更多資源下載http://qqzone.ctdisk.com

更多精校小說盡在：http://www.ctdisk.com/shared/folder_2275107_5db22a60/
《我的老婆是妖精》全集[精校版]

作者：浪漫煙灰(瘋狂小馬甲)

【由悠悠書盟小說下載網[www.uu158.com]整理，版權歸作者和出版社所有，本站僅提供預覽，如侵犯您的權益，請聯繫本站刪除。】

正文

【001】畫館危機

「秦征，一副山水畫你都仿不了，你連倒插門的資格都沒有！」

「錢初夏，我想你得搞明白一件事情，你雖是我的娃娃親，可我已經明確表示過退婚，另外，我上過大學，可學的是營銷學，根本就沒受過專業的美術培訓。」

「你要是畫不出來，別說是這個月的工資，也別提滾出錢家，恐怕得嘗嘗大獄飯的味道。」

萊縣，文化街的青籐畫館，這是一個坐東朝西面積約六十平米矩形畫館，左右兩邊的牆上分別掛著字與畫，字畫下面各有一排透明的玻璃櫃，值錢的畫作多數存於此處。

除此之外，門口處古樸的褐色收銀台與靠近東牆的籐桌籐椅構成了整個畫館的基本輪廓。

就是這樣一個充滿藝術氣息的地方卻充斥著不安與躁動。

錢初夏一身價格不菲的黑色純棉夏奈爾職業套裙，外加光亮的黑色蕾絲絲襪，典型的一幅職場知性高雅女人打扮，細看之下，她也是個美人胚子，櫻唇、俏鼻、水汪汪的大眼以及彎彎的柳眉勾勒出一副讓男人們怦然心動的面孔。

然而這樣一個氣質高雅的一流美女如今做出的動作實在不雅。

她修長的雙腿呈三十度叉開，剛剛遮住彈性十足的大腿中部的短裙彷彿要被撐裂；她雙手插腰，愈發的讓她柳腰纖細了，不斷起伏的規模不菲的胸部，鼓鼓的紅潤的腮部，瞪大的杏眼，以及倒豎的柳眉，都在說明這個「禍水」級的女人正在氣頭上。

也虧得時下正是傍晚，青籐畫館裡無人，要不然，她的一舉一動，足以跌破一地眼鏡。

坐在她對面籐椅上的是一個二十五歲的青年，一頭烏黑的碎發，身著一套淺灰色的休閒裝，他左手大拇指與微微蜷縮的食指間的輕輕摩挲，不快不慢，像是徐徐的暖風，就是這樣一個看似儒雅的青年，輕輕的放下右手中的青花瓷杯後，左手毅然停止了摩挲，道：「我畫不出《廬山圖》，您還是讓錢叔把我逐出錢家或者讓警察把我給抓了。」

這反倒讓錢初夏更加生氣了，她規模不菲的胸部匆匆的起伏著，胸前的那顆水晶鈕扣被撐得緊繃，彷彿要隨時崩掉，她道：「秦征，你混蛋。」

「是，我混蛋，我下流無恥、欺軟怕硬、好吃懶做、不學無術、人見人恨，花見花落……」

說完，秦征緊不慢的轉身朝著青籐畫館外面走去。

這個時候，是下班的時間。

「秦征。」

「您老還有什麼事情嗎？」秦征轉頭看著歇斯底里的錢初夏，他也記不清楚這是她第幾次這番模樣了。

而秦征的這個無視的舉動更加激怒了錢初夏，她抄起秦征喝了一半的龍井茶，不顧晃出的淺綠色的液體濺到她如玉的手上，猛然間潑向秦征。

秦征不閃不避，任由溫熱的茶水潑到自己的臉上，甚至沒有抹一把臉，只是淡淡的道：「君子動口不動手，憤怒只是無理的表現之一。」

面對打不還手的秦征，錢初夏醞釀良久的必殺組合拳像打在了一堆棉花上，沒傷到對方卻自損三分，不禁讓她心中憋了一口悶氣，愈發的痛楚。

這個男人怎麼這麼懦弱呢？

直到秦征消失在視線之內，錢初夏才苦笑一聲，環顧了青籐畫館陳列的作品。

這一兩年來，隨著錢明智的淡出視野，雖然她名義上是這裡的新主人，可因為還是萊縣農業大學繪畫專業大三學生的緣故，一直在打理青籐畫館的是秦征，而在他的打理下，憑藉著他舌燦如蓮的三寸不爛之舌以及小心謹慎的行事作風，讓青籐畫館相較於以前的門可羅雀到現在的門庭若市，在營業額上增加了至少三成。

對於這樣的業績，秦征反而拿著一千五百塊的最低工資，顯然與他的付出不成正比。

可現在，一代山水畫名家曾國飛的一幅真跡被人寄在青籐畫館托賣，偏偏在她值班的時候出現了意外，這幅畫竟然丟失了，這讓錢初夏頭大如斗，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苦悶之下，對於指腹為婚一向耿耿於懷的錢初夏再次暴發了，遷怒於秦征。

也就出現了畫館裡針鋒相對的一幕。

出了青籐畫館，秦征掏出一包五塊錢的將軍煙，熟練的輕彈煙盒底部，一根煙彈出半截，然後把煙盒抬到唇部，才叼出煙，點上後，深深的吸了一口，待到吐出濃煙後，他才搖了搖頭，道：「初夏的腦袋讓驢給踢了，讓我仿製曾國飛的山水畫。」說到這裡，他話鋒一轉，歎息一聲，接著道，「要真能模仿，還用她提嗎？」

且不說秦征仿不出來，就是真正的能畫出來，以人家對這副山水畫的喜愛程度，又怎麼會看不出這是贗品。

她也只是藉著這個機會把他逼出青籐畫館，逼著他再次退婚罷了。

雖說錢初夏遷怒於他，但跟誰過不去，也不要跟生活過不去。

像往常一樣，連帶著吃了一碗加肉的拉麵，秦徵用了二十九分鐘時間回到青籐畫館東面一里之外的四合院老宅。

坐北朝南的四合院老宅處在長長的胡同裡，門口處是一扇約米半寬的黑色木門，因時間久遠，黑色木門已經龜裂。

開了門，隨著吱吱的兩聲，古老的木門呻吟著，被秦征關上了。

進門的他沒有急著開燈，反倒進了東面的廂房。

廂房佈置簡單，一張暗紅色的長供桌，上面擺了兩盤蘋果，供桌上面則是一幅畫兒。

藉著清冷的月光，秦征注視著白色的東牆上掛的唯一一幅老畫。

老畫質地特殊，非錦非緞，更非是普通的紙質和帶著腥臭味的羊皮，長約一米，寬約半米，左側是一處刀削斧鑿般的峭崖，奇險無比，而在半山腰生長著一株歪脖老松，不算茂盛卻青意盎然，歷經風雨而亙古長存，只到這裡，這只是一幅普通的山水畫罷了，在山峰下，也就是圖的右下角還有一隻活靈活現的九尾小狐狸。

這隻狐狸算是整幅畫的點睛之筆，小小的九尾張著小嘴，一雙清澈的眸子緊緊的盯著青松，像是在渴求著青松上的果子一樣，顯得活潑可愛，更給這幅畫增添了幾分生機。

事實上，秦征也不是個普通人，他也是專科畢業，一代守護者，至少一代「名畫」的守護者。

自他記事起，就沒見過父母，但據他跛腳的叔叔說，這就是他父母曾經守護的畫，而他的使命就是接著守護下去，也就是因為這句話，他每天都要站在畫前，想來更多的是一種對父母的緬懷思念之意。

「也不知道二老是雙宿雙飛享受二人世界，還是仗劍天涯打抱不平？」對著古畫，秦征幽幽的歎了口氣，情不自禁的點上一根煙，紅紅的煙頭在昏暗的房間裡一明一暗，訴說著他沉重而複雜的心情。

一根煙抽完，秦征感覺一陣涼風拂過腦後，忍不住打個激靈，回頭一看，外面赫然是鵝毛大雪，漫天飄凌。

時下正是六月，這六月飛雪不異於冬雷滾滾。

難道說又有重大冤情發生？

這天地異景讓秦征咧了咧嘴，自嘲的笑了笑，不經意間的轉頭，他的笑容不禁僵在臉上，畫面上的九尾竟然在笑。

它也咧著嘴，彷彿怕被秦征發現似的，頑皮的朝著他眨眨眼，然後又恢復到了原來的模樣。

幻覺。

這一切都是幻覺。

好奇的秦峰第一次用食指按了按畫上的九尾的小嘴，一經接觸，他感覺食指如同針扎，像是驗血一樣，下意識的，他收回右手，檢查食指，全然沒有一點傷勢，更沒有半點血跡。

「思念成疾，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再次回頭的秦征發現，外面的鵝毛大雪消失了，這就是幻覺。

秦征苦笑，幻覺也能產生疼痛嗎？

「千年之後的今天。」

「千年之後？」秦征搖了搖頭，歎息一聲，嘴角勾勒出一抹自嘲的笑容，道，「千年之後，恐怕都成為一捧塵土了。」

「不會，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你當你是神啊！」

「我不是神。」

「你……」驀然，秦征驚醒。

這間老宅向來只有他和他跛腳的叔叔兩個人，向來沒有女人，黑燈瞎火的，怎麼會有漫妙動聽的女聲呢？

汗毛倒立的秦征打個激靈，豁然抬頭，然後才長長的出了口氣，心態放鬆之餘，才兀自感覺到後背粘乎乎的汗意，原來只是一瞬間，他就驚出一身的冷汗。

站在他面前的既不是鬼也不是神，是一個活脫脫的人。

是一個令他怦然心動、心生波瀾之餘又讓他口舌生津的女人。

錢初夏已經生得足夠傾城傾國了，可這個女人相較於錢初夏，多了三分成熟，多了三分自信，多了三分知性，多了三分從容淡定。

如果說錢初夏是一塊璞玉，那她就是和氏壁。

一時間，他竟然有種進退維谷的感覺。

見對方是個超脫於凡世的美女，秦征緊張的心情更加忐忑了，道：「人嚇人會嚇死人的。」

秦征在看超級美女的同時，美女充滿智慧的大眼也在瞅他，朱唇輕張，露出一抹淡雅的笑容，從容道：「我不是人。」

【002-003】千年妖狐

秦征怔了怔，隨著女人嫣然的笑容，他的心情像是被感染一樣，變得平靜了，嘴上卻莫名其妙道：「你要不是美人，那我就是醜男。」

「我真的不是人。」女人越發的鎮定自若，平視著秦征，執著的糾正秦征的錯誤。

「先不管你是不是人，你叫什麼名字，家住哪裡？」秦征感覺和一個讓男人只能用下半身思考的美女交流有困難，就直奔主題。

聽到秦征的問題，女人讚賞的點頭，眼睛深處閃過一道黯然，彷彿想到了傷心往事，凝噎難語，最後，她還是幽幽的歎了口氣，用帶著時間堆徹出來，帶著自信的聲音語出驚人道：「我叫尹若蘭，我沒有家。」

一瞬間，在尹若蘭的身上出現了兩種截然不同的氣息，這個成熟女人的黯然神傷讓人心中一痛。

可是，她很好的控制了這種負面情緒，很快的恢復從容不迫。

「學什麼不好，你學傷感，既然有姑姑，你怎麼可能沒家呢，你父母呢？」

「我父母很早就沒了。」尹若蘭的笑容很美，像是說一件往事，幽幽道，「自從姑姑跟了糾王之後，我的家族一時繁盛，可隨著糾王的逝去，大商朝的……」

「停。」秦征叫住了尹若蘭，整理思緒道，「你是不是想說你姑姑是妲己，而你來自三千零五十五年以前的商朝，所以，你沒有家？」

尹若蘭點點頭，恬淡道：「你知道我的來歷？」

秦征嘴角勾勒出一抹和善的笑容，上前靠了一步，距離尹若蘭更近了，成熟的雌性荷爾蒙讓他心跳加速，道：「你說你來自三千年以前的商朝？」待看到尹若蘭認真的點頭後，他摩挲的左手拇指與食指驟然停止，右手一拍旁邊的桌子，發出『啪』的一聲巨響，然後警告道，「你當我三歲小孩子，騙鬼呢？」

「我真來自商朝。」

「你說你姑姑是妲己，這就是說，你也是狐妖了？」

「是。」

「那你變個身我看看。」

「……」

「怎麼，謊言被揭穿的感覺怎麼樣，是不是無地自容呢？」秦征臉上的笑容逐漸的圓潤了，他輕輕的拍了拍尹若蘭的肩膀，安慰道，「漂亮的女人也是不好說謊的。」

「我沒說謊。」

「那你變成九尾我看看。」

「不是十五，現在變不了。」

「那你就是在說謊。」

「我真沒說謊。」

「那你怎麼證明？」

「這幅畫就能證明。」尹若蘭從容不迫的一指掛在牆上的那幅古怪的畫兒，似乎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沒錯，她在這幅畫裡呆了近三千年，這幅畫就是她的出處。

「一幅畫而已，我看了這幅畫近二十年……」說到這裡，秦征的眼神直了，旋即感覺一股涼氣從雙腳底板沿著小腿到大腿再經過脊柱直衝後腦門，瞬間，腦袋『嗡』的一下，彷彿炸掉了。

他茫然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回過神之後，他忍不住打個激靈，噤若寒蟬的指著那幅右下角已經缺失了小九尾的古畫兒，斷斷續續道，「你就是從這裡面出來的？」

尹若蘭不緊不慢道：「這還要感謝你呢，如果不是吸了你的精血，我是沒有機會從裡面出來的。」

「吸了我的……」秦征有種天玄地轉的感覺，原來食指的刺痛是真的，不過他很快調整心態，嘴角再次勾勒出一抹人畜無害的笑容，而他緊握的雙拳背上青筋暴跳，「尹若蘭，你吸了我的精血，我不會有事吧？」

「你很緊張？」

「沒有。」

「哦，據我的經驗，人緊張的時候就會雙腿打顫兒。」

「好吧，你說得對。」秦征無力道，心中歎息一聲，心道，你可是千年狐妖。

見秦征坦白了，尹若蘭的大眼彎成兩彎『彎月』，道：「那滴血只是讓我復活的，不會影響你的身體的健康的。」

無礙身體健康，秦征稍稍的出口氣，笑容依然保持在臉上，問道：「尹若蘭，既然你是三千年的狐妖，是不是很厲害？」

「以前很厲害。」

「打我這樣的能打多少？」

尹若蘭打量著秦征勻稱的身板兒，渾然不在意，道：「我彈指間能毀天滅地。」

秦征：「……」

良久，秦征感覺自己這就是沒事找抽，人家可是千年妖狐，還是九尾，感覺到渾身濕露露的難受，他艱難的開口，墜墜不安道：「那現在呢？」

「現在？」尹若蘭張了張嘴，神情一黯，坦然道，「一個也打不了。」

「……」

秦征就感覺自己做了趟過山車，從上車的害怕到下車後的心安，現在腿不軟了、腰不疼了，走路也有勁了。

不過，他並沒有反身奴奴把歌唱的意思，反而小心奕奕的問道：「你不是千年妖狐嗎，怎麼會連我這樣的普通人都打不過？」

尹若蘭看了眼屏氣凝神的秦征，釋然道：「歷經了千年歲月，我的法力早就隨著元神不斷外出學習後而損耗了。」就在秦征再次稍稍的鬆了口氣的時候，她再次開口道，「不過，我還殘存著一點法力，只是這些法力我已經不能使用了而已。」

一波三折之後，秦征終於放心了，眼前這個千年狐妖也只是個人而已，一個活了三千六百多年「人」。

沒有了威脅之後，秦征安心問道：「那你剩下的那部分法力為什麼不能用了？」

「我殘存的法力順著那滴精血灌進你的體內，這是解除封印的唯一辦法。」

「我？」饒是秦征涵養功夫夠好，也不禁瞪大了眼睛，高興道，「我會法術了？」

「作為報答，這些法力只能延年益壽而已，不過在有些時候，這部分法力還是可以運用的。」見秦征頗為失望，尹若蘭心中一軟，道。

「先說說你的要求吧。」秦征相信，天上沒有掉餡餅的時候。

事出無常必有妖。

況且他的身前就坐著一個三千年的狐妖。

「我的法力承載著我接近四千年的見識，其中包含了杏林密方、琴棋書畫、詩詞歌賦、文韜武略、治國經略，當然，也有許多強身健體之術……」

「說吧，要讓我做什麼？」

天要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降一妖精，這是秦征的感歎，因為他實在抗拒不了妖精的誘惑，所以，他毫不猶豫的揭下面紗，露出貪婪的本性。

「其實，要運用這些法力，也是很簡單的。」尹若蘭整理思緒，緩緩道，「姜子牙料定天下變化，也意識到了我會在今世重獲自由。」

「你說的是姜子牙？」

「對，就是他。」尹若蘭的眼睛變得深邃了，接著道，「他說了，咱們合則兩利，分則兩傷。所以，你得幫我消除所有的威脅，另外，讓日益勢微的華夏文明得以延續……」

「就這些？」

「是的。」

「噢，我沒時間，英雄就讓別人去當好了。」

「你就不想運用我的潛力做一些常人不能做之事？」

狐狸精就是狐狸精，一語就戳中秦征的軟肋，「姜子牙還說什麼了？」

尹若蘭意味深長道，「他讓我這一世好好為人，跟著你，聽你的話，不要惹事生非……」

「不止這些吧？」

開玩笑了，尹若蘭可是堂堂的一個三千多年的狐妖，信誰也不能信她。

「你很聰明。」尹若蘭首先肯定了秦征，然後道，「姜子牙還讓我告訴你，你不用害怕的，我吸了你一滴精血復活了，咱們的命就連在一起了，如果你死了，那我也會活不成。」

「那你死了呢？」

「你會沒事的。」

「哦，那還好。」

秦征微瞇著眼睛，嘴角上翹著，對於這個結果他很滿意。

「不過……」尹若蘭見秦征百無禁忌的愜意笑容，她優雅的笑道，「雖說法力在你的身上，但以你目前的水平，真要驅動，沒有我是萬萬不能的。」

這就像是一對心急火燎的男女倒在床上，男的強忍著做完前*戲，臨渡玉門關的那一刻，女的突然抓住「男人」，猶抱琵琶半遮面，羞赧道：「不好意思，我大姨媽來了。」

世界上最鬱悶的事情也不過如此了。

尹若蘭輕描淡寫的一句話，讓秦征快要平靜的心情再生波瀾，他吞嚥幾口粘粘的吐沫，道：「要怎麼樣才能運用法力呢？」

【003】遙身一變

「用這個。」

說著，尹若蘭低頭，從嘴裡吐出一顆鴿蛋大小的透明珠子，珠子通體艷黃，像極了一塊黃色的瑪瑙，而它週身通透，光芒內斂，可見不是凡物。

「這是什麼東西？」

「內丹。」

「有它我就能運用法力了？」

「有了它加上我，只要你在我的周圍的十米之內，就可以運用。」說完，尹若蘭又把內丹放回到嘴裡……

「法力怎麼運用呢？」

「我餓了。」三千年沒有吃東西，尹若蘭早就不知道肉味了，她吩咐道，「我要吃雞、鴨、羊、牛……」

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

秦征嘴角浮現一絲笑意，而且越發的圓潤了，他剛想拍拍尹若蘭圓潤的肩膀，手還是停在了半空，僵了半秒鐘，硬著頭皮輕輕的拍下，道：「你要的這些東西，冰箱裡都有。」

「好的，拿給我。」

帶著尹若蘭來到廚房，秦征拿出冰箱裡一個月的存貨，笑道：「這些夠你吃不？」

餐桌上小山般的食物，別說尹若蘭一個女人，就是他叔侄兩個人一個月也吃不完。

看著一堆肉山，尹若蘭輕舔性感的紅唇，勉強道：「能吃個三分飽。」

說完，不管秦征的愕然和震驚，她直接動手了，拿著一塊帶著冰渣的生雞腿毫不猶豫的硬要往嘴裡塞。

媽呀，這個從開始就從容不迫且鎮定自若的姐姐怎麼就想茹毛飲血呢？

「這是生的。」一個踉蹌，天玄地轉的秦征驚的差點摔倒在地，上前一步，閃電般的奪下尹若蘭手裡的半隻雞，道，「生的食物是不能吃的。」

尹若蘭一怔，隨即點點頭，命令道，「那你給我做熟了。」

秦征發現，有個職業叫超級奶爸，很適合他，現在的他嚴重懷疑眼前的尹若蘭是否真的是活了近四千年的狐仙。

不得不說，拋除秦征的廚藝問題，他做東西的速度還是蠻快的，一堆肉食在他的手裡三下五除二，在一個多小時內，全部變成了熟食。

看著連狼吞虎嚥都帶著優雅的尹若蘭，他開心極了。

這都是前期投資。

有了尹若蘭的法力，杏林密方、琴棋書畫、詩詞歌賦、文韜武略、治國經略，當然，也有許多強身健體之術，他將無一不通。

換句話說，他將成為這個世界上少有的全能型複合型人才，從此就「天高任鳥飛，海闊任魚躍。」

只要他願意，前一刻還是一名懸壺濟世、妙手回春、生死人肉白骨的絕世醫生，下一刻他就變成了拳打八方、腳踢南北、打遍天下無敵手的蓋世英豪。

只要他願意，前一刻他可以成為一名才高八斗、學富五車、寫詩立傳的文壇巨匠，下一刻他就會成為縱橫國際、叱吒政壇、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超級政客。

只要他願意……

神馬都是浮雲。

而這一切，只要尹若蘭一直在他的身邊就能做到。

可是，這樣一個成熟知性的女人真的是活了接近四千年的狐仙嗎，妖怪都是陰暗殘忍的，現實的情況與世俗的理解完全不符。

再聯想到老宅年久失修，多個房間已經漏雨，供奉古畫的東廂房就是其中之一。

如果記得沒錯，昨天晚上剛剛下雨一場足以滲透老宅房梁的中雨。

那幅畫上的小狐狸也有可能是被雨水沖掉了。

開國際玩笑了。

這樣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成熟女性如果是狐仙，那他是什麼？

不管出於什麼目的，她要演戲，那他就陪她唱雙簧。

這樣一個美艷動人、成熟大方、鎮定自若的妙人兒，他是斷然不會推出去的，大不了，最後娶了就是。

現在社會不是提倡環保嗎，他是自給自足，絲毫不浪費社會資源，這是低碳生活。

最多來個人獸情未了。

咳咳……來個人仙情未了。

至於姜子牙所說的讓華夏文化屹立不倒，這是任重而道遠的目標，是萬萬不能一蹴而就的，也就暫且放下。

達則兼濟天下，窮則獨善其身。

不是咱們的秦征不心懷天下，不是他沒有「為中華之崛起而讀書」的心，只是亂世造英雄，如今歌舞昇平，而他又人微言輕，怎麼興復華夏文明，難道要他一個小小庶民跑到文化部大談精神文明建設？

這不是老太太上吊，活得不耐煩了嗎。

人家一准把他送進精神病院，永生不得出院。

與其華而不實的假、大、空，倒不如追求醉臥美人膝，這才是最實在的。

愜意的YY著美好的未來，秦征的眼睛瞇成彎彎的月牙兒，嘴角微微上翹著，儘是一副小人翻身的賊笑，而他左手的拇指與微曲的食指微微的摩擦著，一切都很自然，可在不經意的注視下，大拇指與食指的摩擦驟然而止，然後，他口氣柔和道：「尹若蘭，你以後住哪裡？」

「你說我住哪裡？」尹若蘭不經意間的一撇，彷彿洞察了秦征心中的小九九兒，她指了指已經見底的盤子，道，「肉已經快沒了，我還沒吃飽……」

看著肉渣都不剩的骨頭，秦征暗暗咂舌，看來他要想辦法掙錢了，尹若蘭如此吃法，他那一千五百塊的工資根本就不夠，不過，他嘴上還是安撫著尹若蘭，信口道：「這麼晚了，超市已經關門了。」

尹若蘭意猶未盡，嘴角一翹，玩味道：「你不要騙我。」

一夜無事。

第二天，確定尹若蘭不是自己看到的幻象後，秦征咬咬牙，從「小金庫」裡拿出二百塊給她買了一雙細高根鞋。

就這樣，他帶一個魔鬼身材的尹若蘭，一路上在嫉妒和羨慕的目光中，來到萊縣的文化街。

萊縣文化街是萊縣文化市場，在這裡座落著大大小小近六十家書畫音像製品店，當然，街頭上也有各種仿古小器件、小玩意兒。

來這裡的人不一定有文化，但一定有錢。

總之，這裡就是一個市場。

早晨的文化街熙熙攘攘，除了出攤的生意人，顧客寥寥無幾。

走在文化街的路上，秦征帶著尹若蘭朝著位於文化街中段的青籐畫館走去。

像往常一樣，秦征來到青籐畫館外，不自覺的看了看停車位，只要是週六週日，錢初夏都會開著錢明智的馬自達6提前來到青籐畫館。

現如今，銀灰色的馬自達6正安靜的停在外面，這讓秦征皺了皺眉頭。

「小秦，這個女孩是什麼人？」

「我是狐狸精。」還未等秦征介紹，尹若蘭平易近人道。

「咯咯……這小姑娘真幽默。」

秦征頭大如斗，就像一塊發了的麵團兒，心想，好說你也活了三千六百多年，就算這是你隨意杜撰出來的，經過社會的複雜漂染，你怎麼就不會撒謊呢，幸好她當成了一句玩笑話，強忍著，他尷尬的笑了笑，道：「這是我乾姐姐。」

「開個玩笑，我是他姐姐。」尹若蘭解釋了一句。

「乾姐姐好啊，白天乾姐姐，晚上『干』姐姐，不過，你還是趕快進去看看你裡面的妹妹吧。」

進了青籐畫館，秦征才明白外面的大姐另有所指。

緊貼東牆的籐椅座位上坐著一位矮小乾瘦的年輕人正捧著一杯泡好的綠茶，塌陷的鼻子幾乎貼到青綠色的水面上，還故作文雅的輕閉花生米大小的雙眼，慢慢的搖頭，貌似一片陶醉。

這個人他認識，是錢初夏在農大的同班同學，據說家裡突然多了一筆橫財，然後就開始追求錢初夏，願望是美好的，過程就是曲折的，可咱們這位范劍同學天生有百折不惱的二皮臉精神，幾番手段、軟用兼施都無用之後，也不知道從哪裡弄了一幅曾國飛的《廬山圖》，就放在青籐畫館裡寄賣。

錢初夏出於商業目的，也就欣然同意了，這也就造成了每個週末都會有范劍到此一坐，一雙不大的眼睛賊眉鼠眼的往坐在青籐畫館門口處的錢初夏的胸口上瞟。

只是，今天略有不同，以往是獨身前來的范劍，旁邊還坐著一個手拿折扇的中年人。

此人在文化街也是「名人」，人稱損三爺，經常做些損人不利己的事情，但有一點，他是有真材實學的，在古玩字畫行業裡還是有幾分見識的。

范劍帶了此人前來，明顯醉翁之意不在酒。

俗話說，長得醜不是錯，出來嚇人就不對了；出來嚇人也勉強接受，還帶一個有點文化的地痞一起嚇人，那就是裝逼了。

聞到青籐畫館的硝煙味兒。

明哲保身。

也充分相信錢初夏攻關的能力。

剛剛進門的秦征順勢抄起尹若蘭柔若無骨的手，連帶著轉身還一邊壓低聲音，一氣呵成道：「你不是要吃肉嗎，走，我給你買肉去。」

【004-005】以假亂真

樹不要皮，必死無疑；人不要臉，天下無敵；損三爺損人，鬼也膽顫。

「呦，這不是文化街的秦神棍嗎。」損三爺不急不徐的搖著折扇，一雙三角眼瞇著從秦征的身上很快移到尹若蘭身上，先是一怔，眼神裡閃過驚艷，嘖嘖讚歎道，「你可不要被他一條三寸不爛之舌給騙了，我告訴你，在這文化街，他可是出了名的不學無術，一不懂繪畫、二不懂雕刻、三不懂古玩鑒賞、四不懂……還坑蒙拐騙、損人利己、唯財是圖、違法亂紀……總之，他就是一個膽小怕事，只會口舌之爭的蠢材。」

其實，損三爺的話太毒，秦征頂多也就是一個沒特長，陰了人，人家三天才回過味來的悶騷男而已。

可這也沒多大錯，無商不奸，這只是一種營銷的手段而已。

坐在籐椅上的范劍經損三爺提醒，也發現了秦征的到來，見到尹若蘭，不禁眼前一亮，卻又自卑的轉移了目光，眼睛的餘光還看向一旁皺眉的錢初夏，脫節的乾笑了三聲，像是快要憋死的發動機，大度道：「三爺口下留情，今天是來鑒賞畫的，還是不要和秦兄弟過不去才好。」

「是是，進門是客，都是自家兄弟，擠兌什麼。」秦征擠出滿臉和氣的笑容，硬生生的做著分解動作，拉著恬淡的尹若蘭轉過身來。

硬著頭皮，進了青籐畫館。

「范少恐怕不知吧。」損三爺嘴角斜揚著，手中的折扇急速扇動三下，不陰不陽道，「錢初夏就是秦神棍未過門的媳婦。」

乍聞驚雷，震耳發聵。

范劍的表情猶如春風拂過大地之後的一株株嫩芽，然後又有一股寒流串過，讓這株帶著嫩黃色的嫩芽蒙上一層冰晶，他隨即冷若冰霜，訕訕的笑了笑，冷道：「就你也配當初夏的未婚夫？」

打臉，赤裸裸的打臉。

變臉的速度比翻書還快。

倒是一旁的錢初夏已經習以為常，范劍天生就是這副可惡的嘴臉，前一刻還人模狗樣的假斯文，嘴裡說著真、善、忍；下一秒，他就能翻臉不認人，穩、準、狠的除之而後快。

典型的偽君子。

「既然您不願意和我做朋友，那我也高攀不起。」說完，秦征挺了挺胸膛，高攀不起，躲得起，小人物也是有自尊的，轉身的他，打算腳底抹油，遛之大吉。

「秦征……」

錢初夏怒目而視，狠狠的瞪了秦征一眼，心中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憋屈。

既然錢初夏已經開口了，秦征已經無法離開，不得不轉身正視憤怒的錢初夏。

今天的錢初夏穿著一件銀灰色的束腿短裙，一雙灰色的蕾絲絲襪讓她整個人多了幾分職場女性的成熟，上身潔白的短袖襯衣若隱若現能看到裡面的紫色的乳罩，憑添幾份性感的誘惑，至於她粉面含煞，則直接被秦徵選擇性忽略了。

「今兒這是怎麼了，青籐畫館蓬蓽生輝。」既然走不了，秦征所幸就以不變應萬變。

「范少要來看畫。」錢初夏佯裝鎮定，眨了眨眼，道。

雖然心情煩躁，她卻將更多的目光集中到了尹若蘭的身上，這是一個精緻到如同精美瓷器的女人，特別是她那雙清澈的如同一泓清泉的大眼睛，更蘊含著深厚的智慧底蘊。

隨著她善意的一笑，錢初夏似乎忘記尋問秦征尹若蘭是哪位了。

「咱們開的就是畫館，范少也是文雅之人，要來賞畫，那是給青籐畫館增添一份文雅之氣，好事，喜事，幸事。」

不聲不響，秦征一連串的高冒給范劍戴上了。

我就不信壓不死你。

「范少要看的是《廬山圖》。」錢初夏為之氣結，聲音低沉道。

而這幅《廬山圖》正是范劍放在青籐畫館內寄賣的曾國飛的山水畫兒。

「是的，今天帶三爺來，就是為了一鑒《廬山圖》雄奇瑰麗。」范劍皮笑肉不笑，臉上還保持著讓人噁心的笑容，而且他著重的加重了三爺兩個字，明顯是有備而來。

「既然范少要與三爺一起鑒賞，初夏就拿出來好了，有主之物，主人見一見，不為過。」不假思索，秦征攤了攤手，直接道。

錢初夏心中恨極，這秦征明明知道《廬山圖》丟了，這一時半會讓她到哪裡找畫。

「《廬山圖》……《廬山圖》……」

「《廬山圖》怎麼了？」范劍騰的站起來，匆匆上前一步，然後整個身體嘎然而止，整個過程像是觸電的猴子，但他的眼神裡卻沒有絲毫的慌張，反倒透著一抹淡淡的意料之中。

「《廬山圖》很珍貴，讓我藏起來了，要不然范少改日再來？」錢初夏不慌不忙，心跳卻加速了。

「還好，還好。」范劍長長的舒了口氣，緩緩的坐在青籐椅上，擺了擺手，道，「初夏善解人意，不過今天是週末，咱們幾個人都有時間，正好三爺也在，咱們就一起鑒賞一下《廬山圖》的美麗。」

「可是，我藏得很嚴實，需要一點時間，今天不如我陪范少聊聊天兒。」錢初夏平靜的解釋道。

為解困局，她甚至不惜動了美人計。

「聊天隨時都可以，今天就看畫吧，我們可以等，有的是時間。」與往日的色急不同，范劍坐得穩如泰山。

「我看還是不要等了，今天不太方便……」錢初夏的額頭已經微冒細汗了。

見錢初夏再三推諉，損三爺卻開口了，陰鷙道：「初夏，最近的文化街可不太平，據我所知，有數家的畫館丟失了物件兒，這《廬山圖》不會也丟了吧？」

損三爺一語中的，錢初夏的小拇指抽搐幾下，臉上浮現職業性的笑容，強顏歡笑，道：「三爺還是要為自己的話負責任為好……我青籐畫館在這文化街也是有字號的，寄賣畫作沒有一百也有八十，還從來沒有發生過丟失的事件。」說到這裡，錢初夏一頓，稍微猶豫道，「況且《廬山圖》相當珍貴，市場估價在二十萬元以上，要是真的丟了，我們青籐畫館蒙受不起這樣的損失，這種情況下，損三爺感覺我會讓《廬山圖》丟失？」

錢初夏這番話可謂是夾槍帶棒，軟硬兼施，可是，她也把自己逼到絕境、無計可施。

果不其然，范劍還是開口了，和稀泥，道：「三爺說得玩笑話，既然我把《廬山圖》放在這裡，就是對初夏的絕對信任，不過，今天高興，還是麻煩初夏把《廬山圖》拿出來一看。」

錢初夏笑了笑，沒有說話。

絕境，她無言以對。

見錢初夏窮途末路，秦征主動上前一步，道：「《廬山圖》價值不菲，所以初夏對它的安全做到了極致，既然范少要看，那我們就拿出來好了，不過這需要時間。」

「多長時間？」范劍眉毛一抖，眼睛一瞇，裝作漫不經心的問。

「兩個小時吧。」

「我們等。」

「你跟我來一下。」錢初夏笑容迷人，拉著信口開河的秦征進了青籐畫館的內間。

青籐畫館的內間就是一個小型的倉庫，主要存放筆墨紙硯等文房四寶，內間裡，最醒目的還是一張暗褐色的四方桌孤凌凌的處於內間的中間處。

而兩把椅子則並排放在靠近南牆處。

到了內間之後，砰的一聲，她第一時間關上門，臉上的笑容驟然斂去，冷若冰霜，道，「秦征，你不是不知道《廬山圖》丟的事實，你這是純心害我，害青籐畫館是不是，這是報復。」

「《廬山圖》真的丟了？」

一直以來，秦征都以為錢初夏是假借《廬山圖》將他趕出青籐畫館，進而斷了兩個人之間的婚事。

「真的。」錢初夏無力道，「反正我拿不出《廬山圖》，實在不行，就直接承認《廬山圖》丟失。」

事以至此，錢初夏毫無辦法。

「如果承認《廬山圖》丟了，那咱們不是要承擔范劍的損失？」

「是的。」

「那畫館會因此而倒閉？」

「是的。」

青籐畫館是錢明智半生的心血結晶，一旦倒閉了，對他是一個極大的打擊，而且，一旦青籐畫館倒閉，秦征也得另謀高就，可以說，青籐畫館關係到兩家人的生計問題。

「你真的一點辦法也沒有了？」秦征不甘的問。

「沒了。」錢初夏苦笑一聲，一臉無奈，卻坦然道，「就等著青籐畫館倒閉吧。」

【005】神奇再現

秦征對青籐畫館沒什麼感情，如果真的有聯繫，那也是這裡每個月足夠穩定的一千五百塊以及每個週六、週日他都會裝作漫不經心的瞟無數眼錢初夏薄薄衣服下愈加成熟的身體。

當然了，最令他捨不得的是青籐畫館洗手間的那個小洞兒，剛剛好能看……

越想，秦征越感覺憋屈；越想，秦征越感覺范劍打破了他波瀾不驚還有點小驚艷的生活。

不由得，他左手大拇指和微微蜷縮的食指輕輕的摩挲著，很慢，慢得就像他緊瞇著的眼睛，一時三刻都沒有變化。

這種時候，他想到了尹若蘭，她可是一隻擁有三千六百多年生命的妖精，吸收日月之精、草木之華，或許，她早就從狐妖變成了狐仙，仙人是有法力的，而她所剩無幾的法力還全部彙集在他的身上。

雖然他自己不能運用，但如果和尹若蘭通力合作……

且不管是不是段譽那般的六脈神劍——時靈時不靈，此時的青籐畫館已經病入膏肓，權當死馬當作活馬醫。

想來，即使失敗了，錢初夏也不會有意見的。

最少，也能通過此事知道尹若蘭到底是人是妖。

秦征左手終於趨於平靜，大拇指與食指分開了，面色凝重道：「初夏，你把尹若蘭叫進來。」

說話間，他竟然少有的用了命令的語氣。

大難當前，錢初夏無心和秦征計較，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就信步出瞭解青騰畫館的內間。

「尹若蘭，秦征叫你。」

「呦……錢老闆把畫取出來了？」損三爺的折扇緩慢的搖著，皮笑肉不笑道，「《廬山圖》不會真的丟了吧。」

損三爺的話就像一柄利劍刺進錢初夏的軟軟的內心，這讓她下意識的粉拳緊握，嘴上不軟不硬道：「丟沒丟，三爺管得著嗎？」

「其實，即使丟了也不打緊的。」損三爺幽幽的歎了口氣，然後眉飛色舞道，「早知錢老闆和范少乃是同學同班，三少對錢老闆仰慕已久，不如答應范少……」

「做夢！」

簡單的兩個字，道盡錢初夏鼓動的內心，她的胸脯起伏著，一雙杏眼圓瞪，柳眉倒豎，足以說明她內心的憤悶和無力。

「初夏，其實，我已經聽到一些事情了，要不然，我不會來的……」

這時，范劍淡然的站起來，努力讓表情柔化，做出一幅詳和的模樣，殊不知，這只能讓他的形象更加的惡劣。

見對方胸有成竹，錢初夏心中暗歎大勢已去，丟畫已成事實，即使能拖延兩個小時，也於事無補，心中不禁一陣意興欄柵，她反而平靜了，心中一陣瞭然，所幸道：「《廬山圖》真的……」

處在內間的秦征寒毛倒立，暗罵錢初夏這個傻妞之餘，「騰騰」兩步邁出，一拉錢初夏的纖纖玉手，當即浮現一絲恭維的笑容，道：「《廬山圖》就藏在我們的保險櫃裡，范少稍等，兩個小時後，我們必然將它呈現在您的面前。」

說完，他就毫不客氣的拉著錢初夏和尹若蘭的手進了內間。

進了青籐畫館的內間，錢初夏撇了秦征一眼，幽幽的出了口氣，道：「這只是拖延時間而已，你是上過大學，可學的不是繪畫專業，更沒有受過專業的培訓，也沒有名師指導，即使有這些，你怎麼可能比得上有小大千之稱的曾國飛呢，這可是人家的真跡，即便你能畫出來，又能如何？」

錢初夏知道范劍帶著損三爺是有備而來，退一萬步說，即使秦征能臨摹，在真人面前終究是紙包不住火，徒勞一場空而已。

秦征絲毫不理會底氣盡失的錢初夏，反而看著端莊大氣的尹若蘭，道：「我能畫這幅畫嗎？」

「能。」尹若蘭回答是肯定的，旁若無人道，「我要吃大餐。」

「畫完，給你買。」

「那你現在開始吧。」

說完，尹若蘭坐到靠近南牆邊的椅子上，眼觀鼻，鼻觀心……進入老僧入定的狀態，不過，她的眼睛卻一眨不眨的盯著秦征。

實話，尹若蘭毫不猶豫的答應了，反倒給秦征增加了巨大的壓力，反倒更沒信心了。

就在秦征患得患失時。

他如遭雷擊，渾身一顫，然後就真實的感覺到，一團暖流自腦海深入如同春雨般澆灌著大地，滋潤著他的身體，而他的身體似乎也不受他控制，這是一種玄妙的感覺，超脫於他，卻又能真實感受到。

剛剛體會到這種玄而又玄，讓人留戀的感覺，秦征的腦海裡飄過一行行的字跡，不由自主的道：「《廬山圖》於1981年7月7日張大千先生所作，整幅畫絹高1。8米，寬約10米，而曾國飛只是仿的而已。」

「你縱然知道這些又如何，曾國飛的畫兒丟了。」雖有不甘，錢初夏卻坦然的面對了這個現實，所幸，她就眼不見為淨，轉身面對白色的牆壁，只是她眸子裡的倔強沒有隨著釋然而流逝，依然目光灼灼。

一邊說著，秦征已經不由自主的開始在內間裡尋找畫絹，幸好，還真讓他找到一塊，至於畫筆、油墨則應有盡有。

他沒有安撫錢初夏的意思，執筆作畫，且道：「大千先生經歷師古、師自然、師心三個階段，相應的，其畫風也經歷了清新俊逸、瑰麗雄奇、蒼深淵穆三個境界，其畫作包眾體之長，兼南北二宗之富麗，曾國飛被人稱之為小大千，年近四十已經接近於清新俊逸之境，算是書畫界的一朵奇葩。」

秦征侃侃而談，字裡行間儘是睥睨天下、藐視一切的點評之風。

歎了口氣，錢初夏對於秦征話裡的輕視不以為然，無力道：「不管如何，這幅畫除了曾國飛本人，再無人能仿到如此維妙維俏的地步了。」

這一點，錢初夏倒說中了事實，前後有多少人仿製大千先生的作品，又有多少人屢敗屢戰、棄而不捨，終因天資畫技所限最後放棄。

莫說是一個沒有藝術細胞的秦征，就是一代國畫大師站在這裡，也不敢斷言能畫出大千先生的神韻。

介紹完《廬山圖》，秦征閉口不言，甚至閉上了眼睛。

他運筆如飛，胸中自有江山，完全憑藉著「感覺」，揮舞油墨，直敘《廬山圖》的峰林疊嶂、屋宇樓閣。

短短的十分鐘，秦征已經將畫面上群山叢樹勾勒精到，皴擦厚實，點染凝重，與潑墨潑彩形成的雲霧虛幻相映襯，顯得蒼蒼莽莽，瑰麗絢爛。

「你在做什麼？」聞到一股子油墨的臭味兒，轉過身的錢初夏看到眼前的一切，不禁瞪大眼睛，明知故問。

秦征的為人她再瞭解不過了，即使剝了皮，她也認得他的骨頭，他在青籐畫館這些日子以來，甚少動用筆墨，偶爾一舒心中文氣，卻也是寫出一盤豆牙菜。

再看現在的他，揮灑寫意，屏氣凝神，眼神中的專注散發著迷人的魅力，一揮一就間，儘是渾然天成的自信，這哪裡還是以前那個擁有無限劣根性的男人。

一時間，事實擺在面前，錢初夏腦海裡一片空白，值此她這位高考成績在六百五十分以上，斷然拒絕了清華、北大錄取的才女，才會問出如此蒼白的問題。

這是神跡……

已經不能用言語來形容她心中的震驚，她能做的只是默默的注視，沒有激動，沒有興奮，更沒有一絲一毫的疑惑。

因為她腦海裡一片空白，無力思考。

在這一刻，秦征彷彿是世界的中心點，似乎一切都在圍繞著他，她要做的只是靜靜看著，讓那些數不盡的驚訝糜爛在嘴裡和肚子裡。

當然，唯一不安份跳動的就是那些飛揚的浮塵，似乎，在這一刻，他們也在為秦征而興奮著，興極而舞。

一個小時，即使秦征心中包羅萬象，也用了長達一個小時才作畫完畢。

一幅還帶著油墨香味的《廬山圖》擺在眼前，脫力的他深深的吸了口氣，這時候他才發現，不知不覺間，他已經飢腸轆轆、大汗淋漓，可這些都擋不住他的興奮。

尹若蘭說的沒錯，他真的繼承了她的法力，而他也體驗到了那種飄飄欲仙、一切皆在掌控中的感覺。

這一刻，天有多高，地有多闊，這都不是秦征的極限。

而這又從側面證明了一個事實，一個只有秦征和尹若蘭明白的道理。

剛才是秦征在作畫不假，但他的身體根本就不受自己控制，通過雙眼，他也只看到了行雲流水的過程。

那是不是說，尹若蘭真的是一條活了四千年的狐狸精？

秦征驚喜之餘，心中充滿了震驚。

又過了十分鐘，錢初夏才從震驚中清醒過來，她小心奕奕的輕步來到《廬山圖》前，注視良久，道：「以我專業的目光來看，完全不似假作。」

說出這樣的話，完全是她胸中醞釀良久，再三斟酌後說出的恰當之詞。

「油墨干了之後，你就拿出去。」

錢初夏無言，輕輕的點頭，千言萬竟然難以匯成一句話。

兩個小時後。

錢初夏滿懷信心，雙手捧著《廬山圖》來到青籐畫館的大廳內，優雅的一笑，心間儘是坦然道：「《廬山圖》。」

三個字，卻是輕鬆。

乍聽這三個字，范劍皺了皺眉頭，轉頭看向一旁的損三爺，在看到他輕輕的合起紙扇，輕點扇頭之餘，才放心下來，卻不以為然，道：「還請三爺鑒賞。」

鋪開畫絹，損三爺小心奕奕、認認真真的仔細觀看，哪怕任何一個細節之處。

半個小時，損三爺掌心出汗。

一個小時，損三爺滿頭大汗。

一個半小時，損三爺已經渾身濕透。

「這是假的。」見損三爺久久不語，范劍不耐煩的斷然道。

「不不。」損三爺擦了擦額頭上滲出的豆大汗珠，嚥了口粘籌的吐沫，道，「這是真的。」

「不可能。」范劍豁然站起來，武斷道。

「這裡有高手。」這是一句心裡話，損三爺自是無法說出，但他暗自警告自己，這是最後一次踏進青籐畫館，以人家的實力，捏死他，分分秒的事情，想到此處，他更加的噤若寒蟬，小心謹慎道，「要不然范少親自看看？」

「好。」

來到畫前，范劍緊皺著眉頭，他根本就不懂畫，花錢雇上損三爺，就是為了防止贗品的出現，如今，以他的目光來看，這完全就是他送來的《廬山圖》。

何假之有！

一時間，他的臉色由蒼白變成了粉紅，由粉紅變成了艷紅，由艷紅變成了淡紫，由淡紫……最後又變得更加的蒼白。

就像開了一個油墨鋪兒一樣。

【006】初吻

送走乘興而來敗興而歸的范劍和損三爺，錢初夏的眉頭依然緊皺著，看著眼前的這幅新版《廬山圖》，心中的疑問如同一團亂麻。

從青籐畫館的內間出來，確定尹若蘭是妖精的秦征心頭像壓了一塊重石，這讓他疲憊不堪的精神又變得暗淡了。

臨出來前，他看到輕皺眉頭的尹若蘭坐在椅子上，上前一問，才知道原來是耗能太多，需要補充能量。

什麼是能量，是昂貴的雞鴨魚肉。

皇帝還不差餓兵呢，看著直打哆嗦的尹若蘭，秦征心裡不落忍，於是，他毅然的從內間裡出來，決定好好跟錢初夏商量商量加工資的事情。

而這也是待價而沽的最恰當時機。

出來的他徑直的朝著錢初夏的經理位置走去，落落大方的坐在獨屬於她的皮椅上，然後老神在在道：「范劍他們走了？」

「走了。」錢初夏精神晃乎，不過她很快回過神來，挺了挺規模不菲的胸部，示威道，「你坐哪裡呢？」

秦征點了支煙，深深的抽了一口，直奔主題道：「初夏，你看我的工資是不是該漲漲了？」

錢初夏翻了個白眼，道：「漲工資好說，不過，我在想你大學裡學的是什麼專業？」

「社會學，怎麼了？」抽了口煙，秦征不假思索的道。

「社會學？」錢初夏嗤笑一聲，一邊把《廬山圖》捲起來，一邊道，「如果我沒有記錯，昨天你還說過，你大學裡學的是營銷學。」

「有嗎？」秦征摸摸腦門，真記不清了。

這個社會上每天發生太多的事情，如果都要記住了，那腦袋還真比得上銀河二號超級計算機了。

「先不討論你的專業問題。」小心翼翼的收起《廬山圖》，錢初夏轉移話題。

「嗯，就討論咱們漲工資的事情。」

「秦征，你是不是以為這件事情就此完結了？」對於秦征執著的態度，錢初夏十二萬分的不滿。

「不會。」秦征的回答很肯定，抽了口煙，他才道，「以范劍這種犯賤的個性，到了黃河他也不會心死的，不過他找的是你，煩的是你，和我沒多大的關係，所以，咱們還是討論給我漲工資的事情吧。」

「你想過沒有，如果范劍得逞了，也就沒人給你發工資了。」錢初夏柳眉倒豎，怒道。

秦征單手支著下巴，認同的點點頭，道：「也有道理。」不過，他隨即又道，「這和我有直接關係嗎？」

「你……」錢初夏感覺今天剛剛對秦征凝聚起來的好感，像像一股被輕風吹走的煙霧一樣，還了她心間一片清明，「你不認為今天的事情有蹊蹺嗎？」

不得以，錢初夏只能強行把事情轉移到正常的軌道上來。

談到正事，秦征也收斂了許多，他道：「你什麼意思？」

「我懷疑《廬山圖》是范劍偷走的。」深思熟慮之後，屏氣凝神的錢初夏給出慎重的答案。

「范劍的人品低劣，他的身手怎麼樣？」思考過後，秦征問，畢竟兩個人是同學，錢初夏對他還是有一定瞭解的。

「身無二兩肉，比猴子還瘦，他的身手就像他的人品一樣低劣。」

「這樣低劣的身手，能進得了青籐畫館？」

「……」錢初夏雅口無言，稍許片刻，才試探道，「那你是蓋棺論定了？」

「《廬山圖》肯定不是范劍偷的。」秦征拿足了氣勢，肯定的點點頭，然後道，「要不然你先給我加加工資？」

兩分鐘後，恨不得咬秦征兩口的錢初夏開口了，「既然不是范劍偷的，那《廬山圖》怎麼丟的？」

「范劍派人偷的。」

錢初夏：「……」

《廬山圖》的事情給錢初夏敲響了警鐘，壓制住心中的怒火，錢初夏努力讓自己保持平靜，並露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道：「范劍的事情，日後再議，咱們現在就來說說你吧。」

「說我？」秦征被錢初夏幽怨的看得寒毛倒立，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這個女人兩眼放光，性子大變，不會對自己意圖不軌吧，如果真的是，那自己就配合一下，半推半就，就從了……

「是的，說你。」錢初夏的心情逐漸平靜，緩緩道，「一直以來，我都十分不看好你，原因有二，作為一個男人，你沒有進取心和擔擋，我是不能容忍這樣的男人當我的老公的。」

「所以，我三番兩次的找錢叔商量退婚的事情。」秦征坦然的點了點煙灰，看著瑟瑟而落的灰屑，輕輕的笑了笑。

「可是，今天我才發現，原來我錯了，大錯特錯。」錢初夏自嘲道，「你懷才八斗，不可一世，俗話說，小隱隱於野，中隱隱於市，我青籐畫館如此榮幸，竟然有一位才高八斗的大畫家，真是蓬蓽生輝。」

「這畫家不僅學富五車，還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秦征搖頭晃腦的道，「這可又說明什麼問題呢？」

「你這是在諷刺我，嘲笑我，壓根就瞧不起我。」錢初夏越想越憋屈，不禁報以冷笑。

在以前，她總以為秦征不學無術，以她的花容月貌和聰明才智，斷然不會找這樣一個留戀於安定生活的男人，而現在，她赫然發現，原來在那張還算英俊的面孔下，擁有的是不為人知的才學。

這樣，他三番五次的要退婚，不是因為她配不上他，還是啥？

「我沒有。」

「你就是。」

「真的沒有。」

「你拿什麼證明？」

這個問題難住秦征了，他上下打量著眼前散發著如蘭似麝體香的錢初夏，嘿嘿道：「要不然我吃點虧，咱們就發展一場轟轟烈烈的，超過愛情的肉體關係，以我的清白來證明？」

想起錢初夏漫妙的身體，秦征小腹下產生一股暖流……

「我決定給你漲工資了。」白了秦征一眼，錢初夏做出英明的決定。

「隨便漲個三五千就好，我這人的要求不高。」

「好。」錢初夏點點頭，道，「我這就給你拿錢。」

說著，錢初夏就主動的拿起櫃檯上的紅色豎款錢包，從裡面數了十五張紅通通的票子，三次確認之後，才戀戀不捨的遞到秦征手裡。

拿到工資，秦征的心情還是很高興的，可很快就變得陰霾了，這才十五張啊！

一千五百塊！

「別用那麼幽怨的眼神看著我，我真的給你漲工資了。」錢初夏得意的揚起嘴角，給人陰森森的感覺。

「一千五百塊？」秦征不解努力，並且解釋道，「以哥的才華……」

「這是基本工資。」錢初夏打斷秦征的話，直接道。

「那好，把獎金也一起發了。」沒辦法，人窮志短，秦征還要給尹若蘭買肉吃呢。

「也好。」錢初夏若有所思，最後坦然一笑，道，「我決定執行咱們兩個人的娃娃親。」

「這就是獎金？」秦征翻了個白眼。

「我不值三五千塊？」

秦征再次無差別的掃過了「高山峻嶺」，口舌生津，道：「值。」

「那就這樣吧。」錢初夏得意的揮了揮手，心情大好，在她看來，只要用婚事綁定了這台賺錢機器，那就不怕秦征跑掉，既然如此，所幸就更大方點兒，道，「今天沒事了，我在這裡盯著，放你假了。」

「錢初夏，有沒有人說你把別人賣了，別人還替你數錢？」拿著一千五百塊，秦征躊躇滿志，這可讓他以後的日子怎麼過。

「沒有啊。」錢初夏翻了個白眼，自信的挺了挺胸，道，「我一般都是把人賣了，自己數錢的。」

秦征：「……」

「換你，你放心嗎？」錢初夏含笑問道，眉宇間的得意溢於言表，她很享受秦征吃憋的模樣。

「錢初夏，你過來，我告訴你一個秘密。」秦征點點頭，贊同了她的觀點，然後四下看了看發現無人，才壓低了聲音，悄悄道。

「好了，說吧。」錢初夏心裡充滿了好奇，到底為什麼一個才高八斗的男人為什麼會安心的呆在青籐畫館這種小地方，心裡的警惕也就放鬆了，不禁向秦征身邊靠近。

聞著錢初夏身上幽幽的雌性荷爾蒙的味道，秦征忍不住口乾舌燥，緊張道：「再靠近點兒。」

秦征越小心謹慎，錢初夏的警惕心就越低，在她看來，至少這個秘密是不能公眾於世的，心中的好奇也愈發的濃郁了。

不由自主的，她就與秦征面貼面，耳對耳了，甚至能感覺到對方濁熱的呼吸噴打在臉上。

只是一瞬間，她的面龐就被一層紅霞鋪滿。

「有幹什麼事情說吧，我不會外傳的。」錢初夏心跳加快，呼吸急促。

「我知道你不會外傳的。」說完，秦征毫不客氣的吻上錢初夏紅潤性感的朱唇，並且稱她毫無防備之間，濕滑的舌頭輕易的攻進她的口腔內。

法式的濕吻……

整個過程，充份發揮了攻敵不備，出奇制勝的戰爭策略。

「嗚嗚……嗚……」

錢初夏的聲音低沉婉轉，慢慢的，由大變小，由沉重變得輕盈……

半分鐘後，他才長長的出了口氣，道，「我也不喜歡讓別人來數錢。」

面對著突如其來的驟變，錢初夏呆若木雞，腦海裡一片空白，當她反應過來的時候，秦征已經帶著尹若蘭遛之大吉。

「秦征，你混蛋，這是老娘的初吻。」

愈發熱鬧的萊縣古文化街很快把錢初夏的歇斯底里給淹沒了。

倒是距離青籐畫館不遠處的練攤大姐搖頭歎息著，暗自喃喃道：「多帥氣一小伙子，怎麼攤上這樣一個脾氣火爆的媳婦，受老委屈了，這男人真有氣度，我要年輕二十歲……」

【007-008】精神蛻變

普通人出門七件事：柴、米、油、鹽、醬、醋、茶。

帶著飢腸轆轆的尹若蘭行走在距離青籐畫館東面半里之遙的小菜市場，秦征在各種招呼聲中赫然過了把奢侈的癮。

花錢的感覺就是爽。

今天的他不再為幾毛錢與賣菜的大媽斤斤計較，更是一點青菜沒買，直奔魚肉市場，要了五隻雞、三隻鴨，十斤牛肉和五斤羊肉。

即使準備了這些，尹若蘭還是勉強道：「大概能吃飽吧？」

眼見著一千五百塊的工資，這才剛到手的錢還沒有捂熱呼，就消耗一半兒，這讓秦征欲哭無淚。

現在是節約型社會，妖精怎麼了，妖精也得學會節約啊！

回到老宅中，秦征以最快的速度收拾，三下五除二，已經上鍋了。

「若蘭，你怎麼這麼能吃？」秦征摸了摸腦門，不解的問。

尹若蘭只吃不長肉，能讓天天嚷嚷著減肥的女人自殘形穢。

「因為我運用法力了。」尹若蘭抽了抽鼻子，聞到一股肉香，解釋道。

「不是我在作畫嗎？」秦征抬了抬下巴，洋洋得意道。

「是嗎？」尹若蘭挺直腰桿，雙手重疊放在大腿上，標準的美人坐，道，「你沒感覺到你的身體根本就不是你在控制嗎？」

「是你在控制我？」作畫的全過程，沒有人比秦征更為瞭解，與其說是他在畫，不如說在冥冥之中有個人在控制著他的肢體。

尹若蘭點點頭，道：「也不能說我控制你，是我的精神暫時與你產生了共鳴，進而進行誘導，以後你自己來，這樣的事情太累了。」

「我自己能來嗎？」那趕情好，不用受制於人，秦征左手食指與拇指微微摩挲著，謙虛的道，「若蘭，雖然你說法力殘存在我的身體裡，為什麼我就用不了呢？」

「那是因為你們是兩個單獨的個體，根本就沒有完全溶合，達到合二為一的境界。」

秦征左手停止動作，臉上的笑意更為明顯了，道：「我這人就是好，蠻上進的，你的法力能和我溶合嗎？」

「能啊。」尹若蘭毫不猶豫的答應了，並且爽直道，「一旦真正的溶合之後，那你將得到的好處是妙不可言的。」

「例如呢？」秦征發誓，他的腿在顫抖，這絕對不是害怕，而是激動。

「我說過了，我的法力承載的是數千年的文化和技能，說是法力有些過分，倒不如說是一份傳承，只要你真的把它溶合了，不說前五百年後五百載的，根本就沒有人會超過你。」說到這裡，尹若蘭感覺有點欠，順帶著還補充了一句，道，「從此你在各方面，都無人能敵。」

「我是不是可以這樣理解，你所說的法力就是你的精神和記憶，只要我真正的記住了，就算是溶合了？」

「可以這樣說，不完全是，我的法力分為兩部分，一部分是承載我的記憶的，另一部分是真正的法術。」尹若蘭看著擔憂的秦征，補充道，「溶合記憶不會有絲毫的危險，可運用法術就得加上我的內丹，而且一個月只能運用一次。」

「尹若蘭，我對你好不好？」突然，秦征鄭重其事道。

「好，給我肉吃。」

「那你會不會幫我溶合法力呢？」

「這還用說嗎？」

「那現在可以嗎？」

「你確定嗎？」尹若蘭帶著不可琢磨的笑意，而她的眸子裡閃過一道狡黠。

「難道還有什麼危險，你沒告訴我？」秦征微低著頭，沉吟道。

「沒有危險。」尹若蘭斷然搖頭，擲地有聲道，「我以我的人品發誓。」

「那現在就開始吧。」秦征點點頭。

「看著我的眼睛。」欣然同意了秦征的要求，尹若蘭的眼睛出現了別樣的異采，一閃即逝，「你看到了什麼？」

我看，我再看，我認真的看。

「你的眼睛很大，很漂亮。」仔細研究之後，秦征給這雙毫無瑕疵的雙眸下了一個負責任的評價。

狐仙不發威，你當我狐狸精。

尹若蘭沒有任何解釋，清澈的眸子突兀的變紅，聲音卻異常的柔和，道：「這次呢？」

這一刻，尹若蘭氣質頓變，一舉一動間都帶著一股子嫵媚的氣質，眼波流轉，儘是別樣的慵懶風情。

隨著大腦的一陣暈玄，秦征對身體失去了控制。

彷彿整個人進入了一個奇怪的世界，這個世界是白磚砌成的，而這些特製的白磚像直插雲霄的劍峰般高大，特別是，這些山竟然霧氣繚繞，端是神秘。

「這是哪裡？」對於一個陌生的環境，秦征雖有恐慌，卻被他穩如泰山的表現很好的掩飾了。

「你的精神世界。」隨著一道漫妙動聽的聲音，尹若蘭輕飄飄的從天而降，出現在秦征的面前。

「精神世界是白的。」秦征喃喃道。

尹若蘭微微翹了翹嘴角，道：「這可不同，只是你知道的東西比較少，所以，精神世界是白的。」

秦征翻了個白眼，道：「現在開始溶合吧，我要怎麼做呢？」

提到溶合，尹若蘭的眼睛是雪亮的，她胖乎乎的白玉小手輕輕的拍了拍，瞇著眼睛道：「其實，人要變強，除了知己還要知彼，你當下要做的就是思考，這裡面的時間是靜止的，你可以思考任意時間，我吃肉去了。」

說完，尹若蘭就如同一縷青煙，消失在天地間。

思考人生，這哪裡是學習法力。

秦征傻眼了，這明顯是上當受騙，莫不是尹若蘭為了多吃肉而騙他的，他感覺她這是在耍他，想明白之後，他就琢磨著出去之後，要從她身上搾取價值。

這就是欺騙他的下場。

時間如白駒過隙，彈指間百年已逝。

也幸虧大學期間，秦征所學甚雜，不管三教九流都有涉獵。

百年之間。

他哭過、痛罵過、思考過、反思過、甚至還糾結過……

千百年間，他瞭解了悠然南山的情操，更讀懂了帝王之術，恍乎間他也懂得了仗劍天涯的快意恩仇，還有在華夏有難之時，有志之士費盡九牛二虎之力終淒慘無比的下場。

人生往事，百態人生，盡顯他的眼前。

千百年間，他已經非人之歷，隱隱有看破紅塵又超脫紅塵的意思。

幽幽的歎了口氣，恢復到現實中的秦征喘息中都帶著歷史的蒼桑與厚重，眉宇間又有飄然出塵的氣質，負手而立的他完全是鶴立雞群，綽而不群。

雖然還是一身布衣，但以他目前的這種狀態即使站在一群老學者中間，旁人也會被他身上所散出的儒雅之氣、浩蕩正氣所感染，進而高山仰止。

要問為什麼？

只因為秦征心無所想，腦無所思，任你任意揣測，我自隨意而變。

說白了，秦征還是秦征，唯一變化的就是他的心態更加的趨於完美。

至於法力，那就是浮雲，子虛烏有。

「過了多長時間？」短短的幾個字，秦征都能說出飄渺之意。

尹若蘭輕輕的放下手裡的雞骨頭，道：「三個小時，肉都爛了。」

「家中方數時，心中已千年。」秦征負手而立，左手的大拇指與微微蜷縮的食指輕輕的摩擦著，神態間，儘是一幅感歎時間流逝，彈指千年的蒼桑，彷彿洞察了人性的本質。

「坐下來吃飯吧。」尹若蘭吃完最後一根雞腿兒。

秦征的左手驀然張開，猛的一拍桌子，高高的骨頭堆瞬間散架，散落到地上，剛剛還一副道貌岸然看破紅塵的秦征，現在怒髮衝冠，怒不可抑，吼道：「操*他媽的，累死我了，你提前沒告訴我要學習兩千年，為什麼要騙我孤寂千年？今天不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中午多做一道菜——狐狸肉。」

尹若蘭面不改色心不跳，眼睛一瞇，語重心常，道：「一個人心無敵，則無敵於天下，能耐得住寂寞的人，才能成就一番大事業。」

「我不想成就大事業。」

「外面正有一個美女被人追得往咱們家方向跑，現在只要你出門跑二十步，就能抱著她。」尹若蘭轉移目標。

「你怎麼知道？」

「我是狐狸精。」

「如果你敢騙我，我回來再接著收拾你。」秦征覺得與成就一番大事業相比，醉臥美人膝才是更容易達到的。

秦征離開了，尹若蘭莊嚴肅穆，全然不覺眉頭已經緊緊的皺在一起，流露出來的表情讓人心痛不已。

【008】意外

每當冷紫凝的心情不爽，她都能自如的控制情緒。

即使最近接連收到了子彈殼和血袋的恐嚇，她依然執著，心境一如既往的平靜。

這與她受到的教育有關，出生於一線城市，受到的是精英教育，更有一個時常語破天驚，說話一針見血的爺爺，自打她記事起，那個銀髮健碩的老人就在教她成為一名佈局者，而非是被人操控的棋子。

所以，自打以二十四歲的年紀取得法律碩士學位後，她一改紅三代傳統的從商、出國和仕途三條路，在只有一個人支持的情況下，遠離高牆大院，來到小小的萊縣成為一名普通的律師。

自她到來之後，成果顯著，每每總能幫助求助無門的弱勢群體找到癥結所在，打破操縱者的如意算盤，可以說，她是一名挑戰者，一名和高端「棋手」對弈的高手，心境很難被干擾。

但就是今天出現了意外，倒不是說兩個別人授意的小毛賊稱她下班之際圍追堵截她，而是在她在擺脫兩個人小毛賊後，竟然與一個陌生人抱了個滿懷，確切的說，是撞了個滿懷。

本來，這也只是一個不大不小的意外，雙方都有過錯，雙方都是有素質的人，互相點個頭，道個歉就會一撇而過，誰也不認識誰。

可是，對方非但沒有鬆開的意思，反而順其自然的摟著她，鼻子更是探入到她的髮髻深深處，陶醉的深深的吸了口氣，一雙手靈巧的手竟然在她豐滿翹挺臀部靈巧的跳躍著。

短短的一瞬間，冷紫凝很難想像對方的動作快到了什麼程度，以敲鍵盤的速度來算，非禮自己的人，指速每分鐘最少達到了六百下。

每一指彈動，都在挑逗著她忍耐的極限，每一指的觸摸都在撩動著她的逆鱗。

二十四年了，又有哪個男人觸碰到這個性感的部位，她何時受過如此奇恥大辱。

如果放在以前，她敢命令警衛排齊舉槍，把這個可惡的男人打成篩子。

「我要鎮定，鎮定。」冷紫凝呼吸粗重，努力讓自己暴怒的情緒平靜下來，一旦平靜之後，她就職業性的開始回憶兩個人相撞的每一個細節。

「這個色狼竟然在笑。」千鈞一髮之際，冷紫凝沒有忽略掉秦征微微上挑的嘴角，從這個色色的笑容就能推斷，接下來的雙手順勢的從她的腰間兩側穿過，靈巧的裹住她的臀部，然後再順其自然的……

這一切就像是編排好的一樣，渾然天成，沒有的任何的破綻。

最要命的是，一直以來，冷紫凝對自己身體最滿滿意的地方就是腰部以下，如今，被對方毫不客氣的摸了個遍。

是可忍，孰不可忍。

「她往這裡跑了。」

一道上氣不接下氣，焦急的聲音傳進巷子子裡。

隨著急促的喘息聲，緊緊相擁的兩個男女如同觸電般的彈開了。

直到此時，冷紫凝才有時間打量這個佔了自己數百次便宜的男人，碎發，眉清目秀，外表來看還能入目，只是他一身普通的衣著加上嘴角浮現的猥瑣笑容，更顯市井的市儈。

冷紫凝打量秦征的同時，秦征也在觀察她。

這絕對是一個高質量的美女，尤其是渾身散發出來的清冷氣質，斷然不是普通家庭能夠孕育出來的。

初看，就給人驚艷的感覺，再細看，這個女人長得甚是精緻，三千青絲盤在腦後，頗具職場女性的幹練神采，一副黑色的鏡框的眼鏡雖然遮住了一雙美眸，讓她的面孔失色三分，但這並不影響她成為一名一流美女的資本，而再往下看，那是一雙動人心魄的雙腿，高挑、修長，雖然沒有穿網格的黑色蕾絲絲襪，可一條黑色的直筒褲加上一雙一塵不染的高根鞋足以襯托出這個女人的雙腿的完美無缺。

在觀察女人長相和氣質的同時，秦征也沒有忘記女人的衣服和身上的飾件兒。

SALVATOREFERRAGAMO的眼鏡、紀梵喜的職業套裝以及來自意大的利的純手工高根鞋，無一不在彰顯著這個女人追求卓越和完美的精緻。

只要這個女人往這裡一站，這條充滿蒼桑和破敗的胡同彷彿也枯木逢春，煥了第二春。

如果讓這雙長腿夾在腰間，秦征口乾舌燥，他發誓，他寧願少活三秒鐘也要試試。

只是，香味怎麼這麼熟悉？

或許是迫於追兵的原因，冷紫凝的無暇追究秦征的責任，匆匆一撇，看清楚這張還算俊逸的面孔後，她轉身朝著巷子的另一端跑去。

冷紫凝「咯噠咯噠」的還沒跑三步，秦征就開口了，提醒道：「這是一條死胡同。」

冷紫凝驟然而止，心中怒罵，這個男人太可惡了，為什麼早不提醒晚不提醒。

「她在這裡。」

聲音中帶著驚喜和興奮，更充滿了亢奮的迫不及待。

這時，兩個身高約一米七出頭的青年出現在巷子外，兩個人染著一頭的黃毛，從一身兩個星期沒有洗過一次的乞丐裝來看，兩個人就是流浪在街上的痞子。

而且還是兩個手拿自來水管，進行簡單武裝的痞子。

自打這兩個痞子一出現，秦征從這個精緻美女的眸子讀到了短暫的慌張，不知道是不是她的涵養太好，這種緊張的情緒一閃即逝，隨後便是一種嘲諷的冷漠。

「我們辦事，小子滾開。」兩名青年見到秦征這個不素之客，暴躁的驅趕。

從他們的生疏中就能看出兩個人不是老手。

「美麗的邂逅總是擦肩而過回眸不語。」秦征微微歎息，自嘲的笑了笑，道，「既然兩位兄弟對她感興趣，那我就不奪人所愛了。」

「算你識相。」

「老公，你真的不管我了嗎？」就在秦征要腳底抹油的時候，冷紫凝楚楚可憐的開口了。

妖孽，這個女人是個妖孽。

回頭迎上冷紫凝示威性的目光，看著她微翹的下巴，秦征只能感歎，道：「最毒婦人心，她這是赤裸裸的報復。」

冷紫凝的想法很簡單，之前的秦征佔了她的便宜，她對他的印象極為惡劣，而當兩個痞子出現的時候，她又渴望秦征能英雄救美……而當她看到秦征意欲逃亡時，她心中的怒意就變成了仇恨，所幸就是銀牙一咬，鼻子一酸，就說出這翻石破天驚的話。

她爺爺曾經說過：「為了勝利，可以捨棄一切。」

突如其來的變化讓兩名青年一怔，隨即冷笑幾聲，兩個人默契的攔住了要走的秦征，左邊的人道：「沒想到你還是這小妞的老公。」

「不好意思，被你們看出來了。」秦征羞赧的道，搓了搓手，低三下四的商量道，「要不然，我把我老婆讓給你們爽爽，護士裝、女警服、LOLI控、皮鞭、滴蠟、女王控、推*油和腎療，你們隨便選擇，噢，對了，她做的冰火兩重天別俱風味，只求你們放過我好不好，我是無辜的。」

冷紫凝目瞪口呆。

「……」

「……」

【009-010】英雄救美

說完，秦征左手的大拇指與微微蜷縮的食指輕輕的摩擦著，他還著重的補了一句，道：「你們忙，我不打擾了。」

這一次，他徹底的轉身，準備腳底抹油。

雷，雷死人不償命。

兩個青年兀自不敢相信天底下竟然還有這樣不負責的老公，不由自主的轉頭對視一眼，其中左邊的青年目露凶光，大跨步的上前一步，高高的揚起手中的自來水管，掄圓的自來水管帶著呼嘯聲砸向秦征的後腦。

正所謂，匹夫無罪，懷壁其罪。

突如其來的變化讓原地不動的那名青年嘴角泛起冰冷的笑容，似乎，他已經預見秦征頭破血流暈倒的場景了。

倒是冷紫凝想要出言提醒，可一想到秦征吃她豆腐，到嘴邊的話又生生的嚥了回去，清冷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風聲乍起。

千鈞一髮間，秦征驀然的轉身，出於本能的，行雲流水間，他降重心於左腳，左腳驟然彈起，直奔青年的「黃龍」之處。

他毫不猶豫的選擇了最直接、最有效、最猥瑣的彈腿。

速度之快，如若九天奔雷。

當真是迅雷不及掩耳之勢。

變化之快，令人瞠目結舌。

然而，這一切只是一個剛剛的開始。

雷霆出擊後，秦征身體一顫，憋著一口氣讓他臉色變得紫紅一片，慌張的指著前面，驚恐道：「警察！」

「警察？」剩下的那名青年嚇得渾身哆嗦，隨即慌張的回頭。

警察，警察在哪裡，只有冷紫凝一人冷眼旁觀。

被騙……

說時遲那是快，秦征一個前衝步，衝到青年的身前，毫不猶豫的一記風馳電掣的彈腿，用盡百分之二百的力量踢出。

「噗……」

青年手中的自來水管後揚著，大腿夾*緊，小腿成八字叉開，閒著的左手緊緊的捂著被親密接觸過的襠部，他的五官彷彿擠到了一起，本來就不大的眼睛緊緊的閉著，兩滴溫溫的淚水，生生的被擠出來，整個人變得越來越矮，越來越矮……

「噗……」

「匡當！」

下垂的自來水管掉落在地上，彈起些許，又滾出三五十厘米，靜靜的躺在開裂的青磚地上。

這名青年雙手捂著襠部，五官都抽搐著，抽風似的擠出三個字，道：「你……騙……我。」

見兩個人沒有還手之力，秦征微微彎腰，粗重的喘息著，拍拍巴掌，大方的承認了這個事實，並且解釋道：「我就騙了你，你能把我怎麼樣呢？」

「……」

「……」

「你們是誰？」歷史是勝利者寫的，俯視著兩個人的秦征很好的充當了這個角色。

「我……們……是……」

「砰砰。」

接連兩下，秦征把兩個人踢倒在地，俯視著兩個人，掏出一根煙，點上後深深的抽了一口，道：「別怪我不給你們機會。」

在秦征銳利的目光下，兩個人感覺襠部火辣辣的疼，其實一人還算麻利道：「我們是，是七星旱冰場的。」

「我都說了，讓你們隨便，你們兩個為什麼要朝著我下手？」感覺很憋屈的秦征抽了口悶煙繼續問，至於他們的名字，他還真沒有興趣知道。

「……」

「因為你倒霉。」

「哦。」秦征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思考了大約半分鐘，然後道，「我是挺倒霉的。」

看著秦征弱智的模樣，冷紫凝微微皺了皺眉頭，這似乎不是他的作風，這樣的想法剛從腦海裡閃過，旋即她又微微張嘴，露出三五顆潔白的牙齒，兀自不敢相信的看著眼前暴怒的秦征。

其實，秦征沒有發怒，他深深的認同這兩個人的觀點。

所以，他不遺餘力的用盡渾身氣力，氣喘如牛的一記記的重腿凌亂的踢到了兩個青年的大腿和臀部等不致命處，在他們身上留下大塊的，成片的淤青。

一番努力之後，秦征的呼吸紊亂，略微急促，不甘的道：「知道我為什麼打你們嗎？」

兩個人身上傷痕纍纍，抱著頭，渾身瑟瑟的抖著，並且不由自主痛苦的呻吟著。

「不知道。」

「不……知道。」

「因為你們倒霉。」秦征一吐心中抑鬱之氣，很是憋氣道。

「……」

「……」

報應來得太快，不是不報，是時候未到啊！！！

五分鐘之內，秦征對兩個人拳打腳踢了兩次，這才稍微的解氣。

他抬頭看了一眼冷眼相對的冷紫凝，笑了笑，回給他的卻是微微撇頭，這傢伙也不在意，摸了摸口袋，掏出一部從二手電子市場淘回來的已經掉漆的老款諾基亞6020，直接拔通了110，道：「我要報案。」

「萊縣……。」

「文化東路這裡發生了一起搶劫案，麻煩你們來處理一下，兩名劫匪已經被我制服。」

……

十分鐘後。

「是你報的案？」一名微微發福的警察看了眼躺在地上抽搐的兩名青年。

「是的。」秦征點點頭，並且邀功道，「這兩個人是我制服的，我只是自衛。」

「有沒有損失？」看了喘息的秦征一眼，發福警察問道。

「沒有，只是這兩個人……」秦征擔憂的看著地上的兩個青年。

「不用擔心，這兩個青年我認得。」警察寬慰的笑了笑，道，「這兩個人因為偷盜原因，已經出入局子十幾次了。」

「哦，怪不得這麼不專業。」

「你說什麼？」

「沒事。」秦征搖了搖頭，看著兩個青年被帶上車，然後道，「我用不用去警察局做個筆錄？」

「楊隊長，這件事情我明天到警察局說明。」冷紫凝不假辭色道。

「好。」

兩個人交談了幾句，從字裡行間能看出，兩個人很熟悉。

直到楊隊長開著警車從視線中消失，冷紫凝才把目光聚集到了秦征的身上，並且冷冷道：「人都走了，現在來處理咱們兩個人之間的新仇舊恨。」

「咱們兩個人有問題嗎？」秦征心知肚明，明知顧問，偏偏這神棍努力皺著眉頭，認真的思考著，像是冷紫凝在冤枉他。

「沒有問題嗎？」冷紫凝眼鏡後面的眸子越發的清冷了。

「我看是你有問題。」一雙眼睛在冷紫凝的身上來回掃了三遍，秦征才擲地有聲道。

「我有問題？」拿著不是當理說，眼前這混蛋可惡到了極點，冷紫凝發誓，就沒見過這樣流氓的男人，耍了流氓，還不敢承認。

轉而又一想，沒幾個人敢承認自己是個流氓。

「對，你有問題。」

「我哪裡有問題了？」冷紫凝為之氣結。

如果對方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她不介意浪費一點時間。

「你左腿膝蓋摔了。」

冷紫凝：「……」

「別用幽怨的目光看著我，不是我讓你摔倒的。」

這是幽怨的目光嗎，明明是懷疑和疑惑。

秦征說的沒錯，冷紫凝被兩名青年追的時候，左膝蓋確實磕在了台階上，而且受傷不輕，十分疼痛。

狠狠的瞪了秦征一眼，冷紫凝道：「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冷紫凝自信，至始至終，她都掩飾的很好，根本就看不出來，除非眼前這個流氓能掐會算，是半仙，又或者這人心機似海，一直就尾隨她，跟蹤她。

不過她很快排除了後者，如果他別有用心，就不會對她……

想到這裡，她的心中又滋生出憋氣。

小女子報仇，十年不晚。

「我沒看出來。」

「你耍我？」

「我是聽出來的。」

「聽？」

「你在跑步前進中，有意減輕左腳的承重力，所以，高根鞋的聲音就會輕重不一。」

冷紫凝「……」

冷紫凝發誓，這個男人不正常，絕對是這樣的，又有幾個男人會關注女人的腳步聲判斷她的膝蓋呢？

他是個變態！！！

【010】懷疑

「現在，你有兩個選擇：第一，你一瘸一拐的離開，咱們萍水相逢，擦肩而過；第二，你跟我回家，我幫你的醫治左膝蓋，恢復如初。」秦征從冷紫凝清冷的面孔看到她修長的雙腿，再從修長的雙腿看上移到不大不小的胸部，不經大腦就作出了最正確的別有用心的決定。

「你家在哪裡？」冷紫凝清楚的知道身體狀況，疼痛的左膝蓋已經不允許她強撐了。

「十米之外。」秦征指了指胡同裡的老宅。

順著秦征指向，冷紫凝發現這是一座萊縣特有的坐北朝南的四合院兒。

從外面看，院子已經有些年代，青磚、老瓦，還有牆頭長著的青草，無一不在說明這座房子的年代久遠。

「我跟你回家。」冷紫凝是個聰明的女人，話出口後，她感覺這句話太過曖昧，又改口道，「我選第一條。」

「很高興認識你。」秦征咧了咧嘴，心中欣喜，介紹自己，道，「我叫秦征，秦始皇的秦，征服的征。」

「冷紫凝。」冷紫凝惜字如金。

雖說秦征仗義出手，可他佔自己便宜的時候也不假思索。

「我扶你進去吧。」

雖然是商量的語氣，秦征卻主動出擊了，不容冷紫凝有反抗的機會，主動上前，毫不尷尬，大大方方，落落自然的摟住她的小蠻腰兒，並且命令道：「把你的手臂搭在我的肩膀上。」

「你……」

「怎麼，我都不怕你佔我便宜，你怕什麼？」

低頭看了眼左膝處，冷紫凝咬咬牙，按照秦征的意思把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並且摟住他的脖子。

兩個人通力合作，有驚無險的進了秦家老宅。

秦征小心翼翼的扶著冷紫凝坐到正屋的紅松木椅子上，他是多麼的渴望十米長的距離能走上千百年，心中想著，還忍不住看了看冷紫凝不算大的胸部，可也不小……

兩個人的近距離的接觸，不經意的觸碰是必然的……

看到秦征極有侵略性的目光，冷紫凝的嘴角揚了揚，勾勒出一股子冷漠，擲地有聲，言詞犀利道：「從你出現時的巧合，到你以身示弱，再到一招制敵，我知道你至少十種以上的辦法打倒對方，偏偏你還利用了心理戰術，能告訴我，你為什麼要救我嗎？」

這個問題棉裡藏針，無論是正義凜然滔滔而談，還是迂迴而戰的避重就輕，於現實來說，這都不是一個好回答的問題。

「因為你是個美女。」秦征不按常理出牌，信口一說，以奇、詭破局。

「如果我長得很醜呢？」對於秦征的直白，冷紫凝很詫異，眸子中的深思也變成了不解。

「你會再回爐重造嗎？」秦征挑了挑眉，小樣，跟我鬥。

這樣沒意義的問題，也只有女人才能問出來。

「不會。」冷紫凝肯定道。

「假設條件不成立，推論也不成立，那就沒有必要回答這個問題了。」說完，秦征不理會皺眉的冷紫凝，轉身進了東屋。

一陣翻箱倒櫃之後，秦征找到一瓶跌打酒，酒瓶是普通的葡萄糖瓶子，裡面是幾種草藥混合起來的藥酒，整體呈暗紅色。

「這是什麼東西？」看著秦征手裡的跌打藥酒，冷紫凝問。

「我叔自配的跌打酒，專治扭傷、摔傷。」說著，秦征就將瓶子放在地上，然後在冷紫凝面前蹲下了。

如此近距離的觀察冷紫凝的腿部，這讓秦征心跳逐漸的加快，下一秒，他就可以肆意的把玩了，而且絕對不是耍流氓。

這一刻，這神棍竟然後悔沒有當一名醫生，要不然……

雖然這個女人穿的是一條褲子，可這並不能掩蓋她小腿優美的弧線，反倒是褲子讓它多了三分神秘的感覺，給人幾分幻想。

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眼見著秦征要捲起她的褲腿，冷紫凝一哆嗦，收回左腿，疼的抽了口冷氣後，警惕道：「你要幹什麼？」

「你來我家幹嗎？」秦征抬起頭，目光如水，義正嚴辭的不答反問，把我當流氓，就算我真的是流氓，你也看看時機好吧，我現在純潔的天使，你不能用骯髒的思想來污染我聖潔的靈魂。

「休息，治腿。」

「那是你自己脫，還是我幫著你脫？」

「你來吧。」冷紫凝低頭看了看胸前襯衣解開的兩粒扣子，無奈道。

如今她坐在椅子上，俯身之際，必然會被秦征看個明瞭。

「那我就不客氣了。」秦征笑了笑，像是奸計得逞的狐狸，落落大方的捲著她的左腿長褲。

冷紫凝的腿很美，隨著左褲腿的上卷，逐漸露出一截兒凝脂如玉般的小腿兒，完美的柔和弧度更是讓人怦然心動。

這期間，自然會發生不經意的其實有是有意的觸碰。

兩個人，一個揣著明白裝糊塗，一個以為這是自然現象，場面就相當的和諧。

時間，像過了一個世界般漫長。

長褲捲到大腿處才停下來，看著如蘇杭絲綢般順滑的美腿，冷紫凝膝蓋處觸目驚心的紫青像是絲綢上出現的一塊烏黑的油污，慘不忍賭。

秦征情不自禁的輕輕觸冷紫凝左膝上的紫青淤青。

「嚶嚀……」被秦征一碰，冷紫凝渾身一顫，低吟一聲。

嚇了秦征一大跳。

「你幹嗎？」秦征警惕的看著面色微紅的冷紫凝。

「沒事，你繼續。」冷紫凝不動聲色道。

這個男人什麼表情，看他目光中的戒備，難道我還能非禮你不成，人家的腿是第一次被人摸，那裡我的敏感地帶，不成嗎？

秦征如賞玩一件精美的瓷器一樣把玩著，摸遍了每一寸，每一個毛孔。

冷紫凝面色平靜，伴隨著急促的呼吸實則心裡掀起陣陣浪滔，這個男人怎麼能這麼光明正大的而摸自己的腿。

哎哎……傷處不在大腿上。

事實是，秦征不僅摸了，而且還摸過界了，一雙手順著膝蓋扶搖直上，直奔桃源勝地。

這是無意之失。

其實，秦征還是懂一些醫療手法的，這也是從他叔叔那裡學來的，從配的跌打藥酒就能看出，他的叔叔至少瞭解中醫。

而他不知道的是，就是這些平時不以為然的手法，卻讓冷紫凝心中的羞憤一掃而光，緊接著就是驚訝和探究。

這個男人太神秘了。

「一指禪推拿手法。」

「滾揉推拿手法。」

「少林內功推拿手法？」

……

沉肩、垂肘、懸腕、掌虛、指食、緊推慢移。

隨著秦征盡心盡力的按摩，冷紫凝清晰的感覺到膝蓋處的火辣辣逐漸變成陣陣的涼爽，這股涼意就像是在沙漠裡看到一片綠洲一樣，令人心情舒暢，彷彿每一個毛孔都張開了。

然而，冷紫凝在意的卻並不是這些，他緊緊的盯著秦征不斷變化的繁雜的手。

她也是一個懂行的女人，有幾種手法，她還是見過的，不過都是出自名家之手，那幾位可都是中醫界的泰斗式人物。

據三位銀華蒼蒼的老人說，這種技法他們也只是略懂皮毛，全套的已經失傳了，每每三個人坐在一起，都會失落的歎氣，遺憾國之聖學的失傳。

而眼前這位倒好，年紀輕輕，竟然連續性的用出三位中醫界的泰斗都不懂的技法，從連貫性來看，這完全就是三位泰斗所說的成套的技法。

冷紫凝震驚了，她感覺心跳加速，面色紅潤，眼睛更是一眨不眨的盯著秦征的手。

這是一雙能彈鋼琴的手，修長、圓潤，保養的很好，他有規律的律動著，只是，他舞動的不是音符，而是足以治病人的失傳絕學。

這雙手就是大熊貓，是史前文明，足以為日益式微的中醫注入些許的活力。

不行，絕對不能讓他跑了。

當即，冷紫凝夾*緊雙腿，任由秦征的左手處於她彈性十足的大腿內側抽動，愣是拔不出來。

冷紫凝意外的舉動讓秦征打個激靈，當即偷偷的抬頭瞄了一眼這個正在神思的漂亮女人。

難道是偷吃豆腐被發現了，不能夠啊，每個動作他都做得很到「位」的。

「你幹嗎？」秦征目光飄乎，躲躲閃閃，像是害怕冷紫凝佔他的便宜似的。

「你學過醫？」毫不理會兩個人之間不雅的姿勢，冷紫凝心情忐忑，屏氣凝息的問道。

她的心跳很快，呼吸也變得急促了，像是被撩起性慾的熟女。

又彷彿在她面前的不是一個人，而是已經絕跡的華南虎，只要拍成照片，就能以最快的速度成為名人。

「無師自通。」秦征毫不猶豫的把他叔叔忽略掉了，而且還得意的抬了抬下巴。

雖然這句話有水分，但冷紫凝心中的好奇卻愈發的壓抑不住，這樣一個人，且不管他以後如何，至少要想辦法調查清楚他的祖宗八輩，還要成為朋友。

下意識的夾*緊雙腿，冷紫凝的臉上如春風拂過，春暖花開般的輕輕一笑，道：「重新認識一下，我叫冷紫凝。」

說完，她主動的伸出手。

「我叫秦征，秦始皇的秦，征服的征。」秦征也伸出右手，兩隻互相改變對方命運的手第一次觸碰在一起，只是，秦征大煞風景道，「紫凝，如果你要吃我豆腐，可以光明正大，我的手快被你夾斷了，雙腿不用夾那麼緊吧？」

確實，長時間的保持一個動作，秦征的手麻了，沒感覺了……

「有嗎？」

冷紫凝笑的狡黠，從小包裡掏出一部白色的諾基亞E71，隨著「滴」的一聲，秦征的手和她的雙腿被記錄在照片裡。

有了照片，你就是孫悟空，也跑不出我的手掌心。

嘿……她的職業可是一名律師。

「還要繼續嗎？」秦征心懷不正，毫不理會冷紫凝拍照的舉動。

塞翁失馬，嫣知非福。

冷紫凝點點頭，在被吃豆腐和看手法之間，她做了道復選題。

只是接下來的一個半小時，作為一個女人的矜持讓她不敢與秦征對視，微微撇開頭，心中的好奇和疑惑則讓她眼睛的餘光全部聚焦到秦征在她大腿上「跳動」的手上。

雖然舒服無比，偏偏她的臉色一直十分凝重，甚至偶爾還秀眉微皺，內心深處碰到了解不開的死結。

秦征太古怪了。

當然，她還把這一切都錄了下來。

【011-012】高人白震軍

落日的餘輝灑遍大地，把整個世界都染成了炫麗的金黃色。

在充滿詩意般溫馨的美景中，秦征眼睜睜的目送冷紫凝的身影消失在視線裡，咂咂嘴，竟然有些失落。

在這一刻，他多麼的想這個長腿美女把右膝蓋也摔一下。

一直到第二天，秦征的腦海裡還充斥著冷紫凝高挑的身影和白花花的大腿。

如果這雙長腿纏在腰間……

早晨，熬了點大米粥，秦征再吃了兩根油條，就步行朝著青籐畫館進發了。

「小秦來了啊。」

八點鐘，青籐畫館外練攤的大姐洋溢著和善的笑容。

秦征嘴角勾勒著，笑道：「來了，祝您天天生日興隆。」

「那也祝你渡過難關。」

「……」

這位大姐總共這樣說過三回，每一次他都會和錢初夏的吵架，而且是半條街都能聽到的那一種。

習慣性的看向停車位，那輛銀灰色的馬6果然停在那裡，靜靜的，像位因為憤怒而在等待伺機暴發的紳士。

秦征掏出諾基亞6020，看了看時間，也只是遲到了五分鐘而已，隨即輕輕的舒了口氣，邁步進入青籐畫館。

「你來了。」見秦征像往常一樣進來，坐在門口收銀台的錢初夏微微抬頭，語氣委婉的道，然後又低下頭，皺眉苦思，完全沒有要與秦征開仗的意思。

事出無常必有妖。

秦征駐足而立，轉頭看了看左首邊青籐畫館的字樣，確認自己沒有走錯店後，這才打量起身上處處透著詭異的錢初夏。

今天是週一，錢初夏腳底一雙粉底白色的休閒板鞋，身上一套白色的純棉李寧運動裝，把她接近成熟的身體映襯出幾分青澀，倒是一頂粉色的棒球帽是少見的，而且，她也把髮髻換成了馬尾，整個人透著學生的靈動與清氣。

「錢初夏，你沒發燒吧？」秦征咧了咧嘴，等待著暴風雨的來臨。

「你才發燒呢，你全家都發燒。」錢初夏挺了挺胸，狠狠的瞪了秦征一眼。

終於聞到了火藥味兒。

秦征總算是放心了，這丫頭的精神還是正常的，看著她緊皺的眉宇，指定是碰到事情了，「有什麼事情嗎？」

錢初夏站起來，在青籐畫館的大廳裡來回的踱著步子，一邊走一邊道：「范劍報警了。」

「報警？」秦征不明所以，玩味道，「他壞事做多，想坦白從寬？」

錢初夏翻了個白眼兒，憂慮道：「因為〈廬山圖〉的事情，他報警了，偏偏還讓警察們找到了真正的〈廬山圖〉。」

「這不挺好嗎，和咱們有什麼關係。」秦征走到青籐畫館內東面的籐椅前面，慢悠悠的給自己泡了杯綠茶。

錢初夏冷笑一聲，道：「大關係沒有，頂多東窗事發後，你進局子裡坐幾天。」

其實，秦征也明白，范劍這是有意為難錢初夏，至於他是怎麼知道〈廬山圖〉丟失的，那就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情了。

一杯茶下肚之後，秦征又續倒了一杯，道：「你想說明什麼問題？」

「現在咱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而且你還是主犯。」錢初夏揚了揚嘴角，得意的苦笑。

「我人小言微，我會犯罪？我會是罪犯？」秦征搖了搖頭。

竇娥就是這樣被冤枉死的。

「犯罪的機會人人平等。」錢初夏目光灼灼，咄咄逼人道，「你欺騙顧客，以次充好，以假亂真，這是赤裸裸的詐騙。」

好人不長命，壞人活千年。

秦征發現，當回好人怎麼就這麼難呢？

怪不得那麼多老人倒地，人們不敢去扶。

再三猶豫之後，他咬了咬牙，決定吃小虧避大禍，下定決心道：「這一次，咱們就統一戰線，夫妻同心，其利斷金。」

「統一戰線是真的，但解決問題的人是你，你一個人。」錢初夏滿意秦征的態度，也不在意他曖昧的話，糾正秦征話中的錯誤。

「我是老闆嗎？」秦征詫異的指了指自己。

「我是。」

「那我辭職。」秦征義不容辭道。

錢初夏：「……」

我不會生氣的，我不會為一個男人生氣的，他只是我賺錢的一個工具，他……

錢初夏的胸部急促的起伏著，嘴唇顫抖著，最後，還是勾勒出一抹違心的笑容，道：「一個范劍根本就不足為慮。」

「損三爺就是個丑角兒，文化街的小丑一個，你會怕他？」

除了一個不足為懼的范劍，他的爪牙就剩下一個損三爺，秦征自然而然的就想到了文化街的這個小丑兒。

看著悠哉喝茶的秦征，錢初夏哼哼兩聲，凝重道：「損三爺，一個文痞罷了，這一次，范劍要找我們學校的白震軍出手。」

「他很厲害？」看著表情凝重的錢初夏，秦征覺得這個白震軍應該有些來頭。

錢初夏肯定的點頭，道：「一個二十六歲的講師，你說人家厲害不厲害？」

「二十六？」秦征咧了咧嘴，惜字如金道，「其實，我也能講。」

「如果你能講〈歷史〉、〈美術〉、〈高數〉和〈生物學〉，那我就給你漲……我就佩服你。」錢初夏及時收口。

錢這種東西，對她來說最好只進不出。

錢初夏說得這四門課，沒有絲毫的聯繫，還能做到門門通，樣樣精，可見這個白震軍是個人物。

「他是個鑒定高手？」秦征如芒在背。

「聽說以前在拍賣行裡做過一段時間，真正的職業鑒定師。」

秦征捏著手裡的瓷茶杯，看著裡面青綠色的茶水，陷入了深深的糾結中。

照目前來看，雖然他能保證所畫的〈廬山圖〉如假包換，可當和真跡放在一起的時候，一做材質鑒定，必然原形畢露。

可以說，錢初夏並不是在威脅他。

這個白震軍不僅威脅到了青籐畫館的信譽，同時也威脅到了他個人的安全。

青籐畫館倒閉了可以換塊牌扁重新開業，可是讓秦征進局子裡坐坐，這讓他如坐針氈，寢食難安。

這不是斬草又除根，要了他的老命嗎？

思前想後，秦征眼前一亮，他感覺這件事情還有斡旋的機會，清了清嗓子，開口道：「初夏，我感覺這件事情還有轉機。」

拔開烏雲見明月。

聽到秦征的話，錢初夏壓抑的心情輕鬆不少，眼睛一亮，道：「轉機在哪裡？」

「范劍為什麼這麼忙呢，說起這個問題，就要追本溯源了……」

聽完秦征的話，錢初夏像是一個飢渴難奈的人在沙漠中看到了海市蜃樓，希望來得快，去得更快。

一切都是鏡花水月。

秦征的餿主意完全打破了她忍耐的底線，口不擇言，怒道：「不可能，要我嫁給范劍這個混帳王八蛋，還不如嫁給你呢。」

「……」

秦征也覺得自己比混帳王八蛋要強不止一籌。

【012】高人

「有白震軍出手，青籐畫館算是走上絕路了。」

「唉……你也別想再臨摹下一幅畫了，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斷然無可能以假亂真。」

「至於別的歪門邪道，呵呵……他的身份在我們農大也帶著幾分神秘的色彩，曾經有人看到過，萊縣的交警大隊長，警察副局長，甚至還有組織部的部長等人都去找過他，而且交談甚歡。」

錢初夏只說了這三句話，就讓秦征輾轉反側了一個晚上。

當他頂著兩個黑眼圈踏在位於萊縣市區東北部的農業大學的校園裡時，已經可以肯定，這個操著一腔普通話的人必然是一條過江龍。

而這條過江龍即將讓他失業，讓他面臨著勞獄之災。

無論怎樣，他都得硬著頭皮，頂著壓力，也得找他說道說道。

茶倒七分滿，留作三分是人情。

做人不要太卑鄙，你這還沒出面呢，我就走投無路了，果真出面了，那我還不得挫骨揚灰？

萊縣農業大學是這裡唯一一所高校，建校五十餘年時間，到處都瀰漫著文化的氣息，在高樓大廈的中間，到處都是兩個人合抱才能圍攏的法國梧桐樹，鬱鬱蔥蔥的綠化帶佔滿了低空地帶，倒是大樹底下，綠化帶旁，以及小橋流水處，偶爾有那麼幾個甜蜜的情侶鼻耳摩挲，親密無間。

這裡的一切，都透著古樸的靜字。

然而，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下，萊縣農業大學在東南角落裡卻有一處極為不相襯的四合院，彷彿它是被時間遺棄的。

四合院與萊縣普通的院子別無他樣，只是，它的院子東面有一個能遮擋陽光的葡萄架子，下面則有灰白色的大理石圓桌凳，大理石圓桌上放著一對畫眉鳥兒，至於西面則是一小片兒開闊地，陽光底下，幾幅剛剛收筆的山水畫和龍飛鳳舞的大字還在散發著油墨的濃香，從側面也能感覺到這裡的主人是一個文雅之人。

一切都顯得靜謐安詳。

誰要忍心打破了這裡的寧靜幽雅，那這個人一定是一個沒有多少文化修養的粗人。

「卡嚓。」

聲音乾脆、急促、突兀。

像是突然間碎裂的玻璃，在佈滿觸目驚心的紋路後，嘩啦的碎落一地。

「吱吱。」

鳥籠裡的兩隻畫眉惶恐的叫著，拍打著翅膀，四處亂竄。

「白少剛才那凌厲無比的一擊是跆拳道吧？」看著眼前的一截從中間斷開的手臂粗的木頭，再看斷開處鋒利的木尖，范劍眼角跳動幾下，拍馬屁道，「只有跆拳道這種剛猛的武功才能達到這樣一擊必殺的效果了，剛、猛、男人……有空我也向白少請教幾招，嘿……」

「這是泰拳的撞膝。」

「……」

馬屁拍到馬蹄子上，范劍為自己的無知冒出一身冷汗，不自由主的偷看了一眼擦汗的白震軍。

「是誰讓你來找我的？」

「損三爺。」

「那幅《廬山圖》是你的？」說著，白震軍掏出一包煙，二十二塊的軟包玉溪，不過他並沒有要給范劍一根的意思，自己抽出一根，點上後，道，「那幅畫是真跡。」

「是真的，是真的。」范劍理所當然的點點頭，真跡要不是真的，那就是假的了，「麻煩白少，能不能幫忙作個證？」

「損三告訴過你我的原則吧？」輕輕的撮了口煙，白震軍撇了點頭哈腰的范劍一眼。

都是稱少的人，差距不是一般的大。

「這是五萬。」范劍將一張已經簽名的支票雙手遞到白震軍面前。

「汪汪……汪……」

一隻三歲的昆明犬齜牙咧嘴的低著頭，前膝微曲，作出攻擊狀。

「小黑。」

「嗚嗚……」

聽到這一道不大卻充滿溺愛的聲音，昆明犬搖著尾巴躺下了，不再理會站在門外的秦征。

「自己進來吧。」作為這裡的主人，白震軍沒有要出去迎迎的意思，可見他骨子裡的倨傲。

秦征不以為然，信步進了這間委實非同一般的四合院，他發現，除裡內部擺設，這個四合院和他住的院子大同小異，不值一提。

倒是一堆斷木和幾幅字畫形成的強烈反差，充滿了野蠻和文明的氣息。

造成這種截然相反氣息的顯然就是眼前這位年二十六歲，一身白色的絲質衫褲，身材微微發福有著一雙小眼和招風耳，留著板寸頭的白震軍。

他掏出一根煙，五塊錢的白將，點上後，輕吸一口，肆無忌憚的打量著他，道：「你就是白震軍吧。」

「是，您是？」白震軍負手而立，一身白衫的他眉宇間竟然有那麼幾分古怪的柔和，很有親和力。

「白少，他叫秦征。」

白震軍回頭瞪了獻媚的范劍一眼，陰冷道：「我們話說，容得你插嘴？」

「是是，是我的錯。」

「好了，你的事情我記住了，東西留下，滾吧。」白震軍毫不客氣，對於這種小人，他沒有多少好感。

留下支票，范劍多看了秦征三眼，眼神裡儘是戲謔的嘲怒，他從損三爺那裡瞭解過，這位白震軍一向守信重諾，一旦收了東西，必然言出必行，有幾分君子作風。

等到范劍徹底離開了，白震軍指了指葡萄架下的大理石圓桌凳，道：「不管什麼事情，坐下說吧。」

兩個人針尖對麥芒，倒沒有禮節性的客氣。

秦征坐下，點了點煙灰，道：「我是青籐畫館一個打工的，你威脅到了我的生活。」

「那又怎麼樣呢？」白震軍也點了點煙頭上的煙灰，隨意道。

「我這個人膽小。」

「我的膽挺大的。」

「別人一嚇我，我就會做出不受思想控制的事情來。」

白震軍抽了幾口煙，然後捻滅煙頭，慢慢道：「據損三說，青籐畫館仿了一幅曾國飛的《廬山圖》，不知道此事是真是假？」

「是曾國飛仿的大千生先的〈廬山圖〉。」

「現在，范劍懷疑他寄賣在青籐畫館〈廬山圖〉被吊包了，而你們拿一幅假畫騙他。」

「那你想怎麼樣？」

「鑒定是我的興趣和工作之一，況且我也已經收了錢了，拿人錢財，與人消災。」

似乎，在不經意間，白震軍已經掌握了青籐畫館的命運，是生是死，任他翻雲覆雨，任意為之。

秦征最恨別人威脅他，現在雙腿微微發顫的他就失控了，所幸就準備扯大旗當虎皮，吹牛嗎，誰怕誰？

他點了點煙，左手的食指與拇指不斷的摩挲著，抻足了時間，才幽幽道：「鑒定也是我的興趣和工作之一。」

「噢，你也對古玩感興趣？」白震軍輕揚嘴角兒，不算是挑釁，是同行之間的試探。

「我只是鑒定人。」深深的吸了口氣，秦征語出驚人。

「那你說說我。」白震軍攤了攤手。

秦征咧了咧嘴，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然後深深的吸了口煙，左手的摩挲驟然而止，道：「有人說你懂〈歷史〉、〈美術〉、〈高數〉和〈生物學〉，我看不盡然。」說到這裡，秦征有意一頓，突然間，目光變得無比銳利，目光灼灼的盯著白震軍，胸有成竹道，「恐怕，你最得意的不是這些。」

「噢……說說看。」白震軍感覺眼前的秦征是個妙人兒。

「你用過AK47、88式狙擊步槍，會泰拳、八極拳、洪拳和戳腳，另外你還學過簡單易術推理。」秦征說得很肯定，最後，還加了一句，十分肯定道，「這些東西你都沒有學好。」

說完這些，秦征暗自得意，這個世界上有個大嬸叫百度，百度裡面有個吧兒叫貼吧。

萊縣農業大學裡也有身份複雜，各個行業的高手，他們對白震軍雖然都是妄自揣測，但基本能夠八九不離十。

對於白震軍這個神秘人物。

秦征也就在百度貼吧裡找了幾條可信度比較高的技能一口氣說出來。

小樣，和我斗不要緊，但你千萬不要低估萊縣農業大學兩萬三千名在校本科生，八千名專科生的智慧。

玩不過你，嚇死你，想破腦袋去想吧！

哼哼……

……

直到秦征離開，白震軍都面色平靜的坐在大理石圓凳上，靜靜的，像是入定的老僧，而他手裡的那根煙燃了一半，就自己熄滅了。

傍晚，白震軍才面色凝重的在小院裡來回走了幾步，拔通一個電話後，不等對方說話，便直接道：「老頭子，作為你的兒子，你知道我都會什麼嗎？」

「不知道。」

白震軍掛了電話，走到屋內，拎出兩瓶五糧液，端出一盤炸花生米，然後毫無顧忌的自酌自飲。

只是，他喝的又急又快，可見他的心情糟糕。

這一夜，他失眠了，彷彿在冥冥之中有一雙令人毛骨悚然的眼睛在看著他。

這雙眼睛的主人叫秦征。

【013】洗劫一空

星期二早晨的萊縣文化街顯得格外的安靜。

即使臨近九點，這裡依然稀稀攘攘，客源廣散。

或許是週末的人們把對古典文化和現代商業的結合太過急促，造成了週末綜合症的文化街的後遺症。

就連商家也都個個打著哈欠，一幅意興闌珊的模樣。

秦征走在熟悉的路上，感受到的是一股子高潮之後的慵懶，每個人的臉上都寫著疲憊，而他們的眸子裡又閃著發洩後的興奮，以及在尋找著下一次的發洩時機。

一個週末，又讓他們的荷包鼓漲許多。

「小秦，這兩天怎麼回事？」

青籐畫館外的大姐有意無意的掃了眼停在外面的銀灰色馬自達6，渾身上下都瀰漫著一股子疑惑和探究。

每週一和週五，錢初夏都不會出現在青籐畫館，而這個周，她接連兩天都早早的來到青籐畫館，似乎，這裡面潛藏著不可告人的危機。

最大的可能是她經*期紊*亂，把週末大賺特賺的「快感」帶到週一週二。

「還記得我那個乾姐姐嗎？」秦征將大姐眸子裡的疑惑一掃而過，反而瞇著眼睛反問。

「記得，很漂亮，很幽默的一個干……姐姐。」

「初夏有危機意識了，來看著我。」

大姐深以為然的點點頭，然後就是坦露出一片釋然，心中暗歎錢初夏不愧是一個精明的女孩子，知道把秦征這樣一支績優股拽在手裡。

臨進門前，那輛銀灰色的馬自達6總在他眼前晃，似乎在召示著即將到來的暴風雨將是二十萬塊的雨量。

青籐畫館內，淡淡的筆墨芳香沖淡了外面濃郁的金錢氣息，彷彿又把人們拉進了文化的殿堂，走進裡面，就是讓人心安神寧的天堂，到處都瀰漫著和諧。

錢初夏依然是昨天的那幅打扮。

粉色棒球帽的前沿遮住了半邊粉俏的面龐，營造出猶抱琵琶半遮面的效果，帶起讓人忍不住窺視的慾望。

從側面看，她長長的睫毛一動不動，眼睛裡的光芒散亂著，像是在出神，偏偏在這種出神的狀態下，她的秀眉緊皺，嘴角愈發的平直，嚴然在迷惑中構成了一幅冷漠的模樣。

然而，錢初夏的一切，秦征並沒有看清楚，像往常一樣，他已經想好了遲到的借口，進來的他停在收銀台前，伸出右手，中指輕輕的扣響，道：「錢初夏……」

「到。」錢初夏如同火燒屁股般站起來，眼睛都不眨一下，直接回答，「老師，我在思考如果一項風險投資超過了百分之五百的利潤，要不要搏一下。」

明擺著，錢初夏把青籐畫館當成了萊縣農業大學的階梯教室，而她今天上午應該上的也是選修課——投資學。

「你有投資收益超過百分之五百的項目？」秦征眼睛一亮，心中大動，雙手張開按在收銀台上，緊張的問。

一分錢難倒英雄漢，他現在缺錢。

「秦……征。」

回過神的錢初夏嘴角愈發的平直了，眉頭皺的更緊了，倒是兩道彎彎的柳眉變得倒豎了，眼看著就要怒髮衝冠，一發不可收拾了。

她整個人就像是結了一層厚厚的冰，被秦征一句話如同重錘重擊一樣夾雜著憤怒的冰屑四下墜落，無意中構成能刺破人體大動脈的無數尖銳冰稜，將整個人的氣質襯托的愈發犀利。

這時候。

秦征不慌不忙，只在收銀台前駐足逗留三秒鐘，然後邁著相同的步伐，直奔東面的籐椅，並且不緊不慢的泡了一杯龍井茶，等待著錢初夏如同盛夏急風暴雨般的攻擊。

誰曾想，錢初夏滿腔足以溶山煉石的怒火卻簡煉的以八個字，殷實的表達出來，「今天，我碰到范劍了。」

「你們兩個人發生了衝突？」錢初夏沒發火，秦征還頗不習慣，他手中平靜無波的茶水輕輕的蕩漾著，泛起陣陣的波瀾，卻衝不出青花瓷杯的束縛。

「我們兩個人相處的很愉快。」錢初夏的聲音更加的冷漠，就像三九的寒風，如同利刃一樣，帶著呼嘯聲就能把樹上僅存的幾片黃葉掃落在地。

「你沒同意他的要求？」

范劍碰到錢初夏，那只能算是精妙的安排，而非美麗動人的無意邂逅，以錢初夏如今的冷漠來看，兩個人也只是表面和諧，暗地裡充滿了鬥勇鬥狠，恨不得把對方致之死地。

當然，如果范劍書寫勝利，他定然會在他人生之中濃濃的添上一筆，某年某月，萊縣農大的美女兼財女的錢初夏在他的跨下屈服呻吟……

就以目前的形勢來言，一向強勢的錢初夏平靜的令人髮指，這足以說明，這妮子處在絕對的下風，無可反抗之餘，又不願意束手待擒的隨了范劍的意。

「明天，就是星期三，范劍給的最後通碟。」錢初夏明亮的眸子一黯，平滑的眼角抖動幾下。

除了週末，萊縣文化街只有在星期三的時候人流最大。

范劍迫不及待的選擇在這一天下手，可見他要對錢初夏施以最大的壓力，然後得之。

這不得不讓秦征感歎，錢真他媽的是個好東西，即使他爹不是李剛，也能做李剛兒子類似的事情！

沉吟了一會兒，錢初夏抿了抿唇，銀牙緊咬的她能看到外部的咀嚼肌緊繃著，她做了一個決定，道：「今天以及往後，你都不用來上班了。」

「我被辭退了？」坐在籐椅上的秦征左手的食指微微蜷縮著與大拇指不斷的摩挲，並沒有要停止的意思，他反倒是瞇著眼睛，少有的認真打量著眼前壯士斷腕般的錢初夏。

以往的錢初夏，成熟中帶著青澀，像是一顆還未完全成熟的水蜜*桃兒，現在的她，依然如此。

是個思想建全的人就能明白，她不是真正的要開除秦征，反而在有意用她還沒有熟透的身體替秦征擋過一場大難。

要知道，製造贗品糊弄委託方，這可是不小的罪名，一旦落實了，他至少要有十幾年的生涯斷送在牢獄之中。

而秦征走了，這樣的罪名自然就落到了錢初夏的頭上。

可見這個妮子心軟了，在成長為一名剝削級別的資本家的道路上，她又遠了一步，變得更加不可饒恕的墮落。

「是的，你被開除了。」錢初夏嘴角輕輕的顫抖著，內心掀起陣陣的巨浪，而她就像是巨浪之中飄浮的小船兒。

無助、驚駭和絕望。

左手摩挲的手指驟然停止，秦征的笑容更加的燦爛，添油加醋道：「這份工作既辛苦，工資又少，我早就想辭職了，現在正好……」

說完，他毫不猶豫的站起來，留給錢初夏一個瀟灑的背影。

青籐畫館的存亡的危機時刻，錢初夏多麼希望秦征能主動留下來，可是，眼前這個還算是英俊的男人竟然借坡下驢，連客氣話都沒有一句，這不正是膽小怕事，毫無擔當的男人嗎？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

本應該破口相向、大罵不止的錢初夏破涕為笑，抹掉眼角滲出來的不爭氣的苦澀淚水，內心反倒是平靜了，淒迷道：「我憑什麼要求別人怎麼做？」

「沒吵架，有進步。」

秦征依然保持著春風得意的笑容，對著練攤大姐，道：「時間不止，學習不停，降服一個女人嗎。」

出了青籐文化街，秦征的笑容才收斂了，他面沉如水，渾身透著冰冷的氣息，反倒是左手的食指與大拇指在摩挲著，越來越快……

不知不覺，他就回到位於青籐畫館東面的老宅。

屋漏偏逢連夜雨。

老宅漆黑的大門半敞開著，一陣微風吹過，吱吱的聲音像是在痛苦的呻吟。

如此景象，秦征一怔，面色隨即緊繃，他清楚的記得，臨出門前，大門是鎖上的，如今帶著鐵銹斑的大鎖斷成兩截掉在地上，這不是招賊是啥？

秦正當即抄起一根嬰兒手臂粗的木棍，小心翼翼的準備挪步進入老宅，可是，他剛剛觸及大門的時候，就改變了主意，幾個跳步和竄步，就衝了進去。

原因無他，他想到了還被鎖在宅子裡的尹若蘭。

衝進正堂之後。

秦征怔住了。

家裡已經凌亂不堪，床上的綠綢被子被扭曲扔在地上，炕頭上的箱子也被打開，裡面的備用被子橫七豎八的散落在炕上，地下的幾個櫃子和抽屜也沒有逃過魔手，均被拉開，裡面本來規整的東西變得相當的凌亂不堪。

嚴然，這樣的環境就是被小偷光顧的景象。

可是，就是在凌亂不堪中，秦征聞到了一股子淡淡的酒香。

順著酒精的味道尋找，他赫然發現門後有一堆瓶子歪歪斜斜的擺在一起，細數之下，竟然有十二瓶外加兩個灰褐色的罈子。

看到這些，秦征忍不住打個激靈，這賊太賊了。

偷錢偷物，竟然還順手幹掉了三瓶五糧液，五瓶飛天茅台，兩瓶杏花村以及兩瓶竹葉青。

這些可是他叔叔三十年的收藏品。

如果只是這些，秦征並不驚訝，反倒是兩個灰褐色的小罈子讓他不得不豎起大拇指，這些人真的太賊了，天生長著一幅賊眼睛賊耳朵。

這兩壇狀元酒已經在院子裡面埋藏了二十五年，據他的叔叔說，那是他剛出生的時候，他父親給親手埋上的。

現在的秦征很懷疑小偷是不是長了一雙狗鼻子。

而這兩壇狀元酒，也是除了那幅掛在東廂的古畫外，他父母留給他唯一的東西了。

這不禁讓他火冒三丈，心中隱疼，如果抓到了小偷，非得抽筋扒皮不可。

秦征並沒有失去理智，飛快的檢查完各個房間，雖然發現家中所剩無幾的錢沒了，但沒有發現尹若蘭的蹤跡後，這才輕輕的鬆了口氣。

至少沒有被謀財害命。

「也許，她是這個世界上最倒霉的妖精了。」秦征苦笑一聲。

【014】狐狸湯

萊縣盛隆街是一條集文化、商業和政治為一體的現代化步行街，而與它一樓之隔的小吃街則充滿了市井流氣，更是站街女經常出沒的地方。

就是這樣一條晚上都人聲鼎沸的街，像是被壯漢恫嚇的少女，變得出奇的安靜。

這一切的變化均源自於成熟高貴的尹若蘭。

站在這條街上的小販和男男女女們，均感覺一道純天然的芳香把這裡的污濁之氣驅之而淨，彷彿在這潭死水中注入了泓泉，唯有源頭，活水來。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隨著尹若蘭的移動而轉動著，每個人的眼睛裡都充滿了不可思議。

是的，不是驚艷，不是歡喜，不是欣賞，也不是慾望，是讓他們難以至信的驚訝。

這個仙女般的女人竟然一口氣從街南吃到街北，而她的肚腹一點也不見漲。

要知道，她每個地攤都能吃下數個人的量。

而她，還有要吃下去的意思。

「姑娘，你還吃得下嗎？」賣臭豆腐的老張臉上浮現一抹憨厚的笑容，讓他眼角的魚尾紋更皺了。

他可是看著尹若蘭從街南頭的烤地瓜開始，一直吃到北邊的臭豆腐，就這食量，別說是一個女人了，就是一頭大象來了，也得吃撐著了。

「吃得下。」尹若蘭瞇著眼睛，滿腦子都是臭豆腐，道，「我會給錢的。」

「我不是這意思。」老張笑了笑，搖了搖頭。

半個小時後。

尹若蘭優雅的抹了抹嘴，呢喃道：「總算是有點吃飽了。」

聽到這句話，炸臭豆腐的老張和圍觀的人差點摔倒一地，心裡均在想，太離譜了。

「你胃口真好，就你剛才吃的這些，夠我一家三口吃一天的了。」老張的笑容越發的憨態可掬，搓了搓手，道，「總共是一百三十二塊六毛錢，你給我一百三就好了。」

「好的。」尹若蘭不緊不慢的伸手掏錢，可只掏出八塊兩毛錢。

看著尹若蘭從容鎮定的模樣，老張的瞳孔驟然緊縮，伸出來的手忍不住顫抖了幾下，緊張道：「你是不是沒錢了？」

「是的。」尹若蘭點點頭。

「你想吃霸王餐？」老張的笑容迅速斂去，臉上浮現一道冷酷的笑容，翻臉比翻書還快，道，「你留下，讓你的家人來付錢。」

「可是我不知道怎麼聯繫他。」尹若蘭不慌不忙，商量道，「要不然我明天讓他給你送來？」

「不行，明天我到哪裡找你？」老張斷然拒絕。

「我不會懶你帳的。」開玩笑了，尹若蘭怎麼也是活了四千年的人妖，會和一個凡人耍心計？

「人心不古，要不這樣吧，你到我家，讓你的家人把錢送來，然後你就可以走了。」

說著，老張的嘴角浮現一抹詭異的笑容，貌似憨厚的眼神從尹若蘭規模不菲的胸部掃過，只是短短的一剎那，就出賣了他內心的真實想法。

「你是不是想上我？」沉聲悶氣，尹若蘭平靜道。

「你……」

「……」

小姑娘的話太犀利了，驚碎了一地眼鏡。

「反正你不能走。」老張走出攤位，伸手就要扣住尹若蘭潔白的手腕兒。

「住手。」就在老張那雙佈滿油泥的手要碰到尹若蘭的手腕時，秦征整個人擋在了尹若蘭的身前，撇了一眼低著頭的尹若蘭，然後不動聲色道，「她欠你多少錢？」

「她欠我多少錢，關你什麼事？」老張的眼神中浮現絲絲的暴戾，眼前這個年輕人，壞他好事。

「我是她老公，你說關我什麼事？」秦征道。

老張一怔，嘴角抽搐幾下，冷哼一聲，道：「一百三十二塊六毛，拿錢走人。」

秦征是個高尚的人，不願意和這種市井無賴打交道，掏出一百三十三塊錢，塞到老張的手裡。

「正好。」說完，老張就把錢塞進了小腹上掛的錢包裡。

「正好個屁，趕緊找我四毛。」

「……」

碰到計較的，就沒碰到這樣計較的。

「老大爺，你下面的還好用嗎？」找完錢後，尹若蘭不冷不熱道。

「什麼？」老張很有壓力。

「還能用嗎？」

「……」

領著花容月貌的尹若蘭，秦征在人們羨慕、妒嫉、恨的目光中，離開了萊縣小吃一條街。

「剛才怎麼回事？」在一條無人的小巷子裡，秦征駐足而立，把尹若蘭堵在牆角，嚴肅道。

「就是吃完東西，沒錢了。」尹若蘭攤了攤手，隨意道。

「你吃了多少？」秦征問。

「也沒多少，五十塊錢的烤地瓜，八十塊錢的榴蓮酥，十九塊六的……」食物的種類太多，尹若蘭皺了皺眉頭，概括道，「就是從街南吃到街北，然後就沒有錢了。」

「……」

秦征強忍著心中的疑問，直奔主題，道：「你是不是被人綁架了？」

「沒有。」尹若蘭搖頭笑道，「我可是一名妖精，怎麼可能被人綁架。」

「那家裡怎麼回事？」尹若蘭安然無事，秦征的心情輕鬆不少，輕舒一口氣，不禁問道。

「什麼家裡怎麼回事，家裡出事了嗎？」尹若蘭疑惑的看著緊張的秦征。

「沒出事，我會到這裡來報警嗎，不到這裡報警，怎麼能看到你。」

「出什麼事情了？」尹若蘭不動如山的打量著緊張的秦征。

「家裡進賊了。」秦征氣憤道，「不僅進賊了，還被翻的亂七八糟，就連酒也被喝掉了。」

要打秋風，你也找個大戶人家，我都三餐不繼了，還好意思下手，這小偷兒太沒偷品了。

看著怒氣沖沖的秦征，尹若蘭偷偷的瞄了一眼盛怒的秦征，然後又飛快的轉移目光，道：「有沒有丟失財物，接下來怎麼辦？」

「別讓我抓住那個賊，如果抓到了，非抽筋扒皮不可。」秦征惡狠狠道，那兩壇狀元酒可是他父親留給他的。

尹若蘭感覺一股冷風往脖子裡鑽，道：「如果那個賊是個女的怎麼辦？」

「女的？那要看多大了。」秦征的腦海裡浮現出東洋愛情動作片的N多鏡頭。

「多大呢？」尹若蘭笑著道，「大概二十七八歲左右的樣子，長得花容月貌，性格成熟穩重。」

「那我就先姦後殺，再殺再奸。」秦征義正言詞，對待這樣的社會敗類，就不能留後手。

「啊……」尹若蘭眉角跳了跳，道，「這樣不好吧？」

「你見過她？」秦征見尹若蘭表情稍僵，不由問道。

「見過。」尹若蘭點點頭。

「在哪裡？」正愁著肚子裡的邪火沒處發，乍聞好消息，秦征搓著雙手興奮了。

「就是，就是……」

「趕緊說，別讓她跑了。」

「她不會跑的。」

「為什麼？」

「我就是那個賊……」

「……」

尹若蘭促狹道：「你還要先姦後殺，再奸再殺嗎？」

「你想怎麼辦？」對方可是個妖精，秦征瞇著眼睛，左手的食指和拇指輕輕的摩挲著。

「要不……要不……」尹若蘭略微思索，目光灼灼道，「要不只奸不殺？」

秦征：「……」

造孽啊，妖孽啊！！！

見秦征無動於衷，尹若蘭玩味的又加大懲罰力度，道：「要不小弟弟就每天奸*我一次？」

蒼天啊，大地啊，我要推翻道德的統治。

「你現在給我閉嘴。」這個御姐太禍害人了，這不是誘惑他嗎，秦征果斷的拿回主導權，道，「現在我問你答。」

感受到秦征懾人的氣勢，雅潔合作的點點頭，她感覺到秦征真的生氣了，道：「我都不在意，你怕什麼！」

「你說啥？」

「我說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尹若蘭知性的笑著。

秦征哼哼兩聲，對這個答案還算滿意，心中的怒氣稍微平息，道：「你是怎麼找到外面的兩罈酒的，你狗鼻子？」

「我是狐狸精，比狗的鼻子好多了。」尹若蘭理所當然道。

「……」

「你還有什麼問題嗎？」見秦征也不發怒，尹若蘭意興闌珊道。

「你為什麼要喝這麼多酒？」秦征責怪的問道。

「喜歡。」尹若蘭從容淡定的看著秦征，隨後低聲沉吟道，「這兩天，我恢復了一些體力，這讓我感覺不到這個世界上還存有著我的同類，我是天底下最後一隻妖精了。」

想到了孤苦無依，尹若蘭的情緒變得低落，不過，她很快的調整自己的情緒，瞬間，恢復了成熟靈性的狀態。

酒能壯膽，更能解愁。

這看似是個無厘頭的理由，卻化解了從小無親的秦征的怒氣，他能體會到這種孤獨。

歎了口氣，他，安慰道：「別怕，這不是還有我嗎？」

「你最好了。」尹若蘭採取溫柔攻勢。

只是，秦征沒有看到那一瞬間，她嘴角掛著的一絲成竹在胸。

「你別扯開話題，死罪可饒，活罪難逃的。」摟著尹若蘭，秦征左手摩挲著的食指與拇指驟然停止，一雙眼睛也飛快的轉著。

尹若蘭無辜的盯著秦征，道：「不會真的要先奸後……」

「我是辣手推花的人嗎？」秦征口不對心。

「像。」

「那我還是表裡如一吧。」

「你現在很好，您要有事請我幫忙，我一定竭盡全力。」

「是這樣的……」

秦征把青籐畫館的事情和尹若蘭訴說了一遍，並說明其重要性，著重強調了如果青籐畫館出事，兩個人會沒飯吃，沒酒喝。

「這個有點難。」尹若蘭輕皺著眉頭，似乎在做著一個令她難以決斷的決定。

「那好，今天晚上喝狐狸湯。」秦征哼哼兩聲，不由紛說，背起尹若蘭就朝著老宅行去。

強姦不成，佔點便宜總可以吧！

「放我下來，我會走。」

「你吃多了，走路影響消化。」

「飯後百步走，活到九十九。」

「這是謬論。」

「你要是天天給我酒喝，我天天讓你把手放我屁股下？」

「……」

秦征的背上，尹若蘭半瞇著眼睛，神情中自是穩坐釣魚台。

【015】大軍壓境

「老劉，你信不信文化街今天要出大事了。」損三爺搖著折扇，抬頭挺胸，像是只驕傲的獵狗，高深莫測道。

「文化街能有什麼大事。」

「是青籐畫館，青籐畫館要出事了。」損三爺故意壓低聲音。

「三爺，青籐畫館出什麼事情了？」老李問。

「是這樣的，曾國飛的《廬山圖》放在青籐畫館裡寄賣，不曾想，錢初夏竟然把它給弄丟了，丟了就丟了，更惡劣的是後邊，她竟然找了一幅贗品以次充好，蒙騙范少，這回，真畫找到了，自然而然的，就引來了今天的大事情。」損三爺欲言又止，搖頭歎息中充滿了婉息，似乎對青籐畫館的處境自滿了憐憫。

「不會啊，初夏那丫頭是愛財，可是人品還是很好的。」老宋道。

「人心隔肚皮啊。」損三爺搖著頭，臉上很是痛苦。

「損三，你他奶奶的也是個帶把的男人嗎，背後惹事生非，生兒子也沒屁*眼。」青籐畫館外的大姐毫不客氣道。

「愛信不信，走著瞧吧。」說完，損三爺大搖大擺的搖著折扇，等著范劍等人的到來。

其他人也將信將疑，無心生意，交頭接耳的議論紛紛。

如果損三說的是真的，那青籐畫館就出現了經營危機，看他的意思，畫主來勢洶洶，來者不善。

人們抱著看戲的心情，均在想錢初夏這位大學沒畢業的丫頭將如何應對，似乎，所有的弊端都偏向性的站在了她這一邊。

青籐畫館內。

錢初夏少有的連續三天逃課。

今天的她精神飽滿，身著一套黑色的職業套裙，一雙誘惑無比的黑色蕾絲絲襪，單是這樣的白領職業裝，就能讓人的雄性荷爾蒙急速的上揚，而她的長髮則盤在腦後，頗顯幹練，至於一張禍水級的臉，略施粉黛，份外的妖嬈。

她在等，等范劍的逼宮。

即使青籐畫館倒了，她也不會屈服。

「你是在等我嗎？」

約麼過了半個小時，范劍一臉斯文的笑容，背著雙手，閒庭信步的走進青籐畫館，只是他乾瘦的身體，讓人不禁想到了站在大街上表演的猴子。

「是的，等你。」錢初夏的笑容像是初開的桃花，格外的溫柔。

范劍心中一喜，表面上還是十分平靜的，討好道：「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我今天提前十分鐘來，就是要告訴你，初夏，相信我，我會給你一個美好的未來的。」

「我為什麼要相信你？」錢初夏彪悍的站起來，臉上的笑容如北風掃過，變成了寒冰。

范劍也毫不掩飾自己的卑鄙，道：「就憑我現在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能力，只要我願意，青籐畫館就會倒閉，當然，我也可以讓他生意更加的興隆。」

「除非我死了。」錢初夏杏目圓瞪，粉拳緊握著，誓與青籐畫館共存亡。

范劍的面皮抖動幾下，忍住心中的怒火，左顧言他，道：「今天怎麼沒有看到你那個所謂的未婚夫？」

「他臨時有事。」錢初夏嘴硬道。

「是怕惹禍上身，跑了吧？」范劍嗤笑一聲，無情的揭露著秦征膽小怕事的本質。

錢初夏心中一痛，嘴角揚了揚，泛起一股子冷笑，道：「那又如何，即使他就是個窮光蛋，我也願意嫁給他，總比跟著你強。」

「初夏，你是到了黃河心都不死嗎？」范劍低頭看了看腕間的勞力士，道，「還有五分鐘就九點了，你還有五分鐘的時間改變主意。」

「九點再談。」說完，坐下的錢初夏不再理會范劍。

「唉……」范劍搖了搖頭，歎息著，道，「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

九點鐘，整個文化街所有人的目光都隨著一隊警察的目光看向青籐畫館，似乎在這個充滿文化氣息的街道，聞到了一股子淡淡的血腥味兒，而劍指的源頭就是青籐畫館。

「楊隊好。」待到發福的警察來到青籐畫館，范劍點頭哈腰道，「就盼著您來執法了。」

楊隊象徵性的點頭，看也未看一眼討好的范劍，任四名手下在身後一站，形成一股子不可侵範的氣勢。

「你不要說了，我今天來也是稟公辦事的。」見錢初夏要開口，楊隊長直接阻止了。

聽到這句話，范劍的心裡更加踏實了。

「白少來了。」見到白震軍前來，范劍才真正的鬆了口氣，他才是今天的主角兒，他還真怕他拿錢不辦事。

今天的白震軍下身灰色的西褲，上身白色的襯衣，一副古板的打扮，沒有多少創意，而他的胖臉，小耳朵小鼻子，也無法讓人回頭，就是這麼一個人，身上散發出來的無形氣勢，卻讓范劍這個暴發戶心驚膽顫，唯恐招呼不周，得罪了他。

「不用多了說了，我今天就是鑒定《廬山圖》的。」白震軍擺了擺手，環顧之下，沒有發現秦征的身影。

「好久沒有見到白少了。」楊隊長笑著上前，主動的伸手。

他這句話就值得玩味了，從他主動的表情上來看，眼前這位白少比他的地位更加高。

白震軍也伸出手，象徵性的握了一下，一絲不苟道：「今天咱們憑著自己的良心來稟公辦事。」

「那是，對於違法亂績的事情，我向來眼裡揉不得沙子。」楊隊長拍拍胸脯保證道。

白震軍滿意的點頭，道：「我相信英明哥的目光是正確的。」

宋英明，萊縣最年輕的警察局長，時年三十四歲，級別正科，這與大都市的處級滿地跑不同，在這裡，這個正科可管著一個縣的治安問題，也算是土皇帝了。

從這裡推斷，這個白震軍確實有政府背景，從他隨意的口氣看，即使宋英明也只是能和他說上話而已，交情算不得太深。

這樣一個大人物，要找青籐畫館的麻煩，錢初夏……

就在人們暗自揣測今天的局勢的時候，一道漫妙的身影正朝著青籐畫館走來。

此人一身讓許多收入不菲的白領都不敢上前搭訕的范思哲，腳上穿著意大利的純手工高根皮鞋，隨著嗒嗒的腳步聲，來到青籐畫館。

「楊隊長也在。」冷紫凝主動伸手，只是表情不苟言笑，無形中透著一股子距離感。

楊隊長矜持的伸出手，象徵性的握了握，道：「沒想到范劍竟然能請得動你。」

「呵呵……」

「冷紫凝？」見到這個擁有傲人雙腿的漂亮女人，白震軍兀自不敢相信，勉強開口，語氣中也帶著疑惑和不解，甚至還有幾分掩飾住的驚訝。

「你是？」冷紫凝打量了眼白震軍，腦海裡並沒有這號人物，顯然，她對眼前的白震軍並無多大印象。

確定了對方的身份，白震軍眼神中的疑惑反而更加濃郁了，卻不敢怠慢，急忙三步並兩步主動的伸出手，道：「我叫白震軍。」

「你好。」

兩個人握了握手。

詭異的場面，讓范劍摸不著頭腦，莫不是這位白震軍白大少爺精*蟲上腦，想推倒這個長腿美女吧，也對，這種級別的美女，也只有這樣的大少能推倒了。

楊隊長的腦袋有點不夠用，他與冷紫凝是相識的，知道她是位律師，可這天下律師多得很，而這位籍籍無名的小律師竟然能讓鼎鼎大名的白大少爺卑顏屈膝，顯然不是因為她無可挑剃的外表的原因，那自己以前的態度……

想到此處，楊隊長感覺後背粘乎乎的。

錢初夏也讀懂了眼前局勢，范劍還真捨得下血本，楊隊長、白震軍以及冷紫凝，三個人物一個比一個厲害，他這是要致青籐畫館於死地，逼得自己毫無退路，面對強敵，她不禁心死如灰。

眼前是一個必殺之局。

「你好，我是冷紫凝，律師。」來到錢初夏的面前，冷紫凝職業性的介紹著自己，並且道，「我是范劍請來的，主要負責法律事務。」

「錢初夏。」

兩個走在萊縣大街上都能獲得百分之九十以上回頭率的女人首次握手了。

只是，兩個人像觸電一樣，一觸即分。

眼前的景象給了范劍快感的同時，也給了他巨大的壓力，他吞嚥了口粘稠的吐沫，潤了潤嗓子，緊張中帶著痛快的興奮道：「大家能來，是我范劍的榮幸，今天叫大家來的目的就是為了青籐畫館欺騙顧客的事情，為了見證事情的真偽，所以，由楊隊長帶著尋找到的《廬山圖》請白少進行鑒定……」

「范劍，注意你的語句，我可以告你誹謗。」絕境之下，錢初夏也寸步不讓。

「那也得鑒定結束。」對於錢初夏的強勢，范劍倒是底氣十足。

「不要浪費大家的時間。」白震軍見冷紫凝沒有要說話的意思，主動的開口了，轉頭看向一旁的楊隊長，道，「把找到的《廬山圖》拿出來吧。」

「沒問題。」楊隊長朝身後的警員招了招手。

「那錢店長是不是也把貴店內的《廬山圖》拿出來？」白震軍道。

「我……沒問題。」說完，錢初夏就毅然的轉身，進了青籐畫館的內間。

人死鳥朝天，不死萬萬年。

天要亡青籐畫館，那就順其自然吧。

只是，臨進內間時，錢初夏想到了秦征，這個挨千刀的……膽小鬼，怕死鬼，陪老娘一起死，虧待你了嗎……

一時間，錢初夏竟然感覺一陣委屈，心中酸意不止，眼睛在不知不覺中就模糊了。

青籐畫館外已經是人山人海。

「秦征，錢初夏有難了。」

經過昨天的事情，尹若蘭勉強接受了N條不平等的屈辱條約，其中，二十八歲就是秦征給她定的年紀。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佔自己便宜。

「我知道。」秦征想辦法擠入人群，愣是被裡三重，外三重的人給擠了出來。

「那你還不抓緊時間英雄救美？」尹若蘭秀眉微皺。

「住會兒，你要是辦不到我昨天說的事情，今天晚上回家，咱們一起睡。」

「那也要進去嗎。」

「擠不進去？」

「走後門？」

「不行，太緊，也不乾淨。」

「那只有走前面了。」尹若蘭鄭重道。

【016】打人要打臉

「大叔大嬸、大哥大姐，大家要看戲，主角也得上台啊！」尹若蘭語出驚人道。

這個時候，根本就沒有人理會她。

也不見她生氣，水汪汪的大眼睛一轉，緊接著兩滴滾熱的淚水在劃落在臉上，哽咽道：「你這個沒良心的，竟然當著大家的面兒強姦*我，還有沒有王法了。」

這一次，聲音雖然不大，掀起的波瀾卻如同海浪一樣，一浪接著一浪，一浪更高過一浪。

是誰有這麼大的膽子，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強姦女人。

聽到尹若蘭幽怨的報怨聲的人們，無一不回頭注視，看到楚楚可憐、美麗動人的她，眾人均感覺一顆好白菜讓豬給拱了，隨後，他們又尋找這頭畜生。

他們寧可當這頭畜生。

很快，他們發現一個事實，一個眾所周知的神棍正嘴角上揚著，笑看著他們，攤了攤手，一臉的無奈。

他就是那頭豬？

「各位，要看戲的話，是不是也讓主角上場？」尹若蘭梨花帶雨的笑道。

「嘩……」

一前一後，同樣的兩句話，起到的效果是截然不同的。

在眾人殺人的目光中，秦征硬著頭皮走在一條兩人寬的「小路上」進了青籐畫館。

當然，引來這樣殺人目光的原因不是他騙了很多人，也不是尹若蘭那幽怨的眼神，而是他強姦了眼前這個御姐，御姐竟然還心甘情願的讓他拉著手。

見過畜生，就沒見過達到這樣高境界的畜生，偶像啊。

這一路上，秦征思考良多，外面的人像是有意聚集的，如果青籐畫館一旦出事，那這些人將會把今天的事情傳的沸沸揚揚，看來，人早就布好了這步借刀殺人的妙棋，一旦傳揚出去，青籐畫館日後也無翻身的可能。

還沒進門，秦征就被兩個警察攔住了。

「警察辦公。」其中一名警員一絲不苟，冷冷的眼神拒人於千里之外。

「我是青籐畫館的員工。」秦征擠出一抹和善的笑容，笑的耐人尋味，像是飛蛾撲火那一刻的回眸。

另一名警察則看向外面圍觀的人，見眾人點頭，才放行了。

青籐畫館內。

白震軍再三環顧，沒有發現秦征那道笑瞇瞇的笑臉，特別是他那雙包含了太多神秘讓人迷惑甚至戒懼的眸子，不由得，他對抱著畫出來的錢初夏道：「你這裡是不是有一個叫秦征的店員？」

「有。」從內間出來的錢初夏一怔，雖然不知道白震軍為什麼有此一問，但她還是隨即咬咬牙，道，「他今天感冒了，沒有來上班。」

「看你，這記性，就是不好。」正當錢初夏解釋完的時候，秦征正好拉著「乖巧」的尹若蘭進了青籐畫館，他轉頭對尹若蘭輕聲道，「進內間。」

尹若蘭點點頭，絲毫不受影響的進了青籐畫館的內間。

「你怎麼來了？」這時，錢初夏非但沒有感激的意思，反倒暗罵秦征，這個不時識務的混蛋，以為送死就能感動自己嗎，一個不動腦子的笨男人。

雖然這樣想，但錢初夏的雙眸還是不受控制的更加模糊了。

自己是被感動了嗎？

這個傻男人。

「我就是看這裡有很多人，來看看。」秦征咧了咧嘴，他赫然發現，這裡全是老熟人。

楊隊長、白震軍、冷紫凝分別帶著疑惑、冷酷、探究的目光在看著他。

「你好，咱們又見面了。」白震軍打破短暫的平靜，像是在平靜的湖面扔進一塊有石子，撲通一聲，嚇得幾隻天鵝展翅高飛。

「我是真不想和你這個掃把星見面。」秦征笑意不減，卻嘴角下滑，變成了苦笑，更頭痛的揉著太陽穴，心中暗想，沒嚇到他，真是遺憾。

「人生何處不相逢，我今天除了鑒定之餘，就是來見你的。」白震軍瞇著小眼，銳利的目光射到秦征的身上，彷彿要刺穿他的心臟，「你是第一個敢威脅我的人。」

只要這個人站在他面前，他就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一個對手過於瞭解自己的一切，而自己對他知之甚少，這樣的對手任誰都會頭痛，任誰都會感覺到如芒在背。

范劍知道秦征曾經為了青籐畫館的事情私下裡找過白震軍，眼下，看兩個人之間明顯存在著不可調和的尖銳矛盾。

這正是他希望看到的。

於是，他自作聰明，張口道：「見過不開眼的，就沒見過你這麼不長眼的，如果我猜得不錯，那幅假的《廬山圖》就是你畫的吧？」

一句話，范劍就是想把火引到秦征的身上，整倒青籐畫館之餘，順手牽羊再殺一個未過河的小卒兒。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畫畫了？」秦征隨意的瞪了別有用心的范劍一眼，接著道，「白癡，我會畫畫嗎？」

「當時……」剛要開口，范劍就發現秦征的問題裡帶刺兒，冷哼一聲，不再言語。

「你好，秦征。」就在青籐畫館再次陷入詭異的安靜狀態的時候，冷紫凝優美動聽的聲音如同春風拂過，溫暖中帶著陣陣的寒意，讓人情不自禁的把目光定格在她的身上。

就是在眾人的注視下，一向外表冷漠的她竟然暴發出燦爛的笑容，如同盛夏的盛開的玫瑰一樣，妖冶……

這還遠遠沒有結束，就連白震軍都沒有能夠讓她主動伸手，面對一個小小的銷售員，她竟然主動的伸出一隻毫無瑕疵的玉手，竟然要主動握手。

范劍傻眼了，是因為嫉妒。

楊隊長傻眼了，是因為懷疑，一個小小的市井小民怎麼會讓她綻放出如此迷人的笑容，這與平時的鐵面無絲相差太遠。

白震軍真的震驚了，冷紫凝竟然笑了，冷大美女笑了，那就如同雪蓮綻放，白壁無霞之餘，更多是一種極端複雜社會關係的揣測。

莫不是，他根本就不是一個市井小民，猛龍要過江！

如果這樣解釋，那之前他看透自己就順理成章了。

不由得，白震軍就多看了幾眼秦征，普通的相貌，沒有上位者之氣，一頭碎發像是幾天沒有打理過，渾身上下都散發著慵懶的氣息，典型的一個前途渺茫的市井小民。

難道……這都是幻覺？

只有一個人最瞭解秦征——錢初夏。

她不禁皺了皺眉頭，心道：「這個該死的，不會惹到冷紫凝了吧？」

好的不靈壞得靈。

「你對我做得一切，我會全部討回的。」冷紫凝的笑容突然變成了冰水，雖未結冰，但足以殺人於無形之中。

前後變化之快，讓人感歎之餘，又不得不承認女人的善變。

眾人也鬆了口氣，特別是白震軍，輕輕的搖了搖頭，心道，只是一個市井小民罷了，怎麼可能認識冷紫凝呢。

這時候，倒是錢初夏一顆心揪緊了。

牆倒眾人推。

如果說之前還只是范劍一個人針對青籐畫館的話，那因為秦征的出現，這些人就全部針對青籐畫館。

雪上加霜，病入膏肓，回天乏力。

奇怪的是，現在的她竟然毫無心痛之意，像是等待被實施死刑的囚犯，反而愈加的平靜。

「大家都很忙，不要浪費大家的時間。」見所有人都無動於衷，白震軍再次開口，語氣嚴厲很多，道，「雙方把兩幅畫拿到展廳，誰真誰假，一看便知。」

秦征左手的食指與拇指輕輕的摩挲著，少有的抬手拍了拍錢初夏的肩膀，安慰道：「該來的始終要來，擋是擋不住的，把《廬山圖》放下吧。」

「是真是假，白少一看便知。」范劍咧了咧嘴，蕩起一抹殘忍噬血的笑容。

青籐畫館的內間。

此時，尹若蘭五心朝天，輕輕的閉著眼睛，一動不動。

「小弟弟，能聽到我說話嗎？」

站在青籐畫館的大廳裡，秦征腦海裡突然響起尹若蘭清脆的聲音，嚇得他打個寒顫，用眼睛的餘光觀察別人沒有動靜之後，才長長的出了口氣。

「小弟弟，你不用害怕的，我說話只有咱們兩個人能聽得到，另外，你要想說什麼，只要有個想法，我就能明白了。」尹若蘭道。

「我的想法很簡單，就按昨天說做就可以了。」

「那我要借助小弟弟的雙手了。」

「我要怎麼辦？」

「這是一個類似五鬼搬運的法術，等兩幅〈廬山圖〉拿到外面的時候，小弟弟要想辦法雙手同時觸碰到兩幅〈廬山圖〉，其他的，就由我來辦。」尹若蘭仔細道。

「這就是青籐畫館裡收到的〈廬山圖〉，還請白少一鑒。」雖然已經知道結果，但錢初夏還是想走完所有的過程。

「錢初夏，這幅《廬山圖》是真是假，白少一看便知。」范劍落井下石，既然得不到，他就親手毀滅。

「介意我現在就打開看看嗎？」白震軍來到錢初夏的身前，一隻手已經觸碰到長長的畫盒，言下之間就是我隨便問問，不需要你的回答。

「隨便。」反正結果都是相同的，錢初夏無所謂。

「那我就看看青籐畫館這幅是真是假。」白震軍有意無意的撇了一旁沉默不語的秦征一眼，他總感覺有雙陰鷙的眸子在不懷好意的盯著他，源頭就是他。

「我反對。」就在白震軍要打開畫盒的時候，秦征急走兩步，左手食指和拇指驟然停止，整隻手都按在了畫盒之上。

而他右手也順其自然的搭在了另一個存放真跡《廬山圖》的畫盒上。

瞬間，他感覺左右手如同有交流電流過，陰陽兩極在短短的一瞬間發生了改變，像是完成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迴環一樣。

「這有什麼區別嗎？」白震軍沒有生氣，只是心中充滿了疑惑。

因為，無論是看哪一幅，總是會有一幅真跡和贗品，反向就能推斷出青籐畫館是否欺騙范劍。

「呵呵……你們不拿出警察找到的那幅《廬山圖》，我們怎麼會相信呢？」秦征明知故問的找了一個最恰當的理由。

「我總算是知道豬是怎麼死的。」范劍在一旁嘀咕了一句，然後語氣和氣道，「真的《廬山圖》就在你右手底下。」

「好，就鑒定帶來的這幅。」秦征抬起右手，指著畫盒道。

「看好了，現在打開這幅。」白震軍指了指，警察送過來的這幅畫，示意道。

「等等。」

「您還有什麼要說的嗎？」白震軍皺了皺眉頭。

「當然。」秦征繞著范劍轉了一圈，陰森道，「如果說，我是說如果，你們帶來的這幅是假的呢？」

【017】借刀殺人

「開玩笑，警察局找到的這幅《廬山圖》怎麼可能是假的，這可是我……」范劍嗤笑兩聲，然後又一陣乾咳，皮包骨頭的臉上竟然演染上一層絳紅色，道，「這可是我們的警察同志排除萬險找回來的，不可能有假。」

「范劍同學，你是鑒定師嗎？」秦征感覺范劍太冤枉猴子這種動物了，怎麼就沒有人家的三分之一的聰明勁呢。

「不是。」

「那你怎麼知道警察局的這幅畫是真的。」秦征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然後半信半疑道，「哦……我知道了，這幅畫根本就是你……」

「秦征，你不要亂說，小心我告你誹謗。」范劍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狗，瘋狂反撲著。

「我說什麼了嗎？」秦征一攤手，表示無奈。

「如果警察局的這幅畫是假的，警方自然會替青籐畫館消除今天帶來的負面影響，另外，如果冷小姐願意，她還可以作為你們的律師，向范劍討一個說法。」

白震軍的這番話很有講究，他替萊縣警方做了決定，到了冷紫凝的身上時，卻留足了餘地。

「看結果吧，在我的眼前不會出現背離事實的事情。」冷紫凝表態了。

范劍倒是成竹在胸，他只想看錢初夏面死如灰的表情。

「要看哪一幅，秦先生請說。」白震軍只是一個旁觀者，或者說，他是一個助紂為虐的儈子手，要先宰哪個，對他來說並無二樣。

早晚都是一刀。

秦征一指警方帶來的畫盒，道：「就先看這個吧。」

「其實，要鑒定曾國飛先生的《廬山圖》是不是真的，簡單的看畫絹就能判斷了，據我所知，曾國飛先生有一個習慣，那就是他只用南方蘇杭產的畫絹。」

一邊說著，白震軍就小心翼翼的打開畫盒。

自信滿滿的他第一眼看到捲著的〈廬山圖〉時，眉頭不禁皺了皺，然後又飛快的把盒子蓋上了。

「怎麼樣，白少從未走過眼，這麼快就確認了畫的真偽。」范劍讚美道。

「白少看來已經有了答案。」秦征看了眼雙眼緊閉的錢初夏，心中緊張萬分，說到底，他也沒有十足把握，把兩幅畫置換位置。

「是的，我已經有了答案。」白震軍古怪的打量著雙微抖的秦征，道，「剛才看這幅畫是警方帶來的，所用畫絹為萊縣本地產的仿蘇杭畫絹。」

乍聞此話。

錢初夏一怔，然後驟然的盯著白震軍，因為他說的一點不假，青籐畫館裡的畫絹確實是本地產的，可為什麼秦征仿的〈廬山圖〉會出現在警察的手裡，那她剛剛拿出來的那幅算是怎麼回事？

一時間，前後的變化讓她的腦袋暈眩了，為什麼會這樣？

天堂和地獄，只有一步遙。

「不可能。」范劍幾個跳步，來到畫前，飛快的打開畫盒，並且肯定道，「這幅畫肯定是真的，是青籐畫館在騙我。」

「你在懷疑我的鑒定能力嗎？」白震軍毫不給范劍面子。

「不不，白少。」范劍慌張的點頭，又搖頭，肯求道，「白少，你再認真看看，這幅畫怎麼可能是假的呢？」

「不用看了，就是假的。」白震軍一錘定音，道。

「范劍同學怎麼知道這幅畫是真的？」秦征隨口給他設置了一個陷阱。

「我怎麼可能不知道。」急中出錯，范劍話不經過大腦，當他意識到自己的錯誤的時候，又改口，道，「我是說，我怎麼可能知道，如果我知道，我還會請白少來鑒定嗎？」

「不管今天的事情如何，我想范少都應該承擔責任。」秦征幽幽說著。

「可笑，我為什麼要承擔責任？」范劍嗤笑一聲，渾然不覺他已經處在絕對不利的境地。

現在的他完全不知所措，畫是他親自安排人送到警察局的，上下也均打點過，至於畫的真假，他更是敢拍著胸脯作保證是真的。

可白震軍愣是說這幅畫是假的，他現在相當懷疑他的人品了，或者說，兩個人根本就是演了一出無間道，從開始就是在欺騙他。

可是，現在的他又敢怒不敢言，白震軍不是他能得罪起的。

也不能束手就擒，總要揭破謊言。

白震軍有一點說的沒錯，曾國飛的〈廬山圖〉用的是蘇州的畫絹，這是他最近才瞭解的，為此，他還專門瞭解了一下畫絹的基本知識。

於是乎，他毫不顧及白震軍的面子，還是當著眾人的面，打開了警察們帶來的畫盒兒。

當〈廬山圖〉出現在他眼前的時候，他面死如灰，一顆心彷彿墜到十八層地獄，白震軍說得沒錯，這是本地產的畫絹，雖然仿真度很高，但畫絹還是粗糙，根本就不是蘇杭的產品。

打鷹不成被啄眼。

范劍心裡長歎一聲，偷雞不成還失把米，這次不但錢白花了，女人沒得到，還得罪了白震軍白少。

「確定這幅畫是假的了？」白震軍問道。

范劍無力的點頭，不甘道：「我懷疑秦征以三仙歸洞的魔術將兩幅畫變換了位置。」

「江湖術術，你也信？」白震軍最瞧不起輸不起的人，一張臉也冷起來，一雙小眼寒光四射的盯著猙獰的范劍，道，「三仙歸洞，你玩一個我看看？」

「我……不會。」范劍要窒息了。

事情越來越不受他控制了。

「白少還是不要為難他為好。」這種時候，秦征反倒站在范劍一方了，替他求情。

「你倆是朋友？」饒是白震軍見多識廣，反應也慢了一拍，根本就跟不上秦征的節奏。

「我會跟一個病人是朋友嗎？」秦征自嘲道。

「病人？」

「對，病人。」秦征重重的點頭，以專業的口氣道，「其實，范劍很早以前就患有嚴重的大腦功能紊亂，噢，也就是咱們平時所說的精神病。」

精神病？

秦征語出驚人，包括他自己都不相信范劍有精神病。

一個精神病人會安排出這樣的絕戶計嗎，這簡直就是逼良為娼，斬盡殺絕。

你做初一，就別怪我做十五了。

「你才有精神病呢。」本就一肚子怒火，范劍終於找到地方發洩，如果不是楊隊長在此，他恨不得動手。

「喝醉酒的人一般不會承認自己醉酒，精神病人也是一樣的。」對於范劍的辱罵，秦征表現的很大度。

這樣的表現也得到了大家的認可。

看著紛紛點頭的其他人，范劍也不多作解釋，道：「你說我有精神病，你怎麼證明？」

「真的要證明嗎？」秦征有些為難，擔憂的看著激動的渾身發抖的范劍。

「你要不能證明，我告你誹謗。」范劍齜牙咧嘴，稍住片刻，他就要秦征好看。

「看著我的眼睛。」

「我看了。」

「你看到了什麼？」

「我什麼也沒……」一句話還未說完，范劍便驚駭欲絕，下巴彷彿要掉到地上，不大的眼睛彷彿在瞪出來，他甚至忘記了呼吸。

當他看到秦征眼睛的那一剎那，他感覺到兩股若有若無的紅氣進入到他的眼睛裡。

然後，一切都改變了，他再也感覺不到外界的存在，而在他面前站的是一隻有五層樓那麼高，渾身都在燃燒的大狐狸。

「小子，聽我話，不然我吃了你。」這是狐狸張開血盆大口，威脅道。

「我我……」一股炙熱的氣息逼來，范劍尿褲子了，一股淡淡的腥臊味在青籐畫館內瀰漫開來。

「把你的外套脫了。」

「別殺我，我我……脫。」

「還有鞋。」

……

十分鐘的表演，范劍學了狗叫、豬叫、雞叫，還脫得只剩下一條紅色的內褲，可謂是醜態百出。

「我說他有精神病，沒錯吧？」秦征坦白的『如實』道。

眾人紛紛點頭。

「那我現在告他誹謗。」秦徵得意的看向一臉冷漠的冷紫凝。

「根據華夏法令，精神病患者……」冷紫凝說了很多。

總之，秦征很失望。

一計不成，他又生一計，道：「既然他是精神病，那是不是應該出於人道主意，把他送到精神病院呢？」

哼哼……秦征感覺這個主意太美妙了，送到那裡面，即使不是精神病也會變成精神病的，你一輩子就在裡面呆著吧。

即使暗箱操作，從精神病院裡出來，那我完全可以起訴你，再把你送進高牆鐵窗。

玩武力的永遠玩不過用大腦的，智慧才是發展的動力。

不得不承認，借刀殺人這一招，秦征比范劍要用得好。「還有別的事情嗎？」微胖的楊隊長客氣的一問，算是給白震軍面子。

秦征可不管這些，不管是裡子還是面子，他統統的都要，左手的食指和拇指摩挲著，道：「除了范劍，外面還有一個人唆使群眾包圍青籐畫館並散拔不良謠言，這對青籐畫館的名譽造成了極惡劣影響，他叫損三爺，還望楊隊長秉公執法。」

至此，秦征感覺，他總算把對手一網打盡，他就不信了，楊隊長敢折煞白震軍的面子。

哼哼……

又是借刀殺人！

而且是借力打力，技巧更加閒熟悉。

【018】青澀的醋罈子

白震軍撇了一眼呆若木雞的范劍，然後正視著一臉嚴肅的楊隊長，道：「楊哥秉公執法，實乃我輩之楷模。」

表面上是在讚揚楊隊長，白震軍實質上已經給范劍判了刑。

「來人，把范劍送到心理康復醫院。」得到白震軍的暗示，楊隊長有意無意的看了眼冷紫凝的反應，見其一雙美眸全瞟在秦征的身上，他才聲音哄亮的命令道。

此時，赤條條的范劍對於周圍的一切完全充耳不聞，這一切都太可怕了，如假包換的妖怪就站在他的面前，直到兩名警察反手制住他，他才反應過來，目光飄乎不定的從白震軍、楊隊長的身上飄過，驚恐道：「為什麼抓我，為什麼要抓我？」

范劍不明白，兩個人明明是他請來的，而且之前也打點過了。

「把他帶到心理康復醫院。」楊隊長再次命令道。

范劍一愣，隨即感覺一陣冷氣往毛孔裡鑽，打了個激靈之餘，用盡力氣掙扎著，歇斯底里道：「我沒精神病，你們不能把我送到精神病院。」

楊隊長擺了擺手……

范劍見無濟於事，一咬牙，口不擇言道：「楊隊長，白少，我有錢，我爸有的是錢，之前那些不夠，我再加……」

本來，楊隊長還有可能私下裡放掉范劍，可他連這條退路都給自己堵住了。

楊隊長的眉角抽搐幾下，道：「胡說八道，帶走。」

在楊隊長強勢的命令下，范劍最終被帶走了。

這時，他才勾了勾嘴角，揚起一道不算是和善的笑容，對錢初夏道：「今天對青籐畫館造成的影響，我們會負責消除的。」

「沒關係，楊隊長也是秉公執法嗎，我們作為合法公民有義務配合警方的工作。」錢初夏落落大方道。

錢初夏送走了楊隊長，青籐畫館裡還剩下白震軍和冷紫凝。

「白老師、冷小姐，時間還早，不如坐下來喝杯茶吧。」錢初夏提議道。

白震軍看了眼一旁的冷紫凝沒有說話。

倒是冷紫凝搖了搖頭，道：「不了，我很忙，以後有時間再喝，我跟秦征說幾句話就走。」

她很忙，連喝口水的意思都沒有，還有時間和秦征這個小蝦米說話？

這不是前後矛盾嗎？

能讓冷紫凝都另眼相看的男人，那他肯定有不俗的背景，這樣一個人隱居在這樣一個小畫館裡，難道真的是大隱隱於市嗎？

白震軍越發的感覺秦征太神秘了，也愈發的堅定要搞清楚秦征的身份。

「能出來一下嗎？」冷紫凝用商量的語氣道。

白震軍對冷紫凝恭敬，不代表著咱們的秦大神棍就得東施效顰，他不客氣道：「有什麼話，就在這裡說吧。」

「也好。」冷紫凝不苟言笑的點頭，毫不迴避眾人，道，「有時間我會去你家的。」

說完，也不管其他人古怪的目光，冷紫凝轉身離開了青籐畫館。

這句話太曖昧了，一個如花似玉的一流美女，要去一個『小人物』的家裡，還是主動要求，這太古怪了。

對於這樣的飛來橫福，秦征答應了再正常不過，偏偏這神棍就毫不給面子，回絕道：「沒什麼事情就不要去了。」

說著，他看了看冷紫凝恢復如初的腿，心裡暗歎著，你要再摔一下，我倒不介意。

「白老師坐下來喝杯茶吧。」錢初夏再次發出邀請。

白震軍也想瞭解秦征的身份，所幸就點頭坐下，認真的看了眼錢初夏，道：「如果我沒記錯，我給你上過山水潑墨吧？」

「白老師記性真好。」錢初夏讚美道。

「一個女人家，多嘴。」一旁的秦征不樂了，不悅道，「還傻著幹什麼，泡茶去。」

錢初夏一怔，轉頭稱著白震軍不注意，狠狠的瞪了秦征一眼，柔聲道：「我這就去。」

錢初夏離開了，給白震軍和秦征騰出了說話的空間。

「秦老弟和冷小姐很熟悉？」白震軍開門見山道。

秦征倒也不說謊，直接道：「談不上熟悉，一面之緣而已。」

一句實打實的大實話，聽在白震軍的耳朵裡卻又是另一番風輕雲淡，隨後就是不解的震驚。

像是冷紫凝這樣的大小姐，受的都是貴族教育，生活的圈子都是貴族圈兒，身邊的朋友非富即貴，就這樣，這些人要見她一面都困難，更別提她主動要求了。

秦征隨意的一說，反倒讓白震軍以為秦征這是在保持低調。

看看人家，有錢有勢的同時還有一顆隨性而為的心，這樣的人，別人怎麼能不喜歡。

「看來冷小姐是把您當成了朋友。」白震軍當即改換了稱謂。

「什麼朋友，無事獻慇勤，非奸即盜，我看她是沒安什麼好心。」秦征再次道。

「……」

白震軍已經再找不出什麼像樣的形容詞來形容秦征了，他發誓，一定要調查清楚秦征的身份，什麼時候，小小的萊縣竟然有這樣的過江猛龍了。

當錢初夏捧著一壺剛剛沖好的雨前龍井來到大廳裡的時候，白震軍已經離開了青籐畫館。

「白震軍呢？」見四下裡無人，錢初夏問道。

「走了。」秦征道，「給我倒杯茶。」

「砰……」錢初夏把茶壺往籐桌上一放，毫不客氣道，「自己倒。」

秦征也不以為意，熟練的給自己倒了杯茶，押了兩口，才道：「有疑惑別憋著，稱著我心情好，該問的問……」

「你……」錢初夏一陣火大，心道，這個男人會說話嗎，不過，她嘴上還是道，「為什麼要回來？」

「習慣了，走叉路了。」秦征喝著茶，不緊不慢道。

「你是不是對我有想法？」錢初夏咬咬牙，忐忑的問道。

「噗……」剛入口的茶，秦征全噴了出來，趕緊搖頭道，「別……千萬別，我怎麼會對你有想法兒？」

錢初夏感覺很憋氣，很快，這種憋氣就轉成了怒火，道：「怎麼，對我有想法很丟人嗎？」

「事實是，我對你真的沒想法。」秦征解釋道。

「那你對誰有想法兒？」錢初夏陰森森的轉移話題。

「我對……」這時，秦征第一時間竟然想到了尹若蘭，不是她出神入化的法術，也不是她驚世駭俗的驚艷，反倒是她的淡雅，她的從容，也的不慌不亂，不過，秦征沒有說出來，只是接著道，「我對誰也都沒有想法兒。」

「你對她也沒想法嗎？」錢初夏撇了撇嘴，一指緩步進來的尹若蘭。

「沒什麼想法兒。」秦征口不對心，至少表面上，錢初夏還是他的未婚妻。

說到這裡，錢初夏不再理會秦征，迎面走向尹若蘭，主動的伸出手，道：「你好，重新認識一下，我叫錢初夏。」

尹若蘭也伸出手，輕輕的握了握，道：「重新認識一下，我叫尹若蘭。」

「我是秦征的未婚妻。」錢初夏強調自己的地位。

「我住在秦征的家裡。」不急不徐，尹若蘭強調事實的結果。

短暫的交鋒，以青澀的錢初夏落敗為結局，恨得牙根癢癢的她不禁在想，怪不得秦征對她沒什麼想法，原來早就睡到一起了。

不過，哪個少年不風流，錢初夏大人有大量，並不想在這個問題上過多的糾纏，畢竟，她才是正房，何必和其她人治氣呢？

「事情的圓滿解決，是不是你在幫忙？」對於秦征，錢初夏太瞭解了，他是斷然沒有能力一而再再而三的解決青籐畫館的危機。

那麼，唯一的解釋就是這個剛剛出現在秦征身邊的尹若蘭，因為她的存在，平凡的秦征變得不再平凡，也只有這樣解釋，才說得通。

可以說，錢初夏猜中的事情的起因、經過和結果。

不過，與尹若蘭接近四千的道行相比，錢初夏確實嫩了些。

也不見她忙著解釋，反而反問道：「你認為呢？」

簡單的四個字，就讓錢初夏疑惑了，心中思量著如何回答這個棘手的問題。

就在錢初夏迷惑的時候，尹若蘭再次開口了，幽幽道：「秦征一直很優秀，只是你一直沒有發現而已，或者用忽略來形容更好，這次的事情只是恰巧把他的優點無限制的放大，再放大。」

「是嗎？」尹若蘭說的沒錯，錢初夏確實忽略了秦征，但是忽略一個人，這個人就會變強大嗎？

那麼你們盡情的忽略我好了！！！

「是的。」對於疑惑的錢初夏，尹若蘭矜持一笑，繼續解釋道，「要不然你怎麼解釋白震軍和冷紫凝的事情，你別說這兩個人也是我介紹他認識的。」

是的，從白震軍和冷紫凝的表現看，秦征確實認識兩個人，特別是冷紫凝，看樣子兩個人還關係匪淺。

她記得錢明智說過，他每一個戰友的子孫後代，都將是一飛沖天的大人物。

難道這個整日斯混於萊縣古文化街，平凡了二十五年的普通人遇到范劍後，就化龍了，還要一飛沖天？

這太荒唐了。

不過，錢初夏又不得不相信，因為錢明智不止一次這樣說過。

「好了，事情已經解決了，我走了。」秦征放下茶杯，要走。

「還沒到下班的時間。」下意識的，錢初夏道。

「我已經被你開除了。」

「……」

「走，親愛的……」說著，秦征拉著尹若蘭柔若無骨的手，在錢初夏複雜的目光中，揚長而去。

這一天，錢初夏的心注定會泡在醋裡。

【019】深謀遠慮

一路上，在眾人羨慕、嫉妒、恨的目光中，尹若蘭若有若無道：「為什麼要氣她？」

「誰？錢初夏嗎？」對於尹若蘭跳躍性的思維，正在買肉的秦征一時間無法想到。

「這個丫頭對你有些意思。」尹若蘭道。

「如果是個女人對我有意思，我就得負責，那我家裡還有我睡的地嗎？」秦征翻了個白眼，繼續和商販討價還價。

「……」尹若蘭語塞，婉而道，「如果換成我是她呢？」

這是個妖精，勾魂攝魄的妖精。

秦征毫不猶豫的轉過身來，鄭重其事道：「我願意取你當老婆。」

「那我就給你個征服的機會。」尹若蘭嘴角輕佻，道，「只要你能勝過我，我就同意。」

這個條件，不異於失足落水的人見到了一顆救命稻草，而這棵草又是腐爛的，根本支撐不住他的體重。

要打得過一個活了接近四千年的妖精，無論在體力還是腦力上，兩個人完全不是一個級數上的嗎。

秦征左手的食指與大拇指輕輕的摩挲著，咬了咬牙，暗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然後大聲道：「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秦征的堅定讓尹若蘭略微失神，輕微的搖了搖頭，指了指秦征手裡大包小包的各種肉類，道：「先回家做飯再說。」

回到秦征的四合院兒。

秦征習慣性的進了主室，一邊走一邊道：「叔，我回來了。」

秦征的叔叔名為秦飛翔，是一個經常坐在萊縣東大河邊上，拿著一把二胡拉著〈萬馬奔騰〉的跛腳中年人。

一連叫了幾聲，秦飛翔都沒有回應。

秦征來到他的臥室裡，看到一張字跡剛勁的紙條兒，上曰：小子，我和錢明智去省城了，最近兩三個月時間都不會再回來了，你好自為之。

「連原因都不說一下。」秦征搖搖頭，暗罵道，「死老頭子。」

「怎麼，你叔不在嗎？」看著無精打采的秦征，尹若蘭問。

秦征點點頭，黯然道：「十年間，這已經是第六次了，前五次都是他的戰友死亡，這一次十有八九也是這個原因。」

「你怕死嗎？」無厘頭的，尹若蘭突然問道。

「怕，為什麼不怕。」秦征咧了咧嘴角，笑罵道，「不怕死的人都是孫子。」

「你已經大難臨頭了。」尹若蘭不緊不慢的坐下，緩緩的說道。

秦征一怔，莫名其妙的看著雙腿交疊的尹若蘭，詫異道：「又不是世界末日，我怎麼會大難臨頭。」

「先不說白震軍和冷紫凝，就說范劍……」

聽到范劍，秦征嗤笑一聲，不以為然道：「一個跳樑小丑罷了，也就你把他當盤菜。」

尹若蘭搖了搖頭，認真道：「范劍不足為慮，可不要忘記了，他還有一個暴發戶的老爹。」

「一個暴發戶而已，有什麼好怕的。」秦征沒有細想。

尹若蘭倒是涵養極好，也不見她生氣，反而笑道：「一個人的成功都是有原因的，要不然你暴發一次給我看看？」

確實，秦征確實想要暴發，就在剛才，他把自己所有的積蓄都花了出去，很快，他就要三餐不繼了。

「我……」秦征一窘，嘴角一挑，道，「風水輪流轉，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尹若蘭沒有接秦征話，而是矜持的注視著思考的他，不得不說，她是一個聰明的女人，從來不會搶奪男人的主導權。

思考了一會兒，秦征恍然。

范劍固然是一個不學無術的登徒浪子，可他的父親能取得成功，除了機遇，也是有幾分能力的。

如今他把范劍逼進了精神病院，那范劍的父親總不能高唱讚歌，讚美秦征是救苦救難的活菩薩吧？

想明白其中的關鍵，秦征表情變嚴肅，道：「除了范劍的父親，我還有什麼危險？」

對於秦征的表現，尹若蘭很滿意，道：「另外的潛在威脅來自於白震軍和冷紫凝。」

「他們？」秦征再次怔了怔，隨即玩味的笑了笑，道，「怎麼可能，我和他們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的……」

尹若蘭也不過多的解釋，直接道：「白震軍的心中充滿了一股厲氣和怨氣，這樣一個甘願呆在一所大學裡任教，人生中必然發生了重大變故，要不然，他必然一飛沖天，但如今，他鬱鬱不得志，或者說臥薪嘗膽，這足以說明問題的嚴重性。」說到這裡，尹若蘭稍微一頓，然後幽幽道，「最大的威脅還不是范劍的父親和白震軍，而是那個叫冷紫凝的小姑娘。」

沒錯，以尹若蘭的年紀，她可以叫一個八十多歲的老爺爺小伙子了，所以，秦征並沒有感覺不妥。

「相較於白震軍，冷紫凝根本就不屬於萊縣這種社會層次上的人物，雖然在她的身上讀不到驕橫二氣，甚至她本人也樂於助人，但不要否認了現實中，她是高高在上的，她身邊的人，隨便出來一個，就能讓你不死也能脫層皮。」

「嚴重了吧？」秦征搖了搖頭，尹若蘭說得跟世界末日似的，「我和他們沒有多少交集。」

「如果我猜的不錯，白震軍會調查你的身份。」尹若蘭肯定道，緊接著，她又道，「冷紫凝會親自來這裡找你，你還能說你和他們沒有關係嗎？」

一個行人，不是遵守交通規則就不會發生車禍的。

被尹若蘭一提醒，秦征糾結了，這件事情就像青籐畫館剛剛發生的事情一樣，他明明沒有害人之心，范劍卻有殺人之意……

「你說，我該怎麼辦？」秦征是一個謹慎的人，面對危險，他信奉未雨綢繆。

「你知道該怎麼辦，對嗎？」尹若蘭直言不諱的戳破秦征的想法兒，笑吟吟道。

確實，秦征心中略有盤算，一個人要想獲得平等談話，必然要有相近的實力，至少也要殺敵八百自損一千才可以。

我無打虎之心，虎有吃我之意。

秦征絕對不敢大意，眼前，他能在短時間內獲得這種實力的唯一途徑就是眼前的尹若蘭。

他的大拇指和微微蜷縮的食指不自覺的摩挲著，驟然而停之後，才揚起一抹笑臉，和氣道：「咱們倆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要不然咱們就辛苦一下，多畫幾幅畫。」

對於秦征的坦白，尹若蘭早有預料，她點點頭，道：「準備吃的吧。」

單就煮肉來說，秦征還是做得很快的。

兩個小時後，他看著大吃特吃的尹若蘭，恍如隔世般，前面還是個端莊秀麗的知性御姐，一遇到吃的，就像是一個餓了三年的餓死鬼，一心一意，全撲到吃上了，前後變化，著實讓人驚歎。

半個小時後，尹若蘭意猶未盡道：「再來點就好了。」

秦征：「……」

這可是十個大老爺們的量，她一個人吃了還只是七分飽！！！

「今天就將就吧，我看你也沒什麼錢了。」尹若蘭換位思考，替秦征考慮，還沒等秦征感恩戴德的謝謝她的體諒，她就道，「不過，以後要補上的。」

秦征：「幸虧我沒說聲謝謝。」

尹若蘭風情萬種的白了秦征一眼，道：「你知道誰的畫出名嗎？」

好說秦大神棍也在萊縣古文化街混，對於一些基本常識，他還是懂得的，隨口道：「齊白石的蝦、徐悲鴻的馬、達芬奇的雞蛋……」

「你說，如果咱們把他們的成名作都臨摹一幅，每幅會賣多少錢？」略微猶豫，尹若蘭肯定道。

「啥子？」秦征的腦袋有點蒙，把每名畫家的成名作臨摹一幅，這是一個多麼瘋狂的想法兒。

如果每幅都能跟《廬山圖》一樣如假包換……

那是不是說，他即將發達了？

一時間，秦征難以置信，兀自不敢相信尹若蘭的話，「你說什麼，再重複一遍。」

「把畫家的成名作再畫一遍，每幅大概會有多少錢？」

秦征：「……」

就以這種無差別複製，同時又有原作者畫作神韻的畫作，雖然是贗品，但只要懂畫的人，就知道它的可貴之處……

見秦征不說話，尹若蘭笑吟吟道：「三萬、五萬、八萬？」

秦征感覺尹若蘭這是在挑釁他，如果真的畫出來，這可是真的如假包換的真作，三萬五萬，這是在罵人嗎？

彷彿在這一瞬間，秦征覺得錢在向他招手，「你快來啊，快來啊，快來要了我……要我……」

「三五萬太多，兩三萬也是可以的。」見秦征瞇著眼傻樂，尹若蘭退一步，道。

瘋了，怎麼可能要兩三萬呢？

「不。」秦征斷然喝止，英氣勃發，道，「一幅如假包換的蒙娜麗沙怎麼可能只要兩三萬塊，雖然是贗品，可是，我那也是與真跡一般無二的，最少要這個數……」

說完，秦征伸出兩根手指。

「二十萬？」尹若蘭問道。

秦征搖了搖頭，否認了尹若蘭的說法兒。

「兩百萬？」尹若蘭接著問。

「兩千萬。」秦征點點頭，嗯，還不帶講價的，您不要，自然有別人要，而且，對，只賣給外國人。

一幅贗品，這神棍敢張口要兩千萬，饒是尹若蘭活了近四千年也有些失神，很快，她就冷靜了，提了一個現實問題，道：「你還有錢買筆墨紙硯嗎？」

「沒有。」頓時，秦征洩氣了。

不過，他很快又神采飛揚，興奮道：「老叔，對不住了，為了咱們日後衣食無憂，只能動用你的棺材本了，你教我的，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

【020】第一桶金

第二天，青籐畫館的白色捲簾門緊閉著。

「小秦，你的乾姐姐和未來老婆，一個都沒有來？」青籐畫館外，練攤的大姐笑著道。

秦征下意識的看了看青籐畫館外的停車位，那裡空空如野，錢初夏的馬自達6沒停在那裡。

至於尹若蘭，因為昨天晚上的辛勞，留在了家裡。

不過，話到秦征嘴裡就變味了，他曖昧道：「我乾姐姐還沒有起床呢。」

練攤的大姐仔細看秦征的面孔，細看之下，竟然真的有些蒼白，特別是雙眼中佈滿了艷紅的血絲，疲憊之意瀰漫在週身，很明顯的嗎，是昨天晚上操勞過度。

這位大姐也是個好心人，作為過來人，她安慰道：「小秦，雖然你年輕力壯，但這種事情也要節制……」

秦征：「會的，會的，沒辦法啦。」

「你懷裡抱的是什麼？」見秦征沒往心裡去，大姐會意的轉移了話題。

說到懷裡的五幅作品，秦征的疲憊感頓時一掃而空，他眉飛色舞道：「畫，絕世之作。」

「切……」大姐不屑的笑了笑，道，「在咱們古文化一條街，很難找到一幅真品，更別提絕世之作了，你要真拿出絕世之作，我免費替你宣傳。」

「好，就這麼說定了。」秦征正愁著沒法打開市場，如今有人毛遂自薦，他自然是喜出望外。

「看來你小子還真有信心。」大姐不以為意。

雖然離開了青籐畫館，不過秦征還有這裡的鑰匙，輕車熟路的打開捲簾防盜門，這神棍首先鋪開的是齊白石的蝦……

「這是齊白石的？」常在古文化一條街混，練攤的大姐也有幾分見識，只是，將信將疑的她，一時半會也拿不定主意。

「是的。」秦征差點把大姐的心臟嚇出來，不過，這神棍很快把另外四幅畫鋪開，並且得意洋洋道，「大姐，你再看這四幅……」

「徐悲鴻的馬、李苦禪的鷹、達芬奇的蒙娜麗紗……」

雖然大姐不懂行，並不能辨別真假，但有一點她是可以肯定的，這五幅畫都被收藏在博物館裡，放在這裡的根本就不可能是真的。

她長長的出了口氣，看著這些質量上乘的贗品，道：「小秦，你今天還沒有開張，二十塊，我買你幅徐悲鴻的《八駿圖》。」

「啥？」雖說這是贗品，但好說也是秦征和尹若蘭通力合作，一個晚上搞出來的，本來賣價是二十萬的，他斷然不會二十塊賣掉，「大姐，你搶錢呢？」

「熟人，我也不跟你客氣，二百塊，你這畫是假的，頂多也就值個二百塊。」大姐討價還價道。

「二十萬。」秦征翻了個白眼，長長的出口氣，道，「看在咱們是鄰居的份上，十八萬，我轉手讓你。」

「你搶錢？」大姐連連翻白眼。

「您不要，自然有人會要的。」秦征知道這些畫的價值，自然不怕有價無市。

「你要能賣出去，那才怪了。」大姐氣乎乎的喘著粗氣，這小子太不識好歹了，一幅贗品竟然敢要二十萬的價格，這絕對會創造古文化一條街的最大笑柄。

就在兩個人說話間，一個身材高大的年輕人走進青籐畫館，此人腳上一雙棕色的馬靴，下身一條范白的牛仔褲，上身是一陣紅色的格子襯衣，如果再加上一頂圓帽，典型就是一副美國西部牛仔的打扮，不過，雖然沒有戴帽子，他一頭長髮還是紮成一束馬尾放在腦後。

「我來客人了，你還是幫我宣傳一下吧。」說著，秦征就主動的來到青年身前，道，「您好，有什麼需要的嗎？」

青年點點頭，並沒有說話的意思，甚至沒有看一眼秦征，反倒被放在櫃檯上的五幅畫吸引了，逕直的來到畫前。

「這幅蒙娜麗沙多少錢？」也就三五秒鐘，青年略微皺眉，然後激動道。

「您是外國人吧？」秦征看著高大的青年，問道。

「對，我叫喬治，有四分之一高貴的美國血統。」喬治高傲的抬了抬下巴。

秦征也暗自點頭，不假思索的張口道：「您看中的是達芬奇的《蒙娜麗沙》，在我這裡的標價是兩千萬。」

聽到秦征的報價，剛走到青籐畫館門口的大姐差點一個踉蹌滾出去。

這傢伙，獅子大開口，以為遇到冤大頭了呢？

不過，大姐隨即搖了搖頭，喃喃道：「指望著秦三嘴說句實話，難嘍……」

練攤的大姐倒是真的誤解了秦征，兩千萬的價格是有真對性的，誰讓這個喬治吹虛自己有四分之一的美國血統呢。

他奶奶的，華夏人不願意當了，非得崇洋媚外，給外國人當孫子，這就是犯賤。

你不是賤嗎，那就讓你賤到底。

聽到秦征的報價，喬治如同吞了一隻活蒼蠅，十分難受，皺了皺眉頭，不悅道：「你這幅畫是贗品。」

「是的，贗品。」秦征沒有迴避這個問題，直接道，「即使是贗品，他也值兩千萬。」

「你這是詐騙。」喬治不甘示弱道。

「我打開門做生意，一個願買，一個願賣，合理合法，這樣吧，我看你對這幅畫有濃厚的興趣，不如你出個價吧。」秦征軟硬兼施，算是給喬治一個面子。

喬治略微沉吟，猶豫道：「三萬塊，我頂多給你三萬塊。」

「三萬？」秦征歎了口氣，上前兩步，捲起蒙娜麗紗，一邊道，「三萬塊，還不如我回家當引火柴燒了呢。」

「那你說多少？」顯然，喬治對這幅畫有著濃厚的興趣。

「兩千萬的價格確實有些虛高。」秦征想了想，然後道，「一千五百萬，低一個子我也不賣。」

「你要知道，這只是一幅贗品。」喬治據理力爭。

「是，這是一幅贗品。」秦征再次承認了，不過，他話鋒一轉，道，「你一看就不是一個不懂畫的外行，說實話，你能看上這幅畫，讓我很意外，但你既然知道他是贗品，為什麼還要買呢？」

秦征說的沒錯，喬治非但懂畫，而且對其有著很深的瞭解，他一眼見到這幅蒙娜麗沙，就被深深的吸引，「因為她……」

剛想解釋這幅畫的獨特之處，喬治又偃旗息鼓了。

「你不想說，那就由我來解釋。」秦征會意的點點頭，慢悠悠的道，「是個有點常識的人就知道市面上不可能出現蒙娜麗沙的真品，而也沒有人願意要一幅昂貴的贗品，但這幅畫與眾不同，他是唯一一幅能成功塑造資本主義上升時期一位城市有產階級的婦女形象。你看，畫中人物坐姿優雅，笑容微妙，背景山水幽深茫茫，淋漓盡致地發揮了畫家那奇特的煙霧狀「無界漸變著色法」般的筆法。畫家力圖使人物的豐富內心感情和美麗的外形達到巧妙的結合，對於人像面容中眼角唇邊等表露感情的關鍵部位，也特別著重掌握精確與含蓄的辯證關係，達到神韻之境，從而使蒙娜麗莎的微笑具有一種神秘莫測的千古奇韻，那如夢似的嫵媚微笑。」

把早已經背好的話，秦征流暢的重複了一遍，靜等喬治的回復。

喬治心裡五味陳雜，秦征說得沒錯，這固然是一幅贗品，但這幅贗品所能達到的高度已經不足以用渾然天成來形容，他有著足以與真品一較高下的品質。

正是因此，所以，對西方油畫由著極高造詣的他才一眼看上了這幅贗品，並且，內心深處被深深的震驚了。

可是，兩千萬的價格實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但絕對又在情理之中。

看來，對方也是一個懂畫的人，這幅畫，兩千萬都不能表達他的價值。

「我真心實意的想要買這幅畫，說說你的底價吧。」喬治咬了咬牙，問道。

秦征歎了口氣，道：「我看你也是個愛畫的人，這樣，咱們兩個人都退一步，一千五百萬，您要同意，這畫您拿走。」

「太貴。」喬治說道，「再便宜些，我就考慮考慮。」

「一千萬，真的不能再便宜了。」秦征咬著牙，肉痛道。

「一百萬，頂多一百萬，您要是賣，我這就轉賬，您要是……」

「成交。」還未等喬治說完，秦征就無禮的打斷他的話。

沒辦法，窮人志短。

家裡還有一個待養的大美女！！！

「成交。」喬治像是得到了至寶，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確實，從他的角度來看，這幅畫的價值最少也在五百萬以上，而他以一百萬的價格買下，從某種方面來說，他淘得寶貝了。

「你已經答應了我了，不能再賣給別人，否則這是違約。」喬治特意補充了一句。

「當然，當然，我開門做生意，作的就是誠信，這一點您可以放心。」說著，秦征就迫不及待的把銀行卡號給了喬治，並且道，「您轉賬一百萬，立馬就可以帶走《蒙娜麗莎》。」

「好的。」好像怕別人插手此事，喬治匆匆的朝著古文化一條街中段的農業銀行走去，他要立即轉賬。

看著喬治匆匆消失的背影，秦征的左手食指與拇指微微的摩挲著，啥子叫投機倒把，啥子叫空手套白狼，眼前的就是。

《蒙娜麗莎》這幅畫，算上他跑腿費五員，筆墨紙硯加起來，大概是十五塊的成本費，對了，還要算上中間因為紙張破裂而廢掉的一張，所以，這副畫的成本加起來是三十塊。

【021】康莊大道

前後也只用了一個小時，喬治便從農業銀行拿著賬單回來了。

「這是一百萬的賬單，你看一下。」說著，喬治就把賬單遞給了秦征，三分之二的注意卻轉移到了《蒙娜麗紗》的身上。

秦征的銀行賬戶開通了短信提醒功能，當喬治的錢匯到賬戶後，這神棍摩挲的大拇指和食指驟然而止，由衷的感歎著，「價格越高，利潤越大」，這道理是沒錯的，看來這個冤大頭宰的是沒錯的，不過，他嘴上還是給喬治帶著高帽，道：「您有四分之一高貴的外國血統，自然不會和我這樣一個小商小販玩心計，我相信你的人品，就不用看了。」

一邊說著，秦征就把賬單隨手捏成一團，扔進了垃圾婁裡。

對於秦征的舉動，喬治頗為讚賞，點點頭道：「那這幅《蒙娜麗紗》我就帶走了。」

「您請便，歡迎再次光臨。」秦征攤了攤手，隨後又補了一句，道，「還需要點別的嗎？」

喬治一愣，他的目光很快彙集到另外四幅畫上，稍住片刻，他沉吟道：「你這另外四幅畫賣多少錢？」

「您已經買我一幅了，我也不跟你要虛的，每幅一百萬，您拿走。」秦征豪氣干雲，騙人能騙到這種程度也是爽快。

「一百萬？」皺了皺眉頭，喬治問。

「是每幅一百萬。」秦征差點一衝動就答應了。

再次猶豫了一會兒，喬治道：「我沒有這麼多現金，你這畫給我留一個星期。」

「三天，我最多只能給你留三天。」秦征思考再三，爽快道。

「三天後，我來取畫。」喬治咬了咬牙，道。

五百萬的數目，對他來說也不是一個小數字。

「喬治先生，我只能等你三天哦。」秦征微瞇著眼睛，意猶未盡道。

「最多三天。」說完，喬治就腳步匆匆的離開了。

喬治離開後，青籐畫館外面練攤的大姐狐疑的進來，詫異道：「你把剛才的畫給賣了？」

「賣了。」秦徵得瑟的眉飛色舞，長這麼大，他還沒見過一百萬是什麼樣子呢，如今，他也能自豪的說一句，錢嗎，都是浮雲，在我眼裡只是一串數字而已。

「賣多少？」練攤大姐下意識的問了一句，在她看來，古玩這一行雖然能蒙外行人，但像剛才那個年輕人，頂多也就出個三五萬的樣子。

秦征也不說話，從垃圾婁裡找出之前的銀行轉賬單，遞到大姐的手裡。

大姐揉了揉眼睛，眼花了？我再揉，怎麼還花。

「一百……」直到確認無誤後，大姐才結結巴巴的……

且不說秦征心裡的爽快，也不說練攤大姐的震驚，咱們現在說一說喬治。

作為一個天才級別的青年畫家，喬治在油畫上的造詣讓許多外國油畫家為之震驚，而他的鑒賞能力也是頂極的。

當他看到這幅贗品的《蒙娜麗紗》的時候，一時間見獵心喜，他完全認同秦征的說法兒，這幅畫雖然是贗品，但完全表達出原創的意境，他原本估計，這幅畫至少要兩百萬才能拿下來，沒想到對方是個愣頭青，一百萬就爽快的賣掉了。

這讓他有種撿漏的快感，啥叫人逢喜事精神爽，現在就是了！！！

回到萊縣農業大學為他專門安排的單身公寓，他迫不及待的展開這幅巨作，仔細的揣摸著這裡面的意境。

一直到天黑，喬治都沒有踏出公寓半步。

而且，他安全忘記了，下午的時候他還有課。

再三驗證之後，他終於確定這幅畫物超所值，一百萬，簡直太便宜了。

抑制不住心中的衝動，他決定與網友一起分享自己心中的喜悅，畢竟，揀漏這種事情並不是人人都會碰到。

喬治很快登錄了一個中西畫作論壇的，他的ID為油畫王子。

以這個ID登錄之後，他起了一個引人注目的標題——HI，夥計們，我揀到本世紀最讓人難以相信的寶貝。

油畫王子的為人雖然極為自負，甚至能用高傲來形容，但這是建立在他超一流的專業技能之上，況且，在這個論壇裡混的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金鋼鑽兒。

顯然，油畫王子這個ID在中西畫作論壇裡還是很有人氣的。

貼子剛發表兩分鐘，就有人跟貼，道：「王子發現了公主？」

「對，公主，就是公主。」電腦前的喬治很興奮，這個比喻太恰當了，「我發現了另一個版本的蒙娜麗莎。」

「怎麼可能，《蒙娜麗莎》在盧浮宮養老呢。」ID為一生鬱悶的人道。

喬治怎麼可能讓人褻瀆自己的寶貝，他直接道：「大家稍等，我給大家拍照片。」

說完，喬治就取出自己的單反相機，懷著激動的心情把《蒙娜麗紗》以電子的方式記錄下來，並上傳到論壇上。

論壇中不乏高手中的高手，而眼下，也只是晚上八點鐘而已，忙碌了一天的人也只是剛剛上線。

這幅贗品一經上傳，立即引來了極大的觀注。

「你花多少錢買的？」仔細觀察了之後，ID為一生鬱悶的網友問道。

「一百萬。」喬治得意洋洋，道，「是不是物超所值。」

「……」一生鬱悶感覺這喬治的腦袋讓驢給踢了，毫不客氣道，「這是贗品。」

「我知道。」喬治嘴角微微上翹著，他感覺這才是他的高明之處，一幅畫貴在意境，而非畫的本身筆墨，如果哪幅畫要比原作更有深度，那誰還敢說這幅畫是贗品呢。

這是超越，跨越……這是進步！！！

一生鬱悶：「……」

如果說，之前還有許多人以為油畫王子是打眼了，那現在他說出自己知道這幅《蒙娜麗莎》是贗品，那就有琢磨的地方了，一個油畫方面的專家會花一百萬買一幅贗品。

那這幅贗品是不是說有不凡之處呢？

許多人開始認真的看這幅畫。

五分鐘後，已經開始有人不自覺的連連點頭。

還有的人卻皺緊的眉頭。

……

「油畫王子，這幅畫不會是你在盧浮宮裡拍的吧？」

「你這是對我的榮譽的極大的侮辱。」喬治毫不客氣的反擊，同時高調的回復道，「這幅油畫是我在一個青籐畫館的地方買來的。」

「青籐畫館？」白震軍也坐在電腦前，急促的抽著煙的他皺了皺眉頭。

青籐畫館，又是青籐畫館。

眼前這幅《蒙娜麗紗》顯然是一幅贗品，但能讓同在萊縣農業大學的喬治心甘情願的掏出一百萬，再聯想到之前的《廬山圖》，其中奧妙不難猜想。

思前想後，白震軍總感覺有一雙眸子在戲謔的盯著自己，打個激靈之餘，他拔通了喬治的電話。

「震軍，我揀到寶貝了，正要找你。」喬治興奮的道。

白震軍一愣，隨即恍然，道：「你是要與我一起欣賞那幅《蒙娜麗紗》嗎？」

「不不，親愛的震軍。」顯然，喬治是知道白震軍也逛論壇的，他轉移話題，道：「親愛的震軍，我需要你的幫助。」

「怎麼？」白震軍莫名其妙的想到了秦征，道，「你買了幅假畫，被騙了？」

「不是不是。」喬治急忙解釋，道，「我要向你借錢。」

「多少？」白震軍不明所以。

「四百萬。」喬治繼承了外國人的直來直往。

饒是白震軍見過大世面，也不禁打了個激靈，他是不缺什麼錢，但以他家中產家庭的身份，要拿出四百萬，非得賣房子賣地不可。

「你要這麼多錢做什麼？」白震軍問道。

「親愛的震軍，作為朋友，我想告訴你的是，在青籐畫館裡還有另外四幅珍品，而每幅只要一百萬而已。」喬治遺憾的道，「可惜，我沒錢了……」

「還有？」白震軍略微猶豫，道，「你可以帶我去嗎？」

「怎麼，你要和我搶畫？」喬治當即緊張的說，「咱們可是朋友。」

……

白震軍當然不可能和喬治去搶畫，他最感興趣的還是秦征，一個隱藏極深的高人。

第二天，再三保證之後，白震軍才被喬治帶著來到青籐畫館，而且一路之上，喬治親兄弟，明算賬，一反常態的變得囉囉嗦嗦。

上午的古文化一條街變得熱鬧非凡，每個人都在讚歎秦三嘴的忽悠神技，一幅贗品，他竟然能賣一百萬。

還真是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人逢喜事精神爽，坐在青籐畫館的秦征給自己泡了壺上好的雨前龍井茶，優哉游哉的喝著。

就在昨天晚上，他拿著一百萬回到家裡，向尹若蘭炫耀勞動成果。

沒想到尹若蘭腦袋都懶得抬一下，隨意道：「才這麼一點，以後你會數錢數到手抽筋的。」

當然，尹若蘭的注意力還是被秦征手裡的甘紅葡萄酒所吸引了……

看著優雅的尹若蘭，秦征小心奕奕的問：「昨天的那些畫……」

「那些東西，沒什麼技術含量，你要是不累，咱們再畫幾幅。」尹若蘭輕輕的搖晃著手裡的高腳杯，舉重若輕的道。

秦征：「……」

一時間，秦征突然覺得自己平平淡淡的人生開始有點起色了，在自己面前的是一條康莊大道，而且都是金子鋪成了。

【022】狐狸尾巴

正在愜意的，YY著未來的秦征微瞇著眼睛，手裡的青花瓷茶杯盛滿了溫熱的茶水，也不見這神棍要喝一口的意思，反倒是他見到門外正快步走來的喬治，讓他左手的食指與拇指微微的摩挲著。

見過冤大頭，就沒見過這樣的二愣子。

是你自己撞上來的，就別怪我下手不留情，況且了，你一個外國毛子，對於洪荒猛獸，我也沒必要懷有仁慈之心。

割肉喂鷹的是佛祖，我就是那壓力大點就會崩潰的小人物罷了。

不斷的安慰自己，秦征的心情越發的陽光明媚，艷麗動人，他嘴角的弧度也越發的圓潤了。

「喬治先生，你這麼快就湊到錢了？」秦征放下茶杯，幾滴青色的茶汁濺到手上，溫溫的，感覺很爽，像是外面的朝陽，灑在身上暖洋洋的。

「你那四幅畫呢？」喬治問道。

這時，秦征的目光卻轉移到了站在門口發愣的白震軍身上，笑容一僵，隨後以更加燦爛的笑容，道：「白少有空架到，蓬蓽生輝，蓬蓽生輝……」

正留意青籐畫館招牌的白震軍聽到秦征朗朗的聲音，才把目光收回來，咧了咧嘴角，笑著道：「秦少深藏不露，佩服之極，佩服……」

「哪裡哪裡，我這都是上不了抬面的路數，靠著一張嘴混飯吃。」秦征越發的謙虛道。

看看人家，身懷絕技而不驕，但就這份不驕不縱的忍耐之心，就不是那些飛揚跋扈的二世祖能夠比擬的。

由此，白震軍越發的相信秦征是一條過江猛龍了。

「你們認識？」喬治莫名其妙，回頭看了一眼相當客氣的兩個人。

「是朋友。」

「兩面之緣。」

這是白震軍和秦征兩個人給出的答案。

這反倒讓喬治莫名其妙了，白震軍的為人他瞭解，他就是一個不怎麼待見別人的『高人』，而能讓他稱為朋友的人，無一不是在各個領域有著特長，難道說，眼前這個銷售員也是一位高人？

再看眼前這位銷售員的回答，「兩面之緣」，顯然，並沒有把白震軍放在眼裡。

喬治想不明白，也懶得想，他一直認為華夏的關係如同老樹盤根，錯宗複雜的讓他難以理解。

「喬治是我的朋友，他想在這裡買四幅畫。」對於秦征的答案，白震軍並沒有生氣，畢竟，他說的是實話，兩個人確實只有兩面之緣而已，而且還是以對手的方式出現的。

臉是自己的，面子是人給的，他不給人面子，也不能要求別人給他面子。

「哦，我知道。」秦征點點頭，道，「我們之前說好的，他拿四百萬來，我賣他四幅畫。」

「對對。」喬治迫不及待道。

「我能看看這四幅畫嗎？」白震軍很瞭解喬治，如果不是見到寶物，他不會如此欣喜。

「可以。」說著，秦征就從櫥窗裡拿出四幅畫，並且解釋道，「齊白石的蝦、徐悲鴻的馬、李苦禪的鷹……」

說著，秦征就一一展開。

他一邊展開，還一邊說：「大家都是行家，我也不騙你們，這都是贗品。」

來之前，白震軍已經猜想到了這樣的結果，可是，一幅贗品還能賣一百萬，這是不是太匪夷所思了？

不過，他並沒有質疑，因為之前秦征能拿出完全相同的《廬山圖》。

靈光一動，白震軍的腦海裡閃過一個瘋狂的想法，以秦征的能力，是不是可以說完全複製畫作，形神如一呢？

很快，他就否定了這個瘋狂的想法兒，一個人可以模仿一個人，兩個人，甚至三個人，但是五六個人話，那就會有心無力，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風格，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經歷，筆下之物要表達出來的意境也千差萬別。

不自覺得，白震軍苦笑著搖了搖頭，認為這個想法太不切合實際了。

很快的，他就覺得脖子僵住了。

他對山水畫向來有研究，雖不能說達到大師級的水準，但他職業鑒定師的資格也是如假包換。

如果不是秦征說這四幅畫是贗品，那給他的印象就是，秦征是一個江洋大盜，這傢伙神不知鬼不覺的從博物館裡把這四幅畫給偷了出來。

突然之間，白震軍的腦海裡一片空白，怔怔的站在原地，出神的打量著眼前的四幅畫。

「這畫是哪裡來的？」良久之後，白震軍深沉的問道。

「我師傅的作品。」秦征不假思索，給自己找了個便宜師傅。

「你師傅多大了？」雖然不怎麼相信，但白震軍還是難以相信，竟然真的有人可以惟妙惟肖的模仿多人的畫作，而且達到了克隆的地步。

「別提她了，老妖怪的級別了。」這一點，秦征倒不似在說謊，尹若蘭的的確確的活了近四千年的光陰。

秦征越不在意，白震軍思考的就越多，看對方渾然不在意的模樣，秦征的老師顯然是一個大藝術家。

「這四幅畫的價值？」白震軍躊躇了，他哪來的四百萬呢。

「這樣，再一再二不再三，咱們既然是第三次見面了，那我就把這四幅畫送給你們好了。」秦征故作大方，嚴重敗家道。

「這怎麼好意思呢？」白震軍傻眼了，好大的手筆，即使那些真正的大少也不能達到如此程度，出手千千金……

秦征等的就是這句客氣話兒，這神棍摩挲的手指驟然而止，展顏一笑，道：「我送你們，你們不要，既然這樣，我也不做作，你們也休要再客氣，每幅畫二十五萬，合計一百萬塊，我半賣半送，給你們了。」

「這不好吧？」一旁的喬治有點暈，價值百萬的畫作，就這樣送人了，一時間，他的心裡充滿了喜悅。

同時，也懷疑秦征別有目的。

白震軍不像喬治這樣長期生活在國外的人，並沒有立即答應，道：「秦少有什麼別的要求嗎？」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秦征臉色驟變，冷道，「這畫，我不賣了。」

倒不是秦征變臉比翻書還快，這些個畫不值什麼錢，但有一點可以肯定，他半買半送之餘，還是有心和白震軍結交的，畢竟，有這樣一個現實中的大神罩著，要安全許多。

白震軍的懷疑是有道理的，小心駛得萬年船嗎。

而秦征變臉，就是為了證明自己「坦蕩蕩」的心，我問心無愧，自然就不用看你臉色行事。

秦征的變臉，反倒讓白震軍羞愧不已，解釋道：「秦少莫怪我多想。」

稍許沉默之後，白震軍再次開口道：「秦少將四百萬的東西，以一百萬相送，這份情我記下了，他日若有事，還請言語一聲。」

達到了自己的目的，秦征倒也不客氣，道：「一百萬就一百萬，不要跟我客氣，我就怕客氣，來，坐下喝茶，喝茶，我剛泡的，雨前龍井茶。」

張羅著，三個人坐下之後，喬治的心思全集中在那四幅畫上。

反倒是秦征和白震軍侃侃而談。

只見這神棍相當的不要臉，厚著臉皮，靈機一動，道：「白少，我還真有件事情相求。」

白震軍心裡當即警惕，無功不受祿，這秦征沒安好心，道：「秦少但說無妨，我能幫上忙的，自然當仁不讓。」

「我就是個小人物，也沒有什麼大事。」秦征訕訕的笑了笑，道，「我這人呢，多少有點虛榮心。」

「秦少就不用跟我客氣了。」見秦征猶豫著，白震軍的心裡咯登的跳了一下，莫不是這神棍真的獅子大開口？

秦征扭捏道：「據我所知，白少是萊縣農業大學的老師，你看，能不能給我在裡面安排個職位？」見白震軍面色深沉，這神棍才接著道，「只要是那種顧問的頭銜就好了，我不要工資的。」

話到這裡，秦征的狐狸尾巴始終是露了出來，而他還自我安慰著，即使是沽名釣譽，那也是玉啊，算是給自己人生的建築上添彩加磚了，多個身份，也多份保障，何樂不為。

「這簡單。」白震軍的心裡陰轉晴。

莫說是不花錢的顧問，就是花錢的顧問，大學裡也有好多，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況且，這樣做，還真算給秦征一個面子，日子兩個人見面，也好有個理由——同事。

拿了四幅畫，白震軍轉了賬。

在秦征喜笑顏開的笑容下，白震軍和喬治離開了青籐畫館。

「他為什麼要一百萬賣給咱們？」喬治問道。

「他根本就不缺這點錢。」若有所思，白震軍最後道，「或者，他想要幾個頭銜罷了。」

這樣的理解，白震軍自己都不願意相信。

倒是喬治點點頭，深感認同，道：「不管怎麼要，這四幅畫到手了，咱們應該高興，更要仔細的研究一番。」

白震軍微微點頭，隨口應付道：「是該研究一下。」說完這句話，他目露精光，道，「喬治，你先回學校，我還有點別的事情要辦。」

「好的。」喬治沒有多想，急著回公寓研究畫作。

待到喬治離開之後，白震軍才驅車直奔警察局，他決定查看秦征的檔案。

早早的賣掉四幅畫，心情愉快的秦征哼著小曲兒，回到家中。

「回來了？」尹若蘭嫩白臉龐像是春天盛開的桃花，明艷動人

「我見到白震軍了，把畫賣給他，賺了一百萬。」秦征揚了揚手中的銀行卡。

「那還好，這錢夠咱們花一陣子了。」尹若蘭吐氣如蘭道。

啥？

二百萬夠花一陣子了，這個敗家娘們。

秦征惡狠狠的瞪了尹若蘭一眼，不客氣道：「居家過日子，要懂得節約！！！」

【023】欲哭無淚

警察局中，白震軍不出意外的拿到秦征的檔案，上面清清楚楚的寫著：秦征，自幼跟隨跛腳的叔叔一起生活，從一所三流大學畢業後，就在青籐畫館做了一名銷售員。

像這樣的青年，在華夏至少有上億人，太普通不過了。

一個普通人能畫出驚天動地的畫作嗎？

答案是否定的。

很快，白震軍將疑點轉移到秦征的跛腳叔叔身上，當他要求楊隊長要查找他的檔案時，竟然被告知是保密級別，這不禁讓他的心中掀起不大不小的波瀾。

如此，秦征的意外之舉，也就有了合理的解釋了，至少，他有一個不平凡的叔叔。

回到萊縣農業大學的白震軍第一時間就被喬治請到公寓中，兩個人徹夜研習了從秦征手裡得來的四幅畫，最後，兩個人一致認為，畫這幅的人是絕世之才。

最後，兩個人一拍即合，決定向學校力薦，爭取讓秦征成為他們的朋友。

於是乎，在事實面前，萊縣農業大學的校長在看到畫作後，大筆一揮，秦征就成了萊縣農業大學繪畫專業的一名正式的講師。

不大不小，也成為了半個公務人員。

這些，暫且不提。

單說咱們的秦大神棍得到兩百萬後，在尹若蘭的唆使下，一路帶著，直奔萊縣唯一一家四星級大酒店——金福大酒店。

金福大酒店座落於萊縣美麗的東大河河畔，高達二十層的建築像一把利劍一樣插在河邊，再加上金燦燦的裝飾，顯得異常的華貴。

秦征做夢也想不到，有一天他會坐在這樣的高檔消費場所裡。

當然，懷惴著二百萬，他是有底氣的。

「今天你隨便點，我買單。」秦征大手一揮，毫不計較道。

「嗯。」尹若蘭拿過菜單，大體看了一遍，只點貴的，不挑好的，道，「奧洲龍蝦十隻，長島刺參十斤，燕窩、魚翅來個十人份的……」

聽著尹若蘭的點餐，在侍應生驚異的目光中，秦征覺得自己犯了一個常識性的錯誤，不該讓尹若蘭如此奢侈。

倒是尹若蘭沒有一點自覺性，一口氣點了這裡所有招牌菜之後，意猶未盡道：「再來五瓶波爾多的紅葡萄酒。」

「還需要點別的嗎？」侍應生吃力道。

「哦。」尹若蘭想了想，道，「這樣吧，人頭馬、XO各來一瓶。」

仔細的再想了一會兒，尹若蘭感覺這些夠吃了，然後才眨了眨眼，示意侍應生，這些已經足夠了。

「這麼多，吃得完嗎？」秦征開始肉疼了。

就算有錢了，也不能這樣花法兒，這是在敗家。

「舊的不去，新的不來。」顯然，尹若蘭知道秦征的想法兒，直接了當的揭穿了他鐵公雞的本質。

秦征也毫不示弱，道：「勤儉方能持家。」

「……」

尹若蘭左右看了看，怎麼也不感覺自己像一位家庭主婦。

這一點，她倒是沒錯的，秦征賺了二百萬，首先給兩個人換了一身的行頭。

他自己一身范思哲不說，還給尹若蘭換了一套，現在的尹若蘭一身黑色的范思哲職業套裙，再加上秦征喜愛的黑絲襪、黑色高根鞋，配上她高高盤起的長髮，典型的一副職業女性的打扮。

只是，相較於普通的職業女性，尹若蘭的知性中多了幾分的靈動，一顰一動中都帶著若有若無的自信與優雅。

總之，這是一個一眼看上去就有驚艷感覺，第二眼打量又感覺高不可攀的尤物。

所以說，尹若蘭的所作所為，充份的符合她的身份，只是在數量上有些過多而已。

秦征還有一點誤會尹若蘭了。

之所以點這麼多山珍海味，尹若蘭完全是在給他撐場面。

就在秦征背面的不遠處。

坐著幾個學生裝扮的年輕人，其中一人赫然是青籐畫館的少東——錢初夏。

「初夏，你怎麼了？」感覺錢初夏的眉宇間多了分惱怒，萊縣農業大學的大三學生宋自強關心的問。

宋自強乃是萊縣農業大學油畫專業的一名大三學生，也是喬治的得意弟子，在繪畫專業中，他和錢初夏被稱為金童玉女，而他本人對錢初夏也多有好感，只是在感情的路上，一直都是越挫越勇。

「沒事。」錢初夏冷哼兩聲。

順著錢初夏惡狠狠的目光，宋自強的目光撇向秦征，稍微思考之後，道：「初夏，那個人欺負你了嗎？」

「是的。」錢初夏不假思索的答應，有意報復道，「那人叫秦征，是我店裡的一名銷售員，現在正是上班時間，沒想到他竟然出來騙吃騙喝，還真不愧他那張秦三嘴的名聲。」

一邊說著，錢初夏感覺心中的酸意越來越大，對秦征便越發的厭惡了，這個混蛋到底何德何能，竟能讓一個全面勝過自己的御姐與其同桌共飲。

這一點，錢初夏倒有自知之明，雖然她心裡酸酸的，但當尹若蘭淡淡一笑之後，兩個人的目光接觸之後，她假裝大度的咧了咧嘴角，只是笑容太過僵硬罷了。

「需要我的幫忙嗎？」見追求的女人不悅，宋自強毛遂自薦。

「去給他找點麻煩。」錢初夏惡狠狠道。

美人相求，宋自強雖感不妥，卻也沒有拒絕，他自顧的站起來，大步流星的朝著秦征走來。

「你好，我叫宋自強。」來到秦征的面前，宋自強雖然驚艷於尹若蘭的美貌，但還是頭腦清醒的將注意力轉移到秦征的身上。

在他看來，這個和他同樣年輕的人，除了一身極不相配的范思哲外，沒有一點能與眼前的美人相配，當真是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

也怪不得錢初夏對其不爽。

秦征也在打量著宋自強，也不見這神棍客氣，毫不給面子道：「咱們認識嗎？」

宋自強：「……」

這人，會說話嗎？

「你好，我是初夏的男朋友。」也虧得宋自強不和秦征一般見識，涵養好的沒有大打出手，但是，他也不軟不硬的頂了一句。

「初夏？」秦征詫異了，他恍然大悟，自己沒長一張明星臉，怎麼會有陌生人主動上前呢，面對對方的挑釁，這神棍表現出了更好的教養，直接道，「是她讓你來找我麻煩的？」

宋自強：「……」

這孩子，怎麼這麼不會說話，不知道茶倒七分滿留作三分是人情的道理嗎，這讓他如何回答。

是你逼我的。

所幸，就英雄救美。

宋自強點點頭，道：「你不覺得欺騙一位善良的女士，太過無恥嗎？」

「欺騙、善良？」秦征一時間，摸不著頭腦，四下左右看了看，然後狐疑道，「這裡哪裡善良的女士？」

宋自強就沒見過這樣不給面子的男人，彬彬有禮道：「您對面坐著的不就是嗎？」

秦征哦了一聲，哼哼兩聲，尹若蘭要是善良的女士，他的手裡會握著兩百萬？

只是，尹若蘭很受用，微瞇著眼睛，笑意盎然的看著秦征。

秦征倒是毫不客氣的撇撇嘴，不經意間，他左手的食指與大拇指開始摩挲著，還一邊道：「既然你是替錢初夏出頭的，那我就給你個正式挑戰我的機會。」

「什麼機會？」宋自強有點蒙。

「你是要文比還是武比？」秦征想了想，他覺得，有尹若蘭在，不管文比還是武比，他都不會輸。

所以，在這方面，他表現的很大度。

「文比如何，武比又如何？」宋自強問道。

「文比嗎？」秦征正想著題目，恰巧看到了不遠，正坐在落地窗邊，一臉嚴肅的冷紫凝，道，「我看你也是儀表堂堂，自然不會和我這樣一個小人物一爭高下，這樣，就當咱們是切磋了，就文比好了。」

「你……」見過無恥的，就沒有見過這樣無恥的，一頂高冒壓得宋自強喘不過氣來，只得道，「如何文比？」

「我看你也是在追求錢初夏，文比的題目：就是和一位陌生的女人搭訕，如何？」秦征皺著眉頭道。

「這不好吧？」宋自強始終覺得自己是一個足夠自愛的人，這樣輕佻的舉動有失禮數。

「沒什麼不好的，就這麼定了。」秦征兀自道，隨後一指不遠處的冷紫凝，道，「咱們的目標就是她，只要你能和她說三句話，你就贏了。」

順著秦征的手指看去，宋自強覺得，眼前這個男人壞透了，那是一個長腿美女，只是她那美麗的容顏無比冷峻，像是千年不化的寒冰。

這個時候上去搭訕，那不是觸眉頭嗎？

「怎麼，你不敢嗎？」見宋自強無動於衷，秦征惡作劇的激將道。

宋自強感覺面部發燙，撇了一眼洋洋得意的秦征，道：「三句，只是三句而已。」

說完，他就信心堅定的朝著冷紫凝走去。

「他說不上三句。」尹若蘭沒有看一眼宋自強，斷定道。

「我知道。」

「那你還讓他去？」

「我願意看著對手出醜。」

「……」

「您好，我叫宋自強。」來到冷紫凝的面前，宋自強感覺自己呼吸急促，只有近距離的觀察，他才知道眼前這個長腿美女的氣場到底有多大，兩個人完全不是一個級別的。

冷紫凝不悅的轉頭看向宋自強，皺了皺眉頭，口氣平穩道：「您好，我認識你嗎？」

「……」

兩個人，同樣的回答，宋自強很是懷疑兩個人之前是不是認識的，他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

【024】飛蛾撲火

反正就三句話，宋自強自打從娘胎出來後，有史以來，第一次感覺自己有二皮臉的潛質，他硬著頭皮，口不對心道：「我想請你幫個忙。」

「我認識你嗎？」冷紫凝也不按照常理出牌，要換作平時，她自然不會拒絕，恰巧，她現在的心情並不爽，所以，口氣相當的冷漠。

像這種大家閨秀，千萬別拿著她的善良當典心，搞不好，裡面就藏了五步斷腸散。

感受著冷紫凝強大的氣場，以及眼神裡冷漠的距離，宋自強感覺一陣冷風鑽進脖子裡，不由自主的打個激靈，哆嗦一下，便落荒而逃。

奇怪了，當離開冷紫凝後，他竟然感覺暖和了許多。

「怎麼，失敗了？」秦征沒有要嘲笑宋自強的意思，反倒示意他坐下，待他坐下後，才語重心常道，「年輕人，追女人嗎，第一臉皮要厚。」

「是嗎？」宋自強始終認為，紳士才是讓女人著迷的男人。

見宋自強不以為然，秦征歎了口氣，指著尹若蘭，看著宋自強，道：「你感覺她漂亮嗎？」

「十分漂亮。」宋自強口舌生津，道。

「妞，給大爺笑一個。」秦征下流道。

對面的尹若蘭微微咧了咧嘴角，揚起一抹圓潤的弧度。

這足以讓宋自驚掉一地眼鏡，他不甘道：「你們兩個是認識的，這不算，你有本事，讓那個女人笑一笑。」

說著，宋自強一指面冷如冰的冷紫凝。

「她？」秦征打個激靈，道，「你確定？」

宋自強挺了挺胸，道：「當然。」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秦征站起來，道：「如果我讓她笑了，你怎麼辦？」

「我……」

「這樣吧，我讓她笑了，你把我今天的賬給結了。」靈機一動，秦征決定宰宋自強一刀，畢竟，這一桌也不少錢呢，也正是因為這個，他還將了宋自強一軍，道，「看你也是出得廳堂的大人物，家境肯定殷實，你不會……」

看著這桌至少要近兩萬的大餐，宋自強一咬牙，就算節衣縮食了，也得要這個面子，道：「好，就這麼定了。」

在宋自強挑釁的目光中，秦征一不作二不休，逕直的走向正侃侃而談的冷紫凝，稱著她不注意，極為輕佻的用食指挑了挑她的下巴，揚起一抹猥瑣的笑容，道：「妞，給大爺笑一個。」

秦征的舉動可驚煞了宋自強，這不就是耍流氓嗎？

偏偏冷紫凝只是皺了皺眉頭，眼睛一撇，看到是秦征後，緊皺的眉宇又舒展開了，嘴角一揚，還真露出一抹足以化開春雪的笑容。

見到這個第一次摸自己臀部，第二次摸自己大腿，第三次又摸自己下巴的男人，冷紫凝靈機一動，道：「范老闆，這是我男朋友。」

「你好，我是范小栓。」范小栓介紹道。

這時，秦征的目光轉移到范小栓的身上。

范小栓，人如其名，整個人就一個小字來形容，五短身材，小鼻子小眼，只是一身的銅臭氣味晃得人眼花，脖子上的粗大金鏈子，手指上的大戒指，無不是十足的赤金，丫的，這就是一個暴發戶。

「你好。」秦征笑著道，目的既然已經達到了，他不願意多生事端，轉身就要走。

事有意外，冷紫凝笑容一凝，道：「范老闆，我和我男友有幾句話要說，您稍等。」

說著，她就主動的拉著秦征的手，到了角落裡。

看著冷紫凝將自己堵在一個角落裡，秦征緊了緊衣裳，道：「你幹嗎，我不是一個隨便的人。」

冷紫凝感覺秦征的眼睛有意無意的總在自己的胸前掃瞄著，也不見她生氣，道：「幫我一個忙。」

「不幫。」事出無常必有妖，冷紫凝什麼身份，所以，秦征斷然拒絕。

「只要你幫了，我就當你女朋友。」冷紫凝誘惑道。

「我有未婚妻了。」冷紫凝越讓步，秦征就越感覺裡面有蹊蹺，和一個面露凶色的暴發戶坐在一起，這是一個有品味的女人做的事情嗎，況且，她還是一名律師。

「那我給你當小三。」冷紫凝一退再退。

「這……」不得不說，冷紫凝切中了秦征的軟肋，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嗎。

「幫還不是不幫？」冷紫凝急道。

「不幫。」為了自己的安全，秦征還是拒絕了，他道，「我是一個對待感情十分認真的男人，我信奉從一而終，對不起。」

「信不信我將你送進大牢裡？」冷紫凝色荏俱厲道。

「我沒有作奸犯科，是一個良民。」秦征據理力爭。

這時，冷紫凝開始解開一顆扣子，嘴角斜揚道：「如果我這個時候叫非禮，你說別人是信你還是信我？」

「那你脫給我看看吧。」秦征死死的盯著冷紫凝胸部，一半的餘光還掃向她長長的美腿。

「……」

見秦征軟硬不吃，冷紫凝開始動之以情，曉之以理，道：「這個人是范劍的父親。」

「啥？」秦征打個激靈，暗道，「幸虧沒告訴他自己的名字。」

「他是一名建築開發商，已經拖欠民工兩年的工資了，這些都是民工的血汗錢，他們還等著這些錢養家餬口呢。」冷紫凝心痛道。

萬惡的資本家啊，這范小栓連資本家都不如。

秦征心中的正義感迸發，滔滔正氣激盪在心間，他直接道：「好了，別說了，伸張正義，我義不容辭，我幫你了。」

秦征的舉動讓冷紫凝很意外，她道：「你就不問問我要你做什麼？」

「為了民工的血汗錢，不管是上天入地，只要我能做是，就是下十八層地獄，也沒有關係。」秦征正義凌然道，「我不下地獄，誰下地獄。」

「好吧，那我告訴你。」冷紫凝從秦征的眼中看到了真誠，道，「范小栓極為狡猾，我只是要你暫時保護我的安全。」

「沒問題。」

「那我去繼續交涉。」冷紫凝覺得，眼前這個男人是個好人，純粹的……

「等等。」秦征叫住轉身的冷紫凝，籌措道，「行動是要經費的。」

「多少，你說。」冷紫凝意外道。

「一個吻。」秦征色瞇瞇的盯著冷紫凝，補充道，「得是你主動的。」

「你……」冷紫凝瞪了秦征一眼，剛剛建立起來的光輝形像瞬間倒塌了，渣都不剩，道，「先記賬。」

說完，她就轉身落座了。

沒得到驚艷的一吻，秦征悻悻的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道：「怎麼樣，這桌你付了。」

「你是怎麼做到的？」宋自強覺得，每一個成功，都需要理由。

「他們之前就認識。」尹若蘭平淡的解釋道。

「你作弊？」宋自強眼睛微瞪，道。

「是你沒搞清楚狀態。」秦征倒是不急不徐，指了指正偷瞄他的錢初夏，道，「你知道她是我什麼人嗎？」

「她是你老闆。」宋自強機械的回答。

「是前老闆。」秦征糾正道，「看你也是謙謙君子，我就告訴你一個事實，我倆從小就定了娃娃親。」

宋自強：「……」

宋自強有生以來，再一次覺得，自己就是天字號第一的大傻瓜，聰明人是有上限的，而笨人無下限。

「你也不用自卑。」秦征朗朗而談，道，「至少你還是有價值的，把這桌的賬給付了吧。」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就這一點來說，宋自強還是言出必行的。

一直等到宋自強離開後，尹若蘭才淡淡道：「你這是在給錢初夏製造麻煩。」

隨著尹若蘭的話落，果然，秦征看到宋自強在和錢初夏在爭辯著什麼，這神棍渾然不在意，道：「她有能力解決。」

「那你有能力解決嗎？」尹若蘭晃著波爾多紅葡萄酒，慢悠悠道。

「什麼？」秦征跟不上尹若蘭跳躍性的思維。

「范小栓是一個無惡不作的人，但凡這種人，不會容忍一個對手痛快的活在世界上，況且，你還讓他的獨子進了精神病院，可謂是新仇舊恨，你覺得，你能保護得了冷紫凝？」

秦征想了想，道：「牡丹花下死，作鬼也風流。」《小說下載|wＲsＨu。ＣoＭ》

「色狼。」尹若蘭咯咯的笑了兩聲。

「我從來沒有否認過。」秦征坦然的打量著眼前的尹若蘭，從她的身上，根本就找不到弱點。

「說吧，為什麼要幫助冷紫凝。」尹若蘭對於秦征的侵略性的目光基本免疫。

秦征歎了口氣，憂國憂民，道：「你不覺得她是一個可愛的人嗎？」

「哪裡可愛？」尹若蘭少有的皺了皺眉頭，她只看得出，這是一個只要她願意，男人們就會前仆後繼的飛蛾撲火的女人，包括秦征。

「你說，她的身份是不是很不一般？」秦征答非所問。

「至少，她不屬於萊縣。」尹若蘭肯定道，一個人的眼睛不會欺騙人。

「而她這樣一個非富即貴的身份，卻在幫助一群處於社會底層人討薪，而且受到了人身威脅。」秦征幽幽道。

「這就是你幫助她的理由？」尹若蘭若有所思的問。

秦征正義凜然，挺了挺胸，道：「范*洛恩說過，有多少人為正義事業捐軀，就有多少人為非正義事業死亡。」說到這裡，秦征的眼睛裡閃過一絲的悲憤，接著道，「我盡我所能，即使是飛蛾撲火。」

【025】金鐘罩

一時間，尹若蘭打量著眼前這個油嘴滑舌的男人，她感覺這個外表輕佻的男人實則隱藏著一顆善良的心，不知不覺，她對秦征的好感，又增加幾分。

「你不怕范小栓對你下黑手嗎？」雖然敬佩於秦征的優秀品質，但尹若蘭還是不欣賞沒有頭腦的男人。

就目前的兩個人來說，單純表面上的實力比拚，范小栓有一千種辦法至秦征於死地。

秦征翻了個白眼，不以為然道：「我為什麼要怕？」

「你為什麼不怕呢？」尹若蘭輕輕的皺了皺眉頭，作為女人，她本能的感覺到秦征在算計她。

果不其然。

秦征嘿嘿的輕笑兩聲，一雙眼睛從尹若蘭豐滿翹挺的胸部瞟過，厚顏無恥道：「不管是武力還是智力，范小栓一個沒有涵養的暴發戶，怎麼可能會勝得了一個禍國殃民的妖精，你說是不？」

尹若蘭：「……」

這個男的臉皮太厚了，不過轉念一想，她倒覺得這神棍算無遺漏，和著他算計范劍的時候，已經想好了退路。

「冷紫凝走了。」尹若蘭沒有跟秦征鬥嘴，反而提醒秦征。

「我知道。」秦征點點頭，從冷紫凝走的方向來看，她是去洗手間。

「你不覺得范小栓的表情有點奇怪嗎？」見秦征將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冷紫凝的身上，尹若蘭不得不再次提醒。

這時，秦征才將目光收回，眼睛的餘光集中到范小栓的身上。

眼睛微瞇，嘴角斜揚，神情中自是一幅陰狠的神色，這丫的不安好心。

…………

離開了大廳的冷紫凝鬆了口氣，范小栓此人太絕情，幾經商議，他都不同意給民工發薪水，而且，還有意無意的威脅她少管閒事，如若不然……

冷紫凝當然不是被嚇大的，而她也藉著上洗手間的時間另想對策。

來到洗手間外的冷紫凝恰巧碰到兩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從他們剛毅、黝黑的面龐來看，兩個人都當過兵。

她也沒有在意，便與兩個人擦肩而過。

當她進入洗手間的時候，兩個人大男人也尾隨而入。

也不見冷紫凝有什麼驚慌，反而鎮定自若道：「你們兩個人是什麼人？」

兩個人並肩而立，其中右邊的人開口道：「冷小姐，我能感覺到你身上有軍人的氣息，你不屬於萊縣這個小地方，還請你不要管這裡的閒事。」

「你們是范小栓的人？」冷紫凝毫不客氣道。

「拿人錢財，與人消災，你別逼我們動手。」那人繼續道，顯然，他從冷紫凝的身上讀到了非同尋常的味道。

而這種能力是他們百戰之後產生的獨特的第六感覺。

「如果我不同意呢？」冷紫凝毫不畏懼，反問道。

兩個人對視一眼，互相點點頭……

…………

「冷紫凝不會遇到危險吧？」五分鐘，也不見冷紫凝回來，秦征的目光不由得看向冷笑的范小栓。

「那是肯定的。」尹若蘭喝著紅酒，點點頭道。

秦征一愣，下意識道：「走，去救她。」

「給我個理由。」尹若蘭問道。

「她是個美女。」

尹若蘭：「……」

當秦征和尹若蘭出現在洗手間的時候，只聽得「嘶拉」的一聲，是衣服被撕破的聲音。

在這萬分緊張的時候，這神棍反倒不緊張了，也不徵求尹若蘭的同意，他落落大方的摟著她柔軟的腰肢，一隻手還順著她的腋下，直奔那妖嬈的巍峨的高峰。

尹若蘭白了秦征一眼，還是順從了，只因為她看到這神棍左手的食指與拇指又開始微微的摩挲了。

摟著順從的尹若蘭，秦征果斷的推開女洗手間的門。

洗手間內。

冷紫凝獨自靠在牆上，渾身衣衫襤褸，盤在腦後的髮髻散落開來，手裡拿著一把軍用彈簧刀，警惕的看著眼前的兩名合圍她的男人。

看到如此場景，秦征心裡歎了口氣，心想，你們兩個好說也是個大老爺們，怎麼連個女人都收拾不了，怎麼不把她紫色的BRA給解開，這樣半遮半掩的，這不是摧發我的慾望嗎？

兩個人明顯低估了冷紫凝的反抗力，而冷紫凝反倒抱著魚死網破的態度，所以，雙方就進入了僵持階段。

倒是秦征不識時務的闖進來，打破了短暫的平衡，三個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這神棍厚臉皮，訕訕的笑了笑，一隻手摸了尹若蘭的乳*房一把，色瞇瞇道：「原來是同道中人，在這裡揀漏呢，這個女人不錯，用完之後，換一換。」

揀漏：有一種男人專門守候在洗手間，等著那些嗑藥後的漂亮女人們，一旦給他們抓到，就會行那雲雨之事。

而尹若蘭配合的極好，『嚶嚀』一聲，軟綿綿的倒在秦征的懷裡，而她的臉色愈加的潮紅了，像極了磕過藥的人。

尹若蘭的表現讓秦征暗歎，不愧是活了近四千年的妖精。

稱著對方恍然，秦征扶著尹若蘭上前幾步，猥瑣道：「要不然大家玩5P？」

[文]這死男人，怎麼這麼沒有骨氣，冷紫凝冷眼相看，狠狠的瞪了秦征一眼。

[人]秦征不為所動，繼續向前靠近著，道：「要不然，兩位大哥先玩。」

[書]「滾開，我們正在辦事。」左首邊的人皺了皺眉頭，喝止道。

[屋]「辦事，對，咱們都在辦事，得快點兒，要不然人就來了。」秦征知己般的笑著，道，「我不會影響兩位的……」

「滾。」兩個人也沒想到，會在這裡碰到個不入流的流氓。

秦征嚇得打個激靈，扶著尹若蘭，噤若寒蟬，道：「我這就滾，這就滾……」

說話間，這神棍的臉上已經換了副誠惶誠恐的討好的笑容。

見這神棍要走了，右首邊的人輕輕的鬆了口氣，轉頭看向警惕的冷紫凝。

也就此時，激變突生。

千鈞一髮間，秦征右腿彈射而出，準確無誤的踢向右首邊這人的跨部。

兩個人也是訓練有素，右首邊這人反應不可謂不慢，整個人以右腳為軸心，飛快的退後一步，只要讓他退實了，秦征這一腳就會踢空。

可是，他的背後還有一個冷紫凝，她一不做二不休，高根鞋毫不客氣的配合著秦征，一腳踹在了這人的左腿上……

前後夾擊，這人退無可退。

「噗……」秦征百發百中。

右首邊的人捂著跨部，痛苦的蹲在地上。

而左首邊人，反應同樣迅速，快若閃電般從腰裡拔出一把長約三十公分的匕首，電光閃電般的刺向冷紫凝。

此時，正是冷紫凝用盡全力之時，前衝之勢無法改變，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雪亮的匕首越來越靠近自己的腹部。

她絕望的閉上眼睛，等待著溫熱的鮮血流出體外……

曇花就要凋謝了。

現在，唯一能做出營救的只有秦征一人。

也不見這神棍有任何的膽怯和畏縮，他以比匕首更快的速度，毫不猶豫的沖擋在冷紫凝的面前。

直到抱住冷紫凝後，這神棍內心深處，才幽幽一歎，認命道：「衝冠一怒為紅顏。」

當秦征和冷紫凝抱在一起後，匕首也插向他後心……

英雄救美，英雄絕命。

冷紫凝等待著死亡的那一刻，卻不曾想，麻木的刺痛並沒有出現，不由得，茫然的睜開眼睛，看到的卻是秦征扭曲的面孔，而他的一雙眸子卻流露著與之不符的平淡，是的，是對結果早有預料，完全置之物外的淡泊，不由得，她已經全然瞭解，瞬間發生了什麼，她的心頭一熱，千言萬語竟然難以彙集成一句話。

只是一句承諾，幾乎是陌生人的承諾，他竟然能兩肋插刀，置之死地。

這樣的男人，值得托付一生，不知不覺，萬紫凝的淚水如斷線的珍珠般滑落。

「別哭。」秦征右手輕輕的顫抖著，輕輕的撫掉冷紫凝掛在臉上的淚水，無力道，「痛，很痛……」

冷紫凝哽咽著，安慰道：「一會兒就不疼了。」

「確實很疼。」秦征再次重複道。

一刀紮下去，即使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也能把一個個普通人捅死，何況是一個受過專業訓練的老兵。

此時，老兵瞪大眼睛，驚恐看著趴在冷紫凝懷裡的秦征，像是見到了洪荒猛獸，大有唯恐避之不及的意思。

然而，他的戰友還癱坐在地上，他不能拋下兄弟。

是的，眼前詭異的局勢，他進入了進退兩難的境地。

他的匕首竟然沒有扎進秦征的後心，他的身體還是肉長的嗎？

難道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金鐘罩、鐵布衫、橫練十三太保？

「你是誰？」壓下心中的震驚，這人面沉如水，問道。

對方大煞風景，秦征相當的不爽，又在冷紫凝的懷裡呆了三秒鐘，他才戀戀不捨的深深的吮吸了一口她的幽幽髮香，在她驚異的目光中，站直了身體，轉身留給她一個寬大的後背，道：「我是誰已經不重要了，現在給你一個機會，帶著你的人回去。」

對方刀槍不入，已經站在不敗之地，再僵持下去，他已經有敗無勝。

所幸，他就果斷的摻扶起癱坐在地上，冷汗倒流的戰友，一步步踉蹌著離開女洗手間。

就在兩個人走到門口的時候，秦征冷道：「站住。」

「你反悔了？」兩個人打個激靈，默然的轉身，警惕的看著秦征。

秦征搖搖頭，道：「回去告訴范小栓，有的人，他惹不起。」

【026】奴奴翻身把歌唱

「一定帶到。」

待到兩個人離開後，尹若蘭才略顯疲憊，無精打采道：「你們聊，我先回家了。」

說完，她不等秦征開口，就自顧的離開了。

而她微顫的雙腿卻沒有躲過秦征犀利的眼睛，讓這神棍於心不忍。

尹若蘭離開了，冷紫凝長長的出了口氣，道：「剛才怎麼回事？」

提及剛才，秦征也是一身冷汗，就在千均一發間，他突然感覺渾身精力充沛，力開山河，彷彿身體就是精鋼打造的，即使如此，當鋒利的匕首刺到他後心的時候，也是鑽心的痛。

很明顯，這是尹若蘭法力的作用。

不過，這神棍總不能告訴冷紫凝，只要兩個人配合就能運用法力吧？

況且，即使他說出去，冷紫凝也會認為他偷奸耍滑，沒正經，根本就不會相信。

與其落得個壞印象，倒不如直接自圓其說。

也不見這神棍的舌頭打轉兒，毫不思索，直接道：「你說的是我為什麼安然無恙吧？」

「是的。」冷紫凝點頭。

「我懂醫，你說為什麼我會毫髮未損？」秦征翻了個白眼。

「你會硬氣功？」冷紫凝對於華夏武術有所涉獵，不由自主的就給秦征圓了謊言。

這就是他的高明之處了，話說三分，另外七分，任你胡亂猜測，反正我不負法律責任。

既然冷紫凝這樣說了，秦征也不反駁，直接點頭，道：「要不然，你以為呢。」

「那為什麼要放兩個人走？」搞清楚一個問題，冷紫凝又轉移話題，大有事實不清不罷休的趨勢。

「不放他們走，我該怎麼辦？」秦征白了冷紫凝一眼，接著道，「我還要一不做二不休，殺人滅口了？」

仔細想想，秦征的話也在理兒，冷紫凝感覺自己問了一個相當愚蠢的問題，不禁臉色一紅，轉移話題，道：「那到底是誰，范小栓會惹不起。」

「你。」這樹立敵人的事情，秦征自然不會往身上攬，道，「萊縣這個小地方，有什麼值得你留戀的。」

「你知道我？」冷紫凝推了推眼鏡，皺眉道。

「不知道。」秦征的回答是肯定乾脆的。

「哦。」冷紫凝緊皺的眉頭鬆開了，如果秦征知道她的身份而幫她，那他的目的和動機就不得不讓人懷疑，「那你還說我不適合留在萊縣？」

「你看看你這身打扮，件件是名牌，在萊縣能找出幾人如此？」秦征看著不解的冷紫凝，毫不客氣道，「要學平民，最少表面也要裝像了。」

「……」

冷紫凝左看右看，覺得秦征說得極是，就是她這一身行頭，沒有五萬也有兩萬多塊，絕非普通人穿得起的。

「那你是在替我威脅范小栓？」冷紫凝道。

「這要看他怎麼理解了。」秦征幽幽的歎了口氣，意味深長道。

當秦征和冷紫凝再次出現在金福大酒店的大廳裡時，范小栓已經離開。

來福建築公司的總經理辦公室。

范小栓抽著一根碩大的雪茄，緊皺著眉頭，不悅道：「我一年給你們十萬塊，你們連一個女人都收拾不了？」

此時，站在他對面的赫然是在金福洗手間裡的男人，細看之下，這男人雖不俊逸，但骨子裡還是有一種硬氣，面對范小栓的責問，他不卑不亢，道：「范總，對付一個女人自然不在話下，可是中間有一個男人牽扯進來。」

「男人？」范小栓氣呼呼的抽了口煙，道，「什麼樣的男人，能讓參加過特種兵選拔賽的你們甘敗下風？」

男人仔細的回憶了當時的情景，並把秦征的相貌形容出來。

「秦征？」范小栓的表情變得猙獰，狠狠的捻滅雪茄，咬牙切齒道，「還真是冤家路窄。」

在男人看來，范小栓根本就不能算是人，是禽獸，是周八皮，是鐵公雞，不過，拿人錢財，這個時候的他選擇了靜聽。

「我給你們五十萬。」略微沉思，范小栓惡狠狠的說，隨後，他又話鋒一轉，直接道，「我給你們一百萬，替我做掉秦征。」

「一百萬？」男人眼睛一亮，隨即又恢復了平淡。

「是的，一百萬。」范小栓始終認為，有錢能使磨推鬼，這對於急需用錢的兩個人來說，無異於雪中送炭，所以，當說出這番話的時候，他就重新點上一根雪茄。

「一百萬，我們很需要。」男人幽幽的歎了口氣，黯然道，「不過，我們卻是有心無力。」

「怎麼？」男人的回答讓范小栓很意外，剛剛抽進肺裡的煙正翻滾著，嗆得他咳嗽連連，緩過來後，才道，「一百萬的籌碼，不夠嗎？」

這時候，范小栓臉上已經表現出不悅的神色了。

「不是。」男人果斷的否定了這個答案，解釋道，「以我們專業的目光來看，這個男人並沒有用盡全力，甚至說，他只是不想讓兩個女人見到血腥而已，以他的能力，只要稍微還手，就能要我們兄弟二人的命。」

在男人看來，秦征露出後背，不異於有意的露出罩門，任他攻擊，這是在示威，更是在蔑視，我任你打了，你要能傷得了我，我豎起大拇指誇讚你，你要是傷不了我，那不好意思，請你們離我遠一點兒，你們不是惹得起所有的人。

這算是一種含蓄的警告方式了。

「什麼人能殺得了他？」范小栓還是相信兩個人的專業能力以及眼光的，只是，他從來不知道，萊縣竟然還有這樣的能人，心情不由得變得沉重了。

「不知道。」男人搖了搖頭，獻上一記道，「用武力的永遠比不上用腦袋的。」

范小栓點頭認可，命令道：「你們開上我的車，二十四小時盯上這個秦征……」

雖然不知道范小栓的用意，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他在坑人這方面，還是有一套的。

…………

秦征的四合院裡。

「若蘭，看我給你帶什麼回來了？」秦征大聲道。

尹若蘭躺在炕上，眼皮懶得抬一抬，慢悠悠道：「這算是討好我嗎？」

進了臥室的秦征看著尹若蘭漫妙的身材，高低起伏的模樣讓他口舌生津，不過，這神棍嘴上還是道：「多謝你的幫助。」

「就這些？」尹若蘭坐起來，指了指秦征手中一大包的食物。

「不夠嗎？」秦征有點頭大，這一大包食物是他特意從金福大酒店定做的，足足花了他三千塊呢，這讓過慣苦日子的他大感肉痛。

「夠了。」尹若蘭笑了笑，道，「你很緊張？」

「沒有。」

「有就說，憋心裡難受。」

「有就有吧。」秦征大大咧咧的罵了一句，不悅道，「范小栓竟然派人跟蹤我。」

「沒多大點事。」一邊吃著，尹若蘭緩緩道，「有沒有酒？」

「白酒行嗎？」秦征一愣，隨即道。

「最好是紅酒。」尹若蘭道。

「只有白酒。」

「……」

酒足飯飽之後，尹若蘭拿出一個資料袋，遞給秦征道：「你回來之前，白震軍來過，讓我把這個交給你。」

「裡面是什麼東西？」接過資料貸，秦征隨口問道。

「不知道。」

秦征打開資料袋，裡面是一封信，打開信件後，他才知道，這是一封錄用信，大體意思，萊縣農業大學繪畫專業需要他這種畫技高超的老師，所以，經院黨委研究決定，正式聘請秦征為繪畫專業的講師，月工資高達八千塊。

看到這封信，這讓秦征興奮不已，倒不是這個社會地位極高的職業，而是後面的月薪八千塊，以及各種補貼……

奶奶的，奴奴翻身把歌唱。

「若蘭，你說咱家是不是該添輛汽車了？」有了穩定工作，秦征決定紈褲一回。

「你是這家之主，你說了算。」尹若蘭微瞇著眼睛，道，「不過，要買嗎，就得買質量過量的，安全係數夠高的，例如法拉力、瑪莎拉蒂……」

乍聽這跑車中的皇帝與皇后，秦征打個激靈，道：「要買，也不是不可以，要不你辛苦一下，咱們再畫幾幅畫？」

尹若蘭優雅的白了秦征一眼，道：「買什麼，你說了算。」

秦征這才得意的點點頭，心道，讓你強迫我，我就是不從，哼哼……

這一天，相安無事。

第二天，秦征決定獨自一人前往萊縣農業大學，畢竟，這是正式的工作，而他還沒有達到配秘書的標準。

剛出門，這神棍就看到范小栓的奔馳S600停在門外。

沒想到，他們竟然徹夜監視，這讓秦征如芒在背，為了以防萬一，他還是回身叫了尹若蘭一起前往萊縣農業大學。

一路上，這輛奔馳S600都不緊不慢的跟在身後。

大約半個小時後。

秦征來到萊縣農業大學門口，這神棍停下腳步，來到這輛奔馳S600門旁，輕輕的敲了敲車窗玻璃，勾了勾手指，待到車窗打開後，他才看到，裡面的人正是昨天他痛扁的兩個人。

「認識一下，我叫秦征。」秦征率先開口道，然後皮笑肉不笑道，「別再這樣跟著我，要不然，你們會後悔的。」

【027】流氓老師

「你好，我叫陸成。」開車的男人尷尬的笑了笑，然後指著副駕駛位置上的男人道，「他叫徐澤。」

在秦征看來，兩個人都一個德性，差不多的身高，差不多的塊頭，差不多的眼神，就連皮膚都散發著古銅色的光澤，所以，他也就沒往心裡去，反而冷笑道：「跟著我，是你們不服嗎，不服你們就下來，單練還是群毆，你們說了算。」

經歷了昨天的惡夢，陸成和徐澤哪還敢輕易出手，那不是自取其辱嗎，況且，范小栓的意思是跟著秦征就好。

陸成道：「我們也是受人之托，拿人錢財。」

「你呢？」秦征咧了咧嘴，心裡一陣後怕，又指著旁邊的徐澤問。

「跟他一樣。」徐澤點點頭。

「這車是誰的？」秦征看著周圍的人越來越多，多數人都在看著這輛價值不菲的奔馳S600。

他在這些人的目光中看到了驚訝、好奇、興奮甚至還有幾分自卑的鄙視。

而這些人，多數都是萊縣農業大學的學生。

在眾人面前，這神棍的惡作劇心理再次氾濫。

「老闆的。」陸成莫名其妙。

「哦。」秦征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左手的食指與拇指輕輕的摩挲著，輕道，「那就是和你們沒有關係嘍？」

「可以這樣說。」說完，陸成總有種如芒在背的感覺。

這時，秦征露出燦爛的笑容，便匆匆的走向路邊，俯身揀起人行道上的一塊浮起的方磚。

「嗨……那位同學，你這是破壞公物。」萊縣農業大學的保安毫不客氣的喝止。

「借來用用。」秦征轉頭看著保安，解釋道。

「放下。」

「一會兒就好。」

當秦征拿著青磚來到奔馳S600前面的時候，除了他本人，所有的人都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

在眾人的矚目下，這神棍揚起手裡的方磚，毫不客氣的砸向奔馳S600的車頭。

「砰……」「砰砰……」「砰砰砰……」

所有人都詫異的看著正賣力砸力的秦征，一時間腦海裡竟然無霞思考更多。

直到奔馳S600的擋風玻璃被砸的像是龜裂的土地一般，才有些許人回過神來，心裡震驚了，娘的，竟然看到砸奔馳聽響的……

這哥們牛*逼。

別人越震驚，秦征的表演慾望就越強烈，砰砰的聲音不斷，像是一把鐵鎯頭不斷的在打鐵。

慢慢的，這裡的人越聚越多，秦征也累了，也不見這神棍有絲毫的驚懼，指著下來的陸成和徐澤道：「這次，你們要和我動手嗎？」

陸成和徐澤無奈的對視一眼，然後搖了搖頭。

對於兩個人的表現，秦征很滿意的點頭，道：「車也不是你們的，砸了就砸了，回去告訴范小栓，再惹我，我滅他九族。」

陸成：「……」

徐澤：「……」

兩個人來萊縣數年，還第一次聽到有人在大廳廣眾之下威脅范小栓。

「好了，今天的事情到此結束，你們可以走了。」對於震驚的兩個人，秦征很有領導感的揮了揮手。

兩個人再次對視一眼，打了個電話後，就匆匆的離開了。

待到兩個人走後，尹若蘭才玩味道：「如果兩個人真的動手怎麼辦？」

「他們會是我的對手嗎？」秦征嗤笑一聲。

「你打不過他們。」尹若蘭說出一個事實。

「不是還有你嗎，人多力量大。」

尹若蘭：「……」

「嗨……哥們，我是繪畫專業的，你是哪個專業的？」個頭不高的王飛欽佩的問道，「你是咱們學校第一個敢砸奔馳的人。」

秦征仔細打量著王飛，訕訕的笑了笑，道：「我也是繪畫專業的，只是這是第一天上課，你能不能帶我去教室？」

「原來是轉校生啊。」王飛踮了踮腳，拍了拍秦征的肩膀，轉眼看向身旁的尹若蘭，壓低聲音道：「哥們，這姐姐是誰？極品……」

「我馬子。」秦征撇了眼面無表情的尹若蘭，信口道，「你要喜歡，給你玩幾天？」

「切，君子愛色，取之有道。」王飛雄赳赳氣昂昂道，隨後又暗自嘀咕道，「要了她，我還不得精盡人亡？」

「你說什麼？」一旁的尹若蘭緩緩道。

「沒啥。」王飛紅著臉急忙搖頭，道，「我說跟著我吧，我帶你們去繪畫專業的合堂教室。」

「王飛，又認識了新的朋友？」一行三人還沒走多遠，就有一個和氣的聲音打破了三個人之間的平靜。

「呦，這不是宋自強宋哥嗎。」也怪不得，這王飛就是一個自來熟，和誰都能搭上話，「來來，我給你介紹個新朋友。」

「秦征？」還未等王飛介紹，宋自強稍微愣神之後，便不由自主的脫口而出。

「你好。」作為勝利的一方，秦征還是彬彬有禮的，主動的伸出手。

兩個人握手之後，沒有暗中的交鋒，一觸即散。

「宋哥，你不知道吧。」王飛得意洋洋的道，「秦哥也是咱們的繪畫專業的，是剛剛轉來的。」

「是嗎？」宋自強謙虛道，「那秦征對繪畫一定十分的在行了。」

「沒有沒有，略知皮毛而已。」秦征說話間，一行四個人就已經來到繪畫專業的合堂教室。

與其他專業的階梯教室不同，這裡可以說是一個巨大的廳，裡面有許多支起來的畫板。

此時，進來的四個人，已經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當宋自強出現的時候，許多人的目光若有若無的就會往錢初夏身上瞄，看來兩個人的關係非同一般。

倒是錢初夏，看到秦征和尹若蘭出現在合堂教室，她的瞳孔縮了縮，站起來，穿過人群，朝著宋自強走來。

「初夏……」宋自強上前一步，以為錢初夏是跟他打招呼，卻不想，她從自己的身邊經過，直奔身後的秦征。

古怪，詭異，曖昧。

錢初夏在整個繪畫專業的學生面前，當眾羞辱了宋自強。

也虧得宋自強的涵養較好，並沒有當眾發作，只是搖頭苦笑。

「你來這裡做什麼？」錢初夏壓低聲音，不悅道。

「來都來了，不請我坐坐？」秦征笑著道，不斷的向周圍其他人點頭，還問道，「初夏的位置在哪裡？」

王飛不明所以，一指最前排中間的位置，道：「秦哥，那就是初夏同學的位置了。」

秦征毫不猶豫的帶著尹若蘭坐到了那個位置上。

而王飛只感覺兩道殺人的目光瞄向自己，待看到是錢初夏憤怒的火焰後，不由自主的打個激靈，暗道：「女人是老虎。」

這時，眾人看錢初夏的目光更古怪了，連帶著，更多的人看向宋自強。

在萊縣繪畫專業，誰都知道宋自強對錢初夏有意，但誰也沒想到，竟然會有人這樣不賣宋自強面子，這是赤裸裸的示威。

要知道，錢初夏的位置，就連宋自強都沒有坐過。

「你來這裡到底做什麼？」來到自己的位置上，錢初夏逼問道。

「你說我來做什麼？」秦征眉毛一挑，反問道。

「咱倆的事情，沒可能的。」錢初夏一咬牙，不經意的撇了眼一旁淡定自若的尹若蘭。

「咱們兩個人什麼事情？」也不知道這神棍是不是有心，聲音拉大了三分。

有料，於是乎，所有聽到的人都平心靜氣，豎起耳朵……

包括宋自強。

「你是不是故意的？」錢初夏咬牙切齒，狠狠的瞪了秦征一眼，如果讓別人知道她已經定了娃娃親……那還不……

「你說呢？」

錢初夏愈發的發現秦征就是個二皮臉，牛皮糖，甩都甩不掉，而她只要看著他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就來氣。

「秦征，你最好離開這裡，要不然，我要學校的保安請你離開。」錢初夏威脅道。

「初夏同學，他不是剛轉學來到這裡的嗎？」王飛詫異的問道。

「他？」錢初夏嗤笑一聲，道，「他都大學畢業一年多了，還怎麼轉學？」

「啊……秦哥，你不是轉學來的？」王飛蒙了。

…………

白震軍左等右等，始終不見秦征到辦公室裡來找他，後來一想，他才跟院長解釋道：「秦征對萊縣農業大學不瞭解，有可能直接去教室了。」

恰巧，院長也有個會議，就讓白震軍到繪畫專業的教室等秦征。

無巧不成書，剛走到繪畫專業教室外，白震軍就看到秦征和繪畫專業的學生其樂融融的站在一起。

這一幕，讓他也越發的感覺到邀請秦征來萊縣農業大學是多麼英明的主意，看人家，很快就能和學生打成一片，絲毫沒有高人的高傲。

「白老師來了。」王飛眼尖，提醒道。

「大家好。」白震軍擺了擺手，道，「今天，我要給大家介紹一個人。」

「是新轉學來的學生嗎？」王飛問道。

「誰？」白震軍一愣，然後指了指微笑的秦征，點點頭，道，「你說的是他？」

「是啊，他不是轉學來的學生嗎？」

其他人也在疑惑中期待著白震軍的答案。

白震軍搖頭苦笑，心道，這也是低調嗎，不過，他還是波瀾不驚道：「他是你們以後的老師，中西繪畫專業，全包。」

老師？

還中西融會？

天才？

奇材？

……

錢初夏：「……」

宋自強：「……」

王飛：「……」

大家：「……」

【028】謙謙君子

萊縣農業大學總共有兩個青年俊才，而且全部集中在繪畫專業，而這兩人就是白震軍和喬治，兩個人一中一西，相得益彰，不知道迷煞了多少少女的心。

而眼前這位，看年紀，比白震軍還要小一些，如此也就罷了，江山代有才人出嗎，一招鮮就能吃遍天，這也沒什麼，可是，眼前這個年輕人竟然中西合璧，博古通今，這就不是一般人能夠理解的了。

難道他是天才嗎？

「你是老師？」王飛兀自不也相信，瞪大眼睛，指了秦征又指了指自己，然後結結巴巴道，「剛才你明明砸了那輛奔馳S600的。」

啥子？

砸奔馳車的就眼前這人，本來就夠驚訝的繪畫專業的學生，一雙雙眼睛齊齊的盯上秦征。

這哥們太牛*逼了，剛剛聽說，有人在校門口十分牛*逼的砸了一輛奔馳，沒想到，未見廬山真面目的他們轉眼間就讓此人佔了便宜，竟然是他們的老師。

這不是有辱斯文嗎？

「白老師，你確定他就是我們的老師嗎？」錢初夏覺得事情有異，不禁皺了皺眉頭。

「是的。」白震軍也覺得事有古怪，現場的氣氛顯得頗為詭異。

「這樣一個砸奔馳車的猛男，會畫畫嗎？」不少人嘀咕著。

「他教我們？」得到白震軍確切的回答，錢初夏感覺這是二十一世紀最大的玩笑，隨即道，「他要能教我們畫畫，那母豬都會上樹了。」

「我想這其中有什麼誤會。」白震軍見錢初夏都不買秦征的賬，本能的覺得秦征隱藏的夠深的，連身邊的人都不知道，於是更加的佩服低調的秦征了。

「大家還不知道吧。」首先，錢初夏把眾人的注意力吸引到她的身上，然後一指秦征，道，「咱們的這位老師不僅是一位莽漢，同時也是一所三流大學，計算機系畢業的學生……」

滔滔的說完，錢初夏覺得，沒把秦征的老底抖出來，已經算是客氣的了。

當她嘲笑的目光從淡定自若，彷彿飄然出塵的尹若蘭身上瞟過的時候，心中的怒火不禁滔滔的燃燒著……

「什麼，他是計算機專業的？」繪畫專業的學生們目光古怪。

白震軍也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種地步，更沒想到秦征博才多學，竟然對計算機也很是精通，不禁解釋道：「英雄不問出去，由秦老師教你們，絕對是你們今生的幸運。」

白震軍說完，講台底下鴉雀無聲。

「看來大家都不怎麼相信我。」秦征直視著白震軍，左手大拇指和食指不經意的輕輕的摩挲著，他半瞇著眼睛，心道，八千塊也不是這樣好拿的。

「你憑什麼讓我們相信你？」看著尹若蘭絕妙的後背，錢初夏忍不住道。

「你們憑什麼不相信我？」秦征毫不客氣的反問道。

「……」

眾人面面相覷，深深的思考這個問題。

沒有三兩三，不敢上梁山。

萊縣農業大學繪畫專業裡藏龍臥虎，並不是收藏酒囊飯袋的地方，學院竟然聘請他來這裡當老師，那就是有兩把刷子。

「你懂繪畫？」和秦征有一次接觸的宋自強施施然的問了一句。

「略懂一二。」少有的，這神棍謙虛了一把，只是他左手食指和大拇指驟然而止，一雙清澈的眸子真誠的看著宋自強。

新官上任三把火，這頭兩二把火就燒到你的頭上吧。

「那你敢和我比試一番嗎？」宋自強嘴角微微上翹著，優雅的看了一眼氣鼓鼓的錢初夏，他這也算是英雄救美。

能幫心儀的對象出氣，也算是拉近兩人的關係，況且，他本人也深深的討厭秦征，要知道，對方可是佔了他三萬一千八百塊的便宜。

「我可以理解為，這是你在向錢初夏示好的舉動嗎？」秦征訕訕的笑了笑，問道。

宋自強：「……」

這個男人太無恥了，這是整個繪畫專業公開的秘密，只是被人當眾說出來，還是第一次。

「宋自強，你確定要和秦老師比試繪畫？」白震軍古怪的看了眼尷尬的宋自強，問道。

「是的，白老師。」宋自強恭敬道，他一向對白震軍和喬治十分尊敬，或者說，他一向尊敬強者。

在整個繪畫專業，以他的天賦，除了白震軍和喬治，他可以坐第三把交椅了，天賦之高，連一向高傲的喬治都讚歎不已，並收為關門弟子。

如今，他向秦征挑戰，而且師出有名，這不禁點燃了繪畫專業學生的強烈好奇心。

「秦老師，還請你不吝賜教。」宋自強緩緩道。

「你要和我比試？」秦征微微張大嘴巴，歎了口氣，又搖了搖頭，道，「你是不是以為自己天賦夠好，畫技純熟？」

「這是事實。」宋自強微微一笑，追女人他或許是菜鳥，但他從七歲開始學習繪畫，如今歷經一十六年，畫技早就達到了很高的程度。

甚至，在白震軍和喬治的口中，他已經是萊縣農業大學繪畫專業的種子學員，是未來之星。

這時，王飛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拉了拉秦征，道：「秦……老師，你能教導我們中西繪畫，確實才藝非凡，只是，宋自強在油畫的造詣上非同凡響，您是不是考慮考慮？」

「他的天賦和造詣都很高？」秦征皺了皺眉頭，問道。

王飛歎了口氣，酸溜溜道：「不得不承認的事實。」

「他的天賦和造詣都很高？」秦征再次對廣大的學生追問道。

底下的學生們眼神裡閃著興奮的色彩，一小部分人點頭承認了這個事實，一大部分人則興災樂禍的等著秦征出醜。

哼哼，想當繪畫專業的老師，還中西合璧，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

「你們都這樣認為？」秦征不死心，不甘的問道，見眾人應和的點頭，他又轉頭看向一旁的白震軍，詫異道，「你也這麼認為？」

白震軍不明所以，但他知道，秦征這樣問，必然深有用意，但他還是按照事實，承認了宋自強確實天賦異稟，實乃繪畫界的奇材。

「原來是這麼回事。」秦征喃喃道，就在眾人以他膽怯的時候，這神棍石破天驚道，「就這麼一個蠢材，你們還認為他天賦奇高，是一朵不世的奇葩？」

「……」

死寂。

三百六十度的峰迴路轉，誰也沒想到秦征竟然會暴出如此驚世之語，他這不但是否定了整個繪畫專業的學生，同時也否定了整個繪畫專業的老師和教授們，包括白震軍和喬治。

聽到秦征的狂妄之語，白震軍沒有反駁，他深深的思考秦征所言，最後只能歸結到，秦征本就是一個真正的天才。

如果宋自強和他比，那真是小屋見大屋，根本就不在一個檔次上。

想明白其中的關鍵，白震軍也就明瞭。

只是，這裡的學生們不知道秦征是能拿出如真包換的《蒙娜麗莎》的主兒，不禁覺得這小子狂妄且猖獗。

「你這是在污辱我嗎？」雖然被人嗤之以鼻，宋自強最終還是保持著不慍不火。

「你可以這樣理解。」秦征隨意道。

「這是激將法嗎？」宋自強搖了搖頭，道，「如果你以為用這種濁劣的技巧就能擾亂我的心境，那就是大錯特錯了。」

「就你？」秦征搖了搖頭，這宋自強的自信還真強，他直言不諱道，「就你也值得我用心理戰術？」

秦征這是赤*裸裸的挑戰，言下之意就是對方頂多是孔雀開屏——自戀。

「那秦老師是答應我的挑戰了？」宋自強臉上沒有怒容，反而愈加的自信了。

「不不。」秦征搖了搖頭，否定了宋自強的說法。

「你膽怯了？」錢初夏在一旁添油加醋。

秦征看了眼錢初夏，自然道：「自古師為長者，一個後輩向我挑戰，如果我應戰了，那只能說明我心胸狹隘。」

「那你想怎麼樣？」雖然被佔便宜了，但宋自強的涵養足夠好。

「我？」秦征大方的笑了笑，道，「一日為師，終生為父，今天的挑戰，不能說是挑戰，你若能贏了我，固然代表著你畫技超凡脫俗，但我要贏你，也是理所當然了，其實，我只是想告訴你，今天就當是一場現場教學吧。」

「我堅持認為這是挑戰。」宋自強堅持認為。

「挑戰？」人高馬大的喬治走進教室，恰巧聽到自己得意門生的剛硬的聲音，以他對宋自強的理解，顯然，他到了憤怒的邊緣。

聽到喬治的聲音，宋自強轉過身來，恭敬道：「老師，我向秦老師討教油畫。」

「你向他討教油畫？」本來，喬治還在公寓裡研究那幅《蒙娜麗莎》，不想被白震軍一個短信驚擾，所以，他才來到繪畫專業的合堂教室，沒想到剛來，自己的得意門生，就給了自己一個「驚喜」。

「是的，老師。」

「你確定，你要向他討教油畫的技巧？」喬治感覺，此子孺子可教，從不驕傲自滿，是個人才。

「是挑戰。」

喬治：「……」

「喬治，同意嗎？」白震軍適時的站出來，他也看得出來，要想服眾，秦征這把火必須要燒，於是，他朝著喬治眨了眨眼。

喬治微收下巴，他在秦征面前確實沒有足夠強大的自信，道：「你認為你有幾成的把握？」

宋自強略微沉吟，道：「秦老師按年紀，也就比我們大個一兩歲，而且中西溶會，況且是業餘的，從個人的精力上來說，即使他天縱奇材，終歸也是人，而我從小一心向學，研習油畫，天賦也不差，從這方面來說，我至少有七成的把握。」

宋自強覺得，七成還算是謙虛的說法，要換個場合，他敢說十成。

【029】傳世之作

喬治剛要出言提醒，秦征已經上前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訕訕的笑了笑，道：「年輕人嗎，有些銳氣總是好的。」看著喬治擔憂的眼神，秦征再次保證道，「放心好了，這只是一個教學演練而已。」

說完，秦征不管進退兩難的喬治，轉而來到尹若蘭的身邊，道：「你準備好了嗎？」

「你說呢？」尹若蘭輕描淡寫的看了眼不遠處的錢初夏。

「下課後請你喝酒。」秦征笑著道。

「好。」

隨著一個『好』字出口，尹若蘭一雙美眸已經看向秦征。

當兩個人互相對視的那一刻，秦征彷彿忘卻了週身萬物，隨著尹若蘭清澈的目光穿躍了千百年，來到一個完全陌生的世界。

這裡是高山、流水，這是有老樹、輕風。

在高山之巔，一道漫妙的身影站在老槐樹下，似乎在等待愛人的歸來。

兩個人互相凝望，秦征心中生起一股莫名的愛憐。

在這一刻，他感受到了尹若蘭的孤獨，在這一刻，他感受到了尹若蘭的寂寞，下意識的，他想擁住這個活了近四千年的美女佳人。

尹若蘭讀到了秦征的意識，提醒道：「現在開始作畫吧。」

隨著她的話落，秦征只覺得心中畫意滔滔，無盡的詩情畫意想要通過畫筆表達，而身體內的那股暖流已經渾然天成，想要藉著他的雙手流出。

已經有過數次經驗的他知道這是尹若蘭的法力作怪，也就沒有刻意的控制，任由這股法力控制著自己的身體，按照自己的意識揮灑而出。

而秦征一邊畫，還一邊道：「天賦，人人都有，有的人只是未曾發現而已，或者，有的人提前知曉自己天賦驚人，但，這都不是人們該自卑或者自傲的本錢……」

且不說秦征的畫如何，單是他的這句話，就讓在場的人為之深思。

這神棍說得沒錯，天賦固然有強弱，但這都不是一個人的資本。

宋自強不以為然，天賦是上天的給予，只要更好的加以利用，就可以做出一番偉大的事業。

王飛卻低著頭，緊抿著唇，靜靜的思考秦征的話。

可以說，王飛在整個萊縣繪畫專業都是一個異類，他是這裡家庭條件最差，天賦最爛的學員，所以，平時的他都是用嘻嘻哈哈、快言快語來掩飾自己的自卑，而秦征的話，深深的刺激了他。

「天賦？」秦征嗤笑一聲，道，「那是個什麼東西，在我的面前，任何絕佳的天賦都是浮雲。」

不知不覺中，秦征的畫作已經完成大半。

而在這短短的二十分鐘的時間裡，這裡所有人的目光都隨著秦征行雲流水的畫筆流動著。

他用簡單的色彩描繪著一幅幽幽的美圖。

枯籐、老樹、昏鴉以及傍晚時分站在老樹下的美人。

荒涼中帶著一股子千古歲月的意味，簡單中帶著一股子美人如夢的幻境。

從立意到構圖，再到一幅畫的完成，至始至終，秦征也只用了四十分鐘而已。

在場的除了秦征和尹若蘭，或者說，除了外行秦征，都是行家。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且不說他精妙絕倫的畫技，也不說他出神入化的切入角度，更不提他筆下栩栩如生的人物，單說這種作畫的速度，就足以讓任何的天才自慚形穢。

而在場的這些人偏偏都是內行看門道的，他們看的就是畫技、角度和意境。

尤其是白震軍和喬治。

當秦征完成這幅臨時畫作的時候，兩個人不由自主的對視一眼，均從對方的眸子深處看到了震驚。

隨著這幅畫作，他們彷彿也感覺到了千古傳情，那是一個寂寞的女人，那是一個在等待的女人。

可以說，秦征的作品除了形神俱備之餘，更具有了時間的韻味。

到底達到什麼境界才能達到這種神乎其技的畫技呢。

喬治不知道，白震軍也不知道，萊縣農業大學繪畫專業的這些學生們就更加的不知道了。

只是，這些學生們相對於白震軍和喬治的震驚而言，他們更多的只是驚訝，從身體的本能感覺，他們佩服這位年輕的老師，就天賦而言，他確實有資格向任何一位大師叫板。

於是，他們從最初的鄙視變成了現在的敬仰。

「咦……」不知是誰，打破了合堂教室的平靜，低聲凝語，道，「這個人為什麼沒有眼睛呢？」

說話的是王飛，經王飛提醒，眾人才發現，這幅畫中的美人確實沒有眼睛。

白震軍和喬治的目光也看向神情平靜的秦征。

秦征也給出自己的答案，道：「點上眼睛之後，她將是一幅傳世之作。」

合堂教室裡再次恢復平靜，他們在判斷秦征所說的真實性，顯然，由於秦征純熟的畫技，沒有再敢妄下結論。

「他們不會相信的，你還是點上吧。」尹若蘭適時的開口了，幽幽道。

此時的秦征飄然出塵，平靜的令人髮指，深情的凝視著尹若蘭，道：「真的需要嗎？」

「就當是送我的。」尹若蘭道。

秦征點點頭，拿起畫筆，手腕輕抖，兩滴圓潤深厚又外帶輕靈的墨滴就點在了畫作上。

一瞬間，本就栩栩如生的畫作彷彿真的活了一般，那雙美眸飽含深情，似乎在期待，似乎在等待，又似乎已經習慣了平淡。

這只是表面的感覺，當人們用心細品的時候，居然會覺得這幅畫作有思想，畫作裡面的人彷彿要活著走出來一樣。

畫作至此，已經算是結束了。

秦征卻沒有要結束的打算，他輕輕道：「既然是送給你，那我就再雕琢一番。」

我是一隻修行千年的狐。

千年修行千年孤獨。

夜深人靜時。

可有人聽見我在哭。

燈火闌珊處。

可有人看見我跳舞。

……

只為你臨別時的那一次回顧。

你看衣袂飄飄衣袂飄飄。

天長地久都化做虛無。

當一首《白狐》題字於畫作的時候，這幅已經趨於真正的完美。

正如秦征所說的，當他畫上點睛之筆時，這將是一幅傳世之作。

「他真的很完美。」說話的是錢初夏，言語間，全然是失落的情緒，而她的內心深處則是淡淡的酸楚。

白震軍和喬治再次對視一眼，兩個都是天賦異稟之人，俱是年少成名，可是，當這幅畫作擺在眼前的時候，兩個人不得不承認，無論在天賦還是成就面前，他們已經被秦征遠遠的甩開了。

宋自強也在看這幅畫，他最終還是沒有忍住，開口問道：「這幅畫叫什麼名字。」

「千年。」尹若蘭緩緩的開口，轉頭看著秦征，徵求道：「就叫她千年好嗎？」

「他叫千年。」點點頭，秦征道。

得到想要的答案，宋自強一陣黯然，道：「千年，千年的不世之材。」

看著倍受打擊的宋自強，秦征笑了笑，來到他的身前，道：「是不是感覺灰頭土臉，毫無顏面？」

「你這是在譏諷我嗎？」宋自強苦笑一聲。

「錯了。」秦征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只是想告訴你，當一個人放下顏面，不再理會天賦，一心要超躍自己的時候，那他的生活會變得繽紛，同樣，他的心境也會變得輕鬆，也只有這樣，才能真正超躍自己，難道你想讓你的天賦折殺自己嗎？」

聽著秦征的話，宋自強一時間迷惑了，深思之後，他才道：「什麼意思？」

「多少天才死在天賦之下，又有多少庸才成於勤奮之時。」秦征點到為止。

宋自強再次變得沉默了，沒錯，自他學畫開始，每一位教過他的老師都說過同一句話，此子聰明，將來必定大有作為。

淺移默化之下，他自己也覺得自己天賦異常，必然會有光明的前途。

熟不知，這已經形成了巨大的壓力，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如今，當一個天賦比他更好的人出現在他的面前時，他才知曉，山外山樓外樓的道理，人家尚且低調為人，那他還在這裡瞎得瑟，只是自取其辱罷了。

只是，作為一名老師，秦征的話如同晨鐘幕鼓一樣，震醒了宋自強。

也正是因為秦征善意的提醒，多年之後的宋自強終於在油畫界達到了一個新的高度，而他的作品也一直在表達著一種感激之意。

後世人們猜測宋自強的畫作為何總是透著這股意境，除了少數之人，已然無人能作出回答，這成了一個猜想……

「謝謝你。」打破枷鎖的宋自強露出真摯的笑容，鞠躬道，「秦老師，真的謝謝你。」

隨著話出，他感覺壓在心中的大石終於變輕了。

而隨著他的話落，合堂教室的學生們則一哄而上，紛紛圍觀這幅絕世之作。

倒是秦征本人被擠了出來。

「秦……老師……」王飛微昂著頭，眼神裡流露出希冀的目光。

「你怎麼不看畫兒？」秦征拍了拍王飛的肩膀，掏出兩根煙，扔給王飛一根，自己點上一根，靜靜抽起來。

拿著煙，王飛詫異道：「可以嗎？」

「什麼叫可以？狗屁。」秦征瞪了王飛一眼，道，「都是狼不必裝羊，我知道你抽煙。」

【030】南轅北轍的忽悠

王飛嘿嘿的笑了兩聲，熟練的給自己點上將軍煙，然後和秦征一起蹲坐在合堂教室的角落裡吞雲吐霧，當他看到同學們深深的被秦征的《千年》吸引的時候，他深深的吸了口煙，鼓足勇氣，問道：「秦大……老師，宋自強的天賦在您的眼裡真的一錢不值嗎？」

只所以有此一問，是因為在整個繪畫專業，誰都知道他天賦異稟，恐怕整個萊縣農業大學裡，也只有秦征嗤之以鼻罷了。

「天賦再好有個屁用。」秦征幽幽的吸著煙，隨意的回答著。

「天賦很大程度上決定著一個人的未來。」幽幽的歎了口氣，王飛喪氣的說著。

「是嗎？」秦征從王飛的語言中感覺到了失落和頹敗，他婉而一笑，道，「那你的天賦如何？」

「我？」王飛再次苦笑，道，「高中的時候，我還能通過苦練，以達到超過他人的結果，進而進了萊縣農業大學，直到來了大學之後，我才赫然發現，無論我怎麼努力，天賦已經限制了我的成就。」

「你的家庭條件好嗎？」突兀的，秦征問道。

王飛倒也沒有隱瞞，再次深深的吸了口煙，直接道：「我從小就是孤兒，是園長媽媽把我養大的。」

「那咱們的情況還真差不多。」秦征再次看了眼眼神裡透著堅強的王飛。

「你也是孤兒？」王飛詫異的問。

秦征搖了搖頭，否定了王飛的答案，道：「我父母在我很小的時候就離開了我，我是跟著跛腳的叔叔生活的。」說到這裡，秦征拍了拍王飛的肩膀，安慰道，「艱難困苦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丟失了戰勝他們的信心，至於天賦，呵呵……那真是子虛烏有的東西。」

「可他真的存在。」王飛繼續抽著煙，濃郁的煙霧映襯的他更加的失落。

「你覺得，如果一個沒有天賦的人，能達到多高的成就？」秦征捻滅煙頭，緩慢的問。

「頂多達到一流水準。」慎重思考過後，王飛認真的回答。

秦征卻不以為然，道：「那你覺得我天賦如何？」

王飛打量著表情淡然的秦征，認真思考，道：「在整個萊縣農業大學，沒人能望項其背。」

「是嗎？」王飛的誇獎在很大的程度上滿足了這個神棍的虛榮心，他也心虛的摸了摸頭，道，「原來你們都是這樣認為的。」

「不對嗎？」王飛感受到了其中的不以為然，甚至是蔑視。

秦征點點頭，毫不客氣道：「你認為一個人的天賦再高，能用短短的二十四年時間達到中西合璧的程度？」

面對秦征的質問，王飛皺了皺眉頭，就算從娘胎裡就開始練畫，也絕計不可能在二十四歲的時候達到如此高的成就，但偏偏眼前就有這樣一位奇跡，可從他的語氣中，似乎透露著更多的不為人知的經歷。

「秦老師，我……」王飛無言以對，他很難猜測其中的經過。

秦征倒也平易近人，再次拍了拍王飛的肩膀，示意他放鬆些，然後道：「天賦並不代表著一切，我從學畫至今，沒有一位老師覺得我能達到如斯的成就，甚至有數位老師直言我在繪畫方向將一無所成，直到遇到了我最後一位老師，他收我為徒，只說了一句話。」

王飛從來沒有想到，能對宋自強的天賦嗤之以鼻的人，竟然會和他一樣，在繪畫方面沒有天賦，他的眼神裡不禁流露出希冀的目光，似乎在這一刻，他找到了他人生前進路上的導航燈，他激動道：「秦老師的老師說了什麼話？」

「天道酬勤。」→文·冇·人·冇·書·冇·屋←

說完這四個字，秦征就扔下發愣的王飛，另外抽了一根煙，緩慢的離開了。

「天道酬勤。」王飛喃喃自語，這一直是他的人生信條。

直到碰到了宋自強，在他怎麼努力都比不過他的時候，以及在各方面的都落到後面，他徹底的失去了信心。

而如今，當一個被喻為天才的老師站在他的面前，卻親口的告訴他，其實自己也沒有什麼天賦，能達到的今天的成就，完全因為自己幾倍於別人的付出。

這讓王飛找到了知已，也找到了目標，別人能成功，他為何不行？

水滴尚且石穿，只要他不死，必然要筆耕不輟，即使死，也要死在作畫的路上。

一時，王飛的心中激情澎湃，重新找回自信，激動的尋找秦征，當他看到秦征蕭條的背影后，卻沒有立即上前，因為，此時的他正和尹若蘭交談著。

「你先上課吧，我在校園裡轉轉。」尹若蘭略顯疲倦，說道。

「找個地方坐坐，聽說這裡面有個不錯的咖啡廳。」秦征的眼睛清澈如水。

「記得，這幅《千年》是你為我畫的。」說完，尹若蘭就轉身離開了。

「秦老師。」宋自強從人群中退出來，待到尹若蘭離開後，他才來到秦征的面前，尊敬道，「我可以請教您一些問題嗎？」

宋自強果然是君子，雖然被掃了顏面，可並不見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反而虛心的向對手請教，就沖這份心境，就會讓人喜歡。

秦征也不例外，身為人師，為的就是傳道、授業、解惑。

「有什麼問題，直接說吧。」秦征朝著一旁的王飛招了招手，示意他可以過來一起討論。

「您認為一個人的天賦在發展的路上會起到什麼作用？」這是一直困擾著宋自強的問題，如今，碰到一個天賦完全超越他的存在，而且已經突破了桎梏，這是他學習的榜樣，也是他前進路上的指明燈。

「天賦？」秦征也沒想到不長的時間內，竟然會被兩次提起，這神棍撒謊不打草稿，首先朝著王飛眨了眨眼，然後給出一個南轅北轍的答案，道，「天賦可以造就一個人，也可以毀掉一個人。」

「這不是矛盾嗎？」宋自強皺著眉，道。

「不矛盾。」秦征下意識的想掏一根煙，最終還是只叼著，沒有點上，他道，「一個人如果天賦超群，做起事情自然百事百順，但同時，他也很難超越自己，當他覺得會當凌絕頂的時候，看到的只是小山罷了，一葉障目很難發現別處的雄偉巍峨，所以，他的成就就會被天賦所限。」

略微思考，宋自強道：「天賦可以造就一個人，也就是說，一個人即使擁有天賦，也要不驕不躁，甚至忽略掉自己的天賦，像普通人一樣努力，以達到不斷的超躍自己？」

想明白其中的關鍵，宋自強覺得，碰到秦征，是他人生的一件幸事，越想，他越感覺秦征是他命中的貴人，不禁道：「秦老師對我的天賦不屑一顧，是不是就是要告訴我，天賦高低只是基礎，後天的努力才是決定成敗的關鍵？」

「你很聰明。」秦征笑了笑，這讓這個神棍覺得人生很有成就感。

「老師……」一旁的王飛底氣不足，覺得秦征有在忽悠他的成份，一會肯定天賦一會否定天賦……

「給你介紹一下。」秦征指了指王飛，對著宋自強道，「在天賦上，他和你相比，算是雲泥之別吧？」

雖是秦征誇張，但這在繪畫專業是公認的。

宋自強承認的點點頭，道：「王飛同學在繪畫的天賦上不算是突出的。」

聽到宋自強的評價，饒是已經經過秦征開導，王飛的心情還是一陣黯然。

「錯了。」秦征斷然搖頭，道，「如果我的眼光不差，王飛同學日後的成就不會在你之下。」

「這……」

「你們兩個很想知道原因對吧？」秦征賣了個關子，接著道，「宋自強，你很努力，天賦也很好，可是，你缺少錐刺骨、頭懸樑的狠勁兒，你知道王飛同學這些年是怎麼過的嗎？」

「怎麼過得？」宋自強疑惑了。

「王飛同學自幼多磨難，能走到今天，已經做出了對自己的超躍，在前進的路上，他能對自己比對別人更狠。」秦征讚賞的看了眼激動的王飛，接著道，「王飛同學至終至終，都會對自己的追求孜孜不倦，這就是堅持……」

「我也很努力。」宋自強解釋道。

「我只是否定了你的天賦，並沒有否定你的努力。」秦征搖了搖頭，道，「一個人很努力，這只能說他比普通人強一點罷了，再加上點天賦，頂多比普通人多走兩步，可當一個人對自己狠的時候，那他就很可能創造一番偉業。」

聽完秦征的話，王飛的眸子裡滿是興奮的色彩，原來，即使天賦普通的人也有自己的路可以走。

這條路是曲折的，但只要對自己夠狠，能夠挺過去，終歸會達到大洋的彼岸。

宋自強也凝神思考，似乎，在秦征話落之後，他再次尋找到了前進之路，這是一條普通人的路，當天才走普通人的路……

普通人會無路可走？

不，至少，在秦征的嘴裡，這是一個良性循環，王飛將是他最大的競爭對手。

從這一刻起，萊縣農業大學的一個天才畫師真正的把一個普通人當成對手。

當三十年過去之後，兩個人半輩子未分勝負，並且成為摯友的時候，即使他們已經是享譽國內外的知名畫家，每年逢年過節的時候必然會尋找秦征，如果哪年找不到，也會遙望東方，凝神送出自己的祝福。

「你不覺得欺騙人是很無恥的行為嗎？」錢初夏聽到了三個人的談話，她來到秦征的身邊，直接揭發秦征的本來面目。

「我騙過嗎？」對於錢初夏的發難，秦征已經習以為常。

「這幅《千年》怎麼回事？」錢初夏逼問道。

「我畫的。」

「那你欺騙宋自強、王飛算是怎麼回事？」錢初夏直言道。

「那你是覺得，天賦決定一切？」秦征不以為然。

「要不然你覺得呢？」錢初夏翻了個白眼，要是沒有天賦，以秦征這樣的小人物，能畫出這樣奪天地造化的畫來？

打死錢初夏，她都不相信。

「男兒當自強。」

【031】四六分成

「你們兩個相信他能讓你們站到一個更高的層面嗎？」見秦徵信誓旦旦，錢初夏撇了撇嘴，轉頭看向一旁的王飛和宋自強，並隆重的重新介紹秦征，報復道，「秦征在萊縣古文化街很早就有一個名號——秦三嘴，任何事情在他嘴裡都能巔倒黑白，死的能說成活的，活的能說成死的，這樣人值得你們相信嗎？」

「秦老師原來還練就一幅好口才，佩服。」王飛豎起大拇指。

「過獎了，干一行要愛一行，只有歡喜自己所做的事業，並且深深的愛上他，自己的生活才會濱紛多采。」秦征半謙虛的說教。

對於秦征的話，宋自強也反覆的聽家裡人說過，並且他深深的認同，於是，他對秦征更加的佩服，並且轉頭安撫著怒氣沖沖的錢初夏，道：「初夏，我不知道你和秦老師之間有什麼矛盾，但夫妻床頭打架床尾和，有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不能關起門來解決，以前……」

王飛：「……」

王飛徹底驚訝了，原來錢初夏一直不肯答應宋自強，是因為和秦征關係不清，而且……這可是一條驚暴消息，如果說宋自強說真實，那和秦征在一起的那個女……

想及此處，也就怪不得錢初夏亂發脾氣。

於是，王飛也愈加佩服秦征的勇氣，竟然在自己的女人面前和另外一個女人眉來眼去，著實是男人的楷模，我輩之典範。

「好了，你們兩個有事情先忙吧。」秦征打發走王飛和宋自強，然後才看著錢初夏，道，「你有事情吧？」

「沒有。」錢初夏回絕道。

「那我走了。」秦征嘴角翹了翹，露出一抹圓潤的弧度。

按照錢初夏的個性，如果沒有事情，她斷然不會向他發難的，而且這次是如此的急，他甚至敢斷定，這個妮子一定是聞到了金錢的氣息，哪次她發彪，不是佔自己的便宜呢？

所以，秦征成竹在胸，雖然最終還是讓她佔點便宜，但勢頭上，還是要佔據主動地位的。

果不其然，錢初夏見秦征要走，急忙改口，道：「我有點事情找你商量。」

「這裡說？」秦征掃視了整個教室，雖然多數人在欣賞《千年》，可還是有小部分人的目光集中到了他們兩個人的身上。

錢初夏也發現了這個問題，她雖然已經習慣了這種窺視的目光，但今天說的事與課堂無關，還是徑直道：「到走廊上說吧。」

兩個人一前一後出現在繪畫專業的合堂教室外的走廊裡。

秦征掏出一根將軍煙，自顧的點上了，深深的吸了一口，等待著錢初夏醞釀已久的怒火。

「你不想解釋點什麼嗎？」這一次，少有的，錢初夏緩緩的道。

這讓秦征稍有意外，這神棍吸了口煙，道：「我有什麼需要解釋的嗎？」

秦征這幅刀槍不入的表情，讓錢初夏升起一陣無力感，恨不得上去咬這神棍兩口，萬般無奈之下，才道：「為什麼要來農業大學執教？」

「你把我辭了，我總得找份工作吧？」秦徵信口編了個理由。

「……」錢初夏差點給氣瘋了，隨便都能找個當教授的工作，那這個世界上還有失業的人口嗎，這死玩意兒，氣死人不償命。

「那個女人和你什麼關係？」忍住心中滔滔的怒火，錢初夏決定轉移話題。

「哪個女人？」秦征問道。

「……」錢初夏咬牙切齒，一字一句道，「你有幾個女人？」

「哦，我算算。」說完，秦征還真扳著手指，認真的數了數。

錢初夏：「……」

兩分鐘後，秦征認真道：「一個也沒有。」

「你……」錢初夏剛要發怒，她感覺秦征在戲耍她，可當聽到一個也沒有的時候，她的心情突然變得愉悅了，剛到嗓邊的喝斥話也就嚥了回去，變成了，「那尹若蘭和你什麼關係？」

「她是我姐。」秦征這次倒沒有說謊。

「你姐還是御姐？」錢初夏翻了個白眼，問道，「她可是告訴我，你們兩個人住一起。」

「是的，住一起。」秦征道。

「有和自己的姐姐住一起的嗎？」錢初夏又是一陣火大，全天下的男人都是混球，「你們這是亂*倫。」

「我們分房間睡，只是住個房子裡而已。」秦征莫名其妙，他感覺女人都是善變的。

錢初夏：「……」

等到錢初夏起伏的胸部逐漸變得平緩的時候，她才搖了搖頭，回歸正題，道：「咱們兩個人的娃娃親還沒有解除，這是我第二次提，對吧。」

「放心，我會抓緊時候請錢叔收回的。」秦征道。

「不了。」錢初夏得意的一笑，道，「我再次決定執行咱們兩個人的娃娃親。」

「為什麼？」

「這還有為什麼嗎？」錢初夏得意的笑了笑，玩味道，「從你今天表現出來的實力看，你已經完全具備一代大家的水準，娶了你，就相當於娶了個財神，日後即使咱們兩個人分居，嗯……就是分居，我也可以得到一大筆的收益。」

「你無恥。」秦征不得不感歎錢初夏的生財之道，這確實是一勞永逸的買賣。

「都是跟你學的。」錢初夏哼哼兩聲，道，「我這就回班裡公佈。」

說著，錢初夏就往合堂教室裡走去。

秦征卻玩味的盯著錢初夏，隨意道：「你公佈吧，希望你會達到目的。」

「怎麼，你不攔著我？」錢初夏詫異的問道。

「我為什麼要攔著？」秦征翻了個白眼，解釋道，「結婚了，我又不吃虧，咱們日後的財產是一定要各自保管，實行經濟獨立的。」

「……」

錢初夏覺得，這個秦征就是天生剋她。

壓抑住心中的怒氣，錢初夏緩緩道：「咱們做筆生意，如何？」

「什麼生意，說來聽聽。」秦征問。

「我聽說你在青籐畫館裡賣了五幅畫？」錢初夏試探性的問。

這幾天，整條古文化街都傳瘋了，秦三嘴以一幅一百萬的價格，賣掉了整整五幅贗品，這不僅創造一個銷售奇跡，同時也創造了古文化一條街的單價記錄，另外，附加效果就是青籐畫館再次成為事非之地。

坊間傳聞，青籐畫館內藏有古物，乃無價之寶，被秦征發現後加以變賣。

這話，傳到了錢初夏的耳朵裡，她自然不相信青籐畫館裡寄有古物，而且她清楚的知道，整個青籐畫館也不過值百萬而已，上哪裡找五幅價值萬金的字畫。

所以，也就不存在秦征監守自盜的問題。

但有一條，這五幅畫絕對不是秦征偷的，這人雖然無恥點，但從來不貪髒枉法，有了之前青籐畫館內間以及今天合堂教室的表現，錢初夏覺得，這五幅畫很可能是秦征畫的，一旦她的想法得以證實，那她的財源將滾滾而來。

「是的。」錢初夏乃青籐畫館的少東，古文化街有什麼風吹草動，自然不會瞞過她的眼睛，所以，秦征就很自然的承認了。

錢初夏的嘴角斜揚著，道：「聽說收益不錯？」

「一般一般，夠吃夠喝的。」感覺到錢初夏賊眉鼠目的眼光，秦征謙虛的道。

「五百萬，你打算分我多少？」錢初夏往前幾步，壓低聲音道。

「為什麼要分你？」秦征退後一步，和錢初夏保持距離。

「畫是在青籐畫館賣的，你不打算分一點紅利？」錢初夏再次逼近。

秦征貪婪的吮吸著錢初夏身上淡淡的香味，然後道：「你打算要多少？」

「這個嗎……」略微猶豫，錢初夏露出笑容，道，「這次就不要了，但以後，你的畫作將要全部在青籐畫館賣出。」

秦征打個激靈，這妮子是要放長線釣他這條大魚。

於是，他產生了危機意識，對方可不是盞省油的燈，「你打算抽多少的利？」

「這樣吧，你用的所有材料都由青籐畫館出，至於利潤嗎？」想都能想到，這是暴利的行業，屬於歪財，想來秦征不會太在意，錢初夏也就伸出五根白嫩的手指，道，「咱們五五分成。」

聽到錢初夏的話，秦征剛剛抽出的煙在一哆嗦間，差點掉在地上，他惡狠狠道：「你不如直接去搶銀行。」

「四六分。」見秦征回絕，錢初夏也早已經預料到，很老道的道，「你六我四。」

「不行。」即使這樣，這也是一個巨額數字，秦征不明白了，這樣一個少女，怎麼就鑽錢眼裡了。

「三七？」

「二八？」

「一九？」

錢初夏越說越沒有底氣，道：「一九分，你九我一，不能再少了。」

「最多給你百分之五的利。」秦征認真道，他不是個忘恩負義的人，即使這樣，這以後也會是一個巨額的數字，「你又不缺錢，你要這麼多錢幹嗎？」

「誰說我不缺錢？」錢初夏狠狠的瞪了秦征一眼，幽幽的歎了口氣。

「你缺錢？」秦征莫名其妙。

「很缺。」錢初夏點點頭，道，「百分之五，太少了。」

「你要這麼多錢幹嗎？」

「秦叔叔沒有告訴你嗎，他們這些老戰友雖然有國家補貼，但相對來說，這根本就是杯水車薪，這上有老的，下有小的，他們怎麼來養活這一家人，而且，還有他們戰死的戰友，這些年，兩個人一直在盡力的幫助他們的家人。」

雖然錢初夏沒有提及自己，但秦征還是問了，道：「你是說，你賺的錢，大部分都救濟了別人？」

「不討論這個問題。」錢初夏擺了擺手，道，「你痛快點兒，一九分成，我一你九，可不可以？」

秦征沉默了……

看著低著頭，抽著煙的秦征，錢初夏終於找到她討厭秦征的理由了，這就是個自私自利的男人，看著都噁心……

「你不願意就算了。」歎了口氣，錢初夏轉身朝著教室走去。

這時，秦征抬起頭，擲地有聲，道：「四六分，你六我四。」

【032】百花齊放

聽到秦征的話，本已經心灰意冷的錢初夏前進的腳步嘎然而止，稍微停頓之後，才慢慢的轉過身來，不敢相信的上下打量著含笑的秦征，疑惑道：「你說的是真的？」

這也怪不得錢初夏詫異，只是秦征表現的太過慷慨而已，四六分成，還是秦征四她六，這種天上掉餡餅的好事，她做夢也沒想到會掉到自己的頭上，而且還是從一個斤斤計較的小人物身上發生的，這一時間，讓她如何相信。

「是的。」秦征優雅的點上煙，見錢初夏還是難以相信，這神棍就重複一遍，道，「不為別的，就為你這顆善心。」

善心，錢初夏的心顫了顫，秦征能有如此表現，不正是說明他有一顆善良的心嗎，再聯想到這神棍在危難關頭救自己於水火之中，她的心中就充斥著一股感動，不由得，淚珠盈框，竟然要哭出來。

但是，她一經想到尹若蘭，這股感動就莫名其妙的揮發了，取而代之的是濃郁的酸澀，到口邊感謝的話也變得刻薄許多，她道：「我是不會領你情的。」

說完，錢初夏倔強的轉身，大步的朝著合堂教室走去，只是在她轉身的那一剎那，兩滴晶瑩的淚珠奪框而出，且在她看似不經意的動作間抹去。

這一回合的交鋒，可以說，是以秦征的全勝而結束。

當錢初夏離開後，喬治大步流星的走出合堂教室，看到正在抽煙的秦征後，來到他的面前，直言道：「秦征，那幅畫，我買了？」

「哪幅畫？」對這個最大的冤大頭，秦征總算是印象深刻，「你不是已經買了五幅畫了嗎？」

「教室裡的那幅《千年》。」喬治急速道，他能看得出，這幅畫正像秦征所說的一樣，在不久的將來將成為傳世之作。

秦征深深的吸了口煙，嘴角勾勒出一抹含笑的弧度，道：「那幅畫不賣。」

「不賣？」喬治皺了皺眉頭，頗為不悅，道，「我出一百萬，買你這幅《千年》。」

「我說了，我不賣。」秦征涵養很好的重複道。

「這個價格已經很公道了，雖然你的畫技出神入化，可是你畢竟是一個新人，在繪畫界也沒有多大的名氣。」喬治一五一十的說著，他認為秦征獅子大開口，所以，語氣略顯冷傲，道，「一百五十萬，不能再多了。」

秦征也頗為惱怒，這外國毛子聽不懂華夏話是怎麼回事，他說過了不賣，「你真的想買這幅畫嗎？」

喬治直直的盯著秦征，道：「是的。」

秦征捻滅煙頭，鄭重其事的道：「那我現在告訴你，我不賣。」

「為什麼？」喬治不明所以，質問道，「是我給你的價錢不合理嗎？」

「不，你給的價錢已經不低了。」秦征幽幽的道，一百五十萬，對普通人來說，這是一筆可以改變生活的巨額財富了。

「那你為什麼還不賣？」喬治的言語間已經帶著一股子火氣了。

「金錢有價，愛情無價。」說完，秦征就不再理會喬治，兀自的進了合堂教室。

剛走進合堂教室，秦征就碰到了往外走的白震軍，他客氣道：「白少看完了？」

「你這幅畫……」白震軍也難以形容這幅畫的妙處。

「難道白少也要買這幅畫？」經歷了喬治的事情，秦征略有不悅。

白震軍一怔，隨即悄然，搖了搖頭，道：「喬治人不壞，只是太過自傲罷了，這幅畫是秦少的精品，我可不會奪人所愛的，另外，你如果需要裝表起來，我倒可以免費幫忙。」

「真的免費？」秦征眼前一亮，看看，這就是做人的差距，同樣是話，人家白震軍說起來，聽著怎麼就這麼舒服呢。

白震軍肯定的回復道：「當然，秦少以後所有的畫，我都將免費給你裝表。」說到這裡，白震軍微微猶豫，道，「不過，有機會的話，還請秦少引薦您那位師傅見上一見，可以嗎？」

「沒問題，沒問題，不就見見我的師傅嗎，有機會，我就帶你去見。」秦征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大樹底下好乘涼，如今，他這個子虛烏有的師傅竟然讓白震軍惦記上了，那就有機會見上一見好了，反正是機會嗎，我說有才有，我說沒有就沒有。

得到秦征肯定的答覆，白震軍心情舒暢，道：「那我就不打擾秦老師上課了。」

「白少走好。」秦征客氣道。

重新回到合堂教室，秦征發現這些心高氣傲的學生們看自己的眼神都帶著一股子敬佩，不得不說，這種感覺讓他有種飄飄欲仙的感覺，只是，當他看向錢初夏的時候，這妮子總是有意無意的撇開頭，不敢與他對視。

這神棍咳嗽幾聲，把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他的身上，然後道：「今天是第一次上課，還是連堂課，大家就討論幾個問題，如果大家有什麼疑問，我盡量幫著解決。」

秦征這可是誇大海口，說出這番話，他倒是心虛不已。

「秦老師，您的畫技達到如今的高度，用了多長時間？」王飛問了一個關鍵性的問題。

聽到回答餘地很大的問題，秦征不假思索的開始杜撰，道：「我從五歲開始偷偷學習繪畫，到現在已經整整有二十餘年了。」

「秦老師，那您在這二十年裡，是怎麼堅持下來的？」

「這二十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簡單的來說，就是兩個字，毅力。在我學畫的這二十年裡，一直是偷偷摸摸的，不讓外人知曉的，所以，能堅持到今天，我自己都覺得是一種奇跡。」

「秦老師，您的天賦如何？」

「這……我可以肯定的告訴大家，勤能補拙。」

「秦老師，你覺得咱們班，誰最有可能成為一名大藝術家？」

「這個問題非常的好。」秦征掃視了在場的所有人，直言不諱道，「要想成為一名藝術家，天賦並不代表著一切，我敢斷言，只要大家能和我一樣努力認真，咱們班的同學們，日後必然百花齊放，一鳴驚人，大家有信心創造這個奇跡沒有？」

「……」

見眾人啞口無言，秦征再次開口胡編，他道：「同學們，或者說，我可以叫你們兄弟姐妹，一個人的潛能是無限的……」

這神棍在這一刻終於展現出一名出色的銷售人員的口才，甚至，就連對他知根知底的錢初夏，也對口惹懸河的他敬佩不已，這神棍能把假的說成真的，死的說成活的，甚至她有一種感覺，這神棍編出來的話，連他自己都認為是真的。

不過，有一點是值得肯定的，這神棍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積極向上的，都在鼓舞著在場每一個人的精神，誘導他們超越自我，超越極限。

當然，在十年以後，當這批學生在各個領域嶄露頭角的時候，無論是否還在從事藝術事業，他們每個人都是積極向上，力求最好的，也正如秦征所言，十後之後，他們百花齊放……

秦征在這裡口若懸河的盡著他當老師的職業，略顯疲憊的尹若蘭漫步在萊縣農業大學的校園裡。

這所經歷了半個世紀的校園，在這一刻，變得前所未有的靜謐。

在外人看來，萊縣農業大學十分古樸。

但當尹若蘭行走在這帶著時間滄桑的小路上時，這周圍的一切彷彿都變了，淡淡憂傷、淡淡的苦澀、時過境遷的無奈……就連蟬兒也都靜悄悄的，彷彿怕打擾了她的思緒。

喬治的心情很不爽，這個秦征見錢竟然不眼開，所以，當他前進的路上被撞了一下後，一股無名邪火真沖頭頂百匯穴，「你怎麼走路的。」

當他話出口的後，已經無法收回，站在他面前的正是含笑的尹若蘭，她的這種處變不驚讓喬治無地自容，這種從容和優雅，又讓他十分迷戀。

只是，隨著他的話落，本來寂靜無聲的蟬兒突然群聲大作，嗡嗡的瘋鳴似乎在警告喬治，他觸犯了他們的王者，他們很生氣。

喬治也詫異，這周圍的環境怎麼一下子變得吵雜起來，在美女面前，他還是很紳士的道歉，道：「對不起，我的心情不太好。」

尹若蘭只是輕微的點頭，示意自己不在意，然後，隨著她的點頭，蟬兒吵雜的聲音也漸漸的消彌了。

這一切，都發生在彈指之間，心情不好的喬治也沒有細想，反而直接道：「為了表示我對你的歉意，我請你喝咖啡。」

尹若蘭也累了，正想找個位子坐坐，也就跟著喬治往萊縣農業大學內西部的一間咖啡廳走去。

「這裡的老闆我認識，他那裡的咖啡都是他親自手磨的，而且不貴，十幾塊錢一杯，一多半的同學還是能夠接受的。」一邊說著，喬治引領著尹若蘭來到咖啡廳裡。

很顯然，這個咖啡廳只對內供應，因為他並沒有招牌。

而它的整體風格也與普通的西式咖啡廳大相逕庭，反倒與整個萊縣農業大學相映成輝。

這種古樸的風格，尹若蘭很喜歡，彷彿有一種回家的感覺。

「您喝卡布其諾嗎？」來到咖啡廳裡，喬治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然後彬彬有禮的問。

「不。」尹若蘭出神的搖了搖頭，隨口道，「摩卡。」

PS：以後每天基礎更新，兩章，喜歡的朋友們請投票，謝謝大家的支持。

【033】希望與死亡

卡布其諾是將濃醇的意大利濃縮咖啡混合細緻香鮮的泡沫鮮奶與香滑可口的巧克力粉，充分調和的柔順口感與迷人的香氣，加上優雅裝飾，突顯個人品味。是時下最流行的花式咖啡，也是許多女性喜歡的口味。

而摩卡產於埃塞俄比亞，此品種的豆子較小而香氣甚濃，擁有獨特的酸味和柑橘的清香氣息，更為芳香迷人，而且甘醇中帶有令人陶醉的豐潤餘味，獨特的香氣以及柔和的酸、甘味。

兩種咖啡，似乎前者更適合尹若蘭。

雖然想不明白尹若蘭選擇摩卡的理由，但喬治還是替她點了摩卡。

這裡老闆的工作效率很快，一杯摩卡，一杯拿鐵，很快的端上來。

「這裡的咖啡很純正，就比如您手裡的這杯，擁有著獨特的酸味和柑橘的清香氣息，芳香迷人。」喬治毫不客氣的揮灑著他的見地，以搏得尹若蘭的好感。

尹若蘭沒有應和，輕輕的攪動著咖啡，細細的品嚐了一口，才道：「這是那加飛雪，是摩卡中的頂級產品。」

喬治一窘，不由得看了看不遠處老闆，訕訕的笑了笑，道：「是我賣弄了，原來尹小姐是此道的高手。」

「也不是。」尹若蘭優雅的笑了笑，神情的倦意更凸顯骨子裡的那種迷人的慵懶氣息，她漫不經心道，「都是秦征教我的。」

「哦？」聽到秦征的名字，喬治當即豎起耳朵，道，「您和秦征什麼關係？」

「他是我弟弟。」想了一會兒，尹若蘭覺得這樣表述更具有迷惑力。

「那您對秦征很瞭解了？」喬治恍然，輕輕的抿了口咖啡。

「算是瞭解吧。」尹若蘭搖頭一笑，風情頓生，神情中透露的更多是詼諧的無奈。

「不瞞您說，就在剛才，他剛剛拒絕了賣給我那幅《千年》。」喬治緩緩道，「他不喜歡錢嗎？」

「喜歡，他這個人很小氣的，恨不得一分錢分成兩半來花，平時也很節儉，到現在還住著平房。」尹若蘭微瞇著眼，靜靜的訴說著。

「那我給他開價一百五十萬，他竟然毫不猶豫的就拒絕了，他視金錢為糞土嗎？」喬治覺得，尹若蘭對秦征的描述有出入。

「不不，他很愛錢。」尹若蘭心裡暖暖的，她知道秦征為什麼不賣《千年》，只因為他承諾了，那是為她所作，道，「那幅畫是我的。」

「原來如此。」喬治暗自點頭，陰霾的心情總算好了些許，道，「唐突的請問，你有男友了嗎？」

自從見到尹若蘭，喬治的目光總是被她吸引，那種骨子裡透出來的貴族精神，又帶著平易近人的靈動，這讓他十二萬分的著迷，所以，他也不顧紳士風度，逕直的問道。

倒是尹若蘭沒有在意，大度的道：「沒有。」

「《新少林寺》即將在萊縣上映，能否有幸請若蘭小姐看一場電影。」對自己的外貌和氣質，喬治一向極有信心，他相信，尹若蘭會半推半就的答應的。

「這……」尹若蘭含蓄的搖頭，表示拒絕，道，「對不起。」

「怎麼，若蘭小姐有約？」喬治不明所以，是他不夠吸引人嗎，不對啊，只要他願意，成百上千的人願意和他共享良宵。

「沒有。」尹若蘭如實道。

「那就是若蘭小姐有男朋友了？」喬治問道。

「也沒有。」尹若蘭輕輕的品味著咖啡的醇厚香味，回答道。

「那我想不明白了。」喬治覺得，要猜透女人的心思，太難。

「我沒男朋友，可我有男人了。」尹若蘭石破天驚，毫不掩飾的道。

喬治：「……」

「是誰有幸能娶得若蘭小姐這樣的傾城佳人？」喬治心間流露著苦澀，這樣一個讓他一見傾心的人物，竟然被人捷足先登了，著實是人生的一大撼事，但他的臉上卻流露著讚歎的表情。

「是我。」就在喬治等著尹若蘭答案的時候，秦征適時的出現在咖啡廳裡，並且一眼看到了坐在窗邊的尹若蘭。

他自然的坐到尹若蘭的身邊，平靜的注視著喬治，道：「是我懶蛤蟆吃了天鵝肉。」

在喬治看來，秦征長相不差，可相較他而言，自然是雲泥之別，他還真是有自知之明。

可全天的天鵝都是蠢材嗎？

顯然，他不願意相信優雅大方的尹若蘭也是這一類人。

他苦笑一聲，道：「若蘭小姐，能告訴我秦征是怎麼追上你的嗎？」

「當然。」尹若蘭的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道，「有一天，我出現在他的家裡，就一直住在那裡了。」

「就這麼簡單？」尹若蘭說完，喬治一直等待著下文，可沒想到，尹若蘭嘎然而止。

「哦，還有一點。」尹若蘭點點頭，道，「秦征很實在，像是個人，一點都不做作。」

尹若蘭言下之意，喬治和秦征相比，秦征表裡如一，而他，明明想泡她，還表現的十分高雅，喝咖啡，看電影，這年頭，時間就是金錢，時間就是生命，你能不能表現的有效率點兒……

聽了尹若蘭的話，喬治不得不承認，小人物也有他的得天獨厚之處，況且，秦征這個小人物有著不平凡的底蘊。

「您繼續鬱悶，我們先走了。」秦征適時的開口，在臨走之前，他還刻意的提醒了一句，道，「與咖啡相比，若蘭更喜歡紅酒。」

喬治：「……」

不得不說，秦征是落井下石的高手，即使臨了了，也不忘記打擊競爭對手。

出了咖啡廳。

秦征問：「為什麼和喬治坐在一起？」

尹若蘭說：「他想泡我。」

「你在給他機會？」

「你以為呢？」

「你幹嗎？」見秦征無恥的摟著自己纖細的柳腰，尹若蘭顫了顫，咯咯的笑道。

「你說呢？」秦征以牙還牙，一個太極推手將問題拋了回去。

「你在吃醋？」尹若蘭揭開現象看本質，問道。

「你說對了。」秦征嘿嘿一笑，摟著尹若蘭自顧的離開了，當然，兩個人的接觸也僅限於此。

回到四合院裡，秦征躺在炕上，翹著二郎腿，心不在嫣道：「若蘭，以後畫作，我會和初夏四六分成，我四她六……」

「你是這個家的一家之主，你說了算。」輕輕的搖晃著半杯甘紅葡萄酒，尹若蘭肯定道。

「你不在意？」秦征反問道。

「千金散盡還復來。」不得不說，尹若蘭是個聰明的女人，她並沒有問秦征這樣做的原因。

「那好，咱們今天晚上折騰一個通宵。」秦征兩眼放光，彷彿看到了全天下最美的女人，「一晚上，十幾幅畫，也有一千多萬的收入。」

尹若蘭：「……」

來福建築公司的總經理辦公室裡。

范小栓抽著粗大的雪茄煙，氣惱的瞪著窗外的陰雲。

就在昨天晚上的時候，他透過關係調查冷紫凝的身份，關係給出的答案很簡單，要麼發放工資，要麼要冷紫凝在萊縣消失。

發放工資是不可能的，所以，他很自然就選擇了後者。

可是，這也是一個讓人犯難的問題，難道真的一不做二不休，讓冷紫凝屍骨無存？

為了這個問題，他已經站在窗邊，一動不動長達十分鐘了。

長長的吸了口氣，隨著雪茄煙滅，他驀然的轉身，臉上的肌肉抽動幾下，對著陸成和徐澤道：「如果我沒有記錯，當初你們來我這裡的時候說過，陸成的老婆患有尿毒症，救治的唯一的辦法就是換腎，而徐澤的父親則出了車禍，家裡人有遺傳性疾病，無勞動能力，需要他一個人支撐偌大的家庭，說吧，你們需要多少錢？」

「要想根本解決問題，最少要二百萬。」陸成無力道。

「二百萬，我給你們。」范小栓少有的大方道。

「老闆有什麼吩咐。」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徐澤退役這幾年，也見多了世間冷暖，自然知道，這二百萬不會輕易的得手。

「幫我做掉冷紫凝。」沒有任何猶豫，范小栓斬釘截鐵道。

「做掉？」

陸成和徐澤兩個人同時皺了皺眉頭。

「對，做掉冷紫凝。」范小栓陰森道，「之後，我給你們二百萬，你們離開萊縣。」

「我們可以考慮考慮嗎？」陸成皺著眉頭，問道。

這可是作奸犯科的事情，與平時他們所做的保護范小栓的舉動完全不同，以前，他們最多頂個不仁不義的罵名，現在要觸犯國家法律，而且還是草菅人命，這讓他們於心不忍。

況且，兩個人能感覺到，冷紫凝的背景肯定不會簡單。

即使兩個人得手了，得到二百萬，一旦事情敗露，他們也將死無藏身之地。

可是，如果沒有這二百萬的救命錢，陸成的妻子不久將死於人世，而徐澤的家人也將陷入無藥的痛苦之中。

一時間，范小栓抓住兩個人的軟肋，讓兩個人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冷紫凝留給我的時間不多，所以，我給你們的時間也不多。」范小栓進一步相逼，他這是逼著陸成和徐澤幹一票大的。

「給我們半個小時的商量時間。」陸成道。

說完，他就拉著徐澤往外走。

臨到門口的時候，徐澤緊咬著牙，毅然轉身，問道：「二百二十萬，一個子都不能少，我們就干了。」

PS：今天紅票超過六百，明天四更。

【034】三十六計之最後一計

「徐澤。」徐澤突如其來的變化讓陸成很是驚訝，他當即出聲提醒，道，「這件事情咱們商量一下。」

「不用商量。」徐澤否定了陸成的提議，轉過身來，對著范小栓，斬釘截鐵，道，「二百二十萬，少一個子，我們也不做。」

范小栓的目光轉向欲言又止的陸成，見其沒有開口，沉吟片刻之後，終是點頭，道：「二百二十萬，事成之後，一個子也不會少。」

「我們需要五十萬的保證金。」對於范小栓的人品，徐澤瞭如指掌。

「不行。」范小栓當即拒絕，道，「你們兩個人跟我這麼久，以為我會賴錢嗎？」

徐澤笑了笑，沒有在這個問題上過多糾纏，反而輕佻的道：「我們兩個人輕命賤，老闆的話自然一諾千金，不會食言的。」

「你威脅我？」范小栓冷哼一聲。

「您可以這樣理解。」徐澤肯定道，「事情我們做了，你準備好錢吧。」

說完，他就轉身離開范小栓的辦公室。

倒是陸成猶豫之後，微微的出了口氣，皺著眉頭跟在徐澤的身後。

回到兩個人的公寓，這是一處毛坯房，灰色的水泥牆折射出簡陋的冰冷感，兩張床和一張從破爛市場淘來的麻紡沙發更給這個房間增添了一股寒酸，這就是兩個人的家。

「為什麼要答應范小栓？」坐在沙發上，陸成給自己點上一根煙，是兩塊五的軟哈。

徐澤也抽出一根，並沒有急著點上，反而歎了口氣，然後道：「這是兩百二十萬，有了這筆錢，咱們就可以擺脫現在的窘境。」

「窘境？」陸成嗤笑一聲，道，「我是貪圖富貴的人，還是你是，這是在作孽，殺人，我從來沒有想過。」

「一世人，兩兄弟，我，你還不瞭解嗎？」歎了口氣，徐澤坦然的笑了笑，這是苦笑。

是的，兩個人在瞭解不過了，用句陰損的話來形容，叫化成了灰認識骨頭，如果這個世界上有為了朋友兩肋插刀的人，那陸成和徐澤絕對是其中的一對。

兩個人從新兵連到神龍特種部隊的選拔，從徐澤省吃儉用把剩下錢寄給陸成的妻子用來透析，以及從最後一次神龍選拔賽後，陸成陪著徐澤一起退伍。

兩個人一起堅持了太多，本來，那次神龍特種部隊選拔賽，陸成是有機會成為神龍特種部隊的一員的，但因為意外崴腳的徐澤，陸成愣是背著他跑了二十里，最後，兩個人只差一秒而已。

一秒時間，造就了一對不離不棄的兄弟，一秒鐘時間，同樣讓兩名精英就此離開了部隊。

「那你為什麼要答應？」陸成頗為氣惱，責問道，「難道你看不出來嗎，那個冷紫凝的身上帶著軍人的氣息，像這種人，沒有當過兵，那很明顯的，就是大院裡出來的孩子，非富即貴的，咱們惹不起。」

「是的，像她這種人，咱們惹不起。」徐澤也同意陸成的說法兒，可他還是道，「二百二十萬，咱們太需要這筆錢了，沒有這筆錢，你老婆怎麼辦，難道看著她死？」

陸成的老婆需要換腎，等待合適的腎源是不可能的，而黑市上的腎源，至少需要三十萬，而且，每隔幾年都要換一次，這相對普通人來說，是一筆無力承擔的開銷。

「她……」對這個生活中充滿了苦難的女人，即使重病也不願意告訴自己，獨撐家庭的女人，陸成的心中有太多的愧疚感，這也是他為什麼要助紂為虐的原因，生活的苦難讓兩個人碰到了太多他們難以解決的困難，如今，這是個機會。

「冷紫凝不簡單，咱們確實得罪不起。」徐澤點上煙，深深的抽了一口，道，「但拿到這二百二十萬，足以緩解咱們兩個人的境況，讓兩個家庭點燃希望，另外，就算咱們兩個人死了，又有何足惜。」

徐澤說完這句話，兩個人深深的沉默了。

良久之後，直到兩個人嘴裡的煙灰撒落，掉落到地上摔得粉身碎骨，陸成才開口說話。

「人活一世，草木一春，媽的，干了。」

「干了。」徐澤說得很乾脆，臉上卻透著古怪、牽強的笑容。

陸成懂得，那是違心的笑容，那是深深的自責，恨天恨地更恨自己，怎麼就無力改變現狀呢？

「制定個計較吧。」幽幽的歎了口氣，陸成深深的吸了口煙，此時，他才發現，煙已經滅掉了。

「不是她死，就是咱們死。」徐澤也吸了口氣，整人都透著一股子淒涼感。

…………

「喂，你好。」秦征叼著一根煙，愜意的接著電話。

今天，他的心情大好，這傢伙花五千元添置了一台聯想Y460C筆記本電腦，讓他小小的奢侈了一把，而他也看好了一輛價值三十三萬的奧迪A4，已經交了一萬元的訂金，只要一個星期後，他就可以提車了。

一個星期後，這個平凡了二十四年的年輕人，將徹底改變貧窮的命運，成為有車一族。

「喂，我是冷紫凝。」正坐在公寓裡的冷紫凝穿著一件白色的睡衣正盤腿坐在沙發上，一頭烏黑的秀髮被頭套包裹著，顯然這個長腿美女剛剛出浴。

冷紫凝主動打電話，這讓秦征誠惶誠恐，甚至忘記了冷紫凝是怎麼知道他的手機號的，反而警惕道：「沒事別找我，有事更別找我，沒事的話，我掛了，有事的話，我更掛了。」

「我想請你吃飯。」冷紫凝神情一怔，急忙說道，她深信秦征是說到做到的。

「吃飯？」剛要掛電話的秦征也是一愣，隨即問道，「到你家裡吃，我可以考慮。」

「你敢來嗎？」冷紫凝咯咯的笑了笑。

「你敢請我就敢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活了二十四年，秦征還沒破*處呢。

「明天晚上十點，你來山水小區三號五單元六樓右門。」冷紫凝報了一個準確的地址。

「說吧，你找我什麼事情？」秦征當然不會認為冷紫凝是一個隨便的女人，也沒有自大到自己帥到了讓她主動獻身的地步。

「你來了，我告訴你。」冷紫凝賣了個關子。

「算了，明天晚上我還有約。」秦征歎了口氣，道，「我情人約我開房。」

「我比你的情人如何？」冷紫凝解釋道。

「腿很長，很美。」

「那你想不想我當你的情人？」冷紫凝誘惑道。

秦征口舌生禁，毫不猶豫的回答道：「做夢都想。」

「你來了，我就考慮考慮。」冷紫凝再次誘惑道。

「那還是算了吧。」秦征再次拒絕了。

「那我去找你。」沉默之後，冷紫凝主動道。

「我這裡不方便。」

「我不介意。」

「我介意。」

「你沒有選擇權，就這麼定了。」

「……」

美人主動投懷送抱，秦征可以肯定，冷紫凝是碰到了重要的事情，且還是和他有關。

兩個人掛了電話後，秦征皺眉苦思，他是堅決要把問題消滅在萌芽之中的。

「誰的電話？」酒足飯飽之後，尹若蘭更有種成熟的魅力。

「冷紫凝的。」秦征沒有隱瞞，直接道。

「她很漂亮，同時也惹了很多麻煩。」尹若蘭直言不諱，說完，漂亮的眸子微微一撇，只是這個輕微的動作，就讓人怦然心動。

「我知道。」秦征歎了口氣，道，「我已經在迴避了，可是她愣是要倒貼，我該怎麼辦？」

「直接拒絕。」尹若蘭笑吟吟道。

「可我還有點蠢蠢欲動。」秦征厚著臉皮笑著，道，「她是個不可多得的美女。」

「……」

即使活了近四千年的尹若蘭，也不知道是冷紫凝在算計秦征，還是秦征把她給算計了，這是一個不成等比的乘式，最後的結果無法預測。

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秦征是不願意吃虧，也不能吃虧的。

「你是想幫助她，討回民工的薪水嗎？」作為一個聰明的女人，尹若蘭知道秦征就是一個刀子嘴豆腐心。

「窮人的日子很難過的。」秦征本身就是一個窮人，能理解緊巴巴的日子的感覺，這種日子，甚至連貴一點的感冒藥都不敢買，根本就病不起。

當一個人連生病的資格都沒有的時候，這種日子就足夠淒慘。

不是這些人不出力，他們不怕出力，他們甚至可以透支生命，可是，到頭來只是竹籃打水一場空，這讓作為旁人的秦征都心生怒氣。

「范小栓在萊縣的勢力很大。」尹若蘭再次提醒。

「你怕了嗎？」秦征翻了個白眼，反問道。

「怕。」

尹若蘭的答案讓秦征很意外，不禁問道：「為什麼要怕？」

「你能對付一個人，兩個人甚至七八十幾個人，可萬一對方有千軍萬馬呢？」

這是一個值得深思的問題，范小栓能屹立不倒，自然有他的獨到之處。

尹若蘭說得是實情，這神棍稍加分析，也怕了，到底是幫還是不幫呢？

「你幫嗎？」見秦征在低頭沉思，尹若蘭輕輕的問了一句。

秦征的眉頭皺得更緊了，憋了良久，才冒出一句話：「幫，為什麼不幫。」

「理由。」

「范小栓是很厲害，可是，咱們打不過，可以跑嗎。」秦征嘿嘿的笑了笑，道，「他的手總不至於伸到全世界吧。」

尹若蘭：「……」

PS：還有兩票就六百票了，二更求票。

【035】夜的危機

本以為秦征會抱著一副玉石俱焚、悍然無畏的悲壯情懷，至少也要像血氣方剛、欲血戰場的爺們一樣表表成就一番事業的決心，尹若蘭萬萬沒有想到，這神棍表裡如一到讓人發指的地步了，竟然毫不掩飾他的萬全之策，這一時半會讓她聯想到了扶不上牆的爛泥，嘴上不說，心裡卻對秦征的志向稀噓不已。

看著渾然無事的秦征，尹若蘭的心中飄過一絲明悟，看他方寸中巋然不動，面對誘惑又能視若無物，如果換一個人呢，一個擁有四千年智慧的女人，又能運用不屬於這個世界的法力，他還能不能保持現在的無慾無求的狀態。

而她可以肯定，現在的秦征不是無所求的，甚至這神棍還曾當著她的面說過，『醒掌天下權，醉臥美人膝』才是男兒的終極追求。

那是不是說，秦征這幅玩世不恭，完全是從她的角度思考問題，他不想過多的勉強她，也是從側面維護了她的人身安全。

越想，尹若蘭越覺得秦征荒唐的處事原則中帶著不經意中表露出來的縝密，清冷的內心不由得多了絲絲的溫暖之意。

當然，作為一個聰明的女人，尹若蘭是不會向秦征表達自己的心意的。

第二天，冷紫凝刻意的將自己打扮更加漂亮。

黑色的職業短裙將她的一雙美腿展露無疑，配合著黑絲襪定然能讓一個正常的男人變成色魔，而短短的黑色短裙更是將她的美*臀緊緊的包裹著，兩瓣渾圓的臀部彷彿要把短裙撐裂一樣，上翹的臀部讓夜色下的她顯得更加成熟性感。

也就在昨天，冷紫凝聽到一個對她來說極為不利的消息，他的爺爺竟然病發了，經過專家團會診之後，竟然一致決定兩個月內必須手術治療，而因為老人的年紀的原因，手術的成功率只有三成而已，可以說，這等於給老人判了死刑。

要說有沒有緩解的辦法，答案是肯定的，但通過昨天一整天的討論，負責她爺爺健康的主治醫生告訴她，這種辦法已經失傳了，在她的再三追問下，醫生告訴她，這種一種古老的手法，而且施法之人，必須要有氣功才成。

這讓絕望中的她不由得想到了秦征，於是乎，即使發現有人跟蹤她，她也毅然的前來尋找秦征，以求得到他的幫助。

走在萊縣的大街小巷中，冷紫凝越發的感覺到黑暗中一直有兩雙眼睛在盯著她，這種感覺讓她墜墜不安。

「冷小姐。」黑暗中，站在角落裡的徐澤冷冰冰的開口，道，「你是自己跟我們走，還是我綁你走？」

「你是誰？」徐澤站的角度很微妙，昏暗的燈光根本就照不到他的面孔，所以冷紫凝很自然的問。

對於冷紫凝不慌不忙的狀態，徐澤愈發的肯定這個女人的身份非同一般，道：「拿人錢財與人消災的小人物，姓名不提也罷。」

「既然是拿人錢財，那你可以走了。」冷紫凝微微蓄力，不緊不慢道，她暗自觀察，現在距離秦征的家已經不足十米了，但必經之路被這人擋住了，眼下唯一的出路是後撤。

「冷小姐，還望你配合，我們兩個人不想鬧出人命。」說著，陸成從冷紫凝的後面走出來，警告道。

他們兩個人監視冷紫凝兩天了，發現這個女人一人獨處，也就決定隨時下手，只是兩個人沒有想到，獨來獨往的冷紫凝會在深夜前來尋找秦征。

「你們是誰派來的？」冷紫凝道。

「動手。」見冷紫凝冥玩不靈，徐澤果斷道。

陸成也不願意節外生枝，三步並兩步衝向冷紫凝，揮掌砍向冷紫凝的後頸部。

與此同時，徐澤也毫不猶豫，配合著陸成，正面攻擊冷紫凝上三路。

兩個人多年配合，默契成度自不用多言，只是在瞬間，就將冷紫凝致入了死境。

然而，以冷紫凝的個性並不會束手就擒，在千鈞一髮間，她甩掉高根鞋，一個懶驢打滾，毫無風度的躲過了兩個人的合擊。

即使是陸成和徐澤，也沒想到冷紫凝的反應如此迅速，雖然是爛招，但是很有效。

兩個人也沒有任何的猶豫，直接再次逼向冷紫凝。

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

冷紫凝終是一介女流之輩，雖然躲過陸成和徐澤的致命一擊，但她也把自己逼到了死角，無路可逃。

這一幕，恰巧被剛剛回來的秦征看個清清楚楚，這神棍打個激靈，腦海裡出現了兩個想法兒，救還是不救。

這讓他十分的煎熬，要救，尹若蘭又不在身邊，自己很容易受傷，落得個人財兩空甚至一命烏乎的境地，要是不救，冷紫凝就會香消玉隕，而他倒是會安然恙。

所以，這神棍范難了，他潔白的臉色憋的通紅，甚至屏住呼吸，終是忍不住，吼道：「住手。」

簡單的兩個字，帶著撕心裂肺的顫音，震震有聲激盪在胡同裡，這神棍終是沒忍住，要光榮的英雄救美。

陸成和徐澤哪會聽秦征一言之行，動作不變，繼續攻向背靠牆壁的冷紫凝。

「陸成。」「徐澤。」

見兩個人不聽自己規勸，秦征毫不猶豫的叫出兩個人的名字。

聽到自己的身份被人識破，陸成和徐澤毫不猶豫的起了殺人滅口之心，首先放棄了被逼在牆角的冷紫凝，將對頭指向秦征。

直到兩個人看清楚秦征的模樣，才稍微一頓，緊皺著眉頭。

秦征也是心驚膽顫，強忍著要打顫的手，裝*逼道：「我不管你們兩個人是什麼目的，請不要在我這裡製造兇殺案。」說到這裡，這神棍故意停頓，道，「如若不然，別怪我手下不留情。」

秦征的彪悍是陸成和徐澤親手試過的，兩個人自認為在沒有槍的情況下，萬萬不是秦征的對手，但冷紫凝確實不能留，但即使殺了冷紫凝，在秦征面前，兩個人也沒有把握逃跑，等於免費替王小栓義務勞動了，於是，在轉瞬間，兩個人進入了兩難的境地。

兩人的目的已經完全被對手知曉，而以對方的身份，完全可以對自己形成致命的威脅。

可以說，雙方進入到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僵持地步。

「人死鳥朝天，不死萬萬年。」一咬牙，徐澤悲壯道。

「操。」秦征心裡暗罵一句，看對方要魚死網破，這神棍嘴角抽搐著，負手而立，道，「你們走吧，我不想殺人，我知道，你們只是個打手而已，不管什麼事情，都和你們沒有關係。」

見秦征無意為敵，反倒讓緊張的兩個人稍微放鬆，陸成開口道：「你真的放我們走？」

「大道朝天，你們愛往哪裡走往哪裡走。」秦征大度道。

「退。」徐澤皺了皺眉頭，毅然道。

隨著徐澤的決定，兩個人飛快的消失在秦征的視線裡。

「你沒事吧？」秦征俯身揀起冷紫凝的高根鞋，打量著依然警惕的冷紫凝，她的上身沾滿了泥土，黑色的絲襪磨破兩個洞，露出裡面潔白如玉的肌膚，只是那淡淡的青色破壞了這種朦朧的美感，讓這神棍暗歎不已。

「你怎麼才來？」莫名其妙，冷紫凝長長的出了口氣，感覺渾身無力，軟軟的倚在牆上。

雖然是短暫的交鋒，但從兩個人出手來看，完全是要致她於死地，躲開的一瞬間，她已經清晰的感覺到了兩個人的殺意，當即渾身的汗毛已經豎了起來。

所以，才有此責問。

倒是秦征冤枉的很，什麼叫他才來，為了這個「尊貴」的客人，他還特意去超市購買了食材，準備款待一番，只是紅顏禍水，讓他連著碰到兩個倒霉蛋人，知不知道，如不是他急中生智，人嚇人會嚇死人的。

別拿著他的好心當善款，他不是提款機，人的生命只有一次，你不感謝也就罷了，還現問我，這是什麼意思嗎。

似乎，秦征真的不悅了。

哼哼兩聲，他道：「我真應該來得晚一點兒。」

對於秦征的冷淡，冷紫凝很快的意識到了自己的態度有問題，當即擺正心態，道：「對不起，是我慌張了，我向你道歉。」

「用不著。」這神棍還端上了。

「我站不住了，扶我一把。」冷紫凝請求道。

勾引我？

好吧，我承認我的自制力有限。

秦征上前兩步扶住冷紫凝，道：「怎麼樣，還能走嗎？」

「渾身無力，提不起力氣。」冷紫凝如實道。

作為一條常識，秦征知道人在受過極度驚嚇後，會有脫力的現象，看冷紫凝也不似說謊，這神棍也就光明正大的沒有佔便宜。

但事情還是要弄明白的。

這傢伙不解風情道：「你的身份也不一般，這兩個人怎麼會對你下死手？」

「我怎麼知道？」冷紫凝也存有疑惑，雖然她幫助農民工討薪，對范小栓的利益形成了一定的威脅，但遠沒有到達殺人滅口的地步，而她在萊縣也沒有仇家。

秦征當即站住，不由得顫了顫，轉頭看著近在咫尺的冷紫凝，認真的端量著眼前的美女，不可否認，在她黑色的鏡框下，是一幅精緻的五官，他認真思量，給出了自己的評價，毫不客氣道：「蠢貨。」

「你罵我？」冷紫凝冷聲道。

「罵你還是輕的，我還打你了。」當然，秦征只是發洩心中的憤懣，但嘴上還是毫不客氣的，竟然連對方下手的原因都不知道，這就像兩軍對壘不知道對方番號一樣，秦征還真佩服這個女人的糊塗勁。

【036】一見情鍾？

冷紫凝一向聰穎，遇到也能分析利與弊，並且有一顆善良的心，但是，今天的她再次失去了平和的心態，甚至心中的委屈不斷的滋生著，讓她倍感難受，其實，她早就厭倦了權力的紛爭，再加上又是一個女性，所以，僅憑藉著家裡的關係，在各處就能受到幫助，如今，莫名其妙的有人要殺她滅口，她又哪裡知道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了，被秦征無厘頭的一罵，反倒激起她心中的一股倔勁兒，反擊道：「你敢打我？有種你就打，你要不打你不是個男人。」

嘿……還真有頂風作案的，秦征為了自己是個爺們也得辣手摧花。

這神棍不假思索，毫無愛憐之心，一手扶住冷紫凝腹部，另一隻手強行按住她的後背，如此一來，就成了冷紫凝趴著，愈發的突顯她美腿之上的臀部了，那抹渾圓，越發的讓人怦然心動。

秦征倒是沒有細看，以前的注意力只關注她的一雙美腿了，所以，他毫不猶豫的抬起巴掌，掄圓了扇到了她的屁股上。

「啊……」冷紫凝也沒想到，秦征說打就打，反抗之後，才發現，他的力量奇大。

食而知妙。

秦征這才仔細觀察冷紫凝渾圓的臀部，不由得，這神棍吞了口吐沫，本來只想略微懲戒冷紫凝，一巴掌也就算了，但為了這誘人的臀部，他毫不猶豫的又是一巴掌，只是，這一巴掌在用力上輕柔了許多，確切的說，用摸更為合適。

「你打我？冷紫凝腦海裡一片空白，從小到大，還沒有哪個男人敢這樣教訓她，甚至是佔她的便宜，一時間，竟然反應不過來。

便宜也佔了，見好就收。

秦征深深的吸了口氣，大義凜然道：「我不是真的要打你，只是提醒你時時保持警惕，別以為你身份不一般，就沒人敢動你。」

秦征一語中的，這倒提醒了冷紫凝，轉移了她的注意力，也不再理會秦征吃她豆腐，直接道：「扶我起來。」

「幹嗎？」秦征心虛道。

「打電話。」兩個人心境不同，冷紫凝也沒有心思理會秦征，掏出自己的手機，拔通了110，接通後，她道，「我要報案……」

擦，她不會是告我非禮吧。

秦征作賊心虛，待到冷紫凝打完電話，他才道：「這件事情值得報案嗎？」

「你說呢？」冷紫凝白了秦征一眼。

「報了也白報，沒物證也沒人證，白活忙而已。」秦征翻了個白眼，如實的說道。

秦征說得是實情，但這番報案，頂多是沒事找事，不由想覺得此舉沒腦子……

「我告你非禮我。」冷紫凝揉了揉膝蓋，惡狠狠道。

由於冷紫凝站在秦征的前面，微微俯身的她，更讓臀部誘人了。

這讓人慾火旺盛，秦征吞了口吐沫，道：「你這人太沒良心，明明是英雄救美，你還冤枉我。」說到這裡，秦征略微一頓，覺得兩個人的關係很是古怪，按理說，一個男人非禮了一個女人，即使是公車上的女狼們，也會做出反應的，而冷紫凝顯然不屬於此類，偏偏她對於無禮的舉動一忍再忍，難道這其中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可是，這個想法也經不起推敲，他一沒錢二沒才三還沒有權，她有什麼可圖的呢，「我有個問題，你如實回答我。」

冷紫凝哼哼兩聲，像是呻吟，回頭看了眼皺眉苦思的秦征，道：「有什麼問題，說吧。」

「我三番兩次佔你便宜，你為什麼默認了呢？」秦征直指癥結所在。

冷紫凝：「……」

這個男人太沒有涵養了，對於一個貌美如花的女人竟然問這樣赤裸裸且下流的問題，腦袋是不是讓驢給踢了。

見冷紫凝不悅瞪了自己一眼，秦征可不這樣認為，更為直接道：「噢……我明白了，你不會是傳說中的那種欲女吧，被人佔便宜後，你心裡會很興奮？」

看著自以為是的秦征，冷紫凝恨得咬牙切齒，道：「我要是欲女，你就是個流氓。」

「我本來就是個流氓。」秦徵得意的笑了笑。

「你……」冷紫凝哼哼兩聲，突然失落道，「你就真的不記得了嗎？」

「記得什麼？」秦征覺得，這其中有內幕。

「三年前的事情。」冷紫凝道。

三年前，秦征還在一所三流大學裡沒有畢業，每天都過著平淡的生活，實在沒有什麼值得秦征銘記三年光陰的，這神棍仔細的想了想，道：「三年前咱們認識？」

「你不記得了？」冷紫凝失望道。

秦征搖了搖頭，又點點頭，道：「像你這種美女，我是一見難望的，如果咱們之前真的認識，我會記得的。」

「不記得了也好。」冷紫凝展顏一笑，又變得渾不在意。

大約過了十幾分鐘，還未進家門的秦征就被帶到了警察局。

兩個人被一個青年警察帶到了辦公室，並且做了個筆錄，然後，小青年道：「你們回去等消息吧。」

「什麼？」對於小青年不冷不熱的態度，秦征頗為不滿，就在剛才，他們可是要謀財害命的，「等消息，要等到什麼時候，你們給個確切的時間。」

「你這人，怎麼回事，破案需要時間。」小青年見秦征不識時務，不悅道。

「就你這不負責任的態度，會去破案嗎？」秦征咄咄逼人，問道。

「這只是你們一家說法，而且現場也沒什麼證據，你們唯一能提供的只是這位冷小姐摔了一跤而已，也沒有什麼財務損失，甚至連搶劫都算不上，你們卻來報殺人，你讓我們怎麼查？」小青年氣沖沖的解釋道。

雖然他說的是事實，來之前，秦征也早就預料到了是這樣的結果，但身為人民的公僕，不管你辦不辦案，至少態度上要卑謙，不是納稅人付你工資，你喝西北風，在我面前得瑟什麼，這讓秦征氣不打一處來，直接道：「現在，鑒於你不配合的表現，我就告訴你實情，他們並不是要殺人，而是要搶劫我們的機密資料。」

見秦征說得鄭重其事，小青年的心咯登的漏跳一拍，問道：「什麼材料？」

「你知道這位小姐是什麼人嗎？」秦征不答反問，一指身旁冷眼旁觀的冷紫凝。

「她是什麼人？」小青年問道。

「你問她。」秦征哪裡知道冷紫凝是什麼人。

「你是什麼人？」

「你想知道哪個身份。」對於秦征的好奇，冷紫凝有意稍微的滿足一下。

「最能證明你身份的人。」

「台水市市委書記是我的叔叔，這夠嗎？」冷紫凝幽幽道。

聽到冷紫凝的身份，小青年打個激靈，這可是一方之主，廳級幹部，這樣的人，實在不是他這樣的小蝦米能得罪的，於是，他的態度變得恭敬了，道：「真的？」

冷紫凝點點了頭，道：「用不用我打個電話向你證明？」

「不用不用。」除非小青年是個傻子，這件事情如果讓上面知道了，他停職是肯定的，「請您說明實情，我們傾盡全力進行查辦。」

「你才知道她的身份，就不想問問我？」秦征也驚訝於冷紫凝的身份，但這神棍表面很平靜。

這輕佻的話聽在小青年的耳朵裡就變得意味非同了，前面這位身份已經夠可怕了，難道這位爺是哪位太子？

如果真的是，那他乾脆找個地縫鑽進去算了，這中彩票的事情，怎麼全讓他給攤上了。

「請問您是？」說到這裡，小青年已經心驚膽顫了。

「我是誰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只要知道一條，我不是你能得罪起的。」秦征藉著冷紫凝的勢，道，「現在我們要報案，有人搶了我們的核資料，這份資料可是製造洲際導彈的。」

「什麼？」

小青年嚇得差點跌坐在椅子上，洲際導彈，這是只有在電視裡和軍事材料或者報刊裡才能看到的，沒有想到，有人來報案，竟然說洲際導彈被竊了，不……是製作的絕秘資料被搶了，這可讓他惶恐不安。

現在可是和諧社會啊，要搶這種材料的人……

一時間，小青年無法想像。

「好了，你也不要驚慌，我們現在能提供的只有兩個人的名字，一個叫陸成，一個叫徐澤，希望你們盡快將這兩個緝拿歸案。」

說完，秦征大方的拍了拍小青的肩膀，然後道，「如果沒有問題，我們就走了。」

離開了警察局，走在萊縣昏暗的大街上。

秦征抽著煙，意興闌珊道：「台水市委書記真的是你叔？」

「一個遠房親戚。」冷紫凝沒有迴避這個問題，反倒饒有興趣，道，「你怕了？」

「那你的意思是說，你的近親要比他厲害？」秦征不答反問。

「厲害倒不見得，只是級別要高許多。」冷紫凝道。

秦征：「……」

「怎麼不說話了？」

「咱們三年前就認識嗎？」秦征莫名其妙，他可不認識官二代，特別還是一個長腿美女。

冷紫凝點點頭，並沒有過多的解釋。

秦征可以確定，他這三年來沒有失憶，而他也確定不認識冷紫凝，那就只有一個途徑能解釋得通，有可能是冷紫凝對他一見鍾情，要不然，這女人怎麼對別人都冷冰冰，頂著一張拒人於千里之外的臉，對自己就『五感』皆具，表現的更像個女人呢？於是，這神棍自我感覺良好，道：「你是不是對我有好感？」

冷紫凝：「……」

【037】蠢貨不足與謀

金福大酒店的VIP包房。

范小栓剛享受完一條龍的至尊服務，圍著一條浴巾躺在床上，他心情出奇的好，不由得想起了陸成和徐澤，略微猶豫後，他拔通了陸成的手機，接通後，道：「事情怎麼樣了？」

「老闆……」沉吟片刻，陸成道，「出了點意外，再給我們兩天時間，保證給你一個結果。」

「好，我不管過程只要結果。」說完，范小栓就很有王霸之氣的掛掉電話。

一個小時後，當另一個男人從浴室裡出來的時候，他後面跟著一個披頭散髮的女人，這女人很識趣兒，就這樣光著身子，離開了房間。

細看這個男人，一米七的身高，不胖不瘦，細皮嫩肉，還帶著一幅金絲眼鏡兒，如果不是眉宇偶爾露出一股陰鷙的氣息，還會讓人誤以為是一介書生，此人正是萊縣公安局的副局長——汪涵。

「汪局，剛才那處兒如何？」范小栓嘿嘿的笑著，解釋道，「剛剛來的學生妹。」

汪涵滿意的點頭，點了根煙，道：「找我出來什麼事情？」

顯然，汪涵不想在這個問題上過多的討論，轉移話題。

范小栓也識趣兒，直奔主題，道：「汪局，能不能讓您的手下高抬貴手，那批暫住證的事情往後拖一拖……」

「小栓啊，你好說也是一個大老闆了，暫住證才幾個錢，連這個錢也省了？」汪涵取笑道。

「我這不是替咱們省錢嗎？」范小槍也不以為意，直接道。

「對了，你那筆款項什麼時候到賬？」提起錢，汪涵深深的吸了口煙。

「快了，工程一結尾，立馬到賬。」范小栓也抽了口煙，道，「到時候，領工的會在萊縣消失，基本能省下一半的工錢。」

「我不想聽你的操作過程。」汪涵不悅的皺了皺眉頭，道，「我不管你給不給工人工錢，也不管你們投機取巧，你答應我的那部分……」

「這一點，汪局放心，咱們不是合作一次了。」范小栓解釋道。

汪涵對於范小栓還是瞭解的，至少這筆錢他不敢獨吞，心下瞭然，道：「冷紫凝的事情，你是怎麼處理的？」

「讓他在萊縣消失。」范小栓肯定道，略微失望道，「只是他們失手了。」

「失手？」汪涵聽出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問道，「什麼失手？」

范小栓解釋道：「您不是說了嗎，不是我發民工工資就是冷紫凝消失嗎？」

「我是這麼說的嗎？」汪涵本能的覺得事情不妙，「你是怎麼做的？」

「卡嚓。」無毒不丈夫，范小栓很有快感的道，「我找人把她給做掉了。」

聽到范小栓的話，汪涵嚇得一哆嗦，手裡煙掉在地毯上，也顧不得未滅的煙頭，直接指著范小栓，怒罵道：「你個蠢貨。」

看著激動不已的汪涵，范小栓心有怒意，卻沒有發作出來，反而安慰道：「汪局別擔心，一個女人嗎，我會處理好的，不會留下馬腳。」

汪涵氣得渾身發抖，激動道：「我不是告訴過你嗎，她的身份不一般。」

「不就是一名律師嗎？」范小栓嗤之以鼻，毫不客氣道，「像她這個年紀的律師，一沒有資歷，二沒有人脈，就算家裡有點關係，能大到哪去，況且，即使是條猛龍，也不會降落到咱們萊縣。」

「你……」汪涵火冒三丈，一時間竟然不知道形容範小栓，只是不斷的重複道，「無知者無畏，暴發戶就是暴發戶……我怎麼會跟你這個蠢貨合作。」

范小栓從來沒有看到過汪涵如此失態，這次，他意識到事態嚴重了，不禁捻滅煙頭，謹慎的問：「汪局，到底怎麼了，不就是個女人嗎，讓你大發甘火。」

「女人？」汪涵嗤笑一聲，狠狠的瞪了范小栓一眼，道，「這個女人身份，說出來嚇死你，你竟然敢派人滅她的口。」

「她什麼身份？」范小栓覺得事態嚴重了，已經不在他控制範圍之內了。

「他老子是一省之長，爺爺是……」

蝦米，范小栓傻眼了，老子是一省之長，那她的爺爺豈不是……范小栓害怕了，暗歎幸虧陸成和徐澤沒有得手，突然，他腦海裡靈光一閃，反問道：「冷紫凝這麼大的來頭，你怎麼還讓我做掉她？」

范小栓完全是在推卸責任的質問了，這不是讓他去送死嗎？

汪涵冷哼一聲，道：「我什麼時候讓你做掉她了。」汪涵也被氣暈了，沒有文化太可怕了，他當即把原話重複了一遍，「當時我說，要不你發工資，要不然就讓冷紫凝離開萊縣。」

「是啊，離開，沒錯啊。」范小栓點點頭，承認了這個說法，道，「軟硬我都用過了，這冷紫凝軟硬不吃，這您也是知道的，你這意思不就是做掉嗎？」

「蠢豬。」文盲太可怕了，汪涵恨不得扇范小栓兩個耳光，也就在這時，他手機響了，一看來電是宋英明後，他深深的吸了口氣，對范小栓道，「別說話。」

然後，他才接聽了電話，剛剛還是面沉如水，現在卻如沐春風，笑道：「宋局，有什麼事情指示嗎？」

「有人來報案了。」宋英明開口道，仔細斟酌，道，「是一個叫冷紫凝的女人，他舉報有人在街上公開搶她的洲際導彈的研究資料。」

「洲際導彈。」汪涵一陣頭大，心裡一陣腹誹，宋英明啊宋英明，這個時候你還找個和你一起頂雷的，心裡咒罵了一番後，他道，「這是件大事情，必須重視。」

「是的。」對於汪涵的態度，宋英明很滿意，道，「這件事情就交給你，務必親手抓住這個要犯，據已知嫌疑犯，是叫陸成、徐澤的兩人。」

……

看著掛了電話，臉色愈加陰沉的汪涵，范小栓大著膽子，道：「汪局，發生什麼事情了？」

范小栓不問還好，經這一問，他心中的怒火像是決堤的江水，洶湧的暴發了，道：「你派出的人是不是陸成和徐澤？」

說到陸成和徐澤，這倒是范小栓的得意之作，就連汪涵都羨慕他找了兩個高手，於是，他挺了挺胸，道：「對，就是他們兩個，這件事情一定會做得滴水不漏的。」

「狗屁。」汪涵指著范小栓，道，「他們兩個現在成了頭號通緝犯。」

「怎麼呢？」范小栓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問，「哪有這麼嚴重。」

「現在冷紫凝到公安局狀告他們兩個竊取導彈資料，你說嚴重不嚴重？」汪涵憤然道。

「這怎麼可能。」范小栓不以為然，道，「這不是在欺騙公安嗎，她的手裡怎麼會有這種資料。」

「你怎麼證明她沒有？」

范小栓語塞，一時間想到人家那麼多的身份，貌似來個栽髒陷害不是問題，一時間，這個萬惡的資本家冷汗倒流，慌張道：「接下來怎麼辦？」

「讓陸成和徐澤到外面躲躲，這件事情就此做罷。」汪涵毫不猶豫道，如今也只有這條路可以走了。

「那工人的工資和冷紫凝怎麼辦？」不得不佩服范小栓，危機關頭，還在想著他的錢。

「匹夫之勇，不足與謀也。」汪涵歎了口氣，道，「你是要錢還是要腦袋？」

「腦袋。」

「那就趕緊打電話。」

見汪涵彷彿要殺人，范小栓才當即拔通了徐澤的手機，結果，對面傳來的聲音卻是一道優美的女音，道：「對不起，你所拔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請稍後再拔……」

一連拔打了五遍，范小栓也急了，差點把手機摔掉，道：「打不通，怎麼辦？」

「換個人打。」

「還是不通，怎麼辦？」

「我他媽的怎麼知道怎麼辦？」汪涵頗為奧惱，道，「你就保佑他們兩個人不會得手吧。」

說完，他就離開了金福大酒店的VIP包房。

「你說爺爺患的是腰椎間盤突出症？」坐在家裡的秦征看著神情緊張的冷紫凝，不以然道，「我還以為是絕症呢，像這種骨科病，隨便哪個醫院都能治療的。」

冷紫凝卻不這樣認為，道：「我爺爺是被確診的，而且手術治療的風險很高，弄不好，最好的結果都是癱瘓的。」

這一點，秦征是知道的，脊椎周圍有太多的神經，太過敏感，所以，如果不是到了緊要關頭，即使是醫生也不會提倡手術的。

「你怎麼知道我會一些整骨的手法？」秦征跟叔叔學了些接骨的手法，但還從未給人治病，用他叔叔的話，他本身就是個蒙古代夫，教出來的徒弟就更……

見秦征反問，冷紫凝找出當時秦征給她按摩時的視頻，道：「你看，這是不是一指禪手法，這……」

秦征仔細看了看，然後嘀咕道：「當時我佔你便宜，你怎麼不聲張呢？」

「當時除了震驚於你的手法，我還認出你了。」冷紫凝翻了個白眼道，要不然，她的豆腐是隨便能吃的嗎？

「三年前，咱們真的認識？」秦征越發的迷糊了。

因為他真的不認識冷紫凝。

「死都不怕，何懼活著，如果你真的想死，那就豁出一條命，替窮人辦事。」冷紫凝彷彿回到三年前，道，「這是你對我說的，記得嗎？」

秦征：「……」

他什麼時候能說出這樣富有哲理和內涵的話了？

PS：三更求紅票，第四更稍後。求票求票！推薦《逆九宮》。

【038】蝴蝶效應

秦征終是沒有答應冷紫凝和她一起去京城，這神棍不僅沒有答應，而且還無情的摧殘著她希望的神經，解釋道：第一，他沒有行醫資格證；第二，他的醫術是家傳的；第三，他叔告訴他自己是個蒙古醫生，根本就是坑蒙拐騙的。

可是，即使如此，冷紫凝也相信秦征，原因無他，秦征足夠的坦誠，並沒有瞭解她的家世後拚命的往前貼。

轉眼間，又到了週末。

週末的范小栓奧惱之極，陸成和徐澤竟然莫名其妙的消失了，一時間，讓他變得終日不可惶惶，萬一兩個人真得手不說，他賠的就不僅是二百二十萬，而是他項上人頭了。

週末的汪涵更加煩燥，他回局裡後，看過審訓記錄後，愈發的感覺這件事情是出自秦征的手筆，這個小人物是從哪個石頭裡蹦出來的，竟然折騰的萊縣不得安寧。

宋英明倒是壓力頗大，不過作為領導，他充份的發揮了動動嘴皮子的作用，吩咐道：「汪局，這件事情您壓力巨大。」

而他私下裡則找到白震軍，尋問這個秦征的來歷，畢竟，敢吹牛導彈失竊，而且還讓一個大家閨秀作證的人，這樣的人絕對不可小覷。

當然，他從白震軍那裡得到的答案更讓他雲山霧罩的，一個才華橫溢的大畫家，還是萊縣農業大學的一名講師，他背後有人啊！這個人到底是誰呢？

這讓宋英明想破了腦袋，愣是理不出個一二三來。

最後，他迫於壓力，他不得不把這件事情報告給了縣委書記。

縣委書記一聽，樂子鬧大了，本來，市裡還特意關照過，要他照顧冷紫凝的，現在，竟然有人公然毀屍滅跡，這讓他臉面何在，這不是要斷他的陞遷之路嗎？所以，雖然他知道導彈之事是憤怒之後的誇張，但依然沒有要改改的意思，反倒敲打了下宋英明，道：「看來咱們的隊伍需要加強思想學習。」

縣委書記的一句要加強思想學習，讓整個警察局雞飛狗跳，就是那些辦公室裡的老人們也如坐針氈，心裡腹誹，都是怪這個神經病，對，秦征就是個神經病。

您老人家說搶什麼不好，非得搶導彈，還是洲際的，這要真是落實了，那就是危害國家安全了。

但想歸想，整個公安局的效率倒變得前所未有的高，直讓市面的治安變得出奇的好。

這也算是秦征無意間為萊縣做了一個不大不小的貢獻。

有人歡喜有人憂。

萊縣的古文化街倒是另一副狀態。

自從傳出青籐畫館以百萬元的高價賣出贗品之後，謠言越傳越厲害，甚至有人傳言，青籐畫館以千萬、上億的價錢賣畫。

所以，當錢初夏開著她的馬自達6出現在青籐畫館的時候，本能感覺到嫉妒的目光彷彿要穿透的她的身體，這讓她噤若寒蟬，後脊發涼。

「初夏，你老公呢？」青籐畫館外面擺攤的大姐有意問道。

「我老公？」錢初夏一時間沒有明白過來，她大學還沒有畢業，啥時候有老公了，「您說的是秦征？」

「這樣的鑽石王老五，你要不要，送我了，我願意倒貼。」大姐玩笑道。

「他這幾天不舒服，請假了。」錢初夏不善於撒謊，臉色微紅道。

「是不是晚上太用力了？」大姐一副我是明白人的樣子，規勸道，「男人得悠著點，要不然到了中年就……」

「我知道了，謝謝大姐提醒。」錢初夏恢復了鎮靜。

當她打開捲簾門，進到青籐畫館裡的時候，發現這裡面已經落了薄薄的一層灰，與往日不同，她沒有立即打掃衛生，反倒坐在收銀台的位置愣神兒。

這樣一坐，就是一個小時。

「錢老闆，在想秦征嗎？」果然，哪壺不開提哪壺，損三爺尷尬的站在青籐畫館門外，道，「我能進來嗎？」

「什麼陰風把損三爺吹來了？」錢初夏不無譏諷道。

損三爺也不在意，硬著頭皮進了青籐畫館，道：「我這是給錢老闆送門路來了。」

「你不來，我這裡就是財路。」錢初夏對於之前的事情懷恨在心。

損三爺也不願意舊事重提，左右看了看，道：「秦征哪去了？」

「他不在，有事情和我說吧。」錢初夏愛理不理的白了損三爺一眼。

損三不以為意，厚著臉皮，道：「我還是想找秦征商量商量。」

「三爺，你知道我和秦征什麼關係吧，你要有誠意呢，就把你的門路和我說說，要是沒有，你也別打擾我家那口了，他現在很忙，沒時間理會你。」錢初夏強硬的道，當然，說起那口的時候，她也心虛，甚至會想起高雅的尹若蘭。

之前有過節，損三爺也早預料到會有這番待遇，今天他是專程求合作來的，自然不會知難而退，反倒是一忍再忍，道：「錢老闆做得了主？」

「看利潤多高了，你要給我五百億，我不怕任何風險。」錢初夏咧了咧嘴角，雙眼放光道。

見錢初夏表明心跡，有奶便是娘，損三爺感歎這位老闆果然姓錢，於是，就直接道：「我給錢老闆送的門路很簡單，您這裡的畫，由我代銷，如何？」

「你？」錢初夏嗤笑一聲，諷刺道，「你的推銷能力還能比秦征強？」

「相較於秦三嘴，他更專業一些。」損三承認道，他和秦征是古文化街的兩張嘴，只是他不受人待見而已，「但是，我有辦法讓這裡的畫價值翻倍。」

錢初夏並不懷疑損三爺的話，因為相傳損三爺並不是萊縣人，性情古怪的他，好像有著非凡的過去。

不過，誰又沒有點過去了，親兄弟明算賬。

無事獻慇勤，非奸即盜。

錢初夏倒也直接：「我相信損三爺有能力讓這畫有翻倍的價值，那您老所求多少？」

「分文不取。」略微猶豫，損三爺肯定道，「我不僅分文不取，而且其他費用也自付。」

「三爺這是何意？」錢初夏不明所以，但凡事小心為上。

損三爺歎了口氣，幽幽道：「但是有一點，我想借青籐畫館的名聲，把一個畫館給擠倒，您可在意？」

「這會損及到我的生意嗎？」錢初夏直奔主題。

「不會。」損三爺搖了搖頭，沉思之後，拍著胸脯保證道，「青籐畫館只會越來越壯大。」

「說說你的計策吧。」錢初夏彷彿看到了無盡的財富在向她招手，不禁心動道。

損三爺倒也沒有隱瞞，道：「你不想聽聽我的過去嗎？」

錢初夏對於一個老男的過去可沒有什麼好感，直接搖頭否定了，道：「我更感興趣的是損三爺的發展方略。」

「其實，這件事情很簡單，青籐畫館的核心是秦征，只要有秦征和他的那位高人師傅在，只要他們源源不斷的提供畫作就可以了。」損三爺認真的道，「只要有畫作，我就有門路把畫作的價格炒上去。」

看來，這件事情的關鍵還在於秦征，這讓錢初夏為難不少，如若以前，她還可以通過各種手段相逼，可今時不同往日，如今的秦征是萊縣農業大學的一名講師了，另外，身邊還跟著一位如花似玉的大美人兒，往日的胡蘿蔔加大棒的政策已經不適合當今之勢。

雖然心裡為難，但錢初夏沒有表露出來，還道：「秦征的事情你不用擔心，我會跟他說。」

「也對，你們夫妻的事情，關起門來解決。」損三爺露出我懂的表情，笑了笑，道，「我明天再來。」

說完，他不管錢初夏僵愣的表情，自顧的離開了青籐畫館。

再三猶豫之後，錢初夏為了錢財還是放下顏面，主動的拔通秦征的手機，直到第三遍之後，才聽到了秦征懶洋洋的聲音。

「為什麼這麼晚接電話？」錢初夏一時間無法擺正自己的位置，責問道。

秦征一怔，迷糊道：「晚嗎，才十點而已。」

「現在是……」錢初夏本想說是上班時間，後來又一想，秦征已經不是青籐畫館的員工了，語氣也就軟了許多，以商量的語氣道，「你來青籐畫館一趟，我找你有事兒。」

「我要睡覺。」秦征直接拒絕了。

「你……」錢初夏心中怒火升騰，偏偏這個時候又聽到尹若蘭庸懶的話：這誰啊，打擾咱們睡覺。

「嘟嘟……」一陣盲音。

秦征看了看手裡的諾基亞6020，對著站在地上的尹若蘭，道：「你就是個妖精。」

這時的尹若蘭上身一件紅T恤，豐滿的胸部像兩顆剝了殼的果凍一樣，顫顫微微的，秦征保證，這妖精裡面是真空的，下身一件七分牛仔褲，更將她成熟的身體崩得緊緊的，反而愈發的性感了。

看著面露色相的秦征，她展一笑，道：「她可能誤會咱們兩個人睡在一起。

「已經誤會了。」秦征攤了攤手，釋然道，「不用五分鐘，她會再打電話來的。」

秦征對錢初夏太瞭解了，果不其然，大約三分鐘的時候，秦征的手機再次響了，接通後，錢初夏的語氣已經改善許多，道：「有點事情和你商量。」

秦征吃定了錢初夏，直接問道：「是商量，還是幫忙？」

「商……」兩個字，說了半個，錢初夏就一改往日的強勢，道，「是幫忙，你現在方便嗎，我去你家。」

「不方便。」秦征毫不客氣道。

錢初夏眉宇間形成一個『川』字：「……」

PS：明天紅票超七百，後天繼續四更。求紅票，我要！！！！

【039】賤內

對於秦征不軟不硬的頂撞，錢初夏習以為常，倒是尹若蘭不經意發出來的聲音讓她本來稍起波瀾的心境變得洶湧澎湃，心裡暗道了句狗男女，她就不顧一切的離開了青籐畫館，直奔秦征的住處。

臨到秦征的四合院，錢初夏才苦笑著，她這是怎麼了，火氣怎麼這麼大，轉身想要回青籐畫館，又一想，既來之則安之，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和秦征之間的問題不如直接挑明，讓他做出一個決斷。

於是乎，錢初夏挺了挺胸，自信的打開了四合院的門。

「呦……這不是初夏嗎？」尹若蘭站在正房的門口兒，看到錢初夏推門進來，急忙上前兩步，帶著溫和的笑意，道，「你怎麼來了？」

看到尹若蘭的打扮，尤其是胸前的那兩點凸起，錢初夏腦海裡升起一股怒氣，她有種被背叛的感覺，一股酸意在鼻裡醞釀著，強忍著道，「秦征呢？」

雖然心中帶著滔滔的酸意，話出口氣，錢初夏還是帶著一股子強硬。

尹若蘭回頭看了一眼，臉上帶著滿足的笑意，道：「昨天晚上睡得很晚，他還在躺著呢。」

「秦征，你要說話算數，就到青籐畫館，我和你有事情商量。」看了一眼含笑的尹若蘭，錢初夏冷哼一聲，轉身就要離開四合院。

「你等等，我叫他起來。」見錢初夏要離開，尹若蘭提議道。

在錢初夏看來，尹若蘭嚴然已經是這個四合院的女主人，她也沒有必要在這裡自討沒趣，心中由衷的勉強道：「不用了。」

「她走了？」當秦征懶洋洋的出來的時候，院裡只剩下面帶微笑的尹若蘭。

「走了，她好像更加的誤會你了。」尹若蘭看到錢初夏的身子在顫抖，但良好的涵養讓她沒有暴發出來。

「你是故意氣她的？」秦征攤了攤手，問道。

「你說呢？」尹若蘭笑得意味深長。

「她很年輕。」秦征提醒道。

「我也是個女人。」尹若蘭輕輕的上前，直直的逼視著秦征，問道，「我和她誰更漂亮？」

聞著如蘭似麝的幽香，秦征口舌生津，情不自禁的吞嚥口吐沫，道：「都很漂亮。」

「流氓。」尹若蘭風情萬種的翻了個白眼，誘惑道，「你要能說服她，我倒不介意你多一個。」

秦征心神一怔，他突然發現，原來眼前這個成熟的御姐是全天底下最開通的女人，不過轉而一想，3P夢想也只是想想罷了，且不說鑽進錢眼裡的錢初夏，就連眼前這個成熟的水*蜜*桃都無法推倒，還說什麼娥皇女英，那簡直是癡人說夢。

不過有百分之一的希望，秦征也會做百分之二百的努力。

「你會把一個小姑娘看成勁敵嗎？」秦征旁敲側擊的問。

略微沉吟，尹若蘭揚了揚嘴角，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慧黠道：「你是不是想問，我是不是愛上你了？」

「你說呢？」秦征打了個太極推手。

「會有男人願意自己的女人跟另外一個男人關係非同一般嗎？」尹若蘭反問道。

「不會。」秦征直接搖了搖頭，聽話聽音，他顯然聽出尹若蘭若有所指，不禁問道，「你的意思是，咱們的關係非同一般？」

「我倒想一般化。」尹若蘭無奈的歎了口氣，眼神裡出現絲絲的黯然，不過很快就消失了，她道，「可是，咱們的命連在一起了。」

秦征不由的想到之前說過的，他死尹若蘭就死的那句話，「你之前說得都是真的？」

尹若蘭點點頭，承認了這個事實。

這樣，秦征反倒放心了，這樣一個讓人怦然心動的大美女，讓誰泡了，秦征都會吃醋，雖然暫時泡不上，但日久生情，他相信終有一天會成功的。

得到了這樣答案，這神棍倒覺得今天的陽光格外的明媚，不由自主的哼著小調兒，連煎蛋都多吃了兩個。

吃過早餐，秦征還是來到青籐畫館，畢竟，名義上錢初夏還是他的娃娃親的。

看到秦征進來，錢初夏頭也未抬，只是輕輕的哼哼兩聲，諷刺道：「御姐的滋味如何？」

「讓人回味無窮。」秦征熟練的給自己泡了壺龍井，隨意的道。

錢初夏沒想到這人臉皮厚到這種程度，狠狠的瞪了秦征一眼，道：「無恥。」

「你說什麼？」秦征裝作沒有聽到，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解釋道，「我們兩個是清白的。」

「都睡一張床上了，還清白。」錢初夏的胸脯急速的起伏著，嘀咕兩聲道，「狗男女。」

「你憑什麼說我們是狗男女？」秦征笑吟吟的喝著龍井茶，玩味的看著錢初夏，道，「別說我們兩個是正常的男女關係，就算真睡在一起了，那我們也是自願。」

「那我……」

「你是我什麼？」秦征輕輕的抿了口茶，得意洋洋的看著錢初夏，等待著她的答案。

「算了。」錢初夏本來想說兩個人的親事，但一想到秦征這幅欠揍的嘴臉，她就氣不打一處來，深深的吸了口氣，道，「咱們說說生意吧。」

「四六分成，我四你六，不是說好了嗎？」秦征問道。

「今天損三……」

「你好，這裡是青籐畫館嗎？」正當錢初夏要向秦征敘說損三爺的合作意向時，買家登門了。

這人身高超過一米八，長的五大三粗，雖然細皮嫩肉的，但還是給人一種無形的壓迫感，但這種感覺很奇怪，不會讓人畏懼，反倒能與青籐畫館的氣息融合在一起，再看他的炯炯有神的眼睛，肝氣旺盛的他進門第一步就掃視了整個青籐畫館，掃視過後，不經意間流露出失望的神色。

這抹失望之色恰巧被秦征捕捉到，也不見這神棍生氣，只是放下青花瓷茶杯，來到這名壯漢的面前，有心諷刺的意味深長道：「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在深，有龍則靈……」

一首《陋室銘》倒被他吟出了三分真諦。

被人窺破心境，漢子倒也沒有生氣，反倒饒有興趣的打量著秦征，道：「沒想到你也是文雅之人。」

「一般一般。」秦征謙虛的道，「您儀表堂堂，一看就不是普通大眾，不知道有什麼可以幫助您的？」

「您是？」錢初夏也在打量著這名四十左右的漢子，在她的印象中，好像是從哪裡見過，但又不太確定，「您是曾……曾……」

名字在嘴邊，錢初夏一時間想不起來。

曾國飛倒也沒有想到錢初夏會對他有印象，雖然他是青壯派的代表人物，但平時鮮有出門，這次獨自一人來到北方，而且還是一個縣城，完全是因為一幅《廬山圖》和《傳世》。

有人能畫出《傳世》這種傳世級別的畫兒，足以讓人感到驚訝此人的高超畫技和意境，如果只是如此，他最多還會留意此人的其他畫作。

但當一幅《廬山圖》擺在他面前的時候，就連他也分不出真假的時候，這就足以讓他對繪畫之人產生濃厚的興趣，此人乃怪才也。

這倒不是曾國飛私自下的定義，這幅《廬山圖》本就是他仿大千先生的仿作，畫中已經留下他自己的獨特風格，而這人，不但仿了畫作，竟然其中的細節和他留下的暗記都一一畫出，與真跡一般無二，不能不說是一個不大不小的奇跡。

曾國飛捫心自問，他是沒有能力做到，這也就無怪乎被告知這幅《廬山圖》是贗品後，他足足思考了三個小時的原因了。

當他真正的站在北方這個陌生到不起眼的小店的時候，他至始至終沒有感覺到，像這種普通的畫館會出現高人，所以，他的眼神裡才會流露出不屑，暗道流言不可信，可他偏偏就信了。

倒是青籐畫館裡的一男一女讓他眼前一亮，好班配的一對兒。

「曾國飛。」曾國飛點點頭，承認了自己的身份。

「曾……」

錢初夏的話還沒有說完，秦征就毫無禮貌的直接打斷，不滿的瞪了錢初夏一眼，道：「曾什麼曾。」見錢初夏愕然的站在原地，秦征很詫異她的表現，不過，他並沒有理會，道，「您需要來點什麼嗎？」

「這裡賣畫？」曾國飛對於秦征無禮的表現並沒有表現出慍怒。

這倒讓錢初夏提心吊膽的，她本身就是學畫的，能見到曾國飛，對她來說是一種榮幸。

而秦征反倒不這樣認為，顧客雖然是上帝，但那也是買畫之後嗎，他稍有不滿，也並沒有表現出來，解釋道：「這裡是青籐畫館，當然是賣畫的。」這神棍並不知道眼前這位人高馬大的漢子就是鼎鼎大名的曾國飛，當然，他也沒有想到人家這尊大佛會屈尊到青籐畫館來，於是，這神棍用激將法道，「您也懂畫？」

秦征的這一番話倒是簡短，反而成了最狂妄的言論，在錢初夏看來，他這是在蔑視曾國飛，忽悠萊縣農業大學的學生也就算了，如今他竟然反問大師曾國飛懂畫？這是不是對無知的一種諷刺呢？

「秦征，你給我閉嘴。」錢初夏看不過去了，橫眉冷對道。

秦征倒表現出優良的涵養，反而對著曾國飛道：「賤內，沒什麼素質，讓你見笑了。」

PS：風寒已好，明天開始暴發。對失言說聲抱歉，謝謝朋友們的支持。

【040】慕名而來

賤內，一個誕生了至少數百年的詞彙，帶著濃郁的歷史厚重感的貶義詞，又是對女性社會地位的一種極度貶低，而就是這樣一個已經消逝掉的詞彙，竟然在一個社會主義新青年的嘴裡說出來，不得不說是一種極大的諷刺，不是這個男人太霸道就是這個男人太愚昧。

秦征的一番話讓錢初夏憤怒不已，但當著曾國飛的面，一時間又難以發作，只是覺得秦征越來越無法無天了，抱著報復的心理，她也不再提醒眼前這個人高馬大的人就是大畫家曾國飛。

曾國飛看了眼恬淡的錢初夏，怎麼也沒從她的身上發現賤的成份，人家兩口子的事情，他斷然是不好開口的，不過，他今天來這裡是有目的性的，也就很快略過了獨屬於秦征和錢初夏之間的內鬥。

「畫，我是懂一些的。」雖然作為一名知名的畫家，並且取得了不俗的成就，但與他的外表截然相反，曾國飛表現出相當的謙卑，倒不是他做作，而是十幾年來，他一直如此，「我聽說青籐畫館的仿作乃是畫界的一絕，今天特來一看。」

曾國飛說得沒錯，他到萊縣，一方面是受人之邀，另一方面就是在網上傳出的那些仿作，特別是那幅《傳世》，當他見到《傳世》的時候，已經是見獵心喜。

「我們這裡的畫作很多，不知道您想要看哪幅呢？」秦征撒謊不打草稿，自從那五幅畫作賣給喬治之後，他還沒來及另畫，但對方是個大客戶，作為一名聰明的營銷人員，他懂得拖延的道理。

「我在網上看到一幅《傳世》，您這裡有嗎？」曾國飛頗為期待的問。

「《傳世》？」秦征不記得自己何時畫過一幅《傳世》，不由得皺了皺眉頭，不過，這神棍還是抱以微笑，道，「我沒見過這幅畫，也沒有賣家在這裡寄賣，您是不是找錯地方了？」

「沒錯。」曾國飛當然不會相信朋友會騙他，只是為了確定，便問：「這裡難道不是青籐畫館，您難道不是秦征？」

秦征有點迷惑，雖然他一直自命不凡，但這張稍微帥氣的臉還沒達到路人皆知的程度，這曾國飛是怎麼認識他的？

顯然，曾國飛也瞭解秦征的疑惑，只是他對秦征在知道他的名字後，依然能保持這份恬淡，如果不是在做作的話，單單這份心境修為就非常人所能及也。

「我就是秦征。」

「沒錯了，那幅《傳世》是我在網上看到的，作者就是你。」曾國飛含笑點頭，請求道，「不知我是否有幸一觀？」

秦征摸了摸頭，訕訕的笑了笑，道：「我是有幾幅拙作，但這幅《傳世》真不是我畫的。」

看秦征一本正經的樣子，曾國飛疑惑了，不由得問道：「真的嗎？」

秦征點點頭，道：「我打開門做生意，自然希望買賣興隆，如果我有這幅畫，能不給您看嗎？」

曾國飛露出失望的表情，這其中可能存在什麼誤會，剛要說走，這時，秦征開口了。

他道：「這裡雖然沒有什麼《傳世》，但有一幅曾國飛的《廬山圖》，要不然您看看？」秦征笑了笑，道，「您還和大畫家同名呢。」

曾國飛倒沒有解釋，經秦征提起《廬山圖》，他倒想看看這裡的這幅是不是真跡，於是，就同意了秦征的說法兒，要看看他自己的畫作。

錢初夏咧了咧嘴，瞪了秦征幾眼，兀自的進了內間去取范劍遺留在這裡的《廬山圖》，也有心要給秦征一點顏色看看，讓他忽略自己這個老闆，也就沒有暗示，站在這裡的曾國飛其實就是本尊。

當《廬山圖》在曾國飛面前打開後，錢初夏已經識趣的退開來，只留下兩個人大男人認真的看著《廬山圖》，這個時候她倒真像一名『賤內』了。

對於這幅如假包換的《廬山圖》，曾國飛一眼就認出了這幅是他的真跡，但是，他充份的相信，如果不是畫布不同，即使是他自己將兩幅畫擺在一起，也認不出來。

「您覺得這幅值多少？」曾國飛若有深意的問道。

「這個怎麼說呢，看個人喜愛了，愛者無價，厭者也無價。」秦征認真的道，「不過現如今的市場價格，加上這幅畫不凡的畫技，大約值二十萬。」

「可這是一幅贗品。」曾國飛如實道。

「是的，正如您所說，這是一幅贗品，但相較真跡而言，這已經是相當高水準的畫作了。」秦征心中雖然不屑，但嘴上還是褒獎著《廬山圖》，畢竟他想把這幅畫賣出去。

倒是曾國飛從他的神情中捕捉到了這絲不以為然，也就越發的肯定，這個青籐畫館裡藏龍臥虎了，「那您個人對這幅畫的評價呢？」

「你要買這幅畫？」秦征眼睛一轉，問道。

曾國飛從這句話中感受到了秦征的市儈，買和不買，顯然就會出現兩種意思，當初就是他把這幅畫給賣出去的，現在也不介意在再買回來，於是道：「十五萬，我買這幅畫。」

「二十萬，少一個子也不賣。」

「二十萬也成。」曾國飛略微猶豫，道，「不過我想你告訴我你對這幅畫的評價，還要幫我打聽一個人。」

這是兩個條件，說評價，這對秦征來說小菜一碟，忽悠人嗎，他會；打聽一個人，既然是打聽，打聽到了自然美事一樁，打聽不到，那也不是人力能及的事情，所以，這神棍也就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您是支票還是電子轉賬？」秦征問道。

「工行支票。」說著，曾國飛就拿出支票本，簽了一張二十萬的支票。

拿了支票，秦征揚了揚手，道：「『賤內』，你去把錢取了。」

看在錢的份上，錢初夏一忍再忍，狠狠的瞪了秦征一眼，避免夜長夢多，轉身離開青籐畫館。

「現在可以告訴我這幅畫的優缺點了吧？」曾國飛打量著鎮定自若的秦征，道。

秦征倒是不急不徐，指了指青籐畫館內的籐椅，示意兩個人坐下說，坐下之後，他給曾國飛倒了杯茶，然後端起自己的茶杯，輕輕的押了口茶，道：「這幅畫在普通人的眼睛裡已經是不可多得的上品了。」

「那在內行人的眼裡呢？」曾國飛聽得出來，秦征這是話裡有話。

「也是上品。」秦征緩緩的道，「如果不是上品，自然不會值二十萬的價，但有一點可以肯定，不管時間如何變化，它也只能是上品而不會成為極品。」

秦征這點說的倒不錯，仿作畢竟是仿作，而且還沒有仿到足以亂真的地步，雖然有他的獨到之處，可畢竟只是仿品而已，能達到如今的成就，就已經算是奇跡了。

「好了，第一個條件已經完成了，你要我幫你打聽什麼人？」秦征看著認真思考的曾國飛，出言提醒道。

曾國飛倒是在回味著秦征的話，他沒想到秦征會給出如此通俗易懂的評價，按他所想，以秦征的年紀，本應該會在畫技上以及畫意上進行一番得意洋洋的點評，沒想到對方如此老成恃重，竟然沒有說出一點實質性內容，這讓他頗為失望，不過，這不足以讓他生氣，反而道：「我聽說這裡賣出多幅仿作，不知道是您所作，還是別人……」

「您是喬治介紹來的？」曾國飛再三提到仿作，而那五幅畫都是喬治所購，自然也就聯想到了他，所以，秦征才會有此一問。

曾國飛倒也不隱瞞，直接承認道：「喬治告訴我，這裡出售名畫，所以，來此一看，只是可惜了，見不到那幅《傳世》。」

「還是說說您要找誰吧。」秦征沒有見過《傳世》，自然不想在上面浪費時間，這神棍很注意效率，直奔主題的問道。

曾國飛沒有正面回答，反而間接的問道：「之前的那五幅畫，是出自秦先生的手筆嗎？」

之前，秦征的牛皮已經吹出去了，說是出自他師傅的手筆，這時候自然不會再穿幫，也不見這神棍臉紅，反而厚著臉皮，搖了搖頭，道：「當然不是出自我的手筆，那是我師傅他老人家畫的。」

「你師傅很老嗎？」曾國飛詫異道。

「老，當然很老。」對於曾國飛的表現，秦征很是詫異，他一語雙關道，「師傅說，他的心理年齡已經很老了。」

「你師傅叫什麼名字？」稍微沉默，曾國飛問道。

看曾國飛很關心自己那位子虛烏有的師傅，秦征也不以為意，反正是吹牛皮嗎，越玄越虛，別人就越相信是高人，這傢伙記得武俠小說裡有這樣一段，高人向來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也不願意留名，於是，他照葫蘆畫瓢，道：「我師傅他沒有告訴她的名字。」

聽著秦征神情俱備的話，曾國飛一怔，眼神裡流露出失落的神色，幽幽的歎了口氣，道：「沒想到他還是那幅怪脾氣。」

話至此，看曾國飛表裡如一的神態，秦征反倒傻眼了，莫非這位曾國飛曾大人和他那位虛構出來的師傅早有交往？

一時間不禁感覺奇怪的很，又覺得，他可能聯想到另外一個人身上了。

PS：禍不單行，悲催的感冒，老爸發燒掛水，需要陪伴，今天只能趕出這一章。

【041】張冠李戴

曾國飛彷彿陷入對往惜的回憶，不等秦征有所回應，就咧了咧嘴角，露出一抹無奈的苦笑，喃喃自語道：「你師傅是不是性情多變，讓人摸不著頭腦，另外，明明所學甚高，偏偏對一些生活常識一竅不通？」

對於曾國飛的描述，秦征震驚了，雖然這神棍表面上不動神色，心裡卻掀起了驚滔駭浪，這曾國飛是能掐會算怎麼著，難道他也知道尹若蘭的事情，這不禁讓他捏了把汗，萬一尹若蘭的事情透露出去，還不得讓一些實驗室把她當成小白鼠給解剖了，略微猶豫，秦征訕訕的笑了笑，小心道：「你認識我師傅？」

「我找的就是他。」曾國飛點點頭，說出一個讓秦征驚出一身冷汗的答案。

「對不起，我也不知道我師傅去哪裡了。」秦征撒謊不臉紅，直接回答道。

曾國飛倒也沒有失望，附和著秦征的話笑了笑，道：「十年前他就喜歡雲遊四方，十年後的他依然性情不變。」

十年？

這個句話總算讓秦征那顆懸著的心放鬆下來，十年前，他還不知道尹若蘭在哪裡呢。

不過這神棍並沒有要解釋的意思，反正他的師傅是吹出來的，曾國飛既然要把這個頭銜安在別人的頭上，他也不介意。

兩個人你問我答，話題又回到《傳世》上，秦征再三解釋，《傳世》並非他所作之後，曾國飛才略微失望的離開了青籐畫館。

也就在曾國飛離開青籐畫館一刻鐘後，錢初夏匆忙的趕回來，四下打量之後，才詫異道：「曾老師呢？」

「老師？」秦征莫名其妙，平時也不見錢初夏對誰喊老師，莫飛這個曾國飛還是老師？「誰是老師？」

「曾國飛。」錢初夏壞壞的打量著秦征，道，「剛才來的人是曾國飛。」

「我知道，那又怎麼樣。」顯然，秦征不曾把這個曾國飛和畫家聯想在一起，渾然不在意錢初夏揶榆的模樣。

「你知道剛才那人是誰嗎？」話說到一半，錢初夏故意停頓下來，她清澈的眸子盯著秦征，靜靜的，那意思就是，你求我啊，你求我我就告訴你，結果是顯而易見的，像這種小型戰役，秦征是免疫的，兩個人僵持了三分鐘，錢初夏才嗤笑道，「無知者無畏，剛才來人是曾國飛。」

「我知道，不就一個曾國飛嗎，你已經說過一遍了。」秦征白了錢初夏一眼，慢悠悠的品著茶。

「見了曾國飛你不感覺到奇怪嗎？」錢初夏看秦征渾然不覺，不由得問道。

「見到曾國飛我就得求爺爺告奶奶的請人家吃飯喝茶嗎？」秦征嗤笑一聲，道，「男兒當自強，富貴不能淫，威武不能屈，此之為大丈夫。」

「你知不知道這個曾國飛就是那個大畫家曾國飛嗎，也就是《廬山圖》的作者。」見秦征嗤之以鼻，錢初夏提醒道。

秦征：「……」

錢初夏很願意看秦征吃憋的模樣，得意洋洋的微微翹著下巴，譏諷道：「鄉巴佬就是鄉巴佬，竟然連鼎鼎大名的曾國飛都不認識，你不是男兒嗎，你不是大丈夫嗎？」

「剛才那個曾國飛就是《廬山圖》的作者？」良久，秦征乾巴巴的問。

錢初夏的回答是肯定的，她道：「是的，只是不知道他怎麼會出現在咱們店裡。」

秦征憋了良久，氣得渾身發抖，右手指著錢初夏，激動道：「你個蠢貨，愚蠢之極。」

「你說誰蠢？」錢初夏怒了，『騰』的一下站起來，不甘示弱的反擊道，「連曾國飛都不認識，竟然還罵人，你有沒有點素質。」

「我說你蠢，你還不願意承認。」錢初夏怒了，秦征反倒恢復了平靜，他重新給自己倒了杯茶，道，「曾國飛來到咱們店裡，不僅買了他的原作，而且和我交談甚歡，你說，如果我厚著臉皮讓他留一幅字畫，這很難嗎？」

聽到秦征的想法，錢初夏突然感覺自己確實有點二，在商言商，秦征說的沒錯，如果留下一幅曾國飛的墨寶，這對青籐畫館來說是一筆不小的財富，不過，她很快想明白這只是水中撈月罷了，人家曾國飛的墨寶是隨便留的嗎。

「你的面子多少錢一斤？」錢初夏白了一眼。

「頭髮長見識短。」秦征正視著錢初夏的挑釁，直言道，「知道惺惺相惜嗎。」

錢初夏不願意和秦征吹牛，只是靜靜的坐在收銀台處發呆，如果仔細看她轉動的眼睛，就會明顯的發現，此時的她必然在算計著什麼。

倒是秦征不在意，慢慢的品著茶，任由時間流走著。

「錢初夏，你弄回來的錢呢？」秦征適時的開口了。

「什麼錢？」錢初夏警惕的盯著秦征，問道。

「我剛剛給你賣掉《廬山圖》，按照咱們四六分成的約定，你該分我八萬塊。」秦征理所當然道。

錢初夏：「……」

就在錢初夏要反擊的時候，秦征的手機響了，看了看來電顯示，是王飛的號碼，這神棍接通了電話，道：「有什麼事情要向我請教嗎？」

「秦老師，我把你那幅千年發到網上了，反應還不是一般的強烈。」王飛興奮道。

「有時間我看看。」雖然好奇，但高人要保持一定的風度，秦征點點頭，還不忘記說教道，「嗯，別被外物所干擾，記住了天道酬勤。」

「知道了，知道了。」王飛興奮道，臨掛電話前，還不忘記提醒秦征上網看看。

「什麼事情？」等到秦征掛了電話，側耳傾聽錢初夏才心虛的問道。

「你很想知道嗎？」秦征笑吟吟道。

「愛說不說。」錢初夏一側頭，目光投向青籐畫館外面。

「那我就不告訴你了。」秦徵收起諾基亞6020，不軟不硬的反擊道。

錢初夏：「……」

秦征不知道，此時的中西畫作論壇已經徹底的瘋狂了，糾其原因是一幅《傳世》引起的，短短的一天時間，這幅《傳世》作品的點擊量已經超過了十萬，回貼數超過了五萬。

要知道，在這個專業論壇裡，多是業內人士，會員也僅僅萬人而已，也就是說，這個貼子被同一個人數次點擊。

更加令人難以相信的是，這幅《傳世》好評如潮，即使那些眼光毒辣的專家們，也連連點頭，在鍵盤敲出一行字：當得起傳世之名。

而這一切，都是王飛和宋自強搞出來的，兩個人在白震軍的住處將這幅畫傳到網上，然後又找了幾位水軍開始運作，很快的，這幅畫就引來了眾多人的注意。

等到喬治和白震軍發現的時候，兩個人已經收到不少的站內短信，被尋問這幅畫的出處。

而兩個人也只能對視苦笑，因為面對眾多的尋問根本就無法回復。

倒是曾國飛的到來，讓兩個人小小的意外了一把。

曾國飛出現在萊縣農業大學的東南角上的四合院時，白震軍和喬治還在討論著秦征留下的那幅《千年》。

直到曾國飛走到兩個人的面前時，投入的兩個人依然沒有發現。

「《傳世》？」當看到畫板上的《千年》時，曾國飛不由得皺了皺眉頭，問道，「真跡還是仿版？」

「什麼《傳世》？」被人打擾，白震軍不悅的皺了皺眉頭，看到是曾國飛後，他才展顏一笑，上前一步，道，「曾叔什麼時候來了，怎麼也不通知我去接你。」

「這幅畫難道不是《傳世》嗎？」曾國飛的注意力全被《千年》吸引了，並沒有在意白震軍後面的問題。

「這幅畫是《千年》。」白震軍解釋道，「是一個叫秦征的人所畫。」

「我找過他，他怎麼不承認呢？」曾國飛緩緩的搖了搖頭，不明所以的看著眼前的畫作，然後又連連點頭，道，「畫技一脈傳承，就連脾氣都是一樣的古怪。」

顯然，曾國飛把秦征歸於大隱隱於市的高人行列，哪個高人沒有點脾氣呢。

「曾老師。」喬治聽過曾國飛的講座，自然的以晚輩自居，但他並沒有行弟子禮，反而平視著曾國飛，道，「〈傳世〉和〈千年〉其實是一幅畫，就是眼前這幅，是學生們覺得千年不如傳世響亮，上傳的時候私自改了名字。」

這件事情，還是宋自強告訴喬治的。

聽著喬治的解釋，曾國飛的眼睛一直盯著〈千年〉，良久之後，才長長的出了口氣，道：「這幅畫用千年比用傳世更能表達畫意。」

「是學生胡鬧。」白震軍解釋道。

「這幅畫真是秦征所作？」曾國飛問道。

「如假包換的，當時我們兩個人以及繪畫專業的學生都在場。」白震軍平靜的道。

「難道他真的是歐陽玉的徒弟？」皺了皺眉頭，曾國飛反而苦笑道。

「歐陽玉是誰？」從曾國飛的表情看，他對歐陽玉很是推崇，所以，喬治才有此一問。

「歐陽玉？」作為一名畫技非凡的青年畫師，白震軍獵涉很廣，包括知曉這個歐陽玉的傳說。

如果說，曾國飛是國內畫家青壯派代表的話，那這個歐陽玉就是一個傳奇。

此人畫技絕倫，精通中西繪畫，意境更是非凡，就是這樣一個奇葩，偏偏行為怪僻，以仿作聞名，鮮有原創，即使如此，他也被稱推崇為和曾國飛齊名的青壯派的代表。

然，只有曾國飛清楚，他早已被歐陽玉拋得遠遠的，拍馬不及。

這也怪不得曾國飛往歐陽玉的身上聯想，秦征小小年紀能仿多人畫作，就連當年的歐陽玉都拍馬不及，也就只能把他的成就歸到歐陽玉的教導上了，而且，秦征也說過了，那些畫作是他師傅畫的，放眼天下，也只有歐陽玉有此能力。

【042】爭風吃醋

只要尹若蘭願意，無論她站在哪裡總能讓人眼前一亮之後並深深的迷戀。

站在的古文化街的她穿著一套范思哲的黑色職業套裙，黑色的網格絲襪加上一雙黑亮的高根鞋，將她整個人襯托的更加成熟高貴，所過之處，無論男人還是女人，無不驚訝於她的成熟性感，卻又不敢直視，只得偷撇一眼，然後飛快的轉開，然後再裝作漫不經心的從她高聳的胸部以及渾圓修長的雙腿上掃過。

「這不是秦征的干……姐姐嗎？」當尹若蘭出現在青籐畫館外的時候，練攤大姐驚訝的盯著尹若蘭，讚歎道。

尹若蘭並不介意練攤大姐一語雙關的說法兒，只見她優雅道：「他是我弟弟。」

雖然尹若蘭平易近人，但被她溫柔的眼光掃過，練攤大姐還是老臉一紅，覺得褻瀆了眼前這個美人兒，看人家亭亭玉立的俏佳人，怎麼會是生活糜爛的小姐呢。

「那啥……你是來找秦征的吧。」練攤大姐熱情道，「他就在畫館裡面，你進去就可以了。」

「謝謝大姐。」尹若蘭點點頭，然後進了青籐畫館。

練攤大姐則目送尹若蘭進了青籐畫館，然後暗歎道：「現在的年輕人啊，也不怕玩火自焚，這貴妃娘娘都來挑戰正宮了。」

進了青籐畫館，尹若蘭首先看到了坐在門口收銀入的錢初夏，她主動開口道：「您好，我是來找秦征的。」

簡單的幾個字，充滿了距離感，這讓錢初夏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尹若蘭的身上，她不鹹不淡的說了句，「現在是上班時間。」

尹若蘭沒有停下腳步，自顧的走了進去，來到秦征的身前，才慢悠悠的道：「我記得秦征已經不是這裡的員工了。」

「您記錯了。」錢初夏站起來，來到另一張籐椅上，自顧的坐下。

這樣，除了門口的收銀台，青籐畫館內就再無座可坐。

尹若蘭站在秦征的身旁，一雙纖手輕輕的搭在他的肩膀上，替他輕輕的按摩，並且輕聲細語道：「舒服嗎？」

作為當事人，秦征不得不佩服尹若蘭的按摩手法，就差點暢快的呻吟了，這神棍這種時候倒也不做作，直接道：「舒服，再用力些。」

錢初夏瞪了秦征一眼，道：「這裡是畫館。」

「畫館怎麼了？」秦征翻了個白眼，直接反問道。

「注意影響。」

「現在到下班時間了，該吃飯了。」秦征看了看時間，提醒道。

錢初夏覺得今天的時間過得太快，看了看時間，確實到點了，不由得道：「今天請你吃飯，魯菜，大餐。」

「我想吃川味。」有意作對，一旁的尹若蘭聲音不大，卻打破了青籐畫館的和諧，讓青籐畫館裡充滿了火藥味。

「魯菜。」說著，錢初夏站起來，兀自的朝著外面走去。

「川味好嗎？」尹若蘭水汪汪的眼睛盯著秦征，直看的這神棍發毛，搞什麼搞，一個活的四千年的大美女用這種可憐巴巴的眼神看著自己，不知道自己會心軟的嗎。

可看到倔強的錢初夏，秦征又於心不忍，不管怎麼說，錢初夏和他還是關係非同一般的。

歎了口氣，這神棍站起來，清了清嗓子，作主道：「拉麵。」

「什麼？」走到青籐畫館門口的錢初夏驀然轉身，不悅道，「你知道我不喜歡吃麵條的。」

尹若蘭也幽幽道：「還是去吃川味吧。」

面對兩女的較量，秦征拍拍屁股，很有男人味，以不容置疑的口氣道：「我說了，拉麵就拉麵，愛去不去。」

「真的要吃拉麵嗎？」尹若蘭道。

秦征點點頭，而且慷慨道：「我請客。」

「誰愛去誰去，反正我不去。」說著，錢初夏就在收銀台處坐下來，不再理會站在門口的秦征。

這時，秦征轉身看向卓爾不群的尹若蘭，問道：「你也不去嗎？」

「你喜歡什麼我就喜歡什麼。」尹若蘭笑得愈發燦爛了，「咱們去吃拉麵。」

說著，尹若蘭就挽住秦征的手臂，整個人貼了上去。

「你搞什麼？」秦征覺得今天的尹若蘭與眾不同，或許別人不清楚，但他能感受到尹若蘭內心深處的那種燥動不安，這是缺乏安全感的一種表現。

「今天十五了。」尹若蘭突然道。

「是啊，十五了，怎麼了？」對於普通人，這只是一個月中的普通的一天而已，所以，秦征對於尹若蘭想要表達出來的意思難以揣摸。

尹若蘭的聲音很小，小到只有秦征能聽得到，「以後每個月的十五，每時每刻都和我在一起好嗎？」

「睡覺的時候也在一起嗎？」誘惑，這是赤裸裸的誘惑，秦征不由得浮想聯翩。

「嗯。」尹若蘭點點頭，道，「每時每刻。」

如若平時，當兩個人曖昧的時候，往往是尹若蘭佔據主動，這也無可厚非，畢竟人家四千年的閱歷擺在那裡，作為一個大男人可以把吃虧當福，但今天的尹若蘭始終抑鬱寡歡、情緒低落，這讓秦征心一軟，關心的問道：「是不是出問題了？」

「今天是月圓之夜。」尹若蘭小聲道，「至於具體原因，回家之後再詳細的告訴你。」

「現在說。」秦征關心則亂，絲毫沒有看到走上來的錢初夏。

「說什麼？」聽到兩個人的對話，錢初夏心裡醞釀著一股酸意，語氣也變得尖酸刻薄，狠狠的刮了秦征一眼。

「說到哪裡吃拉麵。」秦征開口道，「反正你也不去。」

「誰說我不去了。」說完，錢初夏就拉下捲簾門，挽著秦征的右臂，道，「我臨時改主意了，去嘗嘗鮮。」

秦征知道，錢初夏是不怎麼喜歡吃拉麵的，如今要跟著一起去，出於何種目的呢，唯一的解釋就是身邊的尹若蘭，這妮子吃醋了，這讓這神棍覺得自己還是有魅力的，心裡美滋滋的，竟然有種成就感。

試想一想，在整個萊縣的古文化街，又有誰能左擁右抱，並且兩個女人都是限量版的。

當然，在古文化街人們的羨慕的眼神中，秦征也份感受到了幸福的煩惱，錢初夏和尹若蘭兩個人似乎在爭奪秦征的所屬權，時拉時靠的，搞得秦大神棍欲*火焚身。

幸好，古文化街的不遠處就有一家拉麵館。

拉麵館不大，裝修的也一般，平時也都是古文化街的人來消費，鮮有辦公OL，如今，隨著錢初夏和尹若蘭的到來，讓這家拉麵館主人眼前一亮，急忙招呼著秦征三人坐下。

「你要拉麵、涼面還是炒飯……」

「三碗拉大，要大的，加牛肉。」秦征更加熟練道。

「好來。」店家答應了，並大聲對著後面的廚房道，「三……」

他剛剛開口，就被尹若蘭打斷了，只見尹若蘭微笑道：「您好，要四碗大的。」

「四碗？」店家看了看秦征。

秦征看向一旁的尹若蘭，問道：「你要吃兩碗？」

尹若蘭點點頭，同意了秦征的說法兒。

「要五碗。」對面的錢初夏火上澆油道。

「初夏，這裡的面可是很實惠的，一大碗我都能吃飽了。」以前的時候，秦征經常來這家店面，自然知道這裡碗大面足，肉多……

「我今天特別餓。」錢初夏挑釁的看著尹若蘭，在她看來，尹若蘭是斷然不會吃得了兩大碗拉麵的，她叫兩大碗，只是示威罷了。

「五碗拉麵。」秦征也知道兩個人這是明爭暗鬥，也就任由兩個人胡鬧了。

「好來，五大碗加肉拉麵。」

五大碗拉麵很快上齊，秦征也不管美人當前，狼吞虎嚥的吃完麵，摧枯拉朽的喝完小半碗湯，連帶著打了個胞膈兒，總共用了不到五分鐘。

倒是一向吃向兇猛的尹若蘭在不緊不慢的吃著，即使這樣的速度，大半碗麵也進了肚中。

而錢初夏就有點難過了，她本身就不願意吃麵條，如今聞著拉麵那股特有的麻味兒，讓她有種想吐的慾望，但看著對面的尹若蘭吃得津津有味，反倒強忍著，一口口的吃著碗裡的麵條兒。

「初夏，不合口就別吃了。」秦征還算關心道。

「誰說不合口了。」錢初夏屏住呼吸，挺了挺胸，反駁道。

「你吃得完嗎？」

「再多一碗也吃得完。」

秦征：「……」

半個小時後，秦征和尹若蘭扶著錢初夏，緩慢的走出拉麵館兒。

「讓你逞能。」秦征數落道。

錢初夏瞪了秦征一眼，隨即又眼睛一轉，道：「我走不動了，你抱著我。」

聽到錢初夏無禮的要求，秦征當即一怔，他覺得這個要求太合理了，當即大煞風景道：「你別說我耍流氓。」

「這次是情況需要。」錢初夏紅著臉道。

秦征嘿嘿的笑了兩聲，還真當著尹若蘭的面攔腰抱起錢初夏，並朝著青籐畫館走去。

路上，錢初夏得意洋洋的瞟了尹若蘭一眼，那意思是，我才是正宮。

「秦征，回家把衣服脫下來，我洗了。」尹若蘭隨意道。

秦征很懷疑尹若蘭會不會洗衣服，自然，不管會與不會，他肯定不會問，只是，他明顯的感覺到錢初夏的呼吸變得急促了，規模不菲的胸部不斷的高低起伏著，煞是誘人。

【043】推諉

「初夏，家裡還剩下很多髒衣服，你要不要一起來洗。」輕描淡寫的，尹若蘭不僅化解的錢初夏的猛烈攻勢，又輕鬆自在的給她出了個難題。

「我需要看店。」思索良久，錢初夏才不甘的回答道。

作為青籐畫館曾經的一員，秦征還是很給錢初夏面子的，一直到傍晚的時候，才離開青籐畫館。

回到四合院，他才道：「怎麼個情況，說說吧。」

尹若蘭進了房間，坐下之後才道：「今天是十五。」

「十五怎麼了？」尹若蘭反覆提到十五，這讓秦征意識這一天很可能有事情要發生，於是，這神棍不禁警惕的盯著尹若蘭，道，「十五是月圓之夜，難道你要變身？」

「不知道。」尹若蘭給出一個讓人無語的答案，道，「能不能變身我不知道，但這一天，特別是夜晚，我會很脆弱。」

「為什麼？」秦征不明所以。

「因為咱們兩個人之間的聯繫，十五這一天，我的元神會脫體而出，進入到你身體裡。」

「元神？」秦征只在玄幻小說裡看到過這個名詞，但他知道元神對於尹若蘭來說必然生死攸關。

「元神對於我來說是和內丹同等重要的，如果說內丹支撐著我的生命，那元神就是對生命的詮釋。」尹若蘭毫不假以掩飾的解釋。

「不懂。」秦征如實道。

「這麼說吧，如果元神一旦離開我的身體，那這幅身體就會變成植物人。」尹若蘭幽幽道。

「那我需要怎麼做呢？」秦征總算是明白，尹若蘭為什麼要跟在他的身邊。

「其實很簡單，十五這一天，請不要離開我百米之外。」尹若蘭道。

「如果離開了會有什麼後果？」眨巴眨巴眼睛，秦征小心謹慎的問道。

尹若蘭鄭重的盯著秦征，直接道：「我從此一睡不起，成為植物人。」

聽到尹若蘭的話，秦征的左手大拇指和食指不由自主的微微摩挲著，略微思考之後，這神棍總結道：「也就是說，在十五這一天，你的元神會飛到我的身體裡寄存，而其他人不成，對不對？」

看著眉開眼笑的秦征，尹若蘭感覺一股涼風鑽進脖子裡，不由的苦笑了笑，直接道：「說吧，你有什麼要求？」

被人戳破心思，也不見秦征臉紅，這神棍厚著臉皮，道：「其實也沒什麼要求，十五之後，咱們睡一起吧。」

「可以。」尹若蘭笑吟吟道，「只要你能堅持一個小時以上的時間，我不介意。」

「你……」秦征憋紅了臉，能堅持到一個小時以上，那都是猛男，憋了良久，他長長的歎了口氣，道，「流氓。」

尹若蘭咯咯的笑著，道：「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

萊縣警察局的小會議室裡，宋英明緊繃著臉，威嚴的掃過了在場的所有人，因為秦征的報案，也因為警察局破案不利，他被縣委書記找去談心，人家輕聲細語的敲打了幾下，這件事情十分惡劣，對和諧社會造成了嚴重的影響，限期破案。

上面給他施加壓力，他自然就會把壓力轉嫁給下面。

「汪局長，書記十分關心這件事情，你作為組長表個態吧。」宋英明緩緩道。

汪涵咳嗽兩聲，腹誹道，你這個老狐狸，把壓力轉嫁給我，心裡雖然這樣想，但他還是一臉嚴肅道：「這件事情我們必然盡百分之二百的力量嚴肅處理。」

「時間，時間，上面給的時間是一個星期。」宋英明重複道。

汪涵咬咬牙，看了看沉默的眾人，道：「一個星期，咱們的人即使不吃不喝也會把罪犯繩之以法，維護社會安全，是咱們義不容詞的責任。」

「很好，一個星期後，我看結果。」說完，宋英明站起來身來，道，「散會。」

所有人都走了，汪涵依然點了根煙，坐在小會議室裡，又快又急的抽著，其實，他知道這件事情遠遠達不到威脅到社會的程度，只是冷紫凝的身份與眾不同，讓縣委方面受到了壓力，而作為警察，這種時候，這種壓力對他們來說首當其衝。

…………

來福建築公司的總經理辦公室裡，范小栓看清楚是陸成的來電後，立即接了電話，並且當即道：「陸成，立即停止行動。」

「出什麼事情了嗎？」稍微猶豫，陸成心事重重的問道。

「沒事，我改變主意了，你和徐澤停止行動，回公司來報道。」范小栓當然不會把內情說出來，但他已經決定收手了，因為冷紫凝他確實得罪不起。

「已經晚了。」深深的抽了口煙，陸成回絕道。

「我是老闆，我說什麼就是什麼，趕緊停止行動，回公司來。」范小栓以為陸成是在和他討價還價，這讓他一陣厭惡。

「范老闆，你還是準備好二百二十萬吧。」捻滅煙頭，陸成毫不客氣道。

「冷紫凝死了？」范小栓打個激靈，如果說之前他巴不得冷紫凝早早的離開這個世界上，那現在他聽到這個消息就如同五雷轟頂，冷紫凝死了，對他來說不異於當頭一棒，他得去陪葬啊。

「沒有。」陸成歎息一聲，口氣低落道。

陸成給出一個反向的回答，這讓范小栓輕輕的抹了抹額頭滲出的汗珠，長長的出了口氣，道：「沒死就好。」

「不過，和死已經差不多了。」陸成皺了皺眉頭，他覺得范小栓有事情隱瞞著他。

「什麼情況？」范小栓的一顆心又揪緊了。

「我和徐澤已經兵分兩路，徐澤已經抱著與其同歸於盡的想法了。」幽幽的歎了口氣，陸成接著道，「徐澤想要殺的人，還從來沒有失手過，所以，范老闆還是準備好錢吧，二百二十萬，冷紫凝死，我拿錢，從此咱們兩不相欠，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

徐澤單獨刺殺冷紫凝，是他一手制定的計較，陸成堅決反對過，但徐澤說，死他一個，能活兩大家人，值了，可以說，徐澤是抱著必死的絕心去的。

反過來想想，兩個人也是被逼急了，兔子急了還咬人呢，如果不是生活所迫，斷然不會走上一條不歸路。

「現在，立即馬上讓徐澤停手。」喘著粗氣，范小栓鬆了鬆領帶，命令道。

「已經不可能了，即使是我也聯繫不上他。」陸成嘴角抽搐著，冷道，「范老闆還是準備好二百二十萬吧。」

「現在立即停手，要不然，即使你們得手了，一分錢也別想得到。」范小栓已經聽出，陸成他們不管如何都要置冷紫凝於死地，以拿到這二百二十萬，暗罵兩個人是瘋子之餘，范小槍吼道，「趕緊停手，如若不然……」

「如若不然，怎麼？」陸成冷冷道。

「我……」范小栓一怔，他實在找不到形容詞來喝罵陸成，只得道，「你們一分錢也別想得到。」

「死都不怕，還怕得不到錢嗎？」嘿嘿的笑了幾聲，陸成第一次主動的掛了范小栓的電話。

「媽%逼的。」怒火攻心，范小栓摔碎了電話。

也就在此時，他的手機又響了，這讓煩燥的他更加怒火三丈，甚至沒有看清楚來電，就直接道：「你他*媽%的誰？」

打電話的汪涵皺了皺眉頭，然後低沉道：「范小栓。」

聽到是汪涵的聲音，范小栓強壓心中的怒火，努力保持平靜道：「汪局有什麼事情嗎？」

「事情鬧大了。」汪涵首先奠定了兩個人的談話的基調，然後，他接著道，「你現在出來一趟，老地方。」

金福大酒店的VIP套房裡，這一次，范小栓和汪涵沒有享受這裡的至尊服務，兩個人坐著，急促的抽著煙。

從汪涵的嘴裡，范小栓知道這件事情已經到了非常惡劣的地步，一旦徐澤真正的得手，那他也將粉身碎骨，無論從哪個角度想，這都與他的初衷不同。

「汪局，萬一冷紫凝死了怎麼辦？」范小栓深深的吸了口煙，問道。

「我不好過，你得死。」汪涵陰沉道。

「這個冷紫凝真的這麼大的勢力？」咬了咬牙，范小栓問。

「比你我想像的要大得多。」

「那現在怎麼辦？」范小栓頭大如斗。

「讓你的人停手。」汪涵長長的出了口氣，道，「再找兩個人來頂罐。」

「我聯繫不上他們了。」范小栓如同鬥敗的公雞，道，「來之前，他們給我打了個電話，說已經開始行動。」

汪涵瞪大眼睛：「……」

「媽了個逼，我被他們訛上了。」范小栓怒罵道。

「已經到什麼程度了？」汪涵問道。

「兩個人，一個抱著必死的決心，一個來找我要錢。」

「他們也知道冷紫凝的身份非同一般？」汪涵有些詫異。

「兩個人狗急了跳牆，需要錢。」

「通緝兩個人。」沒有任何的猶豫，汪涵直接道。

「這件事情不會牽扯到咱們吧？」范小栓擔憂的問。

「先把兩個人抓到。」

「如果我出問題，你也不會好過的。」

汪涵：「……」

【044】炸藥包

夜。

如水的月光灑遍大地，彷彿給小小的萊縣縣城鋪上一層薄薄的白紗，讓古老而又充滿現代氣息的小縣城增添了幾分神秘感。

秦征的四合院裡。

尹若蘭沐浴在如水的月光裡，靜靜的站在院子中央，輕輕的閉著眼睛，在這一刻，她彷彿與月光溶為一體，像是一朵盛開的天山雪蓮般聖潔迷人。

如此美景，秦征卻絲毫不敢大意，之前，尹若蘭就曾提醒過，今晚必然有變。

果不其然，一直靜立的尹若蘭輕輕的顫抖之後，絲絲的煙霧從她的身體裡透晰而出，繚繞的煙霧不斷的盤旋在她的身邊，像是美麗的彩雲，又像是飄舞的綵帶，慢慢的，越聚越多，越聚越濃。

如果只是這種奇妙的變化，遠遠不足以讓秦征驚訝，當這些紅色的煙雲慢慢的形成實質般如水流動的時候，它們全部聚集到尹若蘭的頭頂，一番急促的盤旋之後，形成一隻足一米多的火紅色狐狸。

這條紅狐栩栩如生，活靈活現，一雙黑色的眼睛滴溜滴溜的轉著，好奇的打量著這個嶄新的世界，而它身後的九條紅色的尾巴則像流水裡的水草一樣不斷的舞動著。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如果不是尹若蘭事先提醒，秦征必然以為遇到鬼了。

即便如此，這神棍心裡也十分忐忑，對著尹若蘭頭頂的小狐狸道：「你是若蘭？」

這時，火紅色的小狐狸朝著秦征眨眨眼，道：「可以這麼說，我不能在外界多呆，你準備好了嗎？」

「準備什麼？」秦征感覺到了危機，夜風讓他不由自主的打個激靈。

秦征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隨著火紅色的小狐狸話落，它整個身體再次消散了，變成如水般的紅色液體，瞬間就潮水般的飄移到秦征的身邊。

秦征嚇了一大跳，本能的想躲，可是，悲劇就在這個時候誕生了，他駭然發現已經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紅色液體侵入到自己的身體內。

不消片刻，這種紅色液體消失了。

秦征恢復了自由，輕輕的拍了拍身子，又驚訝的看向站在四合院中的尹若蘭，而前後毫無變化，他好奇的道：「搞什麼鬼？」

「不是搞鬼，是必須這麼做。」尹若蘭緩緩道。

尹若蘭的聲音在秦征的腦海裡響起，而站在院中的尹若蘭並沒有開口說話，這讓秦征又打了個激靈，警惕的盯著尹若蘭，道：「這是怎麼回事？」

「都怪你。」

秦征從尹若蘭的聲音中聽到了幽怨，倍感委屈，道：「我好心好意幫你，怎麼就成了罪人？」

「我現在明白了。」尹若蘭了歎了口氣，道，「你把我從古畫裡救出來不假，但同樣我的身體裡也流動著你的血液，而這種聯繫就是在每個月圓之夜，藉著我元神出竅之機，到你的身體裡汲取營養。」

「啥子，你要吸我的血？」秦征眼角跳了跳，詫異的盯著站在院落中的尹若蘭。

「對，就是吸你的血，喝你的精。」突然，尹若蘭的聲音冰冷，惡狠狠道。

「若蘭，這不是開玩笑。」

「我不喜歡開玩笑。」尹若蘭陰森森道。

感受著尹若蘭言語中的冷意，秦征的心裡升起絲絲的恐懼情緒，事出無常必有妖，何況眼前這個活了近四千年的妖精，自己怎麼就相信她了呢？

「你怕了嗎？」尹若蘭陰蟄道。

「怕，怎麼能不怕。」秦征不是偽君子，眼前毫無辦法，也只得坦誠道，「不怕是小狗。」

「咯咯……」尹若蘭咯咯的笑著，幾分疲憊之意流露出來，道，「逗你玩呢，你還真信了。」

秦征愣在原地，怔了良久，才道：「真的？」

這時，尹若蘭的歎息聲再次在秦征的腦海裡響起，道：「你看看站在院裡的我，這個樣子，還有能力吸你的精血嗎？」

隨著尹若蘭的話，秦征還真再次仔細的打量著尹若蘭的身體，雖然站在這裡，但本來白晰的面孔變得蒼白無比，這種白，讓人心疼。

雖然尹若蘭這樣解釋著，但秦征還是將信將疑，道：「那你為什麼還要進入到我的身體之內。」

「躲避災難。」尹若蘭沒有隱瞞，道，「我活了四千年，已經到了九尾的程度，本不應該再懼怕天災，但隨著時間的流逝，我徒具九尾之名，並沒有九尾的強大實力，脆弱的即使普通的天劫都難以度過，所以，只能借住你身上的純粹陽氣，以躲過上天的懲罰。」

「我什麼上有純粹陽氣？」對於這個詞彙，秦征還是第一次聽說，不由得問道，「什麼是純粹陽氣？」

「你真的要聽？」

感受著尹若蘭玩味的語氣，秦征雖感不妙，但還是想知道原委，咬了咬牙，道：「我想聽實話。」

「純粹陽氣，簡單的說，就是處男。」說完，尹若蘭就不再開口。

秦征：「……」

被一個妖嬈的美女說自己是處男，雖然這是存在的事實，但作為一個大老爺們，一個正常的男性青年，秦征一張老臉還是掛不住，變得通紅一片，訕訕的笑了笑，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解釋道：「哥對愛情是忠貞不渝的，對性是始終如一的。」

「哦，這樣啊。」尹若蘭似乎很失望，隨後不緊不慢道，「我本來還想報恩，打算跟你發展一段非友誼的單純的肉體關係呢，現在看來，算了……」

「你是個妖精。」聽了尹若蘭的話，秦征心蠢蠢欲動，內心深處一片焦燥不安，這妖精不是在挑逗他嗎。

「我本來就是個妖精。」尹若蘭得意的笑著。

這時，秦征賭氣的朝著尹若蘭豐滿翹挺的圓臀上重重的拍了一巴掌，秦征只覺得腦海裡悶哼一聲，這神棍知曉，雖然尹若蘭的元神離開了身體，但兩者之間還保持著必要的聯繫，於是，這神棍找到了克制尹若蘭的辦法，得意的哼哼兩聲，道：「咱們發展一段超躍愛情的肉體關係吧。」

尹若蘭：「你贏了。」

就在兩個人鬥智鬥勇的時候，一塊碎瓦的聲音打破了小院的平靜，緊接著，一道黑影跳進院裡。

「誰。」秦征上前一步，擋住尹若蘭的身體，他可以沒有忘記，尹若蘭說過，十五的夜晚，她的行動會受制，變得極為脆弱，幾乎不能移動。

站在陰影裡的陸成很鬱悶，今天晚上，他被警察追了整整十條街，也不知道為什麼，他們彷彿吃了偉哥一樣依然堅挺，並且緊追不捨，狗急跳牆的他不管不顧，直接翻躍圍牆，跳進一戶民居裡。

誰曾想，不是冤家不聚頭，慌不擇路的他，竟然跳進了秦征的家裡。

一時間，讓他感覺命運弄人，隨著秦征的喝令，他想逃走，說巧不巧，外面傳來警察的聲音。

「人呢？」

「跑不掉，肯定在這條胡同裡，一家一戶的搜。」

……

秦征也聽到了外面聲音，剛想舉報，陸成卻從陰暗處站出來，三兩步來到秦征的面前，威脅道：「看到我這個背包了嗎，裡面全是炸藥，你要敢亂說，我引爆它。」

看到是老熟人，秦征不由自主的打量著陸成背後的登山旅行包，這包兒鼓鼓的，能裝進去一個六七歲的孩子了，如果裡面真是炸藥，別說他這個人，就算是整個四合院都會被夷為平地。

福無雙至，禍不單行。

雖然心裡害怕的緊，秦征並沒有表現出來，反而鎮定自若的冷笑兩聲，道：「你不是我的對手。」

「是的，即使加上徐澤，我倆也不是你的對手，但你贏得了炸藥嗎？」陸成承認了這個事實。

見陸成抱定了死磕的目的，秦征也無可奈何，攤了攤手，道：「好吧，你贏了。」

「現在找個地方讓我躲起來，另外，把外面的警察支走。」說著，陸成就繞過秦征，來到尹若蘭的身邊。

「你幹什麼？」見陸成要動尹若蘭，秦征皺了皺眉頭，一個跨步擋在了兩個人中間。

「沒事，讓他扶我到內間。」這時，尹若蘭的聲音在秦征的腦海裡響起，怕秦征不放心，還特意提醒道，「如果他敢亂來，就替我將他五馬分屍。」

隨著尹若蘭的話落，陸成也開口了，道：「我怎麼會相信你會不會向警察舉報我，我需要一個保證。」

「她病了，如果你敢亂來，我讓你死無葬身之地。」秦征威脅道。

「我不會拿自己的命開玩笑。」說著，陸成就扶著尹若蘭到了正屋裡。

「砰砰……」「砰……」「砰砰砰……」

急促的砸門聲響起。

秦征在確定尹若蘭無事之後，才慢悠悠的，打著哈欠，開了外門。

「有沒有人進來？」

「什麼人？」秦征打了個吹欠，詫異的問道。

「問什麼問，進去搜。」一名警察直接問道。

「有搜察證嗎？」就在三名警察要擠進四合院的時候，秦征伸手擋住了三個人，大聲道，「你們憑什麼搜察我家。」

三個人駐足而立，冷冷的逼視著秦征，其中一人道：「就剩這一家了，陸成肯定在這裡。」

【045】恰當時機

「什麼就剩這一家了？」秦征明知故問，站在門口擋在三個人面前，道，「我都不知道你們說什麼？」

「我們是市公安局的，現在懷疑有嫻疑犯闖進你家裡。」

「這不可能。」秦征當即否定了警察的說法兒，並且解釋道，「這裡是我家，怎麼可能有人闖進去呢，不可能的，怎麼可能呢……」

「為了保證公民的財產安全，盡一名警察的本份，我們必須從您的安全角度出發，進去搜查一番。」

「不了，我這裡確實沒有一個叫陸成的人，我想你們是看錯了。」秦征依然擋在三個人的面前。

「我說你這人給臉不要臉，警察辦案，無關人等一邊站著。」這時，最矮的那名警察瞪了秦征一眼，強行上前，要進四合院。

偏偏秦征這人屬順毛驢的，你要給他三分顏面，他能笑呵呵的說，你要不給面子，那不好意思了，面子是人給的，臉才是自己的，那也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嘿……」秦征冷笑一聲，掏出電話，直接拔通了白震軍的電話，道，「白少，你認識警察局的人嗎？」

「認識，怎麼了？」接到秦征的電話，白震軍一怔，隨即意識到了秦征的不悅，緊接著問，「出什麼事情了？」

「有人沒有搜查證，要強行進入我家，我懷疑他們要對我的財產不軌。」欲加之罪何患無詞，秦征直截了當道栽髒。

白震軍知道，秦征家裡的字畫必然十分名貴，即使按照二十五萬一幅，那也是天價了，也無怪乎別人惦記，當即，他道：「等等，我找宋英明，讓他出面解決這件事情。」

說完，他就掛電話了，不到三分鐘，秦征的電話響了，一看是個陌生的手機號碼，自然就是白震軍所說的宋英明，這神棍當即接了電話，開口道：「你好。」

「我是宋英明，你是秦征吧。」得到秦征肯定的答覆，宋英明才道，「把你的手機給民警。」

「叫你們接電話。」秦征對著最矮的那名警察道。

「你叫我們接電話我們就接？」警察嗤笑一聲，道，「警察辦案，別想用你那種所謂的關係來干擾我們，我不吃這一套，趕緊讓開。」

見這警察軟硬不吃，秦徵收回電話，不冷不熱道：「你也聽到了，他們不接。」

「問問他們的手機號碼，我打給他們。」呆在家裡的宋英明皺了皺眉頭，無疑，這些警察是他手下的兵，竟然毫不給他面子，這讓他顏面無存。

問清楚了其中一人的手機號碼，秦征當即告訴了宋英明。

不稍片刻，宋英明就拔通這人的電話。

「喂，我不管你是誰，請不要影響警察辦案，我們懷疑要犯陸成進了這戶人家。」

「我是宋英明。」

「……」

「宋……宋……局。」矮個警察打個激靈，結巴道，「您……您有什麼指示？」

「你查的那戶人家是咱們市的著名畫家。」說到這裡，宋英明主動的住口了。

「是是是，宋局說得是，都怪我們，都怪我們。」接連認錯之後，矮個警察才抹了把冷汗，點點頭，對著秦征道，「對不起了。」

秦征雖不是個大度的人，但如今的他身份不同，既然人家不追究了，那也自然不會揪著不放，擺了擺手後，隨意道：「我不會追究你們的責任的，以後記著了，要親愛、愛民，人民是可敬的。」

三名警察：「……」

看到三人灰留留的離開後，秦征點了根煙，直到抽完了，確認三個人不會再回來後，這神棍才安心的關上門，朝著正堂走去。

進了房間，秦征發現尹若蘭正和陸成交流著，這讓他頗為詫異，不是說，十五的晚上，她的元神在自己的身體裡嗎？

正當秦征疑惑的時候，尹若蘭的聲音在他的腦海裡響起，道：「只要咱們之間的距離不超過十米，我還是可以控制自己的身體和意識的。」

秦征恍然，也算是消除了心中的疑問，不過，他並沒有放鬆下來，反而冷著張臉，這也怪不得他，誰要是被人用一包炸藥威脅著，估計都不會有好心情。

「外面的警察走了。」秦征重新點上一根煙，道，待想到對方背包裡放的是炸藥後，他又小心的把煙捻滅了。

「謝謝你。」陸成稍稍出了口氣，認真道。

「用不著。」秦征翻了個白眼，指了指陸成的背包，道，「裡面放的真是炸藥？」

陸成略微猶豫，坦然的笑了笑，道：「怎麼可能，炸藥在咱們國家是違禁品，我到哪裡弄這麼多。」

秦征的眼角跳了跳了，合著他這個神棍被忽悠了，簡直是神棍界的恥辱，他強忍著心中的怒火，道：「你出來一下。」

雖然知道不妙，但陸成心中另有算計，還是跟著秦征來到四合院裡。

「抽煙嗎？」秦征遞給陸成一根煙。

陸成點上了，深深的抽了口，然後半瞇著眼睛，長長的出了口氣。

也就在陸成最為放鬆的時候，秦征突然暴起，一記勾拳打在陸成的小腹上。

被打的陸成始料未及，剛剛還和善的像是彌勒佛的秦征怎麼就化身成了劊子手，這翻臉的速度比翻書還快，這不是玩人嗎？

沒錯，秦征就是在玩人，他被玩了，心裡超級不爽，稱著陸成毫無還手之力，這神棍自然而然的一記肘擊砸在他的後背上。

「咳……」陸成咳嗽一聲，轟然倒地。

也幸虧，這神棍下手還是留有分寸的，要不然陸成這條小命沒死在警察手裡，非在他這裡交待了。

按理說，以陸成的身手自然不會沒有還手之力，可他被警察追了十條街，體力早就耗了大半，加上秦征之前給他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讓他毫無還手之力，再說了，人家的拳勁明顯作了保留，不是要自己的命，自己騙了人家，人家來洩洩怨氣，再正常不過了。

即使秦征也不知道陸成居然這樣想，這神棍倒是這樣想的，泥人還有三分火氣呢，再一再二不再三，別把陸成惹急了，也就適時的收手了，如果讓他知道陸成竟然以為他大發慈悲，那他恨不得再補上兩腳以洩心頭之恨。

其實，秦征本身沒有太多的怨氣，只是讓這神棍覺得，陸成威脅尹若蘭，這讓他覺得陸成不像個爺們，是英雄是漢子頭掉了碗大個疤，你威脅女人算是什麼事呢？

雖然這傢伙不以英雄自居，但威脅女人的事情，他還是做不出來的。

倒是倒在地的陸成咳嗽兩聲，勉強爬起來，苦笑著道：「您打完了嗎？」

「算是吧。」秦征幽幽道，「說說警察為什麼追你吧。」

陸成皺了皺眉頭，一陣猶豫，道：「可以不說嗎？」

「你說呢？」秦征反問道。

秦征強烈的暗示下，陸成將事情和盤拖出，一五一十的告訴他，甚至把徐澤明天暗殺的事情也說了一遍。

聽完陸成平靜的講敘，秦征打個激靈，微微瞪大眼睛，道：「你們這是犯法，這是草菅人命，你們不想活了？」

陸成苦笑一聲，無奈的解釋道：「不到最後一步，誰願意走這條不歸路呢，我們也是被錢逼急了。」

「逼急了你們就揀個棘手的人動手？」秦征嗤笑一聲，如果冷紫凝說得是真的，那陸成和徐澤即使得手了，也必然走向一條死路。

「我們知道冷紫凝身份非同一般，如果不是這樣，也值不了二百二十萬。」陸成道。

「二百二十萬？」秦征砸舌，他也動心了，如果是他也會鋌而走險，也無怪乎陸成和徐澤做出置之死地而後生的選擇了。

「徐澤已經算是死了。」陸成歎息一聲，看著空中的明月，神情中有無限的悲憫。

「可冷紫凝是無辜的。」秦征認真道。

「我們管不了那麼多了。」陸成緩緩道，歎了口氣，道，「如果誰能給我們二百二十萬，不管做什麼，我們都不會殺人越貨的。」

「你什麼意思？」秦征冷靜下來，仔細的問道。

「我和徐澤都當過兵，懂得法律的，捫心自問，除了在這件事情上，我們也還算是一個好人。

「我的意思是，給你們二百二十萬，讓你們做什麼，你們都做？」秦征左手的大拇指與食指微微的摩挲著，這神棍從陸成的話中找到了可稱之機。

「殺人都做了，還有比殺人更難的事情嗎？」陸成歎了口氣，惆悵的道。

秦征繼續問：「也就是說，如果給你們二百二十萬，你們會停止現在的行動，另外聽從出款人的命令，我可以這樣理解嗎？」

「這樣理解也是可以的。」略微猶豫，陸成詫異的盯著秦征，他不認為秦征能拿出二百二十萬來。

「如果說，這二百二十萬買你們一輩子呢？」秦征重重的道，並且強調道，「是你們兩個人的一輩子。」

「有錢能使鬼推磨。」陸成從側面回答了秦征的問題。

秦征摩挲的手指驟然而止，這神棍背負著雙手，幽幽道：「我本將心向明月，希望你們不要將讓月光照溝渠。」

仔細品味著秦征的話，陸成聲音低沉，問道：「您什麼意思？」

「我給你們二百二十萬，你們停止現在的行動，並且在以後的日子裡都聽我指揮。」秦征覺得這筆買賣太合算了，二百二十萬，就能買兩個死士，天上掉餡餅的事情，只是可憐他的錢，在手裡還沒有捂熱呼，就又變成了窮光蛋了。

轉而又一想，二百二十萬不僅買了兩個身手強悍的保鏢，而且能救冷紫凝一條命，這於情於理來說都是上天的好生之德，也算是這神棍做出的貢獻了。

陸成聽到秦征的話，雖然心裡早有預料，但當真的說出口的時候，他還是震驚了，並且深深的懷疑，道：「你真的要拿出二百二十萬來給我們兄弟？」

「二百二十萬，分文不少。」秦征重複道。

「理由呢？」

「你們的一輩子以及身手值二百二十萬。」秦征毫不客氣道，並且公理公道的說，「甚至，在我感覺還是超值的。」

「黃賭毒，我們是不會染指的。」沉吟過後，陸成直接道。

現在他沒有選擇，他和徐澤太需要這筆錢了，如果有另外的辦法，他斷然不會讓徐澤鋌而走險捨生取義，可以說，秦征拋給他一個不得不答應的條件。

「你看我像是混蛋嗎？」秦征翻了個白眼，他怎麼看也不像是一個黑色會份子嗎。

「成交。」陸成鄭重的點點頭，道，「不過我需要知道你有這些錢。」

這倒怪不得陸成懷疑秦征，只是秦征這個四合院太過寒顫了，能拿出二百萬的人，會住在這樣的環境裡嗎。

秦征搖了搖頭，暗道果然是人靠衣裝佛靠金裝，也幸虧他之前買了台聯想Y460C筆記本電腦，並且配了電信的3G無線網卡，示意陸成跟他來到屋裡後，這神棍熟練的登錄了建設銀行的網上銀行，指了指餘額，數了數後面的零，道：「你數數這是幾個零？」

陸成還真仔細數了數，並且較真道：「這只是二百萬，還差二十萬。」

聽到陸成的話，秦大神棍生氣了，直截了當的道：「我都給你二百萬了，還會差這二十萬？」

「呵呵……」陸成摸了摸額頭，道，「我相信你。」

「那好吧。」秦征鬆了口氣，一時半會兒，他還真找不出二十萬，不過，能救冷紫凝於水深火熱中，還是讓他感覺十分舒坦的，「讓徐澤解除行動吧。」

「成，我這就給他打電話。」陸成興奮的點點頭，雖然之前他告訴過范小栓兩個人不再聯繫，但如今二百二十萬以這種方式得手了，賣的雖然是餘生，但總算是對家庭有所交待，按照兩個人的約定，他還是在緊急關頭聯繫了。

一分鐘、兩分鐘、五分鐘……

陸成的額頭開始冒汗了，最後一遍聽到那一成不變的聲音道，「您所拔打的號碼不在服務區。」

他放棄了努力，並如實道，「我找不到徐澤了。」

此時，秦征正喝著茶水，聽到陸成的話後，嗆得他連連咳嗽，拍了拍胸脯，恢復了平靜後，才道：「這怎麼可能，再打。」

這不是玩他嗎，關鍵時候掉鏈子，這可是人命關天的大事兒。

「之前，我們說過天亮之前會保持聯繫的，如今聯繫不到，可能是他的手機沒電了或者丟了。」陸成解釋道。

「聯繫不到會怎麼樣？」秦征一陣頭大，問道。

「徐澤並不知道這裡發生的事情，他會繼續行動，他若不死，就是冷紫凝死。」陸成斬釘截鐵的說。

秦征：「……」

「還有別的辦法聯繫到他嗎？」短暫的沉默之後，秦征問道。

陸成搖了搖頭，道：「我們曾經受過專業的訓練，如果不是有意外，我們將是一名職業軍人。」

陸成的話已經很明瞭，他們殺人都是職業的，斷然不會出現失誤的，這不是明擺著宣佈冷紫凝已經死亡了嗎。

「你現在也找不到徐澤嗎？」秦征做著最後的努力。

陸成點點頭，無力的解釋道：「雖然我知道他詳細的計劃，但他從哪裡出擊，選擇哪個埋伏點，這就不是我能預測的了。」

「你是他的戰友，也不能預測？」秦征知道，人都有習慣，即使在戰場上也無法改變，作為最親密的戰友，陸成應該知道徐澤的習慣。

「是的，我是他最親密的戰友，但同時，徐澤也是最不按照常理出牌的人，沒人能預測他的行動。」

「那你說說徐澤的行動計劃吧。」既然陸成無法阻止，那就只有秦征親自上陣了。

「這有用嗎？」陸成失落道，在他看來，徐澤和自己均走上了一條不歸路。

「你說我和徐澤，誰厲害？」秦征沒有立即回答陸成，反而從側面問道。

「拳腳方面自然是你厲害，但要論到槍械……」陸成沒有往下說。

秦征清楚了陸成的潛台詞，這個徐澤竟然用槍了，這對冷紫凝來說，無疑是雪上加霜的噩耗。

「說你們的計劃吧。」雖然出乎秦征的意料之外，但這神棍還是決定要救冷紫凝，不因為她是個美女，只因為他有一顆軟軟的心，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感受到秦征的堅定，陸成將計較一一說了一遍。

整個計較很簡單，冷紫凝下飛機後，徐澤就會一路跟隨，選擇最合適的時機下手，而從機場到萊縣，足足有十公里的路，這裡面充滿了太多不可預測的因素。

認真的聽完整個計劃，秦征長長的出了口氣，沉重的問道：「如果計劃完成了，徐澤以後怎麼辦？」

「遠遁千里，從此消失。」

「如果他失敗了呢。」秦征目光炯炯的盯著陸成，道，「或者說，事成之後，他被警察抓了呢？」

「那是他的命。」陸成的語氣突然變得堅定，道，「我會找范小栓拿到錢，挽救兩個家庭。」

「這就是你們的戰友情？」

「為兄弟，兩肋插刀。」

「我希望這是你的肺腑之言。」

「永生不變。」

秦征沉默了，半個小時後，他才看了看身邊毫不言語的尹若蘭，然後道：「我會阻止徐澤的。」

「現在？」

「等到恰當的時機。」

【046】李向陽

「什麼是恰當的時機？」陸成心急的問道，他對徐澤太過瞭解，如果讓他準備的萬無一失，即使上帝再次復活也無劑於事。

秦征倒不以為然，也不見這神棍反感，他指了指東面的廂房，道：「今天晚上你睡那裡。」

「徐澤的事情。」陸成上前一步，張了張嘴，下半句終是沒說出來。

秦征則打斷道：「我說過了，等到恰當的時機。」

注視著秦征的背影，直到秦征消失在視線裡的時候，陸成才重重的歎了口氣，朝著東廂房走去，而這一夜，對他來說注定是不眠的。

回到主室的秦征坐在炕沿上，點了根煙，靜靜的抽著。

「為什麼不現在行動？」尹若蘭的聲音不大，聽起來有氣無力，帶著疲憊的蒼桑感。

「我現在才是老闆，行不行動我說了算。」抽了口煙，秦征擲地有聲道。

「你這是在敲打陸成嘍？」尹若蘭饒有餘味的聲音在秦征的腦海裡響起。

秦征倒也不迴避，直接點頭承認，道：「受人錢財與人消災，他既然同意了當我的手下，那就要有做人的原則，況且，他威脅了你，我自然要給他點顏色看看。」

「他威脅不了我。」出乎秦征的意料之外，尹若蘭否定了他的說法兒。

聽了尹若蘭的話，秦征皺了皺眉頭，在智力方面，沒人可以和一個活了四千年的妖精比拚，這其中必然有隱情，於是，這神棍咧了咧嘴，饒有興趣的問：「陸成早在你的算計之中？」

「這倒談不上。」尹若蘭緩緩道，「人總是有脆弱的時候，就像今天是十五一樣，我的元神需要在你的庇護下才能躲避天災，而這一天，你是無法運用我的法力的，換句話說，咱們兩個人都處在潛在的威脅當中。」

「那你早就知道陸成的背包裡沒有炸藥？」對於尹若蘭的做法，秦征微微不滿，和著他提心吊膽的都是瞎子點燈——白廢蠟了。

尹若蘭當然能理解秦征的心情，不過，她恬淡的一笑，道：「你不覺得救人一命，當此人以湧泉相報的時候，那將會暴發出無限大的能量嗎？」

「你什麼意思？」秦征反問道。

「陸成人不壞，也不錯，有這樣的人跟在身邊，對你我來說，都多了份保障。」尹若蘭直言不諱道。

「那可是二百萬，說沒就沒了？」秦征肉疼了，二百萬對他來說，足可以讓他的世界充滿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你的做法是正確的。」尹若蘭優雅的笑了笑，道，「我知道，你這幅肉疼的表情是裝出來的，說說吧，你下一步打算怎麼營救冷紫凝？」

「我為什麼要營救她？」秦征翻了個白眼，道，「先把這二百萬掙回來再說，況且了，即使有這二百萬，還欠陸成二十萬呢，咱們得批量的製作畫作了。」

尹若蘭：「……」

「你這麼盯著我做什麼？」秦征搖了搖頭，道，「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我早就說過了，達則兼濟天下，窮則獨善其身，冷紫凝身份非同一般，她自然有旁人保護。」

秦征這句話倒是說得沒錯，以冷紫凝的身份，暗中自然是有人保護的。

尹若蘭盯著秦征笑而不語，這讓這神棍混身發毛，心虛道：「你是想救她了？」

這就是尹若蘭的聰明之處，雖然知道秦征想要救冷紫凝，但她還是給足了他面子，自己提出這個要求，道：「冷紫凝是要救，而且必須要救。」

「給我個理由。」秦征眼前一亮，什麼叫心有靈犀，什麼叫兼濟天下，眼前的這就是。

「她是在做善事，在替農民工討要工資。」尹若蘭先說出一個站在道德高度理由。

「她做善事那是因為她有能力，這和咱們有什麼關係？」秦征撇撇嘴，不為所動。

「她的身份非同一般，和她成為朋友，咱們的畫作會有一個很好的市場。」尹若蘭接著道。

略微思考，秦征點點頭，尹若蘭說得沒錯，冷紫凝認識的人非富即貴，如果從她這裡打開缺口，進行畫作的推銷的話，自然是事半功倍，取得意想不到的效果，不過，這並不代表著他就要捨命的去營救他，畢竟，活著才是賺錢的保障嗎。

人生最大的悲劇是什麼，人死了，錢沒花完。

見秦征還在猶豫，尹若蘭又加了把火，直接道：「她不僅是個漂亮的女人，而且是個有實力的女人，你不想一輩子呆在萊縣吧？」

「不想。」男兒志在四方，作為一個大好男兒，秦征自然也有自己的抱復，雖說只是『醉臥美人膝，醒掌天下權』，但這總歸是理想不是。

「救了她，自然就會和她有千絲萬縷的關係。」尹若蘭誘惑道。

「咱們這是要利用她？」皺了皺眉頭，秦征問。

「談不上，滴水之恩尚且湧泉相報，況且咱們這是救命之恩。」尹若蘭見秦征還在猶豫，直接道，「其實，就她很漂亮這一點，就應該救。」

「好吧。」秦征幽幽的歎了口氣，憂國憂民道，「看在她無條件替農民工討薪的份上，咱們就救她。」

「是你，不是咱們。」尹若蘭強調這個成員組成。

「我？」秦征打個激靈，詫異道，「你要我一個人去對付一個拿槍前士兵？」

「要不然呢？」尹若蘭自然道，「今天晚上，你是無法運用我的法力的。」

秦征：「……」

「你這樣看著我幹嗎？」看著秦征幽怨的眼神，尹若蘭莫名其妙，又看到這神棍的手指在不經意的摩挲著，本能的感覺不妙。

「嘿嘿……」秦征小人得志的笑著，道，「我忘記告訴你了，徐澤的計劃是明天行動。」

尹若蘭：「……」

任尹若蘭活了四千年，也不可能看透陸成的內心，自然就無從知曉徐澤的計劃了。

「別用你那幽怨的眼神看著我，不是哥要救人，是你說的，冷紫凝必須要救。」秦征攤了攤手，自然而然的躺下了。

尹若蘭：「……」

一夜無話，當秦征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尹若蘭依然恢復了自由之身，並且準備好了早飯。

三個人的早餐很簡單，三個雞蛋、三杯熱牛奶以及六根大油條。

「昨晚睡得好嗎？」撇了眼陸成的黑眼圈以及佈滿血絲的眼，秦征喝了口牛奶，明知故問的道。

「還好。」陸成撒謊也不打草稿，深深的吸了口氣，方才道，「咱們什麼時候去阻止徐澤？」

「吃完早飯再說。」秦征漫不經心道。

陸成看了看牆上的老式掛鐘，現在已經接近八點，而冷紫凝的飛機是十點，這中間只剩下兩個小時了，難道，他就想用這兩個小時找到徐澤嗎？

「兩個小時，咱們是不可能找到徐澤的。」看著細嚼慢咽的秦征，陸成提醒道。

「誰說我要用兩個小時去找徐澤了？」秦征翻了個白眼，彷彿看弱智一樣盯著陸成，這從機場到萊縣，有十公里的路程呢，要找一個人不異於*大*海撈針，即使調動全萊縣的警察也是不可能找得到的。

「那您？」陸成心頭一沉，道，「那您要用多長時間找徐澤？」

「我就沒打算找他。」秦征表裡如一道，與其大海撈針，倒不如守株待兔，早在昨天晚上的時候，這神棍就決定了，這回他要去接機，只是可惜的是，他一直無法拔通冷紫凝手機，眼下，也就只剩下這一條路。

「那冷紫凝的事情你打算怎麼解決？」人生的路上突然找到了轉折點，這使陸成變得婆婆媽媽，對於徐澤來說，他不希望對方走上一條不歸路。

「吃飯吃飯，事情我會處理的。」心中早有主意的秦征瞪了陸成一眼，大口的咬了口油條，並且狠狠的嚼了幾口，似乎在發洩心中的怒氣。

「秦先生……」

「我說了，現在吃飯。」秦征一字一句道。

這一頓飯，吃了足足有個半個小時，而這也讓陸成如坐針氈，極為不適，雖然嘴上不說，但從他額頭滲出的汗珠，足以說明他內心的焦急。

出了四合院，來到大街上，沒走幾步，秦征伸手攔下一輛出租車，三個人上了車後，這神棍才問：「到機場多少錢？」

「不打表五十。」司機道。

「你殺人呢？」秦征道，「那打表吧。」

「四十。」

「三十，要不然我坐下一輛。」秦征一口咬定。

「成，前面有我名片，需要車的時候叫我一聲。」司機熟練的發動車子，朝著機場飛弛而去。

陸成憋在心裡的一口氣總算是出了，坐在車裡，他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了尹若蘭的身上，在他看來，尹若蘭的一切都是以秦征為中心的，不是秦征刻意營造的，而是這個女人甘於居於人後，這是一個讓男能愛得死去活來的女人。

「您好像和昨天不太一樣了。」坐在後面，陸成小心的問。

在陸成看來，尹若蘭和昨天確實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氣質，如果之前她還是一朵嬌艷的百合花的話，那現在的她就是一朵帶刺的玫瑰，而這種紅玫瑰又帶著輕靈的氣質，他有些看不透這個女人。

「你是不是想問我和秦征什麼關係？」尹若蘭嘴角上翹，一語戳中陸成的心事。

陸成一怔，輕微點頭，道：「您和秦先生什麼關係？」

「他是我男人。」尹若蘭語出驚人道。

陸成：「……」

「你是不是還想問，看著不像？」尹若蘭見陸成低頭不語，又開口發問道。

「是的。」以兩個人氣質，尹若蘭更像是高高在上的強者，而秦征只是一個土豹子，兩個人氣質千差地別，斷然不會是處在同一起跑線上的。

「沒聽說過嗎，天鵝總是被懶蛤蟆吃掉了。」看著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秦征，尹若蘭毫不客氣道。

「別聽她胡說八道。」秦征不樂了，男人都是好面子的，雖然尹若蘭有意減輕陸成的心理壓力，但這神棍還是決定要伸辨一下，道，「當初我都明說了，讓她找個更好的人嫁了，可她不知道迷戀我什麼，要死要活的非要懶在我那個草窩裡，我這人啊，太優秀了，優秀的連我自己都不知道還有什麼缺點。」

陸成：「……」

「他怎麼樣？」尹若蘭輕輕揚了揚嘴角，露出幾顆潔白牙齒，道，「實話實說。」

「很健談。」陸成尷尬道。

「是不是很無賴？」尹若蘭咯咯的笑道。

這一次，陸成沒有說話，輕微的點點了頭。

通過反光鏡看到陸成的動作，秦征幽幽的歎了口氣，失落道：「千里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世間恐怕也只有若蘭這一個伯樂了，士為知己者死，這一生，咱們注定要在一起了。」

尹若蘭輕咧了咧嘴，然後又搖了搖頭。

陸成則緊抿著嘴，一言不發，從他的眉宇中能看到絲絲的擔憂。

十點鐘。

萊縣機場的出口處，冷紫凝表情冰冷，如同三尺寒冰般，抬頭看了看當空中的紅日。

「紫凝，去看看你叔叔吧。」李向陽提議道。

作為一個思想成熟，作風過硬的公務人員，李向陽深得冷老爺子喜愛，這些年雖然出了冷家，但在仕途上已經很有建樹，現任市政府的秘書長，算是冷紫凝叔叔的左膀右臂。

從他敢對冷冰冰的冷紫凝說話看，他和她的關係就非同一般。

果不其然，冷紫凝的臉色雖然並未改變，但語氣稍微軟化，不鹹不淡，道：「李叔，我只是關心爺爺的身體才回家的。」

「我知道。」李向陽微微點頭，並不見他生氣，反而道，「你說的那個秦征，我抽時間會去見見的，也會建議你叔一起去看看，只是家裡面的事情，你也知道的，並不是你叔能控制的。」

「是爺爺讓你提醒我的嗎？」突然，冷紫凝語氣中透著一股子失落。

李向陽並不是一個善變的人，冷紫凝突然一問，他稍微猶豫，還是如實的開口道：「老爺子說了，有些事情，他也是無可奈何的，交易、交換，當一個人長大後，就得學會妥協。」

「我知道了。」冷紫凝點點頭，道，「李叔工作忙，先回市裡吧。」

「對了，你那個案子如果有需要，我會跟下面的人打招呼的。」李向陽的表情沒有半分的波瀾，只是有些憐愛的看著冷紫凝，四十多歲的他幾乎是看著冷紫凝長大的，也是看著她從一個樂觀的少女變成現在冰山的。

「不了，我會用自己的力量解決。」冷紫凝拒絕了李向陽的好意。

當冷紫凝說完這句話的時候，一個穿著灰色休閒服，帶著一頂鴨舌帽的男人有意無意的向這裡走來。

看到這個男人，李向有意無意的挪動個位置，擋在了冷紫凝的身前，逼視著這個男人，道：「離這裡遠點兒。」

「李叔。」見那個男人離開後，冷紫凝說了一句。

「一個小偷而已。」李向陽道。

當這個小偷離開李向陽的視線之後，他才上了一輛帕薩特，摘掉帽子，赫然是消失數天的徐澤，而他的袖口處則劃落出一出鋒利的匕首。

本來，徐澤想要以近身的方式結束冷紫凝的生命，但當李向陽擋在冷紫凝面前的時候，他改變了主意，只因為他本能的從這個微微發福的中年人身上感受到了威脅的氣息。

一擊不中，立即遠遁千里，所以，他只能到二號伏擊地點尋找機會下手。

「冷紫凝。」正當冷紫凝坐的出租車要走的時候，秦征擋住了這輛出租車。

站在外邊的李向陽打量著這個長相普通，行為冒失的青年，老道的他並沒有開口說話。

此時，坐在車裡的冷紫凝看到站在車外的竟然是秦征，稍微的錯愕之餘，臉上蕩起一片笑容，主動下車，道：「你怎麼知道我是今天的飛機回來的？」

「本人能掐會算，不僅算定了你是今晚的飛機，還算出了今天你必有一劫，所以，我來英雄救美。」秦征上前一步，打量著冷紫凝，品頭論足道，「幾天不見，嗯……瘦了……」

「貧，你就接著貧吧。」冷紫凝臉上的寒意已經徹底消退了。

「真的，今天有點意外。」秦征並沒有隱瞞，看了看旁邊如同一潭死水般的李向陽，道，「你們認識？」

「他是我的長輩，你可以叫他李叔。」冷紫凝介紹道。

自打冷紫凝十五歲後，李向陽就從沒見過她對誰笑過，眼前這人到底是誰，竟然能讓冷家大小姐笑面如花，這著實讓他驚訝了一番，雖然心裡有著頗多的疑問，但李向陽沒有托大，反而主動的伸出手，道：「李向陽。」

「李叔好。」秦征就喜歡低調的人，雖然他感覺這個李向陽在窺視自己，但人家態度還是謙虛的嗎。

也就在兩個人握手的時候，尹若蘭和陸成站到了秦征的身後。

李向的目光自然也就從秦征的身上轉移到了陸成身上，然後是尹若蘭。

尤其是尹若蘭，兩個人的目光雖然只是簡短的觸碰，但他從她的身上感受到的更多的深不見底，那是一種讓人膽寒的深邃。

從尹若蘭和陸成的站位來看，顯然，這兩個人是以秦征為中心的。

「紫凝，你還沒介紹他是誰呢？」作為一個長輩，李向陽很是關心冷紫凝的人身安全。

「他就是秦征。」

「秦征，我記住你了。」李向陽點點頭，友好道。

秦征並沒有興趣被一個大叔記住，時間緊迫，他拋出一顆炸藥，直接道：「我接到消息，有人花二百二十萬，買你的命。」

李向陽：「……」

【047】危機進行時

秦征的話可謂是石破天驚，以一言之力推翻了整個萊縣領導層的集體政績，雖然是一句普通的話，但聽在李向陽的耳朵裡，足以起到這樣的效果，甚至更甚。

冷紫凝到萊縣之前，雖然與家裡發生了矛盾，但作為台水市市長的冷雲天還是讓李向陽特意向萊縣縣委書記傳達了自己的意思，在冷紫凝不違規的情況下，要盡量保證她的人身安全，而當時的萊縣縣委書記也信誓旦旦的保證。

如今，秦征竟然說有人要對冷紫凝不軌，不管是真假，這都讓李向陽產生了足夠的重視，但是，李向陽沒有立即表現出隱憂的狀態，反而直視著秦征，道：「現在是法制社會了，誰敢在光天化日之下違反法律，這不僅是對法律的褻瀆也是對人民的不屑。」

從李向陽的話中，秦征聽到了質疑，雖然這神棍不知道李向陽的身份，但他的倔勁混勁上來後，你就是天王老子我也不看在眼裡，他並沒有向李向陽解釋，反而轉頭看向一旁的冷紫凝，道：「是真的。」

冷紫凝面色陰冷，看向秦征身後的陸成，平靜道：「他說的是真的？」

「是的。」雖然被冷紫凝盯著，但陸成沒有後退的意思，今時不同往日，他已經不再是范小栓的手下。

這時，李向陽的手機響了，接聽電話後，他轉頭對著冷紫凝道：「紫凝，市裡發生了點事情，我需要回去一趟。」

「李叔忙吧。」冷紫凝依然是不鹹不淡。

李向陽微微一怔，略微猶豫之後，拔通了萊縣縣委書記的私人手機，接通後，直接道：「徐書記，我向陽啊，我接到消息，有人要對紫凝不利……」

坐在辦公室裡的徐書記拿手機的手當即用力過度，緊了緊，道：「我這就是讓宋英明帶人過去。」

也無怪乎徐書記反應如此迅速，他是冷雲天一手提拔起來的嫡系，加上警察局的宋英明，兩個人是一起空降到萊縣的，人家的侄女受到威脅，你這做縣委書記和公安局長幹什麼吃的，社會秩序是如何維護的。

可以說，冷紫凝的安全也從側面反應了萊縣的一些現狀。

為了某些目的，徐書記看來，冷紫凝是斷然不能出問題的，當然，接李向陽電話時，他的語氣裡略帶一絲的恭敬和卑微，當他拔通宋英明的電話時，語氣就變得不容置疑，命令道：「英明，冷紫凝在飛機場受到了威脅，你親自過去瞭解一下情況。」

作為一名成熟的政治新星，宋英明從徐書記的語氣中聽到了謹慎，答應之餘也飛快的思考著，道：「這件事情要不要通知縣長呢？」

徐書記也略微猶豫，點點頭，道：「就這麼定了。」

於是乎，短短的十分鐘內，萊縣黨政兩大領導人齊齊發話，不惜一切力量保證冷紫凝的安全。

「宋局，用得著這樣興師動眾嗎？」汪涵開著車，一邊對著副駕駛上的宋英明說道。

其實，他心中十分忐忑，宋英明接到的消息十有八九是真的，如果這件事情一旦發生了，牽一髮而動全身，那對范小栓是一個致命的打擊，偏偏這個夯貨竟然威脅自己，這讓他心中升起一絲的暴力情緒。

「還是小心些好，冷紫凝的身份不一般。」宋英明用凝重的語氣道。

「因為一些案件，我查過冷紫凝的身份，她不就是有個當市長的叔叔嗎，撐死了，一個正廳而已。」汪涵旁敲側擊的想要知道冷紫凝的身份。

「是啊，官大一級壓死人。」宋英明也老道的很，嘴角一勾，輕描淡寫道。

汪涵知道再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也就隨意的扯了兩句，便專心的開車了。

當宋英明和汪涵帶著十餘名警察出現飛機場的時候，李向陽事急，已經離開了萊陽。

「冷小姐，我是萊縣的公安局長宋英明，這裡是什麼情況？」下了車的宋英明，直奔冷紫凝身前，關心的問道。

「你問他吧。」冷紫凝指了指旁邊的秦征。

秦征倒沒想到李向陽一句話竟然能讓萊縣的公安局長親自前來，心裡對李向陽的身份有了好奇，但奈何人家已經離開了，有意結交已經不可能了，只得將注意力轉移到宋英明的身上，剛要開口，卻突然聽到一句暴喝，道：「把他抓起來。」

隨著汪涵的一句話，十餘名警察把秦征、尹若蘭和陸成圍成一圈。

秦征當即皺了皺眉頭，不悅道：「宋局長，你這是什麼意思？」

宋英明也看向暴走的汪涵，投以尋問的目光。

汪涵微昂下巴，然後緊走兩步，來到宋英明的身前，道：「宋局，我之前就接到報案，有人對冷小姐不軌，而這個人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是他？」宋英明看向一旁的秦征。

汪涵搖了搖頭，一指秦征身後的陸成，道：「是他。」

「帶走。」不管情況如何，作為一局之長，宋英明懂得這種情況下要控制局面，寧可錯殺一千也不能放過一個，當即命令警察控制了陸成。

就在警察要銬陸成的時候，秦征不悅的聲音再次響起，道：「為什麼要動我的人？」

「他是嫻疑犯。」宋英明道。

「你們有證據嗎？」秦征反問道，如今，陸成是他的手下了，宋英明在他的面前抓人，太不給他面子了，況且，他是來救冷紫凝的，這不是熱臉貼了個冷屁股嗎。

聽到秦征的話，宋英明將目光轉向汪涵。

得到宋英明的示意，汪涵清了清嗓子，道：「他就是對冷小姐不軌之人，抓起來帶回去審訊。」

「你確定？」見汪涵少有的主動承擔責任，宋英明覺得這件事情中有古怪。

汪涵早就聽范小栓說過了，陸成和徐澤會對冷紫凝下手，如今雖然他不明白陸成為什麼會站在這裡，但他還是要將陸成抓起來，這對他自己來說，也多了重保障，於是，他點點頭，道：「宋局，相信我的判斷，假不了。」

「抓起來。」宋英明道。

「誰敢。」秦征上前一步，擋在了陸成的身前，不陰不陽道，「當我們沒來。」

這話，明擺著是向冷紫凝說的。

聽話聽音，冷紫凝平靜的盯著宋英明，解釋道：「就是他們向我們的提供的消息，他們不可能是想要害我的人吧？」

雖然冷紫凝的話很平淡，甚至不冷不熱的，但作為當事人，她是有權說話的。

宋英明也充份的瞭解了冷紫凝的身份，於是，他選擇了個折中的辦法，道：「為了您的安全，這三個人可以不關押，但這一路上，必須在我們的控制範圍之內。」

冷紫凝轉頭看向秦征，尋求他的意見。

秦征開口道：「你什麼意思？」

「坐我們的車回萊縣，如何？」宋英明揚了揚嘴角，還算是和氣道。

「我告訴你，真的有人要對冷紫凝不利。」秦征再次強調了這個事實。

「好了，我知道了，這件事情就交給我們處理吧。」宋英明再次道。

「走吧，咱們也坐次免費車。」秦征若有深意看了冷紫凝一眼，道，「你不一起坐坐嗎？」

「冷小姐和我一輛車。」宋英明主動道。

「不了。」冷紫凝毫不猶豫的拒絕了，道，「我和他一輛車吧。」

聽了冷紫凝的話，宋英明一怔，他不記得誰說過冷紫凝已經有男朋友了啊，她和秦征一輛車，明顯的是在向他抗議他處事不公，甚至是莽撞，雖然能知道冷紫凝的用意，但宋英明還是沒有刻意的化解兩個人之間的誤會，現在，他最緊要的任務是保證冷紫凝的安全，僅此而已。

上了車，宋英明掏出兩根煙，扔給汪涵一根，汪涵給他點上了，他深深的吸了口煙，道：「你搞什麼鬼？」

「宋局，有人對冷小姐不利可能是真的。」汪涵首先承認了這個事實，然後接著道，「我之前也瞭解過一些情況，冷小姐最近在接一個案子，是替農民工討薪的，你也知道，咱們萊縣存著拖欠工資的情況，這一來二去就與有的開發商產生了矛盾，有了矛盾，自然就會有麻煩……」

「那個陸成是什麼人？」宋英明直指問題的癥結所在。

略微猶豫，汪涵藉著抽煙的時機給掩飾了，道：「有人匿名舉報，就是這個陸成要對冷紫凝不利的，具體是什麼人，回去查了才能知道。」

「回去吧。」宋英明知道，汪涵不會拿著自己的政治前途開玩笑，汪涵這樣解釋，自然是說這件事情已經圓滿解決，所以，他也就放鬆下來。

「你覺得陸成會對你下手？」坐在微客車裡，秦征玩味的盯著冷紫凝的一雙長腿。

今天的冷紫凝穿著一條淺藍色的牛仔褲，更將她的兩條長腿展露無疑。

「他已經對我下手好幾次了。」冷紫凝撇了眼尷尬的陸成，道，「你說是不是？」

「不打不相識。」陸成摸了摸腦門，訕訕的笑了笑。

以秦征對冷紫凝的瞭解，這個身份非同一般的女人是不會跟陸成計較的，如若不然，也不會向宋英明提出抗議，當然了，作為一個女人，不管她如何有大局觀，如何的大度，簡短的幾句話，也在諷刺陸成，秦征不想兩個人鬧得太僵，就接過了話題，道：「一路上，你也觀察過路況了，如果你是徐澤，你會選擇在什麼地方下手。」

聽到秦征的問題，陸成沉思著，也猶豫了，現在他的周圍是警察，如果一旦徐澤被抓了，那他將站在不仁不義的位置，將受到良心的譴責。

秦征也看出陸成進退兩難境地，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別擔心，不會有事的。」

咬了咬牙，陸成開口道：「在來的路上，我看到一個六交路口，如果我是徐澤，第一伏擊點肯定設在那裡。」

六交路口是一條十分複雜的交通要道，即使熟悉此處的老司機每次經過的時候也都小心奕奕，而這裡，還是經常發生車禍。

「嘿……哥們，麻煩你一下。」秦征拍了拍前面的警察，道，「告訴你們宋局長，前面五里外的六交路口會有麻煩。」

「放心吧，有我們保護不會有事的。」警察不以為然，回頭看了一眼陸成，眼神裡儘是嘲諷。

「出了事情，你擔得起這個責任嗎？」突然，秦征的聲音大了起來，並且直言不諱，道，<5-1-7-z.c-o-m>「你知道我什麼身份嗎？」

「你……」感受到一直以來氣質普通的秦征瞬間暴發出來咄咄逼人的氣勢，前排的警察還真一時間摸不到北。

秦征倒是毫不客氣，道：「如果因為你的懈怠而發生了意外，你就等著回家種地吧。」

看秦征一本正經的樣子，警察也摸不著秦征的底，還是拔通了宋英明的手機，將這裡的情況說明了一下。

「宋局，什麼事情？」開著車的汪涵漫不經心的問了一句。

「後面的人說，有人會在六交路口動手。」宋英明皺了皺眉頭，然後揉揉太陽穴。

「六交路口？」汪涵嗤笑一聲，笑道，「那裡道路複雜，而且裝有監控設施，要在那裡實施打擊，除非那個人腦殘。」

「你以為呢？」宋英明睜開眼睛，問了一句。

「這涉及到專業問題，後面那幾個人，幾個女人，說的話不能當真。」想及冷紫凝和尹若蘭的樣子，這讓汪涵的下面蠢蠢欲動。

「小心駛得萬年船。」宋英明提醒了一句。

「知道了。」從汪涵輕佻的語氣裡，能感受得到，他根本就沒有往心裡去。

而宋英明的判斷和汪涵不謀而合，以六交路口複雜的監控設施，除非那人腦殘，否則斷然不會在那裡下手，而且，汪涵已經說過了，後面車裡的那個陸成就是兇手，這讓一向警惕的宋英明也放鬆了戒心。

「姐姐好，我叫冷紫凝。」冷紫凝和尹若蘭之間雖然隔著秦征，但她還是主動的和尹若蘭說話，而且把自己的位置擺在了比較低的位置。

以冷紫凝的目光來看，除去尹若蘭傾城傾國的相貌不言，就她本身處變不驚的這份淡定，足以讓人以半生的時間磨練，而這些遠不足以形容眼前這個貌美如花的女人，她的成熟中帶著讓人琢磨不透的睿智，如水的眸子裡又帶著輕靈之意，可以說，這是一個極品女人，至少，以她的能力，不在自己之下。

「你好，我是尹若蘭，秦征的姐姐。」尹若蘭嘴角輕揚，溫和的笑容說明她對冷紫凝頗有好感。

「姐姐真漂亮了，平時都用什麼畫妝品？」顯然，以這種方式更能促進兩個人的溝通，冷紫凝毫不猶豫的選擇了所有女人都關心的問題。

「我？」尹若蘭攤了攤手，玩笑道，「哪裡還有錢買什麼化妝品，錢都準備著給秦征娶媳婦呢。」

「誰能有你這樣的大姑子，真是三生修來的福氣。」冷紫凝這句話說的沒錯，以她的判斷，尹若蘭非是池中之物，不管秦征以後的發展如何，僅憑著尹若蘭一人，也足以讓一個家族變得殷實起來。

「我看你就不錯。」尹若蘭笑吟吟的打量著冷紫凝。

冷紫凝：「……」

對於尹若蘭赤裸裸的示好，饒是冷紫凝習慣了大場面，也是嬌臉一紅，裝作是推眼鏡，遮擋了尷尬。

尹若蘭顯然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不等冷紫凝有喘息之機，便道：「你知道秦征為什麼要救你嗎？」

「不知道。」雖然知道這是尹若蘭設下的一個陷阱，但作為被動的一方，尹若蘭也只能往火坑裡跳，而且不得不跳。

「這傢伙說你很漂亮。」尹若蘭再次口無遮攔。

冷紫凝：「……」

秦征倒是坐在兩個人中間傻笑，至少兩個人的相處還算是融洽的。

確定了尹若蘭的道行遠在自己之上，冷紫凝當即轉移了方向，轉頭逼視著秦征，道：「你真是這樣說的？」

按照往常，普通人被她這樣直直逼視，是會方寸大亂的，但咱們的秦大神棍不同，好說也是在幻境裡修煉心境超過千年的「妖精」級別的人物了，也不見他有絲毫的膽怯，反而迎著冷紫凝深究的目光，點點頭，道：「明人不做暗事，我就這樣想的。」

「流氓。」

「跟你學的。」

「我什麼時候會這種下作技能了？」冷紫凝反駁道。

「金福大酒店裡，是誰說……」秦征倒也不客氣，乘勝追擊道。

「……」

通過短暫的交鋒，冷紫凝明白了一個道理，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生來會打洞，這尹若蘭胸有成竹，秦征倒也是死皮懶臉，終歸，結局是一樣的，兩個人的內心都是十分強大的，甚至是不敗的。

與兩個人鬥嘴，這確實是徒弟與宗師之間的決鬥，如果不能更下流，如果不能更無賴，是斷然不能取得階段性勝利的。

偏偏這兩樣，她一樣都做不到。

六交路口在幾個人說話間，已經就在眼前了。

此時，六交路口依然像往常一樣正常的運作著，此時，正北的方向，正好停著一輛黑色的帕薩特……

「六交路口了，小心些。」前面的宋英明提醒道。

「不用擔心，沒有哪個腦殘會在這裡動手。」汪涵不以為然。

【048】風騷

事實上，正如汪涵所說的一樣，沒有哪個腦殘會在六交路口動手，正如他想的一樣，開著車的他順利的通過了六交路口。

「很順利。」通過路口之後，汪涵轉頭看了看不動聲色的宋英明。

其實，作為萊縣的公安局長，宋英明也知道六交路口的特性，一旦這裡發生了意外，周圍的交通都會變得擁堵，這種情況直接導致了作案人員也無法逃走，所以說，如果不是這人神經病，是萬萬不會在六交路口動手的，不過，即使有這樣的想法，過了六交路口之後，他內心深處緊繃的那根弦還是徹底放鬆了，畢竟過了六交路口就算到了萊縣市裡了，在他的地盤上，即使發生意外，那也會在第一時間進行控制，算是在可控的範圍之內。

北面的那輛帕薩特裡，司機手裡正把玩著一個大概有車輛遙控器一樣的鑰匙，只見他半瞇著眼睛，待汪涵和宋英明所開的車輛經過後，他咧了咧嘴角，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並隨著這抹笑容，他輕輕的按下紅色的控制按鈕，嘴裡發出一聲，「砰……」

隨著他的聲音發出，六交路口的紅綠燈突然都變成綠燈，紅燈都不亮了。

這一變化雖然很小，但這足以影響到六交路口的整個交通，頓時，整個六交路口的交通變得混亂了，『吱吱』的聲音伴隨著叫罵聲充斥在整個六交路口。

甚至還有三五輛車發生了嚴重的摩擦，雖然沒有交通命案，但對於司機來說，這足以讓他們失去理智，衝下車子大罵一通甚至是動手推搡。

「吱……砰……」

秦征所乘坐的微客車也毫不例外，與前面的一輛處在六交路口中央的大客車追尾了。

「媽%的，搞什麼鬼。」司機撞得頭破血流，第一時間停下車後，就招乎車裡的人下車。

秦征等人由於坐在後排，並沒有大礙，但此時也不敢呆在車裡，再說了，這車目前也開不了了。

「怎麼回事？」開出近百米後，宋英明突然睜開眼睛，顯然，他也聽到了六交路口凌亂的剎車聲。

汪涵在路邊停車，回頭一看，心頭一沉，但作為一名久經沙場的老警察，他還是皺了皺眉頭，盡用平緩的語氣道：「咱們好像碰到了點情況。」

兩個人一邊說著，已經直接棄車，朝著六交路口跑去，而宋英明在一邊跑之餘，還拔通了警察局的電話，待到接通後，他直接命令道：「我是宋英明，讓所有的警察控制住六交路口。」

說出這番話，宋英明也算是間接承認了冷紫凝被襲的事實。

「怎麼會這樣？」站在車外的警察們不明所以，均是一頭霧水。

「徐澤行動了？」秦征直接低聲尋問身邊的陸成。

以陸成對徐澤的瞭解，他坦誠的點頭承認了這個事實，道：「他喜歡用這種方式製造混亂，然後伺機下手。」

「他有槍嗎？」這樣問著，秦征主動的擋尹若蘭和冷紫凝的中間。

「這種條件，會用槍嗎？」陸成看了看周圍，大部分的地方都有物體遮擋，這嚴重阻礙了視線，用槍並不是一個合理的選擇，而且這四周都有監控，用槍後，徐澤也就徹底暴露了，這種情況下，是必死無疑的，雖然他抱著必死的決心，但好死不如懶活著，在可能的情況下，他也不想出現意外的，所以，即使是陸成，也猶豫了。

就在陸成猶豫的時候，一直停在北邊路口的帕薩特突然啟動，還算是優良的動力系統瞬間讓車子成了一頭鋼鐵猛獸，後邊冒出一股青煙後，咆哮的衝向站二十幾米外的冷紫凝等人。

聽到引擎轉動的聲音，車裡的人的笑意反而收斂了，平靜的面孔更多的透露著一種漠然，視死如歸的漠然。

「不好。」陸成身經百戰，起初他還以為這輛黑色的帕薩特是因為紅綠燈失控，才會亂行，但電光火石間，他明白若是普通的司機是不會衝進車禍現場的，也就是說，車裡的人必有不可告人的目的，而這輛車是衝向冷紫凝方向的，也就是說，車裡坐著的必然是徐澤，所以，陸成要出言提醒，可是，雙方之間的距離實在是太近了，當他意識到無可挽回的危機正以死亡的速度靠近冷紫凝的時候，這輛黑色的帕薩特已經和冷紫凝等人近在咫尺。

所有人，看到這一幕後，均是傻眼了，尤其是不遠處的警察們，即使他們人數眾多，槍法神准，也無法在短時間內做出有效的阻止手段。

汪涵看著這輛黑色的奪命煞星，緊咬牙關，雙拳死死的握著，心裡將范小栓咒罵了萬千變，但這樣是無法改變現狀的，冷紫凝必死無疑了。

以宋英明的經驗，這輛黑色的帕薩特的車速足以讓一頭公牛瞬間失去生命，更別提一個嬌小的女人了，他心頭一沉，瞬間想到的是萊縣的領導層必然在很久的一段時間內處於動盪狀態，而這種情況，他難辭其咎，幸好，還拉了幾個人一起，不至於斷送了他的政治生涯。

作為當事人，秦征也蒙了，心裡大罵了一聲之餘，也不可能再做出其他的反應了，只能等死了。

也就在此時，他的腦海裡響起尹若蘭的聲音，道：「你是無所不能的。」

「我是無所不能的？」雖然秦征一時間想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但作為一個合格的男人，他知道要為女人撐起一片天空，所以，且不討論這句話的真假，這神棍第一件事情就是用右臂抄起了尹若蘭的腰部，然後緊接著用左臂抄住了已經呆若木雞的冷紫凝。

當他做了如此動作之後，已經徹底沒有了反抗餘地。

「噗……」一道沉悶的響聲過後，秦征加上尹若蘭和冷紫凝三個人倒而飛起，竟然被撞飛了。

再看帕薩特的車前蓋，已然凹下一個大大的洞，可見這一撞之下產生的巨大的殺傷力，即使不死也得重傷。

可是，事實遠遠沒有結束，秦征三人倒飛出去的方向竟然撞向一堵樓牆，以這樣極速撞上去，非得撞成肉泥不成。

所有人再次心裡一沉，都說紅顏薄命，紅顏禍水，眼前就是最好的例子，秦征雖然左擁右抱，但在關鍵時候非要英雄救美，這下倒好了，落得個英雄氣短，唯一值得安慰的是他雖然有可能被撞成一堆肉泥，但總算落得個全屍，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這一切，都發生在瞬間，即使反應再迅速的人，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這個事實的發生。

可是，他們看到了過程，結果卻並不是他們想到的。

被黑色帕薩特撞飛的秦征回頭一看，頓時腦海裡一片空白，這要真撞上去了，他大難不死的逃過了車禍，又得接著被牆撞死，都說禍不單行，但這樣死，也太悲催了，下意識的，秦征就想用腿支撐牆面，以卸掉巨大的作用力。

於是，接下來快得讓人眼花繚亂的一幕成為了萊縣車禍駛上濃重的一筆，這也讓一個武術之鄉一時間再次興起武風。

只見秦征雙腿微曲，竟然著衝力竟然在九十度垂直的牆面上倒踩著碎步而上，如果是一個人，這頂多是雜技表演，但此時的秦征懷裡還抱著兩個如花似玉的美女，這份輕盈，即使輕功大師也得自歎不如。

力有極限，大概踩著牆面倒退了十五米左右，秦征終於卸掉了身上的力量，這時候，他又悲催的發現，這個高度如果直接摔下去，他面對的依然是死亡。

於是，這神棍徹底怒了，既然他媽的要死，那就是死得漂亮點兒，他全然忘記尹若蘭那句『他是無所不能的』了，要作嗎，就往大裡作，讓死也變成一種藝術，於是乎，這神棍抱著尹若蘭和冷紫凝竟然在空中翻起了觔斗。

這……簡直匪夷所思……

這是在表演跳水項目嗎，即使是跳水運動員，也得重力的影響，而秦征在空中的動作很慢，慢到讓人難以置信，或者說，他這種慢是極快產生的一種假相，這是在空中留下了殘影，接連幾個空翻，秦征就莫名其妙的雙腳著地了。

這神棍歎息一聲，喃喃自語道：「總算死的沒有太難看。」

時間像是靜止了一樣，所有人都被眼前的一幕震驚了，呆呆的看著秦征，竟然不知如何是好。

而此時，秦征抱在尹若蘭和冷紫凝，兩隻手正握著兩個人女人最引以為傲的雙*峰，而他的右腿前踏半步呈半弓型，後腿崩緊了，做了一個起跑的姿勢，可以說，這個造型又酷又拉風，要差就差一幅黑色的墨鏡了。

「你摸夠了沒有？」如果說，這裡有人猜到了結果，那這人一定是尹若蘭，說話的人也是尹若蘭，從她的聲音裡也沒有聽到半分的怒氣，反倒帶著一種挑逗的意味。

「沒有。」

「那你再摸回兒？」尹若蘭幽幽道。

「嗯」

尹若蘭：「……」

「放我下來。」尹若蘭有四千年的道行，能做到喜怒不形於色，但冷紫凝可不能當著眾人的面讓這神棍過足了手癮，確定自己沒死後，心喜之餘，她竟然沒有反抗。

「啊……你說什麼？」秦征在想，這死人也會說話嗎？

「放我下來。」

「死都死了，再摸兩下沒什麼問題。」秦征無所謂道。

冷紫凝：「……」

第三個清醒過來的是坐在帕薩特裡的徐澤，雖然不明白在短短的瞬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但冷紫凝還活著這個事實擺在眼前，只要結束了她的生命，二百二十萬就算到手了，他必須下車親自結束她的生命。

沒有任何的猶豫，徐澤推開車門，大步流星的走向秦征，而他袖子裡依然藏著那把鋒利的匕首，只要輕輕的抹過她的脖子，一切都結束了。

秦征看到大步而來的徐澤，正是仇人見面份外眼紅，這小子讓他走了回奈何橋，不報此仇誓不為人，也不見這神棍有任何的猶豫，直接鬆手，同樣大步的走向徐澤。

這可苦了尹若蘭和冷紫凝，尹若蘭倒好，很好的做出反應，雙手輕點地，算是平安落地了，倒是冷紫凝正處在旖旎的氣氛中，毫無防備的竟然摔到地上，心裡對秦征的咒罵是肯定的，這個死男人，懂不懂點浪漫，可是，接下來的事情就讓冷紫凝滿腹的牢騷一掃而空。

「你是徐澤？」雖然在秦征看來，理著平頭的徐澤和陸成是差不多的模樣，但眼前這人眼神流露著視死而歸的煞氣，不是前來殺人的徐澤又能是誰呢？

作為一個優秀大兵，徐澤沒有理會秦征，想要繞過他，直奔目標。

也就在這時，秦征心的怒氣徹底暴發出來，也不見這神棍腳下有任何的動作，快速的一拳打在徐澤的肚子上。

碎不及防，徐澤悶哼一聲，整個人呈熟透的蝦狀，面容扭曲著倒飛出去，直到滑行了五六米才一屁股倒坐在地上。

秦征也沒想到，他一拳的力量竟然達到了恐怖的地步。

也就在他微怔之間，老道的宋英明反應過來，當即命令在場的警察控制局勢，封鎖了所有的出路，以他的對策，任徐澤再強悍，也是雙拳難敵四手，可以說，他是插翅難逃了。

等汪涵反應過來的時候，他也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當然，他沒有時間思考秦征是如何躲過這場必死的災難的，但他清楚的知道，這件事情出現了轉機，當即命令道：「把他給我抓起來。」

「是。」三五名警察一哄而上，準備將徐澤控制住。

這時，陸成橫移五步，擋在了徐澤的身前，冷道：「你們憑什麼？」

「就憑他意圖殺人。」汪涵冷冷的逼視著陸成。

事情發展到此，已經完全超出了陸成的預料，面對汪涵的強勢，他啞口無言，畢竟對方說中了一個事實，徐澤確實是來殺人的。

「把他銬了。」汪涵再次命令道。

這時，又過來五名警察，把徐澤和陸成圍住了。

「汪副局長，這件事情是不是有誤會？」就在雙方僵持的時候，本來怒極的秦征拍了拍手，大搖大擺的來到汪涵的面前。

「什麼誤會？」本能的，汪涵嗅到了不同尋常的氣息。

「這裡的紅綠燈出現問題，徐澤只是過來問問我有沒有出事而已。」編，一個字，秦征不僅是瞎編，而且編的露洞百出。

他這一句，不僅承認了兩個人認識的事實，而且也將他自己置於了相當不利的地步。

「也就是說，你倆是同犯？」汪涵道。

「汪副局長是在說我們自相殘殺嗎？」秦征翻了個白眼，接著道，「剛才的事情只是個意外。」

「是不是意外得調查。」汪涵理所當然道。

「我說是意外就是意外。」秦征也怒了，他可是花兩百二十萬呢，總不能讓徐澤就這樣不明白的死了，那他這錢就花冤枉了，作為一個資本家，他還沒有壓搾他身上的價值呢。

一旁的宋英明靠上前來，若有深意的撇了秦征一眼，道：「不管是不是意外，他們都要帶回去做調查的，這是法定程序。」

看，咱們的秦征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這正局就是比副局有素質，別人給他面子，他也得給別人面子不是，這神棍點點頭，道：「我們相信黨，相信執法機關，會給我們一個公正的，你們不會放過一個壞人，也不會冤枉一個好人的。」

說完這些，秦征又擠進圈子裡，抬手拍了拍陸成的肩膀，語重心長道：「陸成啊，咱們都是光明正大的做人，沒有必要藏著揶著，有什麼就說什麼，殺人就是殺人了，沒殺就是沒殺，一定要配合警察的工作。」

咱們的秦大神棍也不是不懂事理的人，既然事實結果沒有形成，那就是婆說婆有理，公說公有理，我就是沒有殺人嗎。

汪涵事先知道了事情的經過，斷然不會想明白秦征為什麼要替徐澤開拖，難道說他大人有大量，能夠原諒了這個差點要他小命的兇手，或者說，他宰相肚裡能撐船，完全不把剛才的意外當回事兒，畢竟，高人嗎，行事不羈才是他們的風格。

不管汪涵怎麼想，這裡最終能作主的，也是最高領導人的是宋英明，作為一局之長，他的大局觀在這時候得到了充份的體現，他命令道：「送秦先生、冷小姐和……」說到尹若蘭他這時才發現，這個淡定自若的女人他竟然不認識，也不見他尷尬，輕輕咧了咧嘴角，指了指尹若蘭，道，「以及這位小位去中心醫院接受檢查。」

對於宋英明的好意，秦征坦然的接受了，畢竟剛才的他差點認為自己經死掉了，如若不是一拳將徐澤擊倒在地，反作用力讓他的拳頭生疼，這神棍還真以為自己魂歸西天了。

臨走的時候，這神棍還安慰了陸成，讓兩個人守口如瓶，這直讓宋英明和汪涵的內心掀起陣陣的浪滔，這傢伙，太不拿公安局長當回事了，竟然當著兩個人的面讓兩個嫌疑人隱藏真相，這不是赤裸裸的嘲笑他們的智商嗎。

但轉念一想，秦征也是當事人，而且是受害人，有這樣大度的受害人嗎，換作是他們，別說是做，就是想想都會為之膽寒，能做出如此反應的，絕對不是人……

難道這真的意外？

恐怕，三歲孩童都不會相信。

秦征當然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宋英明和汪涵看成了不是人的怪物，坐在宋英明臨時派出的車上，這神棍還在回味著剛才英雄救美的風騷表現。

「剛才太驚險了。」深深的吸了口氣，回過神來的冷紫凝依然驚魂未定。

只見咱們的秦大神棍若有深意的看了眼身邊的尹若蘭，大言不慚道：「驚險嗎？」待看到冷紫凝點頭後，他才風輕雲淡，道，「一般般了。」

【049】華龍拳

一天後，萊縣公安局的小型的會議室裡。

宋英明正反覆看著一盤監控錄影帶，三分十一秒的錄影帶，他來來回回足足看了一個小時，而且，還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宋局。」汪涵推開會議室的門，咧了咧嘴角，然後點點頭，道，「陸成和徐澤還沒有招，他們一口咬定在六交路口的事情純屬意外，他們也是交通事故的受害者。」

宋英明暫停了監控錄影，示意汪涵坐下，凝視了他三秒鐘，才道：「他們說了和秦征的關係沒有？」

被宋英明盯著，汪涵雖然內心忐忑，表面卻十分平靜，甚至稍微露出奧惱的情緒，道：「徐澤一直沒有開口，陸成一口咬定因為范小栓的關係，三個人打過交道，算是普通朋友。」

「你認為這是真的還是假的？」沉吟之後，宋英明目光炯炯的盯著汪涵。

「應該是真的。」雖然被宋英明盯著，但汪涵也不是被嚇大的，好說他也是公安局的副局長，能做到如今的地位，基本的心機還是有的，他分析道，「據我說知，秦征和冷紫凝關係非同一般，根據調查，他在金福大酒店裡還幫過冷紫凝，照此來推論的話，陸成倒說得沒錯，三個人之前確實見過，至於普通朋友，這就太過牽強了。」

「你認為幕後黑手是范小栓還是秦征？」宋英明的這句話很有誤導性。

汪涵當即警惕，分析之後，宋英明的話也不是有意針對他，方才幽幽道：「這個不好說，在肇事現場，秦征分明是有意的包庇陸成和徐澤，如果按照他們之間的關係來看，這其中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而范小栓和冷紫凝本身就有矛盾，作案動機是有的，所以，到底是誰，還真是難以判斷。」

「是嗎？」宋英明老謀深算的點頭，指了指放映機，道，「你看看這是當時的監控錄影帶。」

按照宋英明的意思，汪涵拿了遙控器，開始從頭觀看六交路口當時的監控情況。

很明顯的，當時的情況已經十分混亂，作為一個聰明的司機都不會往這個泥潭裡闖，而徐澤偏偏就闖了進來，也就發生了接下來的車禍。

可是，當汪涵看到帕薩特要撞秦征的那一刻，他的眼角跳動幾下，他分明看到秦征抱著尹若蘭和冷紫凝，倒飛出去，而這一切都是在頃刻間發生的，秦征彷彿什麼都沒有做過一樣就倒飛出去，並且一路倒踩，竟然走了十五高的牆壁，其中的凶險不言而喻，但是能在千鈞一髮間做出如此迅速的反應，汪涵敢保證，即使是神龍特種部隊的人也無法完成。

「他是怎麼做到的？」一口氣看完之後，汪涵皺著眉頭，不自覺的掏出一根煙，叼在嘴裡，深深的抽著，甚至忘記了和宋英明客氣一番。

這不是在拍武俠拍，沒有鋼絲塔吊，就秦征做出的動作來看，這完全違反了力學原理，難道這個世界上真有武林高手嗎？

對於汪涵的反應，宋英明並不意外，因為之前他也是如此，這只能震驚來形容，他也點上一根煙，道：「你再慢放看看。」

聽了宋英明的話，汪涵開始放慢，一倍、兩倍、四倍、八倍……

當帕薩特與秦征相撞的時候，秦征第一反應是彈踢向疾速而來的車頭，這算是狹路相逢嗎？

正是這一腳，讓帕薩特的車前頭凹進去一個大坑，難道秦征的腳是鋼鐵鑄成的嗎？

看完之後，公安局的小型會議室裡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你說，這可能是之前就安排好的戲嗎？」深深的吸了口煙，宋英明意味深長的問。

如果真是一場戲，而且還是秦征一手導演的，那他足可以拿奧斯卡最佳導演獎了，況且，像這種九死一生的戲份，沒有人會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了，即使有能力也演不真。

「秦征說的是真的，確實有人要對冷紫凝不利。」長長的出了口氣，汪涵道，「而這個人肯定就是徐澤，只是，他為什麼要救他呢？」

「這就是矛盾點了，也是疑點了。」宋英明目光炯炯，雖然他有一探窘境的慾望，但他知道有些事情是不能揭的，這就像是一個蘋果發現了個蟲眼，進而想把蟲子去除，可到最後，整個蘋果都被削沒了，如果不動他，這依然是一個蘋果。

雖然內心忐忑，但作為宋英明的副手，汪涵還是違心問道：「要一查到底嗎？」

「冷紫凝現在沒有事情。」宋英明沒有主動說明，反而意味深長的提了一個事實。

見宋英明要主動放棄，汪涵當然不想事情越鬧越鬧大，就轉移話題，道：「陸成和徐澤關夠時間放掉？」

「該抓的抓，該放的放。」這是宋英明最後做出的決定。

隨後，宋英明離開公安局來到縣委書記的辦公室。

「徐書記，冷紫凝的事情已經調查清楚了，那只是一場普通的車禍，並不存在其他個人因素。」宋英明作著匯報。

徐書記放下文件，點頭讚許道：「這件事情上，你們的反應很快，有效的保證了當事人的人身安全，我會向市裡面反應情況的，你把善後的事情處理好。」

這樣的處理結果，最高興的要數秦征了，他也沒想到事情會這般輕鬆的壓下來，畢竟，他可不想陸成和徐澤出現意外。

有道是塞翁失馬，嫣知非福。

另一件事情就完全不是秦大神棍能夠預料的了，他那幅被改成《傳世》後的《千年》在網上引起的波瀾在繼續擴大著。

而喬治也推波助瀾，把秦征其他幾幅畫作發佈到網上，當六幅擺在一起的時候，引起的轟動像是引暴了核彈，整個中西畫作論壇短短幾天時間內彷彿暴掉了，人氣呈幾何倍數提升。

就連一些常年潛水，毫不冒泡的『大家』都被這六幅吸引了。

倒是喬治很敬業，一一解釋著這些畫作的出處，當然了，也沒有人認為一個年輕人能畫出如此神奇的畫作。

於是乎，這些仿作全被引到一個人的頭上，贗品之王——歐陽玉。

或許年輕人不知道，但像曾國飛這一代人，甚至是上一代人，對於歐陽玉太過瞭解，哪怕在整個文化界，能仿得如假包換的，也只有歐陽玉一人而已，可以說，這些大家們一方面佩服歐陽玉這份功力，另一方面又對之恨之欲絕，只因為早些年的時候，不少專家在他的作品面前打眼，這份折辱，又是這些人能夠受的嗎。

當然了，也有人在利用這次事件在造勢，這個人就是白震軍，曾國飛被邀請到萊縣農業大學，除了幾個講座之外，還要舉辦個人畫展，作為畫界的青壯派，曾國飛的名聲早就揚名華夏，萊縣農業大學也自然將獲得大大的出頭機會。

經校黨委的研究決定，就讓白震軍全權負責這次畫展，作為一個全材，白震軍當然不會放過借助網絡的機會，於是乎，在他有意的授意下，一些網絡水軍們在這場書畫風波中起到了頂樑柱的作用，這其中固然有真正懂畫的，但當真正的被炒作的時候，即使是贗品也會被傳的神乎其神，況且，人家之前就表明了，誰要能發現與真跡的不同之處，賞金十萬，即使如此，也沒有人能領走這十萬塊，越是如此，加入的人也就越多，也就越符合了白震軍的用意。

與此同時，被找上的還有錢初夏。

「初夏，據我所知，你和秦少的關係非同一般？」因為秦征的關係，白震軍對錢初夏也隨和不少。

坐在白震軍辦公室裡，錢初夏還是第一次到這裡，作為萊縣農業大學的傳奇人物，在錢初夏看來，他的辦公室和其他老師的沒什麼不同，一個書櫃，一張辦公桌，再加一台電腦就構成了這裡的主要輪廓。

錢初夏並沒有承認她和秦征的關係，反而很有技巧的問：「白老師找秦征有什麼事情嗎？」

見錢初夏能一語中的，白震軍也頗為意外，道：「最近學校裡要舉行一場畫展，主要是曾先生的私人畫展，我看秦少也是人中龍鳳，如果他有作品，倒可以一起舉辦畫展了，當然了，這也包括咱們學院的同學們，這樣做的目的呢，主要是增加氣氛，重在參與嗎。」

「秦少？」錢初夏數次聽到白震軍這樣稱呼，雖然她對秦征知根知底，但是他確實有才華，而且就連白震軍這樣的人物都承認了這個事實，她也不會較真了，反而道，「白老師是讓我去溝通嗎？」

「你果然是咱們學校最聰慧的學生。」白震軍笑著道。

雖然只和白震軍簡短的聊了幾句，錢初夏就從中發現了巨大的商機，雖然秦征有幾分實力，但在她看來，完全不能和大畫家曾國飛相提並論，兩個人的實力根本不在一個檔次上嗎。

如今有機會和曾國飛一起舉辦畫展，雖然是沾光的行為，但這也是將秦征推出去，打響牌子的第一步，或許借助曾國飛的影響力，能讓秦征站在公眾舞台上呢。

想明白其中的關鍵，錢初夏的笑意愈發的盎然了，笑道：「這其中還有什麼條件吧？」

「當然。」白震軍沒有隱瞞，直接道，「這對秦少來說不算什麼，既然是畫展嗎，是要準備畫的，最少要有十幅作品參展的。」

「十幅，也不算多。」錢初夏算計著，應和著。

「你能做主嗎？」

「沒什麼大問題。」

「要不這樣吧，我去找秦少商量番。」

「白老師，這次畫展是免費參加的吧？」

「當然。」

「嗯，我和秦征的關係非同一般，甚至上，這樣的事情，我就能做主了。」

「到時敬侯佳音了。」

「沒問題。」

「對了，從現在開始計算，只剩下四天準備時間了。」

…………

三天後的萊縣中心醫院的高級病房的走廊裡。

拿著保溫桶的冷紫凝目光冰冷的凝視並肩而來的陸成和徐澤，目光如同一柄利劍般要刺透兩個人的心臟，即使萊縣警察局壓下了六交路口的事實真相，作為一個聰明的女人，她也早就意料到這次意外完全是針對她的，可以說，她是死裡逃生，與迎面走來的兩個有關不共戴天之仇。

也只在幾個喘息之間，三個人照面了。

冷紫凝掃了陸成和徐澤一眼，朱唇輕啟道：「你們來找秦征？」

「是的，我們找秦先生。」開口說話的是徐澤，以他和陸成的性格來說，這種時候他開口更能打破三個人之間的尷尬。

冷紫凝深深的吸了口氣，並不見她發怒，只是不假以辭色，道：「他在裡面等你們，只是，你們比他預想的時間晚了一天。」

「謝謝。」臨進病房間，陸成稍微停頓，回頭說了一句。

冷紫凝並沒有和兩個人客氣，甚至沒有要回應的意思，只是撇了兩個人一眼，便靜靜的站在門外，不再有所動作。

高級病房內，秦征負手而立，正看著窗外的美景，雖然穿著醫院裡的病號服，但從第一天的全面檢查來看，這神棍絲毫沒有受傷的跡象，這讓醫院的工作人員也驚奇連連，覺得這是醫學上的奇跡，但是醫院的人員也瞭解到當天的事故，在公安局領導刻意的安排下，醫院的領導便安排秦征進了高級病房，進行後期的觀察，在問明情況之後，反正是不花錢的療養院，秦征也就坦然接受了。

聽到陸成和徐澤兩個人進來，雖然不知道來人是誰，但秦征也從沉重的腳步聲中聽出來是兩個人男人，他高深莫測道：「你們來了？」

「秦先生。」說話的是陸成，他組織了一下言語，覺得沒有必要過多的解釋，只是說了三個字，道，「對不起。」

聽到是陸成和徐澤，秦征才緩慢的轉過身來，來到兩個人的身前，這神棍歎了口氣，輕輕的拍了拍陸成的肩膀，眼睛卻看向一旁不動聲色的徐澤，道：「你們兩個人沒對不起我，真正對不起的人是冷紫凝。」

「事情我聽陸成說過了。」這時，徐澤接過話，道，「您既然要買我們兄弟，那就得拿出誠意來。」

秦征倒是喜歡徐澤的直接，也不見他生氣，反而指了指床上的那份合同，道：「你們兩個看看那份工作合同，如果沒有不妥之處，那就簽個字，簽字後，我會先付你們二百萬的。」

本來，秦征並沒有床頭上的這份合同，但三天時間裡，陸成和徐澤並沒有及時來到這裡，這也就給了冷紫凝充份的準備時間，由一個律師處心積慮準備的合同，只要這份合同一簽，陸成和徐澤自由基本就會被秦征所控制了，也就是說，他們兩個人生是秦征的人，死是秦征的鬼，這輩子以及下下輩子都賣給秦征了，當看完這份合同的秦征都感覺冷紫凝太狠了，這份合同霸道的簡直等同一份賣身契。

但冷紫凝卻風輕雲淡的道：「誰讓他們敢對我不利的，這就是他們的下場。」

陸成和徐澤當然不知道其中發生的故事，兩個人匆匆的看完合同，並沒有感覺到任何的不妥，甚至還超過他們的預期，特別是其中一條，兩個人每個月還有三千塊的月薪，如無意外，將執行到終老，這讓兩個人喜出望外，總算是找到養老的地方了。

而當時秦征看到這一條的時候，感覺自己是冤大頭，但冷紫凝卻這樣的解釋著：隨著華夏幣的不斷的貶值，這將是回報率超值的投資，三千塊，買了兩個死士，值了……

「這份合同，我們簽了。」徐澤肯定的道。

陸成看到床頭櫃上的簽字筆，拿起來，自己簽完之後，又遞給徐澤，很快的，兩個人都簽完。

看著兩份文件，秦征由衷的笑了笑，道：「以後咱們就是自己人了。」

「我們兩個人以後的工作是？」陸成問道。

秦征早有打算，他既然說過要幫助冷紫凝給農民工討薪，那就好人做到底，道：「你們還回到范小栓的身邊，具體要做什麼事情，我會通知你們的。」

陸成和徐澤都是曾經的軍人，做事還是雷厲風行的，也沒有問原因，立即就執行秦征的命令。

倒是徐澤走到門口，即將要走出高級病房的時候，突然回頭問了一句，道：「如果我們沒有簽這份文件，還會走出這間房嗎？」

「你們是聰明人，簽了。」秦征意味深長的道。

「我喜歡你的直率和無恥。」說完，徐澤轉身離開了。

其實，他和陸成都明白，甚至來之前已經商議過了，如果兩個人不簽這份文件，以秦征的身手和勢力，有一百種辦法致兩個人於死地，所以，無論從自身安危還是經濟利益上來說，兩個人都必須簽這份文件，即使這是一份賣身契。

出了病房，兩個人沒有走多遠，就碰到了提著一壺熱水的尹若蘭。

「站住。」尹若蘭攔住兩個人。

陸成和徐澤是認識尹若蘭的，開口的是陸成，道：「您有什麼事情要吩咐嗎？」

聽到兩個人恭敬的語氣，尹若蘭輕輕的搖了搖頭，道：「以後都是自己人了，不用太見外了，這是秦征讓我給你們的東西。」說著，尹若蘭就從口袋裡掏出幾張折疊好的A4紙，並且囑咐道，「這幾張東西，你們看完之後就消毀，明白嗎？」

「這是……」當著尹若蘭的面，陸成打開那幾張白紙，裡面赫然是手工畫的歪歪扭扭的一套拳法。

「這是一套拳法，你們回去之後多加練習，雖說不能達到秦征所站的高度，但就提高你們一倍的實力來說，卻是輕而易舉的。」

說完，尹若蘭帶著自信的笑容離開了，這是秦征和她早就商量好的，兩個人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一張一弛，帝王之道也。

事實也確實如此，拿到拳譜的陸成和徐澤對視了一眼，兩個人都是懂行之人，能夠看到這套陌生的拳法裡充斥的那種澎湃的力量，如果說，他們之前還和秦征之間有些許的隔閡的話，在看到這套拳法的時候，已經被秦征不拘一格降人才的博大胸懷所折服。

「能問一下，這套拳法叫什麼嗎？」直到尹若蘭快要消失的時候，徐澤才果斷的問。

「華龍拳……」

【050】鹽和味精

其實，這套拳法在秦征知道之前並沒有名字，只是尹若蘭閒極無聊之時根據自己對三千多年武術的見聞認真的改編的一套簡練的內家拳法，配合一定的吐納功夫，就能起到不俗的效果，當然了，像這種簡單的功法，對於一個活了近四千年的妖精來說，簡直不值一提，但當秦征知道這套功法的時候，卻如獲至寶，並給他起了一個響亮的名字——華龍拳。

華龍拳，意為華夏天龍拳意思。

整套拳法共分八招二十四式，拳法簡練剛猛，整體上更具有秦漢時期古樸的彪悍氣息，完全是一套給男創造的功法。

如果說，這套功法給普通人來看，這倒也沒有多大的事情，有病去病無病強身，但當這套拳法落到陸成和徐澤手裡的時候，兩個人心中的震憾卻到了無以復加的程度，兩個人均是知曉，在華夏有門戶之見，如若不是親傳弟子或者血脈關係，像這種珍貴的古拳法是斷然不會外傳的，如今秦征大人不計小人過，將至寶交給兩個人，這讓兩個人如何不激動，怎麼能不感激，又怎麼能不心悅誠服。

看吧，這就是做人的差距，成大事者，不拘小節。

這倒也不怪陸成和徐澤頭髮長見識短，只是因為這套功法確實有很大的練習價值和學術研究價值，用瑰寶來形容也不為過，再說了，尹若蘭四千年的廣博見聞呢，即使隨手編出來的東西又豈會差了，況且，這還是她精心編製的。

只是秦征這個暴發戶守著一座寶庫，絲毫沒有覺得這是無價的財富，便隨手丟給了陸成和徐澤，也幸虧這神棍有點私心，讓尹若蘭告訴兩個人要保密，如果這套功法流傳於世，甚至流到國外，這對華夏來說是巨大的損失。

離開了萊縣中心醫院，陸成和徐澤兩個人頭也不也回的來到來福建築公司。

當兩個人站在總經理辦公室裡的時候，恰巧看到范小栓正抽著一根粗大的雪茄，待確定兩個人身份之後，范小栓的手一抖，問道：「冷紫凝死了？」

「沒有。」徐澤開口，道，「我們特意回來告訴老闆，那二百二十萬，我們暫時拿不到了。」

范小范深深的抽了口煙，並快速的吐出濃濃的煙霧，聽到徐澤的話，在這一瞬間，壓在他心的一塊重石終於搬開了，這讓他心情大好，嘴上道：「那也沒有關係，以後你們兩個還是我的員工，工資照發，這件事情就此打住了，也不要告訴別人，另外鑒於你們兩個人對我的忤逆，這半年獎金就扣除了。」

…………

三天時間，最為煎熬的不是范小栓，當錢初夏得到白震軍的確切答案之後，便想第一時間見到秦征，於是，在第一時間，她便拔了秦征的手機，只是結果卻讓她感覺到十分的意外，在這種關鍵的時刻，她竟然和秦征失去了聯繫。

這可是出人頭地的機會，同時也是錢途大開之際，如果放棄了這個機會，無論對她還是對秦征來說，都是人生中最大的損失，既然電話打不通，她就找了秦征所有的朋友，在一無所獲之後，她依然耐著性子尋找了秦征經常去的公園和東大河邊，當然，這些地方都撲空之後，她依然不死心，甚至開著馬自達6在秦征家的門外苦等了兩夜。

第三天的時候，錢初夏依然沒有發現秦征的影子，這種時候，她才意識到秦征有可能出事情了，就算他無故翹課，有意翹班，但有家始終是要回的，他兩天兩夜不回家，這對一個生活極規律的年輕人來說，實在太不正常了。

「初夏，你家秦征是不是出事了？」青籐畫館外的練攤大姐拿著一份過期的報紙，探頭探腦的看著坐在青籐畫館內發呆的無計可施的錢初夏，擔憂說道。

「他就一蟑螂命，怎麼可能出事。」嘴上這樣說著，錢初夏還是站起來，大步來到青籐畫館外。

「你看，這報紙上說六交路口發生車禍，市民秦征捨己為人，敢於救人……」練攤大姐指著報紙，道，「這萊縣還有第二個叫秦征的嗎，我就說吧，這小秦為人正直、善良，路見不平必然拔刀相助的……」

看到新聞後的錢初夏心裡一沉，本能的覺得報紙上所說的秦征就是她認識的秦征，如果說當時六交路口的車禍，他也在現場的話，那他三天兩夜沒有回家，是不是意味著在這場萊縣少有的大車禍中，他因為救人的關係重傷住進醫院了呢。

「大姐，秦征不會受傷吧？」不自覺得，錢初夏少有的關心起了秦征的安危，倒不是因為白震軍給指出的錢途，只因為兩個人從小相識，這份最純粹的友誼。

「這個……」大姐略微猶豫，安慰道，「希望吧。」

練攤大姐的話反倒加重了錢初夏的心思，這也從側面反應出，秦征必然受傷住院了，那麼大的車禍，不住院都不會安心的，「我現在就去找他。」

「你知道秦征在什麼地方嗎，住在哪個醫院嗎？」練攤大姐觀察入微，自然知道錢初夏根本就不知道秦征出事的消息，於是，她有意的出言提醒道。

錢初夏一怔，如實道：「不知道。」

「萊縣大小醫院不少呢，你怎麼找？」練攤大姐一陣頭大。

「一家家的找，總歸會找到的。」錢初夏道。

練攤大姐：「……」

錢初夏這樣說的，也是這樣做的，當她找到第三家醫院的時候，終於在記錄中發現了秦征的名字，而且根據檔案記錄，秦征還住在高級病房裡，這是不是意味著秦征是重症患者呢。

於是乎，她沒有等萊縣中心醫院的人解釋，就用最快的速度朝著秦征所在的高級病房裡奔去。

此時此刻，秦征正坐在床上，一臉的苦相，道：「那啥，這雞湯真好喝。」

見秦征口不對心，古怪的面孔像是吞毒藥一樣，冷紫凝也不禁俏臉一紅，道：「我第一次下廚，怎麼了，不好喝，你就直說了吧。」

見冷紫凝要求進步，秦征放下保溫桶，語重心長道：「紫凝啊，你這雞湯裡都放了些什麼？」

「什麼都沒有放啊？」冷紫凝詫異的盯著秦征，不解的道。

「汆不汆水就不說了，你這裡面真的什麼都沒有放？」秦征死的心都有了，這麼漂亮的一個長腿美女，怎麼就不會做飯呢，不可原諒。

「就是放了點鹽和味精。」見秦征挑了挑眉，冷紫凝心虛了，道，「只是一點點而已。」

「你嘗嘗吧。」說著，秦征古怪的指了指桌上的雞湯。

冷紫凝將信將疑的拿起保溫桶，用秦徵用過的勺子盛了一點兒，仔細的吮吸進嘴裡。

本來，未喝湯前的冷紫凝還是緊繃著臉，一雙清澈的眸子裡充滿了疑惑，可當這勺湯進了嘴之後，她嬌好的面容就扭曲了，當即將入口的湯又噴了出來，趕緊的給自己倒了杯水，鯨吸般的喝完，才長長的出了口氣，道：「怎麼會這麼鹹呢？」

「你說怎麼會這麼鹹呢？」秦征翻了個白眼，玩味的盯著冷紫凝。

冷紫凝卻自言自語，道：「我明明只放了一點鹽，只是多放了點味精而已，怎麼就這麼鹽了呢。」自言自語的念叨著，冷紫凝的眼睛突然越來越亮，恍然道，「那什麼，我是不是把鹽和味精搞錯了？」

「你說呢？」秦征接過冷紫凝手裡的勺子，準備繼續吃肉。

冷紫凝也是第一次下廚，況且也是手忙腳亂的，把鹽和味精搞錯，這倒沒什麼，只是在秦征面前出糗了，讓她的內心出現了異樣的變化，當然，她沒有在意這種變化，只是不解問：「這麼難喝，你怎麼還喝了好幾口……」

「我那是給你面子。」

「下次不用給我面子的。」冷紫凝道。

「嗯，下次我一定不給你面子。」說著，秦征不理會冷紫凝的臉色，撈出一塊雞肉，道，「所以，我這一次就給足你面子。」

見秦征要吃雞肉，冷紫凝逐漸變冷的臉色才回暖，急忙制止了秦征，道：「太鹹。」

「你就是個笨女人。」秦征毫不客氣的教訓著冷紫凝。

「我怎麼笨了？」從小到大，還第一次有人說自己笨，這讓一向品學兼優的冷紫凝毫不客氣的反駁道，「你要說不出個所以為然，就罰你把這些湯全喝掉。」

秦征倒不怕把這鍋湯全喝掉，反而不緊不慢道：「你這些鹽和味精是煮完湯後才放的吧？」

「是啊。」冷紫凝確實是這樣做的。

「也就是說，這些鹽和雞肉還沒有完全的融合入味，這裡面的肉不鹹。」秦征還特意喝了口肥美的山雞肉，以示他的說法毫無誇張，當然了，這神棍還感覺蘸著湯吃，味道更美一些。

冷紫凝卻發現了這個細微之處，不禁問道：「蘸湯吃？」

「你也不錯了，第一次煮湯，就能熬出層次感。」

冷紫凝：「……」

就算冷紫凝再不懂做飯，也知道這是秦征有意的在開她玩笑，不由的，她狠狠的瞪了秦征一眼，便不再說話了。

這時，再次去而復返的尹若蘭站在門口，詫異道：「初夏，你怎麼不進去呢？」

錢初夏：「……」

秦征：「……」

冷紫凝：「……」

【051】戰爭

見到尹若蘭，錢初夏並沒有升起要與她一較長短的戰意，甚至碰到這個自信且鎮定到如同磐石般的女人，讓她心中升起的酸意和怒火降低了幾分，畢竟，她數次挑起戰火，都在達到最激烈的時候被這個成熟的女人三言兩語打得她丟盔解甲，狼狽不堪。

但是，病房裡的冷紫凝不同，她雖然貴為一名律師，同時也讓范劍和白震軍令眼相看，除了嬌好的外貌之外，必然有著不差於她的身份，可是，兩個人並沒有任何的交集，誰也不欠誰的，畢竟，她才是秦征正牌的正宮，就算你身份與眾不同，就能偷人嗎。

所以，錢初夏之前對秦征的關懷之意也瀰散了，取而代之的是滔滔的醋意和充滿攻擊性的語言，也不無譏諷道：「秦少英雄救美竟然救到了床上了。」

見錢初夏冷冰冰的模樣，以秦征對她的瞭解，這神棍並沒有急著解釋，反而不輕不淡道：「你怎麼來瞭解？」

兩個人的第一次交鋒，錢初夏沒有問侯秦征的傷勢，秦征也沒有請錢初夏進門，這一回合，兩個人算是棋逢對手，不相上下。

倒是一旁的尹若蘭玩味的打量了平靜的秦征一眼，她能看出來，這場局部匯戰是秦征掌握著主動權，於是，她和稀泥，道：「初夏來都來了，一定有什麼事情，進來說吧。」

對於尹若蘭的友善，錢初夏雖然不能談得上感激，但最少沒有敵對的情緒，點了點頭，還是進了高級病房，有意無意的看了看秦征手裡的保溫桶，道：「雞肉很好吃對吧？」

「是的。」秦征咬了口雞口，嚼了幾口，美美的道，「不緊雞的味道好，就連人都有教養，更有素質。」

明擺著，秦征是有意氣錢初夏，而且他還很容易達到了自己想要的效果。

由於之前接手過范劍的案子，冷紫凝對錢初夏也有一定的瞭解，一個學習國畫的女人斷然不會是一個火爆脾氣的暴龍，這其中肯定有所誤會，而且和自己有關，難道之前的窘態被她當成了打情罵俏？

想到這裡，這讓冷紫凝覺得女人有時候真的是不可理喻的，畢竟，除了秦征救過她，兩個人之間清清白白的，什麼亂七八糟的關係都沒有，用一句還算是曖昧的話就是說，兩個人之間的關係是純粹的男女關係。

當然了，由於冷紫凝知道錢初夏和秦征之間有娃娃親，為了兩個人之間的和諧關係，她主動解釋道：「我想你是誤會，秦征和我的關係很正常的。」

「沒誤會。」錢初夏並不領情，反而暗諷道，「剝了他的皮，我能認得他的骨頭，他就是個色*狼，見到了漂亮的女人就拔不動腿，如果哪天他能只可遠觀而不可褻玩，地球就不會轉了。」

與尹若蘭高深的道行不同，冷紫凝雖然有著豐富的社會經驗，但以她的年紀還很難運用這些經驗達到殺人於無形的狀態，似乎這種以暴制暴的方式更能體現她的人生價值，畢竟，言詞犀利才是律師的本色。

面對錢初夏攻擊性的語言，冷紫凝倒也不客氣，又恢復了冷艷本色，嘴角輕揚，像是一塊平靜的冰面上裂開了無數紋路，直接道：「那隨便您怎麼想了。」

錢初夏相信眼前的事實，能讓一個女人給自己煮湯，再解釋兩個人之間是清白的男女關係，這都男女關係了，還有清白這一說嗎，說出來，誰信！

見三個人之間的氣氛鬧得有點僵，尹若蘭再次主動開口，道：「初夏之前不是說有重要的事情嗎？」

錢初夏看了尹若蘭一眼，雖然這個成熟的女人也是情敵，但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心中就的無法升起敵意，雖然達不到表示感謝的地步，但她還是狠狠的瞪了秦征一眼，道：「我來是告訴你一個消息的，明天，萊縣農業大學要為曾國飛舉辦個人畫展，按照白老師的意思，這也是萊縣農業大學學生的機會，到時會專門給你預留一個位置。」

雖然錢初夏說得簡單，但一個畫展，還是有一個名人參加的畫展，驟時的影響力絕對非同一般，而他的作品如果能擺在這個畫展上，那時候，以他畫的質量，對他的知名度必然是一個極大的推動，說不定，踩狗屎運，他就成了和曾國飛齊名的畫家呢，這算不算是年少有為呢。

當然了，秦征除了是個理想主義者，他也是一個極重現實的人，接著問道：「有什麼條件？」

「沒有太多的條件，只是參展者必須有十幅以上的作品，最少十幅，多了不限。」錢初夏冷冷的看著皺著眉頭的秦征。

秦征也十分鬱悶，之前的五幅都賣出去了，家裡又沒有存貨，這一時半會讓他到哪裡去弄十幅畫作去，當然了，作為尊重，他還是尋求了尹若蘭的意見，畢竟，兩個人要通力合作才能作得出名畫，可是，時間只有一天了而已，就算是兩個人不吃不喝，也很難完成。

令人意外的是，尹若蘭卻輕微的點頭，表示他可以答應錢初夏。

雖然摸不著尹若蘭的意思，但秦征知道她不會打逛語，出於對錢初夏的瞭解，他道：「說吧，你的條件是什麼？」

見秦征主動談合作，錢初夏臉上的寒意少了不少，她直接道：「按照咱們說的，畫作四六分成，你四我六，但咱們需要補一份正式的合同，我現在就帶了一份，你要簽嗎？」

「我看看。」秦征倒沒有想過錢初夏會準備這麼詳細，但他知道這錢必然會用到刀刃上，也就沒有任何的反感，畢竟，以錢明智的交際圈以及幫助過的人，大部分他都認識的，即使錢初夏不提，他也會盡之所能，能幫多少幫多少，或許，這就是所謂的達則兼濟天下的道理，換句時髦的話說，這也叫回饋社會，這對於人情漸冷的當今社會，秦征這種品質足以讓人心生敬仰之情。

接過錢初夏從手包裡取出來的合同，雖然秦征不是一個法盲，但身邊有一個更專業的人士，他還是主動的讓賢，把合同遞給冷紫凝，笑道：「冷大律師幫忙看看這份合同有沒有什麼陷阱。」

接過秦征遞過來的合同，冷紫凝掃了錢初夏一眼，說實話，她對錢初夏沒有任何好感，按照兩個人的關係，秦征雖然沒有什麼傷勢，但作為一個女人關心的不應該是錢，自從進到這間高級病房裡，她竟然沒有關心過秦征的身體，這是一種悲哀，出於這種不平，讓她對於這份合同的閱讀達到了吹毛求疵的程度，也就是兩頁A4紙，她竟然看了足足有二十幾分鐘。

輕輕的歎了口氣，冷紫凝有意無意的看了眼錢初夏，毫不客氣道：「這是一份霸王合同，秦征不能簽。」

錢初夏一怔，接過冷紫凝手裡的合同，反駁道：「簽不簽，那是秦征的事情，和你何關？」

「這裡面有太多的模愣兩刻的條款，合同必須是公平公正的，這是一份無效合同。」以冷紫凝的專業目光來看，這份合同確實有問題，但要真的發生糾紛，要判這份合同是無效合同，也是要費一番周折的，而且還不一定能取得滿意的結果，出於維護秦征利益的關係，她還是點出了這份合同的不足之處。

聽到這份合同有不足之處，秦征畢竟不是專業人士，當即虛心求教道：「還有什麼不足之處，紫凝說說看。」

「你到底簽不簽？」錢初夏不耐煩道，她感覺這是冷紫凝在有意刁難她。

秦征左手大拇指和微微蜷縮的食指輕輕的摩挲著，認真道：「簽還是要簽的，不過合同嗎，要正規，正式，不如這樣，讓紫凝起草一份合同，我來簽，怎麼樣？」

「有必要嗎？」錢初夏翻了個白眼，畢竟，她沒有貪錢的念頭。

秦征咧了咧嘴角，道：「我覺得有必要。「

錢初夏：「……」

兩個人正在僵持的時候，冷紫凝從錢初夏的手裡拿過這份合同，毫不客氣道：「我會依據這份合同手寫一份，把該補充的補充完善。」

「你是專業的，你來辦。」作為一個合格的撒手掌櫃，秦征做得很合格。

「這個四六分成是怎麼回事。」皺著眉頭，冷紫凝冷峻的問。

秦征倒也沒有隱瞞，如實的把當時的情況說了一遍，對他來說，錢財乃是身外之物，雖然沒有錢是萬萬不能，可是千金散盡還復來，他還是對未來有信心的。

知曉了錢初夏也是為了「公益」，冷紫凝對其冰冷的態度總算稍有緩解，但也只是算是緩解而已，她依然不假辭色，充滿了距離感。

林林總總，在半個小時之內，冷紫凝將這份合同改了十六條，已經面目全非了。

當錢初夏再把這份合同看完時，當即變了臉，嗤笑一聲，道：「這是合同嗎？」

「以秦征的能力，這必然是一個龐大的數字，所以，這筆錢除了冷小姐，必然需要一個人來監管，以證實這筆錢都用在合理的用途之上，否則，秦征有權力收回這筆錢。」冷紫凝知道錢初夏嗤笑的原因，只因為她改的這一十六條全部都是針對這筆錢的監管上的。

錢初夏不樂意，倒不是因為這些制度，而是這些條款明顯是對她的不信任，是對她人品的污辱。

「好了，就這份合同了。」秦征也很滿意這份合同，畢竟，一碼是一碼，條理清晰才是最重要的。

等到秦征簽了合同，尹若蘭見冷紫凝和錢初夏互不理睬，她有意無意道：「累了嗎？」

「有點兒。」秦征確實被搞的頭大。

當他說完這句話的時候，突然就後悔了，只因為在這一刻，冷紫凝和錢初夏統一了戰線，齊齊的瞪著微笑的尹若蘭，就差硝煙四起了……

「媽%的，三個女人一台戲。」秦征暗罵一聲，暗道，「不，這不是戲，這他媽￥的就是戰爭，是戰爭。」

【052】畫展

在秦征的一再要求下，也在他再三保證只要出了萊縣中心醫院後再發生意外將與醫院無關後，醫院院長才請求了上級，終是讓秦征順利的出院。

秦征還是第一次見醫院裡的醫生們這麼熱心，竟然將他送出醫院的大門，這讓他倍感自豪，這才是咱們的白衣天使啊。

「你明天真的要參加畫展嗎？」出了醫院，冷紫凝吮吸著大自然空氣，心情也輕鬆了不少，只是在外人面前，看起來她的表情有些冷。

秦征掏出一根煙，自顧的點上了，深深的吸了口，道：「這是一次機會，能參加，還是不要放過好。」

「明天我叔叔會來萊縣。」冷紫凝勉強笑了笑，然後旁敲側擊道，「明天有時候再見。」

「嗯。」一邊抽著煙，秦征一邊無良道，「如果再崴腳了，我不收診費的。」

冷紫凝：「……」

送走了冷紫凝，秦征再鄭重的盯著正含笑打量他的尹若蘭，道：「看什麼看，不認識嗎。」這神棍毫不客氣的翻了個白眼，道，「最少十幅作品呢，咱們兩個人還不得累死？」

「一夜十次嗎，你多擔待些。」尹若蘭一語雙關的戲語。

秦征不由得浮想聯翩，嘿嘿道：「十次，你受得了嗎？」

「受不了就忍忍嗎。」尹若蘭恬淡的一笑，嫵媚道，「只是這樣太過傷身，事後得大補。」

正當兩個暗語交談的時候，路邊的一個大媽嗤笑一聲，嘲諷道：「流氓，盲流，士風日下。」

秦征和尹若蘭相視一笑，並沒有理會這個義憤填膺的大媽，反倒並肩而行，在大媽怒氣沖沖的目光中親暱的離開了。

直到兩個人消失在轉角處，尹若蘭才推開秦征，道：「好了，表演完了。」

「那就接著進行下一場。」說著，秦征就主動的挽起尹若蘭的手，大踏步的朝著自己的四合院走去。

尹若蘭：「……」

時間過得很快，十幅作品無論是秦征還是尹若蘭，這都是難於登天的問題。

轉眼間，第二天的上午八點半已經到來。

萊縣農業大學的展廳外面。

「初夏，秦少真的答應了嗎？」抬手看了看腕間的手錶，白震軍輕輕的皺了皺眉頭，眼看著畫展還有半個小時就要正式開始了，可秦征絲毫沒有露頭的意思，這讓他如何能不著急。

錢初夏也焦急萬分，這次畫展對秦征和對她都是一次機會，她不希望中間發生意外，也看了看腕間的手錶，道：「只剩下半個小時了，他明明說會來的。」

正在兩個人對話的時候，喬治急匆匆的走來，在後面輕輕的拍了拍白震軍的肩膀，道：「震軍，時間到了，秦征來不了的話，按照系主任的意思，換宋自強上吧。」

「不行。」錢初夏上前一步，緊張的盯著喬治，爭辨道，「明明之前是安排的秦征，而且這時間還沒有到，怎麼就能隨意換人呢？」

對於錢初夏的強硬，頗為出乎喬治的意料之外，他微微抬高下巴，道：「這是系主任的決定，與我沒有任何的關係。」

倒是一旁的白震軍稍微沉默，從大局出發，道：「初夏，我知道這次畫展對於秦少來說也是一次機會，這樣吧，再等十五分鐘，如果十五分鐘之後秦少還沒有來，就必須按照喬治的意思，讓宋自強頂上，畢竟，這次畫展也要給學生們機會的。」

眼下，在錢初夏看來，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十五分鐘，也就剛好夠把畫展開的時間，白震軍能做到這一步，已經算是很給面子了，既然沒有更好的辦法，錢初夏猶豫著點頭，心裡卻將秦征罵了個狗血淋頭，一點時間觀念都沒有，這可是斷送的前程。

在錢初夏罵秦征的時候，秦征正坐在出租車上，懷裡還抱著十幅作品，他和尹若蘭通宵未眠，中間水都沒有喝一口，筆耕不輟到八點才完成十幅作品，別說秦征這個普通人，就連懷有大能的尹若蘭都十分疲憊，坐在車裡她靠在秦征的肩膀上不知不覺睡著了。

「師傅，能快些嗎？」看著比平時慢了不止一倍的車速，秦征暗自著急。

老師傅是一個有二十多年駕齡的老司機了，態度也算是和善，道：「這是上班時間，並不是我有意要延遲的，不過，快是能快了，只是你不怕我帶著你走街竄巷，多收你錢嗎？」

「我相信您的職業道德和人品。」秦征讚美道。

「那好吧。」

…………

十五分鐘，轉瞬即逝。

站在展廳外的白震軍看了看腕間的手錶，道：「不等了，換宋自強的作品。」

「再等五分鐘行嗎，就五分鐘……」錢初夏試探性的央求著。

白震軍略微猶豫，道：「要不然這樣，宋自強的先擺著，如果秦少在五分鐘內趕到，再換他的作品如何？」

能做到這一步，白震軍已經很給面子了，畢竟，錢初夏知道他還頂著系主任的壓力。

「謝謝白老師了。」錢初夏道。

五分鐘，如白駒過隙，王飛氣喘吁吁的跑到錢初夏的面前，口不擇言，道：「初夏，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秦老師的展位要換成宋自強的，為什麼，他不就是家裡有些錢嗎？」

王飛的不甘讓白震軍皺了皺眉頭，更讓喬治不悅，只因為王飛無意中確實說中了一個實情，本來屬於秦征的展位即使秦征不到也會預留的，畢竟秦征的畫技擺在那裡，但宋自強的家人聯繫了學校，在系主任的幫助下，竟然要把秦征的展位並給他，以展示更多的作品。

當然，這只是內部消息，像錢初夏和王飛這樣的學生是很難知曉的。

「好了，就這麼定了。」說完，喬治就轉身離開了，宋自強是他的關門弟子，就個人感情上來說，他確實希望宋自強有更多的機會，只是他的這種作法讓歸國的喬治很是不恥。

「老師。」當喬治出現在展廳裡的時候，宋自強主動的來到他的面前，解釋道，「這並不是我的本意的。」

顯然，宋自強也明白其中的經過。

「沒什麼，機會總是給有準備的人，你的畫技已經到了一個瓶徑，或許，這次展出能得到名家的指點。」喬治拍了拍宋自強的肩膀，道。

「可這是秦老師的展位，是他的機會。」正像往常一樣，宋自強對家裡的安排十分不滿，畢竟，他心裡對秦征還是十分尊重的。

喬治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走開了。

當秦征到達萊縣農業大學的時候，距離畫展只有五分鐘時間了。

「你怎麼才來？」見到氣喘吁吁的秦征，錢初夏主動忽略了他佈滿血絲的眼睛，責問道。

秦征掏出諾基亞6020，看了看時間，長長的出了口氣，道：「還有五分鐘，沒有遲到還來得及。」

「你是沒有遲到，但已經來不及了。」錢初夏出了口氣，白了秦征一眼，婉惜道，「你的展位已經被宋自強給佔了。」

「這小子敢佔我的地盤？」秦征頗為詫異，俗話說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宋自強的作法是大逆不道，是要受天譴的。

「這倒不是宋自強的意思。」說著，白震軍來到秦征的面前，解釋道，「秦少，你也知道學校的構成很複雜，是系主任的意思。」

對於秦征，白震軍沒有絲毫的隱瞞，直接將火燒到了系主任的身上去了。

對於繪畫系的系主任，秦征還真沒有認知，不過既然白震軍親自出來給自己解釋，那就是給自己面子，這神棍倒沒有衝他發火的意思，反而揚了揚嘴角，道：「也怪我，確實是時間晚了嗎。」

白震軍知道秦征口不對心，嚴格來說，秦征是踩著點到的，這次安排的責任全在於校方，「秦少大人有大量。」

秦征有大人大量嗎？

當然不是。

十幅作品，他和尹若蘭通宵合作，筋疲力盡的傑作，難道就要這樣消失在歷史的長河裡嗎。

秦征不願意，也不想這樣，這神棍心中有一口惡氣，左手的食指與拇指不由自主的摩挲著，一分鐘後，他才道：「白少，畫展有幾個展廳？」

「只有一個，就是咱們學校的繪畫展廳。」白震軍認真道。

聽了白震軍的話，這讓秦征小小的失望了，不過這並沒有讓他絕望，這神棍厚著臉皮，道：「能不能再給我安排一個小展廳？」

「這……」白震軍一怔，咧了咧嘴角，道，「秦少開玩笑呢吧。」

「那我這十幅作品怎麼辦？」秦征一翻白眼，無賴道。

白震軍暗道，好嗎，系主任辦的好事，麻煩落到他的頭上了，他雖然不用給系主任面子，但確實沒有展廳安排給秦征。

見白震軍一時間無話，秦征倒也退了一步，道：「我看你那個院子也挺幽靜的，這樣吧，把你的院子借我用用？」

白震軍倒也沒有多想，而且還求之不得，道：「承蒙秦少看得起，那個院子，你要喜歡，隨時可以使用。」

剛剛送走了秦征，白震軍就看到繪畫專業的系主任田海洋挺著一個大肚子急匆匆的走來，並且趾高氣昂道：「震軍同志，畫展安排的怎麼樣了？」

對於這眼比天高、手比腳底的系主任，白震軍並沒有好印象，他鼻孔裡出氣，道：「一切都安排妥當了，只是在秦老師的問題上出了點問題。」

「震軍啊，院黨委對這次畫展很重視，咱們必須要小心對待。」田海洋鄭重道，「至於秦征，他只不過是咱們學校的一個講師罷了，只要不影響畫展的順利進行，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不少。」

「宋自強算是怎麼回事？」白震軍不按常理出牌，直接質問道。

田海洋也沒想到白震軍竟然毫不把他放在眼裡，微微一怔之後，隨即咧了咧嘴角，像是在教訓白震軍一樣，道：「宋自強這個學生平時很低調，也能與學校裡的學生們打成一片，可是，你知道他家裡的情況嗎，單說一點，宋英明是人家的堂哥。」說到這裡，王海洋有意的一頓，道，「這件事情就這樣安排了，秦征的事情日後再解釋。」

王海洋既然這樣說了，就是不想再提此事，倒是白震軍的心裡毫無領導，直接道：「只因為宋自強家裡關係強硬，就要替掉秦征？」

「我是這樣狗眼看低的人嗎？」田海洋氣乎乎的瞪著白震軍，粉飾道，「宋自強是咱們學院的天才學生，學校方面有義務也有責任要讓學生們變得更好、更強。」

「哪怕是用不光采的手段？」說完，白震軍不給田海洋發彪的機會，獨自的離開了。

有一點田海洋說得沒錯，萊縣農業大學對這次畫展十分重視，甚至萊縣的徐書記和縣長都要親自前來，這對一個普通的畫展來說，則帶著濃厚的政治色彩了，所以，即使以白震軍的身份，他也不願意這件事情辦砸了，況且，他提前也知道有數名甚至是十幾名的專業人士會從各地趕來，有的是給曾國飛捧場的，有的則是要見一見喬治買來的那四幅畫作，當然了，還有一部分人主要是來看《傳世》或者《千年》的，只不過這部分人在白震軍看來，必定要失望而歸的。

「秦征？」正當秦征和尹若蘭並肩走向萊縣農業大學東南角上白震軍的住處時，一輛奧迪A6的車窗打開了，一道疑惑的聲音從裡面傳出來，待到探出頭來，方才看清楚，這個帶著眼鏡的美女是冷紫凝。

只是看那車牌——0002，則很容易讓人浮想聯翩，冷紫凝怎麼會坐在這樣一個別具意義的車裡。

見自己看得沒錯，冷紫凝讓司機停下車，便推門下車了，饒有興致的來到秦征的面前，道：「這不是要開畫展嗎，你這是去哪裡？」

「來得晚了，已經沒有展位了，所以，去一位朋友的家裡。」雖然校方有失公允，但秦征沒有要抹黑的意思，畢竟他也是這裡的一名員工。

倒是尹若蘭不輕不重道：「他的位置被人佔了，特殊關係的照顧。」

說者有意，聽者更有心，冷紫凝的臉色當即變冷，冷哼一聲，道：「秦征，我給你介紹個朋友認識。」

秦征也對奧迪車裡的人挺感興趣，畢竟能坐這輛車的人，用膝蓋也能想明白，但是他並沒有像常人一樣上前靠攏，反倒是站在原地，靜靜的等著對方來到他這邊。

從車裡面下來的是秘書長李向陽，台水市長冷雲天。

「這是李叔，你之前在飛機場外看到過。」冷紫凝介紹著，然後，當她看向冷雲天的時候，眼神明顯冷漠了很多，道，「這是冷雲天，我的一個叔叔。」

「李叔好，冷市長好。」按理說，秘書長是書記的人，如今和一位市長走得的如此親近，這對組合頗為詭異，可這對秦征來說，也只是顯得古怪而已，他不卑不亢的道。

對於別人戳破自己的身份，冷雲天倒是毫不意外，畢竟那輛奧迪車就是他身份的象徵，另外，還沒有聽說過台水市有第二個冷雲天，他倒是對秦征淡定自如的態度很是欣慰，這個年輕人不驕不躁，單純從他的眼神中，也沒有看到刻意的巴結與做作，單單這份修養就足以讓多數的年輕人敬佩。

只是，令他奇怪的是，眼前的這個人很平凡，平凡到讓他找不到任何的優點，難道說，這就是冷紫凝嘴裡世外高人嗎，或者說，他已經達到返璞歸真的地步了嗎？

冷雲天在打量秦征的同時，秦征也在打量他，這個男人四十歲出頭的樣子，身體略微發福卻並沒有走樣，一雙眸子深邃而又平靜，像是一潭極深的水，深不見底，單從表現上看，這是一個極為睿智的人，如若不然，他也不可能走到今天的位置。

「你是紫凝的朋友，還是跟她一樣，叫我叔叔吧。」冷雲天親切道。

隨著他的這句話，秦征對他的態度也變得友好，道：「冷叔叔是來辦事情的吧。」

「他能有什麼事情。」一旁的冷紫凝冷冰冰的說了一句。

也不見冷雲天有所惱怒，反而解釋道：「我來這裡是應邀參加畫展的。」

「快要開始了，那我就不打擾了。」秦征道。

「秦征，你知道那幅《傳世》在哪裡嗎？」就在冷雲天和李向陽要離開的時候，冷紫凝突然開口道。

提到《傳世》，冷雲天和李向陽才注意到一直站在秦征身後的尹若蘭，倒不是尹若蘭被忽視了，只是以這兩個人的閱歷，已經能控制自己的思想和注意力，過分的打量人，那是不禮貌的行為，當兩個人正視尹若蘭的時候，內心均升起這樣的想法，這是一個傾城的尤物，第二個想法才覺得這個傾國傾城的女人不就是《傳世》上所畫的嗎？

「你是來看《傳世》的？」冷紫凝也知道《傳世》，這讓秦征頗為意外。

「是的，那幅畫很美，在網都流傳開了。」冷紫凝感歎道。

秦征：「……」

【053】群情激憤

「怎麼回事，冷市長和李秘書怎麼還沒有來？」萊縣農業大學的畫展已經開幕，卻因為冷雲天和李向陽的遲到，愣是延遲了十分鐘，作為萊縣的書記，徐光復皺著眉頭尋問宋英明，「是不是路上堵車了？」

「不可能。」宋英明否定了徐光復的這個想法，道，「就在十分鐘前，我還接到門衛的電話，他們告訴我，冷市長的專車已經到了萊縣農業大學。」

眼看著底下人頭攢動，徐光復知道時間不能一拖再拖，硬著頭皮宣佈畫展正式開始。

雖然他佔了冷雲天的位置，這卻讓這位還算是兢兢業業的老書記提心吊膽，莫不是這位新銳市長對他不爽了吧。

開幕式主要是剪綵而已，當徐光復下來的時候，萊縣農業大學繪畫專業的主要領導已經圍了上來，顯然，他們也不明白剛才發生了什麼事情，不過，他們並沒有尋根問底，算是給徐光復留了面子。

「我給大家介紹一下。」徐光復帶著一位英俊的青年，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道，「這位馨雲文化公司的龍曉。」

馨雲文化公司在文化界算是如雷貫耳的知名文化企業，這個公司主要華夏的傳統文化，主要業務涉及了繪畫、書法、手工藝製品以及各種瓷器，範圍之廣，盤子之大，讓人咋舌，而且在圈內的影響力隨著公司的業務量增加，吸引了眾多大家的友情加盟，從最初的一個無名小企變得舉足輕重，甚至隱有泰斗之勢，這足以說明馨雲文化公司的影響力之大。

而這個龍曉，正是一手創辦馨雲文化公司之人，就其能力和手段來說，必然也是人中之龍。

按理說，這樣的人中龍鳳必然擁有滔滔正氣，而且又從事的是文化事業，耳濡目染之下也會帶些儒雅之氣，可是，他給人的感覺卻十分的怪異，挺拔的身材逐漸被肥肉所累，嫩白的臉色帶著蒼白，大大的眼睛帶著人老的珠黃色，如果一位中醫站在面前，打眼一看，就知道這位龍曉大人是縱色過度以致陽虛、氣虛。

然而，在場之人雖然對國學甚是瞭解，但對於醫學也僅限於感冒之類的常識罷了，對於這位大拿，他們更多的是想要巴結。

很快，在徐光復的介紹下，龍曉與萊縣農業大學的中層領導就有說有笑的站在一起。

「龍總，聽說您有意進軍繪畫界，要招收一批天才學生？」

龍曉咧了咧嘴角，臉上的肉抖動幾下，客氣道：「此行來萊縣農業大學的目的，一是為了給曾先生捧場，二就是為了看看有沒有中意的學生。」

「這麼說，龍先生對於萊縣農業大學有一定的瞭解了？」

「當然。」龍曉絲毫不迴避這個問題，而且看了看遠處的喬治，道，「喬治先生是我們馨雲公司的顧問，像宋自強和錢初夏這樣的學生，只要他們願意，有多少我要多少。」

「……」

萊縣農業大學的中層領導們佩服人家的胃口的同時，也在感歎龍曉的財大氣粗，看吧，這就叫實力，有多少要多少，這就是氣勢。

………………

「喬治，你不感覺少了很多人嗎？」自開幕式開始，白震軍就一直觀察著，在他看來，這裡雖然人數眾多，卻總是少了那麼幾縷白髮。

喬治也感覺到不妥，他也看出來，這裡除了萊縣農業大學的一些學生，就是官場上的一些人物，當然，也有商界的，唯獨缺了那些真正懂畫之人。

「是不是發生了什麼意外？」能讓這些人齊齊消失，這容不得喬治不這樣想。

「震軍，沒想到在這裡能看到你。」龍曉笑著來到喬治和白震軍的面前，主動的伸出手。

「龍總好。」見到龍曉，喬治點點頭，以示友好。

面對別人的主動示好，白震軍彷彿沒看到一般，給自己點上一根煙，自顧的抽起來，稍微停頓之後，才不無譏諷道：「是啊，在哪裡都能碰到你這顆臭狗屎。」

聽到白震軍攻擊性的語言，喬治主動的纖口不言，在他看來，白震軍和這位財大氣粗的龍總肯定有什麼過節。

「希望再次見到你的時候，你的心情會好一些。」對於白震軍的污辱，龍曉嗤笑一聲，絲毫不予以理會。

…………

「網上怎麼評論《傳世》的？」抱著極大的虛榮和好奇心，秦征眉開眼笑的尋問著冷紫凝。

「主要是從畫意和畫技兩方面評論。」冷紫凝想了想，認真道，「而且好評如潮，他們都讚美這幅畫意境高遠。」

「一般般啦……」秦征還算謙虛道，心裡卻十分受用。

冷紫凝不自覺的看了眼秦征，道：「這幅畫不會是你畫的吧？」

「那啥，這不算什麼，不就是一幅畫嗎？」秦征咧了咧嘴角，憨厚的笑著，開始轉移注意力道，「我的畫技一般，我師父的那才叫畫技一絕呢。」

一邊說著，秦征一邊開始展開帶來的十幅作品，也幸虧白震軍這裡有足夠多的畫架，才讓這神棍琳琅滿目的擺了大半個院子。

這時，冷雲天和李向陽的目光更多聚集到了秦征的身上，與這些畫相比，他們更想知道冷紫凝和他是什麼關係。

但是，當兩個人目光無意中掃向秦征的作品時，雖然兩個人不懂畫，但受過良好教育的他們還是認識這些經典作品，李向陽還好，沒有深層次的理論作為基礎，但平時喜愛舞文弄墨的冷雲天就不同了，以他那淺薄的眼光來看，秦征這些畫作不可能是真品，他的理由只有一個，秦征的這些都是仿作，真品都在博物館裡，可是，他竟然覺得這些畫與真品無二，這就由不得他保持平靜的心了，抬頭看了一眼秦征，道：「這些畫都是你畫的？」

「不是。」秦征毫不客氣的搖了搖頭，道，「我只是打了個下手，這些畫都是我師傅畫的。」

「冷市長，這些畫有什麼名堂嗎？」李向陽問。

冷紫凝沉吟著點頭，感歎道：「這些畫當然有名堂，不僅有名堂還有大名堂，這些畫足可以以假亂真。」

李向陽：「……」

雖然他不懂畫，但他懂以假亂真這個詞兒，這些可都是名畫，是古董，那豈不是說這些紙比黃金都貴嗎？

「咦……」當一個頂著花白髮的老者出現在白震軍的四合院時，一聲輕『咦』打破了這裡的平靜，他看了一眼尹若蘭，又看了眼擺在畫作，二度眼亮之後，竟然掉頭就跑。

不多時，在他的帶領下，一幫壯年和老年大老爺們浩浩蕩蕩的就殺到白震軍的這個四合院兒。

也不管不顧躲到一旁的冷雲天和李向陽，更不理會發呆的秦征，這幫大老爺們均是對院子裡的畫作品頭論足。

「他們是誰？」冷紫凝面色冰冷，在他看來，這些老人們身上都帶著淡淡的傲氣，進來都不打聲招呼，好生討厭。

「他們……」秦征掃了一圈，中間竟然沒有一個認識的，最為奇怪的，門口的狗竟然都不叫一聲，皺了皺眉頭，反問道，「他們是誰？」

冷紫凝：「……」

「小伙子，小姑娘，別在那裡傻站著，給我老人家倒杯水，我要好好的看看這幅《伏爾加河的縴夫》。」一個老者目不轉睛的盯著畫作，招了招手，算是打過招呼了。

「……」「……」「……」

出於對老人的尊敬，秦征還真進了白震軍家裡倒了杯水，遞到老人的手上，並且小心的問道：「您老一看就是文化人，聽您的口音也不是本地人，怎麼突然跑到這個院子裡來了。」

不光秦征有這個疑問，尹若蘭和錢初夏同樣如此，甚至冷雲天和李向陽同樣如此。

「這所大學裡不是舉辦曾國飛的畫展嗎，我們都是來這裡參加畫展的。」

秦征了看二十幾號人，小心奕奕的問：「你們都是來參加畫展的嗎？」

「是的。」對於秦征打擾他品畫，老者似乎有幾分厭煩，擺了擺手道，「好了，不要打擾我了。」

「那個，大爺……」秦征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道，「你感覺這幅畫怎麼樣？」

聽到秦征問畫，這位老人來了興趣，道：「你也懂畫？」

「稍微懂一點，不過和您比，那是小屋見大屋，不值一提了。」秦征恭敬的說道。

這神棍恭謙的態度讓老人心生好感，不禁點點頭，道：「年輕人不驕不躁，挺好。」首先肯定了秦征這個人，然後，他才品頭論足的評畫，不無讚歎道，「這幅畫一看就是贗品，但能仿到以假亂真的程度，就單這份工夫就不是二三十能夠達到的，看這畫意，筆者舉重若輕，把畫意表達的淋漓盡致，著實讓人佩服。」

「您的意思是說，這畫作的水平，已經達到很高的程度了？」秦征被騷到癢處，毫不知恥的問道。

「當然。」老人點點頭，隨即又疑惑了，道，「曾國飛對仿作一向是有些功底的，什麼時候達到出神入化的地步了。」

秦征：「……」

「幾年不見，他進步奇大。」

「那啥……」秦征看不下去了，有意提醒，道，「你老是來參加畫展的吧，這時間也不早了，你們不打算去了嗎？」

「去哪裡？」老人一時半分沒有反應過來，指了指畫作，道，「難道這裡不是曾國飛的畫展。」

秦征羞赧道：「這裡的十幅作品都是我師父的傑作。」

擺了大大烏龍，老人老臉一紅：「……」

「大爺，你們這些人都是來參加曾先生的畫展？」見大爺十分尷尬，秦征打破了僵局，有禮貌的問道。

「我是何一凡。」何一凡老臉一紅，接連咳嗽幾聲，道，「我和這幾……幾十位老友確實是來參加曾國飛的畫展的。」

「哦，那就不佔用大爺時間了。」秦征攤了攤手，道，「曾先生的畫展就在學院最大的展廳裡。」

聽到秦征不鹹不淡的話，何一凡倒是十分意外，看這小子也不是個外行，怎麼聽到他的名字一點不吃驚呢，要知道，以他在國內油畫界的地位，雖不能說處在巔峰，卻也是極有建術的，經常在各大專業雜誌上發表論文的，更是後生晚輩學習的對象。

「你叫什麼名字？」出於好奇，何一凡隨意的一問。

「秦征。」秦征看著詫異的何一凡，以為他沒聽明白，於是又解釋道，「秦始皇的秦，征服的征。」

聽到秦征，何一凡突然抓住秦征的肩膀，激動道：「你就是秦征？」

「唰。」由於何一凡的聲音過大，院子裡的二十多人齊齊轉頭看向秦征。

秦征倒是莫名其妙，心中一陣膽寒，他的生理是很正常的，如今被一些老頭子盯著，雖然他們都很有涵養，但這更讓聯想到了一個文雅的詞彙——斯文禽獸。

「那啥，這位何大爺，你不用這麼激動吧。」秦征試圖掙脫何一凡的控制，只可惜，他失敗了。

「沒想到你就是秦征，果然是英雄出少年。」何一凡喃喃自語著，道，「老哥幾個，他就秦征，他就是秦征。」

這時，二十幾個大叔大爺級別的人紛紛把秦征給圍住了，一個個的仔細的打量著秦征，彷彿要看破他的衣服……

秦征惡寒，接連吞嚥幾口吐沫，道：「各位大爺大嬸，你們都是來參加曾先生畫展的，你們走錯地方了。」

「沒錯。」何一凡打斷秦征的話，道，「我們就是來找你的。」

「找我？」秦征打個激靈，冷汗頓時滲了出來，結結巴巴道，「我沒欠你們錢啊，你們找我幹什麼？」

見秦征如此詼諧幽默，這些老者都慈愛的盯著秦征，神情不自覺的就流露出讚許的神色，甚至有幾個人連連點頭，暗歎真是英俊俏公子。

秦征被幾個人盯的發毛，訕訕的笑了笑，道：「各位老爺子，本人今年二十四，未婚。」

二十幾人一怔，隨即竟然真有幾個應喝著，道：「我孫女也快大學畢業了……」

秦征：「……」

「你說這些畫都是你師父的作品？」何一凡近水樓台先得月，尋問道。

「是的。」秦征撒謊不臉紅，而且平靜道，「這都是師傅他老人家之前留下的。」

「你說謊。」何一凡斷喝一聲，倒是嚇了秦征一跳，讓這神棍暗歎這裡的都是行家，不等秦征有所反應，何一凡就接著道，「你這油墨分明不久之前的味道。」

顯然，這個問題不少人都發現了，他們都是繪畫界的佼佼者，秦征的畫自然瞞不了他們。

被二十幾雙眼睛盯著，秦征訕訕的笑了笑，扯了另一個謊言來圓這個，道：「這確實是我師傅畫的，如果剛作不久而已。」

「真的？」

「假的包換。」秦征向燈泡發誓。

何一凡：「……」

「你師傅是誰？」

這時，秦征羞赧的搖了搖頭，暗歎一聲，道：「其實，我也很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只是我自從跟我師傅作畫起，他就沒有告訴我真正的名字，只是，以我師傅超凡脫俗的畫技，他竟然鮮有原創，不知道這是所謂幾何。」

說到這裡，秦征還真的搖頭歎息，一幅可憐又可恨的表情，神情中更充滿了無限的婉惜。

「難道是他……」何一凡沉吟之後，喃喃自語。

「誰？」秦征再次下了一跳。

「一個瘋子。」何一凡搖了搖頭，「他就是個瘋子。」

「我師傅不是個瘋子，他文化底蘊很高，很……」

……

「何老，你怎麼在這裡？」方才進門的白震軍被院子裡人嚇了一跳，隨即連連躬身，道，「柳老、唐老、劉老……」

「小白，你來了。」何一凡聽到白震軍的聲音，轉頭道了一句。

「小白？」好惡俗的名字，這讓秦征不由的寒毛倒立。

「何老，你們怎麼到這裡來了？」雖然知道可能是秦征的關係，白震軍還是開口尋問了，並且道，「主展廳裡，院裡的領導還在等著你們呢。」

「我們來就是為了找秦征的，什麼院領導，又不是我們的領導。」何一凡無所謂道。

「冷市長？」透過人牆，眼尖的白震軍還是看到了冷雲天。

「他是白震軍。」冷紫凝在一旁冷冷的解釋著。

「白家的人。」冷雲天不動聲色，腦海裡卻浮現出白震軍的資料，衝冠一怒為紅顏的男兒，他，很可愛……

如果讓白震軍聽到了這個評價，非得鬱悶的吐血不可。

「你好。」冷雲天竟然主動的伸出手。

白震軍一怔，也伸出了手，道：「冷市長，您怎麼來這裡了？」

經白震軍這一出，其他人都的目光都投向冷雲天，沒想到這座普通的小院裡還站著一位市長。

「怎麼，不歡迎我來？」冷雲天玩笑道。

「徐書記一直在展廳那裡等您呢。」白震軍道。

「我是來看秦征的。」沒有任何的迴避，冷雲天直接給出一個讓人匪夷所思的答案。

你和秦征什麼關係，以你的身份你竟然說這樣有歧義的話，這不是讓人想破腦袋嗎。

「要不要通知徐書記您在這裡？」白震軍提議道。

冷雲天回頭看了看李向陽，這時，李向陽開口道：「我已經讓司機去了。」

得到這個答案後，白震軍鬆了口氣。

「小白啊。」又一個小白出口，這確實讓人毛骨悚然，冷雲天卻慢慢道，「我怎麼感覺你胸中有一股怨氣？」

聽到冷雲天的話，這倒讓秦征眼前一亮，很早以前，尹若蘭就說過，白震軍的胸中有股怨氣，才會站在萊縣這種地方的。

讓冷雲天一說，他倒真聽聽。

「是這樣的。」白震軍很老道，把學校給秦征的展位收回的事情跟冷雲天說了一遍，當然，在場的這些社會地位不低的老人們也都聽聽清清楚楚。

一時間，整個院落裡群情激憤，一甘人等捶足頓胸，大罵某些人是文化界的敗類，大有不除不快的意思。

【054】整治混蛋流氓

萊縣農業大學的展廳裡。

「初夏，我已經和馨雲文化公司簽了合作意向，據我所知馨雲文化公司的龍總很看好你，你看要不要一起簽約？」宋自強彬彬有禮的說著。

錢初夏無精打采，對於秦征不能在這裡參加畫展，她認為是人生中的巨大損失，當她反應過來的時候，才隨意的道：「你說什麼？」

「我介紹龍總給你認識好嗎？」宋自強撇了眼不遠處的龍曉，在他看來，這是他踏向社會的第一步。

「龍總，我為什麼要認識他？」錢初夏毫不買賬，反問道，「認識他，我能賺錢嗎？」

這時，龍曉已經來到宋自強的身邊，接口道：「您好，我是龍曉，馨雲文化公司的法人。」

「你好。」法人可是一個極有含量的名詞，錢初夏雖然對這個胖子沒有太好的印象，但總算是主動的伸出手。

龍曉握住錢初夏白嫩的小手，一雙眸子色瞇瞇的在她飽滿的胸部掃瞄著，笑道：「我聽說過，錢小姐和宋先生乃是萊縣農業大學裡最有前途的學生，不知道錢小姐有意簽約我馨雲文化公司嗎？」

「什麼條件？」錢初夏直爽道。

「只要你們畢業，你和宋自強一樣，年薪八萬……」龍曉將馨雲文化公司的待遇系統的說了一遍。

聽完了這頗為誘人的薪金後，錢初夏緩緩道：「龍總，你可以鬆手了嗎？」

也不見龍曉有任何的尷尬，戀戀不捨的鬆開錢初夏手，嘴角一翹，道：「錢小姐考慮一下，相信這是你走向成功的大門。」

「我對當二奶沒興趣。」說完，錢初夏白了龍曉一眼，自顧的離開了。

「很辣。」龍曉點點頭，隨著錢初夏足跡看去，喃喃自語道，「我喜歡……」

當冷雲天的司機找到徐光復，並且告訴他冷市長在萊縣農業大學東南角上的一個院子裡看畫展的時候，徐光復當即頭大如斗，事情怎麼會失控呢，難道說，這位新銳市長對自己不爽了，況且，也沒有聽說在那個不知名的院子裡有畫展嗎。

作為一個地區的領導人，徐光復心裡雖然在罵娘，可並沒有失去理智，找來田海洋，當即問道：「田主任，你怎麼搞的，不是說就這一個展廳嗎？」

「是啊，確實就這一個展廳。」田海洋感覺到了徐光復內心的不悅，一時間，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

「那你是說冷市長根本就沒有來農業大學嗎？」徐光復瞪了田海洋一眼，反問道。

「這……」田海洋腹誹，冷雲天來沒來，我怎麼知道，不過對於這位父母官，他可不敢得罪，小心問道，「發生什麼事情了？」

「冷市長正在農業大學東南角上一個院子裡看畫。」徐光復道。

「這怎麼可能。」話一出口，田海洋才意識錯誤，他這是在否定徐光復，隨即又改了口，道，「那裡是白震軍的住處，況且，那裡也沒有畫展。」

照目前的情況看，徐光復知道田海洋也不瞭解情況，他果斷道：「讓這裡的人都去那個院子。」

「這裡才是主展廳。」田海洋喃喃道。

「不知道哪尊大佛能吸引冷市長。」徐光復小聲嘀咕了一句。

這句話頓時嚇了田海洋一大跳，雖然他的政治智慧不高，但也聽得出這句話的淺在意識，人家堂堂的一市之長都在那個院子裡，那就是這次畫展的主展廳了，就算你不給市長面子，也要給那些畫面子嗎，況且，田海洋也明白一件事情，不管是這裡還是白震軍的那個小院兒，反正都是萊縣農業大學的範圍，在哪裡都一樣嗎，這是在給學校爭光。

於是，他就帶著徐光復等一干人等來到白震軍的小院外。

秦征和白震軍等人作為萊縣農業大學裡的職工，知道徐光復等人要來，事先站在外面迎接，畢竟人家是領導，這點面子還是要給的。

「田主任，你好。」秦征有意揶榆，對於這個繪畫專業的主任，秦征一點好感都沒有，也不怪他沒有教養，俗話說，有仇就報嗎。

對於秦征，田海洋沒有絲毫理會的意思，直接來到白震軍的跟前，責問道：「白震軍，你搞什麼鬼，畫展是學校裡的大事情……」

「您說完了嗎？」面對田海洋的指責，白震軍毫不給面子，道，「是你把秦征的位置給了宋自強，這和我有什麼關係。」

「秦征？」田海洋終於回過味來，這院子雖然是白震軍的，但那尊大佛是秦征，一個能吸引市長的小人物，他終於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了，道，「你是說，院子裡的畫是秦征的？」

白震軍以看戲的心理攤了攤手，道：「當然，裡面的畫作都是秦征的。」

「冷市長和李秘書長都在裡面？」田海洋皺了皺眉頭，問道。

白震軍點點頭，道：「不僅他們兩個人在裡面，就連那些畫界的專家和學者也都在裡面，我數了數，差兩位就有三十人了。」

「怎麼會這樣？」田海洋一陣頭大，如果說，冷雲天和李向陽只是冒充文化人的話，而這二十八位畫界的專家學者那就是真正的內行人士了，這次畫展，也主要是借助他們的口來向業內傳達一個信息，萊縣農業大學的繪畫專業還是能培養專業人才的，如今，這二十八人都來到了這個小院裡，這是什麼意思，難道說，他們都是來看白震軍的，這個答案田海洋當然不會相信，然而，這裡除了白震軍，就只剩下這個主動打招呼的秦征了，也就是說，秦征的能量不小，竟然認識這麼多的大人物，能讓他們放棄曾國飛而捧他的場，就憑這份人脈，秦征就有著巨大的影響力。

現在，田海洋恨不得扇自己兩耳光，他嚴重低估了秦征的能力，如果秦征有心報復他，只要嘴一歪，自然會有人幫他出頭，到時候，自己必然死無葬身之地。

「秦征……」田海洋想明白其中的利害關係，已經不敢輕言相向，主動的朝著秦征開口。

秦征倒沒有和這位小人物一般見識的意思，他大人有大量的報復道：「田主任，裡面都是些什麼人啊？」

聽著秦征譏諷的語言，田主任悲憤交加，你不就是人脈很廣嗎，你不就是認識畫家嗎，以你這樣的身份，用得著擠兌我嗎，而咱們的田主任又哪裡知道，這些人，秦征確實不認識，不僅不認識，甚至連一面之緣都沒有的，所有的內幕都是田主任自己聯想的罷了，他委屈道，「裡面的都是一些學者和畫家。」

「哦。」秦征點點頭，訕訕的笑了笑，道，「他們好像很看好我，您別站在這裡了，還是進去招待這些人吧，他們的那些嘴，可不好對付。」

啥子，秦征這人也是有身份的，怎麼出口就威脅人呢，我進去好好招呼，如果招呼不好，難道他們就要整治我嗎，或者說，你就要整治我嗎，田海洋覺得，秦征就是一個小人，真小人！！！

「你就是秦征吧。」因為冷雲天的關係，徐光復雖然並不認識秦征，但語氣還是很和善，「這裡面的畫都是你的作品？」

「不是，我師父的。」秦征道。

這個年輕人還有師父，那就是說冷雲天很可能是衝著他老人家來的，不過，不管怎麼說，打狗還看主人呢，秦征年紀輕輕就能接觸到冷雲天這樣的上層人物，前途不可限量，也就不願意得罪，道：「麻煩你帶我進去見冷市長吧。」

面對一個縣之書記，人家沒有自我介紹，秦征裝作不知道，倒沒有害怕的意思，很快，他就帶著徐光復來到冷雲天的身前，並且開口道：「冷叔，這個人要見你。」

秦征隨意的口氣讓徐光復嚇了一跳，從人家這毫不在意的態度上看，秦征和冷雲天的關係必然匪淺，那是不是說，他和冷雲天……

「光復啊。」見到徐光復，冷雲天主動開口，少有的解釋道，「我這個侄女非要拉著我來這裡看看。」

一個是叔叔，一個是侄女，難道說兩個人正在談戀愛嗎？

看到冷著臉的冷紫凝，徐光復主動的聯想到，而且讚美道：「秦征年少有為，實為青年才俊呢。」

「你也這樣認為？」冷雲天以為徐光復也看過秦征的畫，所以，他問道。

聽了冷雲天的話，徐光復倒是腹誹，雖然和你沾親帶故的，可一個年輕人，你也不用這樣袒護，心裡這樣想，他嘴上卻道：「當然，秦征不僅是青年才俊，現在也是萊縣見義勇為青年呢。」

「噢，他什麼時候有這個身份了？」冷雲天問道。

徐光復越來越認為冷雲天這是有意袒護秦征了，於是，將秦征在六交路口的表現說了一遍，並且認真道：「經有關部門商量，秦徵得到這個稱呼實質名歸。」

當然，誰也不會知道，這是徐光復在揣測冷雲天的用意之後，臨時給了秦征一個榮耀的光環。

當徐光復真來到這個院子裡的時候，才見到這裡的神奇，不僅是冷雲天，就連這裡的專家學者們都對秦征讚不絕口，各種各樣的讚美詞彙在他們的嘴裡出同不要錢的水一樣都罩向秦征，而這也直接導致了徐光復心裡感慨，幸虧他反應夠快，給了秦征一個光環。

最為緊張的要數田海洋了，他是繪畫專業的主任，而這裡的老人們隨便拿出一個來都能在萊縣農業大學裡橫著走，你說也就怪了，秦征年紀輕輕的，怎麼就會和這些人關係莫逆呢，這人比人真得氣死人。

「小姐貴姓？」龍曉來到尹若蘭的身前，他完全被尹若蘭成熟的氣質給吸引了，對龍曉來說，他也是閱女無數，下到學生上到熟女明星，他口味齊全，對他來說，一個人外貌易得氣質難求，像尹若蘭這種才色兼備的，才是女人中的極品，而且，她站在人群中，那份成熟庸懶彷彿媚在骨子裡，讓她自然而然的與這些人區分開來，總是能夠讓人眼前一亮，第一眼就發現她，「我是馨雲文化公司的龍曉，這是我的名片。」

說著，龍曉就將一張燙金的名片遞到了出去，當然了，這張名片上寫著許多嚇人的名頭。

尹若蘭看了龍曉一眼，以她的閱歷，自然知道這龍曉心術不正，但她還是接過龍曉的名片，認真的看了看，道：「馨雲文化公司？」

「對，馨雲文化公司。」看尹若蘭恍然的樣子，龍曉以為尹若蘭知道，如果是這樣，他接近尹若蘭的目的就達到了一半，「小姐也知道我們公司嗎？」

「不知道。」看著龍曉眸子深處期待的眼神，尹若蘭毫不客氣道，只是話從她嘴裡出口，倒是帶著一股子靈動的味道，「你們公司是主做文化的？」

「基本什麼都做。」龍曉倒不是在吹牛，馨雲文化公司與日壯大，涉及的各個領域，他道，「我看小姐才貌俱佳，有沒有興趣涉足娛樂圈呢？」

龍曉一句話可謂是戳中大多數漂亮女人的軟肋，畢竟，沒多少女人能抵抗得了名星的誘惑。

而且，他還有意的加了一句，道：「如果小姐願意，我可以保證你會成為天後巨星的。」

「娛樂圈？」尹若蘭饒有興趣的反問了一句。

「對，娛樂圈，明星。」龍曉道。

誰知，尹若蘭根本就不按照龍曉的思維走，她主動的轉移話題，道，「我給你推薦一個人吧，她叫錢初夏，在繪畫方面很有天賦的，而且在把握商機方面也有一定的能力。」

說曹操，曹操就到。

錢初夏恰巧來到尹若蘭的身邊。

「來，初夏，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馨雲文化公司的龍總。」尹若蘭拉了一把錢初夏，主動的介紹道。

錢初夏也沒有想到在這裡竟然會見到尹若蘭，稍微一怔後，便道：「我對馨雲文化公司沒有任何的興趣。」

說完，錢初夏就要離開，說白了，她很厭惡龍曉那種色瞇瞇的眼神。

「錢小姐，我是誠心求賢的……」龍曉解釋道。

「我對你沒興趣。」

「……」

…………

「震軍，那個是什麼人？」忙裡偷閒，秦征在解答了這些專家們的一系列問題後，找到白震軍，指著龍曉問道。

也怪不得秦征會問，這龍曉明顯的是厚臉皮，竟然纏著尹若蘭和錢初夏不放，他奶奶的，這兩個女人都是他的禁臠，什麼時候輪到他染指了，換句話說，咱們的秦大神棍吃醋了，而且味道很大。

#5#白震軍的回答倒是很直接，道：「一個流氓加混蛋。」

#1#秦征感覺到了怨氣，皺了皺眉頭，道：「白少，我當你是兄弟，你和他之間是不是有恩怨？」

#7#「有。」白震軍點點頭，並沒有繼續說。

#z#「因為女人？」秦征有點無恥，主動的揭白震軍傷疤。

#小#白震軍神情一暗，面容稍稍扭曲，道：「算是吧，一個很好的女人。」

#說#「他什麼身份？」能讓白震軍心生怨氣而且還能站在他面前的人，必然有著與眾不同的家世，這一點，秦徵用膝蓋想想也能明白。

#網#「馨雲文化公司的總經理。」白震軍幽幽道，「不過這些都是表面現象而已，他真實的身份是龍家的小兒子。」

雖然白震軍沒有解釋這個龍家，但從他那種無力的表現來看，顯然這個龍家要比白家更加的強勢。

秦征從中讀到了點不同尋常，不過，這神棍並不害怕，這個世界上不存在著誰怕誰，怕的只是失去罷了，他一窮二白，不就是拚命嗎，光腳的不怕穿鞋的，誰讓你敢惹老子的女人呢。

「白少，想不想看他出醜？」秦征掏了兩根煙，給了白震軍一根，雙雙點上了。

「你要幹什麼？」白震軍一愣，意識到秦征可能有動作，奉勸道，「龍曉的身份非同一般。」

「這是哪裡？」秦征深吸了口煙，問。

白震軍不明所以，道：「萊縣。」

「強龍不壓地頭蛇。」秦征陰森森的笑了笑，左手的食指與拇指微微的摩挲著，道，「看我給白少出出氣。」

說著，不等白震軍阻止，秦征直奔龍曉而去。

「龍總好。」來到龍曉的面前，秦征突然打斷了他和尹若蘭的交談，厚著臉皮道。

龍曉不認識秦征，看他樸素的穿著，以為他是來攀附結交關係的，但對於他選擇的時機大敢惱火，要知道，尹若蘭剛剛對他產生了興趣，隨著秦征的開口，這種勢頭很快被扼殺了，他悲劇的發現，尹若蘭看秦征的目光竟然帶著些許的依戀，最關鍵的，她竟然笑了……

「你是？」龍曉稍有不悅，但這種神情一掃而過。

「我說，你這人怎麼這麼不要臉。」五秒鐘的停頓，秦征忽然暴喝道。

他的聲音很大，大到如同平地悶雷，讓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轉到了他的身上。

「你……」龍曉臉上的肉一顫，道，「請您文明點兒。」

「操你大爺，調戲了我的老婆，你還想讓我文明點兒，我呸……」秦征一口吐沫吐在了龍曉價值不菲的西裝上，然而，這只是一個開始，他毫不猶豫的抬起右手，響亮的一耳光抽在了龍曉的左臉上，立即落下五個清晰的指痕。

「你竟然打人？」龍曉陰沉道。

「我就打了，怎麼著了？」秦征嚷嚷著。

「野蠻。」龍曉不確定秦征的身份，但還是保持應有的風度，並沒有動手，他突然想到一句放，當別人打你左臉的時候，你把右臉也伸過去，為了這份處變不驚的風度，也為了測試秦征的來路，他果真伸出右臉，道，「痛快了嗎，連這邊也打了吧。」

「啪……」

響亮的耳光聲讓白震軍的這個小院變得死寂，用句小學生寫作文的話，掉根針地上都能聽到。

【055】有文化的流氓們

在場之人都是有文化、有教養、有內涵的高級知識份子，在他們的認知中，君子動口不動手，特別是在徐光復、李向陽和冷雲天的眼睛裡，武力只是低智商的表現，一個人要壞，也得壞得委婉，壞得含蓄。

無論是這些文化名人還是政府要員中，短暫的失神之後，就對秦征做出了如下評價：莽漢。

當然了，這裡面更多的誇獎讚美的意思，不畏強權嗎，總是讓人覺得傻中帶著點可愛。

在場的不少人都知道龍曉其人，更知道龍曉的身份背景，這是一個連白震軍都要吃憋的「大人物」，如今秦征迎難而上，毫不客氣的扇了他一巴掌，更讓這些人苦笑不得的是，龍曉被打了左臉還伸出右臉，他以為自己是誰，是上帝嗎，他能感化一個不入流的小人物嗎，很快的，小人物就用痛快的一巴掌扇醒了龍曉，兩個人根本就是驢唇不對馬嘴，不是一路人。

倒是白震軍心中疑惑了，秦征明知龍曉身份非同一般，竟然還敢當著眾人的面讓他難堪，這不是飛蛾撲火嗎，或者說，他真的別有目的？

一時間，即使白少也琢磨不透其中的用意了。

而他，還真就是想多了，秦征打了龍曉，一方面是因為他對尹若蘭糾纏不清，另一方面他是真的有心結交白震軍。

龍曉有些後悔了，對方根本就是一個沒見過世面的土豹子，而他還對其抱有幻想讓他適可而止，可見這個想法是多麼的愚蠢。

「秦征，你怎麼能這樣。」作為一縣之書記，也是龍曉的朋友，徐光復主動上前，欲化干戈為玉帛。

「徐書記。」人越多，秦征越能表演，這三個字竟然帶著哭腔，他十分委屈道，「這個人對我老婆耍流氓……」

如果之前還有人沒有聽到秦征的話，那這神棍再次委曲求全的訴說一遍，別人的目光就變得古怪了。

而其中有一部分人還知道這件事情十有八九是真的，因為龍曉的秉性他們還真有聽聞，於是乎，不少人以同情的目光看向龍曉，畢竟，龍曉的身份擺在那裡，而同情弱者又是國人的習慣。

「這……」徐光復覺得這很惡搞，龍曉雖然好這口兒，可這是在大廳廣眾之下，再怎麼說，他也會注意影響的，這種不入流的事情他是斷然不會做出來的，這是自毀前程嗎，「這怎麼可能。」

「世界上就沒有不可能的事情，他是鬼迷心竅了。」秦征不依不饒，如果不是不能裝得太過，這神棍恨不得能滴幾滴眼淚，不過即使現在，他也咬牙切齒，恨不得將龍曉碎屍萬段，以解心頭之恨。

「徐書記，他是在胡說八道。」感覺著雙頰火辣辣的疼，龍曉倒抽一口涼氣，心中恨不得將秦征抽筋扒皮，莫說他沒有耍流氓，就是有，這也不是秦征這種小人物能夠教訓的，你是老太太上吊，活得不耐煩了。

當然了，他從徐光復能主動站出來替他說話，也能推斷出秦征就算是有點身份也對自己構不成威脅，要不然，以這些人的精明，是不會趟這趟混水的。

「我說的句句屬實，如有半個假字，天打五雷轟。」一咬牙，一跺腳，秦征發了個毒誓，心中的委屈更是溢於言表。

龍曉覺得秦征就是個無賴，而且是一個很能裝的無賴，有道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現在他就有這種感覺，隨著秦征的表演，他從眾人的目光中讀到了對他的鄙視，甚至還有輕蔑，「人在做，天又不會在看。」

「秦征，龍總經理是來咱們萊縣投資的，也算是高級知識份子了，你看這裡面是不是有誤會。」徐光復一雙老眼也是毒辣，很快明白秦征不打算息事寧人，但礙於冷雲天的面子，他又不敢造次，只得擺正自己的位置，以商量的口氣安撫。

「誤會？高級知識份子？」秦征當即換了幅嘴臉，嗤笑一聲，道，「他就是一頭披著羊皮的狼而已，看他面白腳浮，一看就是縱慾過度的流氓貨色，在別的地方耍流氓我不管，在萊縣就是不成，這裡沒有那麼多的學生妹讓他糟蹋。」

這番話，秦征說得義正嚴辭，端是充滿了浩然正氣，一發而不可收拾。

「你說我耍流氓了，你有證據嗎？」端詳著秦征，龍曉決定記住這副陌生的面孔。

這時，秦征嘴角一勾，又快速的下撇，他一把拉過尹若蘭，道：「若蘭，你說一下，他有沒有耍流氓。」

其實，在場的人多數都將注意力集中到了畫作上面，鮮有人注意到尹若蘭一直站在角落裡，當他們看到尹若蘭後，當即驚為天人，此女絕對是極品中的極品，這也就怪不得龍曉失態了，當尹若蘭站出來，他們已經相信了八分。

尹若蘭似乎在逃避龍曉的目光，眼光一陣閃爍，才低著頭，委屈道：「沒有。」

「你不用怕，他們財粗勢大，但有我在，咱們不用怕他。」秦征這意思太明顯了，尹若蘭說出這番話，完全是在顧忌龍曉的財勢。

「清者自清，你可要把事實說明白了。」龍曉提醒了一句，他本能的感覺到，尹若蘭的表情這是裝出來的。

「他確實沒有耍流氓。」深深的吸了口氣，尹若蘭偷看龍曉一眼，然後搖了搖頭，一臉的沮喪。

「真的嗎？」秦征不甘的問。

這時，所有人都知道了這其中有內情，看人家委屈的模樣，龍曉肯定是對人家有不軌行為，迫於龍曉的淫威，人家不敢承認。

「我能作證，他對若蘭姐耍流氓了。」錢初夏挺了挺胸，大義凜然的站出來，毫不客氣道，倔強的直接迎上了龍曉威嚴的目光，雖然她不知道秦征的用意，但最少秦征沒有這個龍曉虛偽。

「我怎麼耍流氓了？」龍曉反問道。

「你盯著若蘭姐的胸一直在看。」錢初夏說出一個事實。

「看一看就是耍流氓？」被錢初夏一激，龍曉不假思索的話已經出口，說完之後，他才意識到這裡的人都是文化名人，是些老古董，這樣的舉動雖然算不是流氓，但已經很下作，很無禮了。

「你還摸著我的手不放呢。」錢初夏再爆出一個事實。

「你這是污陷。」龍曉皺了皺眉頭，他沒有想到一個乳臭未乾的小丫頭竟然敢和他作對，「這也不是耍流氓。」

「你還握著若蘭姐的手。」錢初夏再次道。

「你還有別的話要說嗎？」龍曉不耐煩道。

「你想聽嗎？」這時，尹若蘭膽小的抬了抬頭，又快速的低下了，像是害怕龍曉一樣。

龍曉心裡咯登一跳，覺得這其中有詐，但現實已經逼著他走下去，只得道：「請您說出事實。」

「他沒有對我耍流氓。」尹若蘭幽幽道，她的這個回答讓龍曉神情一鬆，不過，還沒等他喘一口氣，她就改口，道，「但是，他準備對我耍流氓，並且對我說了，只要我當他的情婦，他每個月給我二十萬塊，另外年終的時候還有獎勵，額外的還配一輛寶馬X5。」

聽了尹若蘭如真包換的假話，龍曉氣得一哆嗦，他還從來沒有被女人這樣耍過，而且是一個籍籍無名的女人，「你在污陷我。」

「我沒有。」尹若蘭聲音都在打著顫兒，不由自主的躲到秦征的身後，並且不屈道，「不要以為金錢是萬能的，也不是所有的女人都喜歡錢的。」

「大家看到了吧，這就是一個披著羊皮的狼，滾出這裡，別玷污了這裡的空氣。」秦征一幅大人不計小人過的樣子，狠狠的瞪了龍曉一眼。

「徐書記，萊縣人就是這樣的素質嗎？」龍曉毫不客氣道，他是來這裡投資的，他是客人，你們對我客氣點兒。

不過，他說出這番話，讓徐光復心裡超級不爽，你不知道冷市長也在這裡嗎，你這樣說不是對我的全盤否定嗎。

不過，馨雲文化公司確實有很大的影響力，徐光復還是想得到投資的，雖然不爽，但還是道：「好了，這件事情沒有形成事實關係，大家都消消氣，這是個誤會。」

「誤會？」秦征毫不給徐光復面子，嗤笑一聲，道，「請您離開這裡，我們不歡迎你。」

「這是你的地盤？」龍曉強硬道。

「請你離開。」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秦征已經算是表態了，白震軍覺得，至少這神棍比自己勇敢，所以，他也主動站出來，道，「這裡是我家，我不歡迎你。」

龍曉：「……」

「龍曉啊，你先離開吧。」何一凡仗著自己年紀，出來和稀泥。

「何老，你也相信我耍流氓了？」龍曉不甘的問道。

「有些事情大家看在眼裡，江山易改，秉性難移的。」這文化人要罵起人來，氣死人不償命，這何一凡就是這一種，擺明是對龍曉的不信任。

龍曉：「……」

龍曉覺得，他今天就是犯賤，和一幫流氓爭辨，這不是讓人家奚落嗎。

不過他還是識時務的離開了白震軍小院。

秦征作為半個主人，還真送了出來，並且換了幅嘴臉，笑道：「龍總經理，你知道我為什麼這麼對你嗎？」

「你會死得很慘的。」龍曉狠道。

「啪。」秦征一巴掌打在龍曉的臉上，啐了一口，道，「別以為有錢能使鬼推磨，我他*媽%的仇富。」

龍曉：「……」

【056】自取滅亡的瘋子

「不要用你那幽怨的眼神看著我，我對你沒有好感。」秦征咧了咧了咧嘴角，毫不客氣道。

「秦征是吧，我記住你了。」龍曉緩緩道，陰森森的說著，「本來我還不確定要不要在萊縣投資，但你讓我下了這個決心，咱們日後再見。」

「最好不見，要不然你死了都不知道怎麼死的。」秦征大大咧咧的道。

冷哼一聲，龍曉不再與秦征打嘴仗，毅然決然的離開了萊縣農業大學，俗話說，慈不帶兵，義不養財，他能有今天的地位，也是有一顆狠辣的心的，既然秦征讓他丟了面子，那他就讓秦征走投無路好了，看來他有必要調查一下秦征的身份了。

「老師，你把龍曉給打了？」王飛恰巧趕來，看到憤然離開的龍曉，不無讚歎的問道。

「打了就打了，有什麼大驚小怪的。」秦征說得風輕雲淡。

「高，實在是高。」王飛的眼神裡只有仰慕，自打他見到秦征開始，這位年輕的老師就不走尋常路，來時砸奔馳，今時又打堂堂大公司的經理，而且這個經理還是貨真價實的大人物。

當然，在王飛的嘴中，今天的事跡被無限的神化，直接讓秦征這個暴力老師的稱號在萊縣農業大學裡廣為流傳了，當然了，也有幾個明眼人知道，秦征惹了大禍，殊不知，已經大難臨頭了。

今天的畫展舉辦的還算是順利，在離開了白震軍的四合院之後，這些專家學者們還是很給曾國飛面子的，到了主展廳去參觀曾國飛的畫展。

當然了，他們談論更多的是秦征的畫作。

至於田海洋就十分鬱悶了，無論是誰，都和他提及了秦征是不可多得的奇材，感歎萊縣農業大學走運，竟然能網羅到這樣的人才，一句兩句也就罷了，如果二十多句出自不同之口，這耳邊風吹得，讓他心驚膽顫。

這種事情，他自然要轉述給高層的校領導，這直接導致了萊縣農業大學決定給秦征加薪升職，當然了，這是日後的事情，雖然秦征有能力，但像是副教授、教授的職稱還是需要資歷來評的，因為這些人的緣故，秦征前進的道路會平坦不少。

「光復，你跟我來一下。」白震軍的小院外，冷雲天帶著徐光復進了他那輛奧迪A6中。

「冷市長。」徐光復坐在車裡如坐針氈。

冷雲天卻氣息平穩，道：「龍曉的身份非同一般，紫凝就不是大家閨秀了。」

從冷雲天的話中，徐光復聽到了嚴重的不滿，趕緊道：「冷市長，六交路口的事故只是個意外。」

「光復，你是老幹部了。」冷雲天意味深長的道，「紫凝的事情還望你留意。」

「六交路口的事情不會再發生了。」徐光復保證道。

「好了，你忙去吧。」冷雲天擺了擺手，待到徐光復要下車時，才提道，「這個秦征是個人才。」

一直到冷雲天的車走之後，徐光復才緩緩的重複道：「秦征是個人才？」

這裡面的用意就讓他揣摸了半天，這算是赤裸裸的讓他提拔嗎，可是他的關係也不歸自己管呢。

且不管秦征日後如何，但徐光復至少得保證一點，只要冷紫凝在萊縣一天，就不容許出現一點意外，這種精神很快的就傳達到了宋英明的耳朵裡。

當然了，當宋英明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還有意無意的讓宋自強知道了，這更讓宋自強的父母心生忐忑，怎麼就佔了秦征的展位了呢。

「為什麼要這麼做？」送走了所有人，白震軍抽著煙，平靜的盯著秦征。

秦征也抽著煙，攤了攤手，道：「龍曉的事情？」

「是的。」白震軍點了點煙灰，解釋道，「或許你不知道龍家的勢力，但我不是他的對手，你的個人才華雖然極為突出，但在權勢面前也只是紙老虎罷了，你更不是他的對手。」

「你是說我這是螳臂當車，不自量力了？」秦征眉毛一翹，認真道。

白震軍毫不給面子，直接道：「是的，如若不然，我不會到萊縣來。」

「如果說，我是向你表示真誠，你願意告訴我以前事情嗎？」秦征並沒有要探取別人隱私的意思，只是要想交心，是要打破這層隔閡的。

白震軍若有深意的盯著秦征，直直的盯了五分鐘，才道：「我和龍曉的矛盾源自一個女人，我至愛的一個女人，可是，他把她糟蹋了，而她還做了他的妻子。」

秦征：「你真不是個男人。」

「我曾經很爺們。」白震軍苦笑一聲，像是在回憶往昔，道，「我拿著一把AK47直接衝進了龍家，而那次之後，我家老爺子本要升一級的，卻因為我的莽撞，到現在原地不動，為了保我，他甚至這輩子都只能呆在原地了。」

「你想報仇嗎？」秦征並沒有同情白震軍，畢竟，像這種大的家庭，利益交換的東西太多。

「想。」白震軍狠狠的抽了根煙，怒道，「狗日的才不想呢。」

「那咱們倆聯手吧。」秦征微瞇著眼睛，左手的食指和拇指微微的摩挲著。

「咱們對付龍曉？」白震軍一怔之後，張狂的大笑著，道，「咱倆一起找死？」

「龍曉很厲害嗎？」秦征見白震軍十分忌憚龍曉，不禁問道。

「不是很厲害，是非常非常的厲害。」白震軍覺得，有必要向秦征說明龍曉的家世，以便對龍曉有個清楚的認知，「龍曉是龍家最小的兒子，這我之前已經說過了，現在咱們來說說這個龍家，龍家是一個紅色家庭，在開國初期，如果放在古代是可以封疆拜侯的，雖然達不到一級大家族的行列，卻佔在二流的頂尖，用句時髦的話說，他這樣的人就是公子。」

「我只聽說過太子。」秦征對這種實力的劃分沒有任何的概念。

「太子泛指京城紅二代紅三代，而公子多數指省城的，像龍曉這種家世，是當之無愧的公子。」

「也就是說，他的家族裡，不少人是有權有勢的？」秦征總算是明白龍曉讓他等著不是說著玩的，想到這裡，他甚至有些後怕。

「是的，我和他相比，全面的落入下風。」白震軍歎了口氣，人比人，要氣死人的。

「現在我和他為敵了。」秦征覺得，他之前有點衝動了，「我倆之間，還有補救的機會沒有？」

「沒了。」白震軍殘忍的說出一個事實。

秦征：「……」

「不僅沒了，他還會不擇手段的報復你，看著你慢慢的走投無路。」白震軍想起曾經的往事，對這個龍曉卻恨之入骨，道，「他除了色，心裡也十分陰暗的。」

聽了白震軍的解釋，秦征略微猶豫，歎了口氣，道：「既然沒辦法躲避，那就死磕到底好了。」

白震軍：「……」

「我是個瘋子。」看著發呆的白震軍，秦征恬淡的一笑，道，「要不要和我瘋狂一把？」

「和你一起粉身碎骨？」白震軍翻了個白眼。

「粉身碎骨渾不怕，只留英明在世間。」秦征感歎著，道，「打贏了這場苦戰，咱們就是王者，輸了，咱們一起玩完。」

「瘋就瘋吧，反正之前已經瘋過了。」白震軍主動的伸出手。

當兩個人的手重重的握在一起的時候，秦征才眨眨眼，道：「其實，我之前並沒有想到龍曉這樣厲害，不過，開弓沒有回頭箭，藉著他來炒作，出名比較快一些。」

白震軍愕然：「你打了龍曉，只為了出名？」

秦征理所當然道：「那是當然了，人要想站在更高的位置，就得有相應的實力，就算再不濟，也得有殺敵八百自損一千的實力，我可不想平凡的過這一生。」

白震軍徹底的佩服秦征的謬論了，用這個找死的辦法來出名，來踏入一個圈子，確實是很高調，也很實用，可這也是一個尋死之道。

「你是個瘋子。」白震軍道。

「你也瘋了。」秦征嘿嘿的笑著。

…………

「秦征，你打龍曉，是不是早有預謀的？」冷紫凝盯著秦征，認真的問道。

「不是。」秦征解釋著，「那是因為他確實不規矩，要對若蘭耍流氓。」

「那要換成是我呢？」冷紫凝假設道，「我站在尹若蘭的位置上，你會不會打龍曉。」

看著很期待的冷紫凝，秦征搖了搖頭，道：「這個假設不成立。」

「我是說如果。」

「不會。」

「為什麼？」冷紫凝的聲音變得有點冷。

「等你和我同床共枕的時候，我就會考慮的。」

冷紫凝：「……」

「你叔叔呢？」秦征決定轉移話題，當著一個女人的面談論另外一個女人，實在不是明智之舉。

「他對你的印象有點不好。」冷紫凝玩味道，「他說你這人太魯莽，而且步步為營中又透著精明，是個人物。」

「這算是誇獎？」秦征覺得，人站的高，說話都很有技巧，他很喜歡聽。

「諷刺。」冷紫凝白了秦征一眼，道，「人太聰明了容易自以為是，龍曉很厲害的，即使我叔也願意和他發生碰撞。」

「我知道的。」秦征聽白震軍介紹過，不過冷紫凝也如此推崇，那這個龍曉就是很有實力了。

「那你還得罪他？」冷紫凝瞪了秦征一眼。

「我是個瘋子。」

「你確實是個瘋子。」

「是的，要不然怎麼會和你這個女瘋子認識呢。」秦征感歎著，「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冷紫凝恨不得咬死秦征，像她這樣優秀的女人，也可以用瘋子來稱呼嗎？

PS：今天四更，二更求紅票。

【057】良心值幾錢

這兩天還有一個人很鬱悶，他就是范小栓，汪涵再三警告他趕緊把拖欠的工資發給農民工，可是這是一個巨大的數額，一時間讓他怎麼能夠湊的齊，但汪涵下了狠話，如果他再不給農民工發工資，就連他都要罩不住了，千里之堤，潰於蟻穴，一旦事情敗露了，會遷連出更多的問題，到時候，就會像多米諾骨牌一樣，范小栓將被壓的粉身碎骨。

開始，范小栓以為汪涵是在糊弄他，想要讓他息事寧人，可是，接下來的兩天，汪涵接連打了近十個電話，催促他把款項給補上，這在之前還是從來沒有的事情，這也讓他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危急關頭，范小栓也懂得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的道理，他當即叫來了下面的幾個包工頭，與他們協商這個工資的問題。

短短的半天時間，雙方很快達成了一致，范小栓先付百分之八十的工資，另外多給這十幾個包工頭每人五萬塊，讓他們反過來倒咬一口冷紫凝，算是給范小栓出一口惡氣。

有錢能使磨推鬼。

這些民工興奮的拿到了錢財，雖然心裡對對付冷紫凝這件事情存有芥蒂，但誰讓范小栓很是大方呢，五萬塊，他們兩年不吃不喝的收入了。

「和他們聯繫好了嗎？」坐在來福建築公司的辦公室裡，范小栓悠栽的抽著雪茄煙，雖然冷紫凝通過各種關係讓他屈服了，但他也不會讓她好過了。

「聯繫好了。」徐澤道，「只要冷紫凝按時履約，這些民工就會……」

「老闆，這樣做是不是不厚道？」陸成緩緩的提了一句。

「厚道？」范小栓哼哼著翻了個白眼，面容扭曲道，「這可是超過五百萬的款向，冷紫凝就厚道嗎，不給她點顏色看看，還以為我這裡是慈善堂呢。」

…………

「秦征，你來我家裡一趟。」拔通了秦征的電話，冷紫凝爽快道。

秦征第一時間想到的是冷紫凝那兩條長腿，這神棍口舌生禁，道：「你今天穿的什麼衣服？」

「襯衣，長褲。」冷紫凝隨意的說著，當她說完，想明白秦征所指，不由得笑了笑，道，「你想我穿什麼？」

「T恤、超短裙。」秦征嘿嘿的笑了笑。

「那我換成這樣的，你來我這裡吧。」冷紫凝誘惑道。

秦征稍微猶豫，歎了口氣，道：「算了吧，我時間有限。」

冷紫凝：「……」→文·冇·人·冇·書·冇·屋←

「說吧，你有什麼事情要求我？」秦征坐在青籐畫館裡，老神在在的道。

提到正經事，冷紫凝又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嚴肅道：「范小栓打電話約我去來福建築公司，他告訴我，他欠農民工的工資就要發了，讓我去看看。」

「這是好事。」秦征肯定了范小栓的做法，道，「這傢伙良心發現了，不過這和我有什麼關係？」

「你不感覺這件事情很詭異嗎？」冷紫凝道。

「或許他知道你的身份了，嚇得。」秦征思考了一會兒，道。

「他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以前怎麼沒嚇著？」冷紫凝皺了皺眉頭，道，「別囉嗦了，我到青籐畫館找你。」

「我在家呢。」秦征胡扯道。

「別騙我，我聽到青籐畫館外大姐的那獨特的聲音了。」冷紫凝冷笑兩聲，道，「不准逃了，就算幫幫我。」

不多時，冷紫凝就來到青籐畫館。

正如秦征所想，她還真按照他想法換了一身裝束，上身白色的襯衣，隱約能看到裡面黑色BRA，朦朧中帶著淡淡的誘惑，一條寬腰帶將柳腰束出靈瓏曲線，超短裙更將渾圓*翹挺的臀部繃得緊緊的，愈發的誘人，再往下看，赫然是讓人怦然心動的黑色網絡絲襪，再加上高挑的身材，這典型的就是一幅辦公室極品OL的裝扮。

「流口水了。」來到秦征的身邊，冷紫凝揶榆道。

「有嗎？」嘴上這樣說著，秦征還是伸了把手抹了抹嘴角，發現沒有流後，不由得撇了撇嘴，道，「我就說嗎，我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怎麼可能拜倒在你的石榴群下。」

冷紫凝白了秦征一眼，不過眼神裡並沒有任何不滿，道：「現在關門吧，咱們去來福建築公司。」

「有好處嗎？」秦征穩如泰山的坐在籐椅上，沒有要動一下的意思。

這個問題，冷紫凝還真沒有想過，「什麼好處？」

「天下哪有免費的勞動力。」秦征撇了撇嘴，道，「現在還是上班時間，我總不能無緣無故的把這裡給扔了。」

「要不然我熬湯給你喝吧。」冷紫凝點點頭，打量著打了個激靈的秦征。

秦征悵然的歎了口氣，道：「那我寧願選擇跟你去來福建築公司。」

冷紫凝：「……」

兩個人來到來福建築公司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三點。

「秦征？」見到秦征，范小栓臉上的肉抖了抖，道，「你可是大稀客了。」

「怎麼了，范老闆不歡迎嗎？」秦征厚著臉皮和范小握了握手，臉上帶著陽光般的笑容。

「哪裡哪裡，哪裡能不歡迎呢。」范小栓陰狠的笑了兩聲，道，「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怎麼，范老闆一直在找我？」秦征明知故問道。

「當然，對你的大名，我是如雷貫耳，你要不死，我是寢食難安。」范小栓聲音不大，卻鏗鏘有力，兩個人端是苦大仇深。

「我想咱們兩個人之間是有誤會的。」秦征攤了攤手，解釋道。

「關門。」坐在辦公室裡的范小栓果斷的命令道。

這時，陸成和徐澤兩個人關上了辦公室的門，兩個人如同門神一樣站在門處，任誰也別想衝進來，闖出去。

待到一切都按部就班的按照范小栓的意思在發展，秦征才仔細的打量著這間偌大的辦公室，除了最基本的佈置，這裡面還站著十幾個唯唯諾諾帶著安全帽的中年漢子，想必他們就是那些討薪的農民工的代表了。

「冷律師，這些人已經領到工資，您可以問問他們。」范小栓鎮定自若的坐在老闆椅上，平靜的盯著冷紫凝。

冷紫凝看向旁邊站十七個人，見他們點頭認同後，她才道：「既然范老闆了事了，那我就告辭了。」

說著，冷紫凝就要轉身離開。

「站住。」范小栓慢悠悠的說著，道，「冷律師的事情了了，我的事情才剛剛開始。」

「你還有什麼事情？」看著囂張的范小栓，冷紫凝並不懼怕，反而上前一步，不動聲色的問道。

「自從冷小姐接了這個案子之後，我是吃不好睡不香，整日在忐忑中度日，你說，我是不是該補償一下自己？」范小栓陰森的笑著。

「范老闆想怎麼補償？」冷紫凝覺得這范小栓就是小農意識，倒是個爽快人，毫不掩飾的就要開始報復了。

「總得讓我發洩一下心中的怨氣吧。」范小栓道。

「既然范老闆要和冷小姐了卻一段個人恩怨，我在這裡就不方便了，我還是離開吧。」秦征的左手大拇指與微微蜷縮的食指摩挲著，有些心虛的道。

「不急不急，我除了和冷小姐有恩怨之外，和你的仇恨也不淺。」范小栓冷哼幾聲，直直的逼視著秦征，道，「你怕了？」

「我想這其中是有誤會的，范老闆大人有大量，還是放我走吧。」秦征不顧顏面，想要腳底抹油。

「誤會？」范小栓嗤笑一聲，道，「咱們兩個人之間沒有誤會，今天你插翅難飛。」

被范小栓威脅，秦征摩挲的手指驟然而止，這神棍輕揚嘴角，露出一抹如是的笑容，道：「這麼說，今天范老闆是有意為難我們兩個了？」

「你說對了。」范小栓毫不掩飾，充份了暴露了一個惡商的潛質。

「光天化日之下，你想怎麼樣呢？」秦征抬頭挺胸，一身的正氣，道，「現在可是法制社會，人做錯事會被法律制裁的。」

范小栓打量了一下這間辦公室，他陰森森的笑著，道：「你覺得今天的事情會傳出去嗎？」

「我奉勸范老闆還是三思而後行。」秦征佯裝害怕，後退一步，在表面上看，這神棍已經沒有了底氣。

「還傻愣著幹什麼，動手。」見秦征害怕了，范小栓的膽氣壯了三分，對著十七位民工咆哮道。

十七位民工一哆嗦，咬了咬牙，便朝著秦征和冷紫凝圍過來。

「你們要做什麼？」秦征皺了皺眉頭，這個世界太陰暗了，這十七個人的眼神雖然很矛盾，但他們的腳步卻沒有停止，「冷小姐可是幫助過你們，沒有她，你們不會得到薪水的。」

「我們知道。」嘴上這樣說著，他們並沒有停下腳步。

「那你們這是……」秦征不明白了，這些人的良心讓狗吃了？

「范老闆的意思……」

「你們的良心何在？」

「與錢相比，良心值幾錢？」

秦征：「……」

秦征突然覺得這些人很悲劇，與錢相比，良心值幾錢，為了錢，他們可以出賣自己的良心，同時也替冷紫凝不值，她前後辛苦以及遇到的危險，被這句『良心值幾錢』完全否定了。

PS：第三更到，求紅票，第四更十一點左右。

【058】報應

「你們還站著幹什麼？」這一陣子心中憋著的怒火，全在范小栓歇斯底里的咆哮中噴發出來，「全給老子動手，我要讓這個女人好看。」

聽到范小栓強勢的言語，十七位民工代表沒有任何的猶豫，齊齊的撲向秦征後面的冷紫凝。

「你們要幹什麼？」就在十七位民工已經逼近的時候，冷紫凝沒有任何退縮，上前一步，腰桿筆直的掃視了十七人，道，「你們真的要動手？」

「冷律師，對不起了，要怪就怪我們太窮，要怪就怪這個社會讓我們沒有骨氣，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范老闆只是讓我們把你的衣服脫了，順帶著吐一口吐沫，就這樣，他就給了我們每個人五萬塊錢，五萬塊啊……我們省吃檢用，兩年都賺不了這麼多……」

一名近五十歲的民工，黝黑的皮膚過早的皺在一起，或許因為過度勞累的關係，他也過早的衰老了，說起這些，他眸子裡則閃著興奮的光芒。

「脫了我的衣服？」冷紫凝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不禁重複了一遍。

「對，脫了你的衣服，范老闆就每個人給我們五萬，這是一筆巨款啊。」

「別猶豫了，兄弟們上。」

隨著這句話落，十七個民工眼看著就要一哄而上，一旦他們真的動手，秦征就算有三頭六臂也救不了冷紫凝。

冷紫凝倒是很冷靜，就在他們下定決心的時候，她如實道：「你們知道嗎，這是在犯法。」

「冷律師，你別騙我們了，我們只脫你的衣服，又不動你的人，怎麼會犯法呢。」一名嘴唇很厚的漢子憨厚的說著，道，「別聽她的，這可是五萬塊。」

秦征還真佩服他們的無知，但從另外一方面講，不管他們懂不懂，還是揣著明白裝糊塗，這十七個人已然開始行動了，甚至有幾個人已經貼近了他。

「都站住。」沒有任何徵兆，秦征暴喝一聲，當真有平地悶雷的意思，他咄咄逼人的掃視了在場的所有人，然後對著范小栓道，「范老闆，不要拿著我的善良當我蠢，你把我惹急了，毀了你的來福建築公司。」

秦征猜想，陸成和徐澤一定將他的身手告訴范小栓了，眼下，雖然尹若蘭不在這裡，但他扯大旗當虎皮，還是有一定的威懾力的。

范小栓當然不知道這其中的門道，看著氣定神閒的秦征，他咧了咧嘴角，道：「我知道你很厲害，甚至就算是陸成和徐澤聯手都不是你的對手，可這又能怎麼樣呢？」

「你不怕嗎？」秦征半瞇著眼睛，越來越鎮定的看著范小栓，道，「你要敢亂動，我讓你後悔來到這個世界上。」

「是嗎？」同樣的，范小栓反問著秦征，隨手從辦公桌底下抽出一桿槍來，對準了秦征，道，「誰會後悔來到這個世界上呢？」

看到范小栓竟然私藏槍支，這讓秦征的一顆心揪緊了，俗話說，武功再高也怕菜刀，何況人家手裡還有槍，另外，他現在根本就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狀態，什麼武林高手，那都是吹出來的，人家一顆子彈，他就得嘎屁。

雖然很害怕范小栓手裡的槍，但秦征並沒有表現出相應的畏懼，反倒重重的鼓著掌，道：「千算萬算，沒算到范老闆竟然敢私藏槍支，這局你贏了。」秦征緩緩的說著，不過，他並沒有後退的意思，反而自信的笑道，「我賭你不敢開槍。」

「我有什麼不敢開槍的？」佔據了絕對的主動，范小栓面容扭曲的盯著秦征，一雙小眼愈發的陷進了肉裡。

「私藏槍支，還要殺人，這都是重罪，而且你一旦開槍，殺了我之後必然要殺掉紫凝，這一局，你能玩，也不敢玩，你可以利用這些民工們的無知作文章，可是，一旦我們兩個人離開了這個世界，不用一個星期，你就得給我們陪葬。」秦征不緊不慢的說著，他吃定了范小栓不敢開槍，他要有如此膽量，就不會發民工的工資了。

而秦征恰巧說到范小栓的心裡了，就目前的情況，范小栓確實不敢開槍，他可以花錢僱傭這些人整治冷紫凝，但絕對不會把這把火燒到了自己的身上，隔岸觀火比置身其中要保險的多。

可是，范小栓並不害怕，他的槍口依然指著秦征，幽幽道：「秦征，你恐怕不知道吧，我這支槍並不是真正的槍。」

「不是真正的槍，你拿出來嚇人？」秦征斷然不會相信的。

「這是一支麻醉槍，只要被射中，以這裡面的麻醉劑量，足可以讓你睡上兩天兩夜。」范小栓嘴角的弧度愈發的圓潤了，陰冷的盯著秦征，重複道，「兩天兩夜了……」

聽到兩天兩夜，這讓秦征大為鬱悶，如果說，他被一槍打死了，那還是給他一個痛快的，可是兩天兩夜的話，范小栓會有充分的時間折磨他，什麼觀音坐蓮、老漢推車、三P、4P、群P……萬一都來上段的話……那他還不得精*盡人亡了？

「你狠。」無計可施之下，秦征從牙縫裡崩出這兩個字。

「哈哈……」范小栓張狂的大笑著，道，「自從你把范劍弄進精神病院的那一天，你就應該想到有這樣的結果。」

「你這是給兒子報仇？」秦征問道。

「是的，這仇必須要報。」范小栓惡狠狠的盯著秦征，並且命令道，「陸成徐澤，你們兩個把秦征給我綁起來。」

「老闆。」陸成略微猶豫。

范小栓毫不猶豫的打斷他的話，直接道：「你們兩個把他綁起來，我每個人獎勵你們一萬塊，快給老子綁。」

「好。」徐澤制止了要開口的陸成，逕直的離開了門口的位置，朝著秦征走來，按照秦征的意思，他還真把秦征給綁了起來。

看到最大的隱患被消除，范小栓放下麻醉槍，坐在寬大的椅子上，道：「現在脫衣節目開始了。」

「你們真的不知道這是犯罪嗎？」就在眾人的手要搭到冷紫凝身上的時候，她依然毫不慌亂的反問。

「這是犯罪嗎？」一干人等面面相覷，在他們看來，這怎麼可能是犯罪，他們又沒有強姦。

「算了，你們不用動手了。」或許還有惻隱之心，冷紫凝歎了口氣，道，「我自己脫吧。」

「你自己脫？」冷紫凝的這個決定倒讓范小栓很是意外，怎麼看冷紫凝都不是一個水性揚花的女人，怎麼就敢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脫衣服呢？

「是的，我自己脫。」冷紫凝肯定的道，並且加了附加條件道，「這件事情和這些民工無關，你讓他們出去吧。」

略微沉吟，范小栓還真怕這些民工嘴上沒有把門的，把今天的事情說出去，再三考慮之後，他採納了冷紫凝的意見，道：「你們出去吧。」

「那我們的錢？」

「一個子都不會少你們的。」范小栓有些肉疼的道，當然，這部分錢他是肯定不會出的。

待到十七位民工代表離開范小栓的辦公室，徐澤主動的來到門前把門關上，並且守在這裡。

這個做法讓范小栓十分高興，相對於陸成，他還是更喜歡徐澤的。

「好了，開始脫吧。」范小栓貪婪的盯著冷紫凝的下半身，甚至，很久沒有反應的他，下*體也蠢蠢欲動。

「好。」

「好什麼好。」秦征白了冷紫凝一眼，不悅道，「你真的要脫？」

「你還有更好的辦法嗎？」

「有的話，你就不脫了？」

「你以為呢？」

「回家脫給我看怎麼樣？」秦征無恥道。

「你要能扭轉乾坤，我可以考慮。」冷紫凝將放在扣子上的手放了下手，靜靜的等著秦征的答案。

這時，范小栓不耐其煩，麻醉槍指著秦征，卻對冷紫凝道：「脫，不要挑戰我的耐性。」

「你這是在挑戰我的耐性。」秦征毫不客氣道，「動手。」

「動手？」范小栓的腦袋不夠用，秦征都被綁了，他還怎麼動手。

「啪。」站在范小栓身邊的陸成一記手刀切在了范小栓的手腕上，他手裡的麻醉槍不出意外的落在地上。

直到范小栓覺得手腕處一陣刺痛之後，他才發現手裡的槍沒有了，這時，他憤怒的盯著陸成，道：「你還想不想要你的工資了？」

陸成沒有說話，只是靜靜揀起地上的麻醉槍。

「把槍還我。」說著，范小栓就要伸手接過陸成手裡的槍。

如在以前，這是順理成章的事情，可這一次，槍口對準了他，陸成平穩道：「這裡面的劑量可夠你睡兩天的。」

「這是怎麼回事？」范小栓知道其中有變，當即問道。

這時，徐澤已經開始給秦征鬆綁，並且一邊道：「早在六交路口*交通事故之後，我們就跟秦老闆了。」

「秦老闆？」按照范小栓的智商，沒有反應過來，試探性道，「你們是說秦征？」

「沒錯，就是我。」秦征揉了揉因過度綁緊而發麻的手腕，道，「陸成，你守著門口。」

「你要幹什麼？」范小栓警惕的問。

「這間辦公室的保密性很好嗎？」秦征感歎著。

「現在是法制社會了，你不要亂來。」

「他們不說，誰會知道呢？」

范小栓：「……」

PS：第四章到，求紅票！！！

【059】斬草除根

「陸成、徐澤，動手吧。」不是不報，時候未到，秦征毫不客氣命令道。

「等等。」作為陸成和徐澤的前領導和上司，范小栓完全懂得，以兩個人的身手若想讓他難受，即使他用了百分之三百的力量也是無從反抗的，而他又無法『享受』這種疼痛，所以，范小栓當即叫停了。

「怎麼，還有事情嗎？」秦征無辜的問著，當然了，從他洋溢的笑容中，已經能揣測出他就在等范小栓開口了。

范小栓沒有任何猶豫，人在中年，范小栓懂得一個道理，金錢開道，消災免禍，他深深的吸了口氣，道：「秦征，咱們之前的事情都是誤會，現在問題已經擺在檯面上了，我給你一部分補償，咱們兩個人的恩怨到此為止。」

「都是誤會嗎？」秦征翻了個白眼，喃喃道，「要知道，范劍的事情，冷紫凝的事情，甚至陸成和徐澤的事情都是我插手的。」

「對，都是誤會的。」雖然想把秦征剝皮抽骨，但范小栓還是努力露出一抹僵硬的笑容。

「我感覺這不是誤會。」秦征搖頭歎息著，賬是要算的，這神棍冷冷道，「范劍是我弄進精神病院的，農民的工資你也得照發不誤，甚至陸成和徐澤的事情也是我之前安排好的，你說，咱們兩個人的仇恨不是不共戴天？」

看著不依不饒的秦征，范小栓有種想哭的衝動，人家這是明擺著不想放手嗎，我都說了給你補償了，你到底想怎麼樣嗎，「你說條道吧。」

既然對方不會輕易放手，那代價就由對方說，畢竟，范小栓就是再蠢，也知道現在的局勢完全在秦征的掌控中，他現在就是任人宰割的魚肉罷了。

「真的？」秦徵得了便宜還賣乖，道，「這可是范老闆自己說的。」

從秦征熱情洋溢，洋洋自得的表情中，范劍讀到一股子危險的氣息，即使如此，他也只能一忍再忍，道：「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好，范老闆是個痛快人。」秦征讚美道，略微算計，道，「這樣吧，農民工的工資你全額付清。」

「這個是自然。」范小栓輕輕的鬆了口氣。

「陸成和徐澤的工資你也要照付，包括你剛才說的獎勵一萬塊。」秦征道。

「這也不成問題。」范小栓一顆心總算是有點平靜了。

「嗯。」秦征點點頭，見范小栓還算是合作，於是獅子大開口道，「你之前答應過陸成和徐澤，給他們二百二十萬吧？」

「這……」秦征的意思很明顯了，給了這部分錢，我饒了你，范小栓心裡將秦征咒罵了萬千遍，才強忍著怒氣，道，「你這是搶劫。」

「你說對了，這不僅是搶劫，還是敲的詐。」秦征端是得意洋洋。

范小栓感覺心中憋著一口悶氣，眼下，不管秦征怎麼做，他毫無反抗的餘地都沒有，長長的出了口氣，無力道：「好吧，你成功了，這部分錢我也照給，不過，給過之後，咱們井水不犯河水，從此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

「沒問題。」秦征打了個響指，嘴角一咧，道，「簽支票吧。」

范小栓簽的是工行的支票，錢到手後，秦征仔細核對了數目，才讚歎道：「早知今日，你何必當初呢，真是脫了褲子放屁，多此一舉了。」

「是是，咱們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了。」范小栓雖然恨極秦征，但能緩解眼前的局勢，就算心中有萬千的怒火，那也得留到秋後算賬。

「是的，咱們得不打不相識。」秦征的嘴角突然下咧，露出一抹古怪的笑容，冷道，「陸成、徐澤，給我把他往死裡打，不要留手。」

「呃……」范小栓驚呆了，這秦征怎麼翻臉不認人了，他可是剛剛給了他二百多萬呢。

還沒等到范小栓發出疑問，陸成和徐澤已經撲了上去，整個辦公室裡充滿了范小栓的慘叫聲。出了范小栓的辦公室。

冷紫凝道：「你真無恥。」

「兵不厭詐，這頂多說明我比這個蠢豬聰明而已。」說著，秦征揚了揚手中的支票，道，「你許久都沒有解決的問題，我幾句話就解決了，這暴力果然是最簡單的解決事情的方式。」

「粗俗。」冷紫凝撇了撇嘴。

「那啥，今天的事情不要忘記了。」秦征一轉頭，揶榆的低頭看著冷紫凝的兩雙長腿。

冷紫凝；「……」

「打擾一下。」一名沒有離去的民工代表靠了上來，打斷了秦征的好事，小心奕奕的問，「之前我們真的犯罪了嗎？」

「你看我會騙你嗎？」秦征翻了個白眼，從他們清澈的眸子裡能夠看出，他們是真的不懂。

「要緊不？」民工道。

「聚眾鬧事，十分惡劣。」秦征有意的嚇唬這個人。

「啊……」民工代表嚇得一哆嗦，趕緊解釋，「俺們不知道這是犯法，冷律師您大人不計小人過，俺們不懂法啊……都是錢惹的禍。」

「好了，我不會追究責任的。」冷紫凝不忍，擺了擺手，道，「記住了，以後要守法。」

「不追究責任就是說俺們沒事了吧？」

「走吧，趕緊去領工資吧。」冷紫凝道。

民工再三鞠躬後，才十分忐忑的離開了。

「你的心很軟，軟的像是果凍。」秦征找了一個恰當的比喻來形容冷紫凝。

「不是我的心軟。」冷紫凝長長歎了口氣，道，「和這些人打過交道才會明白，這些人生活在社會的最底層，一代人要養兩代，而他們的工資……老婆孩子，哪個不得吃，不得喝……這都是他們的血汗錢，如果他們進去了，至少對三個家庭都是致命的打擊……」

「你的心靈很美。」秦征再次由衷的道。

冷紫凝沒有說話，算是贊同了秦征的意思，只是靜靜的目送著民工代表離開了。

「老闆，已經打完了。」不一會兒，徐澤出來向秦征匯報情況。

秦征再次進字范小栓的辦公室，此時的范小栓已經完全看不清楚原來的模樣，渾身上下青一塊紫一塊的，就連衣服都被撕裂了，整個人像是被打得無力逃竄的豬一樣，躺在地上有氣無力的呻吟著，可憐之極。

當然了，秦征是沒有絲毫同情之心的，他滿意的點點頭，重新出了辦公室，道：「范小栓該怎麼處理？」

「算了吧，他已經發工資了。」略微猶豫，冷紫凝道。

秦征卻掏出一根煙，自顧的點上了，慢慢的抽著，道：「能讓他的公司破產嗎？」

「為什麼？」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讓他的公司破產留他一條命，這已經算是格外關照了。」秦征嘴角斜揚，露出一抹噬血的笑容。

冷紫凝：「……」

看著冷紫凝凝滯的表情，秦征輕輕皺眉頭，道：「怎麼，你有意見。」

「你是個做大事的男人。」冷紫凝勉強笑了笑，道，「這件事情可以做，但有些麻煩而已。」

「像這種公司，就是一個事非窩，我就不信了，他范小栓只會拖欠農民工工資，他們負責的工程肯定會偷工減料，吃拿卡要，會出現必要的豆腐渣工程。」

冷紫凝：「……」

她沒想到秦征準備這樣充分，如果這些都被查處的話，范小栓就不是破產這樣簡單了，恐怕要將牢底坐穿了，還會引發出一些不大不小的恐慌，當然了，這只是在既定範圍之內的。

「你做還是不做？」秦征問道。

「你說呢？」冷紫凝撇了秦征一眼，便走開了。

「我怎麼知道。」秦征嘀咕一聲，回頭對陸成和徐澤道，「回頭我把二十萬匯到你倆的賬戶上，以後你們就在我的住處周圍租個房子，當然買下來也成……」

「要我們做什麼？」陸成問道。

「這個……」秦征還真沒有想法，招陸成和徐澤的本意是保護他和尹若蘭的安全，如今，讓兩個人住在周圍，已經起到了這樣的作用，這神棍略微猶豫，道，「這段時間你們什麼也別做，把華龍拳練好吧。」

提到華龍拳，兩個人的眸子裡閃過一道異采，雖然時間很短，但他們已經從華龍拳中體驗到了絕妙的好處。

遠處。

「楊隊，范小栓在辦公室裡。」冷紫凝公事公辦的對著警察局的楊隊長道。

「抓人。」楊隊長命令道。

…………

兩天後。

「汪涵，救救我。」看守所裡，范小栓神情憔悴，道，「只要能出去，我給你一大筆錢。」

「沒可能了，我救不了你。」汪涵道。

「不可能，我有的是錢。」

「你個蠢貨。」見范小栓依然混不講理，汪涵只能的感歎沒文化的可怕，這范小栓一進局子，竟然十分強硬，在人家審訊人員的面前，竟然把許多醜事暴了出來，就這些，都夠他吃十幾年牢飯了。

「你不要忘記了，如果我有事，你也跑不了。」

汪涵：「……」

沒有再理會發瘋的范小栓，汪涵自顧的離開了看守所，他恨不得給自己兩巴掌，自己真是不長眼，當初怎麼就會和這個夯貨合作呢，真是蠢到家了……

一個月後，范小栓的事情處理的出奇的快，在各方面努力之下，他被判了二十一年，公司破產，發放了工資之後，竟然出現資不抵債的情況。

當然了，這些都是後話。

PS：第一更，求票。

【060】巨款

接下來的一個月有人歡喜有人憂。

因為秦征的一句話，來福建築公司因為在數處重大工程中違規操作以致工程出現嚴重的質量問題，從而上面一查到底，讓這個新興的建築公司一夜之間改名換姓，從此不復存在，就連汪涵也動用了所有關係，即便如此，他也從公安局的副局長被下派到鄉鎮派出所暫避風頭了，當然了，如果沒有重大立功表現，他這輩子不可能再回到萊縣公安局。

最為高興要數徐光復了，他現在才明白冷雲天那句『秦征是個人才』這句話的含義，經他這樣一鬧騰，本來不在他掌握的數個實權部門因為牽扯到來福建築公司的案件，大小頭目紛紛落馬，這也讓他有了重新洗牌的機會，從而進行了深度的掌控，雖然兩個人不曾交流過，但徐光復覺得秦征這個年輕人是他的福星。

當然了，秦征也不知道徐光復把他當成了福星，要不然這神棍肯定會討點好處費。

如果說，徐光復是高興的，那冷紫凝就是很失落的，家裡面的長輩一致決意，還是很難相信一個年輕的蒙古代夫，最終，冷老爺子選擇了手術治療，可是，手術的結果讓人很意外，從手術台上下來之後，冷老爺子就坐在了輪椅上，這大大出乎了冷家人和醫院方面的估計，就連冷老爺子也只是歎息一聲，感歎人命在天……

在手術失敗之後，冷紫凝和冷老爺子交談過，在徵求了醫院的意見之後，醫院也在策手無策之後，同意讓冷老爺子接受中醫的治療，冷老爺子也是個開通之人，笑著對冷紫凝說了句，我這幅身板就交給你折騰了。

有了冷老爺子這句話，冷紫凝就從省城返回萊縣，目的只有一個，請秦征前往省城給冷老爺子瞧病。

最近這一個月，還有一件事情讓秦征頗為高興，那就是尹若蘭的食量變小，酒量倒是變得奇大無比了，這個漂亮到讓人發指的女人愛上了葡萄美酒夜光杯，除了十五，其他時間到了晚上就跑去夜光酒吧，當然了，最讓秦征忌妒的是，這個酒吧老闆在發現隨著尹若蘭每次到這個酒吧來的時候，這裡的生意都會出奇的好，這個老闆大手一揮，以後只要尹若蘭到酒吧來，一切免單，而尹若蘭倒是欣然接受了。

這就讓秦征心中腹誹，都說女人胸大無腦，看來老祖宗看女人的眼光是沒錯的，尹若蘭怎麼就免費的給人家拉客了呢，報酬還只是幾杯酒水，只是，秦征哪裡知道，尹若蘭喝的酒都是千元以上的，而且保證千杯不醉。

要說，萊縣還有另外一個變化把這裡的政局動盪給掩飾了，作為萊縣主要的幾條街道，萊縣古文化街居然開始整修了，這可是一個大工程，不得不讓人感歎政府的工作力度。

從家裡到萊縣古文化街，以及走在古文化街的路上，秦征覺得人心惶惶，平時喜笑顏開的老闆們個個愁容滿面，就連數錢的時間也不見了快樂的笑容。

進了青籐畫館，秦征看到錢初夏竟然坐在收銀台處，悶悶不樂的樣子像是受到了誰的欺負一般。

「你怎麼沒有去上課。」秦征隨意的問了一句，就自顧的給泡茶去了。

「還有心思上課？」錢初夏奧惱的嘀咕一句，瞪著秦征，道，「你就沒有聽說什麼小道消息嗎？」

「什麼消息？」直到泡好了茶，秦征才坐在籐椅上，問道。

「有人出錢翻修古文化街，市裡方面已經下了通知，從此以後不准在這條街上擺攤了。」錢初夏一五一十的道。

「這和咱們有什麼關係，青籐畫館又不是在擺攤。」秦征白了錢初夏一眼，認為她是在杞人憂天。

錢初夏心中有一股悶氣，反瞪了回去，道：「誰說沒有關係，這個人不僅出錢修街，同時也購買了這裡三分之二的商舖，財氣之大，讓人驚訝，關係之強，讓人感歎。」

秦征知道，這裡的店舖都是一些老住戶，如果不是碰到巨大的壓力，他們是不會出售的，畢竟，只要店面還在，他們就會有源源不斷的收入，從而子子孫孫無窮盡也，可是，明知賣掉不合算，他們還是被迫賣掉了，這足以說明其中有人參與了這次買賣，而且十分的強勢。

「青籐畫館也被收了？」想明白其中的關係，秦征不由得擔心畫館了，畢竟，這座畫館的門面是租房東的，如果這裡也被收了，那青籐畫館很有可能會關門大吉。

「沒有，青籐畫館是這條街上少數沒有被收走的店舖之一。」錢初夏更加奧惱的道。

「沒有被收走，你擔憂什麼。」押了口茶，秦征不以為意道。

「是沒被收走，可是比被收了還更讓人可氣。」提及青籐畫館，錢初夏胸脯起伏著，飽滿的山蠻十分誘人，她道，「房東稱火打劫，一年要十萬的租金。」

「十萬？」秦征差點被嗆著了，接連的咳嗽之後，道，「他可以去搶銀行了，十萬塊錢，一年總共有多少的利潤，以前不是兩萬嗎，回去告訴他，頂多三萬塊，再多一個子，咱們也不租了。」

「你去說，我把這個任務交給你了，看你能不能完成了。」錢初夏白了秦征一眼，他這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如果三萬塊能談下來，她還用愁嗎。

「你談了？」秦征試探性的問。

錢初夏點點頭，緩緩道：「早在昨天的時候我就約房東見了一面，他直接挑明了，如果一年收不到十萬，他還不如以百萬的價格賣給開發商，畢竟，這裡一旦修繕完成，將值這個價兒。」

「你沒答應？」誰也不是傻瓜，房東嗅到了錢味兒，秦征哪裡不明白，整條街就是都拆了蓋居民樓，那都是一筆巨額的利潤。

「我也沒有拒絕。」錢初夏十分糾結，畢竟，青籐畫館是錢明智的心血，如果就此關門大吉了，對她來說是一個巨大的打擊。

況且，還有另外一件事情讓錢初夏十分棘手，錢明智昨天晚上打來電話，說最近半年都有可能不回來了，讓錢初夏給他準備二百萬。

乍聽到二百萬，錢初夏還以錢明智被人綁架了，以前的時候，頂多是一萬兩萬的往外拿，這一次，錢明智開口就是二百萬，就算加上青籐畫館和錢家的房產，也頂多值這些錢，一時間，問明情況之後的錢初夏又是頭大如斗，總不能為了幫助錢明智的老戰友，就變賣房產和產業吧，可是，不這樣做，她又從哪裡弄這二百萬呢，無形之中，她的心中就加了一副沉重的擔子。

當秦征正在思考青籐畫館的房租的時候，錢初夏深深的吸了口氣，眼睛一亮，開始打秦征的主意，這妮子小心的問：「秦征，秦叔叔昨天沒有打電話給你嗎？」

說到秦跛子的電話，秦征就心驚膽顫，就在昨天晚上，秦征的叔叔少有的主動給他打來電話，不由紛說，直接道，小子，咱們家裡還有多少錢，全部給我匯過來。

秦征不由得苦著臉解釋，家裡也沒有多少錢，就算把他的小金庫加起來，頂多也就萬把塊。

說明了一切原因之後，秦跛子竟然直接道：「看看，能不能把咱家的院子給賣了？」

至此，秦征知道叔叔碰到難事了，不過，他並沒有尋問，只問了句，需要多少錢。

秦跛子開口道：「一千萬的缺口。」

「錢叔開口要多少？」兩個人心有靈犀，秦征歎了口氣，問道。

「兩百萬。」錢初夏撇了撇嘴，不悅道，「他倒是會要，把家產變賣了，也就這麼多。」

錢明智一向把錢看得比什麼都輕，在以前的時候，他和秦跛子外出，一向是他出錢，不管多少。

而這種大手大腳的花法兒，直接導致了錢初夏視錢如命，拚命的賺錢，即使這樣，賺的速度也比不上花的速度。

見秦征不說話了，錢初夏心中也沒有了主意，如果是十萬二十萬的，她還是會給的，可是這二百萬是一筆巨款，同時，房東又催著交十萬的房租，一時半會兒，讓錢初夏到哪裡去弄這麼多錢，就算是變賣房產都來不及。

「咱們要不要給？」

「不給行嗎？」秦征反問道。

錢初夏搖了搖頭，喃喃道：「好像是不行的。」

「你有辦法弄到二百萬嗎？」秦征瞪了錢初夏一眼，調侃道。

歎了口氣，錢初夏道：「就是把我賣了，都弄不到二百萬。」

「你值多少錢？」秦征意味深長的問道。

「誰要能給我二百萬，我現在就跟著他。」錢初夏無力道，雖然不知道錢明智要做什麼，但錢初夏知道他父親如果不是緊要關頭，斷然是不會開口的，以前花出去的錢，哪次不都是些救命錢。

「OK，就這麼定了。」秦征打了個響指，色瞇瞇的盯著錢初夏，道，「你今天晚上到我家吧，要是不方便，到你家也成。」

錢初夏：「……」

「別這樣瞪著我，我只有二百萬，多了沒有。」秦征如實的道。

「你有二百萬？」錢初夏想到了秦征之前賣過五幅畫作，然後多雲轉晴，露出興奮的笑容，重複道，「對，你有二百萬的。」

「有二百萬，我就得給你嗎？」

「……」

PS：二更求紅票。

【061】包養

「這樣吧，我把我家的房子，還有這間青籐畫館都過戶到你的名下，你給我二百萬。」一轉眼，錢初夏狡黠的一笑，爽快道。

以錢初夏的精明，突然之間就做出如此決斷，這讓秦征摸不著頭腦，詫異的盯著她，道：「這些可都是不動產，你確定要轉到我的名下？」

錢初夏毫不猶豫的點頭，道：「我爸說了，等他回來讓我和你完婚。」

秦征：「……」

「我爸還說了，這些都是我的嫁妝，早晚都是我的，等咱倆結婚了，你的也就是我的，咱們就不分彼此了。」錢初夏端是得意洋洋。

「你是個合格的商人。」秦征不得不讚歎錢初夏的頭腦，這麼開通的問題都能想明白了，怎麼就沒有一點女人的端莊優雅呢。

「那是當然。」錢初夏挺了挺規模不菲的胸部，驕傲的昂了昂下巴。

「你過來，我告訴你一個秘密。」秦征的眸子越發的平靜了，甚至有意的看了下青籐畫館外，確定沒有人進來，他才壓低聲音，小聲道。

有了前車之鑒，錢初夏十分謹慎道：「有事說事，不要裝神秘。」

秦征見錢初夏不上當，便起身朝著錢初夏走去，並且嘴角浮現一抹神秘的笑容。

錢初夏內心一緊，本能的感覺秦征要佔她便宜，但習慣了強勢的她沒有絲毫要退一步的意思，反倒直直的盯著秦征，警告意味十足道：「秦征，你不要亂來。」

來到錢初夏面前，秦征毫不猶豫的摟住了錢初夏的腰，他甚至感覺到了她身體的顫慄，兩個人鼻息能聞，他盯著她的一雙水汪汪的眸子，道：「咱倆什麼時候完婚？」

「等我爸回來。」錢初夏覺得秦征的一雙手毫不老實的在她後背亂摸著，而左手毫不猶豫的插到的她的屁股底下，野蠻的握了一把，也就是這一把，在疼痛之餘，她消魂「嚶嚀」一聲，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她想反抗，卻不想渾身提不起絲毫的力氣，只得口頭威脅，道，「這是在店裡，不要亂來。」

「你是我老婆，怕啥？」秦征更得意了，在錢初夏的眸子越睜越大時，死死的吻住了她的唇。

半分鐘後。

錢初夏的胸前的衣服有點皺，而她本人則急促的喘息著，臉上多了分紅潤之餘，神情是卻多是嗔怒，這個秦征太流氓了，竟然白天就非禮她，調勻氣息，她看著一臉壞笑的秦征，道：「好了，便宜你也佔了，二百萬拿來。」

「放心，一分都不會少你的。」說著，秦征又要上前。

這一次，錢初夏打個激靈，警惕的盯著秦征，道：「你要幹什麼？」

「耍流氓。」秦征再次摟住錢初夏，說實在的，他很享受錢初夏這種手足無措的模樣，這才像一個女人嗎，很可愛嗎。

「呦……我是不是打擾你們了？」這時，一個身材瘦長的中年男人剛進門，又非快的退了回去。

秦征暗歎晦氣的掃了一眼這個男人，才揚起一抹笑容，道：「王叔來了，我跟初夏鬧著玩呢。」

王叔就是這間門面的房東，一般情況下，只有收租之時，他才會來這裡。

錢初夏倒有些感謝這個王叔，畢竟，她被秦征摟著的時候，腦海裡一片空白，竟然失去了思考的能力，這她讓心裡有種牴觸情緒，讓她很是畏懼。

整理了衣服，錢初夏輕咳一聲，道：「王叔進來坐。」

秦征給這個男人倒了杯清茶，還是很客氣道：「王叔，房租的事情初夏跟我說了，你看這交房租的時間還差三個月，能不能容我們再商量商量。」

「是啊，十萬塊，對我們來說，不是一個小數目。」錢初夏在一旁敲著邊鼓。

瘦長的男人慢騰騰的喝著茶，放下茶杯後，才歎了口氣，道：「小秦、小錢，我已經改變了主意了。」

「您要主動降房租？」秦征不無玩笑的尋問道。

「小秦還是那張活嘴。」男人笑了笑，又搖了搖頭，道，「不降也不加，這間門面以後我不能再租給你們了。」

「什麼意思？」錢初夏一驚，尋問道，「王叔，咱們合作有十三年了吧，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是的，如果不是合作了十三年，我都不會來通知你們。」瘦長的男人平靜道，「這間門面我已經賣出去了，從今天起，他將不再屬於我。」

聽著瘦長男人的話，秦征倒是聽出了別的味道，旁敲側擊道：「王叔，咱們的合同還沒有到期吧？」

「沒有。」男人道。

「那您這樣做是什麼用意呢？」秦征笑著道，半開玩笑道，「您這樣是要賠我們一年的租金的。」

「今天來這裡的另外一個目的就是告訴你們，你們兩天時間內搬出這裡。」男人的心中沒有任何的欠意，直接道，「第三個目的就是給你們賠錢的。」

說完，他從包裡拿出一打錢，整齊的擺到了錢初夏的面前。

看著錢初夏點完錢，男人才道：「夠了嗎，沒事的話，我就走了。」

錢初夏失落的點點頭，道：「夠了。」

送走了瘦長的男人，秦征來到錢初夏的身邊，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故意用輕鬆的語氣道：「不就一間門面嗎，大不了再找一家，實在找不到，咱們就重蓋一間。」

錢初夏無心和秦征開玩笑，這畢竟是錢明智的心血，而她也把大部分的心力用在這間店面上，如今就這樣被收回了，這對青籐畫館來說是一個巨大的損失。

「今天關門了，有事情咱們明天再談吧。」錢初夏決定道。

秦征沒有安慰錢初夏的意思，在他看來，她需要時間來接受這個事實，能做到如此的平靜，已經比一般的女孩子要堅強許多了。

剛離開青籐畫館，秦征還沒走遠十米，恰巧碰到了迎面走來的龍曉。

相較於一個月前，現在的龍曉意氣豐發，走路都有勁兒，最關鍵的，秦征帶給他的恥辱已經從臉上完全消失了，今天的龍曉一身黑色的休閒裝，整個人帶著一股子沉穩內斂的氣息，只是一雙沒有深度的眼睛卻出賣了他這種裝出來的氣場。

「秦先生，咱們又見面了。」龍曉不無揶榆道。

秦征卻掃了掃龍曉身後的十幾個人，看他們那深厚的眼鏡兒，不時的東瞅西看的，有可能是龍曉帶來的規劃師，頓時，這神棍想明白了，道：「原來，你就是那位大商人了，是你把這裡給買了吧？」

「土地是國家的，我頂多是租賃而已。」龍曉擠兌道。

秦征並沒有要與龍曉打交道的意思，道：「既然您有大事業要做，我就不佔用您寶貴的時間了。」

說完，秦征抬腳就要離開了。

龍曉卻叫住了秦征，咧了咧嘴角，露出一抹嘲諷的笑容，道：「秦先生知道一處叫青籐畫館的地方嗎？」

「你找青籐畫館做什麼？」秦征當然不會認為龍曉是來買畫的。

「剛收購了一個店面。」龍曉道。

「……」

秦征從龍曉昏黃的眸子中看到的是一種戲謔的目光，他肯定，這個富少是在調查清楚之後才買下青籐畫館的，這人的心眼還真不是一般的小。

而秦征猜的沒錯，離開萊縣農業大學後，龍曉還真調查過秦征，發現這神棍沒有任何家勢之後，龍曉唯一擔心的問題也消無了，畢竟，他不是有錢沒腦的范小栓，而像秦征這樣的小人物，他隨手能捏死幾十個。

當然了，他並不打算將秦征一槍暴頭了，因為這條淫*棍發現秦征的身邊有幾位漂亮的讓人眼饞的女人，他要一步步緊逼，逼得秦征走投無路，最重要的一點，他還是泡上這些個女人的，例如青籐畫館的主人，錢初夏。

事實上，今天他來這裡的主要目的就是要找錢初夏的，碰到秦征這絕對是一個意外，一個給人打工的貨，還沒有資格當他的對手，擠對他，只是泡錢初夏的副加產品而已，要捏死秦征，隨時隨地。

既然龍曉要找青籐畫館，那秦征就沒辦法離開了，他不動聲色的指了指青籐畫館，道：「那就是了。」

「謝謝。」說完，龍曉便不再理會秦征，帶著一群人進了了青籐畫館。

當然了，青籐畫館並不大，進去的這群人，大部人剛進去，就退了出來。

「錢小姐，咱們又見面了。」龍曉甚至沒有看一眼青籐畫館，在他的眼裡，這只是一個小作坊而已，他真正的目的是錢初夏。

看到龍曉，錢初夏本身對他就沒有好感，只是淡淡道：「龍總來這裡有事？」

「我是找錢小姐來合作的？」龍曉拋出一個誘人的砝碼。

「合什麼作？」錢初夏眼睛一亮。

「這間門面我已經買下了，我跟錢小姐合作主要是畫作方面的，我出錢買了這些作品，錢小姐到我的公司來任職怎麼樣？」正如其他人所說，在經過調查之後，龍曉認為錢初夏確實有經商的天賦，「公司給車給房，另外，年薪十五萬。」

「沒興趣。」錢初夏直接拒絕了。

在龍曉看來，沒有哪個女人經得起虛榮的誘惑，正所謂不是因為忠誠，只是背叛的籌碼不夠，錢初夏不假思索的拒絕，就以她的經濟收入來說，剛才提那些條件，遠不能讓她心動，這龍曉什麼都缺，就是不缺錢，於是，他話鋒一變，道：「條件嗎，當然，錢小姐如果有特別的要求，也是可以提的嗎？」

「真的可以嗎？」錢初夏特別討厭龍曉猥瑣的目光從她的胸部有意無意的飄過，不禁咧了咧嘴角，道，「當著這些人的面？」

「你們都出去吧。」龍曉心中一動，莫不是錢初夏知道他對她有意思，看來這也就是一個賤女人罷了，想及此處，他的心中不僅有一種快感，那是高高在上的征服感，見跟來的人都出去了，他才道，「錢小姐有要求只管提，只要不是特別出格，我一定答應。」

「你到底看上我什麼了？」錢初夏開門見山，不等龍曉有所解釋，便道，「別告訴你看上我的商業才華了，也別告訴我，你看上我的藝術技能了，就直接說吧，你是不是想泡我？」

「這……」龍曉沒想到錢初夏直接把事情挑明了，與其他半推半就的女人截然相反，不禁道，「既然錢小姐把事情挑明了，那我也就直說了，我能給你財富，地位，相應的，你也要……」

「當你的情人、情婦？」錢初夏平靜道。

「這個世界上的任何東西都是等價換來的。」龍曉攤了攤手，隨意道，「錢小姐也可以有別的選擇，當然了，我卻不希望這間青籐畫館就此在這裡消失了。」

龍曉的話已經很明顯了，如果錢初夏不答應，青籐畫館已經可以宣佈就此關門大吉了，而這又是錢家的主要經濟來源，殺人不過頭點地，龍曉這是釜底抽薪，斷人後路，可以說，他這招雖然無恥之極，但很是管用。

「龍總經理，你知道嗎？」就在錢初夏猶豫的時候，秦征主動開口，道，「這個世界上有種東西叫做骨氣。」

「骨氣幾塊錢一斤？」龍曉嗤笑一聲，在他看來，秦征這只是自我安慰罷了，在榮華富貴面前，骨氣就是極大的諷刺。

「我說我有骨氣，龍總經理信嗎？」並不見秦征生氣，他反倒輕輕的說著。

「這間畫館值多少錢，就沒有寄存著你們的希望？」龍曉突然轉移話題。

「你說對了，幾何時，我曾夢想著將這間畫館開遍全華夏。」秦征幽幽的說著，神情中能看出他的失落，畢竟，只要過了明天，這裡就屬於龍曉了。

「只要你放下你的骨氣，我還可以把這裡租賃給你們。」龍曉諷刺的盯著秦征，他這是要撕破秦征的嘴臉，你不是要骨氣嗎，在事業和前途面前，我看你還要不要骨氣。

秦征倒是一怔，他當然不會認為龍曉這是在大發慈悲，道：「龍總，茶倒七分滿，留作三分是人情，沒錯，我是打了你，可那是你調戲我的女人，你今天逼得我走投無路，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聽到秦征的話，龍曉倒是怔了良久，突然哈哈的大笑著，沒錯，這個世界上很多人能給他造成威脅，甚至在省城就有不少人是他不能得罪的，但在萊縣這個地方，他張張嘴就能讓這裡地動山搖，跺跺腳就能讓這裡顫三顫，秦征這樣一個小人物竟然敢威脅他，呵呵……一個講師，他一個指頭能捻死七八十個。

「我等著你對我不客氣呢。」龍曉咧了咧嘴角，道，「也怪了，以我的身份，我怎麼會跟你這樣一個小人物較勁，有失體面。」

「那我現在就對你不客氣。」秦征嘴角揚起一抹詭異的笑容，指了指門口，道，「你現在可以滾了。」

「滾？」龍曉瞪著秦征，道，「這裡我已經買下了。」

「後天才到期呢。」秦征以看白癡的目光盯著龍曉，道，「看你也沒老啊，雖然因為縱慾過試有些提前衰老了，但還沒有到老眼昏花的地步。」

秦征說得沒錯，青籐畫館雖然已經被賣掉了，但在瘦長男人的要求下，還是延長了兩天時間。「……」

龍曉一點脾氣也沒有，雖然他巨有錢，也很有權，但以時間來算，這三五十平方是人家的，人家就是這裡的上帝，上帝讓你滾，你還敢不滾嗎……

「怎麼，聽不懂華夏話？」秦征指了指門口，道，「帶著你的人從我眼前消失吧，我看著你煩。」

「錢小姐也是這個意思？」龍曉臉上有些掛不住，轉頭看向沉默不語的錢初夏。

「敢問龍總經理，您能堅持多長時間？」錢初夏一雙清澈的眸子半瞇著，譏笑的盯著龍曉。

「什麼？」

「就是在床上能堅持多長時間？」錢初夏心平氣靜的道。

龍曉突然發現，這對狗男友就不是省油的燈，一個女人，特別還是一個女學生，怎麼就能問這麼無恥的內容呢，他感覺自己被一個女人給調戲了，這個女人很大膽，他很丟人……

「看龍總的面相，頂多也就堅持個兩分鐘吧。」適時的，秦征又接口了，他懂得，對一個男人來說，一旦性能力下降，那將是他最不願意被人提起的傷疤。

「流氓……」暗罵了一聲，龍曉甩袖而去。

臨到青籐畫館門口，秦征還不鹹不淡的調侃道：「龍總，建議您找個中醫看看，如果有需要，我會替您聯繫的。」

龍曉那叫一個鬱悶，回頭撇了秦征一眼，悶哼一聲，強裝鎮定離開了青籐畫館，他發誓，一定在兩天內把這裡給拆了。

龍曉走了，錢初夏環視了整個青籐畫館，失落道：「沒了這間畫館，以後喝西北風吧。」

「你不打算開畫館了？」秦征隨口一問。

「整條街都是龍曉的了，咱們還怎麼開？」反正，錢初夏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了。

仔細想想，開畫館的利潤確實蠻低的，秦征倒是灑脫，道：「不開就不開了，大不了我養你了。」

「你養我？」錢初夏翻了個白眼，道，「你憑什麼來包養我？」

「就憑你是我未來的老婆。」

錢初夏：「……」

【062】仙子下凡

「對不……」剛走出青籐畫館的門，龍曉就與搖著折扇的損三爺撞在一起，按照他的個性，在沒有確定對手之前，他是不願意得罪對方的，至少不能把關係搞得無法修復的地步，所以，話剛說了一半，當龍曉看清楚竟然是古文化街鼎鼎大名的損三爺時，他咧了咧嘴角，道，「沒有想到竟然能在這裡遇到你。」

「是啊，人生何處不相逢，我怎麼就這麼倒霉，到哪裡都能碰到你這個掃把星。」損三爺古怪的盯著龍曉，上下打量著他，譏諷道，「我以為再過幾年就再也看不到你了，沒有想到閻王倒對你格外開恩了，能讓你這個狗心狗肺的東西活到現在，實在是上天有好生之德。」

「怎麼，敗兵之將，又要言勇？」龍曉嗤笑一聲。

「敗兵之將，何敢言勇。」輕輕的搖著折扇，損三爺意味深長道，「我只是喜歡看你吃憋而已，這也是我人生的一大樂趣。」

「以前你敗了，這也是你以後的命運。」說完這句話狠話，龍曉轉頭看向青籐畫館內的秦征，道，「這是你朋友？」

「不是。」秦征嫣能看不出兩個人之間有過節，當即否認了。

「我就知道你會這樣說。」損三爺搖了搖頭，道，「果真是一幫損友。」

「我記住你們了。」說完，龍曉便氣乎乎的離開了。

「龍爺慢走，祝你還能看到明天的太陽。」損三爺一張嘴毫不饒人，在他那裡就沒有口下留情的意思。

從損三爺氣龍曉這點氣，秦征覺得兩個人還是有共同語言的，至少這神棍覺得損三爺還算是爺們，很有男人氣概，當然了，他更感興趣的是兩個人的關係，看龍曉跟損三爺說話，好像底氣不足的樣子，這其中必然有不可告人的秘密，當然了，秦征更不明白兩個身份相差萬千的人怎麼會勾搭在一起。

「小子，他來幹什麼？」被龍曉氣著了，損三爺忘記了秦征是個厲害人物，不禁開口問道。

「青籐畫館被他收了，以後都是他的產業了。」秦征毫不痛惜，平靜道。

「這不是人的東西，也就這點出息了。」說完，損三爺還看了秦征一眼，順帶著道，「和你一個德性。」

秦征：「……」

秦征覺得，損三爺的話出現了嚴重的偏差，至少他覺得自己的智商比龍曉要高出不少。

「你是怎麼得罪他的？」以損三爺對龍曉的理解，如果沒有原因，他這樣一個大老闆斷然不會親臨一家小店，在他看來，這些時間不如花在泡妞上。

秦征倒是意外損三爺怎麼知道兩個人有過節的，「我就給了他兩巴掌，摑臉了。」

聽到秦征的話，損三爺正在搖著的折扇驟然而止，又飛快的合上了，損三爺不斷的捻動著折扇，週而復始的打開合上，半分鐘後，他才疑惑道：「你把他給打了？」

「對，當著很多人的面。」秦征想了想，道，「大概幾十個人吧。」

損三爺豎起大拇指，讚歎道：「見過傻的，就沒見過傻得冒泡的，見過蠢的，就沒見過你這麼蠢的。」

「我怎麼蠢了？」秦征翻了個白眼，毫不客氣的瞪了損三爺一眼，蠢人會像他這麼有才嗎，這不是睜著眼睛說瞎話嗎。

「初夏，你說他蠢嗎？」損三爺轉頭看向一旁沉默不語的錢初夏，問道。

錢初夏撇了撇嘴，道：「蠢，蠢的沒邊了。」

盯著不服氣的秦征，損三爺陰森森的笑著道：「你還別不樂意，說你蠢，這是正常現象，你知道龍曉是誰嗎？」

「龍曉？」秦征嗤笑一聲，道，「不就一公子哥嗎，龍家的小兒子，我不管他是龍還好，虎也罷，到了萊縣的地盤上，是龍他得盤著，是虎他得臥著，真要得瑟了，那別怪我屠龍劈虎，讓他有去無回。」

「唉……」損三他歎了口氣，婉惜道，「都說無知者無畏，秦征，我佩服你的勇氣，真的，十分佩服。」

「一般般了，不就打個公子哥嗎。」秦征覺得損三爺說得沒錯，他確實不缺乏勇氣。

「你知道我是怎麼破產的嗎？」損三爺歎了口氣，這一次，他沒有再次諷刺秦征，甚至沒有打壓的意思。

「怎麼，你有過產業嗎？」秦征嘴上也毫不示弱。

「當然，也不算多了，一千多萬，算是個中產了。」損三爺眼神裡流露出失落的神采，道，「我沒有多大的能力，對書畫鑒賞還是有一定的眼光的，守著老輩留下的財富，也算是過著安康的生活，悔不該，我竟然認識了龍曉這個人。」

「他是你生命中的貴人？」秦征揶榆道。

「狗屁。」損三爺啐了口吐沫，直接道，「你知道馨雲文化公司吧，它的前身就是我的古玩店。」

「你是說，龍曉先收購了你的古玩店，然後才創辦的馨雲文化公司？」秦征不知道，這其中還有這樣的故事，於是，他仔細的問道。

「收購？」損三爺勾了勾嘴角，道，「如果他是收購的，我還會流落到萊縣這種小地方嗎，如果是收購，我還會替范劍這種賤人打工嗎，如果是收購，我還用得著找你合作嗎？」

秦征覺得，損三爺的怨氣越來越濃郁，他主動的制止了這種危險的勢頭，道：「他是怎麼獲得你的古玩店的？」

「騙得。」說到這裡，損三爺咬牙切齒，也是恨鐵不成鋼道，「也怪我，自己的女人與別人合夥騙我，我竟然絲毫沒有察覺。」

「你不要說你的老婆和龍曉串通一氣，騙了你的財產。」秦征有些驚訝了。

「怎麼，這很值得驚訝嗎，龍曉做得出來。」損三爺倒是氣定神閒了。

「作為男人，你真丟人。」秦征直接道。

「丟人嗎？」損三爺上下打量著秦征，道，「我不這樣覺得，成王敗寇，你很快就會站在我的隊列裡了。」

「我又沒有跟你似的，把產業丟了。」秦征不認同損三爺的觀點兒，最少錢初夏還是個潔身自好的女人。

「是嗎，那青籐畫館日後的命運會如何？」損三爺婉惜的環視著青籐畫館，道，「本來，這裡有可能成為最大的古玩店的，可惜了，現在都是鏡花水月了。」

「你今天來這裡作什麼，就是為了感慨？」秦征皺了皺眉頭，損三爺鋪墊了這麼多，他就不相信他今天是來喝茶的。

「給我倒杯茶。」損三爺坐在籐椅上，玩著手裡的折扇。

「有事說事，沒事滾蛋。」秦征的心情並不好，所以，嘴上也就沒有留情，況且，他真沒有將損三爺看在眼裡。

也不見損三爺的臉上流露出任何的不悅，反倒露出笑容，道：「龍曉盜了我的產業，如今又逼得你走投無路，看來，咱們還是一對苦難兄弟，至少也是同一戰線上的戰友。」

「誰跟你一條線上的？」秦征警惕的盯著損三爺，道，「告訴你，不要打我的主意，哥沒財沒色的，也是個正常的男人。」

「好吧。」見秦征軟硬不吃，損三爺也不再兜彎子，直接道，「咱們聯手，幹一票如何？」

「幹什麼？」損三爺說得很堅決，這倒引起了秦征的興趣。

「把龍曉干倒了，讓他滾出萊縣。」損三爺陰森森的道。

「咱們有什麼，拿什麼跟他幹，你有一千萬的時候都玩不過人家，現在成窮光蛋了，拿什麼跟人家拼，兩個窮光蛋加一起，玩光棍精神？」秦征絲毫沒有抬高自己身價的意思，至少，在錢財上，他是沒有辦法和龍曉相提並論的。

「呵呵……龍曉扒了他的皮，我認得他的骨頭。」損三爺並沒有生氣，反倒解釋道，「他翻來覆去也就那幾招兒，權勢鋪路，金錢墊後，然後再壟斷市場，真正能拿出手的，也只有這些了。」

「這些還不夠嗎？」秦征翻了個白眼，這三個條件中給他任何一個，他就能稱霸世界。

「當然不夠，金玉其外、敗絮其中，這不是長久之計，我相信，即使沒有我，你一個人也能打倒龍曉的。」損三爺如實道。

見損三爺不像是在開玩笑，秦征倒是來了興趣，他沒想過自己還有這麼大的能力，竟然給別人留下深刻的印象，也抱著似有似無的虛榮心，他道：「此話何講？」

「不管如何，公司也好，店面也罷，開起來，總是要有鎮店之寶的，另外有一些中堅產品，形成金字塔的模式，才是長久之計，而龍曉的公司完全不俱備這種條件，至少他將在萊縣經營的產品不能和你手裡的相提並論。」

「產品？」

「對，產品。」損三爺說得意味深長，道，「你可能並不知道你手裡的產品價值有多大，前一陣，你五幅作品才賣了兩百萬，那時候，如果不是我素質較高，恨不得上門來罵你了，你簡直就是一個敗家子，奢侈到家的敗家仔兒。」

秦征：「……」

「不要不服氣了，如果說，那些畫作是仿作的話，你出售的價格也不低了，但是，你嚴重的低估了它們的影響力，而把這些畫作品售給了個人，要知道，那些畫作，不少都是有世界影響力的，這要是出售給國家，那自然會賺得較高的社會榮譽，而且價格也不會低，最關鍵的，這些畫作還會影響到國外的博物館，讓他們的藏品變得一文不值，最少也能讓他們大打折扣的……到時候，你的名氣一大……」

損三爺不解釋，秦征還真沒有想到這些畫作竟然能影響到國外，不過，這國家榮譽雖然沒有多大的用處，但總算是精忠報國的舉措了，這神棍還是樂此不疲的，道：「才五幅而已，我這裡還有十幅。」

「很好，你這十幅產品交給我來處理，我保證，能讓龍曉在萊縣的古玩店開門大衰。」損三爺恨恨道。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秦征玩味的問。

「損三爺做事，向來損人也不利己。」損三爺也不在意，拿起秦征喝過的茶杯，喝了一口，道，「咱們有共同的敵人。」

「好了，我考慮考慮。」出乎損三爺的意料之外，秦征並沒有立即答應的意思。

待到損三爺離開後，錢初夏才開口道：「為什麼不立即答應他？」

「損三爺是個人才。」秦征答非所問。

「是個人才怎麼了？」錢初夏跟不上秦征的思維。

「你不想讓他替你打工嗎？」秦征白了眼錢初夏，徇徇善誘道。

錢初夏：「……」

明白了秦征的用意，錢初夏愈發的覺得秦征遠比她有商業頭腦，心中還略微有些佩服這個神棍了。

不知不覺，秦征就和錢初夏在青籐畫館呆到了下午五點。

五點半的時候，秦徵收到一條短信，是尹若蘭發來的，說來也是，自從秦征給尹若蘭買了個部IPHONE4之後，尹若蘭每天都會報告自己的行蹤。

短信曰：征，我在夜光酒吧，你要有時間也一起來玩玩吧。

秦征回復：我只玩肉體，不玩情感。

尹若蘭：肉體和感情一起，一夜情。

秦征：一夜情就一夜情，在夜光酒吧裡等著我。

說實在的，秦征並不是一個喜歡夜店的人，當然了，更多的原因是他沒有過多的財富在裡面揮霍，這也直接導致了他根本就不知道夜光酒吧在什麼地方。

「初夏，夜光酒吧在什麼地方？」秦征問道。

「問這個做什麼？」錢初夏詫異的看了看秦征，以她對他的瞭解，他好像從來沒有進過酒吧。

「我請你喝酒。」秦征訕訕的笑了笑，又補充了一句，道，「若蘭也在那裡。」

本來，聽到秦征的前一句，錢初夏還是挺有興趣的，但聽到尹若蘭也在，這剛剛蒙生的興致頓時偃旗息鼓了，就事實來說，她還是有些怵這個成熟的大姐姐的。

從錢初夏的嘴裡得到了夜光酒吧的位置，秦征就離開了青籐畫館。

五六點鐘的酒吧，也只是剛剛開門營業罷了。

像是夜光酒吧，五點半開門，也比多數的酒吧早了半個小時，而這也是發生在一個月前的事情，酒吧的老闆張昌平見一早就有客人守在外面，就有意的提前了半個小時開門營業。

像普通的酒吧老闆一樣，張昌平有點小小的背景，朋友範圍極廣，而又吃得了苦，喝得了酒，經常能在酒吧裡呆到午夜兩點，賺個辛苦錢。

只是，夜光酒吧隨著一個女人的到來徹底改變了，與往日的稀疏平常相比，達到了天天暴滿的程度，這也直接讓張昌平的收入程幾何倍數暴漲。

就像今天，明明是剛開門，這裡幾乎已經滿了。

走進夜光酒吧，你就會發現，這裡的男人們和女人們都會若有若無的看向吧檯方向，男人們的眼光裡充滿了慾望，女人的眼神裡則充滿了嫉妒，當然了，也有少部分人只是欣賞，像是看一幅山水字畫，並沒有產生任何的不良心態。

「黑狗，你說今天晚上有多少人被拒？」

「不知道，至少也得有十幾二十位吧。」黑狗是一位社會哥，在這一帶還小有名氣，他道，「我還真佩服這些人的勇氣了。」

「什麼勇氣，都是女人，我就不相信她這樣的還是原裝貨。」

黑狗哼哼的笑了笑，道：「你覺得，什麼的男人才能配得上這樣的女人？」

「不知道。」

「她身上的這套衣服，阿尼瑪，一套也就萬多塊吧，她放在吧檯上的手機，IPONE4，一部五六千塊，這些都是外在的，最重要的是她的內涵，那雙不受塵世污染的清亮眸子，這樣的極品女人，在萊縣，能找得到嗎？」

「這些更能說明她不是原裝貨了，年紀輕輕的，哪來得這些財富。」

「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的。」黑狗看了眼恬淡的錢初夏，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那少數心裡沒有任何齷齪思想的人，並且，他內心深處在仰望著這個女人，不知道為什麼，黑狗覺得，這個女人即使被人拿刀、拿槍相逼，也會是一幅處變不驚、談笑間灰飛煙滅的淡定神態。

「黑狗，你不會是看上他了吧？」

「你說對了。」黑狗沒有迴避，只是憂鬱道，「只是，這樣的女人，我配不上。」

「……」

「張哥，黑狗看上那個女人了？」

張昌平順著黑狗的目光看向坐在吧檯處如同一朵聖潔的蓮花般的女人，隨意的笑了笑，道：「黑狗，你不上去試試？」

「你有把握？」黑狗反問道。

「我不觸那霉頭，她可是我的財神爺。」張昌平道。

「你都沒有把握，像我這種不入流的人物又怎麼會入得了她的法眼。」黑狗相當有自知之明，至少他認為在文化方面，他就沒有辦法企及到這個女人的境界，因為在他看來，這個女人的一舉一動都帶著優雅，渾然天成的彷彿本該如此。

「昌平哥，你別賣關子了，她在這裡也有半個多月了吧，難道就連你都不知道她的名字嗎？」

「別看我，我也不知道。」

「你以為我們會信嗎，是不是黑狗。」

黑狗：「我信。」

「……」

「她的名字我是真的不知道，不過，我知道她主動的聯繫了一個叫秦征的人。」張昌平半瞇著眼睛，意味深長的看著這個給他帶來財運的女人，似乎，這個不食人間煙火的女人終於要墮落凡塵了，他的眼神裡不僅沒有失望更沒有嫉妒，相反的，他倒是很好奇這個叫秦征的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秦征？男的？」

黑狗：「秦征……有可能還是要認識一下的。」

「是男的。」張昌平道。

「……」

【063】夜光酒吧

「昌平，還真有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的。」黑狗的嘴角一揚，冷笑了幾聲。

聽到黑狗的話，張昌平放下手裡的酒杯，就要朝著吧檯走去，卻不想被黑狗拉了下來，他不解道：「徐大偉那混小子不知天高地厚，如果在我這裡惹出亂子來，我沒有能力控制局面。」

張昌平實事求是的說著，他在萊縣這個不大不小的地盤上是人脈極廣，但徐大偉同樣也是身份非同一般，畢竟，他頭上還頂著縣委書記的頭銜呢，誰讓人家的老爹是徐光復呢，所以，張昌平也不敢掉以輕心。

按理來說，徐大偉也是一表人才，省重點大學的畢業生，畢竟之後放棄了大都市的繁華回到萊縣，徐光復倒也舉賢不避親，大手一揮，讓徐大偉進了招商局，三五年下來，他也有些成績，雖然算不得好，也總算是讓徐光復的面子上好看一些，對了，馨雲文化公司在萊縣的投資就是在他的聯繫下完成的。

「不知道天高地厚嗎？」黑狗搖了搖頭，道，「這小子表面上強勢無比，實則也是一個八面靈瓏的主兒，像這個女人，他是不敢亂來的。」

既然黑狗這樣說了，張昌平還是坐下來，密切的關注著吧檯處發生的一切。

不止是張昌平和黑狗，當徐大偉走向吧檯的時候，夜光酒吧裡超過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人都饒有興趣的看向那個是非之地，當然了，剩下的那百分之五是沒有注意而已。

其實，在整個酒吧裡，除了張昌平，最幸福的要數這裡的調酒師了，他是唯一能和這個來歷不明的女人近距離接觸的人，雖然她的話不多，但一舉一動透露出來的輕靈總是讓他心頭一動，幾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維了，但是，他不像其他人一樣在意這個女人無與倫比的美貌，而是被她在酒方面深厚的知識給折服了，甚至，在她的點拔之下，這個二流的調酒師隱約間覺得自己要突破了。

一個人在自己最善長的領域被人擊敗，如果他生出來的不是頹敗感，那他的心裡一定會滋生崇拜感。

很明顯的，這個相貌一般的調酒師就是屬於後者。

只因為他主動的替這個女人接話了，恭敬的笑了笑，然後道：「徐少要喝什麼酒？」

「血紅瑪麗。」徐大偉打了個響指，然後指了指八風不動的女人，道，「我請這位女士喝。」

「徐少，她喜歡喝藍色妖姬。」調酒師提醒道。

「那就藍色妖姬。」徐大偉習慣了這種強勢，直到調酒師將一杯藍色妖姬調好，他才小心奕奕的拿到女人的面前，虛心求教，道，「這是徐少請的，您看這杯酒還有什麼缺點嗎？」

徐大偉倒是沒有想到在萊縣首屈一指的調酒師竟然會虛心的向一位女人來請教，他能看得出來，調酒師的眼睛裡流露出來的目光是真正的崇拜。

女人沒有看一眼徐大偉，也沒有動一動酒杯的意思，輕輕道：「雞尾酒除了是一種色香味俱全的混合飲料之外，他其中還蘊含著動人的故事，你知道這藍色妖姬的故事嗎？」

最初接觸這個優雅的女人時，調酒師只是感覺她調酒的知識無與倫比，只是從她這裡學得了技術，沒想到，今天的女人竟然提到了故事，是不是說，她要教他更深層的東西呢，他興奮了，十分期待女人能點拔一二。

「徐少知道這藍色妖姬中的故事嗎？」少有的，女人主動的開口說話了。

徐大偉內心深處得意洋洋，什麼狗屁的第一美女，見到權勢也不過如此，不過，他並沒有表現出來，只是搖了搖頭，道：「我對酒並沒有太多的瞭解。」

「那你可以離開了。」女人的眼神裡透著迷醉的神采，坐在吧檯處，更顯無盡的庸懶風采。

徐大偉倒沒想到這個女人變臉比翻書還快，心裡暗說，裝什麼清高，他並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反而強硬道：「這杯藍色妖姬是我請你喝的，你這樣做是不給我面子嘍？」

「記住了，藍色妖姬是一個男人和女人的故事，這個故事的過程是一個男孩子想種出藍色玫瑰送給自己最愛的女人，女孩子認為這不可能，於是就用染色把紅玫瑰變成了藍色，當男孩子發現之後，他認為女孩子欺騙了自己，於是，就離家出走了，當他回來之時，發現滿園的藍玫瑰時，已經再也找不到女孩子了……」

聽了女人的話，調酒師靜靜的站在吧檯裡，久久不語。

「怎麼，小姐不給面子？」見女人沒有要動酒的意思，徐大偉陰冷道。

女人不為所動，反而變得更加的庸懶，道：「我認識你嗎，為什麼要給你面子？」

徐大偉平時在萊縣也是橫著走的人物，如今竟然在一個女人面前吃憋了，特別還是這樣一個小酒吧裡，這讓他感覺顏面無存，他威脅道：「今天你要不喝了這杯酒，我讓你有來無回？」

「你有這個能力嗎？」這時，女人才撇了一眼這個本地的公子哥兒，當然，她是沒有用正眼的。

被人輕視的感覺不爽，被漂亮的女人輕視是打擊，徐大偉在萊縣這個地兒，還沒有碰到敢拿他不當回事的女人，他自顧的上前，道：「你恐怕不知道我的身份吧。」

「你？」終於，女人提起興趣。

「只要你喝了這杯酒，咱們可以成為朋友。」徐大偉指了指那杯藍色妖姬。

「我沒興趣和你成為朋友，更沒有興趣知道你是誰。」女人緩緩的說著，看到徐大偉的不滿全部寫在臉上，她勾了勾嘴角，道，「在萊縣，你就是撐破天了，也大不過徐光復，你說是嗎？」

徐大偉：「……」

當女人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徐大偉第一個念頭就想到了這有可能是他父親的女人，但又一想父親的清廉作風，斷然是不會在外面包養女人，可是，這個女人明顯沒有將他父子放在眼裡，難道她大有來頭不成，或者說，她是省裡某位巨頭的女兒……

很快的，徐大偉就分析了一遍，並一一的排除任何一種可能，在萊縣這種地方，沒有哪個高貴的人會來這裡長住，而且還是一個月以上的時間，排除了女人有大來頭的可能，他的信心很快就恢復了，畢竟，他在萊縣這種地方，還是有幾分影響力的。

「小姐這是擺明了不給面子了。」慢慢的，徐大偉的聲音越來越冷。

「你有讓我給面子的本事嗎？」女人平淡道。

徐大偉心中被忽視的感覺越來越重，這是極端的蔑視，從小到大，他從來沒有被人這樣忽略過，可以說，女人的一句話就戳破他的痛處，「你……」

就在兩個人的矛盾被徹底激化時，張昌平笑著走了過來，和稀泥道：「徐少，什麼事情惹您不高興了。」

徐大偉見張昌平主動過來，臉上的怒氣消散幾分，道：「這位小姐很不給面子。」

「這樣吧，都是朋友，您今晚的酒水錢全免，如何？」張昌平提議道。

「人活一張臉，今天要是不了了之了，那我日後在萊縣還怎麼做人？」徐大偉並沒有要給張昌平面子的意思，反而道，「今天不管如何，她得把這杯酒給喝了。」

「徐少，這不好吧？」張昌平有些尷尬，特別是女人波瀾不驚的目光從他身上掃過時，這種感覺就愈發的明顯了，他感覺，這個女人是在看他的處事手段，這是一種上位者看婁蟻的目光。

「要不然，這事沒完。」徐大偉叫囂道。

「徐少，來者是客，這樣，您在這裡的費用，一個月之內免單。」張昌平再次退了一步，畢竟，他不想把戰火引到女人的身上，雖然他知道女人並不害怕，但作為一個人，他知道知恩相報的道理。

見張昌平還算是客氣，女人點點頭，明白了他的用意，道：「徐少是吧，這杯酒，我確實不能喝，倒不是我不想喝，是有人不讓我喝陌生人給的酒。」

一石激起千層浪。

女人的意思太簡單了，而且這個能管著她的人必然是一個男人，一時間，不知道多少人的心碎，又不知道多少嗤之以鼻，不管再美再高高在上的女人，都是要匍匐在男人身下的。

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

他們的心裡確實酸酸的，更多的人想知道那個能讓這個神一般的女人伏首稱臣的男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秦征？」張昌平和黑狗同時想到這個普通中稍微帶點野心的名字。

說曹操，曹操就到，當秦征站在夜光酒吧的時候，這神棍就像是劉姥姥進大觀園的一樣，深深的被震撼掉了，這根本就不是他以前能消費起的地方嗎。

對於這樣一個人物，沒有人會把他當回事，畢竟，他與這種紙醉金迷的環境之間充滿了距離感，那是一種陌生的不適應。

「小姐不是在找借口吧。」徐大偉皺著眉頭，隱約覺得女人說得不錯。

「若蘭……」

正當眾人在等女人的回答時，一道無良的聲音像是裂錦般劃破夜光酒吧裡寧靜的氣氛。

【064】第一號猛人

秦征也沒有想到，他破壞氣氛的一吼竟然沒有惹來半分的不快，裡面的人們甚至沒有理會他這個小人物，當然了，不是理會，他從眾人的目光中看到了不屑和輕蔑，更重要的是，這神棍先知先覺，他順著眾人的目的還是有意無意的認真的掃了眼自己的穿著。

全身上下三百左右的裝束，黑色的皮鞋上蒙了一層薄薄的灰塵，以及在任何細節之處都體現不出嚴謹的穿著，這很自然的讓人把他聯想到一個沒有品味的小市民。

另外，秦征也相當有自知之明，別人沒有必要賣他面子，更弄不出萬人迎接的壯闊場面，他來這裡只是找尹若蘭罷了，所以，也不見這神棍尷尬，他直接穿過舞池，直奔坐在吧檯處的尹若蘭。

「對不住，請讓讓……」總得來說，秦征還是彬彬有禮的。

徐大偉不悅的轉身，這人瞎了狗眼了，竟然讓他讓路，不會繞道而行嗎，「你是誰？」

「秦征。」秦征一怔，並不認識徐大偉，但他還是客氣的回答了。

「秦征？」張昌平倒是知道眼前的這個女人通知的人是叫秦征，如今仔細的，近距離的觀察這個男人，稍微有點帥氣的外貌，稍微高一點的身材，稍微平靜一點的眸子，還有稍微多一點的謙和笑容，這就構成了一個不算是優秀的男人，這樣的人，隨便在某個三流大學裡都能一抓一大把。

張昌平的眼光倒是毒辣，只是通過外貌就能判斷秦征是一所三流大學畢業的，另外，他也知道了，眼前這個神秘的女人叫若蘭，空谷幽蘭，她，像極了雨後的蘭花……

「不認識。」徐大偉正在氣頭上，偏偏秦征撞了這個槍口，他也就絲毫沒有要給面子的意思。

秦征也不以為意，畢竟他不是電影明星，今天到夜光酒吧來也只是找尹若蘭的，沒有必要發生衝突，於是，這神棍道：「不認識是正常的，麻煩請您讓一讓。」

「我為什麼要給你讓座？」徐大偉翻了個白眼，他覺得眼前這個男人不長眼，難道不知道他徐大偉的名號嗎，竟然要挑戰他的權威。

「我來找人的。」秦征耐心的解釋著。

「你找誰，你找人和我有什麼關係？」徐大偉倒又覺得秦征這人有意思，你找人就敢得罪一個你需要仰望的人，這人不是神經病就是缺根弦兒。

「我真的是來找人的，麻煩你讓讓好嗎？」秦征耐著性子，再次解釋著。

「滾蛋。」徐大偉的耐性到了極致，突然暴喝道。

這時候，張昌平看了看含笑著的尹若蘭，確定兩個人確實是認識後，雖然心中有著萬千的疑惑，但他還是壓在心裡，為了不引起更大的衝突，他道：「秦先生是吧，我是這間酒吧的老闆，張昌平。」

說著，張昌平就主動的伸出手，以示友好。

秦征也沒有怯場，伸出手握了握，道：「很高興認識你，也很高興你給的那些酒。」

張昌平一愣神，他什麼時候給秦征酒了，心中再仔細琢磨著秦征的話，大概是說他給若蘭的那些酒水吧，他也是有目的性的，於是，他客氣道：「各取所需，要是感謝的話，也得我來說。」

「你倆認識？」徐大偉撇了眼張昌平，其實，在他的心裡，對於像張昌平這樣的人物，還是很看不上眼的，三教九流的都要結實，這實在是有失身份。

「剛剛認識。」張昌平道。

「我看著你虛偽面孔就煩，小子，稱我還沒有生氣之前，你給我滾蛋。」徐大偉威脅著秦征。

秦征不樂了，我長得沒有對不起社會嗎，甚至還有點小帥，你他*奶奶的三番兩次的擠兌我，算是什麼意思，慢慢的，他心中的怨氣越積越深，但還是耐著性子，道：「您是不是因為女人的事情而生氣？」

「你說呢？」徐大偉看了眼露著恬淡笑容的尹若蘭。

「您說，你要達到什麼目的，只要我能效勞的，自然是不會推辭的。」秦征客氣道。

秦征的低姿態博得了張昌平的好感，看人家，能降得住若蘭這樣極品女人的人還有如此的涵養，著實不是張大偉能夠比擬的，這就是境界的差距了。

「你能讓她把這杯酒給喝了嗎？」徐大偉倒是覺得好笑，這樣一個籍籍無名的人，竟然敢誇下海口，真是不知道牛是怎麼被吹死的。

「就這杯酒？」秦征指了指吧檯上的藍色妖姬，問道。

「你要能讓她喝了，我倒著走出去。」徐大偉認真道。

「真的？」秦征問。

「她要是不喝呢？」徐大偉嘴角抽搐了幾下，逼問著。

「她要是不喝，我也倒著走出去，你看如何？」秦征覺得這樣佔了徐大偉的便宜，於是還補充了一條，道，「我再輸給您一萬塊？」

「OK，就這麼定了。」

眾人見有樂子可看，紛紛把目光集中到吧檯處，沒有多少人知道秦征和尹若蘭的關係，之前也有太多的人碰壁，別說喝酒了，甚至連個名字都問不出來，這秦征普普通通的樣子，有何之能能讓一個神女般的女人喝下吧檯上的那杯酒，雖然他們期待秦征能給這位公子哥點顏色看看，但他們更想看到秦征吃憋的樣子，只因為他們不想有人拔得頭籌，佔了這個極品的女人。

「好吧，把那杯酒喝了吧。」秦征輕描淡寫道。

「你就這樣……」徐大偉的話剛說了一半，剩下的半部分就椰在了喉嚨裡，因為隨著秦征的話落，在他眼裡一直在裝*逼的女人竟然真的拿起那杯藍色妖姬，而且一滴不落的全部喝到肚裡了。

這這這……這個世界太瘋了，誰也不知道這個普通的男人用了什麼樣的魔力，竟然能讓這個女人乖乖聽話。

突然間，在場的這些人想到了一個結果，那就是眼前這個男人就是管著這個女人的人，那這個女人叫若蘭，兩個人……

「你們兩個人什麼關係？」徐大偉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他覺得自己被耍了，而且毫無顏面，今天的人算是丟到姥姥家了。

「你別管我們是什麼關係了，你還是倒著走出夜光酒吧吧。」秦征撇了撇嘴，道，在他的心裡，對這個徐大偉確實沒有半點好印象，尤其是這豬肝般的臉，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玩笑玩笑，今天我做東，大家喝個痛快。」張昌平見氣氛又變得緊張了，連忙站出來，雖然他不知道秦征什麼身份，但徐大偉是地頭蛇，強龍還不壓地頭蛇呢，所以，他主動的站出來，算是幫助秦征免去一些煩惱。

既然有人出來說情，秦征也不是一個不講情面的人，畢竟，尹若蘭在這裡喝了N多的酒，於情於理來說，他得給張昌平這份面子，「既然這樣，那就算了。」

「算了？」徐大偉鼻孔裡出氣，陰狠的盯著秦征，道，「你說算了就算了，當我是什麼人？」

「你是什麼人？」嘿……秦征也不是怕事的人，而且這神棍還真不怕事情越鬧越大。

「徐大偉，你得罪不起的人？」徐大偉抬頭挺胸，傲氣十足。

「徐大偉是誰？」秦征轉頭問張昌平。

張昌平：「……」

從秦征疑惑的表情中，張昌平可以斷定秦征如果不是強龍，那就是草根了，像徐大偉其人，凡是在萊縣有頭有臉的人物多數對此人有所瞭解，而偏偏秦征卻一無所知。

「你是什麼人？」秦征反問道。

「你得罪不起的人。」徐大偉雄赳赳氣昂昂，還真有幾分革命先烈們不怕死的勇氣。

「哦，那你可以滾了，我懶得得罪你。」秦征這是赤裸裸的蔑視，是在明擺著告訴他，你丫的在我面前還不夠格。

「啪……」

徐大偉揚手一巴掌扇向秦征面部，發出一聲脆響。

秦征覺得，他痛極了，雖然在千鈞一髮間用手格擋了，但徐大偉的這一巴掌仍然打了在他的手背上。

徐大偉心中怒極，什麼時候一個小蝦米也敢對他不恭了，是可忍孰不可忍，況且，這個不入流的東西竟然讓他在女人面前丟臉了，面子上也讓他不得不出手「照顧」一下秦征，如若不然，今天的事情被傳出去了，那他從此在萊縣就沒臉做人了。

所以，一擊失敗之後，他心中的怒火累加到無以復加的地步，不假思索的第二巴掌就扇了出去，他甚至沒有考慮自己根本就不是秦征的對手。

夜光酒吧裡的客人們反倒是熱血沸騰了，在他們心裡，這絕對是一場找虐的對打，這個人難道就不知道徐大偉是縣委書記的兒子嗎？

可是，正當他們的血液沸騰之後，秦征一個意外的舉動讓他們的血液瞬間為之冰封，彷彿心臟都停止了跳動。

時間像是靜止了一樣。

「啪。」「啪。」「啪。」

接連三道脆響之後，秦征輕輕的拍了拍發麻的手掌，看著呆若木雞的徐大偉，不客氣道：「你爹媽貫你目中無人的毛病，今天，我替他們教訓你。」

這下子，就連張昌平也傻眼了，這秦征到底是誰，竟然敢替徐光復教訓兒子。

而這樣的想法，在夜光酒吧大多數人的腦海裡盤旋著……

他們徹底服了。

這剛才的表現來說，這絕對是萊縣第一號猛人。

【065】把酒言歡

「你打我？」徐大偉的雙頰火辣辣的疼，他感覺自己的雙頰脹高了，心中滔滔的怒火由於無處渲瀉而被無限制的壓縮著，「你竟然敢打我！」

可以說，徐大偉真的怒了，事情已經發生了，他再這樣無意的重複，只能是歇斯底里的嚎叫而已，這更從側面來說明萊縣沒有人願意輕挫其鋒，而秦征這三耳光則打響了徐大偉身上的處*女戰，可為是破*處了。

張昌平知道今天的事情已經完全不是他能控制和收場的，但作為夜光酒吧的老闆，他還是硬著頭皮站出來，解釋道：「徐少……」

「閉嘴。」徐大偉惡狠狠的瞪了眼張昌平，倒吸著涼氣依然無法止痛臉頰的痛處，他再次盯著若無其事的秦征，道，「你竟然敢打我，打得好，太好了。」

說完，徐大偉就當著秦征的面拔通了一個電話，「喂，楊隊長嗎，我在夜光酒吧被人打了……」

接到徐大偉電話的楊隊長當即打了個激靈，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了，竟然敢拿徐光復的兒子開涮，這可是在萊縣，當即，他沒有任何猶豫，帶了四個值班警員直奔夜光酒吧。

看徐大偉沒有要善了的意思，張昌平皺了皺眉頭，輕聲對秦征道：「秦先生，這件事情你還是躲……」

秦征看的出來，張昌平這是好意，但這神棍真沒有怕徐大偉的意思，不就叫一個楊隊長嗎，這件事情白震軍還是能擺平的，「張哥放心，不會影響到你這裡的生意的。」

這份風輕雲淡讓張昌平真切的狐疑，這秦征到底是什麼人，面對縣委書記兒子的報復竟然混然沒有看在眼裡，這是無知無畏的草根還是過江的猛龍，一時間，他也拿捏不準了。

萊縣不大，也就在說話間，楊隊長帶著警員就來到夜光酒吧。

當他看清楚是秦征的時候，不禁皺了皺眉頭，要知道，他很早的時候就見過秦征，一個能逼得范劍走投無路的年輕人，不是那麼好相與的，特別後來他還和白震軍、冷紫凝關係處得不錯，也就怪不得他會出現在這裡了，能和徐大偉混在一起，這份關係就是綽綽有餘了。

「楊隊長，這個人攻擊我。」沒有過多的話，徐大偉的雙頰就是證據。

開始，挺著啤酒肚的楊隊長以為秦征只是這裡的客人，但當聽說他是主角的時候，他還是長了心眼兒，並沒有像以往一樣直接助紂為虐，他看了眼憤憤不平的徐大偉，讓身後的四名警察看好現場，自己反倒退出了夜光酒吧，這其間，甚至沒有跟秦征交流一句。

「宋局，打擾您休息了。」接通電話後，楊隊長開口道，「徐大偉在夜光酒吧被人打了，他打電話報警……」

「情況屬實，就抓了吧。」宋英明隨意道，這種事情不是一兩回了，看在徐光復的面子上，他總要給這個二世子點薄面，最少，打狗還要看主人呢。

「那個……局長……這個人……」

「猶豫什麼，說話吞吞吐吐的。」宋英明別看年紀不大，已經習慣了領導的口氣，道，「有事說事。」

「是是，打徐大偉的人是一個叫秦征的人。」說完，楊隊長就聰明的不在言語。

倒是宋英明沉默了，略微猶豫後，道：「你等著，沒我的電話不准行動。」

…………

雖然覺得楊隊長短暫的離開有點怪異，但在場的眾人均沒有多想，畢竟，就萊縣這個地方來說，他必須要維護徐大偉的面子，這是常理。

「秦征是吧，我記住你了。」打量著秦征，徐大偉的心中有種高潮後的痛快，他發誓要將這個敢打他的人死無藏身之地。

「徐大偉，我也記住你了。」秦征面帶微笑，並沒有要和他嘔氣的意思。

徐大偉就沒見過這樣的滾刀肉，死到臨頭都能保持風輕雲淡，這份心理素質也夠好的。

…………

「徐書記，大偉的事情，這樣處理不好吧。」宋英明故意客氣道，他也沒想到徐光復竟然如此果斷，把一切問題都歸在了徐大偉的頭上，並且讓他息事寧人。

「英明，你也是大偉的大哥了，他年少無知，都怪我把他寵壞了。」徐光復坐在家裡，臉色鐵青一片，就連胸脯都不斷的起伏著，呼吸也變得粗重了。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兒子會和秦征耗上，這不是大水沖了龍王廟嗎，人家可是冷市長的侄女婿，另外，他身手了得，如果真的不依不饒，吃虧的終是自家人，所以，徐光復當即做了一個最為明智的決定。

「那好，這件事情就這樣處理。」宋英明等著徐光復掛了電話後，才拔通了楊隊長的電話。

徐光復的家裡，一個接近五十歲的婦女不高興道：「兒子被人在外面欺負了，有你這樣當老爹的嗎，不幫忙也就算了，還讓人幫倒忙。」

面對老婆的質疑，徐光復冷哼一聲，甩手而去，臨進書房前，他冷道：「你也不怕他被人給打死。」

女人從來沒有見過徐光復發這麼大的火，她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終於知道兒子碰到牆了，而且是徐光復都推不倒的鐵牆，打個激靈，然後慌張的跟進書房。

「楊隊長，把他給我抓回去。」見楊隊長再次進來，徐大偉有點瘋狂道。

「警察都是依法辦案的。」楊隊長眉頭一凝，把手機遞給徐大偉，道，「宋局長讓你接個電話。」

「喂……宋哥……」心中雖然狐疑，但徐大偉還是接了電話。

「大偉，你爸讓你回家。」

「這不可能……」

「要不然你現在給他打個電話。」

……

夜光酒吧的所有人都沒有想到事情會是這個結果，當徐大偉和五名警察離開的時候，就連秦征這個當事人都莫名其妙，他還遠沒有到虎軀一震就暴發王霸之氣的地步，可這裡面到底賣的什麼藥，他還真琢磨不透。

作為見證這件事情的當事人，張昌平聞到了其中的味道，從楊隊長主動的迴避打電話，到他把徐大偉帶走，這其中至少經過了兩個主管部門領導的手，而這一切都始發於秦征這裡，通過這些，他很快排除了秦征是草根的想法，既然不是草根，那他必然是過江猛龍了，這也恰巧能解釋了若蘭聽他話的原因。

「秦先生，讓您受驚了。」張昌平點頭哈腰，卻是不卑不亢，道，「這樣，今天我做東，所有人的酒水都免費。」

隨著張昌平的這句話，夜光酒吧裡暴發出一片歡呼聲，這直接掩蓋了裡面這些人的好奇，畢竟，能讓徐大偉吃憋的人，不是他們能接觸的，與這些八卦相比，還是酒水更加的實在。

「謝謝你的酒水。」秦征在尹若蘭的身邊坐下，毫不客氣的對著調酒師，道，「來瓶XO。」

調酒師：「……」

「沒聽見嗎，他讓你給他來瓶XO。」尹若蘭展顏一笑，揶榆道，「我的酒水知識都是他教的哦。」

調酒師打個激靈，沒看出這個男人除了平凡再有其他的優點啊，不過，當下他卻不敢再怠慢，當即給秦征開了瓶XO，並且認真的倒在杯子裡。

當然了，像這種昂貴的洋酒，秦征是不捨得喝的，但今天是免費的，他自然不會客氣，喝了口之後，覺得也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就與張昌平拉起關係來。

這份平易近人反倒讓張昌平大生好感，也沒有別的目的，只為了交秦征這個朋友，反倒大方道：「以後秦少來我店，一切免單。」

「那我多不好意思。」秦征靦腆道。

「秦少看不起我？」張昌平佯裝不樂。

「那好，謝謝昌平哥的這份情意了。」很快的，秦征從張哥叫到昌平哥，這份變化，雖然很小，卻讓張昌平很是高興。

「昌平，不給我介紹一下？」黑狗猶豫再三，還是走了過來。

張昌平笑了笑，並沒有任何的尷尬和不悅，反而大方道：「秦少，給你介紹個朋友，這是郭凌風，混號黑狗。」

「黑狗？」秦征一怔，對於郭凌風這個名字，萊縣或許知道的人並不多，但提起黑狗，那可是能止孩童啼哭的，畢竟，在萊縣這個地方，黑狗可是獨霸一方的『大人物』，手下的小弟接近百人，而之前他所在的那條文化街就歸他管。

現如今，看到如雷貫耳的黑狗本人，倒是給秦征一種其貌不揚，甚至十分低調的感覺，這也就怪不得他能在萊縣長盛不衰了。

面對秦征的反問，黑狗看了眼像是一切沒有發生的尹若蘭，道：「秦少聽過我？」

「聽過，當然聽過。」作為一個土生土長的本地人，秦征嫣能不知黑狗的大名，他主動的伸出手，道，「秦征。」

「郭凌風。」

這是秦征第一次和一個黑道梟雄握手，而這也是注定改變郭凌風命運的一握。

「見面就是朋友，今天不醉不歸。」張昌平不愧朋友遍四方，這份眼光還是十分獨到的，而他又看出一點珠絲馬跡，他斷定秦征至少是本地人。

「秦少，這位是……」黑狗雖然也是名人，但他並不敢與尹若蘭對視。

「她？」秦征順著黑狗的眼神看向尹若蘭，嘴角一咧，大大方方道，「我女人，還沒有結婚。」

張昌平：「……」

黑狗：「……」

雖然秦征長得並不差，但當兩個人聽到這個事實的時候，還是心裡腹誹了一句：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

這倒怪不得秦征不優秀，而是尹若蘭太過突出。

不過，即使秦征知道了兩個人的意思，也會抬頭挺胸道：「鮮花怎麼了，這只不過是我的菜，哥還有很多。」

【066】夠大夠圓又夠挺

從夜光酒吧回到四合院已經是晚上十一點鐘。

秦征和尹若蘭是分房而睡的，但是，兩個人都沒有半分睡意，分別打開一台筆記本電腦開始網上衝浪。

說到這裡，還讓秦征大大的肉疼一把，開始的時候，尹若蘭也要一台筆記本，而且必須是蘋果的，這讓秦征大為頭疼，一萬多塊錢呢，現在他哪裡找得到這麼多錢，幾番較量下，尹若蘭終是妥協，買了一台和秦徵用的一模一樣的Y460C。

坐下後，秦征熟練的開機之後，又打開了騰訊QQ，輸入六位數的賬號，然後再輸入密碼，不出意外的，這神棍還是順利的登錄了QQ。

只是，當騰訊QQ上顯示出他的網名時，著實讓人汗了一把——大灰狼。

從他六位數的QQ號來推斷，秦征的網齡至少有十年了，而他的QQ等級還只有三個月亮兩個星星，低的能讓人羞愧而死，要知道，早期的騰訊並沒有限制QQ升級，按每兩小時一天算，早期的升級一天至少頂現在的十二天，所以說，像秦征這種六位的QQ號兒，沒有兩個太陽的話，那他簡直就是從遠古時期出來的，可偏偏，也不知道這神棍怎麼搞的，還計算機系畢業的呢，就能一個太陽都搞不到。

這裡，且放下他的QQ號等級不說，就說他的好友，像咱們普通人，不管聊還是不聊的，至少有百多個，好傢伙，咱們的秦大神棍倒是簡單，他的好友裡只有一個人，網名曰：美羊羊。

大灰狼和喜羊羊倒是蠻配對的。

當秦征登錄上QQ後，這個美羊羊就不斷的閃動著，當秦征點開後，裡面已經有五條留言了。

美羊羊：大灰狼在嗎？

美羊羊：大灰狼，我碰到問題了，差點被強姦了。

美羊羊：大灰狼，你再不出來，我就便宜別人了，你可別怪我對你不忠。

美羊羊：死大灰狼，你快點出來嗎，我碰到解決不了的問題了。

美羊羊：嗚嗚……人家有難題了，你出來幫幫人家嗎。

當秦征看完這五條信息，也不見這神棍有要回信息的意思，順手就把對話窗口關掉了。

這個美羊羊還是他上學那會在一個黑客論壇認識的，雙方聊了一年有餘的時間，均對方的人品有了一定的瞭解，在鬥智鬥勇之間進行了一場曠日持久的攻防戰，但誰也沒有看到誰長什麼樣子，甚至基本信息都沒有透露，但就是這樣，兩個人依然保持著聯繫，直到秦征畢業。

就在秦征準備打開一個門戶網站看新聞的時候，QQ窗口被抖動一下，緊接著顯示出正在輸入信息，一行清秀的小字出現在屏幕上：別逃，我知道你在，大灰狼，我真的碰到問題了，你要是答應幫我，我讓你看看我的樣子。

大灰狼：沒興趣。

喜羊羊：我可是很漂亮的哦，追我的人都能組成一個加強團了。

大灰狼：呃……那個啥……那我勉強看看吧。

喜羊羊：哼……大流氓。

大灰狼：哦，那算了，我不看了，你找別人去吧。

喜羊羊：不嘛，大灰狼哥哥，人家錯了嗎，這件事情只有你能解決了。

大灰狼：我就是心軟，先讓我驗驗貨吧。

隨著秦征的話落，對方彈來視頻窗口，沒有任何的猶豫，秦征就點接收了，當他反應過來Y460C也是自帶攝像頭的時候，再關已經來不及了，這讓他心裡大罵，一個破筆記本，你給集成上一個攝像頭幹嗎。

當然了，在腹誹的時候，這神棍的目光更多的集中到了屏幕上。

裡面是一個萌到極點的LOLI，長長的頭髮披在後背上，額前一道劉海兒整齊如一，襯托著一張娃娃臉更多了幾分稚嫩的青春氣息，些許的嬰兒肥加上一雙大大的眸子，構成了一幅標準的LOLITA形象，當然了，這個LOLITA還是位童顏巨*乳的美女，她的上身穿著一套畫著美羊羊圖案的吊帶睡衣，飽滿的胸部則將睡衣高高的撐起，隱約間露著一抹嫩白的酥*胸，煞是動人心魄。

美羊羊：大灰狼哥哥，我很漂亮吧。

如果說，秦征從來沒有見過尹若蘭，他一定會認為這個小LOLITA是這個世界上最為漂亮的女人，可是，如今一個常人無法企及的高山屹立在面前，這讓他的眼界也高了不少，點頭讚歎道：「還不錯了，算是超一流的美女。」

美羊羊：嘻嘻，大灰狼哥哥也很帥哦，只是，哥哥流口水了。

大灰狼：有嗎？

雖然這樣說著，秦征還是抹了抹嘴角，發現確實有些濕潤，也不見他有任何的尷尬，道：「好了，我見你了，你也見了我，咱們兩個扯平了，另外，我用的無線網絡，別惦記著追蹤我的IP地址了，我說過了，我不會加入你所謂的組織的。

美羊羊：大灰狼哥哥，我們組織可是正義的哦，而且待遇相當不錯。

大灰狼：有像你這樣的美女嗎？

美羊羊：就我一個。

大灰狼：「那算了吧。

美羊羊：…………

兩個人大眼瞪小眼的互相盯了五分鐘，LOLITA才開口：大灰狼哥哥，咱們語音聊天吧。

想了想，秦征還是同意了，把之前關掉的麥克風打開了。

「大灰狼哥哥……」LOLITA甜甜的道。

人美，聲音更美，這種甜到骨子裡的酥麻讓秦征打了個激靈，不過，他很享受這種狀態，道：「咱們這還是第一次語音吧。」

「當然了，人家還是第一次跟一個男人開視頻語音聊天呢。」LOLITA吐了吐舌頭，更加可愛了，道，「我叫寶兒，大哥哥叫什麼？」

「我叫……」秦征剛想報出自己的名字，又及時的收口了，他咳嗽幾聲，道，「寶兒，你有什麼問題就問吧，我的時間是有限的。」

「哦，大哥哥很忙。」寶兒有些俏皮的吐了吐舌頭，話鋒一轉，表情變得很嚴肅，道，「你還記得一年半前咱們聊的那個構想嗎？」

「飛天系統？」秦征皺了皺眉頭，問道。

飛天系統是他給這套特別的系統起的一個別名，按照秦征的設想，這是一套自衛反擊系統，分成了中控平台、指揮平台、作戰平台、防禦平台以及後勤供應平台，簡單的說，這可以是一套作戰系統，也可以是一套民用系統，使用這套系統將會大大的提高作戰或者工作的效率，達到物盡其用人盡其職的作用。

同時，一旦這套系統啟用，將會把一個團隊打造成一台絕對的機器，一切都會有條不紊的進行著，快而不亂。

構思這套系統的時候，秦征還是一個有著偉大志向的大好青年，那時候的他認為只要有才，就會得到重用，可是，當他拿著這個創意尋找投資的時候，卻是每每碰壁，甚至還有一個總監指著他的鼻子說：你這套系統即使完成了，也是由人進行操作，這有什麼用，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墮落，所以，這套系統只是雞肋罷了。

如果只是一個人這樣說，以秦征強大的心態，自然不會往心裡去，可是，超過五位經理搖著頭道：「這套系統或許有著美好的前景，但公司不會投入大力氣去開發。」

於是，也就有秦征在大學畢業之後回到萊縣的故事了。

「對對，就是飛天系統。」寶兒連連點頭，讓她胸前一陣蕩漾。

「你想的問題就是關於飛天系統的？」秦征歎了口氣，問道，說實在的，這套系統當時廢了他整整一年的時候，雖然有著諸多的漏洞，甚至說這就是一件殘次品，但總體的框架他已經搭建完比，但是，即便如此，當秦征回到萊縣的時候，那些程序也隨著碎紙機變成了碎末了。

「是的，大哥哥，我想要購買這套系統，你看可以嗎？」寶兒無比認真道。

「你出多少錢？」秦征咧了咧嘴角，道，「我這套系統可不便宜哦。」

「那大哥哥想要多少錢？」上面給她的預算是一千萬，寶兒也知道秦征這套系統的價值遠不止這個數，所以，她有些心虛的問。

秦征覺得，一套被人認為沒有價值的破系統，況且時間已經過了一年半，要值也不值什麼價兒，他心中一動，道：「那就告訴我你的全名，年齡，三圍、體重，以及擇偶要求……」

寶兒：「……」

「怎麼，不願意嗎？」秦征口舌生津，道。

「就這麼簡單？」寶兒瞪大眼睛，詫異的盯著秦征。

「你不說你的組織是正義的，積極向上的嗎，只要你告訴我這些，權當是我送給你的見面禮了。」

「送給我，還是送給組織的？」寶兒輕吐舌尖，圓臉一紅，微瞇著眼睛道，「這其中有很大的不同哦。」

「當然是送給你，你的組織和我有半毛錢的關係？」秦征翻了個白眼。

「大哥哥，陳寶兒今年十六歲了，未婚，擇偶要求就像大哥一樣有才的人就成，當然了，還要有共同話題哦，三圍是三十四、二十四、三十四，身高一米六二，報告完畢。」

「你的身材有這麼標準嗎？」秦征明知故問。

陳寶兒挺了挺胸，大半個胸部都露了出來，道：「怎麼，這麼大，還沒有嗎？」

秦征吞了口吐沫，一本正經道：「夠大，夠圓又夠挺。」

【067】病毒

對於秦征流氓似的讚美，陳寶兒略顯生澀的拋了個媚眼兒，得意的咯咯的笑著，在她看來秦征並沒有說謊，只是說中了一個別人不敢當著她面說的事實，這倒從反面表現出秦征的坦白與直爽，另外，對於一套價值超過千萬的系統，她不相信秦征不知道這套系統的真正價值，而他說送就送了，這更顯得他為人豪爽，有一顆正義的心。

「大哥哥，你什麼時候把這套系統的原代碼發給我？」陳寶兒挺了挺胸，她覺得秦征肯定不願意提到錢，也就省去了要把這套系統值一千萬的事情告訴他，也避免了不少麻煩。

「寶兒，那套系統我已經毀去了，雖然我還記得一些，但真要恢復起來，大概需要一個月的時間。」這一點，秦征倒是沒有說謊，這還是建立在他記憶力超好的情況下，如若不然，沒有個半年時間，甭想。

「一個月啊。」陳寶兒嘟著個小嘴角，悶悶不樂的樣子，道，「一個月時間太久了，半個月時間行不行？」

「半個月？」秦征笑了，直截了當道，「半個月，你來寫？」

陳寶兒吐了吐舌頭，道：「這是一套相當複雜的程序，即使以前做過，半個月時間也寫不來，哥哥都寫不來，那我就沒有可能了。」

「那你還說半個月？」秦徵調侃道。

卻不見陳寶兒有任何的尷尬，她解釋道：「大哥哥，我們碰到難題了，如若不然是不會求助你的。」

「求助。」這個問題似乎有些嚴重，秦征皺了皺眉頭，他知道陳寶兒是個天才兒童，計算機水平那也是屬於頂級行列的，而且這樣的人還有一個與她等級差不多的團體，能讓這些人求助於自己，那他們碰到的問題豈不是相當的棘手嗎。

「是的，求助。」陳寶兒吐了吐舌頭，覺得有點臉紅，道，「按理說，我們不應該向個人求助的，而且還是一個野路子出身的人。」

陳寶兒的這句話確實說得在點上，秦征計算機知識大多是自學的，解決問題的方式也不按常理出牌，也正是因為這種寫程式的方式，才認識了陳寶兒，當然了，像陳寶兒說秦征是野路子，這算是褒獎了，畢竟，秦征寫的程序有獨到之處，可是，當一個強大的團體說個人是野路子的時候，即使是褒獎，聽在耳朵裡也更多的是一種瘋刺的意味。

看秦征臉色不善，陳寶兒不明所以，天真爛漫的問：「大哥哥，你感冒了啊，我說的不對嗎，你確實是野路子出身的。」

秦征：「……」

和一個LOLITA講道理，有理也輸三分，秦征決定大人不計小人過，道：「是什麼問題能難的到你們一個專家團。」

提到這個問題，陳寶兒又皺眉頭，正在猶豫是不是要違反規定告訴秦征一些內部消息。

秦征也看到了陳寶兒的難處，善解人意道：「不方便說，你可以不說的。」

「大哥哥……」陳寶兒甜甜的叫了一聲，然後凝重道，「其實，在很早以前的時候，就是咱們認識之前大概一年的時候，我們就開發了一套類型飛天系統的程序，而且很快就被完善了並交以使用方進行測試，效果正像你所預想的一樣，那套系統能使效率大大的提升，然後，就是這樣一套系統，卻中毒了……」

「中毒？」秦征哈哈的笑了，這是一個天大的諷刺，像是類似的系統，多數是局域網使用，或者是內部網絡，中毒的概率本就不大，況且，既然能開發出這樣的一套系統並且加以完美的完善，那這個團隊必然高手如雲，一個小小的病毒就能難住他們，這讓他們情以何堪。

見秦征不以為然，陳寶兒冷哼一聲，不悅道：「大哥哥，人家說的是真的嗎，你不要嘲笑我們嗎。」

「一個病毒就難住你們了，你當自己是白癡，還是當我是白癡。」秦征和陳寶兒的『戰爭』曠日持久，兩個人對戰的時候無所不用其極，進行了瘋狂的狂轟亂炸，對於對方的技術都有所瞭解，如果說，一個小小的病毒就能難住陳寶兒，這不異於天方夜談。

不想，陳寶兒卻歎了口氣，解釋道：「這個病毒非同尋常，他不旦會破壞原程序，而且還會強行毀掉PC硬件。」

「徹底查殺不就好了嗎？」秦征理所當然道。

「我們已經試過了，當徹底查殺這個病毒的時候，整個系統都已經癱患了，而且還有超過一半的計算機徹底報廢了。」陳寶兒有些生氣道。

「這種病毒這樣厲害，那你還要我這套系統做什麼？」秦征問道。

「這個……可以不說嗎？」陳寶兒眨眨眼睛。

秦征攤了攤手，道：「又是保密條令？」

陳寶兒點點頭，道：「是的，不過大哥哥要加入我們組織，我就可以告訴你哦。」

「那還是算了吧。」不假思索，秦征直接拒絕了。

陳寶兒撇了撇嘴，接著道：「雖然不能告訴大哥哥原因，但我可以向大哥透露一個消息，這個病毒已經在各大門戶網站上潛伏很久了。」

聽了陳寶兒話，秦征打個激靈，在華夏，不缺乏真正的電腦高手，能讓一個病毒在各大門戶上潛伏很久而不被發現，這足以證明這個病毒的可怕之處，同時，也說明研發這個病毒的人水平確實了得。

只是，這樣一個病毒的目的是什麼呢？

「大哥哥，這個病毒是一個觸發式的病毒，並不是遠程控制也不是木馬，一旦達到觸發條件，這個病毒就會像是鏈瑣炸彈一樣爆炸，唯一的辦法就是斷網，要不然所有的計算機都將徹底報廢。」

「你們那一半的計算機就是這樣報廢的？」秦征問道。

「是的。」陳寶兒沒有任何的隱瞞，直接道，「這嚴重威脅到了國家的安全，人民群眾的利益。」

國家的安全秦征倒不會擔心，但人民群眾的利益就讓他很鬱悶了，因為他也是廣大人民群眾中的一員，如果這個病毒一旦觸發，他將不再有機會登錄某島國的小電影網站，這是讓他深惡痛絕的事情。

而這又牽扯到另外一個問題，這個病毒意在徹底破壞網絡終端，可以說，這就是一個針對類似飛天系統的病毒，從深層次想，這就是一起有預謀、有組織的犯罪，而且是威脅到國家安全的犯罪，這從他只針對有關部門的特殊系統而非門戶網站就能看出來，這是一個強大的對手，強大到需要一個國家引起足夠的重視。

「你們找到對方了嗎？」秦征隨意的問了一句。

陳寶兒搖了遙頭，接著道：「這個程序是隨著一塊動了手腳的內存卡進入到局域網的。」

「那個人抓到了沒有。」秦征問。

「人是抓到了，不過他也是一問三不知，像是這種在硬件上留後門的做法，負責採購的後勤部也無法檢測，而當時技術人員也沒有發現異常。」陳寶兒緩緩的說著，當時他們確實想順籐摸瓜找到這個暗處的敵人，只可惜，最終他們失敗了。

「哦。」秦征覺得自己這是在多管閒事，他們的事情自然會有人來處理。

「大哥哥，我把那個病毒的原代碼發給你看看。」說著，也不管秦征同意不同意，陳寶兒直接發給秦征一個WORD的文檔。

猶豫了一下，秦征還是接收了這個文檔，不過，他並沒有順手打開的意思。

「大哥哥，你研究一下，如果能找到一種在不危及到現狀的查殺方式，可是有獎金的哦。」陳寶兒眨了眨眼，誘惑道。

「獎金？」秦征眼前一亮，道，「多少？」

「像這個病毒，還沒有人發現，我告訴你的可是限制級的消息，如果漏露出去會引發恐慌的，所以，大哥哥要保密的。」陳寶兒像是一個可愛的小惡魔，威脅道，「如果大哥哥找到了解決辦法，我想是可以得到一筆不菲的獎金的。」

秦征直接把陳寶兒的威脅過濾掉了，道：「獎金大概多少？」

「怎麼也有個百多萬吧。」想了想，陳寶兒覺得秦征連千萬都能大方的捨棄，自然不會在意這百多萬，也就說得很輕鬆了。

百多萬，秦征徹底激動了，他現在可是窮得就快要變賣家產了，沒辦法，人窮志短，他決定要研究一下這個病毒，爭取將他消滅掉，以領取這百萬的獎勵。

「好了，大哥哥，我要開緊急會議嘍，我的手機號是……」說完，陳寶兒急匆匆的離開了電腦，甚至連視頻都沒有關。

秦征當然記下了陳寶兒的手機號兒，要不然，他怎麼索要這筆獎金。

…………

某最高保密級別的會議室裡。

一位著普通軍裝的男人剛毅的眼神掃過了會議室裡的十個人，道：「情況比咱們預想的要嚴重得多，大家都想出解決問題的辦法了沒有？」

「將軍，系統的漏洞已經被對方所知，除了打補丁之外，沒有別的辦法。」

「將軍，最關鍵的是這種病毒已經入侵到民間網絡，一旦觸發，那對國家造成的經濟損失將是不可估量的……」

「將軍，我認為這已經是電子戰爭了。」

「毫無疑問，我們雖然發現了病毒，但目前還沒有有效的辦法徹底清除，這一戰，咱們一敗塗地。」

……

男人平靜的聽取著匯報，臉上不動神色，當看向陳寶兒時候，才有了點點的笑意，道：「小不點兒，你有什麼看法？」

談到工作，陳寶兒雖然稚嫩，卻十分嚴肅，一本正經道：「除了民間網絡暫時無法拯救外，我覺得咱們的內部系統可以將計就計，重新研發一套系統……」

「重新研發，這怎麼可能……」

在座的都是專家，沒人比他們更加瞭解要研發一套的系統的難度，陳寶兒的說法根本就不合時宜。

「重新研發？」男人咧了咧嘴角，道，「小不點兒，你有什麼想法兒，說來聽聽。」

「咱們可以做成雙系統。」說到這裡，佟寶兒吐了吐舌頭，道，「其實，還有人獨立研發了類似的系統，雖然並不完善，但卻是和咱們這套系統風格迥異的，完全可以在稍加處理之後，在終端使用的。」

「立即把這個人找到。」在男人的眼裡，陳寶兒年紀雖小，卻從來不打逛語，事情顯然到了緊急的地步，如若不然，以他的身份不會如此決斷。

「這個……將……軍，他需要一個月時間來恢復這套系統。」陳寶兒聳了聳肩，道。

「一個月，太久了……頂多半個月。」

「還有一個辦法。」陳寶兒狡黠的笑了笑，道，「人力終有極限，如果咱們幫助他，或許可以……」

「說吧，要怎麼找？」男人看著古靈粗怪的陳寶兒，道。

「我有他的影像資料，將軍可以讓有關部門對比查找。」陳寶兒嘴角一勾，露出一抹惡魔般的笑容。

……

作為一位在計算機方面很有建樹的業餘紅客，秦征打開陳寶兒發來的WORD的文檔，很快，他就意識到裡面代碼的威力了。

正像陳寶兒所說的，這是一個觸發式的病毒，一旦病毒發作，計算機硬件就會受到毀滅性的打擊，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一旦所有的計算機終端都受到打擊之後，那對於現在代的社會來說將會造成難以估量的損失，工廠將會停工，銀行將會退回到珠算時代，什麼電子銀行，那都將是傳說的先進科技，甚至就連與平時生活惜惜相關的紅綠燈都會失控，可以想想，一旦交通失控，那車禍將呈直線上升狀態，可以說，這個病毒遠比陳寶兒所說的厲害，至少秦征一想到它帶來的惡毒後果，就會噤若寒蟬，不敢深想。

而陳寶兒還有兩點沒有說清楚，這個病毒是觸發式的病毒，滿足的兩個條件，一是病毒的到時自動發作，二就是當人們發現這個病毒的時候，試圖殺滅的時候，就會觸動他的攻擊系統，進而進行毀滅式的摧毀，這也就不難理解即使以陳寶兒的水平，依然被損壞了一半以上的計算機的原因了。

秦征仔細的研究著這段源程序代碼，時而歎氣，時而搖頭，這段惡意的攻擊程序會隱蔽的留在硬盤裡，並把這片空間巧妙的隱藏掉，任誰也不會注意幾十KB的磁盤空間消失不見了，而當一旦真正有人發現這個病毒的時候，那就是他興風作浪的時候，簡單的吞噬，破壞硬件，讓即使發現這個病毒的人也會束手無策。

如果不是陳寶兒等人都是高手中的高手，恐怖這段源代碼都無法知曉。

「吞噬，摧毀……」秦征搖了搖頭，即使他所學甚深，一時半會也無法解決這個難題。

「這段代碼很有意思。」不知什麼時候，尹若蘭出現在秦征的身邊，點評道。

「豈止是有意思，他能讓這個社會恢復到原始狀態。」秦征毫不誇張的道，隨即又疑惑了，不明所以的看著思考的尹若蘭，道，「你也懂編程？」

「你說語言吧，要是能找出我不懂的，今天晚上我跟你一起睡。」尹若蘭調侃道。

「真的？」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算了吧，我給你留點面子。」秦征知道，以尹若蘭的博學，懂得是一定的，只是水平高深的問題罷了，「那你說說，這個病毒咱們該如何清除。」

「這個病毒，我昨天就發現了。」尹若蘭肯定道，見秦征疑惑著，她就接著解釋道，「就在咱們的計算機裡，我發現了異常。」

「什麼異常？」秦征怎麼沒有感覺到自己的計算機有異常。

尹若蘭打開秦征的電腦上的「我的電腦」，指向了C盤空間，道：「你看，咱們的磁盤空間少數將近100多KB。」

秦征：「……」

「怎麼，我說的不對嗎？」尹若蘭道。

秦征豎起大拇指，讚歎道：「女人果然心細如髮，佩服，佩服的五體投地。」

尹若蘭笑而不語，而是繼續看著秦征電腦上的WORD文檔，終於是搖了搖頭，道：「雖然我發現了這個病毒，但我也沒有辦法清除掉它。」

「我也沒有辦法。」秦征攤了攤手，無奈道，「如果清除到這個病毒，咱們可以得到一大筆獎金。」

「有獎金？」雖然對錢沒有概念，但尹若蘭也知道多多益善的道理，她銀牙一咬，道，「咱們想的都是普通的方法吧？」

「當然，你還有其他的辦法嗎？」秦征提起精神。

尹若蘭略微沉吟，思考了一會兒，道：「我只是看得懂，但真正的編寫程序，我並不在行，像這個病毒，很是霸道，普通的辦法根本無法清除，雖然我也沒有辦法清除它，但是我知道一個思路，在這個世界上，都是弱肉強食的……」

看著尹若蘭幽幽的目光，秦征打個激靈，小心道：「你什麼意思？」

「編寫一個病毒，以毒攻毒。」尹若蘭平靜道。

「編寫一個比這個病毒更加具有摧毀性的病毒？」秦征一時間頭大如斗，腦海裡還真閃過這樣的念頭，或許這是一條最直接的解決辦法，他也是聰慧之人，況且又是在他熟悉行業裡面，只是經尹若蘭一提，他已經想到了解決之道。

沒錯，編寫一個更加強大的病毒，讓這個病毒有著更加大的摧毀力，讓這種範圍變成可控的，專門針對這種隱藏式病毒。

……

天亮後，秦征揉著太陽穴，頭痛欲裂的將這個「強大」的病毒發到一個黑客論壇裡。

「你不是說拿來換錢嗎？」尹若蘭詫異的問。

「什麼錢，先把問題解決了再說。」秦征疲憊道，「然後再商量錢的事情。」

尹若蘭：「……」

【068】流氓事件

「對不起，你拔打的電話已停機……」

剛下飛機的冷紫凝聽著移動話務員千篇一律的聲音，惱怒的皺著眉頭，這讓她的表情變得更加的冷艷，熟練的用手機銀行給秦征充了兩百元的話費後，她繼續拔打秦征的手機。

「對不起，您拔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

接連兩次打不通秦征的電話，這讓心急如焚的冷紫凝有摔手機的衝動。

強壓著心中的怒氣，她出了機場招手攔了輛的士，上車後，便報了秦征家的地址。

這倒也怪不得冷紫凝焦急，主要是冷家老爺子在療養的時候出了意外，輪椅竟然摔倒了，對腰傷又造成了更深度的創傷，可謂是雪上加霜，這一次，醫院正在進行全面的檢查，專家團正在商量再次手術的方案。

雖然並不知道秦征有多大的把握，但冷紫凝相信只要有一分光就會發一份熱，即使試試也要找到秦征。

…………

萊縣古文化街失去了平時的文化與商業相結合的獨特氣息，更多的人看到路口處停的兩輛黑白色警車，不禁的縮了縮脖子，感覺到了裡面的肅殺之氣，而此時與這種負面氣息相對應的則是裡面的蕭條。

秦征獨自漫步在這條熟悉的街道，看到眾多商家垂頭喪氣，更讓他多了幾分無奈的感覺，他要是有錢了，也買下整條街，也過過包租公的日子。

「讓你搬，你就趕緊搬，要不然別怪我對你不客氣。」一道尖銳的聲音從青籐畫館裡面傳出來。

「對我不客氣，你有這個能力嗎？」錢初夏毫不示弱，直直的逼視著眼前頭髮染得五顏六色的青年。

青年打量了青籐畫館，指指一件仿青花瓷，威脅道：「這件青花瓷不經摔吧，只要我稍微一碰，他就會碎掉的。」

「你碰碰試試。」錢初夏直接道。

「這位大哥，她跟你開玩笑呢。」正當青年要摔青花瓷的時候，秦征恰巧一步踏進青籐畫館，這件瓷器雖然是藏品，但市場價也在五千左右，只要他手一抖，五千塊就沒了，所以，秦征還是相當的客氣。

見有識相的進來，青年得意的咧了咧嘴角，道：「你還算是識相的，給你們半個小時搬出這裡，要不然，我砸掉這裡。」

「兄弟，抽根煙。」說著，秦征遞了根煙給青年，道，「這裡這麼大，半個小時怎麼能搬完？」

「兄弟……」接了煙，青年的臉色緩和了不少，重重的拍了拍秦征的肩膀，壓低聲音道，「你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

「沒啊，長得像我這樣和善的人，怎麼會得罪人呢？」秦征爽快道。

「那就奇怪了，我看你也不是壞人。」青年端量著秦征，點上煙，深深的抽了口，道，「其實，我也是受人之拖，如果你半個小時內搬不出去，我就要……」

「他給了你多少錢？」半個小時，是肯定搬不走的，青籐畫館十幾年的經營，大大小小物件幾百件，半個小時如何能搬運完畢，所以，秦征還是換了個解決問題的辦法。

「不是錢的問題，是信譽的問題。」青年看了秦征一眼，直接堵死了秦征的進路。

秦征也毫無辦法，臉色一變，道：「兄弟，說吧，你是哪條道上的。」

「我黑狗哥的手下。」青年挺了挺胸，得意洋洋的道，在萊縣這塊地盤上，黑狗是金字招牌。

「黑狗？」秦征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不，不會這麼巧吧，這不就是昨天晚上在夜光酒吧裡碰到的郭凌風嗎。

錢初夏一聽是黑狗，眉宇間形成了一個大大的川字，如果是黑狗要砸她的店，以黑狗在萊縣的實力，她還真一點辦法都沒有。

青年見秦征直呼郭凌風其名，當即不悅了，道：「狗哥的大名也是你叫的嗎，你是找死了。」

「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了，一家人不認一家人了。」說著，秦征再次變得和顏悅色。

「怎麼，你也認識狗哥？」青年眉頭一揚，萊縣地方不大，互相認識也不是不可能的。

「何止是認識，兄弟相稱的。」秦征笑著道，看著懷疑的青年，他又道，「怎麼，不相信嗎？」

「不信。」青年直接搖頭，「既然你認識狗哥，那你讓他打個電話給我。」

「我沒他電話。」秦征一怔，毫不臉紅道。

青年：「……」

「不過你可以打個電話給他確認一下，就說秦征要跟他說話。」秦征雖然不太確定郭凌風會不會記得他，但試試總比被人砸店要好。

青年狐疑，但還是拔通了郭凌風的電話，將青籐畫館的事情說了說，然後連說幾個『是是是』之後，就畢恭畢敬的將電話交給了秦征，並且眼睛裡多了幾分敬畏的神采。

「郭哥好。」秦征問了聲好。

「秦少，我已經吩咐瘋子放棄這單了。」郭凌風客氣道，然後沒有任何的猶豫，道，「這單買賣是我接下來的，是徐大偉和一個叫龍曉的人要整你，我不知道龍曉是什麼人物，但你打了徐大偉，這件事情恐怕不會善了。」

秦征感謝了郭凌風的好意，道：「龍曉是一個比徐大偉更加難纏的人物，也是古文化街的開發商。」

「要幫忙嗎？」郭凌風略微猶豫，還是開口道。

雖然不明白郭凌風的用意，但秦征還是拒絕了他的好意，道：「如果我和龍曉起衝突，還望狗哥看在相識一場的情份上，不要出手。」

「我明白了。」

兩個人互相侃了幾句後，就掛了電話，秦征把電話還給了青年。

「秦少，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了，多有得罪。」青年抱了抱拳，道，「雖然我走了，但住一會兒，小人會來，祝秦少好運。」

「兄弟，到底誰要來？」秦征虛心的問道。

一個連黑狗都要稱呼少爺的人，青年自然不會再有所隱瞞，道：「是一個……叫馨雲文化公司的財務總監……」

送走了青年，錢初夏才轉頭看向秦征，道：「你什麼時候是少爺了，還和黑狗牽上了關係。」

「沒有的事情，其實不混社會好多年，當年作大哥的時候……」

「我會信嗎？」錢初夏翻了個白眼，道，「我已經叫搬家公司了。」

「你認為龍曉會讓咱們順利的搬出古文化街嗎？」秦征撇了錢初夏一眼，然後慢悠悠的給自己泡茶。

「不搬出去，他還真想砸了青籐畫館不成？」錢初夏沒有理解秦征的用意。

秦征喝了口茶，緩緩道：「砸了倒不會，倒是會把咱們來錢的後路給堵死，往死裡擠兌咱們，這個財務總監來者不善啊。」

說曹操曹操就到，秦征話剛落，一個帶著眼鏡的中年婦女就踏進了青籐畫館的門。

秦征仔細打量著這個中年熟女，黑髮盤在腦後，帶著一幅黑色眼鏡，面孔姣好，或許是人近中年的原因，略微有些發福，但總體上，身材保持的還算是挺好的，只是微微昂起的下巴讓人覺得她有一覺傲氣。

「對不起，這裡今天不營業了。」錢初夏禮貌的道。

女人撇了眼錢初夏，開始在青籐畫館內轉悠起來，不時的點頭，又不時的搖頭，最後歎了口氣，道：「我不是來買畫的。」

「這位大姐，您無事不登三寶殿，有事請說。」秦征看出這個女人來者不善，直接將話題挑明了。

「我看這位小哥挺有能力，竟然能讓黑狗的手下都乖乖的離開。」女人優雅的咧了咧嘴角，更顯她的自信。

「一點意外而已。」秦征將女人的表情看在眼裡，道，「您就是那位財務總監吧。」

「是的，正式介紹一下，本人馨雲文化公司的財務總監。」說到這裡，女人主動的停口，等著秦征和她客氣一番。

誰想，秦征喝了口茶，根本就沒有要站起來的意思，直接輕佻道：「馨雲文化公司，沒見過，不過我倒知道一個叫龍曉的人。」

「龍總經理就是馨文文化公司的大股東。」女人笑了笑，微微昂著下巴，道，「今天我是替他來收你這家店的。」

「你做得了主嗎？」秦征不緊不慢的問道。

「當然，你出個價吧。」女人挺著微微下垂的胸，氣勢十足道。

「我覺得你做不了主，我知道龍曉是一個好色的人，而你也因為某些關係有一定的話語權，但這件事情真不是你能做主的。」秦征搖頭歎息著。

「五十萬。」女人嫣能聽不出秦征這是在諷刺她上了龍曉的床，事實上也確實是如此，但聽在耳朵裡就十分刺耳，她咬牙切齒道。

「五十萬？」秦征嗤笑一聲，道，「你這是打發叫花子呢還是說馨雲文化公司裡沒有錢？」

「八十萬。」這個女人覺得秦征就像塊牛皮糖，還是變質的食品，根本就懶得理會他。

「一百二十萬，少一分我們都不賣。」其實，女人說的八十萬差不多也就是青籐畫館的市值了，而秦征因為不爽這個女人，直接開口虛報了四十萬。

女人重重的看了秦征一眼，然後直接道：「等等，我打個電話。」

五分鐘後，女人再次昂著下巴進了青籐畫館，道：「一百二十萬，加上青籐畫館的牌子。」

「成交。」秦征爽快道，「付了錢，這家店就是你們的了。」

至始至終，錢初夏都一言未發，等到銀行轉完賬之後，她才回到青籐畫館。

秦征還在喝著茶，這已經是第三壺了，「你就不想說點什麼嗎？」

「我需要錢，很多的錢。」錢初夏緊抿著唇，道，「即使你不賣掉青籐畫館，我也會賣掉的。」

「我不是給了你二百萬嗎？」秦征略微有些擔憂的問道。

「根本就不夠，一千萬的漏洞呢。」錢初夏無力的道。

「錢叔幹什麼要這麼多錢？」秦征知道原因所在，擔憂的問道。

「昨天晚上，我爸打電話回來，告訴了我實情，他和秦叔去看戰友不假，但同時也在幫忙著挽救一家快要倒閉的私人醫院……」錢初夏幽幽的說著，道，「要想讓這家醫院不倒閉，至少需要一千萬的資金。」

「這家醫院又是他們的戰友開的吧？」秦征摸了摸下巴，問道，也只有戰友之間的這份情誼，才能讓兩個老傢伙如此的瘋狂。

錢初夏點了點頭，緊皺著眉頭，道：「這一次鬧得太大了，全部家產變賣掉也不夠的，而我爸還急著要錢。」

「是有點過分。」雖然不瞭解裡面的情況，但作為小字輩，又不能善作主張，秦征覺得，有必要看看兩個老傢伙到底在搞什麼飛機了，畢竟，一千萬這可是一筆大數字，一旦搞不好，兩個家庭都要破產的。

「秦征……」當冷紫凝來到青籐畫館看到秦征時，彷彿在沙漠裡渴了兩天之後看到綠洲一樣，渾身上下三萬六千個毛孔都帶著情不自禁的喜悅。

「你怎麼來了？」見到渾身冒汗的冷紫凝，秦征問道。

冷紫凝吐了口濁氣，當即把家裡的情況說了一遍，讓秦征立即跟她回省城一趟。

「對不起，我不能跟你一起回去。」秦征認真的聽完之後，如實的說明了情況。

冷紫凝一怔，微怒道：「之前不都是說好了嗎，不管怎麼樣，你去看看。」

「你的家人能同意嗎？」秦征提及到了冷紫凝的家人。

這個問題讓冷紫凝一愣，她避重就輕道：「我會說服爺爺的。」

「即使要去，現在也沒有飛機了，更沒有車了。」秦征抬頭看了看青籐畫館內的時鐘，道。

「我讓市時面安排車，咱們連夜趕到省城。」冷紫凝果斷道。

秦征：「……」

「咱們家兩位老爺子是在省城吧？」秦征轉頭看向一旁不語的錢初夏。

「是。」錢初夏點點頭。

秦征道：「這裡的事情辦完了，咱們這就看看兩個人在省城做什麼。」

錢初夏看了眼一旁的冷紫凝：「……」

既然秦征同意了前去省城，冷紫凝當即往家裡打了個電話，並讓上面安排車。

這都需要時間，秦征還要回家一趟，回到四合院之後，還是將青籐畫館裡發生的一切說了一遍給尹若蘭聽。

「這關我什麼事情？」尹若蘭嘴角一挑，直接反問著。

秦征認真的打量著尹若蘭，道：「你不覺得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嗎？」

「我更覺得冷紫凝很漂亮。」尹若蘭若有所指，朝著秦征眨了眨眼睛。

秦征略微有點心虛，轉移話題，道：「除了冷紫凝長得漂亮之外，救人也是必須。」

「你說什麼是什麼，我跟你一起去。」尹若蘭微笑著。

秦征：「……」

「我就是想知道你跟不跟我說實話而已。」

秦征：「……」

政府的效率還是很快的，也就一個小時的時間，就給冷紫凝派了一輛奧迪A6，當四個人坐在車裡的時候，秦征很意外的被安排了副駕駛的位置上，後面則坐著尹若蘭、冷紫凝、錢初夏三人。

清一色的三個美女站在一起，竹蘭秋菊，各有不同，著實讓秦征誕生了很多邪惡的想法。

但是，當這三個女人坐在一起的時候，冷紫凝因為冷家老爺子的關係，心事重重沒有說話，錢初夏有些畏懼尹若蘭，也是低頭不語，還時而皺皺眉頭，顯然是在擔憂錢明智的事情，就剩下尹若蘭了，那份透在骨子裡的鎮定，讓司機嘖嘖稱奇，這必然是一個能量無邊的女人。

而更讓他羨慕的則是秦征，有權有勢的人他見多了，就是沒見過秦征這麼強悍的，這樣國色天香不可多得的女人，他竟然左擁右抱的弄了三，真是撐的撐死，餓得餓死，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

而更加讓司機奇怪的是，四個人在五個小時的路上，竟然沒有一個人說過哪怕一句話，默契的要死……

…………

「小不點兒，你們發現了什麼？」依然是普通的軍裝，男人開口問道。

陳寶兒撇了撇嘴，指著一台模樣古怪的電腦，道：「我們發現了一個比之前的病毒更加厲害的病毒。」

軍裝男人當即微頭一皺，道：「在哪裡發現的？」

「最初在各大網站，最初的發佈在一個三級紅客論壇裡，是一個叫千年白狐的新ID發佈的。」陳寶兒笑吟吟道。

「小不點兒，你笑什麼？」即使他心境已經很難被動搖，軍裝男人還是被陳寶兒的表情搞得有點小鬱悶。

「這個病毒很厲害，具據有很強大的吞噬能力，與之前的病毒不同，這個病毒會自動入侵含有咱們之前發現那個病毒的終端，一旦病毒發作，他也會隨之發作，並把這個病毒徹底摧毀掉。」

「你就因為這個要笑？」軍裝男人雖然也懂計算機，但與這些專家相比，還相差甚遠。

「將軍，你不覺得這個病毒很流氓嗎，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太流氓了。」陳寶兒咯咯的笑著。

「我更關心的是，這個新的病毒會不會對國家的經濟造成損失。」將軍鄭重其事道。

「不會的，我認識這個叫千年白狐的人。」陳寶兒吐了吐舌頭，肯定道，但很快，她又話鋒一轉，道，「如果這人心懷不軌，造成的損失恐怖會更加的嚴重。」

「是誰？」

「就是我將軍查的這個人，這種流氓的程序，也只有他能想得出來。」陳寶兒笑吟吟的說著，可以說，兩個人之間的攻防戰，讓他對秦征的編程習慣已經瞭如指掌，所以，僅憑著一個程序，她就能鎖定秦征。

「這個人查到了。」

「將軍，最新發現，病毒三天後將全面發作。」一道焦急的聲音刺破陳寶兒平靜的工作室。

【069】冷家別墅

聽到這個聳人聽聞的消息，普通軍裝男人並沒有慌張，反而愈發的鎮定，道：「什麼情況，仔細說明白了。」

這個研究員深深的吸了口氣，道：「我們收到一封電子郵件，上面說了吞噬一號將在三天後全面性的暴發。」

吞噬一號，是陳寶兒給這個破壞性十足的病毒起的一個名字，十分形象表達了這個病毒的威力，另外，加上他吞噬的特性，又時刻讓研究人員如坐針氈，如果一旦暴發，後果將完全不可預測，這讓他們更加寢食難安。

「小不點兒，你有辦法嗎？」普通軍裝男人把目光看向陳寶兒。

陳寶兒人小鬼大，略微沉吟道：「吐了吐舌頭，既然對方要鬧，就把事情鬧到最大好了。」

「仔細說說。」軍裝男人嘴角抖了抖，雖然他已經知道陳寶兒的意思了，但還在這裡的這名研究人員不明白。

「讓千年白狐這個病毒盡可能的擴散，甚至，咱們幫助他擴散。」銀牙一咬，陳寶兒興災樂禍的道。

「千年白狐？」研究員皺著眉頭，不知道人還以為他們在研究玄易事件呢，「什麼是千年白狐？」

「一個能吞噬掉吞噬一號的超級大病毒。」陳寶兒甜甜的一笑，道，「千年白狐也是我給它起的名字哦，他的吞噬特性比吞噬一號更加的強勁。」

「這不可能。」研究員搖了搖頭，隨即意識到自己的話太武斷了，他結巴道，「把……把這個病毒的源文件給我看看。」

陳寶兒沒有任何解釋，在這個程序組織裡，每個人都是獨霸一方的高手，只要他看到源程序，自然會認同她的說法兒，於是，她毫不猶豫的將源代碼交給了研究員。

這名研究員一動不動的看完源代碼，長長的吸了口氣後，才推了推鼻樑上厚厚的眼鏡，鄭重道：「沒錯，這個叫千年白狐病毒確實帶著一股子邪氣，也能吞噬掉吞噬一號，但是，我不同意上它繼續傳播。」

「說說你的理由。」軍裝男人坐下了，問道。

再次深深的吸了口氣，研究員無比認真道：「編寫這個千年白狐的人必然是一個頂極的天才，而這個病除也確實能克制甚至殺滅吞噬一號，可劍有雙刃，傷人傷己，這個千年白狐有著更為強大的攻擊力，一旦讓他流傳於網絡終端，再加上他可怕的可控性，華夏的整個互聯網將落入到一人之手，一國之力將受制於一人，這種局面我無法想像，另外這個千年白狐是我見過的最為劍走偏鋒的編程方式，而他最特別的地方是一個指令接收器，一個比吞噬一號更加完美的吞噬接收器。」

「你的意思是？」普通軍裝問道。

「此人用意頗深，我無法揣測，但這種病毒肯定不是咱們組織裡編出來的，我熟悉這裡的每一個人，這樣一個強大的武器，必須掌握在國家的手裡。」研究人員斬釘截鐵的說，「這個病毒完全可以引起一場電子戰爭。」

「小不點兒，這個任務交給你了。」普通軍裝男人委以重任道。

「交給我，你放心嗎？」陳寶兒翻了個白眼，又吐了吐舌頭道。

「這裡面，除了你，還有別人認識這個千年白狐嗎？」軍裝男人笑了笑，道，「不管你用什麼辦法，用什麼條件，讓他加入到咱們的組織。」

「不管什麼辦法嗎？」陳寶兒狡黠的笑了笑，道，「財色勢，如果他什麼都不缺呢？」

「那就看你辦事的能力了。」普通軍裝男人開口道。

「實在不行，我就色誘，我就不信了，本姑娘對他會沒有吸引力。」

「……」

陳寶兒臨離開這座大院的時候，軍裝男人給她介紹了一位冷冰冰的黑臉青年認識，並且說了，只要不違背原則，這個青年將一切聽她指揮，在她軟磨硬泡之下，才知道這個青年男人竟然是國安局的。

「大哥哥，你能不能笑笑。」見黑臉男人竟然不笑，陳寶兒嘴一撇道，「這是命令。」

青年咧了咧嘴，露出一抹比哭都難看的笑容，道：「這不違反原則。」

「算了，看你笑，不如看人哭了。」陳寶兒歎息著。

兩個人用了近一天的時候才從京城飛到了台水市，又用了近兩個小時才從台水市到了萊縣。

這妮子亂用職權，倒也不客氣，在縣政府的辦公大樓裡沒有找到徐光復之後，就直奔徐光復的家中。

「你誰啊？」見陳寶兒沒有敲門就進入家中，徐大偉不耐煩的喝罵了一句，當看到可愛的陳寶兒時，才轉變語調，道，「你是哪個叔叔家的孩子，好漂亮了……」

「真色。」陳寶兒厭惡的瞪了徐大偉一眼，轉頭對黑臉青年道，「他對我耍流氓，替我扇他兩耳光，以示懲罰。」

黑臉青年：「……」

好說他也是國安局的一名骨幹成員，怎麼到了一個小妮子的手下，就成了一個混混打手角色，況且，在一個縣委書記家裡打人，也太不把這個土皇帝看在眼裡了。

「誰啊？」徐光復從書房裡淡定自若的走出來，卻是臉若冰霜，敢在他家裡鬧事，明擺著沒將他看在眼裡，他到要看看，是誰有這樣大的本事。

見老子和兒子一路貨色，陳寶兒抽了抽鼻子，道：「你就是徐光復吧。」

陳寶兒倒是誤解了徐光復，任誰在家裡，兒子被欺負了，都不會有好臉色，而徐光復也誤會陳寶兒了，看她人不大，在他的眼裡就是一個小不點兒，骨子裡透露出來的那股上位者的氣息卻絲毫不弱，「我就是，你有什麼事情？」

「你是徐光復就好。」陳寶兒頭也沒有轉，冷冷道，「黑頭，報你的身份，拿你的證件，別讓人家以為咱們是在說謊。」

黑臉青年十分鬱悶，黑頭是陳寶兒給他起的一個綽號兒，雖然他十分不情願，但出來的時候，首長已經交待過了，一切聽陳寶兒指揮，況且，他也看出徐光復雖然嘴上不說，心裡已經超級不爽了，這陳寶兒，也太不給人家面子了，但兩個人終是京城出來的人，本身就帶著一股子傲氣，你敢對我們不爽，我就讓你難堪。

黑頭還真按照陳寶兒的意思將自己的一本紫色證件拿出來，單手交給徐光復，並且認真道：「看好，如假包換。」

一看到是紫色的證件，徐光復的心臟就漏跳一拍，他隱約已經猜到了對方的身份，打開證件一看，齊輝，中校軍銜……越往下看，他越心驚，年前這個年紀輕輕的人竟然是國安局的。

莫說是國安局，就是組織部和紀委這種見官大半級的部門他都得罪不起，像國安局這種見官大三級甚至還有先斬後奏權力的他們，徐光復自然是有一萬個不滿，也不敢表現出來，而且，看這個青年對這個少女十分聽從，莫不是這個少女的來頭更大……

也對了，看她身上的貴氣以及上位者的氣息，就不是一個普通人家能培養出來的。

「我就是徐光復，咱們書房裡談事。」說著，徐光復的脾氣就變得徹底溫順了，他瞪了一眼發愣的徐大偉，恨鐵不成鋼道，「還不趕緊泡茶去，要好茶……」

徐大偉再不濟，也知道眼前這兩位是他父親都得罪不起的大人物，當即拿出了家裡存了N久的大紅袍，還真小心謹慎的沖泡了……

「你們找的秦征，我是認識的，這可是我們萊縣的一個人才。」徐光復由衷的感歎著，如果不是秦征一鬧，他這縣委書記的位置坐得不穩啊，自然，他就對秦征多言讚美。

「讓警察把秦征帶到這裡來吧，我們找他有事情。」陳寶兒倒是省事，直接指使起徐光復來。

齊輝倒是十分佩服陳寶兒的行事方式，領導，這才是真正的領導，小小年紀竟然敢指揮一個縣委書記了……

瞭解了兩個人的身份，雖然不知道兩個人找秦征何事，但他還是主動的拔通了宋英明的電話，將陳寶兒的話重複了一遍，並刻意強調一定要第一時間將秦征帶到他的家裡來。

宋英明最近聽到最多的兩個字就是秦征，無論是親戚、外商、下屬還是領導，似乎對這個名字都有不同的理解。

既然是縣委書記下命令了，宋英明也不會怠慢了，立即將能派出去的警員全部派出，並下了死命令一定要將秦征帶到警察局來。

直到半個小時之後，所有的警察都無耐的返回來的時候，他才意識到，秦徵人間蒸發了，短時間內根本就找不到。

既然是徐光復親自交待的，那他就必須將事情解釋明白，於是，在沒有找到秦征的情況下，他獨自一人前往徐光復家中。

「廢物，大大的廢物，拿著納稅人的錢，不干人該做的事情。」陳寶兒氣鼓鼓的盯著一臉嚴肅的宋英明，道，「你知道秦征是誰嗎，是一個能對國家安全產生重大影響的人，如果抓不到他，一旦對國家造成了威害，你們誰來承擔這個責任？」

宋英明：「……」

徐光復：「……」

兩個人均在想，這秦征到底是什麼人，居然能讓國安局的人如此心急火撩的找他，而且他居然對國家構成了威脅，那是不是要告訴冷雲天呢，或者說，離他遠一點兒……

陳寶兒也沒有想到這些人的思想這麼陰暗，她有說過，秦征會損害國家的利益嗎，他確實和國家的利益惜惜相關嗎，這有錯了。

但是說出的話，潑出去的水，而且這話還讓徐大偉聽到了，這孩子正愁著沒處報仇呢，秦征竟然是不法份子，那就是過街的老鼠，人人喊打唄，我還就不信了，治不了你……

這時，他想到了龍曉……一個和他有著「共同理想」的人。

且不說偷偷離開的徐大偉如何，就說萊縣進入了一級警備的狀態，整個大街上三步一崗五步哨，每個交通要口都停了警車，每位警察都一臉嚴肅的盯著每一個路人，檢查著每一輛車，上面下死命令了，如果找不到秦征，全他*媽%的回家種地去……

省城。

本來，秦征以為以冷紫凝的身份，會帶著他去一二號大院裡，可誰曾想，奧迪A6在她的指揮之下，竟然開到了市郊的一棟別墅裡，這間別墅的規模很大，從外面配槍的警衛來看，這裡的安全級別很高，甚至，秦征隱約覺察到，暗處還有核槍實彈的警衛，只要你有不軌行為，必然被一槍爆頭。

由於奧迪A6沒有通行證，還在門外的時候就被攔住了，當冷紫凝探出頭的時候，警衛才肅然敬禮，道：「小姐回來了。」

之後，奧迪車才慢悠悠的開進了別墅的大院子裡。

這裡確實很大，甚至不是獨幢體別墅。

「真他媽的腐敗。」秦征小聲嘀咕了一句。

冷紫凝卻神色一黯，道：「這是我媽的遺產。」

說完，她就帶著秦征等人進了東面的一間別墅，道：「這裡是我的居所，我去找找他們，你在家裡等我。」

「你去吧，我們不會亂動東西的。」秦征隨口說著，一雙眼睛卻仔細的打量著別墅的佈置，只能用金碧輝煌來形容，他甚至嚴重懷疑冷紫凝母親的職業，這阿姨生前不會是搶銀行的吧。

對於美的事物，不管是錢初夏還是尹若蘭，都是沒有抵抗力的，兩個人不再理會嘖嘖稱奇的秦征，開始仔細的研究這幢別墅的裝修和佈置了。

總體來說，這間別墅是中西兼具的，而且兩種截然不同的風格完美的融合了，可見裝修之時的用心。

「你是秦征吧。」一句充滿距離感的聲音把秦征從幻想中拉回到現實。

順著這道聲音，秦征看向這間別墅的門口，不知道什麼時候，別墅的門口已經站著一位約三十歲出頭的少婦，少婦穿著一套休閒風格的碎花裙子，即使如此，依然無法掩飾她良好的身材(W//R\S/H\\U)，特別是她的面孔，精緻的很，不過，秦征卻十分討厭這種虛偽的笑容，很假……

「我是，秦征。」秦征咧了咧嘴，解釋道，「秦始皇的秦，征服的征。」

「我是紫凝的母親，辛彩。」辛彩委委的說著，自上而上的俯視著秦征。

「紫凝的媽媽不是死了嗎？」秦征盯著辛彩，一臉無辜道，「我看您老人家也不像是鬼嗎？」

辛彩：「……」

見多了各式各樣的人，辛彩嫣能聽不出秦征話中的諷刺之意，第一罵她冒充人母，第二罵她裝嫩……這足以讓一個漂亮的女人氣得三屍神暴跳，恨不得將他措骨揚灰了。

以她的身份，自然是事先做足了功課，將秦徵調查了個底朝天才踏進這間帶著別樣意味的別墅的，只見她規模不菲的胸部起伏著，顯然是在忍著一口惡氣，道：「秦征，我找你來是告訴你一個事實的。」

「您請說。」秦征還是很有素質的，至少他不是一個流氓。

「紫凝已經有未婚夫了，還請你離他遠點兒。」辛彩收斂了笑容，冷冷的盯著不動神色的秦征。

「哦，這樣啊，我答應你了。」秦征說得很認真道，「我以後保證不接近冷紫凝的。」

見秦征也算是識趣，辛彩倒是口下不留情，直接打擊著秦征小小的自尊心，道：「其實，我也是為了紫凝好，無論從哪個方面，你都不是辛孜峰的對手，是任何方面都落入了下風。」

「你聽沒聽過有人對你說過一句話？」秦征被揶得說不出話來，心道，有你這樣打擊人的嗎。

「什麼話？」辛彩問道。

「你很討厭。」

「……」

再次被秦征揶榆，辛彩就是脾氣再好，臉上也掛不住，況且她本就是一名大小姐，何時受過等的氣，雖然在強忍著，但已經亂了方寸，道：「我這是在為你的前途考慮，也在為你的人身安全考慮。」

秦征最見不得的就是別人威脅他，這神棍饒有興趣的打量著辛彩，道：「告訴你一個事實，一直都是冷紫凝倒貼我的，由此可見，我們兩個人走得近，問題並不出在我的身上，而辛孜峰勞而無功，也只能自省，從自身找原因了，或許，他外表光鮮內中空呢，現在的人啊，人不可貌相的……」

辛彩：「你配不上我們家紫凝。」

「辛彩。」冷紫凝不知何時出現在辛彩的背後，冰冷道，「是誰允許你踏進這間別墅的？」

「紫凝，我……」見到冷紫凝，辛彩的臉上浮現出一抹的慈愛的神色，這人不當演員都可惜了。

「滾。」冷紫凝像是三九天的一塊寒冰，言語中帶著無盡的憤恨。

「紫凝。」

「別逼我動手。」

辛彩：「……」

等到辛彩走了，冷紫凝才闇然神傷，道：「我爸讓你們去一趟。」

「我們？」秦征回頭看了眼尹若蘭和錢初夏，不知道是說的哪個人。

「三個都去，就在中間的那幢別墅裡，你們自己去吧，記住了，不用給他面子的，如果不是為了看爺爺，我都不會站在這裡。」冷紫凝背對著秦征。

秦征看得出來冷紫凝的肩頭在聳動，這是哭泣的動作，看來她對這個家沒有絲毫的好感可言。

「用不用我幫你報仇？」臨出門前，秦征嘴角一挑。

「如果你能殺了他，我的一切，包括我的身體，你說了算。」

秦征：「……」

【070】自知之明

出了冷紫凝的別墅，站在這個巨大的院子裡，秦征才真正的感受到冷家的財力是如此的震人心魄，就算是軍人世家，可也不至有近千畝的院落，東西北三個方向上三座高大且精緻的別墅呈「品」字形屹立在這千畝良田上，背後若隱若現的大山在黑夜中更像是一條綿延的長龍，顯得氣勢磅礡，按照地理的『勢』來說，這裡背山望水，實乃旺宅之地，可以說，這是一塊風水寶地。

再怎麼感歎，秦征都有種酸溜溜的感覺，華夏紀委是幹什麼吃的，這不是擺明了貪污得來的嗎，趕緊查，使勁查，明察秋毫，將他們……

帶著尹若蘭和錢初夏，秦征並沒有感覺到任何的不適，更沒有緊張的意思，逕直的進了北邊的別墅，不過，這也用去了五分鐘的時間。

「首長正在二樓的書房等你們。」一位少校見到秦征後，一絲不苟的道。

秦征甚至都沒有看一眼這名軍官，心裡微有頗詞，這冷紫凝的老爹還真是沒有教養，再怎麼說他也是冷紫凝邀請來的客人，不管如何，你在客廳裡接見一下還是有必要的，這是最基本的人之常情，可見他的素質真是一般，不……就是低下。

哼了一聲，秦征也沒有要惹這位地頭蛇的意思，老婆都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那這個男人的品味也就是一般般了。

在少校的帶領下，秦征帶著尹若蘭和錢初夏進了書房，說是書房，這間書房接近六十平米，裝修的古色古香，很有氣派的感覺。

此時，一位中年軍人正穿著一套沒有肩章的軍裝坐在紫色的木椅上，像是在看一本《孫子兵法》，仔細打量，這個男人除了微胖之外，五官還算是端正，這塊頭也有近一米八的樣子，唯一讓人印象清晰的要數他那雙堅毅的眼睛了，雖然並沒有凶氣外露，但總是能讓人感覺這是一個隨時能丟車保帥的人物，他有這樣的魄力。

「你就是秦征吧，聞名不如見面，果然是一表人才。」這是中年人的開場白，很俗氣，讚美中還帶著一股子審視，特別是他的目光，從秦征的身上一掃而過，在尹若蘭身上一亮時，又從錢初夏的身上飄到秦征的身上。

這種複雜的眼神中充滿了審視、驚艷和肯定，這算是中年男人對三個人的一種評價，雖然沒有說話，他卻用這種形式說明了自己的用意。

「你是誰？」進了書房，並沒有過多的座椅，秦征站在中年人面前，絲毫不畏懼，逕直的問道。

「我是紫凝的父親，你也可以叫我冷天豪。」中年人嘴角一咧，算是客氣的說著，不過，他並沒有要站起來的意思。

對於冷天豪無禮的舉動，秦征越發的不爽，不過，表面上這神棍反倒更加的平靜，道：「久聞大名，如雷貫耳。」

「你也知道我？」冷天豪詫異道。

「跟你客氣一下。」秦征如實道。

冷天豪：「……」

「你是紫凝的父親吧。」打量著眼前這個中年人，秦征緩緩道，「你知道我來的時候，紫凝跟我說過什麼嗎？」

「他說，如果你有能力可以殺掉我，她不惜任何代價。」冷天豪神色一黯，傷感道。

知子莫若父，冷紫凝有這樣的想法不是一天兩天了，冷天豪嫣能不知。

只是，他能說得如此平淡，卻讓秦征頗感意外，不無諷刺道：「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你想聽一個故事嗎？」冷天豪平靜的說著。

「我是來給冷老爺子瞧病的，並不是來聽你講故事的。」這已經是秦征第三次違逆冷天豪了。

冷天豪認真的盯著秦征，他是他見過的在他面前表現的最為平靜的年輕人，單就是這份心理素質來說，在年輕人中絕對是頂尖的，「老爺子已經讓我轉到軍區醫院了，那裡的條件更好，先聽我講一個故事吧。」

「給我一個聽你講故事的理由。」秦征對於這種想左右他想法的人很是不爽，所以，語氣也變得玩味了。

冷天豪想了想，道：「因為你救過紫凝，也因為你們兩個人算是朋友，這個理由夠嗎？」

「勉強算吧。」秦征撓了撓頭，道。

「還是前些年的時候，紫凝第一次生了死亡的念頭，於是，她離家出走了，想結束自己的生命，可是，那一次，她遇到了一個年輕男人，這個男人不是很帥，也沒有錢，更沒有一個遠大的前景，可是，他用最普通的語言說服了要尋死的紫凝，從那時起，她不再強顏歡笑，除了老爺子，她對家裡的每個人都冷冰冰的，而她也是從那時起，變得更加的獨立，努力的活下去。」說到這裡，冷天豪稍微一停，若有深意的盯著秦征，道，「我也是從那個時候知道了你，但我並沒有要見一見你的衝動，只因為在我看來，你和紫凝只是有一點交集罷了，很快你們就會互相淡望掉了，可是，這件事情我只猜對一半。」

被人輕視，秦征心中有種失落的感覺，畢竟他也是有點虛偽的正常男人，不由道：「你猜對了哪一半兒？」

「你把紫凝給淡忘掉了，甚至再次見面的時候也想不起這是你親口救回來的女孩兒。」冷天豪說得很平靜，緊接著話鋒一轉，道，「紫凝卻放棄了大都市的生活，到了萊縣去尋找一個能讓她笑口常開的人，而那個人就是你——秦征。」

「原來我還有這麼大的吸引力，一直以來，都沒有發現。」秦征覺得，這幾句話還是算是中聽的。

「所以，到了我有必要見你的一面的時候了。」冷天豪第一次站起來，與秦征平視著，道，「我以一個父親的名義要求你遠離紫凝。」

「我為什麼要聽你的？」秦征很意外，他沒想到這個冷天豪竟然與辛彩一個德性，明明是你家女兒纏著我的，就算我對她有好感，你們又管得著嗎，皇帝都不急，你們太監急什麼，沒素質就是沒素質。

「原因我知道了，你們給她和一個叫辛孜峰的人定婚了。」秦征幽幽的說著，這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包辦婚姻的，「可是，如果說我不會離開紫凝呢？」

秦征也是屬順毛驢的，商量著來，什麼都可以了，你要硬，我比你還橫呢，都是兩個肩膀扛一個腦袋，誰怕誰啊。

聽到秦征的話，冷天豪的眼神瞬間變得凌厲，看來他有必要以一個長者的身份給秦征一點教訓，道：「如果說，我以一個軍長的身份，讓你離開冷紫凝呢？」

「軍長，你還是軍長呢？」這一點，讓秦征有點驚訝，不過，以秦征的心性，在幻境中鍛煉了近千年的光陰，可不是鬧著玩的，只要他願意就能八風不動，知道了對方的身份，他反而肆無忌憚的開始端詳著冷天豪，道，「你是要動用你的權力還是武力？」

「這有區別嗎？」面對鎮定自若的秦征，這確實讓冷天豪很意外，他第一次對權力和力量有了懷疑，因為他知道秦征不是個傻子，更不是不懂他所掌握的權力，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如果不是打虎英雄，那就是虎腹之食，與後者相比，他更相信前者，換言之，他知道每個人都有優點，這個秦征也不例外。

「區別很大。」秦征勾了勾嘴角，不緊不慢道，「如果你要用武力，我會先發制人的。」

「你有這個能力嗎？」對於秦征的威脅，冷天豪是如何也想不到的，這可是在他的地盤上，這年輕人太不自量力了。

彷彿是看穿了冷天豪的想法，秦征攤了攤手，道：「你可以不相信，但你千萬不要去試。」

冷天豪：「……」

「不是每個人都要給你面子的，還有你那位老婆，太沒有素質了。」秦征不管不顧，批評著冷天豪，甚至道，「沒錯，你是有權有勢，我草根一個，但我沒有欠你的，也沒有受到你的恩情照顧，自然沒有必要看你臉色行事，這麼大的人了，你不會是當官當傻了吧？」

冷天豪的嘴角抽搐幾下，沒有說話，只因為他確實找不到一個反駁的理由，本來，他也是想平心靜氣和秦征談談現實和未來的，但一想到冷紫凝對他這個老爹冷眼相對瘋刺挖苦，對這個陌生的甚至是一事無成的草根卻和顏歡笑，甚至還願意被他吃豆腐，這就讓他酸酸的不是滋味兒，或許，這就是作父親的無奈了，這也直接導致了他的心態失衡，不再是一言九鼎的軍長了。

「我不會讓你再見到紫凝了。」思考了一會兒，冷天豪果斷道。

「那是你的事情。」秦征也沒有在這件事情上深究，他雖然對冷紫凝有好感，但這是人家的家務事，不過，作為朋友，這神棍還是補了一句，道，「不管你對紫凝怎麼樣，你是她的父親，你有這樣的權力，但是辛彩不是，這個道理，你懂的吧，偽裝只是層面紗，並不所有的人都是近視眼的……」

「這是提醒，還是威脅？」冷天豪道。

「我是紫凝的朋友。」秦征回答。

「好了，你們可以離開了。」看了眼一直一言不發的尹若蘭和錢初夏，冷天豪道。

說實在的，作為男人，他有些嫉妒秦征，並不是每一個人都有他這樣的能力，將三個優秀的女人聚集在一起的，至少他就不行。

「我來是給冷老爺子看病的。」秦征提醒了一句，隨後眉毛一挑，道，「你這是逐客嗎？」

「你比得過全華夏的專家嗎？」冷天豪擲地有聲。

秦征：「……」

「人要有自知之明。」

「你會來求我的。」說完，秦征帶著尹若蘭和錢初夏離開了。

冷天豪：「……」

【071】後院起火

出了冷家別墅，秦征舉目四望，深深的吸了口氣，道：「要不要散散步？」

「是這裡沒車吧。」錢初夏不滿的瞪了秦征一眼，剛才在別墅裡的時候，當她聽說冷天豪是軍長的時候，就對秦征的安危大為擔憂，畢竟，這可是條強龍，手底下是有子彈的。

「走走吧，這裡的空氣比較新鮮。」尹若蘭也深深的吸了口氣，絲絲的涼意進入到身體內，讓人感覺到一陣清爽。

尹若蘭都開口了，錢初夏沒有言語，跟在秦征的身邊走了一段距離，道：「現在怎麼辦？」

「你打個電話讓錢叔來接咱們，現在就看看兩個老傢伙的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別讓他們真把咱們當提款機了。」秦征當即立斷，這裡距離市內還有段距離，要真的把這段路程走完，兩條腿非得斷了不可。

冷家別墅內。

平負了心情的冷天豪很快找到了他在秦征面前失去鎮定的原因，只因為這個年輕人表現的太過老成，或者說，像他這樣的大的年輕人沒有人比他再張狂囂張了，這是一種悍不畏死的光棍精神，是戰場上戰鬥力最強的人，也正是原因這個原因，他把秦征當成了對手，一個和他平等位面的對手，雖然不願意承認，在心理方面，他處在了弱勢。

「你來幹什麼？」坐在偌大的客廳裡，冷紫凝頭也不抬，冷冰冰道，「你站在這裡就不覺得臉紅嗎？」

「紫凝，我解釋過了，當年是個意外。」說到這裡，冷天豪心中一痛，嘴角抽搐幾下，道，「我也不願意看到當時的事情發生，包括你辛阿姨也不願意。」

「是嗎？」冷紫凝屑的冷笑，狀若瘋狂道，「如果不是她叫著我媽一起去郊遊爬山，我媽會失足跌下山嗎，如果不是你和她關係曖昧，我媽會和她成為朋友嗎，如果不是她從中作梗，我媽的公司會在她離開一年後就全面破產嗎，冷豪天，你可以自欺欺人的與她過二人世界，但不要牽扯上我，我更相信那次意外是一次謀殺。」

「好了，我不要求你做什麼，也不要求你的原諒，但這件事情真的是件意外。」冷天豪再次強調，隨後又道，「你辛阿姨和你沒仇，即使你不承認，但也不要否認了，她是真心為這個家好的。」

「是的，當然了，她幫你從一個師長提到副軍長的位置上，連爺爺都無能為力的事情，到她手裡卻完成了。」冷紫凝越發的平靜了，平靜的讓人想到了要暴發的火山，「當初你能當上這個副司令，是不是就拿我作了交換，必須要聯姻嫁給辛孜年？」

「紫凝，你想多了。」冷天豪沒有解釋，在他看來，冷家老爺子從政，在軍方沒有太大的影響力，他能坐副司令的位置上，確實是辛彩在其中起了重要作用，這是鐵一般的事實。

「想多了？」冷紫凝竟然笑了，面對她曾經親愛的父親，他道，「不要告訴我，如果沒有我，辛孜峰的事業會順風順水，如果沒有爺爺的影響力在，他……頂多是一個公司的骨幹而已。」

「不要否認，孜年真的很優秀。」冷天豪語重心常道。

「是的，辛孜年很優秀，但與辛彩吞併了我媽的公司來說，在這種能力、手段和眼光上來說，他差太遠了。」冷紫凝聲音如水，冰水。

冷天豪在這件事情上從來就沒有說服過冷紫凝，也不打算繼續糾纏下去，他轉移話題，道：「秦征已經走了，我來告訴你一聲。」

「什麼？」冷紫凝霍然站起來，她自然能猜到其中發生了什麼，「為什麼，他是我請來給爺爺看病的。」

「他沒這個能力，也沒這個威望，不要忘記了，給你爺爺看病的都是這方面的專家。」冷天豪解釋道，「我怕出意外。」

「這種時候你想到意外了，想到爺爺對你的重要性了。」對於冷豪天，冷紫凝是十分鄙視的，老爺子都病了，他還想著他的影響力對他的幫助有多大。

「你幹什麼去？」冷天豪看著往外走的冷紫凝，問道。

「你管不著。」說著，冷紫凝就信步朝外走去。

這時，門口的兩名警衛朝中間邁了一步，恰當擋住冷紫凝的去路。

「讓開。」

「看住她，如果她跑了，你們全都退役。」說完，冷天豪緩緩道，直至說完，他才離開了冷紫凝的別墅。

「你想關我到什麼時候，你認為這樣就有用嗎？」冷紫凝恨恨的盯著冷天豪寬大的後背，冷道。

「到你和孜年結婚。」

萊縣。

齊輝被綁了一個反劍式，丟在秦征的院子裡。

「你是誰？」徐澤一腳踩著齊輝的後背，一邊審問。

也就在剛才，這個人竟然翻牆進了秦征的院子，雖然這裡已經人去屋空，但作為秦征的手下，陸成和徐澤比平時更加注意這裡的動向，當齊輝第一時間翻進院子裡的時候，陸成和徐澤已經開了門，將他抓個正著。

齊輝也大叫倒霉，全都是陳寶兒那鬼丫頭，在問明秦征住處後，就命令他到這個四合院取了電腦，還美其名曰這是工作需要，入室偷盜這種違反原則的事情，他當然不會做了，一再拒絕之後，陳寶兒直接拔通了京城的電話，添油加醋的將事情說了一遍，雖然稍顯誇張，但大體上還是如此的，於是，齊輝被臭罵一頓之後，不得不來到秦征的住處——偷電腦。

按理說，他怎麼也是國安的一名骨幹成員，身手自是不用說，偷個電腦而已，別說是電腦，就保險櫃都沒有問題，所以，他也就沒有在意，稱著天黑，就摸進了秦征的院子裡。

可是，令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他剛進了這個院子，就被人發現了，不僅發現了，還是他正拿著秦征和尹若蘭電腦的時候發現的，這不是人髒並獲嗎，就算解釋，也沒有人會相信嗎，況且，人家本來就沒有要聽的意思。

於是，不管三七二十一，修煉了華龍拳的陸成和徐澤正愁找不到對手呢，既然這個小毛賊不長眼，那就湊合著用他練練手。

這一交上手，兩個人才知道齊輝的強悍，這人的身手絕對不在神龍特種隊的精英之下，而這樣的人進來偷電腦，這足以說明這台電腦對秦征的重要性，而秦征對兩個人的家庭人員可謂有救命之恩，也算是知遇之恩了，這麼重要的東西，他們怎麼能讓這個人帶走呢，於是，兩個人拚命了，一套華龍拳在他們的手裡變化萬千，隱有奔雷之勢，直打的齊輝叫苦連連。

齊輝也蒙了，他的身手是受過超專業訓練的，就算神龍特種部隊的大兵他也能對付個五六個，可是，在這間普通的民宅裡，怎麼就能蹦出兩個超級高手呢，看兩個人的身手，大道化簡，動作雖然簡單，卻帶著一往無前的破軍之風，而且這套拳法還有合擊的作用，即使他身手了得，雙拳也難敵四手，而且，齊輝也看得出來，兩個人並沒有領悟這套拳法的精髓，即使如此，他也被逼得節節後退，以至被一記老拳擊中後腦，等他醒來的時候，已經被反綁在院落裡。

齊輝心裡冤枉啊，他這算是什麼，強龍不壓地頭蛇，還是陰溝裡翻船，這件事情如果讓國安的同事們知道了，那還不得笑死他。

「證件不都在你們的手裡嗎？」齊輝不答反問。

「國安。」徐澤腳下用力，直疼的齊輝齜牙咧嘴，他道，「你說你自己是國安的，一個破證件就能證明？」

「證件不能證明，什麼還能證明。」齊輝也沒有想到徐澤這樣混。

「國安的人會當小偷？」這時，陸成慢慢的開口了，他手裡的證件看過了，以他專業的目光來看，這本證件是真的。

「是，國安的人都是小偷？」徐澤質問道。

齊輝：「……」

丟人啊，丟人丟到姥姥家了，堂堂國安的人，竟然被人當小偷抓了，而且罪證確鑿，讓他百口莫辨。

「報警吧。」陸成開口道。

這件事情處理的很簡單，聽說齊輝被抓了，宋英明當即頭大，這國安的身手也太差了吧，心裡雖然這樣想著，但他還是帶著陳寶兒來到秦征的小院裡。

「黑頭，你怎麼搞成這樣？」陳寶兒有點興奮的盯著被反綁的齊輝。

宋英明來到陸成的面前，道：「是你報的案？」

「是的，這人入室盜竊，還冒充國家公職人員。」說著，陸成就把齊輝的證件遞給宋英明。

「看什麼看，還不趕緊把我給鬆開。」在下面的人面前丟了份兒，齊輝臉上無彩，態度不禁變得火爆了。

「呦呦，讓你得瑟，被人抓了，你還脾氣大了。」陳寶兒不滿的瞪了齊輝一眼，調侃道，「還高手呢，下次請求換人。」

「高手都是相對的。」對於陸成和徐澤二人，齊輝也算是服氣，道，「兄弟們，你們可以跟我了。」

「你？」陸成見他被警察鬆綁了，知道他有點背景，這個身份有可能是真的。

「是的。」齊輝點點頭，道，「只要通過測試，咱們就是同事了。」

「這事得問我們老闆。」

齊輝：「……」

「傻愣著幹什麼，電腦呢？」陳寶兒對於齊輝的表現相當不滿，而且這不知不覺就過了一天，還有重要的事情等著她解決呢。

「在他們手裡。」齊輝道。

「兩位叔叔，我是秦征的朋友，要借他的電腦用用。」陳寶兒也聽明白了，合著這兩個人的老大是秦征，於是，看在秦征的面上，一反之前表現出來的彪悍，反而甜甜的，溫柔道。

【072】先上車後補票

陳寶兒的表現著實出乎齊輝的意料之外，你倆是朋友卻讓我來偷電腦，最丟人的是還讓人被當場給抓了，這不是脫了褲子放屁還被別人偷窺了嗎，畫蛇添足，太冤枉了。

這個說法同時讓宋英明的內心深處動了動，再聯想到陳寶兒之前的話，這個秦征果然和國安扯上關係了，但遠不是他和徐光復猜測的一樣，秦征並不是危害國家的害蟲，反倒是一個人民英雄了，這讓他又在心裡改變了對秦征的看法，另外，他要把這個消息及時的通知徐光復。

「你真是老闆的朋友？」陳寶兒一幅可愛相，陸成還是仔細的問著，並且盯著她清澈的眸子，要看出個所以然來。

「如假包換，你們可以給他打個電話嗎。」陳寶兒甜甜的笑著，「問問他到底去哪裡了？」

陸成搖了搖頭，道：「老闆去省城了，手機關機了。」

其實，這只是秦征的一個節儉的愛好罷了，長途加漫遊，對於以前的他這可是一筆昂貴的費用，所以，即使走在冷家別墅外的馬路上，他也是讓錢初夏打電話求救。

「去省城哪裡了？」陳寶兒一怔，臉上的表情變得嚴肅了。

陸成也意識到兩個人可能真的認識，而且這個可愛的小姑娘還有重要的事情要找他，於是，他再次確認陳寶兒的身份，道：「你真是老闆的朋友？」

陳寶兒露出可愛的笑容，泛著大眼睛，甜甜道：「真的，這麼多人在這裡，我沒有必要騙你們。」

將信將疑的將電腦交給了陳寶兒，陸成才解釋道：「老闆臨走前跟我們交待過，他是跟一個叫冷紫凝的人去給人瞧病的，估計三五天時間就會回來的。」

「三五天？」聽到這個時間，陳寶兒一陣失落和焦急，時間如白駒過隙，三五天的時間雖長，但吞噬一號還有兩天時間就暴發了，一旦找不到秦征，事情真的很難控制。

「是的，三五天時間，不過也不一定，我看那意思，他們在省城還有別的事情要處理的。」陸成又在後面補了一句。

聽了陸成的話，陳寶兒也沒有要離開的意思，當即進了秦征家中，同時將兩Y460C筆記本電腦打開，雙手如飛，查找著秦征的電腦。

陸成和徐澤要跟進去，卻被齊輝伸手攔住了，道：「兩位兄弟，她的身份非同一般，工作的時候，就連我都不能觀看的，還請你們在外面站一站。」

一個小時後，陳寶兒失落的啐了一口，暗罵道：「老流氓，正事不做，天天看東洋小電影。」

這倒怪不得陳寶兒發彪，她先後用一個小時把兩台電腦查了一遍，一台電腦除了一個操作系統和幾個常用的軟件之外，根本就沒有動過，另一台倒是佔了很大的磁盤空間，五百G的硬盤用了四百G，這讓她喜出望外，可是，很快她就失望了，甚至還有點臉紅，這近四百G的硬盤容量竟然全都是東洋小電影，而且個個都是極品，這讓一個小姑娘情以何堪

另外，她查遍了整台電腦，也沒有找到飛天系統，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千年白狐這個超級猥瑣的病毒在這台電腦裡找到了源文件，這就更加確定了千年白狐病毒的編寫者就是秦征了。

坐在秦征的屋裡，陳寶兒的呼吸逐漸變得平緩下來，她琢磨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拿出一部粉色的手機拔了一個私人號碼，接通後，她有些玩味道：「老將軍，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你要聽哪一個？」

「先說壞的吧。」雖然要接近深夜了，但普通軍裝男人還在書房裡開著一個視頻會議，看他嚴肅的表情，顯然這個會議十分重要。

「壞消息是秦征和一個叫冷紫凝女人去省城斯混去了，我在萊縣撲了個空，看來咱們的情報部門並沒有想像中的……」

「好消息呢？」普通軍裝男人打斷了陳寶兒話，少有的主動的問道。

「發生什麼事情了？」陳寶兒對普通軍裝男人十分瞭解，如果不是發生重要的事情，他是斷然不會打斷別人講話的，於是，也就沒有了遊戲之意，嚴肅的問道。

「吞噬一號兩天後將徹底爆發，這個消息是真的。」說完，普通軍裝男人略微沉吟，道，「據可靠調查，超過百分之九十五的部門的電腦已經染上了這個病毒。」

「這很嚴重，也超出了咱們的預計。」皺了皺眉頭，陳寶兒肯定道。

「是的，這足以讓整個華夏短時間處在停滯狀態。」普通軍裝男人絲毫不危言聳聽，說出一個一目瞭然的事實。

「還好還好。」陳寶兒摸著胸口，長長出了口氣，道，「好消息是，我現在可以確定千年白狐就是秦征編寫的，要扼制吞噬一號，只要將這個病毒全方位植入就可以了。」

「你確定？」普通軍裝男人重複道。

「我以我的人格以及對國家對黨的忠誠擔保，千年病毒是秦征編寫的。」陳寶兒嚴肅道。

「給你兩天時間，找到秦征，務必找到他。」

「是。」

兩個人又繼續談了一會兒，才互相掛了電話。

「齊輝，準備車，連夜去省城。」陳寶兒毫不猶豫的命令著，口氣相當嚴肅，然後道，「讓你們的人調查冷紫凝的身份，找到她也就找到秦征了。」

「這是命令？」齊輝看著嚴肅的陳寶兒，問道。

「要不要打電話回去確認一下？」陳寶兒白了齊輝一眼，調侃道。

齊輝縮了縮脖子，到現在他還記得被罵的情景，而且這個丫頭雖然瘋了點兒，可是對工作還是十分認真的，確認了陳寶兒不是在鬧著玩，他直接來到宋英明的面前，道：「宋局長，你的車我們徵用了。」

宋英明：「……」

省城。

冷家中，冷天豪接連接到了三個電話，三個電話全部提到了一個叫秦征的人，這讓他十分懷疑之前的調查是不是真的，而他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之前的調查全都是真的，而且聽對方的語氣，秦征也不可能和這些人牽扯上關係。

第一個電話是冷雲天，他親弟弟將來也是繼承老爺位置的人，電話很簡短，冷紫凝帶著一個叫秦征的人去給老爺子看病，如果可以，還是讓他看看吧，另外，紫凝和秦征關係曖昧，看樣子還是倒貼的，這件事情，請冷天豪早日定奪。

第二個電話是省軍區司令打來的，上面命令，讓軍區所有系統兩天內檢查完所有的電子設施，查找一個叫吞噬一號的病毒，另外，幾個重要的機房都要弄一個備用的電腦，同時，也要在已經發現吞噬一號的電腦上植入千年白狐病毒，說到最後，軍區一號還提了一句，你家紫凝的那個叫秦征的朋友是個不錯的編程員。

第三個電話則是國安，一個叫齊輝的人竟然直接拔通了他的私人電話，問明了情況之後，說是三個小時之後就會到他的家中，要他一定留住秦征。

這三個電話都是關於秦征的，可秦征已經離開了冷家，這一時半會讓他去哪裡找一個人，況且人海茫茫，他和秦征的關係並不好，真要找一個人，費勁！

即便如此，冷天豪對秦征的身份也有所瞭解了，這個草根大概編寫了一個可以克制吞噬一號病毒的程序，而受到了上面的重視，要找到他，雖然這是一個了不起的事情，但一個編程員而已，距離辛孜峰所達到的高度還是遙不可及的。

冷天豪搖了搖頭，終還是命令手下人全面的尋找秦征的下落。

話說，現在的秦征根本就不是冷天豪能找到的，這神棍也只在冷家別墅外走了大約半個小時的路，就有一輛黑色的速騰開來，將三個人接走了。

來接人的是錢明智，也就是錢初夏的父親。

晚上看錢明智，一米七的個頭很勻稱，或許經歷了歲月的摧殘，他古銅色的皮膚上已經帶著些許的紋路，只有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讓兩鬢間花白的頭髮失去了幾分蒼老。

坐在車裡，錢明智一邊開車，一邊道：「小征啊，初夏這死丫頭沒再給你找麻煩吧。」

「沒有，哪能呢，初夏也大了，能跟她呆在一起，是我的福氣。」面對未來的老丈人，秦征還是很給錢明智面子的。

「你別替她遮掩，這妮子都是讓我和你阿姨給寵壞了。」嘴上這樣說著，還是能從錢明智的口氣裡分析出慈祥的意味，這是一名父親對兒女的無條件支持。

「爸，有你這樣說自己孩子的嗎？」坐在後排的錢初夏撅了撅嘴，佯裝生氣道，其實，誰都能從她的表情讀到喜悅。

「這次你們來得正好，等我忙完這一陣子，就替你們兩個完婚。」錢明智理所當然道。

「爸，我還沒有畢業呢。」錢初夏臉頰一紅，道。

「沒有畢業怎麼了，我說能結就能結，反正你們也到法定年齡了。」錢明智一邊開著車，一邊決定了。

「沒畢業，怎麼結婚？」

「那就先同房，再結婚……」錢明智張口道。

錢初夏：「……」

秦征覺得這個老岳父太討人喜歡了，這才有長者之風嗎。

「不過，要先領證，儀式等著初夏畢業後再補辦。」隨後，錢明智補充了一句。

「那是當然了，那是當然了。」秦征微瞇著眼睛，愜意的盯著前方紅色的車尾燈，原來午夜也是有著夢幻般的現實。

【073】宅心仁厚的奸商

「錢叔，秦征還年輕，理當以事業為重，況且，你們這次的事情鬧得太大了，即使秦征再有頭腦，也無手足無措的。」

就當整個車內都其樂融融享受著若離若離的曖昧之時，尹若蘭適時開口了，她這算是直接否定了錢明智的說法兒，同時也在向秦征暗示，她吃醋了，竟然當著她的面和別的女人談婚論嫁，置她於何地，但是，作為一個聰明的女人，她的說法還是很委婉的，而且說得理直氣壯，同時又把戰火引到了錢明智的身上，正像她說的一樣，秦征還年輕，男兒當志在四方，這一次錢明智和秦狼捅出這麼大的漏子，確實需要一個力挽狂瀾的人進行補救……

錢明智被人捅到痛處，尹若蘭說得沒錯，戰友情深，這個決定是他在幾杯酒下肚之後冒然做出的，冒然的要頂下一家醫院的部分股份，這件事情，他想想也略有些後悔。

「若蘭，你怎麼能這麼說錢叔呢。」秦征不滿的回頭撇了一眼平靜的尹若蘭，解釋道，「錢叔也只是為了幫助戰友。」

這一次，就連錢初夏也不幫著錢明智了，雖然聲音不大，卻十分清楚，道：「爸，別怪我說你，一千萬的缺口呢，這也太大了，就算變賣了咱們所有的家產，也不過二百萬而已，以前你小打小鬧的幫助戰友，那是咱們家裡的條件不錯，能幫自然就幫了，況且，在秦征的打理之下，青籐畫館的營業額總算能保持基本的平衡，可是，您這次怎麼破釜沉舟了。」

見自己的女兒都不幫自己，開車的錢明智依然肯定道：「成不成功，在此一舉了，你也知道，你秦叔在醫術上有些獨到見解，這也是我和他商量的結果，有他在，相信不至於血本無歸的。」

很快的，秦征三人就在錢明智的帶領下來到市南郊的醫院，這個醫院不大，住院部和門診部共設在一幢五層的樓上。

來到秦狼的房間裡，這還是尹若蘭第一次見到秦狼本人，在她看來，秦狼正像的他的名字一樣，眼神像是一頭狼，極具侵略性，甚至週身還瀰漫著一股淡淡的煞氣，讓人不敢與其對視，就其人來說，秦跛子，這三個字足說明他的情況，他的一隻腳瘸掉了，然而，這並不影響他整體的氣勢。

「叔叔好。」來到秦狼的身前，錢初夏變得十分乖巧。

「二叔……」秦征也叫了一聲，卻被秦狼瞪了一眼。

「你就是秦征的乾姐姐吧。」看了眼一旁的秦征，秦狼的目光全部落到尹若蘭身上，「你比我想像中的要漂亮，要優秀。」

「你也不差。」尹若蘭沒有迴避秦狼侵略性的目光，兩個人對視著，她緩慢道：「醫者不自醫，你這腿傷是二十年前留下的吧？」

「你懂得醫術？」見尹若蘭能準備的說出他的傷勢，甚至還說出了準確的時間，秦狼眼睛一亮。

「略懂。」尹若蘭揚起一抹笑容，自信道，「比起您的智商，要高那麼一點兒。」

秦狼也是四十多的人了，嫣能聽不出尹若蘭這是在藉著醫術的高低在諷刺他和錢明智做的事情，這老傢伙感覺臉上無光，不由得瞪了錢明智一眼，不悅道：「就這麼點事，你用得著滿世界嚷嚷嗎？」

「死瘸子，紙能包住火嗎，也怪咱們，確實沒有經商天賦，非得打腫臉充胖子，這下好了，沒辦法收場了。」

「要不是你多喝了那兩杯貓尿，能做出這個決定嗎。」

「是誰拍著胸脯保證說，沒有你治不了的骨病……」

……

見兩個人又鬥嘴，錢初夏頭大的閉上眼睛，而秦征則拉著尹若蘭出了房間，並且順手把門關上了。

「若蘭，你是不是有想法兒？」秦征掏出一根將軍煙，自顧的點上了。

看著秦征吞雲吐霧，尹若蘭沒有任何動作，只是道：「你想一輩子平凡嗎？」

「誰想當普通人，讓餡餅砸死。」秦征深吸了口煙，輕啐道。

「那這就是一個平台了。」尹若蘭自信的幽幽的說著，道，「人的能力到了一定的程度就會化腐朽為神奇，像你的這兩位叔叔，這一次顯然是惹火燒身了，估計也是被戰友算計了，掉進了這個事非坑裡面，而你叔叔的醫術遠達不到神醫的標準，所以，也就無法救這家醫院於水火之中，但是你不同，你還年輕，有著遠大的前景……」

尹若蘭委委道來，總之，在她的口裡，秦征最大的資本就是年輕，最大的本事還是年輕……

秦征卻聽出了門道，尹若蘭這本明是指了一條明路，而且還暗示，什麼都不要怕，夫妻同心，其利斷金嗎。

這神棍不由自主的咧了咧嘴角，左手的食指與拇指微微的摩挲著，道：「不管我以後達到什麼樣的高度，只要有你的支持，我相信這個高度是無止境的。」

「你快要結婚了。」尹若蘭笑吟吟的說著，「而且錢初夏也不錯，漂亮、幹練、年輕……」

「你也年輕嗎。」秦征如實道。

「我已經快要四千歲了。」

「我考慮著是不是要移民到阿拉伯。」秦征轉移話題。

尹若蘭一怔，詫異道：「你移民到沙漠裡做什麼？」

「我記得沒錯的話。」秦征抽了口煙，猥瑣道，「那裡好像是一夫多妻制的國家，只要有能力，妻子可以是無上限的。」

尹若蘭：「……」

「說點正事兒，你覺得這間醫院值多少錢？」秦征在這方面也不是專家，而且即使尹若蘭願意，能借助她的法力，但也不能花冤枉錢不是。

「我也不知道。」尹若蘭的答案讓秦征很是意外，「這要看了才知道。」

「咱們這就看看。」說行動就行動，這一千萬可不是鬧著玩的，如果就這樣買一堆垃圾回來，這讓秦征會大大的肉疼。

尹若蘭沒有反駁，跟著秦征一層層的查看，大約用了一個小時的時間，兩個人才站在了第五層上。

「這間醫院值一千萬？」秦征又點上一根將軍煙，深深的吸了一口，顯得十分抑鬱。

尹若蘭也搖了搖頭，少有的歎了口氣，卻還帶著一點點的無奈，兩個人之前將這醫院仔細的看了看，按照折損率，這裡的儀器加起來都不夠一百萬，算上床位、房子，五百萬足以拿上，那剩下的四百萬……

顯然，即使秦征不懂，也看得出來，錢明智和秦狼被他們的戰友騙了。

最為可笑的是，出資一千萬，竟然只佔得這間醫院百分之四十九的股份，而這家醫院本來的主人以這棟樓的方式入股，要佔得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

「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秦征扔掉煙頭，狠狠的踩滅了，又捻了幾腳，道，「這家醫院我要定了。」

「你準備出多少錢？」尹若蘭玩味道。

「五百萬，頂多五百萬，而且是全部，債務咱們不負責。」秦征咬牙切齒，像是見到了仇人，這家醫院的主人還真是殺熟呢，在他這個銷售高手看來，這種下三爛的招術用在了自己人的身上，簡直是下作。

「有什麼別的想法嗎？」尹若蘭幽幽道。

「當然有了。」秦征嘿嘿的笑了一聲，道，「咱們夫妻同心，其力斷金嗎。」

第二天，秦征和尹若蘭在錢明智和秦狼的介紹下，終於約定在上午十點的時候，要見見這家醫院的主人——柳鐵。

「爸，你們也太過分了。」錢初夏得知這家醫院的最高價只值六百萬的時候，臉色當即變了，這憑空被人宰去四百萬，任誰也會肉疼的。

「明明是我幫他，達到雙方互惠互利，我哪裡知道這個鐵公雞竟然殺熟，太不地道了。」錢明智恨恨道。

「鐵公雞還真幹得出來，看來咱們那點戰友情，他全然沒有看在眼裡。」秦狼的眼中精光四射，雖然跛了一隻腳，但行走的速度依然不慢。

終於，在十點鐘的時候，一行五人見到了柳鐵。

柳鐵和錢明智、秦狼的歲數相當，小眼睛、小鼻子，大嘴的面相，見到了錢明智和秦狼，大方的上來，來了個擁抱，道：「兩位老哥，決定了？」

「決定個屁。」錢明智被柳鐵騙了，相當不爽，指著柳鐵的鼻子，道，「鐵公雞，我信任你，才讓你開價的，竟然報價一千萬，還要佔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

「這有錯嗎，我這間醫院確實值這個價兒。」柳鐵一怔，解釋道。

「到這個時候，還有意思嗎？」秦狼開口了。

「好了，你是柳叔是吧。」這時，秦征站出來，一口咬定，道，「你這家醫院沒有病源，本身就不賺什麼錢，這裡的主治醫師也都是些二把刀，隨便的江湖游醫就比他們強，另外，你這棟樓也老化了，醫療器械更新也不及時，總得來說，這間醫院是間快要倒閉的衛生所而已，我這樣說沒錯吧。」

「衛生所有這樣大嗎？」雖然並不認識秦征，但這個時候他站出來，錢明智和秦狼都默認了，那他就算是個說話算數的。

「五百萬塊，你賣就賣，不賣我們就走了。」秦征沒理會柳鐵，強硬道。

「你們走吧，我不賣了。」柳鐵也強硬道。

「那咱們走。」說著，秦征就暗示另外四人按照之前的約定行事。

其實，秦征並不怕柳鐵不賣這間醫院，就在昨天晚上的時候，他和尹若蘭通力合作，齊演了一場鬼戲，把柳鐵嚇得不輕，以至於把欺騙錢明智和秦狼的動機全部說出來了。

原來，這間醫院勉強還是營利的，雖然不夠豐厚，但也足養家餬口，但是，柳鐵的媳婦不上道兒，賭錢竟然輸四百多萬，被人扣了，如果柳鐵一個月內不還錢，他媳婦就要被人剁去雙手，一時間，他去哪裡找這麼多錢，現實逼著他要賣掉這間醫院。

而按照市場價格，這間醫院只值五百多萬而已，秦征能出得了這個價格，也算看在他是錢明智和秦狼曾經的戰友的份上，算是宅心仁厚了。

【074】奸商得逞

在柳鐵看來，他這間醫院雖然規模不大，利潤不高，但在這個發達的時代，醫藥行業是十分賺錢的，他之所以以一千萬的價格賣給錢明智和秦狼，一方面他是覺得兩個人不懂行情，額外蒙他們一把，另一方面，抱著皇帝的女兒不愁嫁的心理，他要以這座大樓為資本，繼續佔據著這家骨科醫院。

如若以往，只要加大投資力度，這家醫院有很大的可能起死回生，柳鐵也明白這個道理，所以，他賭定了秦征佯裝要走，只是裝裝樣子罷了。

而他根本就不曾想過，距離一個月之期已經只有五天了。

秦征和柳鐵恰巧是相反的想法，他賭定了柳鐵在五天之內無法賣掉這間醫院，而他又湊不齊四百萬，自然而然的，這間醫院必然落在他的手裡。

正是抱著這樣的想法，秦征一行人甚至沒有回頭的意思，大步流星的要離開這家醫院。

柳鐵從五個人的步伐中看到了一股果斷的氣息，這讓他微微詫異，怎麼回事，難道他們不知道這間醫院接手後就能賺錢嗎，難道他們不知道這幢樓是有獨立產權的不動產嗎？

一直等到秦征走到院子裡，柳鐵才急匆匆的追出來，雖然只是幾步的路，但能看出，他的額頭布了一層細密的汗珠，他也是在秦征離開後，才忽然明白，似乎能接手這間醫院的只有秦征一夥人而已，於是，他大聲道：「咱們坐下來談談。」

「還有什麼好談的？」秦征嘴角一勾，回頭看了眼焦急的柳鐵。

柳鐵從秦征睿智的目光中知道他是個中老手，這種舉重若輕的目光只有久經商場之後才能歷練得出來，很明顯的，他看得出對方佔據了心理優勢，「買賣有大小有小，買不齊，賣不齊，至於這間醫院的價格咱們可以商量，可以討論嗎。」

「就在這裡說吧，你要多少錢，這間醫院才可以賣？」秦征如是道。

「還是到裡面再談吧。」柳鐵抹了把汗水，建議道。

「我覺得沒有必要，就在這裡談吧，今天的天氣挺好的。」秦征緩緩道。

柳鐵也奈何不得秦征，在他看來，這個年輕人比他的兩個老戰友要難對付的得多，也就沒有過多的堅持，直接拋出一個價格，道：「咱們都是朋友，我跟你的長輩都是戰友，我也不跟你們要謊，八百萬我賣給你們百分之四十九的股份。」

「八百萬，你佔百分之五十一的股權？」秦征仔細的算著這筆賬，怎麼都不想當這個冤大頭，況且，他也沒有這麼多錢。

這時，錢明智開口了，罵道：「鐵公雞，你他奶奶的還是戰友不，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這家醫院的市價，五百萬，多一分我都不給。」說到這裡，他似乎極為氣憤，又罵道，「騙錢竟然騙到自己人的身上了，什麼自己人，從此以後咱們互相不認識。」

「鐵公雞，雖然我也不怎麼喜歡你，但你今天的做法讓我難以接受。」秦狼低沉的聲音帶著一股子殺伐之意。

「買賣和人情，這件事情要分得開來，於公於私都要分開。」柳鐵也不臉紅，直接道，「五百萬也可以，五百萬，我賣給你們百分之四十九的股份。」

他急等著用錢，也被戳破了騙人的事實，於是，他退了一大步說道。

「五百萬買百分之四十九的股份？」秦征微瞇著眼睛，打量著柳鐵。

看秦征這幅穩坐釣魚台的模樣，柳鐵本能的感覺這隻小狐狸的心裡又在冒壞水兒，道：「對，五百萬賣百分之四十九的股份，要就要，不要我真的不賣了。」

五百萬，也接近市價了。

「五百萬，賣百分之四十九的股份，柳老闆的這算盤打得太響了，不愧鐵公雞稱號。」秦征平靜的諷刺著柳鐵。

「我說過了，交情是交情，生意是生意，兩者必須要區別開來。」柳鐵嚴肅道。

「是嗎？」秦征再次盯著柳鐵，平靜的表情頓時變得扭曲了，他秦征是誰，那是只佔便宜不吃虧的主兒，能讓一隻沒毛的鐵公雞給耍了嗎，他陰森森道，「你倒是精明了，就把我們當作冤大頭，你看我們像嗎？」

「這是公平買賣，不存在欺詐現象。」柳鐵有些心虛，說話的時候也底氣不足。

「公平個大頭鬼。」秦征嗤笑一聲，道，「柳鐵，我希望你拿出點誠意來，五百萬，我頂多給你五百萬，五百萬買你全部的股權加上你這幢大樓。」

「什麼？」柳鐵瞪大了眼睛，他怎麼也沒有想到秦征居然會漫天開價兒，五百賣如果要全部賣掉的話，他還會賠個二三十萬，這混小子的腦袋難道讓驢給踢了，不知道這些年的房地產價格飛漲嗎，即使不開這家醫院，三五年之後，保不齊這家醫院就會價值萬萬金了，他如果不是急著用錢，斷然是不會賣掉的。

秦征沒有給柳鐵喘息的機會，直接道：「五百萬，你賣，咱們留下來簽合同，你要是不賣，我們時間有限的。」

「五百萬，給你們百分之六十的股份。」咬了咬牙，柳鐵道。

「咱們走。」秦征很有氣勢的一揮手，就帶著尹若蘭要離開。

看著秦征等人要離開了，柳鐵還在賭，在他看來，這個價格已經很公道了，完全可以接受的，只是令他沒有想到的是，秦征走到門口了，就是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這讓他大為焦急了，難道這個人真的知道這間醫院只值五百萬？

「等等。」一狠心，一跺腳，柳鐵還是不能讓自己的妻子失去雙手的，他叫住了秦征等人。

秦征就在等柳鐵的這句話，轉頭道：「怎麼，柳老闆改變主意了？」

「五百萬，賣給你們了。」柳鐵心痛的道，誰讓人家是上帝呢。

「現在，我改變主意了，五百萬我不買了。」見柳鐵的嘴角在抽搐著，秦征嘴角一揚，十分確定道。

柳鐵感覺一股涼風從腦後吹過，不由自主的打個激靈，這個年輕人太過老道了，他知道對方吃定自己了，但是，他還是心有不甘，道：「你打算出多少？」

「四百五十萬，多一個子也沒有。」秦征施施然道。

四百五十萬，錢明智和秦狼聽到這個價格傻眼了，這小子眨眼間就改變了主意，之前商量好的不是五百萬嗎，這轉瞬間就節省五十萬，他把鐵公雞當成傻子來耍嗎，兩個人均覺得秦征這是得寸進尺，這種心態是不好的。

聽到這個價格，錢初夏也皺了皺眉頭，她對商機有一定的把握，但對於這種心理戰，卻是萬萬不及秦征的，雖然不知道秦征的用意，但能省下五十萬來，對他和她都是減輕了不少的壓力，所以，這一次，少有的她沒有開口說話。

倒是尹若蘭恬淡的看著秦征的左手，那微微摩挲著的大拇指和食指充滿了玩味的氣息……

聽到這個價格的柳鐵幾乎以為自己是聽錯了，如果減個十萬八萬的，勉強還可以接受，但這混小子竟然要去掉五十萬，這是吃他的肉，喝他的血，煮他的骨頭，剝皮抽筋啊。

突然，柳鐵發現，眼前這個年輕人比自己要狠，比自己要奸，比自己更會算計，他這是吃定自己了，難道他知道自己必須要賣掉這家醫院嗎？

不由得，柳鐵打了個激靈，如果真是如此，即使四百五十萬的價格，他也要接受的。

「四百五十萬，我要了這間醫院。」秦征酌定的打量著正在糾結的柳鐵，他知道對方現在正在做著激烈的思想鬥爭，然後，他沒有給對方猶豫的機會，直接道，「柳老闆，稱著我沒有改變主意，還看得起你這堆廢銅爛鐵，你點頭或者是搖頭……」

秦征的話說到這份上，那表明了就是說我瞭解你的底細，別在我面前耍心眼兒。

柳鐵嫣能聽不出其中的威脅之意，如果沒有我買這間醫院，你就等著老婆被剁手吧，他無奈的搖了搖頭，道：「四百五十萬，我賣，全部給你們了，不過現在就要付錢，另外，我想知道你為什麼這麼肯定，我四百五十萬就會賣掉。」

秦征咧了咧嘴角，道：「因為我知道你缺錢。」

「你怎麼知道的？」柳鐵詫異道。

「如果不缺錢，誰會把這麼一大幢樓賣掉，雖然地角差了些，保不齊幾年以後開發過來，這將是一筆橫財。」秦征指東打西道。

柳鐵：「……」

「咱們哪裡有這麼多錢？」聽到對方要現在交易，錢初夏上前一步，小聲道。

「我不是給你二百萬嗎，加上賣青籐畫館的一百萬多萬，還差一百多萬，剩下的這部分用你家的房子抵壓貸款。」秦征肯定道。

錢初夏早就知道秦征的葫蘆裡沒有賣好藥，竟然惦記她家的房子了，不由得白了秦征一眼。

「別用你那仇恨的目光看著我，我已經免疫了。」秦征對於錢初夏殺人的目光毫不在意。

這時，錢明智說話了，「就按秦征說得辦。」

秦征覺得這老丈人太可愛了，恨不得親他兩口，真是善解人意。

錢初夏：「……」

【075】寶兒發飆

忙活了大半天，柳鐵有一種度日如年的感覺，每一分每一秒都如同針扎刀刺，只因為秦征讓他平白無故的損失了五十萬，當然，這五十萬損失的他心服口服，人家這是陽謀，等著他自己跳進來呢，比起他算計戰友，無論是境界還是手段上，都要高了不知道多少倍。

另外，他這一天雖然活在煎熬之中，在拿到錢的時候，終還是鬆了口氣，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這句話終是沒有在他的身上應驗，所以，除了損失的五十萬讓他如坐針氈外，拿到救命的錢，也讓他略微心安。

臨近傍晚，柳鐵歎了口氣，道：「老錢、老秦，從此以後這家醫院就是你們的了，這裡面的工作人員你們將如何對待？」

「那要看他們的業務水平了，到時候，我們會進行考試的，一旦達不到理想的成績，他們就捲鋪蓋捲走人。」錢明智理直氣壯道。

「這些人都是這個醫院的老人了。」柳鐵說了一句。

「與資歷相比，病人的人身安全更加的重要。」這一次，說話的是秦狼，他的眼神像是狼一樣銳利，同樣，這句話也充滿了浩然正氣。

沒錯，作為一名醫生，他見多了庸醫誤人，更見多了行人道不做人事的畜生。

至於考題卷子，是秦征讓尹若蘭出的，而且還是針對骨科的一些奇難雜症，總得來說，雖然只有短短的十道題，但涵蓋面之廣讓秦狼這個『老』中醫都為之歎服，當聽說尹若蘭只懂得理論不會實踐之後，他才找回一點信心。

畢竟，尹若蘭的這些題，他答對了八道，雖然並不太滿意，但根據尹若蘭的說法，能達到五道算是合格，六道算是中良，八道就十分優秀了，畢竟，這雖然只是骨科的一些症狀，但如果沒有長久的實踐，根本就不可能答對。

這也正是用來檢驗這家醫院工作人員水平的，畢竟，這些人的水平高低將關係日後的名譽。

另外，也是本著為病人負責的原則。

當柳鐵和錢明智、秦狼以及錢初夏談論醫院的時候，秦征已經坐在最後一班返回萊縣的長途客車上。

只見這神棍一臉的憂鬱，即使身邊坐著一個讓全車人都偷看的尹若蘭，也讓他興不起絲毫的興趣。

一切的一切，都源自於白震軍的一個電話。

「秦少，你快回來吧，發生事情了。」這是白震軍的開場白，雖然說得很慢，但更顯得凝重，能讓白震軍都覺得意外的事情，自然非同小可，「學校研究決定，要開除你的職務呢。」

「啥子？」秦征覺得這其中肯定有內幕，要不然，以他的身份和影響力，萊縣農業大學自然不會做出這樣沒有水準的決定。

「田海洋不知道向學校的高層說了什麼，經院黨委決定，讓我通知你，盡快來學校一趟。」白震軍解釋道。

「他給我下的拌兒？」秦征皺了皺眉頭，覺得田海洋沒有這樣的智商。

果然，白震軍很快否定了秦征的這個想法，道：「他沒這個能力，也沒有這個膽量，如果我調查的沒有錯，讓他辦這件事情的是龍曉和徐大偉。」

一聽是這兩個小人，秦征總算是找到對手了，不過，這神棍還是不悅道：「學校是純潔的地方，怎麼能讓這兩個人說什麼是什麼呢？」

白震軍歎了口氣，道：「這次的事情可能不像是你我想的這樣簡單，我聽院黨委說，你好像牽扯到了國家的安全問題，另外，我也向宋英明打聽了，他對這件事情避重就輕，甚至是隻字不提，這其中……」

提到國家的安全問題，這讓秦征打了個激靈，他在萊縣古文化街也就是一個銷售畫作的升斗小民而已，雖然一張嘴十分靈利，讓人不少買家多花了幾分錢，可是，在古玩業中，打眼的事情常有，而這行也是有潛規則的，這不算犯法更不是欺詐，能讓他和國家安全問題扯上關係的只有用千年白狐這個ID發佈的病毒，沒錯，就是這個了，該不會因為這個超級病毒，他就成了通緝犯吧。

一想到這個病毒的厲害之處，秦征也為之擔心，並且，一旦被高手利用，帶來的災難將是不可想像的，雖然他不相信有人破解得了，即使如此也讓這個神棍提心吊膽。

顯然，白震軍不知道秦征在想什麼，他只是重複了一遍，道：「明天之前秦少趕回來吧，爭取把事情處理好。」

坐在車上，秦征歎了口氣，道：「若蘭，你說咱們不會被騙了吧？」

「你說的是那個叫陳寶兒的要騙你？」尹若蘭輕輕的靠在車座的靠背上，輕聲說著。

「我也不知道，反正有不好的預感。」秦征皺了皺眉頭，心裡像是壓了一塊大石。

「有可能，但可能性不大的。」

「媽%的。」秦征暗罵了一聲，道，「人死鳥朝天，不死萬萬年，大不了，回去領了工資就躲開好了，我就不相信了，他們能找得著我。」

尹若蘭：「……」

尹若蘭完全能理解秦征的想法兒，也明白他現在的處境，畢竟，一個人就算是再強，也敵不過一個國家，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就是這樣的道理，人力有窮盡，而相對於國家的力量是無窮盡的，秦征這樣的表現，她倒覺得是真性情。

「我要是跑路了，你還跟我嗎？」秦征問了個白癡問題。

「我離得開你嗎？」尹若蘭的聲音不大，卻讓全車的人都聽到了，而且讓他們十分心痛外加嫉妒。

「他娘的，我比他帥多了，怎麼就沒碰到個這樣的漂亮女人。」

「我的奔馳壞掉了，才坐這大巴的，這個女人是比我的情婦要漂亮的N萬倍……」

……

聽到尹若蘭的話，秦征壞壞的咧了咧嘴角，輕輕的閉上眼睛，歎了口氣，憂鬱道：「我會對你好的。」

尹若蘭白了秦征一眼，假戲真做，道：「你要敢對我不好，我吃了你。」

秦征：「……」

省城。

秦征的離開總算是讓柳鐵的心情少了分陰霾，畢竟，誰也不願意和一個強大的對手天天見面，並且針鋒相對，拿了錢的他很快調整自己的情緒，決定及時的將自己的老婆贖出來，所以，他稱著天還沒有黑，就離開自己開了十幾的醫院。

可是，剛走到大門口，他就被堵住了，表面上，他十分平靜，可是，當他被十幾個身上帶著曾經他很熟悉的殺伐之氣，並且全副武裝的士兵截住之後，心頭頓時涼了一截，倒不是他怕這些大兵，雖然他已經四十多了，但真要動起手來，他有信心能放倒這些人中的一半，他倒是想到了自己的老婆，莫不是這婆娘惹了大傢伙了，要債的竟然動用了部隊。

「你是這裡的什麼人？」當十幾名大兵把醫院門口圍住的時候，齊輝從後面走到了前面，打量著柳鐵道。

「我是這裡的主人，不……是前主人。」柳鐵如實道。

「嗯，找的就是你。」齊輝眼睛一亮，輕輕的出了口氣。

這個動作落在了柳鐵的眼睛裡，卻讓他的心頓時涼了，這一次，家裡的婆娘玩大了，人家竟然打上門了，也幸虧他做出了正確的決定，要不然這一會兒上哪裡弄四百萬去，沒等齊輝說話，他就主動道：「錢我已經湊夠了，你們是要現金還是轉賬？」

被柳鐵這樣一說，齊輝倒是愣住了，道：「什麼錢？」

「我老婆欠你們的賭債。」見齊輝裝傻充愣，柳鐵恨得牙根癢癢，人家這種是在說四百萬已經不夠了嗎，要加碼，要不然今天的事情別想善了，看見後面的鐵傢伙了嗎，隨時讓你萬彈穿心。

「賭債，你欠了多少？」齊輝順口問了一句。

柳鐵徹底要瘋掉了，人家已經說出口了，這是要狠敲他一筆啊，這讓他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也不知道這四百五十萬能不能滿足這些人的胃口。

「黑頭，說正事。」陳寶兒不滿的瞪了齊輝一眼，直接命令道。

這也怪不得陳寶兒心情不好，普通軍裝男人只給了她三天的時間，可眼看著時間就要過去兩天了，竟然連秦征的人影都沒有見到，這可讓她如何是好……

被陳寶兒命令，齊輝也只能乖乖聽話，道：「我們來找一個叫秦征的人，這裡有嗎？」

「秦征？」柳鐵瞬間明白這些人針對的不是他，但他老婆惹的禍太大了，他還是確認道，「你們不是來要賭債的？」

「你再囉嗦，我就收了你的賭債。」齊輝喝令道。

見這些人不是來收賭債的，柳鐵的一顆心總算是收回肚子裡了，「你們找秦征有什麼事情？」

「把這裡包圍了，一隻蒼蠅也別想飛出去。」陳寶兒直接命令道，顯然，他從柳鐵的語氣中聽到了熟悉的味道。

「他是不是犯罪了？」柳鐵看得出來，這些人都是真刀真槍的幹。

「帶我們去找秦征。」齊輝道。

「現在找不到了。」柳鐵道。

「秦征去哪裡了？」陳寶兒嚴肅的問道。

「他接了個電話就走了，好像是要離開省城了，具體去哪裡，就不知道了。」

陳寶兒：「SHIT。」

【076】真戲假做

「把他帶走。」柳鐵的答案很難讓陳寶兒滿意，這小LOLI也不知道什麼叫做濫用私權，毫不猶豫的下達了命令。

柳鐵也是冤枉，誰讓他倒霉，碰上心情不佳的陳寶兒呢。

不過，後來在和齊輝的交流中他知道，原來秦征是國安要找的人，這讓他的心理平衡了許多，這混蛋都能和國安打游擊了，那讓自己吃虧，也不是不可以接受的事情。

柳鐵被帶走了，這驚動了還在醫院裡的錢初夏等人。

「你們是什麼人？」雖然心中有著很多的疑問，甚至還有些膽怯，但錢初夏並沒有逃避的意思，反倒來到陳寶兒的面前，強硬的問道。

「姐姐好漂亮呀。」陳寶兒一改之前的無賴作風，讚美著錢初夏，「姐姐是這裡的負責人嗎？」

「我就是這裡的負責人，你們有什麼事情？」錢初夏平靜道。

「姐姐就是這裡的負責人啊，太好了。」陳寶兒吐了吐舌頭，高興道，「姐姐認識一個叫秦征的人嗎？」

「秦征，你找他什麼事情？」錢初夏警惕的盯著陳寶兒，並且有意無意的看了眼她身後那些全幅武裝的大兵，莫不是這秦征吃了熊心豹子膽了，竟然敢惹哪個將軍的女兒或者孫女，兩個人來了段不分年齡的OOXX，不由得，她將秦征詛咒了千百遍。

「我找他有很重要的事情。」陳寶兒天真道，「是人生大事哦。」

什麼是人生大事，紅白喜事絕對是人生的大事了，莫不是秦征在做那啥的時候沒有戴套，讓眼前這個漂亮又可愛的小姑娘中標了嗎？

「你和秦征很熟悉？」雖然這樣想著，但錢初夏覺得這種可能性不大，畢竟以目前來看，這個小姑娘有權勢的，以他的身份是不可能接觸到這樣的人。

誰知，陳寶兒鄭重的點頭，道：「我和他從相識到相知，只用了一年的時間。」

錢初夏：「……」

「姐姐怎麼了？」陳寶兒莫名其妙，她不就是說出一個事實嗎，她沒有理會帶著無盡醋意的錢初夏，反而道，「姐姐能告訴我秦征在什麼地方嗎？」

「死了。」從陳寶兒曖昧的話中，錢初夏氣得三屍神暴跳，如果說秦征和尹若蘭甚至冷紫凝曖昧，最少那兩個人都與自己差不多大小，可是眼前這個小LOLI，雖然漂亮，但在年齡上還是一個半大的孩子，這神棍也太作了……

所以，錢初夏沒有好氣的說了一句，毅然的轉身離開了。

「死了，怎麼可能。」看著憤恨的錢初夏，陳寶兒一怔，看樣子她不像是在說謊，而她又急著找到秦征，便道，「死了我也要見他，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你和他到底什麼關係？」錢初夏歎了口氣，也不知道這神棍什麼時候開始走桃花運了。

「很好很好的朋友關係。」陳寶兒再次曖昧道。

「那你找他有什麼事情？」錢初夏再次問道。

「這件事情不能告訴姐姐哦。」陳寶兒眨了眨眼睛，神秘道，「這是我的私事哦。」

錢初夏：「……」

這一次，陳寶兒真的把事情說實了，也容不得錢初夏不誤會了，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誰都會想秦征是不是和這個小LOLI有一腿。

「大姐姐，秦征到底去哪裡了？」陳寶兒天真的問。

「他死了，早死八百年了。」說完，錢初夏就徹底的轉身離開了。

陳寶兒：「……」

「小祖宗，有你這樣說話的嗎？」齊輝在旁邊實在聽不進去了，悄聲提醒了一句。

「我用得著你教我怎麼說話？」陳寶兒氣得翻了個白眼，哼哼的說了句。

「得來，算是我多嘴。」齊輝攤了攤手，道。

「給你個說話的機會，要不然你憋在心理難受。」陳寶兒狡黠道。

齊輝：「你能不能不把你的天真當純情，就你剛才的話，是個人都會想歪了。」

「往哪裡歪？」陳寶兒不明所以。

「往不正當的男女關係上歪。」齊輝翻了個白眼，這個小LOLI在這方面太雷人了。

緊接著，更雷人的一幕出現了，只見陳寶兒淡定道：「我就沒想往正當的關係上發展……」

鬥嘴歸鬥嘴，陳寶兒沒有找到秦征，最終還是回到了省城軍區，並借助這裡的設備開了一個內部的視頻會議。

「小不點兒，情況怎麼樣？」普通軍裝男人依然高大挺拔，絲毫看不出他的蒼老。

陳寶兒小臉一紅，緩緩道：「那啥，出師不利，這秦征好像是失蹤了。」

「秦征的事情不能放，現在來說另外一件事情。」說著，普通軍裝男人就把問題轉移到了另外一個話題上，道，「最近，民間高手也發現了吞噬一號，並且有不少高手觸到了這個病毒，也有人能想出緩解的辦法，但效果都沒有千年白狐這樣乾脆直接。」

「您的意思是……」提到工作，陳寶兒又一臉的嚴肅，表情十分凝重。

「吞噬一號已經引起了民間高手的注意，這件事情咱們再也隱瞞不住，置於後果，那更不是咱們能控制的了，我已經請示了上級，既然無法控制，那就在大方向上主導，讓這件事情升級到一個大的高度。」

「我不明白。」陳寶兒搖了搖頭，直接道。

這是國策方面的問題，俗話說只有碰到災難的時候，才能真正的體現民族的凝聚力，普通軍裝男人也是想藉著這次電子戰爭再次昇華國人的愛國情緒。

「大家之前都說過了，這是一場有針對性的電子戰爭，既然是戰爭，你有信心出戰，並且戰勝這個暗地裡的刺客嗎？」普通軍人擲地有聲道。

「我……」陳寶兒挺了挺已經發育完全的胸部，吞了口吐沫，漏氣道，「我沒有這樣的實力。」

「這可不是你的個性。」普通軍裝男人並沒有生氣，因為陳寶兒說的是實話。

「個性也要看實力的。」陳寶兒吐了吐舌頭，道，「我覺得這件事情可以徵集民間高手。」

「組織上也有這個想法，但是這完全行不通。」普通男人少有的皺了皺眉頭，披露一個事實，道，「這兩天你沒有上網，對一些信息的瞭解比較滯後。」

「發生什麼事情了？」陳寶兒覺得自己落掉了精彩的劇情。

「隱藏在背後的那個組織也發現了他們的吞噬一號被千年白狐克制了，於是，他們放出話來，要挑戰整個華夏的網絡高手，而在這之前，首先要做到的就是清除吞噬一號，才被認為有這樣的資格。」

「清除吞噬一號，簡單啊，全部植入千年白狐，全部一掃光了。」陳寶兒很痛快道。

「這是個不錯的想法。」軍裝男人點點頭，道，「但他們尊嚴讓他們不屑於如此，這是一場面子的戰爭，他們不願意輸。」

「死要面子活受罪。」陳寶兒毫不掩飾道。

陳寶兒說中的是事實，國人好面子，這種事兒，如果不是到了最危險的程度，斷然不會強強牽手的，普通軍裝男人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但又毫無辦法。

「小不點兒，這次的事態很嚴重，初步估計，這個組織手裡至少還掌握著兩個以上的新型攻擊型病毒。」普通軍裝男人道。

「我現在立即回去，我就不信了，泱泱大國打不過幾個蠻夷。」說著，陳寶兒擼起衣服袖兒，露出一截白藕般的嫩臂，道，「實在不行，咱們就來肉搏的。」

「小不點兒，這個年頭已經沒有拼刺刀這一項了。」普通軍裝男人總算是笑了笑。

陳寶兒也覺得有點過火，道：「我也不回去，在那裡也幫不上什麼忙啊。」

普通軍裝男人就等著陳寶兒這句話了，他直接道：「我給你最大的權限，不管用什麼辦法，給我找到秦征，也就是那個千年白狐。」

這已經是普通軍裝男人第二次這樣說了，顯然，以陳寶兒不願意動腦的個性也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不禁道：「我還有多長時間？」

「一天。」普通軍裝男人毫不猶豫道。

「一天？」陳寶兒皺了皺眉頭，道，「我都動用警察和部隊了，都沒有找到他，如今只剩下一天的時間，我怎麼可能找得到他。」

「我們只有一天的時間了，如果找不到他，那咱們將面對一個無解的病毒。」普通軍裝男人道。

「有他也不一定解得了。」陳寶兒幽幽的說了一句。

「有希望，就有勝利。」

…………

陳寶兒和普通軍裝男人都關了視頻之後，陳寶兒才開始瀏覽幾個特定的論壇，她發現一個不溫不火的三級紅客論壇在這段時間內流量大增，隱約已經達到達互第一論壇的境地了，雖然多是水貼，但能看出這個論壇的人氣之火。

而仔細一看，第一個被置頂的貼子竟然是千年白狐發佈的那個病毒，而千年白狐這個ID也被封了論壇裡所有的榮譽。

另外，整個論壇裡都是歌功頌德的人，當然，這只是一小部分初入門路的人。

真正的高手在看過這個貼子之後，就充份的發揮了自己的號召力，發起了尋找千年白狐的行動，只是短短數日，即使他們是追蹤的高手，也依然毫無線索，這讓他們愈發的焦急起來，因為他們意識到，這只千年白狐將是對付網絡病毒的最大殺器，正是如此，才讓這個尋找的隊伍與時壯大了。

「齊輝，如果你偷看了你愛的人卻不愛你的人洗澡，會躲在什麼地方？」坐在同一間房間裡，陳寶兒若有所思的問道。

「我有這麼下流嗎？」齊輝反駁道。

「這是工作，你必須回答。」陳寶兒一本正經道。

齊輝皺了皺眉頭，最終還是妥協，道：「作為一個高手，原地潛伏有時候是安全的。」

「走，咱們回萊縣。」陳寶兒決定道，她斷定了秦征這個流氓會潛伏在原地。

話說，咱們的秦征這個時候剛剛到了萊縣。

「師傅，前面是怎麼回事？」秦征當然不知道全萊縣的警察都在不分晝夜的尋找他，所以，他問得很從容。

「嗨，這些條子像是吃了偉哥一樣，我聽說他們是在找一個叫秦征的人。」司機信口道。

聽到這個消息，秦征嚇得一哆嗦，國安不會真的要抓他吧，那件事情就大條了，他又道：「師傅，他們找這個叫秦征的幹嗎？」

「我哪裡知道。」司機隨意道，隨後又補充了一句，道，「能讓這些警察不眠不休的抓人，如果不是大奸大惡之徒，相信他們不會這樣賣力的。」

「嗯，那這個秦征肯定是人神共憤了，估計是做了什麼危險害國家的事情了。」秦征咬牙切齒道。

「這可不好說，不過也說不定，現在的人啊，道德倫喪，什麼事情做不出來，估計這個叫秦征的也不是什麼好鳥。」

「他就不是鳥，是個流氓。」秦征罵道，似乎不解恨，又嘎然而止，急道，「師傅停車，停車，我坐過了。」

「還不到站呢。」司機詫異的問。

「我在這裡下，離家近。」秦征找了個理由，勉強的笑了笑。

這樣的事情時有發生，司機也見怪不怪了，看了眼三十幾米外的警察，也沒有在意，道：「我稍稍停停，你快點兒……」

很快的，秦征就拉著尹若蘭下車了。

「你怕了？」尹若蘭笑吟吟道。

「能不怕嗎？」秦征搖了搖頭，幸虧他還戴了副眼鏡，道，「看來事情比咱們想像的要惡劣許多，你說我好不好的編個什麼程，這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

「現在怎麼辦？」不置可否，尹若蘭並沒有安慰秦征的意思。

「回家。」秦征咬了咬牙道。

「不怕被警察抓了？」尹若蘭反問道。

「那也得去萊縣農業大學拿了工資，才有錢跑路嗎。」一分錢難倒英雄漢，雖然賺了數百萬，奈何秦征的口袋裡空空如野。

「站住。」一名警察指著戴著一副太陽鏡的秦征道，「就說你呢，站住，我他奶奶的叫你呢，你沒聽到？」

見秦征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反倒越走越快，這警察起疑的追了上來，攔住了秦征的去路。

秦征暗罵一聲晦氣，一隻手卻主動的牽上尹若蘭的手，張口道：「POLICEMAN，YOUCALLME？」

「什麼鳥語？」警察盯著秦征，道，「把你的眼鏡拿下來。」

「SORRY，HEISA……」就連秦征都沒有想到，尹若蘭竟然一口地道的倫敦腔說了出來，而且還把他說成了一個瞎子。

「你們是？」見兩個人都說是英文，警察的態度好了許多。

「我們是歸國華橋。」尹若蘭語氣僵硬道，在外人看來，她這是華夏語說得不純熟的表現。

「IAMA英國人。」秦征暗罵晦氣，這也算是數典忘祖了，「從小在英國長大的，這是我的老婆。」

「你真是個瞎子？」警員吞了口吐沫，偷偷的瞧了尹若蘭一眼，又快速的移開了，因為他發現與尹若蘭對視，他有種自卑的感覺。

「是的，我們兩個人一起長大的，一直都是她照顧我的。」秦征一時間忘記了自己是歸國華僑，以十分純熟的華夏語道。

也怪這名警察心懷鬼胎，竟然忽略了這個事實，嘀咕道：「一朵鮮花讓瞎子給折騰了，這不是極大的浪費嗎。」

「您說什麼？」秦征問道。

尹若蘭十分配合秦征，目光直接迎上了心虛的警察，道：「背後議論人可是不好的哦。」

「沒事沒事，你們可以走了。」說完，警察狼狽而逃。

防止意外，兩個人一直偷偷摸摸的進了『如家』才如釋重負，這種有家不能回的感覺讓秦征十分不爽，這一夜，要一百多塊錢呢。

躺在床上，這神棍長長的出了口氣，道：「你先洗還是我先洗？」

「我先吧。」尹若蘭自然的說著，臨進浴室門，她才道，「玻璃是透明的，你可以光明正大的偷看。」

秦征：「……」

嘩啦啦的水聲讓秦征暫時忘記了煩惱，美……實在是太美了……雖然只一個光滑的後背，雖然只是管中窺豹，這也足以說明這個國色天香的女人足以讓任何男人變成下半身思考的動物。

半個小時後。

「換你了。」尹若蘭圍著浴巾，從浴室裡出來。

「你不准偷看。」秦征害羞道。

「我會偷看嗎？」尹若蘭笑了笑，自顧的坐到了雙人床上。

半個小時後。

「你偷看了沒有？」秦征坐在床上，嗅著尹若蘭身上幽幽的體香，有種迷醉的感覺。

「沒有。」

「真的沒有？」秦征懷疑道。

「我覺得你可以使用中號的套套……」

秦征：「……」

還好，她沒有說小號的，讓這神棍留足了面子。

「咱們要不要發展一段超出愛情的純肉體感情？」尹若蘭提議道。

秦徵求之不得，道：「要不然，咱們就睡吧。」

「抱著我……」

「什麼？」幸福來得太突然，秦征一時間無法接受。

「快，抱著我……」

「軟……」秦征暗道。

「嚶嚀……」尹若蘭輕吟一聲，然後極為興奮的，「啊……啊啊……我要……人家要嗎……來了來了，哦哦……」

【077】戰爭序幕

金福大酒店。

坐在裡面的田海洋不禁顯得拘禁，像這種奢華的地方，消費一個晚上的話至少消耗他半年的工資，這對工薪一族來說，是一筆巨大的開銷，經濟上的薄弱讓他坐在VIP包廂裡也顯得格格不入，頗有著劉姥姥進大觀園手足無措的感覺。

偏偏如此，田海洋又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龍曉和徐大偉頻頻向他敬酒，歌功頌德贊其是萊縣農業大學的骨幹和中堅力量，為社會培養了無數的有用人才。

面對「甜言蜜語」，田海洋心中的緊張情緒逐漸的緩解，但依然戰戰兢兢道：「哪裡哪裡，和龍少、徐少的成績比起來，我這點芝麻大點官，也是有一分光，發一分熱了。」

「什麼徐少，田大哥，你就叫我大偉就成。」徐大偉主動的開口。

「大偉說的對，這次你幫了大忙，我們可不會見外了。」龍曉咧了咧嘴，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應該的，他竟然得罪兩位，在萊縣的地界上不用混了。」田海洋義憤填膺道。

「不，秦征不是得罪了我們，是他無故翹班，況且他不良的社會記錄給萊縣農業大學帶來到不良的影響……所以，你們才……」龍曉意味深長的說著，田海洋只是個小人物，他不想和這個小人物有太多的牽扯，所以，他需要他把這件事情處理好。

「對對，龍總說得對，這秦征是罪有應得。」田海洋點頭哈腰的說著。

就這樣，在三個人虛偽的客套中，秦征被踢出萊縣農業大學的命運就此注定。

「田兄今天晚上別走了，我在上面訂好了房間。」龍曉囑咐道。

「這不好吧……」田海洋心中很興奮，他早就聽說過，這裡面的女人很漂亮，隨便拉出一個都不次於電影明星，這讓他一顆幾乎枯萎的心臟重新煥發了青春，甚至下面都有感覺了。

「出來玩嗎，她是這裡的金牌。」徐大偉在一旁敲著邊鼓，道，「費用都付過了，就不要再給小費了，別讓這些騷娘們得了便宜還賣乖。」

…………

徐光復家中，即使是深夜也燈光通明，這對於一位作息規律十分嚴謹的縣委書記來說十分不正常。

徐家的書房裡正坐著公安局長宋英明。

「英明啊，秦征的事情辦的怎麼樣了？」徐光復的眼睛裡佈滿了血絲，最近他的休息時間不容樂觀。

「徐書記，我已經派手下人全城尋找了。」宋英明似乎覺得這樣還不能體現出他的重視程度，又繼續解釋道，「每一個路口，每一條路，我都派人二十四小時監視，只要秦征一露面，我保證把他帶到您的面前。」

「英明啊，這件事情馬乎不得。」徐光復語重心常的說著，他本來以為秦征和冷雲天牽扯上關係，已經足以讓他驚訝了，但這個年紀輕輕的小子，竟然和國安還有牽扯，剛開始誤以為是因為負面的事情引起了國安的注意，哪裡知道竟然是國安有求於這個年輕人，不管秦征的身份如何，以後的前程如何，就眼前來說，他確實紅的發紫，對於這樣一個人，以徐光復的政治眼光來看，是萬萬不能得罪的，即使不能拉攏，也要相敬如賓。

「我知道了，這件事情冷市長是……」停頓一下，宋英明的小心謹慎的問著。

「這件事情我已經匯報了，冷市長的意思是全力尋找秦征的下落。」一邊說著，徐光復還能回想起冷雲天凝重的語氣，這對於熟悉他的徐光復來說，他從字裡行間找到了壓力，是來自上面的壓力。

一個小小的秦征，連冷雲天都感覺到了壓力，這讓徐光復感歎這個年輕人的影響力之大，他甚至有點小小的嫉妒。

「好了，今天晚上我守著，你去睡覺吧。」這是徐光復和宋英明商量好的，兩個人要二十四小時值班，聽取匯報，直到找到秦征為止。

「不，您已經守了一晚上了，今天晚上我來。」宋英明搶著道。

「那好吧，明天晚上不要和我搶。」說著，徐光復就端了起了書桌上的茶杯。

看著徐光復的舉動，宋英明識趣的離開了。

夜的光陰總是讓許多人迷戀，例如吃了偉哥的田海洋千想萬料都沒有想到，讓他魂牽夢擾的女主播竟然被他壓在身上瘋狂的蹂躪著，這愈發的讓他感覺體力充沛，彷彿一夜之間回到了二十歲，做了五次之後，他如同爛泥一樣趴在這個萊縣知明女人的身上，喘息著，「有錢真他媽%的爽。」

女主播面色紅潤，甚至整個潔白的身體都散著淡淡的粉紅色，只是看向田海洋肥胖的身體時，才露出厭惡的神情，心中將徐大偉罵了個遍，老娘辛苦的伺候你才坐穩了主播的位置，你卻一句話讓我來伺候這個禿頭，這筆賬日後再算。

與田海洋和女主播複雜的心情相比，華夏的網絡也注定是一個不眠之夜，面對外敵的挑釁，華夏紅客們群策群力，每個人都盯著網絡的變化，這一夜，也注定讓他們第二天頂著黑眼圈。

這已經是第三天時間了，千年白狐依然沒有找到，而蠻子挑戰的時間已經愈發的接近，臨近下午的時候，紅客們終於公佈了一個又一個的對付吞噬一號的應對辦法。

與千年白狐大同小異，只是少了那種吞噬和控制的能力，細數之下，這三十八種程序只是單一的對付吞噬一號的而已。

就效果來說，雖然與千年白狐相差甚遠，但聊勝於無，總算是讓泱泱華夏的網民們找到了安慰，畢竟，華夏還是能人輩出的，這是國人的驕傲。

但是，好景不長，夜總是充滿了神秘，外國蠻子在發現了這三十八種針對吞噬一號的程序之後，就發表了一個聲明，大體意思是，這種小兒科的手段遠不是他們的對手，難道整個華夏就沒有一合之將嗎，讓一些乳臭未乾的孩童丟人現眼，這難道就是大國的風範嗎……

此宣言一出，頓時引起了網民的強烈反擊，甚至連一些古灰級的網友都嗤笑著，什麼叫目中無人，這就是了。

但也有例外，例如這三十八個水平高超的紅客，他們明白，一旦對方拿出一個全新的病毒，即使他們有能力解決，但一旦在短時間內暴發了，這對華夏來說也是一種嚴重的打擊。

好的不靈壞得靈，正在這三十八個人同時擔憂這個問題的時候，這個神秘的組織很快傳播了一個叫吞噬二號的病毒。

與吞噬一號相比，這個病毒不單是單方面的破壞，增加了偷窺和傳輸功能，君不見在華夏國，經常能看到拿著單反相機的外國人大街小巷的拍著照片，美其名曰是被華夏的文明所折服，其實，大多數人都是見諜，他們用這些照片來換取錢財，這直接導致一旦發生軍事衝突，敵人的導彈將會精準到一條街，這是一種非常可怕的準度。

而這個吞噬二號比這個更加的惡劣，他們竟然帶著強烈的攻擊性，如果說之前還是一場破壞戰的話，那隨著吞噬二號的出道，這成就了一場電子信息的攻防戰，或許，許多人不明白這場戰爭嚴重性。

簡單的打個比方，吞噬二號如果把染病毒的計算機裡的機密資料全部盜取了，那在各個社會領域都將是對華夏的一種沉重性的打擊，試想一下，一個費盡千辛萬苦和大量投資的研發出來的新產品，被對手提前一步拿到，並且生產出來，這對一個公司來說，絕對是致命性的打擊。

所以，當吞噬二號發佈的時候，普通軍裝男人再也坐不住了，當即召開了緊急會議，商議對付吞噬二號的辦法。

在座的都是專家。

「如今之際，只有斷開網絡，讓華夏形成一個大的局域網。」

「這個辦法是丟車保帥，事情雖然很嚴重，但還沒有到這個地步。」

「如果咱們輸了，那就是輸掉了尊嚴。」

……

「現在的情況怎麼樣了？」普通軍裝男人並沒有被這些人所影響，他們只是單純的技術人員，並不知道其中的利害關係，而他也沒有要說明的意思，只是簡單問。

「吞噬一號已經被殺的七七八八，但吞噬二號在別人有意的傳播之下，正以匪夷所思的速度開始傳播著，如果防禦不利，又會重複吞噬一號的悲劇。」

「民間高手已經在阻擊了，但效果甚微，還沒有人想到有效的抑制辦法……」

「你們呢？」普通軍裝男人問。

「我們還在研究，這需要時間。」沉默了良久，一個戴著厚厚眼鏡的中年男人低聲道。

「我知道了。」普通軍裝男人站起來，道，「散會。」

正在這個生死存亡的時刻，咱們的主角在哪裡呢？

秦征覺得自己很冤枉，明明他的手只是放在尹若蘭的胸部上的，而且還隔著一層浴巾，卻被警察當場抓了現形，說是嫖*娼。

這警察也真的是，娼，有像尹若蘭這樣漂亮的嗎。

事後問明白了，才知道是有人報警，說自己的老婆在如家酒店裡和別人幽會，處於報復的心理，就報了警，秦征這才算被泱及池魚，被當成嫖客給抓了起來。

可是，這神棍冤枉啊。

很冤，就算是嫖客，可是事實也沒有成立，他根本就沒捅破和尹若蘭之間的窗戶紙，這讓他十分鬱悶。

「我現在才知道一個道理。」坐在派出所的「單間」裡，秦征長長的歎了口氣，想要摸煙，才想起那半包白將軍被抓他的警察順走了。

「什麼道理？」自從進了這間單間，兩個人被審訊過之後，秦征就沒有開口說過話。

「一個嚴重干擾男人們智商的問題。」秦征再次歎息著。

尹若蘭倒是疑惑了，是什麼問題能讓秦征大發感慨，不過，她還是問道：「如果想感謝我，我會坦然接受的。」

聽了尹若蘭的話，秦征一怔，豎起大拇指道：「都說女人胸大無腦，我看你不僅是胸大，還非常有腦袋，這麼絕的招術都能想得出來。」

尹若蘭：「……」

這算是誇獎還是猥瑣呢。

這倒也怪不得秦征這樣說，雖然不知道尹若蘭是如何知道外面有警察的，但有一點他可以肯定，她之所以不承認認識自己，那就是在遵守著一條亙古不變的道理——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也是因為這個道理，兩個人再次同處一室，只是與如家酒店的環境有著天壤之別罷了。

「你餓嗎？」秦征很紳士的問著，自從進了這間單間裡，現在已經天亮了，這裡的人依然沒有打算放他們出去的意思。

雖然秦征沒有嫖過妓，但他也知道，即使進來了，不就是罰款五千塊嗎，沒什麼大不了的，洗洗又是一個老爺們，而至始至終，除了帶他們進來的小青年，就再沒有碰到過別的警官，這讓偌大的派出所顯得頗為詭異，難道世界要暴亂了，警察都出去維持秩序了？

「餓。」尹若蘭點點頭，如實道。

「真的餓嗎？」秦征再次問道。

「你不餓嗎？」尹若蘭反問道。

「那咱們就一起餓著吧。」秦征攤了攤手，十分無奈，這種時候才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呢。

值班的警察是帶秦征來到派出所的那名警員，此時的他忘記了把買來的麵包和礦泉水送給秦征，反而死死的盯著不斷的刷新的屏幕，緊張的模樣不亞於最激烈的戰場上的生死相搏。

「殺，殺的片甲不留。」咬牙切齒，警員帶著血絲的眼睛睜得大大的。

「一號失敗。」「二號失敗。」「三號查毒失敗。」……「三十五號查毒失敗。」

看著之前能查殺吞噬一號的三十八個程序一個接一個的失敗，警員失落的歎了口氣，一個破吞噬二號，就能難倒這麼多的專家學者嗎。

「紅客聯盟裡有沒有人能制止這個病毒的傳播？」一名古灰級的大BOSS出台了。

「沒有，只要有互聯網的地方就會有吞噬二號。」

「那有沒有哪個人能在短時間內破解這個病毒？」大BOSS又開口了，經過一個小時的努力，他也沒有找到合適的辦法，不得不拉下面子，求助別人。

「老大，你都沒有辦法了，我們這些人還能有什麼奇思妙想嗎？」

「難道真的沒有辦法了？」大BOSS無力道。

「有，辦法是肯定有的，但咱們需要時間，至少要兩天的時間來破解掉。」一名高手中的高手道，「兩天時間就可以改變這場危機。」

「這個病毒在半天內就會摧毀咱們的整個網絡。」大BOSS是紅客聯盟的元老，說的都是實情。

「半天時間。」

「對，半天時間他就會傳遍網絡的每一個角落，只要那個組織願意，就可以隨時讓整個華夏的網絡處於癱患的狀態。」大BOSS嚴肅道。

「那個千年白狐也對付不了吞噬二號嗎？」

「千年白狐。」提到千年白狐，大BOSS肅然起敬，道，「這半天時間也是千年白狐爭取來的。」

「不懂。」

「千年白狐這個古怪的程序不知道什麼原因，在一定程度上能發現吞噬二號，並進行阻止，但效果不是特別明顯，吞噬二號還是會進行侵入。」大BOSS解釋著。

「或許他可以破解吞噬二號。」

「尋找千年白狐的計劃一直在進行著。」BOSS說著。

「我覺得這件事情可以通知官方，畢竟他們手裡掌握的力量才足夠的強大。」

大BOSS道：「我已經通知了，他們也加入到尋找千年白狐的行列中了，只是現在一點消息也沒有。」

「……」

「餓啊，餓……」正當滿華夏的人都在尋找千年白狐的時候，這個始作俑者卻被當作嫖客抓了起來，而且餓得真吐酸水兒。

「可以再大聲點兒，估計會有人聽到的。」尹若蘭提醒道。

「來人，老子餓了。」聽了尹若蘭的說法兒，秦征覺得有一定的道理，於是，就行動了，而且足夠的摧動聰明才智，胡編道，「死人了，死人了……」

坐在辦公室裡的年輕警察正生著悶氣呢，他突然發現，自己的這台電腦也中了吞噬二號，恰巧又聽到秦征喊死人了，這讓他頓時惱怒，把在網上生悶氣準備全部發洩到秦征的身上，他沒有拿麵包和礦泉水，直奔秦征所在的單間。

「哥們，我看你印堂發黑，有一團烏雲籠罩，像是有大災大難。」秦征見這名年輕的警察來者不善，便忽悠道。

「哥今天心情不好，要怪就怪你倒霉好了。」說著，警察就要上前整治秦征。

秦征倒是打了個激靈，很快又恢復了淡定，人倒霉起來喝口涼水都塞牙，這暴力執法的事情讓他碰到了，不過，這神棍很能裝，而且能裝的仙風道骨，七分誆騙，三分忽悠，道：「我觀你面相，昨晚一夜沒睡，肯定有心煩之事，而且看你怒髮衝冠，必然碰到了一件你想出力，卻無法解決的事情。」

「你怎麼知道的？」見秦征說中事實，年輕警察心直口快道。

「那施主為何事煩惱呢？」秦征愈發的變得高深莫測了。

「我想找到一個叫千年白狐的人。」

秦征：「……」

「跟你說了，你也不懂。」兩個人的交談，也沖淡了年輕警察的怒氣，他胡亂的擺了擺手，道，「我跟你瞎說什麼。」

【078】鑽營

「你們找千年白狐做什麼？」秦征心裡喜滋滋的，他隱約感覺到青年警察口中所說的千年白狐就是他了，這讓他有意無意的看了眼一言不發的尹若蘭。

「你煩不煩？」青年警察沒好氣的說著，隨後，他從秦征的話中瞭解到，秦征對千年白狐也有一定的瞭解，不禁問道，「你也是一位網民？」

「算是吧。」秦征撓了撓頭，有些不太好意道，「只是不經常上網罷了。」

「也是，你是無意中看到千年白狐的吧？」兩個人之間有了共同語言，這讓青年警察的態度好了不少。

這個ID確實是秦征剛剛註冊的，按照青年警察的說法兒也不為過，秦征順其自然的點點頭，道：「千年白狐這個ID發佈了一個程序，一個可以對付吞噬一號的殺毒程序。」

青年警察眼前一亮，沒想到秦征對此也有所瞭解，就放棄了動武的打算，仔細想一下，現在幾乎所有的網民都知道千年白狐，眼前這個和他同樣年輕的人也知道就不足為怪了，他歎了口氣，道：「是了，千年白狐是一個程序，也是一個人。」

「你還沒有告訴我，你找他做什麼呢？」秦征小心奕奕的問。

或許是為了一吐心中的抑鬱之情，青年警察滔滔不絕的將互聯網上的事情逐一說了一遍，雖然說得很精要，但他還是添油加醋的說明了數以億計的人在尋找千年白狐的下落，並把千年白狐說成可以救人民於水火之中，解救於人民與苦難中的世外高人，大有白狐一出，一統江湖，白狐一吼，四方臣服的意思。

「你是說有一個外國組織在咱們國家的互聯網上發佈了一種比吞噬一號都要厲害的病毒？」秦征仔細的問道。

「那肯定是一個組織，國內的幾個頂尖紅客基本確定了這個消息，就是因為一個組織，他們的力量太強大了，所以，紅客聯盟才會向千年白狐求助，千萬網民才會尋找千年白狐的下落。」青年警察認真的說著。

「看樣子你們也沒有找到千年白狐。」秦征咧了咧嘴角，露出一抹高深莫測的笑容。

這看在青年的眼裡有些興災樂禍的樣子，他直接道：「你有沒有點國家榮譽感覺，民族自豪感，這個時候還在笑，我看你是餓得輕了。」

秦徵收斂了笑容，道歉道：「對不起，我一定注意，現在事情到了什麼地步了？」

「具體的我也不知道，幾個大BOSS都沒有明說，但按照我們的行事方式，這一定是在控制輿論，減少民眾的恐慌，我想頂多半天時間，半天時間吞噬二號將會傳遍華夏的每一個角落，到時候造成的損失將無法估算。」青年警察以己度人，沉痛道。

「這麼嚴重了。」秦征皺了皺眉頭，他雖然只是一個升斗小民，但依然有著愛國情節，甚至在一段時間內，他痛恨黑頭髮之外的任何顏色。

青年警察翻了個白眼，撇了秦征一眼，道：「你以為我是在危言聳聽啊。」

「不不，我倒是希望你們早日找到千年白狐，給這些猖狂的傢伙一點顏色看看。」秦征氣憤道，「讓他們知道山外山，樓外樓的道理。」

「這個自然，我會發動所有認識的人去找的。」青年警察挺了挺胸，自有一股子正氣在周圍瀰漫著。

「兄弟，我也學過計算機，也懂得一些編程，一般計算機的毛病，我都能解決，要不然你把我放出去，讓我也看看這場網絡大戰？」秦征試探性的問。

「你也想觀看？」青年警察詫異的問了問，緊接著又搖了搖頭，道，「你還是在裡面呆著吧，上面沒話，拘留時間沒到，你不能出這個門半步。」

秦征：「……」

青年警察見秦征傻站著，也不再理會他，毅然的轉身離開了。

「兄弟，就算你不放我出去，你也得給點吃的吧，我已經一天一夜沒有進食了。」秦征大聲的嚷嚷著，而他的聲音在空洞的派出所裡形成了不大不小的回音。

「等等……」青年不耐煩道。

回到辦公室的青年再次看向電腦的時候，無論是專業性的貼吧還是論壇裡，都已經變得片沉默，幾個置頂的貼子醒目的掛在頂部，標題無一不讓人觸目驚心。

第一貼：尋找千年白狐，凡提供消息者，私人獎勵十萬塊。

第二貼：骨灰級紅客高手方士宣佈他敗下陣來，骨灰級高手……

第三貼：是一封挑戰信，用英文和中文兩種方式書寫了，顯然，後面的中文是網民們翻譯過來的，大意是華夏古國不過如此，東方文明早已不復之前的輝煌。

三個貼子，第一個是希望，第二個是失落，第三個則是惱怒了，三種複雜的情緒混雜在一起，讓人心中五味陳雜，明明有高手能制得住這個猖狂的組織，但偏偏又找不到這個高人，頗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

一直過了半個多小時，青年警察才長長的出了口氣，拿起桌子上的麵包和礦泉水，直奔秦征所在的房間裡。

「給你，別再嚷嚷了。」青年警察沒好氣的把麵包和水扔在了桌子上，然後轉身就走。

「兄弟，我真的會些電腦，你就不打算讓我也出一份力？」雖然青年警察的態度不太好，但秦征深知自己是華夏之人，外人不可辱之，看在麵包的份上，他還是有意的提醒著青年警察，當然了，這神棍也沒有要承認自己就是千年白狐的意思，況且，即使他說出來，青年警察也不見得就會相信。

而且，秦征也覺得對方是一個組織，人力和財力必然很是強大，以他的力量即使要對付這樣一個組織，也必須全力以付，倒未必見得就有十足的把握。

「不用了。」青年警察失落道，「一些骨灰級大神都隕落了，像咱們這種的，根本就是在自找死路。」

看著頭也不回就離開的青年警察，秦征歎息一聲，道：「我是不是太低調了？」

「你低調的好。」尹若蘭帶著笑意，撕開一個包裝帶，大口的吃著麵包，一口嚥下之後，才感覺精神一震，道，「你就算是明說了，人家不見得相信，還會暴露自己，到時候很難收場的。」

「暴露自己？」秦征搖了搖頭，肯定道，「國難當頭，豈能計較個人生死。」

「你真的是這樣想的？」尹若蘭放下麵包，水汪汪的眼睛直直的盯著秦征，似乎要看出秦征言不由衷一樣。

「是的。」秦征說得斬釘截鐵，信口道，「粉身碎骨渾不怕。」

「如果有機會，我幫你。」良久，尹若蘭點點頭，自信道。

對於尹若蘭的編程水準，秦征還是很佩服的，至少他認為兩個人是一個層次上的，只是尹若蘭的想法更加的新穎和多變，這或許就是時間的積澱形成的獨特思維，近四千年的見博廣聞，即使是傻瓜也會變成智士，況且她天生聰慧。

「男女搭配，幹活不累。」秦征瞇著眼睛，盯著尹若蘭微微起伏的胸部，在回味著昨天晚上的那抹如同剝了殼的果凍般的柔軟彈性。

尹若蘭毫不在意秦征侵略性的目光，平靜的吃著麵包，一直到麵包吃完，她才喝了口水，道：「美中不足，沒有紅酒……」

這是她的一個習慣，在夜光酒吧裡沒有呆幾天，竟然愛上了紅酒，這讓秦征覺得一個女人要是學壞，幾天時間足亦。

「等出去後，咱們喝一杯。」秦征咧了咧嘴角，算是一個承諾。

…………

終於駛進萊縣的地界，這讓陳寶兒輕輕的吐了吐舌頭，也長長出了口氣。

福無雙至，禍不單行。

陳寶兒坐的是宋英明的專車，不曾想，半夜竟然壞在了高速路上，這讓小LOLI十分惱火。也幸虧齊輝懂得修車，才在全力忙了兩個小時後，車子正常的啟動了。

齊輝並不多言，但他知道一個道理，兩個人這樣疲於奔命，效果是微乎其微的，於是，他少有的主動開口，道：「我覺得咱們的做法是錯誤的。」

陳寶兒瞪了齊輝一眼，道：「我的做法錯了，你說個正確的做法兒。」

「首先，咱們並沒有動用到極限的力量，警察和軍隊也只是少量的，並沒有做到極致。」齊輝分析著，慢慢道，「在華夏要尋找一個人，說難就是大海撈針，說簡單就是信手拈來。」

「你再囉嗦我回去告訴上級你的表現。」陳寶兒不悅道，連夜的奔波讓她的心情很不爽。

「我覺得，要上面直接插手。」齊輝說出心中的想法。

「不行。」陳寶兒斷然拒絕了齊輝的提議。

既然陳寶兒拒絕了，而齊輝又只是負責保護和協助她的，自然也就不再開口了。

陳寶兒的氣也逐漸的消了，眨著疲憊的大眼睛，道：「這個人很古怪的，或者說，他很有個性，早在大學畢業的時候，我就向他伸出了橄欖枝，你猜他怎麼回答的。」

「拒絕？」齊輝知道，他和陳寶兒是同一個部門的，而這個部門分的福利待遇和前途遠不是普通人能夠享有的，而這樣的一個前途無量的機會，竟然被拒絕了，這讓他說出這兩個字的時候，都感覺是在欠抽。

「廢話，當然是拒絕了，我說你猜一下他以什麼理由拒絕的。」陳寶兒道。

「沒有人會拒絕這樣的機會。」齊輝改口了。

「他拒絕了。」陳寶兒微微搖了搖頭，頗有些興奮道，「理由很簡單，他不想整日的應付同事關係、上下級關係，一句話，他不喜歡鑽營……」

PS：今天三更，第一更到，求紅票。

【079】災難

齊輝沉默了，如果秦征以這個理由拒絕進入國安，那這個人的腦袋不是被門縫夾了就是被驢踢了，像他的能力，以及從他兩名手下的身手來看，他基本可以斷定，秦征最少也是一個處級幹部。

處級，在省城和京城或許不算什麼，甚至是些多如牛毛的，沒有實權的幹部而已，沒有人會給他們面子，但這是在萊縣，萊縣縣委書記也只是處級而已，委任一方，說不好點兒，那就叫土皇帝，這樣一個處級已經有很大的權力了，更何況是國安這種見官大一級的部門。

至少齊輝搞不明白秦征這人的深淺，或許人家就是高人呢，根本就不屑別人給予的機會。

可是，無論是齊輝還是陳寶兒，就連咱們的當事人秦征也算上，他們根本就誤解了秦征，如果當時剛剛畢業連連碰壁的秦征知道陳寶兒說的組織是國安，根本就不是他所想像的非法組織，這神棍求爺爺告奶奶的也要擠進國安這趟豪華戰車，如果進了這個前途無量的部門，他堂堂一個計算機系的高材生，還用得著在萊縣古文化街坑蒙拐騙嗎。

不得不說，人生中充滿了陰差陽錯，秦征在無意中就損失了一個大好的機會，如今，這個機會又在向他敞開著，而他偏偏又被抓了。

接近十點的時候，陳寶兒才出現在萊縣政府辦公大樓裡，她帶著齊輝直奔徐光復的辦公室。

徐光復的辦公室的氣氛十分沉悶。

「徐書記，秦征找到了嗎？」陳寶兒還算是客氣道。

「下面的人已經不分晝夜的尋找了，暫時還沒有線索。」徐光復的回答很有技巧性，充分的說明了現在的情況，我們很努力，只是結果不讓人滿意而已，還請你這個小太歲小人有大量，不要為難我們為好。

「我用一下你的電腦，可以嗎？」雖然是請求，但陳寶兒還是徑直的走向徐光復的位置。

徐光復當然不會不同意，急忙將自己的位置讓給了陳寶兒，並且看著陳寶兒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一旦不和人交流，陳寶兒又變得十分可愛，吐了吐舌頭，一臉笑意的登錄了QQ，這時，好看到一個名為大灰狼的頭像竟然亮著，這讓她喜出望外，眼睛一亮，興奮道：「我總算是抓到你了。」

手舞足蹈的點開聊天窗口，輸入：「你在哪裡」，之後，這個大灰狼頭像竟然變成了灰色顯示。

「隱身，下線？」陳寶兒皺了皺眉頭，翹著小嘴角，模樣十分可愛。

一旁的徐光復和齊輝看得連連搖頭，兩個人對視一眼，均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無奈，也都聰明的沒有說話。

既然秦征下線了，陳寶兒開始瞭解網絡上的情況，今天已經是吞噬二號暴發的第一天，她很熟練的登錄了各大網站以及常用的幾個論壇。

情況正像是普通軍裝男人告訴她的一樣，各大網站部分功能已經關閉，貼吧論壇裡也是一片激論，更有甚者在散佈恐慌言論。

「現在情況怎麼樣了？」陳寶兒接通了普通軍裝男人，擔憂的問道。

「不容樂觀，吞噬二號以咱們現在的技術條件，沒有兩天時間是無法徹底查殺的。」普通軍裝男人道。

「那會造成多大的損失？」雖然早就知道損失是無法預計的，但陳寶兒還是問道。

「至少讓咱們的經濟倒退十年。」普通軍裝男人道。

「我還沒有找到千年白狐。」稍微沉默，陳寶兒打出了這一行字。

「行人事，聽天命，努力了，即使失敗也不後悔，至少咱們問心無愧。」普通軍裝男人很少說出這樣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的話，這也足以說明他對這件事情也是束手無策。

「民間高手的反擊怎麼樣了？」陳寶兒試探性的問。

「咱們的國人很有毅力，也很有技術，只是結果差強人意，並沒有起到大多大的效果，吞噬二號依然在以絕對的速度在傳播著。」普通軍裝男人平靜的說著一個毀滅性的事實。

一旦吞噬二號傳播開來，那對華夏的互聯網絕對是毀滅性的打擊，他甚至已經做好了準備，如果真到這一步，他會申請上級將整個華夏的互聯網變成一個全世界最大的局域網，以防備資料丟失的情況發生。

「還有多長時間？」陳寶兒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一個多小時的樣子。」普通軍裝男人道。

…………

半個小時前，萊縣的一個普通的派出所裡，青年警察瞪著黑色的電腦屏幕，一陣發呆，他的工作電腦竟然中招了，系統無法啟動，硬盤指示燈也不亮了，硬盤壞掉的結果是他沒有想到的，而他也只是按照網上的辦法觸動了吞噬二號而已。

這可是他的工作電腦，雖然說是公家的財產，但作為一個剛來不久的新人，屁股還沒有坐熱，就報損財物，這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說，都不利於他日後的發展，而且，之前他的心裡就窩著火兒，大家都去執勤了，誰都知道這個時候是可能立功的，而且絕對沒有什麼危險，但是偏偏把他一個人留在警察局裡，這不是明擺著欺負新人嗎，這是排擠……

悶了一會兒，青年警察來到秦征所在的單間裡，略微猶豫，決定還是犯一次錯誤，道：「喂……你不是說你會修電腦嗎？」

「修電腦？」秦征重複了一句，有些詫異道，「你電腦出現什麼問題了？」

「硬盤好像有點問題，你出來幫著看看。」青年警察命令道。

「沒問題。」能出去，這對秦征來說是求之不得的，也不在乎他把自己當成修理工。

「你不能出來。」青年警察擋住了尹若蘭的去路。

「她是電腦高手的，水平和我在一個層次上的，多個人多分力量。」秦征解釋著，看青年警察懷疑的神情，他下的保證，道，「你放心好了，我們不會跑的，如果我們兩個人修不好這台電腦，我們賠你一台，怎麼樣？」

青年警察眼前一亮，這個人太有眼色了，他喜歡，一台電腦要五千多塊呢，按他一千多塊的工資，至少要四個月的工資才能購買一台，這不是他想要的結果，而秦征讓他打消了自己報銷的念頭，即使是修不好，他來賠，這也算是變相的幫了他一個大忙。

有了秦征的保證，青年警察的臉色也好看了很多，客氣道：「我怎麼能讓你們來賠這電腦呢。」

「小意思了，一台電腦而已。」秦征咧了咧嘴角，和善的笑著。

來到青年警察的辦公室裡，這是一間多人的集中辦公室，粗略觀看，除了四台電腦外，還有兩張空著的辦公桌。

「這就是我的電腦了。」青年警察指了指電源燈還在亮著的台式機道。

秦征確實是高手，用盡了各種辦法都沒有進去後，只得攤了攤手，笑道：「看來我要送你一台電腦了。」

「怎麼，沒有辦法修好嗎？」青年警察皺了皺眉頭。

「有。」秦征的回答是肯定的。

「什麼辦法。」青年警察心中又升起了希望，希驥的看著秦征。

「換塊硬盤。」秦征說出一個事實。

青年警察眉頭形成三道黑線，這樣簡單的道理他也懂，換硬盤，誰不會呢。

看青年警察不悅了，秦征倒也沒有在意，大人不計小人過嗎，這神棍隨手開了兩台電腦，也不把自己當外人，直接對尹若蘭道：「你一台，我一台，看看什麼情況。」

「你們要幹什麼？」雖然心裡不悅，可秦征總算是幫過他，青年警察並沒有立即發作，他還等著對方送他的電腦呢。

「我覺得你的電腦應該是中了一種叫做吞噬一號的病毒，才會導致硬盤被損壞。」秦征肯定的說著。

青年警察瞠目結舌，秦征甚至系統都沒有打開，就知道他是觸動了吞噬病毒，雖然這是二號不是一號，但有這份功力，足以說明他的水平不低，或者說，他有更多的經驗。

「這裡的電腦都中病毒。」開機沒有半分鐘，尹若蘭已經肯定道。

「什麼病毒？」雖然明知，可青年警察還是小心的問道，今天就他一個人值班，如果電腦全部壞掉了，那這件事情對他來說可是沉重的打擊。

「吞噬一號和一個類似於吞噬一號的新病毒。」尹若蘭面不改色心不跳道。

「試著觸發這個新型病毒。」秦征果斷道。

「不行。」青年警察急忙阻止秦征和尹若蘭，道，「我剛才就是觸發了你們所說的這個新型病毒——吞噬二號，然後第一時間硬盤就報廢了。」

「不觸發，我們也不知道怎麼對付它嗎。」秦征以商量的語氣道，他看得出來，這個吞噬二號是吞噬一號的升級版，因為他發現千年白狐對吞噬二號的作用已經不大了。

「一旦觸發，這兩台電腦又將廢掉。」青年警察擔憂的說著，並且十分不信任秦征，道，「病毒已經暴發了，就連紅客、黑客們都毫無辦法，就別說你們兩個維修工了。」

「壞了，我賠行嗎？」秦征提議道，這神棍覺得，除去吞噬二號，於人於己都是一件大好事，至少他不希望自己的電腦被人監控，也不希望裡面近四百個G的小電影被摧毀掉。

「情況不容樂觀了。」就在兩個人商量的時候，尹若蘭的眼睛一直盯著刷新的屏幕，道，「最多還有一個小時，華夏的網絡將會癱瘓。」

「怎麼可能？」青年警察覺得尹若蘭是在信口開河。

「有多少人觸動了這個病毒？」秦征很有見地的問。

「人為和非人為的觸動，大概有上百萬……」

PS：第二更，求紅票。

【080】人工智能

「CHEERS。」

「CHEERS。」

在西方的一個現代化的摩天大樓裡，黑夜吞噬了點點的星光，讓這裡的霓虹燈變得更加璀璨迷人。

兩個西方人舉著兩個高腳杯碰到一起，發出輕微的「砰」的一聲，酒杯裡迷人的紅色液體在一陣輕晃之後，又恢復了平靜。

「布萊恩，這次的事情很順利。」卡特是一名金髮碧眼的白人，中等的身材讓他看起來比較清秀，加上一頭飄逸的長髮，很難讓人想像，他已經人到中年了，鼻樑上的一副金色的眼鏡讓他看起來像是三十多歲。

站在他對面的布萊恩，是一名黑人，高大的身材與卡特形成鮮明的對比，高高鼓起的肌肉如同大理石一樣，散發著冰冷的光澤，凶悍的長相更像是一頭皮糙肉厚的黑熊，整個人給別人以強大的壓迫感。

就是這樣一個粗曠的黑人，卻有著謹慎的作風，他道：「還有十分鐘，再有十分鐘吞噬二號就會全面暴發，到時候黑暗世界將再次獨舞在全球。」

卡特會意的笑了笑，相當的優雅，道：「從吞噬一號到三號，咱們準備了五年時間，耗資超過兩個億，強大的技術團隊以及後勤線，足以保證讓黑暗世界再次降臨於世。」

「也得小心行事，那個千年白狐能在第一時間破解掉吞噬一號，雖然吞噬一號只是初級程序，但這也足以說明他有著強大的能力。」布萊恩喝了口酒，道。

「布萊恩，以你的經驗來看，這個千年白狐是一個人還是一個組織？」卡特饒有興趣的問。

「華夏是一個充滿神秘的國度，他們善於把最厲害的武器隱藏。」說到這裡，布萊恩露出一道猙獰的笑容，道，「不過即使如此，面對咱們的吞噬系列病毒，即使千年白狐是一個組織，我相信他們也沒有能力短時間內做出有效的應對。」

「還有五分鐘。」卡特的臉上露出最燦爛的笑容，只要再有五分鐘，整個華夏的互聯網就會徹底進入癱瘓狀態，這是一次警告，更是一次宣戰，也是一種代表作。

這個時候，布萊恩的表情卻更加的凝重了，一雙黑色的眸子射出犀利的凶光，這五分鐘好像是一個世紀般漫長。

遠在華夏。

「不好了，對方已經發出警告，兩分鐘後，吞噬二號將全面發作。」一個頂級紅客接到一封電子郵件。

「還剩下一分半鐘。」另一名頂級紅客重複道。

「將軍，要斷掉光攬嗎？」一名制服軍人面色凝重道，只有兩分鐘時間了，這也是最後的機會。

普通軍裝男人面色愈發的平靜了，他毫不拖泥帶水，道：「最後半分鐘，斷掉光攬。」

萊縣的一個派出所裡。

「你不能這樣做，再不停下來，別怪我不客氣。」青年警察失控道，秦征在他的面前竟然又報廢了兩台電腦，這讓他吃不消了，急忙喝止道。

「還有多長時間？」秦征絲毫不理會要暴發的青年警察，甚至沒有抹一把額頭滲出來的汗珠，任它掉落在鍵盤上，反而緊張的問道。

「兩分鐘，只要兩分鐘，整個網絡就癱瘓。」尹若蘭熟練的敲著鍵盤，認真道。

「你準備的怎麼樣了？」愈是緊張的時候，秦征越能忙而不亂，也不知道這神棍的腎上腺素是不是在這個時候分泌過盛，緊張中，他還帶著一股子興奮，反倒讓他的效率呈直線性的提高。

「就等你上了。」尹若蘭一語雙關道。

「不行。」見證著這句話，青年警察哪裡還容得秦征再報費兩台電腦，就在剛才，也是在兩個人準備好之後，也不知道是不是誘發了吞噬二號，兩台電腦同時報廢，這一次甚至更加的強烈，不僅硬盤指示燈不再亮了，就連電源燈都暗掉了，這讓青年警察大為擔憂，如今秦征要再次重複之前的悲劇，這讓他十分擔心電腦裡的資料。

「你很煩。」秦征撇了一眼撲上來的青年警察，稱他不注意，揚手一記手刀砍在他的脖子上。

青年警察根本就沒有想到對方竟然敢襲警，一陣頭暈目炫，在暈迷前，口舌不清道：「你襲……」

沒有了青年警察的干擾，秦征開始倒數著，道：「三二一，強*奸計劃現在開始。」

強*奸計劃是秦征給這個計劃起的一個名字，就像千年白狐程序一樣，這是他和尹若蘭共同開發的一道程序，與千年白狐的包圍吞噬不同，這個強*奸計劃是篡改，你不是要攻陷我的互聯網嗎，不是要偷盜我的信息嗎，那我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讓你的吞噬二號在暴發之後，臨陣反水……

隨著秦徵用千年白狐這個ID在各大論壇群發了這個強*奸程序，人們第一時間發現了，不管是真是假，至少各大中高手沒有任何考慮，在短短的數秒內就粘貼複製，以最快的速度將這個程序發佈到任何能觸及的地方。

這其中就包括紅客聯盟的高手以及普通軍裝男人手下的技術團體，在這些高手的幫助之下，強*奸程序像是雨後春筍一樣，在網絡上漫延開了。

「這會有用嗎？」一位華夏黑客緊張的問道。

一位紅客倒是是淡定，歎了口氣，道：「那就要看千年白狐的人品了。」

「將軍，這個程序有點問題。」一位技術人員皺著眉頭，解釋道，「我們完全看不懂，這個程序的設計十分混亂。」

「不管黑貓白貓，能抓老鼠的貓就是好貓。」在最後關頭，普通軍裝男人都要忍不住下命令切斷光纜了，誰想，在這個時候千年白狐竟然發佈了一個程序，並且說明了他的功用，專門克制吞噬二號。

這讓他頗為欣慰，小不點兒最終還是在最關鍵的時候找到了千年白狐，看來，這一次要給她嘉獎了。

「時間到。」卡特看著腕間的勞力士表，當指針指到十二的時候，他打了個響指，然後主動的與布萊恩碰了杯，一口將半杯紅酒全部吞下。

「問問下面的人，情況怎麼樣了。」布萊恩並沒有喝掉手中的酒，反倒說了一句。

「想必這個時候的華夏已經變得混亂不堪了。」卡特笑吟吟的說著，還是拿出手機，要拔通電話。

也就在這個時候，這間辦公室裡的座機響了。

急促的鈴聲讓布萊恩皺了皺眉頭，沒有任何猶豫，他拿起電話，道：「情況怎麼樣了？」

「華夏那裡似乎出現了一點意外。」電話的另一邊，極力的壓制著自己忐忑的心情，用盡量平靜的聲音道。

布萊恩的眉頭皺得更深了，冰冷道：「吞噬二號沒有觸發？」

「觸發了。」這個回答讓布萊恩的眉頭稍稍平緩了許多，這也是他想要的結果。

「出什麼意外了？」卡特也聽到了電話，笑吟吟的問道。

「咱們的程序似乎出現了一點問題，結果和咱們預想的有差別。」程序員試圖以最輕鬆的方式解釋著這件事情，畢竟，他知道布萊恩和卡特的厲害。

「別繞圈子。」布萊恩直截了當道。

程序員一陣猶豫之後，直接道：「咱們的程序在華夏觸發了，而且是主動暴發，但是，在他們暴發的時候，又有另外一個程序伴隨著暴發了。」

「你是說，還有別的組織？」布萊恩問道。

「是的，這肯定是一個華夏的組織，這個程序太古怪了。」程序員試圖解釋著，想著更好更貼切的詞彙，道，「吞噬二號暴發了，但是這個程序改變了他的運作方式，這更像是一段人工智能。」

「結果呢？」關於技術性的問題，布萊恩並不太懂，他只想要結果。

「結果……」程序員咬咬牙，直接道，「結果是，咱們的吞噬二號一旦暴發，那段神秘的人工智能就直接改變他的運作方式，變成了一部FLASH動畫。」

「動畫？」布萊恩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他醞釀五年的計劃，怎麼可能就這麼失敗了。

卡特在第一時間打開電話，登錄網絡，當他看到這部動畫的時候，他的笑容凝滯在臉上。

畫面極其簡單，一個超人拿著一個狼牙棒威脅著一隻刺蝟，一邊說著：「無知小兒，無知無畏，太歲頭上動土，這只是警告，如若再犯，遞你了你的陰*毛，還要將你閹掉。」

很明顯的，千年白狐把自己當成了無所不能的超人，而那只刺蝟就是吞噬二號了，甚至暗指背後的黑暗世界。

布萊恩也看到了這部動畫，他並沒有像卡特這樣失態，只是道：「計劃還能執行嗎？」

「可以，放出吞噬三號，將無視這個新的程序。」程序員肯定道。

「那好。」布萊恩點點頭，臉色好看了許多，五年的努力，總不至於竹籃打水一場空，程序員的回答讓他的心情稍微好些。

「現在要發佈嗎？」

「不。」布萊恩拒絕了，道，「發出一個公告，告訴他們，這只是一場前*戲而已，真正的好戲七天後上演。」

「這是放棄嗎？」卡特臉色十分難看，像是醬紫色的豬肝一樣。

「這是宣戰。」布萊恩喝掉剩下的紅酒，道，「真正的電子戰爭。」

PS：第三更送到，求紅票，要要要……

【081】張冠李戴

「我這就讓下面的人分析這個針對吞噬二號的程序。」卡特收斂了笑容，十分不悅。

「我等你的結果。」布萊恩雙拳緊握，指節處發出骨暴聲。

半個小時後。

卡特拿到技術部門的分析報告，神情凝重的來到布萊恩的辦公室。

「卡特，簡要的說明情況。」布萊恩感受到卡特的凝重，他想瞭解現在的情況，所以，直言不諱道。

「據下面的人研究評估，這個針對吞噬二號的程序是千年白狐的改良版。」說到這裡，卡特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兒，不太肯定道，「正像咱們猜測的一樣，這個千年白狐可能是一個組織，沒有任何人能在短時間內改編出如此強大的程序。」

「我想聽重點。」布萊恩的雙拳沒有要鬆開的意思，而且他在皺眉苦思著，他對華夏很瞭解，也從來沒有聽說過華夏還有一個這樣強大的組織。

「技術部門的人說，像這種帶著智能的程序，他們短時間內根本就無法編出，而且他們覺得，這種編程方式開拓了他們的思維，程序是不變的，但變得的是人的思維，對方至少有十位以上的頂尖黑客，而且，這些人個個有著天馬行空的想像力，要不然是編不出這樣極有針對性的程序的。」卡特幽幽的說著，雖然不願意承認，但他知道，技術部門的全體成員都敗在了這個千年白狐的組織之下。

任誰也能明白，雖然黑暗世界裡留有後手，但從一號到三號，這是他們準備了五年的產品，卻不曾想，出道剛剛一個星期而已，就被對方輕易的破解掉，單從時間來說，他們無疑勝利到了極致。

還有更加可怕的事情，卡特沒有出口，反倒是布萊恩一字一句道：「技術部的那三十名頂級軟件工程師難道敵不過對方那幾個人？」

卡特：「……」

「我想，有必要派人去華夏瞭解這個千年白狐了，一定要將他們找到，如果不能為己所用，就要摧毀，不惜一切代價的摧毀。」布萊恩低沉道。

…………

與布萊恩和卡特的平靜壓抑相比，華夏的互聯網徹底的沸騰了，在最危急的時候，千年白狐適時的出手，並且力挽狂瀾救網民於水火之中，在幾大骨灰級BOSS的推動之下，改良版的千年白狐正式被命名為——流氓。

名字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在人們的期待中，千年白狐沒有丟下千萬的網民，適時的出手並且將黑暗世界擊退，並讓他們發出聲明，一個星期後再戰，這種聲明在華夏人看來，更是一種心虛的虛張聲勢，是膽怯的象徵。

因為千年白狐的出現，滿足了人們的俠客的情結，也證明了華夏高人輩出。

與網民的興奮不同，許多高手也意識到了這次電子戰爭的損失，至少有百萬塊硬盤報廢掉了，而與這個巨大的損失相比，更讓人們擔憂的是一個星期之後的再一次決戰，讓他們擔憂的不是到底能不能破解到對方的招術，而是千年白狐這個代號，到底是一個人還是一個組織，對於他們來說，這是無從知曉的，而且也不能確定七天之後，這個千年白狐有沒有可能再度出手，即使出手了，也不一定就能戰勝對方。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一個迷，越是這樣，人們就越要挖掘，於是，在網上就出現了各種揣測，主流是千年白狐是一個國家的神秘組織，還有一些信奉個人英雄主義的網民則認為千年白狐是一個人，一個高深莫測的人。

不管如何，網民們總算獲得了短暫的喘息之機，他們暢遊在幸福的海洋裡。

「分析報告出來了沒有？」京城的一間辦公室裡，普通軍裝男人面帶微笑的說著。

「將軍，已經出來了。」說著，一名青年就將手裡厚厚的A4紙遞到普通軍裝男人的手中，道，「包括源程序，都寫在上面了。」

「你們怎麼搞到源程序的？」普通軍裝男人知道，在極短的時間內，即使這裡的技術力量是華夏最為高明的，也無法破譯整個程序。

「是千年白狐留下的。」青年一怔，隨即尷尬的解釋道。

普通軍裝男人點點頭，並沒有看向前面的源程序，反而翻到末頁仔細的研究著技術部門的點評。

這是一款最新的程序，與之前的千年白狐相比，只是做了稍稍的改動，但是，他卻具備了自動攻擊的能力，觸發條件就是吞噬二號，或許，吞噬二號敢於破壞，但他一旦敢將華夏的消息傳到國外，那這個改良版的千年白狐將自主的發動攻擊，目標：直接摧毀。

這也是吞噬二號只破壞不盜取的根本原因。

「這個程序很有高手風範。」雖然不懂具體的操作過程，但普通軍裝男人還是讚美了一句。

「是流氓程序。」

普通軍裝男人沒有在這個問題上過多的糾纏，道：「密切注意互聯網的變化。」

「是。」敬了個禮，青年離開了普通軍裝男人的辦公室。

很快，普通軍裝男人就拔通了陳寶兒的手機，直接表揚道：「小不點兒，你這次立功了。」

「立功，立什麼功？」陳寶兒正坐在徐光復的辦公室中，對於這個莫名其妙的獎勵一時間摸不著頭腦，不由得的吐了吐舌頭，道，「您老還沒老糊塗吧。」

普通軍裝男人知道陳寶兒平時古靈精怪，對於這個玩笑渾然沒有在意，道：「說吧，你有什麼特殊的要求，我都會滿足你的。」

雖然不知道立了什麼功，但聽到普通軍裝男人可以滿足她的要求，陳寶兒還是眼前一亮，道：「不如這樣吧，齊輝以後就聽我使喚了。」

聽到這句話的齊輝打個激靈，有些頭大的盯著陳寶兒，那意思就是如果跟了陳寶兒，他以後將永無寧日。

「這個，你們屬於不同的部門，你要是需要保鏢，我給你找個幾特種部隊的老兵。」普通軍裝男人變換了一種方式。

「就知道你會這樣說。」陳寶兒也知道齊輝的身份與眾不同。

「好了，你的任務完成了，現在就帶千年白狐回來。」普通軍裝男人語重心常道。

「千年白狐？」陳寶兒似乎明白了普通軍裝男人所說的立功，她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滴遛滴遛的轉頭，訕訕道，「那個……啥……我還沒有找到千年白狐呢。」

普通軍裝男知道陳寶兒不似在說謊，不由得問：「既然你沒有找到千年白狐，那最後時刻發生的事情那是怎麼回事？」

「我怎麼知道。」陳寶兒坦率的說著，並沒有任何的隱瞞。

「你真的不知道千年白狐的下落？」普通軍裝男人還是加問了一句，並且囑咐道，「小不點兒，這件事情關係到國家安全，你別因為好玩而耽誤了……」

「我以我的黨性保證，我真的不知道。」陳寶兒清澈的眸子散發著純真的光芒。

這一次，就連齊輝和徐光復都覺得陳寶兒舉起右手的時候，身上散發著最純潔的光輝，這是表裡如一的表現。

聽陳寶兒不似在說謊，普通軍裝男人拿起桌面上的分析報告，道：「千年白狐最後一次出現的地方是萊縣五龍派出所。」

「我立即就去。」聽到普通軍裝男人的提示，陳寶兒果斷的掛了電話，立即帶著齊輝朝著五龍派出所奔去。

徐光復也不敢大意，問明了情況，直接拔通了宋英明的電話，讓他把五龍派出所所有人都集中起來，千年白狐很有可能就是這個派出所的人物，沒想到萊縣還真的藏龍臥虎，這與他這個一把手的領導還是分不開的。

很快的，一行三個人就來到了五龍派出所。

「千年白狐在哪裡？」見了宋英明的面，陳寶兒直接問道。

「千年白狐？」宋英明雖然也上網，但他也只是看個電影之類的，並不是資深網民，而且他甚至不知道網絡上發生的戰爭，所以，他被陳寶兒問蒙了，一時間難以回答。

「把值班警員叫來。」見宋英明難以作答，陳寶兒直接命令道。

她倒是不客氣，竟然把宋英明當成一個跑堂的。

「他就是值班警員了。」宋英明指著暈睡的警察道。

「這是怎麼回事？」

「他被人打暈了。」宋英明老臉一紅，手下的人在自己地盤被人打暈了，這臉丟到姥姥家了。

「當時值班的人有幾個？」

「就他一個。」

「讓他醒過來。」陳寶兒命令道。

宋英明：「……」

「齊輝，準備涼水……」見宋英明思維短路，陳寶兒想了一個土辦法。

當一盆涼水潑在青的警察身上的時候，他打個激靈，終於算是醒了，醒來的第一反應就是叫囂著，「襲警，襲警……」

見對方醒了，陳寶兒水汪汪的大眼睛不斷的眨著，猶豫道：「你就是千年白狐？」

在這個小妮子看來，他怎麼也沒有高手的潛質，而且從他慌亂的眼神來看，更像是一個被傷著了的羊羔，透著一股子驚恐的無助。

「我是千年白狐。」由於驚恐，青年警察沒有瞭解眼前的情況，本想反問，卻說成了肯定語氣。

「你真的是千年白狐？」陳寶兒覺得眼前這名警察和她想像中的帥氣不羈的大哥哥有著很大的差別，至少這個人沒有讓人感覺到骨子裡的隨性。

「我是千年白狐？」青年警察一怔，這個漂亮的小LOLI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老是問他是不是千年白狐，他不說了嗎，他不是千年白狐。

見這個小LOLI一直盯著自己，他不由得將目光投向一旁的宋英明，小聲道：「宋局，這姑娘聽不懂華夏話，是不是這有點問題。」

說著，他指了指自己的頭部。

「我看是你這有問題，你個蠢貨。」宋英明早想罵娘了，他手下怎麼會有素質這麼差的警員，看不出來嗎，就連我和徐書記都得小心的伺候著，你倒在這裡得瑟著了，真不知道死字是怎麼寫。

還好，這個漂亮的丫頭懶得與你計較。

【082】滿地找牙

「秦征在哪裡？」陳寶兒覺得和這個年輕的警員溝通有問題，也就直指核心問題了。

不曾想，這青年警察不知道是真腦袋有問題還是假腦袋有問題，詫異的盯著這個漂亮的小LOLI道：「秦征，誰是秦征？」

「你不知道誰是秦征？」陳寶兒徹底無語了，攤了攤手，一幅無奈的樣子，轉頭看著一旁臉色鐵青的宋英明，道，「宋局長，你手底下的人很天真啊。」

宋英明哪裡能不瞭解陳寶兒這是話裡有話，心裡更將這個警察罵了祖宗十八遍，我都不敢得罪的人，你竟然敢耍著玩。

這也怪不得青年警察，他確實不知道誰是秦征，更不知道秦征是千年白狐，他雖然是科班出身，也懂得一些電腦，但與程序相比，他更瞭解網游，當秦征和尹若蘭通力合作的時候，他也只是在一旁乾瞪眼，根本就不明白那一個個的英文符號到底什麼意思，而秦征也沒有要解釋的意思。

當然了，這也是巧合，抓秦征回來的警察把秦征丟到單間裡後，就外出尋找他了，根本就沒有人來審訊的意思，這也就怪不得青年警察不知道秦征其人了。

「誰用過這台電腦？」沒有再理會青年警察，陳寶兒自顧的進到了之前的辦公室中，指著還開著機的兩台電腦道。

青年警察略微心虛，畢竟，這裡面的電腦壞掉兩台，如果讓宋英明知道了，他這份得來不易的工作也就不用做了，於是，他吱吱唔唔道：「我……我也不知道……」

「到底知不知道？」能坐得上公安局長的職位，宋英明也是老道之人，一眼便看出這個年輕的警察撒謊，便喝斥道。

「是一對嫖*娼的……」被宋英明一嚇，青年警察急忙道，頓時又想起秦征沒有賠他電腦就消失了，心中又有了一股子怨氣，道，「一對姦夫淫婦，他們還襲警，將我打暈了。」

「奸婦淫夫？」陳寶兒眼睛愈發的亮了，甚至有些興災樂禍的感覺，她裝老成的踮著腳拍了拍青年警察，道，「不錯不錯，兩個奸婦淫夫在派出所裡還能上網，你立了大功了。」

基本上，陳寶兒能確定眼前這個青年警察確實不是千年白狐，而在這裡上網的是秦征無疑，想及秦征竟然被當成嫖客抓進警察局，這上這個LOLI的心裡既好笑又興奮，她甚至感激這個違反紀律的青年警察，也就有了這些話。

被陳寶兒這樣一說，偏偏大BOSS又在面前，青年頓時被嚇的臉色煞白，急忙道：「是電腦出問題了，我也不想違反紀律的，只是他們說能修，我就……」

「不用怕不用怕。」陳寶兒看著噤若寒蟬的青年警察，轉頭揚了揚嘴角，露出一抹萬幸的笑容，道，「宋局長，你該給這個警察哥哥陞官了。」

說完，她也不解釋，直接就出了派出所。

宋英明雖然不明白陳寶兒的用意，但人家說了，要給他陞官兒，那自然就不是兒戲，還真如陳寶兒所說的一樣，他在認真調查之後，還真讓這名青年警察當了一名副隊長，就算青年警察再沒有頭腦，也知道這件事情和用過這台電腦的青年有關係，在日後的日子裡，他不無感歎，什麼叫塞翁失馬，嫣知非福，這就是了。

這都是後話，陳寶兒離開了五龍派出所，顯得心神輕鬆，就連呼吸的空氣都感覺是新鮮的，雖然在這裡沒有找到秦征，至少確定了秦征確實回到萊縣了。

「宋局，你的車子我們還要用一下。」恢復了心情，陳寶兒又變得十分可愛，朝著宋英明眨了眨眼睛。

人家大有來頭，宋英明知道有些事情不是他能過問的，也就聰明的將疑惑壓在心中，爽快道：「車子隨便用，送你們都成。」

告別了宋英明和徐光復，陳寶兒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道：「去秦征家。」

在她看來，既然秦征回來了，那不如呆在他的家裡守株待兔。

話說，咱們的民族英雄秦大神棍絲毫不知道自己制定的強*奸計劃給無數人造成了困擾，更有無數人想知道他到底是何方神聖。

「不打算回家一趟嗎？」喝著紅酒的尹若蘭提議道。

秦征搖了搖頭，也在搖晃著杯中的紅酒，道：「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在哪裡都一樣的。」

尹若蘭嘴角一翹，半真半假道：「真心話？」

「假了包換。」秦征對著燈泡發誓。

「不管真假，我就當真了。」尹若蘭明知故問，道，「白震軍什麼時候來？」

被尹若蘭戳穿了謊言，秦征也不臉紅，正如她所說的一樣，他約了白震軍在金福大酒店瞭解情況，這神棍掏出諾基亞6020看了看，道：「估計還有半個小時就回來了吧。」

「我要不要迴避一下？」尹若蘭識趣道。

「不用，我的事情沒有你不能知道的。」秦征很爽快的道。

雖然是一句普通的話，但聽在尹若蘭的心裡，卻十分受用，這是信任的一種體現，而這足以讓人滿足，特別是讓一個女人滿足。

不多時，白震軍微微喘息著，來到秦征所在的普通包間裡。

「秦少，你可算回來了。」再次看到尹若蘭，白震軍只是與她對視了一眼，便以極快的速度將目光移到了秦征的身上。

「白少。」秦征示意白震軍坐下慢慢說話。

「就在剛才，我接到了學院的正式通知，你被學院解除職務了。」白震軍平息了氣息，然後十分平靜道。

秦征掏出兩根將軍煙，兩個人各自的點上了，一陣吞雲吐霧。

秦征並沒有任何的意外，龍曉和徐大偉既然做了，就不會給他立足的機會，只是解除他的職務而已。

「咱們不說這件事情。」秦征深深的吸了口煙，然後咧了咧嘴角，意味深長，道，「白少在萊縣這種小地方不覺得無聊嗎？」

秦征表現出來的淡定讓白震軍頗為不適應，要知道，他可是有可能提副教授職位的，如今就莫名其妙的被解除公職，是可忍孰不可忍，可反觀秦征，一點也沒有要生氣的意思，這份涵養就足以讓人敬佩。

再仔細品味他的話，白震軍覺得，秦征至少對他有一定的瞭解，而這番話的用意卻讓他揣摸了半天，最終不得其要領。

「秦少，你這是什麼意思？」白震軍小心謹慎的開口。

「我看白少也是人中龍鳳，也知道你家實際在省城，我最近剛在省城盤下了一家醫院，在資金上還有一定的缺口，不知道白少有沒有興趣……」秦征緩緩的說著。

「省城？」白震軍皺了皺眉頭，那裡有太多的不美好的回憶，他道，「秦少看得起，但隔行如隔山，醫藥行業我不懂。」

「這沒關係，只要我懂就可以了。」秦征也沒有隱瞞的意思，道，「其實，錢不是問題，讓白少加盟，只是想用你的社會關係。」

白震軍就欣賞秦征這種打開天窗說亮話的風格，道：「你倒是直接。」

「白少也不是傻子。」秦征嘿嘿的笑了兩聲。

「這件事情我還是要回去問問老爺子的意見的，畢竟，他在省城比我更管用。」白震軍認真道。

「成，沒問題。」秦征主動的伸出手，道，「咱們可以成為一生的朋友。」

「榮幸之致。」白震軍客氣著，在他看來，能和秦征這樣的才子成為朋友，也是人生的一件快事，只是不知道他明明涉足的古玩行業，怎麼又突然開起醫院來了，不管怎麼樣，他相信秦征的為人，更相信沒有三兩三不敢上梁山的真理。

「既然是朋友，那咱們就商量商量萊縣農業大學解職的事情。」秦征半瞇著眼睛，露出兩抹精光。

「這件事情背後的主謀是龍曉、徐大偉，具體執行的是田海洋。」白震軍吸了口煙，十分肯定道。

「田海洋很不會做人啊。」秦征感歎著，輕輕的撇了一眼一旁的白震軍。

白震軍立即會意，道：「他這人確實不識時務，不招人待見。」

「怎麼樣，白少是否有興趣跟我一起練練手？」秦征提議道。

「怎麼練？」白震軍一怔。

秦征卻無所謂道：「反正我也不想在萊縣呆了，既然別人不想讓我好過，那我就讓他難過。」

「動龍曉和徐大偉？」白震軍驚訝了，要知道，這可是徐光復的地盤了，動了徐大偉，那就是牽一髮而動全身了。

「這兩個人肯定要給他們點顏色看看，而且要下重手。」秦征的左手食指與拇指微微的摩挲著，毅然道，「先動田海洋。」

「怎麼動？」白震軍也蠢蠢欲動，他在萊縣，只是來散心罷了，並沒有打算長住，即使秦征不說，他也會在一年後離開，如今也只是提前了一年罷了。

「打得他滿地找牙。」秦征恨恨道。

「……」

這太沒素質了，在白震軍看來，上層搏奕，要的是借力打力或者說背後策劃，這種不入流的流氓招式，實在是上不得檯面，他實在沒想到，秦征出的主意竟然是暴打田海洋一頓，這讓他心中有種哭笑不得的情緒。

「不僅要打他一頓。」秦征點點頭，陰森森的笑著，道，「還要嚴格控制著，打的他住三個月的醫院。」

「……」

【083】開除公職

自從在金福大酒店裡出來，田海洋可謂是春風得意，就此搭上了徐大偉這條線不說，和龍曉這樣的大人物也有了聯繫，可謂是前程似錦，與美妙的前程相比，他更在意的是那名每天定時出現在電視裡的女主播，別看在電視上她一幅端莊賢雅的模樣，其實上了床就是一個蕩*婦。

這不，這才沒有幾天，兩個人已經幽會了三次了，一次是在女主播家裡，一次是在田海洋的家裡，最後一次是在這間他工作了近十年的辦公室裡。

這也讓田海洋覺得枯木逢春，彷彿年輕了十歲，帶著年少的意氣豐發，他走路的時候都微微昂著下巴，眼睛不看地不平視，幾乎要仰視看天了。

「砰砰砰……」輕微的敲門聲打斷了田海洋的意淫。

這讓他頗為不悅的瞪了瞪眼睛，深深的吸了口氣，把腦海中的旖旎壓了下去，才清了清嗓子，故作高深道：「進來。」

進來的是白震軍，他禮貌道：「田主任好。」

「是小白啊。」見是白震軍，田海洋點點頭，倒也沒有托大，算是很給面子的回應了一句。

「田主任，我是為秦征的事情來了。」首先，白震軍先說明了來意，見田海洋沒有要阻止他的意思，便接著道，「田主任，你看秦征也算是學富五車、才高八斗了，能在咱們學校任教是學生們的收穫，雖然他有這樣那樣的不足，可是他還年輕嗎，學校應該給他一個加以改正的機會。」

聽著白震軍的話，田海洋覺得他的語氣相較以往軟了很多，不過，他並沒有細想，畢竟在這件事情他有著絕對的主導權，道：「小白，不是我不給你面子。」說到這裡，田海洋有意一頓，道，「開除秦征的公職也不是我一個人的決定，這是院黨委經過深思熟慮以及在學生群體中調查過的，雖然秦征是個很優秀的人才，但咱們也不要忘記了他在咱們萊縣農業大學裡干的那些出格事兒。」

「他都做什麼出格事了？」白震軍平靜的問道。

「剛來學校，就在校門口砸了一輛奔馳S600，且不說這輛車的價值，單就這份暴力就給學生們帶來了消極的影響，知道學生們都稱呼他什麼嗎——暴力老師；另外，學校裡的畫展，不就是給了一個更有前途的學生機會嗎，他用得著暗地裡施加手段，讓各方面的專家跑到你的院子裡，把畫家曾國飛的畫展給搞黃了，這於情於理都把學校放在了不利的位置，這是其二；其三，據可靠消息，秦征危及到了國家安全，像是這樣的老師，不管多有才，咱們學校是眼裡不揉沙子的。」田海洋說得句句在理，鏗鏘有力，每一件事情都是真實的，自然也算是問心無愧，也就無懼眼前的白震軍了。

「那學校打算給秦征什麼樣的處份呢？」白震軍再次問道。

「開除公職是一定的。」田海洋輕輕的敲著桌子，慢慢道，「另外，本著救死扶傷的原則，他還可以領三個月的工資，領完工資之後，他將和咱們學校沒有任何的關係。」

「真的不能通融嗎？」白震軍盡著最後的努力。

「小白啊，真不是我要和秦征過不去，這是院黨委的決定，我只是負責傳達罷了。」田海洋擺了一幅無辜樣，很無奈的攤了攤手，嘴角卻揚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那我的知道了。」白震軍同樣咧了咧嘴角，那抹圓潤的弧度帶起的更多的是嘲笑，他道，「秦征回來了，我這就叫他來見您。」

「到底也是同事一場，臨別前，讓他到我這裡拿著單子，到財務領工資吧。」田海洋佯裝大度道。

很快的，白震軍出了田海洋的辦公室，在門口碰到了正在吸煙的秦征，道：「和預想的一樣，裡面就他一個人。」

「你在外面看好了。」秦征揚了揚嘴角，猥瑣的四周看了看。

進了田海洋的辦公室，秦征依然叼著半根將軍煙，並沒有要熄滅的意思。

「注意你的形象。」見到秦征這副流氓模樣，田海洋不悅的皺了皺眉頭，道，「這裡是學校，抽煙成何體統。」

秦征掐滅煙頭，獻媚道：「田主任說的沒錯，這裡是學校，為人師表，是不能抽煙的。」

「對了，白震軍跟你說過沒有？」田海洋咳嗽幾聲，清了清嗓子，故意賣關子。

秦征眉毛一揚，詫異道：「什麼事情，白少什麼事情也沒說。」

田海洋點點頭，十分自信道：「秦征，經院黨委研究決定，你已經被學校開除公職了，從此不再是我們學校的一員。」

聽著田海洋的話，秦征自然而然的掏出一根將軍煙，自顧的點上了，深吸了一口，靜靜的沒有說話。

本來，宣判秦征死刑的時候，田海洋還等著秦征服軟，求爺爺告奶奶的央求他，讓他留在學校，而他自然也會客套幾分，說自己盡力了，這都是院黨委的決定，他無法左右上層決定，也就自然而然的讓這個神棍死了這條心。

可是，秦征平靜的表現讓他之前的好心情瞬間變得陰霾了，他竟然再次當著自己的面抽煙，而且也沒有要求自己的意思，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雖然想不明白，但他還是用右手扣著桌子，道：「秦征，這裡是辦公室，是學校，是不能抽煙的。」

「我知道這裡是辦公室，是學校，是不能抽煙的。」秦征攤了攤手，又吐出一口濃郁的煙霧，嘴角一揚，道，「可是我已經不是這個學校的員工了，我抽煙，你管得著嗎？」

「……」

田海洋被秦征揶的一口氣沒上來，憋的臉紅了，如若以前，秦征時任繪畫系的老師，他還是他的頂頭上司，如今秦征被開除公職了，和他半毛錢的關係也沒有，他憑什麼命令秦征，這讓他十分鬱悶。

當然，秦征也不是不講理的人，還是很給田海洋面子的，這神棍主動的再次掐滅煙頭，訕訕的笑了笑，道：「田主任別見怪，主要是我這人素質太低，煙癮太重，一不小心就想抽煙，您大人不計小人過。說到這裡，秦征變得低三下四，道，「田主任，學校開除了我，是不是也應該發我幾個月的工資？」

見秦征服軟了，田海洋心中的陰霾變薄了不少，他多了個心眼，道：「沒錯，學校還是很仁義的，雖然你在學校任教時間不長，但鑒於你也是學校的員工，經黨委會研究決定，還是會給你一個月的工資的。」

「多謝田主任，如果沒有你，我連這一個月的工資都拿不到。」秦征點頭哈腰道。

「我也沒多說什麼，只是跟學校講了講你的貢獻罷了。」田海洋吹牛不打草稿，他哪裡知道秦征早就知道了實情，說起來也就不臉紅。

秦征沒有在工資上作文章的意思，接著問道：「田主任，你也知道錢初夏是我的未婚妻，你看……」

「錢初夏啊。」提到錢初夏，田海洋感覺小腹下又一陣火熱，竟然起了反應，對於這個繪畫系的系花，他還是有賊心的，只是一直沒有得手罷了，而對於錢初夏，學校裡也確實研究過了，在徐大偉和龍曉的授意下，田海洋添油加醋，以致學校對錢初夏也作出開除學籍留校查看的決定，「開除學籍，留校查看。」

「什麼？」秦征打個激靈，龍曉要對付自己，沒話說，大家拉開陣式，將對將、兵對兵，大戰三百回合不死不休就罷了，你對一個女人下手是個爺們嗎。

田海洋卻以為秦征沒有聽清楚，下巴微揚，清了清嗓子，道：「經院黨委研究決定，由於錢初夏最近的惡劣表現，學校決定開除她的學籍，留校查看。」

「為什麼？」秦征愈發的平靜了，他覺得有些人沒有自知之明，眼前的田海洋就是一個。

「錢初夏無故曠課超過四十節，另外她給馨雲文化公司很壞的印象，以致於影響到馨雲文化公司對咱們學校也有了壞印象。」

田海洋的話說到這裡，秦征已經基本可以肯定，錢初夏的事情又是和龍曉有關係。

「沒有緩和的餘地了嗎？」從心裡講，秦征還是希望錢初夏把學上完的。

「沒有。」田海洋斬釘截鐵道，「學校是純潔的地方，這是學校的決定。」

「真的嗎？」見田海洋一口把話說死，秦征覺得這人不識趣兒，又點上了剛才掐滅的煙，深深的吸了一口。

「秦征，請注意，這裡是學校。」田海洋中氣十足，雄赳赳氣昂昂道。

秦征再次吸了口煙，直言不諱道：「龍曉和徐大偉給了你多少錢，你費這麼多周折要對付我和初夏？」

「什麼？」田海洋剛想說你是怎麼知道的，話到嘴邊才改口，道，「你不要血口噴人，我是靈魂的工程師，你怎麼能把我歸到壞人的行列，你的事情不是我的決定。」

「那是誰的決定？」秦生俯視著田海洋。

「院黨委的。」田海洋道。

「真的嗎？」秦征疑惑道。

田海洋推了推眼鏡，整理了頭頂上的那幾縷頭髮，認真道：「如假包換，你要不相信，我帶你去尋問清楚。」

秦征直直的盯著田海洋，不說話。

「怎麼，你不相信嗎？」秦征沒有回應，田海洋以為秦征服軟了，膽氣也就大了起來。

「放你媽￥的屁。」秦征扔掉煙頭，狠狠的捻滅了，張口大罵。

田海洋：「……」

【084】草根的大度

「田主任，就個人來說，我和你往日無冤近日無仇，對吧。」秦征一改之前的蠻橫，軟聲細語道，「我知道這件事情是你從中作梗，但同時我更瞭解，是別人指使你做的，你只要告訴我背後的人，那我立即就走出去。」

雖然已經知道是龍曉和徐大偉在搞事，但秦征還是想聽當事人親口承認。

誰曾想，田海洋彷彿被踩到了尾巴，渾身一顫，氣憤的指著秦征，罵道：「你這是血口噴人，這是院黨委做出的決定，和私人沒有任何的關係，更沒有任何人來指使我。」說著，他將秦征的工資條擺到桌面上，道，「拿著你的工資，滾蛋。」

秦征拿起桌子上蓋了章的工資條，道：「就這麼點兒？」

「已經不少了，拿了錢，走吧。」田海洋心裡打鼓，畢竟他扣了秦征兩個月的工資。

「我怎麼聽說是三個月的工資？」秦征隨口反問著。

田海洋的眼角抽動幾下，目光變得閃爍，冷哼兩聲，道：「給你一個月的工資已經是很照顧的，以你給學校的帶來的負面影響，沒有讓你賠償，已經是格外開恩了。」

「是嗎？」秦征咧了咧嘴角，他覺得田海洋認不清形勢，不僅認不清形勢，還自作聰明，跟這種蠢貨交流那就是浪費語言，所以，秦征決定換一種方式。

「啪啪……」

隨著兩道脆的響聲，田海洋悶哼一聲，嘴角溢出兩道鮮血，他兀自不敢相信的盯著平靜的秦征，怎麼都沒有想到，這個年輕人竟然敢打自己，難道他不想要工資了嗎，難道他不知道自己是系主任嗎，難道他不知道這是萊縣農業大學，他可以隨時叫保安的嗎，這太野蠻了，太沒有素質了。

感受著雙頰火辣辣的痛，田海洋心中升起一團怒氣，低哼一聲，道：「欺人太甚。」

說著，田海洋就拿起內部電話，直接拔通了保安部，添油加醋的將秦征打他的事實說了一遍，並讓保安立刻、馬上、立即到他的辦公室，將這個瘋子轟出去。

一直等著田海洋打完電話，秦征才幽幽的開口，道：「田海洋，你覺得保安從保安室到繪畫系要多少時間？」

「這用不需要你擔憂。」田海洋嘴角一咧，隨即痛得抽搐幾下，倒吸幾口涼氣，他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萊縣農業大學的校園不小，保安真的要趕過來的話，至少要七八分鐘的時間，而且這還是要慢跑的，他看著秦征不懷好意思的笑容，古怪的笑容僵在臉上，道，「你什麼意思？」

「如你所想，威脅你。」秦徵得意洋洋道。

「邪不勝正，你會受到法律制裁的。」田海洋擲地有聲道。

「啪。」

秦征再次一巴掌扇了田海洋的臉上，並且認真道：「把我另外兩個月的工資拿來。」

「沒有。」田海洋嘴硬道。

「啪。」「啪啪。」「啪。」

「給你，這是另外兩個月的工資。」因為臉部的腫脹，田海洋口齒不清道。

看到另外兩張工資條，秦征一翻白眼，嘀咕一句，道：「幸虧多問了一句，要不然這些錢就被你貪污了。」

乍聽秦征的話，田海洋差點被氣的吐血，合著人家根本就不知道有這部分工資，他不經詐，被人誆騙了，這不是當了婊子還沒有立起牌坊嗎，得不償失。

看田海洋還算是合作，秦征沒有要打下去的意思，直接道：「告訴我，是誰在背後指使你的？」

田海洋一陣猶豫，看了看桌子上的電子日曆，時間已經過去了三分鐘了……

「還有四分鐘的時間，四分鐘時間，我是不會在意手疼的。」秦征慢慢的說著。

田海洋覺得臉部彷彿要破掉了，那種疼痛讓他難以忍受，你既然要找死，那我就和告訴你一條死路，帶著報復的心理，他直接道：「是龍曉和徐大偉讓我整治你的。」

「啪。」聽到實情，秦徵用盡十二萬分的力氣扇了田海洋一巴掌。

這一巴掌直接將田海洋扇倒在地上，渾身抽搐個不停。

過了三秒鐘，田海洋才反應過來，憤恨道：「我都告訴你實情了，為什麼還要打我？」

秦征嘴角一咧，道：「這是你應得的。」

田海洋：「……」

「盡快告訴龍曉和徐大偉吧，我會去找他們的。」說完，秦征揚了揚手中的工資條，在大步流星的出了田海洋的辦公室。

「你打人了？」倚在牆上正吸著黃鶴樓1916的白震軍問道。

「資本家啊。」秦征認得這種煙，順手把剩下的半盒裝進自己口袋裡，然後才抽出一根煙，自顧的點上了，深吸了一口，「好味道。」

「打得他能住三個月的醫院？」白震軍對秦征順煙的舉動毫不在意，這正是兩個人關係好的證明。

「唉……」秦征歎了口氣，搖了搖頭，道，「人家說慈不帶兵，義不養財，我這人就是宅心仁厚，終是下不得手了，田海洋已經交待了，確實是他陰的我，但我還是只扇了他幾巴掌，不解恨吶……」

白震軍搖了搖頭，卻是滿臉的笑意，道：「現在再扇幾下還來得及。」

「算了算了。」秦征拒絕了這個提議，道，「咱是講誠信的人，不能出爾反爾。」

「現在要幹嗎？」白震軍覺得好笑，卻以十分認真的口氣問。

「領了工資，找龍曉和徐大偉算賬。」說著，秦征就帶頭走出辦公大樓，直奔萊縣農業大學的後勤處。

「宋自強，算我看錯你了，我怎麼能和你這樣的人一個班呢，真他奶奶的丟人。」王飛的大嗓門，二里外都能聽到。

「王飛，這不是我的本意。」宋自強臉一紅，底氣不足道。

王飛剛要再罵，卻看到了秦征和白震軍，頓時眼前一亮，道：「秦老師、白老師。」

來到王飛的身前，秦征拍了拍他的肩膀，親切道：「我以後不再是你們的老師了，你可以叫我秦征，或者秦哥。」

「你被學校開除了？」王飛憤恨道。

秦征一怔，苦笑著點了點頭，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他沒想到自己被開除的事情已經傳得沸沸揚揚了，「你怎麼知道的？」

「整個繪畫專業的人都知道了。」說著，王飛轉頭瞪了宋自強一眼，罵道，「敗類。」

從王飛的表現中能看出這其中有內幕，秦征展顏一笑，道：「怎麼回事？」

被秦征盯著，宋自強目光閃爍，心虛的低下頭，道：「我……我……」

「宋大君子理虧了，沒勇氣了？」王飛嗤笑一聲，道，「還是我來替你說吧。」

被王飛譏諷著，宋自強的臉皮越來越紅，終是一咬牙，抬起頭，道：「秦老師，我對不起你……」

「你怎麼對不起我了？」秦征說得風輕雲淡。

秦征越是渾不在意，宋自強越深深的自責，看看人家，那是真的表裡如一，真君子，枉自己一直追求君子的境界，面對利益的誘惑，還是把持不住，想到這裡，他不由得歎了口氣，頹然道：「秦老師，你被學校開除，我也有一定的責任。」

「什麼叫一定，是一半的責任，如果沒有你的誣陷，秦老師能被院黨委開除嗎？」王飛義憤填膺道，在他看來，秦征就是理解他苦難的一名大哥，大哥被人誣陷了，做小弟的自然要有一分光發一份熱。

「哦。」聽到這裡，秦征總算是明白了，那份學生意見調查，大概出自宋自強的手筆，「田海洋給你什麼樣的承諾？」

「保送研究生。」宋自強低著頭道。

秦征來到宋自強的身前，也拍了拍他的肩膀，掏出兩根煙，扔給王飛一根，另一根遞給宋自強，道：「要抽嗎？」

略微猶豫，宋自強還是接了煙，還是秦征給他點上了。

「秦老師，是我的錯。」深深的抽了口煙，宋自強咳嗽幾聲，臉色發白，道，「是我面對誘惑時沒有足夠的抵抗力。」

「你的選擇是對的。」秦征意外的誇獎著宋自強，正當其他三人意外時，這神棍話鋒一變，道，「但是方式有點錯誤，人的心中有一桿稱，沒錯，我在繪畫系總共也沒上幾堂課，但總不至於和你們結仇，你說了些違心的話，換來了你大好的前程，這對你來說，一本萬利的事情，可是，你覺得能夠心安嗎，畫除了技法還有意境，一個人如果只會鑽營，那他永遠都不會達到大成的境界，就算再努力，充其量只是一個普通的畫師而已，而不是有成就的大師。」

「秦老師，你跟他囉嗦什麼。」王飛撇了撇嘴。

秦征搖了搖頭，對著王飛道：「心中不容人，何以容天下。」

王飛一怔，仔細的琢磨著秦征的這句話。

「秦老師……」宋自強開口了。

秦征打斷宋自強，道：「不要說了，你們還有很漫長的路要走，記住了，人做事不需要對得起天對得起地，但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秦老師……」王飛見秦征要走，還是開口叫住了他。

「王飛，你要是有困難，就到古文街找一個叫損三爺的人，他會幫助你的。」說完，秦征不再理會發怔的兩個人，和白震軍並肩而去。

「你很大度啊。」白震軍笑道。

「屁。」

「也很有深度。」

「編的。」

「是不是要對龍曉和徐大偉也網開一面？」

「一碼是一碼。」秦征一翻白眼，狠狠道，「他們打我一拳，我十倍奉還。」

【085】更愛美男

前兩天，夜光酒吧的生意明顯冷清下來，酒吧老闆張昌平明白，並不是因為他這裡的服務水平下降，更不是因為酒的質量問題，這裡也從來沒有過特殊服務，唯一的原因是他這裡的金字招牌——尹若蘭消失了，他從客人的眼光中明顯看到了失望。

而今天，他的心情卻是十分高興的，雖然剛剛是下午四點鐘，夜光酒吧卻出奇的為一位客人單獨的開門了，這還是自酒吧營業起，從來沒有過的事情，而這個客人就是張昌平日盼夜想的尹若蘭。

像往常一樣，尹若蘭顯得很恬靜，一個人坐在吧檯處，喝著調酒師單獨為她調出來的雞尾酒，靜靜的坐在那裡，很多時候能坐一個晚上。

「黑狗，我夠意思吧？」傍晚六點，張昌平喝著一瓶青啤道。

黑狗手裡拿著一瓶青啤，並沒有像張昌平一樣毫無顧忌的喝下，他「溫柔」的目光時有時無的看向吧檯處，這種柔情讓人想到了水，就連他的聲音也不像是一位黑道大哥該擁有的，輕聲道：「她什麼時候來的？」

「四點多鐘。」什麼叫鐵漢柔情，張昌平搖了搖頭，為情所困的黑狗恐怕做夢都不會想到一向鐵血的他也會有惆悵的情緒，他歎了口氣，道，「黑狗，咱倆認識不少年了，成為弟兄也有兩年多了，做兄弟的提醒你一句，花開堪折直須折。」

「你不覺得她很美嗎？」黑狗沒有理會張昌平，逕直道。

張昌平笑了笑，深表認同道：「這裡的每一個人都是這樣認為的。」

「那你覺得她的美是屬於哪一種的？」黑狗問了一個含糊的問題。

這個問題確實難住張昌平了，在他看來，只要尹若蘭願意，絕對是一位能讓人感覺到驚艷的女人，但是，從她身上表現出來的更是複雜的氣質，明明美得動人心魄，卻又讓人感覺近在咫尺，明明從容的讓人自殘形穢，一顰一笑中又帶著無邊的親和力，「她……應該是折翼的天使。」

「我覺得天使不足以形容她。」黑狗半瞇著眼睛，由衷的說著。

「那用什麼來形容？」張昌平覺得黑狗用情極深，如若不然，他是不會放棄處理棘手的事情來到夜光酒吧的。

「你不覺得她像是雅典娜嗎？」黑狗語出驚人。

張昌平倒是一怔，經黑狗一提醒，他還真感覺尹若蘭像是西方神話裡的雅典娜，他不禁玩笑道：「有沒有要推倒女神的願望？」

「這個玩笑也只有你來說了。」黑狗撇了張昌平一眼，然後意味深長的搖了搖頭，道，「昌平，你不覺得得不到的才是最美的嗎，殘缺的才是真實的嗎？」

「你是說，她如夢似幻，讓你迷失了？」張昌平眉頭一凝，隨即問道。

黑狗沒有迴避，直接道：「我覺得她不屬於我。」

「沒錯，她屬於一個叫秦征的人。」張昌平歎了口氣，雖然知道秦征身份非同一般，但一朵鮮花讓人摘去，作為男人心裡總不是滋味的。

「我調查過秦征了。」黑狗淡淡的說著，「只是他更是一個讓人迷惑的人。」

「怎麼了呢？」張昌平問著，他知道黑狗的影響力，至少在萊縣的地界上，他要知道點事情，不是什麼難事，而能讓他用迷惑來形容的人為數不多罷了。

「一個很普通的人，普通的讓人難以相信。」黑狗咧了咧嘴，釋然道，「一個普通的售貨員。」

「你太會開玩笑了。」張昌平閱人無數，就秦征一舉一動中，骨子裡流露出來渾然天成、置身事外的氣勢，怎麼也不可能是一個售貨員該擁有的，而且，一個售貨員能娶一個國色天香的女人嗎，即使女人願意，他也看不住嗎。

「這不是玩笑。」黑狗認真道。

「他來了。」雖然黑狗極為認真，但張昌平並沒有往心裡去，當他看到龍曉的時候，不禁提醒了一句。

「我也調查過他。」對於這位在萊縣上層很快就人人皆知的過江龍，黑狗作為他的「合作」夥伴，自然而然的也要對馨雲文化公司有一定的瞭解。

「這可是實打實的一位財主。」張昌平道。

「更是一條色狼。」黑狗聲音短促，眼神裡更流露出一抹厲光。

進了夜光酒吧的龍曉第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吧檯處的尹若蘭，坐在那裡的她像是一朵盛開的雪蓮花，聖潔的讓人難以企及，看到她，他的第一個念頭竟然不是推倒，這讓他自己也頗為意外的搖了搖頭。

和其他人不同，龍曉見習慣了大場面，雖然尹若蘭美的讓人自卑，但他還是自然的來到她的身前並且坐下，道：「請你喝一杯。」

「我們又見面了。」尹若蘭沒有半分的波瀾，也沒有要站起來的意思，只是輕輕的說著。

「蘭姐，要喝嗎？」調酒師問。

「XO。」說著，尹若蘭就把空杯子推到了調酒師的面前，並且補充了一句，「龍經理有錢，不用替他省。」

龍曉也不在意，像夜光酒吧這樣的地方，一瓶XO頂多賣四千多塊，這對他來說如同九牛一毛，倒是周圍不斷射來的殺人目光讓他頗為難受的同時又對他們嗤之以鼻，一群有色心沒色膽的傢伙。

「你的那位小情人呢？」龍曉自己也要了杯血紅瑪麗。

「不知道，可能過一會兒會來吧。」尹若蘭含混不清的說著。

龍曉早就從徐大偉處聽到了秦征的事情，不過，他並沒有要挑明的意思，道：「是嗎？」

尹若蘭點點頭，聞著酒香，靜靜的沒有說話。

龍曉也不尷尬，喝了口酒，道：「問個私人問題，你們兩個人是怎麼認識的？」

「很簡單，我看上他了。」尹若蘭展顏一笑，頓時讓人覺得周圍混濁的空氣都變得清新了，而這個答案更讓人跌掉一地眼鏡。

「他有的什麼優點嗎？」龍曉很受傷，人比人能氣死人。

「他的優點很多，例如，很有才。」一邊說著，尹若蘭一邊露出迷醉的神采，那只有是一個女人深深愛著一個男人的時候，才會露出的幸福眼神。

龍曉作為情場老手，自然知道，他決定打破常規，直接道：「像你這樣優秀的女人，不覺得委屈自己了嗎？」

尹若蘭倒是饒有興趣的正眼看了龍曉一眼，輕靈道：「那以龍總經理的眼光來看，我怎麼就不算是委屈自己了？」

「最少也得享盡富貴。」龍曉很聰明，以自己的優勢在解說著。

尹若蘭咯咯的笑著，惹來了更多的目光，道：「那龍總能給我什麼呢？」

「榮華富貴。」龍曉覺得這個女人很聰明，秦征被通緝了，她再找一顆大樹乘涼，這是不錯的選擇。

尹若蘭的回答卻讓龍曉詫異，只見這個女人輕輕的搖了搖頭，道：「一切都是過眼雲煙罷了。」

「是嗎？」龍曉不知道尹若蘭經歷過什麼，能把一句話的極具厚重感的同時又帶著看破紅塵的意味，但他絲毫不放棄，道，「有錢走遍天下，無錢寸步難行，怎麼能說一切都是過眼雲煙呢？」

「龍總經理還沒有悟，這一點，比秦征要差得遠。」尹若蘭幽幽道。

「開個價吧。」龍曉直言不諱道。

「多少都可以？」尹若蘭吃吃的笑著，很是誘惑。

龍曉略微猶豫，認真道：「只要不讓我破產，多少都可以。」

「你開吧，能開到我滿意，就可以了。」尹若蘭更聰明的將這個問題拋給了龍曉。

「這樣吧。」龍曉略微猶豫，思考再三，道，「秦征能給你的，我都給你。」

「你給不了。」尹若蘭搖了搖頭，無比認真的說著。

「呵呵……能讓我給不了的東西還沒有多少。」龍曉倒不是說大話，以他的身份和背後的實力，也算是中規中矩。

「你真的給不了。」尹若蘭咯咯的笑著。

「說說看。」

「他把第一次給了我。」尹若蘭的笑吟吟的說著。

龍曉：「……」

他的笑意凝在臉上，尹若蘭的話也從側面在說，我已經是秦征的女人了，這讓他十分嫉妒秦征，不，是十二萬分的嫉妒，這樣一個傾城傾國的女人，怎麼就能讓一個小人物佔有了呢。

不過，總算是還好，這個小人物陰溝裡翻船，成了一名通緝犯。

這讓他的心裡找到了一絲的平衡。

苦笑一聲，龍曉道：「這個我確實給不了你。」

尹若蘭揚了揚嘴角，露出一抹靈動的笑容，道：「那就怪不得我了。」

「換一種方式如何？」龍曉道。

「也可以，你能打動我的心，我也可以考慮的。」尹若蘭如實的說著。

男人怎麼來打動女人的心，除了鮮花，那就是能力和財勢，當然，這三者是互有關聯的，龍曉覺得尹若蘭這是在給自己找了個台階下，他也毫不隱藏，道：「與秦征相比，我要錢有錢，要權有權。」

「是嗎？」

「全萊縣的上層人都知道。」

「與江山比起來，我更愛美男。」尹若蘭道，「你沒秦征長得好看。」

龍曉：「……」

「好了，遊戲結束了，秦征來了。」說著，尹若蘭朝著夜光酒吧的門口處招了招手。

【086】刀俎變魚肉

尹若蘭說得很乾脆利落。

一時間，龍曉沒有反應過來，詫異的盯著目光已經轉移到夜光酒吧門口的尹若蘭，和著剛才那番交談只是人家逗他玩，自己根本就沒有入她的法眼，這讓他的心裡升起一股挫敗感，又更想把這個妖精般的女人推倒在身下。

有了這樣的想法，他嘴角很隱秘的勾起一抹陰森森的笑容，一閃即逝的朝著夜光酒吧的角落處點點頭，一切只是瞬間而已。

不是冤家不聚首。

剛進夜光酒吧的秦征第一眼看到的是尹若蘭，第二眼就看到死乞白臉賴在她身邊的龍曉，這神棍哼哼兩聲，笑容越發燦爛了，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廢功夫。

除了尹若蘭發現了秦征的到來，張昌平和黑狗也看到了面帶笑容的秦征。

「昌平，注意點兒，今天晚上有可能發生事情。」黑狗面色平靜，提醒著一旁的張昌平。

「什麼事情？」張昌平也知道這是黑狗的一種直覺，他搖了搖頭，道，「你是說秦征和龍曉之間會有一場決鬥？」

「秦征的笑容我看不透。」黑狗如實道。

「斗吧，斗吧，如果能把我這間酒吧給砸了，那這戲就好看了。」張昌平平靜道。

「龍曉不是一個人來的，我不希望她會受傷。」說著，黑狗往夜光酒吧東北角落裡看了幾眼，然後語重心長的說。

「你要幫她？」張昌平問。

黑狗搖了搖頭，兩難道：「我手下還有很多人要吃飯的。」

「那我就放心了。」張昌平皺著的眉頭鬆開了。

在張昌平和黑狗的對話中，秦征來到尹若蘭的身邊，眼睛卻看向嘴角彷彿要咧到腦後的龍曉，也不見這神棍有任何的不悅，反而主動的伸出手，道：「沒想到龍總經理也在這裡，幸會幸會。」

「我也沒想到會在這裡碰到你。」龍曉並沒有要握手言和的意思，反而轉移話題，道，「秦先生最近可過得愉快？」

「什麼愉快不愉快，時間全耽誤在路上了。」秦征模糊的說著，這幾天時間，他確實來往於省城之間，累的很。

這番話聽在龍曉的耳朵裡就變味了，跑路，你也知道外面的警察是在抓你啊，這處處危機，你竟然還敢到酒吧來，他不得不佩服秦征的勇氣，說白了，也就是腦殘。

「我聽說秦征先生很有才，還是萊縣農業大學的一名在職老師。」龍曉故意讚歎著。

一提起這件事情，秦征心裡還真有一股子怨氣，越是生氣，這神棍反倒越能演戲，他咧了咧嘴角，露出一抹苦笑，道：「說來話長，我位置還沒有坐穩呢，就讓萊縣農業大學給開除了，真他奶奶的霉氣。」

對於秦征的表現，龍曉還是很滿意的，他道：「你有什麼打算沒有？」

「有打算，當然有打算了。」秦徵收斂了笑容，道，「我打算把陷害我的人找出來。」

「不是學校把你開除了嗎？」龍曉興災樂禍的說著。

「龍總，真人不說暗話，是不是你在其中用了點小手段？」秦征半瞇著眼睛，緩緩的說著。

「是又怎麼樣，不是又怎麼樣？」龍曉眼睛一瞇，成了一條線。

這個難住秦征了，是的話，他和他勢不兩立，不是的話，他和他還是勢不兩立。

「我覺得以龍總經理的身份和地位，做事情應該光明磊落，我總得知道我的對手是誰吧。」

「你猜對了，是我看你不爽。」說出這句話，龍曉的眼睛看向一旁含笑的尹若蘭，在他看來，這是向她證明實力的機會。

「原來真的是龍總經理。」秦征笑著道。

「怎麼，你還有什麼招數嗎？」龍曉處變不驚，穩坐釣魚台的盯著秦征。

「我就是懷疑了，做了壞事的人如果都有龍總這種八風不動的心理素質，那咱們警察的審訊手段還有沒有用。」秦征搖了頭，煞是疑惑道。

說到警察，龍曉心頭一輕，心情愉悅道：「秦先生，我最近知道一個消息，聽說全萊縣的警察都在抓你。」

「你想怎麼樣？」秦征眉頭一凝，這件事情他也吃不準。

「放心吧，咱們兩個人憑藉著自己的實力來場決的斗怎麼樣？」龍曉故作大度道。

「你敢嗎？」秦征正愁著找個理由動手呢。

「不是敢不敢的問題，是你敢不也賭的問題。」龍曉看了眼秦征旁邊的尹若蘭，道，「賭注就是她。」

「賭人？」秦征搖了搖頭，道，「她是我的女人，我不賭。」

「我問你做什麼？」龍曉搖了搖頭，不再理會秦征，自顧的朝著張昌平走去。

這個時候，一個平凡的男人也自然的朝著吧檯走來，沒有人注意，他的手是抄在口袋裡的。

「請問有什麼可以幫助你的嗎？」張昌平面帶笑容的站起來。

「今天我包場了，無關人員，都出去吧。」龍曉十分霸道的說。

「對不起……」

「我說過了，今天我包場了。」龍曉打斷張昌平的話，再次重複道。

張昌平本來還想解釋什麼，但一旁的黑狗率先站起來離開了，他也就在客人們怨聲載道聲中幫助龍曉清場了。

十分鐘後，整個夜光酒吧留下十個人。

除了秦征、尹若蘭和龍曉，剩下的七個人都是龍曉帶來的。

細看這七個人的坐的位置很有講究，正好能從全方位的保護龍曉的安全，而看他們凌厲的眼神以及健壯的身體，這七位一定是搏擊高手，最少是見過血的。

最讓人意外的是，其中一位已經站在秦征的身後，手裡一把鋒利的小刀也隨時能扎向秦征的後腰。

夜光酒吧外。

「黑狗，這不是你的處事原則。」張昌平點了根煙，問。

黑狗也點了根煙，歎了口氣，道：「龍曉不會傷害她，至於秦征的死法，和我沒有關係。」

張昌平：「……」

酒吧內。

秦征掃視了呈半弧形包圍他的七個人，轉頭問龍曉，道：「這都是你的人？」他著重的回頭看了眼隨時能威脅到自己生命的人，道，「我沒想到你除了好色之外，還這麼卑鄙。」

龍曉笑了笑，大度道：「現在給你個機會，獨自離開這裡。」

「如果我說不呢？」秦征試探性的問。

「他們不介意把你扔出去的。」龍曉威脅道。

「他說讓我一個人走。」秦征重複著龍曉的話，對著尹若蘭深情道，「把你留給一個色狼，我不放心。」

「那你就讓他們把你扔出去吧。」尹若蘭的表情絲毫沒有變化，咯咯的笑著，玩味的看著秦征。

「好吧，那我把他們扔出去吧。」秦征十分平靜道。

「好的。」尹若蘭聽懂了秦征的意思。

「把他給我扔出去。」龍曉見過吹牛皮的，就沒見過不怕死的，秦征不是要英雄救美嗎，那他就成全他，讓他知道英雄是不好當的。

隨著龍曉的一句話落，另外六個人齊齊的站起來，而且每個人都掏出一把琢木鳥彈簧刀，鋒利的刀鋒讓人不自覺的感覺到一股寒氣。

秦征背後的人則像狼一樣盯著秦征，只要龍曉一聲令下，他隨時能結果了秦征的生命。

「你們要動刀子？」秦征皺了皺眉頭，小心的提醒著，「刀劍無眼，我怕傷了你們。」

「你要是有本事，殺了他們都成。」龍曉覺得，秦征害怕了。

「要不要殺了他們？」秦征轉頭看著尹若蘭。

尹若蘭一手支著下巴，一手拿著酒杯，思考了兩秒鐘，道：「廢了他們的身手吧。」

一邊說著，尹若蘭眼睛在電光火石間射出兩道淡黃色，透明的光芒，眨眼間進入秦征的體內。

隨著這兩道光芒進入體內，秦征頓時覺得身輕如燕，彷彿不再受地球引力的制約了。

「這是怎麼回事？」秦征疑惑的問道。

「一個新玩法。」尹若蘭略有些疲憊的說著，「你還是血肉之軀哦。」

秦征打了個激靈，尹若蘭這不是在玩他嗎，雖然身法能靈活一些，可是萬一這些刀子擦破點皮，那也是有可能得破傷風的。

況且，這背後還有把刀子呢。

「動手。」龍曉果斷的命令道。

七個人，如同七條惡狼般撲向秦征。

眨眼間，七把刀子捅向秦征的上三路。

尤其是秦征背後的這把，以無與倫比的速度刺破了秦征的外套，直達他的皮膚……

秦征意念一動，雙腿微曲，驟然發力，整個人違反地球引力，一個旱地拔蔥，隨著一道嘶啦的裂錦聲拔地而起，在空中這個神棍一個前空翻，逃出了七個人的包圍，剛剛落地，他已經感覺到後背透著一股子涼意，幸虧他反應夠快，要不然已經見血了。

七個人沒有任何猶豫，十分默契的轉身，再次將秦征包圍。

讓龍曉意外的是秦征竟然能躲過身後的伏擊，他也不笨，知道秦征的身手了得，掏出手機，直接拔通了徐大偉的手機，道：「秦征在夜光酒吧。」

「什麼？」徐大偉正在女主播的身上辛勤的耕耘，沒有聽清楚。

「秦征在夜光酒吧，你讓警察來一趟。」龍曉一本正經的重複道。

聽到秦征的名字，徐大偉身子一抖，精華噴射而出，然後找到楊隊長的手機號碼，拔通後道：「楊隊長，我找到秦征了。」

「在哪裡？」楊隊長語氣凝重道。

「他在夜光酒吧。」徐大偉爽快道，而且還加了句，道，「他好像要對龍曉不利。」

「你們看住他，我立即就派人過去。」楊隊長斬釘截鐵道。

這幾天他的壓力巨大，宋英明死活要找到秦征，而負責執行的就是他，這讓他苦不堪言，如今一聽秦征在夜光酒吧，不管死活，他都要抓了秦征交差，所以，不知不覺，他的語氣中就帶著股子怨氣。

這直接讓徐大偉誤判秦征真的是威脅國家安全的要犯，而且還自作聰明的穿好衣服，不顧女主播的不悅，飛快的奔向夜光酒吧。

「你違規了。」喝著酒，尹若蘭輕輕道。

龍曉卻是後悔莫及，短短的兩分鐘內，他的七名手下竟然有四名倒在地上，而且從他們痛苦的樣子來看，一時半會很難爬起來，這讓他有種刀俎變魚肉的感覺。

【087】恐怖分子

聰明反被聰明誤。

世界上死得最快的除了那些無知無畏的愚民，還有那些自作聰明，機關算盡到頭來卻是竹籃打水一場空的精英。

龍曉絕對算不是上是精英，至少他的頭腦達不到精英的程度，但他的事業卻因為種種的關係而比很多精英要強上百倍不止，這只能說是他的資源使然，不管如何，面對突如其來的變化，他沒有作鳥獸之散，甚至腿都沒有打顫兒，這足以說明他的內深心處還有倚仗。

轉瞬間，自己的七名強悍的手下全部倒地，這讓他認清了現實，更加瞭解了秦征的身手之強，即使他逃跑，也沒有任何的機會。

「你想怎麼樣？」龍曉還算是平靜，至少他認為秦征不是沒有頭腦的人，越是如此，他就越不怕。

秦征一翻白眼，搖頭苦笑道：「龍總，我想你搞錯了因果關係了，不是我想怎麼樣，一直以來我都不想怎麼樣，你先是斷了我的財路，然後又讓我失業，在這裡又讓手下人置我於死地，我倒想請問一下，我和龍總上輩子有仇還是我強*奸了你十八輩祖宗的所有女性成員？」

「你贏了，什麼條件，你說吧。」龍曉覺得秦征就是個無賴，如今他為魚肉，秦征為刀俎，隨便他怎麼說了，他都不會反抗，心中只是期待著的警察快些到來，免得自己遭罪。

「條件？」秦征腦袋一歪，轉頭道，「若蘭，你想要什麼條件？」

「他對我耍流氓。」尹若蘭淡淡的說了一句，端是風輕雲淡。

「那我就打斷他的第三條腿吧。」說著，秦征已經抄起一根凳子，高高的舉過頭頂。

在龍曉看來，秦征就是一個流氓，沒有素質、沒有文化、不懂得利害關係的傻子，難道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嗎，即便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份，那他也應該知道傷人是要進監獄的，難道他不怕嗎。

眼見著凳子要落下，龍曉覺得下體有一陣陰風吹過，那第三條腿兒瞬間收縮變小了，心中七八句威脅的話全部揶在喉嚨裡，愣是說不出來，甚至，他已經聽到了掄圓了的凳子帶起的風聲。

呼呼的讓人心驚膽顫。

完了，平時閱女無數，難道這就是報應？

面對真正的危險，龍曉也害怕了，腿開始顫抖了，他覺得很悲哀，這也從側面證明了錢和勢有時候並不是萬能的，至少也得碰到一個懂得錢和勢厲害的人，眼前這個身高手強的秦征顯然不在此列，他娘的，這流氓真的是大學畢業嗎……

「住手！」

正當龍曉萬念俱灰時，一道暴吼聲讓他感覺像是久旱逢甘雨，彷彿要死過去的心慢慢的恢復了生命力。

徐大偉覺得自己看到了最無知無畏的人，秦征此人果然就是一夯貨，動自己也就算了，自己的老子不就是一縣委書記嗎，撐死了也就是一處級幹部，可是龍曉不同啊，除去他馨雲文化公司大股東的身份，人家的背後那至少是副部級的幹部，什麼是副部，那要放在大清朝那會兒，就是封疆大吏的代名詞，是主管一方的大拿了，你他奶奶的敢在太歲頭上動土，果然是活得不耐煩了。

同時，他也不是傻子，如果秦征這一凳子真的落下去，龍曉不死也得殘廢，那他辛苦拉來的投資就得黃了，那對他的前途來說是一個致命的打擊，只因為龍曉代表的並不只是馨雲文化公司，他還是龍家的正牌子孫，一旦事實成立，別說他徐大偉承受不起，就算他的父親徐光復也會帶有聯帶責任，搞不好來個提前退居二線，進人大養老了，那整個徐家恐怕就會徹底無翻身之日了。

一方面是怕龍曉出事，另一方面是怕自己被牽連，所以，徐大偉毫不猶豫的替龍曉出頭了。

也幸虧秦征的反應夠快，當徐大偉喊出聲之後，他手中的凳子已經與龍曉的下面接觸了。

龍曉甚至能感覺到下面的那道尖銳，不由得嚇得冷汗暴流，嘴角顫抖著，久久不能言語。

一切都像靜止了一樣，整個夜光酒吧裡瀰漫著緊張的氣息。

「你……行兇殺人。」徐大偉腦門上也滲出豆大的汗珠，暗想，秦征的這一下不會是砸實了吧。

秦征轉頭看了眼焦急的徐大偉，道：「你怎麼知道龍曉行兇殺人？」

「我的說是你。」徐大偉焦急道。

秦征：「……」

「放下你的凶器。」徐大偉命令道。

「既然你說我是殺人兇手，那我就把事情做實了吧。」秦征再次掄起凳子，這次，他直接轉移了目標，這件大殺器直接對準了龍曉的頭部。

看著下落的凳子，徐大偉跟龍曉一樣，腦海裡一片空白……

「住手。」

楊隊長站在夜光酒吧裡的時候，恰巧看到秦征要對龍曉不利，雖然他的身材微胖，但拔槍的動作卻十分利落，毫不拖泥帶水。

「匡啷……」

凳子被砸的四分五裂，碎落了一地。

龍曉、徐大偉打個激靈，尤其是龍曉，發現自己還活著之後，大氣不敢出一口，只覺得渾身被汗水浸透了，但卻感覺一股冷風往脖子裡鑽，通體冰涼了。

他現在才真正的體會到，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

不，說秦征是兵那是抬舉他了，他就是一個土匪，他祖宗八輩子都是徒匪。

「我沒行兇。」見到楊隊長，這也是老熟人了，秦征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解釋道。

龍曉還安然無恙，楊隊長稍稍的鬆了口氣，這龍曉不好得罪，秦征難道就是省油的燈？

六交路口的事情雖然對外面嚴格保密，但作為公安局的大隊長，那段驚駭世俗的視頻他還是看到過的，雙方都不是好相與的人。

楊隊長暗自慶幸，這件事情在臨來的路上及時報告給了宋英明，他還能記起與宋英明的對話。

「宋局，徐大偉在夜光酒吧發現了秦征。」

「別讓他跑了，想盡一切辦法留住他。」聽到秦征的名字，宋英明十分堅定道。

「是，一定不惜一切代價。」這些日子可苦了他了，他也知道秦征對萊縣公安局意味著能力。

有了宋英明的支持，不管秦征再厲害，楊隊長的腰桿子都是硬的，他就不相信了，秦征不怕子彈，就不相信了，他敢襲警。

面對著楊隊長開了保險的槍，秦征舉起雙手，道：「小心走火。」即使面對突變，秦征表現的也很平靜，苦笑著轉頭看著同樣鎮定自若的尹若蘭，道，「怎麼警察來了？」

「忘記告訴你了，龍曉打電話救助的。」尹若蘭給出一個讓人很無語的答案，並且還補充了一句，道，「和敵人嗎，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以為你能和他同歸於盡，最少也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沒有想到警察的效率這麼快。」

秦征有點哭笑不得，他不相信尹若蘭真的是如此想法，但面對楊隊長的槍，他還是學會了妥協，解釋道：「剛才只是點意外。」說完，他又轉頭看向呆若木雞的龍曉，道，「龍總，咱們是在鬧著玩，對嗎？」

「鬧著玩？」被秦征嚇得魂飛魄散，龍曉打個激靈才回過神來，抹了把冷汗，總算是找到組織了，冷道，「鬧著玩，明明是你要殺我的。」

秦征：「……」

有人指證，楊隊長也是公事公辦，冷道：「把他帶走。」

話剛說完，兩名警察就小心奕奕的上前，反手給秦征帶上一幅不要錢的鋼鐲子。

秦征被制，楊隊長才稍稍的喘了口氣，他總算是不用再在街道上過夜了，當即命令道：「將他帶回警局。」

「等等。」秦征打斷楊隊長的話，道，「她怎麼辦？」

………………

終於知道了秦征的下落，宋英明當即電話通知了徐光復，正在床上的徐光復直接跳下床，邊穿衣服邊給陳寶兒打電話，告訴她找到秦征了。

當一行三人從三個方向趕到夜光酒吧時，整個過程，也只用了不到一刻鐘而已。

此時，秦征被帶出夜光酒吧。

徐大偉也跟了出來，看到徐光復，這傢伙更加肯定秦征是威脅國家安全的恐怖的份子，要不然這大半夜的，他父親怎麼會出現在這裡，於是，他上前，道：「爸，這個恐怖份子抓到了。」

「恐怖份子？」饒是徐光復十分老練，也出現短時間的思維短路，很快，他就做出反應，板著臉，道，「你給我滾回家去。」

他這一聲喝罵，算是保護了徐大偉，讓他置身事外，虎毒不食子，徐光復也算是用了私心。

可是，徐大偉不知道徐光復的用心良苦，他覺得自己是英雄，維護了國家安全，嘴一撇，振振有詞道：「爸，我也是公職人員，維護國家的安全，義不容詞。」

徐光復：「……」

宋英明來到楊隊長的身前，低聲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我親眼見到秦征要對龍曉不利，如果不是我及時出現，恐怕……」楊隊長如實說著。

「誰讓你把他給銬了的？」宋英明嚴厲的反問。

楊隊長：「……」

他的額頭開始冒冷汗了，內幕，大大的內幕，難道這個秦征根本就不是恐怖份子，而那個所謂投資商的龍曉才是？

大水沖了龍王廟，自家人不認自家人了，這次烏龍擺大了。

【088】流氓的評價

「哥哥……你讓我找得好苦啊。」見到秦征之後，陳寶兒像只歡快的小鳥跑到秦征的身前，「咦……哥，你怎麼被銬了？」

本來，楊隊長還有一絲的僥倖心理，但聽到陳寶兒的話，他的一顆心掉進了谷底，秦哥哥和哥哥兩個稱謂，雖然只差一個字，但表達出來的親密程度卻非同一般，下面的人揣測秦征是危害國家安全的恐怖份子，也是從這個可愛的小LOLI的言語中推測的，如今看來，這根本就是他們一廂情願的想法罷了，人家是親兄妹，這下子樂子大了，一個小LOLI都能指著縣委書記的鼻子罵娘，那這家的大人……

不由的，楊隊長開始冒冷汗，心裡默默祈禱，南無阿彌陀佛，菩薩保佑。

最為痛苦的要數徐大偉了，本來徐光復的痛斥就讓他心情不爽，我立了功，你不誇獎也就算了，還痛罵，知道的以為我是你兒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是後娘養的呢，可是，現在他明白了徐光復為什麼要他滾回家，現在即使是想滾也滾不了了，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這個秦征到底是何方神聖，看人家親暱的樣子，哪裡像是恐怖分子了。

這讓他後悔不迭，恨不得找個地縫就此消失了。

「你是寶兒？」親眼看見這個可愛的小LOLI，秦征覺得，這個小姑娘比視頻裡的要漂亮許多，至少他想伸手扭一扭她圓乎乎的小臉蛋兒，不知道能不能擰出水來。

「哥哥，你跑哪裡去了，我到處都找不到你。」陳寶兒眨著大眼睛，端是嬌小可愛。

「別叫得這麼親，我現在好像是通緝犯。」秦征已經意識到了，之前的消息可能全是假的，或者說，只是下面的人臆測罷了，他是救苦救難的英雄，根本就不是人神共憤的恐怖分子。

看著冷冰冰的秦征，陳寶兒抽了抽鼻子，眼睛一轉，嚴厲道：「誰敢說我哥是通緝犯，我讓他變成通緝犯。」

沒辦法啊，有求於人，即使是可愛的陳寶兒也得做做樣子，況且，人家還免費送他一套飛天系統，那可是一筆巨額資產。

可是，她這單純的為了討好秦征的話，聽在別人的耳中就變味了，尤其是徐大偉，立即打了個激靈，想要找個地方躲著，卻發現這寬大的馬路，根本就沒有藏身之處，只得走也不是、站也不是，一時間不知所措了。

確定了秦征和陳寶兒關係菲淺，宋英明也算是有臉色，瞪了楊隊長一眼，命令道：「還愣著做什麼，趕緊把手銬打開。」

「是是。」楊隊長趕緊取了鑰匙，準備給秦征打開手銬。

請神容易送神難。

這時，秦征一個橫跨步躲開了，咧了咧嘴角，道：「這手銬不能解。」

「為什麼？」本能的，陳寶兒問了一句，撇了撇嘴，可愛道，「難道哥哥天生喜歡被人銬著？」

如若不是被銬著，秦征保證自己會摸摸她的頭，在屁股上給她一巴掌，試試那圓圓的臀部是不是彈性十足。

「我不能不明不白就被人銬了，要想解開銬子，請說出個所以然來。」

這可難為了楊隊長，眼下，徐光復就在這裡，難道讓他說是徐大偉讓他來的嗎，這不是把他推到了事非漩渦裡了嗎，再說了，秦征是條過江龍這不假，可是縣官不如現管嗎，他以後還要在人家手下吃飯，今個如果真平衡不好，那日後有他的「好」日子過了。

一時間，楊隊長欲哭無淚，這官大一級壓死人，秦征這官兒，能壓死他幾輩子了。

一旁的徐光復看出個所以為然，也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畢竟，楊隊長還是宋英明的嫡系，也就踹了低著頭的徐大偉一下，然後瞪了他一眼。

徐大偉莫名其妙，隨後又開始揣測徐光復的意思，很快，他就明白了一個道理，作為一個管理者，如果不維護手下人的利益，那他的凝聚力很快就會消失了，想明白了，徐大偉低著頭來到秦征的面前，道：「秦……征先生，這件事情是因為我而引起的，造成的誤會我向你賠禮道歉，您看……」

「不不，這件事情和你沒有關係。」秦征也知道徐大偉和徐光復的關係，而且這件事情徐大偉頂多是幫兇，主謀還在夜光酒吧內沒有出來呢，他怎麼會就此罷手。

徐大偉卻想歪了，怎麼回事，人家這算是咬住不松嘴了嗎，那這件事情很難善了了，不由得，他偷偷看了眼徐光復。

上陣父子兵，他略微沉吟，還是幾步來到秦征的身前，道：「秦先生，這件事情……」

秦征苦笑著搖了搖頭，還是聽徐光復把話說完了，方才認真道：「徐書記放心，這件事情真的和大偉無關。」

在徐光復看來，秦征這是以退為進，他揚了揚嘴角，大度道：「不用替他遮著掩著，我知道他就不是盞省油的燈。」

「我以我的人格擔保，這件事情和大偉沒有任何的關係。」秦徵信誓旦旦道。

秦征說得鏗鏘有力，這就讓徐光復糊塗了，難道這件事情真的和徐大偉沒有任何的關係嗎，恐怕徐大偉自己都難以相信。

「哥哥，到底怎麼回事嗎？」陳寶兒也聽糊塗了，吐了吐舌頭，道。

陳寶兒開口了，秦征就當著萊縣這幾位領導人的面，將夜光酒吧裡的事情說了一遍，總之，他就是一個受苦受難的良民，龍曉就是一位萬惡的資本家，專門魚肉鄉親，端是十惡不赦。

聽完這個驚心動魄的故事，徐光復的心情十分凝重，這還不如當事人就他兒子呢，龍曉什麼身份他是知道的，如今他總算是知道秦征為什麼要放過大偉了，和著人家根本就沒把他當盤菜來看，真正要釣的大魚在裡面。

但是，在這個時候他不能解釋什麼，畢竟，這裡還有兩個國安成員呢，鬧不好，這個信口開河無法無天的小LOLI一頂叛國的大冒子扣下來，他就得吃不了兜著走，這讓這位老書記進退兩難，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是好。

陳寶兒聽得咬牙切齒，恨恨道：「是誰這麼可惡，竟然調戲良家婦女，太不尊重女性人權了。」

「一個叫龍曉的傢伙。」秦征適時的補充了一句。

當秦征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萊縣的原班人馬全都是心頭一跳，暗道，大戰終於要開始了，這是龍與虎的纏鬥。

「龍曉，嗯，我記住他了。」陳寶兒眨眨眼睛，道，「他在哪裡？」

「這個，寶兒，咱們是淑女，要淡定。」秦征安撫著陳寶兒。

「淡定？」陳寶兒翻了個白眼，撇撇嘴，堅定道，「他竟然敢威脅國家安全人員的女人，這樣的人，該凌遲處死。」

……

「只是有這樣的想法兒，還沒有成功。」秦征淡淡道。

「要成功了，就晚了。」陳寶兒轉身對著神色凝重的齊輝道，「進去找一個叫龍曉的傢伙。」

「這是公事還是私事？」齊輝覺得陳寶兒這是公報私仇。

「你老婆要是被人調戲了，這是公事還是私事？」陳寶兒大眼睛一轉，計上心頭。

齊輝腹誹，你老公才被人勾引呢，雖然這樣想著，他冷峻的表情還是沒有變化，道：「公事，根據國家的法律……」

「行了行了。」陳寶兒微微歪著頭，道，「要不然這樣吧，你輕點下手，打得他住院三個月就可以了。」

齊輝：「……」

「這不好吧？」秦征看著陳寶兒明亮的眸子中帶著一股子興奮勁兒，像是一個張牙舞爪的小天使，不禁提醒了一句。

「將軍說了，家都不保，何以護國。」陳寶兒撇撇嘴，大義凜然道。

「將軍什麼時候說過？」齊輝問了一句。

「我說有就是說過。」陳寶兒翹了翹嘴，蠻不講理道。

齊輝來到徐光復的身前，緩緩道：「徐書記，這是件私事，還是私了吧，你能不能讓警察同志們暫時離開？」

剛剛還是公事，這轉眼間就成了私事，但徐光復不會較這個真兒，人家給面子才這樣說，要不給面子直接一句話讓滾蛋，他也得灰溜溜的離開。

當下，他還真帶著萊縣的一幫人離開了現場。

待到公安局的人離開之後，才輝才進了夜光酒吧，找到龍曉，道：「你是龍曉吧。」

「你是警察吧，這裡有人要殺我。」龍曉道。

「嗯，你跟我來吧，瞭解一下情況。」齊輝道。

「咱們這是往哪裡走？」雖然對夜光酒吧不瞭解，龍曉還是聞到了一股子腥臊味兒，這不是廁所的味道嗎。

「廁所。」

「去廁所幹什麼？」龍曉問。

「扁你。」

龍曉：「……」

「黑狗，你錯失了一個大好機會。」遠處，張昌平一直注意著夜光酒吧的動向。

黑狗抽著煙，很平靜道：「機會是給有能力的人準備的，這樣的機會，我接不住。」

「秦征比咱們想像的要厲害許多。」

「是非常多。」

「姐姐，你是仙女下凡嗎？」當陳寶兒見到尹若蘭時，一雙眼睛像是看到了最瑰麗的寶石，閃閃發光，嘴上還用最樸實的語言讚美著。

尹若蘭伸出手摸了摸陳寶兒的頭髮，接受了陳寶兒的讚美，並且道：「你就是寶兒吧，秦征說起過你。」

「真的呀。」陳寶兒吐吐舌頭，一臉的笑意，純純道，「這個流氓怎麼評價我的？」

【089】煞有其事

一場經典的公子哥虐平民的故事，在裝*逼不成反被操的鬧劇中因為陳寶兒的介入變得更加的撲朔迷離。

在以後的日子裡，任龍曉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即使他以撤資為要挾，又以偌大的家族威逼，萊縣的領導層總體上還是置若罔聞，彷彿根本就不把他當盤菜了，與之前的卑顏屈膝大相逕庭，前後的改變讓他一時間無法適應。

當然了，這只是總體上的，畢竟龍家的身份與眾不同，龍曉在外面受辱了，等於是扇了龍家人的臉，龍家老爺子一句問問下面怎麼個情況，就讓台水市委書記直奔萊縣，由於親疏遠近的派系，他率先見了萊縣縣長，兩個人一碰頭，幾經商議之後，這件事情出奇的被壓了下來。

而龍曉也被龍家老爺子訓斥幾句，讓他以後少惹亂子，然後便不再言語，搞得他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當然了，這件事情他也沒有往秦征身上想，畢竟，他可不會認為一個會點武功的普通人能讓龍家老爺子注意，那是高看他了。

且不說這些日後發生的事情，就說萊縣當局，在秦征和陳寶兒的對話中，已經徹底的意識到了這個年輕人的能力，徐光復和宋英明也暗自慶幸和秦征交好，唯一讓兩個人不爽的是，萊縣農業大學竟然把這樣的人才給開除了，這讓直接讓田海洋這個當事人倒了大霉，幾經調查之下，發現他所說事實多有歪曲，也被學校開除了公職，只是，他們再找秦征的時候，秦征已經離開了萊縣，只得讓萊縣的高層稀噓不已，人才流失啊！！！

經這一鬧，秦征在萊縣高層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最為注意他的還要數台水市市長冷雲天和台水市秘書長李向陽，兩個人都和冷家有著密切的聯繫，而作為冷紫凝的疑似對象，兩個人對於秦征的一舉一動還是十分關注的，而他們都是人精似的人物，自然也就知道秦征身上蘊含的能力，雖然嘴上不說，心裡總算是默默記下了這值得銘記的一天。

這都是其他人的揣測而已，當事人們則若無其事。

陳寶兒則悶悶不樂，原因無他，尹若蘭給她的答案很簡單，黃毛丫頭，小屁孩兒。

簡單的八個字，就把她歸到小孩的位置上了。

「哥哥，人家哪裡小嗎？」坐在秦征的四合院裡，陳寶兒穿著一陣圓領T恤，裡面的貨真價實將這件T恤撐起一抹圓圓的弧度，或許是領子比較大，不經意間就能看到裡面的一抹嫩白，以及讓人口舌生津的「溝溝」，再加上她刻意的一挺，變得愈發的誘人。

秦征叼著一根黃鶴樓1916，慢吞吞的吸著，藉著迷幻般的煙霧，一雙賊亮的眼睛直直的盯著陳寶兒高聳的胸部，嘴角一咧，道：「你哪裡大了？」

「人家哪裡小了嗎？」陳寶兒再次挺胸，讓T恤緊繃起來。

秦征吞了口吐沫，隨手一指坐在不遠處的尹若蘭，玩味道：「你有她的大嗎？」

陳寶兒比較一下，似乎，大概，或許，應該，真的沒有尹若蘭的大，但她並沒有喪氣，反而嘴角一撇，水汪汪的大眼睛眨了眨，義正言辭道：「那是我還沒有蘭姐姐大，所以……」

「承認自己是小屁孩就好。」秦征點點頭，很滿意陳寶兒的這個答案。

「這個圈套……」陳寶兒倔著小嘴，氣乎乎道。

「你猜對了，小孩的智商啊。」秦征搖著頭，與陳寶兒鬥著嘴。

「你個流氓。」陳寶兒突然笑咯咯的說著，道，「咱們現在說正事。」

「我還以為我不提，你不會說呢。」看著收斂笑容的陳寶兒，秦征抽著煙，道。

陳寶兒翻著白眼，道：「我要是跟你客氣，還不如對牛彈琴呢。」說到這裡，她又吐了吐舌頭，道，「哥哥，你那套飛天系統什麼時候……」

跟人討要一套價值千萬以上的系統，饒是陳寶兒之前得到承諾，也不禁小臉一紅，愈發的明艷動人。

「等我有時間了，就寫給你。」秦征應承道。

「那我等著哦。」陳寶兒吃了顆定心丸，又將話題轉到網絡大戰上，道，「哥哥，一個星期後還有一場電子戰爭，你可記得參加哦。」

「嗯，我若有時間，會看看的。」秦征依然風輕雲淡的說著。

秦征的答覆讓陳寶兒愣住了，他知不知道這是一場關係到國家安全、關係到網民利益、關係到個人顏面的戰爭，由於不確定，她道：「哥哥，這場電子戰爭關係咱們國家的。」

「我知道。」秦征抽著煙，平淡的說著。

「那你這個若有時間，是什麼意思？」陳寶兒稍稍心安。

「我很忙的，到時候不一定有時間。」秦征很自然的回答。

陳寶兒徹底傻眼了，再忙再大的事情還能和國家安全相提並論嗎，於是，這妮子不樂了，鼓著腮幫子，憤憤的瞪著秦征，說教道：「哥，你怎麼能這樣兒，不關乎國家的利益呢。」

「不是有你們嗎？」秦征沒有在意，正琢磨著是不是留陳寶兒在這裡睡一覺，到時候大被同眠……

陳寶兒：「……」

秦征說的沒錯，一句普通的話讓她啞口無言，秦征並不是編制內的人員，出手了那是他品德高尚，不出手那也不是他的義務，而且，這種事情，向來是由他們來解決的……

「我說沒錯吧，到時候如果有時間，我會看看的，再說了，我也不一定就能解決這個問題。」秦征謙虛的說著。

陳寶兒沉默了，稍住片刻後，她毅然道：「我現在代表組織上正式聘請你。」

「你作的了主？」秦征的眸子又在陳寶兒的胸部上掃了一圈兒，才道，「你是什麼組織，別說是基地組織。」

面對秦征的調侃，陳寶兒白了他一眼，道：「我們代表華夏人民共*產*黨，要你加入組織。」

「華夏人民共*產*黨。」秦征重複了一遍，饒有興趣道，「你是國家的人？」

陳寶兒挺著胸，驕傲的點頭，道：「是的，我是政府部門的。」

「哦。」秦征點點頭，沒有說話。

陳寶兒正等著秦征答應了，不曾想這神棍就此沉默了，這才想起他不想受人約束，於是，就出言誘惑道：「哥哥，我們組織上可是有很多福利待遇的哦。」

「我知道你們有很多特權。」秦征認同的點頭。

「那哥哥對這些特權感興趣嗎？」陳寶兒步步誘惑道。

秦征毫不猶豫的露出癡迷的表情，特權啊，誰不想擁有，「做夢都想。」

「只要加入組織，就有這些特權了。」陳寶兒露出狐狸尾巴，面帶笑容的臉上帶著兩個小小的酒窩。

不曾想，面對誘惑的秦征果斷的搖了搖頭，毅然道：「我對加入組織，沒多大的興趣。」

陳寶兒：「……」

這一次，她徹底的垂頭喪氣了，試想一下，也就瞭然了，連千萬現金都能的放棄的人，嘴上說想有特權，心裡其實嗤之以鼻的吧，所以，她也就放棄了勸說秦征加入國安的決定。

「有什麼話就說吧。」秦征看陳寶兒一雙小眼滴留滴留的亂轉著，知道她心裡正在盤算著什麼。

「哥哥，你不想加入組織，我也不勉強你。」說到這裡，陳寶兒狡黠的偷看了秦征一眼，然後道，「不過作為一個公民，你是有義務幫助我們的哦，當然了，我們也是會給你報酬的嗎。」

「有可能，我還是會幫忙的。」秦征自然的說著，道，「我也是華夏人嗎。」

總算是完成了此次前來的任務，雖然不能將秦征帶回京城，但至少知道了他的聯繫方式，以及日後的去處，這也算是對上面有所交待了。

心情大好的陳寶兒撇了一眼正在和陸成、徐澤交談的齊輝，道：「齊輝，你賊眉鼠眼的幹嗎呢？」

沒錯，堂堂國安成員的齊輝心裡確實十分彷徨，就在剛剛的時候，他和陸成、徐澤在交談著，並且瞭解了兩個有過當兵的經歷之後，便邀請兩個人到國安試試，不為別的，只因為他發現兩個人那套拳法確實威力巨大，而且他從來都沒有見過，這對國安的訓練有著莫大的好處。

再三邀請，不惜亮明身份的齊輝第一次對自己的位置失去了信心，因為陸成和徐澤的回答很簡單，兩個人是不會去國安的，而更深次的原因是，他們要跟著秦征。

齊輝還真不明白這個秦征何德何能，竟然能讓兩個國術高手誓死效忠，雖然想不明白，但他還是決定採用曲線救國的方式，既然陸成和徐澤不同意，那他就厚著一張臉皮，主動的找秦征要人。

也正是因為這樣的想法兒，讓他心虛了，畢竟，平時都是別人高看他一眼，哪裡有他眼巴巴的、低三下四的求人的。

被秦征寶兒這樣一叫，齊輝冰冷的臉上揚起了一抹少有的笑意，或許因為不經常笑的緣顧，這抹笑容有點古怪。

「秦……」剛要開口，齊輝突然發現，他怎麼稱呼秦征。

「你叫我秦征吧。」秦征笑著道。

「我是齊輝。」齊輝訕訕的笑了笑，再三猶豫之後，道，「秦征，你能不能讓陸成和徐澤加入組織？」

張口就要黑掉秦征二百萬，這讓秦神棍十分肉疼，但他臉上沒有任何表現，反而饒有興趣道：「你看上他們兩個了？」

「嗯。」齊輝很認真的點頭。

一旁的陳寶兒瞪大眼睛，彷彿不認識齊輝一樣，還倒退了一步，煞有其事，道：「你是GAY。」

【090】女流氓

齊輝沒有要解釋的意思，因為他知道跟這個LOLITA解釋，那就是說明了解釋就是掩飾，掩飾就是不攻自破，他不是GAY，也從來不歧視GAY，但聽在耳朵裡總是感覺發毛，全身的汗毛都是豎起來了。

猶豫之後，他決定正面回答秦征的問題，畢竟當著老闆的面挖牆角，即使以他國安成員的身份，也顯得不地道，況且，看樣子陳寶兒還是有求於人，這種情況下，更讓他難以開口，但他更加知道陸成和徐澤的訓練方式對國安的提升作用，也就顧不得個人顏面了，道：「他們兩個不想加入組織，但我覺得，這將是他們個人的損失，你看看……」

「他們是自由人。」秦征算是婉轉的回絕了齊輝的請求，畢竟，徐澤和陸成是他手下的精英，也是為了自己和尹若蘭的安全準備的，就算放誰，他也不會把兩個人放出去，即使他們有著大好的前程。

秦征從來不覺得自己是大度的人，尤其是涉及到生命安全，他更是自私的要命，這也就注定了齊輝的面子要駁掉了。

齊輝不死心，他深知那套拳法的威力，一本正經道：「秦征，我覺得個人利益和國家安全之前，公民要無條件服從國家，要捨小家顧大家。」

「說說看。」由於陳寶兒的關係，秦征對這個不善言笑的齊輝還算是有好感的，至少他不多言，話雖難聽，總算還是有理有據。

「你知道嗎。」齊輝一句話說了一半。

「我不知道。」秦征搖了搖頭。

齊輝突然發現，秦征和陳寶兒有著太多的相似之處，思維跳躍的太快，他決定以後跟他說話，要把話說完整，便補充道：「陸成和徐澤的身手對於我們有很多的借鑒作用，也能對國家安全起到很大的作用，這樣的人才理當為國家服務。」

「是啊。」秦征很贊同齊輝的說法兒，而且如實道，「兩個人之前都是參過軍的，而且還參加過特種部隊的選拔，好像是神龍特種部隊吧，只是他們不合格而已。」

「現在有一個機會，他們可以直接進入組織。」因為是人才，齊輝直接打保票道，畢竟，後門除了為一些關係硬的人準備之外，還是為人才準備的，這也算是不拘一格降人才了。

「可惜，他們已經不再是部隊的人了。」秦征再次婉轉的拒絕齊輝。

「他們還是華夏國人。」齊輝較真道。

「是啊。」秦征覺得這個國安成員執拗的可以，咧了咧嘴角，玩味道，「他們不是人民公僕嗎，也沒有享受到應該有的待遇，你不覺得這是搶劫嗎，用的時候就是良駒，兔死的時候就狗烹……」

齊輝：「……」

他覺得，秦征這是在諷刺某些陰暗面，確實，以陸成和徐澤的實力，即使進入到國安也是綽綽有餘的，而且必然是中堅力量，但是神龍特種部隊選拔的時候，這樣兩個人竟然落選了，這讓他想不明白，而秦征這樣一說，這不指明了他們就是一群庸才，根本就不是伯樂。

當然了，咱們的秦大神棍還是很有國家歸屬感的，見齊輝不再言語了，道：「說說看，你看上他們兩個人的什麼東西了？」

本已經絕望，聽秦征又給機會，齊輝卻沉默了，要人尚且不給，要是要兩個人修煉的法門，那豈不是……這是釜底抽薪，太不地道了，所以，他也不好意思開口。

「你要不說，那就不是我不幫你了。」秦征隨口道。

「我想要他們的那套拳法。」齊輝凌厲道。

聽到這個要求，秦征一怔，隨即笑了笑，道：「你是看上他們的人還是看上這套拳法了？」

齊輝的黑臉一紅，也幸虧他的臉黑，要不然能紅的滴出血來，雖然不想承認，但在秦征平和的目光下，他覺得自己的內心被看透了，只得如實道：「看上他們的人，更看上他們的這套拳法了，我看得出來，這套拳法兩個人並沒有完全掌握，還發揮不出最大的威力來。」

「你很誠實嗎。」秦征淡然一笑。

被一個比自己要小一點的人說誠實，尤其身份還是個普通人，這讓齊輝越聽越彆扭，可是，他有求於人，只能強顏歡笑，道：「這是優秀的品質。」

「不就一套拳法嗎，哥哥會給你的。」一旁的陳寶兒不懂這套拳法的價值所在，也就隨意的說著，在他看來，幾千萬的東西說送就送，一套拳法又算得了什麼。

齊輝卻是內行，華夏古武，雖然有沒落之勢，但真正厲害的拳法還是掌握在少數人的手裡，並且視為珍寶，或許錢財是身外之物，這份傳承他們卻看得比生命都重，無論如何是不願傳與他人的。

「給你們提供幫助，有什麼好處沒有？」思考了一會兒，秦征決定親兄弟明算賬。

「好處？」齊輝一時間沒有想明白秦征的意思，不禁反問了一句。

「就是說，我要是把這套拳法傳給你們，你們保證不外傳的同時，能不能給我們點錢或者開個後門什麼的？」秦征一五一十的說著。

激動，太激動了。

齊輝絕對沒有想過秦征會這麼輕鬆的把這套拳法公佈出來，急忙道：「那是一定的，這套拳法絕對不會外傳，至於好處嗎，你隨便開，我會上報的。」

秦征並不懷疑齊輝的誠意，畢竟，這套拳法的威力他是知道的，更不需要擔心流傳到國外，因為沒有哪個部門比國安更加安全了，只是這個好處就值得研究了。

這神棍猶豫了一會兒，心裡盤算著，要錢，那就是一錘子買賣，得找一個一本萬利的差事，這神棍咳嗽幾聲，道：「其實，也不需要太多的好處，這樣吧，你把陸成和徐澤弄個大校當當，我這套拳法就送給你。」

齊輝：「……」

齊輝絕對傻眼了，大校，你他奶奶的一開口就要個師長當當，當我這裡是中組部呢，而他還是只是一個小小的中尉呢，況且，任命幹部也不是他能說了算的。

一旁的陳寶兒翻了個白眼，咯咯的笑道：「讓你吹牛皮，大校，你能任命嗎。」她瞪了齊輝一眼，道，「大校是不可能了，弄個帶薪的編外人員，還是有可能的。」

見陳寶兒把話說死，秦征覺得這是事實，大校的軍銜也只是他信口說的，誆騙一下嗎，弄到最好，弄不到也不失望，大家都退一步，他道：「帶薪編外人員有什麼權力？」

「沒有什麼權力，就是領一份工資罷了。」陳寶兒甜甜的說著，並且補充了一句，道，「這可是吃空響哦……」

「那好吧，薪金是多少？」秦征盤算了一下，陸成和徐澤都是有家庭的人，能多拿一份還是能改善生活的。

「正常工資月薪八千，如果有行動的話，會有補助的。」齊輝急忙補充道。

「行動就免了。」秦征直接把後面的那句話否定了，他也覺得自己是個大度的人，也是個愛國的人，更是一個高尚的人，信口便道，「雖然我答應你們了，但是，陸成和徐澤是不能跟著你們回去的。」

「這……」齊輝摸不準秦征的脈相，不知道他又在算計什麼。

「這樣吧，你們要是想學這套華龍拳呢，就到省城，到那時，你們找幾個腦袋靈光的，一定要靈光的，最好是絕頂聰明的，我讓陸成和徐澤教他們。」秦征饒有深意的說著。

「成。」齊輝也覺得，人家說得十分合理，畢竟，這是在為國家做貢獻，將就一下個人，也是可以的，這才是人性化嗎。

陳寶兒看到了秦征眼中一閃即逝的狡黠，不禁道：「哥，你是不是冒什麼壞水了？」

「沒有。」秦征疾口否認。

「我覺得你就是在耍流氓。」陳寶兒露出燦爛的笑容，壞笑道，「你可是一直在盯著人家的在看哦……」

秦征：「……」

「怎麼了，我說的不對嗎？」看著翻白眼的秦征，陳寶兒直白的說著。

秦征的心裡確實有著算盤，他剛到省城，必然有著各方面的關係要處理，如果真碰到個黑吃黑的而且勢力又十分強大的對手，你們不是硬嗎，我有國安替我擋著，用一套他隨時能拿出百八十套的拳法換一張保護符，還是很值得的。

心裡雖然這樣想，嘴上卻不能這樣說，他道：「我跟你還用耍流氓嗎，今天晚上洗洗，跟我睡了。」

陳寶兒：「……」

「秦三嘴，你這是跟誰耍流氓呢？」就在秦征的話剛落音，他四合院的門就被推開了，進來的人赫然是多日不見的損三爺，見到這滿院子的人，尹若蘭、陸成和徐澤他是見過的，多了個陳寶兒和齊輝，尤其是陳寶兒，長得嬌小可愛，又十分漂亮，這讓他眼前一亮，心中頓時有了邪惡的想法，嘴上卻諷刺道，「我就知道你他%媽%的跟我一樣不是個東西，沒想到你比我還多了個優點——色。」

嘴上這樣說著，損三爺還是搖著折扇，來到秦征的面前，也不理會正在興奮的齊輝，直接對陳寶兒道：「小丫頭，你可別被他騙了，這丫的就是一人唯利視圖的小人，當然了，我也好不到哪裡去，不過相對於我，他的手段更加的高明。」

「咯咯……」陳寶兒覺得損三爺很有意思，不禁眨著大眼，天真道，「如果我投懷送抱，他會對我負責嗎？」

「……」

損三爺瞪大眼睛，眼角還跳了跳，喃喃自語道：「你是和她臭味相投的女流氓？」

【091】初夏畫館

「死老頭子，你怎麼說話呢，我是沒有素質的流氓嗎？」對於損三爺的評價，陳寶兒很不滿意，不由得瞪了他兩眼。

損三爺多深的道行，可他並不知道陳寶兒的身份，直接咧了咧嘴角，露出一抹深以為然的笑容，道：「人家都是老了裝嫩，你倒好了，小屁孩一個還裝流氓，還是有文化的流氓，不知道山外山樓外樓的道理嗎，小心裝*逼不成反被操了。」

「粗俗。」被損三爺戳破心事，陳寶兒撇了撇嘴，覺得這人膽大包天。

一旁的齊輝倒是聽得清清楚楚了，悄無聲息的已經要靠近損三爺了，這人膽太大了，我都不敢惹這個小LOLI，你倒好了，進來就辱罵，真不知道死字是怎麼寫的。

「好了，小屁孩，我跟你損爺爺有點事情要談。」秦征知道損三爺肯定是無事不登三寶殿，而且兩個人之前也談過合作的事情。

聽到秦征的話，陳寶兒吐了吐舌頭，幸幸的離開了。

「若蘭姐姐，那老頭是什麼人？」即使來到尹若蘭的身邊，陳寶兒還是回頭看了一眼損三爺。

「一個老流氓而已。」這是尹若蘭給損三爺的評價。

「那哥豈不是與他同流合污了？」想起物以類聚人以群分的道理，陳寶兒脫口而出。

尹若蘭思考了一會兒，道：「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

……

「小無賴，龍曉的事情是你做出來的吧？」等到陳寶兒離開了，損三爺才在秦征的身前坐下。

「什麼龍曉，龍曉是誰？」秦征當然不會承認這件事情和他有關係，況且，這件事情真的不是他直接出手的何必要當這個冤大頭呢。

「裝吧，裝純遭人倫。」損三爺繼續損著秦征，道，「我用屁*眼想想龍曉住院這件事情就是你幹的好事，真人面前不說假話，這件事情做得痛快。」

「你來就是為了告訴我這件事情？」秦征沒有承認，反問道，「如果只是這個目的，你可以滾蛋了。」

損三爺將折扇合上，注視了秦征兩分鐘，然後並不太確定道：「這件事情真不是你做的？」

「不是。」秦征鐵齒銅牙。

損三爺失落的歎了口氣，然後搖了搖頭，罵道：「就知道你這兔仔子撲騰不起浪花來，還得我損三爺親自出手。」

秦征：「……」

「不是我說你了，龍曉雖然住院了，讓我大為痛快，可是，古文化街的事情已經開始。」說到這裡，損三爺一頓，雙一眼中露出兩抹仇恨的目光，道，「這死貨美其名曰是重修古文化街，沒想到這色*狼掛著羊頭賣狗肉，只是把路面修了修，補了補，然後被他強掠豪奪的商舖就重新開業了。」

「不太地道。」秦征點點頭，頗為認同損三爺的說法兒，這龍曉生兒子絕對沒有屁*眼，這樣傷天害理的事情都能做出來。

「要不要給他點顏色看看？」少有的，損三爺的話乾淨了。

聽話聽音兒，秦征也知道損三爺這是有求於自己，也就很大度道：「按照之前說好的辦，不過我要知道你的操作過程。」

秦征的爽快讓損三爺很是意外，他開口道：「你那些畫可都是價值不菲的，你不怕我卷站錢跑了？」

這時，秦征咧了咧嘴，露出一抹古怪的笑容，道：「你可以跑跑試試的。」

「你鬼仔子陰我？」損三爺大大咧咧的罵道。

「知道你剛才罵的小姑娘什麼人嗎？」秦征說得神秘莫測，在他看來，像是損三爺這種人，有必要露一點實力給他看。

損三爺和秦征鬥了幾場，戰績可謂相當不佳，也從側面瞭解到秦征的實力不是他能企及的，但是就像那個粉雕玉器的小姑娘，充其量也只是在上高中而已，能有什麼驚人的身份嗎？

秦征給了損三爺一個意想不到的答案，指了指天，道：「你明白什麼意思吧？」

「我他￥媽￥的哪裡懂這些東西。」損三爺不悅道。

「國安。」秦征拋出一個重磅炸彈，看到愣在當場的損三爺，這神棍得意洋洋道，「你說有她在，我怕你丫的跑路，你要敢跑，我丫的砸斷你的腿，連你的第三條腿也砸斷了。」

「毛，你個窮鬼什麼時候扯到這條線了？」損三爺吞嚥了口吐沫，這時候他想起剛才還在挑戲人家小姑娘來著，也幸虧人家小姑娘大人不計小人過。

這一點，損三爺倒真是猜錯了，陳寶兒本是要給他點顏色看看的，本姑娘不發威，你當我小淫*娃呢，結果，秦征一句小屁孩，讓她滾到了尹若蘭的身邊，這就叫吃人嘴短，拿人手短，沒辦法啊，誰讓咱有求於人呢。

「沒聽說嗎，她是我妹妹。」秦徵信口胡扯著。

損三爺翻了個白眼，諷刺道：「你丫的能有這麼優秀的基因，是不是把她給推倒了？」

「你說呢？」秦征玩味的笑著。

「就知道你不是個好貨。」損三爺嗤笑一聲，道，「我也不是什麼好玩意兒，龍曉在古文化街還是做得原來那一套，只是讓他完全壟斷了而已，我就不想讓他過舒坦了，讓他賠了夫人又要折兵。」

「行了，別鋪墊了，咱們壞人面前不說好話。」秦征一張嘴也是凌厲，道，「你需要什麼，我能給的全給，但賬要算明瞭，我信不過你。」

「能信得過我的人還沒出生呢。」損三爺陰森森的笑著，道，「以前的時候，我還決定回到省城，現在，我就決定留在萊縣了，但是有一點，你必須要供給我的你的原創畫作，專仿各種名畫的畫作。」

「那是我的師傅的。」秦征不想讓別人看明白自己的身份。

「我不管是你的還是你師傅的，只要我達到目的，他就是個好鳥人兒。」損三爺痛快道。

「現在，我這裡畫作不多。」秦征如實的說著，這間四合院裡放著的也只有他參加畫展的那些作品而已。

不曾想，損三爺卻樂得眉開眼笑，痛快道：「你他奶奶的就是一個蠢貨，抱著一座金山非得說自己是窮人，我看得出來，你這不是裝*逼，你是真的不知道這些東西的影響力，真他奶奶的無知，沒文化。」

被損三爺損著，秦征也不在意，嘴角一挑，道：「今天你要不求我，一幅畫也沒有。」

「無恥。」損三爺一怔，灰著一張臉，秦三嘴啊秦三嘴，你他娘的就是掃帚星。

「說，不說我另找人合作。」秦徵得意洋洋。

「你大人有大量，咱們相處一年多，我什麼人你不清楚嗎，刀子嘴豆腐心。」損三爺勉強認錯了。

人可以做錯事，但態度還是一定要有的。

對於損三爺的話，秦征還是深表認同的，他是不會跟一個十惡不赦的混球合作的，「損三，這些畫就在這個院子裡，我可以給你，說出你的目的吧。」

「目的很簡單。」損三爺輕搖著折扇，道，「我就是不讓龍曉好過了，當然了，我動作得當的話，會把你的名號給打出去，到時候，不止這些畫作值錢，就連名字都是可以換錢花的。」

「青籐畫館這個名字是不能用了。」秦征知道所謂的品牌效應，但是這個牌子他已經賣給了龍曉，自然而然的就想到了這個問題。

「我看就叫初夏吧。」損三爺咧嘴一咧，剛想要罵秦征，卻及時的收嘴了，道，「反正你倆也是娃娃親，就叫初夏畫館。」

「你腦袋裡全是些漿糊，這麼沒創意的名字你也想得出來？」秦征翻了個白眼，生怕不知道這家畫館和他有關係似的。

「那你說叫什麼名字？」損三爺訕訕道，「叫損三畫館，你會同意嗎？」

「算了，就叫初夏畫館吧。」秦征攤了攤手，道。

「告訴我，你的賬號，每賣一幅畫作，我會把錢打給你的，另外，屬於我的那份兒，我自己扣了。」損三爺道。

秦征倒是有效率，直接把賬號給了損三爺，並且道：「畫我可以給你，但是每幅畫作不能以低於五十萬的價格出售，當然了，越高是越好的，如果不足，你自己補上。」

「五十萬？」損三爺當即一愣，看白癡似的盯著秦征，搖頭歎氣道，「沒文化就是沒文化，都跟你說了品牌效應，名人效應了，你怎麼就不長進呢，每幅作品至少要賣一百五十萬以上的價格。」

秦征：「……」

「你還別不相信，雖然我這人沒多大的能力，但是這點還是能辦到的，不僅要辦到，而且還要他們搶著買，瘋狂的買，而且呢，我還限量銷售，他們買我都不賣給他們……」

秦征覺得，損三爺說得沒錯，人家吃的鹽比自己吃得米都多，這心黑手辣的營銷之道，他的道行還差的遠。

與損三爺一比，他秦三嘴簡直就是慈善家了。

這一夜，兩個人的交談是很愉快的，在以後的日子裡，秦征也很慶幸與損三爺聯手了，也只用短短一個月的時間，損三爺就讓他的畫作傳遍大江南北，並且得到眾多大家的認可了，當然了，除了秦征與尹若蘭，沒人知道這是他的畫作，更多的人在猜測他的師傅。

因為初夏畫館的生日火爆與名聲遠揚，不少的文化名人來到處於商業街的初夏畫館，均贊其隱於鬧市中的高人。

而這直接讓古文化街的業務量少了大半，讓龍曉痛罵不已，反而只能看著損三爺將盤子越做越大。

損三爺也不是一個壞得冒水的人，初夏畫館不斷的壯大，他也一直抱著一顆感恩的心在替秦征經營著，只因為秦征幫他出了口惡氣，而且還是無條件的幫助。

當然了，這些都是後話，至於秦征給了損三爺百分之三十的股份，這就更不值一提了。

【092】秦家家族

作為省城，齊水城一直都是經濟、文化和政治中心，這裡不僅有厚重的文化底蘊和歷史遺物，還有著發達的經濟和齊全的配套設施，而這裡的人們則更多了分都市人少有的悠閒。

與平時的悠閒不同，最近幾天，各大醫院院長的桌頭都擺放著一份調查文件，上面報出來的數字讓人心驚膽顫，只是病源減少，本不該是院長該過問的事情，但當幾家醫院的病源同時減少，而且全跑到一家名不見經傳的醫院時，這就不得不引起他們的重視。

是不是該請請這家醫院的負責人，或者說，見一見這名主治醫師。

他們的想法都是一廂情願的，隨著閱讀的深入，他們赫然發現，醫院的中層領導已經這樣做過了，而且沒有任何的效果，這不禁讓幾大巨頭皺了皺眉頭，一時間想不出解決的辦法。

其實，這件事情很簡單，轉院而走的病人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是骨科，對整個醫院的運轉並不會產生致命的影響，可是，即便如此，對於吃習慣公家飯的他們也墜墜不安，一家私營醫院竟然敢搶國家醫院的病源，不知道長幼有序，尊卑有序嗎。

他們覺得，該讓有關部門出面提醒一下這家名為博愛醫院的私營醫院的法人。

事實上，幾大醫院的院長都透過不同的關係將這件事情捅到了相關部門，甭管是藥監局還是衛生局，只要能告的，他們都走了一遍。

可是，他們發現，這家博愛醫院非但沒有收斂的意思，反而越來越猖狂了。

車體廣告竟然開到了醫院門口，如果只是庸醫也就罷了，偏偏這家醫院在治療骨科疾病方面達到了先進的程度，這也讓這家醫院的名聲以光速流傳開了。

競爭，這是赤裸裸的競爭。

於是，接下來的事情就變得戲劇化了。

博愛醫院正是秦徵收購柳鐵的那家比診所要大的醫院，在錢初夏大刀闊斧的改進之下，憑藉著秦狼獨特的醫術，很快就打開了局面，並且以摧枯拉朽的方式搶佔了整個省城三分之二的骨科病源。

這樣的結果並沒有出乎意料之外，反倒是秦狼還略有不滿，畢竟，他的醫術是家傳的，雖然已經失傳了很多，但相比較於現代醫學，這種古老的整骨手法以及經歷千百年實踐的傳世藥方，還是有著神秘和強大的療效的。

當然了，秦狼也從來不托大，他只擅長骨科疾病而已，可以說，用他的話就是說自己是一名蒙古代夫，不是什麼病都能治的。

月有陰晴圓缺。

這一天，博愛醫院來了一家三口，年近五十的母親淚眼婆娑、傷心欲絕。

臉上佈滿皺紋的父親則濃眉緊鎖，愁容滿面。

倒是躺著的兒子滿頭大汗之餘，一動不動的緊閉著眼睛，他……疼暈過去了……

見到人之後，女人撲通一聲，跪倒在水泥地上，哭道：「救救我兒子，救救我兒子……」

男人也以希驥的目光看著站在面前的錢初夏，嘴角顫抖著，說不出話。

「怎麼回事？」說著，錢初夏就要扶女人起來，可是，這只是圖勞無功罷了。

跪在地上，女人泣不成聲，道：「我兒子被車撞了，他被車撞了。」

「那您趕緊送醫院。」當即，錢初夏的心一緊，提醒著跪在地上的女人。

「這裡不就是醫院嗎，求求你了，趕緊救救他，救救……」女人的淚水如斷線的珍珠般滑落著。

「對不起，我們這裡只是專科醫院，只是針對骨科病的。」錢初夏於心不忍，可是這是事實，如果讓病人在這裡，呆的時間越久，他康復的幾率也就越少，出於好心，她還補充道，「我派我們醫院的車送您兒子去大醫院成嗎？」

「救救我兒子吧，我知道你們能救的……」女人的意識已經模糊了。

「救救他吧。」男人在旁邊也說了一句。

這時候，秦狼一瘸一拐的出來，恰巧看到了錢初夏，並且問明了情況，也親自檢查了青年的傷勢，果斷道：「咱們這裡不具備救治條件，以我的經驗來看，他內臟多處受傷，如若不及時搶救……」

「怎麼辦？」錢初夏對具體的醫療並不瞭解。

「派車送他去中心醫院。」作為一名醫生，秦狼做出了最佳的選擇。

在博愛醫院工作人員的幫助下，很快的，這名青年就上了急救車，直奔市中心的省立中心醫院奔去，甚至不惜連闖五個紅燈，可見司機的心情也是焦急的。

當病人送到中心醫院的時候，已經停止了呼吸，經過搶救，被告知已經死亡了。

這讓博愛醫院的工作人員歎息不已，他們真的已經盡力了，甚至連費用都是他們幫著補交的。

「節哀順便。」司機沉痛道。

「你要幹什麼去？」見司機要走，女人的表情變得猙獰，撕心裂肺道。

「我知道你們的心情不好，我還要去救治別的病人，不能在這裡陪你們了。」司機似乎是習慣了這種生離死別，只得慢慢的解釋著。

「你不能走，你們醫死了我兒子，你們要賠償。」女人歇斯底里的喊叫著。

「對不起，我想你是傷心過度了。」司機感覺頭大，隱約感覺到其中的不妙。

「你不能走，我兒子是在你們的醫院病死的。」男人緊皺著眉頭，攔住了司機的去路。

司機：「……」

司機被扣了，而且被帶到了公安局進行調查，理由很簡單，他弄死了一個叫曉青的青年，而另一個責任人就是博愛醫院的領導人錢初夏。

…………

聽到這件事情的秦征立即趕回了省城。

「叔，初夏怎麼樣了？」回到博愛醫院，秦征問道。

秦狼掏出兩根煙，扔給了秦征一根，自己上一根深深的抽著，道：「那對夫婦一口咬定人是在咱們醫院出事的，這起醫療事故要咱們負責。」

秦征也點上煙，慢慢的抽了口，道：「真的是在咱們醫院出的事情嗎？」

秦狼銳利的眼神從秦征身上掃了一眼，然後道：「當時的情況非常特殊，本來咱們可以不幫助他們的，可是，這總算是一條命，可咱們又不具備救治的條件，出於好意，咱們還是派車送他們去的中心醫院。」

「也就是說，他們這是反咬一口了？」秦征很快明白了。

秦狼點點頭，道：「咱們很可能碰到專業的醫鬧了。」

「醫鬧？」對於這個陌生的新名詞，秦征還真不太懂，不禁問道。

「醫鬧是指受雇於醫療糾紛的患者方，與患者家屬一起，採取在醫院設靈堂、打砸財物、設置障礙阻擋患者就醫，或者毆打醫務人員、跟隨醫務人員，或者在診室、醫師辦公室、領導辦公室內滯留等等，以嚴重妨礙醫療秩序、擴大事態、給醫院造成負面影響的形式給醫院施加壓力，從中牟利，並以此作為謀生的手段的人。」

「就算是要鬧，也要鬧更大的醫院，像咱們這種不毛之地，有什麼油水可得嗎？」秦征覺得這兩個人腦殘，像博愛這種小醫院，就算是賠償，也沒有多少可拿。

「兩個人的目的相當的不單純。」秦狼凌厲的說著，「咱們博愛這幾天發展迅速，病源在擴大著，可能是有些人要假借兩個人搞臭咱們這裡。」

聽了秦狼的話，秦征半瞇著眼睛，慢慢的抽著煙，道：「叔，你的意思是這兩個人是受人指使的？」

「是的。」雖然不願意相信，但秦狼也只能想到這個理由，現在想想這個青年的病情，根本就不是車禍所為，更像是被人硬生生打出來的傷病，而這博愛醫院周圍，根本就不可能出現這種情況。

也就只有一個原因解釋了，這個青年是被人故意打傷後，運到這裡的，這也就能解釋到，作為父母的兩個人為什麼哭聲中沒有傷感的情緒了。

「為了不為人知的目的，犧牲一條命？」秦征平靜的說著。

「有時候，命很賤的。」秦狼說得很自然，他見慣了這種冷血的場面，冷冷的說著。

「初夏怎麼樣了？」秦征把問題轉移到自己的人身上。

「還在公安局，我跟你錢叔已經去看過了，沒有受罪，本來想找點關係弄出來，可是，他們好像是受到了特殊的囑咐，通融不得。」秦狼皺著眉頭道。

「多給點兒。」秦征道。

「沒用的。」秦狼搖搖頭，道，「就是從這方面才讓我更加確信兩個人是職業的醫鬧。」

「初夏的事情，我想辦法。」秦征第一時間想到了白震軍，雖然他暫時留在萊縣處理一些相關事宜並沒有回到省城，但他的關係還在，是不是能透過他先把人弄出來。

「小征，一直以來，我從來都沒有談過咱們秦家這個家族……」略微猶豫，秦狼還是肯定道。

「家族？」秦征不由得搖了搖頭，嘴角一咧，故作輕鬆道，「您老可真會往自己臉上貼金，咱這家族加上你和我，總共兩個人，這也叫家族？」

對於秦征的懷疑，秦狼不以為意，反而十分認真道：「咱們的家族成員不多，但個個都是響噹噹的人，頂天立地。」

「您說的是那曲萬馬奔騰嗎。」說到這裡，秦征倒是饒有興趣道，「倒是好長時間沒聽您拉二胡了。」

「你給我正經點。」少有的，秦狼開始喝斥秦征。

【093】秦家三脈

讓一個對生活失去追求的人變得怒不可扼，那這裡一定有著不為所知的辛酸，秦征還從來沒有見過秦狼對一件事情如此耿耿於懷，對，就是放不下的耿耿於懷，難道這個家族真的存在嗎？

秦征覺得這很好笑，從他記事起，這個家族只有他兩個人而已，唯一的親人或許就是經常救濟他們家的錢明智。

這莫名其妙的多出一個家族，還真讓人以為他是沒落的貴族子弟，更可笑的是，他就不知道什麼樣的生活才是貴族們享受的。

「叔，你說的是真的？」雖然心裡已經相信秦狼，可秦征還是問出口，不是他多麼嚮往貴族的生活，更多的是對自己的自嘲。

秦狼沒有從正面回答秦征，反而深吸了口煙，道：「秦家是一個傳承已久的家族，從大秦朝達到了頂峰……」

「您老不會說的是贏政吧。」秦征玩笑道。

不想，秦狼卻點了點頭，十分認真道：「如果要說贏政，也是不假的，秦姓分支很多的，如果真的要追塑到大秦朝，說不定兩家還是近親。」

「我就說嗎，如果是贏政的直屬關係，那還不得讓項羽給滅了。」秦征幽幽的打趣著。

「秦家這個家族傳承了千年光陰，或者更久，到後來，就轉到了暗處，一直從事著保護華夏的任務。」不理會秦征，秦狼緩緩的說著。

「秦家為政府服務？」秦征一怔，隨即問道。

秦狼搖了搖頭，否定了秦征的想法兒，道：「秦家自成一脈，不搞獨立，但也不為政府服務，只有當華夏遇到災難的時候，才會挺身而出，貢獻自己微薄的力量。」

「一家之力，怎可與國之力相比。」秦征點點頭。

「錯了。」秦狼歎息一聲，道，「如果不是秦家內亂，足以富可敵國，武之勝國。」

秦征聽得很認真，但卻有囑多不合理的地方，這樣強大的存在，國家是絕對不會允許的，他道：「這樣不會引起旁人的注意？」

「你猜中了。」秦狼緩緩的說著，心痛道，「傳到我的上一代，經過鴉片戰爭、民國戰爭以及解放戰爭之後，秦家的勢力再度壯大，這也是秦家分裂的開始，從團結一致到四分五裂，家之不家。」

「這和咱們爺倆有什麼關係？」對於秦家，秦征沒有印象，更沒有任何的好感。

而秦狼不同，他見證過秦家的輝煌，對過去的種種揮之不去，而且，更讓他在意的是正統的傳承，他死死的盯著秦征，道：「關係很大。」說到這裡，他稍微一頓，然後一字一句道，「在整個秦家，咱們一脈是王族，而你是真正的家主繼承者。」

「沒落的王族？」秦征啼笑皆非，他不感興趣。

「王族只是誇張的說法兒，或許用正室來形容更貼切，在咱們這個大家族裡，你這一脈是當之無愧的領袖。」說到這裡，秦狼看秦征的眼神都更亮了。

「一切都是過去式了。」秦征對權力沒有更多的迷戀，甚至從來沒有想過要當什麼秦家的領袖，當然了，他也從來不知道那個小小的四合院裡竟然隱藏著這麼多不為人知的故事。

「一言九鼎的權力或許已經過去了，但秦家還在，沒有滅亡。」秦狼幽幽的說著，能從他的言語中聽出痛心。

「怎麼不算滅亡了，整個秦家也只剩下咱們兩個了而已。」秦征想安慰一下秦狼，可覺得更應該說出這個事實，道，「也算是名存實亡了。」

「兩個嗎？」說到這裡，秦狼的表情變得猙獰了，他道，「咱這一脈剩下兩個而已，真正的秦家人超過了五百以上。」

秦征：「你老和他們還有聯繫？」

「是我一直在調查他們。」秦狼緩慢的說著，歎了口氣，道，「有些事情你也該知道了。」

本能的，秦征覺得秦狼不似在說謊，在這太平盛世裡真的有一個傳承古老的家族，而這個家族裡又有著太多的辛酸和血淚，兄弟反目，分崩離析。

「秦家崩塌之後，共分成三支，其中有一支生活在大洋彼岸的英國，另外兩支分別生活於華夏的南北，北方這一支行事低調，南方那一支則十分高調。」秦狼像是在說故事，道，「秦征，你一定要記住這三支秦家血脈，把他們手裡的東西全部拿回來。」

「不好吧，現在是文明社會。」秦征反問道，「咱們這樣明搶豪奪，是犯法的。」

「搶嗎？」秦狼嗤笑一聲，道，「只是物歸原主罷了。」

秦征：「……」

「記住了，這三家無論哪一家，一旦時機成熟，就要以鐵腕政策讓他們臣服，三家沒有一個好東西。」顯然，秦狼對三家支脈很有成見。

「咱們和他們有深仇大恨嗎？」秦征問道。

秦狼略微猶豫，歎了口氣，道：「說都說了，那我也就說得再仔細些，你給我記清楚了，刻在心裡，在沒有收復你應該有的一切的時候，一定不能忘記。」他說得斬釘截鐵，甚至是咬牙切齒，道，「先說北方這一脈，這一脈的傳承以武、醫行道，多成員都從事醫學和武道，也是武力值最為強悍的一支。」

「這和咱們有關係嗎？」在秦征看來，人的成就和自己的努力是惜惜相關的，這一支脈能有這樣的實力，那也是人家努力的結果。

「屁。」秦狼嗤之以鼻，道，「他們的醫術多是咱們這一支的，知道我為什麼自稱為蒙古代夫嗎，那就是因為咱們的醫術失傳了，知道怎麼失傳的嗎？」

隱約，秦征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

正像他想的這樣，秦狼的眸子裡閃過一道恨恨的光芒，一字一句道：「秦家醫術，獨步杏林，只可惜了，他們竟然獨自珍藏，珍藏著本屬於咱們的醫學典籍。」

「他們的醫學水平很高？」這是一個很現實的問題，正如同一個人收藏了一件古董，卻被他的弟弟偷去珍藏，這種行為無論從哪方面來說，都是讓人難以接受的。

「高倒不見得。」秦狼歎了口氣，道，「咱們秦家所傳為中醫，相對於現代的醫療體系，那是截然不同的，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現在一些疑難雜症，在咱們這裡是藥到病除的，這也就是為什麼在那長白山下會住著一位秦家藥王了。」

「那您的醫術是怎麼得來的？」秦征問了一個關鍵問題。

「這只是當時遺漏的而已，所以，我也只懂得一些骨科醫療。」秦狼淡淡的說著。

「南方那一脈呢？」秦征記下了長白山藥王這個名字，秦藥王原來只是雞鳴狗盜之輩，比他這個小字輩都無恥。

「南方這一脈則侵佔了咱們的家財。」說到這裡，秦狼又是一頓，道，「秦氏集團是一家超大型的集團公司，旗下產業遍佈各個行業，資金之雄厚讓人望項其背。」

正如秦狼所說的一樣，秦征沒有想到大名鼎鼎的秦氏集團竟然和秦家有關係。

在整個華夏，秦氏產業滲透到了每一個角落，小到牙籤，大到汽車，每個產業裡都有他們的足跡，可以說，這是一個超級大的商業帝國。

「他們的錢是咱們的？」秦征吞嚥口吐沫。

「不是。」秦狼搖了搖頭，道，「這些年他們有著長足的發展，固然有他們自己的勞動所得，但咱們百分之七十的絕對控股權，他們卻沒有給咱們。」

聽著這個激動人心的消息，秦征心跳加快幾分，百分之七十的控股權，這不就是說整個秦氏集團就是他的嗎。

「不要懷疑我的話，秦家的歷史傳承讓咱們有著深厚的財富。」秦狼幽幽的說著，「當初你爺爺雄才大略，將家中黃金變賣，重點發展商業，從而成就了現在的秦財神，只可惜的是，隨著你爺爺和父母的突然過世，這筆資金已經無法收回。」

「秦氏集團的總裁是誰？」秦征問了一個關鍵問題。

「你爺爺。」

「也就是說，在爺爺和我父母相繼發生意外之後，他們發動了『政變』，侵佔了咱們的股份？」秦征一字一句的說著。

「那時候我正在部隊當兵，當我聽到這個消息之後，便趕到南方，可是一切都事與願違。」秦狼慢慢的說著，說得很仔細，道，「知道我這條腿是怎麼殘的嗎，大部分原因是他們，讓他們打殘的。」

秦征沉默了，家族反目，情以何堪。

他默默的記下了這筆仇恨，或許，他不是一個偉人，但他一定有著小人的潛質，狗咬自己的一口，他也能咬狗一口，這就是他。

「海外那一支呢？」秦征默默的記著一切。

提到這一支，秦狼的神色變是冰冷，道：「如果有可能，這一支要全部誅滅。」

「為什麼？」秦征看得出來，這其中有內幕，說到南北兩支的時候，秦狼頂多是痛心，說到這一支的時候，那就是仇恨了。

「我說過了，咱們秦家一直以保護華夏的安危為己任的，盡著自己的綿薄之力。」秦狼心事重重道，「但是，海外這一支卻投靠了黑暗世界，雖然他們的總體實力不如國內這兩支，但他們的發展很均衡，繼承了咱們一部分醫學和國術，還吞噬了秦氏集團的海外業務，這也就是為什麼秦氏集團一直不發展國外業務的原因所在。」

「以這些，就要誅滅他們嗎？」雖然秦征不懂得黑暗世界，但他卻能猜得出這是一個暗黑組織。

「不。」秦狼緩緩搖了搖頭，咬牙切齒，道，「正是因為他們的出賣，你爺爺和父母全部死亡，從而讓整個秦家瞬間分裂。」

【094】職業醫鬧

「老頭子，我說的事情你留意過沒有？」正在收拾資料的白震軍一手拿著手機，一邊整理著萊縣農業大學裡的資料，這些資料都是他要帶走的。

電話另一邊，一位頭髮花白的長者正坐在辦公室裡。

這間辦公有三十平米大小，除了一個古色古香的放滿了文件和書籍的書櫃之外，還有一張褐色的辦公桌以及一套籐座椅，當然了，在籐椅上還擺著簡單的茶具。

長者坐在辦公椅上，拿著電話，並沒有急著回復白震軍，反而輕輕的敲著桌子，稍微沉默之後，才平靜道：「這件事情你就不要過問了。」

聽到這句話帶著警告意味的話，白震軍稍微一怔，隨後就是一片惱怒，這就是他家的老頭子，一忍再忍，甚至讓他懷疑他到底還是不是個帶把的男人，一個人有心機有城俯這是好事，但當一個人失去了作人的底線，那只能說明這個人太軟弱，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之前的事情他都忍了，幫忙調查一件事情，居然還要自己袖手旁觀，這讓他十分懷疑，老頭的目的何在。

「你就說幫還是不幫吧。」對於老頭子，白震軍十分不滿。

「我很忙，有時間再說吧。」說著，老頭子就要放下電話。

白震軍徹底怒了，他知道老頭子從他的言語中聽到了怒意，而他對自己的態度也十分不滿，不由得，他冷哼一聲，道：「說吧，你到底是幫還是不幫，這是我最後一次求你。」

老頭子又是一陣沉默，轉而道：「我聽說你把萊縣農業大學的工作給辭了？」

「別轉移話題。」白震軍道。

老頭子歎了口氣，道：「震軍，這件事情不簡單，你要回省城，跳進這個火坑……」

「那也總比帶著一股悶氣安逸的活著要好。」白震軍緩緩的說著，並且肯定道，「我會拿回屬於我的一切的。」

「辛家。」說完，老頭子就掛了電話。

久久的，辦公室裡只剩下微弱的喘息聲，直到一刻鐘後，老頭子的歎息聲打破了辦公室的沉悶，他自言自語道：「剛則易折，我甘居人下，他們要真敢對你不利，我也不是怕死的。」

說完，他自嘲的一笑，搖了搖頭，繼續看面前的文件，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萊縣農業大學，白震軍的辦公室裡，被掛電話的他也是一陣沉默，能說出一個名字，而且是在省城有著巨大影響的一個姓氏，這讓他不由得認真思考了，老頭子既沒說支持也沒有說反對，按照通常的意思來說，那就是反對了，因為他也無能為力，或者不宜插手，這種錯綜複雜的關係讓他頗為惱怒。

辛家，辛彩、辛孜峰、辛曉雲……

就沒有一盞省油的燈。

白震軍揉了揉太陽穴，平息了心情，然後主動的拔通了秦征的手機，道：「秦少，這件事情和辛家有關。」

「辛家？」初來乍到，秦征對省城的往事並不瞭解，不由問道，「哪個辛家？」

「辛家是省城的第一大家族，家族成員多位於軍方，而且身居要職，影響力很……」白震軍如說家書般介紹著辛家，最後還補充了一句，道，「你是怎麼惹上這些人的。」

秦征哪裡知道他怎麼惹上辛家的人了，人家要整他，那也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淹，而且他也沒有聯想到辛彩，而白震軍也沒有說處理的辦法，他知道對方也遇到了阻力，也就沒有再提救錢初夏的事情。

倒是白震軍瞭解秦征的心情，上層社會，比的是人脈，比的是金錢，比的是權勢，比的是誰比誰有更多的資源，秦征初來乍到的，人生地不熟，這件事情稍微處理不好，就會得罪各個方面，日後的路自然是舉步維艱，作為朋友，他還是力所能及道：「這件事情最好的處理辦法是讓當事人息事寧人。」

「我正在考慮。」白震軍說的辦法，秦征也想到了，既然從源頭無法堵住，自然只能治標不治本了。

掛了電話的秦征微微瞇著眼睛，看著窗外逐漸下落的太陽，落日的餘輝將大地映得金碧輝煌，似乎這個平靜中帶著些許笑聲的城市在祥和的表面之下掩藏著一顆毒牙，隨時能置人於死地。

而秦狼的話則盤旋在他的耳邊，揮之不去。

說到後來，秦狼並沒有要規劃秦征的人生，點到為止後，他就離開了。

而當秦征知道了這一切之後，就知道了自己有了責任，這是一個機會，要想誅滅海外秦家、收復南北秦家，難道就憑著自己光棍一根，不怕死的精神，上門指著人家的鼻子說，我是你的主子，你們見到我就要三拜九叩，行五體投地大禮嗎，見到海外秦家，就虎軀一震，散發出王霸之氣，他們嚇得就會揮刀自盡嗎。

莫說秦征沒有這樣的想法，就算真的有了，那也只能YY罷了，別說是南方財大氣粗的秦家和海外心黑手辣的秦家，就是長白山藥王，人家也會鐵拳一揮，打得他胃出血，你是主子，誰看到了，誰承認了，你他奶奶的哪來哪去，要敢懶在我這裡不走，別怪我打斷你第三條腿。

當秦征聯想到了這些，他就知道要和這些人站在同一種層次，才有收復失地的可能，要不然，純粹是找虐而已。

而這也就逼著他必須要有更強的經濟實力，怎麼有更強的經濟實力，要在齊水城站穩腳跟，要把名聲打出去，出名了，自然就有錢了，怎麼出名，那就是這家實力薄弱的博愛醫院，要以卵擊石，即使豁出去這一身的蛋液，也讓各個對手討不得好，即使敗了，也足以聲名遠揚。

想想這一切，都是錢搞得鬼，我要是有錢了，一定枕著睡覺。

秦征有些頭大，掏出一合白將軍煙，輕彈煙盒的底部，彈出半截煙後，他低著嘬起煙。

點煙的是尹若蘭，一隻白玉般的手拿著一隻不知道哪裡得來的ZIPPO打火機，恰到時機的出現在秦征的面前。

秦征深深的吸了口煙，並沒有要說話的意思。

尹若蘭也不在意，靠在秦征的背後，收起ZIPPO打火機，輕輕的揉著他的太陽穴，道：「車到山前必有路，要不要找個地方喝一杯？」

「我怕酒後亂性。」秦征沒有睜開眼睛，靜靜的感受著尹若蘭輕揉的按摩。

「如果能解決這件事情，我不介意哦。」尹若蘭輕輕的說著。

「算了。」秦征吐著煙霧，道，「我自己會處理這件事情，你找個地方玩去吧，記得晚上回來洗乾淨了，我會寵幸你的。」

「記得留點力氣。」說著，香風遠逝，尹若蘭離開了秦征的房間。

他也只是占占嘴上便宜，待到尹若蘭離開後，他才眼開眼睛，逕直的離開房間。

博愛醫院的會議室只是一間普通的房間而已，沒有投影儀，沒有電腦，只有幾把掉色的椅子和一張長方形的桌子而已，簡陋的裝飾足以說明這裡的貧窮。

秦征推開門，發出吱扭的聲音，然後，映入他眼簾的則是一對中年男女。

兩個人似乎在交談著什麼，待到秦征進來之後就嘎然而止。

女的露出憤恨的表情，男的則沉默著，抽著煙，並沒有說話。

「你們就是曉青的父母吧。」秦征逕自的坐在主位上，從兩個人陰霾的臉上掃過。

「是。」男人的語言很簡短。

「說吧，你們想怎麼解決這件事情。」秦征直奔主題。

「你這是什麼態度。」女人尖銳的聲音響起，騰的一下站起來，雙手扶著桌子，已經下垂的奶*子晃動幾下後，還是襯出兩抹突起，「是你們讓我兒子死的，還要問我們怎麼解決。」

「要不然我解決。」秦征覺得，這個女人很野蠻，怪不得不戴乳*罩呢，原來是束縛不住，道，「趕緊滾蛋，再在這裡無理取鬧，別怪我對你們不客氣。」

兩個人也沒想到秦征如此強硬，女人梗著脖子，道：「害死人，還有理了，這是法制社會，不要以為有倆臭錢，法律就制裁不了你，你害死了我兒子，就得賠錢。」

終於，女人說出此行的來意，秦征也很滿意的點點頭，掏出一根煙，點上了，道：「要多少，你開個數吧。」

既然想要私下解決，秦征還是決定出點血的，三萬兩萬的，他還是願意拿出來的。

「五百萬。」

秦征的手一抖，剛剛點上的煙差點掉桌子上，他掃了女人一眼，很是懷疑這個野蠻的女人是不是調查過這家醫院的市值，五百萬，真是獅子大開口了，她乾脆說要這家醫院得了。

「給我們五百萬，這件事情我們就不追究了。」男人也適時的開口了。

「真是夫妻啊。」秦征讚歎了一句，道，「婦唱夫隨演的真好。」

「什麼叫演，我們兩個本來就是夫妻。」女人嚷嚷著。

「我說你們不是了嗎？」秦征皺了皺眉頭，道，「只是懷疑死的那位是不是你們的兒子罷了。」

「你這人道德敗壞，竟然消遣我們。」女人氣憤道。

秦征：「……」

「怎麼，我說你說錯了嗎？」女人瞪著秦征，道，「給我們五百萬，我們走人，你要是不給，那就走法律程序好了。」

正當秦征要破口大罵的時候，他諾基亞6020適時的響了，這讓他瞪了女人一眼，然後接聽了電話。

電話是陸成打來的，主要是說明齊輝帶著三個人來了博愛醫院，問他怎麼處理這件事情。

看了一眼讓人倒胃口的男女，秦征壓抑著心中的怒氣，道：「讓他們在院子裡等等，我這就來。」

【095】巧媳婦

女人見秦征站起來要走，當即朝身邊的男人眨了下眼，然後跳起來，橫跨一步擋在了門口，並且抬頭挺胸，雄赳赳氣昂昂道：「你要想走，給出個說法來，要不然別想走出這個門。」似乎意識到自己說話太過，又帶著一股不相稱的匪氣，女人又改口了，道，「我們知道你叫秦征，是這所醫院的所有人，今天你要不拿出個說法兒……」

女人怒了，秦征反倒是嘴角一勾，露出一抹耐人尋味的笑容，打斷女人的話，道：「如果我不拿出個說法兒來，你還能非禮我？」說到這裡，這神棍還像模像樣的縮了縮脖子，無良道，「就你這樣的，白送上門我也不要呀。」

「老娘……」說著，女人挺了挺碩大的胸部，道，「說吧，你要怎麼樣解決這件事情？」

「你們愛怎麼解決怎麼解決。」秦征的笑容收斂了，態度再次變得強硬了。

「今天不給個說法兒，別想走出這個門。」女人挺著胸，擋住了秦征的去路。

「讓開。」秦征覺得，他不會跟你一個女人見識，當然了，如果這個女人非要跟他一般見識，他還真的會耍流氓。

「不讓。」女人硬氣道。

「你讓不讓？」秦征指著女人的胸部道，「你再不讓，我要小牛吃嫩草了。」

「老娘生孩子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裡呢，你敢……」女人挺了挺胸部，那兩個突起更明顯了。

這時，秦征的笑容愈發的燦爛了，兩隻手如同閃電般的捏住了這兩顆突起，並且稍微用力的揉捏著……

「啊……」

女人身體一顫，驚慌的盯著秦征，眼睛裡全是些難以置信，這個年輕人太無法無天了，她沒想到他竟然真的敢光天化日之下進行非禮，這旁邊還站著他老公呢！

「卡嚓……」

秦征覺得這個時刻不該被記念，但是男人可不覺得，他手裡劣質的數碼相機恰到好處的將秦征的一舉一動記錄下來。

「你們早有準備？」秦征狠狠的扯了一下，疼的女人呀呀的叫了幾聲，才轉頭問男人。

男人抽著煙，道：「你就等著明天見報吧。」

女人惡狠狠的盯著秦征，深深的吸了口氣，道：「我想明天的頭版頭條，一定會是博愛醫院院長非禮醫療事故當事人的家長，到時候，你這家醫院會出名的。」

「我看，咱們還是坐下來解決問題吧。」秦征覺得這兩個人就是一堆臭狗屎。

「現在晚了，我們不想解決問題了。」說著，女人就拉著男人要走。

當然了，兩個人並不是真的要走，畢竟他們的目的是要錢，而且是一筆巨額的數目，所以，兩個人的腳步也不快，他們等的就是秦征的慌張，讓他們留下來，撈足商量的資本。

可是，秦征也不是省油的燈，我正愁著怎麼暴光呢，你們既然願意，那我還要敲鑼打鼓的感謝你們呢，巴不得你們登報上電視呢，他又怎麼會攔住兩個人呢。

等到兩個人真正離開後，秦征抽完一根煙，才來到博愛醫院的大院裡。

「秦少，他們就是……」秦少是陸成和徐澤商量過後，才決定叫的稱呼，畢竟，在他們看來，叫老大的話，秦征太顯年輕，叫老闆的話又太過俗氣。

在秦征看來，名字不過只是個稱呼罷了，秦少二字更拉風一些，他也就不反對，任由兩個人這樣叫了。

見到齊輝以及他身後的三個人，從他們嚴謹的表情中，秦征能讀出這些人的身份非同一般，而他也沒有卑躬屈膝的意思，只是嘴角一咧然後下彎，露出一抹無可奈何的苦笑，道：「齊輝啊齊輝，你來的太不是時候了。」

秦征的答案讓陸成和徐澤摸不著頭腦，一時間不知道這位主子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但是他們聰明的對視一眼，沒有說話。

倒是齊輝和他身後的三個人均是一怔，齊輝還好一些，畢竟見過秦征，就連陳寶兒這樣愛鬧的丫頭都要好聲相求的人，他也能理解他的另類，而他身後的三個人就不悅了，他們什麼身份，平時到下面的時候，哪次不是別人熱情的迎接，可是這位倒好，看臉上那種苦笑，擺明了就是說他沒時間來管他們嗎。

不過，他們這次的任務帶頭的是齊輝，既然齊輝沒有說話，三個人自然不會開口的。

齊輝搖了搖頭，臉上的冷意化解一些，道：「秦少是閒我們給您添麻煩了？」

「不不……我是那樣的人嗎？」秦征果斷的否定了齊輝了說法兒，一臉愁容道，「齊輝，你是寶兒的朋友，本來你來了，我應該給你接風的，但最近真的不方便，不方便，你還是帶著你的人先回京城吧，至於我的諾言，有時間了，一定會實現的。」

齊輝四人來齊水城為的就是學習華龍拳的，如今秦征的言外之意，四個人嫣能聽不懂，不是人家不教，是人家碰到意外了，沒時間教了……

齊輝覺得，秦征是在算計他，但是，這種時候他又不得不開口，問道：「秦少，發生什麼事情了？」

「你們看到剛才出去的那對中年夫婦了吧。」秦征覺得齊輝這人除了冷點兒，還是很上道的，待到他點頭之後，就把之前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

當然了，這一次的秦征是實事求是的，沒有半點的水分。

「荒唐，竟然把人給扣了。」齊輝仔細判斷之後，冷道。

「所以啊，真不是我不幫你們，是這件事情太棘手了，沒有三年兩年的時間根本就處理不完，你們還是回京城吧，我的時間不值錢，你們的時間可是寶貴的。」秦征以人度己，大度道。

齊輝有所沉默，他知道這是秦征要利用他們來解決這件事情，但是拿人手短，自己可是來討要人家家傳至寶的，像這種有著大胸懷的人，竟然被人欺負到疲於奔命的地步，這讓他很理解秦征，於是，他便道：「秦少，這件事情交給我們來處理吧。」

「不不。」秦征擺了擺手，善解人意道，「你們的身份非同一般，你們插手這件事情，性質就變了。」

「現在是法制社會，這件事情明顯是有人在背後指使的，我們暫時改變不了結果，可是把錢小姐給弄出來，還是可以的。」齊輝保證道。

秦征想想也對，總不能讓錢初夏就這樣呆在局子裡吧，也就小心道：「這樣不違反紀律吧？」

齊輝咧了咧嘴角，露出一抹僵硬的笑容，道：「陳寶兒說過，家都不保何以衛國。」

在互相的讚美中，秦征一行人很快就到了南區派出所裡。

所長是員老警察了，五十多歲的樣子，眼看著就要退休了，花白的頭髮更能說明他這些年的操勞了。

當秦征見到這位身著舊衣的所長時，當即覺得這人是個實在人，也就多了三分好感，說明了情況。

本來，這名老警察也想實事求是的辦理，可是當秦征話鋒一轉的時候，齊輝四個人就站出來了。

這讓他十分詫異，錢初夏進來不久，已經有幾拔人前來說情，而且這幾拔人絕對是沒有任何牽連的，但是上面既然吩咐了要稟公辦理，在臨退之前，他自然是不敢馬乎的，所以，前面幾拔人雖然也算是有些勢力的，他也因為占理兒，就拒絕了他們的明示暗示，一心要做一個公正的執法人員。

可是，如今這位不同了，人家牛*逼了，直接帶來四位國安成員，開始，他還以為是冒充的，可是當看過那種陌生的證件之後，雖然表面上沒有變化，可是心裡已經在打退堂鼓，人家這可是大官壓死人的，在安全退休和得罪大人物之之間，他再三抉擇之後，選擇了前者。

在他看來，縣管不如現管，或者再退後十五年，他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後者，可是現在的他已經日幕西山，政治前途已經就此到站，能安全的退休，這也算是他的一樁心願了。

秦征沒想到這位所長會帶著笑意拒絕此事，也就更加瞭解到辛家的實力，看來他們確實是省城的半邊天了。

倒是齊輝幾人大感意外，甚至感覺丟了面子，他們國安要的人，一個小小的派出所竟然敢扣著不放，這還是驚天奇聞了，華夏難道真的有這樣忠誠的警察嗎……

「王所長，我能見見初夏嗎？」雖然保不出來，但秦征還是要見一見錢初夏的。

王所長看了面色冰冷的齊輝一眼，點點頭，道：「這個權力我還是有的。」

說著，他就帶著秦征來到錢初夏住的地方。

待秦征見到錢初夏後，他就退了出來，而齊輝等人，壓根就沒有進去。

「你怎麼來了？」錢初夏正坐在床上，見到秦征後，不鹹不淡的問了一句。

「我來看看你。」

「誰用你看了？」錢初夏撇撇嘴。

「那我走了。」說著，秦征轉身就要離開。

「你……」錢初夏咬了咬牙，瞪著秦征的後背，急忙改口道，「帶吃的沒有？」

「帶錢了。」

錢初夏：「……」

她確實要有咬秦征的衝動，這是在局子裡，錢能買到東西嗎？

「放心吧，我會救你出去的。」秦征安撫著錢初夏。

「是不是要花很多？」

「這個時候你還惦記著錢。」秦征咧嘴笑道。

「巧媳婦難做無米之炊……現在在省城，哪裡不要錢……」

「現在就把自己當成巧媳婦了？」秦征壞笑著。

錢初夏翻了個白眼，一顆心跳得厲害。

【096】仇人見面

尹若蘭活了近四千年的光陰，也改變不了她現在接近凡人的事實。

初來省城，她漫步在帶著歷史韻味的街上。

一雙白色的板鞋、緊身的藍色牛仔褲將她整個人襯托的愈發的輕靈，倒是上身白色的襯裡，裡面紫色的乳罩在若隱若現中透著魔鬼般的誘惑，如果再往上看，是一雙清澈的眸子和一束隨意紮在腦後的馬尾，讓她站在古街上，更像是一朵逢春的花朵一樣，清新自然，又帶著盎然的生機。

就連在這裡生活習慣的老人們也不禁看向這個初來乍到就能改變這裡沉暮氣氛的「年輕人」，她實在是太出眾了。

其實，尹若蘭的本意並不是逛街，來到齊水城，她突然發現自己找不到酒吧了，也就坐了幾趟公交車，到了市中心的繁華地段，這其中的「艱險」就不說了，只得說一個很現實的問題，她迷路了。

三轉兩轉，也就到了晚上，順著人流，她發現一家名為泉城酒吧的夜店，恰好也累了，也就順腳進了這家裝修看似一般，其實內部極為奢華的酒吧。

一進這家酒吧，尹若蘭就發現夜光酒吧與這家酒吧的差距，拋除人不說，單說裡面的佈置，從細節之處就能體現，這裡的裝修，細緻到令人髮指。

而這裡面的人則更讓這裡的環境得到最多的價值體現，與普通的酒吧魚龍混雜不同，這裡的客人似乎都很有品味，靜靜的欣賞著音樂和舞蹈，當然了，至於角落裡的親熱，那是人家自願的。

尹若蘭很滿意這裡的環境，也就自然的來到吧檯前，朱唇輕啟，道：「藍色妖姬。」

調酒師是一位長髮青年，看到尹若蘭他不由得眼前一亮，隨即歉意道：「對不起，您剛才說什麼？」

「藍色妖姬。」尹若蘭重複了一遍，並且在吧檯最後一個位置上坐下。

「很快。」說著，調酒師就當場進行調製，這一次，他用盡了招數，甚至連平時都未曾使用的好看的招式都用了出來，可惜，令他失望了，尹若蘭一直面帶微笑靜靜的打量著泉城酒吧，沒有要多看他一眼的意思。

很快的，一杯迷幻般的液體推到尹若蘭的面前，調酒師還是很有禮貌道：「這是您的酒。」

「你的調酒技術不錯。」尹若蘭由衷讚美道。

在這間齊水城聞名遐邇的泉城酒吧裡，誰不知道這裡的調酒師不禁長得帥氣，而且一手調酒的功夫也是十分了得，不知道多少少女和闊太都想博他一笑。

而尹若蘭只是輕飄飄的一句話。

調酒師看得出來，尹若蘭並不是恭維，字裡行間是真的懂酒，於是，他虛心道：「您也懂得調酒？」

「稍微懂一些。」尹若蘭說著，並沒有要往下說得意思。

調酒師的素質也很高，顧客不說話，他也沒有搭訕的意思，自然而然的也就做著他的本職工作。

「藍色妖姬。」

稍過一會兒，一個一米七八左右，理著平頭，穿著一身休閒裝的男人來到吧檯處，淡淡的說了一句。

聽到這個聲音，本來已經沒有位置的吧檯處立即有一個人轉頭看了一眼，然後笑了笑，拿著酒杯尋找另一個座位。

男人也沒有客氣，習慣性的坐在了本屬於他的固定位置。

「辛少來了。」調酒師露出一抹熟悉的笑容，言語中帶著絲絲的恭敬。

來人正是辛家大公子辛孜峰，他也是這間泉城酒吧的常客，如果不是出差或者有重要的聚會，他每天晚上都會出現在這裡，這也就能解釋剛才那人為什麼要主動讓位了。

辛孜峰點點頭，他的目光看向了身邊的尹若蘭，因為從他進來到坐下，這個漂亮的女人甚至沒有看他一眼。

人就是這麼奇怪，當別人注意你的時候，就會感覺到煩燥，當被別人無視的時候，又會有失落的情緒，進而引發好奇心，像他這樣的成功男人，每天夜裡都享受著別人的偷窺，而在這種閃爍的目光中，他能讀到羨慕、嫉妒、恨，這讓他內心深處有種淡淡的滿足感。

什麼叫幸福。

幸福就量別人喝湯自己吃肉，吃著棒骨看著奧特曼打小怪獸。

從來，辛孜峰都感覺自己是一個幸福的人，也懂得享受幸福的人，家世的雄厚注定了他高起點高成就，也注定了他要成為人上人。

可是，今天晚上出現意外了，眼前這個女人的氣勢並不強大，卻獨成一脈，靜靜的坐在那裡像是一朵盛開的雪蓮花，美麗而又高不可攀，另外，他也發現，這個女人並不是裝出來的，而是天性使然。

越看，辛孜峰越覺得這個女人很熟悉，憑藉著他超強的記憶力，他知道自己肯定沒有見過她。

到底在哪裡見過呢。

突然，辛孜峰眼前一亮，他確實見過這個女人的照片，她叫尹若蘭，是一個叫秦征的「姐姐」，說是姐姐，其實兩個人之間的關係很曖昧。

說到這裡，就要說說辛孜峰是如何知道秦征的了，秦征在冷家大鬧一通之後，辛彩就主動調查了這個叫秦征的人，自然而然的，還調查出秦征混亂的男女關係了，當然，也有些情況是她個人無法調查的，例如秦狼和錢明智的過去的經歷，尹若蘭的身份，以及從京城到萊縣的陳寶兒，但是，她敢保證，只要沒有保密級別的，秦征的所有數據都出現在辛孜峰的桌面上，這裡面甚至包括秦征的一份檢報告，上面還包括了小弟弟的長度……

這倒不怪辛彩小心奕奕，而是辛家人的天性使然，絕對不勻許意外發生，這也就直接導致了辛孜峰未見秦征這個情敵倒先見著他的姘頭了。

「你是尹若蘭？」終於想起這個名字，辛孜峰脫口而出，說得很肯定。

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尹若蘭才回過神來，道：「我認識你嗎？」

「我認識你就可以了。」確認了自己的記憶是正確的，辛孜峰沒有表明身份，整個酒吧的人都認識他，唯獨這個尹若蘭對他一無所知，這是一件蠻有意思的事情。

「辛少，您的酒。」這時，調酒時將一杯藍色妖姬推到辛孜峰的面前。

「辛少？」尹若蘭輕輕的反問了一句，道，「看來你是一個很有身份的人。」

「我有沒有身份，這很重要嗎？」見習慣了別有目的人，辛孜峰保持著應有的警惕性。

尹若蘭淡然一笑，輕輕的抿著酒，不再看辛孜峰一眼，那份骨子裡散發出來的慵懶就在她的週身瀰漫著，彷彿看到她的人都會覺得這是一份緩慢的美……忍不住就要放慢自己的動作一樣。

對於尹若蘭的表現，調酒師感覺到很意外，平時，一些自認長相不錯的女人巴不得坐在這個位置等待著辛孜峰的到來，然後能和他說上一兩句話而感覺到驕傲，而這個女人雖然站在更高的位置上，可是能毫不理采辛孜峰，而且毫不做作，這份功力實在是高，這只是調酒師的善意揣測，在未來的日子裡，他發現現在的想法是多麼的幼稚，這個女人所站的高度遠比他想像的還要恐怖，也就怪不得時至今日，她會有這樣的表現了。

倒是辛孜峰再次感覺到失落，他的本意是激起尹若蘭好奇的慾望，卻不想這個漂亮的讓他也怦然心動的女人沒有要說話的意思，或者說，自己根本就不是人家的菜，這激起了他的好勝之心。

其實，這倒怪不得尹若蘭，辛孜峰長得確實一般，而九五至尊的霸氣他又沒有，除去他的家世和能力，對於不瞭解他的人，他沒有資格讓人一見傾心，倒是他的一雙不算大的眸子深處帶著年輕人少有的謹慎。[TXT小說下載：www.uu158.com]

「認識一下，辛孜峰。」辛孜峰舉了舉杯。

「你知道我叫什麼。」尹若蘭淡淡的說了一句。

這一次，辛孜峰知道這個女人並沒有將他放在心上，或者說，她有更強的實力，亦或者是她根本就不知道辛家在齊水城的地位。

「你好像不是本地人。」雖然被拂了顏面，可辛孜峰並沒有氣餒。

「從哪裡看出來的？」尹若蘭也是無聊，這就算是接話了。

……

兩個人和氣的交談，這讓調酒師一顆緊張的心總算是放鬆下來，如果這個女人把辛家大少得罪了，讓他牽怒於這家酒吧，雖然可能性不大，可一旦成了事實，那到時的後果將是不可估量的。

兩個人聊著聊著就在辛孜刻意的牽引之下聊到了秦征的身上。

提到秦征，尹若蘭滿臉都洋溢著幸福，讚美道：「他是一個小人物，而且還有著小人物的幸福。」

「小人物嗎？」辛孜峰當然不知道這是尹若蘭在挖坑，挖一個讓他跳下去足以殘廢的大坑，「我可聽說，他可是一位風流人物。」

「你是在嫉妒他嗎？」沒有任何徵兆，尹若蘭咯咯的笑著，柔柔的聲音讓她更美。

「嫉妒倒不至於。」辛孜峰說著，「他將手伸到了我的女朋友身上。」

「這個，我知道，是一個叫冷紫凝的女人吧。」尹若蘭依然帶著笑意，「天真」的說著。

一旁的調酒師傻眼了，在省城，辛家是半邊天，冷家何償是省油的燈，相比辛家在軍隊的勢力，冷家更是軍政通殺，影響力可不是一般的大，在齊水城，誰不知道冷家小姐是要和辛家公子成婚的，偏偏這個時候跳出一個跳秦征的人，好傢伙，難道他比辛家和冷家更強悍嗎？

調酒師也算是閱人無數了，細看這個女人，他從她的身上讀到了一種叫做堅如磐石的東西，能征服這樣的一個女人，還對自己男人出軌行為默認，似乎本就不該是一個小人物。

他並不平凡……

【097】背後黑手

秦征覺得自己就生了個富貴人的勞碌命，卻享受著普通人的生活，安撫了錢初夏，離開了南區派出所，作為地主，他還安排了齊輝等人的住宿問題，當然，在付費這個問題上，他毫不猶豫的讓齊輝打條報銷了，畢竟，公家有錢嗎，這是合理的利用資源，這也符合低碳的生活理念，這一點，他是不會不好意思的。

安排完這些，已經是晚上八點多鐘，正當他要喘口氣思考的時候，就接到了尹若蘭的電話，幾句話，她迷路了，要他去接她，他要她打車回來，她說她沒錢了，順帶著，這裡有個優秀的男人要介紹給他認識一下。

秦大神棍本來不想去接尹若蘭，可當尹若蘭拿出殺手鑭的時候，他倒要見識一下這個能讓她說優秀的男人到底是何方神聖，於是乎，他就打車直奔她所說的泉城酒吧。

辛孜峰從尹若蘭撒嬌的語氣中聽到了挑逗，一個男人能讓一個端莊的女人變成淫*娃，這個男人引起了他的好奇心，不由得，他開始審視尹若蘭，若按普通人的思維，知道了他和她是對立的關係，必然找個機會迴避了，日後再想辦法，可是她與眾不同，直接火上澆油，把事態激化了，甚至隱有挑釁的意思。

雖然辛孜峰不願意承認，這個時候他是不能當逃兵的，換言之，他在泉城酒吧第一次失去了主動權，在秦征沒有到來之前，他是無法離開的。

「尹小姐很有信心嗎。」高人說話，點到為止，辛孜峰覺得尹若蘭不是一個胸大無腦的人。

尹若蘭慢慢的喝著酒，這已經是第三杯了，而之前她瞭解了辛孜峰其人，不禁道：「沒什麼，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咱們之前有什麼誤會嗎？」聽得出來，這是尹若蘭的一種態度，辛孜峰有些後悔他以身份壓人，很明顯的，這個篤定的女人並不吃這一套，甚至引起了她的反感。

而已經有抵抗情緒的她反而帶著淡淡的笑意，談笑間就讓整個事件不受他的掌控，這個女人絕對是妖精級別的，他還沒有發現哪個同齡女人能左右他的行動。

「咱們之前見過嗎？」尹若蘭展顏一笑，輕晃著酒杯，道，「要說有誤會，那是你和他之間的誤會，不關我什麼事情。」

「那是尹小姐對他很有信心了？」辛孜峰瞭然，能認識冷紫凝的青年，必然有幾分能力，如若不然，冷家小姐也不會看上他，可是，他並沒有往心理去，即使在整個省城，他也是青年中的翹楚，論實力，是無人能及的，而他又哪裡知道，還真是高看秦征了，冷紫凝看上他，只因為他是一個不論功利的，純粹的人而已，只此而已，並沒有他想的那麼複雜。

「要不然呢？」提到秦征，尹若蘭的眼睛就變得迷離了，這在辛孜峰看來，這是一個女人被征服的最佳體現，而尹若蘭的話遠沒有結束，道，「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以現在的他，遠不是你的對手。」

「既然如此，那他還敢來嗎？」辛孜峰覺得尹若蘭用意很深。

「我讓他來認清楚自己的對手。」尹若蘭幽幽的說著，像是說一件不足掛齒的小事情。

辛孜峰確實跟不上尹若蘭思維的節奏，他道：「你就不怕出現意外嗎？」

「他有殺敵八百自損一千的勇氣，而你沒有。」尹若蘭肯定的說著，又輕輕的喝了口酒，稍住片刻才道，「當然，你也可以嘴硬的。」

辛孜峰：「……」

尹若蘭說得沒錯，但凡到了上層社會，多會計較利益的得失，擁有的多了，考慮的也就多了，可以借力打力，可以隔山打牛，甚至可以背地裡黑吃黑，但真要他們損失一切來換取一口氣，百分之九十九的人會選擇隱忍，畢竟，得不償失的事情，在他們看來是傻子的行徑。

而秦征不怕，本就一無所有，破罐子不摔也不值錢，你跟我玩命，丫的，你就是傻子。

所以，在這件事情上，辛孜峰是無言以對的，只因為尹若蘭說中了一個事實。

當然了，尹若蘭的話只說了一半，只要秦征願意，她也願意的幫助他兵不血刃的摧毀整個辛家，雖說有點辛苦，但自己的快樂也只能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估摸著秦征也不會不忍心的。

當秦征出現的時候，正好打破了兩個人相對的平靜。

如果說酒吧裡的人還只是好奇秦征是何等身份，竟然敢打擾辛家大少泡妞的話。

那最清楚狀況的調酒師則仔細的打量著秦征，細看之下，這個人一身的普通服裝，加起來也就幾百塊的樣子，穿著很是隨意，除了長得比辛孜峰帥氣外，並沒有太多的優點，反觀辛孜峰就不同了，雖然是休閒裝，但都是手工製作的，嚴謹之處，在每一個線頭上都有體現，稍微注意一下，就會知道兩個人完全是兩個層次上的。

即使是這樣，調酒師也沒有敢輕視秦征，畢竟，他看到辛孜峰也在打量著秦征，而且很認真。

秦征也不認生兒，看到尹若蘭，來到她的身前，直接道：「你皮癢了是不是，敢給我戴綠冒子。」

石化，絕對的石化。

這樣傾國傾城的美人兒，怎麼會給這樣一個粗俗的男人當女人呢。

「我給你介紹一個人。」尹若蘭指了指旁邊怔怔的沒有回過神來的辛孜峰，道，「他叫辛孜峰，從事醫藥行業和建築行業的英材。」

「你好，賤內噬酒，不會給你留下壞印象吧。」顯然，秦征一時間忘記了辛孜峰這個名字特殊含意，主動的伸出手來。

賤內，這個陌生的詞彙又把辛孜峰雷了一下，終是見過大場面的人，還是伸出了手，如實道：「久仰久仰，你的大名如雷貫耳。」

被人這樣誇獎著，秦征還有點不適應，他也就在萊縣古文化街人人皆知，沒有想到省城也是美名揚，這神棍咧了咧嘴角，神出鬼沒道：「真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

「是啊。」辛孜峰感歎著，道「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

這人怎麼回事，難道不知道我是說錯話了嗎，秦征心中腹誹著，臉上的笑容還是保持著，仔細琢磨著辛孜峰的話，怎麼覺得他深有敵意呢，再看他一雙眼睛，在平靜的背後似乎隱藏著一顆警惕的眸子，這個人很危險吶。

「這是怎麼回事？」秦征很萌的轉頭問一旁喝酒的尹若蘭，道，「這人怎麼這麼沒有素質？」

「我說過他有素質嗎？」尹若蘭緩緩的說著。

「那你還說他是個不可多得能人？」秦征覺得自己被騙了，這人不會就是一個流氓吧。

「素質高低和能力大小成正比嗎？」尹若蘭反問一句。

「也是了。」秦征點點頭，道，「我素質不是很高，但能力卻是超一流的。」

尹若蘭：「……」

辛孜峰怎麼也沒有想到，他竟然會被歸劃到沒素質那一類的流氓一圈裡，從小到大，他受到的都是貴族教育，長大之後，也算是彬彬有禮了，除去那些背地裡的手段，他自問也算不上流氓的，如今，這個秦征倒是直言不諱的罵他了。

冷紫凝怎麼會看上這樣沒有素質的流氓呢，這是一個大大疑問。

「你姓辛？」過了一會兒，秦征才想起這個辛孜峰的姓氏，不由的皺了皺眉頭，問道。

看著秦征的愁眉很快轉化成一抹笑意，辛孜峰詫異的點點頭，道：「免貴姓辛。」

「辛彩和你什麼關係？」終於，秦征問到了關鍵性問題上。

辛孜峰輕揚嘴角，緩緩道：「正是家姐。」

「哦……怪不得呢。」秦征深以為然的點點頭，道，「一丘之貉，都是一路貨色，沒素質。」

辛孜峰：「……」

一旁的調酒師剛從一個驚訝中出來又掉進另一個震驚中，看三個人的表情，尹若蘭旁若無人的喝酒，辛孜峰的笑容僵在臉上，而這個不知道哪路神仙的秦征似乎是欲言又止的，他罵辛家大少是流氓，似乎還是保有餘力的，給他面子……

「重新認識一下。」深深的吸了口氣，辛孜峰伸出手，道，「辛孜峰，紫凝的未婚夫。」

「秦征，秦始皇的秦，征服的征。」秦征也伸出手，饒有興趣的打量著辛孜峰，嘖嘖道，「紫凝怎麼會有你這樣的未婚夫？」

挑釁，這是赤裸裸的挑釁。

兩個人都表明了身份，火花也在這一刻擦起。

在辛孜峰看來，秦征應該明白他的用意了，而他又哪裡知道，這神棍根本就沒有往這方面想，他是你的未婚妻，和我有什麼關係，你用拿出來得瑟嗎。

「聽說秦少在南區開了間醫院？」辛孜峰再次若有深意道。

「不毛之地。」這次，秦征倒是懂得謙虛了，不過，他很快又道，「只是最近碰到了不少麻煩，好像和辛家有關，我倒是希望這麻煩越鬧越大，省去我的廣告錢了。」說到這裡，這神棍又是一頓，恍悟，道，「對了，你就姓辛對吧，該不會就是你背後使壞吧。」

辛孜峰：「一切都會如你所願的。」

【098】超強保鏢

「呸呸呸……」

秦征毫無風雅可談，當著尹若蘭和辛孜峰的面連啐幾口，像是外面沒有素質的流氓。

這可讓見慣了高層人士的調酒師大為汗顏，先不說是辛孜峰這種高高在上的上層人士，就說尹若蘭這種讓人一見傾心的美女會忍受這種無良的舉動嗎，難道現在的美女口味都變了，就喜歡這種粗野類型的，他想不明白。

而且，這個人明顯就是不買辛孜峰的賬，這樣做完全就是挑釁，由此可見，他完全無視整個辛家，在齊水城，能做到這一點的，鳳毛麟角都找不到，這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就在調酒師心中充滿驚駭的時候，咱們秦征的表演遠沒有結束。

「童言無忌，童顏無忌。」

這一句話，更是讓整個泉城酒吧陷入了古怪的寧靜中，在這裡的人們，誰不知道辛孜峰的地位非常之高，雖然有些借助家族之閒，但他的能力也是得到認可的，至少他所在公司的業績是同行的數倍之高，單就這份成績，就足以讓人汗顏。

如今，一個陌名其妙的年輕人竟然說這位青年俊材是小孩子，那不是從長輩的角度來評價的嗎，難道兩個人是遠房親戚，或者說，這個年輕人的輩份出奇的高？

如果只是這樣結束了，人們還只會認為這是秦征張狂，很快的，他們就改變了心中的想法，他們覺得秦征根本就是逛妄。

這時，秦征拍著辛孜峰的肩頭，語重心常道：「孜峰啊，既然她是你的老婆，那你就看好了嗎，你說她深夜跑到我的床頭上算是什麼意思，我也是個生理正常的男人，換了你，你忍得住嗎？」說到這裡，秦征還不算完，又問了一句，道，「大家都是男人，你懂得。」

整個泉城酒吧都引爆了，這個年輕人竟然給辛孜峰戴了綠帽子，而且當著他的面說了出來，奇恥大辱啊，奇恥大辱。

再看辛孜峰，一張臉面沉如水，在整個齊水城，誰都知道他和冷紫凝是天雙地設一對金童玉女，沒有人不知道兩家人的關係，如今，秦征當眾打他的臉，他嚴重低估了對手的勇氣，更低估了對手的膽氣。

沒錯，尹若蘭說過，他就是一個小人物，有著殺敵八百自損一千的勇氣，如今的社會，擁有這樣光棍精神的不多，而眼前就有這樣一個。

「你是個不錯的對手。」雖然被秦征踩得痛了，可辛孜峰還是保持了相應的平靜。

「兵來將擋，水來土淹。」經白震軍提醒，秦征知道這個辛孜峰無論如何都不會放過自己，既然都要刀兵相見了，那不佔點口頭便宜都對不起祖宗，「跟你這樣的人過手，都髒了我這雙手。」

辛孜峰一口喝盡杯中藍色妖姬，平靜道：「你們玩好，我到時間了。」

說完，他就離開了，在泉城酒吧外上了一輛藍博基尼，車子如電般的離開了泉城酒吧。

車上，他拔通了助理的電話，命令道：「我要在最短時間內知道有關於博愛醫院的一切，是一切。」

隨著辛孜峰的敗退，泉城酒吧又恢復了以往的相對平靜。

而調酒師則變得更加小心奕奕，甚至大氣都不敢喘，只因為原本屬於辛孜峰的位置上坐著一位比他更加牛*逼的人物，這位爺可是敢踩齊水城的大爺。

「這人的臉皮真是薄。」秦征要了杯血紅瑪麗，一邊喝著酒，一邊說著。

「你樹立了個很強大的敵人。」尹若蘭笑意盎然，絲毫沒有大敵當前的覺悟。

「臉是自己的，面子是別人給的，這人不識時務，給臉不要臉，那就別怪我對他不客氣。」秦征緩緩說著，當然了，這也是他要在齊水城打響的攻城拔寨的第一炮，活該你是要被摧毀的第一座炮樓。

尹若蘭：「……」

調酒師則徹底的震驚了，這人是打算要和辛子峰死磕到底了，難道他能打得過部隊嗎？

秦征不是傻子，他現在的實力固然無法和辛孜峰相提並論，但要論個人實力，有尹若蘭的幫助，他敢說自己打敗華夏無敵手，再加上國安還有求於他，有了種種的關係，加上他不怕死的光棍精神，還是能讓他弄一身臊氣的。

只要他不死，反抗就亙古長存。

這邊，秦征和尹若蘭有一句沒一句的論著人生。

身在齊水城的齊輝卻接到一個京城的一個電話，電話是陳寶兒打來的。

「齊輝，將軍讓你辦的事情，怎麼樣了？」陳寶兒還算是正常的問。

齊輝：「是將軍問，還是你問。」

「是我讓他問的。」這時，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響起，正是普通軍裝男人，而他也接過了陳寶兒手中的電話，道，「一個星期之約，還有兩天就要到了，在這兩天裡，一定要保證秦征的生命安全。」說到這裡，中年軍人又是一頓，略微沉吟道，「如果有可能，還是要把他弄進國安的。」

「將軍，這件事情……」齊輝一一訴說了秦征的態度，並且把秦征碰到的問題也一一說明了，最關鍵的，齊輝竟然把秦征對國家忠誠的態度也說了一遍，這又讓這位普通軍裝男人陷入了思考之中。

「齊輝，這件事情你適當的時候可以自己拿主意。」這是思考過後，普通軍裝男人慎重的一句話。

說完這句話，他就將電話還給了陳寶兒，然後獨自離開了。

接過電話的陳寶兒唯恐天下不亂，道：「黑頭，你能理解將軍的意思吧？」

「我可以自主決定接下來的行動。」齊輝眉頭都不皺一下道。

陳寶兒歎了口氣，這黑頭的智商就是不高，她直接道：「將軍的意思是讓你死保秦征，不管如何，也不能讓他出現意外，你懂嗎？」

「這是將軍的意思？」齊輝也知道齊水城關係複雜，即使他是國安成員，也不能太過隨意。

陳寶兒一翻白眼，道：「你怎麼就這麼笨呢，要不然我把電話給將軍，讓他跟你說？」

齊輝：「……」

「記住了，兩天之內，不能讓秦征有任何的意外，要不然技術部的人能吃了你，另外，你別忘記了，那套華龍拳，是賣我的面子，他才會教給你們的。」陳寶兒嘿嘿的笑了笑，道，「我已經申請去齊水城了，在我去之前，你找好玩的地方……」

齊輝：「……」

「好了，沒什麼吩咐了，掛了吧。」陳寶兒淡定道。

齊輝：「……」

兩個人雖然同屬一個部門，但不屬於同一科室，就算陳寶兒級別比他高，那也不是上下級的關係，如今聽這口氣，完全是命令嗎，沒辦法，官大一級壓死人，誰讓人家拿著雞毛當令劍呢，將軍在身邊呢，忍了。

「事情怎麼樣了？」作為同事，龍城在這四人當中算是話比較多的。

齊輝搖了搖頭，道：「上面的意思是讓咱們看情況行事。」

「先給這個秦征一點教訓吧。」龍城直接道。

「就是，他太不給咱們面子了。」華太橫道。

「我覺得他就是個小人，這樣的小人都能活得光明正大，也算是個奇跡了。」賈道德搖著頭，抽著煙，評價著秦征。

齊輝瞪了三個人一眼，陰陽怪氣道：「你們三個人的身手，相較於我怎麼樣？」

「三個打一個，虐死你。」龍城直接道。

齊輝皺了皺眉頭，瞪了龍城一眼，道：「一對一單挑呢？」

開口說話的是賈道德，他玩味道：「一對一，你虐我們玩唄。」

「據我所知，華龍拳是秦征傳給陸成和徐澤的。」說到這裡，齊輝的眉頭逐漸的舒展了，道，「而我也調查過兩個人的真正身份，前XX部隊的成員，參加過神龍特種部隊的選拔，就身手來說，在沒有退役之前，在神龍特種部隊也能算是末流了。」

「就這兩個人要教咱們？」華太橫覺得命運太過可笑。

「是太過可笑了。」齊輝冷不丁的說了一句，道，「我在兩個人合擊之下，如果兩個人全力出手，我連兩招都走不上。」

靜，死一般的靜。

齊輝的身手另外三個人是深有體會的，那都是最簡潔的殺人手法，也是整個國安內部最為強悍的，要不然，也不會派他去保護陳寶兒。

作為同事，三個人更是體會過齊輝這種玩命的硬碰硬，並且深有餘悸。

如今，這位老大竟然說，兩個回合都走不上，那不是滅自己威風，漲他人志氣嗎。

「我說的是實情。」本就是剛猛的路子，齊輝能感受到華龍拳那種古樸的彪悍氣息，如果練到深處，那將是一種捨我其誰的霸氣，他又扔下一顆炸彈，道，「我敢肯定，兩個人並沒有完全掌握這套拳法。」

「……」「……」「……」「……」

還是賈道德打破了平靜，他道：「看來秦征必須要保，華龍拳要盡早學會。」

「要多長時間？」龍城道。

「對一套拳法來說，少則一個月，多則一年。」齊輝道。

華太橫道：「他奶奶的，堂堂國安成員成了私人保鏢，笑話……搞笑……」

PS：以後固定更新，上午十點一章，晚上八點一章。

【099】如願以償

「紫凝，爺爺的身體怎麼樣了？」

坐在冷家別墅裡，辛孜峰沒有任何的拘束感，平靜的面對著冷若冰霜的冷紫凝。

「你是問爺爺的病情還是問咱們的婚期？」冷紫凝沒有要給辛孜峰面子的意思，直接揭露了他的本質。

「我是關心爺爺的身體。」早就習慣了冷紫凝的這種冷漠，辛孜峰沒有任何尷尬，善解人意道，「我知道你對這件事情的安排深有芥蒂，至於婚期的問題，我尊重你的意見，我是可以等的，直到你同意為止。」

「真的嗎？」在這個上午，冷紫凝第一次正視這張普通的卻又熟悉的面龐。

看到冷紫凝嘲諷的眼神，話到嘴邊的辛孜峰又歎了口氣，道：「紫凝，這是何必呢，我捫心自問配得上你，可你為什麼就是不同意呢？」

「你覺得你配得上我，你問過我嗎？」冷紫凝的話依然犀利。

就在兩個人鬧僵的時候，冷天豪出現在東邊的別墅裡。

「冷叔叔好。」辛孜峰起身叫了一句，按理來說，他應該跟辛彩叫冷天豪姐夫的，可是，因為冷紫凝的關係，他還是自降輩份，叫了一聲『叔叔』。

「假惺惺的。」說完，冷紫凝甚至沒有看一眼進來的冷天豪，轉身上了二樓。

她確實被軟禁了，甚至一日三餐都是冷天豪派警衛給她送進來的，這讓她的心情更加的陰霾。

「孜峰，這丫頭野習慣了，你別跟她一般見識。」冷天豪來到沙發前，示意辛孜峰坐下。

「沒事，我已經習慣了。」辛孜峰一語雙關道。

「你今天是來找紫凝的？」坐下後，冷天豪問道。

「只是順便來看看紫凝的，她並不待見我。」辛孜峰搖頭苦笑，道，「前一陣子我出差到東北，特意去長白山下拜見了藥王。」

「你爺爺的身體最近確實不好。」兩個人都是聰明人，辛孜峰一提，冷天豪已經會意了，直接說明了情況，道，「專家團已經毫無辦法了，他們建議請中醫進行施治。」

「長白山藥王的名氣很大，不過脾氣也很大，我用盡了各種辦法，他才同意他的孫子來齊水城幫爺爺看看身體。」辛孜峰底氣十足道。

長白山藥王，一聽就是一位白髮老者，而中醫之道，越老越代表著他越有經驗，可是藥王的孫子，撐死了也就是三十出頭而已，而且有可能是二十多歲的小青年，這樣的人能比各大醫院的專家更有能力嗎？

或許是看出冷天豪心中的疑惑，辛孜峰主動的解釋道：「叔，這個秦廣藥，也就是長白山藥王的直孫，深得藥王的真傳，據可靠消息，這十年間，藥王已經不再看病，真正接見求醫之人的正是這位小藥王，對了，他的外號就是小藥王，而他從十三歲開始診脈，到現在已經有十三餘年，經歷可謂是醫界的傳奇了。」

「名聲怎麼樣？」這個問題雖然很多餘，但這關係到冷家的命運和前途，冷天豪也不敢大意。

「醫治無數，此子天賦絕佳，而且藥到病除，被稱為神醫。」辛孜峰說著坊間傳說。

對於中醫，冷天豪並不感冒，他直接道：「傳言並不可信，到底有能耐，還要到時看看再說。」

辛孜峰深以為然的點頭，道：「秦廣藥將在五天後來到齊水城，到時候，您是不是……」

「到時候我會安排的。」冷天豪果斷道。

「還有一件事情。」提到這裡，辛孜峰略微猶豫，還是開口道，「今天您看新聞了嗎？」

「博愛醫院的事情？」冷天豪神情一稟，問道。

就在昨天晚上和今天早晨，先是齊水城的省電視台的各大頻道先後報道了這名不見經傳的博愛醫院出現醫療事故，並且推脫責任，緊接著第二天的各大早報和晚報也報道了這件事情，而且更深層次的揭露了這家博愛醫院。

其中，他們首先揭露了博愛醫院的行醫資格；然後揭露了這家私營醫院的法人以及背後的關係；最後，他們暴出秦征，一個在萊縣古文化街靠坑蒙拐騙起家的大騙子、大流氓。

沒錯，在這份報導中，一幅醒目的圖片佔了頭版頭條，秦征正一臉猥瑣的捏著中年婦人胸前兩顆葡萄粒兒，這不是流氓是什麼。

「他和紫凝的關係……」一句話，辛孜峰說了一半兒。

「一個小人物而已。」說到這裡，冷天豪銳利的眼神頓時盯緊了辛孜峰，道，「這件事情是你做的吧？」

「叔，我也是個男人。」辛孜峰解釋了一句。

「你是個男人，對，你是個男人，可我也是一個父親。」冷天豪的臉色瞬間變冷了，道，「好了，我還有事情要忙，有話改日再說。」

冷天豪這算是送客了，辛孜峰沒想到他變臉如此之快，嘴角動了動，最終告辭道：「叔，那我改天再來。」

冷天豪甚至沒有要站起來送一下的意思，他的位置是辛家幫的忙才坐上的，可是，並不代表著他可以不維護女兒的尊嚴，不管冷紫凝怎麼樣，她都是冷天豪的女兒，況且，冷天豪覺得，在某些事情上，他確實對不住冷紫凝。

所以，即使冒著得罪辛家的危險，他也是在所不惜的。

辛孜峰走出別墅的時候，臉色才變得冷酷了，只是這抹冷酷也是一閃即逝，而這時，又恰巧碰到了辛彩。

「孜峰，你這是幹嗎去？」辛彩滿面笑容，來到辛孜峰的面前，道，「爺爺很看好你們這樁婚姻的，紫凝的事情你別往心裡去，男人即使結婚了，也不見得要天天呆在家裡，你說是吧？」

作為一個聰明的女人，辛彩是在點化辛孜峰。

辛孜峰點點頭，道：「姐，我知道了，我還有點事情，先走了。」

「吃了午飯再走吧，我親自下廚。」辛彩笑道。

「不了，真的有急事。」

自己的弟弟，辛彩嫣能聽不出這其中有內情，但她沒有問為什麼，反而點點頭，道：「有空常來玩。」

…………

「天豪，你跟孜峰鬧矛盾了？」在北邊的別墅裡，辛彩溫柔的問。

「男人的事情，女人少問。」說完，一反常態的冷天豪直奔書房，不再理會驚愕的辛彩。

辛彩：「……」

博愛醫院的院長辦公室裡。

「這下子你滿意了？」正拿著一份齊水城早報的尹若蘭，幽幽的看著正抽著將軍煙的秦征。

秦征的面前則放著一份晚報，這神棍嘴角一勾，露出一抹老狐狸般的笑容，道：「一般一般，我本想著海陸空同時轟炸的，只是沒想到還分時間段了，效果有點差了。」

「只要過了今天，博愛醫院將會站在風口浪尖上，你秦某人將會是萬惡的黑心商人。」尹若蘭如實的說著，「如果對方狠點兒，你還有可能進局子。」

這一點倒是不假，畢竟照片很能說明情況的，讓他進局子，這件事情不用費太多的周折。

「既然要鬧嗎，我就不怕這件事情鬧大了。」秦征的左手食指與拇指微微的摩挲著，擔憂道，「我只是怕我在局子裡呆的時間長了，你會遇到危險。」

「我有什麼危險？」尹若蘭給自己倒了杯酒，她徹底愛上了紅酒，即使在辦公室裡，也想喝。

「還有兩天就是十五了。」秦征直接道。

尹若蘭：「……」

說實在的，她沒有想到秦征一直記得這麼清楚，如果他真的進局子，那十五的晚上……

「是不是很感動？」秦征嘴角一勾，道，「不過，我想到了一個絕妙的主意。」

確實，十五的夜晚如果沒有秦征的守護，那對尹若蘭來說是絕對的夢魘，不由得，她問道：「什麼主意？」

秦征洋洋自得道：「你跟我一起進局子。」

尹若蘭翻了個白眼：「……」

就目前來說，這確實是一個行之有效的辦法，同時也是秦征能想到最好的主意了。

只是，從這個神棍嘴裡說出來就變味了，他幽幽道：「都說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可我不這麼認為，我這碰到了困難，也會拖上你的，你只能選擇跟我夫妻同心其利斷金了。」

「那我就陪你上刀山下油鍋了。」慢慢的喝著紅酒，尹若蘭幽幽道。

博愛醫院外。

「你們是做什麼的？」陸成和徐澤攔下一輛警車，徐澤開口問。

「執法。」南區派出所王所長親自道。

看到站在門口的陸成和徐澤，以他老油條的眼光來看，兩個人都是不可多得的高手，只要人家願意，自己來的這個四人，即使帶槍了，也可以隨意放倒，而且都不給他們拔槍的機會。

不由得，他覺得這件事情有鬧大的可能性，這個秦征非同一般呢。

而現實又逼得他不得不執行任務，也就是在昨天，他接到報案，一對夫妻報警，說一個叫秦征的人要強姦婦女，而且兩個人還拿出了證據，除了報紙上的那張照片，竟然還有錄音，鑒於秦征的特殊身份，他還向上級匯報了情況，得到的答案竟然是依法辦案，這讓他聞到了危險的味道。

以他的經驗來看，這明顯的是上層博弈，他可憐而又可卑的在臨退休前要充當一把炮灰。

雖然極不情願，但終是要賭上一把的。

「你們來錯地方了。」陸成了知道了昨天的事情，而且兩個人每天都有看新聞和報紙的習慣，這是以前養成的習慣，自然的，也就知道這四名警察的目的，作為一個聰明人，兩個人懂得爭取時間。

「這裡是醫院，沒有不法份子。」徐澤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補充了一句，而他更是上前一步，如果王所長敢有所異動，他會將他制服。

而陸成也是一樣，兩個人互為犄角，有足夠的能力制服這四位警察。

【100】上將

「兩位，我們也是依法辦事，請不要影響公務。」王所長從陸成和徐澤的身上感覺到了殺氣，那是只有真正殺過人的才會有的獨特氣息，很明顯的，兩個人把他當成了敵人，一旦他有所行動，必然會竭盡全力取自己的首級。

「我們不影響你們執行公務，可這裡是私人地方，你的搜查證呢？」陸成也不是無理的人，自然的問道。

搜查證，王所長還真沒有，他不禁道：「這個正在補辦，還請你們不要妨礙公務。」

「走吧，不然我以自當的防衛的理由打殘你們。」徐澤開口警告道。

王所長不懷疑徐澤有這樣的能力，但同樣，他也接到了上面的命令，必須將這個給社會造成巨大負面影響的秦征緝拿歸案，眼見著人家不是省油的燈，這一時間讓他進退兩難。

「放肆。」這時，一個年輕的警員暴喝一聲，直奔徐澤衝去。

王所長暗叫不好，這小子要壞事，剛要出聲阻攔，卻已經是來不及。

這個年輕警察的暴發力很好，速度很快，可是和徐澤相比還是要落入下風，並且在技巧上兩個人根本就不是一個數量級的。

徐澤如同一頭下山猛虎，迎著青年就撞了上去，華龍拳裡面最普通的一招勾拳，直砸青年警察的腹部。

方一接觸，青年警察身體一陣痙攣，如同一隻熟了的紅蝦一樣蜷縮在地上，不斷的抽搐著。

另外兩名警察一看情況不妙，敵人的戰力太過強悍，一招就將同事打倒在地並且失去了反抗能力，他們毫不猶豫的做出最正確的選擇——拔槍。

就算你的戰力再強悍，身手再敏捷，能快得過槍嗎。

然而，這裡面有一個人知道，在這樣近的距離下，槍絕對不是王者，王所長想讓部下按兵不動，可惜，他的話還沒有出口，陸成就如同一道靈蛇繞過了他……

「啊，嗯……」

接連兩道痛苦的悶哼聲，還未拔槍的兩名警察便倒痛苦的倒在地上，他們甚至還沒有觸摸到槍柄。

王所長徹底驚訝了，他早就預料到陸成和徐澤的戰力很強，可是也沒強到分分秒秒就把他們全部打倒的程度，也就在這時，徐澤的缽大的拳頭打來，如果這一拳擊中了他的頭部，他必然會暈倒。

常年打鳥，沒有想到被鳥啄了。

王所長認命的閉上眼睛，準備挨了這一記老拳，掛綵了，也說明他按照指示做了，只是警力有限而已，這和違抗命令是本質的區別。

「住手。」一道喝止聲如同悶雷般轟隆隆的而來。

王所長感覺到面前一道勁風吹過，甚至刺得他臉疼，他知道這是徐澤拳風所致，而他聽到這道聲音後，不由得輕輕的出了口氣，這一拳算是躲過了，也總算是他經驗豐富，鎮定的尋找當事人。

這時，秦征滿帶欠意的來到王所長的面前，奧悔道：「手下人不懂事，王所長受驚了，受驚了。」說完，他還不忘記瞪了陸成和徐澤一眼，道，「還愣在這裡做什麼，得罪了王所長，還不趕緊滾蛋。」

王所長也是人老成精的人物，而且又是在省城，這樣濁劣的護犢子，他嫣能看不出來，但一時間又不能捅破，只能任陸成和徐澤毅然轉身離開了，這一刻，他感覺到一陣悲哀，即使是他，在強勢面前也得屈服。

「王所長，真的對不住，都是我管理不嚴，讓您受驚了。」秦征再三的承認錯誤，道，「您手下人的醫藥費我全包了。」

「都躺地上裝死，別懶著了。」王所長知道人家手上還是有分寸的，不會出現大問題，這幾名沒有出息的手下躺在地上，一是真的痛，二是不想站起來繼續被打罷了，他毒蛇般的眼睛，嫣能不明白，一時間又氣自己的手下不給力，窩囊。

在王所長的喝令聲中，三名警員還真捂著肚子慢慢悠悠的站起來，再看他們的眼神，已經沒有了之前的倨傲，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畏懼，與死亡的無限接近，讓他們知道，在這間醫院裡，他們的生命不再由自己控制，這是靈魂深處的恐懼。

「王所長，今天的事情都是我不對，您要有事情，裡面談，裡面談。」秦征和氣的說著。

秦征越是低姿態，王所長就越墜墜不安，有道是狗仗人勢，從下面人的作風就能看出管理層的模樣，手下人況且如此彪悍，那這個秦征豈不是，莫不是他真的有國安背景嗎，是人家低調，不願意鬧事？

雖然這樣想著，但王所長還是把來意說明了，並且極盡婉轉。

「這個……」聽到王所長也事情說了一遍，秦征猶豫了，咬了咬牙，道，「王所長，我看您也是老同志了，並不是個壞人，有些話不好聽，但我想咱們應該做下來談談，不如你跟我到辦公室談談？」

秦征還算合作的態度讓這位老警察覺得秦征還是很給他面子，也就點點頭，跟著秦征進了一樓的一間空著的辦公室。

進了辦公室，他道：「有什麼事情在這裡說吧。」說完，他還特意補充了一句，道，「我也是秉公執法，命令我也不敢違抗。」

「王所長，你也幫過我，我就不跟你繞彎子了。」秦征掏出兩根將軍煙，要給王所長一根，他拒絕了，秦征就自己點上一根，道，「我的身份並不一般，你們要把我給抓了，後果你們是承擔不起的。」

「這是命令。」猶豫之後，王所長給出一個合理的答案。

「我要見你們的上司。」秦征也是一怔，這王所長也是難當啊。

王所長也知道秦征的身份非同尋常，於是，他就拔通了上級的電話，剛要說明情況，就被喝止了，讓他立刻、馬上、當即把秦征抓了。

「你也聽到了，我也是身不由己。」王所長指了指還帶著盲音的手機，道，「我看你也不像個壞人，這是上面的意思。」

「你的上級真他*媽%的是個混球。」秦征罵道。

王所長：「……」

「王所長，你雖然是個好人，可是我還是不能跟你走。」秦征突然說了一句。

這讓王所長一陣頭痛，秦征要不想走，那他是真的帶不走，且不說人家這裡有很多人，就是剛才的陸成和徐澤他也不是對手啊，難道抓一個人，真的要出動武警嗎，那這裡的樂子就大了。

「有什麼特殊的原因嗎？」王所長艱難的問道，這絕對是最大牌的犯罪份子了，堂堂一所之長，竟然要低聲下氣的問明原因。

「可以帶家屬嗎？」秦征問道。

「什麼？」王所長以為自己聽錯了，不由得問了一句。

「可以帶家屬嗎？」秦征也是客氣，又耐著性子重複了一遍。

王所長：「……」

當了一輩子的警察，王所長還是第一次碰到這樣奇怪的要求，哪個腦殘會喜歡呆號子，又有哪個缺根弦的人居然還要帶著老婆孩子一起蹲號子，莫不是他的腦袋不正常吧。

「怎麼，這個有難度嗎？」見王所長久久不語，秦征頗為體諒人道。

「你是說，你帶上家屬，就跟我們回去？」王所長小心奕奕的問了一句，這傢伙說的家屬不是那四名國安成員吧，他要是把國安的人給扣了，那他下輩子都不用混了。

「有點特殊情況，還望王所長照顧一下。」秦征咧了咧嘴，訕笑道。

「要帶多少人？」王所長嚥了口吐沫，沒辦法啊，人家勢大。

秦征愣住了，不由得問了一句，道：「最多可以帶多少？」

王所長的嘴角抽搐幾下，道：「你準備帶多少？」

………………

京城。

「太可惡了，太囂張了，太他奶奶的不是玩意了。」陳寶兒嘟著小嘴兒，略帶嬰兒肥的小臉兒也氣鼓鼓的。

「小不點兒，怎麼了？」普通軍裝男人推開辦公室的門，和藹的打量著陳寶兒。

「他們發來了部分源代碼。」陳寶兒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就嘎然而止。

「進來詳細說說。」普通軍裝男人轉身進了辦公室。

陳寶兒吐了吐舌頭，露出一抹狡黠的目光，緊跟著進了普通軍裝男人的辦公室，並且刻意的沒有關門。

「將軍，那個組織的人把兩天後要爆發的病毒的部分源代碼發給咱們了。」陳寶兒如是道。

「這不正好嗎？」

「什麼呀。」陳寶兒不悅了，道，「這還是一個攻擊程序，而且他們即使給了咱們部分源代碼，以技術部現在的實力，根本就破解不了，最關鍵的，這有可能是敵人在迷惑咱們。」

「你想說千年白狐？」聽話聽音，普通軍裝男人何等老道，道，「那個叫秦征的人？」

陳寶兒吐了吐舌頭，掩飾不住，道：「我也是愛才心切嗎。」她笑了笑，道，「將軍不如下令把他綁來如何？」

「胡鬧。」

「我也是怕出現意外嗎。」陳寶兒可愛道，「齊水城那裡，離咱們這裡太遠。」

「齊輝在那裡。」

「也是哦，沒人敢在咱們的眼皮子底下幹壞事的。」陳寶兒吐了吐舌頭，算是拍了個馬屁。

「要不要打電話問問？」普通軍裝男人很瞭解陳寶兒。

「要用你的電話哦。」

「憋很久了吧。」

「也沒有多久嗎，一個半個小時而已。」

…………

十分鐘後。

「大小姐，真的沒問題。」齊輝再三的保證道，雖然只是十分鐘，但要回答同一個問題，這讓他想到了審犯人，而他不是。

「你給我老實點，不知道這是誰在講話是吧，我是上級，現在用將軍的電話，我就是將軍。」

「你能當將軍，我就是上將。」

「齊輝。」普通軍裝男人適時的開口了。

齊輝頓時一怔，打個激靈，道：「是，我確定秦征真的沒事，將軍。」

【101】賊孫子

長白山藥王沒有生活在長白山之下，或許這只是附庸風雅自取之名罷了，他不僅沒有在長白山下，反而住在一幢極具氣勢的別墅裡，這裡是一個高檔的別墅小區，裡面住的也都是達官顯貴，普通人即使站在這裡也會感覺到拘束。

長白山藥王正坐在偌大的別墅客廳裡，喝著由別人送的極品大紅袍，悠然的神態像是閒雲野鶴的得道之人，只是，房間豪華的佈置甚至稱得上奢華的一切都打破了這種意境，一切的一切都是表象罷了。

長白山藥王姓秦，外面的人也只知道這些，甚至沒有人知道他的全名，見過他的人最多知道他是一位鶴髮童顏的老人罷了。

此時，他看著對面的青年，道：「廣藥，你真的要去給冷家人看病？」

青年是長白山藥王的直孫秦廣藥，一米七五的身高，英俊的面孔，微抬的下巴以及明亮的眸子構成了一幅倨傲的神態，是驕傲，是傲氣，他十三歲行醫，醫人無數，對自己的醫術有著強大的自信，同樣，少年的成就也養成了他的目空一切。

「爺爺，去一趟比較好，畢竟您和冷家人還是有些源緣的。」在藥王面前，能讓這位不可一世的青年保持少有的低姿態。

長白山藥王搖了搖頭，道：「可是你沒有可能治好冷家老爺子。」

說到這裡，他的語氣裡有種說不出的失落，更有種酸酸的滋味。

秦廣藥一怔，道：「爺爺未見過病人，為何就說我治不好冷家老爺子？」

「孩子，秦家醫術獨樹一幟，從你行醫開始，所治骨科患者甚少。」長白山藥王緩緩的說著，像是在說一個普通的往事一樣，而這也是事實。

自從秦廣藥行醫以來，小到感冒大到癌症，他都見過無數，有明確能治育的，有被宣判死刑的，唯獨骨科病源稀少，這也曾一度讓他大惑不解，為什麼治的都是些扭傷之類的小病小傷呢。

「爺爺……這都是你安排的？」秦廣藥聰明，知道能做到這一切的只有他的爺爺。

「咱們秦家醫術十分廣博，但唯獨對這骨科治療有些許的缺陷。」長白山藥王慢慢的喝著茶，言語中充滿了失落情緒。

「這怎麼可能。」秦廣藥從小博覽醫書，知道秦家醫術包羅萬象，怎麼可能唯獨缺少骨科呢。

「沒有什麼不可能的。」長白山藥王緩緩的說著，道，「秦家醫術中的骨科同樣也十分神奇，只是在多年前已經遺失了而已。」

「這麼貴重的東西怎麼會遺失了呢？」秦廣藥反問著。

「不能用遺失來說，是別人拿走了，搶走了。」說到這裡，長白山藥王的嘴角抖動幾下，目光變得閃爍不已。

「什麼……」秦廣藥緊皺著眉頭，道，「這人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長白山藥王看了看對面的孫子，長長的歎了口氣，道：「你這番此去齊水城，去找一個叫秦狼的人，讓他把這部分醫書歸還咱們，條件嗎，好說……」

「爺爺，是這個叫秦狼的人拿了咱們的骨科醫書嗎？」秦廣藥鄭重的問道。

長白山藥王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答非所問道：「此次，你前去齊水城，如若想治好冷家老爺子，除了用藥之外，必須輔助手法，而這種手法普天之下，只有秦狼一人懂得而已，所以，在治好冷家老爺子之前，莫要說醫書之事。」

「爺爺，我懂得。」秦廣藥也點了點頭，目光中露出一抹習慣性的不屑，道，「爺爺，這個人也姓秦……」

「是啊，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長白山藥王語氣凝重的歎息著。

「他也是秦家人？」秦廣藥聽出了一種老生常談的感慨。

長白山藥王自然的解釋道：「沒錯，如若不是秦家之人，又怎麼能盜走咱們的醫書，只是與咱們相比，他們是支脈罷了。」說到這裡，長白山藥王輕輕一頓，道，「咱們是禮儀之家，一些必要的禮數還是不能少的，這支脈人丁不旺，所以他們的輩份也比較高，像這個秦狼，你是要喊他爺爺的，我聽說這一脈還孕有一子，叫做秦征，是秦狼的侄子，他也大你一輩，你得叫他叔叔。」

「雞鳴狗盜之輩，也配。」秦廣藥撇了撇嘴，不以為然道。

「成大事者，要有包容的心，你是醫學奇材，但也要知道天外天、山外山的道理。」長白山藥王教育道。

「我知道了爺爺。」秦廣藥十分硬氣道。

對於孫子這番不以為然的態度，長白山藥王也沒有往心裡去，在他看來，年輕人有銳氣沒什麼不好，略微猶豫，他還是道：「廣藥啊，這次除了去討回醫書，如果有可能，再跟他們要一幅畫吧。」

「畫？」秦廣藥知道自己的爺爺一直迷戀於醫術，對於畫作即使是價值千金，他也是不屑一顧的，又有多少人要贈送他古董，都被他拒絕了，如今，他竟然主動開口要找一幅畫，那這幅畫必然帶著別樣的意義，「是什麼樣的畫？」

「一幅古畫。」說到這裡，長白山藥王的表情變得嚴肅，道，「這幅畫一直收藏在秦狼的家中，上面畫有斷壁、青松和白狐，如果能見到這幅畫，他們又肯割讓的話，你可以以咱們家的全部來換取。」

「代價是不是太大了？」雖然不明白這是一幅什麼樣的畫作，秦廣藥還是愣住了，秦家家財萬貫，居然只是用來換一幅畫作，這簡直就是天方夜談的美事。

「不大。」長白山藥王咧了嘴，道，「千金散去還復來。」

「可是咱們最珍貴的還是醫書。」秦廣藥提醒著長白山藥王。

「醫書？」長白山藥王緩緩的笑著，指了指自己的腦袋，道，「你沒記住還是我沒有記住？」

秦廣藥：「……」

「這幅畫對咱們來說意義非凡。」長白山藥王緩緩的說著，並且沒有要說下去的意思。

對於這幅畫，一直有一個傳說，即使在秦家內部也只有四個人知道而已，如果誰能解開畫中的秘密，這人必定一鳴驚人無所不能，當然了，千年的光陰了，沒有人知道這裡藏了什麼秘密。

據老一輩的人揣測，這裡面或許藏了一幅藏寶圖，或許是無敵的驚世武功，又或者是靈丹妙藥的藥方，這也是從秦家人自身的技能來揣測的，畢竟，秦家雖然神奇，但終究還是人罷了，這也就讓他們有了更多的幻想。

「我知道了爺爺。」秦廣藥也沒有細問，不就是一幅畫嗎，他買來就是，秦家不缺錢，見長白山藥王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的意思，他道，「爺爺還有什麼要吩咐的嗎？」

「去吧，外面不比家裡，低調行事即可。」長白山藥王囑咐道。

「我會的。」說完，秦廣藥便大步流星的離開了別墅。

良久之後。

別墅裡響起了幽幽了歎息聲，長白山藥王目光灼灼，喃喃自語道：「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說完之後，他又歎了口氣，道，「識時務者為俊傑，秦狼啊秦狼，希望你這一次不再固執……」

一天的時間匆匆而過，當秦廣藥站在萊縣的土地上，按照長白山藥王給他的地址，他幾經周折，終於找到了秦家的四合院。

見習慣了豪華地方，再一見到這種寒酸的小院子，他本能的撇了撇嘴，更加肯定長白山藥王的說法了，這家人就是卑鄙小偷罷了，像這種窮地方，又能養出什麼高素質人才來。

在秦家外，等了足足一天，他沒有見到有人要來的意思，早已不耐煩。

天黑時，他才見到一個人搖著扇子朝著這間四合院走來，看年輕已然不少，應該就是長白山藥王口中的秦狼了，於是，他上前幾步，擋住了此人的去路，開口便道：「我是秦廣藥，此次前來尋回我家丟失的醫書。」

來人不是秦狼，反倒是心情大好的損三爺，他在萊縣的住處是租來的，咱們的秦大神棍臨走之前，將這座四合院給了他暫時居住，如今，正是忙了一天，生意火爆，偏偏就是一幅畫都不賣的損三爺。

見有人竟然趾高氣揚的跟自己說話，損三爺也就心情好，不跟他一般見識道：「我說，你哪裡來的小兔仔子，老子的狼窩不歡迎你，稱著老子高興，趕緊滾蛋。」

說完，他也不理會秦廣藥，獨自開了四合院的門，並且進了四合院。

臨關門時，秦廣藥一步邁進了四合院，並且四下打量著，道：「果然是寒酸……」

碰到腦殘的，就沒碰到腦袋這麼殘的，這誰啊，莫不是神經病醫院跑出來的重病患者，不過，看他穿得人五人六的，也不至於啊。

「你誰啊？」損三爺還算是客氣的問了一句。

「秦廣藥。」

「我怎麼知道你是哪根蔥。」

「這裡是秦狼的住處嗎？」終於，秦廣藥意識到問題所在了。

「是。」

「我是長白山藥王的孫子。」

「你就是當孫子的料，賊孫子。」

「……」

【102】借力打力

福無雙至禍不單行。

對於辛孜峰來說，他怎麼也沒有想到秦廣藥會提前來到齊水城，而兩個人交談後，更讓他高興了，這個小藥王竟然在尋找秦狼和秦征，這讓他暗樂，而且毫不客氣的就順水推舟往秦征的傷口上撒了把鹽。

這事情要從秦廣藥從秦征的四合院說起，湊巧，他碰到的是損三爺，損三爺哪裡知道長白山藥王的威名，別說長白山藥王了，就是真的站在他面前，他也憋不出一句好話，就更別提人這籍籍無名的小藥王了，我知道你是哪根蔥吶，你在我面前得瑟個啥，壞了我的好心情。

自然的，損三爺就沒給他好臉色看，損了又損之後，將明白一切的秦廣藥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自打他出道以來，達官顯貴都得好聲說話，哪裡見過這樣沒有素質的人，可是沒辦法啊，誰讓他認錯人了呢，而且這裡又不是他的地盤，縱然他再傻，也知道強龍不壓地頭蛇的道理，無可奈何之下，只得打碎了鋼牙往肚裡咽，憋了一晚上之後，才坐著趕早的車從萊縣到了齊水城。

他找到了辛孜峰之後，兩個人一交談，辛孜峰若有若無的將秦征的事跡一提，他就像是被點了火的炸藥一樣，炸掉了，直罵秦征是醫界的敗類，並且一再要求辛孜峰告訴他秦征的下落，他有些私事要處理。

辛孜峰何等的老道，再三的規勸秦廣藥莫要意氣用事，跟這種下三流的人犯不上治氣。

可秦廣藥是帶著命令來的齊水城，他要拿回醫學典籍要拿回那幅古畫，也就再三的聲明，出了事情和辛孜峰無關……

辛孜峰心裡早就算計好了，知道他會這樣說，也就再三猶豫之後，把秦征所在的南區派出所給說了出來，並派司機親自送秦廣藥到了南區派出所，而且在臨行前，他還推心置腹道：「有什麼難解決的事情交經我來處理，畢竟我是地主，做起來方便。」

秦廣藥差點把心掏出來給辛孜峰，感動的淚汪汪，好兄弟啊，真是好人啊，也就說明了情況，道：「這只是家事，我會處理好的。」

孰不知，他這一句是家事，讓辛孜峰浮想聯翩，莫不是秦征是長白山藥王的私生子之類的親屬關係？

撇開這個不提，秦廣藥在辛孜峰司機的護送下，很快就來到了南區派出所。

說明來意之後，司機也是個神通廣大的人物，在王所長拒絕之後，他便拔通了一個電話，王所長接了之後，也就讓兩個人去見秦征了。

這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鐘了。

尹若蘭蜷縮在秦征的懷裡，像是一隻受傷的小狐狸一樣無助，慵懶的模樣更帶著一點痛心的淒慘。

秦征輕輕的擁著尹若蘭，像是哄小孩子一樣哄著尹若蘭，道：「別害怕，時間很快就會過去的。」

尹若蘭輕輕點頭，道：「有人來了。」

秦征沒有要動一下的意思，依然輕輕的抱著尹若蘭，他知道她現在的行動能力有限。

王所長很聰明，無論是秦征還是這個高傲的秦廣藥，都是他得罪不起的人物，你們兩個人既然要鬥，那就斗的死去活來，與我何干。

「你就是秦征？」秦廣藥俯視著坐在椅子上，摟著尹若蘭的秦征，當他的目光從秦征的身上移到尹若蘭的身上時，一雙眸子頓時一亮，雖然她精神不佳，但以他高標準的眼光來看，秦征懷裡的女人是極品中的極品，這讓他有種酸酸的嫉妒心裡，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

秦征沒有要接話的意思，秦廣藥在打量他的時候，他也在看秦廣藥，這年輕人很讓人厭煩，太沒有禮貌了，那種侵略性的目光讓人感覺像是上級在檢閱下級，像是在審視，另外，他的目光在看向尹若蘭的胸部的時候，有一種色色的感覺，當然了，作為一個優秀的神棍，秦征也是用同樣的目光在打量秦廣藥的，只是這神棍自動忽略了，並且，他沒有要接話的意思，你不是很牛*逼嗎，我現在就諒著你。

「我知道你就是秦征。」秦廣藥搬了把椅子，在秦征的對面坐下，不無諷刺道，「紈褲子弟，上了警察局還不忘記逍遙。」

「你知道我是秦征，那你還問個屁啊，就算你的話不值錢，那也不用在我這裡浪費，我不稀罕。」秦征直接噴道。

「跟你同性，是我的恥辱。」秦廣藥吞了口氣，回擊道。

「那你可以改姓。」秦征咧了咧嘴，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

秦廣藥：「……」

「說說你是哪根蔥，我手下不死無名之輩。」秦征能看得出來，這個驕傲的年輕人生活閱歷還是很淺薄的，做人能膚淺到這種地步，還跟他是同姓的，真丟人。

「我……」秦廣藥剛想介紹自己，卻突然發現，如果介紹了，那自己不就是一棵蔥了嗎，如果不介紹，那接下來的事情如何商談，他的臉色變綠了，最終還是開口道，「我是秦廣藥。」

「秦廣藥？」秦征想了一會兒，又重複了一遍，道，「不認識。」

耐著性子，秦廣藥一直都被長白山藥王說耐性差，沒想到今天他可以認為自己是很好的，至少眼前這人就沒有點深度嗎，他深深的吸了口氣，道：「長白山藥王的直孫，小藥王秦廣藥。」

「廣藥廣藥，光耀。」秦征一遍遍的念著，道，「你爺爺給你起這個名字，是為了讓你光大秦家嗎？」

或許，秦征不知道秦廣藥是何方神聖，但長白山藥王這五個字，即使做夢他都會夢到，沒有想到對方竟然找上門來了，於是，他咧了咧嘴，露出一抹天真的笑容。

「我今天就是來找你的。」秦廣藥直奔主題，道，「作為秦家的支脈，我不知道你們曾經做了什麼，但是作為支脈，要有做支脈的自覺。」

什麼？支脈？

這與秦征聽到的完全不同，當然了，秦征知道秦狼是不會騙自己的，而秦廣藥也說得很認真，這就是說，不是秦狼說謊了，就是長白山藥王說謊了。

「那都是上一輩子的事情，希望你們能交出秦家骨科醫書，我也就不會計較這件事情了。」秦廣藥補充著。

「這就是你來這裡的目的嗎？」秦征微笑著，緩緩的說著，他突然覺得秦廣藥很搞笑，就算要醫學書籍，他也要找秦狼嗎，找他的話，那不是瞎子點燈白費蠟嗎。

況且，他就算是有醫書，堂堂的正室被支脈威脅，讓他的面子何存，就算是有我也不能給你，當然了，你要是態度好點兒，再拿點珍貴的文物來換，我倒是可以考慮一番，當然，也僅限於此，我不找你們算賬，你們竟然提前來這裡大放厥詞，知道這裡哪裡嗎，這是派出所，是執法的地方……

「你對上一輩子的事情瞭解多少？」秦征問了一句，靜靜的等著秦廣藥的回答。

秦廣藥似乎也不趕時間，微抬著下巴，道：「作為秦家的支脈，你們一脈偷了我家傳的醫書，當然了，你們也沒有全得逞，秦家醫學博大精深，你們也只偷走了骨科一隅罷了，這一次，我來給冷家老爺子瞧病，正好將這部分醫書要回。」

「就這些？」秦征笑意盎然，反問道，「再沒有別的嗎？」

秦廣藥一怔，當即道：「當然有，在咱們秦家還有一幅古畫吧，就是那幅有斷崖、有青松、有狐狸的那幅古畫兒。」

秦征沒有想到這秦廣藥真的二，人家都是借坡下驢，他倒好，借火跳坑，他不禁詫異道：「你怎麼知道有這幅畫的。」

「我也是秦家人，況且，來這裡就是為了找這幅畫的。」秦廣藥如是說道。

「既然你也是秦家人，那你知道你爺爺為什麼想要這幅畫嗎？」秦征的笑得越來越玩味，不由得問著。

「你怎麼知道是我爺爺要的。」秦廣藥頓了頓，道，「開個價吧，你們那幅畫，我要了。」

「你知道這幅代表著什麼嗎？」秦征耐著性子問著，他覺得這個秦廣藥很純很可愛。

「任何東西都有他的價值，只要有價格，我就可以買。」秦廣藥強勢道。

秦征很悲哀，他突然覺得這個秦廣藥比范小栓還要愚蠢，錢是萬能的嗎，就算有價，我不賣給你，你能咬我嗎。

「白癡。」聲音很小，這是尹若蘭實在忍不住說了一句。

秦廣藥：「……」

這邊，秦廣藥在南區派出所受著秦征的戲耍，京城的陳寶兒則在一遍又一遍的拔打著秦征的電話。

已經剩下最後四個小時了，為了以防萬一，她得提前約好秦征。

不曾想，半個小時內，她打了三十個電話，秦征竟然關機了，這讓小LOLI不由得皺著眉頭，罵道：「什麼跟什麼嘛，關鍵時候掉鏈子，我祝你早*洩、陽*萎，舉*而不*堅……」

陳寶兒的喃喃自語讓周圍的同事很無語，只得祈禱著這小姑奶奶別將怒火發洩到自己身上，畢竟，除去她人可愛外，她也有著非同一般的家世。

既然打不通秦征的電話，陳寶兒就想到了還在齊水城的齊輝，毫不猶豫的就拔通了齊輝的電話，問道：「秦征是不是發生意外了？」

「沒有。」齊輝當即否定了陳寶兒的說法。

【103】前途無量

齊輝按了掛斷鍵，長長的出了口氣，為了小心起見，他還是直奔博愛醫院，其實，這在他看來完全是脫了褲子放屁的事情，簡直就是多此一舉嗎。

在整個齊水城，秦征本來就是高手中的高手，而他的身邊又有陸成和徐澤保護，他相信就算是最頂尖的殺手要對付秦征，也不是那麼容易的，而且，他們還有堂堂的國安成員保護，誰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敢對他下手。

可是，一切都不是已經排好的劇本兒，當齊輝獨自一人來到博愛醫院的時候，見到了秦狼、見到了錢明智，見到了陸成，見到了徐澤，唯獨沒有見到秦征和錢初夏。

「秦征去哪裡了？」齊輝覺得不妙，當即問道。

陸成搖了搖頭，道：「不知道。」

這時候，反倒是徐澤直接開口，道：「這件事情你得找辛孜峰去問問。」

齊輝經驗老道，他是何等的聰明，直接聞到了一股子火藥味兒，頭也不回的離開了，並且中途打電話給龍城、華太橫、賈道德，告知三人秦征失蹤了。

三個人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還在睡覺呢，以為是齊輝開的一個冷玩笑，確實，在他們看來，如果這樣一個不知深淺的高人輕易的失蹤了，那還能教會他們什麼呢，所以呢，三個人也就沒當回事，直到齊輝喝令為止，三個人才真正的意識到，秦征真的有可能出事了。

於是乎，三個人以最快的速度直奔辛孜峰的家中，當然了，這其中查明辛孜峰是何許人也就用了一個小時，再趕到他的家中又用了半個小時。

偏偏，等他們趕到辛孜峰的家中時，家裡除了一位保姆，完全見不到辛孜峰的影子，再三尋問之下，甚至不惜逼問，保姆靈光一現，想到辛孜峰喜歡到泉城酒吧。

於是，四個人一起前往泉城酒吧，這其中又用去半個小時。

這個時候，齊輝的額頭已經開始冒汗了，他知道一旦在關鍵時候找不到秦征，這將意味著什麼，並不是他解職的問題，而是陳寶兒曾經提醒過他，這件事情即使是普通軍裝男人都扛不下來，這是於國於民的大事情，所以，她才會如此重視，而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他也才會聽陳寶兒的命令。

「齊輝，這個秦征是幹嗎的？」開著車的龍城問道。

「一個多才多藝的大人物。」齊輝找不到貼切的形容詞，彆扭的形容道。

「我看他就一顆掃把星。」華太橫不悅道，在他看來，如果找不到秦征，四個人肯定會受到牽連的，你堂堂的一個武林高手，怎麼就這麼容易消失了呢。

其實，他又哪裡知道，這是秦征特意吩咐的，你辛孜峰不是牛嗎，那我就讓你牛不起來。

這件事情也就秦征這樣的小人物能幹得出來，換一個人，斷然不敢與齊水城的辛家作對的，一個區區的派出所所長，就敢扣著國安的人不放，這件事情傳到天邊，也沒有人會相信，但他就是發生在齊水城的邊角里了，而且還真是態度強硬，他們憑什麼，憑的就是齊水城的實力，堂堂的整一個集團軍都駐紮在這裡，會怕你幾個國安的成員嗎。

當然了，他們也並沒有想要秦征的命，只是一種警告罷了，而這種警告在普通人看來，實在是心驚膽顫，擔心不已。

倒是秦征，逆流而上、頂風作案，你不是要敲打我嗎，還不知道誰敲打誰呢。

於是，就有了這一出的故意消失，他就不相信齊輝不會要了命的找他。

當然了，他的目的很快達到了，當齊輝來到泉城酒吧的時候，找到辛孜峰後，當即清場了，任這間酒吧的勢力再大，龍城、華太橫拔槍之後，也知道他們碰到了硬渣子了，老闆還是認得清現實的，很快就配合了。

倒是辛孜峰表現的很淡定，一直像是一個局外人一樣看著齊輝的表演。

「秦征去哪裡了？」齊輝開口道。

「秦征？」辛孜峰裝模作樣的想了一會兒，然後搖了搖頭，道，「我不知道誰是秦征，也不認識這樣一個人。」

齊輝：「……」

「好了，我還有事情，要忙了。」說完，辛孜峰就不管齊輝等人，朝著泉城酒吧外走去。

他倒是沒有想到，秦征竟然還有這麼大的能量，雖然他們沒有亮明身份，但能夠隨意動槍，而且還敢威脅自己的人，那這些人一定有著大來頭，還要為秦征出頭，那就是說，他們有求於秦征了，一時間，他的腦海裡飄過了萬千念頭，他突然覺得，武力一途自己似乎並不佔優勢，於是，心中就盤算著另一條擠兌秦征辦法，不由得他想到了秦廣藥，我就坐山觀虎鬥了。

很是意外，辛孜峰的嘴很硬，齊輝用盡了渾身解數也沒有找到秦征的下落，這讓他後悔不已，為什麼沒有貼身保護秦征，如果一旦出現意外，他在國安的位置也堪憂了。

這邊正全力尋找著秦征，秦征本人卻在南區派出所裡，慢慢的和秦廣藥討價還價著。

「兩個億，買那幅畫兒，我那位未曾謀面的叔叔還是真是大方呢？」秦征若有所指，直言不諱道。

秦廣藥哪裡能聽不懂，秦征這是在暗示他是自己的長輩，你要放尊重些，他冷哼一聲，道：「兩個億，買一幅畫作，你賺很多了。」

在他看來，兩個億這是一筆巨額財富，這也是他能拿出最大財富了，對於一個住四合院，進局子的青年來說，這是無邊無際的誘惑，沒理由不往裡鑽的。

這時，秦征一咧嘴，幽幽道：「兩個億，好大一筆呢，也怪了，你怎麼就知道我缺錢呢？」

秦廣藥也咧了咧嘴，這就是人性的低劣，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個秦征清高了一個晚上，面對兩個億，也是動心了，他道：「只要你把那幅畫給我，我可以當即給你兩個億。」

「兩個億太少了。」秦征搖了搖頭，神色一稟，斷然道。

乍聽此話，秦廣藥的嘴角抽搐幾下，恨不得將秦征砸成肉泥，一直以來，他都信奉著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而這句話在某些程度上也是正確的，這一次，他推翻了這個理論，能用錢解決的問題確實不是問題，可錢是問題啊，兩個億都閒少，那他不是獅子大開口嗎，他吞嚥了口中吐沫，耐著性子道：「秦征，過了這個村，就沒有這個價了，兩個億已經不少了。」

「我說過多少遍了，你得叫我叔叔，你家人就沒有教育你要尊老愛幼嗎？」秦征翻了個白眼，低聲罵了一句，道，「沒教養。」

「你……」秦廣藥當然不可能叫秦征叔叔，這在他看來是自降身份，既然長白山藥王已經再三強調過了，要不惜一切代價拿回那幅古畫，他也就準備亮出最後的底牌，道，「說你的條件吧。」

秦征也是個生意人，在萊縣古文化街那是出了名的三嘴，對付秦廣藥這樣的雛*兒，那是手到擒來，直接道：「我說的條件不管用，而且說出的條件你也出不了，就說說你的底線吧。」

略微猶豫，秦廣藥直接道：「加上秦家所有的醫學典籍。」說完這句話，他聲音變冷了，道，「作為支脈，你們不是一直費盡心思的要得到嗎，現在我送給你們。」

「是交換，交換你懂嗎，別當了婊子還想立牌坊。」秦征毫不猶豫的揭露著秦廣藥偽善的面具，當然了，他也沒有心情和秦廣藥討論正室和支脈的問題，再者，他有尹若蘭四千的見聞呢，還在乎這點醫學典籍？

於是，秦征回絕道：「我以為你能拿出什麼像樣的籌碼呢，就幾本破書，我不稀罕，你回去再跟你的家長商量一下吧，別在這裡丟人了。」

秦廣藥沒有想到，秦征居然對秦家最珍貴的東西不屑一顧，這流氓不會不知道這些藥王視之如命的珍貴書籍的價值吧，難道他是一個外行嗎？

「好了，不要在這裡傻坐著了，我這裡不歡迎你。」說著，秦征看了看手錶，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半了，他還有正事要做呢，直接大聲道，「王所長，王所長，這個人要對我行兇……」

秦廣藥有點傻眼，做人怎麼可以無恥到這個地方，他頂多是言語上的衝突，怎麼就上升到肢體語言上了呢，這人就是個無賴。

王所長可不管他們是不是真的有衝突，聽到秦征的求救之後，還真是幾個大步就衝了進來，並且嚴厲道：「秦先生，這裡是派出所。」

也不知道他說的「秦」是哪個「秦」。

倒是秦廣藥沒有社會經驗，以為說的是自己，見人家不悅了，他站起來對著秦征道：「我改天再找你。」

「記得，想好了條件再來，別像沒有長大的孩子一樣小家子氣。」秦征氣死人不償命。

送走了秦廣藥，秦征才掏出一個事先準備好的U盤，並且遞給了王所長，道：「王所，我知道您也是個老實人，也是個好人，我這件事情也不是您要對我怎麼樣，所以，這件事情跟您沒有關係，這個U盤裡有一份東西，你傳給一個叫美羊羊的人好吧？」

王所長感覺這秦征真的善解人意，這件事情自然和他沒有什麼關係嗎，就算要整人，也不會揀一個刺頭嗎，當即道：「這是份什麼東西？」

「您會用電腦吧？」

王所長：「……」

「看我說的，您堂堂一所之長，怎麼能不會用電腦呢。」秦征擺了擺手，故意小聲道，「您要把這份東西十二點之前發給這個人，我保證您前途無量……」

【104】啟動預案

京城，國安總部的計算機房裡，這裡擁有著國內最為先進的硬件設施，也有著沒有公佈的安全軟件，按理來說，這裡應該是網絡上最為安全的地方，只因為有著一流的設施之後，這裡還有著華夏頂尖的軟件工程師，這裡的每一個人，無一不有著傳奇般的經歷，雖然年紀輕輕，但他們足以獨當一面。

可是，午夜的前夕，十一點四十五分鐘，陳寶兒宣佈了一個讓人心情沉重的消息，一直被寄與厚望的秦征竟然失去了聯繫。

知道了這個消息的陳寶兒已經失去了罵人的衝動，安靜的掛了電話後，就將這個消息告訴了同事以及一直關注此事的普通軍裝男人。

普通軍裝男人也沒有過多的牽就於齊輝，他知道下面的情況複雜，只是稍微沉吟，道：「今天晚上不容有失，咱們不能把希望寄托於個人的身上。」

「咱們的團隊如果能解決，不會低下榮耀的頭。」陳寶兒緩緩的說著，在打擊著這些人的信心，她吐了吐舌頭，似乎意識到自己也是這個專家團隊的一員，不由道，「用他那是給他面子。」

「好了，到午夜還有十分鐘，啟用緊急預案。」普通軍裝男人看得出來，即使得到了部分源代碼，在座的這些精英們一時半會也研究不出專殺，也就果斷的做出決定。

「緊急預案？」陳寶兒瞪大眼睛，其他人也停止了呼吸。

一時間，整個機房裡只剩下嗚嗚的風扇轉動的聲音，像是鬧鬼一般。

「執行命令吧。」說完，普通軍裝男人輕輕的吸了口氣，依然鎮定自若，像是風雨中的硬石。

「將軍，我認為這十分不妥。」這時，一個帶眼鏡的青年人站起來，沒有任何猶豫，直接反駁道。

「你們有五分鐘時間進行辯論。」將軍看了看腕間的軍用手錶，很普通的紀念手錶，不值什麼錢，戴在他的手腕上，也只是用來看時間罷了。

「緊急預案並不是專殺程序，一套未完成的防火牆，還是機密狀態，並不足以解決吞噬三號。」這個青年毫不猶豫道，他知道普通軍裝男人說的五分鍾意味著什麼，五分鐘，剛剛好用來啟動緊急預案。

「你對這套最新型的防火牆沒有信心？」普通軍裝男人沉聲問道。

在座之人都是這套新型的為軍方研發的防火牆的核心研發人員，如今被普通軍裝男人反問，這讓青年呼吸一窘，然後咬咬牙，快速道：「將軍，如果是一套完整的系統，自然是能阻擋吞噬三號的。」說到這裡，青年人又是一頓，失落道，「可是，這只是一套不完整的系統，有著諸多的漏洞，即使能夠短暫的阻止吞噬三號，也不足以將之殺滅。」

包括普通軍裝男人，都知道青年說得沒錯，這只是一套殘缺的程序罷了，而要補強完善它，至少還需要一年的時間，這本是他們最為寶貴的技術，也是為軍方配備的，可是，在這種緊張情況，普通軍裝男人想不出更好的辦法。

「小不點兒，你有什麼意見？」對於這個天才兒童，普通軍裝男人抱著點點的希望。

「五分鐘到了。」陳寶兒道。

「啟動預案。」看了看腕間的手錶，普通軍裝男人果斷道。

午夜，十二點，吞噬三號有針對性的暴發了，或許，這只是挑釁，或許，這只是示威，或許，這又是在尋找千年白狐的下落。

「將軍，民間網絡沒有受到攻擊。」監控人員如實的報道。

將軍看著吞噬三號的侵略圖，受到攻擊的都是聯網的政府網站，甚至還有一些軍用機構。

他稍稍的鬆了口氣，心裡卻更加的緊張了，一方面是因為國家的顏面，另一方面是擔憂這些軍用機構，一旦重要消息漏掉，那將是對華夏的威脅，這件事情過後，一定要對軍管單位的網絡問題進行嚴整。

「預案系統怎麼樣了？」普通軍裝男人問了一句。

「將軍，第一關被攻破。」

「第二關被攻破……」

「第三……」

「這套防火牆只有六道防禦布屬，最多還有半個小時，咱們這個機房將被攻破。」陳寶兒說著一個殘酷的事實。

「他們這是在示威。」普通軍裝男人道。

陳寶兒沉默了，點點頭，道：「他們成功了，咱們任何辦法。」

「第五關被攻破。」

驟時，一道緊張的聲音帶著顫兒，在機房內響起，讓本來就緊張的環境變成了一片死寂。

「最後一關頂多支持十五分鐘。」良久，陳寶兒說道。

「我是一匹來自北方的狼……」就在最緊張的時候，陳寶兒的手機響了，這讓緊張的眾人頓時嚇了一大跳。

打來的是一個陌生的號碼，陳寶兒想了想，最終還是接了，道：「喂，我是陳寶兒，你是誰？」

「我是南區派出所所長，王胡道。」王所長聽到竟然是一個小姑娘接的電話，心頭頓時沉了半截兒，這怎麼就成了一個小姑娘了呢。

這裡，就要說一下，秦征給的那個U盤了，王所長也不是個笨人，年紀雖然大了，可計算機還是懂一點的，秦征既然說他會，他也就沒有謙虛，拿著U盤還真就回到辦公室，開了機，也將秦征給他的U盤插進了USB2。0接口上，可是，派出所嗎，電腦設施更新的比較慢，即使他這個所長，用得電腦也都是接近淘汰的機型了，特別是這種USB接口兒，經過千插萬拔的，接觸就成了個大問題，這直接就費掉了他十分鐘，終於，電腦總算是識別U盤了，他才打開電腦，找到了秦征在裡面留下的文件夾兒，那是一個壓縮文件，他沒有任何猶豫，就準備將這個文件傳給一個叫美羊羊的人。

到這裡，又出現意外了，他得找美洋洋的聯繫方式啊，聯繫方式很簡單，在U盤裡存著一個QQ號碼，也幸虧這王所長還算是新潮，平時喜歡聊個天兒，也有自己的QQ，就加了美羊羊好友，等了半天也沒有回應。

他哪裡知道，這個時候的陳寶兒哪裡有時間上QQ，更別提他這種陌生人加好友了，即使在線，也不會加他的。

等了一會兒，這破電腦，竟然又死機了……

王所長額頭冒汗了，秦征說過的，這關係他的前途問題，人雖老了，可是老驥伏櫪嗎，最關鍵的，聽秦征那意思，如果他不能將這些東西交給美羊羊，他有提前退休的可能……而且後果……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總之，那樣的結果是他不敢想像的，也就重新開機，直接將再次找到了美羊羊的聯繫方式，在最下面還有手機聯繫方式……

於是乎，他就毫不猶豫的拔通了陳寶兒的手機號碼，也就有了接下來的對話。

「我管你什麼所長，有事情說，沒事情滾蛋。」陳寶兒的心情不好，如若平時，她非得拿這個普通的派出所開開玩笑，如今，她直接開罵了，都什麼時候了，一個陌名其妙的所長竟然打她的手機。

而她，也忘記了她的手機號碼在某種程度上是保密的，這個王所長是怎麼知道的。

王所長一怔，也虧得他事先見到過齊輝等人，這等氣勢，一路貨色，還真可能是國安的人，他也就耐著性子，道：「我真有事情。」

「有事情就說。」陳寶兒想槍斃他。

「是這樣的……」王所長慢慢的將秦征的事情說了一遍，直到最後才提到了秦征給他的U盤，並且問道，「你是美羊羊嗎？」

「你是萬能的上帝。」本來，已經相當不耐煩的陳寶兒都準備掛電話了，可是，當她聽到秦征要給她一個文件時，頓時讚美了王所長一句。

「可是，我這裡的網速比較慢，這個文件又有點大，有十M呢。」王所長不好意思，道，「傳過去，最少也要二十分鐘。」

「第六關還能支持多長時間？」陳寶兒當即轉頭問道。

「什麼？」王所長問。

「不是跟你說的。」

「十分鐘。」

「立即查找齊水城南區派出所的IP地址……」陳寶兒直接命令道，「全面接管那裡的電腦。」

「王所長，會安裝程序吧？」這時，陳寶兒已經是一片冷漠，進入到了工作狀態。

「會會。」

「立刻把U盤裡的東西安裝到你的電腦裡。」

「還有什麼要做的嗎？」一邊解壓著文件，王所長一邊小心的問道。

「還有，別掛斷電話……」

「這電話費……」

陳寶兒：「……」

「好了，你的電話費，我們會給報銷的。」一道厚重的聲音響起，是普通軍裝男人。

娘的，這不是重要領導人講話的氣勢嗎，這電話到底在哪裡，王所長腹誹著，還是在安裝著程序。

「已經接管了。」

「程序安裝安畢。」

「這是一套防火牆系統。」

「不好，第六道防火牆一分鐘後將被攻破。」

西方，卡特面帶笑容，道：「布萊恩，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改變主意。」

「這是高層的較量，普通民眾是無辜的。」布萊恩露出幾顆白牙，看得出，他的心情很好。

「這一次，足以摧毀他們的所有的系統。」卡特咧了咧嘴角，陰森森道，「被一頭雄壯的獅子盯著，他們會寢食不安的。」

「CHEERS。」

【105】留取丹心照汗青

「吞噬三號所向披靡，華夏那幫蠢材根本就無以應對。」卡特目光灼灼，閃著興奮的光芒。

「戰略上，咱們已經贏了。」布萊恩厚實的嘴唇沾著紅酒，看起來有些猙獰，道，「那個叫千年白狐的ID出來沒有？」

「吞噬三號已經佔據著絕對的優勢，千年白狐就算是神，也沒有能力挽回局勢了。」卡特古怪的咧了咧嘴角，笑道。

這時，布萊恩的電話響了，他的笑容凝滯在臉上。

「怎麼回事？」勝券在握的卡特意識到發生了意外，不由得尋問道。

「去機房。」布萊恩陰沉的說了一句，然後不再理會不解的卡特，直接奔著機房而去。

機房內，這是一處偌大的辦公室，各種線路鋪設的很是凌亂，所有的工作人員都緊張而又有序的工作著，這裡面有黃皮膚、黑皮臉、白皮膚，每個人都緊張的盯著電腦，甚至大部分人的額頭滲出了汗珠。

「史密斯，這是怎麼回事？」皺著眉頭，布萊恩像是一隻怒極卻未暴發的黑熊。

卡特的脾氣更暴燥一些，指著屏幕道：「這不可能，我們怎麼可能會失敗呢，這可是吞噬三號，無所不能的吞噬三號。」

「先生們，再過半個小時，吞噬三號如果還攻陷不了對方的電腦，那這次行動就腰折了。」史密斯是個四十歲的白人，他如實的說著現實情況。

「這是個什麼東西？」布萊恩並不懂技術上的問題，壓抑著心中的怒氣，問。

史密斯總結了一下，道：「他是一款防火牆。」

「他能殺滅吞噬三號嗎？」布萊恩很外行的問。

史密斯搖了搖頭，認真道：「親愛的布萊恩先生，請不要懷疑我們的工作能力，這只是一款防火牆，並不是殺毒軟件……」

聽到這個解釋，布萊恩的氣稍微順了些，道：「既然無法殺滅吞噬三號，那這個半個小時意味著什麼？」

「半個小時，吞噬三號將會用盡所有的辦法來攻擊這款防火牆，如果半個小時之後還沒有效果的話，很抱歉，布萊恩先生，雖然咱們沒有失敗，但卻是失了半招兒。」史密斯中肯的說著。

卡特懂些技術，知道既然攻不破人家，那人家就是站在了不敗之地，選擇的餘地很多，也算是變相的宣判了吞噬三號的死亡。

「史密斯，這款防火牆是從哪裡傳出來的，是一個叫千年白狐的ID傳出來的嗎？」卡特瀕臨爆發的邊緣，怎麼也想不明白，對方明明兵敗如山倒，怎麼還會有人力挽逛瀾呢。

「對不起，親愛的卡特先生，這個問題我無法回答你。」史密斯搖了搖頭，道，「不過，我可以肯定，這套防火牆是從一個叫齊水城的地方傳出來的。」

「齊水城。」

「齊水城。」

布萊恩和卡特對視一眼，回到辦公室。

半個小時後，接到消息的兩個人再次對視一眼，開口的是卡特，他道：「布萊恩，我想有必要開一次議會，研究一下齊水城了。」

「議會？」布萊恩沉默了，這也算是一種默認。

京城，國安的機房裡。

「啊啊……用力，亞馬呆……」

各種各樣消魂聲音在這片空間中瀰漫著，包含了古今中外，各種叫聲，直讓人欲血沸騰，幾欲忍受不了。

說起這聲音來，那是有來由的，按理說，這些人都不是衣冠禽獸，特別是還守著一個小LOLI，怎麼會當眾表露心跡呢，沒辦法，誰讓這是防火牆的警報聲呢。

只要有人攻擊，受到攻擊的防火牆就會發出預警，而這種預警就是東洋小電影裡的那種消魂的聲音，攻擊一次，叫一聲，連串的攻擊就連串的叫，這下子樂子就大了，當黑暗組織的人不斷攻擊的時候，這抑所頓錯的聲音就綿延不絕的響起，到高潮時那叫一個撕心裂肺。

小泉彩、蒼井空、吉潔明步、紅音、武騰蘭……

怎麼，好像還有某國領導人的聲音……

「怎麼會這樣？」憋了半個小時，機房裡的年輕專家們各個面紅耳赤，氣喘吁吁，甚至有幾個人不敢看陳寶兒。

倒是有幾個大膽的，看了陳寶兒一眼，卻被她狠狠的瞪了回去，並做了個手刀的姿勢。

「這個死流氓，永遠這樣的齷齪。」陳寶兒當然知道，這肯定是秦征的傑作，兩個鬥法的時候，他就曾經強迫過她看過東洋小電影響，而且那次還是少有的噴*潮，這讓小LOLI銘記在心。

「什麼意思？」普通軍裝男人知道形勢已經逆轉，心情也放鬆了，道，「除了寶兒，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來討論一下，這段音樂……」

「音樂？」都是年輕氣盛的小伙子，他們可不認為這是好玩的，一心想著結束工作，各回各家解決火災問題。

「好了，問題解決了沒有？」見沒有接話，普通軍裝男人轉移話題。

談到工作，這些人腦海裡的景象全部浮走，變得嚴肅了。

「將軍，我認為有必要談談這款防火牆。」

「還有咱們內部的問題。」

「直接說吧，咱們的研發項目有可能洩密了。」

半個小時後，夜深人靜了，國安總部的一間小型會議室裡，計算機技術部門的所有成員全然沒有任何睡意，多數人靜靜的抽著煙。

這時，陳寶兒冷哼一聲，一語中的道：「漏密，真虧你們想得出來，我洩給你們，你們給我做個這樣的防火牆來看看。」說到這裡，她聲音又小了點兒，道，「在座的都是號稱精英中的精英，也知道咱們這裡是什麼地方，說話就不要經過大腦了嗎，咱們通力合作分工佈局，尚且還需要一年才能完善的防火牆，之前廢去的時間不算，誰能依靠個人能力，兩個月之內做出這款防火牆，陳家的家產，你們來繼承。」

「小不點兒，你這是什麼意思？」普通軍裝男人揚了揚嘴角，露出一抹慈愛的笑容，道，「你家到了這一代，也就你一個女孩兒，我家小孫子，你是不是考慮一下？」

陳寶兒一窘，普通軍裝男人說得有道理，不明白的人還以為她是在徵婚呢，不由得一撇嘴，死不承認，道：「我只是打個比方。」

「好了，玩笑開完了，大家說說這款軟件吧。」普通軍裝男人看了看腕間的表，已經是零晨三點鐘了。

「將軍，寶兒說的也在理，換了在場的任何一個人，莫說兩個月，就是兩年，都沒有精力完成這款防火牆。」說到這裡，這位發言人推了推眼鏡，接著又道，「可是，他在設計原理上，以及功能上，完全符合軍方給咱們的要求，換句話說，這款防火牆就是為軍方量身定做的。」

「有沒有可能是巧合？」普通軍裝男人也知道這些編程專家不會信口開河，而且看他們凝重的表情，並不是受了打擊，只是擔憂信息洩密。

「不可能。」其中一人主動開口，道，「將軍，如果只是構架類同還好說，就連作用都十分類似，甚至說，在一些極端功能上，也具備了完美程式。」

普通軍裝男人懂得這些人說得極端功能指得是一些非民用功能，這就不得不引起他的重視，作為一個領導者，他沒有輕易的下結論，「還有什麼可疑之處？」

「這個人的動機。」終於，最沉默寡言的那個人開口了，道，「這個人給咱們這樣一款防火牆，他的動機是什麼？」

「繼續說。」普通軍裝男人點點頭道。

「說什麼說。」陳寶兒不悅了，強勢道，「人家幫助了咱們，咱們還無理由的懷疑他，懷疑他的動機，難道他有什麼目的嗎？」

「小不點兒，這是在開會，注意你的語氣。」普通軍裝男人語氣平靜道。

「我保留意見，你們繼續。」陳寶兒賭氣道。

「寶兒之前的話就是一個提示，這個人給了咱們一款咱們急需的防火牆，而這樣一款價值連成的防火牆一個人是做不出來的，那就是說，他們有一個組織，試想一下，能聚集類似咱們一批人的組織，他到底有多龐大，且不說他們的其他目的，就說這款防火牆的安全性，雖說吞噬三號拿它沒有辦法，可是，如果他是想讓咱們採用這套防火牆，並在關鍵地方留了後門，這其中的後果……」

「你們的意見呢？」普通軍裝男人環視了在場的所有人，他知道這些人說的後果將是一旦採用了這款防火牆，防火牆還留有後門的話，軍方的機密甚至是軍方都會被此人操縱，這樣的後果是誰都承擔不起。

其他人也點了點頭，只有陳寶兒把頭撇在一邊，並嘀咕了一句，「兔死狗烹，鳥盡弓藏，一將功成萬骨枯。」

「小不點兒，你說什麼？」普通軍裝男人問了一句。

「我說一將功成萬骨枯。」昂著圓潤的小下巴，陳寶兒倔強道。

「將軍，我建議對這個秦征展開調查。」

「我同意。」

「同意。」

……

普通軍裝男人並沒有表態，看了看時間，道：「大家辛苦了一個晚上，回去休息吧。」

一直等眾人離開了，他才看著坐在椅子上生悶氣的陳寶兒，道：「小不點兒，你對這個秦征很有好感嗎。」

「是又怎麼樣？」

「準備將陳家的財富讓他繼承？」

「正在考慮。」

「好了，不賭氣了。」普通軍裝男人和氣的說著，並且語重心常道，「寶兒，你對這個秦征瞭解多少？」

…………

「我敢保證，這件事情出力不討好。」齊水城的博愛醫院，尹若蘭已經恢復如初，站在月光下，拿著半杯葡萄酒，輕輕的晃動著。

秦征：「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PS：紅票有點少哦，朋友們多多投紅票，打著滾的求紅票！！！另小Q群一枚：7268120

【106】唯利是圖

秦征這句來自文天祥的千古名句說的沒有半點悲壯的氣息，反而用小人物的細水長流的那種汆汆之音在表明著心境，這一刻的他很普通。

尹若蘭也不懷疑秦征所說的真實性，總得來說，秦征就是計算機方面的專家人物，雖達不到開宗立派的程度，卻有著獨特的創意和劍走偏鋒的勇氣，相對國人來說，他唯獨不缺少創新的精神，而他這種「精忠報國」的思想，也是早有體現，從最初的飛天系統，到後來的千年白狐ID，每一次他都可以索取巨額的費用，可這個敗家子兒都是無償贈送，如果說達則兼濟天下，窮則獨善其身，現階段的他顯然是屬於後者，在這種情況下還做出這樣的舉動，就顯得有點二了，傻得可愛。

不可否認，尹若蘭喜歡他這種傻氣，不由得，嘴角揚起一抹純純的笑意，夾雜著灑落的月光，讓這抹微笑更像是山間雨後的蘭花一樣清新自然。

「那套防火牆是怎麼做出來的？」秦征疲憊的問著。

「我也是個計算機高手哦？」尹若蘭訴說著一個事實，道，「這套複雜的系統按照現實來說，沒有很多人合作，是無法完成的，但對我來說，卻不是問題。」

確實，就連秦征都不知道尹若蘭是如何完成的這套防火牆，而且對一個活了四千年的妖精來說，最具備的東西就是經驗，可以少走許多的彎路，甚至都不用測試軟件的可靠性，四千年的光陰本身就是無與倫比的優勢，找遍整個地球，恐怕也沒有比這個更加不可思議的東西了。

「這套防火牆會給咱們惹來麻煩。」尹若蘭幽幽的說著，她精心創造的東西，又怎麼會差呢，況且是給了一群內行人使用。

「我不怕麻煩。」秦征半瞇著眼睛，笑了笑。

尹若蘭倒是認真的很，分析道：「南區派出所的事情你打算怎麼處理？」

提到這個，秦征就有點笑意盎然了，也不知道這王所長是不是故意的，離開的時候並沒有鎖門，這也就成就了秦征和尹若蘭兩個逃「獄」犯，當然了，秦征也不是沒有頭腦的人，在離開南區派出所的時候，直接通知了齊輝等人，而且說得是很有技巧的，「齊輝啊，我被關在南區派出所。」

這就直接造成了正頭大如斗的齊輝帶著龍城、華太橫和賈道德三人直奔南區派出所，也不問個所以不然，直接將莫名其妙的王所長給扣了，並問清楚秦征下落，當他們來到秦征所在的房間時，已經是人去樓空了，他們還以為這王所長說謊，差點給上刑了。

王所長見秦征背後的實力如此強悍，自然也就不會聲張此事了，況且，在電話裡，那邊的人已經明說了，讓他在十日內不得離開齊水城，如若不然……哼哼……

時間如梭。

轉眼間，第二天的陽光已經灑遍大地，齊水城像是往常一樣，又變得喧鬧了。

博愛醫院也是，客源廣散，生意好得不得了。

當然了，這也與秦征的親民態度有關係，平時上個醫院，多數的醫生都擺著張臭臉，哪裡像是天使了，簡直就是要命的魔鬼，即使有那麼一兩個人態度奇好，也會被同事排擠，大家都是如此，怎麼著了，就顯得你能耐了，要鶴立雞群，久而久之，也就同流合污，多開藥，多照片子，拿提成吃回扣。

博愛醫院不同，普通的對比，同樣是骨折，在博愛醫院住院連帶治療到治育，一圈下來的費用只是大醫院的三分之一不到，除去環境沒有大醫院的好，其他環節都是超一流的服務。

這一點，就連到這裡的病人都嘖嘖稱奇，他們想不明白這樣的醫院怎麼存活，這不是明擺著給同行臉色看嗎，這不明擺著在說黑幕嗎。

難道這家醫院是愛心醫院，平價醫院，不需要賺錢的嗎。

當然了，錢是要賺的，秦狼等人也是要吃飯喝水，只是這所醫院的管理很嚴格，一不拿回扣，二不拿藥品提成，三呢，有便宜藥絕對不用貴的，再加上這些都是一些有良知的人，雖然利薄，但勝在病源多吶，累是累點了兒，但收入還是能保證。

可以說，秦狼是這所骨科醫院的頂樑柱，累是累了點兒，但他每天的心情都是美好的，看著病人一天天的康復，他有種說不出的愉快。

可是，今天就與眾不同了，一個年輕人打破了他平靜的心境。

「你好，我是秦廣藥。」見到秦狼後，秦廣藥主動的介紹著自己。

「姓秦？」秦狼抽動鼻子，從秦廣藥的身上聞到了一股熟悉的中藥味道，試探性的問道，「來自長白山下？」

「沒錯。」秦廣藥點點頭，直奔主題，道，「我今天來是給你一個合作的機會。」

「你知道我是誰嗎？」秦狼沒有生氣，如鷹隼般的眸子盯著秦廣藥。

「秦狼，這家博愛骨科醫院的主治醫師。」秦廣藥如說家長，來這裡之前，他調查過秦狼的身份。

當然了，在他看來，能給冷家老爺子瞧病，再加上秦狼是秦家支脈的事情，讓他一起去，是給他面子。

「什麼機會？」秦狼覺得秦廣藥要是和秦征一比，秦征的優點真是多的數不過來。

「我要給冷家老爺子瞧病，需要一個助手。」說到這裡，秦廣藥展顏一笑，道，「對了，你可能不知道冷家老爺子是誰，他是齊水城的老……」

總之，秦廣藥在冷家老爺子名字後面加了一連串的頭銜，以及他的兒子們的成就，地位。

「聽起來好像是很厲害。」秦狼點點頭。

「是的，這是對你來說是一個機會，如果能給冷家老爺子瞧好病，對這間醫院都是一個機會。」秦廣藥如是說道。

「什麼機會？」秦狼覺得，這個年輕人不僅是自大，還高傲，像是在施捨機會一樣。

「如果能瞧好冷老爺子的病，你的名字就會在上層社會流傳開來，到時候，你還怕沒有客源嗎？」說到這裡，秦廣藥歎了口氣，十分不認同道，「開醫院是要賺錢的，我來的時候已經看過了，這間醫院裡的病號都是窮人，這樣的發展思路根本就不對，難道你們和錢有仇嗎？」

開始，秦狼只覺得秦廣藥缺乏管教，現在他覺得這個年輕人根本就是畜生，醫病救人還要分貴賤之分嗎？

難道有錢的就先救，沒錢的愛誰救就誰救？

「你說的也有一定的道理。」秦狼點點頭，並不是十分的認同，秦廣藥只說對了一點，秦狼和錢沒有仇，只是君子愛財，取之有道。

「是十分有道理。」秦廣藥咧了咧嘴，在他看這，這是個金錢至上的社會，沒有錢是萬萬不能的，也就毫無城俯的說出剛才的話，道，「所以，你配合我去給冷老爺子瞧病，這才是財源廣進的好機會。」

「是你看病呢，還是我叔看病？」門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推開了，秦征點了根白將軍煙，一邊抽著一邊打量著高高在上的秦廣藥。

「你怎麼出來了？」秦廣藥十分驚訝，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不是在局裡呆著嗎，也就反問了一句。

「時間到了，也就給放出來了。」秦征倒是謙虛，撒了個小謊兒，揪住剛才的問題不放，道，「廣藥是吧，剛才的問題你還沒有回答，是你醫治呢還是我叔醫治？」

「當然是……」說到這裡，秦廣藥才想起長白山藥王的話，沒有秦狼獨特的手法，他無法治好秦家老爺子，一時間，要出口的話揶在喉嚨裡，改口道，「我和秦主任一起醫治。」

秦征思考了一會兒，才哦了一聲，天真的問：「那就是說，你一個人治不好冷家老爺子了？」

「不是我治不好。」秦廣藥感覺丟了顏面，立即否定了秦征的這個說法兒，解釋道，「我知道該怎麼治，什麼樣的效果好，只是需要一個幫手罷了。」

「哦，這樣啊。」秦征深吸了口煙，直接道，「也就是說，如果沒有我老叔，你也能治好冷家老爺子是不是？」

「一定程度上可以這樣說。」秦廣藥有點心虛，還是硬著頭皮道，「但是如果有秦主任在，效果會更好。」

「不用不用。」秦征幫著秦廣藥把這件事情否決了，道，「治療的時間長，可以多拿診費，我看你一個人治療就可以了，我們就不摻合了。」

「這件事情你說了不算，敢替長輩拿主意，你有大小沒有？」秦廣藥一聽，急了，不由得口不擇言。

「小征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你走吧。」對於秦廣藥，秦狼是不會跟他一般見識，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就站起來要離開了。

「等等。」見主角要走，秦廣藥趕緊開口，道，「難道你們就不想揚名立萬嗎？」

「不想。」秦征和秦狼異口同聲道。

「難道你們就不想見識一下秦家醫術嗎？」秦廣藥再次道。

「不想。」又是異口同聲。

秦廣藥：「……」

「好了，稱我還忍得住，趕緊離開博愛醫院吧。」秦征覺得，自己有打人的衝動，這人簡直就是一白癡嗎，還小藥王呢，就是蠢材。

「你們會後悔的。」憋了良久，秦廣藥甩袖要走。

此時，秦征的眼睛微瞇著，左手的食指和拇指微微摩挲著，道：「等等，我改變主意了。」

【107】調戲

「怎麼，想明白了，不願意放棄這個晉陞自己的機會？」勾了勾嘴角兒，秦廣藥自信的轉過身來，駐足而立打量著同樣在微笑著的秦征，在他看來，秦家支脈而已，既然想要得到他的醫術，自然是知道秦家醫術奇妙，如今有機會近距離的接觸，對他們來說是大有脾益的，他們是斷斷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

當然了，在秦廣藥看來，秦征的笑容太過詭異，很真，端是人畜無害的模樣，可是對秦征已經稍有瞭解的他知道在這份笑容下隱藏著太多的意想不到，於是，他也就沒有大放厥詞，這番話已經算是保留了。

「錯了。」秦征搖了搖頭，緩緩道，「是不想你丟秦家的臉。」

「你……」秦廣藥的笑容凝滯在臉上，想要出口反駁秦征，卻又找不到合適的理由，長白山藥王都說過了，沒有秦狼，他無法救治冷家老爺子，也就是說，這趟診治他本不該來齊水城，如今，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他這不是犯賤嗎，「沒素質。」

「這個機會，你到底給不給？」秦征抽著煙，笑容十分玩味，道，「你要不給，我還有事情要忙呢。」

雖然秦征說得是低三下四，可秦廣藥怎麼感覺秦征像是大爺，自己反倒是像店小二了，肚裡憋著一股子悶氣，卻也無處發洩，因為他發現這秦征就不是一個好相與的人，就是一個沒有素質的地痞流氓，他根本主不是對手嗎。

「走吧，現在就去冷家。」或許因為心情不好，秦廣藥自己安排了時間。

當然了，在去冷家之前，他還是通知了辛孜峰，這讓毫無準備的辛孜峰又是好一通周旋，方才安排好。

「冷家是個大家族，到了人家家裡，不要亂走，亂說話。」坐在車上，秦廣藥不斷的叮囑著秦征應該怎麼辦，應該怎麼做。

「你說完了沒有，再說我們不去了。」秦征嘴角一撇，吃定了秦廣藥。

秦廣藥張了張嘴：「……」

這輛車上，除了秦廣藥，就剩下秦征、尹若蘭和秦狼了。

秦廣藥沒了聲音，秦征三人倒是聊得開心，沒有絲毫的緊張情緒，也不以給冷家老爺子看病為榮，在閒話家常。

這讓秦廣藥十分鬱悶，這些人的價值觀難道有問題嗎，就連這個讓人怦然心動的女人都這樣粗俗，空長了一幅好皮囊罷了，心裡不斷的替尹若蘭宛惜著。

這一次，他倒是聰明，並沒有將心事說出來，避免了一次冷嘲熱諷。

冷家，對於秦征來說已經是輕車熟路了，在這個偌大的莊園裡，秦征沒有被這裡美麗的風景所迷惑，反而感到的是親情冷漠，豪門大院，也沒有想像中的幸福嗎。

在外面迎接的是辛孜峰，以冷天豪的身份，自然不會出來迎接秦廣藥一個小輩，而冷家老爺子有恙在身，也不方便出門迎接，所以，氣派的門口，也只站著辛孜峰一人而已。

秦征的出現還是讓他很意外，城俯很深的他也不會像秦廣藥一樣表現出任何的不悅，因為他不知道秦征來的目的，而且還是和小藥王一行。

「你好，咱們又見面了。」辛孜峰表現的很大度，鎮定自若的伸出手。

秦征也伸出手，兩個人的手碰在一起，握了握，道：「很高興再見到辛少，這是我的榮幸。」

「也是我的榮幸。」辛孜峰說得很認真。

這讓秦廣藥很鬱悶，他才這裡的主角嗎，辛孜峰不該把他忽略，於是，他咳嗽一聲，哼哼，都擺正自己的位置，別搶風頭。

這時，以辛孜峰的老道，嫣能聽不出秦廣的藥的心思，於是，他便解釋道：「秦兄，我與這位秦征是老相識了，打個招呼，您不會見意吧。」

這就是辛孜峰的高明之處，秦少和秦兄，親疏遠密一聽便知，而且他用的是敬稱，這讓涉世未深的秦廣藥感覺到了很大的滿足，畢竟，自己的地位要比秦征高嗎，這才對嗎，嘴上也就連連說：「怎麼會呢，我不是那樣小氣的人。」

「現在是要休息呢，還是先看冷爺爺的病情，這還要看秦兄來安排了。」雖然作為地主，辛孜峰還是沒有要做主的意思。

秦廣藥倒是一揮手，道：「先辦正事。」

聽了秦廣藥的安排，辛孜峰笑了笑，就帶著一行四人朝著西邊的別墅走去，直到現在，他都沒有問一句秦征等人的來意，這份容忍的功夫端是了得。

「若蘭，你跟叔叔進去看看吧，我就不進去了。」走了一半兒，秦征慢悠悠的說著。

「好的。」尹若蘭點點頭，目光卻看向東邊的別墅，作為一個聰明的女人，她沒有多說哪怕一個字。

「這不好吧？」辛孜峰的心裡一緊，當下也看了看東邊的那幢別墅，雖然他和冷紫凝有聯姻的意思，可是對於這個長腿美女，他還是情有獨鍾，自己的女人被別人的男人惦記著，總像是如梗在喉，這種時候又不能說什麼，只能無力的反抗。

秦廣藥倒是不知道其中的內幕，反而隨意道：「隨他了，他進去也沒什麼用。」

既然秦廣藥這樣說了，現在有求於人的辛孜峰自然不會駁了他的面子，道：「這裡比較危險，不該去的地方還是別去為好。」

這是辛孜峰給秦征的警告，言語間卻帶著和善的笑意。

秦征展顏一笑，同樣玩味道：「那不是正好嗎？」

「玩笑玩笑……」說完，辛孜峰囑咐秦征玩好，就帶著心思帶著另外三人進了西邊的別墅。

正像尹若蘭和辛孜峰想的一樣，秦征惦記著冷家東邊的別墅，是別墅裡的人。

他與冷紫凝算是萍水相逢，可是卻有一種熟悉的感覺，雖然他想不起自己是不是真正的救過冷紫凝，可是至少冷紫凝對他是真誠的，讓他有種知心朋友的感覺，他不確定冷紫凝是不是自己的紅顏知己，但一個能讓自己吃豆腐而不聲張的女人，這份曖昧就足以讓人留戀不已。

站在這個巨大的院落裡，秦征頗有種落寂的感覺，他竟然對這個豪門小姐升起絲絲的憐憫情緒，是的，冷紫凝在秦征看來是相當可憐。

錢和權，並不意味著幸福，甚至生活在這樣在豪宅裡，冷紫凝十分煎熬，反倒成了她生活的累贅。

「站住。」思考間，秦征已經來到東邊別墅外，卻被外面的警衛阻止了。

「兄弟，抽根煙。」秦征也不見外，掏出兩根煙，就要遞給警衛一根。

警衛抬手阻止了，嚴肅並且警告道：「這裡不許外人進入。」

「抽根煙……」

「再不走，我開槍了。」說著，他就準備拔槍了。

也不見秦征緊張，反而訕訕道：「你的火氣比較大，弄杯金銀花茶喝喝，敗火……」

「你是怎麼進來的？」見到秦征，辛彩皺了皺眉頭，隨後就快步朝著秦征走來。

再次見到辛彩這個熟婦，秦征沒有半分猥*瑣的想法兒，當然了，主要是因為這裡冷家，如果是在外面，他倒想YY一下這個女人脫光衣服的樣子，也僅此而已。

「呦……這不是紫凝的媽媽嗎？」秦征不拿自己當外人兒。

「我問你，你是怎麼來的？」辛彩神色一窘，她能感覺到，這是秦征在諷刺她。

「你管我怎麼來的呢，你又不是我媽。」秦征翻了個白眼，以氣質和道，「我要見紫凝，你讓這人讓開。」

辛彩：「你當自己是誰了，敢在這裡撒野。」

「我當是你們的救命恩人。」秦征想了想，鄭重道。

辛彩：「……」

「怎麼，你不信？」看著驚愕並且冷笑的辛彩，秦征眼睛一轉，反問道。

「我們家一不缺錢，二不缺權，三又沒有違法作亂，你怎麼救我們？」辛彩也莫名其妙，自己的思維怎麼就順著秦征的思路在走呢。

「你家風水不好，有滅頂之災。」秦徵信口胡縐，還打量著周圍的環境，喃喃道，「這裡雖然山抱水環，可是陰氣太重，住在這裡的人必然短命。」

「你還懂看風水？」雖然是在質疑秦征，辛彩還是墜墜不安，建這三幢別墅的是冷紫凝的媽媽，而她……

「道行不是很深，卻也能看個八九不離十。」秦征故意謙虛著。

辛彩搖了搖頭，心虛了，直接道：「是你自己走，還是我讓人趕你走？」

「誰都趕不走我。」秦征像是鬥勝的王者，從辛彩身邊見走過，而且在兩個人肩並肩的時候，他還故意停了停，壓低聲音道，「你最近的性*生活不如意吧，肯定還手*淫了，看你的皮膚都開始起皺紋了，要補啊。」

「啊……」辛彩臉一紅，因為秦征說對了，一直以來，她的性*生活都不如意，根本就是吃不飽嗎，而且後半句，也讓他說對了，而她也是個聰明人，很快就明白了秦征這是在羞辱她，不由得更加惱羞成怒，當即冷臉喝道，「來人，把他給我扔出去。」

「哈哈……」

絕對的囂張，在冷家大院裡，咱們的秦大神棍膽大心細，竟然敢調戲冷天豪的女人。

說到膽大心細，這也是秦征的聰明之處，剛才那番話，能聽到的也只有辛彩一人而已，即使辛彩發彪，也拿他沒有辦法，而且他還有擋箭牌——秦廣藥。

等到冷家人趕到，秦征已經一種小跑進了西邊的別墅，與其他別墅的外緊內松不同，這幢別墅是外鬆內緊，秦征冒失的衝進去，卻是一把黑洞洞的九六式全自動手槍頂在了他的腦門上。

PS：上午停電，更新晚了，抱歉。

【108】狂傲不羈

「誤會誤會，我是來給冷老爺子瞧病的。」感受著腦門處的絲絲寒意，秦征當即舉起雙手，以示自己無害，同時，他又將目光看向一旁沉默不語，如水般平靜的辛孜峰，這死貨明知道自己不是恐怖份子，怎麼就不站出來說話呢，真不是個君子，心裡雖然在詛咒著辛孜峰生兒子沒屁*眼兒，嘴上卻道，「辛少，麻煩你跟這位大哥解釋一下。」

這時，辛孜峰把頭一撇裝作沒有聽到，自顧的朝著一個房間走去。

見辛孜峰有意的躲開了，秦征又將目光看向了一旁的秦廣藥，道：「秦少，你該不會……」

「我不認識他。」秦廣藥落井下石，直接開始報復。

面對著『眾叛親離』的景象，秦征咧了咧嘴角，開始認真的打量著這間別墅的大廳，裝修很普通，是一般的田園風格，在大廳裡，坐著一位老者，像是普通的老頭兒一樣，昏黃的眼神兒，不高的個頭兒，消瘦的身體，一切都顯得像是黃昏遲暮，而在他的身邊，正坐著齊水城軍區副司令員冷天豪，很顯然，這個老者就是冷家老爺子了。

秦征肆無忌憚的在打量著冷家老爺子，冷家老爺子也在看他，雖未見其人卻聞其名，細細的打量之下，這個年輕人有著與其名不相符的張揚，面對自己強大的壓迫感竟然渾然不在意，這份功夫端是了得。

其實，冷家老爺子把自己置於一個上位者的身份來看待秦征，這本身就是大錯特錯了，而他也算是高估了秦征的心理素質，這神棍心裡還是害怕的，萬一槍走火了，他就得交待在這裡，但是，冷家老爺子現在不是一位位高權重、主政一方的封疆大吏，他是一位病人，還是別人都無法醫治的病人，秦征是什麼，是醫生，這對冷家老爺子來說，他就是主管他健康的上帝，有誰見過上帝會跟信徒說對不起嗎。

秦征咧了咧嘴角，露出一抹洋溢的笑容，對著老人道：「你就是紫凝的爺爺吧，還是讓這警衛把槍收了吧。」

他的這番話有講究了，紫凝叫得特別親切，那意思也就是明瞭，我和你孫女關係曖昧，大水沖了龍王廟，自家人不認自家人了，而裡面同時也透露著另一個信息，我能站在這裡完全是因為你孫女的關係，別搞得全天下的人都要有求於你似的，在我面前，你還不夠格兒，可以說，這是赤裸裸的蔑視。

「很好，很好，有少年人的銳氣。」冷家老爺子點點頭，並沒有笑的意思，從他這句話來說，已經感覺到了秦征的嚴重不滿，「這不是我的警衛。」

秦征沒有想到冷家老爺子當即以一個更高明的太極推手將他置於險境了，再仔細一想，即使他是主政一方的要員，也沒有配槍的警衛嗎，從對方身上聞到的這股子彪悍的氣息，他立即想到了，這可能是冷天豪以公謀私，給冷家老爺子配備的。

他就算是再傻，也明白這是冷老爺子給他的一個警告，年輕人做事要沉穩，要低調，要懂得尊老愛幼，這算是提醒，也算是給他面子了，要換個人，他完全可以讓人把他扔出去。

在秦征看來，要換個人，他完全可以給對方面子，可是冷家不同，他對冷天豪的印象極為惡劣，笑容也就變得更加玩味了，他覺得有必要強調一下自己的位置，轉頭看向一旁的秦狼，道：「叔，你們看的怎麼樣了？」

「還沒有開始呢。」秦征對於冷家人的做法也心懷微辭，搞什麼東西，如果不是自己人，外面的人會放進來嗎，這明顯的就是給他們臉色看，事情發展到這一步，秦狼已經打算離開了。

「還沒有開始？」秦征搖了搖頭，指了指秦廣藥，道，「你這小藥王也只是浪得虛名。」

這一次，秦廣藥變聰明了，如果他接話，那不就是承認認識秦征了嗎，所以，他選擇了沉默。

秦征知道，這秦廣藥肯定是受了辛孜峰的點拔，如若不然，以他的心計必然中招兒，這讓他為感歎人心不古，歎了口氣，才一副悲天憫人的模樣，看向一旁的尹若蘭，道：「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既然我來到了這裡，若蘭，那就說說冷老爺子的病情吧。」

尹若蘭很乖巧，看起來更是端莊大方，撇了一眼冷老爺子，朱唇輕啟，幽幽道：「冷老爺子有腰傷，年輕的時候受過涼，後來又得過腰椎間盤突出症，再加上又摔了一下，這讓腰椎錯位更加嚴重，而腰部又是神經敏感的地方，就西醫來說，已經動過一次手術的他，已經不敢再行手術了，一方面是考慮到老人的年紀，另一方面是，再次手術成功率極低不說，因為還有其他病症的原因，還有可能當即死亡。」說到這裡，她輕輕的一頓，報出一個極為準確的數字，道，「錯位應該有七毫米，而且還伴有著骨裂。」

尹若蘭的這一手很絕，她甚至沒有碰一下冷老爺子的脈相，而冷家人確定，她是不會提前得到冷老爺子的身體數據，也就是說，她是有著真材實料的神醫，不由得，冷家人看尹若蘭的眼光也變得不同了。

只是秦廣藥的眼睛裡充滿了不屑，這些他也看得出來，只是沒有說出口罷了。

「能不能治？」

秦征和冷天豪同聲開口，問道，只是兩個人一個平靜，一個焦急，明顯是兩種截然不同的心態。

「配合秦叔的手法，這病是能治的。」尹若蘭肯定道。

「只有我的手法還不成。」尹若蘭說得沒錯，秦狼確實可以在一個月的時間內將冷家老爺子的骨節復位，但要真正的治好，還需要藥物輔助治療，他也沒有隱瞞，道，「這需要秦廣藥的藥方才成。」

「現在可以進行治療嗎？」冷天豪沒想到對方這樣肯定，不由得覺得中醫對某些病症真的很神奇，如今這環境，他不相信對方還敢扯大旗當虎皮。

秦狼沒有說話，靜靜的站在原地。

尹若蘭笑了笑，指了指秦征，道：「你知道他是誰嗎？」

冷天豪何等的老道，立即聞到了不同尋常的戲謔，但老父病情當前，他還是跳進這個陷阱，同時也知道這個女人甚至是一個比他還要厲害的人物，這種翻雲覆雨的手腕，逼得他沒有辦點退路，是何其的高明，還真有談笑間灰飛煙滅的味道。

「提條件吧。」

尹若蘭只是笑了笑，便含情脈脈的看著秦征，眼睛裡只有如水的溫柔。

很快的，問題的核心就轉移到了秦征的身上，他雀占鳩巢，成為了冷家最令人矚目的人。

這早在他的算計之內，也不見這神棍有任何的做作，分析道：「我覺得現在的冷大爺應該是求醫無門吧。」

冷天豪：「……」

這雖然是一個事實，但讓一個小年輕說出來，還真帶著一股子無與倫比的囂張，他不知道這是在跟誰說話嗎。

「先救人吧。」見雙方鬧僵了，秦廣藥開口了，也算是替秦征、尹若和秦狼拿了主意。

這時，秦征嘴角的弧度更大了，道：「你算是哪根蔥？」

秦廣藥：「……」

「你真的能治爺爺的身體？」辛孜峰和顏悅色，小心的問道，在冷家人面前，他表現的很好。「你也就不要裝大尾巴狼了，一個外姓，輪不到你來開口。」

秦征毫不客氣道。

辛孜峰覺得秦征就是一條瘋狗，見誰咬誰，簡直不可理喻。

「年輕人，火氣很大嗎。」這個時候，冷家老爺子總算是開口了。

「不大不大，跟您相比，十步笑百步罷了。」秦征客不客氣損著冷家老爺子，還不忘記看了看頭頂上的槍口。

「只要我一鬆口，你就會沒命。」冷家老爺子道。

「這是您的警衛嗎？」秦征將了老人一軍，並且補充道，「我們雖是草芥，但不介意拉些墊背的，相信冷老爺子相信我們有這樣的實力，當然了，你也可以試試的，我可以保證，你們都會後悔的。」

如果之前還都很有深度的隱諱的暗示對方老實點兒，秦征這句話，就算是撕破臉皮了，把問題擺到了桌面上。

「小李子，收起你的槍吧。」棋差半招，冷家老爺子相信秦征是有能力，也就承認自己落了下風。

「識時務者為俊傑。」秦征道。

「……」

眾人啞口無言，這秦征怎麼這麼『混』呢，滿口全是跑馬的，也不給自己留條後路。

「你們真的能治我的病？」冷家老爺子不以為意，道。

「冷爺爺，你這病也不是絕症，完全可以治好，只是療程比較長罷了。」秦廣藥適時的說出一個讓人心情大好的事實。

「他說的對。」秦征贊同了秦廣藥的說法兒，這讓秦廣藥誠惶誠恐，不容易啊，可是，他的心很快就沉到谷底，只見秦征擲地有聲，道，「可是，我們不治。」

「好了，你們可以走了。」這是冷家老爺子給出的答案。

【109】東窗事發

冷不丁，冷老爺子拒絕了秦征，這樣的結果出乎冷天豪的意料之外，既然老爺子都發話了，作為小字輩，雖然想不明白，可是他也明白這樣結果他必須擁護，本身就對秦征的印象極壞，也就直接道：「走吧。」

秦征攤了攤手，道：「叔，若蘭，咱們走。」

「等等。」就在秦征要走時，秦廣藥著急了，如果沒有秦狼在，他根本就醫治不了冷家老爺子的病，道，「秦征，作為小輩兒，不應該頂撞長輩，趕緊向冷爺爺道歉。」

這時，秦征打量著秦廣藥，點頭認同道：「你說的沒錯兒，做人應該懂得尊老愛幼。」說到這裡，他的左手拇指與微微蜷縮的食指摩挲著，擲地有聲道，「我有爺爺，不像你一樣，隨便亂認祖宗。」

「你……」秦廣藥覺得，秦征這是真正的無知無畏，他不懂得大家族的能量，如果出了門他死掉的話，那就死在了這張嘴上。

「好了，廣藥，讓他們走吧。」冷家老爺子再次開口，規勸著秦廣藥。

「可是……」張了張嘴，秦廣藥最終沒有把結果說出來。

不出意外，秦征帶著尹若蘭離開了冷家別墅。

坐在車裡，尹若蘭看著嘴角微勾的秦征，問道：「你算計多久了？」

「也沒有多久了，從上次從這裡出去就開始了。」秦征玩味的說著，並且補充了一句，道，「從見到秦廣藥的面就開始了。」

「秦廣藥也是秦家的人。」尹若蘭提了一句。

「十指各有長短，雖說尺有所長寸有所短，可是真要出現一個殘疾的，我也不會讓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粥。」秦征說得很認真。

一旁的秦狼沉默了一會兒，方才開口，道：「這次徹底與北方秦家絕裂了。」說到這裡，他似乎帶著失落，道，「絕裂的好，對於不聽話的人，只有用棍棒教育了。」

尹若蘭的笑意愈加的盎然了，她突然發現，這爺倆還真有相似之處——天不怕地不怕，這種光棍精神還真會讓人膽寒。

這或許就是男人們所謂的氣魄了。

冷家別墅裡。

冷紫凝萬萬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一切都是真的，她的母親確實是被辛彩有意設計才掉下山，而她母親的公司，也是辛彩用不光彩的手段收購的，另外，嫁給冷天豪除了真正的看上這個人外，也帶著家族使命。

一切的一切，都是不純潔的。

聽到這一切，冷紫凝面容冷酷，再也不能保持平靜，推門進了辛彩的房間，道：「冷、辛兩家聯合鞏固辛家在齊水城越來越被削弱的地位，這就是你竭力讓我和辛孜峰結婚的目的？」

房間內，辛彩和辛孜峰剛剛在激論堂堂辛家少爺低三下四是否值得，辛孜峰想放棄，才談起了陳年往事，不能功潰一潰，恰巧，卻被冷紫凝聽了個清清楚楚。

「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辛彩暗叫不妙，這裡是中間的別墅，她斷然不會意料到冷紫凝會出現在這間別墅內，她不是被軟禁在東邊的別墅裡嗎，可是，她很快意識到自己的話帶滿了攻擊性<5-1-7-z.c-o-m>，不由得解釋道，「你聽到的都不是真的。」

這時，辛孜峰表現的很平靜，當即來到冷紫凝的面前，道：「紫凝，咱們兩個人的婚事。」

「以後再說吧。」說著，冷紫凝就轉身要離開辛彩的房間。

「噗……」這是掌刀的聲音。

隨後，冷紫凝悶哼一聲，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你這裡有槍嗎？」稱冷紫凝不注意，將她打暈的辛孜峰冷靜的問。

「什麼？」辛彩有些慌亂，一時間沒有聽清楚。

「你這裡有槍嗎？」辛孜峰急速道，這裡是冷家，在這裡行兇，即使他是辛家少爺也要承擔法律責任。

「你要槍做什麼？」辛彩腦袋當機，沒有想明白辛孜峰的用意。

「從冷紫凝的表情來看，她已經聽到咱們兩個人的對話，這對你來說是一個巨大的威脅，你也不想去坐牢吧。」辛孜峰將事情說得很透徹。

辛彩打個激靈，明白辛孜峰這是替她考慮，要想這件事情不洩漏出去，唯一的辦法就是不能讓冷紫凝說話，就目前而言，他的做法是最明智的，然而，這又是在冷家，那他就需要一個出手的理由。

如果說，冷紫凝喪心病狂的想要殺辛彩，那辛孜峰就有出手的理由了，而且還是正當防衛，即使這是在冷家，也有足夠的說服力。

「有有，我給你拿。」說著，辛彩就開始找槍。

冷家，西邊的別墅裡。

「你對這個秦征瞭解多少？」冷家老爺子坐在輪椅上，目光很平靜。

「一個還算有些能力的年輕人。」這是冷天豪的評價，這樣的人在華夏有著千千萬萬，遠遠達不到引人注目的程度。

「據我所知，紫凝跟他的關係很曖昧。」冷家老爺子道。

「是雲天說的？」冷天豪皺了皺眉頭，雖有不悅，但在冷家老爺子面前，他還是很好的隱忍了。

「不好，不好了。」辛孜峰慌張的從中間的別墅跑進西邊的別墅，還大口的喘息著。

「什麼事情，慢慢說。」冷家老爺子安撫著辛孜峰。

辛孜峰上氣不接下氣，撲通一下，跪倒在冷天豪的面前，滿含淚珠，道：「叔，我把紫凝打死了。」

「什麼？」冷天豪低喝一聲。

「怎麼回事？」冷家老爺子緊皺著眉頭，平靜道，「把事情說一遍。」

於是，辛孜峰一把鼻涕一把淚，把擊倒冷紫凝的事情說了一遍，當然了，這是辛家版的。

冷天豪輕輕的鬆了一口氣，辛孜峰的話經得起推敲，畢竟冷紫凝對辛彩真有意見，而讓他放心的是，憑著他的經驗，辛孜峰那一記手刀，頂多讓冷紫凝暈倒罷了。

「去看看吧。」冷家老爺子平靜的看了眼跪倒在地上的辛孜峰，道，「你也起來吧。」

一行三人，很快就來到中間的別墅。

「怎麼回事？」冷家老爺子開口道。

「爸，我已經打電話叫救護車了，紫凝只是暈倒了。」冷天豪稍微放心道。

「孜峰，今天的事情比較亂，也不怪你，你先回家吧。」冷家老爺子說道。

「不，我要等紫凝醒過來。」辛孜峰第一次拒絕了冷家老爺子的吩咐，道，「我要去醫院陪著紫凝。」

「那你去吧。」沒有任何考慮，冷家老爺子直接道。

目送著含淚的辛孜峰離開，冷家老爺子的目光才變得銳利了，看了眼躲在樓梯處的辛彩，然後對著冷天豪道：「去我那裡。」

冷天豪不明所以，推著冷家老爺子進了西邊的別墅。

「任何人不經通報闖進來，殺。」這是臨進門前，冷家老爺子對警衛下得命令。

「爸，你怎麼這樣緊張？」冷天豪問。

「天豪，這兩天就辭去軍區副司令的職務。」言語之間，對這道平地悶雷，冷家老爺子說得平靜無波。

冷天豪的反應同樣讓人稀奇，冷家老爺子這是斷送了他的大好前程，而他沒有任何的驚訝，反倒是深思著，在他看來，以冷家老爺子的風格，斷然不會隨意下結論，如今做出丟車之事，必然是發生了重大事件。

難道只是為了辛孜峰將紫凝擊暈的事情嗎？

思考了一會兒，冷天豪沒有任何頭序，道：「爸，這是為什麼？」

冷家老爺子歎了口氣，道：「咱們對不起紫凝的媽媽，更對不起紫凝。」

「爸，當初那是意外。」冷天豪道。

「你相信嗎？」淡淡的，冷家老爺子反問了一句，然後又用意頗深的補充了一句，道，「如果辛彩沒有嫁你，你能做得上這個副司令的位置？」

「他們也沒有從咱們這裡索取什麼。」冷天豪道。

「是沒有。」冷家老爺子緩緩道，「辛家中生代完全平庸，如果沒有你這個過度，他們辛家在齊水城的地位將被無限弱化。」

「有得就有失。」冷天豪道。

「那你也容得他們將你的女兒，我的孫女故意擊暈？」冷老爺子的神情越發的平靜，只是眸子深處隱隱有著淚光。

「爸，紫凝和孜峰的事情您不是也同意的嗎？」冷天豪問。

「那是我從咱們家族利益的考慮，確實，冷、辛兩家強強聯姻，將鞏固兩家在齊水城的地位，可是，秦征的到來，讓我改變了主意。」冷家老爺子淡淡的說著，道，「犧牲確實是存在的，但只能是長輩為小輩犧牲，看到秦狼的表現了嗎，他早已不再年輕，也沒有大的勢力，但只要秦征說話，他都是以殘缺的身軀無條件支持，再看看你和我，有盡過當長輩的責任嗎，就連這偌大的家業都是紫凝的媽媽留下的……」

「爸，這件事情還沒有調查清楚。」

「辛孜峰很聰明，可他聰明過頭了。」冷家老爺子搖了搖頭，道，「說吧，紫凝重要還是你軍區副司令重要？」

「我可以辭去副司令的職務。」冷天豪毫不猶豫道。

一個月後，齊水城軍區副司機離職，從部隊直接轉業到地方，時任武裝部長一職，冷雲天火線提拔，出任齊水城省長職務，一躍兩階半，成就了一段不大不小的傳奇。

時任秘書長的李向陽接替了冷天雲的位置——任市長。

秦征並不關心政治，最讓他關心的是，冷紫凝久久未醒，被診斷成植物人。

【110】一省之長

辛家人當然不知道，齊水城這次風雲四起並長期震動的人事變動和秦征有著直接關係。

以冷老爺子的手腕，冷雲天調回省城並且扶搖直上，成為省城的二把手，李向陽接替了冷雲天的位置，讓基層不至於失控，甚至隱約還有加強的意思，至於冷天豪明降暗升，一個武裝部長就讓冷家人在省常委中佔了兩個席位，讓冷家人的影響力成倍提高，在這一戰中，可謂是得天獨厚，有失有得。

在這裡，損失最大的要數辛家了，因為冷天豪的突然退出，也因為冷老爺子的強勢出擊，辛家老爺子自然明白所謂何意，而知道內情的辛家人只能打碎鋼牙往肚裡咽，畢竟，就算冷家人再小心，再冷血，也不至於看著自己人進入大獄，這件事情也就用最合理的政治手法大事變小，小事化了，慢慢的壓了下來。

不過，在齊水城，人人都知道辛家吃了一個啞巴虧，有苦說不出來。

可以說，冷家是最大的贏家了。

至於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秦征雖然躲過了這一劫，也被辛家人惦記上了。

「廣藥兄，紫凝的病情有恢復的可能嗎？」省立中心醫院的特護病房內，辛孜峰擔憂道。

他確實擔心冷紫凝醒過來，那他和辛彩的事情就會擺在檯面上，進而受到冷家的進一步壓搾。

秦廣藥雖然醫術無雙，在經驗上還是略有欠缺，如實道：「孜峰兄，我問過我爺爺了，他說這種病情藥物治療基本無效，唯一的辦法是精神喚醒，對她來說最為重要的人，會有用。」

「謝謝廣藥兄掛念了，我替紫凝謝謝你。」辛孜峰道。

「順口一問的事情，我還有事情要辦，就不在這裡陪你了。」說著，秦廣藥就要告辭。

「廣藥兄，等等。」辛孜峰叫住秦廣藥，他當然知道冷紫凝最重要的人是誰，不是冷家人而是同樣姓秦的秦征，絕對是不能讓秦征來醫院，於是，他想到利用秦廣藥牽制秦征，然後慢慢圖之，不由道，「兄弟，我在齊水城還有些能力，我有什麼能夠效勞的，你儘管開口。」

「我去找秦征商量些事情，如果商談不成，倒是要有勞兄弟了。」秦廣藥道。

「必定竭盡全力。」辛孜峰真誠道。

敵人的對手就是自己的朋友，在這件事情上，辛孜峰必然會盡百分之二百的努力幫助秦廣藥。

秦廣藥有自己的想法，他來齊水城一是為了救治冷家老爺子，二是為了得到秦家骨科醫術和那幅沒有名字的古畫，如今兩年件事情無一完成，這對他驕傲的心態是無情的打擊，從小到大，他還沒有受過挫折呢。

這份自尊容不得他不作為，所以，在盤算幾天後，終還是要拉下面子去尋找秦征，讓他同意讓秦狼去給冷老爺子瞧病。

此時，秦征坐在博愛醫院的院長辦公室。

而他的對而則坐著一位身著普通的褐色休閒裝，近日名動齊水城的大人物——冷雲天。

「沒想到咱們會在這裡見吧？」冷雲天很和氣，並沒有一省之長的霸氣。

秦征確實沒有想到冷雲天會屈尊降就來到博愛醫院這種小地方，嘴上也就說：「冷市長前來，讓我這裡蓬蓽生輝啊。」隨即，他又意識到自己出現了口誤，急忙改口，道，「是省長，恭喜冷省長高遷。」

「何喜之有。」冷雲天是人中之龍，自然知道這其中充滿了多少派系的搏奕，又有多少的周旋，更有多少的利益計較，他能得來這個位置，完全是大哥冷天豪自我犧牲，冷家老爺子又不計後果的拔苗助長，可以說，他這是數家人選擇的一個代表人物，即使如此，他也高興不起來，在他看來，權力和財勢，一切都是浮雲，真正值得珍惜的是家人的健康。

而他更加知道，自己的一切都是以冷紫凝的最大犧牲換來的，這個他最疼愛的侄女，如今還躺在醫院裡，讓他心痛不已。

秦征看得出來冷雲天的悲痛不是裝出來的，也就問了一句，道：「冷省長還有難處？」

「紫凝住院了。」冷雲天沒有任何猶豫，直接道，「是植物人。」

「我知道呢。」秦征也沒有任何猶豫。

這個回答卻讓冷雲天臉色一變，語氣也變冷了，道：「在萊縣的時候，我就知道你和紫凝關係非同一般，這到省城了，難道就淡漠了嗎？」

被人誤會，秦征只得搖頭苦笑，道：「冷省長啊，關心則亂，淡定，一定要淡定，您現在是一省之長了，沒有調查權就沒有發言權……」

「你這是在教訓我？」冷雲天沒想到秦征如此膽大包天，這幾天他已經看習慣了站隊問題，全是些巴結奉承，秦征的真話讓他一時間還真有點難以接受，不過作為一個英明的領導人，他懂得秦征說得才是實話，可心裡還是有氣，不由道，「我現在不是一省之長，我是紫凝的小叔，我有責任關心她的健康問題。」

「好吧，冷叔。」秦征倒會打蛇上桿，給點陽光就燦爛，直接認個省長當叔叔。

「你真敢叫。」冷天雲一怔，隨即意識到這有可能是一個陰謀，自己被秦征算計了？

「你敢答應我就敢叫。」秦征倒不以為意，他還真沒太大的想法兒，只覺得眼前一亮，背靠大樹好乘涼嗎，也就隨口叫了一聲，沒想到冷雲天還真就接話了。

「你要能讓紫凝醒過來，怎麼都成。」冷雲天淡淡的說著，直截了當，道，「可是我聽說，你都沒有去看一眼紫凝。」

「唉……」這時，秦征歎著氣，搖了搖頭，再搖……再搖……又是歎氣。

「你這是怎麼回事？」冷雲天當然看得出來這是秦征裝出來的。

「冷叔啊，不是我不去見紫凝，我一聽紫凝出事，當即扔下手頭上的要緊事情，立即奔付省中心醫院了，可是，你們冷家人太不是玩意了，真他*奶奶的不是些東西，還小心眼兒……」秦征一桿子打遍天下人，直到看見冷雲天臉色變成了豬肝色，才認識到自己口誤，道，「當然了，紫凝和冷叔除外。」

「怎麼回事？」冷雲天這一陣子忙著交接的事情，也沒有留意，按照秦征的說法兒，人家這明顯是熱臉貼了冷屁股，出力不討好嗎，心裡能沒有怨氣嗎。

秦征可算是找到傾訴的人了，就把前後因果說了一遍，他甚至拍著胸脯保證，道：「如果有半個假字，我天打雷霹。」

「作為一個男人，你也忒小肚雞腸了。」冷雲天盯著秦征，道。

「沒辦法，我不欠你家老爺子什麼嗎。」秦征搖了搖頭，歎了口氣，道，「我本將心向明月……」

「停。」冷雲天制止了秦征的無病呻吟，強調了一個事實，道，「他是我父親，前省委書記，國務院侯補委員……」

「這和我有關係嗎？」秦征翻了個白眼，直接道，「一毛錢的關係都沒有。」

冷雲天：「……」

他突然發現，秦征還真有不畏權貴、剛正不阿的潛質了，至少他沒有把自己這個省長看在眼裡，太無法無天了。

「你是不是叫我叔了？」冷雲天道。

「叫了，怎麼了？」秦征疑惑道。

「現在當叔的給你個任務，去把紫凝治好。」冷雲天道。

「這怎麼可能。」秦征毫不客氣的推諉著，道，「我根本就見不到紫凝，冷天豪不讓見，辛孜峰不讓見，甚至你家那不通情理的老頭子也不讓見，沒辦法，我這人好面子，不願意熱臉貼人冷屁股。」

「他*媽%的，老子是省長，現在命令你去見見紫凝，把她救醒，你去不去？」冷雲天覺得這就是在對牛彈琴，於理於外根本就講不通嗎。

秦征訕訕的笑著，嘿嘿的打量著怒髮衝冠的冷雲天，道：「淡定，淡定，叔，你現在是一省之長，內斂，深沉……」

冷雲天：「……」

冷雲天很驚訝，秦征怎麼能保持著古井無波的狀態，在兩個人的談話中，他明顯的處在了弱勢的一方，而他又哪裡知道，秦征的心態被尹若蘭訓練得早已刀槍不入，就算稍微有些變化，也會很好的調節，若論心理素質之硬，全天下找不出第二個人能堪比秦征之人。

「適當的也要給老人家面子嗎。」深深的吸了口氣，冷雲天道。

「這是誰的話？」秦征問。

「我的。」

「哦，那我考慮一下。」秦征琢磨了一會兒。

「你慢慢考慮著，醫院方面我已經打好招乎了，去了之後就報你的名字。」說到這裡，冷雲天一頓，道，「另外，我聽說老爺子的身體你是能治的，看完之後，就安排一下。」

「這是在求我？」秦征厚著臉皮，訕訕的笑著。

「你說呢？」冷雲天陰沉著臉，這一個月來他大殺四方，各方諸侯聞風喪膽，在這神棍面前，怎麼就無處著力呢。

「得勒，看您老的面子，我考慮考慮。」這算是秦征給出的承諾。

臨走前，冷天雲天還板著張臉，道：「我很老嗎？」

這算是句玩笑話，秦征也沒有當真，附加了一句玩笑話，道：「祖國是你們的，也是我們的，終歸結底還是我們的。」

【111】君子和小人

對於秦征這種清新自然的行事作風，冷雲天還真沒有很好的辦法應對，至於秦征能夠行醫，這也讓他驚訝了一把，即使是冷家老爺子告訴他，他也抱著懷疑的態度，在整個冷家家長層，他可謂第一個認識秦征，當時他在萊縣的時候還是一名畫技高超，讓眾多名動一方的畫家都為之驚歎的青年畫家，到了省城，這傢伙就搖身一變，成了一代名醫？

這種華麗的轉身怎麼都讓冷雲天有些摸不著頭腦，一個人事業的跨度真的可以這樣大嗎，那是不是說，他也能由一名省長變成國務院常務委員呢，當然，這只是想想罷了，在秦征的身上有太多的神秘，如果這種天方夜談的事情他都能實現了，再加上博愛醫院病源不斷的情況來看，秦征能有這種平和的心態也不用太過驚訝。

作為省長的秘書，季長平在省委秘書處坐了十二年，也平庸了十二年，直到冷雲天的到來，他才草雞變鳳凰，這也帶著一點傳奇色彩，一是他字寫得好，二是他人為低調，三是他夠忠誠，四是他有靈活的頭腦……

秘書需要的一切素質他都擁有，在別人介紹下，試用了一個月，也就被冷雲天留在身邊。

而在他的身邊，總是讓季長平心驚膽顫，這個新任省長手腕之鐵血讓人乍舌，甚至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新官的三把火直燒得省委大院雞飛狗跳，墜墜不安，可是，他今天見到狠主了，被稱為活閻王的冷雲天，竟然被一隻小鬼整的顏面無存，這可謂一大談資了。

當然，這件事情永遠都會憋在季長平的心裡，不會露出一個字。

作為一個秘書，領導不說，他是不會問，所以，即使從博愛醫院的大樓裡出來，他也只是落後冷雲天半步，靜靜的跟著。

「長平，咱們車裡有東西嗎？」冷雲天問了一句。

「有。」心中雖然驚訝冷雲天為什麼有此一問，但還是立即點頭，其實，作為一省之長，是不需要隨時送禮的，可作為一個盡職的秘書，他還是在裡面放了一些，暗道自己多餘是有用的，季長平解釋道，「省長，裡面有五糧液兩瓶、極品毛峰兩筒、特共煙兩條。」

「就這些？」冷雲天皺了皺眉頭。

季長平一怔，由於兩個人剛剛接觸一個月，他不敢有任何的放鬆，道：「省長，我只能拿出這些了，這是我十二年的存貨了。」

這裡面有示好、討好的成份，冷雲天聽出來了，同時也很滿意季長平的細心，道：「回頭打個條子，報了。」說完了，他才回頭看了看博愛醫院的大樓，道，「叫上小宋，把這些東西送給秦征。」

本來，季長平是稍微彎著腰，乍聽到冷雲天吩咐，不由得像是觸電般站直了，他以為自己聽錯了，不由得問了一句，道：「省長，這個……」

「有什麼不妥？」冷雲天反問了一句。

季長平從中聽到了索然的問道，這代表著不滿，不由得更加恭敬，道：「不是不是，送上去的時候，要不要說點什麼？」

「不用。」冷雲天說了一句，隨後又道，「對他客氣點兒。」

「明白了。」季長平知道冷雲天這是有求於人，即便如此，能讓冷雲天這樣小心應對的人，在整個齊水城也是屈指可數，秦征絕對是最年輕的一個。

「小宋，來幫忙。」與宋明明，季長平就很熟悉了，而且宋明明也就剛剛奔三，與他這個中年人相比，確實稱得起小宋。

宋明明也懂得不敢亂說話的道理，都是人精，就拿了大多數禮品，由季長平拎著兩筒茶葉，進了博愛醫院的大樓。

「季哥，省長這是怎麼回事？」宋明明問。

「不該問的就不要問，咱們的工作機會來之不易，別丟了。」兩個人的關係還算不錯，季長平提醒了一句。

「這不就是跟您嗎，要沒有您，哪裡有我現在的工作。」宋明明嘿嘿的笑了笑，道，「我怎麼覺得省長有點怕這個秦征。」

突然，季長平駐足而立，回頭瞪了一眼宋明明，狠狠道：「將來你死，就死在了這張嘴上。」

「嘿……不問不問。」宋明明訕訕的笑了笑，繼續跟在季長平身後。

「明明啊，以後碰到這個秦征，能幫就幫。」說完這一句，季長平就率先朝著秦征的辦公室走去。

很快，秦征就看到了冷雲天的禮品，並且當著季長平的面兒樂不可支，搖頭玩味道：「冷雲天這明顯是不信任我嗎，大男人一言九鼎，一言既出駟難追，我怎麼可能會出爾反爾呢？」說到這裡，秦征故意盯著季長平平靜的眸子，道，「季大哥，您說是吧？」

季長平經過十二年的磨煉，經驗何等的老道，自然不會說冷雲天多疑，也就笑了笑，道：「冷省長說了，這些東西是專門給您準備的，大家償償鮮。」

「替我謝謝冷省長。」秦征失落的說著，這些人都太老道了，像是老狐狸，根本就不著道兒。

「我會把您的話帶到。」季長平回復道，「您還有什麼需要我們效勞的嗎？」

「告訴他，說出的話，潑出去的水，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秦征說著，便端起了茶水，玩了把高深。

季長平知道這是端茶送客的道理，也就告辭了。

「這秦征也太猖狂了，省長都不放眼裡。」宋明明還真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牛人。

「明明，你再多言，這司機的位置該考慮換人了。」季長平歎了口氣。

「我改。」宋明明道。

秦廣藥到達博愛醫院的時候，恰巧看到冷雲天的車剛好離開，在打個照面的時候，他還是明白那個002號的意思，這不是一省之長的坐騎嗎，難道他也有病了嗎。

也沒有多想，讓司機停了車，他就直奔秦征的辦公室。

來到秦征的辦公室，他恰巧看到桌子上東西，他可是識貨之人，不由道：「地方不大，都收上禮了，這是進步了。」

「沒辦法啊，不敢不收。」秦征知道這是秦廣藥的諷刺，他很快反擊道，「不收也不行，人家送禮的人有點來頭。」

「誰？」被秦征說大有來頭，秦廣藥當即想到了外面帶著別樣意義的車子。

「省長。」秦征惜字如金。

「你瘋了吧，省長給你送禮？」秦廣藥覺得秦征吹牛沒譜兒，他找不到省長給他送禮的理由，不由道，「我今天找你有事情。」

秦征心情高興，也就示意秦廣藥坐下，道：「有事說事，沒事就滾蛋。」

「讓你叔和我一起去一趟冷家。」秦廣藥直接道。

「我叔，你該叫什麼？」秦征幽幽的盯著秦廣藥，餘光卻看著那兩瓶五糧液，好像和市面上出售的不太一樣，回頭嘗嘗什麼味道，別是假貨，那他得找冷雲天理論理論。

「我……」秦廣藥知道秦征這是在為難自己，道，「爺爺。」

「嗯，做人要有禮貌嗎，讓你叫我叔叔，覺得彆扭不要緊，但老還是要尊的。」秦征點點頭，如是道。

「人也叫了，這回你該同意了吧。」秦廣藥咬咬牙，道。

「為什麼要跟你去？」秦征嘴角一勾，緩緩道。

秦廣藥想了個理由，道：「因為咱們都是秦家的人，要維護秦家的榮譽。」

「勉強算是一個理由。」秦征覺得秦廣藥還沒有傻得冒泡兒，還懂得家族榮耀。

「那你算是同意了？」秦廣藥心頭一鬆，總算是了卻一件心事。

秦征一翻白眼，毫不客氣道：「誰說我同意了？」

「那你什麼意思？」秦廣藥生氣了，你這不是出爾反爾嗎。

「讓你爺爺來一趟齊水城，要不然，這件事情免談。」秦征說出自己的條件。

這個條件，秦征反覆思考過，讓長白藥王來齊水城，只是為了卻秦狼的一件心事，收回秦家的醫書，收了北方秦家這一脈，也算讓自己安心。

秦廣藥可不知道秦征打的主意，撇了撇嘴，道：「我爺爺何等身份，不會輕易來齊水城。」

「那就不是我管的了。」秦征一攤手，直接道。

「這……」秦廣藥略微猶豫，道，「我會盡力。」

「成交了，我相信你的人品。」秦征主動的伸出手了。

秦廣藥嘴角一翹，道：「我言出必行，不像是某些人。」

「我知道，你是君子嗎。」秦征訕訕的笑著，覺得秦廣藥又變得可愛了，沒有之前的可惡勁了。

「咱們什麼時候去冷家？」秦廣藥心急道，他知道像冷老爺子的病，時間越久越難以治癒。

「先去省立中心醫院看看紫凝，然後就去冷家。」秦征爽快道。

對於這樣的驚喜，秦廣藥一時間無法適應，愣了一會兒，才想明白，道：「你是不是早就答應別人要去？」

「你不笨嗎？」秦征誇獎道。

「你這是在騙我了？」秦廣藥覺得自己就是個大傻冒。

「你這就是在明知故問了。」

秦廣藥：「……」

「記住了，你是個言爾有信的君子，不是我這樣的小人，千萬別像我一樣墮落了。」

秦廣藥咬牙切齒。

【112】一身是膽

如果不是有求於秦征，秦廣藥一秒鐘都不想見到他，在尋問了秦狼之後，他被迫無奈的又回到了秦征的辦公室，只因為秦狼一句話，道：「我已經把醫術傳給小征了。」

萬般無奈之下，秦廣藥只得硬著頭皮又找到秦征。

看在冷雲天的面子上，秦征也沒有為難秦廣藥，道：「我先去趟省立中心醫院，你要不要一起去？」

「去做什麼？」秦廣藥吃虧上當，也長了經驗。

「去看看冷紫凝。」秦征掏出一根將軍煙，剛要點上，又想起了冷雲天給的特供，也就小心的收起來，找了包特供，然後細細的品嚐著。

「我去冷家等你？」有了之前的經驗，秦廣藥試探性的問。

既然人家有個合作的態度，秦征也不會過分，面子嗎，都是互相給的，要不然那叫臉，他點點頭，道：「兩個小時後，我准到，你去等我吧。」

這話，秦廣藥越聽越彆扭，虧得他大度，沒有跟秦征計較的意思，逃似的離開了博愛醫院。

秦征稍微收拾了一下，就獨自一人前往省立醫院。

打聽了冷紫凝的病房，這神棍晃悠著就來到這間只有關係戶才能使用的特護病房。

「你幹什麼的？」就在秦征要推門進入冷紫凝的病房時，一道冰冷的聲音傳來，充滿了警告的意味。

順著冷冽的聲音望去，秦征眼前一亮，這是一名長相頗為俊美的護士，只是眼中流露出來的厭惡目光讓人對她產生的好感瞬間煙消雲散。

「我來找人。」秦征如實說著。

秦征在打量護士的同時，她也在打量著秦征，著重看的是秦征的衣著，全身上下都很平庸嗎，肯定不是找這間特護病房的人，言下，也就更加冰冷了，道：「你找的人不在這裡。」

對於這個答案，秦征反倒是樂了，剛想掏根煙點上，又一想，這是在醫院，也就打消了這個念頭，道：「你能掐會算怎麼著，怎麼知道我找的人不在這裡？」

護士嘴一撇，白了秦征一眼，道：「你再亂說話，我告你性騷擾。」

「就你，我騷擾你？」秦征饒有興趣的打量著護士，道，「你哪裡值得我騷擾了。」

「你個流氓。」護士懶得理會秦征直接道。

「我是流氓，你是什麼？」秦征覺得有必要向這裡的院長說說員工的素質問題了。

「我是……」說了一半兒，護士意識到秦征佔她便宜。

「好了，我來找冷紫凝。」秦征覺得和這樣沒有素質人的站在一起有失自己的身份。

「你找冷紫凝？」護士繼續翻了個白眼，心裡嘀咕了一句，人家冷小姐會認識你？

「王艷，你在這裡做什麼呢？」這時，一個略顯中性的聲音在護士的身後響起，來人正是中心醫院的護士長。

聽到護士長的聲音，王艷立即換了副笑臉兒，轉身道：「護士長，我……」

護士長沒有聽她解釋，反而從她身邊經過，來到秦征身前，抱歉道：「秦先生，對不起，她狗眼看人低習慣了，這臭毛病就是改不了，你不要和她一般見識。」

「護士長，這樣的人怎麼會混充在咱們的革命隊伍裡，咱們這裡的工作作風要多加整頓啊。」秦征扯大旗當虎皮，教育道。

「是的，是的，我早就想這樣做了。」這時，護士長瞪了一眼呆若木雞的王艷。

「好了，我找的是這間病房吧？」秦征指了指特護病房問道。

「是的，就是這間。」護士長連連點頭。

一直目送著秦征進了特護病房，護士長才冰冷的盯著王艷，道：「以後小心點兒，別死了都不知道原因。」

「護士長，這人是誰啊，這麼牛*逼。」王艷覺得後怕，連一向高高在上的護士長都要恭敬的人物，自然不是她能惹得起。

「院長都要小心接待的人。」說完，護士長不理會傻了的王艷，逕直的離開了。

其實，冷雲天和中心醫院的院長是朋友，打了個招呼，說有個後輩會來看冷紫凝，如果碰到這個後輩，就特殊關注一下，當然，這種特殊關照只限於領他到特護病房而已，只是沒想到秦征會碰到剛剛和主任扯上關係的護士王艷而已。

而王艷在護士長稍微點拔之後，以為自己闖下了彌天大禍，也就不敢離開，等著秦征出來，她好賠錯，當然了，如果秦征能看上她，那也是可以潛一下。

「你怎麼來了？」守在特護病房裡的辛孜峰見到秦征很意外。

同時，這裡面也有兩層意思，你怎麼進來的，你為什麼要來。

秦征聽不明白這樣高深的話，也就直著理解，道：「走著進來，這裡面也開不了車。」

辛孜峰一怔，強調一個事實，道：「紫凝是我的未婚妻。」

「我知道。」秦征攤了攤手，承認了這個事實。

「那你來看紫凝，這不是給我難堪嗎？」辛孜峰有意的把事情挑明了，他不希望冷紫凝醒過來是事實存在，而秦征的存在對他始終都是個威脅。

「我沒辦法啊。」秦征一推二作五，直接將冷雲天搬出來，反倒說教道，「辛孜峰，作為人家的女婿，你怎麼混的紫凝家人都不待見你呢，我來這裡是冷叔的意思，他讓我來看看紫凝。」

「我只知道紫凝是我的老婆。」辛孜峰繼續強調道。

「你倆還沒有結婚呢。」秦征反擊道。

「只要他們願意，我願意現在就和紫凝結婚。」辛孜峰『癡情』道。

「天還沒有黑呢。」秦征言外之意就是辛孜峰在做夢。

「這很正常。」辛孜峰點點頭，點破道，「我希望下次在這裡不會再見到你。」

「那是下次的事情，這次你先迴避一下，我和紫凝有話要說。」秦征淡淡的說著。

辛孜峰：「……」

「你這人怎麼回事，我要跟紫凝說點秘密，你難道想偷聽不成？」秦征鄙視著辛孜峰。

「你給我滾。」辛孜峰怒道，他這不是羞辱自己嗎，恰巧，藉著這個機會將秦征趕走，這樣，冷紫凝醒過來的機率就更低了，這也符合辛家人的行事作風。

「是你讓我滾的，不是我沒有來。」說完，秦征就咧了咧嘴，哼著紅色小調就離開了特護病房，甚至沒有看一眼奸計得逞的辛孜峰。

「先生。」王艷一個跨步擋在秦征面前，鼓足勇氣，認錯道，「都是我的錯，您別和我一般見識。」

秦征心情不好，他也不是聖人，直接道：「你也值得我生氣？」

說完，他不理會鬆了口氣的王艷，逕自的離開了中心醫院。

出了醫院，他才打車去了冷家。

此時，距離他和秦廣藥約定的時間還有一個半小時。

「你怎麼來了？」冷雲天恰好也在冷家，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發生了點意外。」秦征搖了搖頭，掏出根煙，借花獻佛道，「特貢，不閒棄的話，來一根？」

冷雲天接過秦征遞過來的煙，還讓他點上了，抽了口，道：「有事情看過老爺子後再說吧，小藥王已經在別墅裡面了。」

站在院裡，秦征感受著大好的陽光，嘴角一勾，道：「狗屁的藥王，沒我他狗屁都不是。」

「粗俗。」冷雲天評價著。

「沒辦法，咱們普通人就是表裡如一。」說著，秦征就帶著笑意進了冷家老爺子所居住的別墅。

再見冷家老爺子，秦征覺得他的精氣神相較前一次弱了不少，即便如此，他也沒有要主動開口的意思，只是靜靜的大眼對小眼。

「年輕人，你很記仇嗎。」冷家老爺子主動開口，因為他發現一個事實，秦征根本就不懂得害怕。

「沒辦法，狗咬我一口，要不道歉的話，我會咬狗一口。」秦征訕訕的笑了笑。

「你把我比喻成狗？」冷家老爺子勾了勾嘴角，多少年了，也沒有人敢罵他。

「反正我這呂洞賓沒有當成。」秦征也不在意，直接承認了這個事實。

「有幾分膽氣。」冷家老爺子的笑容收斂了，嚴肅道，「我聽小藥說過了，要治好我這身傷，需要你獨特的按摩手法。」

「不急。」秦征擺了擺手，道，「在治療之前，咱們先說明白。」

「你有疑惑？」

「不是。」秦征緩緩道，「我替您解惑，我之前說過，要救你，需要冷天豪去求我，但是今天我食言了。」

「為什麼？」

「我覺得冷省長是個好人。」秦征拍了一記馬屁。

「你這種手法不高明，甚至很愚蠢。」冷家老爺子火眼金睛，直接戳破秦征的想法。

卻不想，秦征也不尷尬，嘿嘿的笑著，轉頭問著冷雲天，道：「冷叔，我這話實誠不？」

「行，我愛聽。」冷雲天搖著頭，給出了一個讓所有人意外的答案，這也算是秦征給老爺子一個台階下，叫自己叔了，那也算是自家人了。

「你的野心不小。」冷家老爺子不悅道。

「對你一個老頭子，我實在沒什麼興趣。」秦征如是說著，端是膽大包天，並且命令道，「現在你趴在地上，進行治療。」

「上床吧。」秦廣藥提了個建議。

秦征卻立即否決了，道：「我的手法只能趴在地上。」

【113】轉院治療

冷雲天知道秦征這是有意報復，在他看來，冷家老爺子的表現也抱有敵意，這讓這個不大不小的神棍不樂了，可終歸到底，老爺子是他的父親不是，他也就開口了，道：「地上實在不雅，還是上床吧。」

這只是一個建議，並沒有安排的意思。

秦征咧了咧嘴角，相當給冷雲天面子，道：「上床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在地上的話，我有九分的把握能治好老爺子，上床之後，只有兩分了。」

「這怎麼可能。」冷雲天覺得這根本就是胡扯，不由得笑了笑。

「你以為呢？」秦征將目光投向了一旁疑惑的秦廣藥。

「地硬床軟，在地上確實有利於骨頭的定位。」秦廣藥如是說著，他真不想幫秦征整冷家老爺子，這可是忤逆啊。

秦征豎起大拇指，道：「在醫學方面，你很有天賦，另外，在地上更能接收地氣，有利於冷老爺子的恢復。」

「……」

這樣的結果誰也沒有想到，最後還是冷老爺子在冷雲天的幫助下，趴在了別墅客廳裡的地上，當然了，並不是真正的與地磚接觸，在客廳裡還鋪了一層短毛的羊絨地毯。

「來吧。」安排好後，冷家老爺子平靜的開口了。

秦征也不客氣，直接蹲在冷老爺子的身邊，雙手按住冷老爺子的腰椎，並對秦廣藥說：「你不是想學嗎，看好了，我只做一遍。」

秦廣藥被戳破心事，也沒時間顧得害羞，直直的盯著秦征的雙手，在他看來，偷師這種事情是為了醫藥發展嗎，是做出貢獻的。

可是，秦征的手法實在是太快，雙手十指急戳急點，又滾又敲又打，動作之快，眼花繚亂，沒有過目不望的本領根本就記不住，這讓秦廣藥放棄了偷師的想法，他甚至能肯定秦在手法上加了一些多餘動作。

秦廣藥這點猜的倒沒有錯，以秦征的性子，怎麼可能讓人學習秦家醫術，特別這個人還是北方秦家，這就更讓他下定決心，就是失傳了，也不能讓他們學會。

抱著這樣的想法兒，可就苦了被醫治的冷家老爺子了，那種鑽心的痛讓他冷汗外滲，可老而彌堅的硬氣讓他鋼牙緊咬，愣是沒有叫出聲來。

身為人子，一旁的冷雲天不忍，幾次張了張口，終是提醒道：「秦征，能不能輕點兒，老爺子要受不了了。」

秦征毫不理會一旁心痛的冷雲天，接連幾圈理療下來，他右手化掌，猛然抬高，啪的一聲拍在了冷家老爺子的受傷部位，只聽得一聲輕脆的響起，彷彿是骨裂的聲音一樣。

乍聞此聲，冷家人一片驚疑，莫不是這個蒙古醫生把老爺子的腰椎拍斷了吧，一旁的警衛員當即拔槍，黑洞洞的槍口頂在秦征的腦門上，警告道：「你想害死老爺子。」

冷雲天沒有阻止警衛的這個失禮舉動，關心的看著地上老爺子，沒有亂扶的意思，道：「爸，你感覺怎麼樣了？」

冷家老爺子像是虛脫了一樣，長長的出了口氣，輕輕的活動了一下身體，感覺到前所未有的輕快，腰部的隱隱作痛也消失了，甚至他感覺自己現在就能站起來，知道秦征的治療起了效果，他也就心生敬意，道：「把槍拿開，我沒事。」

警衛疑惑的拿開了槍，卻沒有收起來的意思，警惕的盯著秦征。

對一個忠心的下屬，冷家老爺子不會過度喝斥，轉頭看向一旁咧著嘴角，露出一抹嘲諷笑容的秦征，道：「我現在能站起來嗎？」

秦征搖了搖頭，直接道：「理療已經結束了，你老人家受累了，再在地上趴一個星期。」

聽到這個讓人高興的消息，冷雲天的心情複雜，這小子真會得瑟，這是冷家的客廳，真讓老爺子在這裡趴一個星期，那可怎麼見人，要知道，老爺子雖然是個過氣的幹部，可是門生遍天下，即使退了，影響也很大，每天都有人拜訪，這可如何是好。

「你給我出來一下。」說著，冷雲天率先朝著別墅外走去。

等秦征也跟著出去了，冷家老爺子才和顏悅色道：「小秦啊，我真的有必要躺在地上嗎？」

顯然，冷家老爺子也看出來了，秦征這是在整他。

誰知道，秦廣藥卻點點頭，一本正經的解釋道：「老爺子，按照中醫的說法兒，這確實更能接此地氣，另外，您現在的骨頭剛剛復位，亂動的話容易復發，您也知道，你這是老病了，再復發了，會給以後的治療加大難度，另外，我也勸您別多想，為了健康，是可以犧牲一些東西，而且您現在這幅樣子，也方便我給您上藥。」

……

冷家西邊別墅外面。

「你是不是故意的？」冷雲天板著一張臉，道。

「冷叔，天地良心，有像我這樣大義凜然，熱臉貼冷屁股的嗎？」秦征一臉的委屈，最的忍不住，撲哧的一聲笑了出來。

「看你的模樣，小丑，這還不是故意？」冷雲天冷哼了一聲，也不見他真有生氣。

秦征卻歎了口氣，道：「冷叔，一些醫學常識您是懂得，在地上，確實更容易恢復，都是自家人，我會騙您嗎。」

「有沒有別的地方。」冷雲天的言下之意是在一個體面的地方治療。

「有。」秦征的回答是肯定的，這神棍白眼一翻，道，「可您家裡有嗎？」

「我家裡都沒有什麼吧？」冷雲天翻了個白眼，這偌大的莊園是他嫂子親手設計，配套設施相當全面。

「火炕，你家裡有嗎？」秦征咧了咧嘴角，玩味的打量著冷雲天。

「這個……沒有。」冷雲天覺得秦征這是在故意引他上鉤，誰會在現代化的別墅裡弄上一鋪火炕，再說了，也沒有住別墅的人會生火做飯嗎，即使有這樣的閒情逸致，也沒有柴燒嗎。

「如果有地方，給老爺子盤一鋪炕吧。」秦征提出自己的忠告，見冷雲天頗為疑惑，他就解釋道，「人老了，陽氣會變弱，喜歡熱的地方，火炕這種東西雖然土，但對人身很有幫助。」

「真的？」冷雲天不太肯定。

「整個齊水城，那些專家你隨便問。」秦征攤了攤手，道，「誰要說是假的，我劈了他。」

「治療算結束了嗎？」對於秦征的灰諧，冷雲天有點習慣了，也就把話題轉移了。

「算是結束了。」秦征答道。

「什麼叫算是，結束就是結束，沒有就是沒有。」牽扯到自己的老父，冷雲天比較關心，站在這裡的只是一個兒子而不是一省之長。

「理療已經結束，至於能不能徹底康復要看秦廣藥的藥了。」說到這裡，秦征淡然一笑，道，「不過，最差的結果，老爺子能行走。」

冷雲天點點頭，終於放心了，道：「接下來，有什麼要我幫忙的，我可以考慮。」

「我是那樣功利的人嗎？」秦征翻了個白眼，毫不客氣道，「我不光醫病，還醫人。」

「你說的是紫凝的事情？」冷雲天直接道。

「辛家的人很強勢啊。」秦征意味深長的說著，道，「我在醫院碰到了辛孜峰。」

「起衝突了？」冷雲天問。

秦征點點頭，如實道：「他好像把我當敵人了，三番兩次的警告我。」

「你本來就是他的敵人。」說到這裡，冷雲天點拔道，「你知道我怎麼回的齊水城嗎？」

「不會和我有關吧？」秦征搖了搖頭，他可不是中組部的人，沒有權力任命這些卦疆大吏。

沒想到，冷雲天點點頭，又搖了搖頭，緩緩道：「老爺子跟我提過你，你確實影響了他的決定，然後齊水城發生了變動。」

秦征：「……」

「不要用你那無辜的眼神看著我。」冷雲天的笑容變得燦爛了，直接道，「辛孜峰把你當敵人，可能是你和紫凝曖昧關係的緣故。」

「我倆是清白的男女關係。」秦征發誓道。

「都男女關係了，還清白。」冷雲天不客氣的說著事實。

秦征：「你為老不尊，怎麼當人家叔叔的，我不就吃了她點豆腐嗎？」

「你想辦法讓紫凝醒過來，我有些事情要瞭解。」說到這裡，冷雲天表現的很平靜。

秦征卻從其中聽到了殺伐之意，道：「這個有難度。」

「還有你辦不成的事情嗎？」

「我又不是孫悟空，也不會七十二變，這需要時間。」秦征確實和尹若蘭討論過冷紫凝的病情，就連尹若蘭都說，她醒過來，要靠機會，到這時，技術已經不管用。

「那就盡快。」冷雲天道。

「可辛孜峰不讓我靠近紫凝。」

「他讓你滾，你就滾？」

「那我還能怎麼樣？」

冷雲天：「……」

「小胳膊擰不過大腿，沒辦法，齊水城是辛家的天下。」

「這天下不是個人的，也不是國家的，是人民的。」冷雲天慢慢的糾正著秦征的觀點。

「其實，還是有辦法解決的。」秦征眼睛一轉，直接道。

「什麼辦法？」

「讓紫凝轉院。」秦征嘿嘿道，「把她轉到博愛醫院。」

【114】再來一次

冷紫凝轉院好處多多。

除了不用再見辛孜峰這個人前一套背後一套的小人外，秦征心中還有另外一個小九九，博愛醫院現在就像一個剛出生的嬰兒，還處在成長期，在齊水城這個陌生的環境裡沒有任何的倚靠，雖然他之前聯繫了白震軍，可是一個月過去了，白震軍消失似的，他又不得不另起爐灶，能讓一省之長抽空就跑一趟博愛醫院，這對本地勢力是一個有效的打壓，當然，秦征還有另外的小九九，近水摟台先得月嗎，說不定他可以……

冷雲天什麼人物，那是刀裡來火裡去，九死一生過的精英，自然能明白秦征的用意，不過，這對他來說都是無關痛癢，只是被秦征利用，倒讓他心有不快，不由道：「紫凝轉院的事情我可以和我哥商量一下，只是……」

秦征也是聰明人，知道一省之長提條件的時候到了，他也不客氣，直接道：「放心了，冷老爺子的事情包在我身上，他要不能健步如飛，我把腦袋扭下來給你當夜壺。」

「誰要你的腦袋當夜壺？」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簡單，冷雲天也不客氣，道，「我希望你做出番樣子，到時候老爺子發話，也好名正言順。」

聽著冷雲天的話，秦征雲裡霧裡，迷糊了，憋了良久，才憋出一句毫無水平的話，道：「冷叔這是啥意思？」

「怎麼著，紫凝配不上你？」在冷雲天看來，秦征這是故意擠兌他。

秦征：「……」

「我看老爺子的意思，他不看好辛孜峰，這件事情一鬧，兩家人也不可能像以前那樣親密了。」冷雲天幽幽的道。

「冷叔，你告訴我這些做什麼？」秦征覺得，一省之長婆婆媽媽。

事出無常必有妖。

莫不是他又在算計什麼嗎，所以，他有此一問，沒辦法，和這些老鬼打交道，必須小心加小心。

「冷家到我這一代還算尚可，到紫凝這一代就只有一個男丁了。」冷雲天算是提醒了一句。

一聽這話，秦征樂了，冷家偌大的家業如果交到他的手裡，想想都讓人興奮，這神棍嘿嘿的笑著，道：「放心吧，這件事情我一定辦到，衝著這份家業，我也得努力。」

「誰讓你繼承這份家業了？」冷雲天詫異了，毫不客氣道，「我兒子自然會繼承。」

秦征翻了個白眼，道：「那您什麼意思？」

「保駕護行。」冷雲天覺得秦征二皮臉，打蛇上桿，竟然想要冷家的家業，這可是數代人努力的結果。

「我有這能力嗎？」秦征幽幽的說了一句。

「別跟我提條件。」冷雲天直接道，「好好開你的醫院，我看這醫院還是規模小點兒。」

「放心吧，我會讓它變成了齊水城，乃至全國最大的醫院，而且保證是最厲害的綜合性醫院。」有了冷雲天的話，算是有了保證，他這不是明擺著讓秦征放心大膽的進行發展，有他作後盾嗎。

當然，還有條件，那就是娶了冷紫凝，再在力所能及的情況下保護他兒子的前途，這算是交易，也是算是一種互助，至少在秦征看來，冷紫凝跟著他比跟著辛孜峰這樣的小人要強。

不知道冷雲天是不是也這樣想，這神棍毫不猶豫的YY著，不由得眉開眼笑。

冷雲天點點頭，道：「有空我會介紹政兒給你認識。」說到這裡，冷雲天沉吟了一會兒，道，「老爺子真的沒有大問題吧？」

「沒有，只是還要趴三天。」秦征心直口快道。

「不是要一個周嗎？」冷雲天問。

秦征：「……」

無言以對的秦征落荒而逃，沒辦法啊，只得後來打了一個電話，解釋說一個星期是為了保險，當然了，如果冷家老爺子要是有魄力，也可以在地上趴三天嗎，這是自願的。

回到住處的時候，已經是午夜了，秦征洗了個澡，就上床準備睡覺。

這時，帶著九分醉意的錢初夏搖晃著從尹若蘭的房間出來。

細看之下，她雙頰酡紅，像是嬌艷的玫瑰一樣，再從變大的動作幅度來看，這妮子肯定是喝多了。

確實，錢初夏喝多了，自從從南區派出所出來後，醫鬧的事情在齊輝的強勢插手下解決了，醫院也蒸蒸日上，這讓她的心情大好，而最令她高興的是，她與尹若蘭的關係也在慢慢的變好。

這不，高興的她與尹若蘭拼酒，一晚上，兩個女人喝掉六瓶十年期的紅葡萄酒。

「還能回自己房間吧？」尹若蘭看著喝醉的錢初夏，問道。

「我沒醉，我沒醉……」錢初夏擺著著手，搖晃著離開了尹若蘭的房間，還一邊解釋道，「兩步就到，兩步就到。」

確實，他們現在都住得很近，兩三步的距離而已，尹若蘭也就沒有出來相送。

醉酒的錢初夏扶著牆，數著步伐，道：「一，二，三，到了。」

說完，她就摸門把手，不出意外，三番兩次之後，順利的打開門，步履蹣跚的朝著臥室走去，推開虛掩著的門，進了臥室，就毫不猶豫的倒在床上，然後習慣性摟住一個人。

「大灰狼，睡覺了。」錢初夏意識模糊的念叨著。

大灰狼是她床頭的一個抱枕，一個大的毛絨娃娃，多年了，她習慣摟著它睡覺。

秦剛剛入睡，就覺得被別人抱住了，還聞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這種香味中還雜著酒味兒，莫不是尹若蘭喝多了，不會啊，她可是千杯不醉的，怎麼可能喝醉呢。

不是尹若蘭，秦征立即想到了錢初夏，這裡只有這兩個女人，不由得，這神棍打個激靈，想要推開她，想了想，這他又放棄了這樣的打算，他也是個正常的男人嗎？

「臭秦征，壞秦征……別動……」錢初夏嘟囔著，罵著秦征。

秦征嚇了一大跳，這妮子根本就沒睡著，故意佔自己便宜？

既然是這樣，WHO怕WHO啊，秦征沒有了之前的擔憂，開始慢慢的解開錢初夏的衣服。

今天的錢初夏穿著一套黑色的職業套裙，上床的她除了蹬掉一雙黑色的高根鞋外，上身的短袖小西裝和下身的超短裙都在身上，穿著黑色絲襪的美腿更是直接搭在秦征的雙腿上，一時間，她的美好曲線完全展現在秦征面前，當真是前凸後*翹，煞是誘人。

這種情況下，如果秦征還能堅持住，那他就不是一個正常的男人。

為了當個正常的男人，秦征下手了，略有些激動的解著錢初夏的扣子，嘴上還小聲的嘀咕道：「是你投懷送抱，這不怨我。」

「死秦征，壞秦征，快點……」這時，錢初夏打了個酒膈兒，那個滾字愣是給憋了回去。

秦征：「……」

這種情況下，秦征嫣能不動作快點兒，他徹底激動了，他終於要脫掉初*哥的冒子了，他終於成長為一個真正的男人了。

三下五除二，醉意朦朧的錢初夏就被脫的玉體陳橫。

看著完美的軀體，秦征感覺小腹下一陣燥熱，渾身像是一個燒旺的爐子一樣，急需要發*洩，他也顧不得那麼多，沒有任何前*戲，直奔桃源洞口。

一下……兩下……三下……不得入口啊。

這下子，讓這個神棍急了，看來任何一件事情都要學習，再三研究之後，終於，在三分鐘後，錢初夏發出痛苦的低吟聲，然後，她的酒意徹底沒了，兀自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

瞪大眼睛的她呆呆的看著趴在自己身上，笨拙著移動身體的秦征，一時間，竟然無語凝噎，兩行熱淚流了下來。

「你怎麼了？」秦征慌了，不是你自己要的嗎，還裝醉，這和我有什麼關係。

聽了這句話，錢初夏的淚水流得更快了。

秦征恨不得扇自己兩巴掌，急忙改口，道：「我會對你負責。」

半小時後，錢初夏只覺得如同電流流過身體一樣，自己彷彿飄上了雲端，這種感覺十分舒爽，她甚至渴望這種感覺，但是，這又讓她難以啟齒，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高*潮嗎？

完事之後，秦征摟著錢初夏，想要抽根煙，他卻打消了這樣的念頭。

「你不想說點什麼嗎？」躺在秦征的懷裡，錢初夏一動不動，像是一隻可憐的小花貓。

「我要說什麼？」秦征反問道。

「今天晚上的事情，你不想解釋一下嗎？」

「我為什麼要解釋？」秦征問了句，然後又補充了一句，道，「這不是你裝醉嗎，得了便宜還賣乖。」

錢初夏嫣能聽不出秦征的意思，直接推了他一把，瞪著秦征道：「你什麼意思？」

「想要就說嗎，別裝了。」秦征笑著，欣賞著那兩朵完美的花朵。

「渾蛋，我真的醉了。」錢初夏解釋道。

「我知道，酒不醉人人自醉。」

「……」

「好了，睡覺了，反正咱們都是娃娃親，這事早就該辦了。」秦征強勢的摟著錢初夏，自顧的躺下了。

而他絲毫不顧錢初夏的反抗。

大概五分鐘後，錢初夏終於一動不動的躺在秦征的身邊，這讓秦征一顆忐忑的心終於放鬆了。

「啊……」下一秒，秦征暴發出一聲慘叫，再看自己肩膀處的厚肉，已經多了一排整齊的牙印，「你屬狗的啊。」

「這就是你強*奸*我的下場。」

「媽%的，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再來一次。」

「不要了……嚶嚀……」

【115】吃醋

第二天，萬縷陽光透過百葉簾撒向房間內，讓昏暗的房間內充滿了溫暖的感覺。

錢初夏雙手環住秦征的腰部，頭枕在他的胸膛上，微瞇著眼睛，享受著短暫的幸福感。

從她白裡透紅的肌膚能夠判斷出，這個晉陞為人婦的女人對於秦征的表現頗為滿意，事實上，昨天晚上，除了第一次第二次的生澀外，兩個人很快就找到了配合的感覺，雖然她不願意承認，但是，身體的本能很喜歡這種充實的感覺，也就半推半就，隨波逐流了。

「初夏……九點了。」秦征感覺被壓著的右手臂麻了，第三次提醒道。

「再躺一會兒。」錢初夏囈語著，並且道，「你愛我嗎？」

「你怎麼也會問這麼庸俗的問題。」秦征翻了個白眼，全天下的女人都一個樣。

「快說，你愛不愛我。」錢初夏本能的一挺胸，卻不想兩個人親密接觸，這只能讓她的胸部變形，更加貼近秦征。

「愛。」秦征無奈，他也數不清從昨天晚上到現在已經回答了幾遍同樣的問題。

「你在應付我。」錢初夏不悅道。

「真愛。」秦征頭大如斗，不得不道。

「我要聽你深情的表白。」錢初夏幽幽的說著，微微上勾的嘴唇證明她現在的開心。

秦征：「你煩不煩啊。」

錢初夏：「……」

兩個小時後，經過一番討價還價後，秦征答應讓錢初夏管理這間醫院之後，她才打消了控制秦征開銷的念頭。

這讓秦征大念阿彌陀佛，女人啊，口是心非的動物。

兩個人能很快答成協議，這要歸結於南區派出所王所長，他親自開著警車，帶著派出所的人護送一個人來到博愛醫院。

他的心情很激動，做夢也想不到，在人生臨近結束的時候，竟然還能再上一步，在落日之後，看到一絲曙光，也就對這個給他帶來希望的年輕人更加的恭敬，當這個年輕人出現在南區派出所的時候，他更是誠慌誠恐，雖然詫異對方的年紀，卻也沒有掉以輕心。

以他數十年的閱歷，自然能感覺到這個年輕人身後的底蘊，特別是那說話的語氣，根本就是百無禁忌，微微帶著囂張。

「到了？」坐在後排座上的陳寶兒探頭打量著博愛醫院，皺了皺眉頭，規模也太小了吧，只有一個大院和一幢樓，堂堂的一個天才程序員，竟然跑到這裡開了一間醫院，就讓她這個無法無天，唯恐天下不亂的小LOLI也不得不佩服秦征異想天開。

「到了，這裡就是秦征所在的博愛醫院了。」王所長從小LOLI的語氣中感覺到了不悅，獻慇勤道，「要不要我讓人把他抓了。」

「你敢抓他？」陳寶兒眼睛一轉，詫異的盯著王所長。

王所長不敢斷定陳寶兒的意思，便小心道：「有什麼不敢的，違法亂紀，任何人我都敢抓。」

「你要抓了他，你就不用混了。」說完，陳寶兒不管愣住的王所長，自顧的下了車。

此時，剛剛練功完畢的齊輝等人已經大步流星的趕過來。

本來，他們以為是南區的警察又來鬧事，不曾想竟然是這個搗蛋鬼又來了，萬般無奈之下，齊輝冷著一張臉，來到陳寶兒的身前，道：「有什麼事情嗎？」

「沒有。」陳寶兒打量著黑頭，喃喃道，「沒什麼變化嗎。」

齊輝：「沒事情您這是？」

說著，他就看了眼後面的三輛警車，並掃了一眼那些全幅武裝的警察。

「哦，他們是保護我。」陳寶兒眼睛一瞇，如實道。〔uu158小說網·www.uu158.com〕

「我還以為他們是來鬧事的呢。」齊輝緩緩道。

「我哥在哪裡？」陳寶兒倒不認生，直接尋找主要目標了。

這一次，她是帶著任務來的，自然是要見到目標後才能商談，而且還有意要邀他去京城一趟。

「誰是你哥？」齊輝多少也知道一些陳寶兒的身份，聽到這個驚天新聞，不禁反問道。

陳寶兒瞪了一眼齊輝，不悅道：「我還有第二個哥嗎？」

「誰知道有沒有。」齊輝嘀咕了一句。

「好了，我會回去如實的跟將軍匯報，你在這裡根本就沒有認真學習，成天流戀於夜總會、洗頭房、洗腳房……」

齊輝：「……」

「我哥是誰？」看到齊輝一張黑臉都變色了，陳寶兒才惡魔般的問著。

「是，秦征。」細想之後，齊輝抹了把冷汗，只能想出這個名字了。

陳寶兒用孺子可教的眼神打量著齊輝，然後吩咐道：「將軍會給你打電話，我先去見我哥了。」

果不其然，就在陳寶兒剛走，齊輝的手機就響了，一看電話號碼，他當即接聽了，眼前人多，也就沒有加稱謂，直接道：「您有什麼吩咐？」

「保護陳寶兒和秦征的安全，直到兩個人回到京城。」

「是。」

「兩位大叔，我哥起床了沒有？」一邊走著，陳寶兒露出可愛的笑容。

陸成和徐澤可不會讓陳寶兒可愛的外表給騙了，兩個人深深的懂得她惡魔的本質，均在揣測，秦少什麼時候有了這樣一個妹妹。

雖然這樣想著，陸成還是開口道：「平時這個時候都起了。」

「那好吧，我自己上去找，你們兩個回去給齊輝加練。」陳寶兒眨眨眼，道，「這個要求不難吧？」

「他訓練已經很刻苦了。」陸成道。

陸成說得沒錯，齊輝等四人如果不是晚上要睡覺的話，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時訓練，就這份毅力，就讓陸成和徐澤敬佩不已，也怪不得人家能取得現在的地位。

陳寶兒眼睛一轉，道：「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這樣，再加練四個小時。」

徐澤：「……」

本來，四個人訓練時間就達到了恐怖的十五個小時，如今再加四個，那就是十九個了。

見陸成和徐澤一愣，一臉苦笑，陳寶兒以為自己加少了，直接道：「如果不夠，那就再加一個好了。」

「讓他們一天訓練二十個小時？」徐澤反問道。

「這樣吧，湊合一下，訓練二十一個小時吧。」說完，陳寶兒不再理會呆苦木雞的陸成和徐澤兩個人，逕自的朝著秦征的住處走去。

……

「蘭姐。」從秦征的房間裡出來，錢初夏恰巧碰到了剛剛出來的尹若蘭。

「昨天晚上沒有睡好哦。」尹若蘭看了看秦征的房間，道，「昨天晚上你是不是肚子痛了？」

錢初夏知道尹若蘭指東打西，嫩臉一紅，道：「沒有了，昨天晚上……」

「昨天晚上……」這時，秦征也出來了，在尹若蘭如水的目光下，他後半句話生生憋了回去，道，「昨天晚上是個誤會。」

「是嗎？」尹若蘭幽幽的說著，道，「我可不這樣覺得。」

「好吧。」秦征承認了這個事實，道，「誤會造成了事實存在，那它就是存在了。」

「你想怎麼辦？」尹若蘭上前一步，微笑著面對秦征。

「你說我該怎麼辦？」秦征覺得尹若蘭話裡有話，不由得反問道。

「蘭姐，我還有點事情，先走了。」說完，錢初夏不等尹若蘭有所表示，便落荒而逃，等回到自己的房間，她才意識到，自己才是正牌皇后嗎，怎麼會這麼怕她呢。

「現在就剩咱們兩個人了，說說你的想法吧。」尹若蘭的笑容愈加的有了厚度。

秦征頭大了，一個女人是台戲，一個吃醋的女人是台大戲，他咧了咧嘴，道：「你吃醋了？」

「沒有。」尹若蘭搖了搖頭。

「我覺得你有。」秦征道。

「真的沒有。」尹若蘭解釋道。

「解釋就是掩飾，掩飾就是……」秦征道。

「那好吧，我有種酸酸的感覺。」尹若蘭妖精般的誘惑著秦征。

秦征：「我不太相信。」

尹若蘭：「……」

「你真的吃醋了嗎？」秦征小心奕奕的問著。

「吃了。」

「我怎麼感覺你這是在騙我呢？」

「真的吃醋了，你沒聞到酸味嗎？」

「我還是不太相信。」

尹若蘭：「……」

「蘭姐姐，你吃什麼醋呢？」適時的，陳寶兒恰巧聽到了兩個人的對話，人小鬼大的她驚奇的瞪著抽著煙的秦征，道，「無良的大哥，你是不是背著蘭姐姐出軌了？」

「沒有背著，我是正大光明。」秦征攤了攤手。

「嘖嘖，沒有羞恥心的男人。」陳寶兒道。

「小孩子，不要亂說話。」秦征抽了口煙，他和這幾個女人的關係確實有些亂，最關鍵的，他確實不知道尹若蘭的想法兒，活了四千年的女人，這要真的吃起醋來，跟二十多歲的女人沒有任何區別。

尹若蘭也是一樣，嘴上說著不在意，心裡也沒有酸的感覺，可是昨天晚上那種直播的音樂總是讓她蠢蠢欲動，心裡生起一股佔有慾……

「人家哪裡小了嗎？」陳寶兒挺挺胸，以示秦征的話有失偏頗。

「外面的警察怎麼回事？」秦征把問題的核心轉移了，如果不是有警車了，他現在還躺在床上。

陳寶兒吐了吐舌頭，道：「他們是保護我的，怎麼樣，有驚喜嗎？」

秦征：「只有驚，沒有喜。」

【116】紅顏知己

陳寶兒抽了抽鼻子，可愛的瞪了秦征一眼，對他這個答案頗為不滿，然而她古靈精怪的看了眼旁邊笑而不語的尹若蘭，故意小聲道：「就會欺負我，怎麼見了蘭姐姐就害怕呢？」

「我會怕她？」作為一個男人，秦征給出正常的反應。

「本來就是嗎，我感覺你害怕蘭姐姐。」陳寶兒狡黠的偷看了眼尹若蘭。

尹若蘭何等人物，自然知道秦征也不會受這個小LOLI的挑唆，她輕輕的拍了拍陳寶兒裸露在外的肩膀，語重心長道：「小丫頭，你哥哥可不是怕我，是他讓著我，這才是一個真正男人該做的事情。」

陳寶兒：「……」

「和你說了這些，你也不懂，現在跟我到辦公室。」對於尹若蘭的答案，秦征很滿意，更滿意的是讓陳寶兒吃憋了。

「你們兩個聯手欺負我。」陳寶兒冰雪聰明，嫣能看不出來。

「才看出來嗎？」秦征翻了個白眼，道，「這叫夫妻同心，齊利斷金。」

尹若蘭沒有說話，反倒半瞇著眼睛看著秦征，直到他的眼神出現慌亂，才道：「夫唱婦隨。」

秦征：「……」

幸福來得太突然，秦征可沒有忘記他可是讓尹若蘭聽了一晚上的現場直播，這夫唱婦隨明顯是說給他聽，看來，他有很必要找個機會把她也給推倒，娥皇女英的故事，他十分渴望。

但是，現在不是一個恰當的時機，雙方都需要冷靜思考，陳寶兒也給了秦征機會，這神棍毫不猶豫的拉起陳寶兒的小手，道：「走，跟我到辦公室裡，我有事情跟你說。」

「可我想和蘭姐姐說會話。」陳寶兒說道。

「我找你有正經事情。」說著，秦征就拉著陳寶兒去辦公室。

「我找蘭姐姐也有正經事情。」陳寶兒不屈的解釋著。

「你的事情重要，還是我的事情重要？」秦征撇了眼一旁暗笑不語的尹若蘭，嚴肅道，「我正打算把重新校對過的飛天系統給你，你要有事情，你先去好了。」

「飛天系統？」陳寶兒眼前一亮，道，「是源代碼嗎？」

「你以為呢？」秦征鬆開陳寶兒的手，率先朝著辦公室走去。

陳寶兒朝著尹若蘭眨眨眼睛，道：「蘭姐姐，本來想跟你說說話的，可是這個誘惑對我太大了，先轉移目標了。」

本來，她確實找尹若蘭有事情，按照她對秦征的瞭解，要想遊說秦征加入國安，這是難於上青天的事情，更何況，他現在有了自己的事業，腦袋靈活的她想到了迂迴的戰術，先和尹若蘭商量一番，如果可以，再給秦征吹耳邊風，再加上自己的色*誘，這件事情還真有十分八九的把握。

如今，面對誘惑，陳寶兒還真跟著秦征去了辦公室，然後秦征就給了她一個U盤。

「密碼是你的手機號碼。」秦征慢慢的說著，並且打量著眼睛放光的陳寶兒，道，「這個套程序是我校驗過，並且加以補充過，如果有什麼不足，裡面都是源代碼，你們回去自己補充。」

一邊說著，他一邊聞著淡淡的體香，今天的陳寶兒穿著一件雪紡裙，長長的頭髮散在腦後，額前剪成一個斜劉海兒，整個人就像童話裡的小公主一樣可愛美麗，同時，她又比小公主多了分成熟美，胸部似乎又變大了些，典型的童顏巨*乳。

拿著U盤，秦征在陳寶兒的心裡的形象頓時高大起來，現在的社會，能不計辛苦的做出貢獻的人少之又少，秦征就是這樣一個懷有大志，不計得失的現代活雷鋒。

「哥哥，你讓我怎麼謝你呢。」陳寶兒還真找不出感謝的辦法。

「以……」本來，秦征想說以身相許，覺得又些過，就改口道，「以自己的努力回報國家，這是我應該做的，你要想報答我，就努力把這套程序完善了，讓它發揮自己的光，自己的熱，也算是完成我的願望。」

「我會的。」陳寶兒認真的點點頭，最終還是要說出邀請秦征加入國安的話，她稍微思量，道：「哥，你現在經營的是醫院嗎？」

秦征攤了攤手，道：「小生意，小打小鬧罷了。」

陳寶兒可不會把秦征的謙虛當實話，小嘴一撇，道：「博愛醫院兩個月以前還是一家名不見經傳的小醫院，而且還瀕臨倒閉，在到了哥哥手裡後，只用了短短的時間，就讓齊水城各大醫院骨科病源稀少，並在患者心中建立了陽光形象，再拉來冷家大小姐的注入，這可不像是小打小鬧，我怎麼覺得哥哥這是向整個齊水城的醫院宣戰，低廉的治療價格，更像是在向整個行業宣戰呢？」

「你調查我？」這確實是秦征的目的，他是一個純粹的人，也受過累，受過窮，甚至感冒的時候，到藥店拿藥都得挑便宜的拿，深知病不起的痛苦，這個社會連生病都成了一種奢侈，足以暴露很多問題。

陳寶兒咧嘴一笑，聳聳肩，又攤了攤手，道：「我哪有這樣的能力，只是哥哥的手段實在是太過激進了，讓太多人膽顫心驚。」

「你們膽顫心驚了？」秦征詫異的問道。

「不不，當然不是我們，咱們又不是同行。」陳寶兒按照自己的意思，引導著話題，道，「據我得到的消息，齊水城的各大醫院已經對你這家博愛醫院嚴重不滿，而且，審計局的同志們對你這裡也存在著疑惑，只要一有導火索，各個部門就會對你進行查處。」

「你說的是真的？」秦征也早知道這個問題，要改革，必然就會像暴風雨中的海燕一樣，即使不願意也得迎風而上，如果不能創造奇跡，那就要粉身碎骨。

「如假包換。」陳寶兒仰了仰下巴，道，「以哥哥現在的實力和資本，與齊水城各大醫院相鬥，必然完敗，不過，這也不是盡然……」

「還有什麼辦法嗎？」一直以來，秦征都是尋找大樹，從白震軍到冷雲天，他都有算計過，但齊水城不是冷雲天一個人的天下，許多事情他也不可能直接出面，這直接導致了在最要緊關頭，他有可能無法挽救博愛醫院。

可以說，只要對手想，在偌大的齊水城，有一千種辦法置他於死地，畢竟，這是一個金錢至上的社會，有錢能使磨推鬼。

「嘿嘿……」陳寶兒一笑，清了清嗓子，道，「哥哥給了我們很大的幫助，只要哥哥願意，加入我們是分分秒的事情，有了這層背景，就沒人敢動你了。」

「這不行。」出乎陳寶兒的意料之外，秦征不假思考直接拒絕了。

「為什麼？」陳寶兒很萌的盯著秦征，也看不出個所以然，在她看來，這是只賺不賠的買賣，只要是個思維正常的人，很難受住這樣的誘惑。

「沒為什麼。」秦征拒絕回答這個問題，其實，他也有自己的理由，一個人活著，除了生活，還有目標，自從秦狼說過秦家之事後，他就決定要恢復整個秦家，這是他的人生終極目標，而要達到這樣的程度，加入國安的作用不大，畢竟，秦狼還說過，秦家人不怕，那這就是一張無用的牌。

而且，有特權後就會有任務，人身會受到制約，得不償失。

「哥哥加入我們，醫院也可以更好的發展，甚至可以發展到京城哦。」陳寶兒不死心，繼續誘惑著。

秦征搖了搖頭，緩緩道：「我希望通過我自己的努力，而非是借助任何勢力，總有一天，博愛會開到京城。」

\5\歎了口氣，陳寶兒毫無失望的吐了吐舌頭，道：「我就知道是這樣的結果。」

\1\「知道你還來？」秦征問。

\7\「做形式，走過程嗎。」一邊說著，陳寶兒天真的一笑，道，「說不定我精誠所致，金石為開呢。」

\z\「沒可能了，我這人鐵石心腸。」秦征道。

\小\「哥哥真的要放過這個機會？」陳寶兒問。

\說\秦征點點頭，道：「男子漢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我會走自己的路。」

\網\「可是，這條路充滿了坎坷。」陳寶兒幽幽道。

「我是一名鬥士。」秦征自信滿滿，十分高傲道，「將征服阻擋我的一切。」

「哥哥要能答應隨時幫助我們，和我們合作的話，我可以告訴哥哥一個秘密哦。」陳寶兒眼睛一轉，決定和秦征做個交換。

「什麼秘密。」秦征問。

「齊水城的辛家。」說到這裡，陳寶兒壓低聲音，道，「哥哥，你得罪了整個辛家的人，他們已經正式拿你當對手了。」

「我什麼時候得罪辛家人了？」秦征迷糊道。

陳寶兒擺了擺手，無奈道：「我怎麼知道，我只是聽我爺爺這樣提過呢。」

「哦……」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況且，這神棍真切的從辛孜峰身上感覺到了敵意，辛家要真不顧一切的整他，還真夠他喝一壺。

將這件事情記下後，秦征淡淡一笑，道：「秘密都告訴我了，就不怕我不答應你合作的事情？」

「不怕。」陳寶兒甜甜的笑著，道，「哥哥不是那樣的人。」

秦征：「……」

嫩牛滿面啊，寶兒絕對是知己，自己心底的善良竟然被她看透，恨不得親她幾口，不，是抱著睡覺……

【117】遇險

近日，齊水城高層陷入相對的平靜，在冷雲天摧枯拉朽的攻勢下，齊水城的形勢很快徑渭分明，達到三足鼎立的狀態，整個辛家人雖有不甘，卻也只能面對現實。

不過，這在辛家人看來，這只是表面現象罷了，齊水城真正的霸主還是辛家，畢竟，整個軍區都在辛家人的掌握之中。

然而，就在他們以為這件事情就此淡化的時候，一條不大不小的消息卻讓辛孜峰心驚膽顫，他竟然聽說冷紫凝有好轉的跡象，假以時日就會恢復。

冷紫凝一旦恢復，如果不失憶的話，那對他和辛彩都將是毀滅性的打擊，這件事情他必須小心應對，不得有絲毫馬乎。

「做事這麼不小心？」辛家，辛衛疆打量著身前站著的辛孜峰。

「爸，我下手已經很重了，而且按照之前的訓練，紫凝沒辦法醒過來。」辛孜峰不解道。

如果一切有所改變，那能改變的人只有秦征一人而已，不由得，他對他的恨就像是雪上加霜一樣。

「這件事情你放手吧，你出國的護照已經在辦了。」辛衛疆慢慢的說著。

聽了這句話，辛孜峰瞪大眼睛，不敢相信道：「爸，難道就沒有任何辦法了嗎？」

「糊塗。」辛衛疆深深的吸了口氣，憐愛的看著辛孜峰，道，「你以為冷家真的有求於咱們嗎，不是，冷家老爺子是有大氣魄之人，之前與咱們聯合，也只是鞏固冷家在齊水城的地位而已，如今冷天豪辭去軍職，已經是在提醒咱們，他不需要看咱們的臉色行事，另外，你和紫凝的婚事沒有解除，只是他給咱們面子而已。」

「為什麼會這樣？」在爭鬥中，沒有心悅誠服這一說，只有打得你服從，甚至可以不悅，辛孜峰想不明白，冷家人為什麼會一改之前合作的態度，進而翻臉了。

再次歎了口氣，辛衛疆道：「孜峰，這一次是你自作聰明，冷家老爺子何等閱歷，能看不出冷紫凝為什麼變成植物人嗎，他不點破，只是沒有證據而已，所以，為了保險起見，你還是去國外吧。」

略微猶豫，辛孜峰搖了搖頭，拒絕道：「爸，我不去國外，也不喜歡國外。」

「你有別的打算？」辛衛疆很瞭解兒子，能拒絕自己的安排，自然就是做好了萬全的打算。

「嗯。」不出辛衛疆所料，辛孜峰緩緩說著，道，「過了今天晚上，應該就沒有任何問題了。」

辛衛疆皺著眉頭，抽出一根煙，自顧的抽著，最後下定決定，道：「讓你的人撤了。」

「為什麼？」辛孜峰不解，就算是再小心，那裡也只不過是一家普通的醫院而已。

「這樣只會惹火燒身。」辛衛疆果斷道，「博愛醫院並不像外表看起來那般破損不堪，裡面至少有兩個高手，一旦你派去的人落網，他們就會順籐摸瓜……」

「放心吧。」辛孜峰咧了咧嘴角，安心道，「這人是個老手，而且也和我沒有任何關聯，就算被抓了，也查不到我的頭上，而且，他不可能被抓。」

「可靠？」辛衛疆再次問道。

「他甚至沒有見過我，只是通過一個電話而已。」辛孜峰做得很小心。

辛衛疆點點頭，眉宇間的愁氣沒有消散，擺了擺手，道：「好了，你回去休息吧。」

夜，風高月黑，端是良好的殺人放火天。

博愛醫院。

陳寶兒一臉的嚴肅，正開著一台筆記本電腦，緊張而又有序的工作著。

這時，一道視頻打開了。

「小不點兒，進展的怎麼樣了？」普通軍裝男人問，能看得出來，他現在正在書房裡。

「一切還算是順利，秦征又給了咱們一套改進版的飛天系統，而且還是免費，作為一個程序開發員，他應該知道這款軟件的價值，和之前一樣，依然分文未取。」陳寶兒一五一十的說著。

普通軍裝男人卻是一陣沉默，他在思考，每一種揣測都不成立，找不到合理的動機。

「我也鄭重的邀請他參加咱們組織了，他拒絕了。」陳寶兒再次暴出一個猛料。

「為什麼？」

「他說一心不能二用，我看得出來，他是不想讓人管著。」陳寶兒撇了撇嘴，很可愛。

普通軍裝男人點點頭，對於這個答案，沒有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轉而問：「那合作的事情呢？」

「如果有時間，他會無條件幫助咱們。」陳寶兒道。

「寶兒，你房間裡有客人？」普通軍裝男人看到一個黑影朝著陳寶兒走來，而兩個人的通話是保密的，陳寶兒是不可能讓人呆在房間裡，老道的經驗讓他知道，這其中有內幕，說出這句話，也是為了麻痺對手。

陳寶兒也受過特殊的訓練，特別是普通軍裝男人已經不再叫她小不點兒，這本身就有違常理。

「快閃。」千鈞一髮間，普通軍裝男人命令道。

陳寶兒沒有任何猶豫，身子一歪，直接倒向地面，接連三五個懶驢打滾到了床邊，這時，她才抽出時間用眼睛的餘光看了一下開著的電腦。

此時，整台筆記本電腦已經肢解，上面正插著一把長約三十公分的匕首，甚至還能聽到嗡嗡的聲音。

「你是誰？」陳寶兒冷靜的問。

對於自己的一擊不中，黑面人也是十分意外，眼中暴出凶光，拔出匕首，二話不說，再次捅向陳寶兒。

「別動。」陳寶兒動作也很快，直接從床頭摸出一把掌心雷。

黑衣人的行動嘎然而止，沒辦法，匕首雖然鋒利，但碰到真正的槍，也要歇菜。

「你怎麼進來的？」陳寶兒冷靜的問，在博愛醫院，不提秦征手下的兩名悍將，還住著四名國安成員，這人居然能摸進來行兇，這不異於打了齊輝等人的臉。

一邊問著，陳寶兒緩緩的從地上站起來，兩人一比，方才顯出這黑衣人的人高馬大，最少也有一米八五的身高，整個人給人極大的壓迫感。

此時，兩個人也只有兩步遠而已。

也就在陳寶兒站起來的瞬間，大漢動了，一個急如閃電的大跨步，直衝面前的陳寶兒，手中匕首在夜空中劃出一道寒光，目標是陳寶兒的心臟。

「啊……」陳寶兒有些害怕，眼睛微微瞪大，這人怎麼回事，不知道她手裡有槍嗎，難道不要命了嗎，不知道這人怎麼想的，她覺得自己還沒有禍害幾個男人呢，不能這樣沒有任何創意死去，於是，手中的掌心雷毫不猶豫的勾動了。

「砰砰……」接連兩槍，全部打在大漢的腿上。

蹼通，全力前衝的大漢一下子摔倒了，過程中還朝著陳寶兒壓來，也虧得陳寶兒靈活，向旁邊橫跨了一步，才避免被推倒了。

而她也很聰明，兩槍都打在了漢子的腿部，留下了他的一條命。《小說下載|wＲsＨu。ＣoＭ》

熟不知，這漢子一心要置她於死地，雙腿雖然受傷，依然揮舞著手中的匕首，殺向膽顫心驚的陳寶兒。

陳寶兒徹底鬱悶了，這人怎麼回事，都受傷了還不依不饒，難道不知道她的手槍裡只能放兩顆子彈嗎，她沒有子彈了……

聽到槍聲的秦征打了兩個激靈，也顧不得穿衣服，自顧的跳下床，飛快的就奔向聲源。

開始，他以為是有人對冷紫凝不利，經過冷紫凝房間的時候，發現門關著，再看旁邊的陳寶兒的房間，門卻是虛掩著的，而且裡面還傳出雜亂的聲音。

危急關頭，這神棍也沒有任何保留，直接衝進了陳寶兒的房間，甚至沒有看清情況，先抄起一把椅子，等他看到倒在地上的漢子正揮舞著匕首要捅向無處閃躲的陳寶兒的小腹時，這神棍怒了，這麼可愛的LOLI你也捨得下手，還是不是人，他掄圓了手中的實木椅子，夾雜著雷霆之勢，砸向男人的後背。

「匡啷……」

不出意外，整個椅子都碎裂了，男人被砸在地上，帶著遺憾暈倒過去，甚至牙都磕掉兩顆。

陳寶兒嚇得面色發白，見到秦征後，下意識的就撲到他的懷裡。

秦征一怔，也就摟住了驚慌過度的陳寶兒，安撫道：「別怕，沒事了。」

「先讓我害怕一會兒。」陳寶兒打著顫兒，雖然她見多博聞，可當真正面對死亡的時候，她也只是一個孩子而已。

「槍是你開的？」秦征看著地上的鮮血，明顯不是陳寶兒身上的。

「是的。」陳寶兒道。

「你有槍，還怕一個拿刀的？」秦征無語道。

「可是我只有兩發子彈，全打他的腿了。」陳寶兒道。

「以後多裝兩發。」

「我那把掌心雷只能裝兩發子彈。」

「那就換把槍。」

「換槍，那太大了，沒有美感。」

秦征：「……」

「怎麼回事？」尹若蘭是第二個出現在陳寶兒房間的人，見到赤身裸體的秦征正抱著驚慌失措的陳寶兒，她沒有忽略陳寶兒額頭上滲出的細密汗珠，那是冷汗。

「有人行兇。」秦征道。

「我去叫人。」尹苦蘭一邊說著，一邊朝外走去，臨出門前，她說了一句，「你還光著身子呢。」

【118】各方雲動

尹若蘭提醒，秦征才注意到自己就穿著一件三角褲，中間還鼓鼓的鼓起一大包，不偏不倚，恰好頂在陳寶兒的小腹上，那種柔軟，讓這神棍頗為留戀。

「哥哥好像真的沒有穿衣服。」陳寶兒稍微恢復心神，隨口說了一句。

「咳咳……」秦征咳嗽幾聲，掩飾心中的尷尬，道，「你在這裡看著，這人要醒了，再給他一椅子。」

說完，秦征就走著四方步，佯裝淡定的離開了陳寶兒的房間。

當他再次出現在這裡的時候，尹若蘭已經帶著齊輝等人出現在這裡，而且每個人都神情嚴肅。

尤其是陳寶兒，面沉如水的她沒有要開口說話的意思。

這可急壞了齊輝，本來就不苟言笑的臉更加冰冷了，別人不知道陳寶兒的身份，他知道啊，一旦這小LOLI要出事情了，陳家人能把嫌疑份子誅九族了，偏偏這個時候，她一句話不說，這等於把他放在火上烤，不，是放在滾油裡煎。

「這是怎麼回事？」思考再三，齊輝還是硬著頭皮開口了。

「要不是我反應快，哥哥來得及時，我就交待在這裡了。」陳寶兒答非所問，小大人似的說著，語氣十分嚴肅。

齊輝頭大如斗，這擺明了是要他的態度嗎，這種時候，作為保護陳寶兒的人，他首先要表明自己的立場，就是不看陳家人的面子，也要看將軍的面子，立即，他道：「給我兩天時間，我一定不惜一切代價查個水落石出。」

也不怪齊輝這樣緊張，陳寶兒一是國安的身份，二是陳家唯一的一根獨苗，這兩條，無論是觸動了哪一條都是一場有預謀、有組織的重大犯罪，甚至有可能危及國家安全，這也就由不得齊輝不小心了。

見齊輝也算是認真，陳寶兒才點點頭，道：「我正在通話，這一切老頭子可以作證，如果不是他提醒，這個人在背後的偷襲就得手了。」

齊輝自然知道陳寶兒說得的老頭子就是普通軍裝男人，也從側面推斷出，陳寶兒瞭解的情況也就這些，當即，他就吩咐龍城、華太橫和賈道德分工行事，排查整個博愛醫院，而華太橫則負責看管這名黑衣大漢。

稱著這段時間，齊輝拔通了普通軍裝男人的手機，將這裡的事情說了一遍。

他得到的命令是不惜一切代價。

稱著齊輝等人忙碌的時候，秦征招了招手，陸成和徐澤意會了，便跟出了門外。

「今天晚上怎麼回事？」秦征掏出一根白將煙，自顧的點上了。

陸成略微猶豫，沉默了一會兒，才由徐澤開口，道：「秦少，這件事情很蹊蹺，這個人不是從外面闖進來的。」

「怎麼說？」秦征不認為這是徐澤在推卸責任。

徐澤道：「我和老陸都是偵察兵，雖然秦少沒有佈置我們要看守這裡，可是每天夜裡到兩點之前，我和老陸都會巡邏，如果有蛛絲馬跡，以我們兩個人的經驗，不可能逃過我們的眼睛。」

「那這人是怎麼進來的？」秦征追問了一句。

陸成道：「秦少，這個人最少潛伏於博愛醫院有一天了，他應該是白天裝作病人，或者是病人家屬，進了博愛醫院。」

秦征覺得在理兒，就算是陸成和徐澤沒有發現，作為堂堂的國安，齊輝等人也會發現，現在也只有陸成所說的才解釋得通。

正當秦征要找齊輝說明情況後，齊輝先找了秦征，開口就道：「秦少，這件事情咱們商議一下。」

兩個人來到辦公室裡，將各自的分析都說了一遍，最終都覺得，這個人是白天潛伏進來，晚上才伺機行動，安排之周密，絕無僅有。

「這件事情必須嚴查。」這是秦征的態度，這神棍毫不猶豫，道，「有什麼需要我幫助或者陸成和徐澤幫助的地方，直接開口了。」

「秦少，我們就來了四個人，兩天時間，現找人已經來不及了，找你的另一件事情就是借陸成和徐澤配合我們一下。」齊輝道。

「好的，沒問題。」秦征爽快道。

兩個人商議完畢後，再次來到陳寶兒的房間裡，此時，陳寶兒已經跟著尹若蘭回房了，只留下華太橫一人在這裡看守。

「弄醒他，問明白情況。」齊輝命令道。

「是。」

很快，只用了三分鐘，黑衣大漢就醒了過來，當他看到面前的三人時，沒有任何恐懼，反而努力的坐起來，靜靜的看著三個人。

「你自己交待，還是我想辦法讓你交待？」華太橫道。

「有本事殺了我。」男人咧了咧帶血的嘴角，表情變得猙獰恐怖。

「操。」華太橫一腳踹在黑衣大漢的胸口，罵道，「在老子面前裝硬漢，你還不夠格。」

華太橫這一腳雖然沒有用全力，卻也是出了一口惡氣，竟然敢對國安的人下手了，這人想找死，也換個痛快點兒的，落在他的手裡，那就是活該他倒霉。

「你說不說？」齊輝點上一根煙，靜靜的抽著。

「你說呢？」

「太橫，取了他的指紋，照了他的相，兩個小時內查出他的身份，還有他的家人、親屬，另外所有通話記錄，有關於他的東西，全要。」齊輝果斷的命令道。

「那這人怎麼辦？」華太橫惡狠狠的說著。

「這人交給我來處理。」這時，秦征主動開口了。

華太橫看了看齊輝，等到齊輝點頭後，他才反綁了黑衣大漢，取了指紋，照了相之後，才跑步離開了博愛醫院。

「你有事情就先忙吧。」秦征有自己的打算，這件事情不宜讓齊輝在場。

齊輝也知道秦征非是尋常人，也就沒有要留下的意思，臨走前說了一句，道：「這個人很重要。」

「兩天時間，咱們都會得到一個滿意的結果。」秦征左手的拇指與食指微微的摩挲著。

齊輝走了，這件事情他很生氣，而他這一走，還帶著陸成和徐澤，一行三人加上龍城和華太橫，五個人在三個小時後橫掃齊水城一半以上的夜場，到處都充滿了暴力與血腥之美，這也直讓齊水城的地下勢力膽顫心驚，到底是哪條過江猛龍要把這裡的水弄混。

當然，五個人不是沒有任何目的的，他們用獨特的手法，查清楚了一些在警察局無法瞭解到的事情，要讓這些滾刀肉說話，只有武力一途罷了，也就發生了上述事情。

事後，有心人才發現，這個夜晚被打的人都與一個叫猛哥的人或多或少的有聯繫，知道了這些，很快，地下世界就平息了，這種事情只有一種解釋，那個叫猛哥的人得罪了一個他絕對得罪不起的大人物。

「要抽煙嗎？」秦征很禮貌的尋問著黑衣大漢。

黑衣大漢點點頭，示意來一根。

秦征還真點了根煙，抽了兩口就塞到他的嘴裡。

「你現在有兩個選擇，一是交待，二是不交待。」秦征半瞇著眼睛，算計著要用何種辦法讓這條漢子開口。

漢子搖了搖頭，含混不清道：「看你的道行有多深了。」

「你會後悔的。」說著，秦征就出了陳寶兒的房間，讓他意外的是，尹若蘭已經在走廊裡等他了。

見到秦征之後，她幽幽一笑，主動開口道：「需要幫忙嗎？」

「知我者，若蘭也。」秦征咧了咧嘴角，奉承道。

「知你者，初夏也。」尹若蘭不緊不慢的說了一句，卻腳步不變的來到秦征的身前。

秦征汗顏，不能在這個問題上過多的糾纏，轉移話題道：「要知道一個人心中的秘密，有什麼辦法？」

「上刑。」沒有任何猶豫，尹若蘭直接道。

「沒有別的辦法了？」秦征覺得這樣太殘忍。

「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聽你的，上刑。」秦征咬了咬牙，竟然敢砸他的買賣，這人是活得不耐煩了，道，「滿清十大的酷刑，全給他用上。」

「你懂這十大酷刑？」尹若蘭問。

「你不是懂嗎？」秦征反問道。

尹若蘭：「……」

這是一場心理與刑法較量，更是肉體與慈悲的博弈，只可惜了，對待敵人，秦征一向是鐵石心腸。

「老陳啊，我跟你說件事情，你別激動。」普通軍裝男人拿著電話，組織著語言。

「寶兒出事了？」

「人很安全，事情倒是有一點。」普通軍裝男人的這句話很有技巧，先說了陳寶兒人身安全，讓老陳放心，再講事情。

老陳當然知道這種大事說小，小事說無的道理，能讓普通軍裝男人說是小事的事情，那幾乎可以破天了，他道：「寶兒不能出現意外。」

「他是你的孫女，也是我孫女，我怎麼可能會讓她出現意外。」普通軍裝男人表明立場。

「齊水城那邊發生意外了？」陳老道。→文·冇·人·冇·書·冇·屋←

普通軍裝男人緩緩的說著，並把自己的分析也說了一遍，道：「這件事情很可能不是針對寶兒的，她差點當了替死鬼。」

「我明白了。」陳老沉吟一會兒，道，「這個電話我來打，有日子沒見到老冷了。」

說到這裡，事情已經點明了，兩個人也就掛了電話。

陳老點了根煙，抽了一半後，才拔通了冷家人的電話，接電話是冷雲天，當他知道這個電話來自京城一個特殊的家屬大院時，立即覺得有重大事件，當即就叫醒還趴在地上的冷老爺子，接聽了電話。

接完電話後，冷老爺子臉色如霜，卻苦於無法站起來，只是凝重道：「雲天，考驗你的時候到了。」

【119】出現端倪

在上級來看，一個好的幹部不是有多少的政績，也不是他有多少新穎的建樹，相反，更看重他的抗壓能力，不給領導惹麻煩的幹部就是好幹部，這是一條鐵律，冷雲天能進注省委大院，一方面是冷家老爺子不惜一切代價拔苗助長，另一方面，也要得益於他的抗壓能力，這一點尤為突出，就冷家二子來比較，作為大哥的冷天豪在面臨人生選擇的時候，在事業受到限制的時候，他通過聯姻的方式接受了別人的施捨，這從某些方面來說，並不是冷家老爺子想看到的，畢竟，冷家人的發展方向不是軍隊系統，而冷雲天不同，當初他從省城下放當了一個市長，這份決斷是冷天豪無法比擬的，而在下面，他又力排眾議，接連做了幾件大事情，這也為他重回省城並且高昇做出了應有的鋪墊。

如今，冷家老爺子說他面受考驗的時候到了，這句話就值得玩味了，相對一個成熟的幹部，冷雲天不缺乏磨煉，沉沉浮浮這些年，他見習慣了大場面，如今，還有什麼場面能夠考驗他呢。

而冷家老爺子卻沒有點破的意思，只是靜靜的等著冷雲天的回答。

冷雲天也在慢慢的揣測，臆測著冷家老爺子的意思，再分析電話裡的內容，他心中升起一個讓他不願意面對的事實，他極力讓自己平靜下來，道：「如果真的如此，大哥怎麼辦？」

「你大哥那裡，我會通知。」冷家老爺子對冷雲天的反應很滿意。

「這樣做，矛盾會激化。」冷雲天繼續道。

「雲天啊，現實中沒有真正的朋友和敵人，但是，作為一個當官的，當為人民服務，派系之間的爭鬥並不是單純的為了爭權奪利，首先，作為人民的公僕，咱們最大職責是為人民服務，爭鬥也只是政見的不同，本質上還是要從人民利益出發，可是，這一次不同了……」

「私人恩怨？」冷雲天知道這是一個事實，也認同冷家老爺子的說法，只是冷天豪站在中間，將會處在很為難的境地。

冷家老爺子的語氣變得很平淡，道：「是私人恩怨，這件事情就按照你的意思來處理吧。」

冷雲天知道，冷家老爺子這幅狀態就是說明他內心真的很生氣，而他作為冷家這一代的代表，處理這件事情的好壞程度，將直接影響到幾個老人對自己的評價，更決定了未來的前途，他不敢有絲毫的大意，甚至是如履薄冰，端是小心奕奕。

「爸，我這就去處理。」說完，冷雲天就出了冷家西邊的別墅，站在偌大的院子裡，感受著席席的涼風，他掏出一根特貢煙，猶豫了一會兒，才點上了，深深的吸了口之後，又轉頭看向一片黑暗的北邊別墅，那裡，正是冷天豪的居處。

抽完一整根煙，冷雲天才拔通了秘書季長平的電話，道：「來接我。」

此時，季長平正在床上辛苦的耕耘著，滿身大汗的他聽到電話響聲後，嚇得打個激靈，一股腦的將精*華全部射到了老婆的嘴裡，也顧不得清理，直接就接聽了電話。

季長平的老婆是一個縣副市長的女兒，這個副市長是管宗教口的，沒有什麼實權，自然也無法接觸到更高層次的人，也就嫁給了研究生畢業的季長平，可是，她斷然沒有想到，本來學富五車的季長平竟然平庸了十二年，這讓她感覺自己的生活變得昏無天日，自己怎麼就會嫁給這樣一個窩囊廢，兩個人的關係也是逐漸的激化，三天一小吵，兩天一大吵。

可是，就當女人絕望的時候，季長平竟然時來運轉，當上了省長的秘書，這讓她的態度也變得溫柔了，平時不做家務的她也主動承擔了，甚至每天還給季長平按摩。

從這一點來說，這個女人還是很懂規矩的，而季長平也不是一個風流的人，人逢喜事精神爽，對這個長相一般，胸部和屁股卻格外的大，格外的翹的老婆，還是很喜歡，平時根本就餵不飽，自從當了冷雲天的秘書之後，他發現自己的戰鬥力也變強了，平時七分八分鐘，現在竟然動折就能半個小時以上。

這不，今天已經堅持了四十多分鐘，竟然還沒有要結束的意思，逼得女人只得用嘴來服侍。

這還沒動兩下呢，就被電話給嚇軟了，濃郁的腥味兒嗆的女人咳嗽連連，剛想罵人，卻聽到季長平低三下四道：「是是，我這就去。」

「誰啊，這麼牛。」女人知道季長平的電話是二十四小時開機，用季長平的話叫隨時準備著，其實，她隱約猜到了，電話有可能是冷雲天打的，臉色也就不再難看。

「冷省長。」季長平給出自己的答案，一邊飛快的穿衣服，一邊道，「咱爹媽不是都有老寒腿和風濕嗎，最近博愛醫院挺出名，你帶他們去看一下。」

「我怎麼不知道有這個醫院？」女人慣性使然，又亂說話。

「讓你去就去，哪有這麼多廢話。」季長平瞪了女人一眼，不悅道。

女人也是個順毛驢，哄著可以，要罵著，她就能給你臉色看，當即不悅了，梗著脖子道：「什麼叫廢話，這個破醫院，我怎麼放心。」

「冷省長的侄女住在這個醫院裡。」季長平拋出一個炸彈，讓女人呆呆傻傻的怔住了，臨出門前，又道，「這間醫院的主人叫秦征，連冷省長見了面都得好聲言語。」

「啊……」良久，女人才反應過來，也想明白了季長平這樣做是有用意的。

出了家門的季長平才深深的吸了口氣，夜的涼意讓他的大腦更加的清醒，也就飛快的趕往冷家，這讓他有充足的時間來思考。

按照冷雲天的個性，如果不是沒有十足的大事，足以讓整個齊水城惶惶不安的大事，他是不會連夜招集自己，甚至沒有叫司機的意思，這一次，他親自開著車，難道說，真的出現什麼大事情嗎。

這讓季長平一陣激動，出現這樣的事情，領導能想到自己，那說明自己已經是心腹了，這種莫名的興奮讓他感覺倍棒，終於有拔開烏雲見明日的感覺了。

當他開著車載著冷雲天前去博愛醫院的時候，他第一個念頭就是冷紫凝在醫院發生意外了，難道是醫療事故嗎，很快，他又推翻了這個想法兒，至於別的，冷雲天不說，作為秘書，他也不會多言。

車開的很快，當兩個人站在博愛醫院的大院裡時，均感覺一陣冷風吹過，這裡有一種陰森森的感覺，伴隨著撕心裂肺的慘叫聲，活像是人間煉獄。

「我招，我全招……」博愛醫院的頂樓，黑衣漢子大口大口的喘息著，像是一條即將窒息的死狗一樣。

「你的名字。」秦征問。

「張猛。」

「誰支使你殺害陳寶兒？」

「我不是要殺陳寶兒。」張猛吸了口氣，感覺每一個毛孔都散發著痛意，如果再給他一個機會，他一定不會挑戰這個冷血的惡魔。

秦征點了根白將煙，皺了皺眉頭，疑惑道：「你的目標是誰？」

「冷紫凝。」張猛不敢有任何的反抗，至少在他看來，這種生不如死，即使是鋼鐵羅漢也無法忍受，滿清十大酷刑，他真的敢用。

「是誰指使你的？」秦征再次問。

「我也不知道。」張猛見秦征眉毛一挑，趕緊道，「我接活時候只是過一個電話，那是一個公用電話。」

問完這些，秦征覺得再也問不出什麼的時候，也正巧趕上上來的冷雲天。

「紫凝怎麼樣了？」見到秦征，冷雲天便問。

「沒有任務問題。」秦征當即道，隨後又看了一眼跟在後面的季長平，然後道，「咱們到辦公室裡說吧，這件事情有些複雜。」

「你動用私刑了？」坐在辦公室裡，冷雲天冷著臉，問。

「非常時期嗎，非法囚禁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秦征厚著一張臉皮，渾然不在意。

「你這是犯法。」冷雲天道。

秦征沒有任何的懼意，反而認真道：「這人已經招了，他的目標並不是陳寶兒，而是紫凝，之前的一切只是因為他記錯了房間號。」

其實，這個結果是冷雲天早就預料到的，但真正聽在耳朵裡的時候，他還是心生怒氣，道：「這法律觸犯的好。」

秦征咧了咧嘴角，露出一抹苦笑，道：「這大半夜的，冷叔不會就是為了誇獎我的吧？」

「領導，我有點內急。」季長平借尿遁要出去。

「不用了，你也在這裡聽聽吧。」冷雲天開口了，他當然明白季長平是在避嫻，但是他已經把他當作心腹了，自然也就不會迴避，這是一種信任的表現，也是對下屬的褒獎和肯定。

說完這些，他又接著道：「查出幕後主使了沒有？」

「這還用查嗎？」秦征咧著的嘴角逐漸放平了，幽幽道。

冷雲天的面色卻越來越冷，道：「這件事情咱們必須齊心協力。」

沒有任何猶豫，秦征搖了搖頭，拒絕了冷雲天的合作意向，他風輕雲淡道：「冷叔，這是你們的家事，我不好插手。」

【120】離間計

季長平在省委大院裡呆了十二年，十二年的光陰磨平了他所有的楞角，也讓他習慣於站在不同的角度看待不同的事物，十二年的時間裡，他習慣了任何形勢的屈服，也知道在面對強勢時，任何反抗都顯得無力，這也讓他的思維出現了定式，上級面對下級，強大面對軟弱，都是統治級別。

可是，秦征給他的感覺不同，數次忤逆冷雲天，甚至毫不留情面的拒絕、打臉，這種情況無論在任何時候，都不應該出現在一位省長和一位草民的對話中，然而事情就是這樣發生了，這就由不得他不相信眼前的事實，也不得不更深層次的考慮秦征此人。

在他看來，一個人如果敢跟統治階級叫板，這人除了腦殘之外，必然要具有光棍精神，天不怕地不怕，然而，秦征給他的表現不是這種渾不怕死的滾刀肉，相反，他很愛惜自己的生命，給他的感覺就像是姜太公釣魚，吃定了冷雲天一樣。

可以想像，一位省長在一介草民面前佔不了任何便宜，這是何等駭人聽聞的事情。

作為一省之長的冷雲天對於秦征的答案卻沒有任何意外，他與季長平的想法不同，作為一個領導層，他知道自己不是奧特曼，秦征也不是小怪獸，說白了，雙方都是人而已，自打在萊縣第一次見面，他就沒有從秦征的骨子裡讀到卑躬屈膝的阿諛奉承，或者換種說法兒，這個神棍把自己的位置擺在與他相同的地位，是同一階級，當然了，他也很會做人，至少在表面上，讓他還認為自己是一個領導。

如今，秦征拒絕他的提議，更從深層次上說明，他是一個有頭腦的人，更不會義氣用事，這樣的人足以成大事。

「說說你的條件吧。」冷雲天平靜的開口了。

秦征當然不知道冷雲天對他的評價如此之高，在他看來，狗咬狗一嘴毛，他頂多是漁翁，可不想當那出力不討好的鶴蚌，所以，即使冷雲天如此說，他也沒有要同意的意思，直接道：「這件事情我幫不上忙。」

秦征的第二次拒絕，就出乎於冷雲天的意料之外了，他愈發的平靜，開始思考其中的利弊關係，道：「這件事情你也牽扯其中。」

「我知道。」秦征點點頭，解釋道，「冷叔，這是你們兩家之間的事情，他或許影響了我的生意，但是還不足以讓我殺敵八百自損兩千的發瘋似的報復，我輸不起。」

秦征說得很明白，我勢單力薄，拼了命的要找人家報復，那不是吃飽了撐的嗎，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這件事情要從長計議。

冷雲天知道秦征說的是事實，也就沒有再出口，心裡卻在盤著如何能把秦征拉到他的陣營，畢竟，直接與對方開戰，無論對哪一方都是巨大的消耗。

「我聽說有人在各個部門舉報你們博愛醫院誇大其詞，誤導患者，給社會造成了諸多不良的負面影響。」思索再三，冷雲天老謀深算道。

明知道這是冷雲天在算計自己，秦征還是張口就罵，「哪個龜兒子敢他%媽%的胡咧咧的放屁，事實勝於雄辯，讓他們來瞧瞧。」

秦征激動的神情明顯有表演的成份，冷雲天也不會真信，他直接將話挑明了，道：「紫凝的事情牽連很多，她一旦醒過來，對某些人是不利的，所以，這其中一定會有諸多的困難，而這些困難都需要你來承擔。」

「憑什麼？」秦征一翻白眼，莫名其妙的，他就成了冷家人推出去的一張明牌，這不就是樹立個目標，讓人打耙嗎，這是找死的行徑。

「就憑我讓紫凝繼續住在你這裡。」冷雲天第一次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很淺，帶著絲絲的冷意。

秦征知道這絲冷意針對的不是他，不過，這神棍不悅了，道：「開玩笑，這關係到紫凝的安全。」

「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冷雲天道。

「你們都不是東西。」秦征罵罵咧咧，道，「紫凝雖然沒有醒過來，但她也是一條生命。」

「她不是有你保護嗎？」冷雲天道。

「你就不怕我監守自盜？」秦征一翻白眼，知道冷雲天這招隔岸觀火玩得漂亮，只要冷紫凝一天在這裡，就會讓有些人墜墜不安，這招棋甚是高明。

「你要有這個本事，我不介意，當然了，我不知道大哥是如何想的。」冷雲天幽幽的說著。

「說吧，你能給什麼優惠條件？」見無力反抗，秦征神色一變，揚了揚嘴角，露出一抹奸商式的笑容。

「目前沒有任何能幫助你的。」冷雲天直接道。

秦征並沒有失望，冷雲天並沒有把話說死了，這神棍直接道：「那中期乃至以後呢？」

「如果這件事情做漂亮了，我保證博愛醫院的發展將不會再碰到任何的羈絆。」冷雲天肯定道。

「這算是交換？」秦征琢磨著利益得失，問道。

冷雲天細細的品味著秦征這句帶著反抗的話，最後道：「算是你幫我。」

秦征點點頭，如是道：「玩吧，反正我也是個光腳的，兵來將擋，水來土淹嗎。」

一旁的季長平聽得心驚膽顫，雖然兩個人沒有說明白對手，可是他也八九不離十的能猜出這個他指的是姓辛的，看來，這場戰爭是真正的明爭暗鬥，不知道秦征這張明牌能造成多大的殺傷。

出了博愛醫院，冷雲天上了車，道：「送我回家。」

季長平發動了車子，帶著滿心的心思，不知道還要不要送他的岳父岳母到博愛醫院就醫。

這邊，秦征與冷雲天狼狽為奸，另一邊卻也陷入到了尷尬的境地。

令辛孜峰沒有想到的是，張猛竟然殺錯人了，如果得手了還好，可是，偏偏又讓人給活抓了。

站在辛衛疆的書房裡，辛孜峰抽著煙，道：「爸，這件事情只能從長計宜了。」

「你得罪了一個不能得罪的人。」辛衛疆道。

「我知道。」辛孜峰點點頭，胸有成竹道，「是我讓咱家處在了劣勢，不過這並不是敗勢，我有辦法一點點的扭轉過來。」

「像張猛這樣的事情，就不要再做了。」辛衛疆提醒道。

「知道了。」辛孜峰記在心裡，小心的問道，「爸，咱們和冷家人的關係？」

「表面上還不至於撕破臉皮，稱著這段時間，抓緊彌補。」辛衛疆緩緩道。

「我知道了。」辛孜峰知道辛衛疆說的彌補是指不能讓冷紫凝醒過來，一旦冷紫凝醒過來，那也就是辛冷兩家關係破裂之時，這對辛家的打擊絕對致命。

轉眼前，第二天的陽光灑遍了整個齊水城，這座文化名城又變得車水馬龍，川流不息。

約了尹若蘭的辛孜峰坐在一家兩岸咖啡廳裡，要了一杯咖啡，靜靜的看著落地窗外的行人們，匆匆的來，匆匆的走，偶爾能看到幾個步伐緩慢的年輕人，從他們的腳步上就能判斷，他們是學生。

「年輕真好。」辛孜峰感歎著，頭亂如麻的他突然發現，他缺失了青春。

「辛少很年輕嗎。」尹若蘭準時出現在咖啡裡，並且找到了坐在窗邊的辛孜峰。

「藍山可以嗎？」辛孜峰優雅的問。

「摩卡吧。」尹若蘭道。

辛孜峰替尹若蘭叫了一杯摩卡，然後才開口道：「這好像是咱們第二次坐在一起。」

「上一次不是很愉快。」尹若蘭輕咧嘴角，露出一抹輕靈的笑意。

而她標準的美人坐，卻讓她更像是一位正在辦公中，又不失優雅的辦公室OL女性。

「這一次，希望是愉快的。」辛孜峰咧了咧嘴角，感歎的說著。

「這要看辛少了。」尹若蘭道。

「尹小姐和秦少的關係怎麼樣？」辛孜峰直奔主題。

終於聽到一句用意頗深的話了，尹若蘭沒有任何的不適，反倒像是一朵盛開的玫瑰一樣，帶著迷人的笑意，道：「辛少想知道哪方面的關係呢？」

辛孜峰喝了口咖啡，又不停的攪動著，藉以掩飾被尹若蘭清澈的眸子盯著，產生的異樣情緒，他道：「尹小姐和秦少都有什麼關係呢？」

「關係可多了。」尹若蘭吃吃的笑著，一本正經道，「姐弟關係、戀人關係、情人關係、師生關係、上下級關係……不知道辛少想知道哪一種關係。」

「你們之間的關係可夠混亂的。」辛孜峰打趣道。

「不亂。」尹若蘭笑得輕盈，解釋道，「其實說白了，就是男女關係。」

「你們是戀人？」辛孜峰問。

「算是情人吧。」思考了一會兒，尹若蘭給出一個不靠譜的答案。

「……」

辛孜峰還是第一次見到一個女人可以把情人兩個字說得風輕雲淡，就尹若蘭這種妖精般的女人，無論到哪裡，都是正室的不二人選，到了秦征那兒，居然只是情人……

這個秦征到底是何方神聖。

「你很奇怪？」尹若蘭問。

「我很好奇，秦征的老婆是誰？」辛孜峰問。

「冷紫凝。」

辛孜峰：「……」

【121】誇大事實

辛孜峰怎麼都不會想到尹若蘭會說出這三個帶著別具意義的字眼，這是赤裸裸的在打他的臉，把他最後一絲尊嚴都撕掉了，這甚至是在絕妙反擊，諷刺，這個女人厲害，厲害的三言兩語就讓他的心境出現了起伏，在同齡人中，這是絕無僅有的。

「尹小姐這是開玩笑吧。」辛孜峰訕訕的笑了笑，嘴角有些僵硬。

尹若蘭咧了咧嘴角，相當認真道：「不，這不是玩笑。」說到這裡，她輕輕的一頓，接著佯裝失落道，「現在的秦征，每天都和紫凝同房。」

「紫凝還沒有醒過來呢。」這時候，辛孜峰的心裡已經滋生醋意，無力的辯解了一句。

「這有什麼差別嗎？」尹若蘭幽幽道。

辛孜峰：「……」

他徹底無語了，尹若蘭這是在明擺著告訴他，在他和秦征之間的爭鬥中，他已經完全落了下風，自己的未婚妻竟然和別人同床，這對一個男人來說，是巨大的污辱。

「辛少如果沒有什麼事情，我先回去了，該準備秦征的午飯了。」尹若蘭欠意的說著，像是一位盡職盡責的母親，渾身閃耀著母愛的偉大，然而，眼前卻是一位美麗俏佳人，這種光輝讓她更顯完美。

「等等。」辛孜峰叫住了尹若蘭，歎了口氣，暗歎尹若蘭實在是高明，本來自己佔據主動地位，可是在她的三言兩語之下，他本來想挑動兩個的關係，可是他失敗了，而且尹若蘭還堵住了他準備好的後話，事到如今，只能臨時改變計劃，在其他方面讓兩個人的關係處於緊張狀態，至於能不能起到效果，就要看兩個人的關係到底如何了。

似乎是已料到辛孜峰還有話要說，尹若蘭並未起身，優雅的一笑，道：「辛少還有什麼事情嗎？」

「尹小姐，你也知道我和秦少的關係還算好，今天叫您來，只是想借您的嘴告訴秦少一件事情。」辛孜峰歎了口氣，緩緩的說著。

「我一定帶到。」尹若蘭開口道。

「據我所知，博愛醫院是屬於秦征的，而最近博愛醫院得罪了各大醫院，他們已經告知有關部門，要對博愛醫院進行查處，如果有些做得不妥的事情，會給博愛醫院造成重大損失。」辛孜峰說得很慢，他這是給尹若蘭思考的時間，也是給她增加壓力。

尹若蘭卻始終無動於衷，道：「辛少還有別的事情嗎？」

見尹若蘭沒有任何變化，辛孜峰也沒有任何的意外，畢竟，在與這個女人的交鋒中，他處在了絕對的下風，如果有變化，那才是怪事呢，一計不成，他又生一計，道：「我聽說，秦姓這個這家族大有名堂。」

「噢……怎麼說？」尹若蘭提起一絲的興趣，她聽秦征提過秦家的故事，但是並不完整，當然了，她是知道來龍去脈的。

「我聽說秦姓和長白山下的藥王有著莫大的聯繫，兩家人本就是一脈，不知道什麼原因分開了。」辛孜峰提了一句。

「辛少想說明什麼呢？」尹若蘭輕揚著嘴角，笑容很是迷人。

辛孜峰歎了口氣，他已經放棄了要打亂尹若蘭心境的想法，如實道：「我聽說長白山藥王不日就要來到齊水城，目的就是要拿回屬於他的醫術，而這醫術掌握之人，正是博愛醫院中的秦狼。」

「原來還有這回事。」尹若蘭輕輕的點頭，道，「那到時有一台好戲看了。」

「這對博愛醫院來說，也是一個巨大的考驗。」辛孜峰能想像到長白山藥王的能量，他要對付一家醫院，那還是輕鬆的。

「辛少，知道長白山藥王什麼時候到嗎？」少有的，尹若蘭問了一句。

辛孜峰道：「據我所知，長白山藥王兩天之內就會來齊水城，到時候，在齊水城將會有一場專家論談，這是醫藥界的一場盛事。」

就在尹若蘭和辛孜峰談的時候，博愛醫院發生了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

衛生局、藥監局、審計局、工商局……

能和醫院扯得上關係的所有工作部門在博愛醫院不期而遇，這讓整個院子裡停滿了各種工作車量。

不同的制服，同樣神色冷峻的工作人員，靜靜的等在博愛醫院外，他們突然發現，來的人太多了，工作不可能同時展開。

藥臨局的同志在問：「有人舉報這裡用假藥。」

「這位同志，我們這裡是愛心醫院，治療價確實是低，但你也不能信口污蔑我們吧。」秦征委屈的要流淚了，信誓旦旦道，「您要不信，我帶你檢查每一粒，如果有一顆假的，我立即關了博愛醫院。」

藥監局的人顯然不認為這是一句客氣話，直接在秦征的帶領下來到了藥房，首先，他們看到的是中藥房，在這裡都是一些樹皮老根，要不然就是一些動物器官和礦石，這根本就不可能出現假藥嗎，在藥監局同志的要求下，他們又來到西藥房。

在這裡面，確實都是一些廉價的藥品，他們都是行家，一看便知，雖然這些藥物沒有利潤空間，可都是貨真價實的產品，這怎麼可能是假藥呢。

在認真的檢查之下，他們裝模作樣的取走了一些樣品，說是要回去化驗。

秦征當然知道這裡不可能出現假藥，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他道：「各位，我們這裡是愛心醫院，做事憑的是良心，也不知道是哪個混球在污蔑我們，讓我知道了，非找他理論一番。」

在查無所獲之後，藥監局的人走了。

臨走的時候，秦征還客氣了一句，道：「要不然留下來吃飯？」

藥監局的人算是記住秦征了，這個神棍竟然敢調戲他們，這可了得。

隨後是衛生局、審計局、工商局……

每個口子都對博愛醫院進行了地毯式的大檢查，讓他們失望的是，這裡根本就不存在違規的地方，就拿衛生局來說，他們甚至是檢查了廚房，按理說，像這樣的一個小醫院，廚房這種小地方是不可能保證衛生的，可是博愛醫院讓他們大吃一驚，這裡的衛生條件足以讓一些飯店自殘形穢，那叫一個整潔光亮，而他們又可以肯定，這次突擊檢查博愛醫院是無法提前知曉的，那也就是說，他們天天如此，日日如此。

特別是這裡的病號們，均對這裡讚不絕口，這讓他們一心來挑贊刺的心態發生了變化和扭曲，少有的覺得自己理虧了，對這樣一家為民考慮的醫院，他們竟然抱著別樣的目的要整倒，這種包藏禍心，讓他們自己都感覺天理難容。

當六七份檢查報告放在各個局長、副局長的辦公桌上的時候，他們皺著眉頭，不悅道：「這個博愛醫院難道就真的沒有一點問題？」

「沒有。」回答是肯定的。

「這種藥物，他們能賺錢嗎？」

「據博愛醫院的工作人員來說，他們只收取醫院的運行成本費用，這很低廉，另外，醫院的病人確實康復的很快。」

「這是為什麼？」

「據一些轉院病人說，博愛醫院的主治醫師只用有用的藥，營養藥品能不用就不用，無用藥品堅決不用，平時在別的醫院住院三個月，在博愛醫院頂多一個月，而且還有醫院護士無微不至的照顧，還是免費。」

「用這些藥，確實能達到這樣的目的。」

「局長，我覺得咱們這次被人利用了，咱們不該對這樣的醫院下手。」

「好了，我知道了。」

「喂，是季秘書嗎？」秦征拔通了季長平的電話，很和氣的問。

這和善的語氣，讓季長平很是受用，他自然聽得出來，這是秦征的聲音，人家連省長都不鳥，對他這個小秘書竟然和顏悅色，這足以讓他的虛榮心得到滿足，投桃報李，他道：「秦少，您有什麼事情要吩咐。」

「季老哥說笑了，您可是冷叔的秘書，要吩咐也是他，我可不敢。」領導的人也是領導，秦征還是懂得這樣的道理的，他給足了季長平面子，道，「我有件事情想請您幫忙。」

「說說看，如果能幫上，我自當竭盡全力。」季長平沒有把話說滿。

「季哥，是這樣的……」

於是，秦征將博愛醫院的事情說了一遍，當然，除了沒有添油加醋外，這神棍還是表現的相當委屈的，一句話，部門的這種行徑，嚴重打擊了他博愛的心，希望季長平能幫他說說。

季長平一聽，腦袋大了，數個部門一起前往博愛醫院，這不是明擺著嗎，有人要整博愛醫院，要整秦征，而這個人竟然能調動數個部門成為他的使用工具，自然也有著大能量，略微覺吟，他道：「秦少，這樣，您的事情我匯報給冷省長，讓他做決斷，這簡直太無法無天了，人心不古啊，人心不古。」

「這不好吧。」秦征歎一息，道，「冷叔日理萬機，哪顧得上我這樣的小人物。」

季長平一聽，就知道這是秦征客氣，當然了，這種虛偽也是讓他很舒心的，畢竟，這是一個實情，冷雲天確實很忙。

但是，冷雲天之前有一句話，關於秦征的事情，他任何時候他可以直接匯報，這也就讓他意識到秦征在冷雲天心目中的位置了。

這件事情必須報，立即報，還是誇大事實的報。

【122】不倫不類

季長平很聰明，他知道自己的話中有任何的水分，冷雲天的火眼金睛都會看破，而且一個多言的秘書，總是不討喜，既然決定了要幫秦征，他來到冷雲天的辦公室裡只說了一句話，「省長，最近有關部門進行大檢查，五六個部門一起去了博愛醫院。」

說完這句話，季長平就識相的閉嘴了，靜靜的等著冷雲天的吩咐。

稍過片刻，冷雲天放下鋼筆，抬頭平靜道：「秦征打電話給你了？」

對於冷雲天的未知先覺，季長平一點也不意外，如果他不明白這其中的問題，那也不可能坐到省長的位置上，也沒有任何隱瞞，他把秦征說的一切，稍微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遍。

「要保證納稅人的利益。」思考過後，冷雲天簡單的說了一句。

「我知道該怎麼做了。」說完，季長平就微低著下巴，等待著冷雲天的命令。

冷雲天對於季長平的表現很滿意，道：「沒什麼事情了，對下面要注意工作方式，千萬不要以勢壓人。」

「謹記省長教導，您還有什麼要囑咐的嗎？」季長平問。

「去吧。」

秦征怎麼也沒有想到，他一個電話就能讓冷雲天命令自己的秘書親自在各個部門間周旋，可是，結果卻不盡如人意，各位局長明面答應了季長平的事情，實際上，他們也是陰奉陽違，要知道，在外面，季長平的一言一行代表的都是冷雲天，他們不給季長平面子，就是不給冷雲天面子，不給冷雲天面子，那就是說他是一個傀儡省長，這是在挑釁冷雲天的底線。

當季長平忍著怒氣，盡量平靜的將各方面的態度告訴冷雲天時，他已經知道，這必然又是一場鐵血般的爭鬥。

「哦，這樣啊，各大醫院的代表都舉報了博愛醫院。」冷雲天的反應出奇的平靜。

他輕輕的扣著桌子，臉色很是平靜，作為一省之長，他見慣了派系之間的爭鬥，也見過不買賬的下屬，可是今天的事情幾個部門串通一氣，明顯不把他這個省長看在眼裡，這能說明什麼問題，他們有後台，有背景，他們不怕他這個新任的省長，可以說，這是一場權力的爭鬥。

可是，最讓冷雲天難以接受的是，這場權力的爭鬥波及到了普通的病人，博愛醫院怎麼了，就算秦征的人品再差，可是他的醫院在治病救人，不就是觸碰了幾方的利益嗎，人家不就是不賺錢嗎，有本事，你也不吃皇糧，也賺良心錢，大家憑本事吃飯，看到底誰餓死誰。

很快的，冷雲天就把這樣的想法摒棄了，作為一省之長，做的是大方面的戰略制定，斷然不可以在這種小事情耗費過多的精力，他還負擔著一省的民生之計呢。

「長平，備車。」思考過後，冷雲天放棄了手上的工作。

「要叫小宋嗎？」季長平提了一句。

冷雲天點點頭，三個人就驅車離開了省府大院。

讓季長平意外的是，短短幾天內，這已經是冷雲天第二次來到博愛醫院找秦征了。

「季哥，秦征到底何方神聖，能讓省長三天兩頭的往這裡跑。」司機小宋問著。

「不該問的不要問。」季長平撇了小宋一眼，他就是多話，要不然前途還是有的。

冷雲天對於博愛醫院很熟悉，來到冷紫凝的病房裡，看到秦征正陪著她說話，當然了，這只是秦征在自言自語罷了，只是，聽在他這個叔叔輩的人耳朵裡，怎麼聽怎麼彆扭。

「你這雙長腿真美啊，當初就該多摸摸……」

「紫凝啊，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倒貼，可是你這樣一個美女，我怎麼忍得住呢，你要醒過來，我在香格里拉定好房間，咱們……」

「唉……你怎麼就在我這裡呢，一個睡美人，就算咱倆同床了，也沒勁啊……」

聽著秦征的污言穢語，冷雲天忍無可忍，輕輕的咳嗽兩聲，打斷秦征的自言自語，道：「紫凝怎麼樣了？」

「很好。」秦征沒有任何尷尬，指著冷紫凝紅撲撲的臉蛋，道，「你看，在我的精心照顧之下，她的臉色也比以前好多了。」

「要多久才能醒過來？」冷雲天問。

「相信用不了多久了。」撒謊也不打草稿，秦征直接說道，緊接著，他就話鋒一轉，道，「冷叔怎麼有空到我這裡來？」

「我來看看紫凝。」冷雲天道。

「你不是個撒謊的能手。」秦征直接戳破了冷雲天的說法兒。

「你怎麼看出來的？」冷雲天反問。

「猜的？」秦征攤了攤手，訕訕的笑了笑。

瞪著秦征，冷雲天是不會和一個後輩一般見識的，道：「除了看紫凝，我來找你談點事情。」

「去辦公室說吧。」秦征建議道。

博愛醫院的院長辦公室裡，見到冷雲天後，錢初夏主動的離開了，給秦征和冷雲天騰出說話的空間。

「我聽說有人查博愛醫院？」冷雲天直主題。

「例行檢查吧，也沒什麼事情，我嚴格按照章程來辦事，畢竟，開的是醫院，關係到病人的生命安全，馬乎不得，就算他們查，也查不出個所以然來。」秦征故意謙虛的說著。

冷雲天知道這神棍的德性，道：「知道幕後主謀嗎？」

「應該是齊水城的各大醫院吧。」秦征坦誠的說著，這神棍也知道，他觸碰了他們的根本利益，隨著博愛醫院的美名齊揚，這些大型綜合性醫院的病源正在驟減，同時，甚至連一些非骨科的病人都跑到博愛醫院，一些小病，博愛醫院能治就治，不能治的，也絕不會擔誤病的醫治，建議去適合的醫院，也就是這些，竟然成就了博愛醫院的好名聲，這自然引起了這些大老們的不爽，也就聯合起來，一起舉報了博愛醫院。

「這只是表面罷了。」冷雲天思考的更多，在他看來，那些齊水城的有關部門，在明知冷紫凝住在這裡，他冷雲天還和博愛醫院有千絲萬縷的關係，卻依然前來檢查，這只能說明是有人授意，而且這個人有著不次於他的能量。

冷雲天的話說到這裡，秦征卻不接話兒，以這神棍的智商，嫣能不知其中的爭鬥，他道：「也許是冷叔想多了。」

「想不想出名？」冷雲天突然道。

「不想。」秦征的回答是肯定的。

「難道你就不想把博愛做大做強？」冷雲天老生常談。

秦征搖了搖頭，訕訕的笑著，道：「我不會走裙帶關係的，我會用正常的辦法，一步步的變大變強。」

這兔仔子就是不上套兒，這讓冷雲天頗為無語，無可奈何之下，道：「這是一場政治博弈，如果你被整了，那我將失去在一些地方的控制力。」

「這和我有什麼關係？」秦征一翻白眼，繼續道。

「你要輸了，我也就輸了。」冷雲天直接點破。

「我該怎麼辦？」

「打敗他們，打的他們體無完膚。」冷雲天出謀劃策。

「我都不知道對手是誰。」秦征無奈的搖了搖頭，現在，他在明處敵人在暗處，對手都找不到，何談勝敗一說。

「過幾天，在齊水城要開一個醫學研討會。」終於，冷雲天透露出一個內幕消息，說完這些，他看秦征沒有任何反應，道，「與往年不同，這屆研討會增加了臨床就診的醫術比拚。」

「附庸風雅，做秀。」秦征毫不客氣道。

就像這些專家學者，哪個的診費都不低，開的藥都是天價兒，又有幾個普通的老百姓消受得起，更別提住院治療了，一個個沽名釣譽，讓人不恥。

「既然你不恥他們的行徑，那就打敗他們。」冷雲天平靜的說著。

「冷叔……」秦征憋了一口氣，憋了一會兒，才道，「您不是開玩笑吧，人家可是專家，雖然人品一般，可也是真有技術的。」

「你害怕了？」

「是的。」

「算你幫我。」冷雲天道。

「這倒可以考慮。」秦征咧了咧嘴角，嘿嘿的笑著，典型的一幅奸商模樣。

「讓我三番兩次的求你，你很有成就感？」冷雲天也被秦征的小人模樣氣笑了，竟然感覺他像是一個沒有長大的孩子一樣，活潑可愛。

「是滴。」

冷雲天：「……」

「冷叔，其實，你不說，我也會去的，我估計這場醫學交流會，會有我想見的人。」秦征幽幽的說著，半瞇著眼睛，習慣性的摩挲著左手的食指與拇指。

「幕後來主使是辛……」

對於這個突如其來的答案，秦征一笑而過，道：「他胸襟太小，真不是個君子，全是下*流做作的手段。」

「你打算怎麼辦？」

「守株待兔。」

「有幾成的把握？」

「十成。」

冷雲天：「……」

他面對辛家的時候，都不敢說有六成以上的把握讓辛家人低頭，這一沒權二沒財的神棍竟然敢說十成，話之滿，沒有留有任何餘地。

豈知，這神棍咧了咧嘴角，嘿嘿一笑，道：「求其中得其下，求其上得其中……」

冷雲天聽著這話，怎麼越聽越彆扭，這麼勵志的話，是用在這方面的嗎？

有種不倫不類的感覺。

【123】插曲

目送著冷雲天離開博愛醫院，秦征並沒有立即回到辦公室或者寢室中，這神棍站在博愛醫院的大院裡，掏出一根白將軍，想要點上，卻發現沒有帶打火機，也只能叼著，他靜靜的站在大院裡，大腦卻在飛快的運轉著。

冷雲天說的事情他懂，而他也不是在利用他，或許說，兩個人現在的關係更像是攻守同盟，這讓他的心情稍好一些，只是一想到辛孜峰像一隻趕不走打不死的蒼蠅一樣，他心中升心一股煩燥，很快，這股煩燥又化成一股興奮，醫學交流大會，還有臨床實踐，這就是為他揚名而準備的專場表演嗎。

正在這神棍YY著大殺四方的時候，他那古董般的諾基亞6020響了，徹底打破了他的夢境，掏出手機一看，是損三爺打來的，也就沒有猶豫，直接接聽了。

話說咱們的損三爺改邪歸正跟了秦征之後，工作好叫一個認真，沒白天黑夜之分，甚至頭髮都白了幾根，正像當初想的那樣，秦征的畫作在他的手裡，價值呈幾何倍數遞增，然而，即使如此，也是有市無價的狀態，根本就供不應求嗎，當然，實際上也沒有賣出幾幅畫作，全因為損三爺在極力控制著，他造成的巨大的影響力，這就足夠了。

正是因為巨大的影響力，位於萊縣步行街的初夏畫館才人流攢動，所來之人，大江南北無所不有，一時間，讓這裡多了絲名人的氣息。

也就是在今天，初夏畫館來了一位特殊的客人，她姓辛，要買初夏畫館裡的一幅《滿江紅》。

對於這個漂亮且出手闊綽的少婦，損三爺還算客氣的沒有罵人，可是，再三說明不賣之後，少婦急了，直接表明了身份，直言，不管多少錢，這幅《滿江紅》她要了。

這讓心情大好的損三爺不悅了，你家裡人很牛*逼，和我有什麼關係，我也就是一個打工的，有本事你衝我們老闆發火啊，當下，他也就沒有給少婦留面子，直接道：「有錢那是您的是，要不要就是我的事情了。」

少婦不是別人，正是在冷家受了一肚子氣的辛彩，因為辛孜峰的自作聰明，讓她和冷家人的關係降到了冰點狀態，如果她和冷天豪不是夫妻關係，兩個人還有真感情的話，即使冷天豪也不會再搭理她。

為了改善自己和冷家人的關係，她聽說了萊縣這裡竟然藏龍臥虎，有著足以以假亂真的仿貨，而冷家老爺子對《滿江紅》一向偏愛，她就是幕名而來。

沒想到的是，這家店竟然奇貨可居，擺著的商品竟然一件不賣，這讓她大為惱火，也就表明了身份，更讓她意想不到的是，在表明身份之後，本來還算是溫和大度，直接就翻臉不認人，在這裡顧客是上帝這句話簡直是反過來看的，他們這是皇帝的女人不愁嫁，再接下去理論，她就看到店主拔通了一個電話。

秦征聽完損三爺的敘述，暗歎不是冤家不聚頭，這辛彩竟然跑到他的店裡面了，這神棍嘴角一咧，玩味道：「我說三爺，你和錢有仇乍滴，她不是要那幅滿江紅嗎，出價半個億，賣給他。」

「啥子？」饒是損三爺已經夠黑了，一幅畫作已經炒到近三百萬的價格，可是碰到秦征這個黑心老*二，也是小屋見大屋。

「怎麼樣了，到底賣不賣？」辛彩不耐煩了，甚至想動用下面的關係拿走這幅畫。

「賣。」損三爺吞嚥了口吐沫。

「多少錢？」辛彩咧了咧嘴，鄙夷的掃了眼猥瑣的損三爺。

「半個億。」損三爺激動道。

聽到這句話，辛彩也激動了，要知道，就算這幅《滿江紅》可以以假亂真，也不能值半個億，而真跡也值不了這個錢，由於生氣，她胸前的豐盈甚至都在微微的顫抖著，道：「把電話拿來，我跟你們老闆說。」

「喂……她要跟你說話。」損三爺也聽出來了，秦征很可能和這個叫辛彩的女人不對付，甚至有過仇怨，他也樂得看戲。

損三爺還沒有同意，辛彩就強勢的把電話搶了過去，道：「我要買你店裡的這幅《滿江紅》，你開個實在價吧。」

「你知道我是誰嗎？」秦征答非所問。

「不管你是誰，都和錢沒有仇。」雖然聽著聲音熟悉，可是，辛彩哪能記住秦征這個小人物，況且，她有自己的公司，家境不菲，也不怕把牛皮吹破了。

歎了口氣，秦征緩緩道：「就說吧，您貴人多忘事。」說到這裡，秦征又是一頓，道，「你想要那幅《滿江紅》是吧？」

辛彩一聽，竟然還是認識的人，可是她實在想不起來，這是哪一位，聽對方的語氣，也還算是客氣，她誤以為這件事情可以定了，便道：「對，就是那幅《滿江紅》，你開個價吧，我要了。」

「您真有眼力，那幅《滿江紅》可是我們的鎮店之寶。」秦徵信口開河，他甚至不知道初夏畫館的佈局，可是，作為一個有著豐富銷售經驗的神棍，忽悠的本事是不會隨著時間而淡忘的。

「是嗎？」辛彩也不是省油的燈，知道對方在誤導自己，也就直接道，「您說個價吧。」

「六千萬。」思考了良久，秦征才憋出這個價格。

辛彩：「……」

剛剛還只有五千萬，這眨眼間就漲了一千萬，這老闆的腦袋莫非是讓驢給踢了。

「六千萬，一個子都不能少，你愛要不要。」秦征能聽到辛彩粗重的喘息聲，很顯然，這個女人很生氣，這讓他很滿意。

「你這幅字是鑽石做的？」辛彩諷刺道。

「你這個女人，就是沒有素質。」秦征讚歎道，又故意氣她，道，「賣給別人，那幅字頂多就值個百多萬，這還是加了水分，賣給你，它就值六千萬，你愛要不要。」

辛彩：「……」

「好了，我時間有限，你該幹嗎幹嗎。」說著，秦征就要掛電話。

「你是誰？」說出這三個字，辛彩是擠出來的。

「秦征，一個無名小卒而已。」秦征順口說道，既然已經明槍開火了，他光棍一條，什麼也不怕。

「原來是你，我記住了。」辛彩的嘴角勾勒出一抹冷笑，氣定神閒道，「那幅《滿江紅》，我拿定了。」

「好了，那您拿六千萬來。」秦征幽幽的說著，氣死人不償命。

沒有任何猶豫，辛彩掛了電話，將電話扔給了損三爺，道：「這幅字給我留著，如果你敢賣了，就等著這家店關門吧。」

說完，辛彩就準備找關係，強買強賣的事情不是沒有，而且她做過也不止一次，這就是權力和金錢的作用，一幅字畫，能難得住她嗎。

損三爺見秦征和這個貴氣十足的女人不對付，口下也就不留德，直接道：「您胸大無腦，我憑什麼聽你一個老娘們的話，爺打開門做生意，想賣就賣，有本事你上我床啊，什麼人啊，關了燈都一樣。」

辛彩回頭看了眼得意洋洋的損三爺，毅然的離開了。

只是接下來的結果讓她很意外，這甚至牽扯到了派系之間的爭鬥，她先是找到了萊縣的縣長，說明了情況，縣長一口答應她，會把那幅《滿江紅》送給她，只是，沒過半天，他就灰頭土臉的告訴她，這家初夏畫館的背景太大，他動不了。

於是，在縣長的推薦下，不甘心的她又找到了市裡，在市委書記面前，說是要送幅字畫給自己的老公公，市委書記說話就留有餘地了，答應她從中周旋一下，成不成要看人家的意思了。

一個市委書記，能說出這樣的話，自然也就是說，這件事情他會辦，也一定會成功。

只是，作為一方大佬，市委書記和李向陽碰撞了，李向陽找到他，說明了來意，這件事情也就腰折了。

沒辦法，你們都是冷家人，你們要內鬥，他也樂得清閒。

於是，也就把李向陽替初夏畫館說情的事情告訴了辛彩，直氣的她三屍神暴跳，自家窩裡鬥，還讓人家看了笑話，她丟人算丟到姥姥家了，心中對秦征的恨，又多了三分。

秦征可不會理會辛彩一個娘們，剛掛了電話，他就看到一位鶴髮童顏的老人背著手，品頭論足的打量著博愛醫院，一圈、兩圈、三圈、四五圈……

就這樣一圈圈的轉頭，他不閒累，秦征都看得眼暈。

「大爺，您是有病呢，還是要看病？」秦征上前，好意道。

「我來找人，順便看一下故人開的醫院。」老人咧了咧嘴，慈祥的笑著，道，「雖然是小點兒，也是五臟俱全。」

「是啊，這家醫院正在發展階段，不過，它會有一個美好的明天。」秦征謙虛道。

「這個不見得。」老人端是笑得用意頗深。

這死老頭，怎麼長了一張烏鴉嘴，秦征心中罵道，嘴上卻說：「您老找的故人是？」

「秦狼。」

「哦，那我帶您去見他。」說著，秦征就禮貌的帶著鶴髮童顏的老人進了博愛醫院大樓內。

【124】藥王秦文明

路上，秦征並沒有言語，只因為他從鶴髮童顏的老人眸子深處讀到了功利，沒錯，就是那種揮之不去的慾望，可想而知，這個老人來博愛醫院是別有目的的，這也讓嫉惡如仇的他對他道貌岸然的樣子十分不恥。

來到秦狼的辦公室，秦征見到了最讓他詫異的一幕。

秦狼笑了，笑得很淡然，像是看破紅塵的老僧一樣，銳氣不在的他像是早已經預料到眼前的一切，靜靜的，含笑著，打量著前來的鶴髮老人。

「小秦，我的到來，令你很意外嗎？」鶴髮老人幽幽的說著，能從他簡短的話語中體悟到矛盾的尖銳。

秦征覺得這種場面很怪異，從小，他就沒有見過秦狼能保持長久的笑容，但是，這種時候，他沒有開口，只是靜靜的等待著秦狼的解釋。

「小征，來，我給你介紹一下。」說著，秦狼就將注意力轉移到秦征的身上，一字一句，道，「我這條跛掉的腿，就與他有一些關係，他就是長白山藥王秦文明，按照輩份，你應該叫他大伯。」

秦征打量著聞名不如見面的長白山藥王秦文明，思考了良久，是不是該叫他一聲大伯呢，這神棍覺得他對不起文明這兩個字，舌頭一繞，直接道：「大伯，你怎麼就這麼不著調呢？」

這些年，秦文明養尊處優習慣了，自打他過了五十歲，醫術逐漸大成，受到的尊敬也是日漸增多，如今碰到一個小輩，竟然張口就罵人，這種低劣素質的人竟然還和他同族，這是家族的恥辱，不過，他還是忍住了這口氣，轉而看向秦狼，尋問道：「秦狼，這孩子是誰？」

「他不是孩子。」秦狼絲毫沒有把秦文明放在眼裡。

「在我眼裡，他就是個孩子。」確實，秦文明已經接近七十歲了，完全可以當秦征的爺爺了。

「放肆。」秦狼斷喝一聲，道，「秦文明，你這是在挑釁族長的威嚴嗎？」

「他是族長？」秦文明一怔，皺了皺眉頭，詫異的打量著一旁老神在在的秦征。

「沒錯，他正是我大哥唯一的血脈，秦家的正統。」秦狼緩緩的說著。

「竟然長這麼大了。」秦文明搖頭晃腦，點評著秦狼，道，「不錯不錯，成大小伙子了。」

「秦文明……」秦狼叫了一聲，聲音變得陰沉，道，「你是不是年紀變大了，忘記了秦家人的禮數了，連見到族長要行禮的規矩都忘記了？」

「秦狼，不是我忘記了，是時代在發展，社會在進步，咱們家裡那些迂腐的規矩也該變變了。」

兩個人不聲不響的就打響了見面的第一場戰鬥。

作為這場戰鬥矛盾的暴發點，秦征有些茫然，他莫名其妙的就成了秦家的族長，貌似是蠻大的官帽子，只是怎麼看這個秦老頭都不以為然，合著他也就是一個被架空，沒有實權的族長罷了。

這讓這個神棍頗為不爽，這不是在說他眾叛親離嗎，做人不能窩囊到這種程度。

「這是你最終的決定嗎？」秦狼另有所指。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江山輪流做，現在人講能力，講手段，我現在有能力擔負起秦家。」秦文明鎮定自若的說著。

秦狼皺了皺眉頭，厲氣外洩，道：「你想怎麼樣？」

秦文明沒有立即回答，反而打量著這間還算是普通的辦公室，道：「這些年，你們發展的很快，不曾想已經有了間小醫院了，不過相對於我，你們只能醫治骨科疾病，這遠遠的制約了你們的發展，給你們一千個機會，也不可能超躍我，所以，這個族長還是能人擔之，這次我來，一是通知你們把骨科醫書還給我，另一方面，是拿回那幅古畫。」

「鳩佔鵲巢。」秦狼冷哼一聲。

「成王敗寇。」秦文明也不含糊，直接反擊道。

「那幅古畫，是族長的信物，別說你空手套白狼了，就是拿出你所有的家財，我也不會換。」秦狼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識時務者為俊傑。」秦文明倨傲的點拔著秦狼。

一旁的秦征算是聽明白了，這秦家明顯的枝強桿弱，人家這是欺負到頭上來了，同時，他也搞明白一件事情，秦狼告訴他的一切都是真的，合著人家欺負到頭上來了，秦狼還沒有應對之策。

秦狼無計可施，不代表著這神棍囊中無計，他咳嗽兩聲，小聲道：「那個啥，便宜大伯是吧，這秦家以前是誰當家作主，就說之前的五十年吧。」

「你爺爺。」秦文明直接道。

「嗯，是我爺爺。」秦征點點頭，又接著道，「按照華夏薪火相傳的道理，那接下來應該是我的爸爸，然後再是我，對不對？」

「理是這麼說的。」秦文明也接口了。

「既然您也這樣認為我應該是秦家的家主，噢，就是你們所說的族長，那您還要搶我的位置，這算不算是大逆不道，另外，你丫的就是一個不講理的混人？」秦征口下不留德，沒有要給秦文明留面子的意思，人家都欺負到家裡來了，如果再笑臉相迎，那叫犯*賤。

「你這孩子怎麼說話呢？」秦文明理虧，卻也沒有任何表示。

「我說的話在理嗎。」秦征咧了咧嘴角，玩味的盯著秦文明道，「您也是老大不小的人了，是不是從小沒上過幼稚班，如果沒有上過，沒事的，我可以花錢替您補上。」

「頑劣。」秦文明冷哼一聲，道，「秦三嘴之明，果然名不虛傳。」

「知己知彼嗎，沒想到秦大藥王還調查過我這樣的小人物。」秦征嘖嘖的說著，道，「您老是不是心虛了？」

「今天我是來拿回醫經的，給不給，你們說個痛快話。」說到這裡，秦文明表現了足夠的強硬之後，又道，「當然了，條件可以商談。」

「你還惦記什麼，一起說了吧。」秦征也是個爽快人，既然已經挑明了，所幸就車對車馬對馬，大家大炮對大炮的幹一場，這也算是內部矛盾內部消化了。

秦文明倒沒有想到秦征如此爽快，直接道：「我還要那幅古畫。」

說到生意，秦征可是一把好手，這神棍嘴一咧，露出一口白牙，憨厚的笑著道：「大伯，那您認為這些東西價值幾許呢？」

「這個……」秦文明略微猶豫，決斷道，「我用所有的家財來換。」

「敢問大伯，你家有幾毛錢啊？」秦狼打破沙鍋問到底。

「古玩加房產，再加產業的話，大概有七八個億吧。」秦文明隨口說著。

「嘖嘖……」秦征搖著頭，兀自一幅不爽的樣子。

「怎麼，你還閒少了？」秦文明皺了皺眉頭，不悅道。

「不是，是很多了。」秦征歎了口氣，十分奧惱道，「那啥，大伯，你也知道，我這人沒啥大出息，一所三流大學畢業之後，也沒有大前途，混了兩年，也沒混出名堂來，也就混個溫飽，而我這人又饞，家裡的醫書讓我給賣了，當時還賣了一千塊呢，夠我們爺倆喝一年的散酒了。」

「啥子？」秦文明一急，方言都說出來了，在他看來，秦家的骨科醫書可是無價之寶，這個神棍竟然以一千塊的價格就給賤賣了，敗家子到這種程度，簡直人人得而誅之，「你賣給誰了？」

「大伯，其實還有另外一件事情，就是您要的那幅古畫兒。」說到這裡，秦征又歎了口氣。

「你又賣了？」秦文明打個寒顫，不敢相信的問。

他確實看過秦征在萊縣的四合院，破爛不堪的程度，足以見證這家人的經濟之窘迫，秦征能做出此等有傷天理的事情，也就不足為怪了。

「沒辦法啊，生活所迫。」秦征歎了口氣，又十分無奈道，「按理說，那也算是件古董了，可是收貨的老先生說，那不是名家之作，雖然有些年份，可是也值不了幾個錢。」

「你賣了多少錢？」艱難的吞嚥了口吐沫，秦文明問道。

「什麼錢不錢的，那幅畫破了。」秦征揮了揮手，渾然不在意，道，「就賣了五百塊。」

聽到這些，秦文明覺得自己大腦缺氧，一向身體健康良好的他，竟然產生了暈旋的感覺，這個兔仔子，竟然把秦家的傳家寶，也是信物的古畫以區區五百塊錢的價格就賣掉了，難道他就不知道，這幅古畫裡藏著秦家最大的秘密嗎？

「秦狼，你怎麼教導孩子的？」秦文明的臉色成了豬肝色，恨不得開罵了。

「怎麼教導，用得著你管？」秦狼一翻白眼，毫不客氣的反擊道。

「你明明知道，那幅畫關係到咱們秦家人的命運，撇開這些不談，它還是咱們家族族長的象徵和信物，你怎麼可以讓他把它賣掉呢？」秦文明義憤填膺道。

「你怎麼就知道他賣掉了？」秦狼慢吞吞的問。

「他不是說了嗎？」秦文明如是道。

「他說什麼就是什麼嗎？」秦狼白了秦文明一眼。

隨著秦狼的這句話，秦征也咧開了嘴，嘴角差點咧到腦後去，一翻白眼，十分鄙夷道：「白癡，就這幅傻*逼模樣，還想當族長，蠢貨不足與謀也。」

【125】雙飛

秦文明覺得，秦征說得很有道理，在牽扯到秦家骨科醫書和家族族長信物的問題上，他一心想要得到，就失去了平和的心態，自然被他玩在股掌之間，也就怪不得秦征說他蠢貨，當然，以他的實力，輕易能致秦征於死地的，也就忍下這口惡氣，不與小人一般見識，道：「這次來，是談合作的，如果你們不願意，那這次醫學交流大會就是你們落魄之時。」

「醫學交流大會？」這已經不是秦征第一次聽到了，這神棍想要瞭解更多，當即語言相激道，「就憑你一人之力，就能讓我們痛不欲生？」

秦文明嗤笑一聲，心道無知小兒，嘴上卻道：「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既然你們不願意合作，好我也就明著告訴你們，這次醫學討論大會，彙集了各方面的專家，中西醫都有，而且特意邀請你們博愛醫院的人員參加。」

「我們這麼有名？」秦征一顆心總算有點高興了，聽見了沒有，是特意邀請博愛醫院參加，不過，這神棍總覺得秦文明的話裡有鄙視的成分，嘴角一挑，反問道，「既然是特邀參加，我們怎麼沒有收到請貼呢？」

「今天，我就給你們送請貼的。」秦文明緩緩道，聲音大了三分，道，「我怕你們被拒之門外，丟了秦家的顏面。」

「我們不是特邀佳賓嗎？」秦征問。

「佳賓？」秦文明嗤笑一聲，緩緩的搖了搖頭，道，「你們博愛醫院已經觸動了各大醫院的底線，這一次，他們就是要在醫學討論會上進行商討，討伐你們博愛醫院，秦征，做什麼事情，都不要太出風頭，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我治病救人，關其他人什麼事情？」秦征不屑的問著，嘴角的弧度卻越來越平，在他心裡已經斷定，北方藥王不過如此。

「這本身沒有過錯，可是你耽誤了別人賺錢，那就是大錯特錯了。」秦文明訴說著一個事實。

秦征沉吟了，過了一會兒方才道：「大伯，如果這件事情換成你坐在我的和我叔的位置上，你會怎麼做？」

「圓滑做人，手段做事，這個世界上的東西都是等價交換的。」秦文明沒有任何猶豫，直接道。

「那就是說，如果這人沒錢，就得看著他痛苦，看著他死？」秦征幽幽的問著。

「沒辦法的事情，現實就是這樣殘酷。」秦文明平靜的說著。

「是的，現實就是這樣殘酷。」秦征應和著道，「像你這樣的人，如果當了秦家族長，那才是秦家人的災難。」

「族長是有能者兼之。」秦文明一怔，緩緩道。

「你有德嗎？」秦征反問。

秦文明：「……」

「好了，你雖然是我的便宜大伯，稱著我還沒有生氣之前，趕緊滾吧。」秦征保持著平靜，愈發的自然道，「醫學交流大會我會去的，另外那些狗屁的專家，如果他們敢出招，我就接著，如果你敢出招，那我就收回北方秦家。」

「猖狂。」良久，秦文明甩出這兩個字。

「是自信。」秦征毫不猶豫的改正著秦文明的說法兒，他道，「你可以不相信，但你千萬不要試，小人物也有殺手鑭的。」

「醫學討論會結束後，準備好古畫和醫書吧。」說完，秦文明直接轉身離開了秦狼的辦公室。

直到他徹底的離開了博愛醫院，秦狼才開口，道：「這人是功利好名，可是他也有真材實學。」

「叔是怕我輸了？」秦征掏出一根將軍煙，自顧的點上了，慢悠悠的抽著。

「畢竟，咱們只會骨科醫學而已。」秦狼道。

「一招鮮，吃遍天。」秦征大大咧咧的說著，渾然不在意將即的醫學討論會。

「到時候我去，即使我敗了，博愛醫院還有你撐著。」秦狼沒有任何猶豫，直接道。

「上陣父子兵，這一次，咱們兩個一起去，殺他們個片甲不留。」秦征的笑容越發的玩味，這神棍在考慮一件事情，尹若蘭到底會不會秦家醫術呢。

秦狼：「……」

夜晚的時候，秦征和尹若蘭坐在博愛醫院的草坪上，清冷的月光讓火熱的齊水城多了分清爽氣息，也不知道她從哪裡買了一條雪坊裙，端是像一位飄飄欲飛的仙子，不染塵世間的絲毫塵煙。

「若蘭，你在古畫裡呆了數千年了，有沒有看過秦家的醫書？」秦征醞釀了很久，懷著激動的心情問。

「你的心跳在加速。」尹若蘭答非所問。

秦征能不心跳加速嗎，這可是關係到他這個光桿族長的聲譽以及位置問題，這神棍也知道尹若蘭猜出他有事相求，也就把話挑明了，道：「秦文明來了，也就是叔所說的長白山藥王，他來要你所在的那幅古畫，以及秦家骨科醫書。」

「人心不足蛇吞象。」尹若蘭搖了搖頭，看著天空中的半輪明月，道，「這個秦文明從小就爭強好勝，沒有想到，老了老了，反倒更甚。」

「這麼說，你會秦家的醫學了？」秦征徹底興奮了，他愛死尹若蘭了。

「看過。」尹若蘭道。

「那記得嗎？」秦征憋著口氣，小心奕奕的問。

「我過目不忘。」尹若蘭道。

秦征：「……」

世界如此美好，得此佳人，夫復何求呢。

「到時候，我會和你一起去參加醫學討論大會的。」尹若蘭緩緩的說著。

「善解人意。」秦征半瞇著眼睛，由衷道。

尹若蘭卻沒有任何表示，清澈的眸子看向東邊正在苦練的齊輝等人，道：「天道輪迴，或許，這就是宿命。」

「我命由我不由天。」秦征咧咧嘴，自信道。

「你那是沒碰到解決不了的事情。」尹若蘭繼續道。

在這個問題上，秦征不欲爭論，有尹若蘭這個大殺器在，他又有什麼問題解決不了呢，想到這裡，他似乎真的有問題難以解決，不由得，這神棍皺了皺眉頭，道：「若蘭，紫凝真的醒不過來了嗎？」

「可以。」尹若蘭的回答是肯定的。

「用什麼辦法？」秦征問。

「精神呼喚。」尹若蘭嚴肅道。

「這是個什麼東西？」顯然，對於這種玄而又玄的東西，秦征並不瞭解。

尹若蘭則慢慢的說著，道：「精神呼喚其實就是一種靈魂出竅，這種方式十分危險，一旦控制不好，就會魂飛魄散，不入六道輪迴，成為孤魂野鬼，痛不欲生。」

「真有靈魂出竅？」秦征打個激靈，覺得晚上的天有些陰冷。

「可以的，只是危險性太高了。」尹若蘭提醒道。

「有多高？」能救醒冷紫凝，即使有危險，秦征也是願意一試的。

「如果出現意外，咱們兩個人一起魂飛魄散。」尹若蘭道。

「這又是為什麼？」秦征冷靜的問。

「很簡單，你對冷紫凝來說十分重要，靈魂出竅就是讓你的精神與她內心深處產生共嗡，甚至是交流，這需要我的法力來完成，可是，要完成這樣一次精神喚醒，我已經力不從心了。」尹若蘭沒有任何隱瞞，直接說著現實。

「最危險的是什麼？」秦征冷靜的問道。

「如果我法力不夠，或者說你出現分心的情況，咱們就會萬劫不復。」說到這裡，尹若蘭一頓，道，「一個人的精神體是不穿任何衣服的，你能保證清心寡慾，沒有任何慾望嗎？」

「要不然，咱們先演示一下？」秦征一怔，厚著臉皮，嘿嘿的笑著。

尹若蘭；「……」

「這件事情還是從長計宜好了。」秦征歎了口氣，掏出一根煙，慢慢的抽著。

如果只是他自己，他願意冒險一試，可是要魂飛魄散，還要搭上尹若蘭，這讓他覺得自己很不地道。

「其實，也沒有我說的那麼可怕，只要你能保證不胡思亂想，成功率還是很高的。」尹若蘭肯定道。

「不行，這關係到你的安危。」秦征斷然拒絕。

「你這麼關心我？」尹若蘭眨了眨水汪汪的眸子，問道。

「你可以掏出我的心來看一看。」秦征道。

「算了，你的心還是寄存在你的身體裡吧。」尹若蘭自然道。

「我會想其他的辦法。」秦征道。

「時間越久，就越難以喚醒，你得知曉這個道理。」

「你什麼意思？」秦征問。

「我相信你，你不會胡思亂想。」尹若蘭如同雨後的空谷幽蘭一樣。

秦征：「……」

「怎麼，你不相信自己嗎？」

秦征點點頭，悵然道：「美色當前，又有幾人能保持平和的心態。」說到這裡，他無奈的搖了搖頭，道，「我也是有七*情六*欲的男人。」

尹若蘭輕揚嘴角，道：「還有另外一種可能，如果你產生了慾望，紫凝也有的話，你們倒可以一起行那雲雨之事，這樣也不會有危險。」

「為什麼？」

「人的情感交流最高層次就是精神交流，一旦共鳴了，那就會產生自我保護的能力，自然而然的，咱們三個人就安全了。」說到這裡，尹若蘭的表情一滯，玩味道，「不過你倆親密的時候，我會是一個看客。」

「能不能雙飛？」秦征憋了良久，激動道，「重在參與嗎？」

【126】自釀苦果

「可以啊。」

這時候，尹若蘭的聲音就像是餘音繞樑的天籟般，而她迷人的笑容伴隨著嘴角的圓潤弧度又讓人怦然心動，她的成熟，也的優雅，她言語中的挑逗，絕對再找不出第二個類似的女人。

秦征心花怒放，什麼是妖精般的女人，眼前就是嗎，真的善解人意，「知我者，若蘭也。」

這神棍毫不吝嗇溢美之詞，毫不猶豫的讚美著尹若蘭。

尹若蘭的笑容越發的燦爛，像是盛開的紅玫瑰，十分誘人，她道：「我會愛你生生世世。」

「先過這一世就好了。」秦征受寵若驚，難道說，他和錢初夏的事情，她大人不計小人過了？

「不，下輩子，咱們兩個人也會在一起。」尹若蘭收斂笑容，道。

「先過完這輩子，再享受下輩子吧。」秦征咧了咧嘴角，露出一抹興奮的笑容，目光不由自主的盯在尹若蘭渾圓的胸部。

尹若蘭道：「這輩子，恐怕沒有多長時間了。」

「為什麼？」秦征打個激靈，難道有不測的事情發生嗎。

「咱們三個人如果玩3P的話，一個也不活不了。」尹若蘭一本正經道。

秦征：「……」

「為了安全起見，這件事情以後再議。」尹若蘭嘴角一揚，說出一句很曖昧的話。

秦征倒也不在意，憋了良久，道：「等紫凝醒過來，咱們三個商量商量。」

尹若蘭：「……」

她也沒有想到，她也只是隨口一提，這神棍居然就接話了，看來他的膽子越來越大了。

心動不如行動，秦征覺得說這句話的人相當有水準，也相當的有效率，既然要救冷紫凝，擇日不如撞日，就是今天晚上了，況且，尹若蘭不是也說了嗎，越早成功率越高。

於是，出於小心起見，這神棍召集了陸成和徐澤，直接吩咐他們保護好博愛醫院的安全，如果有人敢進入五層，不聽勸解的，一律殺無赦，自然而然，齊輝等人本來不受秦征節制，可又吃人家的，用人家的，還學人家的，也責無旁貸的替秦征站起崗來。

有陸成和徐澤，再加上齊輝等人，這絕對是齊水城最高級別的保衛了。

安排完這些，秦征才放心的和尹若蘭出現在冷紫凝的房間裡。

「現在可以開始了嗎？」秦征問。

「可以了。」尹若蘭點點頭，沒有任何兆頭的從秦征的身後抱住了他。

感受著背後的兩團綿軟以及臀*部的那片柔軟，這神棍醉了，一時間竟然激動的說不出話來，這就是投懷送抱嗎，如果就這樣天長地久該多好，出於本能，他反手摟住尹若蘭的腰部，安慰道：「來日方長，要表達愛慕，也不在於一時。」

尹若蘭摟緊了秦征，彷彿怕他消失一樣，道：「一萬年太久，只爭朝夕。」

「要不然……」秦征猶豫了，這可是一個尤物，一個大男人被挑逗，像他這樣能忍住的，絕對是強者中的強者，再三猶豫之後，他道，「要不然咱們先解決一下，然後再治療紫凝？」

尹若蘭話鋒急轉，道：「抱著你，只是不想浪費法力，保證法力不在途中消散，最大可能的保全咱們兩個人的安全，你再胡思亂想，還是算了吧。」

說著，尹若蘭就要鬆手，秦征知道有勝於無，雖然他想歪了，尹若蘭也不是有意要挑逗他，但事實就是兩個人親密的接觸了，這神棍哪能讓這種觸手可及的旖旎流走，閃電搬的反手摟著尹若蘭，一隻手也悄無聲息的摸向她渾*圓*翹*挺的臀部，捏了捏，嗯，彈性十足，手感很好。

對於秦征的流氓舉動，尹若蘭早已經習慣了，一隻手按住他手，不讓他得寸進尺，然後認真道：「抱守元一。」

過了五秒鐘，秦征的手指還在有規律的律動著，他不好意思道：「啥叫抱守元一？」

尹若蘭打掉秦征放在她臀部揩油的手，道：「集中精神，努力把自己想成虛無。」

秦征心裡歎了口氣，也沒便宜可佔，按照尹若蘭的話做了。

就在他剛有這樣的想法時，他就徹底的驚慌了，而這種驚慌，就像他在幻境裡一樣，他突然感覺自己的身體不受自己控制了，靈魂竟然真的出竅了，一個跟他類似的，只有小人大小的能量體出現在他的視線裡。

小人很小，晶瑩剔透，四肢健全，而且好奇的打量著周圍的環境。

「不要東張西望。」此時，尹若蘭的聲音無比凝重。

「你在哪裡？」秦征問道，當然，開口的是小人兒，而他唯一能感覺到的絲絲溫暖如潺潺的流水一樣，從尹若蘭的身體裡進入到他的身體內。

「我的法力只能支撐半個小時，你在要這半個小時內，進入冷紫凝的體內，和她的精神體取得聯繫。」尹若蘭道。

「如果半個小時時間過了呢？」秦征覺得半個小時根本就不夠用，他刻意關心的問了一句。

「如果半個小時沒有出來，那你和她都會成為植物人，永遠不會再醒過來。」尹若蘭說道。

秦征一怔，當即道：「我該怎麼進入到她的身體裡？」

「到她的頭部，輕輕的呼喚，不管用何種方式，只要她能接觸你，你就能進入到她的大腦裡。」

按照尹若蘭的話，秦征毫不猶豫的飄到冷紫凝的身前，這一刻，他感覺到的是無助，慌張和脆弱，一旦離開了身體，他變得更加渺小。

在冷紫凝俊俏的臉上站了有兩分鐘，秦征都沒有想起應該跟她說什麼。

一旁的尹若蘭倒是急了，她帶著絲絲的疲憊之意，道：「快點，時間有限。」

秦征回頭看了一眼，於心不忍了，此時，他從尹若蘭的臉上讀到了無邊的倦意，一瞬間，好像多了分蒼老的感覺，他的心中一痛，張口道：「算……」

「救人要緊。」這是尹若蘭的態度。

毅然的轉身，秦征按照尹若蘭的意思，道：「紫凝，我確實不記得咱們第一次見面的情景了，你現在還記得我嗎？」

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隨著秦征的話落，一陣強大的吸力讓他失去的控制，瞬間，一陣天玄地轉之後，秦征進舉目四望，這是一個冰冷的世界，冷冽的寒風讓他情不自禁的打個激靈，之後，他才仔細的打量著這個奇怪的世界。

不遠處，一個小小的身體正蜷縮在冰冷的寒風中瑟瑟發抖，竟然沒有任何的遮擋。

秦征飄了過去，沒錯，在這個世界，他飄了起來，來到這人的面前，他才赫然發現，這個小小且無助的身體，不正是和他一樣變成了縮小版的冷紫凝嗎。

「你是誰？」感受到有人接近，縮小版的冷紫凝警惕的打量著秦征。

「我是秦征啊。」雖然心中詫異，但秦征還是開口，溫柔的說著。

「秦征，秦征是誰？」皺了皺眉頭，冷紫凝不解的問著，更像是在自言自語。

秦征無法相信這個事實，以冷紫凝的表現來看，她失憶了，這讓這神棍心中一痛，關心道：「你冷嗎？」

「嗯，冷。」冷紫凝打著寒顫，依然警惕的盯著秦征。

秦征張開雙手，敞開懷抱，軟聲細語道：「過來吧，咱們抱在一起就不冷了。」

「我們為什麼要抱在一起？」冷紫凝問。

「抱在一起就不冷了嗎。」秦征循循善誘。

冷紫凝的眼睛轉了幾圈，詫異道：「這是真的嗎？」隨後，她又喃喃自語，道，「不對，你肯定有不良動機。」

秦征開口道：「我真的有不良動機。」

「你是壞人？」冷紫凝問。

「其實，咱們是戀人，你沒有睡過去的時候，咱們就是很好的朋友，男女朋友，咱們都要結婚了，然後，你就突然關閉了自己的思想。」秦徵信口胡編。

「真的嗎？」冷紫凝不太相信，盯著秦征道，「我也覺得你身上有種熟悉的味道。」

「相信自己的感覺，這個世界上如果有一個人對你好，那就是我，秦征……」

「好熟悉的名字。」冷紫凝皺了皺眉頭，或許是真的冷，她最終躲到了秦征的懷裡，汲取著絲絲的溫暖，同時，她再次說道，「怎麼覺得這個名字好下流？」

「那是你記錯了。」秦征無語。

「不會記錯。」冷紫凝肯定道，「秦征就是一個流氓，三番兩次的佔我便宜。」

「那你記得這個壞蛋的樣子嗎？」秦征試探性的問。

「忘記了。」想了一會兒，冷紫凝搖了搖頭，道。

「那我帶你出去，找這個流氓好不好？」秦征誘惑道。

「也不是流氓啦，雖然猥瑣了點兒，可是對我還蠻好。」冷紫凝自顧的解釋道。

加上之前浪費掉的五分鐘，在冷紫凝的大腦裡，大約又過了五分鐘，這神棍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他不知道如何才能走出冷紫凝已經關閉的世界。

這一下，秦征著急了，如果精神體也能冒汗的話，他現在會有瀑布汗。

「紫凝，你知道咱們應該怎麼出去嗎？」秦征急道。

這可不是鬧著玩的，一個不好，他終生都會是植物人，這不是他想要的結果。

「我想起來了。」冷紫凝興奮道。

「怎麼出去？」秦征突然有柳暗花明的感覺。

「我想起來了。」冷紫凝的嘴角揚起一絲笑意，道，「秦征是個好人，我和他之間，發生了一個小故事。」

【127】職業病

如果不是秦征的心態足夠的變態，如若他不是經過千年的歷練，聽到冷紫凝這句帶著些許興奮的話語，非得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就連三屍神暴跳都有可能，這都什麼時候了，她還有心說故事，秦征覺得，應該有必要跟她講明厲害關係，他可不想成為永遠的植物人。

「那啥，紫凝，秦征的故事以後再聽。」秦征清了清嗓子，溫柔道，「在二十分鐘之內，咱們如果出不去的話，就會永遠停留在這裡。」

「停在這裡不好嗎？」冷紫凝仰望著秦征，道，「這裡面沒有爭鬥，沒有算計，只有嗚嗚的寒風陪伴著。」

「這裡面太單調了。」秦征反駁道。

「因為單調所以單純。」冷紫凝輕揚嘴角，露出一抹釋然的笑容，道，「還是說我和秦征的故事吧。」

秦征：「……」

「我想起來了。」冷紫凝語無倫次，帶著些許的興奮，道，「那是一個陰霾的天氣，我失望了，確切的說，我絕望了，那時候我想結束了生命，同樣，在那一天，我也碰到了一個流氓，一個被愛情打擊的體無完膚的流氓，他在公交車上猥*褻了我，而我卻沒有反抗，那時候，那輛306路公交出很擠，擠得只有放腳的地方，裡面的乘客都肩並肩，前胸貼後背，我知道他不是有意的，可是，因為擁擠的關係，我和他還是貼在一起，或許是因為擁擠的關係，他的弟弟貼在我的臀部，沒多久，確切的說只是幾秒鐘，我就感覺到了那裡的變化，但是，那也是毫無辦法的事情，因為360路公交的路程特別長，我們就保持著這種曖昧的姿勢，甚至在途中交談起來，原來，我們兩個同是天涯倫落人，秦征的女友竟然欺貧愛富，把他給甩了，臨下車前，我鼓足了勇氣，邀請他喝酒吃飯，沒想到他這人有意思，直接挑明了，自己除了坐公交的錢，沒錢被騙了，我拉著他，開了一間房，心想臨死之前也瘋狂一次，孰不知，這傢伙根本就不解風情，自動送上門的美女竟然動也未動，還陪著我一起去尋死，黃泉路上也有個伴兒，也算是讓人欣慰的事情，只是，臨死之前，又發生意外了，他說，不死就要精彩的活著，於是，我們兩個人沉默了，那一夜，我們喝了很多的酒，是在荒郊野外，均是喝的酩酊大醉，第二天，是我先醒過來，在知道了他的名字之後，我就離開了，因為他說過，不死就要精彩的活著。」

聽冷紫凝說起這段陳年往事，秦征勾了勾嘴角，他確實記起了這段兒，只是當時喝醉了，第二天醒來的時候頭痛欲裂，根本無法記起之前的發生的事情，而因為他女朋友的關係，也讓他不願想起曾經的種種，也因為這個，他大學畢業，在找工作的時候，三番兩次的碰不到伯樂，心灰意冷的他回了萊縣，當了一名普通的銷售人員，也就造就了今天的傳奇。

瞭解了這些，兩個人有如此近距離的接觸，也就能理解她被沾便宜的時候，為何還能保持鎮定了。

被冷紫凝一說，他的心頭又浮現出一張俏麗的面孔，那是一張清純的臉，特別是一雙清澈的眸子，不帶絲毫的功利心，作為那所學校裡公認的校花，她有著讓人怦然心動的面孔，有著令人羨慕的成績，她是那樣的完美，當時卻便宜了秦征，然而，大學四年裡，秦征沒有捅破那層窗戶紙，臨近畢業，卻因為工作問題，被一個富家少爺搶先了。

這也造就了他和冷紫凝的相遇，現實就是這樣神奇，塞翁失馬，嫣知非福。

可是，危字當頭，不是回憶往昔的時候，秦征道：「紫凝，你說完了嗎？」

「沒有呢。」半瞇著眼睛，冷紫凝咧了咧嘴角，露出一抹冷笑，道，「之後，又發生了很多事情，我想去找秦征，可是他消失了，而我家裡又發生了更離奇的事情，我爸爸竟然娶了我媽的好朋友，也是害死我媽的兇手，而我爺爺竟然默認了，全家人，除了我，就只有叔叔替我說過話。」

秦征能想到一個女孩子的無助，可是，這種時候，真不是訴說家常之時，他道：「現在說完了，咱們就出去吧。」

「聽我慢慢說嗎。」冷紫凝似乎很享受呆在秦征懷裡的感覺，這給她很大的安全感。

秦征卻急了，不曾想，一個女孩子，竟然有著如此跌宕起伏的經歷，這讓他對她更加的憐愛。

就這樣，秦征說要出去，冷紫凝卻自顧的訴說著埋藏在心底的苦水。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飛快的流逝著，而危險係數也愈來愈大。

眼看著，冷紫凝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這神棍徹底急了，人雖小，可是身體正常啊，如果不稱著臨死之際佔點便宜，死了都冤枉。

於是乎，這神棍竟然不顧一切的緊緊的摟著冷紫凝，一雙手上下其索，然後，在冷紫凝驚慌失措間，他……吻住了她的唇……

在這裡沒有濁熱的呼吸，也沒有柔和的手感，當兩個人做了這些後，秦征突然覺得，兩個人彷彿融在一起，在這一刻，他感覺到了冷紫凝的憤怒、驚訝、慌張和羞意，但是面對他的強勢，她無從反抗。

慢慢的，這種憤怒、驚謊和慌張全部轉化成了羞意，進而變成了一種微秒的甜蜜。

良久之後，兩個人才不捨的放開。

「你就是秦征，對不對？」冷紫凝明知顧問，一雙俏生生的眸子癡迷的打量著秦征，問，「我們之前是朋友，我是你女朋友，咱們要結婚了，對嗎？」

這些都是秦征說過的，這神棍為了出去，當即點頭，道：「對，咱們要結婚了，只要出去之後，你醒過來，咱們就舉行婚禮。」

冷紫凝略微猶豫，最終道：「咱們出去吧。」

秦征終於心頭一鬆，像是卸下壓在心頭的巨石，道：「你知道該怎麼出去吧？」

「我不知道。」

秦征：「……」

這神棍有哭的衝動，天下的難事怪事，怎麼都讓他碰上了。

「快點兒，你還有一分鐘的時間。」不知何處，響起尹若蘭的聲音。

「一分鐘。」秦征打個激靈，急道，「我們該怎麼出去？」

「水乳*交融。」尹若蘭道。

時間不夠了，秦征也沒有水乳*交融的意思，這神棍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緊緊的摟住冷紫凝，嘴裡唸唸有詞，道：「融合，融合，咱們這就出去了。」

隨著的他的話落，他真的感覺到了水乳*交融的感覺，他清楚的知道了冷紫凝細膩的心理變化，除了種種的負面情緒，他還讀到了一種依懶，對他的依懶。

顧不得理會這些，眼看著時間就要到了，這神棍開始胡來了，直接道：「相信我，咱們會好好的活著的。」

「我相信。」

「呼……」這是秦征恢復自由身的第一個舉動，稍微活動身體，他覺得渾身都被汗水失透了，他有些不敢相信的興奮道，「我出來了，竟然出來了，看來我是無所不能的。」

此時，尹若蘭無力的從秦征背後滑落，最後跌坐在地上，這讓秦征心中一痛，當他看到尹若蘭蒼白的沒有任何血色的臉色以及眸子透出的無限倦意時，又讓他有種深深的自責，急忙扶起她，坐在床上，道：「若蘭，你怎麼樣了？」

「消耗過度。」尹若蘭吃力道。

「怎麼會這樣？」秦征問。

「如果不是我硬拉你們出來，你們就要永遠變成植物人了。」說完這些，不等秦征有所反應，她就接著無力道，「我需要休息一天時間，不要讓別人來打擾我。」

說完，尹若蘭就趴在秦征的懷裡睡著了，微熱的呼吸，安詳的神態，以及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信任，都讓這個美人透著無限的魅力。

看著這樣一幅畫面，秦征深深的感激著她，其實，她完全可以讓自己變成植物人，而她卻毫不猶豫的選擇了透支……

沒辦法，尹若蘭累極，就這樣睡著了，秦征不敢有絲毫異動，只得坐在床邊，保持著一個姿勢，雖然麻了，但依然不會有絲毫的改變。

身體的痛苦不算是苦，最要命的是，此時的冷紫凝幽幽的醒來，第一眼就看到了和秦征抱在一起的尹若蘭，隨即，她的眼神裡露出了一絲的迷惑和不解，轉而看向秦征，道：「她是誰，她怎麼會和你抱在一起？」

秦征徹底傻眼了，屋漏偏逢連夜雨，他竟然聽出了濃濃的醋意，當然，他的腦筋轉得相當快，直接道：「紫凝，你不認得她了嗎？」

「她是誰？」

「尹若蘭啊，你若蘭姐。」

皺了皺眉頭，冷紫凝將信將疑，道：「我怎麼記不起來了。」

糟糕，冷紫凝雖然醒過來了，卻失憶了，這讓這神棍覺得老天弄人。

雖然這樣想著，秦征還是安慰道：「你可能忘記了一些事情，休養兩天，就會想起來了。」

「她到底是誰？」

「我姐，也是你大姑子。」秦徵信口胡扯。

「哦。」躺在床上，冷紫凝又陷入深深的思考著，本能的，她覺得秦征這句話不可信，可是又找不到反駁的理由，也就只能再尋找破綻，這或許就是職業「病」了。

【128】滿江紅

冷紫凝醒過來的事情被秦征嚴格了保密了，甚至連冷家人都沒有通知，究其原因，只因為她現在的精神狀態十分不穩定，倒是有一個讓這神棍十分滿意的地方，醒過來的冷紫凝對他十分依賴，對其他人反倒是排斥了。

在冷紫凝的懷疑態度中，秦征和衣在她的病床上躺了一個晚上，還真是左擁右抱，大被同眠了，只可惜的是，第二天，當這神棍醒來的時候，只覺得身體麻木，身體失去了控制。

省政府大院的季長平很高興，因為冷雲天派他給秦征送請貼，幾次見到秦征的大逆不道，也就知道這個年輕人是和冷雲天處在一個級別的人，自然不敢輕視，可是，從冷雲天這樣的舉動來看，能安排他做這樣重要的事情，雖然只是送一個小小的請貼，但足以證明他已經進入冷雲天利益的核心圈，這是信任的表現。

來到博愛醫院，季長平的心態擺得更正了，特別是他碰到齊輝等人時，在擺正心態之餘，又加了幾分恭敬，這秦征莫非還有著不為人知的身份吧，這樣想著，可他永遠都不會說出來，見到了秦征，他道：「秦院長，我是奉……」

「他自己怎麼不來？」秦征懷疑冷雲天知道冷紫凝已經醒過來的事情，要不然這請貼怎麼早不到晚不到，偏偏紫凝醒過來的時候就到了呢，難道博愛醫院裡有內應嗎，不能夠啊，周圍都是自己的人，就算懷疑自己的水平，那也不應該質疑齊輝等四名國安的水準，如果連這點消息都封鎖不了，那他們乾脆給自己找頂綠冒子戴了。

強悍到彪悍，自從冷雲天到了省城，雖然從整體上勢力來說，相對處於劣勢，但就正面來說，他是十分強勢的，還沒有人敢這樣輕薄於他，這個秦征每每打破這種先河，也算是讓季長平長見識了。

他欠意的一笑，沒有任何的傲氣，平心靜氣道：「冷省長說，他有點事情要處理。」

「什麼事情？」秦征隨口問了一名。

「這個……」季長平為難了，省長的事情，他又怎麼會知道呢，就算是知道了，也不會說嗎。

這時，秦征在瀏覽著請貼，內容很簡單，今天是冷家老爺子的大壽，也因為秦征醫好了冷家老爺子，冷雲天請他去冷家坐坐。

這一點，倒是讓秦征很意外，他徑直問道：「季大哥，這是冷家家宴，出席的都有些什麼人？」

季長平總算找到平衡點，人家雖然不鳥省長，可是對自己還是很客氣，心裡舒坦了些，他又為難了，道：「秦院長，我只知道今天是冷老爺子的大壽，其他的……」

「也是。」秦征搖了搖頭，咧嘴笑著，道，「你就是知道也不會說的。」

季長平：「……」

他有點傻眼，這秦征是故意擠兌他，還是有口無心呢。

「季大哥，您別站著啊。」秦征一怔，發現自從進來後，季長平的腰就沒有挺直過，下巴也微收著，甚至沒有自己坐下的意思，這神棍還在想著，莫非他喜歡站著，也就客氣的說了一句。

季長平有點高估了秦征的水準了，他沒有坐下，一是表明自己的客人的身份，二是他確實習慣了，更把秦征當成冷雲天一個層次上的人物，不敢有絲毫馬乎，怕引起的反感，而他又哪裡知道，在這裡，冷雲天那一套根本就行不通。

按照秦征的意思，季長平沒有坐實了，坐了半個屁股，等著秦征的回復。

「季大哥，你等等，上次的茶還沒喝呢，咱們一起嘗嘗。」說著，秦征就站起來泡茶了。

這搞得季長平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一時間不知道秦征的葫蘆裡賣得什麼藥，心裡反倒是十分忐忑，墜墜不安的生怕秦征算計他。

茶是用一次性紙杯沖的，也沒有任何講究，看湯色，茶葉子還下多了，可見這神棍的暴殄天物，這可都是珍品。

看著這些，季長平心中又是一陣無奈，這就是人和人的差別。

「季大哥，你今天有時間嗎？」秦征端著茶，小心的問著。

要不是季長平多了個心眼兒，差點以為是這是秦征要端茶送客呢，他差點走了，咧了咧嘴角，很有策略性道：「有什麼可以為秦少效勞的嗎？」

喝了人家的茶，季長平覺得，再叫秦院長就有些生疏了，自然也就改口了。

「季大哥，是這樣的。」秦征略微猶豫，不好意思，道，「冷家老爺子不是過大壽嗎，咱們空著手也不是個辦法啊。」

「秦少想送禮物？」季長平善解人意。

「是啊。」秦征點頭答應了，並且頗為為難道，「也不知道冷老爺子喜歡點什麼。」

季長平知道秦征這是在等他的答案，而他在省政府大院裡呆了十二年，對於這些自然瞭解，道：「聽說冷老爺子對字畫十分有研究，至於特別喜歡的嗎，好像對一幅《滿江紅》情有獨鍾。」

「《滿江紅》，那可是貴了。」秦征自言自語的說著，他記得自己寫過一幅字，也是《滿江紅》，到現在還放在萊縣的初夏畫館了，可這也太遠了，而且自己還要留下來照顧尹若蘭和冷紫凝，根本就沒有時間取嗎。

「是啊，是價值不菲。」季長平應和著。

「季老哥，能幫我一個忙嗎？」秦征再三思量，覺得季長平是個閒人兒，讓他跑一趟萊縣，也是不錯的想法兒，而這神棍絲毫沒有想一想，他指使的是省長的秘書，以後將是任市長的人選。

「說說看，只要力所能及的，一定辦。」按照冷雲天的意思，季長平也沒有保留。

「那啥……」秦征嘿嘿的笑了笑，道，「季大哥，麻煩你到萊縣一趟，到盛隆街的初夏畫館取一幅《滿江紅》。」

季長平：「……」

見季長平怔怔不語，秦征以為他不樂了，也就問道：「怎麼，季哥沒時間？」

「不是。」季長平瞠目結舌，憋了好一會兒，才道，「你準備了多少錢？」

「什麼多少錢？」秦征詫異的問。

「我聽說過初夏畫館有一幅《滿江紅》，可是那裡的老闆說那是鎮店之寶，愣是不賣，我聽說有人說，六千萬的價格，那幅……」六千萬，季長平這輩子都沒有見到。

秦征：「……」

見秦征傻眼了，季長平又哪裡知道這六千萬也就是秦征隨口說的，而他以為秦征被驚著了，也就安慰著，道：「禮物嗎，聊表心意就好了，不用太貴重的。」

「是誰要買那幅《滿江紅》？」秦征問。

「好像是辛家的人。」季長平說道。

「今天，季哥有時間嗎？」既然如此，秦征還真決定了，就送這幅《滿江紅》，在別人眼裡是天價的東西，在他的眼裡一錢不值。

「還要做什麼？」季長平問。

「到萊縣，把那幅《滿江紅》拿回來。」秦征如是道，端是說得風輕雲淡。

季長平就是玩文字的，他聽得清楚，秦征說得是「拿」而不是「買」，這其中的差別可大了，他問了一句，道：「秦少，怎麼個拿法兒。」

「您到了初夏畫館，見到店老闆，就說秦征要那幅《滿江紅》，要他給你包好，拿回到省城。」秦征沒有任何考慮，直接道。

季長平心中掀起陣陣的浪滔，抑制著心中的激動，道：「店老闆是什麼人？」

「一個朋友。」秦征隨口道。

一個朋友，就能隨手送出六千萬的東西，這份感情，季長平找不到合適的形容詞兒，既然秦征開口了，而他開的也是另一輛車，也就打了電話請示了一下，說是秦征要給冷老爺子準備禮物，讓他去一趟萊縣。

冷雲天一聽，略微琢磨，覺得秦征這人很上道兒，是個知禮數的人，甚至還有寬廣的胸襟，有了這些，心中對他指使季長平的事情也就不在意了，畢竟是討老爺子歡心嗎，也就同意了季長平的請求，讓他開車去了萊縣。

這其中，還發生了一點故事，當季長平見到損三爺的時候，不曾想，這還是個老熟人兒，兩個人客氣了幾句，也就說起這些年的遭遇來，均是翻身把官坐的人，今時不同往日，三言兩語彙報完了各自的情況，就說到了秦征的身上，說到這裡，損三爺口下不留情，道：「這個死貨，也不知道怎麼就有著通天之能，知道這裡面的東西是誰的嗎？」

「誰的？」雖然已經知道了結果，季長平還是忍不住問。

「除了那個神棍，還能有誰的。」損三爺笑著道。

季長平：「……」

損三爺的幾句話就讓季長平更加的尊敬秦征，而也在這個時候，他們碰到了辛彩，她再次走了關係，要得到《滿江紅》。

於是，就發生了一幕以勢壓人的場景。

最後，還是在損三爺的幫助下，季長平才應付過這一關。

只見損三爺的三角眼一瞪，打量著辛彩有些下垂的胸部，道：「有本事你就來明搶，要不然，我點了冒股煙，也不賣給你這個騷婆娘。」

在這種情況下，也激化了雙方的矛盾，一怒之下，辛彩發誓要砸了初夏畫館。

【129】語出驚人

以秦征在萊縣高層的影響力，辛彩也是萬般無奈，而揚言要砸了初夏畫館，出了畫館沒走幾步，她就後悔了，暗罵自己怎麼生了一個女人的腦袋，而萊縣又沒有駐軍，辛家最大的力量也無法發揮，既然如此，她就所幸找到了龍曉。

見到辛彩，龍曉是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平時心高氣傲的辛家大小姐會主動找他，而在她的面前，他也不敢露出好色的神態，相當客氣甚至榮幸的接待了怒氣沖沖的辛彩，在聽明情況下，他拍著胸脯，說這件事情他替她搞定。

辛彩一聽，心中總算舒坦了許多，她也知道龍曉認識一些三教九流，砸一個小店不成問題。

在萊縣，敢光天化日之下砸店的只有黑狗，龍曉找得也是黑狗，當黑狗得知砸的是初夏畫館，也就是青籐畫館的後身後，暗暗的將龍曉鄙視了一番，而且主動找到損三爺，既賠禮有道歉，當然了，這是在初夏畫館沒有任何損失的情況下，拋除那扇被砸的鋼化玻璃門，兩個人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了。

這只是一段插曲。

真正的重頭戲是在冷家的別墅裡。

夜晚的月光如水般灑落大地，給悶熱的天氣中增加了幾分涼意，而此時，雖說是冷家人的家宴，可是由於冷老爺子的關係，注定了這是一場不同尋常的「交流會」。

除了冷家家人，還有冷老爺子在任期間的心腹，他的好友，甚至還有關係已經降到冰點的辛家人的出席。

在嚴格控制之下，本來暫定一桌的客人，現在直線彪升，成了五桌。

眼下，還未到開席的時間，忙碌了一個多小時的冷雲天抹了把汗水，抬頭看了看牆上的掛鐘，已經要臨近七點了，不由的皺了皺眉頭，對著身邊的繫著圍裙，正在燒獅子頭的老婆道：「慧敏，你出去看看，秦征這小子怎麼還沒有到？」

孔慧敏比冷雲天要小幾歲，因為保養得當的緣故，細看起來也就是三十出頭的少婦，只是眼角的幾根淡淡的魚尾紋出賣的她的真實年紀，即使如此，由於她有著良好的文學修養，以及從小受到文學氣息的熏陶，更讓她多了分成熟女人的深厚感，讓人一看，就是一個知書達理的好老婆。

對於冷雲天的決定，孔慧敏從來都不會反駁，即使她有不同意見也會保留，但對於這個秦征，她還是深有耳聞，想要一見廬山真面目，畢竟，能治好冷老爺子的病，不可尋常視之。

「是是是，我這就去。」孔慧敏笑道。

看老婆眉開眼笑的樣子，冷雲天臉一板，打趣道：「這小子可色得很，你可別讓他佔便宜了。」

「咯咯……」雖然知道冷雲天是故意說的，可周慧敏愛聽，哪個女人不喜歡自己的丈夫誇獎自己的美貌呢，道，「要不然你自己去接……」

「得了，我自己去。」臨走，冷雲天還不放心的看了下孔慧敏。

站在冷家別墅的大門外，感受著絲絲的冷風，這讓冷雲天的大腦更加的清醒，他開始琢磨秦征這個人，年紀輕輕的就能有一顆泰山壓頂而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心，這是多少高官一輩子都無法做到的事情，難道說，這個世界上真有高人這一說嗎。

他不相信迷信，更不信神仙傳說，仔細想了從萊縣一路到省城的歷城，這個秦征的身前總是充滿了坎坷，可他還真有愚公移山的精神，遇山移山，遇河搭橋，還真就能攪得齊水城這座文化古城帶著一股子痞味兒。

或許，他本來就是一個小人物，在遇到危險的時候想要自保，也就故不得什麼下三爛的招術了，正所謂不管黑貓白貓，能抓老鼠的貓就是好貓。

大概在外面等了半個小時，晚宴還有半個小時就要開始了，他才看到秦征慢悠悠的來到冷家別墅外。

「你怎麼才來？」冷雲天有點心急，笑著問道。

秦征指了指腳下，一臉苦相道：「沒辦法，窮人，沒車，這裡又沒有公交車。」

「你走來的？」冷雲天問。

「我說是走來的，你信嗎？」秦征咧了咧嘴角，憨厚的笑著，表情之真，如假包換。

冷雲天搖了搖頭，表示不相信，反而囑咐道：「今天來的人都比較重要，你小子幽著點兒，別讓老爺子下不了台。」

「我像是惹事的人嗎？」秦征翻了個白眼，道，「冷叔，這不就是一場家宴嗎。」

「本來是家宴，沒想到……」

「我進去看看。」秦征倒不拿自己當外人，逕直的進了冷家西邊的別墅，只是在臨進門前，他還刻意的留意了周邊的警衛，確定沒有槍指著自己，才放心大膽的進了別墅。

這一進別墅，這神棍不由得瞪大眼睛，那啥，這些人不是經常出現在報紙上的嗎，甚至還有幾人出現在人民日報上，什麼什麼領導出席什麼會議，什麼什麼在領導的指揮安排下取得了重要的成果……

額滴神來，這簡直就是一場官位博覽會嗎。

秦征吞嚥了幾口吐沫，倒沒有害怕的情緒，只是驚訝於冷家人的影響力，好嘛，這大半個省城的重要官員都跑來了，這不就是說，你冷家要隻手遮天了嗎。

此時，這裡沒有人注意到秦征的到來，也沒有人知道這個小人物的心思，當然了，能出現在這裡的人，也沒有人會輕視，這神棍天生有湊熱鬧的心態，見他們都圍成一團，正聚精神會神的討論著什麼，這神棍不要臉的直接擠了進去，還一邊說著：「不好意思，讓一讓，讓我也看看……」

「這不是八駿全圖嗎？」終於見到的秦征嚷嚷了一句。

「誰不知道這是八駿圖？」之前，正在解說的秦廣藥見秦征壞了自己的好事，也就不悅的瞪了他一眼，而他說得也是事實，只要不瞎的人，就知道這是《八駿圖》。

秦廣藥的態度相當冰冷，這也是受秦文明的影響，而秦征卻不吃這套，直接白眼一翻，不悅道：「沒大沒小，你該叫我什麼？」

「我憑什麼叫你？」秦廣藥雄赳赳氣昂昂道。

「就憑我是你叔。」秦征道。

秦廣藥：「……」

「叔，那您來評價一下這幅八駿圖如何？」秦廣藥壞笑著。

秦征也知道這是秦廣藥在使壞，可是，咱秦大神棍不怕啊，忽悠誰不會啊，他清了清嗓子，教育道：「小子，給我聽好了，別在外人面前丟了咱們秦家人的臉面。」

「受教了，小叔您請說。」秦廣藥嘴角勾著，在這之前，所有人的都在驚歎這幅畫作的神奇，而對書畫有一定瞭解的秦廣藥由於年輕，也不知道這些人是故意留機會讓他說話，也就肆無忌憚的發表著自己看法，幾句出口，也算說得中規中舉，也就任由他說下去了。

秦征端詳著這幅《八駿圖》，眨了幾下眼睛，然後轉頭掃視了一圈在場的大佬，無良道：「我說各位叔叔伯伯們，就這麼一幅假畫，你們看著有意思嗎？」

「……」

這話一出，舉座皆驚，誰不知道這是假畫啊，可是這幅假畫假到足以亂真的程度，那就值得人們研究了。

「你怎麼看出這張畫是假的？」

「誰敢在這裡放一幅真的嗎。」秦征嘿嘿的笑著，莞爾道，「誰也不想當通緝犯不是。」

「那你看這畫值幾個錢？」

「這個嗎？」秦征覺得，這人是在為難自己，再一看，說話的人竟然是和辛孜峰極為相似的一個人，這不是明顯的要他得罪人嗎，「無價。」

「這只是一幅贗品。」辛衛疆道。

「沒錯，這還是今年剛出的贗品。」秦征開口道，他不僅知道這是剛出的，還直接解釋道，「甚至畫紙都是萊縣小地方生產的。」

「……」

「你是怎麼知道的？」

這幅畫確實來自於萊縣，秦征一語道破也讓辛衛疆十分驚訝，不過，他的臉上卻沒有任何表情。

見其他人也一幅好奇寶寶的樣子，這神棍有意賣弄，道：「其實也沒什麼了，這就是常識而已。」

這是常識，那在場的人豈不就是文盲嗎。

「小征，不要亂說話。」在外面的冷雲天恰巧看到秦征在大放厥詞，生怕這些不瞭解他的人生氣了，也就替他打了回圓場。

秦征訕訕的笑著，道：「這裡的都是長輩，哪好意思和我這個小人物一般見識。」

「……」

「都在看什麼呢？」健步如飛的冷老爺子適時的出現在客廳裡，在宴會還沒有開始之前，他手裡拿著一幅剛寫完的字，放在桌子上鋪開了，道，「大家來看看，我這幅新寫的《滿江紅》，如何？」

順著老壽星的意思，眾人紛紛圍了過去，品頭論足，多是一些恭維之詞。

「好，老領導的境界又有進境了，這一幅字，字體剛勁，殺伐果斷。」

「不然不然，我看更有利劍之鋒，鐵棍之堅。」

「好字。」

……

「幹不拉巴的像是枯萎的老樹枝。」秦征看了眼，覺得這個形容太貼切了，也就直接說了出來。

PS：下雨停電，更新晚了。

【130】名堂

眾所周知，冷家老爺子執政之時，一向信奉鐵腕政策，有著強烈的家長作風，而與對手唯一能交談討論的地方就只有字畫，在這方面，他也有足夠的信心，而且在領導圈子裡，他的字也是最好的，這也是公認。

如今，雖然秦征醫好他的病，卻將他自視最高的才華嗤之以鼻，這讓他的臉色更冷了，如不是在場太多人，他會哼出來。

即便如此，他也轉頭看向一旁正支著下巴端詳著他字的秦征，輕咧嘴角，笑道：「小征啊，看來你也懂字畫啊。」

冷家老爺子雖然叫得親切，可在這裡的都是他的老部下，或者是親屬關係，嫣能不知道老傢伙已經不悅了，如果秦征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恐怕以後他會公報私仇，哼哼……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慘嘍。

一時間，其他人都在好奇，這個放*蕩不羈的年輕人會如何化解這場尷尬。

秦征倒是沒有緊張甚至是害怕的意思，再次仔細端詳著這幅字，指著道：「我說爺爺啊，您老位高權重，在座的又都是親戚朋友，加上您又是長輩，自然沒有人願意駁您的面子，我是小輩，抖膽說出真話，你可別見怪。」

「小征真有意思。」這時，孔慧敏適時的出現，如銀鈴般的聲音讓在場的氣氛變得輕鬆了。

「慧敏，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就是秦征。」說著，冷雲天就拉著孔慧敏來到秦征的面前。

「孔姐姐好漂亮啊。」秦征咧了咧嘴角，繼續語出驚人。

「你也很可愛嗎。」孔慧敏樂得花枝亂顫，像是找到了玩具的小姑娘。

冷雲天傻眼了，只能在一旁乾笑，心裡那叫一個鬱悶，千不該萬不該把秦征介紹給孔慧敏，兩個人在一起，還真有唯恐天下不亂的氣勢。

正如冷雲天所想，孔慧敏沒有要給冷家老爺子留面子的意思，直言道：「我也說嗎，公公的字空氣骨架沒有氣勢。」

「對，還沒有神韻，重於形而輕於神，本質上的追求已經落於下乘。」秦征像是找到了知音，連連點頭。

對於這個兒媳婦，冷家老爺子還是很喜歡的，除了對他字的評價上，任何方面都是知書達理，而她本身更寫得一手好字，這讓冷老爺子敬佩不已，而秦征就不同了，這小子口出狂言，有本事，你也寫幾個字看看啊。

「小征啊，要不然你也留幾個字吧，要不然公公不服氣。」孔慧敏像是知道冷家老爺子的想法一樣，直接道。

「這個……」沒有尹若蘭，秦征哪裡會寫字，他嘿嘿的客氣兩聲，道，「我一個小人物，給冷爺爺留字，說出去，全齊水城的人還不得戳我脊樑骨啊。」

「不妨不妨，讓你留，你就留。」冷家老爺子要看看秦征的真實實力。

秦征轉頭看向旁邊含笑的眾人，道：「真的要留？」

娘滴，一呼百應，看著點頭的眾人，尤其是秦廣藥和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這裡的辛孜峰，這神棍怎麼就沒有一點成就感呢，怎麼都像是別人在看他的笑話。

這神棍嘴角一咧，嘿嘿的笑著，道：「要留字可以，不過我的字至少值六千萬，冷爺爺不怕晚節不保？」

這神棍無法無天了，行騙到冷家來了，真不知道死字是怎麼寫的。

越是這樣，人們就愈發的感覺，他就像個小丑一樣在表演。

「什麼樣的字能值六千萬？」冷家老爺子也被這小子給氣樂了，從開始就沒有把自己當盤菜，這人一多，他還不拿自己當盤菜，這心態，足夠的高。

「《滿江紅》。」秦征開口道。

「真跡也不值這個價兒。」冷家老爺子十分瞭解，更何況他的最愛。

「真的當然不值。」秦征一翻白眼兒，理所當然道，「可是假的就值。」

「牛皮不是吹的，火車不是推的，你的字要是值六千萬，我倒著走。」秦廣藥是個直筒子，竟然把話說滿了。

「冷叔，季大哥怎麼還沒有回來？」秦征咧嘴一笑，含笑的打量著不知死活的秦廣藥。

「來了來了。」季長平也是一頭大汗，落後辛彩一步來到冷家別墅，至於說話的人，則是辛彩。

見到辛彩，秦征表情一怔，這個女人怎麼一臉的不悅，是不是這些年都沒有得到性*高*潮。

「公公，這是我送給你的禮物。」說著，辛彩就一指季長平裡懷裡抱著的一幅字畫。

「這是什麼？」冷家老爺子最近和辛彩的關係降至冰點，也就直接點明了。

「《滿江紅》。」辛彩道。

辛彩和秦征同時提到《滿江紅》，這讓冷家老爺子感覺到了一絲的火藥味兒，他是何等的老道，直接問：「你也要送我的《滿江紅》？」

「您的大壽嗎。」辛彩疲憊的一笑，道，「這幅《滿江紅》是我從萊縣買來的，您看一下，這幅字是否合您的心意。」

秦征看了一眼臉色蒼白的季長平，然後點點頭，示意他別緊張，按照辛彩的意思辦。

得到秦征的指示，季長平的才輕輕的出了口氣，這可是在冷家，辛彩又是冷雲天的大嫂，她既然這樣說了，作為一個秘書，自然是不能將氣氛破壞掉，但是，事實與辛彩所說有出入，這又讓他感覺對不起秦征，更何況秦征是一個了不得的大人物，省長都不願意開罪，更何況是他了。

秦征的大度讓他徹底放鬆了，這才是能撐船的胸襟，和他一比，辛孜峰連渣都不是。

很快，季長平就把字鋪平了。

前後對比，正如秦征所說，冷老爺子的字確實只重骨架，沒有神韻。

雖然如此，秦廣藥沒有打算要放過秦征的意思，直接開口，道：「這幅字確實巧奪天工，一氣呵成，可是，這也不是秦征寫的啊。」

「你就不問問這幅字的來歷？」秦征笑的越發盎然了，他正愁著如何化解眼前的危機呢，辛彩就來了。

「這幅字什麼來歷？」秦廣藥問。

「辛姐，你說說，這幅畫是怎麼來的？」秦征不懷好意的打量著胸部起伏不定的辛彩。

「妙、好，這幅字確實是好。」孔慧敏公平公正的點評著。

「這幅畫是我在萊縣買的。」辛彩直言道。

「是嗎？」秦征不屑的反問。

「難道不是嗎？」辛彩不以為然，雖然她知道這幅畫和秦征有關，兩個人又通過電話，但是，今天的場合，她就不信秦征敢打破這裡的良好氣氛，就算他打破了，那也是在找死。

「據我所知，這幅字，沒我的允許，沒有人敢賣。」

瞬間，整個冷家別墅裡氣氛變得詭異了，聽人家這口氣，這幅畫辛彩根本就不可能買到，那辛彩是如何得到的，再仔細分析他肯定的語氣，難道說，這幅字就是他的作品嗎，難怪他說冷老爺子的字如同乾巴巴的老樹枝，人家有這樣的資本啊。

一時間，眾位高官看秦征的眼神都變了，變成了讚許。

當然，秦征沒有要放過辛彩的意思，直言道：「辛姐，你這幅真的是買來的？」

「要不然是怎麼來的？」

「我就是這幅字的主人，我沒賣，你怎麼買？」

「初夏畫館又不是你開的。」被秦征踩了尾巴，辛彩反擊道。

「你怎麼知道初夏畫館不是我的？」秦征咧了咧嘴，道，「裡面的賣的都是我的東西，你敢說不是我的？」

辛彩：「……」

「小季，這是怎麼回事？」冷家老爺子開口了。

「爸……」辛彩想要解釋，被冷家老爺子瞪了一眼，便嚇得沉默不語了，不由得恨恨的瞪了秦征一眼，以洩心頭的怒氣。

季長平倒不敢有任何的隱瞞，把秦征送字的事情說了一遍，結果自然就不言而喻了，這根本就不是辛彩買來的，這就是典型的借勢壓人，借花獻佛，沒想到這秦征天不怕地不怕，冷家老爺子沒看在眼裡，你們辛家人更沒有看在眼裡，也就說破了事實。

從這件事情上，可以看出，即使是小人物，在適當的時候亮出獠牙時，也會讓強者心生忌憚。

「這是你的字？」冷家老爺子開口問秦征。

秦征卻不答反問，道：「冷爺爺要是感覺還不夠好的話，我送給你一個活人當禮物怎麼樣？」

「小征，你搞什麼名堂。」一旁的冷雲天開口喝斥道，他也是在保護秦征，這三言兩語間，他就得罪了冷天豪和辛家的人，雖然說，冷天豪之間對他的態度就不好，辛家人更把他看成敵人，可是兔子急了還咬人呢，真要把他們逼急了，秦徵得碎屍萬段。

「冷叔，這也是送給你的禮物。」秦征嘴角一咧，解釋道，「稱著還沒有吃飯，大家都高興高興。」

「真能讓大家高興嗎？」冷雲天小心的問。

「當然。」秦征認真的點頭，話鋒一轉，道，「除非他別有目的。」

「爸，看不看？」

「看他玩什麼名堂。」

也就在這時，三個天香國色的女人出現在冷家別墅的門口，邁著整齊的步伐一起進了西邊的別墅。

看到三個人，冷家老爺子的眼睛一亮，緊接著眼眶濕潤了。

今天的更新通知

今天的兩章，晚上十點左右一起更新。

【131】跳進黃河洗不清

站在別墅內的三個女人國色天香又各有不同。

最左邊的一位，像是青澀中浮現絲絲紅潤的青蘋果，青春與風韻互相夾雜，讓人產生一種矛盾之美。

中間這位，生得一條高挑的長腿，腳下穿著一雙黑色的高根鞋，更將她的優點愈發的凸顯了，而成熟的辦公OL氣質加上冷艷的氣息，更讓人覺得這就是一個冷美人。

第三位，始終帶著淡淡的笑意，這種笑意不似空姐表現出來的職業性笑容，很隨意，很自然，帶著讓人親近的成分，可是，即使如此，她的美也只能讓人仰望，與之前兩位完全不同，如果說，之前兩個人還能定義她們所屬的種類，那這個女人則是妖精級別，一時間，人們竟然無法形容，只能隨著她的笑意不由自主的浮現慧心的微笑。

就這樣，三個平時都難得一見的美女如今整齊劃一的出現冷家別墅，足以讓人眼前一亮，並讓這些習慣了美麗的高官們一顆心蠢蠢欲動。

大多數人都高興了，有些人則要驚訝了，甚至是害怕，這個人就是一雙眼睛瞪大、瞳孔縮小，從瞬間的驚慌中恢復鎮定自若的辛孜峰。

他做夢也沒有想到，已經被診斷為植物人的冷紫凝會醒過來，那之前他所做的一切豈不是要暴露於光天化日之下，最少，知道內情的人已經多了一個秦征。

這讓他對秦征的仇恨與日加深，他甚至認為這是秦征故意算計於他，在這樣的場合，出現了不恰當的人，恐怕這就是一場預謀已久的陽謀，等著他們往裡鑽呢，甚至，他認為冷紫凝其實早就醒了，之所以等到現在，那就是要將他打得體無完膚。

心裡雖然這樣想著，辛孜峰還是表現出很好的素養，驚訝中帶著驚喜，穿過人群，來到冷紫凝的面前，激動道：「紫凝，你醒了？」

「你是誰？」冷紫凝冷冷的盯著辛孜峰，像是一塊千年寒冰。

辛孜峰當然不知道冷紫凝失憶了，而他對於她的冰冷已經習慣了，強忍著心中的怒氣，笑容洋溢在臉上，情意綿綿，道：「紫凝，別這樣，今天是爺爺的大壽。」

「那關我什麼事情？」冷紫凝繼續道。

與冷家人的關係，冷紫凝一向勢同水火，這個回答也沒有出乎辛孜峰的意外，心中轉變了萬千的想法，他最終決定，不管如何，還要演好這場戲，他道：「紫凝，作為你的未婚夫，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你，可是即使如此，在這樣的日子裡，咱們也不能掃了爺爺的興。」

聽了辛孜峰的話，眾人心中暗歎辛家人的可怕，即使被拂了面子，還能保持冷靜，在他這個年紀有這份心機，在年輕人中也算是人中龍鳳了，而他那句配不上冷紫凝卻是實實在在的妄自菲薄。

在齊水城中，誰人不知道辛家公子是年輕一輩中的翹楚，年紀輕輕已經獨有建樹，這份經歷足以讓許多功成名就的名人為之感歎。

冷紫凝的嘴角微微勾起，揚起一抹冷笑，道：「誰是你的未婚妻，我要嫁的人在那裡。」

順著冷紫凝的指向，辛孜峰看向老神在在的秦征，這讓他心中窩火，當著眾人的面被戴綠帽子，這份恥辱他記在心裡，他甚至能感覺到眾人火辣辣的目光中帶著嘲笑和鄙視。

秦征感覺到了仇恨，並沒有理會辛孜峰，反而轉頭看向熱淚盈框的冷家老爺子，自信十足道：「冷爺爺，這份禮物相較於《滿江紅》，是不是更讓人驚喜？」

少有的，冷老爺子認同了秦征的說法兒，一直以來，作為一個掌舵者，他都以大局為重，犧牲個人利益是在所難免的事情，可是，即使如此，作為一個長輩，他也深深的自責，這也就有了冷紫凝成為植物人後，他怒不可扼，接連幾個強硬的戰鬥回合下來，冷雲天被拔苗助長成了省長，這在華夏政史上都是少有的奇跡。

如今，再次看到冷紫凝活生生的站在面前，冷老爺子感受到了她目光中的冷意和距離感，這讓他的一顆心充滿了愧疚，老言有話，子欲養而親不在，如今，用在他的身上可以換成老欲愛而子不要。

在一個畸形的社會形態的家庭中長大，冷紫凝早就形成了獨立的人格，不會有輕易改變。

即使如此，當冷紫凝出現的這一刻，也讓一件事情真相大白於天下，那就是辛孜峰的動機予以證實，冷家和辛家的關係將徹底破滅。

這是冷家老爺子欠冷紫凝的，而他接下來要做的就是彌補這些年對她的虧欠。

可是，又有一點讓他頗為不滿，冷紫凝竟然說要嫁給秦征，這個驚喜就只有驚沒有喜了，眼下，冷家正是內憂外患之際，理應強強聯姻，嫁給秦征這樣一個醫生算怎麼回事，雖然有報復辛孜峰的成分在，可是冷老爺子同樣更能明白，這個孫女兒認定的事情即使九頭牛都拉不回來。

「驚喜，確實又驚又喜。」冷老爺子平定了心情，道。

「恭喜親家，你這是雙喜臨門。」辛衛疆臉上帶著春風般的笑容，祝賀著冷家老爺子。

「同喜同喜。」冷家老爺子也互相客氣著，並且轉頭吩咐道，「雲天，開席了。」

兩位巨頭面帶春風的互相道喜，自然是在場的人願意看到的，也就紛紛落座。

「紫凝，咱們坐在一起吧？」辛孜峰來到冷紫凝的身邊。

「讓開。」冷紫凝毫不客氣的瞪了辛孜峰一眼，不悅道，「我看這裡也沒有留我的座位，我回房間了。」

說完，冷紫凝就出了西邊的別墅。

「這孩子，就是這種倔脾氣。」孔慧敏的聲音雖然帶著不悅，可是沒有聽出半分的不滿，反倒帶著絲絲的關愛，這句話更像是說給某些人聽。

「你去看看紫凝。」一旁的冷雲天道。

「辛少，別傻站著了，坐下吃飯啊。」秦征不拿自己當外人，自顧的找了個位置坐下了。

辛孜峰和辛衛疆對視了一眼，見對方點頭，他才在秦征的身邊坐下，只是，他沒有像秦征這樣三年不知肉味一樣，狼吞虎嚥。

「吃吃，辛少怎麼不吃呢，是這裡的東西不合您的口味嗎？」秦征大大咧咧的問。

辛孜峰現在心驚膽顫，哪裡有吃東西的心思，自從冷紫凝站在這裡，冷天豪一雙充滿殺意的目光總是有意無意的從他身上飄過，這種如坐針氈的席位，他如何能吃得稱心如意，特別是，如果冷天豪願意，他甚至走不出冷家，希望他能以大局為重吧。

「我不餓……」辛孜峰勉強道，心中恨透了秦征，在他的面前裝好人，你就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秦征知道辛孜峰對自己有敵意，卻也沒有想到對方把這種矛盾升級到生死敵人的高度，他也就客氣道：「那就可惜了，冷家的飯菜，做得還是相當有水準。」

「那你就多吃點兒，別吃撐了。」辛孜峰揶揄道。

「吃撐也值嗎。」秦征一邊吃著，一邊道。

辛孜峰：「……」

因為冷家老爺子雙喜臨門，讓整個晚上都充滿了洋溢的笑容，當然，這得除了辛衛疆和辛孜峰父子。

一直到晚上十點，家宴才最終謝幕。

秦征酒足飯飽，站在冷家的大院裡，心裡感歎著，他何時才能住在這樣闊綽的院子裡，歎息了一聲後，對著身邊的錢初夏和尹若蘭道：「咱們回去吧。」

「想走？」這時，冷雲天嚴肅的聲音從秦征身後響起，冷道，「沒那麼容易。」

「冷叔，我已經吃飽了，就不吃回頭飯了。」說著，秦征就要想溜，畢竟今天晚上發生了太多了的意外。

「來北邊的別墅。」說完，冷雲天就逕自的朝著北邊走去。

「兩位妹妹也別站著了，跟我到紫凝的房間來吧。」孔慧敏的機靈這個時候體現出來，拉著尹若蘭和錢初夏進了東邊的別墅，討論起護膚品和畫妝的問題了。

冷家兩代掌權人都坐在北邊的別墅裡，一個個表情嚴肅之極，均像是三九天的寒風，冷冷的盯著進來的秦征。

秦征感覺腦後生風，一股冷風往脖子裡鑽，他咧了咧嘴角，道：「不歡迎我嗎，那我就走了。」

說著，他還真轉身離開北邊的別墅。

「說點什麼吧。」冷家老爺子適時的開口了，打破這裡詭異的平靜。

「老爺子想聽點什麼？」秦征摸不著北，問道。

「紫凝是怎麼醒過來的？」

「我治好的。」

「她有沒有告訴你一些事情？」

「什麼事情？」

冷老爺子略微猶豫，直接開口道：「辛孜峰將她打成植物人的事實。」

「擦，太可惡了，他還有沒有人性。」一聽辛孜峰竟然辣手摧花，秦征直接開罵了，隨後，他又問了句，「辛孜峰為什麼要擊傷紫凝？」

「因為辛彩害死了紫凝的媽媽，並奪取了她的公司，這件事情讓紫凝聽到了。」冷雲天適時的開口了，隨後，他也補充了一句，道，「當然了，這也只是揣測。」

「事實呢？」

「有作案的動機。」冷天豪道。

「那我帶紫凝來，豈不是揭開了你們一直不願意觸碰的薄紗？」秦征覺得不妙。

「是的，辛家人把你當成了生死敵人，我們也不可能再保持不聞不問，你將我們兩家人推向了水火不容的地步。」冷家老爺子道。

「可是紫凝失憶了。」秦征由衷道，他甚至後悔帶冷紫凝來冷家，這不是羊入虎口嗎，最關鍵的是，他在冷辛兩家之間充當了催化劑的作用，讓兩家的矛盾不可調和。

聽到這句話，冷家三人均是皺了皺眉頭，這個表情出奇的像。

開口的是冷雲天，他嘴角輕揚，道：「你這個冤大頭當定了。」

秦征：「……」

【132】有死無生

隨著在齊水城呆的時間越來越長，秦征也愈發的瞭解辛家在齊水城的影響力，這神棍雖然有天不怕地不怕的心態，可是他也算是拖家帶口的男人，讓這樣一個強大的勢力惦記上，總是讓人墜墜不安的事情。

「接下來，你要怎麼應對這件事情？」冷雲天問。

「我？」秦征一怔，這明明是冷家和辛家的事情，雖然之前的冷雲天也提醒過，可是真個站在這個位置，他還不適應，不由道，「為什麼是我？」

「咱們換個說法，你和紫凝現在發展到了什麼程度？」冷雲天問。

「同床，睡了一覺。」秦征如實的說著。

這個答案讓冷天豪皺了皺眉頭，緩緩道：「非法同居？」

秦征搖了搖頭，道：「沒有發生什麼，只是一起睡了一覺而已。」

顯然，對於秦征這個清白的不能再清白的答案，冷家三父子無法想信。

「接下來，你想怎麼辦？」冷家老爺子問。

「我不想怎麼辦。」秦征不明所以，直接回答。

「紫凝說要嫁給你。」冷天豪開口了，一雙炯炯的眸子死死的盯著秦征，彷彿要把他吃了一樣，道，「這件事情你怎麼辦？」

「我有未婚妻了。」

「……」

一時間，整個冷家又陷入了古怪的沉默中，他們還真佩服秦征的勇氣，也佩服他堅如磐石的心態，多少人想要搭上冷家這條豪華戰艦而費盡心機，他竟然毫不留情面的拒絕了，不知道他是絕頂聰明，還是糊塗一時。

「現在商量一下，接下來要應對的事情。」冷老爺子道。

接下來，也不是商量，而是冷雲天直接命令了，這讓秦征大感不爽，要想保證安全，就得先站在一定的高度，這是冷雲天安慰他的話，要達到這樣的高度，就要醫學交流會上一鳴驚人，作為相應的交換條件，冷家的勢力將輔佐秦征，博愛醫院的發展將會是一路綠燈，這是冷老爺子的承諾。

當然，這樣的承諾冷雲天三翻兩次表示過，這讓秦征想到了千人枕萬人騎的……都是一路貨色。

秦征一想，穩賺不賠的買賣，也就點頭同意了，況且，冷家人把他當尖頭兵使用，雖然危險之極，可這也是收回北方秦家的一個機會，秦廣藥這個無知小兒加上一個白髮蒼蒼的長白山藥王，這一老一少又能玩出什麼花樣，這讓秦征相當的期待。

一直到秦征離開之後，冷天豪道：「這個年輕人太精於算計。」

「是啊，年紀輕輕的，就深不可測了。」冷雲天也附和著說。

冷家老爺子點頭，咧了咧嘴角，道：「很好，或許咱們都將被他算計在內。」

冷天豪和冷雲天對視一眼，均是不解老爺子為何說出這句話，而且還是肺腑之言，一時間，他們想破肚皮，也搞不明白，而他們又哪裡知道，冷家老爺子這也只是第六感覺而已，在他們看來，這是利用秦征來打擊辛家，而他從秦征鎮定自若的神態來看，這神棍明顯有所圖，或者說，齊水城根本就不是他棲息的地方。

深宮有大鳥，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或許，天空才是他的極限。

秦征是獨自離開冷家的，究其原因是冷紫凝的病情不太穩定，在孔慧敏的請求下，尹若蘭和錢初夏答應留下來陪冷紫凝一段時間。

這神棍漫步在大道上，黑夜中，叼著的煙頭一亮一暗，有節奏的閃爍著，一直走出五里路，他才道：「有沒有發現什麼情況？」

這時，徐澤你一道幽靈出現在秦征的身後，道：「他們只跟了一里。」

秦征點點頭，微瞇著眼睛，暗歎道：「防人之心不可無啊。」

徐澤立即道：「我和陸成是不會背叛秦少的。」

「呃……」秦征搖了搖頭，輕輕的拍了拍徐澤的肩膀，語重心長道：「我說的不是你。」

徐澤沒有開口說話，微低著頭的他，在黑夜中看不清楚他的面孔。

「我讓你們查的事情怎麼樣了？」秦征抽著煙，掏出一根白將軍煙，遞給徐澤，兩個人就在馬路邊一蹲，像是兩個地痞小流氓。

「陸成剛剛通知我。」徐澤說道，「他們精心準備著這場醫學交流會，除了齊水城的各大醫院的專家，還會有其他城市的一些專家參加，可是，讓人意外的是，齊城水城的有關部門，例如——物價局，也在受邀之列。」

「他們的動機是什麼？」秦征瞇著眼睛，心裡在想著，看來冷家在齊水城的實力遠沒有達到隻手遮天的程度。

「不知道。」徐澤爽快道。

「那我告訴你。」秦征陰森森的笑著，直白道，「請物價局到醫學交流會，這是專門給咱們博愛醫院設的套，一個鬧不好，博愛醫院就得以擾亂市場秩序關門大吉。」

「治病救人，還要市場嗎？」徐澤問道。

秦征歎息一聲，道：「如果真如我所料，他們就不配稱為白衣天使了。」

「秦少，需要我們做什麼？」徐澤知道人心不古，想及那高額的醫療費用，至今讓他歷歷在目，在缺少金錢支持下，醫生那種對生命漠視的目光，如果給他一把AK47，他能把整個醫院端了。

「齊輝幾個人學得怎麼樣？」秦征問。

「按照您的意思，我們只教了他們七成。」徐澤道。

「很好，明天不是醫學交流會嗎，你叫上齊輝幾個人，一起去。」秦征命令道。

徐澤沒有問為什麼，只是回答了是。

這邊，秦征在小心的保護著自己的安全，另外四個人也是徹夜無眠。

「廣藥，聽說秦征在冷家表現的很囂張？」聽到這個消息，秦文明覺得他對自己還算是客氣的，雖然說這些達官顯貴對自己很客氣，但自己卻不敢像秦征這般撒野，兩個人之間的境界有著本質的區別。

秦廣藥嘴角一咧，不屑道：「一個無賴而已，早晚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

「不要小看了秦征，他能以天馬行空、不同尋常的行事作風活到現在，除了運氣，還有實力。」秦文明感歎道，又想起了那雙打量他的眼睛，充滿了戲謔，似乎自己在他面前就像一隻在跳動的猴子，他隨時能踩死自己，產生這種錯覺，讓他感覺不可思議。

「爺爺，你太高看他了，明天就是他的死期。」秦廣藥陰沉沉道。

「準備的怎麼樣了？」為了秦家的族長位置和秦家骨科醫書，秦文明可以不擇手段。

「準備好了，一個骨股頭壞死，一個胃癌晚期，都是絕症，無法再治癒了。」秦廣藥古怪的咧了咧嘴角，抽搐著，帶著一絲的殘忍。

秦文明也點點頭，認同了秦廣藥的做法，道：「明天不能出現任何差錯，你親自驗證過沒有？」

「試過了，確實無藥醫治了。」秦廣藥笑了笑，玩味道，「可憐這個胃癌晚期的病屬家人，還以為他只是胃潰瘍呢。」

「明天把這個胃癌晚期的病人讓秦征醫治。」秦文明瞇著眼睛，緩緩道。

「爺爺，這樣不好吧。」沒有猶豫，秦廣藥直接道，「股骨頭壞死雖然不致命，但是以咱們的醫術，也是無法醫好的。」

「借刀殺人。」秦文明直接道，「咱們醫不好，患者不會送命，秦征不同，晚期，隨時都有可能死亡。」

「醫療事故？」想到這個結果，秦廣藥眉開眼笑。

……

辛家，辛衛疆的書房裡，他抽了根煙，然後問：「孜峰，今天的事情發展到什麼程度了？」

「從紫凝的態度來看，她顯然把事情告訴了秦征，而秦征也單獨和冷家三父子談過，我和姐姐做過的事情，冷家人知道了。」

「接下來，你要如何處理？」辛衛疆道。

「那要看冷家人會不會撕破臉皮了。」辛孜峰道。

「讓你姐明天回來吧，兩家人的關係已經不可能修復了。」辛衛疆下了結論，又道，「偌大家族精心籌備的事情，竟然敗在了一個無名小卒的手下，恥辱。」

「爸，明天就是醫學交流大會了。」辛孜峰提了一句。

「做得乾淨嗎？」

「之前安排的是一位胃癌患者，已經是晚期了，我決定了，臨時再更換一位。」說到這裡，辛孜峰的眼睛裡露出一抹仇恨的目光，道，「弄一個一碰即死的重病患者給他。」

「有多大把握？」

「百分百。」

「冷家人想以這個過河小卒子進行反擊，那就讓他出局好了。」抽著煙，辛衛疆冷漠的說著，道，「不過，我總感覺他並不是受冷家人指使，這小卒子似乎有所圖。」

「應該是家族恩怨。」說了一句，辛孜峰又道，「這也是我有百分百把握的原因，他和長白山藥王同姓，而兩家人又勢同水火，有藥王相助，再加上齊水城的各大醫院以及有關部門，只要秦征去了醫學交論會，只有一個結果——粉身碎骨。」

「仔細檢查過，不要出任何紕漏。」辛衛疆道。

「放心吧，天網恢恢，疏而不漏。」辛孜峰這個時候想起了冷紫凝，以及她那雙長腿，可氣的是，他的腦海裡還浮現著那雙誘人的長腿正盤繞在秦征的腰間……

可見，恨一個人，會從任何一個角度看他不爽。

【133】三十年河東

準備已久的醫學交流會是在齊水城南部的國際會展中心舉行，諾大的會議廳聚集了各個方面的醫學專家，各大醫院的頂樑柱也紛紛前來參加這場盛大的醫學盛宴，交流一年來取得的研究成果。

秦征站在高達十幾層的國際會展中心外，湛藍色的玻璃像一片藍色的海洋，而他下一刻，即將邁進這片海洋中，如果不是哪吒鬧海就是溺水而亡，可以說，這是一場戰鬥，前一步是天堂，退一步是子彈。

「進去吧。」秦狼歎了口氣，一雙精亮的眸子依然精光閃耀。

秦征搖了搖頭，並沒有要進去的意思，他在等，等尹若蘭的出現，「叔，你和齊輝他們進去，陸成和徐澤留下來陪我。」

秦狼點點頭，帶著齊輝、龍城、華太橫以及賈道德進了國際會展中心。

到了八樓的交流大廳，裡面已經人流攢動，三五成群的人互相客氣的寒暄著。

秦狼的到來，甚至沒有引起哪怕一絲一毫的關注，畢竟，出現在這裡的都是各方面的專家級人物。

與秦狼受到的冷漠不同，站在國際會展中心外的秦征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熱情招待，他見到大步而來的秦文明，看他容光煥發，道：「大伯這是吃了喜糖嗎？」

秦文明不與秦征一般見識，平靜道：「我怕你進不來，特意來接你，順便談點事情。」

說到這件事情，秦征有些誠惶誠恐的意思了，按理說，他這樣一個小人物，有人記得給他發請貼就不錯了，可是一連接收到六七張請貼，這就顯得怪異了。

「我有七張呢？」說著，秦征就抖了抖手裡的紅色請貼。

見到貼子，秦文明順口道：「那就說說接下來事情。」

黃鼠狼給雞拜年，準沒好事。

秦征咧了咧嘴角，看著白髮蒼蒼的秦文明道：「大伯有事情請說。」

「事情是這樣的……」秦文明簡單的介紹了一下往年的醫學交流會，除了匯報情況，還會有醫術比拚，現場治療病人，這也是每屆醫術交流大會的重頭戲。

「這和咱們有什麼關係？」秦征問道。

秦文明知道秦征這是揣著明白裝糊塗，直接挑明了，道：「秦家正統已經時過境遷，不如稱著這次大會做出一個了斷。」

秦征半瞇著眼睛，左手的食指與拇指微微摩挲著，道：「大伯請說。」

「在醫術比拚環節，咱們以勝敗論英雄。」秦文明擲地有聲道。

「既然是比賽，總得有綵頭吧。」秦征玩味的說著。

「當然。」說到這裡，秦文明故意一頓，道，「如果你輸了，就要讓出秦家家主的位置和家主信物——古畫。」

「如果你輸了呢？」秦征點點頭，技不如人，輸得就會心服口氣。

「我會輸嗎？」秦文明嘴角帶著自信的笑容，在秦征平靜的目光注視下，還是開口道，「如果我輸了，我從此歸你節制。」

秦文明的這番話很有講究，也是老道之處，他把自己和整個北方秦家分離開來，這也就造成即使他失手，北方秦家依然不會失去主動權。

秦征暗罵這是隻老狐狸，嘴角卻帶著認真的笑容，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勝負由誰來裁定？」秦征問。

「由大會的組委會，全國的專家團進行認定。」秦文明道。

秦征點點頭，認真道：「都是專家嗎，相信他們會公平公正的宣佈結果。」

秦文明：「……」

秦文明是獨自一人進入到國際會展中心的，獨留下點上根煙的秦征等人。

「怎麼，你看上這個老大爺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尹若蘭出現在秦征的身後，一雙美麗的眸子俏生生的看著秦文明愈加變小的後背。

秦征嘴角一咧，嘿嘿的笑著，道：「長白山藥王啊，這可是一個能人，博愛醫院要發展，需要這樣一個老頭坐陣。」

「這是淺在意思吧。」尹若蘭直接戳破秦征的謊言。

對於尹若蘭的直接，秦征沒有絲毫在意，畢竟，一個活了近四千年的妖精，她有這樣的資本，「要收復北方秦家，得採用逐個擊破的戰術。」

「我覺得武力收復更加簡單。」說完，尹若蘭就邁著貓步，高挑的身材如同暖風中搖曳的柳枝一樣，帶著無限的風采進了國際交流中心。

「武力是解決事情的最直接方式。」秦征喃喃的說了一句，眼睛一亮，就邁著自信的步伐帶著陸成和徐澤兩人跟隨著尹若蘭的腳步進了國際交流中心。

同樣，除了尹若蘭外貌的因素，秦征等人也沒有吸引任何的眼球，他們幾個人找到秦狼，在一個角落裡坐下了。

大會的組委會由齊水城的官方代表，以及各大醫院的專家組成。

組委會組長是一個頭頂見光的中年人，他滿面紅光道：「下面，由我簡單的說兩句。」

結果，這兩句話就洋洋灑灑的變成了近半個小時的發言稿，直到半個小時以後，他才喝了口水，宣佈醫學交流會開始。

第一部分是匯報一年取得的成果，各種藥劑的發明以及臨床實驗的效果。

第二部分則是一個學術性的報告。

這些秦征根本就聽不懂，坐在角落裡的他幾欲昏睡過去。

甚至到中午的時候，這兩部分依然沒有要結束的意思，幸虧組委會考慮得當，還管飯。

這也給了秦征自由活動的時間和空間，他找到了正在吃一份西蘭花的秦文明道：「大伯，咱們之前說的事情還作數嗎？」

「什麼事情？」秦文明疑惑道。

「就是輸贏歸誰節制的問題。」秦征翻了個白眼，又罵了一句老狐狸。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秦文明道。

「我信不過你。」秦征更加直接。

「……」

「咱們簽個生死文書吧，這樣我就放心了。」秦征咧了咧嘴角，訕訕的笑了笑。

秦文明道：「哪裡有現成的，現寫也來不及。」

「上午的時候，我已經寫好了，大伯只要簽個名就好了。」說著，秦征就掏出一張紙，上面洋洋灑灑的寫了數條規則以及權力和義務。

粗略的看了一遍，秦文明道：「你就這麼有信心贏我？」

「開玩笑了，我是抱著學習的目的來的。」秦征謙虛道。

秦文明總覺得這是秦征在戲弄自己，特別是他那雙深邃的眸子，讓他琢磨不透，而他對自己的醫術又極具信心，也就大筆一揮，直接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大伯是個爽快人。」秦征讚歎著，彷彿他已經看到秦文明穿著白大褂在博愛醫院給普通患者瞧病的模樣了。

秦文明也看得清楚，在合約裡有一條，如果自己輸了，就要無條件在博愛醫院坐堂，且不計薪酬，他覺得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希望你能美夢成真。」

「敢想才敢做，敢做才會有成功，借大伯吉言。」秦征攤了攤手，哼著流氓小調，一步三歪扭的離開了。

「無知小兒。」秦文明冷哼一聲，也沒有心情再吃飯，自顧的離開了。

下午，終於到了重頭戲——實踐診斷。

分別有幾位患者被診斷出骨質增生、風寒感冒、淺表性胃炎以及甲肝……

當然了，這也是幾位患者的福音，這小病小災，對這些專家來說，他們甚至不屑於治療，信手就寫了張方子，證明了自己的能力後，就讓他們離開了。

自然，幾張方子要進行一番對比，贏的一方興高采烈，輸的一方也無所謂，畢竟，這都是開胃小菜。

在這些專家的眼裡，後面的絕症醫治才是真正的重頭戲。

這時候，已經有人不時的把目光投向秦文明，因為每年的這個時候，藥王都會發表一些獨到的見解以及用獨特的行醫理念進行治療，往往能取得不俗的效果。

「有請長白山藥王。」當兩名患者再次被推出來的時候，組委會組長的聲音也提高了三分，帶著些許的興奮。

秦文明抬頭挺胸，極有大家之風，來到前台，環視了一圈，道：「今天我碰到一個小兄弟，他說要和我比拚醫術，大家想不想看看？」

「無知小兒。」

「自古英雄出少年，現在還有銳氣少年，難得。」

「猖狂。」

……

這是秦文明在利用輿論在壓制自己，秦征看得明白，既然他發出挑戰書，也沒有任何怯意，大步流星的站了出來，並且高調宣佈，道：「我就是要挑戰藥王的青年。」

眾人打量著這個老神在在的青年，確認在自己的記憶裡沒有這號人物，也就點點頭，嘴角一勾，浮現一抹嘲諷。

在這裡的人都知道藥王醫術獨到，五十年的積澱足以讓他站在杏林的巔峰，而這個青年要挑戰藥王，就是他出名的一大噱頭罷了。

「組委會有什麼要宣佈的嗎？」秦文明道。

「只要秦老先生願意，我們樂於看一場醫學盛宴。」

「那現在就開始了。」秦文明道。

「等等。」秦征叫停了，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紙，大言不慚道，「既然是比試，就有成敗之說，這是我之前和秦老先生簽的生死文書，還請組委會過目，如果同意了，比賽可以繼續，如果不同意，那我的時間也有限……」

PS：電電電，趕出一章，下章在十一點前。

【134】百匯穴

生死狀！

在場的所有人都被秦征的舉動雷的瞠目結舌，一時間不敢相信這是在醫學交流會，如果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是一場死死擂台賽呢。

再分析秦征說的話，如果不成，那他時間有限，也就是說，他來這裡的主要目的就是比試，而且還是和長白山藥王這種大名的鼎鼎的前輩，語氣之狂妄，形態之放*蕩，是可忍，孰不可忍。

這個年輕人太不討人喜歡。

「大家是不是認為我十分狂妄？」秦征咧嘴一笑，渾然不在意。

眾人看秦征的目光中充滿了古怪，這個年輕人的葫蘆裡賣得什麼藥，難道僅僅是為了華眾取寵嗎。

「事實上，在這之前，我就是一個小人物。」秦征又說了一句，緩慢的掃視了在場的所有人，然後才掏出七張紅色請貼來，加大了聲音，道，「在座的，我相信都是名動一方的專家學者，又有誰能像我一樣，在半個小時之內收到七張請貼？」

七張血紅色的請貼像七張催命符一樣握在秦征的手裡，在眾人面前煞是醒目。

彷彿這些還不能表達秦征的重要性，這神棍嘴角一咧，榮幸道：「我可以明白的告訴大家，這七張請請貼來自七個不同的地方。」

隨著秦征的話落，在場的人變得愈加的沉默了，像他們都是教授級別的人，尚且只收到一張，而手握七張的這個年輕人，如若不是有內幕，斷然不可能重複發出七張，或者說，他是被迫來到這個醫學交流會，是來應戰的，也是來宣戰的，這也就怪不得人家口出狂言，要與藥王進行生死對決了。

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

年輕氣盛啊。

「既然來到這裡了，我就不怕任何人。」秦征抬頭挺胸，雄赳赳、氣昂昂，道，「有人要整我，兵來將擋，水來土淹，今天長白山藥王雖是我的大伯，但他以下犯上，就在這裡，我讓他敗得心服口服，也請在座的各位作個見證。」

讓長白山藥王敗得心服口服，這個年輕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我同意接受秦征的挑戰。」秦文明一張老臉變得陰覺了，他沒有想到秦征敢把這件事情說出來，更沒有想到，他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口出狂言。

「各位願意做見證人嗎？」秦征繼續開口道。

「兩位是出自自願嗎？」組委會組長道。

秦征和秦文明同時點點頭。

「現在可以開始了。」說著，組委會組長一指不遠處的兩名病人，道，「你們兩個人抽籤決定要醫治的病人。」

「等等。」秦征叫停了。

「你後悔了嗎？」組委會組長問。

秦征搖了搖頭，嗤笑一聲，道：「我還有一句話要補充。」說到這裡，他一頓，然後繼續道，「在這裡，我要告訴各位的是，醫生的天職是治病救人，不是收禮賺錢，博愛醫院能用低廉的價格進行運轉，這不是破壞市場秩序，也不是要有意刁難齊水城的各大醫院，我們也在盈利，我們也要吃飯，只是我們敢拍著胸脯保證，開得是良心醫院，不賺昧心的錢，今天我來這裡是有目的的，一是要擊敗長白山藥王，二就是要告訴某些動機不純的人，要整我，下輩子回娘胎裡再修煉五百年吧。」

「太猖獗了。」

「沒素質。」

幾個部門的領導如梗在喉，看向秦征的目光都充滿了敵意，他們確實有意對付博愛醫院，只是被當場赤裸裸的說出來，面子上無光。

見眾人愣在當場，甚至有很多人都在反思，秦征也略微不好意思，畢竟不是所有的人都是黑心醫生，他看向發呆的組委會組長，道：「可以開始了嗎？」

「啊……可以。」組委會組長下意識道。

「準備的怎麼樣了？」這時，秦廣藥和辛孜峰小心的議論著。

「兩個簽是一樣的，只要是秦征抽籤，無論怎麼樣，今天注定是他身敗名裂。」辛孜峰緩緩道。

秦廣藥點點頭，恨恨的盯著秦征。

「你先來選吧。」秦文明張了張手，老成恃重道。

「沒問題。」說著，秦征就在兩張臨時做成的簽中抽出一張，打開一看，他選擇的是右邊的女病人。

這個病人被推進來的時候就躺在床上，靜靜的沒有動過。

「可以開始了。」組委會組長道。

這時，秦征快步走向這個躺在病床上的女人，這個女人並不美，一張普通的面孔帶著病重的蒼白，一身藍色的病號服也顯示不出她良好的身段，只有從她微弱的呼吸中能夠判斷，她還活著。

就在秦征觀察這個病號的時候，尹若蘭出現在他的身邊，也在細細的打量著這個女人，甚至在不經意間，還輕微的皺了皺的眉頭。

「怎麼樣了？」秦征問。

「這個女人的病很奇怪，以現在的醫學手段無法治療。」尹若蘭幽幽的說著，僅以秦征能聽到的聲音道，「如果你一碰她，她就會死亡。」

就在兩個人交談的時候，辛孜峰也緊緊的盯著秦征，只要他一碰這個女人，秦廣藥就會主動出機，找出秦征殺人的證據，到時候，法律會幫助他們解決這個敵人。

「扣擊她的百匯穴。」尹若蘭道。

隨著她的話落，秦征覺得右手似乎有一團暖流包裹著，沒有任何猶豫，他的右手握拳，重重的一拳打在女病人的百匯穴上。

頓時，秦文明的一雙眸子瞪大了，作為一個中醫，他知道人體的死穴，而百匯穴就是其中之一，就連一些練氣功的人的罩門，也都在百匯穴，見過剛出生小孩子的人們都知道，他們的頭頂是軟的，一戳就破，成人也是這個道理，如今以秦征的重力擊打，這個病人會立刻死亡的。

「殺人了，殺人了。」秦廣藥的時機把握的很妙，上前一步，緊張的大喊。

隨著他的大喊大叫，其他的一些專家也回過神來，對於秦征的冒失主動帶著濃濃的敵意，這不是當眾殺人嗎？

尹若蘭不理會眾人，見躺在病床上的女病人沒有絲毫的反應，直接再次道：「加大力度，再敲。」

「噗噗……」重重的兩下，發出兩道擊水般的悶聲。

「他這是謀殺。」辛孜峰適時的開口，卻沒有秦廣藥那般緊張。

「秦征，你在做什麼？」活了大半輩子，秦文明從來沒有見過誰敢擊打病人的百匯穴，而且是用盡全力。

「來人，阻止他。」組委會組長果斷的命令道。

如果一場醫學交流大會鬧出人命，那他將有不可推卸的責任，這種責任他承擔不起。

「博愛醫院就是這樣醫人？」

「怪不得成本低廉。」

「草菅人命。」

……

醫學交流大會配備的保安都是臨時從部隊借調過來的，足以見證這些人的重要性，當聽到組長的命令時，他們如同潮水般的湧了過來。

齊輝等四人反應較慢，陸成和徐澤可不管這些，沒有任何猶豫，直接快若閃電般的擋在秦征和尹若蘭的身前，徐澤開口說話，道：「秦少在治病救人，誰敢上前一步，死。」

也就在他說完這句話，齊輝等四人也圍成一圈，將秦征和尹若蘭保護在中央。

「反了反了。」組委會組長沒想到秦征如此強勢，直接命令道，「將他們全部制服，將這個庸醫拿下。」

超過十五名軍人配合有度的朝著陸成和徐澤壓來。

戰鬥瞬間就要打響。

辛孜峰嘴角輕咧，這是他最想要的結果，等待秦征的將是鐵窗大獄。

「干倒他們。」陸成感受到巨大的壓力，在沒有把握保護秦征周全的時候，他果斷下達了命令。

「殺。」齊輝臉色冰冷。

華太橫如同蛟龍出海，強勢出擊。

……

「都停下。」雖然只是幾個簡單的動作，秦征身上的衣服也被汗水濕透了。

聽到秦征的話，陸成和徐澤等人嘎然而止。

「我這是在哪裡？」

聲音很虛弱，給人氣弱游絲的感覺。

秦廣藥瞪大眼睛，不敢相信道：「她醒了？」

辛孜峰也緊皺著眉頭，慢慢的退走了，他想不明白哪裡會出現意外，這個病人是他特意選擇的，主治醫師明確的告訴他，這個病人的陽壽已盡，不可能再活過來，而且他還保證過，即使科學再進步五十年，也不可能醫好這種怪病。

再三打探，確定這個病人已經睡了整整一年半，身體的各種機能一直在呈直線方式下降，直到油盡燈枯，他才最終把晚期胃癌患者替換成了這個怪異的病人。

不曾想，秦征竟然幾下間，讓整個中心醫院年半光陰都束手無策的女病人甦醒了。

這是奇跡？

他是神醫？

「你有一個小時的清醒時間。」尹若蘭波瀾不驚道。

「夠了。」

「有什麼想說的嗎？」秦征問。

「有辦法讓我多活一會嗎？」

「如果早半年見到我們，你這病可以治。」尹若蘭道。

「現在呢？」

「你還有一個小時的時間。」

「太殘酷了。」女人喃喃自語，卻露出久違的笑容，道，「我想見見我的孩子和父母。」

「她要見孩子和父母，誰負責聯繫一下？」秦征表情沉痛的看向組委會組長。

【135】藥王落敗

組委會組長是個聰明人，如今病人起死回生，他知道這不是醫療事故，從病人感激的目光中，他能看出來，僅是一場誤會罷了，先是讓保安撤退了，他才命令有關方面的人通知病人家屬。

至於中心醫院的幾名專家則面上無光，在他們醫院住院一年多的病人，在人家三拳兩腳下就好了，而自己還要針對人家，說人家的醫術低下，這不是腦殘行為嗎。

「這是安死病？」

秦文明的腦海裡浮現這個幾近要遺忘的名詞，他從秦家醫典中看到過，這是一種極個別的案例，病發者的身體不會出現任何的病態，身體器官也一應正常，只是患此病之後，就會處於昏睡狀態，一睡就會長達一年半的光陰，在這一年半中，病人的身體機能會不斷的削弱，最後枯竭而亡，如果要找一種類似的病症，現在的艾滋病最為相似，只是與無法醫治和具有傳染性的艾滋病相比，安死病不具傳染性，而它對人體的破壞性更加強烈和迅速，一旦病發，甚至沒有潛伏期。

即使在秦家醫典中，也僅有對安死病的記載，並無治療之法，而秦征妙手間就讓一個安死病人瞬間恢復了正常，這讓秦文明一時間難以相信眼前的事實，莫非他早已經精通整個秦家的醫術嗎。

不由得，他的心墜墜不安，今天的事情已經超過他的預料之外，不在他的掌控之中了。

「安死病？」這個形容是很貼切的，秦征轉頭看向不遠處的秦文明道，「大伯，這個特殊的安排是你特意的吧？」

「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秦文明知道這是秦廣藥的安排，可這個時候不能往自家人身上潑髒水，也就否認了秦征的說法。

「這一局，我算是勝還是負？」秦征沒理會秦文明的謊言，在醫治病人之後，他更加關心勝負。

組委會的裁判員也在一起商議著，最後的結果在秦文明意料之中，這一場，秦征給了大家太多的驚喜，他勝了。

接下來的是另一名股骨頭壞死病人，自然而然，秦文明就選擇了他。

「剛才是怎麼回事？」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秦征附首在尹若蘭的耳邊，聞著如蘭似麝的幽香，不禁一陣迷醉。

「一點法力應用。」尹若蘭解釋著。

「就這麼簡單？」秦征不信，他盯著尹若蘭小巧的耳朵，甚至能看到清晰的青色小血管，那種晶瑩剔透讓他一陣怦然心動。

「當然不是。」尹若蘭撇了秦征一眼，附首在他的耳邊，吐氣如蘭，直到秦征渾身顫了顫，道：「借住我的法力，你往她的身體內打入一些生命之能，催發了她剩下的生機。」

「咱們算不算是草菅人命？」這神棍一陣自責，這是以提前透支的方式令病人甦醒，就方法來說太過激進。

尹若蘭搖著頭，喃喃自語道：「人，有時候活著也是痛苦。」

「或許，這對她的家人來說也是痛苦。」秦征若有所指，她醒了，自己解脫了，可是對她的家人來說，就要長時間的浸*淫在痛苦之中。

「無毒不丈夫。」尹若蘭說出一句不和時宜的話。

秦征一怔，他知道尹若蘭不是一個冷血心腸的人，再三思考也沒有明白，歎了口氣，便看向正在診脈的秦文明，看他凝重的模樣，這神棍總算意識到了尹若蘭所要表達的意思，稱勝追擊，斬草除根。

看秦文明的表現，明顯的，在不手術的情況下，是無法治療這名股骨頭壞死的病人，這種時候，如果秦征挺身而出，是不是說……

就在秦征YY著未來的時候，秦文明歎了口氣，道：「他的股骨頭已經徹底壞死，氣脈不通，血脈不通，如今之際，唯一的辦法是置換人工關節……」

這名病號同樣出自中心醫院，秦文明的這番話讓中心醫院的專家們大感驚訝，中醫在某些方面很神奇，例如他們只有通過CT才能明白的事情，秦文明只是把了把脈，就能斷定對方的病重程度，這在成本上節約不少，另外，置換關節，也是整個中心醫院的專家團一致決定的，在水平上，可見秦文明是很高的。

「藥王說得沒錯，這個病人確實需要置換關節，需要手術……」

這不是一場大型的綜合性的手術，這樣的手術也不是很少見，藥王給出這個答案，也算是中規中矩，畢竟，這是目前治療股骨頭壞死最徹底的辦法。

其他專家也認同了秦文明的說法兒。

也就在眾人眾口一詞的時候，秦征咧了咧嘴角，冷哼一聲，不屑道：「無知小兒，醫術不精就敢自稱藥王。」

「……」

秦征的一席話讓他成為了眾人矚目的焦點，他這一句話無疑將同意藥王意見的所有專家都罵了進去，敢罵全國三分之二的專家學者，這種自大、猖狂和狂傲，這在華夏史上，恐怕是第一牛人了。

所有人都怔住了，靜靜的看著秦征來到秦文明的身邊，他歎了口氣，頗具表演性，輕輕的拍著秦文明的肩膀，緩緩道：「我本以為，你會繼承秦家醫術並且將其發揚光大，沒想到你獨佔藥王名號幾十載，也與一般的庸醫並無區別。」

秦文明一張老臉鐵青，他自信醫術處於頂尖，可是從來沒有人敢當著他的面如此諷刺，道：「難道你還有更好的辦法嗎？」

「秦家醫術博大精深。」秦征緩緩的說著，掃了秦文明一眼，轉頭看向其貌不揚的秦狼，道，「叔，讓我這大伯見識一下咱們秦家醫術真正的奧秘吧。」

股骨頭壞死，這病，秦狼確實可以醫治，他在眾人矚目的目光中站出來，來到秦文明的身前，道：「這是骨科病。」

秦文明的身體顫了顫，尋問道：「你有把握治好？」

「不用手術。」秦狼緩緩的說著，逕自的來到病人面前，尋問道，「你願意轉院治療嗎？」

「可我沒錢？」躺在病床上的病人看了不遠處的幾名中心醫院的專家，他也申請過轉院治療，可是這幾名專家拒絕了他的請求，如果要轉院，他們將不負任何責任。

秦狼目光炯炯，尋問道：「你有多少錢？」

張了張嘴，病人咬了咬牙，艱難的說：「五千塊，夠嗎？」

「太多了。」秦狼的笑意愈發的神秘了，在病人詫異的目光中，他道，「加上住院費，四千塊足亦，其實，你要不住院，兩千五百塊就可以了，畢竟，我們博愛醫院的護士也是要發工資的。」

秦狼解釋的很清楚，一個股骨頭壞死的病號，做個手術就要幾萬到十幾萬不等，如今到了博愛醫院，竟然只要四千塊，甚至更便宜，這不是在顛覆各大醫院的做法嗎。

「請問，您們醫院具有手術的資格嗎？」

「請問，你們用的是不銹鋼還是塑料關節？」

「請問，你這是作秀嗎？」

……

各種各樣的質問如同雪片般飄向秦征和秦狼，一時間，兩個人成了眾矢之的。

秦征對於骨科治療也有一定的瞭解，像這種壞死，在秦家醫術中只需要特殊的醫藥療程就可以了，當然，這還得配合一定的手法加快血脈的流通。

「誰說我們要進行手術治療了？」秦征白眼一翻，相當隨意道，「不知道手術要很多錢嗎，況且，我們是中醫，也不會外科手術。」

「不手術就能治療？」秦文明開口問。

「作為秦家人，你也不相信嗎？」開口的是秦狼，他炯炯的目光徑直的打量著驚訝的藥王秦文明。

「我……」一時間，秦文明竟然不知道如何回答秦狼的問題。

「好了，你願意轉院治療嗎？」秦征開口了，說了一個保守的數字，道，「只要你到我們醫院，少則半年，多則一年，你這病就會康復。」

「真的只要五千塊嗎？」自從得了股骨頭壞死，這個病人就四處求醫，不菲的積蓄已經成空，現在，他最怕的就是見到護士，怕她們又讓自己交錢續費，要不然就要停藥。

秦征點點頭，道：「我們醫院也營利，這五千塊，已經是加了利潤了，如果你要是感覺少，您也可以自願的加點嗎。」

對於秦征的玩笑話，病人笑了，道：「我同意轉院。」

「我們怎麼相信你們能治好？」裁判問了一句。

「這個不需要你們相信。」秦征嘴角一咧，擲地有聲道，「救人是我們的本份，來這裡比賽之前，我們首先是一名醫生，治病救人才是我們做人的準則，另外，這名病人的轉院，也請他之前所在的醫院高抬貴手，不是我們與你們搶病源，只是我們有更好的治療辦法，相信你們也有仁慈之心，會祝福這名病人。」

「這個結果如何裁斷？」

這是一個關係到藥王自由的決定。

這時，秦征轉頭看向一旁沉默不語的秦文明，道：「大伯，咱們還要加賽一場嗎？」

歎了口氣，秦文明搖了搖頭，沉重道：「我敗了。」

【136】算計

在醫術方面，秦文明還能做到光明磊落。

恍惚間，他看秦征眼神都變了，秦家傳承之久遠，遠超出他的想像，當年自以為得到秦家所有醫書，直到後來才發現，他所得到的骨科醫書只是皮毛而已，如今，秦征竟然在舉手之間就能治療連他都只是聽聞的絕症，這樣的結果就只能用一種方式來猜測，防人之心不可無，他得到的只是秦家部分醫書，甚至說，秦家真正的醫術只是秘傳，他們根本就沒有接觸到的可能。

想到這些，他自嘲的咧了咧嘴，枉他算計半生，到頭來終是一場空，自以為登堂入室，實為無知小兒，一切都是自高自大罷了。

越是這樣想，他越發的心灰意冷，不知不覺間，彷彿蒼老了十歲一樣。

因為秦征的攪局，接下來的醫學交流會已經變成了走過程，即便如此，也一直到傍晚方才結束。

與來時受到的冷漠待遇不同，此時，秦狼和秦征都被眾多的醫學專家圍住了，而他們個個都請示過有關單位，誕生了想要挖角的想法。

往年，站在秦征和秦狼位置上的應該是自己，秦文明苦笑一聲，暗自搖了搖頭。

「爺爺，咱們走吧。」秦廣藥陰沉著臉，不悅道。

「走吧，這裡已經不再是咱們的舞台了。」秦文明失落道。

說著，兩個人肩並肩的要離開。

這時，陸成緊趕幾步，擋在秦文明和秦廣藥的面前，平靜道：「沒有秦少的話，你不能走。」

「讓開。」秦廣藥冷道。

按照他的意思，陸成讓開半個身位，足以讓秦廣藥離開了。

「你什麼意思？」皺了皺眉頭，秦廣藥冷道。

「秦文明已經簽了生死文書，白紙黑字，一旦落敗，就要歸我家少爺節制。」陸成耐心的重複著。

「可笑。」秦廣藥嗤笑一聲。

「這一點都不可笑。」秦征慢悠悠的來到秦廣藥的身後，玩味的盯著怒極的他。

「一張沒有法律效力的紙，就想束縛住一個人，你不覺得可笑嗎？」秦廣藥轉身盯著秦征，強勢道，「條件你開，說吧。」

「沒有條件。」秦征搖了搖頭，平心靜氣道，「按照之前的約定，大伯到博愛醫院坐堂就可以了。」

「你無賴。」秦廣藥罵道。

「我有合約的？」說著，秦征抖了抖手裡的合約，這可是秦文明親手簽字的。

「你有意設計我和爺爺。」秦廣藥咬牙切齒，他突然有被玩弄的感覺，這讓他怒髮衝冠。

「我是醫學交流會的主辦方嗎？」秦征問。

「不是。」秦廣藥順口道。

「那我是組委會的主席嗎？」秦征又問。

「也不是。」

「那我是你的祖宗嗎？」

「你罵人。」

「我什麼都不是，怎麼設計你們？」秦征翻了個白眼，笑意變得愈發的盎然，道，「人在做，天在看，善惡終有報。」

秦廣藥：「……」

這就是天道輪迴嗎，就在醫學交流會之前，他和辛孜峰已經在處心積慮的設計秦征，沒想到人家火眼金睛看清楚自己的計謀，反而將計就計，反將了自己一軍，這份做法和手段，都比他要高明許多，而這種時候，自己反倒失去了冷靜，像是瘋狗一樣亂咬，又再次落入下風，秦廣藥悲哀的發現一個事實，他的路太平坦，在面對秦征的時候，彷彿二十多年的坎坷全部讓秦征送還給他，換言之，秦征就是他的剋星。

「看你還蠻孝的份上，我給你一個救你爺爺的機會。」一邊打量著雙眼赤紅的秦廣藥，秦征左手的食指與拇指微微的摩挲著，他突然意識到，除了秦文明，秦廣藥的醫術也是十分了得，博愛醫院如果有這爺倆坐陣，擴大之日指日可待。

「什麼機會？」秦廣藥心中憋了一口氣，那是勇氣，隨著秦征這句話，又消散了。

「我知道北方秦家一向以武醫傳家，如果你能勝了我，我就取消之前的約定。」秦征爽快的說著，說到一半，他嘴角一勾，道，「如果你敗了，就要跟你爺爺一樣，來博愛醫院坐堂。」

「就這些？」秦廣藥的嘴角勾動著，武醫不分家，正像秦征所說的一樣，北方秦家一向以武醫傳家，雖然他主修醫術，可對武術也略有涉獵，自然是信心滿滿。

「當然，你怕了嗎，如果怕了，還可以選擇離開的。」秦征激將道。

「我會怕？」秦廣藥上下打量著秦征，嘴角一咧道，「就你這樣的，我一個打三個。」

「是嗎？」秦征問了句，道，「現在可以開始了。」

「秦少，我來吧。」徐澤適時的站出來，在他看來，這種場合讓主人親自動手，有失體面。

「你介意嗎？」秦征問了一句秦廣藥。

秦廣藥也知道陸成和徐澤是秦征的手下，兩人的功夫也是秦征教的，按照正常情況，兩個人的身手自然要比秦征弱，他神色一凝，道：「你這是輕視我？」

「他們等同於我，只要你贏了，我的話照樣算數。」秦征緩緩的說著。

「秦少，這件事情還是由我們代勞吧。」冷冰冰的齊輝適時的站出來，這一陣在齊水城吃喝用全是秦征的，這種時候該是回報了。

「可以嗎？」秦征倒也不在意，收拾一個秦廣藥而已，這裡任何一個人都可以。

秦廣藥被氣樂了，直接道：「痛快點兒，我時間有限。」

「廣藥。」一旁的秦文明看得真切，人家根本就沒把他爺倆當回事，不由得提醒了一句。

秦廣藥是個直筒子，甚至沒有回頭，道：「爺爺，我不能看你落在他們的手裡，咱們秦家人不止你和我，就算咱倆爺真的都落入他的手裡，我相信二爺爺會有辦法。」

確實，北方秦家底蘊頗深，他爺倆代表的只是秦家的一個分支而已，戰鬥力真正強悍的是秦二爺。

「可以開始了嗎？」齊輝還算客氣。

「可以了。」秦廣藥點點頭。

與此同時，齊輝如同閃電般撲向秦廣藥，速度之快，讓點頭的秦廣藥根本就無從反，只覺得胸口一悶，一股痛意瀰漫全身，下一刻，他整個人已經騰空了，一個過肩摔，就摔在了磁磚地面上，渾身的骨架彷彿都碎掉了，五臟都要破掉了……

在地上呻吟著，秦廣藥竟然站不起來，抽搐幾下，翻了幾個滾兒，才試圖站起來。

這個動作一直持續了兩分鐘，他才搖晃著站起來，抹了抹嘴角磕出來的血，道：「你偷襲。」

齊輝沒有任何言語，身形如電，再次接近無還手之力的秦廣藥，眼看著就要做出有效的打擊，這下子，要打實了，秦廣藥最少在床上躺半個月。

在千鈞一髮間，秦文明冷哼一聲，用足了老勁迎向如同奔雷的齊輝。

「噗噗……」

拳對拳，掌對掌，秦文明連退五六步才穩住身形，雖然他功力深厚，可是拳怕少壯，與齊輝一拼，已經落入了絕對的下風。

齊輝搖晃了兩下，還是退後兩步，鋼牙緊咬，硬生生的壓住了要亂的氣息。

看這老頭弱不禁風的樣子，竟然有讓他慌亂的實力，齊輝承認，他輕敵了。

「怎麼樣，還要打嗎？」秦征陰笑著，道。

「偷襲算什麼本事？」秦廣藥不服道。

「咱們說開始了沒有？」秦征問。

「說了。」

「那你說，這是正常比試還是偷襲？」

秦廣藥：「……」

「不要拿自己的無知當純情，記住了，這是在戰鬥，不是友情切磋。」秦征緩緩的說著，道，「到目前為止，咱們還不是朋友。」

秦廣藥：「……」

「好了，我爺倆從此歸你節制，說吧，我們要怎麼做？」看了眼秦征身邊的六名干將，秦文明老眼獨辣，知道這六個人均是勇猛之輩，他和秦廣藥今日無法再逃脫了。

「這才對嗎。」秦征認同的點點頭，道，「你們也不要害怕，我不是禽獸，不會想要謀取不屬於自己的東西，以至於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

「……」

這是諷刺，赤裸裸的諷刺，這不是在說秦文明和秦廣藥爺倆自取其辱嗎？

「我的要求很簡單了，從明天……噢……不，從今天開始，你們兩個就到博愛醫院坐堂。」秦征點點頭，又搖了搖頭，最後道，「嗯，就這些了，記住了，咱們博愛醫院宗旨是花最少的錢，治最大的病。」

「現在可以走了嗎？」秦文明心中憋了一口氣，語氣都在顫抖著，問。

「等等，我還有些事情要辦。」說完，秦征就不再理會秦文明和秦廣藥，自顧的轉身，面對著眾多面面相覷的專家們，這神棍冷酷的嘴臉一變，熱情洋溢的開始介紹自己，道，「大家好，我想大家都好奇我這個人，我叫秦征，秦始皇的秦，征服的征，從今天開始，我想和大家做個朋友，當然，要成為同事也行，不過，只能你們來博愛醫院，不是我去你們所在的醫院……」

「秦征，留個聯繫方式吧。」

「要找我，到博愛醫院來吧。」

「我不是挖角，我覺得，我們醫院無法解決的骨科病源，可以到博愛醫院一試，或者說，咱們兩家可以成為合作單位，可以通過網絡進行指導、交流嗎。」

誰也沒有想到，一個醫學交流會竟然會發展成如此模式。

眾人暗罵這人下手太快，也紛紛開口，願意成為合作單位……

這讓秦征誠惶誠恐。

似乎，大概，或者，應該……這些人是認真的……

【137】寶兒心思

隨著秦征在醫學交流會上的強勢演出，直接讓一些別有用心的人苦思的良計憋在心中無法施展，讓這批人鬱悶的同時，他也在勢頭上再次重挫辛孜峰，而這直接帶來了更為深遠的影響。

冷雲天坐在辦公室裡，喝著一杯剛泡的新茶，愜意的看著博愛醫院鋪天蓋的地的信息，在他的推動下，各大報紙和電視頻道，甚至聽眾不多的電台都在推廣博愛醫院，這是他的承諾，這也是他心情大好的原因所在，畢竟，冷家在不知不覺中，繼續鞏固著在齊水城與日擴張的地位。

至於秦征，得到了秦文明和秦廣藥的幫助，他充份利用藥王之名大做文章，直接向上級申請升高醫院的等級，只是批復的過程頗為戲劇化，按照博愛醫院的資質，根本不可能成為一所三甲醫院，可是在幾大名醫的力挺以及冷雲天從中周旋，本來籍籍無名的博愛醫院愣是和齊水城的六大醫院在資質上站在了同一起跑線上，而名頭上完全蓋過了其他醫院。

事實證明，這一切並非空穴來風，博愛醫院能屹立不倒，也有著它的真材實料，坐在博愛醫院裡的秦文明得到一個消息，那名股骨頭壞死患者正在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恢復著，反觀博愛醫院的用藥，廉價到了極點。

「爺爺，咱們真的錯了嗎？」在博愛醫院裡工作了十天時間，秦廣藥每天都冷眼旁觀，可是，生活中的感動讓他不得不深度思考。

就在一天前，一位被各大醫院拒收的病號在看到博愛醫院的廣告後，來到了這裡，事實上，這裡的醫療水平相較於其他醫院，整體上還是有差距的，即使如此，秦征還是毅然的接收了這名絕症患者。

「沒有對與錯。」秦文明很累，現在的他每天至少要看四十個以上的患者。

「可是，他這是在賠本賺吆喝，犯得著嗎？」雖然博愛醫院多數用中藥，但秦廣藥對這行更加熟悉，知道成本價可以控制在哪個區域，而這裡，根本就是把中藥當成白菜來賣，利潤是微乎其微的。

「廣藥。」略微沉吟，秦文明歎了口氣，道，「通知你二爺爺，讓他不要來齊水城了。」

說到秦二爺，這裡就要提提秦文明和秦廣藥敗北之後，當天晚上，秦廣藥就通知了秦二爺，當即，火爆脾氣的秦二爺怒了，一個無知小兒，竟然把他大哥給打了，是可忍孰不可忍，不由紛說，說是準備半個月的時間，讓北方秦家在外的後輩都回來，一起踏平了齊水城。

這也讓秦廣藥興奮了好一陣子，畢竟，秦二爺浸淫武道數十載，一身功夫高深莫測，罕有對手，而他召集的也是秦家習武的門人，到時候，他們將以摧枯拉朽的方式讓秦征哭爹喊娘的求饒。

秦廣藥一怔，他還是第一次看到秦文明現出無力的神態，不由問道：「爺爺，你害怕了嗎？」

「不是害怕。」秦文明搖了搖頭，自顧的解釋道，「是良心的譴責。」

「咱們也沒有任何錯誤，秦征醫治的是普通人，咱們醫治的是貴族，收費貴理所應當，況且，咱們用得都是好藥。」秦廣藥平靜的說著，在他看來，這是一件平衡的事情，如果開藥太便宜，別人還以為他糊弄人呢。

「是的，咱們用的都是名貴藥材。」這一點，秦文明從來不否認，他藥王的名號不是吹來的，如今，他卻要告訴秦文明一個事實，再三猶豫之後，道，「廣藥啊，你覺得咱們家的醫術如何？」

「獨步杏林。」說到這裡，秦廣藥歎了口氣，道，「爺爺，如果再拿回骨科醫經，咱們家的醫術將沒有缺陷了。」

「是秦家的醫術。」第一次，秦文明糾正秦廣藥的說法。

「這有什麼區別嗎？」秦廣藥問。

「秦家，是由若干的分枝組成，像咱們都是分支，而真正的族長，就是由秦征這一脈來擔擋，族長主要掌管著秦家的財物、醫學與武學……」

「您是說，咱們的所學，本該是屬於秦征？」秦廣藥瞪大眼睛，兀自不敢相信這種話會出自秦文明的口中。

「我要你找的那幅古畫就是族長的信物，如今，它在秦征的手裡。」

秦廣藥：「……」

他咧了咧嘴，卻笑不出來，二十多的年的光陰，自以為秦家醫術天下無雙的他，竟然學習的是人家的醫經，自己還傻乎乎的跑來當著真人之面說自己才是正統。

正如秦文明所說，如果真是如此，也就能解釋他為什麼會落敗了。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如果你願意，可以把這些醫術還給他們。」秦文明喃喃道。

「他們還需要嗎？」秦廣藥神色黯然，在他看來，秦征的醫術遠比他們要厲害許多。

「不管要不要，使終是要還的。」秦文明道。

「爺爺為什麼要做這樣的決定？」秦廣藥問道。

「以前我學醫，只是要全部學會，學好，學精，以佔據秦家家主的位置，治病救人，我從來都沒有感覺到這是一件快樂的事情，可是，在博愛醫院這幾天，我看到了愛，感受到了情，從這一點上，我的境界比秦狼，甚至比秦征都要差上太多，人不管怎麼變，最本質上還是一個人，不管是好人壞人，都是有感情的。」秦文明緩緩的說著。

「那咱們就留下來吧。」秦廣藥歎了口氣，秦文明所說，也是他最近感受到的，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

正當秦文明和秦廣藥商量著留在博愛醫院時，秦征卻坐在一間嶄新的辦公室中。

陳寶兒半瞇著眼睛，俏生生的打量著坐在黑色真皮椅上的秦征，道：「哥哥，這張椅子舒服嗎？」

「舒服，比我在博愛醫院的椅子舒服多了。」秦征轉了轉，心情舒暢道。

「這就是特意給你準備的。」陳寶兒大眼一眨，咯咯的笑著。

這倒嚇了秦征一大跳，別小看這張椅子，這可是總經理、董事長的專座，他自問自己沒有開過公司，還到不了這個級別。

「這是誰的公司？」秦征問了一句。

「我新開的。」陳寶兒理所當然道，「不是太值錢，半個億而已。」

秦征：「……」

「目前來說，這家軟件公司不缺人才，唯獨缺管理者。」陳寶兒皺了皺眉頭，嘿嘿的笑著，道，「哥哥有沒有興趣當個經理啥的？」

「什麼條件？」秦征眼前一亮，問道。

「沒什麼條件，咱們這是定向開髮型的公司，主要做的是軟件開發，哥哥是這方面的人才，真正需要你動手的時候很少，也不用每天出現在這裡，每個月的薪水是十萬塊，另外，如果加班的話，薪水四倍，節假日雙薪。」

「算了，這麼好的條件，你還是找別人吧。」秦征擺了擺手，不為所動。

陳寶兒：「……」

「老實交待吧。」看著灰心喪氣的陳寶兒，秦征咧了咧嘴角，笑得如同一隻老狐狸。

「這確實是我開的一間公司。」陳寶兒不服氣的挺了挺胸。

「然後呢？」

「然後這間公司主要是做軟件開發，我想聘請你當總經理。」陳寶兒吐了吐舌頭，自然的說著。

「這家公司是你那個組織開的吧？」秦征問了句。

「不是。」

「那是？」

「就是合作嗎。」陳寶兒俏生生的說著。

「我對這樣的合作沒有興趣。」秦征搖了搖頭，現在的博愛醫院都讓他頭大如斗，哪有興趣再管理一個新興的公司，特別是這個公司還帶著官方背景，接觸的都是些老爺，要一個神棍天天供著些大老爺點頭哈腰，那他不被氣死也得鬱悶死。

寧為雞頭，不為鳳尾。

所以，秦征欣然的拒絕了陳寶兒的請求。

攤了攤手，陳寶兒一臉的無奈，道：「好吧，我說實話，飛天系統遇到問題了。」

「飛天系統？」秦征詫異的看了陳寶兒一眼，疑惑道，「不會啊，我都調校過了，完全運轉正常嗎。」

「是運轉正常，而且以哥哥的水準，程序達到了最大的簡練程度，相較於同類程序，運行速度絕對是頂尖的。」說完這些，陳寶兒話鋒一轉，道，「可是，哥哥的系統只是一個相對概念，真正要功能細化，還需要進一步的開發。」

「那就開發好了，這又不侵權。」秦征知道，這套系統是送給陳寶兒的，也就沒有在意。

看秦征渾然不在意的樣子，陳寶兒吐了吐舌頭，苦喪著臉，像是丟了玩具的寶寶一樣，道：「說得輕巧，哥哥的編程方式根本就是詭異嗎，和普通人的思路完全不同。」

「這有影響嗎？」

「很大。」陳寶兒絲毫沒有誇張，拿到程序之後，她的同事還感歎著秦征是天才，當真正的瞭解這套程序的編寫方式之後，他不是感歎，而是敬仰了，很快，這樣的人由一個變成了所有，他們試圖增加功能，可是，按照秦征的思路，他們發現平時很容易解決的問題，在以正常方式編程之後，竟然與主程序發生了衝突，變得混亂了。

試想一下，如果這樣一套程序交給軍方，明明下達的是撤退命令，卻因為系統混亂變成了進攻，導致的後果將不堪設想。

最後，毫無辦法之下，陳寶兒的全體同事要求她將秦征帶來，至少也要參與這套系統的研發工作，可以不實踐，但要提供研發的方向，不至於讓他們走彎路，走歪路，以節省時間。

【138】李和平

京城，某最高保密級別的實驗室裡，數名工作人員起早貪黑的努力了一個星期，程序如期的運行了，這讓他們稍稍的鬆了口氣。

可是，也就是在他們放鬆心情的時候，異變突然發生了，本應該是正常的指令卻變成了不可識別的亂碼兒，這讓他們頭大如斗。

集體的搖了搖頭，又歎了口氣，最後無奈的看著變成彩雲般的屏幕。

這已經是他們第十五次實驗失敗了。

「怎麼會這樣？」普通軍裝男人皺了皺眉頭，這些人員都是此行的精英，而他們的工作能力他是親眼見證過的，如今，一套飛天系統竟然難住了整個研發小組的人，如若不知情之人，還以為這是國際玩笑呢，他呢喃道，「都是同一套規則，怎麼就完不成兼容呢？」

「將軍。」一名研究人員推了推眼鏡，解釋道，「出現這種結果，是我們的思路和這套程序的宗旨不相符。」

「如何解釋？」

這時，另一名研究員吞嚥了口吐沫，讚歎道：「將軍，這套系統的構建簡直可以說是巧奪天宮，處處充滿的矛盾，又處處順理成章，這就像以前的木匠，蓋一座木製大樓，可以不用一根釘子，可是現在在科技條件更為發達的情況下，木匠反而無法完成……」

「你們沒有辦法？」若有所思，普通軍裝男人問了一句。

數位研究人員一陣沉默之後，才點點頭，承認了這個事實。

一套有了源代碼的程序，沒有任何秘密的呈再在他們的面前，即使如此，他們也沒有能力進一步的開發，不能說他們笨，只因為這套程序的開發者的思路有問題，如果不是絕頂聰明就是心理康復醫院出來的，一個人的思維怎麼可以這樣刁鑽詭異呢。

離開了機房，普通軍裝男人回到自己的辦公室，他拔通了陳寶兒的電話，道：「小不點兒，事情談的怎麼樣了？」

「什麼事情？」陳寶兒詫異的問。

普通軍裝男人解釋道：「就是拉秦徵入伙的問題。」

提到秦征，陳寶兒接著搖頭歎氣，氣鼓鼓道：「這個傢伙，根本就是油鹽不進嗎，這個世界上還有不愛錢不愛權的人嗎？」

「我沒見到過。」普通軍裝男人頗為玩味道。

「我就見到了。」陳寶兒古怪的笑了笑，道，「他不光不愛財不愛權，還能抵抗得了美女的誘惑。」

「你說的是秦征？」普通軍裝男人覺得陳寶兒受打擊了，按理來說，以她的姿態色，絕對是一流中的上品，沒有哪個男人會忍得住，特別是她發嗲的時候，絕殺。

陳寶兒沒有任何猶豫，惡狠狠道：「我懷疑他ED。」

普通軍裝男人：「……」

「不過，他也確實有抵抗力了。」陳寶兒讚歎著，不由自主道，「您是不知道，他身邊的女人一個賽一個的漂亮，看得我都想抱著親幾口。」

普通軍裝男人：「……」

「真的。」陳寶兒興奮了，反而道，「以往，我覺得咱們京城的女人很美，可是到了齊水城我才發現，秦征身邊的女人，質量高的沒譜兒，什麼選美冠軍，在她們的面前就是渣了，而且她們不僅漂亮，(W//R\S/H\\U)還個個都有內含，羨慕、嫉妒、恨……」

「她們比你都要優秀？」普通軍裝男人問了一句，在他看來，女人不是附屬品，一個男人如此能征服數個女人，那這人一定有獨特的能力，特別是當他征服數個才貌雙全的女人時，那這個男人一定是男人中的極品。

「這是毫無疑問的。」陳寶兒客氣道。

「你沒有辦法再拉秦徵入伙了嗎？」普通軍裝男人道。

「我色*誘都用了，沒用。」陳寶兒吐了吐舌頭，道，「薑是老的辣，您老還是親自出馬吧。」

「等著我，明天我就去齊水城。」說完，普通軍裝男人掛了電話。

在陳寶兒的印象裡，普通軍裝男人還沒有為一個人改變自己的行程，看來，他真的看重秦征了，而她又哪裡知道，所謂的雙系統計劃，如今只是一條腿在走路，秦征提供的飛天系統固然是妙，可是這裡的精英們根本就模仿不了他的思路，他不懷疑精英們的技術水平，只是這種創意和思路，完全無法模仿。

第二天，當秦征再出現在陳寶兒的辦公室時，他見到了一位比自己要矮半個頭的普通軍裝男人。

此人不算健壯，更沒有銳利的眼神，也沒有給人形成壓迫感，就像是一位退伍已久的老兵一樣，沒有絲毫的攻擊慾望。

「你好，我是李和平。」普通軍裝男人主動伸出手。

秦征也伸出手，兩個人友好的握了握，思考了一會兒李和平這三個字，然後如實道：「沒聽過。」

「沒聽過就對了。」李和平沒有任何怪罪的意思，以他的工作性質，是不可能出現在大廳廣眾之下的，所以，即使他的官職很高，也只有內部人士才明白他的重要程度和厲害程度。

「你找我什麼事情？」秦征是陳寶兒叫來的，本來他正在和齊水城的各大醫院談判，沒想到陳寶兒一個電話，竟然調動了警察局，就迫使著秦征不得不停下來，到她公司來見李和平。

「你應該知道，我和寶兒是一個地方的人。」李和平平靜的打量著秦征，令他失望的是，他根本就看不透秦征的心裡變化。

「說說你的條件。」秦征也知道，李和平是來說服自己加入組織，可是，以他現在的能力，即使有三頭六臂也忙不過來，也只能忍痛割愛了，讓李和平說說條件，也只是給他點面子而已。

「你想要什麼條件，我就給你什麼條件。」李和平認真道。

「你有這個權限嗎？」秦征翻了個白眼，不以為然道。

「我是中將軍銜，身處國安總部，就任……你說我有沒有這個條件？」對於秦征，李和平也算是坦誠，說完這些，他都保持著笑容，完全沒有以勢壓人的意思，甚至表現出和藹的神色，像是一位慈祥的長輩。

李和平的表現讓秦征心裡很舒坦，看看，人家這素質，都是中將了，竟然穿得跟農民伯伯似的，華夏的節儉美德在他身上最大程度體現了，最關鍵的是，他沒有從他的身上感覺到強勢。

「你說的是真的？」秦征訕訕的笑著，心裡正琢磨著如何宰李和平一刀。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那好。」秦征雙掌拍了一巴掌，直接道，「我現在的條件就是，咱們最好不再相見。」

李和平：「……」

「怎麼，這個條件很難滿足我嗎？」秦征見李和平久久不語，甚是平靜的盯著他，這神棍心裡發毛了，莫不是這位傳說中的中將要發怒吧。

李和平搖了搖頭，咧了咧嘴，笑道：「怪不得寶兒都不是你的對手。」

「謝謝誇獎。」秦征笑了笑，大言不慚道，「主要是我這人一不愛財、二不愛權、三還不貪色，唯一的愛好就是不想讓人管著，能滿足了這些，我可以考慮考慮。」

「人說什麼，就缺什麼。」李和平一語中的，直接戳破秦征的軟肋。

秦征：「……」

現在的他，一缺錢、二貪色，三還想走點後門擴大勢力，可以說，要想收復南北方的秦家，以他現在這點力量，是斷然無可能的，也就是說，他必須擴大自己的實力和影響力，這樣才有資格做人家對手。

「被我說中了嗎？」李和平道。

秦征豎起大拇指，自然的一笑，道：「這不是我答應你的理由，我這人愛面子。」

「副處，如何？」李和平直接開口了。

以往，都是陳寶兒以利誘之，實在不行，就以身範險，進行色*誘。

如今，李和平反其道而行，直接挑明了，見秦征不為所動，他又加了點籌碼，道：「不要小看這個副處了，這可是國安的正式編製，終身享受特殊待遇，另外，見官要大半級。」

「就這麼點好處？」秦征知道，這是李和平有救於自己，既然無法逃避，那就學會享受好了，於是，這神棍就想方設法的要將利益變得最大化。

「副處，你才二十五歲，而且是國安的副處，已經不小了。」李和平道。

「齊輝也不大，他都是大校了呢？」秦征翻了個白眼，意思是，別想騙他。

「首先，齊輝不是大校，另外，如果你願意和他一樣執外勤，每時每刻都面對生死，我敢保證，你的軍銜會隨著功勞的積累飛快的竄升。」說到這裡，李和平稍微一停頓，然後又接著道，「我給你的副處，是真正的體制內官銜。」

「有什麼用？」秦征問到核心問題。

「例如，你可以不用再理會同級別人的騷擾。」李和平簡單明瞭道。

「我都需要做什麼呢？」小心駛得萬年船，秦征小心的問道。

李和平滿意的點頭，真誠道：「協助我們完善飛天系統。」

「我沒時間。」秦征搖了搖頭。

「你可以給出思路。」

「那也不行。」

李和平：「……」

「給個正處怎麼樣？」秦征厚著臉皮，把醞釀良久的話說出來，道，「給個正處，我給你們當個技術顧問啥的。」

李和平：「……」

PS：馬甲有些事情要處理，後面三天的更新都放晚上了，大概十點左右，馬甲最可能的早些。

【139】大漏子

李和平對秦征的評價很高，至少在他看來，即使秦征知道了他中將的身份，心態上沒有任何變化，甚至還更加的隨意，腦袋高速的運轉著，如若不是他的真實身份只是一個『普通』人家的孩子，他還以為他受過專業的特工訓練呢，單純這一點，他就想把秦征弄進國安，不過，薑還是老的姜，一個處級，還是京城的處級，斷然不會隨意發放出去，心中盤算著，表面上咧了咧嘴角，道：「只要你當了這個顧問，一處級幹部而已。」

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

多少人算破頭腦，甚至不惜一切代價，耗盡了青春方才能坐到處級的位置，在李和平眼裡，彷彿就是一塊隨時可以扔出去的剩骨頭。

「你好像是軍方系統的吧？」秦征翻了個白眼，說出一個破綻。

李和平含笑的盯著秦征，點點頭承認了這個事實，更加知道秦征這是在提醒他軍政系統是分家的，你有權力任命我嗎，而他也毫不客氣的解釋道：「我跟寶兒的爺爺關係很好。」

「那跟我有什麼關係？」秦征無所謂道。

「寶兒爺爺跟我差不多算是平級，哦，當然了，在某種程度上，要比我高一些。」李和平慢慢的說著，一點點的讓秦征喜出望外，他就不信了，面對這樣的誘惑，秦征還忍得住。

秦征是誰，明知是誘惑，明知這裡面有陷阱，他眉不眨眼不跳，直接跳了進去，道：「成交了，只要給我個處級，這個顧問我就當了。」

李和平滿意的點頭，道：「組織部的任命很快就會下來。」

「這和組織部有什麼關係？」秦征問了問，況且，他和省組部的關係也不熟，就算上冷雲天這個新任的省長，在省組織部裡也沒有實權，畢竟像這樣的重要部門是掌握在省書記的手裡。

「寶兒的爺爺是中組部的領導。」說完這句話，李和平又補充了一句，道，「是一號領導。」

秦征：「……」

「有他的命令，一個處級還是可以隨便任命的。」李和平如是道。

秦征突然覺得自己就是只土豹子，沒見過大世面，眼前的可是一位中將，就單純以他的實力來說，怎麼也能給自己弄個中校當當，甚至大校都有可能，不是說了嗎，不拘一格降人才，他可是人才啊，如今又蹦出一位中組部的部長，來頭一個比一個大，一個小小的處級，去求人家任命，還不夠丟人家的人的，怎麼著也得弄個副部級的官員嗎……

「咳咳……」秦征咳嗽幾聲，感覺臉有點熱，又道，「這個處級，是掛靠在哪個部門的？」

「你想要哪個部門？」李和平道。

「這個可以隨便選擇嗎？」秦征翻了個白眼，鬱悶道。

「如果是平時，就要服從組織領導了，你的情況特殊，有一定可以動作的餘地。」李和平又給秦征下了一個套兒，我就看中你這個人才了，一個虛職而已，賺了。

「中組部怎麼樣？」醞釀良久，秦征覺得，中組部可是一個牛*逼的單位，如果能進這個部門任個處長，那是祖墳冒青煙的大功德。

「可以。」李和平毫不猶豫的點點頭。

「那我以後就是處長了？」秦征有點興奮道。

李和平一愣，笑道：「進中組部不是大問題，可是你一個處級怎麼可能當一個處長呢？」

「齊水城的處級不大不小，不都是處長嗎？」秦征理所當然道。

「你進的中組部在京城，那裡的官員遍天下，見到三個人兩個人都是官，處級很普通了，等你到了廳級後，有可能當個處長。」李和平毫不猶豫的打了秦征一棒，又給了他個甜棗，還是有希望的嗎，廳級啊。

「成交了。」秦征也算是爽快，直接答應了李和平的請求，同意和他們一起研發飛天系統。

這邊，秦征感覺自己的人生開始多元化了，而且面前鋪的是康莊大道，博愛醫院裡的錢初夏卻面臨著又一個難境。

齊水城各大醫院之前的合作態度再次變得強硬了，而且是寸步不讓，這和他們本來軟化的風格顯得格格不入。

「各位，博愛醫院除了條件差點，在技術上，有藥王的加入，相信在齊水城沒有比這裡更加豪華的陣容了。」錢初夏據理力爭，人心不足蛇吞象，這些人竟然不願意出讓設備，還想要利用博愛醫院的現有資源。

「錢院長，博愛醫院除了人，再沒有別的，博愛醫院要想做大做強，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中心醫院主任道。

「是啊，你們不能空手套白狼嗎。」中醫醫院主任道。

「還有，你們借助我們的設備開展你們的事業，讓我們這些老牌醫院怎麼經營，怎麼營利，難道要讓我們連工資都發不下來嗎？」

「這是在斷絕我們的生路。」

……

錢初夏掃視了會議室裡表情絕決的各大醫院的代表，她猜測的到，他們統一戰線，一定是受到了別人的指派，如若不然，他們斷然不會排斥博愛醫院的技術，畢竟，合作是雙贏的事情。

「各位，如果你們不願意合作，請便了。」面對威脅，錢初夏沒有服軟，且強硬的回復道，「另外，我們之前的合作條件已經改了，我們不再遵守之前的定下的規則，不管是哪裡的病人，只要來我博愛醫院，我們將盡心盡職的醫病救人。」

六位代表沒想到錢初夏一個女人竟然如此果絕，這是在表明了，如果你們不和作，別怪我搶你們的病人，要不然，你們就降價，咱們打一場價格戰，勝者為王敗者為寇。

這不是在威脅他們嗎？

「咱們走。」中心醫院的主任邁開大步，轉身離開了博愛醫院的會議室。

其他醫院的代表也是猶豫之後，心裡歎息一聲，各懷心思的離開了博愛醫院。

他們都見證過秦征和秦狼的神奇，在骨科治療上，博愛醫院確實技術先進，再加上藥王和小藥王的輔助，博愛醫院之名在齊水城如日中天，更何況，當名利與實力成正比的時候，二者之間會形成相輔相成的關係，日後的前途也是蒸蒸日上。

如今，他們放著利好的事情不做，站到與博愛醫院的對立面，與這樣一個新銳當敵人，並不是明智的選擇。

今天，秦文明位置由秦廣藥暫時接管，他沒有在博愛醫院坐診，坐在家裡的他在等一個人，一個有著近十年都沒有見著的人。

不多時，也就在他喝了壺茶的時間，他就聽到了公寓的門鈴聲。

此時，門外站著一位頭髮花白的老人，由於保養的得好，白嫩的皮膚像是奶油一樣，胖乎乎的身材已經走樣，活像一個大鴨梨，至於面孔，這張臉最顯著的特徵就是時刻保持著微笑，像是一尊彌勒佛一樣。

「秦樂，多年不見，可好？」秦文明話很講究，表面上是在問好，暗地裡卻是在詛咒秦樂，身體有恙啊。

「你都沒有死，我還想和你一起，路上也好有個照應嗎。」秦樂樂呵呵的進了秦文明的公寓，簡單的掃視了一下，嘖嘖道，「這裡可比你的別墅差遠了，不至於，不至於……」

「住處而已，大小無所謂了。」這幾天，秦文明想通很多事情，他忠於功利之心，一旦放下了，心情也變得輕鬆了。

最關鍵的是，秦征對他沒有防備之心，甚至在尹若蘭那裡，他知道即使沒有他拿走的那部分醫書，秦家醫術也不會失傳，只是秦征和秦狼的精力沒有放在這裡罷了。

開始，他還不相信，當尹若蘭信口說出他自視珍寶的幾段醫經時，他徹底的服氣了，秦家主位，不可奪逆，也就徹底沒有爭權奪利的心思了。

「文明，這可不像是你，幾年不見，你像是個與世無爭的老和尚了。」秦樂打趣道。

「是啊，我變了，變得更加像是一個正常人了。」秦文明感歎著，人老了，難道這就是落葉歸根嗎，他幽幽的補了一句，道，「不像是你，隨著年齡的增加，越來越佛面黑心了。」

秦文明說得沒錯，他與南方秦家斗了大半輩子，這個秦樂就是他主要的對手，至於佛面黑心是商界精英給他起的綽號。

南方秦家，生有五子，秦樂排行老五，人稱樂爺，掌管著秦家半數的資金，在商場上每每以獅子搏兔的精神大斬而獲，對秦氏集團的發展做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

至於他和秦文明的爭鬥，這就要說起南方秦家的態度了，在他們看來，秦征和秦狼不足為懼，唯一的對手也不是海外秦家，而是掌握著秦家醫學和武學的北方秦家，憑藉著強大的實力，秦樂就是成了秦家老一輩的代表人物，二三十年間，與北方秦家的接觸不下於十次。

只是，每次兩家人都沒有談妥。

「誰說我黑心了？」秦樂的笑容愈發的燦爛了，平心靜氣道，「秦文明，我這次為可不是與你爭權奪利，是要合作。」

「咱們之間，有什麼合作的嗎？」秦文明皺了皺眉頭，他知道秦樂必然有所圖。

「當然有。」秦樂嘿嘿的笑著，一幅老奸巨滑的模樣，道，「你有技術，我有財力，只要你與我合作，秦氏集團的醫藥行業將再次風靡整個華夏。」

「秦氏集團又開始涉足醫療行業了？」秦文明問了一句，早在二十年前，秦氏集團就曾經涉足過醫院行業，因為種種關係，並沒有盈利也沒有虧損，在這種情況下，秦氏集團才砍掉了這部門。

如今，秦樂告訴他，秦氏集團要重新踏足醫藥行業，這讓秦文明有些意外。

「是的，我誠邀你的加入。」秦樂道。

「理由呢？」秦文明問。

「你是藥王嗎，有你這塊活招牌，再加上一些珍貴的藥方，當然了，這些藥方我會折價算給你股份，有了這些，咱們將無往不利。」秦樂道。

「這只是你一部分計劃吧？」秦文明對秦樂太瞭解，佛面黑心不是白叫的，至少，他就是一個無利不起早的商人。

「當然，與你一樣，秦家家主之位一直就是我大哥心中的一塊病，這次，如果可能，我要解決了。」

「就憑你？」秦文明反問了一句。

秦樂糾正道：「是我和你。」

秦文明搖了搖頭，糾正著秦樂，道：「雖然，有共同的敵人就是朋友，但是，我現在是秦征的人了，你的如意算盤就不要打在我身上了。」

「你是秦征的人？」帶著笑容，秦樂打量著十年不見的秦文明，除了這句話，整個人與十年前沒有任何改變。

「我敗了，敗在了秦征的手下。」秦文明緩緩的說著，道，「你應該看過這幾天的新聞吧，我輸得心服口服，我勸你還是不要惹他，要不然，哼……南方秦家很快也會淪陷。」

「他是刺蝟？」秦樂開著玩笑，道，「你家二爺這不是還在東北嗎。」

秦樂的潛在意思，這場戲才剛剛開始，而他也確實是聽到秦征和秦文明的鬥法才來到齊水城，沒想到這是一場一邊倒的爭鬥，而且結果與他預料的截然相反。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

愈是這樣，他就越想看看能讓秦文明佩服的秦征到底是何方神聖，而他，也做了三手打算，一是談判，二是擠壓，三是徹底摧毀。

至於結果，就要看秦征的意思了。

「你可以不相信，但你千萬不要去試。」秦文明說了一句很新潮的話，他道，「和你鬥了這麼多年，我才知道什麼叫仁慈。」

這句話，就讓秦樂思考了一會兒，愈加不明白秦征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愈是不明白，就會愈加的好奇，他道：「十年不見，你學會了漲他人的志氣。」

「你要不要見見秦征？」秦文明知道秦樂不會聽自己的勸告，就提議道。

「你想隔岸觀火？」秦樂笑道。

「很願意。」

「很好，你如願了。」秦樂點點頭，道，「我的車停在外面，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說著，兩個人已經默契的出了秦文明的公寓，來到樓下，上了一輛加長賓利。

車內，音響、紅酒和沙發一應俱全。

「你還是喜歡奢華的享受。」秦文明平靜的說著。

「我有這個實力。」秦樂樂呵呵的說著，雖然是一個事實，但聽在耳朵裡總是刺耳。

很快，兩個人出現在博愛醫院。

下了車的秦樂打量著這裡的環境，嘖嘖道；「不毛之地嗎，就這樣一個醫院，就能擠兌的各大醫院毫無辦法，我對這個秦征還真感興趣了。」

「高樓大廈那都是外表。」秦文明看著不遠正推著一個老人並且熱心的跟他聊天的秦征，兩個人聊得很隨意，而這個病人是晚期胃癌，根本就無藥可醫了，即使如此，他還是盡職盡責的在憑著良心在開導著老人，他由衷的感歎道，「人在做，天在看。」

「人在做，天未必在看。」秦樂更相信自己的實力。

「那個人就是秦征。」秦文明指著正在給老人揉肩的秦征，道。

今天的秦征心情很高興，處級幹部啊，雖然在京城就是一個不起眼的芝麻大的小官，可這神棍也會安慰自己，在京城他什麼都不是，可這是在齊水城嗎，中組部的官吏下來了，下面的人還不得侯著嗎，他甚至想讓冷雲天也來恭喜他……

人逢喜事精神爽，回到博愛醫院的他，就陪著這名患者一起聊天打屁，讓他享受最後的人生。

秦征的笑容很真誠，這看在秦樂的眼裡是沒有誠俯的表現，他打量著這個還算有些帥氣的年輕人，道：「你就是秦征？」

「你是秦樂吧？」秦征示意自己有事情，那名病人看了眼秦樂，慢慢的離開了。

如果說，之前的處級幹部讓他倍感興奮，那由徐澤傳回來的消息則讓他愈加的平靜，事情很簡單，為了秦廣藥的安全，他特意派了徐澤保護他，而他自然也就運用了一些見不得光的手段，也就知道了秦樂，再通過一些特殊渠道，稍加對比，就得出了對方的身份。

「你知道我？」秦樂有些意外。

「只要我想知道，就會知道。」秦征的笑容變得深邃了，一雙平靜的眸子撇了秦樂一眼，道，「剛剛踏到齊水城的地界兒，就能逼得博愛醫院重回解放前，你是第一個了。」

雖然被秦征輕輕的一掃，可是，秦樂感覺到了一股子硬氣，終歸還是年輕人嗎，不能很好的掩飾自己的情緒，「一點小手段而已，上不了檯面。」

「是不是說，我化解之後，才有資格同你交手？」秦征玩味道。

「作為南方秦家的代表，我是你的五伯伯，同時，作為對手，你這樣認為是對的。」秦樂知道秦征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也就沒有掩飾，道，「我和秦文明的目的一樣，但是，我不會像他一樣的傻傻的跟你談判和比試。」

「你認為自己能踩死我？」秦征問道。

秦樂攤了攤手，道：「不是我認為，是現實如此。」

這時，秦征掏出他的諾基亞6020，拔通了冷雲天的號碼，直接道：「冷叔，醫院系統的人歸你節制嗎？」

冷雲天只是和齊水城中心醫院的領導私交很好，真要說到醫藥系統，他的控制力還很薄弱，也就直接道：「有事說吧。」

秦征將事情說了一遍。

冷雲天略微沉吟，然後道：「悠著點，別捅太大的漏子。」

【140】若蘭的一見鍾情

在冷雲天看來，秦征給他打電話，表明了兩個意思，尋問他的對手是朋友還敵人，如果是前者，通過他可以緩解，如果是後者，那以他的個性將會大殺四方。

後者讓他陷入沉默的思考中，以秦征的為人個性，這是一個謹小慎微的年輕人，在這樣的外表下又有著一種不羈的個性，讓他整個人充滿了矛盾，尤其是那種遇事之後的鎮定自若，彷彿任你泰山壓頂*我自巋然不動的神態是對自己無比的自信，而不是強裝鎮定，他到底有多大的能力，這對冷雲天來說也是一個迷。

他不瞭解秦征的能力，卻對齊水城的勢力有大概的瞭解，醫務系統能人倍出，如果秦征真的要開戰，或許就是刺刀見紅，畢竟，博愛醫院已經觸發了各大醫院能接受的底線，再次與他們為敵，很可能引起他們的強勢反撲。

思考過後，冷雲天叫來了在外間的季長平，直接道：「最近關注一下醫務系統，寫一篇風氣整頓報告，要快……」

這是冷雲天的命令。

季長平肯定的回答，勇敢的接受了這個任務，雖然摸不著北，卻也對現在的看病難情況十分擔憂，也就盡心心力的組織材料了。

「你這是在打給我看嗎？」秦樂的笑意始終保持著，端是惹人煩感。

「這是示威。」秦征揚了揚下巴，玩味的打量著秦樂虛偽的笑容，道，「我不認為一條強龍會壓倒地頭蛇。」

「你是地頭蛇嗎？」秦樂嘴角一咧，再次反問道。

「那也要比你這條蚯蚓要強大太多了。」秦征的笑容同樣燦爛。

「這是宣戰嗎？」秦樂道。

「不是。」秦征搖了搖頭，笑著道，「這只是我收復秦家的必要步驟而已，即使你不來，用不了多久我也會去南方，如今你自討死路，那我也對你不用客氣。」

「年輕人太猖狂了，不利於個人發展。」秦樂語重心常的道。

「我猖狂嗎？」秦征反問。

「是的，很狂，狂到天際了。」秦樂笑道。

秦征不以為然的搖了搖頭，語重心長道：「不是我狂，是我有實力，這是事實。」

秦樂：「……」

見過臉皮厚的，就沒見過臉皮厚到牆城厚的，他調查過秦征，所有資產加起來不會超過三千萬，這相對於整個南方秦家來說，簡直就是九牛一毛，就整體實力來說，根本不成正比，另外，就個人實力，南方秦家有五老，家有一老尚且有一寶，何況家裡有五寶呢，那簡直就是兄弟齊心，其利斷金嗎，況且，秦家五兄弟五指連心。

他們真要對付秦征，可以從各個方面擠壓他，讓他疲於應對，最後活活的累死。

例如，現在秦樂就用了一招隔山打牛，你的醫院不是很牛*逼嗎，不是一時無兩嗎，那我就讓你在最得意的時候跌倒，從此再也爬不起來，可以說，在他慈善的外表之下，掩藏著一顆狠辣的心。

「好了，你可以走了。」說完，秦征擺了擺手，他決定要開始動手了。

秦樂打量著秦征，嘴角的弧度變得更大，甚至豎起大拇指，道：「英雄出少年。」

看著秦樂離開後，秦征才來到秦狼的辦公室。

「有什麼事情嗎？」看著略微皺眉頭的秦征，秦狼問了一句。

「他把自己當成敢死隊員了，不管三七二十一，抱著炸藥包就往前衝。」正當秦狼尋問的時候，秦文明出現在他的辦公室裡。

「發生什麼事情了？」秦狼迷惑了，直接問道。

秦文明把剛剛發生的事情一一說了一遍，然後選擇了沉默。

秦狼也沉默了一會兒，將目光投射到秦文明的身上，道：「為什麼要帶他來這裡？」

「矛盾早就潛伏了，既然有了，咱們就引到檯面上來。」秦文明開口道。

「唉……」秦狼目光灼灼，歎了口氣，道，「這一次，博愛醫院恐怕是英雄氣短了。」

「你怕了？」秦文明詫異的反問。

秦狼與普通人迥異，就個人韌性來說，很難找到，如今他說出這番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的話來，端是讓人難以琢磨，他為何這般心灰意冷。

隨後，秦文明明白了他的本意，南方的秦家與北方的秦家不同，如果說北方的秦家還保留著秦家的技能的話，單純的以武醫持家，這還不足為慮，可是，南方的秦家就有所不同了，商場如戰場，兵法三十六計，他們運用的巧妙無間，就像秦樂用的這招借刀殺人，端是巧妙，人家甚至不屑於用陰謀，告訴你了，我就要整你，這是陽謀，強大到用陽謀殺人的地步，可見南方秦家的行事風格。

除了這些，再說秦氏集團的影響力，或許，在華夏的任何一個城市，行政官員們都要給秦家五老面子，既然要對付一個小小的博愛醫院嗎，這樣的醫院在華夏有千千萬萬個，多一個不多，倒一個不倒，為了招商引資，做出一點犧牲還是可以的嗎。

「怕了。」秦狼點點頭，承認了這個事實，並且解釋道，「在財力方面，我們還不具備和南方秦家比拚的實力。」

這確實是個大問題，也引發了秦征的思考。

武力再強，也只是一介武夫罷了，真正掌管天下的都是文臣。

這個身家千萬以上的年輕人，突然發現自己真的很窮，窮得叮噹響，窮得沒有志氣了，甚至在人家上門挑釁的時候，他也只能撂下狠話。

如果他有錢，肯定會用錢砸死對方。

「大伯，這件事情還需要你來幫忙。」秦征思考再三，決定救助於秦文明。

秦文明古怪的笑了笑，然後搖了搖頭，道：「相對於窮人，我很富有，相對於秦家，我就是個窮人。」

「不借錢。」秦征嘴角一咧，陰森的笑著，道，「他們不是要整博愛醫院嗎，那我就讓他們雞犬不寧。」

「你有什麼計劃？」秦文明覺得秦征說得到做得到，與他相處的時間越長，越會瞭解到，這就是一個小人，你對他好，他會加倍的回報，你要和他為敵，那好了，這輩子你別想過得舒坦了。

「大伯和廣藥到各大醫院的門外免費義診。」秦征果斷道。

秦文明：「……」

堂堂的藥王，到大街上擺張桌子瞧病，還是免費議診，這成何體統，這樣的事情他從來沒有做過。

不過，秦文明沒有反駁秦征的意思，畢竟，他是受他制約的，另外，他也明白這是秦征反擊的一種手段，也是一種態度，你們不是要反悔嗎，那我就能讓你們後悔。

雖然敗給了秦征，但秦文明絲毫不會低估他和秦廣藥的影響力，兩個人若是往大街上一坐，練攤瞧病，那引起的社會效應將會是空前的強大。

「大伯可以嗎？」秦征關心的問了一句。

「我有選擇的餘地嗎？」秦文明反問了一句。

「沒有。」

「好吧，到哪裡，你說了算，要以何種形式，你也說了算。」說到這裡，秦文明稍微一頓，道，「這是砸場子，會有危險的，你要派人保護我和廣藥的安全。」

「這個沒有問題。」秦征張口道，有陸成和徐澤在，況且齊輝等人還沒有走，在武力值方面，博愛醫院可以橫掃整個齊水城的醫院。

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了，秦文明離開了秦狼的辦公室，就聯繫了秦廣藥，兩個人做著最後的安排。

「叔，有什麼來錢快的渠道嗎？」秦征抽著白將軍煙，吞雲吐霧了一會兒，才幽幽的說著。

錢到用時方恨少。

秦狼也想有錢，有錢了，就能收回整個秦家，他少有的開了句玩笑，道：「除非搶銀行。」

他說的沒錯，要想快速的累積資本，秦征現在唯一的辦法只有搶銀行。

這本是一句玩笑話，卻不想，聽到這句話的秦征不由得眼前一亮，嘴角輕咧，左手的食指與拇指輕輕的摩挲著，讚歎道：「這是個好主意。」

說完，他就不理會詫異的秦狼，獨自離開了。

博愛醫院的樹蔭下，只要無事的時候，除了酒吧，尹若蘭就喜歡這種陰涼感，靜靜的坐在排椅上，一上午和一下午就會在悄然流逝著。

秦征站在不遠處，看著和諧的一幕，不忍心破壞掉，在樹蔭下，尹若蘭穿著一套深藍色的職業裝，整個人有著濃郁的OL氣質，而一雙美腿還穿著時下流行的灰色絲襪，更顯成熟的氣質，同時，最讓人在意的還是她的表情，恬淡中帶著淡淡的憂傷，這是一種讓人生起保護慾望的神情，誰又能瞭解到，一個活了四千年的狐狸精的真實想法呢。

看了一會兒，秦征浮燥的心情愈發的平靜了，他輕步來到尹若蘭的身邊，一隻手按在她圓潤的肩膀上，輕聲道：「想家了嗎？」

尹若蘭的目光閃爍，身體輕顫了一下，處變不驚的掃了一眼秦征，道：「想了。」

「有機會回去看一下。」秦征緩緩的說著，時間在變，人在變，地方也在變，但地點不會再變了。

尹若蘭失落的搖了搖頭，道：「我能感覺到，這個世界上的同類只有我一個人了，而且，已經是物是人非，徒曾傷感罷了。」

「其實，還有另外的選擇。」秦征眉角一挑，計上心頭。

「什麼選擇？」對於秦征的瞭解，尹若蘭知道他的肚子裡在冒壞水，但與他相處久了，這也算是兩個人之間的遊戲。

「你可以生個娃娃嗎，就叫小狐狸。」秦征嘴角一咧，淫*蕩的笑著。

「嗯，這是個辦法，我找人生一個去。」尹若蘭點點頭，隨口道。

秦征：「……」

「男人真可悲，女人至少知道孩子是自己的，男人就不同了。」尹若蘭一如往常的平靜，此時的她，甚至帶著淡淡的母性的光輝。

秦征決定不再討論孩子的問題，轉移話題道：「若蘭，你知道什麼方式來錢快嗎？」

「搶銀行。」尹若蘭給出一個和秦狼驚人相似的答案。

秦征點點頭，道：「要不然咱們合計一下，稱著風黑月高，搶個地下錢莊？」

聽到秦征這個驚人的想法，尹若蘭毫不猶豫的翻了個白眼，輕靈道：「你腦袋讓驢給踢了？」

「何解？」秦征問了。

「你很需要錢嗎？」尹若蘭不答反問。

「不是被逼急了，我會去搶銀行嗎？」秦征攤了攤手。

尹若蘭沉吟一會兒，喃喃道：「搶銀行也只是解一時之渴，不是長久之道。」

「那你拿出一個辦法來。」秦征翻了個白眼，走一步看一步，誰都會，走一步看三步，能人會，走一步，看到未來，那就是神仙了。

尹若蘭再次沉默了，算計了一會兒，道：「咱們現在有多少錢了？」

「不太清楚。」秦征給出一個雷人的答案。

尹若蘭：「……」

「問這個做什麼？」秦征覺得，反正揣進腰包裡了，很保險，不用再理會有多少了。

「來錢的路子很多，例如，咱們畫的畫作，一幅可以賣幾百萬。」尹若蘭解釋道。

「太慢了。」這神棍想要收回南方秦家，這點錢和人家一比，簡直就是九牛一毛嗎。

尹若蘭道：「你短時間內能籌集到多少？」

「兩千……三千萬？」秦征咬了咬牙，道。

「哦，那好吧。」似乎對這個數字不太滿意，尹若蘭自信的挺了挺胸，道，「你到證券所……開個戶頭，要現貨、期貨、股票……」

「要這玩意做什麼？」秦征問了一句，除了股票他聽過之外，現貨、期貨，他根本就不知所云。

「圈錢。」尹若蘭給出一個讓人興趣的答案。

「你會炒股？」秦征的眼睛不由得瞪大了，他覺得自己問這個問題很白癡，同樣，他心裡也十分興奮。

「懂一些。」尹若蘭的話沒有說滿，又搖了搖頭，道，「也不是太厲害，估計能穩賺不賠，就看有多少本金了。」

秦征：「……」

「這個需要一筆很大數目的錢。」尹若蘭皺了皺眉頭，信口道，「要摧毀一個國家的經濟，這個數字恐怕得……」

「停……」秦征制止了尹若蘭的話語，他覺得自己心跳加速，她竟然在談笑間，就要摧毀一個國家的經濟，這哪裡是在圈錢，根本就是一場金融戰嗎，「我只是想要一筆錢，可以和南方秦家站在一個平台上而已。」

秦征雖然不在乎其他國家執政黨的死活，可是普通人也會受到牽連，這讓這神棍打消了這樣的做法兒，圈錢，多麼讓人興奮的字眼兒，可是戰爭，就讓人毛骨悚然了。

「哦，那這個就簡單了。」尹若蘭稍微一停頓，道，「咱們對齊水城還不是很瞭解吧。」

「你什麼意思？」

「有些地方是見不得光的，有沒有興趣去玩玩？」尹若蘭的眸子裡帶著些許的興奮。

秦征覺得，這種詭異的情緒不應該出現在尹若蘭的身上，這與她端莊的風格嚴重不符，但他也沒有深究，道：「還是不明白。」

「要對會一個人，特別是一個身世清白的家族，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他們變黑。」尹若蘭緩緩的說著，「那就得找讓他們不願意見的人。」

秦氏集團可是全國數一數二的大型集團公司，如今，要用這種下三爛的手段對付他們，這不是上不得檯面嗎。

秦征搖了搖頭，道：「那些小混混，小痞子，算個球，不夠人家塞牙縫的。」

尹若蘭不以為然，道：「螞蟻可以咬死大象。」

秦征考慮了一會兒，道：「要征服這幫螞蟻，可是一件危險的事情。」

「你怕嗎？」尹若蘭的大眼彎成一道彎月，俏生生的問。

「你怕嗎？」秦征問。

尹若蘭舔了舔性感的嘴唇，為恐天下不亂道：「你會保護我的，對嗎？」

……

秦征對於齊水城的地下勢力並不瞭解，所以，他抱著試試看的態度拔通了黑狗郭凌風的電話，在詳細的尋問了齊水城地下勢力佈局之後，他瞭解到，在整個齊水城主要有東西南北中五股大的勢力，其中又以中部最大。

而這些勢力都有著合法的外衣，在一些外門組織，例如：夜總會、KTV、酒吧之類的娛樂場所經常會看他們的成員。

而且，郭凌風還說出了區別的標誌，再三解釋下，秦征覺得有點亂，郭凌風竟然決定親自到齊水城幫助秦征，理由是，他們同樣是萊縣人。

這是個蹩腳的理由，別說秦征不信，就是郭凌風自己都不相信。

「我怎麼覺得黑狗動機不純？」掛了電話，秦征看了眼身旁正遠眺的尹若蘭，特別是她別樣的笑意，竟然讓他心裡有了酸酸的感覺。

「我不這麼覺得。」

「你看上他了？」

「是他看上我了。」尹若蘭解釋了一句，道，「這個世界上存在著一種感情，叫做一見鍾情。」

秦征抑鬱了，歎息一聲，道：「我這是引狼入室了。」

「沒用的。」注視著秦征，兩個人對視良久之後，尹若蘭才嘴角一勾，形成一抹微笑，十分撩人道，「他對我再好，再有想法，也沒用了。」

「為什麼？」

「因為我也有一見鍾情的人。」

【141】水無賴

「⼳蛾子，又出⼳蛾子。」

齊水城醫院的院長辦公室裡，一名禿頂的中老年人雙眼佈滿血絲，喝了口上萬塊的茶水後，將桌頭的報紙揉成一團，扔到地上。

報紙團滾了半米遠的距離方才停下，可見齊水城醫院院長曾仁德的怒氣之大。

「砰砰……」

略急的敲門聲讓曾仁德又是一陣火氣外沖，他極力的扼制著心中的怒火，依然掩飾不住心中的憤怒，道：「進來。」

「這是怎麼回事？」進來的人同樣是位老人，五十多歲的年紀，胖滾滾的身體，鼻樑上還架著一幅眼鏡，就構成了齊水城醫院黨委書記的形象，當他看向地面的報紙團時，不由得皺了皺眉頭，若有深意的問了一句。

本想開口罵人，但見到是黨委書記，曾仁德到嘴邊的話又嚥了下去，這讓他一陣氣血翻騰，道：「姜明，姜大書記，都火燒眉毛了，你還有心思問我怎麼回事？」

曾仁德心浮氣燥，這在齊水城醫院人人皆知，按理說，以他的性格斷然不會做到齊水城醫院院長的位置，可是，因為家裡的關係，他還是輕而義舉的坐在了這個人人覬覦的位置，這就造成了他位高低能的窘狀。

對於他這番有失水準的表現，姜明已經習以為常，他道：「你說的是博愛醫院的事情吧？」

「對，就是秦征的博愛醫院。」曾仁德氣得咬牙切齒。

早在一天前，大小藥王就按照秦征的意思開始練攤了，這直接引來各大媒體的關注，有齊水城本地的，有省城的，甚至連京城的各大媒體都驚動了。

要知道，長白山藥王之名在華夏十分響亮，這樣一個大人物竟然沿街練攤，這讓記者聞到了一股不同尋常的味道，有內幕，大大的有內幕……

於是乎，不管是傳統的紙質媒體還是現代的電子媒體，不約而同的趕付齊水城，目睹一代藥王的風采。

如果只是做秀，自然不會引起曾仁德的不滿。

偏偏秦文明的根本就不是做秀。

第一天，他所在的位置是齊水城的市立醫院，短短的半天時間，就引起了轟動，包括市立醫院內的病號，當他們得知秦文明的身份的時候，又得到確定康復的時間，無獨有偶，他們均辦理了轉院手續，齊齊的進了博愛醫院。

當然了，更多的人被告知，他們根本就不需要住院，秦文明給他們開了個藥方，讓他們回家吃了，保證藥到病除。

如果之前只是搶奪病源還算是正常競爭的話，那秦廣藥所說出的真相，就挑明了潛規則了，也只有他這樣的直筒子才能說出這種砸場子的話。

這直接讓市立醫院的名聲急落，甚至媒體都開始譴責他們居心不良。

如果說，第一天，人們還莫名其妙秦文明和秦廣藥這兩個大名鼎鼎的人物為何還要擺攤時，當秦廣藥一句他們騙你們住院之後，就表明了敵意，一時間，風聲鶴唳，他們爺倆竟然瘋了，要挑戰整個齊水城醫院的權威。

當然了，這只是表面現象，各大醫院的高層明白，真正出這個餿點子的是秦征。

風水輪流轉，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今天就到了齊水城醫院這裡。

曾仁德鬱悶道：「你說他一個小小的秦征，到哪裡禍害不好，來禍害我。」

姜明道：「人家之前擺明了態度要合作，你不聽我的意見，非要跟秦氏集團進行合作，合作我不反對，可是要和他們聯合起來打壓博愛醫院，這就不是醫生的天職，現在，人家先出手為妙了，咱們就跟著遭殃。」

按理說，作為一個英明的領導者，姜明是不會說出這種激化矛盾的話，可是對曾仁德，他還是抱著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心態在點拔他。

「我有錯嗎，我也不是為了醫院好嗎？」曾仁德脖子一梗，不服氣道，「一個博愛醫院怎麼可能和財大氣粗的秦氏集團相比。」

「那你打算怎麼辦？」姜明直接道。

「聯合起來的醫院又不是咱們一家，坐山觀虎鬥。」曾仁德道。

姜明：「……」

見姜明無語，自認為高明的曾仁德咧了咧嘴角，高興道：「怎麼，我這一計不高明嗎？」

「養虎為患。」說完，姜明就轉身離開了。

「還打虎英雄呢。」曾仁德瞇著眼睛，反正醫院又不是他開的，斗嗎，那我就陪你玩玩。

回到辦公室裡的姜明端著一杯茶水，看著東昇的太陽，感覺刺眼，透過窗戶，俯視著對面秦文明和秦廣藥，喃喃自語道：「都姓秦啊。」

其實，姜明比曾仁德早知道秦文明擺攤的事情，只是相較於怒火騰騰的曾仁德，他第一時間展開了調查，卻突然發現，這裡面有著不同尋常的味道，他竟然嗅到了一絲的政治氣息，也就沒有冒然亂動。

只因為他知道，秦征和冷雲天關係莫逆，而現在的冷家又如日中天，他也就不願意觸這個眉頭。

「姜書記，醫院已經有三分之一的人要求轉院了。」姜明的秘書敲門進了辦公室，沒有掩飾任何實際情況。

姜明點點頭，淡淡的憂愁浮現在眸子裡，道：「怎麼這麼少？」

事實上，他說了一個事實，以藥王的名號，只要他願意，就能讓齊水城醫院裡的百分之八十以上的病號轉院。

提到這裡，秘書稍微沉吟，能從他的眸子裡看到疑惑，他道：「書記，秦文明不要求病人轉院，甚至有的病人要求轉院，他還極力勸阻，說在咱們這裡治療效果會更好，還有一個原因，博愛醫院的床位已經滿了，已經騰不出空間了。」

「這是他的原話？」姜明問。

「原話是：治病救人，醫生天職，良心開藥，無愧於心。」秘書不假思索，直接道。

姜明歎了口氣，擺了擺手，示意秘書可以出去了。

聽到這句話，他知道齊水城醫院無法和秦文明斗了，因為他深深的知曉這裡面的黑暗，在心裡層面上，他已經落入了下風。

姜明能想到更深層次的問題，不見得曾仁德會明白，他雖說是坐山觀火鬥，可還是動用了私人關係，要給秦文明製造不痛快。

於是，就是發生了接下來的一幕。

「醫生，我父親昏迷了。」一名青年背著一位老者來到秦文明的身前，急道。

此時，秦文明已經看了上百個病號，實在有些累了，可是他依然在支撐著，因為他越來越發現，與普通人接觸，看到他們希驥的眼神，他才能找到成就感，聽著他們發自肺腑的話，更讓他的心情變得前未有的好。

聽到有人求治，他甚至沒有細看，就道：「把人放下，我來看看。」

「不能放。」一旁的秦廣藥皺了皺眉頭，毫不猶豫的來到秦文明的身邊，道，「帶著你父親走吧。」

「你什麼意思？」青年失望的瞪著秦廣藥，又轉身看著周圍的人，大聲嚷嚷道，「為啥子給別人看病，不給我看？」

看他的模樣，端是可憐惜惜，讓人於心不忍。

這時，人群一陣燥動，他們的心裡充滿了矛盾，眼前這一老一少，態度和藹，為啥子就不給這個老人瞧病呢。

秦廣藥叫停了，秦文明這才打量著年輕人和他背上的老人，這時，他才發現，老人的臉色已經成了灰色，而從他的肢體動作來看，這個老人明顯已經死去了多時，不是車禍，不是意外傷害，那就是說，這個老人是在醫院中死去的，判斷的標準就是他的手背上還有針眼。

很快，秦文明就明白，這個人是別有用心，如果他一動老人，就會被青年一口咬定自己殺死了他的父親，是個庸醫，這樣的結果就會導致公安機關的介入，那時候，他就不能擺攤了。

不由得，秦文明回頭看了看齊水城醫院的辦公大樓，嘴角一咧，露出一抹嘲諷的笑容，然後轉頭看著青年道：「你帶一個死人來，我怎麼醫治？」

「死人？」

「我爸爸沒死，怎麼會死呢？」青年的臉色有些難看。

「不管是你是何種目的，還請你自重。」秦文明道。

「你罵人，不願意治病就不治，怎麼可以詛咒我爸爸死了呢。」青年激動的上前，就要對秦文明動手動腳。

秦文明的身體靈活，雖然疲憊之極，還是躲過青年的攻擊。

青年有意偷襲，沒想到這個老頭的身體出奇的靈活，稍微一怔間，就看到兩位三十左右的大齡青年站在他的面前。

「救救我爸，求求你們了。」感受到陸成和徐澤給他帶來的壓力，青年不得不放棄了攻擊的想法兒。

「滾。」徐澤直接開口道。

「你……」

下一刻，陸成已經將他擊倒在地。

當人們看到已經硬掉的屍體時，才倒吸了一口涼氣，許多人的目光已經複雜的看向齊水城醫院。

…………

秦征想知道尹若蘭一見鍾情的人，得到的卻是她如水般的目光，以及輕飄飄的一句話，有機會告訴你。

帶著這樣的疑惑，他接了陸成打來的電話，意思很簡單，有人惹事，他們把人打了，惹來了小痞子報復，秦文明和秦廣藥已經無法正常行醫了。

打人的事情，是秦征特意交待的，這神棍覺得，對於老鼠屎，是不必要留情的，破壞廣大人民的利益，就是破壞國家的利益，破壞國家的利益，作為公民就要適當的維護國家的利益，所以，這神棍交待陸成和徐澤，下手要穩、準、狠。

出了事情他兜著。

於是乎，就有了陸成和徐澤打人的這一幕。

青年似乎樂得被打，不一會兒，就領來了百十號兄弟，大張旗鼓的要討一個說法兒，如果秦文明和秦廣藥不給一個說法兒，他們就砸了他們的攤子，讓兩個人給老人陪葬。

百十號人，雖然手寸鐵，可是袒胸露背的站在一起，也產生了厲氣，本來排隊就醫的人群被迫散開了，遠遠的看著這裡的一切。

陸成和徐澤站在最前面，說實話，兩個人的華龍拳已經熟練，真要對付這百十號人，不說能全殲敵人，至少也能打趴下八十個以上。

「我是水無賴，讓你們這裡主事的出來一下。」上前來的是一個一米六的矮壯漢子，雙手插腰，渾然沒有將陸成和徐澤看在眼裡。

陸成和徐澤也不知道水無賴在齊水城代表的是一幫地痞和流氓。

「有事說事，沒事滾蛋。」徐澤直接開口道。

對方不給自己面子，而水無賴又確定自己報了名號，好嗎，給臉不要臉，於是，他直接豪氣的一揮手，道：「給我砸了，攤子砸了，人也砸了。」

隨著水無賴的一揮手，百十號人居然一轟而上，衝向陸成和徐澤以及他們背後的秦文明和秦廣藥。

這一幕，恰巧被趕來的秦征看到了，這神棍暗罵一聲，道：「媽……逼的，現在是法制社會，無法無天了，竟然敢聚眾鬧事，齊輝，帶著你的人，把他們全給我放倒。」

齊輝：「……」

華太橫道：「我們為什麼要聽你的？」

「我是處級，你是什麼級別？」秦征白眼一翻，直接道，這可是李和平應允他的。

華太橫：「……」

這件事情，齊輝等人也知道，而且李和平，也就是他們口中的將軍，確實讓他們保護秦征的安全，只是，眼前的事情明顯是公報私仇嗎。

「還愣著幹什麼，全部放挺。」齊輝冷道。

「沒什麼好在意的，咱們這也算是為民除害。」賈道德說了一句，就率先衝了出去。

四個人，全是國安的精英人物，一旦進了痞子群裡，不異於虎入狼群，當真是大殺四方，毫不留情。

細看之下，以齊輝為首，他們兩個人組成戰鬥陣形，端是如同秋風掃落葉一樣，在他們的面前沒有一和之將。

而一旦交手，對手不是斷腿就是斷胳膊，下手之狠，遠不是這些痞子流氓能夠相比。

而他們的心裡也憋著一股怒氣，好人難做，人家這是來做好事了，你們不幫忙就罷了，偏偏還要來搗亂，那我們就來伸張正義吧。

事情的發展超出了任何人的想像，百多號縱橫齊水城多年的痞子在陸成、徐澤和齊輝等人的夾擊之下，瞬間崩潰了，沒有還手之力的他們，在一刻鐘之後，竟然只有一人站著。

水無賴絕對沒有想到橫行齊水城的他竟然會碰到如此強硬的對手，他掃視著倒在地上的手下，又看了看將他包圍的徐澤等人，然後看著陸成道：「你是這裡的頭吧，今天我認載了，咱們青山不改綠水長流，走著瞧。」

這是水無賴在找台階下。

看著水無賴要走，秦征可不會給他這個機會，擋在他面前，道：「敢問，你是哪路綠林好漢？」

「在下水無賴，江湖人稱賴子。」水無賴報名。

秦征想了想，似乎聽黑狗提過這個名字，雖然不是齊水城的五大地下勢力，但相對於來說，他也算是個人物了，就說他現在還能保持相對的冷靜，心理素質就算是好。

「我聽過你的名號。「秦征點點頭。

「既然知道，為什麼還敢攔著我。」水無賴見秦征是個年輕人，直接道。

「我找你有點事情談談。」秦征眼前一亮，計上心頭。

「好說好說。」水無賴道。

「是好說。」秦征咧了咧嘴角，看了眼陸成，道，「先把他打一頓，然後抬來。」

說完，秦征就轉身走向不遠處的一輛微客車。

水無賴：「……」

這什麼人啊，怎麼這麼霸道，水無賴完全傻眼了，只是在一怔間，他就感覺痛不欲生，彷彿全身的骨頭都碎掉了。

這樣的疼痛足足保持了一刻鐘，他差點暈過去，直到陸成等人停手，他才道：「這個年輕人是誰？」

「秦征。」

「不認識。」

「我們老闆。」

水無賴：「……」

上車後，秦征打量著鼻青臉腫的水無賴道：「人做錯事情，都要受到懲罰，你也不例外，現在咱們談談接下來的事情。」

坐在秦征的旁邊，縱橫齊水城多年的水無賴覺得這個年輕人太無恥，這哪裡是在商量事情，分明是在強迫他，威脅他，你要敢不合作，沒你的好果子吃。

「有事請說。」

「你有想過要一統齊水城沒有？」秦征問了句。

水無賴：「……」

沒理會發愣的水無賴，秦征接著道：「如果我給你人，你多長時間能一統齊水城的地下勢力？」

水無賴：「……」

「你怎麼不說話？」

水無賴太激動了，甚至是震驚，眼前的年輕人彈指間就要統一齊水城的地下勢力，不是他太落後，就是這個世界太瘋狂了。

齊水城是老牌城市，地下勢力更是盤根錯節，他在齊水城經營多年，也才是不入流的小混混，而眼前這個年輕人，竟然想一統地下勢力，難道齊水城是他家開的？

「你讓我說什麼？」水無賴道。

「也是。」秦征覺得自己和水無賴不熟，也沒有共同語言，就直接道，「現在給你兩個選擇，一是統一齊水城的地下勢力，二是我找別人合作，現在就踩死你。」

「有第三條沒有？」

「你說呢？」

【142】警察辦案

人逢喜事精神爽。

最近的南區派出所所長形神俱佳，甚至晚上和老婆愛愛的時間都多了十幾分鐘，直讓他老婆大喊神奇，而當他把陞遷的事情告訴女人的時候，那一夜，他們梅開二度。

雖然只是從派出所調到了市局，可這其中的意味足以讓人揣摸。

如今，王所長接到報案，說有人在齊水城醫院聚眾鬧事，甚至發生了器械衝突，需要有關領導親自過問，自然而然的，他這個新領導就義不容辭，於是乎，帶著一幫得力幹警，直奔事發地點。

當他看到地上人仰馬翻的場景後，不由的皺了皺眉頭，這裡確實發生了大規模的械鬥，如若不然，地上怎麼會躺著百十號的人呢，這給齊水城帶來了太大的負面影響，必須嚴辦。

心裡打定了主意，王所長道：「把相關人等都抓起來。」

隨著王所長話落，鼻青臉腫的水無賴來到他的身後，直接道：「誤會，誤會，王所長，這都是誤會。」

王所長對這位水無賴顯然有認知，不由得皺了皺眉頭，道：「什麼誤會，事實擺在眼前，難道我會看錯嗎？」顯然，他沒有要給水無賴面子的意思，直接道，「抓了。」

「王所長，咱們真的沒有作奸犯科。」水無賴解釋道。

「我還冤枉你們了？」

「不敢，不敢，只是兄弟們在這裡練練身手，互相下手狠了點兒。」水無賴解釋道。

「我會信嗎？」

這時，水無賴一腳踢在一名青年的大腿上，道：「你們是不是在這裡鍛煉身體？」

青年唉呦一聲，忍著疼痛，道：「是。」

「這傷不是別人打的，是你們自己造成的，對吧？」

「是是。」

「王所，你看，事實就是如此，不信你可以隨便找個人問問。」水無賴道。

他也是老油條了，自然知道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手段，一旦進了局子，這件事情就難辦了，況且，他已經答應了秦征，要在他的領導下統一齊水城的地下勢力，如果說這百十號弟兄折了，難道要讓他一個人開創基業嗎，雖然他不信秦征有能力統一地下勢力，可是，至少這百十號兄弟才是他最大的資本，無論於公於私，他都不希望這百十號人進了局子。

「抓了。」沒有任何緩衝的餘地，王所長直接命令道。

眼下，人家明顯不賣自己的面子，水無賴如果還有一百健康的手下，自然無所畏懼，可是，現在的他只是光桿司令，襲警的話，人家手裡又有槍，明顯不是對手嗎。

一時間，水無賴陷入無助的境地。

「王所長，是誰報的警，這不是在胡咧咧嗎？」就在水無賴無計可施的時候，秦征從微客車裡下來，大步流星的來到王所長的面前。

見到秦征，王所長冰冷的臉色當即轉變成了笑意，他可是位大佛，他的陞遷也和秦征有著密切的關係，人家雖然對自己客氣，可自己還是要找準定位，於是，他稍微躬身，道：「秦少，我接到報案，有人要對齊水城醫院不利。」

「哦？」秦征語氣上揚，道，「齊水城醫院這不是好好的嗎？」

在秦征清澈的目光注視下，王所長感覺老臉發紅，墜墜不安，一狠心一咬牙，拉著秦征到了車後，道，「秦少，我就跟你直說了吧，報案的人是曾仁德，表面上是說有人對齊水城醫院不利，可實質上，是想讓我把現場肇事的雙方都抓了。」

秦征當然明白這一石二鳥的計策，可這位曾仁德一個電話就能一個前所長親自跑一趟，還是很有能力和背景的，這神棍嘴角一勾，道：「王所，這個曾仁德什麼身份？」

「齊水城醫院的院長。」說到這裡，王所長一猶豫，最後又道，「同時，他的妹妹嫁到了辛家。」

辛字又見辛字。

秦征發現他和辛家幹上了，前面出現辛彩和辛孜峰，這裡又出現辛家的大舅子，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了。

「王所長，我要報案。」秦征直接開口。

「啥？」王所長感覺秦徵用意頗深，根本就不知道他心裡在想些什麼。

「我要報案。」秦征重複了一遍，道，「我舉報曾仁德誹謗，另外欺騙警察，已經觸到了『刑』法。」

「秦少，我知道你身份非凡，可是不帶這樣玩的。」王所長頭大如斗，道，「畢竟，曾仁德的身後是辛家。」

「我管他是誰呢，就是天王老子也得守法。」秦征端是說得義正嚴辭。

「真的要抓？」王所長問。

秦征點點頭，毫不客氣道：「齊輝幾個人在對面，你們帶上他，以免發生意外。」

輕輕的鬆了口氣，王所長知道齊輝等人的身份，既然要得罪辛家，有他們在，可以頂得上免死金牌了。

於是乎，王所長帶著警察們找到了齊輝等人，在眾目睽睽之下，進了齊水城醫院。

水無賴這次見識到秦征的厲害之處了，鳥都不鳥他的新任公安局副局長，竟然在秦征三言兩語之下調轉方向，直接進了齊水城醫院，這份能量，著實讓他驚歎，也就無怪乎秦征想要一統齊水城地下力量了。

坐在辦公室裡，曾仁德面帶微笑，彷彿春暖花開一樣，他還是很佩服自己的腦袋的，報警這樣絕妙的想法他都能想得出來，丟車保帥，對，就是這樣的大氣魄，也算是正面煞了博愛醫院的威風了。

「砰。」

未敲門，齊水城醫院院長辦公室的門直接被推開了，已經升任公安局副局長的王副局長冷著臉進了辦公室，看到錯愕之後憤怒的曾仁德，道：「有人舉報你……」

「誰讓你們進來的，懂不懂禮貌。」驚訝之後，曾仁德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狗，開始亂咬人，當然了，這也與他平日的作風有關，自以為是辛家的人，就可以橫行無忌了。

可以說，他根本就沒有將王副局長看在眼裡。

這也讓王副局長一愣，見過不識趣的，就沒有見過這樣張逛的，就算秦少沒有交待，也得給你點顏色瞧瞧，要不然，你還以為齊水城是你家的呢。

「帶走。」

「我打個電話。」說著，曾仁德冷笑一聲，沒有理會王副局長，直接拔通了他妹妹的電話，道，「齊水城公安局長王胡道把我抓了。」

說完，他就把電話掛了，微昂著下巴，對著王副局長，道：「好了，帶我走吧。」

王副局長覺得賈仁德太囂張了，沒有任何沉吟，直接道：「帶走。」

「你可想好了，請神容易送神難。」曾仁德道。

媽……逼的，泥人還有三分火氣呢，明擺著不給我面子嗎，王所長心裡也憋著一股火氣，卻老道道：「在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我們不會放過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

曾仁德咧了咧嘴角，嗤笑一聲，道：「虛偽。」

王副局長：「……」

走出齊水城醫院的時候，迎接曾仁德的是秦征。

「曾院長，久仰久仰。」秦征面帶笑意，春暖花開。

見到秦征，曾仁德不笨，知道是這個小子下得黑手，道：「秦院長的大名也是如雷貫耳。」

「唉……」秦征歎了口氣，道，「現在社會人心不古啊，麻煩曾院長再見到｛文！｝秦樂的時候，替我捎｛人@｝句話，你們是｛書@｝無辜的，別讓他利用｛屋#｝你們達到不可告人的目的。」

「你怎麼知道秦樂？」曾仁德問。

「秦樂要利用你們擠兌博愛醫院，我不知道他們給了你們什麼好處，但是你們答應了，就是良心大大的壞了。」秦征悲天憫人道。

曾仁德心道，原來他真的是先發制人，可是他怎麼知道齊水城醫院與秦樂達成協議的呢，心裡雖然疑惑，可他嘴上沒有認輸，直接道：「你別高興的太早了。」

「我還沒有高興呢。」秦征認真道。

「王副局長，這些人為什麼不抓起來？」曾仁德掃視了地上的百十號人，以及遠處的秦文明和秦廣藥。

「抓他們做什麼？」王副局長明知故問。

「他們擾亂社會秩序。」曾仁德氣得要死，知道王副局長已經和秦征串通一氣，心裡也就期盼著他妹妹的救兵早些到來。

「誰看到他們擾亂秩序了？」王副局長問道。

「在場的人都看到了。」

「你們看到這些人擾亂秩序了嗎？」秦征大聲問。

「沒有，這裡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

曾仁德：「……」

「您老是歲數大了，眼睛花了，到局裡後，把事情說明白了，爭取寬大處理。」秦征安撫著胸脯急驟起伏的曾仁德。

「咱們走著瞧。」說完，曾仁德就閉上眼，不再看秦征面帶笑意的面龐。

「青山不改，綠水常流嗎。」秦征隨口道。

也就在王副局長將曾仁德帶上警車後，車子剛剛起步，就被迫的停下來。

前方五輛綠皮卡車橫向擋在路上，像是一隻沉睡的大獅子，此時醒來，顯得頗為猙獰。

「吱吱……」

尖銳的聲音讓本就炎熱的天氣中充滿了不安的燥動。

隨著這刺耳的聲音，一道道的人影如同連續的幻影一樣，跳下綠皮卡車。

再看他們的動作，連貫的程度讓人發指，個個精神奕奕，帶著一股子後天養成的彪悍氣息。

【143】衝突升級

看到這些人，本來墜墜不安的曾仁德頓時挺了挺腰，中氣十足道：「我的人來了，你們最好放開我。」

隨著他的話落，一條一米七的漢子大步流星的來到王副局長的面前，道：「把人放了。」

細看這條漢子，雖然個頭不高，長得卻極為結實，必然能料想到，普通的衣服下面是虯結的肌肉，而他炯炯的目光和不經意間瀰漫出來的殺氣，甚至標誌性的平頭，很容易讓人聯想到他的出處。

「你們是什麼人？」王副局長也是老道之人。

「放了他。」作為這幫人的領導者，石青峰指著曾仁德道。

王副局長也不是怕事之人，雖然知道這些人的身份非同一般，可是兩個人隸屬於兩套系統，即使石青峰的官銜再高，他也不受他節制。

「請不要妨礙我們執行公務。」王副局長見石青峰不肯表明身份，也強硬道，畢竟，在他的身後還站著國安成員，更有一個讓他看不透的秦少在。

「拿下。」雙方的矛盾很快激化，石青峰一道命令，就見他身後的百十號人如同猛虎下山一樣衝向十名警察。

這時，秦征站出來，站在了王副局長的身邊，道：「請問，您是？」

石青峰一揮手，他身後的人又停止了前進的步伐，他道：「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碰了不該碰的人，現在把人放了，你們可以走了。」

「我們為什麼要聽你的話？」泥人還有三分火氣，這石青峰上來就極為霸道，這讓秦征十分不爽，你當你是神仙啊。

石青峰打量著眼前這個平凡的青年，他從他的眸子裡沒有感覺到任何的驚慌，咧了咧嘴角，道：「因為我人多，這個理由夠嗎？」

秦征看著石青峰身後的百十號小平頭，點點頭，若有所思道：「人多不代表強大，你說是嗎？」

「你想試試？」石青峰眼睛一亮，死死的盯著秦征。

「就你們這些人？」秦征一指石青峰和他身後的小平頭們，搖了搖頭，道，「你們不是我的對手。」

石青峰道：「牛皮不是吹的，你要能把我們這些人全部干挺了，今日之事就算了。」

秦征搖了搖頭，解釋道：「干挺你們，分分鐘的事情，只是，我不能和你們動手。」

「你害怕了。」石青峰冷笑道。

秦征歎息一聲，緩緩道：「我是守法的公民，豈能像你們一樣不分青紅皂白就妨礙警察辦事，作為一個合法的公民，有義務也有權力幫助警察，今天你們要是敢對王局長有任何不利，即使我秦征血流五步，也會阻止你們。」

秦征的這番話倒是說得壯烈，甚至帶著浩大的浩然正氣，端是朗朗乾坤，我自身正。

王副局長見習慣了虛偽了面孔，雖然他不認為秦征的這番話就是真的，可是那個王局長還是讓他很受用，於是道「秦少，這件事情由我們來處理。」

他也知道石青峰的身份，不想秦征惹上麻煩，而他的心裡又渴望這件事情秦征插手，這是一個矛盾的選擇。

「我再問一遍，你們放不放人？」石青峰不想和王副局長囉嗦，直接道。

「你無權干涉我們執法。」王副局長據理力爭。

「動手。」石青峰直接命令道。

嘩啦……

百十號小平頭如同流水般迅速的將十名警察裡三重外三重的包圍了，這其中就包括齊輝等人。

他們沒有給十名警察任何反抗的機會，三下五除二將他們制服了，全部按倒在地。

「王局，他們這算不算是襲警？」秦征瞇著眼睛，問了一句。

「算。」王副所長面色鐵青，他沒有想到石青峰竟然敢當著市民的面公然與警察對抗，他對著石青峰道，「你們這是在犯法。」

「他娘的，犯毛法。」石青峰嗤之以鼻，道，「我們在保衛祖國的疆土，你們卻在背後的整治我們的家人，如果連家人也保護不了，何以保衛祖國？」

「王局，如果我將他們制服了，這算不算是協助警察辦案？」秦征慢慢的說著。

「算。」王副局長詫異道。

他手下的十人已經被制服，難道秦征想憑藉著他手下的六個人對付這百十號小平頭嗎？

這是一個瘋狂的想法兒。

事實上，秦征正是這樣想的，他沒有高估陸成、徐澤甚至齊輝等人的戰鬥力，如今事情發展到這一步，他就是要做個樣子給擺在明面和暗地裡的人看，你們不是要借助他人的勢力要對付我嗎。

好吧，那我就讓你們看看我憾不畏死的模樣。

可以說，這是一個瘋狂的想法兒，也是一步險棋，當然了，這神棍也打定主意，這幫小平頭不敢隨便殺人。

「媽的，他當咱們是鐵打的。」華太橫暗罵了一句。

龍城：「是與不是，都得干了。」

賈道德：「齊水城真是藏龍臥虎了。」

齊輝面沉如水，冷冷的掃視著在場的所有小平頭，他能從他們感覺到相同的氣息，本該是保家衛家的可愛的人，如今卻像是地痞無賴一樣在街上與人纏鬥，他覺得，這樣的消息有必要通知給將軍，齊水城的軍方太過隨意了，這個頭不能開，這個風氣值得整頓。

頭一次，齊輝徹底的站在了秦征一方，與秦征相比，他發現這些小平頭還不如秦征顯得可愛。

「給你們一個退走的機會，要不然我要動手了。」秦征道。

「把他們都給抓了。」石青身冷哼一聲，指著秦征道。

「等等。」秦征趕緊叫停，明知故問道，「你們是軍人嗎？」

石青峰一怔，否認道：「不是。」

這一次是私人行動，如果這件事情捅到上面，他們也不好交待，所以，這次出來，他們都換了便裝。

秦征點點頭，放心道：「那我可以放開手腳了，你們這些人不學好，警察都敢打，目無王法。」一說到這裡，他痛心道，「陸成、徐澤，齊輝……你們把他們干挺吧。」

隨著秦征的話落，六個人如同開閘的洪水一新咆哮著衝向百十位小平頭，勇猛之勢，當真讓驚歎。

這樣的結果誰也沒有想到，只是六個人，就敢向近二十倍的敵人發起反衝鋒，他們就是一群莽漢。

結果是慘烈的，雖然陸成和徐澤等人的勇猛無敵，可是石青峰的手下也是訓練有素，進退之間，都保持著相當強悍的攻擊力。

一時間，雙方竟然僵持住了。

這個結果讓石青峰很意外，不由得，他重新思考雙方之間的實力差距，眼前的秦少有囂張的資本，僅僅六個人，竟然能抗衡他百名的手下圍攻，這份實力足以讓他汗顏，甚至略微後怕，如果對方偷襲自己……

「你們還是放手吧。」曾仁德看不清局勢，開口道。

「王局，你覺不覺得他太吵了？」秦征轉頭看了眼曾仁德，陰森森的說著。

隨著王副局長神情凝重的點頭，秦征揮手，一記掌刀劈在曾仁德的腦後。

曾仁德還沒有反應過來，就暈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這裡的戰鬥太過殘酷，陸成和徐澤等人傾盡全力方才阻止對方強勢的壓迫，而他們也中招了，忍著強烈的疼痛在戰鬥。

同樣，百十名小平頭也好不到哪裡去，細數之下，竟然倒了近四十多名。

這樣的情況出乎石青峰的意料之外，他冷靜的看著形勢的變化，他也親自加入戰團。

雖然只是他一個人，可是隨著他的加入，小平頭們的攻勢明顯變強。

最先倒下的竟然是齊輝，隨著石青峰背後一記老拳砸在他的後心上，他再也支持不住，栽倒在地。

然後是華太橫，在以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方式擊倒兩名小平頭後，他也倒下了。

龍城和賈道德背靠背，繼續在戰鬥。

陸成和徐澤大開大和，步伐已然踉蹌……

十分鐘，還剩下二十名小平頭能站著。

而秦征這一方，只剩下秦征和王副局長。

「帶人走。」石青峰命令道。

「要走，除非從我身上踏過去。」秦征擋在曾仁德的身前，擋住了兩名平頭的前進路線。

「動手。」石青峰命令道。

下一刻，秦征到地了，臨倒地前，他嘴角還浮現一抹耐人尋味的笑容。

看到秦征英勇的倒地，王副局長暗歎，社會風氣不正，像秦征這樣的良好市民，就這樣被一群土匪整治的進退兩難，最後還要浴血奮戰。

「你還不放人嗎？」石青峰知道手銬的鑰匙在王副局長的身上。

王副局長搖了搖頭，他突然想起一句話，死有輕於鴻毛，有重於泰山，能為了秦征這樣的好評伸張正義，是他這輩子最值得做的一件事情。

「動手。」石青峰見王副局長不再言語，便命令道。

可憐的王副局長終究是年紀大了，槍還沒有拔出來，就被兩個大小伙子按倒在地，失去了反抗能力。

這時，將一切看在眼裡的水無賴站在兩難的境地，他能看得出來，這些小平頭是些正兒八經的現役軍人，而秦征的強悍更讓他驚駭，經此一戰，似乎他有著一統齊水城地下勢力的能力，最關鍵的，他心裡隱隱有股正氣在升騰，曾幾何時，他也是這樣被欺負，後來對自己狠了，對別人更狠了，才有了今天的成就。

如今，機會再次降臨，他要把握這次機會。

這一票，干了。

水無賴鋼牙緊咬，猛然道：「都他媽的別給我裝死，把所有站著的小平頭干倒，打倒一個一萬塊……」

事情出現了喜劇的一幕，早先被打倒的混混們個個跳起來，雖然身上帶傷，可是人數上佔優啊。

於是乎，最無賴的打法出來了，三五個人抱著一團。

滾在地上……

【144】一潭渾水

本來，按照秦征的預想，陸成和徐澤加上齊輝等六人，即使幹不過這百十號小平頭，至少也能半斤八兩，到時候，他再裝模作樣的上前，讓他們把自己打暈了，然後，他就是一個英雄般的市民，這可是在維護社會正義啊，誰要敢說他是混混，那他就找他拚命，同時，只要他一暈，後邊的樂子就大了，他百說百有理，甚至可以找李和平商量一下，這個辛家不是很牛*逼嗎，好嗎，飛天系統我給忘記了，要說怎麼忘記的，讓你們手下的人一掌給打忘的，這可是充份必要條件，辛家不是很牛嗎，我就不相信了，當各個軍區知道最新研發的系統無法按時配備的時候，只因為你們縱容或者指使手下將最重要的研發人員打暈了，這樣的結果會不會遭來上層的唾罵。

可是，一切的一切都沒有按照這神棍的劇本上演，他被石青峰擊倒的事情成立了，同時也被王副局長看個清楚，千料萬想，任何人也不會想到水無賴竟然會加入戰團，一個縱橫齊水城多年的混混，一旦正義感蓬髮的時候，所暴發出來的能量是瘋狂的。

雖然他們沒有受過正規訓練，雖然他們沒有武術根底，雖然他們都是普通人，可是，當他們佔據著人數上的優勢，當他們佔據著體力上的優勢，當他們佔據著天時地利的優勢時，他們用最原始、最無賴的摔跤式打法，以最沒有顏面的方式將僅剩下的二十名小平頭干挺了。

這樣的結果出乎秦征的意料之外，也出乎王副局長的意外之外，就連水無賴自己都沒有想到，他灰暗的人生有朝一日竟然可以和正規軍交上火，最後的結果還是他把他們干趴下了。

最後，唯一的清醒的只有王副局長一人而已，在他的指揮下，齊水城的警察很快將現場封鎖了，有關人等全部關押審查，雖然他極力的想壓下這件事情，可事實上，這件事情當天就傳到了省政府和省委的耳朵裡。

兩百多人聚眾鬧事，還是在大廳廣眾之下，這給社會帶來了極大的負面影響。

「我提議，將鬧事之人從重處理。」

省委會議室裡，常委們面色凝重，這省城帶來了極為惡劣的影響。

而冷雲天的一席話，也正道出了這些人的心聲，這件事情一旦捅到更上層，將不再受他們所控制，到時候，可能會引起更大的後果。

此時，一向打醬油的武裝部長開口了，道：「我想這裡面一定有誤會。」

「什麼誤會，這就是一幫無法無天的刁民。」組織部長道。

齊水城市委書記道：「事情要分開對待嗎，下面也調查了，鬧事之人確實是刁民，甚至還有在齊水城名聲極壞的水無賴，可是，一個人同樣要分開來對待，據齊水城公安局副局長王胡道所說，是那百十號小平頭。」說到這裡，齊水城市委書記看了眼面色陰沉的武裝部長，道，「那百十名小平頭襲警，他們才動的手，這算是警民合作，單從這件事情上來看，水無賴那幫人還是幫了政府一個大忙，我看不僅不能罰了，還得獎。」

「那秦廣藥、秦文明，甚至後來參與這次重大事件的秦征算是怎麼回事？」省委書記姜方圓道。

這時，財政廳長開口了，道：「姜書記，這件事情的源由確實由博愛醫院而起，據調查，事情是由秦廣藥和秦文明在齊水城醫院擺攤，義務給患者看病，隨後由曾仁德報警，舉報他們妖言惑眾，給齊水城帶來了不利的影響，同時，又聯繫了水無賴等人，來砸攤子，只是不知道為什麼，水無賴會在最後關頭幫助警察，而王副局長又為什麼把曾仁德給抓了。」

「事情屬實嗎？」姜方圓道。

公安廳長深深的吸了口氣，看了眼不動聲色的冷雲天，然後道：「基本屬實。」

「我建議，這件事情必須從重從快的辦。」冷雲天再次開口了。

秦征是他的人，曾仁德是辛家的人，兩家人在這個時候起衝突了，作為一個長者，必須無條件的支持後輩，況且，在這件事情上來看，秦征的博愛是在無條件的造福社會，竟然受到這些人的擠兌，可見現在的社會風氣，而他作為一省之長，有必要，也有能力糾正這種不良之風。

姜方圓也在盤算著這其中的博弈，畢竟從一方面來看，辛家和冷家的關係已經勢同水火，雖然他是中間派，可是一旦往哪方面傾斜一點，這種平面的平衡就會打破。

「問題還是出在秦征身上啊。」姜方圓心中歎了口氣，一個小人物，竟然攪得整個齊水城惶惶不安，這是何種的能量。

「秦征這個人調查清楚了沒有？」姜方圓問。

公安廳長道：「調查清了，沒有污點，從社會輿論來看，他也是個好人，這次的事情，也是秦征在義務行醫，只是他的人被打了，他才到了現場。」說到這裡，公安廳長又是一頓，稍微猶豫，道，「姜書記，這件事情有點麻煩，被打的人中，還有四名人員身份非同一般。」

「你跟我出來一下。」說完，姜方圓就站起來，他心裡明白，既然公安廳長沒有點破，而又作為政法委書記的他，自然是有事情不能當眾明說，臨出門前，他又叫道，「冷省長，一起出來一下。」

出了會議室，姜方圓才開口道：「有什麼話不能在會上說？」

公安廳長兼政法委書記道：「那四個人有國安背景。」

「國安？」姜方圓皺了皺眉頭，隨後問，「國安的人怎麼和博愛醫院的人攪在一起了。」

「他們和秦征什麼關係？」冷雲天問。

「據我調查，這四名國安成員和博愛醫院的關係確實不淺，另外，他們四人好像都有求於秦征，同時，聽他們的意思，秦征也有國安的身份。」公安廳長慎重道。

「他們控制住了沒有？」姜方圓第一時間意識到，這件事情已經不受他控制了，一旦牽扯到了國安，那這件事情相捂都摀不住。

「都送醫院了。」公安廳長道。

冷雲天略微猶豫，才轉頭看向一旁不動聲色的姜方圓，道：「姜書記，這件事情……」

姜方圓道：「我記得秦征和你家的紫凝關係挺好。」

「姜書記有什麼指示？」冷雲天道。

姜方圓道：「能不能讓紫凝找找秦征，讓他把這件事情壓下來。」

「博愛醫院倒沒有什麼問題。」作為一省之長，自家的事情家裡解決，要真揚到外面，丟臉的就不是姜方圓一個人臉了，他又開口了，道，「可是，另外四名國安成員確實和辛家起衝突了，同時，秦征好像和一個姓陳的小姑娘關係曖昧。」

陳字，在某個權力部門代表著一種權威，既然冷雲天提到陳字了，那姜方圓只能想到京城的陳，一個小人物，怎麼就手眼通天呢。

「這個陳姓小姑娘在哪裡？」姜方圓知道冷雲天還有後話。

「據我所知，她就在齊水城，而且正請求秦征加入她的組織。」說到這裡，冷雲天一頓，道，「不過秦征拒絕了，也就退而求其次，留在了齊水城。」

「她也會插手這件事情？」姜方圓感覺頭大如斗，有個國安的成員，已經讓他有了無力感，如今竟然多了一個陳姓的家人，這一時間如何是好。

「肯定會參與。」冷雲天決定了說話的基調，道，「雖然我不知道她是做什麼的，但從她的行為來看，她要做的事情，沒有秦征是萬萬不能完成的。」

「秦征有這麼大能力？」姜方圓鬱悶道。

「姜書記，要換成是你和我，能把人家給請來嗎？」冷雲天反問了一句。

這是一個很現實的問題，陳家站在華夏力量的最頂峰階層，以他們的實力，能夠交往，卻也是要看人家臉色行事，如今，一個小姑娘雖小，可是她卻是陳家的獨苗兒，能呆在齊水城裡，就很能說明問題。

作為一個成熟的政治家，姜方圓也能明白秦征此人的厲害，竟然有國安的人員充當保鏢，他都沒有這麼大的譜兒。

「雲天啊，你有什麼想法兒？」姜明圓問了句。

「該獎的獎，該罰的罰，爭取這件事情在到達京城前，處理完畢。」冷雲天拿出最終的決定，當然，他也很在乎姜方圓的面子，道，「還請姜書記做最終決定。」

姜方圓點點頭，回到會議室裡，最終宣佈了冷雲天的話，當然了，面子上的事情，這已經是他的決定了。

京城的國安處裡。

技術科一半的專家已經起程前往齊水城，這個時候他們已經坐在飛機了上了。

李和平坐在辦公室裡，接聽了一個電話，道：「小不點兒，你又有什麼事情？」

陳寶兒無比凝重，道：「這一次不是我的事情了，是咱們整個國安的事情了。」

「什麼事情？」李和平問。

「秦征被打進醫院了。」陳寶兒似乎覺得這不足以引起李和平的重視，又道，「現在正在醫院裡搶救，還沒有醒過來。」

李和平沉默了，並沒有立即掛了電話，最近技術部門遇到了大難題，而時間又緊，在確定沒有秦征的加入，根本就沒有可能按期完成飛天系統的情況下，他果斷的安排近半的研發人員前往齊水城，盡量在秦征的幫助下按期完成飛天系統，這於國家的安全是巨大的利好，如今，在一切即將要水到渠成時，陳寶兒竟然告訴他，秦征住院了，還是被打了。

這樣一個國家都需要的人才，明明已經派國安的骨幹成員進行保護了，還出現這樣的意外，齊輝等人是幹什麼吃的。

心裡雖然窩火，可是李和平並沒有表現出來，反而鎮定的問道：「什麼情況？」

「齊輝等人和齊水城的部隊幹上了，他們六七個人，打趴下近八十個人。」陳寶兒說了一句，也算是為齊輝開拖了。

「他們為什麼和當地駐軍幹上了？」李和平問。

「也不是了，當時這批人都穿著普通衣服，據當時的情況來看，他們很可能是公報私仇，要對秦征不利。」陳寶兒唯恐天下不亂。

「具體說說。」李和平道。

於是乎，陳寶兒就添油加醋的將當天的事情說了一遍。

很快，李和平就將其中的水分去掉，還原了當時的情景，事實上，是秦征決定義務替人瞧病，然後影響到了齊水城醫院，而齊水城醫院的曾仁德又自作聰明，動用了痞子來解決秦征，然後又驚動了警察，沒想到反被秦征利用，於是乎，在無奈的情況下，又求助了家人，動用了軍隊，當然了，不能明張膽的使用，也就穿了便衣，只是沒想到，這裡面又起了衝突，最後，警民合作，反倒把部隊干趴下了。

這裡面充滿了戲劇性，又充滿了偶然性，只是秦征為什麼要跑到齊水城醫院外免費行醫，雖然值得商榷，卻也是無關緊要了，最關鍵的是，現在他需要的人，迫切需要的人，住院了，這讓他如何是好。

「好了，這件事情我知道了。」李和平道，「如果沒有事情，就這樣了。」

隨後，兩個人就掛了電話，李和平很快出了辦公室，對司機道：「去軍委。」

事情的發展讓很多人始料未及，包括齊水城的辛家，上面的大佬明確表示，已經不悅了，另外，雖然沒有明說，但百多人造成的惡劣影響，卻足以讓他們灰頭土臉。

而省城的一干大吏也是誠惶誠恐的接到通知，嚴加整頓社會治安問題。

雖然都是幾句簡短的話，也沒有提到秦征，可是，這足以影響到齊水城的格局。

而在每位大佬的心裡，都記下了秦征這個名字。

此時，咱們的秦大神棍正躺中心醫院的高級特護病房裡，唉喲唉喲的叫喚著，並不時的瞟一眼陳寶兒高高的胸部，顯然，他這幅神態是裝出來的。

「哥，你說是誰把你打成這樣的，我找他報仇去。」陳寶兒惡狠狠道。

「痛啊。」秦征的頭上確實包著繃帶。

「這不影響你參加工作吧？」陳寶兒也知道飛天系統研發的事情。

「工作？」

「對，就是飛天系統的開發利用啊。」

「我現在死的心都有了，沒有心情工作。」秦征直接回絕了陳寶兒。

秦寶兒撇撇嘴，道：「哥，你不就是想利用我們打擊你的對手嗎，說吧，你列個名單，我一個個的把他們揍了。」

「真的？」秦征問。

陳寶兒鄭重的點點頭，道：「反了天了，居然敢打國安幹部，一個個都不要命了。」

「那好，我說你記著。」秦征立即感覺自己的疼痛輕了不少，道，「博愛醫院最近發展不順利，齊水城的六大醫院聯合起來要整治我們，你說我能不著急嗎，所以，你讓這些醫院正常營利，不要利用不正當的手段來競爭，那就燒高香了。」

「這很簡單嗎。」陳寶兒點點頭，「還有什麼要求嗎？」

「真的簡單？」秦征問。

「幾句話的事情。」陳寶兒抽抽鼻子，可愛道。

「就這樣辦了。」秦征贊同了陳寶兒的意見。

「還有別的事情嗎？」陳寶兒又問了一句。

「當然有。」秦征翻了個白眼，道，「寶兒，你說這齊水城的部隊不保護人民，怎麼還和人民為敵了。」

「這個我無能為力。」陳寶兒吐了吐舌頭，指出一條明路，道，「哥，你可以和將軍談談嗎。」

「也是。」秦征想了想，是這樣的理兒，畢竟，現在他好說也是有身份的人，未來的處級幹部呢，代表的是國家形象，如今被人打了，怎麼說也不利於國家發展不是，這神棍倒是自覺，把自己提到了國家的高度，點頭道，「你接通他的電話，我跟他說。」

陳寶兒還真拔通了李和平的電話，說明了秦征的用意之後，就將電話交給了秦征。

「有什麼要求，你說吧。」李和平的聲音很平穩。

「那啥子，李將軍啊，我現在在醫院裡，受傷很嚴重。」秦征說了一句。

「你算計的很深，是不是進醫院也在你的計算之內？」李和平答非所問，點了一句。

他奶奶的，都是些老狐狸，成精了，他怎麼就知道自己心裡的想法呢。

「我沒事情了。」秦征想要掛電話，他不喜歡被人看穿的感覺。

「有事情就說吧，畢竟，咱們還是要保證公民的安全的，況且你是國家幹部。」李和平熟練道。

秦征等的就是這句話，嘴角一咧，信口道：「李將軍，有個叫辛孜峰的人對我有敵意，這次的事情肯定和他有關，你說這人真不識趣兒，老是搶我的女朋友。」

「你女朋友？」

「冷紫凝。」

「那不是人家的未婚妻嗎？」

秦征沒想到，這樣的小事李和平也會知道，舌頭一歪，道：「那都是老皇歷了，冷紫凝是他的前未婚妻。」

「你想怎麼樣？」

「如果他再對我不利，我可以還手嗎？」

「不死人的情況下，可以。」

「得勒。」對於這個答案，秦征很滿意，道，「另外，我的處級，您盡快給落實了。」

李和平：「……」

PS：臨時碰到事情，今天一章，五千字。

【145】以權謀私

事實上，走上層路線是解決問題的一種行之有效的手段。

就拿秦征來說，他住進了醫院，博愛醫院遇到的難題反倒迎刃而解，終其原因，是這神棍利用了國安部門的權力，同時，又有冷雲天在背後通力支持。

所以，在事發的當天，齊水城的各大醫院就收到了一份通知，勒令整頓工作作風，同時，加大市場管理秩序。

堂堂的醫院，竟然也要管理秩序，這在明眼人眼裡是赤裸裸的威脅。

於是乎，沒有任何的含蓄，本來打算和秦樂合作的六家醫院無一例外，全部通知了他，中斷合作，理由是醫院沒有商業利益，目的只是治病救人罷了。

而接到通知的秦樂依然保持著笑容，只是心裡已經在讚歎，是他小看了秦征的實力，經他這一鬧騰，雖然在經濟實力上無法與他抗衡，但在潛在的人際關係上，這小子背後的勢力好像很強大。

作為一方經濟泰斗，秦樂要調查一個人，總是有太多的辦法，他主動的聯繫上了辛孜峰，兩個人坐在豪華包間裡，享受著大學生小姐的「正規」按摩，一套服務完畢後，秦樂給了幾百塊的小費，打發她們出去。

「辛少，你對秦征瞭解多少？」秦樂面帶笑容，隨意的問著。

提到秦征，辛孜峰的肚子裡就一堆火氣，如今，他家裡更是收到了陌名其妙的警告，這讓他聯繫到了冷家老爺子，也只有他有這樣的能力了，沒想到，為了一個神棍，冷家老爺子竟然會動用京城的關係，他搖了搖頭，道：「秦征的人生軌跡很奇怪，是呈三連跳的方式在進步著。」

「哦。」秦樂點點頭，玩味道，「辛少還吃過他的虧？」

提到這一點，辛孜峰很平靜，坦然的點點頭，道：「他搶了我的未婚妻。」

秦樂：「是冷家的那個丫頭？」

「是的。」辛孜峰緩緩的開口了，道，「他能逼著你的計較胎死腹中，唯一的解釋就是動用了冷家人的勢力。」

秦樂也是這樣認為，他對秦家正統太過瞭解，到了秦征這一代已經徹底淪落了，如今，他想借用齊水城的醫院的力量擠得他走投無路，如今，竟然被他巧妙的借用上層力量化解了，非旦給化解了，而且還得到了大力支持，這樣的結果只能解釋為，他攀上了高枝兒，唯一的合理解釋就是他攀上了齊水城家大勢大的冷家，在齊水城除了辛家，也只有冷家能做到眼前這一步。

看來，他有必要重新估計秦征的實力了，秦樂暗歎，沒想到一個後輩能看穿他的計劃，並用強勢的力量給化解了，這是在向他宣戰嗎。

收回南方秦家，這不異是在癡人說夢，秦家之大，又豈是他能想像的，更何況，他已經得到消息，北方秦家的秦二爺正帶著人趕到齊水城，到時候是呂布戰群英還是羊入虎群，不論是哪一種，都是他願意看到的好戲。

…………

秦征並沒有在醫院裡住太久的時間，或者說，晚上的時候，這神棍已經出院了，並在博愛醫院裡接待了水無賴。

「你好像並沒有受傷。」水無賴直言道。

「受了，不受傷，我怎麼能住醫院。」秦征嘿嘿的笑著，道，「讓我意外的是，你竟然和部隊的人幹上了。」

「沒什麼，我總要表現出一點誠意。」水無賴也沒有裝大頭蒜，直接道，「除了正義感，如果你沒有表現出相應的實力，我也不會出手。」

秦征很喜歡這樣的真小人，他讚歎道：「你幸虧出手了，要不然你會後悔一輩子。」

「是嗎？」水無賴不以為然。

「我有能力改變你的一生。」秦征口出狂言，直接道，「在齊水城，你就是壓倒了五大地下勢力，終歸只是上不得檯面的混混而已，跟我合作，我能將你洗白了，而且踏足上流社會。」

黑色力量終歸見不得陽光，就像秦征所說，混得再好，終歸只是地下皇帝，如今，秦征竟然說能給他一個站在光天化日的機會，這讓他十分心動，可是，他也沒有盲目的相信，畢竟，他不是被騙大的。

「讓你的人休養生息，一個星期之後，準備踏平齊水城的地下勢力。」秦征直接開口了。

「你的目的呢？」水無賴問。

「沒有太大的目標，只是在各個方面提升自己的實力而已。」秦征的回答很隨意。

他也和尹若蘭討論過這個問題，他並不想發展地下勢力，要一統齊水城的地下勢力，也只是增加自身的實力砝碼而已，有時候，解決問題黑色勢力比白色更加快捷便利，也只是為了這些而已。

「我不懂。」水無賴感覺出秦征志向高遠，站的層次已經不是他能揣測的了。

「你不需要懂，負責去執行就可以了。」秦征咧著嘴角，露著人畜無害的笑容。

正當兩個人談話的時候，季長平進了秦征的辦公室，看了眼水無賴，然後對秦征道：「秦少，冷省長請您去一趟冷家。」

水無賴驚訝於季長平會出現在秦征的辦公室裡，要知道，在某個圈子裡，季長平這種第一秘書也有著通天的實力，如今，他竟然親自前來請秦征，那只能說明秦征的身份擺在這裡，而且他也聽懂了一個特殊的字眼兒——請，似乎，冷雲天很給秦征面子，作為一省之長，竟然也不敢托大，秦征的這份實力，著實讓人驚歎。

「秦少忙，我這就回去準備。」季長平的出現讓水無賴的心情變得激動了，他甚至覺得，踏平齊水城地下勢力，是指日可待的事情。

送走了水無賴，秦征才給季長平泡了杯茶，道：「季哥，冷叔找我什麼事情？」

沒有任何猶豫，季長平道；「兩件事情，一是冷小姐的身體需要檢查，二是博愛醫院日後的發展問題。」

「是我和領導層的矛盾問題吧？」秦征直言不諱道。

季長平也瞭解內情，他笑了笑，秦征總是這樣直接，他道：「是的，冷省長的意思是，自家的事情關起門來解決。」

「到哪個家裡解決？」秦征問。

「我的車就在外面，就到冷家裡解決吧。」季長平並沒有將話說死，只是稍微提議道。

「之前就安排好的？」秦征問。

「冷省長安排的。」季長平說。

秦征點點頭，自然的問著，「季哥，都有什麼人在？」

「事件的主要負責人。」季長平簡短的提了一句，然後就站起來。

坐在季長平的車裡，秦征很快來到冷家。

坐在西邊的別墅裡，故地重遊的他沒有感覺到任何的不適感，甚至臨走前，冷家老爺子還有意無意的瞟了他一眼，而這用意頗深的一眼，直接被這神棍無視了。

坐在這裡的是齊水城六大醫院的黨委書記，而坐在中間的則是省長冷雲天。

冷雲天也是頗為無奈，姜方圓也是一個外圓內方的人，作為一個大領導，也是一把手，他絕對不允許事情超出他的控制之外，如今，他又不得不借助冷雲天的力量，讓他找到秦征商討之前的衝突事件。

作為一個規劃大師，冷雲天很快就找到內部矛盾，並把各方利益的主要牽連人叫在一起，一起商討解決問題的辦法。

而這六位黨組部的書記就是六大醫院的代表，冷雲天傳喚，他們不得不來，也不敢不來，好在，這是在冷家，看起來這更像是一場非正式的會議，雙方之間還有緩和的餘地，說實在的，既然這樣想，六位院黨委書記還是心懷不安的，畢竟，他們早就聽說，秦征和冷家關係非凡，如今這是在冷家裡，他們就是羊入狼群，這群狼到底會不會給他們開口說話的機會呢。

「各位叔叔、伯伯好。」見到這群人，秦征很有禮貌，臉上洋溢著高興的笑容。

這看在六位書記眼裡，就像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冷雲天清了清嗓子，道：「秦征，找個位置坐下吧。」等到秦征坐下後，他才繼續開口道，「叫大家來，只是說明一個問題，大家都在齊水城，代表的也是齊水城，有了問題，拿出來大家商討解決嗎，何必揚到外面呢？」

這句話，前半句是說給六大醫院代表聽的，後半句明顯是給秦征說的。

這神棍一聽，就覺得冤枉，嘴一撇，道：「冷叔，可不待這樣指桑罵槐的，是我故意要捅出去嗎，我也顧忌咱們齊水城的各位領導人的面子，只是，這些事情都是我被打暈後發生的，我是當事人，可是事件不受我控制。」

聽著秦征的話，齊水城醫院書記姜明心裡盤算著，人家這明顯將矛盾的尖頭指向了自己，也就開口了，道：「這件事情，錯在我們齊水城醫院，我們要負有主要責任，並且，秦先生的醫藥費，由我們來負責，另外，如果可以，我們也願意上門道歉。」

作為一個領導者，姜明很聰明的沒有將事情推到曾仁德的身上，他的這個答案也讓冷雲天很滿意。

「見外了見外了。」秦征搖了搖頭，笑道，「我也只是小腦受了點損傷而已，沒多大點事兒。」

小腦受傷！

這讓一干醫院領導腹誹，有這樣訛人的嗎，這明擺著是要挾嗎。

冷雲天見氣氛變得緊張了，也就開口道：「我跟方圓書記商量過了，咱們都是齊水城醫院的同行，如果可以，你們可以達成戰略合作關係嗎，正好可以進行互補，提高咱們齊水城的醫療水平嗎。」

聽到冷雲天的這句話，除了秦征，其他六人心想，你這是最後通碟嗎，戰略合作關係，就目前的實力來說，哪家醫院的實力也要強過博愛醫院數倍，你一句話，就要資源共享了，這不是明顯的以權謀私嗎。

【146】自以為是

見過偏護的，就沒有見過這樣赤裸裸護犢子的，而他們又哪裡知道，冷雲天敢如此決斷，是受到姜方圓的指示的，省城的一二把手同時決定一件事情，那這件事情的執行力一定是空間的強大。

這也注定了六家醫院的黨委書記只得啞巴吃黃蓮——有苦說不出。

你說說，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當初，人家好言好語的要求合作，自己不識好歹，非得跟更有前景的秦氏集團合作，如今，勢頭一變，似乎這個秦征才是更加強大的潛力股，更加重要的是，他明顯受到了一二號的保護，現在好了，不僅出讓技術還得出讓人才，說是戰略合作關係，其實就是單方面索取。

什麼，戰略合作只是面子工程嗎，日後還是各管各的，好嘛，你當人家的領導的話是耳旁風不是，說讓你戰略合作，就是要在除資金方面的其他所有方面拉人家一把，什麼叫拉啊，那就是有錢出錢有力出力啊，而且絕對是出力不討好的工作。

雖然心裡極為不願意，最後，他們還是點頭同意了，並且熱情洋溢的把心中的憋悶變成了感歎和讚美。

一時間，秦征就成了齊水城醫藥界的新銳，前途無量不說，還給混濁的社會增添了幾分清氣。

這樣的結果是冷雲天預料到的，這也是他希望看到的，送走了六大醫院的主要領導，冷雲天重新回到西邊的別墅，看著正在抽煙的秦征，道：「好好發展博愛醫院，別鬧太多的事情。」

「我鬧了嗎？」對於冷雲天的大帽子，秦征可不願意接受，眼睛一轉，道，「我這是正當防衛，別以為有幾個大頭兵別人就得看他們的臉色行事。」

冷雲天：「辛家不像你看起來的這樣簡單，況且接下來的事情，一定會和他們的根本利益發生衝突。」

「什麼事情？」秦征可從來沒有想到會惹一個巨無霸，至少以他現在的實力，他沒有這樣的想法兒。

「跟我來吧。」冷雲天站起來，帶著秦征朝著東邊的別墅走去。

很快，兩個人進了冷紫凝居住的別墅，在這裡，他沒有見到冷紫凝，反倒看到坐在客廳裡抽煙的冷天豪。

看見秦征之後，冷天豪把煙熄滅了，一雙深邃的眸子一直盯著秦征，像是要把他穿透一樣。

「你們聊著，我先走了。」說完，冷雲天不顧秦征的感受，自顧的離開了冷紫凝的別墅。

「坐吧。」冷天豪的話不帶絲毫的感情。

秦征沒有任何拘謹，對於這位前軍區副司令員，他也沒有過多的好感，開門見山道：「你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冷天豪沒有想到，自己醞釀良久的氣勢對秦征起不到絲毫的壓迫作用，也就放棄了這個打算，也直白道：「我沒有事情，就不能找你了嗎？」

「我很忙的。」秦征說著一個事實。

可是，這句話說在一位長者面前，特別是這位長者還是位高權重的時候，就聽著有些刺耳了，你很忙，難道人家就不忙嗎，似乎讓你來見見我，還得八抬大轎似的。

冷天豪也知道秦征就是這幅小人得志的德性，心裡雖然不悅，但也不會自降身份與他計較，道：「我找你來，是因為紫凝的事情。」

「紫凝不是還給你們了嗎？」秦征皺了皺眉頭。

這時，冷天豪又抽出一根煙，現在的他不是一位軍人也不是一位高官，而只是一位單純的父親，他點上煙，深深的吸了一口，道：「你送來的時候，沒有告訴過我，紫凝失憶了。」

「我之前提過，肯定是你沒有聽清楚。」秦征道。

「有沒有辦法讓她記起往昔的事情？」冷天豪道。

「這要隨緣了。」秦征略微思考，給出一個不確定的答案，並且建議道，「盡量讓她到自己喜歡的地方多轉轉。」

說到這裡，冷天豪的臉色僵了僵，他道：「這不可能。」

「那我也沒有辦法了。」秦征問心無愧，能把冷紫凝救醒，他已經冒著很大的風險了，關鍵是這神棍還有良知，如果只是他自己冒險，他承認自己願意，可是還要拖上尹若蘭，就讓他愈發的墜墜不安了。

冷天豪又是一陣沉默，秦征說得沒錯，他也咨詢過有關專家，給出和答案和秦征是一模一樣的，可就是因為這個，讓他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在他看來，秦征再厲害，也只是一位醫護人員而已，充其量還是一個會製作贗品的畫工，而冷家家勢，要給冷紫凝找一個門當戶對的男人，秦征顯然不在此列。

偏偏，醒過來的冷紫凝只認秦征一人，甚至連他這個親生父親都給忘記了，這讓他有種嫉妒的情緒在心中瀰漫著，沒錯，他竟然嫉妒起秦征了。

終是為人父者，冷天豪就是再不情願秦征作為他的女婿，但如今看著失憶的冷紫凝，這又讓他想起已經過世的前妻，心中就愈發的自責了。

「我是說如果，如果紫凝要嫁給你，你準備拿什麼來當嫁妝？」下定決心，冷天豪捅破這層窗戶指，為了冷紫凝，他願意自降身份，只要秦征能拿出點像樣的東西以表示誠意，他就答應了這門婚事。

聽到冷天豪無厘頭的一句話，秦征一怔，嘴角又咧了咧，道：「誰說我要娶紫凝了？」

冷天豪大眼瞪小眼的看著秦征，他徹底的怒了，按理說，冷紫凝即使沒有冷家這層光環，也是頂級的美女，自然不愁嫁，如今到了秦征這裡，他已經不要顏面的低三下四的要嫁女兒了，他竟然不同意，不由得，心中的怒氣也就變成了尖酸刻薄的語言，道：「怎麼，我冷天豪的女兒，還配不上你這樣一個市井小民？」

「不不。」秦征臉上保持著笑容，自謙道，「我就一個不學無術的市井小民，哪能高攀上冷家高枝，您還是另擇佳婿吧。」

秦征說得客氣，言語裡卻儘是譏諷之意，你讓我娶，我就娶了，那我多沒面子，況且，冷家雖然家大勢大，可是我也沒有吃你們的用你們的吧，再說了，我也不惦記你們的家財，有道是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此時的秦大神棍心胸膽蕩，自然是一腔的正氣，頗有著不畏強權的感覺。

「我跟你明說了吧。」說到這裡，冷天豪心裡歎了口氣，道，「紫凝現在的情況必須跟在你的身邊，而且以現在的情形來看，她是非你不嫁的。」

最近幾日，冷紫凝的身體與日漸好，可是精神上一直處於對秦征過度依懶的程度，實在沒有辦法之後，冷天豪才通過冷雲天，讓秦征來冷家別墅一趟。

誰曾想，這神棍軟硬不吃，愣是能忍得住誘惑，要知道這可是財、色、勢三方面的誘惑，莫不是他的心態已經修煉到了老僧入定的狀態了嗎，真的可能無慾無求嗎。

「你會同意？」秦征說了一個事實，雖然只是一個簡單的反問句，可也充份說明了冷天豪的態度。

確實，冷天豪不會同意，就是秦征自己都不會同意，他是沒有大富大貴的家勢，也沒有位高權重的顯赫身世，可是，答應了錢明智的事情，他就不會後悔，況且，他已經和錢初夏圓房了，一時間竟然讓他出軌，要是簡單的出軌，他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再半推半就的同意了，可是，這可是娶一個老婆回家，雖然他很多情，可也不是一位不負責的人，這樣做，良心上過不去。

事實上，冷天豪也調查過秦征，他直接道：「除了尹若蘭外，你還有一位叫錢初夏的未婚妻吧。」

「是的。」秦征沒有迴避這個尖銳的問題。

「如果我讓你娶紫凝，你會怎麼辦？」冷天豪將難題拋給了秦征。

秦征眼睛一轉，咧了咧嘴角，看不出喜怒哀樂，道：「你是讓我當一個薄情寡義的負心漢嘍？」

「紫凝沒有錢初夏漂亮？」冷天豪道。

「不是，兩個人不同的風格，至少也是同級別的美女。」秦征由衷道。

「那是我們家沒有錢家有錢嘍？」冷天豪再道。

「也不是，要算錢財，錢家除了幾套房產，再也拿不出值錢的東西了。」秦征也道。

「那就是我們家的勢力不如錢家了？」

「更不是，要算勢力，冷家是封疆大吏，也是咱們省的一方大佬，而錢家只是普通的老百姓，沒有任何的可比性。」

「為何你要選擇錢初夏而不是紫凝？」

「我沒有放棄紫凝啊。」秦征一翻白眼道。

「你不是不同意背叛錢初夏嗎？」冷天豪直接道。

「是。」秦征點點頭，掏出一根煙，自顧的點上了，道，「無論從哪個方面，錢家都沒有辦法和冷家相提並論，可是，在這個世界上，財和權確實代表著一個人的成就，可不代表著一個人的全部，我喜歡初夏不是因為她多有錢，也不是因為她多有勢，只因為她有一顆善良的心。」說到這裡，秦征輕輕一頓，吸了口煙，道，「我想你是不會拿出所有的積蓄來救濟自己的朋友吧？」

冷天豪：「……」

冷天豪做夢也沒想到，這個秦征竟然敢拿他作為人身攻擊，沒錯，還被他說中了，他是不會拿著全部身家幫助別人。

「錢初夏能嗎？」

「二十幾年間，她一直是這樣做的。」

「……」

【147】妖嬈與靦腆

家財萬貫只出其一和一貧如洗傾盡其力，完全是兩種不同的思想境界。

冷天豪雖然站在權力的頂端，可論到奉獻精神，他是拍馬都不如錢初夏，可以說，秦征一言直戳他的痛處。

「秦征，你來了？」

聲音中帶著驚喜和興奮，順著聲音看去，正是穿著睡衣的冷紫凝。

此時的她穿著一件黑色的睡裙，長長的頭髮披在腦後，前面，低胸睡裙將她略小的胸部露出一抹嫩白，十分俏挺，即便如此，也將寬鬆的睡裙高高的鼓起，順著黑色睡裙往下看，這件新式的睡裙剛剛能包裹住她的臀部而已，兩條嫩白高挑的長腿完全裸露在空氣中，無形中讓人不忍屏住呼吸，心跳加速。

要說，冷紫凝身上最吸引的地方就是傲人的長腿了，此時，沒有任何遮掩的裸露在秦征的面前，這讓秦大神棍受寵若驚，甚至更讓他驚喜的是，冷紫凝款款而來，竟然挽住了他胳膊，甜言蜜語道：「我就知道你會來看我的。」

「紫凝。」冷天豪實在看不下去了，他正和秦征談判著呢，沒想到女兒就出來拆他的台，看這局勢，分明就是秦征以前所說的倒貼嗎，而且還是人家不情不願的。

被人打擾了好事，冷紫凝臉上的笑容逐漸的收斂了，轉變成極北的寒冰，冷眼掃了冷天豪一眼，不悅道：「你是誰，為什麼會出現在我的房間裡，出去……」

「我是你爸爸。」冷天豪嘴角抽搐幾下，道。

皺眉想了想，冷紫凝臉色沒有任何變化，搖了搖頭，道：「你不是我爸，我爸也不可能是你，他陪著我媽媽死了。」

冷天豪：「紫凝，我真的是你爸。」

「不是，你不是我爸，我沒有爸爸……」冷紫凝的眉頭越皺越緊，兀自的搖著頭，五官彷彿要擠到一起，看樣子十分痛苦，慢慢的，她竟然躲到秦征的懷裡。

此時，秦征抱著冷紫凝，隨意動動都有吃不盡的豆腐，可是，這神棍沒有要動一動的意思，任由冷紫凝緊緊的抱著他，而他面向面色鐵青的冷天豪，直言不諱道：「還請你出去吧，不要在這裡刺激紫凝了。」

雖然秦征說的是事實，可是聽在冷天豪的耳朵裡卻是刺耳，這裡是冷家，這裡是他女兒的房間，他作父親的沒有資格進來，這個世界上就沒有第三個人有資格進來，可是，如今的地位卻巔倒了，他竟然被一個混賬小子給驅走了，而且面對這種情況，看著痛苦的女兒，他又不得不按照秦征的說法去做，畢竟，前後他也試過幾次，只要他出現在這裡，冷紫凝就會十分痛苦，甚至有一次痛暈了過去。

狠狠的瞪了秦征一眼，冷天豪無奈的離開了冷家東邊的別墅，來到院子裡，冷雲天掏了根煙，並且給他點上了，道：「大哥，我覺得秦征除了背景，其他地方都配得上紫凝。」

說完，冷雲天就靜靜的等著冷天豪的答案。

冷天豪抽了口煙，又歎了口氣，道：「勉強可以吧，和辛家相比，秦征就算是再奮鬥上三十年，也沒有可能比得過，況且我和辛家的關係太過微妙，這件事情要是處理不好……」

「哥。」冷雲天叫了一句，沒有任何猶豫，道，「辛家是強大，可是冷家也不弱，咱們沒有必要犧牲紫凝的幸福。」

「我這不是在鋪路嗎。」冷天豪無厘頭的說了一句。

「不需要。」冷雲天果斷的拒絕了，並且重複道，「我不需要，你侄子也不需要。」

「老爺子還能撐多久？」突然，冷天豪歎了口氣。

「你什麼意思？」冷雲天道。

「你現在也是一省之長了，雖然是老爺子強行提起的，可是，表面是老爺子憤怒於辛家的所作所為，其實，也是老爺子安排的後手，他沒有多長時間了。」冷天豪道。

冷雲天怔住了，自然道：「怎麼可能，秦廣藥不是剛剛給他看過病嗎？」

「就是秦廣藥告訴我的。」冷天豪歎了口氣，道，「老爺患上了一種怪病，會加速老爺子五臟器官的衰敗，據秦廣藥所說，如果好好養護，老爺子最多還有兩年的活頭，到最後會無疾而終。」

冷雲天：「……」

歎了口氣，冷天豪道：「我也不是位冷血的父親，我也不是見錢眼開的土財主，在秦征和辛孜峰之間做出一個合理的選擇，很難。」

冷雲天沉默了，在他看來，也包括所有人看來，冷家老爺子就是標誌性的人物，一旦他倒下了，那冷家在齊水城的影響力將成倍的下降，到時有仇的報仇，有怨的報怨，一個世家將會很快落幕。

「沒有任何辦法了嗎？」冷雲天道。

冷天豪搖了搖頭。

……

「我爸說，要把我嫁給你？」坐在沙發上，冷紫凝雙腿交疊，掩住了最瑰麗的春光，十分興奮的看著身邊的秦征，此時，她甚至不在乎秦征所說之人到底是誰。

秦征點了點頭，道：「他是有這個想法。」

「我同意了。」沒有任何猶豫，冷紫凝爽快的點點頭，隨後，她又僵住了，皺眉思考著，道，「還是算了吧。」

秦征沒想到，冷紫凝前後會出現的反差如此之大，剛剛還手舞足蹈，轉眼就是滿臉的憂愁，「怎麼了呢？」

冷紫凝撇了撇嘴，不以為然，道：「我知道你就不是個老實的男人，身邊好幾個女人呢。」

秦征：「……」

「我沒有冤枉你吧？」冷紫凝見秦征無言以對，輕顏一笑，道。

秦征：「沒有。」

冷紫凝：「與其與她們爭風吃醋，所幸，我就當你的情人吧。」

「啥子，你要當我的情人？」秦征腦袋裡一片空白，就算找遍整個齊水城，又有多少人敢奢想冷家大小姐當他的情人，如今，這神棍走桃花運，冷紫凝竟然主動要求當他的情人，這讓他如何拒絕嗎，他甚至不想客氣一下，但客氣是華夏的傳統嗎，他還是極不情願的說出違心的話，道，「這不好吧，你這麼優秀。」

冷紫凝輕輕的勾住秦征的脖子，兩個面對面，呼吸可聞，她道：「我不漂亮嗎？」

聞著冷紫凝身上如蘭似麝的幽香，秦征彷彿要醉了，不過，這神棍倒是奇怪自己的腦海裡竟然沒有半分的旖旎，反倒想要保護這個看似高不可攀卻十分可憐的漂亮女人，他搖了搖頭，道：「你有兩條勾魂攝魄的雙腿。」

對於這個答案，冷紫凝十分滿意，而她也對自己的兩條腿很滿意，不由得咯咯的笑了笑，道：「那你想永遠的擁有它們嗎？」

犯罪，你這是犯罪，還是流氓罪。

秦征要哭了，你再勾引我，我就要忍不住了，這時，這神棍搖了搖頭，道：「你說的是真的嗎？」

「真的。」冷紫凝鬆開秦征，道，「來我的臥室吧。」

秦征：「……」

莫不是這妮子想要先上車後補票吧，不對，就算是上了車，也不補票，她決定做三嗎。

神不知鬼不覺，秦征跟著冷紫凝進了她的臥室，這裡是童話般的世界，很難想像，一個冷艷辦公室OL的房間裡竟然是以粉色為基調的裝修，另外，在這裡堆滿了人偶娃娃。

「那是我的床，上來吧。」冷紫凝說著。

秦征看向房間裡唯一的一張雙人床，指了指道：「咱們兩個人一起睡？」

「我不求你什麼，只求你不要忘記我。」冷紫凝說了一句很老土的話。

秦征徹底怔住了，這句話只能證明冷紫凝徹底的相信他，對於一個失憶的女人，如果稱機佔人家的便宜，那良心上，在道德上，會不會受到譴責呢，反正這神棍心裡墜墜不安，他覺得，要拿下一個女人，特別是像冷紫凝這樣的極品女人，至少也要光明正大，等她恢復記憶了，再征服這個高高在上的女人，那樣會更有成就感。

「紫凝，我不能跟你睡。」想及此處，秦征果斷的拒絕了冷紫凝誘惑。

對於這個答案，顯然出乎冷紫凝的意料之外，她眨了眨眼睛，詫異道：「怎麼，我對你沒有吸引力嗎？」

「有。」秦征沒有迴避這個問題，甚至還解釋了一句，道，「我現在就想……」

「那你為什麼拒絕，我真的是自願的。」冷紫凝道。

秦征：「我想等你恢復記憶的時候，你還說這句話，到時候，我不會客氣。」

冷紫凝：「……」

「好了，我要走了，明天我會來看你的。」說著，秦征強忍著要留下來的衝動，還是轉身要離開冷紫凝的房間。

「我真的失憶了嗎？」冷紫凝問了一句。

「也不算，至少你還記得我。」秦征回頭，咧了咧嘴角，道，「你還知道我能坐懷不亂，當年能做到，現在也不會改變。」

「我想即使我恢復了記憶，也不會有所改變。」冷紫凝道。

「那好，到時候我不會客氣的。」秦征嘿嘿的笑著。

冷紫凝：「……」

「出來了？」出了冷紫凝的別墅，冷雲天對著秦征說了一句。

秦征沒想到冷雲天專門在等自己，這神棍不慌不忙，道：「出來了，紫凝的情況不容樂觀。」

「紫凝的事情先放一放。」冷雲天淡淡的說了一句，道，「我有件事情要求你。」

「冷叔嚴重了。」秦征驚訝，冷雲天雖然客氣，但他畢竟是一省之長，況且，他也不是個托大的人，讓一省之長說求，真個擺在面前的時候，這神棍還是坦然面對了。

「真的是求你。」冷雲天道。

「冷叔請說。」能讓一省之長重複兩遍的話，必然是他碰到真正解決不了的難處，另外，在他看來自己又能解決，所以，秦征再推脫，就有失禮數了。

「老爺子沒有多長時間了，你看看能不能醫治。」冷雲天說了一句。

這時，秦征心裡頭一沉，雖然他不懂政治，可也懂得家有一老如有一寶的道理，他不自覺掏出一根煙，深深的吸著，久久沒有說話。

「是秦廣藥告訴我的，我相信以你醫術，自然也能看出來。」冷雲天沒有怪罪秦征沒有告訴他的實情，反而道，「只要能救老爺子，你可以提任何條件。」

「冷叔……」秦征有點蒙，按照冷雲天的說法兒，冷老爺子應該是患了絕症，方才讓他亂了陣腳，他真心道，「提條件那就見外了，就在剛才，冷大叔還要將紫凝許配給我呢。」

「別叉開話題。」冷雲天開口道。

秦征咳嗽兩聲，道：「冷叔，我真的沒有什麼要求，治病救人是我們醫生本職工作。」

「真的沒有？」冷雲天狐疑的打量著秦征。

「沒有。」秦征肯定道，並且又補充了一句，道，「明天我會來看紫凝的，到時候，再讓老爺子準備一下，我給他診斷一下。」

冷雲天點點頭，道：「那我就不留你了。」

臨出冷家的大門，秦大神棍突然轉身，認真道：「冷叔，你怎麼知道我有能力醫治老爺子？」

「感覺。」

「但願您的感覺是準確的。」說完，秦征毅然的離開了冷家別墅。

就在他回博愛醫院的路上，他的諾基亞6020適時的響了，一看竟然是陳寶兒來的電話，接通後，就聽到陳寶兒甜甜的帶著撒嬌的聲音道：「哥哥，給你十分鐘的時間來公司。」

「十分鐘？」秦征翻了個白眼，道，「你當我會御空飛行？」

陳寶兒吐了吐舌頭，可愛道：「半個小時夠了吧，半個小時來公司後，咱們有要事商談，不要忘記哦，你是公司的顧問。」

正當秦征要解釋一番自己沒有時間後，陳寶兒像是知道他要推脫一樣，直接掛了電話。

聽著傳出盲音的6020，秦征搖了搖頭，最終還是坐著季長平的車到了陳寶兒公司。

最讓季長平意外的是，這在省委也能排得上號的車子，竟然進不了這間龍騰軟件有限責任公司。

這讓他十分抑鬱，但作為一個優秀的秘書，他不會給領導惹麻煩，也就著重看了眼這個龍騰軟件之後，就離開了這裡，當然了，他也會把今天的事情爛在肚子裡，畢竟，能夠保守秘密的人才能夠活得長。

進了龍騰軟件公司，秦征詫異這裡的變化，本來，這裡只是一幢寫字樓，處在七層的龍騰軟件的周圍還有幾家其他的公司，可隨著龍騰的到來，其他幾家公司竟然消失了，整個七層都成了龍騰軟件的辦公區。

一路上，他都能看到搬運設備的人，而且個個行色匆匆，分工有序，效率之高，讓人乍舌。

「我說，你們這些人是怎麼搞的？」陳寶兒不悅的聲音帶著嚴肅，剛剛一個簡單的程序，堂堂的一幫高級軟件開發人員竟然搞錯了，直接導致程序運行錯誤。

「只是對接錯誤嗎。」一名開發人員道。

另一名開發人員也應和著道：「這套飛天系統的架構不按照常規出牌，出錯也是在所難免。」

「你們這是什麼態度？」陳寶兒不悅了，她道，「信不信我向將軍舉報你們？」

頓時，整個研發組陷入了沉默。

其實，他們也能理解陳寶兒，這套飛天系統是要在規定時間內研發完畢的，可是，他們偏偏就不習慣按照秦征的思路設計程序，並不是說不能設計，只是如若刻意模仿，會讓進度變得奇慢無比，無法在規定時間內進行裝配，這也就直接影響到各個方面的應用，甚至是全局的佈置。

而陳寶兒在技術組又是一個特殊的存在，不僅因為她年紀小，大家都讓著她，另一個原因是，她更是技術組的副組長，所以，她的著急，大家也都能理解。

「人不大，脾氣倒不小。」秦征見陳寶兒在發彪，讓一干大小伙子甚至是大叔都低下頭，他不由得笑了一聲。

順著聲音，近十個人看到了站在技術部的秦征，這人是何方神聖，不知道陳大小姐在發彪的時候不能惹嗎，難道他想死無葬身之地嗎。

「你是誰，誰讓你進來的？」冷酷的聲音，正是研發部最年輕的孟剛。

經孟剛一提醒，他們才猛然間想起，這裡是機密之地，這個陌生的人怎麼會出現在這裡，莫不是這裡的安全問題還沒有解決？

不由得，十個人全部緊張的盯著秦征，甚至如有可能，他們會隨時擊倒他。

就在眾人最為緊張的時候，看到秦征的陳寶兒輕輕的吐了口氣，抬手看了看腕間的卡通手錶，核準時間後，她瞪了秦征一眼，這神棍竟然晚了十五分鐘。

當然，這也只是一瞬間的表情變化而已，很快，在眾人的驚訝的目光下，陳寶兒笑吟吟的來到秦征面前，靦腆的像是小綿羊一樣，吐了吐舌頭，不好意思道：「人家工作的時候，是不太柔美哈？」

「簡直就不像個女人。」秦征點點頭，又嗯了一聲。

「哥，有你這樣說自己的妹妹的嗎？」陳寶兒一翻白眼，拉著秦征往前走了兩步，才愕然的發現，技術部的十名開發人員竟然呆呆的看著面帶笑容的她，不由得，這讓她以為自己哪裡出現『意外』了，沒錯啊，四肢也健全，不由道，「你們傻愣著做什麼？」

PS：馬甲最近在申請房貸，要開的證明比較多，第一次搞，也不懂得，來來回回的折騰，身心俱疲，更新不穩定，請大家原諒，五千字大章獻上，求紅票。

【148】討官

秦征一語中的，毫不猶豫的揭穿了陳寶兒的本質，在休閒狀態，她就是一個可愛的小LOLI，可一旦進入工作狀態，她就是一個瘋狂的小魔女，甚至曾經有一次她竟然罵了李和平，一句話，專業問題需要專業人員解答，端是讓技術部的成員冒出一身冷汗，這可是以下犯上，要放在古代，那就是死罪了，也是從那一次，眾人明白了小魔女的身份，敢跟大BOSS叫板，豈是無能之輩。

當然了，事情也只有一次而已，急眼的陳寶兒事後還是向季和平道歉了。

在看眼前這位其貌平平的年輕人，張口就損了他們小公主，這還了得，要換個人，她早就大呼保安了，可現在的情況，人家非但沒有生氣，反倒親熱的摟上去了，好像很受用的樣子。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於是，眾人開始懷疑秦征的身份，他不會是比李和平的地位還要高吧，很快，他們就打消了這樣的想法，另外，眾人可沒有忘記，陳寶兒叫秦征——哥，這可是一個特別的稱呼，基本兩種關係，一種血緣關係，一種男女關係，而眾人都知道陳寶兒的身份，她可是陳家的獨生女兒，那也就只有推算到後者。

這個年輕人何德何能，竟然能讓陳家老爺子刮目相看，將他的寶貝孫女兒許配給他。

孟剛也是個急性子，知道自己叫錯人了後，急紅了臉，道：「您是？」

看著臉紅的孟剛，秦征報以最熱情的笑容，指了指身邊的陳寶兒，道：「如她所言，我是她哥哥。」

「真是哥哥？」孟剛問了一句。

「真了包換。」秦征攤了攤手，玩味的說著。

看秦征很隨和，眾人心裡的緊張也就煙消雲散了，孟剛道：「剛才是誤會。」

「知道。」秦征點點頭，道，「你們這些做技術的人啊，做事不動腦子，像這種地方，如果不是經過認證，會有資格進來嗎？」

打臉，還是諷刺，反正秦征的話讓這裡的人臊得慌。

陳寶兒已經習慣了秦征這幅天老大他老二的德性，不滿的瞪了他一眼，佯裝不悅道：「哥，你怎麼說話呢，他們可都是我的人。」

「你享受得完？」秦征促狹的打量著陳寶兒的不菲的胸部。

陳寶兒被秦征極具穿透力的眸子盯著胸部，感覺如同一股電流在身體裡流過，不由得打個激靈，啐罵一聲，道：「流氓。」

「嗯，你是個小流氓。」秦征若有其事，認真道。

和秦征鬥嘴，有失自己的身份，到最後毀壞的都是自己的聲譽，這是陳寶兒總結的經驗，看著瞠目結舌的眾人，這小妮子吐了吐舌頭，撒嬌道：「好了，好了，我現在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大流氓，呃……不，是咱們的技術顧問，秦征，秦大神棍。」

「秦征？」

眾人的腦海裡浮現這兩個字的時候，忍不住激動了，這不是他們日思夜想的技術神人嗎，只要有了他，飛天系統的完成指日可待，只要有了他，他們碰到的問題將會迎刃而解，只要有了他，他們就會在規定時間內完成飛天系統。

一切的一切，都只因為這神棍就是飛天系統的原創。

可是，同樣，他們又覺得眼前的秦征和他們想像的完全不同，沒有學者氣息，也沒有研發人員的氣質，甚至走在大街上，這樣的人一板磚能撂倒百十個。

「大家好，我是這裡的技術顧問——秦征，秦始皇的秦，征服的征。」秦征大方的介紹著自己，能站在這裡的可都是人才啊，二十一世界什麼最貴——人才，真正的和他們站在一起，才感覺是一種榮幸。

這神棍這一刻懂得為什麼有錢的大老闆就願意和一些學者、教授坐在一起，媽……逼的，都是附庸風雅，往自己臉上貼金，滿足的虛偽的精神需求，他就不信這些日理萬機的大老闆真的懂1+1=2，就更不信他們懂是核能裂變了，在這一刻，這神棍充份的享受著虛榮心給他帶來的快感，尤其是他臉上的笑容，更帶起其他人員的微笑。

「秦先生好。」孟剛道。

「好了，別跟他客氣了，大家有什麼問題，就跟他提，他負責解決。」陳寶兒千盼萬盼，總算把秦征搞到龍騰軟件公司，自然不是讓他來喝茶的。

「不急不急。」秦征擺了擺手，既然要拿了人家的官兒，這神棍總還是要做做樣子，他道，「你們把問題匯總一下，我一一給你們做出答覆。」

「這樣可以？」陳寶兒沒有看秦征，反倒徵求技術人員的意見。

十個技術人員略微沉吟，最後有一人道：「問題比較多，寫在一起，估計有上千條，要一一解答，還是很有難度的。」

「啥？」秦征一聽頭都大了，能進這裡的可都是精英中的精英，如今他們遇到的問題竟然有上千條，可他不想當賣身的包身工啊，於是，這神棍砸巴砸巴嘴，道，「上千條的問題，總共就一個系統，相信也不止你們十個人在做，為啥子還有這麼多呢？」

「這還不怪你？」陳寶兒翻了個白眼，道，「你的程序主要構架有問題。」

「不能運行？」秦征狐疑的問了一句。

「可以。」陳寶兒道。

「與你們的要求不符？」

「完全就是定向開發的。」

「那就是你們的問題了。」秦征直指問題的核心。

陳寶兒；「……」

秦征說得沒錯，他提供的程序沒有問題，真正難以解決的是這些程序人員的配套問題，主構架有了，就是再研發一些專用的程序，加以功能性的完善，也就是這些問題，難住了這些專家。

「你們需要一個什麼樣的系統？」秦征問了一句。

「這個……」陳寶兒緩緩的提了一句，在考慮是不是要告訴秦征。

「算了吧。」陳寶兒猶豫不決，秦征覺得也不是一件好事，道，「既然你們有問題，那就寫下來好了，我抽空給你們解答。」

「抽空？」陳寶兒皺了皺眉頭，飛天系統正是因為趕工的問題，才迫不及待的趕來齊水城進行開發，一大原因就是秦征在這裡，方便雙方的溝通，而這神棍面對緊迫的事情，竟然悠閒的說了一句「抽空」，這讓小LOLI大為不樂了，嘴一翹，道，「我們很趕時間。」

「那是你們的事情。」秦征攤了攤手，無良道。

陳寶兒：「……」

「要不然這樣，你們把這套程序還給我，需要什麼功能，我自己解決了，到時給你們一套完整的程序，這樣就兩全齊美了。」秦徵信口說著，絲毫沒有細想，這是一個構思龐大到需要一個團隊費盡九牛二虎之力也不見得能完成的系統。

大家：「……」

這確實是一個神棍，扯大旗當虎皮，他到底懂不懂程序開發，一個人要想完成飛天系統的研發，這無異於是在癡人說夢，別說他是飛天系統的源程序創始人員，就算他編過類似的程序，也無法在短時間內一個人完成這個龐大的「機構」。

他信口開河，這不是在變相的說他們技術部的人無能嗎，你們集體解決不了的問題，就交給我一個人好了，誰讓你們都是吃乾飯的呢。

「這不可能。」陳寶兒沒好氣的瞪了秦征一眼，道，「你以為這是過家家呢。」

「差不多。」秦征的回答很坦然，而且，他還補充了一句，道，「你拔通李和平的電話，我跟他談談。」

娘滴，這神棍竟然直呼將軍的名號，這讓其他國安成員聽到了，非得集體追殺他不成，他有沒有點素質，不知道國安的成員都很尊敬將軍嗎，正是有他的存在，華夏才能阻止國外黑暗勢力一次又一次的不軌行為。

這一次，陳寶兒倒是沒有猶豫，拿著自己的手機，就拔通了李和平的電話。

此時，李和平正在京城的辦公室裡看一份緊急文件，文件的內容就是關於飛天系統的研發問題，軍委要求他們盡可能的提前完成，這讓他覺得那幫人坐著說話不腰疼，不瞭解真實情況，只會加大壓力。

他桌頭的電話響了，一看是陳寶兒的號碼，接了電話，道：「小不點兒，報喜不報憂？」

「這次確實是喜。」陳寶兒甜甜道，「秦征要跟你通話。」

「把電話給他。」

「喂，我說咱們都是老大不小的人了，我的處級問題，您老給解決了沒有？」秦征開門見山的要官。

這可嚇壞了在場的人，處級啊，他才多少歲，頂多二十五歲的樣子，二十五歲就是處級了，這在華夏的體制裡，也算是一個奇跡了。

於是乎，眾人在佩服秦征的勇氣之餘，敬仰的目光也全部傾注到他的身上，這小子竟然討官要官。

「已經解決好了。」李和平習慣了秦征這幅小人模樣，不過心裡還是蠻喜歡，道，「京城紀委處級，掛名。」

「紀委？」秦征有點迷糊，道，「是查貪官的紀委？」

「一定程度上可以這樣解釋。」李和平道。

秦征略微猶豫，道：「有實權沒有？」

「沒有。」李和平果斷的說道，「不過你可以用這個名頭嚇唬一下下面的人，好像還蠻管用。」

秦征一聽樂了，笑容不由得浮現在臉上，證件多了不壓人吶，他道：「那我的工作證件，齊全吧？」

「一應俱全。」李和平稍微停頓，道，「寶兒沒有跟你說嗎，我已經讓她捎給你了嗎？」

秦征：「……」

【149】最高保密級別

今天，博愛醫院迎來了一批特殊的病號，他們的著裝風格迥然不同，有古老的黑色長袍，有現代的會議西裝；有潮流的嘻哈裝扮，還有絲質的練功服，而這些人有著共同的特徵，每個人的眼神都很銳利。

細數之下，竟然有十數人之多。

當他們出現在博愛醫院的時候，每個人的眼睛如同鷹隼般的掃瞄著這裡的一切。

博愛醫院的護士見到這群人出現在醫院裡，熱情的迎上最前面的那位長者，甜甜道：「請問，您是來看病的嗎？」

「你才是來看病的呢。」這時，一名青年上前一步，狠狠的瞪了小護士一眼，不悅道，「你怎麼說話呢？」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小護士沒有任何畏懼，她也不會害怕，這些天，齊輝等人在醫院裡沒有少賣弄過，直惹的這些小護士們咯咯直笑，她們相信博愛醫院有自保的能力，如果有人敢在這裡鬧事，那就是自尋死路，「不看病，來醫院做什麼呢？」

小護士在賣萌，無辜的看著眼前的一群人，不軟不硬的回了個釘子。

「你……」青年憋了口氣，人家問的沒錯嗎，是他們來醫院的，而且他還拿好心當驢肝肺呢。

「小姑娘的嘴很犀利嗎。」這時，站在最前面的長者開口了。

細看之下，長者大概有四十歲的模樣，一米八的身高顯得極為均稱的同時，又顯得極為壯實，整個人的肌膚呈健康的古銅色，雖然年紀已大，卻給人一種也武有力的感覺，若非他長相一般，也真當得起帥哥一詞了。

小護士很給面子，道：「大叔，我是好心嗎，況且，這也是咱們博愛醫院的特色，真心服務嗎。」

「特色，大叔？」長者一愣，哈哈的笑了，道，「我都近六十歲了，你叫我大叔？」

「您六十歲了？」小護士愣住了，隨後咯咯的笑著，不以為然，顯然，她沒有要相信的意思。

「你們這裡有一個叫秦征的院長嗎？」長者沒有要小護士相信的意思，直接追問道。

「對不起，我們院長姓錢。」小護士直接道。

「這裡不是博愛醫院嗎？」長者再次開口問道。

「是啊。」小護士點點頭，很認真而且自豪道，「在齊水城就此一家，別無分號。」

「那你們的院長不是秦征？」

小護士是剛來的，哪裡知道秦大神棍才是這裡的大老闆，她每天只能看到作為院長的錢初夏以身作責，戰鬥在第一線，心中十分佩服這個院長，也就直接道；「我們這裡沒有什麼秦征，只有初夏院長。」

「二爺爺，我看這個秦征是害怕了，躲起來了。」此時，之前的青年毫不客氣道。

「小火，說不定是咱們走錯地方了。」長者道。

這二人，年輕的叫秦火，是秦家年輕一輩中武學較為突出的青年俊才，或許是要跟他的名字相稱，他的頭髮也染成了火紅色，再加上一身喜哈裝，一頂鴨舌帽，整個就一非主流的打扮。

被稱為二爺爺的長者是北方秦家的秦二爺，此時的他穿著一件黑色的長袍，盡顯古人之風，即使如此，也無法掩飾他骨子裡的一股暴烈之氣。

「你們找的是博愛醫院嗎？」小護士好心的問著。

「是。」秦火道。

「那就沒錯了，在齊水城，只有我們一家醫院叫博愛醫院。」小護士點點頭，道，「除了這個秦征，你們還找誰？」

「我們就找秦征。」秦火道。

小護士翻了個白眼，道：「那你們留下個名字，我見到他告訴他，你們來這裡找過他。」

「秦二爺。」秦二道。

「姓秦？」小護士喃喃的說著，「我們這裡的主治醫師也姓秦。」

「敢問小姑娘，你們的主治醫師叫什麼？」秦二爺眼睛一亮，問了一句。

「秦狼。」

未等小護士回答，一瘸一拐的秦狼慢慢的來到秦二爺的身前，目光灼灼道，「秦二，你們的動作很慢嗎。」

「你個死瘸子還活著？」見到秦狼，秦二爺厲氣外洩，直接開口罵人了。

「你還是像以前那樣直接。」秦狼沒有退縮，對著身邊的小護士，道，「你去忙吧，這裡的事情我來處理。」

直到小護士離開了，秦二才開口道：「秦狼，我的身手你知道，既然我來了，那就會不達目的不罷休，把我大哥和廣藥放了，要不然，我砸了這間醫院。」

「就憑你們幾個？」秦狼掃視著秦二身後的十餘名秦家弟子，道，「不錯不錯，都是練家子，他們都姓秦嗎？」

「這個自然。」作為秦家人，秦二沒有迴避。

「都長能奈了，學會蠻幹了，你們不覺得這是在丟秦家的人嗎？」秦狼道。

「那也比你們非法囚禁要好。」秦二道。

秦狼歎了口氣，又搖了搖頭，道：「願賭服輸，秦文明是在醫學比拚上輸給了我們，才自甘留在博愛醫院，斷然不是你想的我們把他囚禁了。」

「是嗎？」秦二嗤之以鼻，道，「既然如此，那你把我大哥叫出來，咱們當面對質。」

「你大哥不在。」秦狼說出實情，雖然鬥毆的事情解決了，可是秦文明和秦廣藥還在公安局裡，美其名曰協助調查。

「是你們把我大哥給囚禁了吧。」秦二的目光瞬間變冷了。

「不是。」秦狼的態度也十分強硬。

「給你們半個小時的時間，如果交不出人，我就砸了這間醫院。」秦二爺的憤怒已經外洩。

「你還是以前那幅德性。」秦狼道。

「已經過去半分鐘了。」

「就是他們，我看他們不像好人哦。」小護士遠遠的指著秦二等人，而她的身邊還跟著陸成和徐澤。

要說，博愛醫院本來應該有齊輝等人坐陣，可是，經之前一役，幾個人受了不同程序的傷，而龍騰軟件公司又開張了，幾個人也就臨時被派去保衛龍騰軟件公司。

所以說，現在的博愛醫院只有陸成和徐澤兩個人而已。

「秦叔，他們是誰？」來到秦狼的身後，陸成開口道。

秦狼回頭看了眼陸成和徐澤，不緊不慢道：「上門尋仇的人。」

「是你要砸了博愛醫院？」徐澤目光與秦二的目光激情對撞了。

「半個小時，讓秦文明和秦廣藥站在我面前，如若不然……哼……」

「如若不然，你就砸了博愛醫院？」徐澤冷哼一聲，道，「在砸醫院之前，問過我們兄弟了沒有？」

「你算哪根蔥。」秦火插了句話。

「算你大爺。」徐澤心中也憋了口氣，自從練了華龍拳之後，他感覺實力大增，沒想到與百八十號小平頭一戰，竟然被打倒在地，雖然沒有受大傷，還是讓他在床上躲了兩天才緩過勁來。

「徐澤。」陸成不想矛盾激化，畢竟這裡是醫院，提醒了一聲，他又看向對面的秦二道，「我們秦少不在，您要是找他，就在這裡等等吧，不過，秦少行蹤飄乎不定，他不一定會來博愛醫院。」

「已經過了三分鐘了。」秦二不為所動，報著準確的時間。

「小陸，叫小征回來。」略微思考，秦狼古怪的撇了一眼秦二，然後吩咐道。

按照秦狼的意思，陸成直接拔打了秦征的手機，對面傳來機械化的聲音，「對不起，您拔打的電話不在服務區。」

「打不通。」陸成重試了三遍後，無奈的說明了這個事實。

此時，秦征正坐在龍騰軟件公司的經理辦公室裡，而他又哪裡知道陸成在拔打他的電話，讓他更加不瞭解的是，陳寶兒的電話是經過特殊製作的，如果換一部電話，斷然是無法拔出或者接聽的，這也是龍騰軟件公司為了安全考慮，做出的特殊處理。

「拿來吧。」秦征坐在椅子上，伸出手。

「拿什麼？」陳寶兒警惕的盯著秦征，在她看來，這神棍肚子裡正冒壞水呢。

「我的工作證件吶。」

聽到工作證件，陳寶兒輕輕的鬆了口氣，然後古靈精怪的看著秦征，道：「哥，你有可能是最年輕的處級幹部了。」

「一般一般啦。」秦征對於官位沒有概念。

陳寶兒從抽屜裡拿出一本工作證件，遞到秦征的手裡，過程中還被這神棍有意無意的掐了一把。

秦征翻開工作證，上面赫然是京城紀委的印章，這讓這神棍一陣滿足。

「哥，我爺爺說要見見你。」說出這句話，陳寶兒少有的露出羞赧之色，竟然臉紅了。

「有時間吧。」

「嗯。」

「飛天系統的事情，你們能不能把要求給我，我帶回去自己做。」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鐘，剛剛收了人家的重禮，這神棍總算付出點甜頭。

不曾想，陳寶兒卻毫不猶豫的搖了搖頭，道：「不行。」

「為毛？」

「哥，飛天系統雖然是你開發的，可是，他已經列為最高保密級別，除了特殊的人，別人不可再接觸，倒不是我不信任哥哥，只是為了以防萬一，飛天系統只有在龍騰軟件公司裡才能保證其安全性。」

「也就是說，我要幫助你們，必須要在軟件公司裡？」

陳寶兒點點頭，說了一個事實，道：「時間很急，哥哥最好能立即投入到工作中。」

「有多急？」

「關係到國家的安全。」

「那好吧。」

「哥哥有什麼要求可以提。」陳寶兒補充了一句。

為了省自己的電話費，秦征道：「借你的電話用用，我給你若蘭姐姐打個電話，讓她來幫忙。」

陳寶兒：「……」

【150】明天

一連拔打了三次，當第五次也拔打完畢，聽到的依然是對方關機時，秦征放棄了繼續打電話的念頭，把電話還給了陳寶兒，道：「今天我不能留在這裡。」

說著，這神棍就要往外走，他實在是擔憂尹若蘭的安全問題，只因為雙方約定過，二十四小時不得關機，另外，為了這個約定，他還特意為尹若蘭配備了兩塊備用的手機電池，換言之，即使尹若蘭的手機沒電了，在五次電話的空當，也有足夠的時間換上新電池。

見秦征要走，陳寶兒一挺胸，擋在他的面前，道：「你是不是擔心若蘭姐姐的安全？」

「是。」秦征沒有迴避。

「那我派人去看看，一旦有什麼事情，他會立即通知咱們。」陳寶兒想了一個折中的辦法，道，「飛天系統的完成，真的很緊迫。」

「沒有你若蘭姐的幫助，我短時間內根本不可能完成飛天系統。」秦征說出一個事實。

陳寶兒當然不會相信秦征，她把這個當成秦征逃脫的手段，也就信口道：「哥，相信我，我會把若蘭姐帶到龍騰軟件公司。」

猶豫了一會兒，秦征最終還是坐在經理的辦公椅上，抽完一根煙，當陳寶兒再回來的時候，他已經看到了飛天系統的開發方向以及特殊的要求。

博愛醫院。

秦火抬腕看了看腕間的浪琴手錶，然後道：「二爺爺，半個小時到了。」

秦二點點頭，目光如矩的盯著身前的秦狼，道：「像多年前一樣，我已經給你機會了，秦征不敢出來，那我就砸了博愛醫院。」

「秦征不在博愛醫院。」秦狼沒有害怕的樣子，平靜的說著。

「砸了。」秦二也是個暴脾氣，直接道。

「誰敢踏進一步，陸成、徐澤，讓他們橫著走出博愛醫院。」秦狼果斷的命令。

隨著他這句話落，錢明智也來到他們的這一邊，冷靜的看著秦二，道：「你們是什麼人？」

「你是什麼人？」秦火說話間也帶著火氣，眼前的這個人竟然敢不給秦二爺面子，端是老太太上吊，活得不耐煩了。

「我是錢明智，無名之輩。」錢明智很謙虛，又解釋道，「這家醫院也有我的股份，你們要砸了，是不是也得通知我一下？」

「你也是個識相之人，叫秦征出來，我們不會砸醫院。」秦火道。

「秦征？」錢明智皺了皺眉頭，看著一旁的秦狼道，「老傢伙，你也別一幅死性子了，小征到哪裡了？」

「他不在醫院裡，手機也打不通。」秦狼道。

「哦。」錢明智失落的點頭，道，「這麼關鍵的時刻，他怎麼能不在醫院裡呢，他要在這裡，這些人敢在這裡撒潑打混嗎？」

「……」

「你們走吧，稱著我們還沒有生氣。」沒有理會集體無語的秦二爺等人，錢明智歸勸道。

「砸了吧。」走南闖北，秦二爺見過囂張的，就沒有見過敢無視他的人，事到如今，有必要給他點顏色瞧瞧。

「誰要砸我們醫院？」就在最緊張的時刻，錢初夏出現在眾人的視野裡，這給緊張的氣氛中增加了幾滴緩衝劑。

今天的錢初夏穿的是一套黑色的短袖職業裝，高根鞋加長褲，長髮了盤在腦後，形成了一幅幹練的OL形象，只是從她輕皺的秀眉來看，對這裡的意外十分不滿。

看到錢初夏，秦火眼前一亮，道：「你是誰？」

「錢初夏。」不知不覺，錢初夏已經站在最前面，毫不畏懼秦二等人。

「博愛醫院的院長？」秦火皺了皺眉頭，他早就猜到博愛醫院的院長是位女的，可是沒想到竟然會如此年輕美貌，他甚至有種怦然心動的感覺。

「是。」錢初夏掃視了在場的所有人，目光最後落到秦二的身上，冷道，「是你要砸博愛醫院？」

「叫出秦征，我可以考慮收手。」秦二自信道。

「你們找秦征什麼事情？」錢初夏問道。

「男人的事情，女人少插手。」沒想到，秦二爺還是位大男子主義者，說白了，他歧視女性。

「秦征不出來，你們就要砸了博愛醫院？」錢初夏再次問道。

「是。」

「陸成、徐澤，把他們打出去。」掃了秦二一眼，錢初夏直接命令道。

對於這樣的結果，出乎了所有的人的意料之外，沒想到這個漂亮的妮子竟然如此直接，而她最直接的資本就是知道陸成和徐澤的身手。

「解決了他們兩個人。」秦二爺也有針對性，他首次開始正視眼前這個年輕的女人。

此時，秦二爺身後出現五個人，包括之前的秦火，他們也沒有說要群毆還是獨鬥，只是呈半弧形包圍了陸成和徐澤。

「愣著做什麼，動手。」錢初夏直接道。

「動手。」秦二爺也開口了。

「誰讓你們動手了？」一道曼妙的聲音出現在現場，彷彿洞穿了時間和空間的間隔，它的出現彷彿本該就是如此，缺失了，反倒顯得不正常了。

這道聲音略帶慵懶和慍怒，又帶著極容易忽略的輕靈，順著聲音望去，眾人屏住了呼吸，甚至連秦二都不由得心跳加速幾分。

這個女人太美了，美的沒有辦法來形容，如果用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來形容，就太過冷艷，如果用妖嬈的魔女來形容，就太過艷麗。

她很成熟，渾然天成中似乎找不到任何的瑕疵，而隨著她的步伐，人們的呼吸彷彿都在有節奏的變化著。

此人正是尹若蘭，她來到陸成和徐澤的面前，纖纖玉手如同閃電般扇在兩個人的臉上，隨著啪啪的兩道脆響過後，她才輕啟朱唇道：「你們認為自己打得過他們嗎？」

尹若蘭的出現打破了之前的緊張氣氛，甚至讓秦二等人摸不著頭腦，這個像是年畫裡的女人葫蘆裡究竟賣得什麼藥，大敵當前，竟然打了自己的人，這是有意做給他們看，還是為了拖延時間？

難道博愛醫院還有救兵嗎？

「不能。」徐澤肯定道。

「不過，為了保護您和博愛醫院，我們願意犧牲。」這是陸成的真心話。

看著眼前的一切，錢初夏有些心虛，她知道自己高估了陸成和徐澤的能力，又低估了秦二爺這幫人的實力，她也是個敢做敢當的女人，站出來道：「蘭姐，是我讓他們出手的。」

尹若蘭點點頭，沒有責怪錢初夏，只是轉身看著面色嚴肅的秦二，道：「秦二爺，我現在告訴你一個事實，秦文明和秦廣藥沒事，至於你要見的秦征，他不在博愛醫院。」

「你知道我的名字？」秦二確定之前沒見過尹若蘭，就在剛才，她也沒有出現在這裡。

「我不僅知道你的名字，還知道你修習的是秦家流傳下來的拳術，不知道你最得意的破軍三式練到什麼程度了，如果只是二十年前的那種入門境界，勸你還是不要打秦征的主意，他是秦家的正統，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要記住了，算人者，人恆算之，你不是秦文明，也不要步你大哥的後塵。」尹若蘭緩緩的說著。

二十年前，秦二的破軍三式確實只是入門之境，甚至二十年之後，他也只是窺破其一而已，而最近幾年，他已經徹底放棄了修習破軍三式，只因為他發現，真要破軍，需要強大的內力支撐，而他已經根本無可能再有突破，所以，他也把修習破軍三式的希望寄托於年輕一輩身上。

可以說，破軍三式是北方秦家最大的秘密，就連秦狼都不知道的秘密，而這個漂亮的讓人發指的女人竟然信口戳破，而且還說出他的境界，再退回二十年前，那時的她……

「你是誰？」秦二心中緊張了，嘴上卻表現的很平靜。

「我是誰並不重要。」尹若蘭一直平靜的看著秦二以及他身後的年輕人，道，「合則利，散則傷，拳頭與手指的關係你應該懂得，破軍三式只是秦家財富的一部分，這麼說吧，沒有秦征的指點，就算你窮盡畢生精力都無力改變入門之境的窘態，別說你們子子孫孫無窮盡也，你大哥號稱藥王，照樣敗在秦征的手下，以至於受制於人，你比你大哥，能強到哪裡？」說到這裡，尹若蘭一頓，冷冷道，「二十年前給你們活著機會，不代表二十年後的今天，可以讓你們忤逆。」

「你到底是誰？」如果別人感覺不出來，秦二卻分明覺得，眼前的這個年輕女人彷彿能洞穿他的心境，而他赤裸裸的站在她的面前，竟然沒有任何秘密可言，而且，她也說中了一個事實，二十年前的事實他們確實理虧。

「我說過了，我是誰並不重要。」尹若蘭再次開口，然後幽幽的歎了口氣，道，「走吧，明天這個時候再來，如果秦征還不在，你們再行商議。」

說完，尹若蘭不理會眾人，悠悠的轉身離開了。

只留給眾人一道無法解釋的背影。

「後會有期。」秦二對著尹若蘭道，說完，他也不作任何解釋，帶著秦家後人自顧的離開了博愛醫院。

而這一路上，必然是極為忐忑，一個瞭解二十年前真相的年輕女人，太過神秘了……

博愛醫院，錢明智和錢初夏回到工作崗位上。

陸成和徐澤也離開了。

只是剩下秦狼突兀的站在博愛醫院的大院裡。

二十年前……

【151】秦二抓人

「二爺爺，那個美得不像話的女人是誰？」一路上，秦火都在問同一個問題，同為秦家人，而且還是北方秦家，他知道破軍三式的秘密，要知道，即使在北方秦家內部，如果沒有修煉資格，也不會知道破軍三式，可見破軍三式的重要性，如今，竟然被一個女人輕而易舉、風輕雲淡的說出來，那破軍三式在她的心裡至少不算是秘密，而且，他對秦二十分的瞭解，也就說明了，她對破軍三式更加瞭解，如若不然，她又怎麼可能知道呢，再換個角度想想，如果說，二十年前她就能看穿秦二隻是初窺門徑，那當時她的修為，如今二十年已經過去了，她的修為會停滯不前嗎？

二十年？

退回二十年，她到底幾歲呢，這是一個問題。

秦二：「不該你瞭解的事情，不要多問。」

第二次說了這句話後，秦二就閉目養神，其實，沒人能瞭解他心中的震驚，正像秦火猜測的一樣，尹若蘭對他來說充滿了神秘，當這個美的令人髮指，一舉一動中又帶著足以影響他人心智的女人說出破軍三式的時候，他已經把她當成了最可怕的對手。

在秦家之中，一直有著不同的秘聞，這破軍三式就是秦家中最為寶貴的東西之一，甚至可以和南方秦家的所有財富相提並論，在秦家內部有傳言，當破軍三式真正大成時，將體會到妙不可言的快感。

至於這種神秘的快感，除了練到破軍二式的秦家家主也就是秦征的爺爺稍有涉獵之外，便無人知曉了，不過，秦二能推斷出，這破軍三式一旦功成，除了延年益壽，必然有著不同尋常之處，如若不然，秦家家主不可能以一敵百，而且大殺四方……

就是這樣一種奇妙的武學，竟然被一個年輕的女人說出，而且還看穿他的境界，這不異於是一位武學泰斗在教一名後進之學，這種言語中的老辣並不是裝出來的，這是真正的實力啊。

這一夜，注定秦二要失眠了，他視若珍寶的東西，竟然被人一語道破，而且對方很可能懂得這套武學，甚至知道大成之後的境界。

她太神秘了。

第二天。

按照之前的約定，同樣一夜無眠的秦火等人跟著秦二爺趕往博愛醫院，甚至，在秦二爺看來，無論如何也要跟尹若蘭討教一下破軍三式，另外，還要逼出秦征，讓他放了秦文明和秦廣藥。

一想到後者，秦二爺就下了死命令，今天無論如何也要見到秦征，不惜挖地三尺。

同樣，急著見到秦征的還有冷紫凝，當然，現在的冷家可不止冷紫凝想見秦征，這其中包括了極不待見他的冷天豪和極為看重他的冷雲天，就連聽到秦征有可能醫治自己怪疾的冷家老爺子都想見見這小子，嘴上說不急，其實面對死亡，還知道了死亡時間之後，冷家老爺子發現自己並沒有看起來這般強大，他也怕死，他一旦死去，那對正日益壯大的冷家是一個巨大的打擊，所以，在秦征給他帶來生的希望的同時，也希望早些見到秦征。

「天豪啊，秦征三番兩次的幫助咱們，雖然你不待見他，可是你也別忘記了，以他的能力，他都沒有跟咱們要報酬。」冷家老爺子開口了，直接道，「你派人把他接來吧。」

冷天豪沒有說話，倒是冷雲天搶著開口了，道：「爸，你放心好了，雖然我能幫他的東西他看不上，可總歸是心意，虧不了這小子的，而且他也是真性情的人，咱們把他當朋友，他也會回饋咱們。」

「紫凝怎麼樣了？」冷家老爺子若有所指。

這時，冷天豪看向一旁的冷雲天，示意他開口。

冷雲天咳嗽兩聲，道：「爸，紫凝去找秦征了。」看老爺子的臉色在變綠，他急忙解釋道，「是去博愛醫院，我也覺得他三番兩次的幫助咱們，咱們家老一輩去請他，太給他面子，所以，這件事情就讓紫凝去辦了，另外，我讓長平跟著紫凝，這其中不會出現任何意外。」

聽到季長平跟著冷紫凝去了博愛醫院，冷家老爺子這才放心，與冷天豪一樣，他也覺得冷家虧欠冷紫凝的太多，至少在他有生之年，不希望再見到冷紫凝受到傷害，哪怕是一點點。

「是開你的車去的？」冷家老爺子補了一句。

「不是。」冷雲天咧了咧嘴，道，「開的是紫凝的Q7。」

話說冷紫凝的奧迪Q7來到博愛醫院，恰巧碰到了秦二等人。

「讓開。」秦火從背後喝罵了一句，他就不明白了，一個高挑的女人竟然能站在大門外深情的望著博愛醫院，難道她的愛人死在了這間小醫院裡嗎。

「你在說我嗎？」冷紫凝漠然的轉身，冷冷的看著紅頭髮的秦火。

秦火打個激靈，這女的什麼眼神，太冷了，「把你的車挪個地方，我們要進去。」

「你們進去作什麼？」冷紫凝問。

「你管我們做什麼呢？」秦火翻了個白眼。

冷紫凝雖然失憶了，可是她在基層鍛煉太久，自然看得出他們這些人來者不善，她著重的看了眼這十餘人，道：「你們是來鬧事的？」

被冷紫凝說中心事，秦火一怔，下意識道：「你怎麼知道？」

「那我不能讓你們進去。」冷紫凝擋在秦火等人的面前，直截了當道。

「你算哪根蔥？」雖然冷紫凝是美女，甚至是兩天之內，秦火在同一個地方見到的第三個美女，可是，他還有正事要做，並沒有給她面子的意思。

「你怎麼說話呢？」車裡的季長平見秦火和冷紫凝起爭執了，急忙推開車門，下了Q7。

「滾一邊去。」秦火不理會文弱的季長平，指著冷紫凝，道，「是你自己讓開，還是我讓人把你的車子扔了。」

冷紫凝嘴角一勾，輕言淡語道：「有本事，你就扔了吧。」

「兄弟們，把他的車扔了。」

隨著秦火的一句話，還真過來七八個人，圍著奧迪Q7，俯身就抬起Q7，一個個的鋼牙緊咬，竟然真的抬了起來，很快，Q7就被扔到了路邊，或許是挑釁，這輛車竟然被掀翻了。

「你們……你們知道掀的是誰的車嗎？」季長平驚訝的看著眼前的一幕，太野蠻了，難道他們是從山上下來的？

「你讓不讓開？」看著擋在路中央，臉色冰冷的冷紫凝，秦火繼續道。

「有本事，你把我扔了。」冷紫凝道。

季長平一陣頭大，我的姑奶奶啊，你沒看出來他們都是一幫沒有素質的人嗎，車子都扔了，咱們就兩個人，可不是他們的對手。

就在季長平要亮明身份的時候，秦火一記手刀砍在了冷紫凝的脖子上，這傢伙竟然辣手摧花，把冷紫凝給打暈了。

眼前的一切，讓季長平陷入短暫腦袋短路中，竟然有人膽大到襲擊省長的侄女，眼看著這一行人平靜的進入到博愛醫院，見到出來的錢初夏，季長平才將冷紫凝扶起，確定她只是被打暈之後，才長長的出了口氣，不過，他的臉色已經變成了紫色，好說他也是省長的秘書，就算不給他面子，也要給冷雲天面子，你們竟然無視省長的權威，那好嗎，我就不客氣了……

於是乎，他在拔打了急救電話同時，也報警了……

「秦征呢？」再次見到錢初夏，秦二直接開口了。

「他沒有回來。」錢初夏道。

「我大哥和廣藥呢？」

「也沒有回來。」

「昨天的那個女人呢？」秦二並不知道尹若蘭。

「不知道。」

「把她抓了，等秦征回來。」或許是因為尹若蘭的關係，秦二決定不再砸掉博愛醫院。

「你們膽子不小。」徐澤冷哼一聲。

「先把他們收拾了。」

……

十分鐘後，秦二臉色鐵青，掃了剩下的四個人，沒有說話。

秦火也耷拉著頭，臉色漲得通紅，平時他們覺得自己身手夠牛，一個打十個都是小菜，如今碰到高手了，十個打兩個，竟然被人家三下五除二打倒六個，這個對比就他們這些練家子，還一向自稱精英的他們，足以讓他們挖個地逢鑽進去。

「還愣著做什麼，把這女人抓了。」秦二瞪了秦火一眼。

「不用了，我跟你們走。」錢初夏平靜的掃視了在場的所有人，自然的說著。

「秦二，不要把事情做絕了。」秦狼適時趕到。

秦二道：「秦狼，給你三天時間，如果找不到秦征，別怪我不客氣。」

「秦文明和秦廣藥沒事。」秦狼解釋道。

「我不想聽這些。」秦二直接轉移話題，道，「另外，昨天的那個女人是誰？」

「你想知道什麼？」秦狼道。

「她也姓秦嗎？」

秦狼搖了搖頭，這個問題，他也想了一個晚上，尹若蘭怎麼會嚇走秦二呢，那只能說明一個原因，她說的事情都是真的，可這個世界上，還有比他更瞭解的秦家的外姓之人嗎。

他想不明白。

「讓她和秦征一起到皇宮酒店去找我們，記住了，我給你三天的時間，如果找不到他或者是她，我不保證這個丫頭會受到禮遇。」

說完，秦二就帶著人離開了。

【152】秦二所圖

錢明智和秦狼忍了，因為兩個人明白，要想化解這場危機，只要等待秦文明和秦廣藥從公安局裡出來即可，而且，兩個人也斷定秦二不敢拿錢初夏如何。

與這兩人不同，季長平拔打的是省立中心醫院的急救電話，急救車在十分鐘之內趕到，昏迷的冷紫凝被送往中心醫院進行檢查。

同時，也在十分鐘之內，齊水城公安局副局長王胡道滿頭大汗趕到博愛醫院。

省長的侄女竟然被打昏了，要知道，她雖然不是冷雲天的親生女兒，可是，在冷家的地位，甚至高過他，如今，竟然有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將她打昏了，難道他們就不怕死嗎。

「季秘書，怎麼回事？」來到博愛醫院外，王副局長抹了把汗，往裡面看了眼，然後緊張的問。

季長平如此這般這般如此的將事情說了一遍，然後著重道：「王副局長，齊水城最近的治安問題有待改善。」

「給我一天時間，我一天時間內准破案。」季長平一句簡短的話讓王副局長心驚膽顫，如果這件事情傳到冷雲天的耳朵裡，那他們這幫中層領導就要倒霉了，所以，稱著季長平也沒有發火，他立下了軍令狀。

「盡快吧，這件事情我瞞不了多長時間。」季長平道。

王副局長感激的看了眼季長平，道：「這件事情我們局長會親自報告的。」

就在兩個人交談的時候，尹若蘭邁著勻稱的步伐回到博愛醫院，見到季長平和王副局長，她朱唇輕啟，道：「王局長，發生什麼事情了？」

「蘭小姐，這件事情和博愛醫院沒有關係。」冷紫凝被打的消息，王副局長斷然不會說出去。

尹若蘭笑了笑，沒有停下的意思，自顧的進了博愛醫院。

「你回來了？」錢明智明知故問。

「外面是怎麼回事？」尹若蘭問了一句。

錢明智答非所問，道：「初夏被秦二帶走了。」

尹若蘭略微沉吟，露出一抹古怪的笑容，道：「陸成和徐澤當時在做什麼？」

「他們兩個被打倒了，不過兩個人也擊倒對方六人。」

尹若蘭點點頭，緩緩道：「秦二臨走前，說了什麼要求沒有？」

「他想要見你和秦征。」錢明智開口了，並且補充道，「我看他們是狼子野心，必然有所圖。」

「他們住在哪裡？」尹若蘭沒有理會錢明智，很隨性的問了一句。

「皇宮酒店。」

「我知道了。」說完，尹若蘭轉身朝著博愛醫院外走去。

錢明智愣了愣，下意識道：「你幹什麼去？」

尹若蘭沒有回答錢明智，等她來到博愛醫院門口的時候，王副局長已經帶著警員離開了博愛醫院。

在博愛醫院外攔了輛出租車，尹若蘭就直奔皇宮酒店。

皇宮酒店就一所五星級大酒店，是集悠閒娛樂、食宿一體的大型場所，能進入其中的至少也是中產階級，所以，站在裡面的人多是有素質之人。

當尹若蘭出現在大廳裡的時候，頓時將這裡金碧輝煌的氣氛哄托到了極致，彷彿這裡的一切都是為她所建設，而她高貴的氣質又與這裡相映成輝，交相呼應。

無獨有偶，隨著她不疾不徐的步伐，看到眼前這一幕的人，他們的目光已經不能再從她的身上移開，直到她來到大廳服務櫃檯，問道：「請問，秦二的房間在哪裡？」

隨著尹若蘭的話落，櫃檯處值班的工作人下意識的就要查找秦二等人所在的房間號，輸入名字之後，她才愕然，靦腆的笑了笑，笑容中充滿了歉意，道：「對不起，我們不能隨便透露客人的信息。」

尹若蘭沒有怪罪的意思，反倒保持著釋然的笑容，道：「這是你們的工作守則。」表示理解之後，她又請求道，「麻煩你們，能不能通知秦二，告訴他，有位女士在大廳裡等他，讓他下來迎接一下？」

「這個……」雖然尹若蘭說得輕鬆，可值班的工作人員還是猶豫了。

她對秦二有印象，甚至當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她第一時間就想到了總統套房，然後是他身後的那十名手下，能在這裡保持彪悍氣息的，在最近五年來，也只有這個秦二了。

這樣一位高雅的女士怎麼就會和一幫土匪扯上關係呢？

「怎麼，有難度嗎？」尹若蘭問道。

此時，值班的工作人員四下瞅了瞅，然後壓低聲音，道：「那幾位可是大有來頭，你不怕……」

「放心吧，他們不敢拿我怎麼樣。」尹若蘭嘴角輕揚，笑意變得更加圓潤了。

工作人員臉一紅，道：「我這就給您打電話。」

拔通了秦二房間的電話，工作人員略顯緊張的將事情說了一遍，然後秦二就主動掛了電話。

工作人員稍微一怔，然後無奈道：「他沒說下來，也沒說不下來。」

尹若蘭自信道：「他會親自下來的。」

正像尹若蘭所說，接到電話的秦二也是愣神，他沒想到尹若蘭竟然會獨自前來，掛了電話，沒有任何猶豫，他直接坐著電梯，直奔一樓的大廳。

見到尹若蘭已經是十分鐘後，當他看到她獨然一身的站在這個陌生的大廳裡時，給他的是一種渾然天成的感覺，這裡是酒店，不是她家，卻站出了家裡的感覺，隨意而又不放縱，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忘我之境？

再想及她道破自己的進境，他就愈發的感覺這個漂亮的讓人不敢遺忘的女人太過神秘。

「您好。」不知不覺，來到尹若蘭身後的秦二竟然用上了敬稱。

聽到秦二略顯緊張的聲音，尹若蘭幽幽轉身，輕描淡寫的看了眼秦二，道：「去你房間談吧。」

「好。」這個字出口之後，一向脾氣火爆的秦二才意識到，在尹若蘭面前，他竟然失去了主動權，嚥了口吐沫，他又道，「我還不知道您的貴姓呢。」

「名字？」尹若蘭緩緩的說了一句，隨後又咯咯一笑，道，「你想知道哪個？」

「您有幾個名字？」秦二小心的問。

「我記得曾經有一段時間，叫過血狐。」幽幽的，尹若蘭闇然神傷。

聽到「血狐」二字，站在電梯裡的秦二頓時覺得呼吸急促，彷彿在一瞬間裡面的氧氣消失了，他有種窒息的感覺，兩個普通的漢字，對於他來說卻有著極大的影響力，只因為破軍三式裡的註解，全部都是由血狐執筆完成。

從秦家誕生至今，數千年的歷史，這個血狐雖然沒有註明生於何年何月，可是，當這兩個字從她的嘴裡說出來的時候，端是帶著穿越了時間的滄桑感。

「你是人是鬼？」一時間，秦二愈發覺得，自己看不透眼前這個年輕的女人了。

「你說呢？」在說話間，兩個人就到了秦二的總統套房。

進了門，秦二關上房門，一顆心總算是恢復了正常，暗歎自己庸人自擾，眼前的這個女人分明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俏佳人，她既然知道破軍三式，自然知道血狐其人，她只用了兩個字就讓自己失去了冷靜，可見這個女人的厲害。

「喝茶還是喝咖啡？」恢復了冷靜，秦二問道。

「有酒嗎？」

「甘紅可以嗎？」這一次，秦二不再試圖左右尹若蘭的思想。

尹若蘭點點頭，道：「甘紅吧。」

兩個人都給自己倒了杯酒，怎麼看都有種美女與野獸的感覺，輕押了口酒，尹若蘭開口道：「說吧，你來齊水城有什麼目的。」

「救我大哥。」秦二毫不猶豫道。

「你在說謊。」尹若蘭晃著手中的紅酒，喃喃自語道，「救秦文明，不用一個星期的時間準備。」

「你什麼意思？」尹若蘭的一句話又讓秦二緊張了，他來齊水城確實有別的目的。

「說吧，或許我能滿足你的願望。」尹若蘭淡淡道。

「你今天不是為錢初夏而來的？」秦二想掌握主動權，同時又上尹若蘭失去鎮定。

只可惜，他的這份心思注定了是失敗的結果。

「不談她。」尹若蘭說得輕描淡寫，自然的說道，「作為北方秦家的兩大巨頭之一，你和秦文明一樣有頭無腦，你來齊水城，除了要救你大哥之外，還想瞭解破軍三式吧？」

「你怎麼知道的？」秦二問道。

「破軍三式，你沒可能修煉成了。」尹若蘭答非所問，反倒打擊著秦二。

雖然早就知道自己無法修成破軍三式，但尹若蘭說出來，確實起到了打擊的作用，秦二道：「你懂得破軍三式？」

「看過。」尹若蘭道。

「練過？」

「沒有。」

「那你憑什麼說，我不可能煉成破軍三式了？」

「二十年的光陰，你成功了嗎？」

秦二：「……」

尹若蘭說中一個事實，現實的殘酷讓秦二屈服了，二十年時間他確實毫無進步，此次前來齊水城，所帶之人都是有天賦修煉破軍三式的精英，而找到秦征，也是為了修煉破軍三式，他期待著從秦征嘴裡得到他無法瞭解到的秘密，這就像他大哥一直想得到古畫一樣。

【153】破軍三式

然而，就是這樣一件他一生都渴望得到答案的事情，竟然在一個女人嘴裡說出來，最關鍵的是，這個女人不見得會姓秦。

「咱們做個交易怎麼樣？」略微停頓，尹若蘭品著杯中的紅酒，然後說道。

「交易？」再次，秦二失去了平靜，他發現這個女人總是有辦法讓他無法保持應有的戒心。

「你不是想要得到破軍三式的完整版嗎？」尹若蘭的話說了一半。

「我修煉的破軍三式是殘缺的？」秦二皺了皺眉頭，如果真如尹若蘭所說，也就無怪乎他窮二十年精力也無法精進了。

尹若蘭搖了搖頭，歎了口氣，道：「也不算殘缺，只是以你們的智商斷然無法參透罷了。」

「那你還有什麼值得用來交易的？」秦二不屑道。

尹若蘭端是高深莫測的瞄了秦二一眼，道：「先說說條件吧。」說到這裡，她輕輕的吸了口氣，隨意道，「如果你想要合作，必須重新歸於秦家，承認自己秦家子孫的事實，至於歸誰領導嗎，這個問題你可以和秦征一起研究，或者說，你們可以比武定輸贏，誰贏了，誰就是秦家的家主，你意下如何？」

「這是個陷阱？」秦二毫不猶豫的說出口，可是，毫無疑問，這個陷阱對他有著致命的誘惑力，比武定輸贏，秦征今年多大，剛剛二十五歲罷了。

「你敢跳進來嗎？」尹若蘭將了秦二一軍。

「說說合作的條件吧。」秦二明知是陷阱，卻抵制不了其中的誘惑。

「我給你們一套簡易版本的破軍三式。」尹若蘭語出驚人，話出口之後，她才繼續道，「當然，這得徵求秦征的同意。」

秦二：「……」

秦征竟然有能力改變一套功法的運行，難道說這個小子年紀輕輕已經達到武學泰斗的程度了嗎，或者說，破軍三式本身就分成簡繁兩套，與前者相比，他更願意相信後者。

「你不相信我嗎？」尹若蘭淡淡的說著。

略微猶豫，秦二搖了搖頭，自然道：「這於我來說，是只佔便宜的事情。」

「合作愉快。」尹若蘭瞇著眼睛，露出一抹愜意的笑容。

「合作愉快。」

……

這邊，尹若蘭用另一種方式讓秦二等人安樂「死」之餘，又救出了錢初夏，另一邊，陳寶兒卻得到一個讓她緊皺眉頭的消息，她派出去的人竟然沒有找到尹若蘭，也只是從博愛醫院裡打探到，尹若蘭去了皇家酒店。

「哥，若蘭姐沒找到。」進了總經理辦公室，看著正在忙碌的秦征，陳寶兒說出這個事實。

秦征的手抖了抖，按錯幾個鍵後，抬起頭，毅然的站起來，道：「我得去找找。」

說完，他就朝著辦公室外走去。

「我跟你一起去。」如今，秦征可是龍騰軟件開發有限公司的鎮家之寶，斷然是不會讓他出現哪怕一丁點的損傷，所以，陳寶兒決定親自出馬。

兩個人坐的是一輛賓利，在秦征幾翻催促之下，他們回到博愛醫院。

問明情況，錢初夏竟然被劫走了，這讓這神棍墜墜不安，甚至有些自責，當時他怎麼會不在博愛醫院呢，當聽錢明智說尹若蘭去了皇家酒店的時候，這神棍頭都大了，要知道，尹若蘭雖然有著無限高的智商，也有著無限多的閱歷，可是，就單純身體的戰鬥力來說，如果沒有他，幾乎可以和零劃等號，這不是輕身犯險嗎。

秦征差一點叫她一聲姑奶奶，就沒有一天消停的時候，心裡報怨著，腳上卻沒有停下的意思，出了博愛醫院，就直奔皇家酒店。

可是，賓利車剛出門就被擋住了，正當秦征要破口大罵的時候，車上下來的卻是季長平。

見到老熟人，秦征最終還是沒有憋住，道：「沒事別找我，有事更別找我，我現在沒有時間。」

說著，秦征示意陳寶兒的司機趕緊開車。

季長平張開雙臂，擋在賓利車的前面，咧了咧嘴角，道：「秦少，冷省長找你有點事情。」

「我沒時間。」秦征沒有下車。

「是關於皇家酒店的事情。」見秦征趕時間，季長平把話題挑明了。

「上來說吧。」秦征示意季長平上車。

上了車，季長平才發現車裡還坐著一個漂亮的小LOLI，笑了笑之後，她也沒有搭理自己，也沒往心裡去，就道：「秦少，秦二那幫人，把紫凝打暈了。」

「還真是冤家路窄。」秦征暗啐一聲。

季長平本來想等著秦征的下一句話，可是沉默了半響之後，確定這神棍不會主動開口了，最終還是道：「冷省長的意思是，他們的身份非同一般，但為了維護齊水城的聲譽，還是要給他們一點顏色看看。」

「要幾成熟的？」秦征赤裸裸的說著。

季長平一愣，尷尬道：「秦少，咱們都是文明人，別太生了就可以。」

「你讓人在外面接應我。」秦征做了最壞的打算，秦二這些人如果真的太過分，那他的日子也不過了，豁出去了也要把他們干挺。

話說回來，這秦二也夠不知死活的，有本事他把陳寶兒也給劫了啊，到時，他身邊的女人他就全部得罪了。

「我已經安排好了。」季長平道。

其實，這也只是他的一點小計謀而已，畢竟，冷紫凝被打倒時，沒有人證和物證，如果秦二這些人再敢對秦征動手，嘿……在精心準備之下，可是人證物證俱在，到時候，只需要齊水城的權力機構稟公執法就好。

來到皇家酒店，秦征來到櫃檯處，道：「請問，秦二的房間在哪裡？」

「對不起，我們不能公開客人的信息。」服務小姐看了眼秦征，嗯，衣服很一般，雜牌貨，也沒有王霸氣息，就是一個普通人。

「我找秦二有點急事。」秦征耐著性子道。

「我們有工作原則。」小姐撇了眼秦征，確定他身後沒有什麼人之後，小心起見，道，「您找秦先生有事情嗎？」

「我需要見他一面。」秦征鬆了口氣。

「對不起，你打電話確認一下。」服務小姐客氣道。

秦征：「……」

這神棍覺得這個小妞兒骨子裡帶著傲氣，可這是人家的事情，他不願意和這幫人生事非，如今，又讓他感覺這個小妮兒在玩他，讓他打電話，他要是知道秦二的電話，還會脫了褲子放屁，多此一舉嗎。

「你給我查一下，秦二的房間號。」說著，秦征和善的語氣已經變了，冷酷的俯視著工作人員，啪的一聲，將剛剛得到的工作證拍到了她的面前。

裝什麼大頭蒜，看到工作證，工作小姐腹誹了一句，看他年紀輕輕的樣子，頂多就是一個小警察，敢在皇家酒店撒潑，等確定了你的身份，看我怎麼收拾你，抱著這樣的想法，她漫不經心的拿起秦征的工作證，裝模作樣的瞧了一眼，沒什麼特別的嗎，這樣想著，她就要放下，好巧不巧，他眼睛的餘光看到京城兩個字，頓時心裡一緊，莫不是這小子是京城出來的，可能有一定的來頭吧，要不然也不會這樣沖，抱著這樣的想法，服務小姐收起了輕視之意，認真的察看秦征的工作證，額滴娘來，二十五歲、處級，至於下面的紀委什麼的，她已經覺得眼花了。

齊水城不是京城，不是大官滿街跑的地方，一個二十五歲的處級足以讓一幫封疆大吏另眼相看，這一點上，這位小姐還是有一定的常識的，暗罵自己狗眼看人低，雙手把工作證還給秦征，道：「您要找秦二？」

秦征不打算為難一個工作人員，道：「秦二是國家幹部，犯了點事情，我找他瞭解情況。」

「……」

連蒙帶騙，秦征找到了秦二所在的總統套房。

當他站在總統套房裡的時候，恰巧看到尹若蘭和秦二正在舉杯對飲，看樣子是其樂融融。

「好有興致。」秦征咧了咧嘴角，不明白情況，也就讚美了一句。

「你是？」對於冒然闖進來的秦征，秦二皺著眉頭，十分不悅。

尹若蘭卻咯咯的笑著，道：「秦二爺只聞其人，還不曾見過秦征吧。」

「我是北方秦家，秦二。」打量著秦征，秦二爺老道的介紹著自己，剛剛和尹若蘭談了幾句，他發現，尹若蘭對破軍三式的瞭解確實比他要高深許多，這也算是給尹若蘭面子。

「秦征，秦始皇的秦，征服的征。」大方的伸出手，秦征和秦二握了握手，當然，只是一觸即分罷了。

「剛剛我和秦二爺在討論破軍三式。」見這一老一式形式緊張，尹若蘭提了一句，道，「我說等你來了，再教他破軍三式。」

「破軍三式？」秦征鬱悶了，這是什麼鬼東西，他根本就沒有聽說過嗎，心裡這樣想著，這神棍嘴上卻道，「他們要學破軍三式？」

「你懂？」

秦征打量著急切的秦二爺，為報仇，他不擇時機，搖了搖頭，又歎了口氣，道：「就你這樣的資質，也想學習破軍三式？」

沒想到，秦征與尹若蘭的口氣如出一轍，這讓秦二爺覺得突破無望，也就歎了口氣，道：「我的資質確實一般。」

秦征：「……」

【154】純誤會

這本來是一句罵人的話，而且帶有極大的污辱性質，秦征也想用這一句話把秦二激怒，接下來方便動手，更想讓外面已經準備好的警察動手，可是，這秦二爺不知道是涵養太好還是有自知之明，竟然點頭承認了這個事實。

一時間，讓這神棍錯愕之餘，又對他的謙虛產了幾分好感，做人啊，得有自知之明。

「你真的懂破軍三式？」小心起見，雖然知道秦征是秦家正統，可秦二還是補問了一句，他可是知道，南方秦家繼承了秦家的財富，而秦家收藏的典籍都集中到了北方秦家，當時，秦征還是毛都沒有長全的小兒，懂得破軍三式，這有很大的疑點，除非他是過目不忘的神童，熟記秦家重要典籍，或者說，秦家一直有秘傳版本。

這從秦征能打敗秦文明就能看出來。

秦征第一次聽說破軍三式，從字面意思上來理解，這是一種武功，能讓一個老人如此看重，必然有著他的獨特之處，再加上他也姓秦，這神棍吹牛都不靠譜，草稿都不打，直接道：「破軍三式而已，這是秦家之秘。」

秦二點點頭，這確實是秦家的秘密之一，也就確信了秦征懂得破軍三式，畢竟，除了核心成員，是沒有資格知道破軍三式。

「我和若蘭小姐商量過了，從見到你的這一刻起，我們北方秦家重新回歸秦家的大家庭。」秦二肯定的說著，並且補充道，「若蘭小姐說要徵求你的意見，你現在同意嗎？」

看著鄭重其事的秦二，秦征心裡打鼓，心道，莫不是這老小子感冒發燒，燒糊塗了吧，北方秦家何其強大，就現階段來說，無論是在財力還是人力上，他都不是他們的對手，可對方竟然要回歸秦家，這不是擺明了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嗎，但這社會，本就是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要不然怎麼會有那麼多的風險投資公司呢，他嘴角一咧，直接道：「你們回歸秦家，我熱烈歡迎，可是你們要是有額外的想法，別怪我出手不留情。」

「額外的想法有兩個。」秦二爺直爽的咧了咧嘴角，露出一抹強硬的笑容，道，「自古強者為王的道理你也懂，回歸秦家，一是為了破軍三式，二是為了秦家家主的位置。」

「我會引狼為室嗎？」秦征翻了個白眼。

「你會的。」秦二直接道，拋出一個大的誘餌道，「北方秦家雖然沒有南方秦家那麼有錢，可幾個億還是有的，另外，錢財乃身外物，北方秦家真正的財富是各種典籍，一旦我們重新回歸秦家，那這部分典籍也將一起回歸——物歸原主。」

這確實是一個巨大的誘惑，甚至說這一直是秦狼的一塊心病，不過，這神棍的心態何其的變態，他直接搖了搖頭，道：「風險大過回報的事情，我不會去做。」

秦征這是明擺著拒絕，這讓秦二一怔之餘，又對他的心境心生敬佩之意，數盡北方秦家，就是老一輩人都算上，也沒有人能有他這份定力。

「你不同意？」秦二收斂了笑容，威脅道，「那咱們只能為敵。」

「我不懼怕任何的威脅，以前是這樣，現在和將來都是。」秦征臉上的笑意盎然。

見兩個人交談並不愉快，尹若蘭知性的一笑，站了起來，道：「秦征，我覺得你可以考慮一下秦二爺的意見。」說到這裡，她有意一頓，朝著秦征眨了眨眼睛，甚至是玩味，卻又一本正經道，「北方秦家的醫術已然落入下風，秦二爺要與你比拚武術，一旦他落敗，那整個北方秦家將重歸秦家。」

「如果我輸了呢？」秦征問。

尹若蘭放下高腳杯，無奈的攤了攤手，道：「如果你輸了，秦家正統將歸於北方秦家，你將受秦二爺的節制。」

「我和他對打？」這確實是一個巨大的誘惑，有尹若蘭在，別說是一個北方秦家，就是把所有敵對勢力擺在面前，他都有信心逃跑了，但表面上還是作秀，給他們製造弱者的假象。

「對。」尹若蘭點點頭。

「我吃飽的撐的，沒事找刺激？」秦征翻了個白眼，又對著秦二道，「你也是長輩了，好意思與晚輩動手，是不是，秦二伯？」

秦二：「……」

按照輩分來說，秦征確實是晚輩，他的一句話揶的秦二說不出話來，按照道德標準，秦二確實不適合出手，但是，這是為了爭奪控制權，他也顧不得面子，直接道：「這是比武，只存在勝負。」

無恥，他娘的秦二怎麼比自己還無恥呢。

秦征暗罵了幾句，將計就計，露出一副貪心的模樣，道：「說實話，這個誘惑對我很大，我自知不敵，可人心不足蛇吞象，我這條蛇想把北方秦家這頭大象給吞了。」

「你會成功的。」秦二促狹道。

秦征翻了個白眼，道：「你就不用得了便宜還賣乖了。」

秦二的笑意像是春風般溫暖。

……

這邊，秦征與秦二達成了協議，甚至在尹若蘭的幫助下，還草簽了一份協議，大意是兩家進行武術比試，敗的一方將無條件服從對方的領導，如若一方違約，那對方將賠償損失費，大致是兩億元左右。

就在雙方達到草簽協議的時候，秦文明和秦廣藥安然無恙的從派出所裡出來，迎接他們兩個人的是秦狼和錢明智，看到嚴肅的兩個人，秦廣藥一皺眉頭，不悅當即顯示在臉上，道：「怎麼了，我們爺倆出來，你們兩個人不高興？」

「廣藥，不要亂說話。」秦文明開口了，問道，「發生什麼事情了？」

「秦二來齊水城了，在醫院裡鬧騰了兩次，把初夏帶走了，若蘭前去商議，到現在也沒有回來，另外，他讓人把省長的侄女打昏了。」秦狼的話是依次遞進式，一條比一條嚴重。

秦文明早就料到秦二會來齊水城，也知道他準備一個星期必然有所圖，可他對秦二的身手有著極強的信心，沒想到，他剛到齊水城就得罪了這裡的大BOSS，如果說，冷家的孫女還有周旋的餘地，那是他們有求於自己替冷家老爺子瞧病，可是秦家小子秦征就不同了，在齊水城的這些日子，他算是深度瞭解了這個年輕人，自私的程度讓人乍舌，一點虧都不願意吃的主兒，然而，他對自己的人保護的那個一個嚴實，甚至是說十分慷慨，就拿博愛醫院的工作人員來說，工資是正規的大醫院的一倍還要多，就在這種情況下，別看他發工資十分大方，可是開起藥來，原則是有便宜的不用貴的，這又顯得十分小氣，可以說，這年輕人表現的很矛盾，公德心和個人行為完全是背道而弛。

如今，秦二竟然動了錢初夏，而且還讓所有人都明白，作為秦征心頭肉的尹若蘭久久不歸，這不是揭了他的逆鱗了嗎，不知道這神棍有嚴重的護犢子傾向嗎。

想及秦征非人的作風問題，秦文明一時頭大。

這些日子來，秦廣藥也被秦征潛移默化著，他開口道：「二爺爺不會惹出什麼亂子吧？」

「已經惹出來了。」秦文明說了一句，道，「他們在哪裡？」

「皇宮酒店。」錢明智道。

秦文明：「現在就去皇宮酒店，去晚了，我怕出事。」

說完，四個人齊齊點頭，上了馬自達6，直奔皇宮酒店而去。

櫃檯的工作人員就奇怪了，怎麼這麼多人找秦二呢，有了之前秦征的教訓，她不敢再有任何的小視，直接告訴了他們秦二的房間號。

秦文明等人乘坐電梯，直奔秦二的房間。

電梯裡。

「都這麼久了，二爺爺不會和秦征打起來了吧？」對於秦二十分瞭解的秦廣藥道。

秦文明表情凝重，道：「不是可能，是已經。」

秦狼和錢明智低頭不語。

大概八分鐘的樣子，一行四人來到秦二的房間外，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安靜之後，四人的心頭都是一沉，這種情況，肯定是有一方倒下了。

敲了敲門，秦廣藥道：「二爺爺，我和爺爺來看你了。」

「等等。」裡面響起的是秦二響亮的聲音，隨後，他便開了門。

當秦狼和錢明智看到秦二後，兩個人的臉色不由得更加難看，這不是擺明了秦征遇到了不測。「你們怎麼出來了？」秦二驚訝的看著秦文明。

「前兩天在警察局錄口貢。」秦文明說著事實。

「他們說的是真的？」秦二指了指旁邊的秦狼。

「是真的，我是敗了之後留下來，現在在博愛醫院坐堂。」秦文明說著事實，解釋完之後，他又道，「你把秦征他們怎麼樣了？」

對於這位弟弟的身手，他十分自信，秦征就算再強，也抵不過時間的積澱。

「什麼怎麼樣了？」看秦文明嚴肅的表情，秦二有點摸不著頭腦。

「你是不是把他們打倒了？」秦文明直接道。

秦文明：「……」

「二爺爺，你真的把他們打倒了？」秦廣藥瞪大眼睛，奧惱的道，「二爺爺，這都是誤會，純誤會。」

【155】順水人情

「你們進來看看吧。」秦二知道秦文明和秦廣藥等人誤會他了，無奈的轉頭看著房間內正在笑而不語的尹若蘭。

看秦二波瀾不驚的臉色，秦文明和秦廣藥的心臟當即漏跳一拍，就連秦狼和錢明智也都墜墜不安，他們不會真的來晚了吧。

懷揣著不安的心情，一行四人進了總統套房，恰巧看到正在對飲的秦征與尹若蘭，愕然的看著完好無損的兩個人，秦廣藥下意識道：「你們兩個怎麼沒事兒？」

「我有事了，你就高興了？」秦征揶榆道。

「不是不是。」秦廣藥咧了咧嘴，藉以掩飾心中的尷尬。

親人見面，卻給人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秦文明拉著秦二把在齊水城發生的事情大體說了一遍。

秦二也算是聽明白了，合著他大哥留在齊水城，一部分原因是賭約限制，另一部分原因是在齊水城的經歷讓他找到了人生的目標，而他來齊水城一部分動機也就煙消雲散了，兩個人稍微沉默之後，他也就將另一個目的說了出來。

這一次，論到秦文明驚訝了，撇了眼不遠處的秦征，愕然道：「老二，你要和他比武，還跟我一樣制定了賭約？」

「對。」秦二得意的點點頭，十分自信道，「跟他一個小毛孩子相比，我有十成的把握，大哥就等著我坐到秦家家主的位置吧。」

「我覺得沒這麼簡單。」對於自己的親弟弟，秦文明沒有任何保留，給他敲響了警鐘，道，「秦征是一個只佔便宜不吃虧的主兒，如果沒有把握，他會冒然的答應和你比試嗎，現在想想，我敗在他的手上，都是處在他的一步步算計之中……」

「不至於吧，功力這種東西，不像是知識，這可是實打實的一天天的煉出來的。」秦二解釋道。

「換種說法吧。」秦文明歎了口氣，深深的為秦二的魯莽歎息著，道，「博愛醫院的陸成和徐澤你應該見到過吧。」

「見過。」秦二點點頭，兩個人都比秦征要大，而且兩個人均處在人生體力的巔峰時間，也就由衷的讚歎道，「這兩個人是高手，咱們這些後輩，有六位差點栽到兩個人的手底下。」

「這六個人的水平怎麼樣？」對於這樣的結果，秦文明沒有任何意外。

「六個人都是下一代的希望，就武功來說，根底紮實，已經略有小成。」秦二滿意的點點頭。

秦文明卻歎了口氣，道：「你的徒弟略有小成，你就很滿意了，你知道秦征怎麼評價陸成和徐澤嗎？」

「怎麼評價？」秦二心生疑惑。

「他說，他們連他一成的實力都沒有達到。」秦文明直接道。

「胡說八道。」秦二覺得可笑，以陸成和徐澤的實力，即使他親自上陣，在百招之內也分不出勝負，這個年輕人竟然說他們連他一成的實力都沒有達到，這不是吹牛皮嗎。

「事實不是吹出來的。」秦文明知道秦征的強大，道，「陸成和徐澤兩個人就是他的徒弟。」

秦二：「……」

「我說過了，秦征是個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兒。」秦文明有點恨鐵不成鋼的意思，道，「我為什麼不讓你來齊水城，為什麼要刻意的把自己從北方秦家裡摘出來，不就是為了保證北方秦家的獨立嗎，你可倒好，主動的跳了出來，還上桿子的讓人家算計。」

秦二算是明白，他徹底的中了秦征的計了，原來這小子早就知道自己這幫人不是他的對手，以弱示人，只是為了麻痺他們而已，就等著自己說回歸秦家呢。

現在想想，如果他真的怕輸，會主動的要求草簽協議嗎。

「現在怎麼辦？」思前想後，秦二想不到解決的辦法。

「沒辦法，到時候用盡全力，爭取取得秦家的主導權。」秦文明歎了口氣，開口道。

「放心吧。」秦二咧了咧嘴角，道，「哥，這小子沒你想的那樣厲害。」

「但願如此吧。」雖然他也相信秦二的話是事實，可是，真當秦征就坐在面前的時候，秦文明的心裡總是不安。

「二爺爺，你不是吧。」就在秦文明和秦二交談的時候，秦廣藥苦著張臉，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樣打斷兩個人的談話。

「怎麼了？」秦二對於秦廣藥也是喜愛。

秦廣藥偷看了一眼一旁沉默不語的秦文明，道：「二爺爺，你就算是打人，也看看地方嗎，不看地方不要緊，可你要選擇人嗎，即使咱們現在還在長白山下，你就敢隨便將一位省長的侄女給打了？」

「省長的侄女？」秦文明重複了一遍，頓時想及這件事情，他感覺頭大無比，這秦二莽撞的性子到哪裡都改不了，剛到齊水城，竟然把冷雲天的侄女給打了，這不是強蛇要壓地頭龍嗎，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我什麼時候打省長的侄女了？」秦二也是茫然，仔細一想，他們確實打昏了一個女人，道，「不就是一個開Q7的富家女嗎，怎麼就成省長的侄女了？」

「她確實是富家女，也是省長的侄女。」秦廣藥解釋道，「現在，你把人家打昏過去，並且住進了中心醫院，這件事情要如何解決？」

秦二：「……」

「想辦法解決吧。」秦文明開口了，這可是大事件，而且他們在齊水城根本就沒有關係，不由得，秦文明想到了秦征，來到他的身前，道，「秦征，冷紫凝的事情……」

「她沒有死，對嗎？」秦征問了一句。

「沒有。」秦文明暗罵秦征烏鴉嘴，冷紫凝要真的死了，秦二就得給她陪葬。

「那就沒有問題了，這件事情包在我身上。」秦征大包大攬，渾然不在意，道，「這樣吧，咱們幾個人一起去看看紫凝的情況，做一個會診，藉著這個機會，再去冷家看看老爺子的病情，也算是賠禮道歉了。」

雖然被秦征抓了壯丁，可是秦文明知道，這是這小子法外開恩，在給他們一個認錯的機會，畢竟，這件事情也是他們引起的，仔細一想，不得不承認，這小子是在轉彎抹角的幫助自己，以他的實力，用得著自己一起去給冷家老爺子瞧病嗎，這不是明擺著在告訴冷家人，我來幫助你們看病，你家孫女的事情就此了結了。

想明白其中的關鍵，秦文明心裡暗暗歎息一聲，這小子有一顆善良的心，很會為別人著想，既給了他面子，又保留了自己的面子，雙方愉快，最終，他心中感謝的話也沒有說出來。

雙方達成了默契，秦征見到安然無事的錢初夏後，就和秦文明等人離開了皇宮大酒店，只是，他明顯感覺到了秦二所帶的那幫年輕人的眸子帶著濃濃的敵意。

出了皇宮大酒店，秦二等人就被王副局長截住了，這端是嚇了秦二等人一大跳，這才多長時間，齊水城的警察們就找到了他的住處，看人家的意思，分明就是守株待兔嗎，也就愈發的瞭解到冷家實力的強大。

秦二心驚膽顫，秦征卻沒有絲毫的覺悟，在其中周旋著，把季長平和王副局長叫到一邊商量著什麼。

「秦少，你這可是在玩火……」季長平開口道。

王副局長也覺得秦征不靠譜兒，提醒道：「秦少，冷紫凝還在醫院裡呢，你真的要讓這些人給她和老爺子瞧病？」

「當然。」秦征作為一名「磚家」，信口胡縐道，「他們可以幫助咱們呢。」

「你是說……」季長平眼前一亮，又趕緊收口了。

王副局長不明所以，也沒問出來。

倒是季長平一顆心跳動的速度加快了，如果冷紫凝真的能恢復記憶，這秦二等人確實間接的幫了冷家一個忙。

為了印證自己的想法兒，季長平當即道：「王局長，還要借你們的車用用，咱們一起去中心醫院。」

雖然不明白情況，但看季長平嚴肅的表情，他還是予以配合，道：「這也是為了公務嗎。」

於是乎，秦文明和秦二等人，懷著忐忑的心情，在一幹警察的配合下，上了警車。

坐在車上，老道的兩個人一數，這個車隊竟然有十輛現代警車，就算每輛車上只有四個人，警員數也達到恐怖的四十人。

而他們幾乎可以肯定，這些人是衝著他們來的，如果沒有秦征，後果將不堪設想。

來到中心醫院的季長平第一時間找到了醫院的院長，因為冷雲天的關係，院長對季長平也很客氣，並且告訴他一個好消息——冷紫凝醒過來了。

得到這個消息，季長平當即就要確定一下，卻被中心醫院的院長攔住了，看著不解的季長平，他解釋道：「她說只想見秦征一個人。」

「那我也要見見她。」作為一個秘書，有些事情，季長平必須要親眼見到才能相信。

「冷天豪已經來過了。」中心醫院的院長知道季長平的意思，也就提了一句。

人家的父親既然來了，那他這個當秘書的，也就可以放一放，「我給你介紹一個人。」

「秦征。」中心醫院的院長面帶笑容，如果他連名震齊水城醫療界的秦少都不知道，他可以回古代了。

況且，冷雲天已經下令了，要他們合作，就算是他化成灰，他也得認得。

「你們認識？」季長平一怔。

「季哥，同行除了是冤家，也是朋友。」說著，秦征就露出朋友般的笑容，道，「還要感謝中心醫院，你們還給我一個清醒的紫凝。」

看，人家多會說話，談笑間就送給中心醫院院長一份大禮，這可是救醒了省長的侄女，是在我的領導下……

【156】老爺子的病情

秦征和中心醫院的院長客套了幾句，均覺得對方特別虛偽，這神棍也就沒有繼續的意思，直奔冷紫凝的病房。

這是一間獨立的特護病房，裡面就像一間小型的公寓，當秦征推開門進去的時候，恰巧看到坐在床上出神的冷紫凝。

冷紫凝穿著一套藍白相間的病號服，出神的整個人略顯憔悴，未戴眼鏡的她能從眸子深處看到黯然神傷，不由得讓人心中一痛，心生憐憫之情。

秦征關上門，靜靜的陪著冷紫凝出神。

「你來了？」眼睛的餘光看到進來的秦征，冷紫凝幽幽的說了一句，然後，淚水悄然的如同斷線的珍珠般滑落。

「來了。」秦征莫名其妙，他沒惹她嗎，怎麼就哭了。

「你過來。」冷紫凝冷冷道。

「做什麼？」秦征謹慎的問了一句。

「我抱著哭一會兒。」冷紫凝道，已經恢復記憶的冷紫凝心頭酸楚湧動，語言變得有些混亂。

秦征：「……」

作為一個心軟的神棍，秦征抱著坐在病床上的冷紫凝，感受著滴落在肩頭的溫熱淚珠，輕輕的拍打著她的後背，安慰道：「有什麼事情，跟我說說。」

「我媽媽死了。」冷紫凝傷心欲絕，悲痛道。

秦征心中腹誹，不是早就死了嗎，嘴上卻安慰道：「人死不能復生，你要節哀。」

「我媽媽死了。」冷紫凝的聲音越來越冷，道，「是被人害死的。」

「是誰害死了你媽媽？」秦征問了一句，他覺得讓冷紫凝發洩一下，或許會更好。

「辛彩。」冷紫凝道。

「辛彩？」秦征詫異了，冷紫凝不是失憶了嗎，怎麼還會記得辛彩，難道說……想及這裡，這神棍眼睛頓時瞪大，推開趴在他懷裡的冷紫凝，炯炯的看著她，道，「你恢復記憶了？」

冷紫凝抹了把淚水，點點頭承認了這個事實，道：「醒來後，我就記起了好多事情。」

平復了心情，秦征高興道：「恢復了就好，恢復了就好。」

「我覺得，我不該醒過來。」冷紫凝幽然道。

秦征：「……」

「我嫁給你，咱們遠走高飛，好不好？」沉默了良久，冷紫凝肯定道。

「好。」秦征毫不猶豫的點點頭，面帶笑容抹掉冷紫凝臉上掛著的淚水，道，「嫁給我可以，可不能遠走高飛。」

「為什麼？」冷紫凝反問道。

「我這人小心眼兒，不願意看自己的女人受苦。」秦征緩緩道，突然臉色一冷，道，「你不是說辛彩害死咱媽嗎，現在就是她還利息的時候了。」

冷紫凝鼻子一酸，不管秦征說得是真是假，但她感覺到了溫暖，淚珠再次不爭氣的流出來，她哽咽道：「謝謝你。」

秦征再次輕輕的摟住冷紫凝，道：「別哭了，告訴我，你是怎麼昏迷的？」

兩個依靠在一起，冷紫凝將辛孜峰與辛彩的對話說了一遍，再把辛孜峰將她打昏的事情也說了一遍。

秦征聽得咬牙切齒，如果他不是辛家人的對手，他恨不得現在就滅了整個辛家。

「在博愛醫院外，打昏我的人是誰？」說完，冷紫凝問了一句。

「一個朋友。」秦征咳嗽兩聲，藉以掩蓋尷尬。

「不像吧。」冷紫凝問道。

「開始是敵人，後來就變成了朋友，不打不相識嗎。」秦征解釋道。

「不管是敵人也好，朋友也罷，我沒有心情追究他們的責任。」冷紫凝歎了口氣，緩緩而談，道，「我想離開冷家，你那裡還有床嗎？」

「沒有。」秦征果斷道。

「你的床是雙人床還是單人床？」冷紫凝問了一句。

「雙人的。」秦征說。

「走吧，我現在就出院，陪我回一趟冷家。」歎了口氣，冷紫凝憂鬱道。

「你回家做什麼？」秦征一時間摸不著頭序，疑惑的問了一句。

「取了行禮，去你那裡。」冷紫凝自然道。

「我那裡只有一張床。」秦征道。

「沒關係，分我一半就可以。」

「我會忍不住的。」

「我會嫁給你的。」

秦征：「……」

幸福來得太快，直接讓這神棍腦海裡一片空白，他依稀還記得，他曾經說過，只要冷紫凝恢復了記憶，還說要跟他的話，那他就決定推倒他，如今，冷紫凝這不是暗示他嗎。

一時間，這神棍徹底激動了，咧了咧嘴角，露出一抹淫*蕩的笑容，道：「我是個好人。」

「可我是個壞人。」神情一凝，冷紫凝頗為認真道。

兩個人繼續交談了一會兒，冷紫凝就換了自己的衣服，在秦征的帶領下離開了中心醫院，這直接讓秦二不敢與其對視，當這個女人真正的站在自己面前，她才感覺到她骨子裡流露出來的冷意，莫不是她把這件事情記在心裡了吧，如果是這樣……

很快，一行人就來到了冷家。

因為冷紫凝的關係，處於工作時間的冷雲天和冷天豪都回到冷家別墅。

「你醒了？」冷天豪關心道。

冷紫凝沒有說話，逕直的朝著東邊的別墅走去，臨了，進門前，她才道：「秦征，抓緊時間辦你的事情，走的時候帶上我。」

「紫凝。」冷天豪心裡滿是酸楚，他徹底嫉妒秦征了，以為女兒還處於失憶狀態，他道，「紫凝，我是你爸。」

「爸，你進來吧，我有事情跟你說一下。」冷紫凝說完，就毅然的進了別墅。

站在院落裡的冷天豪一怔，一股子莫名的驚喜湧現心頭，這道熟悉的聲音不知道有多少年沒有聽到了，如今再現，他甚至有著老淚縱橫的感覺，再也難以保持平靜的心態，冷天豪邁著失去平和的步伐快速的跟隨著冷紫凝的步伐進了東邊的別墅，這是自打她母親去世之後，他真正的受邀邁進這間別墅。

冷雲天皺了皺眉頭，他從冷紫凝的表情中讀到了憤怒，但他們兩父女能坐下來，那就是一個好的開始，也沒有往細處想，見到秦文明和秦廣藥，便熱情的招待著兩個人。

「冷叔，不帶這樣的。」秦征覺得冷雲天厚此薄比。

冷雲天：「你小子也不拿自己當外人，我總得先照顧客人嗎。」

一句玩笑話，讓眾人的心情大好。

秦征嘿嘿的笑了兩聲，道：「冷叔，我們今天來……」

「走吧，我帶你們去見老爺子。」說著，冷雲天就點點頭，帶著秦征等人朝著西邊的別墅走去。

東邊別墅裡。

冷天豪喝著冷紫凝親手泡的信陽毛尖，靜靜的的打量著坐在面前的女兒，幾何時，她已經長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再次，他的眼睛裡閃著晶瑩的淚珠，只是與冷紫凝不同，他始終控制著，沒有讓淚珠流出來。

「爸，你喜歡辛彩嗎？」冷紫凝認真的問。

「她在事業上給了我很大的幫助。」冷天豪說著事實。

「你和他有感情嗎？」冷紫凝繼續問。

「怎麼說呢，不僅在事業上，在生活上，她也無微不至的照顧著我。」冷天豪繼續道。

「和我媽相比，哪個更好。」

面對這個兩難的問題，冷天豪一怔之餘，並沒有正面回答冷紫凝的問題，反而道：「兩個人都是我的老婆，無從比較。」

「那我給你比較好了。」冷紫凝的聲音越來越冷，「我也知道辛彩很優秀，但與我媽最大的不同點，她足夠的心狠手辣，不擇手段的達到目的。」

「紫凝……」

「你聽我說完。」冷紫凝打斷冷天豪，語出驚人道，「她害死了我媽。」

「這其中有誤會。」

「我親耳聽到的。」

冷天豪：「……」

「不敢相信是嗎？」冷紫凝冷笑一聲，死死的盯著冷天豪，道，「之前我確實失憶了，知道為什麼嗎？」

冷天豪早就猜到事實，可是他如今的處境極為尷尬，難以出口。

「是辛孜峰，辛孜峰，你們給我找的未婚夫，親手將我打昏了，並且失憶了。」冷紫凝一字一句，緩慢的說道。

雖然早就料想到結果，可當冷紫凝真正的親口說出時，端是震耳發聵，冷天豪只能發澀道：「你好了嗎？」

「我不會逼你的，這次回來，我是告訴你，我要搬出冷家了。」說完，冷紫凝就站起來，抬步朝著二樓的臥室走去。

可以說，冷天豪站在了兩難的境地，雖說是辛孜峰將冷紫凝打昏的，可是辛彩當時在場，說好聽點兒，這叫包庇罪犯，說不好聽的就是同夥……

而她是他的老婆。

他是追憶往昔還是珍惜現在，一時間，號令一方的他竟然完全彷徨了。

慢慢的，冷天豪的雙拳緊握，顫抖著，再鬆開……再緊握……

他的心裡做著激烈的思想鬥爭。

最終，他邁著沉重的步伐，朝著二樓走去。

他走了一半，一道焦急的聲音打斷他，說話的是辛彩，「天豪，我找你有事情。」

「以後再說。」

「天豪，是急事。」

「那你說吧。」冷天豪道。

「可以去臥室裡說嗎？」辛彩試探的問了一句。

略微猶豫，冷天豪微昂著頭，強忍著要掉出來的淚水，駐足而立一會兒，才歎了口氣，道：「好吧。」

見冷天豪同意了，辛彩也稍稍的鬆了口氣，默然的轉身，朝著北面的別墅走去。

辛彩站在她與冷天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臥室裡，躊躇的低著頭，就在冷紫凝回來之前，她得到了她有可能恢復記憶的消息，思考再三，她覺得如今之計是向冷天豪坦白，藉以緩和兩個人的關係，畢竟，愛一個人沒有錯，不管當初用了什麼手段，她的這份心沒有改變。

「天豪，紫凝的事情……」

「我知道了。」冷天豪的語氣沉重，雖然他知道冷紫凝對辛彩一直不滿，但辛孜峰打昏她以致她失憶的事情，她肯定不會說謊，如果這件事情是真的，那當年的事情也就順理成章了。

「我知道錯了。」辛彩低聲音道。

「不覺得晚了嗎？」說完，冷天豪幽幽的歎息一聲，毅然的轉身就要離開臥室。

看著要離開的冷天豪，辛彩眼眶中的淚水不禁奪框而出，猛然間撲向冷天豪的後背，緊緊的摟住他雄壯的後腰，死死的抓住，哭泣道：「天豪，我是真的愛你……真的……」

冷天豪目光逐漸變冷，又變得彷徨，再次變得迷茫，表情也不斷的變化著，時而悲痛，時而糾結，時而又露出淡淡的笑意……

冷家西邊的別墅，冷家老爺子像往常一樣坐在客廳裡。

如今，見到秦征等人，老爺子並沒有要起來的意思，反倒直直的盯著秦二，從他的這個舉動來看，明顯是知道了冷紫凝的事情。

「你就是秦先生吧？」忽略了秦文明和秦廣藥，冷家老爺子平靜的和秦二打著招呼。

秦二心中忐忑，按理說，冷家老爺子也長不了幾歲，身手上更是沒法跟他相提並論，可是人家無形散發出來的氣勢讓他處在下風，況且，他做了虧心事，也就更讓冷家老爺子一句話就給打得丟盔解甲，心裡雖然打鼓，嘴上卻保持著相應的平靜，道：「您好，我是秦二。」

聽到秦二主動介紹，冷家老爺子點點頭，嘴角稍微勾了勾，算是笑過了，然後道：「大家都坐。」

隨著冷家老爺子的這句話，最先坐下的肯定是秦征，然後是尹若蘭，倒是秦文明等人猶豫著，是不是要解釋一番。

最後，還是秦二沉不住氣，直接道：「冷老爺子，冷紫凝的事情是個意外。」

「這個意外來得好啊。」著重的看了眼秦二，冷家老爺子笑道。

秦二以為是這是冷老爺子故意諷刺，畢竟，人家可是封疆大吏，冷紫凝更是他唯一的孫女，自己把人家孫女打了，人家還能誇獎嗎，不由得，他變得更加墜墜不安了。

「真的，多虧了你這一巴掌。」冷家老爺子看向老神在在的秦征，這小子真沉得住氣，就沒有要解釋的意思，他覺得這小子是在利用自己敲打秦二，無形中就中了他的計謀了，這個年輕人太老成了。

秦征倒是沒有多想，那是你們的事情，反正冷紫凝已經醒了，而且還要上他的床，這神棍現在就樂不思蜀了，哪有心思算計冷家一個老頭子。

這反倒是冷家老爺子多想了。

「老爺子，我家老二的事情，我代他向您賠個不是。」秦文明見秦征不主動開口，心裡暗罵這小子不是個東西，竟然要藉著冷家人的勢力打壓他們的氣勢和信心，他的算計真是無處不在，正所謂上陣親兄弟，打仗父子兵，他總不能眼見著秦二頂著壓力不是，無奈之下，只得硬著頭皮站出來。

冷家老爺子倒是頗為意外，隨即一想，冷紫凝之前的事情除了秦征，無人知曉，而秦二那無意的一擊又讓她恢復了記憶，雖然目的不同，可是從某種程度上，在沒有造成冷紫凝更大的傷害同時，又讓她恢復了記憶，他無論如何都要感謝對方。

更何況，他也調查清楚了秦家人的關係，當時自己的孫女只是替眼前這個混小子頂缸了。

如今，他的真心感謝竟然被當成了責難，這不禁讓他有種哭笑不得的意思，於是，便直接將冷紫凝的事情解釋了一番。

聽明白了事情的經過，秦文明和秦二等人才將信將疑，暗想，這件事情也太戲劇化了，電視裡的事情，現實中竟然碰到了，總是讓人難以相信。

「好了，我爸說得是真的。」冷雲天充當了和稀泥的角色，道，「請大家來這裡，是給我爸做一個會診的。」

提到這件事情，幾個人的表情變得凝重了，反倒是冷家老爺子一片淡然，道：「生生死死，我也看得開了，有事情當著我的面說就好了。」

秦文明早有準備，對著冷雲天道：「冷省長，我可以看看專家團給老爺子的診斷報告嗎？」

「可以。」提到診斷報告，冷雲天的臉色僵了僵，最終還是上樓，拿下一份一指厚的診斷分析報告。

秦文明很認真的看完，這花費了近一個小時的時間，然後長長的出口氣，把資料遞給了一旁的秦征，然後直接道：「情況不容樂觀，這是各個醫院的各科專家會診的結果，他們一致認為，老爺子只有兩年的光陰了。」

「你認為呢？」秦征將資料給了一旁的尹若蘭。

尹若蘭沒有理會眾人，自然的翻動著資料文獻，端是一目十行，就秦文明翻看的速度，已經不可同日而語。

秦文明沒有回答秦征，反而看向對面始終保持平靜的冷家老爺子，道：「我把把脈再下定論。」

冷家老爺子主動的伸出左手，十分鐘後，他又伸出了右手。

這其間，秦文明的平靜古井無波，從外表上，無法看出他對病情的判斷。

二十分鐘後，秦文明看向一旁好奇的秦廣藥，道：「你也替老爺子把把脈。」

「好的。」秦廣藥不敢造次，他知道爺爺不是讓他學習，而且確定，兩個人的分析會不會如出一折，方便斷定病情。

十分鐘。

前後十分鐘，秦廣藥的表情不斷的變化著，放下冷家老爺子的手腕之後，他道：「老爺子的脈相沉緩，極為薄弱的同時又會抖然間變強，似乎……」

「似乎什麼？」冷家老爺子隨口問了一句，臉上還帶著笑意。

「有恙在身。」秦廣藥的話剛出口，又搖了搖頭，道，「不應該啊，之前我把過脈，老爺子的身體正常的很。」

「老爺子身體確實有恙。」秦文明直接開口了，接過了秦廣藥的話，然後看向冷家老爺子，道，「這裡的人都可信嗎？」

PS：勞累的一天，五千字奉上。

【157】蠱毒

秦文明的話深有用意，在場的都是自己人，無論是秦征等人還是冷家的老爺子和冷雲天，無論是誰，均信得過對方，如今，他竟然尋問，這裡的人可靠嗎，明顯不是針對別墅裡的人，或者說，他根本就是泛指冷家。

「有什麼特殊情況嗎？」冷家老爺子明白這個道理，並沒有任何的慌張，反而風輕雲淡的問。

秦文明點點頭，如實道：「老爺子確實有恙在身。」

「能治嗎？」冷雲天目光深邃，不禁上前一步。

略微沉吟，秦文明凝重道：「按照老爺子現在的身體狀態，最多還有一個月的時間。」

聽到這條消息，就連冷老爺子也不禁皺了皺眉頭，專家團給出的時間是兩年，藥王親自看過後，以肯定的語氣說是一個月，這對冷家老爺子來說是一個打擊，兩年時間，他可以盡最大能力發揮餘熱，將整個冷家安排妥當，一個月的時間卻是晴天霹靂，以他現在的能量根本就做不了太多。

心中雖然焦急，冷老爺子卻沒有失去鎮定，他平靜道：「發生什麼事情了？」

冷雲天心中也震驚了，如果只有一個月的時間，那未來的數年甚至是幾十年，他恐怕都要在抑鬱中度過了，與他的仕途相比，他更關心冷家老爺子的身體，也直接問：「我爸到底怎麼了？」

猶豫再三，秦文明在眾人疑惑的目光中，說出兩個字——蠱毒。

「蠱毒？」

冷家老爺子和冷雲天不禁重複了一遍，如果換個人說出這句話，兩個人肯定斥罵對方迷信，可是站在他們面前的是秦家藥王，而且這藥王不是他故步自封，是同行叫出來的，實力擺在那裡，自然就一言千斤。

秦文明有意無意的掃視了整個西邊別墅，最後看一眼門外，道：「沒錯，就是蠱毒。」

「蠱毒是什麼東西？」雖然早有耳聞，可冷雲天是一個唯物主義理論者，對於這種古代的巫術嗤之以鼻，根本就不加以瞭解。

「蠱毒是苗疆的一種毒物，傳說是幾種巨毒之物混養在一起，最後能活下來的就是蠱，相傳有蛇蠱、蟲蠱、麻雀蠱……」

秦文明一口氣說了十幾種蠱毒，方才停住。

「我中的是什麼蠱？」顯然，冷家老爺子對於蠱毒有一定的瞭解，問到了關鍵點上。

「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秦文明如實的說，「如果不是看過一本專門介紹蠱毒的醫書，我也不會確定這就是蠱毒，畢竟，這種東西太過神秘。」

「不能治？」聽秦文明的意思，冷雲天變得緊張了。

「我沒有辦法。」秦文明直接開口了，如同一道平地悶雷在冷家西邊的別墅內爆炸。

「現在不是治療蠱毒的時候。」冷家老爺子沒有失態，生生死死，他早已經活夠本了，反而認真的問，「秦先生，我是如何中了蠱毒？」

「這就是我問這裡安不安全的原因所在。」秦文明再看了看別墅的門口，然後道，「蠱毒都是從小所養，而且必須要近距離實施，如果接觸不到老爺子，斷然沒有任何機會。」

秦文明這話也算是直接說明了，冷家內部有內鬼，這件事情他們必須自察。

冷老爺子點點頭，沒有要說話的意思，倒是冷雲天再次開口了，道：「冷家還是原來那些人。」

「這就不是我能力範圍之內的事情了。」秦文明沒有貪功，如實道，「或許，你們可以報警。」

冷家老爺子搖了搖頭，短短的一瞬間，他已經排除了冷家人作案的可能性，包括辛彩，至少有一點他可以肯定，這個辛彩深愛著他的大兒子，而以她的智商，也不可能動用蠱毒。

「真的沒有辦法了嗎？」與調查下蠱之人相比，冷雲天還是更關心冷家老爺子的身體。

「真的沒有。」秦文明再次道。

「秦征，你有沒有辦法？」見秦文明如此肯定，冷雲天把最後一絲希望寄在了秦征的身上。

看著冷雲天希驥的目光，秦征緩緩道：「專家團就沒有診斷出老爺子這是中蠱了嗎？」

「沒有。」冷雲天皺了皺眉頭。

「沒有找到病因，自然是找不到醫治辦法。」秦征點頭道。

「現在找到了病因了。」

就在冷雲天再次要發問的時候，尹若蘭合上資料，輕輕的放在茶機上，然後淡然一笑，道：「冷省長別著急，這病是能治的。」

「你能治？」感受到秦征身邊的這位紅顏骨子裡透出這種庸雅的自信，冷雲天對她早有耳聞。

沒想到，尹若蘭笑著搖頭，叉開話題，道：「冷省長失去了平和心態哦……」

冷雲天一怔，這正是他不成熟的地方，終歸是為人子嗎，也沒見他有任何不適，直接道：「讓尹小姐見笑了，我也是關心老父的身體。」

尹若蘭看他不似做假，也就直接道：「老爺子中的應該是蟲蠱，不算是最嚴重的，但也不是是個醫生就能治，要治療這種蠱毒，必須要有相應的蠱術，而我，不會蠱術……」

冷雲天算是知道了，尹若蘭只是指出一條明路，而她本人根本就不能醫治老爺子，即便如此，這也是天大的恩情了，他感激道：「尹小姐能明說嗎？」

作為一省之長，能看出尹若蘭的話留了半句，這並不讓她感覺奇怪，她接著道：「能救老爺子的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呃……

隨著尹若蘭的一句話，除了尹若蘭自己，其他人均是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到底是誰能救冷家老爺子，竟然還會神秘的巫術。

秦文明和秦廣藥的醫術一脈相承，相互搖了搖頭，秦二更是一介武夫，一雙眼睛瞪的大如鈴當。

冷家老爺子和冷雲天更是專心仕途，更不會研究什麼巫術。

於是，排除了這些人，尹若蘭又明說了自己不會巫術，眾人的目光也就集中到了秦征的身上。

被人盯著，而且是頗有成就的人盯著，秦征一點沒有找到做明星的感覺，反倒有些墜墜不安，只能乾瞪眼的咧了咧嘴角，露出一抹傻不拉幾的笑容。

他哪裡會什麼巫術，更不懂什麼蠱毒，如果他會這些，肯定把所有不聽話的對手給他們全部中上蠱毒，讓他們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可現如今，尹若蘭竟然說他能治好蠱毒，還通曉巫術，這不是讓他吹牛皮，推火車嗎。

這神棍倒不是一個怯場的主兒，既然尹若蘭這樣說，必然有她的道理，也就順著她的意思道：「大家別這樣看著我，你們都是男人……」

「咳咳……」秦廣藥性子急，接連咳嗽兩聲，秦征的這話算是明說了，我是正常的男人，你們都不是，要找的話……你們選錯對象了。

冷雲天不理會秦征的揶榆，道：「你能不能治？」

「能。」沒有任何猶豫，秦征直接吹牛了，這可是他的強項。

「需要什麼東西，我現在就去準備。」冷雲天大喜過望。

誰曾想，秦征反倒是不急，提醒道：「冷叔，你今天真不像是一位省長，怎麼跟廣藥這小子成了一路貨色了。」

冷雲天：「……」

這小子當著外人的面不給他面子，秦廣藥他也瞭解，就是一個直筒子，有啥說啥，沒有什麼心機。

秦廣藥不幹了，反駁道：「你憑啥叫我小子？」

「嘿……小子，反了，我叫你爺爺大伯，你叫我什麼？」

「你……」

「你什麼你，叫叔。」秦征一瞪眼，還真裝出幾分長者的氣質。

「叔……」

秦廣藥憋屈的叫了一聲，秦征才滿意的點點頭，這神棍才不管你是不是真心的呢，反正我是你祖宗，然後他又道：「老爺子，你主意已定了吧？」

不得不說，對於秦征的這份鎮定自若，冷家老爺子又開始重新評價他，如果這小子走了仕途，不是大奸大惡就是造福一方，不管如何，只要他願意，他一定會官運亨通。

而他更是看穿自己內心的真實想法，蠱毒不可怕，可怕是下毒的這個人，最關鍵的是，這個的人還隱藏在冷家內。

細想一下，冷家人丁固定，除了一個孫子在外上學，孫女又常年不在家，唯一回來的就只有冷天豪冷雲天夫妻了，這幾個人基本可以排除在外，而那幾位家政人員，又都是通過一遍遍審核之後才入住冷家。

可以說，在表面上，這些人都沒有作案的動機。

而且，要作案之人，必然有與冷家敵對的關鍵，如若不然，不會想到用神秘的巫術。

「給我半個月的時間。」冷家老爺子開口了，隨即又一想，秦征不習慣於聽從別人的號令，也就道，「半個月後，你有時間嗎？」

冷老爺子給面子，秦征也倍有面子，這神棍嘴角一咧，露出十來顆大白牙，受用道：「老爺子隨傳隨到。」

冷老爺子滿意的點頭，這還是秦征第一次順著他的意思，心裡轉念一想，這小子就是頭順毛驢，像個小孩子一樣，得哄著來……也就不禁婉爾了。

【156】疑似真兇

「爸，我找你有事。」

就在眾人陷入沉默的時候，冷天豪適時的踏進冷家西邊的別墅，並且用他凝重的聲音打破了這裡的平靜。

對兒子瞭解甚深，冷家老爺子順著冷天豪的目光看了眼老神在在的秦征，道：「有什麼事情，直說吧。」

「老爺子，我們告辭了。」秦文明也是聰明人，自顧的帶著秦二和秦廣藥要離開。

看著秦文明要離開，秦征也覺得冷天豪的眼睛裡充滿了敵意，這神棍拉著尹若蘭決定要腳底抹油，麻利道：「老爺子，半個月後，我會再來的。」

說完，他就要離開。

冷天豪瞪了秦征一眼，聲音冰冷道：「你留下。」

剛剛走了兩步的秦征嘎然而止，訕訕的回頭，道：「都是你們的家事，我在這裡不方便。」

「留下來聽聽吧。」尹若蘭淡雅一笑，拉著秦征重新坐在到沙發上。

尹若蘭變被動為主動，卻讓冷天豪大為詫異，他稍稍的出了口氣，道：「爸，紫凝恢復了記憶了。」

冷家老爺子早就知道這個消息，可聽冷天豪親自說出來，他總算是稍稍安心，露出會心的笑容，道：「紫凝恢復記憶是好事，你怎麼一臉不快？」

作為一位成熟的政治家，冷家老爺子知道的一旦冷紫凝醒過來，那冷家和辛家的關係將不可調和，以前幾近達成的戰略合作關係也都是如同秋風掃落葉般摧毀，然而看現在的冷天豪，關心的根本就不是冷家的發展，這純粹是一位父親的歇斯底里。

歎了口氣，冷天豪又斜描了秦征一眼，道：「紫凝回來了，可她說要跟著秦征一起離開。」

冷老爺子：「……」

「我問過原因了。」冷天豪失落道，「她說在這裡沒有溫暖。」

「大哥，紫凝說得都是氣話。」冷雲天覺得這其中很詭異，恢復記憶的冷紫凝首先應該「關心」的應該是辛彩，他大哥隻字未提，這其中顯然有所隱瞞，至於紫凝要離開冷家別墅，她有這心思也不是一年半載的了，只是，赤裸裸的這樣提出來，還是第一次，形成這樣的結果，究其原因只有一個，因為辛彩的關係。

「不是氣話。」冷天豪否定了冷雲天的說法兒，直接道，「她就是要跟這個窮小子。」

秦征：「……」

這神棍覺得自己很冤枉，你自己的女兒教育的不好，非得責怪於我，這人什麼素質，更何況，冷紫凝可是高等學歷，讓這樣一個女人看上，他怎麼也不會是渣子。

「我覺得你沒有必要牽怒於別人，是嗎？」尹若蘭說得很平淡，甚至沒有半分怨念，道，「種善因得頭善果，種惡因得惡果，你說呢？」

聽著尹若蘭的反駁，冷天豪一怔，心中的酸楚徹底轉化成嫉妒，道：「如果我猜的不錯，你應該是秦征的紅顏吧，你就能大度到讓秦征的身邊圍繞著別的女人？」

「我接受這樣的事實。」尹若蘭始終保持著笑容，不緊不慢道，「接受之後，才會發現，事情遠沒有自己想像的那般厲害。」

「自欺欺人。」冷天豪冷哼一聲，他的目的沒有達到，心裡自然不悅。

「說說怎麼回事？」對於冷天豪的失態，冷家老爺子心裡已經不悅了，人家剛剛要救冷家於水深火熱，這還沒過幾分鐘，你就在這裡責難人家，連帶著諷刺挖苦，如若不是人家素質高，不與你一般見識，只要不聞不問，冷家這條巨船就得沉了，所以，為了緩解氣氛，冷家老爺子主動的開口了。

「要現在說嗎？」終歸牽扯到冷家一些內部事宜，冷天豪還是補問了一句。

「要說的是你，不說的也是你，有話快說。」冷家老爺子表態了，也算是安撫秦征，這可是冷家的機密，你聽了，也就代表著你不算是外人。

得到冷老爺子的指示，冷天豪沒有任何顧忌，逕直的將冷紫凝回來的事情，連帶著辛彩找他的事情一起說了一遍。

前前後後也用去十多分鐘，而這短短的時間則讓一條漢子變得十分彷徨。

聽完冷天豪的敘述，秦征基本懂得了，冷天豪無論從哪個角度都將不是人了，為人父，為人夫，單單這兩個角色就將他推向了風口浪尖，無論站在哪一方，傷害的都是自己深愛的人，這是一種痛苦的選擇。

冷家老爺子面對這種困局，也沒有更好的辦法，這時，他反倒輕輕一笑，徵求秦征的意見，親切道：「小征啊，你說這件事情該怎麼辦？」

秦征吞了口吐沫，心裡暗罵冷家老爺子人老成精，這不是把矛盾的暴發點引到他的身上嗎，他哪裡有辦法嗎，人家美女看上了他，死活要倒貼，難倒還讓他違心的說，我不喜歡美女，我就喜歡醜女，即使事實真是如此，出於虛榮心，他也不會說的嗎，心裡將冷家老爺子罵了千萬遍，這神棍才訕訕的笑了笑，既然沒有辦法解決，那乾脆耍無賴好了，反正他也沒有什麼尊貴的身份，這不丟人，「老爺子說笑了，這是你們家裡的內部事情，有道是清官難斷家務事，何況我還不是個官。」

見秦征滑得像條泥鰍，冷家老爺子何等的老道，直接道：「小征啊，如若沒有紫凝的事情，這確實和你沒有關係，現在紫凝一心要跟著你，你說讓我這個當爺爺的怎麼辦？」

媽……的。

秦征徹底開罵了，你這是責問我嗎。

這神棍高涵養的保持著微笑，雖然有點僵，但他還是開口，道：「老爺子想要什麼答案？」

「離開紫凝，怎麼樣？」

秦征搖了搖頭，直接道：「這是個餿主意。」見其他人均是怔住了，他接著解釋道，「我是紫凝的朋友嗎。」

「尹小姐的意思呢？」冷家老爺子輕描淡寫的道。

他想引起尹若蘭的不滿，可是，與她相比，冷家老爺子不異於呀呀學語的小孩子，這點算計又怎麼可能看不出來，這時候，就充分體現出她智慧的一面，慧心蘭質道：「古代先人德育我們女人要三從四德。」

冷家老爺子：「……」

人家這是避重就輕嗎，別告訴他現在還有哪個漂亮的讓人發指的女人會知道什麼三從四德，偏偏人家就說出來了，而且好像對秦征很依賴，這個女人厲害啊，給足了秦征面子，又很巧妙的把事情推到了秦征的身上，這是個妖精般的女人。

「直說吧。」冷天豪冷目而視著秦征，冷冷道，「紫凝的事情，你打算怎麼辦？」

秦征覺得，冷天豪這是在威脅自己，這就激起了他的反抗情緒，反而頂風而上，道，「紫凝想怎麼辦，我就怎麼辦。」

「你有什麼資格這樣說？」冷天豪道。

「你有資格嗎？」對於未來的老丈人，秦征毫不給面子，並且悲天憫人道，「有些人明知錯了，偏偏還要一錯再錯死不悔改，這種人，我不屑與之為伍。」

說完，秦征大手一揮，對著含笑看著他的尹若蘭道：「道不同不相為謀，咱們走。」

秦征和尹若蘭離開了西邊的別墅，冷家老爺子沒有留兩個人，秦征能離開，也算是給他面子，按照他的性子，很可能破口大罵三天三夜，只是簡單的一句，已經算是給這一家人面子了，當然了，他也斷定秦征不會立即離開冷家，會到東邊的別墅見冷紫凝。

出了西邊的別墅，秦征掏出一根煙，自顧的點上了，且深深的吸了一口，然後憂鬱的抬頭看著天空。

「你真的要帶紫凝回去？」尹若蘭幽幽的問了一句，像是輕風拂過一般。

「對不起。」秦征說了一句。

「以後不要再說這句話了。」尹若蘭吐氣如蘭，緩緩道，「你的任何決定我都支持。」

秦征：「真的？」

「某些時候不可以。」尹若蘭又補了一句。

秦征咧了咧嘴角，心中依然墜墜不安，尹若蘭再厲害，她也是一個女人，嘴上說不在乎，看她愈發平靜的神態，就顯得越詭異了，這神棍終是沒有邀請她一起進冷紫凝的別墅……

「爸，你就這麼放他走了？」冷天豪不甘道。

「你想怎麼辦？」

「紫凝不能和他在一起。」冷天豪也是思慮頗深，如果和辛家鬧僵了，那冷家就需要一個強有力的合作夥伴，秦征顯然不是一個好的選擇，甚至說，他根本就不是選擇。

「哥，事情比你想像的要複雜。」作為親兄弟，冷雲天開口提醒道。

冷天豪皺了皺眉頭，道：「怎麼了？」

「我根本就沒有得病。」冷家老爺子直接開口了，道，「是中蠱毒了，還有一個月的時間。」

冷天豪：「……」

「秦文明剛剛診斷的。」怕激化矛盾，冷雲天沒有提秦征。

「蠱毒？」冷天豪重複了一遍，緊皺著眉頭，他看向一旁的冷雲天，道，「是誰做的？」

「你懂蠱毒？」冷家老爺子隨意問了一句。

「我曾經看彩兒看過有關書籍介紹，就順帶著也看了看。」

聽到這句話，冷家老爺子和冷雲天面面相覷，然後心頭均是一沉。

【157】入住豪宅

「別用懷疑的目光看……」話說了一半，冷天豪嘎然而止，緊皺著眉頭，道，「爸，你中的是蠱毒，不會是懷疑彩兒吧？」

面對這種情況，冷雲天沒有說話，冷家老爺子深深的歎了口氣，道：「寧可錯殺一千，不能放過一個。」

「爸，還是去檢查一下吧。」冷雲天提議，也算是間接化解了冷家老爺子流露出來的厲氣，變相的給冷天豪找台階下。

「辛彩還在家裡？」冷家老爺子問道。

「在。」

「哥，現在方便去你的住處看看嗎？」冷雲天試探的問道。

冷天豪也覺得事情重大，顧不得自己的顏面，點點頭，道：「即使你們不說，我也要自行查看。」

一行三人，很快的就來到北邊的別墅，在冷天豪的帶領下，三個人來到辛彩位於二樓的小書房裡，他熟練的找到了有關蠱毒的那本書，並且拿給了老爺子和冷雲天看。

兩個人用了半個小時大體瀏覽了一下，那本書是記敘性質的文章，大體介紹了苗疆的神秘以及蠱毒的厲害，甚至每種蠱毒都詳細的介紹。

「就這一本兒？」冷家老爺子問。

沒有任何猶豫，冷天豪直接道：「我看到的就這一本。」

「再找找吧。」冷雲天建議道。

於是乎，三個人在小書房裡又找了半天，再也沒有發現有關蠱毒的書籍。

書房外，辛彩心情忐忑，最終硬著頭皮，推門進了屬於她的書房，看著站立的三父子，她張了張嘴，道：「爸，你們找什麼呢？」

「哦，沒事情，天豪說這裡有本書，我借來看看。」冷家老爺子臉不紅心不跳，自然的說著。

冷雲天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補充了一句，道：「我說我來拿，老爺子偏說一起來。」

辛彩看了看桌面上的那本有關蠱毒介紹的書，道：「爸，你找的就是這本蠱毒嗎？」

老爺子沒有否認，道：「老了老了，也越來越迷信了。」

「爸，那本書很神秘，看起來蠻有意思的。」辛彩說著，面帶笑容道，「如果爸喜歡，那我就再找幾本給您打發時間。」

「我先看完這本再說。」冷家老爺子拿起桌面上有關蠱毒的書，道，「好了，不打擾你們了，我先回去了。」

「爸慢走。」

……

「爸，她可能是下蠱者嗎？」冷雲天沉默了一路，回到西邊別墅後，才開口問道。

「不知道。」冷家老爺子平心靜氣的看著手裡的書。

「我叫秦征來看看。」說著，冷雲天就離開西邊別墅。

看著冷雲天的背影，冷家老爺子滿意的點頭，嘴角終是揚起一抹滿意的弧度，這是近日來，他少有的露出真心的笑容。

來到東邊的別墅，冷雲天看到站在外面欣賞花草的尹若蘭，不禁道：「尹小姐怎麼不進去？」

「不合適。」微瞇著眼睛，那道弧形的線構成了陽光般的笑容，尹若蘭端是說得風輕雲淡。

這句話，倒讓見多識廣的冷雲天疑惑了，心中升起強烈的好奇心，他道：「對於紫凝的事情，你真的不介意嗎？」

「介意。」尹若蘭的回答是肯定的。

「那你還放縱秦征？」

「他喜歡。」

「他喜歡？」冷雲天不由得猶豫了，這一句話就能說明尹若蘭和秦征之間的感情，眼前這個傾國傾情的女人完全相信這個年輕的男人，簡單的三個字，就道明瞭她的包容和忍讓之心，也因為這三個字，她會站在背後默默的支持著，直到他玩累了，玩膩了，她這裡才是最後的港灣。

「每個人都需要時間來成長，不是嗎？」尹若蘭再次開口。

冷雲天不得不佩服這個深藏不露的女人，誰說漂亮的就是花瓶兒，他相信，就算這個女人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都可以幹得有聲有色，而他又哪裡知道，他這是在小瞧尹若蘭，就算把他放在一號的位置上，也不會出現什麼紕漏。

「要一起進來嗎？」

「我在這裡等等吧。」

簡單的說了兩句，冷雲天進了東邊的別墅，恰巧碰到大包小包拿著行李的秦征和冷紫凝。

「這就要走了嗎？」見到面帶笑容的冷紫凝，冷雲天知道這不是她裝出來的。

「叔，我會回來看你的。」冷紫凝道。

「介不介意我借用秦征幾分鐘時間？」冷雲天笑著道。

「沒有問題。」或許是要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冷紫凝的心情出奇的好。

一切都很順利，直到別墅的門口，三個人匯合了尹若蘭，重新朝著西邊的別墅走去。

來到西邊的別墅，冷家老爺子已經站在門外迎接了。

這一次，冷家老爺子帶著秦征和冷雲天上了二樓的書房。

書房內，冷家老爺子才開口道：「小征啊，這是我們在辛彩的房間找到的。」

說著，他就把那本有關蠱毒的書遞給秦征。

秦征接到手裡，只是看了眼封面上畫著的沼澤和蚊蟲，然後面帶笑意道：「老爺子想說什麼呢？」

「你看辛彩是不是下蠱的人？」沒有任何婉轉的餘地，冷家老爺子直接開口問。

秦征搖了搖頭，否定了冷家老爺子的說法兒，分析道：「這是一個專業問題，換位思考一下，一個能吞併紫凝媽媽財產的人，並且能征服一位軍官的女人，她會腦殘到把作案線索放在家裡嗎？」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冷家老爺子一陣沉默，如果下蠱之人真是辛彩，那他將不再會顧及到冷天豪的感受，絕對要大殺四方。

既然把辛彩的嫌疑排除了，就牽扯到了另外的問題，冷家老爺子在沉默之後，道：「你真的同意紫凝跟著你？」

「我為什麼不同意呢？」秦征覺得這個問題很好笑。

冷家老爺子算是明白，在秦征的面前，他沒有任何的官威可言，也就開門見山道：「紫凝從小沒受過什麼苦。」

「跟著我，她也不會受苦。」秦徵信口道。

似乎，這正中冷家老爺子的下懷，他高深莫測的笑了笑，道：「小征啊，我知道你是個有能力、有抱負、有理想的年輕人，甚至年輕輕輕就白手起家，資產已達千萬以上，這都是你傑出的地方，可是，你的錢都投到博愛醫院裡，在齊水城，你還沒有一個固定的住處吧。」

「容身的方寸之地而已。」秦征隨口一說，現階段他確實沒想過要享受。

「可你不能讓紫凝也跟著你過著苦行僧般的生活。」冷家老爺子於情於理的提著意見。

「您老人家提這些，是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吧？」秦征也是老神在在，冷家老爺子不會無緣無顧的關心他的衣食住行。

「是。」冷家老爺子也沒有迴避，道，「紫凝要跟你在一起，我也不阻止，可是，她要離開這個家，我不同意。」

「那是你的事情。」秦征搖了搖頭，掏出一根煙，自顧的點上了。

對於這神棍混然不在意的模樣，冷雲天恨不得抽他兩巴掌，一點不知道尊老嗎。

熟知，秦征心裡也頗為不滿，他奶奶的，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別拿你們虛偽的那一套在我面前顯擺，不知道哥哥很忙嗎，來點效率可以嗎。

「其實，你可以讓紫凝留在這個家裡。」畢竟有求於人，冷家老爺子也沒有生氣。

「我可沒有這個本事。」秦征妄自菲薄道。

「你有。」冷家老爺子再次開口，看了眼旁邊的冷雲天，道，「如果我說，讓你搬到別墅裡來住，你願意嗎？」

聽到冷老爺子的提議，秦征深深的抽了口煙，然後搖了搖頭，直接拒絕道：「這裡是冷家，不是秦家，我就是混得再差，也不會食嗟來之食。」

秦征的這個理由很蹩腳，這三幢別墅，按照市價，市值最少在億元以上，可以說，這裡是豪宅了，而他毫不猶豫的就拒絕了，說他視金錢為糞土，是個人都不會相信。

秦征也不會視金錢如糞土，只在他看來，不想捲入冷家的是非漩渦而已。

「你是不是覺得，這三幢別墅都是天豪名下的？」冷家老爺子再次開口。

確實，這也是秦征拒絕的原因之一，畢竟，冷天豪一直不待見他，他可不想每天都看著一張死了老爹的臉，「有一定的原因，還有，就是我家口比較多，你這裡的房間又不夠，同甘共苦的道理，我也懂得。」

冷家老爺子知道這是秦征在找理由搪塞他，他也將計就計道：「雲天已經是省長了，這幾天，政府家屬區裡已經騰出了房子，天豪也是一個情況，以後這個院子裡，真正居住的只有我老頭子一個了，怎麼樣，有沒有興趣搬過來陪我下下棋？」

「真的？」秦征看向一旁的冷雲天。

冷雲天也沒有想到，為了拉攏秦征，老爺子竟然連自己都算進去了，雖然家屬小區裡並沒有準備好他的房子，或者說，二號樓已經準備好了並沒有重新裝修，但現如今的情況，他只能露出笑容，點頭道：「早就想搬過去了，這樣辦公也方便些。」

秦征點點頭，若有所思道：「可我還是不能住。」

「為什麼？」這下子，冷雲天不解了。

「這房子在冷天豪的名下，萬一他把我趕出去怎麼辦？」秦征說出口，都覺得這是一個荒唐的理由，忍不住自己都想笑。

提到這個問題，冷家老爺子和冷雲天均是表情嚴肅，開口說話的是冷家老爺子，他道：「我已經和天豪商量過了，他決定將這處物業轉到紫凝的名下。」

聽老爺子一說，冷雲天心中又腹誹，莫不是這又是他一個人的決定，隨即一想，冷天豪也不會有異議，畢竟，這本來就是紫凝的媽媽留下的。

「你們問過紫凝了嗎？」秦征又轉移了話題。

「只要你搬進來，紫凝就不會走了。」冷家老爺子開口道。

歎了口氣，秦征覺得，冷家老爺子這招釜底抽薪端是高明的很，他也暗歎自己年輕，要走的路還很走，怎麼就忍受不住誘惑呢。

雖然這樣痛貶自己，可秦征還是有自己的想法兒，老爺子不是在利用他留住冷紫凝嗎，反過來，他也是在借用冷家的勢力，在齊水城，誰人不知這三幢別墅代表的權力，他就不相信了，能出入這裡的人都是庸人，藉著這三幢別墅，他也可以狐假虎威嗎。

於是乎，在這神棍有意將計就計之下，他極力的遊說冷紫凝留下。

「爸，這小子在算計你。」最終送走了秦征之後，冷雲天毫不客氣的點破了秦征那點小九九。

「這小子，用得都是陽謀，是咱們上桿子的求他，他才順水推舟，這怨得著他嗎？」冷家老爺子笑了笑，不以為意。

「可是，以這小子的個性，雖說我也喜歡他敢闖敢拚的精神，可一旦他利用這裡坑蒙拐騙，到時候造成的後果……」

「對了，還有一個月就要公考了吧？」沒有回答冷雲天的擔憂，冷家老爺子若有所思道。

「快了。」當即，冷雲天意會了老爺子的意思，老爺子這算是認命了，紫凝看來真的要嫁給秦征了，也就替他安排，道，「可像他這樣的，適合哪個部門？」

「宗教口的吧。」思前想後，冷家老爺子也就覺得這個口子他不會惹麻煩。

「他大學畢業了，現在要重新公平競爭，恐怕……」公務員是要考的嗎，冷雲天也在說一個事實。

「申論和行測，給他弄個七七八八，面試的時候，你……」說了一半，冷家老爺子面孔一繃，道：「小子，你敢耍我玩了？」

堂堂一位省長，要弄一個小小的公務員，雨點大點事。

確實，冷雲天有些小鬱悶，酸酸道：「我都懷疑了，您是我爸還是他爹呢，除了這一次，你什麼時候這麼關心過我？」

「好了好了，這件事情就這麼辦了。」老爺子緩緩的說著，臨了，又補充了一句，道，「適當的時候，可以動用點適當的政策，勉強把他弄個科級幹部吧。」

這爺倆一商量，別人砸破腦袋都想要的鐵飯碗就掉到了秦征的頭上，兩個人又哪裡知道，這只是一場風暴的開始。

宗教……

十五天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也就在這幾天的時間裡，秦征已經開始著手往冷家別墅裡搬了。

可是，在這十五天裡，博愛醫院也發生了一些意外。

首當其衝的是錢初夏，逛街的時候，她被人拉開了手提袋，在裡面放了一顆子彈和一袋200CC的鮮血，開車的時候，她發現車子竟然被潑了膠水兒，就連回到住處的時候，門上都被潑了油漆。

如果說，這些帶著警告意味的威脅都不足以把她嚇倒的話，那有一次意外，卻讓錢初夏驚出一身冷汗。

還要說到錢初夏在一個傍晚散步在河邊的時候，一個黃發小青年摟著一個嬌艷的女人從對面走過來，她也沒有在意，就這樣，雙方越走越近，在只有一米的時候，小青年從女人的小包裡掏出一個瓶子，裡面裝的是透明的液體，打開蓋子，稱錢初夏不在意，直接潑到了她的臉上。

開始，她以為是硫酸，端是嚇得魂不附體。

熟知，這小青年臨走之前，還有留言，直接道：「讓你家男人小心些，做人不要不留餘地，這次是水，下次就……」

錢初夏的男人，只有秦征一人而已，這人明顯是針對秦征的，而錢初夏確定秦征就算色點兒，也不會看上小青年身邊女人的那種貨色，回來之後，她就把事情和秦征說了一遍。

秦征認真聽完了，他掏出一根煙，沒有點上，卻叼在嘴裡，安靜的坐了良久，猛然間一拍桌子，發出啪的一聲。

這可嚇了錢初夏一大跳，瞪了秦征一眼，挺胸示威道：「你腦袋有毛病？」

秦征指著雄赳赳氣昂昂的錢初夏，破口大罵道：「你個熊娘們，你傻啊，被人欺負了怎麼不早說，你給老子說，是哪個不長眼的夯貨，老子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

錢初夏瞠目結舌，雖然明知這其中有表演的成分，可她依然從其中體會到了關心和緊張，「坐下吧，我覺得這件事情還沒完，這明顯是有意針對博愛醫院的嗎。」

「是誰？」秦征問了句。

「秦文明和秦二已經在博愛醫院了，而秦二已經答應了比試，應該不會是這兩個人了。」錢初夏分析道。

（1文）「博愛醫院已經與齊水城的其他醫院建議了合作關係，也不會是他們了。」秦征接著道。

（2人）大概過了兩分鐘後，秦征與錢初夏一同道：「秦樂？」

（3書）「應該是他了。」秦征點上了煙，左手的食指與拇指微微摩挲著。

（4屋）「這可都是一些下三爛的招術。」冷紫凝道。

「不管黑貓白貓，能抓老鼠的貓就是好貓。」秦征咧了咧嘴角，露出一抹冷酷的笑容，道，「白貓不管用，他這是用黑貓了。」

「你是說，秦樂借用了地下勢力？」錢初夏怎麼都覺得這有失大商人的范兒。

秦征點點頭，意味深長道：「或許，他就是為了試探我的能力。」

「那我們該怎麼辦？」錢初夏問。

秦征嘴角上勾，陰森森的笑了笑，如此這般，這般如此的將一個陷阱交給錢初夏去挖，而且要挖深……

聽完，錢初夏瞪大眼睛，兀自不敢相信，道：「真這樣玩？」

【160】栽髒陷害

秦征的想法讓錢初夏怦然心動，這完全是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的做法兒，放好了魚餌，什麼法國菜、魯菜、懷揚菜，齊齊的擺那兒，上不上勾，就看這些人的眼力界了，同時，一旦他們上勾，惹上的不僅是博愛醫院，還有在齊水城與日壯大的冷家，她就不相信了，有人到冷家別墅一鬧騰，冷雲天會不關心冷家老爺子的安全問題，他束手旁觀，無動於衷，可以說，這完全是一出坐山觀虎鬥的好戲嗎。

可是，心中雖然很興奮，錢初夏還是覺得很彆扭，這出將計就計的戲，她在其中的戲分屬於高危角色，一個不好，萬一真被硫酸潑了，到頭來打鷹不成反被啄，這就有點得不償失了，想到這一點，她狠狠的瞪了秦征一眼。

「怎麼樣，我這招借刀殺人，妙吧？」秦徵得意洋洋，你們就算是再厲害，能厲害得過警察嗎，能厲害的過軍隊嗎，能厲害的國家嗎，黨和國家早就教導過我們，要擁護祖國、擁護人民，我是啥，我就是人民，你們不擁護我就罷了，也不能把黨和祖國的教育當耳旁風不是。

「好個屁。」錢初夏悶悶不樂，絲毫不退讓，直接道，「萬一我受傷怎麼辦？」

「有我在，你怎麼可能受傷呢？」秦征毫不猶豫保證道，並且來到錢初夏的身前，輕輕的摟住她的小蠻腰，厚顏無恥道，「即使他們辣手摧花，我也不允許。」

「嘴上說得好聽。」錢初夏身體顫了顫，試圖掙脫秦征的懷抱，她心慌了，甚至感覺渾身變得燥熱起來，男女之事，一旦經歷了就很難以讓人忘記，特別是她還享受過那種讓人魂牽夢擾的觸電的感覺。

秦征哪能讓她如意，大嘴一咧，道：「現實中，我也是這樣做的。」

看著越來越近的秦征，錢初夏躲閃已然來不及，嚶嚀一聲，說了句，「這是辦公室。」

然後，就是一陣急促的喘息聲，她的兩隻手在秦征的背後胡亂的抓了幾下，漸漸的鬆軟了，變得柔和了，緊緊的摟著秦征的腰部。

半分鐘後。

兩個人巨烈的喘息著，錢初夏警惕的看了眼窗外，提醒道：「沒拉窗簾，咱們回臥室去。」她話剛剛說了一半，卻驚呼一聲，摀住了裙子，道，「你幹什麼？」

這個緊要的關頭，秦征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掀起錢初夏的黑色短裙，看到裡面露出來了黑色褲襪……

「放開我……」錢初夏又羞又驚，沒想秦征竟然敢在這裡大行其事，可是，她內心深處又有種新奇感，渴望被秦征緊緊的摟著。

於是乎，她雖然在反抗，卻也是半推半就……

秦征也不是初哥了，三下五除二就直奔三角地帶，甚至沒有前*戲。

錢初夏痛苦的一皺眉頭，道：「輕點兒。」

……

這一場主旋律沒有一夜十一郎的堅持奮戰，近半個小時的時間讓兩個人汗流浹背，氣喘吁吁。

錢初夏整理著略帶褶皺的工作裝，哀怨的瞪著壞笑的秦征，道：「以後對老娘溫柔點兒。」

「以後再說。」秦征嘿嘿的笑著，絲毫沒有往心裡去。

這或許就是兩個人化解尷尬的辦法兒，也是錢初夏給自己壯膽，如若不然，她甚至不敢與秦征對視，或許，這也是上床前後的變化，如果說之前的她還保持著相對的獨立性，和秦征有了魚水之歡後，她開始慢慢的依懶秦征了。

一時間，讓她還難以接受這個現實的問題。

久違的激情讓兩個以更大的精力投入到工作中，現階段的主要工作就是搬家，別看秦征在齊水城沒有住處，可是要搬的東西還真不少。

在一幫人忙活了三五天後，一家人才真正的入住冷家別墅。

此時，冷家別墅的格局也發生了變化，冷家老爺子大神歸位，住在了北邊的別墅，東邊依然是冷紫凝的別墅，而西邊則安排給了秦狼和錢明智等人，這其中包括秦文明和秦廣藥也住在西邊的別墅，至於一直處於敵對狀態的秦二等人，則暫時住在皇家酒店裡，至於入住別墅，在秦征看來也只是時間問題。

對於冷雲天和冷天豪夫婦，讓秦征意外的是，他們還真搬到了家屬小區裡了。

至此，搬家的事情也算是告一段落。

然而，秦征搬家，忘記了通知另外一個重要的人——陳寶兒。

當陳寶兒用盡手段找到冷家別墅的時候，秦征正坐在西邊的別墅裡和秦狼喝著特貢茶，討論著如何盡快的讓秦二也搬到這裡。

「呦……哥，你真有雅興啊。」陳寶兒綻放出最燦爛的笑容，不無諷刺道。

這幾天，她忙壞了，清澈的眸子已經佈滿了細密的血絲，可見這個小妮子心裡有多不平衡。

「呦，我這親妹妹怎麼帶著一股子火藥味兒？」秦征笑看著站在門口雙手插腰的陳寶兒。

今天的她穿著一件雪坊裙，雙手一插，襯托出一個野蠻小LOLI的形象，變得更加可愛了。

「哥，你讓我找得好苦啊。」見秦征水火不侵，陳寶兒風格一變，嬌滴滴的委屈道。

「說說吧，又碰到什麼解決不了的事情了？」秦征關心道。

「這次的事情，還真非你不可。」陳寶兒首先強調了秦征的重要性，然後眼睛一轉，聰明道，「哥，你可是說了，要交給我們一套完整的系統，這時間過了近半個月了，我們的要求也發給你半個月了，你怎麼就沒有點責任心呢？」

「責任心？」秦征翻了個白眼，隨意道，「那是個什麼東西？」

「你們聊著，我還有點事情要回醫院處理一下。」說著，秦狼就站起來離開了。

直到秦狼離開後，陳寶兒親熱道：「秦叔慢走。」說完，她就把矛盾的尖頭對針了秦征，道，「大哥，我的親大哥啊，我可是在老頭子面前下了軍令狀了，如果在這個月底之前完不成飛天系統，那我要提頭相見的。」

「這個月還有多少天？」秦征這一陣也忙糊塗了。

「還有一天。」陳寶兒氣惱的撅了撅嘴，滿面愁容。

秦征喃喃道：「時間過得真快。」他感慨完之後，就指著像霜打的茄子一樣的陳寶兒，毫不客氣的教育道，「不知道童言無忌嗎，你也是了，嘴上就沒有個把門的，這可是重要的軍事建設，沒有確定之前竟然就敢說完成的日期，這不是沒事找不痛快嗎，我就不信了，你爹媽就沒有教你茶倒七分滿的道理。」

「教了。」陳寶兒淚光瀅亮，道，「這不是有哥在嗎，況且你的那套系統除了你，也沒有別人能完成。」

「你這麼相信我？」秦征沒好氣的白了陳寶兒一眼。

「嗯。」陳寶兒毫不猶豫的點頭，道，「男子漢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我是男子漢大丈夫嗎？」秦征嗤之以鼻。

「那我這就跟老頭子說，飛天系統這個月完不成了。」陳寶兒吐了吐舌頭，她覺得這本就是信口開河，飛天系統確實是秦征開發的，可要按照他們的要求進行完善，即使有一個分工明確的團隊，在沒有難關的情況下，也需要半個月的時間。

況且，要進行一套軟件開發，還要達到成熟的使用條件，這其中就包括了千萬個難點，要一一克服這些難點，一個人是萬萬不能的。

「你到底跟李和平說了多長時間完成？」秦征認真的問道。

陳寶兒吐了吐舌頭，道：「還有三天時間，我說月初給他檢驗。」

「嗯。」秦征掏出一根煙，點上後，深吸了一口，才道，「你在這裡等等我，我去去就來。」

「哥，你不會開遛吧？」對於秦征的為人，陳寶兒太過瞭解。

秦征翻了個白眼，道：「我是一個沒有擔擋的人嗎？」

「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陳寶兒也有樣學樣，自然的翻了個白眼，嘴角一勾，佯裝諷刺。

「算了，那我不去拿飛天系統了。」秦征又在沙發上坐下。

其實，早在兩天前，在他和尹若蘭的通力合作之下已經完成了飛天系統的後序開發問題，並且用了一個晚上的時間來驗證這套系統的安全性。

成果是喜人的，這套系統除了能流暢的運行外，在各個方面都達到了先進甚至超一流的程度。

陳寶兒一聽秦征是去拿飛天系統，如同盛開玫瑰般的笑容當即浮現在臉上，蹦蹦跳跳的摟住秦征的胳膊，興奮道：「哥，你是說，你把飛天系統開發完了？」

秦征咳嗽兩聲，感受著陳寶兒胸前的兩團柔軟，微昂著下巴，一幅高山仰止的模樣，道：「摟緊點，我就告訴你。」

「好嗎好嗎。」陳寶兒也不介意，問道，「這樣可以了嗎？」

對於陳寶兒的表現，秦征還是很滿意的，他點點頭，道：「你以為我這半個月都是閒著無聊嗎，我可是晝夜奮戰，當然了，這其中還要感謝你若蘭姐姐，沒有她這套系統根本就沒有辦法完成。」

「哥，咱們去拿系統吧。」陳寶兒根本就沒有聽秦征在講。

這套系統對於他們來說太過重要，所以，第一時間拿到系統並加以應用，那就是對國防力量的貢獻。

秦征卻無動於衷，道：「我說寶兒，這套系統沒有你若蘭姐的幫助，是不可能完成的。」

「我說大哥，你以為若蘭姐像你一樣是個官迷啊。」陳寶兒當然明白秦征是在替尹若蘭討好處。

「可以把她的好處費記在我的名下嗎。」秦征理所當然道。

「還是去拿飛天系統吧。」白眼一翻，陳寶兒直接無視秦征。

秦征當然不會真的討要好處，只是逗這個小妮子玩，也就帶著她到了東邊的別墅找到了那個普通的U盤。

看秦征隨意的把U盤放在書桌上，陳寶兒不由得緊皺著頭，擔憂道：「哥，這裡面就是飛天系統？」

「是的。」秦征理所當然道，「有什麼問題嗎？」

「你這樣放在桌子上，不怕別人……」

說到這裡，秦征倒顯得謹慎了許多，擔憂道：「這幾天，這裡還真的不安全。」

「怎麼回事？」這可是一級軍事機密，陳寶兒不得不小心為妙。

於是乎，秦征就把錢初夏碰到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遍，並將在冷家別墅遭到別人跟蹤的事情也往間諜方面引了引……

不管秦征說得是真是假，對於飛天系統來說，無論是陳寶兒還是李和平，都不會允許有失，退一萬步講，秦征能提供一套飛天系統，就這套系統來說是有價的，而秦征是無價的，他被人跟蹤了，那豈不是說有邪惡組織要……

秦征甚至沒有提要求，陳寶兒就果斷道：「哥，齊輝那幾個人也恢復的七七八八了，本來他們是在保護龍騰軟件的安全，現在有必要讓他們跟著你多練練。」

「這樣不好吧。」秦征訕笑一聲，如實道，「也沒有多大點事兒，我估計就是一些受人利用的流氓而已。」

「小心駛得萬年船。」陳寶兒成熟道。

「就是一些小流氓而已。」秦征再次說道，「我自己能解決，只是碰到一些問題後，需要你的幫助。」

「例如呢？」看秦征說的認真，陳寶兒也就當真了。

「例如碰到社會安全問題，我有沒有權力先斬後奏？」秦征問道。

「沒有。」陳寶兒果斷道。

秦征：「……」

「有什麼事情，還是我替哥哥解決吧。」陳寶兒道。

秦征搖了搖頭，拒絕了，理由很新鮮，道：「我怎麼能當小白臉呢，還是我自己解決吧。」

陳寶兒：「……」

「是有人對我別有用心。」秦征和盤拖出，道，「他借用了黑暗勢力。」

「這種人，有一個打一個，有一隊打一個團。」陳寶兒直接道。

「喏……他們來了。」說著，秦征就指了指冷家別墅外。

順著秦征的指向，陳寶兒看到回來的錢初夏，而在錢初夏的不遠處，卻停著一輛黑色的大眾車。

此時，車裡坐著兩個年輕人，司機道：「刀子，這幾天不見，錢初夏這個女人鳥槍換炮，都住上別墅了。」

「女人嗎，來錢容易，兩腿一張，要啥有啥，她有這樣的資本。」刀子是個二十五六歲的年輕人，長著一張刀削斧鑿的臉。

「這裡不會出問題吧？」司機問。

「出毛的問題，你沒看到嗎，這是哪門的別墅，幾間民房而已。」環顧四周，刀子確定這不是一個別墅群，也就惡向膽邊生。

就在兩個人說話的時候，錢初夏去而復返，指著司機道：「那天潑我水的人是你吧？」

司機就是紅頭髮的青年，他也沒有想到錢初夏竟然又折返回來，怔怔的點頭，沒有說話。

「說吧，你們有什麼目的？」

「我們沒有目的，只是閒逛到這裡的。」刀子腦袋轉得快。

「哦，閒逛啊，這裡好像不是什麼風景區。」錢初夏喃喃的說著，道，「既然你們沒有目的，那我就說我的目的了。」

「你有什麼目的？」被跟蹤的目標竟然跳出來說，自己有目的，這也太彪悍了。

「你們說，如果我說你們非禮我，別人會不會相信？」錢初夏道。

「那不如我們真的非禮你了。」紅頭髮的青年陰森森的笑著。

「來不及了。」說著，錢初夏就一撕上衣，幾顆扭扣崩掉在地上，露出裡面的白色襯衣，嘴裡大喊著，非禮了非禮了，就鑽進了眼前這輛大眾車。

刀子和紅頭髮的青年完全沒有反應過來，這也太假了吧，可是，當錢初夏進了車之後，他們才發現，秦征正拿著一個DV在拍攝，直到這裡，他們才發現，這早就是人家導演好的，本能的覺得不妙，兩個人開車就想跑。

秦大神棍設計的陷阱，哪有這麼容易就讓獵物逃脫了，陸成和徐澤早就把後路給堵死了。

「下車吧。」秦征對走投無路的兩個人道。

刀子和紅頭髮的青年看了看前後兩輛車，又看了看坐在後排坐上的錢初夏，刀子豎起大拇指，道：「你狠。」

錢初夏半瞇著眼睛，道：「還有更狠的呢。」

說著，她就將一份文件扔在了車裡。

刀子和紅頭髮的青年莫名其妙，拿起那份文件一看，兩個人頓時傻眼了，那種紅章兒，兩個人根本就沒有見到過，而且上面還寫了保密級別，兩個人這一碰，不是留下指紋了嗎……

兩個人不怎麼配合，秦征也不打算讓他們配合，直接讓陸成和徐澤把兩個人給綁進了冷家別墅。

扔進一個儲物間裡，讓兩個人看好後，秦征就拔通了冷天豪的電話，血口噴人道：「冷叔，有監視別墅，還偷盜文件。」

「這怎麼……」剛要說怎麼可能，冷雲天就想起，冷天豪不再干軍區司令的時候，那裡鐵桶般的守衛已經不復存在。

他很快又引申到了其他問題上，博愛醫院就算名聲再大，文件也都放在醫院裡，行盜之人不會前往別墅，如今，別墅裡住著有價值的人只有老爺子，難道說……

不由得，冷雲天心頭一沉，直接道：「在家裡等著我，我這就回來。」

PS：五千字。

【161】一鍋端

通知了冷雲天，秦征就提審了刀子和紅頭髮青年。

冷家西邊的別墅裡，秦征叼著一根煙，身後站著如同標槍般的陸成和徐澤，如果再配上個黑風衣，活像八十年代香港電影中的黑老大。

看著被五花大綁的刀子，秦征覺得他很帥氣，做痞子有點可惜，應該當鴨嗎，腦海裡飄過這個可笑的想法後，他左手的食指與拇指微微的摩挲著，俯視著刀子，問：「你叫什麼名字？」

「刀子。」

「啪……」沒有任何徵兆，秦征毫不客氣的用盡全力一巴掌拍在了刀子的臉上，並且留下五道紫青色的印痕，也不見之神棍有任何動怒，反倒笑瞇瞇道，「你叫什麼名子？」

「喬森。」叫一塹長一智，刀子腦袋轉得夠靈活，猜到了秦征發怒的本源，也就十分合作了。

「啪……」又是一巴掌，而且秦征更加用力。

「我說的是真的。」喬森悶哼一聲，解釋道。

「我知道。」秦征揚了揚眉頭，道，「我一時間手癢了。」

喬森：「……」

秦征：「接下來再回答，你們是誰派來的，目的是什麼？」

「不知道。」喬森不知道是頑抗還是賭氣，拒絕回答。

秦征揉著發麻的手，轉頭看向身後的陸成道：「你們兩個來審他，打到他知道為止。」

「是。」陸成毫不猶豫的執行著秦征的命令。

其實，看到這幅場景，喬森知道自己碰到流氓了，這傢伙根本就沒有技術性可言嗎，完全是一副莽夫的做派，既然避無可避，他也不想冒充英雄好漢，決定進行合作，乖乖的配合，也就剛剛打定這樣的主意，陸成問都不問，鐵扇似的巴掌直接扇到了他的嘴上，一陣火辣辣的疼痛之後，他感覺一道溫熱粘籌的液體隨著嘴角溢出，這一巴掌，竟然打掉他的一顆牙齒，這人有熊的力量嗎。

心中升起一絲恐懼的情緒，喬森知道碰到秦征是他這輩子最大的錯誤，人家這樣強勢，根本就沒有把他們看在眼裡嗎，於是乎，他趕緊稱陸成的第二巴掌還沒有落下之前招供了，急道：「我說，我全說。」隨著他的話落，才感覺到一陣硬風從他的臉上掃過，竟然讓他的嘴角疼的抽搐幾下，試想，這一巴掌要真的打實了，他至少得掉十顆以上的牙齒，心中一陣後怕之後，稱著陸成沒有繼續下手，他接著道，「我們是中神通阮經齊的手下，是他手下的一個大頭目阮五讓我們盯哨的。」

「盯誰的哨？」見喬森相當配合，秦征明知顧問，他知道阮經齊此人，正是齊水城五大勢力中排名第一的扛把子，盤據齊水城多年，人稱阮皇帝，可見他在齊水城的力量之大。

「錢初夏。」喬森直接道，隨後又改口了，補充道，「錢初夏只是其中之一，博愛醫院的所有人都在盯哨的範圍之內。」

「你們兩個人能盯這麼多？」秦征詫異的問。

「不止我們兩個。」吞嚥了口吐沫，喬森感覺到一股子血腥味兒，道，「至少有十幾個甚至幾十個人盯哨。」

「目的是什麼？」秦征接著問。

「尋找一切可以打擊到博愛醫院的信息，並加以利用。」如同倒豆子，喬森直接道。

「現在發現了什麼？」秦征比較感興趣了。

「到目前為止，已經發現有三個人的生活比較混亂。」說到這裡，喬森整理思緒，道，「兩名是博愛醫院的護士，她們好像和有錢人關係密切，一位同事還拍到了其中的一位的偷情裸照，至於剩下的一位，就是剛才的錢初夏。」

「錢初夏？」秦征皺皺眉頭，莫不是她也偷情了，還給自己戴綠冒子？

「對，就是她，這幾天她搬到別墅裡，我們懷疑她也傍大款了。」喬森無腦道。

媽%逼*的，我就是那個大款，秦征暗罵一句，心裡也暗爽，嘴上卻毫不留情道：「陸成，教訓他。」

「啪啪。」

這一次的兩巴掌明顯留力了，喬森兩邊的牙齒雖然沒有掉，可臉部高高的腫起來了，像是泡發了的饅頭一樣。

「我又怎麼了？」喬森覺得自己很冤枉，像他這樣配合的對手難道這麼好找嗎，你們一點都不珍惜。

「我就是你說的那個大款，另外，錢初夏是我的女人。」

喬森：「……」

這兩巴掌挨的值，當著人家男人的面兒，竟然說他的女人找大款了，這不是當眾污辱他嗎，是個男人都會受不了，活該他大嘴巴，典型的欠抽。

「阮五是什麼人？」抽著煙，秦征不打算放過任何線索。

喬森撇撇嘴，疼的倒抽冷氣，心有不甘，卻不敢有任何的反抗，直接道：「阮五是阮經齊的一個遠房親戚，主要替他打理酒吧方面的業務，在齊水城也算是吃得開。」

「是阮經齊的左右手嗎？」秦征問。

「可以這樣說。」

「嗯，你表現的很好。」秦征讚美道，「碰到你這樣的手下，真他媽%的是阮五的不值。」

喬森：「……」

不再理會喬森，秦征轉頭俯視著旁邊的紅髮青年，與喬森不同，紅髮青年明顯膽怯了，眼神飄乎不定，不敢與秦征對視，「你叫什麼名字？」

「小軍。」突然，紅頭髮的青年意識到了喬森的待遇，急忙改口，道，「吳軍，吳國的吳，軍隊的軍。」

說完，他感覺自己安然無恙之後，才輕輕的鬆了口氣。

「我喜歡和聰明人說話。」秦征嘴角一勾，露出一抹暢快的笑容。

「我知道的，喬森都知道，他剛才說的，就是我知道的。」吳軍趕緊表明立場，他願意合作，而且就知道這麼多，現在你全知道了，不該拿我怎麼樣了吧，這也算是好漢不吃眼前虧。

「這個我知道。」秦征點點頭，笑意變得愈發的盎然了。

「嗯。」

「啪……」

這一次，秦徵用力更大，比之前更狠，一巴掌拍在了吳軍的臉上，扇過之後，又反手一掌抽了回來。

吳軍被打蒙了，我配合了啊，你怎麼還打我，如果不是他被反綁著，非得找秦征拚命不成，真他娘的欺人太甚，你這是無良，是昧著良心做事。

「知道我為什麼打你嗎？」看著不服的吳軍，秦征坦然的面對著。

「不知道。」吳軍意氣用事。

秦征點點頭，讚美道：「你比喬森有骨氣。」然後又道，「按道理，我不該打你，可是你三番兩次的動我的女人，你說，我該不該打你？」

「誰是你的女人？」吳軍有點蒙。

「錢初夏。」

吳軍：「……」

「好了，我也知道你們不容易。」秦征咳嗽兩聲，解釋道，「這頓打呢，咱們之前扯平了，現在來算算咱們之間的總賬。」

「還有什麼賬？」吳軍確定，在今天之前，他們都不知道秦征，錯了，即使現在，他們也不知道秦征的名字，哪裡還有歷史遺留問題啊。

秦征嘴角一咧，露出暢快的笑容，道：「你們被人利用打擊報復我，居然還不知道幕後的推手，這只能怪你們有眼無珠，跟錯了人，你們不知道，可是我知道啊，所以，我也要利用你們打擊報復他們。」

喬森：「……」

吳軍：「……」

這老大，動作成本太低了，居然就這樣借花獻佛了。

見於秦征這樣卑鄙下流，兩個人均覺得這傢伙肚子裡正冒著壞水。

一時間，竟然膽顫心驚，不知道他還能想出更好的法子來整他們嗎。

對得起他們這樣的想法兒，秦征總是不怕事情鬧大，玩味的盯著他們，道：「再過一會兒呢，我會把你們放掉。」

「真的？」從裡面聞到了陰謀的味道，喬森道。

「真的。」秦征毫不作假，直接讓陸成和徐澤給兩個人鬆綁了，道，「現在你們就可以走了。」

雖然秦征這樣說著，可喬森和吳軍不敢。

吳軍道：「之前的那份文件……」

「哦，那份文件是真的，既然你們看了嗎，至少也得是觸動了刑法。」秦征陰森森的笑著，道，「你們現在有三個選擇，第一逃跑、第二自守，第三是配合我。」

「說您的要求吧。」吳軍道。

既然人家能弄到保密文件，還是真的，那就是有大能之人，他們這樣的小蝦米兒居然碰到了龍王爺，這不是沒事找刺激嗎，至於想逃跑，那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情，齊水城可是軍區駐地，就是掘地三尺，也會把他們找出來，至於自守，額滴個娘來，那不是自尋死路嗎，偷盜機密文件，他都懷疑自己會被秘密*處死。

「回去告訴阮五，讓他一天之內來見我。」秦征道。[TXT小說下載：www.uu158.com]

過了兩分鐘，喬森開口道：「就這麼簡單？」

「你想有多複雜？」

「那我們走了？」吳軍道。

「滾吧。」

一直等喬森和吳軍離開之後，錢初夏才從二樓下來，道：「你給我的那份文件是真的？」

「開玩笑。」秦征搖了搖頭，白眼一翻，道，「你給我弄份看看？」

「上面的印章是？」錢初夏記得，上面蓋著大印呢。

秦徵得意的昂了昂下巴，慢吞吞道：「用紅色水筆畫上去的。」

錢初夏：「……」

…………

冷雲天第一時間就回到冷家別墅，見到秦征的第一句話便是：「老爺子沒有問題吧？」

看著胸膛略微起伏的冷雲天，秦征知道他這是真的關心冷家老爺子的安全，道：「冷叔別著急，老爺子沒有任何問題。」

「這裡怎麼會有保密文件？」冷雲天尋問道，冷家老爺子之前確實會看一些保密的文件，可是他退休之後，便不再接觸了，而他也不會把工作帶回到家中，所以，問題出在秦征的身上。

秦征訕訕的笑了笑，道：「那份文件是我偽造的。」

冷雲天瞪了秦征一眼，道：「你最近膽子越來越大了，敢耍著我玩了。」

「冷叔，這是誤會，我不是也關心老爺子的安全嗎。」秦征渾然不在意，訕訕的解釋著。

「那你也在電話裡說清楚了？」冷雲天瞪了秦征一眼。

他三番兩次的拿秦征當孫子訓，雖然這是親密的體現，可陳寶兒看不過去了，直接插嘴，學著他爺爺的模樣，道：「冷同志，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她這一插言，端是學了個八九分的模樣，如果不看她的模樣，還真以為是中組部的高官呢，端是嚇了冷雲天一大跳，待到確定是眼前這個小LOLI的時候，他想解釋，卻被小LOLI打斷，道，「誰說那份加密文件是假的？」

「秦征說的？」冷雲天有點跟不上陳寶兒的思維。

「我說了，那份文件是真的。」陳寶兒直接道。

冷雲天不知道陳寶兒的身份，不由得看向一旁的秦征。

秦征攤了攤手，自然道：「冷叔，你想知道什麼，我知無不言。」

「小姑娘是哪裡人士啊？」看陳寶兒氣定神閒，一副上位者的模樣，定然有著不凡的家世。

「哼……我的身份也是你能知道的？」陳寶兒白眼一翻，直接不給冷雲天面子。

冷雲天何其人也，那是一省之長，封疆大吏，竟然被一個小姑娘小瞧了，當然，他的涵養很好，並沒有當即發作，反而愈加小心道：「那你的身份是？」

「我不告訴你。」陳寶兒吐了吐舌頭，解釋道，「反正那份文件是真的。」

對這個可愛的小姑娘，冷雲天還真沒有辦法，只得轉向一旁的看戲的秦征，瞪了他一眼，道：「小子，很好玩嗎？」

「叔，她姓陳，有個爺爺挺厲害。」這也算是秦征提示冷雲天了。

「陳？」冷雲天當即想到了京城那位，臉上也就帶著笑容，他能坐到現在的位置，也多虧了他老人家的出手，說起來，兩家還是世交，「原來是你這個小鬼頭。」

「你認識我？」陳寶兒一撇嘴，道，「不要和我套近乎。」

冷雲天也不以為意，反而認真道：「我和你爸爸是黨校的同學，還一起共過事。」

「哦，原來是我爸的朋友。」陳寶兒點點頭，認真道，「冷同志，你能以你的黨性保證，我說的話，你不會傳出去嗎？」

「可以。」冷雲天以為陳寶兒鬧著玩，也就隨意道。

可不曾想，陳寶兒暴出的消息讓他大吃一驚，這倒不是秦征多了一個顧問的頭號，反倒是那套飛天系統有可能洩漏出去的事情，端是讓他冷汗倒流，一旦想到厲害的後果，他也就理解秦征為什麼小題大做了。

「這件事情一定要從嚴處理。」冷雲天說，並且補充了一句，道，「有需要我幫助的地方沒有？」

「暫時還沒有。」陳寶兒緩緩的說著，詫異道，「其實，我也就是在懷疑，這裡好說是你們家的別墅，堂堂一省之長的居處居然有人敢冒然闖入，這齊水城的治安問題……」

提到齊水城的治安問題，冷雲天還真在派人整治，只是因為一些歷史原因，齊水城地下關係盤根錯節，根深蒂固，還不太好清理。

可是，如今這把火居然燒到了他的頭上，如果他再不表現點手段，還真以為他好欺負了。

「你有什麼打算？」在說明自己的意圖之前，冷雲天看向一旁的秦征。

「我覺得，這件事情我可以替老叔代勞。」秦征看穿冷雲天的想法兒，解釋道，「下面的事情，要快刀斬亂麻，叔不就是缺個急先鋒嗎。」

「可不能影響社會穩定。」冷雲天知道秦征一早就把他算計進去了，並沒有半分的怒意，反倒覺得他做事沉穩，也就更加堅定他要把秦征弄成公務員的想法。

「放心好了。」秦征嘿嘿的笑著，道，「就是找幾個人談談心罷了。」

「要講究方式方法。」冷雲天道。

「會的。」秦征當然不會做違法的事情，違法的事情由別人做嗎，他眼睛一轉，道，「叔，如果有投資商要在齊水城挑事非，這樣的人……」

「再有錢，我也不歡迎。」冷雲天明白秦征的意思，更想到了，這次事件的指使者有可能就是某個大的投資商。

現在是和諧社會，大家都在大力發展經濟，給人民創造更和諧的社會環境，如果有人敢壞了這鍋湯，冷雲天就敢把他給燉了，相信，齊水城高層多數會擁護他。

得到尚方寶劍的秦征自然就敢大手大腳的去做事，特別是，他之前沒有想到陳寶兒也會參與其中，當她說起飛天系統的時候，這完全可以說成一個大的噱頭嗎，一旦和國家安全扯上關係。

嘿嘿……

阮經齊就算再厲害，敢在秦征面前得瑟，那好吧，我就安排個威脅國家安全的罪名壓死你。

是個聰明的，你就乖乖的合作。

……

水無賴做夢也不會想到，有一天他會坐在省長的家裡，喝著專貢的茶葉。

當秦征將安排說完之後，本來香甜可口的茶葉，他突然覺得有些燙手燙嘴了，這傢伙瘋了，竟然要一齊召集齊水城五大地下王者談話。

莫說他沒有這麼大的面子，就算冷省長親自發話了，人家也不一定會見嗎，就更別提秦征算哪根蔥了。

「這這……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水無賴覺得秦征想要把他們一鍋端了。

秦征倒不在意，道：「飯還是要稱熱吃。」

水無賴：「……」

PS：之前有156，157寫兩遍的問題，內容是不同，解釋一下，小馬甲的錯誤，向各位說聲抱歉。

【162】小嘍囉

在同一天，整個齊水城地下勢力的王者除了阮經齊，另外四位都收到了水無賴的請貼，讓他們到皇家酒店付約，且有事商談。

對於水無賴此人，幾大勢力的王者也有瞭解，雖說在齊水城有一定的勢力，但遠沒達到入他們法眼的境界，換句話說，他們可以請水無賴吃飯，但無水賴絕對沒有實力也沒有資格請他們吃飯，因為他不配。

收到這樣的請貼，無獨有偶，四個人均是付之一笑，然後齊齊的給忘到九霄雲外。

其中，有一個人是例外，他不是地下勢力的王者，卻是僅次於王者有著不輸給其他四王的實力，他就是阮經齊的遠房親戚——阮五。

「什麼？」阮五看著站在面前瑟瑟發抖的喬森和吳軍，道，「讓我一天之內去見他，他以為他是誰，是省委書記嗎。」

「五哥，他就是這樣說的。」喬森說道。

阮五雖然來自鄉下，甚至初中都沒有畢業，可是好學的他不代表沒有知識，思維邏輯性的東西他還是能夠推理，直接道：「你們兩個也是，一份假的文件就能嚇破膽，丟人……」

「假文件？」吳軍莫名其妙，他看過了，上面真的蓋著印呢。

「怎麼可能是假的？」喬森也詫異道。

「那個秦征是什麼身份，博愛醫院的法人而已，就那小破醫院撐死了千萬塊，他會持有機密文件嗎？」阮五嗤之以鼻。

喬森和吳軍面面相覷，合著兩個人是被人家耍了，還被嚇破了膽。

一顆緊懸著的心終於放下，喬森開口道：「五哥，那接下來，你要不要去……」

「我時間很多嗎？」揮了揮手，阮五直接把喬森和吳軍轟了出去，其實，他也沒有想到秦征會主動跳出來挑釁他，看來這個秦征並沒有像表面看起來的那樣簡單，正在他思考的時候，恰巧桌子上的電話又響了，有客人在鬧事……需要他親自出面解決一下。

第二天。

水無賴坐在皇家酒店能容納八十多人的會議室裡，看著近乎於空空如野的地方，他沒有半分的意外，他早就料到這些人不可能給他面子。

門被推開了，秦征環視一圈，沒有看到陌生的面孔，這讓他的嘴角輕輕的咧了咧，然後道：「無賴，請的人很不準時嗎。」

水無賴：「他們根本就不可能來，我說准了吧。」

「是嗎，他們會後悔的。」秦征的笑容越發的圓潤了，然後道，「再等他們五分鐘，如果再不來，那你和我一起出去辦點事情。」

「好的。」水無賴不知道秦征葫蘆裡賣得什麼藥，也就耐著性子坐在會議室裡。

五分鐘的時間一晃而過。

秦征看了看腕間的西鐵城三眼指針手錶，五分鐘時間已經過去，他站起來，道：「跟我一起去見見阮五。」

聽到阮五，水無賴的嘴角抽搐幾下，僵硬道：「真的要去見他？」

「你害怕了？」秦征說出水無賴的心思。

水無賴沒有否認，雖然他只是阮經齊的手下，可是論實力並不次於齊水城其他的四大勢力，他們這樣去見阮五，那不是羊入虎口嗎。

「要帶多少人？」吞嚥口吐沫，水無賴無法猜測秦征的胃口究竟有多大。

秦征搖了搖頭，隨口道：「收拾一個毛頭小賊，用不著太多人。」

當水無賴出了皇家酒店的時候，才知道自己就是一個領路人，雖然他見識過陸成和徐澤的身手，也知道齊輝等四人身手強悍，可就是這七人加上他自己八個人冒然的去見阮五，實力上根本就不上檔次嗎。

心中打鼓，水無賴還是決定賭一把，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他要發展，就看秦征的這條賊船能撐多久了。

人死鳥朝天，不死萬萬年，或許，他就賺了。

在水無賴的帶領下，秦征很快見到了正在處理事務的阮五。

幾個少爺在他的店裡醉酒鬧事，如不是看他們是這裡的財神爺，他真想找人廢了他們。

看到秦征後，阮五並不認識他，直接道：「你找我有事？」

「認識一下，我叫秦征，秦始皇的秦，征服的征。」說著，秦征就主動伸出手。

「到辦公室裡談吧。」看到秦征，阮五還真佩服他的勇氣，剛威脅過他，就敢帶這麼幾個人來他的地盤。

進了阮五的辦公室，秦征看著超過八十平的空間，不由得感歎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這廝太奢華了。

兩個人分別落座之後，秦征開門見山道：「喬森和吳軍的話沒有帶到嗎？」

「帶到了。」對於秦征的直接，阮五很意外。

「那五爺為什麼不去呢？」秦征理所當然問。

阮五一怔，這小子當他是誰，在齊水城除了阮經齊能讓他隨傳隨到，其他人就算是省委書記都不成，難道他自認為比省委書記還要牛*逼嗎，雖然沒有將秦征看在眼裡，他還是好奇的打量著他，覺得他是一個稱職的小丑兒，到哪裡都能鬧出笑話，不由得反問道：「我為什麼要去見你，你給我一個合理的理由。」

「這是個問題。」秦征問了一句，然後也笑著道，「之前是我給五爺的一次機會，現在，我再給五爺一次機會……」

「什麼機會？」要想讓一個人死亡，就得讓他瘋狂，阮五明白這個道理，眼前的秦征太張狂了。

「跟阮經齊說一聲，讓他在齊水城老實點兒，他還有好日子過，如若不然，我讓阮家頃刻間覆滅。」秦征緩慢的說著，很認真。

阮家在齊水城五十多年的時間裡屹立不倒，自然有著自己的獨到之處，這小子竟然說要滅了阮家，這讓阮五覺得可笑，反而淡淡道：「如果我不合作呢？」

「那就讓你們後悔好嘍。」秦征掏出一根煙，自顧的點上了。

「現在，我給你一個機會，立即滾出這裡，我給你一個活命的機會。」阮五毫不客氣，道，「如若不然，我浸了你的豬籠。」

「是嗎？」秦征張狂的看著阮五，早就知道他不會將自己看在眼裡，於是，他道，「既然合作談不成，那我只有動手了。」

「我會怕你嗎？」說著，阮五就按了警報裝置。

尖銳的嘶鳴聲響起，超過百十號人齊齊的將阮五的辦公室包圍了。

「這就是你的殺招？」秦征搖了搖頭，鄙視道，「老土。」

阮五：「不管新招、土招，管用的招就是好招。」

兩分鐘後。

秦征道：「你的人呢？」

阮五的臉色也變得陰沉，這套方式他們演示過數百遍，十五秒內，至少會有二十以上的人員趕到他的辦公室，如今，竟然沒有一個人進來，這其中肯定出現了意外。

阮五的辦公室外，水無賴兀自不敢相信的眼前的事實，超過百多人，竟然被六個人給嚇住了，他%媽……的，如果他處在這百人的位置，也會被嚇得要命。

要知道，除了陸成和徐澤，齊輝四個人的手裡都拿著槍，他們都是老道之人，自然知道這槍是貨真價實，不是仿真玩具。

水無賴徹底鬱悶了，人比人得死啊，人家出手就動槍，之前跟他們赤手空拳的打那是客氣了，他不夠級別嗎，真碰到硬渣子，也就顧不得這麼多了，更讓他深思的是，這老大明顯不在意引起的後果。

要知道，用刀和用槍完全是兩種不同的社會影響，在擔憂後果之餘，他又哪裡知道齊輝等人可是公職人員，而且有這樣的權力。

畢竟，陳寶兒可是下了死命令了，要保證秦征的安全，而且要查出一切和飛天系統有關的人。

「你以為這樣就勝了嗎？」知道自己的人不會進來了，阮五出口道。

秦征搖了搖頭，直接道：「這樣怎麼可能就會勝了呢，要打你，只是打前站而已。」

阮五：「……」

秦征：「我不會動你，現在，你去告訴阮經齊，讓他在家裡等著我，要生存還是毀滅，對他來說將會是個問題。」

「你這麼有自信？」

「不是我有自信。」秦征糾正著阮五，道，「你們最不該做的事情就是和秦樂合作，最錯的行徑是監視了我，還有……你們讓我發怒了……後果會很嚴重。」

「好了，你們可以走了。」雖然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但阮五知道這一局自己輸了，對方既然知道他們和秦樂合作了，就是有備而來，這種時候再硬充好漢，只會徒增羞辱罷了。

秦征道：「五爺是個人物。」

說完，他就離開了阮五的辦公室。

此時，外面的人已經被齊輝等人清理的乾乾淨淨了。

「秦少，你怎麼把阮五給放了？」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的道理，水無賴相當明白，而且這還是一條至理明言。

「沒興趣和一個小嘍囉浪費時間。」秦征直接道。

「……」

阮五都是小嘍囉，那他水無賴算是什麼，小嘍囉中的小嘍囉？

其實，秦征還真把阮五當成了小嘍囉，他來找他只是為了告訴阮經齊，聰明點就乖乖合作，我的後台很硬，不是你能得罪起的，識相點兒，就夾著尾巴做人，這也算是隔山打牛了，剩下的就要看阮經齊的意思。

如果他要血流五步。

秦征願意陪他玩這個遊戲。

【163】口袋陣

願意玩遊戲的可不止秦征一個人，當天，阮五就來到阮經齊的別墅。

當看到阮五的時候，阮經齊正和身處國外的兒子通完電話，露出慈祥的笑容，沒錯，就是慈祥，縱橫齊水城近五十載，阮經齊已經近七十歲了，頭髮已經全部花白了，歲月的滄桑讓他的臉上掛滿了褶皺，「小五來了。」

阮經齊叫名動齊水城的五爺為小五，反倒是讓近五十歲阮五露出高興的笑容，道：「大伯心情很好嗎。」

「小新在外面的科研項目已經有了進展，我替他高興。」阮經齊道。

「小新是個有出息的孩子。」阮五這句話說得不倫不類，按理來說，他應該和阮經齊的兒子同輩，可是，由於阮經齊老來得子的緣顧，實際上，他的兒子只有三十歲冒頭而已，所以說，阮五的話也算是符合現在的情況。

「有什麼事情就直接說吧。」阮經齊實際上已經放權了，阮家的勢力多數是由阮五經營，而他也沒有讓他失望，阮家在齊水城的地位越來越得到鞏固，按照以往的習慣，如果不是解決不了的事情，他是不會來打擾自己。

阮五略微猶豫，最終還是開口了，道：「大伯，秦樂的事情，咱們可以撤手嗎？」

「秦樂？」阮經齊的表情變得古怪了，道，「這件事情和秦樂有關？」

阮五點點頭，如實道：「我調查過了，秦樂讓咱們對付的秦征雖然初來乍到，可他在齊水城有幾分實力，先後已經讓龍曉、辛孜峰吃憋了……」

「你都調查到了什麼？」阮經齊沉著道。

「秦征是來自一個叫萊縣的小地方，懂醫術而且很獨到，好像和齊水城的各大醫院都有聯合。」阮五在短時間內也只調查出這些，突然，他想到了秦征的手下，道，「他還從萊縣帶來了六名高手，而且他們有槍。」

「你怕了嗎？」阮經齊問。

「我不怕，我替大伯感覺到後怕。」阮五道，「矛盾是秦樂和秦征的，咱們沒有必要替他們出力和承擔風險。」

「這件事情必須執行。」阮經齊道。

得到阮經齊的肯定答覆，阮五才一五一十將秦征大鬧他辦公室的事情說了一遍。

「他這樣厲害？」阮經齊露出玩味的笑容，道，「齊水城平靜太久了，阮五啊，你也該活動活動筋骨了。」

「大伯的意思是……」阮五明知顧問，他不願意和一個瘋子作對。

「給他點顏色瞧瞧吧，年輕人不知禮數，是要交點學費錢。」阮經齊緩緩的說著，並且補充了一句，道，「我想齊水城其他勢力也收到了秦征的威脅，必要的時候聯繫其他家一起，這個雷不能咱們一家頂了。」

「我知道了。」阮五點點頭，又道，「大伯，要到什麼程度？」

「讓他住院吧，別鬧出人命來，咱們都是守法的公民。」阮經齊風輕雲淡道。

「那我這就去忙。」說著，阮五就告退了。

一直到阮五離開後，阮經齊才回到房間拔通了秦樂的電話，道：「秦樂，還完你這個人情，咱們之間就兩清了。」

「我還得謝謝阮老哥呢。」秦樂笑道。

「我已經讓人斷他雙腿了，相信你很快就會聽到消息了。」說完，阮經齊就主動掛了電話。

…………

離開了阮五的辦公室，坐在車上秦征對著身邊的水無賴道：「這幾天你就不要跟我在一起了。」

「為什麼？」水無賴不解。

秦征解釋道：「按我的預算，咱們這樣一鬧，阮家肯定會給咱們幾分顏色瞧瞧，你跟我在一起，只是徒增傷亡罷了。」

「那我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你受傷……」水無賴直接道。

秦征從水無賴的話中聽到了真誠，這讓他覺得這個漢子可交，點點頭，左手的食指與拇指微微摩挲著，道：「其實，我是將計就計罷了。」

「秦少另有計策？」水無賴問。

「不戰而屈人之兵，這才是真正的上兵伐謀。」秦征覺得自己要生在古代就是一名狗頭軍師，還有那麼點墨水兒。

雖然想不明白，水無賴還是沒有細問，畢竟，沒有人喜歡多嘴的下屬。

或許是為了實施自己的計劃，秦征有意的沒有回到冷家別墅，反倒是住在了博愛醫院，而且讓陸成和徐澤回到冷家別墅保護尹若蘭。

夜，如水的月光灑遍大地，給這古老的大地鋪上了一層銀妝。

站在博愛醫院大院裡的秦征孤凌凌的，嘴裡叼著一根煙，更讓這份孤獨的氣息顯得更加頹敗。

「你這樣玩很有意思嗎？」不知道什麼時候，尹若蘭出現在秦征的面前，略微疑惑道。

看著月光下的尹若蘭，秦征心中升不起任何的慾望，或許，這本就是她最美的時候，美的只會讓人欣賞，「你還能更漂亮些嗎？」

鬼使神差，秦征感歎著尹若蘭的美貌。

尹若蘭不以為意，她已經習慣了秦征的直接，道：「以身犯險不僅是對自己的不負責，也是對身邊的人不負責。」

「你擔心我？」秦征單刀直入。

尹若蘭：「所以，我來了。」

秦征無言以對，這種時候，他處理事情的手法確實不夠成熟，他或許是一位絕世將才，可以攻無不克，可他卻不是一位元帥，以身犯險，這本就是指揮的大忌，不過，這神棍沒有悔改的意思，嘴角一撇，道：「沒辦法，我就這幅德性了。」

尹若蘭：「……」

「你找個地方躲起來吧。」秦征還是決定以身犯險。

「其實，咱們可以在股市上將南方秦家或者秦樂摧毀。」尹若蘭提出自己的建議。

這不失是一個安全又便捷的辦法，面對如此良策，秦征搖了搖頭，他道：「或許，咱們可以在結果上讓他們失敗，可這其中的過程，我要讓他們一點點的品嚐失敗的滋味，讓他們敗得心服口服。」

尹若蘭低頭冥思著，品味著秦征樸實的話語，道：「或許，你是對的。」

「我錯過嗎？」秦征咧了咧嘴角。

尹若蘭決定找個地方躲起來，臨了，她道：「就算要挨打，也要有技巧。」

「你這不是來了嗎？」秦征揚了揚眉，讚美道。

尹若蘭進了博愛醫院一樓，這一夜，注定她要透過窗口靜靜的注視著秦征了。

或許，上天對秦征和尹若蘭格外的眷顧，不消多時，幾個黑衣人就闖進了博愛醫院，無一例外，他們的手裡拿著自來水管。

秦征正笑瞇瞇的盯著他們，還客氣的說了一句，「你們是來看病的嗎？」

十幾號人一怔之餘，不假思索，揚起手中的自來水管，就砸向秦征。

秦征渾然不懼，偷空還看了眼躲在博愛醫院診室的尹若蘭，任由自來水管落到他的身上。

「哼……啊……」

秦征悶哼一聲，感覺渾身的骨頭都要斷掉了，太他%媽……的疼了，難道說尹若蘭的法力失去效果了嗎。

這讓他一陣奧惱，這下子玩大了，一不小心會玩出命。

「既然要玩，就要玩得真實一些。」窗內的尹若蘭喃喃的說了一句。

看著齊落的自來水管，秦征幾乎要絕望了，如果再來一下，他身上的骨頭最少要斷三根以上。

莫裝*逼，裝*逼遭雷霹。

既然要死，也要死的壯烈些，危境之下的秦征竟然挺直了身體，任由自來水管齊齊的落到他的身上。

「啊……」

這一聲端是撕心裂肺，驚天動地，隨後就變得悄無聲息了。

十數個年輕人大眼瞪小眼，莫不是這小子不經打，死了吧。

這樣的想法冒過腦海，又想到這可是十數根貨真價實的自來水管，沒有任何準頭的落到秦征的身上，說不定他真的死過去了。

一時間，也沒有顧得查看秦征是否還活著。

十數人齊齊的四散而逃。

秦征躺在地上，眼睛亂轉著，怎麼回事，他還沒有準備好，這幫人怎麼跑了。

其實，他那一聲足以亂真的慘叫聲，是在驚恐之餘叫出來的，等自來水管真落到他身上的時候，他竟然沒有感覺到半分痛意，甚至還十分舒爽，像是別人在做按摩一樣。

詭異的一切，只能理解為尹若蘭的潛力起效果了。

看著逃跑的眾人，秦征直接拔通了王副局長的手機，道：「他們跑了。」

按照之前的約定，王副局長掛了電話，數量警車從兩百米外的胡同裡開出來，將所有的路口齊齊的堵死了。

王副局長道：「今天晚上跑一個人，你們撕了冒子，回家種地吧。」

「是。」

等王副局長訓完話，十幾個青年撞了過來，沒有任何意外，他們跑進了王副局長布下的口袋陣裡，沒有一個漏網之魚。

大約用了一刻鐘，王副局長才將這些人全部抓住。

來到博愛醫院大院裡，王副局長詫異道：「秦少別裝了，你的身手，不至於被放倒吧？」

「我骨頭斷了。」秦征倒吸一口涼氣，疼的啊呀亂叫。

乍聞此話，王副局長也不敢大意，過來稍微查看秦征的傷勢，入眼一看，觸目驚心，他倒吸一口涼氣，豎起大拇指，道：「秦少，你是條漢子。」

「怎麼了？」

「等找個鏡子，你自己看。」

秦征：「……」

【164】駭人聽聞

住進醫院的秦征覺得自己確實夠男人，經過檢查之後，雖然確定骨頭沒有斷裂，可身體上下的痛楚卻讓他失眠了，試想一下，一人渾身上下鼻青臉腫，甚至看不出原來的模樣，這樣的傷勢足以讓人痛心了。

秦征住院的消息驚動的大小人物無數。

最為高興的要數秦樂了，從任何方面打擊到秦征，都能削弱他的意志力和反抗力，接下來有利於他收復秦家。

不置可否，齊水城的幾大地下勢力看了一個笑話，就是這樣一個莽漢竟然找他們商量事情，這不是打腫臉充胖子嗎。

與這些人不同，冷雲天聽說秦征被打住院後，頓時眉頭緊凝，沉默了良久，嘴角才揚起一抹冷冽的笑容，叫來了季長平，道：「把齊水城的市委書記叫來。」

冷雲天醞釀著反擊，身處京城的季和平聽說秦征被打住院了，當即道：「齊輝幹什麼吃的？」

「當時齊輝不在。」陳寶兒解釋道。

「這幫人是什麼職業？」李和平道。

也怪不得李和平關心秦征，飛天系統預裝在即，還需要秦征保駕護航，這個關鍵時候怎麼可能少了他呢，偏偏這個時候他就住院了，讓他覺得這是秦征刻意安排。

陳寶兒：「據說是齊水城的地下勢力。」

「這件事情我知道了。」說完，李和平就掛斷電話，親自驅車前往中南海，向二號首長匯報了這件事情。

二號首長：「要保證國家的利益和安全。」

有了尚方寶劍，李和平一個電話打到齊水城軍區，接電話的是辛孜峰的父親，「是是，一定協助警方辦案。」

於是乎，在秦征不知情的情況下，軍政雙方少有的達成合作意向。

王副局長覺得這次事情鬧大了，他同時收到省委和軍區兩方的話，不惜一切代價查清事實。

久處於齊水城，這對王副局長來說，還用查嗎，這不是明擺著的事情嗎。

於是乎，這件事情公安局長親自過問，最後是政法委書記歐陽權找到了位於齊水城南部麗都山莊的阮經齊。

對於歐陽權的到來，阮經齊還是頗為驚訝，客套的說著，「蓬蓽生輝。」

其實，他心裡卻在罵著歐陽權無事不登三寶殿，而且不是什麼好事情。

「阮兄，咱們認識有個五六年了吧？」歐陽權敘舊道。

「不止了，從認識到現在，大概有十年了吧。」阮經齊懷念的說著，並且給歐陽權倒了杯茶，道，「我記得那時候，你還是公安局的副局長，這一晃，時間過得真快。」

「是啊，咱們都老了。」歐陽權點點頭，認同了阮經齊的說法兒，道，「阮兄最近在忙什麼？」

「都老了，一直在這山莊裡養著呢。」阮經齊知道歐陽權關心的不是他的生活，可事業上的事情，他沒有必要跟他明說，畢竟，他為匪，歐陽權為官。

「我看阮兄老當益壯，雄心依在嗎。」歐陽權見阮經齊避而不答，便旁敲側擊道。

這一次，阮經齊避無可避，直接道：「歐陽兄有話直說吧。」

「我聽說阮兄最近動了一個叫秦征的人？」歐陽權試探性的問。

「秦征？」阮經齊想了一會兒，才想起確實有這麼一個人，都怪秦征的實力太小了，讓人難以銘記，如今，堂堂的政法委書記都來關心他，莫不是他和歐陽權有什麼特殊的關係嗎，雖然如此，他也沒有往心裡去，道，「是有這麼回事，還別人一個人情而已。」

「還誰的人情？」政法委書記歐陽權知道其中有內幕，也就有目的性的問了問。

「曾經的一位朋友。」阮經齊沒有將秦樂說出。

歐陽權歎了口氣，沒有在這個問題上過多深究，反倒說：「阮兄，你知道嗎，這個秦征動不得。」

「為什麼？」阮經齊覺得好笑，表情卻很嚴肅。

「這個，不能說。」歐陽權搖了搖頭，說，「現在你讓人把他給打了，這件事情已經讓幾方面的人大為震怒，這不，我這位政法委書記都淪為跑腿的了。」

「他有這麼大的能量？」阮經齊覺得事情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似乎逐漸的不受他的控制。

歐陽權點點頭，道：「他本人並沒有說什麼，現在的他正在住院呢。」

「還請歐陽兄指點。」阮經齊覺得這一次是動了一尊大佛。

歐陽權無奈的搖了搖頭，解釋道：「我能親自來這裡，就是不想看到老馬失蹄的一幕，阮老哥可願聽我一勸？」

「請說。」看著凝重無比的歐陽權，阮經齊道。

「我的意見是，阮老哥趕緊辦護照離開華夏。」歐陽權語出驚人。

「不可能。」落葉歸根，阮經齊就有這樣的想法兒，他當即拒絕了歐陽權的意見。

歐陽權沒有生氣了，他也覺得這樣提出太過突兀，於是，耐心的規勸道：「我知道阮老哥的資產都在齊水城，可是，如果人不在了，資產還有什麼用。」

「誰敢動我？」說出這句話，阮經齊端是雄赳赳氣昂昂，他經營數十年的地方，如同鐵桶一般，能生存到現在，必然有他的道理。

「是，平時的人不敢動你。」歐陽權也沒有生氣，再次解釋道，「可是這一次與眾不同了，你把秦征打進了醫院，已經涉及到了國家安全，阮兄，聽我一句勸，變賣家產離開華夏吧，您的兒子不是持有綠卡嗎，您完全可以帶著錢去投奔他嗎。」

「我威脅國家安全？」阮經齊皺了皺眉頭。

「具體的，我也不清楚。」歐陽權說了實話，見阮經齊還在猶豫，他也把話挑明了，道，「現在，阮兄有兩條路可以走，第一條，您留在齊水城，等著軍政雙方將你的事業摧毀，您的餘生也將在監獄裡度過，另外一條，算是折中的辦法，您離開華夏。」

「我可以離開華夏？」事情鬧大了，阮經齊知道歐陽權不是信口開河，他也不敢信口開河，如今，他提出讓自己跑路，明顯是一個折中的辦法，而且，這其中還是有些人從中周旋，給自己的選擇，雖然不知道這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他可以斷定，這數十年來他經營的關係，這一次無一用得上。

在這件事情上，他要麼走，要麼進鐵窗。

「如果我是阮兄，就立刻離開華夏，咱們已經不年輕了，該是享受的時候了。」歐陽權見阮經齊再次沉默，他便提出自己的建議。

「沒有回轉的餘地了嗎？」阮經齊平靜的問。

歐陽權略微沉吟，最後說；「阮老哥，我跟你說句實話，這次的保護級別很高，如果不是您那幾位老朋友從中周旋，你甚至走不出這麗都山莊。」

阮經齊點點頭，認清楚了事情的厲害性，他也暗歎人不可貌相，就秦征這樣一個小蝦米兒，竟然讓縱橫江湖數十載的他背井離鄉，當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不免讓他想起老年的淒慘，這或許就是輪迴報應了，難道真的有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的說法嗎。

「離開可以，我需要時間。」阮經齊做出一個聰明的決定，激流勇退，不失是明哲保身的好辦法。

「一個星期。」歐陽權說出早已準備好的答案。

「有點緊。」阮經齊皺了皺眉頭，然後道，「好多事情處理不完。」

「沒有辦法了，只給了一個星期的時間。」歐陽權道。

「謝謝歐陽兄了，我在市區還有一套房產，不大，只有五十平，是老房子了，時間太過匆忙，也管不了那麼多了，就送給歐陽兄了。」阮經齊道。

歐陽權：「那我暫時替阮兄看管著。」

一個星期的時間，足以讓齊水城的地下勢力發生翻天覆地的變革。

中神通阮經天竟然舉家搬到國外，而他手底下的產業也都變賣，徹底的洗白了。

這讓齊水城的其他四大勢力聞到了不同尋常的火藥味兒，到底是什麼原因能讓盤踞在齊水城五十年的阮經齊離開他的老窩，遠走他鄉呢。

越是想不明白，其他四大勢力也就墜墜不安，通過各方的關係進行調查。

這一次，讓他們失望了，各個方面傳回來的消息都是保密的，甚至有些人直接警告，不關自己的事情，最好別問。

也就讓阮經齊離開的事情變得愈發的撲塑迷離。

呆在齊水城中心醫院的秦征從報紙上看到企業家阮經齊離開齊水城的消息，這神棍砸砸嘴，道：「我還沒有出手呢，他怎麼就走了。」

尹若蘭正在削一個蘋果，不緊不慢之餘，開口道：「應該是紫凝和寶兒的關係。」

「真是古道心腸啊。」秦征感歎道。

「殺人不見血。」活了近四千年，尹若蘭覺得，如果秦征活在大清朝，一定比和珅可愛，也一定有他的「手段」。

「不能這樣說。」秦征解釋著，自我標榜道，「我這人向來關心民生，阮經齊這樣的黑色會分子，怎麼能和我同日而語，我讓他到外國旅遊，算是格外開恩了。」

「狡辯。」

「好像，這件事情和我沒有多大關係。」

【165】後塵

阮經齊的離開讓齊水城平靜了一兩天時間，齊水城其他四大勢力就開始琢磨著如何接收阮經齊留下來的地盤問題。

最後，他們一致決定平分阮經齊地盤，也算是和平解決了。

然而，他們自認為沒有任何違法行徑的行為卻招來了警察的過問，而且還是新上任的那位副局長，莫不是他想也喝一杯羹？

事實上，事情遠比他們想像的要複雜的多。

王副局長不玩黑吃黑，反而帶著使命與四人溝通，一通語重心長、感人肺腑的話，著實從他們的利益角度出發，讓他們放下前閒和秦征成為朋友，可以說，王副局長充當的是一個中間人的身份。

隨著他的話不斷的加深，他的語氣也抖然一轉，冷道：「當然，各位也依然可以我行我素，那麼阮經齊就是你們下場。」

分別對每個人說完，王副局長都是毅然的離開了。

從王副局長的話中，四個人大概能揣測出阮經齊是被迫離開的齊水城，而且毫無還手之力，也就是說，在背後策劃的人就是博愛醫院的秦征，他們潛在的對手，而如今，他派王副局長來通風放氣，完全是給他們幾個人面子。

想及人家之前通過水無賴邀請過自己，那時候反倒覺得他上不得檯面，冷淡了他，讓他們唏噓不已。

為了補救，無獨有偶，四個人齊齊找到秦樂，告訴他雙方的合作到此為止，而且四個人也不約而同前往齊水城中心醫院去探望秦征，以示友好。

然而，當他們真到齊水城的時候，卻沒有立即到秦征的特護病房裡。

第一個來到齊水城中心醫院的是將興，眼尖的他第一眼便看到了省委一二號的車停在中心醫院裡，開始，他以為兩位巨頭是來看親屬，也沒有往心裡去，逕直的朝著秦征的病房走去，當真正的來到秦征的病房外的時候，他才通過虛掩著的門，看到一二號正親切的與秦征交談著，而且雙方有說有笑，氣氛相當的和諧。

這讓他心中大為驚訝之餘，感歎秦征的與眾不同，也很快退出中心醫院住院部，等裡面的人離開了，他再去看望秦征。

然而，這又讓他看到了另外的一幕，就在省委一二號還沒有離開的時候，又有兩輛軍牌車開到了中心醫院的停車處，從車上下來兩個人，居然是齊水軍區副司令員，看人家大包小包拎的慰問品，像是來看一個重要的病號。

遠遠的看著，將興居然發現，這位軍裝男人居然也朝著秦征所在的樓層走去，暗自乍舌之餘，只得感歎秦征的厲害，居然軍政通吃，也就怪不得他有逼走阮經齊的實力了。

「老將，你怎麼站在這裡，來看病？」蓋虎從後面拍了將興的肩膀一下，笑著道。

將興打個激靈，機警的轉身，待看到蓋虎後，才輕輕的出了口氣，道：「你他娘的才來看病呢。」說完，他才警惕道，「你來做什麼？」

「王副局長也找你了吧，沒辦法，我來拜山頭。」蓋虎如實道。

「到我車裡，咱們談談。」將興說。

「家裡還好多事情呢，拜了這座廟，還要去處理一下。」蓋虎道。

將興搖了搖頭，道：「你還是這樣虛偽，實話告訴你吧，我來得比你早，也沒有進去，看見那幾輛車了嗎？」將興一指那幾輛特殊牌照的車，道，「這幾位大佬在裡面呢。」

「他們都是來看秦征？」蓋虎輕皺眉頭，暗歎自己的決定是正確的，這樣一位年輕的新銳，能逼走阮經齊，有這樣的實力也是應當。

就在兩個人沉默之時，又有一輛京城牌照的車駛進齊水城中心醫院。

寶馬車裡的將興和蓋虎面面相覷，雖然這只是一輛普通的軍牌車，可是京字總代表著不同的意思，難道說，這輛車裡的人也和秦征有關嗎。

將興和蓋虎兩個人確實猜對了，車裡坐的正是陳寶兒的爺爺，陳家老爺子。

他的出現不僅讓將興和蓋虎驚訝，就連秦征病房裡的省城一二號都誠皇誠恐，這位大佬怎麼就出來在這種小地方了呢。

「小冷、小孔，你們不要緊張嗎，我今天也就是奉命來探望病號，另外和小征商量點事情。」陳家老爺子很和善。

冷雲天等人可不敢把陳老爺子的和善當真，而他稱呼，很明顯的分出遠近，另外把秦征當成了和他們同級別的人對待，這讓省城一號心裡不自在之餘，又多了分注意。

「咱們不是還有個會議要開嗎。」冷雲天突然提醒道。

孔方圓：「差點忘記了。」

於是乎，這出二人轉在兩個人自導自演間，就給陳家老爺子和秦征騰出了說話的空間。

等到沒人了，陳家老爺子才打量著秦征，道：「你就是秦征？」

「明知顧問很有意思嗎？」秦征被陳家老爺子看得很忐忑，嘴上卻強硬道。

「哈哈……」陳家老爺子哈哈大笑，嘴上道，「年輕人有點意思嗎。」

「您老無事不登三寶殿吧？」秦征淡淡的話著，話鋒一轉，又道，「我還不知道你是誰呢？」

陳家老爺子：「……」

「你小子，我剛給你弄一處級幹部，你還不知道我是誰？」陳家老家子瞪了秦征一眼。

秦征：「……」

「很驚訝我會來齊水城？」陳家老爺子緩緩道。

秦征點點頭，又搖搖頭，如果說他對冷雲天無所畏懼的話，那是因為他有求於他，而對陳家老爺子而言，人家可是真正的大佬，就連冷雲天都不敢放肆，那剛才的冒犯……

不過，這神棍臉皮不是一般的厚，既然知道這個老頭兒是陳寶兒爺爺，也就厚著臉皮，叫了一聲，「爺爺……」

對於這樣的稱呼，陳家老爺子並沒有糾正，道：「是寶兒讓我來看看你。」說到這裡，他輕輕一頓，道，「要不要我給你安排個職務？」

天上掉餡餅的好事，秦征不太敢接了，他才二十五歲，就弄了一個處級幹部，如果再弄個職務，有點不太像話。

「算了吧，我這人挺知足。」秦征口不對心。

「國安成員怎麼樣？」陳家老爺子試探性道。

提到國安，秦征立即想到了李和平，不由得撇撇嘴，道：「這是李和平拖您辦的事情吧？」

沒有否定也沒有肯定，陳家老爺子道：「像你這樣沉著的年輕人，現在不多了。」

「我的黨性是堅定不移的。」秦征道。

「據我所知，你不是黨員。」

秦征：「……」

「好了，說正事吧。」陳家老爺子看了看手錶，道，「我這人沒有門戶觀念，既然寶兒覺得你好，讓我來看，我就來看了，她對你好，你也要對她好，這就是我的要求，你沒意見吧？」

秦征不懂，傻傻的問：「爺爺，您這是啥意思？」

「不要對不起她。」陳家老爺子平靜的說著，「或許，她玩幾年玩累了，會找個合適的對象結婚。」

「合著，我就男保姆。」秦征自言自語。

「你可以這樣認為。」陳家老爺子直接把事情挑明了，道，「你要從保姆變成男人，也不是不可以，不過一定要徵得寶兒的同意，另外，即使你們沒有明確關係，但生下的孩子，一定要姓陳，懂嗎？」

秦征：「……」

「你不同意？」陳家老爺子皺了皺眉頭，這是他能忍讓的底線了。

秦征感覺口乾舌燥，思索了良久，道：「爺爺，您是不是想多了，寶兒還是個孩子。」

聽了秦征的話，陳家老爺子冷哼一聲，道：「我還沒有老，眼沒花。」

「可是……寶兒她……」

「這件事情就這樣定了。」說完，陳家老爺子又看了看手錶，道，「我還有點事情要處理，就不在這裡了。」

說完，他就轉身離開了，留下兀自發愣的秦征。

這老爺子真是太開通了，還是個潮人。

雖然秦征這樣想，卻不知道陳家人也有自己的苦衷，既然只有一個女娃娃，那找一個女婿，是理所應當的事情，而陳家又不屑於聯姻，既然寶兒自己喜歡，那這件事情，老頭子自己就可以做主，他過來一部分是因為寶兒的原因，另一部分就是想看看能讓李和平另眼要地的秦征到底是何方神聖。

這一看，評價特高，身份普通，見到自己這樣的高官還能保持平靜，特別是一雙眸子表面看起來閃爍不定，深處卻是極有主見。

是可成大事之人。

陳家老爺子離開之後，將興、蓋虎加上後來的張年、肖大海四人才進了秦征特護病房。

「你們是？」見著四位衣冠楚楚，大包小包拎著的四位大佬，秦征覺得，自己不認識這四個人嗎。

「我們之前有點事情，沒有付約，還請秦少莫怪莫怪。」說話的是將興，說話間，他也將手中的禮盒放到地上。

提到付約之事，秦征知道這四位十有八九是齊水城的另外四大勢力的頭腦人物。

他臉上浮現出親切的笑容，道：「四位，別站著啊，坐。」

說是坐，病房裡並沒有多餘的凳子，四個人也就坐在了另一張病床上。

「秦少的身體好些了吧？」蓋虎關心的問。

「沒有大礙了。」突然，秦征的語氣變得意興闌珊，道，「四位今天怎麼有時間來看我了？」

聽到這個問題，四個人頭大如斗，如果再沒有時間，恐怕他們要步阮經齊的後塵了。

【166】自投羅網

心裡將秦征咒罵了一頓，將興開口道：「秦少，之前的事情是個誤會，一切都是阮經齊策劃的。」

既然阮經齊已經走了，控制傷害範圍，也是將興權這位大哥習以為常的事情，畢竟，這對阮經齊造不成太大的損失，況且，人走茶涼，即使對阮經齊的人身造成傷害，將興也會選擇這樣做。

對於這些老道的人，秦征並沒有多少好感，他更想表達出自己不是任人踩的軟柿子，道：「我聽說這件事情和秦樂有關係？」

聽到秦樂，蓋虎發言了，道：「秦樂和阮經齊大有的緣淵，這件事情也是他和阮經齊策劃，我們畢竟勢單力薄，只能隨大流了，還望秦少見諒。」

秦征點點頭，雖然不認同蓋虎所說的勢單力薄的說法兒，嘴上卻道：「也是，這件事情怪不得你們，既然是個誤會，說開了對大家都有利。」說到這裡，這神棍著重一頓，道，「我想和各位合作一下，各位有意見嗎？」

我們敢有意見嗎？

四人一陣腹誹，都動用局長級別的人開始說事了，這只是一個小小的信號，如果他們敢不從，那好吧，阮經齊就是你們的下場，是生存還是毀滅，你們完全可以自己選擇嗎。

……

送走了將興、蓋虎四人，秦征的心情出奇的明媚，現在他最想知道秦樂知道這一切後的表情。

華夏有句俗話——說曹操，曹操到。

這人就是不經念叨，送走了將興和蓋虎之後，秦樂就不期而來。

「呦，小侄子這是康復了？」秦樂面帶笑容，虛偽的問候著秦征。

「呀，老不死的這是還賴在世上，苟延殘喘的活著？」秦征可不知道什麼是客氣，你不是能裝嗎，你不是能笑嗎，那好吧，我看你能裝多久，笑多久。

秦樂何等老練，自然不會讓秦征這點小計兩激怒，自顧的坐下道：「呈口舌之利，終是下下策。」

「成王敗寇是真道理。」秦征反擊道。

對於這一點，秦樂不得不承認，秦征先後兩次讓他沙場折戟，這本就是對他信心的一種打擊，兩個完全不同的領域，這個年輕人作出了完全相同的選擇，本著先出手為妙後出手遭殃的原則，他都是先發制人，將自己的計劃徹底打破，並且消滅在萌芽狀態，手段之巧妙，過程之慘烈，端是讓人覺得這應該是一個縱橫江湖數十載的老手的手法。

可是，他也就剛剛二十出頭而已，本以為秦家正統氣數已盡，沒有想到這根獨苗竟然喚發出勃勃生機，大有長成參天大樹的苗頭，這讓秦樂感覺到了威脅。

「沒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你贏了，而且贏得速度讓我也敬佩不已。」秦樂依然保持著笑容，心裡卻愈發的冷了，作為一名投資商，在這個經濟建設為主題的年代，無論走到哪裡都有特權，是領導們最喜歡的人物。

可是，這一次，他在齊水城吃憋了，之前已經談好的項目竟然齊齊變卦，這大大的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多方打聽之下，才瞭解到，原來他得罪了某位領導，如果只是一位就罷了，通過多方制衡，還是要顧全大局，可是，他竟然得罪了一二號領導，當這兩個人聯手做事情的時候，就不會是風雷大，雨點小了。

自打來了齊水城，秦樂還沒有和一號二號接觸過呢，何談得罪了這兩個人。

作為聰明人，他自然的想到了秦征，因為在齊水城，他的對手只有秦征一人而已，沒有想到這個沒有看在眼裡的對手竟然巧妙的借助一二號的手，殺人不見血的將他徹底逐出戰場。

前後兩次出手，效果之厲害，過程之簡練，端是讓他生不起反抗的念頭，或許說，用沒有反抗的機會更為貼切。

「唉……」秦征歎了口氣，佯裝不悅道，「都是他們的效率太慢，如若不然，就像你這樣的老骨頭，我一掌能拍三。」

「何必呢，就算不尊老，你也要尊重一個對手。」秦樂的笑容逐漸變得平淡，他知道秦征會死命的打擊他，只是沒有想到會這樣無賴。

「你值得尊重嗎？」秦征反問道，同時，又眉頭一皺，鄙夷道，「太自以為是了，或許你把我當成對手，我從來沒有把你當成對手，你滴，明白？」

秦樂：「……」

這是赤裸裸的污辱了，這小子太囂張了。

即使如此，秦樂也沒有改變笑容，他有這樣囂張的實力，而他也有這樣囂張的資本，究其原因，還是因為他覬覦秦家正統罷了，如若自己不觸及人家的底線，也就不會得罪這個瘋子。

「好吧，北方你呆不住了，回南方侯著去吧。」秦征歎了口氣，似乎覺得這個遊戲結束的太早。

秦樂從秦征的語氣中聽到了高山仰止的感覺，他道：「北方確實呆不住了，不日我就要回南方了，今天特來就此告辭，不過，我聽你的意思，有意進軍南方了？」

秦征倒是不客氣，點頭道：「等我理順北方秦家的事情，就會去你那裡登門拜訪。」

「你什麼意思？」秦樂問。

「沒多大意思，就是一統北方秦家，再到南方拜會你大哥，我的另一個大伯。」秦征緩緩的說著，他說過，要一統秦家，讓秦家重新變成一個整體，而這個歷史的年輪已經開始轉動，而且不會停下來。

「猖獗。」這是秦樂給秦征的評價。

「人不輕狂枉少年。」秦征道。

「我們會擺好一字長蛇陣，等著您的大駕光臨。」秦樂露出一抹冷笑。

「對了，我提醒你們。」說到這裡，秦征略微猶豫，最後開口道，「你們沒有北方秦家的醫術與武術，主做的是經濟，有十幾個公司都是上市公司吧？」

「你調查過秦家？」秦樂問。

「沒有，隨便猜測的，像這樣一個超大型的集團，如果沒有十幾個上市公司，就是在丟秦家人的臉，你們不要臉，我還要面子呢。」秦征淡淡的說著。

「南方秦家上市公司一共有一十二家，各種製造業的公司大小有上百家。」秦樂半虛半假，也算是展示實力。

秦征不會受奏樂的影響，反而打量著自信的秦樂，道：「做到這樣大，你出過不少力吧。」

他說到了點子上，作為掌握著南方秦家半壁江山的秦樂，數十年的奮鬥讓他親眼見證著秦家這艘大船不斷變大，這其中有他的心血，也是他最自以為豪的地方。

「不敢，只是作為秦家人，出了一分薄力而已。」秦樂謙虛道。

「哦。」秦征又是一陣沉默，然後道，「你說，如果我做空秦氏集團，會有什麼反應？」

「你做空秦氏集團？」秦樂的笑容僵在臉上，然後瞇著眼睛，道，「你懂是金融？」

「也不是很懂。」秦征很謙虛道。

「如果我記得不錯，你大學裡學得是計算機專業吧？」秦樂玩味道。

秦征沒有否認，道：「計算機專業倒沒有錯，可我是個天才，也是少有的複合型人才，要做空秦氏集團，對我來說難度並不大。」

這是一個極為專業，也需要大量資金的技術活兒，非一人之力能夠完成。

對於這一點，秦樂還是極為清楚，在他看來，以秦征現在千萬資產的級別，遠不是他的對手，更別說整個秦氏集團了，當然了，這也只限於金融方面。

可是，看他自信滿滿的樣子，秦樂又覺得，這件事情似乎有眉目，「就算你真的懂金融，是高手中的高手，可是，你有足夠的資金嗎？」

「北方秦家就有嗎。」秦征嗯了一聲，點點頭，那可是一筆不小的財富。

「那是人家的錢。」秦樂覺得秦征很無恥。

「很快就是我的了。」秦征算計道。

秦樂：「好吧，就算加上北方秦家的錢，就算真的能為你所用，你知道南方秦家的資產嗎，你以為，你能夠做空秦氏集團嗎。」

「事在人為。」秦征道。

秦樂：「我對你越來越有興趣了，我在江南恭侯您的大駕。」

「好了，你可以走了。」秦征擺了擺手，自有一番領導風範。

待到秦樂離開之後，秦征才看到尹若蘭已經站在門外很久了，面帶笑容的望著他，沒有要進來的意思。

「剛才的那些話，聽到了沒有？」秦征昂了昂下巴，道，「有沒有王霸氣勢？」

「有。」尹若蘭點點頭，自然道，「自大、猖狂、囂張、自戀……就是你的代名詞。」

「不是你說能夠從經濟上打敗南方秦家的嗎？」秦征一翻白眼，道，「這些詞，或許也可以用在你的身上。」

尹若蘭展顏一笑，道：「這些都是秦樂腦海裡的想法兒，雖然他會注意這件事情，也不會太過上心，畢竟，即使加上北方秦家的錢，在秦氏集團面前也撲騰不出浪花來。」說到這裡，<5-1-7-z.c-o-m>她的笑容變得越發的燦爛，道，「這也正是我想要的結果，敵人的警惕心一旦放鬆，也就是他們毀滅的時候。」

「怎麼，你心中早有算計？」秦征覺得此時的尹若蘭像是坐在金鑾殿上的武皇后，端有幾分皇者之風。

「算計又怎麼樣，沒有你，這件事情我一個人可完不成。」尹若蘭收斂了笑容，恢復了平靜。

「我？」秦征傻眼了，呆呆的問，「金融戰爭是純技術流，又用不到法力。」

尹若蘭不經意間白了秦征一眼，淡淡道：「咱們缺錢，如果不是盜取外國人的錢的話，那就只有聯合幾家大型的財團，聯繫這些財團，就需要你的介入了。」

財團，多麼誘惑的機構。

秦征傻眼了，他這一路走來坎坎坷坷，雖然也認識幾個達官顯貴，可對於財團這種東西，他還是只能敬仰的，於是，這神棍不恥下問道：「我什麼時候認識財團了？」

「你不認識。」尹若蘭如實道。

「那你還叫我聯繫財團。」秦征白了尹若蘭一眼。

尹若蘭倒也不客氣，直接將一個削好的蘋果塞到秦征嘴裡，道：「你不認識不代表著別人不認識。」略微思考一會兒，她接著道，「紫凝和寶兒和幾個財團的少東關係不錯。」

「你讓我當小白臉？」秦征皺了皺眉頭，這不是吃軟飯嗎。

「你不願意嗎？」尹若蘭道。

「最近沒有時間嗎。」秦征在逃避這個問題，你別逼我，逼急了，我就當小白臉。

「嗯。」沒想到，尹若蘭也點頭，道，「我在外面碰到了秦二，如果猜得不錯，他已經等不及要回歸秦家了，辦完這件事情，咱們可以考慮聯繫那些財團了。」

「聯繫他們做什麼？」秦征問。

「投資。」尹若蘭白了秦征一眼，端是風情萬種。

「建工廠？」

「你個土豹子。」尹若蘭忍無可忍。

「那你說怎麼辦嗎？」秦征促狹的打量著清新自然的尹若蘭。

尹若蘭：「……」

她算看出來了，秦征這是故意的，其實他心中早已經有了想法，突然，她嘴角一勾，不再說話，只是直直的打量著秦征，從上面看到下*面，從下*面看到上面，直看的秦征心裡發毛，她就是不說話。

「二伯來了啊。」就在秦征要忍不住的時候，恰巧秦二來到秦征的房間裡。

尹若蘭回頭看了眼獨身一人的秦二，道：「你們談，我出去一下。」

秦二覺得，尹若蘭是一個懂事的女人，也沒有開口挽留，道：「我和秦征有事談。」

一直等到尹若蘭離開了，秦征開才口道：「二伯在齊水城住得可算是習慣？」

「吃得好，睡得香。」秦二開口道，不過，接下來，他話鋒一轉，道，「不過比武的事情卻讓我難以忘記。」

「比武？」還真是想什麼來什麼，秦征樂得其所，道，「二伯不需要和大伯商量個時間嗎？」

「不需要商量了。」其實，秦二已經和秦文明商量過了，秦文明堅持認為秦征是一個懷揣著寶藏的潛力股兒，是秦家復興的標誌，北方秦家回歸於秦家，對他們來說並沒有損失，至於金錢方面，他們也都是看得開的人，在某種程度上，錢到了一定的數額，只是身份的標誌而已，而秦文明和秦二又不是用錢來裝飾自己的人，所以，他們最不重視的反倒是錢了，「你的身體何時能夠恢復？」

「隨時都可以了。」秦征拍了拍胸脯，以示自己的健康。

「那咱們就商量一下比試的時間，以及比賽的規則。」秦二倒也不客氣，盡早道。

秦征：「一切還是由二伯定吧。」

「我們是客，客隨主便。」秦二客氣了一句，也充份體現了他的自信。

秦征更不客氣，也不懂客氣，直接道：「時間由二伯定，規則就由我定。」

「可以。」秦二覺得有些不妥，卻又找不到讓他墜墜不安的原因所在，也就將這種負面情緒徹底的壓制了。

「比賽的規則很簡單。」秦征的話讓秦二心裡稍好些，然後道，「咱們都是一家人，不要傷了和氣，也不要傷了身體，比賽分成兩部分，文比和武鬥，如何？」

「何為文比，何為武鬥？」秦二問。

「文比武鬥嗎，很簡單的。」秦征咧嘴一笑，道，「文比就是一方任一方打，能支撐的時間長，就算勝了，武鬥嗎，就是考驗武學經驗了。」

「這個完全可以。」秦二點頭同意了，又提了一句，道，「你這邊的人夠了嗎？」

「二伯帶了多少人？」

「能出場的加上我，大概有十一個人。」秦二挑出十一個身手好的年輕人。

秦征略微猶豫，道：「我這邊沒有這麼多人。」

「我不佔你便宜，你說你有幾個人，我們便出幾個人。」秦二也算是豪爽。

秦征：「這樣不好吧。」他搖頭拒絕了秦二的好意，同樣豪爽道，「我以一敵十一好了。」

「你就一個人？」秦二眼睛微微瞪大，他知道秦征的身手了得，可猛虎架不住狼多，雙拳難敵四手的道理也是經過歷史驗證的，他這樣未免太過拖大，或者說，他小瞧了他們。

秦征承認了一個不爭的事實，道：「到我這一代，秦家正統只剩我一人而已。」

「秦狼呢？」

「我不會讓他再受傷了，哪怕一點兒。」秦征道。

秦二：「……」

「比賽的時候你可以後悔。」說完，秦二就轉身離開了。

他知道秦征很猖狂，不可否認的是，他竟然有點喜歡他了，在隨性和不羈中竟然有那麼點小可愛，他的後代中，又有幾個人說過，不會讓他再受傷，哪怕是一點兒，雖然不見得真能做到，可這話一經出口，總是讓人淚珠打轉。

「他走了？」尹若蘭回來，看到發怔的秦征。

「走了。」秦征道。

「你打算怎麼辦？」

「拿醬油拌。」秦征喃喃的說著。

「秦二不是個聰明人，也不是一個壞人，你挖這樣一個大坑，博取他的同情，有必要嗎？」尹若蘭問。

「都是肺腑之言。」

尹若蘭：「……」

【167】局部戰爭

華夏西北某軍區深處大山深處的導彈基地，長達百米、五米多高的山洞內，本來空無一人的基地，在明亮的燈光下，暴發出尖銳的警報聲刺破黑暗的夜空，讓值班的戰士神經一緊，拉響了緊急警報。

基地深處，發射井在沒有人操縱的情況下齊齊豎起，嚴然要萬箭齊發。

這一景象讓值班的戰士毛骨悚然，不是因為靈異事件，只因為這些導彈都預設了既定目標，一旦發射，在這些洲際導彈且是核彈頭的攻擊下，海外某個區域將被徹底摧毀。

一旦形成事實，那對華夏來說，將遭受史無前例的口誅筆伐。

值班戰士當即把電話打到司令部，以最簡要的方式把事實說了一遍。

司機部拔通了技術科的電話，技術科的人膽顫心驚。

現在都是半自動甚至是全自動的作戰方式，一旦這些導彈失控，那將是他們的責任，在沒有搞明白事實之前，他們做出了最正確的選擇，切斷了中控系統與導彈的聯繫，即便如此，他們也只是延遲了洲際導彈的發射時間，只爭取了二十四小時而已。

無獨有偶，在華夏的七大軍區，一些重要的作戰單位都出現混亂的狀況，他們的技術科也都用相同的方式做著最正確的選擇。

事實上，華夏的技術人員是一流的，很快，他們就調查清楚了原因，問題出在飛天系統身上，用他們的話說，是飛天系統某自動化程序與軍方自行編製的機密作戰程序發生了衝突，形成了一個獨特的指令，導致這場意外。

一旦意外真正觸發，將引起全球的恐慌。

「有辦法解決嗎？」軍區司令問。

技術科：「時間不夠。」

「還有誰能解決？」司令再問。

技術科：「找到飛天系統的開發人員，另外，將咱們程序對他公開。」

「是飛天系統的問題嗎？」沒有接話，司機再次問，這很可能就是一次成功的間諜行動。

技術科：「飛天系統沒有問題。」

「咱們自行研製的系統有問題？」排除了間諜行為，司令稍微放心了。

「也不是。」否定了這個答案，技術科解釋道，「兩套系統都沒有問題，出現不兼容的情況，甚至發出錯誤的指令，是因為衝突的緣顧。」

「之前的測試為什麼成功了？」司令問。

「這是需要觸發條件，可以是時間，可以是指令，也可以是某個特定的日期。」

「好了，咱們有多少時間？」司令再次問。

「還有二十三個小時。」技術科的人回答。

司令掛斷了電話，沒有任何的猶豫，直接拔打李和平的電話，結果讓他很意外，竟然正在忙碌，他不會懷疑李和平是深處華夏的間諜，第一時間就想到了一個讓他驚訝不已的結果，就是其他軍區也和他們遇到了相同的情況，畢竟飛天系統是在驗證之後才進行普及，如果真是如此，那就證明著，大部分的軍事單位都陷入恐慌和混亂之中。

果不其然，大約過了半個小時，李和平才拔通了西北軍區司令的電話，直接道：「不用說了，事情我已經知道了，我唯一敢保證的是，飛天系統的開發者不是外國間諜，至於你們那套系統，我希望你們提供源代碼……」

「這需要上級審批。」

「時間不夠了，現在就要……」李和平直接道。

西北軍區司令也是雷厲風行，特事特辦，當即，按照李和平給的方式，命令技術部的人將程序的源代碼發送給國安。

得程序的源代碼，李和平命令京城國安內部的人員聯繫了陳寶兒，讓他立即找到秦征，並且在這個過程中將源代碼傳送給了陳寶兒。

「這是機密文件，以秦征的級別不能接觸。」工作狀態的陳寶兒永遠清醒，提醒著李和平。

李和平道：「特事特辦，讓他立即檢查。」

「他現在在中心醫院，是病號。」陳寶兒道。

「拿著電腦去中心醫院，要快，現在只有二十二個小時了。」李和平雖然是門外漢，也知道一套系統的龐大，真要找出其中的漏洞，需要的也不是一星半點的時間。

所以，這件事情很緊迫，對於秦征的要求很高也很強。

陳寶兒接收到了文件，道：「將軍，這件事情要做好最壞的打算。」

「我知道了，你去吧。」李和平道。

「對了，我需要……」陳寶兒沒有掛電話，又想提一點保護措施。

「你放心好了，安全問題不用擔憂，我已經通知了齊水城軍區。」李和平道。

接下來，抱著一台「普通」筆記本的陳寶兒從龍騰軟件開發公司出發，乘坐一輛看似普通其實是防彈的車，朝著中心醫院進發了。

與此同時，齊水城軍區最為精銳的一個特種兵連——青狼，接到了命令，在兩分鐘內，他們全幅武裝的，整裝出發了。

目標——中心醫院。

「連長，這次是什麼任務？」車上，一名戰士問。

其他戰士也都看向閉目不言的連長，青狼是齊水城軍區王牌中的王牌，是特種兵中的特種兵，號稱全能連，不死連，無論是技術還是精神，都達到了無可挑剃的程度，可以說是接近完美的程度。

能一個電話就調動他們出任務，可以想像，事情嚴重到了什麼程度。

連長是位近四十歲的軍人，因為訓練得當，他的體力還體質在巔峰狀態，只見他輕描淡寫道：「保護。」

「哪位大人物來齊水城了？」這種任務，青狼連的兄弟們已經不是第一次做了，按照以往的經驗，只有華夏的前三號人物來齊水城，才會有如此的陣仗，以往幾次都是暗中行事，這一次有明顯的不同，竟然要求全幅武裝。

「現在執行命令。」連長命令道，「驟時，各司其職，如果有人敢硬闖，先斬後揍。」

「保護的目標呢？」

「到時會告訴你們。」說完，青狼連長便不再言語，其實，他也不知道要保護誰，只知道接頭的人是一個叫陳寶兒的人，他甚至不知道陳寶兒是男是女，只是知道目標是中心醫院罷了。

青狼連隊的速度有多快，從一個個被闖過的紅燈就能知道，即使在都市中，六輛軍車的速度也達到了極限。

這讓普通的交通值班人員也意識到，齊水城的某個地方似乎發生了特殊事件，急需這批人的應急處理。

到了中心醫院，連長在車子還未停穩的情況，已經率先跳下車，這時，一個小姑娘面無表情的朝著他走來。

他的手已經按在腰間的手槍上，只要他意識到了威脅，完全可以在零點七秒內將她擊殺。

「我是陳寶兒。」

「證件。」

陳寶兒將她在國安的工作證件交給連長，並且直接下了命令道：「你們要保護的人就是我和這間醫院的一個病號。」

「目標呢？」驗證了陳寶兒的身份，連長一絲不苟的問。

「跟著我，將周圍一切都封鎖了。」陳寶兒果斷的命令，道，「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不得入內。」

「處理的辦法。」連長提醒道。

「如要硬闖。」陳寶兒稍微停頓，道，「殺之。」

能讓一個小姑娘如此鐵血，連長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不再發問，看著已經集合好的戰士，道：「立即檢查裝備，選好控制點。」

其實，這只是例行的事情，在他的話落之後，其中有五十人就已經四散離開，銳利的眼神掃過周圍，這五十人就十分默契的選擇了自己的控制點以及制高點。

剩下的五十人巋然不動，等待著連長的命令。

「你們跟我來吧。」陳寶兒道。

一行人在陳寶兒的帶領下，很快來到秦征的病房外。

「就是這間病房，二十米之內，我不希望看到有外人在內。」說完，陳寶兒就抱著筆記本，進了秦征的房間。

此時，秦征的房間裡只有他一個人而已，至於尹若蘭，已經出去辦出院手續了。

「丫頭，你吃火藥了？」看著緊張的陳寶兒，秦征打趣道。

「哥，發生大事了。」陳寶兒緊張道，看秦征不以為然，道，「飛天系統出現意外了。」

「不可能。」秦征當即道，飛天系統是他和尹若蘭的傑作，是經過反覆驗證，才交給陳寶兒，如今她說出現意外，秦征如何也不會相信。

「真的。」陳寶兒一邊說著，一邊打開她的筆記本電腦，道，「在和一個系統同時運行之後，就發生了意外。」

這一次，秦征沒有接話，仔細一琢磨道：「給你系統的時候，你沒有說過要和什麼系統一起運行……」

「這個屬於保密級別。」陳寶兒道。

「初步確定是什麼原因？」秦征專業的問。

陳寶兒：「系統衝突，以至於混亂，錯誤的發出指令。」

「哦。」秦征點點頭，不以為然道，「小問題了，檢查一下，修改一下就可以了，這個工作你們完全可以勝任嗎。」

「這需要時間，我們缺少時間。」陳寶兒冷峻道。

「時間不是很多嗎？」秦征問。

「現在還有不到二十個小時。」陳寶兒說完，似乎覺得這不足以讓秦征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又補充了一句，道，「如果十九個小時內解決不了戰鬥，這很可能引起一場局部戰爭。」

【168】導彈

秦征覺得陳寶兒是在危言聳聽，只不過是想讓他盡快的完工而已，也就隨意道：「哪裡有這麼嚴重。」

「確實就是這樣嚴重。」陳寶兒也意識到，要引起秦征的重視，必須實情相告，她吞嚥口吐沫，無比認真道，「這套系統是關於導彈自動發射的控制系統。」

「導彈發射？」秦征莫名其妙，雖然飛天系統集成了很多功能，不過他可以肯定沒有導彈發射這一項，更不要談自動發射了。

陳寶兒嚴肅的點頭，道：「飛天系統雖然不具備這一功能，可是他具有傳達命令的能力，正是要控制這另外一套軟件，不知道什麼原因，兩套軟件在運行一段時間之後，發生了意外，讓導彈基地的導彈齊齊的進入發射狀態，如果再不加以更改，將會有部分導彈自動按照預先設置好的目標，進行遠距離打擊。」

聽到陳寶兒的解釋，秦征才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程度，也知道為什麼之前他不瞭解，這種機密完全牽扯到了國土防禦問題，只有最高領導人和各個軍區的主要領導才能完全知曉，像他這樣的小人物，也只是負責研發罷了。

如今發生了意外，他這樣的小人物居然要首當其衝的解決問題，這讓他覺得有小材大用的感覺，不過，這神棍從來不覺得難以勝任，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不管如何，都是要試一試。

「源代碼有嗎？」秦征問。

打開電腦的陳寶兒已經調出那套系統的源代碼，並且主動的運行了兩套系統。

秦征仔細看了一下，這是一套極期複雜的控制系統，其中包括了實時控制，定時控制以及突發情況後的及時引暴，可以說，這完全是一套用在戰時的即時系統，完全是在最壞情況下自毀裝置。

大體看了一遍，這神棍凝神靜思，稍後便道：「我需要見一見開發人員。」

「這不可能。」陳寶兒當即拒絕了秦征這個要求。

「這套系統不可能在短時間內進行排查。」秦征雖然有才華，可他更是一個普通人，作為專業人員，他相信陳寶兒也能理解其中的難度。

陳寶兒道：「要是能在短時間內排查，我也不會來找你。」

秦征覺得，陳寶兒這完全是沒有辦法之後才找到他，這神棍也是有擔當的人，況且這涉及到安全，在他看來，自己還是一個愛國愛人民的人，這種時候，即使有困難也要頂著困難上，他看了看手錶，十九個小時之內解決兩個軟件衝突的問題，似乎，有難度，難度還是非常大的……

「妮子，我想你也知道這其中的難度，我需要幫手。」秦征思索再三，決定試一試。

「齊水城範圍內，一切聽你指揮。」陳寶兒認真道。

秦征搖了搖頭，道：「只需要一個人就好了。」

「誰。」

「你若蘭姐。」

想到了尹若蘭，陳寶兒恍然，一直以來，秦征都沒有迴避這個問題，這套飛天系統雖然是他研發的，可他一直在強調有尹若蘭的幫助，才能在短時間內完成，也就是說，尹若蘭是一位不次於他的編程高手。

說到尹若蘭，這就要說到青狼連的防禦問題了。

剛剛辦完出院手續的尹若蘭回到秦征所在的三樓，剛走到樓梯口，一把槍就擋住了她的去路，戰士道：「這裡被戒嚴了。」

來回也就半個小時的時間，竟然莫名其妙的戒嚴了。

尹若蘭平靜的看了眼秦征病房外重兵把守的模樣，然後，又回頭不經意看向飄窗外的遠處，還露出淡淡的笑容，再然後才轉頭看著嚴以待陣的戰士，道：「不要緊張，我不是壞人，去通知裡面的人，就說尹若蘭要進去。」

且不說這位戰士不同意尹若蘭進入其中，就說飄窗外，隱藏在另一幢大樓上的戰士通過狙擊鏡看到尹若蘭的唯美笑容，這讓他心頭一驚，這個女人的感覺太厲害了，雖然只是輕描淡寫的一撇，可是那份笑容分明在告訴他，我發現你了，好好呆著哦，不要亂動……

這要是在戰場上……

也虧得這名戰士的素質很好，雖然被發現了，卻不為所動，繼續嚴以待陣。

倒是跟在尹若蘭跟前的戰士覺得自己的警惕心越來越低。

「怎麼，怕我是危險人嗎？」見戰士不為所動，尹若蘭微笑道。

「女人是魔鬼。」戰士道。

尹若蘭沒有迴避，道：「麻煩你了，告訴秦征，我來了。」

「誰是秦征？」戰士問。

尹若蘭：「就是病房裡面的人。」

「我不認識他。」戰士道。

尹若蘭：「那就告訴你們的領導，就說有人要找病房裡的人，麻煩你們放行。」

「你在這裡等等。」戰士始終覺得尹若蘭的這份淡定讓他心裡發毛，按道理來說，像她這樣的一位美女，如果不是受到特殊的訓練，碰到這麼多全幅武裝的軍人，必然退避三舍，沒有想到，她竟然毫不畏懼，並且坦然的解釋著一切。

點點滴滴都在說明著她不可小瞧。

連長來到尹若蘭的身前，冷酷的打量著尹若蘭，道：「你要找秦征？」

「是。」尹若蘭優雅道。

「拿出你的證件。」連長老道的說，他並不能排除尹若蘭別有目的。

尹若蘭：「我沒有帶證件。」

其實，她哪裡是沒有帶證件，根本就沒有嘛，她不能在身份證上寫上個三千六百歲，這樣非得送進精神病院不可。

「抱歉，我不能讓你進去。」連長接到的是死命令，要不惜一切代價保護裡面人的安全，他的這種作法無可厚非，也算是一種積極的防禦了。

「哦。」尹若蘭沒有要爭執的意思，輕勾嘴角，露出一抹欣賞的笑容，道，「如果裡面的人找你，你就派人到醫院斜對面的小竹花店找我。」

「可以。」連長惜字如金。

「哦，對了。」臨走前，尹若蘭回眸一笑，道，「我叫尹若蘭，我不喜歡生活在危機之下。」

說完，尹若蘭就如同一道輕風一樣離開了三樓，並且帶走了這裡面的濁氣。

「連長，這是個什麼人？」之前的戰士問。

連長：「保持警惕。」

出了醫院，尹若蘭在中心醫院斜對面坐下，通過落地窗戶，她的目光掃過了置少四十個位置。

每個位置上的人都看到了一抹高雅的笑容，像是不食人間煙火一樣，又像是天山雪蓮般純淨。

而每個人看到這抹笑容，均是心裡一突，有了如芒在背的感覺。

一個狙擊手怕什麼？

就怕被人發現隱藏的位置，偏偏他們怕什麼就來什麼。

只是，這種害怕很快就消無了，他們很快發現他們最為信任的連長把這個漂亮的讓人驚歎的女人請了回去，而且態度相當客氣，並且從站位來看，他們的連長有意在保護這個如同仙子般的女人。

重新回到秦征的病房，尹若蘭沒有尋問情況，倒是陳寶兒大體將事情說了一遍。

「有多大把握？」一直到陳寶兒陳述完畢，秦征才問。

尹若蘭：「看機率了。」

「……」

她的回答滴水不漏，這就像是抽題一樣，有可能是自己做過的題，也有可能是自己沒有做過的，更有可能是自己完全沒有學過，根本就不懂。

陳寶兒的表情也變得相當嚴肅，道：「我能幫上什麼忙嗎？」

「一起看源代碼吧。」尹若蘭按部就班道，稍微猶豫，道，「最好能聯繫到開發人。」

「這不可能了。」秦征替陳寶兒回答了這個問題。

尹若蘭指了指秦征，又指了指陳寶兒，道：「目前為止，就咱們三個人？」

「這十九個小時內，都會是咱們三個人。」陳寶兒道。

尹若蘭：「……」

「不可能完成嗎？」

「你有問題嗎？」尹若蘭問陳寶兒。

「我沒有把握。」

秦征：「好了，現在查看系統吧。」

一個小時後，尹若蘭開口了，道：「寶兒，兩個小時內，能搞到兩台運算速度快的計算機嗎？」

陳寶兒也知道這台筆記本雖然先進，可終究是不堪重負，道：「一個小時搞定。」

於是乎，她出了病房，尋找到青狼連長，把要求說了一遍。

稱著這段時間，尹若蘭問：「發現問題了沒有？」

「發現了。」秦征直接道。

「怎麼更改？」對於這個意外，尹若蘭並沒有意外，秦征計算機水準絕對是頂級，甚至連她都佩服不已。

「沒有辦法更改。」秦征歎了口氣，道，「這是設計理念上的衝突。」

「你會有辦法的。」尹若蘭道。

「這需要你的協助。」秦征道。

尹若蘭像是知道秦征的想法一樣，道：「這一次，我沒有能力獨自完成一套系統。」

「男女搭配，幹活不累。」秦征一語雙關道。

「什麼男女搭配？」剛巧進來的陳寶兒問道。

秦征：「寶兒，聯繫李和平吧。」

看秦征的認真模樣，陳寶兒沒有問為什麼，直接拔通了李和平的電話，通話的是秦征，這神棍直接開口，尋問軍事機密，道：「這些導彈都已經啟動了嗎？」

李和平稍微沉默，如實道：「是。」

秦征沉默了，啟動了定時裝置，發射只是時間的問題，而以目前的能力，要手工改變這些導彈的發射裝置，顯然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我們需要重新編製一套軟件，進而控制這些導彈。」

秦征的話，讓李和平意識到，這是這個小子在要信任，這樣的事情，誰也不敢保證安全性，況且，這套軟件是控制導彈，如果一旦出現了意外，那將是毀滅性的打擊。

所以，這完全要看秦征的人品。

「我不敢給你任何的保證。」

「這個不需要。」秦征早就想到了是這樣的結果，緊接著話鋒一轉，道，「我有辦法解決這個問題，給你們的軟件，你們敢用嗎？」

【169】且用且疑

「只管做。」李和平的回答很有技巧性，沒有肯定也沒有否定，畢竟，這款軟件的安全性有待研究，即使軟件沒有問題，下發到各大軍區後，他們也會對秦征產生懷疑，況且，[www.uu158.com]以他對秦征的瞭解。

這一次，秦征不會走尋常路。

「我知道了。」秦征主動的掛了電話，轉頭看向一旁處變不驚的尹若蘭，道，「若蘭，這一次恐怕要連累你了。」

尹若蘭像是看透了秦征的心思一樣，展顏一笑，知性道：「我相信你。」

「相信我的技術還是相信我的人？」秦征問了一句。

「你猜呢？」

秦征搖了搖頭，沒有說出心中的答案，同時又對尹若蘭欽佩不已，他還沒有說出心中的辦法，她就已經猜到，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心有靈犀不點通嗎。

其實，就這套複雜的中控軟件來說，在沒有原先研究人員的指點下，要完全看懂它的運作過程，短時間內談何容易，鑒於這種情況，尹若蘭和秦征同時放棄了這樣的打算，既然無法更改，那就直接編製一套新軟件好了。

話到這裡，難點就出來了，這套軟件是用來控制導彈，而現在的導彈都是精確制導，上面是帶有微型電腦，真要控制這枚導彈，最直接的方式就是控制這台電腦。

不約而同，兩個人都想到了這台微型電腦。

要知道，一台電腦分為硬件系統和軟件系統，硬件系統已經固定，真要這台電腦運轉起來，就需要預裝軟件系統。

可以說，這是一個瘋狂的想法兒，秦征和尹若蘭同時想到要控制這台電腦的軟件系統，也是從側面表達了他們瞭解所有型號的導彈，且不說這造成的後果，單說他們怎麼可能瞭解這些保密級別處於最高的技術，而且，就算是研究這些導彈的專家們也不可能說自己精通所有的程序。

達到這種逆天的程度，一個平衡不好，兩個人很可能出力不討好，遭到對方的責難，甚至面臨著牢獄之災。

這也是秦征問李和平敢不敢用他的軟件的原因所在。

只是，李和平的答案讓這神棍失望了，在最關鍵時刻，他沒有給他足夠的安全感和相應的保護措施。

不過，這不影響秦征的決定，骨子裡，他流淌著的是龍的血液，這種最需要他的時候，給他一萬個理由，他都不會退縮，他自問沒有文天祥的地位，不過，他有著他那般留取丹心照汗青的想法兒，別人笑我太瘋巔，我笑別人看不開。

唯一讓他感覺到不安的是尹若蘭，他再次尋問道：「真的要干？」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尹若蘭的眼睛平靜無波，見秦征的眸子裡閃現不忍，她重複道，「我其實和你一樣，也有七情六慾，而且一直以來都生活在這片土地上。」

「好吧。」秦征點點頭，不再言語。

兩個人對視一眼，然後相視一笑，默契的等待著青狼連長帶來的電腦。

一時間，房間裡陷入相對安靜的狀態，倒是去而復返的陳寶兒莫名其妙，第六感敏銳的她怎麼都感覺房間裡充滿了悲壯的氣息。

「哥，你有什麼不高興的事情嗎？」陳寶兒問。

「沒有。」秦征否定的陳寶兒的說法兒，道，「能為國家服務，是我們的榮幸。」

「哦。」陳寶兒覺得秦征言不由衷。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半個小時後，青狼連長送來兩台嶄新的電腦，並且道：「這是齊水城軍區最為先進的電腦了。」

既然是軍區的電腦，安全方面自不用說，秦征和尹若蘭對視一眼，然後默契的開機，並沒有檢查電腦的安全性。

這種時候，反倒是陳寶兒這個專家成了可有可無之人。

因為她發現，在這裡自己根本就插不上手。

打開電腦之後，秦征和尹若蘭分別打開一個記事本文檔，瘋狂的錄入著。

這種速度，當得起瘋狂二字。

陳寶兒自認為單純的輸入速度絕對是箇中高手，可是和秦征和尹若蘭相比，她發現自己根本就不是菜，兩個人的速度絕對超過了每分鐘六百下，而且中途絕對沒有錯誤。

如果單純的只是錄入速度，陳寶兒還能接受，可是，兩個人現在是在改程序，確切的說，兩個人根本就是在編一套新程序。

難道他們不需要思考的嗎？

事實證明，陳寶兒的這個想法是正確的，兩個人編的是一套新的程序，而且速度之快，讓人乍舌。

到現在為止，她算是明白了，秦征為什麼能在短時間內交給她一套的飛天系統了。

丫的，兩個人根本就不是人嗎。

慢慢的，陳寶兒從最初的驚訝變成了驚歎。

在她看來，秦征和尹若蘭完全把鍵盤變成了鋼琴，兩個人彷彿不是在輸入字符，而是在敲擊鋼琴一樣，兩個人的合揍，一個如同涓涓的流水，突顯輕靈，一個如同低沉的鐘鼓，嗡鳴不斷，一唱一和之間，竟然形成了美妙的旋律，急緩、輕急，時而高揚，時而低沉，似乎，這就是天下最純粹的樂章。

此時，秦征腦海裡一片空靈，他的心與尹若蘭在共享著一部分資源，與其說他們在編一套新程序，不如說在把無數的程序重新組合到一起。

這些新程序就是華夏各種導彈控制程序。

這也是尹若蘭在沒有走出古畫時收集到的重要信息，如今，恰巧用來救急了。

兩個小時，兩個人分工協作，兩個小時一經完畢。

兩個人對視一眼，同時收手了。

「這就完了？」陳寶兒吐吐舌頭，詫異道。

秦征將程序整理好，打包了，給了陳寶兒，道：「你可以把這個程序發給李和平了，用不用，那是他的事情，我們已經盡力了。」

「不用檢查一下，校驗一下？」陳寶兒彷彿沒有從之前的美妙聲音中清醒過來。

「不用了，不會出現錯誤。」秦征感歎道，在這兩個小時裡，他和尹若蘭完全是一台錄入機，如果細心觀察，他和尹若蘭的手都在不受控制的顫抖著，可見兩個小時的工作強度之大。

「哦。」也不知道為什麼，此時的陳寶兒對秦征有一種盲從，她不經意間看了眼疲憊的尹若蘭，覺得這其中有古怪，可又說不出問題出在哪裡，心裡想著，反正剛剛用去兩個小時的時間，就算程序出現問題，上級也有辦法檢查出來，畢竟，秦征給他們留足了時間。

於是乎，她沒有任何猶豫，直接將打包的程序發給了遠在京城的李和平。

李和平心中很驚訝，他雖然不懂技術，也明白這其中的難點，這麼短的時間內竟然解決了各大軍區束手無策的問題，這只能說明秦征在計算機方面達到了逆天的程度，同時，他也想到了，這套系統有可能是失敗的，存在問題的，可是，這一切都需要下面的人去驗證。

他也沒有任何猶豫，心中雖然有疑慮，還是將程序轉交給了七大軍區。

一個小時後，西北軍區司令拔通了李和平的電話，開口便道：「老李，你這套系統哪裡來的？」

「管用？」李和平稍稍的鬆了口氣，甚至忽略了西北軍區司令語氣中緊張成份。

「沒有安裝使用。」西北軍區司令給出一個讓人意外的答案。

「這套軟件有問題嗎？」李和平意識到秦征之前那個電話，我給你軟件，你敢用嗎？

這其中難道出現了什麼問題，或者說，秦徵用了一個激將法，他是隱藏在華夏的特工人員？

「有。」

西北軍區司令的話讓李和平心中一跳，道：「什麼情況？」

「這套軟件經過技術科的認證，本身沒有問題，可是，它的裡面包羅萬象。」不是專業人員，司令的無法形容這套軟件的逆天程度。

「怎麼說？」顯然，氣氛在向舒緩的程度轉移。

「技術科的人說，這套軟件應該有能力改變已經定時啟動的導彈。」西北軍區司令道，說到這裡，他輕輕的一頓，又說，「這套軟件是及時雨，同時又是一個大炸彈。」

「繼續。」

「老李，你認識並且瞭解這個編程人員嗎？」

……

掛了電話，李和平又陸續接到其他六大軍區的電話，問題大概都相同，他們一再質問他和秦征熟悉嗎，瞭解他所有的情況嗎。

也就在這種質疑間，時間匆匆而過，離導彈發射的時間只有一個小時了。

「裝不裝，再不裝來不及了。」各大基地的技術人員幾乎同時道。

各軍區的司令：「裝。」

時間飛快，安裝的進度條卻是蝸牛一樣慢慢的爬著，這讓各大軍區的導彈基地的氣氛變得前前所未有的緊張。

軍區的高層領導也齊齊觀注著最新進展。

「發射倒計時開始，五、四、三……」

「要失敗了。」各軍區的首長幾乎要握碎了拳頭。

「發射。」

……

「呼……」

死寂之後，暴發出一陣瘋狂的歡呼聲，滿頭大汗的技術人員瘋狂的擁抱著，不少人已經喜極而泣……

【170】傳說中的秦家

齊水城。

「秦少，對不起了。」給秦征戴上手銬，王副局長客氣道。

「有煙嗎？」秦征問了一句。

王副所長掏出一盒抽了一半的紅將軍，點上一根，深吸了一口，然後遞給秦征，道：「事情很快就會調查清楚。」

說出這番話，他更多的是安慰，因為這次出警的原因，就連他這個副局長都不知道。

秦征明顯知道原因，卻也沒有開口的意思，他深深的吸了口煙，吐出一陣煙霧，看著不遠處的尹若蘭，道：「回家等我。」

尹若蘭搖了搖頭，否定了秦征的說法兒，道：「我和你一起去吧。」

秦征皺了皺眉頭，搖頭拒絕，道：「回去吧，一個人更好解釋。」

略微沉吟，尹若蘭還是來到秦征的身前，附首在他耳邊訴說了一會兒，才看著秦征上了王副局長的車。

「放心吧，上面的意思是讓我好好保護你。」王副局長道。

「是變相監禁吧。」對於這種手法兒，只要看過電影，就會明白，更不用說秦征了。

「事情總要往好的方面講嗎。」王副局長笑了笑，沒有要說下去的意思。

「叔，秦征怎麼進局子了？」當冷紫凝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她第一時間拔通了冷雲天的電話。

「秦征進去了？」冷雲天重複了一遍，然後道，「好了，我問問。」

然後，他就派季長平打聽秦征的情況，可是，即使他是一省之長，事情也是極度保密，當被問及王副局長的時候，也沒有問出個所以然來。

倒是陳寶兒來到冷家別墅，將事情的大事化小，小事化小，大體編了個理由，暫時讓冷紫凝等人放心。

「小不點兒，有什麼事情嗎？」看到是陳寶兒的手機號，李和平接了電話。

「我有點事情想不明白。」陳寶兒語氣低沉。

「等你長大了就明白了。」李和平道，而他也知道陳寶兒說得是秦征的事情。

「我現在就想知道。」陳寶兒道。

李和平：「寶兒，你知道身居高位，最重要的是什麼嗎？」

「您說。」

「是責任，人除了為己，還要為人，我們得為勞苦大眾考慮，要考慮國家的安全。」李和平慢慢的解釋著，盡量保持平靜道，「這次事情已經引起軍委的注意了，況且，這也不一定會變成了一件壞事情，也算是變相的保護秦征了。」

「可是他剛剛幫咱們度過一次危機。」陳寶兒倔強道。

歎了口氣，李和平無奈道：「寶兒，這就是責任，並不是說，一個人是好人他就會有好報，有個詞兒叫犧牲，當然了，這件事情，我們必須弄清楚……」

「他到底怎麼了？」陳寶兒問。

「這是機密。」李和平道。

陳寶兒：「……」

雖然陳寶兒是計算機方面的專家，可她也不瞭解導彈的組成部分，更不知道秦征交出的軟件其實就是各種型號導彈的控制系統，可以說，這其中包括了華夏所有導彈要害，一旦落入敵人之手，驟時，華夏所有的導彈都有可能被人破解乃至失效，將會對華夏的安全產生極大的威脅。

通過話之後，李和平獨自一人去了像征著權力的地方，請示過後，首長道：「這個秦征嗎，好好調查一下，說不定他就是人才嗎。」

李和平也是這樣認為，以他的權限，能調查出秦征的祖宗八代，至於這次機密漏露事件，他相信秦征是通過正常渠道得到，要不然以他的智商，以他的縝密心思，斷然不會露出馬腳，似乎，在編這套程序的之前，他就預料到了會有這樣的結果。

李和平少有的乘坐專機直奔齊水城，按照上級的意思，要把他請到京城。

很快，李和平就到了齊水城，並且在第一時間見到了秦征。

「很意外嗎？」看著平靜無波的秦征，李和平問。

「沒有。」秦征古井無波，像是堅硬的磐石一樣，道，「要去哪裡？」

「京城。」

「我有個要求。」秦征略微沉吟，道，「明天就是十五了，我要帶個人一起去京城，而且在明天一整天的時間裡，不能有人來打擾我。」

「為什麼？」李和平問。

「私人原因。」

「必須告訴我。」李和平說，「如若不然，我不會答應你。」

「我不會告訴你，如果你不答應，我也不會跟你去京城。」秦征毫不客氣的回絕，而且態度強硬到令李和平感覺到意外。

「好吧。」李和平妥協了，道，「不過，你們要受到監視。」

「可以。」秦征輕輕的鬆了口氣。

商量完畢，秦征就回到冷家別墅帶走了尹若蘭，並且在軍用機場乘坐專機離開了。

與此同時，他還給錢初夏和冷紫凝留了一封信，讓她們在齊水城等他。

陳寶兒卻讓齊輝開著一輛輝騰以超過二百的速度直奔北方行政中心的京城。

飛機上。

「你還記得明天是十五？」尹若蘭幽幽的說著呢。

「不敢忘記，也不能忘記。」此時，秦征的雙手帶著手銬，形象相當落魄。

「這時候了，還敢貧嘴。」尹若蘭有些感動，撇了秦征一眼，道，「這一次如果到不了天堂就會進地獄。」

「放心吧，我有齊天之福。」秦征道。

「但願吧。」尹若蘭道。

兩個人失去了安全感，其實，這是一個無解的問題，兩個人懂得華夏所有的導彈技術，難道要說出尹若蘭的身份嗎，況且，也不會有人相信，即使有人相信，以秦征的人品也不會說出。

所以，對兩個人來說，這一次都是賭博。

飛機很快停下了，兩個人跟著李和平上了一趟白底紅字的車牌的汽車，然後只能看到上面貼滿了各種各樣的通行證，顯然，這是一輛有著特殊身份的車。

「我安排你們兩個人住下，到後天之前，不會有人打擾你們，當然了，除了送餐時間。」李和平道。

秦征點點頭，沒有任何慌亂，即使在陌生的環境裡，他和尹若蘭都沒有打量周圍，哪怕一眼。

這份定力讓李和平暗歎，這個年輕人很鎮定，「希望你們也要配合。」

「放心吧，我不會拿著你手下人的命開玩笑。」秦征淡淡的說。

此時，李和平才想起，秦征除了是一名編程高手外，還是一名身手高強的武術高手。

「希望以後還有合作的機會。」

秦征咧了咧嘴角，沒有說話。

秦征的住處是獨幢的別墅，別墅有三層，是中式風格的，只是在古色古香的設計中充滿了殺伐的氣息。

在這幢別墅外，三步一崗，五步一哨，全是些穿黑衣的軍人。

坐在別墅裡，秦征打開一瓶酒櫃裡的葡萄酒，對著尹若蘭道：「要不要喝一點兒？」

尹若蘭：「那可是珍品。」

「酒而已。」

……

隨著秦徵入住這個別具特色的別墅區，京城軍委下達命令，對所有涉及到導彈研究，能接觸到核心機密的人員進行一輪全新的政審，並責令有關單位查看單位的安全情況，並且專門派人進行監督。

事實上，政審很快。

研究人員都是忠於國家忠於人民忠於黨，作為職業道德也是職業操守，除了大腦，他們從來不會把研究的任何東西帶出實驗室，也就在最大程度上做了保密。

「情況怎麼樣了？」當天晚上，李和平開了一個視頻會議。

祖國各個地方的特殊工作人員開始匯報，道：「西北沒有問題。」

「西南沒有問題。」

「南問沒有。」

「東部也沒有。」

……

李和平將這些消息整理之後，匯報給了軍委。

一號首長：「基本可以排除秦征的問題了？」

「不能。」從專業角度，李和平給出答案。

「原因呢？」

「沒有人可能知道曉全部導彈設計思路。」李和平道。

「沒有人。」一號意味深長的重複了一遍。

李和平意識到自己的話自相矛盾，或許，他們真的是誤會秦征，或者，他們這樣做，又是對的。

「這個年輕人很矛盾啊。」一號放下手裡的材料，上面是秦征的家庭史與最近的發跡史。

「是，我已經調查過了。」李和平道，「您有什麼指示嗎？」

「差不多就可以了，給他配個保鏢吧。」一號說著，轉而又道，「我聽說一個事情，老陳的孫女好像和秦征關係不錯吧？」

「是，是她介紹秦征給我認識的。」李和平道。

「派個人保護老陳的孫女吧。」說到這裡，一號一頓，道，「你和老陳研究決定給了秦征一個處級，這樣不妥，看他怎麼解釋，如果沒有什麼問題，就把這個處級給撤了，在你們內部給他弄個虛職，掛個名。」

一號關心秦征的職位，這算怎麼回？

李和平一時間摸不著頭腦。

「你聽過秦家嗎？」突然，一號提了一句。

「秦家？」

「這個秦家就是傳說中的秦家。」一號喃喃的說著，隨後搖了搖頭，道，「可惜了。」

「秦征是他們的後人？」

一號笑了笑，道：「好了，這件事情你自己看著辦，不要再出現問題了。」

「是。」

……

【171】顏傾城

秦征到京城的第三天早晨六點鐘，李和平來到他所居住的別墅。

「你等很久了？」看著坐客廳裡的秦征，李和平沒有感到任何異樣，這個年輕人每次都用他平靜到令人髮指的眼神打量他，這讓他拿捏不準他的心裡在想些什麼。

秦征點頭，道：「該來的總是要來，有什麼問題就問。」

李和平沒有想到秦征會如此直接，直指矛盾的核心，他略微沉吟，平靜的問，道：「你是怎麼知道華夏所有導彈型號以及研製機密的？」

「知道了就是知道了，不是非法，也不是原先單位的洩漏。」說到這裡，秦征話鋒一轉，道，「如果我說，我突然就知道了，你會信嗎？」

「不信。」李和平不是三歲小孩子，這種蒙人的把戲不高明，「為什麼明知在解釋不清的情況下，還要洩露自己的秘密。」

「我是華夏人。」

這句話，秦征端是說得鏗鏘有力，雄赳赳氣昂昂，這是骨子裡的自豪。

李和平沉默了，不可否認，他被秦征的情緒感染了，這是只有在戰爭年代才會感覺到的自豪感，「上面對這件事情很重視，如果你拿不出合理的解釋，我們會給你派一個保鏢。」

「變相的監禁？」秦征隨意的問著，這樣的結果他早就想到了，像他這樣一個活著的導彈之父，如果讓外國人知道了，還不得把他肢解了，每個國家拿一塊回去研究一下。

不管是生煮還是煎炒，總是會炸出一點點情報消息。

「是的。」李和平明人不說暗話，嚴厲道，「所以，最好把你知道的一切都告訴我，要相信國家相信黨，會給你一個有前途的未來以及安全的保證。」

聽到李和平的話，秦征咧了咧嘴角，他道：「我懂的東西很多，你想知道哪方面的。」

「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李和平提醒著秦征。

似乎在任何時候，他都看不到眼前這個年輕人的緊張，似乎在任何時候，他有逆轉局面的能力。

秦征認真道：「我也不是在開玩笑。」

「那你說說導彈技術吧。」隨意的，李和平問。

「是核彈還是常規導彈？」秦征慢慢的說著，整理著尹若蘭灌輸給他的知道。

「你真的懂？」李和平明知故問。

秦征：「……」

秦征不僅懂，而且懂得製造工藝，甚至是安裝使用，當由他的嘴裡說出一連串連李和平都不知道的數據時候，李和平的臉色變得無比的凝重。

之前，他們還只是懷疑秦征懂得導彈控制系統，如今，秦征竟然說出導彈製造過程以及注意事項，還有什麼比這種情況更讓人吃驚。

「你真的懂。」李和平自言自語。

秦征沒有說話，他有時間，足夠李和平接受這個事實。

良久過後，李和平緩緩道：「你還懂什麼？」

「懂得東西很多，你想知道什麼？」秦征倒也沒有謙虛，如今已經解釋不清楚了，不如索幸製造出更多的震驚，當驚奇多了，也就會看得平淡了。

「例如呢。」李和平明顯沒有從剛才的震驚中清醒過來，他的大腦在高速的運轉著，秦征似乎是一個大殺器，是直接殺掉還是保留，這是一個讓人難以抉擇的問題。

「隱形和航母技術如何？」秦征石破天驚，拋出一個足以讓華夏舉國歡騰的消息。

李和平卻沉默了，這兩項技術正是華夏的短板。

君不見，外帝國的航母已經開到家門口，君不見祖國的天空每天有多少架隱型戰機飛過，君又不見，某些學者自欺欺人……

李和平是一位憂國憂民的將軍，對於一些不正之風又十分痛心，不管秦征說得是真是假，他都給了他足夠大的驚奇。

「你如何證明？」沉默之後，李和平的聲音顯得十分凝重。

「這個不能證明。」秦征搖了搖頭，無所謂道，「我說的都是真的，如果可以，國家給我時間，黨也相信我，以及足夠的錢，我可以製造最先進的航母，至於隱形技術嗎，碰到識貨的，我倒可以指點一二。」

不管是航母技術還是隱形技術，都是多學科的高科技，對軍事武裝來說至關重要。

「除了這兩種技術，你還懂其他的嗎？」李和平覺得問得很沒有水準，能懂這幾種技術已經十分逆天了，就算秦征再厲害，也是精力有限，隨即搖了遙頭，道，「是我貪心了。」

「懂的。」秦征倒沒有客氣，自信心十足，道，「據我所知，咱們國家的戰機馬達系統都是買外國的吧，甚至還有許多專利費用，每年都是一個恐怖的數字。」

對於這種事實，李和平沒有隱瞞，道：「外界的猜測是真的。」

「如果我告訴你，我懂一種全新的馬達設計方式，你信嗎？」秦征又拋出一個炸彈。

李和平：「……」

「可是，我不能告訴你。」秦征歎了口氣，情緒十分低落。

李和平：「你有什麼要求？」

「不敢有任何的要求。」秦征說了一句，掏出一根煙，自顧的點上了。

李和平已經聽出來了，甚至十分瞭解，秦征暴出這麼多的機密，甚至是要一輩子爛在心裡的機密，為的就是要保證自己的安全。

當然了，這也包括他那位紅顏知己。

他確實做到了，如果他一切說的都是真的，即使他是一顆十倍於核彈的炸彈，他也不會對他動手，或者說，華夏沒有人會和這樣一個國寶為敵。

「我會保證你的安全。」李和平思考再三，說出自己的承諾。

「是嗎？」秦征不置可否，直接的說著。

李和平：「我以人格擔保，只要我在，你的安全問題就不是問題。」

秦征：「其實，我說的都是真的，可能你沒有辦法接受，不過，我覺得你最好請各方面的專家來一趟這裡，是真是假，一看便知……」

秦征的這個建議不失為一條好建議，李和平道：「好。」

目送李和平離開，秦征嘴角勾勒出來的笑容卻逐漸平淡了。

也就在李和平離開後，尹若蘭款款從二樓下來，站在秦征的身邊，道：「怎麼了，還是擔心嗎？」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反過來亦是成立。」秦征緩緩的說著，揭露出一個本質的事情，道，「一將功成萬骨枯。」

「這種事情還能難倒你嗎？」尹若蘭說得風輕雲淡，端是沒有往心裡去。

秦征一怔，嘴角又上勾著，道：「我的良心總是會受到譴責。」說到這裡，他歎了口氣，道，「難道我又要學一次偉人嗎？」

「當年的核彈，是正解的做法。」尹若蘭說起告密的事情，然後又補充了一句，道，「當然了，咱們不能洩密，家裡的事情還是商量的解決比較好。」

秦征當然不會告密，即使選擇毀滅也不會拿著萬千華夏子孫的命開玩笑，他道：「祈禱吧。」

尹若蘭：「求人不如求己。」

秦征沉默，當一個人表現出太強大的能力的時候，他就會難以駕馭，所以，有時候人都是自取滅亡，這對他來說，如何巧妙的把握一個度，也是一個十分難解的課題。

而且，這個問題尹若蘭也無法解決。

不到兩天的時間裡，李和平第二次進中南海，見到一號後，直接道：「我申請調XXXX方面的專家以及XXX方面的專家，最好連XXXX方面的專家也一起叫來……」說完這些，他又將秦征說出的事實說了一遍，道，「他說的應該是真的，至少有百分之八十是真的。」

「一個有意思的年輕人。」一號說著，略微沉吟，道，「如果一切都證實了，我會見見他的。」

李和平第二天就見到了各方面的專家，從祖國各個地方，總共彙集了十五位專家，這些一心只有研究的學者，來到京城後都莫名其妙。

當李和平開會的時候，介紹他所要他們來這裡的目的後，各位專家明顯眼睛裡流露出不屑。

這些都是西方對華夏高度保密的技術，至今都是技術封鎖，而且也不可能是一個人掌握的技術，如今一個年輕人竟然說自己懂什麼引擎技術、隱形技術、航母技術，單單這三項技術，足以讓華夏的整體國力躍上兩個台階，步入真正的大國行列。

而且這三個技術分解之後對社會經濟的推動又有著極大的推動力。

就拿引擎技術來說，華夏車為什麼在性能上不如外國車，很明顯的嗎，人家的引擎就是牛，什麼法拉力，什麼奔馳、寶馬，什麼賓利、藍博基尼，動不動就上百萬，甚至幾百萬上千萬。

君有見得，哪輛國產民用車有這樣的價格嗎。

而秦征如果所說是真，那就有實現的可能，當中國的廉價車有著與高檔進口車相同甚至更高的性能時，誰還會花冤枉錢買豪車呢。

甚至只要國家願意，完全可以玩傾銷嗎，一舉摧毀幾大工業霸主的地位。

會議室裡，李和平道：「大家有不同的意見嗎？」

沒有人說話，李和平再次道：「我希望大家本著學術嚴謹的精神，對這一次的事情做出一個合理的評估。」

說完，他就帶人坐著一輛大巴車直奔秦征所在的別墅。

來到別墅後，十五個人看到了站在客廳裡的秦征，此時的他看起來十分憔悴，碎發顯得十分的凌亂，一雙黑色的眸子佈滿了紅色的血絲，就連鬍子似乎都沒有刮過……

總之，就是一幅落魄哥的形象。

這幅形象不由得讓來到這裡的專家大為皺眉，這是哪裡來得野小子。

看到各位專家，秦征倒是不客氣，更不給他們面子，他指了指茶几上的一堆A4紙，道：「你們挑著看看吧，挑自己能看懂的，看不懂，也不要問，我不會解釋。」

桌子上大小放著超過百頁的設計圖紙，這是秦征和尹若蘭工作一天一夜的取得成果，其中大部分是引擎設計，小部分是導彈和航母，至於隱形技術，這神棍提都不提。

當然，他沒有傻到寫出完整的技術。

對於秦征自高自大的表現，李和平早已經習以為常，而其他的專家人物則十分不感冒，甚至已經微生不悅，這個年輕人真不懂禮貌。

礙於李和平的面子，他們沒有當即發作，但已經有專家很不給面子的冷哼了，卻沒有要動一動圖紙的意思。

「其實，你們動不動無所謂。」秦征歎了口氣，這神棍不無諷刺，道，「你們成天嚷嚷著發明了什麼，突破了什麼，成天的欺騙勞苦大眾，欺騙國家欺騙黨給你們的信任，用一些組裝東西來欺騙人，這有意思嗎？」

「口出狂言。」

「再狂，真小人也比偽君子要好。」秦征也不客氣，掃視了在場這些倨傲的專家門，道，「其實，我這些東西，你們看了也是看不懂，而且給你們一年的時間，你們也研究不出來，叫你們來，不為別的，只是要證明我沒有說謊。」

「李將軍……」一名學者實在忍不住了，轉頭看向神情平淡的李和平。

在李和平看來，秦征什麼時候要語不驚人了，那他就是江郎才盡了，這反倒是他不願意看到的，「秦征啊，各位都是長輩。」

「達者為師。」秦征毫不客氣的反駁道。

……

「各位，大家大人不計小人過，不用和這個流氓一般見識。」李和平也不客氣，用盡手段的安撫著這些專家的情緒，毫不在意給秦征扣一個實至名歸的冒子，道，「桌子上的資料，大家還是看看……」

「老李，犯不著和一個後學晚輩治氣，看看吧……」

有一人站了出來，其他人也分別從桌子上挑了自己能看得懂得方程式以及圖紙。

開始，他們不以為然，可隨著閱讀的深入，一行人不自覺得皺著眉頭，有的拳頭緊握，有的拿掉眼鏡，有的鬆了鬆領帶，還有的乾脆席地而坐，認真的研讀了。

看到如此模樣，李和平知道秦征多半說的是實情，也只有真材實學能讓這幫自視清高的人不顧形象。

「抽煙嗎？」李和平問。

這是秦征第一次走出這幢別墅，他感覺呼吸的空氣都是新鮮的，道：「煙好嗎，不好不抽。」

「特貢。」李和平道。

「隨便來兩箱吧。」秦征獅子大開口，隨後又毫無風度的改口，道，「七八箱吧，兩箱太少了，回去也不夠分的嗎。」

李和平搖了搖頭，扔了根煙給秦征，道：「別和他們一般見識。」

點上了煙，秦征道：「我大人不計小人過。」

「有什麼打算？」李和平道。

「你們沒有給我打算嗎？」秦征咧了咧嘴角，道，「我是一個守法的公民，在黨需要的時候，我會義不容辭。」

他的這番話很有講究，他沒有說國家，更沒有說人民，而是說了黨，這是在京城，什麼是黨，那就領導嗎，黨的最高領導，我聽領導安排，還有比這樣的下屬更討喜的嗎。

李和平道：「你願意呆在研究機構？」

「不願意。」以秦征的性格，如果真讓他在某個地方呆著，反倒會這些年他十分難受。

「不出意外，我會給你配一名秘書。」李和平道。

「他的主要任務是什麼？」對於這個結果，秦征已經預料到了，而且是最好的結果。

「一是保護你的安全，二是作為通信員使用。」李和平道。

秦征深深吸了口煙，大煞風景道：「還有第三條吧，必要的時候可以先斬後奏。」

李和平沒有否認，直接道：「我不希望看到這樣的情況發生。」

「我也不希望看到。」秦征咧了咧嘴角，笑容逐漸變得燦爛，道，「秘書是男的女的。」

「女的。」李和平道。

秦征：「……」

「有什麼問題嗎？」李和平看著愈發嚴肅的秦征。

「有。」秦征很認真的點頭，道，「她當我的秘書，是不是要萬事聽我的。」

「理論上是這樣。」李和平道。

秦征半瞇著眼睛，左手的食指與拇指微微摩挲著，道：「真是太妙了。」

李和平分明從秦征的眸子裡看到了猥*瑣的目光，他道：「她以前是保護一號的。」

秦征：「……」

這死老頭，大煞風景，這不是在說，不要打她主意，人家的身手高強，別騷擾不成反被騷擾。

一天後，秦征坐上了回齊水城的飛機。

「你會笑嗎？」秦征看著身邊的女孩問。

這個女孩大概二十二三歲的模樣，帶著一幅黑色鏡框的平鏡，一頭黑色的秀髮盤在腦後，再加上刻意選擇的黑色職業裝，如果再抱個文件夾，活像是辦公室OL。

「會。」顏傾城道。

「那給大爺笑一個。」秦征輕薄道。

顏傾城：「……」

一旁的尹若蘭笑而不語，靜靜的看著這段小插曲。

「怎麼，你要違抗命令嗎？」秦征見顏傾城不配合，眉毛一豎，直接命令道，「現在笑，這是命令。」

顏城顏揚了揚嘴角……露出一抹如沐春風般的笑容。

「真美……」

顏傾城：「……」

【172】胡漢三回歸

顏傾城長得比較有特色，就是找不到優點，也找不出缺點，如果不仔細打扮，站在人群裡很容易讓人忽略，仔細一打扮，又像老酒一樣讓人耐品，這樣的特質也可能和她所從事的職業有關，不能太過引人注意，也就培養出她這種陽光底下的美麗。

秦征要逗顏傾城的另一個原因是覺得有些不平，他奶奶的，之前好說也是一位處級幹部，雖然沒有實權，級別也擺在那裡，用來唬人還是輕而易舉，李和平倒說得倒是輕鬆，鑒於你年紀輕輕，又沒有什麼資歷，處級名不符實，經研究決定，上級決定把你的處級拿掉了，當然了，對於你的貢獻，引起了領導們的深度重視，經研究決定，暫時讓他掛職社科院，至於級別嗎，嗯……暫定，職位嗎，就是國家安全顧問。

這是李和平語重心長的跟秦征說的原話，一個處級幹部換來了一個國家安全顧問的虛職，國家安全顧問是啥，現在可是和平年代，而且總不能在關鍵時候亮出，丫的，你敢動我嗎，我是國家安全顧問，你要敢動我，就是威脅國家安全，說出去，人家也不信啊。

最讓秦征不爽的是，他竟然沒有級別，口說無憑，官大一級壓死人，沒有級別的事情，誰會把他看在眼裡。

其實，這神棍懷揣著寶藏，非得說自己是窮光蛋。

國家安全顧問，還讓他進了社科院，雖然沒有工資領，沒有配車，可是，社科院可都是泰斗級人物，那是能決策國家政策走向的大人物，可以說，他們隨時可以進最高權力機構進行諫言，一句話，就能讓有關領導考慮半天，甚至最終影響領導的決定。

偏偏這神棍覺得這是一個虛職，沒有實權嗎，可見，他在政治上的思想還不夠成熟。

用尹若蘭的話，他目光短淺。

就連秦征自己都沒有想到，這個安全顧問日後給他帶來了巨大的經濟和人脈利益。

這神棍倒也樂得承認，還硬綁綁道：「錢才是最實在的，沒有錢，咱們喝西北風啊。」

尹若蘭：「李和平不是說了嗎，咱們可以利用手中的技術，不給你工資和級別，是不想限制你的發展。」

秦征白眼一翻，毫不領情，道：「沒錯，咱們是掌握著先進的科技，可是，咱們沒有錢啊。」

這倒說的沒有錯，沒有錢是萬萬不能的，這就是有了飛機大炮，沒有開飛機的人，也沒有放炮的人，空有這些傢伙，轉化不成戰鬥力。

這個問題倒是讓尹若蘭沉默了一會兒，道：「咱們沒有，別人有嗎。」

「別人有錢，也不會給咱們不是。」秦征說出一個事實。

尹若蘭半瞇著眼睛，笑得端是風輕雲淡，自信道：「這可不一定……」

「有什麼辦法嗎？」秦征的左手拇指與食指輕輕的摩挲著，他想到另一件事情，南方秦家不是有錢嗎，而且，之前他和尹若蘭已經商量過了，要打一場金融戰。

「股市，風投，還有財團。」這是臨上飛機前，尹若蘭和秦征的聊天內容。

上了飛機之後，秦征閒來無事，就把這些小鬱悶用在了聊天打屁上。

偏偏，顏傾城是一個動手比動嘴要厲害的角色，在秦大少面前，也只有吃憋的份兒。

「你是不是處*女？」秦征越來越過分，問題也越來越露骨，見顏傾城沒有回答，甚至要暴怒了，他自問自答道，「你的身份太特殊了，估計倒貼也沒有人敢要。」

顏傾城咬牙切齒，也虧得她訓練有素，心理素質過硬，如若不然，非得被秦征給氣炸了不可，她道：「這是我私人的事情。」

「你現在是我的秘書。」秦征就怕顏傾城不說話。

「秘書也有私人空間。」顏傾城據理力爭，她發現這個秦大少遠比一號要難伺候的多，確切的說，他沒有一號的素質。

秦征撇撇嘴，咳嗽兩聲，道：「現在是工作時間，記住你的工作條令，二十四小時……」

顏傾城：「……」

因為工作的特殊性，顏傾城是二十四小時隨時待命，也就讓這神棍抓住了把柄。

「若蘭姐，秦……他……」既然不是秦征的對手，顏傾城開始求助於尹若蘭，在她看來，兩個人的關係非同一般，在她的面前，秦征總不能太過放肆。

尹若蘭半瞇著眼睛，坦露著知性的笑容，道：「他就是個流氓，等你到了齊水城，就會知道了。」

「若蘭姐說笑了。」顏傾城說。

沒想到，尹若蘭很認真道：「我說真的，等你到了齊水城，就會知道他對你還是很客氣的。」

顏傾城：「……」

飛機很快就到了齊水城，前來接機的人讓顏傾城覺得尹若蘭的話極具準確性，來接機的人竟然個個都是美女。

當然，接機的人只有兩個人罷了——錢初夏、冷紫凝。

見到這兩個人，秦征壯著膽子，熱情的將兩個人抱在懷裡，進行了深層次的肉體交流，然後道：「可想死我了……」

被秦征搞了突襲，錢初夏和冷紫凝明顯不適，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秦征佔了便宜，然後是一句讓她們感動的話，一股暖流在她們的心間流淌。

隨後，她們又感覺不妥，這句話到底是對誰說的，雖然心中有疑問，她們也默契的沒有說出口，讓這神棍佔足了便宜之後，才雙雙推開他。

「若蘭姐回來了？」為了掩飾尷尬，錢初夏不再理會秦征，只是她自己沒有發現，她的臉蛋紅撲撲的，像是只熟透的大蘋果。

「若蘭姐，不給我們介紹一下嗎？」冷紫凝向一旁的顏傾城，心裡感歎著，果然是流氓本色，去趟京城居然還能帶回一個美女，讓人佩服不已。

「顏傾城。」

「冷紫凝。」冷紫凝和顏傾城握了握手，然後，兩個人就不說話了。

車子是冷紫凝的，一輛Q7，一輛奔馳S600。

秦征和錢初夏上了前面的那輛奔馳S600，上面居然沒有司機，因為秦征沒有駕駛證，錢初夏臨時充當了司機。

尹若蘭和顏傾城以及冷紫凝上了後面的Q7，這輛車上也沒有司機，開車的是冷紫凝，尹若蘭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反倒是顏傾城坐在了後排座上。

這樣的座次很快讓顏傾城分析出秦征在這個團體中的地位是無可撼動的，而在這個團體中，尹若蘭是最成熟的存在，管事之人是錢初夏，至於冷紫凝，與這個小團體若即若離，保持著微妙的關係。

秦征和錢初夏也確實像顏傾城想的一樣，一邊開著車，錢初夏一邊匯報著秦征離開齊水城後，這裡發生的事情。

「你走之後，秦二和秦文明都找過你，一是為了比武的事情，二是秦文明建議咱們把醫院做大做強，隨著醫院的影響力擴大，咱們的博愛醫院因為規模的問題，已經嚴重的限制了咱們的發展，另外，損三爺也來找過你。」說到這裡，錢初夏一頓，聲音變小了許多，道，「初夏畫館是你的主意？」

「怎麼了？」對於這個問題，秦征沒有過於上心。

錢初夏見秦征說得風輕雲淡，心中瀰漫著一股子溫馨的感覺，她道：「損三爺前天帶來五千六百萬的支票，我已經存入賬戶了，另外，他建議初夏畫館也要升級了，說是要組建一個文化公司，主要負責文化方面的開發。」

秦征早就想到損三爺會不甘寂寞，也不會局限於一個畫館，只是，他沒有想到他的藍圖規劃的如此之快，「損三爺要開發哪些方面？」

「書畫、文藝……只要與錢有關的東西，他都想做。」錢初夏道。

秦征咧了咧嘴角，露出玩味的笑容，這樣的結果他也想到了，而他更能通過現象看本質，雖然是在發展初夏畫館，可是，損三爺也在借助著秦征的能力將馨雲文化有限公司逼向死地，可見他與龍曉的苦大仇深。

「三爺走了嗎？」秦征問。

「沒有，他說這件事情必須跟你商量一下，徵求你的意見。」錢初夏道。

「嗯。」秦征點點頭，他越來越喜歡損三爺了，道，「他住在哪裡？」

「安排在皇宮酒店。」

大約一個小時後，秦征回到冷家別墅，他沒有坐下，就被冷家老爺子請去北邊的別墅。

看老爺子平靜如水的模樣，秦征道：「怎麼，沒有結果嗎？」

兩個人都知道說的是蠱毒的事情。

冷家老爺子搖了搖頭，緩緩道：「結果有了，只是太讓我意外。」

「是誰？」

「辛孜峰。」

秦征倒沒有任何的意外，被仇恨和利益蒙蔽眼睛的人，什麼沒有前途的事情都能做得出來。

「接下來要怎麼做？」

「如果你是我呢？」

「我永遠不可能是你，即使是你，你也不可能按照我的方式做事。」秦征不無諷刺道。

對於秦征的擠兌，他深深的吸了口氣，道：「蠱毒是通過辛彩的手進入我的身體，但她對這件事情一無所知，既然不知道，那就永遠不知道好了。」

終是一位父親，他不希望破壞掉冷天豪的婚姻。

「他知道嗎？」

冷老爺子知道秦征說得是冷天豪，略微沉吟，道：「知道。」

「嗯。」秦征點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再次歎了口氣。

【173】忙碌

「找個時間，把蠱毒給我去了吧。」冷家老爺子疲憊道，昏黃的眸子裡透著無力感。

秦征猶豫了一會兒，終是沒有水準道：「就這樣讓人家佔便宜了？」

「還想怎麼樣呢？」無力的揚了揚嘴角，冷家老爺子將這個難解的問題踢給秦征。

這個問題確實棘手，且不說辛家在齊水城的勢力，就說冷天豪的身份問題，難道為人父的冷家老爺子真的願意看到兒子妻離子散嗎，況且，明辨事非的他明白，這件事情就算真有辛家老一輩人的支持，辛彩這個女人也被蒙在鼓裡，雖然扮演了至關重要的角色，卻是冤枉之極，這種可有可無的責難，他選擇了獨自承擔。

「既然這樣，我處理完一點事情，馬上替老爺子解毒。」再三猶豫，秦征決定取消讕言。

冷家老爺子不再說話，秦征也識趣的離開了北邊別墅。

剛剛從別墅裡出來，他就見到了秦廣藥，見他急匆匆的走來，這神棍道：「怎麼，有急事？」

秦廣藥不給秦征面子，張了張嘴，然後白了秦征一眼，心道，沒事我願意看你這幅德性嗎，道：「我建議把博愛醫院擴大經營。」

秦征掏出兩根煙，特貢貨，問：「抽嗎？」

秦廣藥搖了搖頭，道：「我問你問題呢。」

秦征不緊不慢的點上煙，慢慢的抽著，示意秦廣藥在小花園草地上的椅子上坐下，待到兩個人坐下之後，他才糾正秦廣藥的說法兒，道：「是你的意思還是大伯的意思？」

「這不一樣嗎？」秦廣藥不解道。

秦征的笑容越來越玩味，直接道：「如果是大伯的意思，我相信這是經過深思熟慮之後的決定，至於你的嗎，我完全可以當成耳旁風。」

秦廣藥：「……」

「你別不愛聽，作為長輩，我這是在教你為人處事。」秦征倒也不客氣，他自己啥都不懂，還要教別人。

顯然，對於這個問題，秦廣藥是有深刻認知，道：「如果我像你一樣，我早死八百回了。」

「我死了嗎，死八百回了嗎？」秦征一翻白眼，又瞪了一眼忤逆的秦廣藥，這孩子，說話太不中聽了。

秦廣藥懶得和秦征討論做人的問題，直接道：「你就直接說吧，醫院擴大不擴大經營，我不想和你浪費時間。」

秦征：「……」

「你不說，我走了。」這倒不是秦廣藥裝*逼，最近博愛醫院的患者增多，他已經自動的由八小時工作時間增加到了十二小時，即使這樣，也忙得焦頭爛額。

秦征道：「需要多少錢？」

「你說什麼？」急匆匆要離開的秦廣藥嘎然而止，回頭看了眼老神在在的秦征，以為自己聽錯了，不是說他很摳門嗎。

「我說，按照你們的計劃，需要多少錢來擴大博愛醫院。」秦征耐心的重複了一遍。

雖然博愛醫院的營利情況不算太可觀，總算是造福社會的事情，這點公德心，秦大少還是有的，另外，腰包裡有錢好辦事，損三爺不是送來五千多萬嗎，應該夠了。

略微猶豫，秦廣藥確信秦征說得是真的，然後道：「我和爺爺找人核算過了，要建成一座三甲醫院，大概兩億，差不多的，就算缺點兒，也不會太多……」

啥子，秦征嘴角抖動兩下，臉上露出笑容，玩笑道：「廣藥啊，兩億多，還缺點也不會太多，你當我是開銀行的？」

「可以貸款嗎。」秦廣藥道。

秦征覺得，這是一個可行的辦法，可是，要擴建博愛醫院，也需要時間，關鍵不是錢的問題，「你覺得，重新建設，有必要嗎？」

「你什麼意思？」見秦征不同意，秦廣藥的臉色變了變。

秦征道：「最好能直接收購，收購一些小型醫院，這樣節省時間，又能節省開銷。」

秦廣藥沉默了一會兒，緩緩道：「這是一個可行的辦法，可是，你要買，人家不一定要賣。」

這時，秦征卻咧了咧嘴角，露出陰森森的笑容，道：「咱們可是良民，他們為什麼不賣給咱們？」

「你什麼意思？」秦廣藥覺得秦征又在冒壞水兒。

「好了，大人的事情，你就不要操心了。」秦征擺了擺手，道，「以目前的需求，像博愛醫院這樣的醫院，大概需要幾座？」

「五座。」

「嗯。」秦征點點頭，這確實是一件不容易解決的事情，他又道，「除了醫院，還需要什麼？」

「高技術的專業人才。」秦廣藥道。

「你和大伯想過解決辦法沒有？」秦征問。

「只要你出得起錢，專家坐診的問題，我和爺爺來解決。」秦廣藥道。

「好了，你去辦吧。」秦征又豪氣的補充了一句，道：「能用錢解決的問題，不是問題。」

秦廣藥：「……」

送走了秦廣藥，秦征就開始琢磨著如何收購幾家醫院的問題，沒過多久，秦二來到他對面坐下，直接開口，道：「你有時間嗎？」

秦征道：「沒有。」

秦二：「我只佔用你一點時間。」說完，他又拿出一份契約，道，「這是比武的契約，你看看有沒有不妥之處，或者要補充的地方，如果可以，你可以簽字了。」

「契約？」秦征莫名其妙，他正是用契約的方式留住了秦文明和秦廣藥，如今，難道秦二想用這個辦法搬回一程嗎，這不禁讓他感覺好笑。

拿起桌子上的契約，他大體看了看，基本的意思就是，誰輸了，就會一無所有，當然，這只是相對的，例如，財務上，還是有一定的使用權，只是歸屬問題將會易主。

「怎麼樣，你敢簽嗎？」秦二使用了一人激將法兒。

秦征樂了，即使秦二不擬這樣的契約，他也會想辦法另擬一份更全的，如今對方竟然主動擬好，這讓他心情大好，表面上卻為難道：「這事你做得了主？」

「我大哥同意了。」秦二道。

秦征：「讓我考慮考慮。」

「既然你回來了，明天開始就在這裡比武吧，就按之前的文比武鬥方式來。」秦二定了時間，道，「你今天休息好了，別說我們佔你便宜。」

「時間上沒有問題。」確實，今天的秦征有些累了。

「記得，到時簽上名字。」秦二臨走前道。

「他好像有必勝的信心。」看著遠去的秦二，尹若蘭的聲音如同裊裊的輕煙一樣，緩緩的飄來。

秦征嘴角一咧，高興道：「能力強的人，總是很自信。」

「正中你下懷，不是嗎？」尹若蘭平淡的笑著，這樣的結果，也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其實，我也很自信。」秦征恬不知恥的說著。

一旁的顏傾城聽得想要吐，見過無恥的人，就沒有見過這樣無恥的人，有這樣自賣自誇的嗎。

「你有沒有興趣試一試？」秦征現抓勞動力，對顏傾城道。

顏傾城道：「沒興趣，我只是你的秘書，是文職。」

秦征歎息一聲，道：「到時候，你會失望的。」

顏傾城不知秦征所指，但她敢肯定，這種出力的活兒，不會有好結果。

第三個來找秦征的是損三爺，見到秦征之後，他的三角眼先從尹若蘭的身上掃過，對於這個高深莫測又表現的很無害的女人，說實話，他心裡有些害怕和畏懼，兩個人對視一眼互相笑了笑，可是，到了顏傾城的身上，損三爺就本性畢露了，直接打量著她，道：「擦，好水靈的丫頭，你又是被這個神棍騙來的吧，我告訴你，你跟他了，沒有前途的，早晚也得同流合污……」

顏傾城緊皺著眉頭，這誰啊，怎麼表現的很熟的樣子。

看顏傾城沒有回答，反倒平靜的波瀾不驚，損三爺繼續加把火，道：「姑娘，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咱們互相沒有見過吧，我會騙你嗎，我可是有良心的人，你看到了沒有，秦三嘴身邊有數個女人了，我看你人也不錯，心地善良，就不要飛蛾撲火了。」

顏傾城還是沒有說話。

這讓損三爺十分失望，這個丫頭難道連笑一下都不會嗎。

「得了吧，損爺，就你還是心地善良，一幅三十塊的假畫你都能要價千萬，你這樣的奸商要是心地善良了，我就得是紅十字會的名譽主席。」秦征毫不客氣的揭露著損三爺的本質。

損三爺也不以為意，道：「就你，下輩子吧。」說到這裡，他就說到正是，道，「我的事情，初夏跟你說了沒有？」

「可以，錢沒有，公司你隨便搞，你佔百分之十五的股份。」秦征道，然後，這神棍又不放心，道，「賠了，全是你自己。」

「成交。」損三爺爽快道。

一旁的顏傾城傻眼了，由於她特殊的身份，知識面特別廣的她對於公司也有一定的瞭解，如今，兩個就這樣一拍即合，甚至都不簽一份合同，難道秦大少就是這樣一個草率的人嗎。

不由得，她看了眼旁邊的尹若蘭，而她也是一幅很正常的樣子。

這讓她徹底摸不著頭腦了。

而她又哪裡知道，沒有秦征在，損三爺根本就玩不轉，既然手裡捏著最大的法寶，自然也就不在乎一些細枝末節了。

況且，事情準備完畢後，損三爺會準備好一份合同，到時候，秦征只要確認了，簽個字就完成了。

可以說，秦大少就是一個甩手掌櫃。

損三爺也相當有默契。

不知道這算不算是狼狽為奸、同流合污。

【174】意思意思

第二天，秦征接到陳寶兒的電話，陳寶兒喜氣洋洋的下達命令，讓他到機場去接她。

「不去。」秦征毫不猶豫的拒絕了，絲毫不給可愛的陳大小姐面子。

陳大小姐似乎早就預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她小嘴一翹，道：「我可有禮物送你的哦。」

「沒興趣。」秦征知道這個小LOLI與自己斗寶，他琢磨著與秦二比武的事情，況且，他也不會開車。

「唉……那算了吧，我還想把自己送給你呢。」陳寶兒失望道。

秦征砸砸嘴，改口道：「那我在百忙中會抽出時間，說說你下機的時間吧。」

「上午十點半。」

秦征馬上拔打了秦二的電話，把比武的時間約到了下午兩點，還美其名曰給他們更多的準備時間。

恰巧，秦二還當真了，在臨到冷家別墅前，認真的叮囑著秦家後人，不要小看了秦征，一定以最有把握的方式取得勝利。

十點半的時候，秦征已經站在了機場出口處。

看到一身雪紡裙，戴著褐色蛤蟆鏡，活像一個活娃娃的陳寶兒，秦大神棍當著眾人的面，張開手臂，大步流星的朝著陳寶兒走去，並且熱情道：「歡迎咱們的小美女回家。」

「咕咚，咕咚。」

「媽……的，好菜都讓豬拱了。」

陳寶兒也不拘束，踮起腳勾住秦征的脖子，在他的臉上親了一下，祝福道：「祝賀你大難不死，一定會有後福。」

順勢，秦征摸了下陳寶兒愈發翹*挺的臀部，這神棍分明感覺到她的臀部瞬間變得僵硬了，知道是這個小妮子不適應，這神棍訕訕的笑了笑，道：「好了，你給我帶的禮物呢？」

陳寶兒沒有計較的意思，道：「剛才吻還不算嗎？」

秦征心裡滿足，嘴上卻道：「一個吻解決不了我現在的問題。」

「流氓……」

一旁的觀看者終於忍不住了，數人暗罵了幾句。

陳寶兒聽得清清楚楚，靈牙利齒道：「他流氓，我願意，有本事，你也讓我願意啊。」

「……」

看著齊齊石化的眾人，陳寶兒得意的昂了昂下巴，挽著秦征的手臂，道：「哥，你的車呢？」

「車，什麼車？」秦征詫異的問道。

「你沒開車來嗎？」陳寶兒驚奇的問。

「我沒有駕駛證，怎麼開車。」秦征平靜的說著。

陳寶兒的臉色開始變了，喃喃道：「咱們怎麼回去？」

「打車。」

陳寶兒：「……」

事實上，陳寶兒不是一個人回到齊水城，兩個人走出機場的時候，才看到齊輝等人一個人拖著兩個行理箱跟了出來。

看著不大不小八個行禮箱，秦征指了指，道：「這都是你的？」

陳寶兒認真的點頭，道：「還的以為哥能開車過來呢，現在好了，打車吧。」

秦征粗略的算了一下，這打車費也得五百塊錢，讓他不大不小的心疼了一把。

坐在車上，秦征琢磨了一會兒，眼睛半瞇著，左手的食指與拇指微微的摩挲著，道：「妮子，我跟你借人，怎麼樣？」

「什麼人？」陳寶兒警惕的問。

「不要緊張嗎。」坐在後排座上的秦征安撫著陳寶兒，道，「我借齊輝有點事情。」

秦征心裡盤算著，齊輝等人閒著也是閒著，何不拉著他們和秦二等人比武，如果加上了齊輝的四人再加上陸成和徐澤，即使不用他出場，勝利也握在手裡了。

一聽秦征借的是齊輝四人，陳寶兒輕輕的鬆了口氣，也略微失望，臉上卻洋溢著淡淡的笑容，道：「沒問題。」

「真的沒有問題嗎？」秦征問。

「真的沒有問題。」陳寶兒狡黠的轉著眸子，道，「從今天開始，這四個人會保護你的安全。」

「不會吧。」秦征有點意外，明明已經有了顏傾城這個貼身保鏢，如果在加上齊輝四人，要一起收拾掉這四個人，很有難度。

「可能是關心你的安全問題。」陳寶兒道。

「就是監視我。」秦征不給面子，直接說破了。

「怎麼沒有派人來監視我？」陳寶兒一翻白眼，可愛道，「只有有能力的人才會受到如此關照。」

兩個人在車上沒有深度的交流，很快，他們就回到了冷家別墅。

秦征肉疼的掏出六百塊，這讓他瞭解了當家柴米貴的道理了，要想擴建博愛醫院，還缺兩億的資金呢。

顏傾城很意外陳寶兒怎麼會出現在冷家別墅，看到陳寶兒的那一刻，她的眸子裡明顯流露出一絲不解，她可沒有忘記這個丫頭小時候賴在還未坐到一號位置上的領導人懷裡要糖吃的那幅可愛模樣。

即使是時過境遷，她依然可以和她家那位老爺子隨時去見一號，這也就讓她對陳寶兒格外觀注。

或許是職業使然，一來二去，她就和陳寶兒成了朋友。

「傾城姐，你怎麼在這裡？」看到少有的辦成OL形象的顏傾城，陳寶兒誇張的瞪大眼睛，然後又揉了揉眼鏡，誇張道，「我沒有看錯吧。」

「死丫頭，我這樣很醜嗎？」果然是女人，即使顏傾城也在意自己的模樣。

陳寶兒可愛的吐了吐舌頭，疑惑道：「你不應該出現在這裡吧？」說完，她又看了看旁邊一臉無辜的秦征，道，「哥，你把傾城姐誘拐到齊水城了？」

「你認為呢？」秦征翻了個白眼，他發現陳寶兒的智商越來越低了。

陳寶兒裝模作樣的思考了一會兒，喃喃道：「你幹得出來。」

顏傾城：「……」

「被我說中了？」看著堂目結舌的顏傾城，陳寶兒果然如此道。

顏傾城白了陳寶兒一眼，不客氣道：「你的小腦袋裡成天想些什麼東西？」

「難道不是嗎？」對於顏傾城的反應，陳寶兒很費解，不過這不能影響她的好心情，這小妮子可愛的吐了吐舌頭，道，「是不是不重要了，跟他一起時間長了，你就會愛上他，他很可愛的哦。」

顏傾城：「……」

「很詫異我會出現在這裡嗎？」陳寶兒問。

顏傾城道：「是，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哥，告訴傾城姐姐，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陳寶兒打了個哈欠，道，「我累了，先到你房間休息會兒。」

秦征：「……」

他哪裡知道這妮子回齊水城做什麼來了，飛天系統的問題已經解決完了，而且不會再有問題出現，隨便編一個理由吧，又逃不過顏傾城的法眼，這讓他十分為難。

顏傾城面色如水，道：「你和寶兒什麼關係？」

「你沒聽見他叫我哥嗎？」秦征自然的回復道。

「齷齪。」說完，顏傾城不再理會秦征，暗罵他下流後，自顧的朝著東邊的別墅走去。

秦征就不明白自己怎麼下流齷齪了，顏傾城雖然不待見他，可他還要算計顏傾城，不能讓這樣一位大美女當擺設吧，最少也要利用一下她超強的身手。

於是乎，這神棍三兩步跑到了顏傾城的身前，擋住了她的去路。

下意識，顏傾城已經蓄勢待發，如果不是她反射神經足夠強大，已經發出攻擊了，「你想幹什麼？」

「放心吧，我不會非禮你。」秦征著重照顧了顏傾城的胸部，嗯，沒有尹若蘭的大，比經過他開發，最近漲大不少的錢初夏還要稍小一點兒。

少有的被人以目光非禮，顏傾城對秦征的評價又低了很多，她道：「有什麼事情直說。」

「我下午要跟人比武。」秦征說出主題，然後又道，「給你個機會讓你練練身手。」

「不需要。」顏傾城何等人也，那是受過嚴酷訓練的超級保鏢，秦征的這點小心計她一眼就看穿了，並且覺得對這種得寸進尺的人，不能給他任何機會。

被顏傾城拒絕了，秦征毫不意外，如果她輕鬆的答應了，那才是怪事呢，這神棍嘴角一咧，道：「這是工作。」

「我認為這不是工作。」顏傾城據理力爭。

秦征：「在工作時間內，任何事情都屬於工作範疇，你難道不知道嗎？」

顏傾城：「……」

「好了，記好了，下午兩點，這個院子。」說完，秦征愜意的背著手，哼著色*情小調兒，半瞇著眼睛，朝著西邊別墅走去。

「傾城姐是來看著你的吧？」顯然，陳寶兒知道了一些特殊的事情，並且一直坐在客廳裡等秦征。

「是啊，人還是很漂亮的。」秦征由衷的讚歎著。

陳寶兒點點頭，嘴一歪，陰森森道：「曾經在京城的時候，有個公子哥想要佔她便宜，她把他的命根子打斷了。」

秦征：「那人身手太差了。」

「他跆拳道八段。」陳寶兒繼續道。

秦征：「那我以後小心行事。」這神棍也不臉紅，道，「一定會做準備活動。」

「你就不問問我為什麼還要來齊水城？」陳寶兒憋了一會兒，見秦征只是在抽煙，沒有要說話的意思，她主動的開口了。

「嗯，你為什麼要來齊水城？」秦征問。

陳寶兒：「我聽李將軍說，你是國寶？」

「一定程度上，我比大熊貓的智商要高。」秦征隨意的說著，腦海裡卻在盤算著如何在比武的過程中用點計謀。

武者奪天下，智者謀天下。

一直以來，這神棍總是以智者自居，要不然，像尹若蘭這樣妖精般的存在，怎麼會和他站在一起呢，他不否認尹若蘭的超強見識，甚至也讚歎她的超強能力，但他更加肯定一句話，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所以，他還是一個高智商的社會有用人才。

陳寶兒徹底無語，這根本就是驢唇不對馬嘴的回答嗎，所幸，這妮子也不再細問了，船到橋頭自然直，等用到秦征的時候，她再找他要圖紙，畢竟，他的工作效率高嗎。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間下午兩點已然到來。

秦二帶著北方秦家的有為青年來到冷家別墅，呈一字站在偌大的院子裡，一陣微風吹過，讓他們的衣角輕輕揚起，帶起幾分厲氣。

秦征早就坐在草坪上等待秦二的到來，如今看這幅氣勢洶洶的模樣，活像是砸場子的社會混混，這神棍細數之下，竟然發現多了那麼幾張陌生的面孔，除了秦二外，年輕人竟然達到了二十人。

「這些都是秦家的人？」秦征以己度人，他嚴重懷疑秦二找外援了。

秦二點點頭，道：「全部是秦家的子孫。」

秦征點點頭，他能從秦二的眸子裡看出他不似在撒謊，於是，轉頭看向坐在旁邊的顏傾城，道：「怎麼樣，把這二十個人一起收拾掉吧。」

二十與她相差不多的青年一字排開，看他們穩如泰山的模樣，顏傾城分別從他們的腳，腿、手眼觀察他們，她發現這二十個青年都是練家子，而且個個都是一把好手，單打獨鬥不見得是她的對手，可是二十個人齊上打她一個，那麼她將必敗無疑。

見顏傾城不說話，秦征嘴角一咧，不客氣道：「怎麼，你打不過他們？」

「有難度。」在不殺人的情況下，顏傾城取勝的機率是零。

「嗯。」這一次，秦征沒有再難為顏傾城，他道，「我給你準備了六個人，加上這六個人，如果你們再滅不了這二十個毛頭娃娃，那你就回京城覆命吧，就說自己身手低微，讓他們另換人。」

顏傾城：「……」

雖然和陳寶兒是朋友，可對於齊輝等人她根本就不熟悉，等陸成和徐澤帶著齊輝等人出現在她的面前時，她才開始認真的打量著六條漢子。

每個人都神韻內斂，看不出深淺。

秦征不再理會顏傾城，自顧的來到秦二身前，熱情道：「比試分文比和武比，除了你我單獨比兩場外，讓手下的人，也就是小輩們也比比，要不然他們會輸的不服氣。」

此話出口，秦征已經認定北方秦家輸了。

聽在秦二的眼裡，卻是極為刺耳，他道：「是騾子是馬拉出來溜溜。」

見秦二同意，秦征一指不遠處桌子上已經泡好的茶葉，道：「不如咱們坐下來看看？」

「不用制定比賽規則嗎？」秦二問。

秦征搖了搖頭，爽快道：「不用，雙方對戰嗎，誰最後站著，誰就是最後的勝者。」

秦二細數之下，秦征這一方只有七個人，而且還有一位是女人，而自己這一方有二十個人，三個打一個如果再打不贏，都回娘胎裡重生算了，這樣的情況，他也欣然同意。

其實，秦征也有自己的打算，陸成和徐澤等人的身手他知道，這六個人如果和這二十人PK，勝負在五五之數，可當加上顏傾城就不一樣了。

尹若蘭跟他說過，顏傾城是高手中的高手，當然了，高手並不是說她沒有缺點，尹若蘭的話是說，她是一個外家高手，她的功夫如果配上內功，殺傷力將再提升五倍。

被尹若蘭這樣一提，秦大少知道顏傾城很厲害，於是，他就想見識一下顏傾城的身手，為了防止顏傾城出工不出力，在雙方動手前，他還特意來到顏傾城的身前，僅以她能聽到的聲音道：「我知道你心不甘情不願，我還知道你家傳的武功配有內功心法，只是，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沒有修煉內功，專心於外呢？」

「你……」顏傾城的目光頓時凝斂，死死的盯著秦征。

秦征嘴角一咧，擺了擺手，道：「好了，咱們是一條戰線上的兄弟，盡你最大的努力吧，事後再談。」

秦征的幾句話已然勾起了顏傾城的興趣，她也從隻言片語中提煉出讓她驚訝的信息，這個流氓是怎麼知道自家的內功心法失傳的……

難道說他懂得……

很快，顏傾城若有若無的看了背對著她的秦征，暗下決心，這一次要全力出手了。

秦大神棍朝著東邊緩步走來的尹若蘭和冷紫凝擠眉眨眼，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

尹若蘭和冷紫凝勻速的走著，坦然的面對著秦征。

特別是尹若蘭，她波瀾不驚的來到秦征的面前，道：「悠著點，都是自家人。」

「放心吧，他們都是秦家的未來。」秦征像是看到財富一樣。

兩個人對話被秦二聽得一清二楚，這都什麼跟什麼嘛，比試還沒有開始，你們就勝券在握了，難道我們北方秦征就是泥捏的，紙糊的不成？

「你們好像很有信心嗎。」秦二不陰不陽道。

「是的，你必敗無疑。」秦征毫不客氣道。

一旁的尹若蘭倒是沒有秦征這樣直接，她含蓄道：「我們有信心完成任何事情。」

「對，夫妻同心，其利斷金。」

「……」

除了秦征和尹若蘭，剩下的人都古怪的看了兩人一眼，最後，他們只得接受一個現實，尹若蘭這樣的女人不會讓他們有機可稱。

「比賽規則，你說還是我說？」秦征朝令夕改道。

「我說吧。」這一次，秦二覺得有必要給秦征點顏色瞧瞧，主動道，「這一戰關係到咱們家的榮譽，下手不必有所忌憚，全以付就好，好了，現在開始吧。」

北方秦家的二十個小青年也早就知道了這是一場群毆，齊齊的上前一步，準備打群架了。

這時候，秦征咳嗽兩聲，站了出來，臉紅道：「那啥，我打斷一下。」看著眾人不善的目光，他囑咐著顏傾城等人，道，「這些都是些後學晚輩，你們作長輩的在取勝的時候，也不要不擇手段，盡量不要讓他們傷筋斷骨，意思意思，打趴下就好了，如果誰倒了，還敢再起來，嗯，那就再打倒。」

【175】絕對不小

可以說，秦征的態度極度傲曼，不緊無視了秦二的武學修為，更加激起二十青年心中的火氣。

不就是秦家人嗎，不就是比我們長了一輩嗎，不就是有幾下子嗎，難道你不知道我們的二爺爺打遍北方無敵手嗎，難道你不知道我們從小開始訓練嗎，就算是螞蟻多了也能咬死大象。

他的一番話，讓這些青年暗自發誓，出手之後必然不留情面，你不是牛嗎，那我們把你們打成死牛，事實擺在眼前，讓你再口出狂言，都是老大不小的人了，就不知道山外山樓外樓，一點都不知道低調。

無獨有偶，二十青年均是這樣的想法兒，只要一出手，就給他們點顏色瞧瞧。

這一次，秦二沒有開口，他覺得秦征這是在玩火，如果說之前他手下的二十名精英還能控制自己的情緒，被他這樣刺激，肯定已經處於失控狀態，不過他也懶得解釋，激發了己方的鬥志，他還要感謝秦征呢。

「你覺得，誰會贏？」遠處，冷家老爺子負手而立，他的身邊竟然站著面露微笑的陳寶兒。

陳寶兒不滿的撇了眼冷家老爺子，道：「冷爺爺，這話說得就沒有水平了，誰贏誰輸這不是明擺著的事情嗎？」

冷家老爺子揚了揚嘴角，笑容逐漸收斂了，又看向遠處正緊張的看著現場的冷紫凝，心中升起難以言明的感覺，心中歎了口氣，道：「秦二帶的人顧然年輕力壯，身手強悍，可是，秦征也不弱，而且他佔盡了天時、地利和人和，再加上他下流的心理戰術，已經讓陸成和徐澤等人站在了有利的地位，而且，顏傾城，我好像在哪裡見過……」

「顏姐姐啊，她以前住在中南海……」陳寶兒隨意的說著。

冷家老爺子點了點頭，心中的不平慢慢的煙消雲散，或許，冷紫凝的選擇是正確的。

「冷爺爺，你不看了嗎？」看著已然動手的雙方，陳寶兒再次轉頭的時候，冷家老爺子留給她的只是一道淒涼的背影。

冷家老爺子，道：「殘局，不看也罷。」

「這不是剛剛開始嗎？」陳寶兒嘀咕一聲，然後搖了搖頭，道，「普通人不好嗎，非得裝得高深莫測，裝的不累嗎。」

說完，她毫不在意冷家老爺子的落漠，繼續津津有味的觀看著比試。

「二伯，不要緊張，來，喝茶……」坐在椅子上，秦征叼著一根煙，自顧的給秦二滿上一杯新茶。

秦二皺著眉頭，觀看著局勢，一雙眼睛一眨不眨，疑惑道：「這不是秦家拳法。」

「二伯看出門道了嗎？」秦征嘴角一咧，這傢伙心中美啊，雖然打得激烈，佔足人數優勢的北方秦家卻沒有討得任何便宜，雙方目前處於僵持狀態。

略微猶豫，秦二看了眼守在秦征身邊一直含笑的尹若蘭，強壓下心中的疑惑，道：「這套拳法大道化簡，充滿了古樸之風，與秦家拳法極為相似，不是，在形意上，這套拳法完全超脫了秦家拳法，更像是秦家拳法的升級版，而且……」說到這裡，秦二輕輕一頓，道，「陸成和徐澤的功力明顯高深，拳法也更加完善，齊輝等四人則相較於淺薄，明顯沒有修習完畢。」

「高，實在是高。」秦征的笑容逐漸收斂了，說者無意道，「秦家瑰寶，豈可外洩。」

「怎麼？」聽者有意，秦二像吃了只蒼蠅一樣。

「這套拳法名乃華龍，確實有著秦家拳法的古樸霸道之勢，同時又完全超脫了秦家拳法套路的限制，雖然變化減少，但真正的達到了大成的境界。」秦徵信口吹虛著事實，並且讚美著秦二道，「二伯果然功力高深，也看出齊輝等人並未完全掌握華龍拳。」

「怎麼會這樣？」秦二問。

「陸成和徐澤已經完全忠於我，我以華龍拳為報，齊輝等人不同，他們效力於國家，忠於國家，為了報效國家，我輕授華龍拳三式與他們，也是了表心意罷了。」

秦二沉默了，眼前的秦征很矛盾，恐怕連他都不知道，在這種自私與奉獻之間，別人不會說他半分的高尚。

或許，這神棍也從來不認為自己有高尚的品質，所做的一切都是由衷而已。

「大伯，喝茶……」看著沉默的秦二，秦征隨意道。

短短的兩三分鐘時間，秦二的心緒變化讓他忽略了場面的形勢，當他再看去的時候，哪裡還有心情喝茶，二十人已經有一半倒在地上，痛苦的蜷縮著……

當然，陸成和徐澤這邊也討不得好，面對對方強勢包圍，他們六人也踉蹌著，已然沒有多少戰力。

「干倒他們。」秦二下達了最後的命令。

剩下的十人也被徹底激怒了，明明佔據人數優勢，明明擊中了對手，也有信心將他們打倒，可是，他們只是退後幾步，痛苦的皺皺眉頭咧咧嘴角，怎麼就不倒呢。

你不倒，我們就將你們打倒。

繼續報廢了五人之後，陸成和徐澤等人徹底脫力，軟倒在地上。

他們不是被打倒，是被累倒的。

五對一。

秦火：「我們不打女人，你認輸吧。」

就在剛才，這個初看一般，認真看就會越看越美的女人一直保有餘力，沒有對北方秦家的人下重手，所以，他對她也很客氣。

顏傾城看了眼前五名虎視眈眈的北方秦家人，平靜道：「你們最好全力出手，我不會給你們後悔的機會。」

她知道秦征一直在看她，而她也十分渴望得到家傳的內功心法，即使秦征給不了她，她也想知道秦征是如何知道她內功心法遺失的事情，所以，無論如何，她都必須全力出手。

「不再考慮了嗎？」秦火已然準備動手了。

「動手吧。」

……

「她是……」雙方一觸即動，秦二看到乍然出手的顏傾城，不太肯定道，「散手？」

「是古散手。」秦征糾正著秦二的錯誤。

秦二是行家，自然知道散手和古散手雖然只是一字之差，卻完全是兩種不同的武功類別，散手只是一種普通的攻擊形態，古散手不同，史傳古散手成於秦漢時期，乃一無名人士所創，是一門古老的煉氣打穴功夫，傳煉到高深境界，完全可以隔空傷人……

「還有流傳……不可思議……」秦二讚歎道。

秦征倒是覺得正常，道：「任何事物都有保存的價值，就看以何種方式存在了。」

「我們敗了。」場面上的局勢完全是一面倒，秦二看到完全受制的五個人，沒有還手之力的他們失敗完全是時間的問題。

「還能撐一會兒。」秦征道。

確實，秦火等人現在很奧惱，對方明明是個女人，出手之後，攻擊連綿，像是江河般滔滔不絕，又像是泰山壓頂般讓人難以喘息，強悍、瘋狂，是她的代名詞，無情、斬殺是她的宗旨。

她如電，她如光，她又如水，更似暴熊。

這是一套剛柔並濟的武功，而且出手極為詭異，攻擊的角度如同羚羊掛角，讓人防不勝防。

「砰……」「砰砰……」「噗……」

顏傾城波瀾不驚，接連下重手，時而點時而扣，進而擊時而打，她的掌法也不斷的變化著形態，像蛇似鷹，如水似鋼，任何一種形勢，攻擊力都如精準計算過的強悍。

誰也想不到，一個女人能將力量演繹到極致。

「砰……」秦火與顏傾城對了一掌，他覺五內俱焚，強大的衝力讓他不斷的後退，同時一股腥氣衝到口中，強忍著，他不想讓這口血氣衝出口，可是，即使他用盡最後的力量，終是沒有掩飾住，鮮血還是溢出嘴角。

「你沒倒，讓我很意外。」對於秦火的堅持，顏傾城讚歎了一聲，她道，「他讓我打倒你，所以，你必須倒……」

說完，她不輕不重的一掌讓秦火直直的倒地了。

「這一局，你敗了。」看到滿意的結果，秦征笑得很開心。

秦二道：「敗了，接下來，論到咱們兩個了。」

「先文還是先武？」秦征禮貌道。

「先文，不過要改改形式。」已經輸了一局，秦二背水一戰，他會用出壓箱底的功夫，「咱們表演套路……」

「可以。」都是行家，秦征雖然看不懂，但他覺得，秦二能看得懂他就可以了。

沒有任何的謙讓，秦二身形挺拔，逕直站到院落中，身形連綿，一套秦家斷掌綿延用出。

「好。」看到秦二功力深厚，一旁的尹若蘭笑吟吟的讚美道，「這套斷掌頻率精華已經被完全掌握，另外，硬氣功也修煉到了入門之境，也算是箇中高手了。」

很快，秦二的一套斷掌表演完畢，尹若蘭的話也正說中他現在的情況，他道：「承讓了。」

秦征翻了個白眼，大煞風景道：「讓什麼讓。」隨後，他笑瞇瞇的盯著尹若蘭如同秋水的眸子，道，「咱們表演一套古散手如何？」

「好久沒有看到你練習了。」尹若蘭露出癡迷的表情，一雙如水的眸子似是溫溫泉水。

「古散手？」

「古散手！」

秦二和顏傾城同時一怔，前者是疑惑，後者是震驚，古散手乃顏家千家的不傳之密，就算內功心法遺失了，外功招式上也得到了保密和嚴密的保護，眼前的秦征竟然說要演練古散手，難道說，古散手還有另外的版本嗎？

看尹若蘭專注的表情，一雙眸子不曾離開過秦征的身體，很明顯，她不止一次看到過古散手。

站在院落裡，秦征負手而立，微微昂著下巴，一幅高人得道的模樣，細細的體會著他與尹若蘭之間的聯繫。

這是一種奇妙的感覺，溫情如水，雖然分離，卻如同一體，一套拳法套路出現在他的腦海裡，緊接著一股暖流從他的丹田處四散流開，形成完美的大小周天循環。

意到形到，秦征再也控制不住，由情而發，古散手自他的手上腳下開始逐漸的拉開序幕。

凝而不發，三分開打七分意境，動作流暢，動靜相宜。

這是他第一個動作給秦二的感覺，二十多歲，有這樣的造詣已然是天賦絕佳了，他暗暗點頭，秦征確實是一個天才，可接下來，他變得驚訝了，兀自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

破空聲，沒錯，就是破空聲。

秦征一掌破空，竟然發出了空爆……

這一掌如果打在人的身上，秦二已然不敢再相信了，他才多大，功力竟然如此……

隨著這一空暴聲響起，秦二知道，即使進行武比，他必然已經站在失敗的站台上。

一旁的顏傾城的眼睛瞪大再瞪大，她粉拳緊握，再放鬆，再緊握……隨著秦征的節奏，她已然失去了對自己的控制。

她是識貨之人，秦征的古散手並不是她家傳的，但更勝過她家傳之古散手，這是一套內外結合的功夫，秦征演繹出的已然是一套完整的，高明的，甚至已經至大成之境的功夫。

「顏家傳了千年的功夫，怎麼會外傳呢？」顏傾城煞是不解，他親耳聽過家裡的老輩人說過，古散手找遍華夏甚至是世界，只有顏姓而已。

如今，秦徵用完美的演出顛覆了她的認知，這太不可思議了。

一口氣，秦征將古散手演練完畢，一套拳法打完，這神棍覺得神清氣爽，得瑟，道：「要不然再練一套天外飛仙？」

「天外飛仙？」秦二莫名其妙，道，「那是什麼東西？」

「那是一套他自吹自擂的高超武功。」對於秦征太過瞭解，陳寶兒撇了撇嘴，拆台道，「好了好了，都知道哥哥厲害了。」

「我認輸了。」秦二也算是光明磊落，道，「接下來的武比就此撤消。」

「怎麼？」

「江山代有才人出。」說到這裡，秦二歎了口氣，道，「枉我自作聰明訂了契約，到頭來終是作繭自縛罷了。」

「二爺爺，咱們還沒有敗。」一青年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還沒有站穩，就被徐澤撲倒在地，秦大少命令過了，不准他們站起來。

秦二不理會青年，認真道：「我們北方秦家從此回歸，不知你可否屏棄前閒，歡迎我們……」

「一家人何必說兩家話。」秦征習慣了大場面，虛偽道。

「如果我說，我要華龍拳的完整本以及這套古散手呢？」秦二直接道。

秦征大嘴一咧，道：「只要你不是要我這個人，什麼都可以。」

「真的？」秦二知道這兩種武功的價值，兀自不敢相信秦征隨意的就相送了。

「我像是出爾反爾的人嗎？」秦征不滿的瞪了眼懷疑他人品的秦二。

秦二：「……」

「爺爺，咱們憑什麼放棄家業……」

「好了，都回去準備準備，我們會舉辦新聞發佈會，宣佈回歸秦家的消息。」秦二道。

「爺爺……」

聽到秦二的決定，十幾個青年激動了……

沒有任何例外，站起來的幾個都被重新擊倒。

「好了，放他們離開吧。」秦大少心中不忍，同時對陸成和徐澤的做法甚為滿意。

「咱們走。」說著，秦二已然邁步，回頭說了一句，道，「一個星期之後，我會將北方秦家的財務報表交到你手上，另外，新聞發佈會也將在那時同步進行。」

「恭候佳音。」秦征道。

……

「我要去洗澡，你跟著我做什麼？」看著如影隨行的顏傾城，秦征詫異道。

顏傾城的身形嘎然而止，如果不是她武術功底奇好，已然會撞到停下來的秦征，她直接開口道：「我想知道古散手。」

「古散手啊。」秦征說過了，要告訴她古散手的秘密，不過，這神棍不著急，語重心長道，「傾城啊，你看，我這滿身都是汗水，是不是等我洗個澡，找個時間，咱們慢慢長談呢？」

「你……」明顯的，顏傾城覺得秦征的話另有用意，甚至他的眼睛還刻意從自己的胸前掃過，典型的一幅流氓形象。

「好了，我要洗澡了。」說著，秦征著重的強調了一句，道，「我洗澡的時候不喜歡被人偷看。」

顏傾城：「……」

「傾城姐想知道什麼？」就在顏傾城進退兩難的時候，陳寶兒出現了。

「我練的武功。」

「我給姐姐要去。」陳寶兒安慰著顏傾城，作為熟悉秦征的幾個人之一，這小丫頭當然知道這是秦大神棍在敲打顏傾城，作為好朋友，她還是能幫就幫的，於是乎，在顏傾城驚訝的目光中，小LOLI大搖大擺的進了浴室。

「你怎麼進來的？」秦征感覺一陣涼風吹過，不禁打個激靈。

「你沒鎖門。」陳寶兒肌肉緊張，聲音也僵硬……

「你打算就這樣一直站著……」秦征問了一句。

陳寶兒臉色如血，圓圓臉兒像是火燒雲一樣，輕啐一口，道：「誰想一直看啊。」

「那你還不出去？」秦征無語道。

陳寶兒嘴硬道：「我為什麼要聽你的。」

「要不然咱們一起洗了。」

「那麼小，等長大了，再說……」

說完，心跳嚴重超速的陳寶兒砰的一聲，跳出了浴室。

秦征低頭了看了看，詫異道：「雖然沒有外國的大，絕對不小……」

【176】狠辣

秦征還沒有洗完澡，陳寶兒再次衝進洗浴間，這一次，她沒有討論他的大小，緊張道：「哥，不好了，初夏姐被人威脅，還被人打了？」

「怎麼回事？」自己的女人受到威脅，這神棍也沒有心思逗陳寶兒玩，直接問。

「我不知道。」陳寶兒揚了揚手中的手機，道，「是秦廣藥打的電話，我那邊吵得厲害。」

提到秦廣藥，秦征已經知道事情應該發生在博愛醫院，這神棍三下五除二沖洗了身上的泡沫，套上之前換下來的衣服，走出洗浴間。

「古散手的事情……」顏傾城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你的事情我回來再說。」說完，不理會愕然的顏傾城，秦征自顧的離開了。

陳寶兒小跑跟在秦征身後，卻被顏傾城一把抓住胳膊，任她如何反抗也沒有辦法爭脫，最後沒有辦法，只得眼睜睜的看著秦征走出別墅，才幽怨的看了平靜的顏傾城一眼，道：「姐姐有什麼問題問吧。」

「發生什麼事情了？」顏傾城問。

「有人在博愛醫院裡鬧事，還打了初夏姐姐。」陳寶兒興災樂禍道。

對於秦征周圍的人，顏傾城做過深入的瞭解，這位錢初夏現在也剛剛大學即將畢業而已，居然也在齊水城，還讓人打了……

「他去能做什麼？」顏傾城問。

陳寶兒攤了攤手，道：「我哥做事如果有人能猜出來，這人就是神了。」

說完，她不再理會不解的顏傾城，自顧的跑出別墅。

話說，出了別墅的秦征碰到走出來的尹若蘭，尹若蘭提醒道：「叫上陸成和徐澤。」

「嗯。」秦征點點頭，叫了陸成和徐澤，開著冷紫凝的奧迪Q7直奔博愛醫院。

出來的陳寶兒沒有趕上車，頗為著急，恰巧，顏傾城也從別墅裡出來，她道：「顏姐姐，咱們跟著一起去看看？」

沒有任何猶豫，顏傾城直接點頭，她要保護秦征的安全。

此時，博愛醫院裡一片混亂，外圍已經完全被警察控制住，王副局長滿頭大汗的在勸解著雙方當事人。

醫院的病號們則怒目而視，看這架式，只要錢初夏一聲號令，大有再所不辭的意思。

事情的起因很簡單，博愛醫院發展迅猛，名聲也與日俱增，在骨科這一類中，醫療技術絕對是世界級的，這也就讓許多患者幕名而來，直接導致床位緊張。

但是，博愛醫院不像其他的醫院一樣會預留床給，給一些特殊關係、特殊職位的病人來用，在這裡任何人享受到的都是一視同仁的照顧，你要搞特權，不好意思，您另選擇一家吧，但越是這樣，博愛醫院就越受到好評，圈子裡的人不待見，病號見了親切啊。

不過，人分三六九等，自然也有高下之分。

今天，博愛醫院來了位骨裂患者，大概五十歲的樣子，頭髮已經白了一半，來了之後，就說要住院治療。

秦狼看過之後，只是普通的骨裂，開點藥，回家靜養就可以了。

患者家屬不同意，說是在醫院治療更放心，非要要求住院。

既然對方要求住院，秦狼大筆一揮，道：「在走廊裡加床位。」

一聽居然要住走廊，病人的兒子不願意了，當即變臉了，說：「我爸是政協主席，趕緊給我們安排床位。」

於是，秦狼解釋說博愛醫院沒有特殊床位，還請他們原諒。

最後，這個年輕人不依不饒，終於鬧到了錢初夏那裡，而錢初夏和秦狼的解釋如出一轍，這讓青年人覺得這是兩個人在戲耍他們。

在齊水城，從小到大，他哪裡受過這種氣，到哪個地方，有頭有臉的人物都得給他面子，如今一個小小的醫院，要一張床位，竟然敢不給，還編理由騙他。

是可忍孰不可忍。

於是，在激烈爭執的時候，他不客氣的推了錢初夏一把。

再接下來，雙方鬧僵了，均沒有要寧事寧人的意思，最後，青年怒火中燒，直接拔通了警察局長的電話，說明了情況之後，警察局長派王副局長先來打頭站，而他則去準備禮品，來看望政協主席。

其實，在他看來，多大點事兒，不就是安排張床位嗎，在哪裡個醫院裡都有，中間可能發生了誤會，導致了不愉快的結果，也就沒有急時到場。

誰也沒有想到，青年太過強勢，即使警察來了，也要錢初夏拿出說法兒，並且栽髒說博愛醫院歧視病人，不給他們床位，並且揚言要給錢初夏點顏色看看。

這下子好了，博愛醫院本來就是廉價醫院，幾乎是不怎麼營利的，你不就是一個政協主席的兒子嗎，用得著這樣囂張嗎，他直接惹怒了博愛醫院的病號。

一時間，雙方變得緊張了。

倒是秦征出現在博愛醫院外的時候，被外面的警察攔住了，好說歹說，就是不讓他進去，一怒之下，這神棍直接命令徐澤將這個不長眼的警察擊倒。

外面的人一看，竟然有人襲警，他們的同事不幹了，紛紛上前，要制住秦征。

陸成哪會給他們這樣的表現機會，一個人兩隻手，三下五除二將他們打倒在地。

秦征沒有理會這些，帶著尹若蘭進了博愛醫院的大院。

此時，青年正在罵娘，揚言要關了博愛醫院。

秦征從後面拍了拍青年的肩膀，道：「兄弟，累不，抽根煙歇歇。」

青年被人拍了一巴掌，正在火頭上的他回頭看了眼秦征，不認識啊，於是，他張口道：「你他*媽……的誰啊？」

「我他*媽……的是你祖宗。」秦征笑瞇瞇的看著青年，道，「給你兩分鐘時間自報家門，要不然，我要你躺著出去。」

「王副局長，你看……」青年也是硬氣，想要借助警察的力量。

見到秦征，王副局長本來就是抱著息事寧人的態度來到博愛醫院，想要上前解釋，秦征卻朝他咧嘴一笑，道：「有些人不願意過好日子。」

秦征雖然在笑，看在王副局長眼裡卻很冷，他是少數幾個知道秦征背景不凡的人，可眼前這人同樣有著深厚的背景，於是，他走到秦征面前，壓低聲音道：「秦少，你別和這小子一般見識，就是位公子爺，沒有什麼見識……」

「他是不是打人了？」秦征問。

「沒打。」秦征的一句話，就讓王副局長冒冷汗了，如果真打了，這小子就真得躺著出去，他急忙解釋著，「就是推了錢小姐一把。」

秦征點點頭，抬手看了看腕間的手錶，指著青年的鼻子，道：「還有半分鐘時間。」

「你是誰？」青年也不是不長眼色的人。

「好了，你沒有時間了。」秦征搖了遙頭，看到進來的陸成道，「他這張嘴臭，先掌嘴二十，全力。」

「你敢……」

「啪。」

當著警察和醫院工作人的面兒，陸成的一巴掌扇在青年的臉上，讓他們心頭大爽，心裡恨不得多扇他兩巴掌。

其實，每個人都是這樣想的，或者說，每個人都見不得以權謀私的事情發生，這個青年仗著其父政協主席的身份，要搞特殊化，博愛醫院不同意，他竟然威脅，從道德層面上講，他已然站在劣勢了。

再加上他三番兩次的無理取鬧，就連王副局長對他都不待見。

可是，他的身份擺在那裡，有些人又不好出手，就形成了他在博愛醫院撒潑的局面。

秦征是誰啊，是一個優秀的神棍，專治各種不服。

我管你什麼身份，堂堂的國安我都不害怕，我會怕你一個毛沒有長齊的鳥兒嗎。

「嗚嗚……」青年挨打了，二十下之後，他臉變得紫青高漲。

「說，你是誰，你爸是誰？」秦征問。

「我是朱晨，我爸是政協主席朱三。」被陸成打蒙了，也打掉他的銳氣，朱晨緊張道。

「哪只手推人了？」

「右手。」

「徐澤，把他右手斷掉。」秦征嘴角一咧，冷酷道。

王副局長打個激靈，他早知道秦大少不會善了，沒有想到張口就要斷掉政協主席兒子右手，這是何等的霸氣，如果他不在這裡，斷就斷了，可如今他在這裡，就逃脫不出去了，於是他上前小聲道：「秦少，這件事情……」

「沒有商量。」秦征倒是不給面子，道，「你知道我什麼身份嗎？」

「不知道。」王副局長搖了搖頭，按道理來說，他能做到現在的位置，還是拖了秦征的福，所以，他只是用商量的口氣在說話。

「管你什麼身份呢。」這時，一旁的陳寶兒瞭解了情況之後，撇撇嘴，唯恐天下不亂，道：「徐澤，斷他一隻手太過便宜了，兩隻手都給我斷了。」

「……」

哪裡來的小LOLI，張口就是要人命的話兒。

不過，所幸，這小LOLI改口了，她轉頭看向身邊的顏傾城，道：「顏姐姐，你表現的機會來了，你去斷了他的雙手吧。」

這一次，顏傾城倒沒有猶豫，走到朱晨面前，問：「你動了剛才這個人？」

「動了。」

「卡嚓……」

然後，朱晨暈倒在地。

「你，跟我出來一趟。」顏傾城指了指王副局長，自顧離開了博愛醫院的大院。

王副局長傻眼了，這是哪路好漢，看這氣勢，分明就是領導人嗎，看了看倒在地上的朱晨，萬般無奈之下，他跟著顏傾城出了博愛醫院。

「這是怎麼回事？」警察局長來到博愛醫院，看到倒在地上的朱晨時，頓時勃然大怒，道，「把相關人等控制好。」

這倒不怪他魯莽行事，按照以往的經驗，肯定是要偏護朱晨的，所以，他就按照往常在辦事了。

有道是經驗主義害死人，就在警察要對秦征動手的時候，顏傾城去而復返，毫不客氣的一巴掌扇在了警察局長的臉上，罵道：「小心風大閃了舌頭。」

額滴個姑奶奶，看到這一切的王副局長才知道這個看似簡單的女孩兒，對自己已經很客氣了，他竟然連警察局的一把手都敢打，這絕對不是吹牛。

警察局長也被打暈了，這個年輕的女人是誰，是哪家的大小姐，就算是大小姐，又怎麼敢冒然動手了。

「你叫什麼名字？」顏傾城問。

「杜津。」

「嗯，好了，回去準備內退吧。」顏傾城客氣道，「一個星期內，如果辦不好，那我就替你張羅了。」

警察局長：「你誰啊？」

「我是誰，你沒有權力知道。」說完，顏傾城來到秦征的身邊，道，「老闆，這個結果滿意嗎？」

秦征有點傻眼，顏傾城搶戲了，不過，他相當喜歡，道：「你說呢？」

處理這種事情，顏傾城有經驗，對於這些太子公子，你越給他們面子，他們還以為你軟弱呢，所幸就殺一儆百，讓他們知道自己的厲害。

「顏姐姐，你英姿不減當年啊。」一旁的陳寶兒看得興災樂禍，根本就沒有把警察們看在眼裡，反倒是調笑道。

顏傾城面不改色心不跳，道：「以後這種事情，我來處理。」

第一次，秦征覺得上面還是體量人的，這個顏傾城簡直太懂事了。

秦征：「嗯，把這些都擺平吧。」

於是乎，顏傾城指了指她想要調查的人，道：「你，你，你，還有你，都跟我出來。」

見這姐們如此強悍，警察局的正副局長也跟著出了博愛醫院的大門。

頓時，博愛醫院的大院空了一半。

沒有人再打擾，秦征嘴角一咧，道：「我最見不慣仗勢欺人的人，大家別見怪，安心在這裡養病。」

「你要需要證人，到時候叫上我。」明顯的，大家知道這件事情會鬧大，有人想要站出來幫忙。

「沒事，這點小屁事兒，我保證以後不會再發生了。」秦征拍著胸脯說。

在他的安撫下，博愛醫院的病號們很有秩序的回到了病房內。

等秦征見到朱三的時候，已經是半個小時以後了。

一位很和善的人，臉上總是掛著微笑。

「你就是朱三？」秦征問。

「是。」朱三點點頭，道，「我的床位安排好了嗎？」

「沒有。」秦征搖了搖頭，道，「是你讓朱晨在醫院裡無理取鬧還打人的嗎？」

「沒有啊。」朱三一愣，罵道，「這混小子，仗勢欺人習慣了，你把他叫來，我非得教訓他一頓不可。」

「不用了，我已經替你教訓了。」秦征咧了咧嘴，道，「我把他打人的雙手折斷了，不過你放心，醫藥費我包了。」

「你……」朱三這句話更多是場面話，沒有想到對方竟然告訴他，把他兒子的手給折斷了，這個年輕人到底是誰……

老於世故的他沒有急著發彪，只是點點頭，將過錯推到了自己的女人身上，道：「慈母多敗兒。」

「這件事情你打算怎麼處理？」秦征問。

朱三有點傻眼，這人什麼態度，打人了，還問他怎麼處理，「按照正常程序走吧。」

「那好，我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案。」秦征點點頭，轉移話題，道，「你要是在博愛醫院繼承治療，依然是走廊加床，我們還會一心一意，當然，你可以選擇離開。」

「你什麼態度？」朱三忍不住了，終於暴發了。

「就這樣的態度。」秦征基本可以確定，朱晨的無理取鬧是在朱三的授意下完成的，「對了，我現在已經改變主意了，立即滾出博愛醫院，稍等著，你就讓朱晨接傳單吧。」

說完，秦征就轉身離開了。

在博愛醫院的大院裡，他見到了處理完問題的顏傾城，道：「處理的怎麼樣了？」

「事態不會擴大。」顏傾城道。

「讓那小子長長見識吧。」秦征道。

「請明說。」顏傾城道。

秦征道：「既然做了，就斬草除根好了。」

「我明白了。」顏傾城心中佩服秦征的狠辣。

其實，這神棍不算是狠，只是覺得有些人讓他不爽了，竟然敢動他的人，而在這件事情上，他也作出回應，動我沒事頂多斷腿斷腳，動我身邊的人，我讓你的人生腰斬了。

同時，他也意識到一個問題，博愛醫院真的要擴大經營了，要不然，以後就算不發生今天的事情，也會面臨著許多無床可住的局面。

這神棍掏出一根煙，自顧的在博愛醫院的大院裡抽著。

「是不是覺得太過狠辣了？」尹若蘭善解人意。

「是。」秦征點點頭，吐出一口濃郁的煙霧。

「其實，世界由陰陽構成，軟硬相依，才會陰陽互補。」尹若蘭淡淡的說著，「發生了今天的事情，也算是水到渠成，正好借助這件事情告訴整個齊水城乃至華夏，博愛醫院是憑藉著良心做事，任何想利用權力獲取特殊照顧的人，不要癡心妄想。」

「我怎麼感覺你在往我臉上貼金呢？」秦征笑了笑，坦然受用。

「你以為呢？」

「其實，我想得很簡單。」秦征抽了口煙，嘴角一咧，冷酷道，「任何人不能威脅我身邊的人。」

尹若蘭：「很好，我喜歡。」

「如果有一天，我沒有能力保護身邊的人了，那也會是我生命將盡之時。」突兀的，秦征幽幽的說著。

【177】內功心法

朱三的家中，他坐在沙發上，平靜的凝視著警察局長，道：「老弟，你給哥哥交個底，這個秦征為什麼不能碰？」

就在剛才，朱三還決定要讓猖狂的秦征知道齊水城的水到底有多深，然而，警察局長當即立斷勸解他不要再生事非。

朱三人老成精，嫣能不知道這是話裡有話。

「他和冷家關係不錯，現在還住在冷家呢。」思考再三，警察局長覺得這條人脈已經足夠讓朱三忌憚。

朱三嘴角一咧，露出一抹冷笑，道：「我道如何呢，原來是和冷家有關係。」

「這還不夠嗎？」警察局長一怔，沒有想到朱三沒有將冷雲天看在眼裡。

朱三搖了搖頭，喃喃道：「這齊水城是國家的，是人民的，就不是他們冷家的，以為有冷家的關係就可以毆打要員了嗎，現在還是法制社會嗎？」

對於氣量狹小的朱三，警察局長也只得道：「老哥，我跟你說句實話，其實本來是不想說的，這個秦征不只有冷家的關係……」

「還有誰？」朱三真的火了。

「他身邊有漂亮的小姑娘，她姓陳。」警察局長平緩的說著，給朱三留夠了思考了的空間。

「姓陳，京城陳家？」朱三皺了皺眉頭。

「是的，來自京城。」警察局長從側面證實了朱三的想法兒。

朱三冷哼一聲，不悅道：「就算陳部長來了，也不至於巔倒事非吧。」

話到這裡，警察局長已經覺得朱三不可理喻了，但這件事情因為有顏傾城的介入以及那個國家安全顧問帽子又讓他不敢洩露秦征的身份，憋在心裡也挺難受，既然你要鬥，我就給你點提醒，你要真的不知死活，當那個彪悍的女人站在你面前一槍崩了你的時候，別怪我沒有提醒你，「老哥，我只能說，這件事情能忍就忍了，如果實在忍不了，別把我牽扯進去，可以嗎？」

「你……」朱三看了眼警察局長，心裡一陣失望，道，「時間不早了，改天我請你喝酒。」

既然人家送客了，警察局長急忙離開了朱三家，彷彿這裡是水深火熱的災坑一樣。

兩個人也是多年的朋友了，所以才有了剛才這段沒有水準的對話，可是，當災難真的降落到面前的時候，警察局長選擇了明哲保身，好不容易走到這一步，他不願意跟著朱三自取滅亡。

思前想後，他在猶豫著是否要將朱三的意圖告訴顏傾城，最後在猶豫中，回到家後，他的電話也沒有拔出去，反而看到正在做飯的老婆後，不管三七二十一扛起來扔到了床上，邊做邊罵，「我%操……你媽%的，操*死你……」

…………

秦征不知道他的舉動讓警察局長萬分鬱悶，更不知道朱三在琢磨著如何讓他難過，處理完朱三的事情，他來到院長辦公室，看到面色憔悴的錢初夏正伏案疾書。

「休息會吧？」秦征叼著根煙。

抬頭看了眼若無其事的秦征，錢初夏繼續低下頭，一邊寫著一邊道：「好多事情呢，等著用。」

秦征來到錢初夏的身後，伸手捏著她的肩膀，輕輕的按摩著，道：「剛才害怕嗎？」

錢初夏身體輕輕的一震，然後享受著秦征的按摩，挺了挺胸，道：「跳樑小丑而已，沒有什麼好怕的。」

「怕就直說嗎。」秦征的手在往下滑。

「還有好多事情要做呢。」錢初夏的呼吸逐漸變得急促了，她彷彿意識到了秦征的意思，想要躲過秦大神棍的攻擊。

秦大神棍哪能讓錢初夏如意了，抱住她，貼耳道：「如果害怕，我這裡有厚實的懷抱。」

「我真不怕。」錢初夏面色緋紅，慌張的看向辦公室的門，竟然沒有鎖。

感受到錢初夏的慌張，秦征嘴角一咧，道：「放心吧，沒有人會進來。」

「嚶嚀……」錢初夏覺得胸前一鬆，兩隻玉*兔失去了束縛，蹦蹦跳跳的。

這神棍竟然解開了她的BRA，而他怎麼知道今天穿的是前開扣的？

「不要……」錢初夏半推半就。

秦征不給反抗的機會，上下舉頭齊進，隨著他靈巧的雙手，錢初夏的衣服一件件的掉在地上……

既然無法反抗，錢初夏開始享受，任由秦征擺佈著。

「砰砰……」

就在她身上後最後一塊黑色的小布片掉落在上的時候，敲門聲頓時響起。

錢初夏嚇得打個激靈，頓時變得慌張了。

隨後，門就被打開了。

進來的是錢明智，一身休閒打扮的他笑瞇瞇的看著坐在椅子上的秦征，自顧的在秦征對面坐下，道：「初夏呢？」

「我也不知道，來這裡的時候，她就不在。」秦征面帶笑容，道，「錢叔，有事情嗎？」

「還真有事情。」錢明智清了清嗓子，道，「最近，初夏讓我聯繫一些小醫院，我已經著手在辦了，已經有三家醫院同意加入咱們博愛醫院……」

「啊……」秦征打個激靈。

躲在辦公桌下的錢初夏一絲不掛，聽到錢明智的聲音更加緊張，如果讓她父親看到了自己白日宣*淫，這讓她情以何堪，所以，第一時間，她就躲到了桌子下面，為了掩飾，也就讓秦片坐在她的辦公椅上。

本來，這樣的安排天衣無縫，然而，事有巧合，偏偏秦大神棍下身也是一絲不掛……

於是乎，在某個地方，特殊的環境中，兩個人進行了一場遭遇戰。

這可怨不得咱們秦大神棍，他可是一個生理正常的男人，任哪個男人都會有反應，而他好巧不巧，直奔錢初夏的性感的唇部。

錢初夏又羞有急，為了報復，心底也十分興奮，竟然主動的伸出濕滑的舌頭輕輕的一舔。

秦大神棍一時間沒有準備，就有了之前的失聲。

「你不舒服嗎？」錢明智關切的問。

秦征嘴角一咧，他現在舒服啊，相當的舒服，簡直飄飄欲仙了，嘴上卻道：「錢叔進行到哪一步了？」

一邊說著，他懲罰性的直接攻擊了。

桌底下的錢初夏瞪大眼睛，嘴裡滿滿的，一時間，想吐出來，又毫無辦法，想反抗，又掙脫不出去，最後反而妥協了，認命的輕輕的前後晃動著頭……

「這幾家醫院的院長已經同意了，隨時可以簽約，另外三家小醫院正在恰談中，相信用不了多久，咱們博愛就可以升級了。」錢明智道。

「哦……哦哦……」秦征一語雙關道。

「有什麼意見嗎？」錢明智道。

「沒有。」秦征搖了搖頭，道，「加把勁兒，相信你行的。」

桌子底下的錢初夏臉色緋紅，她已經很賣力了，這個死貨竟然還讓她加把勁，心裡雖然罵著，她還真加快了速度和力度……

對面的錢明智點點頭，道：「為了病患，辛苦點也是再所難免。」

「辛苦了。」秦征道，這神棍爽得懶得多說話。

錢初夏覺得嘴裡的東西不斷的變大，變硬，變翹，似乎在一瞬間又大了一圈，開始，她不明所以，難道這是金箍棒嗎，可以隨意的控制大小，當她明白過來，再吐的時候已然來不及，數股生命的精華如同連珠彈一樣噴射而出。

一個不小心，她竟然全吞下去了。

……

與秦征的交談是愉快的，錢明智臨出門的時候，才回頭道：「對了，初夏最近挺累的，你好好照顧她。」

「我知道。」秦征真誠道，在桌子底下呆了近半個小時，她確實夠辛苦的。

「晚上的時候也悠著點兒。」說完，錢明智離開了。

秦征：「……」

「你笑什麼？」錢初夏沒好氣的瞪了秦征一眼，由於還趴在桌洞裡，她只能仰視。

秦征：「想笑。」

「神經病。」錢初夏罵了一聲，道，「趕緊讓開，我要出去。」

「錢叔讓我好好照顧你。」秦征堵住錢初夏，嘿嘿的笑著，「不要穿衣服，趴在桌子上……」

「不要了……」

「你不想了？」

「不要了……」

「我去鎖門……」

……

等秦征離開錢初夏的辦公室，已經是天黑了。

「初夏姐，你的膚好好哦，最近保養的真好。」回到冷家別墅，陳寶兒感歎著，道，「好像比我的還要嫩哦。」

錢初夏心裡打鼓，不要被看穿了才好，嘴上卻道：「我的哪能跟寶兒相比呢。」

「是嗎？」陳寶兒天真的眨著眼睛，捏了捏錢初夏的臉，又嫩又滑，道，「今天真的不一樣了哦，能捏出水來……」

「亂說，哪天不都是一個樣嗎。」錢初夏道。

「不對不對，今天就是不一樣了……」

錢初夏不想在這個問題上過多的討論，以陳寶兒智商，再說幾句她能輕易的猜測到整個下午她都在和秦征……況且，從二樓下來的冷紫凝看她的眼神已經十分曖昧了……

「寶兒，顏小姐找秦征有特殊的事情嗎？」錢初夏回來的時候，看到顏傾城正在別墅的院子裡等著兩個人，等秦征下車的時候，她竟然主動上前，看腳步的頻率，明顯是加快的。

「顏姐姐好像有事相求。」陳寶兒也不太懂，以顏傾城的心性，怎麼會失去平和。

「什麼事情？」錢初夏問了一句。

「我也不知道了。」陳寶兒眨眨眼睛，道，「那是人家的私事哦，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咱們又多了一個強大的競爭對手，顏姐姐的身材可是很好的。」

不得不說，陳寶兒很討喜，她很快與錢初夏、冷紫凝打成一片，雖然嘴上不說，但錢初夏已經容許了她的存在，或許因為她的年輕還小，或者是她真的可愛，可當提到顏傾城的時候，她與冷紫凝對視一眼，然後兩個人又快速的移開目光……

陳寶兒：「很微妙啊，很微妙……」

「你個小丫頭。」錢初夏聽出陳寶兒這是一語雙關，暗指她和冷紫凝的關係。

冷紫凝扶了扶眼鏡，威脅道：「小心我不讓你再踏進這個家門。」

陳寶兒：「冷姐姐怎麼能捨得呢，我可是很可愛的哦。」說著，她露出可愛的笑容，挽著冷紫凝手臂，道，「今天晚上和冷姐姐一個房間。」

……

冷家西邊別墅，原冷老爺子的書房內。

秦征叼著一根煙，看著坐在對面的一臉嚴肅的顏傾城，道：「有什麼問題，說吧。」

顏傾城：「我已經往家裡打過電話了，基本可以確定你掌握的古散手要比顏家傳下來的完善很多，而且，你確實懂得古散手的內功心法。」

「等了一天，就為了說這些？」秦征穩坐釣魚台問。

顏傾城猶豫了，神色一窘，她確實有所圖，這就像一位古董收藏愛好者，看到心儀的東西就會想方設法得到，如果條件不足，就會遺憾，甚至悔恨終生，對於古散手的癡迷程度，她也達到了這種境界，但是，以己度人，在顏家都是把古散手當成瑰寶來傳承的，從不傳外姓人，如果不是顏家人才凋凌，甚至會傳男不傳女，她又怎麼好意思張口要秦征的內功心法呢，況且，人家的古散手相對她的要高明許多……

人家沒有必要傳了心法還要給套路。

見顏傾城不說話，秦征彷彿瞭解她的窘態，於是，這神棍故意刺激顏傾城，張口道：「你是不是想要我的內功心法？」

「你……」顏傾城本來想說你怎麼知道，話到嘴邊又停住了，道，「我只是心喜。」

「想不想研究研究？」秦征問。

「可以嗎？」顏傾城一怔，隨即露出狂喜的神色，看人家這胸襟，明顯是答應她了嗎。

「不過我最近都會很忙，白天沒有時間。」秦征道。

「沒關係的，晚上也可以的。」顏傾城道。

「不好吧。」秦征搖了搖頭，又看了看顏傾城不大也不小的胸部，道，「孤男寡女的共處一室，會讓人誤會。」

顏傾城：「……」

「給你。」說著，秦征從抽屜裡拿出一張事先畫好的圖兒。

「這是什麼東西？」顏傾城沒有立即接住。

「放心吧，某種意義上說，你是我的下屬，我沒有必要賄賂你。」見顏傾城還是警惕的沒有接，秦征壞笑道，「給你兩秒鐘的時間，這可是古散手的內……」

顏傾城的出手速度真的很快，用快若閃電來形容並不為過，奪了圖兒，她才發現秦征玩味的的打量著她，不禁俏臉一紅，畫蛇添足的補了一句，「我沒有多餘的想法。」

「這個可以有。」秦征道。

「放心，我不會將傳出去的。」顏傾城正色道。

「好了，回你的房間去看吧，有不懂的地方可以來問我，或者問若蘭都可以。」秦征見顏傾城舉棋不定，道，「怎麼，還有問題嗎？」

「你真的把古散手給我了？」剛才，顏傾城看了一眼這張事先畫好的圖兒，裡面詳細的記錄了古散手的修煉要點以及要注意的事項，通篇來看，這套功法完全是針對她的情況進行書寫的，這種高深的見識，讓她不太確定。

「這是專門為你準備的，放心了，就算是糖衣炮彈，你把糖衣剝了留下，炮彈再扔給我嗎。」秦征玩笑道。

千言萬語，顏傾城只化成兩個字，道：「謝謝。」

「記得了，我的大門隨時為你敞開著。」說完，秦征覺得自己有挖牆角的意思，他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解釋道，「必要的時候，也選擇個時間，你看我身邊有這麼多的……」

顏傾城離開了秦征的書房，一顆心緊張又矛盾，他這是在暗示自己嗎？

回到房間，顏傾城的腦袋裡滿是秦征的身影，他這個人很矛盾，仔細品味他的話，好像都比較正經，並沒有暗示的意味，只是，像是古散手這樣的寶物，還是毫無瑕疵的極品，他說送就送了，難道就沒有一點不軌之心嗎。

輕輕的撫摸著自己保存了二十多年的純潔身體，玲瓏起伏、凹凸有致，如果一件禮服加身，絕對能夠讓男人們瞬間升起本能的欲*望。

他是為了自己的身體嗎？

細想一下，也是不對，在他的身邊，每個女人都是極品，與她們相比，她還要落下風。

搖了搖頭，讓秦征的影像甩出頭腦，顏傾城決定不再去想他，心裡暗罵他是一個讓人看不懂的男人。

顏傾城離開後，秦征並沒有回到房間休息，甚至沒有洗澡兒，就直奔冷家老爺子的房間了。

時間已然不早，冷家老爺子正要休息，恰巧看到了進來的秦征，也就停下腳步，道：「有事情直接說吧，不要繞彎子。」

秦征訕訕的笑了笑，道：「老爺子，我向您來取經，那個朱三是什麼人？」

「朱三？」冷家老爺子想了一會兒，道，「你說的是政協主席朱三吧。」

「是。」

「家裡有些關係，也有些人脈，怎麼，你得罪他了？」冷家老爺子對這個朱三也瞭解一些，而這個朱三和辛家走得比較近。

「他得罪我了。」秦征道。

「能和平處理，就和平處理，近量不要激化矛盾，他這人氣量狹小。」可能是承認了秦征的身份，冷家老爺子的話說的白的不能再白。

「我把他兒子的雙手折了，還把他趕出了博愛醫院，這算不算是激化矛盾？」秦征問。

冷家老爺子：「……」

【178】董事會

在冷家老爺子看來，秦征端是膽大包天，做事不經過大腦，按理說這樣的人莫說是在齊水城，就算是在鄉間也會撞的頭破血流，偏偏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一路過關斬將，非但安然無恙，他的對手倒是非禍即災，越是囂張，身邊反倒還有那麼幾個死忠，這就值得他深思了，這小子到底何德何能，或者說，這一切都是他認真算計過了嗎。

至少在朱三這件事情上，他就沒有認真考慮過後果，以朱三睚眥必報的個性，這件事情必然還會有後序發展，得罪這樣一個小人，斷然不是成熟的做法。

想到這裡，冷家老爺子反倒不經意間咧了咧嘴角，露出無奈的笑容。

「老爺子笑什麼？」秦征被笑的莫名其妙。

冷家老爺子：「我怎麼覺得朱三跟你有個七八分相似呢？」

秦征一翻白眼，嗤笑一聲，道：「輩份怎麼能亂了，他何德何能，怎麼能跟我相提並論，裝仁義的傻貨而已，哪有我這樣的真小人可愛。」

冷家老爺子：「……」

秦征似乎覺得小人不足以形容他，這神棍接著解釋道：「我算是一個純粹的人了。」

「純粹的人。」冷家老爺子喃喃的重複了一遍，這句話深深的觸動了他。

人之初，性本善。

沒有人生來就腹黑，沒有人生來就是將相，也沒有人願意面朝黃土背朝天，隨著時間的流逝，每個人都在改變，變得虛偽，變得做作，變得老奸巨滑，人們反倒把這種油滑叫做成熟，當世界不再純真，純粹就成了傻子的代名詞。

而秦征就是這樣的一個傻子，而且還在繼續傻，這是一個成熟時代的進行時的傻子，不知道他還可以傻多久，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傻的天長地久，至少在齊水城，這三五間年，以他現在的發展勢頭，他基本可以確定，這個傻子會讓許多成熟的人伴隨著他一起傻下去，或者不斷的變傻。

這其中就包括冷家自己的子孫，擁有著高學歷的冷紫凝。

想到冷紫凝，冷家老爺子心中一痛，嘴角抽搐幾下，道：「小征啊，我拜託件事情給你。」

「嗨，跟我客氣什麼。」秦征微微一笑，這神棍就是如此，別人給他面子，他也給別人面子，於是，大家都有了面子。

「明天是紫凝媽媽的生日了，你替我買束花送到平安公墓吧。」冷家老爺子幽幽的說著。

「你為什麼不自己去？」冷家老爺子還記得紫凝媽媽的生日，這讓秦大神棍很意外，更是難能可貴。

冷家老爺子歎息一聲，沒有解釋，只是道：「明天送一束花吧。」

說完，他就轉身離開了，逕直的上了二樓的臥室。

秦大神棍在北邊的別墅點了根煙，自顧的抽了一會兒，才搖了搖頭，這神棍覺得冷家老爺子這是覺得虧欠太多，羞於前去，所以，才拜託自己前去送花。

子欲養而親不在。

反過來，或許更讓人悲傷、痛苦。

出了北邊的別墅，秦征看到站在院子裡的冷紫凝，如水的月光讓偌大的院子顯得更加清冷，冷紫凝一件黑色的睡裙，穿著一雙鞋托，雙手抱胸，靜靜的站在院子裡，顯得十分孤獨。

「不冷嗎？」秦征從後面問。

「空氣再冷也比不過心冷。」冷紫凝沒有回頭，轉而道，「明天有時間嗎？」

「要是有事情，我可以擠出時間。」秦征想也沒想，直接說出心中的想法兒，現在，他確實有很多事情要去做，不過正應了某位文人的話，時間就像海綿裡的水，擠擠總是有的，對於冷紫凝，他願意去擠時間。

「陪我一起去趟平安公墓吧。」冷紫凝幽幽的說著。

秦征心中一跳，意識到是因為紫凝媽媽生日的事情，他道：「這個時間，我去合適嗎？」

「每年，也沒有人會去了，或許，他們已經淡忘了吧。」冷紫凝的聲音越來越冷。

「老爺子還記得。」秦征略微猶豫，道，「他讓我明天帶一束花。」

「是嗎？」冷紫凝沒有轉身，感覺眼睛一熱，隨後就微微昂起下巴……

「好了，睡覺吧。」秦征淡淡的說著，「有些事情，不做並不是說忘記了，現實中，總是有種種的束縛的。」

「為什麼你就能隨性而為？」冷紫凝強硬的反駁著。

秦征咧了咧嘴，直言不諱道：「除我了，你還能找出第二個二百五嗎？」

「你確實夠傻。」冷紫凝思考了一會兒，至少在她的交際圈子裡，秦征是獨一無二的。

秦征搖了搖頭，道：「傻人有傻福。」

「明天我要參加一次公司會議。」冷紫凝並沒有急著回到東邊的別墅，反倒在微涼的椅子上坐下，她示意秦征坐下談。

看了看表，已經很晚了，但秦征還是在椅子上坐下，道：「有什麼需要幫忙就直接說吧。」

「是公司的董事會，我想你跟我一起去。」冷紫凝道。

秦征詫異道：「你什麼時候成了公司的董事會成員了？」

「我媽媽的公司。」說到這裡，冷紫凝微微一頓，平靜道，「雖然大部股份已經掌握在辛彩的手裡了，不過，我還握有百分之五的股權，也算是董事會的成員之一了，這一次董事會，他們就是想要收回我手裡的百分之五的股權。」

即使秦征這個外行，也知道辛彩這樣做，是想把冷紫凝踢出決策層，徹底抹去冷家人的印記，「你的股權從哪裡得來的？」

「公司創辦起，是媽媽留給我的，很少……」

……

第二天，秦征陪著冷紫凝一起去了位於齊水城北邊的平安公墓，忌拜了紫凝的媽媽，在這個過程中，再沒有別人的人前來。

這讓秦征大為感歎人死如燈滅，同時也大為憐惜冷紫凝。

短短的一個小時的時間，冷紫凝的電話響了五次，都是同一個電話打來的。

「為什麼不接呢？」坐在車上，秦征問道。

冷紫凝：「這個時候，只有辛彩會打電話，她已經表現的迫不及待了。」

「哦。」秦征皺了皺眉頭，道，「你打算放棄手裡的股權嗎？」

「沒有太多辦法了，百分之五的股權，大概可以套現一個億左右。」冷紫凝略微猶豫，道，「雖然她奪了我媽媽的公司，可是，畢竟還是我爸的女人。」

「你太仁慈了。」秦征感歎著。

「別人都說我很冷。」

「裝的。」

……

冷紫凝開車很快，兩個人很快來到位於齊水城市中心的天宇寫字樓，乘坐電梯到了十五層的玉彩集團。

接待秘書見到冷紫凝後，目光下意識的躲閃了，人卻迎了上來，膽怯道：「冷小姐，董事會的人已經在1號會議室了。」

冷紫凝沒有搭話，逕直的從她的身邊經過。

看著微低著頭的接待秘書，秦征嘴角一咧，笑道：「別和她一般見識，被侵佔了家財的人，任誰也高興不起來，我知道你不會在意的，對嗎？」

接待秘書目瞪口呆的看著這個留著一頭碎發的年輕人，親切的笑容讓她也不自覺得被感染了，冷紫凝的事情在玉彩集團成了眾人皆知的秘密，不過沒有敢提此事，這個年輕人說出來，反倒讓接待秘書心生同情，道：「這一次，好像很厲害。」

「謝謝您的提醒，你很漂亮。」說著，秦征也跟上了冷紫凝的腳步。

接待秘書：「我什麼也不知道。」

……

進了1號會議室，這裡是一個八十平左右的會議室，中間是橢圓形的桌子，周圍是十數把椅子，坐在這裡的人卻很少，加上辛彩也只有五位而已。

「紫凝來了？」辛彩熱情的站起來，看到後腳跟進來的秦征，她倒是眉頭一皺，嘴角一撇，露出一抹不歡迎的笑容，道，「秦少，這是我們公司的內部會議，您出現在這裡，是不是……」

「他是我叫來的。」冷紫凝不帶絲毫感情，道，「今天是商量我這百分之五的股權問題，如果你們不方便，那我也不方便。」

「好吧。」看了眼老神在在的秦征，辛彩頗為無奈，等雙方的人紛紛落座之後，她直奔主題，道，「最近公司在擬增發的問題……」

「大家的時間有限。」冷紫凝毫不客氣的打斷辛彩，道，「不用這麼麻煩了，你直說，我這百分之五的股權，能夠分配多少？」

「八千五百萬。」一名禿頂的中年人道。

冷紫凝皺了皺眉頭，掃視了在場的所有人，其中有兩個人低下了頭，這兩個人曾經是她媽媽的左膀右臂，沒有任何表情，冷紫凝道：「據我所知，按照市價，百分之五的股權，最少也有一億兩千萬。」

「是這樣的……」

「我不想聽。」冷紫凝直接打斷辛彩的話，道，「給我兩個億，我和玉彩公司再也沒有關係，包括玉彩動力……都將和我沒有關係。」

見冷紫凝心意已絕，對她十分瞭解的辛彩知道，在玉彩股權這個問題上，冷紫凝不會有絲毫的讓步。

「太多了。」辛彩皺了皺眉頭，說道，「辛彩動力你佔百分之三十的股份，當初投資金了一億不假，但是數年來，它取得業績很難讓人信服，加上生產線老化，優秀員工流失嚴重，以及產品開發不足，在今年已經出現虧損了。」

辛彩說的是事實，玉彩動力是主打汽車生產的公司，因為技術原因，多數是代工生產，連年來因為人才的流失，以及玉彩本身戰略性的轉移，給玉彩動力的支持每年都在減弱，可以說，造成這樣的結果，最大的原因就是辛彩的刻意為之，要不然，以玉彩動力的生產力，即使不營利也斷然不會虧本。

「那是你們的問題。」冷紫凝硬硬道。

「加上玉彩動力，最多給你一億一千萬。」辛彩報出心中的底價。

聽到玉彩動力的問題，秦大神棍心裡一跳，張口便道：「玉彩動力是做什麼的？」

「動力研發。」冷紫凝在一旁解釋著，沒有理會眾人詫異的目光，道，「還有相關的機械生產。」

秦征心裡樂了，還真有天上掉餡餅的好事兒，他正需要這樣一個現成的工廠生產發動機裝置，沒想到財神就在眼前，不過，他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清了清嗓子道：「玉彩動力現在市值多少？」

過了十秒鐘，沒有人說話。

秦征大神棍素質高啊，又開口道：「玉彩動力現在市值多少？」

「對不起，秦少，這是我們的內部會議。」辛彩見其他人也出現不耐煩的表情了，也就開口說。

「我知道啊。」秦征臉皮夠厚，直接道，「我能坐在這裡，就證明我也是內部人士。」

這一次，辛彩方面的另外四人終於有人忍不住了，最年輕的那位油頭小生道：「你是誰，懂不懂得尊重別人，玉彩動力是我們自己的事情。」

「你又是誰？」冷紫凝突兀的開口，道，「他說的話，就是我說的。」

「……」

冷紫凝的表現著實讓在場的人意識到了秦征舉足輕重的地位，同時他們也認為秦征就是一個小白臉角色。

秦征咳嗽兩聲，再次開口道：「當初投資了一個億，接連過了幾年，玉彩動力已經不值什麼錢了吧？」

「秦少開玩笑吧？」辛彩老道的說。

於是，秦征一字不差的把辛彩的原話重複了一遍，道：「辛小姐是不是得了健忘症，要不要到醫院查一查？」

辛彩：「……」

「我認識一些精神科的醫生，可以給辛小姐半價優惠。」秦征加了把火。

辛彩恨得牙根癢癢，又不能發火，只是含笑看著老神在在的秦征，恨不得將他生吞活吃了。

這一次，就連冷紫凝都搞不懂秦征放的哪門子火。

秦大神棍倒是怡然自得，道：「這樣吧，我看玉彩動力也是個沒有青春活力的老廠了，作價三千萬賣給紫凝，從此玉彩動力脫離玉彩集團，成為一個新的獨立的公司，另外，折合差價，你們還需要支付五千萬現金給紫凝，這樣，紫凝也就徹底和玉彩集團脫離關係了，辛董事長，你認為呢？」

辛彩嘴角抽搐幾下，她的發展方向不在玉彩動力，倒不是說玉彩動力不值錢了，秦征張口就把市值九千多萬的廠子說成了三千萬，這中間差了六千萬呢，再加上要給冷紫凝補五千萬的差價，這和他們八千萬的底價相差太多。

「獅子大開口。」辛彩憋了一會兒，道。

「既然辛董事長認為我們獅子大開口，那我們就不談了。」說著，秦征就要往外走。

冷紫凝也站起來。

本來，辛彩還想讓冷紫凝約束一下秦征，畢竟這是玉彩的董事會，不適合秦征在這裡大放厥詞，可一見冷紫凝夫唱婦隨的態度，她放棄了這樣的打算。

「等等。」辛彩開口了，心裡琢磨著，反正玉彩的發展方向定在地產業，不同意秦征的說法兒，也只是注重利益得失，如果能讓冷紫凝徹底離開玉彩，也算是一件讓人高興的事情了，接下來要研究的只是價格。

秦征壓根就沒有要走的意思，站起來也只是嚇辛彩一嚇，這神棍回頭一咧，還眨了眨眼，道：「怎麼，辛董事長改變主意了嗎？」

「可以討論，但價錢方面……」

「價錢沒有商量的餘地。」秦大神棍以前是做啥的啊，干銷售的，一條千古不變的道理，你一軟，對方就硬，所以，在這種時候他是不會軟的，就是硬上三天三夜，也要把辛彩拿下不是。

「紫凝，咱們坐下來談談。」辛彩又將目標轉移到了冷紫凝的身上。

這時，冷紫凝還真順應著辛彩的話坐下了，她開口道：「玉彩動力的事情，我想大家也都知道，它現在已經成為了玉彩發展的拌腳石，即使我不接手，你們也會在一兩年將這個不熟悉的產業處理掉，放眼整個齊水城的環境，周邊配套完全達不到條件，即使外省有人接手，在形不成產業鏈的前提下，玉彩動力也賣不上價格。」

辛彩沒有想到冷紫凝對玉彩動力的情況十分瞭解，也說到了七寸之上，玉彩動力雖然市值九千萬，但真要賣的話，接手人斷然不會出到這個價格，畢竟，形不成產業鏈的事業，生存力是個問題。

「三千萬的價格，太少了。」

「辛大董事長，三千萬已經不少了，如果換成是我，是不會在乎這三千萬的。」秦大神棍張口道，而且還玩味的說著，「做人得有點良心，就算拿了別人的東西，也得吐出一點兒，要不然，老天爺都會看不過去，三千萬，能讓人清靜個一年半載的，也值了。」

「秦少，我給你面子，你不要……」

「我不要什麼，不要得寸進尺嗎？」秦大神棍怡然不懼，直接道，「既然辛董事長不歡迎，那我走好了，這件事情到此為止。」

「你什麼意思？」辛彩已經失去了耐性，前後一億四千萬的價格，總是讓她肉疼不已。

「我說過了，他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冷紫凝道。

「各位董事有什麼意見？」辛彩轉頭看向另外四位大男人。

在這個時候，他們選擇了沉默。

在商言商，辛彩也不願意當冤大頭，她道：「玉彩動力一旦脫離玉彩集團，它的一切將和集團沒有任何關係，包括紫凝你自己……」

【179】沒有計劃

不得不說辛彩想把冷紫凝擠出玉彩集團，謀劃了不是一天兩天的時間，到了今天已經是迫不急待的事情了，這也就間接導致了玉彩集團律師團的超高工作效率，按照秦征的意思，玉彩動力劃歸到了冷紫凝的名下，辛彩再拿出五千萬補了差價，這件事情也算是和平的解決了。

出了天宇寫字樓，冷紫凝面色清冷，心裡卻哭笑不得，她根本就不懂動力研究，而秦征要拿下這家玉彩動力工廠，這讓她十分意外，內心出於秦征的相信，也就任由這神棍胡攪蠻纏了，說實話，她的內心深處並不看好玉彩動力，畢竟，在齊水城的周邊，沒有配套設施也沒有配套產業，而且政府也不怎麼支持，就發展前景來說，因為地理位置的原因，受到了極大的制約。

不過，正是因為她對秦征的相信，相信這個神棍是無利不起早的個性，也瞭解他在萊縣古文化街做得都是只賺不賠的買賣，也就隨著他的意思，隨著他一起瘋了。

上了車，冷紫凝見秦征皺著眉頭，沒有要解釋的意思，就算她再裝，這個時候也沒有辦法裝平靜了，她是不缺錢，也沒有多到可以打水漂的地步，於是，她發動車子，並不急著開走。

「怎麼了？」秦征無良道。

冷紫凝：「你不覺得自己要解釋一下嗎？」

秦征詫異道：「要解釋什麼？」

即使冷紫凝的涵養再好也瀕臨爆發了，見秦征壞笑著，她道：「你是故意的？」

不想，秦征卻嚴肅的搖了搖頭，談到正事上，道：「玉彩動力的實際情況怎麼樣？」

「你剛才在想什麼？」冷紫凝避而不答。

秦征繼續追問：「還能不能正常開工？」

冷紫凝很少見秦征一本正經的模樣，看他追根問底，也就變得嚴肅了，道：「當初的玉彩動力投資一個億，生產線都是先進的，另外，裡面的工人也都是從各個工廠挖來的熟練工種，所以，無論硬件還是軟件，玉彩動力都不弱，只是在產品開發方面不太給力。」

「玉彩動力主要經營業務是什麼？」秦征問了句。

這句話招來了冷紫凝的白眼，合著這神棍還不知道自己買下的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公司，於是，她就耐著性子解釋了一番。

最後，秦征搖了搖頭，歎了口氣，說了句他聽不懂，要到玉彩動力工廠裡看一看。

萬般無奈之下，雖然不知道這神棍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冷紫凝還是開車載著秦征直奔齊水城東南郊區的玉彩動力。

大約一個小時後，兩個人出現在玉彩動力的大門處。

或許是因為人煙稀少的原因，玉彩動力的大門構建簡約又不失大氣，此時自動門完全敞開著，露出裡面空曠的大院子。

令秦征意外的是，偌大的院子裡至少站著有五百名穿著藍色工作服的中年人，而且每個人都腳步匆匆往外面趕。

這神棍笑了笑，轉頭看著一旁的冷紫凝道：「這些人真有禮貌，是來迎接咱們的吧。」

冷紫凝面色嚴肅，道：「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領頭的是一位中年漢子，身體略微發福之餘，又不失勞動人民的彪悍氣息，整個人看起來粗*壯有力，不像是養尊處優的人。

此人正是玉彩動力的廠長夏候達。

出了玉彩動力的大門，夏候達看到站在門外的冷紫凝，先是一怔，隨後臉色變得陰沉。

而他身後的五百名員工也都怒目而視著秦征和冷紫凝。

秦征不爽了，他怎麼說也是這裡的客人，竟然被人如同仇人一樣瞪著，就算雙方有仇，也要解釋清楚嗎，他可不想當冤大頭，於是，這神棍張口就來，道：「各位這是找人報仇嗎？」

夏候達看了眼含笑的秦征，冷哼一聲，又轉頭看向一旁的冷紫凝，道：「冷小姐，你們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冷紫凝皺了皺眉頭，毫不客氣道，「夏候達，注意你的語氣。」

平時，冷紫凝不說話，別人以為他是千金小姐，如今她真的要發威，就會發現，這種高高在上的氣勢也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了的。

「我們聽說玉彩動力從玉彩集團跳出來了？」夏候達張口質問道。

「誰告訴你們的？」冷紫凝皺了皺眉頭。

「辛彩。」夏候達張口說出辛彩這個女人，道，「她同時還告訴我們，積壓了一年的工資，也要找你要。」

冷紫凝：「……」

「你們什麼意思？」秦征意識到，他們似乎是中了辛彩的圈套，於是，他記下了這筆賬。

「從去年起，玉彩動力因為資金問題，開始扣壓我們的工資，簽了協議，說是今年還……」

秦征已經基本瞭解了，辛彩這是非法集資，如今這個冤大頭落到了他們的頭上，這讓他一時半會難以接受，五百人的工資，這可不是一個小數目，搞不好冷紫凝手裡的現錢就得全部砸進去，還不夠。

「這廠裡有多少人？」秦征問道。

「冷小姐……」

「回答他的問題。」冷紫凝也意識到這件事情的重要性，因為夏候達帶著起事，所以，她對他也沒有任何好感。

「一千人。」夏候達道。

秦征：「……」

如果說，只有五百人，按照每個人十萬塊的工資結算，正好五千萬的工資額度，可是一千人，上億員的資金調度，一時間讓這神棍頭大如斗。

「冷小姐，我們只想拿回自己的工資，您說吧，這件事情您解決不解決？」夏候達猜測，玉彩動力時日無多，早就聽說這位大小姐只是位律師，並不懂得經商，要不然也不會接手玉彩動力。

「這樣吧，我跟大家說一個事情。」這時，秦征思考了一會兒，開口了，覺得沒有人聽到，這神棍直接跳上車前頭，大聲道，「玉彩動力要轉型了，主要生產各種汽車的發動機甚至空中客機的發動機，如今，公司賬面上也不寬裕，大家的工資是不是半年以後再……」

「生產發動機？」喃喃自語了一遍，夏候達目瞪口呆的看著像是跳樑小丑一樣的秦征，再回頭看看面面相覷的員工們，他們集體哈哈大笑，他忍住了笑意，道，「您貴姓？」

「免貴姓秦，名征，秦始皇的秦，征服的征。」秦征介紹著自己。

「您知道玉彩動力是做什麼的嗎？」夏候達問。

「您請說。」秦征還是謙虛低調的。

夏候達道：「玉彩動力起初構想是生產發動機裝置，但是，經過一段時間的試驗過後，這根本就行不通，於是，就轉到了零件代工，您讓一個零件加工廠生產發動機，還是飛機發動機，您不覺得這是吹牛皮嗎？」

聽到夏候達的解釋，秦征覺得這裡的硬件條件離他要求的還有點遠，不過，這神棍並不覺得自己是異想天才，如果圖紙都有了，這些人再生產不出來，那只能說他無能，「怎麼，你認為不可能？」

「異想天開。」作為這一行業的老人兒，夏候達知道發動機技術何等的珍貴，特別是飛機發動機，即使國家也沒有能力研製，你一個年輕人也不知道吹牛要換個地方，這不是沒事找刺激嗎。

夏候達三翻兩次帶頭挑事，這讓秦大神棍已然不悅了，他環視了在場的所有人，直接以鐵腕政策道：「現在的玉彩動力正在困難時期，我希望大家都能挺過這半年，半年之後，我給大家玉彩動力百分之十的分紅，當然，現在大家如果想要領工資，直接找財務部，登記，領錢，但同時，你們也就被玉彩動力辭退了，是走是留，你們自己定。」

說實話，對於一個沒有前途的公司，這些人還真沒有信心。

於是，在夏候達的帶領下，工人們有序的朝著財務部走去。

一旁的冷紫凝卻皺著眉頭，道：「除了房產，我有五千萬，另外五千萬哪裡出？」

秦征想了想，道：「我來想辦法。」

其實，秦征也沒有辦法，五千萬的資金缺口，還有博愛醫院擴張的事情，這讓他大為感歎錢的重要性。

「你們怎麼還不去排隊領錢？」就在秦征要給錢初夏打電話的時候，一個帶著眼鏡，看起來文質彬彬卻滿身油污的中年人站在原地，靜靜的看著秦征，而他的身後，還有近百人站著沒有動。

「秦先生你好，我是玉彩動力的一號車間主任張民德。」張民德介紹著自己，他上前幾步，來到秦征的跟前，道，「您真的要生產發動機？」

秦征點了點頭，玩笑道：「我牛皮吹出去了，你信嗎？」

「我信。」張民德點點頭，十分認真道，然後在秦征銳利的目光下，他又訕訕的笑了笑，道：「將信將疑，頂多信三成。」說到這裡，他又是輕輕的一頓，道，「不過，公司百分之十利潤的分紅，對個人來說，這可是巨額財富。」

「留下還是走人？」秦征覺得這個張民德很有意思。

張民德道：「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我們決定賭一把。」

「嗯。」秦征點點頭，指了指他身後的這百餘人，道，「統計一下名額，然後報上來。」

……

玉彩動力大批員工離職的消息很快引發了齊水城的轟動，多家報紙雜誌甚至電視都報導了這起意外的失業情況。

一時間，玉彩動力被推到了風口浪尖上。

不過，秦征也利用這個節股眼，拋出一個炸彈，直接招開了一個媒體發佈會，說是要生產汽車發動機，這直接再次點燃了齊水城人民的激情，同時也像是一顆爆炸的核彈頭一樣，帶著一股股氣浪，衝擊著華夏的每一個角落。

民眾分成了三派，一派持樂觀態度，一派悲觀，還有一派中庸，覺得無所謂。

政府機關覺得這場秀作得太大。

這不，秦大神棍在扔出炸彈的當天，就被冷雲天請去了省長辦公室。

一個屁股都坐滿了，秦征四平八穩的喝著季長平泡的茶葉子，隨口問道：「季大哥，冷叔去哪裡了？」

「正在開一個藍色經濟會議，估計很快就會回來。」季長平對於秦征的任何事情，已經大怪不怪了，只是，這次發動機事情，儼然已經引起他的興趣。

看了眼欲言又止的季長平，秦征道：「季哥有話要說？」

季長平吞嚥口吐沫，出門看了看，確定沒有人後，才關上門，道：「秦少，你給我透個底，發動機的事情靠不靠譜？」

「什麼意思？」秦征感覺到季長平似乎想要賭一把。

「就是你能不能製造出可以使用的發動機？」季長平問。

「當然可以，我什麼時候亂說過話？」秦征一翻白眼，卻沒有過多的解釋，他製造的發動機不僅能用，絕對是世界最頂尖的設計。

季長平可不敢拿秦征的話全部當真，認識秦征的人，誰不知道這傢伙嘴上沒個把門的，滿口的跑偏話，「真的能用？」

「能用。」秦征點點頭。

「這件事情冷省長可能會插手，你可別坑了他。」季長平說。

秦征意味深長的看了眼心事重重的季長平，道：「省裡不會有什麼變化了吧？」

「暫時不會。」季長平一愣，意識到秦征敏銳的直覺似乎覺察到了什麼。

就在他要解釋的時候，冷雲天回到辦公室，看到正在喝茶的秦征，也沒有理會，坐下之後，他正好接過季長平泡的茶，喝了一口後，他才道：「你小子滿嘴跑火車，發動機的事情，都驚動了社科院，並且通過社科院的嘴，捅到了上面了。」

「上了就上了。」秦征嘴角一咧，道，「冷叔要不要賭一把？」

說起這事兒，冷雲天就詫異了，上面的意思是支持秦征，而且還點名讓冷雲天親自負責這個項目，就是為了掃除一切阻礙，試想一下，以某些單位的效率，光是審批就得到猴年馬月，真正的生產得何年何月，有了他的保駕護航……

「我倒是不擔心生產的問題。」秦征了成竹於胸，反倒是看了眼旁邊的季長平。

季長平也意識到，接下來的事情就涉及到機密了，他不願意聽到，自動的退出了冷雲天的辦公室。

「有事情說吧。」冷雲天道。

「冷叔，辛彩這人怎麼樣？」秦征扯開話題。

冷雲天一怔，一個老道的答案脫口而出，道：「是個好女人，也是個好媳婦。」

「經商呢？」秦征不死心，又問。

「手段極端。」這是冷雲天給她的評價。

秦征點了點頭，認同了冷雲天的說法兒，略微沉吟之後，道：「冷叔，我給你面子，給老爺子面子，不見得要給冷天豪面子，況且，這個女人只是冷天豪的女人而已，他今天擺我一道，我銘記在心了，因為紫凝的關係，我不會跟她計較，拖您告訴冷天豪一聲，如果管不了自己的女人，再有下一次，我替他管教。」

「紫凝徹底脫離玉彩集團了？」沉默了一會兒，冷雲天問了一句。

「早晚的事情。」秦征道。

今天，要換個人在這裡說出秦征這番話，冷雲天必然爆怒，但秦征的身份比較特殊，在他看來，也算是自家人了，雖然直白，卻不是假話，放眼整個齊水城也沒有人能說出這番直白像是在打臉的話了，雖然感覺臉上無光，他還是開口道：「你放心大膽的發展，我作你的後遁，有什麼問題，找我，當然，錢除外，你們這是民營企業。」

秦征嘿嘿的笑了笑，道：「冷叔不相參加一手？」

冷雲天白了一眼，道：「有錢了，就多給紫凝點兒，我花侄女點錢，不算是違紀。」

「那您豈不成了小白臉了。」秦征哈哈的笑著。

「說說你的計劃吧。」作為一省之長，冷雲天需要瞭解整個事件的運作過程。

「這個……」秦征猶豫了，有些為難的問題，道，「冷叔，說真，這件事情沒有什麼計劃，媒體趕上了，我也就那麼隨口一說……」

冷雲天：「……」

「怎麼，冷叔不相信？」看著石化的冷雲天，秦征再次重複道，「我真的就是隨口一說。」

「有條件就提。」冷雲天不相信上層過問的事情，秦征心裡會沒有譜兒。

秦征訕訕的笑了笑，道：「冷叔慧眼識珠啊。」

「我希望這將是帶動咱們省的經濟發展的龍頭產業。」冷雲天道。

秦征：「別談什麼發展了，我現在只有一百二十名員工，加上我和紫凝兩個人，一百二十二個人，要生產發動機，做夢吧。」

「你需要什麼人材？」冷雲天知道，秦征這是在要人了。

「這個……當然是高科技的作業人才。」秦征一本正經道，「而且是要信得過的人材。」

「原來那結工人就很好嗎。」冷雲天道。

秦征嗤笑一聲，道：「機會是給有準備的人，不想共患難只想共享福，上哪裡找這樣的美差。」

「那你打算怎麼辦？」按照秦征的胃口，以冷雲天對他的瞭解，這小子必然往大裡做，需要的人才至少要百上千……

「冷叔能不能給聯繫幾所大學，名牌大學，我要招收在校大學生……」

「……」

【180】做大做強

冷雲天覺得這神棍很混蛋，還是混蛋加三級，且不說人家在校大學生學業還沒有完成，願不願意到一個機械加工工廠裡下車間，就算他只懂政治不懂機械加工，也知道在校大學生空有理論知識，距離真實實踐還有一大段距離要走，可這傢伙，竟然說要招聘在校大學生組建工廠，要知道，一個工廠的領導層是靈魂，而工人就是主體了，主體沒有辦法行動，那這個人只是個癱患病人而已，根本不可能創造無限的價值嗎。

所以說，冷雲天覺得眼前這個老神在在，自鳴得意的小子很欠抽，放著成熟的工人不用，偏偏要用什麼大學生，而且還得是名牌大學的在校生，這不是拿著前途開玩笑，讓眾人一起陪著他玩火嗎。

對於秦征天馬行空的想法兒，冷雲天心裡不贊同，可作為一名成熟的政治明星，他也知道秦征不會無的放矢，這樣做必然有他深深的用意。

秦大神棍見冷雲天一張臉沒有表情變化，知道他的內心深處正在深深的糾結著，作為一個晚輩，他也不想吊著冷雲天的胃口，於是，他嘴角一咧，沒心沒肺道：「冷叔放心好了，我不會砸了咱們省城的招牌，我就是隨便招幾所在華夏國內排名前十的高校在校生而已，最好是大二大三的學生，嗯，例如像京城大學的機械製造系就可以考慮嗎。」

冷雲天一聽，頓時寒毛倒立，這小子胃口不小，最開始，他以為省內的高等學府的人才可以考慮讓他挑一挑，畢竟，在省城裡，他冷雲天要做件事情，阻力是有，但也可以通過種種辦法化解嗎，可是，千想萬料，也沒有想到這小子的已經跳出省城，踏足華夏了，目光竟然盯上了華夏排名前十的十所高校，而這樣的高校，省城所有高校中，也只佔區區一所而已。

暫且不提玉彩動力以後的發展前景，當然，這也是京城社科院給他的信心，玉彩動力，就算再差也不會倒閉，這也就關係到了方方面面，如果是選擇高校生，這個巨大的缺口對省城的人才是一個消化，也避免了人才外流，可是，如果選擇外省高材生，那就會對本城的人才形成衝擊，不利於學生就業，作為一省之長，他考慮的頗多，略微猶豫，他還是開口道：「小征啊，咱們都是齊水城的人嗎。」

「是啊，我是齊水城的人。」秦征嘿嘿的笑著，他能理解作為一省之長的擔心，道，「只要您你支持我，齊水城在校學生的事情好辦，只要他們願意，我全部消化了。」

「又開始了。」這小子嘴上就沒有個把門的，冷雲天不以為意，他要真能解決專本近四十萬學生的就業問題，莫說支持他，就是供著他都成。

誰曾想，秦征看到了冷雲天的不以為然，嘴角一撇，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道：「我招收高材生只是想組成骨幹而已，而這其中需要更多質優的肉質進行添充，我不能讓這些人才一直在車間裡出苦力，要想發揮他們的最大的能量，必須讓他們在瞭解了整個運作過程之後，帶領一個團隊，給我獨擋一面。」

「你什麼意思？」冷雲天知道秦征的胃口一向大，可是，他從十所高校裡招高材生，這樣一個團隊，放眼整個華夏都是數一數二的稚嫩，而這樣稚嫩的團隊竟然還要在一段時間內打散，再組建團隊，還要獨擋一面，這樣的速度不異於癡人說夢。

「我要建設全華夏最完整，最齊全，最強大的生產基地。」秦征嘿嘿一笑，咧著嘴，厚顏無恥道，「所以，看在我的貢獻之上，冷叔是不是批塊地給我呢？」

冷雲天說著說著就跟不上秦征的思維節奏了，作為一省之長，也是理科的高手，他自信思考的速度很快，可是，如今秦征從招聘人才跳到土地批復，甚至還有華夏最大的生產基地，這還是冷雲天第一次聽說，不由得，他搖了搖頭，道：「小征啊，飯得一口一口的吃，路要一步一步的走，你不怕被撐死了？」

聽了冷雲天的這句話，秦征直接白眼一翻，毫不客氣道：「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我是寧願撐死也不願意餓死。」

一時間，冷雲天哭笑不得，這小子就是個混賬玩意兒，道：「批地的事情，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的，你要建立發動機工廠，我可以幫助你，可是，在沒有做出成績之前，你沒有足夠的說服力，另外就是招聘學生的問題。」說到這裡，冷雲天又是輕輕頓了頓，道，「先從齊水城開始，內部問題內部解決，這也算是給省城作貢獻了，至於省外計劃，我要先看看你的水準，如果真的可以了，我也豁出這張老臉，給你求人才去。」

秦征想了想，覺得冷雲天的話也算是中肯，畢竟冷家的實力在齊水城，真要跨出省外，影響力也不見得有，就算是有，也算是一種妥協，一種交換，這樣的人情是要還的，所以，對於冷雲天的支持，他還是很感激的，「那就這樣定了，冷叔先聯繫齊水城大學的機械製造系。」

剛剛說了半句，秦征的手機響了，打電話的是損三爺，抬頭看了看冷雲天，見他點頭讓自己接電話，秦征就當著他的面了，按了綠色的接聽鍵，開口道：「有事快說，沒事我掛了。」

「我已經註冊公司了。」損三爺知道秦征就是這幅德性，就算他打屁幾句，也不會掛電話，「為了表示這公司和你有奸*情，我把名字定為初夏文化發展有限公司，你有沒有意見？」

「現在有意見還有用嗎？」秦征罵罵咧咧道，「你人還在省城？」

「屁話，不在省城我給你打什麼電話，我特意通知你，你是初夏文化發展有限公司的法人代表，也是大股東，所以，我告訴你，明天公司正式成立，你要不要來參加開慶典？」

「你怎麼不提前通知我？」秦征皺了皺眉頭，這損三爺不是添亂嗎。

損三爺卻毫不在意，道：「你整個人閒著也沒事兒，除了泡妞兒，你還有點正事沒有？」

秦征：「……」

他整天忙的雙腳甚至要離地了，在外人的眼裡他就是一個甩手掌櫃，除了泡妞兒，就不幹點正事兒，這讓他心裡大感委屈，我容易嗎我，君不見，那叫一個淚水橫流啊。

「就這樣定了。」損三爺更像是大股東一樣，並且補充了一句，道，「為了讓開業典禮顯得盛大，你最好把能請的人全部請了，另外，也要小心有人搗亂，特別是龍曉那一幫人。」

這個問題，秦征還真考慮到了，他點點頭，道：「公司開了就開了，你要給老子弄倒了，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擦，咱們玩的是空手套白狼，賣的都是假貨，就你那些成本在十塊八塊間的破畫兒，會賠本兒？」損三爺毫不客氣的罵著，並且補充道，「對了，你找一個財務，隨著公司的擴大，有些賬目你是要隨時瞭解的，找一個信得過得人，當然，老子也要看著順眼，要不然我也撂挑子，最好是個美女，要年輕，嗯，就這點要求了……」

說到財務問題上，早在萊縣初夏畫館的事情上，損三爺就反覆提過，別看他一張嘴很犀利很臭，做起事情卻是公私分明，他這是自己要求找人監督自己呢。

在錢的事情上很小氣，秦征雖然恨不得一分錢分成兩半來花，但他有一個優點，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選擇了損三爺，就要給人家充份的信任嗎，所以，在財務這件事情上，他也一向很大度，道：「人你自己找吧，我沒有時間，你要願意，每一個月送一份財務報表給初夏。」

像往常一樣，秦征顯得很隨意。

聽在損三爺的耳朵裡就溫暖了許多，這是人家相信自己，他嘴上卻不留情面，道：「你就是個SB，也就碰到我這麼個二百五給你賣命吧，好了，我掛了。」

一時間，損三爺竟然覺得眼睛濕潤了，搖了搖頭，罵道：「他奶奶的，竟然有點小感動。」

掛了電話，秦征才意識到，他根本不知道損三爺把公司開在哪裡，這讓他到哪裡去參加什麼開業典禮，不過，他倒是不著急，道：「冷叔，明天我的一個新公司要開業了，您看是不是……」

「什麼公司？」饒是冷雲天見多識廣，也駭然聽聞，這邊正愁眉不展的籌劃玉彩動力的問題，這傢伙竟然不知天高地厚的廣拉戰線，難道他很有錢嗎，「你有多少錢？」

「文化發展有限公司。」秦征攤了攤手，洋洋自得道，「咱自己就會，還用什麼錢。」

經秦征一提，他這才想起早在萊縣的時候，他的畫技已經得到了各方面的肯定，可是，僅憑幾幅畫就能開公司嗎，這樣的公司未免太不值錢了，「能做大做強嗎？」

「什麼叫能，是一定能做大做強。」

【181】革命友情

秦徵信口說道，心中的自信迸然而發，如果十塊錢的東西賣到百萬甚至千萬，還會破產的話，這個世界上就沒有比這個理暴利的行業了。

「我會問問長平，我的日程安排。」冷雲天開口道。

「參加典禮是小事情，冷叔別忘記了和大學聯繫。」秦征還是惦記著人才問題，畢竟，無論任何時候都是一個好漢三個幫，沒有哪個光桿司令能打下天下。

冷雲天不滿的瞪了眼秦征，不陰不陽道：「我還用得著你教我來做事？」

秦征訕訕的笑了笑，渾然不懼道：「我不是您的下屬，用不著跟我打官腔。」

冷雲天：「……」

可以說，作為一個領導者，最忌諱的是下級幫上級做決定，剛剛那句話，也只是隨口說出來了，沒有想到這小子竟然不識趣兒。

「趕緊滾蛋，看到你我心煩。」冷雲天也是哭笑不得。

秦征嘴角勾勒的笑容，臨出門前還回頭說了一句，道：「肥水不流外人田，冷叔多上心。」

「趕緊滾蛋。」冷雲天笑著道。

等秦征徹底從他的眼睛裡消失的時候，他的笑容才收斂了，認真思考玉彩動力的問題，京城方面已經下發了文件，而這份文件就在他的抽屜裡，上面雖然說得很平淡，可是從隻言片語中能讀出某些人對動力裝置生產的期待，這對他來說也是一個賭局，勝了，正如秦征所說要建立一個巨大的生產基地，這對齊水城來說是巨大的經濟拉動，對他本人來說也是巨大的政治資本，當這樣的政治資本擺在紙面上的時候，必然對他日後的發展提供強大的動力，對於這樣的事情，他也十分渴望，畢竟，他現在的位置是巧取豪奪來的，雖然他施加了鐵腕手段，可依然不太穩妥，能完成這件事情算是一個鞏固和發展，只是，這件事情萬一敗了……

慢慢的，冷雲天的眉宇變得緊皺了，他輕輕的扣著桌子，心裡在盤算著得失，萬一敗了，他的政治前途就止步於此了，而他也剛剛四十出頭，在官場來說，正是意氣風發的年紀，有什麼痛苦的事情能比自己人生走到終點更加鬱悶呢。

過了大約半個小時，冷雲天叫來了季長平，問：「長平，接下來有什麼安排嗎？」

「您有一個會議要出席。」季長平問。

「重要嗎？」

季長平當即道：「可參加可不參加。」

「有事到家裡來找我。」說著，冷雲天就站起來，他到現在還拿不定主意。

「領導，秦少走的時候……」

「參加典禮的事情，你安排一下。」說完，冷雲天大步流星的離開了。

季長平莫名其妙，搖了搖頭，暗歎領導的心思不好揣摸，也就跟著出了辦公室，回到隔壁自己的房間。

冷雲天是自己開車回到冷家別墅的。

回到別墅的他看到老爺子正在院子裡練著八段錦，直到老爺子練習完畢，他才走了過去。

冷家老爺子掃了面色陰沉的冷雲天一眼，道：「有什麼事情不明白的，說出來咱們討論一下。」

「關於秦征的事情，我有些拿捏不定。」冷雲天跟著冷家老爺子進了北邊別墅，還是冷家老爺子親手泡的茶。

「喝口茶，慢慢說。」冷家老爺子道。

冷雲天沒有動面前的茶，直接道：「秦征要創辦一個發動機製造廠，我是支持還是……」

「你是怕他失敗吧？」知子莫若父，冷家老爺子道。

冷雲天點點頭，道：「他萬一失敗了，對我的前途來說將是一次嚴重的打擊。」

「當初你還是一個市長的時候，我把你強行提到現在的位置，我怕你承擔不起責任嗎？」冷家老爺子搖了搖頭，看似冷雲天已經在快速成長了，可在他看來還不夠成熟，堅定不移這樣的道理他都不懂，作為一個領導，最大的忌諱是沒有風骨，同樣也忌諱優柔寡斷，這也會對發展形成不利的影響，從而錯過很多機會。

「我跟秦征不同……」冷雲天道。

「在我看來，沒有什麼不同。」冷家老爺子感覺冷雲天成熟的太慢，這件事情或許也是對他的歷練。

冷雲天倒是一怔，虛心的問：「爸，你這是什麼意思？」

冷家老爺子，道：「相信一個人，即使他做錯了，失敗了，也要罩著他，這是領導的基本原則，莫說秦征已經有意無意的幫過咱們許多，就算只是和他剛剛認識，以我對製造業的瞭解，他如果有具體的計劃，這對齊水城將是一次全面的提升，這樣的政治利益，別人搶著做，你倒好了，果實擺在面前卻怕扎手，有時候，三思而行不見得正確。」

「你是說堅定不移的支持秦征？」冷雲天對於這個結果很意外。

冷家老爺子，「支持秦征是必然的，你得發現更深層次的問題，改變你現在的作風，你支持了秦征，他從來就不是一個忘本的人，還記得他和秦廣藥第一次來冷家的時候嗎，作為小藥王，秦廣藥都客客氣氣，反倒這是秦征，問心無愧的毫不在意，這說明什麼，說明他有實力，說明他內心坦蕩蕩，對咱們冷家根本無所求，這些日子，我也刻意瞭解一些情況，他對咱們幫助很大，從老到小，他出力了，沒有要求回報，這樣的人不多了，千百萬中找不出一個，你能碰上他是你的幸運，將來，他給你的遠大於你給他的。」

「爸……」

對於冷家老爺子的話，冷雲天覺得嚴重了，他為官，秦征為民，充其量他也只是一個大商人而已，兩個人站的位置本質上有著區別。

冷家老爺子歎息一聲，直言道：「雲天啊，我對你有點失望。」

冷雲天：「……」

「如果秦征坐在你的位置上，整個齊水城已經是他的天下了。」冷家老爺子說完，不顧冷雲天驚愕的表情，逕自的朝著二樓走去。

冷雲天靜靜的坐在冷家北邊的別墅裡，這一坐就是兩個小時，中間抽了六根煙，臨了出了別墅的時候，他的目光重新變得堅定……

話說，咱們的秦征大神棍此時泡在洗浴中心裡，享受著正規的按摩。

「小子，沒來過吧，舒服吧。」損三爺舒坦的快要叫出來了。

秦征確實不喜歡到洗浴中心，不過，他反駁道：「要不怎麼說呢，咱們兩個人就是兩個檔次，你永遠不瞭解哥的寂寞，也享受不了哥的幸福。」

秦征沒有直接點透，聽在損三爺的心裡卻不是味兒，這小子不是氣人嗎，他還留戀在洗浴中心裡，這小子卻左擁右抱，各個是極品，讓人只能感歎，人走起狗屎運來也會是連串的。

「對了，你那些作品，我已經處理掉一半了。」損三爺開口道。

「還要多少？」秦征閉著眼睛，知道損三爺親自找自己，必然是有他解決不了的事情。

損三爺罵道：「你小子明知故問，當然是越多越好，還有誰閒錢多嗎？」

秦征抬起頭，回頭看了眼正賣力的小姐，道：「你們先出去吧。」

等著小姐走了，損三爺才翻過身，道：「什麼事情，還要把她們給支開。」

「畫作的問題，短時間內我不會再提供給你。」秦征直接回絕了損三爺的要求，見損三爺十分錯愕，他又道，「我最近真的很忙，明天的開業典禮之後，可能有一段時間要忙碌了，你想辦法撐過這段時間。」

「要多久？」損三爺見秦征說得認真，心裡也在盤算著。

「最少一個月，或者半年……」秦征道。

損三爺張口道：「不成，這不成，初夏文化發展有限公司一旦開業，必須打開門路，要不然發展就會受到制約，而我的主打產品就是你的畫作，沒有尚方寶劍，難道你讓我用雙手去開拓疆土嗎？」

「反正我沒有時間。」秦征一翻白眼，不理會急眼的損三爺。

損三爺愕然了，這小子怎麼這麼不負責任，也就白眼一翻，罵罵咧咧道：「沒過幾天好日子，你小子就作吧。」

秦征倒是安然自得，閉著眼睛道：「另外，我最近可能需要錢，公司做起來之後，能斂錢就斂錢。」

損三爺鬱悶了，道：「我開的是文化有限公司，你當我開的印鈔廠？」

「這是你的事情。」秦征直接道。

損三爺：「……」

兩個人離開洗浴中心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之後了，損三爺直接回到酒店準備明天要做的事情。

至於秦大神棍則趕回冷家別墅。

「老爺子，明天想不想散散心？」秦征問。

「初夏文化發展有限公司的事情？」冷家老爺子問。

「老爺子神通啊。」

「別拍馬屁。」冷家老爺子直接開口道，「我對書畫還有幾分興趣。」

秦征就等這句話了，不過這神棍登鼻子上臉，再問：「您老就沒有幾個書畫朋友？」

「你需要多少人？」冷家老爺子縱容著秦征。

「隨便拉個上千人的隊伍就可以了，咱革命同志，靠的就是人多。」秦征認真道。

「我考慮考慮。」冷家老爺子道。

秦征：「……」

【182】開業慶典

其實，冷家老爺子沒有想到秦征會請他去參加開業典禮，雖說他在齊水城還有些威望，甚至在更高層也有很多關係，可是，就現實來說，他是一個過了氣的幹部，隨著時間的推移，很多人在平時會把他淡忘，這是誰也無法改變的事實，他是一個現實的人，能接受這樣的折磨，如今，秦征特意跑來請他去參加開業典禮，且不說是利用他的社會資源，就說這份讓他打消寂寞的心意，無形帶出來的敬意，就讓他心情大好，雖說他一眼就能看穿秦大神棍這是利用他達到某種境地，可是，心情大好的他也懶得揭穿。

當然，作為革命同志，互相體諒是應該的，也是天經地義的，可是，冷家老爺子也不會真帶千八百人去參加一個文化公司的開業典禮。

第二天，冷家老爺子和五六個老人一起找到了初夏文化發展有限公司所在天宇大夏。

「老冷，這不是你家媳婦公司所在的寫字樓嗎？」來到天宇大廈外，一名頭髮花白，略顯富態，紅光滿面的老人問道。

冷家老爺子也是詫異，表面上卻說：「應該是意外。」

另外幾個人互相望了幾眼，均不再說話，互相點頭，他們都是成精的人物，嫣能看不出這其中蘊藏著火藥味兒，但就是藏有核彈頭，這也是冷家的事情，一切跑不出這位老同志的掌握。

幾個人穿著普通，也沒有隨行人員，在外面接待的小姐客氣的把他們接入宴會廳。

「素質不錯。」一個老人道。

「好久沒有感受到賓至如歸的感覺了。」

「退了就是退了，感歎個毛。」

冷家老爺子點頭道：「最少不帶有色眼鏡看人，這個年輕人我看著很好嗎。」

……

天宇大廈十二層上的經理辦公室。

「損三，你他%媽……的是不是故意的？」秦大神棍叼著煙，不陽不陰的盯著坐在經理位置上的損三爺。

損三爺怡然不懼秦征侵略性的目光，點頭道：「對，我就是故意的。」

「故事找刺激？」秦征問。

損三爺咧了咧嘴，道：「當然了，一切敵人都不能讓他們好過了，即使咱們自己也不好過。」

「你知道樓上是誰的公司嗎？」秦征沒好氣的瞪了損三爺一眼，惹誰不好，自家後院裡點火，這不是閒清靜了找點樂子做嗎。

損三爺搖了搖頭，嘴角一咧，無良道：「我管是誰的公司呢。」說到這裡，他輕輕一頓，道，「不過咱們樓下是馨雲文化公司。」

秦征；「……」

損三爺的話說到這裡，秦征知道自己誤會了，先前以為他這是為了對付辛彩才將公司總部設立在天宇大廈，沒有想到龍曉的馨雲文化公司也在這座大廈，真是冤家路窄，不是冤家不碰頭啊。

「我高明不？」損三爺得意洋洋的說著。

秦征更是鄙夷的豎起大拇指，嘴上讚美著，道：「無恥啊，果然無恥，誰得罪了你，倒了八輩子的血霉了。」

損三爺：「彼此彼此。」

兩個人相視一笑，然後放聲的哈哈大笑，都是小肚雞腸的人，有仇等不了十年，兩個人甚至已經預料到了以後的衝突將會大大加劇。

十一樓，馨雲文化公司的董事長辦公室裡。

龍曉喘息著，胸膛急驟的起伏著，從他蒼白的臉色來看，這傢伙是白日宣*淫，而他的身下正壓著一個半老徐娘的女人，嘴上還罵道：「我*操，操……死你。」

「干……要，我要……」女人瘋狂的叫喊著。

突然，龍曉身體一抖，整個人變得萎靡了，氣喘吁吁的在椅子上坐下，道：「你那死老頭兒怎麼就陰魂不散呢。」

龍曉發怒是有理由的，一方面是因為身體原因，另一方面就是損三爺與他作對，從萊縣到齊水城，他就沒有安寧過。

女人眼裡的怒意一閃即逝，卻轉變成笑容，道：「拿出你當初的勁頭兒，踩死他。」

「我倒想。」龍曉氣惱道，然後盯著女人赤裸的身體，有心無力道，「今時不同往日，也不知道這死貨走了什麼狗屎運，竟然碰到一個流氓，現在好了，兩個人狼狽為奸，打到家門口來了。

婦人知道龍曉說得秦征，對於這個秦征，她一無所知，道：「不就是一個外來者嗎，踩了便是。」

「你以為踩他和跟你上床一樣容易？」龍曉心中抑鬱，也就怪了，他不就是和秦征起過幾次衝突嗎，都是猴年馬月事情了，這傢伙怎麼就陰魂不散呢。

婦人的眼神裡流露出幾絲的厭惡，道：「一個小人物而已。」

「小個屁。」龍曉懶得解釋。

「怎麼，你難道要讓損三把自己搞死？」女人饒有興趣的盯著龍曉。

龍曉也在盯著女人，突然，他目露凶光，道：「你是不是又想回到損三的床上？」

「他還會要我嗎？」女人玩味的說著，聲音變軟道，「如果還要我，我就真的投懷送抱。」

「你敢。」龍曉拍著桌子站起來，道，「不就是開個公司嗎，咱們也收到請貼了，一會兒你跟我一起去他們的開業典禮，我幹不過他，我氣死他。」

……

「冷叔來了啊。」冷雲天出現在天宇大廈外的時候，秦征剛剛出來。

「來看看。」冷雲天環視周圍，目光從秦征的身上轉移到了老爺子的身上，他低聲道，「你小子就作吧，把幾位老爺子也請來了。」

「家有一老，如有一寶。」秦征嘿嘿的笑著，道，「如果有人敢來鬧事，這些老傢伙可堪比核武器了。」

冷雲天：「……」

沒有理會秦征，冷雲天帶著季長平進了宴會廳。

作為一個文化發展有限公司，主打的還是文化，書畫自然佔據著重要地位，損三爺也是精明的人，把秦大神棍剩下的一半畫作全擺到檯面上來了，為了就是顯示初夏文化發展有限公司的實力。

目前看來，人們不斷點頭，讚歎的模樣，他想要宣傳初夏文化有限公司的目的達到了。

「何老，您怎麼有時間來了？」秦征慌忙上前，主動伸出雙手。

這一下，就連迎賓的小姐都傻眼了，這個老頭什麼身份，咱們的省長都沒有受到這樣的待遇，他竟然讓秦少主動上前。

見到熱情的秦征，何一凡開口道：「你創建公司，弘揚我們華夏文化，我們這些老不死的，怎麼能不來湊個熱鬧呢，也算是有力出力嗎。」

何一凡說得沒錯，他們這些人確實老不死，而且個個大有名頭，看他身後這十幾二十人，哪個都是泰斗級的人物。

這神棍自從萊縣碰面之後，就與這幫人交好，甚至偶爾還通過網絡交流一下，這才有了今天這一齣戲，仗著自己是小輩，秦大神棍厚著臉皮，道：「我這開的是公司，各位也沒有帶點禮物？」

與秦征交往久了，也知道這小子就是這幅佔小便宜的德性，眾人也知道他不是真索要禮物，只是順口一說而已，有沒有禮物他都會熱情接待，不過，既然是忘年交嗎，這些老傢伙也頗為喜歡他的坦率，大部分老人均是一笑，然後又搖頭苦笑，他們手裡可都是拿著自己得意的作品，這神棍明顯不是看到了嗎，還多此一舉。

何一凡揚了揚手中的卷軸，道：「我最用心的作品。」說到這裡，他一指身後其他人，道，「老哥幾個也都帶了自己得意畫作，怎麼樣，交我們這樣的朋友，你不吃虧吧。」

「虧，虧大發了我。」秦征仰天長歎，道，「你們都拿出自己的作品了，來而不往非禮也，那回贈一幅作品，一幅作品我就得虧個上百萬甚至上千萬，你們說我虧不虧？」

這一點上，秦大神棍說得沒錯，在這裡的都是當代書畫家，就作品市值來說，遠達不到秦征大神棍的驚人程度，所以，從錢的角度來說，秦大神棍虧大發了。

看著秦征的肉疼模樣，何一凡等人也不客氣，落井下石道：「我們來這裡，就是奔著你那些畫來的，臨走的時候，老哥幾個不多拿，一人一幅，可以吧？」

「別說一幅了，十幅都成。」秦征嘿嘿一笑，道，「別站在外面了有礙市容了，咱們進去說。」

在秦征的帶領下，一行人進了宴會廳。

這些文人一向清高，並不太習慣這樣熱鬧的場面，他們自行的在角落裡找了個地方。

何一凡拉著秦征到了角落裡，道：「小秦啊，你之前說的事情我們考慮過了。」

早在萊縣的時候，秦征就提過要組建一個文人自己的地方，一起壯大國學，那時候因為交往不深，何一凡等人沒有往心裡去，隨著互相瞭解多了，他們發現秦征是一個坦誠的人，率直的人，純粹的人，也就愈發的喜歡這個小輩了，而且，這個小輩嘴上說是佔便宜，但從來不會讓朋友吃虧，這就讓這些有遁世之心的老人們倍感親切。

直到何一凡舊事重提，沒想到幾位老人一拍即合，當即聯繫了自己的朋友、知己，趕來齊水城參加初夏文化發展有限公司的開業慶典。

「還是不同意？」秦征對於這些人很瞭解，他們不在乎商業利益。

何一凡看了秦征一眼，道：「我們的前提是，不能像龍曉一樣糟蹋國學。」

聽完，秦征一怔，隨後若有深意的看著眼前的何一凡，道：「何老，我可沒有錢開給你們。」

「親兄弟明算賬，你給我們點股份就成了。」何一凡隨意道。

「哈哈……」秦征也大笑著，爽快道，「都說人老成精，我看你這大畫家也免不了俗。」

何一凡道：「我們要跟你客氣，就是我們落入俗套了。」

「股份文件早已經給你們準備好了，每人只佔百分之一，只要簽字後就會生效。」秦征道。

「你小子，早就吃定我們了。」

秦征：「我吃定了你們不在乎利益的心以及保護國粹的心。」

就在秦征與何一凡等人達成協議的時候，開業典禮也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損三爺穿的人模狗樣的在人群裡點頭哈腰，一幅卑微的模樣，再次回到齊水城，沒有人再敢小瞧這位敗家子，也都知道他是這間新興公司的第二把手，也不知道上天是不是眷顧他，竟然給了他重來的機會。

或許因為更深層次的原因，對於這位不入流的商人，多數人給他面子，熱情的恭喜著，可是，他們的眼神很快變得古怪了，表情變得平靜了，心裡竟然隱隱期待接下來發生的事情。

「還好嗎？」婦人穿著黑色的旗袍，稍顯富態的身體依然有誘惑力。

「老了。」見到婦人，損三爺一怔，隨後便露出惆悵的表情，然後道，「你倒是越活越年輕，看到受到不少的滋潤。」

「損三爺心裡不是滋味？」一旁的龍曉諷刺道。

今時不同往日，損三爺已經不再懼怕龍曉，他道：「二手貨而已。」

龍曉：「……」

「你這張嘴還像以往那樣臭。」婦人沒有半分怒意，客觀的評價著損三爺。

「習慣了，太臭的話，你別往前靠啊。」說著，損三爺就看了看周圍，然後道，「對不起，我還有客人要招待，就不管你們了，你們隨意。」

龍曉：「我們不是你的客人嗎？」

「是仇人。」

「秋後的螞蚱。」龍曉看著損三爺離開了，用鼻音輕哼了一句。

「你要在這裡鬧事？」對於龍曉的瞭解，讓婦人瞭解到了龍曉的心思。

「我傻嗎？」

……

損三爺不是要招乎客人，而是找到秦征，道：「龍曉來了。」

「你要報仇？」秦征直接問道。

損三爺搖了搖頭，歎了口氣，道：「女人如衣服，為了一個女人不值，我怕他在這裡惹事生非。」

秦征嘴角一勾，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左手的食指與拇指微微的摩挲著，陰狠道：「知道我為什麼請這麼些人嗎？」

損三爺的倒三角眼一抖，他也是肚子裡全是壞水的人，當即壓低聲音道：「準備到了什麼程度？」

「要看他不知死活到什麼程度。」

「我要怎麼配合？」

「激怒他，讓他發狂。」秦征道。

「這個挺簡單的。」損三爺的聲音愈發的輕鬆了，道，「到時候你的陷阱不要不好用。」

秦征咧了咧嘴角，自得道：「我整人，什麼時候失敗過？」

對於秦征的這番話，損三爺也深表認同，這傢伙就不是個人，於是，為了配合秦征，他重新來到龍曉的身前，道：「龍總，我和我女人說幾句話，你能不能給我們點空間？」

「你女人？」龍曉傻眼了，從某種程度上說，到現在兩個人好像還沒有離婚。

「是啊，不是我女人，難道還是你的？」損三爺的眼睛轉頭，道，「你是實際佔有人，我是法定擁有人，所以說……」

「你幹什麼？」龍曉沒有水平的問。

「借來滅滅火。」損三爺道。

龍曉：「你是在激怒我嗎？」

「你猜對了，就你這樣的人，用陰謀對付你都浪費了這兩個字，今天我就是要激怒你，你不是佔了我的女人，吞了我的公司嗎，我把公司開在這裡，不是為了賺錢，就是沒事也要各應你，看著你一步步走向消亡，就是不賺錢，我都樂意。」損三爺如同連珠炮一樣。

「沒水平。」龍曉看了看周圍的人都有意無意的看向這邊，將心中的火氣壓下。

「我什麼時候有水平過？」損三爺破罐子破摔，直接道，「當然，你的水平也高不到哪裡去，要不然也不會喜歡二手貨。」

「損三，別太過了，今天是你公司大吉之日。」婦人提醒著損三爺。

損三爺看了看手錶，道：「時間到了，我就不在這裡陪你們了。」

說完，這傢伙還真朝著台上走去，照例就是一通講話，當然，按照秦征的要求，他根本就沒有介紹哪怕一位來賓和客人。

因為龍曉的原故，本來沒有請媒體，也來了多家媒體。

等損三爺講完話，大家一片掌聲的時候，一家名為東方快訊公司中的一名記者張口問道：「我聽說你們是做假畫起家的？」

砸場子。

聽到這句話，熱鬧的大廳頓時變得一片死寂。

損三爺保持著笑容，他知道自己的話起作用了，但按照秦征的要求，這遠遠不夠，於是，他故意激化矛盾，掩飾道：「誰告訴你，我們是做贗品的？」

「這是一個不可改變的事實，據我們瞭解……」這名記者擺事實講道理，一連串的遞進語句，將初夏文化發展有限公司放到了一個人萬人唾罵的位置。

激起了對方的情緒，損三爺又賣了一個破綻，故意示弱，目光變得躲閃，道：「我不知道您在說什麼，請尊重我們……」

因為東方媒體的參與，另外幾家媒體見有內幕可挖，也紛紛發言。

「您好，你能解釋一下這位記者朋友的疑問嗎？」

「你好，我是文化雜誌的記者，據我瞭解，沒來齊水城之前，你們只是一家普通的畫館，為何能一年之內……」

PS：推薦《血戰》《死神設計師》。

【183】神棍出手

一連串的質問帶著強烈的挑釁意味，這讓在場的人均聽到了別樣的意味，不管抱著什麼樣的心態，他們都靜靜的看著事情的發展，甚至有不少人隱隱期待這件事情鬧大、鬧僵、鬧得沒有辦法處理。

「老冷，記者朋友不給面子啊。」

「就是嗎，什麼場合也缺少不了他們。」

「別有目的。」

冷家老爺子稍微沉默，然後嘴角一勾，露出少有的笑容，玩味道：「我還以為會平淡的結束呢。」

損三爺是誰，要論起噁心人來，一萬個記者再加一萬隻鴨子也不是他的對手，但是今天情況特殊，丫的也算是委曲求全，背負使命了，我忍了，「各位朋友，你們從哪裡聽到的消息，大概是道聽途說吧，沒有證據的事情，不要亂說，這會影響到我們公司的形象，甚至對我們形成毀滅性的打擊。」

「據我所知，你們曾經在萊縣農業大學裡舉辦畫展，並且用一些知名假畫蒙騙學生，專家和學者？」

事情上，作為無冕之王，你軟他就硬，損三爺故意示軟，他們就咄咄逼人。

「這件事情我也聽說了。」一名記者道。

「還有，在萊縣的初夏畫館好像還有拒賣畫作，污辱顧客的現象吧。」

……

隨著事情的發展，矛盾越來越激化，一切不利於初夏文化發展有限公司的言論得到最大化的探討和張揚。

損三爺那叫一個憋屈，老子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罪，什麼時候被人罵著，反倒還得賠著笑臉兒，一個勁兒點頭哈腰，像是供祖宗一樣，說著好話，盡量的不要惹怒他們。

損三爺那叫一個認真，如果在好萊屋的話，他絕對是一流的影星。

「各位，對不起，你們所說的，所見的，我都沒有聽到，今天是我們的開業慶典，請不要污蔑我們，好嗎？」損三爺做賊心虛，再一次退讓。

「我們有權力……」一名記者再次開口了。

其他記者也都應和著。

其實，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這些所謂的記者根本就是一幫污合之眾，真正的大報社，電台、電視台的記者根本就沒有一名，甚至連各大網絡門戶網站的記都也沒有人參加，如若不然，他們也不可能認不出這裡面雖然三教九流，但也有那麼幾名甚至十幾名真命天子的存在，也就是說，這是一起有預謀、有計劃、有組織的砸場子的專題報道。

站在角落裡的龍曉嘴角咧著，如果不是有耳朵擋著，能咧到腦後了。

「你做的？」婦人壓低聲音，看著狼狽的損三爺，她心中不忍，卻沒有任何舉動。

龍曉攤了攤手，玩味道：「跟我有什麼關係，我是這裡的嘉賓。」

婦人嘴角輕揚，勾起一個平角，道：「是啊，你是這裡的嘉賓，你是個好人。」

龍曉：「我也這麼覺得。」

慢慢的，事情往不受控制的方向發展，損三爺疲於應付，腦門上已經見汗了，而記者的問題也越來越刁鑽。

最後，問題的方向已然偏到秦征的身上。

「請問，錢初夏是什麼身份，初夏文化發展有限公司中的初夏代表的是她嗎？」

「請問，冷紫凝是什麼身份，她是秦征的姘頭嗎，或許說，她和錢初夏二女共侍一夫。」

「請問，這個尹若蘭是何方神聖，她為什麼能容忍兩個女人搶他的男人。」

「請問，這個秦征的作風是不是有問題。」

「請問，這個秦征是不是初夏文化發展有限公司的法人代表。」

……

一連串十幾個請問，把秦征當成了流氓，把他身邊的女人們當成了愛慕虛榮的腐女。

「他們好像在說我。」不知道什麼時候，尹若蘭出現在秦征的身邊，靜靜的，內心深處沒有升起絲毫的火氣。

何一凡：「你在這裡站著幹什麼，把他們哄出去。」

秦征：「何老哥，你們別著急，在這裡看戲就好了。」

尹若蘭淡淡的看了秦征一眼，然後轉頭看向何一凡等人，道：「本來是高興的事情，沒有想到染了各位的眼睛，掃了咱們的雅興，接下來，不如看一場好戲吧。」

「蘭小姐……」不知道為什麼，何一凡見到尹若蘭總是有一種心跳的感覺，不是因為他為老不尊，是那種發自肺腑的共鳴，似乎，只有從她的身上才能感受到那種活在紅塵卻又超脫紅塵的氣質。

「看看吧，或許會很好看，也會有警示意義。」尹若蘭繼續道。

「好吧，我和老哥幾個就在這裡看看，實在不行，我們也不是任人欺負的。」何一凡已經表態了，只要秦征一句話，他們就豁出去這把老骨頭了。

雖然不能真讓他們赤膊上陣，這話聽在秦征的耳朵裡還是讓這神棍心裡一暖，也就愈發的想將事情鬧大，而他，也樂得見事情鬧大，正好藉著這次機會，讓齊水城乃至整個華夏都知道初夏文化發展有限公司的存在。

「需要我出手嗎？」顏傾城一直遠遠的看著這裡的情況，實在看不下去之後，才主動來到秦征的身邊，這也是上面的指示，必要的時候，可以不聽秦征的意見，直接出手。

至於陳寶兒則更直接，興奮道：「直接滅了他們。」

秦征搖了搖頭，拒絕了兩個人好意，道：「這是我自己的事情，需要我自己親手解決。」

說完，他就朝著前面走去，而尹若蘭則輕輕的跟在他的身後，即使在人群中，也很自然。

「他們一直是這樣的嗎？」這種節奏看在顏傾城的眼裡，很有殺傷力。

陳寶兒率真道：「當然，兩個人的關係好得不得，都讓我嫉妒。」

顏傾城：「或許，她是一個高手，真正的高手。」

「傾城姐，你說什麼呢？」陳寶兒不解的問。

「沒什麼，一種感覺。」顏傾城很快將這個天馬行空的想法拋之腦後，她有意的留意過尹若蘭，沒有從她身上發現任何習武的痕跡，所以，認為她是高手，完全是一種錯覺。

損三爺見到款款而來的秦征，第一次用求助的語氣道：「我給大家介紹一下，這是我們公司的法人代表，秦征秦先生。」

說著，他就一指正走來的秦征，見眾人轉移了目光，他才長長的鬆了口氣，原來聽人說話，也是一種煎熬，如果再給他一次機會，斷然不會和秦大神棍同流合污，要命了，要老命了。

「你就是秦征？」

這些記者明顯不知道秦征是何許人也，也沒有人認識他。

當看到比他們還小，只有二十四五歲的秦征時，他們表情的有些詫異，這也太年輕點了，這麼小就能招致別人痛恨，這哥們也是個人才了。

很快，他們的目光就從秦征的身上移至尹若蘭的身上，各個覺得眼前一亮，甚至有窒息的感覺，這個女人太美了，不知道睡一覺要多少錢。

只是，他們被尹若蘭輕輕的掃了一眼，看著她迷人的笑容，又覺得這是唐突了佳人。

於是，又把注意到轉移到了正事上，要質問秦征為什麼守著如此佳人還要留戀花叢。

「大家好，我是秦征，秦始皇的秦，征服的征，有什麼問題，大家可以問我，我會客氣的做出解答。」說到這裡秦征輕微的一頓，然後露出熱情洋溢的笑容，又接著道，「今天是我們初夏文化發展有限公司開業慶典，我想各位不會有意砸場子，當然，你們也可以憑著你們的良心問，如果有人敢有不軌之心，或者受人指使……」頓時，秦征臉色一冷，陰森森的笑著，道，「別怪我沒有文化，出手打人。」

秦征先禮後兵的講話讓在場的人均是一愣，有那麼幾拔人反應過來了，一是那幫身份特殊的老頭子，二是記者。

「他們來者不善啊。」一名曾經的要員道。

「這小子更是不按常理出牌。」

「有戲看了。」

冷家老爺子注意著事情的發展，喃喃道：「我看這小子最後會把戰火引到咱們的身上。」

「老了老了，還有點剩餘價值，怎麼，老冷，你不覺得這很好玩嗎？」

「我更想知道他的開胃菜是什麼。」

……

「你什麼態度，堂堂的一個……」

「請問，您就是尹若蘭，尹小姐嗎？」一名記者盯上了尹若蘭，道，「以您這樣優雅的氣質，高貴的人，怎麼會和這樣的鄉野匹夫站在一起？」

「沒聽說一句老話嗎？」尹若蘭沒有任何的情緒變化，反倒輕輕的說著一句諺語，道，「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

「你就是喜歡這樣的人嗎？」另一名記者追問道。

「不僅是我喜歡，正像你們所說的，錢初夏、冷紫凝、陳寶兒，噢……對了，最近又新增加了一個顏傾城，個頂個的都是美女，她們都跟我一樣，喜歡這個無賴……」尹若蘭目光如水，目光每每轉移到秦征身上的時候，流露出來的溫情，總是讓在場所有的男人嫉妒。

「你們難度不知道華夏是一夫妻的法制社會嗎？」一名記者嫉妒道。

「誰說我們要嫁給他了？」說著，尹若蘭輕抿嘴唇，指了指秦征。

「其他人也跟您是一樣的想法嗎？」一名記者又問。

事情發展到這裡，明顯有了戲劇性的變化，這些記者搞笑的竟然追著秦征的私人作風問題拋根問底。

這也惹得陳寶兒大為不快，她可沒有顏傾城的這份定力，主動上前來，指著這些記者，道：「你們都什麼人，有必要回答你們的問題嗎？」

看到一個漂亮的小LOLI跳了出來，而且一隻手的插著腰，一隻手指著他們，還氣鼓鼓的生著氣，上著火，還真別有一番美的意境。

「我們是記者。」

「記者嗎，記者有權力尋問別人的隱私嗎？」陳寶兒何等身份，根本就不怕這些無冕之王，直接命令道：「稱我心情好，趕緊滾蛋，要不然，我打你們出去。」

LOLI也是火大了，長這麼大，她還是第一次見有人這樣明目張膽的欺負人，其實，這也與她經歷有關，從小生活在大家庭裡，根本就沒有見過複雜的社會，長大了，開始要接觸社會了，她又一心撲到二進制、C語言，機器語言的世界裡，再大點兒，她進了國安的技術部門，一路之上，都有人鋪墊，一路之上，都有人保護，誰敢惹這位大小姐生氣，除非他活得不耐煩了。

如今，看到這樣的場面，自然氣不過，也就主動跳了出來。

「你是誰，你有這樣的權力嗎？」一名記者見這小LOLI來者不善，又用了貫用的辦法，激化矛盾，這樣明天也就有更多東西可寫。

陳寶兒還真就上當了，直接道：「我是誰，我讓你走，你不走，現在，你想走，來不及了。」

記者：「信不信我告你威脅人身安全。」

其他計者也紛紛應喝著，道：「小丫頭，這不是你鬧的場合，找你家大人去吧。」

「我不大嗎？」陳寶兒突然想到，齊輝等人沒有跟她一起來這裡，要不然，打斷他們的腿。

「秦先生，今天是初夏文化公司的開業慶典，你就任由這個小孩子在這裡無理取鬧嗎？」一名記問。

「這好像不關你們的問題。」秦征無良道。

「這小孩子什麼身份。」一名記者又問。

秦征嘴角一咧，道：「陳寶兒。」

陳寶兒，耳熟啊，對了，不正是這個漂亮的女人提過的一個名字嗎。

於是，記者眼前一亮，直接道：「她也是你的女人？」

秦征：「你們說呢？」

「你竟然對一個未成年的孩子下手了。」一名記者嚷嚷道。

「哥，你沒看出來嗎，他們是在惹事生非。」陳寶兒感覺秦征的素質怎麼變好了，今天怎麼這樣能沉得住氣。

「看出來了。」秦征點點頭，安撫著陳寶兒，道，「咱們都是文明人，不和低素質的人一般見識。」

陳寶兒：「你能忍了，我是純不能忍了。」

說著，陳寶兒找了杯酒，連酒帶杯子一起扔到了說話最多的那名東方快訊的記者身上。

「你賠我相機。」東方快訊的記者看著沾滿酒水的相機，心裡那叫一個痛啊，兩萬塊呢，他近一年的工資，一時間，他竟然忘記問問題了。

「不賠。」陳寶兒直接道。

「不賠我到法院告你，這裡的人都看到你的野蠻舉動了。」或許是因為相機的原因，這名記者有些激動的指著陳寶兒的鼻子。

這時候，秦征主動的擋在陳寶兒面前，和氣的解釋道：「不好意思，小孩子不懂事，不過，如果你們不鬧事，不過分關心我的私人問題，她也不會倒你一身酒水，你說是不？」

「我這相機兩萬多塊。」記者道。

「壞了就壞了嗎，誰讓你們用心不軌呢。」秦征道。

「請您注意說話的語氣，我們是從事業角度、社會角度提問題的。」記者道。

「哦，你們站在道德的至高角度來審訊我，那我是不是可以反擊啊？」秦征的眼睛微瞇著，露著促狹的笑容，不知不覺間，他的左手食指與拇指微微摩挲著。

聽到這句話，損三爺的心情總算是好起來了，這分明是秦大神棍發彪的前兆嗎，讓你們得瑟。

「他會怎麼辦？」

「我賭五十塊，他會報警。」

「給我五十塊。」冷家老爺子對秦征何其瞭解，如果要報警，還用他們在這裡站著幹嗎。

「為什麼要給你五十塊。」

冷家老爺子，「我賭他會親自動手打人。」

「打記者？」

……

事實上，冷家老爺子也說錯了，咱們的秦大神棍好不容易有涵養一回，就給了陳寶兒可稱之機，這小丫頭本來心情就不爽，這記者竟然三番兩次的挑釁她的底線，毫不猶豫的一巴掌扇在了他的臉上。

下意識的，這名記者就想反擊，可當他揚起手的時候，用力過後，突然自己的手彷彿被什麼固定住了，竟然揚不起來，抽不回來，回頭一看，竟然是一個身著黑色套裝的辦公室OL。

「你要幹什麼？」記者也不傻，人家的力量明顯比他大嗎。

「要我動手嗎？」顏傾城知道在這種場合秦征要維護公司的形象。

秦征大神哪能放過這個出風頭的機會，直接搖頭拒絕，毫無顧忌道：「女人打人像什麼話，這件事情，我親自來。」

接下來，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下，秦征毫不猶豫的狂扇這名記者。

還沒有等別人反應過來，這神棍直接命令道：「傾城，你給我看好了，誰要敢還手，或者想要逃跑，把他們的腿全部打斷。」

「是。」

這下子樂子大了，秦征開始從頭打人，也不是很嚴重，每個人十幾個耳光而已。

倒是有幾個人想要還手或者是逃跑，均是顏傾城按照秦征的意思制服了。

於是，剩下的人也就不敢亂動了，挨打了，總比斷骨要好。

秦征的這個舉動讓記者們寒毛倒立，這個人太囂張了，竟然敢打記者，而其他人也是這樣的想法兒，還沒有聽說哪個公眾人物敢像他這樣打記者，莫說是打了，就是罵，都很少見。

「龍大少，別急著走啊。」見到龍曉轉身，秦征慢悠悠的開口了。

【184】班底

「秦少，剛接到公司電話，有急事需要我處理。」說著，龍曉轉身繼續要走。

其實，他一秒鐘都不想在這裡多呆，被秦征不陰不陽的眼神盯著，讓他寒毛倒立，似乎他已經看出今天的事情和他有關，而他心裡也在暗罵，手下人找得這些上不得檯面的蠢材，讓他更沒有想到的是，秦征比這些蠢材還蠢，竟然敢毆打記者，既然你們要鬧，你們就鬧吧，和我沒有多大關係，可是，秦征卻硬要將這件事情往他身上轉移，他哪裡還敢站在這裡惹火燒身，只得三十六計走為上上之策了。

秦大神棍哪能讓龍曉如意了，這神棍不是君子，到了報仇的時候一刻都閒晚了，當即開口道：「龍少，你今天要是走了，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你什麼意思？」龍曉一怔，雖然心裡對秦征有牴觸情緒，但這裡終歸是齊水城，本質上他並不懼怕秦征，嘴角一勾，冷道，「秦少這是威脅我，還是我有什麼地方做得不周，得罪了秦少？」

兩個人一問一答，眾人均猜測到今天晚上的事情可能和龍曉有關，不過，秦大神棍沒有像一些名人一樣私下處理這些見不得光的事情，彷彿他就是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地痞小流氓，眼睛裡揉不得沙子，當眾就將矛盾激化了，難道，他就沒有想過要和諧解決問題嗎。

秦征微瞇眼睛，道：「沒有什麼，想龍少留下來看出戲罷了。」

「我有事情要處理。」龍曉再次重複道。

秦征：「傾城，把他給我看好了，要是敢踏出大廳一步，斷了他的雙腿。」→文·冇·人·冇·書·冇·屋←

「是。」

對於這個漂亮的女人，沒有敢輕視，殺雞儆猴的事情她已經做了。

即使是龍曉，也不願意觸這個霉頭。

「忍了吧。」一旁的婦人冷眼旁觀，見已經無法脫身了，安撫著龍曉。

龍曉點點頭，道：「小人得志，我看他能猖狂到幾時。」

秦征能猖狂到幾何，輪不到龍曉來決定，不過這神棍一向覺得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花落空折枝，對於這些記者也是一樣。

這神棍找到那名東方快訊的記者，看著他豬頭般的臉，道：「我接下來問你的事情，你要如實回答，如果記不清楚了，我就會手癢打人，如果忘記了，我會打得更狠，如果不想回答或者拒決回答，那不好意思了，我這人就喜歡打人，還有，如果你說假話，我斷你手指，明白了嗎？」

「你這是違法行為。」東方快訊的記者都要哭了，這人怎麼能這樣，當著眾人的面就敢毆打記者，還有沒有王法了。

「啪。」秦征毫不客氣的一巴掌拍到了東方快訊的這名記者臉上，讓他的臉部更加腫脹，看著記者冤枉的眼神，這神棍才道，「忘記告訴你了，頂嘴也要挨打。」

過了一會兒，秦征抻足了時間，幽幽道：「現在告訴我，我沒有邀請你們，你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搜尋新聞是我們的本職工作。」略微猶豫，見秦征要抬手，這名東方快訊的記者趕緊道。

秦征點點頭，覺得這是句大實話，然後他又道：「是誰讓你們來的？」

「是我們自己來的。」記者回答的很熟練。

「啪。」秦征一巴掌又拍在這名記者的臉上，平心靜氣道，「我再問你一遍，是誰通知你們來的？」

「是……」記者剛要再次開口，緊接著發出啊的一聲，摀住臉頰，驚恐的盯著秦征。

因為秦征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直接一巴掌扇在他的臉上。

「我說，我說。」記者快要哭了，這人怎麼能這樣，不會換面臉打嗎，幾巴掌打在一起，這種火辣辣的感覺幾欲讓他昏倒過去，見秦征沒有尋問，再次舉起手，他慌張道，「是馨雲文化公司的一個人打電話的。」

「馨雲文化公司？」秦征佯裝沒有聽清楚，大聲的重複道，「你說的是龍曉龍少名下的馨雲文化公司？」

「是，絕對沒錯。」記者肯定道。

「龍少……」這時，秦征抬頭，無辜的看著佯裝若無其事的龍曉，道，「他們竟然冤枉你，說是你們公司找的他們來砸場子。」

龍曉心臟漏跳一拍，當即反擊道：「胡說八道。」

「他說你胡說八道。」秦征看著記者，淡淡的說著，「看來你不說實話啊。」

說著，秦征就要再次下手。

「不不，如果我說的有一句假話，天打雷霹。」記者驚恐的盯著秦征，看來這個人確實不怕媒體了，他沒事找事，怎麼會惹這樣一個煞星，見秦征沒有收手的意思，他轉頭求助看向其他媒體的記者，道，「各位，你們是不是也接到馨雲文化公司的電話，才來的這裡？」

隨著東方快訊這名記者的話落，秦征的目光也從他身上轉移到了他們的身上。

其他記者將這位東方快訊的記者恨死，這丫的怎麼能把火引到他們身上呢，秦征不好對付，龍曉就是善茬嗎，他們現在是騎虎難下……

「看來，你說的是假話啊。」秦征無奈的搖著頭，回頭看了眼身邊東方快訊的記者。

「不不，真的，是真的。」東方快訊的記者快要哭了。

「那就是他們說的是假話嘍？」秦征問。

東方快訊的記者不想再挨打了，直接點頭，道：「我有錄音為證，確實是馨雲文化公司的人打電話通知的我。」

聽到錄音，秦征不懷好意的從另外的記者身上掃過，然後道：「他有錄音呢，你們等著……」說著，這神棍道，「錄音在哪裡？」

沒有任何猶豫，這名記者拿出一部智能手機，顫顫巍巍的遞給秦征，道：「全在這裡面了，你找找，一聽便知……」

「龍少，人家這裡還留有證據，我覺得他這是在污陷馨雲文化公司，咱們雖說是同行兒，以龍少光明磊落的作風，也不會採用這種下作的手法來整我，我說的對吧？」秦征笑瞇瞇的盯著面無表情的龍曉。

龍曉心中恨極，一是恨不得將秦征抽筋扒皮，二是想罵手下的人，竟然被錄音了，現在人證物證擺在面前，讓他如何處理，也想不到更好的辦法處理，只能露出僵硬的笑容，道：「秦少說得對，同行應該相互幫扶，怎麼會自相殘殺呢，我是做不出這樣的事情。」

事到如今，龍曉雖然恨得牙根癢癢，卻不得不將自己先擇出來，避免大火燒身。

秦征笑著道：「就知道龍少不會，接下來咱們聽聽是不是馨雲文化公司的電話吧。」

「你好，東方快訊……」

「我是馨雲文化公司市場部經理孫明義……」

……

「什麼條件？」

「事成之後，五萬塊。」

……

聽完錄音，龍曉快將孫明義罵死了，這小子做事不動腦子，竟然報出名號，以為這是裝*逼嗎？

而龍曉也責無旁貸，一張臉陰沉到了極點。

「真是你做的。」婦人小聲道，「得想辦法解決了。」

龍曉：「我要有辦法，還會站在這裡？」

「老孫啊，這個孫明義好像和你有點關係。」一名老者道。

「媽的，竟然扯到我老孫家了。」

「是一個遠房親戚？」冷家老爺子問。

「不學無術的一個小子，只會給我添麻煩，這一次，給他點教訓也好。」老孫恨鐵不成鋼。

……

「秦少，這件事情確實和我們公司有關，我這就是找孫明義對質，如果真是他做的，二話不說，我立即將這個敗類開除，你看如何？」龍曉無奈，只得丟車保帥。

秦征卻不急，緩緩道：「孫明義也只是市場部的經理嗎，沒有某人背後支持，他敢打這樣的電話嗎，龍少說是不是？」

「是，某人是誰呢？」龍曉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他覺得秦征已經要掀開底牌了。

「龍少這不是明知故問嗎？」秦征道。

「我真的不知道。」龍曉道。

演到了這一步，就連傻子也知道這是秦征和龍曉之間的私人恩怨了，龍曉前來報復，不曾想被人家將就就計，或者說，人家本來就挖好了大坑，龍曉沒有鬧明白怎麼回事，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就要找死，現在好了，人家到了收網的時候了，龍曉這才發現，本以自己十分強大，結果在人家面前不堪一擊。

「那我就告訴大家好了。」秦征吊足了味口，直接道，「是龍少在背後運作對不對？」

「你不要血口噴人，我可以告你誹謗的。」龍曉反擊道。

「要不要找孫明義前來對質？」秦征善解人意，不能放過一個壞人，也不能冤枉一個好人。

龍曉：「孫明義就在公司，不信你找來對質。」

他相信以孫明義的智商，不會在這種場合將他出賣，況且，只要他不倒，孫明義就會沒事，所以，他還是有自信扳回一程的。

「好吧，傾城，你去馨雲文化公司把孫明義帶來。」秦征道。

顏傾城何許人也，對字眼分得很清，秦征說得是帶不是請，那接下來的事情就會簡單很多。

「老孫啊，你是第一個被設計的。」一位領導感歎著。

「丟人。」老孫道。

「這小子是不是調查過咱們幾個人的關係？」冷家老爺子遠遠的盯著秦征，見這神棍還真有幾分八風不動的風範，心裡肯定了這樣的想法兒，他還是叫過也在一旁冷眼旁觀的冷雲天，道，「他怎麼知道我和老孫關係莫逆？」

在冷家老爺子面前，冷雲天也毫無保留，道：「有一次，他問過我。」

「你如實說了？」冷家老爺子目光如水，漸漸變冷。

冷雲天點點頭。

冷家老爺子不得不佩服秦征，一切都未雨綢繆，他的這幾位老友，一位是政法委書記，一位是宣傳部長……如今，加上他自己，這幾個人完全用得上嗎。

被人利用了，幾位老人均覺得不爽，但是看在冷家老爺子的面子上，他們沒有立即發作。

冷家老爺子以己度人，反而替著秦征圓場，道：「各位，就當是前期投資好了，會有回報的。」

既然冷家老爺子開口了，他們也知道這不會是空頭支票，在外面也不適合談論回報的問題，看來，老哥幾個得找個時間聚一聚，下下棋、喝喝茶了。

孫明義是被綁來的，當他鼻青臉腫的出現在眾人面前時，再一次讓人見識到了顏傾城的強悍。

然而，更多的人則意識到，與顏傾城強悍的身手相比，真正殺人不見血的是笑瞇瞇的秦征。

「你就是孫明義？」秦征打量著他，很普通的一個人，微昂著下巴，帶著點傲氣，只是此時的他鼻青臉腫，這種傲氣反倒不倫不類。

「你憑什麼將我抓來？」孫明義義正言辭。

「知道我是誰嗎？」

「不知道。」

「不知道也沒有關係。」秦征也不在意，畢竟他不是明星嗎，沒有權力要求別人知道自己，他道，「是誰讓你找人攻擊初夏文化發展有限公司的？」

「我沒有。」孫明義道。

秦征搖了搖頭，將電話錄音再次放了一遍，然後才道：「這是誰的聲音？」

「我……」證據面前，孫明義無可反駁，只得承認，道，「是我打的電話。」

「是誰讓你打的？」秦征再次問。

「我自己。」

「孫老，您這孫子不怎麼乖啊。」沒有轉身，秦征大聲道。

聽到孫老二字，孫明義打個激靈，在孫家裡能稱得上孫老的，只有他的二爺爺，不由得，他開始尋找著在場的所有人，終於在角落裡看到了孫潛。

「二爺爺，他們打我。」孫明義彷彿找到組織，一時間，淚水竟然流下來了。

孫潛冷哼一聲，道：「混賬東西。」

簡單的四個字，孫明義從頭頂涼到腳底板，明擺著孫潛不會幫他，甚至還會……

越往下，孫明義幾乎不敢相像了，在孫家，孫潛就是一言堂，甚至連他的大爺爺都得聽這位二爺爺的，而他也最見不得孫家子孫惹事生非，如今……

「爺爺，我錯了。」孫明義低下頭，按照以往的經驗，他必須這樣做。

龍曉千算萬算，沒有算到一幫老頭子竟然埋伏在人群裡，而這孫老頭的出現竟然讓孫明義低頭了，也就是說……

好的不靈壞得靈。

秦征再次問道：「知錯能改善莫大嫣，孫少，你不該擔這份責任，我也知道你是公司職員，一切要聽領導的，是誰讓你這樣做的？」

「是……」孫明義張口就要說，看了看一旁臉色鐵青的龍曉，再看看同樣冷漠的孫潛，他眼睛一閉，低聲道，「是龍總。」

「你說啥，我沒聽清楚。」秦征壞得透頂。

「是龍曉龍總經理。」孫明義也算豁出去了，得罪了龍曉，他頂多失去一個酒肉朋友，丟點錢，可是要讓孫潛不爽了，他的前途就沒有了。

「龍總，孫明義說是你指使的他，我怎麼都感覺，這其中有點虛。」秦征繼續演戲道。

「秦少想怎麼辦？」事到如今，龍曉覺得周圍人的目光彷彿要把他給洞穿了一樣，事情發展到這一步，他也沒有必要隱瞞，這意思就是說，讓秦征開條件，他要息事寧人。

「好說好說，我也不是得理不饒人的人。」秦征覺得自己有一大優點，善解人意，「這樣吧，這些媒體太不入流了，我再請幾家媒體來，讓他們專門弄個頭版頭條，就登錄你的賠禮道歉，怎麼樣？」

「秦少不要太過分。」龍曉的臉色陰沉到了極點，這根本就是釜底抽薪嗎，如果真這樣做了，那齊水城再無他容身之地，另外，馨雲文化公司的命運也就此終止。

「還有另外一條路選擇。」秦征咧咧嘴角，陰森森的盯著龍曉，道，「據我所知，龍總最近丟了一本賬本……」

「好吧，你找媒體吧。」聽到這個賬本，龍曉頓時洩氣了，那個放在保險箱裡的賬本兒，記錄著他作奸范科的所有證據，同時也包括牽扯到的人，且不說，這樣的賬本兒會將他撕的粉身碎骨，就算秦征饒了他，其他人一旦暴露，他也沒有好果子吃。

如今的辦法，也只能委曲求全，走一步算一步了。

找媒體的這種事情，就交給了冷雲天，做完這一切之後，他才在冷家老爺子的指示下，拉著秦征到了一個單間裡。

「你玩什麼？」冷雲天問。

「齊水城太平靜了，我給冷叔找幾個幫手。」秦征意味深長的說著。

「你找幫手，就是為了激怒老爺子的幾位朋友？」冷雲天提醒道，「他們已經很不高興了。」

「他們不高興？」秦征咧了咧嘴，道，「要的就是他們不高興了，要不然，怎麼能誘發出他們的本質，等這件事情過了，我就會讓他們高興。」

「說說你的計劃。」冷雲天道。

於是，秦征一五一十，將心中的計劃說了一遍。

冷雲天聽得膽顫心驚，他現在懂得冷家老爺子之前說的那句話了，如果秦征坐在省長的位置上，這裡已經是他的天下了。

秦征的說法很簡單，團結，拉攏，同流合污，要想做穩江山，就要讓這些老傢伙支持自己，怎麼支持，明知自己不喜歡，還要為了利益，為了前途，為了家族而真心實意的去做，這其中，出利益的是秦征的玉彩動力，這是巨大的政治資本，除了金錢，真正得到實惠的將是冷雲天。

一旦事情操作完成，那麼他在齊水城的班底將堅如磐石，無可憾動，不由得，他竟然有些激動了。

「這都是你的主意？」冷雲天問。

「不是。」秦征果斷的否定。

「是誰？」

「若蘭。」

冷雲天：「……」

【185】二十億

對於尹若蘭，冷雲天的在早在萊縣的時候就對她有很高的評價，那時候，他認為她是一位氣質高雅的成熟女性，如今看來，他大大低估了這個女人的能力，至少在局勢的掌握上，她洞穿整個省城的關係，然後和秦征商量著做出如今的大手筆，雖然他不知道秦征的發動機設計是哪裡來的，可以肯定的是，和這個女人也有大大的關係，可是，他們為什麼要努力的幫助自己呢，是的，就是幫助他，有了這份政治資本，他未來的高度甚至可以超過冷家老爺子，思前想後，他也想不明白，看來有必要和老爺子坐下來暢談一番了。

事實上，這件事情在老爺子看來再簡單不過了，人是群居性動物，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爭鬥，所以，要想活得安穩，就得有朋友，至少在他看，秦征把冷雲天當成了朋友，把冷紫凝當成了女朋友，至於冷家其他人，那就難說了。

冷雲天和秦征交談了一番，秦征給了他足夠的信心，他才忐忑不安的和秦征一起出現在大廳裡。

也就半個小時的時間裡，大廳裡就有了數家媒體的出現，最先出現的是各大門戶網站，然後是市報、省報，甚至還出現一家帶著特殊意味的報紙——黨報。

當然，這其中也有阻力，可是陳寶兒一個電話打到陳家老爺子的辦公室，然後阻力就變成了動力。

秦征熱情洋益著招呼著這些正牌的記者，客氣道：「叫大家來呢，是希望大家幫著宣傳宣傳……」

聽了秦征的這句話，在場的人都笑了，這人說話太直接了。

見大家都在笑，秦征一板臉，認真道：「我說的都是真的。」

秦征越認真，氣氛也就越輕鬆，最後一名門戶網站的記者問：「秦總，據我所知，您的畫可是價值不菲的，臨走的時候，我們能不能一人帶一幅？」

「你想讓我賄賂你？」秦征一翻白眼兒，道，「我可不能讓你們走上歧途，到時候受了處份，就該是我的不是了。」

「哈哈……」記者們哈哈大笑，完全當成了玩笑話。

秦征卻是語出驚人，道：「這位朋友說得不錯，我的畫確實賣到千萬以上，不過我可以明著告訴大家，那些都是些假畫，當然，在畫作的水平上，我還是有自信的，大家臨走的時候，我每人送你們一幅假畫兒，別抱太大的希望，紀念品，假畫。」

「是啊，假話。」一名記者用諧音的方式道。

「不信是吧，那好，不給你了。」秦征指著這名記者道，「不過，你依然要報道我這裡的事情，不能公報私仇。」

……

就這樣，原本緊張的氣氛變得輕鬆了，秦征指了指旁邊的面色陰沉的龍曉，並且介紹道：「這位是馨雲文化公司的老闆，是龍曉龍大少。」

秦征說完，就是一陣鎂光燈閃爍。

然後，秦征道：「龍少，是不是你派人來砸場子的？」

「是。」龍曉點點頭，恨不得將秦征生吞活剝了，他這不是斷他以後的財路嗎。

秦征的直接和龍曉的配合讓這些見習慣大場面的記者一愣，這難道是在演戲嗎，還是在彩拍，未免太過直接了吧。

秦征見這些記者大人僵住了，這神棍開口道：「我說大家別拿東西不幹活兒，趕緊開拍啊，拍完了，如果大家想採訪某位畫家，我這裡可以打保票，他會接受採訪，噢……是專訪。」

說完，這神棍還不忘記指指角落裡的何一凡等人。

聽到秦征這句話，記者們興奮了，要在平時，這些藝術家們根本就不願意理會他們，如今有這樣一個機會，他們拍的格外賣力，錄的就更加賣力了。

倒是何一凡笑著搖著頭，對著老哥幾個，道：「對不住老哥幾個了，我遇人不淑啊，這混賬小子，是誰都敢利用。」

「真是個可愛小人。」

「這小子夠直接，我喜歡……」

「龍少，您為什麼要派人砸場子？」秦征接著問。

「個人恩怨，是你在萊縣得罪了我，不，是我在萊恩和你有爭執，所以，想稱這一次機會報仇。」龍曉道。

「我聽說當初您是搶了我們經理的公司和女人，才有的現在的馨雲文化的公司吧？」秦征直接道。

龍曉咬牙切齒，發出吱吱的聲音，道：「是的。」

「你上來搗亂，是不是因為損三爺是我們的經理，您理虧？」秦征繼續問。

看在賬本的面子上，我忍，龍曉道：「是的。」

「那您是不是從來沒有考慮過，事情會敗露？」秦征問的那叫一個爽快。

「是。」

「那麼，您覺得自己是個小人，是條沒心沒肺的狗嗎？」

「是的。」龍曉習慣了，下意識的就回答了，甚至沒有聽清楚秦征在說些什麼。

「這條一定要記清楚了，還在特寫，大家都聽清楚了沒有，龍少說自己是條狗。」秦征搖著頭，歎息著，道，「您還真有自知之明。」

龍曉：「……」

他現在死的心都有，巴不得這件事情完結呢，也沒有心情和秦征鬥。

「好了，各位，接下來的時間你們自由安排。」秦征客氣說道，只要這些新聞一經登出，龍曉的馨雲文化就算完了。

不曾想，損三爺及時站出來了，大聲道：「各位各位先別急，我在這裡說一條我們初夏文化發展有限公司的特殊服務，只要您想要哪幅名畫，只要出得起價格，您現在就可以預定。」

聽了損三爺的話，在場的人一時間沒有聽明白，這傢伙是明擺著賣假貨，還是當著媒體的面，當著眾位專家的面兒，他這是在作嗎？

「我要一幅。」何一凡提前開口了，「我要一幅清明上河圖，出價兩百萬。」

「我要一幅。」又是一位泰斗級的畫家，「王羲之的字貼，三百萬的價格。」

……

隨著兩位知名畫家開口，在場的人多半傻掉了，這是炒作嗎，可是誰又相信這是炒作呢。

既然兩位泰斗都出口了，而且還是數百萬的價格。

這些記者也都是聰明人，其中一名記者道：「秦經理，我們都是窮人，幾百塊錢能定吧？」

「那您得買地攤貨。」秦征嘴角一咧，開了個玩笑，指著何一凡道，「何老哥，你起什麼哄，要什麼清明上河圖。」

「我說真的。」何一凡認真道。

「真出二百萬？」秦征腦袋一歪，問。

「你給我清明上河圖，我給你二百萬現金，或者轉賬都可以。」何一凡擲地有聲道，他可是專家級的人物，自然知道秦征的畫可以亂真，是不可多得好畫。

誰想，此時的秦征眼睛一轉，肚子裡開始冒壞水兒，道：「我不賣給你。」

何一凡：「……」

「到時，我送你一幅。」秦征嘿嘿的笑著，道，「不過呢，咱們記者朋友們不能白來一趟，何老哥，您是不是破費一下？」

頓時，何一凡被秦征的這個想法嚇了一跳，這前前後後可有五六十的記者，他要真分的話，自己留的那點精品根本不夠，不過，他並沒有驚謊，反而看向鎮定自若的秦征道：「混賬小子，惦記著我們這點家底了，不過，你兌現之前的承認，老哥幾個倒是可以幫幫忙。」

記者們聽迷糊了，秦征卻知道他們這是討畫兒，不過，他也能理解他們不是為了賺錢，純粹的見獵心喜罷了，他也樂得成全好事，這神棍嘴角一咧，道：「男子漢一言九鼎，我什麼食過言。」

……

隨著這齣戲的結束，馨雲文化公司已然沒有了發展的空間，拿了秦征畫作的各大媒體如同海陸空三軍一樣，對媒界進行了立體式的轟炸。

直接讓剛剛開業的初夏文化有限公司生意好到爆，訂單都拖到兩年以後了。

這可樂壞了損三爺，感歎他腦袋靈活。

同時，因為預收的定金數達到了兩千萬，這也從側面上緩解了博愛醫院的資金壓力，算是一件不大不小的喜事兒。

第二天，交流完的孫潛心情大好，滿心歡喜的回到孫家。

「老爺子今個精神好啊。」大兒媳婦讚歎道。

「還好還好。」孫潛努力憋著，最終面對這個在商場上縱橫多年的媳婦，在她幽幽的目光下，還是憋不住了，道，「小語啊，你有沒有興趣投資一個做動力的公司？」

「您老說的是玉彩動力嗎？」被叫做小語的女人其實已經年近四十了，因為保養得當，像是三十歲的少婦，而她正是齊水城另一大地產商華語地產的董事長。

最近她也聽說過玉彩動力從玉彩集團脫離的消息，不曾想，老爺子也關心起這件事情來，從她進入孫家十五年，老爺子主動提事情，屈指可數。

「是啊，就是這家玉彩動力。」孫潛饒有興趣的看著華語。

華語笑著推了孫潛一把，道：「您為老不尊，再這樣看著我，我告訴您兒子去。」

孫潛被華語這樣打趣，心情大好的他愈發的喜歡這個兒媳婦，在這個家裡，也只有她敢這樣跟自己說話，當然了，兩個人絕對沒有不倫戀，更沒有曖昧關係，「小語啊，這次對咱們家來是個機會，冷家也給機會，抓住了，你家那口子的瓶徑將被打破，如果任由機會流失了，那將是咱們孫家的損失。」

「老爺子能說得明白點嗎？」作為一個商人，唯利是圖，華語不會輕易動手，她笑著道，「我不是您的手下，不需要揣測您的潛意思。」

孫潛心情好，道：「玉彩動力要生產汽車發動車、飛機發動機，甚至還有航母發動機……」

「這……」華語笑著搖了搖頭，道，「您老開玩笑呢，當我三歲學語孩子啊。」

孫潛道：「我剛聽說的時候，也說了你這句話。」

「然後呢？」華語意識到，孫潛這不是在開玩笑，或許這裡面蘊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

「說來，還要感謝冷老哥啊，他真給機會。」孫潛感歎著，看著華語，道，「小語，這是機密，上面都支持的。」

「還是不懂。」華語懂了裝不懂。

孫潛覺得這個兒媳婦就這點聰明，總能讓他過一下領導的癮，他也沒有點破，道：「京城來消息了，要大力扶持，而且，這個廠以後很可能和國家扯上關係，到時候，你賺錢了，你家那口子也跟著沾光。」

「就這樣簡單嗎？」華語略微猶豫。

「當然不是。」孫潛也猶豫了一會兒，道，「冷老哥對資金提出了要求，不得少於二十個億。」

「二十個億？」華語美眸瞪大，苦笑著搖頭，道，「爸，雖然我是公司的董事長，但是我也得跟小孫請求，他要是不同意，我也……」

「請示個毛，就說我說的。」孫潛自然知道華語所說的小孫就是他的兒子，這老爺子白眼一翻，道，「他要有你一半分的本事，還用坐在辦公室裡看人家的臉色嗎？」

「老爺子，您不能這樣說小孫，至少他讓我覺得我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

這一點，華語倒沒有說錯，就連孫潛都覺得吃醋，幸幸道：「他就對你一個人好。」

「好濃的味道啊。」華語掩嘴笑道。

孫潛道：「這件事情，你回公司商量一下，如果不是我跟冷家的關係，他們斷然不會將這個大蛋糕分出些許給我。」

「爸，我是商人，我的需要一份完整的計劃書，以及我佔的股份……」

「給你……」

「您覺得，這件事情可行？」大體看了一下計劃書，華語問。

「我要是你，砸鍋賣鐵都往裡鑽。」

「得勒，有您這句話，我這就砸鍋賣鐵。」說到這裡，華語輕輕一頓，環視著這幢豪華別墅，道，「這幢別墅，至少能賣五千萬吧。」

「沒大沒小。」孫潛被華語氣樂了，直接道，「趕緊幫你家那個小孫奔個好前程吧。」

「這事您可別跟他說啊。」華語壓低聲音，道，「小孫也是男人，也要有面子的嗎。」

「你……」孫潛直接轉頭不看華語。

華語咯咯的拿著方案離開了孫家別墅，出了別墅的門，她就變得嚴肅，沒有任何的表情變化，立即打電話給秘書，讓她通知公司高管，召開會議。

……

孫明義失業了，沒有想到卻被二爺爺家的大嬸叫到華語地產總部，聽了一個讓他驚訝的決定。

「嬸兒，您真的讓我進華語？」孫明義到現在還不相信這是真的，早在前幾年的時候，他三番五次的要求，華語愣是沒有給他面子。

如今，竟然主動邀請他加入華語地產，一時間，讓他摸不著頭腦。

「真的，如假包換。」華語看著這個不爭氣的侄子，道，「別說你二爺爺對你狠了，他也是為你好，今後，你就負責跟秦征聯繫。」

「啥？」想起秦征，孫明義就汗毛倒立，這位嬸兒沒有說錯吧。

「你不願意？」華語秀眉微豎。

孫明義苦著臉，道：「嬸兒，您這不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嗎，我剛跟秦征……」

「你去不去，這是你進華語的唯一機會，這事情要做好了，我給你華語百分之一的股份。」華語道。

這件事情說到這裡，孫明義已經意識到不同尋常了，嬸兒這是只信得過自家人操辦這件事情，他才有這樣的機會，「嬸兒，您有事情直接吩咐，不用給股份，給工資就好了。」

「都是自家人，那也沒有閒錢多的，這件事情交給別人我不放心。」華語道。

「嬸兒直說。」

於是乎，華語就將事情大體說了一遍。

孫明義聽完，出了一頭的冷汗，朝著自己臉上，不輕不重的扇了一巴掌，罵道：「我他……媽……的就是沒事找刺激，這不是活得不耐煩了嗎，我沒事招惹他幹嗎啊。」

「事情過了就過了，你現在身份不同了，相信秦征也不會在意這件事情。」華語道。

「嬸子，我這就去找秦征。」說完，孫明義顧不得所謂的面子，自顧的離開了。

華語笑著：「有點長大了。」

然後，他就把孫明義的表現電話裡通知了孫潛。

孫潛道：「早知道這樣，我自己找人多收拾他一下。」

華語：「……」

孫明義是在博愛醫院裡找到的秦征，他將來意說了一遍後，秦征沒有說話，自顧的看著桌頭上的文件。

因為華語的點拔，他沒有像往常一樣發怒，反倒平靜的坐在那裡等秦征把手裡的事情忙完。

秦征倒不是在裝，最近博愛醫院病源太多，已然有了多起醫療衝突，主要是因為床位的問題，而他也能理解病患的心情，所以，這神棍暗暗決定，在玉彩動力之前，要把博愛醫院床位的問題解決了。

不知不覺，他就想抽煙，摸了摸口袋，煙盒已經乾癟了，也就在這個時候，他的面前出現一根中華煙。

愣了一下，秦征接了，任由孫明義給他點上，深深的吸了口，道：「你不記恨我？」

「恨著呢。」孫明義如實道，「可我不恨錢吶。」

「誰你爺爺讓你來的？」秦征問。

「我嬸子，華語地產的董事長。」孫明義道。

「承擔玉彩動力廠房建設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你們承受得了壓資嗎？」

【186】酒後真言

聽了秦征的話，孫明義愣住了，怔怔的看著秦征，最後無奈的問：「秦少，什麼是壓資？」

活了近三十年，孫明義還沒有聽過壓資一說，不免被秦征搞糊塗了。

秦征白眼一翻，道：「你連壓資都不知道？」說到這裡，他輕輕一頓，清了清嗓子，道，「你在馨雲文化公司裡是怎麼做的？」

「就是正常工作嗎。」孫明義道，他訕訕的笑了笑，道，「秦少，您的壓資是？」

「壓資嗎。」秦征想了想，道，「壓資其實很簡單了，就是開工的時候，施工方自己出錢進行建設，簡單的說，這就是壓資了。」

這一次，孫明義徹底石化了，這就是秦征嘴裡的壓資，他略微猶豫，還是糾正著秦征的錯誤，道：「秦少，這是墊資。」

「啥子墊資？」秦征問了一句，又自問自答，道，「我不給你們錢，當然是壓資了。」

孫明義的眉頭上皺了一個小小的川字兒，他不明白這樣一個流氓怎麼會走到今天這一步，連普通的概念都搞不清楚，不過，他顯然不會和秦征討論壓資還是墊資的問題，「秦少，您看這件事情，我們華語地產有希望嗎？」

「你們的資質倒沒有問題。」對於華語集團，秦征十分瞭解，而他理想的建設集團也是華語集團，不過這神棍並沒有表露出來，反而淡淡道，「你能代表華語集團嗎？」

「我僅代表華語集團的一名員工，頂多是我嬸兒，也是華語董事長。」孫明義淡淡的說著。

從華語融資的事情，秦征心裡也有數了，甚至華語本人還親自見過秦征，至於孫明義會來見他，就令他頗為意外了，「這是一個頗大的工程，你有簽字的權力？」

孫明義搖了搖頭，誠肯道：「簽合同的事情我不管，我就是一個跑腿的，前段時間得罪了秦少，今天來是向您道個歉，希望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孫明義認真的說著，既然已經認清楚了秦征的實力，與其成為敵人不如成為朋友，他道，「秦少，如果賞光，今天晚上，皇宮酒店如何？」

既然是合作了，普通的應酬還是要有，而且即使他不給孫明義面子，也要給孫潛面子給華語面子，於是，這神棍略微沉吟，抻足了時間後，道：「皇宮酒店。」

「八點鐘，不見不散。」孫明義笑道。

「不見不散。」說完這句話，秦征桌子上的電話響了，同時聽到爭吵聲，他拿起電話，對方是錢初夏，「發生什麼事情了？」

錢初夏急道：「發生病患糾分了，你下來看一下。」

秦征瞭解錢初夏，如果不是解決不了的事情，斷然不會讓他出場，一直以來，她都是這樣的個性，放下電話，他邊走邊說，「孫少，我還有點事情要處理，就不陪你了。」

「好的，秦少忙。」說著，孫明義就跟秦征出了辦公室。

出了辦公室，兩個人聽到明顯的爭吵聲。

「就是你們，讓我爸的腿折了，你們還想抵賴不成？」一名青年大聲的嚷嚷著。

「醫藥費我出。」這時，一名比較斯文的青年道。

「對不起，我們這裡已經沒有床位了。」錢初夏說了一句。

染著紅髮的青年一聽沒有床位了，朝著錢初夏緊邁幾步，逼向前道：「我不管，你們要救救我爸。」

「這位小姐，幫幫忙行嗎？」帶眼鏡的青年請求道。

錢初夏無奈的搖了搖頭，道：「檢查可以，治療也可以，但是我們這裡真的沒有床位了，你們看到了吧，樓道裡都擠滿了。」

說著，錢初夏指了指擁擠的樓道，確實有很多人躺在外面，還有許多陪床的。

「你們這裡不是醫院嗎，是醫院就要治病救人。」說著，紅髮青年再次上前。

秦征看這青咄咄逼人，心中升起一陣火氣，堂堂的男人，朝著一個女人發火算是什麼本事，於是，他加快速度朝著錢初夏走來。

孫明義沒有離開，跟在秦征身後，叫道：「秦少，等等，秦少……」

「你又有什麼事情？」秦征驀然轉身，如果孫明義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他不介意再次行兇。

「秦少，我看這件事情沒有這麼簡單。」孫明義訕訕的笑了笑。

「為什麼？」秦征皺了皺眉頭。

秦明義道：「秦少，那個紅頭髮的小青年我認識，是咱們齊水城一個比較有名的小地痞兒，做事嫣壞，他來博愛醫院，肯定不是為了看病。」

「那個戴眼鏡的呢？」秦征知道孫明義也是出於好意，於是，他又指了指賠禮道歉的那位。

「那個我就不知道了。」孫明義無奈道。

「咱們過去看看吧。」既然孫明義知道這個紅頭髮的小青年，適當的時候總是能夠幫上忙。

錢初夏見秦征來了，轉身朝著秦征走來，說明了現場的情況。

大概意思是戴眼鏡的青年把紅髮青年的爸爸給撞了，就近來到博愛醫院，而這裡又沒有床位，於是，三方就起了爭執。

聽明白事情的原委之後，秦征來到三個人的面前，道：「誰的主意要住博愛醫院？」

「我，我。」接連兩個我字出自不同的口中說出。

秦征首先看向戴眼鏡的小青年，道：「你撞的人，把人送到了博愛醫院？」

「那是個意外，在十字路口轉彎處，我的車速並不快，但是，還是出現了意外。」青年解釋著，道，「這裡距離博愛醫院近了，所以……」

通過戴眼鏡的小青年的說法兒，秦征知道他這是遇到碰瓷的了，偏偏這小子還沒有意識到，也是一個冤大頭了。

「小子，被撞的人是你父親？」秦征又問著紅頭髮的青年。

紅頭髮的青年梗著脖子，道：「沒錯，他撞了我爸爸，腿都斷了，好不容易來了你們博愛醫院，你們竟然推脫說沒有床位……」

「他真是你父親？」秦征不理會憤怒的紅頭髮小青年，再次問。

被秦征一問，紅頭髮小青年心虛了，道：「沒錯，他就是我的父親，你們趕緊找床位，他需要治療。」

「他真是你父親？」秦征第三遍問。

「你什麼意思？」紅頭髮小青年再次問道，他來這裡雖然別有目的，也是受人之拖，可是千想萬想沒有料到竟然弄假成真，在一個彎角處，他父親竟然被一輛奧迪A4給撞了，萬般無奈之下，只得來到博愛醫院，真戲真做了。

「初夏，他的檢查結果怎麼樣？」秦征從紅頭髮青年的眼神裡看到了緊張，判斷他不似說謊。

「老人右腿骨折，需要住院治療。」錢初夏肯定道。

「真的骨折了？」這一次，說話的卻是孫明義。

「孫哥，你也來看病？」見到孫明義從秦征的身後閃出來，紅頭髮青年急忙叫了一聲，再也沒有之前的傲曼。

「你才來看病呢。」孫明義輕啐了一句，暗叫霉氣，然後道，「你真的是來看病的？」

「孫哥，我騙你做什麼，我爸被車撞了。」紅髮青年解釋道。

孫明義盯著紅頭髮的青年，道：「放屁，你家住城東，你來城南做什麼，你爸平時就不待見你，會跟你在一起超過兩個小時？」

「孫哥，我爸真的被撞了。」說著，紅頭髮的青年一指戴眼鏡的青年，道，「就是被這小子給撞的，別以為開個四個圈就牛，現在是法制社會。」

「你小子也遵守法律了？」孫明義諷刺的看了紅頭髮的青年一眼，心裡琢磨著這件事情他果斷插手，用這件事情來改變自己在秦征眼裡的印象，於是，他轉頭問戴眼鏡的青年，道，「你撞人了？」

戴眼鏡的青年輕輕點頭，解釋道：「那是一個意外，不過也怨我，誰讓我酒駕呢。」

「看吧，孫哥，我沒有說謊。」紅頭髮的青年解釋道。

孫明義冷哼一聲，然後對著紅頭髮的青年，道：「你以為我會信。」說完，他又轉頭對著秦征，以商量的語氣道，「秦少，這小子在齊水城人頭還熟，有幾分能力，就是沒有用在正道上，他爸是真被撞了，不過這件事情一定有內情，您看是不是想辦法弄個床位？」

博愛醫院本著良心做事，這裡是平價的代表，所以，病源很多，就連走廊裡都住滿了病號。

秦征知道這裡沒有預留床位，道：「如果留下，只能暫時住手術室，但是，這不是長久之計……」

「不管住哪裡，能救我爸就成，千萬不能殘了。」紅頭髮的青年插口道。

孫明義不滿的瞪了一眼紅頭髮青年，道：「我做事，用得著你來指點？」

紅頭髮青年懼怕孫明義，縮了縮脖子，道：「謝謝孫哥。」

「謝個毛，安排完你爸，你和這小子到院長辦公室裡來一趟。」既然要巴結秦征，孫明義知道這裡面有事，所以，他要幫助秦征把事情解決了。

「成，只要能救我爸，孫哥說什麼都成。」咬咬牙，紅頭髮青年也豁出去了。

「行了，趕緊去吧。」孫明義由感而發道。

「需要我做點什麼嗎？」戴眼鏡的青年推了推眼鏡，問道。

紅頭髮青年白了戴眼鏡的青年一眼，道：「傻站著做什麼，過來幫著抬人。」

……

「這人是誰？」等著人散了之後，秦征才掏出兩根煙，扔給孫明義一根，道，「這裡是醫院，叼著，別抽。」

接過秦征的煙，孫明義心裡有底了，這是人家承認自己的位置了，按照秦征的意思，他叼著煙，沒有要點上的意思，當然，他可沒有忘記，這煙根本就是自己放在秦征辦公桌上的中華，事到這個時候，他也不會再提掃興的事了，解釋道：「紅頭髮小子叫向南，成天不學無術，腦袋卻好用，平時和他爹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沒想到，真出事了，這小子還像是個人樣。」

「戴眼鏡的青年呢？」一邊走著，秦征再次問。

這一次，孫明搖了搖頭，道：「估計就是個路人甲。」

秦征也是嫣壞的人，知道孫明義這是說背地裡的事情，「這小子不會跑了吧？」

孫明義知道秦征指的是向南，他眼睛一瞪道：「他敢，這小子要敢跑了，以後不用在齊水城混了。」

秦征若有若無的瞟了孫明義一眼，然後道：「到辦公室等他們吧。」

孫明義打個激靈，只覺得如同被一股冷流擊中，再次打個激靈，跟著秦征的腳步，心情忐忑的進了秦征的院長辦公室。

「說說，你為什麼認定事情有內幕？」秦征問。

孫明義不敢有半分保留，直接道：「這小子就是屬狼的，誰給錢，就給誰賣命，平時這個點兒都在睡覺，怎麼可能出現在醫院呢？」

「繼續說。」秦征點上煙，順帶著把打火機扔給了孫明義。

孫明主點上煙，深深的抽了一口，道：「秦少，向南這小子是夜行動物，只有在獵食的時候，才會在白天出動，不曾想，他有膽子到秦少這裡來。」

「你不是也一樣嗎？」秦征翻了個白眼，謙虛道，「我這裡又不是陰曹地府。」

孫明義訕訕的笑著，道：「意外意外，我這不是有眼不識泰山嗎，以後還是要跟著秦少混飯吃。」

「江湖習氣。」秦征端是有著一腔正氣。

「我改。」孫明義巴結道。

……

半個小時後。

敲門聲響起，隨著敲門的聲音，向南探進一個頭，道：「孫哥，我可以進來嗎？」

「進都進來了，還請示個屁。」孫明義瞪了向南一眼，回頭，又對秦征抱歉道，「江湖習氣。」

「什麼江湖習氣？」進了秦征的辦公室，向眼的一雙眼睛滴遛滴遛的轉動，將所有角落掃了個遍。

「你父親安排好了沒有？」孫明義關心的問了一句。

提到老人，向南當即正色道：「謝謝孫哥，已經在治療了。」

明顯感覺到了向南鬆了口氣，孫明義道：「別謝我，沒有這秦少的點頭，我有個屁……有什麼用。」

「謝謝秦少。」向南心虛的鞠了個躬，掩飾著心中的不安。

秦征點點頭，他的目光卻看向站在辦公桌前一動不動的戴眼鏡的青年，道：「你叫什麼名字？」

「歐陽上進。」推了推眼鏡，歐陽上進禮貌道。

「開得起奧迪了，應該工作了吧？」秦征隨意的問了一句。

「沒有，在校學生。」歐陽上進道。

「哪個學校的，大幾的？」秦征又問。

「這個我的私人信息。」歐陽上進這一次沒有回答，道，「錢我已經交了，聯繫方式我也已經給了向南，如果沒有事情，我還有急事，要走了。」

「撞了人就想走，天底下有這樣的好事嗎？」向南橫跨兩步，擋在了出口處。

「什麼急事？」秦征善解人意的問了一句。

歐陽上進為難道：「真的是急事，要不然我也不會酒駕。」他略微猶豫，道，「學校裡讓我回去，說是聯繫學生就業的問題。」

「哦，就業問題。」秦征點點頭，也算是通情達理，看向向南道，「留的聯繫方式是真的？」

「秦少放心，他的身份證都在我手上。」向南機靈道。

「好吧，歐陽上進是吧，你先回去吧。」秦征揮揮手，示意他可以離開了。

「謝謝。」歐陽上進禮貌的出了秦征的辦公室，隨後，聽到一道痛徹骨髓的慘叫聲，他打個激靈，下一刻，他加快了前進的步伐。

秦征的院長辦公室裡，向南捂著肚子痛苦的靠在牆上，兀自不敢相信含笑著的秦征竟然沒有任何徵兆的踹了他一腳，偏偏他還沒有躲過去。

「有話說吧。」秦征抽了口煙，問。

「為什麼要陰我。」向南不甘道，一向是他陰別人，今天竟然被人偷襲了，這是他人生的一個污點。

「啪。」

沒有任何徵兆，秦征一巴掌扇在了向南的臉上，繼續道：「有話說吧。」

這一次，體現出向南的聰明了，秦征的這句話不能從字面上的理解，於是，他把求救的目光投向孫明義。

孫明義也知道秦征就是這幅德性，對待敵人那叫一個狠字，要不然也不能把龍曉整到徹底無力反抗地步，「小子，秦少給你機會，把內情說一遍。」

「內情？」向南眼神一陣閃爍，眼看著又要挨揍了，他道，「真有內情。」

隨著他的話落，他已經感覺到一陣勁風從他的臉上刮過。

「說吧。」秦征緩慢的回到他的皮椅上坐下。

偷看了秦征一眼，向南聲音小了三分，道：「其實，我是和我父親一起到醫院來鬧事的，不曾想，半路上竟然被歐陽上進這小子給撞了，結果，就半真半假的來了博愛醫院。」

「鬧什麼事情？」正如孫明義說的，果然有內幕，這種時候，秦征卻愈發的平淡了。

「我聽說博愛醫院前幾天得罪一個大人物，結果沒幾天，人家就有聯繫人找上我了，說如果能讓博愛醫院出現負面新聞，他給我十萬塊，不管我用什麼手法。」說到這裡，向南嘴角一咧，獻媚道，「我已經調查清楚了，這個人就是政協主席——朱三。」

「除了這個還有別的嗎？」聽到朱三的名字，秦征沒有半分驚訝。

「我還調查過，博愛醫院最近在談幾家醫院收購的情況，這件事情恐怕會有變。」

「你是怎麼知道的？」

「幾個護士告訴我的。」

「她們怎麼可能知道？」

「怎麼不可能，那些院長們酒後吐真言嗎，床上一高興了，什麼事情都說。」

……

【187】障眼法

「護士們為什麼要告訴你這些。」秦征看著向南，他的眼神很清澈，沒有任何波動，不似在說謊。

向南得意的抬了抬下巴，道：「這就是我的能耐之處了。」

孫明義回頭瞪了一眼得意洋洋的向南，罵道：「在秦少面前你裝什麼逼，有事說事。」

「是，孫哥。」向南收了收下巴，微微躬腰，抬頭看著坐在椅子上的秦征，道，「秦少，其實，這事說來也簡單，主要是我在齊水城也是數得上的帥哥，在酒吧裡認識一些女孩自然也是正常了，時間久了，就會碰到一些醫生啊，護士之類的人，她們心裡有怨，自然就會找人訴苦了，也算是一種交流方式吧，我取得了她們的認同，自然而然的，她們也就會把心中的秘密告訴我。」

「朱三這件事情，你可以確定嗎？」秦征再次問。

向南白眼一翻，道：「我向南是什麼人，在齊水城也是數得上號，況且，在孫哥面前，我用說謊嗎？」

「秦少，您有什麼打算，直接跟他說了，這小子能為你出力，那是他的榮幸。」孫明義是個聰明人，這方面的眼力還是有的。

「孫哥，一家人咱不說兩家話，沒有利益的事情，我可是不做。」向南不領情道。

孫明義瞪了向南一眼，直罵這小子不知道天高地厚，沒看見嗎，眼前的秦征他都要好生供著，他倒好，根本沒有將人家看在眼裡，到頭來死了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秦征微瞇著眼睛，打量著向南，道：「你做事情，一般都什麼價兒？」

「這個簡單，十萬塊。」向南獅子大開口道。

「你十萬塊？」孫明義回頭看了眼向南，道，「你要十萬塊，我得多少？」

見孫明義拆穿自己，向南也沒有任何的尷尬，反而道：「我知道秦少讓我做的事情必定不簡單，所以，十萬塊錢的價格，也是公道了。」

「十萬塊就十萬塊。」秦征沒有還價兒，還補充道，「另外你爸在我醫院的醫療費用我也全包了。」

見秦征爽快，向南也說；「秦少有什麼事情吩咐，請說。」

「拿到朱三損害博愛醫院的證據，這事難嗎？」秦征問。

向南一猶豫，道：「秦少請明示。」

「拿到朱三對博愛醫院不利的證據，另外，查找他所有的不良記錄，這個你做得到嗎？」秦征著重的問了一句。

「嗨……」向南笑了笑，道，「在齊水城，我其中的一個外號就叫包打聽，要想瞭解一些事情，找我算是找對人了。」

這一點，孫明義也是瞭解，道：「秦少找向南打聽事兒，也算是找對人了。」

「我還可以派兩個人給你，特殊的情況，你可以讓他們兩個人幫你辦。」終究，對於向南不放心，秦征決定派陸成和徐澤兩個專業的技術人員幫助他。

向南聽出秦征的用意，直接道：「秦少這是不放心吶。」

「你打得過特種兵嗎？」秦征問了一句。

得，人家這是向自己展示實力，況且有兩個特種兵給自己當保鏢，做起事情來也放心，於是向南沒有任何猶豫，道：「我爸就在這裡養傷，朱三的事情包給我了。」

向南離開了博愛醫院，孫明義也要告辭。

「孫少，留步。」秦征叫住了要離開的孫明義。

孫明義詫異的回頭，道：「秦少還有什麼事情要吩咐的嗎？」

秦征咧了咧嘴角，露出一抹久違的真誠的笑容，道：「孫少也看到了，我這博愛醫院地方太小了，病號太多了，醫院擴大的事情，已經迫在眉捷了。」

「博愛醫院在齊水城的名頭很響，是應該擴大經營了。」孫明義如實道。

「可是有些人不配合啊。」秦征主動的開口了。

孫明義琢磨著，這是秦征在求他幫忙呢，這讓他心裡十分高興，磁到這種事情，沒有關係也得找關係，「秦少，我在齊水城還有些關係，要不然？」

「會不會太麻煩你了？」秦征虛偽的客套著。

孫明義露出表裡如一的笑容，總算和這神棍同流合污了，他道：「擇日不如撞日，既然是收購幾家小醫院嗎，我想我還是能做一些事情的。」

「就這樣辦？」秦征徵求著孫明義的意見。

孫明義也是嫣壞的人，直接道：「咱們都是有時間寶貴的人，凡事講究個效率。」

……

「什麼？」聽到秦征和孫明義現在要約那幾家小醫院的院長，這讓錢初夏倍感不可思議，這種事情，都是要提前預約的嗎，他們這樣冒失的邀請，人家給不給面子都是一回事，更別提合併的事情了。

「準備材料，跟我們一起去談判。」說完，秦征自顧的離開了錢初夏的辦公室。

來到院子裡，秦征見到了孫明義，孫明義直接開口道：「先到哪家醫院，你給我透個底，我研究一下。」

秦征倒也不客氣，直接把征服路線告訴了孫明義。

孫明義自己開車，一邊開車一邊打電話，每到一個地方，他都會提前打幾個電話。

「你們這樣行嗎？」開著車的錢初夏側頭看了眼閉著眼睛的秦征，她感覺到了他的疲憊。

秦征沒有睜眼，歎了口氣，道：「有權的感覺真好。」

錢初夏翻了個白眼，狠狠的瞪了秦征一眼，然後道：「裝什麼得道高人。」

他們第一站出現在林記骨科醫院，接待他們的是林榮，也是醫院的院長和法人代表。

「錢小姐來了，歡迎歡迎。」林榮是位五十歲的消瘦男人。

看著一改之前冷冰冰態度的林榮，錢初夏輕輕的點頭，道：「我是找林院長商談醫院的事情。」

「好說好說，醫院的事情我已經仔細想過了。」領著秦征和錢初夏進了院長辦公室，林榮接著道，「孫少已經提點過我了，我是有眼不識泰山，醫院收購的事情，現在就可以簽約了。」

林榮合作的態度讓錢初夏也是一陣莫名其妙，這孫明義真有這麼大的能奈嗎，雖然帶著懷疑，但是，她還是把合約遞到了林榮的位置。

林榮並沒有急著簽合約，反倒看著錢初夏，道：「合約可以簽，但是這個資金何時到位呢？」

「一個星期。」錢初夏道。

這時，林榮看了一眼錢初夏，然後又轉頭看向秦征，道：「孫少跟我提過，錢的問題不用擔心，可是，我也急著用錢，要不然不會賣掉醫院，所以……」

「一天時間，錢會一分不少的給你。」秦征直接開口道。

「六百萬，成交了。」林榮爽快道。

錢初夏心裡在打鼓，之前的錢已經讓他拿去玉彩動力了，一天的時間，去哪裡找八百塊呢。

接下來的事情簡單化了，一連五家醫院，都順利的簽了收購合同。

當然，累積下來的資金缺口也達到了四千萬。

「咱們到哪裡去弄這麼多錢？」錢初夏不滿的開口了，除了三家可以在一個星期內付款的，另外兩家都需要一天之內兌現。

「初夏文化發展有限公司有兩千萬，大概可以應付一下。」秦征輕輕的鬆了口氣。

「還剩下兩千萬呢？」錢初夏問。

秦征考慮了一會兒，道：「實在不行，銀行抵押貸款。」

錢初夏：「……」

一直打量著秦征，她突然感覺這個男人和自己很陌生，以前千八百塊都十分計較的他，竟然張口就要貸款兩千多萬，難道說，他的心態一瞬間就變好了，變強了，甚至懂得了資本運作了嗎。

「貸兩千萬嗎？」錢初夏問了一句。

秦征呼出一口濁氣，道：「兩千萬不足以解決現在的窘境，可以的話，咱們貸十個億。」

「吱……」錢初夏開得馬自達6停在路邊，她轉頭凝視著秦征，道，「你要做什麼？」

「幹事業。」秦征慢慢的說著。

「幹什麼事業？」錢初夏打破沙鍋問到底。

秦征喃喃的說著：「拿回原本屬於我的一切。」

錢初夏沉默了，稍微過了一會兒，她發動車子，道：「在我眼裡，你越來越陌生了。」

「我還是原來那個我，只是環境變了。」秦征搖了搖頭，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

「你也變了。」錢初夏一邊開著車，道，「權力這種東西，一旦擁有了，十分可怕。」

「它永遠也不會用到你的身上。」秦征說。

錢初夏：「希望我相信你的直覺是對的。」

「這是你人生中，最正確也是最英明的決定。」秦征嘴角一咧，轉而道，「今天晚上孫明義約我到皇宮酒店吃飯，你要不要一起去，順便住住總統套房？」

錢初夏：「……」

……

晚上八點。

秦征和錢初夏出現在皇宮酒裡。

孫明義已經恭候多時了，見到秦征和錢初夏來了，他的心情像是春天的陽光一樣明媚，到這裡，他算是徹底的消除前閒了。

吃飯的時候，孫明義提到了冷紫凝。

「秦少，你和冷紫凝什麼關係？」稱著錢初夏去洗手間的時間，孫明義有意無意的提了一句。

「朋友關係。」秦征隨口道。

「哦。」孫明義點了點頭，隨口道，「有件事情我不知道應該不應該說。」

「都說到這裡了，趕緊說。」秦征翻了個白眼，又撇了一眼帶著笑意的孫明義。

收斂了笑容，孫明義開口道：「秦少，我在這裡看到了冷紫凝。」

「正常嗎，她也有自己的交際圈子。」秦征不以為意，大城市裡出來的孩子，出現在這種場合再正常不過了。

不想，孫明義的表情卻越來越嚴肅，道：「秦少，接她的人是辛孜峰。」

秦征晃動酒杯的手沒有任何變化，反而愈發的沉穩了，他道：「你都看到什麼了？」

「兩個人的表情雖然都很冷，可是，我能看出來，這個辛孜峰必然有所圖，要不然，也不可能邀請冷紫凝。」作為齊水城的公子哥兒，孫明義也知道冷、辛兩家的恩怨已經到了不可調和的地步了。

「你還查到了什麼？」秦征對於孫明義也有一定的瞭解，兩個人既然能做到一起，他就不會說一些子虛污有的事情，而且，他也是向自己表態，兩家人現在是合作的關係。

正像秦征想的這樣，孫明義確實調查過，道：「秦少，我直說吧，辛孜峰在這裡定了一個包間，一套客房。」

「你什麼意思？」秦征皺了皺眉頭，問。

孫明義輕咧嘴角，露出一抹冷笑，道：「沒有想到堂堂的辛家大少竟然也會用這樣下三爛的手法，看來，人不是地位高，就會聰明的。」

「你是怎麼看出來的？」聽到這裡，秦征已經基本肯定，辛孜峰是要對冷紫凝下手了。

孫明義攤了攤手，道：「我年輕的時候，這種事情常做，輕車熟路。」

「知道兩個人在哪個房間嗎？」

……

皇宮酒店十五樓的總統套房間，冷紫凝和衣躺在寬大的床上，一條腿輕輕的搭在床邊，而她的呼吸輕緩，像是熟睡了一樣。

洗浴室裡，辛孜峰圍著一條潔白的浴巾，站在鏡子前認真的刮著鬍子，一遍又一遍，很認真，臨出門前，還噴了一點香水兒。

「臨走前，咱們的最後一次。」辛孜峰露著古怪的笑容，出了浴室。

來到臥室裡，看著向在床上沒有任何的反應冷紫凝，他平靜的注視著她，喃喃道：「沒有想到，我會以這樣的方式得到你，還只是為了報復……」

慢慢的，他坐在床邊，認真的打量著冷紫凝，再慢慢的，兩個人的距離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五分鐘後。

「就是這間房了吧？」秦征指著總統套房的門，道。

「沒錯，就是這裡了。」孫明義道，他上前開鎖，發現是鎖著的，然後回頭道，「他把門鎖了。」

秦征：「砸開。」

「這樣不好吧？」孫明義從來不曾想過要砸門，對於秦征的處事方式，讓他十分意外。

「我來砸。」秦征心裡也焦急，按照孫明義說的時間，現在的兩個人應該就在這間總統套房裡，冷紫凝這個黃花大閨女，萬一便宜了辛孜峰這個臭小子，這個神棍得鬱悶死。

所以，沒有任何猶豫，這神棍一腳踹在了門上。

不成？

再補一腳，腳麻了，他還在踹，一腳，兩腳，三四腳……

「轟轟……」「轟轟轟……」

沒有任何節奏可言的強烈撞擊讓房間內的辛孜峰打個激靈，然後厭惡的朝著門處看去，沒有任何要理會的意思，他像是欣賞一件瓷器一樣打量著完美無缺的冷紫凝，並且輕輕的拿掉她的黑色鏡框的眼鏡，然後慢慢的打量著她脖頸，很白，晶瑩的像是一塊完美無霞的寶玉一樣。

然後是格子襯衣，擋住了胸前那抹動人的誘惑。

他的手在顫抖，臉上卻掛著淡淡的笑容，他的手慢慢伸向她的胸前，落到了扣子上，一顆，兩顆……

「找到東西了沒有？」門外，完全沒有辦法撞開門的秦征讓孫明義找工具。

孫明義兩手空空，道：「這裡沒有工具，我找了張備用房卡。」

「謝了兄弟。」秦征接過孫明義掏出來的房卡，直接刷卡。

這張卡管用，可是，因為之前用力踹過，讓裡面鎖微微變形，房門竟然沒有完全打開。

既然已經開了一點兒，秦征就不怕它壞掉了，直接抬腳踹在門上。

「匡匡……」

接連三五下，總統套房的大門終於被打開了。

「你要做什麼？」站在門口的辛孜峰穿著整齊，冷冷的看著秦征。

「你在裡面做什麼？」秦征沒有任何意外，老神在在的看著辛孜峰，在這神棍看來，只要他穿戴整齊，冷紫凝就不會有事情，除非這丫的是個快槍手兒。

「這是我訂的房間。」辛孜峰道。

秦征攤了攤手，道：「我知道，所以我來了。」

「你來做什麼？」辛孜峰道。

「我不放心，進來看看。」

到事如今，辛孜峰知道秦征已經瞭解冷紫凝在這裡的事情，不過，他並沒有任何驚謊，反倒鎮定道：「秦少，這裡都是隱私的事情，我想，你沒有必要知道吧？」

「我想知道，辛少要阻攔我嗎？」說著，秦征嘴上掛著淡淡的笑容，逕直的朝著臥室走去。

「秦少，這是隱私。」

「我就看看嗎。」秦征推開臥室的門，然後愣住了……

「啊……」一道撕心裂肺的喊叫聲，刺破了安靜的空間。

一個一絲不掛的漂亮女人怔怔的站在臥室裡，一時間除了尖叫，竟然沒有任何遮掩動作，該露的地方全露了，也不知道她是不是露習慣了，也讓人看習慣了，所以，才會不知羞恥。

秦征看得認真，這不是經常出現在電視劇裡的一個二線演員嗎，怎麼就跑到辛孜峰的房間裡了。

這時，秦征回頭看著面色冰冷的辛孜峰，道：「辛少，這是做什麼呢？」

「你說呢？」辛孜峰冷哼一聲。

「我想我來的不是時候。」秦征攤了攤手，無所謂道，「打擾辛少的好事了。」

看秦征沒有走的意思，辛孜峰道：「秦少難道喜歡3P嗎？」

PS：頭痛，沒來得及校稿，抱歉。

【188】愛

秦征無所謂的攤了攤手，咧嘴露出一抹耐人尋味的笑容，道：「我怕留下來會讓辛少不舉。」

「不送。」辛孜峰平靜的說道。

「辛少小心得艾滋。」說完，秦征不理會要爆掉的演員，自顧的出了總統套間。

「怎麼出來了？」孫明義見秦征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這讓他忐忑不安。

「沒見到人，倒是見了一個電影明星。」秦征淡淡的說道。

孫明義皺了皺眉頭，這不是人家在責問自己嗎，是懷疑，這種時候他不能當冤大頭，況且，他看得十分清楚，來的女人是冷紫凝，不是什麼電影明星，「秦少，我以人格保證，冷紫凝和辛孜峰在一起。」

秦征看了一眼緊張的孫明義，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撫道：「別緊張，沒有其他意思，只是陪辛孜峰玩一場戲罷了。」

「秦少什麼意思？」孫明義有點聽不懂了，他越來越感覺眼前這個無賴有點高深莫測的意思了。

「跟我偷奸耍滑，玩這種東西，我是他的祖宗。」秦征客氣道。

孫明義雖然不明白秦征在說什麼，但他可以肯定這件事情沒完，小心問：「接下來怎麼做？」

秦征揚了揚手中的房卡，道：「二顧茅廬。」

……

「辛少，是不是再等等？」女明星提醒著辛孜峰。

「不用了，這小子沒有這麼重的心機。」說著，辛孜峰看了眼渾身赤裸的二線女明星，然後朝著臥室走去，進去之後，從櫃子裡把冷紫凝抱出來，平躺著放在床上，重複著之前的步驟。

「卡。」

輕微的響聲讓站在客廳裡的二線女明星輕輕一抖，手裡酒杯裡的紅酒也輕輕的晃動著，她下意識的看向大門處，只見大門被輕輕的推開了，而她見到一個熟悉的面孔，不是秦大少是誰……

「你……」二線女明顯還沒有說出口，她發現自己被秦征摀住了嘴，當她反抗的時候，突然感覺腦後一疼，然後就失雲了知覺。

秦征看了眼倒下的二線女明星，心裡暗暗罵道：「好好的人你不當，非當婊子。」

心裡這樣想著，腳下卻沒有停下，他推開了沒有鎖的臥室的門，看到讓他怒火滔滔的事情，然而，此時此刻，他卻冷靜的讓人發指，輕輕的敲了敲門……

「別妨礙我的好事。」沒有回頭，辛孜峰繼續解著冷紫凝的扣子，已經是第三顆了，已經露出裡面的黑色蕾絲邊BRA。

「辛少……」秦征掏出一根煙，自顧的點上了。

聽到秦征的聲音，辛孜峰心裡一緊，然後回頭看了一眼老神在在的秦征，他沒有任何緊張，也沒有任何措施，反倒朝著秦征豎起大拇指，道：「高，實在是高，沒有想到你也能當得起老奸巨滑四個字了。」

「沒有沒有，比起辛少的障眼法，我這點道行還是淺薄。」秦征客氣道，「說吧，這件事情想怎麼了？」

辛孜峰就怕秦征不提條件，如果他提條件了，就有商量的餘地，他嘴角輕揚，露出一抹高深的笑容，道：「秦少要什麼條件，說來聽聽。」

「我的條件很簡單。」秦征嘴角漸漸放平了，然後又重新揚起一抹更加燦爛的笑容。

「五十萬？」見秦征沒有任何表情變化，辛孜峰又道，「一百萬？」

「辛少的價格也太低了吧？」秦征歎了口氣。

「你想要多少？」

「我想要一個事實清白。」秦征擲地有聲道。

辛孜峰猶豫了，如果這件事情捅出去，那對他對整個辛家都會是一次致命的打擊，如今之計，如果不能跟秦征和解，那就只有一個辦法。

「秦少，這只是一場意外。」辛孜峰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是啊，精心策劃的意外。」秦征上前一步，給辛孜峰造成一股不大不小的壓力。

「這樣吧，紫凝的事情，今天就算結束，也沒有發生事實的因果關係，你可以將她帶走了。」既然秦征不合作，辛孜峰也是受過嚴格訓練的人，利用一切有利條件，要將對方留在這間總統套房裡。

「你的意思是，我可以把紫凝帶走了？」事出無常必有妖，秦征不相信辛孜峰會這麼好心。

辛孜峰點點頭，道：「要秦少保守秘密也不可能了，好說我也沒有留下什麼證據。」

「那我真將她帶走了？」說著，秦征就從辛孜峰的身邊經過。

就在這時，辛孜峰右掌豁然抬起，化掌成刀，砍向秦征的後腦，一旦打實了，秦征就得昏死過去。

此時，秦征彷彿沒有任何應變，似乎毫不知道自己自面臨著攻擊，他像往常一樣向前邁了一步，感覺腦後生風，恰恰避過了辛孜峰蓄勢一擊，並且回頭露出一抹不解的笑容，問「辛少，有事？」

一招沒有得手，還被秦征巧妙的躲了過去，這時候已經不可能再裝平靜了，二話不說，他化身如電，猛然間朝著秦征撲了過去。

秦征本以為，剛才的算計足以驚到辛孜峰，沒有想到，對方竟然毫無顧忌的衝殺過來，不禁讓他頭大如斗，要知道，沒有尹若蘭的存在，他就是一個文弱書生，哪能和辛孜峰相提並論。

「噗……」不出意外，辛孜峰一拳擊打在秦征的小腹處。

秦征感覺渾身的力氣都散去了，不自覺的縮成一團，像是一隻軟腳蝦一樣。

一招得手，辛孜峰也頗為詫異，他瞭解秦征是一名武道高手，斷然不會這樣不經打，難道說，這裡面藏有貓膩嗎，不由得，辛孜峰反而擔心起來。

這時，秦征踉踉蹌蹌的站起來，嘴角抖動著，疼的倒吸涼氣，這神棍依然在裝，道：「辛大少好大的勁兒，今天打不死我，我就會帶紫凝走。」

「砰。」辛孜峰一拳擊打在秦征的下巴上。

受力不住，秦征往右側橫走兩步，才止住了身形。

「怎麼，辛少這就打算放棄了？」秦征看著緊皺著眉頭的辛孜峰，緩緩的說著。

辛孜峰心裡確實有疑問，秦征為什麼不還手，他是在製造自己打人的證據嗎，又或許說，他有別的陰謀……

秦征心中確實有算計，辛孜峰是個練家子，如果他一出手必然露出他是平常人的事實，真造成了這樣的結果，他就是裝*逼不成反被*操了，落得個人財兩失的地步，所幸，他就裝高手，裝深沉，裝有素質，裝涵養，你辛孜峰不是能打嗎，那正好啊，我讓你打個夠……

偏偏，辛孜峰已經騎虎難下，不出手也得出手，要不然他就徹底毀掉了。

於是乎，兩個人之間上演了一出說不出的攻防戰。

「給我派輛車。」冷家別墅裡，尹若蘭出現在冷雲天的書房裡，此時的她面色蒼白，額頭甚至滲出一層細密的汗珠。

「尹小姐，有什麼事情嗎？」已然對於尹若蘭有著極深的瞭解，冷雲天關心的問道。

「立刻給我派輛車。」尹若蘭又感覺大腿處一陣刺痛，這已經是第十幾次了，第一次是小腹，第二次是下巴……

「要不要送您去醫院？」不知不覺，冷雲天差點按照尹若蘭的思路思考問題，終究是一省之長，不會輕易受到他人的影響，見尹若蘭氣色不好，他關心道。

「冷省長，我讓你給我派輛車。」尹若蘭嘴角輕輕的抖動著，巨烈的疼痛讓她難以忍受，而心中的痛更無法言明，這是一種撕心裂肺的感覺，焦急、悲痛。

這一瞬間，冷雲天感覺到了強大的氣勢撲天蓋地、密不透風的將他罩籠，雖然不知道尹若蘭要車做什麼，但是他感覺到這股氣勢遠超過了冷家老爺子全盛時期，到底是什麼樣的經歷能讓一個年輕女人具備這種讓窒息的氣勢，他已然不再多想，道：「我的司機就在下面，尹小姐有需要，我給他打一個電話。」

「我下去找他。」說著，尹若蘭自顧的轉身離開了。

冷雲天皺了皺眉頭，分明從尹若蘭的腳步中看到了踉蹌，「她真的生病了嗎？」

搖了搖頭，他還是給司機打了一個電話。

當尹若蘭出現在樓下的時候，冷雲天的新司機已然在樓下等她了，「尹小姐，您坐後面。」

「不，我坐前面。」說著，尹若蘭就轉了一圈，上了奧迪A6，一直等司機上車後，她又開口道：「按照我的指示駕駛。」

「是。」作為一名優秀的司機，他沒有拒絕尹若蘭的要求。

只是令他奇怪的是，上了車的尹若蘭竟然閉上眼睛，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斷的滲出滑落。

……

「向左拐，向前走，然後再向左拐……」

一路上，司機見證了尹若蘭的神奇，在沒有睜開眼睛的情況下，他按照尹若蘭的指示開著車，竟然沒有出現任何偏差，甚至說，他睜著眼睛也不會比尹若蘭報路報得更準確了，簡直就是活著的地圖導航儀嗎。

來到皇宮酒店外，司機道：「尹小姐，接下來怎麼辦？」

「在外面等我。」一路走來，大概一個小時的時間，從初最大冒冷汗，到現在渾身都在輕輕的顫抖，尹若蘭的身體狀態已經到了堪憂的程度了。

【文、】「要不要我幫您？」司機多了句嘴。

【人、】尹若蘭：「不要停車，在這裡等著我。」

【書、】此時，尹若蘭已經很難保持平衡了，走路蹣跚著，渾身像是脫力了一樣。

【屋、】「有種，你打死我。」秦征靠在床邊上，用盡渾身的氣力也無法再次站起來，而他鼻青臉腫，身上還掛滿了散發著腥味的鮮血。

辛孜峰徹底無奈了，他竟然碰到這樣的無賴，要說他有計謀吧，一個多小時過去了，竟然絲毫沒有還手的意思，是個有腦子的人，就不會挨這頓冤枉打，一個個小時的時間，也給了他充份思考的時間，要想事情不敗露，也只有讓他們其中的一個人消失了。

這個人顯然不會是他。

他咧了咧嘴角，看著眼前的秦征，右腿以最強大的暴發力彈射而出，砸在秦征的丹田處。

秦征悶哼一聲，再也沒有多餘的動作，軟軟的躺在地上。

恰巧，進來的尹若蘭看到躺在地上，渾身沾滿血的秦征，她的嘴角輕輕抖動著，看著陰沉著辛孜峰，道：「是你把他打暈的？」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剛剛處理掉一個秦征，竟然又來了一個如花似玉的女人，這讓辛孜峰受寵若驚，沒有說話，只是回頭看著面色蒼白，搖搖欲墜的尹若蘭。

尹若蘭沒有理會辛孜峰，看向躺在床上人事不醒的冷紫凝，已然將事情猜出一個八九不離十，她看向秦征的目光變得無限溫柔，道：「你怎麼這麼傻呢？」

「你也很傻。」辛孜峰盯著尹若蘭，道，「你不該進來。」

「你也想做掉我嗎？」尹若蘭的聲音很平，靜靜的打量著厲氣外洩的辛孜峰。

這個女人，任何時候都能保持著一幅輕靈，即使身處險境。

「有時候，事情總是不受控制的。」辛孜峰感歎著，其實，只要他做完今天晚上的事情，就會出國了，偏偏秦征來了。

「你會後悔的。」尹若蘭提醒道。

「與死亡相比，我更願意後悔。」說著，辛孜峰已然邁著肅殺的步伐，一步步的逼向尹若蘭。

尹若蘭沒有反抗，沒有退後，甚至沒有做出正確的防禦，她任由辛孜峰靠近著自己，喃喃道：「我沒有還手之力，不代表著秦征沒有，你最好不要做一件讓自己後悔一秒鐘的事情。」

沒有任何意外，尹若蘭倒下了。

與此同時，辛孜峰也感到疑惑，為什麼這個女人能笑得如此的平淡，難度這個世界上真的有人能將生死置之度外嗎。

下一秒，辛孜峰感覺自己眼花了，似乎一股黃芒從尹若蘭的身體裡冒出，飛快的鑽入到秦征的體內，一閃即折，無從判斷捕捉。

秦征感覺自己彷彿進入了黑暗世界，渾身都在痛，全身骨骼彷彿斷裂一般，但是，就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環境裡，他感覺一道黃光鑽進他的眉心。

然後……

擔心、害怕、驚恐、無助、犧牲、心痛、關懷……

各種各樣的心情從他的腦海裡飄過，這是尹若蘭的心情，他讓她擔憂了，睜開眼睛，他看到了躺在不遠處的尹若蘭，心中驟然一痛，彷彿被撕破了一樣，沒有任何猶豫，本來已經受傷嚴重的他站了起來，冷冷道：「是你打傷她的？」

聽到秦征的聲音，辛孜峰心臟漏跳一拍，他下手極有分寸，剛剛那一腳和之前的打擊，已經斷了秦征五處骨骼了，包括一根腿骨，如今，他竟然若無其事的站起來了，不免透著讓人害怕的詭異。

「為什麼要打傷她？」秦征追問著。

「她多管閒事。」雖然有疑問，但辛孜峰不介意再次將秦征擊倒，只是浪費點時間而已。

「你已經沒有後悔的機會了。」秦征突兀的說道。

他的心很痛，像是被人一針針的扎一樣，這是尹若蘭之前的感覺，也是他現在的感覺。

冷哼一聲，辛孜峰稱著秦征回頭看昏睡不醒的冷紫凝，全力的一拳打在秦征的脖子上，他自信，這一拳足以打斷秦征的頸椎。

下一秒，辛孜峰愣住了，他親眼見著秦征緩慢的轉過頭，朝他咧了咧嘴角，然後，他才感覺到右拳彷彿要碎掉了一樣……

這一拳，竟然像是打在鋼鐵上一樣。

前後的反差太大，一時間，讓他想不到問題出在什麼地方。

「現在輪到我了。」秦征露出幾顆潔白的牙齒，道，「你還有什麼遺言嗎？」

辛孜峰心生警覺，急忙撤步，警惕的防守著。

卻不曾想，秦征如影隨行，竟然平行跟進，他的腿腳竟然沒有彎曲過，像是殭屍一樣。

「你……」

「你還有遺言嗎？」秦征的心越來越痛，他低頭看了眼昏倒在地的尹若蘭，她很痛苦。

「你不要亂來。」感受到秦征身上散發出來的冷意，這種實打實的，如同三九天的寒風一樣的冷意，辛孜峰害怕了，秦征只是一個小人物，他死了，沒有多大的影響，但是他不同，一旦他死了，這對整個辛家都是一個巨大的打擊，而且，他也不想死，如今，他已經從秦征的身上感覺到了死氣，從他的眸子裡感覺到了戲謔，感覺到了殺意。

這種複雜的攻擊意識讓他心驚膽顫。

「要跑嗎？」秦征看著轉身拔腿就跑的辛孜峰，任其朝著大門跑去，而他卻沒有要動一動的意思，他看著尹若蘭，低聲道，「他已經沒有機會了。」

說著，只見他輕飄飄的一拳揮出，緊接著，一道無形的氣浪如同海嘯般壓向奔跑的辛孜峰。

「啊……」

一道慘嘯聲過後，就是一片死寂。

辛孜峰倒在血肉中，露出後背的纍纍白骨，儼然沒有任何生氣的趴在地上，如果不細看，就是一幅骷髏。

秦征古怪的咧了咧嘴角，在這一刻，他的眼睛裡只有尹若蘭，慢慢的，帶滿厲氣的眼神逐漸變得柔軟，變得溫情，變得如溫泉之水，他說得很平淡，平淡中又充滿著絲絲的驚訝，「從來不知道，你愛我，勝過愛自己。」

說完這句話，秦征緩緩的倒下了，嘴角掛著笑容，不偏不倚，在失去意識的時候，他和尹若蘭躺在了一起。

在這一瞬間，那抹黃芒將兩個人聯成一個整體。

悄然無聲。

【189】不同的選擇

巨大的轟鳴聲讓處於走廊的孫明義也受到了驚嚇，稍微愣了一會兒，直到酒店的管理人員上來之後，他才隨著眾人進了總統套房。

像其他人一樣，孫明義被眼前的血腥景象驚住了，隨後胃裡一陣翻騰，急忙出了總統套間，他面色蒼白，略微猶豫之後，主動的拔通了報警電話。

不出二十分鐘，警察局的人員火速前來。

「怎麼回事？」看到倚在牆上，叼著一根煙出神的孫明義，王副局長開口道。

回過神的孫明義看了眼王副局長，兩個人認識，他道：「王局，怎麼你一個人來了？」

王副局長身後還跟著七八名警員呢，王副局長知道孫明義說得公安局的一把手，他搖了搖頭，道：「這種事情，自然需要有一個人出來處理。」

孫明義的政治涵養不低，明白了王副局長的意思，他道：「裡面的人是秦少、辛少、尹若蘭和冷小姐……」

聽到這四個耳熟能詳的人物，王副局長的腦袋當即就大了，這四個人，哪一個人他都得罪不起，更別提四個人集中在一起暴發出來的矛盾了。

然而，孫明義的話沒有就此打住，他接著拋出一顆炸彈，道：「其中，死的人應該是辛少。」

聽到這句話，王副局長的一顆心沉到谷底了，這件事情說到此處，已經徹底沒有緩和的餘地了，兩大家庭和一個省城新銳的撞擊，不知道誰能笑到最後。

「你怎麼知道有人死了？」王副局長沒有漏掉這個關鍵點。

孫明義深深的抽了口煙，然後長長的出了口氣，道：「王局，你先讓人進去封鎖現場，該救治的救治，我留下來跟您一起做筆錄。」

王副局長被人指揮工作，心中已然不悅，但孫明義的身份也是特殊，他並沒有表現出來，只是有意無意的掃了孫明義一眼，然後命令身後的人進行工作。

最先做筆錄的人是酒店的工作人員，一個個心神恍乎的做完筆錄，輪到了孫明義。

「明義啊，你把事情大體說一遍。」由於孫明義的特殊身份，王副局長也算客氣。

孫明義簡明扼要的將事情說了一遍，並且道：「我不知道房間裡發生了什麼，但是，房間外的一切，我可以證明，都是真的。」

王副局長總結出幾點：一，冷紫凝確實在房間裡，二，辛孜峰也在房間裡，三，秦征為了救冷紫凝才進的房間，四，發生衝突後，尹若蘭趕到了房間，五，冷紫凝婚迷不醒，六，還有一個額外的女明星在裡面。

他很快的定下了突破口，只要那個女明星醒了，就火速提審她。

裡面的現場取證做得很快，很快便確定了秦征、尹若蘭和冷紫凝的身份，而另一名已婚二線女明星則已經轉醒了，至於那架骨骼，暫時無法確定身份。

穿好衣服之後，女明星戰戰兢兢的來到隔壁房間，看著面色冰冷的王副局長，道：「能給我根煙嗎？」

王副局長掏出一根三五煙，並把打火機給了這名女星，等她點上後，他道：「把你知道的說出來吧。」

女明星抖了抖，略微猶豫，道：「今天的事情能不宣揚出去嗎？」

「我在執法。」王副局長道。

女明星又是一陣沉默，反覆的做著心理鬥爭，道：「辛少和冷紫凝在喝酒，後來不知道什麼原因，冷紫凝醉了，然後，他就把她弄到了總統套房裡，然後，一個人闖了進來，把我打昏了。」

「冷紫凝為什麼醉了，辛孜峰把她帶到總統套房裡做什麼？」王副局長問到核心問題。

「應該是吃藥了。」女明星猶豫道。

「是應該，還是肯定，是主動，還是被動？」王副局長的聲音大了三分，質問道。

「這個……」女明星一陣猶豫。

王副局長歎了口氣，道：「你也是公眾人物，如果不想就此斷了前途，還是要配合的好。」

女明星打個激靈，懷疑的看了王副局長一眼，然後道：「我說了，我會沒有事情嗎？」

「黨的政策，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王副局長照本宣科。

「藥是辛少準備的，混在酒裡，給冷紫凝喝了。」說到這裡，女明星又一陣猶豫，最後道，「他帶冷紫凝進總統套房，是想把她給迷姦了。」

王副局長早已料到這樣的結果，但是，真正聽女明星說出來，心裡還是有點點的觸動，他平靜道：「為什麼你會在現場？」

「辛孜峰怕有人打擾，讓我在裡面，如果一旦有人闖進來，就說他跟我在……」越往下說，女明星的聲音越低。

「辛孜峰是怎麼死的？」王副長沉默了一會兒，問。

「死了？」瞬間，女明星臉色煞白，大腦一陣暈炫，差點倒在地上。

「他是怎麼死的？」王副局長皺了皺眉頭，再次問道。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女明星重複道，「那個人第二次進來的時候，就將我打昏了，那時候，辛少正在臥室裡和冷紫凝……」

「好了，把她帶走吧。」王副局長對著身邊的警員道。

「你們要幹什麼？」女明星驚恐的問，其實，不怪她害怕，作為一個二線女明星，找一個靠山再正常不過了，她剛剛巴結上辛孜峰，知道他背景雄厚，如今他死了，她很難逃過干係。

「請配合我們調查。」說著，警員就將女明星帶走了。

「我要不要跟著一起去？」孫明義還在抽著煙，看著女明星被帶走了。

「去吧。」王副局長道。

孫明義伸出雙手，靜靜看著王副局長。

王副局長一愣，然後搖了遙頭，道：「不用了，到時候還請孫少直言。」

現場，王副局長作為一名老警員，一掃而過，大體還原了當時的影像，秦征被打了，而且時間很長，打人的自然是辛孜峰，從角度來看，後來的尹若蘭也被打了，再後來，就出現了一幅骷髏架子，那個人，顯然是辛孜峰。

可是，是什麼樣的攻擊能使一個人的血肉粉碎，骨骼而又絲毫不損呢。

他想不明白，恐怕也沒有人會明白，而且，如果說兇手是秦征，他相信，也知道秦征是一名武道高手，可是，如果讓他這樣傷人，這不是常人所為。

所以，從常理上判斷，秦征是受害者，同時也是正義者，如果不是救冷紫凝，他也不會來打擾辛大少的好事。

現在唯一能肯定的是，秦征英雄救美女之餘，陪著他一起附湯倒火的還有一位叫尹若蘭的姑娘。

作為領導，王副局長得到一份體檢報告，秦征渾身骨骼斷裂五處，另有兩處出現骨裂，分佈極為均勻，這也從側面證明了秦征被動挨打的事實。

得到這樣的結果，也讓王副局長頭大如斗，難道說，這要成為一段無頭公案嗎。

顯然，無論辛、冷兩家，都不會相應的選擇沉默，至少暗地裡，他們會頂著巨大的壓力，徹底反目，至於秦征要如何應付這場危機……

這不是王副局長能理解的事情。

冷雲天的司機是個聰明人，一直到秦征和尹若蘭被送到醫院，他都沒有插手這件事情，開著車的他火速的返回冷家大院，並且在得到確切消息的時候，已經在電話裡告知了冷雲天。

因為週末的原因，冷雲天呆在家裡陪冷家老爺子說話，接到電話的他，當即變得沉默了，一直靜靜的聽完，才道：「你先回來。」

說完，他掛了電話。

冷家老爺子沒有開口，等著冷雲天主動跟他講述。

冷雲天組織了一會兒，開口道：「紫凝、秦征、尹若蘭和辛孜峰陷入一起爭鬥中，秦征和冷紫凝受傷，紫凝經過檢查，被查出吸食了精神類藥物，辛孜峰死亡。」

冷家老爺子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咧嘴輕笑，道：「你想怎麼處理？」

「公事公辦。」冷雲天強硬道。

「你這麼相信秦征？」冷家老爺子緩緩道。

「我更相信紫凝不會吸食毒品。」冷雲天道。

「去吧，不要有什麼顧慮。」冷家老爺子揮了揮手，示意冷雲天可以離開了。

冷雲天最近變化很大，做事情更加果敢，來到院子裡，等了一會兒，司機一到，就直奔省政府了。

同時，知道辛孜峰身亡消息的還有辛家人。

「老爺子，孜峰死了。」辛孜峰的父親道。

辛家老爺子開口道：「說情況。」

「和冷家有關，孜峰、冷紫凝、秦征和一個叫尹若蘭的女人因為不明的衝突……」

「孜峰挑起了爭端？」辛家老爺子語氣低沉。

「應該是。」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是。」

「所以，孜峰死了。」老人雙目一熱，淚水差點流出來，道，「去辦吧，不管如何，他都是辛家優秀的子孫。」

「您的意見是？」

「放手一搏，孜峰不能白死了。」

「是。」

與此同時，辛彩也得到了消息，當即，她從公司回到家屬大院，找到了正休息的冷天豪，將事情大體說了一遍。

冷天豪：「咱們有兩個選擇，一是離婚，二是你置身事外。」

看著面色陰沉到極點的冷天豪，辛彩猶豫了，最後道：「對不起。」

【190】離婚

博愛醫院院長辦公室裡臨時添加了一張雙人床。

「很酸？」錢明智側頭看了眼面無表情的錢初夏。

錢初夏點點頭，目光炯炯的盯著即使昏迷不醒也依然緊握著尹若蘭手的秦征，道：「男人都一個德性。」

錢明智：「……」

錢初夏嘴上不說，心裡接受了秦征出軌的事實，作為過來人，錢明智嫣能不知。

「忍不了的時候，咱們還有一個家。」錢明智說了一句，然後毅然的轉身離開了。

「小夏。」錢明智離開後，秦狼進了院長辦公室，看了眼躺在床上的秦征和尹若蘭，道，「你若有半分不滿，我替你教訓他。」

「我現在想掐死他。」錢初夏怔怔道。

秦狼：「……」

……

「為什麼要來？」雖然躺著，也感覺不到外界的存在，秦征心平氣和的沒有任何慌張，只因為他發現一個有趣的事實，他能感受到尹若蘭的思想和意識，當然，這是相互的，尹若蘭也能瞭解到他的想法。

「你說呢？」尹若蘭輕巧的回答著，保持著她一慣的輕靈風格。

秦征：「當時很危險的。」

「我不會有事的。」尹若蘭輕輕的說著。

「還是小心些為妙。」雖然秦征知道尹若蘭的想法兒，可是，這種法力轉嫁的事情有害於身體，這不……昏睡三天，或者說失去行動能力三天更為合適，就是最直接的體現。

「已經很小心了。」尹若蘭淡淡的說著，「如果你有個三長兩短，這才是最大的危險。」

「真的有這麼厲害？」已然明白了事實，秦征還是問。

沉默了一會兒，尹若蘭道：「打在你身上的力度，基本會減半折射到我的身上。」

「為什麼會這樣？」秦征心中一痛，頗感神奇。

「血契的關係吧。」

說到這裡，秦征知道了，這是因為尹若蘭借助他精血復活的原因所在，兩個人之間產生了聯繫，而且這種聯繫還是全方面的。

「你樂什麼？」尹若蘭問。

「你說呢？」秦征確實夠高興，且不說尹若蘭出神入化的手段，就說這樣一個美人兒，要永遠的守在自己身邊，就足以讓人三天合不攏嘴。

「說說冷紫凝的事情吧。」尹若蘭轉移話題。

「她有什麼事情？」秦征問。

尹若蘭：「初夏能接受這樣的事實，不見得紫凝也能夠接受，而且還有冷家家人，況且，寶兒那個小丫頭對你也有點意思。」

「你呢？」秦征平心靜氣的問。

「我？」尹若蘭的聲音形成一個輕輕的迴旋，然後停頓了一會兒，笑道，「我還是原來的我。」

「你愛我嗎？」秦征單刀直入。

「你是個花心大蘿蔔。」尹若蘭道。

「什麼意思？」秦征莫名其妙，思考了一會兒，才笑道，「男人不壞，女人不愛？」

「……」

「說說紫凝的事情吧。」見尹若蘭沉默了，秦征問道。

提到冷紫凝，尹若蘭又道：「她是個漂亮的女人，必要的時候可以收了，無論是單純的感情還是現實中的互助，對於雙方來說，都是各取所需，另外，這次的事情，恐怕不太好收場。」

「辛家的人嗎？」秦征也考慮到了這個問題，他一怒之下，將辛孜峰化成一攤肉泥，現在想想，即使再給他一次機會，也會重複之前的錯誤。

尹若蘭：「如果這一次贏了，就可以墊定你在齊水城的位置，從各方面都會有一個長足的進步。」

「我知道。」秦征大言不慚，道，「可我不能和整個齊水城的軍隊做對吧。」

「不用。」尹若蘭思考了一會兒，道，「如果我猜得不錯，這件事情會有很多人插手，讓辛、冷兩家人言和，畢竟，如果一旦矛盾激化，將會影響到社會的穩定。」

「你什麼意思？」秦征問。

「只佔便宜不吃虧，不是你的本性嗎？」尹若蘭幽幽道。

「你也夠壞的。」秦征明白尹若蘭的意思，簡單的說，這是一種平衡的借力手段，借力打力之餘，又讓讓自己的賺得盆滿缽滿，可謂是空手套白狼的活兒。

尹若蘭：「我是個妖精。」

「可我感覺你更像一個人。」秦征喃喃的說著，這一刻，他能觸摸到尹若蘭最柔軟的地方。

尹若蘭沒有迴避，道：「我是一個女妖精。」

「唉……妖精碰到了流氓……」秦征感歎著，道，「我的自制力直線下降。」

「嚶嚀……」尹若蘭輕哼一聲。

「啊……」一翻精神上的翻雲覆雨後，秦征感歎著，「這樣的事情，要不要每天都來幾次。」

尹若蘭：「可以考慮。」

怎麼都感覺尹若蘭的話裡帶著森然之意，秦征一琢磨，可不是嗎，要是每天都斷幾根骨頭，那他不得全身癱瘓嗎。

於是，這神棍訕訕的笑著，道：「精神上的交流，怎麼能比得過肉體呢？」

「先應付過這一關再說吧。」尹若蘭直言不諱。

秦征：「不就是幾個小小的警察嗎。」

到這裡，秦征心中已然有了計劃。

……

「秦征醒了沒有？」每天的早晨八點，王副局長都會親自跑一趟博愛醫院。

秦狼：「沒有。」

王副局長點點頭，客氣道：「如果他醒了，讓下面的人通知一聲。」

「王副局長來查崗？」錢初夏遠遠的道，聲音甚是平靜。

王副局長老臉一紅，按理來說，他沾了秦征太多的光，斷然不應該天天查崗，可是，這件事情上面親自過問了，即使他這個副局長也成了跑腿的，也就由不得他講私人感情了，但是，一些事的緊要的消息，他還是能透露，道：「事情已經不在我們的控制之內，當天的事情，一定要讓秦少認定不清楚。」

「這樣可以逃過罪責嗎？」錢初夏知道王副局長這是投桃報李。

王副局長點了點又，又否定的搖了搖頭，道：「上下一張嘴，哪能說什麼就是什麼，這樣局勢會對秦少比較有利，畢竟，從現場來看，只要有經驗的人就會看出，他被打了，是處於被動地位。」

「他醒了，你自己去問他吧。」錢初夏道。

一直目送著王副局長上了樓，秦狼才認真的問：「小夏，他沒有事情吧？」

「這個混蛋讓咱們放心。」說著，錢初夏深深的吸了口氣，自顧的朝著她的臨時辦公室走去。

秦狼搖了搖頭，一直等到錢初夏的身影消失在視線裡，才喃喃道：「確實夠混蛋的，不知道明年能不能抱孫子。」

……

「秦少，你醒了。」來到秦征的「病房」裡，王副局長以一個老土的方式開場了。

秦征身上有傷，當然，這只限於表面的皮肉傷，斷骨已經在尹若蘭的法力下快速癒合了，「我沒有錄口供吧？」

王副局長一怔，沒有想到秦征如此配合，再一想，在他面前，他從來就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慌張，也就釋然的點點頭，道：「工作程序，事實已經擺在面前，秦少是受害人，只是有些人揪著不放罷了。」

「有煙嗎？」秦征問了一句。

「這是醫院……」

「我的醫院。」秦征重複了一句。

王副局長掏出兩根煙，自己叼了一根，先給秦征點上了，他自己的卻沒有要點火的意思，看了眼和秦征躺在一起，表情恬淡的尹若蘭，他道：「蘭小姐，麻煩你能把當時的情況說說嗎？」

尹若蘭很配合，把她昏倒的之前的事情一一說了一遍。

聽完尹若蘭的話，王副局長已經基本認定，秦征是受害者，辛孜峰死亡的事情和他無關。

抽完一根煙，秦征道：「接下來，我說說當時的情況吧。」

雙方都很配合，相較於尹若蘭，秦征說得更加詳細、細緻，能讓人有歷歷在目的感覺。

當然，這神棍把辛孜峰最後的結局給隱瞞了，只說到他最後受傷嚴重，昏迷不醒了。

帶著口供，王副局長回到警察局。

這樣的結果很難讓人滿意，但是，他依然將判定結果複印了數份，分發給必要的當事人身後的人。

……

從民政局裡出來，冷天豪的心胸豁然開朗，他發現這麼多年他一直生活在內疚和理虧之中，如今，他渾身輕鬆，只不過在這輕鬆中又帶著點點的失落。

辛彩面無表情，怔怔的看著手中的綠色本子，又看了看旁邊的冷天豪，道：「你愛過我嗎？」

「這也是我問你的問題。」冷天豪平靜道。

「我愛過。」辛彩問。

「多久？」冷天豪鄭重問。

「事情發生的那一瞬間之前。」辛彩緩緩道。

「你愛的不是我。」冷天豪失落了，嘴角揚一抹小小的弧度，輕輕一勾，道，「你愛的是權力，是金錢，是慾望……」

「你懷疑我對你的感情？」辛彩皺了皺眉頭，已然惱怒。

「開始，我從來沒有懷疑過，即使她是因為你的原因發生了意外。」冷天豪喃喃的說著，「可是，這一次，我真的傷心了。」

「為什麼？」說完，辛彩的眉頭逐漸的展開了。

「你在試探我，而我不可能置自己的親生女兒於生死不顧。」冷天豪說得很輕，輕得幾乎聽不到，隨後，他的聲音逐漸的變大，道，「辛孜峰竟然給她吃了毒品，這就是你竭力促成的婚姻，這就是你的好弟弟，而你……依然要至我冷家安全於不顧。」

「這怨他嗎？」辛彩問。

事非曲折，冷天豪看在眼裡，作為一個男人，他擁有足夠的包容，但是，這一刻，他憋在心中良久的話，真實的出口了，「辛孜峰確實不如秦征。」

【191】超一流

冷天豪與辛彩的分離是冷、辛兩家徹底決裂的標誌性動作。

隨後的幾天時間裡，整個齊水城高層風聲鶴唳，冷雲天強硬出手，接連因為各種理由讓數名部門一把手退居二線。

與此同時，辛家也沒有閒著，接連幾項重要舉措，硬生生的止住冷雲天強硬的前進勢頭，並用軍方給他施壓，而且，在經濟上，辛彩也用最為猛烈的方式向冷天豪示威。

甚至，因為經濟問題，辛彩不惜自傷八百，將冷天豪的生活問題捅到了中組部和紀檢委。

可以說，這件事情經過幾天的醞釀，已經達到了史無前例的高潮，逐漸的，不受雙方控制了。

這直接影響到一個地區的穩定。

先後，冷雲天和辛衛疆分別被召至京城中組部和軍委談話。

隨後，這件事情出奇的息事寧人了，一切像是沒有發生過一樣。

「爸，這件事情就這樣算了？」辛衛疆看著辛家老爺子，不甘的問道。

辛家老爺子：「咱們從來不會輕視對手，算準了冷家的實力，可是，咱們低估了秦征的影響力。」

「又是他，一個小人物而已。」辛衛疆嗤笑一聲，道，「我讓手下人滅了他。」

「不要輕舉妄動。」辛家老爺子一陣沉默了之後，道，「你調一個連的人，即使是特種連，到了他的地盤，人家也能滅了你。」

「不可能。」面對不利的局面，辛衛疆失控了，上面雖然各打三十大板的做法看似公平，其實對辛家極為不利，最為重要的是，當事人秦征安然無恙，喪子之痛，讓他對秦征恨之入骨。

「秦征是名武道高手。」辛家老爺子緩緩道。

「這又怎麼樣？」辛衛疆不以為然，雙拳難敵四手，好漢架不住狼多。

「孜峰……將他打了，而且住院了，確切的報告，他斷了五根骨頭。」辛家老爺子緩緩道。

這一次，辛衛疆沉默了，良久之後，他道：「這個秦征城俯深到了這種程度？」

作為一名成熟的政治人物，辛衛疆剛才只是在老爺子面子使使性子，也算是一種發洩，辛家老爺子也看得出來，並沒有阻止，他能理解兒子的舉動，而他三言兩語又讓他恢復到睿智的狀態，他已經看出，這分明就是秦征導演的一場戲而已，開戲的是辛孜峰，而真正的導演是秦征，這裡的一切的一切，都在他的控制之內，從開始一名武道高手打不還手罵不還口，到後來的受傷也依然在堅持。

這是在幹啥，個人英雄主義嗎，顯然不是。

事到如今，他們已然看到了一個結果，因為秦征的拚死相救，讓如今強大的冷家完全站在了他的背後，全力的支持他，再加上他本人在齊水城的一些勢力，不知道為什麼上面對他的一些袒護，他已然成為齊水城舉足輕重的人物，甚至能夠輕易的影響到齊水城權力的佈局。

也就是說，為了讓他有這樣的資本，他導演了這出苦肉計，不論從哪個方面來說，他都達到了老謀深算的境界，最關鍵的是，他成功了。

不僅成功了，還是辛家站在了絕對被動的地位，雖然上面並沒有讓他們鬆手，可是，一場軍演比武，就能將一個武道高手至於死地嗎？

或者說，這根本就是別有目的，要知道，玉彩動力已經紅紅火火的開始了……

「爸，我會安排好的。」對於全軍大比武，辛衛疆勾了勾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去安排吧，不要太明顯了。」辛家老爺子提醒道。

辛衛疆離開了。

冷家別墅群的北邊別墅裡，冷雲天道：「這個代字去掉比較麻煩了。」

「夜長也不會夢多。」冷家老爺子當初違規爭取這個省長的位置，也算是退了一步，上面安排冷雲天為代省長，如果沒有意外，一年之後將會去掉這個代字，如今這樣一鬧，這個代字兩年之內不會輕易摘掉，除非冷雲天有一個長足的進步和發展，對應的齊水城也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我擔心秦征。」冷雲天的一切資本都壓在秦征這塊寶上，風險分攤，在他這裡根本就不存在，因為冷紫凝的關係，他已然沒有回頭路可以走。

冷家老爺子笑了笑，道：「你不覺得他很有意思嗎？」

「什麼？」冷雲天跟不上冷家老爺子的思維，莫名其妙的問。

「紫凝去皇宮酒店，他怎麼知道的？」冷家老爺子問。

冷雲天輕頓一會兒，道：「這是巧合，我問過紫凝了，她去皇宮酒店是因為辛孜峰答應她，兩個人見一面後，他就會出國，從此在她的眼前消失，另外告訴她一個秘密……」

「既然這樣，秦征的出現，就是意外了？」冷家老爺子緩緩的問。

「肯定是個意外。」

冷家老爺子點點頭，歎了口氣，道：「他應該知道辛孜峰不是普通人，可是，他依然進去了，一方面是救紫凝，另一方面挨打是為了逼你啊。」

「逼我？」冷雲天沉默了。

「你最近的變化很大，也正是我希望看到的，但是在秦征看來，這太慢了，遠達不到他需要支持力度。」冷家老爺子語重心常道。

「他的心機……」冷雲天道。

冷家老爺子：「這本身對你沒有任何影響，甚至因為他的關係，你這個代字也肯定會去掉，你能感歎的是，因為紫凝的關係，能認識並且拉攏這樣一個幫手，是該慶幸的事情。」

「我以後怎麼辦？」冷雲天問了一個沒有水平的問題。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冷家老爺子道。

咱們的秦大神棍這幾天一直呆在博愛醫院裡，傷勢雖然好了七七八八，面子上總要裝裝樣子，他哪裡知道辛、冷兩家都把他隨機的舉動想成了老謀深算的謀而後動，還真是高看他了八百回。

今天，博愛醫院迎來了一位特殊的客人——李和平。

「你怎麼來了？」秦征點了根煙，並沒有要給李和平一根的意思。

李和平：「我怎麼都是你的領導。」

「有什麼事情說吧。」秦征表現的更像是領導。

李和平也不以為意，知道他就是這幅德性，再加上辛家這幾天對他的壓迫，能站在這裡跟他說話，已經是不錯的涵養了，而他，似乎也犯了一個錯兒，手下人受到別人的擠壓，他沒有適當的站出來替他解圍，這本就是一個領導者的大忌。

「你的身份不能暴露。」李和平道。

「什麼身份，國安成員？」秦征咧嘴角一笑，道，「我現在是堂堂的國家安全顧問，竟然被一個軍區的領導命人盯著不放，一號能享受到這樣的待遇嗎？」

「內部矛盾，內部消化。」李和平臉色不變，其實，他也覺得辛家做得過分，可是，這種事情，想必他碰上了，也會這樣的處理辦法。

「說說你的來意吧。」秦征緩緩道。

「想得到軍方的認可嗎？」李和平問。

「有什麼好處？」秦征意興闌珊的問。

「第一，你可以得到無限制的訂單，第二，只要軍方認可你，辛家就會被徹底打壓，第三，這於你的個人發展，有著巨大的好處。」李和平簡單的說道。

「一將功成萬骨枯。」秦征不為所動，反而說出一句帶著淒涼的話語。

李和平咧了咧嘴角，道：「我是來通知你的，三軍比武大賽就要開始了，你那套華龍拳確實厲害，就用這個擊倒辛家吧。」

「你什麼意思？」秦征不解道。

「辛家指揮下的獵鷹是華夏最為精銳的特種作戰部隊，如果你能擊敗他們，你的生命安全將會得到最大程度的保護，限指華夏。」李和平道。

「我自己一個人？」秦征咧嘴角一笑，搖了搖頭。

「當然不是。」說到這裡，李和平淡淡的笑道，「你最近看新聞了沒有？」

「沒心情看。」

「嗯。」李和平點點頭，略微組織了下言語，道，「以目前的實力來看，秦二歸於你之後，他手下的武館以及弟子都會歸你節制，你可以培養對華夏有用的人才嗎。」

「你啥意思？」秦征問。

「就是秦二已經通過新聞發佈會，宣佈秦家歸你領導了。」李和平道。

秦征想了想，最近，他都沒有關注實時新聞，雖然說早就知道秦二要歸他節制，可是沒想到竟然上電視了，這讓他心裡略微舒坦許多。

「處理處理這些事情吧，把華龍拳教給他們。」李和平道。

「你命令我？」

「是商量。」

「我考慮一下。」

秦征沉默了，如今，他正缺錢，秦二的回歸已經暫時讓博愛醫院處在了一個微妙的境地，至少能夠緩解壓力，只是不知道秦二還有什麼樣的籌碼供他使用。

「好了，事情我已經跟你說了。」李和平開口道，「至於開始的時間，我會讓寶兒通知你。」

「我同意了嗎？」秦征翻了個白眼，不以為然道。

「這對你的工業基地也會有好處的。」李和平道。

「什麼好處？」

「個人實力和魅力，會影響到一群人對他周圍的人看法，你的玉彩動力，只想生產民用發動機？」

「你相信我能製造出一流的發動機？」

「我看好你製造出超一流的發動機。」

【192】房費與車費

齊水城的傍晚變得更加擁擠，站在窗邊的秦征靜靜的俯視著車水馬龍，不由得產生一股疲憊感，不自覺得掏出一根煙，叼在嘴裡沒有要點上的意思。

「有時間嗎？」靜靜的辦公室的門被推開，一身黑色職業裝的冷紫凝亭亭玉立的站在門外。

秦征轉過身來，點上煙，深深的吸了一口，咧嘴一笑，道：「時間嗎，要看對誰……」

「對我有嗎？」冷紫凝嘴角勾起一抹圓潤的弧度。

秦征猶豫了一會兒，狡黠道：「如果你請我吃飯，再看場電影兒，我不介意擠點時間。」

「路邊攤，午夜場，如何？」冷紫凝輕鬆道。

秦征：「還站著做什麼，吃飯去。」

齊水城老街中段的露天燒烤攤，秦征和冷紫凝坐在靠牆邊的位置，要了七八十串羊肉，二十串牛肉，還有幾個腰子，幾條馬步魚外加一小桶扎啤，按理說，秦征一人喝不了這麼多，可是，冷紫凝說她也要喝一點兒。

「為什麼要請我吃飯？」秦征臭屁道。

冷紫凝吞下羊肉，道：「報恩。」

「一頓飯就報恩了？」秦征喃喃的說著，然後提高分唄道，「我這頓打挨得也太廉價了。」

「吃完了，咱們去看電影。」冷紫凝道。

「那快點兒。」說著，秦征已經左右開弓，狼吞虎嚥起來了。

冷紫凝倒是吃的不快，靜靜的看著秦征，一邊吃一邊道：「就算吃完了，也不到點。」

秦大神棍想了想，也是了，於是，他放慢的速度，「紫凝啊，最近辛彩沒有找你麻煩？」

「也沒什麼了。」冷紫凝皺了皺眉頭，道，「我媽留下的那點家底兒，基本都變成了她的財產，我爸那點東西，即使被她佔了，也沒有多少，重要的是咱們的發展潛力。」

「你爸的東西也被她佔了？」秦征意識到重點，冷紫凝已經從玉彩集團裡脫離出來，唯一能和辛彩扯上關係的只有冷天豪了。

「沒多少東西，兩套一百二的房子。」冷紫凝隨意道。

秦大神棍疼的牙根癢癢，兩套啊，按照一萬一平，這可是二百四十萬，湊個整數，這可是二百五，冷天豪就是個二百五，兩套房產讓人吞了，連個屁都不放。

「你爸沒有說什麼？」

冷紫凝：「回憶過去，不如珍惜現在，我爸的原話。」

「嗯。」秦征頗為認同的點頭，思考了一會兒，道，「你爸就是個懦夫，要是我，非得拚個你死我活不成。」

「你再說他壞話，今天晚上的電影取消了。」冷紫凝冷冷道。

「你倆關係改善了？」秦征咧嘴沒心沒肺的笑了笑，然後道，「其實，他和咱們沒有什麼關係，只要不影響咱們就好了。」

「吃東西，吃完去看電影。」冷紫凝道。

「那麼早幹嗎，也不開門。」秦征無所謂道。

冷紫凝：「早點去等著。」

……

兩個人八點鐘進了電影院，坐在後排的位置上。

或許是因為累的關係，秦征的心思沒有放在電影上，甚至不知道放著什麼，黑暗中，他的右手悄悄的摸到冷紫凝的大腿上，然後緊握著冷紫凝的纖纖玉手。

冷紫凝打個激靈，驚恐的側頭看了一眼秦征，想要掙脫他的控制，但是，她失敗了，秦征握得太緊了。

「你幹什麼？」冷紫凝明知顧問。

「看電影。」秦征目光流轉，逕直的看向前方的影像，腦海裡卻滿是旖旎的景象。

無力反抗，那就享受到。

冷紫凝抿了抿唇，暗道，真到了這個時候，竟然恐懼了。

任由秦征的大手握著，過了初期的緊張，她感覺到無比的安全和甜蜜，腦海裡更是影像紛飛，接下來的電影，她已然無法再關注了。

「今天電影裡演的什麼內容？」十點鐘的時候，兩個人出了電影院，秦大神棍無良的問。

「自己想，誰讓你不看。」冷紫凝心虛道。

「你不會也沒有看吧？」秦征的一雙眼睛狐疑的打量著面色冰冷的冷紫凝。

冷紫凝嘴角一撇，道：「以我跟你似的，滿腦子下流思想。」

「你怎麼知道我滿腦袋的下流思想？」秦征問。

「猜的。」

……

接下來，兩個人沒有上車，反倒靜靜的順著路邊往前走，臨走到一家如家酒店門前的時候，秦征指了指，道：「要不要進去喝點東西？」

冷紫凝略微猶豫，道：「好。」

然後，兩個人進了如家酒店，交了訂金，拿了房卡，朝著三樓的商務包間走去。

進了包間，兩個人均是感覺一窘，凝視無語。

「你很熟練，是不是經常這樣泡學生妹？」最後，冷紫凝先打破沉默，緩解著自己的壓力。

「你要是不懂，能跟著一起進來嗎。」秦征反擊道。

「我進來是喝茶的。」冷紫凝嘴角一勾，乍聽到秦征反鎖門的聲音，一顆心不由得揪緊了，緊張，興奮，又帶著些許的渴望。

「我也是。」說著，秦征拉著冷紫凝朝著寬大的床走去。

冷紫凝推了秦征一把，指了指洗浴間，道：「先洗澡，後喝茶。」

「你先吧。」秦征壞壞的笑著。

看著透明的玻璃，冷紫凝臉色一紅，沒有反駁秦征，逕直的走進了玻璃……

秦征覺得，冷紫凝很美，特別是脫了衣服後更美，老話怎麼說得來著，多一分則胖，少一分則瘦，那兩條豐腴的長腿，美不勝收，可惜的是，玻璃的透光度明顯太低，是不是得向生產廠家提提意見，這也太沒有情趣了。

「到你了。」四十多分鐘後，冷紫凝圍著一條白色的浴巾出了洗浴間，低著頭說了一句。

秦征：「啊……這麼快。」

「你想慢嗎？」冷紫凝撇了一眼。

「我不洗了。」說著，秦征一個惡虎撲食，將冷紫凝壓在身下。

「不要……」

「我要……」

……

半個小時後，冷紫凝傻傻的盯著天花板，面色酡紅的她沒有要說話的意思。

秦征：「我先去洗洗。」

「等會再洗吧。」冷紫凝輕輕的抱著秦征，整個人蜷縮在他的懷裡。

「這樣髒的很。」秦征解釋道。

「沒事，我喜歡這樣。」冷紫凝喃喃道。

秦征：「給我半個小時的時間，一會兒就清理完了。」

「不要。」冷紫凝靜靜躺著，沒有要鬆手的意思，反而抱得更緊了。

「咱們一起洗吧。」秦征的提議極具創意，不由紛說，抱起冷紫凝，咧著嘴露出幾顆門牙，自顧的進了洗浴間。

「嚶嚀……」冷紫凝一聲低吟，按住秦征的手，道，「不要……」

秦征：「我很溫柔。」

於是乎，兩個人梅開二度，郎有情，妹有意，一場不倫不類的艷遇被兩個人演繹到了極致。

第二天，最先醒過來的是秦征，他沒有急著穿衣服，看著賴在他懷裡的冷紫凝，這神棍得意的嘿嘿直笑，暗道，哥的人品就是好，處子啊處子，她還是處子。

「你笑什麼？」冷紫凝抬頭仰視著秦征。

秦征：「我笑了嗎？」他搖了搖頭，道，「我怎麼會笑，明明沒有笑過。」

「笑了，親眼所見。」冷紫凝道。

「那就笑了吧，是幸福的笑容。」秦征感歎道。

冷紫凝：「……」

沒有說話，兩個人在床上躺到上午十點，期間，在秦征的要求下，兩個人梅開三度。

最後，兩個人是被電話吵醒的，打電話的人是秦廣藥。

「什麼事情？」秦征皺著眉頭，十分不悅道。

「我二爺爺，你二叔，要見你。」秦廣藥也是直性子，並不會給秦征半分面子。

「什麼時候不成，偏偏現在打電話。」打擾了秦大神棍的好事，他當然不悅了。

「什麼時候？」秦廣藥看了看表，直接道，「現在是上午十點，這個時候打電話更合適。」

「說吧，你二爺爺找我什麼事情？」秦征眉頭皺得更深了，他還不忘記看一眼身邊面無表情的冷紫凝。

「談談賬目問題，以及秦家產業的發展問題。」秦廣藥一本正經道。

「等等，我抽出時間再說。」秦征隨口道。

秦廣藥：「沒時間了，我爺爺都在博愛醫院等你一上午了，也不見你回來。」

秦廣藥的言語裡明顯充滿了不悅，而且有可能是秦二帶給他的這種不悅，仔細一想，人家不遠千里來投奔，卻沒有人接待，換作是自己也會心生不悅，這神棍猶豫了一下……

「有事情你先忙吧。」冷紫凝道。

秦廣藥一怔，心直口快道：「你身邊有女人？」

秦征毫不客氣道：「關你屁事。」

秦廣藥張了張嘴，沒有說出話來，確實不關他屁事。

「你得送我回去。」秦征訕訕道。

「我開不了車。」冷紫凝幽怨的瞪了秦征一眼，然後說道。

秦征詫異道：「為什麼？」

冷紫凝幽幽道：「還不怨你？」

秦征恍然，嘿嘿的笑著，道：「咱們一起回去吧，打車，車錢我付。」

冷紫凝：「……」

兩個人是打車回的博愛醫院，車錢是冷紫凝付的，因為秦大神棍的錢都付了房費了。

【193】發展與佈局

冷紫凝沒有跟著秦征進博愛醫院，甚至沒有下車，直接讓司機開往冷家別墅。

秦征站在博愛醫院的大院裡，掏了根煙，靜靜的吸完，他嘴角的弧度也沒有扯平，甚至一路嘿嘿直笑，來到院長辦公室裡。

此時，偌大的院長辦公室裡，秦文明、秦二和秦廣藥靜靜的坐在裡面，等著秦大神棍的到來。

「秦征，你到哪裡去了，知道不知道我們等你多久了？」見秦征沒皮沒臉的笑著進來，未等秦征說話，秦廣藥騰的一下站起來，逼問道。

「你叫我什麼？」秦征的笑容愈發的燦爛，一步步的朝著火氣騰騰的秦廣藥逼了過去。

下意識的，秦廣藥倒退兩步，他可是知道秦征的身手厲害，不由得嘴角抖了抖，低三下四道：「小叔。」

這時，秦征溫和打量著秦廣藥，諄諄教導，道：「年輕人，要沉穩，不要這麼大的火氣，還有了，要有素質，要懂得尊老愛幼。」說著，秦征拍了拍秦廣藥的肩膀，道，「好了，我大人有大量原諒你了，你可以走了，我跟你爺爺有點事情談談。」

「小征啊，廣藥不能走，這件事情和他也有關係。」秦二站起來，面無表情道。

秦征一怔，看了眼微微翹起下巴的秦廣藥，感歎道：「沒有想到，你還是個重要人物。」

「你……小叔，你不要狗眼看人低好不好。」秦廣藥不服道。

秦征面帶笑容，坐到了院長的位置上，道：「一家人，我作長輩的，不和你一般見識。」說完，他又看向一言不發的秦文明，道，「大伯，這麼急著找我，有什麼事情？」

聽到秦征的話，秦文明笑了笑，從公文包裡拿出一個賬本，道：「這是北方秦家這些年的收支情況以及旗下的產業。」

「這是你們的東西。」秦征客氣道。

秦文明一窘，然後搖了搖頭，雖然明知秦征這不是在諷刺他，他依然感覺老臉一紅，道：「是我們的，也是大家的。」

「本來就是我們的。」秦廣藥低聲說了一句。

「閉嘴。」秦二瞪了秦廣藥一眼，也是老臉一紅，然後盯著秦征道，「小子，不用轉彎末腳的罵我們，這些財富確實來自於秦家，可是，也有我們這麼多年的經營，也有我們的血汗在裡面。」

「所以，我說，這些東西還是你們的。」秦征攤了攤手，看著不解的秦文明和秦二，他道，「我說的都是實話，雖說咱們已經冰釋前閒了，可是，我總不能搶你們的財富不是，你們的產業，還由你們來*經營，收入呢，大部分還是歸你們，唯一變的是，咱們既然是一家人了，雙方有困難的時候，都要互相幫助，這是家庭和睦的原則。」

「你說的是真的？」秦文明總覺得秦征這是挖了一個大坑，讓他們心甘情願的跳進來。

秦征很認真的點頭，並且解釋道：「如假包換。」

「嗯。」秦文明欣慰的點頭，然後朝著秦二看了幾眼。

感受到大哥的目光，秦二嘴角一咧，露出一抹老奸巨滑的笑容，道：「小征啊，北方秦家這幾年發展挺快的，鋪的攤子也不小，可是，由於戰線拉得太長，相應的一些經營限入困局，你看是不是……」

「您老什麼意思？」秦征穩坐釣魚台，作為一家之主，他知道羊毛出在羊身上的道理，他不怕秦二索取。

「北方秦家的產業主要分成兩部分，一部是中醫藥材，另一部分就是武館了，我大哥繼承了醫藥部分，這部分總體是營利的，至於武館這部分，每年都是虧本的……」

「虧本還要經營嗎？」秦征不以為然道。

「都是中華瑰寶，總是要有人傳承的嗎。」秦二感歎道。

「二伯什麼意思？」秦征問了一句。

秦二：「我看你手下的兩個人身手不錯，不如交給我，讓他們到武館裡出任教頭怎麼樣？」「這樣就能扭轉局面嗎？」秦征問道。

略微思考，秦二緩緩的搖了搖頭，道：「只能提高武館的教學水平，真個要營利，這恐怕得加大宣傳投入。」

秦征認同的點了點頭，嘿嘿笑道：「二伯就沒有想過要做大做強嗎？」

「武館怎麼做大做強？」這個問題困擾了秦二多年，眼看著華夏武學沒落，他也是有心無力，秦征的這個想法引起了他的共鳴，再也不想這是秦征挖個坑，讓他往裡面跳了。

「讓更多的人瞭解華夏武學，讓更多的人參與到華夏武學。」秦征隨口道。

「難啊。」秦二感歎道，「難於上青天……」

「也不是什麼難事。」秦征掏出一根煙，自顧的點上，絲毫不理會詫異的秦二。

「你心中已有妙計？」秦二激動道，說話也變得文縐縐了。

一旁的秦文明感歎著秦征的厲害，沒有幾句話，就把秦二的火氣消滅了，再了了數句，又勾起了秦二的慾望，不得不說，秦廣藥和他差距太大了。

既然無法爭鬥，所幸，現在加入秦家，對下一代來說，是一件利好的事情，似乎，在這一刻，他十分期待面對強勢和手段多變的秦征，南方秦家會做出什麼反應，又或者，海外的那一脈，還會回來嗎？

這些，秦文明想不明白，但是，他可是作為一個見證者，親眼看著一切的發展，不管秦征成與敗，他的宏偉藍圖已經讓他平靜了多年的心境泛起波瀾。

「老二啊，既然已經歸於秦家了，咱們就放手吧。」不愧是藥王，雖然一心鑽研醫藥，也知道這是秦征要壓搾他們的剩餘勞動力。

「大哥，你也知道，這是我一生的目標。」秦二知道秦征的意圖，還是一股腦的鑽進了去。

秦征也沒有讓他失望，道：「這樣，咱們明天找損三商量一下，單單的武技已然過時，現在需要包裝，這方面，他是高手……」

秦二點點頭，不管黑貓白貓，能抓老鼠的貓就是好貓，秦征的辦法也是辦法。

「接下來談談醫藥這一部分吧。」安排好了秦二的武館的事情，秦文明開口了，直接說明了意圖，「北方秦家這些年沒有自己的醫院，醫術也都是家傳，謹遵先人教導，並沒有外傳，所以，主要經濟來源在於中藥材，我是這樣想的，既然你開了這家博愛醫院，就暫時讓兩家合併，我們佔百分之四十九的股份，你佔百分之五十一，怎麼樣？」

「沒問題。」能做出這樣大的讓步，秦征感慨秦文明的魄力。

「沒問題的話，律師擬文件的時候，我們就簽上廣藥的名字了。」秦文明道。

「您什麼意思？」秦征詫異道。

歎了口氣，秦文明道再次開口道：「現在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了，我知道你志在收復整個秦家，我們老了，精力有限了，而你現在幫手也不多，廣藥這孩子雖然脾氣暴點，性子直點兒，但是，就回歸秦家這件事情，他也是支持的，而且最關鍵的是，他還年輕，有大把的時間可以隨著你南征北戰，就算他能力有限，至少在醫院和醫藥這方面，他可以獨擋一面……」

「這是你的意思？」秦征轉頭看向一旁的面色冰冷的秦廣藥。

「既然合作了，成一家人了，我總不能讓你辱沒了藥王的名號。」秦廣藥嘴硬道。

秦征嘿嘿的笑著，嘴角要咧到腦後了，來到秦廣藥的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讚歎道：「不錯不錯，很有大局觀嗎，這才是我的好侄子。」

「你不要太過分。」秦廣藥的臉色鐵青，狠狠的瞪了一眼秦征。

秦征不以為意，真小人永遠比偽君子要可愛的多，秦廣藥要比小人更加可愛，「大伯，你叫我回來，不是簡單的說這些吧？」

「當然不是。」雖然秦征表現的自然，總是給秦文明一種無法看透的感覺，他道，「雖然我們無條件加入秦家了，但是，我們也要知道你的發展計劃，你得拿出一點誠意吧。」

「這個簡單。」秦征點了點頭，道，「都是自家人，大伯想知道什麼，儘管說。」

「好。」秦文明對於秦征的爽快也十分滿意，道，「你在博愛醫院的定位上是怎麼想的，以後就是單一的專科醫院？」

「大伯看我是一個故步自封的人嗎？」秦征笑得頗為玩味。

「要做到多大的程度？」秦文明接著道。

「讓秦家的醫院遍佈於華夏的任何一個角落。」秦征幽幽的說著。

「這個不可能。」秦文明搖了遙頭，然後道，「但你給的答案讓我很滿意。」

「我說的是真的。」秦征執拗的說著，然後看向一旁不以為然的秦廣藥，道，「這是秦家發展的一部分，以後也是你主要負責的部分，除了醫院，還要發現人才，並加以培養……眾人拾柴火焰高嗎……」

秦文明皺了皺眉頭，聲音低沉道：「你要將秦家的醫術外傳？」

「什麼是外傳？」秦征的笑容逐漸收斂了，喃喃道，「要學會秦家的醫術，即使達到行醫資格，少說也要二十年，二十年的傳授，二十年的朝夕相處，秦姓和外姓還有差別嗎？」

【194】海盜船

時代在發展，社會在進步，人數卻在減少，這是一個個古老傳承不得不面對的問題，一直以來，秦文明也思考過家丁減少，導致的傳承問題，或許，許多華夏瑰寶會因為家族直系後代減少而失傳，而他，也思考過是否要將秦家醫術外傳，以確保它能繼續造福人民，可是，古老的家族思想讓他們每次都果斷的放棄了這樣的想法兒，甚至，將之視為珍寶，同行之間，也不肯外洩。

如今，秦征再次提到這個問題，而且毫無痛惜之色，這讓他十分彷徨，不知道是否要同意秦征的說法兒，真的將秦家醫術外傳。

看著猶豫的秦文明，秦征嘿嘿一笑，道：「大伯，堂堂秦家醫術，包羅萬千，你鑽研一生，敢說得其精髓了嗎？」

「屁話。」秦廣藥張口便罵，道，「如果沒有得其精髓，爺爺又怎麼可能被稱之為藥王。」

「廣藥，不要亂說話。」秦文明制止了秦廣藥。

「爺爺，在這件事情上，你不用謙虛。」秦廣藥道。

秦文明著重盯著老神在在的秦征，道：「醫道乃大道，即使鑽研一世，又何敢談精髓。」

「咱們換種說法兒。」秦征咧著嘴，語氣極為認真道，「大伯得秦家醫術幾成？」

「往大裡說，七成。」仔細核算一下，秦文明有些心虛道。

「好，就算七成。」秦征點點頭，然後又道，「大伯在醫道方面的天賦又如何呢？」

「不能說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至少數十年一見。」秦文明自謙道。

這一點，秦征倒不敢苟同，秦家醫術分門別類，學科複雜，除了骨科，秦文明多有涉獵，就連尹若蘭提起秦文明，都讚歎他在這方面的毅力，而且，她給出一個讓人驚歎的數字，在醫藥方面，如果達到秦文明的程度，普通人至少要花費百年時間，而秦文明屈屈四五十年完成，非大毅力者不可達也。

「大伯自謙了。」秦征感歎著，至少在醫學方面，秦文明還保持著上進心，「以大伯數十年之功，尚只學到秦家醫學的七成。」

「你什麼意思？」秦文明隱約猜到秦征的想法兒，又不太敢確定，所以，他開口問道。

「大伯在這方面的天賦如何，大家心知肚明，而把醫學分教給別人，資質普通者能學幾成，天賦奇高者，又沒有大毅力者能學幾成？」秦征嘿嘿的笑著。

「你的意思是說，秦家醫術，可以面向於眾？」秦文明皺了皺眉頭，秦征說的在理，即使秦家醫術公開了，也不見得其他人能夠學會。

這時，秦征卻搖了搖頭，自私道：「部分公眾於眾。」

「什麼意思？」秦文明又摸不著頭腦了，他的這個侄子頭腦轉得太快。

「我也是秦家人嗎，也有私心。」秦征坦然的說著，慢慢道，「秦家醫術十分精湛，同時又有許多獨特的密方，醫術體系可以公之於眾，但是，秦家人千百年積累下來的獨門秘方卻不能。」

聽到秦征的話，秦文明眼前一亮，讚歎道：「秦家醫術，除了診病斷病有獨特之處外，處方藥也是一大特色，如果只教給他們診斷的技巧，一般湯藥的方劑，也未償不可。」

「大伯英明。」秦征豎起大拇指。

秦文明搖了搖頭，緩緩道：「哪裡是我英明，這是你的主意。」說到這裡，他又略微沉吟，道，「既然說到這裡，不如說說吸納人才的方向吧。」

「只有一個要求——人品。」秦征張口便道。

「什麼意思？」

「咱們自家便有例子。」提到海外秦家一脈，秦征嘴角輕輕的抖了幾下。

秦文明：「我知道怎麼做了。」

「恐怕大伯還做不來。」秦征否定了秦文明的說法兒，道，「咱們無私的同時，也得自私，總之，只有一個原則，只佔便宜，不能吃虧。」

秦文明：「……」

「好了，醫學和武道方面都說開了，還有什麼事情嗎？」秦征伸了個懶腰，自然的問道。

「沒有了。」大體有了方向，秦文明和秦二同時道。

這時，秦征看了眼要離開的秦廣藥，道：「既然兩位叔伯沒有事情了，接下來，咱們談談咱們兩個人之間的事情。」

「咱們兩個人之間有什麼事情？」被秦征賊眉鼠眼的目光盯著，秦廣藥顯得墜墜不安。

秦文明和秦二剛要離開，聽到這句話也停住了腳步。

秦征沒有避諱兩個人，道：「我需要一筆錢，那筆過億的現金，正好解我燃眉之急。」

「你要拿來做什麼？」秦廣藥警惕的盯著秦征。

「玉彩動力需要錢。」秦征直接開口道。

「什麼意思？」這一次，開口的卻是秦文明，道，「剛剛只談了醫藥方面和武道方面的事情，說說你的發展戰略吧。」

說著，本要離開的秦文明和秦二又坐下了。

秦征看了看兩個人，歎了口氣，道：「既然你們願意和我一起承擔壓力，我也不介意有人分擔我的壓力。」說到這裡，他直接開口道，「我打算在南方秦家最優勢的地方打敗他們。」

「經濟？」秦文明皺了皺眉頭，雖然他們並不缺錢，可是與南方秦家一比，他們是一隻海鷗，而南方秦家就是一艘航空母艦，差距之大，顯而易見，而這神棍竟然說要擊敗人家優勢產業，這不是癡人說夢嗎。

「是的，經濟。」秦征肯定道。

……

這一番話，直接讓在場的三人呆若木雞，如果說，能讓他們歸順秦家，那是秦家在醫學和武道方面的能力得以展現，可是，財富這種東西，除了能力，還要靠運氣，南方秦家的財富是秦家千百年的積澱，要擊敗他們，談何容易。

秦征卻沒有在意，道：「我要在這裡建造工業基地，大概屬於製造業吧，各個行業的製造業，要從零部件和人才方面，徹底掐斷南方秦家。」

「這就是你的計劃？」秦文明吞嚥口吐沫，問道。

秦征點頭道：「這就是我的計劃，簡單嗎？」

「哪裡來的錢？」且不說這個計劃到底可不可行，就說前期的資金投入就是一個天文數字，北方秦家這點錢，扔進去水漂都打不起來。

「這個不需要大伯來費心了，我會想辦法解決的。」秦征自信道。

聽著秦征的規劃，秦廣藥瞠目結舌，一字一頓道：「要多少錢？」

「前期投入，兩百個億……」

「……」

如果說，秦征之前給他們一個驚喜，現在就只有驚沒有喜了，兩百個億，還只是前期投入，這根本就不是他們能夠承受的數字。

而秦征的這兩百個億卻是精心核算過的，也是尹若蘭給出的精準數字。

他要做得都是高科技、先進技術，或者說深加工的產業，單純產地規劃，已經佔了兩個鎮大小的面積，如果再加配套設施，絕對可以超過四個鎮的面積，可以說，如果不能夠齊頭並進，這絕對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工程。

「你有多大把握？」秦二盯著秦征，緩緩道。

「十成。」秦征咧嘴一笑，其實，嘴上說有十萬，可是，真正能做到哪一步，也要看冷雲天的決斷。

事實上，就單純拿地這一說，在如今的天價地價面前，如果真的按照一個天價給，秦征的計劃百分百的腰折，所以，其中的關係處理，就要用到冷雲天了，且不說裡面存在的弊端，就說解決齊省勞動力的問題，也足以讓人們安居樂業了。

所以說，這是一件合則兩利的事情，當然了，這也會觸動某些人的利益，導致這件事情無法按照正常的進度前進，這就需要手段和態度了。

也是秦征和冷雲天要商量的問題。

偏偏，這個時候的冷雲天根本就不知道秦征的佈局如此之大。

「我相信你。」秦文明站起來。

「爺爺，這錢給不給？」秦廣藥徵求著秦文明的意見。

「給。」說完，秦文明果斷的離開了，其實，他能感受到秦征的野心正逐漸膨脹，而他又知道一個事實，秦征手裡握有技術，當天時、地利和人和聚齊的時候，這種野心就會建功立業，甚至開創一個朝代，不免，他也開始春*心蕩漾了……

秦廣藥不解秦文明的態度轉變之快，以及他的支持力度。

秦二也沒有想明白，但是，老大同意的事情，他也不會反駁，只是淡淡道：「上了賊船了。」

「這是一艘海盜船，滿船儘是寶藏。」秦征自吹自擂道。

「但願吧。」秦二道。

「對了，二伯，我打電話給損三，合作的開發的事情，你找他談，什麼計劃，你們兩個人定，當然，需要我出力的時候，我自然也不會袖手褲觀。」秦征開始放權了。

「沒問題。」秦二道。

「華龍拳的事情，我會讓陸成和徐澤傳授給自家人。」說到這裡，秦征輕微一頓，道，「至於二伯的進境問題，咱們有時間可以探討一下。」

秦二的身體頓時顫了顫，看著含笑的秦征，極其認真道：「謝謝。」

【194】宏偉藍圖

北方秦家上了賊船，安定下來的秦征沒有感覺到力量變大，反倒覺得肩子上的擔子更重，壓力更大了，事實上，現實也像他想的一樣，隨著北方秦家的回歸，秦文明和秦廣藥代表的醫派傳奇和秦二代表的武道傳奇，都沒有一個完整的體系，特別是加入博愛醫院之後，醫派的勢單力薄就被無限制的放大了，所以，秦征反倒覺得重點發展，至於秦二所說的武館之類的，他主動的推手，任其發展，甚至還搭上了損三爺，為的就是減少壓力，騰出更多的時間完成其他事情，可是，任這神棍算天算地，胸中自有天下，也算不到損三爺的三角眼一轉，詭計就打到他的身上，這也為他日後的辛勞留下一個大大的伏筆。

且不說損三爺和秦二一拍即合的算計秦征，也不說兩個人盡最大的能力壓搾秦征的勞動力，就說孫明義吧，回到孫家之後，少有的被孫潛叫到書房裡。

「皇宮酒吧的事情，你怎麼處理的？」孫潛看了一眼孫明義，又低頭在看一本線裝本的孫子兵法，此時，他正看到暗渡陳倉，不由得皺了皺眉頭，不知道是因為書的問題還是孫明義的做法問題。

其實，一直以來，他對這個孫子都不看好，反倒在秦征的事情上著實讓他眼前一亮，隨著時間的改變，人都會變的吧，孫潛這樣想著。

看著孫潛不動聲色的面龐，甚至還有烏雲籠罩的意思，孫明義一顆心揪緊了，從小他就有些怕這個二爺爺，如今也沒有多大改變，他舔了舔乾裂的嘴唇，忐忑不安的擦著的手掌，足足有半分鐘沒有說話。

「渴了，自己倒水。」孫潛說了一句。

「嗯。」剛從外面忙回來，孫明義一身酒氣，正需要一杯水，他給自己倒了杯水，三五口喝完，輕輕的鬆了口氣，道，「爺爺，如果我做錯了，您明說就好了，您老這樣崩著一張臉，我害怕。」

「害怕什麼，我會吃人？」孫潛吹鬍子瞪眼，狠狠的瞪了孫明義一眼，然後道，「小義啊，讓你去華語地產，是讓你成就一番事業的，而這個關鍵點就在秦征身上。」

「謝謝爺爺教導。」孫明義大氣不敢喘，微低著頭，不敢和孫潛對視。

「那你說說，你為什麼要幫助秦征。」孫潛道。

孫明義：「……」

「閉著嘴乾什麼，敢做就不敢承認？」孫潛也是剛剛得到消息，孫明義一口咬定秦征是受到辛孜峰的攻擊才身受重傷的，也正是因為有他的供詞，秦大少才少了很多的麻煩。

當然，這件事情也有負面影響，孫明義的這種做法，直接表明了孫家徹底站在了冷家一面，包括孫家後面的華語地產。

「當時那樣想，就那樣做了，沒有多想。」孫明義的頭低的更低了。

孫潛咧嘴笑了笑，罵道：「媽的，虧我以為這是你精心算計過的，原來你小子還是跟以前一樣不長進。」

孫明義乍一聽，嚇了一大跳，緊接著欲揚先抑，他的心情就明媚了，合著他這算是做對了，也就輕輕的出了口氣，懸著的心放下了，訕訕的笑了笑道：「爺爺，您又不是不知道，如果不是我的政治素養不夠，早就從政了，這些人，仰仗著你的威風，才在齊水城混口飯吃，這不，還是您照顧我，讓我進了華語地產。」

這個馬屁拍得太過露骨，大體上還算是實情，孫潛沒有開罵的意思，反而點點頭，道：「小子，這件事情關係到咱們孫家三十年的運程，讓你去，不是因為你的能力，而正像你所說的，你是孫家的子孫，身上流著孫家的血，我們無條件的相信你。」

細細的品味著孫潛的話，孫明義戰戰兢兢，道：「爺爺，您老有什麼吩咐嗎？」

孫明義沒有急著表態，端詳著孫明義，道：「說說你與秦征相處的原則吧？」

「這還要原則嗎？」孫明義下意識的反問了一句，面對孫潛急速改變的臉色，他心裡一怔，隨即恍然，道，「爺爺，與秦征相處，在共同的利益上，要不惜一切代價幫助他。」

「如果遇到分歧呢？」孫潛沒有表情，淡淡的問道。

「自然是以咱們孫家的利益為第一位的。」孫明義毫不客氣道。

歎了口氣，孫潛直言道：「你還真沒有什麼政治智慧。」

孫明義摸了摸後腦，訕訕的笑道：「爺爺明鑒。」

「給你。」說著，孫潛從桌子上拿起一份文件，道，「這是你嬸子留下的，讓我轉交給你。」

接過孫潛手裡的文件，孫明義看了眼，發現上面淺淺的指甲劃痕，他知道這是孫潛退休後閱讀的習慣，由此可以推斷，這份文件他仔細閱讀過，而且還同意了，具體的輪到他執行了，同時，他又感歎著，雖然老爺子退了，影響力還在，就算在商場呼風喚語的華語，都得不時的向他請教。

「就在這裡看吧，有不懂的地方就問。」孫潛接著看孫子兵法。

孫明義點點頭，在孫潛對面的椅子上坐下，認真的研讀這份文件，其實，不多，這是一份股權文件，裡面詳細寫明白了華語地產以後的開發方向，以及在玉彩動力所佔的股份問題，當然，讓他一直來回打量的不是這三頁A4紙，而是投資二十億，要求佔百分之五的股權的問題，二十個億，才佔百分之五的股權，這個玉彩動力這麼值錢嗎？

看著孫明義的眉頭越皺越深，孫潛的臉上露出了笑容，他知道這是孫明義看出問題的表現，「有什麼疑惑，直接問吧。」

孫明義清了清嗓子，努力的開口，道：「爺爺，嬸子二十億的投資，才換百分之五的股權，這是不是……」

「太少了？」孫潛平靜道。

「是的，太少。」孫明義也當過主管，也混過經理，雖然只是拿薪水不幹活的人，可好說也是大學畢業，「二十億佔百分之五，就算讓小學生來算，也不會相信，秦征要建的是一個四百億的工廠。」

聽到孫明義的感歎，孫潛咧了咧嘴角，這不是笑意，「我也不信。」

「我其中會不會有什麼問題？」孫明義警惕道。

「不要多想了。」孫潛當然不會懷疑冷家拼了血本要支撐的項目會有問題，只是，這裡面存在利益分攤的問題，「百分之五，是冷家老爺子幫忙爭取的，具體情況，還要找秦征談，讓你看這份文件，就是讓你有個準備？」

「什麼？」聽到百分之五的股份也是爭取的，這讓孫明義覺得這虧吃大了，什麼樣的公司二十億只有百分之五的股份。

「不要在吃驚，如果能拿到這百分之五的股份，加上附帶的利益關係，這就足夠了。」說著，孫潛站起來，來到孫明義的身後，輕輕的拍著他的肩膀，道，「你肩上的擔子不輕啊。」

孫明義打個激靈，下意識道：「爺爺，您什麼意思？」

孫潛笑了笑，道：「你嬸子決定讓你去和秦征談判……」

孫明義：「……」

……

且不說孫潛暗自得意得到了百分之五的股份，就說秦征回到冷家別墅的時候，冷紫凝站在院子裡已經多時了。

秦大神棍食之其味，看著面色紅潤的冷紫凝，厚著臉皮貼上前，道：「怎麼，在等我？」

「想得美。」冷紫凝嘴一撇，頭一歪，還真有幾分嫵媚，隨即一想，這不是她的作風，又咳嗽兩聲，道，「爺爺在北邊的別墅裡等你兩個小時了。」

「哦，什麼事情？」秦征問了一句。

「我也不知道。」冷紫凝搖了搖頭，提醒道，「不過我看他眉頭緊鎖，情緒不太好。」

「跟老爺子聊完，我到你房間，等我。」說著，秦征不理會冷紫凝又羞又怒的反應，自顧的朝著北邊別墅行去。

來到北邊的別墅，冷家老爺子正在泡一壺鐵觀音，從又急又高，溢出來的茶水來看，老爺子的心情確實不太美妙。

秦征心裡一突，莫不是老爺子怪罪他把冷紫凝推倒了吧，心裡雖然這樣想著，他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反倒說：「老爺子，外面的天氣不太好啊。」

冷家老爺子知道這是秦征在影射他，壓了壓手，給秦征倒了杯茶，示意他坐下說話。

秦征端起茶杯，喝了口茶，略苦，不由感歎道：「時間有點過。」

「你懂茶？」冷家老爺子抬頭看了一眼秦征，然後又低頭續水。

秦征輕咧著嘴角，始終帶著笑意，解釋道：「我不懂泡茶，但是懂得喝茶，一壺好茶，芳香四溢……」

「這壺茶呢？」冷家老爺子問。

「您這壺茶，帶著淡淡的苦澀。」秦征自然的說著。

「火候掌握的不太好。」放下茶壺，冷家老爺子不再理會，道，「今天沒有人去找你？」

「有。」秦征點點頭。

「都談了些什麼？」冷家老爺子聲音有點低。

「醫藥和武術那點事情。」秦征感歎道。

冷家老爺子略微沉吟，然後又道：「華語地產的人沒有去找你嗎？」

「老爺子給他們什麼承諾了嗎？」秦征也是猴精的人，能讓冷家老爺子心情不爽，自然是齊水城的大人物，而且絕對是讓他打碎了鋼牙往肚裡咽。

冷家老爺子一怔，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最終又點頭，道：「孫潛來找我了，商量投資的事情，讓我給他百分之五的股份，我說這事情是你當家作主，甚至玉彩動力也是紫凝的，他非說，讓我給你說說，我就說，這事我會跟你提。」

作為一名成熟的政治人物，冷家老爺子說出這番話，自然是經過修飾的，從他的角度看，拉攏孫家，是在給冷雲天鋪路，就算稍微犧牲點，也是值得的，而這裡面就牽扯到了秦征的利益，所以，從個人角度上來，由不得他做主。

甚至可以這樣說，秦征給他面子，點頭同意了，大家諧大歡喜，如果他搖了頭，嘿嘿……齊水城大半數的高層得變臉……

秦征最近的思想覺悟也很高，他看著冷家老爺子，嘴角的笑容愈發的燦爛了，道：「老爺子啊老爺子，不是您的錢，您真是大方啊，張手就揚出百分之五……」

「百分之五很多嗎？」秦征一向不把他當回事，這一次，更加的赤裸裸了，而且他聽秦征這肉痛的語氣，似乎，百分之五，真是他的意料之外了。

「唉……」秦征歎了口氣，直接道，「要是給您老面子，要是不給您面子，冷叔就虧大了，要是給您面子，我就虧大了。」

「小征啊，做事要有原則，孫家確實是咱們最大的合作夥伴了。」冷家老爺子道。

「狗屁。」秦征老臉一紅，差點跳起來，道，「屈屈二十億，就成了最大的合作夥伴了？」

「聽你的口氣，很大嗎？」冷家老爺子的臉有點掛不住了，這小子就是混蛋，竟然不給他面子。

「老爺子啊老爺子，您老當一輩子的一把手，臨了，怎麼還沒有手下人的目光久遠。」秦征又是搖頭，又是歎氣，直到把冷家老爺子弄得十分不爽之後，才鬆口，道，「人家孫潛都能看出我野心勃勃，您老就沒看出來？」

「怎麼？」冷家老爺子又開口道。

秦征：「其實，按照孫明義幫我這一次，我決定多給孫家百分之一的股份，充其量總數也就是百分之三而已，您倒好，直接給百分之五，這是搶銀行呢。」

「百分之三？」冷家老爺心裡一怔，臉上卻沒有什麼表情，別看只差兩個百分點，這其中的利益分成是數以萬計的，似乎，他還沒有瞭解秦征真正的人生規劃。

「是的，百分之三。」秦征點點頭，又恨鐵不成鋼的搖了搖頭，道，「可您老既然答應人家百分之五了，我也沒有多餘的辦法，只能按照百分之五來算了。」

聽到秦征同意了，冷家老爺子的臉色好看很多，不過，他始終認為自己做錯了，道：「小征啊，這件事情確實是……」

「您別說了。」秦征果斷的一揮手，打斷了冷家老爺子的話，道，「百分之五就百分之五，錢財乃身外之物嗎。」

看秦征渾然不在意的樣子，冷家老爺子的心情好了很多，可看他深邃的眼神，他又覺得秦大少在算計他，道：「有什麼事情，說吧。」

「您這裡有地圖沒有？」秦征左右掃了掃，道，「咱們齊水城的地區。」

「在書房有一張。」雖然不知道秦征要做什麼，但做錯事情的人，終是心裡發虛，作為黨的幹部，知錯能改，這是優良的作風，顯然，冷家老爺子保持著這樣的優秀品格。

來到書房裡，秦征背著手，看著掛在牆上的齊水城地圖，然後又桌子上拿了一枝簽字筆，在齊水城東南方向一個叫新鎮的地方劃了一個大大的圈兒，這其中，還包括一個叫前坊鎮的小鎮。

看秦征大筆一揮，圈出這兩個地方，冷家老爺子仔細打量著這兩個地方，仔細看了一下，這兩個地方在齊水城是出名的，交通不好，多山……

「老爺子看這裡怎麼樣？」秦征背負著雙手，仔細的品味著，眼睛流露出來的光芒，就像是流氓碰到了美女……

「經濟不發達。」這是冷家老爺子給出的答案。

「您老就沒看出這是一塊風水寶地？」秦征嘿嘿的笑著。

「你要徵用這兩個鎮？」雖然覺得很瘋狂，但冷家老爺子還是說了出來。

「有這樣的想法。」秦征認真道，轉而一笑，道，「不過要拿到這兩塊地，您要給冷叔點信心才成，否則……」

冷家老爺子有些震驚了，他曾經是封疆大吏，做出的都是改變一方大事，隨便一句話就能決定一個地區的發展，而這秦征站在他的面前，開口就要兩個鎮的面積，一個工廠，要佔據兩個鎮的區域，您這是在開發經濟特區嗎……

見老爺子不說話，秦征開口道：「怎麼，對您來說也有難度？」

冷家老爺子繼續沉默，他知道秦征為什麼要他給冷雲天信心了，這確實大大超出了冷雲天的控制範圍，如果沒有極大的信心爭取，這件事情多是難如登天，而他也知道了秦征的規劃，這是一個宏偉的構想，要實現他，不是不可能，難就難在了中間實施階段……

「其實，兩個鎮……這個預算面積剛剛夠。」秦征點點頭，嗯了一句，確定道。

冷家老爺子：「……」

如果秦征說的是真的，他總算是知道百分之五的股份為什麼會多了，這樣大面積的工業園區，即使作為卦疆大吏的時候，他也沒有想到，誰能有這麼大的魄力，反正他沒有，除了國家，沒有誰有這麼大的魄力，不對，現在有一個人了——秦征。

「你有規劃書沒有？」沉默了良久，冷家老爺子開口問。

秦征嘴一咧，道：「我有規劃書，還來找您幹什麼？」

「這樣大的項目，可以稱之為奇跡了，你有足夠的錢支撐？」冷家老爺子問。

「現在沒有。」秦征如實道。

「爛尾工程？」皺了皺眉頭，冷家老爺子問。

「以後會有的……」秦征玩味的笑著。

【196】中央集權

秦征沒有得到任何承諾就離開了冷家北邊的別墅，回到西邊別墅的他看到尹若蘭正抱著一台白色的蘋果筆記電腦本坐在沙發上。

駐足而立，看著穿著一套寬鬆白色睡衣的尹若蘭蜷縮在沙發上，這一刻，這神棍覺得她更像是一個普通女人。

感覺到秦征進來，尹若蘭沒有要合上筆記本的意思，逕直道：「忙完了？」

「你還沒有忙完？」秦征問了一句。

「你還缺多少錢？」尹若蘭隨口問了一句，沒有太大的目的性。

秦征白眼一翻，大大咧咧道：「錢這種東西嗎，不會有多的時候……」

尹若蘭沒有開口說話，靜靜的瀏覽著網頁，她看的速度很快，像是在找特定的信息，而且多是經濟版塊。

「你在看什麼？」秦征在尹若蘭的身邊坐了一會兒，百無了賴的問。

「實時信息。」尹若蘭淡淡道。

「看這東西有什麼用？」秦征打個哈欠，疲憊道。

尹若蘭抬頭看了眼眼睛裡佈滿細密血絲的秦征，道：「炒股圈錢。」

「啥？」秦征身體裡的疲憊頓時煙消雲散，他看著尹若蘭，不敢相信道，「就憑你，還需要炒股圈錢嗎？」

「要不然怎麼樣？」尹若蘭看著驚訝的秦征問。

秦征無良道：「以你的能力，直接開個賬戶，從裡面拿錢就可以了。」

尹若蘭輕揚嘴角，含笑的打量著秦征，道：「你當我是開銀行的，股市是你家的。」

「要不然，你怎麼樣？」秦征當然不會相信尹若蘭會用常規手段。

尹若蘭：「這件事情我也沒有捷徑可以走，只能走技術派，憑藉著真本事賺錢。」

「你啥意思？」秦征本能的警惕道。

尹若蘭沒有任何猶豫，直接道：「我需要錢。」

現在，秦征缺的就是錢，一分錢難倒英雄汗，況且，他現在窮得快要揭不開鍋了，小心奕奕道：「你需要多少錢？」

「一個億吧。」尹若蘭淡淡道，注意力又轉移到網頁信息上。

「這麼多？」股市有風險，入者需謹慎，秦征雖然信得過尹若蘭，可是，一時半會讓他去哪裡弄這麼多錢，而玉彩動力又急等著用錢。

「給我五天時間，我讓秦氏集團吃個啞巴虧，同時還你二十億。」尹若蘭自信道。

「你有這麼大的能力？」秦征質疑道。

「從有股市開始，我就看到了各種各樣的操作手段，以及各種暗地裡的交易。」尹若蘭緩緩的說著，輕皺眉頭，道，「怎麼，你不相信我能賺錢？」

秦征輕輕的搖了搖頭，然後道：「二十億，太少了吧。」說到這裡，他輕輕一頓，道，「能不能賺個二百億？」

「當然可以。」尹若蘭毫不猶豫的應承了，轉而道，「不用一天時間，警察就會來找你談話。」

「為什麼要找我？」秦征不解道。

「忘記告訴你了，我拿你的身份證開了一個賬戶，一切都是以你的名義進行的。」尹若蘭道。

話說到這裡，秦征已經基本明白了，所謂的圈錢運動必然會招致某些人的關注，一旦他們有心利用，會給他造成很大的麻煩。

搖了搖頭，秦征道：「二十億就二十億吧。」說到這裡，雖然略微不滿，不過這神棍很快讓這種負面情緒消失了，轉而笑道，「若蘭，華語地產要百分之五的股份。」

聽到秦征的這句話，尹若蘭沉默了，臉上的笑容逐漸斂去，靜靜的思考了一會兒，她合上筆記本電腦，道：「貪得無厭。」

「是啊，他們太貪了。」秦征感歎著，如果有一個人對他的計劃全盤瞭解，這個人一定是尹若蘭，而尹若蘭說華語貪得無厭，她就是一定貪得無厭，就算華語知道秦征的佈局很大，可是，她也不會想到，秦征志在天下，已經大到了她不可想像的程度。

「吃多了，會撐著的。」尹若蘭臉上的笑容逐漸的恢復了，道，「百分之五就百分之五吧。」

「心疼吶。」秦征感歎道。

「華語地產市值多少？」尹若蘭突然問道。

「不到百億吧。」秦征大概的說。

尹若蘭道：「那就讓他們加大投入……」

秦征咧了咧嘴角，嘿嘿的笑道：「哪有得了便宜還賣乖的道理，我就不是一個吃虧的人。」

「你看著辦，別忘記盡快給我搞定一億。」抱著筆記本電腦，尹若蘭朝著樓上走去。

秦征略微猶豫，一咬牙，道：「秦廣藥那裡還有一個億，你先用了吧。」

尹若蘭沒有回頭，道：「好的，你做好準備。」

秦征沒有問需要準備什麼，同生共死的經歷讓他知道，尹若蘭與他是同生的關係，必然不會做出危害他利益的事情。

而他又哪裡知道，短短的兩天，華夏湧現出一位天才金融專家，這個人有一個很大氣很有慾望的名字——秦征。

且不提兩天後的事情，第二天，孫明義找到了秦征，說是華語找秦征商量前期投資的事情。

其實，昨天晚上，孫明義一晚上都沒有睡著，再三思索之後，他還是找到華語進行討教。

經過一番交流之後，華語讓他聯繫秦征到華語地產進行談判。

秦征是獨自一人來華語地產的，而且坐得是公交車，倒了兩輛車後，他才在上午十點鐘到了華語地產。

此時，孫明義已經在華語地產的大廳裡等了兩個小時了，看到姍姍來遲的秦征，他急忙上前一步，道：「咱們齊水城的這個交通啊，越來越擁擠了。」

「和交通沒有多大關係，我做公交車來的。」秦征如實道，不管呆若木雞的孫明義，他道，「你嬸子的辦公室在哪裡，我和她面談。」

他竟然是做公交車來，難道不知道他們約定的時間是九點嗎，孫明義訕訕的笑了笑道：「我帶秦少去董事長辦公室。」

在孫明義的帶領下，秦征來到六樓的董事長辦公室。

見到華語的時候，秦征認真的打量著這個成功的女強人，三千青絲盤在腦後，漂亮的面孔多了幾條細不可見的皺紋，一身白色的職業套裙讓她整個人散發著女性少有的幹練，而鼻樑上的一幅淡淡的金絲鏡則讓她多了幾分知性，透過金絲鏡，那雙漂亮的眸子流露出來的更多是堅定，是執著，是冷酷……

看了眼秦征，華語沒有任何表情流露，逕直的打量著有點小帥的秦大少，其實，她心裡極為不爽，在齊水城，她華語要見一個人，還沒有哪個人會遲到一個小時，所以，沒有說話的她，強大的氣勢鋪天蓋地的籠罩到秦征的身上，這份審視，足以讓一個月入過兩萬的管理者侷促不安。

站在華語的辦公室裡，秦征能感受到她強大到凌厲的氣勢，這神棍混然不在意，反倒拍了拍害怕的孫明義的肩膀幾下，道：「孫少，我跟華小姐有點私人的事情商量，你是不是迴避一下？」

「私事？」兩個人認識嗎，孫明義一怔，當然，他也不會往男女方面想，作為一個不算笨的人，他知道兩個人之間會有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或許，這就是戰爭的開始。

看了眼華語，華語點頭後，孫明義離開了董事長辦公室，並且關上了門。

聽到門關上後，秦征沒有尋問華語的意見，直接掏出一根煙，自顧的點上了，並且深深的抽了口，其實，這樣不禮貌的行為，是他故意為之，剛來到這裡，華語就給他一個嚇馬威，這讓他十分不爽，抽著煙，他自顧的在華語對面坐下，開口道：「華小姐好大的手段。」

「哪裡哪裡，與秦少一比，不入流罷了。」秦征隨意到張狂的表現讓華語醞釀的氣勢如同打在了棉花上，根本就沒有起到預想的作用，甚至，此時的秦征已經向她反擊了。

作為一個成功的商人，她自然想到了冷家老爺子，顯然，這種時候，這種越過界的行為，讓這個年輕人不悅了，不過，她並沒有示弱的意思，反倒是不軟不硬的回了一句。

秦征半瞇著眼睛，直接道：「我不是你的下屬，所以，你最好是以笑對之，同時，我還是你的合作者，是日後能給你帶來無限財富的人，所以，你最好供著。」

秦征無禮，甚至是沒有素質，這讓華語輕輕的皺了皺眉頭，道：「我也是投資人。」

「多少，投資人？」秦征攤了攤手，隨意道，「二十億嗎？」

「二十億，少嗎？」華語平靜道。

「與日後得到的回報相比，不值一提。」秦征否定了華語，直接道，「像你這樣的投資人，整個華夏有很多，如果不是礙於孫老爺子的面子，就你這幅德性，我看都不會看一眼。」

「你什麼意思？」華語的臉色變得難看了。

秦征嘴角邪揚，直接道：「百分之五的股份我答應了，另外，這件事情不管是你還是孫老爺子通過冷老爺子的嘴傳達，只此一次，再有下次，我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你……」華語臉色逐漸變紅了。

秦征確實怒了，如果人人都在他這裡走後門，那豈不是說，他誰的面子都要看，最關鍵的是，他們觸碰了他和尹若蘭兩個人的利益，如今這番表態很明顯了，也算是殺雞儆猴，道：「不要以為你那二十億很多，我真沒看在眼裡。」

「你……」華語臉上掛不住了，這件事情確實是她和孫潛商量過，爭取過股份，沒有想到秦征如此上不得檯面，就是一個流氓而已，「如果秦少覺得這錢太少，還請另找他處。」

秦征輕輕的抽了口煙，道：「二十億加上華語地產免費施工，給你百分之五的股份，我給你一天的時間考慮，如果……」

說完，秦征揚長而去。

看著桌子上已經簽了秦征名字的文件，華語坐在椅子上靜靜的思考了一會兒，他們兩個，一個正規軍，一個是游擊隊，反倒是游擊隊處處佔了上峰。

人家這是明擺著向她示威，別以為你是投資人，就以為有什麼面子，二十億嗎，老子沒有看在眼裡，在我面前裝大爺，算計，不好意思，我要的是真誠的合作夥伴。

可以說，秦征雖然無禮，但是，人家也是對她的行為嚴重不滿，如果不是礙於兩家老人的面子，恐怖他會將她踢出局。

也幸虧她是一位經歷過風浪的商人，而且秦征也留有餘地。

華語稍坐了一會兒就回到孫家，此時，他的老公孫德勝正在家裡。

孫德勝是位四十出頭的中年人，或許因為鬱鬱不得志，頭上已經鮮有頭髮了，頭髮光了，人倒顯得更加帥氣了，見到華語回來，他上前兩步，笑道：「奮鬥的小豬回來了？」

華語氣呼呼的瞪了眼孫德勝，道：「拚命的猴子，你不在單位裡，怎麼遲到早退了？」

「我知道小豬有難，就提前回來了。」說著，孫德勝指了指沙發，示意華語坐下。

「我找老爺子。」華語沒有坐下的意思。

來到華語的身後，孫德勝打量著華語依然翹挺的臀部，狠狠的在上面拍了一巴掌，彈性稍弱了些，卻勝在軟，他道：「反了，趕緊給老子坐下，我來替你出謀劃策。」

「你知道什麼了？」孫德勝很少強硬，華語知道自己男人一定知道了什麼。

「明義已經都告訴我了。」孫德勝道。

「這是公司機密……」華語皺了皺眉頭。

「告的好，這是他長這麼大以來，做得最正確的一件事情了。」孫德勝皺著眉頭，推著華語坐下，然後道，「你有沒有想過，秦征為什麼會生氣？」

「沒城府，沒素質，沒涵養，甚至沒有眼光。」華語賭氣道。

「我知道，你知曉原因。」孫德勝緩緩的說站，安撫著華語道，「這件事情，如果我是秦征，我也這樣做。」

「為什麼？」一直以來，華語只當孫德勝是一位好老公，像今天這樣的情況，在他們十幾年的夫妻生涯裡，也是少有發生。

「秦征是有大能之人，他的佈局發展，不需要別人指手劃腳，除了他認可的人，不需要任何人，金錢、權力和人才，都要為他讓路，他需要的是執行者，而不是合作人。」孫德勝慢慢說著，他感覺秦征就像一位霸權主義者，屬於中央集權的模式，如果他是一位聖君，玉彩動力的極限是天空，「而你和爸爸，恰恰觸動了他的權力，這是他不可容忍的。」

「為什麼還要留下機會給我呢？」華語見孫德勝說得一針見血，不禁誠服的問道。

「他不是在給你留機會。」歎了口氣，孫德勝沉默了一會兒，道，「說到這裡，就得說說秦征這個矛盾的人了。」

「他這人確實很無厘頭。」華語評價道。

「他這人我瞭解過了，有點野心、有點慾望又膽小怕事，處處小心奕奕，但是，這只是平常，如果一旦有人觸動他的利益，他會不惜一切代價報復、打壓，你就是一個例子。」孫德勝是笑著說的。

「你還有心思笑，我的臉面都丟光了。」華語踢了孫德勝一腳，氣惱道。

孫德勝：「小豬啊，我發現你真的變豬了，這個秦征除了這些，還是一個純粹的人，他懂得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他信奉做兄弟，可以兩肋插刀，總是，他是一個不會讓身邊人吃虧的人。」

「你什麼意思？」華語道。

孫德勝道：「這就他給你留一天時間的原因所在了。」孫德勝感歎道，「我怎麼就沒有個女兒呢。」

「你什麼意思？」華語聽不懂了。

「冷家賺大發了。」孫德勝無奈的搖了搖頭。

「聽不明白。」華語已然迷茫了。

「他這個機會不是留給咱爸，也不是冷家老爺子，更不是冷天豪。」說到這裡，孫德勝看著恍然的華語，道，「冷雲天。」

「為了他？」華語想到了這個名字，但沒有說出口。

「就是冷雲天。」孫德勝感慨道，「這個秦征是一個高深莫測的人，走一步算十步，根本就不是你嘴裡所說的沒有素質、沒有涵養、沒有前途的人，他給你一個機會，也間接給了我機會，而我的陞遷，日後就是冷雲天的動力，仔細剖析，得益最大的將是冷雲天。」

「你是說，這是他精心算出來的？」華語問。

「別人吃肉，咱們喝點湯，已經會營養過盛了。」孫德勝滿意道。

「沒出息。」華語嫵媚的白了孫德勝一眼，已然沒有半分不悅，道，「我找爸說去。」

孫德勝按住華語的肩膀，道：「不用找了，爸也說，這件事情，他貪心了。」

華語怔住了，能讓孫家老爺子認錯，足以見得，之前爭取的利益不妥，他們撐著了。

「好了，做人要懂得適可而止。」孫德勝輕輕的抱住華語，道，「即使現在咱們從秦征那裡得到的利益，已經足夠保咱們至少二十年的輝煌……」

「你滿意了？」華語回頭仰望著含笑的孫德勝。

「咱們都應該滿意了。」孫德勝道。

「就這樣便宜了這個秦征？」華語喃喃道，「二十億……」

「不是便宜他，是便宜了咱們。」孫德勝板著臉，在華語的屁股上揪了一下，道，「做人，要分得清主次，這陣子沒修理你，你越來越猖狂了。」

「啊哦……」華語一聲呻*吟，整個身子軟了，道，「老公，我知道錯了，以後秦征是主，我是次……」

PS：推薦《極品房東》。

【197】季長平的不安

「秦少來了。」坐在辦公室裡的季長平見到面帶笑意的秦征，趕緊站起來，三步並兩步迎了上去。

也怪不得季長平如此緊張，見到冷雲天的時候，他也只是加快速度，見到秦征，他縮減的卻是步數了，這也是有原因的，跟在冷雲天身邊時間長了，能見到各式各樣的人，不過，他們大多數都有共同的目的，不是有求於他就是要與他合作，或多或少的，會有恭維或者客套的成份在裡面。

可是，這位秦大少不同，冷雲天讓季長平通知秦征到他辦公室裡一趟，好嘛，讓季長平心驚膽顫的事情發生了。

第一次，季長平打電話過去，好聲好氣道，秦少，領導讓你到他的辦公室裡一趟，好像有急事，秦征的回答很簡短，直接道，我很忙，有時間再說吧，這一下子，季長平傻眼了，到底誰是省長，竟然敢違背省長的意思，心中不由得對秦征大為驚歎，尋常人不走尋常路啊，仔細一想，季長平覺得問題有可能出在自己身上，人家畢竟是和省長平起平坐的人物，自己打一個電話，未免太不給他面子了，這是自己的疏乎，看來自己的關係還沒有和他好到這種隨意的程度，季長平不禁暗罵自己粗心大意，於是乎，就有了接下來的第二次，他帶好的禮品，其實也就是一些土特產和幾瓶特曲，抱著低姿態來到博愛醫院，找到了秦征，見到季長平，秦少詫異的看著含笑的他，說了句，季大哥，你帶這麼多東西做什麼，季長平哪敢說還不是讓你高興一點嗎，體現出我對你的重視，可是，秦征根本就不給他解釋的機會，臨走的時候，反倒給了他諸多的物品，雖然價值不菲，但也構不成行賄，季長平無奈的收了，同時也意識到，不是秦征在抻著他，端范兒，是人家真的很忙，恨不得一個人拆成兩個人來用，於是，他接下來就把秦征的事情和冷雲天說了一遍，冷雲天當即傻眼了，表面上沉默了一會兒，不動聲色的讓季長平出去了，隨後，他就打了秦征的電話，沒有想到，結果很是意外，秦征關機了，於是乎，就有了季長平第三次聯繫秦征，求爺爺告奶奶的讓秦征幫助他，省長大人真的怒了，聽說季長平夾在中間難做人，秦征沒有任何猶豫就來到省政府，當然，這神棍適先到了季長平的辦公室，也算是給他面子了。

「季哥，裡面那位什麼意思？」秦征的聲音不大，道，「我真的很忙，他應該知道的。」

季長平心裡說，省長召見，你都可以說忙，雖然是事實，但是他還是揚了揚笑容，道：「你們都是領導，互相牽就一下，我看領導的心情不好，秦少注意些。」

「謝了，季哥。」秦征客氣道。

在季長平的通報下，秦征來到冷雲天的辦公室，率先開口說話的是秦征，道：「季秘書，你先出去吧。」

季長平一愣，看向冷雲天，冷雲天點點頭，他才轉身感激的看了秦征一眼，大步流星的離開冷雲天的辦公室。

一直看著秦征坐在椅子上，冷雲天才開口說話，道：「說吧，心裡有什麼怨念。」

「我哪敢有怨念。」秦征搖了搖頭，道，「冷叔想多了。」

「真的很忙？」冷雲天問。

秦征道：「真的很忙，缺錢啊，我得到處借錢……」

冷雲天沉默了一會兒，道：「老爺子讓我跟你道個歉，他那麼大歲數的人了，面子總還是要有的。」

「孫潛到咱們家了？」秦征問了一句。

「不只是孫潛，還有孫德勝和華語，人家誠肯的道歉了，並且說股份的事情好商量。」冷雲天知道了事情的經過，也暗歎秦征這手敲山震虎玩的漂亮，他的事情，不需要別人插手，但是，作為冷家人，冷雲天總要照顧老爺子的情面，而他，也在感歎，老爺子雖然已經在瞭解秦征了，卻始終不認為秦征是一個純粹的人，從對秦征的認知方面，老爺子和他是有差距的。

聽到冷雲天的話，秦征對這個結果還是很滿意的，他道：「冷叔，咱們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從萊縣開始，你就知道我就是這樣一個人，本質上是不壞的，可是，真要有人觸動我的利益，我會不擇手段的，這麼大的一個工程，如果人人都插手，很難保證按照我的意願行事，吃拿卡要這一套在我這裡行不通，權力分化、風險均攤這一套我不需要，所以，工業基地的事情，我不允許任何人插手，即使是在齊水城勢大的孫家，老爺子的家長作風，可以保護好一個家，可以為這個家爭取利益，可是，他經營不好一個產業，因為他本身就不是這個產業裡的人，始終都是在以外人的目光來看，沒錯，從短期來看，老爺子這樣做，會迅速的讓齊水城的力量鞏固，但是，從長遠來看，這嚴重影響了我的計劃，我的計劃是什麼，冷叔可能不太瞭解，但是，我敢說，這個計劃是強國富民的，我完成了，這就是冷叔的功勞，這將成為咱們的奇跡，也是華夏的奇跡。」

冷雲天沉默了一會兒，緊接著又不自覺的點上根煙，直到一根煙抽完，他才開口道：「老爺子提過你那兩個鎮的計劃。」

「有難度嗎？」秦征問。

冷雲天又點上一根煙，道：「土地的事情，我說了算，但是，除了我對你有信心，還需要其他人對你有信心，另外，讓人搬遷可不是件簡單的事情。」

「冷叔的意思是，還要權力分攤？」秦征也是沉默了一會兒，最後一字一頓道。

歎了口氣，冷雲天解釋道：「小征啊，你是有能力的人，而且還是有大能的人，甚至你可以從某種程度上改變世俗的規律，打破一些潛規則，但你不要忘記了，我和老爺子是普通人，我可以無條件的支持你，我是信任你，相信你可以讓我的事業騰飛，但是，老爺子除了信任你，他還是一個成熟的政客，有些事情，他不可能從你的角度思考問題，例如這次的孫家，拉上孫家，除了風險均攤之外，還有就是為了日後鋪路，同時，也可以借助孫家的影響力，在些事情上，加快效率。」

「我不同意冷叔的說法。」秦征點上根煙，抽了一會兒，道，「什麼事情，如果只想到風險，就止步於前，那麼即使這件事情完成，必然達不到想要的效果，做事三思故然縝密，可是一思而行更有效率。」

「咱們不討論這件事情。」冷雲天搖了搖頭，扯開話題，道：「地的事情，已經嚴重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了，我會盡最大的努力去爭取，另外，你要招聘的事情，我也聯繫了高校。」說到這裡，他又是輕輕一頓，道，「小征啊，在招聘這件事情上，是不是也要為家鄉做點貢獻？」

秦征咧咧嘴，笑道：「怎麼，冷叔的老部下找了？」

「這可不是權力分派，風險分擔，可以擇優錄取嗎。」冷雲天道。

「也不是不可以，不過，我的要求會很苛刻，達不到要求者，不需要走後門的，讓我發現了，我不會給任何人面子。」

「讓我發現了，我撤他的職。」冷雲天嚴肅道，既然上了秦征這艘海盜船，他這位一方之長為了不溺水，就要竭盡全力的保架護航，如若不然，就會出現質量參次不齊的事情，這會大大的加大觸礁的危險。

他輸不起。

如果從這方面考慮，他反倒能理解秦征這番的良苦用心了，畢竟，事是人在做，如果交給不放心的人，這就是埋下隱患了。

「冷叔越來越像省長了。」秦征感歎道。

本來是讚美的話，聽到冷雲天的耳朵裡，卻像是格外刺耳，他搖了搖頭，罵道：「沒大沒小。」

「這不是我說的。」秦征攤了攤手，笑道，「若蘭說你越來越像了。」

再次聽到尹若蘭的名字，冷雲天愈發的感歎此女的強大，不經意的點評總是恰到好處，如同庖丁解牛般，思考了一會兒，冷雲天張了張嘴，沒有說出口，再張，還是思考了一會兒，再思考一會兒，他道：「小征啊，你這位紅顏一直沒有工作，對不對？」

「自由職業。」秦征不知道冷雲天的葫蘆裡賣的什麼藥，糾正了他的說法兒。

「自由職業啊。」冷雲天臉上露出了笑容，道，「本來，我和老爺子商量著，讓你考個公務員來著，現在看來，你能不能讓你這位紅顏一起……」

「你想幹啥？」秦征警惕的盯著冷雲天。

被秦征陰冷的目光盯著，冷雲天沒好氣道：「我這麼大的人了，會打你女人的心思？」

「那可不好說。」秦征一翻白眼。

冷雲天差點沒被氣死，一本正經道：「我跟你說正事，讓她到省府來上班怎麼樣？」

「這不好吧。」秦征果斷的搖了搖頭，道，「我不想被人說冷叔亂用權力。」

冷雲天：「……」

在冷雲天看來，秦大神棍就是一個「小人」，他亂用關係的地方還小嗎，這裡竟然說的一本正經的要走正常渠道，不知道的人還真以為他是不為五斗米折腰的文人呢。

不過，這也只是持續了一會兒，秦征直接嘿嘿的笑著，道：「冷叔能給個什麼職位？」

「省長秘書。」冷雲天直接道。

不曾想，這個一步登天的角色，秦征直接搖頭拒絕了，玩味的打量著冷雲天，道：「不成，要干，至少也要干個組織部長，要不然免談。」

「啥？」冷雲天打個激靈，見過獅子大開口的，就沒見過這樣信口開河的，組織部長是他能任命的嗎，這不是亂談琴嗎。

「有難度？」秦征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198】粗俗

冷雲天一翻白眼，輕浮道：「誰能任命，你找誰去吧。」

「若蘭要是當了你的秘書，季長平怎麼辦？」秦征問了一句。

「我配不起兩個秘書嗎？」冷雲天哼了一聲。

「哦。」秦征點點頭了，然後又道，「要不然這樣吧，我回去跟若蘭商量一下，她也不見得會同意跟著你，畢竟，她一日不見我，如隔三秋的。」

冷雲天：「……」

「我說的是真的。」秦征感歎著，道，「冷叔，我先跟你說好了，如果有人敢打她的主意，別怪我沒跟你說，誰要是敢有不軌的舉動，用手指了，我斷他手指，動手了，我砍他手，如果他連腰都動了，我把他腰斬了。」

「流氓習氣。」冷雲天道。

「我是認真的。」秦征如是道，臉上沒有任何習慣性的笑容，道，「我沒有說謊。」

……

回到博愛的醫院的秦征見到了早在這裡等了五個小時的華語。

看到坐在院長辦公室裡的華語，秦征自然坐到了屬於他的位置上，靜靜的點了根煙，自顧的看著文件，沒有要開口說話的意思。

你不是牛嗎，不是敲打我嗎，現在，我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心，做人嗎，要講良心，你過了初一，我就得過十五。

華語沒有感受到秦征給她的任何壓力，心中感歎這是一個睚眥必報的小人，不就是有之前的經歷嗎，堂堂一個大男人，就不能一笑免恩仇嗎，非得讓她一個女人低頭認錯，胸襟真不大度，這樣想著，她又是一陣驚訝，她竟然把自己回歸到一個女人的程度，而不是一個成功的商人，這是不是說，其實在內心深處，她已經承認了，在手段和能力上，她已然無法和眼前的這個年輕人相提並論，不由的，這讓她一陣受措，人比人，要氣死人啊。

「秦少，這是簽屬的文件。」說著，華語雙手把秦征之前留下的那份文件遞上。

秦征看著這份百分之五股權的文件，他並沒有要接的意思，反而淡淡道：「放桌子上吧，我有時間看看。」

華語放下文件，擺正了心態，心裡也沒有不悅的感覺，誠肯道：「之前的事情，我向您道歉，今天來這裡，是誠心的談工作的。」

「工作嗎，總會有不盡人如意的地方，知錯能改，就是好同志。」秦征露出笑容，不倫不類的回答著。

華語臉上的笑容繼續保持著，她大概能猜到，這就是秦征的風格，「秦少，有什麼要求直接說吧。」

「一個人嗎，要懂得定位，才會有位置，華董事長我說得對吧？」秦征感歎著。

華語一陣沉默，道：「我會擺正自己的位置。」

秦征點點頭，道：「除了這百分之五的股權以及保證工業基地的建設質量，你沒有任何發言權，說白了，你就是一個等著分紅的股東，一個執行者，這樣的角色，華董事者能接受嗎？」

「我需要計劃，詳細的計劃。」華語道。

「這個放心，除了機密，我會給你一份讓你安撫華語地產的計劃書，而且，我甚至能保證，華語地產會成為華夏最為強大的建築商……」

「事情是做出來的。」華語道。

秦征半瞇著眼睛，左手的食指與拇指微微摩挲著，道：「是啊，事情是做出來的，相信華董事長會證明自己做出一個英明的決定。」

……

送走了華語，秦征處理了手頭的事情，打了個車，回到冷家別墅，已然是下午四點了。

冷家西邊的別墅裡，尹若蘭略顯疲憊的揉了揉眼睛，慵懶的伸了個懶腰，完美的曲線盡展在秦大神棍的面前。

秦征吞嚥了口吐沫，來到尹若蘭的身前，道：「收成怎麼樣？」

「沒什麼，看了一天，有點累了。」尹若蘭淡淡道。

「一天時間，一手都沒有買？」秦征嘴角動了動，詫異的問道。

尹若蘭如同黑夜的眸子輕輕一轉，道：「你當這是買大白菜呢，這是投資，投資有風險，你知不知道？」

「我相信你，會買到妖股的。」秦征感歎道。

尹若蘭；「妖股不可能了，買幾支漲停問題不大，就看能有幾連漲了。」

秦征：「……」

「要不要出去喝一杯？」尹若蘭提議道。

秦征攤了攤手，道：「地點你定，錢我來付。」

「庸俗。」說完，尹若蘭自顧的走出西邊的別墅。

六點鐘，兩個人來到泉城酒吧，選擇了卡座坐下，要了瓶價格昂貴，不知名的酒。

「是不是太奢侈了？」秦征看著這支近萬塊的紅酒，愣是沒讀懂上面的字母。

「也不算了。」尹若蘭打量著這支產自波爾多的紅葡萄酒，道，「只比外面多賣兩千塊，應該是給咱們優惠過的。」

說完，尹若蘭看向吧檯處，恰巧看到泉城酒吧的老闆，兩個人互相點頭，算是完成一次交流。

「我嘗嘗什麼味道。」說著，秦征開了酒，自顧的給自己倒了一大杯，不管三七二十一，愣是將高腳杯裡的酒三兩口喝完了，「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嗎？」

「粗俗。」頓時，一道不和諧的聲音傳來，帶著些許的嘲諷，帶著些許的倨傲。

「你說的？」秦征詫異的看了眼含笑的尹若蘭。

尹若蘭搖了搖頭，也給了秦征一個意想不到的評價，道：「粗俗。」

前後對比，一個粗重一個精細，明顯是一男一女的聲音嗎，秦征舉目四望，看到他的對面正坐著一位三十左右的男人，得體的休閒裝，利落的髮型，讓他帶著一股子幹練的氣息，只是，一幅黑色眼鏡給他這股幹練中增添了幾分書倦氣息。

這個人叫楊安槐，是齊水城軍分區的一名軍官。

「你說我粗俗？」秦征揚了揚手中的高腳杯，重複的問了一遍。

楊安槐點點頭，直接道：「你不僅不會喝酒，還不懂酒文化，豬八戒吃人參果，你說你粗俗不？」

說著，楊安槐來到秦征的卡座上，直接把他忽略了，對著尹若蘭道：「請你喝一杯。」

其實，自打尹若蘭進入泉城酒吧，楊安槐就注意到她了，不禁為他的容貌傾心，更被她骨子裡散發的那抹從不會讓人忽略的從容折服，這一刻，他的心跳彷彿都要停止了一樣。

「你懂酒，不如你說說吧？」秦征咧了咧嘴角，並沒有要生氣的意思，反而客氣道。

這就給了楊安槐一個坐下的機會，而且他也是這樣做的，撇了一眼秦征，道：「法國瑪格麗紅葡萄釀酒有限公司是世界名牌葡萄釀酒知名酒莊，波爾多瑪格麗紅葡萄酒享譽世界，它口感柔順細緻，風情萬種，有「法國葡萄酒皇后」的美稱，是世界公認最大的葡萄酒產地，855年，世界萬國博覽會在巴黎舉行。當時的法國國王拿破侖三世命令波爾多商會將波爾多產區的葡萄酒進行等級評定，波爾多五大頂級酒莊（ChateauLafite-Rothshild、ChateauMargaux、ChateauLatour、ChateauHautBrion、ChateauMonton-Rothshild）也由此聞名世界，這支酒就是瑪格麗特產的，它的高貴源於它漫長而細緻的釀造方式：葡萄汁在發酵過程中，浸皮的時間控制著紅酒清澈動人的顏色及酒中丹寧的含量；發酵完成後，需要將沉於發酵槽底的酒渣抽取出來，這是一段緩慢而耐心的過程；接下來是選出品質最好的酒，同時將不同品種的葡萄酒以完美的比例結合。這樣不但可以提升酒的品質，還可以保留下不同品種葡萄的風味，而且能結合出更為獨特美妙的口味。經過幾個月或更長的時間，葡萄酒從橡木桶中裝瓶封蓋。此時的紅葡萄酒依然具有生命力，它們透過軟木塞緩緩地呼吸，繼續發生著奇妙的變化，漸漸達到成熟。因此，波爾多紅酒大多適宜長期保存，上佳的美酒需要十幾年甚至幾十年時間才能成熟。」說到這裡，楊安愧輕昂下巴，道，「你說沒有什麼不同，是不是不懂酒呢？」

「酒都是用來喝的。」秦征自然道。

「咱們就來說說喝酒。」楊安槐自認露出的是紳士的笑容，道，「品紅酒有觀、聞、品三個步驟。1。觀色：把酒倒入無色葡萄酒杯中，舉齊眼的高度觀察酒的顏色：好的紅葡萄酒呈寶石紅色（即紅寶石的顏色）。優質紅葡萄酒澄清近乎透明，且越亮越好。次酒或加了其它東西的紅葡萄酒其顏色不正，亮度很差；2。聞香：這是判定酒質優劣最明顯可靠的方法，我們只需要聞一下便能辨別優劣。優質紅葡萄酒香氣較淡，表現為酒香和陳釀香而沒有任何不愉快的氣味。特別指出的是劣質葡萄酒聞起來都有一股不可消除的令人不悅的「餿味」，或是刺鼻的怪味；3。品味：將酒杯舉起，杯口放在嘴唇之間，並壓住下唇，頭部稍向後仰，把酒吸入口中，輕輕攪動舌頭，使酒均勻地分佈在舌頭表面，然後將葡萄酒控制在口腔前部，稍後嚥下。每次品嚐吸入的酒應在小半口左右。入口圓潤，在口腔中感覺良好，酒味和澀味和諧平衡，嚥下後留在口腔中的醇香和微澀的感覺較長。口感極其舒適，尤其是酒中糖的那種甘醇、芳美的感覺，在其它酒中無法領略的。有純正的橡木香味和利口酒的獨特香氣，細膩典雅、醇和圓潤。」

「我好像真的不懂。」秦征自然的笑著。

「暴殄天物。」楊安槐對著秦征道，然後又轉頭看向尹若蘭，道，「我說的對嗎？」

【199】高學歷

楊安槐說中一個事實，秦大神棍確實不懂酒，更不懂得喝酒，特別是紅酒。

尹若蘭保持著從容，愈發的從反面體現出興災樂禍的意思，嘴上還輕輕道：「你說的有些道理，他就是一個暴發戶。」

見尹若蘭認同了自己的觀點，楊安槐嘴角輕輕一勾，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主動揚了揚酒杯，自認為紳士道：「你好，我是齊水城軍分區少校，楊安槐。」

「你是軍官？」尹若蘭隨意的問了一句，然後又自問自答，道，「怪不得有一種英氣了。」

「是的，我是一名軍官。」楊安愧的腰挺直了。

說完這句話，他等著尹若蘭主動出口，畢竟像他這個年紀已經做到少校軍官，已然是前途無量的主兒，最起碼，應該有一句誇獎的話，可是，令他失望了，尹若蘭不再看他哪怕一眼，甚至眼睛的餘光都顯得十分吝嗇，侃侃而談和秦征交談起來，而且是在嘲諷秦征的知識面的斷缺。

「有些事情，只有達到一個層面後才會去關注。」看似是在幫秦征解釋，楊安槐實質在說秦征地位低下。

秦征大神棍號稱秦三嘴，在萊縣古文化街老少通吃，嫣能聽不出楊安槐的諷刺之意，不過，這神棍沒有要生氣的意思，反而豎起大拇指，像是找到了知音，稍微一頓，用不大不小的聲音道：「哥們，你叫楊安槐是吧。」說到這裡，他又打量了他半分鐘，直到看得他墜墜不安，才道，「如果你想泡她呢，就直說好了，她不喜歡裝羊的男人，都是狼，怕什麼。」

「你……」主動的過來，楊安槐確實像秦征說的一樣，想要泡尹若蘭，不過，以他優越的條件，更喜歡讓對方知道後，主動的投懷送抱，可是，尹若蘭顯然不是這個類型的，讓他失望之餘，秦征沒有素質的點破潛規則，說明他的社會經驗不多，這樣兩個人，站在一起，坐在一起，又怎麼會搭呢。

「老闆，楊先生好像對尹小姐有意思。」調酒師悄悄的關注著秦征和尹若蘭。

泉城酒吧的老闆嘴角斜揚，嗤笑一聲，道：「老白干和血紅瑪利，你喜歡哪一個？」

「似乎白干更純一些，也更有勁。」調酒師緩緩道。

「驢唇不對馬嘴。」酒吧老闆說了一句，見調酒師詫異了，他又解釋道，「一個連辛孜峰都能弄死的人，會在意一個區區的少校嗎？」

「不懂。」雖然，坊間一直有傳聞，辛孜峰是死在秦征的手下，但這都是小道消息罷了，而且高層的政*治*斗*爭，不屬於調酒師的技能。

「秦征已經返璞歸真了，而楊安槐還在炫技的地步，兩個人在本質上有著境界的差別。」說完，酒吧老闆自顧的離開了。

「一流高手碰到了絕世高手？」調酒師的動作變慢了，最後搖了搖頭，喃喃自語道，「根本就不是一個重量級的嗎。」

「難道你不是要泡她嗎？」秦征看著冷笑的楊安槐，道，「既然你不是要泡她，就請離開吧。」

一時間，楊安槐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走了，他的目的就泡湯了，不走，就成了要泡尹若蘭了，恐怕會在佳人心中留下不好的印象。

「不要聽他亂說，他就是個流氓。」尹若蘭解圍道。

輕輕的鬆了口氣，楊安槐開口道：「還不知道小姐芳名呢。」

「尹若蘭。」朱唇輕啟，尹若蘭輕輕的說著。

熟悉，怎麼會有熟悉的感覺呢。

楊安槐認真思索，想了一會兒，突然想到了一個名字——秦征，他看了眼老神在在的秦征，然後道：「想必你就是秦征了？」

秦征倒是沒有想到楊安槐會引到他的身上，什麼時候自己成了一位公眾人物了，這讓他有沾沾自喜的感覺，「認識一下，秦征，秦始皇的秦，征服的征。」

「真是你。」楊安槐感歎著。

「我有那麼出名嗎，你竟然知道我的名字。」秦征感歎著。

楊安槐露出古怪的笑容，玩味的打量著秦征，反語道：「是，你現在確實很出名，整個軍分區的人都知道你的存在，甚至連最精銳的……」

「我已經這麼出名了嗎？」秦征感歎著，整個齊水城軍區竟然都知道了他的存在，這讓他朝著尹若蘭昂了昂下巴，得意洋洋了。

「福禍所依。」尹若蘭道。

楊安槐緩緩道：「知道吧，每個人都想將你五馬分屍了。」

楊安槐的話讓秦征打個激靈，這神棍當即裝作不悅，道：「我說楊少校，好說你也是一位軍官，也是保家衛國的軍人，怎麼可以對一位守法的公民出言恐嚇呢，我認為，你這種泡妞的手段太低劣了。」

「這和泡妞有關係嗎？」楊安槐道。

「直說吧，你坐在這裡，是為了泡妞還是……」秦征將問題挑白了。

楊安槐：「粗俗。」

「既然你不願意說，那我們走了。」說著，秦征站起來，自顧的離開了。

尹若蘭放下酒杯，跟在秦征的身後，也要離開。

這時，楊安槐急了，道：「怎麼，這就要走嗎？」

「請問，您是什麼學歷？」秦征駐足而立，回頭問了一句。

恰巧，這也是楊安槐炫耀的資本，他毫不猶豫道：「陸航學院指揮系畢業的研究生。」

「哦，陸航學院啊。」秦征感歎著，神情中還流露出諸多的感慨，「看來也不是所有的高學歷人才都有素質，有些人就是沒事喜歡裝純，小心讓人倫了。」

楊安槐的臉色頓時變成了豬肝色，這個人怎麼能這樣，沒有半分的素質可言，當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現實中，貌似他才是強勢的存在。

「我們走吧。」說著，秦征就離開了。

一直到尹若蘭離開後，楊安槐再也沒有說一句話，而他心裡也打定一個主意，必須要將尹若蘭追到手，不就是一個女人嗎，他就不相信這個女人能逃過鮮花、財富和地位的攻勢，提到這些，他十分有信心。

當酒吧的老闆再次下來的時候，他問調酒師，「他們走了？」

「楊安槐還在。」調酒師道。

「注定又是一個悲劇的角色。」說完，酒吧老闆再次離開了。

「你真沒有素質。」出了酒吧，尹若蘭玩味的說著。

秦征白眼一翻，洋洋得意道：「都是狼，何必裝羊，我要跟他們一樣，豈不是庸俗話了，這就是我的風格，你說是嗎？」

聽著秦征洋洋得意的話，尹若蘭張口道：「如果哪一天，你自高自大的毛病也消彌了，你就真的變了，變得錢初夏會感覺到相當的陌生。」

「我真的變了嗎？」秦征問了一句，變，每個人都在變，但是變得周圍人都忐忑不安，這不是一種好跡象。

「在我的意料之中，任何人在擁有這些資源後，都會變，只是變得方向不同而已。」尹若蘭如實道，也算是提醒著秦征。

「我變得方向沒錯吧？」秦征訕訕的笑著，似乎，他自己也感覺出自己變了。

「大方向上是沒有錯的。」尹若蘭肯定道，回眸看了眼秦征，道，「至少你還是一個熱愛祖國，熱愛人民的神棍。」

「小方向上呢？」秦征顯然想要更多的誇獎。

說到這裡，尹若蘭稍許思考總結，然後感歎道：「隨著你的野心膨脹，事業擴大，你會得罪許多你不應該得罪的人。」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提到敵人，秦征認同了尹若蘭的觀點，他道，「社會資源就像是一塊大蛋糕，我吃得多了，別人必然吃不飽，但是與其讓自己挨餓，我更喜歡讓對手挨餓。」

「這就是幸福？」尹若蘭饒有興趣的問。

「幸福是什麼？」秦征眼睛一轉，認真的問著慢慢前行的尹若蘭，即使在昏暗的夜晚，她依然如同天空中的星星一樣惹人注意。

「幸福？」尹若蘭重複了一遍，然後道，「幸福就是貓吃魚，狗吃肉，奧特曼打怪獸。」

秦征哈哈的笑著，道：「幸福就是我吃肉看著別人啃骨頭。」

「你真自私。」尹若蘭笑著道。

「我也很偉大。」秦征自我誇獎道。

「為了讓你偉大繼續進行下去，我決定去省府上班了。」尹若蘭親口承諾了。

「為什麼？」這個答案讓秦征有些意外。

「為了讓你的偉大繼續進行下去。」尹若蘭說得風輕雲淡。

秦征卻從其中感覺到了刀鋒爭鳴，這是無煙的戰爭，「我想聽實話。」

「這就是實話。」尹若蘭認真道，隨後，她又解釋道，「冷雲天表面上看著手段強硬，但是後續力量尚顯薄弱，也就是說，他後勁不足，或許，我能給他一點幫助，看在你的面子上，盡快的讓他那個代字去掉。」

「你意思是說，他對我的支持力度還不夠？」秦征問。

尹若蘭輕輕的舒了口氣，帶著笑意道：「他是新銳領導，表面上對咱們的支持已經很大了，甚至說是下了血本，可是，你仔細想一想，就算他把新鎮和坊鎮給咱們，可是，這裡面的問題，是不是要咱們自己來處理？」

「他是這樣說的。」秦征隨意道。

「批點地，只是簽個名的問題。」尹若蘭嘴角輕輕一勾，隨即話鋒變的輕盈，道，「要用地，可是一件一件千辛萬苦的活兒。」

「他跟我玩手段？」秦征輕皺眉頭，問。

「不。」尹若蘭緩緩道，「目前，他只有這樣大的能力。」

【200】淘汰人才

走在鬱鬱蔥蔥的林蔭間，感受著百年老校的幽靜，冷紫凝感受頗多，曾幾何時，她一個人靜靜的坐在石凳上，慢慢的看著一對對勾肩搭背的情侶，說著聽不懂的鳥語，嘻笑著從她的身邊經過，男人露出驚艷的表情，女人則露出鄙夷的神情。

綽號冰山美女的她，對這一切都不會有任何反應，她習慣了一個人。

畢業兩年的時間，她從一位職業小律師搖身一變，成為玉彩集團的董事會成員，然後再一變，成為玉彩動力的總經理，事事多變，不知道當年從她身邊經過的人去了哪裡。

看著出神的冷紫凝，水城大學副校長曾一凡不敢出聲打擾，年近五十的他稍稍落後冷紫凝半步，儼然把她當成了領導，以前，他也知道水城大學裡有一位冰山美女，只是耳聞罷了，現在，他知道這位冰山美女竟然是齊水城的天之驕女，不得不讓他感歎，此子隱藏之深，如今，在冷雲天的安排下，她前來招聘在校學生，更是讓這他受寵若驚，大為感歎她回饋母校的舉動，所以，本該讓教導主任接見的工作，作為副校長的曾一凡親自出馬。

兩個人一個慢慢的前行，一個緊跟在後面亦步亦趨，這在水城大學裡形成一道獨特的風景線。

曾一凡毫不在乎學生們詫異的目光，反而暗示學生們趕緊給冷紫凝讓路。

學生們詫異了，這位校長在學校裡可是親民一派的，如何竟然要他們給這個漂亮到讓人驚艷的小妞兒讓路，她究竟是哪路神仙。

走到一座石橋邊，過了石橋的小樹林裡就有一個石桌和石凳，冷紫凝回頭道：「曾老師，還有一個小時招聘會才會開始，咱們在這裡坐坐吧。」

「母校總是勾起諸多的回憶。」曾一凡感歎著說了一句。

「四年的光陰裡，我在這裡坐了無數次。」說了一句，冷紫凝自顧的朝著石桌和石凳走去。

桌未變，凳未變，人卻變了。

「紫凝啊。」曾一凡托大，道，「能不能跟我透個底，你們能接納多少人？」

「咱們學校裡有多少人？」冷紫凝問了一句。

「在校生兩萬七千六百五十八人。」曾一凡報出一個精準的數據，看得出來，他是一位勤勉的工作者。

「製造和鑄造專業各有多少人？」冷紫凝繼續問。

「這個兩個專業是冷門專業、技術性很強的專業。」曾一凡解釋著，心裡慢慢的統計著，道，「在校學生，兩個系加起來，有兩千零五十人。」

「這麼少？」冷紫凝輕輕的皺了皺眉頭，心裡琢磨著秦征的話，看來他要在眾多高校中招收人才，水城大學一家確實不夠。

「你能全部接收了？」曾一凡心裡挺高興。

冷紫凝搖了搖頭，如實道：「老師，我只能要人才，通過面試，就可以了。」

「筆試沒問題。」曾一凡確定學校裡的學生能這方面的能力，畢竟，水城大學是省城排名第一的大學，「至於面試嗎，能不能……」

這時，冷紫凝打斷曾一凡的話，道：「沒有商量的餘地，我只要合格的人才。」

曾一凡很聰明，沒有繼續說話，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最後，冷紫凝一個人去了招聘現場。

說是招聘現場，其實是水城大學圖書樓裡騰出的一個大廳，在裡面招聘的企業，也只有玉彩動力而已。

當兩個人出現在這個超過一千平的大廳裡的時候，尹若蘭和錢初夏已然坐在其中。

「就你們三個人嗎？」曾一凡詫異的問，毫無疑問，三個人都是個頂個的美女，但是，從事人力資源的，就沒有個男性成員嗎。

冷紫凝點點頭，然後道：「按照之前說好的來吧。」

曾一凡不懷疑三個人的能力，但是，他懷疑三個人的體力，要面試兩千名學生，這可是高強度的工作，不過，他並沒有提出建議，或者說出自己的觀點，出了水城大學圖書館，他打了個電話，道：「上進，可以開始了，按照之前的計劃，有序的進行。」

……

第一個進入水城圖書館的是一個其貌不揚的男生，厚厚的眼鏡片，加上厚厚的嘴唇，讓他看起來很憨厚，看到尹若蘭三人後，他先是一怔，然後又慌張的左右看了看，最後確定是他們三個人時，才不知所措的站在桌前。

「坐下吧。」錢初夏道。

「啊。」男生猶豫的，在椅子上坐下。

尹若蘭笑了笑，道：「不要緊張，這只是普通的面試。」

說來也奇怪，看到了尹若蘭的笑容，男生急速的心跳很快恢復正常，他道：「我太緊張了。」

「沒關係的，人人都有這個階段。」尹若蘭道，「二十多年裡，你最得意的事情是什麼？」

「我最得意的事情？」男生又是一陣緊張，「最得意的事情是與小學同學一起贏得一起籃球賽，雖然我只得了兩分，但是，我送出了六次助攻。」

「你的職業規劃是什麼？」冷紫凝冷冷道。

「我我……」看到冷紫凝嚴肅的面龐，男生又是一陣緊張，道，「我的……我的職業規劃是用兩年的時間把技術練熟，兩年的時間做到小組長，再兩年時間……」

「好了，你被錄取了。」尹若蘭微笑道。

「啥子？」男生以為自己聽錯了。

「我說你被錄取了。」尹若蘭微笑著，重複了一遍。

「哦。」男生激動的甚至忘記了有更多的表情，他道，「我就這樣被錄取了？」

「不。」尹若蘭否定道。

男生心裡一緊，道：「還有什麼？」

尹若蘭指了指男生手裡被握皺的簡歷，道：「你還要把手裡的簡歷留下來。」

男生打個激靈，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頭，雙手把簡練遞到桌子上，並且解釋道：「對不起，我真的很緊張。」

「沒關係，我能理解。」尹若蘭拿起簡歷，看到了這名叫徐恩的男生，各種各樣的技術比拚，他都有名次。

徐恩能過了面試，讓在水城大學的學生們鬆了口氣，畢竟，畢業就給五千塊的工資，這在整個省裡都是頂尖的存在，這樣優秀的單位，每個人都想進去。

可是，接下來，一連五名在校學生均被直接拒絕了。

這讓水城大學裡的學生們一齊陷入了恐慌之中，明明之後的人都比徐恩能力要強，技術要好，可是，為什麼他被錄取了，這些人反被淘汰了呢。

一時間，徐恩被圍住了，多數學生在向他討取經驗，而問了一遍又一遍之後，眾人茫然了。

同樣的問題，不同的回答，這也讓他們找不出任何破綻。

其實，這兩個問題相當簡單，一個是注重個人成功還是團隊合作，面對這個問題，徐恩的回答是團隊合作，在人生規劃這一項上，他又說了兩個兩年，證明了他的穩定性。

這恰恰滿足了秦征的要求，他要的不是研發隊伍，要的也不是學術研究，而是生產、執行的人，這樣的人，團隊性和穩定性一定要強，所以，那些注重個人成功，穩定性不強的人，一一被拒絕了。

「哥們，你們這是怎麼回事，沒精打彩的？」秦征出現在水城大學的時候，看到了大片議論紛紛，無精打采的學生三五成群的學生，不禁開口尋問道。

這時，正在安撫同學的歐陽上進恰巧看到秦征，他稍微一愣，然後朝著秦征走來，道：「是不是向南讓你來找我？」

再次見到歐陽上進，秦征咧嘴一笑，道：「原來你是這裡的學生。」

「這裡招聘會完成了，我再跟你走。」說完，歐陽上進就要繼續安撫同學。

秦征叫住要轉身的歐陽上進，道：「我問個問題，錄取成功率高嗎？」

歐陽上進搖了搖頭，「這裡面的條件很高，可是要求也很苛刻，基本是十比一的錄取比例。」

「這麼低？」秦征皺了皺眉頭，這不是他想要的結果。

「我們是全省最優秀的學生，這個比例確實很低。」歐陽上進道。

「不管你們是不是優秀的學生，這個比例確實低了。」秦征低頭琢磨著，不知道三個女人在搞什麼，而他又哪裡知道，三個人安全是在按照他的意思在選人才。

「你被錄取了沒有？」秦征問。

歐陽上進搖了搖頭，道：「淘汰了。」

秦征：「很好，你被錄取了。」

「別開玩笑了。」歐陽上進咧了咧嘴角，道，「我不跟你扯了，還有事情要做。」

秦征拉住歐陽上進，道：「我說真的，鑒於你的人品，我說你被錄取了。」

看秦征不似在說謊，歐陽上進盯著秦征，道：「你是誰？」

「秦征，秦始皇的秦，征服的征。」

「博愛醫院的院長？」歐陽上進問。

「也是玉彩動力最大的股東。」秦征咧嘴一笑。

歐陽上進：「……」

「能不能找一個空著的合堂教室，要大，讓被淘汰的人，都到那裡坐坐，我和大家聊聊。」秦征心中已有計劃，試探性的問。

【201】詐騙犯

歐陽上進在水城大學是很有威望的學生會主席，這主要取決於他優秀的領導能力，以及任學生會主席兩年來給水城大學學生們帶來的優質服務，這也讓他在水城大學裡吃得開，雖然懷疑秦征尋找合堂教室的動機，但是，對於找一個合堂教室這樣的小事來說，作為一個學生主席，跟樓管員說一聲，就可以使用了。

他找到的合堂教室是一個可以容納五百多人的大合堂，位於水城圖書館兩百米外B座教學樓的一樓。

走進這間合堂教室，秦征打量了一圈兒，道：「有點小，不過應該夠用了。」

「這是空著的，最大的合堂教室了。」歐陽上進道。

秦征點點頭，沒有過於苛刻的要求，他道：「讓被拒絕的學生都到這間教室裡來坐坐吧。」

「你要做什麼？」歐陽上進狐疑的盯著秦征。

秦征半瞇著眼睛，認真道：「給他們一個二次選擇的機會。」

略微沉默，歐陽上進沒有說話，自顧的轉身離開了。

大概一個小時之後，歐陽上進的領導能力得到體現，或許是因為尹若蘭、冷紫凝和錢初夏分工明確的緣顧，淘汰的人數直線彪升，在組夠三百人之後，歐陽上進組織這三百名被淘汰的學生來到合堂教室，這也間接的避開了合堂教室的容納問題。

站在講台上，秦征仰頭看著失落的學生們，他清了清嗓子，結果，因為沒有麥克風的原因，學生們根本就沒有在意他的存在，畢竟，從外表看，他也只是和他們同齡而已，誰又能想到一個和他們差不多的神棍都忽悠到最高權力中心去了呢。

像平常上課一樣，學生們自覺的找到了自己習慣的座位，坐下後，便三五一群的開始討論今天的面試，一個個人表情十分鬱悶。

「小天，你說說，咱們哪個人不比徐恩機靈，哪個不比他的語言組織能力強，又有哪個人不比他長得帥，反觀他，人生規劃混亂，不求上進，沒有遠大的目標，這樣人，怎麼就被錄取了呢？」

「我看是面試官的腦袋有問題。」

「你們沒有發現一個現象嗎？」

「什麼現象？」

「咱們系裡，被錄取的人都是憨厚樸實的人。」

「不對，是他們沒有驚人的表現，平時是極容易讓人忽略的人。」

……

秦征找到歐陽上進，道：「能不能把麥克風打開？」

歐陽上進再次打量著秦征，然後走上講台，開了電源，打開麥克風，「電腦用開嗎？」

「不用。」秦征搖了搖頭，他用不到電腦，拿著麥克風的他輕輕拍打麥克風，發出砰砰的聲音，確定好用後，這神棍張口道，「恭喜大家都被淘汰了。」

頓時，吵雜的合堂教室變得一片死寂，所有人都目光炯炯的盯著這個不知死活的年輕人，一雙雙銳利的眼睛，彷彿要洞穿秦大神棍薄弱的肉體，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斷。

什麼叫恭喜淘汰，要知道，玉彩動力雖然前景堪憂，但目前來的條件好的驚人，就短時間的前景來說，甚至超過了時下最為熱門的公務員，他們打破腦袋想往裡鑽，這位可好，反倒在這裡說風涼話。

秦征要的就是他們的注意力高度集中，這時候，他繼續語出驚人，看著一個個露出憤怒表情的學生們，他直接道：「其實，你們的淘汰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情。」

「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一名學生冷哼一聲。

秦征沒有理會這名學生，看著越來越浮燥的氣氛，他直接道：「你們不知道天高地厚，又有哪個公司敢用你們？」

「……」

媽……的，這是赤裸裸的辱罵了，他們自信，他們驕傲，那是因為他們是水城最為優秀的學生，他們有這樣的資本，如今，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不僅是在污辱他們，也是在污辱水城大學。

一時間，學生人有暴動的想法了，要將秦征碎屍萬斷。

「我說你們，你們就要虛心接受。」秦征嘴角一勾，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拋出一個問題，道，「給你們兩年的時間，畢業後，你們能達到什麼樣的高度？」

聽到秦征的這個問題，水城大學的學生們沉默了，這是一個值得思考的人生規劃問題，他們有想過，但生活的磨難讓他們的願望成為夢想，所以，沒有人會輕易說出自己的真實想法……

見沒有人說話，這也沒有出乎秦征的意料之外，這神棍繼續侃大山，道：「我畢業兩年了，兩年之內，我表現的平淡無奇，不知道你們是怎麼想的？」

「兩年之內，成為業務骨幹。」

「兩年成為部門經理。」

「核心領導層。」

……

「知道我兩年之內，完成了什麼樣的事情嗎？」秦征看著自信滿滿的學生們，他決定，要繼續打壓他們的銳氣。

「什麼事情？」開口說話的是歐陽上進。

「現在，我就是來招聘你們這些一流學生的。」秦征說出自己的身份，而且毫不留情道，「我是三流大學畢業的，兩年之後的今天，你們就像是大白菜一樣，被我挑來挑去……」

「哼……」聽到秦征的話，已然有幾名學生甩手而去，椅子彈起的聲音，十分刺耳。

面對這樣的場面，以及更多要走的學生，秦征臉上的笑容沒有任何改變，道：「我有特殊的機遇，而且我抓住了這樣的機遇，像是剛剛走的那七八位同學，我只能很遺憾的告訴他們，玉彩動力的大門已經永遠向他們關閉了。」

「你是要給我們機會，還是羞辱我們？」歐陽上進平靜的問。

「隨便你們怎麼理解。」秦征不負責任的回答著，笑瞇瞇的眼神繼續掃視著留下來卻顯得格外沉默，甚至有不少人流露出不滿情緒的學生們，「我站在這裡，就證明你們還有機會，有機會來實現你們的野心，有機會抓住一個你們一生都不可能碰到更好的時機。」

「你到底能給我們什麼樣的機會？」即使是歐陽上進，也很難再保持彬彬有禮的狀態。

秦征清了清嗓子，吊足了胃口，道：「一個能讓你們進入玉彩動力的機會。」

「玉彩動力？」歐陽上進和其他學生均是勾了勾嘴角，在他們看來，玉彩動力的條件固然誘惑，但是，以他們的能力和條件，在其他地方努力一年，同樣能取得相同的酬金條件，如果是這樣一比，玉彩動力並沒有太大的優勢。

「怎麼，你們難道有更好的出路嗎？」秦征自信，他建立的工業基地將是全亞洲乃至全世界最好、最先進的基地。

「玉彩動力只是一個小廠而已，況且，裡面的工人多數已經辭職，如果不是看這裡開出的條件夠好，我們是不會進這樣一個沒有前途的小廠的。」歐陽上進說出一個現實問題。

「對，玉彩動力確實是一個小廠。」秦征點頭承認了這個問題，他同時問道，「你們感覺，什麼樣的公司才是你們願意投身發展的公司？」

「首先，這個公司要有競爭力；然後，這個公司要有繼續發展的潛力；其次，他們要給我們一個合適的位置；再次，這個位置要有晉陞的機會。」歐陽上進道。

可以說，這是多數人的心聲。

秦征認同了歐陽上進的說法兒，道：「那你怎麼就敢說玉彩動力是一個小廠呢？」

「如果我得到的信息沒錯，玉彩動力最初目的是生產動力裝置的，後來*經營遇到困難，轉而進行生產配件，總得來說，這樣的企業在全國各地均有，但是，以玉彩動力的模式以及周邊的配套設施，這個廠的發展潛力已經到了盡頭，保持不虧，已經算是奇跡了。」

「你說對了。」秦征朝著歐陽上進豎起大拇指，讚賞道，「很精僻，玉彩動力正是這樣的情況。」

「這麼說，玉彩動力確實沒有優勢可言了？」歐陽上進深深的吸了口氣，他感覺秦征是玩他，而他也在隨著秦征的思路在走，似乎，這是一個陰謀，這是一個陷阱，越來越多的人，會隨著他的問話掉入這個陷阱之中。

「確實。」秦征緩緩的說著，歎了口氣，道，「如若不然，我會給你們二次選擇的機會嗎？」

「我們有幾個選擇？」歐陽上進問。

「一，你們現在就離開；二，留下來簽屬一份二十五年的勞動合同。」秦征給出兩個答案。

二十五年，生命中最珍貴的二十五年光陰，就要在一個公司裡賣命，這對任何人來說都是一個艱難的選擇。

這時，已經沒有人再尋問，至少有一百五十多人搖頭或者歎息著亦或者不屑的離開了，剩下的一百五十左右的人，還在觀望。

一直等著他們離開了，秦征再次露出笑容，道：「恭喜你們，還有耐性在這裡繼續坐下去，不管你們有沒有能力，這份耐心，足以讓我產生好感。」

「說說你能開出的條件吧。」一名學生推了推眼鏡，道。

秦征整理了個思緒，張口便道：「一個有著無限成就的未來，你說，這樣的條件可以嗎？」

「未來，這東西並不確定。」

「利潤的百分之一，會用來分紅。」秦征繼續道。

「你是讓我們賭嗎？」一名學生問。

利潤的百分之一，可以是一個巨額數字，也可以是零，甚至是負數，這也讓他們面臨著三種選擇，接受不同的未來。

「未來吧，要實現自己的野心和夢想，總是存在著勝利和失敗。」秦征淡淡的說著。

秦征極力的鼓動著這些學生的野心，在滋生著他們的慾望，而這也是他給他們的一次機會，一個可以改變一生的機會，能不能抓住，就看他們的選擇了。

「就是他。」這時，合堂教室的大門被推開了，吱吱的聲音帶著一股顫抖的聲音，隨後，就看到幾名身穿灰色制服的安全人員擠進了合堂教室。

這幾個人正是水城大學的安保人員，在接到水城大學生的舉報之後，來到合堂教室，對秦征進行抓捕。

「請問，你是這裡的工作人員嗎？」來到秦征的身前，一名安保人員道。

「不是。」

「你在這裡召集學生，經過學校授權嗎？」安保人員繼續道。

秦征搖了搖頭，解釋道：「這是臨時起意，給學生們一個發展的機會，所以，才借用了這間合堂教室。」

「也就是說，你沒有通過學校領導是嗎？」

「沒有。」

「請你跟我們走一趟。」說著，四五位保安人員就將秦征圍住了。

秦征面帶笑容，謙虛道：「請問，我犯什麼事情了嗎？」

「請你也理解，我們要為學生的安全考慮，作為您這樣的外來人員，我們不放心。」

「好吧，我跟你們走。」說完，秦征往前走了幾步，大聲道，「合同，你們可以簽，然後，請把這裡發生的一切告訴你們的同學，如果有人願意，下午四點鐘，在水城大學的東門等我。」

保安將秦征帶到了南門的警務室。

保安隊長是一位年過四十的中年人，大大的肚子鼓起來，逕直的打量著站在警務室的秦征，道：「姓名，年齡……」

「秦征，秦始皇的秦，征服的征，年齡，二十五歲。」秦征配合道。

「二十五歲就敢到水城大學來招搖撞騙，佩服。」保安隊長豎起大拇指，諷刺道。

「我要見你們的領導。」秦征不想跟他們發生衝突，要解決問題，走上層路線是一種捷徑，可是，這神棍忽略了保安大隊長的面子問題。

保安大隊長不悅了，你什麼態度，不知道我就是這裡的最高領導嗎，他哼哼兩聲，道：「說吧，來水城大學什麼目的？」

「招聘學生作儲備人才。」見保安大隊長沒有要動一下的意思，秦征耐著性子道。

「據說，你沒有通過學生領導就佔用了一間合堂教室？」保安大隊長誘導道。

「是的，是歐陽上進幫忙找的合堂教室。」秦征如實道。

「他啊。」保安大隊長認識此人，甚至一起抽過幾根煙，他道，「你是如何誘騙他幫你做事情的？」

「我真的是來招聘的。」秦征解釋道，他掏出兩根將軍煙，遞給保安大隊長。

保安大隊長斜眼看了一下，嘴角一撇，道：「不抽。」

「沒眼力界的東西，我們隊長只抽中華。」一名十七八歲的保安裝*逼道。

「中華？」秦征感歎著，人家的生活條件怎麼都這麼好，「中華那煙很貴的吧？」

看著秦征全身上下也就百多塊的衣服，青年保安嘴一撇，道：「就知道你也不知道中華什麼味道。」

「小楷，一邊站著去。」保安隊長佯裝不悅，道，「我已經通知了校領導，會從他們那裡得到印證的。」

話剛說完，警務室的電話就響了，保安隊長接了電話，一聽聲音是學校的教導主任，他趕緊將聲音調低，極盡恭敬之意，道：「姚主任，沒有姓秦的要來招聘啊，嗯，好的，我知道怎麼辦了，一定不會給學校造成損失。」

掛了電話，保安隊長又恢復嚴肅的表情，冷冷的盯著秦征，道：「還有什麼可說的嗎？」

秦大神棍有涵養啊，笑著道：「我真的是來招聘的，不信，你問你們領導嗎。」

「我們領導都說了，沒有你這號人。」保安大隊長不客氣道，隨後，又喃喃自語道，「讓你裝……」

「一個教導主任，也是領導嗎？」秦征搖了搖頭。

「是不是領導，你沒有資格評定。」說完，保安大隊長轉頭看向一旁的小楷，道，「報警。」

小楷做事很麻利，三下五除二就報警了。

……

時至中午，冷紫凝拒絕了曾一凡的邀請，自己從學生窗口打了三份飯菜，帶回到水城大學圖書館，和錢初夏、尹若蘭兩個人一起吃起來。

三個人都不是嬌滴滴的大小姐，水城大學餐廳的飯菜口味還蠻好，三個人吃飯之餘，錢初夏開口說話了，道：「秦征明明說上午就會來的，這都中午了，他怎麼還沒有來？」

「醫院可能有事情吧。」冷紫凝道。

尹若蘭放下筷子，面帶微笑道：「也有可能出現了點意外。」

「意外？」錢初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緊接著是一陣咳嗽，好一會兒才道，「他現在惡名遠揚，在齊水城可是大大的名人，有人號稱，要把他的照片掛在床前，可以避孕，要掛在門前，可以驅邪。」

「他什麼時候這麼有名的？」冷紫凝問了一句。

「醫院裡的病人說的。」

尹若蘭婉爾一笑，道：「你們說著，我看看大盤情況。」

說完，她拿著筆記本，自顧的朝著一張自習桌走去，等她打開證券軟件的時候，已然是十一點二十七分。

也只是短短的兩分鐘，她臉上的笑容更加的有內涵了，然後就關掉了電腦，繼續吃飯。

……

話說，咱們的秦大神棍並沒有去吃免費的午餐，這神棍坐在水城大學不遠處的餐館裡，正吃著一大碗拉麵，而且津津有味。

「秦少，你怎麼出現在水城大學裡了？」水無賴也在吃一碗拉麵，一邊問道。

「來這裡招聘，不曾想被這裡的保安給抓了。」秦征淡淡道。

「誰敢抓秦少，我點了他的天燈。」

秦征：「去吧，那人是水城大學的保安隊長。」

水無賴一怔，訕訕的笑了笑，道：「秦少別逼我，要不然，我真的點了他的天燈。」

【202】跑腿的

秦征並沒有被帶到派出所，這還要歸功於水無賴，恰巧從水城大學經過的水無賴，碰到了派出所大隊長後，稍微解釋，然後雙方就互相理解，放人了，倒是派出所的這名柳姓大隊長對秦征大有耳聞，心裡對保安隊長大罵幾聲後，痛快的放人，並且趕緊開溜了，甚至，因為知道秦征惡名在外，他還感謝水無賴替他解圍。

如今，水無賴坐在秦征後面，殺人的事情他自然不會去做了，不由道：「秦少，我聽你的話，已經在洗白了，以前那種不入流的事情，已經不做了。」

水無賴是個聰明人，而且能抓住機遇，雖然他的身份特殊，秦征對他還是有好感的，一邊吃著拉麵，一邊道：「向南那小子找你了沒有？」

「那小子以前是跑單的，受了秦少的點拔，說要跟我混，噢不……是要跟我一起工作。」水無賴道。

「讓那小子來一趟吧。」秦征缺個跑腿的，向南正好。

「叫他來幹什麼？」水無賴問。

秦征翻了個白眼，而水無賴也意識到自己多嘴，不過，秦征還是解釋道：「這大熱的天兒，要不然，你在街上跑來跑去的印合同？」

水無賴看了看外面刺眼的艷陽，趕緊閉上眼睛，稍稍恢復視力，道：「這小子閒著也是睡覺，我這就叫他來。」

一個小時後，雙眼佈滿血絲，眼圈黑亮的向南來到水城大學旁邊的這間餐館裡，找到了正坐在裡面的秦征和水無賴。

見到秦征，向南的臉上露出真心的笑容，雖然是個小混混，他也分得清好與壞，他家裡那位老頭子在博愛醫院受到了無微不至的照顧，甚至醫藥費都沒有幾個，他將這份恩情記在了秦征的身上，而且，他還介紹到齊水城最有前途的地下勢力給自己認識，並且在裡面找到一個位置，自然而然的，向南把秦征當成了再生父母，心存感激之餘，聽說秦征叫他，也就快馬加鞭的冒著三十七度的高溫，來到這家餐館裡。

「熱嗎？」秦征看著滿頭大汗的向南，故意問道。

向南也不認生，道：「秦少，水哥，你們不地道啊，大熱的天兒……」

「閉上你的臭嘴吧。」水無賴見秦征沒有說話的意思，將一盒冰激靈推到向南面前，道，「秦少給你準備的，趕緊吃，吃完做正事。」

「看看，秦少就是比你地道。」向南訕訕的笑了笑，拿過冰激靈，大口的吃起來。

「白眼狼。」水無賴暗罵了一聲，不過，他也樂得見這樣的下屬，也喜歡這樣直接的下屬。

秦征將一個U盤放在桌子上，道：「吃完了，休息會兒，拿著這個U盤到打印店裡將裡面的工作合同複印一百份。」

「秦少要招人？」向南眼睛一轉，渴望道，「你看我怎麼樣？」

「你懂機械加工？」秦征笑著道。

「算了吧，就吃了沒有文化的虧了，我還是當跑腿的吧。」向南玩笑道。

事實上，把事情交給向南，是可以放心的，這小子雖然痞一點，前衛一點，做事情還是很讓人放心的，三下五除二的吃完冰激靈，拿著一個金士頓的8GU盤，他就直奔水城大學內的複印店了。

當然，他同時接到的命令還有在門口等水城大學的學生。

四點……貌似很漫長……

印完了合同，他抱著一堆白紙，在大學旁邊的便利店，買了根雪糕，坐在街邊，看著穿著暴露的美女，打發著時間。

向南沒有感覺這是一件苦差事，在他看來，秦征能用他，那是他的榮幸，所以，從中午十二點多，他會一直等到下午四點，不會出現什麼差錯。

另一邊，冷紫凝的招聘情況也不容樂觀，因為股票的關係，尹若蘭半途離開了招聘現場，負責面試的責任就落在了冷紫凝和錢初夏的身上，這也讓兩個人驟然感覺到了壓力。

接近一整天的面試，下午三點的時候，兩個人才走馬觀花的應聘完近兩千名學生，成果是讓人意外的，僅僅有二百名學生通過了應試，並且當場簽定了三年的勞動合同。

至於剩下的那一千八百人，全部失落的離開了，當他們聽說四點的時候，在大門外還有一次機會的時候，均是嗤之以鼻，沒有人相信一個騙子的行徑。

下午四點鐘，向南抱著一堆合同，沒有等到一個人，一路上，儘是甜蜜的情侶摟肩搭背的從他身邊經過。

直到五點鐘，他看到來到這裡的秦征，道：「秦少，會有人來嗎？」

秦征看了看一份沒少的合同，道：「一個人都沒有來的嗎？」

「毛，連根毛都沒有看到。」向南嘿嘿一笑，道，「他們不知道，跟著秦少混有油水。」

「我這是正軌的招聘。」秦征解釋道。

向南：「我就說嗎，是他們沒有眼光，唉……他們又怎麼能跟我相提並論呢。」

「咱們走吧。」說著，秦征毅然的轉身離開了。

從這一刻起，他對水城大學的印象變得一般般了，是金子不一定都會發光，如果錯過了發光的機會，他必然會在沙漠中繼續等待著路人的行過，而這個機率……

退一步來說，他需要的是工人，不需要你有創造力，要的是踏實肯幹的精神，一個個的高不成低不就，那不是他想要的人才……

「紫凝，只招收二百人？」曾一凡面對這個極高淘汰率的結果，兀自不敢相信，作為一方校長，他知道，這個數量遠遠達不到玉彩動力的需求。

「沒有辦法，暫時只有這麼多人合格。」冷紫凝如實道，而她也知道，這二百人將成為玉彩動力生產的主要構成部分，都會負責玉彩動力各個重要生產崗位，而這二百人，無一例外，全都是雙腳粘地的。

曾一凡何許人也，自然能理解冷紫凝話裡話外的意思，道：「你的學弟們還是很優秀的。」

「校長，你也別高興的太早了。」冷紫凝解釋道，「第二個機會很隨意，他們並不一定能抓住。」

「那要看他們的運氣了。」曾一凡不解，卻感歎道。

兩個人正交談著，向南來到冷紫凝面前，張口便道：「嫂子，大哥讓你可以回家了。」

冷紫凝並不知道向南其人，看這人一幅地痞小流氓的形象，她沒有任何表情變化，道：「你認錯人了。」

「沒錯。」向南嘴角一咧，解釋道，「大哥說了，如果看到一個能讓心中熱浪頓時變涼的漂亮女人，那就是我嫂子了。」

「秦征讓你來的？」冷紫凝問。

「是的。」向南高興的點點頭，毫不理會一旁的曾一凡，直接道，「水城大學裡儘是一幫魂淡，秦少給他們機會，他們竟然把秦少當詐騙犯抓了，還報警了，如果不是水哥來得及時，秦少就要進去了，要不說呢，秦少的涵養夠好，即使受到了這樣的待遇，也以德報怨，依然讓我準備了上百份合同，在水城大學的西門等他們，只要他們來，就還有機會，可是，我在那裡等了一個下午，竟然沒有一個人前來……」

曾一凡算是聽出來了，人家這哪裡是說給冷紫凝聽，分明是在向他傳達一個信息，面子我已經給你們了，是你們內部出了問題，並不是考試分數高，就是人才了，你們不抓住機會，還將我給送到了派出所……哼哼……

「紫凝，這件事情能不能給我點時間？」曾一凡將學校裡的工作人員逐一想了一遍，最後還是落到了保安隊的身上，也只有他們會把人抓了。

「校長，機會都是給有準備的人。」說完，冷紫凝也客套了幾句，自顧的帶著向南離開了。

「嫂子，這校長也不容易。」向南感歎著，身居高位，也要低三下四的，活著憋屈，不如死了算了。

冷紫凝不厭惡向南叫她嫂子，心裡反倒很享受這個稱呼，她道：「跟我一起回去，還是？」

「不……」剛要拒絕，向南看到冷紫凝的Q7，然後眼前一亮，道，「我能坐坐Q7不？」

「可以。」

「OH，MYGOD。」向南興奮的跳了起來，道，「漂亮的嫂子等等我。」

說完，向南就跑開了。

冷紫凝嘴角勾了勾，露出一抹短暫的笑容，很快又恢復了冷漠，站在車邊，靜靜的等著向南回來。

再次回來，向南抱著一堆合同，已經熱得滿頭大汗。

「這是什麼東西？」冷紫凝問。

「合同。」向南喘息著道，「秦少讓我給水城大學生準備的合同，沒有想到，他們沒有一個來的。」

冷紫凝點點頭，打開車門，先開了空調，住了五分鐘，道：「上車吧。」

向南公也不客氣，打開後車門，將一堆合同放到了後排座上，然後走到前面，不好意思道：「嫂子，這車能不能讓我開開？」

「你有駕照？」冷紫凝問。

「剛拿了，一個月。」

「行嗎？」

「絕對開不快，我是守法的公民。」向南道。

事實上，向南開車很穩，這與他的性格形成一個極大的反差。

「給我當個跑腿的怎麼樣？」

「不當。」向南直接拒絕了，並且解釋道，「我跟秦少混。」

「天天有Q7開。」冷紫凝接著道。

「那也不當。」向南再次拒絕了，道，「秦少給我面子，我得兜著，這半途跑了，算是怎麼回事。」

【203】向南的發跡

冷紫凝不給面子，曾一凡已經意識到，她只是一個執行者，真正的幕後操控者恐怕是那個叫秦征的人，作為一位聰明的領導者，他知道要改變這樣的現狀，首先要解決的是內部問題。

曾一凡在學校裡瞭解了情況，率先找到了教導主任，教導主任一五一十的將這件事情說了一遍，然後，曾一凡悶不吭聲的離開了教導主任的辦公室。

教導主任追出辦公室，問：「校長，這是怎麼回事？」

「你讓咱們學校在未來數年之中，減少了不少的影響力。」說完，曾一凡不再解釋，沉悶的離開了。

確實，省長親自抓的項目，很可能成為省城重點工程，而且是重中之重，如果裡面的人員都是水城大學的學生，那麼，這不異於替水城大學做了廣告，而且他們取得了成功，也是大學的驕傲，然而，因為教導主任和保安大隊長的無知，很可能讓水城大學失去這樣的機會。

曾一凡沒有責怪教導主任，更沒有要撤查保安大隊長的意思，他們兩個人雖然工作中存在疏乎，但是，本意是為了學生的安全，作為一個領導，他不會在這個時候找兩位盡職盡責的員工談話的。

也是因為這樣的原因，他將重擔全部壓在了自己的身上，甚至讓他有窒息的感覺。

事實上，當曾一凡碰到歐陽上進的時候，歐陽上進的表情恬淡，顯得彬彬有禮，道：「老師有什麼吩咐的嗎？」

曾一凡看了眼不動聲色的歐陽上進，道：「你被錄用了沒有？」

歐陽上進搖了搖頭，自然道：「錯失了這個機會。」

「不用灰心，我會和有關方面進行交涉的。」曾一凡已經決定，會找找有關部門的領導。

「謝謝校長關心。」歐陽上進感謝道，同時，他又泛起笑容，道，「這次應聘也讓我們長了經驗，並不是學識好，技術優，就能找到合適的崗位，如果玉彩動力不成，我們考慮去秦氏集團面試。」

「學校安排了嗎？」雖然每年都有畢業生招聘會，可是，秦氏集團作為一個南方企業，很少參與到北方高校的招聘當中。

歐陽上進道：「是他們的人力資源經理聯繫我的。」

「好好把握機會。」如果玉彩動力進不去，秦氏集團這樣的豪門自然是學生們的第一選擇，甚至要強過玉彩動力，曾一凡也由衷的替學生們感覺到高興。

總得來說，歐陽上進都沒有應聘成功，還是讓曾一凡意外的，當天晚上，他就找到了教育部門的主管領導，坐在皇宮酒店的包間裡，曾一凡道：「領導，我又來給您添麻煩了。」

何風晴是一位年近五十的女士，雖然保養甚好，但歲月不饒人，從猶存的風韻中能看出，她年輕的時候也是一位一流的美女，她平視著曾一凡，道：「老同學，有什麼事情直說吧。」

兩個人曾經是一期黨校的同學，所以，何風晴和曾一凡也算是同學了。

曾一凡道：「玉彩動力在水城大學招聘的事情，你知道吧？」

「是冷省長讓我聯繫你們的。」何風晴自然道。

「他們的淘汰率太高了，兩千多學生，才錄用了兩百名，本來，秦征要給學生們一次機會，可是，因為下面人不瞭解情況，把人給得罪了，您看能不能……」曾一凡試探性的問，徵求著何風晴的意見。

「得罪秦征了？」何風晴眼睛頓時一亮，嘴角抖動一下，道，「你們得罪誰不好，得罪他？」

「他怎麼了？」從何風晴古怪的表情中，曾一凡知道秦征是個不好相與的人物。

「他連省長的面子都不給，會給我面子嗎？」何風晴沒好氣道。

曾一凡：「……」

他早知道這件事情會很難，沒有想到秦征居然可以無視一省之長，這倒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也就怪不得人家不追究今天白天的無禮的事情了，根本就是人家不願意在這裡浪費時間嗎。

「別說我這個老同學不幫你，是真的幫不了。」何風晴道。

「我知道。」曾一凡也能理解領導的心思，兩個人坐了一回兒，他道，「我在上面開好房間了。」

「時間不早了。」何風晴道。

「上去坐回吧，用不了多長時間。」

「我是打車來的，太晚了，沒有回家的車了。」何風晴道。

「我開車的，會送你回去的。」曾一凡道。

何風晴略微猶豫，點了點頭，兩個人一起上了皇宮酒店的住宿部的標準間裡。

……

「真的要往前開嗎？」吃過晚飯，向南有點頭暈，五星級的大酒店，他站在外面都感覺渾身不自在，進了裡面更是手足無措，跟在冷紫凝的身後，就像是劉姥姥進了大觀園一樣，渾身都透著膽怯。

一頓飯，雖然只花了千多塊，可是這裡的規格總是讓向南產生不適感。

如今，又要進入別墅區，而且這裡他是知道的，這可是整個省城的權力中心，一省之長冷雲天曾經的住處，都姓冷，似乎，這人嫂子的身份不一般吶，於是，從來沒有見過高官的他更加的膽怯了。

「回家，當然進去了。」冷紫凝理解向南的心理變化，也就刻意增加了語言。

向南的車開得很慢，小心奕奕的撇了一眼不動聲色的冷紫凝，道：「嫂子，你……你……你不會在打我的主意吧？」向南艱難的吞嚥了口吐沫，道，「我是秦少的人，不會做對不起他的事情的。」

「停車。」冷紫凝突兀道，隨著Q7停下，她才凝視著向南道：「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

「是。」在冷紫凝冰冷的目光下，向南真的害怕了，似乎，她真的發怒了。

開了車子，向南還是忐忑道：「我不認為自己帥到能讓嫂子看上我的地步，我一沒文化，二沒技術，三長的還一般，您為什麼要選我當跑腿的？」

「隨便選的。」冷紫凝道。

向南：「……」

雖然沒有解除心中的芥蒂，向南還是開著Q7進了冷家別墅，停下車，下了車的他感覺呼吸都變得短促了，不過，在看到草坪上正坐在白色椅子上出神的尹若蘭時，他的呼吸逐漸的順暢了。

灰色的運動裝，略顯寬大，將她漫妙的身體包裹的很嚴實，長髮如瀑般披在後面，皎潔的面孔美到讓人無法形容，但是，這不是她最吸引人的地方，而是那種能讓人變得平靜，享受寧靜的氣場。

尹若蘭朝著回來的冷紫凝笑了笑，道：「秦征還沒有回來。」

冷紫凝覺得尹若蘭這是話裡有話，不禁想到了那個旖旎的晚上，面對著她清澈的目光，她頓時落敗，朝著東邊別墅走去，絲毫不顧及發呆的向南，對著尹若蘭道：「我不找他。」

「是嗎？」尹若蘭自言自語，緩緩道，「我在等他。」

尹若蘭的話，冷紫凝沒有聽到，冷紫凝自顧的進了東邊的別墅。

「向南是吧，過來坐坐吧。」尹若蘭朝著向南點點頭，示意他可以過來。

在尹若蘭的面前，向南沒有任何的緊張，反倒感覺很輕鬆，由衷的讚美道：「姐姐太漂亮了。」

「你說的是實話。」尹若蘭道。

向南一怔，咧了咧嘴角，露出一口白牙，道：「還平易近人，比冷嫂子好說話多了。」

尹若蘭掛著淡淡的笑容，道：「這裡的每個人都是好人，你說，對嗎？」

「除了姐姐，還有誰？」向南問。

「錢初夏、顏傾城、陳寶兒。」

向南知道錢初夏，是博愛醫院的主要領導人之一，也是他父親反覆提起過的人物，至於顏傾城，他就不知道了，至少陳寶兒，更不是他能接觸到的人物。

「初夏姐也是好人。」向南真誠的笑了笑。

「我們都是好人。」尹若蘭淡淡的重複了一句。

「我們？」向南嘿嘿的笑了一句，道，「我們都是好人，我也是好人。」

「我聽秦征提起過你。」尹若蘭淡淡道。

「秦少提過我？」向南很驚訝。

「是的，他提起過你，說你是個不錯的人，就是心思沒用在正路上。」尹若蘭淡淡道，眼神裡還是充滿了肯定，道，「你怎麼看秦征這個人？」

被尹若蘭中肯的肯定說得有些害羞，向南訕訕的笑了笑，如實道：「秦少嗎，他就不是人。」說到這裡，他輕輕一頓，道，「按照我的觀點來看，他成就了很多的事情，很強勢，也得罪了很多人。」

「是啊，不是常人做事的風格。」尹若蘭肯定了向南的說法兒。

「確實不是常人，要換個人，早就被打得體無完膚了。」向南以己度人，道。

「願意替他彌補這些漏洞嗎？」尹若蘭突然道。

向南一怔，隨後苦笑著搖了搖頭，道：「我與秦少不同，我是個小人物，用卑微的思想在衡量世界，小心謹慎的活著，可是，秦少不同，他是要做大事的，我聽說，整個新鎮都要規劃給他了。」

尹若蘭沒有在這件事情上糾結，對於向南能知道這樣的消息，讓她頗感興趣，不禁道：「秦征說你消息面很廣……」

向南摸不著頭腦了，傻傻的問：「姐姐什麼意思？」

【204】奧迪A8

PS：來不及校稿，朋友們湊合著看。

「你都有哪些消息渠道？」尹若蘭自然的問。

向南輕輕的喘了口氣，放鬆了心情，道：「什麼消息渠道，就是道聽途說啦，聽得多了，認識的人多了，在別人看來，你就知道的多了。」

看著撓頭的向南，尹若蘭道：「你最大的優點是什麼？」

提到優點，向南苦思了一會兒，自嘲道：「說缺點可以嗎？」

尹若蘭不動聲色道：「可以。」

「我這個人呢，沒什麼文化，自打初中畢業了，就在社會上混，吃喝嫖賭，我樣樣都沾。」向南自然的說著，他從尹若蘭的身上沒有感覺到任何壓力，同時，他又能感覺到，哪怕他話裡有一點的假話，她也能輕易洞穿，所以，他說得很實在，道，「有時候為了錢，我可以出賣一點良心……」

「和你父親的關係怎麼樣？」尹若蘭問。

「嗨……怎麼說呢。」向南苦笑著，道，「他把我當成敗家子，實際上也是差不多，和許多一人一樣，我倆的關係像是仇人，但要真發生點事情，我還真敢捨命相護，據說，這是血緣關係的原因。」

「你和秦征的關係怎麼樣？」尹若蘭再問。

向南稍微沉默，然後道：「其實，我有些怕秦少，他太過神秘了。」

「神秘？」尹若蘭微瞇著眼睛，語氣泛著波瀾。

「是的，神秘。」向南淡淡的說著，坦誠道，「我調查過秦少，從萊縣到齊水城，他每每都不按常理出牌，總能保證自己的利益變得最大化，這不是常人的手段，也沒有人能夠只佔便宜不吃虧，他甚至很少做交易，這就讓人摸不著頭腦了。」

向南在以小人物心思度量秦征，自然就能從每一件事情上感覺到神奇，甚至是驚歎。

尹若蘭理解秦征的做法兒，兩個人能力合作，在一些小事情上，根本就無須顧忌。

這個向南也是一個有意思的人，而且本質上也不壞，她緩緩道：「紫凝對你說了什麼？」

「她說讓我給她當跑腿的，還給我配Q7。」向南的心裡愈發的感覺到了自然。

「你同意了？」

「我拒絕了。」向南道，「是秦少給我介紹的工作，如果我隨意走了，那是對不起秦少。」

「給我當跑腿的怎麼樣？」尹若蘭朱唇輕啟，道，「我不會開車，你每天負責送我上下班。」

「這個……」向南有順口答應的衝動，話到口中又嚥了回去，他咬了咬牙，道，「我很想，可是，作為一個男人，有所為有所不為……」

尹若蘭點點頭，道：「懂電腦嗎？」

「會玩遊戲。」雖然不知道尹若蘭的用意，但是，向南還是如實道。

接下來，尹若蘭沒有在電腦上這件事情過多的尋問，因為秦大神棍已然悠載悠載的回到別墅。

看到尹若蘭和向南坐在草坪上，這神棍也沒有任何的意外，反而淡淡道：「向南也在啊。」

「秦少……」黑夜中，向南顯得侷促不安，現在的他，愈發的感覺到了秦征的強大。

秦征示意向南坐下，轉而看向一旁笑而不語的尹若蘭，道：「等我？」

尹若蘭默契道：「季長平給我打電話了，說是明天上午要去省政府報道了。」

「什麼職位？」秦征掏出兩根煙，扔給向南一根，也不避諱向南，問了一句，就點上了煙。

一旁的向南受寵若驚，道：「我不怎麼抽煙。」

「裝吧，不抽煙你的牙怎麼變黃了？」秦征撇了向南一眼，道，「都是爺們，實在點兒。」

向南看了眼波瀾不驚的尹若蘭，熟練的點上了煙，像秦征一樣，深深的抽了一口，可見，現在的他，心裡還是有壓力的。

尹若蘭沒有介意，淡淡道：「說到是到秘書處工作，也算是閒職了。」

「秘書長還是主任啥的？」秦征隨口問著。

「如果我沒有猜錯，應該只是一個小小的科員，級別工資加職務工資再加各種補貼，我應該有四千塊可以拿。」尹若蘭玩味道。

「太少了。」秦征極為不滿意冷雲天的安排，道，「明天我找他談談去。」

「是他找你吧？」聽著秦征的話，尹若蘭反問道。

秦征一怔，沒有任何的意外，如果尹若蘭再看不出其中的問題，就有大問題了，他道：「今天才有二百人，可我至少需要兩千人……」

「季長平也給你打電話了？」尹若蘭問。

「打了，不過很含蓄。」秦征慢慢的說著，道，「他是個聰明人，不會替我拿主意。」

「你是什麼主意？」尹若蘭問。

「機會只有兩次，餘下的那些人，就算再優秀，也不要。」秦征肯定道。

尹若蘭認同的點頭，道：「齊水城有近四十萬的在校大中專生，相信咱們可以選擇的餘地還是很多的。」

「我明天跟他說一聲，主要注意還是轉到高職高專類的學校。」秦征思考過後，說出一句負責任的話來。

尹若蘭也同意了，而且極為認真道：「時間很寶貴。」

「你的資金什麼時候到位？」秦征問。

「一個星期的時間。」尹若蘭自信道。

「好。」秦征點點頭，看了看天，道，「不早了，明天我陪你去上班。」

「還有件事情。」尹若蘭叫住了轉身的秦征，轉頭看向向南，道，「他不錯，我和紫凝都看上他了。」

「和我搶女人？」秦征無良道，看著尹若蘭波瀾無驚的眼神，道，「你們確實都缺一個司機。」

「秦少，我還是跟著你吧。」向南主動開口，他知道，這對自己也是一個機會，就是剛剛那幾句看似簡單的話，卻已經在左右著一個只有政府才能做出的決定，可見秦征的能量之大，或者說，他本身就是在為國家做事，能為國家做貢獻，是每個人公民的義務和責任，作為一位公民，向南也有這樣的心思，當然，他更看到了前景的光明。

秦征嘴角一勾，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他看出了向南的心思，不由得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有司機了，在若蘭開車還是紫凝開車，你選擇一個。」

「必須要選嗎？」向南嚥了口吐沫，他看得出來，秦征才是這裡的主心骨兒。

「如果你想留在這間別墅裡的話，必須要選擇一個。」秦征道。

沒有任何猶豫，向南道：「我選擇給尹小姐開車。」

秦征點了點頭，認同的點了點頭，道：「跟我來吧。」

說著，秦征帶著向南朝著西邊的別墅走去，步伐不慢不快，恰當好處的讓向南起伏的心情變得平靜了。

「秦少……」進了西邊的別墅，秦征又丟給向南一根煙，這一次，向南習慣性的點上了，吸了一口，道，「其實，我不是一個好人，你們為什麼還要用我。」

看著忐忑的向南，秦征白眼一翻，道：「什麼是好人，你說我是個好人嗎？」

這是一個兩難的問題，向南咧嘴笑了笑，攤了攤手，道：「說不好，看著就不像一個好人。」

「乾隆為什麼要用和申，你想過沒有？」秦征問了一句。

「因為他是清朝最大的忠臣？」向南問。

「你也有這樣的潛質。」說完，秦征指了指一樓的客房，道，「今天晚上你就睡這裡吧。」

愣了愣，向南坐在沙發上，直至十二點他才扔到了早已經熄滅的煙頭，他想明白了，這是秦征在給他機會，也是在向他暗示，只要做到了忠心庚庚，才有光明的前途，不由得，他笑了笑，朝著客房走去，而裡面，已經鋪好的床被，似乎，這一切像是早有安排一樣。

事到如今，他向南的命運齒輪已然開轉，而他也配合的上了軌道，開始著一個充滿了神秘的獨特徵程。

直到數十年後，叱吒風雲的向南在回憶錄裡說，改變他一生的談話，是在一個讓他感覺到緊張的別墅裡，而裡面，只有兩個人，他和改變他命運的人。

讀這本書的人，都知道，這個改變他命運的人，是一個一生可以用傳奇來概述的神人。

時間總是過得很快，曙光刺破黑夜的那一剎那，冷家老爺子已然在偌大的院子裡練著八段錦。

秦征也少有的早早起床和冷家老爺子一起打著八段錦。

「聽說小蘭要去政府上班了？」冷家老爺子問。

「是啊，這不，我早起準備車嗎。」秦征咧了咧嘴角，露出一抹桀驁的笑容。

冷家老爺子像是吃了只蒼蠅，這混賬小子明知他問的是他有什麼目的，卻隨意說個理由來搪塞自己，不由得，輕輕的哼一聲，順口道：「你給她準備的什麼車子？」

「上個班嗎，也不用太好的車子。」秦低調道，「奧迪A8。」

頓時，冷家老爺子的動作一滯，然後整個人就站直了，他知道尹若蘭要到秘書處上班，這是一個為領導服務的機構，而奧迪車在華夏又有著別樣的政治意義，這小子到手，讓一個小秘書開著A8去上班，置整個政府的領導於何地……

明顯是在暗示什麼嗎？

「不能安份點兒？」冷家老爺子說。

秦征動作不變，正做到握拳瞪眼增氣力這一式，打完之後，他道：「我不欺負人，別人就會欺負我，害怕。」

冷家老爺子何許人也，用屁股想想，也知道這是秦征在示威的一種手段，而且會起到轟動性的效果，不過，他沒有要阻止的意思，因為他已經習慣了秦征的這種強硬。

時間流逝。

吃過早飯的向南越發的謹慎了，看著黑亮的奧迪A8，他咧了咧嘴，傻傻的看著秦征，道：「秦少，這車真的給我車了？」

「你每天開這車接你蘭姐上下班。」說著，秦征和尹若蘭默契的上了車子的後排座上。

稍微停頓，向南深深的吸了口氣，拿著鑰匙上了車，發動車子，開出冷家別墅後，他才道：「秦少，咱們去哪裡？」

「省政府。」秦征道。

向南：「……」

向南的人緣極好，消息面也極光，他也意識到了開這樣一輛車子進出省府，似乎沒有擺正自己的位置，張了張嘴，他想要提醒秦征，可是仔細一想，以秦大少的腦袋，應該不會犯這樣的低級錯誤，於是，到了嘴邊的話，他又給憋回去，穩當的開著車子朝著省府而去。

其實，秦征這樣安排也是別有用意，明裡有向南跟著，暗中有陸成保護，尹若蘭的安全問題就沒有顧慮了。

大約一個小時的時間，向南開著奧迪A8來到省府，保衛以為自己眼花了，確定自己沒有看錯之後，就將這部嶄新的車攔在了外面，理由很簡單，這輛車沒有內部通行證。

於是乎，秦征下了車，掏出一根煙給保安，道：「我們是來上班的。」

保安沒有接秦征的將軍煙，心裡冷笑，在這裡上班的人還有人抽這種煙嗎，心裡這樣想著，眼中的神情露出幾分嘲諷，他道：「對不起，我們這裡不允許外來車輛入內。」

「我真的是來上班的。」秦征再次重複，並且收回了將軍煙。

「你有工作證嗎？」保安再次道。

「我……沒有。」因為時間的關係，冷雲天還沒得及給尹若蘭補發工作證，這種時候，秦大少自然拿不出工作證件。

「對不起，既然沒有工作證件，我不能讓你們進去。」

……

這時，省府的工作人員已經三三兩兩的進了大院裡，停下車之後，他們才回頭看了一眼停在大門外奧迪A8，不經意間，他們的嘴角露出一抹冷笑，心裡嗤笑一聲，道：「不知天高地厚，敢開這樣車。」

秦征當然不知道他們心中的想法，一味的跟保安解釋著，三番五次不成之後，這神棍的笑容愈發的玩味了，他道：「如果你不信，你可以給省長打電話確認一下嗎。」

「就你，會認識省長？」幾番交談下來，保安已然知道秦征不太懂規矩，一個不懂規矩的人，又怎麼可能認識省長呢。

「是啊，認識的，還很熟悉呢。」秦征如實道。

「你拿什麼證明？」保安問。

「我……沒法證明。」秦征攤了攤手，再次道，「我真的是來上班的。」

「好了好了，我也不抓你了，不要在這裡搗亂，要送禮的話，私下裡去……」明擺著，保安把秦征當成了某個不成熟的商人了，要賄賂省府的某位官員。

「我不是來送禮的。」秦征再次解釋道。

「再不走，我讓人來抓你走了。」保安聲音大了分三。

「小郭，發生什麼事情了？」開車經過的季長平停下二手的夏利車，打開車窗尋問道，其實，這樣高級的車他看多了，但是停在省府前，有礙政府形象，作為冷雲天的秘書，他有責任尋問清楚。

「季秘書，這人沒有通行證，還想進去，我不放行，他就賴在這裡不走了。」

「這是誰？」看著秦征的背影，季長平感覺熟悉，當秦征轉過身來的時候，季長平頓時石化了，兩秒鐘後，他才開口道，「秦少，你怎麼不進去？」

秦征指了指奧迪A8，道：「這位小兄弟盡職盡責，不讓我進。」

「秦少，你別跟他一般見識，他不知道這是你的車。」說著，季長平就下了車，來到秦征和小郭的中間，指著秦征介紹道，「這位是省長的朋友，以後再來的話，通融一下。」

聽到季長平的介紹，小郭頓時頭大了，合著人家真的認識省長，而且關係不淺，他剛才的行徑雖說無可挑剔，可也算是徹頭徹尾的將人家得罪了個遍，這職業不會保不住了吧。

「秦少……我……」小郭額頭上已經冒汗了。

秦征的素質高了不少，拍著緊張的小郭的肩膀，道：「沒事，我就喜歡認真的人。」

「小郭，我以後……」

「以後要保持這種精神，這裡是省府，不是任何人都能進的。」說著，秦徵收斂笑容，道，「現在能進了嗎？」

「能能能。」小郭連連點頭。

進了省府，在停車場裡，季長平見到了尹若蘭和向南，不過，他卻拉著秦征朝一邊走去，左右看了看，四下無人之後，才道：「秦少，你玩什麼？」

「什麼玩什麼？」秦征一怔。

季長平指了指奧迪A8，道：「豪車加司機，尹若蘭只是秘書處的一個科員，副科都不是，你讓她開這麼好的車？」

「我有錢啊。」秦征佯裝不懂。

「換輛車行不？」季長平皺了皺眉頭，他看得出來，秦征這是避重就輕。

「有人看著心裡會不爽嗎？」秦征問。

「十個人，九個人會以為她不知天高地厚，這配套，超過省委書記了。」季長平提醒道。

秦征道：「省委書記可沒有我有錢。」

「人家級別比你高。」

「級別高就不准花錢了？」秦征訕訕的笑了笑，輕拍著焦急的季長平道，「季哥，別緊張嗎，我這車是開給某些人看的……」

「誰？」季長平茫然道。

「反正不是冷叔和你了。」秦征安撫道。

「你這樣會得罪很多人的。」季長平不明白。

秦征：「及早發現問題，解決問題。」

季長平：「……」

「對了，若蘭到這裡工作了，是不是說，以後就是你的屬下了？」秦征尋問道。

季長平：「某種意義上說，是。」

「幫我看著她，她可是你弟妹，如果誰敢打她主意，老哥通知我一聲。」秦征陰森森的笑著。

【205】耀眼的花

季長平自然的笑了笑，說：「秦少，這個還用擔心嗎？」

秦征嘿嘿的笑著：「聊表關心罷了。」

在季長平的帶領下，尹若蘭到了秘書處，這是一個有五個人的辦公室，兩男三女，兩個男的都接近四十歲，三個女人卻都是三十歲以下。

見季長平進來，正在看報紙的兩個男人隨手拿了份文獻，自顧的研究起來，甚至有一人抽了張A4紙，拿著一支沒有水的鋼筆裝模作樣的寫著……

至於另外三個女人則好奇的打量著季長平身邊的尹若蘭，能夠輕易的從她們眼中讀到羨慕、嫉妒以及不屑。

其中，一個穿著黑色套裙，戴著一幅黑色鏡框的眼鏡的女人站了起來，咯咯的笑著，胸前的一對殺器隨著笑聲四下蕩漾著，很讓人懷疑她裡面是不是真空的，女人問道：「領導，您不介紹一下嗎？」

「陶麗麗，注意形象，咱們這是省府。」季長平笑著道，並沒有責備的意思，首先，他給尹若蘭介紹了辦公室的五個人。

歲數最大的那位，眼角有魚尾紋的那位叫薛仁，也是這間辦公室的副主任。

另一位男性其貌不揚，叫姜然，聽說是省委書記的關係。

至於這位大大方方的陶麗麗，據說也是很有身份的主兒。

剩下的兩位分別是鄒佳佳和蔣文文，鄒佳佳很漂亮，屬於孤傲的那一類，見尹若蘭進來之後，她抬了抬眼皮，然後便不再看向尹若蘭，倒是蔣文文的表情變化比較大，嘴角一咧，腹誹道：「又一個騷貨。」

尹若蘭一一問好之後，然後季長平才介紹了她給大家認識，雙方像征性的點頭，季長平道：「麗麗啊，我記得咱們處還有一台電腦沒用吧？」

陶麗麗一怔，隨即熱情道：「領導，那台電腦可是高配的，領導專用。」

季長平很自然道：「把它取來，給若蘭吧。」

「沒問題。」季長平的話說到這裡，辦公室裡的五個人總算是明白了尹若蘭的身份，看人家季大領導巴結的樣子，肯定又是一位軟硬通吃的貨色，陶麗麗自然不會觸眉頭，嫵媚道，「蘭妹子，領導對你真好。」

「她對你更好。」尹若蘭嫣能聽不出其中的曖昧之意，不軟不硬的反擊道。

「咯咯……」沒有佔到便宜，陶麗麗一步三晃悠，扭著碩大的屁股出了辦公室。

「好了，我不影響大家工作了。」說著，季長平就離開了辦公室，追上了透著騷氣的陶麗麗，道，「小麗，照顧著她點兒。」

「她是你的相好兒？」仗著自己是女人，陶麗麗主動往季長平身上貼。

季長平稍微一讓，錯過了那抹高聳，嚴肅道：「這對你沒有壞處。」

說完，他不管發愣的陶麗麗，自顧的朝著自己的辦公室行去。

倒是陶麗麗怔了怔，喃喃自語道：「不知道又是哪路神仙。」

隨後，她也麻利的去取電腦了。

辦公室裡，尹若蘭沒有初來乍到的那份拘緊，環視著在場的四個人，道：「下班後，大家有時間嗎？」

「我要接孩子。」鄒佳佳道。

蔣文文：「蘭妹子有什麼安排嗎？」

「咱們皇宮酒店吃頓飯吧，交流一下感情。」尹若蘭帶著淡淡的笑容，解釋道，「能一起去，是我的榮幸了。」

「皇宮酒店？」鄒佳佳撇了撇嘴，雖然說那裡只是一家規模不菲的酒店，可是以他們一個月三千塊的工資，如果六個人去的話，也只夠吃一頓飯的，所以，她感覺尹若蘭是在裝X。

「佳佳，都是同事，孩子讓你家那口子去接，今天晚上，咱們一起。」作為主任，薛仁臉上有了笑容。

姜然也是一樣，臉上帶著熱情的笑容，心道這個女人很懂事，道：「都是一個辦公室的，大家團結友愛，交流感情嗎。」

蔣文文也高興道：「蘭妹子真漂亮。」她的心裡卻在暗罵道，「不知道晚上的時候翹著屁股在哪位領導身下歡顏呢。」

尹若蘭輕描淡寫的用一頓飯解除了辦公室裡的死寂，其他人又開始自顧的各忙各的，倒是鄒佳佳和蔣文文在討論著化妝品的問題，並且不時的將目光看向尹若蘭。

兩個人看得出來，尹若蘭是素顏的，即使如此，也有著堪比明星畫妝之後的效果，特別是她的眸子，總是在一撇一動間，影響著其他人，這就是一個傾城傾國的美女，不禁讓她們心裡酸酸的。

接下來，還有讓她們更為嫉妒的事情，坐在蔣文文對面的尹若蘭自然的拿出自帶的蘋果筆記本電腦，並且隨手將蘋果四放在桌子上……

「呀，這是蘋果筆記本吧？」看到白色的蘋果電腦，蔣文文感歎著，驚訝的聲音，頓時吸引了其他四人的注意力。

尹若蘭點點頭，道：「是的。」

「嘖嘖……」蔣文文搖著頭，感歎道，「這可不是一台電腦的問題，這電腦多少，八千還是一萬？」

尹若蘭隨口道：「好像不到三萬的樣子。」

「你老公好有錢哦。」蔣文文故意道。

尹若蘭曖昧的盯著蔣文文，道：「我男友最喜歡漂亮女人了，要不要晚上跟我一起回去？」

蔣文文露出嫵媚的笑容，道：「真的啊。」

「文文，別在這裡發嗲了，人家男人能看你嗎？」鄒佳佳撇了一眼尹若蘭，不無他意道。

「你們說什麼呢？」就在矛盾要激化的時候，陶麗麗提著一台高配的筆記本電腦出現在辦公室裡，看到尹若蘭的蘋果電腦，她頓時眼前一亮，道，「原來你有一台啊。」

說著，她就把手裡的筆記本電腦放到了尹若蘭的桌子上，道：「系統已經裝好了，需要什麼軟件，自己網上下載……」

「麗麗，大家晚上一起去皇宮酒店，一起去吧。」尹若蘭發出邀請。

「沒問題，我就喜歡熱鬧。」由於季長平的點拔，陶麗麗作為一個聰明的女人，不會與尹若蘭為敵，況且，能在皇宮酒店消費得起，家庭背景必然不俗。

接下來，因為陶麗麗的加入，原來的三個人開始討論化妝品，隨後又到了男人身上。

陶麗麗問尹若蘭，道：「若蘭，你男人那玩意大不？」

「你想試試啊？」尹若蘭看著K線走勢，抽空和陶麗麗笑道。

陶麗麗咯咯的笑著，曖昧道：「怪不得你的皮膚這麼好，人也漂亮，原來如此。」

「你在忙什麼呢？」見尹若蘭一直盯著電腦屏幕作思考狀，蔣文文站起來朝著尹若蘭走來，道，「不會是在看黃片吧？」

來到尹若蘭的旁邊，蔣文文頓時感歎道：「哎呦喂，若蘭，你還會炒股呢？」

當然，作為一個外行，蔣文文並沒有注意到尹若蘭的資金是多少。

不過，她的一句話倒是提醒的薛仁和姜然，兩個人均是看了看電腦的左下角，作為老油條，他們懂得使用一些小工具，裝出一幅努力工作的樣子，而又不耽誤瞭解股市信息。

陶麗麗也在炒股，而且因為大盤走低的緣顧，她被深深的套勞了，割肉逃跑，她又不捨得，當聽到尹若蘭在炒股時，作為女人的她，天生八卦的道：「若蘭，你技術高不高，拉我一把。」

「怎麼，你被套了？」尹若蘭問。

「逃不出來了。」陶麗麗沮喪道，這可是她一半以上的身家呢，本想大撈一筆，不曾想折了三分之一。

「你賺多少了？」陶麗麗了步了蔣文文的後塵，來到尹若蘭的身前，自顧的瞄了一眼，緊接著，她看到一連串長長的數字，頓時，她的眼睛瞪大了，甚至出現了幾道淺淺的皺紋，然後，她揉了揉眼睛，確認自己沒看錯之後，一顆加速跳的動的心跳得越來越快，最後，他看到一個數字，百分之一百六十三，還是盈利率……

尹若蘭道：「你買的哪幾支？」

「啊……」陶麗麗發出西斯底裡的尖叫，隨後，她道，「老薛，老薑，有不懂的問題，趕緊問。」

薛仁老成持重道：「你就會大驚小怪。」

陶麗麗也是個聰明人，自然不會把尹若蘭資金量愈十億的事情說出來，心中感歎之餘，也在暗歎，果然是一路神仙，堂堂的一個富翁，竟然來這個小地方上班，是為了打發無聊的嗎？

「若蘭是股神。」陶麗麗感歎著，一邊帶著笑意，央求道，「若蘭，幫幫我，介紹幾支漲停給我唄。」

薛仁和姜然搖了搖頭，這個陶麗麗又開始發騷了，兩個人不以為然，繼續低頭做自己的事情，其實兩個人都在看小說。

尹若蘭點點頭，然後看向薛仁和姜然，客氣道：「薛主任，姜主任，你們要不要一起來？」

薛仁和姜仁同時道：「我倆被套了，沒有多餘的錢了。」

「別管他們，能幫我翻回來不？」陶麗麗期待道，因為她發現了一個事實，尹若蘭買的所有股票都是一路飄紅，鮮有綠色……

尹若蘭自然道：「問題不大，不過，你有流動資金嗎？」

陶麗麗一狠心一跺腳，道：「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我還有私房錢，十三萬多塊，全壓上了。」

「呦，麗麗這是不過了？」蔣文文道。

陶麗麗心裡哼哼兩聲，心道，過不過我自己知道，我就不告訴你們尹若蘭是個仙女，讓你們平日裡不陰不陽的，不就是一個個的騷貨嗎？

「不過了。」陶麗麗笑著道。

「我的技術都是我男友教的。」尹若蘭說了一句，道，「這樣吧，麗麗，我男友一會應該過來，讓他給你指點一二？」

「他比你還厲害？」陶麗麗不敢相信道。

尹若蘭指了指屏幕上的名字，道：「你沒看名字都是他的嗎？」

於是乎，陶麗麗像是初戀一樣，一顆心怦怦的直跳，記住了屏幕上的秦征二字。

…………

尹若蘭第一天在秘書處上班，並沒有見到冷雲天，而秦征則在冷雲天的辦公室裡坐了一上午，大體意思是，冷雲天想走走後門，讓他放寬招聘條件，避免人才流失，秦大神棍毫不猶豫的拒絕，然後擺事實講道理，兩個人討價還價之後，冷雲天無奈的妥協，最後還得幫著秦征聯繫大中專的在校學生。

只因為這神棍已經改主意了，暫時先把玉彩動力經營起來，打出牌子才是當前的任務，所以，他迫切需要技工。

這樣麻煩的事情交給冷雲天去操作，出了冷雲天的辦公室，秦征找到季長平，打聽清楚了尹若蘭的辦公室，在百般推辭下，來到她的辦公室裡。

「你找誰？」見到一般小帥的秦征，陶麗麗嬌笑道。

秦征指了指剛剛看完大盤的尹若蘭，笑著道：「我找她。」

「你找若蘭？」陶麗麗來回看了看，兩個人氣質不搭嗎，不過，人不可貌相的道理她是知道的。

聽到秦征的聲音，尹若蘭合上蘋果筆記本電腦，然後道：「要下班了，要不然一起先吃一頓？」

「對，大家一起聚聚吧。」秦征順著尹若蘭的話說道，並且進了辦公室。

這神棍手上也沒有閒著，摸出兩盒特貢煙，一人一盒放到了薛仁和姜然的桌子上。

開始，兩個人懶得看一眼，心道這人怎麼這麼小氣，給煙只有給一盒的嗎，可是，當兩個人看著普通的包裝的時候，頓時，眼角抖動幾下，兩個可是識貨之人，這可是供上面抽的特貢，於是乎，兩個人心中的不悅不翼而飛，取而代之的是利落的將特貢煙掃到抽屜裡，然後換了一幅笑臉。

薛仁作為辦公室主任，開口道：「今天是若蘭第一次來這裡，這頓飯我請了。」

「不不，給我一個機會，也請大家賞光。」秦征客套道，一幅卑微的模樣。

鄒佳佳哼哼兩聲，道：「到什麼地方啊，檔次太低了，我們可不去。」

秦征嘴角的弧度越來越大，洋溢著熱情的笑容，道：「我對這裡不太熟悉，薛主任，您來定如何？」

薛仁感覺倍有面子，清了清嗓子，裝模作樣的看了看時間，道：「下午還要上班，就招待所吧。」

「也成。」秦征爽快的答應了，緊接著，又補充了一句，道，「改天大家有時間，我再大請。」

鄒佳佳和蔣文文沒有將秦征當回事，陶麗麗可不敢苟同，別看人家態度卑微，實質可是一位大人物，仗著自己是女人，咯咯的笑著，道：「您是秦征吧？」

「哦。」秦征點點頭，道，「不好意思，忘記自我介紹了，我叫秦征，秦始皇的秦，征服的征。」

「陶麗麗，請多多關照。」說著，陶麗麗主動伸出手，她這句話算是半真半假。

看著陶麗麗水汪汪的眼神，這神棍感歎，這裡的女人沒有一個是吃乾飯的，明擺著是有求於他，看這幅犯花*癡的模樣，現在去開個房也很輕鬆的事情。

兩個人握手了，恰巧被趕來的季長平看了個正著，他揶榆的笑了笑，道：「陶麗麗，你連秦少的便宜都敢占？」

「秦少？」鄒佳佳和蔣文文一明一暗，道了一句。

能讓季長平稱「少」的人，必然有著非同一般的身份，看不出來啊，這傢伙還很有料嗎。

不等眾人反應過來，季長平接著道：「今天領導請客，大家都一起來吧。」

薛仁道：「領導，是你嗎？」

季長平翻了個白眼，玩笑道：「我算哪門子領導。」

姜然道：「季哥，你說的不會是省長吧？」

「招待所，便餐，大家一定都要來。」季長平掃視一圈，然後道，「省長說的。」《小說下載|wＲsＨu。ＣoＭ》

季長平去打招呼了，剩下的這些人看尹若蘭的目光就變得不同了，即使他們不承認，每個人的目光都包含著畏懼，還有幾分好奇，這個漂亮的讓人發指的女人和省長有什麼關係，難道說，她是他的……

陶麗麗是唯一一個知道點內幕的人，她知道真正的大拿是這位蠻帥氣的秦征，於是，走在路上，她都找機會和秦征搭話。

這讓鄒佳佳和蔣文文暗罵她發花癡，又在放騷了。

可是，一個星期後，兩個人暗罵自己，怎麼就不能更騷一點兒，怎麼就沒有睡到秦征的床上，成為他的女人，看人家陶麗麗，一個星期的時間，在尹若蘭，噢不……是秦征的點拔下，十萬就變成了三十萬，這個賺錢的速度，趕得上火箭了。

這是後話，當一行七人來到省府招待所的時候，冷雲天已經到了，這讓薛仁和姜然大為驚訝，按照正常情況，他不應該是最後才出現的嗎。

「冷叔，你站在這裡迎接我們？」秦徵調侃道。

「你就貧吧。」冷雲天笑呵呵道。

他這一笑，薛仁和姜然卻緊張了，這位信奉鐵腕政策的省長可不是表面上這樣樂呵呵的，甚至在整個省府，還沒有人見過他露出笑容。

如今，反差太大，讓他們以為自己看差了。

張羅著大家坐下，氣氛卻很緊張，這也是正常情況，上下級關係，而且還是一方封疆大吏，薛仁和姜然緊張是正常的。

而冷雲天也知道他坐在這裡會讓下屬們不自在，簡單的吃了一點兒，道：「若蘭呢，是我請來幫我的，這一頓飯，也算是我為她接風了。」

簡單的說了一句，冷雲天離開了。

也是簡單的幾句話，讓這些人知道了尹若蘭的身份，更讓他們明白，人家低調不是沒有實力，變化最為明顯的是鄒佳佳，下巴明顯收縮了不小，也開始正眼看人了。

至於陶麗麗則更加感歎人家厲害，省長親自請來的，必然有著通天的能力。

薛仁和姜然知道，以後的辦公室焦點必然發生變化，而這個中心點就是尹若蘭了。

至於秦征，這個時候反倒被眾人遺忘了，毫無風度的大口吃著飯，沒有半分紳士風度可言。

【206】超級男人

低迷的股市讓許多老股民割肉逃離，但是，他們的目光沒有從股海裡離開，隨時關注著反撲的機會，伺機尋回自己的損失。

許多人見證一個離奇的事情，一個叫做千年白狐的ID在股民論壇裡發佈了幾條消息，大致意思是透露出幾支股票，如果有人信得過他，就入手這幾支股票。

這樣的消息，自然引不起老股民的重視，嘴角一勾，也就不再觀看，可奈不住新人啊，飢渴的新人做著發財夢，出於警惕的心理，每個人也就買個十幾手，以觀後效。

也就是這十幾、幾十手的股票，讓他們對千年白狐這個ID佩服到了極點，他們入手之後，不是漲停就是大幅度的上漲，可以說，他們樂得嘴都合不攏了。

最初的時候，只是幾個新手加入其中，後來，幾十個新手，到最後，股齡超過十年的老股民都是加入其中。

一時間，千年白狐這個ID成為股神的代名詞，股民們把她視為神的代言人。

因為這個ID的出現，讓股市裡透著一股子神味兒，就連各大門戶網站和經濟時報都在關注這個ID的驚人言論。

眾人紛紛在猜這個千年白狐到底是何人。

甚至有不少的電腦高手在進行人肉，誓言要查出華夏的巴菲特。

「秦樂，查出千年白狐是何人了嗎？」南方秦家的別墅群裡，最中心的那座別墅裡，一名帶著金邊眼鏡，紅光滿面、精神爍爍的老人坐在木椅上，手裡正端著一杯極品的大紅袍，(W//R\S/H\\U)靜靜的坐在椅子上，端是有一股歷經蒼桑的味道。

這時，秦樂帶著笑容從大門處走進來，自顧的坐到這名老人的身邊，道：「四哥，查出來了，是秦征那個小子。」

此人正是南方秦家的老四，叫秦方，主管整個秦氏集團的人事安排。

「秦征？」一時間，秦方對秦征沒有印象，疑惑道，「北方秦家的人？」

秦樂搖了搖頭，解釋道：「四哥，北方秦家就是被他收服的，就是前一陣子揚言要和咱們打一場金融戰的秦征。」

「是他。」秦方點點頭，顯得老成持重，道，「你從哪裡得到的消息？」

「證監會。」秦樂知道秦方一向小心謹慎。

秦方點點頭，道：「他大學裡學的是什麼專業？」

「IT專業的，具體傾向於軟件。」秦樂如實道。

自從在齊水城敗給秦征之後，秦樂就認真的調查秦征的一切，就差知道他有幾根毛髮了。

當然，他沒有在意秦征打金融戰的提醒，他甚至不認為秦征有這樣的實力，事實上，這場金融戰不僅打了，而且還對秦氏集團不利，這不，因為旗下幾家公司的股票異常波動，甚至有證監會介入調查，終於發現，是因為一個叫秦征的投資客引起的這一連串的波動，至於手段上，完全合法。

這引起了南方秦家的高層，因為他們下面的公司發來報告，直接說，如果對方達到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可以進行要約收購……

於是乎，就有了秦方和秦樂這場談話。

「可是，公司裡的人已經判定了這是一個經驗豐富的，縱橫國際的高手才能用出的手段，甚至說，能做到這種程度，華夏也僅此一人而已。」秦方直接道。

秦樂一陣沉默，臉上的笑容漸漸的斂去，他緩緩道：「四哥，這小子不僅懂金融。」

「他還要在齊水城建廠。」顯然，秦方也瞭解過秦征。

秦樂接著道：「據我調查，他畫過畫，玩過武，最近又在齊水城建設發動機生產廠，你不覺得這不是一個人能完成的事情嗎？」

「他有一個團隊？」秦方問。

秦樂搖了搖頭，否定了秦方從專業角度發出的疑問，然後道：「他手下的人都是很聽話的人，真正的決策者只有他一人而已，這樣的團隊形不成威脅。」

「也就是說，真正有殺傷力的是這個秦征了？」秦方問。

「可以這樣說。」秦樂點點頭，道，「這個小子所圖不小，買的股票均是機械類的，明顯是針對咱們家的，或者說，他想要收購咱們的公司。」

「或許，這是一場金融戰。」秦方感歎道。

「大哥是什麼意思？」秦樂問。

秦方咧了咧嘴角，露出第一抹笑容，道：「大哥意思是和他一戰到底，以成敗論英雄。」

秦樂：「……」

齊水城的夜晚相較以往多了分安穩，薛仁和姜然已然站在皇宮酒店外，而陶麗麗、蔣文文和鄒佳佳卻姍姍來遲。

「薛主任，要不然咱們先進去吧。」尹若蘭道。

「等等她們吧。」薛仁也知道三個女人身份不同，在這裡等她們，也算是給她們面子了。

「她們來了。」姜然道。

陶麗麗三個人確實來了，而且三個人還各個帶了一個伴兒。

尤其是鄒佳佳身邊站著一位身姿挺拔的年輕人，看她小鳥依人的模樣，更顯得這個男人的一身英氣了。

男人見到尹若蘭後，稍微一怔，在其他人相互介紹之後，他主動開口道：「你好，咱們又見面了。」

「楊哥認識若蘭？」鄒佳佳微微吃醋道，她倒追楊安槐已經不是一兩天了，這在辦公室裡是公認的秘密，如今，不曾想一向對她不冷不熱的楊安槐竟然主動跟尹若蘭搭訕，讓她的心裡產生幾分酸意。

「算是認識吧。」尹若蘭淡淡的一笑，道，「裡面都安排好了。」

一行人進了皇宮酒店。

陶麗麗左看右看，沒有看到秦征的身影，不禁問道：「若蘭，你家那口子呢？」

「他跟幾個朋友一起喝酒去了。」尹若蘭隨意道。

蔣文文：「若蘭啊，這個男人得看緊了，要不然到處沾花惹草。」

「你什麼意思？」鄒佳佳面若寒霜冷冷的盯著蔣文文，誰都知道她是離異的，如今又在楊安槐面前說花草的事情，自然引起她的不悅。

「沒什麼。」蔣文文左右看了看，沒有接話。

楊安槐的目光一直有意無意的盯著尹若蘭，心裡盤算著如何和尹若蘭搭話，並取得她的好感。

向南將這一切看在眼裡，他靜靜的退出皇宮大酒店，進入一輛銀色的馬六，道：「陸哥，進去的有一個人叫楊安槐，號稱OL殺手，我看他那色瞇瞇的眼神，好像對蘭嫂子有意思。」

「楊安槐？」陸成問了一句。

向南知其意，解釋道：「楊安槐也是個風流人物了，是齊水城軍分區的一位少校軍區，有學識，有品味，還有涵養，號稱不夜公子呢。」

「他要泡尹小姐？」陸成問。

向南認真的點點頭，肯定道：「我敢肯定的說，他已經動春心了。」

「做夢吧。」陸成玩味道，以尹若蘭的能力，他不相信這個世界上除了秦征還有誰能配得上她。

「會不會發生意外？」顯然，向南對尹若蘭信心不足。

「放心吧。」陸成拍了拍向南的肩膀，安慰道，「尹小姐不會看上他的，他和秦少相比相差太遠，不過……咱們還是上去，確保萬無一失。」

……

秦征確實有應酬，而且還是別人挖了一個大坑，他主動跳進去了，差點跌得粉身碎骨。

「不行不行，絕對不行。」秦征瞪大眼睛，拍著桌子，道，「我沒有時間，而且也抽不出時間。」

就在剛才，秦二和損三爺竟然告訴他，要他一一征服齊水城的所有武館，另外，因為初夏文化發展有限公司的需要，需要他巡迴表演……

被秦征拒絕了，秦二虎目圓瞪，直接一拍桌子，發出砰砰的聲音，道：「秦小子，你當初是怎麼說的來著，讓我找損三爺解決，說需要你出場的時候，你會幫助我們，現在你不認賬了，怎麼，就拿錢和接收產業的時候有精神，碰到事情就退縮了嗎？」

「我就是沒有時間，你能把我怎麼著？」秦征白眼一翻，無賴的說著，竟然要佔用他一個月的時間，如今正是玉彩動力發展的關鍵時刻，莫說是一個月，就是一整天都要考慮一下。

「你……」秦二氣得臉都紅了，端是毫無辦法。

這時，損三爺的三角眼滴遛滴遛的轉著，咳嗽兩聲，道：「秦三嘴，咱們這公司叫什麼名字？」

秦征：「初夏文化發展有限公司。」

「就是嗎，初夏發展有限公司。」損三爺點點頭，他太瞭解秦征了，直接道，「不知道人還以為，我們是老闆，你是員工呢，公司是你的，你撂挑子，你覺得合適嗎。」

「不是。」秦征咧嘴一笑，損三爺偶爾用個迂迴招式，產生的殺傷力足以讓他服軟，他道，「你們也知道，玉彩動力的事情已經啟動，這個時候讓我抽出一個月打擂台，這不是沒事找事情嗎？」

秦二：「小子，你要知道，我們這也是為了發展，在為秦家做貢獻。」

「就是。」損三爺幫腔道，「雖然說我在初夏文化發展有限公司裡也有股份，可是，與你相比，我的幾乎可以忽略了，不要忘記了，之前的訂單，以及應允給那些畫家的禮物，都還沒有完成呢。」

「還有什麼？」秦征算是看出來了，兩個人這是在逼他，逼他出來打擂台賽。

「還有就是。」說到這裡，損三爺輕輕一頓，道，「你當老闆呢，就是要當老闆的覺悟，真想當甩手掌櫃，就你這點資歷，還不夠呢。」

「對，要尊老愛幼。」秦二道。

秦征指著兩個人，點著頭，道：「你們兩個人合起來逼我？」

「不是逼你。」損三爺搖著折扇，以慢悠悠的語氣道，「秦三嘴，說到這裡，咱們就要說道說道了，在萊縣的時候，我有一件找過你沒有，初夏文化發展有限公司有今天的規模，是不是我一手經營出來的？」

「沒錯。」秦征承認了損三爺的說法兒，因為從表面上，可以這樣解釋。

「而你，是初夏文化發展有限公司的真正老闆，公司的好壞，直接關係到你的利潤，對不對？」

「也沒有錯。」秦征看著一臉壞笑的損三爺，道，「我信得過你。」

「得，不用誇我，拍馬屁對我不管用。」損三爺直接道，「這麼說吧，公司碰到問題了，如果沒有辦法解決就會倒閉，你有沒有時間解決？」

「這不是沒有危機嗎。」秦征自然道。

「是啊，以前沒有。」損三爺感歎著，搖著折扇道，「可是武館加入到文化公司後，咱們就碰到生死危機了。」

「你什麼意思？」秦征問。

「我們決定推廣華夏文化，而且已經投入了大筆的資金。」

秦征算是明白了，他們這是先斬後湊，當然了，最大的受益人還是他，不過，這種感覺讓他十分不爽。

秦二：「你要不出手，我們的計較會夭折。」

秦征：「可我真的沒有時間。」

「我們也迫在眉捷……」秦二和損三爺異口同聲道。

一時間，整個會議室陷入到了死寂的狀態，秦征掃視著損三爺和秦二，這兩個人齊齊的瞪著秦征。

良久之後，秦征歎了口氣，退了一步，道：「你們跟我說實話吧，如果我不參加擂台賽，會出現什麼情況？」

損三爺直接道：「簡單的說，初夏文化公司會倒閉。」

「複雜的說呢？」秦征問了一句。

損三爺道：「消息我們已經發出去了，必要的造勢也已經在進行鋪墊，還有一點，如果你不出現，就失去了最大的噱頭，也就意味著初夏文化公司失信於同行和社會。」

「什麼噱頭？」秦征問。

「美女配英雄，這場擂台賽要你和尹小姐一起參加才可以。」損三爺得意洋洋的說道，「仗劍行走於江湖，好不，妙不，這麼絕妙的主意，也就我能想到出來。」

秦征：「……」

見秦征久久不說話，損三爺道：「你看，你也覺得好，那就這樣定了，後天這個時候，就要開打了。」

「晚上？」秦征吞嚥了口吐沫，他還真沒有見到過尹若蘭出手的模樣。

「對，每個晚上，持續一個月，然後是齊水城之外的城市……」

「你……」損三爺得寸進尺，秦征剛要罵他，接下來，他的手機響了，看了看手機號，是陸成打來的，而此時的他應該在暗中保護尹若蘭，沒有任何猶豫，他接了電話，道，「什麼事情？」

「楊安槐要占尹小姐便宜。」陸成道。

「你再說一遍。」秦征緊皺著眉頭，命令道。

陸成從秦征的冰冷的語氣中感覺到了敵意，他重複道：「楊安槐向尹小姐表白了，導致鄒佳佳的失控，進而向尹小姐出言不馴。」

「你們在哪裡？」秦征問道。

「皇宮酒店。」

秦征掛了電話，對著秦二和損三爺道：「跟我去皇宮酒店收拾一個人，其他一切事情好說。」

「真的。」損三爺眼睛一亮，既然要包裝秦征本人嗎，必須要有當事人的合作才成，如若不然，他白忙活。

打架，秦二的專業嗎，他道：「沒問題。」

一行三人坐著損三爺的銳智車，直奔皇宮酒店。

……

「佳佳，不要再鬧了。」蔣文文勸解著微醉的鄒佳佳，聽她輕飄飄的語氣，竟然帶著幾許興災樂禍的模樣。

「尹若蘭，天下男人多的是，你為什麼要和我搶男人？」鄒佳佳責問道。

「你喝醉了。」尹若蘭說了一句。

「若蘭，我和她沒有什麼？」一旁的楊安槐解釋了一句。

「這和我沒有關係。」說著，尹若蘭已經掏出手機，準備給秦征打電話了。

「楊安槐，你這是人說的話嗎？」鄒佳佳搖晃著，指著楊安槐，道，「是誰說要跟我結婚的，是誰說的……」

「你喝醉了。」楊安槐道。

「我沒喝酒。」姜然站出來，道，「我送佳佳回家。」

薛仁拍了拍姜然的肩膀，道：「辛苦你了。」

姜然自然道：「都是同事，她的事情大家也都知道，能幫就幫了。」這時，他看向尹若蘭，道，「若蘭，你也不要在意，她的事情，過後跟你解釋。」

「放心吧，我能理解。」尹若蘭道。

一頓飯因為楊安槐的突然表白和鄒佳佳的突然失控，已然沒有進行下去的必要了。

「若蘭，就這樣了，咱們回去吧。」薛仁道。

「改天我再補一頓，到時只有咱們同事。」尹若蘭抱歉道。

「那我們走了。」陶麗麗和蔣文文同時道。

「誰都不能走。」就在幾個人走到包廂門口的時候，向南擋住了眾人的去路。

「向南……」看清楚是他，尹若蘭出言說了一句，示意他讓開。

「嫂子，這人敢讓你難堪，他今天就得留在這裡。」向南沒有讓開的意思，道，「這是秦少的意思。」

「讓開。」尹若蘭不想把事情鬧大。

向南倔強道：「沒有秦少的命令，我……」

「你讓不讓？」

「不讓。」

「好樣的。」及時趕到的秦征輕輕的拍了拍向南的肩膀，誇獎了一句，道，「就這樣做。」

繞過向南，秦征進了包廂，環視一了圈，然後咧著的嘴角又變大了，笑容變得愈發的古怪了，他道：「楊安槐，聽說你若蘭的便宜了？」

【207】扯蛋的人生

薛仁親眼見證了事情的經過，而且他也知道秦征身份非同一般，如若不然，他也不會出席這場同事之間的晚宴，更不會在席間制止鄒佳佳的發飆，「秦少，這裡面有誤會。」

「沒有誤會。」楊安槐徑直道，掃了薛仁的面子，直接道，「我喜歡若蘭，我想娶她為妻。」

「是這樣嗎？」秦征帶著笑容，看向一旁不動聲色的尹若蘭。

看到秦征的笑意，尹若蘭水汪汪的眸子中也帶著淡淡的笑意，似乎像是普通的女人一樣，她也喜歡男人為自己吃醋，點了點頭，道：「差不多。」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秦征輕輕的鬆了口氣，道：「她是我的女人。」

「你們結婚了嗎？」楊安槐嘴角一咧，露出一抹不屑，雖然秦征在齊水城惡名在外，但是他並不怕他。

楊安槐的這句話一出，已然是要抗掙到底的表態，薛仁暗叫不妙，心裡將鄒佳佳罵了幾十遍，你發酒瘋，讓我們跟著你一起倒霉，這種時候，他反倒羨慕起姜然了，如果可以，他倒是想開遛了。

「沒有。」秦征的回答是肯定的。

「莫說你們沒有結婚，就是結婚了，我也還有機會。」楊安槐道。

秦征：「……」

「怎麼，你害怕了嗎？」輕揚著下巴，楊安槐挑釁道。

秦征覺得這個楊安槐如果不是大奸大惡之人，就是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當真不知道死字是怎麼寫的，他道：「你有資本和我斗嗎？」

「這要看在什麼地方？」楊安槐淡定道。

「不就是一個軍官嗎？」秦征嘴角一咧，老神在在的打量著楊安槐，他連辛孜峰都敢滅，就別提這個楊安槐了。

「確實，我就是一個普通的軍官而已。」楊安槐謙虛道。

「哦。」秦征認同的說了一句，道，「現在給你一個機會，一分鐘之內，離開我的視線範圍，要不然我讓你爬著出去。」

「這裡是公共場所。」楊安槐說著，同時又彬彬有禮的看向秦征，他發現尹若蘭的目光一直在秦征身上，而且沒有要移開看他一眼的意思，這讓他心中湧出一股酸意，恨不得自己站在秦征的位置上。

「我說什麼就是什麼。」秦征十分混蛋道。

「你敢毆打一名少校軍官嗎？」楊安槐想不到除了這個辦法，還有什麼辦法能讓他爬著出去，另外，他的身手不弱，也不相信秦征有能力讓他爬著離開。

「已經過去半分鐘了。」秦征抬手看了看腕間的手錶，其實才過了二十五秒。

「秦少，這件事情……」陶麗麗也知道楊安槐的身份不同一般，況且軍政分家，就算秦征在齊水城可以橫著走，可是與軍隊硬拚，可能會吃虧。

秦征直接打斷了陶麗麗的話，道：「你們就看出戲好了。」

對秦征來說，這是殺雞儆猴，今天的事情必然由他們的嘴傳向整個齊水城高層。

哼哼，他的女人也敢碰，真活的不耐煩了。

「一分鐘時間到了。」說著，秦征的嘴角露出一抹圓潤的弧度，他看向尹若蘭以及薛仁和陶麗麗等人，道，「咱們到樓下等著吧。」

說完，他自顧的轉身，然後拍了拍向南的肩膀，道：「這件事情交給你來辦了。」

向南傻眼了，急忙問道：「秦少，我……」

損三爺和秦二同時拍了拍向南的肩膀，道：「有我們在，你怕什麼？」

「損三爺？」看著損三爺猥瑣的形象，向南腦海裡浮現初夏文化發展有限公司經理的形象。

「這位是二爺。」說著，損三介紹秦二給向南認識。

「二爺爺好。」向南禮貌道。

作為一個長輩，秦二對向南的禮貌還是記在心裡的，並且受用之極，同時，他也有自己的打算，像損三爺一樣，他對損三爺的策劃十分感興趣，把武術當成舞術來包裝，早在之前已經有了先例，而秦征已然達到秦家武術的最高層次，他十分期待秦征能夠將武術發揚光大，且撇開秦家武術不言，作為一個秦家的長輩，他最喜歡看到的是秦家隊伍的狀大，眼前這個年輕人的確影響到了秦家的傳宗接代問題，所以，他也樂得幫秦征出手。

至於看傻眼的陶麗麗徹底鬱悶了，什麼叫大氣，什麼叫磅礡，什麼叫混然不在意，隨手就能指點江山，竟然連一位少校都不放在眼裡，這個秦征到底是個什麼人物。

「薛主任，這件事情？」作為一個女人，陶麗麗少了幾分主見。

薛仁也是頭大，以雙方展現出來的實力來說，他哪方面也得罪不起，而且楊安槐公開讓鄒佳佳下不了台，作為一個辦公室的同事來說，雖有興災樂禍的心思，可是，也算是掃了他的面子，再怎麼說，鄒佳佳也是他的下屬。

「咱們走吧。」看了眼氣定神閒的楊安槐，薛仁道。

一直等薛仁等人離開，楊安槐都保持著淡定的神色，他對著損三道：「我知道你，你是初夏文化發展有限公司的經理。」

「您是？」損三爺是一個很有大局觀的人。

「齊水城軍分區少校楊安槐。」楊安槐自報家門，秦征不知道天高地厚，作為在齊水城混了大半輩子的老油條，楊安槐相信損三爺會做出正確的選擇。

聽到楊安槐的介紹，損三爺微微睜大眼睛，詫異道：「你是龍曉的表哥吧？」

楊安槐沒有迴避這個問題，道：「沒錯，沒想到損三爺還記得。」

「奪妻之恨，破產之仇，你說我能不記得你這個小雜碎嗎，幾年不見，小雜碎竟然從一個中尉升到了少校，家裡花了不少錢吧。」損三爺恢復了本色，他覺得，這場樂子是秦征特意安排的，就是給他報仇用的，所以拉上了秦二這個巨有能力的保鏢，雖然知道秦征這是在利用他處理一些上不得檯面的事情，但是，損三爺也十分感激，畢竟，當年他破產，除了龍曉，推波助瀾的就是這個楊安槐了。

「你還是像以前那樣尖酸刻薄。」楊安槐道。

「二爺，請您出手了，只要不打死，一切後果我來承擔。」損三爺咧了咧嘴角，陰森森道。

……

「楊安槐只是個小鬼兒。」出了皇宮酒店，送走了薛仁和陶麗麗等人，坐在車裡的尹若蘭淡淡道。

「誰讓他不識時務呢。」秦征掏出一根煙，自顧的點上了。

「你什麼時候調查過他？」尹若蘭淡淡道，作為一個活了四千年的妖精，她當然不相信秦征會為了這點小事而大動干戈，唯一能解釋的原因就是，楊安槐和秦二、損三爺中的其中一位有仇，這種時候，就是給他們一個有仇報仇，有怨報怨的機會。

「這是損三最後的牽掛了。」秦征不倫不類的形容著，道，「作為朋友，我得替他解決了。」

「他身後可有齊水城軍分區呢。」尹若蘭道。

「還記得白震軍嗎？」秦征抽了口煙，緩緩道。

「自打來了齊水城，他就消失了，這也讓博愛醫院的發展遇到了一些阻力。」尹若蘭知道這個人才，他圓圓的臉兒小小的耳朵還歷歷在目。

秦征嘴角一咧，自然道：「那時候咱們勢單力薄啊，白家老爺子不看好咱們，強行把他送到西北軍區了，這不，昨天才剛剛和我聯繫上了。」

「他要回來了？」尹若蘭問。

秦征搖了搖頭，感歎道：「要回來，不太可能，因為點公務，能回齊水城呆幾天時間。」

「他的公務在玉彩動力？」尹若蘭忽然道。

秦征轉頭看著尹若蘭，詫異道：「你怎麼知道的？」

「西北軍區？」尹若蘭淡淡的說著，「那裡應該有一個動力研究所，華夏的組裝「機」多半出自那裡，以他的才華，應該不是在一線連隊，而能引起西北軍區重視的只有動力裝置。」

「高，實在是高。」秦征拍著馬屁，道，「過兩天他就回來了。」

「到時候見見他。」尹若蘭說。

秦征沒有說話，看了看腕間的手錶，道：「已經十分鐘了，他們應該解決完了吧。」

尹若蘭：「希望不會出大問題。」

……

楊安槐是獨自一人出的皇宮酒店，而且吃飯的費用還是他付的，自認為身手不弱的他，碰到了秦二根本就沒有還手之力，被人家三下五除二打倒在地，本想裝聳躺在地上不起來，可是，損三爺的幾口吐沫就讓他燃起熊熊的戰火，也就發生了三番五次被打倒的事情，最後，他實在沒有力氣站起來了，而損三爺也掏出他的鳥兒，一泡帶著腥臊味的「濃茶」從頭淋到腳……

任他有萬般怒火，恨不得將損三爺碎屍萬斷，卻也沒有反抗的能力，只得打碎鋼牙往肚裡咽，有苦說不出。

「沒想到你這麼猥瑣。」出了皇宮酒店，秦二感歎道。

損三爺：「這都是秦征設的一個套而已，咱倆還屁巔屁巔的鑽進來，最沒骨氣的就是我，明知道是秦小子在利用我，反而心甘情願還樂呵呵的得罪了齊水城軍分區。」說到這裡，損三爺感歎道，「人生，真扯蛋。」

【208】繁星

接下來的兩天時間裡，省府秘書處的人個個紅光滿面，尤其是陶麗麗，像是年輕了十歲，就連薛仁和姜然也是心情大好，回家抱著老婆就扔到了床上，一番翻雲覆雨之後，讓他們的婆娘滿足的呻*吟著，均以為他們吃藥了。

也只有這個辦公室裡的人知道，他們跟著尹若蘭大賺特賺，短短的兩天時間，收益竟然直線上升，也愈發的感覺到尹若蘭的神些奇以及秦征的強大。

這兩天，秦征也很忙，齊水城共計有四十萬高校在校生，學習機械製造或者機電專業的學生加起來總計有一萬八千五百人，在冷雲天的動作之下，他看到了這一萬八千五百人的檔案，從裡面選擇了八千品行記錄比較完美的人。

當然了，這其中也引發了一些高校領導以及某些領導的嚴重不滿，例如，參加過補考的學生不要，有過處分的學生不要，不是華夏國籍的學生不要，如果說，之前的都能理解，那麼品學兼優，成績優秀的學生也不要，就讓很多人摸不著頭腦了。

這些信息，通過冷雲天的嘴傳到了秦征的耳朵裡，秦大神棍倒不以為意，直接解釋道，這是為他們好，總不能讓某些未來的天之驕子就在玉彩動力裡面當一輩子的鍛造工，這對華夏來說是巨大的損失。

對於秦征這樣的言論，冷雲天不敢苟同，說了在哪裡都是為國家做貢獻，既然他們願意，他是可以接收的。

面對冷雲天的疑問，秦征才鬆了口，道：「冷叔，我建的是工業基地，一個動力裝置公司，就能稱得上一個基地嗎？」

冷雲天早知道秦征所圖甚大，他道：「除了動力機械的生產，還有什麼？」

「複合型的，各個產業的工業基地。」秦征含糊道。

冷雲天略微沉默，道：「你會給他們二次應聘的機會？」

秦征咧咧嘴，得意洋洋道：「我總不能讓一個銷售天才去生產避*孕套，您說是不？」

冷雲天無奈的搖了搖頭，把這樣的精神傳達給下面，這才平息了一場不安的暴動。

這一天的晚上，對於收穫不小的秦征來說，是唯一能夠放鬆的時間，他坐在Q7的副駕駛位置上，幾乎要累的睡過去了。

臨進冷家別墅大門的時候，眼睛的餘光看到一個在微風中縮頭縮腦的男人正在站在別墅外，彷徨著，猶豫著，似乎在做某個決定。

秦征沒有在意這個男人，坐著Q7進了別墅，下了車後，他略微猶豫，覺得這個人有些熟悉，逕自的折返回來，當看到這個中年人的時候，不是萊縣農業大學的田海洋又是誰。

秦征看到田海洋的同時，田海洋也看到了他，身著白襯衣黑西褲的田海洋尷尬的笑了笑，頂著越來越少頭髮的光頭往前走了兩步，忐忑不安，道：「秦少……」

心裡越發不安的田海洋發現說出這兩個字之後，他腦海裡竟然一片空白，接下來在心裡打了無數遍的腹稿竟然不易而飛了。

「進來吧。」秦征臉上沒有表情，故裝深沉道。

跟著秦征的腳步，田海洋就像是劉姥姥進大觀園一樣，四下打量著這片別墅區，他發現一個事實，這片別墅區是一體的，也就是說，這是一個人的房子，而秦征能出入這種級別的別墅，就他個人的經濟實力來說，已然達到了一個普通人無法想像的地步，再想想之前做的蠢事，為了一個不學無術的少爺，他竟然得罪了眼前這塊金子，田海洋抽死自己的心情都有，不過，這一次，他來到這裡還有重要任務要做，就算要死，也得完成之後才可以。

在秦征的帶領下，兩個人來到西邊的別墅。

進了別墅，秦征道：「紅茶還是綠茶？」

「白開水就可以了。」田海洋侷促不安道。

秦征還是泡了壺茶，放在了茶機上，給自己和田海洋倒了一杯，然後道：「田主任，你來這裡是？」

「我……」田海洋緊張的看著沒有表情的秦征，道，「聽說秦少在齊水城建了一個工業基地，您能不能消化一些萊縣農業大學的學生。」

「沒錯，我要建一個工業基地。」秦征肯定了這個說法兒，道，「而且我還是萊縣的戶籍，我消化一些家鄉的學生，於情於理都是可以理解的事情。」

聽到秦征這句話，田海洋的表情總算是舒展了很多，輕輕的吐了口氣，道：「秦少不忘家鄉人啊。」

這時，秦征嘴角一勾，露出一抹古怪的笑容，道：「接收學生本來沒有問題。」拋出這句讓田海洋緊張到要死的話，秦征接著道，「可是，以咱倆的關係，你感覺我還會接收嗎？」

田海洋愣住了，他確實得罪過秦征，而且還讓錢初夏艱難的畢業了，就這些事情來說，秦征拒絕他也是合情合理的事情，他歎了口氣，道：「秦少，之前的事情都是我不對，是我沒有站在大局考慮事情，可是，這次事情不緊關係到萊縣農業大學的聲譽問題，同時也有學生們的前途。」

「學校的榮譽和學生的前途，這和我有半毛錢的關係嗎？」秦征道。

田海洋又是一怔，他聽出來，人家這是在意他影射他不注意大局，「我沒有要教秦少做事情的意思。」

「萊縣農業大學就沒有人了嗎？」秦征問。

田海洋咧了咧嘴，露出一抹僵硬的笑容，道：「本來，學校黨委決定要派別的人來齊水城，最後時刻，我自告奮勇，就來了齊水城。」

「學校應該知道你與我水火不容。」秦征冷冷道。

田海洋點點頭，認真道：「學校確實知道這件事情，我是這樣考慮的，即使我不來，這件事情也存在了，必然會影響到你對萊縣農業大學的態度，反而我來了，化解了咱們的矛盾，您是否可以放心的使用萊縣農業大學的學生呢。」

「你想怎麼化解，你要怎麼化解，你為什麼要化解。」秦征一連三個為什麼逼問著田海洋。

田海洋深深的吸了口氣，安撫著跳動的情緒，道：「我是一名老師，如果能為學生的發展做出貢獻，我願意犧牲我所謂的尊言，甚至秦少讓我做一些事情，只要我能做到的，我都不會猶豫。」

「你是一名老師？」秦征打量著田海洋。

田海洋老臉一紅，道：「確實，我有時候在追逐功利，不過，你可以到學校裡打聽打聽，雖然我犯的錯誤不少，可是我也為學校的發展和學生的前途做出不少的貢獻。」

「這是表功嗎？」秦征道。

田海洋：「我說的是事實，今天來這裡，是給秦少賠禮道歉來了，為了我的學生們，我給您道歉。」

「如果是您個人呢？」秦征問。

田海洋：「於我個人來說，我沒有必要向你道歉，我也是一個人，也有目光短淺的時候，之前做出的錯誤決定導致了錯誤的結果，這是我應該承擔的責任。」

「也就是說，你做在這裡，只是為了學生？」秦征冷哼一聲，道，「如果不是為了學生，你不會向我道歉了？」

「是的。」田海洋緩緩道，緊接著，他話鋒一轉，道，「不過，我也樂於修復與秦少的關係。」

秦征：「咱們萊縣農業大學裡有多少在校生？」

「一萬五千餘名。」田海洋一怔，報出一個不準確的數字。

「除去有重大處份的，這些人我全都要了。」秦征隨口道。

田海洋：「……」

「想知道為什麼嗎？」秦征看著驚訝到極點的田海洋，問了一句。

田海洋語不成句，道：「為……什麼？」

秦征安撫著田海洋，第一次露出和熙的笑容道：「因為我是萊縣人。」

「可是，我聽說齊水城的四十萬學生，包括水城大學的那些精英，大多數都被你淘汰了。」田海洋不解道。

秦征哈哈的笑了幾聲，道：「這個世界上有故鄉情節，還有後門可以走。」說到這裡，這神棍頓時收口，然後道，「我給他們一個發展的機會，他們抓住這個機會，努力工作，前途將無可限量，可是，如果要當一顆老鼠屎，我也會毫不留情……」

事至如今，田海洋知道這件事情已經談妥了，秦征甚至沒有給他難堪，當然，他準備好的那些禮品也都沒有送出去，甚至，秦征還給他保留了尊言，「那咱們兩個人的關係？」

這時，秦征站起來，道：「田主任還沒有吃晚飯吧？」〔uu158小說網·www.uu158.com〕

「沒有。」

「留下來吃一頓吧。」秦征拿起客廳裡的電話，給錢初夏等人打了電話，讓她們準備飯菜。

田海洋也是有社會閱歷的人，知道人家秦征這是在告訴他之前的事情，人家根本就沒記在心裡，反倒是他以小人之心渡君子之腹了，於是，他搖了搖頭，愈發的感覺到秦征的人格魅力，或許，這就是他成功的關鍵。

「好，我車上還有幾樣咱們家鄉的特色水果和小吃。」

「拿進來吧，這裡有老人，也讓他嘗嘗。」秦征自然的笑納了。

這一次，田海洋的一顆心徹底裝到肚子裡，收了他的東西，他反倒越來越安心，笑容也越來越燦爛，甚至連步伐都變得輕鬆了，心情舒暢的他，感覺齊水城的天空無限晴朗。

此時，已然是滿天的繁星。

【209】老謀失算

第二天，齊水城機場外眾多的車輛中停著兩輛普通的車子。

一身白衣的白震軍帶著兩名「專家」從機場裡出來，引領著他們上了一輛軍牌車，然後，他一個人鑽進了這輛普通的帕薩特。

「這次回來住多長時間？」車子裡坐得正是白震軍的父親。

輕輕的鬆了口氣，白震軍自然道：「三天。」

「最近的齊水城變化很大，冷家在表面實力上已經超過了辛家，特別是那個秦征，就個人影響力來說，他已經可以左右省城的發展方向了。」

「有什麼指示，直接說吧。」白震軍很累，他輕輕的揉著太陽穴，微閉的雙眼依然能感受到車外明亮的陽光。

「抽時間，約他出來吃頓飯吧。」

白震軍睜開眼睛，不經意間流露出一絲的自信，又有幾分不屑的意味，他道：「有些事情，你們想得複雜了。」說到這裡，白震軍輕輕的一頓，然後深深的吸了口氣，道，「你把我送到西北軍區，不就是為了不讓我參與到齊水城的爭鬥中嗎，沒錯，當時來看，我也承認這對我的發展來說是最妥當不過了，就白家的利益來說，兩不得罪也是咱們願意看到的，但是你想過沒有，機遇與風險並存。當時，秦征讓我回齊水城，為了就是發展博愛醫院，現在好了，博愛醫院經過千辛萬苦發展起來了，反倒沒有咱們家什麼事情了，作為朋友，這是我的失職。」

「沒有辦法挽回嗎？」

「挽回？」白震軍輕笑一聲，又恢復了平靜，道，「我就說嗎，你們想事情，總喜歡複雜化，咱們打個賭如何？」

「賭注是什麼？」

「如果你輸了，從此不再參與我的決策。」白震軍擲地有聲道。

略微思考，白震軍的父親玩味道：「先說你要賭什麼？」

「咱們回家的這段時間，如果秦征沒有主動打電話給我，就算你贏了。」白震軍道。

「成交。」

在白震軍的父親看來，如今的秦征已經是一位成熟的政治人物和成熟的商人了，即使請人吃飯，也得按照正常程序走，第一天斷然不會影響到人家休息，另外，他從前面的失策考慮的，因為白震軍的臨陣脫逃，在他的心中必然留下芥蒂，兩個人的關係到了什麼程度，這很難說。

經過也正像是他想的一樣，直到家門前，白震軍的手機也沒有響過。

「你輸了。」

「滴，嘀……」節奏不一的單音響起，白震軍掏出手機，朝著父親揚了揚，然後按通了接聽鍵，直接道，「在哪裡？」

「泉城酒吧。」秦征道。

「沒問題。」說完，白震軍掛了電話，道，「我說過了，這個人和你們想像中的並不一樣。」

「你贏了。」

……

夜晚的八點，泉城酒吧角落裡的卡座上，吸引了所有酒吧顧客的目光，就連酒吧老闆都刻意叮囑調酒師，一定拿出最高的水準。

「放心吧，那裡面有我最尊敬的人，不會給老闆丟份的。」調酒師的目光在尹若蘭的身上停了一會兒，然後全心全意的開始工作。

白震軍來這裡的時候，也被秦征那一圈人吸引了，他自顧的朝著他們走去。

在全酒吧的人看來，這個人的膽氣也太大了些，面對五位超一流而且風格各異的美女，他竟然腳不轉彎的就走了過去，接下來，口出狂言，道：「秦大神棍，你這是從哪裡弄了這麼多的小姐？」

「白老師好。」因為萊縣農業大學的關係，錢初夏對白震軍還是很尊敬的。

這時，秦征站起來，翻了個白眼，奚落道：「什麼老師，披著羊皮的狼而已，狗屁的老師，別傻站著了，趕緊坐吧。」

這樣的開場白，讓雙方心中那一點點的芥蒂消彌於無形，白震軍優雅的就要在秦征的對面坐下。

「停。」陳寶兒唯恐天下不亂，叫住了白震軍，道，「你好意思坐嗎？」

「這位是？」白震軍不認識陳寶兒，不過從她身上的那股子隨意的氣質來看，必然是一位見過大世面的女孩兒，而他確實猜對了，陳寶兒是可以在紅地氈上抱著前幾號領導人的大腿要糖吃的主兒，當然，那是陳年往事了，如今，這位小姑奶奶的向白震軍發難了，明顯的，他對白震軍的過去瞭解一些。

「小屁孩一個，不用管他。」秦征隨意的介紹著。

陳寶兒撇了撇嘴，見白震軍坐下了，「白震軍，你臉皮夠厚的。」

陳寶兒的話點到此處，白震軍再不知道人家指向何處，他可以挖個洞鑽進去了，不由得，他開口解釋道：「秦少，以前事情……」

秦征擺了擺手，打斷了白震軍的話，道：「以前的事情暫且不提了，這次回來，還回去嗎？」

「回，我只有三天的時間。」白震軍道。

「三天。」秦征思考著，三天時間能讓白震軍做點什麼，道，「三天時間，你都有什麼安排？」

「主要就是玉彩動力的事情。」白震軍道。

「現在是休息時間，不談工作。」秦征嘴角一咧，自然道。

「這幾位都是？」除了尹若蘭和錢初夏以及冷紫凝，白震軍對陳寶兒和顏傾城沒有印象。

「陳寶兒，已經給你介紹了，剩下的這位叫顏傾城，我的私人秘書。」秦征認真道。

顏傾城微微點頭示意，陳寶兒則輕哼一聲，以表示自己的不滿。

……

晚上十二點後，白震軍回到家中。

白家依然亮著燈，他的父親靜靜的坐在客廳裡，手裡拿著一份昨天的報紙，認真的看著，見白震軍回來，他開口道：「怎麼樣了？」

白震軍換了鞋，來到茶機前，倒了杯綠杯，一口喝下之後，道：「賠了，賠大發了。」

「什麼賠了？」

「你賠了。」白震軍收斂表情，認真道，「猜猜，我在酒吧裡碰到了誰？」

「誰？」白震軍的父親被調動起情緒。

「錢初夏，曾經萊縣農業大學最有前途的女學生之一，如今是博愛醫院的總負責人。」白震軍由衷的感歎著。

「就這些？」

「冷紫凝，冷天豪的獨生女，冷雲天的侄女，冷老爺子最疼愛的後代，如今是玉彩動力的持有人之一。」

「這個我知道，奇怪了，秦征怎麼能和他們牽扯上關係。」

白震軍搖了搖頭，對於這位老爺子的做事方式，他從心裡不認同，不過也沒有譏諷的意思，他道：「還有兩位，一個叫陳寶兒的，我感覺她和京城的陳家有關係，另一位是顏傾城，雖然也是一位女性，可是，就她的身手來說，我只能望項其背。」

「這樣說，秦征的勢力已經滲透到各個方面了？」

「至少他的朋友很廣。」白震軍道。

「四位紅顏……」沉默了一會兒，白震軍的父親喃喃自語，道，「後宮大亂。」

「亂？」白震軍的小眼一轉，否定了父親的說法兒，解釋道，「到現在為止，秦征有五位紅顏，最後一位是和他從萊縣一起來的尹若蘭，其他四個女人各有所長，而這個女人，也是我唯一看不透，感覺高深莫測的一位。」

知子莫若父，白震軍可以說是一位全才，如若不是他的精力分散的厲害，從事了多領域的學習，現在已經是某一領域的專家了，很少能聽他說某某厲害，就更別用高深莫測的這樣的詞彙了。

「她很厲害？」

「很漂亮。」白震軍讚美道，「無論從各個方面她都無懈可擊，堪稱完美。」一邊感歎著，他還解釋道，「這個女人最強大的是她的人格魅力，另外四個女人雖說都是少有的極品，可是與她一比，總能看出稍有瑕疵的一面，而且，我看得出來，其他四位對這位保持著或多或少的尊敬。」

「尹若蘭……」

這一夜，白震軍的父親失眠了，或許，他用錯誤的思想錯誤的衡量了一個矛盾的人，一個從小地方來的小人物，因為種種關係一飛沖天，徹底顛覆了他對官場的認知，特別是，在這個過程中，這個人物竟然沒有資本積累的過程，他更像是一位秦秋戰國時期的思想家，在到處兜售自己的理念，憑藉著冷雲天的關係，一步登天了。

仔細一想，他又否定了這樣的想法兒，似乎與秦征的合作者，都能從他那裡得到不菲的好處，冷雲天就是其中之一，而且孫潛也讓他最喜歡的兒媳婦華語不惜以巨資跳入其中，難道說，這裡面好處有不為外人所知的部分嗎。

冥冥之中，讓這個處於齊水城二線的傢伙感覺到自己失去了一個機會，而且已然是無法彌補了。

而他，曾經有機會借助這次機遇，從此和冷家、孫家站在同一平台上交流的。

帶著點點的失落，他緩慢的進入睡眠狀態。

似乎，他第一次承認，自己經過深思熟慮的決定錯了，而且還錯的相當離譜。

這也讓他知道，自己過時了，或許兒子的前途比他更加光明。

因為白震軍有一個朋友，就是他之前沒看在眼裡的秦征。

PS：第二更在晚上九點。

【210】先入為主

最近，張民德的心情特別好，愈發的感覺留在玉彩動力是他人生中最大的亮點，就連跟著他一起留下來的近百工人也都是成天的合不攏嘴。

要說為什麼呢？

原因只有一個，秦征給了他們希望，蝦米希望呢？

數十張圖紙到了張民德的手上，在兩個人星期的加班加點中，他完成了一個動力裝置。

按理說，這樣的發動機模型他們做過無數次，可是，當他們完成這樣的配置之後，冷紫凝隻字片語道：「這台發動機即使在國際上也是超一流的水準。」

頓時，聽到這句話的張民德眼前一亮，心頭充斥著興奮的情緒，他道：「冷經理，這台發動機能安裝到車上嗎？」

「可以，只要你們能在短時間內造出一台。」說完，冷紫凝就走了。

他們竟然造出世界一流的發動機，這肯定是華夏的第一台一流發動機，這讓他們十分興奮，至於具體的數據他不知道，可是，當他轉頭尋問已經滿眼血絲的工友時，他們齊齊的點頭，能看得出來，他們比他還要興奮，再造一台發動機。

有了之前的經驗，他們輕車熟路，通力合作的情況下，三天完成了一台發動機。

因為技術水平的原因，他們無法測試發動機的各種數據，可是，作為一些有經驗的技術工人，組裝一輛車子，在他們手裡還是十拿九穩的。

於是乎，在冷紫凝縱容下，他們把一台幾乎要報廢的夏利車給改裝了，在這幫不算是專業改裝師的工人手下，這輛車子除了外殼，只要玉彩動力有的配件，甚至是玉彩動力沒有，又不貴的配件，全部被他們換了一通。

一百工人，兩天的時間，破破爛爛的像是乞丐的一輛「夏利」車停在玉彩動力的大院裡。

張民德看著這輛如同兒子般親切的車子，他抑制著興奮，道：「誰上去試試？」

「我。」小李只有三十歲，前年剛考出駕照。

張民德看了眼小李，罵道：「一邊去。」說完，他又向看老林，道，「林風，測試一下這輛車的極限性能。」

林風點點頭，沉穩的走向車子，在眾目睽睽之下，上了夏利車。

這時，百十號工人不由自主的倒退了二十多米，給林風留出足夠的空間，因為他們每個人都知道，林風是玉彩動力車技最好的，別看他為人悶不作聲，給人悶悶的感覺，可是，一旦上了車，他能輕易的飆到二百以上，在齊水城的飆車一族眼中，他是永遠的外環之王，雖然已經多年不玩車了，時至今日，也有不少人幕名而來。

上了車子的林風熟練的發動車子，一輛夏利車在他的手裡就像是自己的肢體一樣，在外人看來就是一個流暢。

甩尾、飄移、瞬間加速，甚至是無限制的不斷的迴旋……

夏利一次次的打破著它的極限。

一個小時後，林風下了車，深深的吸了口氣，道：「這輛子的整體性能太差，發揮不出應有的實力。」

「怎麼，發動機太差了？」張民德緊張的問，他知道林風的車技無可挑剔，既然他說差，就是真的差。

林風認真的搖了搖頭，道：「發動機接近完美的程度，我覺得，咱們應該對發動機的各項指標做了一個性能測試。」

「從哪方面？」顯然，玉彩動力不具備這樣的條件，張民德無奈了。

「不是還有一台嗎，這件事情交給我來處理。」林風道。

作為一名資深的玩車人，即使他現在已經放手了，要測試一個發動機的指標，也不是一件難事。

在林風的聯繫下，齊水城驢友俱樂部幫助玉彩動力測試了這台嶄新的發動機。

俱樂部的總負責人是一個叫林子輝的人，當他看到發動機的各項數據之後，緊緊的皺著眉頭，道：「小風，這個發動機真的是你們生產的？」

「沒錯。」林風點頭承認道，「這是我們玉彩動力的最新產品。」

「你測試過他的基本性能沒有？」林子輝問。

「我們改裝了輛夏利，我感覺夏利車制約了它。」林風道。

「你的感覺沒有錯。」說著，林子輝將測試的結果交給了林風，道，「我們能不能訂購幾台？」

「這個……」林風拿著數據表格，從汽缸排列方式、氣門數、最大功率、最大扭矩、升功率五個角度來看發動機的性能，一連串數據出現在他的腦海裡，並進行了排列，良久之後，他道，「你說什麼？」

「能不能賣給我們幾台發動機？」林子輝問。

林風歎了口氣，道：「不說是你，我都想要了，可是，這樣的發動機只有兩台，如果我不是玉彩的員工，也拿不出來。」

「通融一下。」林子輝道。

林風果斷的搖頭，解釋道：「這應該是樣本，真正的生產還得等一段時間，到時候我通知你。」

林子輝歎了口氣，道：「這是跨時代的一步，就怕……就怕真正生產了以後也不會對外出售。」

「他的性能……」說到這裡，林風輕微的歎了口氣，道，「或許，它本來就不是對外出售的。」

……

西北來的兩位專家在齊水城軍分區受到了熱情的招待，有意無意的，他們談起了秦征這個人，而負責接待他們的人，也透露出秦征是一個不好相與的人，為人素質低不說，經常不按照套路出牌，喜歡走後門，嚴重的脫離群眾……

當兩名專家站在玉彩動力的車間裡的時候，他們看秦征熱情的笑容就像是一隻披著羊皮的狼，兩個字——虛偽。

在白震軍的互相介紹中，雙方客氣的打了招呼。

秦征叫來張民德，道：「這兩位是專家，我讓你們生產的發動機，給這兩位專家看看。」

張民德看了兩位專家，沒有說話，自信的離開了。

發動機是從夏利車上拆下來的，因為使用過的關係，已經變得髒兮兮的了。

「不講究。」一名專家道。

另一名專家也皺了皺眉頭，心中暗道：「這個秦征果然傲漫自大，一點不尊重人。」

秦征看了眼張民德，壓低聲音道：「這是怎麼回事？」

「這是咱們自己生產的發動機，我們忍不住，在申請之後，就試了試性能。」張民德解釋道。

「你們怎麼測試的？」一名帶著眼鏡的專家，大概接近六十歲，厚厚的眼鏡後是一雙昏黃的眼睛，語氣卻顯得輕佻，他不認為玉彩動力有測試的能力。

張民德可不知道這位專家有接近院士的水準，直接道：「很簡單，把它安到了車子上。」

「感覺怎麼樣？」另一名專家比較高大，大概五十歲的樣子，顯得很瘦。

「等等，我把開車的人叫來。」說著，張民德就把林風叫來。

「發動機的性能怎麼樣？」秦征問。

「還可以。」林風簡單的說著，然後道，「這個發動車並不適用普通的車子。」

張民德頓時傻眼了，這個林風關鍵時刻掉鏈子，回來的時候明明說了，這台發動機是跨時代傑作，這種關鍵時刻，怎麼改嘴了呢。

秦征點點頭，鼓勵道：「繼續說。」

「這台發動機的性能……怎麼說呢，他完全是按照賽級車來開發的，各項性能指標，我已經找朋友做了測試，您可以看看。」說著，林風從口袋裡掏出之前的那張數據表，因為他是工人的緣故，這張潔白的紙已經沾滿了油脂。

秦征對這台發動機的性能指標瞭如指掌，接過數據表格後，他就把表格交給了那名較高個的專家手裡。

這名專家掃了一眼，然後悶不作聲，又交給了較為年長的那位。

他倒是仔細看了一眼，然後悶哼一聲，隨手將表格還給了秦征。

秦大神棍有點詫異，莫不是這兩位的有過目不忘的本事，他不禁問道：「看完了，覺得怎麼樣？」

這時，那名較為年長的專家看向一旁的白震軍，道：「我們是來看發動機的，不是看造假報表的。」

「造假？」白震軍看了一眼面帶笑容的秦征一眼，道，「何以見得。」

「呵呵……」另一名較高的專家道，「這份發動機數據測試，在性能上，它已經達到了幾近完美的程度，我華夏數千專家窮半生精力的都沒有辦法完成的事情，在這個小地方就能生產了？」

「這個……」人家是專家，有這樣說話的資本，白震軍也知道他們看多了虛假的東西，也不好解釋，他向秦徵求助，示意他解釋一下。

秦征掃視著兩名專家，臉上的笑容越來越燦爛，道：「兩位，對不起了，我們的作品玷污了你們的眼球，還請見諒。」說到這裡，這神棍輕輕的一頓，然後命令道，「民德，把發動機收起來。」

「你什麼意思？」較高的專家問。

秦征：「沒什麼意思，你們是來尋求合作學習的，不要忘記了你們的身份，就算你們不承認我們的作品，我也有辦法讓它實現它的價值。」

說完，他也轉身離開了。

倒是白震軍狠狠的瞪了兩位專家一眼，跟著秦征離開了。

「什麼素質。」

「當我們是什麼都不懂的外行呢。」

「就那種性能，騙外行都騙不過去。」

「他以為自己能生產飛機發動機呢。」

……

【211】閉門造車

「秦少，他們不是有意的。」跟出來的白震軍追上秦征，急忙解釋道，他知道秦征的厲害之處，沒有十足的把握自然不會出手，也與他的個性有關，如今，正像秦征所說的，他們是來學習，來考查，然後進行合作推廣的。

現在，秦征的產品擺在面前，而且在性能上已經達到了一流的水準，即使沒有他們的推廣的認定，玉彩動力也會從別的渠道進行證實，進而推出市場，產生最大的社會價值。

可以說，現在的玉彩動力是皇帝的女兒不愁嫁，而兩位專家的態度確實讓人不爽，別說是秦征了，就是白震軍自己聽著都刺耳。

秦征掏出兩根煙，扔給白震軍一根，自己叼了一根，自顧的吸了起來，還一邊道：「事實經得起時間的考驗。」

「兩位專家應該是受到誤導了。」對於齊水城的情況，白震軍或多或少的瞭解一些。

秦征自然道：「這些已經不重要了，跟我合作的人很多。」

「他們是官方的渠道。」白震軍解釋道。

秦征自然知道經過兩位專家認可之後，他會得到一大筆訂單，甚至生產一些管制類的動作裝置，可是，如今他有更廣闊的前途，這樣的訂單也只是九牛一毛罷了，「回去吧，告訴他們，我不計較他們的態度，但是，只要有需要，我會為國家做出應有的貢獻。」

白震軍：「……」

白震軍沒有再解釋，既然秦征決定了，他只能如實記錄今天的事情，當然，在某種程度上他也是在給兩位專家點顏色瞧瞧，只憑著一份報單就否定了人家的產品，這種行為太草率，不該一位嚴謹的學者該有的作風。

而他的這份報告，將直接影響到機構對於兩位學者的年終評定。

三天之後，在西北動力研究所的所長辦公室裡放著一份評估報告，看完這份報告的所長叫來了白震軍。

「小軍，你看看這份報告。」說著，所長將兩張A4紙推到了白震軍的面前。

白震軍拿起桌子上的報告，大約十分鐘的時間，他看完後，道：「所長，您有疑問嗎？」

「這就是此行的報告嗎？」所長皺了皺眉頭，他是在京城見過秦征圖紙的專家之一，自然知道秦征拿出的東西必然貨真價實，斷然不會有弄虛作假之閒。

如今，這份報告上寫明，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其中的意思已經不言而喻了，玉彩動力只是用一個模型作為噱頭罷了，根本無法生產動力裝置，更別提一流的動力裝置了。

白震軍確認了這份報告，同時，道：「所長，秦征的意思是，他隨時等著咱們，合作機會還有。」

「你認為這份報告屬實嗎？」所長問。

白震軍毫不猶豫道：「我相信秦征的為人。」

所長稍微沉默，大約五六分鐘後，他道：「你稍作休息，辛苦一趟，再去一趟齊水城。」

……

玉彩動力的發展沒有按照秦征預想的軌道進行，這讓他小小的鬱悶了一把，而陳寶兒則無意中出了一個主意，讓他借助網絡進行造勢，先把玉彩動力的產品推銷出去，同時，也做出樣品，讓世人知道，華夏也能生產一流的動力裝置了。

這倒提醒了秦征，和尹若蘭一商量，她也同意陳寶兒的想法兒。

於是乎，這神棍心動就行動了，網絡推廣的事情交給了陳寶兒，至於製作樣品則由他親自負責。

「小征，真的不能再拖了。」秦二坐在玉彩動力的經理辦公室裡，焦急道。

「等等嗎，我真的沒有時間。」秦征指了指外面忙碌的工人，道，「我需要隨時知道進展情況。」

「初夏文化公司已經將口號打出去了，說是要創造奇跡的。」秦二道。

「奇跡？」秦征咧了咧嘴角，計上心頭，道，「二叔，你可以稱著這段時間，將齊水城所有的武館統一了嗎。」

「什麼意思？」秦二猶豫了一下，問道。

「咱們齊頭並進，二叔不是要創造奇跡嗎，先統一了齊水城的武館，然後再不斷的擴張，不斷的擴大勢力，到時候，再由我和若蘭表演一凡，錦上添花之餘，又能起到推廣的作用，可以讓更多的人瞭解武術，學習武術，最後愛上武術……」

「民間也是藏龍臥虎的。」秦二沒有大意，謹慎道。

秦征一翻白眼，道：「以武會友的道理，二叔不會不懂吧，況且，以二叔在武術界的地位，想要邀請他們一起發揚咱們的國寶，想必他們不會不同意吧？」

「你什麼意思？」秦二恍然，還是追問道。

「眾人拾柴火焰高嗎。」秦征咧嘴笑著，道，「最好能把所有的高手都集中到初夏文化發展有限公司。」

「全部包裝？」秦二問。

秦征點點頭，豎起大拇指，讚歎道：「二叔學得很快嗎，佩服，高，實在是高。」

「臭小子。」隨著這一句話落，算是秦二滿意了秦征的答覆，本來興師問罪，變得滿意而歸。

送走了秦二，秦征接到冷雲天的電話。

冷雲天的聲音十分低沉，由此可見，他的心情並不好，接通後，他道：「來我辦公室一趟。」

秦征剛想說沒有時間，冷雲天就掛了電話，本來，這神棍不想理踩這個電話，隨後，季長平的電話又打來了。

接通後，季長平道：「秦少，你趕緊來趟省府。」

「我為什麼要去省府，那是我的家嗎？」秦征笑著道。

這些日子以來，季長平對秦征的脾性也瞭解了，知道這神棍不悅了，才語重心長道：「秦少，發生大事情了。」說到這裡，他沒有要停頓的意思，緊接著道，「上面好像因為什麼事情要召領導去京城。」

「說不定是去度金，準備陞官唄。」秦征玩笑道。

「不是，不是去黨校。」季長平否定了秦征的說法兒，緊張道，「我聽說是因為領導的決策問題，組織部要找領導談話，同時，好像有人暗箭傷人，投了對領導不利的材料，上面對於齊水城的現狀十分不滿。」

冷雲天有什麼政績，剛來齊水城不久，唯一的決策就是支持秦征的工業基地的建設，如今，他被人打了黑槍，一大原因可能出在玉彩動力的身上，所以，這件事情的起因也和他有關，不過，這神棍並沒有急著去省府，反而道：「季哥，這事情你是怎麼知道的？」

季長平咳嗽兩聲，道：「我猜的，另外我打聽了一下在紀委的同學……」

「能夠確定？」秦征問。

「八九不離十。」季長平並沒有把話說滿。

掛了電話，沒有兩分鐘時間，冷雲天出現在季長平的辦公室裡，直接道：「秦征來了，讓他到我的辦公室裡，另外，讓尹若蘭也到我辦公室裡一趟。」

因為秦征已經往這裡在趕了，季長平第一時間通知了尹若蘭。

省長召見，讓辦公室裡的猜忌逐漸變得濃郁了，氣氛也變得旖旎了，尹若蘭不理會其他人曖昧的眼神，逕自的進了冷雲天的辦公室。

此時，冷雲天的臉上沒有過多的表情流露，像是平常一樣，不苟言笑，他道：「若蘭，你覺得秦征的工業基地的成功有多大？」

「冷省長遇到阻力了。」尹若蘭坐在冷雲天的對面，臉上始終掛著輕盈的笑容，十分篤定。

「你是怎麼知道的？」冷雲天問。

「我會看相。」尹若蘭隨便編了一個理由。

冷雲天搖了搖頭，道：「我確實碰到了困難。」

「這也是我來這裡上班的原因所在。」尹若蘭淡淡的說著，「任何事情都會有阻力。」

「這一次的很大。」冷雲天感歎著，沉默了一會兒，他道，「前幾天，一份報表讓上面的領導勃然大怒。」

「玉彩動力的問題？」尹若蘭反問道。

冷雲天點點頭，自然道：「那份報表否定了玉彩動力的成果，同時也對基地提出質疑。」

「冷省長覺得秦征會騙您嗎？」尹若蘭道。

「不會。」冷雲天肯定道。

「您相信那個發動機是真的嗎？」尹若蘭肯定的問。

「關鍵是，專家要相信那個發動機是真的。」冷雲天直指問題的核心。

如果沒有這些生事的專家，他會被叫到組織部去談話嗎，如果只是組織部還好說，這其中還有紀委的談話……

「聽說，秦征正在趕製一輛氣車。」尹若蘭轉移了話題。

聽到這句話，冷雲天一陣沉默，之後，他才道：「你什麼意思？」

「坐飛機也挺累的，不如咱們來一次自駕游好了。」尹若蘭淡淡的說著。

……

當秦征出來在冷雲天的辦公室裡的時候，尹若蘭已經回到辦公室，冷雲天也恢復了冷靜，見到秦征後，他道：「我給若蘭放假了，你們一起開車自駕游吧。」

「我不會開車。」秦征不知道冷雲天葫蘆裡賣得什麼藥。

「我聽說你在造車？」見秦征不接招兒，冷雲天只得引向主題。

「已經差不多了。」聯想到造車，秦征大概能瞭解冷雲天的心思了，「都是專家惹的禍，這一趟京城之行，至少要十個小時以上的路程，你不累嗎？」

「累也得忍著。」冷雲天知道秦征已經瞭解了大體情況，道，「長平告訴你的？」

「他有這智慧？」秦征搖了搖頭，道，「去京城可以，我和若蘭陪著你去也可以，還有用我的新車去也可以，但是，要怎麼去呢？」

「開車去。」冷雲天道。

秦征翻了個白眼，直言道：「冷叔，你還能再小白一點嗎？」

「你什麼意思？」冷雲天尋問道。

「這可是喧傳咱們水城的大好機會，同時也可以讓對手閉嘴，借助上面的手，進行打壓他們。」秦征玩味的笑著。

冷雲天知道秦征的想法兒，兩個專家玩不出這麼大的浪花來，必然是有人在其中授意，才有了中組部和紀委的同時傳話。

「我要教他們做事？」冷雲天平靜的道。

「冷叔，我得說你兩句了。」秦征十分認真道，「你認為一位領導重要的品質是什麼？」

「一心為民。」冷雲天毫不猶豫道。

「錯。」秦征否定道，「老爺子說一位領導最忌沒有風骨，一位風格硬朗的領導，絕對是上面喜歡看到的。」

冷雲天又是一陣沉默，然後道：「你有多大的把握？」

「要看冷叔做多大的局了。」秦征的笑容愈發的燦爛了。

看著秦征的壞笑，冷雲天的信心越來越足，道：「事情越大越好，但是，一定要是正面的影響。」

「懂得。」

……

今天的事情，冷雲天回家後和冷家老爺子商討了近一個小時，其中反覆提到秦征和尹若蘭，而冷家老爺子也認同兩個人的說法兒，最後，也確定了讓冷雲天借助這件事情將秦征推出去，推到一個更大的舞台上。

只是，令冷雲天無奈的是，看似是秦征是在救助他，幫助他，實際上，受益最大的還是秦征，或許，最昂貴的廣告也沒有秦征心中的算盤響亮。

讓領導人做做他自主研發的車子，這樣的效果，還有廣告比得上嗎。

作為玉彩動力的直接負責人，秦征拿到了尹若蘭給的圖紙，來到玉彩動力後，他找到林風，道：「看看圖紙，能在一天之內完工嗎？」

林風是飆車的高手，看完車輛圖紙之後，他皺著眉頭，道：「時間太急。」

「咱們有一百多工人呢。」秦征是個門外漢，說了句外行話。

「秦總，您這幅圖紙我從來沒有見過，而且就車型來說，也沒有相應的零件以供使用，純手功製作的話……」

「你就說需要多少人就好了。」秦征爽快道。

「至少五百人。」林風報一個保守的數字。

秦征笑了笑，無奈道：「一時半會，你讓我到哪裡找這麼多人？」

「我可以找。」略微思考，林風猶豫道，「只是，這份圖紙可以讓別人看嗎？」

作為一個高手，林風懂得秦征給他看的圖紙都是秘密級的，甚至關鍵到一個工廠的存亡與發展，從這方面來說，他感謝秦征的信任，同時，他又覺得，自己應該替秦征保密這個秘密，於是，就提出了這樣的安全問題。

秦征拿過林風手裡的圖紙，當著林風的面，把圖紙撕成了幾份，道：「這樣呢？」

「成。」林風驚訝道，這樣重要的東西，他竟然隨手就撕了，不知道這輛車一旦造出來，就是現象級的嗎。

當林風聯繫到林子輝的時候，林子輝正在改裝一輛車子的發動機，接到了林風的電話，「什麼事情？」

「我這裡要生產一輛全新的車子，有沒有興趣，領著你的人參加一下？」林風道。

林子輝：「你好像很興奮。」

「你見了圖紙，也會興奮的。」林風道。

「需要多少人？」林子輝問。

「懂得鍛造和焊接的人，多多益善。」林風道，隨後又補了一句，道，「最好有五百人，這輛車子，明天就要出廠。」

「這是一輛什麼車？」林子輝心動了，卻沒有急著行動。

「一輛足以站在世界之巔的超級跑車。」林風心裡很興奮，但是，表面上他卻表現的很平靜，畢竟，現在還只是圖紙階段。

「你們自己的發動機？」林子輝老道的問。

「是的。」林風肯定道。

五分鐘的沉默，兩個人誰也沒有說話，最後，開口的是林子輝，道：「五百人肯定沒有，五十名高尖端的技術人員，我可以保證。」

「人數太少了，工作量太大。」林風皺了皺眉頭，只有這麼幾個人，短時間內肯定無法完成秦征交待遇的任務。

林子輝安撫著林風，道：「一天時間足夠了。」

「他們是什麼人？」林風不懷疑在各個行業都有一批王者的存在，而他們的工作能力也不可以常人衡量。

「一幫有著無比才華的少爺們。」說完，林子輝也不想過多的解釋，直接道，「我這就聯繫他們，半個小時後到玉彩動力，以時候你就明白了。」

林子輝聯繫的確實是一幫少爺，而且是一幫性情古怪的少爺，他們飆車，他們非主流，他們追求個性，但是，無一例外，這五十少爺都是技術過硬，學識專一的人，最關鍵的是，他們都是玩車的人，改車的人，甚至是私自製造車的人。

當他們聽到林子輝的邀請之後，對於能親手打造一輛由華夏自主研製的發動機的跑車，這讓他們很高興，當他們聽到這個發動機已然是超一流的性能之後，他們以最快的速度趕往了玉彩動力。

他們是少爺，不是花花公子，更不是花瓶兒，每個人都有著健康的小麥色肌膚，甚至有幾個人因為長期參加工作緣故，一雙手也變得厚重粗糙了。

能看得出來，他們都是這方面的高手。

有些人是熟人，在林子輝的介紹下，雙方基本認識之後，林風便分發了圖紙，讓他們按照圖紙，利用玉彩動力的工具進行打造。

拿到圖紙之後，他們均是仔細的看了一遍，然後互相對視一眼，然後各自分組，帶著幾名現有的玉彩動力的員工，去完成自己的本職工作。

「林風，你不厚道。」看著一塊塊的圖紙，林子輝道。

「這是玉彩動力的機密。」林風解釋道。

「你就不怕他們記住了數據，出去拼出一幅完整的圖紙？」林子輝道。

林風：「這輛車的關鍵所在，是發動機。」

……

【212】驚雷

辛家。

辛衛疆坐在老爺子的書房裡，平靜道：「那份文件已經傳到上面了。」

「不要有多餘動作了。」辛家老爺子囑咐道。

辛衛疆道：「我聽說冷雲天要去京城，用不用給他加點菜。」

辛家老爺子的沉默了一會兒，道：「不用了，這一出如果他們解釋不清楚，對他的發展已經是極大的限制了。」

「孜峰的事情……」辛衛疆心痛道。

老爺子歎了口氣，道：「慢慢圖之。」

西北動力研究所裡，所長接到通知，之前給他看的那份評估報告竟然同時傳到了京城，這讓他火冒三丈，且不說這份文件的真實性，就說越級匯報這件事情，在官場上就是大忌，作為研究所的掌門人，所長的心情相當不爽，況且，他知道這份文件的對齊水城將會產生相當不利的結果，這不僅是一個項目的停馬，也是對一個創業者的否定，甚至會牽扯到他身後的人，這份文件是舉足輕重的。

叫來了兩名研究員，高的那位理直氣壯道：「認真工作是我們的職責。」

較年長的那位道：「我們也是在保持學術的嚴謹以及保護國家的財產。」

兩個人說得義正嚴辭，所長一時間也無法反駁，送走了兩位大爺之後，又叫來了白震軍。

白震軍再次來到所長的辦公室，進門的他看到眉頭緊皺的所長，不禁問：「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震軍，你不能再休息了，立刻馬上到齊水城。」說著，所長將手裡的文件遞給白震軍。

白震軍過目了，道：「這不是之前評估報告嗎？」

「這份報告已經到了京城。」所長道。

白震軍的眉頭也輕輕的皺了起來，不自覺的掏出一根煙，叼在嘴裡，他才看到所長，又把煙拿了下來。

「給我一根。」所長深深的吸了口氣，點上白震軍的煙後，深深的吸了一口，道，「這可是關係到咱們接下來的科研項目的產品，兩個人竟然直接捅到上面了。」

白震軍抽了口煙，解釋道：「兩位都是專家學者，工作勤勉，他們應該是受到了某些人的錯誤影響……」

「齊水城的水很深啊。」所長感歎道。

「我這就回一趟齊水城。」白震軍吐出一陣煙霧。

「把事情的經過仔細的寫一份報告，另外拿一份真實的評估報告回來。」所長認真囑咐著，同時又道，「這關係咱們所的研究……」

「您放心吧，我一定竭盡所能。」白震軍打了保鏢。

當秦征給白震軍回打電話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小時以後，白震軍已經坐在機廠侯機廳裡了。

「白少，什麼事情，竟然連打了三十多個電話？」秦征疲憊的問道。

「你很累？」白震軍問了一句。

「正在趕製新車，明天要樣品的。」秦征解釋了一句。

白震軍一陣沉默，愧疚道：「秦少，對不起，他們也是受了錯誤的誘導……」

作為明白人，白震軍知道秦征的疲憊完全是西北研究所所造成的。

秦征笑了幾聲，道：「都是兄弟，這事情和你沒有什麼關係。」

「如果我當時制止他們……」白震軍緩緩的說著。

秦征打斷了白震軍，道：「沒用的，在背後操縱的是辛家，以你我之力還足以抗衡，不足以先發制人，如今兵來將擋水來土淹，也好。」

「明天有時間嗎？」白震軍問。

秦征一怔，道：「車子超出來之後，我要到京城。」

「都有誰要去？」白震軍意識到這件事情已經到了開弓沒有回頭箭的地步了。

「冷雲天，我和若蘭。」秦征淡淡的解釋道。

「我還有必要回齊水城嗎？」白震軍苦笑一聲，所長讓他回齊水城的目的是取一份新的評估報告，並且消除這件事情的影響，如今，他們已經接到了「傳單」，已經無法挽回了。

「需要什麼材料，我發一份給你。」秦征善解人意。

「一份真實的評估報告。」白震軍道，說完，他又道，「但願這份評估報告能幫上你們。」

……

第二天八點鐘，秦征等人出現在玉彩動力的時候，一輛炫酷的跑車靜靜的停在大院裡。

這輛車給人最大的感覺是流暢，哪怕是一個細小的角落，都是流線型設計，最大程度減少了風的阻力，如果說，這種弧度像什麼，這種弧度就像是子彈一樣……

整輛車的顏色是藍色的，而在車體上則印刷著廣告，上曰：水城玉彩動力獨自研發……

所有參與這輛車製造的人員一個個興奮的盯著這輛新車，個個眼睛冒光，均想上去征服他。

可惜的是，他們知道這輛別有用途，沒有上前一步。

「這就是你製造的車？」冷雲天皺了皺眉頭，對於這樣的結果並不滿意，這輛車如果要給他找一個範本的話，更像是追求速度的藍博基尼，就連車門都極其相似。

他一位堂堂的省長，要的是大方穩重，這輛車的炫酷的風格顯然與他的位置不符，要他乘坐這樣一輛車前往京城，估計能引起軒然大波，甚至被有心的對手利用。

「不管黑貓白貓，能抓老鼠的貓就是好貓。」秦征能理解冷雲天的擔憂，道，「要想讓某些人閉嘴，最有力的反擊是拿出證據。」

冷雲天：「這輛車的質量可以嗎？」

「冷叔，你說的是性能吧？」秦徵得意的抬了抬下巴。

「對，性能。」冷雲天見到了太多的組裝東西，對於這台新車，他也需要知道根底。

「好不好，您可以上去坐坐。」說著，秦征就打開了車門，示意冷雲天坐到後排座上。

坐下之後，冷雲天才發現即使在後排坐上，也有安全帶，不禁皺了皺眉頭，心道，這個小子搞什麼鬼。

「誰來開車？」見尹若蘭坐在了副駕駛的位置上，秦征不由得問道。

「有省長開車的嗎？」尹若蘭淡淡的問。

「我……」秦征自覺得指了指自己，道，「你的意思是讓我來開？」

「是的。」尹若蘭笑著道。

秦征攤了攤手，道：「好吧，雖然我沒有駕照。」

一行三人，坐在了這輛沒有型號的車上，秦征順利的發動車子，緩慢的朝著玉彩動力外開去。

秦征確實沒有駕照，其他人當成了一句笑話。

不過，既然尹若蘭這樣安排，自然有她的用意，秦征也樂得按部就班的從事既定的事情。

「林風，這輛車有牌照嗎？」林子輝問。

「沒有。」林風搖了搖頭，擔憂道，「看樣子，秦總經理真的不會開車。」

「這輛車的時速能達到多少？」林子輝問。

「百公里加速時間是零點五秒，時速可能輕鬆達到三百以上。」林風幽幽的說著。

「啥？」由於只負責製造，車子的性能，林子輝並不知道，輕鬆的達到三百以上，這樣的速度……

「你能開到這種速度嗎？」林子輝問。

林風沉默了一會兒，認真道：「不敢。」

「好像，省長還坐在這輛車子上。」林子輝腦門開始冒汗了，讓一個門外汗駕駛著一輛可以輕鬆超過三百的超級跑車，如果上了高速路……

冷紫凝越聽越鬱悶，她叔不會這麼倒霉吧。

上了高速路，尹若蘭朱唇輕啟，道：「開始加速吧。」說完，她回頭看了眼閉目養神的冷雲天，道，「冷省長，麻煩你把安全帶繫上。」

冷雲天睜開眼睛，按照尹若蘭的意思做了，心裡卻在想著，能開多快。

秦征正在猶豫著是否要加速的時候，尹若蘭的手已經搭在了他放在檔位上的手。

秦征稍微一愣，道：「我真的沒駕照。」

「這樣可以堅持的時間長一些。」尹若蘭淡淡道。

冷雲天看著兩個人握在一起的手，睜一隻閉一隻眼，權當作沒有看到，現在的小年輕啊……

秦征沒有在意冷雲天的齷齪思想，隨著尹若蘭的話落他已然感覺自己像是一位飆車高手一樣，不，這是一種追求極速的感覺，坐在駕駛位置上，彷彿可以超越一切……

「這種感覺……」秦征舒服的快要呻吟了。

「用心體驗吧。」尹若蘭淡淡的說著，並且補充了一句，道，「這樣省力，我大概可以堅持五個小時。」

「五個小時到達京城？」秦征尋問了一句。

聽到這句話，本已經閉上眼睛的冷雲天頓時瞪大眼睛，按照常識來判斷，這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即使快速駕駛，從水城到京城也要十個小時的時間，就算是飆車高手，也需要七到八個小時的時間，秦征竟然說只需要五個小時，他當自己開的是飛機呢。

不過，隨著成長的加劇，冷雲天並沒有參與到秦征與尹若蘭的決策，似乎，這小子做點不驚提一地下巴，他就不叫秦征。

而且，他也想認證一件事情，玉彩動力的利潤空間，以及齊水城工業基地的前途，全部寄托在這輛車的身上，如果它真的可以五個小時到達京城，即使午夜驚魂，他也願意……

下一刻，即使繫了安全帶的冷雲天也差點一頭磕到車前座上，隨後，他感覺到路邊的景物如同風一樣不斷的閃到身後，再到後，他感覺到兩邊的風景聯成了一片，然後，他們飛馳在路上，五秒鐘後，他感覺周圍的一切都模糊了，看向前方，變成了一個小小的光點兒……

那是這個世界上唯一的亮光，似乎很渺小，他們正在追逐它，近在咫尺，又追趕不到。

他害怕了，胃裡一陣翻騰，幾欲作嘔，不過，臉色已經變的他忍住了。

水京高速路上，藍色的車子像是一道電流一樣，不斷的趕超著各種各樣的車型。

高速路上，並不缺乏名車，同時也有飆車高手。

起初，一些寶馬和奔馳車被超車後，司機定眼一看，竟然是一輛血統並不純正的改裝車，司機不禁一踩油門，加大馬力……

不曾想，不追還好，不斷的加大油門，直到他們腦袋冒汗之後，依然只能感覺到距離越來越遠，一方面是車技的問題，另一方面，是這輛沒有車牌的車子在不斷的加速著……

「瘋了。」

這是普通的駕駛者，至於碰上飆車高手，當秦征開著車子如同一道光一樣從他們的身邊經過的時候，他們不禁見獵心喜，頓時想要一爭勝負。

於是，他們也參與到追趕的遊戲當中。

「小羽，這個人好像是個高手。」開著一輛藍博的夏雨緊緊的追趕緊秦征，從她輕鬆的神情來看，油門已經踩到底了，對她並沒有太多的影響。

即使如此，也只是保持著讓秦征不超出視線而已。

再看夏雨，這是一位柔弱的女孩兒，二十七八年紀看起來像是十八歲，她的美，只能用鄰家妹妹來形容。

而她的身邊坐著的正是夏羽，兩個女孩兒驚人的相似，如果不是熟之人，肯定把兩個人當成一個人，只不過，與夏雨的柔弱相比，這個女孩看起來更加的強勢，她看了眼夏雨已經踩到底的油門，然後分析道：「駕駛技術超一流，車子也超一流，咱們超不過他們。」

「能跟得上嗎？」夏雨問。

雨羽略微沉吟，然後肯定道：「以他的時速，一定會在十五公里外的加油站停下。」

夏雨知道那裡是距離這裡最近的一個加油站了，再往後的加油站會越來越遠……

黃色的藍博基尼咆哮著，緊緊的尾隨著秦征，只是，無法改變的事實，無論夏雨如何努力，兩車之間的間距也在以看得見的速度拉大著。

「姐，他好像還在加速。」夏羽道。

「是在加速。」夏雨柔柔的說著，眼神迷離著，如若她不是坐在駕駛位置上，會讓人想到她在出神的看著美景。

「這輛車子是改裝的。」夏羽道。

「甚至沒有牌照。」夏雨駕駛著這輛號稱速度之王的藍博依然緊緊的追趕。

「吱……」秦征停下車，輕輕的鬆了口氣，然後打開車門，走到車外。

加油站的監控前面正站坐著一位安全人員，只覺得一道藍光閃過，等他再看屏幕的時候，已然找不到目標，他以為自己眼花了，可是，通過另一個監控他看到了一輛炫酷的跑車，剛才的藍光……

於是，這名安全人員回放著，依然是藍光，一閃即逝……

冷雲天強忍著，解開安全帶，出了車子，雙手支著膝蓋，只覺得喉嚨一癢，一股酸水倒了出來……

「冷叔，你沒事吧？」見到嘔吐的冷雲天，秦征關心的問道。

背對著秦征，冷雲天擺擺手，他的表情又苦又笑，彆扭之極，他道：「沒事沒事，我很高興。」

有了這輛車子，本來底氣不足的冷雲天知道，這趟京城之行有驚無險，甚至說，有這輛車子的存在，這一輛京城之行，會讓上面的人對他刮目相看，穩賺不賠的買賣，讓他痛苦並快樂著。

「他們停下了。」五分鐘後，夏家姐妹出現在加油站，恰巧看到了秦征正提著一包食品朝著車子走去。

打開車窗，夏羽道：「喂……那車子是你的嗎？」

秦征看了一眼漂亮的夏羽，然後又朝著車子走去。

「喂，我跟你說話呢。」夏羽瞪了秦征一眼，她主動跟人說話，還沒有人像秦征這樣愛理不理，這讓她的心裡頓時產生了不悅。

秦征毫不理會夏羽，輕輕的敲了敲後排坐的窗戶，等冷雲天打開車窗後，他才把食物和水遞了進去，道：「冷叔喝點水吧。」

夏雨稱著這段時間加油，夏羽則下了車，來到秦征的跟前，道：「我跟你說話呢，你為什麼不回應？」

「你在跟我說話？」秦征仔細的打量著眼前的女人，一米六五的身高，苗條的身材，一身鵝黃色的運動裝，很和諧，「你不說話的時候明顯比說話的時候更好看。」

「你……」夏羽瞪著秦征，這人太無禮了，「這車子是你的嗎？」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秦征不理會夏羽，將手裡的另一袋食物遞給了尹若蘭，道，「吃點吧，繼續上路。」

看到尹若蘭，夏羽一怔，頓時覺得眼前的女人很美，竟然讓她產生了自慚形穢的感覺，怪不得這小子目中無人，原來車裡面……

「你好，這輛是你的嗎？」加完油的夏雨來到秦征面前，靦腆的問，竟然臉紅了。

乍一看到夏雨，秦征還以為是夏羽在變魔術，之前的鵝黃色變成了淡淡的粉色，其他地方竟然一模一樣。

秦征指了指夏羽，然後問夏雨，道：「你們是雙胞胎？」

「我是夏雨，下雨的雨，她是妹妹，叫夏羽，羽毛的羽。」夏雨介紹著自己，然後抱歉道，「我妹妹性子比較急，您見諒。」

「沒事沒事，還是姐姐有素質。」說著，秦征扔給夏雨一瓶礦泉水，她的俏臉更加的紅了，這讓秦征大感有意思，道，「這是我的車，我自己生產的。」

「也不怕把牛皮吹破了。」夏羽習慣了別人在她們姐妹面前顯擺，甚至是吹牛，自然不相信秦征有實力生產出一輛車，更別提這種讓藍博基尼都要自甘不如超級跑車。

【214】惹火燒身

「這車真是你自己生產的嗎？」夏雨也不相信秦征的話，只是，由她軟軟的語調說出來更委婉一些。

而且，夏雨和夏羽兩姐妹都是此道的行家，改裝和生產完全是兩種不同的概念，改裝是將一堆性能優良的零件拼裝到一起，特別是發動機，好的發動機往往是進口，而生產則完全不同，如果說，一般的零件國內可以製造，但是就發動機，特別是高性能發動機，還被國外的幾家巨頭壟斷著。

也就是說，秦征如果可以生產汽車，除了他有強大的經濟實力外，還要有發動機技術。

這對於熟悉業內的兩姐妹來說，可信度自然不高。

作為一個神棍，推銷本事自然不會遺忘掉，秦征指了指車上玉彩動力的字眼，道：「這是我的企業，專門製造發動機的，當然，這輛車也是這裡出產的，如果你們有需要，我倒可以跟你打個折扣。」

夏雨和夏羽兩姐妹看著玉彩動力四個字，兩個人對視一眼，齊齊道：「沒聽過。」

「你們要聽過才不正常了呢。」秦征自然的笑著，掏出一根煙，點上了，他打算向這兩位美女推銷他的發動機。

當然，這神棍也不是漫無目的泡妞，至少他看得出來，這兩個女人氣質不凡，而且又開藍博基尼的，背後肯定有強大的經濟作為支撐，而這樣的人就是他潛在客戶。

「怎麼呢？」夏雨問。

秦征攤了攤手，解釋道：「這是我們水城最新計劃和未來二十年內首要建設目標，還處在發展階段。」說到這裡，秦征話鋒一轉，肯定道，「不過，我們的發動機技術是成熟的，至於名聲嗎，還沒有打出去而已。」

「在女士面前抽煙……」夏羽白了秦征一眼。

「我就這德性，不喜歡可以站遠點兒。」秦征毫不給夏羽面子，挑釁道。

夏羽懶得和秦征計較，道：「你有這樣的發動機，先給我來十個。」

「你出多少錢？」秦征隨口一問，又道，「用來做什麼？」

「我們有一個小車隊，私人的，你那裡有存貨嗎？」夏雨緩緩的問著，儘是商量的語氣。

「你們都不在意從格嗎？」秦征抽了口煙，訕訕的笑著。

「十萬塊一個，你賣不？」夏羽高姿態道。

秦征咧了咧嘴角，表情僵硬，一時間，竟然沒有心思回答夏羽的話。

「怎麼，沒見過這麼多錢？」夏羽故意諷刺道。

「我正常對外出售這種型號的發動機，斬定價是五十萬，賣給你們一百萬，一口價。」秦征抽著煙，緩慢道。

「賣給別人五十萬，賣給我們就一百萬，憑什麼？」夏羽瞪著秦征，問。

「就憑我看你不爽。」秦征少有的說著大實話。

「你知道你這樣做，會得罪一個大客戶嗎？」夏羽強勢道。

秦征攤了攤手，無所謂道：「我的發動機相較於國外的一流發動機也有較大的優勢，又不缺你這樣一個客戶。」

這一句話的前半句，夏家兩姐妹知道，秦征不是在吹牛，單從性能上來看，這個發動機確實有無與倫比的動力，可是，後半句就明顯帶著強勢的意味了，像是皇帝的女兒不愁嫁，怎麼都有種讓人不舒服的趾高氣昂的味道。

普通人都會憋著一口氣，更何況是養尊處優的夏家兩姐呢。

「沒素質。」夏羽諷刺道。

秦征：「沒素質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不用你們評判。」

夏家兩姐妹：「……」

一支煙抽完，讓損三爺都頗為無奈的秦三嘴就沒有讓兩個人痛快了，當他抽完後，才發現這裡是油庫，這裡的工作人員來到他的面前，撕出一張罰單，道：「麻煩你，交五百塊的罰金。」

「為什麼要交罰金？」秦征詫異的問道。

「油庫重地，禁止吸煙。」工作人員盯著秦征，一本正經道。

「我抽煙的時候，你們怎麼不說這油庫重地？」秦征覺得他被冤枉了，該不會是碰到了……

「請交錢，要不然我們要報警了。」工作人員強硬道。

「活該。」夏羽興災樂禍道。

「給你，五百塊。」說著，尹若蘭恬淡的伸出頭來，同時將五百塊的現金交到工作人員的手裡，並且轉頭看著秦征，道，「征，休息完了嗎？」

秦征咧嘴笑了笑，道：「不陪你們玩了，我們趕時間。」

說著，秦征就進了這輛玉彩動力的處女車，兩個人手搭在一起後，這輛車以極速朝著京城駛去。

「這個女人好美。」一直等秦征離開了，夏羽才感歎道。

「你看到她的目光了嗎，溫溫的，暖暖的，洋溢著由骨子裡透出來的幸福。」夏雨羨慕道，「如果放在古代，她一定是最美的妃子。」

「一朵鮮花插在了手糞上。」夏羽撇了撇嘴。

夏雨道：「羽，這個征，或許不像表面上看起來的那麼簡單。」

「怎麼說呢，外表就像個地痞流氓嗎。」夏羽評價著秦征，道，「不對，是一個有錢的地痞流氓。」

夏雨沒有糾正夏羽的說法兒，直接道：「你看到過之前的那個中年男人沒有？」

「一個有點成就的中年人而已。」夏羽不以為然，道，「那種氣質，跟那些叔叔伯伯一個模樣。」

「是有權多一點兒，還是有錢多一點兒？」夏雨問。

這一次，夏羽認真道：「像這樣的炫酷的跑車，並不符合有權的那種穩重的形象，而且他是坐後排座的，應該是有錢更多一些。」

「我感覺這裡面有些內幕。」夏雨喃喃的說著，道，「這個征好像並不受制於中年人。」

「管他呢，到了京城，給他點顏色瞧瞧。」夏羽氣憤道。

提到京城，夏雨倒是愁容滿面，一陣沉默之後，她緩緩道：「那幫少爺們會不會知道咱們要回京城了。」

夏羽道：「他們還敢攔咱們嗎？」

「不敢。」夏雨直接道，然後又嬌滴滴道，「但是會攔。」

「到時再說。」夏羽抱著車到山前必有路的心態，自顧的朝著藍博基尼走去。

夏雨也坐到駕駛位置，發動車子，尾隨著秦征行程朝著京城駛去，而她的腦海裡，則不是閃過秦征不羈的笑容，這是一個讓人容易記住的男人。

不管夏羽如何，夏雨記住了他，希望以後還會碰到。

接下來的幾個小時內，不管夏雨如何努力，甚至一直保持在極速狀態，也看不到秦征的身影。

「姐，你很少保持極速狀態。」夏羽發現了這個改變。

「我想盡早回家。」夏雨隨便找了一個理由。

夏羽咧了咧嘴角，笑得頗為曖昧，道：「不是吧，是誰說不願意回家，不願意相親，不願意接管集團的來著，莫不是，你心裡裝著什麼人，不會是那些公子哥吧？」

「亂說，我會喜歡他們？」一邊開著車，夏雨溫柔的看了夏羽一眼。

「不要用你那溫柔的眼神看著我，我是正常的女性。」夏羽引開話題，玩笑的說著，她自然不會相信，別看外表柔若，一向外弱內剛的姐姐看對哪個人一見鍾情。

時間在流逝，秦征自始自終都在加速，在水京高速路上，每個司機都會感覺有一道藍電閃過，然後就消失在前方的盡頭，而又有誰知道，這是一個沒有駕照的新人開的車子呢。

這倒苦了冷雲天，他沒有暈車的習慣，可是，坐在秦征的車子上，終是讓他體驗一把暈車的痛苦。

終於，快到京城的最後一段路程，他們被攔下了。

「劉少，這輛車有些古怪。」站在秦征面前的是一位身高在一米七五左右，留著一頭碎發的青年，從他身後的藍博基尼來看，必然有著不菲的家世。

被喚作劉少的人叫劉子玉，身後同樣停著一輛藍色的藍博基呢。

在兩個人的身後，則站著五六位坐在車前蓋上的青年。

「確實，應該是改裝的，無牌也敢上路。」劉子玉玩味道，他見秦征下來，道，「兄弟，你這車不錯，哪裡改的？」

「玉彩動力。」對於被人攔下的事情，秦征並不生氣，又推銷起玉彩動力，道，「如果你們有需要，倒可以討論一下，甚至我替你們改裝。」

「改裝倒不必了。」劉子玉看著這輛炫酷的跑車，道，「你應該是夏羽的朋友吧？」

「夏羽？」秦征皺了皺眉頭，道，「哪個夏雨。」

聽秦征這樣一說，劉子玉頓時露出笑容，即使他們不是朋友，必然也有過照面，不然的話，秦不會知道有兩個夏雨。

「兄弟，夏羽是我女朋友，我在這裡接她的。」劉子玉和氣道。

「哦，那你慢慢等吧，他們就在後面。」秦征自然的說道。

「見面就是緣，來京城了，兄弟的行程由我來負責。」劉子玉爽快道，而且看樣子是出自真心的。

「我們趕時間呢。」秦征回頭看了看車內的冷雲天，他們確實趕時間。

劉子玉看了看腕間的CUCCI手錶，道：「這個點兒，即使你們到了京城，也正好是下班的高峰期，所以，不如跟我們在一起，到時候食宿免費。」

「在這裡等等吧。」就在秦征想著如何要拒絕的時候，尹若蘭下車了，輕輕的說著，道，「冷叔暈車，讓他下來休息一下。」

當尹若蘭下車的時候，這幫公子哥兒的眼睛頓時直了，得體的著裝，並沒有任何名貴的修飾，甚至，她是索顏的，但是，正是這種樸素讓他們頓時眼前一亮，驚為天人，見多了人造美女，再見一個純天然的，不禁讓他們的呼吸都停止了。

倒是劉子玉保持著正常神態，道：「不介紹一下嗎？」

「秦征，秦始皇的秦，征服的征。」秦征緩緩的介紹著，不過，眾人的目光更多的集中在尹若蘭的身上，他接著介紹道，「若蘭，我女人。」

一個傾國傾城的女人，竟然已為人婦，而且看兩個人的言談舉止，明顯是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他們的心中不禁唉歎，現實實在不公。

「你們好，劉子玉。」說著，劉子玉主動的伸出手。

「你是金玉集團的少東家？」等秦征和劉子玉握手之後，尹若蘭對這個好客的年輕人大有好感，於是多問了一句。

劉子玉一怔，隨即搖了搖頭，道：「什麼少東家，下生的時候運氣好，碰到個有錢的爹，不過，也失去了很多東西。」

尹若蘭笑了笑，道：「夏雨那種女孩子，並不在乎金錢地位。」

她的一句話點到了劉子玉的心裡了，頓時，讓劉子玉找到了知音，趕緊尋問道：「你可以教我嗎？」

「這個你得問他。」說著，尹若蘭指了指秦征，然後就上了車。

倒是冷雲天出了車子，反覆喝了幾口水，又吐掉了。

「兄弟，你是怎麼追上若蘭的？」劉子玉是聰明人，來到秦征跟前，壓低聲音道。

秦征嘿嘿的笑了笑，道：「吃住玩一條龍，費用你全包，我告訴你。」

「成，沒問題。」劉子玉爽快道。

「這個女人啊，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所以，不能貫著她們。」秦征抬頭挺胸，一指車裡恬淡的尹若蘭，道，「看到她了沒有，漂亮吧？」

「你經常打她？」劉子玉不敢相信道，這個女人給人一種骨子裡的從容，只有經歷過大風大浪，還得是無數之後，才能有這種泰山壓頂而面不改色的神態，顯然，這是一個高高在上的女人。

「我不打她。」秦征訕訕的笑了笑，道，「不過我經常收拾其他的女人。」

「什麼？」劉子玉的眼睛瞪得更大了，這是一個比打尹若蘭更加勁暴的消息，雖然男人三妻四妾不是毛病，但是，碰到尹若蘭這種極品女人，總是另當別論的，眼前這個秦征，竟然還有別的女人。

「就是說，你不能一味的縱容嬌貫。」秦征總結了一下，然後道，「作為男人，你得駕馭女人，如果讓她反客為主了，就像現在的模樣，你在這裡等，人家根本不理會你。」

「兄弟，你怎麼知道她不理會我？」劉子玉鬱悶道。

秦征咧了咧嘴角，道：「如果她在意你，你還用在這裡等嗎，還用一幫兄弟給你壯膽嗎？」

劉子玉無奈的歎了口氣，道：「沒辦法，人家要錢有錢，要權有權，咱沒法跟人比啊。」

「不管比不比，你追女人拉上一幫兄弟，本來能夠成的事情，也會玩完。」秦征心地善良，指點了一二。

「那我該怎麼辦？」劉子玉掏心掏肺道。

秦征白眼一翻，直接道：「我怎麼知道怎麼辦，又不是我在追她。」

「那你是怎麼追女人的？」劉子玉問。

秦征：「我從來不追女人。」說到這裡，他見劉子玉不相信，於是解釋道，「都是女人追我。」

「怎麼可能。」劉子玉搖了搖頭，堅決不相信秦征的實話。

秦征最大的豐功偉績被否定了，這讓這神棍鑽了牛解尖，正好看到冷雲天在吸著新鮮空氣，這神棍隨口道：「冷叔，你說是不是她們倒追我的？」

「呃……」冷雲天咳嗽一聲，本來他就老臉發紅，自己的侄女倒貼了，如今再被秦征一問，他一張老臉頓時更紅了，點了點頭，然後就上車了。

劉子玉愕然了。

秦征倒是滿意的點頭，道：「看吧，老人是不會說謊的。」

就在兩個人談論泡妞經驗的時候，遠處，夏家兩姐妹放慢了車速，緩緩的朝著這邊走來。

「他們怎麼會在一起？」夏羽皺了皺眉頭，道，「還真是臭味相投。」

「他們可不是一個風格哦。」夏雨解釋道。

「姐，你們替他們說話。」夏羽不滿道。

「還好，江偉國沒有來。」夏雨輕輕的鬆了口氣。

「一個劉子玉已經夠鬱悶了，再加一個還不如劉子玉的江偉國，咱們今天就算是買彩票也會中大獎。」夏羽道。

「不對不對，我說子玉兄弟，你泡妞的理論就是錯誤的。」秦征擺了擺手，道，「花錢那叫泡嗎，那叫嫖，那叫賣，花錢能買的妞，那叫妞嗎，那是雞。」

「那你說，什麼是泡？」劉子玉問。

「泡是技術派，用真誠，用心，用行動打動她們。」秦徵得意的咧了咧嘴角，道，「你看看我，人家都是倒貼的嗎。」

「她們來了。」看到夏家姐妹的車子，劉子玉緊張道。

「你很緊張？」秦征問道。

「當然了，雖然夏伯伯很看好我，但是她們對我不感冒。」劉子玉如實道。

「我幫不了你。」秦征攤了攤手。

很快，夏家姐妹停了車，來到秦征和劉子玉的面前。

夏羽撇了秦征一眼，然後冷哼一聲，再然後就板著臉，質問道：「你是知道我們今天回來的？」

「夏伯伯告訴我的。」劉子玉如實道。

「就知道會是他。」夏羽撇撇嘴，然後又硬梆梆的問道，「是他讓你在這裡等我們的？」

「不是，我自己的主意。」劉子玉緊張道。

「羽姐，夏伯伯和我爸很看好咱們……」

「他們看好有什麼用？」

「可是，我也很喜歡你。」

「問題是，我不喜歡你。」夏羽毫不留情的拒絕，然後道，「從小到大，你有能贏得過我的地方沒有？」

「基本沒有。」想了想，劉子玉又看了看後面的車子，道，「我飆車能贏了你。」

說到飆車，夏羽眼前一亮，道：「如果你能贏了他，我就考慮考慮給你個機會。」

「秦征？」劉子玉眼前一亮，尋問道。

【215】江偉國

如果說夏羽在各個方面都壓制著劉子玉，但在飆車方向，劉子玉很有天賦，即使面對夏雨的時候，也能輕鬆應付，見夏羽指著秦征，他自然很高興，不是他低估了秦征的車技，相反，他認為秦征的車技必然要勝過夏羽，如若不然，她不會讓他出場。

只是，他依然有信心贏了秦征，只因為他佔據天時、地利和人和，畢竟，這裡是他的主場。

「對，就是秦征。」能讓夏雨輸得心服口服的人，夏羽相信他不會輸給一個只比自己強一點兒的劉子玉。

一旁的秦征彷彿置若罔聞，叼著一根煙，等著劉子玉負責他的行程。

「兄弟，給個面子。」劉子來到秦征的面前，壓低聲音道。

「不准放水。」夏羽提醒著秦征。

秦征緩緩的抽了口煙，回頭看了一眼下巴微抬的夏羽一眼，淡淡道：「我同意了嗎？」

「怎麼，兄弟，你可千萬要同意。」不等夏羽說話，劉子玉央求道。

夏羽：「……」

秦征撇了夏羽一眼，然後歎了口氣，語重心長道：「兄弟，你找這樣一個沒素質的女人回家，當花瓶一樣供著，這不是沒事給自己找氣受嗎？」

「就這樣，人家還不願意多看我一眼呢。」劉子玉無奈道。

「要我說，你直接無視她，不要為了棵小草放棄了整片森林，漂亮女人有的是，不差她一個。」秦征毫不在意夏羽冰冷的眼神，自顧的開導著劉子玉。

劉子玉搖了搖頭，開口道：「兄弟，幫幫我，算我求你了。」

「沒興趣。」秦征直接拒絕道。

如若平時，憑藉著金玉集團少東的身份，很少有人不給[文]劉子玉面子，可秦大神棍[人]這個外來戶，毫不把劉[書]子玉看在眼裡，甚至，也[屋]沒有把堂堂財團的大小姐看在眼裡，單就這份心態，就讓劉子玉沒有了高高在上的優越感。

「麻煩老兄了。」劉子玉央求著，當然了，因為秦征的特殊身份，他沒有許諾任何報酬。

在他看來，秦征不缺這些身外之物。

秦征心裡大罵著，你個笨蛋，就不會許之利，我推脫幾次，佯裝客氣一下，然後收下了，既然對方沒有提出利益條件，這神棍咳嗽兩聲，道：「兄弟，要比也可以，你得請我吃大餐。」

見秦征同意了，劉子玉興奮道：「沒問題，別說大餐，滿漢全席都可以。」

「好的。」秦征覺得劉子玉是個好人，直接道，「不用比了，你贏了。」

「啥意思？」聽到秦征的話，劉子玉又是一怔，這都沒有上路呢，自己怎麼就贏了呢。

夏羽在一旁也聽傻了，這個秦征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堂堂一個大男人，怎麼就輕易認輸了呢。

見眾人不解，秦征解釋道：「咱們倆的關係，這種時候我自然放水了，到最後還是你贏，所幸，咱們就省點油錢和車錢。」說著，秦征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車，打趣道，「我可沒有備用輪胎。」

為了油錢和輪胎，這神棍竟然放棄了比賽，直接認輸了，這讓夏羽十分懷疑秦征的車技，他是個飆車高手嗎，如果是高手，會在意油條和輪胎嗎。

最關鍵的是，秦征的直接認輸把她置於尷尬位置，她道：「既然不比，那之前的話，就作廢了。」

聽到夏羽的話，劉子玉頓時鬱悶了，又不能說大丈夫一言既出四馬難追的話，無可奈何的他輕輕的歎了口氣，又搖了搖頭，頗受打擊。

「人也等到了，咱們走吧。」秦征累了大半天，想找個地方休息了。

「好吧。」似乎，劉子玉想打持久戰，也就同意了秦征的提議。

「江偉國來了。」夏雨輕輕的皺了皺眉頭，聲音如同裊裊炊煙一樣，讓在場的人均聽到了她的提醒。

除了秦征等人，所有人都輕皺著眉頭，而且夏羽雄赳赳氣昂昂，道：「劉子玉，是你告訴他，我們今天回京城的？」

劉子玉趕緊搖頭解釋道：「我以我的人格保證，除我們哥幾個，我沒跟任何人提過。」

「以後再跟你算賬。」夏羽冷哼一聲。

頓時，劉子玉像是漏了氣的皮鞋，靜靜的，沒有要說話的意思。

順著眾人的目光，秦征看到一輛紅色的法拉利以極速朝著這邊駛來。

「兄弟，這個江偉國是什麼人？」秦征八卦的打聽著。

劉傳玉看了眼秀眉緊皺的夏雨，然後道：「江偉國是京城的一個少爺，算是紅三代了，為人張狂，前些日子揚言要追上夏家千金。」

「好像你跟他的關係……」秦征試探性問。

劉傳玉冷哼一聲，不屑道：「一個吃老本的少爺而已，如果沒有他家裡的關係，人人都能踩死他。」

「原來如此。」秦征點點頭。

這時，夏雨緊走幾步來到秦征的面前，可憐惜惜的模樣我見憂憐，水汪汪的雙眼仰視著秦征，道：「征，能不能當我男友？」

石化，包括最瞭解夏雨的夏羽。

別看夏雨外表柔弱，內心極為強大，如若不然，早就敗倒在江偉國的強大攻勢下了。

可是，一向對人不假以辭色的夏家大小姐竟然主動要求別人做她的男友，這是五百年也碰不到的大好事兒。

可是，讓他們意想不到是，這種中五百萬的大好事兒，到了秦征的面前，這神棍反而猶豫著，一雙清澈的眸子直直的審視著緊張的夏雨，沒有要開口說話的意思。

夏雨被秦征盯的發虛，道：「是假的，用來對付江偉國。」

「呼……」夏羽輕輕的出了口氣，一顆心總算是回到肚裡。

其他人也輕輕的鬆了口氣，如果她不解釋，他們還以為夏家大小姐發花癡了呢。

「我有什麼好處？」秦征咧了咧嘴角，道，「江偉國，好像很厲害的樣子哦。」

夏雨水汪汪的眼睛一轉，露出一抹婉轉的笑容，甜甜道：「或許，如果感覺好的話，咱們以後會有合作的機會。」

雖然對夏家財團不甚瞭解，但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要好，秦征毫不客氣的點頭，伸手直接摟住夏雨的柳腰，輕輕一帶，她整個人就到了他的懷裡，直到上手，這神棍才感覺到夏雨柔弱無骨的身體……

夏雨打個激靈，從小到大，還沒有人敢明目張膽的佔她便宜，這個秦征……本能的，她第一個念頭就想掙脫他的控制，可是隨後一想，能征服尹若蘭那種級別的男人，會是一個沒有頭腦的人嗎，她又靜靜的、安分的配合著秦征，自然的彷彿兩個人本來就是情侶一樣。

夏羽傻眼了，她姐姐沒吃三屍腦神丸，就算是為了對付江偉國，也不用鑽到人家懷裡嗎，這不禁讓她產生了一股子敵意。

劉子玉倒是佩服秦征了，看人家，果然有這份實力，這時候他更加相信秦征那句他身邊的女人都是倒貼的，倒追他的，這夏家大小姐就有這樣的苗頭，只是，此時他將來多的目光集中到了已經停下的法拉利車上。

從車裡下來一位身高一米九，長得虎背雄腰的青睥，帶著一幅藍色的墨鏡，就跟某些重要人物的保鏢一樣，站在原地，都會給人一種窒息的感覺，而他的身後，也有五輛車停下，下來十多個青年，看他們的衣著打扮，也是身價不俗。

「小子，你知道抱的是什麼人嗎？」江偉國強忍著心中的怒氣，質問著秦征，在京城，還敢有人動他指定要追的女人，端是活得不耐煩了。

「女人。」秦征嘴角一咧，露出一抹釋然的笑容。

「你知道她是誰的女人嗎？」江偉國上前一步，問。

「誰的。」秦征很配合的問了一句。

江偉國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擲地有聲道：「我的。」

「哦。」秦征輕輕的點了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詫異的盯著江偉國，疑惑道，「你們結婚了嗎？」

江偉國一怔，眼前這個小子明顯跟他作對嗎，恐怕，他還不知道天高地厚，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威名，於是，他一轉頭，道：「子玉啊，告訴他，我的身份。」

劉子玉：「江偉國，男，二十九歲，漢族，其父乃京城市副市長，其母是老幹部管理局局長，他是京城市高科技管理局的一名正科級幹部。」

「這就完了？」江偉國對於劉子玉的介紹極為不滿意。

劉子玉吸了口氣，看向一旁的秦征，接著道，「他還有幾個經商的叔叔伯伯和舅舅，家境不菲。」

「原來有錢又有權。」秦征點點頭，這個江偉國確實有猖狂的資本。

「有錢有權不是我的錯，對嗎？」江偉國直直的盯著秦征，他想以氣勢壓倒秦征，讓他害怕，而且他認為，秦征的淡定是裝出來的。

秦征真的很淡定，打玩味的打量著江偉國，道：「你有權有錢，和我有毛的關係？」

江偉國：「……」

劉子玉暗讚秦征的語言的犀利，看看人家，都敢虎嘴拔須了，怪不得有女人倒貼呢。

一向對秦征印象不佳的夏羽也十分肯定秦征的態度，原來這神棍不光是不給自己面子，連江偉國的面子都不給，牛，實在是牛。

「好了，不要妨礙我們了。」說著，摟著雨的秦征轉頭看向暗爽的劉子玉，道，「到你家裡坐坐吧。」

「他是你朋友？」江偉國陰森森的問。

劉子玉沒有任何猶豫，道：「雖然剛認識，但是很對脾氣，是兄弟。」

「很好，是兄弟。」江偉國陰狠的打量著秦征，道，「你現在是自己掉頭，還是我打得你掉頭？」

「你要殺人？」秦征佯裝害怕，嚇得打了個激靈，目光也變得閃爍了，他的心裡卻對劉子玉多看了一眼，是個可交的人。

「我是說，你離開京城。」耐著性子，江偉國解釋道。

秦征哦了一聲，然後道：「我有點事情要辦，辦完事情就離開了。」

「趕緊滾蛋。」對於沒骨氣的秦征，江偉國十分鄙視，似乎，他一直就忽略了一個問題，道，「你真是小雨的朋友？」

「我是她男人。」秦征摟得更緊了，甚至，她那規模不菲的山蠻都貼在了他的胸膛上。

男友和男人，完全是兩種不同的親密關係，秦征的一席話讓江偉國怒火中燒，他哼哼兩聲，道：「見過不怕死的，就沒見過要找死的。」

「這和你有什麼關係嗎？」秦征淡淡的說著，然後擺了擺手，道，「不要在這裡傻站著了，浪費我們的時間。」

說著，秦征就摟著夏雨朝著她的蘭博走去，這個過程中，他還不忘記尋問夏羽道：「會開嗎？」得到夏羽肯定的答案之後，他道，「你開我那輛車。」

這個過程很短暫，當秦征要上蘭博的副駕駛位置的時候，江偉國徹底的怒了，上前要攔秦征，嘴上也喝止著，「給臉不要臉。」

「是，給臉不要臉。」同樣的一句話，江偉國的只是聲音很大，甚至是咆哮，但是，從秦征的嘴裡出來之後，如同鐘鼓長鳴，每一下都震到人的心裡，特別是他慢慢轉身，鬆開夏雨的那一刻，所暴發出來的氣勢，當真如同山呼海嘯般強大，似乎任何擋在他面前的東西都會被輕易摧毀。

他那如電的目光從江偉國的身上掃過，這讓江偉國產生了心虛的感覺，這個人到底是他媽的哪裡崩出來的，這份氣勢，即使他老子見了也得嚇得冒汗，他猶豫了，害怕了，這是真正的權威，虎威，王者之威。

「好了。」一道純純的聲音讓雙方之間的緊張氣氛變得稍微緩解，尹若蘭站出來，道，「不要和他浪費時間了，冷叔累了。」

秦征一改之前的冷漠，又揚起習慣性的笑容，道：「我沒時間和你講道理，如果不怕死，去子玉家的酒店，我隨時奉陪。」說著，他自顧的上了車，臨上車前，他頓生王霸之氣道，「子玉，告訴他咱們的落腳之處。」

「要開車嗎？」等秦征坐好之後，夏雨道。

「開吧，慢點兒。」已經快要到就城了，秦征想讓冷雲天稍稍緩解一些。

「你剛才的樣子很嚇人。」夏雨軟軟道，雖然很嚇人，可是，那種頓時暴發出來的匪氣，不，是王者之氣讓她產生了安全感，「經常這樣嗎？」

「裝出來的而已。」秦征隨意的說著。

夏雨笑而不語，認真的開著車，眼睛的餘光卻都在秦征的身上。

「果然就是一個土匪。」開著車，夏羽才發現秦征這輛車的與眾不同之處，因為趕工的緣顧，裡面的設計有諸多不合理的地方，當然，這都是軟件方面，真正的硬件高校都達到了超一流的程度，剛剛開上，她就喜歡上了這輛車子。

雖然車裡坐著尹若蘭和冷雲天，但是，夏羽並不怯場，車子越開越快，越快她越覺得這輛車子的性能似乎沒有底線，也就愈發的明白為什麼夏雨追不上這輛車子了，確定了這輛車子的性能之後，她又放慢了車速。

「感覺還好嗎？」一旁的尹若蘭淡淡的問了一句。

經她的提醒，夏羽才知道自己喧賓奪主了，這輛車是人家的，她竟然沒有徵得他人的同意就加速了，「這車真是自己生產的？」

「如假包換。」尹若蘭淡淡道，回頭看了眼面色發白的冷雲天，道，「冷叔，您不要緊吧？」

冷雲天咳嗽兩聲，差點吐出來，搖了搖頭道：「這姑娘的車技比小征差遠了。」

被一個中年男人說車技差，夏羽沒感覺丟人，目視前方，道：「叔叔，對不起啊，我喜歡車子，反而忘記了後面還坐著一個人呢。」

「沒事，能夠理解。」冷雲天盡量用簡短的語言交流。

確定了冷雲天不怪罪自己，夏羽道：「重新認識一下，我叫夏羽，羽毛的羽，下雨的雨的那位，是我姐姐。」

「尹若蘭。」尹若蘭恬淡的說著，然後又道，「讓你看著不爽的那位是秦征。」

「就是看他不爽，一幅二五八萬，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沒吃虧的緣顧。」夏羽不屑道，「不得不承認，他要是凶起來，確實更像是一個惡人。」

「他確實沒有吃過虧。」尹若蘭微瞇著眼睛，道，「和他作對的人，都是吃虧的。」

「他這麼厲害？」

這時，冷雲天打斷兩個人的談話，道：「這個江偉國什麼身份？」

「他爸是京城市的副市長……」夏羽撇了撇嘴，顯然不喜歡江偉國，道，「一個不學無術的公子哥而已。」

「原來是他。」冷雲天喃喃道。

「冷叔叔認識江偉國？」夏羽詫異的問。

「沒什麼。」冷雲天緩緩的說著，道，「多年沒見的同學罷了。」

「哦。」夏羽沒有上心，原她看來，以冷雲天的年紀，撐死了也就是一個副廳的命兒，或者根本就是一個商人，「冷叔，秦征是幹什麼的？」

「他什麼都干。」冷雲天道。

「很厲害嗎？」夏羽問道。

「反正，我覺得他比我要強不少。」冷雲天如實道。

【216】一票決定權

冷雲天很少誇獎一個人，今天的言語是發自肺腑的，也是經過冷家老爺子點拔後深刻認識後的，無論從哪個方面，這個小子似乎都能透著閃光點，單單是全面發展這一項，他就有不足之處，更何況他有著完美的心態。

時至今日，他依然能記起在萊縣農業大學兩個人相遇的那個場景，他不卑不亢，絲毫沒有巴結的意思，似乎，兩個人只是匆匆的過客，是兩條平行線，永遠不會相交一樣，然而，時到今天，他已經貴為水城的省長，他也從萊縣到了齊水城，這小子沒有變，地位更高的他卻變了，只因為他打破了常理，讓他這個省長更加的仰仗這小子的發展，算是上了同一條賊船。

按理來說，作為一個領導，被人「綁架」是一件讓他十分不高興甚至博然大怒的事情，但是，秦征的身份特殊，這小子老一代和下一代通吃，一是對老爺子有救命之恩，二更是將侄女弄上床，三還跟自己亦友亦長的關係，讓他把這種怒火轉變成了玩味的苦笑，他是唯物主義者，但是，秦征的出現讓他覺得兩個人似乎天生一對，互相可以彌補一些，當然，就佔便宜和吃虧來說，他得到的利益更大。

不過，夏羽不會把冷雲天的話當真，一個年輕人能讓一位長者讚美，已經是了不起的事情了，能讓人發自肺腑的讚美，就有作秀的閒疑了。

一路上，雙方互相交談著，互相瞭解著表面信息，不知不覺就到了金玉集團旗下的酒店，在劉子玉的安排之下，秦征一行三人回到自己的房間，等待著晚餐。

「劉子玉，你過來。」一直等秦征離開之後，夏羽才趾高氣揚的叫著劉子玉。

劉子玉亦步亦變趨的來到夏羽的身前，道：「有什麼吩咐？」

夏羽白了劉子玉一眼，冷哼一聲，道：「這麼短的時間內就學會了油嘴滑舌。」說完，她不理會無奈的劉子玉，直接道，「你和秦征認識？」

「認識。」劉子玉爽快道，兩個人很合脾性，他也願意交這樣的朋友。

「什麼時候認識的？」夏羽眼前一亮，興奮道。

「就是在高速路上。」劉子玉如實道。

「……」

這個時間，還沒有夏羽碰上的時間長，她毫不客氣的白了劉子玉一眼，嗤笑道：「白癡。」

劉子玉傻眼了，這一轉眼的功夫他由油嘴滑舌轉變成了白癡，速度之快，趕得到火箭了。

夏雨輕輕道：「子玉，我們先回去了。」

「雨姐，在這裡吃了飯再走吧？」劉子玉作出挽留。

「不了，有時間到我家裡來玩。」夏雨作出邀請。

「會的。」看了眼對他不理不睬的夏羽，劉子玉硬著頭皮說。

「姐，走啦。」說完，夏羽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酒店。

坐在蘭博上，夏雨開著車，緩緩道：「其實，劉子玉比江偉國靠譜的多，人品也不錯。」

「我也感覺他不錯。」夏羽評價著劉子玉，接下來話鋒一轉，道，「可我看到他唯唯諾諾的樣子就來氣。」

「他對別人可不是這樣的。」夏雨淡淡的說著。

「這和我有什麼關係，我對他沒感覺。」夏羽自顧的說道，「我又不是醫生，不會治療單相思。」

接下來，夏雨沒有說話，開著車，朝著夏家別墅行去。

倒是夏羽開口了，道：「姐，你說這個秦征怎麼會有這麼漂亮的女朋友？」

「你說尹若蘭？」夏雨尋問著，那種清新的不帶絲毫煙火的形象，又成熟的讓人無法形象的氣質，達到了完美的和諧統一，如果她再不能稱之為美女，在華夏乃至世界上，再也找不出美女了。

「就是她，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夏羽撇撇嘴，感歎道。

「他可不像表面上看起來的這麼無賴。」夏雨評價著秦征，至於哪裡不同，她也說不清楚。

「可不就是個無賴嗎，一點不懂紳士風度。」夏羽感歎著。

兩個人一路交談回到了夏家。

這裡是一幢連體別墅，清新的風格更具有田園風。

進了別墅，夏羽氣勢沖沖道：「夏伯達，你給我出來。」

「小祖宗，你回來了也不給我打個電話？」這時，一個中年男穿著一件寬鬆的家居服，拿著一份最新的報紙站了起來，已經發福的身體，看起來更具和藹的潛質，言語中更是透著無盡的溺愛。

別看他一幅五好男人的模樣，他可是堂堂一個財團的掌門人，即使在京城裡，也有不低的地位。

「是你告訴劉子玉，我和姐姐今天要回來的？」夏羽居高臨下的質問道。

「老大不小的人了，不要再挑了。」夏伯達語重心常的說著，像是一位大媽一樣，還沒等夏羽繼續開口，他繼續道，「二十五六的人了，成天跟個小孩似的。」

「姐，你看爸，又來了。」夏羽頓時敗北，從長久的鬥爭經驗來看，夏伯達有作官的潛質，總能把一句話能表達的事情說成了長篇大論，進行耳根子的狂轟亂炸。

「爸……」夏雨剛要開口，也被夏伯達打斷了。

他道：「小雨，也不是我說你，你妹妹不學無術，你也跟著瞎胡鬧，堂堂的MBA畢業的高材生，天天玩飆車，有意思嗎，萬一你和你妹哪天一起掛掉了，這偌大的家財我捐給紅十字會還是慈善機購？」

「呦……幾天不見，會說掛字了，你知道什麼意思嗎。」夏羽驚訝道。

「那是，你們老爸每天都在學習的。」說到這裡，夏伯達老臉一沉，沒有半分威嚴道，「不要想著誇獎我幾句，就能轉移話題，說吧，這一次出行，有沒有碰到合適的人？」而且，他又刻意的補充了一句，道，「咱們家不缺錢，只要這人不傻，有才學，長得差不多就可以了，另外，人品一定要正。」

「大街上的哪個人品不正了，你就這麼急著把你女兒嫁出去？」夏羽撇撇嘴，不樂道。

「劉子玉就挺好的嗎，為人正直，又肯學習，將來肯定接班金玉集團，是不可多得的將材。」

「我要不不嫁，要嫁就得嫁帥才。」夏羽道。

夏伯達拿夏羽也沒有辦法，矛頭轉頭一旁的夏雨，道：「你怎麼樣了？」

夏雨笑而不語。

「你可跟我說過了，如果今年再不解決終身大事，以後就不再奢望了。」說到這裡，夏伯達的語氣頓時變得嚴肅了，道，「接管我的職務，可是很累的事情，而且如果你做不出成績，下面的人也不會服你。」

「我知道了，爸。」夏雨微微一笑，道，「我們今天碰到了一個人，特別有意思。」

「什麼人能讓你說有意思？」知子莫若父，別看夏雨表面上柔柔弱弱，眼界卻高得很，京城多少公子哥兒，讓她看上眼的卻沒有幾個。

「一個毫不給小羽面子的人，您說這人有意思嗎？」夏雨道。

夏伯達自然知道夏雨說得是她妹妹，不禁來了興趣，道：「他是哪個豪門之後？」

「姐，別提他了，沒素質的流氓而已。」夏羽氣乎乎道。

「倒也不是名門之後。」夏雨對秦征瞭解不多，稍微組織言語，解釋道，「這個人看起來很複雜，又很單純，很多基本的潛規則都沒有鬧明白，為人率真，正直，還幫我應付過江偉國呢。」

「單純、率直的人，能應付得了江偉國？」提起江偉國，夏伯達也皺了皺眉頭，並且道，「什麼人都能考慮，就這個江偉國不成，他心術不正。」

「我也看不上他。」夏雨道。

「你是不是看上這個正直、率真的人了？」夏伯達八卦道。

夏羽搶先發言，嗤笑一聲，道：「這怎麼可能，這樣沒素質的下三爛能配得上我姐嗎？」

「也是。」夏伯達喃喃道。

「爸，你信不信就是這個下三爛，瞬間暴發出來的氣勢，你看了都得害怕。」夏雨玩味的說道。

「為什麼這樣說？」夏伯達知道大女兒不喜歡開玩笑，看來這個正直、率真的人不簡單。

「江偉國被他嚇著了。」夏雨道。

「這個倒是真的，他的身上偶爾能爆發出點王霸之氣。」夏羽搖了搖頭，想不明白，不過，她的話題很快轉移了，道，「有個叫尹若蘭的女人，真是漂亮，傾城傾國來形容都不為過的。」

「和咱們討論的內容有關嗎？」其實，夏伯達更想知道，夏雨對這個率真正直的男人什麼感覺，而且從話裡透露出來的消息，完全符合他的標準嗎。

「有關。」夏雨點點頭，自然道，「她是秦征的女朋友。」

「秦征？」聽到這兩個字，夏伯達稍微一怔，然後又搖了搖頭，道，「估計是重名。」

「爸爸也認識一個叫秦征的人？」夏羽問。

「不認識。」夏伯達搖了搖頭，露出一絲笑容，感慨道，「長江後浪推前浪，我瞭解的那個秦征是個金融奇材，短短數日，在股市上掠奪近二十億的財富，可謂一名驚人。」

「應該不會是同一個人。」夏雨認真道，「他是一名飆車高手，而且他那輛車，並沒有牌照，我也從來沒有見過，據他自己說，是自己生產的。」

夏伯達點點頭，認同了夏雨的說法兒，一個人不可能在不同的領域取得頂尖的成績，「也不應該是同一個人。」

「爸，在尹若蘭那輛車上，還跟著一個中年人，歲數比你還小呢。」夏羽肯定道。

「比我還小，他有什麼特別之處？」夏伯達問。

「也沒有什麼特別之處了，就是知道他從齊水城來的，姓冷……」

「冷雲天？」沉默了一會兒，夏伯達突然問。

「好像是叫冷雲天。」夏羽喃喃的說著。

夏伯達和夏雨對視一眼，然後齊齊的沉默了，兩個人像是在思考著。

「冷雲天怎麼了？」見兩個人同時沉默，夏羽不解的問道。

夏雨解釋道：「冷雲天是水城的省長。」

夏羽：「……」

「你怎麼了？」夏雨看著瞠目結舌的夏羽，問道。

「我……」夏羽深吸了口氣，一字一句道，「我和一位省長，沒大沒小的說了一路。」

「我知道你說的秦征是誰了。」夏伯達歎了口氣，然後道，「應該就是報紙上所說的那位，如果他真的來自於齊水城。」

說著，夏伯達將茶几上的一份報紙遞給夏雨。

夏雨看到頭版頭條，上面赫然是秦征的畫像，幾個醒目的大字讓人驚歎——股市之神重創秦氏集團。

「這是怎麼回事？」看完報紙，夏雨大概瞭解了秦征的驚世之舉，竟然能讓堂堂的秦氏集團如坐針氈，這份實力和氣魄，端是已經達到了大成之境，如果是同一個人，也就能瞭解，他瞬間暴發出來的氣勢會讓江偉國害怕的原因了。

「他讓秦氏集團損失了至少二十億。」夏伯達緩緩的說著，「針對此事，秦氏集團並沒有發表任何言論，像是打碎了鋼牙往肚裡咽。」

「他來京城做什麼？」夏雨問。

「不知道。」夏伯達搖了搖頭，表情卻變得認真起來，道，「小雨，你瞭解秦征嗎？」

「我們只是在高速上碰到了。」夏雨緩緩道。

之後，夏伯達開始介紹秦征的豐功偉績，從萊縣說到齊水城，反正能公眾於世的事情，他都說了一遍。

「他這麼厲害？」聽完夏伯達的介紹，夏羽不敢相信道。

「不是一般的厲害。」夏伯達感歎道，「能綁架一位省長和他一起破釜沉舟，這份心智，前途不可限量。」

「玉彩動力。」喃喃的說了一句，夏雨道，「這麼說，他那輛車真是自己生產的。」

「不就一輛車嗎。」夏羽對投資不感興趣，朝著二樓走去，道，「你們商量工作，吃飯的時候叫我一下。」

夏伯達搖了搖頭，對於夏羽的表現頗為無奈，最後，他的目光集中在夏雨的臉上，道：「怎麼樣，操作的餘地大不大？」

「很大。」夏雨對車十分瞭解，她道，「這將是改變汽車製造業格局一枚棋子。」

「咱們進入其中，算是萬無一失了？」夏伯達對夏雨充份的信任。

這時，夏雨卻沉默了，五分鐘後，她才輕輕的出了口氣，道：「爸，以秦征的才智，不會想不到那輛車所起到的影響力以及日後所創造的價值，而且，就算我們要注資，人家也不會同意，畢竟，他背後有冷雲天。」

夏雨說得不無道理，夏伯達卻搖了搖頭，道：「齊水城近些年發展迅猛，財政的負擔也在日益變大，現在的冷雲天抓禁見肘，財政上沒有太大的幫助，更多的是政策上的開放，要不然，你華語阿姨也不會有機會進駐。」

「是她告訴你的？」提到華語，夏雨曖昧道。

夏伯達老臉一紅，道：「別想歪了，我倆只是朋友關係。」

「我媽不在意就好。」夏雨淡淡道。

「她告訴我，玉彩動力極為缺錢。」夏伯達緩緩的說著，道，「如果咱們有興趣，她可以牽線。」

「有什麼難題嗎？」夏雨見夏伯達猶豫不決，開口尋問道。

「不好說啊。」夏伯達喃喃的說著。

「這可不是您的個性。」夏雨玩味道。

「這麼跟你說吧，你華語阿姨二十億的資金，還要負責整個工業基地的建設，換來的只有玉彩動力的百分之五的股權。」夏伯達慢慢的說著。

「百分之五，不多，也不少。」夏雨中肯道。

夏伯達解釋道：「為了這百分之五的股權，孫家老爺子都親自出動了，而且弄了個灰頭土臉，這秦征毫不給面子，如果不是他和冷雲天的關係很好，華語已經出局了。」

「他很強勢？」這點倒出乎夏雨的意料之外。

夏伯達點點頭，解釋道：「本來，他只打算給華語百分之三的股權，要知道，這只是玉彩動力的股權而已，而非整個工業基地。」

夏伯達再次提到工業基地，夏雨已經意識到，似乎，這是一個產業鏈，並不止玉彩動力一家公司，「咱們能投資多少？」

「你認為投資多少合適？」夏伯達問。

「一百個億。」夏雨肯定道。

「能佔多少股份呢？」對於這樣的結論，夏伯達沒有任何意外，反而淡淡的問。

「百分之二十五。」輕輕的一頓，夏雨道，「整個工業基地的百分之二十五。」

「他會同意嗎？」夏伯達問。

「如果華姨投資二十億加施工才換得百分之五的股權，那就說明這個工業基地的規模至少達到一個鎮的規模，前期的投資將會對他們形成巨大的壓力，這也是咱們談判的資本。」

「底線是多少？」夏伯達繼續問。

「玉彩動力的百分之二十五的股權。」稍作思考，夏雨再次開口道。

「這件事情交給你來動作，你有多大的把握？」夏伯達問。

「我……」夏雨一窘，道，「我才剛剛參與公司事務，這種事情需要老手來做。」

夏伯達：「就由你來操作。」

「這種事情，得由董事會決定。」

「我是董事長。」

「那也要公開討論。」

「我有一票決定權。」

夏雨：「……」

【217】狗血的劇情

在劉子玉的特殊關照下，秦征等人輕鬆的入睡了。

第二天，冷雲天離開了酒店，獨自一人前往中組部，然後是中紀委，最後，他竟然還被二號首長接見了。

本來心懷悲壯的他，滿肚子的陳辭一句沒有用上，反倒被陳老爺子一陣誇讚，然後中紀委的同志們也只是說好久沒有見他了，幾個老同學一起聚聚，甚至，中紀委的幾個人還專門為冷雲天擺了一桌，讓他晚上務畢賞光。

這一切的一切，都透著不同尋常。

冷雲天的腦袋轉得夠快，他知道這其中發生了變故，當他見到二號首長的時候，已然知道上面對齊水城工業基地的看法。

二號首長親切的對他說：「雲天啊，齊水城的發展蠻好的嗎，要保持下去，不要被困難打倒嗎。」

冷雲天誠惶誠恐，道：「一定竭盡全力，為人民服務。」

「聽說你們生產了一輛車？」二號首長問。

提到車子，冷雲天底氣十足，認真的匯報道：「這輛車子是前期的一個產品，需要完善的地方還很多，不過，我可以保證，這輛車子絕對的國產，而且在性能上也超越了國際大牌。」

「好，好。」二號首長一連說了兩個好字。

冷雲天的一顆心決算是放回心裡，輕輕的出了口氣。

「回去的時候給你爸帶好。」二號首長道，過了一會兒，他又道，「算了，過幾天我會去一趟齊水城。」

……

因為冷雲天的關係，尹若蘭沒有跟在秦征的身邊。

出現在酒店的大廳裡，秦征看到了匆匆而來的夏雨，她穿著一套黑色的職業裝，恰到好處的將她身材襯托的不突出也不平坦，得體的著裝，讓她變成一個成功的OL形象，再也找不到一絲一毫飆車女的形象。

「一起坐坐吧。」見到秦征，夏雨眼前一亮，建議道。

秦征隨意道：「到我房間裡坐坐？」

夏雨臉色一紅，指了指雅座，道：「咱們到那裡坐，我請客。」

夏雨指的地方是一處咖啡廳，兩個人來到咖啡廳裡，互相坐下之後，夏雨要了一杯卡布其諾，秦征要了一杯白開水，就這樣，兩個人互相凝視著，沒有要開口的意思。

兩分鐘後，夏雨緩緩道：「如果我不說話，你不會開口，對嗎？」

「我感覺你動機不純。」秦征直接戳破夏雨的想法兒，道，「我不喜歡和有城府的交朋友。」

夏雨撲哧一笑，道：「這個世界上有淺薄的人嗎？」

「你把城府當淵博？」秦征咧了咧嘴角，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道，「至少，這個世界上有真誠的人。」

「我不真誠嗎？」夏雨委婉道。

秦征打量著知性的夏雨，搖了搖頭，道：「我從你的身上嗅到了狐狸的味道。」說到這裡，秦征接著道，「你調查過我？」

「不是刻意的。」夏雨坦誠道，「回家後，我爸告訴我的。」

「說你的目的吧。」秦征開門見山道。

「你真直接。」夏雨評價著，道，「我聽說齊水城的工業基地很缺錢。」

「這和你們有什麼關係嗎？」秦征翻了個白眼，毫無禮節的問道。

夏雨耐著性子，道：「你應該知道，我們是財團，最不缺的就是錢，可以彌補你們資金的空缺。」

「誰告訴你們，我缺錢了？」不自覺得，秦征掏出一根煙，叼著，卻沒有點上的意思。

「難道不缺嗎？」忽然，夏雨意識到，她準備的方案似乎在秦征這裡行不通，他真的與眾不同。

「缺。」秦征給出肯定的答案，整個齊水城工業基地預計投資二百個億，加上玉彩動力，再加上華語地產的二十億，再加尹若蘭在股市上賺的二十億，也只是五分之一罷了，而且這只是前期投入，對秦征來說，前期的資金壓力相當大。

可以說，他缺錢，快要缺瘋了，可是，他從來沒感覺自己站在弱勢地位，要求爺爺告奶奶的本末倒置的拉資金，因為他知道，他這是足以改變世界的基地，自然是皇帝的女人不愁嫁，別說你來投資，就是主動投資，他也要看這家財務機構的信用和品行，雖然窮，他也不是有錢便是娘的。

所以，夏雨從開始就打錯了算盤，在秦征這裡，只要她有目的性，就不會受到在別處的禮遇，至少秦征會操持警惕的狀態。

「我給你送錢來了。」夏雨瞭解了秦征的個性，同樣開門見山道。

「說說你的目的吧。」秦征沒有任何表情變化，臉上依然保持著淡淡的笑容。

這種從容的笑容讓夏雨墜墜不安，似乎，他根本就沒有把自己當回事，也沒有把他身後的財團當回事，不過，她又在安慰著自己，這只是一種談判的手段，他是需要錢的，只是要爭取最大的利益。

「我們公司大約可以投入百億。」夏雨拋出一顆重磅炸彈，她就不相信秦征不動心。

果然，秦征的笑意變得愈發的盎然了。

看在夏雨的眼裡，她以為這是秦征見錢眼開，接來的談判會變得輕鬆，於是，她開出更加誘人的條件，道：「而且，我們這百億資金是一次性全部投入。」

秦征保持著笑容，道：「還有呢？」

「還有？」夏雨有點跟不上秦征的節奏，不由道，「還有什麼，這樣的投資力度還不夠嗎？」

「你們需要什麼樣的回報。」秦征淡淡道。

「一百億，佔整個基地的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夏雨肯定道。

「哦。」秦征臉上的笑容不變，然後指了指夏雨的腦袋，笑道，「是我傻了，還是你今天發燒了？」

「什麼意思？」夏雨愕然道，眼前這個和他同樣年輕的人不按常理出牌。

「蒼蠅不叮無縫的蛋。」秦征簡短道。

這個可惡的人竟然把她比作蒼蠅這樣噁心的動物，任夏雨的涵養再好，也不禁有點惱怒，道：「你這人怎麼這樣？」

「我怎麼樣？」秦征毫不在意，自顧道，「在商言商，你們看到了利益就往上撲，就你們知道我的工業基地能賺錢，別人不知道，還是當我是傻瓜？」

「百分之二十五的股權，過分嗎？」夏雨認為這是一個合理的數字。

「在別人那裡不算過分，甚至是合理。」秦征淡淡的說著，道，「在我這裡，不好意思，這是癡心枉想。」

「看來玉彩動力不缺錢。」夏雨平心靜氣，她知道，本來信心十足的她已經處在了下風。

「缺，十分缺。」秦征自然的說道，「但是，我這是贈錢的買賣，既然是賺錢，自然會有人投資。」

「我們的錢不是錢？」夏雨自然道。

秦征：「誰的錢都一樣值得尊敬，但是，你們人心不足蛇吞象。」

夏雨：「……」

「不要用你楚楚可憐的目光看著我。」秦征毫不理會兒夏雨複雜的目光，道，「人在關鍵的時候要擺正自己的位置。」

夏雨：「……」

就在兩個人的談話陷入尷尬的時候，陳寶兒出現在咖啡廳外，一身雪紡裙的她像是一位純潔的天使一樣，四下左右看了看，發現坐在咖啡廳裡的秦征後，沒有任何猶豫，直奔咖啡廳。

「哥，你來了怎麼不住家裡呢？」陳寶兒嬌嗔道。

「哥？」夏雨輕咦一聲，她確定自己沒有看錯，眼前這位LOLI正是陳家的唯一後代。

「夏姐姐也在啊。」陳寶兒甜甜道。

不知道秦征和陳寶兒的關係，夏雨不敢貿然說話，道：「我和秦經理談點事情。」

「那你們談吧。」說著，陳寶兒就在秦征身邊坐下。

「這是商業機密。」秦征瞪了陳寶兒一眼，示意她要迴避。

陳寶兒吐了吐舌頭，無法無天道：「什麼商業機密，除非你們兩個有JQ。」

「好吧，我們兩個有JQ」秦征承認了。

「你說了我就會信嗎？」陳寶兒冷哼一聲，道，「若蘭姐去哪裡了？」

經陳寶兒一鬧，夏雨也無心再談，而且即使再談也沒有任何意義，畢竟，秦征已經說明白了，他缺錢，但不是是錢就要，可以說，他知道自己站在很有利的地位，甚至是主動的地位，接下來，再繼續談必然會把她們的利潤壓到最低，這於商來說，對己方十分不利。

「秦經理玩著，我還有點事情。」夏雨道。

沒有等秦征開口，陳寶兒一驚一炸道：「夏姐姐，你可走不了了。」

「為什麼？」夏雨疑惑道。

「我看到江偉國也朝著這裡趕來了。」說著，陳寶兒指了指窗外，道，「你看，他下車了。」

順著陳寶兒的指向，夏雨看到了下車的江偉國，而且讓她鬱悶的是，兩個人對視了。

江偉國咧了咧嘴角，朝著夏雨露出一抹自認為帥氣的笑容，然後邁開大步，朝著咖啡廳走來。

陳寶兒有些興災樂禍道：「我先出去一趟。」

說完，她就朝著洗手間而去。

夏雨焦急了，救助的看向對面的秦征，道：「麻煩你了。」

作為一個奸商，秦征比夏雨更有商人潛質，這神棍不緊不慢，一直等到江偉國出現在門口的時候，在夏雨最為焦急的時候，才訕訕的開口，道：「我有好處嗎？」

「我請你吃飯。」夏雨急道。

「兩頓。」秦征伸出兩根手指。

「成交。」兩個人說完，江偉國恰好來到兩個人身前，這時，夏雨才輕輕的鬆了口氣，道，「江少，給你介紹一下。」說完，夏雨指著秦征，道，「我男朋友，上次跟你說過。」

江偉國好不容易打聽到夏雨出來在這裡，第一時間開車來了，不曾想，正看到自己傾慕的女人和別的男幽會，不過，他也早就打聽清楚了，這個叫秦征的男人根本不是夏雨的男朋友，自然也不上檔，道：「小雨，不要騙我了，人家是有女朋友的。」

「對，他的女友就是我。」夏雨臉紅道，說出這句話後，她還看到秦征在壞笑，愈發的感覺臉頰熱了起來。

「人家的女友叫錢初夏。」江偉國直接揭穿兩個人的身份。

「我說這位哥們，你怎麼就不識趣呢？」秦征見過厚臉皮的，就沒見過這樣沒有技術型的厚臉皮的，比他差遠了。

「不要以為有幾個錢，就敢在這裡橫著走了。」顯然，江偉國也調查過秦征，知道了他一些信息，他的底氣也就硬了。

「人家都說了，她是我的女朋友，你還在這裡囉嗦個毛。」秦征暴了粗口。

「她是你的女朋友嗎？」江偉國俯視著秦征，大有大打出手的意思，「你拿什麼來證明？」

「用這個證明可以嗎？」說著，秦征站起來，俯身壓向毫無準備的夏雨，在夏雨越瞪越大的眼睛的注視下，兩個人唇與唇的相觸，然後，一條勁龍攻進夏雨的口腔內……

舌吻，濕吻……

夏雨被打個措手不及，愣住了，任秦征佔著便宜。

江偉國被秦征舉動激怒了，心中升騰著萬般的怒火，甚至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斷。

秦徵得手了，愈發的賣力，這不是表演，是佔便宜。

半分鐘，一直到夏雨快要窒息的時候，秦征才收口，然後無良的轉頭，看著臉色已經變成豬肝色的江偉國道：「看到了嗎，如果你不信，你也可以試試嗎。」

江偉國：「……」

「走吧，別不要這裡耽誤我們談情說愛了。」秦征客氣的說著。

江偉國臉色鐵青，逼視著夏雨，道：「你和他真的好上了？」說到這裡，他又不甘道，「你給他做小三？」

看著歇斯底里的江偉國，夏雨覺得秦征太過分了，萬一矛盾激化，日後不好相見，可是，她仔細一想，又開始佩服秦征的勇氣和手段，無疑，這是最快，最行之有效的解決方式，可謂是一勞永逸，只是，令她沒有想到的是，秦征的身邊竟然不止一個女人，又一想，自己竟然要做他的小三，雖然只是嘴上說說，可真要說出來，還有一定的難度，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她一咬牙，說話不經過大腦，直接道：「我很早就是他的女人了。」

江偉國：「……「

看著面色潮紅的夏雨，江偉國臉色愈加的難看。

「還在這裡幹嗎？」秦征適時的補充了一句。

江偉國：「你給我等著瞧。」

「我現在就等著呢。」秦征咧了咧嘴角，道，「有幾分能量，全用出來吧，兵來將擋，水來土淹，今天我要走了，就不是個爺們。」

「此話當真？」江偉國陰狠道。

「誰要害怕了，爬著從這裡面出去。」秦征肯定道。

江偉國冷哼一聲，掏出IPHONE，拔打了一個電話，接通後道：「唐哥，我在……」

「你不打電話嗎？」見秦征無動於衷，夏雨心虛的問道。

「為什麼要打電話，現在是法制社會。」秦征攤了攤手，最終將叼著的煙點上了，慢慢的吸著。

江偉國則坐在不遠處的一個位子上，點了一杯黑咖啡，自顧的攪動著，全然沒有要喝的意思。

「他人脈很廣的。」見秦征不以為意，夏雨再次提醒道。

「人脈有個屁用。」秦征毫不客氣的說著，道，「戲既然要演了，就要演得逼真一點兒。」

「你什麼意思？」夏雨臉紅道，這神棍子不是又要藉機佔她便宜吧，不由得，她緊了緊衣領。

秦征看了眼夏雨高高的胸部，嘴角一咧，道：「佔你便宜，會給你防備的機會嗎？」

夏雨撇頭，看向窗外。

不多時，數輛城市SUV停在了咖啡廳前，從車上下來十個青年人，看穿帶，均是公子少爺的模樣。

姓唐的這位少爺三十歲的模樣，留著青鬍子渣子，整個人看起來帶著一股匪氣，進了咖啡廳，嚷嚷著，「是誰敢拂了江少的面子？」

看到唐少以及他的身後的人，江偉國站起來，互相說了幾句話，然後幾個人趾高氣揚的朝著秦征走來。

「你就是秦征？」俯視著秦征，唐少道。

「我就是。」說完，秦征撇了一眼唐少，不客氣道，「給你一分鐘時間離開，要不然，我斷你一條腿。」

「蠻囂張的嗎。」唐少饒有興趣的打量著秦征，然後看向夏雨，道，「夏小姐，你這個男友真有個性。」

夏雨一陣頭大，秦征對京城的勢力不瞭解，這個唐少的大伯是公安局的副局長，正是因為有這層關係，他才敢在這裡橫行霸道，如今，秦徵得罪他，不是明智之舉，不過，得罪一個和得罪兩個的結果是一樣的，理論上講，沒有什麼差別。

「哥，你要斷誰的腿？」陳寶兒似乎算準了時間，準時的出來在秦征的身後。

「齊輝跟你回來了沒有？」秦征隨意的問了一句。

看到陳寶兒，江偉國和唐少均是一愣，並且異口同聲道：「寶兒小公主也在這裡？」

這時，陳寶兒才打量著江偉國和唐少，嘴角一揚，笑道：「你們得罪了我哥啊。」

「不是不是。」陳寶兒這個LOLI在圈裡有名的混不怕，唯恐天下不亂，沒有想到她會出現在這裡，而且叫秦征哥，這個稱呼似乎包含著太多的意思。

唐少不禁暗罵江偉國了，人家有陳家這條線，竟然還讓他來，這不是沒事刺激嗎。

江偉國也是意想不到，這個混世小魔王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今天，他不死也得掉層皮。

【218】跑腿的

「什麼不是。」陳寶兒目光橫掃過江偉國和唐少身後的少爺們，目光所過，透出一股子不屑，道，「如果我不出現，你們就打起來了，江偉國，你是欺負我哥是外地的吧？」

「說笑了，我怎麼會欺負你的哥哥呢。」江偉國違心的說著，至少從目前看來，兩個人不是直屬的親屬關係，這讓他輕輕的鬆了口氣，道，「我也沒有這樣的實力。」

陳寶兒不客氣，眼睛一轉，道：「你們為什麼吵了起來？」

「這個……」江偉國略微猶豫。

「該斷不斷，拖拖拉拉的像個男人嗎？」陳寶兒不客氣的譏諷著江偉國。

江偉國不也不給老陳家面子，只得將事情的經過大體說了一遍，然後還理直氣壯道：「你說，這事我做得過分嗎？」

「不過分，一點都不過分。」陳寶兒露出燦爛的笑容，道，「你怎麼不動手啊，都被人戴綠冒子了，還能忍，我佩服你。」

江偉國：「……」

他不摸不準陳寶兒話的真實性，如果她真的不管不問，他還真敢動手。

見江偉國不動手，陳寶兒有時間跟秦征道：「哥，你什麼時候把夏姐姐給泡上的？」

秦征淡淡道：「她倒貼的。」

「哦……」陳寶兒若有所思的看向羞赧的夏雨，最後，歎了口氣，道，「又一個淪陷的。」

這話聽在夏雨的耳朵裡甚是刺耳，又一個，自己是第幾個呢。

因為有陳寶兒的介入，事情離奇的變得僵持了。

江偉國走也不是，動手也不是，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

唐少笑了笑，道：「既然都認識，今天我坐東，大家一起坐坐。」

江偉國借坡下驢，笑了笑道：「好好，寶兒覺得怎麼樣？」

「不怎麼樣。」開口說話的是秦征，他凝視著唐少，自然道，「咱們認識嗎？」

在秦征平靜的令人髮指的目光下，唐少感覺到一絲的陰冷，笑容不禁凝固在臉上，下意識道：「這不是剛認識嗎？」

「記得我剛才說過什麼嗎？」秦征毫不客氣道。

「什麼？」唐少聰明的沒有將秦征之前的話重複出來。

「算了。」夏雨也應和道。

秦征沒有理會夏雨，對陳寶兒道：「齊輝幾個人回來也沒有？」

陳寶兒道：「回來了。」

「讓他來這裡，半個小時不到，自己看著辦。」秦征淡淡的說著，同時，他又看向呆若木雞的唐少等人，道，「你們可以逃，不過，我會到你們家裡，打斷你們的腿。」說完，他似乎意識到雙方並不認識，於是，他又問陳寶兒，道，「你認識這些人吧？」

「認識。」陳寶兒詫異道，今天的秦征吃火藥了，非要和這幫少爺過不去。

不過，她沒有多想，自顧的拔通了齊輝的電話，並讓他們半個小時內趕到這裡。

江偉國不知道齊輝是何人，但是他知道一個道理，與陳寶兒沾邊的人必然有著不小的手段，如今看秦征喝令的模樣，難道說，他是一個比陳寶兒還要厲害的人物嗎，再看他坐在這裡的這份定力，比之陳寶兒又高了不止一個層次，難道說，這就是小屋見大屋，眼前這個男人是真正的混世魔王。

在京城鬧事，打得都是富家少爺，還有紅三代，難道他就真的不怕把事情鬧大嗎，或者說，人家根本就沒有把這件事情當事兒。

越想，江偉國越覺得其中的變化太多，他開始看不透秦征了，難道說，他調查的資料有錯，或者遺漏了什麼。

按理說，一人外地人到京城，即使再有鋒芒也會收斂，他反倒好，反倒愈發的張揚了。

只能說，不是猛龍不過江。

不由得，江偉國開始害怕了，他不是個笨人，為人雖然彪悍了些，可是也懂得京城的水很深，他再鬧，也不能牽扯到父輩們，不由得，他開始尋思如何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齊輝等人是在京城，可是，京城的交通狀況實在不容樂觀，半個小時之內是無法趕到秦征所在的咖啡廳的。

二十多分鐘後，來人是一位其貌不揚的青年，唯一能讓人記住的是他一身軍裝，在他的身後，同樣跟著十一名穿著軍裝的青年。

這個人叫衛柏，他掃視了在場的所有人，來到秦征面前，道：「XXX野戰軍XX偵查連特種班班長衛柏前來報道，請問站長有什麼指示？」

看到敬著軍禮的衛柏，秦征傻眼了，他是國家安全顧問，這沒錯兒，可是，聽上面的意思是說，他屬於社科院的，只是一個虛職，並沒有什麼實權，這個某某王牌部隊，一聽就是虛構的，而且，他怎麼知道自己呢？

倒是其他人聽到衛柏的話，一時間臉色變得蒼白了，這其中要數江衛國和唐少，兩個人對視一眼，均看到對方臉色煞白，也從對方的眸子裡看到了緊張，這支特種部隊，一直是京城流傳在外的一種精英部隊，在這幫少爺圈裡，名聲頗為響亮，因為前後有幾位大少栽在了這支部隊的手中。

如今，秦征竟然能調動這樣的部隊，那說明人家的權勢。

衛柏解釋道：「齊師兄教我們華龍拳。」

提到華龍拳，秦征輕輕的點了點頭，道：「別傻站著了，我這裡不是軍部。」

衛柏笑了笑，道：「一直想見見您的廬山真目面，不曾想美夢成真了。」

「齊輝呢？」秦征問了一句。

衛柏立即立正，道：「報告首長，齊師兄正在往這裡趕，他怕出事，所以就近讓我們先來。」

「嗯。」秦征點點頭，然後掏出兩根煙，扔給了衛柏一根，道，「找個地兒坐下，等等他。」

「是。」作為一名現役軍人，衛柏沒有多說一句話。

但是，他手下的人已經將整個咖啡廳控制住了。

江偉國和唐少等人看到了衛柏的出現，沒有傻到稱機遛走，江衛國來到陳寶兒的身邊壓低聲音，道：「小姑奶奶，求求你了。」

「求我幹啥？」陳寶兒詫異道。

「今天的事情是我不對，我認錯還不成嗎，讓你這位哥哥手下留情，成嗎？」江偉國壓低聲音道。

「你感覺我能說動他？」陳寶兒翻了個白眼，她是知道秦征這人越來越有說一不二的氣勢了，「而且，今天的事情確實是你們不對，夏雨都不是你的女朋友，人家談對象了，礙你什麼事情了，不就是有幾分關係嗎，就敢打這打那的，現在好了，一山還有一山高了，你怎麼收場。」

「這不是求你嗎？」看秦征確實沒有要收手的意思，江偉國又忌憚於衛柏的存在，只能求陳寶兒幫忙。

這也是戲劇性的變化，看在夏雨的眼裡，端是震驚，怪不得人家底氣足，事情的發展逐漸讓她認識到秦征的能量，也讓她不斷修正著心中的想法，似乎，之前的投資策略要稍加改動，不，是要大修……

見陳寶兒不肯幫忙，江偉國頭在如斗，眼睛的餘光不時從衛柏的身上掃過，感受到軍人的那種鐵血，隱約讓他感覺今天的事情很難收場，而且一旦吃虧了，將是啞巴虧，到哪裡去找理去，典型的裝逼不成反被操，鬱悶。

「秦少。」硬著頭皮，江偉國張了張嘴，最終擠出兩個少，也算是他低頭了。

「滴滴……」秦征的手機響了，掏出來的是一部諾基亞6020，這又雷了眾人一下，古董機都在用，果然有個性，沒有理會江偉國，秦征低頭看了看是損三爺的電話，沒有猶豫，他接通了，道，「有事說事，沒事掛了。」

「我會沒事跟你拉家常？」損三爺笑罵道，「我聽說你到了京城？」

「你怎麼知道的？」秦征反問道。

「我損三爺想知道點事兒，還用得著花多少時間嗎？」損三爺自吹自擂著，然後道，「你在什麼地方，我去找你。」

「你也來京城了？」秦征問。

「屁話。」損三爺沒好氣道，「不到京城能找得到你嗎？」

「你有事？」秦征問。

「沒事我給你打電話？」損三爸又罵了一句，道，「你長得漂亮嗎？」

「嘟嘟……」掛機後，損三爺聽到一陣盲音，不禁開口罵道，「死小子，敢掛我電話。」

一旁的秦二聽不下去了，中肯道：「損三，你這人能不能有點素質，罵罵咧咧的，換我，掛你幾回了。」

「你懂個毛。」損三爺翻了個白眼，道，「信不信我打過去他還得接著。」

說完，損三爺白了秦二一眼，然後又拔通了秦征的電話。

秦二頗為無奈，回頭看了看大巴車上三十餘名武道高手，眾人也是搖頭歎息，不知道怎麼會有損三爺這樣的人才。

他們又哪裡知道，這是損三爺和秦征的交流方式，正是因為這種肆無忌憚，更說明兩個人關係夠好。

「敢掛我電話。」接通後，損三爺罵罵咧咧，道，「我們來了三十多個人，你給安排住處吧。」

「你來京城做什麼？」秦征問道。

「表演唄，包裝唄，造勢唄……」損三爺得意洋洋道。

秦征沒有問為什麼，問了陳寶兒這裡的詳細地址，然後電話裡告訴了損三爺。

不多時，損三爺就來到了秦征所在的咖啡廳，這讓秦征懷疑他適先知道自己的住處。

見到秦征，損三爺一臉壞笑的來到秦征身前，乍一眼看到夏雨，他不禁眼前一亮，道：「這位小姐，我是初夏文化發展有限公司經理，我看你眉清目秀，骨骼清奇，很有成為明星的潛質，要不要考慮……」

這個開場白頓時驚煞了所有人，就連夏雨本人都覺得不可思議，這個長得對不起社會的人怎麼就這麼猥瑣呢。

秦征咳嗽兩聲，道：「損三，有事說事，沒事滾蛋。」

損三爺不滿的瞪了秦征一眼，指了指門口處的衛柏，道：「他們是什麼人？」

「你去問問？」秦征隨意道。

損三爺翻了個白眼，道：「不說算了。」然後，他又看向夏雨，道，「我說的是真的。」

雷人，雷死人不償命，人家堂堂的財團千金，會當一名演員。

夏雨笑了笑，道：「我會考慮的。」

江偉國等人卻沒有將注意力放到損三爺的身後，反而是他帶來的這三十多口子各個年齡層的男女身上，看他們，一個個人骨格清奇，似乎都是練家子，而且看他們鎮定自若的模樣，還都是一方大家。

「喂，哥們，麻煩你讓個地方。」損三爺指了指江偉國道。

江偉國：「……」

媽……逼的，是個人就敢命令他了，江少的面子往哪裡放，剛要想回駁，又及時的收嘴了，似乎這個丑貨也非同一般。

果不其然，忍一時風平浪靜讓他見識到了這個丑貨的實力。

損三爺指著三十多人，道：「看吧，咱們水城的各派的代表，都來京城投奔你了。」

「你什麼意思？」秦征尋問道。

「他們都是水城各派的武術界的代表人物，說好聽點，是來表演的，說不好聽點兒，是來砸場子的。」損三爺緩緩的說著。

不曾想，在齊水城沒用的招術，用到了京城，這讓秦征苦笑不得。

「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你就敢砸場子。」秦征白了損三爺一眼，毫不客氣道，「土老冒兒。」

損三爺嘿嘿的笑著，直接道：「出了漏子，這不是還有你嗎？」

秦征：「……」

「別坐在這裡了，趕緊給我們安排住處。」損三爺道，「我們累了一天了。」

「等等，我還有點事情處理。」秦征安撫著損三爺。

「什麼事情，誰又惹你了？」損三爺詫異的盯著秦征，道，「這裡可是京城，誰敢不給你面子？」

啥意思，這裡是京城，誰敢不給秦征面子，他到底是何方神聖。

損三爺的一句話又讓江偉國和唐少等人的心臟多跳了數下。

掃視了在場的所有人，以損三爺的老道，很快發現了江偉國等人的尷尬，這位損爺直言道：「小子們不學好是吧，這回碰到真神了，顯形了，既然不夠惡，就不要裝惡嗎。」損三爺來到江偉國的身前，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指著秦征道，「你知道他是什麼人嗎？」

「什麼人？」江偉國問著，這句話，還真說到了所有人的心裡了，就連夏雨都想知道秦征到底是何方神聖。

損三爺嘿嘿兩聲，得意洋洋道：「這就是一混蛋，你要不比他更混蛋，最好在他面前老實點兒，知道他在我們那裡的惡名都達到了什麼程度嗎？」

「什麼程度？」江偉國汗顏，再次問道。

「只要提他的名字，可以止孩童啼哭。」損三爺毫不客氣的將形容他的詞彙安排到了秦征的身上。

雖然損三爺的話太過誇張，但是，從他表現出來的實力來看，江偉國覺得，這確實是一條過江猛龍，「敢問，您是？」

「損三。」損三爺介紹著自己。

「損三爺，我無意得罪秦少的……」江偉國覺得損三爺是個突破口，可以將這件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損三爺，你也來京城了？」進了咖啡廳，齊輝示意衛柏等人坐下，他本人徑直的朝著損三爺走來，臉上還掛著淡淡的笑意。

而他的身後還跟著賈道德、龍城等人。

見到齊輝後，江偉國臉色再次變了變，不禁低下了頭，就在一年前，他親眼見證著這個年輕人一槍將一位二流少爺崩了，至於原因，雖然不清楚，但是敢在京城開槍殺人，他的身份必然非同一般。

「秦少，堵車，來晚了。」齊輝道歉道。

陳寶兒咳嗽兩聲，白了齊輝一眼。

齊輝看向一旁的陳寶兒，道：「我已經恢復職務了。」

他這意思太明顯了，我不是你的專人保鏢了。

「哥，他欺負我。」陳寶兒可憐惜惜道。

齊輝頓時頭大，道：「秦少，是這小子惹你不痛快了？」

說著，齊輝指了指縮了縮脖子的江偉國。

江偉國趕緊道：「是誤會。」

「嘿……小子，果然是你啊。」損三爺開口了，陰損道，「你要是求求我呢，我就給你求求情，反正我這裡還缺個瞭解京城的，權當個跑腿的。」

損三爺倒是會想，讓堂堂的一個少爺當跑腿的。

秦征倒是眼前一亮，在京城人生地不熟，確實需要一個跑腿的，他看向損三爺，道：「有用？」

損三爺白了秦征一眼，道：「你瞭解京城嗎？」

「不瞭解。」

「你知道哪條路怎麼走嗎？」

「不知道。」

「那你說有沒有用？」

「……」

「小子，跟我學著點兒。」損三爺忘乎所以了。

秦征咳嗽兩聲，帶著笑意打量著損三爺，道：「你是初夏文化發展公司的經理是吧？」

「是。」損三爺一怔，隨口道。

「你是為了公司著想是吧？」

「對。」

「為了公司的發展就可以以下犯上是吧？」

「我……」

損三爺的聲音越來越小，奶奶的，似乎，他在眾人面前沒給這神棍留面子，犯了大忌。

「你什麼你，你能替我做決定嗎？」秦征的聲音頓時拔高三十分，質問道。

損三爺：「……」

【219】草率決定

見損三爺呆若木雞的站在原地，秦征的臉上總算露出笑容，咳嗽兩聲，毫不理會驚愕的眾人，逕自的來到江偉國的身前，嘴角一咧，露出十幾顆大白牙，道：「兄弟，損三爺缺個跑腿的，你看誰合適呢？」

江偉國那叫一個鬱悶，這小子肯定學過川劇中的變臉兒，翻臉的速度比翻書都快，眼下，他騎虎難下，他堂堂的一個少爺，雖說在京城只是一個三流少爺，可是，他也是有面子的人，如果給一個小公司的經理當跑腿的，特別是還是一個普通的小角色當跑腿的，一時間，讓他的臉往哪裡放呢。

可是，眼下的情況又沒有給他多餘的選擇，咖啡廳門口處的衛柏等人的虎視眈眈，能親手崩一個二流大少的猛人對這個不起眼的小人物又是極度的恭維，還有掌管著華夏官位的陳家小LOLI和他的關係很親密，再加上在這裡勢力最弱，卻是最有錢的夏雨，不由得，他突然發現這個被他視為小人物的秦征竟然佔據著天時、地利和人和，無形中，財、色、勢，他似乎應有盡有。

「這個……」雖然沒有任何退路，江衛國還是猶豫著，他想要謀取最大的利益。

秦征的笑容慢慢的收斂了，懶得和江衛國交談，作為一個混過市井的小人物，他又哪裡不知道，這個所謂的三流少爺正在盤算著得失，對於這樣的人，這樣的品性，以一個神棍的眼光來看，這個人也只能是個跑腿的，即使做出再大的貢獻，也不可能成為核心成員。

隨著他對江衛國的評價變差，江衛國的定位也只放到了跑腿上的份了，畢竟，有這樣一個熟悉京城的人存在，很多事情將變得簡單。

「齊輝，你和江少交流一下吧。」說完，秦征不再理會驚詫的江偉國，自顧的回到座位上。

「衛柏，你和江少出去談談心吧。」齊輝命令道。

「是。」

隨著江偉國出了咖啡廳，唐少心中那叫一個恨啊，你平時不是很牛嗎，平時不是天老大你老二嗎，平時不是吹牛，沒有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嗎，這下子好了，碰到真神了，顯形了，這種時候竟然還在計較得失，真是傻逼透頂，就沒有碰到你比你更傻的，他奶奶的，我跟你混在一起，智商也變低了。

「秦少，你看，我們幾個對京城也很熟悉。」心虛的看了看周圍的人，唐少發現，除了秦征這幫外地人，剩下的人，沒有一個他敢得罪，能得罪。

就拿齊輝等人來說，武力上能捏死他們，陳寶兒來說，算是掐住了他們家族的命脈，倒是夏雨的勢力最小，可人家錢多的也能砸死人，他突然發現，自己除了狐假虎威，再沒有別的本事了，或許，跟這個強龍混一下，會是一個機遇呢，畢竟，能在各方面處理好關係，還有強硬關係的人，這樣的人不可等閒視之。

他突然有些感謝江偉國了，這個傻逼不知道怎麼得罪這樣一個牛人了，讓他也有機會接近這樣的人，就像是風險投資，他賭這一把，贏了，他飛皇騰達，輸了，頂多重頭再來，穩賺不賠的買賣。

見唐少開口說話了，他身後的人也都是聰明絕頂的，紛紛開口，可以出人出力，至於目的嗎，純不純另說了，反正他們抱著各種目的，試圖接近秦征。

倒是夏雨傻眼了，原來這幫平時高傲的恨不得走路都看天的少爺們碰到比他們更硬的狠角色後，也懂得害怕，也懂得變通，甚至，他們第一次沒敢抬出自己身後的勢力，從這方面，他們間接證明了秦征的強大，讓她更加覺得秦征深不可測。

於是乎，一個英俊，有擔當，有實力的青年形象在夏雨的心中逐漸的高大的起來，慢慢的，越來越輝煌，慢慢的，越來越偉大。

秦征當然不知道夏雨的心思，但作為一個應變能量超強的人，秦大少的腦袋轉得足夠的快，沒有理會唐少和他的朋友們，反而看向一旁驚訝的損三爺，道：「損三，咱們還需要多少人？」

沒錯，損三爺很驚訝，他看得出來這幫少爺們絕對不是任人宰割的軟蟲兒，可是，在秦征的面前竟然一個個低三下四的，這只能說明一個問題，不是他們不夠強，而是秦征太強，強大的讓他們生不起反抗之心，看來這個死小子還有他不知道的秘密，而且是他不能問的秘密，清了清嗓子，損三爺略微猶豫，他分明看到了這幾位少爺眼中閃過緊張的神色，於是，他又故意停頓了兩三秒鐘，然後道：「人吧，都夠了。」

聽到這句話，唐少等人恨不得將損三爺生吞活剝了，這不是斷他們的生路嗎，不給他們一個認錯的機會，可是，秦征就在眼前，他們又不能動手甚至是動口，一股悶氣憋在心裡，好生難受。

秦征知道損三爺故意吊著他們，這種當好人的機會，他還是願意做的，道：「例如顧問之類的職位呢？」

損三爺眼睛一轉，看著唐少等人希驥的目光，心裡頓生一股滿足感，少爺怎麼了，照樣得由老子擺佈，一陣自鳴得意之後，他咳嗽兩聲，道：「顧位之類的職位倒是有，可是，咱們公司剛剛起步，在資金方面……」

秦征那叫一個高興啊，他現在缺錢，損三爺這不是替他省錢嗎，接下來就看幾位少爺是不是上道了。

唐少等人不缺錢，也沒有多想，上桿子道：「沒關係，我們都是閒人，拿多拿少無所謂，只要給我們點差事就好了。」說到這裡，他輕輕的一頓，再三猶豫之後，他看向秦征，道，「秦少，我可以免費為你們工作，日後有沒有轉正的機會？」

「你們也有這樣的想法？」秦征沒有理會忐忑的唐少，轉而看向他身後的人。

那些人，一半點頭，一部沉默了。

得到這樣的結果，秦征開門見山道：「說說你提出這樣要求的原因吧？」

唐少一怔，就沒有見過這樣直接的人，他稍微組織言語，以同樣直接的方式道：「你的實力很強大，同樣，你身邊的人也都很強大，如果我成為你身邊的人，是不是也會變得很強大呢？」

「這是個很好的問題。」秦征緩緩的說著，似乎這個唐少是善於觀察並且總結的人，他道，「你不怕我拒絕你嗎？」

「我想秦少也是喜歡人才的。」唐少肯定道。

「你有什麼才能？」秦征隨意的問了一句。

「大能力沒有，本人本科畢業，專業是商業管理，適合複雜的管理工作。」唐少認真道。

「能動作多大的一個商業團隊？」秦征目光炯炯，直接頭問道。

「運作團隊還是運作項目。」唐少問了一句。

「這有什麼不同嗎？」這神棍很外行的問著。

一旁的夏雨聽不下去了，不知道他是不懂裝懂還是故意給其他人表現的機會，反正她開始解釋道：「團隊運轉是管理學，項目運作更傾向於市場運作，本身是兩套不同的體系。」

「哦。」秦征面無表情，隨後，又露出耐人尋味的笑容，道，「你看看這群人，都是武術方面的高手，又都各有所長，三十多人吧，運作到人民大會堂開個表演會，沒啥子大問題吧？」

「啥？」唐少發現自己捲舌了，他被秦征驚著了，他在京城是個少爺不錯，也有自己特殊的人脈，可是，他也只是一個三流少爺而已，一般的商業運作沒有關係，可是，能進入到人民大會堂的，更多是有著別樣的意義，這個傢伙難道就不知道這需要多麼繁雜的關係和手續嗎，真以為上下嘴皮子一碰，就要進入到人民大會堂了，真當你是前三號領導人呢。

秦征搖了搖頭，沒有回答唐少的意思，道：「這樣對你的要求太高了。」說出這句話，眾人終於鬆了口氣，張口就提到了人民大會堂，嘴上還真沒有個把門的，可是，他接下來的話就把陳寶兒也驚著了，他道，「進入資格的問題，我來解決，能不能精彩，需要你來運作，你有這個實力嗎？」

唐少傻眼了，合著人家根本就沒有把進入人民大會堂當成事來看，如果能夠輕易進入大會堂，那他的人生之路，似乎更加的光明了，況且，他是有真材實學的少爺，他咬了咬牙，道：「只要秦少能保證了，商業動作這一塊兒，別的地兒我不敢保證，在京城這地兒，我會讓人人盡知。」

「你有幾成把握？」秦征泛起笑容，一眨不眨的盯著唐少。

唐少突然發現，秦征也沒有那麼可怕，甚至十分好相處，就拿現在的目光來說，人家更像是一位有涵養的大師，似乎沒有要與他們為難的意思，這個回答，關係到他的前程，他認真思考道：「人人盡知有些誇張，但是，讓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人知道，不是什麼事兒。」

「損三。」秦征不再理會唐少，轉而看向一旁的損三爺，道，「剩下的事情你和他來研究。」

「壓軸的大戲呢？」損三爺問了一句。

「到時通知我就好了。」秦征隨意道。

「兄弟。」損三爺主動的伸出手，道，「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唐少稍微的愣了一下，然後道，「我的朋友們？」

損三爺笑瞇瞇的打量著他身後的人，豪氣頓生，道：「剛才點頭的願意留下的都留下，剩下的各回各家吧。」

「我們可以走嗎？」剩下的三五個稍許緊張，看向秦征。

損三爺罵了一聲，然後道：「你當秦小子有時間在你們身上浪費？」越罵，損三爺越來勁，道，「與其浪費在你們身上，還不如和他的紅顏知己一起喝喝茶呢，都滾蛋吧。」

損三爺的話難聽，也從側面表現出秦征的實力，聽到他的罵聲，唐少暗罵自己犯賤，竟然頗為享受這種辱罵，心裡有種踏實的感覺。

「既然都來了，我讓子玉安排一桌，大家一起坐一下，互相認識一下。」秦征說了一句，然後就拔通了劉子玉的手機，把他的主意說了一遍，然後就掛了電話。

夏雨看在眼裡，這神棍哪裡是在商量，分明是在命令，可是，這種做法未免太過草率了，難道說，他身後的團隊就是由這樣一群人組成的嗎。

劉子玉按照秦征的意思，把唐少以及損三爺等人請了過去。

咖啡廳裡總算是恢復了秩序，夏雨輕輕的鬆了口氣，道：「時間不早了。」

「你有安排？」秦征看著要走的夏雨，問道。

夏雨：「今天晚上十點，十三環外有一場車賽，你要感興趣，可以去看一看。」

「我考慮一下。」畢竟，損三爺來了京城，秦征有很多事情要處理。

兩個人就此告別。

陳寶兒咯咯的笑著，坐到了原本是夏雨的位子上，道：「哥，我敢保證這位夏家大小姐被你的處事作風雷著了。」

「我做事很不靠譜嗎？」秦征翻了個白眼，他倒是覺得這樣雷厲風行。

「怎麼說呢？」陳寶兒眼睛一轉，深深的吸了口氣，一口氣道，「不是不靠譜兒，是非常不靠譜兒，甚至在外人看來就是草率，不負責任。」

「有嗎？」秦征絲毫不感覺，而且，每做一個決定他都是深思熟慮過的，前前後後利害關係，他都想了一遍，至少有九成的把握，他才會開口做出決定。

例如這個唐少，雖然和江偉國這樣的不良青年混在一起，可是從他清明的眸子裡，秦征看到了堅定，看到了執著，甚至還有善念，用他，給他機會，那是因為這個人本來不壞，用他，給他機會，那是因為他是人才，用他，給他機會，那是因為他在京城還有自己的人脈。

當然，一旦出現意外，以他現在的手段，也能迅速的將影響消無，所以，在他這裡根本就不會出現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湯的事情。

「有，肯定有。」陳寶兒壞笑著，道，「哥哥在外人眼裡就像是一個不學無術的富二代，只是揮霍上輩積累下來的家業而已。」

「那只是表面。」秦征把陳寶兒的話當成了誇獎。

「嘿嘿……」陳寶兒掩嘴笑了笑，道，「一個歪才，是不能以常人度之的，又有誰知道哥哥的厲害呢。」她指了指自己的腦袋，道，「哥哥的這裡有問題。」

「我是個神經病。」秦征哈哈的笑著，笑過之後，道，「進人民大會堂的事情，幫我安排一下。」

「神經病。」陳寶兒連翻白眼，瞪著秦征，揶榆道，「別說是我，就是我家那位老頭子也沒有這樣的權力。」

「讓他找找關係嗎。」秦征眨眨眼，道，「咱們是親戚。」

「你怎麼不找他？」陳寶兒反問道。

「咱倆這關係不是說不清道不明嗎，冒然上門不合適。」秦征淡淡的說著。

陳寶兒：「……」

齊輝等人驚住了，陳寶兒可是個未成年，兩個人之間發生了什麼關係了，她可是陳寶兒的獨苗兒。

「秦少……」齊輝咳嗽兩聲，引起秦征的注意後，他才道，「我來晚了。」

「有什麼想說的呢？」秦征打量著齊輝，道。

齊輝有種無所遁形的感覺，道：「李先生找過我，他說你開了輛車來京城。」

「他對我的車感興趣？」秦征問道。

齊輝稍微沉默，道：「今晚十三環路上，可以試試這輛車的性能嗎？」

「我能得到什麼？」秦征眼睛一亮，問道。

「一大筆訂單。」齊輝毫不猶豫道。

「還有呢？」顯然，秦征並不缺定單，以他的車子的性能，一旦上市，必將引起搶購狂潮。

齊輝一怔，略微猶豫道：「其他條件，你得跟李先生見一面。」

秦征點點頭，道：「讓他來我這裡吧。」說完，他不理會傻傻的齊輝，對著陳寶兒道，「來我房間坐一會兒？」

陳寶兒：「好呀。」

於是乎，還未等江衛國回來，秦征已然帶著陳寶兒去了劉子玉的酒店。

到了套間裡，秦征問：「喝飲料吧。」

「我要喝咖啡。」陳寶兒道。

「小屁孩兒，喝什麼咖啡，喝飲料。」說著，秦征將一瓶橙汁扔給了陳寶兒，然後問，「找我什麼事情？」

「當然有事了，沒事誰找你呀。」陳寶兒擰開瓶蓋，小喝了一口，道，「還是軟件的問題。」

「飛天系統又出問題了？」秦征皺了皺眉頭，問道。

「不是飛天系統的問題。」陳寶兒打消了陳寶兒的疑慮，道，「最近龍騰軟件改行生產硬件了。」

「我不做硬件。」秦征知道陳寶兒有所圖，直接拒絕了。

陳寶兒眨了眨眼，道：「考慮一下，我出資金和設備，你出技術，如何？」

「怎麼分髒？」秦征問道。

「五五分成。」陳寶兒大方道。

「不成。」秦征拒絕了，直接道，「四六分，你四我六，一口價兒。」

陳寶兒略微猶豫，勉強道：「成交。」

「你怎麼知道我懂硬件兒？」秦征問了一句。

「我請教過若蘭姐姐嗎。」陳寶兒得意洋洋的翹著圓潤的小下巴，道，「若蘭姐說三七分，可以考慮，我覺得哥哥比若蘭姐更地道，嗯，就是這樣的……」

秦征：「……」

看著愈發沉悶的秦征，陳寶兒興災樂禍道：「哥，你怎麼了？」

秦征恨恨道：「殺熟，一定要殺熟。」

隨後，就是陳寶兒快樂的笑聲，還伴隨著「哥哥捨得嗎，我可是你妹兒……」

【220】藍殿

經過討價還價，秦征甚至用上了一哭二鬧三上吊，令陳寶兒舉手投降後，她才同意了盡量讓初夏文化發展有限公司的表演隊伍到人民大會堂表演，當然，這是有條件的，新公司要以四六分成的方式。

陳寶兒更是知道，這只是秦征與她嬉戲而已，陪她玩兒，真正掌握主動的是眼前這個像大男孩的男人，不由得，她的心裡洋溢著濃郁的幸福。

秦征沒有尋問過程，既然陳寶兒答應了，自然就不存在腰折的現象，四六分成，也算是他為此做出的讓步。

李和平出現在秦征房間裡的時候，這神棍正和冷雲天喝著茶。

見到李和平，冷雲天友好的笑了笑，主動的伸手，兩個人虛偽的客氣之後，冷雲天才面無表情，內心卻十分疑惑的離開了秦征的房間，離開還得找個理由說，「我累了，回去休息一下。」

李和平也樂得冷雲天離開，帶著一個小青年坐在了沙發上。

小青年大概二十二三歲的樣子，帶著一幅小眼鏡，文質彬彬的像是一個在校大學生，靜靜的站在李和平身後，一動不動的像根木頭樁子。

秦征覺得好笑，不禁問道：「你是軍人？」

小青年看了眼秦征，沒有要開口的意思。

「藍殿。」李和平介紹著，道，「國安裡技術最好的飆車高手。」

「哦。」秦征點點頭，不再看藍電，坐在李和平對面，道，「我聽齊輝說，如果可以的話，你會給我一個大定單？」

「當然。」數次和秦征交談，李和平知道這是一個不喜歡拐彎抹腳的傢伙。

「好的前提是什麼？」秦征尋問道。

李和平覺得，秦征還是很重視這筆定單的，不過，他並沒有要拿住秦征的意思，轉頭看了藍殿一眼，道：「把你的車借他開開，如果可以，這筆定單十拿九穩。」

「你會滿意的。」秦征再次看了眼面無表情的藍殿，然後道，「談談我的要求吧。」

「你還有要求？」李和平玩味道，打開門做生意，一向只有買家提要求，這賣家提要求，還是少之又少，無疑，眼前這個神棍又開始不按常理出牌了。

「派幾個人去保護玉彩動力怎麼樣？」秦征嘴角一咧，提出一個讓人驚訝的要求出來。

要知道，他要的人可是國安成員，這是一個只對國家安全負責的部門，裡面都是精英中的精英，要這樣一些國家安全成員保護一個公司，這個要求委實太過分。

聽了秦征的話，李和平稍微沉默，不斷的回味著秦征的語言，他覺得秦征不是一個信口開河的人，至少數次的交道已經讓他覺得眼前這個年輕人十分靠譜，既然他需要國安成員的保護，那這個所謂的玉彩動力必然有著極為高級的保密需要，如若不然，他也不願意欠下這樣一個巨大的人情。

對於秦征漫天海口，李和平反倒是甚為高興，似乎，他正在以一己之力給這個逐漸甦醒的國家帶來一股更加強大的生命力，逐漸的讓這個國家變得富強，「這要看你這輛車的性能了。」

李和平並沒有急著表態，反而再次提到了秦征的車子。

秦征咧了咧嘴角，玩味的打量著藍電，道：「你行嗎？」

「行不行要試試看。」藍殿自信道。

「給你。」說著，秦征摸出一把鑰匙，扔給了藍殿，然後道，「車子沒有任何證件。」

李和平笑了笑，轉頭對藍殿道：「把該辦的手續都辦了吧。」

「是。」接到李和平的命令，藍電自顧的離開了。

一直等藍殿離開之後，秦征才再次開口，道：「怎麼突然對車感興趣了？」

「你不是國家安全顧問嗎？」李和平反問道。

「一個虛職而已，隨便一個人就敢欺負到我的頭上。」秦征抱怨著。

李和平揚起一絲笑容，道：「那幾個三流少爺也不是壞人，況且，你不也就地取材了嗎，他們還是有些能力的。」

秦征不得不感歎李和平的消息之靈通，他不想在這個問題上過多的糾結，道：「還是說車吧。」

「你被人陰了，知道嗎？」提到車，李和平收斂了笑容，認真道。

「誰？」秦征皺了皺眉頭，又揚起一抹燦爛的笑容，被陰了反倒高興了，在這神棍看來，至少別人已經正式將他當成一個對手了。

「西北動力研究所。」李和平說出一個極具特色的研究機構。

「你們這些人啊，說話就喜歡說半句。」秦征搖著頭，道，「我知道是辛家所為，只是讓我奇怪的是，這半路的風向似乎又變了。」

「這就要提到一個人了。」李和平點點頭，緩緩道，「最初，這人是我看好的，只是因為種種關係，他沒有進入到國安系統。」

秦征沒有尋問這個人是誰，靜靜的聽著李和平的話。

「白震軍，一個才華橫溢的青年。」李和平感歎著，「可惜了。」

「是他。」秦征笑了笑，道，「他有能力改變這樣的局勢？」

「他沒有。」李和平淡然一笑，道，「不過我相信他的人品，也相信他提供的數據，更相信西北動力研究所所長的親筆簽名，所以，我就將這份數據遞交給中央了。」

李和平的話說到這裡，秦征算是明白了，改變這一切的是他的一份數據資料，白震軍從中作了傳遞的作用，而李和平則拿著這份數據改變了中央對於冷雲天的看法，本來是到京城受責，結果搖身一變，變成了誇獎，這也給他後來的晉陞鋪平了道路。

「你認為我的車子怎麼樣？」秦征尋問道。

李和平道：「如果資料上數據全部屬實，我現在就可以派人進駐玉彩動力。」

「那你派人吧。」秦征肯定道。

李和平搖了搖頭，道：「買水果還要嘗嘗呢，更別說你這是一輛國產車了。」

「聽說十三環有飆車大賽。」秦征提議道。

「那是你們年輕人的場地。」李和平淡淡道，「到時，讓藍殿跟你一起去。」

「後果呢？」秦征問。

「只要得到他的肯定，一切好說。」李和平平靜道，「這關係到國家的安全，我有絕對的發言權。」

「好的。」秦征點點頭，爽快，道，「成交了。」

送走了李和平，冷雲天來到秦征的房間裡，道：「有煙嗎，我那裡沒煙了。」

秦征翻了個白眼，指著冷雲天道：「叔，虛偽，太虛偽了，咱們用得著嗎？」

確實，冷雲天不是來討煙的，他想知道李和平所謂何事來這裡，畢竟，這趟京城之行太過詭異，甚至有塞翁失馬的感覺，這讓他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心裡沒有底。

「果然是辛家搞得鬼。」秦征示意冷雲天坐下，兩個人討論一下，道，「這是李和平說的。」

「他能告訴你這個？」冷雲天不相信以李和平的政治素養會說這樣沒水平的話。

秦征攤了攤手，道：「他間接告訴我的。」

「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冷雲天雙手交叉，認真的思考著，在齊水城，冷家的勢力雖然愈加的鞏固，但辛家依然把持著軍方大權，兩套毫無聯繫的系統井水不犯河水，暫時成了兩條平行線。

「接下來。」秦征歎了口氣，沒有往辛家方向說，他無奈道，「叔，咱們缺錢啊。」

一聽到錢，冷雲天搖了搖頭，道：「你不用打省財政的主意，我的前任過度專注於城市建設，攤子鋪的太大……」

「你啥意思？」秦征習慣了這種太極推手，不禁反問道。

「要錢沒有。」冷雲天毫不客氣道。

秦征攤了攤手，然後又道：「要點政策如何？」

「你說的是拆遷的事情？」冷雲天也聽到了新鎮面臨的問題。

就在一天之前，華語地產遇到了強烈的阻擊，新鎮自副鎮長之下，各級官員和民眾無反對拆遷，說什麼破壞風水……

為了此事，甚至有幾個華語地產的員工流血了。

秦征聽到這種事兒，大罵某些人喪了良心，如果沒有帶頭鬧事，民眾又怎麼會一哄而起呢，如果按照他們一平兩千塊的補償標準，別說工業基地，就算是渣都建不起來。

最讓他火大的是，竟然有人受傷了，雖然說是華語地產的員工，可是，這神棍的良心覺得，只要是在為他幹活，就是他的人，是萬萬不能出現意外的，偏偏，意外還就出了，有三位民工發生了骨折現象，現住在博愛醫院裡進行治療。

「是。」秦征掏出兩根煙，給了冷雲天一根，自己點上一根。

「在不違法的情況下，我支持你的任何決定。」冷雲天將難題拋給了秦征。

秦征臉上蕩起一抹淫*蕩的笑容，雖然說冷雲天說的只是大話空話，可是，他要的就是這樣一句話，貓有貓道，鼠有鼠道，他有他的辦法。

「你笑什麼？」冷雲天總覺得秦征笑得陰森森的。

「我笑了嗎？」秦征問。

「笑了。」冷雲天肯定道，「還有老奸巨滑的感覺。」

「我明明沒有笑嗎……」秦征否定道。

……

夜色當空，如水的月光灑遍大地，京城十三環的路上，鮮有車輛經過，然而，在一處停車場裡，卻不斷的有尖嘯聲傳出。

順著聲音看去，那裡燈光閃爍，近百青年男女衣著光鮮的圍在一起，轟隆隆的DJ聲，將他們的精神完全點燃了，一個個的瘋狂的扭動著身體。

這裡的人多，人帥，人也漂亮，這裡的車比這些更加的豪華。

數十輛車完全可以舉辦一場豪華的車展。

然而，隨著一輛淡黃色的蘭博車進入其中後，這裡的氣氛變得空前寧靜，甚至能聽到輕風從耳邊吹過的聲音。

車裡，夏羽問：「姐，那個混賬會來嗎？」

在家裡，夏羽聽了夏雨對秦征的描述和肯定後，她對他的不滿更加厲害了，在他看來，以惡制惡才能止惡，秦征制住了江偉國等人，也在一定程度上說明他是惡人。

「應該會來的。」夏雨不太肯定，從秦征接觸的人來看，他在京城的行程必然極滿。

就在她猶豫的時候，她的視線裡出現了那輛讓她尋找的藍色……

可是，駕車的感覺卻讓她有熟悉的感覺。

果然，停下車後，裡面的人下來了，不禁讓她一陣失落。

「藍殿怎麼會開這輛車？」夏羽詫異道。

「會清楚的。」夏雨緩緩的說著。

「殿下，換車了？」作為十三環的王子殿下，藍殿在這裡擁有極高的人氣，見他開來一輛新車，自然會有人上前尋問。

藍殿點點頭，道：「來試試車。」

「有興趣跑跑嗎？」其中一個躍躍欲試，熱血沸騰道。

「夏雨來了沒有？」藍殿問。

「也對，要試車，讓她陪你比較合適。」

眾人哈哈大笑，場中的氣氛變得曖昧了。

這時，從藍色的車裡下來兩個人，一男一女，立即讓在場熱烈的氣氛靜止了，現場再次變得靜謐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這對男女的身上。

夜色中，他們的氣質變得出奇的統一，朦朧的眼神，淡然的神態，一舉一動表現出來的穩重，似乎，兩個人不屬於這個星球的人類範疇。

「姐，我沒看花眼吧？」夏羽揉揉眼睛，我再看，再看還是原來的影像。

夏雨也是一怔，兩個人就像是達到極點的王者，即使再為喧鬧的環境也不足以影響兩個人，反倒是他們強大的氣場改變了這裡的浮燥的氣氛，不知不覺，每個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們的身上，並被他們所表現出來的恬淡所感染。

「應該是他們兩個。」夏雨也不太肯定，前後的反差太大了，一動一靜，截然不同的兩個人，短時間內，怎麼可能有這麼大的反差呢，如果不是那個始終如一的女人，她甚至不敢確定自己曾經見過這個不拘一格的男人。

「藍殿，找個人試試吧。」說話的人正是秦征，這神棍玩深沉，將兩千年的積累出來的心態首次完全的展現出來，這種淡定，帶著歷史的韻味，根本無法效仿。

藍殿是最有壓力的一個人，在酒店的時候，他見過秦征，當再次見到秦征之後，秦徵收斂了很多，可是，他發現無形中他已經沒有辦法不關注他，甚至，這種無形的氣場讓他倍感壓力，這種壓力漫無目的，但是已經遠遠勝過了李和平給他的壓力。

「是。」不知不覺，藍殿把秦征當成了一個比李和平更加厲害的人物。

「秦征？」夏羽下了車，不確定的叫了一聲。

順著聲音，秦征看到了夏羽，道：「你也在這裡？」

聽到秦征的話，夏羽確定自己看到確實是秦征，輕輕的鬆了口氣，她來到秦征的面前，道：「你就裝吧。」

「我怎麼裝了？」秦征詫異的問了一句，然後，這神棍又轉頭看向一旁的尹若蘭，道，「我裝了嗎？」

尹若蘭搖了搖頭，秦征在幻境裡呆了兩千年，心態早已經趨向完美，這種沉穩的氣質閃現，才是最真實的他，或許，在平時，這神棍總有所保留，努力的溶入普通人的生活中，才會導致前後差距太大，讓人難以聯想到是同一個人。

「就是嗎。」秦征點點頭，道，「我感覺很輕鬆嗎。」

「想泡這裡的女人就說，用得著裝成熟嗎。」夏羽撇撇嘴。

「我泡女人礙你事了嗎？」秦征白眼一翻，再次逼問道，「我裝不裝，你管得著嗎？」

夏羽：「……」

冷哼一聲，臉色緋紅的夏羽就要回到蘭博車裡。

這時，藍殿叫住夏羽，道：「咱們跑一場吧？」

「你開這輛車？」因為夏羽開過這輛車，知道這就是一輛變態，不禁指了指秦征的車。

「我想知道它的性能。」藍殿如實道。

「很好很強大。」夏羽肯定道，繼而道，「不用跑了，這輛車性能強勁。」

藍殿：「……」

見藍殿不說話，夏羽解釋道：「我開過這輛車，我姐也試過了，全力之下，反被越落越遠。」

藍殿：「……」

作為十三環的王子，藍殿的水平毋庸置疑，同時，作為十三環的公主，夏雨也是唯一能贏藍殿的人，如今，她的妹妹都說這輛車子好，他還用開嗎。

「找個人試試吧。」秦征從後面輕輕的拍了拍藍殿的肩膀，又補充了一句，道，「這是工作。」

「我來試試。」一位開著法拉利的青年主動道。

他也是見獵心喜，能讓夏羽不戰而敗的車子，必然有它的過人之處。

藍殿看了看平靜的秦征，見其點頭，才對著青年道：「允許你用任何手段。」

「什麼意思？」青年眼前一亮，詫異的問道。

「咱們這是一場沒有規則的比賽。」藍殿道。

青年：「……」

在眾人的安排下，兩輛車子很快上了路，拿著秒錶計時器的人開始倒數三二一，當兩輛車子啟動後，均是如同電芒一樣消失了。

「也不怎麼樣嗎。」眾人對藍殿的車子頓時失望了，因為兩個人的速度基本是相同的。

「姐，藍殿開得很小心。」夏羽評價著藍殿。

夏雨緩緩道：「任何人第一次碰這輛車，都會像是把玩古董一樣。」

「他能發揮出這輛車的真實實力嗎？」夏羽問。

「當他發現這是一件打不碎，研究不透的古董時，他就會拚命的測試這件古董的潛力。」夏雨喃喃的說道，目光卻落到了不遠處的秦征身上。

【221】豪車大派送

藍殿和他的對手離開之後，現場又恢復了喧鬧的氣氛，不過，較之以前，明顯多了分與之不符的安寧氣息。

夏雨來到秦征的身前，開口道：「今天的你與之前哪個才是真的？」

「真真假假，人生如戲，誰又能說得清楚。」秦征感歎著，從尹若蘭的出現，他由一名市井小人物接觸到最高權力機構，再創辦實業，一切如夢似幻，他在變，世界也在變，誰也說不清楚，到底不變的是什麼。

「裝*逼。」夏羽冷哼一聲，瞪了秦征一眼。

「你認為是真的還是假的？」夏雨緩緩道。

秦征掏出一根煙，自顧的點上了，吸了一口才道：「這個世界上有對與錯嗎？」

聽到秦征這句話，夏雨沉默了，靜靜的思考了一會兒，才道：「或許，因為你足夠強大才有資格這樣說。」

「人之初……」秦征訕訕的說了一句。

兩個人有一句沒一句的交談著，夏羽不理會秦征，和尹若蘭交流著，這個過程讓她愈發的感覺到尹若蘭的深不可測，而她又感覺到，這個博古通今的才女竟然唯秦征馬首是瞻，不禁讓她十分鬱悶。

「若蘭姐，你說這人有什麼好，又抽煙又喝酒，還自高自大，沒有紳士風度。」夏羽不禁抱怨道。

「抽煙喝酒不是什麼毛病，自高自大是本性顯露，至於紳士風度嗎，我不喜歡披著羊皮的狼。」尹若蘭淡淡的說著，道，「真小人永遠比偽君子更可愛，你說是吧。」

夏羽仔細想了想，道：「確實，他還算是一個不錯的人。」

「你心中不是有評論嗎。」尹若蘭展顏一笑，看向天空中的明月。

夏羽撇撇嘴，強硬道：「沒有最好，只能更好，人不能止步不前。」

尹若蘭笑了笑，道：「適可而止，激流勇退，這才是福。」

夏羽：「……」

她覺得尹若蘭的身上帶著一股子飄渺的氣息，在她的眼裡，除了秦征，似乎沒有值得留戀，甚至是一看的東西，這種超脫紅塵的心境是別人萬難企及的，似乎，她不屬於這個世界。

「你那輛車叫什麼名字？」夏雨尋問著秦征。

秦征：「叫藍電怎麼樣？」

「藍電？」夏雨稍微琢磨，道，「車如其名，貼切。」

「你有什麼企圖，直接說了吧。」秦征掃視了夏雨一眼，然後道。

夏雨臉色一紅，微微低著頭，不敢看向秦征，這小子大煞風景，就不能說得委婉點嗎，「藍電什麼時候能夠批量生產？」

「這不是我能決定的。」秦征幽幽的說著，言語中充滿了疲憊感。

「有困難？」作為一個財團的接班人，夏雨深深的瞭解著華夏的特殊關係，不禁關心的問。

秦征：「困難肯定是有的，只是解決的時間問題而已。」

「需要幫助嗎？」夏雨主動開口道。

「現在是休息時間，不談工作。」秦征嘴角一咧，淡淡道。

夏雨白了秦征一眼，道：「我休息時間也不談工作，我以私人的身份幫你。」

秦征打量著夏雨嬌小的身體，美麗的面孔，嘴角一咧，道：「我現在需要打手，你能幫助我嗎？」

夏雨：「……」

不知不覺，時間過得飛快。

半個小時後，藍殿和他的對手一起回來了，這樣的結果讓在場的人一陣失望，王子殿下的新車也不過如此嗎。

下了車，那名青年追上藍殿，急道：「殿下，你等等。」說著，他急忙道，「你這新車賣不？」

看到這名青年心急火了的模樣，眾人意識到這其中有內幕。

青年知道這輛車的與眾不同，當他用盡手段，非但無法與這輛車拉開距離，甚至能被它輕而易舉的超越，這讓他對藍殿的改裝技術的認知又提高了一個檔次，比賽還未結束的時候，他已經決定要購買一輛。

所以，下了車後，他立即追上藍殿，尋問這輛車的價格。

藍殿停下腳步，平靜道：「大江，這輛車不是我的。」

「啥？」大江稍微一愣，詫異道，「除了你，還有誰能改出這種牛X的車？」

藍殿指了指不遠處正在和夏雨交談的秦征，道：「車子是他的。」

「謝謝殿下。」大江一怔之餘，趕緊道謝，然後朝著秦征大步流星的走了過去，來到秦征的身前，道，「您是？」

「秦征，秦始皇的秦，征服的征。」秦征介紹著自己，並主動的伸出手。

大江誠惶誠恐的伸出手，道：「我聽殿下說，這輛車是您的？」

「是我的。」秦征點點頭，自然道，「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嗎？」

大江深深的吸了口氣，道：「這輛車，您可以賣給我嗎。」說到這裡，大江激動道，「我知道君子不奪人所愛，你也可能不差錢，但是，我太喜歡這輛車了，價格您出，只要在我的承受範圍內，我絕對不眨下眉頭。」

「賣給你？」秦征皺了皺眉頭，然後搖了搖頭，道，「這輛車，你買不起。」

大江直言道：「您說價格吧。」

聽到秦征的話，在場人的注意都被吸引了，大江不是京城的富豪，可是，也是資產上億的公子，還沒有聽說有他買不起的車，更何況是一輛改裝車。

「這輛車的價值不在於他的價格。」秦征解釋著，道，「他更有歷史意義。」

「是物便有價。」大江道，「我看您也不是缺錢之人，您說一個公道的價格吧。」

「說實話，這車不管有價沒價，我不能賣。」作為第一輛高性能的國產車，藍電確實有著它獨特的歷史地位，這也在後來的歷史課本中出現，華夏第一輛超越各大汽車公司的車輛——藍電。

「我知道組裝一輛高性能的車子不容易，弄一個好的發動機更不容易。」大江換位思考，體量著秦征的難處，道，「如若不然，你也給我組裝一輛如何，您說配件，我負責尋找？」

聽到大江的話，秦征知道他是個愛車之人，心中升起一絲好感，道：「我這輛車的配件，你找不到的。」

「還有花錢買不到的配件嗎？」大江一愣，下意識的反問道。

就汽車配件來說，確實花錢就能買到，可是，秦征的配件均沒有上市，甚至沒有投入生產，大江就算再有錢，也買不到，「其實，我這不是一輛組裝車。」

「不是組裝的？」聽到秦征的話，大江再次愣住了，他是懂車之人，他知道這輛還不算完美的車子不是任何一個公司的產品，而且，就性能來說，國產車中也只有改裝之後，才能達到一流，這輛車子輕易戰勝他，既不是外國車也不是國產改裝車，那它的身份……

「是，這不是組裝的。」秦征再次重複道，接下來，他環視了眾人，道，「你們會懷疑我所說的真實性吧。」

這時，不少人靜靜的盯著秦征，等著他接下來的答案。

秦征指了指藍電車身上的玉彩動力四個字，道；「大家看看，這就是生產這輛車的公司。」

「玉彩動力。」所有人都看到了這四個字，同時，所有人又都不瞭解玉彩動力。

「這是一個新公司。」說著，秦征靦腆的笑了笑，訕訕道，「我開的公司。」

「你的公司是專業組裝車輛的？」大江尋問著，這也是眾人疑惑的問題。

顯然，能讓大江感興趣的車子，至少也是兩百萬以上的，而這輛改裝車……

秦征搖了搖頭，解釋道：「我這輛車是玉彩動力三百名員工兩天時間臨時趕出來的，並不是所謂的組裝車，我敢保證，這個世界上就此一輛。」

「生產汽車？」且不說三百員工兩天時間能不能生產出一輛完整的汽車，就以大江對汽車的瞭解，單單發動機一項，在華夏國內就沒有先進的技術，不過，他並沒有急著說出來，只是再次印證道，「這輛車，所有的零件，都是玉彩動力的貨？」

秦征點點頭，道：「如假包換。」

大江：「……」

他這樣說，是不是說就連這輛車子的發動機都是玉彩動力生產的呢，如果真是這樣，這個玉彩動力又是哪個石頭裡蹦出來的石猴呢，看來新大鬧天宮就要重新出版了。

「所以，我這輛是不能賣的，也組裝不出相同的車輛。」秦征笑吟吟的說著，一邊說著，他靈光一閃，轉而低聲問夏雨，道，「在這裡玩車的都是些什麼人？」

「窮人。」夏雨直言道。

秦征環視四周，都是名貴跑車，能開得起幾百萬豪車的人還算是窮人，他的心臟不由得抽搐幾下，歎息一聲，道：「這還算是窮人。」

「富人玩表，窮人玩車。」夏雨淡淡的說著。

秦征不理會夏雨的解釋，道：「他們的購買力沒有問題吧？」

「你想幹什麼？」夏雨敏銳的覺察到秦征的心裡有了一個特別的計劃。

「賣車。」秦征肯定道。

「預售，是個不錯的主意。」一旁的尹若蘭輕輕的點頭，露出一抹與天地合一的笑容。

「兄弟，就算這是你獨自生產的，難道你的車，只產不賣？」大江試探性的問。

「這輛車要大規模生產，還需要一定的時間，或許是三個月，或許是三年。」秦征淡淡的說著。

頓時，大江的心涼了，他知道一個新事物要問事，要面臨著各種各樣的審批，哪個環節卡住了，都會讓這個新事物無限期的拖後。

「你真的喜歡這輛車嗎？」秦征問了一句。

「不喜歡，我跟你說什麼。」大江撇了撇嘴，索然無味道，對於無法得到這輛車，讓他耿耿於懷。

「還有人喜歡這輛車嗎？」秦征大聲的嚷嚷著，與之前出塵的氣質截然相反，他現在更像是一個在賣在白菜的小販兒，大聲道，「走過路過，不要錯過，這輛車叫藍電，是玉彩動力的主打產品，定位中端市場。」

秦征的一句話吸引了在場的所有人，甭管他們內心深處的不屑、期待甚至是驚奇，他們都在關注著秦征接下來的解釋，這樣一輛具有頂極性能的跑車竟然只是一輛中端產品，那這個玉彩動力到底是何方神聖，不由得，他們想知道秦征如何圓場。

「你們聽的沒錯，這輛車確實只是我們生產的一輛定位於中端市場的產品。」秦征再次肯定的說道，見眾人沉默了，他要的就是這個結果，隨後，他自然的解釋道，「或許你們認為我是在吹牛，但是，吹牛不上稅的。」

眾人笑了笑，知道這只是秦征緩和氣氛的一句話。

「全部國產，中端產品，是不是說，玉彩動力掌握著巔復汽車巨頭的技術？」一個人尋問道。

秦征豎起大拇指，道：「一語中的，我們生產的車子，在性能上可以保證，同時也會追求舒適度。」

「你認為對於我們這一幫內行人撒一個彌天大謊，我們會相信嗎？」

「這不需要你們相信。」秦征嘴角一咧，自然道，「開門做生意，買者是客，不買者也是客，我做我的汽車，走自己的路，不需要任何來指手劃腳。」

「你憑什麼保證這輛子是國產的？」

「我沒有任何憑據。」秦征始終保持著淡淡的笑容，並且淡淡道，「我做事，憑的是一顆良心，憑的是我是一名華夏公民。」

「這種車子可以預定嗎？」大江開口道。

「這正是我要說的事情。」秦征掃視了在場的所有人，道，「各位都是不差錢的人，現在這輛車子免費贈送。」

「免費贈送？」大江皺了皺眉頭，單從性能上來說，這輛車子至少值三百萬以上。

「是的，免費贈送。」秦征確認了自己的話，然後道，「當然了，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

「說說你的要求吧。」說話的是藍殿，當他開口後，本來變得浮燥的氣氛又變得安靜了。

「宣傳，我送你們車子，你們替我宣傳宣傳怎麼樣？」秦征笑瞇瞇的說道。

「打廣告應該找媒體。」有人建議道。

秦征：「媒體只是一部分而已。」

雖然秦征送車，可是並沒有讓這幫不差錢的人有所行動，不少人提出要試駕這輛車。

秦征讓藍殿把鑰匙給了他們，當他們上車後，才發現這輛車確實做工粗糙，真的像臨時趕製的車子一樣。

順利的啟動車子，只是五分鐘，他們才感覺出這輛子車子的潛力，似乎，他可以無限制的加速，這種沒有底線的感覺，讓他們越發的喜愛了。

大江是第一個駕駛這輛車的人，當他把車鑰匙給下一個人後，道：「我要一輛，之後，我在周邊替你宣傳。」

「不需要周邊。」秦征善解人意，道，「我只是要取得懂車人的認同，所以，給你的朋友們開開就可以了。」

「沒問題。」品牌是做出來的，本身就創業的大江知道秦征的這種做法是最穩妥的，而且以這輛車的性能，相信很快就能紅遍大江南北並且震驚世界。

隨著大江的加入，一個小時內，不斷的有人申請預購。

「我也申請預購。」來到秦征的身前，夏羽傲漫道。

秦征看了一眼眼睛看天的夏羽道：「不賣給你。」

夏羽：「別人都賣，為什麼不賣我？」

「我要把你賣了，你爹不得來找我？」秦征無良道。

「沒素質。」夏羽瞪了秦征一眼，轉身就要走。

秦征叫住了夏羽，道：「你要車也不是不可以，你要是給我統計一下呢，我就送你一輛。」

「走還是不走呢？」夏羽再三猶豫之後，還是接過了秦征手裡的簽字筆，開始認真的添著表格。

時間過得很快，一直到凌晨三點，在藍電先後加了兩次油之後，幾乎所有的人都添了表格，這從夏羽發酸的手腕就能看得出來，只要駕駛過藍電，人們就會喜歡上它。

拿著表格，秦征留下了玉彩動力的電話，並鄭重的發出邀請，讓他們有時間到齊水城參觀一下玉彩動力，此言一出，讓人更加相信，這輛藍電是國產了。

回到國安的藍殿見到李和平的辦公室燈依然亮著，敲了敲門，得到允許後，他才進入他的辦公室，恭敬道：「將軍，您還沒睡呢。」

李和平點點頭，沙啞的聲音透著疲憊，道：「情況怎麼樣了？」

此時，藍殿知道李和平之所以沒有休息，是在等他的報告，於是，他認真道：「將軍，這輛車還沒有達到最佳的優化程度，看得出來，它存在著太多的瑕疵，不是一件精品。」

「接著說。」李和平沒有任何的情緒外露。

藍殿總結著，小心奕奕的選擇著詞彙，道：「雖然它有諸多的缺點，但是，它的優點更多。」

聽到心中早已想到的結果，李和平點點頭，專注道：「例如呢？」

「它的硬件調配以及最核心的發動機。」說到這裡，藍殿深深的吸了口氣，道，「這也是這輛車唯一不像是趕製的地方。」這時，藍殿輕輕一頓，道，「太成熟了，技術條件太成熟了。」

【222】不怕是傻子

「老冷，你在京城搞什麼？」姜方圓接通冷雲天的電話，當即質問道。

這幾天，冷雲天的心情大好，聽姜方圓的語氣，肯定是碰到了棘手的事情，不禁開口問：「發生什麼事情了？」

姜方圓：「你上網看看吧，這幾天，已經有人往我這裡吹風了，咱們水城徹底的出名了。」

按照姜方圓的意思，冷雲天上網看了看，各大網站的頭版頭條，均是醒目的紅色——腿踢南拳，拳打北腿，武林至尊，齊水為尊。

誰都知道華夏武術以南北為界，北方更擅長腿法，南方則勝在拳術，如今，竟然有人橫掃南北，態度之狂妄，讓人發指，這已經不是一條簡單的新聞，而是真正觸怒了武術家們。

況且，這條新聞還跟了一條消息，如有不服者，儘管到京城一試。

最後，標明了時間與地步，甚至還有屬名——秦征。

看到秦征二字，冷雲天知道姜方圓為什麼找自己了，這種結果也讓他頗為滿意，至少在外人看來，兩個人已經是利益共同體了，他接下來要做的就是讓這種關係更加的緊密。

「齊水城出名了，不好嗎？」看完新聞之後，冷雲天笑著道。

姜方圓道：「華夏武術協會的人已經找上門來了，人家說了，咱們的口氣未免太大了。」

「一場武術表演賽而已。」冷雲天沒有往心裡去。

姜方圓道：「老冷，你別大意了，如今中華武術已經式微，在弱境中，他們無可奈何，養成了孤傲的個性，這件事情弄不好，會影響咱們的聲譽。」

「有這麼嚴重？」冷雲天猶豫了一下，然後問。

姜方圓道：「你看這樣，要不然你在京城把這件事情處理好了，再回來？」

「都是為了水城的人民嗎。」冷雲天給了姜方圓面子。

兩個人掛了電話，冷雲天就找到了秦征，見這個神棍剛剛洗完澡，頭髮都是濕的，可是，現在明明是上午十點鐘了，再看秦征的眼睛，佈滿了血絲，剛到嘴邊的問題換成了關心的話，道：「怎麼，昨晚沒睡？」

秦征掏出兩根煙，遞給冷雲天一根，自己點上一根，道：「有點事情要處理，沒來得及睡呢，怎麼冷叔又有事情？」

冷雲天道：「我聽說初夏文化發展有限公司要在京城招開一場比武大賽？」

「對，有這件事情。」秦征點點頭，無奈的笑著，道，「沒想到他們把聲勢搞得這麼大。」

就在昨天晚上，秦征打電話給冷紫凝，讓她按照之前的圖紙生產五十輛汽車，之後，他就接到了損三爺的電話。

損三爺告訴他，唐少是個人才，宣傳手段雖然簡單，卻起到了轟動性的效果。

怎麼說呢，偌大的京城東西南北各有百里之距，他愣是在一天內，用汽車廣告的方式，轉遍了整個京城。

要說是普通的卡車或者是皮卡，斷然不會引起京城老爺們的注意，可是，當這種常用的手段換成各種豪華跑車的時候，試想一下，各種跑車上插著橫幅，除了非主流，還有拉風的感覺，任由這些跑車從身邊經過，誰又不多看兩眼呢。

這一看不要緊，保證嚇一跳，橫幅上的話：腿踢南拳，拳打北腿，武林至尊，齊水為尊。

頓時，京城的老少爺們坐不住了，凡是有幾下子的人均是越越欲試，憤憤不平。

因為民眾的反應太大，各大媒體也沒有閒著，無論是普通的紙質媒體，還是現代的電子網絡媒體，在這場聲勢浩大的砸場子的行動中，均起到了推波助瀾，煽風點火的作用。

於是乎，就惹到了某些德高望重的人，再接下來，姜方圓就接到電話，而且還是成批的，就有了冷雲天前來尋問情況的事情發生了。

「是挺大的。」冷雲天應承著秦征，道，「大到遠在齊水城的姜方圓都給我打電話了。」

「他打電話？」秦征詫異的問了一句。

冷雲天道：「這件事情已經關係到了齊水城甚至整個水城的榮譽，你不聲不響的把我們放在了風口浪尖上，接下來怎麼辦？」

秦征搖了搖頭，毫不承認道：「你們都是封疆大吏，我拿你們能有辦法嗎。」

冷雲天道：「你就作吧，就算撇去齊水城的聲譽不說，就你們幾個人，有辦法打遍天下無敵手嗎？」

「不能。」秦征直接道，打遍天下，得累死他嗎。

「就是，那你想想，這件事情怎麼收手吧。」冷雲天提醒道。

秦征猶豫了一下，然後道：「我不能打遍天下無敵手，可是，我們有人啊，三十多號人呢，就不信了，打不過他們。」

冷雲天：「……」

「冷叔，相信我，我會一鳴驚人的。」秦征安撫著驚訝的冷雲天，然後又道，「我這也算是給齊水城爭光，你們應該支持我。」

「我看你是製造噱頭，增加初夏文化發展有限公司的暴光率吧。」冷雲天直接戳破秦征商人的本質。

秦征厚臉皮道：「不可否認，我一旦成功了，這是一舉兩得的事情，齊水城也跟著沾光不是嗎。」

「萬一失敗了呢？」冷雲天反問道。

「失敗，怎麼可能失敗了，我沒想過要失敗的。」秦征一口咬定，然後又說了一句讓冷雲天大為驚訝的話，「怎麼可能失敗了，我都尋思著上人民大會堂了。」

重點在最後五個字——人民大會堂。

乍一聽到這五個字，冷雲天以為自己聽錯了，稍微停頓，然後道：「你說什麼？」

秦征渾不在意的重複了一遍，道：「我要去人民大會堂表演。」

頓時，冷雲天的額頭冒汗了，只是一個武術比賽，就敢打上人民大會堂的主意，這小子的腦袋不是讓門夾過了吧，知道人民大會堂那是什麼地方嗎，是隨便能夠用的嗎，突然，冷雲天覺得，秦征也不是什麼時候都靠譜，至少在這件事情上，他的做法欠考慮，退一萬步說，即使上了人民大會堂，達到了想要的效果，初夏文化發展有限公司出名了，齊水城也跟著出名了，可是，他能讓已經隕落的華夏國術再生生機嗎。

萬一上面的領導一高興了，拍著你的肩膀說：「小秦啊，你是國之棟樑，華夏之魂，華夏武術就看你了……」

接下來，秦征應該如何回答，又能怎麼回答。

一時間，冷雲天覺得，這件事情在背後有著更為深遠的意義，不由的，他道：「你有計劃沒有？」

「什麼計劃？」秦徵收斂了笑容，靜靜的聽著冷雲天的話。

「就是比武的計劃以及未來的發展。」冷雲天嚴肅道。

「有。」秦征的這個答案讓冷雲天輕輕的鬆了口氣，接下來，他又讓冷雲天的心懸在了空中，這神棍無良道，「初夏文化發展有限公司的初步打算是集合整個武林的力量，將國術發揚光大，再現輝煌。」

冷雲天的手一抖，目光炯炯的盯著秦征，道：「你有想過其中的厲害之處嗎？」

輕輕的歎了口氣，秦征喃喃道：「冷叔，沒有一條路是平整的，更何況我走的就不是一條尋常之路，初夏文化發展有限公司要發展武道，這在一定程度上會讓一部分人輕視，又會讓一部分人擔憂，畢竟，彪悍的民風會給社會造成諸多不良的影響，可是，冷叔，你作為一省之長，難道不知道嗎，現在的華夏國人已經變成了溫順的羔羊，一個個除了會狐假虎威之外，就會丈勢期人，這些情況還好說，畢竟，這只是內部矛盾，可以內部解決，可是，你沒看到一些個外國毛子都欺負進來了嗎，我泱泱大國，竟然被蠻夷所欺，這不是實力問題，更不是財力問題，也不是國家動向的問題，而是精神層面的問題，咱們的精神不夠強大，而習武，除了煉身，還可以煉心，我相信，即使不成功，也會成為後來人的借鑒。」

秦征的話說的聲音雖然小，可是也鏗鏘有力，字字令人深省，特別是冷雲天，作為一省之長，他已經感覺到了民風的綿軟，更多的人遇事忍氣吞聲，這與民族發展是不利的，無法保持野心的民族或許長久恆存，但是，他競爭力永遠只有讓他在災難中才會體現出來。

「你有幾分的把握？」冷雲天深思之後，問了一個他自己都覺得可笑的問題。

秦征：「人在做，天在看，謀事在人，成事在天。」

「你這樣做有什麼目的嗎？」冷雲天問道。

說到這裡，秦征露出一抹笑容，道：「我從小就有一個夢想，等華夏國富民強了，咱們也當當列強、豪強，打島國，戰海疆，決戰於千里之外，取勝於*大*海對面。」

冷雲天：「……」

「怎麼，冷叔感覺不可能嗎？」秦征玩味的說道。

「不是不可能，是根本就是幻想。」冷雲天不得不佩服秦征的想像力，就以華夏現階段的國力，要想追上發達國家，至少需要三十年，這三十年的時間，如何能夠彌補，最關鍵的是，這可是追上發達國家，要完全勝過他們，又談何容易，所以，這只是一個不可實現的夢想罷了。

「唉……」聽到冷雲天的話，秦征歎了口氣，道，「看來冷叔對我信心不足啊。」

「就算是中*央領*導說了這句話，我也只會認為這是讓我們積極上進的口號。」冷雲天道。

秦征沒有說冷雲天的想法是錯誤的，這神棍轉而談到了齊水城工業基地，道：「冷叔，對工業基地的定位是什麼？」

這一點，冷雲天不假思索，瞭然於胸道：「整個華夏最先進，最大的製造基地。」

「這是冷叔的定位嗎？」秦征著重的問了一句。

「這不是你的定位嗎？」以冷雲天來看，這就是秦征的發展方向與目標，只要達到了這個目標，整個水城將會取得前所未有的發展與變化。

秦征搖了搖頭，否定了冷雲天的說法兒，道：「冷叔，這是您的定位，不是我的規劃。」

「你有什麼規劃？」冷雲天知道，秦征將要吐露他內心的真實想法了，不禁凝神靜聽。

秦征嘴角一咧，又開始跑偏門，道：「冷叔，您不覺得一個只管生產的工業基地在數年過後，他的生存能力就會變弱嗎？」

「時代在發展，事物在更迭，這是不可避免的問題。」冷雲天客觀道。

「所以，我要改變的是這種現狀，我不可能給齊水城留下一座死城，空城，數年之後，讓人指著脊樑罵冷叔，在這裡耗時耗力的建造了一堆的面子工程。」秦征義氣崩發。

「這是沒辦法迴避的問題。」在冷雲天看來，任何領導出發點都是為民，至於爭鬥與建設，也都是政見的不同，而最直接的辦法就是打壓，俗話說，暴力是解決問題最直接的手段，某種程度上也按合為官之道，但是，不可否認，他們是真心為民的，只是在某些政策的執行上，下面的陽奉陰違，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湯。

「我有辦法讓它保持著生命的旺盛力。」見冷雲天也無可奈何，秦徵得意洋洋的說著。

「你另有打算？」對於秦征天馬行空的做法，冷雲天已經見怪不怪了。

秦征點點頭，道：「這也是最初的計劃。」說到這裡，他輕輕的一頓，道，「我要做的不是簡單的生產基地，同樣要做的還有科技中心，只有軟硬同施，才會長時間的保持著旺盛的生命力，不斷的發展壯大，我要建的是一個有生命力的王國，而不是鋼鐵混凝土築成的沒有感情的『樹林』。」

「科技中心？」冷雲天第一次聽秦征提到。

「沒錯。」秦征一字一句道，「我建的是集研發到生產的產業鏈。」

冷雲天的突然感覺自己要窒息了，似乎，秦征這個夢想實現的話，以工業基地的復合發展模式，他的前途將無限制的放大，退一萬步來說，整個水城的居民的生活都會得到質的提高，而水城的經濟也將名列前茅。

越想，他的心跳越加速，似乎，這是一項利民工程，絕對是前人栽樹後人乘涼，越想，他又很害怕，似乎這項工程的實施，必須有他的強力介入和支持，當然了，在某種情況下，這個人也可以換成姜方圓，似乎，他並不是無可替代的，而秦征就此一個。

他有了危機意識，而且有了更大的野心，一旦這個科技中心建成，這將是影響世界的一個基地，從經濟上來說，已經影響到發達國家，而且就華夏目前的廉價勞動力來說，完全可以進行傾銷銷售。

從某種意義上說，一旦工業基地落成，秦征絕對有實力決勝於千里之外，這不是硬件實力，只是軟件的經濟，用經濟摧毀一個國家，似乎，不可思議，想來又不是不可行。

……

時間飛快，匆匆一天而過。

第二天，坐在秦征車裡的冷雲天已經擺正態度，決定大力支持秦征的決定，似乎，進入人民大會堂也是正面宣傳齊水城嗎。

秦征見到損三爺是在體育場。

見到秦征，損三爺正在指揮著工程建設，其實也就是搭建一個檯子，「一定要注意安全。」

「安排的怎麼樣了？」秦征主動開口道。

損三爺自信滿滿道：「小唐的工作能力是一流的，到現在為止，我們已經接到了三十餘封挑戰書，基本上，都是京城本地的，另外還接收到五百餘封電子郵件，是全國各地的。」

「都要一一應戰？」秦征問了一句。

損三爺白眼一翻，撇了秦征一眼，直到看到冷雲天臉色才好了許多，嘴上卻沒有把門的，諷刺道：「你小子腦袋讓驢踢了，咱們就三十幾個人，真正能動手的絕對在十個以下，全部動手，你來打？累死你。」

「你有什麼計劃沒有？」秦征知道損三爺在算計自己。

「有。」損三爺肯定的說著，「我聽二爺說，你是高手中的高手，來場表演賽怎麼樣？」

「什麼樣的表演？」秦征愈發的平靜，淡淡的尋問道。

「全能表演。」損三爺肯定道，而且不容秦征有任何反駁，道，「我聽二爺說了，秦家武術你已經融會貫通，沒有想到，你年紀輕輕，竟然老謀深算，沒看出來。」

「沒錯，我屬於全能型選手。」秦征嘴角一咧，道，「你的計劃我批准了。」

「爽快。」損三爺興奮道。

「到時候你和我一起表演。」秦征如是說著。

「我不會武術。」損三爺訕訕的笑了笑，道，「要真上台，事情就砸了。」

損三爺何等人也，知道秦征不會輕易的放過自己，於是，主動的推脫道。

「不需要你會武術。」秦征追擊道，解釋著，「秦家武術中有荒盲刀這一項，為了增加刺激程度，到時候，你充當活耙子。」

損三爺：「……」

「害怕了？」見損三爺陰沉著一張臉，秦征問。

「不怕是傻子。」

「害怕了也得上，這是為了公司的發展，為了文明的延續。」

損三爺：「……」

【223】大導演

「秦少，要不然我來吧。」遠處，唐少幾步來到秦征的身前，自告奮勇道。

其實，這幾天他所做的事情已經得到家裡的認可，而他父母也首次誇獎他，當他說加入了初夏文化發展有限公司的時候，他的父親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跟他說，看看冷雲天有沒有跟秦征在一起，如果是，死皮賴臉都要賴在初夏文化發展有限公司，他問了為什麼，他父親告訴他，人生需要運氣，更需要賭，同時敢需要努力，初夏文化發展有限公司給他這個成功的機會，如果他不努力，或許，他晚年會沒落，會遭人忽視。

所以，當他看到冷雲天確實跟在秦征身後的時候，唐少不管三七二十一，甚至不知道秦征要做什麼，直接迎上前來，最起碼，他積極的態度讓人很舒服。

「就是，要不然換小唐上吧。」見有人來替自己，損三爺嘴角一咧，露出一抹發自內心的奸笑。

「你來？」打量著唐少還算對得起社會的面孔，他果斷的搖了搖頭，直接否定道：「不成。」

「為什麼？」損三爺不解的問道。

秦征陰森森的打量著他，道：「你看看唐少的這幅長相。」

「濃眉大眼，英氣逼人，嗯，要是再多點內涵，就是十足完人了。」損三爺讚美著唐少。

「就是，你都說濃眉大眼，英氣逼人了。」秦征自然道。

「這樣不好嗎？」損三爺反問道。

一旁的唐少倒是迷糊了，這位秦大少不知道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但是，他沒有開口說話，畢竟，在他的身邊還站著一位一言不發的省長呢，也不知道這倆人和冷雲天什麼關係，竟然絲毫沒有把他看在眼裡，真是人比人會氣死人。

「你見過有這麼帥的壞人嗎？」秦征翻了個白眼，直截了當道，「用你，是因為你長得醜。」

損三爺：「……」

「秦少，我不怕苦的。」唐少賣力道。

損三爺白了唐少一眼，揮了一揮手，罵罵咧咧道：「一邊呆著去，跟我搶戲，膽子大了是吧？」

唐少根本不往心裡去，和損三爺相處了幾天，他覺得損三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對手底下的人還是知人善用，噓寒問暖的，所以，他罵罵咧咧的，反倒感覺他平易近人，比那些一天也不說一句話的人要好相處多。

「既然要表演，要導演吧？」雖然不是專業人員，但是，秦征還是提了一個比較有學問的問題。

提到導演，損三爺又看向一旁的唐少，道：「先別急著滾，我讓你找的導演呢？」

「孫培，孫大導演，你看成嗎？」唐少自信滿滿的說著，作為一線的大牌導演，孫培這幾天紅遍大江南北，接連拿了數個大獎，如果不是唐少求爺爺告奶奶的，還真請不動他。

「孫培是誰？」秦征問了一句。

損三爺總算找到損秦征的話柄了，嘿嘿道：「沒文化啊，就不是圈內人士，孫培其實呢……」說到這裡，損三爺也不知道如何形容孫培，只得道，「孫培嗎，就是一個導演，叫孫培，挺出名的。」

一旁的冷雲天覺得這幫人太不靠譜，堂堂的一個文化發展有限公司，竟然連一個導演都沒有的，不禁讓他十分無語，輕輕的咳嗽兩聲，道：「這個孫培有著很好的履歷，算是有真材實學了。」

聽冷雲天一提，唐少頗為驚訝，沒想到一位省長居然也瞭解娛樂圈，見冷雲天沒有要說下去的意思，他開口道：「孫培是當紅導演，最近幾部電視劇都是他製作的，請他來，是我費了……」

聽了孫培的事跡，秦征卻猶豫了，他略微猶豫道：「唐少，他什麼時候來？」

「我跟他約好了，半個小時後，他來這裡。」唐少肯定道。

秦征點點頭，自然道：「還有半個小時，大家等等吧。」

於是，在秦征的主張下，唐少第一次和一位部級官員坐在一起喝茶，這讓他十分忐忑，不敢輕易插話。

半個小時的時間，孫培沒有來，反倒是尹若蘭來到了現場，道：「我發現了一個人。」

能被尹若蘭注意的人，這讓冷雲天十分重視，主動開口道：「什麼人？」

「一個在校大學生，他拍的東西很美。」說著，尹若蘭將幾張照片放到了秦征的面前。

從現場來看，唐少知道了，這一圈人是以秦征為中心的，即使有一位部級的省長也不例外。

秦征接過照片，看了第一眼，就輕輕一怔，然後又仔細的看了看，感歎著，「人才啊，沒有想到繼我之後，大學裡還有這樣的人才。」

「你也是學攝影的嗎？」損三爺接過秦征遞過來的照片，頓時被照片裡的人所表現出來的氣質所吸引了，那是來自遠古的純淨自然的氣息，似乎，比真人更加美麗，不過，他沒敢全部留在手裡，分發給了冷雲天幾張，自己拿了一張，諷刺道，「某個人大學裡好像是學的營銷學。」

秦征：「你懂個屁，不知道有雙學歷嗎，哥我在大學裡拿著七八九十幾個學歷。」

冷雲天看了幾眼，心中感慨，世上竟然有如此美艷動人的尤物，而他，不由自主的看向身邊的尹若蘭，似乎，她能控制自己的氣場，隨時讓自己變成普通人，而照片裡的氣質只是她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恰巧被拍到一樣，這讓他愈發的感覺到尹若蘭的深不可測。

拿到照片，這是幾張只有背景的照片，照片的主人公站在河邊，出神的看著在水中打轉的落葉，淡淡的傷感瀰漫開來，甚至周圍的飄動的樹枝都在為她哭泣，「美，太美了。」

「我也覺得很漂亮。」尹若蘭淡淡道。

秦征掏出幾根煙，分發了一下，點上後，他咳嗽兩聲，道：「若蘭，這小子是偷拍的吧？」

「算是吧。」提到拍照片的人，尹若蘭佩服他的勇氣，在京城這幾天，一干公子少爺都不敢靠近她，而這個籍籍無名的大學生竟然壯著膽子，上前介紹自己，並認真的把自己偷拍的原因說了一遍，這讓她對他的好感大增。

於是，兩個人交談了大約半個小時，尹若蘭大體瞭解了這個人叫小蔡，是中央藝術學院的一名大一在校生，而且他的專業是正是導演。

「你把他叫來，我跟他討論討論。」秦征酸遛遛的說道。

尹若蘭道：「他就在外面，我個人覺得他能給咱們幫助。」

「正好，把他叫進來，我跟他討論一下人生的問題。」秦征陰森森的說著。

雖然這神棍面帶笑容，在場的眾人均感覺他不懷好意，似乎，這裡面蘊藏著暴風雨，隨時能把人淹沒。

不多時，尹若蘭帶著一個稚嫩的青年進了體育場。

遠看，這個青年帶著一幅黑框眼鏡，小鼻子小眼，帶著南方的水氣與秀氣，一頭碎發亂糟糟的，像是十幾天沒有洗過一樣，再看他的身體，格子襯衣加一個月以上沒有洗過的牛仔褲，整個就是一副不修邊幅的大學生模樣。

來到秦征的面前，他第一眼就看到了很有氣場的冷雲天，然後恭敬道；「秦經理，你好。」

冷雲天一愣，隨即笑了笑，道：「不要緊張，這裡又不是修羅殿。」

損三爺早就笑得前仰後合，一旁的唐少也憋的面色赤紅，這個小蔡不是一般有意思。

秦征咳嗽兩聲，道：「你是不是經常偷拍女人的胸和裙子底？」

「沒有沒有。」雖然不知道秦征是誰，小蔡還是略顯慌張的解釋道，臉色一紅，緊張道，「有賊心沒賊膽。」

「好。」秦征暴喝一聲，嚇得小蔡打個激靈，這神棍站起來，來到小蔡的身邊，拍著他的肩膀，道，「我就喜歡實在人，小子我看你骨骼清材是習武的……咳……跟我混吧，我保證給你一個美好的未來。」

小蔡打量著秦征，看他沒有特別之處，反倒是一身普通的衣服與周圍之人極為不搭，而且看他一臉虛偽的笑容，猥瑣的形象，一看就不是好人，他怯怯道：「俺是在校大學生，不混社會……」

「……」

一鳴驚人，絕對的一鳴驚人，就連尹若蘭和冷雲天都樂了，這個小蔡太實誠了，諷刺的好，諷刺的妙。

秦征徹底的鬱悶了，道：「我看著就不像好人？」

「不像。」小蔡直接道。

損三爺那叫一個高興了，恨不得親小蔡幾口，他道：「小蔡，我是初夏文化發展有限公司的經理，我喜歡你說真話的性格，好，很好，加入我們公司如何，薪酬好說。」

聽到損三爺的話，小蔡頓時眼前一亮，激動道：「就是那個提前賣畫，可以以假亂真的初夏文化發展有限公司？」

「沒錯，獨此一家。」損三爺抬頭挺胸，自信滿滿道。

「好，經理給俺面子，俺兜著。」小蔡高興道。

一旁的秦征咳嗽兩聲，眾人把他這個主角給忘記了，他輕輕的拍了拍小蔡的肩膀，道：「我說兄弟，我看好你，你也不能無視我不是？」

「你怎麼了？」小蔡問。

秦征搖頭歎息，一幅悲天憫人的模樣，道：「你看堂堂一方大豪，到你這裡就成了痞子了，你有沒有眼光嗎？」

「你本來就是嗎。」小蔡肯定道。

由像變成了是，這讓秦征覺得自己的人品似乎有問題，他掃視了在場的所有人，道：「我像是痞子嗎？」

最有資格發言的是冷雲天，他不客氣道：「就你做的那些事情，換個人夠死一百回了。」

秦征：「……」

「好吧，我改。」說完，秦征就不說話了。

他不說話，一群人陷入了沉默了，倒是尹若蘭嫵媚的看了秦征一眼，然後笑吟吟的看著小蔡道：「我們有個項目需要一個導演，你有能力完成嗎？」

「要導演一個節目？」小蔡目光閃閃，詫異的盯著尹若蘭。

「對，一個宣傳片，你能拍出照片裡的那種水準嗎？」尹若蘭問。

小蔡仔細的想了想，肯定道：「心中有美，自然能拍出美的東西。」

「你有幾分把握？」損三爺知道這件事情事關重大，甚至關係到初夏文化發展有限公司的前程，馬乎不得，所以，這個小蔡雖然有才，可是他更傾向於用老人。

「我只能說盡最大的能力。」小蔡沒有把話說滿。

這時，秦征憋不住了，他看了看手錶，時間已經過去一個小時了，這讓他輕輕的皺了皺眉頭，心裡已然不悅，不就是一個導演嗎，竟然敢讓他們等一個小時，真當自己是大牌了，「小子，如果碰到一個石頭擋住了你的去路，你會怎麼辦？」

小蔡想了想，自然道：「繞過這塊石頭。」

「很好。」秦征點點頭，道，「這個宣傳片就由你來導演了。」

「你說了算嗎？」小蔡天真的問道。

他這句話，頓時又讓人眾人樂了，尹若蘭見他尷尬，指著秦征道：「他是大老闆，我們都得聽他的，你別看他不正經，其實很有才的。」

「啥，他是老闆？」小蔡緊張的說著，一張臉變得通紅，道，「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沒事，總比那些虛偽的人強。」秦征那叫一個大度，然後一一把在場的人給小蔡介紹了一遍。

當他聽到冷雲天的時候，嚇得腿一軟，差點沒坐到地上，這一圈兒，就在體育場裡一座，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大叔呢，哪知道一個個非富即貴，他算是遇到貴人了。

一個小時後，小蔡感覺自己一步邁入了天堂，初夏文化發展有限公司，一個在圈內鼎鼎大名的公司，竟然邀請他的加入，而且他又見到了一位省長，幾位少爺公子，最關鍵的，他們肯定了自己的才華，給了自己機會，打定主意，他要用百分之二百的精力來完成秦征交給他的任務，不就是一個宣傳片嗎，加點特技，再PS一下，再差，也可以上電視的，平時都不是這樣的搞的嗎。

「唐少，孫培還來不來？」兩個小時後，秦征笑著問。

唐少也急了，承擔了責任，道：「是我的疏乎，我打電話催催。」

秦征點點頭，沒有過多的追責，從現在來看，這個唐少確實是個人才，至少他有責任感，不管這個孫培能不能用，唐少這個人他是留定了。

「小子，你真的打算用小蔡？」損三爺拉著秦征，一邊漫步在操場上，一邊道。

「你有意見？」秦征反問道。

「咱們製作的是宣傳片，關係到初夏文化發展有限公司的未來，小蔡還是個學生……」損三爺心中的擔憂不言而喻。

「正是因為他單純，所以，他才能發現美。」秦征感歎著，又轉而看向損三爺，道，「你不也是第一次經營文化有限公司嗎，不也做得挺好嗎？」

「他能跟我比？」損三爺一瞪眼，吹牛道，「哥也是離過婚破過產的人，人生算是完美了。」

秦征沒有說話。

損三爺跟上秦征的腳步，罵罵咧咧道：「這個孫培也不是個東西，真把自己當大牌了。」

「他確實不是個東西。」秦征也隨著損三爺罵著，其實，從小蔡的出現，再到看到他的作品，秦征心中已經有了決斷。

「還等嗎？」損三爺問。

「面子還是要給的嗎。」秦征淡淡的說著，道，「唐少人不錯。」

「你也看出來了？」損三爺點點頭，道，「他比江偉國強太多了，雖然江偉國出力不少，可是他心術不正……」

秦征：「有時間，可以問問他的職業發展方向嗎。」

「得勒，就等你這句呢。」損三爺嘿嘿的笑著。

正在兩個人說話間，一輛奧迪Q7駛進體育場，從車裡下來一個穿著淺灰色休閒裝的男人，看年紀大約五十歲左右，身體乾瘦，戴著一幅蛤蟆鏡，給人一種距人千里之外的感覺。

「孫導，你來了？」見到孫培，唐少趕緊上前迎接。

「比較忙，耽誤了點時間。」孫培淡淡的解釋了一句，然後就收口了。

「知道您忙。」唐少心裡一陣咒罵，臉上卻保持著笑容，道，「孫導，我給您介紹我們的老闆。」

說著，唐少就引領著孫培來到秦征的身前。

孫培的目光卻一直盯著尹若蘭，直言道：「小姐，有意在娛樂圈發展嗎，我保證你成為巨星。」

「沒興趣。」對於孫培侵略性的目光，尹若蘭保持著禮節性的笑容。

「我可以保證你紅遍大江南北。」孫培自顧的說著。

「你就是孫培吧。」秦征打量著孫培，對這位名導的印象頓時變壞，他這哪裡是想為尹若蘭謀出路，分明是要潛規則嗎。

孫培對於秦征打斷他的話十分不爽，撇了眼秦征，倨傲道：「你是？」

「我是初夏文化發展有限公司的一名員工。」秦征臨時給自己安排了個身份。

「告訴你們老闆，我來了。」孫培道。

「經理，孫導演來了。」秦征轉頭看向一旁的損三爺，然後轉身離開了。

【224】開機拍攝

以損三爺對秦征的瞭解，這神棍這幅態度，明擺著是沒將孫培看在眼裡，而他面對對手的樣子又總是笑瞇瞇的，面對孫培，他連笑的意圖都沒有，可見這個孫培也夠倒霉的，沒事裝逼，裝到大神棍這裡了，這不是小屋見大屋，沒事找抽嗎。

事實上，孫培就是在裝逼，作為知名大導演，又接連得了幾個大獎，讓他變得飄飄然了，把別人的客氣當成了恭維，把別人的恭維當成了無所畏懼，所以，當他看到模樣奇醜的損三爺時，不禁輕輕的皺了皺眉頭，表情十分可惡，嘴上更是傲漫道：「你就是初夏文化發展有限公司的經理？」

損三爺那叫一個鬱悶，我哪裡得罪你了，用得著狗眼看人低嗎，我長得醜沒錯，可是，不代表我沒有能力，你不就是一個導演嗎，我還是老闆呢，你他奶奶的瞪鼻子上臉，不知死活了，不過，損三爺明顯比秦征有時間，他道：「孫導，我就是損三，你好你好，久聞大名。」

孫培看了眼損三爺伸出的手，然後點點頭，道：「我聽小唐說，你們要拍一個宣傳片？」

損三爺客氣道：「是是，一個小宣片而已。」

「嗯。」孫培點點頭，道，「我的檔期排得很滿，恐怖很難抽出時間來。」

「我們的片子很小，佔用不了您多長時間。」損三爺心裡暗罵，你他奶奶的討價還價，俗不俗，如果不是為了顧及唐少的面子，損三爺也暴走了。

倒是唐少臉上掛不住，這孫培牛馬升天的樣子，天老大他老二，不知道的還以為多牛*逼呢，充其量也就是一個戲子，人家這裡坐著正部級的封疆大吏都十分低調，你倒好了，別人給你幾分面子，尾巴就翹起來，端是老太太上吊，活得不耐煩了，也不看看這是哪裡，還敢端著你所謂的范兒，狗屁……

「看在小唐的面子上，我才過來看看。」孫培對於初夏文化發展有限公司沒有印象，也不知道這個新興公司，更不知道秦征本人，至少損三爺的長相更讓他感覺厭惡，不知不覺，他就輕視了初夏文化發展有發公司，輕視了秦征，輕視了損三爺。

損三爺要不是看重孫培的名氣，還真想一腳把他踹在地上，他忍耐著，將劇本交給孫培，道：「孫導，您先看看劇本。」

「一個宣傳片而已。」孫培裝模作樣的掃了幾眼，然後合上劇本，道，「先談談價格吧。」

損三爺：「……」

唐少也傻眼了，這個孫培似乎得精神病了，雖然他這算是接手宣傳片，可是談價格的事情，他已經跟他說了，而他也答應了，他才帶他來的體育場，難道說這夯貨要拿雙份的錢，還不避諱自己嗎。

不由得，唐少覺得自己辦了件一蠢事。

「你們這個劇本需要用到大量的特技和群眾演員，價格嗎，按照兩百萬來算，有意見嗎？」孫培很職業的說道。

損三爺嘴有抖動幾下，之前他算過，所有成本加起來，不到十萬塊，這個孫培直接開價兩百萬，他奶奶的，搶錢呢。

我一不用名演員，二不用交保險，三不用佔多長時間，就算給你出場費，五十萬之內也夠了，竟然獅子大開口，當他是冤大頭呢，他是有錢，可是，那是秦征的，就算秦征相信他，錢也不能這樣花法兒，他要是花了，那才是真正的二百五了。

不過，損三爺脾氣好啊，繼續道：「孫導，您看能不能便宜些？」

「沒法再便宜了，就算是這樣，我也得抽時間來做。」嗯了一聲，孫培肯定道。

「孫導，我們急著用呢。」唐少臉上無光，在旁邊說了一句。

孫培直接道：「那是你們的事情，和我無關。」

這一次，損三爺也怒了，到底誰是老闆，他拍了拍唐少的肩膀，道：「小唐啊，這件事情辦的不夠漂亮嗎。」

說完，損三爺跟隨著秦少的腳步，朝著冷雲天走去。

倒是唐少聽了損三爺的話，一陣鬱悶和後悔，如果讓他家老子知道了今天的事情，非得罵他個狗血淋頭，讓你不惜一切代價加入初夏文化發展有限公司的核心圈子，就不動腦子辦出這種有損顏面的事情，挨罵是輕的，打都可以了。

「他這是什麼態度？」孫培冷哼一聲，昂著下巴道。

唐少皺了皺眉頭，咳嗽兩聲，道：「孫導，你要的價格也太高了，之前不是說好二十萬的嗎？」

「二十萬，浪費我時間嗎？」孫培翻臉不認人。

唐少也怒了，浪費時間您別答應我啊，就算我不是京城一流的少爺，您就敢輕視我，好吧，我不給你面子，你也別難過，氣得哼哼兩聲，他道：「那您自便吧。」

真正的說出這句話，孫培才意識到，這裡的人似乎不像地方上的那麼簡單，看人家強硬的態度，好像很厲害，不過，他混跡圈裡，被人駁了面子，還是要找回來，他道：「我不接這個案子，京城再也沒有人會接了。」

「那是我們的事情，和您無關。」唐少原話送回。

「哼，浪費時間。」孫培冷哼一聲，自顧的駕著奧迪Q7離開了體育場。

一直等到孫培離開之後，唐少才找到了秦征，道：「秦少，對不起，都是我考慮不周。」

秦征沒有怪罪唐少的意思，只是道：「唐少，我這裡不需要大牌，只要有能力，不管是公子還是少爺，不管是流氓還是乞丐，我統統重用。」

聽到秦征的話，唐少輕輕的鬆了口氣，彷彿他沒有在意的意思。

「還需要再找一個導演嗎？」唐少試探性的問道。

「我看那個小蔡就挺好的。」秦征自顧的說著，不由得看向一直看戲的冷雲天，眼神裡流露出一絲的異彩。

「可是，他只是一個學生。」唐少略微擔憂道。

秦征翻了個白眼，直接道：「損三爺是個流氓，你還是個少爺嗎，不照樣在做人事嗎？」

雖然有些罵人的意思，唐少發現自己就是賤，還蠻愛聽這種下流的比喻，他點點頭，道：「成，用小蔡就用小蔡，還有什麼需要準備的，我這就去辦。」

說到這裡，秦征眼前一亮，既然要鬧騰，就要把事情鬧大了，恨不得讓全世界都知道，「你在京城這個圈裡，有多少少爺朋友？」

「不少。」唐少緩緩的說著，稍微停頓之後，他又如實道，「不過那些等級的，不屑與我們接觸。」

「像你這樣的，能找到多少？」秦征追問道。

「京城的千萬富翁有十三萬多。」唐少客觀的說一句。

「你能找十三萬人來？」秦征眼前一亮，頓時問道。

唐少一怔，開玩笑了，有十三萬富翁，不代表有子孫後代嗎，況且他也不可能全部認識，「秦少開玩笑了。」

「就是個玩笑。」秦征訕訕的笑了笑，道，「開拍的時候，我需要一批少爺來現場觀看，讓他們帶好照相機，攝像機，不管是卡片機還是單反機，能用得著的，全帶來。」

「要多少人？」唐少問道。

秦征仔細想了想，既然是往大裡鬧嗎，道：「有多少人就要多少人。」

唐少離開了，秦征才來到冷雲天的身旁坐下。

冷雲天道：「既然不打算用孫培，何必讓人家下不來台呢。」

「不喜歡裝逼的人。」秦征直接回答道，轉而看向冷雲天，道，「冷叔，明天拍宣傳片，你要不要露一把臉。」

「我不想裝逼。」難得，冷雲天開了一次玩笑。

秦征則嘴角一咧，露出一口大白牙，道：「為了水城的未來，冷叔奉獻一把吧。」

「這和水城有什麼關係？」冷雲天知道秦征在算計自己，可是，他一個官員，不適合出現在娛樂節目裡，說白了，那叫有失風度，影響形象，不過，如果真能給水城帶來巨大的經濟甚至社會利益，他倒不介意犧牲一把色相。

「當然有關係。」秦征肯定的點頭道，「我拍的宣傳片是宣傳咱們水城文化的，您說，您作為一省之長，是不是該以力相助？」

「真的是文化？」冷雲天不太相信。

秦征一本正經道：「我以我的人格保證，宣傳片是為了宣傳水城的。」

雖然知道這裡面有圈套，冷雲天還是果斷的跳了進去，並且還樂得其所。

事實上，秦征並沒有欺騙冷雲天的意思，這個以武術和山水畫為底蘊的宣傳片，確實給齊水城乃至水城帶來了不可估量的影響。

第二天，小蔡帶著幾個同學出現在體育場裡。

其實一個帶著粉色蛤蟆鏡的青年問：「蔡大班長，你不會是欺騙我們的吧？」

「我騙你們做什麼，真的是來拍片的。」小蔡還是昨天那個裝束，不修邊幅之餘，四下打量著，看到了正在忙碌的損三爺，他主動的迎了上去，道，「損經理，我是來拍片的。」

再次見到小蔡，損三爺少有的沒有損人，道：「秦少已經在等你了，你直接過去找他就好了。」

「那啥。」小蔡站在原地沒有動。

「還有什麼事情嗎？」損三爺尋問道。

小蔡尷尬的笑了笑，道：「損經理，我們還是學生，沒有拍片用的設備。」

損三爺和氣的笑了笑，道：「我以為什麼呢，這個不需要操心，秦少已經準備好了。」

確實，秦征做事還是算無遺漏的，自然知道學生沒錢，買不起動折就數十萬的設備，也就提前租賃了一套。

再次見到秦征和尹若蘭，小蔡分別問好，並給秦征和尹若蘭介紹了他的助手。

這個叫小費的助手見到尹若蘭後，豎起大拇指，由衷的誇獎道：「蔡大班長，這位姐姐比你說得要漂亮太多了。」

聽到這句話，小蔡不禁臉紅了，抱歉道：「不好意思，他亂說。」

「沒關係，他說的是事實。」秦征臭屁的說著，把劇本扔給小蔡和小費，道，「昨天你們沒有看過劇本，今天你們看一下，還有什麼需要準備的嗎？」

兩個人都是學導演專業的，拿了劇本，認真仔細的看著，直到半個小時後，小蔡才長長的出口氣，道：「秦少，雖然我沒有拍過戲，可是您這個宣傳片，沒有半個月的時間根本就拍不完。」

「我覺得半個月的時間也拍不完。」小費也從旁邊說著自己的觀點。

「有什麼難題嗎？」秦征算是個門外漢，不禁尋問著兩名專業人士。

「這個宣傳片看起來很簡單，可是，這裡面要用到特技，甚至是專業的山水畫家……」小蔡說得很認真，一一羅列了十四條問題。

「這個你不用擔心。」聽完小蔡的擔憂，秦征直接解釋道，「我們都是真人表演，不需要什麼特技。」

「不是吧。」小費疑惑道，「這裡面的飛刀不是特技的話，飛簷走壁的輕身工夫，世界上可是沒有的。「

「你沒見過，不代表沒有，是嗎？」秦征淡淡的說著，轉而又看向靜思的小蔡道，「如果一切都俱備了，一天時間能夠拍完嗎？」

小蔡思考了一會兒，道：「如果不NG的話，應該沒有問題。」

小費在一旁踢了小蔡一腳，擠眉眨眼，似乎要提小蔡。

秦征看著小費道：「有什麼話直接說吧。」

小費訕訕的笑了兩聲，道：「秦少，拍戲哪有不NG的，即使是大牌明星也做不到。」

秦征倒是樂了，這兩個小傢伙想得很周到，而且都是從初夏文化有限公司的角度來思考問題，這讓他對這兩個人印象大好，道，「你們兩個人有沒有意向簽約初夏？」

「太好了。」小費頓時跳了起來。

一旁的小蔡倒是穩重了許多，道：「謝謝秦少給機會。」

「好了，你們過去檢查一下設備，看看有沒有問題，如果沒有，等人到齊了，咱們就開始。」

「是，秦少。」

一直等小蔡和小費離開之後，秦征才低頭看了看腕間的手錶，距離正式開始的時間還有半個小時，而這個時候，已經陸續的有人來到體育場的座位上，這些人大多是一男一女，或者是一男數女，很少有單身前來的。

尹若蘭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秦征身邊，她道：「小唐比孫培靠譜。」

秦征：「看樣子會來不少人呢。」

「他們宣傳的力量不可忽視。」尹若蘭明白秦征的用意，作為未來的人才和老闆，這幫人在華夏有著特殊的地位，讓他們親眼見證奇跡的發生，對於他們的慷慨解囊會大有幫助，而且一傳十，十傳百，這種效果會帶起一波波的浪潮。

「你準備好了沒有？」秦征擔憂的看著恬淡的尹若蘭。

「我很期待還原一個真實的自我。」尹若蘭淡淡的笑著，又搖了搖頭，道，「倒是你，準備好了沒有？」

「如果真的這樣演，我倒覺得會讓某些人大吃一驚。」秦征感歎著。

尹若蘭點點頭，道：「恐怕世界都會為之震歎。」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過去，這個時候，唐少的能量就顯現出來，雖說沒有上萬人的出現，但是體育場的座位上也坐著近千人了。

小蔡有些激動，道：「費，接下來，要看咱們的。」

「聽說，本來是孫培大導演要接的案子？」小費小聲說道。

小蔡冷哼一聲，道：「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對，美好的明天從現在開始。」小費感歎道。

事實證明，他們美好的明天確實是從今天開始的。

當所有人都準備完畢，就連冷雲天都換了一身白色的練功服後，秦征示意損三爺可以開始了。

損三爺在小蔡身邊，進行調度安排。

按照劇本安排，最先出現的是一幅水墨畫，華夏代表性的山水畫。

當小蔡的鏡頭對向秦征和尹若蘭的時候，他不禁怔住了，鏡頭中的秦征和尹若蘭都變了，兩個人變得虛無飄渺，不可琢磨。

「快拍啊。」一旁的小費也傻眼了，一個人的氣質怎麼可以在瞬間進行轉換，即使最頂尖的演員也做不到如此程度，而他們又哪裡知道，這才是兩個人的本來面目。

「停停。」剛剛開始，小蔡就叫停了，不由得，他深深的吸了口氣，努力讓自己激動的心情平緩下來。

秦征能感受到小蔡的緊張，他安撫著小蔡，「只是一個普通的拍攝，你想怎麼拍就怎麼拍，不過一定要把畫拍出來。」

小蔡深深的吸了幾口氣，然後輕輕的呼出，道：「可以開始了。」

開始的時候，體育場裡還有幾分燥動，可是，隨著開機後，現場逐漸變得凝靜了，站在場中央的秦征正拿著一支巨型的毛筆，如同掃帚一新，在一張大的宣紙上揮毫潑墨，漸漸的，一幅山勢磅礡的連綿大山出現在宣紙上……

驚訝，震驚。

看台上，本來已經坐著的少爺們也顧不得身邊的美女，鬆開美女，拿起像機或者DV，開始認真的拍攝著現場。

然而，這只是一個讓他們震驚的開始，好戲還在後面。

【225】堅持

秦征的這幅畫作很大，長約二十米，寬約十米，篇幅宏巨，濃濃的墨水在留白之間，更顯蒼勁之勢，甚至讓人能夠感覺到山峰的雄偉，山脈的綿延。

之前與尹若蘭合作次太多次，這神棍能夠輕易融入畫中，看起來就像他一個人在揮毫一樣，而尹若蘭站在他身邊柔柔的注視著他，眼神中的那抹柔性能融化任何鐵漢。

也能夠讓任何男人為之羨慕。

「美，太美了。」站台上，不少的少爺們由衷的讚歎著，不知道是在說畫美還是尹若蘭人美，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他們不再顧及身邊美女們的感受。

美女們也兩眼放光，一眨不眨的盯著行雲流水作畫的秦征，似乎，只有這種才學的男人才是她們的夢中情人。

一時間，整個體育場裡鎂光燈閃爍，陷入了古怪的平靜中。

小蔡也知道這種場景很美，作為一名製作和拍攝者，他被震撼了，同時，他深感不安，生怕有所遺漏。

小費傻傻的盯著現場，喃喃道：「這是真的，不是替身更不是特技，那接下來的武技表演？」

「也是真的。」屏氣凝神，小蔡肯定道。

聽到這句話，小費皺了皺眉頭，緊抿著唇，道：「這個片子會火的。」

事實上，這個片子不管是誰來拍都會火，只是機會給誰的問題，接下來，他們也見證了這個片子的真實性。

當現場的千個看到秦征和尹若蘭如同神仙眷侶一新行走在三米的高空時，所有人都傻眼了，這是飛行嗎？

只有秦征知道，這是真正的飛行，只是為了演得逼得，他不得不牽著尹若蘭的手不時的落地，借力，再起飛，不斷的重複著。

拍到最後，已經鮮有人還記得按快門了，每個人都被這種美感震住了。

小蔡甚至是咬著舌尖不斷的工作著。

一個宣傳片的拍完，與觀眾們不同的是，作為一省之長的冷雲天端是心驚膽顫，包括之前的損三爺，兩個人見識了真正的飛刀又見飛刀，同時，兩個人又見證了什麼是真正的華夏工夫。

「給我多少錢，我也不拍了。」累得癱坐在地上，損三爺抹著額頭的汗水，他渾身都流著又臭又酸的汗水，可是，他知道這是冷汗，任由飛刀從自己身邊呼嘯經過，沒有被嚇尿褲子，已經說明他膽子大了。

「損經理肩頭的擔子很重嗎。」冷雲天在損三爺身邊坐下。

這位封疆大吏什麼意思，是告訴我要努力工作嗎，還是別有用意。

「咱們水城需要一個文化窗口，我看初夏文化發展有限公司這個經營方式就不錯嗎。」同樣一身汗水，甚至腿還在抖的冷雲天淡淡的說著。

損三爺是個聰明人，他道：「替秦少打工。」

「你也是水城人。」冷雲天淡淡的說了一句，隨後又補充了一句，道，「回齊水城後，有空到我那裡喝茶。」

損三爺可以肯定冷雲天不會給他一個官做做，而且也不會處置於他，雖然有偷稅漏稅的事實發生，可是這本身並沒有太多的矛盾，剩下的就只有一個理由，初夏文化發展有限公司真的會成為代表水城的文化機構，這對初夏發展有限公司來說也是一個機遇。

看著冷雲天後背，損三爺深深的吸了口氣，沒有任何水平道：「謝謝省長給機會。」

冷雲天踉蹌了幾下，緊緊的皺著眉頭，喃喃的罵道：「都是一路貨色。」

……

一個宣傳片，大概用了一天的時間才拍完，除了秦征等真正的演員很累外，其他少爺們個個雙眼放光，興奮的找到了唐少。

其實一人大著膽子，道；「唐少，那個女人是誰，我花五百萬請她吃飯。」

「只是吃飯？」唐少翻了個白眼，自然知道這些人的心思，直接道，「她，咱們玩不起，小心未傷人卻傷己。」

「有內幕嗎？」這幫少爺雖然愛鬧，並不是沒有腦袋。

唐少道：「他是我老闆的女人，知道我老闆是誰嗎，就是作畫的那個人，練武的那個人。」

……

事實上，即使是在京城，圈內人士也知道能讓唐少心服口的服的人少之又少，眼下，這個秦征顯然是其中之一，而且他的武功出神入化，如果不是親眼所見，還真以為這是特技做出來的。

唐少親自送走了這幫少爺們，接下來，這幫少爺將現場的片花發佈到了網上。

隨後，小蔡滿懷激動的整個片子傳到了網上。

由於之前的片花已經引起了轟動，隨著正視視頻的上傳，小蔡的博客打擊量在一天之內達到了恐怖的一億五千萬次。

遠在齊水城的冷紫凝和錢初夏是一起看到這部宣傳片的，兩個人靜靜的看完拍子，反倒平靜的出奇的平靜。

「他什麼時候會武的？」冷紫凝平靜的問道。

錢初夏搖了搖頭，同樣不解道：「這個傢伙隱藏的很深，以前一直裝普通人。」

「現在也一樣隱藏的很深。」說著，冷紫凝滿腦袋都是秦征看尹若蘭那種溫柔的眼神。

錢初夏倒是不在意，再怎麼說她也是大房，喃喃道：「小人得志。」

沒錯，秦征確實是小人得志，隨著一個宣傳片的大火，他竟然得到了許多導演的親賴，甚至有人邀請他演大片的男一號，這其中就包括孫培。

再次見到孫培之後，秦征面色平靜，他沒有必要跟一個小人物計較，客氣道：「孫導，有事情嗎？」

「我們能買下你那個宣傳片的轉播權嗎？」孫培尋問著。

「這個啊。」秦征考慮了一會兒，道，「你找小蔡去談吧，我時間有限。」

孫培神色一窘，想要發怒，又一想人家確實有這樣的資格，誰讓自己裝逼裝大了呢，確實是由於需要，他不禁找到了滿懷激動的小蔡。

小蔡現在是名人了，因為一個宣傳片，甚至有投資商願意讓他當導演，但是，他知道這個機會是初夏文化發展有限公司給的，自然不會跳槽，前後拒絕了十幾家公司之後，他又看到了前來的孫培，對他來說，孫培可是大牌兒，趕緊站起來，道：「孫老師，您有什麼吩咐嗎？」

如若平時，孫培不會多看一眼小蔡，可是人家現在一步登天了，論出名度，甚至不次於他，這一次，學聰明的他甚至不敢托大，道：「蔡導，我找你商量畫魂的轉播權的問題。」

被一個知名導演叫導演，小蔡彷彿暈掉了，這什麼跟什麼嗎，版權又不是我的，我這樣的資格嗎。

好像知道了小蔡在想什麼，孫培解釋道：「是秦少讓我來找你的。」

「哦。」提到秦征，小蔡有了底氣。

……

拍這個宣傳片，最初不是為了欣賞，是專門給前來挑戰的武林人士看的，沒有想到會有額外的副加效果，這讓秦征喜出望外，而當小蔡找到他的時候，他得知小蔡以五百萬的價格將畫魂的轉播權賣了去，這讓這個神棍大為感歎，這是個人才啊，雖然他並不知道所謂的轉播權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而這個宣傳片也起到了它應有的作用。

開始有人懷疑這是特技，可是經過專業的技術人分析研究之後，他們可以用人格保證，裡面所有動作都是真實的存在。

這也就讓前來挑戰的人不戰而屈，跟一個武神戰鬥，除非他們閒自己活的時間太長了。

一連五六天，京城這一片的武林高都沒有前來挑戰的，這讓秦征十分鬱悶，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秦二找到了秦征，與他商量比武的事情。

「檯子已經搭好了，怎麼沒有人來呢？」秦征不悅道。

秦二搖了搖頭，道：「小征啊，我知道你的武功很高，可是沒有想到高到了這種程度，難道說，你已經達到了秦家武學中最高的煉氣程度了？」

「這個自然。」雖然秦征不知道秦二所說的煉氣所為何物，這神棍還是點頭承認了。

秦二眼中閃過一抹敬佩，年紀輕輕，就已經達到了大成的境界，前途無可限量，「謝謝你給的練功圖解。」

這件事情，尹若蘭也提及過，還是秦征點頭之後，才將正確的練功方式給了秦二，這也直接導致秦二感覺一直困擾自己的難題要突破了。

「都是一家人，客氣什麼。」秦征隨意的說著。

秦二：「……」

不得不說，普通的語言有時候更容易讓人感動，現在的秦二覺得，回歸秦家歸秦征指揮是最正確的決定，北方秦家的兩項技能都是在回到秦家之後才得到彌補，這是他們無論如何也無法想到的。

「我已經接到一個貼子，明天會有一場武術交流。」秦二說道。

「需要我出手嗎？」秦征問。

秦二搖了搖頭，道：「這是我的一個朋友，只是普通的武術交流。」

秦征：「需要我出手的時候不要客氣，我一定打得他們口鼻流血，四肢不全，下身癱患。」

秦二：「……」

……

當天晚上，陳寶兒打電話約秦征吃飯，並且神秘的說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他。

秦征仔細一想，他來京城也有幾天了，就算要進人民大會堂表演，也不見得這麼快就會申批下來，所以，他也沒有太把陳寶兒當回事。

按照約定的時間，遲到了大約十三分鐘。

見到秦征後，陳寶兒臉上並沒有不悅，反倒笑吟吟，道：「哥，你是不是故意遲到的？」

「這你都看得出來？」秦征詫異道。

陳寶兒撇了撇嘴角，哼哼兩聲道：「是個人就能看出來。」

「那你說說我為什麼要故意遲到。」秦征在這家餐廳裡坐下，玩味的盯著陳寶兒，

陳寶兒眼睛一轉，嘿嘿笑道：「我怎麼知道你為什麼要遲到。」

秦征：「找我有什麼事情？」

陳寶兒故意深深的吸了口氣，道：「你讓我辦的事情我已經辦了，怎麼樣，請我吃飯吧。」

「我讓你辦什麼事了？」秦征一翻白眼，不予認賬。

陳寶兒不急，拿起桌子上的菜單，隨意點了四菜一湯，道：「你還要吃什麼嗎？」

「不用了。」秦征搖了搖頭，他隱約已經猜到是他到人民大會堂表演的事情已經敲定了。

等菜的時間裡，陳寶兒道；「哥，你那個宣傳片我看了，絕了。」

被人誇獎，秦征心裡很舒服，道：「都哪裡絕了？」

陳寶兒：「哪裡都很完美，可惜了，美中不足，那種俠客般的氣質，身邊缺少紅顏。」

秦征：「……」

見秦征久久不語，陳寶兒詫異的盯著秦征，道：「怎麼，我說的不對嗎？」

「咱們華夏可是一夫一妻制的國家。」秦征糾正著陳寶兒的思想。

陳寶兒撇了撇嘴，毫不客氣的揭露著秦征的本質，淡淡道：「有本事你對初夏姐姐負責嗎。」

「小孩子知道個屁。」秦征不想在這件事情過多的糾纏，直接道，「上來菜後快點吃。」

「我偏要吃的慢一點兒。」陳寶兒賭氣道，讓你不問問情況，讓我憋在心裡難受。

確實，菜上齊之後，陳寶兒吃得很快，而且是刻意的慢。

秦征倒是不管三七二十一，狼吞虎嚥的吃著東西，一會兒就風捲殘雲般的將所有食物一掃而光，他抹了抹嘴，道：「憋心裡也挺難受的，說吧。」

陳寶兒翹了翹嘴，瞪了秦征一眼，撒嬌道：「哥哥讓我舒服會兒，能死人嗎？」

「注意用詞。」秦征發現周圍的人均以曖昧的目光看著，這讓他在享受之餘，又覺得如芒在背。

「看了你的宣傳片後，上面已經決定了，要哥哥準備一場演出，到時候會有外國有人觀看。」陳寶兒如實的說著。

聽到陳寶兒的話，秦征卻稍微一愣，隨後又皺了皺眉頭，道：「你確定自己沒有記錯。」

「沒錯啊。」陳寶兒肯定的說著。

「要給外國友人演節目？」秦征愈發的認真了。

陳寶兒點點頭，道：「這是一個重要的商團，要來華夏進行大投資的，對咱們大有幫助。」

「都有什麼幫助？」秦征索幸，認真的尋問著。

「只要他們投資，將會改善一系列的問題，例如居民收入、工作崗位以及拉升GDP……」陳寶兒如數家珍，細細的給秦征解釋道。

「你是說，這個商團對咱們的人民很有幫助，所以，上面很給他們面子嗎？」秦征尋問道。

「對，確實很有幫助。」陳寶兒狐疑的看了眼秦征，不解他為什麼問得這麼詳細。

「他們在華夏會賺錢嗎？」秦征再次問道。

「他們又不是慈善機構，當然會賺錢了。」陳寶兒淡淡的說著。

秦征緊皺著的眉頭舒展開了，道：「我不去表演了，愛誰去誰去。」

在秦征看，一些外國商團確實會給華夏帶來暫時的經濟利潤，可是，他們更多的是將污染嚴重的企業牽到華夏的國土上，表面還一幅道貌岸然的模樣，像是衛道士一樣，我是來救你們的，你們要給我面子。

狗屁的面子，商人重利，這在哪個國家都是如此，如果沒有利益，他會千里迢迢的跑到華夏來投資嗎，如果沒有利益，他們會跑到華夏來做慈善嗎。

顯然沒有利益這個詞彙，一切都將是美好的願望罷了。

而他們既然得了利益，又擺出一幅救世主的模樣，典型是當了婊子又想要牌坊。

秦征不願意給他們這個面子，莫說是去人民大會堂表演，就算是大街上，他都不會表演。

秦征的反應出乎陳寶兒的意料之外，見秦征拒絕了這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陳寶兒不禁道：「為什麼，這麼好的機會，全國人民都有機會認識哥哥的。」

「男子漢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像這樣賣臉求榮的事情我做不出來，誰能做誰做，誰愛賣誰賣，反正我就是我。」說完，秦征直接制止了要開口的陳寶兒，道，「你不用再說了，到人民大會堂的事情到此為止。」

「這真是一個好機會的。」陳寶兒道。

秦征果斷的搖著頭，道：「對別人來說是好機會，對他來說這是倍丟面的份兒。」

因為兩個人的特殊關係，陳寶兒又藉著自己小，反覆的與秦征溝通之後，她鬱悶的回到陳家，沒有想到，陳家老爺子正坐在客廳裡等她，「回來了？」

「我不高興，你開導開導我。」陳寶兒坐在陳老爺子的身邊，撒嬌道。

「秦征惹你生氣了？」陳老爺子淡淡的問道。

「也不是生氣了，就是想不明白。」陳寶兒輕輕的皺著眉頭，道，「爺爺，這可是去人民大會堂裡表演，他怎麼就輕易的拒絕了呢，而且沒有商量的餘地呢。」

「開始，可是他提的要求。」陳老爺子重複了一遍，然後仔細又一想，不禁讚歎道，「有風骨，我喜歡。」

「什麼風骨，我看就是煮熟的鴨子，嘴硬。」陳寶兒冷哼一聲道。

陳老爺子搖了搖頭，拿這個寶貝孫女沒有辦法，他分析道：「我倒覺得他有幾分血性，初看是不識抬舉，仔細分析倒是一種堅持，如果華夏這樣的人多了，何愁國家不發達富強。」

【226】新鎮的問題

因為年齡和社會經驗的關係，陳寶兒對老爺子的這番點評並不能深徹悟透，不過有一點她可以肯定，從個人角度上來說，老爺子還是贊成秦征的做法。

「爺爺，他這個做法對嗎？」陳寶兒還是小奕奕的問了一句。

「沒什麼對不對的。」老爺子自然的說著，「這個世界上叫是有一部分叫敵人，有一部分人叫朋友，朋友會包容你理解你，敵人就會抓住一切機會打擊你報復你，所以嗎，任何事物都有兩面性，就看出發的動機了，好心辦壞事和歪打正著，總是讓人很難認知的。」

「那他這次的行為會樹立敵人嗎？」陳寶兒繼續問道。

陳老爺子肯定的點點頭，道：「至少在一部分高層人的眼裡，這個小子不是好控制的。」

「哦，我還當是什麼事情呢。」陳寶兒打了哈欠，自顧的上樓了。

顯然，他沒有聽懂陳老爺子的話，沒有哪個領導喜歡一個自作主張不服管教的手下，也沒有哪個領導會允許這樣的人存在於自己的團隊，即使有，也是得不到重要，一輩子苦做辦公室而已，如若不改，下輩子也是如此。

「不知道冷雲天會做出什麼樣的舉動。」陳老爺子微微一笑。

冷雲天確實很糾結，上面專門派人來通知他讓秦征去表演，可是，秦征隨後就回來告訴他，這個表演他不會去，而且他的團隊也不會去，誰願意去誰去。

仔細一想，冷雲天也知道秦征的情緒為什麼這樣大，從骨子裡，他是一個至高無尚的人，甚至還有某些自大的成份，平時他的謹慎和和藹，很大程度上掩蓋了他男人的本質，並且，在一定程度上讓人覺得他只是一個<5-1-7-z.c-o-m>小人得志的成功人物而已。

甚至很少有人在意他的感受，只知道他是一個有仇必報，有恩必還的爽快人物。

可是，當真正的問題擺在他的面前的時候，他的獠牙沒有任何猶豫的亮了出來，毫不猶豫的反擊，即使這裡是京城。

秦征可以這樣做，可是他不能，作為華夏的要員，冷雲天要時刻聽從黨的領導，時刻準備著，況且，通知他的人是中組部，是他的頂頭上司。

難道說，他也要跟著秦征一起瘋狂嗎，他不能，他輸不起，也不敢輸，在他的身後還有一個大大的利益團體，如果他輸了，這個團體也會在頃刻間土崩瓦解。

事實上，即使是兩個人坐在一起，兩個人有著共同的利益，可是，真到張口的時候，冷雲天突然發現，他不知道如何勸說秦征，而且，他突然覺得自己很無恥。

「冷叔有事要說？」見冷雲天不說話，秦征遞了根煙給他，並且給他點上了，之後才自己抽出一根白將煙，緩緩的點上了。

抽著煙，冷雲天抽得很快，半根煙結束之後，他才道：「小征，表演的事情我聽說了。」

終於，冷雲天還是沒有說出口。

秦征也知道冷雲天的為難，理解道：「冷叔，我理解你的處境，可是，我就是我，沒有能改變。」

「這個對咱們來說，也是一個好機會。」作為一省之長，冷雲天更注定的是影響力。

秦征搖了搖頭，解釋道：「冷叔，任何事情，甚至為了達到目的，都要保證自己的人格獨立，如若不然，縱使用千萬金也是走肉一具。」

冷雲天無力道：「只是一個表演，怎麼上升到人格高度了？」

「自欺欺人嗎？」秦征玩味的說著。

聽到秦征這句話，冷雲天一怔，他突然發現，不管眼前這個小子的地位如何變化，財富如何變化，甚至表情如何變化，有一樣東西永遠不會變，那不是他還是他，在他的周圍，只有他的改變環境，環境改變不了他，日後，他會改變世界嗎……

這個問題，冷雲天不知道，也想不明白，只是道：「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

「我要回齊水城了。」秦征如實的說著，並且著重的說了一句，道，「新鎮那邊的地出現了點問題，需要我回去處理。」

「那好，京城的事情交給我來處理。」在被環境改變和改變環境之間，冷雲天選擇了後者，這也在日後領導對他的評語中得到了體現，特別是陳組織部長曰，有主見有風骨。

秦征要回齊水城，這可讓損三爺和秦二兩人大為驚訝，比武的事情剛剛開始，他這個主角怎麼可以離開呢。

於是，兩個人紛紛找到秦征。

見到秦征後，損三爺張口便道：「小子，我聽說你要開遛了？」

秦征沒有回答損三爺的話，反而扔給他一根煙，而秦二示意自己不抽後，他才道：「三爺，咱們初夏文化發展有限公司的企業文化是什麼？」

「這個……」損三爺還真沒有想過，一直以來，初夏文化發展有限公司雖然發展很快，可是一直都處於發展階段，還沒有來得及形成自己的文化，秦征這樣一問，頓時讓損三爺意識到自己似乎忘記了一個公司最重要的部分。

「既然還沒有定，我在這裡就說一條。」秦征略微思考，然後擲地有聲道，「踏踏實實做人，本本份份做事，摸著自己的良心。」

聽到這句話，損三爺和秦二詫異的對視了一眼，均不知道這小子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開口的是秦二，他道：「小征，發生什麼事情了？」

秦二畢竟是長輩，秦征搖了搖頭，道：「二叔，沒什麼大事，就是一場表演而已，只是要給外國人演，讓我拒絕了。」

「啥子？」損三爺眼角微微一顫，然後道，「給外國人演，他奶奶的。」

秦二也皺了皺眉頭，然後不悅道：「外國毛子看猴呢。」說到這裡，他似乎感覺不妥，然後又道，「初夏文化發展有限公司的企業文化最後一句話改改，摸著自己的良心說是華夏人。」

秦征聽了聽，覺得有理，也就同意了秦二的提議。

可是，他們還是不同意秦征離開。

尤其是損三爺，他可是把秦征當成了王牌，道：「不就拒絕一場演出嗎，用得著躲回去嗎？」說到這裡，他話鋒一轉，道，「這裡不能沒有你，沒有你什麼也玩不轉。」

「三爺說得對。」秦二肯定道。

「我不是給你找了些精兵強將嗎？」秦征尋問道，唐少、小蔡和小費等人都是可用之材，而且也幫助初夏文化發展有限公司做過事，自然能夠相信他們。

「大將怎麼能夠替代元帥的作用。」損三爺抱怨道。

「什麼事情都我來做了，我要你做什麼？」秦征翻了個白眼，直接道，「這件事情就這麼定了，明早的機票，我要休息了。」

事實上，秦征和尹若蘭離開後，冷雲天還找到損三爺談了一夜，最後，兩個人一致決定，按照秦征的意思做，只是，方式方法上，一定要有策略。

當然了，這也給日後秦征大發雷霆埋下了原因。

第二天，秦征和尹若蘭乘坐飛機回到齊水城，一路上也沒有發生意外。

來接機的是冷紫凝，見到之後，三個人上了Q7，一路上也沒有說話，就回到了冷家別墅。

冷家別墅裡，冷老爺子正站在院子裡等秦征回來，兩個人見到之後，很有默契的朝著北邊的別墅走去。

進了別墅，冷家老爺子主動開口，道：「你可是把一個大問題扔給了雲天。」

秦征道：「我相信冷叔會處理好的。」

聽到這句話，冷家老爺子心中一歎，在他看來，冷雲天和秦征之間，後者更像是一個領導，一個真正的上位者，堂堂的一個省長被人指使著，說出來是笑話，可是，這就是合作，強勢的一方永遠佔據著重主要的地位。

「這件事情很棘手，你不要指望著他能圓滿的處理好了。」冷家老爺子透風道。

秦征沒有往心理去，直接道：「那是另他們事情，和咱們沒有關係。」

「我聽雲天說，你回來是解決玉彩動力的問題？」冷家老爺子問道。

「紫凝沒有跟您說嗎？」秦征問道。

冷家老爺子歎了口氣，道：「她和她的媽媽一樣，從來不向我開口，在這一方面很獨立。」

「嗯。」秦征點點頭，他從老爺子的目光中看到了孤寂，一家人帶著冷清的防備，這還是親人嗎，「我回來，更主要的原因是新鎮的土地糾紛。」

確實，秦征不是一個不知輕重的人，現在的新鎮已經嚴重的阻礙了玉彩動力的發展，本來達成的合作意向，因為新鎮的臨時改變，導致多個工程停滯下來，嚴重的阻礙了工程的進度。

「發展總是遇到問題的。」冷家老爺子有意的說了一句。

「您碰到這種問題的時候，如何解決？」秦征虛心的問了一句。

「那要看對手了。」冷家老爺子得意的笑了笑，他與人爭鬥了一輩子，這是他的長處。

「聰明的對手、強硬的對手和不可理喻的對手，都怎麼處理？」秦征繼續追問道。

冷家老爺子，沒有藏私，直接道：「聰明的對手知道妥協，強硬的對手要打倒，不可理喻的對手嗎，讓他知難而退。」

……

從冷家北邊的別墅出來，秦征最先見到的竟然是忐忑不安的向南。

雖然已經數次出現在這樣的豪華別墅裡，但是，向南總是感覺暗處有雙眼睛在盯著自己，只要自己哪裡做得不對，這雙眼睛的下面就會亮出鎖喉之劍，不過，他又覺得，這裡深不可測，住著幾位美女不說，還有秦征這樣可怕人兒。

說曹操，曹操就到。

「你怎麼在這裡？」秦征詫異的問了一句。

向南撓了撓頭，不太自然道：「秦少回來了，冷總讓我向您匯報工作。」

「你也匯報工作？」秦征覺得，怎麼像是在哪裡聽到過這種熟悉的口穩，仔細一想，是季長平那裡，這樣的詞彙經常出現在他的嘴裡。

向南笑了笑，心直口快，道：「本來應該是水哥向您匯報，可是，水哥住院了，所以，水哥讓我替他……」

「那麼壯的一個人，也會生病嗎？」秦征覺得不可思議，而且尹若蘭也說過，他周圍的人都沒有大毛病。

說到這裡，向南露出悲憤的表情，道：「這個就說來話長了。」

聽到有內幕，秦征稍微沉默，然後道：「話長就慢慢說。」

於是乎，在向南的口中，秦征瞭解到最近齊水城的變化，特別是新鎮，堂堂的一個幫派老大，竟然讓當地的民眾給打進了醫院，不知道在地下勢力中，這是不是具有諷刺意義的一筆，而且，在黑之上，黑老大佔據著正義的至高點，反倒是那幫民眾成了不法份了，不知道這算不算是更大的諷刺。

「他的情況怎麼樣了？」秦征關心的問道。

向南臉色一暖，道：「謝秦少關心，水哥的傷情還算可以，可是小腿骨斷了，正在咱們博愛醫院治療呢，只是……」

「只是什麼？」秦征心裡一緊，這個水無賴雖然長相並不出色，但是已經替他完成很多事情了，是個很好用的人，也是一個很好的朋友，所以，秦征並不想他出事。

「秦醫生說，水哥至少要在床上躺半年以上，才能下地。」向南說道。

「嗯。」秦征點點頭，他似乎聞到了這件事情背後別俱意味的味道，然後，他道，「小南啊，水哥被打傷的時候，警察沒有到嗎？」

「到了幾個，可是沒有用。」向南罵道，「他們根本就是出工不出力嗎。」說到這裡，他又是一頓，然後又道，「我感覺大批的警察到來，像是有意的遲到。」

「是民眾參與的多，還是警察參與的多？」秦征問到關鍵問題。

「新鎮的大部分居民還是好的，只是有幾個滾刀肉在其中使壞，再加上一些個不法份子，所以，華語地產就寸步難行了。」向南解釋道。

「你覺得用什麼辦法才能解決這件事情？」秦征有放權的意味。

向南一怔，搖了搖頭，道：「這個說不好。」

「是說不好，還是不好說？」秦征眼睛一亮，逼問道。

向南咳嗽兩聲，分析道：「秦少，華語地產是正規的大公司，可是，在這種小地方，這種公司往往會舉步維艱，就拿咱們碰到的問題，一是農業耕地，這是受國家法律保護的，二是風水的問題，這也民心所向的，三是土地賠償的問題，人心不足呢，還是最重要的一個問題，咱們的建築工地碰到了三塊墳地，要挖人家的祖墳，這咱事情似乎……」

向南說的這四點，一個比一個難，也都是硬啃的骨頭，秦征也能理解當地民眾的心情，就拿最後一項來說，誰要敢挖老秦家的祖墳，他就敢找誰拚命，以己度人，秦征道：「這麼說，當地人也不是像傳說中的那麼不可理喻？」

聽到秦征的這句話，向南稍微一怔，然後又搖了搖頭，道：「也不能這樣說，好的佔大多數，但是不好的，總是那些有權有勢，想將利益最大化的那部分人。」

「這部分人都有哪些？」秦征繼續問道。

向南略微思考，道：「秦少，這部分人都當地的坐地戶，一方土霸王，例如村長書記，以及當地的混混兒滾刀肉，他們一方面答應上級的要求積級配合，另一方面，聯合周圍的地痞流氓，阻礙施工……」

「這樣一批人啊。」秦征咧了咧嘴角，道，「一群污合之眾，水無賴也收拾不了了？」

「這不太一樣呢。」向南解釋道，「如果只是污合之眾那就好辦了。」

「還有別的事情嗎？」聽向南這樣一說，秦征覺得他還有話沒有說完。

「最重要的是幕後那個人。」向南稍微一頓，拍著胸脯道，「秦少，我敢保證這後面有人指使，要不然，咱們這麼大的工程，新鎮裡的那幾個小官兒敢動手動腳嗎？」

「你覺得誰是幕後黑手？」秦征淡淡的笑著，扔給向南一根煙。

向南給秦征點上煙後，又給自己點上了，他憋了一會兒，臉都憋紅了，然後訕訕的笑了笑道：「秦少，這都是猜測，我就是個包打聽，本來按照水哥的意思，這些都是不要跟您說的，他讓我用各種手段解決了再匯報，可是，我覺得這件事情不是我能夠輕易解決的，所以，冷經理叫我來，我就來訴苦了。」

「有事儘管來找我就是了。」秦征拍了拍向南的肩膀，道，「這件事情，你確實無法解決。」

「秦少，這幕後的黑手到底是誰？」向南好奇心頗重。

「你想知道？」秦征微瞇著眼睛，右手的食指與拇指微微的摩挲著。

向南認真的點著頭，道：「想。」

「自己想吧。」秦征緩緩道，看著呆愣的向南，他給了他一個動力，道，「你要是能想明白了，我給你加一千塊的工資。」

「是，秦少，我一定想明白，想破腦代也要想明白。」雖然不明白，但是，向南還是想著想明白。

【227】咬人的狗

初夏文化發展有限公司的表演還是如期舉行了，只是地點沒有改變，依然是之前設置好的體育場。

當看到一幫外國毛子以及一幫黑頭髮、黃皮膚的海外華人時，唐少拉了拉身邊的損三爺，暗道：「三爺，這幫人好像不一樣。」

損三點了點頭，當他看到這幫人的時候，開始也只以為是商團而已，可是，當他看到秦二錯愕甚至是憤怒的眼神後，他知道這幫人不止是不一般，甚至有可能是仇人，他甚至有些佩服秦征，這也夠預料到。

秦二是不想表演的，他找到損三爺，直接道：「這場表演賽取消了。」

損三爺沒有反對，更沒有辨解，道：「聽二爺的，這場表演賽取消了。」

「二爺，能不能幫個忙？」作為一個領導，這種時候的冷雲天應該置身事外，充分利用他的權威性，只是在這幫人眼裡，沒有一個人把他這個省長看在眼裡，或者說，沒有人會聽他的領導，如今反倒是他有求於人，於是乎，態度就變得越發的和藹了。

而損三爺開始就不同意這場演出，再看到秦二的表情後，他知道其中有內幕，與其不發展，他也不會將朋友置於不仁不義的地步。

可是，冷雲天不同，已經約好的事情，現場霸工，對他這個省長為說，是一個致命的打擊，特別是，陪同的人又都是華夏要員，每個人都能左右著他的前途。

見冷雲天主動開口了，秦二淡淡道：「冷省長瞭解這些人嗎？」

「他們是國外的商團，這次是來華夏投資的。」冷雲天根據官方資料認真的說著。

秦二歎了口氣，道：「我給冷省長面子，恐怖秦征不會給我面子。」

「為什麼這麼說？」如今情況變化，冷雲天不得不轉變身份，主動尋問。

「看到那幫黑頭髮黃皮膚的人了嗎，他們也姓秦，如果按照正常情況，他們應該歸秦征統領。」秦二語出驚人。

冷雲天確實驚住了，這一幫驚動領導的大財團，竟然要歸秦征領導，那豈不是說，這幫人就是海外的秦家……

「表演吧，這件事情不是開玩笑，至於秦征那裡，我去解釋。」冷雲天愁眉不展。

損三爺和秦二對視一眼，兩個人也知道不論是冷雲天還是初夏文化發展有限公司，這都是一個機遇，只是對於個人感情來說難以讓人接受。

表演還是開始了，唐少也十分繁忙。

秦征也是一樣，當天稍息過後，他來到了博愛醫院，在這裡，他竟然沒有的見到錢初夏，秦狼告訴他，初夏忙於各個分院，恨不得一個人當成兩個人來用，端是分身乏術。

既然見不到她，秦征也就沒有過於強求，來到病房裡，見到了躺在床上的水無賴。

見到氣宇軒昂的秦征，水無賴從床上坐起來，笑了笑，道：「腿不方便，就不下床了。」

「客氣個毛。」秦征罵了一句，笑道，「怎麼不還手？」

水無賴一怔，不知道秦征為什麼要這樣問，當時的情況，作為齊水城地下勢力的標誌，他是有能力隻手遮天的，可是，因為秦征的關係，他一心要洗白，而且也不想給玉彩動力惹更大的麻煩，也就在半推半就中受傷了。

「你怕給我惹麻煩？」秦征替水無賴回答了。

「秦少，一粒老鼠屎壞了一鍋粥，我水無賴有自知之明。」水無賴由衷的解釋道，大樹繁盛，偶有落葉。

「放屁。」秦征罵了一句，然後又笑道，「我是怕事的人嗎？」

水無賴一怔，貌似這不是一個上位者應該有的態度，不禁詫異的問：「秦少，你這是啥意思？」

「既然是一家人了，就不怕麻煩。」秦征搖了搖頭，道，「做事一思即可，即使做了，那也是內心的真實想法，三思而後行反倒會畏手畏尾，不敢行事。」

「知道了，秦少。」水無賴有些感動，人家這是說，有事了，他擔著，你怕個毛啊。

「你不在了，下面的人誰來管理？」秦征在水無賴床邊坐下，問道。

水無賴指了指一旁一直站著的向南，道：「這小子沒跟你說？」

「沒有啊。」秦征回頭看了眼侷促不安的向南，問，「你怎麼不說？」

向南不好意思，訕訕的笑了笑，道：「這不是沒來得及說嗎，水哥信得過我，讓我當個跑腿的。」

聽到向南這句話，水無賴頓時嚴肅道：「小子，這幫子人是秦少的，你可得看好了，如果出了事情，我第一個責問你，這可不是跑腿的事情，是真正的管理。」

「我這不是開個玩笑嗎。」向南一本正經道，「我給秦少跑腿，給水哥跑腿。」

說到跑腿，水無賴把注意從向南的身上收了回來，道：「秦少，這件事情恐怖得你親自解決。」

「說說情況。」秦征說出此行的第二個目的。

「當地的人很彪悍，可是，這不是主要問題，有人從中搞怪，想要額取更大的利潤。」水無賴解釋道。

「你見過瘋狗嗎？」秦征轉移了話題。

水無賴一怔，道：「秦少，你這是啥意思？」

「瘋狗有兩種，第一種是只會叫不會特意攻擊的那一種，第二種是悶聲不響的咬人。」秦征淡淡的說著，像是在說一件隨意的小事兒。

「秦少的意思是要打狗？」水無賴不太確定道，但是，這又符合秦征的做事風格。

「打和嚇，甚至是恐嚇，都要一起運用。」秦征高深莫測的說了一句。

「哦，是我錯了。」水無賴道。

「你沒錯。」秦征緩緩的說著，然後道，「你們還不知道吧，我最愛打狗。」

秦征離開了博愛醫院，開著Q7的是向南，向南不解道：「秦少，咱們這是去哪裡？」

「打狗去。」秦征掏出一根煙，自顧的抽了起來。

向南喃喃的說著：「新鎮鎮政府裡確實養著兩條德牧。」

「肥嗎？」秦征問了一句。

「不太有肉，但是很兇猛。」向南肯定的說道。

「那好，今天晚上吃狗肉。」秦征咧了咧嘴角，自信滿滿道。

「啊……」Q7的速度加快了幾分，向南手一抖，不禁問道，「還真去打狗啊，那裡可是鎮政府。」

「開你的車吧。」秦征笑罵道。

臨近縣政府的時候，秦征讓向南遠遠的把車停下，吩咐道：「咱們走著過去。」

向南不明所以，也沒有問為什麼，反正他感覺跟著秦征比跟著水無賴都有安全感，於是乎，兩個人一路朝著鎮政府走來。

說是鎮政府，其實建設上更像是一個高檔的小區，全封閉式的管理，外邊還有執勤的，這種派頭，快要趕上省府了，與當地的實際情況嚴重不符。

「真有錢。」秦征看著豪華的鎮政府，不禁感歎道。

向南嗤笑一聲，罵道：「有個屁錢，比我都窮，據我所知三幢七層的大樓是貸款蓋的。」

說話間，兩個人就到了鎮政府的大門，在這個自動大門處留了一個小口兒，文化行人入內，秦征和向南剛剛要往裡面走，就被警衛室的保安攔住了。

「喂，你們兩個，幹什麼的？」說話間，大約二十多歲的保安從裡面出來，打量了秦征一眼，見其衣著平平，並沒有把他放在眼裡，倒是多看了向南幾眼，只是感覺眼熟，一時間也沒有認出他到底是誰來。

「我們是來找人的。」秦征客氣的說著，掏出一根白將煙，遞給保安。

保安眉毛一抖，嗤笑一聲，道：「你也不閒寒顫。」

秦徵收回煙，道：「沒辦法，窮啊，只抽得起這種煙。」

說完，他就不理會保安，自顧的朝著裡面走去，沒辦法，秦大少脾氣上來了，最瞧不起這種打腫臉還要充胖子的人，一個小小的保安，一個月能有幾個響銀，在這裡就敢充大爺，可見裡面的人也不是什麼好鳥。

倒是保安見秦大少態度惡劣，嘿嘿……他就沒見過這麼不識趣的人兒，竟然要硬闖，那他就給他點顏色瞧瞧唄，真以為這裡是他家開的呢。

可是，沒等保安追上秦征，秦征已然開口說話，道：「向南，給我打倒他，打不倒，你別混了。」

向南一聽，媽呀，真BOSS生氣了，不好意思了，你惹誰不好，惹一個我不敢得罪的人，不好意思了，為了我的未來，只有犧牲你的現在了，於是乎，向南不管三七二十一，從後面直接一巴掌，將保安打暈了。

臨倒之前，保安才恍然，這個向南似乎就是水無賴最得力的助手，他沒事惹這個小煞星做什麼。

保安軟倒在地，向南也不理會他，追上秦征，急忙道：「秦少，別急著進去，裡面的兩條餓狗都沒有拴。」

「正好看看它們凶到了什麼程度。」秦征淡淡的說著，並不畏懼，還是進了鎮政府。

這裡的一切，正好被鎮長看個一清二楚，太無法無天了，竟然敢在鎮政府面前行兇，於是乎，他當即拿起電話，通知了工作人員，有人打上來了，現在是自衛反擊戰了。

鎮長號召，鎮裡的工作人員也不敢不從，甚至有幾個人熱血的衝了出來，手裡還抄著笤帚。

在這之前，秦征最先對上的是鎮政府的兩條惡狗。

正像向南描述的一樣，這兩條狗不算胖，但是絕對很壯，通體發黑之餘，四腳能看出微微的黃色，看模樣，是兩條品相中上的德國牧羊犬。

聽到有人出來之後，兩條德國牧羊犬更是齜牙咧嘴，一副要撲向秦征的樣子。

「秦少，這兩條惡狗惹不得。」向南在身後擔憂道。

秦征沒有理會向南，逕直的看向衝出來的人，道：「這兩條狗有沒有人管，如果沒有人管，那我可就吃狗肉了。」

眾人看秦征淡定的語氣，再看人家叢容的姿態，哪裡像是一位打人的餓棍，分明是上面下來視察的領導，看人家這氣派，領導味兒十足，最好還是不做那槍頭之鳥，於是乎，眾人抱定了這樣的心態，均是沒有開口的。

倒是他們心裡還是在嘀咕著，這兩條狗怎麼回事，平時只要碰到不是這個院裡的人，就會撲上去，今天雖然架式十足，凶相外露，可是，竟然沒有撲上去的意思。

秦征見眾人沒有回應，再次問道：「真的沒有人嗎？」

還是沒有人回應，秦征點點頭，道：「看來真的是沒有人了，那我就替你們清理一下這裡的環境。」

說完，他就便看兩條德國牧羊犬，再也不掩飾身上的氣息，炯炯的目光盯著兩條犬，我看，我看，我看死你們……

在外人看來，秦征的氣質只是一瞬間變得更加凌厲了，變得更加具有氣場。

可是，在兩條狗看來，這完全是一種來自遠古的暴厲之氣，是王者的氣息，他們怎麼這麼倒霉，竟然得罪了萬王之王，不自覺的，它們開始打顫，他們開始抽搐，最後，沒幾秒鐘，竟然倒在地下，口吐白沫，竟然被活生生的嚇死了。

兩條狗死後，秦征才搖了搖頭，不悅道；「狗仗人勢的東西。」說完，他又頭也不轉，對著詫異莫名的向南道，「把這兩條狗弄到車上去。」

「啥，它們真死了？」向南兀自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禁尋問道。

「你問問它們死了沒有。」秦征反倒了一句。

向南：「……」

「妖術，妖術……」鎮政府十來號的人中，一個人驚恐的盯著秦征。

其他人打個激靈，他們也沒有看到秦征出手，更不知道秦征是如何出手的，是怎麼讓兩條兇猛的德國牧羊犬死於非命的，難道真是妖術所致嗎，一時間，他們感覺秦征的身上透著一股寒氣，彷彿周圍的空氣都一瞬間下降了十幾度，讓他們不禁打個激靈之餘，暗自叫苦，怎麼就冒然的衝出來了呢。

「趕緊滾，要不然，下面死的就是你們。」秦征恫嚇一句。

十餘名鎮政府工作人員一陣膽寒，搞笑的是他們沒有任何反抗，夾著尾巴衝向自己的辦公室，進門後，還把門反鎖了，之後才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新鎮鎮長將這一切看在眼裡，不禁皺了皺眉頭，拔通了派出所的電話，然後才獨自一個人朝著樓下走去。

見到秦征後，鎮長打量著秦征，道：「年輕人不一般啊。」

「你也老而彌堅。」秦征打量著這位鎮長，五十歲的樣子，略顯富態之餘，臉色蒼白，腳步虛浮，一看就是縱慾過度的原因所致，不過，依然能從他的眸子裡看到昔日的凌厲。

鎮長能說出這番帶著江湖習氣的話，這也有他當過兵的原因，更因為這些年在新鎮的關係所致，當然了，另一方面他可以肯定秦征不是某位領導和某位領導的子侄。

「你找我？」鎮長道。

「本來是找你的，可是現在看來，也沒有太多的必要了。」秦征平靜的盯著鎮長，道，「剛才的兩條狗是你養的？」

「是。」鎮長點點頭，嘴角一陣抽搐，道，「你打死了我的狗。」

「你哪只眼睛看見我打他們了？」秦征抽出一根煙，點上之後，道，「要不然晚上一起吃狗肉。」

「你不打算給個說法嗎？」鎮長擲地有聲道。

秦征啐了口中吐沫，「狗看主人，狗都仗人勢了，我覺得跟你已經沒有什麼好談的了。」

確實，在秦征看來，政府是給人民辦事的，如若往昔，或者說換個地方的政府，必然有著民眾前來求助，可是這裡冷冷清清，再加上之前的公務人員持械外出，這都給秦征留下了壞印象。

「年輕人太猖狂了不好。」雖然不知道秦征為何方神聖，但是，既然不懂規矩，作為老一輩的人，鎮長有義務讓他知道什麼叫土皇帝。

「我有資本，你有嗎？」秦征反問道。

嘿……奇跡年年有，今天到新鎮，還沒有人敢在這裡說自己有資本，以前沒有，現在也不可能有，新鎮鎮長道：「你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說吧，你的後台是誰？」秦征不想跟一個鎮長囉嗦，並且態度蠻橫的甚是跋扈。

這種時候，新鎮鎮長就是再笨，也不可能把後台說出來，看秦征混然不在意的模樣，他心虛了，不禁一軟，道：「您是……」

「我的名字，你也配知道？」秦征再次輕啐一口，道，「看來，你也只是一條會叫的狗。」

新鎮鎮長老臉一紅，泥人還有三分火氣呢，況且他是一鎮之長，「我禮讓三分，你不要欺人太甚。」

「禮讓三分？」秦征輕蔑的說著，「就是讓人民官員不為人民辦事，你一個電話就要衝出來打人民嗎？」

「胡說八道。」新鎮鎮長反駁道，心裡則在疑惑，眼前這個人是怎麼知道的。

秦征：「是不是在想，我是怎麼知道你做事的過程的？」

新鎮鎮長：「……」

「其實，我可以告訴你。」秦征咧了咧嘴角，露出一抹嘲諷的笑容，道，「咬人的狗不叫，叫的狗是膽寒，你就是那只叫得狗。」

【228】頂缸

新鎮鎮長從來不認為自己是條惡狗，相反的，他也一向認為咬人的狗不叫，叫的狗不咬人，一直以來，他還自認為自己是儒雅的技術派，所以，在面對外事的情況下，他多數是讓別人衝在前面，他在後面指揮。

今天，秦征罵他，觸動了他心裡的火氣，自認為看過三國，有幾分計謀的他，如果不是文化素養的原因，他現在已經是市常委了，只可惜，一個初中文化水平讓他止步不前，也就有了破罐子破摔的心態，在新鎮當一個土皇帝，也沒什麼不好，可是，沒有人知道他特別在意沒有文件這件事情，如今被秦征說成狂叫的狗，那不是在說他徒有其表嗎。

「你很自信，相信也有幾分實力。」因為秦征年紀的關係，在新鎮鎮長的眼裡，他就是一個富二代。

「我來找你問幾件事情。」秦征不想和這個新鎮鎮長囉嗦，直接說道。

「來我辦公室。」新鎮鎮長道。

秦征否定了他這個邀請，直接道：「就在這裡談吧。」看著稍微一怔的新鎮鎮長，秦征接著道，「華語地產在這裡碰到的問題都是你一手促成的吧？」

「你不要亂說話。」既然秦征提到華語地產，新鎮鎮長大概知道了，華語沒有辦法之後，派出一個滾刀肉來警告自己，他未免太小看自己的能量了。

秦征不理會新鎮鎮長的狡辯，道：「我給你一天時間，你自己看著辦。」

說完，秦征自顧的轉身離開了。

「我到哪裡去找你？」看著秦征消瘦的後背，新鎮鎮長露出一抹陰冷的笑容。

秦征一指鎮政府斜對面的館子，道：「看見那個館子了嗎，我會在裡面等你。」

新鎮鎮長：「……」

出了鎮政府，秦征看著正拖著兩條德國牧羊犬的向南道：「你拖著兩條狗幹什麼？」

向南翻了個白眼，無奈道：「秦少，這不是您讓我拖的嗎？」

「你笨啊，不會拖到館子裡嗎？」秦征瞪了向南一眼。

「真吃狗肉啊。」向南徹底呆住了，這秦少還真說一不二，這可是鎮政府的狗，而且就在人家對面將狗吃了，這份氣魄，牛氣。

「你去不去？」秦征玩味的問著，道，「不去我自己去，接下來我吃著，你看著……」

「不不，還是我去吧。」向南馬利的進了館子。

館子裡的老闆是位四十位的中年人，見到向南後，他剛要開口，又看到向南拖著兩條狗，眼角抽搐幾下後，他驚訝道：「小兄弟，這是鎮政府的兩條狗吧？」

「沒錯。」向南點點頭，道：「老闆好眼力，今個把這兩條狗給煮了，得多少錢？」

「這個……」看向窗外，老闆的表情變得猶豫不決。

向南以為他在思考價格，而他對這方面又極為熟悉，主動開口道：「連收拾帶煮，一百塊。」

老闆笑了笑，解釋道：「不是錢的問題，這兩條狗會惹來事非。」

「什麼事非？」向南不以為然，道，「連狗都打了，還會怕主人？」

老闆看著向南，道：「小兄弟不是本地人吧？」

「莫非這裡面有什麼內幕？」向南也是聰明絕頂，道，「今天中午就在你這裡吃了。」

老闆展顏一笑，道：「好勒。」說著，他又壓低聲音，道，「其實這兩條狗是警犬。」

向南；「……」

「警犬怎麼會在政府大院裡？」進來的秦征隨便問了一句。

老闆見秦征也面生，不禁開口道：「新鎮事多，而政府和警察又是一個系統的，因為怕煩，所以，這兩條警犬就一直養在政府大院裡。」

「這個政府不為百姓解決事情嗎？」秦征赤裸裸的問著。

老闆冷哼一聲，不悅道：「毛事，一個二流子，一個文盲，能做什麼事情，又能解決什麼事情，不找事，不鬧事已經不錯了，沒看到嗎，現在的政府冷冷清清，真的是因為只有兩條狗嗎，新鎮數萬的人們，難度就是怕這兩條狗？」

「大哥，能不能讓人收拾一下，這兩條狗煮了，咱們一起喝一杯？」秦征主動道。

「得，我看你也是個爽快人。」老闆從後面叫來廚子，道，「把狗收拾了。」

廚子一看地上的兩條狗，不禁打個激靈，警惕道：「老闆，這可是石文盲的兩條狗。」

「讓你收拾你就收拾，廢什麼話。」老闆瞪了廚子一眼。

等到廚子離開後，老闆也爽快道：「我也跟著混一口狗肉吃，酒水我管。」

說話間，三個人已經做下了。

秦征遞了根煙給老闆，並給他點上了，道：「這個石文盲是誰？」

「你不知道石文盲？」老闆詫異的看了秦征一眼，然後又道，「也是，你初來乍道的，自然不知道，這個石文盲就是鎮長，平時他自認為有文化，結果淨辦些蠢事，為人又自詡雅士，所以，新鎮的人民都嘲笑他是文盲。」

「看樣子老闆和石文盲有仇。」秦征肯定的說著。

聽到秦征的話，老闆皺了皺眉頭，然後看了眼這間接近一百五十平的餐館，苦澀道：「兄弟，按理來說，在這個小地方，我經營著這樣一個餐館，也算是過得愜意了，只是沒有想到後院失火，那個石文盲竟然盯了我家那娘們，也怪那騷貨……」

聽到這裡，秦征大概已經明白了，可是，讓他疑惑的是，老闆為什麼會揭家醜呢。

老闆也看出秦征的不解，他指了指外面的Q7，道：「這是你們的車吧？」

「是啊。」向南道。

「能開得起這種車，還表現的很低調的人，非富即貴。」老闆肯定的說著，「只要石文盲不痛快了，我就高興，所以，狗我免費收拾，酒水我管。」

「大哥好眼力。」秦征點點頭認同了老闆的話，道，「既然是這樣，你為什麼不告他呢？」

「告他？」老闆搖了搖頭，鬱悶道，「有毛用，我告他，不用一天時間，他就得反過來收拾我，我也想明白了，不就是一個騷貨嗎，兩個人睡在一起，我倒是省不少事兒，只過作為一個爺們，我心裡彆扭。」

雖然其中夾雜著老闆的個人怨念，但是，秦征聽得明白，新鎮鎮長的關係很硬，「他這麼厲害？」

「我先後投過舉報信，向紀委揭發過，而且還向市長當面說過。」說到這裡，老闆輕輕一頓，惋惜道，「可是，出於種種原因，石文盲在這裡的根反倒是越來越深，權力也越來越大。」

「原來走的是上層路線，怪不得呢。」秦征喃喃自語著。

「可不是嗎，要是沒人罩著，就他一個文盲，早死八百回了。」飯館老闆憤憤道。

「大哥，我向你打聽件事情。」說到這裡，秦征看老闆的目光沒有躲閃的意思，然後接著道，「你聽說過華語地產沒有？」

「這個地界兒就是齊水城，這裡的兩大巨頭，我怎麼可能沒有聽說過。」老闆道。

「我聽說華語地產在這裡受阻了？」秦征試探性的問。

老闆搖了搖頭，又歎了口氣，道：「別說是華語地產了，我估計就是省政府下來人，看到的也並不一定是真實的情況。」

「石文盲這樣厲害？」秦征感慨道。

「可不是嗎。」老闆唉聲歎氣道，「我也是個爺們，如果不是他厲害到了極點，我能任他擺弄？」

「他怎麼厲害法？」秦征越來越對石文盲好奇了。

提到這裡，老闆似乎組織了一下言語，稍微一頓，然後道：「怎麼說吧，鎮上有勢力的人全是他的朋友，派出所就是他的官方打手，下面，從村長到書記，極少有敢不服從他的命令的，再加上他那種混混所謂的高壓政策，即使有人不滿，也不會出頭。」

「警察、社會閒散分子以及有頭有臉的人物，都為他所用？」秦征總結道。

「可以這樣說。」老闆點點頭，解釋道，「在這裡，就是鋼板一塊，他想給你看什麼，你就得看什麼，現在，華語地產要在這裡開發了，結果，這裡的問題一觸即破，現在，他就是想坑華語地產一把。」

秦征心想，他這哪是在坑華語地產，分明是在坑他自己，他奶奶的，別讓他揪住了他的把柄，要不然點了你的天燈。

兩個人，這一聊，就聊到了狗肉涼透。

上來狗肉之後，三個人交杯換盞，互相透了點底兒。

當老闆聽說秦征的身份之後，大感驚訝之餘，又在感歎著，道：「別看你有錢有勢，還真就不一定鬥得過石文盲。」

「這又是為什麼？」秦征又不解了。

老闆藉著酒意，道：「自古官不與民鬥，水能載舟，亦能覆舟，你真正要面對的不是石文盲，而是新鎮各式各樣，抱著各種目的的居民，是普通人，這部分人，你打打不得，罵罵不得，給錢嗎，好吧，就算你再有錢，平均一分，你又能拿出多少？」

「按大哥的意思是說，我在這裡寸步難行了？」秦征淡淡的說著，他不認為這是老闆在誇大事實，反倒堅信這是真實情況。

聽著外面吵雜的聲音，老闆輕輕的皺了皺眉頭，咬了一口肉，道：「看吧，警察來了。」

外面，七名警員在一名老警察帶領下，將飯館圍住了。

老警察閒庭信步的進了飯館，聞到一股香味後，眼神就定格在桌子上的大盆上，裡南赫然是鎮政府的兩條狗，只不過現在已經是盤上餐了而已。

秦征也在看這名老警察，大概五十多歲的樣子，臉比較黑，因為比較瘦，臉上有很多皺紋。

見到這個人，老闆趕緊站起來，客氣道：「文局，你怎麼有空來這裡了？」

被叫文局的人正是派出所的副所長文天來，他陰沉著一張臉，道：「我的狗，你也敢吃？」

「文局誤會了，我哪敢吃您的狗。」飯館老闆小心的賠著不是，道，「這只是兩條死狗。」

「滾一邊去。」文天來聽得出來，飯館的老闆這是詛咒他和石文盲，不禁怒道。

因為秦征的關係，飯館老闆也樂得看戲，朝著秦征眨了眨眼，示意他小心應對，然後躲到後面了。

文天來來到秦征的身前，坐在了原本屬於的老闆的位置上，信手拿了一塊狗肉，就往嘴裡塞……

「我讓你坐下了嗎？」這時，秦征輕輕的說一句，很輕，輕的幾乎讓人很容易忽略這一句話，但是，這句話又聽得清清楚楚，如同晨鐘暮鼓一樣。

文天來第一次正面打量秦征，發現這個年輕人沒有特別之處，但是，他手裡的狗肉愣生生的放回到原處，嘴上卻冷哼一聲，道：「這狗是你打死的吧？」

「如果我是你，就問鎮政府的保衛是不是我打暈的。」幫征反客為主，掃了文天來一眼，根本就沒有將一個小副所長看在眼裡。

文天來看到了秦大神棍裡眸子裡的輕蔑，心道，你他奶奶的算哪號人物，「鎮政府的保衛是不是你打暈的？」

「不是。」秦征直接搖了搖頭，然後一指旁邊正在吃狗肉的向南，道，「是他打暈的，政府的人可以作證。」

雖然不知道秦征的葫蘆裡賣得什麼藥，但是向南還是自信的點點頭，笑道：「政府的保衛確實是我打暈的，要是有事情，您抓我好了。」

文天來是老江湖了，知道人家淡定是因為有人頂缸，不由得，他又加了把火，道：「那打死警犬的人也是你了？」

這一次，向南卻果斷的搖頭，道：「我這人怕狗，怎麼可能打死警犬呢，這兩條狗可是很凶殘的。」

「那就是你打死的？」文天來轉而看向鎮定自若的秦征。

秦征搖了搖頭，歎息一聲，道：「這兩條狗真不是我打死的。」

「他們能平白無故的死去嗎？」文天來問。

秦征攤了攤手，道：「正如您所說，這兩條狗確實是死莫名其妙，這一點，整個鎮政府的人都可以作證的，他們只是和我對看了兩眼，莫名其妙的就死了。」

說著，秦征故意看看目光炯炯的文天來。

感覺秦征瞬間變得更加深邃的眸子，文天來下意識的閃躲了，道：「即使狗是死了，那你就敢將兩條警犬吃掉嗎？」

「這一點，您又冤枉我了。」秦征歎息一聲，自言自語道，「我要是早知道這是兩條警犬，無論如何也要跟鎮長說道說道，他怎麼可以將兩名英雄下鍋呢？」

雖然不相信，但是文天來還是問：「是鎮長讓你把狗吃的？你騙誰呢？」

秦征再次攤手，無奈的解釋道：「文局，天地良心，當時我問鎮長說，把這條狗吃了吧，鎮長同意了，他也沒說這是警犬。」

文天來：「……」

見文天來無言可對，秦征繼續道：「文所長，您來這裡是吃狗肉的嗎，如果是，請交錢。」

「狗屁。」文天來窩了一肚子的火，本來是抓秦征的，沒有想到被人家辱罵了一番不說，還處處受制於人，「我是來執法的。」

「執法？」秦征一翻白眼，道，「執什麼法？」

「他無故傷人，我要抓他回去調查。」文天來義正言辭道。

這時候，向南卻開口了，他主動伸出雙手，道：「文所長，我有罪，你把我抓了吧。」

文天來：「……」

這分明就像是排演好的節目，只等他這個配角上場了，本能的，他感覺這裡面有陰謀的味道，不禁多加了個小心，道：「有人報案，說你們傷人，我來執法。」

「我知道文所長一向秉公執法，你會給他一個清白的。」說完，秦征指了指向南。

向南倒是渾然不怕，做這種事情更是順手，主動的讓文天來銬上了，然後跟著文天來出了飯館。

臨出飯館前，秦征對文天來說了一句，道：「文局，我可以替他請律師嗎？」

文天來腦門見汗了，瞬間失神之後，他道：「可以。」

等兩個人離開之後，飯館的老闆才出來，他也無心喝酒吃肉，道：「兄弟，你怎麼就讓他給踩了？」

「你懷疑我跟你說的是假的？」秦征理解飯館老闆的心思。

「真的假的，對我無所謂，只是你的做法讓我不解。」飯館老闆心中，作為上層人物都是虎軀一震，對方就是甘敗下風的，眼前這位可倒好，似乎沒有王霸之氣之餘，還讓人當軟柿子捏了。

「知道被他們抓走的那位是誰嗎？」秦征若有用意道。

「誰？」老闆覺得這件事情只是一個簡單的開始，好戲還在後頭。

「他叫向南，是一個小混混。」秦征淡淡的說著。

「小混混能開Q7嗎？」老闆搖了搖頭，不相信秦征的話。

「騎自行車的叫小混混，開Q7的叫什麼？」秦征再次若有所指。

「小混混，大混混……」慢慢的，飯館的老闆眼睛越瞪越大，壓低聲音道，「他是黑色會頭子嗎？」

「像嗎？」秦征問道。

「不像。」在老闆的眼裡，向南太年輕了，年輕的讓人以為只是一個高中生而已，正是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的年紀，怎麼可能是一個黑色會頭子。

「可他就是。」秦征擲地有聲道。

【229】五百小弟

新鎮派出所裡的辦公室裡。

向南銬著手銬蹲在地上，熟練的低著頭，沒有看任何一位警察，難得的是，從進來到現在，已經有十幾分鐘的時間了，他甚至沒有換個姿勢，這份功力足以讓警察們自歎不如。

「看來是個老油條了。」一名警察評價著向南。

「說，姓名，年齡，職業……」既然是老油條了，警察們倒也不客氣。

向南十分配合，道：「姓名：向南，年齡：二十；職業是司機……」

雙方一問一答，十分配合，倒是免去了向南的一頓胖揍，問到最關鍵的問題，一名警察道：「知道為什麼抓你進來嗎？」

「知道。」向南如是說道，「我打暈了鎮政府的保衛，該抓。」

「……」

本來，眾人還想從向南的口裡套出點情報，沒想到他口風極緊，無果之後，他們也就放棄了這樣的打算。

秦征出了飯館兒，並沒有急著離開，不遠處的Q7，向南臨走前將車鑰匙留給了他，打開車門，坐在Q7里，秦征平靜了一會兒，然後嘴角勾勒起一抹彎彎的弧度，似乎在這一瞬間，他又計上心頭，確實，此時的秦征笑得格外的玩味，他拔通了水無賴的手機，接通後，直接道：「向南被新鎮派出所給抓了。」

聽到秦征所說的情況，水無賴略微猶豫，然後直接道：「秦少吩咐。」

秦征倒也沒有托大，直接道：「這一行，我是門外漢，依你之見，我該如何處置？」

水無賴倒是沒有藏私，道：「秦少，向南被抓和我被村民們打斷骨頭完全是兩種性質，這件事情我個人覺得必須強硬處理，要不然這樣，我找人將新鎮派出所堵了，再找人和這個保安談談？」

「這個辦法可行？」秦征不太放心。

水無賴哼哼兩聲，渾不在意道：「不就是耍無賴嗎，我比他們在行。」

「成，你看著辦吧。」說著，秦征就要掛電話。

「等等，秦少。」水無賴趕緊叫住秦征，囑咐道，「秦少，這是不上道的套路，您要是有興趣，就遠遠看戲，沒興趣，也別惹一身臊氣。」

「我知道了。」說完，秦征就掛了電話。

就在秦征掛了電話，飯店的老闆朝著Q7走過來，敲了敲窗，等秦征打車窗戶之後，他才道：「不打算走的話，我再說點其他事情給您聽聽。」

「你就料定我能讓石文盲吃不了兜著走？」秦征並沒有急著下車，反倒有趣的打量著靜靜的老闆。

「直覺。」老闆中肯的說著，「我看你要和派出所硬扛的意思。」

聽了老闆的話，秦征從Q7里下來，關上車門，鎖了車後，道：「去你店裡坐坐。」

兩個人又回到老闆的店裡，這一次，兩個人是上了二樓的雅間兒，在裡面，恰好能看不遠處的派出所。

「有事說吧。」秦征開口尋問道，一副恬淡的表情，似乎並沒有認為老闆能給他什麼有價值的情報。

「我聽說石文盲貪污受賄，窮凶極惡。」老闆說了個引子，然後就閉口不談。

「你有證據嗎？」秦征咧了咧嘴角，道，「沒有證據的事情，不好亂說。」

「我能相信你嗎？」老闆略微猶豫，變得彷徨了。

秦征攤了攤手，再次道：「這就要看你的直覺准不准了。」

「好的，我就拼一把。」說著，老闆轉身離開了包間，不多時就拿著一個賬本出現在包間裡，他小心奕奕的將賬本放到秦征的面前，道，「這是石文盲貪污受賄的證據。」

秦征看了眼這個小賬本，隨意的打開了，裡面包羅萬象，什麼工程款、撫恤款、救災款甚至是農村建設專項款，他都有伸手，如果只是這些，也只是普通的貪腐現象而已，可是這個石文盲是個極品，非但記載了這些，還包括他上過的女人，其中就有鎮政府的工作人員，還有市裡的幾位女人，而這個幾個女人都是有幾分能量的。

「這個石文盲很好色嗎。」秦征合上賬本，道，「這賬本我拿走了。」

「這個能搞倒石文盲？」飯館老闆擔憂的問。

「沒有它，也可以，有了它分分秒的事情，我只是好奇，你是怎麼得到這個賬本的？」秦征好奇的問道，凡是這種東西，都是機密，不會輕易洩露，何況到了飯館老闆的手裡。

飯館老闆陰森森的一笑，道：「我老婆弄出來的，石文盲經常SM，我老婆受不了，推脫了幾次，他反倒是變本加厲了，所以，我老婆……」

「你老婆是做什麼的？」秦征問了一句。

飯館老闆一窘，然後低聲道：「鎮政府的女會計。」

兩個人有一搭無一搭的聊著，更多的是飯館老闆尋問秦征有幾分把握搞倒石文盲，而秦征也反覆給他信心，說如果石文盲不識相，他現在就可以輕鬆讓他下台。

這一聊，就聊了近一個小時，在尾聲的時候，秦征指了指外面，道：「好戲開場了。」

「啥好戲？」鎮上一向平靜，老闆順著秦征的指向，發現漫天的灰塵揚起，伴隨著一輛輛汽車駛來，隊伍逐漸變得浩大起來。

遠看像是一條長龍一樣，綿延不絕，近看，端是金黃耀眼。

這車的哪裡是車，都是用錢堆出來的，雖然老闆見識有限，可是他也知道這些賓利、寶馬、法拉利、保時捷、勞斯萊斯等等的耳熟能詳的名車，如果只是一輛就罷了，這一細數，竟然有百輛之外，可以開一個豪車會展了，而這些平時難得一見的車子明顯不會在這個小鎮上進行展覽。

飯館的老闆看著這些豪車，裡一層外一圈的將派出所包圍，甚至所兩邊的道路都給堵上了，做完這一切，車子上才下來人，細一看，這些人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年輕。

雖然說身上沒有五顏六色的彩兒，可是，從他們嚴肅的表情中，能看出來這些人都是身經百戰的，渾身都透著一股子煞氣。

這一點就要說說水無賴了，在他看來，關進去的雖然是向南，可是，向南這個小子很有眼力界兒，又很討冷紫凝喜歡，而且他也看得出來，秦徵用著他順手，而他又是替秦征進的局子，所以，在挑人方面，他都是挑了一些幹過架的老手，這種事情一個個做起來輕車熟路。

關鍵的，水無賴也是在秦征面前表現一把，他歸於秦征手下，一直沒有表現的機會，正借此機會展示一下這些日子以來的成果，以表示他水無賴不是真的會被輕易打傷，這裡面是有內情的。

其實，水無賴是多想了，但是，歪打正著，這件事情卻做對了。

「這麼多車，這得多少錢啊？」飯館老闆驚訝的俯視著街面上的豪車，最差的都是幾十萬的奧迪，在這些車中，反倒是Q7變得平平無奇了。

「都是借的。」雖然秦征不混社會，但他也知道以水無賴目前的實力，弄不到這麼多豪車。

「啥，借的？」老闆一時間沒有回過神來，大約兩分鐘後，他喃喃道，「車能借，人也能借嗎，這個人厲害，比石文盲都厲害。」

「美中不足啊。」秦征搖頭歎了口氣，雖然水無賴的做法很有效，但是，缺少點智慧。

「啥子美中不足？」飯館老闆問。

「你不覺得應該讓媒體的同志們有點東西可寫嗎？」秦徵引導道。

「對對，還是您高明，我這就打電話。」能讓石文盲難受的事情，老闆也得去做。

秦征倒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推波助瀾道：「多通知幾家，市電視台，省電視台，報紙和網絡，有多少通知多少……」

聽到秦征的話，老闆頓時止住腳步，訕訕的回頭，道：「我只知道市電視台，其他的媒體怎麼通知？」

這個問題反倒讓秦征微微一怔，他哪裡知道這些東西，不過，這神棍並沒有表現出來，反倒淡定自如道：「你有DV嗎？」

「有，要這個東西幹嗎？」老闆詫異的問。

「你通知市電視台，我拿DV進行拍攝，到時候發佈到網上。」秦征聰明道。

老闆一聽，不太明白，不過，他隨後提及道：「我這裡能上網，我給你拿DV去。」

老闆做事很麻利，DV給秦征拿來之後，就給電視通風報信了，於是乎，一場有預謀的陰謀詭計正在按照秦大神棍的思路在走。

派出所被圍之後，先是讓文天來一陣震怒，都膽子大了，敢圍執法機關了，一個個的都想做大牢嗎，那他就成全這些人。

可是，當他看清楚外面的豪車之後，頓時有熟悉的感覺，這些人身份不一般啊，而且看這人山人海的架式，按照正常情況，只有某個組織的高層被抓了，才會有這種浩大的場面，他一個小小的派出所，能抓哪個老大呢，這讓文天來有種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的感覺，這玩的是哪一出嗎。

當然了，因為向南年齡太小的緣故，文天來根本就沒有想過，事情的矛盾點竟然會是這個小年輕兒。

文天來將派出所的情況上報給了石文盲，反倒惹來石文盲的一頓質問：「你得罪誰了？」

文天來感覺自己冤枉的很，一向聽從石文盲的領導，都是指哪打哪，他哪敢得罪這些有頭有臉的大哥，況且，以石文盲的能力，也沒有可能認識這種級別的大哥，「事情正在調查。」

石文盲也是一陣頭大，因為鎮政府和派出相鄰的關係，不光是派出所被圍了，就連鎮政府也被圍了，這不禁讓他一陣頭大之餘，又感覺這齣戲來得不同尋常，難道說，是之前那個人搞的嗎。

不由得，他一陣後怕之餘，又十分悲哀的想到，他甚至不知道對方的身份，更不知道對方的來意，他沒事裝什麼逼嗎，這下子好了，一旦這件事情傳出去，對他的影響將會是巨大的。

「天來，這件事情一定要控制住了。」石文盲命令道。

文天來叫苦不迭，卻又無從反駁，外面少說也幾百口子人呢，看人家殺氣騰騰的樣子，就算派出所裡的幾桿破槍，人家根本就不放在眼裡，不過，他嘴上卻在說：「鎮長放心，我一定用盡全力，爭取……」

石文盲知道這是文天來在給自己打官腔，可是，換位一想，即使自己碰到這種事情，一時間也沒有任何辦法解決。

不過，狗有狗道，貓有貓道，石文盲還是通知自己認識的幾位「能人」，讓他們帶著小弟趕來助陣。

只是，令他沒有想到的是，這些前來的數百小弟見到這些人之後，一個個的點頭哈腰，臨陣倒戈，竟然成了人家的跑腿的，又是遞煙又是送水的。

百般聯繫之後，石文盲被告知，這些人都是江湖上的前輩，他們的師兄，不能得罪，也不敢得罪，讓他自己好自為之吧。

在他百般的央求之下，才有透消息給他，他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在新鎮，還有他石文盲不敢得罪的人嗎，開玩笑了，一時間，除了秦征，他又想不起自己得罪了誰，難道是玉彩動力的那幫人，還是華語地產的那幫人，也只有他們有這個實力了……

不由得，新鎮鎮長石文明像文天來一樣，自動的把當事人給忽略了。

而且，最最讓他們感覺到後悔的事情是，他們不僅忽略了當事人，還根本不拿當事人當回事。

「你們誰是這裡的頭兒？」文天來大著膽子，從派出所裡出來了。

「都是，有事說吧。」這時，一名其貌不揚的年輕人陰沉的說著，甚至沒有看一眼緊張的文天來。

「為什麼要堵派出所，你們這是犯法，知道嗎？」文天來的聲音有些顫抖。

「這裡堵車，文所長不知道嗎？」又一名青年俏皮道。

一個小鎮上堵車，也虧他能想出這麼搞笑的理由，可是，眼下的情況確實如此，這個小鎮的街上確實堵車了，而且還是裡三重外三重，寸步難行。

文天來也哭笑不得，這麼極品的理由他們也能編得出來，不禁開門見山道：「我得罪諸位的地方嗎？」

「沒有。」幾個人異口同時道。

聽到這個答案，文天來七上八下的心總算是放鬆不少，等他稍微鬆口氣的時候，又有人道：「你沒有得罪我們，就是把我們二當家給抓了。」

「啥子？」文天來打個激靈，臉上浮現僵硬的笑容，道，「這不是開玩笑吧，我這裡只是一個派出所，看你們這氣派，你們這二當家非富即貴，會來我們這種小鎮嗎？」

文天萊感覺這是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二當家，還是眾多小弟的二當家，那得是多大的派頭兒，別說來這種小鎮了，估計就是縣城裡，人家都不會踏足。

這就是文天萊悲劇的地方，凡事沾到秦大神棍，就沒有不可能的，誰見過這麼低調的黑色會，誰見過堂堂的二當家給人當一個小司機，還得屁巔屁巔的倒水泡茶，鞍前馬後，偏偏在秦大神棍這裡就成了。

而且在秦大神棍的治理下，這幫人還懂禮貌，講素質，一不打二不砸三還不搶，平時可謂是良民，甚至碰到要過馬路的老太太，這幫人還能上前摻扶一把，這件事情上，就連齊水城的警察局領導都倍感詫異，難道說，這些人都被上帝點化過了嗎。

可是，持久的壓抑，他們的暴厲情緒終於在新鎮這個地方顯露出來。

也活該文天來倒霉。

「我像是在跟你開玩笑嗎？」之前說話的年輕人聲音變冷，凝視著文天來，道，「給你三分鐘時間，將我們二當家領出來，要不然，哼哼……」

雖然沒有刀槍，可是隨著這位年輕人的哼哼聲，這些人竟然齊齊的拍向車前蓋，這一幕比揮舞著刀槍更為慎人，這都是百多萬甚至幾百萬的豪車，真砸著聽響兒，更加讓人心神膽顫。

文天來的心驟然揪緊了，看來這些人來者不善，於是，他努力的佯裝笑意，道：「不知道你們的二當家是誰？」

「你連我們二當都不知道，就敢抓了他。」一個青年搖著頭，感歎著。

「敢問你們二當家是……」文天來額頭冒汗了。

「向南。」

文天來：「……」

「你到底放不放人？」一名青年不耐煩道。

「放……放人……」聽到向南居然是這些人的二當家，再看他那幅小受的樣子，像嗎，突然，文天來想到了扮豬吃老虎，不對，人家是老虎，自己頂多是頭豬，竟然聽石文盲那傻*逼，把堂堂的二當家給抓了，而那個保安又沒啥大事，自己這不是找死嗎。

臨進派出所前，文天來突然意識到事情似乎並沒有他想像的那麼簡單，如果說，放了向南，這些人就會散掉，可是，向南只是人家的一個小弟，問題真正的核心在那個普通的年輕人身上，只有找到他，才能真正解決眼前的窘局。

似乎，他才是真正的老大。

回到派出所裡的辦公室裡，文天來看到依然蹲在地上的向南，趕緊換一幅笑臉，道：「向先生，對不起，這是個誤會，這是個誤會，我這就給您解開手銬。」

這時，向南雙手往旁邊的一挪，恰好避過文天來的鑰匙，嘴角一咧，道：「現在知道是個誤會嗎？」

「是的，知道了，這是個誤會。」

「晚了。」

【230】驚動

文天來分明從向南平靜的表情中看到了絲絲的嘲諷，這是對他人生的一種否定，更是對他人格的一種侮辱，而且，這種篤定的目光，死死的吃定了他，不禁讓他心生波瀾，恨不得將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抽筋扒皮。

可是，這一切只是他的美好願望罷了，這個小子非但碰不得，人家還是五百牛*逼人物的二哥，或許，也有可能是上千人物的大哥。

所以，憋了一肚子的火氣，人老成精的文天來知道這件事情只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如若不然，他就得吃不了兜著走，遠的不說，這些人一人一口吐沫就得把他淹死，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還是有些怕向南的，於是，他再次笑了笑，不知廉恥道：「向先生，這件事情是個誤會，我代表派出所向您認錯。」

直到現在，文天來都在玩心計，既然不在控制之中，那就將整個派出所牽扯其中好了。

抱著法不責眾的心理，他繼續做著玩火的遊戲。

向南人小閱歷不小，心歎這個文天來生在這個小地方，絕對屈材了，面子上卻是冷哼一聲，直接道：「文所長執法為公，何誤會之有，我確實打人了，我等著拘留呢。」

再次聽到向南的話，文天來知道對方除了諷刺自己之外，還打定主意要和他對著幹，偏偏他又沒有任何辦法，只得央求道：「向先生，是我錯了，您的朋友在外等著您呢。」

「不，你沒錯。」向南依然蹲在地上，就是沒有起來的意思。

聽著外面越來越靜的聲音，反倒像是暴風雨的前夕，文天來的心中如同有十五個吊筒一樣，七上八下的，墜墜不安的他頭大無比，實在無奈之後，他道：「向先生，你真的不出去嗎？」

這時，向南抬頭看了眼焦急的文天來，嘿嘿一笑，道：「文所長，你是怕外面那些人吧？」

「我……」文天來剛要開口，到嘴邊的話又停住了，他掃視了辦公室的另外兩名警員，威嚴道，「你們出去吧。」

兩名豎耳靜聽的警員，萬般無奈之下帶著強烈的好奇心出了辦公室。

這時，文天來放下面子，長長的舒了口氣，掏出一包軟中華來，掏出兩根，雙手遞給向南一根，道：「您抽煙。」

向南撇了一眼文天來，然後叼著煙，還是文天來給他點上的。

這個舉動被文天來當成了和解，說話間，就要給向南解銬子，可是，再次被向南躲過去了。

文天來苦喪著個臉，他知道一旦向南不盡快的出去，他的人生將面臨著生存危機，可以說，現在的向南不僅關係著他的前途還決定著他的命運。

看著抽煙的向南，文天來愈發的鬱悶，呼吸也變得粗重了，雙拳緊握又鬆開，再次緊握，在做著決定，最後，他軟聲細語道：「向先生，這裡沒有人了，咱們起來說話成不？」

向南撇了眼文天來，然後慢慢的站起來，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地上，「娘滴，血液不流通了。」

說著，向南在地上跺了幾腳後，感覺發麻的快要失去知覺的腿漸漸的有了知覺後，才坐在了辦公椅上，仔細的打量著一瞬間蒼老了好幾歲的文天來，並且主動開口道：「我不會出去，但是，我可以指條路給你。」

聽這句話的前半句，文天來的一顆心沉到了谷底，後半句，讓他暗淡的前途又多了一絲的曙光，向南給他面子，他得接著，急忙道：「哪條路？」

這時候，向南反倒不急了，食指與中指夾著煙，輕輕的點了點煙灰，平靜道：「文所長還記得我嗎？」

「我……咱們見過？」文天來仔細的打量著向南，年紀輕輕的，他應該沒有見過這號人物。

「您貴人多忘事。」向南肯定的說著，一直等到文天來心裡發毛，他才火上澆油，道，「文所長還記得在水村那位被砸斷腿的矮子吧？」

「記得。」文天來印象很深，那一天，石文盲還特意囑咐他要晚去一會兒，三十分鐘的時間要耗盡，而且那個人很普通，除了壯點兒，沒有半分的富貴氣，如果向南不提，他真就把這茬事忘記了。

看文天來不解的樣子，向南接著道：「那是我大哥。」

「啥？」頓時，文天來感覺天玄地轉，齊水城最大的大哥，竟然放下身段和一群民眾講道理，這不是以己之短攻敵之長嗎，而且，關鍵的是，後來他還被村民們打斷了腿，最讓他感覺不可思議的是，這個大哥竟然沒有追究，這其中的內幕，不是他能知曉的，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一旦這個大哥要報復，將是史無前例的暴風雨，能夠讓他們這幫人輕易的窒息，甚至死亡。

向南沒有理會文天來，接著往下道：「我大哥是我老闆的手下，他能不聞不問，也是我老闆讓他不要與民眾為難。」

天外天，樓外樓。

此時的文天來覺得自己的腦袋不夠用，甚至是一片空白，一個齊水城地下最大勢力的大哥已經夠嚇人的，後面還跟出一個老闆，這個老闆是誰呢，難道說是那個其貌不揚的年輕人嗎，如果真的是他，那他豈不是得罪了一個極有權勢的……

不由得，文天來的表情變得凝重，甚至在想明白其中的後果之後，還打了一個激靈，頗為驚恐的盯著向南，別說是他背後的大哥和老闆了，就是眼前的局面他都無法收拾，搞不好，真的會血流五步。

「我老闆是有大報復的人。」向南本來再嚇評文天來，看他緊張的瑟瑟發抖，他又打消了這樣的念頭，道，「我老闆不會和你計較的。」

聽以這句話，緊張到甚至停止了思考的文天來長長的舒了口氣，抹了把不知道什麼時候滲出來的汗水，道：「向先生，外面的人……」

向南搖了搖頭，示意一直站著的文天來坐下，等到他坐下之後，他才幽幽道：「文所長，你活了一大把年紀了，怎麼就分析不出其中的利害關係呢？」

「請指教。」文天來已經知道人家來者不善，善者不來，恐怕現在的這一幕，就是之前導演好的，而他和石文盲還牛*逼哄哄的跳了進來，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既然我和大哥以身犯險，肯定是為了水村工地上的事情嗎。」說到這裡，向南重重的一頓，道，「這件事情，我們知道是誰在做鬼。」

「不是我。」文天來首先把自己摘了出來，事實上，他也只是個跑腿的，甚至連利益分髒都不算。

「我說是你了嗎？」向南壓了壓手，示意文天來不要緊張，然後道，「我們來找石鎮長，本來是商議解決水村的問題，沒想到石鎮長非但不見，還放狗咬我們，而且鎮政府的人還一起衝了出來，看樣子，他們是想打我們啊。」

文天來一陣頭大之餘，訕訕的解釋道：「我早就說過了，鎮政府的那幫人就沒個好鳥，平時一個個的仗勢期人，沒有將普通百姓看在眼裡，還魚肉百姓。」

「這麼說，文所長也是受人指使了？」向南心裡暗罵，都是一路貨色，沒有一個好鳥。

「是的，是鎮長。」這時，文天來甚至沒有解釋原因。

「這就是我給你指的路。」向南再次裝的高深莫測，看著疑惑的文天來，道，「文所難道要與石鎮長同流合污嗎？」

「不不，我向清廉。」抽著中華煙，說清廉，忙中出錯，文天來急道。

「不要害怕嗎。」向南再次安撫著文天來，道，「與我的老闆做對，至少目前看來，他的對手都與人間永別了。」

「什麼意思？」文天來感覺寒氣入侵，周圍的空氣似乎下降了五度有餘。

「死了。」向南淡淡道。

文天來：「……」

「我知道文所長知道石鎮長的一些把柄，不知道您能不能適當的時候出手？」向南淡淡的說著，用商量的語氣。

「這個……」恢復了絲絲的清醒，文天來又是緊張又是害怕還有來自於石文盲那裡的擔憂，眼下，前有狼後有虎，無論是向南還是石文盲，兩個人他都惹不起，可憐他，是世界上最苦的苦人兒了。

「啪。」毫無徵兆，向南一巴掌拍在桌了上，茶杯輕輕的跳起，然後落在桌子上，發出清脆的瓷器碰撞聲音，彷彿與這道聲音一起發出，向南道，「給臉不要臉。」

「你……」本來想反駁，可是，文天來突然發現沒有底氣，語氣也就變得越來越弱。

「跟你商量，那是我老闆的意思，要按我，直接滅了你。」向南哼哼兩聲，又接著道，「跟我還是跟石文盲。」

「我……」站在人生的十字路口，文天來發現自己迷失了，彷徨了。

縣官不如現管，一旦他們扳不倒石文盲，那接下來的日子，等待他的只有煎熬，時至今時，他還在懷疑秦征的能力。

「五，四，三，二，一個半……」向南穩如泰山，看著滿著大汗的文天來，嘴角反倒勾起一抹實打實的嘲諷，他就是賤，不給他點壓力，不會做出決定。

「我同意。」說出三個字，文天來像是洩了氣的皮球，無精打采的坐在椅子上，身形也佝僂了。

「識時務者為俊傑。」向南平靜的盯著文天來無精打采的眼睛。

文天來鼓足勇氣，道：「我有條件。」說到這裡，他沒有等向南開口，便道，「你們不能把我推到明面上，只要這樣，臨門一腳的時候，我可以出堂作證。」

「好吧。」向南點點頭，道，「好戲現在開場了。」

接下來，向南一五一十，甚至一步步的教文天來演戲，驚得文天來大汗連連，這幫人要是陷害一個人，絕對會讓你認為他在幫你，奧斯卡導演獎，應該給眼前這個小子。

其實，向南的招數並不高明，只是讓文天來順水推舟，接著演他的好警察，而外面的人則和他唱對台戲，除了這兩個人，誰都會認為這是真實的場影，然後，警民起了衝突，越鬧越大，接下來，就看秦大神棍的手筆了。

總得來說，向南的計劃還是讓文天來稍稍安心的，至少在表面看來，他是在執行石文盲的吩咐，而且還是在維護警察的面子，當然了，他更加知道以向南的實力，隨時能要了他的小命兒，可以說，現在的他是屈從了。

當文天來再次出現在派出所外的時候，派出所的警察們已經和這幫陰煞煞的人對上了，眼尖的他同時也看到了數名記者，卡嚓卡嚓的拍著照片……

他暗歎一聲，大勢已去，硬著頭皮和外面的這五百人硬幹起來，一時間，整個新鎮大街變得風聲鶴唳。

警民衝突也成就了一個經典鏡頭記錄在秦征的DV裡。

這件事情，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但是在秦征房間的拍攝之下，很快就傳到了網上，而且，他還特意發了幾分到市政府，省政府的公共信箱裡面，舉報新鎮發生的鬥毆事件。

秦征舉動自然是悄無人知。

但是，當這一切發生了，矛盾愈演愈烈的時候，石文盲主動給文天來打電話，要求他不惜一切代價，盡快平息此事。

坐在辦公室裡的石文盲掛了電話後，自顧的在辦公室裡來回踱著步子，「秦征，秦征……你到底是個什麼人物。」

提到秦征，這是石文盲得到的最新消息，本來，他是想向上面提出求助，可是，當他提到事情的原尾之後，上面的人反倒是沉默了，然後問了幾個生理特徵之後，隨即語氣嚴肅道：「你得罪的人是秦征。」

「我得罪他？」石文盲不知道秦大少是何等人物，冷哼一聲，道，「是他得罪我了。」

「放屁。」對面的女聲再次傳來，道，「你自己看著辦。」

說完，對方就主動掛了電話。

石文盲看得出來，對方這是主動避閒，不想與這件事情有任何的牽連，這也從側面表現出秦征這個人是她惹不起的人。

再三猶豫之後，石文盲又給另外一位領導打了電話，接通後，他開門見山道：「領導，我遇到麻煩了。」

「是秦征嗎？」這位領導能掐會算。

「您怎麼知道的？」石文盲詫異的問道。

這位領導沒有解釋，淡淡道：「秦征來自於萊縣，是一位知名的書畫家、武術家、年輕的商人，我聽說，他還是一位發明家。」

「一個文人？」聽到對方停下，石文盲試探性的問道。

「一個比政客更加可怕文武全才。」這位領導總結性的評價著秦征。

「領導明示。」石文盲請求道。

這位領導又是一陣沉默，然後反問道：「你知道咱們省長嗎？」

「知道，這是一位鐵腕人的。」石文盲莫名其妙，說著秦征，好不好的提省長幹什麼，難道說，這個秦征是冷家的什麼人嗎，如果是，這件事情就鬧大發了。

「有小道消息，領導有這番成就，全拜秦征所賜。」說完，這位領導就掛了電話。

聽著電話裡的盲音，石文盲感覺這種聲音就像催命符一樣，讓他感覺暈天暗地，如果說，只是冷雲天的家人，他自信能用錢打點，可是，一個堂堂的省長還要倚仗人家的勢力，這種人一不缺錢二不缺權，簡直就是超躍人類的範疇，他竟然得罪了一個怪人，這不是自找死路嗎。

所以，暫時沒有想出辦法的他，只得命令文天來不惜一切代價平息此事。

而他，也要想方設法的和秦征再見一面。

只是，令他想不到的是，平時最得利的助手，已然被向南的三板斧給收服，陰奉陽違的執行著他的命令，讓矛盾愈發的派化了。

與此同時，他派人去請秦征，也被秦征拒絕了，當他親自到飯館裡找秦征的時候，他已然離開了，只有那輛黑色的Q7靜靜的停在飯館的不遠處。

靜，靜若處子。

當天晚上，派出所依然被圍著，事情非但沒有解決，反倒越來越擴大化。

而且，市電視台及時的將這裡的一切播放出來，也讓石文盲頓感壓力，他不得不打電話請示領導，求救道：「領導，怎麼會播出這種節目？」

「上面怒了，你好自為知。」說完，這位女性領導就掛手機。

石文盲再打的時候，已經傳出對方已關機之類的話。

看著手裡的賬本，剛剛回到齊水城的冷雲天愈發的疲憊，一直看完，他不動聲色道：「我知道了。」

「沒事的話，我走了。」秦征從冷雲天家裡出來，走在清冷的大街上，抽著煙，嘴角卻掛著一抹淡淡的笑容，深邃而且玩味。

「老冷，小征怎麼走了？」

「走了好，他不走反倒給我更大的壓力。」說著，冷雲天就將賬本扔給他老婆，道，「你看看吧。」

「你已經有主意了，何況問我呢。」

冷雲天歎了口氣，道：「我的主意和秦征想要的結果，背道而弛。」

「他是一個眼睛裡揉不得沙子的人，而你是一位廉潔的國家幹部，你們兩個人的立場沒錯，為大局著想嗎。」

【231】確立優勢

新鎮事件一經發佈到網上，立即引來龐大數量的網友追擊，短短的一天時間，點擊量高達五百萬，而新鎮的事件也被廣大網友們議論紛紛，緊接著，電視台的後序報道讓網友們對政府的公信力和廉潔程度產生了極大的懷疑。

這直接導致了省府裡的一場內部會議。

偌大的會議室裡，水城的各個高官悶聲不響的坐著，或抽煙，或低著頭，沒有人願意槍打出頭鳥，當那個倒霉蛋兒。

最先開口的是省委書記姜方圓，他威嚴的掃視了在場的所有人，開口道：「新鎮的事情，誰能給我一個解釋，這是一場有組織，有預謀的對權力機構的挑釁。」

「我同意姜書記的看法兒。」見眾人沒有說話，組織部長何培英主動的開口了。

「我也同意姜書記的看法兒。」隨著何培英的開口，財政廳廳長金有善也隨口附和著。

這兩大巨頭表態之後，緊接著又有兩個人也開口了。

這時，所有的壓力都聚集到了冷雲天的身上，在座的所有人都知道這幫人和秦征有關，而他與秦征的關係讓他處在了很被動的地位。

不過，此時的冷雲天眉頭緊鎖著，悶聲不發。

在外人看來，這也從側面證明書了這件事情中，因為秦征的關係，冷雲天處在絕對的不利，而姜方圓也藉著這件事情打壓著愈發強勢的冷雲天。

此時，任誰也知道，如果冷雲天不反駁，這一局，就是姜方圓勝了，他在省府的權威將被迫下降。

見冷雲天避而不戰，姜方圓的嘴角輕輕的動了動，良好的涵養終是讓他沒有將得意的笑容浮現在臉上，稍微平靜之後，他再次開口，打蛇打七寸道：「我個人覺得，水城的治安有待加強，特別是對那些不法分子，不能寬容。」

「我來說兩句。」姜方圓說完之後，組織部長看了眼政法委書記，然後道，「視頻裡的五百人應該是水無賴的手下，他們是為了一名叫做向南的少年前去圍堵派出所的，而這個向南之前打暈了鎮政府的保安人員。」

財政廳長金有善點點頭，道：「對這種帶有黑色會性質的團體，絕對不能估息。」

三個人一台戲，隨著焦點的深處，秦征等人已經成了十惡不赦，嚴重影響社會穩定的蛀蟲了，已然到了該清除的時候了。

看著精神不震的冷雲天，姜方圓以勝利者的姿態道：「冷省長，您覺得呢？」

「我認為姜書記說得極是。」這時，冷雲天淡淡的開口了，輕輕的掃過了在場的所有人，與他站在對立面的那幾位看到他眼睛裡流露出來的嘲諷的目光，不禁頓感不適，難道說這件事情還有變化嗎。

「既然冷省長也覺得這件事情要嚴肅處理，那就通知下面，立案偵察。」姜方圓主動道。

再次，冷雲天少有的打斷了姜方圓的話，道：「姜書記，我覺得要從根本上分析原因，為什麼群眾會聚眾，為什麼會鬧事。」

眾人一聽，心裡均感覺一突，冷雲天竟然把帶有黑色會性質的團體說成了群眾，也就是說他站在了秦征這一邊，也就站在了姜方圓的對立面了，這更是宣戰的開始。

「噢……」姜方圓的眉頭輕輕的一皺，臉上卻泛起淡淡的笑意，道，「冷省長掌握了第一手資料了嗎？」

姜方圓一提，冷雲天拿出一個賬本，儼然是秦征送給他的那本，他雙手交給了姜方圓。

姜方圓心臟漏跳一拍，本能的感覺事情正在往他控制不住的方向發展，可是，事到如今，他又沒有辦法控制，淡定自如的接過冷雲天遞過來的賬本，放在桌子上，當著眾人的面一頁頁的翻看，別看他表情很平靜，心裡卻十分凝重，當他翻到第三頁的時候，已然將賬本合上了，並且深深的出了口氣，道：「冷省長有好的計劃嗎？」

姜方圓話氣明顯變得綿軟了，這讓他的陣營莫名其妙，而他又沒有點明的意思，這禁讓在場的氣氛變得不明朗了。

冷雲天咳嗽一聲，道：「黨組的事情歸您管，我就不插手了。」

姜方圓吃了一個啞巴虧，從這個賬本上能看得出來，裡面爛掉的人不在小數，從鎮上到區裡再到市裡，牽扯的人數太過龐大，一旦動真格的，對齊水城來說就是一個嚴重的打擊。

沒有理會姜方圓，冷雲天主動提議道：「第一個議題已經結束了，接下來談談咱們省的經濟建設問題。」

提到經濟建設，農業廳的廳長道：「我最近收到了很多來自於新鎮的舉報，那裡的農民說玉彩動力佔用耕地，嚴重影響國家法律。」

這話一落，表面上在影射冷紫凝儀仗冷雲天的關係，實際上是將問題提到了關鍵點上。

藉著這個話題，政法委書記道：「是啊，那裡的鬥毆事件也呈直線上升狀態，聽說水無賴被打進了博愛醫院。」說到這裡，他輕輕的一頓，然後若有所指道，「也奇怪了，堂堂的水無賴，竟然沒有還手……」

姜方圓算是明白了，兩個人唱雙簧，是給他聽的，既然冷雲天賣了他一個面子，這個禮必須要還，於是，藉機道：「下一階段，重點發展省城的經濟，而新鎮的工業基地建設，就是重中之重，這是咱們已經通過的案子，之前也已經定性了，之後十年，二十年，這都是咱們水城的重點發展對象，現在，下面有個別同志，為了一己私慾，竟然不顧人民的利益，煽動人民的情緒，做出了對發展不利的事情，我看這種同志，可以酌情處理。」

冷雲天沉默了一會兒，道：「我同意姜書記的意見。」給足了姜方圓面子的同時，他又道，「我們除了在政策上的讓步之外，在其他方面，是不是也可以提供幫助？」

姜方圓一愣，冷雲天得寸進尺啊，不過，賬本在手，他端是心驚膽顫，裡面可牽扯到許多他派系的人，不由得，他清了清嗓子，道：「對於一切阻礙人民利益的攔路虎，我們都要堅決的消滅。」

……

因為一個賬本的關係，本該是藉機發難的姜方圓落入了完全的背動，而且，他還煸風點火的幫了冷雲天一個大忙，也更加的讓他無法插手新鎮的事情。

散會之後，回到會議室的他點了根煙，緊跟著，組織部長何培英和財政廳長金有善前後腳進了他的辦公室。

「怎麼回事？」三個人關係很好，何培英不禁尋問道。

金有善也狐疑的看著正抽煙的姜方圓。

這時，姜方圓將手裡的賬本遞給兩個人，道：「你們看看吧。」

兩個人也意識到，問題出在這個賬本的身上，當兩個人翻開第一頁的時候，兩個人的眼神頓時一跳，再接著往下看，端是義憤填膺，恨不得將賬本撕了，再將這些作奸犯科的人凌遲處死了。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連著重複了兩遍，金有善依然不敢相信。

組織部長何培英合上賬本，輕輕的閉上眼睛，長長的吐了口氣，道：「有些同志的黨性覺悟有待提高。」

「擦，這個時候了，你心情說瞎話。」賬本裡的記載，條條觸目驚心，金有善不滿的瞪了眼組織部長何培英。

何培英搖了搖頭，自然道：「老金，你讓我怎麼樣，讓紀檢委調查，然後一刀切？」

「這個……」雖然不是組織部的，但是，如果按照上面的人進行清點，許多系統就會癱瘓掉。

「你們兩個不要爭了。」姜方圓開口提了一句，然後抽了幾口煙，道，「這件事情要查，查得清清楚楚，抓重點……」

姜方圓也清楚法不責眾的道理，雖然裡面的數額和情節十分惡劣，但是，一個完整的蘋果雖然被蟲柱了，可他外面依然是蘋果。

如果這件事情真的揭露出來，那對他個人的榮譽，絕對是大大的抹黑，這是他人生的一大敗筆。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冷雲天在這件事情上給足了他面子。

如果換個人，完全可以私下裡將事情查明，然後再擺他一道，可是，冷雲天並沒有這樣做，他知道，冷雲天這是從大局出發，至於對秦征的維護，他反倒是認可了，換作是他，他也會這樣做。

「要撤了姓石的嗎？」堂堂的省組織部長，竟然提及一個小小的鎮長，何培英自己都覺得好笑。

「他必須撤，也要查清楚。」姜方圓擲地有聲道。

「冷省長那方面……」金有善試著開口。

「上面的資金不是到位了嗎，屬於工業基地的那一部分，立即劃拔過去。」姜方圓果斷道。

隨著他的話落，金有善知道，最少在近期之內，姜方圓沒有精力再和冷雲天爭權奪利了。

而且隨著他的話落，新鎮鎮長石文盲莫名其妙的消失了，他的工作暫時由新鎮書記代勞。

至於在法庭上死不承認的石文盲，最後見到文天來的時候，徹底的心死如灰，文天來成了壓死他的最後一根稻草。

冷雲天在省府裡取得了相對徹底的控制權，也讓秦征在事業上有了更好的助手。

最近幾天，秦征一直忙於新鎮的事情，他先是保出了向南，然後見到了華語地產董事長華語，兩個人一番長談之後，華語表示，將不遺餘力的支持秦征的建設，也將生產基地建設納入了到了華語地產未來發展的版圖中，而且是重之重。

給華語信心的就是玉彩動力加班加點的生產出來的國產車，雖然只是短短幾天時間，但是，當這款車被數十名資深驢友加少爺身份的『高人』駕駛著行駛了近千公里後，這款車的性能已然得到了『專家』們的認可，甚至已經有不少人打電話咨詢此事，為此，玉彩動力還專門設置了熱線咨詢。

這也是秦征聽到的第二個消息，玉彩動力的成員在京城那幫少爺手中，儼然起到了它們應該有的作用，而他也兌現承諾，這車徹底的送他們了。

第三件事情，夏家姐妹分別打電話給他，說要到齊水城找他。

至於第四件事情，也是秦征到現在沒有解決的，雖然石文盲被抓了，讓新鎮的民心大快，可是在土地談判上，他還是陷入了僵局。

這不，秦征已經是第八回做水村書記的劉大概的工作了。

劉大概是名五十歲出頭的老書記了，近二十年的書記，讓他在水村的聲望很高，大有一言堂的意思，所以，在石文盲被清除之後，秦征就從這位老書記身上打開突破口。

不為別的，就因為這位老書記是唯一一位不重利的書記，他不讓華語地產的動工的原因只有一個，一旦施工，將會破壞這裡的「風水」。

秦征也仔細看過水村的風水，這裡是一處北面靠山，三面環水的村落，名副其實的有水村之實，如若不知，還以為進了桃源聖地呢。

「老叔，你看，我也這也不是為了村民的發展嗎。」秦征以老套的方式開口了，當然，坐在劉大概炕上的他，還不忘記夾了顆花生米，扔進嘴裡，嚼著，越嚼越香。

「走一個。」劉大概拿著一個盛半兩的酒杯，輕輕的碰了一下秦征的酒杯，然後一仰頭喝掉，然後任由秦征給他滿上，然後才道，「你不要忽悠我，小子，就算我喝多了，也不會同意你們在這裡建基地，上次是五糧液吧，這次是茅台，你扔給我的糖衣炮彈，糖衣我要了，炮彈我還給你。」

「為什麼嗎？」秦征比較鬱悶，劉大概油鹽不進，其實連他自己都承認，一旦基地落成，村民的收入將直線提高。

「我跟你說句實話。」劉大概把酒杯放下，盤腿坐在炕上，語重心常道，「這裡的山山水水，不是你的，也不是我的，是屬於咱們子孫後代的，如果咱們為了眼前的利益，將這裡破壞的乾乾淨淨，就算咱們死了，子孫後代會不會戳咱們的脊樑骨？」

「可是……」秦征想要解釋。

劉大概打斷秦征的話，直言道：「別把我跟普通的書記混為一談，我念大學的時候，你還沒出世呢。」說到這裡，劉大概得意的昂了昂下巴，道，「不用忽悠我，只要是工廠，就會有污染，看著這片美景，你忍毀壞它嗎？」

「我保證，不會毀它。」秦征藉著酒意，直接道。

「你們的圖紙我看過。」劉大概自顧的喝一杯，打了個酒膈，然後道，「要在這裡建鑄造工廠，我不同意。」

「我現在改主意了。」反覆做工作不成，秦征使用迂迴政策，道，「劉叔，你跟我說句實話，整個新鎮，是不是水村是最美的？」

「沒錯。」說到這裡，劉大概信心十足。

秦征點點頭，嘴角一咧，無良道：「如果我在這裡建度假村，老叔還阻攔不？」

「發展旅遊業？」不愧是念過大學的老支書，劉大概當即道。

「不不。」秦征否定了這個說法兒，解釋道，「這個度假村只是基地的行政人員的辦公場所以及基地工作人員的休息娛樂之地，不對外開放。」

「水村的人有什麼好處呢？」劉大概開口道。

秦征道：「我消化這裡的所有勞動力，而且報酬絕對不會低。」

「呵呵……」劉大概滿意的點頭，道，「如果真是如此，我就同意了，至於細節問題，還需要再行商議。」

秦征算是領教了這個劉支書的厲害，說話滴水不漏，不過，他也喜歡這種純粹的人，道：「喝酒喝酒，今天就住了劉叔家了。」

劉大概無奈的笑了笑，眼前這個小子對付他可謂是招數用盡，撒混打潑，無所不用其極，不過，總得來說還是有禮貌的，而且他也越來越喜歡這個小子，畢竟，他也是個真性情的人。

「人家都說酒桌上不談生意，今天，我就破回例。」劉大概沒有舉杯，靜靜的注視著秦征，道，「水村一千八百口人的命運全部掌握在我的手裡，我肩上的擔子不輕。」

「我知道。」秦征覺得，這才是純粹的人，一個合格的黨員，「劉叔有問題請說。」

「你要給水村村民安排工作，我很高興。」說到這裡，劉大概的表情變得嚴肅了，道，「但是，我要求我們水村的員工，全部是合同制的，而且要補交養老保險。」

聽到劉大概的這個要求，秦征頓時一怔，然後苦笑著搖頭，再搖頭，如今的他已經不是吳下阿蒙了，不禁道：「劉叔，一千八百人的保險，還要補交，這可是一個巨額的數字。」

「我也知道。」劉大概語氣沉重道，「農民以地為生，如今地沒了，再沒有基本保障，我做不出這樣的事情。」

「這個我不能答應你。」秦征略微思考，果斷的拒絕了。

「為什麼？」劉大概微微一愣，在他看來，這個要求並不過分，而且也是盡著他支書的權力。

「我也要為了整個工業基地的發展考慮。」秦征淡淡的說著，「我理解劉叔的苦衷，可是，我也不是光棍一人，全家吃飽了不餓，這個基地尚處嬰兒期，哪裡都要用錢，一時半會兒，我去哪裡找這麼多錢補繳保險，就算讓我拆東牆補西牆，我都沒有牆可拆。」

【232】老書記之死

作為一個老黨員，老書記，水村最有文化的留守人員，劉大概深深的吸了口氣，又粗重的歎了口氣，拿起桌子上的酒杯，主動的碰了秦征放在小飯桌上的酒杯，發出輕微的砰聲，道：「干了。」

說完，他一仰脖，一杯濃烈的白酒帶著一股子灼熱，透過食道進入胃部，然後又泛起股股的熱浪。

秦征的酒杯在掉漆的小飯桌上輕輕的一晃，溢出幾滴酒液，然後又恢復了平靜，他也拿起酒杯，一口喝完，然後長長的出了口酒氣，道：「老叔啊，咱們互相理解。」

劉大概要給秦征倒酒，秦征搶過瓶子，先給劉大概滿上了，再給自己滿上。

酒要倒滿，一直看到雙方的酒杯都滿了，劉大概才無奈的開口了，道：「知道實情，但是不能理解。」說到這裡，劉大概直接道，「你是老闆，我是員工，咱們兩個人思考問題的角度永遠不可能相同。」

秦征一愣，然後笑道：「老叔，你們也可以當老闆嗎。」

「你要給我們玉彩動力的股份？」劉大概嗤笑一聲，不以為然的點頭，以他的見識，自然知道玉彩動力至少在數年內將是整個基地的鎮地之寶，在這方面，如果不是持有巨資，秦征不會讓人染指。

果不其然，秦征搖了搖頭，否定了劉大概的說法兒，道：「劉叔，你們不能以老眼光看待新社會，沒錯，我是要用水村的土地，可是，我也不是白用啊，我在這裡建設旅遊度假村，一是為了基地的工作人員服務，另外，這裡的運轉維護，都需要人嗎，水村還是原來的水村，人們還是原來的人們，為什麼就由主人變成了員工呢？」

「別跟我繞彎子。」劉大概擺了擺手，強硬道，「社會保險的事情，一定要補繳，這是我的底線，如果不成，咱們一拍兩散，我當你沒有來過。」

秦征露出燦爛的笑容，嘴角的那抹弧度變得愈發的大，他點點頭，又搖搖頭，最後執意道：「補交保險的事情，斷然無可能，但是，水村的地，我必須要拿。」

「沒有我點頭，水村的地，誰也別想碰一個指頭。」劉大概哼哼兩聲，高調道。

「擦，你個死老頭子，我都讓你當老闆了，你還計較什麼？」毫無徵兆，秦征一拍桌子，發出啪的一聲，桌子上的酒杯也跳起，最後歪倒在桌上，清澈的酒液順著桌面淌到炕上，細細的水流過後，一滴一滴的落落著，「你說吧，要什麼條件，交保險的事情沒門，我看你是個知識份子，不像外村那幾個霸王一樣，三番五次的來講道理，現在看來，文人難纏，老古人說得沒錯。」

秦征拍桌子了，劉大概沒有任何惱怒，反倒平靜的盯著秦征的雙眸，雙他盛怒的眸子中他看到了一股子淡定的神色，嘴角輕輕一勾，露出一抹奸詐的笑容，淡定的壓了壓手，示意道：「年輕人，不要急，也不要裝，坐下來好好談談嗎。」

沒錯，秦征是在裝，是在演，只是沒有想到被劉大概拆穿了，姜果然是老的辣，劉大概能領導水村數十年，端是有幾分本事。

劉大概沒有裝大，平靜道：「我托大，叫你一聲小征，咱們兩個知根知覺的，明爭暗鬥的都八次了，至今不分勝負，雖然你在各方面都佔據著天時地利，大勢在你，可是，我有人和啊，只是我一揮手，水村村民要向東絕對不向西，所以吧，再爭鬥，沒意思了，這保險，你必須交，要不然，其他的一切都是浮雲。」

「其他的都可以，還就是保險不能交了。」秦征直接拒絕，瞪著劉大概道，「我現在沒錢，有錢我不知道交嗎？」

劉大概沉著的笑了笑，夾了顆油炸花生，扔到嘴裡慢慢的嚼著，不緊不慢道：「這我不管，那是你的問題。」

秦征：「……」

「我給你出個主意。」見秦征自己給自己倒了杯酒，一仰脖喝掉了，劉大概眼中閃過一道狡黠的光芒，道，「你不是要建設基地嗎？」

秦征看得清楚，狐狸的尾巴終於要露出來了，他咧了咧嘴角，道：「您說，能滿足的，我也會仔細考慮的。」

劉大概明白，這是秦征在威脅他，他倒是不緊不慢的又夾了顆花生米，慢慢嚼著，道：「保證消化全村的勞動力之餘，你給我五千萬，保險的事情，我不用你管了。」

秦征哼哼兩聲，伸出五個手指，道：「五千萬啊，五千萬可不是一個小數目。」說著，他又收回手，心疼道，「別說是五千萬了，就是五毛我都不會給。」

劉大概攤了攤手，無奈道：「那我就沒辦法了。」

秦征也知道，劉大概要五千萬是解決水村的保障問題，說句實話，就是劉大概對他的信心不足，在他看來，這個偌大的工業基地更像是一個面子工程，是金是銀還是破銅爛鐵，誰都說不清楚。

「老叔，你給我透個底兒，到底如何，你才能同意？」

「交保險。」劉大概爽快道。

「沒門。」秦征果斷的堅持，然後道，「讓你們當老闆，你們都不願意？」

劉大概也看出來了，秦征是真的資金短缺，如若不然，不會想方設法的不簽勞動合同，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這樣不合法，可是，也是解決問題的辦法之一，既然他拿不出多餘的錢，總不是逼上梁山，再三思考道：「你能給我們什麼股份，然後是多少比例？」

「水村渡假村，百分之四十九！」秦征爽快道。

「真的？」劉大概頓時眼前一亮，雖然他對秦徵信心不足，可是，如果真的佔百分之四十九的股份，那對村民們就是一項極大的保障，短暫的興奮之後，他又恢復了平靜，道，「合同上要簽上，如果出現一切意外，例如無法給予分紅，度假村將歸水村集體村民所有。」

秦征搖了搖頭，拿起酒杯，道：「干了。」

「干了。」

「我給你們百分之四十九的股權，你們都羅索。」干了之後，秦征搖頭苦笑道。

「你一開始就想好給我們百分之四十九的股權？」劉大概問。

秦征理所當然道：「老叔，天地良心，我像是不顧民生的混蛋嗎，第一次來水村的時候，我就已經打定主意了，這是利民工程，不是豆腐渣，如果村民們得不到好處，要我幹什麼啊？」

「啪……」猛的，劉大概一拍桌子，酒杯再次倒下，他整個人也麻利的跳了起來，站在炕上俯視著秦征，藉著酒意道，「好啊好啊，好你個混小子，你要第一次就說給我們百分之四十九的股份，老子還用跟你在這裡浪費時間？」

看著激動的劉大概，秦征傻眼了，這是怎麼回事，剛剛還爭得面紅耳赤，現在轉眼就來了東風，難不成老支書得精神病了。

哼哼兩聲，劉大概似乎罵得不解氣，一邊罵還一邊解釋道：「小子，知道我為什麼在這裡這麼有威望嗎。」說到這裡，劉大概意氣豐發，似乎回到了二十郎當歲，活力無限道，「水村村民，是我用真心一一換回來的，我把他們當親人，當兄弟，當姐妹，當爹媽，萬事都從他們的角度思考問題，我敢指著天說，水村村民，沒人敢對我說個不字，我在你身上，也看到了這種特質，不是索取，而是奉獻。」

「不是吧。」秦征被劉大概說得老臉一紅，訕訕道，「其實，我是不會做賠本的買賣。」

劉大概盤腿坐下，朝著秦征豎著大拇指，讚歎道：「這就是你高明的地方了，真心實意的解決對方的難題，對方也會拚命的為你賺錢，算是兩贏了。」

「我有這麼高明嗎？」秦征嘿嘿的笑著，本來就是這麼回事嗎，這神棍在這方面，從不吝嗇。

「有。」劉大概肯定的說道。

「其實，其實……」秦征摸了摸頭，無恥道，「我早就知道自己有這樣優秀的品質。」

劉大概白了自吹自擂的秦征一眼，直言道：「事情就這樣定了。」

「這是合同。」說著，秦征就從單肩包裡拿出早已經準備好的合同和簽字筆，在赤光燈下，雙手遞到了劉大概的面前。

劉大概接過合同和簽字筆，若有若無的看了秦征一眼，下意識的問：「你早就知道我會同意？」

「百分之四十九啊，你要再不同意，我都替你感覺丟人。」秦征笑道。

「你要早說，我早同意了。」嘴上這樣說著，劉大概還是找出老花鏡，藉著昏暗的燈光，一字一句的仔細的讀著合同，讀到最後，他的嘴角輕輕的抖動幾下，張了張嘴，要說什麼，卻又說不出口。

細看之下，最後那一條分明是說，如果最後工程失敗，在水村留下的一切，都將歸水村村民集體所有，也算是給水村村民留下一條後路。

上善若水，水善利萬物而不爭。

劉大概覺得自己問心無愧，可是，當他看到早已經白紙黑字寫在合同上的字跡時，不由得感歎，眼前這個年輕人確實是成大事之人，至少，在他看來，以他的胸襟，自己佩服的五體投地，不由得，他拿筆的手微微的顫抖了。

「老叔，你喝多了？」秦征看著淚眼婆娑的劉大概，關心的問了一句。

劉大概微微的昂著頭，熱熱的眼睛終於有了一絲的涼意，才罵道：「你才喝多了呢。」

說完，他就大筆一揮，簽上了他的名字。

在外人看來，這可能是一分不具備法律效力的合同，可是，在水村，作為村長兼書記的劉大概來看，有了這個合同只是保障而已，水村真要如何，其他人是無法插手的，這是秦征的一個態度。

合同一式兩份，簽完之後，兩個人各自收了一份。

既然已經談妥，兩個人自然是舉杯相碰，喝得伶仃大醉，一直到午夜，秦征才幽幽的被吵醒了。

「劉叔，發生什麼事情了？」睜開眼睛的秦征推了推身旁的睡死的劉大概。

「哼……」劉大概翻了個身，沒有理會秦征，自顧的睡著。

秦征聽著外面的聲音越來越大，碎碎的，像是急促的腳步聲溶合在安靜的夜裡，帶起絲絲的燥動。

慢慢的，這種聲音變越來越碎，越來越吵雜，劉大概的這個院落彷彿被包圍了一樣。

秦征打個激靈，冒出一身冷汗，再無半分酒意，跳下床彎躬穿上鞋子，出了院落，然後被眼前的景象震住了。

銀白色的月光下，黑壓壓的一片像是天邊的烏雲一樣壓來，這不是暴風雨的前夜，卻更勝暴風雨，眼前這片黑影數以百計，正是水村的村民，少、青、中、老四代人齊聚劉大概的家門口，將整個宅子都圍的裡三重外三重。

而他們的手中或拿著鐵掀、或拿著扁擔，又或者是木棍，緊張的，死死的，盯著劉大概的宅院，從他們的目光中能看出忐忑，能看出不安，能看出緊張，更能看出一抹淡淡的，發自骨子裡的關心。

這些人見秦征從大院裡出來，下意識的，齊齊的後退一步。

「嘩。」整齊劃一的動作，手中的傢伙事兒，全部指向秦征，藉著月光，依稀能夠看清楚，他們的手在發抖，懸在半空中的扁旦勾兒還在左右的搖擺著。

秦征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大跳，不過，他表面十分淡定，靜靜掃視了在場的所有人，不鹹不淡的問了一句，「你們有事情嗎？」

屁話，大半夜的，整個水村的居民如果沒有事情，會圍上劉大概的家嗎，所以，秦大少分明是明知顧問。

「魔鬼，他是魔鬼。」秦征開口說話後，一道稚嫩的聲音從人群中傳出來，頗有種歇斯底里的味道。

「打死他。」一名中年漢子沉著的開口，在他的帶動下，水村村民齊齊上前。

眼看著雙方的距離越來越近，秦征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自己什麼時候就變成了魔鬼了，自己明明是來改善這些人的生活的，怎麼就成了「萬眾囑目」的對象了呢。

「我不是魔鬼。」秦征解釋了一句。

「你就是。」又是那道稚嫩的聲音，異常堅定的說道。

「我不是。」秦征也堅定的回復著，同時，他咧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在月光下端是有種陰森的感覺，「我想這其中有誤會。」

「你就是。」稚嫩的同聲十分堅持，道，「你如果不是魔鬼，怎麼可能嚇死鎮政府的兩條惡狗。」

「沒有誤會。」中年漢子沉聲的說著，又緊張的看向院裡，道，「你把老書記怎麼著了？」

這位中年漢子叫劉大槐，在路過劉大概家後面的時候，聽到劉大概正在和秦征激烈的爭吵著，他知道這是老支書在為村民爭利益，他駐足一聽，果不其然如此，也就離開了。

可是，當他第二次回來的時候，卻發現劉大概家裡的燈滅了，仔細聽聽，裡面也沒有任何聲音，再聯想到秦征赫赫的惡名，他不禁一陣心驚膽跳，莫不是劉大概被這個惡魔給殺了吧。

於是，劉大槐先是通知了村裡的幾位小隊長，幾位小隊長一聽說劉大概被秦征殺了，沒有任何猶豫，挨家挨戶的通知了村民。

村民一聽劉大概竟然死了，心中不免產生悲憤之情。

人在做，天在看。

水村缺了誰都成，唯獨劉大概不成。

所以，整個水村的居民群情激憤，誓死要替劉大概報仇雪恨。→文·冇·人·冇·書·冇·屋←

但是，黑夜中，他們真正看到渾然不在意間流露出強大氣場的秦征時，人的劣根性又讓他們害怕，下意識的後退一步，但是，劉大概的恩惠讓他們鼓足了勇氣，一步步的朝著秦征逼壓過來。

在他們的眼裡，眼前這個惡魔就是要挖他們的山，抽他們的水，甚至刨他們的祖墳的惡人，這種人早死早脫生。

「老書記？」秦征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還是鎮定自若道，「老書記沒事，他只是睡著了。」

「你把老書記殺了？」劉大槐緊張的問。

隨著他的話落，整個水村村民的呼吸彷彿都停止了，靜靜的，等著秦征給他答案。

一時間，整個水村裡，只能聽到昆蟲的鳴叫聲。

「我殺了老書記？」秦征莫名其妙的反問了一句。

聽在已經踩在憤怒邊緣的水村村民耳朵裡，一個反問句就變成了肯定句，在他們看來，秦征完全有作案的動機，水村山秀水美，曾經有數個開發商前來恰談，均因為觸動了水村村民的利益，被劉大概果斷的拒絕了，而他們也動用社會力量，對劉大概進行施壓，甚至有幾次都有生命危險。

如今，這個背負惡名的魔鬼再次要拿水村的山和水開刀，還要刨他們的祖墳，肯定是劉書記態度果決，得罪了這個惡人，於是，在爭執之下，他動手了……

事情到這裡，不得不感歎這幫村民的純樸。

正是因為這種純樸，讓他們手中普通的農具變成了殺人的利器，走在最前面的十個人，乍一聽到劉大概死了，幾乎是下意識的動作，十數把鐵鍬帶起呼嘯的風聲，嗚嗚的削向毫無準備的秦征。

【233】四大天王

水村村民的舉動大大出乎秦征的意料之外，他們不僅不害怕傷人之後帶來的後果，甚至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這讓秦大神棍冒出一身冷汗，聽著呼呼的風聲，幾乎是下意識的，他往後一跳，大概跳出一米半的距離。

「砰砰砰……」一連十道鐵鍬與地面撞擊的聲音，端是有種地動山搖的氣勢。

「大家誤會了。」秦征試圖解釋著。

可是，隨著一招落空，後面補上來的村民掄著扁旦就砸向秦大神棍，根本就不給他開口的機會。

這一下子，秦征不再解釋，轉過身為，拔腿就朝著劉大概的屋子裡跑去。

後面的村民一擁而上，年輕力撞的人都進了劉大概的院子裡，端是有種不死不休的架式。

見秦征進了劉大概的屋子裡，劉大槐指著秦征的背景，對身後的水村村民道：「鄉親們，劉書記是好人吶，如今被這個萬惡的奸商給害了，你們說，咱們應該怎麼辦？」

「打死他。」

隨著三個字脫口而出，水村村民在一片死寂中突兀的暴發出山呼海嘯的狂浪，「打死他，打死他……」

一浪更比一浪大的聲音如同海嘯般，瀰漫在劉大概的院子裡。

如果仔細觀察，水村的村民眼睛裡霧氣升騰，雖然極力的忍耐著，可是，終是有些人落淚了。

劉大槐也不例外，劉大概在村裡的權威極高，如今被人害死了，就算是拼了這條命，也要讓這個人血債血償。

秦征不知道外面的村民們已經暴動了，已經把他看成了一個無惡不作的魔鬼，進了屋子的他，來到炕邊上，用力的拍了拍醉酒的劉大概，道：「劉叔，快起來，村民們要造反了。」

「他們反了，也嗎？」劉大概哼哼兩聲，又側了個身，繼續睡，並且道，「小子，給老子倒杯水來。」

正當秦征要破口大罵的時候，外面響起砸門聲。

「匡啷……」破舊的門板帶著吱扭的呻吟聲，猛烈的砸在白灰牆上，讓年久的白灰牆都瑟瑟發抖，幾縷白塵瀰漫在空中，慢慢的散落著。

砸開門的劉大槐大吼一聲，「血債血償。」

躺在炕上的劉大概聞聲，打了個激靈，心裡第一個念頭就是水村出事了，有誰敢對水村的人不利，他剝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還要下油鍋煮了，打個激靈之餘，冒出一身冷汗，他再沒有半分酒意，清醒的跳起來，兩下下了炕，一步邁到中間的廚房，看著闖進來的人，他沉聲道：「發生什麼事情了，誰敢對水村的人不利？」

「支書……」頓時，剛剛還要砸死秦征的這幫水村村民看到表情嚴肅的劉大概後，腦海裡一片空白。

秦征輕輕的抹了把額頭的汗水，輕輕的出了口氣，將額頭上方的扁旦移開，提醒道：「老叔，跟大家解釋一下。」

「支書，你沒死嗎？」劉大概瞪大眼睛，兀自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

劉大概看了眼緊張的劉大槐，冷靜的尋問道：「先別說我死不死的問題，血債血償，是誰傷害到了水村的利益了？」

「他。」說著，劉大槐一指淡定的秦征。

剛剛和秦征簽下合同，劉大概也知道秦征是一個純粹的人，雖然心中有好感，他還是按照正常情緒道：「他怎麼損害水村的利益了？」

「他沒有殺你嗎。」劉槐開口道，口無遮攔道，「我在屋後聽支叔跟他吵架，再次經過的時候，燈滅了，也沒有了聲音，我還以為，以為……」

「以為我死了？」話說到這裡，劉大概心裡充斥著感動，水村村民是真正的關心他的安全，為此，他就是再為人民服務五十年也願意，當然，他更加明白，這其中有誤會。

「是的，他是個惡人，我們不放心。」劉大槐咧了咧嘴角，露出一抹憨厚的笑容。

說到這裡，秦征倒是不幹了，好說他也長得蠻帥氣，而且也是為了水村的將來在考慮，出力不討好的事情，讓他心裡十分憋屈，道：「我怎麼就是惡人了？」

說出這句話，秦征愈發的感覺自己人生沒有污點兒，從小到大他就品學兼優，是老師眼中的好學生，學生中的好朋友，如今，他竟然被人說成是惡人，有他這樣善良的惡人嗎，打著燈籠都難找。

「還說不是。」人群裡，有人冷哼一聲，道，「鎮政府裡的惡狗都能嚇死。」

「能嚇死惡狗就是惡人了？」秦征反駁道。

「不錯。」有人點頭道，「老支書怎麼嚇不死那兩條惡狗，這就是壞人與好人的區別。」

秦征搖頭歎息，頗為無奈，他秦三嘴就算嘴皮子再厲害，面對水村的村民也有磨破的時候，不由得求助道：「老叔，你別站著傻笑，給解釋一下啊。」

劉大概倒是由衷的高興，這就是水村的強大之處嗎，「好了，大家都攻了吧。」

「支書，那他怎麼辦？」劉大槐不放心的問了一句。

水村的其他村民也都關心劉大概的安全問題，目光齊齊的看向劉大概，而他們眼睛的餘光都斜到了秦征的身上，充滿了懷疑。

劉大概咳嗽兩聲，解釋道：「既然大家都在，我就在這裡宣佈一件事情，水村開發的問題，我已經與秦經理談妥了，合同也已經簽了，咱們佔百分之四十九的股份，他們佔百分之五十一，以後咱們就是一家人了。」

就算這幫村民再不知道大小，也知道四十九和五十一隻差兩個數，劉大槐差異的看了眼秦征，又看向威嚴四射的劉大概，疑惑的問：「支叔，這人是個傻子嗎？」

「你是說他給咱們百分之四十九的股份？」劉大概明白劉大槐心中的疑惑，即使是他也不敢相信，這是一個不奸但絕對重利的商人。

「沒錯，無商不奸，他給咱們百分之四十九的股份，裡面不會有……」

經劉大槐一提醒，水村村民再次以仇恨的目光盯著秦征，認為他設了一個陷阱，等著他們敬愛的村支書往裡跳了。

「你們懷疑我？」劉大概威嚴的掃視了在場的所有人，見眾人低下頭後，他才語重心長道，「大傢伙要相信，秦經理是一個好人，一個跟我一樣，可以為大家利益考慮的好人，大家相信他，要跟相信我一樣。」

「他怎麼可能跟支書相提並論呢。」有些人不服道。

劉大概咳嗽兩聲，認真道：「這百分之四十九的股份是秦經理主動給咱們的，你們知道這是多大的一筆財富嗎，是咱們村平均收入的四倍以上。」

「他真的是個傻子嗎？」這時候，水村的村民徹底被驚呆了，四倍以上的收入，這麼一大筆錢憑白無故的就給了他們，還有人閒錢多嗎。

「秦經理非旦不傻，而且很精明。」劉大概看著無奈的秦征，道，「以後，咱們都不種地了，全部參與秦經理的工程建設。」

「真的有四倍以上的收入？」劉大槐的問題極具代表性。

其他村民也不理會劉大概後面的話，齊齊看著面色紅潤的劉大概，等著他的解釋。

「你們不相信我？」劉大概攤了攤手。

「信。」這一次，異口同聲，整個水村的人都異常堅定的說著。

……

老支書的解釋讓水村重新進入正常的軌道，隨著這件事情的解決，村民回家休息，兩個人又被酒意侵襲，一番互損之後，躺在炕上睡著了。

第二天，秦征的形象已經由十惡不赦的惡魔變成了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村民們見到他，臉上都洋溢著真摯的笑容，頻頻向他點頭問好，反倒讓他的心裡有一種爽快感。

看著東方升起的太陽，這神棍仰頭，微瞇著眼睛，道：「當雷鋒的感覺真好。」說完，他輕輕的又舒了口濁氣，堅決道，「可是，我不是冤大頭。」

「兩手抓，兩手都要硬，咱們是平行線的發展，不會損害兩方面的利益。」站在秦征的身後，劉大概緩緩的說著。

既然解決的水村的事情，兩塊難啃的骨頭，秦征已經啃下一塊，在劉大概的門口蹲下來，掏出兩根煙，遞給劉大概一根，道：「劉叔，這水村之後的後水村，是個什麼樣的存在？」

聽到秦征的這句話，劉大概老奸巨滑的打量著秦征，然後才將煙點上了，輕輕的抽了一口，道：「他是兩塊骨頭中的另一塊吧？」

「水村這塊骨頭不也被我啃了嗎？」秦征咧了咧嘴角，不以為然道，「是骨頭，拿來煮了就是。」

這時，劉大概卻輕輕的搖了搖頭，道：「這塊骨頭與別的骨頭不同，就算放鍋裡煮了，也只有蹄筋，沒有肉，即使啃了，也難以咀嚼。」

「哦，還是塊硬骨頭呢。」燦爛的陽光下，秦征咧了咧嘴，看他的表情，心情算是格外的好。

劉大概沒有接著秦征的話往下說，只是淡淡道：「這後水村，取名於水村，兩個村子之間，隔著一座山的距離，以中間的高山為介，前面是水村，後面就是後水村了，與水村優勢資源相比，後水村的環境就要惡劣許多，不知道你聽過沒有，窮山惡水出刁民。」

「他們也稱得上刁民？」秦征心裡已經引起了足夠的重視，如果他沒有記錯，水無賴就是被後水村的人打傷的，不過，這神棍嘴上卻說得輕敲。

劉大概緩緩道：「後水村有四大天王。」說到這裡，他輕輕一頓，著重道，「排名第一的是蓋地虎，也是後水村的書記，此人頗有頭腦又有一身氣力，只是為人陰邪；排名第二的是方大狼，此人是後水村的村長，論智力和武力，都是排名後水村第二的人物，至於第三和第四，純粹就是恐武有力，是蓋地虎和方大狼的打手，分別叫大熊和二熊，四個人合起來，就是四大天王了。」

聽著劉大概的介紹，秦征哈哈大笑著，甚至前仰後合，好不樂載。

「你笑什麼？」劉大概莫名其妙，他沒有說錯嗎，附近的人都知道這四位的威名。

秦征上氣不接下氣道：「四大天王，四大天王……」說著，他又笑了一會兒，道，「我看叫四大禽獸更合適。」

這本是一個不大不小的玩笑話，可是聽到劉大概的耳朵裡，並沒有搞笑的因子，他平靜道：「你不要小看了他們四個人，在這裡，他們號稱是土皇帝，即使上面也難以插手。」

「我倒要看看……」經劉大概這樣一說，秦征知道這四個人確實有幾把刷子，心裡反倒有絲絲的好奇，想要一見廬山真面目。

華夏有句俗話：好的不靈壞的靈。

就在秦征腦海裡冒出這股子念頭的時候，他的諾基亞6020響了，掏出手機看了看電話，是向南打來的，他就按了接通鍵。

還未等他說話，向南急道：「秦少，玉彩動力這裡出大事了，你趕緊來一趟。」

「什麼事情？」這時候，秦征反倒鎮定自若，嘴角還泛起一抹淡淡的笑容，愈發的讓他看起來高深莫測。

這一切，都看在劉大概的眼裡，心中不得不感歎眼前這個年輕人前途無量，端是這份冷靜，就是很多人一輩都都無法複製的。

向南解釋道：「秦少，一個叫蓋地虎的人，帶著一幫人，揚言要砸了玉彩動力，現在，冷經理正在跟他們交涉，情況不容樂觀。」

「因為什麼原因？」秦征臉上的笑容愈發的燦爛了，而他心裡則冒出一句話，說曹操，曹就到。

「咱們玉彩動力的排污系統出了點問題，有些污水流到了後水村，所以……」向南自顧的解釋著。

秦征倒是沒有任何緊張的情緒，道：「正常賠償吧。」

「沒錯，他們想借此機會額咱們……」說到這裡，向南恨恨道，「這幫狗*娘養的，獅子大開口，要一個億……」

聽到這個數字，秦征心疼的手一抖，道：「你的人在玉彩動力沒有？」

「有兩百人。」向南報出一個精準的數字。

「後水村有多少人？」秦征仔細的問道。

「我仔細的數了數，總共來了五十三個人。」向南也認真的說道。

秦征哼哼兩聲，喃喃自語道：「近四倍於對手，你怎麼不給我砸死他們？」

向南一窘，解釋道：「秦少，有警察，要不然……」

「你等著我，我一會就到。」說完，秦征掛了電話，轉頭看向嚴肅的劉大概，道，「劉叔，從這裡到玉彩動力最快要多長時間？」

「騎摩托車，十五分鐘。」說著，劉大概指了指院子裡的金城125摩托車，道，「你需要，可以騎他。」

「我不會騎……」

……

蓋地虎天生長得一副虎相，本身就五大三粗，身高又高達一米八五，站在人前，都會給人一種壓迫感，再加上他有一雙深邃的眼睛，在這種威武的氣息上，又加上了一種陰柔，莫名的，就讓人更加害怕了。

如今，他站在玉彩動力的大院裡，雙手插腰，配合著他身後的五十多人，愣是散發出一股子無可匹敵的匪氣，端是飛揚跋扈，不可一世。

反倒是站在他對面三米外的冷紫凝看起來嬌弱不堪，雖然給人冷冰冰的感覺，可是在蓋地虎的面前，彷彿就是一塊隨時可能碎裂的薄冰，不堪一擊。

「冷經理，你污染的可是我們的土地，一個億的報價，已經是我們的底線了。」蓋地虎聲音粗獷，話間帶著一股子秋風掃落葉的凌厲。

冷紫凝冷哼一聲，沒有退後半步，面對這個軟硬不吃的滾刀肉，一向不喜歡以身份示人的她，開口道：「蓋先生還不知道我的身份吧。」

「知道，知道，冷大小姐的名字如雷貫耳。」蓋地虎並沒有點透，甚至是藐視著冷紫凝，他是聰明人，不想給身後的人造成太大的壓力。

「老虎，跟他們囉嗦個毛。」蓋地虎身後的方大狼惡狠狠道，一雙藍色的眸子色瞇瞇的從冷紫凝的胸部飄過，不由得吞嚥一口吐沫，之後，他的眼光更是被她的兩條長腿鎖定……

「就是，不給錢，就砸了這裡。」

「砸了。」

「砸。」

玉彩動力外，一輛普通的大眾POLO車裡，一身職業裝的夏雨和夏羽分別坐在駕駛位置和副駕駛位置，她們通過車半車的車窗，將裡面的聲音聽得清清楚楚。

本來，姐妹兩個人是來現場考察的，恰巧，她們碰到了蓋地虎等人。

「姐，咱們還是走吧。」夏羽意興闌珊，隨意道，「這樣一個連最基本安全問題都無法保證的公司，不值得咱們投資。」

「任何事物，要成長壯大，都有著艱難困苦的過程。」夏雨喃喃的說著，「接下來，看看他們如何解決這幫匪民。」

「就裡面這幫人，可能嗎？」夏羽嗤笑一聲，不以為然道。

「當土匪遇到了流氓，或許會有一場好戲。」透過後視境，在一輛老舊的摩托車上，夏雨隱約看到了一抹熟悉的影子，越來越近中，這個影子的嘴角越發的浮出出一抹淡然的笑容。

很淺，卻足夠玩味；很短，卻足夠觸目驚心。

【234】蓋地虎

「姐，這個流氓來了。」夏羽透過後視鏡，看到一閃即逝的秦征正坐在一輛摩托車上，衝進了玉彩動力的大院。

「想下去看看嗎？」夏雨嘴角輕揚，已然打開車門，一條腿已經邁出去。

「誰看他。」夏羽翻了個白眼，緊接著又是討好的笑容，道，「不過我還是要陪姐姐一起看戲的。」

說話間，兩個人下了白色的POLO車，邁著從容的步伐進了玉彩動力。

向南一直站在人群外，焦急的等待著秦征的到來，由於雙方的矛盾已經激化到不可調解的程度，如若不是他手下的人擋成一道人牆保護著冷紫凝，後水村的四土匪已經辣手摧花了，所以，作為冷紫凝的司機，也是秦征的小弟，向南現在最急切見到的人就是秦征，當他看到一輛老舊的掉漆摩托車衝進來的時候，頓時，感覺眼前一亮，像是找到了組織，一顆緊張的心總算是趨於平靜了。

等摩托車停下，向南三步並兩步來到秦征的身前，道：「秦少，趕緊看看吧。」

隨著兩個人說話間，劉大概支好摩托車，看到這人山人海的架式，不禁搖了搖頭，在他看來，玉彩動力的人不夠團結，就算後水村的四大天王再厲害，最終是雙拳難敵四手，如今，竟然被四個人咄咄相逼，實在可笑，不由得，他把目光投向了一旁沉默不語的秦征，面對四大天王，在水村的懷柔政策肯定不管用，他倒是好奇眼前這個小子能有什麼驚人之舉。

隨後跟進來的夏家姐妹也看著一動不動的秦征，很顯然，他是最後的屏障。

「姐，他能有什麼辦法？」夏羽不屑的問道。

「他是領導。」夏雨若有深意的說著，目光卻沒有從秦征的身上移開。

秦征沒有感覺到夏家三姐妹的存在，只是聽著後水村四大天王越來越囂張的聲音，問向南，道：「這裡的人沒有問題吧？」

「暫時沒有。」向南肯定的說著，開玩笑了，雖然他不會主動動手，但是也不會像水無賴那樣被人打傷住院。

秦征點點頭，悶聲不響的站以了摩擦車上，一覽眾山小，將現場的情勢看了得清清楚楚。

眼下，後水村在四大天王的帶領下，只有五十三人，而周圍卻圍繞著五六百人，這種情況下，讓一個女流之輩頂在最前面，頓時讓他心生怒氣，不過，這神棍嘴角勾勒出一抹桀驁的弧度，陰冷的盯著場面上的事情，看著愈發囂張的四大天王，他卻沒有要介入其中的意思。

「秦少，趕快出主意啊。」眼看著衝突越來越大，四大天王越來越肆無忌憚，向南不禁焦急的問。

秦征掏出三根煙，分別給了向南和劉大概一根，然後自己點上一根，輕輕的抽了一口，然後輕快道：「鬧吧，鬧吧，衝動是魔鬼。」

劉大概狐疑的盯著秦征，不知道這個神棍肚子裡冒的什麼壞水。

向南卻是急了，道：「秦少，他們可能會傷害冷經理。」

「是嗎？」秦征抽著煙，愈發的冷靜，命令向南道，「讓你手下的人和他們起衝突，記得，要他們先動手。」

「啥意思？」向南一怔，難道要來硬的嗎。

秦征一巴掌拍到了向南的腦門上，瞪了他一眼，道：「舒坦日子過多了，自己的本職工作都給忘記了？」

向南嘿嘿的一咧嘴角，擔憂道：「秦少，不會出什麼差錯吧。」

「放心去辦。」秦征拍了拍向南的肩膀，安撫著他。

向南再次擠入人群，將秦征的意思傳給了他手下的二百人，這二百人都是水無賴信得過的手下，也都是跟著水無賴出生入死的，更是親眼見證著水無賴被打進醫院，現在，向南讓他們挑起事端，激化矛盾，然後讓他們主動出手，這不是他們的拿手好戲嗎，現在的矛盾已經徹底激化，不就是個打個架嗎，容易。

於是乎，在向南的授益下，雙方的肢體語言明顯加多，互相推搡間，數名玉彩動力的安保人員被蓋地虎和方大狼推倒在地。

這些人那叫一個聰明，一經倒地，抱著大腿或者胳膊就喊：「斷了，斷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種聲音明顯加多，逐漸形成一片。

劉大概人老成精，頓時明白了秦征的想法兒，出於善意，他提醒道：「水村的四大天王可不怕武力。」

秦征咧嘴一笑，道：「惡狗還得惡人收拾。」

遠處的夏家姐妹也將裡面的情況看個清清楚楚，夏羽不滿道：「都是一幫大老爺們，被人推一下就會斷胳膊斷腿嗎，騙鬼呢。」

夏羽的不滿溢於言表，夏雨卻在思考，淡淡道：「或許，這只是一個開始。」

「我看他就是欺軟怕硬。」夏羽不客氣道。

夏雨道：「好戲快要開始了。」

正如夏雨所說，好戲就要開始了，隨著眾人的倒下，站在冷紫凝面前的人數正在不斷減少，二熊穿過眾人，陰森森的朝著冷紫凝笑著，口中散發出來的腐臭氣味讓人作嘔，在他的眼中，沒有憐香惜玉的意思，一巴掌就要扇向冷紫凝的臉。

慌張之間，穿著高根鞋的冷紫凝倒退一步，卻無意中踩到了一個人的腿上，瞬間，她失去了平衡，沒有任何意外，她跌倒在地上。

看到眼前的一幕，秦征的嘴角露出一抹冷笑，讓向南在前面開道，他跟在後面穿過人群，來到冷紫凝的面前，對身材高大的二熊道：「你叫什麼名字？」

「俺叫二熊。」下意識的，對於這個出頭鳥，二熊在稍微一怔之後，悶聲悶氣的開口了。

「剛才你哪只手打的人？」秦征繼續問道。

二熊左右手看了看，伸出右手，憨厚道：「右手。」

這時，秦征轉頭看向憤怒的向南，命令道：「把他的右手廢了。」

秦征的話一出口，對於混亂的現場如同一聲鐘鳴，嗡嗡的進入眾人的耳朵裡，直逼心間。

看到秦征進來之後，玉彩動力的人平靜的一聲不發。

當聽到秦征的話後，後水村的人們才發現這裡面多了一個陌生的年輕人，而且聽其說話，十分囂張，還要斷二熊的右手，也不看看他那個小身板兒，二熊一巴掌能給打穿了，不由自主的，後水村的村民暴發出轟鳴的笑容，此起彼伏的，均感覺這是一件十分搞笑的事情。

面對著後水村的嘲諷，秦征渾然不在意，看著怔怔的向南，道：「你愣著幹什麼？」

「真打？」向南重複的的問道，臨了，還補充了一句，道，「沒有傢伙事啊？」

秦征翻了個白眼，道：「你手下二百人呢，都是吃乾飯的？」

「秦少出個主意。」向南還真不知道要將對方的手廢到什麼程度。

「一個人一腳。」秦征平靜的說著。

向南：「……」

秦征的聲音不大，卻如同夜空中的槍聲一樣，清晰的傳進每個人的耳朵裡。

蓋地虎和方大狼也聽得清清楚楚，蓋地虎打量著秦征，沒有發現有特別之外，一沒匪氣，二沒貴氣的，就是一個小流氓形象，居然還想要廢二熊的一隻手，果真是老太太上吊，活得不耐煩了，不由得，他和方大狼一樣，哼哼兩聲，等著看戲。

「誰要廢俺兄弟一隻手？」這時，大熊左右搖擺著，來到二熊的身邊，居高臨下的瞪著秦征。

秦征沒有理會體壯如熊的大熊二熊，反而淡淡的撇了身邊的向南一眼。

向南打個激靈，頓時罵娘道：「媽……逼的，都忤著幹什麼，廢掉他的右手。」

說完，向南拉著秦征，同時對冷紫凝道：「嫂子，秦少，這裡交給我來處理。」

冷紫凝和秦征對視一眼，輕輕的出了口氣，然後等著秦征說話。

秦征咧了咧嘴角，拍了拍向南的肩膀，道：「我看好你。」

向南嘴角一咧，肯定道：「我不會讓秦少失望的。」

隨著秦征和冷紫凝的離開，向南面無表情的看著現場的後水村的人，同時道：「給臉不要臉的東西，誰在再敢亂動，我斷他的手。」

蓋地虎和方大狼一愣，這個小子前後的態度轉變的太快。

不過，向南沒有給他們反應的機會，直接讓手下人動手了，二百人，齊齊的將大熊二熊包圍了。

看著眼前的一幕，夏羽詫異的盯著現場，吞嚥口吐沫，道：「這是草菅人命。」

夏雨委婉道：「也可以叫殺雞猴。」

歎息一聲，隨後，夏羽反倒是興奮道：「就怕是火上澆油。」

夏雨點點頭，認同了妹妹的說法兒，道：「關門打狗罷了。」

「姐，這個流氓的處事手段是不是過激了？」三五分鐘的時間，四大天王和後水村的五十餘村民已經和向南的人戰在一起，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夏羽不禁擔憂道，畢竟，他們此行的目的就是考察投資。

「你說呢？」這一次，夏雨沒有正面回答夏羽的話，反而淡淡的反問了一句，嘴角掛著的滿是玩味。

夏羽想了想，不太確定道：「快刀斬亂麻？」

「這裡的形勢十分複雜，來這之前，咱們也掌握了相關的資料，從長遠來看，這個工業基地對於新鎮的發展是至關重要的，甚至會讓這裡成為一個新的經濟中心，一舉將齊水城的發展重點和建設重點轉移於此，可以說，是一件利國利民的大好事，可是，既然有利，就伴隨著一些人的利慾，他們會想辦法從中謀取私利，而且這種人還不在少數，如果讓這些人得逞了，這個基地計劃就會腰折。」夏羽緩緩的說著，心中暗自佩服秦征的殺伐果斷。

「道理是這樣。」夏羽也認同的點頭，但是，她還是不以為然，道，「這只是下流手段，真要激起這裡的反抗情緒，基地同樣會腰折，同時，他在這裡打人了，按照法律來講，已經讓他吃不了兜著走了……」

「法律？」聽到夏羽的話，夏雨情不自禁的笑了，道，「他巴不得走法律的程序呢，只是這怕人不敢走罷了。」

「姐的意思是說，他們會啞巴吃黃連？」夏羽古怪道。

「那要看他們聰明不聰明了。」說完，夏雨繼續看著局勢的發展，因為有了秦征的命令，向南也不再留手，而他手下的人更加夾雜著報仇的念頭，下手極狠。

後水村的村民或許驍勇，但是，好漢架不住狼多，況且，在先天正氣上，他們又輸於向南等人，在氣勢上，就輸了一籌，在人數上又輸了四籌，可謂天時和地利，他們都不佔據優勢，被向等人收拾，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只是，向南等人的變化讓蓋地虎和方大狼摸不著頭腦，他們已經不是第一次到玉彩動力了，前幾次，他們莫不是軟語相向，想用正常的渠道解決問題，這也在某種程度上助長了他們的囂張氣焰，所以，這次再到玉彩動力的時候，兩個人根本就沒有將這裡的放在眼裡。

可是，事情發展的很順利的時候，一個文弱年輕人的到來讓本該威風的他們轉瞬間處在了弱勢地位，不……是挨打地位。

蓋地虎和方大狼確實有幾手真功夫，可是，真動起手來，他們才駭然發現，二百號人中，至少有一半人練過，那他們之前的軟弱……

蓋地虎和方大狼想不明白，但是，這並不妨礙他們兵敗之後被向南反綁了。

最後，兩個人被扔到了秦征的辦公室裡。

「秦少，這兩個人怎麼處理？」向南滿頭大漢，鼻青臉腫，也挨了不少陰招。

秦征滿意的點點頭，從開始到現在，只用了不到半個小時，這個效率對於向南來說意味著他已經出全力了，「你先去處理傷勢吧。」

「不用，我看著這兩個雜種。」向南主動道。

說完，他就站在辦公室的門口，替秦征把門了。

「他們跟你要多少錢？」秦征看了眼面色冰冷的冷紫凝，明知顧問道。

冷紫凝白了秦征一眼，還是張口道：「第一次要五千萬，第二次就七千萬，第三次就一個億了。」

「哦，他把你當成冤大頭了。」秦征咧了咧嘴角，然後看了眼躺在地上的蓋地虎和方大狼，玩味道，「你們兩個人看她傻嗎？」

方大狼哼哼兩聲，毫不畏懼的迎上秦征和藹的目光，威脅道：「你這樣是犯法，最好放了我們。」

「你們看她傻嗎？」這時，秦征的目光又迎向了蓋地虎。

同樣鼻青臉腫的蓋地虎輕輕的皺了皺眉頭，如實道：「不傻，很美。」

「說得好。」秦征鼓掌，然後對向南道，「把方大狼掌嘴五十。」

「啪啪……」經理辦公室裡，響起有節奏的掌嘴聲，這一通胖揍，累得向南氣喘吁吁。

倒是方大狼悶聲不吭，一張嘴變得紫脹了，也沒有發出哪怕一丁點的聲音。

秦征豎起大拇指，讚歎道：「是條好吧，很難忍嗎。」說完，他又點點頭，對向南道，「咱們這裡的廚房有辣椒吧？」

「有，找辣椒幹什麼？」向南詫異道。

「找辣椒和鹽，再弄兩大桶水來。」說完，秦征便不再理會向南。

聽到秦征的話，蓋地虎一陣頭大，他主動示軟，道：「成王敗寇，你用不著對我們上刑。」

「不不。」秦征搖頭拒絕了蓋地虎的說法兒，他道，「我是個文明人，我跟你們講道理的。」

「說吧。」蓋地虎知道自己碰上狠角色了，只得用拖延的計策，只要時間一到，他沒有回到後水村，他家的婆娘就會報警，到時候，哼哼……

「我來問你們幾個問題，希望你們能如實回答。」秦征覺得蓋地虎是個聰明人，說話的目標也就轉移到了他的身上。

蓋地虎輕輕的挪動幾下，找了一個比較舒服的姿勢躺在地上，道：「說吧。」

「第一個問題，我在這裡建工業基地，對後水村不好吧，還是我給你們的補償款，你們沒有拿到手？」秦征淡淡的說著，表情很認真。

「原來你就是秦征，有眼不識泰山。」聽到秦征的名字之後，蓋地虎再次打量了秦征，然後道，「沒錯，你建工業基地，對於後水村乃至整個新鎮，都有巨大的推進作用，可是，這和我們個人有什麼關係？」

雖然是混話，但是，從蓋地虎的嘴裡說出來，也代表著一些人的想法。

至少秦征可以肯定，有這種想法的人不止蓋地虎一人，也絕對不止後水村這樣一個村，畢竟，像水村這樣，凝聚力超強的村子在整個新鎮也只有一個罷了。

「第二個問題，你來鬧事，就不怕警察嗎？」

「警察？」蓋地虎嗤笑一聲，道，「你不用拿警察來嚇我，山高皇帝遠，法不責眾，你明白嗎？」

「第三個問題，你怎麼看待我的？」秦征笑瞇瞇的盯著蓋地虎。

這個問題確實有深度，蓋地虎陰冷的盯著秦征，只用一句簡短的語句概括了秦征，道：「我想到了所有環節，但是，你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235】雷霆手段

蓋地虎說的沒錯，在新鎮這片土地上，他們佔盡天時、地利和人和，沒有人敢輕挫其鋒，這一點上，從水無賴被打傷就可以看出，另外，作為商人，一向都是和氣生財，也沒有哪個商人願意成天鬧事，所以，蓋地虎三番五次的予取予求，而且次次都能夠成功，於是，他就將成功的案例複製到玉彩動力的身上。

前半段，像是其他開發商一樣，玉彩動力的領導人也想通過談判的方式解決問題，這讓他看到了勝利的希望，於是，就藉機再次向玉彩動力施加，而且這種效果出奇的好，讓他覺得玉彩動力就是砧板上的肥肉，任他宰割了，事情也正像他想的一樣發展著。

可是，正當他要成功的時候，秦征的到來讓一切都變了味道，一向任人宰割的羔羊搖身一變成了下山的猛虎，而且絲毫不顧忌獵人的槍口，三下五除二，就將他收拾服帖了。

所以說，玉彩動力最大的變數是秦征，對後水村來說，最大的不安因素同樣是橫空出世的秦征。

秦征哼哼兩聲，他明白一個道理，惡狗還要惡法制，像是蓋地虎這種滾刀肉，不把他打怕了，他就得打人，「現在給你兩個選擇。」說到這裡，秦征輕輕一頓，略微思索道，「第一個選擇，你們後水村像其他村子一樣跟我們合作，條件還是原來那樣；第二條，你可以繼續抵抗，我也可以繼續揍你。」

「像其他村子一樣合作？」蓋地虎嗤笑一聲，直言道，「你不要蒙我了，新鎮幾乎沒有村子願意順順當當的跟你們合作，遠的不說，就說後水村前面的水村，劉大精明願意跟你們合作？」

「我們已經簽了合作意向了。」秦征自然而然道，「而且相處的很愉快。」

「可能嗎？」蓋地虎咧了咧嘴角，渾然不在意，要說在新鎮，他最怕的是誰，一不是鎮政府，二不是警察局，要說他最怕的人就是這個劉大精明，作為水村的書記，只要他一聲號令，整個水村的人就會不要命的往前撲，完全是鋼板一塊，這種團結程度，讓他羨慕的同時又頗為嫉妒，但是，他知道劉大概的另一大優點就是精明，所以，在後水村，人們稱乎劉大概都叫劉大精明，原因無他，蓋地虎多次在劉大概的手下吃虧了，而且都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數次的明爭暗鬥都以失敗告終，蓋地虎明白這是一個人老成精的人物，不見兔子斷然不會撒鷹的，在某種程度上，他也是後水村動向的一個風向標。

如今，秦征說劉大概已經同意合作了，對於利益一向斤斤計較的劉大概，為了全村人民會豁出去的老男人，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放過這個獅子大開口的機會的。

「這和你沒有關係，現在你只需要做出選擇。」秦征篤定的俯視著躺在地上的蓋地虎，什麼匪氣凌然，也只不過是困獸猶斗罷了。

「放了我們，不然警察來了，對你們影響不好。」如今，他為刀俎，我為魚肉，蓋地虎說話還是很有技巧的，軟中帶硬，進退有度。

這時，秦征沉默了，掏出一根煙，叼在嘴裡並沒有點上的意思，大約過了兩分鐘，這神棍才無奈的攤了攤手，然後歎了口氣，誠然道：「既然你們有救兵，那就等救兵來好了。」

秦征回答淡然無味，聽在蓋地虎的耳朵裡端有著姜太公釣魚的意思，人家這分明是沒有將他的威脅看在眼裡，甚至沒有將整個新鎮看在眼裡，他到底有幾分能量，他是踢在了鐵板上嗎。[TXT小說下載：www.uu158.com]

雖然想不明白，但是，聰明的蓋地虎並沒有多言多語，任由半邊身子麻木了，也沒有翻動半下，心裡卻愈發的惱怒，都是眼前這個小子壞事。

要說，蓋地虎之所以有恃無恐，也和他家裡的婆娘有關，作為後水村的婦女主任，黃翠花有一個水筒腰，整個人看起來極為壯實，乍一看，倒像是一個小一號的爺們，但是，就是這樣一個長髮女人，卻是整個後水村的真正靈魂，在村裡的號召力甚至超過了蓋地虎，到時間後，她發現蓋地虎還沒有回來，當即聯繫了她當派出所所長的哥哥以及村裡的婦女們。

於是乎，沒有任何意外，後水村村民以及派出所的幹警，兵分兩種殺向玉彩動力。

說話間，也只用了半個多小時而已。

一幫老娘們方進玉彩動力的大門，就聞到了一股讓人作嘔的血腥味，頂的她們胃裡翻騰，幾欲作嘔，再一看前方，還未打掃的血跡散落在地上，觸目驚心，五十多老娘們再聯想到他們的漢子來這裡鬧事，這血不會是他們身上流出來的吧，於是，包括黃翠花在內，五十三個人齊齊的豎在玉彩動力的大院裡，愣過之後，暴發出驚天動力的哭喊聲。

一時間，整個玉彩動力的院裡鬼哭狼嚎，撕心裂肺，端是哭的傷心欲絕，他們的天塌了。

事實上，這幫老娘們的擔心是正常的，如果家裡的勞動力殘了，死了，這個家庭也注定會破碎，對他們來說一個晴天霹靂，所以，當他們聽到嗚嗚的帶著陰沉低鳴的警報器時，發花的眼睛頓時變得明亮，瘋一樣的撲向開進玉彩動力外的兩輛警車。

走在最前面的是黃翠花，乍一看到一名人高馬大的中年制服警察時，像是找到了組織一樣，急忙上前兩步，拉住這個人的手，委屈道：「哥，地虎被人打死了……」

「大狼也被人打死了。」

「還有大熊，二熊……」

……

一幫大老娘們哭泣著，淒淒慘慘，慘慘淒淒，一個個都像深閨怨婦一樣盯著黃琪天，等著他給她們做主。

黃琪天十分平靜，鎮靜的掃視了在場的所有人之後，然後才看向院子裡的血跡，看到這片血跡的時候，他不禁輕輕的皺了皺眉頭，道：「你確定地虎死了？」

「哥，你看那血，那麼多，他們人多勢重，地虎怎麼可能……」越說，黃翠花的聲音越低，越說，黃翠花越憂怨，最後，她嚎啕大哭，道，「哥，地虎死了，你可得為我做主啊，得為我做主……」

黃琪天陰沉著臉，來之前，他調查了玉彩動力的背景，發現這只是一處普通的工廠，還是玉彩集團拋出來的瀕臨倒閉的工廠，所以，他並沒有將這間工廠看在眼裡，但是，他又不是一個傻子，知道這裡的基地建設是上面支持的，他也不敢輕易對這裡的一草一木進行損壞，可是，如今不同了，這裡見血了，很可能發生了刑事案件，最重要的是，這裡還有可能發生人命案件，那他插手，就順理成章了，在他心裡已經生出了主意，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後水村的人吃了虧。

打定主意，他再次開口問：「你們確定，這裡死人了嗎？」

「是的。」一幫大老娘們幾乎是下意識的點頭答應了。

黃琪天又哪裡知道，這幫老娘們是擔憂家裡的男人，怕出了意外，俗話說，心急則亂，她們也就顧不得事實的真實性，本能的往大裡說。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黃琪天對傷心欲絕的黃翠花道：「你在這裡等我。」

「哥，你要替我報仇。」黃翠花戀戀不捨道。

「胡鬧。」黃琪天喝罵一聲，道，「我這是在秉公執法。」

說完，不理會呆滯的黃翠花，黃琪天帶著九位警察直奔玉彩動力的管理辦公室。

當他們找到經理辦公室的時候，黃琪天敲了敲門，發現門是虛著的，隨後，他打開門，看到辦公室裡正坐著一男一女，而且看兩個人如同觸電般分開的手，剛才明明有曖昧動作，看到冷紫凝紅潤的面龐，他更加確信，這是一對狗男女了，他掃視了整個辦公室，發現只有這一男一女之後，他便咳嗽兩聲，清了清嗓子，道：「誰是這裡的領導？」

「我是。」這時，冷紫凝緩緩的站起來，道，「您有什麼事情嗎？」

「派出所接到報案，有人在這裡打架鬥毆。」黃琪天擲地有聲道，目光炯炯的盯著冷紫凝，最終，多數的目光還是轉移到了她的一雙長腿上。

「對，是有一起衝突案件。」冷紫凝點頭認同了黃琪天的說法兒，解釋道，「好像是後水村的居民。」

「他們人呢？」黃琪天問。

「他們動手打了我們的人，萬般無之下，我們的人就動手……」

聽著冷紫凝的話，黃琪天打斷之後補充道：「你們的人就動手了，甚至傷了人命？」

進了辦公室，作為老手的他，黃琪天分明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道，難道說這裡真的出人命了嗎。

這時，冷紫凝稍微沉默了，偷偷的看了秦征一眼，示意他趕緊解釋。

秦征慢慢的站起來，掏出兩根煙，說著就要遞給黃琪天一根，道：「抽煙，抽煙……」

「我不抽。」黃琪天擋住了秦征的手，嚴辭道，「你們能給我解釋一下嗎。」

「這個……」秦征略微猶豫，吞吞吐吐道，「警官，這不怨我們，是後水村的人先動手的，然後我們是自衛反擊，只是不曾想，不曾想，出現了……」

看這個年輕人吱吱唔唔的模樣，以黃琪天老道的經驗來看，分明就是出現防衛過當傷人的情況，或者根本就是殺人的情況，心中也就愈發的確定了黃翠花的說法兒，這裡殺人了。

「你們是不是殺人了？」黃琪天肯定的說道。

秦征嚇得打個激靈，目光變得閃爍，吱吱唔唔道：「我們不是有意的，真的，你要相信我們。」

聽到秦征間接承認了這裡殺人了，黃琪天當即嚴酷道：「你們誰是這裡的負責人？」

「我不是。」說著，秦征後退了一步。

黃琪天鄙夷的撇了一眼秦征，然後看向表情冷冷的冷紫凝，道：「你是這裡的負責人？」

「我跟你們走。」說著，冷紫凝配合的往辦公室走去。

「所長，要不要……」一名幹警拿出手銬，不知道要不要按照正常情況來。

黃琪天看著冷紫凝漫妙的後背，略微思考，覺得她是玉彩動力的領導人，做人還是留有一線天為妙，沉默不語的他輕輕的搖了搖頭，卻發佈了另一個命令，道：「找出屍體。」

另外九名警察拋除一名看守冷紫凝的人，其他八人各自分開，在玉彩動力尋找著屍體。

只是，結果讓他們感覺到意外，在這裡沒有找到一具屍體，而院子裡哭得撕心裂肺的女人們分明是在說，這裡的人殺了他們的丈夫。

冷紫凝被帶走了，向南手下的人也被帶走六十多人。

「秦少，他們帶走了冷經理。」坐在辦公室裡，向南擔憂的說道。

「想知道為什麼嗎？」秦征訕訕的笑了笑，然後對擔憂的向南道，「把蓋地虎、方大狼那些人叫人，我教你一出真正的借刀殺人。」

秦征的話說到這裡，向南真正的感覺到他與秦征的差別，他信奉武力，而秦征卻是輕描淡寫的智取，從境界上就無法抗衡，一掃心中陰霾，他輕快的帶著人去提被扔進廢棄倉庫裡的蓋地虎和方大狼等人。

其實，早在黃琪道來玉彩動力之前，秦征和冷紫凝已經商量了，非常之事，要用非常手段，基地建設之事已經刻不容緩，兩個人一致同意這一次要借助冷雲天的能量以快刀斬亂麻的方式，快速而有效的鎮壓這些拖社會主義後腿的落後份子。

其中，也包括這些人背後的保護散，也要一網打盡。

這些話，秦征和冷紫凝是當著蓋地虎和方大狼的面說的，當兩個人聽到人家真正的實力的時候，暗罵自己愚蠢，蚍蜉撼樹，螳臂當車，簡直就是不自量力嗎，甚至說，他們已經萬分的後悔與秦征做對。

只是，令他們感覺到意外的是，秦征並不給他們認錯的機會，直接命人把他們扔到了廢棄的倉庫裡。

等他們再次出現在冷紫凝的辦公室裡的時候，秦征讓向南給他們鬆綁了，道：「好了，你們可以回去了。」

聽到這句話，蓋地虎和方大狼沒有動哪怕一個後腿跟的距離，兩個人心頭沉重的站在辦公室裡，最終開口的是蓋地虎，他張了張嘴，艱難道：「秦少，是我們錯了，是我們不對……」

「嗚，對……是我們的不對，我們不該……嗚……來玉彩動力。」方大狼也應和著，他知道一旦秦征真的發怒，對他們將是毀滅性的打擊。

秦征輕輕的搖了搖頭，認真道：「你們沒有錯，是玉彩動力的錯，既然已經污染了後水村的環境，我們就要做出賠償。」

「賠償我們不要了。」再三猶豫之後，蓋地虎還是覺得息事寧人為妙。

「不不。」秦征搖了搖頭，道，「我這個人一碼是一碼的，該給的還是要給的。」

蓋地虎一聽，人家這是擺明了不想和解，既然沒有勾通的餘地，也看了一旁緊張的方大狼一眼，道：「走。」

方大狼欲言又止，跟在蓋地虎的身後，出了總經理辦公室。

當兩個人出現在玉彩動力的大院時，看到的是一幫喜極而泣的大老娘們，一個個的撲進自己男人的懷裡，也不避及別人的眼神，與平時那種做作的矜持大為相返。

黃翠花看到自己的男人，邁開步子，跑到蓋地虎的身前，興奮的撲到他的懷裡，高興道：「地虎，你沒死，你沒死，我還以為你死了呢。」

「我死了？」蓋地虎本能的皺了皺眉頭，輕聲道，「你憑什麼說我死了？」

「這裡流了那麼多的血……」黃翠花指了指玉彩動力的院子。

看到那攤黑血，蓋地虎的心一沉，道：「你跟大舅子說，我死了？」

「對。」黃翠花擔心道，轉而又陰狠道，「我讓他們敢對你下手，這裡的領導人已經被我哥帶走了。」

「你……」蓋地虎胸中憋了口氣，萬分的抑鬱，怕什麼來什麼，這一次，他們真的騎虎難下了，一時間，他也想不到什麼解決問題的辦公。

黃翠花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得意洋洋道：「放心吧，這件事情由我哥來處理，萬無一失。」

蓋地虎怒極，驀然抬手，一巴掌扇到了黃翠花的臉上，發出「啪」的一聲，似乎這一下還不解恨，他又回抽一巴掌。

頓時，在場的所有人都蒙了，怔怔的盯著蓋地虎和黃翠花。

後水村的人都知道，蓋地虎雖然並不懼內，但是黃翠花在蓋家的地位極高，碰到棘手的事情，蓋地虎都會尋問黃翠花的意見，雖然黃翠花長相一般，可是，蓋地虎卻也是視之為珍寶，對她極為尊重，如今，他竟然當著眾人的面，狂扇他的老婆，這讓後水村的人摸不著頭腦。

方大狼的老婆本能的想要上前勸解，卻被方大狼一把拉住，並且低聲的嗚嗚道：「你要想一起死，就上去。」

方大狼的老婆打個激靈，驚恐的看著從不苟言笑的方大狼，這時候，她才從方大狼的眸子裡第一次看到了驚恐的情緒。

真的是第一次。

【236】新鎮長

「怎麼了？」方大狼的老婆茫然的盯著目光閃爍不定的方大狼，她從方大狼的聲音中感覺到了恐懼，一種與生俱來的畏懼感覺。

「一幫蠢貨。」方大狼沒有正面回答婆娘的話，冷哼一聲，又歎了口氣，秦征的話他聽得明明白白，蓋地虎不是自作聰明讓家裡人報警了嗎，而且人家就料定了他們會做出出格的事情，將計就計的另設陷阱，坐等著他們往裡跳，甚至，他一度懷疑秦徵調查過蓋地虎，可是，從他匆忙的舉動來看，又不像，這讓他感覺秦征愈發的神秘，甚至帶著一絲迷幻的色彩。

方大狼的老婆被方大狼喝止了，靜靜的看著怒極而靜的蓋地虎，她知道事情嚴重了，完全不受後水村四大天王的控制了，特別是大熊和二熊還被人家打傷了，也如同蔫了的茄子一樣，精神不震，不由得，讓她感覺整個玉彩動力泛著陰森森的鬼氣，嚇得她打個激靈，當她抬頭看天的時候，又分明看到了燦爛的陽光。

蓋地虎頭大無比，這一次不僅是他栽了，恐怕他的大舅子黃琪天也再所難免，心中鬱悶之極，又不能再度動手，看著冤枉的黃翠花，他無奈道：「你害死我了。」

「我怎麼害你了？」黃翠花壓制著心中的怒氣，質問道。

「回家說。」說完，蓋地虎不理會怒極而笑的黃翠花，轉頭看著後水村的村民們，道，「散了散了，都回去吧。」

聽著蓋地虎的話，後水村的村民們都感覺一向銳氣十足的蓋地虎，如今意氣全失，像是鬥敗的公雞一樣，不過，他們並沒有佯裝關心的尋問事情的經過，默默的轉身離開了玉彩動力。

看著離開的後水村居們，坐在POLO車裡的夏羽意猶未盡道：「這就完了？」

「當然不是。」夏雨緩緩的說著，解釋道，「按照他的行事作風，肯定還有後招。」

「咱們接著看戲。」夏羽嘴角一勾，她發現自己愈發的看不懂這個流氓了。

夏雨啟動了POLO車子，調頭離開了玉彩動力，一邊開車，她一邊道：「接下來肯定更加精彩。」

沒錯，接下來事情就俗套話了，秦征並沒有在玉彩動力休息多少時間，送走了劉大概之後，他就讓向南開車送他回了齊水城，甚至沒有回到冷家別墅，在接近五點的時候，他來到省府的大院外，門衛通報之後，他徑直的進了大院。

還沒有上樓，季長平就迎了下來，看到秦征之後，他臉上泛起一絲的笑容，道：「秦少找領導？」

「他在嗎？」秦征問了一句。

「剛開完一個會議，現在要下班了。」季長平平靜的說著。

秦征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還差三分鐘就五點了，這神棍點點頭，道：「我跟冷叔說幾句，說完就走。」

季長平沒有多嘴，引領著秦征進了冷雲天的辦公室。

辦公室裡，冷雲天疲憊的揉著太陽穴，甚至沒有多看一眼進來的秦征，疲憊道：「喝水自己倒。」

秦征咳嗽一聲，問道：「冷叔很累嗎？」

「上年紀了。」冷雲天感歎著，睜開眼睛，看著面無表情的秦征，道，「你又有什麼事情？」

「這次不是我的事情。」秦征奠定了說話的基調，看了一眼旁邊的季長平。

季長平微微一笑，然後自覺道：「有什麼需要叫我。」

秦征擺了擺手，直接道：「季秘書，你也在這裡聽聽吧，來評評理。」

季長平一愣，他當然知道秦征必有所圖謀，至少是敲邊鼓的事情，因為與冷雲天越來越熟的關係，他看了眼冷雲天，見其沒有反應之後，就站在原地，沒有出去。

等季長平作好聆聽的準備後，秦征直接開口，拋出平地悶雷，道：「紫凝被抓了。」

簡單的五個字，省長辦公室裡一瞬間陷入了死寂，甚至沒有三個人的呼吸聲。

季長平下額微收，目光從冷雲天眼部以下經過，分明感覺到了這位領導的怒氣，還是滔滔怒氣，嘴角是平的，股肉僵硬，正是他要暴發的前兆。

看完冷雲天，季長平再看秦征，這位秦大少混然無事，甚至嘴角還泛起一抹淡淡的，極容易忽略的笑容，但是，他沒有當成幸災樂禍，這也是秦征發怒的標誌。

沒錯，在季長平看來，冷雲天對冷紫凝的關心甚至超過了對他兒子，至於秦征，兩個人的曖昧關係，只要是明眼人都能看得明白。

眼下，齊水城最大的兩位巨頭匯聚一堂，齊齊發怒，齊水城的地好像要顫抖了，天彷彿也要暗了。

季長平突然覺得，接下來自己必將有重任。

「說說，怎麼個情況。」冷雲天的心跳加速，但是，他沒有失去冷靜，在壓抑住心中的怒火之後，他要搞清楚事情的來籠去脈。

這一次，秦征倒是如實的將事情說了一遍，甚至沒有添加一丁點水分的意思。

「新鎮，又是新鎮。」冷雲天意味深長的說著，前幾天剛剛把鎮長撤了，一個派出所的副所長還有所牽連，現在倒好，弄出個四大天王和派出所所長，真當這是綠林好漢、山大王的時代了，而且在冷紫凝報明身份之後，他竟然還敢抓人，且不說他是不是在秉公執法，最少，新鎮的這幫人是在藐視省長的權威。

季長平適時的開口道：「無法無天。」

簡單的四個字，恰到好處的讓冷雲天找到開口說話的台階，他稍微組織言語，道：「小征，你確定這件事情是真實的？」

秦征白眼一翻，道：「我以人格擔保。」

「這件事情……我不適合出面。」說到這裡，冷雲天看向站在一旁的季長平。

季長平抬頭挺胸，當即表明態度，道：「保證完成任務。」

秦征卻打斷兩個人的談話，甚至直接否定道：「這件事情必須由冷叔出面。」

秦征的這句話，讓冷雲天和季長平心裡犯滴咕，一個小小的新鎮，由季長平來解決，綽綽有餘，如果冷雲天親自出面，未免太給新鎮面子了。

不過，接下來的話，秦征就將基地建設遇到的困難給冷雲天說了說，同時，直接挑明了，除了民眾的貪多情緒，更多的是背後有人策劃，新鎮的關係盤根錯節，如果一把快刀斬斷。

「你什麼意思？」冷雲天靜靜的聽完，大體明白，除瞭解基地建設的規劃，就是新鎮領導班子的不作為，而他感覺秦征的這話分明就是說了一半嗎。

秦征看了一旁聆聽的季長平一眼，訕訕的開口道：「要不然，活動活動，讓季秘書去當個鎮黨委書記？」

聽到秦征這句話，季長平幽怨的看著秦征一眼，他堂堂的省長秘書，真要外放的話，至少弄個副市長當當，條件好的話，還可以弄個市長，這個秦大少可好，好不好的將他連降N久，當一個小小鎮書記，這不是把他往胡同裡趕嗎，走投無路了。

同樣是人，聽在冷雲天的耳朵裡，就別有一番意味了，閃念間，他仔細分析了秦征的這句話，覺得意義深遠，就目前來說，新鎮的領導班子都不是他的嫡系，甚至都談不上哪系，但是，以秦征的規劃來看，這是一個真正的「王國」級的建設，將來新鎮發展成華夏第一大鎮，並不是不可能的事情，這樣巨大的資本，對他和季長平來說，都是一個機會，如今，他已經視季長平為嫡繫了，顯然，秦征的這個提議也是在替他鋪路，由他在新鎮做陣，自己還怕有意外嗎？

省長辦公室裡平靜了三分鐘，冷雲天打破了沉默，道：「這件事情，可以操作。」

冷雲天竟然當面給出了承諾，這讓季長平頓時蒙了，他不解道：「領導，是我做的不夠好嗎？」

冷雲天搖了搖頭，安撫著委屈的季長平，道：「你始終要獨擋一面的，新鎮是一個機會。」

「我不懂。」季長平覺得這是下貶。

冷雲天卻解釋道：「我要的新鎮是華夏第一鎮，你有這個信心沒有？」

「華夏第一鎮？」聽到這個新名詞，季長平腦海裡再次一片空白，似乎，他真的當了這個所謂的鎮黨委書記，肩上的擔子很重啊。

「有信心沒有？」冷雲天也把新鎮看成自己的機會，所以，他容不得這裡有任何一點閃失。

「我努力，盡百分之二百的能力。」季長平表態道。

「我問你有沒有信心？」冷雲天重複道，其實，他對季長平的這個回答不滿了，這表明季長平不夠果斷，但是，他又真喜歡這個面面俱到的下屬，所以，他又給他一次機會。

「有。」這一次，季長平沒有錯失機會，擲地有聲道。

「咳咳……」看著這一對領導的對話，秦征十分突兀的打斷兩個人，道，「季書記啥時能夠上任？」

一個省長，一個書記，在一個辦公室裡，氣氛頓時變得尷尬。

冷雲天瞪了秦征一眼，絲毫沒有讓這神棍收斂，道：「這麼急？」

「工程進度。」秦征攤了攤手，無奈道，「我唱黑臉了，總要有人來唱白臉，這樣的好事兒，不能讓別人撿了便宜。」

冷雲天仔細一考慮，道：「五個工作日的時間。」

「紫凝得在派出所裡呆五天了。」秦征歎了口氣，幽怨的盯著冷雲天，改口道，「有可能是七天。」

冷雲天稍微沉默，道：「兩天時間。」

於是乎，在兩個人一言一語之間，未來第一鎮的鎮領導人就這樣誕生了。

當然，冷紫凝並非真要在派出所裡呆兩天或者五天，甚至，事情發生的當天，黃琪天就要把把她放掉，可是，讓他意外和抓狂的是，人家賴在派出所裡就是不走，向南的事情剛剛解決，如今又來了一個更大的大小姐，這些城裡人是怎麼了，喜歡蹲號子是不是，偏偏他又不敢來硬的，又是那個向南，這一次沒開什麼豪車，七八輛大卡車停在派出所外，車上站著滿滿的人，大有衝進派出所的勢頭。

而且，黃琪天一回到派出所，他老婆就打電話給他，明說了有人威脅她，如果他敢對冷紫凝亂動，滅他全家。

這時候，黃琪天將蓋地虎、方大狼等人罵了個遍，問候了他們十八輩的女性成員，但是，依然沒有辦法解決。

實在無奈之後，黃琪天只得打電話求助上級領導，百般認錯，可是，領導只是哼哼兩聲，道：「你禍闖大了，惹誰不好，你惹秦大少，抓誰不好，你抓冷雲天的侄女，知道冷天豪是誰嗎，知道冷家老爺子嗎，就算這些都不知道，但是，一定要知道比這些更難纏的秦征秦大少。」

「誰是秦征？」黃琪天還未見過秦征的面。

「擦……」黃琪天的領導徹底怒了，「你自求多福吧，竟然連秦征都不認識。」

事實上，兩天的時間，能做很多的事情，冷雲天能兩天搞定一個鎮長，也只是動動嘴皮子的事情，更多的時間是用來轉關係，倒是省府裡的人心裡各有所思，特別是姜方圓，在辦公室裡歎了口氣，道：「我怎麼就不認識秦征這樣的有為青年。」

冷紫凝被抓進派出所的問題，只是讓冷雲天意識到了新鎮的真正情況，直接造成秦征在那裡寸步難行，而季長平的下放，在外人看來也是一個倒霉差事，只有當事人知道，這可能是一個一飛沖天的機會，因為季長平的到來，冷雲天也就處在了幕後。

秦征再次踏足新鎮的土地，已經是兩天後的事情了，一經季長平坐穩了，他就來到鎮黨委書記的辦公室裡，在這裡，他竟然看到了新鎮派出所所長黃琪天。

黃琪天並不認識秦征，看到這個並沒有敲門就進入這個新銳領導辦公室的毛頭小子，他的第一感覺就是厭惡，第二感覺就是他身份非同一般，於是，就仔細的打量著秦征，這時候，他突然想起，這個秦征不就是玉彩動力的那個秦征嗎，他……媽……的蓋地虎，竟然沒有告訴他玉彩動力還有這號人物，反而誤導他將注意力全部放到了冷紫凝的身上。

「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秦征，秦大少……」季長平站起來向黃琪天介紹道。

「秦少……好。」三個字，竟然是脫節的，也確實難為黃琪天了。

秦征咧了咧嘴角，緩緩道：「黃所長，我們見過，對嗎？」

「見過。」看到秦征平靜到深邃的目光，黃琪天本能的閃躲了，低下頭。

「黃所長是來向我匯報工作的。」見兩個人一見面就有火藥味兒，季長平趕緊開口說話，他初來乍到，需要一個團隊，也需要一個打手，所以，既然這個黃琪天主動要求站隊，如果他的態度誠肯的話，他倒是會給個機會，眼下，就看秦征的態度了。

「黃所長，你會為季書記服務嗎？」秦征的這句話算是赤裸裸了，只要他點頭，以後就是季長平手裡兵，指到哪裡就得打到哪裡，不管對與錯。

「我……會的。」黃琪天從來沒有見過有誰這樣直接，這個秦征懂不懂規矩。

「秦少，紫凝的事情是個誤會。」得到了秦征的同意，季長平也給黃琪天一個台階，同時也賣他一份恩情，如果秦征不同意，他這個派出所長就得丟了烏紗冒。

「黃所長，當事人要如何處理？」秦征淡淡的問道。

「我已經調查清楚了。」黃琪天當即表態，誠惶誠恐道，「後水村的人聚眾鬧事，我一定嚴加處理。」

聽到這裡，秦征哼哼兩聲，道：「只是嚴加處理嗎？」

季長平聽出這是秦大少不滿啊，如果不殺雞儆猴，新鎮其他村民也個個效仿，基地的建設就得荒廢，這也是他要面對的問題，於是，既然秦征提出來了，他就加把火，凝重道：「對於這些社會不良份子，要按照嚴格的法律程序進行處理。」

聽到季長平的話，黃琪天注意到，這位新的書記分明是更加在意秦征的態度，甚至還有點唯命是叢的意思。

這一點，他確實感覺對了，季長平到新鎮前，專門向冷雲天請教為官一方的經驗，冷雲天只告訴他一句話：一切聽秦征的。

簡單的六個字，已經說明了基地建設的重要性。

「是是。」稍微愣住之後，黃琪天趕緊應承，得到了領導的肯定答覆，他知道自己算是跳出來了，可是，這就牽扯到蓋地虎的問題，以他所犯的事情，最少能夠讓他在監獄裡呆個三年，他可是他的妹夫。

仔細一想，他自己都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蓋地虎也是他咎由自取。

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了，黃琪天的歸順讓事情變得更容易處理，四大天王被抓，各個村的刺頭也被請到派出所裡談話，一翻轟轟烈烈的整風運動，很快就完畢了。

這也讓華語地產的員工們順利的復工了。

處理完這些事情，為了謝罪，黃琪天特意在鎮上擺了一桌，邀請鎮書記和秦征。

【237】夏家姐妹

新鎮只是一個經濟落後的小鎮，在齊水城這樣的大都市裡，這樣的一個鎮就像是後娘養的，吃不飽、穿不暖，拿出來還顯丟人的一個地方，總得來說，這裡就是一個營養不良的殘缺體，彷彿被世界遺忘了一樣。

黃琪天要擺一桌酒席請秦征和季長平，沒敢到齊水城裡，只是在鎮上的飯館裡擺了一桌。

至於菜餚嗎，都是當地的土特產，沒有五星大酒店的廚藝，倒是勝在純綠色，無污染。

就拿這土雞來說吧，是從當地老農家裡收為的，養了五六年的老雞了，平時就在家的附近吃點草，揀點糧食吃吃，絕對不存在著激素性飼料的問題，而且這種放養的雞吃起來特別鮮，至於魚和蔬菜都是自家水溏、菜地裡出的，也都是信得過食品。

只是，黃琪天在訂餐的時候，飯館老闆一聽說秦征這個名字，還稍微的怔了怔，再向他描述秦征模樣，得到他的確認之後，他是死活也不肯收錢，甚至連往常的記賬程序都省略了，而且他還豪爽的說，這一頓他請了，但是，名頭卻記在黃琪天的身上。

黃琪天弄明白了其中的經過，也是盛情難卻，也就順水推舟，自然而然讓飯館的老闆掏腰包。

當天，黃琪天心驚膽顫的邀請季長平和秦征來到飯館裡。

再次見到秦征之後，飯館老闆感激的看著秦征，甚至當著黃琪天的面，主動的摟住秦征，低聲道：「謝謝了。」

「你老婆回來了？」沒有迴避任何人，秦征看著神情輕鬆的飯館老闆。

飯館老闆不由得看了看把頭撇向一邊的黃琪天，心裡在想，這傢伙怎麼就老實了，雖然想不明白原因，但是，他能猜得到，應該是秦征的緣顧，他嘿嘿兩聲，道：「向我承認錯誤了，我沒理她，先晾她兩天再說。」

「秦少，怎麼回事？」下了班，季長平八卦的問道。

秦征哼哼兩聲，道：「你們這些當官的啊，沒一個好玩意，還不是男女那點事情？」說著，他又指著季長平，介紹道，「老闆，這位是新來的鎮黨委書記，他要是在鎮裡面養狗，咱們接著吃狗肉，要是惦記上你媳婦，咱們就吃人肉。」

秦征這樣一說，季長平明白了，這位飯館老闆的媳婦應該是在鎮政府上班，應該是被某位領導潛了或者本來就是狼狽為奸，不過，之前養狗的事情，他也聽說了，呵呵一笑，道：「我也想吃狗肉了，要不然養幾條？」

「哪能啊哪能。」飯館老闆抹了把汗，這位其貌不揚的人竟然是新任的鎮長，看他一身的書香氣息，能鎮得住新鎮彪悍的民風嗎，不過，他倒是沒有說出來，稍微沉默道，「書記，秦少，今天黃所局特意讓我準備了最好的菜……」

一旁的黃琪天提心吊膽的，生怕出現什麼差錯，秦征一個不滿讓他吃不了兜著走，見飯館老闆主動提了他的名字，心裡也就踏實許多。

在黃琪天的帶領下，一行三人到了二樓的包間裡。

三個人分賓落座之後，飯館老闆的上菜速度也很快。

「書記和秦少都嘗嘗，都是農家菜，土特產。」黃琪天熱情的執行著兩個人，不過，從他外強中乾的語中明顯能感覺出來，他底氣不足。

要說這桌菜，一沒品想，二沒味道，看起來其貌不揚的，但是，吃在嘴裡絕對能感覺到久違的鮮味，這是大自然的氣息。

這一頓飯，本就是黃琪天的謝罪宴，其間他頻頻敬酒，再三的表明態度，要跟著季長平幹一番大的事情出來。

「你真的有心上進？」季長平坐得四平八穩，目光炯炯的盯著帶著三分醉意的黃琪天。

「書記有需要，指向哪裡，打向哪裡。」黃琪天拍著胸脯保證道。

季長平滿意的點點頭，這也是他此行的目的，道：「很好，我不會虧待你的。」

黃琪天咧了咧嘴角，肯定道：「跟著書記，肯定有前途，別人給我數百萬，我也不會心動。」

季長平搖了搖頭，對於這種低級的馬屁，他沒有往心裡去，卻糾正了黃琪天的話，道：「你要聽我的沒錯，但是，也要聽秦少的，你知道他真實的身份嗎？」

話說到這裡，倒是秦征稍微一怔，他什麼身份，那可是堂堂的國家安全顧問，難道說季長平也知道他的身份嗎，他又是怎麼知道的，這個身份亮出來，不得嚇死黃琪天嗎。

「秦少肯定是個大人物。」黃琪天訕訕的笑了笑，喝進肚裡的酒水卻化成冷汗冒出體外，早就知道秦征的身份非同一般，但是要由季長平的嘴裡說出來，就極具震撼性了，畢竟，他可是聽過風言風語了，這位鎮長可是省長秘書，按理來說，如果不是這裡將有翻天覆地的變化，這位市長人選是不會到這片窮鄉僻壤中來的。

季長平想了想要怎麼介紹秦征才能引起黃琪天足夠的重視，思前想後，他還是覺得半真半假的說，更能突顯神秘感，於是，他清了清嗓子，道：「琪天啊，秦少可是能左右水省發展方向，決定咱倆命運的大人物。」

「秦少前途無量……」當即，黃琪天也想不出更好的詞彙，立即拍馬屁，反倒是本來暈乎乎的腦袋變得一片清明，能決定兩個人的命運，不就是生死嗎，看來人家之間與自己鬥，只是樂趣所為，並沒有把自己看在眼裡，想到這裡，他不禁輕輕的出了口氣，愈發的感覺自己提早謝罪並且站隊，是一個極為正確的決定，當然，他說完這句話，又大膽的補充了一句，道，「我一定盡職盡責保證新鎮的治安安全。」

事情發展的很順利，這一頓飯，季長平敲敲打打，唱完了白臉唱黑臉色，投桃報李的送給秦征一個人情人兒。

秦征也不客氣，全盤接收，並且列出幾個村莊的刺頭，要黃琪天從中協調，不要耽誤基地建設的進度。

黃琪天拍著胸脯保證，用不了一個星期的時間，所有的問題將不再是問題。

三個人酒足飯飽之後，黃琪天張了張嘴，想說話，又沒有敢說出口，一時間，他把不准季長平和秦征的脈搏。

季長平看黃琪天欲言雙止的樣子，親下道：「有什麼話，儘管說吧。」

「飯也吃完了，咱們是不是去享受一下？」黃琪天小心奕奕的說著，生怕季長平和秦征翻臉，秦征還好說在他看來只是一個商人，可是季長平是他的上司，萬一他……

「有什麼特色？」秦征雙眼微瞇，好奇的尋問著黃琪天。

「就是泡泡腳，揉揉肩，比不得大地方。」黃琪天試探性的說著。

季長平一怔，他倒沒有想到，一個小小的新鎮，竟然有這種「娛樂」場所，但是，作為領導，這個時候是要矜持的，所以，他閉嘴不言。

秦征嘿嘿一笑，露出一抹好色的目光，道：「這可是糖衣炮彈啊。」

黃琪天一見有戲，直接道：「二位領導可是將糖衣扒了，炮彈給我扔回來嗎。」

「季哥，去試下吧，說不定有特別之處。」秦征建議道，男人嗎，總是在同流合污中建立起深厚的友誼。

季長平做做樣子，道：「一定是正規的，不正規的我可不去。」

黃琪天樂了，這不就是找個台階嗎，也就順應道：「放心吧，咱們的幹部，不會內部腐化的。」

說完，三個人就朝著樓下走去了。

走到樓梯口，秦征看到了一對雙胞胎姐妹，於是，他攔住了季長平和黃琪天。

季長平和黃琪天也看到了這對雙胞胎的姐妹，兩個人均是眼前一亮，兩個人均看得出來，這兩位姐妹不是本地人，而且從她們身上透露出來的高貴氣息，也非一般的城市家庭能夠培養出來的。

「你認識？」季長平捅了捅秦征，疑惑的問道。

「真漂亮。」黃琪天感慨道。

秦征咧了咧嘴角，淡淡道：「那只是表面現象。」

季長平不說話了，黃琪天只知道表面，那他就是瞭解內部了，看樣子雙方是認識的，而且還有點不大不小的矛盾。

「小姐，總共是七十六塊錢，這樣，你給我七十塊，怎麼樣？」飯館老闆看著尷尬的姐妹二人，退讓一步說著。

「老闆，我們的錢丟了，以後給您補回來成嗎？」夏雨以商量的語氣道。

飯館老闆打量著夏雨和夏羽，道：「我看二位衣著光鮮，肯定價格不菲吧，也不是吃霸王餐的人，區區七十塊錢，不可能拿不出來吧？」說到這裡，他輕輕的一頓，然後冷著臉道，「二位走了，還能記得還我錢嗎？」

「你什麼意思？」夏羽站起來，瞪著飯館老闆，道，「七十塊錢，我們還會欠你的不成？」

「不欠我的，現在就給我。」飯館老闆伸出手，放在兩個人的面前。

「我……」夏羽冷哼一聲，狠狠的瞪了飯館老闆一眼。

兩個人也是倒霉，從來沒有趕過大集的她們，正好碰到了新鎮五天一個的大集，這大集南北一條大街，滿滿的都是人，魚、肉、菜、小玩意兒到服裝，樣樣都有，吆喝的，侃價的，成交的，形成了一條土生土長的生意交響樂，倆姐妹一時間被吸引住了，也就拎著小包，如同劉姥姥進大觀園一樣，好奇的打量著這裡的一切。

兩個人一路逛下來，也累得筋疲力盡，所幸就找個地方休息了一下，三晃兩晃，過了下午之後，肚子也餓了，兩個人這才想起來，中午的時候，兩個人根本就沒有吃飯，於是，想也沒想，就進了這家鎮子上最大的館飯館兒，點了一道燉土雞和一道香蔥爆魚以及兩碗米飯，兩姐妹就大快朵移了。

可是，等到兩個人吃完的時候，一摸手提袋，才赫然發現，兩個人手提袋裡已經空空如野，身份證，錢包、銀行卡、信用卡，全沒了……

「兩位，你們真的沒錢了嗎？」飯館老闆也不是狠惡這輩。

夏羽冷哼一聲，道：「如果有錢，我們還會在乎你這點錢嗎。」

夏雨輕輕的皺了皺眉頭，暗道自己妹子驕縱習慣了，不由得，她主動出言，道：「這位大哥，我們的錢被偷了，並不是我們存心吃霸王餐。」

說著，她就把小包給飯館老闆看了看。

飯館老闆看著兩個精緻的小包上有兩種整齊的口子，明顯是被刀片劃過的，也就輕輕的點點頭，道：「你們留下個東西作評證吧。」

「嗨……」夏羽揚了揚下巴，不悅道，「都說了我們被偷了，我們拿什麼留給你？」

飯館老闆也是個大老爺們，三番兩次被一個小姑娘嗆，心裡也微冒火兒，道：「我管你們呢，反正要留下樣東西，拿錢來，再還給你們。」

「我給敢，你敢要嗎？」夏羽冷哼一聲，指了指自己的上衣，道，「我這件衣服兩萬八千塊，給你，你要嗎？」

飯館老闆心裡一驚，只知道這件事情做工精緻，什麼牌子的他倒是不知道，他嘴一撇，道：「蒙小孩子呢，你這件衣服比人家的多了幾層布啊？」

「這衣服兩萬八千塊？」黃琪天不以為然。

季長平倒是識貨，道：「她可能說的是真的。」

秦征沒有理會兩個人，自顧的朝著夏家姐妹走來，從後面拍了拍飯館老闆的肩膀，道：「這可是范思哲，正品，兩萬八千塊，值這個價兒。」

「真值兩萬八千塊？」聽到秦征的聲音，飯館老闆相信了。

「既然人家給你件衣服，你要不要？」秦征上下打量著夏羽，因為初秋的緣顧，她穿的並不多，如果脫了外套，只剩內衣了。

「要得要得。」飯館老闆趕緊點頭。

見到秦征，夏雨輕輕的鬆了口氣，倒是夏羽怒目而視，狠狠的瞪了一眼，道：「在哪裡都能碰到你這個倒霉蛋兒，晦氣。」

秦征咧了咧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道：「不知道是誰倒霉。」

「碰見你了，所以，我們倒霉。」夏羽撇了撇嘴，不知道為什麼，她見秦征就一肚子怒氣，看他就是不爽。

「秦少，你們認識？」飯館老闆小心的問道。

秦征知道他想讓步的意圖，既然夏羽和他嗆嗎，他倒不會退縮，道：「沒看到嗎，我認識她，她不認識我，老哥不用給我面子。」

聽秦征解釋，飯館老闆也看出門道，雙方確實認識，不過，他還是替秦征敲邊鼓，道：「小姐，您說的，你脫了，我就敢要。」

「你……流氓。」夏羽狠狠的瞪秦征一眼，無力反駁，她現在明白什麼叫做強龍難壓地頭蛇了，眼前這個神棍分明就是地痞流氓而已，不懂得什麼叫做紳士風度。

夏雨見妹妹連連吃憋，氣得俏臉夏紅，她主動開口道：「秦少，我們的錢被偷了。」

「看看，一母同胞，姐姐就是比妹妹懂事。」秦征打擊著夏羽，毫不理會兒抓狂的夏羽，看著溫柔如水的夏雨，道，「說說看，怎麼丟的，說不定我能找回來呢。」

「丟好長時間了，找不回來了。」夏雨無奈的笑了笑，道，「秦少，能不能借我們七十六塊錢？」

「錢不是問題，關鍵是你們丟的東西應該有證件吧？」秦征善解人意。

「確實，所有的卡都丟了。」夏雨無奈的說道。

「你不是說能找到嗎，你要是能找到，我就給你，就給你……」夏羽連說了幾遍，也沒想好給什麼。

「就給我睡？」秦征白眼一翻，撇了夏羽一眼。

「你什麼表情嗎？」夏羽看得明白，秦征的眼神裡流露出來的分明是不屑，她堂堂的大小姐，要模樣有模樣，有身材有身材，而且還年輕，給他睡還虧了他了嗎，仔細一想，又不對，這傢伙是在佔自己便宜，不禁心頭有氣。

「我什麼表情？」秦征翻了個白眼，道，「最好不要信口開河。」

又被揶了一次，夏羽一狠心一咬牙，道：「你要能找回來，我請你吃大餐。」

「沒興趣。」秦征毫不猶豫的拒絕了。

夏羽：「滿汗全席。」

「沒興趣。」秦征再次拒絕道。

「海鮮大宴。」

「人體盛宴，我考慮一下。」

夏羽：「……」

「真的能找回來嗎？」夏雨見秦徵信心滿滿，也有些心動道。

秦征知道像這種地方的偷兒大多都是本地作案，即使稍微遠一些，派出所裡的人也認得，如今正守著一個派出所長呢，即使錢找不回來，各種證件拿回來應該不是問題，他倒也沒有把話說滿，道：「我試試看。」

說完，秦征就來到黃琪天的身前，把事情大體說了一遍。

黃琪天將四個人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雖然不知道這對雙胞胎到底是什麼人物，但是肯定來頭不小，也沒有掩飾，他直接道：「這幫兔仔子，倒是會下手，我這就去查。」

說完，黃琪天就出了飯館，掏出一部黑色的手機，自顧的拔打電話了。

「坐坐吧，等會就有消息了。」秦征示意夏家姐妹坐下。

飯館的老闆有眼色，泡了一壺茶，拿了四個杯子。

於是乎，秦征、季長平、夏雨和夏羽，第一次坐在了一張桌子上。

【238】送錢

夏家姐妹從談話中瞭解了季長平的身份，夏羽只是知道季長平有著堪稱輝煌的過去，空降到一個小小的新鎮必然有重要的使命，可是，夏雨不同，她讀到了更深層次的問題，從他的言談舉止中能看出來[www.uu158.com]，他對秦征是心存感激的，而從他的言行又能看出來，他到新鎮是為秦征服務的，一個工業基地的建設，需要一位當過省長秘書的鎮長來保駕護行，怎麼都讓人感覺到了濃重的政治色彩，當然，這種色彩多多益善，越多，證明它的信譽值越高，越多，證明他的發展前景越廣大，這或許是華夏的特殊國情決定了。

坐在桌子上的三方都是聰明人，把對方想瞭解的東西隱隱的點透，除了夏羽雲裡霧裡的只看到表面外，秦征、夏雨和季長平三個人都得到了滿意的答案，特別是季長平，他越來越感激秦征了。

工業基地建設缺錢，而省府的財政補貼又是杯水車薪，一度還讓冷雲天懷疑它是不是會胎死腹中，可是，夏家財團的出現，讓這件事情迎刃而解，以他十數年的政治眼光來看，這兩位夏家姐妹哪裡是什麼遊玩，分明是上桿子的給秦征來送錢的，能讓人送錢，還是美女送錢，最關鍵的是，主動送錢，還得央求著秦徵收下這部分錢，秦征的人生足夠的讓人羨慕，而這部分錢一旦到賬，對工業基地的建設將起到極大的推進作用，甚至，季長平已經想像得到，當華語地產和夏家財團結合之後，新鎮將以日新月異的速度發展著，他這個鎮長當記上一功，這樣巨大的政治資本放在眼前，即使浪費個三五年的時間，又何妨呢，想到以後坦蕩的仕途，他愈發的知道秦征帶給他的是命運的轉變，或許，他就是自己的福星。

正像是季長平猜測的一樣，夏家姐妹確實是來變合作事宜的，來的時候，她們還抱著懷疑的態度，可是，在新鎮這些日子，見識過秦征雷霆手段和高壓政策之後，兩姐妹竟然沒有聽到下面絲毫的反抗情緒，這讓她們仔細的瞭解了秦征所謂的政策，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只有深入瞭解了，兩姐妹才面面相覷，在她們看來，天下烏鴉一般黑，商人重利這樣的事情亙古都是如此，但是，這個秦征不同，別看他斤斤計較，恨不得一分錢分成兩半來花，可是，當涉及到當地居民的利益的時候，他讓出了足夠大的空間，甚至有數處他還只是賠本賺吆喝，根本就是倒貼的，這種事情不勝枚舉，在外人看來，他可能是在開發，賺錢，可是，在她們這種內行人看來，即使再有效簡潔的運作，也只能保證收益持平，不賠已經算是不錯了。

真心為民，由不得她們不相信，而且這種苛刻的條件還是秦征自己提出來的，這讓她們對秦征的印象大為改善，現在，唯一要弄明白的是秦征如何盈利，如今，坐在桌子上，互相透了個底，夏家姐妹這個時候才發現，他們根本就不瞭解秦征，甚至不瞭解這個工業基地，從秦征透露出來的隻言片語中，她們可以瞭解到，只要基地建設成功，他上馬的項目從小的日常生活用品，到大的電子元件，甚至是軍火他都可以製造，這種規劃無疑是駭人聽聞的，夏羽想反駁，可是，她看季長平理所當然的模樣，想要出口的話，也就揶在喉嚨裡，端是難受的緊。

倒是夏雨聽得仔細，雖然不知道秦征如何掌握著這種超越多個領域的技術，但是，本能的她就相信秦征所言非虛，如果真是如此，以秦征掌握的技術，超躍秦氏集團，只是時間問題罷了，這個基地甚至會成為全國第一基地，到時候，這裡生產的不僅是物品，甚至會成為旅遊項目。

這裡的復合開發價值前景越發的被看好了，這是夏雨的直覺，而之前所有的直覺都準確的她，踏在新鎮的土地上，讓她的心裡充滿了燦爛陽光。

剩下的，只是要看看工業基地的建設規劃，她們的投資額度，以及佔有比例的具體細節談判了。

黃琪天在新鎮確實有些能力，出了飯館不久，他已經確定了夏家姐妹丟的東西是一個綽號叫做鬼手的三隻手拿的，於是乎，連恐嚇帶利誘，鬼手承諾將證件甚至裡面的現金都交還給失主，即使如此，他還是表明了秦征的身份，說夏家姐妹是他的女人，搞不好，鬼手就要下輩子再在人世走一遭了。

可憐鬼手雖然偷技絕倫，可是，終究也是一個小人物，被黃琪天連蒙帶騙，乖乖的將東西送到派出所，事後由黃琪天將丟失的物品轉交給秦征，當然，這是後話了。

確定了物品的黃琪天帶著笑容進了飯館，道：「書記、秦少，東西找到了。」

「找到了？」夏羽微微一怔，然後皺了皺眉頭，她也瞭解裡面的黑暗，不禁道，「在哪裡，我去拿。」

黃琪天訕訕的笑了笑，道：「是一個叫鬼手的傢伙拿的，這個人是個慣犯。」

「把他抓了。」夏羽惡狠狠道，竟然敢偷她的東西。

黃琪天無奈道：「沒有證據，他說他是揀到的，明天會把東西送回來，到時候，是你們來取，還是我給你們送去？」

「我們來取。」夏羽道。

與此同時，秦征也開口了，道：「麻煩黃所長，明天給我們送來吧，地址是……」

「你什麼意思？」夏羽瞪著平靜的秦征，毫不感激他的人情。

「晚上住我家。」秦征曖昧道。

「誰要和你一起住！」夏羽嗤笑一聲，白了秦征一眼。

夏雨看著不悅的夏羽，轉頭向秦征解釋道：「我們在酒店訂了房間，東西也都在那裡。」

「沒事，我讓人把你們的東西帶到我家裡。」秦征隨意道。

「這……」夏雨略微猶豫，悄悄的撇了眼秦征，未免太隨意了吧，「這……不好吧？」

「沒什麼不好的。」秦征大大咧咧的說著，道，「遠是客，住酒店太隨便了，還是家裡溫馨。」

「黃鼠狼給雞拜年。」夏羽冷哼一聲。

秦征嘴角揚起一抹圓潤的弧度，訕訕道：「我可沒說你是雞，你自己說的。」

夏羽：「……」

見三個人互相推諉，季長平雖然不知道秦征賣的什麼關子，可是，住在一起會增進感情，這倒是事實，於是，他主動開口，解釋道：「夏小姐，你們誤會秦少了，他的家可是很大的，三幢別墅，他住西邊那幢，東邊那幢是女眷住的，秦少的人品還是有保證的。」

季長平說到人品，端是有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思，這世界上還有不偷腥的貓嗎。

夏家姐妹對視一眼，均是流露出這樣的想法，夏羽開口尋問：「既然東西兩邊都有人住了，那北邊的別墅是？」

「你們去了就知道了。」季長平賣了個關子，在他看來，只要住進了冷家別墅裡，見到冷老爺子，就會再次加大夏家姐妹的投資力度，想來秦征也是想借虎皮拉大旗的吧，要不然，就算這夏家姐妹是雙胞胎，但是，在姿色上與尹若蘭斷然無法相提並論，所以，在他看來，秦征也不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邀請她們暫住，也是有過深思熟慮的。

事實上，夏家姐妹是住不習慣酒店的，雖然抵擋了一會兒，終是跟著秦征現場看了看玉彩動力的車間，然後就回到了冷家別墅。

當他們回到冷家別墅的時候，東邊的別墅裡空無一人，不過，在桌子上留著三張紙條兒，第一張是尹若蘭留的，上面寫著：一切安好，後有變故。

看到這張紙條，秦征微微的皺了皺眉頭，能讓尹若蘭說是變故的事情，自然有著舉足輕重的影響，他不由得多看了兩眼。

第二張紙條是冷紫凝留的，電視台要採訪我，今晚不歸。

第三張紙條是錢初夏留的，神棍，這甩手掌櫃當得舒服吧，抽空陪咱爸和秦叔吃個飯，他們好些日子沒有見到你了。

看到第三張字條兒，秦征微微的歎了口氣，他能從這裡行間中感受到濃濃的愛意，以及錢明智和秦狼對他的牽掛之情。

「這裡面沒有人嗎？」四下打量著這幢豪華的別墅，夏羽感覺這裡與他家沒有差別。

夏雨也好奇的看著秦征，等待著他給出合理的答案。

秦征無奈的揚了揚手中三張紙條兒，道：「三個人都加班，沒有時間回來了。」

「你做飯給我們吃？」夏羽隨口說了一句。

「不是剛剛吃過飯嗎？」秦征看著外面的如水的月光，不禁說道。

夏羽白了秦征一眼，不滿道：「走了這麼多的路，你難道不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夜宵這種東西嗎？」

秦征頓時一怔，隨口道：「就你毛病多。」

「你……」想要罵秦征，可是，夏羽一時間沒有想好台詞兒，也就收口了。

看著轉身離開的秦征，夏雨委婉道：「秦少，你要幹什麼去？」

「你們也一起來吧。」說著，秦征回頭看了眼詫異的夏家姐妹，看兩個人無動於衷後，他解釋道，「我給你們找宵夜，一起來省得我往這裡端了。」

夏家姐妹覺得秦征不是在撒謊，因為他沒有回到西邊別墅，而是朝著北邊的別墅行去，到門口的時候，秦征還和門衛交談了幾句，他才放行了。

來到別墅的客廳裡，已經八點多鐘，冷家老爺子手裡拿著一份當天報紙，剛剛看完，打了個哈欠。

恰巧，秦征帶著夏家姐妹進了別墅。

「又有什麼事情？」看了眼夏家姐妹，冷家老爺子主動的開口問道，這幾天，別墅裡的人丁不旺，住在東邊別墅的幾個年輕女人各有任務，兩個回到了京城，這裡的三個又都各有事務，倒顯得他老人家是個多餘的。

被冷家老爺子若有若無的眼光一掃，夏家姐妹頓時感覺到一股涼意，這一瞬間，彷彿自己被看透了一樣，赤裸裸的站在老頭子的面前。

尤其是夏羽，心中竟然升起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覺，愈發的感覺冷家老爺子非同一般了。

夏雨禮貌的開口了，道：「老爺子好。」

「好什麼好？」秦征打斷夏雨的話，直言道，「退都退了，還擺那一套官架子。」

冷家老爺子：「……」

他無奈的笑了笑，這小子就是直接，如果換一個風格，他倒會是不認識他了，不過，他又始終感覺秦征的這種個性略有不妥，他倒是更欣賞秦征之前那種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跑火車風格。

殊不知，秦征也只有在信得過的人面前才這般如此，誰要能讓他揶榆，這個人至少是朋友級別的，像是這種長輩級別的，打是親、罵是愛嗎。

不過，這看在夏家姐妹的眼裡又是另一種意境，兩個人都是有眼力界的人，如果從老爺子凌厲的目光來看，分明是身處高位，那種俯視的壓迫感是學不出來的，而秦征隨意的態度，證明他和老爺子的關係非常鐵，這也是裝不出來的，特別是老爺子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那種無奈，分明有溺愛的成份，而且還帶著淡淡的欣賞。

「老爺子，他是您孫子？」夏羽大著膽子問。

「我孫子？」冷家老爺子一怔，搖了搖頭，道，「我倒想有這麼個孫子，他不幹。」

「老爺子貴姓？」夏雨心中微微驚訝，秦征如果不是他的孫子，這其中有帶著別樣的意味了。

「老朽姓冷。」冷家老爺子笑著說道。

冷字一出口，夏羽頓時一僵，張了張嘴，連道：「你是冷……冷……冷……」

突然之間，夏雨覺得今天來對地方了，沒有想到秦征竟然和冷笑天關係莫逆，這絕對是爆炸性的新聞。

「好了好了，你們兩個小娃娃別被這小子利用了還不知道。」冷家老爺子玩味的開口了，經驗老道的他知道如何促成一交誼，道，「他經常藉著我的名義到處招搖撞騙，到頭來還得我去收拾殘局。」

沒錯，秦征現在正是在向夏家妹妹擺明實力，夏家妹妹也看得清楚，但是，冷家老爺子的話就十分的玩味了，給秦征擦屁股，分明就是一種默許行為嗎。

想想冷家在齊水城的實力，再想想冷家老爺子在京城的那些老戰友，老朋友，似乎這是一個比太子更像太子的人物。

一時間，夏雨確實被驚到了，努力的安撫了波動的情緒，她甜甜的笑道：「爺爺，秦征說帶我們來吃宵夜。」

「我這裡有宵夜？」冷老爺子平靜的說著。

秦征攤了攤手，道：「暫時沒有，可以做嗎。」

「劉媽，弄點夜宵吧。」冷老爺子吩咐道，隨後，他道，「還不知道兩個小娃娃吃什麼呢？」

「隨便，好吃就成。」震驚過後，夏羽老實巴交道。

這一頓夜宵吃得端是不自在，離開了北邊別墅，夏羽進了門，確定秦征離開了之後，她才憤憤不平道：「狗仗人勢的東西，我就知道他沒安好心，竟然借勢來壓咱們。」

「這可不一定。」坐在沙發上，夏雨輕輕的吸了口氣，仔細思考著所有細節，在她看來，分明是冷家老爺子十分看好秦征，那是骨子裡透露出來的喜愛以及肯定。

「有什麼不一定的，我說嗎，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怎麼可能囂張跋扈，原來是有這層關係。」夏羽不以為然道。

「你沒看出來嗎，冷老爺子對秦征的事情並沒有決定的權力。」夏雨淡淡道。

「這倒是了。」夏羽不解道，「沒有哪個長者對孩子這樣溺愛吧？」

「錯了，秦征和冷家的聯繫應該是因為冷紫凝。」夏雨緩緩的說著。

「就算是上門女婿，也不會受到冷家老爺這等人物的重視。」夏羽知道，但凡到了這種高高在上的位置，看待問題，必然有一個全新的角度，普通的金錢和權力，已然不是他們判斷成敗的標準了。

「上門女婿，未必見得。」夏雨酸酸的說著，道，「還記得尹若蘭嗎？」

「那個女人，太漂亮。」夏羽感歎道。

「她哪裡漂亮了？」夏雨問道。

「她……說不出來，就是漂亮……」夏羽說話也不利索了，不禁道，「姐，你到底想說什麼？」

「其實，秦征最大的倚仗不是冷紫凝這層關係，也不是冷家這個靠山，反倒是冷家跟著他沾光了。」夏雨一語驚人。

夏羽微微張大嘴巴，下意識道：「這怎麼可能？」

夏雨歎了口氣，道：「咱們已經足夠重視秦征了，可是沒有想到，他已經強大到了這種程度。」

夏雨感歎著，並沒有解釋給夏羽聽，而這種事情，已經無法用語言來表達。

這一夜，注定是夏雨失眠的一夜，九點鐘的時候，她拔通了京城的電話，跟她父親聊了近一個小時，最後，兩個人一致決定，要跳上秦征這艘賊船，還要不惜一切代價。

【239】風雲汽車

通話結束後，夏雨的心情並沒有轉好，甚至變得更加陰霾了，因為她的入主，讓財團的高層對她的能力產生了質疑，而且這種質疑的聲音連綿起伏，甚至有連成一片的趨勢，如果她不能用一件強硬的姿態進行鎮壓，很可能在財團中，夏家的主導地位會被巔復，這讓她看著別墅外的星空，陷入了深深的思考，隨著一聲幽幽的歎息聲，她輕輕的閉上眼睛，卻沒有睡去。

第二天，吃過早點的兩姐妹習慣性的對視一笑。

夏羽道：「姐，做出決定了嗎？」

「爸爸的意思是可以，具體的要細談。」夏雨婉約的笑了笑。

「你們談，我看看這裡的風景。」夏羽有意逃避，一方面是討厭與秦征面對面，另一方面，一旦與秦征面對面，她總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這讓她十分納悶兒。

夏雨沒有多想，簡單的收拾了一下，以精緻的面孔出現在冷家西邊的別墅裡，當她看到危襟正坐的秦征的時候，不禁一怔，道：「早知道我會來？」

「比我預想的晚到了一刻鐘。」秦征看了看牆上的水晶掛鐘，咧了咧嘴角，道，「喝茶還是咖啡？」

「卡布其諾。」夏雨說道。

秦征解釋道：「只有速融的。」

「也可以。」看著前去沖咖啡的秦征，夏雨靜靜的打量著這個更像是鄰家男孩的男人，他的身上有太多的矛盾點，同時，又是因為這些矛盾點讓他變得神秘，第一次，她看不透一個和她年齡相仿的男人，直到秦征將一杯咖啡擺在她面前的時候，她才收回心神，道，「謝謝。」

「客氣了。」秦征帶著陽光般燦爛的笑容，直言道，「有什麼問題，儘管問吧。」

「我有些疑問。」說到這裡，夏雨輕輕的一頓，簡潔道，「這關係我是否值得投資。」

「旦說無妨。」秦征攤了攤手，露出一抹高雅的笑容，這一刻，他像是一名文化大家，渾身都散發著優雅的書香氣息。

略微沉吟，夏雨組織了言語，緩緩道：「好像，你並不懂得做人的藝術？」

「什麼藝術？」秦征眉毛一挑，純真的問道。

「厚黑。」簡單的兩個字，卻是華夏五千年文化的一個縮影，自古至今，這兩個字凝結了無數人的智慧，夏雨說出這兩個字，正是戳中秦征的要害，在她看來，秦征行事不羈，甚至天馬行空，就拿新鎮的土地事件來說，雖說走得是上層路線，從根源上解決了問題，可是，同樣的，從他對當地居民的犧牲來看，在暗中，還不知道要捨棄多少利潤，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不是一個合格的商人，而她需要的是高額的投資回報率，本質上講，雖然已經建立了基本的信任，信心卻不是很足。

聽到「厚黑」兩個字，秦征倒是坦然的面對了，面帶笑容，如同春風拂過，他道：「夏小姐覺得什麼樣的人，才夠厚，才夠黑？」

「至少，你在領導面前，表現的更像是領導的領導。」這句話，夏雨說得極為玩味，這也是她從冷家北邊別墅裡看到的情況，像是冷家老爺子這種大人物，雖然退了，但是影響力依然不減，即使是一些在位的大吏，面對他的時候，也不敢隨意，更別提放縱了，眼前這位可倒好，非但不給老人家面子，字裡行間裡，還左右著老人的決定，這就簡單了，沒有哪個領導喜歡下面的人物太有能力，也沒有哪個領導喜歡下面的人多言，更沒有哪個領導喜歡下面的人不服從領導，眼前這位，所有的做人藝術都給巔倒了。

早些人聽說過，如果自己的副手或者下屬出現不和諧的聲音，那就是領導的錯誤，因為他沒有教育好下面的人，要懂得領導即使錯了也是對的，反觀，秦征就是這樣一位，他沒有把領導當成上司，這從冷家別墅以及京城就能看出來，如此行事做風，扎眼的緊的同時，又讓人提心吊膽，不知道他能得瑟到何時。

所以，今天的夏雨必須要搞清楚一件事情，到底是秦征不暗世事，還是說，他有各種各樣的資本允許他狂妄自大，這也是她決定投資前的最後一件事情。

以秦征的智慧，見到夏雨如此發問，大體瞭解了她的擔憂，這個時候，他的眸子變得深邃了，整個人靜靜的坐在沙發上，雖然未動，卻感覺他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感受最為直接的是夏雨，她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一個人的轉變為何為如此之快，如果說，之前的秦征還是一個放*蕩不羈的青年，渾身透著青春的活力，這種活力簡單的稱之為無知者無畏；但是，轉瞬間，這種無知無畏卻變得虛無飄渺了，坐在她對面的年輕人彷彿不屬於這個世界，這種飄渺的氣息更像是看破世間的紅塵，淡定自若的霧裡看花，又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這種超然於物外的神態，讓人琢磨不透，又無從琢磨，尤其是他的那雙眼睛，並不是簡單的兩個「深邃」就能形容的，那是一種靈動之後的苦寂，靜與動的完美結合，似乎，在他的雙眸中凝聚著無數的智慧，又似乎，這種智慧平時是不屑於展現的，或者，現在的他才是真實的他。

秦征的氣質轉變，也只是三五秒的時間，時間一到，他又恢復了淡淡的笑容，道：「這下子，你滿意了？」

「扯大旗做虎皮。」不知不覺，夏雨才覺得自己面色發紅，竟然有窒息的感覺。

「你見到的一切都是真的。」秦征幽幽的歎了口氣，裝逼道，「這個我，才是真正的自我，我的經歷，別人無可複製。」

不知道為什麼，夏雨相信秦征的話，而且那抹紅塵中的恬淡，讓他能以超然物外的角度觀察現在的一切，不過，工作是工作，欣賞是欣賞，她公私分明，道：「我怎麼知道，你有過人的智慧？」

對於夏雨的質疑，秦征沒有立即反駁，反而淡淡道：「夏小姐，您最近的日子過得並不開心，對吧？」

「我最近在齊水城遊山玩水。」夏雨內心一緊，嘴上卻說著一個事實，有意的掩飾了家族內部的矛盾。

「一個人有壓力是好事情，能夠合理的運用壓力，轉移壓力，並借力打力，這就是駕馭這種壓力，塞翁失馬，嫣知非福嗎。」秦征淡淡的說著。

「你早就知道我會投資？」夏雨無力反抗，秦征的話簡單明瞭，我知道你的一切，也能料定你的計劃，但是，對於我的一切，你一無所知，這就是所謂的知己知彼，這讓她陷入了極大的被動中，本來作為甲方，她可以提要求，但是，被秦征洞穿自己的意圖之後，她反倒成了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了。

這是不是也從側面上證明，秦征並不是表面看起來的輕佻青年，老辣的目光，讓他可以洞穿一切的陰謀詭計。

「眼下，找遍整個華夏，只有我能讓你四平八穩的控制著你的家族。」秦征肯定的說道。

「我如何相信你？」夏雨也坦誠相道。

秦征攤了攤手，嘴角揚起一抹淡淡的，真誠的笑容，道：「從你知道我那輛車是自產的，你就相信了我，對嗎？」說到這裡，他不等夏雨有所回應，就直接道，「來齊水城之前，你已經決定了要投資，可是，你還想更多的瞭解我，只不過，新鎮的事情只看到了我的強硬手腕以及不成熟的表現，在這裡，見到我強大的靠山，又覺得這是在與虎謀皮，直到現在，你發覺見到的我都不是真實的自我，又堅定了你投資的決心，其實，像我這樣擁有完美心性的年輕人，找遍華夏，也只此一家，你心動了……」

「你說的對。」夏雨面色微微發紅，她感覺雙頰滾燙，道，「可是，你是怎麼知道的？」

「你沒談過戀愛，是個處女。」秦征繼續說道。

「你又說對了。」夏家的家教極嚴，除了玩車，在道德問題上，兩姐妹從來不越雷池半步。

「優秀的人材，人人都愛，可以理解。」秦征臭屁的說著，同時朝著夏雨眨眨眼，道，「我給你個機會，當我的五房。」

夏雨：「……」

「你不願意嗎？」秦征厚顏無恥的問道。

夏雨清了清嗓子，轉移話題，道：「秦少，咱們還是談合作的事宜吧。」

「感情、事業，可以兩不誤。」秦征訕訕的笑了笑，挪到夏雨的身邊，聞著她身上淡淡的體香道，「說說吧。」

夏雨感覺呼吸急促，努力讓自己的思維變得敏捷，她道：「投資變成原來的兩倍，但是，股權要佔到百分之八，同時，我要參與到基地的建設。」

「兩百億？」秦征問了一句，看他平淡的外表，一成不變的笑容，並沒有心動的意思。

「沒錯，兩百億，百分之八的股權，夠誠意吧？」夏雨嚴肅道，這已經是她的底線了，利潤空間已經極大的壓制，這足以表現出她的誠意。

不曾想，秦征卻搖了搖頭，歎息一聲，道：「我不能答應。」

「我有什麼地方做得不到位嗎？」夏雨不解，從小到大，夏伯達就告訴她，如果一單生意無法促成，不是籌碼不夠，就是利益不均，眼下，她已經把自己的利益降到了最低，更加確信自己已經表達了足夠的誠意，可是，秦征卻無動於衷，只能說明他的特立獨行了。

「你似乎忘記了一件東西。」秦征喃喃的說著。

夏雨卻在思考這句話，五分鐘後，她輕輕的搖了搖頭，道：「從投資角度來說，這是件穩賺不賠的買賣，但是，秦少確信，我需要您的幫助，可是，如果您要我委身與你，做那苟且之事，我想咱們是話不投機的。」

在夏雨看來，秦征這是藉機要潛她，這讓她對秦征的印象大打折扣。

聽到夏雨開門見山的話，秦征倒是怔住了，這個女人怎麼能夠這樣直接，簡直就是抵毀他嗎，他這樣儀表堂堂的人，胸膛中充滿了正氣，會用卑鄙的手段佔人家便宜嗎，況且了，君子愛色，取之有道，就算他看中的美色，也不會以這種下流的手段索取嗎，不由得，秦大少有點火大了，我是這種沒有技術含量的人嗎，你也太小看我了，不禁，他搖了搖頭，眼神中充滿了玩味，上上下下的打量著嚴以待陣的夏雨，流露出來的分明是不屑和藐視。

夏雨被看的雙頰赤紅，從秦征清澈的雙眸中，她能感覺到對方的對自我的把持，難道說，他不是一個隨意的人，自己猜錯了嗎，「秦少……」

「你是不是想說，只要不是這條，一切好說？」秦征攤了攤手，自然道，「夏小姐，我秦某人也是堂堂正正的男人，上對得起天，下對得起地，中間還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做事嗎，憑我自己的喜好，我看你是個人才，決定分給你個人百分之一的股份，不曾想，您竟然以下流齷齪的思想來想我，讓我很失望。」

「百分之一……」夏雨傻眼了，整個工業基地的建設何種龐大，是整個工業基地的百分之一，從某種程度上，秦征分給她錢如果從空中掉下來，可以砸死她了，事出無常必有妖，「給我個人百分之一，恐怕沒有秦少說得這樣簡單吧？」

「當然。」秦征坦誠的面對著疑惑的夏雨，道，「我要你出面收購一家企業，成功了，百分之一的股權就是你的。」

「什麼企業值得秦少大費周章？」夏雨慎重道。

秦征緩緩的說著，「秦氏集團旗下的風雲汽車股份有限公司。」

「這不可能。」當即，夏雨眼睛一跳，隨即搖了搖頭，直言道，「風雲汽車股份有限公司是秦氏集團下汽車業的兩大巨頭之一，雖比不上生產中高級車的夜鷹汽車股份有限公司，可是，就實力來說，在國產車中，他也是天之驕子，況且，這家公司的財務狀況良好……」

夏雨說得很認真，事無鉅細，詳細的介紹著風雲汽車股份有限公司的情況，最後分析結果認為，收購斷然沒有成功的可能。

「你覺得，風雲汽車股份有限公司裡，什麼東西最值錢？」秦征並沒有理會夏雨的結論，反問道。

「生產線和技術人員。」夏雨知道秦征掌握著先進的技術，也知道他缺先進的生產線和成熟的技術人員，最好的辦法就是挖角，可是，挖秦氏集團的角，這在她看來，是不可能的事情。

「沒錯，就是這兩樣東西。」說到這裡，秦征輕輕的一頓，道，「如今，我已經擁有風雲汽車股份有限公司百分之十五的股權，這種情況下，你能把它弄破產嗎？」

「真的？」夏雨覺得，這太不可思議了，以秦征目前資金短缺的情況，他怎麼可能擁有風雲汽車股份有限公司的股權呢。

其實，這要歸功於尹若蘭，這一陣子，她一直沒有閒著，直到昨天晚上的時候，她告訴秦征，他們已經擁有風雲汽車公司百分之十五的股權了。

這可是一大的筆的財富，如果再多幾個股東的支持，或者說，再收購一些股權，有可能會徹底控制風雲汽車股份有限公司。

作為玩金融的行家，夏雨自然知道秦征的意圖，她尋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們擁有風雲汽車百分之十五的股權？」

「錯了，是你私人擁有百分之十五的股權。」秦征解釋道。

「沒錯，這是我上高中的時候，動作的一次生意。」夏雨同樣坦誠的說著，「我好奇的是，秦少是如何知道的？」

「知己知彼，百戰百勝。」秦征咧咧嘴，信口胡說道，「我是一名黑客。」

夏雨沒有將秦征的話當真，道：「就發展前景來說，齊水城工業基地的百分之一的股權，相較於風雲汽車公司的百分之十五的股權，回報更加豐厚，你這是在利誘我嗎？」

「可以這樣理解。」秦征自信的說著。

「你成功了。」夏雨輕輕的吐了口氣，道，「具體細節，咱們可以具體商討，我擬出一份合同，如果沒有問題，到時候，秦少可以簽字了。」

「你代表的是公司還是個人？」秦征追問了一句。

「都是。」夏雨肯定道。

秦征點點頭，道：「歡迎上賊船。」

就這樣，夏家財團以夏雨參與的方式，與秦征的工業基地產生了千絲萬縷的關係，這件事情在夏家發展中，也寫上了濃濃的一筆，日後記載，夏雨董事長的這次極具爭議的投資，直接讓夏家財團的投資回報率超過了百分百，而且這個數據還隨著工業基地的發展與日俱增，這讓財團的老人員煞是佩服她對商機的把握。

只是，隨著兩個人合同的簽屬，在汽車行業裡卻掀起了一場足以讓國內市場震驚的併購案，任秦樂用盡渾身解數，也無力挽救風雲汽車股份有限公司易主的事實。

【240】收購之旅

事實上，夏雨加入工業基地，還是以百分之八股份的份額加入，這個結果讓夏羽百思不得其解，以為秦征是被錢燒得，腦袋不靈光了，倒是夏伯達聽到這個消息，並且聽到秦征要併購風雲汽車股份有限公司後，對秦征的這份氣魄和胸襟大為折服，讚歎秦征成大事者不拘小節。

他甚至還能從女兒平淡的語氣中聞到一股子小女人對偉男子的崇拜感，這是一種由衷的敬佩，不過，他又不得不感歎秦征的魅力，一向對男人不聞不問的夏雨，竟然決定要留在齊水城一段時間，很明顯嗎，她留在齊水城的目的只有一個，要與秦征多多接觸，至於目的嗎，那就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當然，隨著夏雨的加入，華語也頗為意外，回到家中的她主動找到了孫潛，張口道：「老爺子……」

此時，孫潛正坐在書房裡，面前擺著一杯黃□水，看著裊裊的熱氣，也是剛剛沖好，而他正在看《黃帝內經》，頗為入神，聽到華語的聲音後，他慢慢的抬起頭，笑道：「也只有你敢在我看書的時候打擾我。」

「我碰到難題了。」華語吐了吐舌頭，俏皮道，雖然已經一把年紀了，但是在孫潛面前，她仍像是一個可愛的小丫頭。

「公司的事情，還與工業基地有關？」孫潛淡淡的尋問著，更像是在陳述。

「老爺子聽到風聲了？」華語倒不奇怪，這幾天，孫潛一直和冷家老爺子廝混在一起，聽到一些小道消息，並不奇怪。

「你想得到什麼？」沒有外人，孫潛直接問道。

「眼下，工業基地隨著秦征以雷霆手段解決了村民的阻撓，發展形勢一片大好，而且以玉彩動力為核心的汽車製造工業，也已經在社會各界傳的沸沸揚揚，再加上冷雲天的大力支持，新鎮必然成為齊水城新的經濟建設與政治建設中心，這從季長平委身新鎮當一個小小的鎮黨委書記就能看出來。」華語說得最近剛剛發生的事實，而她也從裡面洞查了商機。

「你想說明什麼問題？」孫潛面帶微笑，再次直接道。

華語吐了吐舌頭，玩味的說著，道：「老爺子，這可是塊肥肉，不是一粒花生米，難道你就不想多咬幾口？」

「你認為我還有多大的價值？」孫潛說得極其玩味，同時也搖著頭，喃喃的說著。

「只要爸爸願意，咱們的利益就可以擴大。」華語肯定道。

孫潛歎了口氣，自然道：「小語啊，人要懂得適可而止，貪多嚼不爛，也有可能是揶著或者撐著了，你覺得，你能吃幾口？」

「我還有餘力再咬一口。」華語目光炯炯，像是其他人一樣，她也發現了工業基地越來越明朗的前景，此時不下手，更待何時。

「你想咬，就能咬得了？」孫潛搖了搖頭，自然道，「誰都知道這是一塊肥肉，無數的眼睛在盯著這塊肥肉，可是，你也看到了，誰也隨意的下口，這塊肥肉裡可是包著鋼筋鐵骨呢，搞不好就會崩掉牙。」說到這裡，孫潛輕輕的一頓，咳嗽兩聲道，「京城來的那倆個雙胞胎漂亮吧，又漂亮又有錢，上桿子的往秦征身上貼，他要了嗎，沒要，換你床上那位，他忍得住嗎？」

「爸，不帶這樣的啊，不能人身攻擊。」華語翻了個白眼，撒嬌道。

孫潛冷哼一聲，正視著華語道：「你也別慣著他，偶爾可以，真要當真了，我也幫不了你。」

華語笑了笑，坦然道：「不難受是假的，可是，他還是顧家的，況且，不是您要求他進步嗎，您能理解我的苦處，我就心滿意足了。」

「不提那個不成氣的東西了。」孫潛歎了口氣，搖了搖頭，肯定道，「再吃一口的事情不是沒有可能，可是，我無能為力了。」

聽到這句話，華語詫異的打量著孫潛，信誓旦旦道：「爸，我雖然不是您親生女兒，可我也是您兒媳婦，這個時候，你可不能不出力啊。」

「我也知道工業基地會讓咱們家的實力再上一層樓，可是，你想過沒有，上一次，我的老臉已經用過一次了，關係這東西，用一次就淡一次，況且，工業基地的事情，老冷說了並不算。」孫潛如實說著現實情況。

華語哼了一聲，不以為然道：「忽悠人吧，這怎麼可能了，冷家老爺子的影響力仍在，非但沒有減弱，甚至還增強了不少，就拿現在來說，冷雲天至少也得聽冷家老爺子的。」

話說到這裡，孫潛再次打量著華語，明道：「糊塗。」說出這兩個字，他看著呆滯的華語，如果沒有記錯，他還是第一次罵這個接近完美的兒媳婦，接下來，他語氣一軟，道，「你還不瞭解真正的情況，就想插手。」

「什麼情況？」第一次被老爺子罵，華語也是老臉一紅，覺得其中肯定有不可告人的內幕。

果不其然，孫潛喝了口黃□水，道：「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知道冷雲天的手段為什麼突然變得更加強硬了嗎，知道他做事愈來愈滴水不漏了嗎，知道他打得姜方圓沒有任何還手之力了嗎？」

「這只能說，冷雲天越來越成熟了。」華語感歎道。

這時，孫潛卻搖了搖頭，道：「別以為能幫著你床上那位出主意，就真正的瞭解政治了，冷雲天的事情，完全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甚至是冷家老爺子，按照常理，如果一個省長過於強勢，上面會介入的，可是，這一次，上面卻沉默了，甚至是一種默許，知道是誰改變了這一切嗎？」

「冷家老爺子？」說到這裡，華語覺得不對，又猜測道，「我聽說冷家和京城的陳家關係不錯。」

「再猜。」孫潛繞了個關子，連他自己都感覺這件事情不可思議，暗自感歎自己是冷家這一陣營的要員，也感慨自己做了一個正確的決定。

華語搖了搖頭，她也明白自己說錯了，如果連京城的陳家都做不到，就沒有人能做到了，「猜不到了。」

歎了口氣，孫潛感慨道：「在女人裡，你是我見過很有能力的一類了，可是與這個人相比，你也只是咿呀學語的孩童而已。」

「對方是個女人？」華語的眉角輕輕的抖動一下，自然道，「冷雲天的媳婦沒有這個能力。」

「是一個秘書，還是一個沒有職務的秘書。」說到這裡，孫潛輕輕的一頓，道，「這件事情，是我在冷家聽說的，你不要說出去。」

華語點點頭，她也知道這是非內部人員不可能知道的機密，道：「放心吧。」

得到了華語的承諾，冷家老爺子才緩緩道：「尹若蘭這個女人聽說過吧，正是因為她的存在，冷雲天的仕途才變得坦蕩了，坦白的說，冷老頭子和我都沒有想到冷雲天的前程會如此的順利，甚至當時一怒，拔苗助長之後，一度還有些奧悔，可是，一直伴隨著凶險的冷雲天做對了一件事情，把作為普能人的尹若蘭弄到了省府，當了一名秘書，這個秘書可了不得，完全替冷雲天規劃好了人生，甚至，碰到重要的事情，只要是讓冷雲天感覺棘手的事情，他都會找這個女人商量，這絕對是一個走一步看百步的主兒，步步為營，滴水不漏。」

華語也佩服尹若蘭，能左右一個省長的前途，甚至能一步步的將他推到更高的位置上，這種人確實是天縱奇材，「這和我吃肥肉有什麼關係？」

「合著我白說了。」孫潛搖了搖頭，暗歎，這個媳婦怎麼變笨了呢，最後，他還是解釋道，「知道這個女人聽誰的話嗎？」

「誰？」華語也好奇，什麼樣的男人能降住這樣具有大能的人。

「秦征。」孫潛擲地有聲道。

「男歡女愛的事情，我也不看上了……」華語眨了眨眼。

孫潛搖了搖頭，解釋道：「丫頭啊，我說這麼多，除了給你信心之外，就是想告訴你，工業基地的事情，雖然是冷雲天強力支持的，甚至他本人都要聽冷家老爺子的，可是，秦征不同，冷雲天控制不了他，同樣，冷家老爺子也沒有辦法控制，相反，反倒是秦征給了冷家太多的幫助，你能明白這層關係嗎？」

話說到這裡，孫潛說得不能再直白了，華語也聽得清清楚楚，思考了一會兒，她道：「這不是巔復了一個社會現象嗎？」

「他是真正的強者。」按照常理，槍打出頭鳥，可是，作為一個強者，秦征有改變環境的能力，這一點上，孫潛十分佩服。

「您的意思是，這口肥肉，我咬還是不咬？」最終，華語還是將問題拋給了孫潛。

孫潛揉著太陽穴，沒有急著回答。

華語急忙站起來，來到書桌後面，辦度適中的替孫潛揉著太陽穴。

三分鐘後，孫潛幽幽的開口了，道：「這件事情我無能為力，但是，如果你足夠的真誠，倒是可以試一試。」

孫潛為華語指明了道路，而且明說了，秦征才是冷家真正的殺手鑭，就是冷家老爺子也可是借力而已，可是，秦征這般幫冷家，又有何目的呢。

「秦征想做什麼？」華語思考再三，還是問出口。

孫潛攤了攤手，聳聳肩，道：「我知道，我還會坐在這裡嗎？」

華語白了孫潛一眼，道：「我問秦征去。」

……

華語再找秦征，秦征已經離開了齊水城，問明錢初夏之後，她只是告訴她，秦征到南方了，至於什麼時候回來，那要看事情的處理速度。

秦征確實到南方了，確切的說，是坐在通往南方的飛機上，商務座倉裡。

尹若蘭和顏傾城坐在一排，秦征坐在後排座上，三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

時間匆匆而過，飛機上除了別人羨慕的目光之外，也沒有發生點秦征意料之中的艷遇，當再次踏在土地上的時候，三個人輕輕的舒了口氣，朝著機場外走去。

來接機的是夏羽，見到秦征後，她毫不客氣的瞪了秦征一眼，道：「我姐讓我來接你。」

「是我們。」秦征耐心的糾正著夏羽的話。

聽到秦征的話，夏羽往秦征身後一看，先是看到了顏傾城，覺得這個女人只是漂亮，並沒有特別之處，可是，當她再多看一眼的時候，她發現這種美竟然是遞進層次的，百看不厭的感覺，對她的好感就愈發的加深了。

當她再看到尹若蘭的時候，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見面，可是，兩種截然不同的目光相觸之後，她心虛的移開目光，嘴上卻親熱道：「兩位姐姐好漂亮啊。」

「漂亮能當飯吃？」秦征無趣道，「你的車在哪裡？」

沒有理會秦征，夏羽引領著三個人出了機場的大廳，停在外面的是一輛奔馳S600，三個人上了車，開車的是夏羽，秦征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顏傾城和尹若蘭則坐在後排。

車子正常啟動之後，秦征開口道：「事情辦的怎麼樣了？」

「我憑什麼告訴你？」夏羽翻了個白眼，不再理會秦征。

秦征停止了尋問，一時間，車裡的氣氛變得沉悶了，直到十五分鐘以後，秦征才突然道：「夏羽，你是不是喜歡我？」

「吱……」緊急剎車的聲音劃破天空，奔馳S600差點撞在路邊的護欄上，夏羽毫不客氣的瞪著秦征，道，「鬼才喜歡你呢。」

說出這句話，她的心卻在砰砰的亂跳，而且速度加快了，她自己知道，這絕對不是嚇的。

「不喜歡我，會用這種激進的方式引起我的注意？」秦征喃喃自語，說得頗為玩味。

於是，接下來的一路，車裡變得出奇的平靜，三個人能感覺到，夏羽的車開得越來越快，越來越快……

一直到了市區，在這片陌生的土地上，三個人來到一家五星級酒店，進去的時候，秦征甚至沒有看一下名字。

夏羽介紹道：「這裡是綿城最好的酒店，世紀酒店了，房間我們已經訂好了。」

一邊說著，夏羽一邊領著秦征三人進了電梯。

與此同時，秦樂的辦公室裡，風雲汽車股份有限公司的總經理靜靜的看著臉上已經沒有任何笑容的秦樂，道：「事情就是這個樣子了。」

就在一分鐘前，崔明已經向秦光闡述了風雲汽車的現狀，如今已經有數位股東來了綿城，一旦他們正式前來風雲汽車公司，將手裡的股份賣給秦征之後，這裡將正式易主。

秦樂明白，風雲汽車公司是秦氏王國汽車行業裡的頂樑柱之一，之前，他知道秦征手裡握有百分之十五的股權，可是，這百分之十五相對於偌大的風雲汽車來說，根本就構不成威脅，可是，在他料定秦征必然資金短缺的時候，夏家竟然加入其中，最可怕的是，夏雨手中也握著百分之十五的股份，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再找幾位有實力的股東，就可以輕易的完成收購。

他不相信秦征有這樣的人脈，可是，夏家在商界的地位非同一般，真要有心收購風雲汽車，也不是多難的事情。

「沒有逆轉的能力了嗎？」秦樂最後道。

崔明搖了搖頭，道：「除非，總部大量收購……」

「不可能。」秦樂搖了搖頭，最近各大機構對秦氏集團步步緊逼，總部裡也沒有更多的資金挪來他用。

歎了口氣，崔明道：「秦董，我聽說那個人也姓秦，是來自北方嗎？」

說出這樣的話，崔明明顯知道秦家的一些內幕，這更能說明他的身份非同一般。

秦樂咧了咧嘴角，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道：「小崔啊，這些年，我們也早已把你當成自家人，秦家的一些事情，你也知道，但是，唯獨這個秦征，你瞭解的甚少。」

「他不是來自北方？」崔明詫異的問道。

秦樂搖了搖頭，自然而然道：「我還真是小看他了，他那個汽車巡展，工業基地的建設，厲害啊厲害，未雨綢繆。」說到這裡，他又搖了搖頭，道，「他瘋了，夏家怎麼也會跟著瘋，搞不明白。」

「我也不明白，以夏家的實力，確實不需要幫助這樣一個剛剛起步的年輕人。」崔明道。

「只能任由他收購了風雲汽車了。」秦樂無力回天，這是他四十五歲之後，鮮有的敗仗。

「不做最後的努力嗎？」崔明不甘心道。

秦樂搖了搖頭，放棄了，同時，將一份文件扔到了崔明的身前，道：「這是他們找的那五位股東的資料，你看看。」

崔明半信半疑的打開資料，上面赫然寫著五個姓：白、畢、蔡、曹、常。

看到之五個姓氏，崔明無力的閉上眼睛，這五個人手裡的股權加在一起，正好達到百分之二十一，如果再加上秦征和夏羽手裡的百分之三十，他們已經完成了真正的控制。

「我去說服他們。」說著，崔明站起來，就要離去。

「不用了。」秦樂搖了搖頭，喃喃道，「這個時候，他們不會見你。」

【241】厲害關係

「咱們就這樣無動於衷？」崔明不解的問著，說完之後，他才慢慢道，「我打聽過了，他們準備將風雲汽車公司的生產線全部支解，通過火車貨運，般到齊水城。」

「消息可靠？」聽到這條消息，秦樂半瞇著眼睛，嘴角又掛起淡淡的笑容，只是這抹輕微的弧度帶著耐人尋味的玩味。

崔明點點頭，如實道：「這是透過關係得到的信息。」

「好了，這件事情就交給你來處理吧。」秦樂擺了擺手，示意崔明可以離開了。

「順其自然？」崔明問了一句。

秦樂點點頭，沒有說話。

等崔明離開之後，秦樂嘴角浮現一抹促狹的笑容，很快，他拔能字一個電話，接通後，他客氣道：「宋市長，有時間出來坐坐嗎？」

「現在是上班時間。」電話的另一邊，坐著一位四十五歲的中年男人，這個男人頭頂明亮，五短身材，長得又比較圓實，正是綿城主管經濟的副市長宋申思，聽到秦樂的聲音，他先是一怔，然後技巧性的說了一句。

「怡和茶樓見。」說完，秦樂主動掛了電話。

宋申思嘴角斜勾，露出一抹古怪的笑容，關了電腦上的娛樂視頻，自顧的離開了綿城市政府大樓，自己駕著一輛普通的小夏利朝著位於綿城東部的怡和茶樓行去。

來到怡和茶樓，店小二認得這位綿城的大佬，主動上前，點頭哈腰道：「五爺已經在原來的房間等您了。」

宋申思沒有說話，輕輕的點點頭，不緊不慢的朝著二樓的雅間行動。

進了雅間，他輕輕的閉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空氣裡飄散的幽香讓他本來陰霾的心情變得大好，順著香味看去，一名高挑的、穿著碎花旗袍的美女正目盼生姿的看著他，在紅色的衣服下，前突後翹的身材份外的惹為、妖嬈。

來到此女身前，他伸手摸到了一面的那股渾圓上，用力捏了一把，只見那女同仕女般的女人嘴角輕揚，露出一抹嫵媚的笑容，隨之，還有身體輕輕的一顫，佯裝生氣的推搡了宋申思一把，嬌嗔道：「死人，弄疼人家了。」

這個女人正是怡和茶樓的當家花旦達姬。

「哈哈……」宋申思就享受這口半推半就，又摸了幾把，道，「給我們沖壺龍井。」

「宋老弟，你要不要先去享受一下？」對於這裡的特殊業務，每個有身份的人都耳熟能詳，秦樂建議性的說道。

「秦老哥一起嗎？」宋申思邀請道。

秦樂搖了搖頭，拒絕了宋申思的好意思，道：「老了，沒多大能力了。」

「我先去了。」說著，宋申思摟著達姬的水蛇腰，一同朝三樓走去，路上，他貼在達姬水嫩嫩的耳邊道，「半個月見操你了，真……想……操……死你。」

「人家會疼的嗎。」達姬嬌滴滴的說著，以商量的語氣道，「待會兒，哥哥要輕點哦。」

「哈哈……」

半個小時以後，宋申思獨自一人回到二樓的雅間，滿面春光，道：「這個達姬，越來越厲害了。」

秦樂笑了笑，道：「享受完了，那我就告訴老弟一個不好的消息。」

「不好的消息？」宋申思搖了搖頭，自從認識了秦樂之後，他倍兒高興，衣食住行，他都能給自己打點好，就連這個達姬，都是他送給自己的禮物，在他看來，極少有事情能讓秦樂皺眉頭，顯然，眼前這個不好的消息，就是他無法解決的問題，「老哥碰到難事了？」

「我倒是無所謂，對你的影響就會很大了。」秦樂賣了個關子，沒有說出內幕。

「以老哥的實力也無法解決？」宋申思知道秦樂掌控著秦氏集團的半壁江山，如果他都沒有能力解決的事情，自然是十萬火急。

秦樂歎了口氣，張了張口，又歎了口氣，最後無奈道：「這件事情於我來說，並沒有多大的損失，只是對老弟的前途影響頗大。」說到這裡，他輕輕的一頓，然後繼續道，「風雲汽車股份有限公司已經要易主了。」

聽到這條驚暴消息，宋申思沒有急著說話，他知道這是秦氏集團汽車產業裡的頂樑柱之一，這個老不死的是想借他的手完成一些不可靠人的目的，想明白這些，他的心中飄過絲絲的陰雲，道：「怎麼可能？」

「木已成舟。」秦樂無力的攤了攤手，苦笑道，「恐怕，我以後再也不能給宋市長提供服務了。」

「無力逆天了嗎？」宋申思關心的問道。

秦樂也暗罵宋申思保守，同時又知道這是一條有點心計的狼，此時，他拋出一個讓這條狗心疼的消息，道：「老弟，風雲易主之後，就會搬出綿城。」

搬出綿城，聽到這四個字，宋申思緊皺著眉頭，作為他的主要政績，風雲汽車公司是他用盡九牛二虎之力，才弄到綿城的，至今都是綿城的納稅大戶，同時也帶動著周邊產業的發展，可以說，綿城人的生活已經和風雲汽車股份有限公司掛勾了，甚至是買這裡的車，都要比市面上便宜很多。

從另一方面講，因為當初是他弄來投資，這讓他在市政府裡有著濃濃的一筆，眼下正是要換屆的時候，他很有實力再提半級，可是，如果風雲汽車股份公司一走，他努力了五六年的半級多半要黃掉，而且，這將直接影響到綿城的經濟，一旦它離開，至少讓綿城的經濟倒退五六年。

「是誰要收購風雲汽車股份有限公司？」宋申思緩緩的問道，不管是誰當了風雲汽車有限公司的家，有一點可以肯定，他絕對不會允許這樣一個具有發展潛力的公司離開綿城。

「秦征，現正住在世紀酒店。」秦樂緩緩的說著，道，「我感覺這會影響到宋市長，所以，提前告訴你。」

「他什麼來路？」宋申思問道。

秦樂搖了搖頭，歎了口氣，道：「我也不知道他什麼來路，只是通過股市，他掌握了風雲汽車的百分之十五的股份，又通過一個財團，收購了我們一部們的股份，再加上拉籠了幾個股東，明天這個時候，風雲汽車就要易主了。」說完，他還不忘記補充了一句，道，「一旦易主，風雲汽車將要停工，所有的工人轉移，設備也跟著轉移。」

「我知道了。」稍微沉默了一會兒，宋申思離開了怡和茶樓，開著小夏利，以九十邁的速度飛奔綿城市政府，既然秦樂如此說了，那麼風雲汽車公司搬離綿城就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而市政府絕對不允許這樣一家巨型公司離開。

因為心中的焦急，因為更關心自己的利益，不知不覺，在限速八十的主幹路上，宋申思超速了，而他還被一個新交警攔住了，他的嘴角抖動幾下，狠狠的出了口氣，砰的一聲打開車著，指著年輕的、站在陽光底下，正滿頭大汗的交警道：「你長沒長眼睛，連我你也敢攔？」

「對不起，請出示您的駕照。」交警不動聲色，心平氣和的說道。

「你不認識我？」宋申思皺了皺收頭，不悅道。

「對不起，請出示您的駕照……」交警敬業的說道。

遠處，秦征正和尹若蘭、顏傾城散步在人行道上，看到這一幕，秦征停下懶散的腳步，道：「綿城的交警真敬業。」

「也就敢欺負這種車吧。」顏傾城輕輕的哼了一聲，不再發表意見。

「不對。」尹若蘭玩味的打量著爭執的現場，道，「這個人的身份非同一般，好像是綿城的副市長。」

「副市長開二手夏利？」秦征翻了個白眼，不以為然。

尹若蘭淡淡道：「在廉潔之風下，大清朝的官員還穿帶補丁的官服呢，結果呢，披著羊皮的狼而已。」

「他真的是綿城的副市長？」看著越來越激烈的矛盾，秦征關切的問。

「我會錯嗎？」尹若蘭輕描淡寫的道。

「唉……」秦征邁步自顧的離開了。

「我是宋申思，我保證讓你脫下這身警服。」說完，宋申思不理會交警的罰單，自顧的離開了，上了車，他還罵了一句晦氣。

等宋申思離開之後，一名老交警上來，歎了口氣，對年輕交警道：「你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宋青狼的車你也敢攔，不想混了？」

「誰是宋青狼？」青年交警問道。

「你真不知道假不知道，不要跟我裝糊塗。」老交警瞪了青年一眼。

「我真不知道。」青年如實道。

老交警搖了搖頭，道：「你準備脫這身警服吧。」說完，他又介紹道，「宋青狼就是宋申思，咱們綿城主管經濟的副市長，你也見到了，為人跋扈，這是對下，對上卻是極力巴結。」

「我又沒有做錯事情，我不怕。」青年交警渾然不在意，又以極大的熱情投入到工作中。

「初生牛犢不怕虎，唉……」顯然，老交警不會認為這件事情會輕易的結束。

很快，再也沒有人敢阻攔，或者說是在交警隊的一路綠燈下，宋申思回到市政府大院裡，停下車，然後就以跑步狀態進了辦公大樓。

「宋副市長，祝市長正在會見一名重要……」見宋申思急匆匆的跑來，祝民的秘書，急忙站起來，要擋住宋申思。

宋申思陰沉著一張臉，平靜的掃視了祝民的秘書，道：「擔誤了事情，你負得起責任？」

「宋副市長，祝市長真的在會見……」

宋申思冷哼一聲，推開祝民的秘書，逕直的進了祝民的辦公室。

祝民的辦公室裡，正坐著一位中年人，看氣度，十分雍容。

至於祝民，普通的黑西裝，略顯老舊，雖然只有四十多歲，頭上卻頂著不少的華髮，無形間，讓人感覺他更像是一位操心操勞的老人。

見到怒氣沖沖的宋申思，祝民輕輕的皺了皺眉頭，道：「宋市長有事情？」

「祝市長，我……」秘書急忙跟進來，解釋道。

「沒事了，你先出去吧。」祝民擺了擺手，示意秘書先出去。

「我先走了。」說完，沒等祝民同意，在這裡的中年人自顧的轉身離開了。

「我送送你。」說著，祝民也站起來，一起出了辦公室，臨了，他還補了一句，道，「老同學，有時間再聚。」

送走了客人，祝民回到辦公室裡，看到正會在他辦公桌對面的宋申思，不禁開口問道：「宋市長有什麼急事嗎？」

「確實是急事。」宋申思奠定了說話的基調，道，「風雲汽車易主了。」

剛剛坐下，聽到宋申思的爆料，他的腰瞬間變真了，認真道：「什麼時候的事情？」

「明天正式簽定合同。」宋申思沉重的說道。

「他們做得夠機密的。」祝民感歎著，道，「風雲汽車易主，對咱們有影響嗎？」

宋申思吸了口氣，緩緩道：「聽內部消息，風雲汽車易主之後，就要搬離綿城了。」

這一次，祝民也輕輕的皺了皺眉頭，右手的食指在桌子上輕輕的敲著，他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這分明是在拆綿城的台嗎，輕輕的，他道：「郭書記知道這件事情嗎？」

「我先告訴的您。」宋申思技巧性的回答道。

祝民滿意的點點頭，像是自言自語，道：「郭書記很快就高昇了，到時候，你……」

兩個人很快找到了綿城市委書記郭湘，這是一位近五十歲的幹部，同時，作為一名廳級幹部，他為之付出了大半輩子的努力，如今的他，坐享勞動成果……

看到祝民和宋申思聯袂而來，他像是彌勒佛一樣笑道：「這種情況很少見嗎。」

本是一句玩笑話，祝民和宋申思卻沒有半分的笑容，由祝民開口，道：「郭書記，風雲汽車公司要搬走了。」

「說說情況。」驚動了兩位市長，郭湘自然知道這件事情已經得到落實了，而他心中也飛快的盤算著，還有七個月，他就會離開這個鬼地方，如今半路殺出個程咬金，如果風雲汽車這個納稅大戶離開了綿城，對他的在任履歷無疑是一種抹黑，竟然被人挖牆角了，還是明目章膽的，竟然沒有一點風聲，分明是沒有將綿城政府看在眼裡嗎。

於是，祝民將風雲被收購的情況按照宋申思的說法說了一遍，並且心知肚明的厲害關係也說了一遍，更加擔心這將給郭湘即將陞遷產生影響。

「這個秦征什麼來路？」作為一個思想過硬，政治成熟的人物，郭湘並沒有亂了陣角，反而沉著冷靜道。

「正在調查。」祝民如實道。

宋申思也明白，沒有三兩三不敢上梁山，這個秦征最少也是人大商人，不然吃不下風雲汽車有股份有限公司，現在要關注的只是他背後的勢力。

「需要多長時間？」郭湘緩緩的說著。

祝民看了看腕間的掉色手錶，道：「最多有半個小時，就會拿到他的資料。」

郭湘看了看牆上的鐘錶，然後便沉默不語了。

總得來說，綿城警方的辦事效率極高，還差十分鐘到半個小時的時候，警察局長官閒聰拿著一份資料來到郭湘的辦公室。

道明瞭來意，官閒聰將調查的資料遞給了郭湘。

郭湘拿起資料，認真的看了一遍，十分鐘之後，他將資料交給了祝民，再十分鐘後，兩位大佬沉默的盯著宋申思，眼神裡端是有一種玩味。

宋申思最後看得資料，上曰：「秦征，性別，男，年齡，二十五，國籍，華夏……現在職業，自由職業。」

仔細看完之後，宋申思再看了一遍，確定自己沒有看錯之後，然後道：「這樣一個人能收購風雲汽車股份有限公司？」

「你說呢？」幾乎是異口同聲，郭湘和祝民同時道。

「事實上，他確實要收購了，就在明天。」宋申思相信，秦樂不會騙他。

郭湘和祝民對視一眼，他們也知道宋申思不會說話，過了兩分鐘，祝民開口道：「他住在世紀酒店，官局長，立即查找和他一起來的人的身份，一定要確認他們的身份。」

作為一名公安局長，官閒聰還是盡職盡責的，一個電話打到世紀酒店，輕易得到了秦征身邊人的名字，又用了半個小時，他又得到了這些人的檔案。

「尹若蘭，普通公民……」

「顏傾城，公司的文員……」

「夏雨和夏羽，京城夏氏財團夏伯達的千金……」

尹若蘭本身就沒有合法的身份，在齊水城雖然「位高權重」，可是，卻拒絕了冷雲天把她弄進編制內的請求，所以，她也沒有像樣的名頭，顏傾城的工作性質特殊，上面給她弄的身份更是滴水不漏，這些人又怎麼可能查得到。

至於夏家姐妹，就讓這三個人心裡有底了，一個財團，有錢不假，但同樣的，他們缺少權力。

有了她們的參與，也就能夠確定一個普普通通的秦征為什麼有能力收購風雲汽車股份有限公司了。

「他們是什麼關係？」郭湘問道。

「據酒店的工作人員說，夏雨好像對這個秦征有意思。」官閒聰不太確定的說道。

【242】越前進

宋申思眼睛亂轉，在沉默一陣之後，他當即道：「我這就調查秦征的背景。」

郭湘和祝民對視一眼，最後郭湘點頭，道：「仔細打聽清楚了，這到底是條過江猛龍還是臥虎。」

「郭書記放心。」說完，宋申思自顧的離開了郭湘的辦公室，卻是聯繫到了秦樂。

接到宋申思的電話，秦樂並沒有任何意思，相反他知道這個電話打來只是時間長短的問題，讓他意外的是，比他預料的要早了兩個小時，看來綿城當局對這件事情相當重視，這也正是他想看到的結果，按了接聽鍵，他道：「宋市長有時間了？」

宋申思直接道：「向秦老哥打聽件事情。」

「是風雲汽車股份有限公司的事情嗎？」秦樂明知顧問。

宋申思沉聲道：「這件事情引起了市政府的注意，郭書記讓我瞭解秦征的身份背景，不知道秦老哥對這個人瞭解多少。」

「這個，我不方便說。」歎了口氣，秦樂的臉上卻帶著老謀深算的笑容。

「老哥旦說無妨。」宋申思暗罵秦樂這隻老狐狸，這分明是談話的一種手段，欲擒故縱罷了。

「我先說好了，別怪我挑撥離間。」秦樂說完，不等宋申思回答，便道，「秦征敢伸手到綿城，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身後的人。」

說到這裡，秦樂適時的住嘴了，給足了宋申思思考的時間。

宋申思的腦袋飛快的運轉著，秦征背後的勢力，難道說是水城的勢力嗎，水城在北方，越省在南方，中間橫亙著一條長江呢，就算省城的領導們再不給面子，也不致於互相拆台，這是犯大忌的，「省級領導？」

「說不好。」秦樂故意賣了個關了，道，「秦征這個人很神秘，向來神龍見首不見尾，不管是哪個領導，這麼大的事情，齊水城的招商局領導應該知道吧？」

「齊水城？」宋申思得到想要的答案，掛電話前，道，「謝謝秦老哥給的消息。」

掛了電話，秦樂臉上的笑容越來越玩味了，對坐在辦公室裡的崔明道：「明天的事情都準備好了嗎？」

「到時候簽字就可以了。」崔明無力道。

「高興起來，風雲汽車股份公司是沒了，可是，也能給咱們帶來幾台好戲。」秦樂說得頗為玩味。

「我不認為宋申思有能力觸動水省的勢力。」崔明也知道這是秦樂要坐山觀虎鬥。

「他沒有這個能力，可是越省的領導有能力。」秦樂緩慢的說著，淡淡道，「不知道吃了肉讓骨頭給咯到的滋味是什麼感覺？」

崔明：「風雲汽車股份有限公司真的完了嗎？」

秦樂點點頭，道：「已經沒有回轉的餘地了，沒有想到秦征做事滴水不漏，另外的幾位股東也都支持他。」

「增加咱們的持有量，不成嗎？」崔明熱切道，風雲汽車就像是他的孩子一樣，他每天都看著這個孩子的茁壯成長，突然有一天，孩子的親爹找來了，他這個養父就得讓座，讓路，甚至還是遠遠的避著，這種憋屈的心裡讓他很難受。

秦樂歎了口氣，道：「是我小看秦征了，你知道嗎，秦氏集團損失幾十億，前一陣子那對咱們來說就是一場浩劫。」

「損失幾十億？」崔明莫名其妙，突然，他腦海裡一片清明，突然想到了秦氏集團旗下的數家上市公司在股市上的被屠，不禁道，「這件事情也和秦征有關？」

秦樂點頭認同了崔明的說法兒，解釋道：「這就是秦征的厲害之處，知道吧，如果咱們硬要回購，恰好中了他的計，他很巧妙的將咱們至於進退兩難的地步了，甚至說，咱們就是他案板上的肉，任他宰割了，這場金融之戰，咱們輸得一敗塗地。」

「咱們就這樣束手就擒了？」崔明不甘道。

「當然不是。」秦樂笑著道，「咱們雖然無力改變現狀，讓秦征吞塊骨頭，還是可以做到的，畢竟，綿城當局，甚至是越省都不希望風雲汽車股份有限公司離開這裡。」

漸漸的，崔明明白了秦樂的用意，這分明就是借力打力，甚至是借刀殺人，雖然無力改變現狀，可是，這一場另類的角逐倒是讓人十分期待，他倒要看看，能發動一場金融戰爭的年輕男人，在官場上是否也能呼風喚雨。

事實上，秦樂利用的正是華夏特殊的關係，他有意告訴宋申思齊水城的情況，而宋申思則把齊水城這三個特殊的字眼匯報給了郭湘和祝民，同樣的，聽到齊水城的兩個人略微商議，就由郭湘把這件事情提到了越城。

越城的省委書記的辦公室裡，郭湘坐在沙發上，只坐了半個屁股，戰戰兢兢道：「事情就是這樣了，風雲汽車股份有限公司要搬離綿城了。」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越省省委書記平靜的問道。

深深的吸了口氣，郭湘道：「我是昨天得到的最新消息，連夜就來到省城向您匯報了。」

「查清楚了嗎？」省委書記簡單的問。

「是一個叫秦征的人，我得到消息，說是齊水城的某些人……」

聽到這裡，越省省委書記的目光抖然變得凌厲了，他道：「你這是在推脫責任？」

頓時，郭湘打了個激靈，急道：「不敢。」

「這件事情，我知道了。」端起桌子上的水杯，越省書記喝了口水。

看人家端茶送客了，郭湘也不敢多呆，自顧的告辭了，出了辦公室，他才感覺到，渾身都被汗水濕透了。

兩個小時後，遠在北方的姜方圓掛了電話，搖頭歎了口氣，無奈道：「又是秦征。」最後，他讓秘書通知冷雲天到他的辦公室來一趟，做完這一切，又喃喃自語，道，「就沒有消停的時候，連越老虎的須都敢拔。」

就在兩個小時前，作為黨校的同學的越前進打電話給姜方圓，張口就恭喜姜方圓，弄得他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說了大半個小時之後，他才知道秦征竟然把全國排名第二的風雲汽車給收購了，而且還要搬到齊水城，這於情於理來說，對齊水城是有利的，最少能解決很多勞動力的問題，而且他也想得開，這件事情雖然冷雲天要佔據著大半的功勞，可是他這個管黨組的書記也是吃乾飯的，整個水城都是在他的領導下發展的嗎，總得來說，他功勞也是不小的，這是好的一面，負面的影響也有，而且還讓姜方圓頗為頭痛，這個越前進出了名的鐵公雞，風雲汽車是他的心頭肉，一夜之間竟然要改門換庭了，如何能讓他接受，況且，牽一髮而動全身，換位思考，如果是他，也會對這件事情耿耿於懷，面對對方的「恭喜」，姜方圓心裡雖然高興，卻是左右言他，畢竟，對於事情的發展，他根本就不瞭解，而且秦征和冷雲天的關係莫逆，對於這件事情，他是十分樂意配合的，只是，要演一齣戲，讓這件事情能夠順利的促成。

大約十三四分鐘，冷雲天來到姜方圓的辦公室，他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禮遇，姜方圓誇獎他伯樂識馬，也搞得他不知所云，當對方提到秦徵收購了風雲汽車股份有限公司的時候，正在喝茶的冷雲天撲哧一聲，口裡的茶全噴了出來，接連咳嗽兩聲，確認道：「越省，越前進，越老虎的心頭肉？」

「可不是嗎。」姜方圓笑著搖了搖頭，誇獎道，「這個秦征是個人才，他要把風雲汽車弄到齊水城，就立大功了。」

「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冷雲天並沒有高興，反而認真道，「越老虎能讓秦征順利的把風雲汽車弄回到齊水城？」

「這個……」姜方圓略微猶豫，他對越前進太瞭解了，作為越城的本地幫，他們一代又一代的在越省經營數十年，別人又怎麼可能輕易撼動他們的地位，眼下，這個秦征是捅了馬蜂窩了，「這件事情咱們要商量出個對策。」

搖了搖頭，冷雲天緩緩道：「姜書記，咱們鞭長莫及啊。」

歎了口氣，姜方圓咬了咬牙，道：「風雲汽車確實是一塊肥肉，有了它，咱們就不會挨餓了。」

冷雲天仔細一想，姜方圓的年紀也大了，快要到站了，如果再不做出點轟轟烈烈的事情，很快就要退居二線了，這對他來說是一個致命的打擊，兩個人合作的還算是愉快，他道：「姜書記有什麼好計策嗎？」

「我正要問你呢。」姜方圓目光如水，靜靜的盯著冷雲天。

「我也沒有什麼辦法。」畢竟，動了人家經濟的命根子，冷雲天也覺得這事兒不地道，他解釋道，「如果咱們提前知道，或許可以安排一下，可是，這件事情太突然了，咱們根本就沒有準備，如何下手，太棘手了。」

點了點頭，姜方圓沉默了。

冷雲天喝著茶，也沉默著，對於風雲汽車他也十分心動，如果把這個巨無霸弄到齊水城，他頭頂上的代字就要去掉了，可是，如何能順利的弄來呢，擺在他和姜方圓面前的是一道難以解開的死結。

作為一方巨頭，掌管著的是一方百姓的利益，兩個人平時或許有權力的爭鬥，但是，更多的是政見的不和，真要碰到外敵的時候，冷和薑是前所未的統一戰線，直到冷雲天離開姜方圓的辦公室的時候，兩個人大概商討了數種方案，最後，他離開的時候，時間已經過去了兩個小時。

離開姜方圓辦公室的冷雲天並沒有急著回到自己的辦公室，他反而上了樓頂，站在天台上，俯瞰著近景遠影，白天的齊水城車水馬龍，一片繁華，可是，只有少數人知道，齊水城的發達的表面是周圍地帶經濟的停滯不前，作為一方領導，他們迫切的想要改變這個現狀，工業基地的建設已經讓這種情況出現扭轉的契機，然而，隨著風雲汽車的收購，讓這個過程無形中在加速了，站在樓頂，感受著涼風拂過，他的臉上露出複雜的笑容，靜靜的站了五分鐘，他的呼吸逐漸變得平緩了，才拔通了秦征的手機，接通後，他道：「在哪裡呢？」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長途加漫遊，很貴的。」秦征嚴肅的說道，好像很肉疼的模樣。

冷雲天一怔，這混小子悄無聲息的都把全國第二大汽車巨頭風雲汽車給收購了，還對這個塊八毛的計較，這不是驕情嗎，他哼哼兩聲，道：「在綿城呆的爽吧？」

「你知道我在綿城，還問？」秦征頂了冷雲天一句，然後又厚著臉皮笑道，「領導有什麼吩咐？」

「吩咐不敢當。」冷雲天冷哼一聲，認真道，「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都要把風雲汽車弄回到齊水城。」

「唉……領導啊，不是我不努力。」坐在酒店裡的秦征叼著一根煙，翹著二郎腿，臉上掛著洋溢的笑容，嘴上卻是苦大愁深，道，「阻力太大了，我這還沒做點什麼呢，話就傳到你的耳朵裡，我容易嗎我。」

冷雲天也知道這件事情十分棘手，也不認為這是秦征在討價還價，就算是他親自到了綿城，也不見得會比秦征做得更好，不過，對於貪小便宜的人，他總是有辦法讓他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這也是他和姜方圓商量好的結果，清了清嗓子，他直言道：「綿城的事情，我幫不上忙，但是，你要是能順利的把綿城的風雲汽車股份有限公司弄回到齊水城，我可以在政策上給你開大門。」

「啥子政策？」秦征打個激靈，渾身舒坦。

「例如免稅五年。」整個工業基地免稅五年，這是姜方圓定下的，也是為了促進招商引資，而這筆錢，即使對於一個企業來說，也是天文數字了，冷雲天知道秦征會動心。

「十年。」這是秦征開出的價碼。

「十年沒問題，但是要解決部分剩餘勞動力的問題。」冷雲天道。

「我是人民子弟兵，願意為人民解決問題。」秦征大言不慚道。

總得來說，兩個人的交談還是愉快的，雖然秦征還沒有碰到冷雲天所說的問題，可是，這也是給他敲響了警鐘，看來收購的事情並不會輕易的結束，雖然已經簽字了，雖然他現在已經是風雲汽車的領導人了，可是，真要做出個四五六來，恐怕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冷的電話？」秦征的房間裡，尹若蘭淡淡的問了一句。

秦征點了點頭，玩味的笑道：「看來站在咱們前進的路上，並不止秦樂一個對手。」

夏羽白了秦征一眼，道：「你懂商業和政治不？」

「小羽，不要亂說放。」夏雨知道真正的秦征遠不是表面看起來的輕佻，甚至他胸中已有百萬兵，「秦少，這件事情你也沒有辦法？」

「你有辦法？」秦征搖了搖頭，坦然道，「我還不知道自己的對手是誰呢。」

「合同簽的太順利。」夏雨淡淡的說著，「至於搬遷的事情，恐怕綿城政府會出來……」

「以你們的經驗，他們一般會用什麼辦法來阻止咱們？」秦征仔細的問道。

「人脈牽制。」夏雨略微思考，又道，「以利誘之。」

「這是明面上的事情，暗地裡呢？」秦征嘴角一勾，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

夏雨沉默了。

「你打算怎麼處理這件事情？」尹若蘭表情恬淡，手裡拿著半杯甘紅，輕輕的晃著，並沒有把眼前的事情放在心上。

秦征語出驚人道：「當地政府算個球，我在意的是生產線和生產工人。」

「無知。」夏羽白了秦征一眼，道，「你們商量著，我休息會兒。」

說完，夏羽便離開了秦征的套間，回到自己酒店公寓裡。

「對不起，小羽不太懂商業。」夏雨替夏羽道著歉，並且補充道，「她人不壞。」

秦征搖了搖頭，沒有往心裡去，道：「我需要的是有生產能力的風雲汽車公司，而不是一個空殼，在半個月之內，風雲汽車必須推出全新的產品。」

「半個月的時間？」輕輕的皺了皺眉頭，夏雨思索著，然後道，「只是處理綿城的關係，半個月的時間就不夠。」說到這裡，她再次將工人問題說了一遍，「還有，這裡的工人多數是本地人，他們願意跟咱們到北方嗎？」

「工人不是問題。」說到這裡，秦征自信的說道，「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夏雨：「……」

「剩下的只有綿城當地政府的關係了。」尹若蘭淡淡的提了一句。

秦征嘿嘿一笑，攤了攤手，道：「我和他們好像沒有什麼交籍吧？」

「他們很想見識見識這個敢吃螃蟹的人。」尹若蘭說得玩味，並且道，「而且你吃得太貪了，讓他們湯也喝不上一口。」

秦征無奈的搖了搖頭，道：「那是能力問題，與他們何干。」

一旁的夏雨算是聽出來了，眼前這個神棍並不按常理出牌，他之所以不怕綿城政府，壓根就沒想理會人家，人家自以為勢大力大，可是這神棍沒有把他們當盤菜，這份自信，這份淡定，甚至是份談笑間風雲突變，端是讓人不知道他是自高自大，還是胸中早有佈局。

而夏雨又哪裡知道，秦征這個私自的收購，已經讓水省和越省處於水深火熱中了，更讓兩省的高層明爭暗鬥，不斷的談判，妥協……

【243】打探虛實

第二天，姜方圓主動出現在冷雲天的辦公室裡，這在省府大院裡引起了不少的轟動，在這種情況下，整個大院又顯得出奇的平靜，一雙雙的眼睛悄無聲息的盯著省長辦公室，企圖嗅出不同尋常的味道。

外行人看熱鬧，內行人看門道，這讓許多敏感的人覺得齊水城甚至是水省很可能有大事情發生了，於是，他們也就愈發的低調了，不知道是福是禍。

「老冷啊，昨天的事情安排的怎麼樣了？」進了冷雲天的辦公室，姜方圓開門見山的說，昨天晚上，他考慮了一整個夜晚，風雲汽車如果真的落戶齊水城，肯定能夠在短時間內拉動齊水城的經濟，讓一部分人先富起來，可是，他更瞭解越省越前進的脾性，就算秦征真正的收購了風雲汽車股份有限公司，他也可以通過種種手段，讓風雲汽車股份有限公司繼續座落於綿城，這不是黃帝不急太監急嗎，可是，沒辦法啊，風雲汽車股份有限公司在華夏汽車業的影響力太大了，由不得他不動心。

所以，當上班之後，他甚至沒有泡上一壺茶，就出現在冷雲天的辦公室裡。

昨天晚上，冷雲天也沒有閒著，回到公寓的他被冷家老爺子叫回到冷家別墅，先是表揚了他最近做事的手腕已經老道，緊接著又問最近是不是碰到什麼問題了，冷雲天明白，在齊水城這片地兒，甚至整個水省，他已經和姜方圓達成了默契，兩個人相敬如賓，即使出現問題，也用不到老爺子過問，於是乎，他試探性的問了一下，結果不問不知道，一問嚇一跳，秦徵收購風雲汽車並且要把公司搬到齊水城的事情，已經傳到了京城，而且，風雲汽車生產工廠搬遷的消息，已然讓上面的某位大佬不悅了，並且親自讓下面調查清楚原因，而這位大佬，冷雲天從老爺子的口中知道，正是出自越省。

於是，這爺倆平心靜氣的談了一下，算了得失，最後，冷雲天打定主意，支持秦征把風雲汽車弄到齊水城，同時，冷家老爺子也把將會遇到了難題和他說了一遍。

接下來，老道的冷家老爺子安然的睡著了，可是冷雲天卻失眠了，老爺子不說還好，一說十幾條的難題，均讓他感覺十分棘手。

冷雲天示意姜方圓坐下，給他遞了根煙，兩個人自顧的吞雲吐霧，道：「事情比你我想像的都要難。」

「是啊。」姜方圓面露難色，很快，這種負面的情緒又消失了，「老領導給透氣了，上面關注這件事情。」

「姜書記打算放棄了嗎？」冷雲天平靜的問道。

「放棄？」姜方圓搖了搖頭，喃喃自語道，「這塊肉香啊，都到了嘴邊了，不咬一口，會睡不著覺得。」

「上面的壓力很大嗎？」冷家老爺子和姜方圓的老領導同時通氣給水城的兩位巨頭，足以說明秦征會遇到不可想像的阻力，而他們兩個人則遇到的是不可反抗的壓力，這兩點，冷雲天清清楚楚，如果說是半年以前的他，面對這種壓力至少會有策略性的迴避，可是，今天的他已然今時不同往日。

「大，壓得我喘不過氣來。」姜方圓肯定的說道，「不過，風雲汽車對你我來說太重要了。」

「是啊，水城平靜太久了。」冷雲天也淡淡的說著，道，「我已經讓秦征使出百分之二百的能力了。」

「不。」頓了頓，姜方圓肯定道，「這不夠，遠遠不夠，要做就要做得滴水不漏，而且，你我都知道，如果他們不願意，就算秦征再強，他也只是一個商人，所以，要想風雲汽車能到齊水城落戶，咱們必須派人去。」

「這個……」冷雲天狐疑的看了眼姜方圓，如今的果斷與平時的圓滑不同，這才是真正的他，可是，他更加瞭解，姜方圓一定是知道了什麼內幕，如果這個外圓內方的領導人不會公然與上面對抗，「上面會不會不高興了？」

「上面？」姜方圓緩緩的說著，道，「上面是大家的上面，不是他越前進一個人的。」

「就按姜書記的說法辦。」少有的，冷雲天和姜方圓徹底的站在同一條戰線上，這是兩省之間的爭鬥，同時，他又提議道，「讓齊水城的招商局，集中最優秀的人馬，去綿城，您看如何？」

稍加考慮，姜方圓道：「再派兩名公安人員。」

……

簽完合同的秦征睡得很香，第二天醒來的時候，還是尹若蘭叫醒了他，站在秦征的臥室裡，她輕輕的掃過秦征幾乎全裸的身體，恬淡道：「宋申思來了，你要不要見一見？」

秦征訕訕的穿上衣服，看著臉不紅心不跳的尹若蘭，道：「這是我的房間。」

尹若蘭：「小時候看了個清清楚楚……」

秦征：「……」

雖然沒有點透，不過兩個心裡明瞭，秦征咳嗽兩聲，轉移話題，道：「宋申思，哪個宋申思？」

「綿城主管經濟的副市長。」說到這裡，尹若蘭輕輕的一頓，然後又補了一句，道，「那個開夏利違規的人。」

「不是個好鳥。」秦征罵了一句，道，「不見。」

「你是個好鳥。」尹若蘭玩味的盯著秦征，建議道，「見見吧，他已經等在會議室了。」

「唉……物以類聚，人以群分。」秦征搖頭歎息著，簡單的洗刷了，和尹若蘭一起到了臨時租借的會議室裡。

進了這間超過八十平的會議室，秦征看到一位西裝革履的綿城副市長，在其精幹的外表下，掩飾的是不可告人的醜露面目，他咧了咧嘴角，露出一抹虛偽的笑容，熱情的伸出手，道：「宋市長大駕光臨，有失遠迎，有失遠迎。」說完，他還不忘記回頭瞪了一眼尹若蘭，喝罵道，「都怪你，重客來了，怎麼不提前通知我。」

宋申思伸出手，和秦征握了握手，心裡對秦征的評價已然有了，城府很深，世故老道，不過，他同樣露出燦爛的笑容，榮幸道：「秦總年輕有為，能見秦總一面不容易，況且，我也沒有提前預約不是，怪不得尹小姐。」

「還站著幹什麼，給宋市長倒水去。」兩個人握手之後，秦征毫不客氣的命令道。

尹若蘭悄無聲息的離開了會議室。

宋申思聽得卻是心驚肉跳，這位秦大拿不是好相與的，這般傾城傾國的人物，竟然喝來喝去，端是辣手摧花，不懂得憐香惜玉，而他卻絲毫沒有發現，秦征借助著強烈的反差，竟然讓他失去了對事情的控制，對節奏的控制，他客氣道：「不用不用。」

「來者是客，水還是要有的。」秦征示意兩個人坐下，然後笑著道，「宋市長公務繁忙，不知所來何事？」

宋申思清了清嗓子道：「我也是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到這裡，宋申思的表情變得更加凝重，道，「聽說秦總收購了風雲汽車股份有限公司？」

看宋申思哭喪著臉像是死了爹娘一樣，秦征嘴角的弧度變得越來越大，半是玩笑半是認真道：「怎麼，我收購了風雲汽車，宋市長不高興嗎？」

秦征的這句話算是軟中帶硬，讓宋申思很難回答，其實，他收購了風雲汽車，還要搬走，這讓主管經濟的宋申思有想哭的衝動，這不是拆他的台嗎，他今天如果再不來瞭解情況，進行斡旋，恐怕他就得引咎辭職了，心中明明想說不高興，嘴角卻得和氣道：「您是商界的精英，年輕有為，是年輕人的榜樣。」

「我也這樣感覺。」秦征點點頭，認同了宋申思的說法兒，道，「風雲汽車公司太落後了。」

聽到秦征的貶低風雲汽車股份有限公司，宋申思不禁一怔，就拿現在來說，風雲汽車是華夏排名第二的國產巨頭，論技術，在華夏境界絕對是一流的，可是，這個年輕人竟然瞧不起的風雲汽車，背後，是不是在說綿城領導層，甚至是越省領導層呢，這讓他心中升起一股子火氣，這不是明擺著不給他們面子嗎，於是，他不軟不硬的反擊道：「秦總有更先進的技術嗎？」

「當然有。」秦征說得擲地有聲，而且直言道，「很快，我的車隊就會來到綿城，到時候，宋市長就會見到真正的汽車，真正的屬於咱們國人的高性能的汽車。」

「以後這種車要在風雲汽車股份有限公司生產？」宋申思早就知道了一個車隊，不斷的刷新著各種記錄，速度、油耗、性能……

而且，他還知道，這個車隊背後的動作者是玉彩動力，而玉彩動力的真正掌控者就是眼前的年輕人。

「是的，眼下，只有風雲汽車股份有限公司有能力進行量產。」秦征倒是不客氣，說出他收購風雲汽車的原因之一，並且補充道，「當然，這需要我的專業團隊進行指導。」

再次貶低了風雲汽車股份有限公司，這讓宋申思像是吃了一隻蒼蠅一樣，他們視之為珍寶的技術公司，在人家眼裡不值一提，這是境界的差距嗎，還是人家根本就沒有瞧上綿城當局，這是一個值得思考的問題，同時，也是一個值得研究的問題。

咳嗽兩聲，宋申思訕訕的笑了笑，主動道：「秦總，我今天來的目的呢，就是談談風雲汽車發展的問題了。」說到這裡，他深深的吸了口氣，道，「我是代表綿城市政府，歡迎您入主風雲汽車股份有限公司，正如您所說，風雲汽車股份有限公司技術相對落後，工人素質也相對薄弱，您的入主必然帶來新的精神風貌，我代表綿城政府歡迎您的到來，並且，由於我們和風雲汽車股份有限公司的合約基本到期，而市政府又要著力發展汽車工業，所以，就由我作先鋒，先溝通溝通。」

總得來說，宋申思還是會談判的，在最關鍵的時候停止了，要引起秦征的好奇心。

只是，像秦征這樣的神棍，早就達到了百毒不侵的境界了，宋申思這點道行在他這裡就是旁門左道罷了，這神棍暗罵他技術不入流，還要在他面前裝逼，嘴上卻並不著道兒，「綿城要發展汽車工業了？」

其實，誰都知道，最近幾年，綿城一直致力於汽車工業的發展，風雲汽車股份有限公司可謂是其中的代表之作，也是綿城實現現代化的標誌之一，所以，一旦風雲汽車離開這裡，會讓這裡的經濟陷入長時間的低潮期，甚至會有很多人失業，這都會給社會帶來不穩定的因素。

秦征也明白其中的道理，只是，作為水省的人，他也有必要發展家鄉的經濟，在兩難的選擇之間，他選擇了更有歸屬感的齊水城而非綿城。

「是的。」看秦征淡淡的模樣，宋申思暗歎他的城府夠深，見他無動於衷，他又拋出條件道：「經綿城市常委商量決定，對汽車工業的所有商家進行免稅。」

「據我所知，綿城的稅收，有一半都是汽車工業帶來的吧？」秦征緩慢的說著，暗指這根本就是一句假大空的話，財政收入縮水一半，根本不足以維持一個部門的運轉。

宋申思心裡一怔，雖然這不是保密的消息，可是由秦征說出來總是意味深長的，他一時間不知道如何要回答，便說：「這是我們要解決的問題。」

「宋市長還有什麼事情嗎？」秦征這是下逐客令了，他已經聽出宋申思的來意了，分明是要他把風雲汽車留在綿城，而他是不可能這樣做的。

宋申思的屁股沒有動一動，輕輕的吸了一口氣，道：「我們綿城市政府，是真心實意的。」

「我相信綿城市政府。」秦征淡淡的說著，一雙眸子同樣帶著淡淡的笑容，道，「我相信他們會做出正確的選擇。」

宋申思聽得雲裡霧裡，秦征在這裡說得相信市政府，而不是某個人，是不是有特指呢，他搞不明白，也沒有辦法搞明白，可是，對方已經下了逐客令，而他還沒有突破性的進展，這次會面可以說是失敗的，他甚至沒有搞明白秦征的意圖，於是，在最後的時間裡，他再次開口道：「我聽到一個消息，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再次看秦征的表情沒有變化後，宋申思放棄了試探的打算，他道，「我聽說秦總要把風雲汽車搬離綿城？」

「誰說，這不是胡說八道嗎？」頓時，秦征吹鬍子瞪眼，一副不悅的模樣，他詫異的盯著宋申思，認真道，「這分明是動搖民心嗎，說出這話的人，分明是不安好心的，還有，說這話的人，要負責任的。」

秦征誇張的表情，憤慨的形象，咄咄逼人的氣勢，分明就是在指責宋申思，沒有證據，不要狗屁亂放。

宋申思也聽出來了，這是秦征在罵他，而且藉著在罵他告訴他，你都是道聽途說的，我還沒有決定的事情，你怎麼可能知道，這讓他聯想到了秦樂，這會不會是秦樂的報復行為，如果真的是這般如此，這件事情就鬧大了，萬一風雲汽車就此座落綿城，他職位恐怕也難以保住，他這不是引火燒身嗎。

一時間，宋申思頭大無比。

稍微平靜了心情，宋申思深深的吸了口氣，道：「我們期待著與風雲汽車股份有限公司的再次合作。」

「不不……」秦征連連擺手，糾正道，「是我們期待著綿城市政府繼續指導我們的工作。」

接下來，兩個人又虛偽的說了幾句，總體上，秦征左右言他的風格讓宋申思很難做出一個正確的判斷，反倒讓他對秦樂所說的真實性，越來越懷疑，讓他越來越不自信。

帶著忐忑的心情，他走出會議室，恰巧碰到拿著兩杯水走來的尹若蘭，一雙色瞇瞇的眸了從她的身上掃過之後，陰霾的心情才好了很多。

「宋市長，這就要走嗎？」尹若蘭佯裝詫異的問。

「我跟秦總的談話很愉快。」宋申思答非所問。

「讓你倒杯水，這麼長時間，宋市長都要走了，你倒水給誰喝，滾一邊去。」秦征罵罵咧咧的說著。

尹若蘭端著兩杯水，靜靜的站在一邊，沒有開口辨解的意思。

「秦總，不要責怪尹小姐嗎。」雖然知道這是秦征在罵他，讓他快點滾，可是，他好色的本性讓他替尹若蘭解釋了兩句，爭取讓美人多看兩眼，可是，他失敗了，尹若蘭低著頭，好像根本就沒有發現他的好意一般。

接下來，宋申思帶著失落的情緒離開了世紀酒店。

「你讓誰滾？」世紀酒店的走廊裡，尹若蘭慢慢的走向身材挺拔的秦征。

看著越來越近的尹若蘭，幽香愈發的濃郁，秦征深深的吸了一口，臉不紅心不跳道：「宋申思。」

「真的嗎？」尹若蘭繼續上前著，手裡的水杯已經有揚起來的趨勢。

「看著我的眼睛。」秦征十分淡定，像是定海神針一樣站在原地，看著角度愈發傾斜的水杯，他道，「看到眼睛裡的真誠了嗎？」

【244】憤青

尹若蘭距離秦征越來越近，直至鼻息可聞，四目相對，她緩緩的開口道：「這是真誠嗎？」

看著尹若蘭亙古不變的清澈雙眸，秦征神情不變，四平八穩道：「你說呢？」

感受到秦征濁熱的呼吸聲，尹若蘭淡淡道：「去風雲汽車股份有限公司吧。」

此時，風雲汽車股份有限公司的總部，所有工作人員都人心惶惶，交頭接耳的討論著風雲汽車被併購的事情。

「你聽說了嗎，這一次的收購，秦氏集團連還手的餘力都沒有。」

「唉……聽說是一個叫秦征的人和一個財團加上原來的幾位股東的合擊。」

「這都不是關鍵。」說到這裡，這個人吸引了大多數人的注意力，然後道，「我聽崔總說，咱們很快就要搬遷了。」

「往哪裡搬，咱們從建廠開始，就在這裡工作。」

「聽說是搬到一個叫齊水城的地方。」

「誰愛搬誰搬，我剛在這座城市拚死貸款買了一套房子，一家老小都擠在八十平的空間裡，再讓我到一個新的城市，還不如殺了我呢。」

聽到這句話，其他人也沉默了，多數人都是這樣的情況，別說是換城市，就是換份工作，對他們的生活也會產生太大的影響，而他們又能猜到，這件事情事在必行，要不然背井離鄉，要不然就選擇失業，這對工薪族來說，是一個兩難的選擇。

隨著這名話，偌大的辦公室一時間陷入了平靜，直到數道電話鈴聲打破了死寂，也依然沒有人要動一下電話，不為別的，這兩天風雲汽車的一切業務都暫停了。

「都站著做什麼？」崔明從外面走進來，掃視了在場的所有人，說話的聲音失去了往日的威嚴，帶著一股子夕陽西下的無奈與淒涼。

「崔總，是個什麼情況嗎？」隨著這句話，在場的數十號人齊齊的把目光轉移到崔明的身上，其中一人道，「我們跟您打拼了五六年，連您也要離開這裡了嗎？」

崔明揚起雙手，做出下壓的動作，見眾人平靜了，他才道：「風雲汽車已經被併購了，併購咱們的是玉彩動力，很快，他們的負責人就會來到咱們這裡，負責接收你們。」

「崔總呢？」

崔明歎了口氣，戀戀不捨，道：「謝謝大家這些年來對我工作的支持，因為風雲汽車被收購的事情，我要調回到秦氏集團總部了。」

聽到這句話，辦公室裡一片陰霾，大難臨頭各自飛，雖然崔明很照顧他們，而面臨困難的時候，這個團隊的領頭者卻獨善其身，不免讓在座的人心寒，而他們也知道，這是無可改變的現實。

「好了，大家都好好工作。」說到這裡，崔明繼續安慰這群人，道，「風雲汽車被收購的時候，我們和對方已經達成了協議，不得主動開除任何一個人。」

接下來，幾個人喔了一聲，然後就抑鬱的坐下了。

崔明也沒有理會眾人，進了自己的辦公室，環視了四周，然後低著頭收拾東西，該帶的全帶走，不該留的，也扔進了垃圾桶裡。

直到他抱著一個紙盒子離開辦公室，送他的也只有這裡工作人員的複雜目光而已。

在公司的門口，崔明碰到了前來的秦征，一如當日，秦征身邊的美女左右擁簇。

秦征也看到了失落的崔明，這神棍主動的開口，道：「崔總，有沒有興趣留下來談談？」

「敗兵之將。」崔暖揚起一抹失落的笑容。

「只要崔總點頭，風雲汽車依然是你掌管。」秦征隨口道。

看著秦征認真的表情，崔明看得出來，眼前這個年輕人極為認真，他心動了，數年的拚搏，他已經視風雲汽車為自己的骨肉，真要離開，端是心疼的緊，咬了咬牙，他道：「謝謝秦少抬舉。」

話到這裡，秦征已經知道這是崔明在拒絕自己了，他甚是不解，卻依然帶著和善的笑容，道「我想知道理由。」

「秦總對我有知遇之恩。」崔明簡單的回答了，然後不再解釋，道，「有時間，咱們還會再成為對手的。」

秦征的目光愈發的平靜，如水的眸子平視著崔明，輕輕道：「你還不夠資格。」

說完，不等崔明有所反應，秦征帶著尹若蘭和顏傾城就進了風雲汽車公司。

說是風雲汽車公司，其實是一間寫字樓，一直到了八層之後，秦征才看到了風雲汽車總部的模樣。

這是一間集成化的辦公室，到處都是現代化的氣息，各種各樣的電話和電腦，每個人身前都有兩台電腦，兩部以上的電話，可見平時的這裡應該有多忙碌，可惜的是，這裡一片平靜，處處透著詭異的氣息，甚至地面上的幾張不和諧的碎紙也增添了不安的因素。

秦征方一進這間辦公室，數十號的目光如利劍一樣鎖定了他，也不見這神棍越來越緊張，看著在場的多數男人，同時又注意了在場的少女人，一語雙關道：「男人，都看我的身邊的兩位美女，女的，都看本帥哥就可以了。」

頓時，隨著秦征的一句話，彷彿呼吸都停止了，隨後暴發出輕輕的笑聲。

見氣氛緩和了，秦征上前兩步，做了一個西方紳士的禮，彎腰呈九十度，保持了三秒鐘，然後站直了腰身，道：「有認識我的沒有？」

「秦征。」有幾個見過秦征的人說出這兩個能決定他們命運的字眼。

秦征歎了口氣，又搖了搖頭，惋惜道：「很可惜，知道我的人全是男人，在座的女性成員怎麼就不知道我的大名呢，不過，沒有關係。」說到這裡，秦征重重的一頓，然後重新介紹道，「大家好，我叫秦征，秦始皇的秦，征服的征。」

沉默，還是一如既往的沉默，甚至有些壓抑。

秦征看著悶悶不樂的眾人，道：「英俊瀟灑的我和傾國傾城的美女，站在你們面前，就沒有一點轟動性的效應？」

秦征這個玩笑不好笑，如若是平時，看到這樣的人自然是暗自驚呼，可是與他們的前途和生存比起來，這又顯得無關輕重了。

這時候，尹若蘭已經記住了每一個人，也讀懂了他們的情緒，她淡淡的開口，道：「大家說，我漂亮嗎？」

「漂亮。」一個年輕的小女生羨慕的說道。

「我像是蛇蠍美人嗎？」尹若蘭繼續追問道。

這一次，倒吸引了更多人的注意力，人們看著她清澈的眸了，恬淡的表情，均是搖了搖頭。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尹若蘭換位思考，站在他們的角度說：「我知道你們在擔憂未來，經濟來源是一個大問題，沒錯，風雲汽車易主了，而且要搬離綿城，可是，我現在告訴你們，你們的擔憂完全是多餘的。」

「怎麼是多餘的呢。」沉默之後，就是暴發的前夕，一名工作人員面紅耳赤道，「我們在這裡定居有十年左右的時間了，每個人都組建了家庭，除了房貸，還有各種關係要處理，難道說，你們能帶著我們的家庭一起由南到北？」

「還有其他的問題嗎？」面對對方的責問，尹若蘭看了眼叼著一根煙並未點上的秦征，然後問道。

「我們的待遇如何解決，孩子上學，老婆工作，父母養老，車貸房貸，甚至是生活起居問題，你們能替我們解決？」

「只有這些問題嗎？」尹若蘭淡淡的說著，並且抬起左腕，看了看腕間的瑞士女士手錶，已經是中午了，她道，「人生除了吃喝拉撒睡，就是照顧孩子和父母，這些都安排妥當了，還希望有一個好的前程。」

「你們能解決這些？」一名工作人員懷疑道。

「你們在這裡的待遇怎麼樣？」尹若蘭淡淡的問道。

「月薪六千五，五險一金，房補、車補，週末單休，加班五倍工資。」一名工作人員道。

「所有人都這樣，還是只有你這樣？」尹若蘭看著一位分管經理，清澈的眸子能輕易的洞穿他虛弱的內心。

被尹若蘭盯著，這名經理不禁心虛，道：「即使少點兒，也少不到哪裡去。」

尹若蘭點點頭，輕輕道：「我想知道，風雲汽車給你們配房配車嗎？」

「……」

「不配房不配車，你們還留在這裡，有意思嗎？」尹若蘭咯咯的笑著，聽在他們的耳朵裡更像是嘲諷。

而她，要的就是他們的反抗心理。

正像她所想的一樣，一個人受不了她的擠兌道：「風雲汽車是不配房不配車，難道你們就能配房配車？」

秦征咳嗽兩聲，臉色有點發紅，看在眾人的眼裡像是心虛的表情，不過，這神棍咧了咧嘴角，慢慢的點上煙，並且深深的抽了一口，然後又在挑戰眾人的耐性，吐了煙，做完一切不雅且不合理的舉動之後，他才道：「我們不僅配房，還配車。」說到這裡，他看著各色各樣的驚呆，然後又繼續讓他們僵滯的表情誇張的咧開，道，「除了這些，還會解決你們家裡的工作問題，包括老婆、孩子和老人的所有問題。」

聽到秦征這句話，所有的人心裡均是一個想法，碰到冤大頭了，這人是傻了還是蠢材，不知道風雲汽車有多少人嗎，以現在的房地產價格，即使他以原價給他們，這也是一個天文數字，至少要數億的資金……

現場的呼吸逐漸變得急促，看得出來，他們對這樣的條件很有興趣，同時，又充滿了懷疑，風雲汽車在國內已經是頂尖的存在，尚且不能開出如此優厚的條件，這個初來乍到的，聽說只是生產配件的玉彩動力有這樣的能力嗎，這不是空頭支票嗎，當他們是剛剛出頭的毛頭小子嗎，所以，質疑的目光同樣犀利。

「其實，只要你們到了齊水城工業基地，你們工資在原來的基礎上……」秦征又拋出一顆重磅炸彈，不過，這一次，他卻有意的收口了，道，「加一倍，視業績，如果超出預料的話，還有年終分紅，我相信，到時候，在你們翻倍的工資上，還可以再補發一份。」

吹，都吹破天了，他們都是汽車行業裡的老人了，且不說秦征所說的真實性，從商業角度來說，商人本就不是慈善家，難道說，這個比他們還要年輕的人是在替他們賺錢嗎，這是一個可憐並且可笑的問題。

「你這是賠本賺吆喝？」終於，有人開始質疑秦征的大話了。

秦征白眼一翻，直接道：「誰說我會賠本，你看我像是一個蠢貨嗎？」

「你知道風雲汽車有多少人嗎，有多少銷售渠道嗎？」這人冷哼一聲，道，「就你應承的這些條件，五年內，你別想贏利。」

「目光短淺。」秦征毫不客氣的諷刺著這位大膽直言的人，同時挑逗起這幫人的怒氣，讓他們同仇敵愷，得到了想要的結果，這神棍才訕訕的笑了笑，道，「風雲汽車主要往哪裡銷售？」

「當然是華夏國內。」一人沒好氣道。

秦征如是的點點頭，道：「你們這幫人都是榆木腦袋，我的汽車是專門賣給外國人的，賣向全世界的，你們說，這有可比性嗎？」

「……」

再一次，所有人的無語了，眼前這人吹牛也不看看場合，在座的可都是業內人士。

這一次，秦征沒有給他們反抗的機會，直接道：「我知道，大家的心裡充滿了質疑，甚至有很多人嗤之以鼻，但是，大家看到這個現象沒有，外國車，在人家國外也就萬八千塊，到了華夏，就以十倍以上的價格出售，我如今要做的是，顛覆這種現象，而且要傾銷……」

「你有這樣的技術嗎？」良久之後，其中一人還算冷靜道。

「有沒有這樣的技術，大家跟我出來看看吧。」

隨著秦征的話落，數十道「吱吱」的聲音嘎然而止，這是輪胎與水呢地面摩擦的聲音，而這裡的人多數都與車打交道，即使非專業人員，大體也聽得出好壞，這種恰到好處的控制，就像一道道重鼓之音，敲進了他們的心裡，技術與車身的完美兼容——高手。

雖然對秦征的話十分懷疑，但是，面對新老闆，這幫人還是識趣的跟著秦征下了樓。

來到樓下，所有人都看到一排五十輛汽車。

這五十輛汽車車身並不算乾淨，甚至還有刮痕，有掉漆，帶著讓人心煩意亂的灰塵，像是穿越了一條泥間小路一樣。

而當他們看到這五十輛呈一字型排開的車輛時，每個人的呼吸都急促了，他們眸子變得雪亮，貪婪的盯著這些車，不斷的吞嚥著吐沫，每個人都對這些車輛瞭如指掌，這五十輛車正是火遍華夏的藍電車隊，從北方開始，這五十輛車從遼沈到平津再到徐灃，他們挑戰著各種記錄，不斷的戰勝各地的賽車高手，就這樣，他們一路開到了越省的綿城。

他們甚至沒有時間想像，這五十輛汽車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看著呆滯的眾人，秦征咳嗽兩聲，可是，並沒有引起眾人的注意，這神棍無奈的苦笑一下，不由得加大聲音道：「看有什麼用，想不想體驗一下駕駛的樂趣？」

「可以嗎？」打個激靈，辦公室文員MM露出興奮的神情。

秦征攤了攤手，道：「咱們的車，為什麼不可以，你先去挑，五十輛，看中哪輛，上去報我的名字，這車隨你開，你要喜歡，就送你了。」

「真的？」文員MM傻眼了，這可是響遍全國的藍電，一時間，她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秦征為什麼會這麼大方。

得到了秦征的同意，在眾人的懷疑的目光下，文員MM小心奕奕的走向藍殿駕駛的那輛藍電，當她看到一個帥哥後，呼吸頓時更加急促了，結結巴巴，道：「那個啥……秦……征讓我……」

藍殿笑了笑，拔下車鑰匙，下了車，將車鑰匙拋給文員MM，道：「給你，這車是你的了。」

「真的我的了？」文員MM的大腦裡一片空白。

「秦少從不逛語。」藍殿道。

「YEAH。」文員MM舉著雙手，興奮的跳了起來，不顧一切的鑽進車裡，順利的啟動車子，然後慢慢的掉轉車頭，在一聲失控的尖嘯聲中，藍電如電般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裡。

「你們不想體驗一下嗎？」秦征指了指剩下的車輛。

「真的可以？」眾人心動道。

「事實不是擺在面前嗎？」秦征大度道。

於是乎，接下來，一道道的尖嘯，一輛輛車子被開走了。

然後，十分鐘之內，綿城的街道上多了數十輛豪華跑車，而且，他們的技術很糙，卻能不斷的超越著車輛……

「這是什麼車？」一個駕駛著A8的人掃了一眼從身邊經過的藍電，開口尋問身邊的年輕人。

年輕人撇了撇嘴，道：「說你老了，還不承認，這就是我跟你提過的藍電，只是，他們怎麼到綿城了。」說到這裡，年輕人的眼睛的餘光不斷的看到類似的車輛從A8身邊經過，他歎了口氣，道，「這才是真正的國產車，真正的華夏之魂，我建議你趕緊換一輛車，這車我坐著不舒服。」

「奮青。」中年人評價道。

「隨你怎麼說。」青年倔強的看向前方，眸子深處露出堅毅的目光，道，「華夏人開華夏車，我願意。」

【245】經濟犯罪

「這些車的性能，經過我們五十個人的測驗，均達到了國際超一流的水準，尤其是發動機，已經超過了各大名牌廠商。」站在秦征的身前，藍殿覺得這個和自己一樣年輕的人已經站在了世界之巔，至少在汽車行業是如此，見秦征始終笑而不語，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本子，遞給秦征，道，「這裡面是我們總結出來的改進意見，大體從整車的配套到舒適度，有五十六條，希望對你有所幫助。」

秦征認真的收起這個小冊子，道：「辛苦你們了，帶著這幫朋友去世紀酒店休息吧。」

兩個人客氣了幾句，藍殿等人離開了風雲汽車股份有限公司。

秦征將小冊子交給了身旁的尹若蘭，讚美道：「這是個不錯的小伙子。」

「你很老嗎？」尹若蘭風情萬種的白了秦征一眼。

秦征訕訕的一笑，淡淡道：「我的心理年齡至少有兩千歲了。」

一旁的顏傾城倒是聽得糊里糊塗，不知道秦征的話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不管如何，三個人有一句沒一句的站在風雲汽車股份有限公司外聊了大約一個小時，才陸續的有人開著車回來了。

在這一個小時裡，綿城的主幹道上多了五十輛色彩各異，外形像是高級跑車的，車身上卻打著低俗的廣告——玉彩動力出品。

然而，沒有人在意這種宣傳的手法，當人們看到這些車子之後，首先確定了它們不是外國車，甚至還沒有來得及鄙視，就發現了它們比外國車的性能更加的強勁，一時間，讓他們心中升起無限的好奇。

世上總有智者，也有人關心網絡上的事情，大部分的年輕人看到這些車子之後，頓時被驚住了，這不是在網上風靡的藍電車隊嗎，他們到綿城了嗎。

於是乎，這些年輕人有車的開車，沒車的搭車，還有人拿著手機，拔通了朋友們的電話，告訴他們藍電車隊到綿城了，接下來，正在工作的人們放下了手頭的工作，正在培訓的人們也請了假，就連一些在上課的學生們也偷偷的遛出了合堂教室，齊齊的追趕著閃電車隊。

作為本地人，雖然在駕駛技術上、汽車性能上無法與藍電車隊相比，但是，他們知道哪裡有近路，所以，即使是一些普通的車輛，也能抵消車子性能帶來的時間差距，於是，綿城的主幹道上少有的出現了你追我趕的情況，預計即使到2020年都不會發生堵車的主幹道規劃，第一次發生了堵車的狀況。

隨著時間的推移，一輛接一輛的藍電車隊的車回到風雲汽車股份有限公司的總部裡，每個人的衣服都被汗水浸透了，只有當事人知道，這是最初的冷汗，流暢的感覺，讓他們瞬間無法適應，這種流暢，甚至有種失控的感覺，所以，每個人駕駛著「藍電」，一開始都像是喝醉了酒的醉漢一樣，歪歪扭扭的，彷彿隨時要發生意外一樣，可是，稍稍適應過後，他們就知道了這輛車的性能，正像藍殿感覺的一樣，這輛車的性能似乎永遠達不極限，這就讓他們在驚恐之餘，又膽顫心驚的想知道這輛車的極限是大地還是天空，只是，一個小時的時間遠達不到讓他們盡興的程度，所以，當他們回來的時候，雖然意猶未盡，臉上卻掛著興奮的氣息，這輛車的感覺太棒了。

文員MM是第二個回來的，她害怕的來到秦征的身前，道：「這輛車的感覺太棒了。」說完，她深深的吸了口氣，道，「他真的歸我了？」

秦征攤了攤手，歎了口氣，道：「你再囉嗦，我就收回之前的話。」

頓時，文員MM雙手摀住腿，驚恐的後退了兩步，不敢再看秦征，雖然她不知道這輛車的真正價值，可是對她來說，這輛車最少也值個幾十萬，如果按照現在的工資水平，至少是他十年的報酬。

「逗你玩呢。」秦征善意的笑了笑，看到文員MM輕輕的鬆了口氣，他才道，「幫我做件事情怎麼樣？」

開始，文員MM只是摀住嘴巴，聽到秦征的這句話，她開始摀住胸部，警惕的看著秦征，道：「我是正經人家的孩子。」

秦征翻了個白眼，反問道：「我就像是山上下來的土匪頭子嗎？」

這本是一句玩笑話，誰想到文員MM認真的點點頭，膽怯道：「有點像，又不是太像，反正從你的身上能感覺到那麼點匪氣，嗯……應該是流氓氣息……」

秦征；「……」

「對，你的感覺是對的。」顏傾城朝著文員MM豎了豎大拇指，道，「他就是個流氓。」

秦征轉頭看著笑吟吟的尹若蘭，不解的問著：「我哪裡像是流氓了？」

「你當然不是像是流氓。」尹若蘭嘴角的弧度逐漸變得更加圓潤了，待到秦征滿意的點頭時，她繼續道，「只是她們不知道罷了，你是個老牌的正經的職業流氓。」

秦征：「……」

文員MM怯怯的看向無語的秦征，然後又看向尹若蘭和顏傾城，小聲道：「他是流氓，我看兩位姐姐不像流氓嗎？」

「她們是流氓夫人。」秦征擲地有聲的說道，同時又道，「我是不是流氓的問題討論到這裡暫且結束，現在，你開著車到風雲汽車的工廠裡，跟大家說說搬遷的事情，他們的福利跟你們的一樣，翻倍，配車，配房，如果你做得好，我還給你報銷以後的油錢。」

「真的？」文員MM深知買得起車開不起的道理，既然有人給報銷油錢，自然是求之不得的大好事，也就興奮道。

秦征沒有理會文員MM，轉頭看向另外一個人，道：「你也一起去，做得好，油錢也……」

秦征的話還沒有說完，這名職員就立即拉著文員MM，道：「秦總放心，這件事情我們一定辦漂亮了。」

說完，他拖著莫名其妙的，不知道自己啥時變成秦總的文員MM朝著各自的座駕走去，然後消失在秦征的視線裡。

事實上，這件事情在後來回來的人中引起了極大的波瀾，暗自感歎這個文員MM的人品，百年不遇的好事都讓她碰上了，一個個人卻又在暗自惱怒，自己怎麼就貪圖一時的爽快，回來晚了呢。

事實上，當他們回來的時候，每個人都帶回一群FANS，偌大的寫字樓都被包圍了，如果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裡發生了惡劣的事件而被群眾圍攻了呢。

「你的目的達到了。」尹若蘭看著眼前不停閃爍的閃光燈，自然的說道。

「兵馬未動，糧草先行。」這種宣傳，對玉彩動力來說，是勢在必行的，秦征也只是借花獻佛，讓綿城的人知道，以前的風雲汽車公司以後生產的將是頂極的跑車、商用車，甚至是軍用車，這神棍說完之後，咳嗽兩聲，除了風雲汽車股份有限公司的職員，沒有人知道他的身份，所以，他的聲音也只吸引了這一部分人而已，見眾人已經看向他了，這神棍頗有種洋洋自得的意思，清了清嗓子道，「交給大家最後一個任務，讓在場的人，全部試駕這些車，每個人都試駕完畢之後，這些車就是你們的了。」

「真的給我們？」之前，多數人以為這只是一句玩笑話，就拿風雲汽車股份有限公司來說，作為這裡的員工，他們要買本公司的車，頂多是以內部價格來購買，並沒有出現配車的情況，可是，這位新老大可是大方，把這些能在世界汽車工業史上佔據濃郁一筆的座駕給了他們，別說是讓別人試駕，就是給他們當孫子都可以了，正是因為不相信，他們才提出疑問。

「我這個喜歡爽快，你們看我像是一個言而無信的人嗎？」秦征指了指自己，然後又指了指尹若蘭和顏傾城，道，「看看這兩位，這樣的身材、這樣的臉蛋，這樣的氣質，你們能泡上她們嗎？」

在場的眾人訕訕的笑了笑，不少人搖了搖頭，另外一些人則輕鬆了不少，覺得這位秦總是個妙人兒。

「就是嗎，要泡上這樣的極品妞兒，除了要有才，還要有錢嗎。」說到這裡，秦征輕輕的一頓，指著現場的四十八輛汽車，道，「區區幾輛車，要送給以後並肩作戰的兄弟，我送不起嗎，別說是這幾輛車，等到了齊水城，你們就知道我秦征是個響噹噹的人物了，在那裡，只要你們有能力，你們就可以站在世界之巔。」

秦征的鼓吹其實更多的是噱頭，但是，毫無疑問，這極大的引起了風雲汽車內部工作人員的興趣，至少這隨手就能送出百萬價值的豪車，這種誇張的舉動，也只有在某個恰當的時候，一位闊少為搏美人一笑，才能做出的愚蠢舉動。

眼前這位能收購風雲汽車股份有限公司的秦大少，顯然不是一位無腦的人士，如果從這方面說，他這樣做是之前就計劃好的，並不是下意識的裝逼行為，可見這位大少的財力之雄厚，遠非一般富豪所能比擬。

而他們又哪裡知道，這些豪車對他們來說是價值百萬甚至幾百萬的豪華之物，在秦征這個生產者的眼裡，也只是一些集成了高科技的鋼鐵而已，拋去技術來說，也只是賣個破鐵的錢，實在入不得眼。

因為秦征的號令，再加上利益的誘惑，這幫人在為玉彩動力第一次工作中，暴發出百分之二百的動作，而這個舉動，直接點爆了現場的氣氛，都是對藍電仰慕之人，如今能夠親自駕駛體驗，這是求之不得好事，所以，現場的一片興奮之餘，也沒有任何的慌亂，井然有序的進行著……

「要不要去生產車間去看看？」見現場沒有出現任何意外，尹若蘭稍加提議道。

秦征搖了搖頭，否定了尹若蘭這個意見，道：「沒有人能拒絕這種誠意。」

「傻。」雖然顏傾城不懂得生意，但是直覺告訴她，秦征以兩倍的工資吸引，再加上生活的基礎配套，這哪裡還是一個有奸的商人，分明是無私的慈善家嗎，說出這句話，她倒是有些心虛了，畢竟，像古散手那麼珍貴的拳譜，他都眉頭不眨的拿了出來，這讓整個顏家都對他的胸襟佩服不已，顏家老爺子更是直接說了兩個字——大德。

「不光傻，還很天真呢。」秦征幽幽的說著，道，「這種誠意，全天下也只有我能拿得出來。」

這一點，秦征倒說得沒錯，全天下只有他這樣一個捨棄利益的傻子。

一旁的尹若蘭倒是有意無意的看了秦征一眼，真正的大公無私的為民，這是他們兩個暢談之後決定的一個策略，除了要收回秦家的控制權，強大國家，強大民眾，也是他們要做的事情，他要以一己之後，完成整個國家的蛻變，有多少光，發多少熱，在他這裡，從某些方面，人性的劣根在他的身上得到了最大的壓制。

或許，正是因為他已經擁有了，而在追求著更高的層次，一如秦家先烈一樣，先國憂而憂。

人心都是肉長的，秦征將這種高額的金錢回報當成一種誠意，在不知道這種下血本的誠意之前，風雲汽車加工車間裡的工人們幾欲暴動了，他們先是擔憂失業問題，然後是工資問題，再然後不知道誰透露出來，風雲汽車要搬到齊水城，這個遠在千里之外的地方，給了他們太多不安的感覺，甚至，因為家庭的緣顧，他們也不願意再跋山涉水，重新適應一種新的生活節奏，於是，工人的代表們碰頭在一起，要到總部，要到市政府尋求一種說法。

正當工人們的情緒達到極致的時候，兩輛豪車如電般停在了加工車廠的大院裡，兩輛車上，下來一男一女，女的他們不認識，但是，男的他們卻十分瞭解，正是風雲汽車財務部裡的一名小主管，平日裡，發放工資的活兒，都是他的任務。

雙方互相介紹了一下，文員MM把秦征的條件說了一遍，讓在場的近萬工人議論紛紛，均不相信還有這樣的傻冒兒。

經過再三驗證，包括男財務人員拿自己的人格擔保，他們依然不相信，最後，他指著外面的車說，你們看到那兩輛車了吧，這就是新經理給配的，你們要是不相信，我倆這車，很給你們，當然，現在只有兩輛，等到了齊水城，再分給大家新車。

看著百萬的豪車，上下嘴皮子一碰，就送人了，看樣子不像是作假，眾人激昂的情緒被壓制了許多，雖然依然不怎麼相信秦征會下血本，但是，他們也打算坐下來，平心靜氣的和秦征談談了，因為他們知道，風雲汽車雖然是國內數一數二的汽車生產廠商，可是，他們只是普通的工人，遠達不到讓他下血本的程度。

接下來，雙方又確認了對方的誠意，然後，在互相無法解決的問題上，工人方面派出代表，要去世紀酒店尋問個一二三，所以然。

與此同時，另一件對秦征極為不利的事情也在綿城上演著，齊水城招商局的工作人員來到綿城之後，數名工作人員到人間天堂洗浴中心放鬆，不巧，被掃黃打非的隊伍抓個正著，幾位工作人員，有一半被抓了現形，查看工作證件之後，立即引起了官閒聰的注意，當即把這件事情報告給了郭湘。

郭湘當即召來了祝民，兩個人一商量，覺得這件事情是個可以利用的契機，於是，就由郭湘將這件事情捅在電話裡捅給了越前進。

同時，正是因為這件事情，也讓宋申思一口咬道，在風雲汽車的易主上，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而且這個秘密正和水省有關。

能到達一個這個高位，越前進是一位高人，他也知道這是反擊的時候到了，不過，齊水城的招商局的人竟然插足此地，更讓他火冒三丈，在透氣給上面的同時，又打電話給姜方圓，暗指水省方面出現了不正當的競爭，有損兄弟之間的感情。

得到了齊水城招商局的工作人員貪圖享樂之後，姜方圓在辦公室裡抽了根煙，努力讓自己的心情變得平靜，然後才獨自一人來到冷雲天的辦公室裡。

因為季長平的離開，尹若蘭暫時充當了冷雲天的秘書，而她又和秦征到了綿城，所以，冷雲天暫時沒有配秘書，姜方圓也就沒有任何阻攔的進了冷雲天的辦公室。

看到姜方圓主動來自己的辦公室，冷雲天意識到，肯定發生了不同尋常的事情，而且，他的氣息內斂，目光炯炯又顯得頗為沉重，由此判斷，這件事情還十分棘手，「是不是南面出現意外了？」

「齊水城招商局的這幫蠢貨讓人抓了。」說到這裡，姜方圓加生最語氣，恨鐵不成鋼道，「理由是嫖*娼。」

冷雲天沒有尋問前因後果，更沒有追問綿城方面如何處理，他輕鎖眉頭，然後掏出兩根煙，分給了姜方圓一根，這一次，兩個人沒有點上煙的意思，冷雲天道：「有斡旋的餘地沒有？」

「越前進說這有損兄弟城市之間的感情。」

「他這是在說咱們在經濟犯罪。」

【246】硬骨頭

「這件事情有越書記出馬，想必已經十拿九穩了。」坐在郭湘的辦公室裡，祝民輕鬆的說道。

郭湘也點點頭，敬佩道：「是啊，越書記一心為民，風雲汽車股份有限公司已經是咱們綿城的產業了。」

「有越書記助咱們一臂之力，再加上風雲汽車公司的員工多是本地人，或者新綿城人，他們在這裡有自己的家庭和朋友，想必，即使秦征想般，這些人也不會同意。」一方面肯定了越前進在其中發揮的作用，另一方面，祝民又中肯的形容著現實的狀況。

郭湘也同意祝民的說法兒，這是兩手抓，兩手都硬的表現，「這下子，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說完，郭湘輕輕的鬆了口氣，可見風雲汽車股份有限公司對綿城重要性。

就在兩個人默契的對視一笑的時候，郭湘辦公室的門沒有任何徵兆，被突兀的推開了，這讓郭湘不滿的輕皺眉頭，待看清楚是宋申思之後，才道：「宋副市長……」

「不好不好了……」宋申思打斷郭湘的話，來不及抹一把眉頭上的汗珠，就上氣不接下氣道，「風雲汽車股份有限公司要搬了。」

「放心吧，搬不了。」郭湘嘴角一咧，眼前的宋申思也是在為工作，他心頭升起的不悅一掃而光，壓了壓手，示意宋申思坐下，然後心情大好的他主動給宋申思倒了杯水。

宋申思沒有急著坐下，雙手接過郭湘遞過來的一次性紙杯，然後嚥了口吐沫，道：「郭書記，大事不好了，風雲汽車股份有限公司，這一次真的要搬走了。」

「有這麼嚴重？」有了越前進的插手，祝民不相信在綿城還能有人捅破這片天。

宋申思深深的吸了口氣，然後用不可思議的語氣道：「我通過渠道得到消息，風雲汽車股份有限公司的員工已經派出代表與秦征談判了。」

「談判？」郭湘和祝民對視一眼，既然是談判，就是有囑多難以解決的問題，這也正是他和祝民遇料到的困難。

「風雲汽車股份有限公司已經派出工人代表前往世紀酒店了。」宋申思緊張道。

「宋副市長，不要著急嗎，他們談不出個所以然來。」祝民也示意宋申思坐下說話。

宋申思喝了口水，呷了呷乾澀的嗓子，道：「這件事情必須引起我們的重視。」

「放心好了，他們不會有所進展的。」郭湘肯定的說著，風雲汽車股份有限公司裡的員工收入在綿城已經是中上層的收入，本地人恨不得擠破腦袋往裡面鑽，而秦徵收購了風雲汽車股份有限公司，已經元氣大傷，又從哪裡弄來相同的條件呢，所以，即使雙方談判，也只是走走過程，他已經預料到了，這將是一場談崩的談話。

見郭湘和祝民不以為意，宋申思腦門上的汗珠愈發的大了，最後一滴一滴的滴落在白襯衣上，然後又飛快的消失了，在襯衣上留下一點點的汗漬，他深深的吸了口氣，語出驚人道：「他們這次談判，只是為了確定待遇問題的真實性。」

明擺著，這只是最後一次會唔罷了，聽到這句話的郭湘和祝民均是一怔，兩個人同時有了不好的預感，頓時覺得像是坐在火山上，均是坐不住了，還是祝民先站了起來，意識到其中有內幕之後，他道：「宋副市長，仔細說說情況。」

終於引起了兩個人的重視，宋申思再次吸了口氣，道：「秦征派人到風雲汽車加工車間裡宣揚，只要他們肯搬到齊水城，他不但配車、配房，還要將工資翻倍，另外他們老婆孩子甚至家裡的老人問題，他也一併解決了。」

聽到宋申思的話，郭湘和祝民對視一眼，兩個人均沒有想到秦征竟然有如此大的魄力，這可不是一億兩億資金能夠解決的事情，難道說他還留有餘力嗎，這可是全國屬於屬二的汽車製造商，最關鍵的是，如果他拋出這樣的條件，這些人很難不動心，對於風雲汽車搬離綿城是極大的促進。

稍微沉默之後，郭湘緩緩的開口，道：「這些條件，咱們也可以滿足嗎。」

這時，作為主管綿城經濟的副市長，宋申思搖了搖頭，道：「除了車子，咱們確實可以相對的滿足風雲汽車股份有限公司的員工配備問題。」

「他們的車子有的特別嗎？」在郭湘看來，秦徵收購了風雲汽車，必然將套用風雲汽車所掌握的科技，進行生產，再盈利，所以，他也沒有將秦征的配車看在眼裡。

這時，宋申思來到郭湘的身邊，見他的電腦是開著的，他打開度娘，鍵入了藍電車隊四個字，然後超過五十頁的視視頻出現在三個人的視線裡。

他隨便的打開一個視頻網頁，裡面赫然出現的是藍電車隊的豪車。

視頻是記錄藍電在一條盤山公路上挑戰當地的一個車王，也只是記錄了幾個重要的轉彎畫面，雖然三個人並不懂車，可是，當看著這種炫麗的車技，拉風的汽車之後，三個人也知道這車必然價值不菲。

「秦征給他們配的是這種車？」祝民心中已然料定，然後詫異的尋問道。

宋申思點點頭，感歎道：「單單是配車，就將是天文數字了。」

「他們確實會動心。」良久，郭湘輕輕的皺著眉頭，仔細道。

世紀酒店裡的一個小型會議室裡，秦征獨自一人面對著風雲汽車加工車間的一名年紀五十歲出頭的主任，這位主任帶著一幅無框眼鏡，從厚厚的鏡片來看，至少有五百度以上，他平靜的眸子充滿了溫和的智慧，這個人正是風雲汽車公司，一車間的主任茲有德，正如他的名字一樣，他在工人當中有著極高的權威，也是風雲汽車的老人了，如今他被推出來當作代表前來和秦征洽談。

作為一名代表，身後是近萬人的利益問題，他只說了一句話，「你的承諾算數嗎？」

秦征倒是不急不徐的打量著茲有德，然後問他抽煙不，被拒絕了之後，他自己點上一根煙，將身前的合同推到了茲有德的面前，輕輕道：「你先看看吧。」

合同大概有五頁A4紙，上面還散發著淡淡的墨香，顯然是剛剛印出不久的，茲有德看得很認真，每一條義務，每條權利，都看得清清楚楚，最後，他著重留意了一條：如甲方有任何違約，風雲汽車將作價分配給每一位工作人員，有效期二十年。

這是一份二十年的合約，有權力也有義務，義務很多，但是就權力來說，更多方面是對員工生存的保證，總得來說，這是一份變態的合同，在合同裡體現的儘是民主精神，以茲有德的見識來看，找遍了華夏，也找不出一份SB到愚蠢的合同，這哪裡是什麼合同，分明就是在散財嗎，之前的條件不變，竟然還加了個附屬條件，如有違約，可以作價風雲汽車進行賠償，這就是他們最大的保證。

看完之後，茲有德久久無語，就這份合同來說，他感受到是深深的誠意。

「有問題嗎？」秦征攤了攤手，隨意道。

「你有信心贏利嗎？」茲有德問了一句，如果風雲汽車不盈利，所謂的利益分配也就成了一紙空談。

「你是開我生產的車來的吧？」秦征問了一句。

茲有德又是一陣沉默，以他專業的目光來看，這輛車已經達到了先進的行列，只是配套太過粗糙，更像是趕製的，作為業內的人士，甚至還專業到權威的人，他知道一旦風雲汽車生產這種類型的汽車，必將一飛沖天，他道：「這種車，有多少型號？」

「像這種級別的車子，我有數個系列，普通的民用、商用，小型車，中型車……我隨時可以推陳出新。」秦征說得很自然。

這些字眼卻像是重錘一樣砸進了茲有德的內心深處，這簡直就是對華夏汽車的一次革命嗎，「風雲汽車原先擁有的技術呢？」

「取其精華去其糟粕。」秦征低調的說道。

茲有德苦笑一聲，無奈道：「除了舒適度，想必原來的技術已經沒有能夠用得上的地方了。」

「風雲汽車真的要搬了。」通過自己的信息渠道，宋申思再次回到郭湘的辦公室的時候，他的臉色已經有些蒼白了。

「他們的合同談妥了？」祝民問道。

看了輕皺眉頭的祝民一眼，宋申思拿出兩份合同，先給了郭湘一份，然後又給了祝民一份，道：「這是他們最新合同範本。」

五頁A4紙，兩個人看完足足用了十五分鐘。

看完之後，郭湘和祝民再次對視一眼，然後互相搖了搖頭，異口同聲道：「這也是合同？」

「合同上的條款對甲方來說很被動，而且也像是在揮刀割肉。」宋申思評價著這份合同，道，「這個秦征到底是何方神聖，他就不怕虧錢嗎？」

「無知無畏。」郭湘冷哼一聲，將合同扔到了桌子上，背著手在辦公室裡來回的踱著步子。

「不管怎麼樣，風雲汽車股份有限公司的工人們是指不上了。」祝民的話點破了當前的局勢，然後，他便把目光看向沉默不語的郭湘。

郭湘稍微沉默，然後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道：「請他調查吧。」

宋申思不明白，詫異的看向祝民，祝民給了他一個意外的答案，一二把手同時敲定，要用政治手段將風雲汽車留在綿城，稍微猶豫，他道：「還是通過常委們的研究決定吧？」

「你在質疑我的決定嗎？」郭湘威嚴的逼視著宋申思。

宋申思搖頭苦笑，老成道：「郭書記，這件事情牽扯到齊水城的事情，萬一辦砸了……」

風險風攤這種事情，郭湘經常做，只是在留住風雲汽車股份有限公司這件事情，他不想過多的人染指，畢竟，這也是一份政治，況且，他高昇在望，這件事情辦妥了，就是十拿九穩了，可以說，風雲汽車股份有限公司已然決定著他的命運。

「讓官局長去辦吧。」祝民示意宋申思前去執行。

宋申思離開郭湘的辦公室後，祝民平靜道：「郭書記，他說的沒錯。」

「老祝啊，咱們鬥了五六年了吧。」突然，郭湘語氣沉重的說道。

祝民無奈的咧了咧嘴角，緩緩道：「郭書記旗高一招，我們始終在您的領導下走著正確的路線。」

「咱們兩個這種虛偽的話就不說了，咱們相鬥，是政見不和，我主張發展經濟，你主張城市建設，且不說咱們誰對誰錯，就說出發點，咱們都是為了綿城的人民著想，再怎麼鬥，也是內部矛盾，內部矛盾內部消化嗎。」說到這裡，郭湘的話鋒急轉，道，「如今，風雲汽車要搬離綿城，且不說對民眾的影響，對咱們二人也是影響頗大，如果我離開了，最有可能坐上我位置的就是你。」

人都有自私的心態，祝民也知道，風雲汽車股份有限公司既然被人家收購了，說明人家有更好的實力，可以給風雲汽車更大的舞台，可是，這其中就牽扯到他與郭湘的政治利益，一旦風雲汽車離開了，兩個人的前途都將變得黯淡，這不是為民，只是為己，他們這盤輸不起，也不能輸。

所以，他也理解郭湘善自決定利用經濟案件將風雲汽車股份有限公司留在綿城，而要作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將已經收購完成的秦征請到綿城的公安局，進行一系列的調查，一方面是拖嚴時間，另一方面也是找專業的人士收集資料。

當官閒聰到達世紀酒店的時候，是在秦征的公寓裡見到的他。

「官閒聰？」見到這位綿城的公安局長之後，秦征一語道破他的身份。

雖然不知道秦征如何知道自己的身份，他還是公事公辦道：「經人舉報，你和一起經濟大案有關，請您跟我們回去調查。」

「是郭湘和祝民舉報的吧？」秦征屁股都沒有抬一下，示意官閒聰坐下，見他依然站著，他退而求其次，道，「讓他們選擇出去吧。」

官閒聰稍微猶豫，然後擺了擺手，身後的數名人民警察退出了房間，臨出門前，那人還關上了門。

等人出去了，秦征才淡淡道：「官閒聰，前國安一部的成員，上尉級別，因一次槍擊失誤，自動退出國安……」秦征如數家珍的報著官閒聰的身份，見他不為所動，他也沒有往心裡去，道，「坐下吧，咱們談談。」

這一次，官閒聰坐在沙發上，開口便道：「你是國安哪個部分的？」

「有幾個朋友在國安而已。」秦征說得輕鬆。

官閒聰卻不這樣認為，國安內部保衛條例相當嚴密，即使是退役的人員，也非領導能夠查閱，如今秦征說不是國安的人，還能知道國安的內部信息，除非他是國家領導人，顯然，以他年紀，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見官閒聰不相信，秦征接著道：「陳寶兒、齊輝、華太橫、龍城、賈道德……這幾個人都是我的朋友。」

除了陳寶兒，官閒聰都認識，他道：「你果然是國安的。」

秦征沒有否認，既然他把自己當成國安成員，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了，「國安是不是有特別優惠？」

「我是執行命令的人。」官閒聰說道。

「那你抓了我吧。」秦征配合的伸出雙手。

官閒聰卻是猶豫了，按道理，他是沒有資格抓捕任何一名在職的國安成員的，「能把你的工作證件給我看看嗎？」

本來，秦征還有個處級證件，可自從當了什麼國家安全顧問之後，他就只有一個頭銜，甚至連工資都少得可憐，上哪裡去找證件，不過，這神棍自有辦法，道：「我介紹個人給你認識。」

說著，他就進了內間，把顏傾城找了出來。

見到顏傾城，官閒聰突然一震，對於這位女性成員，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不禁脫口而出，道：「暗者。」

顏傾城也注視著官閒聰，道：「官隊長，你好。」

兩個人前些年的時候，聯合做過一件極為隱秘的事情，那時候的顏傾城更加的年輕，極其出色的身手已經讓他們這些成年人拍馬不及，所以，即使過了數年，他對顏傾城的印象也極為深刻，甚至，後來他還知道顏傾城被派去保護一號首長，如今，以她這個年齡段，正是服役的黃金年齡，怎麼會出現在秦征的房間裡，難道說，秦征的身份是國安的重要人物，或者說，他已經擠身於領導層了嗎。

「你也好。」官閒聰機械的說道。

「我能知道官隊長來這裡的目的嗎？」顏傾城緩緩的開口問。

官閒聰吞嚥了口吐沫，道：「您現在的身份是？」

「我接到的命令是保護他。」說到這裡，顏傾城指了指秦征，淡淡的說道。

震驚，驚世駭俗，這個年輕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一時間，官閒聰拿捏不定，心裡暗自猶豫，該何去何從，而且他還想到，郭湘和祝民，哪怕是他們身後的越前進，都碰上了一塊硬骨頭。

【248】脫身

坐在返程的飛機上，尹若蘭嘴角掛著淡淡的笑容，端是笑得讓人魂飛魄散，道：「你們把他給嚇著了。」

秦征和顏傾城均知道這個「他」指的是綿城公安局長官閒聰。

這一次，說話的倒不是秦征，顏傾城歎口氣，直言道：「領導早就說過，要富強，隊伍風氣首先要正，這個官閒聰沒有主見，這是自找的。」

秦征搖了搖頭，得了便宜還賣乖，安撫著顏傾城，道：「傾城啊，你是個女人，女人最大的武器是溫柔。」

顏傾城把頭撇向一邊，早在她十五歲之後，就沒有人提過女人的事情了，她每時每刻都表現的很強硬，甚至比身邊的男人都要強，周圍的男人也都怕她，又有哪個女人能真正的掩埋愛美的天性呢，缺少讚美的她如今聽到秦征平穩的話語，不禁心跳加速了，對了，她還是一個女人，一個漂亮的讓人怦然心動的女人，不知不覺，她的臉色有些發熱、發紅。

「你臉紅了。」秦征無良的說道。

顏傾城當即道：「感冒了，有點發燒。」

秦征和尹若蘭對視一眼，兩個人相視一笑，端是笑得老謀深算，他關心的開口，道：「回去之後，我給你煮份湯藥。」

顏傾城：「……」

秦征離開綿城的事情，除了夏家姐妹，就只有官閒聰知曉了，坐在前往風雲汽車股份有限公司的車裡，夏羽嘴角一撇，哼哼兩聲，道：「這個人倒是無趣，掃尾的工作留給咱們來做了。」

開著車，夏雨安撫著夏羽，道：「這件事情不是你想像的這麼簡單。」

「有什麼難的，他就是懶墜而已。」夏羽執著道。

夏雨輕輕的歎了口氣，以敬佩的語氣道：「小羽，爸爸說過了，遇到要多動腦，揭開這件事情的表面現象，雖然只是一次普通的收購，但是，咱們觸動的卻是綿城乃至越省的利益，這在本質上已經讓越省當局坐不住了。」

「這和秦征有什麼關係？」夏羽仔細一想，這麼大規模的搬遷，確實能夠影響到一個地方的經濟，而且這件事情來得突然。

「和秦征本身沒有太大的關係，但是，不要忘記了秦征的身份，他首先是一個水省人，然後是一個商人，再然後在齊水城和冷雲天關係莫逆，這種關係直接導致了這更像是一次政治挖角。」說到這裡，夏雨由衷的敬佩秦征的智慧，激流勇退，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夠想明白並且做到的，「秦征最聰明的地方是留下了我們，並且把矛盾的中心點引向了越省和水省的高層之間。」

「給我們一個爛攤子，他還聰明？」夏羽不以為然，道，「要知道，咱們是投資方，就連那些股東也都是咱們找來並且說服的，咱們才擁有真正的主動權。」

搖了搖頭，夏雨明白這就是天賦的差距，或許夏羽在賽車方面很有天賦，但是在商業領域，她還需要學習的東西太多，「這只是一件踢皮球的事情而已，兵來將擋，水來土淹，咱們繼續搬遷風雲汽車股份有限公司，而真正要解決的問題，碰到的問題，一切都扔給秦征，如今的秦征又回到齊水城，說白了，真正要解決的問題是冷雲天。」

「聽不明白。」夏羽想破腦袋也搞不懂，秦征怎麼這麼多花花腸子，不由得嗤笑一聲。

風雲汽車股份有限公司有秦征之前的以誠相待，公司的所有員工都簽了二十年的合同，當然，對於那些即將退休的員工，秦征也特殊照顧，允許在他們退休之後，除了基本的社會保險，還參加公司的年底分紅，這份誠意足以證明秦征要把風雲汽車股份有限公司做大做強的決心，所以，留給夏家姐妹要做的事情，其實只是簽字和財物交接的而已。

^5^倒是官閒聰十分鬱悶，沒有找到秦征，讓郭湘和祝民十分意外，正是因為他的失手，讓整個事件失控了，不禁讓兩個人頭大如斗。

^1^有困難找組織，雖然不想給上司找麻煩，但是風雲汽車股份有限公司的事情已經影響到整個越省的佈局，所以，在找到夏家姐妹瞭解情況之後，被夏雨一口咬定，有問題找秦征解決之後，郭湘拔通了越前進的電話，將綿城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

^7^越前進只說了一句話，「綿城的警方素質有待加強。」

^z^郭湘倒是十分無奈，如果好換，公安局長的位置早就是其他人了，只是這幾年來，他一直搞不清楚官閒聰背後的真正勢力。

^小^既然官閒聰不能動，這件事情又關係到他的前途，郭湘頗有種頭大如斗的感覺，失控，失控，他不喜歡這種感覺。

^說^卻說，風雲汽車股份有限公司被定議成了一起經濟大案，從最初的股市上說起，因為秦征惡意抬起股價，影響整個經濟，最後又用私下交易的方式取得了風雲汽車公司近百分之十五的股權，這嚴重擾亂了市場秩序，給社會造成了惡劣影響，再加上他用非法的手段以及惡劣的態度左右工人的想法，強行搬遷，在幾根筆桿子的描述下，秦征成了一名十惡不赦的經濟要犯。

^網^有了事實基礎，再加上數人的口貢，越前進在掌握了真實情況下，將這件事情匯報給了上級領導，很快，從京城就傳回了不和諧的聲音，讓他嚴辦、快辦。

於是乎，包括證監會在內的政府部門齊齊的趕向了齊水城。

這件事情發生，前後也只用了一天的時間，效率之快，讓人乍舌。

秦征是在冷家被監控的，這無疑大大的扇了冷雲天的臉，甚至，冷天豪都坐不住了，揚言如果不給出個所以為然來，別怪他不客氣。

這讓冷家老爺子暗自搖頭，不成熟啊不成熟，部隊的野蠻習氣還沒有改變，倒是保持沉默的冷雲天讓他另眼相看，進步的很快嗎。

冷家老爺子倒是不見他有任何變化，清晨的陽光依舊溫暖，坐在冷家的大院裡，感受著秋風的涼意，他見秦征負手而立，仰望蒼穹，端是一幅飄然出塵的味道，他還以為自己看錯了，再次打量的時候，秦征已經由高處不勝寒回歸到平民，回頭咧嘴一笑，又像是社會小青年，籍此，他才明白，剛才那種影響他人的飄然氣質，才是真正的秦征，心中不由感歎這個年輕人的深不可測，嘴上卻道：「一切盡在你的算計之中？」

「反覆的爭鬥中，總是有真理的出現。」秦征感歎著和冷家老爺子坐在籐椅上。

「鬥爭是殘酷的，也總會付出代價，甚至是血的代價。」冷家老爺子感歎著，這是真理，他甚至還經歷過這樣的殘酷。

「我從不畏懼困難，劈斬荊棘，對我來說已經習以為常了。」秦征輕輕的呼了一口氣，秋天的涼意，已經微見白氣了。

「胸中自有百萬兵。」冷家老爺子讚歎道。

「心中無兵。」秦征搖了搖頭，緩緩的說著，道，「與天斗其樂無窮，與地斗其樂無窮，終是有目標，有對手，可是我……」

下一句，秦征沒有說完，只是輕輕的歎了口氣，神情黯然的朝著西邊的別墅走去。

留下冷家老爺子看著他滿是蒼桑的背影，明明很真，卻給他一種時間的韻味，在這一刻，他甚至感覺秦征是一個老人，他反而成了呀呀學語的孩童了，這種反差不禁讓風雲一世的他頓覺可笑，心中又十分警惕，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如今他把這種有機肥料全部用到了冷雲天的身上，他抗得住十級以上的大風嗎。

歎了口氣，冷家老爺子喃喃的說著，「人是好人，就是太激進，劍走偏鋒都能輕易控制，這就是所謂的化腐朽為神奇吧。」

說完，他打個激靈，感覺天氣愈發的透著涼意了，簡單的活動一下，就回到北邊的別墅。

回到西邊的別墅，客廳裡正坐著尹若蘭，見到秦征之後，尹若蘭淡淡道：「有必要陪他們演戲嗎？」

「這也是人生的一點樂趣。」秦征咧了咧嘴，露出十幾顆大白牙，道，「冷叔要進步嗎，總是要有些擔擋才可以的，必竟工業基地規劃的時間是二十年，如果開頭就動力不足，到後來就會乏力的。」

「不是十年嗎？」尹若蘭詫異的問了一句。

秦征翻了個白眼，道：「是十年嗎，你確定不是二十年？」

「我制定的計劃是開發十年。」尹若蘭重複道。

秦征攤了攤手，道：「好吧，十年就十年，別因為這十年，變成一個階下囚。」

現實中，秦征在某種程度上被限制了人身自由，還是越省某些關鍵人物在其中起到了關鍵作用。

正是因為這種關係，讓陳寶兒一時間無法找到秦征，來到冷家別墅，也被拒之門外，這讓這個小LOLI為之惱怒，找到冷雲天問清楚原因之後，她立即返回京城，親口將這件事情告訴了陳家老爺子。

誰曾想，這一次陳家老爺子卻沒有開口說話，喝了一杯茶之後，逕自的轉身朝著書房走去，留下不解的陳寶兒。

於此同時，李和平也接到了齊水城的消息，這條消息倒是秦征親自給他的，很簡單，就是一條通告，秦征告訴他，之前的合作取消了。

李和平何許人也，稍作動作，就知道了事情的原委，獨自一人站在辦公室裡，他歎了口氣道，「能人門前是非多。」

最為驚奇的事情發生了，本該大怒，即使表面佯裝無事，心裡也在會想計謀反擊的人們沒有發聲之前，京城社科院的一干專家們發彪了，秦征是誰啊，他是社科院的，雖然只掛名號不幹工作，但是，他也社科院的人，你們都不通知一聲，就把社科院的人給軟禁了，說好聽點，那叫大公無私，說不好聽的，就叫以權謀私。

這可是一幫天不怕地不怕的老大，花白的頭髮，甚至是顫顫微微的步伐，每個人都義憤填膺的找到相關領導，訴說越省的人不該這樣對待一個有功之臣。

按說，秦征只是一個小人物，在社科院並沒有什麼地位可言，可是，隨著藍電車隊的浮出水面，再加上陳寶兒經手的電子硬件項目，讓一干社科院的老專家們知道此子天縱奇材啊，這些年，他們見多了弄虛作假，真正出現個做實事的人，讓他們又高興又歡喜的，均在想著如果有時間，見一見這個當代最可愛的人，可是，不曾想，也不知道誰得到了消息，竟然有人對這個做實事，敢吃螃蟹的人下手，這不是挖社會主義的牆角嗎。

一時間，一干專家學者，對某個的人的某些讓人煩感的舉動進行了圍攻，甚至上升到了國家前途層面，引起的反響端是讓前幾把手都為之詫異。

要說，越前進在上面有人，但是，遠不是核心領導圈子，當然了，即使不是核心領導圈，也接近這個圈子，所以，他敢大著膽子，在沒有通知冷雲天的情況下，擅自將秦征軟禁了，還美其名曰：雙規。

這根本就經不起推敲嗎，秦征只是一個普通的社會人員，甚至談商人都是有些牽強，還雙規呢，雙規個屁啊。

但是，這件事情上，上層領導出奇的保持了緘默，愈發讓事件變得詭異了。

齊水城的省府辦公室裡。

冷雲天坐在姜方圓的辦公室裡，這老哥倆推心置腹的交談著，已經足足有一個上午的時間了。

「上面對咱們不滿了，還是在考驗咱們？」姜方圓也拿不住脈了，畢竟，他也通過多方面的打聽，得到的消息竟然是不好說，不知道，諸如此類的話。

冷雲天也動用關係，多方打聽，越前進到底借了誰的勢，竟然殺到了齊水城，甚至還敢讓秦征給軟禁了，可惜的是，他得到的也是不確定的答案，「我覺得，這是在考驗咱們。」

「說說你的看法。」姜方圓作為一省之書記，此時頭大無比，他早就知道這件事情必然引起越前進的報復，只是沒有想到，他會追殺到齊水城，端是欺人太甚，本來，他還打算退一步，讓一步，做出點犧牲，但是，如今他不給他面子，就算秦征是冷雲天的人，外敵入侵的時候，他也要和冷雲天一同應對外敵。

冷雲天稍微沉默，道：「在股市上，秦征確實用了點計謀，但是，兵不套詐，這頂多是在市場行為上加了一點點個人魅力，談不上是操縱股市，讓越前進操縱千萬股民試試，他也得有這個能力，至於收購風雲汽車股份有限公司的事情，我覺得這件事情也是市場行為，玉彩動力的技術您也知道，世界頂尖的，大魚吃小魚，很正常的事情。」

「我也是這樣的想法兒，只是……」說到這裡，姜方圓猶豫了。

冷雲天甚是平靜，道：「我支持您的意見。」

姜方圓一怔，隨即想到，冷雲天這是在逼他並肩作戰，心中雖然不快，但是嘴上卻道：「這件事情關係到水省的未來，馬乎不得。」

「我知道怎麼做了。」冷雲天點點頭，然後兩個人相視一笑，均看到了對方眸子裡的強硬色彩。

接下來的事情就變得簡單了，在齊水城警方的努力下，秦征恢復了自由之身，而來自越省的同事則坐在齊水城的公安局裡，喝著千元以上的茶葉子，卻氣炸了肺。

至於齊水城招商局則大換血，一代新人替舊人，而且各個都是某個部門的精英人物，他們再次奔付綿城，協助夏家姐妹搬運風雲汽車股份有限公司。

水省的態度之強硬，完全出乎越前進的意料之外，論實力以及能力，他甚至是高於姜方圓和冷雲天的，可是，當他要再次出口的時候，卻得到了京城老領導的一句話，道：「領導說了，鬧夠了就休息會兒。」

越前進：「……」

這分明是老領導挨訓了，再三的認錯之後，他才掛了電話，而且從老領導的語氣中，他還知道了，這個秦征動不得，他突然意識到，到現在為止，對於秦征的身份他還不甚瞭解，可是，當他要調查的時候，卻也只得到一些常規信息。

以姜方圓和冷雲天的能力能左右得了領導的說法嗎，這是不現實的問題，問題還是出在秦征的身上。

秦征，一個不熟悉的陌生人，讓他吃了一個啞巴虧，甚至決定了他今後的命運，他突然意識到，上面真的不悅了……

風雲汽車股份有限公司的無厘頭鬧劇由秦樂的一句話而起，再經市委到省委，再到京城，可謂是一方歡喜一方愁，最後竟然離奇的沒有半分的起伏，全部靜悄悄的，實在讓秦樂失望到了極點。

反倒是秦征坐在冷家的別墅裡，看著對面不動如山的冷家老爺子，道：「老爺子，吃掉秦氏集團，要多久的時間？」

剛要落子的冷家老爺子又收回了手，咧了咧嘴角，露出一抹釋然的笑容，道：「你們年輕人的事情，我哪裡看得懂。」

【249】瑪格麗特

從開始的股市大戰到後來的吞併秦氏集團旗下第二，華夏排名第二的汽車製造公司，秦征不可告人的目的已經昭然若揭，他在幫助齊水城飛快的發展經濟的同時，也在建立自己的經濟帝國，而帝國戰爭的步伐直奔南方商業巨頭秦氏集團。

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秦征的目的，特別是當事人以及這些高層們，以冷家老爺子為代表的水省高官們其實早就明白，齊水城不是秦征的極限，相反的，還極大的限制了他的發展，而他心甘情願的留在齊水城幫助冷雲天打拼江山，非是冷紫凝的關係，也非是冷雲天的知遇之恩，相反，無論是冷紫凝還是冷雲天，都在借助著他的力量迅速的膨脹著，這從玉彩動力由代工生產到自主研發以及冷雲天的這個「代」字去掉，就可以看出來，跟著秦征冒險，回報率遠大於風險，或者說，明知道有風險，但是巨大的利潤同樣讓人垂涎三尺，就連聲望日益被冷雲天壓制的姜方圓也默認了這種現狀，功勞是大家的嗎，你冷雲天跟著吃肉，我啃骨頭和喝湯，也足夠再上一層樓了。

同樣，像姜方圓這樣的人物也看得透，秦征窩居於齊水城，全方位的發展工業，正是與南方的秦氏集團形成分庭抗禮的局勢，分明就是針對秦氏集團，至於吃掉秦氏集團，在他們看來，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只是時間長短罷了。

要說他們為什麼有這麼強大的信心，這從發展前景就能看出來，不可否認，秦氏集團財大氣粗，所掌控的行業都是這一行的天之驕子，但是，這也只是在華夏國內而已，秦征不同，他是在技術層面的全方位超出，已經站在世界的領先行列，可以說，秦氏集團的目標是華夏國內，而秦征則指向全世界，本身的戰略層次就與眾不同。

至於要吞併秦氏集團，只是時間長短的問題，如果找經濟專家，可以大體推算出時間，可是，從秦征到齊水城，一直就發生著變數，誰也沒有想到，他能以一己之力推動城市經濟的發展，甚至帶動全省的經濟，只有這些還遠遠不夠，當他要跨出國門的時候，冷雲天和姜方圓要做的只是全力支持，所以說，秦征的步子邁得太大，反而沒有扯著蛋，也就間接告訴了高層們，不要以常人的目光來衡量我做的事情，我的路，你們看不懂，更學不了，至於能夠達到的高度，還真不是你們能揣測的。

所以說，當秦征問冷老爺子他何時能吞併秦氏集團的時候，冷家老爺子心裡只有苦笑，我要知道你何時能吞併秦氏集團，我不成了能掐會算的活神仙了嗎，江山代有才人出，他同時又想到了，秦征說出這句話，是在告訴他，他的佈局甚大，沒有什麼可以阻擋他的腳步。

事實上，冷雲天也在堅決擁護他，這倒反得不倫不類了，光芒太盛啊。

沒錯，秦征的光芒太盛，太剛則易折，正是因為上層的無限包容，再加上他匪夷所思的舉動，次次都能有驚無險，這本身就是怪異的事情，但是，這一次，他卻悄無聲息的遇到一個危機，而且是中外合資的危機，一個巨大的陷阱正等著他邁入，一旦掉進去，如果不摔得粉身碎骨，也會被一張大網罩住，永世不得翻身。

這還要從初夏文化發展有限公司在京城的表演開始，無疑，因為十數名武藝精湛的武術家的加入，表演是相當成功的，而在這場表演中，初夏文化發展有限公司得到了最大的宣傳，同時，也將一個外國女人代入大眾的視線內。

她叫瑪格麗特，華夏名字叫秦絲雨，這是一個像是雨一樣的女人，二十四五歲的年紀，渾身透著一股子秋雨的氣息，綿綿不絕又帶著滲人的冷意，她不苟言笑，處事嚴謹，又掌握著巨資，這一次，回國是投資的。

而她的合夥人就是陳家的獨苗——陳寶兒。

因為秦征前往綿城的關係，陳寶兒帶著瑪格麗特來到齊水城正在建設的工業基地，參觀過後，沒有任何猶豫，瑪格麗特就拍板決定，要在這裡投資建廠，並且要生產電子元件。

陳寶兒也沒有想到事情如此順利，在有關人員的幫助下，這件事情也很快被落實了。

而她也在等秦征回歸，商量生產計算機元件的事情，所以，這一等，就是一個多星期。

這期間，發生了一件讓人很不愉快的事情。

齊水城的工商局、衛生局、質監局……有關單位先後齊聚新鎮，對瑪格麗特的投資廠進行了一系列的憑估，最後，數家單位均給出了准生產的決定。

一時間，在齊水城的高層之間引起了動盪。

這也急煞了瑪格麗特，她的氣質變得更加的陰冷，雖然她早就預料到會有阻力，但是，沒想到作為外商的她，手握雄厚的資金，在齊水城並沒有受到禮遇，甚至還遭到了無數的白眼，這是為什麼呢？

這要說說瑪格麗特的產品了，他主要生產電子、電池一類的產品，都是不可回收的能源，對環境造成的影響將是不可恢復的，所以說，雖然能極大的拉動齊水城的經濟，可是，因為有了秦征的存在，他們並不指望外資，也就沒有了低三下四的邀請。

與在別的地方受到的禮遇截然不同。

瑪格麗特將在齊水城受到的阻力報告給了她的上級，而她的上級又給京城的某位實權人物通了氣兒，一頓旁敲側擊，總得來說就是齊水城目光短淺，他們準備另換投資的地方。

這位領導也是氣煞了，費心爭取來的投資，小小的齊水城還不拿人家當盤菜，這不是皇帝不急，他這個太監急了嗎，不禁暗罵齊水城的這幫人不識抬舉，特別是冷雲天，剛剛去了個代字，就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

於是這位老領導平心靜氣的和冷雲天說了幾句話，然後就淡淡的掛了電話。

冷雲天倒是聽得心驚膽顫，人家分明就是不滿了嗎，看看，這就是水平，明明是發火，卻轉成了指導工作，可是，這個瑪格麗特真的能放嗎？

這事，他一個人做不了決定，沒錯，地是國家的，作為這片土地的掌管者，他擁有支配權，可是，實際使用者是秦征，而各個部門不讓瑪格麗特在這裡建廠，也是為了當地的居民著想，又有誰希望自己生活在一片被污染的土地上呢，所以說，齊水城的各個部門做法是對的。

同樣，這位老領導也沒有錯，他也是為了齊水城的發展著想嗎。

一時間，冷雲天陷入兩難的境地。

事實上，同時陷入兩難境地的還有姜方圓，在工業基地的發展建設上，他與冷雲天站在同一戰線上，同樣支持可持續發展的路子，如今，上面這位老領導竟然要以短暫的經濟利益而放棄未來，不得不說，這是一種對他們更好的選擇，至少他和冷雲天在任期間，會有更好的政治，可是，民眾……還是民眾……

既然無法解決，他們就用了冷處理，用拖延的辦法。

正是因為這種關係，短時間內，形成了相持的局面。

這事傳到秦征的耳朵裡，還是通過損三爺的關係，因為京城表演的相當成功，損三爺神清氣爽，意氣豐發，回到齊水城後，他第一時間找到了秦征，把初夏文化發展有限公司壯大的事情跟他說了一遍。

秦征認真的聽完，不自覺得掏出一根煙，點上後，道：「三爺，你們到人民大會堂表演了？」

損三爺一怔，他感覺到了秦征的不悅，還是按照事實道：「這對咱們的公司是有利的宣傳。」

「三爺，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可我是一個華夏人。」秦征輕輕的抽著煙，直到抽了一半，他才道，「只此一次。」

損三爺訕笑了一下，道：「這次表演，也並非全然沒有效果，至少給咱們齊水城帶來了正面的影響，那個瑪格麗特不就來齊水城投資了嗎？」

「瑪格麗特，她是誰？」秦征渾然不知。

「美人，美女，還是一個外國華橋，同時又掌握著大量的資金與技術。」損三爺用另類的方式介紹著瑪格麗特。

「她要生產什麼東西？」秦征並沒有浮現任何的笑容，反而嚴肅道。

在他的預計中，齊水城的工業基地都將是華夏本國的產業，為了安全考驗，他基本是排除外國投資的，這在齊水城的高層中是知曉的，特別是新鎮現在的當家人季長平，能讓這些人默認，顯然這個瑪格麗特走了高層路線，走高層路線，這不禁讓他還未見面，就對這個外國美人商人有了惡劣的印象。

「聽說是電子。」損三爺不太確定道。

秦征嘴角咧了咧，笑道：「三爺啊三爺，你終日打鷹，這一次讓鷹啄了眼，如果這個廠真的在齊水城開起來，你就等著讓人掘祖墳吧。」

「擦，沒有這麼嚴重吧？」損三爺也意識到，秦征不是在跟他開玩笑。

「沒文化的流氓。」秦征罵了一句，然後解釋道，「電子廠，在哪個地方不能建，如果我猜的不錯，她的生產規模以及生產量一定很大。」

「對，就是這樣的。」損三爺點頭認同了這個事實。

秦征歎了口氣，喃喃自語，道：「你沒有受過高等教育，上面的那些人也不明白嗎？」

損三爺沒有脾氣了，聽秦征這語氣，分明是弊大於利的事情。

在秦征這裡討了一陣罵之後，損三爺離開了冷家別墅，在臨出大門的時候，碰到了前來的陳寶兒。

「三爺，你這是被霜打了？」陳寶兒淘氣的問道。

「小命差點都丟了。」損三爺搖了搖頭，囑咐道，「進去的時候小心些。」

顯然，陳寶兒不明白損三爺意欲何指，這幾天她都在跑電子廠落實的事情，因為這直接關係到她和秦征聯合開辦的電子器件，在跑了幾個部門之後，她發現這些死孩子都打著太極拳，下面的人不是處理不了，就是領導開會去了，分明就是應付她嗎。

聽說秦征回來了，而秦征又是工業基地的頭兒，讓他點頭自然比走正常渠道要簡單很多，不假思索，她就來到了冷家別墅。

像往常一樣，此時的冷家別墅除了幾個打掃衛生的工作人員，就只剩下秦征和冷家老爺子在，平時，冷家老爺子多數窩在書房裡，讀聖賢之書。

所以，陳寶兒沒有走彎路，直奔西邊的別墅，恰巧，剛進門的她就看到了坐在沙發上抽煙的秦征，看其嘴角掛著冷酷的笑容，這個LOLI稍微一怔，嬌滴滴的問道：「哥，你心情不好？」

「你知道錯嗎？」在知道瑪格麗特的電子廠有陳寶兒插手後，秦征大為不悅，如果說損三爺沒有常識，陳寶兒這個專家級別的人物應該明白嗎。

聽到秦征的話，陳寶兒傻眼了，她這剛剛進來，之前又在別的部門受了一肚子委屈，正有苦說不出的時候，秦征還出言責難她，她何時受過這樣的待遇，雙眼一熱，不禁變得霧氣升騰了，可憐惜惜的盯著秦征，眼看著就要哭出來了。

秦征抽了口煙，指了指對面的沙發，道：「坐下說吧。」

「哦。」陳寶兒像是小受一樣，乖乖的坐在秦征的對面。

「你來有什麼事情？」秦征已然猜出陳寶兒的目的。

陳寶兒眼前一亮，轉危為安，道：「還是哥哥瞭解我。」說完，她嘴角一揚，露出一抹興奮的笑容，道，「我跑遍了齊水城的有關部門，讓他們給放行，可是，他們就是不同意。」

「你說的是瑪格麗特吧？」秦征聽著陳寶兒驢唇不對馬嘴的話，不由得補充道。

「對，就是她。」陳寶兒點點頭，道，「咱們生產硬件，要用到電子，有她的出資建廠，能給咱們節約不少的成本。」

「這是你的決定？」秦征看似隨口問了一句，卻又豎耳靜聽。

陳寶兒一怔，詫異道：「這是戰略合作，是京城的那位簽下的大合同。」

秦征點了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直接道：「我不管是京城的哪位，誰批的，讓他來找我談，這件事情，你一邊站著。」

「怎麼了嗎？」陳寶兒又委屈的說道。

「怎麼了？」秦征不理會裝可憐的陳寶兒，直接問，「你知不知道，電子製造存在污染？」

「知道。」

「知道還把這種企業往我這裡拉？」秦征翻了個白眼。

「不是能節約成本嗎。」陳寶兒解釋道。

「放屁。」秦征罵了一句，然後歎了口氣，道，「做這種事情，生兒子會沒有屁*眼的。」

「哥哥的意思是不做了？」陳寶兒試探性的問道。

「增加點成本而已。」秦征淡淡的說著，道，「要以人為本，錢只是個數字而已，自己富了不是真的富，大家富了，國家才能富強。」

陳寶兒：「……」

「你替我把這件事情回了吧。」說著，秦征就站起來，逕直的朝著二樓走去。

這一次，陳寶兒知道秦征真的生氣了，苦笑道：「哥，我能左右得了高層的決定嗎？」

秦征頭也不回，道：「你左右得你陳家的決定。」

陳寶兒撇撇嘴，悻悻道：「又不是爺爺拍的板。」

陳寶兒終於體會到損三爺如同被霜打的表情了，合著也是挨了秦征的訓，別看他成天笑瞇瞇的，可是真正觸動了他的底線，天王老子也不給面子，而且，她還是個可愛的小LOLI呢，掃興的出了西邊的別墅，恰巧，陳寶兒又在院子裡碰到了冷家老爺子。

老爺子主動開口，和藹道；「小寶兒來了？」

「爺爺好。」見到冷家老爺子，陳寶兒叫了一句，興致明顯不高。

冷家老爺子呵呵的笑著，道：「秦征讓你吃憋了？」

「他就是個流氓。」陳寶兒不滿道。

「過來坐坐，咱爺倆談談。」冷家老爺子指著院子裡的籐椅，兩個人坐下道，「你也是為了齊水城的經濟考慮，京城的那位也是為齊水城的經濟，本身出發點是好的，作為齊水城的前任領導者，我替秦征和水省的人民感謝你們。」

「出發點是好的，為什麼就這麼難執行呢？」陳寶兒不解的問。

冷家老爺子笑了笑，道：「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你們對齊水城，對秦征瞭解多少？」

「他化成灰我都能認得。」陳寶兒撇撇嘴。

「是啊，你認識秦征這個人。」說到這裡，冷家老爺子突然一頓，道，「甚至很多人都知道，他是由一個小人物蛻變到今天的，但是，又有多少人能真正瞭解他的一顆愛國的心，小人物崩發出來的愛國熱情，是不允許別人進行破壞的，這是從為人方面，另一方面，你們是在從齊水城的經濟考慮，可是，你們知道秦征的計劃嗎，他也在為齊水城的經濟考慮，但是，他更注重以人為本。」這時，冷家老爺子歎了口氣，道，「如果這個叫瑪格麗特的人能簽屬像秦征給出的一樣的合同，我可以保證，讓這個所謂的電子廠順利開工。」

【250】秦絲雨

陳寶兒覺得秦征是一個標準的小人物，有著自己的做事準則同時又竭盡所能的幫助周圍的人，雖然不求回報，但又無可否認，現在的他已經站在一定的高度，甚至能夠影響到冷家老爺子這一級別的人物，這份影響力，年輕一輩中無人能達。

離開了冷家別墅，她回到皇宮酒店後，瑪格麗特的房間緊緊的鎖著，人也不知道了去向。

泉城酒吧。

中間的卡座，一個美得讓人望而怯步的女人輕輕的晃著手中的高腳杯，暗紅色透明的液體急速的旋轉著，散著淡淡的酒香氣，而明眼人能看得出來，這是一杯來自波爾多的純正紅葡萄酒，美酒和佳人，構成了一幅動人的風景畫。

可是，沒有人敢與其對視，陰冷的眸子帶著冷艷的妖冶，她就像是來自冰雪世界的女王一樣，高貴且不可褻瀆。

就在酒吧裡的氣氛達到頂峰卻顯現著與往日不同的喧鬧的時候，一道消瘦卻不顯瘦弱的身影出現在酒吧裡，隨著他的出現，調酒師和酒吧老闆齊齊的看向門口，頓時眼前一亮，他來了，是來見這個不假以辭色的美女嗎？

這個人就是秦征，他和酒吧老闆對視了一眼，然後互相點點頭，環視了整個酒吧後，朝著唯一張還空著的卡座走去，確切的說，這張卡座上，已然有一個女人了。

雖然秦征只來了數次，可是每一次都有讓印象深刻的事情發生，所以，酒吧裡的熟客們大多知道秦征其人，甚至十分佩服，這一次不出意外，他又成了第一個吃螃蟹的人。

像是老朋友一樣，秦征在女人的面前坐下，像是對故人一樣熟悉，道：「你對齊水城很熟嗎？」

女人正視著秦征，嘴角泛起一抹淡淡的笑容，一閃即逝之餘，卻像是冰雪世界的春風，給人帶來了少有的暖意，道：「秦征，認識一下，瑪格麗特。」

「秦絲雨。」秦征並沒有握手，甚至沒有看一眼瑪格麗特主動伸出的纖手，這是一雙完美無霞的手，羊脂如玉，找不到任何的瑕疵。

被秦征叫破本名，而瑪格麗特又是確定第一次和秦征見面，這種與生俱來的熟悉感，不得不讓她感歎造物主的神奇，「你調查我？」

秦征給自己倒了杯價值數千元的紅酒，沒有任何徵兆，一口喝下之後，又倒了一杯，才道：「你太高看自己了。」

「你真粗魯。」瑪格麗特不知道是說秦征喝酒的動作粗魯還是說他不憐香惜玉。

「是你犯賤。」秦征喃喃自語著，打量著瑪格麗特，饒有興趣道，「不是處女了吧？」

「是怎麼知道我的身份的？」瑪格麗特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容，煞是冰冷，目光卻炯炯的盯著不動聲色的秦征。

「有人看你不爽，提前告訴了我你的行程。」秦征作手槍式，朝著瑪格麗特的腦袋開了一槍，然後道，「如果我願意，你現在已經香消玉隕了。」

「為什麼不行動呢？」瑪格麗特的目光掃過泉城酒吧的吧檯，恰巧看到了坐在吧檯尾端的顏傾城，眼睛微微一瞇，她和她的目光相觸了。

「你不配。」秦征緩緩的開口，自然而然道，「按照輩份，你得叫我爺爺吧？」

「爺爺。」瑪格麗特言不由衷的叫了一聲。

秦征說得沒錯，這個所謂外商，所謂的瑪格麗特，其實就是海外秦家的內部成員，按照輩從來說，她確實要叫秦征爺爺，只是，眼下針尖對麥芒的狀態下，這聲爺爺帶來更多的嘲諷。

「好孫女。」秦征大言不慚的點頭，笑瞇瞇的盯著瑪格麗特，道，「這麼懂禮貌，可以開口說話了。」

瑪格麗特並沒有生氣，只是靜靜的注視著秦征，簡短的交流，他們並沒有讓對方情緒失控，算是平分秋色，最後，她主動開口，道：「你應該知道，我的投資能讓齊水城工業基地盡快的走上軌道。」

「沒錯。」秦征攤了攤手，承認了這個現實。

「你為什麼不同意呢？」瑪格麗特尋問道。

「我為什麼要同意呢？」秦征又將這個問題拋還給了瑪格麗特，無辜的表情，端是可憐的緊。

「如果只是因為我的身份問題，我只能說明你的心胸太狹隘了。」瑪格麗特聳了聳肩，不無諷刺道。

秦征嘴角的弧度變得越來越大了，也愈發的圓潤，道：「知道其他人是怎麼勸我的嗎？」

「願聞其詳。」瑪格麗特平靜道。

「我的消息來自南方秦家。」首先，秦征說出一張底牌，然後又淡淡道，「秦樂給出的意見是讓我接受你的投資，在齊水城建廠以後，再以各種關係和手段，讓你停工，進而消耗海外秦家的財力，雖然只是杯水車薪，可是，能讓你們直接損耗一個億，至少能夠讓你這顆冉冉升起的新星受到家族的質疑，是一舉兩得的事情。」

「這是一個不錯的策略。」瑪格麗特點點頭，承認道，「你為什麼不這樣做呢？」

秦征擺了擺手，四平八穩道：「我是你爺爺倍的，要鬥，也要跟你家裡的那幾位老頭子鬥，你這樣毛都沒有長齊的娃娃，我沒有興趣。」

「很狂妄。」瑪格麗特平價道。

「你可以理解成自信。」秦征緩緩的說著，同時提醒著，道，「讓家裡的那幾位老頭子前來拜會，如若不然，哼哼……」

「你有這個實力嗎？」瑪格麗特再次回故土，就是因為海外秦家實力已經足夠強大，她是帶著使命來的，收復秦家。

「呵呵……秦氏集團會是你們的前車之鑒。」說著，秦征站了起來，自顧的朝著門外走去，並沒有大度的說一句，這一桌，他請了。

出了泉城酒吧，顏傾城跟上秦征的腳步，道：「秦少，今天晚上很危險。」仔細組織了一下言語，道，「瑪格麗特總共準備了七處暗殺，只要她一聲令下……」

「她不敢。」秦征坦露著迷人的笑容，道，「她看不清楚我的虛實。」

顏傾城不懂秦征的話，只是，她知道這七處暗殺包括了兩處狙擊，只要瑪格麗特願意，她能輕易取了秦征的性命。

回到皇宮酒店，瑪格麗特簡單的陳寶兒交流了幾句，然後就回到房間進行一個視頻匯報。

遠在大洋彼岸的另一邊，一個頭花花白的老人出現在瑪格麗特的視線裡，這個老人有著一雙犀利的雙眸，彷彿能洞破任何的偽裝，見到瑪格麗特後，他主動開口，道：「又有新情況？」

「我跟秦征正式碰面了。」瑪格麗特平靜的說道。

「你不是他的對手。」老人緩緩的說著，他瞭解瑪格麗特，骨子裡的那抹清冷讓她能客觀的做出判斷，而私下裡的笑容，則更顯她的信心，提到秦征的時候，她的情緒反倒有了波動，顯然，事情已經不受他的控制了。

「秦氏集團和秦征達成了同一戰線。」瑪格麗特開口道。

「是秦家的作風。」老人歎了口氣，然後道，「秦征這個人怎麼樣？」

「高深莫測。」四個字，卻是瑪格麗特對秦征的評價。

「你失手了？」老人又歎了口氣，在他看來，瑪格麗特已經很優秀了，但是距離頂尖還有一段的距離，這需要時間的磨練。

「我佈置了七處狙殺，招招都能致他於死地。」瑪格麗特平靜的說著，說完這些，她又搖了搖頭，解釋道，「當我見到秦征的時候，我感受到了是他隱藏的不為所知的氣場。」說到這裡，她又是一頓，猶豫了一下，道，「比大爺爺還厲害的氣場。」

「已經到了這種程度了嗎？」老人喃喃自語，然後讚賞道，「你的感覺是對的，如若不然，他不可能收復得了北方秦家，你那七處伏擊確實不堪一擊。」

「我接下來該怎麼辦？」瑪格麗特道。

「按照原計劃，找一個小縣城，建立工廠。」說完，老人主動的掛斷了視頻。

瑪格麗特對著電腦怔了怔，然後憂心重重的躺在了床上，而她的高根鞋並沒有脫掉。

壓力讓她喘不過氣來。

冷紫凝頭大如斗，她從來沒有管理過近萬人。

陸續的，風雲汽車股份有限公司的設備和人都搬遷到玉彩動力，這讓她手忙腳亂，恨不得一個人分成兩個用，這其中，甚至包括了眾人協助。

「工作量太大了。」文天來抹了把額頭的汗水，已經是中秋了，他依然累的渾身通透，足以說明這裡的工作量。

「要快，還要快，一定在中秋之前進行投產。」季長平累並快樂著，他也沒有想到，華夏國內排名第二的風雲汽車轉眼間就空降到新鎮，作為新鎮的鎮長，他看著玉彩動力外百到數百米外的車隊，他興奮了。

「不能再快了。」文天來提醒著季長平，道，「書記，你已經一天沒有休息了。」

「你也沒有休息，讓大家加把勁，一定維護好秩序，事情辦妥了，我給大家發獎金。」季長平嚴肅道。

緊張而又有序的工作，在季長平的全力配合下，車隊安危無恙的全部開進了玉彩動力。

接下來的事情，變得簡單了化了，因為搬運工也是聘請的，所以，設備在用了半天時間，也全部進了玉彩動力的車間。

接下來就是安裝和調試設備了。

就在這個環節，車間裡起了衝突，甚至還大打出手，衝突的主要矛盾就是設備在安裝之後的高度，在一些微小的細節上，玉彩動力的工作人員按照秦征的要求要進行微調，可是，風雲汽車股份有限公司的人員都是這方面的行家，數年來他們就是這樣做的，而且絕對是正確數值，於是乎，雙方起了爭執，開始還只是單方面的技術爭執，後來上升到人身攻擊，再到後來就是人格污辱了。

風雲汽車股份有限公司的人老成恃重，又是全國的第二大生產商，資歷深厚，自然有資本叫器。

玉彩動力的工作人員也不例外，雖然年輕，可是他們撐握著超一流的技術，有著絕對的主動權，也就敢與風雲汽車的工作人員一較高下。

於是乎，從最初的爭吵，到後來的械鬥，再到後來雙方僵持，寸步不讓，也只用了短短十幾分鐘的時間而已，本來就遠離他鄉的風雲汽車的工人們，被本地人欺負了，頓時齊心協力，大有大打出手的意思。

看著緊張的局勢，冷紫凝已然無力回天。

文天來手下的人也有限，「季書記，要不要叫黃所長來？」

季長平陰沉著臉，他這個鎮長還在，就敢械鬥，置他於何地，「他來有用嗎，況且，他也沒有時間，打電話通知秦征。」

文天來指哪打哪，拔通了秦征的電話，再轉頭的時候，已經看到季長平衝進了衝突的圈裡。

等秦征聽到消息的時候，他再趕到玉彩動力，看萬人浩蕩的場面，他沒有急著進場，反倒坐在Q7里靜靜的點了根煙，慢慢的抽著。

「秦少，再不進去，冷經理要招架不住了。」確實，正如向南所說的，從開始，冷紫凝就招架不住雙方的衝突，現在已經失控了，她的人身安全都是問題。

「半個小時，你能召集多少人？」秦征問了一句。

「他們已經在路上了。」似乎，這還不足以說明自己的決心，向南道，「水哥說了，五百人是沒有問題的。」

「等等他們。」秦征輕輕的閉上眼睛，他早就想過雙方的工人會有衝突，只是沒有想到暴發的如此之快。

而眼下，如果沒有人，就這種盛大的場面，他根本就擠不進去，叫人的同時，也是壯威，別拿豆沙包不當乾糧，我老虎不發威，你當我病貓呢。

看到冷紫凝的Q7，被擠出來的季長平抹了把汗水，大步的朝著Q7跑來，見秦征還閉著眼睛，他敲了敲車門，看到還咧嘴輕笑的秦征，他不禁十分鬱悶，這玉彩動力到底是他的還是自己的，好像主次巔倒了。

「笑什麼笑，再這樣下去，出人命了。」季長平看秦征推開車門，不禁出言提醒道。

秦征臉上的笑意不改，掏出一根煙，遞給季長平，見他不接，這神棍又補了一句，道：「特貢，抽一根少一根的。」

這一下，季長平接過煙，自己點上了，抽了一口，才罵道：「白將，你忽悠我特貢？」

「看什麼心情了。」秦征嘿嘿一笑，道，「這幫人給臉不要臉。」

「也不能這樣說。」接下來，季長平詳細的說了一遍當時的情景。

本以為能讓秦征公平對待此事，卻不曾想這神棍冷哼一聲，道：「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

也就在說話間，向南的人開車趕到，只是在五百米外，這些人就得停車，徒步朝著玉彩動力趕來，在向南的指揮下，近五百人異口同聲道：「秦少……」

響天震地，中氣十足的聲音頓時蓋過了亂吵吵的吵鬧聲，這個時候，開始有人注意玉彩動力外的變化。

當他們看到五百黑西裝的青年後，不禁的心裡一突，這不是黑色會的裝扮嗎。

在五百人的映襯下，秦征倒顯得極具范兒，前面八人開道，後百數百人殿後，端是一幅大哥的形象。

這幅形象也震住了在場的所有人，在綿城的時候，他還只是一個商人，到了齊水城，怎麼就成了一個地頭惡霸了呢，不由得，開始有人後悔跟他來齊水城，這不是羊入虎口嗎，悲劇。

在眾人擁簇下，秦征來到核心地帶，看到在一旁乾著急的冷紫凝，他點了點頭，然後看向穿著玉彩動力工作服的兩名年輕人，這些人正是他親手從大學裡招進來的，相較於風雲汽車的人，他們也算是老人了。

「秦總，他們不按照咱們的規矩辦事。」一名青年歪著頭，向秦征解釋道。

「是嗎？」秦征淡淡的問了一句，然後看向玉彩動力的其他人，見其他人均是點頭，他也點了點頭。

接下來，就在眾人以為他要尋問風雲汽車方面的人時，他毫不猶豫的抬起手，一巴掌扇到了這名青年的臉上，「啪」的一聲，讓現場陷入了詭異的死寂。

太突然了，太突然了，無論是哪一方，都不知道秦征搞什麼鬼，明明是玉彩動力的工作人員按照章程辦事，卻挨打了，這一次，就連冷紫凝都摸不著頭腦。

「秦征……」張了張嘴，冷紫凝出言道。

「男人說話，女人閉嘴。」秦征強橫的瞪了冷紫凝一眼，然後看向委屈的幾乎要落累的這名青年，冷冰冰道：「知道我為什麼打你嗎？」

「我沒錯。」青年倔強道。

「啪。」秦征又是一巴掌扇在了青年的又一半臉上。

「我沒錯。」

「啪……」

「他沒錯，我們按照制度辦事。」玉彩動力的工作人員齊聲道。

「啪……」

「我沒錯……」

「啪。」

……

風雲汽車股份有限公司的人員看到臉色紫青的青年，也看不過去了，情緒逐漸變得冷靜了，其中一人站出來解釋道，「秦總，不是他的錯。」

【251】態度急轉

秦征冷冷的掃視了在場的所有人，銳利的目光如同利劍一樣劃過，然後悄無聲息的朝著辦公室大樓走去。

沒有人明白從極怒到極靜，秦征是怎麼做到的，但是，每個人都知道，這位年紀不大的老闆真正的怒了，無論是玉彩動力的老員工還是風雲汽車的新員工，每個人的內心都變得忐忑了，每個人都看不懂，愈發的感覺到老闆的高深莫測。

「好了，好了，繼續安裝高度設備。」雖然冷紫凝不知道秦征葫蘆裡賣得什麼藥，但是生產的事情不能馬乎，這個神棍了唱了黑臉，她接下來就要唱紅臉了，安排了玉彩動力的員工，她再安撫了風雲汽車的人，兩個協調之後，按照玉彩動力的標準進行調教。

接下來，整個場面變得沉悶了，可是，工作效率卻成倍的提高了。

尤其是風雲汽車的工作人員，一心要證明玉彩動力的是數值是錯的，也就愈發的認真調試設備，他們要用事實說話。

「真厲害啊。」文天來讚歎道。

季長平咧了咧嘴角，輕輕的抹了把汗水，道：「還好。」

倒是向南敬佩道：「大哥就是大哥，有氣派。」

「你搞什麼鬼？」進了辦公室，冷紫凝雙手插腰，見秦征四平八穩的坐在她的位置上，她不由得一陣火大，自己在那忙著招乎工人，這神棍倒好，在這裡泡茶喝。

「能者多勞嗎。」看冷紫凝快要暴發了，秦征咧了咧嘴角，一雙眸子從她的長腿掃過，道，「玉彩動力的事情以後要由你來負責，好人當然要你出面來當了。」

冷紫凝撇了撇嘴，不以為然道：「想讓我跟初夏一樣為你忙碌，沒門。」

秦征站起來，微瞇著眼睛，一步步朝著冷紫凝壓迫過去，嘴角的笑容則十分猥瑣，不禁讓人讀懂他的用意。

「這是白天。」冷紫凝讀懂了秦征的用意，警惕的退後了一步，確定辦公室門關了之後，才輕輕的出了口氣。

「你也想，對嗎？」秦征溫柔道。

冷紫凝目光閃爍，又退後了一步，方才發覺自己臉紅了，下面腫腫的，空空的，心虛道：「這是辦公室。」

「我也想了。」秦征緩緩的開口，並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冷紫凝銀牙緊咬，嬌*喘道：「拉上窗蓮。」

……

半個小時後，冷紫凝無力的坐在秦征的腿上，打了他一拳，道：「下次溫柔點。」

「是你說用力的嗎。」秦征無奈的咧了咧嘴角，臉上蕩出幸福的笑容。

冷紫凝：「……」

又過了半個小時，臨近下班的時間，之前被秦征打過的青年來到辦公室外，猶豫著是否要敲門進去，來回踱著步子，大約五分鐘後，他才敲了敲門，道：「秦總在嗎？」

「來人了。」冷紫凝像是兔子一樣彈跳而起，緊張的盯著秦征，擺弄著衣服，道：「有沒有不妥的地方，別人不會看出來吧？」

秦征搖了搖頭，自然而然道：「你要再揉，衣服皺了，即使沒做，別人也會……」

頓時，冷紫凝的雙手垂下，看到秦征玩味的笑容，她才知道自己被耍了，不禁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道：「我去開門。」

「冷總。」開門後，青年看到面色酡紅的冷紫凝，像是年輕了五六歲一樣，讓他詫異不已。

「秦征在裡面，進去吧。」被青年清澈的目光盯著，冷紫凝感覺自己無所遁形，心虛的閃出辦公室。

進了辦公室，青年主動來到秦征的身前，甚至不敢他對視，道：「秦總，我錯了。」

「你哪裡錯了？」秦征平靜的打量著這個青年，因為他不是作假，他臉上的於青到現在也沒有消掉。

「我不該和新來的員工爭執，更不應該讓其他同事參與其中。」青年認錯道。

「我之前是不是提醒過你們，風雲汽車股份有限公司的新同事來到玉彩動力，你們要以禮相讓，你們可倒好，非但沒有讓步，還仗義勢欺人，誰給你們的膽量？」說到這裡，秦征換位思考，道，「咱們想想，如果咱們到人家的地方，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人家還要欺負咱們，咱們會是什麼心情？」

「我知道了。」青年悔改道，「秦總，要再有下一次，我自己離開玉彩動力。」

「我記住你的話了。」秦征嚴肅的說道，接下來，他卻語氣一轉，變得婉約了，道，「從個人的角度來說，我要懲罰你，可是從工作態度的角度來說，你做的沒錯，你的堅持我很欣賞，也希望用你的這種認真的態度來影響周圍的同事，好了，到財務那裡領五千塊。」

說完，秦征便將一張開好的條子遞到青年的面前。

青年稍稍一怔，詫異道：「秦總，您這是？」

「公是公，私是私，獎罰要分明，我交待的事情，你做差了，我打了你，可是，在公司的角度上，你的堅持又是咱們的文化需要，這是獎勵。」說完，秦征就將條子塞到青年的手裡。

「秦總。」青年叫了一聲，張了張嘴，愣是沒有說出感謝的話來。

「再不走，我就收回條子了。」秦征半真半假道。

「我一定努力工作。」說完，青年鞠躬後，便離開了。

青年離開之後，茲有德來到秦征的辦公室裡，他首先開口道：「秦總，我是代表工人們來向您認錯的。」

茲有德的認錯是有道理的，在設備調試完成後，他們發現玉彩動力掌握的數據更加的精確，也就對玉彩動力的工人們佩服的五體投地，再聯想到之前的事情，不禁讓工人們覺得自己內心有愧，於是，作為工人的代表，茲有德心甘情願的來到秦征的辦公室。

「我能理解大家的心情，這件事情上，玉彩動力的老員工做得確實不妥。」秦征一五一十的說道。

「不不。」茲有德擺了擺手，他當然明白這是秦征的誠意，無論是金錢還是人情，眼前這個小子做到了極致，如果他再不表態，就顯得做作了，「秦總，我理解您的誠意，您放心好了，我一定要下面的人認真工作。」

「不說這些了。」秦征擺了擺手，轉移了話題，道，「齊水城是北方，相較於南方除了氣候的差異，還有飲食上的區別，百密一疏，我沒有請南面的廚師，今天看看大家能不能將就一些。」

「這個沒有問題。」茲有德相當有誠意，道，「玉彩動力的伙食很符合大家的味口。」

「那就說另外一個問題。」秦征略微猶豫，開口道，「我之前應承你們，配房配車，車子還沒有生產出來，等到出貨了，第一批車就是咱們自用。」

茲有德也有經驗，知道秦征的安排還沒有到位，他也稍微猶豫，道：「沒有房子，我們住在哪裡？」

「臨時蓋了幾幢四人一間的公寓，內有洗浴間，陽台。」秦征羞赧道，「你們的房子，要五個月後，才能全部完工。」

「我可以去看看建設情況嗎？」茲有德提了一個合理的要求。

秦征咧了咧嘴角，站了起來，道：「我帶你去看看。」

向南作為嚮導開著Q7載著秦征和茲有德朝著新鎮的東北方向行去，直到建設工地，足足用了半個小時的時間。

「有德大叔，這裡交通方便，到齊水城和玉彩動力都是半個小時的車程，以後大家有車，方便出行。」說著，向南便指了指已經初具規模的居住小區。

下了Q7，茲有德朝著建設工地走去，在大門的地方，他看到了規劃，這是一處集幼兒園、小學、初中為一體的小區，而且裡面公園、湖泊一應俱全，從上千畝的規劃來看，是一個高檔的住宅區。

小區的地基已經完全打好，工程隊正忙得熱火朝天，雖然他不知道秦征所謂的五個月到底能不能建成，但是，他知道這幫工人們倒是在拚命幹活兒。

「幹什麼的？」孫明義見有人賊眉眼鼠目的打量著工地，不禁主動上前尋問。

「我來看看。」茲有德禮貌道。

「不用看了，這裡是私人開發，不對外出售的。」孫明義的手機響了，絲毫不理會詫異的茲有德，接通了電話，直接說道，「黑子，一千噸標準水呢，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什麼，只有五百噸，放屁，耽誤了老子的事情，華語地產從此和你斷絕合作關係……」

掛了電話，孫明義皺著眉頭，最近，他不用和秦征聯繫，華語就派他到工地來監工，人嗎，做事就怕認真，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原來的水泥質量不達標，如果換家地產開發商，也就湊合著用了，畢竟，至少三十年內不會出現問題，可是，孫明義不同，他知道這裡關係到孫家的前途，也就大筆一揮，謝絕了糖衣炮彈，直接將這批問題水泥退了回去。

眼下，工人們如火如荼的工作，用不了一天，之前存儲的水泥就會消耗殆盡，所以，這讓他頗為著急。

「這個小區，五個月的時間能建完嗎？」見孫明義掛了電話，茲有德主動開口尋問。

同是製造業，雖然分工不同，但是一通百通，就算加工能力夠用，源材料備不齊的情況下，也會耽誤工期。

聽到茲有德有針對性的一問，孫明義稍微一怔，五個月的工期，是秦征和華語商議過後，可以接受的，除了華語地產內部的員工，就算是玉彩動力的人都不知道，這位大叔是怎麼知道的，「不管您是什麼身份，請不要對我們華語地產提出質疑，如果我們都無法完工，其他建築公司更不可能完工。」

「我只是隨便問問。」茲有德歉意道。

孫明義打量著茲有德，道：「我看你氣場內斂，不是別有目的吧。」

「我只是不放心，過來看看。」茲有德解釋道。

「您是？」話到這裡，孫明義再聽不明白，就不配當監工了，這人很可能就是要入住這裡的業主。

「他是業主代表。」秦征大步而來，替茲有德解釋道。

「幸會幸會。」孫明義主動伸出手，報怨道，「為了你們的利益，秦少可是把我們往死裡整，十個月的工程，在保質保量的前提下，硬是壓縮到了五個月。」

茲有德狐疑的看了秦征一眼，頗是不解，他如何能讓一個建築公司拚命的為他賣命。

秦征攤了攤手，解釋道：「你怎麼不說多出的那部分錢，我替你們支付呢？」

「我們這是啃地主。」孫明義張口說道。

話到這裡，茲有德有些感動，為了他們的利益，秦征不惜加大支出，也要盡可能的替他們安排妥當，這從他請南方廚師這件事情就能看出來，這是一位事無鉅細，都要做好的主兒。跟著他，有前途啊。

這邊，因為秦征的關係，便利之門大開，玉彩動力在第三天就投入生產了。

遠在南方的秦氏集團總部裡，南方秦家的老大秦青少有的坐在董事會的會議室裡，此時，容納百人的會議室裡只有他和秦樂兩個人而已。

「老五，你不解釋一下嗎？」秦青面相威儀，雖然滿頭華髮，卻腰桿筆直，身材沒有絲毫走樣意思，一雙清澈的眸子沒有絲毫的昏黃之色，端不像是一個七十歲的人。

如何，他得到確切的消息，風雲汽車股份有限公司也就是現在的玉彩動力，即將在下個星期推出最新款的，具有革命意義的汽車，而根據之前的藍電車隊暴出的數據，玉彩生產的汽車將是巔復性的，不僅會給國外汽車巨頭造成衝擊，對國內汽車製造商也會形成巨大的威脅，一旦操作不和當，很可能面臨著玉彩一家獨大的情況。

所以，作為秦氏集團的掌舵人，秦青必須瞭解這件事情的始末，而掌控汽車製造業的，就是秦家老五——秦樂。

「這是個意外。」秦樂解釋著，他沒有推脫責任，道，「從開始到現在，一切都在秦征的算計之中，對我來說，我低估了秦征的能力。」

「有沒有補救的辦法？」秦青尋問道。

秦樂歎了口氣，嘴角浮現出一絲的苦笑，道：「大哥，我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要痛苦，這個秦征不按常理出牌，在他的背後應該有一個強大的團隊，而且這個團隊包羅萬象，並不輸給咱們經營多年的團隊。」說到這裡，他輕輕一頓，道，「老祖宗就沒有說過，留過什麼後手嗎？」

秦青搖了搖頭，他們五兄弟之間情比金堅，任何情況下都會無條件的相信對方，尤其是秦樂，縱橫商場多年，戰無不勝，如今敗在一個小小秦征的手裡，雖然他貴為家主，可是畢竟年紀尚輕，不可能玩得過老奸巨滑的秦樂，正像他所說的一樣，在秦征的背後很可能擁有一個巨型的智囊團以及一個世界一流的研發團隊。

「會不會是海外秦家？」秦樂緊皺著眉頭。

「真是這樣，北方秦家的人會同意嗎？」秦青搖了搖頭，在秦家，無誰是誰，碰到了海外秦家的人都要誅滅，這是家規，雖然整個秦家四分五裂了，但是國內的三系依然在執行著。

「不應該是他們。」秦樂否定了這個說法兒，道，「據最新消息，秦征推掉了秦絲雨的投資，另外，在這場較量中，秦絲雨完敗。」

「他們沒有開槍嗎？」秦青問。

秦樂由衷的咧了咧嘴，自然而然道：「大哥，我建議您見見秦征，這個青年與眾不同，聽說他的武功已經達到化境，就連秦二那個傢伙都五體投地。」

「較之老四呢？」秦青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淡淡的問道。

秦樂道：「老四能夠讓秦絲雨膽顫心驚嗎？」

「已經達到這種地步了嗎？」秦青的眸子裡神光一閃，然後平靜了一會兒。

「大哥，要想抑制玉彩動力，辦法也不是沒有。」說以這裡，秦樂略微猶豫，道，「咱們秘密威發了五年的最新的科技成員，是不是提前問世？」

「你有信心不會出現差錯？」秦青沒有肯定也沒有否定。

秦樂如實道：「本來，這幾項技術打算明年再推出的，到時候必然會引起轟動，可是，隨著秦征這一鬧，如果咱們再明年推出，就會影響到咱們的市場份額，況且，這項技術已經趨於完美，進入了最後的試驗階段。」

「五年前，你就跟我說，這幾項技術將會大大提升汽車的性能和安全性，五年後，這項技術要問世了，我只問你一句。」秦青沉吟了一下，然後道，「能不能擴大龍虎汽車的市場份額。」

話到這裡，秦樂怔住了，秦青沒有提風雲汽車的事情，反倒提起汽車市場，這讓他想起五年前的一席話，當時的秦青說，無論如何，也要讓華夏人開華夏車，想盡一切辦法，也要把華夏車賣到國外去。

這是他的夢想，更是他的藍圖，也是在驗證著作為華夏人的愛國情懷。

從這幾方面講，秦征和秦青是一類人。

一個年輕激進，一個老而彌堅。

一時間，秦樂甚至在想，如果這一老一少聯合，會迸發出多強大的能量。

【252】丟失圖紙

接下來的一個月時間內，玉彩動力和龍虎汽車先後召開新聞發佈會，均是推出史無前例的新技術，而這種技術將極大的改變華夏汽車工業的現狀，甚至有能力與外國頂尖廠商PK，特別是玉彩動力的新聞發言人冷紫凝，用冷酷的語氣宣佈，汽車出口將由玉彩開始，汽車壟斷將由玉彩開始，汽車革命也將由玉彩開始……

一連十幾個開始，道出了玉彩動力的實力和前景。

由於玉彩動力和龍虎汽車相繼發佈新技術，直接讓大眾的情緒暴走，每個車友都奔走相告，幾個連串的消息無疑引暴了整個華夏民眾的熱情，造成的效果不異於引暴了核彈。

與外面的沸騰相比，新鎮卻顯得十分詭異，平靜中充斥著壓抑的氣息。

季長平和黃琪天坐在玉彩動力的辦公室裡，兩個人抽著煙，表情凝重的像是三伏天的陰雲。

「季書記，這件事情必須通知市局，讓他們派專業的技術人員。」深深的抽了口煙，黃琪天表情凝重，這新鎮正是冉冉升起的新星，而且全靠玉彩動力在撐門面，可是，在眾目睽睽之下，竟然有人打玉彩動力的主意。

就在一個小時前，冷紫凝打電話報警，說她的辦公室有陌生人進入過。

接電話的民警還以為丟失了錢物呢，也就沒有當回事兒，恰巧，黃琪天最近整頓警務，聽清楚了是冷紫凝的聲音，心想交流一下也不是壞事，也就接過了電話，乍一尋問，他頭皮發麻，毛髮甚至都豎立起來了，玉彩動力的圖紙竟然丟了，而且還是製造汽車的圖紙，這不是讓玉彩動力倒閉嗎。

一方面安排了警力，另一方面，黃琪天第一時間通知了季長平。

季長平一聽玉彩動力的圖紙丟了，再聽到是汽車製造的圖紙之後，頓時打個激靈，立即命令黃琪天不惜一切代價破案，並且他也趕到了現場。

到了現場之後，黃琪天已經在調查取證了，讓兩個人失望的是，罪犯沒有留下任何有價值的線索。

按照季長平的吩咐，黃琪天請求上級協助調查，而季長平則起身直奔齊水城的省府大院，終於在下班前找到了冷雲天。

「領導，不好了。」雖然極力讓自己顯得很鎮定，但是，季長平還是不由自主的用了焦急的語氣。

「這可不像平時的你。」冷雲天抬了抬手，示意季長平坐下。

「玉彩動力的圖紙丟了。」說出壓在心頭的話，季長平心頭反倒愈加的沉重了，冷雲天派他到新鎮，為的就是為玉彩動力保駕護航，玉彩動力剛剛要有雄起的苗頭，核心技術竟然被偷了，這不異於當頭棒喝。

「什麼圖紙？」能讓季長平失去冷靜，冷雲天已經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汽車製造圖紙，最新的……」季長平凝重道。

稍微沉默了一會兒，冷雲天淡淡道：「我知道了，你去休息吧。」

季長平欲言又止，最終悄無聲息的退出冷雲天的辦公室。

大約過了十分鐘後，冷雲天離開了辦公室，朝著姜方圓的辦公室行去。

「冷省長，姜書記正在會客。」姜方圓的秘書提醒道。

「我有急事。」冷雲天嚴肅道，「進去通知姜書記一聲。」

秘書心裡雖然不樂，更感覺像是有根刺卡在喉嚨裡一樣，到底誰才是一把手嗎，看您老這語氣，分明沒有把書記放在眼裡嗎。

想歸想，秘書還是進去傳遞了消息。

姜方圓瞭解冷雲天，如果不是碰到急事，斷然不會打斷他的會客，表示了歉意之後，姜方圓就送走了客人。

冷雲天對這位客人也頗有印象，如果他沒有記錯，這位客人應該來自京城。

兩個人進了辦公室，姜方圓親自給冷雲天倒了杯水，道：「老冷啊，有好消息了。」

冷雲天臉上沒有絲毫的笑意，直言道：「姜書記，玉彩動力的圖紙被偷了。」

正在倒水的姜方圓聽以這個消息，手一抖，開水撒在桌面上，濺起朵朵的水花，臉上的微笑不禁變成了苦笑，道：「嚴重嗎？」

「是最新型的汽車製造圖紙。」冷雲天解釋道。

姜方圓的苦笑變成了苦澀，他搖了搖頭，道：「好消息變成了壞消息。」說到這裡，他指了指門口，道，「剛才那位是上面派下來的，要採購咱們汽車。」

冷雲天：「對咱們兩個是個考驗啊。」

「會影響生產嗎？」姜方圓仔細的尋問道。

「會的，甚至會影響到日後的銷售。」冷雲天冷靜的說著，進而分析道，「玉彩動力的生產能力不足，如果這是一起有預謀的盜竊案，恐怕玉彩動力要破產了。」

「圖紙會到國外？」姜方圓也皺了皺眉頭，如果落在國際巨頭的手裡，必然會再次對華夏汽車工業形成一次打擊。

「也只有它們才有作案的動機。」冷雲天緩緩的說著。

「立即讓下面的人全力調查。」姜方圓覺得，這件事情已經影響到了他的前途，而冷雲天通知他，無非是要加大力度，想一想，水省的兩大巨頭同時發怒，下面的執行效率將會成倍的提高。

而丟失圖紙這件事情，也確實讓兩個人發怒了，這不僅關係到兩個人的前途，也關係到水省的經濟發展，這分明是與水省的人民作對嗎。

兩大巨頭的聯合出擊，讓齊水城的公安局如坐針氈，特別是作為副局長的王胡道，立即帶領精煉的隊伍前去新鎮，調查無果之後，他們又請示上級，調派更有力的隊伍，從市級到省級，再到京城，前後也只用了一天半的時間而已。

結果是一樣，他們沒有找到任何有價值的線索，反倒是一次次的請求，讓事態變得愈發的嚴重。

上面直接下令接手了這件事情，國安全面介入其中。

這讓冷雲天和姜方圓徹底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這件事情不僅關乎到兩個人的前途，也不止關係到民眾的經濟收入，因為國安的介入，已然上升到國家安全的高度。

國安派下來的人是齊輝、龍城、華太橫、賈道德幾個人，而他們又分別領導著五六個人，這支近三十的精英在玉彩動力排察過後，在玉彩動力的外的東北方向，發現幾縷纖物品。

很快，這種化纖物品經過化驗，是來自X國某紡織廠的。

因為國安的介入，很快，近三個月來，X國的出境入境記錄被查了個清清楚楚，值得觀注的是，昨天上午十點，一名叫做威廉的中年男子乘坐國際行班回到X國，經過調查，在X國，他並沒有停留，轉機去了A國。

調查過後，威廉的身份也被查得一清二楚，威廉，X國和A國混血，自由職業者，二十五歲的時候，因一起銀行盜竊案入獄十年，出來之後，表現良好。

有了案底，再加上化纖的證據，威廉成了最大的閒疑人。

「將軍，我們已經鎖定威廉。」電話裡，齊輝向李和平報告著。

「將他抓回來，降低損失。」李和平道。

齊輝略微猶豫，道：「圖紙可能已經落到其他人手裡了，而這個威廉已經死在了賭城的街頭。」

「他的上線是誰？」李和平緩緩問。

「黑暗世界。」齊輝沉重的說出四個字。

「我知道了。」李和平淡淡的說著，然後道，「這件事情你全力調查，另外，有難題請教秦征。」

「是。」齊輝掛了電話，無奈的苦笑道，「黑暗世界，咱們幾個能搞定？」

賈道德玩味道：「有問題，找師傅。」

齊輝也十分鬱悶，丟圖紙的是玉彩動力，而最鎮定自若的人反倒是損失最大的秦征，讓他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

此時，冷家別墅裡，秦征坐在冷老爺子的書房裡，平靜的讓人發指。

最終還是冷家老爺子忍不住了，開口道：「你一點不擔心？」

「擔心有用嗎？」秦征咧了咧嘴角，無良的笑道，「丟已經丟了，等著有關部門把圖紙找回來就是了。」

「你看看吧。」說著，冷家老爺子將一份全英文的文件推到了秦征的面前。

「什麼東西？」秦征能看出來，這是剛剛打印出來的，而他的英文水平一般般，也懶得看。

「A國的眾神汽車生產商已經宣佈了，技術全面升級。」冷家老爺子道。

「眾神汽車生產商可是世界大三汽車巨頭之一。」秦征對於眾神汽車頗為瞭解。

「早不推出新技術，晚不推出新技術，偏偏在玉彩丟失了圖紙兩天後推出。」冷家老爺子淡淡的說著。

「老爺子，您是說，這技術很可能是玉彩動力的？」秦征玩味的說道。

「已經確定無疑了。」冷家老爺子肯定道。

「好啊，是玉彩動力的好啊。」沒有任何徵兆，秦征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冷家老爺子被笑得莫名其妙，道：「他們拿的技術是假的？」

「是真的。」秦征端是笑的玩味，道，「既然要玩，我陪他們玩局大的。」

接下來，冷家老爺子沒有尋問秦征到底要怎麼玩或者其中有內幕，老人只是點點頭，道：「想好怎麼收場。」

秦征也點點頭，自然而然道：「有人送禮，自然是要收的。」

回到西邊別墅的秦征見到了坐在客廳裡的尹若蘭，他不由得看了看牆上的掛鐘，還不到下班的時間，「玉彩的事情你知道了？」

「冷省長讓我回來問問情況。」尹若蘭沒有絲毫的表情變化。

「玉彩動力出內鬼了。」秦征肯定的說道，一邊說著，還倒了兩杯紅酒，遞給尹若蘭一杯，這神棍搖頭歎息道，「我以誠待人，不想有人太貪心。」

「人的劣根性。」尹若蘭輕輕的晃著來自波爾多的葡萄酒，淡淡道，「你打算怎麼處理這件事情？」

「將計就計了。」秦征半瞇著眼睛，左手的食指與拇指微微的摩挲著，玩味道，「玉彩動力很快就要名震全世界了。」

「你要引暴那張設計圖紙的缺陷？」尹若蘭輕輕的呷了口紅酒，平淡道，「這很可能升級成一個醜聞。」

「只要對手難過，我就高興。」秦征揚了揚酒杯，杯中的紅酒激盪著，兩個人對視一笑，然後一飲而盡，秦征說得沒錯，早在他與尹若蘭畫圖紙的時候，就留下了三個後門，為了防止圖紙流失，只有真正生產的時候才會進行改造。

如今，對手匆匆利用這張圖紙進行生產，根本沒有能力發現其中的漏動，而等到他們發現的時候，恐怕已經會生產出幾十萬輛甚至上百萬輛的全新型的汽車了。

一旦事實成立，玉彩動力再跳出來宣佈汽車的漏洞，到時候，即使不說圖紙的事情，即使再笨的人也會知道事實的真相，還有什麼比一個公司失去誠信更能讓人厭惡的呢。

「真殘忍。」尹若蘭輕輕的搖著頭，道，「內鬼怎麼辦？」

「這個人應該是留在公司裡的後手，也可能是為了確定圖紙的真實性。」秦征分析著，繼而道，「讓他活動一段時間，我倒要看看他下一步要做什麼。」

「你知道這個人了？」尹若蘭端是風輕雲淡。

秦征搖了搖頭，渾然不在意，道：「到底是誰，看一眼便知。」

尹若蘭笑而不語，臨出別墅的時候，才道：「你越來越狡猾了。」

「好說我也有千年的經歷，玩不死他們都是我的失敗。」秦征嘎嘎的笑著，模樣甚是放*蕩。尹若蘭輕輕的搖了搖頭，「裝，這個時候還能沉得住，有長進……」

其實，作為一個活了四千年的妖精，她知道圖紙失竊的事情對玉彩動力的影響是巨大的，甚至打亂了秦征的佈局，直接影響到後面的發展以及一系列的計劃，面對干擾，他依然能保持淡然的處事風格，有點堅如磐石的意思。

尹若蘭離開之後，齊輝獨自一人來到冷家別墅。

「秦少。」齊輝道明瞭來意了，直言道，「除了冷紫凝和你，還有誰知道圖紙藏在經理辦公室的保險櫃裡？」

「尹若蘭。」秦征淡淡的說著，「她是圖紙的開發者之一。」

只有三個人知道圖紙的位置，而且尹若蘭和冷紫凝很明顯沒有作案的動機，秦征又不可能監守自盜，這讓齊輝失去了線索。

「玉彩動力不是鐵板一塊啊。」齊輝搖了搖頭，毫無頭序道。

「那個保險櫃是經過改裝的，這人應該是個開鎖高手。」秦征提醒道。

「您什麼意思？」齊輝詫異的盯著秦征，總覺得他話裡有話。

「既然對方要得到我的圖紙，為什麼不讓他再拿一幅呢？」秦征扔了根煙給齊輝，道，「我負責佈局，你負責抓人，怎麼樣？」

「真圖紙？」齊輝接住煙，叼在嘴裡卻抖了一下，請君入甕的戲，不好唱。

「不用擔心，像這種圖紙我有數十張，我就不信他不動心。」秦征淡淡的說著，道，「我感興趣的是，你能抓到多大的魚。」

略微沉吟，齊輝道：「秦少，直接說吧，您要多少人？」

「你代表的是國安？」秦征語氣變得強硬了，直接道，「讓你們最精英的人手來玉彩動力。」

「沒問題。」沒有任何猶豫，齊輝點頭同意了，這是李和平給他的權限。

送走了齊輝，秦征獨自一人坐在別墅的客廳裡，呆呆的望著門外，不知不覺，他的嘴角勾勒出一抹淡的讓人難以發覺的笑容，這神棍喃喃自語道：「自作聰明啊自作聰明，不知道到底是誰笨了。」

齊水城，一間不起眼的公寓裡，深夜裡沒有毫一盞燈，而房間裡卻泛著淡淡的藍光，整個房間除了辟里啪啦的聲音外，就只有短促的呼吸聲。

房間的屏幕上出現的字樣：「任務已經完成，我請求調回總部。」

「不，據最新消息，你做的並不徹底。」

「不可能。」黑影中，這個人渾身一怔，然後急速的回復道，「你們也證實了，那張圖紙是真的。」

「圖紙是真的，但是，那裡面還有別的圖紙。」

「你想讓我去偷另外的圖紙？」這個人很憤怒，直接道，「這不在當初的協議之內。」

「事成了，你可以得到又倍的報酬。」

「誰是我的接頭人？」猶豫之後，這個人無奈的接受了現實，並且道，「這次要一個聰明的人。」

「這不是你能選擇的。」

……

圖紙被盜的消息很快傳遍了整個玉彩動力，這給前景無限的玉彩動力蒙上了一層陰影。

尤其是從風雲汽車兼併過來的員工，已經變得人心惶惶了。

茲有德再次找到秦征，坐在辦公室裡，他擔憂道：「秦總，事情是真的嗎？」

「什麼事情？」秦征無辜的裝傻充愣。

「圖紙被盜的事情。」茲有德略微猶豫，堅澀的開口說出。

秦征搖了搖頭，道：「你們要做的就是生產，按照計劃進行生產。」說到這裡，這神棍一點不心疼道，「之前有一份圖紙分成幾份在不同的人手裡，你們就按照計劃進行生一萬輛吧。」

【253】壓力

圖紙丟失的事情只給玉彩動力帶來了短暫的影響，因為秦征的一句話，第一批生產出來的汽車大部分要自用，分配給廠裡的職工，也加巨了工人們的生產力，一時間，整個工廠裡幹得熱火朝天，保質保量的按照工期在生產著。

這樣的時間技術了有半個月。

黑夜裡，依然是藍光幽幽，黑暗中那人發出通訊，道：「圖紙己證實。」

「我知道了。」大洋的彼岸，另一個人用英文回復道，「新圖紙的情況怎麼樣了？」

「他們換了保險櫃而且加強了守衛，我需要時間。」這個人幽幽的回復著，似乎在思考，又似乎在猶豫。

「做完這件事情，你就可以回本部了。」

「我希望這次是真的。」這個人回復了一句，然後靜靜的注視著電腦屏幕。

「祝你好運。」說完，大洋彼岸的這個人主動掛了通訊。

黑暗中，藍光熄滅，一點通紅的光芒在房間裡忽明忽暗，夾著點點的白煙，讓房間裡充滿嗆人的味道。

「哥，你的工廠還沒有建好。」陳寶兒坐在冷家的別墅裡，義正嚴辭道，「當初可是簽了協議的，工廠你負責的。」

「這不是還沒有到時間嗎？」秦征不以為意，叼著一根煙，打量著陳寶兒。

今天的她穿著一套牛仔裝，頭髮紮在腦後，端是顯得青春無限。

聽到秦征的話，陳寶兒撇了撇嘴，反駁道：「只剩下十五天時間了，他們能蓋好廠區？」

「我看過了，還有兩座廠房的牆沒有處理，外加一個倉庫沒有建成。」秦征淡淡的說著，道，「對華語地產來說，這都不是問題。」

「這只是前期工程，後期設備進廠，對環境有極高的環境要求，他們怎麼可能達標。」陳寶兒在計算機方面是專家級別的人物，秦征的這點計兩自然騙不過她。

「設備，你有設備？」秦征抽了口煙，玩味的打量著陳寶兒。

陳寶兒翻了個白眼，道：「沒有設備怎麼生產？」

秦征歎了口氣，道：「你還沒有告訴我要生產什麼呢？」

陳寶兒一怔，驚詫的盯著坦然的秦征，道：「當初的那份合同上有記載，你難道沒有看？」

「沒看。」秦征坦率的回答著。

陳寶兒攤了攤手，無奈道：「這個工廠除了不生產CPU，其他的電子元件樣樣都涉獵。」

「為什麼不生產CPU呢？」秦征不解的反問道。

陳寶兒沒好氣的瞪了秦征一眼，鬱悶道；「要是有先進的技術，我當然會生產。」

「你沒有？」秦征隨意的問了一句。

「當然沒有啊。」陳寶兒把問題扯回正規，道，「推遲開工的事情，希望你給幾個投資者一個說法兒。」

「我有啊。」秦征沒有理會陳寶兒後面的話，淡淡的說了一句。

「你有什麼啊？」陳寶兒嗤笑一聲，現在談的正事，他還一幅嘻皮笑臉的模樣，可是，仔細一想，這件事情有內幕，大大的內幕，他有中央處理器的技術，這怎麼可能，「從哪裡偷的？」

沒錯，陳寶兒不相信秦征一個人能夠開發出中央處理器，他不可能勝過一個工程師團隊，如果要得到這種極為保密的技術，除了偷，別無他途。

「我的有也只是理念和常規技術，要進行生產還需要一個專家團隊進行更深層次的開發。」秦征緩緩的解釋道，並且囑咐道，「要信得過的人，而且要絕對保密。」

「這樣的人我有。」陳寶兒激動了，秦征的話不異在告訴她，只要她有人才，電腦這種先進的東西，完全可以用國內的元件進行組裝了，不需要再看外國人的面子，什麼INTEL和AMD，都是浮雲啊。

這還不是最關鍵的，因為身份的特殊，她最先想到的就是國防，國防上用的將是全國產的器件，在安全性上將大大的提高。

「去找吧，你有一個月的時間。」秦征擺了擺手，自信滿滿的說著，道，「一個月的時間，齊水城工業基地將會滿足你的需要。」說到這裡，他又輕輕的一頓，道，「不過，安全問題一定要做好。」

陳寶兒略微猶豫，吐了吐舌頭，嬌滴滴道；「哥，你說能製造CPU，我就回去說你有技術，那幫專家學者也得相信啊，你總得給我點東西讓我拿回去不是？」

秦征站起來，在陳寶兒的額頭上敲了一下，道：「跟我來吧。」

看著秦征朝著二樓的臥室走去，陳寶兒促狹道：「哥，現在還是白天哦？」

秦征回頭瞄了陳寶兒的胸部一眼，點點頭，道：「嗯，太小了，沒興趣……」

陳寶兒頓時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樣，咬咬牙，跟著秦征到了二樓的書房裡，進了書房，她看到書桌上擺放的佔據著整個桌面的大紙，驚訝道：「這就是圖紙？」

「一部分。」秦征將它圈起來，遞到陳寶兒的手上，道，「為了防止像玉彩動力類似的事情發生，這份部分圖紙你帶回京城。」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陳寶兒抑制著心中的衝動，道：「玉彩動力的事情怎麼樣了？」

「你可是國安成員，不該問的你也問？」秦征玩味的說了一句，稱陳寶兒不注意，在她的屁股上拍了一下，「這裡很大，能生兒子。」

陳寶兒打個激靈，瞪了秦征一眼，道：「能生也不是你的。」

接下來，陳寶兒在冷家別墅坐了一會兒，就匆匆的返回京城了。

「談妥了？」冷家別墅的院子裡，像往常一樣，週末的早晨，尹若蘭總會泡一壺紅茶，靜靜的坐在院子時，似乎涼涼的秋風給她造不成任何的影響。

一陣冷風吹過，秦征緊了緊衣口，道：「差距很大。」他接過尹若蘭遞過來的茶水，一口喝完，道，「寶兒的工廠存在缺陷。」

「她那些東西都是銷售給軍部的。」尹若蘭恬淡的說著，絲毫沒有泛起波瀾。

「軍部？」秦征淡淡的回了一句，這神棍也沒將軍部看在眼裡，道，「心臟都是別人的，等於命就捏在人家的手裡。」

「所以，你就給他們一顆芯？」尹若蘭嘴角浮現出一抹淡淡的笑容，道，「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這也是我苦惱的地方。」秦征給自己倒了杯茶，因為時間的關係，這杯紅茶已經變成了深黑色，道，「我本將心向明月……」

「收放自如才能站在不敗之地。」尹若蘭淡淡的說著，感受著秋風的蕭瑟，她接著道，「玉彩動力的事情已經引起了足夠的重視，再加上寶兒的龍騰，你必然站在風口浪尖，水能載舟，亦能覆舟，船翻了，會死人的。」

「你有更好的辦法沒有？」秦征訕訕的笑了笑，道，「好心總是被當成驢肝肺，我這是何苦呢。」

尹若蘭搖了搖頭，道：「告訴別人，我是個妖精，掌握著萬千的科技？」

「還是算了吧。」秦征當即拒絕，浮誇道，「這個妖精是我一個人的。」

尹若蘭嘴角勾勒出一抹愜意的弧度，道：「辦法還真有一個。」

「讓我變得無可替代？」秦征半瞇著眼睛，左手的食指與拇指微微摩挲著，嘴角蕩起一抹奸詐的笑容，端是笑得老謀深算。

「功高震主和一將成功萬骨枯的慘劇，只是因為他不夠強大而已。」尹若蘭說得很嘴，隨著清冷的秋風，她露出顆潔白的牙齒，道，「弱肉強食。」

「你真殘忍。」秦征打個激靈，調笑道。

「所以，你能見到我。」尹若蘭站起來，自顧的朝著東邊的別墅走去，一邊走一邊道，「天冷了，加把火吧。」

站在冷風中，秦征打個激靈，直到尹若蘭的背影從他的視線裡消失，這個神棍才喃喃自語，道：「是該換身衣服了。」

正要西邊別墅的他又碰到了冷雲天，自己開車的冷雲天停下車，打開車窗，道：「吃午飯了沒有？」

「冷叔要請客？」秦征嘴角一咧到了耳朵後。

「貧吧。」冷雲天道，「我停好車，一起到老爺子那裡坐坐。」

秦征打了個OK的手勢，回到臥室裡換了件長袖T恤，然後邁著沉穩的步伐進了北邊的別墅。

此時，冷雲天和冷家老爺子已經坐在客廳裡，正喝著一壺新泡的祁紅。

冷家老爺子點點頭，示意秦征坐下。

秦征倒也不客氣，在這位一言九鼎的老人面前，四平八穩的坐的叫一個結實，並且開口，道：「老爺子，我聽說你有大紅袍？」

「你想喝？」冷家老爺子抬頭瞄了秦征一眼，不笑、不怒、不嗔、不喜……端是玩味的緊。

秦征點點頭，笑著道：「母樹上的葉子啊，誰不想誰是混蛋。」

冷家老爺子喃喃的說著，道：「也不是不可以。」說到這裡，他看了眼一旁沉默的冷雲天，道，「幫你冷叔把問題解決了，我把整盒都送給你。」

「冷叔碰到問題了？」秦征詫異的看了眼眼神憂鬱的冷雲天，這神棍吹噓道，「放心吧，什麼問題在我這裡都不是問題。」

冷雲天笑瞇瞇的打量著狂出海口的秦征，足足有半分鐘，他才開口道：「這件事情非你莫屬了。」

秦征一怔，合著這爺倆挖了個坑，他屁巔屁巔的跳了進去，這神棍的笑容變得更加燦爛了，道：「冷叔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說吧，能辦到的，我一定不留餘力。」

「越前進向上面打報告了。」冷雲天說明了情況，道，「上面很關注這件事情，如果風雲汽車股份有限公司，也就是現在的玉彩動力拿不出一個很好的成績，不好交待。」

「要什麼樣的成績？」秦征覺得這是皇帝不急太監急的事情，他這個公司的老公都沒有過問的事情，這幫當領導的倒先未雨綢繆了。

「出口創外匯。」冷雲天一字一句道。

「嗨……我還以為什麼事情呢。」秦征擺了擺手，隨意道，「輕而易舉的事情，本就在我的計劃之內。」

冷雲天瞪了秦征一眼，道：「如今計劃有變，你的圖紙都沒有了，出口的事情還可行嗎？」

「他們拿的是假圖紙。」秦征笑著道，「不過能生產出真正的汽車。」

「什麼情況？」冷雲天輕皺眉頭。

「到時候看戲吧。」說這句話的倒是冷家老爺子，「我去拿大紅袍。」

說完，冷家老爺子朝著二樓走去。

與此同時，茲有德的公寓裡，幾名風雲汽車股份有限公司的老員工圍在一起，其中一位相對年輕的人道：「茲老哥，你是風雲汽車的老人了，以你的經驗來看，這個秦征是不是在打腫脹臉充胖子？」

「是啊，圖紙都丟了，核心秘密沒有了，這個廠就是丟了魂啊。」另外一人附和的說道。

「走一個。」往嘴裡扔了顆花生米，茲有德舉杯，在桌子上和其他人碰了一下，仰頭喝下後，吐了口混濁之氣，他道，「不要管這些，這些輛在外面銷售動折就數十萬，甚至只要稍作宣傳就能上百萬，沒聽他說嗎，這些車是為咱們自己生產的，一個月給你幾十萬，你不敢拿還是拿得心虛了？」說到這裡，他又擲地有聲道，「大家好好工作，住宅的問題也在如火如荼的進行著，相信咱們很快就會住上新居。」

「這個秦征到底是何方神聖，圖紙丟了，也不見他著急。」另一個鬱悶的喝了一口。

「自己偷喝，罰一杯。」茲有德指著這名中年人。

「我認罰。」這名中年人自倒自飲，喝了一杯之後，茲有德再次給他滿上。

「既來之則安之，玉彩發咱們工資，咱們就要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鐘，其他的事情，咱們不管不問，做好咱們的本職工作就可以了。」茲有德安撫著眾人。

「茲老哥，我聽說圖紙在玉彩本來的老員工手裡也有一份。」一名青年壓抵聲音道。

茲有德的笑容短暫的僵在臉上，然後隨即擴大，道：「這是人家的事情，不管咱們什麼事情。」

「怎麼不關？」這名青年被一激，道，「我已經打聽清楚了，在四個人的手上。」

「不要說了，這是廠裡的秘密。」茲有德示意青年保守秘密。

這名青年嘴一撇，直言道：「這明擺著是拿咱們當外人。」

「就是嗎，咱們也是熟練工人了，真要偷他們點技術，那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老董，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要出亂子的。」茲有德提醒著大家。

「老茲，你崩管，你說，是誰的手裡掌握著技術……」老董帶著醉意問道。

「是……」青年也有三分醉意，信口說出四個人。

茲有德眼神清明，豎耳靜聽，默默的記下這四個名字，最後，他打斷青年，道：「喝酒喝酒……」

這一夜，這一圈人全部倒在了飯桌上。

半夜的時候，茲有德站起來，清澈的眸子掃視了在場的所有人，然後朝著外面走去。

第二天，玉彩動力停工了。

經理辦公室裡，黃琪天抽著一根煙，煙頭以看得見的速度燃燒著，直到一根煙抽完，他才道：「現場已經被破壞了，找不到有價值的線索。」

「四張圖紙一起被偷了。」冷紫凝詫異的說著，「這肯定是有組織有預謀的事情。」

「我需要帶這個四個人回派出所。」黃琪天道。

冷紫凝點了點頭，道：「黃所長勞心了。」

「應該的。」黃琪天知道冷紫凝的身份，這件事情如果處理不好，他吃不了兜著走。

很快，這個看似普通的盜竊案就被齊輝等人接手了，前因後果一聯繫，就讓事情變得更加離奇了。

「內鬼，肯定是內鬼幹的。」向南開著車，義憤填膺道。

「依你看，誰會是內鬼？」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秦征半瞇著眼睛，眼睛的餘光看向不斷的倒退的綠化帶。

「肯定是風雲股份有限公司的人。」向南自信道，並且分析說，「他們一來，就出了問題了，不是他們還有誰？」

「這是名單，這幾個人你派人給盯緊了。」說著，秦征將一張折好的紙條遞給向南。

「沒問題。」向南收好紙條，道，「秦少放心就好。」

「不管發生什麼，只向我一個匯報就好了。」秦征多叮囑了一句。

向南咧了咧嘴角，道：「內部問題，內部解決嗎。」

秦征滿意的點頭，這時候卻接到了尹若蘭的電話，接通電話後，這神棍混混道：「現在是上班時間，要談情，晚上……」

「冷省長和姜書記找你。」尹若蘭淡淡的說著，「一個小時之內到省府來一趟。」

「什麼事情？」能讓兩大巨頭同時找自己，這讓秦征倍感誠恐。

「你要佈局，也要有關人等知道。」說完，尹若蘭就掛了電話。

秦征搖了搖頭，腹誹道：「我佈局，你怎麼知道呢？」

且不管尹若蘭是如何知道的，秦征的這個局讓姜方圓和冷雲天如同熱窩上的螞蟻。

風雲汽車是華夏汽車業的代表，而上面對這一塊也十分重視，如今圖紙接連被盜，很有可能讓風雲汽車處於破產的邊緣，一旦風雲汽車倒閉，將對兩個人的前途產生無可估量的惡劣影響。

【254】另類陷阱

姜方圓和冷雲天找秦征還有另外一件事情，因為他與冷雲天的良好關係，上面一句話，讓他們穩住秦征，一定要保證他的安全，另外兩天之內不准他走出齊水城半步，任何行為都要在有人監視的情況下完成，姜方圓找老領導尋問原因，老領導也只說了一句福禍相所倚，然後就讓他好好把握機會，配合冷雲天完成必要的工作，但是，黨性原則一定要保持。

在一通莫名其妙的叮囑之下，姜方圓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這件事情搞不好，冷雲天很可能受以重挫，而他也可能被殃及池魚，成了那個倒霉鬼兒，如今的水省正是冉冉上升的新的經濟體，他不想斷送這大好的前途，於是，主動的聯繫了冷雲天，而冷雲天也接到了相同的消息，兩個人就一拍而合了，叫秦征到省府裡尋問情況。

秦征像往常一樣出現在省府裡，最先見到的卻是飄然出塵的尹若蘭，看到她像是冷風中的一朵飄搖的玫瑰，秦征咧了咧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足以讓人忽略的笑容，道：「在等我？」

「你現在已經被監視了。」尹若蘭目光如水，端是波瀾不驚。

秦征環顧四周，站在省府大院裡的他掏出一根將軍煙，自顧的點上了，抽了幾口才道：「發生什麼事情了？」

「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尹若蘭吐氣如蘭，委婉道，「應該是CPU的事情引起了上面的注意。」

秦征嗤笑一聲，沒禮貌的在省府大院裡吐了口口水，銳利的目光不經意掃過十點鐘的方向，道：「大不了魚死網不破。」

「真要奉獻了？」尹若蘭不無擔憂的說著，只是這種擔憂在她平淡的語氣裡極容易讓人忽略。

「生是華夏的人，死是華夏的鬼，這是秦征的祖訓。」秦征咧了咧嘴，笑得坦蕩蕩，然後扔掉半根煙，狠狠的踩了幾腳之後，大步流星的朝著冷雲天的辦公室走去。

「這或許就是人。」尹若幸的眼睛逐漸變得迷濛，在她的眸子裡，秦征的背影變得越來越高大，逐漸高山仰止。

省府的十點鐘方位的二樓上，這間空置已久的辦公室裡站著兩個人便衣男人，站在窗口的那位嚴肅道：「他發現我了。」

「意料之中的事情。」另外一位正擦著一把64式手槍，喃喃的說著，道，「國安那幫人已經提醒過我了，不要亂動手，搞不好死的人會是我。」

「國安那幫人是夠猖獗的。」窗口那人冷哼一聲。

「我覺得國安的人說得有道理。」擦槍的男人將手槍對準自己的太陽穴，佯裝要自殺，然後閉上了眼睛。

進了冷雲天的辦公室，秦征詫異的看到了姜方圓，也不見這神棍有陌生感，直接大大咧咧的開口道：「早知道今天能見著書記，我就帶重禮來了。」

「怎麼，想腐蝕國家幹部嗎？」姜方圓平靜的說了一句。

「到了您這個級別，我這點能量有用嗎？」秦征喃喃的說著，確實，到了這個級別，追逐的將不再是金錢，而是控制力，實現人生的自我價值，他的玩笑，在這裡誰也不會當真。

「可是，你還沒有到這個級別。」姜方圓一語雙關的說著。

「所以，還要在書記的領導下，指導我們這些後輩做事。」秦征瞬間就成了一個乖寶寶，端是讓人摸不著頭腦。

尤其是冷雲天，不知道秦征為什麼這麼給姜方圓面子，但是，他知道秦征不會無的放矢，另外，他坦蕩蕩的來，無愧的神情，又讓他看起來自信滿滿，難道說，他已經知道了京城的事情了嗎。

「小秦啊。」姜方圓拉近兩個人的關係，道，「我和你冷叔商量著了，這兩天時間準備視社察齊水城的工業基地建設情況，不知道你有沒有時間陪陪我們兩個老頭子。」

「明人面前不用說暗話。」三句話不離本行，秦征小人物的本質顯露無疑，這倒讓冷雲天心安了，這才是他認識的秦征嗎，看似沒有幾分誠府，喜歡說破潛規則，踩線辦事，簡直就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混蛋。

姜方圓看了眼苦笑的冷雲天，也無奈的搖了搖頭，道：「外面的人，你應該感覺到了吧？」

秦征點了點頭，等著姜方圓下面的話。

「他們來自軍方，十個人，全是特種兵中的偵察兵。」姜方圓淡淡的說著，道，「我和你冷叔被蒙在谷裡，不知道這是什麼原因。」

「他們不是來調查圖紙丟失的事情？」秦征答非所問的說了一句。

冷雲天毫不客氣的瞪了秦征一眼，道：「說正題。」

秦征訕訕的笑了笑，道：「破案那是警察的事情哈。」說到這裡，他話鋒一轉，凝重道，「這些人到這裡，應該是為了另外一張圖紙的安全。」

「什麼圖紙？」姜方圓和冷雲天均是一愣。

秦征給自己倒了杯水，喝了一口，道：「一個關於電腦CPU製造的圖紙。」不理會驚訝的姜方圓和冷雲天，這神棍淡淡道，「我之前和龍騰簽屬過合作協議，為了表示誠意，我給了他們一張圖紙。」

「你能製造CPU？」雖然一把年紀了，但是走在時代的前沿，冷雲天和姜方圓對這種科技還是略有瞭解的，自然知道它在國家發展中的重要性，當兩個人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均是腦海裡一片空白，任何的算計，任何的謀略，瞬間化成一道煙雲，CPU製造，竟然還是跟別人合作的，這個混小子，難道不知道一旦落成，會給齊水城帶來多大的變化嗎，你錢不夠，我們可以財政補貼嗎，就算是財政補貼不夠，還可以想辦法融資嗎，這樣一個企業，竟然和外人合作了，不禁讓兩個人十分不爽，更讓兩個人不爽的是，事先他們竟然絲毫不知情，怪不得上面會下命監視這個神棍，相信，一旦上面確認了這個消息，這種監視更多的是保護。

可是，他怎麼會懂CPU技術的？

恐怕，在未來很長很長的一段時間內，這都會成為一個無人問津的迷底。

「是啊，全套的CPU技術。」秦征淡淡的說著，看著不爽的兩位大佬，道，「這件事情我是跟龍騰合作的，其實，早先時候我也想跟咱們齊水城政府合作，可是，你們也知道這事關係到國家戰略問題，上面的人肯定會插手，既然他們會插手，那我就提前讓他們瞭解，也算是解決了問題，另外，至於咱們齊水城的事情，我想還是可以消化一部分大學生的，將人才留在咱們齊水城。」

聽到生產CPU的工廠座落於齊水城，姜方圓和冷雲天才輕輕的出了口氣，這樣一來，雖然他們的話語權變得相對較弱，但是產值還是歸於齊水城的GDP範圍之內，這不異於雙又給齊水城注入一針強心劑。

姜方圓逐漸的瞭解了老領導的話，福禍相依，一旦上面確認了事情的真相，秦征是國寶，而他們又能輕易想到，另外的圖紙肯定在秦征的腦海裡，也就再次理解了上面的緊張程度了。

「原來是這樣。」姜方圓和冷雲天都沒有尋問龍騰公司的背景，心裡卻已經瞭然了。

這一次，開口說話的卻是冷雲天，他道：「這兩天，也不要視察工地了，搞得太虛了，我找人給你騰出間辦公室，你就在這裡辦公了。」

「軟禁我？」秦征朝著窗外看了看，梧桐樹的葉子已經變黃，清潔工掃過之後，又會鋪上厚厚的一層。

姜方圓和冷雲天對視一笑，然後搖了搖頭，然後是姜方圓道：「我倒想被軟禁，可是沒有人來啊。」

「要不然你替我吧。」秦征揶榆道。

姜方圓；「……」

秦征進駐省府的事情在府省內造成了最直接的影響是，讓人們感歎命運的抓弄，看人家，用著可以和省委書記和省長相比的辦公室，有整個省府中最漂亮的女人陪伴左右，還能抽著六塊錢的白將，蹲在省府門口和站得筆直的門衛侃大山，這叫什麼，是素質嗎，還是人性最光輝一面的閃現，反正他們不懂這個渾身上下充斥著矛盾的青年到底要做什麼。

兩天時間過得很快。

省府的人如潮水般的離開了這個工作了一天，氣氛沉悶的地方。

十點鐘方位、十二點鐘方位、兩點和四點鐘方位卻依然有人，只是隨著天色漸暗，他們沒有一個人開燈。

「他很識趣兒。」一人輕輕道。

「你有沒有覺得，他已經發現了咱們？」

「那又怎麼樣？」

「還記得齊輝嗎，赤手空拳的就能打咱們一個班。」這人喃喃的說著，「齊輝是他教出來的。」

「他再厲害，不也得咱們來保護？」這人不以為然道。

漸漸的，省府陷入一片死寂，黑夜中，清冷的秋風已然讓人不願在遊走於街頭，偶爾有那麼幾對情侶，也在清風中加快了腳步，或前往鐘點房，或前往三星級的酒店……

午夜，偌大的齊水城已經變得蕭條，霓虹燈閃爍商業街區也鮮有人行走在冷清的路上，省府外更顯得一片空曠。

然而，就在陰暗的角落裡，有一雙眼睛始終注視著省府內唯一一間還亮著燈的辦公室。

在黑暗中，他與周圍的建築融為了一體，不知道呆了多長時間，然而，沒有一個人發現他的存在。

靜若處子，動若脫兔。

大概午夜兩點的時候，這個人身形如電，時快時慢，每一個動作彷彿計算好了一樣，竟然踩著省府的牆，三兩步攀上牆頂，貓身於牆頂三秒鐘，然後一個翻身進了省府大院，一切做得神不知鬼不覺。

順著省府大院的牆角，這個人如同一條靈蛇一樣，不斷的逼近著辦公室大樓，大約五分鐘的時間，他悄無聲息的進了辦公室大樓，輕車熟路的明著秦征所在的辦公室走去。

不消片刻，在確定了辦公大樓裡沒有人駐守之後，從他眸子裡平靜的目光中能看出，他的壓力輕鬆了不少，來到秦征所在的辦公室外，他輕輕的敲了敲門。

此時，秦征坐在辦公室裡，正上著一個限制級的網站，聽到了敲門聲，這神棍把網頁最小化，然後把聲音設置成靜音之後，才深深的吸了口氣，道：「誰？」

「值班的。」外面這個人拔出一把黑色的五四式手槍，用極其平靜的聲音道。

「有什麼事情嗎？」秦征隨意的問道。

「例行檢查。」似乎這不足以成為他進入秦征辦公室的理由，這個人又補充了一句，道，「這個房間的電路有問題，我來看一下。」

沒有多想，秦征站起來，來到門前打開了門。

門外是一個黑衣人，個子不高，大概一米的七的樣子，一雙銳利的眸子透著如水的目光，而他渾身散發出來的淡淡殺氣很難讓人相信他是省府的工作人員，尤其是他的五四式手槍在秦征開門的一剎那頂在了秦征的腦門上。

感受著冰冷的寒意，秦征打個激靈，倉促道：「小心走火。」一邊說著，他舉起雙手，道，「兄弟哪條道上的，求財還是……」

這人用槍頂著秦征的腦袋，一步步的進了秦征的辦公室，並且關上了辦公室的門，道：「我求物。」說到這裡，這人手上稍微用力，頂的秦征退後一步，然後道，「拿出CPU設計圖紙，我可以饒你不死。」

「沒問題。」秦征嘴上應承道，問了一句，道，「誰派你來的。」

「你話很多。」這人冷冷道。

秦征輕輕的移開這人的槍口，輕輕的出了口氣，道：「要圖紙不是不可以，現在有兩種辦法，一種是你把我這個人帶走，另一種辦法是讓我畫出圖紙，你選哪種？」

略微盤算，這個人目光炯炯的盯著目光閃爍的秦征，在他看來，這是害怕的表情，「第二種辦法需要多長時間？」

「大概六個小時。」秦征仔細盤算一下，然後說出一個準確的數據。

「太長了。」這人很不滿意，道，「四個小時，如果四個小時完不成，我結束了你的生命。」

「好吧，我盡量。」說著，秦征就坐在椅子上，伸手就要拉開抽屜。

「別動。」這人立即制止了秦征的這個動作，警惕的用槍指著秦征，道，「你要幹什麼？」

「拿紙和筆。」秦征舉著雙手無辜的看著這個人，道，「要不然你來。」

「慢慢的。」這個人示意秦征要慢。

按照他的意思，秦征的動作很慢，抽屜裡確實有A4紙和簽字筆，拿出一疊紙，這神棍嘴角揚起一抹淡淡的幾乎可以忽略的笑容，埋頭在桌子上奮筆疾書。

這個人站在秦征的身旁，俯視著秦征，只要秦征敢異動，他隨時可以解決了他的生命。

然而，在半個小時後，秦征辦公室的兩頁玻璃碎掉了，緊接著一聲悶哼聲，這上人跌坐在地上。

秦征放下筆，感覺頭頂涼嗖嗖的，略微後怕的打量著倒地的人，如果子彈再低一點兒，倒下的恐怕是他的，揀起這個人的手槍，這神棍用槍指著他，道：「現在配合點兒？」

「狙擊槍？」這人表現的很平靜，雙臂盡斷的他已經失去了反抗能力，然而，落入陷阱的他並沒有任何的驚慌，躺在地上，咬住衣領，兩秒種後，他口吐白沫，死了。

「可惜了。」秦征朝著窗外打了個OK的手勢。

槍聲過後，分佈在省府大院裡的十名特種軍人其中五名從桌子上彈跳而起，「發生什麼情況了？」

「秦征。」說完，十個人一起衝出辦公室，朝著秦征所在的辦公室樓跑去。

等他們進了秦征的辦公室，聞到一股子淡淡的血腥氣，心不禁一沉，待看到秦征老神在在的坐在辦公室裡的時候，他們的一顆心才回歸原位。

「你們來晚了。」秦征淡淡的說了一句，道，「這是他的槍，已經沾我的指紋了。」

「五四式手槍。」一名特種兵接住秦征扔來的手槍。

另一名特種隊員道：「雙肩胛中槍，根本據彈痕來看，是M2狙擊槍，開槍的是兩個人。」

「他們是你佈置的？」一名特種兵問。

「他們是合法的。」開槍的是顏傾城，至於另外一個人則是齊輝。

「我想見見他們。」一名特種兵道。

秦征招了招手，大概十幾分鐘的時間，顏傾城和齊輝出現在秦征的辦公室裡，齊輝出了證件，道：「人是我們做掉的。」

「你的呢？」一名特種兵公事公辦，要看顏傾城的證件。

顏傾城沒有多看他一眼，冷酷道：「你們不配。」

「請出示您的證件。」無形中，十名特種兵已經將顏傾城包圍了。

齊輝大感頭痛，秦征的身份是保密的，他也是今天晚上才知道，原來顏傾城要保護的人竟然是他，「我能證明她的身份。」

聽到齊輝的解釋，十名特種兵才放鬆了些許。

顏傾城毫不領情，道：「對於你們的失手，我會如數向你們的上級反應。」

【255】全然失控

在顏傾城看來，一個守衛者如果不能先被保護者先死而死，這個人就是失職的，至少是不稱職的，眼前的這十個人態度一般，絲毫不知承擔責任，還對她出言不馴，自然引起她的反感，然而，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作為派來監視和保護秦征的第一人選，她有責任也有必要第一時間對秦征的人身安全進行周密的保護，這是上級給她的死命令，直到現在她還記得臨行前的那句話，「要像保護我一樣保護他。」

一句說出這句話，總帶著別樣的意味，可見秦征對華夏的重要性。

沒有理會眾人，顏傾城自顧道：「人我帶走了。」

說完，她就徵求秦征的意見，等秦征點頭後，她才轉身要離開。

雖然不知道顏傾城的身份，但是在十個特種兵看來，她一個女人最多和齊輝一樣是國安的人，竟然牛*逼哄哄的沒有將他們看在眼裡，而他們也是軍人，軍人的職責就是服從命令，你說帶走就帶走，我們的任務是在這裡看護他。

於是，有一個特種兵站出來，攔住了顏傾城，道：「我們接到的命令是保護他。」

「你們保護了沒有？」顏傾城的聲音很冷。

「那是一個意外。」特種兵直言道，他們也沒有想到堂堂的省府竟然被人輕易的入侵。

「人們接受死亡，一次機會就夠了。」顏傾城緩緩的說著，說完之後，才道，「讓開。」

一旁的齊輝倒是著急了，但他是國安的人，而非齊水城軍分區的，實際上，他並沒有權力命令這些受過特殊訓練的特種兵。

「我說過了，剛才是意外。」這名特種兵繼續說道。

顏傾城已然出手了，雙手翻飛，如電似風，沒給這名特種兵任何反抗的機會，纖纖玉手像是皮鞭一樣抽在了特種兵的臉上，打完之後，人們才愕然的發現，她根本就站在原地沒有地，而且相當淡定道：「這也是意外嗎？」

這名特種兵臉上火辣辣的疼，不知道是被打的還是內心的差辱，沒錯，面對顏傾城的攻擊，他竟然沒有反抗的能力，雖然對方出奇不意，可是她還是個女人，而他面對危險有著本能的反應，她竟然快到了讓他無可反抗的地步，端是駭人的緊。

在場的都是識貨之人，顏傾城的這一手已經讓他們內心驚訝不已，這個恐怖的女人。

「啪啪。」間斷的兩聲鼓掌聲打破了辦公室裡的死寂，當眾人的目光都看向秦征的時候，這神棍才老神在在的誇獎著顏傾城，道，「不錯不錯，比之前進步了一點兒，不過還要繼續努力，距離我對你的期望值還是差很遠的。」

一石激起千層浪，顏傾城的表現已經震驚了所有人，明明是已經強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了，而眼前這個和顏傾城差不多大的人竟然還一幅頗為不滿的模樣，接下來，兩個人的對話又讓眾人吃了一驚。

顏傾城竟然露出羞赧的表情，不敢看向秦征，如實道：「爺爺也是這樣說，他們讓我向您多討教。」

所有人傻眼了，天外天樓外樓，合著真正的高手是眼前這位，以他的身手，需要他們來保護嗎，這不是莫大的諷刺嗎。

「秦少。」張了張嘴，這名特種兵還是叫了一個尊稱，既然人家大有來頭，還是識相點好，「我們也是奉命行事，請您配合好嗎？」

「怎麼配合？」秦征嘴角掛著淡淡的笑容，並沒有任何的浮燥之意。

「在這裡呆夠兩天的時間。」這名特種兵肯定的說道。

「兩天時間裡，我遇到危險怎麼辦？」秦征淡淡的說著，雖然平靜，這句話本身卻足夠的玩味，更多的是具有諷刺的意味，已經失信於人了，我還會相信你們嗎？

「我以軍人的榮譽保證，不會有類似的事情發生。」這名特種兵鏗鏘有力道。

秦征掏出一根煙，自顧的點上了，低著頭抽了一會兒，才道：「留下來也不是不可以，告訴我，誰派你們來的？」

「齊水城軍分區。」特種兵說得比較含糊。

「原來如此。」秦征點點頭，他甚至認為這些特種兵是特意放這個人進來的，確定了自己要留下之後，這神棍對齊輝道，「多長時間能查清楚這人的身份？」

「一個小時。」齊輝麻利道。

「去吧，我一個小時後等結果。」秦征擺了擺手。

看在十名特種兵的眼裡，又讓他們鬱悶了一翻，人比人要氣死人啊，明明只是一個青年，卻能命令國安的人，對，就是命令，明著是尋問的語氣，暗裡卻充滿了不容置疑，再看齊輝對人家的尊敬程度，分明是有求必應嗎，對他爹估計都沒有這樣上心。

「你也回去吧。」秦征拍了拍顏傾城的肩膀，輕輕道。

顏傾城略微猶豫，道：「秦……」

秦征打斷他的話，道：「有人要借他人之手給我一個嚇馬威，這樣的招數未免太過輕浮，放心吧。」

顏傾城看了眼十名特種兵，然後離開了省府大院，她覺得有必要將這件事情告訴尹若蘭。

「若蘭姐，你看這件事情？」回到冷家別墅，顏傾城虛心的問道。

聽到秦征被襲的消息，尹若蘭沒有絲毫的變化，淡淡的笑容依然顯得恬淡，她輕輕的晃動著手裡的高腳杯，深紅色的液體散發出淡淡的酒香，「聽他的吧。」

「哦。」顏傾城不解，卻沒有尋問。

等顏傾城拿離開之後，尹若蘭拿出IPHONE4拔通了秦征的電話，道：「你遇襲了？」

「沒事兒。」秦征隨意的說著，神情輕鬆。

「你要死了，就是一屍兩命。」尹若蘭說得也輕鬆，只是十分認真。

秦征稍微一頓，眼神中閃過一絲的歉意，嘴上卻道：「你在關心我？」

「我在關心我自己。」說完，尹若蘭的笑容收斂了，不給秦征說話的機會，就掛了電話，然後一口喝掉杯中的紅酒。

秦征看著電話搖了搖頭，露出無奈的哭笑，看著坐在對面的特種兵，尋問道：「哥們，有女朋友嗎？」

因為有了之前的意外，這名特種兵留下來陪秦征，見秦征這樣一問，他樂了，咧了咧嘴角，露出幾顆白牙，道：「剛才的意外被女友知道了，她生氣了？」

秦征歎了口氣，無奈道：「女人心，海底針。」

「是啊，不知道哪句是真的，哪句是假的。」特種兵感慨著，也露出無奈的表情。

「你說，如果女友生氣了，要用什麼辦法來哄她們？」秦征問道。

這名特種兵忽略了「她們」，狡黠的一笑，道：「我女朋友生氣的時候，我給她包一束玫瑰，總會有效。」

「送花，太老土了吧？」秦征搖了搖頭，覺得這個想法沒有創意。

「越狗血的劇情，看的越爽。」特種兵嘿嘿的笑著，似乎想起了他的女友，道，「又是半年沒有見過了。」

「送花真的有用？」秦征狐疑的說著。

這名特種兵攤了攤手，無奈道：「反正我女朋友臉上會蕩起幸福的笑容。」

秦征點了點頭，琢磨著出了省府之後，是不是要包四束玫瑰。

事實上，知道秦征被刺殺的消息的不止是顏傾城和尹若蘭，呆在玉彩動力的冷紫凝也知道了這個消息，然後通知了在博愛醫院的錢初夏，好嗎，兩個女人一台戲，兩個人一致要求到省府大院裡見見秦征，最後被冷雲天拒絕了，一再解釋秦征沒事之後，兩女才墜墜不安的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崗位上。

至於冷雲天，全然沒有半點睡意，打電話通知了姜方圓。

此時，姜方圓也已經接到了通知，愣是嚇得腦海裡一片清明，當即穿上了衣服。

他老婆問：「忙活了大半夜，你不累嗎？」

「你睡吧，我有事情要處理。」說完，他不理會愕然的女人，腳步匆匆的離開了。

這讓女人十分意外，通常到了這個年紀，他做過之後都會十分疲憊的，這一次難道迴光反照了，不過，她已經習慣了姜方圓隨時工作的狀態，沒有細問，然後在不知不覺中睡去。

姜方圓和齊水城軍區的關係不錯，可是，這一次有十名特種兵外加省府安保人員的守護，竟然被人滲透進去，只能說明這十名特種兵並沒有盡職盡責，軍人的天職是服從命令，這很容易讓他聯想到不好的地方，軍政，軍政……

終是兩套系統。

姜方圓和冷雲天是在省府外碰面的，兩個人沒急著進去，冷雲天從自己的車裡下來，進了姜方圓的車，他稍微一愣，道：「你也自己開車？」

「咱們倆談談吧。」顯然，姜方圓不想讓其他人知道兩個人的談話。

冷雲天點點頭，直言道：「是關於秦征的事情？」

姜方圓掏出兩根煙，遞給冷雲天一根，兩個人各自點上後，姜方圓抽了口煙，幽幽道：「老冷，秦征這個人你瞭解嗎？」

「你得到其他消息了？」冷雲天一愣，不知道的姜方圓此言何意。

「秦征的技術是怎麼來的？」姜方圓抽了口煙，沒有等冷雲天的答案，逕直道，「他掌握的每一種技術都是超躍現有階段的，雖然不是很超前，卻足以改變一個地方的命運，你我都將在他的發展中得到好處。」

冷雲天知道這句話的重點是兩個人將得到好處，而姜方圓的用意也是兩個人要統一戰線，屏除內鬥，不過，他卻說到了秦征這個人，道：「我最早是在萊縣認識他的，那時候的我還只是一個市長，他呢，更有意思，一個畫館的銷售員。」說到這裡，冷雲天搖了搖頭，苦笑道，「初次見面，他沒有給我面子，至少我看得出來，他知道我是市長，而他這樣做絕對不是為了引起我的注意力，當時我還搞不明白，後來我明白了。」說到這裡，冷雲天抽了口煙，道，「他認識的人，都是有傲骨的，各方的文化名流，都是有主見的人。」

「他還認識這些人？」姜方圓知道，這些人都是華夏精神的脊樑。

冷雲天點點頭，繼續說道：「事實上，他跟他們都是忘年交，這也就能理解，為什麼其他地方提供更好的條件，他依然要在齊水城扎根了，說白了，就是地域歸屬感的問題。」抽著煙，冷雲天幽幽道，「你或許不知道，工業基地的建設，擺在秦征面前至少有五分條件優越的選擇，可是，他看都沒有看一眼，直接扔到垃圾桶裡了。」

「你怎麼知道的？」姜方圓問。

冷雲天露出無奈的苦笑，道：「因為我看過了。」

姜方圓沉默了一會兒，道：「他哪裡都好，就是做事不計較後果，不成熟啊。」

「姜書記，我跟您說，如果他都算到了後果，你相信嗎？」冷雲天苦笑一聲，這傢伙每每都不走尋常路，卻每次都能逢凶化吉，難道說，他每次都能運氣好嗎。

「如何說？」姜方圓也來了興趣，在他看來，秦征能有今天的地位，完全是冷家全力協助的結果。

「他只是一個小人物，小人物有小人物的處理問題的手段和想法，或許，咱們認為不成熟甚至是幼稚的想法兒，在他那裡卻是一種堅持。」說到這裡，他輕微的一頓，道，「從他給員工的福利能看出一二。」

「一心為民？」姜方圓的眼睛微微瞪大，這是一方大吏的終極目的，然而這個小人物代他完成了這樣的事情，卻讓他十分汗顏，同時又感覺有此人，是水省之幸，有此人是他之幸啊。

「也不全是。」冷雲天想起斤斤計較的秦大神棍，道，「至少他也能壯大自己的勢力，提高自己的影響力，甚至還能讓咱們兩個為他保駕護航。」

姜方圓一想，可不是嗎，他找冷雲天就是為了秦征安全的問題，不知不覺中，兩個人被秦征綁到了同一條船上，「你說得對。」

「可是，接下來的事情，姜書記，您有對策了沒有？」冷雲天又把決斷權還給了姜方圓。

姜方圓略微沉吟，強調了工業基地在齊水城的地位，然後道：「軍政終不是一個體系，貌合神離的事情經常發生，為了水省的發展，也是對專業人才的保護，我想你和我聯合向上級提幾個簡單合理的要求。」

說到這裡，冷雲天已經意會到姜方圓的這句話是針對他的，因為冷家和辛家恩恩怨怨，讓雙方不能通力合作，而工業基地又是高新技術的代表，是能讓華夏為之掘起的大項目，一方面避開齊水城軍分區，另一方面又能得到更多的保障，總得來說，姜方圓的意思，他是基本同意的，「這事兒，恐怕得咱們兩個人執行。」

姜方圓也苦笑一聲，道：「我一個人的話語權不夠，所以，拉上你，是福是禍，終是要賭上一把。」

冷雲天知道姜方圓何意，說出這句話，兩個人大體上就不分彼此，一旦兩個人這種通力合作的樣子被上面洞察了，所謂的平衡，所謂的派系，所謂的利益得失，都會影響到一干老頭子的布屬，所以，水省要發展，兩個人必須要讓上面知道，水省所謂平衡已經被打破了，這裡沒有派系，這裡只有人民的利益，一旦形成這樣的局面，就會讓他們有失控的感覺，這種不爽的感覺很可能讓他們先後調離，或者某一位調離，無論是誰走，都是一個打擊，所以，這是風險巨大的事情，分明是在玩火。

「賭注太大了。」冷雲天感歎著。

姜方圓歎了口氣，目光變得堅毅，道：「天下為公，一心為民。」

冷雲天沉默了，主動的伸出手。

然後，水省一二號的手第一次毫無間隙的握在了一起。

「你上去看看吧，我這就回去準備材料。」姜方圓安排著。

冷雲天稍微沉吟，道；「明天是週末了，讓統計局和發改委的那幫人正常上班。」

姜方圓點點頭，看著冷雲天下車之後，他喃喃自語道：「希望這一次能賭對了。」

冷雲天孤身一人進了省府大院，此時，已經是零晨三點多了，他來到秦征的辦公室，雖然已經的打掃過，依然能聞到淡淡的血腥味兒，看到秦征依然坐在辦公室裡，他不禁一怔，道：「不是給你準備了休息的地方嗎？」

「我不坐在這裡，怎麼引大魚上鉤。」秦征露出玩味的笑容。

「你出去吧。」冷雲天看了眼站起來的特種兵。

「是。」特種兵轉眼間出了秦征的辦公室。

「你早就算計好的？」冷雲天開口問道。

「既然偷了汽車的設計圖紙，這人沒理由不知道我還掌握著其他技術。」秦征輕輕的歎了口氣，又搖了搖頭，又歎了口氣。

「你意思是，上面有內鬼？」冷雲天嚴肅道。

「除了咱們幾個內部人知道，就只有上面知道了。」秦征說得很輕，很淡，也玩味道，「冷叔不會出賣自己的前途吧？」

【256】升職

秦征的話警鐘長鳴，無論姜方圓還是冷雲天都不會拿自己的前途開玩笑，而且姜方圓對玉彩動力的事情不甚瞭解，至於玉彩動力的員工們，也根本沒有機會接觸到完整的圖紙，甚至說，買通幾個看過圖紙的人比偷盜更加簡單。

捨易求難，明擺著偷圖紙的人有強大的實力。

或許就是秦征所說的上面。

這也堅定了冷雲天的想法兒，他也覺得有必要把秦征的想法轉告給上面，請他們定奪。

事實上，秦征的話也給上面提了個醒兒，這件事情引起了李和平的注意，在以後的日子裡，終於還是發現了一個內鬼，倒不是上面的問題，而是一個隨身參謀。

且說秦征在省府的這個晚上，不出意外的碰到了第二波人，這個人就沒有之前的好運了，被十名特種兵抓個正著，算是挽回了顏面。

齊水城的某個房間裡，幽幽的藍光閃爍，這個打開視頻通訊，道：「你的人很愚蠢。」

「他們失手了？」大洋彼岸的人問。

「都死了。」這個人的聲音十分壓抑，像是秋天的冷風一樣，帶著一股子殺意。

「很好。」大洋彼岸的人點點頭，自然而然道，「他們恰好能轉移華夏官方的注意力，我要人在最短時間裡弄到另一份圖紙。」

「我不希望有下一次發生。」這個人嚴肅道，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後，他又接著道，「我已經打聽清楚了掌握圖紙的四個人，相信很快就會……」

「相信你。」大洋彼岸的這個人豎起大拇指，道，「龍虎汽車的新品就要發佈了，希望這件事情在五天之內解決。」

五天後。

秦樂嘴角掛著淡淡的笑容，龍虎汽車的新品已經發佈，在各項評測中，均達到了國際一流水準，讓龍虎汽車的名聲再度大燥，同時當地的領導也格外看重龍虎汽車的發展，決定大力扶持。

最讓秦樂感覺高興的是，新品一經發佈，立即有七八萬張訂單擺在他的面前，一旦售出，對華夏的汽車工業將產生積極的影響，更能讓龍虎汽車鞏固業內第一的名頭，繼續做大國內市場。

只是，玉彩動力的作品遲遲沒有發佈，讓這位汽車業的巨頭頗為詫異。

少有的坐在辦公室裡，秦樂嘴角掛著淡淡的笑容，看著滿著大汗的崔明來到他的身前，他主動開口道：「好消息還是壞消息？」

「又好又壞。」崔明喘了口氣，當即道。

「先說好的方面。」秦樂嘴角笑容愈發的圓潤，能讓崔明在意的消息，必然有著舉足輕重的影響力。

「玉彩動力很可能倒閉。」暴出這條消息，崔明深深的吸了口氣，看著不動如山的秦樂，接著解釋道，「玉彩動力的新車已經發佈了，只是，生產商成了A國樂福汽車公司。」

聽到這個消息，秦樂的笑容僵在臉上，良久之後，他才搖了搖頭，喃喃自語道：「這確實是一個又好又壞的消息。」

從私人感情上說，雖然他和秦征是競爭關係，巴不得玉彩動力出問題，但終究是內部矛盾，況且，雖然兩家人對立，終究是活在一片土地上，可是，明明是玉彩動力的技術，卻由樂福汽車公司生產出新車，分明是技術洩露了，這於龍虎汽車來說也是一個打擊，本以為能殘食外國汽車的一部分市場，可是，隨著新車的加入，龍虎汽車本來的市場都汲汲可危。

「玉彩動力方面什麼反應？」秦樂嘴角的笑容已然收斂了。

崔明搖了搖頭，自然道：「暫時表現的很平靜，不知道秦征的腦袋裡在想些什麼。」

正像崔明說的一樣，玉彩動力方面表現的很平靜，雖然樂福汽車的行為引起了他們的不滿，但是，玉彩動力最先生產的一萬輛汽車擺在工廠裡的時候，端是氣勢壯觀，讓人迷戀。

之前說好的，這一萬輛汽車要分配給玉彩動力的職工，而且不管是新人還是舊人，人手一輛。

可是，這些車擺在外面五天了，秦征依然沒有要放手的意思，端是讓玉彩動力的職工們狐疑，不知道這位年輕的經理在想些什麼。

茲有德作為職工的代表找到了秦征，來到秦征的辦公室，發現這位大爺正爬在桌子上睡覺，不禁佩服他年紀輕輕的這份忍耐，外面都翻了天了，他還能面不改色心跳的進行午休，「秦經理，汽車的事情？」

秦征在這裡等茲有德有兩天時間了，看到茲有德進來了，臨抬頭前，他抹了巴哈拉子，然後迷糊道：「有事情嗎？」

「汽車已經生產完畢，分配的事情？」茲有德開門見山道。

提到汽車的事情，秦征精神一震，笑了笑，示意茲有德坐下說話，而他掏出兩根煙，遞給茲有德一根煙，雙方點上之後，這神棍才幽幽道：「咱們廠的圖紙被偷了，你知道嗎？」

「知道。」茲有德點點頭，然後痛心道，「專利已經被人家註冊了，咱們的車將不能投放市場了。」

「玉彩動力了受到了重擊，很可能倒閉。」秦征抽著煙，說得很輕。

「有這麼嚴重？」茲有德不禁皺了皺眉頭，不願意相信這個事實，這關係近萬工人的生活和前途問題。

秦征沒有隱瞞，自然而然道：「不過，我之前的承諾不會改變，這一萬輛車是給咱們自己生產的。」說到這裡，他看茲有德頗為不解，然後就解釋道，「為了避免與樂福汽車發生知識產權衝突，這一萬輛車得重新進行改造。」

「秦總還有另外的方案？」茲有德點點頭，頓時眼睛變亮了，他是老人了，自然知道這是意味著另一套系統，有了另一套系統，玉彩動力就可以闖過這個難關。

「性能稍有下降，安全性會有提高的。」秦征點點頭，吩咐道，「這幾天還請你安撫工人的情緒，一旦圖紙下來，立即復工。」

「沒問題。」得到了肯定的答案，茲有德心情大好，出了秦征的辦公室，感覺腳步都輕鬆了很多。

等茲有德離開了，冷紫凝隨後找到秦征，開口道：「已經確定了，樂福汽車的產品將在明天登錄華夏，進行大規模的銷售。」

「第一批車有多少？」秦征淡淡的問著，臉上的笑容卻變得愈加的玩味，眼睛不時的從冷紫凝的長腿上掃過。

冷紫凝沒好氣的瞪了秦征一眼，如實道：「大概是兩萬輛，而且接受網上預定。」

「他們的動作很快嗎。」秦征由衷的讚歎道。

「網絡銷售的方式還是第一次運用，會對現有的銷售網絡形成一定的衝擊，雖然惹怒了大部分的銷售商，但是，這種創新還是前所未有的，嚴重影響到了龍虎汽車在華夏的地位。」說到這裡，冷紫凝略微擔憂，道，「聽說網上的銷量是現實中的三倍還要多。」

「一輛車多少錢？」秦征覺得自己問得不專業，然後又道，「他們的訂價是多少？」

「實體店五十五萬到一百二十萬不等。」說完，冷紫凝稍微組織言語，又道，「網上訂購，同一款車，能少十萬到十五萬的樣子。」

「除了在華夏代工生產，在國外也生產嗎？」秦征平靜的尋問道。

冷紫凝擔憂道：「樂福汽車是世界頂尖的生產商，他們正在全世界的推廣。」

「好啊好啊，不愧是財大氣粗。」這神棍由衷的讚歎著，恨自己怎麼就沒有這麼多錢。

「秦總，樂福的車發佈了。」崔明再次出現在秦樂的辦公室裡，並且嚴肅道，「對咱們的市場形成嚴重的衝擊。」

「這幾天銷量如何？」秦樂淡淡的問著，臉上的笑容卻始終保持著，在他看來，龍虎汽車即使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衝擊，頂多算是一次考驗，龍虎汽車在國內的一哥地位不會改變，但是玉彩動力就不同了，樂福的汽車一經銷售，就點了他們的死穴，如今的他們應該像是熱鍋上的螞蟻，急得不得了才是。

可是，從玉彩動力傳來的消息卻是，之前生產出來的一萬輛準備面向市場的車又全部反工了，而且並沒有出現質量問題，這就讓他琢磨不透了。

再想想現在的秦征應該焦頭爛額才對，怎麼可能有精力自給自足呢，又怎麼可能不擔憂玉彩動力的發展問題呢，可是，在最不該沉默的時候，這個不可小覷的年輕人選擇了沉默，在最不該沉默的時候的，他選擇了閉門造車。

甚至整個齊水城的媒體也變得十分沉默，其他媒體進入齊水城，也收到了各方面的警告。

難道說，這其中有隱情嗎。

不管如何，樂福汽車殘食本就相對薄弱的華夏市場的事情，已經真真切切的發生了，同為秦家人，秦樂不相信秦征會任由這樣的事情發生而毫不制止。

他一定是在醞釀反擊，秦樂這樣想著。

「有買家退貨了，更多的買家在觀望。」崔明大事化小，盡量的讓事情看起來在控制之內。

這些事情都在秦樂的預料之內，他點了點頭，目光炯炯的盯著崔明，道：「樂福在大華夏區的發佈會在什麼地方，什麼時間舉行？」

「九月一號的海市舉行。」崔明當即道。

作為華夏地區的商業中心，海市在華夏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甚至數位領導人都是出自海市，可見他的重要程度，在某種程度上說，海市可以和京城相提並論，是華夏最出名的兩個地方。

樂福汽車在海市召開新聞發佈用，還是用得華夏技術，分明是給了當局一個響亮的耳光。

得到了自己想知道的消息，秦樂嘴角笑容逐漸的玩味，他不想知道當局如何應對，他倒是極切的想要瞭解秦征的想法兒，等崔明離開之後，他拔打了秦征的電話，接通後，他讚美道：「你比我想像中的更沉穩。」

「有屁快放。」秦征毫不尊老，此時他正趕往省府的路上。

「樂福汽車的新聞發佈會將在九月一號在海市舉行，有興趣參加嗎？」秦樂開門見山道。

「我沒有得到邀請。」秦征一怔，然後老神在在，道，「這件事情你安排吧，到時候咱們海市見。」

「什麼時候？」這樣的結果在秦樂的預料之中，南方是秦氏集團的天下，弄幾張邀請涵，還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只是，他有種被指使的感覺，像是一個跑腿的。

「八月三十一號，我會再聯繫你的。」說完，秦征就掛了電話，因為是冷紫凝的Q7，在姜方圓和冷雲天的通力合作之下，這輛車有了一張特別通行證，也就能夠進入省府大院。

順利的進去之後，秦征找到了悶悶不樂的冷雲天，不禁玩味道：「冷叔不高興？」

就在之前，冷雲天和姜方圓幾乎同時接到了上面打來的電話，他們的請求預以批准，但是，在海市召開的樂福汽車發佈會的事情，他們也要做出回應。

一時間，這個要求讓水省的兩位大佬十分鬱悶，人家是國際巨頭，他倆就算是能力再大，也不能控制人家不是，當然，兩個人更明白，這是在維護國家榮譽，更是在維護國家主權，掛著羊頭賣狗肉，這個樂福汽車也太不給華夏當局面子了，也怪不得上面會發怒，當然，正是因為樂福汽車發佈會，讓上面加快了束察的力度。

既然玉彩動力座落於水省，自然而然的，反擊的事情也就交給了姜方圓和冷雲天，這個時候兩個人不約而同的想到了越前進，誰知道打過電話之後，越前進的秘書卻告訴兩個人，他在醫院看病呢。

兩個人何其老道，知道越前進這是獨善其身，自然而然的也就只能挖掘自身的潛能。

好吧，這種時候能者多勞，兩個人第一時間想到了技術的前擁有者——秦征。

「坐吧。」冷雲天扔了根煙給秦征，然後他自己也點了一根，道，「你準備怎麼處理汽車的事情？」

「兵來將擋，水來土淹唄。」秦征說得輕鬆。

但是，這個結果遠遠滿足了不了姜方圓和冷雲天的需求，上面要求的是找回顏面，而不是一再退讓，「忍氣吞聲，不像是你風格嗎。」

秦征何其老道，咧了咧嘴角，道：「冷叔有要求儘管提嗎。」

冷雲天倒是一愣，到底誰是領導，看人家那幅不為所動的模樣，分明是心中有兵百萬，有底啊，「他們的新車給咱們水省的經濟造成了很大的負面影響……」

「咱爺倆，就不說這些虛的了。」秦征搖了搖頭，道，「冷叔，你直接說，你想要什麼結果吧。」

「滅掉樂福汽車，你有這個能力嗎？」冷雲天直接道。

「沒有。」秦征果斷的回答道。

「上面就是這個意思。」冷雲天重複道，「這已經涉及到民族尊言了。」

秦征沒有認同也沒有否認，這神棍輕輕的抽著煙，過了兩三分鐘之後，道：「叔，我會到現場去看一看的。」〔uu158小說網·www.uu158.com〕

這算是表態，也算是對他的一個回應，抽著煙，冷雲天道：「需要我做什麼？」

「您和姜書記的關係怎麼樣？」秦征反問道。

冷雲天直接道：「同仇敵愾。」

「九月一號，你們開個新聞發佈會吧。」秦征淡淡的說著，掏出一張A4紙，遞到冷雲天的面前，道，「就按這張稿子上的內容說。」

粗略的看了一下，冷雲天緊皺著眉頭，沒有底氣道：「真的假的？」

「你要是不放心，可以讓下面的人說嗎。」秦征古怪的笑著，這可是揚名的大好機會，試想一下，如果一省之長慷慨激昂的痛斥外國毛子無恥，這種強硬的姿態會引起什麼樣的連鎖反應，會起到正面的影響還是反面的影響……

後果是無可估量的。

雖然冷雲天以鐵腕政策著稱，可是看到秦征的這份發言草稿，還是膽顫心驚，這樣表態，未免太過了，一旦搞砸了，他吃不了兜著走。

「這件事情，您跟姜書記說一下。」秦征提了一句。

冷雲天鬱悶了，這分明是在提醒他風險均攤的事情，而這又在側面說明他不夠果斷，讓一個後生小子教訓，端是沒顏面的緊，如果不是知道他有大能，非得想方設法的挽回顏面不可，最後，他還是點了點頭，道：「這件事情，我讓若蘭去操辦。」

「恐怕不成。」秦征制止了冷雲天，道，「我需要若蘭跟我一起到海市。」

「必須要去？」冷雲天越來越倚重尹若蘭，在她的團結下，秘書處的那些個人簡直崩發出從未有過的活力，做事效率直線上升。

「總要找個漂亮妞代表咱們水省的形象不是？」秦征玩味的盯著冷雲天，道，「好像，若蘭還沒有什麼級別吧？」

「她的戶口，你解決了沒有？」冷雲天知道秦征要討價還價。

「明天我去齊水城民政局登個記，事情會不會簡化很多？」秦征無良的笑著。

冷雲天：「……」

見冷雲天瞪了他一眼，秦征知道他是在為冷紫凝著想，不由得笑了笑，道：「要不然，冷叔開個身份證明吧，您堂堂的省長大人有誰敢不相信嗎。」說到這裡，秦征再次用更輕鬆的語氣道，「順帶著給安排個廳級的級別。」說到這裡，這神棍的要求還沒完，「至於職務嗎，就是財政廳的廳長吧。」

冷雲天：「……」

【257】冒牌貨

走在海市的大街上，到處是聳立的高樓大廈，處處瀰漫著鋼筋混凝土的氣息，濃郁的商業氣息，快速的生活節奏，不知不覺就會把人的精神帶到緊張的狀態，身處這裡，就像是上了發條的永動機，永遠不知疲憊的運轉著。

也正是因為這些特種，讓海市成為東方的商業中心，同時，巨大的財富又讓這裡形成了獨特的排外情緒。

處在這樣的環境裡，車水馬龍中，有三個人依然悠閒的漫步著。

這三個人衣著普通但不失*精緻，不過，從行人匆匆而過嘴角勾勒起來的微小弧度來看，對於動折就上千上萬的衣服來說，這種小批發市場買來的衣服雖然乾淨，卻也是有失身份，最少是缺少品味。

「唉……」面對別人歧視的目光，秦征歎了口氣，抻了抻帶有折皺的衣服，道，「一百多塊錢呢？」

「一萬多的都扔了。」尹若蘭淡淡的說著，臉上帶著輕鬆的笑容，道，「有了你的衣服，希望那孩子的感冒會好一些。」

「是咱們三個人的衣服。」秦征大大咧咧的咧著嘴角，坦露著最真誠的笑容。

說起三個人，其中還包括顏傾城，因為秦征的緣顧，三個人是坐火車來的海市，一路上三個人倒是有說有笑，可是，在車廂裡，有個主婦卻說自己的錢包丟了，而她的懷裡還抱著一個發燒的孩子，要到醫院去，在秦征的示意下，確定了這個女人不是在說謊後，便脫下了三件衣服給那個女人。

見到衣服反倒沒有見到錢，讓女人頗為意外，接連說這太貴重了，讓秦征給她五百塊就好，下了火車，她就去醫院，而且她會還錢的。

秦征卻沒心沒肺的說，這衣服是給孩子蓋的，然後，顏傾城掏了五百塊給這個女人。

女人這才意會到自己理解錯了，孩子就是被空調吹感冒的，於是，她接連感謝之後，沒過幾分鐘，火車就到站了。

當她再找秦征三個人的身影的時候，三個人已經隨著人流出了火車站。

三個人的三件外套就是在地攤上買的，當然了，這種地攤也就是那種小門面，經過秦征三寸不爛之舌，三件衣服只用了五百塊錢不到，老闆拍著胸脯保證，在海市，如果找到比他還低的價格，他把衣服全部送給秦征。

「下一次還扔。」尹若蘭肯定道。

三個人扔了三件一萬七八千塊的外衣，還拿了五百塊錢的現金，在車箱裡的人看來，三個人就是傻子，這個女人明顯是騙子嗎。

「贈人玫瑰手留餘香。」秦征樂呵呵的往前走著，全然沒有發現一個人匆匆的撞來。

「啊……」來人一個趔趄，捂著面門倒退幾步，發出一聲慘叫。

再看來人，二十四五的模樣，留著長長的頭髮，帶著一幅蛤蟆鏡，脖子上還掛著一根黃通通的鏈子，一幅暴發戶的模樣。

不過，他手裡的蘋果四代卻真真實實的掉在地上，屏幕上摔出一條裂縫。

感覺到自己撞人，秦征摀住鼻子，愣是感覺一股熱流往往外淌，不過這神棍素質高啊，仰著頭，還一邊道歉道：「對不……」

「你怎麼走路的？」還未等秦征認錯兒，青年暴跳如雷道，看到摔壞的蘋果四代手機，他的眸子裡流露出殺人般的怒火，道，「你把我手機摔壞了。」

「我賠你一部手機。」秦征仔細看了看，雖然這是人行道，可是他也沒有逆行啊。

青年仔細打量著秦征的衣著，哼哼兩聲，道：「知道這部手機多少錢嗎，五千二。」說到這裡，他昂著下巴，道，「你兩個月的工資有五千二嗎？」

「不就是一部手機嗎，用得著這麼貴嗎？」秦征喃喃的說著。

「土豹子。」青年瞪著秦征，道，「趕緊拿錢來，要不然我對你不客氣。」

「我沒有錢。」秦征膽怯的退了一步，然後聲音變得又短又弱，道，「這手機太貴了。」

「沒錢你也敢出來？」青年上前一步，沒有任何徵兆，一腳踹到了秦征的大腿上，也算是秦征倒霉，這個青年正在追自己的女朋友，卻不曾想撞到了秦征的身上，眼看著女友走了，他心中一急，就把火發在了秦征的身上。

「你打我幹什麼？」秦征無辜的說道。

「我不光打你了，我還揍你呢。」青年心中怒焰升騰，頓時想到了搶走他女友的男人。

「老闆，要過去制止嗎？」坐在車裡，遠處的秦樂嘴角微勾著，而他的司機則恭敬的問道。

「無論他走到哪裡，總是伴隨著事非。」秦樂感慨道，緊接著道，「別管他，咱們走。」

事實上，身處海市的秦征並沒有動手，當這個青年第二次打秦征的時候，恰巧被一名警察抓個正著。

看到這名警察，尹若蘭和顏傾城對視一眼，兩個人心裡跟明鏡似的，這是秦征早就算計好的。

可是處理結果讓人很意外，打人的沒事兒，被打的卻要去警察局。

「為什麼會這樣？」秦征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看著值班的警察，平靜的問道。

「你知道他是誰嗎？」警察指著青年道，見秦征不知道，這名警察才道，「他是海市公安局副局長的兒子。」

「官二代啊。」秦征半瞇著眼睛，道，「這麼說，你是在偏袒了？」

「孫少，您先走吧，這件事情我來處理。」這名警察道。

「你要敢走，我斷你的腿。」秦征嘴角蕩起一抹邪異的笑容，心道，偌大的海市也就這麼回事，不禁對這裡的好感降低了不少。

被秦征威脅，青年頗為意外，同樣也帶著淡淡的笑容，他道：「你是哪號人物？」

「外來務工人員。」秦征說得很貼切，本來他還打算在海市建立營銷處，現在，他改變這個主意了，從下面就能看清楚很多問題，這海市也充斥著各種各樣的人權關係，玉彩動力要在這裡開拓疆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看秦征的穿著普通，青年也沒有將秦征看在眼裡，倒是兩位停下腳步看戲的美女吸引了他更多的注意力，「把他弄到警察局，我處理完了事情再收拾他。」

「是。」這名警察回應道。

「我改變主意了。」秦征的笑容變得愈加的盎然，指了指旁邊的顏傾城，道，「我現在就斷了你的雙腿。」

顏傾城：「……」

「按他說的做吧。」見顏傾城猶豫了，尹若蘭輕輕的說了一句。

顏傾城知道海市在華夏的地位，甚至有幾位領導人都是出自這裡，一旦動了他們利於有了蝴蝶效應，以秦征的能力，恐怕會應接不霞，可是，尹若蘭的話又讓她不得不動手，因為無論是在她還是他的話語裡，她聽到的都是蔑視。

兩個人根本就沒有將海市放在眼裡，更別提一個公安局副局長的兒子了。

「你敢。」青年很少碰到硬角色，更沒有看到過有人對他出言不馴。

但是，他很快就後悔了，秦征的話並不是出言不訓，而是實打實的真話，也不見顏傾城用多大的勁，接連兩記戳腳踢在了青年的小腿骨上，然後，青年莫名其妙的就倒在地上，在地上傻坐了一會兒，他才駭然道：「我的腿斷了，斷了……」

警察也傻眼了，竟然有人猖獗到當著他的面兒傷人，而且傷的還是海市聞名的孫公子，這人到底是什麼身份，不管他是什麼身份，至少他傷害了本地人，本地人的榮譽讓他將秦征看成了惡棍，並且惡狠狠道：「你……」

「你最好別動，要不然他就是你的下場。」秦征喝止了警察的話，同時又幽幽道，「你可以通知警察局的人，通知你的同事，我希望看到一個公平公正的結果。」

警察傻眼了，他從秦征的眸子裡看到了殺意，甚至是主宰的意思，本要拔槍的他，愣生生的停下來，打電話通知了公安局的同事們。

一聽說副局長的兒子孫思被打了，還是斷腿，公安局立即派出骨幹成員來到事發現場，進行察看。

等他們來到現場之後，認真的認定了情況，然後才來到秦征的身前，道：「麻煩你跟我們回去調查一下。」

「不去。」秦征白了這名警察一眼，毫不客氣道，「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官官相護。」

「你傷人了。」這名警察有禮貌的說著，明顯有動強的意思。

「我傷人了嗎？」秦征翻了個白眼，指著之前的那名警察，道，「你說，我傷人了嗎？」

不曾想，那名警察直接點頭。

秦征氣得直翻白眼，道：「很好，很好。」

不等他說完，手銬已經帶在了他的腕上，這名警察毫不客氣道：「帶走。」

秦征被抓的很順利，而且他也很配合的就進了海市的公安局。

來到公安局裡，秦征打量著巍峨的辦公室大樓，嘖嘖的稱讚道：「大地方，就是不一樣，有錢。」

尹若蘭道：「你有什麼計劃？」

顏傾城也豎起耳朵，靜靜的聽著秦征到底在想些什麼。

秦征歎了口氣，十分不滿道：「冷省長什麼意思嗎，我好說賴說，他就給了你一個處級，我的要求可是廳級，他就是討價還價，也至少給個副廳嗎。」

「就為這個原因？」尹若蘭搖了搖頭，道，「一個縣級市的一把手也就是一個處級。」

「這不一樣。」秦征歎了口氣，道，「鬧騰吧，鬧騰的雙方打起來，咱們就好混水摸魚。」

顏傾城不懂秦征在想些什麼，她甚至不知道秦征這樣做有什麼好處。

可是，尹若蘭不同，她明白秦征把事情鬧大的用意，一旦海市和水省方面發生碰撞，必然會引起社會的輿論關注，這比正常的廣告都要厲害，再加上樂福汽車的事情，想必接下來，玉彩動力的發展椰風都擋不住了。

只是這個孫大公子是個倒霉蛋兒，狗仗人勢的欺負人，卻偏偏碰到了秦征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兒，不僅斷了雙腿，還得白吃白挨。

很快的，事情就有了定論，商人的是顏傾城，而且她也承認這個事實，與秦征一點關係也沒有，反倒成了有素質的社會主義新青年。

正當公安局長親自下令要處理顏傾城的時候，水省方面派人來交涉了，告訴他們秦征和尹若蘭是公務人員……

這件事情，還要歸結於姜方圓和冷雲天對樂福汽車發佈會的重視，安排了隨行人員提前坐飛機到了海市，並且安排了住處，讓三個人能夠有更多的粗力投入到工作中去，但是，水省的公務人員卻沒有接到秦征三個人，反倒是一個陌生的電話提醒他們，秦征被抓到警察局了。

經過消息核實，姜方圓和冷雲天面面相覷，雖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卻感覺秦征不會隨便鬧事，也就太度十分強硬的和海市的公安局進行交涉，甚至是海市的領導層。

迫於某些壓力，海市方面同意放了秦征，可是當事人顏傾城卻不能立即放走，畢竟，他們還是要給孫局長面子的。

好吧，這一鬧騰，樂子就大了，顏傾城直接找到了海市公安局的局長，擺明了身份，並且要他保密。

於是乎，三個人大搖大擺的走了公安局，讓明眼人不禁暗自揣測，三個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孫副局長在公安局長歐陽的辦公室裡，平靜道：「歐陽，他們是什麼人？」

「咱們輕易不能惹的人。」歐陽輕輕的敲著桌子，緩緩的說著，道，「回家管管咱兒子，這一陣子他太囂張了。」

「年輕人嗎，他們這一代，哪個人不這樣？」孫副局長理解道。

歐陽也點點頭，自然而然道：「咱兒子失戀了，就把氣發洩在了人家的身上，還打人了。」

「是誰的錯？」孫副局長問。

歐陽吸了口氣，認真道：「不管是誰的錯，打人是不對的，況且就是咱兒子逆行。」說到這裡，他輕微一頓，道，「叮囑他一下，不要想著報復，這幫人不好惹。」

「是上面來的？」孫副局長還是小心的問一句。

海市的地位特殊，一定程度上他們並不懼怕上面的人，大有平起平坐的意思。

「如果是上面還好說。」歐陽平靜的說著，「碰到一個無賴，咱們別把自己搞臭了。」

接下來，孫副局長再也沒有問，明擺著歐陽不想說太多，一個無賴能讓堂堂一局之長讓步，端是厲害的緊，即使不是來自京城，也是一名厲害人物。

秦征住的地方是如家連鎖，在海市這種地方，很普通，甚至能用便宜來形容。

「秦少，這是您要的資料。」招商局的工作人員將一疊A4紙放在秦征的面前，沒有說一句話。

在來海市之前，姜方圓和冷雲天親自交待過了，一切都聽秦征安排。

這也讓招商局的人明白了，如今的秦征如日中天，就連水省的一二號都要捧著供著，他們這種小蝦米當然要服從領導。

而他們剛剛收拾的資料正是海市的汽車銷售信息。

「原計劃取消了。」秦征看都沒有看床上的資料，道，「接下來，你們可以隨便在海市遊玩了，費用算玉彩動力的。」

招商局的工作人員笑了笑，其中一人道：「秦少，你這是腐蝕國家幹部。」

「要不要我替你們找小姐？」秦征咧了咧嘴角，直言道，「都是狼，何必裝羊呢。」

小姐當然不會找，但是招商局的人沒有多問一句，自我安排著休息時間，秦征的意思他們也認真的向水省反應了，姜方圓和冷雲天沒弄明白秦征的用意，也只說了一句，聽秦征領導。

倒是有大將風度。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秦征剛剛回到酒店，睡了一天的時間，第二天，他就見到了一位意想不到的人物。

來人站在他的房間裡，顯得富貴逼人，一身價值不菲的衣服看不出牌子，卻給人一種得體的感覺，最難能可貴的是，既顯富貴的同時，這人又有平易近人的氣息。

「不認識了？」女人嘴角輕揚，露出一抹委婉的笑容。

「漂亮，絕對的一流美女。」秦征豎起大拇指，真誠的讚美道。

「老了，比起你的兩位紅顏，沒有一點優勢了。」女人正是在火車上碰到的那個人，只是搖身一變，由普通形象變成了一位成功者。

秦征憋了一會兒，說了一句沒水平的話，道：「你幹啥的，不像是坐火車的人啊？」

「有幾個穿范思哲的男人坐火車？」女人笑了笑。

「我那是冒牌貨。」秦征訕訕的笑著，謙虛的說著。

「你當我不識貨？」女人輕吟的說著，道，「秦征，秦大少，華夏冉冉升起的新星，在齊水城黑白通吃，親手創建了齊水城工業基地……」

「你瞭解的這麼清楚？」秦征的笑容不變，分析道，「暗戀我的成份不大，佩服的意思還是有的？」

女人沒有否認，也沒有肯定，道：「走吧，我請你們吃飯。」

「請我就行。」

「不怕佳人吃醋？」

「我是當家的。」

「不怕死，就來吧。」

「我還不知道你名字呢……」

……

【258】黃經理

除了經常在屏幕上出現的公眾人物外，更多的有錢人選擇了低調，他們或許拿著幾百塊錢的手機，或許穿著普通，沒有必要的時候，也不會進出五星級的大酒店，就像這個叫芳華的女人，無論是氣質還是品味，都是一流中的極品，而且看她的穿著也極為精緻，但是，請秦征吃的卻是必勝客。

看秦征吃得津津有味，芳華目光如水的注視著秦征，道：「你果然和其他人不同。」

「是嗎？」秦征咧著嘴角，盡量保持低調，嘴上卻道，「哪裡不同了？」

「想讓我誇你？」芳華自然而然的說著，小口的吃著披薩。

秦征搖了搖頭，理解道：「我也不想強人所難。」說到這裡，這神棍自然的說到了孩子身上，道，「寶寶怎麼樣了？」

「已經好多了。」芳華放下刀叉，解釋了一句，道，「他爺爺奶奶在照顧。」

「你老公呢？」秦征多問了一句。

「沒了。」芳華攤了攤手，甚至聳了聳肩，在她這個年紀做出這個滑稽的動作，甚是灑脫，像是說一件事不關己的小事情一樣。

「沒了？」秦征一時間沒有想明白，下意識的問了一句，然後又道，「什麼沒了？」

「死於一場車禍。」芳華說得很淡，並且補充道，「一場私下的飆車大賽。」

「對不起。」有錯就改，這是秦征的本色。

「沒什麼。」芳華淡淡的說著，道，「他是海市的第一高手，可是那個雨夜之後，他就出現在醫院的停屍間裡了。」

……

接下來，兩個人並沒有坐多久，互相留了個聯繫方式之後，就匆匆的離開了。

再次見到秦樂，秦征是出現在五星級酒店的總統套房裡，站在豪華的套間裡，秦征倒也不客氣，拿起一支酒，給自己倒了一杯，然後輕輕的晃著，走到坐在沙發上的秦樂對面坐下，道：「很意外嗎？」

「確實很意外。」秦樂嘴角掛著玩味的笑容，更像是自言自語，道，「你什麼時候和楊寡婦搞到一起了。」說到這裡，他輕輕的一頓，然後以更加好奇的語氣道，「楊寡婦可是海市最漂亮的一支花兒。」

「楊寡婦？」秦征並不瞭解楊寡婦，從秦樂的嘴裡，他大概能猜到是芳華，只是，令他意外的是，竟然能讓秦樂耳熟能詳的女人，必然有著大能力，「楊芳華？」

「是的，楊芳華。」說到這裡，秦樂略微沉吟，道，「華航汽車銷售公司的董事長兼總經理。」

「原來是她。」秦征恍然的點點頭，自顧的輕輕的喝了杯波爾多紅酒。

「你之前不認識她？」秦征恬淡的表情讓秦樂十分鬱悶，作為海市最大的汽車銷售商，楊芳華掌握著海市汽車銷售市場一半的銷量，而且在海市，她也是手眼通天的人物，至少每位汽車生產商不敢忽略這個重量級的人物，就連他這樣級別的人物，要見她一面，還要廢些心思，眼前這位倒了，似乎根本就沒有把她當盤菜，不知道一旦和華航合作，代表的就是銷量嗎。

「偶然認識的。」秦征並不想在楊芳華的身上牽扯更多的時間和精力，轉移話題，道，「你叫我來，有什麼陰謀詭計？」

秦樂見秦征不想談楊芳華，也適時的收口了，道：「陰謀詭計談不上，有場陽謀等著樂福汽車。」

聽著秦樂的話，秦征略微猶豫，然後道：「你是想我公佈技術的事情？」

「可以這樣說。」秦樂站起來，給自己倒了杯酒，主動道，「不要乾一杯嗎？」

「干。」這也是秦征的意思之一，兩個人不謀而合，也算是同流合污了。

「CHEERS。」秦樂優雅的說了一句。

喝了一杯紅酒之後，秦征毫無風度道：「你不會天真的以為，一點風吹草動就會讓樂福汽車倒閉吧？」

放下手裡的酒杯，秦樂緩緩的搖了搖頭，解釋道：「樂福汽車財大勢大，這點小計謀自然不是他們的對手，但是，一旦咱們兩家聯手，也容不得他們在華夏的土地上為所欲為。」

「咱們兩個人聯手？」秦征果斷的搖了搖頭，自然道，「咱們兩個只有上下級關係。」

「我不可能服從你的領導。」秦樂知道秦征的用意，雖然兩個人要共同抵禦外敵，但是均不願意示弱了。

「一拍兩散了。」秦征爽快道。

「咱們一南一北，遙相呼應。」秦樂提了一條意見道，「我在南方降價，繼續用價格優勢與樂福汽車盤旋，而你在北方也降價……」

「你腦袋進水了？」秦征玩味的盯著不解的秦樂，自然的解釋道，「沒錯，你的技術在汽車領域確實取得了一定的進步，在質量和性能上有了一個質的提高，但是，依然改變不了垃圾的本色，要我的汽車跟你的白菜一起降價，我還不如去賣白菜去呢。」

秦樂對這個比喻並不惱怒，反而淡淡的盯著秦征，道：「不管是汽車還是白菜，能用來抑制光福汽車的就是好菜，你說是吧？」

「你在南方降價，我在北方加價。」秦征以肯定的語氣道。

「說說你的理由。」在華夏國內，國產車一向是以質優價廉為形象的，如果失去了價格的優勢，多數人都會選擇外國車，而秦征毫不在意，顯然已經成竹在胸。

「我有預感，玉彩動力會賺得盆滿缽滿。」秦征淡淡的說著。

憑感覺就做出加價的決定，這讓秦樂大出意料之外，甚是無語道：「秦征，這不是鬧著玩，這決定著汽車工業的命運，也決定著咱們秦家的顏面。」

「即使你不出現，我也會來的。」秦征話中帶刺，道，「秦家的命運掌握在我的手裡，秦家的臉面也是我的臉面，一個樂福汽車而已。」

秦樂有點跟不上秦征的節奏，本來叫秦征來海市，為了就是聯合的事情，如今秦征竟然告訴他，他完全有能力一個人對付這種亂象，如果他說的是假的，倒是可以原諒，畢竟年輕嗎，如果他說的是真的呢，那是不是說，玉彩動力的潛力遠不止如此，是不是說，這神棍在很早以前就有後招了，又或者說，技術洩漏本來就是在他的算計之內的事情，他要借助樂福汽車讓全世界知道玉彩動力。

如果是前者，他可以理解，如果是後者，是不是說，他根本就沒有將秦氏王國看在眼裡呢，秦氏的經濟王國在他的眼裡只是一塊又香又溺的肥肉，只是暫時吃不下而已，等他腸胃好了，保證一口吞下。

「你有更好的辦法？」秦樂心裡越發的平靜。

秦征也沒有迴避，露出一抹坦誠的笑容，道：「知道我是如何收服北方秦家的嗎？」

一直以來，這也是南方秦家一直要搞明白的問題，秦樂大體也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道：「你確實有幾分才華。」

秦征咧了咧嘴角，對秦樂的這句話頗為受用，道：「你知道嗎，我在北方秦家最強的醫藥和武術方面戰勝了他們。」

聽秦征說完，秦樂稍微深思，道：「你是想用同樣的辦法擊敗樂福汽車？」說完，秦樂搖了搖頭，自然而然道，「以樂福汽車的實力，即使加上秦氏集團的財力，短時間內也無可憾動。」

秦征沒有理會秦樂，道：「在你們沒有回歸之前，我是不會借助你們的力量的。」說到這裡，秦征眸子變得愈發的清澈，隨後道，「你可以不相信我的話，但是，我會做給你看的。」

秦樂搖了搖頭，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爭執，只是，他囑咐道：「不管你做什麼，在樂福汽車這件事情上，它們已經觸動了我們的底線，我會在旁邊支援你。」

「好吧，各自為戰。」秦征並沒有解釋自己的計劃，反倒縮了縮脖子，道，「南方的秋天也很冷的。」

秦樂：「冷嗎？」

「冷，還是家裡暖和。」說著，秦征就離開了秦樂入住的酒店。

等秦征離開之後，崔明出現在秦樂的房間裡，再次將一疊資料交給秦樂後，他道：「我已經打聽清楚了，包括華航在內的十大經銷商，已經全部接觸樂福汽車，如果有他們的幫助，樂福汽車很快就會以更快的步伐吞蝕到咱們的市場。」

「你接觸過這些經銷商沒有？」秦樂的表情並沒有任何變化。

崔明道：「接觸過了。」說到這裡，他流露出憂慮的表情，道，「以我的經驗來看，他們還是唯利視圖。」

「已然預料到。」說完，秦樂坐在沙發上，示意崔明也坐下之後，他才道，「通知經銷龍虎汽車的經銷商，不管是誰，只要經銷樂福汽車，就不得銷售龍虎汽車。」

「這……」崔明猶豫了，這分明是自斷生路，雖然海市不是龍虎汽車的主要銷售區，可是，在這裡銷售代表著一種地位和社會榮譽，更是為了推廣龍虎汽車，如果因為樂福汽車的事情而撤離海市，將對龍虎汽車產生不可估量的影響。

秦樂沒有給崔明繼續說下去的機會，直接道：「知道當年我為什麼會從大學裡選擇你嗎？」

對崔明來說，秦樂的知遇之恩一直讓銘記於心，他搖了搖頭，道：「我也一直想知道。」

秦樂嘴角的笑容變得愈發的燦爛，道：「因為你像秦家人一樣，有一顆赤熱的愛國心。」

「愛國不代表著要放棄利益。」崔明強調道。

「這就是秦家的處事風格，不見得要賺錢，但是要是對的。」秦樂喃喃自語著，然後頗為玩味道，「這算是支援秦征，看看他這一次如何過這火焰山。」

接下來，崔明沒有再與秦樂進行深層次的交流，只是秦樂以更老道的手法讓崔明執行著任務，其中有一項是樂福汽車發佈會的請貼，崔明要親自送給秦征。

回到住處的秦征恰巧看到剛剛合上蘋果電腦的尹若蘭，這神棍來到她的身邊，深深的吸了口氣，那種淡淡的幾乎讓人忽略的香氣讓他的腦海裡一片清明，「都聯繫好了？」

來海市之前，他已經與尹若蘭商量著，要把這次出行當成一次戰役來打，而且還是數個集團軍的混戰，玉彩動力能不能打出名聲，就此一舉了。

尹若蘭輕輕的揉了揉太陽穴，然後睜開明亮的眸子，道：「只待東風了。」

「他們可靠嗎？」秦征尋問了一句，頗為不放心道，「畢竟是外國毛子。」

「都是金融老手了。」說完，尹若蘭淡淡道，「再強大的匪徒也愛財。」

秦征：「……」

事實上，兩個人的計劃很簡單，秦征負責技術方面的事情，而尹若蘭則借助網絡進行股市方面的攻擊，當諸多醜聞發佈的時候，一方面會影響到樂福汽車的股價，另一方面，再借助資本力量，樂福汽車頗有著風雨殘年的感覺，從而影響到商家和消費者對樂福的信心。

秦征並沒有在酒店裡逗留多久，就接到一個聯繫很久的銷售商的電話，約他有事情談。

於是，三個人離開了如家酒店，直奔這名銷售商的實體店。

一個小時後，秦征看到了這位實力不俗的商家的實體店，專業的銷售大廳一塵不染，裡面各種汽車應有盡有，工作人員統一的制式的服裝更顯文化的氣息，最關鍵的，這裡的銷售人員是清一色的女人，而且個頂個的年輕漂亮。

這讓秦大神棍對這裡好感大生，特別是看著一個二十一二歲的女人搖曳多姿的走向自己的時候，這神棍的眸子裡分明看到了那不斷左右搖擺，上下抖動的高處，恨不得上去摸一把，不過，他嘴角卻泛起淡淡的笑容，優雅的說了句，「您好。」

銷售人員一愣，以她的姿色端是一流美女了，平時習慣了來看車的消費者要不是趾高氣昂，要不然就悶聲不發，反倒是這位小哥，不是特別帥，也不是特別張揚，身材也就是平均身高往上一點點兒，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倒是嘴角掛著的笑容讓人不能把他忽略了，對秦征的好感大升之後，這名銷售MM真心道：「您好先生，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嗎？」

「我需要的東西很多。」秦征隨性的說著，更像是一句玩笑話。

「例如一部車？」銷售MM自顧的說著，臉上卻露出真誠的笑容，目光從秦征身邊的尹若蘭和顏傾城身上掃過，頓時對自己充滿信心的她，有種灰姑娘的感覺，不過，她臉上的笑容反倒愈發的燦爛了，從他身邊的女人就能看出，這是一位大客戶，她倍加努力道，「香車美女。」

秦征果斷的搖了搖頭，如果說這個世界有人能影響他的心智，這個人肯定不是眼前這位銷售MM，他壓低聲音，向前湊了湊，聞到的是一股香奈兒邂逅的味道，抽動鼻子，貪婪的吸了一口，道：「其實，我更需要錢。」

被秦征佔了便宜，銷售MM臉色稍紅，卻保持著自然的笑容，道：「您開玩笑了。」

「真不開玩笑。」秦征一本正經道，「我是來找你們老闆進行推銷的。」

「您是搞推銷的？」銷售MM的眼角微微抖動，眼睛瞪大了，又搖了搖頭，不相信道，「您不是騙我吧。」

說完，她的目光又不經意間從尹若蘭和顏傾城的身上掃過，一個做推銷的，能養得起這種極品美女嗎，恐怖海市的頂級商人，也沒有這樣的能力吧。

「能帶我去見你們老闆嗎？」秦征見銷售MM出神，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啊……」銷售MM打個激靈，下意識道，「老闆在等個客……」

「我就是那個客人。」秦征點點頭。

「在二樓。」銷售MM機械道，一雙眸子隨著秦征的身影一直看到二樓的盡頭。

「小影，這人是誰啊？」一名平時和小影關係不錯的銷售主動靠上前，讚歎道，「他身邊的兩個女人絕對是素顏。」

「美的讓人窒息。」

「我覺得男人更帥。」小影幽幽的說著。

「是很帥，也很有錢，更有前途吧？」這名銷售MM讚歎道。

「他就是老闆要等的重要客人。」小影道。

「……」

為了等秦征，這裡的老闆特意吩咐了下面的人，要像迎接最隆重的貴賓一樣，可是，她們還沒有發揮本領，這位重要的貴賓已經上了樓，不知道老闆會不會想辦法扣她們的工資。

進了富佳車行的總經理辦公室，秦征看到的是一個像是秦樂一樣的胖子，這個胖子近五十歲的樣子，長得像是豬頭，最特別的地方是，他的右手腕上戴著一串黃花梨的佛珠。

「黃經理，您好。」兩個人在一愣神之間，秦征主動的伸出手，道，「我是玉彩動力的負責人，秦征，秦始皇的秦，征服的征。」

「怠慢了怠慢了。」黃經理趕緊站起來，道，「我吩咐下面的人了，這幫偷懶的，也不告訴我一聲。」

「不管她們的事情，是我自己要上來的。」秦征客套著。

【259】小心為尚

「坐坐。」連站說了兩個坐，等秦征三人坐下之後，黃經理親自經三個人倒了杯水，順帶著還誇獎尹若蘭和顏傾城漂亮。

坐在黃經理的辦公室裡，這裡與其他經理人的辦公室沒有什麼不同，現代簡約的線條形成快節奏的明快感，秦征拿著一次性的紙杯，習慣性的輕輕晃動著，直奔主題，道：「黃老闆，之前已經談好的事情，現在是不是要簽約了？」

聽到秦征的話，黃經理臉上蕩起淡淡的笑容，並沒有接秦征的話，反倒左右言他道：「最近碰到點事情，也沒有時間研究咱們之前的擬定的協議。」

話裡有話的話，秦征是這方面的高手，這神棍早就預料到事情不會像他想像的那樣簡單，他臉上的笑容不變，道：「黃經理有什麼提議要補充，儘管說，只要合情合理，咱們可以商量嗎。」

「那我就知無不言了。」說到這裡，黃經理重重的一頓，道，「樂福汽車的華夏區總經理已經找過我了，並且說起了玉彩動力的問題，他拍著胸脯保證，玉彩動力偷了樂福汽車的技術，並進行快速生產。」

說到這裡，黃經理適時的停住了，讓他失望的是，秦征臉上的表情依然沒有任何變化。

「黃經理不是三歲孩子了，你信嗎？」秦征的笑容愈發的燦爛，輕輕的反問道，聲音雖然不大，力度卻很重。

象技術這種命根子的東西，關係到一個企業的發展，換成是誰，也不可能輕易的被人盜走，如若不然，世界上的各在巨頭還能在自己的領域稱雄嗎。

別說是技術了，就是一些至關重要的消息，非核心人員也不可能知道。

這也是秦征表明的態度，有問題你儘管提嗎。

黃經理清了清嗓子，也不見他有何尷尬，張口道：「樂福汽車華夏區的總經理找我談汽車主事情，他們除了普通的合作之外，每年還給我補貼五百萬。」

「五百萬？」秦征不禁苦笑了笑，雖說經銷商處在弱勢地位，可是，樂福汽車張口就給了五百萬，可見他們對新品的重視程度。

黃經理臉上的笑容逐漸收斂了，悲痛道：「秦經理，咱們都是商人，在商言商，公司不是我一個人的，五百萬不是一個小數目，同樣，我也是華夏人，只要你給我同樣的條件，我就否定其他董事的提議。」

「給你五百萬？」秦征之前的談判相較於其他生產商，已經做出很大的讓步，如果再加五百萬的利給黃經理，玉彩動力的盈利就會所剩無幾，總不至於開自己的廠，為別人掐錢吧。

「五百萬，畢竟我也是華夏人嗎。」黃經理當了婊子又想立牌坊。

秦征不是這樣的冤大頭，雖然心裡已經不悅，但是他還在做著最後的努力，道：「黃經理，藍電車隊的實力你已經看到了，汽車的品質也是一流的，再加上我們又是本土企業，做大做強只是時間的問題。」

「商人重利，在某些條件下，我也不能左右投資人的決定不是？」黃經理無奈的苦笑道。

「黃經理什麼意思？」就在即將要談崩的情況下，尹若蘭適時的開口了。

「大家都是自己人，這五百萬……」黃經理伸出五個手指頭，道，「對玉彩動力來說是小意思吧。」

秦征搖了搖頭，試探性的問：「如果沒有這五百萬，是否就代表著黃總已經回絕了我們呢？」

「這是股東們的意思。」黃經理也無力道。

「機會就放在你們眼前，錯過了這個機會，玉彩動力的車，只要和你黃經理沾邊的關係，都將不會再給他們機會銷售。」秦征淡淡的說著，不等黃經理反應過來，他已經站起來，帶著尹若蘭和顏傾城出了黃經理的辦公室。

「不送。」黃經理鼻孔裡出氣，大聲的說道。

秦征的傲漫態度讓他很不爽，別說是一個新興企業，就是老牌的龍虎汽車對他都客客氣氣的，當秦征離開之後，他叫上小影，吩咐道：「以後不要和玉彩動力有業務往來。」

小影：「老闆，我只是個銷售員。」

「你可以當經理的。」說著，黃經理喘著粗氣上前，半瞇著眼睛，端是一幅老狼的模樣。

「老闆，我更喜歡銷售員。」說完，小影轉身而逃。

「嘎嘎……」黃經理本性畢露，嘴角卻掛著一絲冷笑。

「五百萬可以給的。」出了黃經理的銷售大廳，尹若蘭才淡淡的開口了。

秦征掏出一根煙，自顧的點上了，哼哼兩聲，道：「這老闆擺明了是想勒索咱們，就憑這，明明能給，也要中斷合作關係，真當我是冤大頭了，有這錢，得能蓋多少所希望小學。」

「有了這些錢，你也不會去蓋希望小學。」尹若蘭隨意的說了一句。

秦征咧了咧嘴角，道：「至少我不會去害人。」

海市的東方醫院的的豪華套間裡，說白了就是一間特殊的病房，楊芳華坐在床邊，哄著給已經要睡過去的寶寶講著灰太狼的故事。

直至寶寶睡著之後，一位老人才推門進了這間特殊的病房，老人很瘦，顯得比較白淨，鼻樑上架一幅金色的眼鏡兒，也沒有給他增添幾分文化的氣息，反倒是銳利的眼神讓他更顯精明，他就是楊芳華的公公，笑長天。

見到寶寶安然無恙之後，笑長天的目光看向楊芳華的時候，頓時軟化了，甚至流露出幾絲的虧欠，但是他並沒有說出口，反而說了一句廢話，道：「小寶睡了？」

楊芳華轉頭看了眼笑長天，道：「公公有事情嗎？」

笑長天點點頭，示意楊芳華出來一下，直到兩個人出了房間，他才開口道：「我聽說你去見玉彩動力的董事長了？」

「見了。」楊芳華沒有要解釋的意思。

「你不想說點什麼嗎？」笑長天輕皺著眉頭，眼神中的威嚴已然外露。

楊芳華稍微沉默了一會兒，道：「那三件衣服是他們的。」

聽到楊芳華的解釋，笑長天如同洩了氣的皮球，道：「還真是一個怪人，還喜歡做普列。」

「慢，所以安全。」楊芳華解釋著。

笑長天歎了口氣，喃喃自語，又像是對楊芳華道：「你是不是覺得我對你要求太嚴了？」

「為了小寶嗎。」楊芳華平靜的說著，並且肯定道，「小寶沒成人之前，我不會再找了。」

「說說你們見面的目的吧。」笑長天對這個答案很滿意。

楊芳華詫異的看了眼老成持重的笑長天一眼，不解道：「公公什麼意思，不相信我嗎？」

「你們不是去談合作的？」笑長天反問道。

「我只是還他一個人情，請他吃頓飯而已。」楊芳華輕輕的鬆了口氣。

「我收到消息，玉彩動力聯繫了海市數家有實力的經銷商。」說到這裡，笑長天適當的收住了，並沒有往下說的意思。

「樂福汽車發佈在即，而且據圈內人士說，兩家的技術完全重合，在這個關鍵的時候，這些經銷商會選擇觀望的態度，況且，兩虎相爭，必有一傷，還存在漁翁得利的情況，有些經銷商也會藉機牟利，他恐怕不會收到滿意的結果。」楊芳華分析的很有道理。

勾了勾嘴角，笑長天露出一抹冷酷的笑容，道：「樂福汽車的實力太強了，據我所知，除了少數的經銷商，咱們海市有八家經銷商站在了樂福汽車一邊。」

「咱們呢？」楊芳華問。

笑長天深深的吸了口氣，平視著楊芳華，道：「你覺得呢？」

「我覺得玉彩動力很年輕。」說到這裡，楊芳華也輕輕的停住了。

「正因為年輕，所以活力無限。」笑長天的笑容逐漸由冷變熱，道，「年紀輕輕的已經有這樣先進的技術了，了不得。」

「而且他背後還有水省政府的頂力相助，據我所瞭解，他還和京城的一些人關係密切。」楊芳華補充道。

說完這些，公媳倆人相視一笑，均明白了對方的用意。

「要找他簽約嗎？」作為最大牌的經銷商，楊芳華對秦征的印象相當好，也就提了一句。

笑長天卻是略微猶豫，過了幾分鐘後，他道：「如果他不主動來找咱們，咱們就不用找他。」又是一陣沉默之後，他又補充了一句，道，「來場雪中送炭吧。」

一直以來，華航銷售都是海市頂尖的公司，出色的業績讓各大汽車生產商對之十分客氣，也想盡辦法拉攏，但是，這一次不同，相同的技術，不同的時間，以及不同人種，笑長天面對樂福汽車華夏區的總經理的時候，第一次沉默了……

一份條件相當優厚的合同擺在他的桌面上，只要他簽字，就是十拿九穩的拿錢。

可是，一直放了一個星期，他都遲遲未簽上自己的名字。

楊芳華很瞭解這位公公，為人極為正派的同時，又是剛正不阿，他顯然對於相同技術的事情抱著懷疑的態度，就算要偷，玉彩動力這樣嬰兒般的工廠，他有實力嗎，難道當FBI是傻子嗎？

所以，從某種程度上，他還是傾向於和玉彩動力合作的。

海市，華夏經濟中心，在一座三十幾層的寫字樓裡，十八層是樂福在華夏區的總部。

此時，在總經理的辦公室裡，一名金髮碧眼的外國人正拿著一份文件津津有味的看著，嘴角不時浮現出興奮的笑容。

「徐，經過最後的檢測，新車沒有任何安全質量問題。」彼得操著僵硬的普通話，看向對面坐在辦公椅上的徐然。

徐然是職業經理人，在樂福汽車工作了近十個年頭，在華夏區總裁的位置上，也呆了近七年時間，是其一手將樂福在華夏的銷售提到第一的位置上，可以說，他是華夏汽車圈裡的重要人物。

可是看他的外表，相貌平平，也沒有強大的汽場，走在大街上，會像所有的小白領一樣，普通的，辛勤的工作著，當然，那是他不開奔馳的情況下。

「這就好。」徐然點點頭，輕輕的鬆了口氣，嘴角肌肉輕輕的抖了幾下，這是他徹底放鬆的標誌，從這個動作上也能看出，他對這次新車發佈並沒有太大的信心，也從側面證明了，他知道一些特殊的事情，而且這個消息讓他墜墜不安。

「徐，你很困惑嗎？」彼得問道。

「沒什麼。」徐然搖了搖頭，覺得自己想多了，以樂福汽車的實力，如果有問題，那幫世界上最頂級的專家必然會在第一時間發現，並加以改進甚至是改造，他道，「下面安排的都很好，相信只要新車一出，必然會引跑業績榜。」

彼得：「那就好。」

秦征在海市見到了一個讓他頗感意外的人，這個人就是回到京城的藍殿。

站在秦征的住處，藍殿穿著一套普通的運動套裝，背後還有一個連體帽，像是十七八歲的小青年一樣，誰又能想到他是夜晚的王者，京城外十三環的王子殿下呢。

「數據拿到了嗎？」秦征對於出現在這裡的藍殿報以期望。

「我來是想告訴你，你說的那些東西，需要更長時間的檢測。」藍殿慢慢的開口道，「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我才親口來的海市。」

沒錯，在秦征所研發的發動機中存在著後門，這也是防盜的必然手段，但是，要讓這些問題出現，需要一定的時間，而藍殿接受這個任務的時候，正是秦征來海市的時候，時間太緊，他也只是作了簡單的測試之後，但發現秦征說的問題是真的，但是，一切都要用事實說話，於是，他來了海市，準備親自證明給所有人看，秦征所說是真的。

「你想親自試驗？」秦征理解藍殿的意思，問了一句。

「這是我的工作。」藍殿敬業的說道。

秦征沒有接話，作為發動機的研究者，他懂得一旦出現問題，車手面臨的不再是傷病，而是死亡，所以，這神棍已然在盤算著如何保證藍殿的生命安全問題。

安排了藍殿，秦征輕輕的揉著太陽穴，一切都在按照正確的步驟在發展著，而他這個幕後的導演要做的只是靜觀其變。

「累了嗎？」尹若蘭出現在秦征的房間裡，輕聲道，「樂福汽車的新車發佈會明天就要開始了。」

「大鬧東海的時候到了。」秦征張牙舞爪，深深的吸了口氣，「哪吒鬧海時，不知道龍王是什麼心態。」

「他很生氣。」尹若蘭淡淡的說了一句。

「這個故事是真的？」秦征一怔，隨即打個了個激靈，好像尹若蘭就活了四千歲。

沒有迴避這個問題，尹若蘭用恬淡的語氣道：「你覺得呢？」

「這一定是假的。」秦征自我安慰道。

尹若蘭沒有肯定也沒有否定，她道：「哪吒鬧海，一方面是他的實力強大，另一方面，他背後有著更加強大的勢力，所以，才會有了他後來的復活。」

「你覺得，我復活的可能性有多大？」秦征厚著臉皮，問道。

略微沉吟，尹若蘭算了算，道：「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哪吒都死過一回，我豈不是比哪吒還要厲害嗎？」秦征嘎嘎的笑著，心情大好的他盯著尹若蘭讚歎道，「抱對大腿，果然很重要。」

「這是徐然的資料，你看一下吧。」說著，尹若蘭遞給秦征十幾張A4紙。

接過資料，秦征大體看了一遍，裡面記載的是徐然的學歷和經歷，在這個神棍看來，徐然就是一個妖怪級的人物，運氣好的要死，隨便吃顆金丹，就成了地仙了，例如，之前的他只是一個默默無聞的經理人，而出現在樂福汽車之後，就一飛沖天了，成了最具開拓能力的職業經理人，同時，此人又極善於攻關，善於佈局，善於處理同事之間的關係，甚至整個公司的凝聚力在他的帶動下也會變得更加強大。

總得來說，這是一個沒有一點瑕疵的完美男人。

「夠完美的。」秦征嘖嘖的評價著，與他這個野雞大學畢業的三流學生不同，徐然是正兒八經的哈佛商學院畢業的高材生，年輕、多金又有能力，是多少成年少女的夢中情人，「不過，終於讓我找到一點瑕疵。」

「他沒你帥。」尹若蘭提前說了一句。

秦征：「你怎麼知道的？」

「事實擺在眼前。」尹若蘭上下的打量著秦征，又點了點頭，如實道，「確實比徐然要帥，但是，在資歷上，他堪稱完美，就像這次操作，他幾乎完全的布了整個局，無聲無息的掌握著一切。」

「另有所指？」秦征掏出一根煙，他沒聽過尹若蘭誇獎過誰，這個徐然算是一個人物。

「經銷商，網絡推手，媒體朋友，甚至還有海市的相關人員，他做的完美無缺。」尹若蘭輕輕的說著，「最讓我感覺意外的是，他並不輕視任何一個對手，包括你。」

「他很瞭解玉彩動力？」秦征問著。

「他不僅瞭解玉彩動力，更瞭解藍電汽車，在他的要求下，樂福汽車重新進行了技術和器件的檢測。」

【260】東西方的奇跡

徐然確實是商界精英，就連秦樂都對他刮目相看，一度想要把他弄到秦氏集團，並許以重位，可惜的是，這位海歸志不在此，一直供職於樂福汽車。

從前期宣傳來看，樂福汽車不差錢，灌穿著徐然海陸空高質量的轟炸，讓整個樂福汽車的處於華夏的風口浪尖上，上至八十歲的爺爺媽媽，下至七八歲的孩童，莫不知道有這樣一種車，叫做樂福。

而他的新技術是對汽車的一場革命，全新的發動機油耗是以前發動機的一半，能量利用率卻提升了一倍，在其他方面，雖然改變是細微的，但是聚沙成塔，樂福汽車完全改變了汽車的原始動力使用方式。

至於性能如何，就等新車發佈會了。

舉國上下，全部期盼著樂福汽車究境會給世界帶來怎樣的神奇。

「樂福汽車這次志在必得。」坐在酒店裡，崔明如是說道，作為業內人士，他不認為前期宣傳會有人比徐然做得更好，這已經達到了極致。

「是很好。」秦樂面帶笑容，更多的是玩味的氣息，道，「請貼給他送去了嗎？」

崔明知道秦樂說的是秦征，他點點頭，然後狐疑道：「秦征好像無動於衷。」

「他肯定不是黔驢技窮。」秦樂肯定的說著，泰山壓頂而面不改色心不跳，他發現自己依然沒有看到秦征的斤兩，而他也在一次次的證明著，天空無極限，只是不知道，這一次，面對樂福汽車，他會使用什麼樣的招式破局，甚至是逆轉。

「不見得。」崔明不認同秦樂的話，自顧的解釋道，「徐然這次下了很大的力氣，海市方面全面支持他。」

「動用了各方面的關係嗎？」秦樂的笑容逐漸的扭轉，最後保持了一絲的嘲諷。

「據我所知，海市的兩套班子一致通過了發展汽車行業的決議。」說到這裡，崔明輕輕的一頓，然後憂慮道，「樂福汽車新準備建新廠了。」

「怪不得如此賣力。」秦樂歎了口氣，面對政商兩方面的壓力，他道，「你覺得秦征有幾分勝算？」

「一成不到。」崔明搖了搖頭，強龍不壓地頭蛇，在海市這個地方，徐然就是經濟帝皇，擁有很高的話語權，而且他還捏著投資這張好牌，海市方面必然會給他全力的支持。

秦樂對秦征也比較迷惑，以他的對秦家人的瞭解，斷然不會在這個時候放棄，也就是說，秦征有布屬，屬於幾個人知道，甚至只有的了一個人知道的秘密，雖然這只是猜測，但是他還是很期待。

第二天的八點，海市體育場外已經人頭攢動，各行各業的人們如期出現在這裡，或三五成群，或單獨的，以期待的眼神看向場內。

海市的警察們也沒有閒著，十幾輛藍白相間的警車停在體育場外，隨時待命。

「準備好了嗎？」徐然做著最後的核對。

「這是您的稿了，已經再次校對過了，沒有任何錯誤。」公關經理將一份校驗了四遍的稿子給了徐然。

徐然甚至沒有看她一眼，道：「媒體方向怎麼樣了？」

「OK了。」公關經理再次回答道。

「技術部再次檢查過車子了嗎？」說著，徐然的目光凌厲的掃過了工程師。

「沒問題了。」工程師幾乎拍著胸脯保證，這種技術，已然讓他心潮澎湃，一旦這種車輛投放市場，將先發制人，控制住華夏這個世界上最大的車市。

「都沒有問題了嗎？」徐然掃過了樂福在華夏的所有高層，平靜的問道。

「OK。」所有人都給了肯定的答案。

不知道為什麼，徐然的心裡總是墜墜不安，他回頭看了一眼朝著露出迷人笑容的彼得，然後道：「準備開始吧。」

秦樂見到秦征是在體育場外，兩個人見面，只是輕輕的點了點頭，站在秦征的身邊，秦樂沒有感受到任何的不悅甚至是情緒的波動，「你很淡定。」

「我應該急燥嗎？」秦征攤了攤手，掏出一根將軍煙給秦樂，道，「我找不到不淡定的理由。」

秦樂看了眼遠處正看向這裡的警察，叼著煙，並沒有點上的意思，他的小眼瞇著，從顏傾城和尹若蘭的身上掃過，然後問尹若蘭，道：「他為什麼這樣淡定。」

「他姓秦。」尹若蘭給出一個只有秦征和秦樂聽得懂的答案。

「是啊，你姓秦。」秦樂一怔，短暫的失神之後，他突然覺得那個無所不能的老人回來了，而且變得更加的年輕，「你有幾分把握？」

「你也姓秦。」秦征抬手拍了拍秦樂的肩膀，道，「你說呢？」

再次一怔，秦樂神遊天外，呢喃道：「我姓秦，我姓秦……」

如果站在他面前的是那位不可一世的老人，他還會問有幾成把握嗎，秦家所至，無堅不摧。

看著秦征瘦弱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裡，秦樂的眼神迷濛了，世界上似乎真的有輪迴。

在秦征的淡定與從容中，他聞到了歷史的味道，那是一種古樸的讓人可以忽略，但不能遺忘的韻味。

「咱們進去嗎？」停了大概五分鐘，崔明看了看腕間的手錶，悄悄的提醒了一句。

歎了口氣，秦樂搖了搖頭，臉上卻帶著笑容，道：「老了，也愛回憶了。」

崔明沒有說話，靜靜的跟在秦樂的身後，隨著人流進了體育場。

「你果真是老了。」等著秦樂來到秦征的身邊，兩個人坐在貴賓座位上，靜靜的看向紅地氈鋪地的主席台。

「老了，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了。」在秦征的面前，秦樂不得不承認這個事實。

「為什麼突然頹然了？」秦征若有深意的問著。

「要扯下我最後的偽裝嗎？」秦樂苦笑著，就在體育場外，他真切的感受到了那種強大的氣息，這是一種虛無的感覺，武力可以讓人敗服，但是，秦征散發出來的卻是王者之氣，讓人誠服。

「願意重組嗎？」看著主席台上陸續出現的樂福汽車的工作人員，秦征淡淡的開口問。

「不覺得太早嗎？」秦樂沒有迴避這個問題，秦征雖然很強大，但是，太剛則易折，他還沒有完全成長起來。

「早起的鳥兒有蟲吃。」秦征淡淡的說著，道，「我還是走常規路線吧。」

「我會把你的意思帶給幾位哥哥。」秦樂淡淡的說著，他嘴角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道，「如果你有能力，他們自然會低頭。」

「你們就是賤。」秦征罵道，渾然不在意旁邊臉色陰霾的崔明，繼續道，「吃硬不吃軟，這不是賤是什麼？」

「百煉成鋼嗎。」秦樂臉上卻沒有任何的不高興，道，「我們是勤勞的，如果成不了鋼，頂多是一攤水而已，滲入地面之後，就什麼都沒有發生。」

話雖然簡單，卻帶著淡淡的蕭殺之意，商場如戰場，殺人不見血，真正的成王敗寇。

「開始了。」秦征轉移了話題，看到了上台的公關經理，還是個女的。

「這個女人叫喬。」看著台上的公關女經理，秦樂主動的給秦征介紹著，道，「她一年四季都穿著工裝，號稱徐然手下的第一干將，在攻關方面，在華夏是首屈一指的。」

「很厲害的嗎？」秦征多看了一眼，然後看向身邊的顏傾城和尹若蘭，道，「比起你們兩個來就差遠了。」

秦樂笑了笑，眼睛的餘光發現了兩個人的淡定，或許秦征說得對，這兩個深不可測的女人不簡單，比喬還要厲害，難道說……

一個好漢三個幫。

徐然有了一群得力干將的支持，一個新車發佈會在海市領導的支持下，進行了剪綵儀式，然後是各方面陳述，最後到了汽車性能的公佈。

這也是最讓人期待的一個環節，當一個個真實的數據被公佈出來的時候，現場的鎂光燈不停的閃爍，每個人都要記錄下這個改變命運的時刻。

「他們很瘋狂。」秦樂輕輕的說著。

「我也看到了。」秦征攤了攤手，喃喃道，「很快，就會有人比他們更加的瘋狂。」

「誰？」秦樂被秦徵引起了興趣，道，「民眾？」

秦征搖了搖頭，平靜道：「你果然老了，銳氣盡失。」

「你說的是……」雖然不知道秦徵用的是什麼方法，但是秦樂已經知道秦征要做什麼了，明知不可為而為之，他有這麼大的能量嗎。

「我很期待你接下來的表現。」崔明看著台上侃侃而談的徐然，覺得他確實是帥才，舉手投足中都體現著強大的控制力。

秦征撇了眼出神的崔明，嘖嘖道：「你夠格嗎？」

崔明：「……」

秦征在等，等徐然得瑟完成之後，就輪到他來得瑟了，他回頭看了一眼，對顏傾城道：「準備好了嗎？」

顏傾城點點頭，道：「隨時可以。」

尹若蘭也適時的開口了，道：「外國友人該到了吧？」

「好吧，再等等吧。」秦征看著台上的徐然，竟敢搶我的風頭，活得不耐煩了。

再等，下面就是記者問答時間了。

秦樂大概已經能猜到，秦征在這些記者中安排了自己的人，只是，作為個中老手，他知道點點的雨滴不足以激起驚天的駭浪，如果只是這樣做，他確實是小看徐然的能量了。

他甚至能夠猜到，現場一旦出現不和諧的因素，即使徐然不動，海市的相關人員也會自行將其扼殺掉，這就是權力的作用。

雙管齊下，這也成就了徐然的雙保險。

「您好，徐然先生，我想問一下，這種先進的，甚至說是超前的技術，是華夏出產還是外國製造？」一名男性記者站起來，急速的問道。

「我是樂福汽車的工作人員，謝謝。」徐然彬彬有禮的回答著。

「據我所知，您是華夏人。」這名記者追問道。

「這是我的個人隱私，不方便透露，謝謝。」徐然老道的過慮著相關信息，「下一位。」

「徐然先生，這幾頂汽車的改進技術，真的是樂福汽車研發出來的嗎？」這是一位長得不高，年紀大約有四十歲的女人，因為年齡的關係，她已經發福了，兩片厚厚的鏡片也讓她本就不突出的模樣變得更加的平庸，當這個問題拋出來之後，全場變得一片死寂。

她怎麼會在這裡？

人民日報第一女記者，也是第一個號稱所報道之事均屬事實的女人。

海市一號看到這個女人後，不禁皺著眉頭，道：「下面人怎麼做事的？」

「我去阻止他。」海市二號道。

隨著這個女人的話落，海市二號還沒有走出去，記者的問題如同雨點般衝向了徐然，所有問題都是與樂福汽車的技術有關，甚至不少記者拿出證據，說明了樂福汽車與玉彩動力千絲萬縷的關係。

「咱們走吧。」海市一號陰覺著臉，現在的場面已經完全失控了。

海市二號同樣陰覺著臉，作為華夏的經濟中心，管理層對這裡的媒體控制達到了強大的程度，本就是一場象徵性的新聞發佈會突然帶著離奇失控，讓兩位當權者甚是意外，明明已經安排好了，可是……

「你是怎麼弄的？」秦樂看著亂同黃昏的鳥兒聚集般的場景，嘴角的笑容愈發的圓潤了。

「權力是個好東西啊。」秦征喃喃自語著，道，「我只是為了國家利益而考慮罷了。」

「對不起，你們的問題我不瞭解，暫時不能夠解答。」徐然已經十分奧惱，但他的表面還是十分平靜，眼睛的餘光不由的看向貴賓區的秦征等人。

事實上，在秦征的安排下，徐然是沒有說話的機會的，甚至說，徐然就是一個悲劇的角色，你不是很牛嗎，最牛的經理人，超強的汽車製造公司，跨國的巨頭，好嗎，有本事你自己設計，現在好了，偷我的技術，還在這裡得瑟，不知道我會記恨的嗎。

至於這裡的記者，全是他一手安排的，當然，在別人看來是政府口舌的記者，只在他一句話之下，就如同開了閘的洪水一樣，瘋狂的朝著徐然開火了。

要說，他為什麼能讓這些記者為他賣命，很簡單了啊，因為這些記者的上級得聽他的，他奶奶的，你敢不聽嗎，除非你想當判國賊，誰想被國安調查啊，明明沒事，也得鬧出事兒，誰敢和京城的陳家作對啊，除非閒自己的前途太好了。

這種壓力自上而上，如同春風野火一樣形成燎原之勢，也就成就了今天的踢場子。

可以說，秦征絕對是大材小用，這些無冕之王就像上了刺刀的士兵，衝刺著，而且刀刀見血。

作為他們的專業，他們有能力將事情引發到不受控制的境地。

事實上，他們也確實做到了。

被迫無奈之下，喬接過了徐然的話筒，道：「今天的新聞提問時間結束了。」

頓時，下面又是一陣喧鬧，要求徐然給出一個說法。

「該你表演了。」尹若蘭在旁邊提醒了一句，道，「打狗稱落水。」

這時，秦征站了起來，生生的嚎了一聲，聲音孤寂，像是北方夜晚中的一匹孤狼，又像是一匹狼王一樣，在召喚著自己的同伴，這道類似於野獸的聲音，頓時引起了秦樂的注意，老成持重的他輕輕的顫抖幾下，血性，秦家人戰鬥的血性，似乎隨著秦征這道狼音變得更加的濃郁了。

沒錯，他們安逸太久了，需要戰鬥，用敵人鮮血來喚醒自身的戰鬥慾望。

眼下，這個徐然就是一個大好的機會。

所以，當秦征的聲音吸引了所有記者包括樂福汽車的人之後，這神棍甚至沒有清清嗓子，反倒是點上了之前就叼在嘴裡的煙，端是一幅痞子的模樣，抽了口煙，沒有半點公德心的將煙灰彈落在地，他才淡淡道：「知道我是誰嗎？」

媒體眾人均被問愣了，他們雖然帶著任務來的，可是，卻也鮮有人對秦征印象深刻，畢竟，他只是出現在網上的紅人，他們每天都與新鮮事物為伍，忘記了也就見怪不怪了。

「我叫秦征，秦始皇的秦，征服的征。」秦征自然的介紹著自己，而且還說著自己的另外幾個身份，「我是初夏文化發展有限公司的老闆，也是玉彩動力的大股東……」

說到後來，現場的記者已經不需要記了，因為他們的到了秦征兩個字，而他們得到的命令就是，全力配合秦征，不論他提什麼要求，只准配合，不准反擊。

「您好，秦先生，樂福汽車的技術是否竊取玉彩動力的？」一名記者張口問道。

這也讓樂福汽車和海市當局的工作人員面色陰沉，像是布了一層密雲一樣，他們已經聽到了強烈的戰意。

「要阻止嗎？」喬低聲的尋問著徐然。

徐然表情很平靜，道：「聽他說什麼。」

「要阻止嗎？」海市副市長打電話通知了已經離開的海市一號。

「保持中立。」

……

「這個世界上充滿了奇跡。」說到這裡，秦征刻意的朝著不動聲色的徐然眨了眨眼，然後來到本屬於樂福汽車的主席台，試了試麥，好用之後，他又接著道，「可以在東西方同時出現同一種技術，這是巧合嗎？」

【261】四千五百轉

秦征的話讓現場現入一片死寂，兩種技術出現在東西方，不是不可能，就拿原子彈來說，前後出現也有一段時間的間隔，與八十年代的兩大巨頭相比，同時有了核武器只有一種情況，有人洩密了。

在場的人心裡都跟明鏡似的，前一段時間火遍網絡的藍電車隊用得正是樂福汽車的新產品，也就是說，從開始研發到新車推出，玉彩動力進行的更早，這是不是代表著玉彩動力出內鬼了呢。

「是玉彩動力的內部問題嗎？」有記者針對性的提問。

秦征攤了攤手，沒有正面回答這個極有目的性的問題，他道貌岸然道：「我來這裡不是找麻煩的。」說到這裡，他自然的看向面色平靜的徐然，見他沒有任何反應，這神棍的表情才變得愈發的玩味，大唱讚歌道：「樂福汽車這次新開發的產品絕對是世界頂級的，這是無需置疑的，同時他們的專利技術經過核准，是屬於樂福的。」

「……」

除了尹若蘭，在場的所有人都不知道這神棍到底要說什麼，徐然更加不會相信秦征是來給樂福唱讚歌的，給他增加業績的，如果猜得不錯，接下來是一個轉折，可是，他想不明白，在汽車的性能超高，安全性得到保證的時候，秦征還能拿什麼來反擊。

正如徐然所想，表面上秦征找不出反擊點，而他也沒有打算反擊，只是淡淡道：「我知道多數的汽車銷售商已經和樂福汽車簽屬了協議，這一點，我能理解大家，但是，一個機會擺在大家的面前，玉彩動力的新車即將上市，在我的眼裡，你們要麼銷售國產車，要麼銷售進口車。」

秦征的話又讓在場的記者和同行們頗為驚訝，記者們覺得秦征特另獨行的尋找噱頭，完全是為了炒作玉彩動力，別說是新車了，就是和樂福相同的汽車，他們沒有辦法生產，而同行們則輕輕的皺了皺眉頭，汽車生產商和銷售商隸屬於不同的兩個體系，如果遭到銷售商的封殺，汽車生產商就要自己開闢銷售網絡，這種巨大的工程，無論於資金還是時間，都是汽車生產商無法接受的，而秦征的話無疑是將銷售商逼到了死角，要麼選擇樂福，要丟選擇玉彩動力。

樂福是世界知名的汽車製造商，實力之強大，就連國內一哥的龍虎汽車都望之不及，而玉彩動力是個新興企業，雖然前期工作很強大，實物大家終是沒有見到，一個是肯定的利潤，後者是不確定的風險，這是一個很容易作出判斷的選擇。

現場有不少的銷售商，每個人都平靜的看待著秦征，他們自然有所選擇，但是，他們在等一個開口的機會。

「對不起，這是我們的發佈會。」徐然彬彬有禮，打消了離開的打算。

「我是來救你的。」秦征說得很輕鬆，還朝著徐然眨了眨眼睛，頗為曖昧。

「對不起，請你離開。」作為樂福華夏區的以關經理，喬開口道。

秦征沒有看一眼喬，拍了拍麥克風，道：「恐怕大家不知道吧，所謂的先進技術存著嚴重的安全隱患。」首先這神棍爆出猛料，抻足了時間，然後道，「而且不止一處。」

現場一片嘩然，秦征說出這句話，等於直接指明了樂福汽車偷盜玉彩動力的技術，隨著這句話落，現場又是一陣燈光閃爍，記錄著這個轟動的時刻。

「怎麼，你不想解釋一下嗎？」看著沉默的徐然，秦征覺得他是在裝逼，作為小偷都能理直氣壯，這人有幾分能耐。

「保安。」喬已經忍無可忍，這個人是來砸場子的，當即叫了公司的保安。

秦征怡然不懼，看著大步跑來的保安，當著現場數百名的記者，指著他們道：「你們要敢亂動，我就讓你們失業，永遠找不到工作。」

霸道，匪氣凌然。

現場可是當著幾百無冕之王呢，他就不怕給玉彩動力帶來不良的後果嗎。

可是，接下來，這神棍的話又點燃了現場國人的熱血，他道：「堂堂華夏的技術，被人拿走了，有關人等竟然連個屁都不敢放，我泱泱大國，何時已經成了沉睡的雄獅，今天，我要證明的是，玉彩動力的車完全是自主研發的。」

「把他請出去。」喬極力的忍耐著，命令著保安。

秦征看著猶豫不定的保安，喃喃道：「你不用懷疑我的能力，海市公安局副局長的公子我都敢打，別提讓你們失業了，你們要敢上來，我就敢砸了你們的飯碗。」

一石激起千層浪，這不是一個混人嗎，可是，公局副局長的兒子，也有不少人清楚，這是本地的公子哥兒，這條強龍竟然也把他踩了，竟然沒有半點風聲傳出，莫不是他確實有這樣的實力。

可是，就算你有實力，也要照顧一下外國友人的感受吧。

君不看，徐然的臉色已經陰沉到了極點，幾欲暴發了，但是，他又極力的忍耐著，沒有三兩三不敢上梁山，這個人既然敢當眾踢館，而且口不擇言，說明他有這方面的實力，再看海市領導方面的反應，竟然沉默了，莫不是，這是上面的意思嗎。

作為一名職業的經理人，徐然很專業，這對樂福汽車來說是一個必須邁過去的難關，思索再三後，他再次開口道：「我大體聽明白了，這位先生是對樂福汽車的質量有疑問。」

秦征等的就是徐然開口說話，這神棍理所當然的點點頭，毫不客氣道：「你們往華夏銷售次品，我們沒有意見，畢竟，這是一個願打願挨的遊戲，可是，你們往華夏銷售不合格的產品，我就得站出來說兩句了。」

出於對樂福汽車技術部的信任，徐然嘴角輕勾，露出一抹自然的笑容，道：「樂福汽車一向嚴以律己，從未讓不合格的產品魚目混珠，不知道這位選擇是如何得到這樣的消息的。」

很快的，一場新車發佈會變成了秦征與徐然之間的鬥法。

且看秦征步步緊逼、鋒芒畢露，而徐然臨危不亂，應對有序。

記者們倒是傻眼了，他們現在要做的就是記錄這場自導自演文明戲。

秦征攤了攤手，掃視了在場的所有人，聲音抖然提高，道：「我現在不僅懷疑樂福汽車新品的質量問題了，還懷疑他們的研發團隊的能力問題。」

樂福汽車作為世界上的汽車巨頭之一，自然有著強大的工程師團隊，而秦征置疑他們的團隊，無疑是與整個樂福汽車對立。

「請問，您發現我們的新車品有問題？」徐然心裡一合計，這對樂福汽車也是一個機會，可以更快、更廣的推出新品，相信今天過後，樂福在華夏的銷量將直線上升。

秦征笑著，笑得很玩味，讚歎道：「徐總真覺得住氣，也對產品很有信心。」說完，秦征看向在場的記者們，道，「想必大家知道藍電車隊。」

「這與藍電車隊有關係嗎？」一名記者問。

「大家知道藍電車隊是來自京城的一個車隊，而汽車呢，是由我們玉彩動力提供。」說完，這神棍撇了一眼沉著的徐然，見他依然能沉住氣，這神棍又接著道，「大家知道嗎，在藍電車隊隊長藍殿的帶領下，他們發現了諸多的問題，回來之後，我們進行了改進，這也是為什麼玉彩動力一萬輛車進行重新改進作為工人福利的原因，因為這些漏洞，有幾條是足以威脅駕駛者的。」

「這是你們玉彩動力的問題，和樂福汽車有聯繫嗎？」一名記者犀利的問。

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兩家幾乎用得是相同的技術，而這個問題也將戰火再次引到了樂福汽車的身上。

秦征覺得這個記者很可愛，他點點頭，坦誠道：「說實話，我不知道樂福汽車有沒有發現這些問題，但是，我們玉彩動力發現了，既然是問題就要解決嗎，我來這裡也沒有別的用意，只是想提醒一下徐總，最好檢查一下新車的安全問題，如若不然，真會出現問題。」

典型的當了婊子還要立牌坊，秦征把自己塑造成了一個好人的形象。

「您好，我是東方時報的記者，貴公司的汽車在安全性方面，有問題嗎？」

徐然從容面對，道：「樂福汽車的每一輛汽車在出廠前都做了嚴格的測試。」

「請您正面回答。」

「我這裡有一份質量檢測報告，有興趣的話，大家可以傳閱看一下。」說著，徐然就讓喬把一份質檢報告遞給了下面的記者是。

一名記者認真的看完了，然後看向同樣淡定，臉上還帶著笑容的秦征，問：「這份正規的質檢報告中記載，樂福汽車在各方面完全合格。」

「不出所料。」秦征點點頭，自然道。

越來越多的記者見到了檢測報告，同樣的問題拋向秦征。

「我不是技術人員，這樣吧，至於有沒有問題，可以讓專業人員來進行剖析嗎。」秦徵引開話題，轉而看向徐然，問，「徐總，你敢給廣大的消費者一個安全的答案嗎？」

徐然知道，秦征把他推向一個進退兩難的局面，如果他拒絕了，就證明心虛了，樂福汽車存在問題的事情就會被媒體無限的放大，進而影響到樂福汽車在華夏的銷量，但是，世界上沒有一定的事情，一旦真被秦征試出問題呢，也會嚴重影響到樂福汽車在華夏的銷量，同時也說明了，在技術上，樂福汽車是偷玉彩動力的，這樣的結果，樂福上下沒有人願意做到。

這個時候，他不由得開始佩服秦征了，不聲不響的就逼著他接招兒，而且看台下的記者們希驥的目光，他已然沒有選擇的權力，突然之間，一向都是控制局面的他，有種被秦征控制的感覺，這種感覺讓他極度不爽，但是又只能強制性的壓抑著，他臉上綻放出迷人的笑容，道：「想必各位媒體朋友也關心樂福汽車的質量問題。」

「徐總，真金不怕火煉。」一名記者有意激將道。

隨著這句話出，徐然沒有記錯，這已經是華夏第八家重要的報社，幾可以說，發言的這幾個幾乎代表了整個華夏的重量級機構，而這一場新車發佈會，他已經徹底的失去了控制的能力。

「誠然，我們會給消費者最安全的座駕，在每輛車出廠之前，都會進行認真仔細的檢查。」說到這裡，徐然本能的墜墜不安，他並沒有把話說死了，下面平淡的把話過度了，道，「本著對消費者安全考慮的原則，我願意用新車進行測試。」

「真的願意嗎？」當著眾人的面，秦征很不給徐然面子，誰都看得出來，他這是砸場子，是強人所難。

徐然沒有迴避，點點頭，認真道：「真金不怕火煉。」

「讓我的人進行測試，你沒意見吧？」秦征佯裝尋問，這種時候，徐然沒有拒絕的權力。

「可以。」說出這兩個字，徐然感覺極度憋屈，他堂堂的一個華夏區的總裁，竟然被一個不出名的小人物逼得毫無還手之力，不禁讓他十分鬱悶之餘，也記住了這張帶著不羈笑容的面孔。

得到了肯定的答覆，秦征滿意的轉向媒體記者，道：「徐總是好人，下面我給大家介紹一位朋友認識。」

隨著秦征的話，藍殿一如既往的冷冷的來到主席台。

這時，秦征拍了拍他的肩膀，而藍殿也坦然接受了，這在外人看來，這是藍殿承認秦征的身份，秦征可不會理會別人怎麼想，這神棍徑直的介紹道：「想必京城來的記者朋友們會聽到一個不算是陌生的名字，十三環的王子殿下。」

果不其然，聽到秦征的話，京城的數家媒體記者手中的相機閃個不停，目標就是秦征和藍殿，作為在京城的工作人員，他們又怎麼能不知道作為京城飆車最高水準的藍殿呢，只是讓他們想不明白，堂堂難得一見的殿下，竟然對秦征府首稱臣，這讓習慣了政治的他們感覺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

這個年輕人不簡單啊，可是，他們無論如何也不會猜到秦征的身份，原因只有一個，他們不夠格兒。

但是，這並不影響他們對本職工作的貢獻，也就更加關注接下來的事情。

簡單的介紹，秦征便指著藍殿道：「其實，我早就發現發動機裡的問題了，但是，具體進行操作的還是藍殿。」

一句話，不異於山呼海嘯般刺耳。

秦征的這句話讓徐然的心臟漏跳一拍兒，如果事實如此，樂福汽車在華夏的市場份額會逐步的減少，甚至說，會被玉彩動力打得抬不起頭來。

媒體記者聽到這句話後，也是異常的興奮，其中有人問：「為什麼發現問題後，沒有對外公佈呢？」

顯然，這名記者指的是藍電車隊，行駛了大半個華夏，還依然能夠安全抵達，這不僅是運氣，還有技術的成份。

「這就是我們玉彩動力的宗旨，問題早就發現了，但是在藍殿的駕駛下，還在控制之內。」說到這裡，秦征看向一旁不動聲色的徐然，坦然道，「相信樂福汽車這種世界級製造商也會發現並且改良甚至拋棄這種缺點和錯誤。」

「您一直在強調安全和缺點，請問，這車到底哪裡有問題呢？」一名記者問。

「我一直都是說我們玉彩動力的車有問題。」秦征並沒有逼得太急，這神棍攤了攤手，道，「我一直也沒有說過樂福汽車有問題，徐總大度，讓我們試車，這也是對消費者的一種保護，我們應該感謝徐總的大度。」

秦征的知說到這裡，徐然知道，他是吃定了自己，只是，讓他意外的是，到現秦征都沒有說出這款新車問題出現在哪裡。

「我們想知道，到底哪裡出了問題。」記者們直指問題的核心。

「動力系統。」說出這四個字，秦征半瞇著眼睛，掃視著靜聽的媒體記者，他卻看向了旁邊的徐然，擲地有聲道，「動力系統中的發動機。」

「發動機有什麼問題？」一名記者口快道。

徐然在別人的注視下，冷靜道：「我想知道發動機存在什麼問題。」

話已出口，他知道再也沒有挽回的餘地了，這款車上的發動經過反覆的校對，也經過樂福汽車的工程師們的研究，之後才上線生產的，可以說，這部車最大的改進就是發動機了，也是整部車的靈魂，容不得出現一點錯誤。

難道說，樂福汽車的所有工程師都會出錯？

這個概率。

「停轉。」秦征爆出兩個字，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之後，他才輕輕道，「這款發動機是高速發動機，如果保持在八千甚至萬轉之上，不會有絲毫的問題，但是，一旦這輛汽車保持在四千五百轉的速度上，持續進行半個小時，這部發動機就會停止工作。」

行進間的突然停止。

試想在高速路上或者在擁擠的城市道路上。

後果不堪設想。

「這是真的嗎？」數名記者異口同聲問，而對像則是處變不驚的徐然。

【262】邪不勝正

徐然的腦海裡亂象紛飛，他想過了各種可能，最終，他還是相信樂福汽車的工程師團隊，打定了主意，他儀態大方道：「這位選擇不是準備了賽車手嗎，樂福汽車的質量將由這位車手進行檢驗。」

說完，他還大方的朝著藍殿點點頭，以示鼓勵。

藍殿看著處變不驚的徐然，沒有點頭回應，更沒有說話，反而逕自的走向樂福汽車的新品——新天地。

「你還沒有鑰匙。」眾人看著藍殿，徐然主動的開口了。

這時，藍殿沒有停下腳步，反而淡淡的，語氣卻充滿了洞察力，道：「現在，就由我來解說新天地一個不大不小的漏洞。」

說完，藍殿徑進的來到新天地車外，拿出一根鋼絲一樣的東西，三兩下打開了車門，進了車之後，不超過五秒鐘，這輛樂福汽車極度推出的新品發動了。

這輛車，預定價多少，八十八萬九千塊，雖然不能列入豪車行列，卻也是高級車輛，竟然沒有哪怕一聲警報，無疑，這是一個漏洞。

現場的人員一陣驚訝之後，媒體記者瘋狂的拍著照片，留下這個值得紀念的瞬間。

徐然的一張臉已經變得陰沉了，雖然他不知道藍殿是如何打開的這輛新車，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不管發動機如何，這車的檔次必然連降三級，沒有人願意買一輛沒有安全保障的車，隱約間，他已經感覺到了，秦征所說的話是真的，這輛車的發動機真的有問題。

由於本身就是在體育場城舉行的新車發佈會，甚至樂福汽車還準備了車手演示新車的性能，進行能力測試，可是，當藍殿開著車以四千五百轉的速度跑在跑道上的時候，速度不快，卻讓徐然的一顆心揪緊了。

半個小時的等待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最為淡定的要數秦征了。

除了秦征和尹若蘭，其他人一顆心緊張了，尤其是海市的經銷商們，一旦樂福汽車出現問題，接下來他們的業績必然深受影響，直接影響到他們的必展與壯大，而他們又拒絕了秦征和龍虎汽車，無疑走上了一條絕路。

「你很有信心嗎。」楊芳華來到秦征的身邊。

「你也很會找時機。」秦征示意楊芳華坐下說話，等她坐下之後，這神棍才喃喃道，「恕我有眼不識泰山，現在才知道你的身份。」

「我們還要仰仗玉彩動力的實力。」楊芳華逕自的說著，本來，她想等秦征走投無路的時候再站出來幫助他，可是，秦征的表現完全超出了她的預料，這根本就是一場殲滅戰，秦征控制了局勢，本來優勢佔盡的樂福汽車反倒被打的無還手之力。

尤其讓她感覺到驚訝的是，海市方面竟然無動於衷，這分明是秦征在裡面搞得鬼，竟然能影響到海市的決定，這樣的大能人物，再抻著，那就是自高自大了，倒不如抹下面子，主動上前交好。

聽著秦征的話，楊芳華知道自己做對了。

「合同的事情，按照之前給你們的簽，有意見嗎？」秦征說得很淡，沒有半分讓步的意思。

「沒問題。」楊芳華淡淡的說著，自然而然道，「如果六年前認識你，我一定嫁你。」

秦征搖了搖頭，歎了口氣，道：「那時候我還上高中，寧死不屈。」

兩個人的聲音不大，卻讓周圍的經銷商一驚一乍的，看兩個人曖昧的關係，分明是關係良好，作為經銷商的向標，楊芳華的決定一定程度上會影響這些人的心態，也愈發的讓他們墜墜不安了。

有一位經銷商一咬牙來到了秦征的身邊，這神棍倒是毫不給面子，直接讓他離開了，這種強硬的態度，足以說明一位上位者的主宰能力。

半個小時的時間，一晃而過，半個小時一到，體育場裡發出離奇的一幕，新天地汽車彷彿失控了一樣發出「吱」的一聲，然後向前滑行了五米左右的距離，才突兀的停下了。

「真的停轉了？」不少人低聲的說著，不是對事實的懷疑，更多的是對樂福汽車技術團隊的詫異，而這也從側面說明了樂福汽車新車的技術有很多的疑點。

藍殿從汽車裡下來，他的臉色發白，急促的喘息著，即使他早有準備，依然驚出一身的冷汗，胸口隱隱作痛之餘，他看向秦征點了點頭，然後自顧的轉頭離開了。

「藍殿，你不想說一下感覺嗎？」一名京城的記者問。

「對不起，他需要去檢查。」顏傾城攔住了上前的記者，一直等藍殿離開之後，她才回到秦征的身邊。

這時，秦大神棍走到主席台，用麥克風道：「事實大家已經看到了，不過車子突然失控，也可能是藍殿踩了剎車，還是請樂福汽車的人進行測試一下吧。」

徐然已經預料到了結果，新天地果然出現了問題，這也愈加的證實報他的猜測，看著眾多記者懷疑的目光，他鎮定自然道：「樂福汽車一直在完善自我，超越自我，碰到任何問題，樂福汽車都不會掩蓋，即使這輛新車真的出現了問題，我們也有能力在最短的時間內加以解決。」說到這裡，他走到面帶僵硬笑容的喬身的身邊，安排道，「讓車手試車。」

「真的要試？」喬知道新天地真的出問題了，作為公關經理，她不建議這個時候將問題擴大化。

「四千五百轉的速度，半個小時。」徐然毅然的命令道。

「希望你是對的。」喬也能理解徐然的想法兒，既然問題暴露了，就表達樂福汽車解決問題的決心，不知道是福是禍，甚至，她多看了秦征一眼，想從他的眸子裡看到興災樂禍的成份，可惜，她失望了，秦征表現的比徐然更加的淡定，那份淡淡的從容，分明就是一種主宰的氣質。

樂福汽車的車手也是一名一流的退役車手，他也效仿藍殿，去開車門，只是讓人意外的是，車子發出了警報的聲音，試了幾次之後，他才拿出鑰匙進入了汽車，順利的發動車子，駕著新天地汽車圍繞著操場跑了起來。

四千五百轉的速度，一切都很順利，這種流暢的，流利到極點的感覺讓人爽到極點的感覺讓他前所未有的舒服，這台車子的性能已經被調校到了最好的狀態。

可是，當二十多分鐘之後，這種流暢的感覺就在變弱，就像是一條象皮筋，抻的時間久了，出現了疲勞狀態。

作為一名車手，他懂得動力理論，理論上講，只要能量充足，斷然不會出現這種情況，他不由的看了看油表，幾乎是滿的。

難道真的是發動的問題嗎，不由得，他愈發的小心了，而不安的感覺也侵襲著他的內心。

三十分鐘，隨著一聲「吱」的聲音，劃破了寂靜的體育場。

五分鐘後，車手面色慘白的下了新天地，額頭上已經佈滿豆大珠的他深深的喘息著，然後張口第一句話，「發動機有問題。」

死寂，甚至聽不到人們的呼吸聲，樂福汽車的發動機竟然有問題，這比汽車的安全氣囊彈不起，剎車問題要嚴重的多，這可是隨時會出人命的。

又是一陣燈光閃爍，媒體記者兵分兩路，一路採訪車手，另一路則衝向了秦征和徐然。

秦征一口咬定這是樂福汽車的內部事情，他並不知道內情，這愈發的增加了這件事情的神秘性，也更容易讓人浮想聯翩。

樂福汽車的事情，他一個競爭對手怎麼可能知道，騙鬼呢吧。

徐然也承諾會給消費者一個合理的說法兒，並且解釋道，萬幸的是汽車還沒有售出，感謝秦征發現的問題，拯救了樂福汽車的客戶，是樂福汽車要感謝的人。

客套話說完，雙方也用了一個小時的時間。

等徐然回到辦公室之後，一干銷售商也等在他的門外，要求中斷或者改變與樂福汽車合作的方式。

徐然平靜的盯著這些銷售商們，輕輕的咧了咧嘴，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道：「現在中斷合約，玉彩動力還會給你們機會嗎？」

說完，他不理會這些人，自顧進了辦公室。

隨後，喬也跟進著徐然進了辦公室。

「當初還以為揀了個大便宜，沒想到跳進火坑了。」黃經理搖頭歎氣的說著。

「可不是嗎。」一名經銷商也搖著頭，歎著氣，道，「還是楊芳華厲害，她似乎早就料定了樂福汽車有問題。」

「還有龍虎汽車的銷售商。」

「海市的汽車銷售恐怕要被這兩家獨佔了。」一名經銷商無奈的說著。

為了配合樂福汽車的宣傳，每個車行都印刷了大量的傳單推銷樂福汽車，然而，醜聞的出現讓光福汽車跌到了谷底，直接會影響經銷商的銷量問題，沒有銷量就沒有利潤，可以說，秦征的這一擊，命中了經銷商的七寸。

「我怎麼就沒有同意秦征的合作方式呢。」一名經銷商歎了口氣，轉身離開了。

「這個秦征是何方神聖？」進了辦公室，徐然沖了兩杯咖啡，一杯遞給了隨後跟進來的喬，自己拿了一杯，輕輕的喝著，絲毫不在意開水的滾燙。

托著咖啡，喬提醒道：「徐總，現在更應該處理新車的後續事宜。」

「秦征說了幾個漏洞？」徐然半瞇著眼睛，沒有半分的氣急，更沒有歇斯底里的發洩一通。

「三個還是四個……」喬皺了皺眉頭，腦海裡頓時一亮，車展上，分明只試出了兩個。

也就是說，如果不是秦征故意有所保留，就是他給樂福汽車造謠。

「是啊，三個、四個，也可能是更多。」徐然佩服秦征的這一手妙棋，不僅擊中了樂福汽車的要害，更布了一個迷魂件，他這一句話，等同於讓樂福汽車的工程師們重新進行設計汽車。

可是，樂福汽車的工程師們真的能弄懂這輛車嗎，這是人未知數。

喬也明白了徐然的意思，作為與媒體常期打交道的她，知道了秦征這句話的威力不異於一枚核彈頭，徹底的將樂福汽車逼向了絕路，她想了想，然後道：「徐總，你相信他嗎？」

「這句話，至少也是半真半假。」徐然給了一個模愣兩刻的答案。

「咱們還有能力反過來。」喬自信的說著，以樂福的能力，完全可以進行信息封殺。

「你瞭解秦征這個人嗎？」這是徐然第二次提這個問題，卻像一枚子彈一樣洞穿了喬的思想。

是啊，她對秦征的瞭解太少，對玉彩動力瞭解的太少，甚至於說，她還不知道這號人物的有何特長，有什麼喜好。

見喬不說話，徐然沒有急燥，更沒有發怒，反而輕輕的吩咐道：「給你一個小時的時間，查清楚。」

「是。」說完，喬離開了徐然的辦公室。

隨著喬的離開，彼得出現在徐然的辦公室裡，他攤了攤手，道：「徐，這件事情很遭糕。」

「我知道。」徐然很平靜的面對著攤手的彼得，「我會向總部報告這個問題。」

「這可能影響到你的前途。」彼得提醒著。

徐然說得很自然道：「彼得，這一次沒有選擇，事情已經不在我的控制之內了，我能做的就是最大程度的控制新車對樂福產生的惡劣影響，UNDERSTAND？」

「IKNOW，BECAUSE……」情急之下，兩個人都說了英文，彼得更是漲紅了臉，最後罵了一句，「SHIT。」

徐然知道彼得的壓力，他是華夏區技術代表，而新車雖然是總部運來的和他的關係不大，但是出了這樣的重大事故，對這位技術總監來說，端是不可饒恕的錯誤，而徐然讓人試車，也不是明智之舉，很大程度上因為兩個人的過失，才造成了這次不良的影響。

「恐怕，這一次你不能提前回國了。」徐然淡淡的說著。

彼得咧了咧嘴角，露出一抹無奈的笑容，聳了聳肩，道：「你說的對，你之前的猜測也對」說到這裡，彼得輕輕的一頓，然後道，「技術啊，全是一群混蛋。」

「那是總部的事情。」徐然不想在技術出處上牽扯更多的時間，他道，「要想控制局面，你有好的建議嗎？」

「噢，不不……這方面你是專家。」彼得並沒有搶功，或者說，他與徐然的合作一向愉快，出現技術層面的問題，他理解徐然，更理解華夏的國情，徐然作出的每一個決定都是正確的，合時宜的，只是，看上去又毫無還手之力，讓偌大一個樂福汽車顏面盡失。

「你覺得，多少時間能解決問題。」徐然說得很慢，慢得他又補充了一句，道，「我是說車的問題。」

「我無能為力。」彼得攤了攤手，也補了一句，道，「雖然我有設計圖紙。」

徐然沉默了，事實已經超脫了他的控制之外。

「徐，你打算怎麼匯報給總部？」彼得問了一句。

「如實匯報。」徐然肯定的說道，然後看了一眼彼得，道，「這件事情和你沒有關係。」

「謝謝。」

接下來的一個小時裡，媒體上出現了不利於樂福汽車的消息，一浪高過一浪，雖然沒有明說樂福汽車偷盜玉彩動力的技術，但是，只要不是三歲孩童，每個人都義憤填膺，恨不得將樂福趕出華夏。

這樣的結果，已經在樂福的華夏區辦公室的預料之中。

喬拿著一份檔案遞給了徐然，用了半個小時，徐然看完兩頁紙，道：「不羈，好色，撈偏門，進過局子，幹過銷售……」

這就是他對秦征的總結。

「他好像和秦氏集團有聯繫。」喬補充了一句。

「他也姓秦。」徐然肯定的說了一句，並沒有理會秦氏集團，反而道，「其他方面調查清楚了嗎？」

「海市方面我已經再三打聽過了，他們口風很緊，只是說上面吩咐了。」喬肯定的說道。

這個上面讓人很難揣測，也不是徐然能夠想到的，而他最不願意相信的這個上面就是京城。

緊接著，喬還說道：「媒體方面我也問過幾位朋友，他們表示無能為力。」

「也是上面？」徐然自然道。

喬沒有肯定也沒有否定，道：「他們沒有明說。」

「一個能在體制內如魚得水的人，一個能控制媒體走向的人，一個敵人多過朋友的人。」徐然淡淡的說著，再說著，「不失敗，就是一個革命者。」

「他是革命者。」說著，喬將另一份資料遞到了徐然的面前，道，「這是楊芳華和秦樂與玉彩動力的合同的複印件。」

「你怎麼弄到的？」徐然問。

通常，這都是商業機密，作為競爭對手是不可能得到的。

喬不解道：「信箱裡收到的，三個ID發了相同的文件，第一個是龍虎汽車，第二個是楊芳華，第三個就是玉彩動力了。」

「這是示威嗎？」徐然喃喃自語，更像是在反問自己。

喬沉默了，這不是她該過問的事情。

徐然陷入了沉默之中，連商業機密都透露給他，是示威，還是展示自信，又或者在提醒他——邪不勝正？

【263】改革

接下來一個月的時間，原來要推出市場的樂福新品新天地重新回到樂福總部，技術部門進行了反覆研究，依然沒有弄明白新品發動機的問題，倒是發現了一旦發動機出現問題，整部車其他系統將會引出的連鎖反應，一旦控制不好，將是人車盡亡的結局。

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樂福汽車的新車發佈變得一推再推，任由樂福汽車公關部有通天之能，也對樂福汽車造成了不可估量的損失。

這一個月來，玉彩動力幹勁沖天，前期的一萬輛車全部進行改工，已然達到了出廠的標準，走在齊水城的街上，獨特的汽車形狀，低鳴悅耳的發動機聲音，很容易辯認出，凡是開這種新車的人必然是玉彩動力的。

一時間，玉彩動力成了齊水城福利最好的公司，甚至已然改變著人們的觀念，不少要考公務員的應屆畢業生，擠破了腦袋都要進玉彩動力當一個車間工。

雖然沒有對外銷售，但是玉彩動力的汽車已經辦好了各種認證和手續，然而，華夏就是這樣，越捂著不放，外界就越好奇，越好奇，名聲就越大，一個月的時間，玉彩動力的新車已經到了童叟皆知的程度。

但是，即使如此，秦征也沒有要發售的意思。

倒是龍虎汽車沾了秦征的忙兒，秦征幾句話讓樂福汽車回廠返工，至今沒有消息，而龍虎的新技術又得到了大眾的認可，這讓一先選擇觀望的潛在銷售群體將目標鎖室在了龍虎汽車，直接導致龍虎汽車的銷量穩步增長。

「這是月報表，同比上個月增長百分之十。」崔明將下面統計的報表交給了秦樂。

秦樂看了一眼，將報表放在了桌子上，然後看著崔明道：「知道他的厲害了吧？」

崔明沒有肯定也沒有否定，他知道秦樂說得是秦征，「雖然樂福汽車吃了個啞巴虧，可是玉彩動力的危機並沒有解除。」

崔明說得沒錯，技術洩漏對於一個靠技術生存的公司是致命的打擊，玉彩動力至今都沒有找到內鬼，於情於理來說，都是讓人難以相信的事情。

「這種事情發生在龍虎汽車，你有幾分的把握揪出內鬼？」秦樂面帶笑容，端是十分玩味。

「這個很簡單。」崔明自信的說著，肯定道，「這種內鬼必須清除。」

秦樂搖了搖頭，歎了口氣，道：「你哪裡都好，就是眼光不夠。」說到這裡，他不給崔明反駁的機會，接著道，「你覺得以秦征的能力，會不知道玉彩動力有內鬼？」

「能接觸到核心技術的，只有內部人士。」崔明表情凝重，甚至將目標縮小道，「只有幾個高管而已，要找到內鬼並不難。」

「難的是，他一直在給這個內鬼第二次作案的時間。」秦樂緩緩的說著，不由自主的點點頭，年紀輕輕就有如此心計，著實讓人佩服。

「他還有後續計劃？」崔明摸不著頭腦，不解的問。

按道理來說，秦征把樂福汽車整得夠慘了，至少在半年內，樂福汽車的銷售會很差，這對一個小人物來說，已經是足夠自豪的了。

可是，秦樂不這樣認為，他倒是覺得，秦征是在作戲，甚至說給下面人配備的一萬輛車也在他的佈局之中，只等暗處的那個人拿到新的工程圖紙交給樂福汽車。

「最近沒有動靜。」冷紫凝嚴肅的坐在辦公室裡，看著叼著煙的秦征，不解的說道。

「他可能已經拿到圖紙了。」秦征將白將煙放回到煙盒裡。

「不可能。」冷紫凝否定了秦征的說法兒，看了看保險箱，道，「圖紙沒有動過。」

「最近有誰丟車嗎？」秦征沒有在圖紙上糾結。

說到車，冷紫凝眉頭輕輕的皺了皺，道：「丟了一部車，三部發動機。」

「在廠裡還是家裡？」秦征嘴角浮現出一絲淡淡的笑容，端是笑得老謀深算。

「據員工們說是在家裡，另外丟的兩部發動機都是被人拆下來的。」冷紫凝腦海裡一陣明亮，頓時想明白了秦征的用意，道，「你的意思是說，他們要拿回發動機？」

「是的。」秦征點點頭，笑著道，「他們死定了。」

「你真壞。」冷紫凝輕輕的鬆了口氣，帶著笑意罵著秦征。

「壞的還在後面呢。」說著，秦征站起來，朝著冷紫凝一步步的走來。

「又在辦公室？」冷紫凝已然要預料到發生的事情，在她的眸子裡，秦征的身形越來越大，一股子氣氣撲向她，「嚶嚀……」

「你要找叔叔嗎？」完事之後，冷紫凝面色酡紅，無力的道。

秦征掏出一根煙，自顧的點上了，道：「等樂福汽車再次出來的時候，也就到了收網的時候。」

「你確定這個人？」冷紫凝稍微喘息，自顧的穿上衣服。

「是真是假，抓起來問問就是了。」說著，秦征朝著冷紫凝笑了笑，道，「寧可錯殺一千，不能放過一個。」

這神棍出現在省府大院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三點了。

冷雲天剛剛開完一個水省以後經濟戰略發展的問題會議，會議上，眾多常委一致通過了利用工業基地帶動周邊產業發展，重點發展工業基地，可以說，整個水省空前的團結一致，發揮出強大的戰鬥力。

見秦征主動找來，冷雲天沒有半分的笑容，讓人倒了兩杯水之後，他先開口道；「碰到什麼事情了？」

「嗨……」秦征擺了擺手，直接道，「我只有碰到事情的時候才來找冷叔的嗎？」

「別跟我打官腔兒。」冷雲天太瞭解秦征的脾性了，這神棍就是個無事不登三寶殿的主兒，他道，「有問題直接提。」

「還是玉彩動力的事情。」秦征拋出一個讓冷雲天緊張的問題，然後道，「玉彩動力又要出大事了。」

剛剛決定了重點扶持玉彩動力，秦征接著上報困難，這讓冷雲天覺得秦征是不是參加過省府會議，或許說，他內部有奸系，當然，他只是想想罷了，玉彩動力能將樂福汽車都拖下水，他相信秦征有能力處理好任何的事情，「說吧，需要我幫什麼忙？」

「玉彩動力的技術再次失竊了。」秦征再次拋出一顆原子彈。

聽到這個足以影響到水省未來戰略佈局的消息，冷雲天的手一抖，杯中的水差點抖了出來，他嚴肅道：「小征啊，這不是開玩笑的事情。」

冷雲天知道，從玉彩動力技術失竊之後，玉彩動力的監控力度和保護力度已經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可見省裡對玉彩動力的重視，如今，他說再次丟了技術，那豈不是說，這些都成了擺設，沒有起到半分的效果，玉彩動力依然改變不了倒閉的命運。

「真的失竊了。」秦征輕晃著水杯，喃喃自語道，「這一次不是丟的圖紙，而是汽車。」

「還好。」冷雲天輕輕的鬆了口氣。

「好個屁。」秦征大大咧咧的罵了一聲，讓冷雲天摸不著頭腦，他又道，「說白了，樂福汽車用的就是玉彩動力的技術，有缺陷也是一樣的，雖然他們不用弄明白缺陷出在什麼地方，但是，只要他們拿到改正過的發動機，照葫蘆畫瓢，重新校正改進之後，就能彌補缺陷。」

冷雲天的表情愈發的凝重了，說來說去，丟失了汽車和圖紙是一樣的嚴重。

「沒有辦法進行挽回損失嗎？」思前想後，冷雲天覺得不應該無動於衷。

秦征攤了攤手，無奈道：「木已成舟，我也沒有辦法了。」

冷雲天撇了秦征一眼，輕輕的喝了口水，沉靜道：「把你的計劃透露一點兒，需要我做什麼，我盡力去做。」

「玉彩動力會給咱們水省帶來巨額的經濟利益嗎？」秦征沒有獅子大開口，反而轉移了話題。

「對軍隊都有很大的幫助。」冷雲天肯定了玉彩動力的地位。

秦征嘴角的弧度逐漸的變大，再變大，最後，他陰森森道：「要玩就玩到最大，我就不信玩不死他們。」

聽著秦征輕鬆的語氣，冷雲天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這種感覺讓他很無力，又很期待，道：「你要向樂福汽車開戰？」

秦征卻擺了擺手，道：「能不能成功，要看冷叔的力度了。」

「你什麼意思？」冷雲天不解的看著秦征，他已經能夠提供了能夠提供的一切使得條件，甚至不惜讓人指責以權謀私。

「生產力就是利潤，我有戰之意，可是沒有戰之力。」說到這裡，秦征輕輕的一頓，然後斬釘截鐵道，「帥再厲害，也得有將兵配合。」

「玉彩動力的員工都是人才。」冷雲天提醒了一句。

誰曾想，秦征卻歎了口氣，道：「玉彩動力滿打滿算，總共一萬人而已，冷叔，我跟你透個實數，我需要五十萬人的製造工廠。」

五十萬，這個數字再次讓冷雲天的手抖了抖，這分明是一個汽車的王國，五十萬人，一個小縣城的人口總數不過如此，這神棍張口就要一個縣的人口勞動力，即使他這位省長也覺得不切實際。

「這不可能。」且不說實際操作的可行性，就說五十萬人口的安排問題，這不異於一場大遷移，恐怕動用整個水省的實力，也不足以完成這件事情，所以，冷雲天當即拒絕了。

秦征卻沒有放棄，又將話題，轉移到了樂福汽車的身上，這神棍幽幽道：「樂福汽車拿到新技術之後，必然大力生產，我也容他生產，當他用這種新型車佔據了國際各大市場之後，我再出面宣佈樂福汽車的車有問題。」

「你什麼意思？」稍微思考，冷雲天動容道。

秦征這招釜底抽薪玩的端是厲害，如果樂福汽車一旦沒有能力完成對技術的升級改進，必然要借助他人之手，他山之石，可以攻玉，這招讓冷雲天如何也沒有想到。

他甚至猜到了秦征的終極目的，五十萬人，好像也是可以操作的。

「從配件到整車，我全做。」秦征語氣甚是平靜，目光炯炯的盯著冷雲天，直言道，「這是一個巨大的工程，要想實現夢想，將夢變成現實，就要進行集體經濟。」

「走大集體？」冷雲天皺了皺眉頭，沒有肯定也沒有否定，在一個小的地方進行集體開發不為過，可是上升到一個省的高度，這是改革的問題，華夏改革開放二十多年，個體經濟已經取得了成功，如今水省要反其道而行之，一個玉彩動力的影響力完全不夠。

「冷叔是在擔憂上面的問題吧？」秦征若有所指，這神棍自己掏出一根煙，點了上，慢慢的抽著，道，「其實，這也不是大問題，只要咱們能拿出合理計劃。」

「什麼是合理的計劃？」計劃經濟有計劃經濟的優勢，冷雲天對於這種家長作風還是信奉的，依托於領導層的團結，短時間內就會暴發出強大的戰鬥力，在最近的工作中，已經得到了體現。

「咱們水省是農業大省。」秦征首先肯定了水省的經濟發展模式是農業，他淡淡道，「要改變這種發展模式是不可能的，多山地帶，產出有限，然而，現在階段，有一種東西可以作出改變。」

「改變水省整體經濟落後的局面？」冷雲天張口問。

「是的。」秦征毫不猶豫的點頭，稍微沉吟了一會兒，道，「冷叔知道我是醫生，還是中醫，我掌握著很多的秘方……」

「你什麼意思？」冷雲天想不明白，秦征意欲何為。

「外國不太相信中醫，而且也不相信中醫藥。」說到這裡，秦征嘴角一咧，這是因為中醫治人而非治病的醫療體系所決定的，他自信道，「我有辦法讓中醫風靡世界。」

「又是一個需求量極大的產業？」冷雲天搖了搖頭，不相信秦征所說。

如果說玉彩動力還是純技術問題，中醫就牽扯到了文化層面，而且中醫都是辨證開藥，一藥並不能治百病，他總不能讓水省的人民們集體種中藥吧，不切實際。

「冷叔不相信我有這樣的能力嗎？」秦征淡淡的說著，並不在意冷雲天謹慎的態度。

「不是我不信，是個人就不會信。」中藥式弱，這已經是不可迴避的事實，作為一省之長，冷雲天也十分痛心，可是，這不是他用權力能夠挽回的。

「哈哈……」突然，秦征哈哈大笑起來，負手而立，俯視著政府辦公大樓外的車水馬龍，道，「我早就猜到了冷叔不敢為之。」

「你不用激我，即使是姜書記聽到了，也不會同意。」冷雲天冷靜道。

秦征說得很慢，道：「機遇與風險並存，地獄和天堂也只在一念之間，要千古揚名還是平平庸庸，冷叔可以選擇。」

冷雲天表現的很平靜，道：「成功與失敗，你讓我怎麼選？」

「冷叔相信我的能力嗎？」秦征幽幽的說著。

「不信。」冷雲天毫不客氣的說著，個人玩，再慘，再落魄，也不會影響到整個水省的民生，可是，秦征要拉著水省過億的人口一起賭，他輸不起，也不敢賭。

秦征歎了口氣，道：「集體經濟，沒有任何的可能性嗎？」

「沒有。」冷雲天不會拿民生開玩笑，不過，他並沒有把話說死，道，「汽車的事情可以考慮，五十萬員工，至於所謂的集體經濟，除非你能給我一個妥善的，能說服常委們的方案，要不然免談。」

秦征沒有在改革的問題上過多糾纏，他也知道冷雲天的顧慮，這也從側面說明冷雲天是個好官，時刻關心著民眾的利益，如果他立即答應了，他反倒要慎重了，「改革的事情且先放下，樂福汽車這一票，做不做？」

冷雲天覺得自己很像是一位土匪，不禁咧了咧嘴，道：「你有幾成把握？」

秦征知道冷雲天說得是技術層面，他自信滿滿道：「這是我的專業。」

「一個學計算機的營銷員。」冷雲天搖了搖頭，他略微沉吟，道，「我要肯定的結果，如果你能取代樂福汽車的地位，五十萬工人，我支持你。」說到這裡，似乎不足以表達他的決心，道，「我這就帶你去找姜書記。」

姜方圓聽到冷雲天的話，也是十五分鐘之後的事情，對於冷雲天的坦誠布公，他很高興，也很滿意，也讓他覺得兩個人之間的合作越來越默契了，仔細的聽完之後，他道：「玉彩動力需要政府做什麼？」

「除了人，什麼都不需要了。」秦征拍著胸脯保證道。

「既然你能證明給我們看，我們也需要一個結果，一旦樂福汽車真的出問題，就是五十萬工人集結的時候。」姜方圓也肯定道，「但是，這件事情要保密。」

冷雲天也看向神情輕鬆的秦征，道：「這是一場賭博。」

「兩位叔叔太緊張了。」秦征攤了攤手，怡然不懼道，「一切都在掌控之中，以前是，現在是，將來也是。」

【264】忠誠

送走了秦征，姜方圓坐在辦公室裡，特意的推遲了所有的接見預約，表面平靜的看著同樣平靜的冷雲天，掏出兩根煙，遞給冷雲天一根兒，兩個人默契的點上了，吸了一半之後，他才道：「這個改革是不是預謀已久了？」

冷雲天搖了搖頭，如實道：「今天，他來找我，問我敢不敢賭。」

沒錯，這就是賭博，而且是拉著水省過億的民眾一起賭，賭前途，賭未來，甚至賭上了棺材本兒，真要重回計劃經濟的年代，除非領導層團結一致毫無私心，一心向上，可是改革開放這麼多年，他們還能接受這種計劃經濟嗎，這是擺在他和冷雲天面前的問題之一。

而且最大的壓力來自於上面，這是不是一種倒退，會不會影響到他和冷雲天的未來。

「我頂多還有一年時間就離開了。」姜方圓吐露心菲，這在他和冷雲天面前是一個不說的秘密，道，「接替我的很可能是你。」

這個事實對冷雲天來說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他淡淡道：「齊水城工業基地的事情已經讓咱們兩個人撈夠了資本。」

姜方圓歎了口氣，「你剛上來的時候，咱們兩個人爭權力，爭控制力，甚至是執政方針的爭鬥，現在倒好了，大方向依然由咱們兩個人把持著，重點中心卻在秦征的控制之下，這也間接化解了咱們兩個人的矛盾，從某種意義上，齊水城工業基礎的成敗讓咱們兩個人成了一條繩子上的螞蚱，一損俱損，一榮俱榮。」

「您的意思是做了？」冷雲天頗為驚訝於姜方圓的決定，而且就他瞭解的姜方圓是一個穩打穩扎的角色兒，秦征的改革方案說得很籠統，又沒有具體的計劃，能讓他破釜沉舟，絕非是偶然的事情。

「共產主義的最高階段是共產。」這一直是姜方圓的理想，他沒有肯定也沒有否定，道，「不可否認，秦征已經在新鎮取得成功，他的這種成功模式可以複製，而且既然有了初一，就該有十五。」

這時候，冷雲天反倒變得越來越冷靜，直言道：「我敢讓秦征搞這個工業基地，是因為犧牲了季長平的前途來作賭注，有他看著，想來也不會出現政策上的偏差，可是，一旦普及到全省，誰能保證每一個系統都能正常運轉？」

「是啊，這是一個難題。」姜方圓抽了口煙，喃喃自語道，「你敢不敢賭。」

冷雲天毫不猶豫道：「千千萬萬的水省民眾看著咱們呢，賭不起。」

「秦征的把握性很大。」姜方圓比冷雲天更加信任秦征，這不是沒有理由的，從最初的不看好，到秦征打破條條框框的走到現在，著實已經影響到了他們的決策層，而他們要做的就是當這個伯樂，千里馬能跑，也得用在正確的路子上，如果把他束之高閣，即使是千里馬，也發揮不出他的作用。

而秦征是這匹馬，到底能跑多遠，姜方圓不知道，但是他知道在他任職期間，只要牽上這層關係，他就會帶著他衝出去很遠很遠。

可以說，這是他的私心，最起碼，在他就任期間，配合著冷雲天的鐵腕手段，完全可以做到法治上下廉潔，一定程度上可以推行秦征的這種改革。

冷雲天也相信秦征有能力推動水省的經濟發展，這是冷家老爺子早就提起過的事情，但是，他是從長遠來看的，這裡面的好處他自然知道，可是，萬一姜方圓走了，即使他上位了，又從外面調來一位省長，兩個人又是一番爭權奪利，難免會影響水省的領導層，出現失控的局面，這時候，就會影響到水省民眾的生活，作為一省之長，他知道將從改革中得到的好處，同時也知道裡面蘊藏著的危機，姜方圓這隻老狐狸，看到的不僅是現在，也看到了自己的將來。

「你不敢嗎？」姜方圓咧了咧嘴角，露出一抹怪異的笑容，道，「這於你我來說，都有莫大的好處。」

確實，他說的沒錯，一旦改革成功了，兩個人的前途都不可限量，可是，冷雲天還是擔憂水省的民眾的利益，他道：「這件事情過於冒險，咱們需要從長再議。」

姜方圓卻一改之前的配合態度，道：「我需要你的幫助，只有咱們兩個人到了京城，才會引起上面的注意。」

「真的要做？」冷雲天不解，雖然這裡面藏有巨大的政治資本，可是，以姜方圓沉穩的個性，他不該這樣激進，難道說上面又有什麼變化嗎。

「必須做。」姜方圓肯定道。

「出什麼事情了？」冷雲天已經意識到了，姜方圓缺時間。

「老領導的身體每況愈下了。」姜方圓緩緩的說著，這是派系之間的機密，作為同事，特別是競爭對手，姜方圓本不該說這些，但是，今天他違反常態說了出來，道，「你也知道咱們水省是兵源大省，卻一直沒有得到相應的地位，如果老省領導一走，咱們這裡又弱化很多，所以，老領導的意思是讓咱們盡量團結一致，搞出點樣子來。」

冷雲天知道了姜方圓果絕的原因，也知道了兩個人算是徹底的盟友了，他肯定道：「咱們兩個人已經的合作了，只是改革這件事情對上面來說是一種新的嘗試，成敗很難預料，特別是對以後發展形成的影響。」

「如何控制，咱們得請教有關領導。」姜方圓輕輕的咧了咧嘴角，道，「社科院裡養著數千專家呢，相信他們會拿出一個合理的辦法。」

冷雲天沒有給出肯定的答覆，他抽著煙，任由煙灰變長也沒有彈動一下的意思，直至煙頭熄滅，煙頭砸落到他西服上，他才猶豫了一下，道：「給我一天的時間考慮考慮。」

「只有一天的時間。」姜方圓露出肯定的笑容，如實道，「咱們兩個人的合作有良好的勢頭，我不想它中斷了。」

冷雲天咧了咧嘴角，露出抹淡淡的笑容，道：「團結就是力量。」

回到辦公室的冷雲天看了看表，已經到了下班的時間了，就在這個時候，尹若蘭敲響了他的門。

進來之後，冷雲天看著一如既往恬淡的尹若蘭，那抹骨子裡的從容讓他感覺這個女人就是高高在上的女神，似乎充滿了危機的政府大院也無法讓她的內心泛起絲毫的波瀾，一時間，他竟然看得有些癡了，純粹是精神上的敬仰，這個女人太厲害了，「有事嗎？」

看著抱著一台白色蘋果筆記電腦的尹若蘭，冷雲天表面平靜的問道。

「省長心情不好。」尹若蘭肯定的說著，並且把筆記本電腦放在了冷雲天的桌面上。

「你看得出來？」冷雲天詫異道，他自信涵養功夫已經到了一個境界，就算冷家老爺子也沒有能力看穿他所想，但是，尹若蘭說對了。

「用心感受，就能體會。」說著，尹若蘭不管詫異的冷雲天，指了指筆記本電腦，道，「這是秦征一直以來都在做的一個案子，今天他讓我把這個交給你，或許對你的決定會有所幫助。」

「裡面是什麼東西？」冷雲天和秦征的關係很好，更佩服尹若蘭，但是這種未知的做法還是讓他頗為不爽。

「省長，朋友貴在相知。」尹若蘭同樣也沒有回答，反而提醒了一句。

冷雲天搖了搖頭，笑著道：「也不知道你們兩個人的腦袋是怎麼長的，我想什麼，你們都能猜到，幸虧不是你們的敵人。」

「我喜歡朋友的感覺。」尹若蘭露出迷人的笑容，道，「省長是位不錯的朋友。」

「唉……還沒達到知己的程度。」冷雲天搖了搖頭，自然道，「這台筆記本裡，隱藏著什麼秘密？」

「一套治理方案而已。」尹若蘭輕鬆的說著。

冷雲天打開筆記本電腦，電腦是開著的，本身就開著一個文檔，上面記載著一條條的信息，他大打看了一下，竟然有二百五十六頁之多，開始，他還沒有多大興趣，看到後來，他徹底的驚訝了，這裡面哪止二百五十六條，在每一條之下又有一個超級鏈接，又是一些管理條例、獎罰辦法，看到後來，他徹底的無語了，這分明就是一部治理的法典，而且這部典籍裡面包羅萬象，更像是在治理一個國家，從各方面考慮的十分周到。

最後，冷雲天還是沒有看完，他輕輕的鬆了口氣，揉了揉太陽穴，他的腦袋暫時無法思考了。

「要抽根煙嗎？」看著外面已經變暗的天空，尹若蘭輕輕的提了一句。

「好的。」冷雲天接受了尹若蘭的提議，點上一根煙之後，抽了一會兒，才道，「我不相信這是秦征一個人做出來的。」

作為一方要員，冷雲天知道管理方土地所要耗費的心力，需要各方面的人進行分工協作，而這份「法典」，分明就是出自一人之手，難道說，秦征是無所不能的天才嗎？

他不相信一個人可以有通天徹地之能。

「還有我的幫助。」尹若蘭淡淡的說了一句，道，「這不是難事，秦征從小就博覽群書，曉古通今，胸中藏書百萬。」

「真的？」如果秦征說出這樣吹破天的話，冷雲天自然不相信，但是由尹若蘭一本正經的說出來，由不得他不相信，畢竟，她在他的眼裡一直是正面的形象。

尹若蘭點了點頭，分析道：「初看秦征的改革方案是社會發展的倒退，但是如果按照這個方法管理，那就是勞動力的合理利用，最大化的發展社會效率，擴大經濟利益。」

雖然沒有看完，甚至還沒有看個大概，但是以冷雲天的經濟來看，這份「法典」有著它的獨到之處，是否可行，還需要到京城一試。

但是，這並不妨礙他找到姜方圓，來到姜方圓的辦公室裡，他沒有見到人，又打了姜方圓的私人電話。

姜方圓的老婆不樂道：「誰啊？」

姜方圓瞪了女人一眼，道：「老冷。」然後，他就按了接聽鍵，道，「這麼快就決定了？」

「我需要見你一面。」冷雲天急道。

「現在已經下班了，有事情明天再說。」姜方圓看了眼不耐煩的老婆，他已經有一個月沒有交公糧了，這個娘們已經不耐煩了。

「我在你家樓下了。」冷雲天直接道，「你等著，我三分鐘之後到。」

「老……冷……」冷字還沒有出口，姜方圓就聽到了電話的盲音，他抱歉的看著眼前怒火升騰的女人，在華麗的睡衣下是一具讓他沒有半分興趣的身體，搖了搖頭，道，「老冷三分鐘後上來。」

「你對他比對我還親。」女人抱怨了一句，朝著臥室走去。

姜方圓無奈的搖了搖頭，仔細想想老婆這句帶著酸味的話確實代表著一種現象，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兩個人能經常的坐在一起交流一下思想，喝喝茶，氣氛也其樂融融，恐怕沒有一個省的兩套班子會如此的水乳*交融。

三分鐘的時間一晃而過，第四分鐘的時候冷雲天來到姜方圓的家裡，而他的懷裡還抱著尹若蘭的那台蘋果筆記本電腦，氣喘吁吁的他輕輕的吐了口氣，道：「沒打擾你吧？」

姜方圓搖了搖頭，指了指臥室，道：「她已經睡了。」

「正好。」冷雲天徹底的鬆了口氣，將筆記本遞給姜方圓，道，「你看看吧，這簡單是個奇跡。」

「什麼東西？」姜方圓不急不燥，緩緩的問道。

「一部法典。」冷雲天深深的吸了口氣，一字一句的說道。

「什麼法典？」姜方圓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一邊開著電腦，一邊問道。

「秦征編製的，配合集體經濟的法典。」冷雲天認真的說道，「咱們研究一下，可行嗎？」

「你就為了幾條規矩，大半夜的來找我？」打開筆記本，姜方圓*粗略的看了一下，都是泛泛之談，方向是對的，但是沒有細則。

「這是有超鏈接的。」說著，冷雲天點了點，典型的樹型結構，一層層的往下延伸，而且越來越細緻。

看了大半個小時，姜方圓的額頭冒汗了，他輕輕的搖著頭，道：「一個人怎麼可以想的這麼細緻？」

冷雲天攤了攤手，無奈道：「恐怖只有把他解剖了，才能瞭解。」

「你同意了？」有了計劃，還是完整的計劃，姜方圓已經大體能夠想到冷雲天失態的原因了，即使是他，也得佩服這份「法典」的全面。

「我能不同意嗎？」咧了咧嘴角，冷雲天露出無奈的哭笑，淡淡道，「他做事情，滴水不漏，咱們是不是該放心了？」

有過了今天晚上的交談，齊水城兩套班子的長門人同一時間同一趟班機朝著京城進發了。

反觀秦大觀人，沒事的人一樣，在齊水城新鎮的玉彩動力轉了一圈兒，就坐在辦公室裡，百無聊賴的玩著掃雷的遊戲，持續這樣的狀態，已經是一上午了，直至中午的時候，玉彩動力幾名丟車的員開分別來匯報了情況。

秦征倒是大方，幾張條子一批，又給幾個人配了一部車子，讓幾個人大為感動，一再感謝。

最後進來的是向南，沒有敲門，他推開門，露出一個頭，然後咧嘴露出兩排泛黃的牙，道：「秦少，我能進來吧？」

「滾進來。」秦征笑罵道，這小子越來越放得開了，其實，秦征不說這句話，他也已經跨了進來。

只是秦征這句話一說，向南反而愈加的放鬆了，「秦少，你讓我調查的事情已經調查清楚了。」說到這裡，他將一個U盤遞到秦征的面前，道，「這是我搜集來的錄相資料。」

「具體說說。」秦征沒有要動U盤的意思。

「作案的是個老手，我已經調查過了，不是咱們齊水城的人做的。」說到這裡，向南又輕輕的皺了皺眉頭，道，「另外，我發現茲有德和廠裡的老員工接觸過。」

「茲有德。」秦征輕輕的咧了咧嘴角，露出一抹古怪的笑容。

「我不確定是不是他偷了技術，但是咱們改車的時候，他也主動幫忙。」向南再次說道。

「還有什麼特別的嗎？」

「改車的時候，他反得的尋問幾名關鍵的技術人員修改的參數。」向南再次道。

「你認為他就內奸？」秦征平靜的問道。

「我不知道。」向南稍微沉默，然後露出幾顆黃牙，道，「反正我不是內奸。」

「派人保護咱們廠裡的工人。」秦征吩咐道，「讓那些成天惹事生非的人收斂點兒，沒事到學校裡進修一下，學個一兩年，收斂收斂脾性。」

「他們上學？」向南堅決的搖了搖頭，道，「還不如直接操練他們呢。」

「也對。」秦征讚賞的看了眼向南，道，「給你三個月的時間，我要一幫有職業操守的安保人員。」

「還是算了吧。」向南歎了口氣，道，「我們都是低文化水平的，幹點非正規的事情還成，真要當什麼安保人員，恐怕會出漏子。」

「向南，你知道下級對上級最重要的品質是什麼嗎？」秦征點了根煙，輕輕的問。

向南道：「感恩？」

秦征搖了搖頭，道：「忠誠。」

【265】巨頭碰面

向南摸了摸頭，露出一抹無奈的笑容，無賴道：「啥子忠誠嗎，我倒覺得跟對了人，抱對了大腿，就是一輩子頂幸福的事情了，秦少看看我，就是一個小混混，還不入流，沾了您的光之後，一路直上，他奶奶的成了人見人敬的白領了，別的我不知道，誰要敢對秦少不利，我第一個和他過不去。」

秦征打量著洋洋自得的向南，心裡樂開了花兒，這小子說得樸實，可句句說到他的心裡了，他愛聽，「繼續說。」

向南一愣，傻不拉幾的說了一句，道：「說啥？」

「你不是說跟對人了嗎？」秦征提醒道。

向南又摸了摸頭，訕笑道：「秦少，我又不是老師又不是演講家，哪來的那麼多話來說，總之不管您什麼意思，我就是您手裡兵，絕對的指哪打哪兒。」

「好。」秦征毅然的站起來，平靜道，「我讓你監視的人，一個都不能跑了。」

「他們要敢跑，我敢斷他們的腿。」向南保證道。

「你要敢去，我打斷你的腿。」一道孱弱的聲音帶著無比的威嚴，緊接著一陣急促的咳嗽聲，然後就是虛弱的喘息聲，帶著點點的嘶啞，有氣無力的。

這是發生京城某特護病房裡的事情，一個老人骨瘦如柴，無力的靠在床邊，眼神卻異常的威嚴，在維持著他最後的權威與尊嚴。

「老領導……」姜方圓低著頭，像是做錯了事情的孩子，想要上前安撫老人。

「別叫我老領導。」老人又是咳嗽兩聲，喘息之後，他才道，「你跟了我十年的光陰，我一向把你視若己出，你就拿這份所謂的改革計劃來作為你出位的推力？」

「我錯了。」雖然老人只是大體聽了姜方圓的匯報，並不瞭解這份文件的真實可行性，可是，姜方圓並沒有頂撞的意思，心裡甚至沒有半分的負面情緒，正如老人所說，他視自己如己出，從一個小小的公務員做到現在的省委書記，是他一步步的替自己鋪好的路。

「你這個人，哪裡都好，就是太沒有風骨。」老人輕輕的喘息著，漸漸的平負了心情才道，「知道我為什麼不讓你去嗎？」

「老領導教誨。」姜方圓虛心的請教著。

再次平定了心情，老人幽幽的歎了口氣，慢慢的說道：「方圓啊，單從你說的情況來看，在控制力足夠的情況下確實能讓水省在短時間內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可是，你想過沒有，這是犧牲了控制力，上面對下面失去了控制力意思著什麼？」

「不安。」簡單的兩個字，卻是姜方圓最不願意看到的兩個字，與冷雲天合作的初期，兩個人就是進行一場控制與反控制的比鬥，由冷雲天處於絕對的弱勢地位，到後來他逐漸強大，與他分庭抗禮，兩個字始終讓他晝夜難眠，可以說，作為領導者，絕對不會讓事情出乎自己的掌控之外。

相比較之下，如果水省真的實行改革，那不就成了封建時期的藩王了嗎，幾乎等同於國中之國的概念。

「不安。」說出這兩個字，老人的眼神變得更加的犀利，他道，「無論何種情況下，都要讓自己的領導相信自己，信任自己，千萬不要做超出自己權力之外的東西，我們給給予你這一切，也有能力收回來，這幾年官做大了，連這些最基本的東西都忘記了嗎？」

「老領導，一個執政者，最根本的目的在哪？」想了想，姜方圓還是鼓足勇氣說出來。

老人一愣，姜方圓很少向他發出疑問，甚至是反問，「為民，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深深的吸了口氣，姜方圓鼓足勇氣，道：「我也是為民，為了民生，為了富民，為了強民。」

對於姜方圓表現出來的少有強勢，老人嘴角輕輕抖動，像是冷笑，又像是由衷的笑容，沒人知道他內心深處在想些什麼，但是，他的語依然不容反駁，道：「這件事情你和冷雲天商量好了？」

京城的另一間豪宅裡，陳家老爺子平靜的坐在書房裡，目光緩和的從對身的冷雲天身上瞟過，卻不見他有任何的異動和不安，兩個人沉默了有十幾分鐘了，還是他先開口道：「這個主意是秦征出的吧？」

「陳叔火眼金睛。」冷雲天拍馬屁道。

陳家老爺子搖了搖頭，心道他真的豁出去了，竟然也開始討好自己，「這件事情你和姜方圓商量好了？」

「我們兩個人研究過這套法典了，覺得可行才以最快的速度來到京城。」冷雲天心裡覺得有戲，臉上卻沒有任何表情變化，表現出了足夠的謙卑。

「所以，你們兩個就打算拉上我們兩個老的。」說到這裡，陳家老爺子的臉色越來越冷，最後冰冷的眼神盯著冷雲天，道，「我還好說了，還能苟活幾年，你說說躺在醫院的那位，頂多還有一年活頭，這時候，你們兩個還要拉上我們？」

「老爺子。」冷雲天語塞，他知道領導最煩下面擅自作主，這種被綁架的感覺超級不爽，說實在的，他就經常被秦征綁架，他能理解這種感覺，但是，這件事情真正的為人民服務，他的底氣也就十分強硬，「陳叔，我們是真心為民。」

「為人民服務，還是為秦征服務？」陳家老爺子目光炯炯的盯著冷雲天。

「為人民服務的同時也兼顧著秦征，畢竟，他也是公民嗎，而且是水省管轄下的萊縣合法公民。」冷雲天護犢道。

「為民也不成。」陳家老爺子直接否定了冷雲天的說法兒。

「為什麼？」站在醫院裡的姜方圓不解的看著沉思中的老人，他接著解釋道，「我知道會碰到很多的阻力，可是沒想到您會不支持我。」

「我知道這項計劃的創新精神，勇氣可加。」老人肯定了姜方圓。

「那您怎麼還不同意？」姜方圓認為這件事情已經可以實施了，有了周詳的計劃，也有了失敗後的應急方案，這是一個合理的案子。

「你們的計劃打亂了我們的佈局。」老人緩緩的說著，眼神裡充滿了無奈，時間太過無情，已經容不得他有半點的閃失。

姜方圓也沉默了，上面的佈局是從宏觀方面戰略層次的調整，是人員的佈置調整，這不是他能接觸的層次。

見姜方圓不在說話，老人略微猶豫，道：「這件事情也不是不可以操作。」說到這裡，他輕輕的一頓，心裡在想，雖然秦征的這個提議打破了他的破局，可是，如果做得好卻可以讓他這一派的力量直線提高，影響力以最快的速度擴大，「冷雲天和你一起來的？」

「是的。」姜方圓露出希驥的目光，渴望的看著半躺在床上風燭殘年的老人。

「等消息吧。」說完，老人不理會驚訝的姜方圓，道，「我渴了，給我倒杯水。」

看著閉上眼睛的老人，深深的瞭解他習慣的姜方圓知道老人不會再說一句話了，也就拿起桌了上的水杯，走向不遠處的飲水機。

「走吧，跟我去見一個人。」陳家，吃過晚飯的陳家老爺子對著酒足飯飽的冷雲天道。

冷雲天沒有過問，靜靜的跟在陳家老爺子身後，沒有多說一句話。

「你不說話，是老冷囑咐你的？」陳家老爺子一邊走一邊問了一句。

「不是，我爸讓我向您問好。」冷雲天道。

「撒謊都不臉紅。」陳家老爺子回頭看了一眼發怔的冷雲天，道，「要是他知道了，根本就不會讓你來京城。」

冷雲天又是一陣沉默，道：「也許吧。」

「寶兒在齊水城鬧騰的怎麼樣了？」一邊走著，陳家老爺子的語氣變得委婉了。

「那丫頭在搞一個電子項目。」說到陳寶兒，冷雲天的語氣也變得輕鬆了。

「你照顧著她點。」陳家老爺子囑咐道。

「我是照顧了，能開的條件都開了，能照顧的都照顧了。」說到這裡，冷雲天笑了笑，道，「不過秦征把她的意見給否定了。」

「電子廠的事情？」陳家老爺子緩緩的說道。

「是，是一個叫做瑪格麗特的人。」冷雲天解釋著，「和寶兒沒有太大的關係。」

聽到瑪格麗特，陳家老爺子輕輕的皺了皺眉頭，剩下的時間，他一言未發。

「你來了？」某醫院裡，老人看著依然健朗的陳家老爺子，語氣沒有絲毫的波瀾，甚至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讓一個小輩左右了咱們的決定，我能不來嗎？」姜方圓拿過凳子，陳家老爺子看了他一眼，坐在床邊，「叫小輩都抬舉他了，就是一個無名小卒。」

「你們兩個出去吧。」老人輕輕的擺了擺手，臉色一片煞白，又略帶喘息。

冷雲天和姜方圓對視一眼，默契的轉身出了特護病房。

「這不是機密的事情。」陳家老爺子緩緩的說著。

「太早讓他們知道了，對他們的發展不利。」老人擔憂的說道，「能讓你這個中組部的部長親自來一趟，說明你對這個方案有興趣了。」

「不得不有興趣。」陳塚老爺子感歎著，道，「在這個高速發展進入瓶徑期的階段，這個異想天開的案子驚得我出了一身的冷汗。」

「但是，他可行，對嗎？」老人喃喃的說著，愈發的透著一股子高興勁兒。

「表面上是一種倒退，但是在鐵腕政策的執行下，卻是加速甚至提前讓社會主義最高階段出現，不得不說，這是一個了不得的好案子。」陳家老爺子高度讚揚道，「可是，小姜和小冷兩個駕馭得了嗎？」

「問題出在秦征身上。」老人深深的吸了口氣，目光頓時變得稅利無比，語氣依然虛弱，聲音卻如同實質般道，「這個秦征到底是何許人也，竟然能讓小姜和小冷不顧一切的跑到京城來。」

「這才是你想問的關鍵點吧？」陳家老爺子咧了咧嘴角，道，「顏傾城已經被派去保護他了。」

「不簡單啊。」這些人都知道顏傾傾城是一號的得力助手，如今被派去保證一個普通人，只能說明這並不是一個普通的人。

「國家安全顧問簡單得了嗎？」陳家老爺子頗有興趣的說道。

「跟中科院裡的人一樣，虛職罷了。」老人不以為意搖了搖頭，道，「沒有權力，他的影響力有限。」

「若是以前的我，也會這樣瞭解。」陳家老爺子慢慢的解釋道，「可是，這個秦征和其他中科院的人不同，他不僅有大腦，有嘴皮子，還有技術……」

「技術？」輕輕的抖了抖嘴角，這是一抹冷笑，老人道，「充其量是一個工人。」

「掌握一種技術是工人，掌握五種技術是工程師，掌握著十種以上的技術是高級工程師，可是，如果掌握著前沿技術，還是數種技術的人，這種人決定著經濟的走向，一舉一動都影響著經濟，這種人可以稱為規劃師了。」陳家老爺子不無讚揚道。

「他也是佈局者？」老人輕輕的皺了皺眉頭。

「是，也不是。」陳家老爺子緩緩的說著，道，「他是秦家的人，留下的使命注定了他一生的不凡，但是，這是兩個完全不同的局，雖然影響到了咱們，甚至改變了咱們的佈局，不可否認的是，這是正面的，積極有利的影響，而且，他要做的事情於國家也是有利的，上面那幾位是支持的。」

「除了國家安全顧問這個虛職，他還有什麼職務？」老人感興趣的問了一句。

「還在國安幹過一段時間，不過被李和平清除了。」陳家老爺子玩味的說道。

「文是夠了，可武還不足……」老人略微擔憂道。

「你對他不夠瞭解。」陳家老爺子再次開口了，緩緩道，「在水省，他就是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也不怪兩個小輩不爭氣，要怪就怪這個秦征太強，是個怪材，博古通今不說，還總能做出最正確的選擇，任何人都會按照正確的做，這是他文明的一面，他要不講理了，齊水城的地下勢力，就是被他一統了。」

「有勇有謀，不是秀才也不是匹夫。」老人喃喃的說著，眼神的餘光撇向了床頭上的那份案子，問，「老陳，你覺得有幾成的把握？」

「六成。」陳家老爺子中肯的說著，道，「這是一份大膽的改革，只許成功不許失敗，會影響到很多人，也會給那幾位帶來壓力，通不通過，都合情合理。」

「但願吧。」老人的眼神變得空洞了，他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我會盡全力的。」

「我也一樣。」陳家老爺子點了點頭。

特護病房外，姜方圓小聲道：「你那邊情況怎麼樣了？」《小說下載|wＲsＨu。ＣoＭ》

冷雲天不太肯定道：「沒有肯定也沒有否定，不知道老頭子到底在想些什麼。」說到這裡，他看了看緊關著的門，道，「你這邊怎麼樣了？」

「被無情的否決了。」姜方圓攤了攤手，道，「他們的目光比咱們要遠很多。」

「你們兩個滴咕什麼呢？」拉開門，陳家老爺子掃視了姜方圓和冷雲天，不等兩個人說話，他又接著道，「進來幫忙收拾東西。」

姜方圓和冷雲天對視了一眼，不瞭解情況的兩個人進了特護病房。

床上的老人已經倔強的站了起來，雖然是扶著床邊，身體顫顫微微的，依然靠著自己的努力，坐到了輪椅上，做完這一切，他已經出汗了。

「老領導……」姜方圓關心上前一步。

老人輕輕的擺了擺手，道：「出院。」

「不可以。」這是姜方圓少有的忤逆老人的意思。

陳家老爺子提醒著姜方圓，道：「不該你管的事情，不要多話。」說到這裡，他又回頭看了眼表面平靜，眼神深處卻透著疑惑的冷雲天，道，「還有你們，這次對你們兩個人是考驗。」

姜方圓和冷雲天摸不著頭腦，對視一眼，按照老人的吩咐，開始辦理出院的手續。

……

齊水城。

「哥，你怎麼能這樣？」陳寶兒無賴的坐在冷家西邊的別墅客廳裡，幽怨的盯著無動於衷的秦征，委屈道，「我已經跟上面說過了，可是他們不同意嗎。」

「不同意？」秦征攤了攤手，自然而然道，「不同意，我就不出技術。」

「瑪格麗特好像有一位叔叔的關係特別好。」陳寶兒無奈道，她在這裡一哭二鬧，就快要上吊了，可是秦征依然不為所動，就是不同意瑪格麗特的電子企業落戶齊水城甚至是水省。

「我的地盤我做主。」秦征掏出一根煙，還沒有點上，陳寶兒手中的打火機已經遞上來了，給他點上煙，才道，「哥，廠房已經建起來了，機械也運到了，人員也已經到位了，你說不開工，我可是天天賠錢的。」

確實，正如陳寶兒所說，龍騰軟件的工作人員已經到位，偏偏，他們無事可做，除了每個星期一次的兩節課培訓，便成天的吃喝玩樂，甚至是白拿工資。

見秦征還是木然，陳寶兒咬咬牙，道：「要不然，我讓你潛一次，你就同意了吧？」

【266】沾光

「你對他很放心嗎。」尹若蘭蓮步輕移，悄無聲息的進了冷家西邊的別墅。

聽到尹若蘭的聲音，陳寶兒俏皮的吐了吐舌頭，站起來撲向尹若蘭的懷抱，道：「人家可沒有蘭姐姐的魅力。」說到這裡，她回頭撇了一眼無動於衷的秦征，道，「再三的投懷送報，就是不為所動。」

秦征攤了攤手，道：「哥是君子。」

尹若蘭輕輕的拍了拍陳寶兒的肩膀，道：「電子廠的事情，我跟他說，你先回東邊的別墅吧。」

「謝謝姐姐。」雖然不明白尹若蘭的用意，陳寶兒還是乖乖的離開了秦征的住處。

尹若蘭給自己倒了杯紅酒，輕輕的晃著，沒有要喝一口的意思，過了良久之後，她才輕輕的沾了點紅色的液體，道：「冷省長從京城打電話回來了。」

「同意瑪格麗特的電子廠建立在齊水城工業基地？」秦征語氣平靜，這很可能是一場交換，也是一次妥協。

「條件是實行改革。」尹若蘭淡淡的說著，嘴角浮現一絲的笑容，道，「有些人總是喜歡自作聰明。」

秦征也笑得愈發的玩味，喃喃自語道：「總是要牽制我的精力嗎。」

兩個人都明白，瑪格麗特實際上就是秦絲雨，作為海外秦家的核心成員，她足夠的優秀，也足以讓秦征不敢掉以輕心，可以說，這是對秦征的牽制，也是對齊水城乃致水省的牽制。

「新聞媒體方面，都聯繫的怎麼樣了？」稍微沉默了一會兒，秦征恬淡的說著，眼看著時間就要到了，樂福汽車足夠的風光，這也讓秦征的心情大好，這神棍嘴角一咧，道，「到了該收網的時候了。」

尹若蘭並沒有說新聞媒體，反倒說起了樂福汽車，道：「據有關統計報告，樂福汽車共生產汽車十五萬輛，預定汽車七十萬輛，而且這個數字還在持續的增加中。」

「這麼快？」秦征對這個數字頗為意外，心中感歎大廠就是大廠，不愧是世界級的。

「一個世界級的企業，這不算什麼。」對於這個結果，尹若蘭頗為不滿，不過，她沒有過於糾結，反而轉移了話題，道，「水省科技頻道要對你做一個專訪。」

「啥？」對於這樣的結果，秦征微微一愣，然後頗為興奮道，「我要上電視了？」

「對，一個成功企業家的形象。」尹若蘭補充道。

秦征飄飄然了，臉上露出最迷人的笑容，嘿嘿的笑著，道：「是蠻成功的，我也這樣認為。」

「這是你向世人展示實力的舞台。」尹若蘭提醒道。

「也許吧。」秦征站起來，給自己倒了杯紅酒之後，他輕輕的晃著，感受著紅酒的酸與澀構成的立體感，道，「一旦冷叔回來，這就是一個完美的契機。」

「成王敗寇。」尹若蘭緩緩的說著，「作為這次改革的總設計師，你將面對史無前例的壓力，對了沒有功勞，錯了會有處份。」

秦征咧了咧嘴角，坦然的笑了笑，道：「我問心無愧。」

事實上，當秦征再次見到冷雲天的時候，已經是半個月之後了。

在見到冷雲天之前，他正和季長平坐在新鎮的飯館裡吃著農家菜，做菜的手法倒是簡單，但是勝在原汁原味，沒有污染。

「秦少，領導回來了。」剛剛走了一杯，季長平暈乎乎的。

秦征給季長平滿上一杯十年的五糧液，然後道：「好消息還是壞消息？」

季長平打了個酒膈，搖了搖頭，道：「領導讓我回一趟齊水城，聽語氣，似乎要加擔子了。」

「這不是好事情嗎。」秦征夾了塊遛山雞，塞進嘴裡，然後道，「祝賀季書記高昇。」

「屁。」季長平搖了搖頭，苦笑道，「什麼高昇，我聽領導的意思是咱們這裡要進行改革了。」

「我也聽說了。」作為始作湧者，秦征揣著明白裝糊塗。

「擦了，也不知道是哪個腦殘的人提出要改革。」季長平恨恨的說著，鬱悶的拿起酒杯，碰了秦征的杯子一下，然後仰頭一口喝掉，喘了口粗氣，然後才道，「知道不知道，改革根本就是難如泰山的事情。」

秦征那叫一個鬱悶啊，完美的計劃到了季長平這裡就成了難如登山的事情了，而且還被罵了，這神棍訕訕的笑了笑，表現的很大度，道：「季哥，改革很有難度嗎？」

「當然。」深處於機關的底層，季長平深深的瞭解其中的潛規則，而且，他更為人民擔憂，道，「且不說機關幹部們，就說這些本地居民，哪個願意回到八十年代的大集體生活？」

「有錢賺，這不好嗎？」秦征給季長平添了杯酒，然後虛心的尋問著。

「有錢賺是好事。」季長平點了點頭，如實道，「眼下的人民雖然解決了溫飽問題，甚至達到了小康的程度，但是遠沒有達到富裕，人們起早貪黑的只能面對貧富差距繼續拉大的事實，正如同逆水行舟，不進則退，這一邊努力著了，還倒退呢，再進入大集體，那不是一種徹底的倒退嗎？」

「季哥，您什麼意思？」秦征有點聽迷糊了。

季長平歎了口氣，道：「做這個計劃的人想法是好的，但是具體實施後，就會出現假大空的虛報行為，而且還會充斥在各行各業，一定程度上會讓勞動效率下降，進而讓產值也跟著下降。」

「季哥的意思是，一旦走了大集體，人們的勞動熱情會減低？」秦征再次求證道。

「這不明擺著嗎？」季長平夾了塊野兔肉，用力的嚼著，還一邊道，「我跟你說，在這個缺乏信仰的年代裡，誰要是當這種領導，能被活活的氣死。」

「為啥？」秦征又不明白了。

季長平反問道：「為啥？」語氣明顯的帶著不以為然的無奈，他接著道，「就是因為現在的人變得自私自利了。」

秦征沉默了，現在是一個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的年代，更是一個面臨道德底線觸碰的年代，人們失去了信仰，沒有了追求，利慾熏心，一再打破做人行事的底線，不得不說，已經嚴重的影響到了一個民族的榮譽。

「我跟你說，要完成這次改革，如果要成功的話，只有一條路可以走。」季長平再次開口了，不等秦征有所表示，他一口喝掉杯中的五糧液，已經有了四分醉意的他，道，「要編造一個謊言，讓全省的人民相信跟著黨走是正確的，跟著黨走會變得富強，而且還要編造一個英雄，或者說造出一個英雄，讓人民崇拜他，相信他是無所不能的，有了這兩個條件，還要進行第三步，進行洗腦，像是軍隊一樣進行洗腦。」

「有這麼嚴重嗎？」秦征不以為然。

「團結一致和一盤散沙所表現出來的絕對不是凝聚力上的差別，而是戰鬥力上的強弱。」說到這裡，季長平咧了咧嘴角，醉醺醺道，「不管如何，都要有利益誘惑。」

……

兩個人談話讓秦征充份的瞭解了改革的困難程度，他已經想到了面面俱到了，但真個要實行的是領導者，掌權者，如果從的他們這裡出現了偏差，改革就會變味，甚至會失敗，這是他不能承受的，而季長平提醒的極是，要利益，只有利益才是人們前進的不竭動力，眼下有一個巨大的困難，他沒錢了，卻哪裡弄巨額的資金進行利誘，也是一個急需要解決的問題。

一個接一個的問題擺在秦征的面前，直到他跟季長平回到齊水城，這神棍也沒有半點的頭序，等他見到冷雲天的時候，冷雲天卻是神清氣爽的告訴他，改革的方案上面已經同意了，但是為了謹慎期間，不是整個水省進行實驗，先由齊水城進行試點兒進行，一旦成功，將會全面的進行普及。

「還有什麼要求沒有？」坐在冷雲天的辦公室裡，秦征沒有半分高興的意思，雖然臉上帶著習慣性的笑容，總是讓人感覺他心事重重。

對於秦征的冷靜，冷雲天早已經習慣了，「瑪格麗特的投資咱們要全盤接收。」

「還有呢。」這個問題，秦征和尹若蘭早已經預料到了。

「你不覺得意外嗎？」以冷雲天對秦征的瞭解，他知道秦征不願意讓瑪格麗特落戶於齊水城的工業基地，只是這次的沉默讓他感覺很意外。

「我這份計劃很大膽，也很超前，有取得這樣的成果，已經是十分喜人的，這證明咱們的領導是英明的，有遠見的，可是，同樣的，有些領導們也不會忽視了能創造利潤的其他項目，例如這個瑪格麗特的電子廠，這會很大程度上改變了華夏的電子產品市場。」

「你很瞭解瑪格麗特？」通過秦征的話，冷雲天知道他已經知道了瑪格麗特必須落戶的事實。

「我親戚，我能不瞭解嗎？」秦征咧了咧嘴角，指著自己的心臟，道，「流著同樣或者說相近的鮮血，她化成了灰，我也知道。」

「你和她有仇？」顯然，冷雲天知道事實的真相。

「留這樣一顆定時炸彈，您會睡得更香嗎？」秦征訕訕反問著，尷尬道，「反正，我覺得她就是一個蛇蠍美人兒，搞不好就會要了咱們的命。」

「她那個廠是上面批的。」稍微沉吟，冷雲天轉移了話題，道，「上面同意了齊水城以農業、工業和醫藥行業為主的發展模式，但是同時提了要求，一年之內必須要看到成果。」

「成果？」秦征搖了搖頭，直接否定道，「這不可能。」

「完全可以。」冷雲天反倒比秦征更有信心，他道，「玉彩動力要加速發展，單單一個汽車製造，就能拉動齊水城的GDP直線飛昇，再加上陳寶兒的龍騰科技……」

秦征攤了攤手，訕訕的笑著，道：「薑是老的辣啊，連陳家都惦記上了。」

「要不是被你推著前進，我用得著鋌而走險嗎？」冷雲天瞪了秦征一眼，道，「我和姜書記已經會過面了，一致同意加大對玉彩動力的扶持，以及加快工業基地的發展的問題做出了一致決定。」

「什麼決定。」秦征饒有興趣的說著。

「官方全力介入。」冷雲天斬釘截鐵的說。

秦征打個激靈，堅決的搖頭，道：「要不你們做，要不我做，沒有合作的可能性。」

「走大集體的模式，沒有我們的介入，你寸步難行。」冷雲天提醒著秦征，然後道，「而且，我們必須要介入，以確定沒有脫離黨的控制。」

「介入可以，但是，你們只可以在思想和生活上做文章，具體的工作和技術，必須由我說了算。」秦征同樣斬釘截鐵，毫不客氣的說道。

「沒問題。」早就料到了秦征會提出這樣的要求，冷雲天答應的十分痛快。

見冷雲天答應了，秦征直接站起來，一邊走一邊說，「冷叔要沒事情，我就先走了。」

「咳咳……」冷雲天急速的咳嗽兩聲，差點一口氣上不來，這神棍得到便宜就想遛，這讓他對他脾性的認識又加深幾分，他趕緊叫住秦征，不緩不慢道，「坐下吧，咱們商量個事情。」

秦征尷尬的轉身回到沙發上，四平八穩的坐下，然後道：「冷叔還有啥要給的照顧條件？」

冷雲天的表情變得愈發的平靜，嚴肅道：「既然要走大集體的模式，我們就要介入財務部。」

聽到這裡，秦征輕輕的皺了皺的眉頭，道：「介入財務部，掌握我的錢？」

「各取所須。」冷雲天如是道。

秦征的汗毛倒立了，腦海裡變得愈加的清明，他一字一句，道：「你們這不是搶劫嗎？」

「不是，是為人民，為國家做貢獻。」冷雲天糾正著秦征的說法兒。

「要多少？」思考過後，秦征還是一個有良知的人，懂得回報社會。

「三七分成。」冷雲天說出一個早就想好的數字。

聽到這外數字，秦征直接拒絕道：「不行。」略微猶豫，他道，「頂多二八分成。」

「可以，二八分成。」冷雲天笑著道，「你二水省政府八。」

「是水省政府二，我八。」秦征同樣糾正著，道，「二成，已經快要抵得過齊水城的財政收入了，你們不虧。」

「三七分成。」冷雲天一怔，狠狠的瞪了秦征一眼，道，「如果不能更進一步，我們還用改革嗎？」

「不是啊。」秦征無奈的看了慍怒的冷雲天，攤了攤手，無辜道，「我的案子是針對整個水省設計的，如今只針對齊水城進行試點，這就讓產值大大的縮水了。」說到這裡，這神棍故意輕輕的一頓，道，「如果是全省推廣，別說是三七分成了，就算是五五分成，七三分成，你們七，我三，我都能接受。」

冷雲天心中閃過萬千個念頭，道：「說說為什麼？」

秦征清了清嗓子，道：「無論是汽車還是電子，都是密集化勞動，雖然有錢賺，但是利潤卻在不斷的變低再變低，能夠拉動經濟增長，是可以的，但是遠達不到暴福的程度，但是，醫藥不同，千金難求一藥，明明是一塊錢的藥，我賣外國毛子十五塊，一百五，二百五，能治病，他們也得乖乖的交錢。」到這，這神棍輕輕的歎了口氣，道，「可是，配藥得有藥材，咱們齊水城從來就不是一個農業生產為主的城市，讓我去哪裡弄藥，讓我拿什麼創造財富的神話，沒錢了，其他項目就得擱淺……」

總之，秦征一通抱怨，就是說明一個問題，支持的力度不夠，他缺錢，而且不給他創造掙錢的機會。

「困難總是有的。」冷雲天緩緩的說著，「如果是一番風順，還要你做什麼？」

「我也難啊。」秦征愁眉苦臉的說著，一幅痛不欲生的模樣，道，「經濟頻道要來採訪我，我都不知道要說點什麼。」

冷雲天聞到了陰謀的味道，他警惕的盯著眼前的秦征，道：「你有要求？」

「我想要一個表態，您和姜書記一起的表態。」秦征試探性的問著，見冷雲天沒有反應，這神棍才道，「這個表態完全是為了促進齊水城乃至水省的經濟發展的。」

「什麼樣的承諾？」冷雲天小心奕奕的尋問著。

秦征訕訕的笑了笑，道：「其實也不算是承諾，就是咱們三個一起做一期電視訪談，說說你們二位全力支持玉彩動力的態度，以及力度。」

水省的一二把手公然的支持一個企業，這在水省乃至華夏都是極其少見的，而且這種濃郁的政治氣息會讓一個企業飛速的飛黃騰達，短時間內達到一個嶄新的高度，可是，隨之而來的也會有各種各樣的危機，讓兩個人的前途蒙上一層陰影。

「這個事情，你給我們一個理由。」冷雲天小心道。

「之前我也說過，要讓玉彩動力取代樂福汽車。」秦征嘿嘿的笑著，道，「現在時機已經成熟了，你們二位，不想跟著沾點光？」

【267】驚人之語

水省廣電總局的局長妲姬桐是位少有的美女，年近四十的年齡也達到了她事業的巔峰，作為一個女人，這個年紀已經到了廳局級，只能讓人明白，在她的背後有著強大的勢力，而她的上位，固然有人在背後推動，也因為她本人的實力，能力加勢力，造成了這位強勢的女廳長的出現。

此時，妲姬桐正坐在辦公室裡，一身黑色職業裝的她畫了淡妝，雖然年近四十，看起來更像是二十七八歲的少婦，樸素典雅中又帶著異常強大的氣場，她聲音委婉卻透著不容置疑，電話裡，她吩咐道：「全局上下，一定要做好這次訪談。」

「妲局，我害怕。」作為為水省經濟台的當家花旦，柳葉媚如實的說道。

雖然她也習慣了高官，甚至她的公公就是一位廳級幹部，可是，本來採訪一位商人變成了這位商人由水省的一二把共同陪同，這也從側面說明了，一直流傳於水省高層的傳言是真的，也就是說，這個叫秦征的人物是手眼通天的大人物，而且她做的又是一項史無前例的專訪，是進行大尺度暴料的，引起的後果很可能難以控制，她在上班前，家裡的那位老人已經提醒她了。

「這是你的事情，我只看成果。」妲姬桐聲音很平靜，吩咐道，「好了，就這樣。」

柳葉媚聽著電話裡的盲音，暗暗的罵了一句，道：「果然是蛋*子痛。」

說完，她便以百分之二百的精力投入到工作中。

妲姬桐的能力沒有人懷疑，當秦征出現在廣電總局電視台的時候，兩個人第一次見面了。

說實話，妲姬桐對秦征的印象並不好，面帶笑容看似殷實，卻給人一種輕浮的感覺，是虛偽的一種卻又找不出破綻，只是她的第六感罷了，還算帥氣的面孔站在冷雲天和姜方圓的身邊，再加上他和冷紫凝的關係，怎麼都有小白臉的潛質，最讓她看不明白的是，這個小男人身上沒有半分的成功特質，或者說是強大的氣場，是一個很容易讓人忽略的人。

妲姬桐在打量著秦征，他也在打量著妲姬桐，給他的印象倒是可以，一個典型的女強人，只是可憐這幅上等的身子，匆匆中，從她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絲的輕視，這神棍毫無誠府道：「妲廳長對我的印象並不好？」

「讀心術？」嘴角一咧，妲姬桐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很溫馨，也很幽默，道，「莫非秦少知道我心中所想？」

嘴上說得輕敲，妲姬桐的心卻是一緊，這個少年好生厲害，竟然僅憑著對視一眼，就猜透了他的想法，而她又自視甚高，恐怕眼前的冷雲天和姜方圓也不可能瞭解她內心的真實想法吧，雖然驚訝，但是作為省城的高官，她又不亂方寸，看向冷雲天和姜方圓，分別道：「書記和省長駕到，我……」

姜方圓壓了壓手，自然而然道：「都是熟人，都別氣氣了。」

冷雲天也開口肯定了姜方圓的話，道：「姜書記說得對，都是熟人。」說完，他便看向一旁的秦征，介紹道，「這位是妲姐。」

「妲姐你好。」說著，秦征主動的伸出手，表示友好。

妲姬桐也伸出手，不得不說，這是一隻沒有辦法讓人忽略的玉手，晶瑩如玉，端是漂亮的緊，一經和秦征觸碰，就被秦征的大手緊緊的包裹著，任她如何掙脫，也沒有辦法抽回。

這樣子僵持了大概半分鐘，妲姬桐的臉色由紅變白，一雙漂亮的眸子煞氣升騰，這個小子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自認為拉上了冷雲天這條線，就可以無法無天了嗎，竟然敢非禮自己，不由得，她冷哼一聲，算是給秦征警告，也是給冷雲天提醒。

姜方圓也愣住了，這小子果然無法無天，不知道妲姬桐是位狠角色嗎，就連他和冷雲天都要給她幾分面子，這小子倒好，見面了就吃人家豆腐，還在光天化日之下，端是讓人驚訝無比。

冷雲天咳嗽兩聲，腦袋裡嗡嗡的響啊，不走尋常路就是不走尋常路，這位爺又發的哪門子瘋，這事搞不好，自己回家都要挨罵的，見妲姬桐還是給他和姜方圓面子，冷雲天主動的開口，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你握夠了沒有？」妲姬桐知道冷雲天除了誇她，還是在提醒眼前的秦征，可是，被冷雲天提醒的秦征絲毫沒有鬆開口的意思，她也就失去了耐性。

見冷雲天的話也不管用，姜方圓開始觀察秦征，這神棍的表情雖然平靜，但隱隱約約能看出一絲的凝重，特別是雙眸的眼神略微散亂，似乎在思考著什麼，莫不是他發現了什麼嗎，咳嗽兩聲，作為一把手，他最後發言了，卻是和稀泥，道：「小征，你懂醫，發現了什麼沒有？」

「他懂醫？」妲姬桐稍微一怔，臉上的怒意逐漸的消無了。

聽到姜方圓的話，秦征慢慢的鬆開妲姬桐的手，搖了搖頭，歎了口氣，道：「妲廳長還沒有結婚吧？」

「這是我的私人問題。」妲姬桐拒絕回答，說出這句話也是給姜方圓和冷雲天面子。

秦征卻搖了搖頭，沒有往心裡去，直言道：「我不知道妲局長的藍顏是誰，但是我有一點可以肯定，你要去醫院仔細的檢查一下了。」

「咳咳……」姜方圓和冷雲天對視一眼，均從對方的眼神裡看到了不可思議，這個混蛋這不是指名道姓的說妲姬桐私生活糜爛嗎，甚至是說……

「你多言了。」剛剛情緒安撫的妲姬桐陰冷的看了秦征一眼，恨不得將他生吞活剝了。

「我說得是真的。」秦征較真道。

妲姬桐卻是慍怒了，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再三的羞辱她，難道不知道天外天樓外樓的道理嗎。

正當妲姬桐要給秦征點教訓的時候，這神棍幽幽的開口，道：「你有喜了。」

「啥？」滔滔的怒火頓時被冰住了，妲姬桐兀自不敢相信的盯著嘴角浮現出一絲微笑的秦征，道，「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

事實上，妲姬桐只所以沒有結婚，一大原因就是沒有生育能力。

「真的。」秦征攤了難手，自然道，「應該有兩個月了。」

妲姬桐冷哼一聲，心裡卻在盤算著時間，加上這幾天的症狀，她一直以為是腸胃不好，因為工作忙的關係，也沒有時間去檢查一下，經秦征一說，仔細一算，時間也算是吻和，莫非真是，「不要信口開河。」

說出這句話，妲姬桐的語言裡明顯充斥著喜悅。

這一次，秦征卻沒有接話，他靜靜的看向姜方圓和冷雲天，道：「書記、省長，你們兩個不地道啊。」

姜方圓和冷雲天對視一眼，然後由冷雲天開口了，道：「我們兩個怎麼了？」

「怎麼了？」秦征遙了搖頭，替妲姬桐報不平道，「妲廳長是你們兩個人下屬，這些年人辛苦工作，身體都累垮了。」

冷雲天和姜方圓苦笑，由姜方圓開口肯定了妲姬桐的政績，道：「這一點，你說得對。」

「我說點更對的。」不等妲姬桐開口客套，秦征直接打斷她的話，道，「你想要這個孩子不？」

「有什麼意外嗎？」妲姬桐心臟一緊，緊張的看著嚴肅的秦征。

「你太勞累了，如果不及時休息和注意補養，這孩子六七個月的時候就會流產。」秦征說得很嚴肅，而且他嘴角的笑容已經完全收斂了。

「你……」妲姬桐臉色已經發白了，她對秦征還是有所瞭解的，尤其是知道他的一個身份——博愛醫院的法人代表。

「妲廳長要不要這個孩子？」秦征繼續追問道。

這時，妲姬桐卻低下了頭，別看她年近四十了，卻沒有結婚證一張，如果要了小孩，就是未婚先孕，影響不好，而且，經秦征一提醒，她的這個孩子還有危險，也就讓她的心情愈發的忐忑了。

冷雲天表現的很平靜，仔細問：「小征，到底怎麼回事？」

「妲廳長十歲之前受過涼，體質特殊，再加上這些年來透支體力和精神，讓她的體質愈發的孱弱，也就形成了這種局面。」

「有沒有解決的辦法？」冷雲天問道。

「妲廳長可以到省立中心醫院進行檢查一下，看看我說得是真真假，不過，要進行保養，卻非我博愛醫院不成。」說到這裡，這神棍有所保留的心口了。

「我會去檢查的。」妲姬桐決定要下這個孩子，但又不相信秦征的話。

「到時候到博愛醫院找秦廣藥就好了。」秦征提了一句，又怕妲姬桐不放心，他又補充了一句，道，「保胎雖難，但是難不倒我秦家人，要是不放心，找秦文明也成。」

「情況緊急嗎？」冷雲天問。

「還行，這三五內最好做出決定。」秦征慢慢的說著，嘴上卻泛起淡淡的笑容。

「好好好。」姜方圓輕輕的拍了拍手，道，「我就說小征不會無禮嗎，發現問題這是好事，做完這出節目，妲廳長就去全面的檢查一番。」

這個插曲讓秦征三人的電視台之旅多少多了一分的陰霾。

妲姬桐還是以最高規格接待了三個人，期間，冷雲天找了個機會和秦征單獨談話，兩個人坐在洗手間裡，吞雲吐霧。

「你搞什麼鬼？」冷雲天打了個尿顫兒，稍微停頓了一會兒，才繫上腰帶。

「這個妲姬桐身份非同一般啊。」秦征也抖了一下，言有所指，道，「來自京城的大小姐卻能在水省扎根十數年，妲家人端是個個是人才。」

「你瞭解她？」冷雲天嘴角浮現一絲笑容，他就說嗎，秦大神棍就是要發瘋，也要有理由。

「妲家到她這一代男丁興旺，總共有子七人，女嗎，卻就是她一人，也就極得妲老爺子的寵愛。」說到這裡，秦征輕輕的一頓，道，「妲家在新聞媒體方面做到了絕對的控制，相信得到她的幫助，冷叔的前途……」

「我也只是沾點光，說說你的目的吧。」冷雲天毫不客氣的揭露秦征偽善的本質。

「很簡單，借她的嘴向妲老爺子表達咱們的善意。」緊接著，秦征又嘿嘿一笑，道，「其實，我說得都是真的，她確實有喜了。」

秦征的這個舉動讓姜方圓和冷雲天大感意外，而正是因為這個舉動，讓樂福汽車的案子在華夏一浪高過一浪，直至將樂福汽車逼出華夏市場。

當然了，這都是後話。

坐在錄製間裡，柳葉媚不斷的深呼吸著，她可是聽說了這位秦大少連妲廳長的面子都不給，見了面就敢吃這位母老虎的豆腐，偏偏這位母老虎還忍氣吞聲了，端是厲害的緊，怪不得能讓一二把手陪他一起來暴料呢。

心裡這樣想著，柳葉媚也就愈發的緊張，看看稿子上準備的問題，一個比一個尖銳，不知道播出後會引出什麼樣的後果，而她自己又會不會站在風口浪尖上。

像往常一樣，在她熟悉的舞台上，做著相同的事情，雖然臉上帶著職業性的笑容，卻始終讓她找不到安全感，她首先介紹了自己，然後又介紹了姜方圓和冷雲天，最後才是帶著熱情笑容的秦征。

端從這個順序就能看出，真正的主角是這位年輕人，也就讓現場錄製的人心多了幾分驚訝。

妲姬桐在外面看得清清楚楚，心中也愈發的肯定秦征將是水省經濟發展中的重要人物，但是，她更加在意秦征說她有喜的事情，即使沒有檢查，她也信了個七七八八，當節目順利進行錄製的時候，她掏出電話，拔了一個京城的號碼，接通後，她極力用平靜的話說，「爺爺，我有了。」

京城的一位老人道：「誰的？」

「你知道是誰的。」妲姬桐緩緩的說著，「我想生下來，可是有點問題，要進行醫治。」

老人一陣沉默，緩緩的說著，「生下來不是問題，但是你們的婚姻問題要解決了，另外，如果只是說醫治的問題，你沒必要在電話裡提吧？」

「您寶刀不老。」妲姬桐笑了笑，自然道，「一個叫秦征的人發現了我有喜脈，同時告訴我，除了秦家人，沒有人能保住胎兒。」

「他提條件了沒有？」再次沉默之後，老人緩緩的說著。

「沒有。」妲姬桐直接道，「我看他那意思，是想跟咱們交好。」

「好了，這件事情我會考慮的。」老人稍微停頓，然後道，「今年過節的時候，帶上他一起回來吧。」

「我已經有十年沒見您了。」妲姬桐的眼睛一時間濕潤了。

……

「秦總，作為一名白手起家的商界精英，您在一定程度上左右著水省的經濟發展，你不害怕嗎？」柳葉媚感覺額頭已經冒汗了，守著一二號，問這種大逆不道，違背底線的問題，她甚至都在懷疑自己的妝已經花掉了。

秦征笑的很坦然，攤了攤手，分別看向一旁的姜方圓和冷雲天，道：「這兩位大家都知道，我做事情是不按常理出牌，但是，上對得起天，下對得起地，中間還對得起水省的過億人民，這兩位就是監管的角色，指導著我前進的方向……」

秦征的這番話，說出他的真實實力，恐怖在水省之內，再無商家敢與他一搏。

「秦總，據我所知，您的玉彩動力是生產新型汽車的，但是，我們又得到可靠消息，您的技術被一家大型公司盜用，請問，這是真實的嗎？」

「你得到的是假消息。」秦征否定了柳葉媚的話，不過，他的笑容卻讓柳葉媚忐忑不安，道，「不過，我們玉彩動力的工程師團隊是世界上技術能力最強大的團隊，我們發現了某外國汽車新車的安全隱患。」

這是稿子裡不存在的問題，柳葉媚作為當家花旦，知道如何應付這種問題，以玩笑的口氣道：「秦總玩笑了。」

「我沒有開玩笑。」秦征一本正經的說道，「其實，我可以告訴你和電視機前的朋友們，這家汽車製造商的新天地系汽車，確實存在著安全隱患。」

出現了突發情況，柳葉媚看向了剛剛回到錄製現場的妲姬桐，見她點頭了，她才接著道：「秦總可以具體闡述嗎？」

「這是專業問題。」說到這裡，秦征輕輕一頓，道，「簡單的說，新天地系列的汽車的問題還是出現在發動機上，當然了，其他末枝小節已經可以忽略不計了。」

「您是經過權威機構檢測出的嗎？」柳葉媚更深層次的問，她知道，一旦事情是真實的，那麼剛剛上市並且銷售依然火爆的新天地汽車將會遭到致命的打擊。

「沒有。」秦征咧了咧嘴角，這神棍沒有拿出證據，反而指了指旁邊的姜方圓和冷雲天，道，「不過呢，這兩位可以作證，新天地汽車……」

……

節目錄完，柳葉媚的額頭已經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她找到妲姬桐，提議道：「妲廳，這期節目是不是要上報？」

【268】妲姬桐的忠告

「做好你的本職工作。」雖然帶著責備的意思，妲姬桐強硬的聲音與平日相比，卻多了幾分暖意。

雖然她也能預料到一旦節目播出，必然會引起暴風雨般的聲潮，甚至說，她還會是第一拔受到影響的人，但是，既然老爺子都沒有否定這個案子，就說明是上面允許的行為，再加上水省一二號的領導的參與，讓這起普通的商人成功採訪更多了幾分政治的味道。

輕輕的咧了咧嘴角，妲姬桐下達了一條命令，道：「在黃金檔播出。」

雖然不知道妲姬桐的用意，但是作為廣電總局最大的領導，她有這樣的權力。

吩咐完了任務，妲姬桐還是開著一輛KIA福瑞迪到了省屬的中心醫院，到了婦產科掛了專家號兒，等了半個小時後，在一番簡單的尋問之後，又進行了幾項化驗，一個小時以後，她才再次坐在專家的面，小心的問，「醫生，我有了嗎？」

「有了。」看著各項化驗單，女醫生的表情很冷漠，撇了緊張的妲姬桐一眼，隨即又道，「情況不容樂觀。」

「怎麼回事？」妲姬桐的心臟一緊，第一時間想到了秦征的話，看來他說的是真的。

醫生沒有理會緊張的妲姬桐，拿著筆刷刷的開了五種藥，道：「去拿藥吧，按照上面的說明吃，吃完之後再來複查。」

「我的身體怎麼了？」妲姬桐問。

「沒什麼，拿藥吃吧。」說完，醫生便不再理會妲姬桐，逕直道，「下一位……」

妲姬桐雖然惱怒於醫生的態度，還是交了錢，到藥房拿了藥，看著六盒藥，她不禁苦笑道：「竟然值一千六百二十塊。」

出了醫院，上了福瑞迪的妲姬桐沒有急著回到公寓，更沒有回到電視台，驅車直奔博愛醫院。

到了博愛醫院之後，她倒是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醫院裡竟然充滿了歡聲笑語，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遊樂園呢。

「您好，有什麼可以為您服務的嗎？」小護士見到茫然的妲姬桐，上前幾步，彬彬有禮說著。

早就聽說過民營醫院禮節好，看來傳聞不假，妲姬桐揚了揚嘴角，客氣道：「我是來找秦文明，秦醫生的。」

「您有預約嗎？」小護士恍然，自然的問道。

「看醫生還要預約嗎？」妲姬桐認為這是民營醫院的劣根性，分明就是為了斂錢而故意不見。

小護士坦然的點了點頭，自然而然道：「秦主任年紀大了，每天限診五十名患者，他的號已經排到一個星期之後了，您要是想要看病，我建議您看秦廣藥醫生，他深處秦主任的真傳……」

妲姬桐也聽秦征說過秦廣藥，讓她不放心的時候才找秦文明，由於在省立中心醫院已經憋了一肚子的火兒，妲姬桐見不到秦文明，又是怒火中燒，臉上的笑容雖然還保留著，心中已經對於醫藥行業大為鄙視了，「帶我去見秦廣藥吧。」

「小葉，這位是誰？」秦廣藥剛剛尋房完畢，恰巧看到了妲姬桐，而他接到秦征的電話，知道這個人的身份，只是沒有想到她竟然提前來了，嘴上這樣說著，他卻上前來，道，「妲廳長您好，我是秦廣藥，你要是看病呢，您將是今天的第三十一位患者。」

妲姬桐：「……」

既然已經認出她來了，眼前這個小年輕竟然還能讓她排隊，這說明他大公無私，還是故意做作，又或許是為了抬升價碼。

心中冷笑的妲姬桐倒要看看秦征名下的這家醫院到底有何能奈之處。

秦廣藥的工作間很大，裡面安了五排排椅，而他看病的速度很快，幾乎五分鐘不到就有一位病人離開，但是，排椅上的人卻一直在補充著，沒有減少的意思。

「恢復情況很理想，按照之前給你開的藥方，到外面再抓五副藥。」秦廣藥給一位中年人號完脈，平靜的說著。

「醫生，您沒給俺藥方，拿藥的時候，藥房不是收回去了嗎。」中年男人憨厚的說著。

「忙糊塗了。」秦廣藥搖了搖頭，道，「藥房裡的草藥儲備不足了，你的那副藥已經配不齊了，你到外面的中藥店抓一副吧，可能會比這裡貴個百八十塊的。」

「那俺在這裡等等不成嗎？」中年男人憨厚的問。

秦廣藥呵呵的笑著，安撫道：「總共一百二十塊錢，還是別省這錢了。」

「好的，俺聽您的。」中年男人高興道，「要換了別的地兒，俺指不定得多花多少錢呢。」

「吃完了，記得再回來，再檢查一下。」秦廣藥道。

「明白了。」

這一切，妲姬桐都看在眼裡，她跟著中年人出了病房，禮貌道：「大哥，問你個事兒，你前後吃了幾副藥？」

「十副藥。」中年人見到妲姬桐衣著非同一般，不禁一窘，嘿嘿道，「每次五幅，十九塊六毛錢。」

「沒事了。」妲姬桐轉身回到了房間內，他開始懷疑這家醫院了，她拿了五盒藥就花了一千六百塊，看這位中年人右腿不方便，明顯是骨頭出現了問題，竟然只花了四十塊錢，難道說，博愛醫院是在賠錢經營嗎。

這顯然不是一個成立的條件，沒有人賠得起。

「妲廳長，輪到你了。」秦廣藥一視同仁，平靜的注視著深思的妲姬桐。

「這麼快。」一邊說著，妲姬桐一邊來到秦廣藥的桌前，挽起袖口，露出一抹嫩白的皓腕，端是漂亮的緊。

秦廣藥沒有任何意外，更沒有緊張的意思，靜靜的搭上了妲姬桐的手腕，先是左手，後是右手，前後大概有六七分鐘的時間，然後，他沒有問妲姬桐一句話，反而出口道：「妲廳長，您的情況秦叔已經跟我囑咐過了，您有喜了，但是情況不樂觀。」

又是這一套，分明是要錢的前期準備，走到這一步，妲姬桐見太多了，但是，為了身體裡的孩子，她忍了，平靜道：「有問題，您直說吧。」

「你的身子屬於極寒體質，人的身體屬性有九種，而你這一種體質在這九種之外，屬於寒性體質的加深版。」秦廣藥仔細的解釋道。

「你就說要如何治療吧。」妲姬桐對秦廣藥也有些繁感了。

「普通的方藥對您的身體已經無效了。」秦廣藥提醒了一句。

妲姬桐輕輕的哼了一聲，卻沒有發出聲音，心裡暗想，狐狸的尾巴終於露出來了，分明還是為了賣藥嗎，想到在中心醫院五盒藥就花了一千六百多塊，在這裡，還不知道得出多少血呢。

但是，接下來的事情卻讓這位大廳長目瞪口呆，一直等秦廣藥說完之後，她還依然不相信這是真的。

「妲廳長，我們秦家有祖傳的方劑，由這一代改成了中成藥，吃起來倒是方便了，可是有一樣，苦中帶甜，甜中帶苦，終是中藥，而且一天三次的吃，要堅持半年之久，期間不能有間斷，至於價格嗎，一個月大概五十塊吧。」

一直聽完了，一個月，一天三頓的吃，六個月也就是三百塊錢的醫療費用。

「這是我在中心醫院拿藥，您幫著看看。」妲姬桐從小包裡拿出五盒藥，而她的語氣也從開始的輕視變成了尊重。

看到五盒藥，秦廣藥搖了搖頭，道：「沒必要吃了。」

「一千六百多塊呢。」妲姬桐下意識的說道。

「要不然，您放我們醫院吧，我給您九十塊錢。」秦廣藥半真半假的說道。

「那我不是賠了嗎。」心情稍好的妲姬桐半開玩笑道。

「這五盒藥的出廠價格是四十七塊五，我給您九十塊，我賣藥的時候，只賣六十塊，您說，是您賠了，還是我賠了？」

「四十七塊五！！！」妲姬桐早就聽說過藥價的高利潤，沒想到恐怖到如此程度，她搖了搖頭，道，「那我吃了您的中成藥，就能藥到病除？」

說到中成藥，特別是秦家祖傳的方劑，秦廣藥自信滿滿道：「您每個月過來一次，要是六個月解決不了問題，我這顆腦袋是您的。」

「要是解決問題了呢？」妲姬桐平視著含笑的秦廣藥，知道對方是將自己引入一個陷阱，心情大好的她卻自動的跳了進來。

「您是廳長嗎，您也看到了，博愛醫院根本就不怎麼賺錢，勉強維持正常的運轉罷了，您看能不能免費的給打幾條廣告，讓水省甚至其他省份的人們知道咱們齊水城有這樣一家不賺錢的醫院？」秦廣藥訕訕的笑了笑，雙手不自覺的搓動著。

妲姬桐聞到了一股狡黠的味道，很熟悉，對了，就是秦征身上的味道，她不禁玩味道：「是秦征出的主意吧。」

「只是他這個混蛋才愛沾人便宜嗎。」秦廣藥罵了一句，道，「我就是個傳音筒而已。」

「你們很有意思。」說著，妲姬桐站了起來了，道，「這件事情一個月後談。」

說完，她自顧的離開了診斷室，到收費處交了五十塊，再到藥房拿了五盒中成藥之後，就心情大好的離開了博愛醫院。

一個月的時間能發生多少事情，齊水城和全世界人民見證了一個世界級企業的焦頭爛額。

秦征受訪的節目一經播出之後，引起軒然大波，像是核彈爆炸一樣席捲了整個齊水城，然後是水省，最後又一波接一波的席捲了華夏大地。

最終，讓樂福汽車惱火不已，甚至將秦征以及玉彩動力告上法庭，這才稍稍緩解的社會輿論的壓力，然而，這只是事態愈發不受控制的開始，秦征還真就大大咧咧的上了庭，甚至沒有請一名律師，這神棍當著法官的面，一一承認了樂福汽車的每一項指控，最後判決的時候，這神棍倒是白眼一番，不承認事實的真實性，因為他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

徐然也不是省油的燈，特別是公司的法律顧問，更是業界的精英，在拿到樂福汽車總部安全報告之後，他們強烈要求法院還樂福汽車一個公道。

秦征倒也不客氣，直接說進行測試，如果沒有問題，他立即伏法。

徐然也同意了秦征的說法兒，於是乎，華夏官方的一場樂福新車測試的開始，在持續兩天的測試時間裡，徐然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心情也越來越凝重。

「秦少，這件事情私下解決如何？」徐然已經徹底失去了底氣，因為秦征說的每一項漏洞，都是事實的存在，反倒是他們倒打一耙，污陷秦征了。

「怎麼解決？」秦征白眼一翻，玩味道。

「條件您儘管提。」徐然想以最快的方式解決這件事情。

「技術嗎，你們也可以技術偷。」秦征淡淡的說著，這神棍掏出一根煙，叼在嘴裡點上後深深的吸了一口，道，「不要以為，你們的人我不知道是誰。」

徐然：「請尊重一個失敗的對手。」

「或許，我的對手根本就不是你，你也只是一個跑腿的罷了。」說完，秦征彈了彈煙灰，道，「回去告訴你的老闆，樂福汽車是玉彩動力手底下的第一個犧牲口。」

一直目送著秦征離開，徐然覺得一場危機極需要樂福汽車的攻關們進行解決，稍微猶豫之後，他便給喬佈置了任務，並且道：「不管你用何種方法，必須完成任務。」

一個月的時間，龍虎汽車的銷量大增，今年的業績很可能再翻一翻。

崔明坐在辦公室裡感歎著，「華夏人的愛國情緒還是蠻高的嗎？」

秦樂露出由衷的笑容，道：「這次是沾了秦征的光，但是，咱們不能輸給他一個毛頭小子，新技術研發要加快步伐……」

「明白了，另一項成熟的技術，很快就要應用了。」崔明直言道，「到時候在國產領域，咱們將進一步鞏固現在的龍頭地位。」

一個月的時間，妲姬桐神清氣爽，以前一直困擾著她的沉重感消失了，渾身上下身輕如燕，這讓她徹底相信這劑回暖丸的藥效了，一個月之期一到，她倒沒有急著回博愛醫院，她再次主動聯繫了妲家老爺子，將事情大體說了一遍。

妲老爺子道：「得謝謝他。」

「我知道了。」妲姬桐點點頭，肯定道，「這個人還真是個人才。」

「我聽說他自高自大，目中無人。」妲老爺子對秦征也有所耳聞，尤其是公然向世界巨頭樂福汽車宣戰，典型的螳臂當車，不自量力，不過其他人說，這只螳螂的臂是金鋼做的，而且他還穿著甲冑，根本就是壓不死的蟑螂。

「據我的觀察，他腳踏實地，極有見地，而且沒有十成的把握，他斷然不會下結論。」妲姬桐誇獎著秦征。

「我知道了。」妲老爺子再次道，「注意和他聯繫著，有時間可以喝個茶。」

「好的。」妲姬桐沒有問妲老爺子這樣做的原因，但是她知道一個道理，既然這樣要求了，必然有這樣要求的理由，作小輩的，按照長輩的意見做，至少他不會害自己。

妲姬桐想的沒錯，即使她問了，妲老爺子也不會說，難道妲老爺子會說，啊，一二號大佬開口了，這段時間發展國內經濟，尤其是一些先進的機械製造業，特別指出是水省的機械製造業，豬都聽出來了，這二位大神說的就是秦征。

他這個京城對外的嘴，能不配合這二位大神作戲嗎，這也就讓他對秦征更加的「關心」了。

掛了妲老爺子的電話，第二天的時候，妲姬桐在冷家別墅裡找到了秦征。

兩個人坐在西邊的別墅裡，秦征張口道：「你不去見見老爺子？」沒等妲姬桐說話，這神棍又接著忽悠道，「沒有他老人家的意思，我也懶得救你。」

其實，這件事情倒是秦征和尹若蘭早就商量好的，由尹若蘭打聽清楚了妲姬桐的底細，再由秦征一步一步的將這位水省的另一位大姥納入自己的陣營之中，可謂是步步為營，穩紮穩打，到現在已經徹底吃定這位新聞掌門人了。

「不用跟我瞎忽悠了。」妲姬桐直接點破秦征的慌話，道，「你的回暖丸很管用。」

「還要再來五盒？」秦征咧了咧嘴角，露出一抹坦蕩的笑容，道，「這一次拿什麼來換？」

「一盒一分鐘怎麼樣？」妲姬桐道。

「黃金時段，接連插播。」秦征提出要求。

兩個都知道這是互相賣對方一個人情，然後借此機會拉近兩個人的距離。

「你真貪心。」妲姬桐如實道。

秦征嘿嘿的笑著，口不擇言道：「你太老了，要不然我鐵定追你。」

妲姬桐：「……」

「妲姐今天特意跑一趟，是不是有事相告？」這神棍剛剛說人老，這一轉口，『姐』都叫上了。

妲姬桐出奇的沒有生氣，被秦征套近乎，也沒有反感，只是輕輕的咧了咧嘴角，禮節性的報復道：「我很老了，記憶力不行了。」

「誰說你老了？」秦征嘴一撇，不承認道，「我說是那是心理年齡，這是成熟的代表，你走在大街上，那就是二十四五的年輕大姑娘，不知道得有多少少男在十五秒之內有生理反應……」

【269】落網

「瑪格麗特和徐然，你認識吧？」妲姬桐沒有接秦征的話，反而提到了讓秦征十分鬱悶的兩個人，見秦征沒有說話，妲姬桐又緩緩道，「兩個人找到我，要我介紹你給他們認識。」

「這算是交易嗎？」秦征掏出一根煙，自顧的說道。

這神棍明白，並不是這兩個人找的妲姬桐，應該是他們背後的勢力找到的妲家的人，再由妲家的人傳話給她，從而促成三個人之間的談話。

「是。」妲姬桐肯定的回答道，家裡人的指示，她不能違背。

「瑪格麗特和徐然的後台就是妲家？」秦征一直搞不明白*瑪格麗特憑什麼會落戶在齊水城，更想不明白她到底抱住了哪條大腿，至於徐然，在華夏經營多年，能找到妲姬桐的關係，倒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妲姬桐搖了搖頭，否定了秦征的說法兒，道：「和妲家沒有多大關係，受人之拖罷了。」

「如果我不幫忙呢？」秦征反問道。

「打廣告的事情免談，別說免費的了，就是付費都是免談的事情。」妲姬桐肯定道。

「我還是不能見兩個人。」秦征抽著煙，淡淡的說著，「你知道的，他們是我的對手。」

「也不是我的朋友。」妲姬桐表明了身份。

「連你都不能開罪他們？」秦征眉頭輕輕的一皺，隨後嘴角咧出一道完美的弧度，這神棍笑得頗為玩味。

妲姬桐稍微沉默了一會兒，又歎了口氣，說著一個事實，道：「人在世界上活著就要遵守遊戲規則，我得罪不起，也不想得罪，這個答案滿意嗎？」

「我敢得罪。」秦征掐滅煙頭，捻滅火星，道，「這兩個人交給我來收拾吧。」

「你是個聰明人。」妲姬桐誇獎道。

秦征攤了攤手，道：「我是有條件的，五分鐘的廣告時間增加到十分鐘，另外還要是免費的。」

「小人。」妲姬桐笑罵了一句，道，「什麼時候找個時間見一下。」

「就現在吧，打電話讓他們來這裡。」擇日不如撞日，秦征直接說道。

按照秦征的意思，妲姬桐果真打電話聯繫了瑪格麗特和徐然，然後，她就到了北邊的別墅，見冷家老爺子了。

從瑪格麗特和徐然從一輛車勞斯來斯裡下來可以看出，兩個人關係菲淺，至少兩個人是認識的，見這三幢呈品字形的別墅，兩個人的眼裡也沒有流露出任何的驚詫，反倒安然的邁著沉穩的步伐，朝著坐在椅子上的秦征走來。

已然是深秋季節，涼風陣陣，坐在外邊已經有了寒意，卻見秦征狗著腰，嘴裡叼著一根煙，像是流浪街頭的小混混一樣，見到瑪格麗特和徐然之後，這神棍沒有起來的意思，更沒有客氣的意思，反倒認真的打量著兩個人。

瑪格麗特穿著一套灰色的職業裝，加上灰色的絲襪和黑色的高根鞋，搭配出高級OL的形象，特別是配合著她那張讓人犯罪的臉，總是給人帶來幾分犯罪的慾望。

徐然也不差，一身范思哲的西裝搭配金利來的皮鞋，渾身上下一塵不染，整個人顯然得十分幹練。

「秦總不請我們進去坐下嗎？」徐然彬彬有禮的說著，而他也在打量著秦征，全身上下，五百塊之內的運動裝，嘴裡叼著一根五塊錢一盒的香煙，著實像極了落魄的大學生，哪裡有半分叱吒風雲的味道。

秦征翻了個白眼，不以為然道：「你們是我的朋友嗎？」

徐然和瑪格麗特對視一眼，眼中閃過一絲的驚訝，然後紛紛的沉默了，心中將秦征罵了個狗血淋頭，這丫的怎麼這樣沒有素質，很懷疑他有沒有受過義務教育。

見兩個人不說話，秦征滿意的點點頭，自然道：「話不投機半句多，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再三的不給兩個人面子，瑪格利特和徐然的涵養再好，臉色也有些變，尤其是徐然，輕哼一聲，道：「華夏是禮儀之邦，秦總未免太不注重自己的身份了。」

沒錯，見習慣了大場面的徐然，接觸的都是上層人士，即使遇到突發事件，良好的涵養和城俯也能讓他們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演完全套的戲份。

但是，他沒有想過，秦征就是一個暴發戶兒，雖然有上千年的閱歷，可是，真要擺出來，還不得嚇死個人，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穿越而來的，與其被人解剖了研究，倒不如做一個原來的小人物，隨性而為嗎。

「秦家已經莫落到這種地步了嗎？」瑪格麗特也在旁邊輕輕的說著。

秦征充耳不聞，反而對著徐然，嘖嘖的搖著頭，道：「你和妲廳長什麼關係？」

「朋友。」徐然耐著性子說著，話到這裡，他相信秦征不會讓兩個人坐了，更不會把他們帶到屋裡，一陣秋風吹過，他不禁縮了縮脖子，好涼……

「你呢？」秦征又看向一旁沉默不語的瑪格麗特。

「也是朋友。」瑪格麗特盯著秦征幽幽的眸子，自然的說道。

「哦。」秦征像是在思考問題，大概十幾秒後，這神棍才攤了攤手，道，「既然是妲廳的朋友，那就坐吧。」

說完，他指了指另外兩把白色的椅子，示意兩個人在外面坐下。

坐著總比站著強，徐然和瑪格麗特雖然不情願，終還是按照秦征的意思，隔著一張圓桌兒，坐在秦征的對面。

「說說你們來的目的吧。」秦征歎了口氣，沒等徐然和瑪格麗特說話，他又大大咧咧的罵道，「要我說嗎，你們這些文化人就是賤，有什麼問題直接說嗎，非得繞什麼彎子，你們直接來了這裡，我能不見你們，非得找什麼關係，那是你們的關係，和我有什麼關係，我不想見你們，照樣不想見。」

剛剛坐下，徐然反倒覺得凳子更加的燙人了，如坐針氈的他深呼吸著，眼前這個秦征和曾經的秦征千差萬別，這簡直就是一個流氓嗎。

甚至他不相信就是這樣一個流氓能打得樂福汽車毫無還手之力，還得總部下令讓他這個大華夏區掌門人親自上門求饒，如果他不是掐著樂福的七寸，他現在就轉身離開。

一旁的瑪格麗特也十分鬱悶，被一個沒有絲毫紳士風度的青年譏諷著，她覺得羞於與他同性，然而，她也沒有辦法離開，大量的資金投入，讓她套在了齊水城工業基地，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已經進行施工一個月多月的她碰到了一個讓外地投資商極為頭痛的問題——刁民。

窮山惡水出刁民，而且這幫刁民還是成群結派的，即使她有錢也無用武之地，經明人指點，她不得不找秦征，而且那人還說了，這事兒只有秦征能解決了。

「今天確實有事情來求秦總。」徐然張了張嘴，終是用了一個求字，這個字一出口，他以然感覺老臉發紅，想他堂堂的華夏區的總裁兼總經理，平時都是呼風喚雨，如今求一個對手，這不異於給了自己兩耳光。

「你呢？」秦征沒理會能屈能伸的徐然，轉而看向了瑪格麗特，自然道，「你要見我，我自然會見，這點面子還是要給你的，為什麼要找人，你知道上層路線在我這裡不管用。」

這神棍倒是說得一語雙關，不僅透出了他和瑪格麗特特殊的關係，同時再次嘲諷徐然自作聰明。

聽到秦征的話，徐然也愈發的覺得秦征是有意在針對他，事實是，他確實猜對了。

「我有事求你。」瑪格麗特表情平靜，很自然的說著。

「你不覺得這很可笑嗎？」秦征抽了口煙，攤了攤手，道，「我有義務幫助你嗎？」

「我覺得你會幫助我，所以，我來了。」瑪格麗特自信道。

「說說你的理由。」秦征饒有興趣的看著自信滿滿的瑪格麗特。

瑪格麗特沒有任何的慌張，自然的回應著秦征，道：「秦氏帝國的強大，你應該知道的，以你現在的實力，不異於孩童與壯年的區別，當下，你要發展經濟，提升實力，汽車行業只是一方面罷了，人需要兩條腿走路，這就牽扯到了你的另一條產業——電子器件，而我所從事的行業正是你的後勤補給，在同一個工業區，沒有運輸費用等，這極大的，有利的促進了龍騰硬件的發展。」說完，瑪格麗特嘴角勾勒出一道玩味的笑容，她說的句句是真，而且對秦征極為有利。

「這就是你底氣來源？」秦征撇了一眼瑪格麗特，慢慢的抽著煙，反問道。

瑪格麗特說得沒錯，她的投資確實會給秦征帶來利益，可是，他從來不是一個目光短淺的人，相應的也付出環境的代價，所以，實質上，他對瑪格麗特反倒沒有好感，而且這是拋除個人恩怨的基礎上，大不了，從外地運嗎。

瑪格麗特倒是微微一怔，利益竟然不能讓秦征有興趣，倒是與她掌握的秦征大大的不符，她無奈的笑了笑，退了一步，道：「給你一個看著我的機會，我在你的眼皮子底你，你是不是會放心很多呢？」

「理由成立了。」秦征和瑪格麗特對視一眼，兩個人心照不宣，作為秦家的掌門人，秦征不相信已經判逃到西方的秦家人會無原無故的回到華夏，而且還要死皮賴臉的賴在齊水城，分明是別有用心嗎，既然不能逃避，那就坦然的面對，到底誰更勝一籌，就看雙方的手段了。

甚至，秦征都沒有問問瑪格麗特要求他幫什麼忙，不過，在這神棍看來，幫不了的可以不幫嗎，也就沒有問的必要了，他倒是看了一眼徐然，然後問瑪格麗特，道：「你們兩個人什麼關係？」

「朋友關係。」瑪格麗特回答的很簡單。

秦征咧了咧嘴，露出一抹狐狸式的笑容，道：「但願不是生意上的朋友。」說到這裡，他的語氣變得愈發的玩味，道，「徐總，您是為樂福汽車的事情來的吧？」

雖然知道秦征是明知故問，徐然還是客氣道：「最近樂福碰到了一些問題，正在尋求合作夥伴。」

徐然說得輕鬆，但是，只要懂行的人都知道，樂福汽車的生存環境十分惡劣，如果不能扭轉局面，樂福汽車的信用危機將無邊的漫延，對樂福汽車將會形成致命的打擊，而能救樂福汽車以及他的人，只有這場危機的始作俑者——秦征。

聽著徐然輕飄飄的話，秦征看向一旁苦思的瑪格麗特，然後又看了看徐然，抱歉道：「對不起徐總，我已經答應了瑪格麗特，幫助他解決問題，況且，我也不是一個好的合作夥伴，也沒有打算要與人合作，更沒有時間，您還是另找高明吧。」說到這裡，這神棍還不忘記發一把善心，道，「秦氏集團旗下的龍虎汽車就很好，華夏第一品牌，也是很有實力的汽車生產商。」

這分明是在拒絕自己，徐然知道他的話可能觸怒了秦征，讓他不爽了，如今，他卻是抱著解決問題的態度來的冷家別墅，稍微思考，他便退了一步，道：「秦總也是業內人士，更是汽車領域的行家，樂福汽車遇到的危機，您是清楚的，還請您伸一把手。」

「農夫救蛇？」秦征哼哼兩聲，指著自己，道，「你當我是傻瓜嗎？」

徐然咬了咬牙，下狠心道：「條件你開。」

秦征倒是笑了，擺了擺手，無所謂道：「算了，算了，我的條件，你們是不會答應的。」

徐然一見有機會達到合作意向，進而解決樂福汽車遇到的危機，也就道：「秦總旦說無妨。」

「我對樂福汽車的經銷渠道比較感興趣。」說到這裡，秦征輕輕的一頓，然後道，「另外，我不喜歡外國車在華夏來飛來飛去的。」

「秦總請明示。」早就知道秦征要獅子大開口，但是徐然怎麼也沒有想到，秦征竟然要樂福汽車退出華夏市場。

「徐總是聰明人。」秦征幽幽的歎了口氣，道，「想來你也作不了主，回去跟樂福董事會的成員商量商量吧。」

「沒有他途了嗎？」徐然不甘心的問道。

秦征歎了口氣，無奈道：「做了錯事，要付出代價的。」說著，他再次歎了口氣，意味深長道，「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

「好吧，謝秦總指路。」徐然感謝道，冷家別墅他一分鐘也不想呆，道，「改天再拜訪秦總。」

「不送。」秦徵收斂笑容，冷冷道。

一直目送著兩個人離開之後，秦征才打個激靈，跑著進了西邊的別墅。

「他就這幅德性？」妲姬桐將一切都看在眼裡，甚是詫異含笑的冷家老爺子。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真亦假時假亦真。」冷家老爺子由衷的感歎著，他是少數知道秦征變態的人之一。

妲姬桐不解，但是並沒有深問，道：「太剛易折。」

「長則易則，短則愈堅。」冷家老爺子再次回應著，這也是他最近才悟出的道理，秦征之所以行事隨性反倒越混越好，與他所處的地位有關，本就是小人物，又何必有太多的顧忌呢。

……

齊水城的某間公寓裡，電腦風扇嗡嗡的轉頭，電腦前坐著一個神情憔悴的男人，他對著電腦視頻裡的外國人，歇斯底里道：「不不，這就是玉彩動力的技術，所有的車子都是這樣製造的。」

「為什麼他們的車子沒有問題，我們的就全部出現了質量問題？」毛子用生硬的華夏語說道。

「這是你們的問題。」男人道。

「給你兩天時間，找出真正的技術。」

「我不做了。」

……

「砰……」

這間公寓的門被撞開了，砸在牆上，還未彈回，兩名警察已經衝了進來。

這個男人沒有任何反抗之力，就被五名警察帶回到了公安局。

公安局裡，茲有德雙手被銬著，嘴裡叼著一根煙，略顯蒼老的看著面前的秦征，道：「秦總，是我對不起你。」

看著茲有德老淚縱橫的模樣，秦征平靜的開口道：「說實情吧。」

「很早以前，我已經被光福汽車買通了，一直在風雲汽車裡工作，並進行商業機密的竊取……」茲有德說得很仔細，甚至暴出很多的細節。

半個小時後。

「要再抽嗎？」得到茲有德肯定的答案，秦征又遞了根煙給他，並給他點上了。

抽了口煙，茲有德無力道：「秦總有什麼問題，儘管問吧。」

「是你偷了玉彩動力的技術嗎？」秦征也點上一根煙，自顧的問著。

「我先是進辦公室，發現了個保險箱，打開之後，就找到了技術，後來，對方確認技術有假，就讓我再找機會，可是，再進辦公室已經不可能了，肯定有了防備，於是，我就找到了掌握技術的四個人，分別從他們的嘴裡套取情報，這一次又成功了……」

「還有呢？」秦征平靜的聽著，並沒有半分怒意的外露。

「還有？」茲有德微微一愣，然後道，「沒了。」

【270】有所為

「我大哥被抓了。」齊水城某公寓裡，一名中年男人聲音低沉。

「這是個意外。」大洋的彼岸，一名金髮碧眼的毛子攤了攤手，輕鬆道，「一切都在控制之中。」

「我會信嗎？」中年男人反問道，「給你們一個星期的時間，把他弄出來。」

「我需要技術，全新的技術。」面對中年男人的反抗和威脅，毛子顯得很淡定，輕輕的說著。

「兩天後。」說完，中年男人主動的掛斷了視頻。

兩天後，中年男人再次接通了視頻，看到金髮碧眼的毛子，嚴肅道：「已經給你們了。」

「PERFACT。」毛子打了個響指，道，「相信我，兩天時間，他會出來的。」

兩天後，中年男人再次找到金髮碧眼的毛子，道，「你食言了。」

「請聽我說。」金髮碧眼的毛子壓了壓手，緩緩道，「事情比我們想像的要簡單很多，我已經用了最大的力量解決這件事情，我們需要時間。」

「給你們一天時間，如若不然……後果你知道的。」中年男人抽著煙，神情很憔悴。

「已經四天了。」再次見到秦征後，茲有德咧了咧嘴，露出一抹釋然的笑容，道，「四天的時間，你每天都來，每次兩個小時，有必要嗎？」

「你知道我最看重人的什麼品質嗎？」秦征在茲有德對面坐下，點上一根煙，遞給了茲有德，然後他自己也點了一根兒，慢慢的抽著，也不等茲有德說話，這神棍就自言自語道，「齊水城工業基地要發展，需要一幫鐵桿兒，我看你是不錯的人選。」

「我是犯罪嫻疑人。」茲有德深深的抽了口煙，坦然道，「你看走眼了。」

「你不是一個很好的演員。」秦征指了指自己的雙眸，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道，「我的眼睛能洞穿一個人的內心處。」

「我在想什麼？」瞬間，茲有德恢復了從容，慢慢的抽煙著問。

「這幾天時間，不斷的有人給你說情。」秦征像是喃喃自語，又像是故意說給茲有德聽。

「很正常，我有很多朋友。」茲有德由衷的說著。

「公檢法，從齊水城市政府到水省省府，甚至還有京城的人員，都有你的朋友？」秦征笑吟吟的盯著稍微錯愕的茲有德，道，「你是個人才。」

「現在已經是階下囚了。」茲有德心中驚訝，又暗自感歎，最後充斥著的只有無奈，因為他知道，以秦征的控制力，不管是什麼人，想要把他救出去，都是無用功罷了。

「法律是公平公正的，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秦征目光如水，打量著鎮定自若的茲有德，道，「我不希望你出事。」

「你既然瞭解了情況，為什麼不說出來？」茲有德緩緩的說著，他看得出來，秦征控制著全局，「給我一根煙。」

這一次，秦征沒有給茲有德點上，茲有德也沒有吸一口的意思，拿著煙，輕輕的把玩著。

「我想知道你和他的關係。」秦征一語道破。

「我弟弟。」茲有德鄭重的說著，道，「想聽聽當天的情況嗎？」

秦征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茲有德叼上這根未點燃的煙，道：「其實，我很早就懷疑他就是出賣玉彩動力的人，而且從他過往的經歷來看，當過偵察兵的他也有作案的能力，更有作案的機會，於是，我就留意了他，結果，真讓我發現他與境外犯罪份有聯繫。」

「你沒有勸說他嗎？」秦征問。

茲有德搖了搖頭，緩慢道：「我貴為工人的精神領袖，卻在為家人的醫療費用而發愁。」說到這裡，他頗顯無奈，一瞬間像是蒼老了十幾歲，更像是一位佝僂的老者，他道，「我妻子患有尿毒症，家裡的所有錢都只夠她換一次腎的，眼下，她要面臨著第三次換腎。」

「這和你弟弟有什麼關係？」秦征不解的問了一句。

茲有德眼神逐漸變得迷茫了，慢慢道：「我們是成長在單親家庭裡，母親在我十六歲，他八歲的時候，就離開了我們，為了有人照顧他，我娶了一位比我大四歲的女人，你知道的，一直到他當兵前，都是我家那口子在照顧他的衣食起居，用再生母親來形容，並不為過，一直到他復員那年，都是我家那口的張羅著給他娶媳婦，買房子，甚至拿出錢來給他投資做生意，可以說，在他生意失敗之後，她還是傾其所有的幫助他，這份恩情，他無以為報。」說到這裡，茲有德的眼睛變得濕潤了，道，「她一個人頂起了我們這個殘破的家庭，我們兄弟兩個人很感謝她，而當我發現他的不軌行為之後，他只說了一句，為了換腎，再所不惜。」

「你的醫院保險呢？」雖然換腎手術十分昂貴，但是一些藥品還是可以用醫療險來購買。

茲有德不受秦征影響，緩慢的說著，「雖然不認命，但是，他還是隨著我進了風雲汽車，努力的工作著，也就是他進風雲汽車那一年，她確診為尿毒症，四年時間兩次換腎，而且這種手術，醫療保險根本就不給報銷，再加上腎源有限，以及一些暗箱操作，我們只能從黑市購買，一個腎在醫院裡二十萬，到了黑市上超過五十萬……」

秦征吸著煙，慢慢道：「於是，他走了不歸路？」

這一次，茲有德沒有迴避，道：「我們試過了各種辦法，無奈之後，第二次換腎，他找到了一位老戰友，然後，就有了這次的行為。」

「你很愛你的弟弟。」秦征點點頭，然後又問道，「為什麼在這裡的是你？」

茲有德咧了咧嘴角，然後又茫然道：「也許是上天注定了。」說到這裡，他輕輕的吐了口氣，道，「那一天我去找他，準備讓他收手，正巧就碰到了警察，萬分緊急的情況下，我讓他躲在窗外，而我就來到了這裡。」

「那裡是十八樓，只有飄窗。」秦征慎重的問了一句。

「我說過了，他當過偵察兵。」茲有德自豪的說道。

「他已經拿到那部分錢了。」秦征如是說著，見茲有德略顯緊張，他又道，「人人都有困難的時候，可是一遇到難題，就鋌而走險，這個社會就會亂了。」

「是啊，可是又能如何呢？」茲有德也受著良心的譴責，甚是煎熬。

秦征將自己的6020放到茲有德的面前，道：「讓他來投案自守吧。」

「這不可能。」茲有德當即站起來，激動的看著秦征，道，「我告訴你這些，只是因為我知道你是個好人，你會換位思考，會……」

「我這是在救他。」秦征聲音低沉，凝視著茲有德，道，「你就願意看著這樣一位有血有肉的兄弟走向不歸路嗎？」

「進來的話，他就死定了。」茲有德身在汽車行業多年，更是接近專家級的人物，知道這種洩密必然會引起有關部門的注意，可以說，以他的能力沒有回天的餘地。

「主動報案的話，可以判刑，另外，以他得到的那一百萬，也只能夠找到腎源而已，即使換了腎，又能保證嫂子活幾時？」秦征目光炯炯，死死的盯著茲有德，言語中充滿了壓迫力。

茲有德呢喃道：「謀事在人，成事在天。」

秦征歎了口氣，喃喃道：「尿毒症而已，其實用不著換腎。」

「我知道你還是名醫生，中醫，可是，你不用騙我了，我也訪遍了大江南北，沒有人可以醫治，甚至包括你們秦家的秦廣藥，小藥王秦廣藥。」茲有德無力道。

「你拿他跟我比？」秦征無耐的搖了搖頭，感覺有失身份，這神棍翻了個白眼，道，「我是秦家的老大，他就是秦家的一個小樓羅，這麼樣機密的事情，他能掌握？」

「不管你說什麼，我是不會相信的。」茲有德無力道。

「不見黃河不死心。」秦征歎了口氣，出了門，推著一個輪椅進了室內。

輪椅上坐著一個光頭的女人，眼角佈滿的溝壑，時間和疾病已經將她摧殘的搖搖欲墜。

見到這個女人後，茲有德卻是眼睛瞪的滾圓，看著女人昏黃的眸子，道：「花，你的精神好了很多。」

勾了勾嘴角，女人氣息有些短，無力道：「吃了些中藥，這三兩天感覺身體輕鬆了很多。」

聽完女人的話，茲有德的眸子亮了很多，緊張道：「你怎麼把她弄來的？」

「不查不知道，一查才知道嫂子患有重疾。」秦征掏出一根煙，卻沒有點上的意思，他走到窗邊關上窗，然後道，「其實，在咱們玉彩動力有一條比其他公司要好，就是醫院費全包……」

「什麼意思？」茲有德不解的問。

「我來說吧。」作為尿毒症病人，女人吹不得風，看秦征細心的關上窗，讓她甚是感激，道，「從綿城來這裡，我就住進了博愛醫院，聽裡面的人講，那裡看病很便宜，而對玉彩動力內部的員工及其家屬，是免費的。」

「免費？」茲有德怔住了，跑遍全國各大醫院以及名醫之後，對於高額的醫療費用，茲有德已經患上了恐懼症，在這個物慾橫流的年代說免費，不異於是異想天才，天上有掉餡餅的時候嗎，反正他是他沒有見到。

「免費。」女人感謝的說著，見茲有德不相信，她又緩緩道，「不光是我，甚至一些拿不起醫療費用的人，非玉彩動力家屬的，在博愛醫院也能免費進行治療。」說到這裡，她輕輕的勾了勾嘴角，露出一抹古怪笑容，道，「不過他們康復之後，要替博愛醫院打掃一個月的衛生。」

「真的？」茲有德依然不相信，怔怔的看著秦征，希望得到一個滿意的答案。

「我出的主意，是不是很好？」秦徵得意的抬了抬下巴，端是有洋洋自得的意思。

「你有幾分把握治好？」茲有德略帶幾分希驥，又帶著若隱若現的恐慌說道。

秦征卻是歎了口氣，直接道：「已經治不好了。」

「是啊，已經治不好了。」女人臉上露著釋然的笑容。

「你騙我。」茲有德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冷冷的盯著秦征，大有大打出手的意思。

「太晚了，本來還能完全治癒，可是，你們兩次換腎，我已經無能為力了。」看著頹然的茲有德，秦征沒有繞關子，這神棍坦誠道，「治好是沒希望了，保持現狀，還有能力。」

「什麼意思？」茲有德精神一震，又燃起新的希望。

秦征倒也不客氣，道：「樂觀的講，我可以確保嫂子十五的生命。」說到這裡，這神棍微微低頭，思考著，道，「可是你也知道，這其中會有併發症的出現，加上是藥三分毒，能夠確保的，也只有十年時間。」

聽著秦征的話，女人露出幸福的笑容，道：「還能陪你十年，夠了。」

「你不騙我？」茲有德十分震驚，兀自不敢相信的盯著秦征，眼前這個年輕的帶著傳奇色彩的企業家竟然能夠治療絕症，十年，即使換腎之後，也頂多有個三年左右的時間，而且十分痛苦，如今只要接受博愛醫院的治療，就能再活至少十年的時間，不由得，作為一個大男人的茲有德喜極而泣。

十年啊，前三十年都是她在照顧他哥倆，最後十年，她也該享受了。

「讓有明回來吧。」女人看著老淚縱橫的茲有德緩慢的說著。

「該回來了，該回來了。」茲有德看了眼女人，然後又看向秦征，道，「用什麼辦法，他可以不坐牢？」

秦征稍微猶豫，直言道：「這不可能，任何人做錯了事情，都要受到懲罰。」

「能減刑嗎？」茲有德退縮一步，問。

「我會找關係的。」秦征自信的說道，回答了之前的問題，道，「我最佩服有情有義的人。」

「可惜了，他的未來已經毀掉了。」茲有德痛心道。

秦征卻是咧了咧嘴角，肯定道：「我不敢保證在玉彩動力有多大的發展，但是，只要他出獄了，玉彩動力的大門依然為他開著。」

「真的。」茲有德喜極而泣，雙手顫抖著，道，「我這就打電話……」

半分鐘之後。

「哥，你出來了？」電話的另一邊，出現一道焦急的聲音。

「沒有。」茲有德感覺茲有明安然無恙，一顆心總算是放鬆了，道，「來自守吧。」

「不行。」茲有明拒絕道，「我自守了，嫂子怎麼辦，哥，錢我已經拿到了，你的問題，我會找關係……」

「我來跟有明說吧。」女人示意茲有德把電話給她。

看了女人一眼，茲有德道：「你嫂子跟你說兩句。」

「嫂子，你來齊水城了？」聽到女人的聲音之後，茲有明的語氣裡充滿了凝重。

「有明啊，我的病情已經控制住了，不用換腎了，你對嫂子的這份心，我瞭解。」女人輕輕的說著，「可是，咱們不能做違法的事情，你這樣，就算換了腎，我又能於心有安嗎？」

「為了嫂子，我可以做一切……」茲有明道。

「回來吧，到齊水城公安局自守吧。」女人緩緩的說著，不帶絲毫的壓力，道，「小秦是個好人，其實，公安局的人已經發現你了，只是他讓他們給你個機會……」

「是他把您接來的？」茲有明問。

「沒錯。」女人的聲音中充滿了感激，道，「有了他，我至少還能再活十年，還能再你們哥倆十年，夠了。」

「嫂子，回去之後，我會做牢的。」茲有明糾結道。

「做人要問心無愧，你這是贖罪。」女人的聲音越來越嚴肅，道，「堂堂正正做人，況且，小秦也表態了，你出來之後，依然可以到玉彩動力工作。」

「嫂子……」

「就這麼定了，我在齊水城等你。」說著，女人就把手機交給了茲有德。

茲有德道：「有明啊，以前是迫於無奈，現在事情已經得到解決了，咱們有房有車了，還有不錯的工資待遇，沒有必要……」

「哥，你別說了，只要嫂子安然無恙，我就放心了。」茲有明擲地有聲的說道，「我這就回去。」

「他說回來。」掛了電話之後，茲有德道。

「他回來了，你得在這裡面住幾天，該走的程序還是要走的。」秦征自然道。

「我知道。」茲有德道。

讓人送茲有德的老婆回了博愛醫院，秦征見到了在走廊裡一直等他的王副局長。

見到秦征之後，王副局長上前兩步，道：「來我辦公室坐坐吧。」

兩個人來到辦公室裡，開口說話的是王副局長，他玩笑道：「這樣輕易的放過一個滔天罪犯，你就心甘情願？」

「我不甘嗎？」秦征笑了笑，道，「有情有義的人終不是死不回頭的惡魔，換作是我有這樣的經歷，我也會這樣做。」

「鋌而走險。」王副局長搖了搖頭，不認同道。

「有所為，有所不為。」秦征道。

【271】玉彩新車發佈會

第二天，重大犯罪份子茲有明前往齊水城公安局投案自守並且認錯態度良好。

負責這起案子的公安局副局長王胡道全程跟進這起案子。

最終，這記大功記在他的頭上，這讓他十分感謝秦征。

得到新技術的樂福汽車，再次將新天地汽車進行改進，滿懷期待的他們這一次卻意外的發現，較之之前兩次，這次得到的技術根本就是假的。

這也讓工程師們傻眼了，直接惹怒了高層，互相指責對方辦事不利。

面對社會輿論的轟炸，萬般無奈之下，樂福汽車重啟了徐然，讓他接觸秦征，妥善解決問題。

不得已，徐然再次出現在冷家別墅裡。

秦征泡了一壺雨前龍井，幽幽的看著鎮定自若的徐然道：「你在樂福汽車過得可好？」

「現在就像把我放在油鍋裡炸一樣。」徐然托著茶杯，看著淡黃帶著淺綠的茶水，放在嘴邊，聞了聞淡淡的茶香，他又道，「難過……」

「這都是你自找的。」秦征諷刺著，毫不給徐然面子，道，「都是華夏人，我知道你們有理想有追求，難道這樣就可以離開故土嗎？」

「有些事情，你不懂。」徐然無奈的說著。

「呵呵……」秦征端著茶水，感受著茶杯透出的熱量，道，「我是不懂，因為我從來沒有想過要離開自己的國愛。」

「不說這些問題了。」徐然輕輕的押了口茶，這茶是極品，他道，「我這次來還是代表的樂福汽車。」

「咱們兩個人沒有交情。」秦征攤了攤手，公事公辦道，「說吧，需要我做什麼？」

「新天地汽車的事情，您已經知道了，我要做的就是說服你，咱們兩家合作，解決這個攻關問題。」徐然自然的說道。

「我的條件呢？」秦征也是人畜無害的說著。

「我已經向上面轉達了，他們不同意。」徐然緩緩的說著，並沒有施加任何的壓力，一向都是樂福汽車向華夏方面施壓，如今被人威脅，這種滋味確實不好，「不過呢，玉彩動力可以使用樂福汽車在華夏的銷售網絡。」

秦征指了指自己的腦袋，然後一本正經道：「我傻嗎？」

他這句話說的沒錯，一旦幫助樂福汽車渡過了這個難關，不緊是技術的洩漏同時也是在培養競爭對手，分明是養虎為患嗎，秦大神棍可沒有佛祖割肉喂鷹的善心。

徐然也瞭解秦征的想法兒，如果他站在秦征的位置上，也會提出相應的要求，但是，如今的他是站在對立面的，此時必須表現強硬的態度，「你也樂福是頂極的製造商，條件太苛刻，他們寧願斷臂自救。」

看關強硬的徐然，秦征咧了咧嘴角，露出一抹和藹的笑容，喃喃自語道：「丟車保帥啊。」說到這裡，這神棍輕輕的搖了搖頭，喃喃自語道，「據我所知，樂福汽車已經向全世界同步發行新天地汽車了，也就是說，這次的影響不僅是華夏，既然樂福汽車有破釜沉舟的勇氣，那我看著……」

徐然靜靜的注視著秦征，看這神棍笑得風輕雲淡，甚至還有幾分戲謔嘲弄的意思，他心裡也是苦悶，堂堂在大華夏區所向無敵的最牛經理人，如今碰到了一個毫無水平偏偏又捏住自己七寸的無賴，端是讓他有力無處使，越想越憋屈。

「條件可以商量嗎？」秦征的強硬態度讓徐然軟化了，退後一步以示服軟。

按照正常情況，秦征也要沉吟一下，然後裝作大度的也退後一步，可是這神棍從來不按照常理出牌，直接翻了個白眼，無視徐然道：「我這人說一不二。」

徐然緩緩的說著：「做生意嗎，總是要商量的。」

這一次，秦征更加直接道：「我有說過要跟你們做生意嗎？」

徐然自顧道：「樂福是世界頂級廠商，肯與你們共享銷售網絡，對玉彩動力的發展有巨大的的幫助。」

「這麼說，我還得感謝你們？」秦征嘴角勾勒出一抹嘲諷的笑容，端是玩味的笑著。

徐然被秦征這種飄乎的目光看的汗毛倒立，十分不舒服道：「感謝倒是談不上，合作是雙贏的局面。」

「你能分析一下現在的局面嗎？」秦征突然道。

徐然略微思考，還是按照秦征的意思在走，道：「現在的華夏汽車行業遠沒有達到成熟的境地，外資佔據著主要地位，華夏自產以龍虎汽車為首，但是，更多的還是進口車……」

「是啊，華夏的汽車行業還沒有成熟。」秦征感歎著，他臉上的笑容沒有改變，嘴上卻道，「我與樂福合作，他們會把技術共享？」

「這不可能。」徐然斷然拒絕了。

「就是嗎。」秦征也笑著攤了攤手，自然而然道，「我是不會做那種肉包子打狗的事情的。」

徐然一怔，雖然這是個陷阱，他還是跳了進去，不得不感慨秦征的強大，同時，他也沒有打算放棄，道：「樂福汽車在汽車行業的影響力是毋庸置疑的，只要跟樂福汽車合作，玉彩動力很快會超過龍虎汽車。」

「你知道龍虎汽車的老闆姓什麼嗎？」秦徵收斂了笑容，目光頓時變得銳利了。

「秦氏集團旗下的……」徐然分析著，說了一會兒，他停下了，詫異的看著秦征，道，「你也姓秦……」

「你說說，我會讓你們外人對付我自家的企業？」秦征哼哼兩聲，看著眼睛微微瞪大的徐然，道，「不用太驚訝，我跟他們是親戚，流著相同的血液。」

話到這裡，徐然知道自己已經失去了最大的籌碼，而讓樂福汽車退出華夏市場又是不可能的事情，他發覺自己已經沒有坐下去的必要了，但是，為了最後的一絲希望，他又必須保持冷靜，坐在這裡。

「難以置信。」徐然感歎道。

「我很佩服你現在還能坐得住。」秦征左手的食指與拇指微微的摩挲著，玩味的盯著徐然道：「不用白費口舌了，要不然樂福退出華夏，要不然樂福自斷一臂。」

「真的沒有緩和的餘地了嗎？」徐然無力道，他已經無法左右事情的發展了。

「面對侵略者，難道我要當漢奸？」秦征嘴角一咧，嗤笑一聲，又道，「告訴你一個內部消息，玉彩動力的新車明天上市了，接受網上預定，至於實體店嗎，就由海市的楊芳華代理……」

「你要改變汽車的銷售模式？」徐然嘴角輕輕抖動幾下，一顆心沉到了谷底。

作為業內人士，他知道省去了N級代理商之後，也就意味著費用的大幅度下降，成本一旦降低，就會有價格上的優勢，本就是性能卓越，而且價格低廉，這就意味著廣闊的市場前景。

怪不得他沒有將樂福多年建立起來的銷售網絡看在眼裡，這傢伙分明是在進行一場革命，史無前例的革命，也怪不得他敢得罪海市的銷售商們，原來如此。

「不管如何，我就沒有想過要跟你們合作。」秦征淡淡的說著，端起茶杯，輕輕的揚了揚。

徐然一陣錯誤，剛剛還連最基本的談判規則就不懂，現在就來個端茶送客，矛盾的讓他懷疑自己看錯了，「告辭了。」

離開了冷家的別墅，徐然回到皇宮酒店，第一時間接通了國外的總公司。

「我已經盡力了，結果讓你們失望了。」徐然平表的說著。

「他的要求沒有改變？」看到點頭的徐然，這名金髮碧眼的外國人道，「他難道不知道樂福汽車銷售網絡的龐大嗎？」

「他根本就沒有想過要在實體店進行銷售。」徐然靜靜的說著，「網絡已經成了現代生活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MYGOD。」金髮碧眼的外國人感歎了一句，道，「徐，接下來，你要遇到難題了。」

「喬會認真克服這個難題的。」徐然淡淡的說著，擔憂道，「只是接下來的業績會變得無比糟糕。」

「意料之中的事情。」金髮碧眼的外國人勞累道，「接下來，看咱們的了。」

「為什麼要拒絕他的要求？」等徐然離開之後，尹若蘭出現在西邊的別墅裡。

秦征給她倒了杯紅酒，自己卻在喝著茶，這神棍眉毛一挑，道：「我就是看不慣他那一幅運籌帷幄的樣子，他讓我不爽了，我就得讓他不爽。」

「他知道要是因為這個原因，你不跟樂福合作，一定會氣死。」尹若蘭輕輕的笑道。

「其實還有另外一個原因。」秦征的眼神變得的迷茫，三五秒鐘又恢復了清澈，他道，「我想用自己的力量證明給秦氏集團的那幾位看。」

「已經達成協議了？」尹若蘭淡淡的問了一句，絲毫沒有南方秦家看在眼裡。

「秦樂已經透風了。」秦征的心情慢慢變好，道，「只待我到南方秦家走一趟了。」

「你著相了。」尹若蘭提醒著秦征不要爭強鬥勝。

秦征卻是搖頭，無所謂道：「本就生活在凡塵俗世，沒有相，如何生活？」

聽著秦征的話，尹若蘭泛起一絲釋然的笑容，平靜道：「或許是我太在意了。」

第二天，玉彩動力新車的新聞發佈會在齊水城隆重的上演了。

到場的除了各方政要之外，還有各行各業的巨頭，另外，就連一些已經隱退，但是影響力還在的老傢伙都出來了。

看到這樣的局面，明眼人都知道秦大神棍已經是齊水城乃至水省手眼通天的人物了，甚至說，他要跺跺腳，水省就得顫三顫，越是如此，他們也就愈加佩服秦征的能力，真是草根變金條。

妲姬桐確認身體無事之後，親自負責這場新聞發佈會，一切佈置的差不多了，她來到後台，道：「秦少，一切都準備好了。」

「桐姐，你這不是損我嗎？」這神棍先是點了點頭，然後又玩笑道，「佔我便宜就直接點兒，大不了我犧牲一個晚上的時間嗎。」

「樣吧。」妲姬桐白了秦征一眼，道，「這一次，來的人都是重量級的，馬乎不得，到時候你有什麼安排，跟我透露一下。」

「什麼意思？」秦征看著小心奕奕如臨大敵的妲姬桐，不解的問。

「冷省長提醒的我。」這種時候，妲姬桐把領導搬出來了。

秦征苦笑了一聲，指了指自己，然後又傻拉巴即的道：「我長得很像黑色會嗎，很像壞人嗎？」

「說正經的，此事關係到水省的經濟命脈，馬乎不得。」妲姬桐恨不得踢秦征一腳。

秦征咳嗽兩聲，認真道：「其實，我沒有什麼安排，就是宣佈幾條消息，各位領導給面子，都來捧場，只要沒有人搗亂，我肯定是乖寶寶一枚，不信你可以查嗎，我什麼時候主動找過事兒？」

輕輕的鬆了口氣，妲姬桐道：「我已經聯繫了黨報，就算有事兒，你也不要亂說話。」

「看情況吧。」秦征咧了咧嘴角，露出一口大白牙。

看了看時間，妲姬桐心中有著強烈的不安，雖然來的都是一方政要或者一方巨頭，但是唯獨缺少軍隊的人，這似乎意味著什麼呢，抹去腦海裡中的煩燥，她大步流星的朝著前台走去。

秦征也看了看腕間的瑞士雜牌手錶，還有兩分鐘就要開講了，這神棍整了整衣服，呢喃道：「什麼范思折，還不如運動裝舒服。」

然後，這神棍大步流星的朝著前台走去。

一經露面，秦征臉上泛起淡淡的，迷人的笑容，一直到麥克風前，這神棍才淡定的掃視了在場的所有人，道：「歡迎各位參加，咳……台詞是啥來著？」

頓時，全場大驚，一片木然，這傢伙難道就不知道在台上有稿子的嗎，實在記不住，照著讀就可以了。

妲姬桐抹了把冷汗，這裡不是玩過山車的地方，不由得，她替秦征揪心。

可是，她很快就像其他人一樣，發現秦征並沒有失去鎮定，甚至說，在這一瞬間，他用一種不大不小的氣場和周圍的環境和諧的容為一體了，相輔相成，沒有任何的衝突。

這讓她驚訝了，見慣了大場面，她知道每個人都有氣場的存在，身份越高，氣場就會越加的強大，達到頂級之後，或許會逐漸收斂，但是，沒有一個人能像秦征這樣隨意控制自己的氣場強度。

是不是這個忘記台詞，也是他有意安排的行為呢？

「又在裝瘋賣傻。」遠處，錢初夏低啐一聲。

冷紫凝倒是露出一抹笑容，道：「如果走尋常路，那就不是他了。」

「你們還不夠瞭解他。」尹若蘭淡淡的說了一句，然後又小聲的補充了一句，道，「還沒有達到水乳*交融的程度。」

「……」

「其實呢，我記得稿子。」秦征依然保持著笑容，再次環視了在場的所有人，用平靜的令人髮指的聲音道，「大家看看自己的周圍，除了領導就是高級官員，除了官員就是大商人，再看看周圍的同行們，都是各種媒體的頂尖人物。」說到這裡，秦征嘿嘿一笑，道，「大家能站到這裡就是緣份，能為玉彩動力唱讚歌，就是你們的幸運。」

這孩子，怎麼說話呢。

媒體記者可是無冕之王，竟然敢說王來采該他是幸運的，這是目中無君。

可是，秦征顯然沒有給他們發言機會，這神棍如同連珠炮一樣，道：「知道為什麼說你們是幸運的嗎？」這是一個設問句，隨後，他就自問自答，道，「因為今天到場的人，我每人都半買半送一輛汽車。」

說到這裡，這神棍適時的收嘴了，等著記者們給他唱讚歌。

「秦總，你是玩笑嗎？」中央日報的記者問了一句，下一句就是，「你這是在賄賂我們。」

沒等到讚歌，反倒等到了置疑，秦征把臉一板，不客氣道：「我剛才說的話是真的，不管你們信不信，這車我是拿出來了。」說到這裡，這神棍還給記者留了發話的空間，道，「還有什麼疑問，說吧。」

「我們被領導查怎麼辦？」一名記者笑著問。

因為秦征有意的將現場的氣氛搞輕鬆，所以，也就沒有普通新聞發佈會的嚴以待陣。

「這個簡單啊。」秦征當著鏡頭的面，打了個響指，道，「讓你們領導帶上你們來玉彩動力，我給打八折。」

可以說，這神棍無形中就送了這些記者們一份大禮，絕對是巴結領導的好機會。

聽秦征這樣一說，這些記者們倒是高興了，一旁的官員們就十分抑鬱了，這傢伙怎麼回事，把他們當成了什麼了，而且這其中不乏公檢法的官員，真當他們是透明的了，竟然敢當著他們的面進行……

接下來，秦征的話就讓他們陷入心喜當中。

這神棍清了清嗓子，道：「大家都知道我是愛國的。」說到這裡，他聲音又大了三十分貝，道，「作為國產車的代表，經我們董事局的商量，打算給咱們水省所有處級以及以上的幹部配車。」

這是赤裸裸的賄賂。

【272】超級大忽悠

從來沒有一個新聞發佈會是主辦主侃侃而談的講，底下的記者和佳賓們目瞪口呆的聽，甚至沒有發問的機會。

不知不覺中，秦大神棍打破了這樣一個記錄，持續了一個小時的新聞發佈會，除了最開始的記者的提問，到後來，他一條接一條的爆炸性的新聞如同一顆顆實物核彈一樣，一朵朵的蘑菇雲帶著滔滔的氣浪沖擊著他們的感觀神經，這哪裡還是一個汽車的新聞發佈會，分明就是一場基於工業、電子業和醫藥行業的經濟改革嗎。

相機的閃光燈不停的閃爍著，記者們拿著錄音筆還不夠，還掏出了原始的本子，記錄的現場的重要講話，全場靜悄悄的，反倒沒有人再提其他事情了。

新聞發佈會進行的很順利，一直等秦征離開之後，妲姬桐才不可思議的看向負責收尾的姜方圓和冷雲天，這種場合，冷雲天把焦點讓給了姜方圓。

站在角落裡，冷雲天對妲姬桐道：「感覺不可思議嗎？」

「是不敢相信。」妲姬桐由衷的感歎著，喃喃自語道，「我從事媒體行業有二十年了，還從來沒有見過有人能操縱媒體記者的想法兒，這傢伙根本就不給他們思考的時間。」

「很正常。」冷雲天理所當然道。

妲姬桐倒是一愣，狐疑的看著平靜的冷雲天道：「他經常做這樣的事情？」

「一件普通的事情，他要不弄出點⼳蛾子，這個人就不是秦征了。」冷雲天褒獎道。

「不走尋常路啊。」妲姬桐讚美道。

離開了新聞發佈會的現場，秦征自顧的朝著玉彩動力很去。

開車的是向南，一邊開著車，向南一邊道：「秦少，嫂子的意思是，工人太多了，咱們消化不了。」

「有多少？」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秦征半瞇著眼睛，剛剛忽悠了一群人，他有點累。

「第一批至少有三萬人。」向南冷靜道，「是嫂子打電話通知我的，說第二批有八萬人，第三批有二十萬人。」

「她還在新聞發佈會的現場。」秦征喃喃自語的說了一句。

向南道：「已經回到玉彩動力了。」

「嗯。」秦征點點頭，閉上眼睛，一路到了玉彩動力。

等他下了Q7之後，頓時被眼前的景像嚇了一大跳，原本空曠的玉彩動力此時人擠人，人山人海的場景果然有萬人的規模，看著這番景象，這神棍咧了咧嘴角，指著這些人，道：「向南啊，你說這些都是什麼？」

「人。」停下車的向南隨口的回答著。

秦征翻了個白眼，撇了向南一眼，高興道：「是人沒錯，但是，你要通過現象看本質，這些人都是創造財富的，歸根結底，這都是錢啊。」

「錢？」向南眼前一亮，隨後恍然，道：「對啊，他們都是高新技術工人，個個身懷絕技，有他們加入玉彩動力，玉彩汽車必定打得樂福汽車無還手之力。」

向南變相的拍著馬屁，卻見秦征跳上了Q7的車頂，放眼望去，冷紫凝和錢初夏正在指揮著工作人員進行逐一登記，遇到忙時，兩個人甚至親自上陣，也虧得這神棍眼力好，竟然能看到兩個人的汗珠不斷的滲出滑落，再滲出，再滑落。

「下來吧。」不知道什麼時候，尹若蘭出現在Q7的旁邊，看到這萬人集中的場面，端是波瀾不驚，語氣平靜的讓發指。

秦征低頭一看，順著潔白襯衣，看到了一抹令人嚮往的潔白無霞，起伏的山蠻端是美得驚心動魄，讓這神棍不由得吞嚥了口吐沫。

「好看吧？」面帶笑容，微微昂起頭的尹若蘭露出一抹真摯的笑容。

這神棍鎮定自若的點了點頭，繼續吞嚥口吐沫，說了一句讓向南大感意外的話，道：「再好看，也得回家再看。」

「這樣進行登記，即使天黑了，也不能完成，況且，這些人的食宿是個問題。」尹若蘭沒有理會秦征，自顧的說著現狀。

說到這裡，秦大神棍倒是不樂了，直接道：「是誰讓這些人一轟而來的？」

「冷省長。」尹若蘭淡淡道。

沒有任何猶豫，秦征掏出諾基亞6020，拔通了冷雲天的私人電話，道：「冷叔，你搞什麼飛機，這不是純心害我嗎？」

此時的冷雲天正替秦征做掃尾的工作，剛剛回答完十數名記者的訪問，正是心力憔悴的時候，聽到秦征興奮中帶著無奈的聲音，讓他不禁扳起了臉，道：「不要得了便宜還賣乖。」

秦征一聽，人家這是知道自己說得啥，也知道在新聞發佈會的現場蠻累的，這神棍便道：「冷叔啊，你不能當甩手掌櫃，這幾萬的人我一個怎麼可能忙得過來，您是不是派人協助一下？」

「山高皇帝遠，你不知道嗎？」冷雲天淡淡的說著，道，「我就是想幫忙，也有心無力嗎。」

聽到冷雲天拒絕了，秦征耍無賴道：「我不管，這些人都是你弄來的，他們要露宿街頭，您可別找我麻煩。」

「你敢。」冷雲天當即喝道，隨後又覺得數萬人的登記工作量確實很大，他就輕輕的鬆了口氣，道，「長平不是在新鎮嗎，找他幫忙。」

聽到季長平的名字，秦大神棍一愣神，稍微沉默之後，猛的一拍大腿，奧悔道：「對啊，我怎麼把這位爺給忘了，總不能讓他只拿政治不出力吧？」

「還有事嗎？」對於一驚一乍的秦征，冷雲天倒是頗為無奈。

「有事再找您，叔，你是福星。」秦征隨意的拍著馬屁，不等冷雲天掛電話，自己就選掛了電話。

「讓你去找季長平？」尹若蘭恬淡的問著。

「是啊，遠水解不了近渴，這裡也只有季哥一尊大神了。」秦征無奈的攤了攤手，回頭看了眼人群，道，「都是未來的同事和兄弟，總不能真讓他們睡大街頭吧。」

「讓他把派出所以及基層幹部都帶上。」尹若蘭提醒著秦征。

「我能讓他們舒坦了？」秦征勾了勾嘴角，然後就拔打季長平的電話。

打了三次之後，這神棍鬱悶了，季長平的電話竟然占線兒。

等這神棍要打第四次的時候，季長平給他回了過來，沒等秦征說話，季長平率先開口了，道：「秦少，你的事情領導已經通知我了，我這就派人過去……」

半個小時後，季長平帶著龐大的後勤隊伍來到了玉彩動力，全力介入玉彩動力的接收工作中。

有了近五十人的加入以及當地派出所的維持秩序，現場明顯變得更有效率。

秦征掏出兩根煙，扔給季長平一根，然後給他點上了，再自己點上，兩個人對視一眼，輕輕的出了口氣，然後抽著煙。

開口說話的倒是季長平，責怪道：「這麼大的計劃，怎麼不提前通知我，就算我官再小，權力還是有的嗎。」

「別提了。」秦征深深的吸了口煙，道，「我正在開新聞發佈會呢，正講到興頭上，廠裡的人通知我這裡要炸了，嚇得我趕緊往回趕，這麼好的上電視的機會，就這樣放棄了。」說到這裡，這神棍一臉的失落，道，「回來一看，確實嚇我一大跳，這麼多人，得累死我這些寶貝工人啊，不得已，只得找季哥幫忙了。」

季長平也是滿心歡喜，看著黑壓壓的人群，他由衷道：「你就別在福中不知福了。」

「這還是福？」秦征瞪大眼睛，「累死我。」

季長平歎了口氣，更像是自言自語，道：「也就是你了，這一次老領導下了血本了。」說到這裡，季長平又回頭看了眼黑壓壓的人群，道，「這些人都是水省的精英，所有省屬企業的機械專業的員工，全部匯聚到齊水城工業基地了。」

「所有人？」秦征的眼皮跳了跳，這是不是意味著改革的事情已經在推進了呢，這一點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這神棍嘴角一勾，露出一抹高興的笑容，道，「這不是說季哥的擔子又加重了嗎，明明只是一個鎮，卻是縣級市的人口……」

「屁。」季長平輕啐了一口，不滿的瞪了秦征一眼，道，「我這是跟著你跳進火坑了，如果成功了，我功勞甚大，如果失敗了，就算是斷送我了一輩子的前途，鬧不好，我還得進局裡面呆呆。」

「呸呸……」秦征連翻白眼，口無遮攔道，「童言無忌，童言無忌。」

季長平也知道秦征就是這幅德性，其中也沒有人罵人意思，反倒覺得這是秦氏幽默，他道：「我說的是真的，這些人都是各廠的精英，雖說齊水城工業基地在華語地產的建設下以極快的速度推進著，各種設備均已經按部就班的到位，可是，對於這些人，你真的有把握？」

「想聽實話嗎？」秦徵收斂笑容，嚴肅道。

季長平點點頭，等著秦征的肺腑之言。

秦征歎了口氣，如實道：「這些人中自然不乏精英，可同樣也是三六九等，與其說我對他們有信心，倒不如說我對你有信心。」

聽到秦征的話，季長平端是意外的緊，下意識道：「齊水城工業基地的當家人是你，這和我有半分錢的關係沒有？」

「這些人來到這裡就算是扎根了，戶口也會牽到這裡。」說到這裡，秦征看了眼凝重的季長平，接著道，「冷叔跟你說過改革的事情吧？」

「想聽實話嗎？」找了個機會，季長平反問秦征。

「咱哥倆知無不言。」秦征抽著煙，輕鬆的說著。

季長平歎了口氣，看了眼輕鬆的秦征，道：「我對你的計劃不看好，十分不看好。」同樣的一停頓，季長平又加重了語氣，道，「你知道這種統一計劃，在當地有多大的牴觸嗎？」

「有什麼牴觸？」秦征咧著嘴角，指了指人群，道，「這些灰領們還是一個個的都來工業基地了嗎？」

「管理他們不難。」季長平輕輕的出了口氣，分析道：「這些人都是有社會保險的，失去勞動能力後，依然不用為生計發愁，可是，農民不一樣，一旦失去了土地，等於斷了他們的命根兒。」

「每年不是還在進行著產出嗎？」秦征知道在這方面季長平有著絕對的發言權。

季長平緩緩道：「現在的農民大多都經歷過六七十年代的大饑慌，每個人都視土地為生命，如今，你要把地從他們的手裡收回去，這不是要他們的命嗎。」

「這是你們的任務，說服他們。」秦征不負責任道。

聽到這句話，季長平嗆得咳嗽兩聲，道：「秦少，如果是地痞流氓我還能用強硬政策，可是，你忍著看著老實巴交的老農用老牛般的眼神盯著你嗎？」

秦征重新抽出兩根煙，遞給了季長平根，自己點上一根，道：「這是大面上的事情？」

「不蠻你說，領導讓我在一個星期前試行改革，可是碰到的阻力是不可想像的。」季長平由衷的說著現實情況。

「有多少人同意，有多少人反對？」抽著煙，秦征發現他最不在意的問題竟然還是棘手的問題。

看著平靜的沒有絲毫波瀾的秦征，季長平攤了攤手，道：「我費盡了九牛二虎之力，各村的書記和村長一致反對。」

「上水村和下水村呢？」在秦征看來，這兩個村的領導還是有幾分眼力的。

「同樣反對。」季長平如實道，「這就是農村的現狀。」

「有原因嗎？」秦征自問已經想好了退路，高薪暫且不說，各項生活配套設施以及以後的保障問題，他也想得一清二楚，為什麼這些人就油鹽不盡呢。

「工業基地佔用耕地的事情，村民們能夠接受，那是因為總會有空餘的地剩下來，他們也能見縫插針的進行拔種，即使工業基地出了問題，他們也不會出現生存危機，但是，這一次改變與前一次征地不同了，是要統一規劃種什麼藥材，這一時間，讓他們吃什麼喝什麼？」季長平拋出難題。

「我不是高價回收藥材嗎？」秦征如實的道，這確實在他的計劃之內。

「口說無憑。」季長平嘴角一咧，露出一抹僵硬的笑容，道，「實話跟你說吧，這些人民風不正，當官的不為民坐主，自己吃飽了喝足了，哪裡還管村民的死活，新鎮還有好一些，你不見領鎮上，當初賣地然後建軍起了小洋樓，農村城市化了，可是，只是外表光鮮，沒過個三五年，戶戶都後悔，而那些地，即使空著荒蕪，他們也沒有種地的權力，村民們叫苦不迭，教訓就在眼前，他們能重蹈覆轍嗎？」說到這裡，季長平語重心常道，「別說是他們，就是我這個執行者都帶著抗據的心理。」

「真的這麼難？」秦征有點鬱悶了，利誘都成不了前進的動力。

「也不是很難。」說到這裡，季長平狡黠的看了眼秦征，道，「除非你能預支給他們工錢。」

「我哪來的這麼些錢？」秦征翻了個白眼，看著眼前龐大的人群，道，「我預計是五十萬的工人，這是一筆巨額的開銷，另外，就算我有錢了，也不會提前發工資，大集體那種出工不出力的模式，我不想重演……」

「我只能想到這個辦法進行解決。」季長平無力道。

秦征突然覺得玉彩動力的熱火朝天和農村集體化的改革的寸步難行形成了冰火兩種天。

這神棍抽完一根煙，也想不出合理的辦法解決問題。

「你慢慢想，想到辦法了，我去執行。」季長平苦笑一聲，轉身就離開了。

秦征沒有留他，待到季長平從他的視線裡消失之後，他看向了不遠處如同紅塵之外的仙女一樣的尹若蘭。

尹若蘭待季長平離開之後，就指了指停在旁邊的Q7，示意秦征車裡說話。

兩個人上了車。

尹若蘭問：「碰到問題了？」

「還是一個棘手的問題。」秦征揉著太陽穴，重重的喘了口粗氣。

對於農民問題，他不願意走上層路線，更不願意用武力解決問題，可是，除了這兩種行之有效的辦法，他又能想出什麼點子呢？

「步子邁得太大了，容易扯著蛋，太小了，容易夾著蛋。」尹若蘭一本正經的說著，「現在就是又扯又夾的，難受。」

聽到這句話，秦征瞪大眼睛，看轉頭看著恬淡的尹若蘭，道：「你說髒話？」

尹若蘭幽幽的眼神看向前方的人群，道：「多線發展的時候，要有強大的凝聚力，要不然就成了一盤散沙，沒有半點的戰鬥力，現在，能解決的問題只有你。」

「你給我想個辦法吧。」秦征沒想到尹若蘭一個太極推手，又把問題拋給了自己。

「人的能力逐漸變得強大之後，往往會忘記了最拿手的本領。」尹若蘭提醒著秦征。

「我最拿手的本領？」秦征眼前一亮，他知道尹若蘭說的這個本領是解決問題的辦法，可是，他的眸子很快又暗淡了，道，「我最拿手的本領是什麼？」

「忽悠，三寸不爛之舌的忽悠。」

【273】人老成精

經尹若蘭一提醒，秦征豁然開朗，最近一段時間，憑藉著尹若蘭給他帶來的強大能力，讓他逐漸忽略了自己最本能的，最拿手的，也最賴以生存的本領——忽悠。

在萊縣古文化街號稱秦征三嘴，就連損三爺都要甘敗下風的一張快嘴，才是秦征在原始的能力。

「忽悠他們，他們就能跟我走嗎？」秦征雖然有信心忽悠的人走不著北，但對於這幫土生土長的村民們卻沒有任何的把握，因為他也知道農民對於土的情懷不異於老闆對情人一樣。

「春秋時代的思想家，莫不是憑藉著一張三寸不爛之舌讓君主們接受他們的思想，按照他們的方略治國，君主們尚且容易動心，這些普通村民們見到利益之後，還能保持無動於衷？」尹若蘭淡淡的說著。

「先從哪裡下手。」秦征滿意的點點頭，尹若蘭提醒的極是。

「這個你知道的。」說完，尹若蘭看了看漸漸西落的太陽，道，「我得幫個忙了，要不然天黑了，也登記不完。」

秦征咧了咧嘴，看著尹若蘭完美的背景消失在他的視線裡，他確實知道該怎麼做，只是習慣性的問問而已，讓尹若蘭有存在感，只是這個神奇的女人洞查了他的本意，依然無懈可擊的回絕了他的好意而已。

在秦征看來，要想瞭解真正的想法，就要走到深處，原因只有一個，就算最精準的匯報也會一層層的出現水分，到他這裡基本就沒有辦法再看了，並不能代表著普通民眾的最真實的願望，所以，他準備下基層，而且還要有選擇的下去查看。

首先，得找一個不認識他的地方進行尋問溝通，原因別無他二，任何他的人都知道他的能量，會忌憚他的實力而策略性的選擇屈服；其實，就是找一個不認識他的地方，溝通溝通瞭解情況，然後做出最正確的決定。

最熟悉新鎮的還是季長平，既然決定要下鄉了，秦征還是找到了正在指揮著政府工作人加緊工作的季長平，道：「季哥，新鎮哪個村子是產糧大村？」

「你問這個幹什麼？」季長平抹了把汗水，雖然已經在以極高的效率工作著了，可是來的工人實在太多了，根本就不見少的趨勢。

「反對的人中，是以產糧大村為首的吧？」秦征自然的問著。

「這倒不是了，收地的事情，每個人都反對，不過產糧大村的黃村反對的呼聲比較高而已。」作為一鎮之長，季長平還是很包容手下的村子的。

秦征也聽得出來季長平這是在護短，這神棍也沒有點破，道：「季哥，這黃村在什麼地方？」

「你要幹什麼？」季長平警惕的問，他可知道秦征是省裡的紅人兒，再加上玉彩動力這樣一鬧，他就是京城裡的紅人了，這樣一個人要整治一個村子，舉手之勞而已，甚至吹口氣兒就能讓這樣一個普通的村子服服帖帖的。

「我去看看情況嗎。」秦征聽出了季長平的緊張，這神棍拍著自己的心臟，道，「季哥，請相信我，我也是千千萬萬百姓中的一位。」

季長平稍微沉默，咧了咧嘴角，露出一抹坦蕩的笑容，道：「你別怪我擔憂，事實上，離了土地的農民就像是失去了水的魚，如果上天一旦停雨，甚至雨點變小了，他們也會幹死的。」

秦征的表情逐漸變得嚴肅，這神棍信口說道：「天老大我老二，老大也得聽老二的，誰要敢斷了雨露，我就跟誰過不去。」

「如果是上面呢？」季長平指了指天，若有所指道。

秦征哼哼兩聲，道：「山高皇帝遠。」

得到滿意的答案，季長平也瞭解了秦征的意思，就認真的向秦征說明了黃村的位置。

作為一個鎮，黃村距離玉彩動力也只有五公里而已。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秦征就打算前往產糧大村黃村。

「秦少，開車去吧。」向南在一旁聽得明白，十里路呢。

秦征剛要抬腳，卻停下了腳步，轉而道：「不要開車了，騎自行車去。」

「騎自行車太慢了。」向南苦著一張臉。

這神棍要騎自行車自然是有他的安排，溝通嗎，先求同再求異，他本就是去溝通的而不是去炫富的，一輛Q7的價格雖然也就七八十萬，可是在這幫村民眼裡，可能一輩子也賺不到這麼多錢，雖然只是交通工具，卻很可能引起村民的嫉妒和煩感。

「我是老大還是你是老大？」秦征平視著叫苦不迭的向南。

向南一怔，隨即精神起來，當即道：「當然你是老大了。」

「給你五分鐘，找兩輛自行車來。」秦征果斷的命令道。

五分鐘的時間，向南找遍了玉彩動力也沒有找到一輛自行車，最後，萬般無奈之下，他推著一輛電動車來到秦征的面前，苦道：「秦少，真沒有自行車，就連電動機都只有一輛。」

秦征打量著這輛骨瘦如柴的電動車，再仔細算算兩個人接近二百五十斤的體重，不由得問了一句，道：「它能載得了咱們兩個嗎？」

「應該沒問題。」向南打量著電動車，不太肯定道。

「你會騎嗎？」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秦征又問了一個比較現實的問題，因為他不會騎。

向南也沒有多想，點點頭，道：「沒有跟著秦少混之前，都是以這個為交通工具的。」

「別囉嗦了，趕緊走。」說著，秦征就踢了一臉揚揚得意的向南一眼，他分明從向南的目光中看到了炫耀的成份，竟然敢在他的面前得瑟，挨這一腳活該。

向南也鬱悶了，不就是騎個電動車嗎，您就算是不會也是正常的嗎，誰有專職司機還騎電動車嗎，不過，他沒有解釋的意思，因為他知道如果再解釋很可能會挨第二腳，也就啟動的電動車，載著秦征晃晃悠悠的朝著黃村而去。

說實話，也幸虧這輛電動車是新車，如若不然還真不一定能把兩個人送到黃村，一路走來，坑坑窪窪的道路儘是顛簸，這讓秦征大為不爽，幾乎折斷他的老腰了。

「向南啊，不是說村村通公路嗎？」路上，秦征不解的問著，為什麼別的地方都有水泥路，而到黃村的這一段兒還是土睡呢。

小心的駕著電動力，向南大氣不敢喘，解釋道：「秦少，這黃村以前是新鎮最富裕的一個村子，可是村領導吃拿卡要，把錢都裝進了自己的腰包裡，倒是苦了一村的百姓了，後來，這村領導干的太出格了，就被村民不斷上訪，可是人家關係很硬，最後也就主動辭職，這件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但是，由富村變成窮村的事情已經無可改變了，這樣的爛攤子也就沒有人願意接手了，所以說，現在的黃村依然是沒有領導班子的一個集體，同樣的，正是因為缺少村委會，國家拔發的修路資金也就沒有地方落，也就造成了這段泥濘的土路依然存在於此了。」

坐在後面，秦征叼了根煙，輕輕的吸了一口，半瞇著眼睛，愜意的問：「你怎麼瞭解的這麼清楚？」

向南尷尬的笑了笑，不好意思道：「秦少，其實我就是黃村人。」說到這裡，向南無奈的笑了笑，道，「只是十歲的時候，就跟著我爸到了齊水城裡混生活。」

經向南一提，秦征才想起來，雖然季長平說了路況，可是在一些十字路口的方向，向南從來沒有猶豫，一路順風的就來到了黃村的村前。

站在黃村的村前，最外圍是一圈新房，遠遠的望去，凝固的水泥形成一片淺灰色，讓這片鄉間的土地間布著一絲絲現代化的氣息，初看上去，這絲的現代化連綿起伏，超過了五百米的距離。

而且，從前面看，黃村依山而建，由低到高形成完美的梯字形結構，即使站在村前頭，也能將整個村子的大概看個清楚。

將一切近收眼底，秦征大體估算了一下，問道：「黃村最少有兩千戶吧？」

「我離開的時候有兩千三百戶，這幾年隨著年輕人口的外遷，最少還應該剩下兩千戶吧。」向南自顧的解釋道。

「進去看看。」如此龐大的一個村子竟然沒有領導，卻讓秦征頗為意外。

從外面走到裡面，景色豁然一變，如果說外面還瀰漫著現代的氣息，進了村子裡面則到處能聞到時間的韻味，雜草叢生的路邊讓這裡更像是鄉間小路，一下雨就掉渣的土牆，到處透著時間的氣息，還有那黑色的瓦，似乎這種房子只有六十年代才會有，與之相對應的，還是一條條的並不規則的小路，或者稱之為巷子，用青石鋪出來的小路。

「這裡怎麼沒人？」大概走了五百多米，秦征除了看到雞、鴨、鵝之外，竟然沒有看到一名黃村的村民。

向南攤了攤手，笑道：「現在是秋天了。」

「秋天乍了？」秦征瞪了眼有意賣拐的向南，毫不客氣道，「是不是又想我收拾你？」

向南擺了擺手，求饒道：「秋天嗎，掰玉米、刨花生。」

「就算要做，村裡也不至於沒人嗎。」秦征翻了個白眼，對向南的話將信將疑。

向南進一步解釋道：「今年的秋雨特別多，所以，村民們這時候肯定都在山上搶收糧食呢。」

「上山。」既然村民們不在家裡，秦征當即做出一個自認為正確的決定。

見秦征往前走著，向南卻沒有要動一下的意思，他抬頭看了看天，猶豫不決道：「秦少，要下雨了。」

秦征停下腳步抬頭看了看天空中的艷陽，不禁回頭瞪了一眼向南，道：「這樣的天下雨？」

他剛剛說完，緊接著轟隆隆的雷聲從天空中滾過，嚇得這神棍打個激靈，詫異的看著坦然的向南，道：「你怎麼知道要下雨了？」

「一種感覺。」向南咧了咧嘴角，並沒有在意道，「現在還要上山嗎？」

秦征挺了挺腰，他要知道村民的真實想法，當然要在他們最親愛的情人面前瞭解，這神棍咬了咬牙，一付大義凜然的模樣，道：「卻幫村民們收莊稼吧。」

說著，秦征就大步流星的朝著後山走去。

其實，黃村的好地都在南面，在後山種地的都是一些沒有能力，或者比較懦弱的人，向南並沒有提醒秦征，反而引領著秦征朝著後山走去，大約半個小時的時間，天空已經佈滿了陰雲，讓本來就不幹的道路變得更加濕氣濃郁，翻過一座小山頭，兩個人來到一處溝底，這裡開墾著一小片一小片的土地，端有種世外桃源的意思。

只是，在這片稱得上美麗的地方，一位佝僂的老人正顫顫微微的刨著花生，羸弱之體，彷彿隨時會倒在地裡。

秦征的目力極好，他分明看得清楚這個老人的頭髮已經全白，臉上也有很多折子，昏黃的眼珠更說明老人已經到了遲幕之年，為何還要一個人在這裡辛勤的勞動。

「說說你帶我來這裡的理由吧。」秦征淡淡的問了一句，然後從口袋裡掏出一包煙，彈出兩根，給了向南一根，兩個人自顧的點上了。

向南心中一屏，原來秦少早知道他有意帶他來這裡，他也深深的吸了口煙，目光變得迷離，道：「在黃水村有兩大姓氏，黃和向，這位爺爺姓黃，據我所知，今年他已經有八十六歲了……」

八十六歲了還在勞動，如果只是為了鍛煉身體，尚可理解，可是從老人賣力的表現來看，分明不是在享受，「他的子女呢？」

「老人共有兩子三女。」說到這裡，向南輕輕的一頓，然後歎了口氣，不再說話了。

「他們都不在村裡？」秦征隨口問了一句。

「如果都不在村裡也就好了。」這時，向南咬了咬牙，道，「老人的五個孩子有四個在村裡，還有一個在齊水城。」

「這五個孩子，沒有一個贍養老人的？」秦征嚴肅的問道。

說完，他就把煙頭扔在地上，狠狠的踩滅了。

向南點點頭，道：「不是他們的家庭條件不好，在村裡，這幾戶人家都算是中上水平了，據說那位在齊水城的人還開著奧迪A4呢，不管什麼原因，他們都不該不贍養老人。」

「這樣的情況多嗎？」秦征大抵明白了向南的意思，如果土地集體化，這部分老人就徹底失去了生存的機會，這樣的事情，他不會做，眼下，也是他要解決的問題。

「在黃村大概有十戶左右。」向南歎了口氣，道，「都是各種原因，有些人太可恨，有些人是因為兒女不孝，各種各樣的原因造成的現狀……」

「是人，就有生存的權力。」秦征喃喃的說著。

看著陰雲愈發密佈的天空，向南提醒道：「秦少，咱們回去吧，要不然淋雨了。」

秦征左手的食指與拇指微微的摩挲著，嘴角一咧，道：「下去幫忙收花生。」

向南的嘴角微微抖動，眼神已然濕潤，他微昂下巴，眼睛看天，道：「好。」

說話間，兩個人已經來到老人的身後。

「黃爺爺，我們來幫你收花生。」向南刻意的提高了聲音，並且打量著這幾片地，充其量只有五六分而已。

「啊……」聽到有聲音，老人回頭看了一眼，打量著秦征和向南。

秦征分明從老人的眸子裡看出了警惕的味道，這神棍踢了一腳含笑的向南，道：「解釋一下。」

「黃爺爺，你不記得我了嗎？」向南帶著青春的笑容，道，「我是小南啊，在你門前撒過尿的小南啊。」

老人想了想，像是當機一樣，然後道：「小南啊，原來是你，你不是在齊水城嗎？」

「我回來看看，順便幫您收收莊稼。」向南由衷的說著，指了指身邊的秦征，道，「這是我朋友，也跟我一起幫您。」

秦征再次從老人的眸子裡看到了感激的成份，在他看來，老人即使有錯，也不是一個十惡不赦的人，因為懂得感恩的人，再壞也壞不到哪裡去，他看了眼向南，道：「別忤著了，幹活。」

「我來刨，你跟爺爺得搜（用力顫花生，去掉附在上面的泥）」向南主動道。

秦征知道這是向南在給自己創造一個和老人單獨說話的機會。

接下來，事情就變簡單了，幹了一會兒之後。

秦征開口問：「大爺，種地很累吧？」

老人歎了口氣，沒有提兒子半句不是，道：「莊稼人，不種地幹啥呢，只要不死，就得活動。」

「那您打算種到多少歲呢？」秦征問。

「一直到我活動不了的那一天。」老人傷感的無奈的道。

「一年的收成怎麼樣？」

「瞎了，以前能出四百斤每畝，今年天氣不好，頂多三百斤了。」老人無力的說著。

「大爺，我聽說上面要收回土地，走大集體了。」秦征小心奕奕的問了一句。

聽到這句話，老人停下手裡的活兒，轉頭看了秦征一眼，又繼續幹活道：「這才是你要問的重點吧？」

【274】裝可憐

人老成精，黃老活了八十多年吃得鹽比秦大神棍吃的米還要多，一語就洞穿了秦征的言外之意。

被人看穿了心意，秦征也不害羞，這神棍咧了咧嘴角，露出一抹最為純真的笑容，道：「大爺果然厲害，好眼力啊。」

說著，秦征就豎起大拇指，讚歎道。

黃老點了點頭，銳利的眼神又恢復了昏黃，整個人萎靡了不少，似乎剛才消耗了太多的精氣神，讓他本人的喘息也變得精重了，他繼續收拾著花生，並沒有問秦征的身份，道：「你做你的事情，我做我的農活。」

看老人不理不踩的模樣，秦征也沒有往心裡去，這神棍厚臉皮道：「大爺，其實我是有事情來求教的。」

「說吧。」老人手上的動作沒有任何變化，語氣也透著索然無趣，甚至還有點點的冷漠。

「我見這種地也不賺錢，村民們為什麼不同意土地集中化呢？」秦征試探性的問著，而且補充了一句，「集中規模化後的產值是現在的五六倍還要多。」

這時，老人停下動作，直接坐在地上，靜靜的盯著秦征，五秒鐘後道：「年輕人，你知道命運掌握在別人手裡的時候，是什麼感覺嗎？」

「擔憂？」沒有存糧的日子活得忐忑，秦征深深的知道這種讓人不爽的感覺。

「地在自己的手裡，對於我們就是一條活路。」老人緩緩的說著，語氣極為肯定。

秦征緊接著問了一句，道：「看村裡的年輕人很少了。」

老人聽得出秦征的言外之意就是缺乏繼承者，這時，他輕輕的歎了口氣，無力道：「出去的那些娃也不見得過得幸福，你們可能不知道，他們吃的東西多數是從家裡拿出去的，沒有了土地，我們吃什麼，他們吃什麼？」

「政府不是給補貼嗎？」秦征反問了一句。

「求人不如求己。」老人喃喃自語著，然後擺了擺手，道，「你已經得到你想要的了，你們走吧。」

這時，秦征突然愣住了，且不說他在幫老人幹活，就算是不幫忙，出於禮貌也不會趕他走。

聽到老人這句話，向南不由得打個激靈，詫異的看了眼一臉平靜的老人，道：「黃爺爺，幾位叔叔還是那樣嗎？」

「他們就不是人。」老人說得很平淡，道，「你們走吧，也是在給我省事兒。」

放下工具，向南來到秦征的身邊，無奈道：「秦少，咱們走吧。」

明顯的，老人有難言之癮，秦征略微猶豫，黑雲越來越低的天，點了點頭，道：「走吧。」

到了山頭上，天已經下起了淅瀝的小雨兒並且有加大的趨勢。

「怎麼回事？」感受著冰冷的雨點打在臉上，秦征感覺到的是心涼。

「黃家兄弟在村裡是出了名的滾刀肉，因為他們跟老人的矛盾，他們不准任何人幫助老人，並且已經揚出風來了，如果看到誰幫助他，他們打得他們三個月不能自理。」向南痛恨道。

「他們是這樣做的嗎？」秦征掏出兩根煙，扔給了向南一根。

拿著煙，向南並沒有點上的意思，反而語氣更加的低沉，道：「先後有兩拔人被黃家兄弟打進了醫院，而且都是三個月不能自理。」

秦征深深的吸了口煙，道：「原因呢？」

「黃爺爺年輕的時候有些錢財，老伴在六十五那一年去世了，然後在兒女不同意的情況下又找了一個老伴兒，至於他的那些積蓄，多數都給了新找老伴的兒女們，一來二去的，他這些親子女就不樂了，逐漸的矛盾就越來越大。」向南輕輕的歎了口氣，惋惜道，「那時候被氣急的黃爺爺也揚言不用子女們贍養，直到他八十歲那年，第二個老伴也去世了……」

抽了口煙，秦征嘴角輕揚，道：「回去背他回家吧。」

「這樣不好吧。」感受著越來越大的秋雨，向南遠遠的眺望著黃村，道，「他們一旦知道了，咱們會惹麻煩的。」

「麻煩？」秦征搖了搖頭，輕輕的拍了拍向南的肩膀，道，「不要忘記你的身份。」

向南微微一怔，瞬間恍然，厚臉皮道：「秦少，咱們都是有文化的文明人，豈能跟粗俗的人一般見識。」

「稱著電話還能打，讓你的人來一趟。」秦征掐滅煙頭，自顧的朝著山下走去，臨了還不忘記補充一句，道，「不用太多，來個五百號就可以了。」

雖然不知道秦征的用意，但是向南是這樣做了，而且還規定了時間，兩個小時內如果趕不到黃村，家法伺候。

「你怎麼又回來了？」黃老詫異的看著含笑的秦征。

「幫您老拿工具回家唄。」說著，秦征已經幫老人收拾東西，一手提一件兒，示意老人可以回家了。

老人歎了口氣，稍稍的收拾了花生，才鄭重的問了一句，道：「你不怕他們嗎？」

「我是渾世魔王。」秦征半開玩笑的說著，看著在打電話的向南道，「趕緊下來。」

老人眼神裡透著一股子感動，喃喃自語道：「不礙事不礙事，我自己能走。」

事實上，八十多的老人身體還算是健康，雖然走起路來顫顫微微，卻得速度也還算是不慢。

路上，十幾個人看到了秦征和向南之後，均是對視一眼，然後加快步伐朝著村子跑去了。

「娃子，你沒有告訴他嗎？」在向南的背上，老人聲音低沉的問著。

「知道啊。」向南嘴角一咧，露出一抹純潔的笑容，道，「黃爺爺，你碰到的是咱秦少，他這人啊，雖然人品不乍地，但是專治各種不服，你信不，就我那幾位老叔，保準讓他治的有苦無處說。」

「你那幾位叔叔可都是練了幾手的。」老人道。

「沒用的。」向南對秦征極具信心，而且聽說秦征還是武道大家，他們碰到秦征就是遇到開山祖師爺，遇到真神了，真要敢對秦征不利，相信後悔的是他們。

「其實我也有錯的。」老人喃喃的說著。

「那是以前的事情了。」向南隨口說了一句。

倒是秦征在一旁聽得清楚，問道：「您老有什麼錯啊？」

「當年我是有些積蓄，這些積蓄都讓我給了那些繼子了，總共有七萬八千塊。」老人歎了口氣，道，「他們心有不甘也是正常的。」

「您老沒給兒子蓋房子嗎？」秦征問道。

說話的卻是向南，他道：「黃爺爺給每個兒子都蓋了四間大瓦房。」

「那就是沒有給兒子娶媳婦。」秦征像是自言自語。

說話的又是向南，他嘴角一咧，露出一抹羨慕的笑容，道：「黃爺爺的兒媳可是個頂個的水靈，只是這個人品……」

「蓋了房子又給找了媳婦，他們怎麼還跟你要錢呢？」秦征不解的問著。

「為人父母嗎，不都這樣嗎？」老人感歎著，道，「父母長輩，怎麼都逃不得一個賤字。」

很快，三個人就來到老人的住所。

這是一間土壞屋子，房子只有三間，從外面看，這間房子明顯比周圍的要矮，進了院了，映入眼簾的是青石板鋪成的一條小路，而在青石板的夾縫裡生著一些生命力強大的小草兒，隨著深秋的臨近，這些小草兒變得愈發的翠綠，小小的院子，加上古老的已經掉漆的腐朽的木門，就構成了這個沒有人煙味的小院。

「小南啊，放我下來吧。」進了小院兒，老人輕輕的出了口氣。

放下老人，向南才打量著這間老屋，詫異的問：「爺爺，你不是有新屋嗎，怎麼還搬到老屋來住？」

「讓你那幾位叔叔嬸子給賣了。」老人說得甚是平靜，然後招乎著秦征，道，「進屋裡喝杯水吧。」

向南聽得卻是頭皮發麻，下意識道：「他們沒有徵得您的同意，就把新房子給賣了？」

「都是過去的事情了。」老人的心情似乎很好，話也多起來了，道，「進屋子吧，我給你們泡茶。」

秦征看了眼了怒氣騰騰的向南，道：「進屋吧。」

進了小屋兒，房梁出奇的低，給人一種壓抑的感覺，土製的地面因為潮濕的緣故散發著一股清新的泥土氣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從絲毫不亂的擺設和乾淨的灶台來看，老人年輕的時候也是一個乾淨利落的人。

最關鍵的是，他拿出的茶具雖然老，卻也一塵不染，並沒有人老邋遢的感覺。

茶葉倒不是名茶，不知道是幾塊錢的茶葉沫子，衝出的味道帶著濃郁的苦澀，而且沖泡時間過長，可以看出老人不懂得茶道，可是，從老人的眸子裡並沒有看到歉然，至少在秦征看來，這是問心無愧的表現，因為他已經拿出家裡最好的東西了。

「年輕人，我看得出來，你是個好人。」見秦征絲毫不嫌棄，津津有味的喝著，老人也很高興。

「您老才看出我是個好人吶？」秦征咧嘴笑著，高興道，「我太失望了。」

老人慈祥的笑了笑，道：「說說你來的目的吧。」

「死老頭子。」

正當秦征要說出此行的目的的時候，一道哄亮的，尖銳的聲音刺破了寧靜的小院。

「轟隆隆……」

一道閃電劃過天空之後，一陣哄隆隆的雷聲滾過，天空中頓時下起傾盆大雨。

大雨中，一名五大三粗的中年男人凶神惡煞的衝進小屋裡，給人不小的壓迫感。

等他進屋之後，秦征才有機會細看，這名男子正值壯年，一雙有力的手十分厚重，看得出來，他是一位練家子，而從他虯結的肌肉以及彪悍的氣息來看，用滾刀肉來稱呼他並不為過，特別是一聲「死老頭子」中帶著恨之入骨的味道，更將他的品質體現的淋漓盡致。

「你出去吧。」老人甚至沒有抬一下頭，反而像是做錯事了的孩子，低著頭解釋道，「這件事情和他們無關。」

「哼……」中年漢子嗤笑一聲，轉頭看向正在喝茶，不為所動的秦征，俯視著他道：「是你幫的這個老頭子？」

「他是你爹。」秦征端著茶杯，杯中之水沒有半分的波瀾。

「黃叔，是我幫的。」向南站起來，眨著眼睛，道，「要下雨了，要不然會淋著黃爺爺的。」

「你是誰？」壯年漢子緊皺著眉頭，他看得出來秦征是外地來的，而向南又給他一種熟悉的感覺，也就沒有大打出手的意思，而他藉著問話的機會，也在等其他兄弟的到來。

向南咧了咧嘴角，客氣道：「黃叔，我是向南啊。」

「向南？」壯年漢子想了想，一張臉變得愈發的冷酷，道，「聽說你在齊水城當了一名小混混？」

「是啊，沒什麼大出息。」向南笑道。

「啪。」既然確認了向南的身份，壯年漢子揚手一巴掌扇在了向南的臉上，冷哼一聲，道，「狗拿耗子。」

「夠了。」老人騰的一下站起來，這瞬間，分明是一種莫名力量的暴發，只是在用力之後，他的身形變得踉蹌，搖搖晃晃的甚是虛弱。

「你能管得了嗎？」壯年撇了一眼黃老人，又看向向南臉上清晰的五根指印，咧著嘴道，「還記得我們當年立下的規矩吧？」

「三個月不能自理嗎。」向南呢喃的說著，沒有退後一步的意思。

「你是自己動手還是我幫你？」壯年漢子陰森森的說道。

眼看著中年漢子揚起右手，這種時候，秦征站起來，依然端著茶杯道：「你叫什麼名字？」

秦征的話雖然平緩卻極具穿透力，讓壯年漢子不由自主道：「黃大年。」

「黃大年是吧？」秦征重複了一遍，指了指老人，道，「他是你爹嗎？」

「你管得著嗎？」秦征平靜的讓人發指的聲音讓他莫名其妙的有些畏懼，不過，他強硬的盯著秦征，臉上儘是兇惡之相。

「據我所知，你還有幾位兄弟，你是在等他們的到來嗎？」秦征淡淡的說著。

黃大年的心一緊，他怎麼知道自己的真實想法，雖然被秦征戳破了心事，但是嘴上卻沒有承認，道：「收拾你們兩個還用得著別人嗎？」

「你讓他打得你三個月不能自理。」秦征點了點頭，嗯了一聲，道，「不要還手。」

「是，秦少。」向南咬了咬牙。

這種慢慢散發出來的控制局面的氣勢讓黃大年十分吃不消，莫名的壓力也讓他的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心裡正猶豫著是打還是走。

「打啊。」就在小屋平靜了三五秒鐘，秦征突然暴喝一聲，如同一道悶雷一樣，掀起一陣狂風暴雨。

隨著秦征的話落，外面的雨下得端是讓人喘不過氣來。

同樣，黃大年也被嚇得打了個激靈，下意識的一巴掌扇向向南的臉……

「啪……」

清脆的響聲，向南忤在原地沒有躲閃的意思，甚至沒有輕抹一下疼痛的面部。

也就在這個時候，黃老人的另外兩個兒子出現在院子裡，兩個人一個打著傘，一個穿著雨衣，而在他們的身後還跟著一位中年婦女。

從他們帶泥的衣著來看，三個人都是下過農田，還沒有來得及換衣服。

看到三個人，黃大年的底氣頓時上來了，道：「你以為我不敢嗎？」

秦征倒是沒有任何變化，靜靜的等著三個人進了屋子，沒有等他們說話，便道：「他們就是你的幫手？」

另外三個人撇了眼秦征，眼神中流露出詫異之後，然後看著黃大年，道：「大哥，就是他們犯忌了？」

黃大年點點頭，嘲諷道：「還碰到位硬渣子呢。」

「說說你們的姓名吧。」秦征端著茶杯，掃視了進來的三個人，氣度端是雍容的緊。

「我是黃二年。」

「我是黃三。」

「黃麗麗。」

三個報完自己的名號，才詫異怎麼會被人家一問，就說出來了呢，不由得多看了幾眼。

秦征也在看這三個人，黃二年是位身形消瘦中年漢子，一雙眸子閃爍不定，眼角多有魚尾紋，給人一種陰氣森森的感覺。

黃三倒是長得中規中矩，唯一讓人不悅的是，他看向老人的眼神帶著更加強烈的憤怒。

至於這個黃麗麗生得五大三粗，沒有半分姿色可言，一雙不大的眸子倒是亂轉。

「我叫秦征，秦始皇的秦，征服的征。」秦征自我介紹著，道，「聽你們的大哥說，要打得我和向南三個月不能自理。」

「誰讓你幫這個老頭子的？」黃麗麗彪悍的說道。

「我樂意幫，你管得著嗎？」秦征反擊了一句。

「我們是管不著。」黃二年不陰不陽的說了一句，並沒有接著說下去的意思。

倒是黃三接了黃二年的話，冷哼一聲，道：「我們管不著你做什麼，但是我們能管得住自己砸斷你的雙腿，反正狗腿子就是一條賤命。」

「夠了。」老人痛楚的閉上眼睛，這一刻，兒子和女人的每一句話都像一把鋒利的匕首一樣刺著他心臟最柔軟的地方。

「老頭子，你又在裝好人，心軟了？」黃麗麗哼哼歪歪的說著，緊接著，她啐了一口吐沫，恰巧落到了老人的杯子裡，然後陰狠道，「除了會裝可憐，你還會什麼，啊，你還會什麼？」

【275】惡人先告狀

「你們走吧。」黃老的身體顫抖著，語氣綿軟無力，緊緊的閉著眼睛，又緩慢的低下了頭。

此時，黃大年上前一步，指著黃老道：「裝，你就可勁的裝。」

黃二年也哼哼兩聲，道：「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黃三道：「爹，自作孽不可活啊。」

秦征聽得清清楚楚，掃視了在場的黃家子弟，然後問向南，道：「他們真是大叔的孩子？」

向南點點頭，認同道：「如假包換。」

「現在交給你一個任務。」秦征略微猶豫，點了點頭，道，「打得他們三個月不能自理。」

說完，秦征不顧四個人詫異的目光，自顧的出了屋子，雨中邁著堅定的腳步離開了黃老的小屋。

「你們慘了。」向南陰沉的看著秦征逐漸消失的背影，道，「秦少發怒了。」

「他也敢要咱們三個月不能自理？」黃大不以為然，指著向南的鼻子，道，「還是打得你三個月不能自理吧。」

「讓你多管閒事。」黃二年陰森森道。

「自作孽不可活啊。」向南退後兩步，順手抄起了屋子裡的唯一一根木凳子，掄圓了便砸向膀大腰圓的黃大年，揚起呼呼的風聲和外面瓢潑的大雨相映成趣。

場面的變化讓在場的人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見向南突然向自己發難了，黃大年下意識的舉手格當。

「匡啷……」木凳子四分五裂，碎裂之後剩下一條凳子腿在向南的手裡，向南絲毫不停，掄著凳子腿就砸向黃二年。

場面說變就變，黃二年完全被驚人的場面震呆了，平時都是他們兄弟在村裡耀武揚威，如今被向南這個小輩打個措手不及，端是黃家三兄弟沒有想到，慌張之下，黃二年被向南一棍子敲到了腦袋上。

這種時候，黃大年和黃二年才像是脫節了一樣暴發出淒厲的慘叫聲，渾身顫抖著，充滿了怒火的眸子死死的盯著臨危不懼的向南。

此時，向南根本就沒有停手的意思，掄著棍子又砸向黃三和黃麗麗，兩個人嗷嗚的一聲轉身就逃，不顧外面的大雨，用百米衝刺的速度衝出了院子。

既然秦征的命令是打得他們三個月不能自理，向南自然是不會放手，抄著棍子的他瘋狂的追著黃三和黃麗麗。

於是在黃村出現了奇怪的一幕，一向在村裡橫行霸道的黃家兄妹，被一個年輕的後生晚輩追著滿村子的跑，端是丟盡了顏面。

等向南離開了，黃大年和黃二年疼的齜牙咧嘴，看著嘴角微微顫抖，眼神裡流露出不忍的黃老，黃大年道：「你找到靠山了，敢打自己兒子了，是吧？」

「你個老不死了，臨了了，還要豁害我們一把。」黃二年憤恨道。

「不給他點顏色瞧瞧，不知道自己姓黃。」黃大年咆哮的說道。

「你們適可而止吧。」老人再次退了一步，以他的經驗來看，這個叫做秦少的年輕人不似在說謊，而且有十足的把握能把幾個兒子打得不能自理三個月。

以他老道的目光來看，向南這個小仔子也當刮目相看了，那一瞬間暴發出來的厲氣，分明是這一行的老手了，可是，自己的幾位愚蠢兒子根本就沒有查覺，還以為自己佔據了主動呢。

終歸是自己的兒子，老人自然會為他們的安危擔憂。

兩個人被一個人追著滿村子的跑，躲在門洞裡避雨的黃村村民有人提醒道：「你們兩個人打不過他一個嗎？」

聽到別人的提醒，黃麗麗和黃三停下腳步，對視了一眼，然後齊齊道：「對啊，咱們兩個打不過他一個嗎？」

然後，兩個不顧一切撲向勢單力薄的向南，眼神中的凶光恨不得將他生吞活剝了。

見兩個撲來，向南警告道：「你們最好好好合作，要不然……」

黃麗麗和黃三根本就不給向南說話的機會，張牙武爪的撲向向南。

向南也是累得氣喘吁吁，無奈之下轉身就跑，於是乎，之前上演的一幕在黃水村又再次倒過來重演了一遍，一邊跑，向南心裡一邊罵，那些兔仔子平時吃喝蠻上心，真碰到危險了，竟然來得比豬還慢，看這事完了他怎麼收拾他們。

時間在一分一分的流逝著，當向南氣喘吁吁的一屁股坐在地上的時候，濺起一攤的泥水，他也顧不得這麼多，面對著撲上來的黃家兄妹，急道：「你們知道我是誰嗎？」

已經把向南堵在死胡同裡的黃家兄妹也喘著粗氣，由黃麗麗得意洋洋，上氣不接下氣道：「你再跑啊，你個死小子再跑，老娘勁死你。」

「你是誰？」黃三也不客氣，諷刺道，「你以為自己是黑道皇帝嗎。」

向南一怔，在齊水城他統治著所有的地下勢力，可不是可以用黑道皇帝來形容嗎，這個黃三是怎麼知道的，他點了點頭，道：「沒錯，我統治著齊水城的地下勢力。」

「我會信嗎？」黃三俯身從地上抄了一塊石頭，道，「這是黃村，三個月不能自理，你自己來還是我來。」

向南著實沒有了力氣，眼看著越來越近的黃三，他緊張道：「你不要亂來。」

黃三譏諷道：「你不是齊水城的地下皇帝嗎，讓你的手下來救你啊。」

「他們正在來的路上。」向南吞嚥了口吐沫，雙手撐地不斷的後退著，眼神也變得慌亂了，道，「你不要亂來，要不然他們不會放過你的。」

「我倒要看看他們能拿我怎麼滴。」黃三噁心膽邊生，揚起手中的石就要砸向已然沒有反抗能力的向南。

眼看著石頭要砸向自己的腦袋，向南用盡渾身邊氣，向左側一滾，他知道這一下一旦砸准了，說不定就死了，一邊滾，他一邊喊道：「秦少救命。」

「砰，噗……」石頭在地上砸出一個坑，濺起不少的泥水。

見自己志在必得的一擊失手了，喘著粗氣的黃三揀起石頭，對著向南道：「不用叫了，沒有人會來救你的。」

「你最好別動了。」一道異常冷靜的聲音帶著時間的蒼桑如同遠古的鐘鳴一樣闖進黃三的心裡。

聽到這段聲音，黃三打個激靈，以為自己聽錯了，怎麼會有這樣古怪的聲音呢，也沒有理會兒，他徑直的要砸向南。

「三哥。」黃麗麗面色慘白，看著雨中頂天立地的秦征，下意識的拉住了黃三，道，「三哥，不好了。」

見黃麗麗阻止了自己，黃三頗為不滿的回頭，這一回頭，他怔怔的看著雨中的秦征，手中的石頭不由自主的滑落了，掉在地上，甚至砸到了自己的腳都沒有反應。

見黃三放棄了，向南輕輕的鬆了口氣，看到靜靜而立的秦征之後，他咧了咧嘴角，露出一抹最燦爛的笑容，蹣跚著來到秦征的身邊，並且指著秦征身後的那近百名黑衣漢子大罵，道：「擦，你們要再晚來一分鐘，老子就交待在這裡了。」

「把他們打得三個月不能自理，然後送博愛醫院。」說完，秦征就默默的轉身，朝著黃老的小土房子走去，當然，他身後還跟了數百黑衣漢子。

「向南……」黃麗麗咧了咧嘴角，露出七八顆大黃牙，道，「我們有眼不識泰山，瞎了狗眼。」

「是誰說要打的三個月不能自理來著？」向南沒有理會黃麗麗，轉而看向傻眼的黃三。

黃三的打個激靈，好漢不吃眼前虧，莫不是這個小子真的是齊水城地下黑道的皇帝，要不然他怎麼可能調數百人來黃村呢，「小南，這是個誤，其實這不是三叔的本意，你知道的……」

「是的，我知道。」向南咧了咧嘴角，道，「三叔，大姑，咱們都是黃村的坐地戶，你們家裡的事情我多少也知道一些。」說到這裡，向南輕輕的一頓，見兩個人的表情稍微放鬆，他又道，「但是，秦少讓我打得你們三個月不能自理，我不能違抗命令啊。」

「小南，是我們錯了，放過大姑這一回好不好。」黃麗麗奴顏悲膝道。

向南回頭看了一眼百十號的黑衣漢子，輕輕的咧了咧嘴角，道：「你們兩個跟我來吧。」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重新見到秦征邁進了小院子裡，黃二年興災樂禍的說道，被向南襲擊了，他一肚子的怒氣準備撒到秦征的身上。

「找死。」說著，黃大年和黃二年齊齊的邁出屋子，大雨中，他們殺氣騰騰的奔向秦征。

可是，他們很快就發現了，這是一個天大的笑話，在秦征的身後，竟然陸續的，有數十號人走進小院，而且每個人都神情冰冷的盯著他們兩個，分明能看出這是一種對兩人的漠視，隨著時間的推移，小院裡擠滿了人，而且人數還在不斷的增加之中。

黃大年和黃二年萬般無奈，雙拳難敵四手，這種時候他們不會拚死一博，只得不斷的後退，再後退，然後進了屋子裡。

最後，迫於秦征給自己的壓力，兩個人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端是疼的齜牙咧嘴。

進了土屋，秦征看著坐在地上瑟瑟發抖的黃老人，他的額頭處有一塊清晰的紫青色，明顯是受到硬物重擊，這讓他柔軟的內心緊緊的揪在一起，繞過了黃大年和黃二年來到老人的身邊，他並沒有急著扶起老人，反而問道：「大爺，您沒事吧？」

「孩子，扶我起來。」黃老人有氣無力的說道。

秦征摻扶著老人慢慢的站起來，確定老人的骨頭沒有問題後，這神棍才輕輕的鬆了口氣，他知道老人就怕骨病，一旦有骨裂、骨折之類的骨頭，很難康復，「他們打你了？」

老人搖了搖頭，看了眼癱坐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兩個兒子，歎了口氣，道：「孩子，大叔求你件事兒？」

秦征輕輕道：「大叔請說。」

「能不能讓這兩個不孝子滾出我家。」老人咬著牙，痛恨的說道。

秦征聽得出來，這是老人在想方設法的袒護兩個兒子，只是從兩個人惡毒的眸子中，他能看出來老人的好心被當成了驢肝肺，看在老人的面子上，他不想與兩個人計較，於是點了點頭，對門外站在雨中一動不動的壯漢們道：「讓他們離開。」

隨著秦征的話落，壯漢們讓出一條僅一人通行的小路，黃大年和黃二年連滾帶爬的出了小院子，臨走前，兩個還不忘記回頭看一眼，惡毒的眼神隨著急速的前進變得愈加的濃郁。

「大爺，你為什麼要救他們？」等兩個人徹底離開之後，秦征問了一個愚蠢的問題。

「虎毒不食子啊。」兩滴淚珠滑落，老人抹了把眼睛，道，「他們是我的兒子，能有現在這幅模樣，我也有一定的錯誤。」

靜靜的秦征沒有接話，和老人坐在涼涼的炕邊上，這神棍的心有些涼，社會在發展、時代在進步，人的道德底線怎麼就在退化呢，現在的人自高自大，現在的人唯利是圖，現在的人又不思進取，現在的人……

「孩子，讓外面的人進來吧。」見秦征出神了，黃老人提醒著秦征。

「沒事，他們身體壯。」秦征咧了咧嘴角，露出一抹自然的笑容，其實他是在等向南，甚至是在等黃家兄弟的報復。

正像秦征想的一樣，帶著黃三與黃麗麗的向南很快的出現在小院裡。

「事情辦得怎麼樣了？」秦征平靜的看著如落湯雞一樣的向南，問道。

向南低著頭，道：「秦少，我沒動手。」

秦征哦了一聲，掏出一根煙，已經全部濕了，也就沒有抽，道：「放他們走吧。」

「放他們走？」向南的眼角抖動幾下，然後看向黃老人，道，「爺爺，您這幾位兒子可都不是善茬，果真放他們走了，會與我們不利的。」

「放他們走吧。」秦征再次重複了一遍。

向南知道秦征不悅了，訕訕的笑了笑，道：「我這就放他們走。」

黃三和黃麗麗離開之後，並沒有回到自己家中，反而朝著老大黃大年家中跑去。

四個人在黃大年的家中匯合了，知道黃大年和黃二年已經報警後，黃三和黃麗麗露出陰狠的表情，道：「我就不信他們敢對警察動手。」

黃二年緩緩道：「派出所所長終是咱們村的，況且平時關係不錯。」

黃大年點點頭，道：「君子報仇，一刻都晚。」

因為季長平的到來，新鎮的治安狀況直線上升，派出所的出警頻率較之以前明顯增強。

比如這一次，黃大年報案了，說是有黑社會在村子裡為非作歹，黃所長和文副所長就新自帶隊，開著三輛警車，拉著十二個人朝著黃村趕來，前後也只用了十五分鐘而已。

來到村子裡，黃所長首先找到了黃大年，看著黃家四兄妹渾身濕淋淋的模樣，黃所長意識到問題的嚴重，當即道：「真的有黑社會？」

「黃哥，大年會騙你嗎？」憨厚的表情，黃大年此時像是受了欺負的小媳婦一樣。

「帶我們去看看情況。」黃所長表面嚴肅的說道，心裡卻愈發的狐疑了，以黃村的情況，根本就不可能出現黑社會，一沒財二沒利的，哪個不長腦袋的黑社會成員會來這裡搶劫，但是看黃家四兄妹的慘樣，分明又是受到了欺負，大概是村裡人的互相不服氣，因為黃家老爺子的問題，這四位吃憋了吧。

想到是這樣的結果，黃所長倒是心裡一陣暢快，活該你倒霉。

可是，隨著黃大年兄妹的帶路，黃所長的心情很快像是雨天的天氣一樣，變得陰霾了，因為他真的看到了大批的外來成員，從他們穿著來看，分明就是大城市來的人嗎。

「黃所長，就是他們，你看看，就是他們害我們成這樣。」黃大年苦訴道。

黃麗麗這個時候也發揮了作用，一口咬定是黃老爺子找的人要害他們，「黃所長，您也看到了，他們真的是黑社會，你要替我們做主啊。」

「進去看看。」雖然心裡在打鼓，黃所長還是命令文副所長進去看看情況。

文天來心裡罵了幾句，還是帶著兩名警察進了院子，出乎意料的順利，裡面的人並沒有為難他們，在他們讓開的小路中，他們順利的進屋了。

一進門的他輕輕的鬆了口氣，卻看到雙頰紫青，像是小受一樣站在灶台前的向南，不由得，文天來一怔神，詫異道：「向南，你怎麼在這裡？」

「文副所長？」見到文天來，向南苦笑一聲，道，「您來的可真晚。」

文天來見識過向南的手段與能量，知道這位小青年是齊水城有名的地下勢力的頭兒，如今苦喪著一張臉，端是鬱悶的緊，卻讓他猜不出個所以然來，不禁問：「怎麼了？」

「我差點命喪於此。」於是，向南一五一十的將這裡的事情說了一遍。

而且，他還將秦征遇險的事情也說了出來。

聽到秦征也在這裡，而且還遇險了，文天來的一顆心差點蹦出來，他清楚的知道，秦大神棍可是水省的省寶級人物，一旦在他的管轄地裡出了意外，即使他不是一把手，也會帶有相當大的責任，搞不好，就會成為倒霉鬼兒。

【276】否定

「秦少在哪裡？」文天來不敢掉以輕心，急忙問道。

向南直截了當道：「就在內間裡。」

文天來當即回頭看了一眼，見外面的人沒有異動之後，他客氣道：「讓外面的人本份些。」說完，他就朝著內間走去，恰巧看到了目光如水的秦征，這雙平靜的眸子讓他汗毛倒立，這可是在新鎮啊，竟然被刁民打得差點喪命，這還了得，仔細看了看秦征，沒看出傷病來，這才輕輕的鬆了口氣，道，「秦少，您來了怎麼也不通知一聲。」

「你不是在玉彩動力嗎？」秦征掛在炕邊上，沒有動一動的意思。

倒是黃老人見到文天來後，要從炕上下來。

「大爺，您在炕上坐著就可以了。」秦征安撫著膽顫心驚的黃老人。

見秦征這樣說，文天來也趕緊阻止了老人的動作，嘴上道：「您坐著就可以了，不用客套了。」

「麻煩你們了。」老人欲哭無淚道。

接下來，文天來就把玉彩動力的事情說了一遍，然後，又說起黃家的事情，他也是幾番處理過，奈何這家兄弟油鹽不進，最後搞得他也沒有任何辦法。

兩個人這一交談，時間就不知不覺的過去了。

黃老人住宅外，黃大年擔憂道：「文副所長不會遇難了吧？」

「就是啊，這可都是些土匪。」黃麗麗也跟著說了一句，然後看向陰沉不定的黃所長。

黃所長也在彷徨著，裡面沒有傳出任何聲音，他在猶豫著是動還是等，大約過了三分鐘，他才輕輕的出了口氣，命令道：「讓裡面的人都出來。」

這時，聽命令的警察們向院子內擠去。

不曾想，他們遇到了強有力的抵抗，裡面的人根本就不給他們面子，別說是進院子了，就是大門都進不去。

看到這番情景，黃二年也若有所指道：「黃所還是讓他們撤下來吧，人家人多勢重。」

黃所長冷哼一聲，冷冷的瞪著黃二年，道：「我做事需要你來教嗎？」然後，他便命令下面的人，道，「不惜一切代價圍住這裡。」

這時候，裡面卻讓開了一條路，出來的並不是文天來，在人群中，秦征獨自一人信步的走著，彷彿周圍的一切都成了他的背景，和他無關似的。

看到秦征之後，黃三嚇得打個激靈，就是這副瘦弱的身體竟然能指揮數百的人，眼看著秦征越來越近，他急忙道：「他不會把文所長給殺了吧？」

黃家四兄妹看到了秦征，心裡齊齊的打了個冷戰，其中有一個人看到秦征之後也像他們一樣，這個人就是黃所長，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而且還捲入了黃家的事情，這個可惡的黃大年竟然不告訴他真相，如果知道如此，他寧願不出警。

偏偏這個時候，黃大年主動開口了，栽髒道：「就是他，就是他傷人圖命。」

「對，他不僅打我們，還要打得我們三個月不能自理。」黃麗麗道。

黃二年也開口了，道：「黃所，你要為我們作主啊。」

此時，黃所長想死的心都有了，鎮委書記都不敢得罪的人，我一個小小所長人家一個指頭就能捻死我，這個時候如果上去尋問情況，這不是自找死路嗎，偏偏眼前這三個夯貨不知道輕重，真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

黃所長心中所想，體有表現，這份緊張看在黃家四兄妹的眼裡分明是認真的模樣，而且他們看著黃所長大義凜然的走向秦征，這份果決，不畏強權，果然是人民的保護神，他們心裡也就愈發的認定黃所長會為他們做主了，真是人民的好警察啊。

可是，好景不長，他們很快發現到了秦征的身前，黃所長筆直的腰竟然彎了彎，下巴也收了收，這是怎麼回事呢……

「秦少，你怎麼在這裡？」黃所長盡量讓聲音變軟。

「來這裡調查民意。」秦征淡淡的說著，他撇了一眼黃所長身後的黃家四兄妹，然後道，「黃所長最近瘦了啊。」

黃所長誠惶誠恐，道：「為人民服務是我們的本份嗎。」

秦征點點頭，指了指黃所長身後的四個人，道：「也包括為他們服務？」

黃所長一愣，雖然秦征的話語中沒有半分的火氣，但是，他知道這才是事情的嚴重之處，看著秦征嘴角泛起的笑意，他正琢磨著如何回答秦征的問題，「只要是正義的東西，我們就要維護。」

「所長一直以來都是這樣做的。」文天來及時的出現，替黃所長解圍道，「不過，我們也是人，有時候會被錯誤蒙住眼睛。」

「總是要過往矯正的嗎。」秦征說了一句。

「是是，秦少指點的極是。」文天來知道了事情的經過，也愈發的小心了。

前前後後，新鎮的兩位所長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這讓黃家四兄妹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這個秦少是何許人物，竟然能讓兩位有權有勢的大人物點頭哈腰的，同時，他們也意識到了不妙，想要腳底抹油……

看到要遛的四個人，秦征平靜的說了一句，道：「誰要敢走，我打斷他的腿。」

如同三九刺骨的寒風一樣，四個人聽到了秦征不帶絲毫感情的話，嚇得打個激靈之餘，又愕然的轉身了。

看到秦征沒有動作，黃大年咧了咧嘴角，道：「守著警察，你敢打我們？」

「就是，有本事你打個給我看看啊。」黃麗麗不分場合，胡咧咧道。

秦征咧了咧嘴角，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道：「你真的讓我打？」

「真的，你有本事打一個我看看啊。」黃麗麗憋著一股氣，大著膽子說道，在她看來，秦征還是不會做違法的事情的。

「你們呢？」秦征看向黃家三兄弟。

黃大年和黃二年沉默了，黃三卻是強硬的開口道：「你打一個試試，你目無王法，無視警察。」

「向南。」秦征的聲音大了三分，叫了一聲。

「在。」不知道什麼時候，向南已經站在秦征的身後了，聽到秦征的話，他道，「我明白怎麼做。」

說完，向南就一招手，從院子裡出來十幾名漢子，道：「揀軟地方打，別斷骨頭，明白嗎？」

「明白。」說完，十幾條漢子就將黃家四兄妹包圍了。

「我不說停，你們不能停。」看著眼前的局面，向南又補充了一句。

黃家三兄弟嚇得打個激靈，再看派出所的人，分明就是沒有介入的意思嗎，他們又哪裡知道黃所長和文副所長也是叫苦不迭，心裡在想著，但願秦大神棍打他們一頓，就消了此事。

黃麗麗不識相，見警察們都腰桿筆直，以為這是在給他們撐場面，也就大嘴一張，道：「有種你們就打……」

「啪。」不知道是誰，一巴掌扇在了黃麗麗的臉上。

「嗚……」黃麗麗感覺自己的右頰又腫有脹，彷彿要失去知覺一樣，「嗚嗚……」

「愣著幹什麼，動手啊。」向南不耐煩的催促著。

「愣著幹什麼，維護治安啊。」黃所長對手下人狠狠的罵著，提醒道，「沒看到屋裡有老人嗎？」

「是。」沒有任何猶豫，所有警察都進了老人的院子。

黃所長一走，黃家四兄妹心涼了，人家分明就是穿一條褲子的，沒落井下石已經算是不錯了。

雨一直在下，在黃老人家的門外了上演了一出棒打狼的戲。

進了老人的家，黃所長問過好之後，然後等著秦征進來，一直過了五六分鐘，才見秦征進來，然後走向老人的土炕邊上，對老人道：「老叔，放心好了，他們不會有事的。」

「唉……」老人歎了口氣，道，「終歸是我的孩子，心疼啊。」

秦征沒有接話，退出內間來到中間的灶台位置，一行人站在這裡頗為擁擠，見黃所長點了點頭，他問：「黃所，這樣的情況多嗎？」

黃所長一愣神，心裡揣測著秦征的意思，莫不是他要找自己的麻煩，也就忐忑道：「驚動派出所的不算太多，一個村子也有個兩三家吧。」

秦征點點頭，心裡盤算著是否要建立一個完善的養老機制，於是，這神棍又問道：「誰瞭解更細緻的情況？」

這是要向自己開刀了嗎，黃所長愈發的忐忑不安，墜墜不安道：「一般情況，他們都會在村裡調解，解決不了的，才會打電話報警。」

「哦。」秦征想掏煙，這才想起煙已經全濕了，這時，黃所長遞給他一根煙，並且給他點上了。

看著深吸著煙的秦征，黃所長小心奕奕道：「秦少，有什麼我能幫忙的嗎？」

秦征抽著煙，眼睛一轉，道：「能不能讓人找來這個村負責調解的人？」

「這個恐怕不成。」黃所長輕輕的皺了皺眉頭，解釋道，「秦少，這個村連村委會都沒有，哪裡有調解的人？」

「其他村子呢？」秦征問了一句。

黃所長這一次肯定道：「其他村子都有。」緊接著，為了表態，他又堅定道，「如果有需要，我隨時可以召集他們。」

「召集所有的村委的人到鎮政府。」沒有任何猶豫，秦征直接命令道。

雖然不知道秦征的用意，黃所長至少知道秦征不是在針對他，這讓他輕鬆的舒了口氣，道：「我這就回去。」

秦征沒有留他的意思，只是順帶著說了一句，道：「外面那四位帶他們回去，兩天之內不要給他們飯吃。」

略微猶豫，黃所長還是點了點頭，然後就帶著一幹警察離開了黃村。

有一個人沒有走，他就是文天來，等黃所長走了之後，他才壓低聲音道：「秦少，你要做什麼？」

秦征看了眼眼神裡流露出希驥的文天來，這神棍語氣凝重道：「殺人。」

乍一聽，文天來嚇得打個激靈，隨後又一想，秦征這是在忽悠他，不禁搖了搖頭，道：「秦少，有事明說嗎，咱小魚小蝦的，有時候也有辦法的。」

「你要沒辦法，我在你身上找辦法。」秦征威脅的看著文天來，將齊水城工業基地的事情說了一遍，然後又將集體改革的事情又說了一遍，最後道，「什麼辦法能讓農民讓出土地？」

「這個好辦啊。」文天來嗨了一聲，輕鬆的說了一句。

「好辦？」秦征玩味的打量著文天來，季長平沒能力解決的問題，他也要費勁九牛二虎之力才能解決的問題，怎麼到了文天來嘴裡就成了容易事情呢。

文天來見秦征不相信，又道：「秦少，我本身就是個農民，農民出身也從農民的角度看問題，要想收回他們的地，這事兒聽說了，但是你們出發角度有問題。」說到這裡，文天來也沒有繞彎子的意思，直接道，「咱農民也不是目光短淺，相反是太長遠了，反倒對秦少信心不足了，因為你在任的時候可以做出保障，可是你離開了呢。」

「就是因為這個問題？」秦征也有些鬱悶，一個簡單的保障制度，就讓一個改革方案寸步難行，端是怪異的緊。

「當然。」文天來凝重道，「秦少不要小看了這個保障制度，村裡人跟城裡人不同，沒有社會保險的他們，依靠的只有土地。」

「依你之見，怎樣才能做的兩全齊美呢？」秦征虛心的求教道。

「這個嗎。」文天來想了想，肯定道，「既然是改革嗎，就不怕推陳出新，做出一個有水省特色的改革方案，可以兩手抓，兩手都硬的，例如，土地的共同使用開發，如果連續兩年達不到承諾的標準，農民有權收回土地的使用權。」

聽到文天來的話，秦征恍然大悟，他一直想從根本上解決問題，從而忽略了現階段的社會實情，文天來的話不異於醍醐灌頂，讓他大為開心，這神棍拍了拍文天來的肩膀，讚美道：「有能力，有遠見，也有眼光。」

「都是秦少引領的好嗎。」文天來拍馬屁道。

秦征倒是受之無愧，這神棍的臉上露出笑容，道：「要是按照你說的來辦，村裡的人會同意嗎？」

「除了個別別有企圖的，其他都不是問題。」文天來保證道。

「你跟我回新鎮吧。」秦征認真的說著。

然後，這神棍安撫了老人並讓向南留下五百塊錢，一行人才離開了黃村。

到了新鎮之後，向南到了鎮醫院處理傷口，秦征則和文天來到了鎮政府辦公室大樓。

聽說秦大神棍來了，還是從黃村來的，剛剛忙完屁股還沒有坐穩的季長平急步如風的來到樓外，恰巧碰到了進來的秦征和文天來。

「季書記好。」文天來首先打了招乎。

「快進去，別淋了。」沒等季長平說話，秦征就回頭瞪了眼落後自己半步的文天來，道，「你個傻冒，這種時候客氣什麼。」

季長平就知道秦征是這幅德性，安撫著尷尬的文天來，道：「秦少灑脫。」

然後，三個人就進了辦公樓的大廳，進去之後，季長平道：「到我辦公室裡說吧。」

三個人沒有意外的到了季長平的辦公室，看到兩個人淋雨了，季長平特意給他們泡了壺紅茶，倒是讓文天來誠惶誠恐。

這一點，秦征倒是看在眼裡，這神棍極沒水平的問：「文所長很怕季書記？」

文天來一怔，手裡的杯子差點掉在地上，咧了咧嘴角，沒有說話的意思，在新鎮的領導層，誰不知道這位書記大有來頭，人家來這裡只是過渡而已，等有了足夠的政績，很快就會升任為市長，大有前途啊。

「好好跟著干，一個好漢還三個幫呢。」剛說了一句沒水平的話，秦大神棍又說了一句讓文天來激動不已極具暗示性的話。

這一次，文天來就是想不開口都難，他接連點頭，道：「定當聽從領導指揮。」

秦征訕訕的笑了笑，看著面帶微笑的季長平，道：「我不當官，太可惜了。」

「你要當了官，得有一大批人倒霉。」季長平諷刺著秦征，道，「保證得是有權有勢的人。」

「我和達官顯貴犯沖。」秦征釋然的說著，道，「季哥，我已經想到了解決內部矛盾的辦法。」說到這裡，他又糾正了自己的話，道，「是文所長想出來的，用一地兩制的方式，就可以解決問題。」

「啥是一地兩制？」秦征的話本來就顯得凌亂，再蹦出個新名詞來，季長平就更聽不懂了。

「一地兩制都不明白？」秦征翻了個白眼，然後一指文天來，道，「文副所長給咱們的大書記科普一下。」

文天來摸了摸頭，不解道：「秦少，啥是科普？」

秦征；「……」

在文天來的講解之下，季長平卻顯得沉默了，猶豫之後，才道：「這樣的方式不妥。」

「為什麼？」秦征不解了，明明是解決了最核心的矛盾嗎。

季長平握著茶杯，緩緩道：「如果真的如此，領導層的決斷力在哪裡，控制力在哪裡，甚至說，這是在縱容下面，他們會得寸進尺提出非份的要求。」

「就是因為這個？」秦征繼續追問。

「是的。」季長平肯定道。

【277】帝皇套餐

就一地兩制的問題秦征還沒有和季長平討論出個所以然來就接到了玉彩動力冷紫凝的電話，意思很簡單，玉彩動力發生大事情了，如若他不回去，便無法解決。

能讓冷紫凝都為頭大的事情，秦征大抵能想到個四五六，當即告別了季長平，直奔玉彩動力。

這其間，季長平把秦征的想法打電話通知了冷雲天，並且附加了自己的判斷。

聽完季長平的匯報，冷雲天的呼吸逐漸變得粗重，如果季長平不是他的下屬，他罵人的衝動都有了，可是面對這樣一個心腹成員，他深深的吸了口氣，道：「長平啊，一切利民的事情，都要認真貫徹實施。」

「可是，這對於管理是不利的。」季長平如實的說道。

冷雲天輕輕的皺了皺眉頭，語氣卻甚是委婉，道：「長平啊，咱們是人民的幹部，要為人民著想。」

冷雲天的話到這裡，季長平已經愕然了，雖然沒有想明白冷雲天的言外之意，還是毫不猶豫的答應道：「是，僅聽領導教誨。」

掛了電話，冷雲天搖了搖頭，這是季長平在跟他玩文字遊戲，聽他的領導而非聽人民的領導，這讓他心裡大為高興，真是可用之才了。

回到玉彩動力的秦征先見過了冷紫凝，雖然是深秋，冷紫凝也沒有加衣服，冷硬的秋風中，刀子穿著一套淺灰色的職業套裝，亭亭玉立的站在冷風中，煞是風彩迷人，尤其是兩條修長的美腿穿著時下流行的黑色絲襪，更顯女性神秘的誘惑。

見到秦征之後，踩著高根鞋的冷紫凝當即緊走幾步，來到他的身前，道：「你可回來了。」奠定了緊張的基調之後，她又接著道，「咱們玉彩動力多出兩張莫名其妙的定單，而且兩家都搶著要貨，大有一言不和大打出手的意思。」

秦征不僅不慢的掏出一根煙，叼在嘴裡沒有點上的意思，看著焦急的冷紫凝，這神棍幽幽道：「還有呢？」

「還有什麼？」感受著秦征彷彿能洞穿她衣服的目光，冷紫凝的腦海裡一片空白，情不自禁的問了一句，隨著話出，她竟然覺得雙頰發熱，竟然臉紅了。

「除了兩筆訂單，還有什麼？」秦征低下頭，點上煙，輕輕的抽了一口。

冷紫凝瞪了秦征一眼，然後道：「這兩個人我就搞不定。」

「看來他們很有來頭嗎。」秦征上前一步，深深的吸了一口煙，這是雌性荷爾蒙的味道，讓人著迷。

下意識的，冷紫凝退後了一步，警惕的看著四周，見秦征沒有出軌的舉動，才輕輕的鬆了口氣，道：「兩個人確實很有背景，一個代表著軍方一個代表著政方，得罪哪個也不是。」

「要我說，就是你太懦弱了。」秦征毫不客氣的說著，絲毫不安慰焦急的冷紫凝。

果然，冷紫凝不悅了，直接道：「我怎麼懦弱了？」

「本末倒置了嗎。」秦征肯定道，見不服的冷紫凝頗有反抗的意味，這神棍毫不猶豫的鎮壓了，道：「你別不服氣，我來問你個問題，咱們是供方還是需方？」

「當然是供方。」冷紫凝肯定的說道，「正因為是供方咱們的每一位顧客才是上帝。」

「屁。」秦征說了個髒字，解釋道，「那都是騙小孩子的，真正的銷售是讓顧客覺得咱們是上帝。」

冷紫凝不服道：「你有本事，表演一把上帝給我看看。」

「我要讓他們把我當成上帝，你輸我什麼？」秦征不懷好意的打量著冷紫凝，由上至下，最後那抹極具侵略性的目光落在冷紫凝的大腿上，端是赤裸裸的。

冷紫凝心有不服，迎著秦征的目光，道：「隨便你。」

「辦公室。」秦征嘴角一咧，不理會愕然的冷紫凝，大步流星的朝著玉彩動力的會議室走去。

等冷紫凝反應過來，她感覺自己的雙頰更熱了，才道：「他們在會議室裡。」

秦征進了玉彩動力的會議室已經是五分鐘之後的事情。

這神棍在外面聽得清楚，雙方在會議室裡爭執著，一個說必須得到這批汽車，這是政府採購需要，另一個更直接，這是軍需品，如果敢耽誤國土防禦軍法處置。

就這樣，兩個人爭執了五分鐘，依然沒有停止的意思，也讓秦征頗為哭笑不得，畢竟是兩位手握實權的大官兒，竟然為了爭著花錢而忙碌著。

他又哪裡知道，玉彩動力的新車對軍政雙方都是極為重要的面子工程和實用技術，能用國產車，而且在品質和地位上又有所保證，是他們最願意看到的。

所以，無論是軍政雙方都對下面下達了死命令，一定要在第一時間定制汽車。

也就有了今天的爭執。

推門進了會議室，秦征同時吸引了兩個人的注意，其中一人是他認識的白震軍，另外一人則是齊水城有名的人物袁世健。

袁世健也是一名美男子，當然是限於年輕的時候，如今四十歲出頭的年紀是一位處級幹部，或許是用腦過度，髮際線已然找不到了，油亮的腦門更讓人感歎這位爺的用功程度，作為齊水城，甚至是省府的採購人員，他是各大相關企業的座上賓，走到哪裡，哪裡對這位財神爺都恭敬有之。

見到秦征之後，袁世健倒不敢托大，畢竟秦征之名在齊水城要比他響亮的多，況且水省的兩位大老都要給他面子，何況自己這個小蝦米呢，他當即站起來，熱情的上前，道：「秦少，咱們可是本地兒。」

「本地人又怎麼了？」見到進來的人是秦征，白震軍輕輕的鬆了口氣，不滿的回擊了袁世健一句。

「本地人照顧本地人，您難道不知道嗎？」袁世健翻了個白眼，頗失穩重的說道。

「我就不是本地人了？」說起來，白震軍和袁世健是認識的，所以，說話也就隨便了很多。

「你已經走出齊水城跨出省門了。」袁世健接著道。

「袁老哥坐。」秦征掏出一根煙，遞給了袁世健，緩緩道，「都是自己人。」

剛剛坐下的袁世健又站了起來，詫異的看著秦征，道：「都是自己人？」

「你激動個什麼，知道我倆什麼關係不？」白震軍毫不客氣的打擊著袁健。

「什麼關係？」袁健故意的說著，「知道秦少和冷省長、姜書記什麼關係不？」

秦征咳嗽兩聲，示意自己的存在，很有風度的壓了壓手，道：「二位，這不是認親大會，有事情要解決嗎？」

「車的問題。」白震軍和袁世健異口同聲的說道。

「哦，車的問題。」秦征喃喃自語的說著，道，「你們兩位誰有定單嗎？」

提到定單，都是口頭約定的事情，而且都是秦征說的，這讓白震軍和袁世健互相對視一眼，又快速的撇開，異口同聲道：「沒有。」

說完，兩個人又快速的對視一眼，再次撇開。

「沒有定單就來提車？」秦征翻了個白眼，毫不給面子道，「第一批車我已經訂出去了，想要車的話，先預約。」

說完，這神棍不理會愕然的兩個人，自顧的離開了會議室。

白震軍和袁世健傻眼了，這神棍什麼態度，分明沒有把他們看在眼裡嗎，他們可是大客戶，而且也是長久的合作夥伴，他這是什麼意思嗎。

秦征倒也沒有急著離開，更沒有所謂的什麼定單，這神棍出了會議室就碰到了趕來的冷紫凝。

「這麼快就談妥了？」冷紫凝詫異的問。

「沒有。」秦征嘴角一咧，訕訕道，「我等著他們來求我。」

「做夢吧。」長期生活在政治的環境裡，冷紫凝知道這些人的心裡還是十分倨傲的，要讓他們求人是難如登天的事情，這神棍不是在睜眼說瞎話嗎。

「秦少。」先出來的是白震軍，看到冷紫凝後，也不見他有任何的變化，嬉皮笑臉道，「咱倆的關係是不是可以通融通融，真的很急，幫兄弟一把。」

白震軍知道秦征的德性，這神棍就是吃軟不吃硬，你給他面子，自然也會給自己面子。

誰曾想，還沒等秦征回答，袁世健就追了出來，同樣不顧忌冷紫凝在場，直接道：「秦少，真的很急，要不然我也不會跟白兄弟爭不是嗎，咱們都是本地人，本地人的面子是不能丟的，而咱們又是政府用車，更是咱們水省對外的窗戶，您說是不？」說到這裡，他又輕輕一頓，道，「老哥我用私人的身份求求你了，為了本地的發展，把這批車先給我吧。」

袁世健更直接，直接將車子和水省人民的發展掛勾了，無形中給秦征戴了一頂高冒。

這就是語言的藝術啊。

看著眼前的一切，冷紫凝目瞪口呆，這二位哪裡還有之前高高在上的姿態，分明就是被人拿住了把柄，一心一意聽指揮的小丑兒，這讓她懷疑還是之前的兩個人嗎。

秦征若有若無的打量了冷紫凝，言外道：「到辦公室等我。」

「什麼？」冷紫凝目光閃爍，下意識的問了一句。

「辦公室。」嘴角揚起一抹圓潤的弧度，秦征半瞇著眼睛，銳利的目光在冷紫凝胸部停了兩秒。

冷紫凝心跳加速，嘴角浮現一絲僵硬的笑容，轉身快速的朝著自己的辦公室走去，腳步匆匆，分明是越走越快，像是逃跑一般。

她的這種異常的表現看得白震軍和袁世健莫名其妙，這還是泰山壓頂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女強人嗎，分明是受了氣的小媳婦。

秦征不理會發怔的兩個人，這神棍左手的食指與拇指微微的摩挲著，計上心頭，道：「你們兩個都很急，都有很正當的理由要第一批車？」

「是的。」白震軍和袁世健異口同聲道。

「會議室裡說吧。」秦征帶著兩個重新回到了會議室，等兩個人坐下，這神棍才繼續開口，道，「玉彩動力生產的最低檔的較車初價是十二萬。」

「這有什麼問題嗎？」袁世健知道玉彩動力的報價，而且這也是一種佔有市場的一種手段，高品質低價位，玉彩新車將無往不利。

「最低檔的十二萬，最高檔的二百八十九萬。」秦征直接說道。

「這麼貴？」白震軍輕輕的皺了皺眉頭，以他對秦征的瞭解，接下來就是他獅子大開口的時機了，作為同類人，他識時務的將這個跳坑的機會留給了袁世健。

袁世健暗罵白震軍是個滑頭，也開口道：「秦少是什麼意思？」

「我是商人嗎。」說完，秦征就閉口不言。

「放心好了，這個規矩我懂。」袁世健重新找回了信心，秦征這句話分明是在計較利益嗎，而他也只是順水推舟，把納稅人的錢進行反育而已。

見袁世健亮招了，白震軍也不是等閒這輩，直言道：「秦少，我們要的是發動機，甚至是改裝後的軍車，這個數量之龐大，不是常人能夠想像的。」

「小白的數據很龐大啊。」秦征一語雙關的說著，目光卻看向了袁世健。

袁世健咧了咧嘴角，道：「秦少，咱們是政府用車，除了車子的價值之外，也有很多的附加價值，例如這種車子的定位問題，廣告問題，先一步，就能起到非凡的推廣意義。」

「袁哥說得是。」秦征點頭認同道。

白震軍苦笑著看了眼深沉的袁世健，又看了眼鎮定自若的秦征，他咧著嘴角，道：「咱倆別爭了，省得便宜了他。」

袁世健嘴角一勾，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道：「我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

白震軍攤了攤手，無奈的看向秦征，道：「秦少早有主意了吧？」

「你們兩個不爭了？」秦征掃視著在場的兩個人，咳嗽了兩聲，證明了自己的存在之後，這神棍才幽幽道，「手心手背都是肉啊，你們讓我怎麼取捨？」

「秦少，為了這批車，省財政可是建立了專款賬戶，不存在拖欠問題。」袁世健認真道，力爭第一批車的使用權。

白震軍說得輕鬆，自然而然道：「軍方從來都不差錢兒。」

「你這不是抬槓嗎。」袁世健不滿的看著白震軍。

「你們都想要第一批車，可是車只有一批。」秦征緩緩的說著，道，「你們一人一半怎麼樣？」

「什麼意思？」袁世健詫異的問道。

「政府不是有車嗎，先把這些車稍加改造，貼上我玉彩動力的標誌。」秦征輕鬆的說道。

「這樣也行？」袁世健傻眼了，這不是弄虛作假嗎，欺騙的不是老百姓，分明糊弄高官嗎，如果這些人知道了，還不得扒了他的皮？

「是不是怕被人說成貪污？」秦征理解袁世健的角色，一個管著花錢的人，差一步也會灰飛煙滅的，他主動解釋道，「我會跟有關人等解釋的，這也是替咱們省錢嗎，剩下的錢作什麼不好，例如投資咱們的玉彩動力，佔點股份啥的。」

「這樣真的可以？」對於秦征的設想，袁世健跟不上他的思維，作為一個花錢的角色，從來都是多花沒有節檢的意思，如今別人替他省錢，他反倒是不適應了，生怕自己做錯了。

秦征的食指輕輕的扣著桌子，道：「當然可以，這一下子可是替咱們水省省了上億的錢呢。」

作為一個花錢的角色，袁世健知道秦征所言非虛，雖然各個級別用車有限制，但是上有政策下有對策，用在車上的錢是不計其數的。

「真的可以？」袁世健再次狐疑的問。

「這件事情我來解決。」秦征安撫著袁世健。

見官方的車子解決了，白震軍心裡一鬆，道：「這些車應該歸我了吧？」

誰曾想，秦征卻是白眼一翻，若有所指道：「軍隊的用車量應該很大的吧？」

「這個是自然，只要品質能夠保證，各個軍區會加速推廣力度的。」白震軍肯定的說道。

「這個自然，既然如此，你是不是拿一份需求書，我們也好趕工定制。」秦征笑吟吟的說著，道，「畢竟軍車的質量要求高嗎。」

「什麼意思？」白震軍也有點鬱悶，這神棍分明是在打太極嗎。

「很簡單，回去調查一下用量以及標準，然後我們開始加班加點的生產。」秦征平淡的說著。

白震軍有點明白了，這神棍是在拖延時間，「這批車怎麼辦？」

「推向市場。」秦征沒有任何隱瞞，解釋道，「商人嗎，無利不起早，樂福汽車敗退，正是我乘勝追擊的時候，這樣佔領市場的大好機會，我會放過嗎？」

袁世健算是聽明白了，秦征所為的先為政府配車是打白條的，等我有時間吧，為軍隊配車也是打白條的，等你們拿出具體的數據吧。

雖說兩個系統的效率都可快可慢，可是，就算盡著快字來說，要拿到第一批汽車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白震軍也想明白了，不禁和袁世健對視了一眼，搖頭道：「咱倆爭個什麼勁，人家根本就沒想給。」

「哥幾個有段時間沒聚了，今天晚上我請客。」秦征大出血道。

「黃金洗浴。」袁世健道。

「帝皇套餐。」白震軍默契的補充道。

【278】強強聯手

第二天，玉彩動力迎來一位特殊的客人，胖乎乎的他背著手圍著玉彩動力轉了一圈，然後才被玉彩動力的安保人員帶到工廠內，準備交給秦征處理。

「小兄弟，我是你們經理的長輩。」秦樂帶著淡淡的笑容，面對著冷冰冰的保安，也依然笑得燦爛。

保安冷著臉，道：「看你一幅道貌岸然的模樣，不像好人。」

秦樂搖了搖頭，勸解道：「年輕人要戒驕戒躁。」

「閉嘴。」保安不耐煩的說道。

很快的，保安就聯繫到了負責日常事務的冷紫凝，說有一個老頭偷窺玉彩動力，被抓了。

經他仔細描述，冷紫凝基本確定這個就是商界中鼎鼎大名的秦樂，出了辦公室，她就看到面帶笑容的秦樂，「來找秦征的？」

秦樂點點頭，自然道：「是的。」

「他在旁邊的辦公室。」冷紫凝指了指隔壁，道，「你可以到裡面去找他。」

「謝謝。」秦樂有禮貌的朝著秦征的辦公室走去，到了門前，他發現門是虛掩著的，便推門進了辦公室。

此時，秦征正趴在桌子上睡覺，聽到有人進來，抬起頭看了一眼，剛要接著睡，發現這個人有些陌生，再仔細一看，這人不是秦樂是誰，這神棍抹了把嘴角的口水，咳嗽兩聲，毫不客氣的指著秦樂，道：「你懂不懂禮貌，進門不知道要敲門嗎？」

秦樂一怔，搖了搖頭，臉上的笑意卻沒有淡化，退後幾步，敲了敲門，禮貌道：「我可以進來嗎？」

秦征皺了皺眉頭，不悅道：「你有沒有禮貌，不知道我在睡覺嗎？」

這一次，秦樂沒有理會秦征，逕直的在秦征的對面坐下，道：「戲演完了，我找你有正事兒。」

「咱們之間還有正事？」秦征掏出一根煙，點上後自顧的抽著，道，「酒逢知己千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有話說話，有屁放屁。」

秦樂再一次選擇性的把秦征忽視了，從公務包裡拿出一疊A4紙，從上面密密麻麻的字跡來看，這像是一份合同，「咱們的合作協議。」

「咱們之間有必要合作嗎？」秦征詫異的盯著秦樂。

秦樂攤了攤手，自然道：「我承認玉彩動力的發展速度很快，直接影響了龍虎汽車的市場佔有份額，你不想玉彩動力局限於華夏境內吧？」

「這是份什麼合同。」秦征拿在手裡，覺得沉沉的。

秦樂淡然一笑，道：「銷售協議，借助龍虎汽車的銷售渠道，把玉彩動力的產品遠銷到國外。」

秦征沒有看一眼合同的意思，遠銷國外早就存在於他的戰略之中，這一陣他也正愁著要建立新的銷售網絡，可是，沒錢寸步難行，這神棍求助於冷雲天也被拒絕了，如今，秦樂的合同算是及時雨了。

不過，這神棍並沒有急著答應的意思，反而淡淡的問，「利益怎麼分成？」

「二七分成。」秦樂緩緩的說著。

「你們二，我七，剩下的那一份呢？」秦征嘴角一勾，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

「咱們之間合作，總是要有第三方的嗎。」秦樂指了指合同，道，「楊芳華占一成。」

「成交了。」沒有任何猶豫，秦征對於這套利益分配方案點頭同意了，同時又看著不為所動的秦樂，道，「你來齊水城的目的應該不僅於此吧？」

秦樂點點頭，笑容收斂了，表情反倒有些凝重，道：「瑪格麗特的電子廠最近發展的很迅猛啊。」

「這和我有關係嗎？」秦征翻了個白眼，他現在就是包租公，瑪格麗特給錢，他也樂得看見。

秦氏集團不同，偌大的秦氏集團遍佈於各個行業，其中電子業佔據了產業的很大一部分，隨關瑪格麗特的產品上市，對秦氏集團產生了強大的衝擊。

「跟南方秦家有關係。」秦樂緩緩的說著，拋出一個秦征不得不重視的問題，道，「如果我們幾個老頭子猜得不錯，瑪格麗特是代表海外秦家回來挑戰的，他們的目的很簡單，擊敗南方秦家，證明他們的強大。」

「我才是秦家的家主。」秦征強調著自己的位置。

秦樂搖了搖頭，解釋道：「雖然你現在已經是玉彩動力的主事人了，可就經濟實力來說，你還遠遠不夠。」

「你是說他們沒有把我看在眼裡嘍？」叼著煙，秦征玩味的說著。

秦樂點點頭，認同了秦征的說法兒，話鋒一轉，又道：「這將是他們最大的錯誤。」

被人拍馬屁的感覺很爽，秦大神棍得意洋洋的說著，道：「講講。」

「我聽人說你也要涉獵電子產業了。」秦樂首先確定一個消息，等秦征點頭後，他才接著往下，道，「我們有人專門觀察你，發現誰敢輕視你，就會付出慘重的代價，而且你每做一件事情，必然達到此行業的頂尖存在。」

「接著往下說。」千穿萬穿，馬屁不穿，秦征十分樂意別人誇獎他。

秦樂倒是配合，接著道：「我們已經預見了你所從事的電子前業的前景。」說到這裡，他輕輕的一頓，然後認真道，「我們給你代工怎麼樣？」

聽到代工這個名詞兒，秦征抽了口煙，坐正了身體，認真的思考著，他和尹若蘭也考慮過找人代工，這樣是加快生產的方式之一，也是目前最好的辦法，而且陳寶兒也是這樣的想法，如今秦樂竟然主動提出代工的請求，這讓他頗感意外，「秦氏集團碰到難題了？」

「像汽車市場一樣，我們的電子市場也被不斷的壓縮。」秦樂沒有任何的迴避，直接道，「到了必須轉型的時候了。」

「你是想借助我們的手，打瑪格麗特一個措手不及？」秦征大抵已經能夠想到秦氏集團進行汽車銷售所取利潤之低，完全是一份厚禮。

「咱們都是華夏人。」秦樂喃喃自語著，又加大聲音道，「而且還都是秦家人。」

秦征沒有急著答應秦樂的請求，反而尋問道：「瑪格麗特的電子產品很先進嗎？」

「不僅先進而且價廉。」秦樂緩緩的說著，「已經打得我們沒有還手之力了。」

「所以，你們就來求助我？」嘴角一勾，秦征俏皮的說道。

秦樂攤了攤手，自然而然道：「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朋友，但是在外敵入侵的時候，咱們可以成為暫時的盟友，況且，咱們都姓秦。」

「我等你們斗的兩敗俱傷再出手，豈不是更好？」秦征直言不諱道。

「瑪格麗特不會給你機會的。」說著，秦樂就將一個U盤放到了秦征的桌子上。

看著這個8GB的U盤，秦征並沒有動一下的意思，「這是什麼東西？」

秦樂略微猶豫，道：「裡面的東西是無意中抓拍到的，可能是我多心了也可能是我們多心了，你打開電腦看一下吧。」

按照秦樂的意思，秦征把U盤插在電腦上，很快的，他就發現裡面有一個圖片文件夾，雙擊打開之後，卻是瑪格麗特見到的一些人，形形色色的圖片大概有近千張之多。

看了幾張後，秦征沒有看出個所以然來，這神棍點點頭，嗯了幾聲，又詫異的問：「這些圖片有什麼特殊的含義嗎？」

秦樂充當了解說員的角色，道：「這些圖片中的人物包括了政府工作人員，商人，學術權威以及秦氏集團的一些合作夥伴。」

「人家正常的社交而已。」秦征沒有往心裡去，自顧的說道。

秦樂知道這神棍故意指東打西，進而繼續解釋道：「從她交往的人來看，是在從各個方面進行滲透。」

「對我來說，沒有什麼影響。」秦征攤了攤手，道，「合作的事情可以商量，但是對付瑪格麗特的事情，與我無關。」

「偷盜玉彩動力核心技術的幕後成員中就有瑪格麗特。」見秦征油鹽不進，秦樂只得拋出一顆重磅炸彈。

「然後呢？」秦征依然不為所動，他知道秦樂還有後話。

「在瑪格麗特的身上，我們查到了黑暗世界的影子。」秦樂再次凝重的說道。

提到黑暗世界，秦征一無所知，但是，既然能讓的秦樂收斂笑容，這個組織必然有著極大的能力，「好像很厲害的樣子嗎？」

秦樂似乎知道秦征對黑暗世界沒有認知，主動的解釋道：「黑暗世界的成員都是社會精英，但是，他們同樣也是社會的敗類，他們控制著尖端技術，也想辦法控制住別人的尖端技術。」

聽到這裡，秦征大抵明白秦樂的意思了，他道：「秦氏集團的技術核心成員被挖走了？」

提到此事，秦樂沒有任何隱瞞，道：「這是唯一能讓秦氏集團無可招架的招數。」

「也就是說，他們的目標還會對準我。」秦征的嘴角掛著淡淡的笑容，端是笑得玩味，他也成了高新技術人員了。

「據我們得到的消息，他們已經開始下大力氣對你進行研究，至於何時下手，就不為人知了。」秦樂肯定道。

「例如呢？」秦征依然表現的很淡定，骨子裡的傲氣甚至沒有將黑暗世界看在眼裡。

秦樂見秦征不到黃河心不死，他又拿出一個U盤，放到了秦征的桌子上，道：「看看裡面的人吧。」

這一次，秦征拔下原來的U盤，插上這個新U盤，然後看到裡面是五張圖片，而在圖片上還有對五個人的介紹，仔細一看，這五個人是不同行業的專家級人物。

一直等秦征看完，秦樂才解釋道：「這五個人已經來到華夏，分別帶有不同的任何。」說到這裡，秦樂徑直道，「霍華德是一名電子專家正是因為他才讓我們的產品受到了客戶的質疑。」

「農業專家、生化專家、醫學專家、還有武術家。」秦征玩味看著五張圖片，加上秦樂所說的電子專家，這五個人還真是人才。

「這裡面只有電子專家是針對秦氏集團的，剩下的四位都是給你準備的。」秦樂危言聳聽道。

「我會相信嗎？」秦征反問道。

秦樂：「你會信的，因為在不久的將來，我所說的一切都會成為事實。」

秦征攤了攤手，道：「咱們談談代工的事情吧。」

費盡了口舌，秦樂終於達到目的，道：「這是一份新合同，你找人研究一下，如果沒有問題，就可以簽字了。」

說著，秦樂將早就準備好的合同再次遞到了秦征的桌子上。

看了眼合同，秦征道：「你就這麼肯定我會簽這份合同嗎？」

秦樂正視著秦征，道：「我相信你已經有了危機感，如若不然，你也不會和我坐在一起。」

「好吧。」秦征攤了攤手，聊表誠意道，「既然你們表達到了足夠的誠意，我沒有表示，也不是很厚道。」

說著，秦征就從抽屜裡找出一個4G的U盤，插在電腦上，打開之後，裡面是一幅幅的工廠畫面，這神棍毫不猶豫的將屏幕轉到了秦樂面前，道：「你看看吧，這其中有什麼不同。」

秦樂認真的看著電腦屏幕，一邊看一邊道：「普通的電子加工車間。」

「仔細看車間的構造。」秦征提醒著秦樂轉移重點。

「車間裡好像有夾層。」覺得車間小了些，秦樂不太肯定的說道。

秦征點了點頭，解釋道：「齊水城工業基地是華語地產進行設計和建造的，不存在施工問題，而我也瞭解過，租給瑪格麗特的車間是標準間，現在就照片來說，他裡面肯定藏有不為人知的秘密。」

「沒有進去調查過？」秦樂問道。

秦征咧了咧嘴角，道：「以各種理由進去試探過，但是裡面很嚴秘，據裡面的員工說，他們都無法接近夾層。」

「裡面是什麼東西？」秦樂問了一個看似愚蠢的東西。

秦征略微猶豫，開口道：「你調查過的這名生化專家就在裡面工作。」

「什麼意思？」秦樂的嘴角一抖，緊張的問道。

「我懷疑裡面正在進行秘密實驗，而且已經到了一個緊要的關頭。」秦征輕輕的皺了皺眉頭，然後又無奈道，「可是，每次進去之後，又都沒有收穫。」

聽到秦征的話，秦樂道：「給我根煙。」

「自己拿。」秦征沒有動手的意思，只是輕輕的指了指桌頭上的白將軍。

秦樂輕點煙盒底部，彈出一根之後，點上後，吸了一半後，他才道：「在秦家檔案裡記載，海外秦家一直在研究器官移植技術……」

「什麼意思？」秦征感覺周圍的空氣降低了三度，突然變得更冷了。

「這是一種追求永生的技術，通過更換人體器官而達到永恆。」秦樂冷冷的說著。

「他們成功了？」秦征詫異的問道。

「因為這種技術需要不斷的實驗，而且需要人體器官，很早的時候，這種技術就被禁止實驗了，只是這些年海外秦家已經淡出華夏，他們在海外更具有優勢，也就重啟了這項實驗。」秦樂肯定的說道。

「他們達到什麼境地了？」秦征不得不感歎海外秦家孜孜不倦的追求精神以及殘忍的血性。

竟然要拿活人的器官做實驗，這不是圖歎生靈嗎。

「永生是不可能達到的，但是，這些年他們在技術上也有很多突破。」說到這裡，秦樂輕輕的一頓，道，「例如讓人體的某個部分變得很強。」

「改造人？」秦征表情一怔，反而饒有興趣的看著秦樂，等著他接下來的解釋。

秦樂歎了口氣，道：「正是。」說到這裡，他又歎了口氣，道，「秦氏集團一向很重視員工的安全問題，特別是一些專家級別的人才，都配備了職業的保鏢，可是，就在一個月前，有關電子行業的專家們，一個個的不是失蹤就是非正常死亡……」

「查出兇手了嗎？」秦征問了一個更加愚蠢的問題。

秦樂搖了搖頭，如實道：「報警了，但是也沒有找到可靠的線索。」說到這裡，秦樂的表情再次變得的凝重，道，「不過在案發現場都聞到了一絲古怪的味道，福爾馬林的味道。」

「這又代表著什麼呢？」秦征問。

「海外秦家的味道。」秦樂歎了口氣，直接道，「這也是我急著找你最本質的原因。」

「業務往來是假，對付海外秦家是真吧？」秦征也是聰明人，知道如果不是重大事情，以秦樂的身份地位，斷然不會向他一個小輩低頭，至少在經濟實力上，現在的他就無法和秦氏集團PK。

「海外秦家這幾年實力擴張的厲害，已經嚴重的超出我們的預測。」秦樂說得很平靜，道，「尤其是在加入黑暗世界後，他們更是如虎添翼。」

秦征的食指輕輕的扣著桌子，似是而非道：「既然國外是海外秦家的樂土，瑪格麗特為什麼還要回到華夏呢？」

「經濟侵略，人才侵略以及滿足個人的私慾和報復。」秦樂肯定道。

「嚴重了吧。」秦征不認同的搖了搖頭。

「你覺得瑪格麗特在華夏只開了一家公司嗎？」秦樂轉移話題，問。

「還有別的？」

「她已經以各種名義涉足於各個行業了。」

【279】喝酒吃肉

秋風漸起，夕陽如血。

臨近冬季的齊水城格外的干冷，路上行人的腳步也失去了從容，變得越發的緊湊了，甚至已經出現了羽絨服的蹤跡。

然而，在這個秋風掃落葉的季節裡，冷家別墅裡的院子裡卻圍著一圈人。

現代化的設施中，乾淨的院落裡，架著一口大鍋，底下竟是升騰的火焰，隨著不斷加入的柴火變得上竄下跳的，格外的活躍。

鍋上有一個鋁的鍋蓋子，即使努力的摀住，也無法遮住飄出來的肉香。

再看這一圈人，上自冷老爺子，下至秦征，都是清一色的老爺們。

「爸，得有兩三年沒有吃狗肉了吧？」冷天豪張口說道，這條狗是他特意買孝敬冷老爺子的，而且他也知道冷老爺子就好這一口兒。

冷老爺子臉上露出高興的笑容，搓著手，道：「得有了。」

秦征倒是不管這對父子的對話，關心道：「我說，這肉什麼時候熟啊？」

「你急什麼？」冷雲天在旁邊插了一句，道，「這裡的都是長輩，要分肉你也是最後的嗎。」

秦征一聽，頓時急了，這神棍吞嚥了口吐沫，道：「老的要讓小的，你不知道嗎，這是愛幼。」

「我看也是，這孩子還沒長大嗎……」姜方圓作為一省之重要領導者，出奇的出現在冷家別墅，這也是雙方聯手的重要標誌。

秦征砸砸嘴，得意洋洋道：「還是姜書記會說話。」

姜方圓聽著秦征讚美的話，怎麼都感覺彆扭，不禁搖了搖頭，十分詫異秦征的表現，就這樣一個不拘小節的人，到底能走多遠呢。

「姜書記，你不用寵著他，保不齊哪天就會給咱們鬧出亂子來。」說話間，冷雲天加了把柴火，然後就揭開了鍋蓋。

聞著肉香，秦征深深的吸了口氣，陶醉的看著大鍋裡沸騰的熱水，這神棍還不忘記觀察其他人，他發現這一方的大老竟然和他一樣，眼神裡流露出希驥的目光，就在別人神往的時候，這神棍咳嗽兩聲，道：「各位，狗可是人類的朋友，吃狗肉是不地道的，特別是你們這些領導，如果讓動物保護協會知道了，小心他們找你們麻煩，所以嗎，你們要以身作則。」

「我們不吃，全留給你，你吃得完嗎？」冷雲天當然知道秦征心中的小九九，雖然這只是一個玩笑話，但是，他還是開口辨解道。

秦征白眼一翻，道：「不識好人心吶，我這是為領導們分憂解難，我是普通人啊，吃了也沒事兒，大不了被人鄙視一番嗎，你們就不同了。」說到這裡，這神棍得意洋洋的說著，「一頓吃不完，我可以放冰箱裡嗎。」

「就你聰明，我們都是傻子？」冷雲天撕一下一塊肉，償了償，雖然肉有些老，但是已然熟了，然後他就撕下一塊後腿遞給冷家老爺子，道，「爸，熟了。」

「我吃不了多少，先給小姜吧。」冷家老爺子咧著嘴，客氣的說著。

誰也想不到，堂堂的一省之書記，此時竟然搓著手，沒有客氣的意思，道：「謝謝老爺子了，好久沒有吃到這樣原汁原味的狗肉了。」

冷雲天將一條後腿遞給了姜方圓，也應和道：「咱們接下來要抓的就是糧食食品問題，添加劑太多了，這還是將要的，重要的是不法商販們已經用一些違禁藥物進行食品加工，已經達到了談食色變的程度了。」

一邊說著，冷雲天又將一條小腿遞給冷老爺子。

接過冷雲天撕下來的狗腿，冷家老爺子也附和著開口，道：「這是你們的事情，我這個老人就不摻合了，不過，吃綠色食品是沒錯的。」

說完，冷家老爺子就咬了口狗肉，肉香四溢。

冷雲天又將一條後腿給了冷天豪，因為秦征的關係，他並沒有多說話。

這下子，一條狗已經卻其三了，僅剩最後一條前腿兒，秦征急了，這神棍搓著手，道：「冷叔啊，你的身體是不適合吃狗肉的。」

「誰說的？」冷雲天反問道。

「我說的嗎，我是醫生。」秦征嘿嘿的自己動手了，見冷雲天沒有阻止，這神棍麻利的撕下最後一條狗腿，不顧燙舌的溫度，狠狠的咬了一口，然後陶醉的閉上眼睛，呢喃的說道，「香，賊香……」

冷雲天倒是輕輕的搖了搖頭，不在乎秦征的表現，他又進了北邊的別墅，又提出一條已經收拾好的狗，毫不猶豫的扔進了大鍋裡，添柴繼續熬煮。

看到這一幕，秦大神棍傻眼了，傻傻的問了一句，道：「還有啊？」

其他人曖昧的盯著怔怔的秦征，開口的是姜方圓，道：「後面這條才是為你準備的。」

聽到這句話，秦征打個激靈，道：「叫我回來吃狗肉，這不是鴻門宴嗎？」

「這狗肉的味道香吧？」冷雲天問道。

秦征果斷的點頭，肯定道：「香，好久沒有吃過這麼純正的味道了。」

「現在土地集體化了，但是土地破壞嚴重，過份的使用化肥農業，已經讓咱們餐桌上所謂的綠色食品變成了不放心食品了，咱們在這裡吃狗肉，不能讓水省的百姓們吃毒藥吧？」冷雲天憂國憂民道。

秦征不為所動，警惕的看了眼冷雲天，又看了眼老謀深算的姜方圓，道：「你們什麼意思？」

「我替他們說吧，不能只吃狗肉不是。」冷老爺子緩緩的開口，道，「小姜和雲天的意思是，既然土地已經集體話，能不能用過去的方式進行土地肥沃？」

「過去啥方式啊？」秦征詫異的問道。

提到過去，姜方圓和冷雲天對視一眼，由姜方圓解釋道：「就是用天然的肥料進行種植。」

「姜書記的意思是用大糞啊。」秦征大煞風景的說著。

「我們的打算是進行農業循環，用草養豬，用豬糞養田……」冷雲天道。

「弄吧。」秦征攤了攤手，他也明白這一個小型農場的模式。

見秦征答應的爽快，冷雲天也十分痛快，道：「那好，這件事情就交給你去辦吧。」說到這裡，他輕輕的一頓，然後中氣十足道，「一年的時間我們要吃放心蔬菜和放心豬肉，沒問題吧？」

秦征打個激靈，狐疑的看著冷雲天和姜方圓，道：「這和我有什麼關係？」

「你是改革的總指揮嗎。」姜方圓拍了拍秦征的肩膀，道，「負責農業經營也是改革的一部分，不能為了種藥，水省的百姓們沒有肉吃吧。」

見秦征傻傻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冷雲天也拍了拍秦征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好了，這也是咱們水省經濟戰略的一部分，姜書記的意思是，利益咱們六*四分成，至於投資嗎，咱們四六分，省府還是會負責一部分的。」

秦征苦笑一聲，道：「這算是附業？」

「主業。」冷雲天肯定道，「現在的養殖業正是升溫的時候，咱們這也算是兩條腿走路了。」

秦征知道這是省府安撫民心的一種手段，至少讓村民們多份收入，同時又能保證肉豬的質量，盡可能的將利益最大化。

不過，面對上面分攤下來的重任，秦征卻歎了口氣，道：「要養，咱們就得養世界上最好的豬。」

「這正是姜書記和我的目標，最好讓水省的豬紅遍全華夏，走到全世界。」冷雲天欣慰的打量著秦征，讚歎他做事認真，而且目光遠大。

這時候，要按平常來說，該是拍著胸脯保證完成任務的時候，這神棍倒是反其道而行之，道：「可是，難啊……」

姜方圓知道秦征這是提要求了，他也算客氣道：「有問題可以商量嗎。」

「新鎮的土地問題，我剛剛解決了，可是，再號召大家養豬，這種又苦又累的活兒，誰願意做呢？」秦征緩緩的說著，訴苦道，「如果是你們，也不願意做吧？」

「這是事實。」姜方圓承認了秦征說的情況是存在的。

這時候，冷雲天倒是強硬道：「投資四六，多一分錢都沒有了。」

「沒錢怎麼養豬？」秦征像是委屈的小受一樣，可憐惜惜的拿著狗腿在啃著。

「有錢還用你？」冷雲天笑罵了一聲。

「沒錢有沒錢的用法嗎。」秦征左手的食指與拇指微微摩挲著，笑瞇瞇的看著被氣樂的冷雲天道。

「想要什麼權限？」姜方圓似乎早就料定了秦征的作事風格。

秦征豎起大拇指，讚揚著姜方圓，而且嘴上道：「姜書記就是地道。」說完，這神棍張口就來，道，「投資可以按照四六來算，利益也可以按照六*四來分，但是有一點，這是市場經濟，養豬的過程需要由我來控制，也就是說，不管是誰都無權管轄這些豬。」

「誰願意當這個豬官兒。」冷天豪插了一句。

秦征嘴角一撇，冷冷道：「前期出力的時候自然沒有人願意碰這個又苦又累，又髒又臭的苦活兒，可是當香飄飄的豬肉擺在桌子上的時候，動心的人就不少嘍……」

秦征說的沒錯，這種現象在場的諸位也都司空見慣，深深的明白秦征的擔憂。

作為當權者的姜方圓和冷雲天兩個人點點頭，均看出對方眼跳的絕決，既然是改革嗎，兩個人就達成了默契，放權。

姜方圓習慣性的咳嗽兩聲，看到冷老爺子的目光撇向別處，他才意識到自己做作了，不過，並沒有尷尬的意思，他道：「這一點你放心好了，在水省這塊地界上，還沒有誰能踩到我和冷省長的頭上。」

「成交。」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秦征爽快道，「不過嗎，為了證明我沒有弄虛作假，你們還是要派一個賬房先生的。」

聽到這句話，姜方圓和冷雲天不禁笑了笑，不約而同的搖了搖頭。

「什麼賬房先生？」正當眾人陷入沉默的時候，陳寶兒邁著高興的步伐來到冷家別墅，在她的身後還有尹若蘭、冷紫凝和錢初夏。

四個人的到來，又讓冷清的院子裡多了幾股不同的香味兒。

「什麼東西這麼香？」來到近前，陳寶兒眨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正在熊熊燃燒的火焰，目光卻定格在大鍋上。

「狗肉。」看陳寶兒一幅興奮的模樣，甚至喉結滑動，一幅饞嘴的模樣，秦征說了一句，揚了揚手裡的肉，道，「要不要來幾口？」

聽到狗肉兩個字，陳寶兒的臉色頓時變了，目光變得清冷，置問道：「哥，你怎麼可能吃狗呢？」

秦征翻了個白眼，反問道：「我為什麼就不能吃狗？」

冷家老爺子幾人開始看戲，這神棍還剛剛以不能吃狗為理由想要吃獨食呢，如今不是不報，是時候未到啊，沒想到報復來得如此之快，看他要如何回答。

「狗是人類的朋友，所以不能吃狗肉。」陳寶兒瞪大眼睛，理直氣壯的解釋道。

「然後呢？」秦征啃了口肉，覺得有些涼了，又放下來。

「殺狗這種事情太殘忍了。」陳寶兒沒有考慮，又說出一條理由。

「再然後呢？」秦征目光如水，盯著怒氣滔滔的陳寶兒，端是沒有半分的怒意可言。

看著不思悔改的秦征，陳寶兒氣鼓鼓道：「最後一條，我喜歡狗。」

「哦，你喜歡狗就不准別人吃狗肉。」秦征不自覺的又啃了一口狗肉，嚼了幾口，道，「那是不是說，回族的朋友把『豬』當成了祖先，咱們也不能吃豬肉了？」

「這怎麼能相提並論呢？」陳寶兒嘴硬道。

「你喜歡狗兒然後我們不能吃狗肉，要是我喜歡植物，你們是不是不能吃青菜了？」秦征理直氣壯的說著，氣死人不嘗命。

「你這胡攪蠻纏。」陳寶兒不悅道。

秦征攤了攤手，解釋道：「你要這樣認為我倒也沒覺得有道理。」說完，這神棍又開始科普，道，「華夏吃狗肉的習慣已經有了千年的歷史，難道就因為某一小部分人喜歡狗，咱們就得停止吃狗肉嗎，就比方說，草原上的遊牧民族天天與牛羊為伍，他們就得不吃牛羊肉了嗎？」

「牛羊能和狗相比嗎？」陳寶兒據理力爭，道，「狗兒是最忠誠的動物。」

「狗能看家護院。」秦征肯定了狗的價值，同時這神棍又辨解道，「難道你喝的奶也是狗產的？」

「你……」陳寶兒頓時語塞。

「你什麼你……」秦征哼哼兩聲，道，「成天好的不學，天天學些激進的言論，狗是人類的朋友沒錯，只有你當他是朋友的時候他才是朋友，這種時候你可以維護它幫助它，但是，他不是所有人的朋友，因為它的主人只有一個，不要用自己的思想去衡量別人，一你不是老師，二你不是演說家。」

見秦征不買賬，陳寶兒轉身求援，可憐惜惜的看著尹若蘭，道：「蘭姐，哥哥太殘忍了。」

這時，冷家老爺子等人的目光也看向了尹若蘭，從某種程度上來講，他們認同秦征的話，而尹若蘭的回答，是否會推陳出新呢，這是他們期待的。

尹若蘭輕輕的拍了拍陳寶兒的肩膀，淡淡的說了一句，道：「弱肉強食。」

「啥意思？」這個答案讓冷家老爺子等人陷入長久的思考之中，這四個字正代表著世界秩序，現在雖然是文明時代，但這四個字卻是最精華的體現，而陳寶兒倒是不明所以，反問道。

「人是食物鏈最高端的存在，正像秦征所說的，愛狗的人不吃狗肉，可是他們敢保證沒吃過豬肉嗎，如果吃了，回族人民就有理由指責他們，一個簡單的道理，在你不能影響他人的時候，最好不要指責於人。」

「哦。」陳寶兒應承了一聲，並沒有往心裡去，顯然她不認同尹若蘭的話。

「肉熟了嗎？」尹若蘭指了指熱氣騰騰的鍋，問。

「快了。」秦征咧了咧嘴角，自然道，「要不要來一塊？」

「有肉無酒啊。」尹若蘭感歎著。

「我去拿。」說著，秦征就朝著西邊的別墅跑去。

「姐，你真的要吃肉？」陳寶兒愕然的看著靜若處子的尹若蘭，不解的問道。

尹若蘭則看著冷紫凝和錢初夏，道：「你們要不要來點兒，御寒的……」

「到了東西就怕冷，我也來點兒。」錢初夏興奮道。

冷紫凝也附和著說：「雖然我不喜歡狗，可是我喜歡吃狗肉。」說著，她朝冷家老爺子眨眨眼，道，「爺爺可是不盡職哦，兩年沒有吃過了……」

看著眼前的一幕，陳寶兒傻眼了，嘟囔著道：「你們怎麼可以吃狗肉呢？」

幾位長者相視一笑，然後又搖了搖頭，沒有發表意見的意思。

倒是冷家老爺子藉著秦征的話對陳寶兒道：「寶丫頭，喜歡狗的人倡議不要吃狗肉，如果我喜歡糧食，大家是不是都要絕食啊？」

「這是歪理。」陳寶兒撇撇嘴，倔強道。

拿了兩瓶五糧液出來的秦征聽到冷老爺子的話，順嘴又道：「自己不吃又不准別人吃的這些人真夠自私的。」

陳寶兒：「……」

【280】三年不開張

陳寶兒覺得此時的秦征很殘忍，尤其是津津有味的嚼著狗肉的時候，就讓她心中的怒火騰騰的燃燒著，再看其他人一個個若無其事，甚至想要大快朵移的時候，又讓她倍感委屈，不禁抽了抽鼻子，道：「冷爺爺，他們怎麼能這樣兒？」

「寶兒啊，你爺爺也是十分喜歡吃狗肉的。」冷家老爺子慈祥的看著委屈的陳寶兒。

陳寶兒水汪汪的眼睛可憐惜惜的盯著冷家老爺子，道：「你們難道不知道動物保護協會嗎？」

冷家老爺子點點頭，又看了眼秦征，然後解釋道：「我們並不反對他們的行為，就像他們無法制止我們吃狗肉一樣，你們沒有從飢餓的年代過。」說到這裡，冷家老爺輕輕一頓，蠻橫道，「餓你們十天半個月的，就不會窮嚷嚷了。」

陳寶兒撇了撇嘴，不同意道：「現在又不是飢餓的年代。」

冷家老爺子緩緩道：「遠的不說，就你的秦哥哥吧，他的背景你應該比我更加的清楚，每天忙碌的恨不得一個人分成兩半來用，分身乏術的他每天有做不完的事情，他有時間關心狗的生存問題嗎，再看看網絡上那些所謂的水軍，一個個的天天啃老，啃老還訴說著他老爺子吃狗肉，殺生，難道這就是他們的生活作風嗎，如果真的要抵制吃狗肉的行為，自己以身作則之外就努力工作，等你有了足夠的能力之後，或許會影響更多的人。」

「我的影響力不大嗎？」陳寶兒低著頭，喃喃的說了一句。

秦征輕輕的摸了摸陳寶兒順滑的頭髮，得意洋洋道：「真的不小，如果你去一個市政府，或許他們還會拍你馬屁，讚你仁慈。」說到這裡，秦大神棍話鋒一轉，「但是，你看看這裡，哪個不是你的長輩，哪個不比你能奈，說輕的你這叫目無尊長，說重了你這叫數典忘祖。」

「我哪有？」陳寶兒堅定的反駁道。

「你沒有？」秦征翻了個白眼兒，反問道，「你沒有難道我有？」

看著秦征諷刺的眼神兒，陳寶兒仔細回味自己的話語，似乎，大概，好像，應該是她數落在場的長輩了，但是，小妮子被駁了面子，也是無光的事情，翹著嘴道：「就是沒有嗎。」

秦征端詳著陳寶兒目光如水的眸子，道：「你來有什麼事情？」說話間，這神棍還不忘記打開鍋蓋，看一看鍋裡的肉，仔細一看，這神棍聞到肉，深深的吸了口氣，陶醉道，「這次好像快了不少。」

「之前的是老狗，這條是嫩的。」冷天豪說了一句。

「冷叔厲害。」秦征豎了個大拇指，招呼著身後的尹若蘭、錢初夏和冷紫凝三個人，道，「看者有份，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一旁的陳寶兒氣得一跺腳，狠狠的瞪了秦征一眼，道：「到屋裡來，我有重要的事情跟你商量。」

「她有很重要的事情。」等陳寶兒朝著西邊的別墅走去，尹若蘭才輕輕的提醒著秦征。

秦征點點頭，道：「龍騰軟件公司已經開工一個月了，其間傳出了不和諧的聲音，大概為了這件事情吧。」

確實，正如秦征所想的一樣，龍騰軟件座落於齊水城工業基地之後，坐擁最先進的生產線，豪華的管理團隊以及先進的工程師團隊，還有先進的技術，可以說，這是一個集天時、地利和人和的大型的電子硬件公司。

甚至，在具備了成功的一切條件之後，還由秦征提供給他們成熟的技術，這就更容不得這樣的公司有任何的閃失了，甚至在這個公司裡還充斥著國安成員，為的就是保護這裡的技術不外洩以及專家的安全問題。

可是，就在他們生產了半個月的時候，公司裡的專業技術人員卻提出了疑問，說秦征給的成熟工藝存在偷盜的可能性，尤其是公司最高的工程師團隊，一致認定了這套技術是西方某公司的核心技術，他們這樣進行秘密生產，是觸犯了人家的專利。

在開會研究之後，一直討論了半個月的時間，最終還是停工了。

陳寶兒對這件事情也無可奈何，鬱悶之下她就找到了李和平，作為國安的最高領導者，李和平對這件事情也無可奈何，但是，作為一位優秀的領導，他給陳寶兒指了條明路，讓她回家找陳老爺子。

陳老爺子對這個孫女十分溺愛，看她十分糾結的份上，便說，他們一不是我手下的官員，二不是我的後生晚輩，我怎麼幫你，見陳寶兒無計可施，陳老爺子又給她指了一條明路，讓她直接找秦征。

於是就有了這出吃狗肉的較量。

坐在客廳裡，陳寶兒的氣息稍微順了許多，她也發現自己憤青了一把，別人吃狗肉跟她有什麼關係，特別是因為這件事情得罪了秦征，不知道他會不會撂挑子，已經後悔的她決定改善兩個人的關係。

所以，見到秦征進來之後，這妮子就主動道：「哥，要喝水嗎？」

「熱水。」秦征故意的說道，然後四平八穩的坐在沙發上。

陳寶兒吐了吐舌頭，道：「我這就給你倒。」

見秦征沒有半分的不悅，陳寶兒輕輕的鬆了口氣，找遍了房間所有的暖水瓶，也沒有找到一滴的熱水，於是，她又動手燒水，大概一刻鐘後，她端著一杯熱水出現在秦征的面前，流露著燦爛的笑容，道，「哥，喝水，小心燙……」

無事獻慇勤，非奸即盜。

秦征倒是沒有升起半分的警惕之心，他沒有伸手接陳寶兒兒遞過來的水，反而淡淡道：「有什麼事情要求我？」

「哥哥先拿著水嗎。」陳寶兒羞赧的說道，硬生生的將水杯放在了秦征的手上。

秦征拿著微熱的杯子，咧了咧嘴角，緩緩道：「是不是工廠裡碰到解決不了的事情了？」

「是的。」陳寶兒憂鬱的說道，「你給我們的技術有問題嗎。」

「什麼問題。」秦征將水杯往茶几上一放，發出叭的一聲，然後理直氣壯的問，「我提供的技術生產出的內存條、記憶卡、主板甚至是CPU都無法使用嗎？」

陳寶兒見秦征佯怒，也就在秦征的身邊坐下，雙手挽著秦征的胳膊道：「當然不是了，哥哥提供的技術是世界上一流的，可是可是……」猶豫了一會兒，陳寶兒可憐惜惜的仰望著秦征，道，「這些技術雖好，可都是別人的，哥哥是怎麼偷的？」

本來，秦征還在心裡想著寶兒的胸越來越大了，彈性越來越好了，隨著寶兒的話出口，這神棍輕輕的皺了皺眉頭，平靜的問道：「誰說我的技術是偷的？」

「龍騰軟件的工程師團隊的所有成員都這樣說的。」陳寶兒如實的說道。

秦征卻並沒有生氣，反而緩緩的說著，道：「他們憑什麼說是我偷的？」

「經過技術鑒定嗎。」陳寶兒沒有鬆手的意思，摟著秦征的胳膊道，「哥啊，經過技術鑒定，生產工藝和技術指標完全相同，你就告訴我，這是不是偷的好不好？」

「你去偷一個我看看？」秦征平靜的注視著陳寶兒精光閃閃的眸子。

見秦征的眼睛一如既往的如同一潭深水，這讓陳寶兒失去了判斷的依據，這妮子懷疑道：「真的不是偷的？」

「你讓那幫人偷一個我看看。」秦征挪動手臂，尋找了一個更舒服的位置。

「他們不會看走眼啊。」陳寶兒喃喃自語的說著，絲毫沒有注意秦征右臂已經移到了雙峰中間。

「回去生產、銷售，然後咱們數票子，別整天的糾結於這些芝麻粒大的小事上。」秦征指導著陳寶兒，道，「我要這幫專家是指導工人工作的，不是讓他們挑產品的毛病和出處的，你必須讓他們明白自己的本職工作。」

「也是。」陳寶兒恍然，自己才是龍騰軟件的老闆，怎麼反倒讓一幫工人牽著鼻子走了呢。

「好了，回去讓工廠復工吧。」秦征雖然很喜歡和陳寶兒相處，不過現階段的秦大神棍更加的缺錢，他還等著龍騰軟件營利呢。

拆了東牆補西牆的日子太難過了。

陳寶兒站起來，剛要走，又轉過身來，尋問道：「哥，要是這幫工程師還有疑問呢？」

「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人有的是，不願意做就滾蛋。」秦征果斷的說道。

「這樣也可以？」陳寶兒瞪大眼睛，緩緩的說道。

「二十一世紀最不缺的是什麼？」秦征肯定的問著陳寶兒。

「人才。」下意識的，陳寶兒犯了一個字眼錯誤。

「二十一世紀最不缺的就是人才，你還不知道怎麼做？」秦征攤了攤手。

「如果他們集體辭職怎麼辦？」陳寶兒吐吐舌頭，道，「這可是一幫心高氣傲的人才啊。」

「如果他們敢辭職，你就讓他們來找我。」秦征輕哼一聲，不悅道，「還反了他們了。」

「哥哥在家裡等著。」說完，陳寶兒風似的離開了冷家別墅。

陳寶兒風風火火的離開了，可見這件事情已經到了必須解決的地步，隨著他的離開，秦征卻變得更加忙碌了。

尹若蘭提著酒瓶，步伐穩健的來到客廳裡，揚嘴灌了一口酒，一改平淡出塵淡雅的風格，更顯粗獷的站在的大廳裡，讓整個大廳裡都透著豪放的氣息，她的聲音也比平時大了三分，道：「問題解決了？」

「根本就沒有問題。」秦征毫不在意，問道，「你給我的這些技術來自哪裡？」

「芯片技術來自A公司和I公司。」尹若蘭舌頭不帶轉彎的，直接說道，「至於其他技術，都是各個公司的核心技術，經過我加工之後，出來的新產品。」

聽到尹若蘭的話，秦征頓時僵坐在原地，這神棍嘴角不自覺的上勾著，再上勾著，A公司和I公司，分明是世界上最強大的兩家生產廠商，尹若蘭竟然有他們兩家的技術，是不是說匯聚兩家之長，龍騰軟件就會是世界上的第一家大公司呢。

這個設想讓秦大神棍甚是興奮，美中不足，只有硬件沒有軟件，秦征覺得自己應該做一個追求完美的人，這神棍不禁道：「有沒有一個能夠迅速佔據市場的系統軟件？」

「源代碼嗎，不成問題。」尹若蘭輕輕的晃動著五糧液，濃香的酒味四溢著，她道，「M公司的源代碼和P公司的源代碼，我可以寫出來。」

M公司和P公司是世界上最大的兩家系統軟件公司，如果有他們的源代碼，則讓龍騰軟件如虎添翼。

秦大神棍甚是高興，肯定道：「好，就這麼定了。」

「解決了生產問題，就開始寫系統。」尹若蘭肯定的說著，等秦征點頭同意了，她又道，「這幾天初夏很累，也碰到了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

尹若蘭正說著，錢初夏緩步進了客廳，叫了一聲蘭姐之後，她便坐到秦征的面前。

秦征仔細打量著錢初夏，除了她身上散發出來的疲倦的意味，她清澈的眸子中也多了幾分篤定，青春逝去成熟漸穩，過多的事物讓一個剛剛畢業的學生迅速的進化成主宰千軍萬馬的將軍，這份心力即使身為一個男人也會倍感吃力。

「若蘭說你碰到了一些奇怪的事情？」見錢初夏不說話，秦大神棍又從她的眸子裡看到了幽怨的神色，不由得，趕緊將話題轉移到正事上。

提到正事，錢初夏的表情變得凝重，目光如水，口氣嚴肅道：「博愛醫院最近的病源突然變大了，而且他們的症狀卻很奇怪，據數位患者聲稱，他們都是在睡夢中感覺自己的腿或者胳膊斷掉的。」說到這裡，錢初夏更加凝重道，「經過檢查，他們的骨折多數是的鈍物撞擊所致，而且還不是用盡全力。」

「病源很集中嗎？」聽著錢初夏的匯報，秦征尋問了一句。

「很散，但都是齊水城的人，而且都是基層居們。」錢初夏肯定道。

「還有別的情況嗎？」秦征問。

稍微沉默，錢初夏以不太肯定的口氣道：「經過我們的檢查，發現他們他們血液有不同程度的異常現象……」

「報案了沒有？」秦征又問，他隱隱的感覺到，這是一起有預謀的案件。

「沒有。」錢初夏輕輕的皺了皺眉頭，道，「咱們沒有確切的證據，只是懷疑這些人的身體被人動了手腳。」

「秦叔和廣藥什麼意思？」秦征輕皺著眉頭，仔細的尋問道。

「以秦叔和廣藥的意思是，最近來的這些人的抵抗力很弱，恢復速度卻很快，讓他們很疑惑的同時，他們又說要找西醫進行研究一下。」

「還是找西醫進行化驗一下吧。」小心起見，秦征上了雙保險。

「你們聊著吧，我有點大，先走了。」說著，尹若蘭就轉身，邁著堅定的步伐出了西邊的別墅。

秦征咧嘴角一笑，看著面色通紅的錢初夏，道：「若蘭在給咱們騰地方呢。」

「天還沒有黑呢。」錢初夏看了看外面越來越暗的天空，不由自主的伸了個懶腰，愈發的讓她幾近完美的身材展現的淋漓盡致。

這一瞬間，秦征看癡了，他指著錢初夏高聳的胸部，張了張嘴，道：「變大了，又變大了。」

「什麼變大了？」錢初夏下意識的問道，隨著秦征手指的方向，她低頭一看，不禁低喝一聲，道，「流氓。」

「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嗎。」秦征強辭奪理，陰笑著撲向毫無準備的錢初夏。

「啊……」錢初夏受驚，大叫一聲。

秦征壓在錢初夏的身上，警告道：「叫的太大聲，外面的人會聽到的。」

「嗚……」錢初夏嗚嗚的叫著，一雙美眸瞪大幾分，兀自不敢相信秦征竟然在客廳裡就要動手，驚恐之極，她提醒道，「這是客廳。」

「我知道。」秦征上下其所，雙手插入錢初夏的長髮中，伏首於她的耳際。

錢初夏渾身一顫，隨著秦征粗重的喘息聲，她渾身彷彿要化掉了一樣，有氣無力道：「關上門好嗎。」見秦征沒有任何反應，一隻大手反倒順著秀髮滑到後背，輕輕的一擠一壓，BRA的後系扣就被彈開了，胸前一鬆，兩團柔軟失去了束縛，讓她多了分緊張和希驥，於是，她更加驚荒道，「去臥室吧。」

「這樣是不是很刺激？」秦征抱起渾身軟如爛泥的錢初夏，邁著快速的步伐朝著二樓走去。

埋首於秦征的胸膛，錢初夏嗯了一聲，覺得丟人丟姥姥家了，而心裡對這種刺激的感覺又抗拒又追求。

到了二樓的臥室，秦征彎腰將錢初夏放在床上，而剛剛躺下的她銀牙輕輕一咬，豁出去了，雙手摟著秦征的脖子，順勢將秦征拽到在床上，一雙紅潤的嘴唇兒如同雨點一樣……

「啊……」秦征躲避著……

「快點。」錢初夏解開秦征襯衣的扣子。

「這樣是不是太快了？」秦征被動的應對著，大煞風景道。

「三年不開張，一開就三年。」錢初夏主動道，一雙纖纖細手如蛟蛇般纏向秦征。

【281】職業道德

一場秋雨一場涼。

今年的秋雨格外的多，每次過後的齊水城總會多了幾分的蕭瑟，讓充滿鋼鐵水泥味道的城市更少了絲人氣兒，就連平時走在大街上炫耀自己肥*臀巨*乳的姑娘們也都選擇宅在家裡或者穿上了厚厚的毛衣。

然而，齊水城工業基地裡卻是人聲鼎沸，玉彩動力的員工們熱火朝天的工作著，即便二十四小時連軸轉也依然無法滿足市場的需求，而工人們則心甘情願的加班再加班。

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三里之外的龍騰軟件，作為高新開發區，這裡只有龍騰軟件一家公司，一個月前還緊張有序的工作著，一個月後的今天已然十分冷清，一個個戴眼鏡的高學歷的員工們三五成群的蹲在牆角，抽著煙，議論著公司停產的事情。

「到底是因為什麼停產的？」其中一名青年尋問道。

「聽說公司的技術是偷盜西方國家的，特別是芯片製造技術，分明就是A公司和I公司的。」

「這個你也信？」其中一人不以為然的說道。

見這個人適時的收口了，另一人補充完整了，道：「這都是核心技術，你當A公司和I公司的高管們都是傻子嗎？」

「聽說咱們還要開發系統呢。」一人轉移了話題。

「毛，現階段的內部矛盾還沒有解決，別說是系統了，能生產硬件就算相當不錯了。」

「唉……」其中一人深深的吸了口煙，然後歎了口氣，道，「要我說這些所謂的專家們的話就不能相信，以咱們的經驗來看，生產出來的東西絕對是一流的，他們一句話偷盜技術就要停產，要我說他們就是為了體現存在價值。」

「小聲點兒，他們出來了。」其中一人的目光緊盯著辦公室，看到一群人之後，不由得打個激靈提醒著眾人。

「怕什麼，肯定是解決不了，去找秦征了。」一人道。

「就看這位大神的了。」一人望向遠方，緩緩自語道，「如果他都解決不了，咱們就要捲鋪蓋捲走人了。」

事實上，出現來的人正是龍騰軟件的工程團隊，一行十幾個人圍著陳寶兒一人，一致要求要見見秦征，要討一個合理的說法兒，要不然，就得無限制的停工。

眾人七嘴八舌的說著，句句話不離停工二字，這讓陳寶兒大為惱火，一旦停工，他們知道一天損失多少嗎，這可是在割國家的肉，面色冷冷的她掃視了眾人，最後開口道：「申思，你跟我去見秦征。」

陳寶兒雖然年齡小，但是在龍騰軟件中向來有說一不二的權威性，只是這一次牽扯到技術問題，而她又不是精，只得聽取技術團隊的意見，不曾想這些人竟然滔滔不絕的讓她停工，這不是要她命嗎，所以，當她話出口的時候已經帶著三分煞氣了。

頓時，一群人被一個小姑娘震住了，再也沒人敢言語一聲。

申思是名中年人，四十歲的他略顯富態，整個的衣樸也很樸實，長相也中規中舉，挑不出太惹眼的地方，唯一不同的是，他是這個團隊的核心，也正是他對龍騰軟件的技術提出了質疑，最後在大家的觀察研究之下，發現技術竟然與西方頂級公司的技術類似，不由得讓這位大學裡走出的學術派甚是惱火。

「好吧，我去見見。」沒有一絲的笑容，申思跟著陳寶兒上了一輛輝騰。

兩個人急速的朝著冷家別墅飛馳而去。

來到冷家別墅，也就是早上九點而已，此時的秦征還躺在床上，錢初夏面色紅潤的在開放式的廚房裡做著早餐。

進門的陳寶兒看到錢初夏，盯著看了一會兒，久久的沒有說話。

跟在陳寶兒身後的申思也看向錢初夏，不禁為錢初夏所驚歎，長長的頭髮隨意的紮在腦後，一套白色的家居服略顯清純，白裡透紅的肌膚彷彿要滴出水來，再感受她充滿快樂因子的精氣神兒，這就是一個水靈靈的黃花大閨女嗎。

感覺有人，又不是熟悉的秦征的氣息，錢初夏抬頭一看，恰是怔怔的陳寶兒，也就隨口問道：「吃早飯了沒有？」

陳寶兒機械的搖了搖頭，僵硬道：「沒有。」

「你吃了嗎？」錢初夏又禮貌的問了問申思，沒等他開口說話，她就接著道，「肯定沒吃，我多做一份兒。」

「謝謝。」善解人意，申思對錢初夏的評價又高了幾分。

「傻站著幹什麼，進來坐啊。」看著站在門口一動不動的陳寶兒，錢初夏提醒道。

「姐。」陳寶兒揚了揚嘴角，促狹的盯著錢初夏，道，「最近用什麼護膚品了，皮膚比我的都好了。」

「哪有用護膚品？」錢初夏的手一緊，嗔怪的瞪了陳寶兒一眼，知道這個小妮子是在調笑於她，揚了揚手中的鏟子，道，「信不信我讓你哥不見你？」

「昨晚上還好吧？」陳寶兒靠上去，壓低聲音，尋問道。

偷撇了一眼坐在沙發上的申思，發現他腰桿筆直，並沒有偷聽的意思，錢初夏才壓低聲音，道：「我現在還腰酸背疼的，折騰了大半晚上。」

「我哥吃藥了？」陳寶兒驚訝道。

錢初夏果斷的搖了搖頭，眨了眨眼睛，道：「你哥是技術派。」

「哦。」陳寶兒點點頭，瞄了眼樓梯，道，「姐，我來給你煎蛋，你去把哥哥叫下來吧。」

「你行嗎？」看著流露著雀越目光的陳寶兒，錢初夏狐疑的問道。

陳寶兒挺了挺胸，興奮道：「姐姐小瞧我了吧，我在家裡經常給爺爺煎蛋吃的。」

「那你來。」錢初夏將「武器」交給了陳寶兒。

幾分鐘後，稍微打理的秦征也穿著一套家居服來到了客廳裡，他看到申思之後，腦筋一轉，已經知道這是龍騰軟件的總工程師了，剛想要跟人家客套幾句，就聞到了一股異味兒，順著味道看去，恰是淡定的陳寶兒拿著鏟子在擠壓著什麼……

「你在幹什麼？」秦征警惕性的盯著輕鬆的陳寶兒，而錢初夏則風一般的來到灶台前，看著大火猛煎的蛋已經有糊的意思了……

「停。」錢初夏趕緊接過陳寶兒的工作，首先關了火，然後看著一面焦黑的蛋，不禁接連搖頭道，「你不是說煎過蛋嗎？」

陳寶兒故作輕鬆道：「我是煎過沒錯兒，可是每次煎了，我爺爺都不吃。」

「秦先生，您好，我是龍騰軟件公司的總工程師申思。」恰當的時機，申思轉移了話題，替陳寶兒解除了尷尬。

秦征撇了眼正在眨眼的陳寶兒，這讓他對申思的印象大好，是個有眼力界的人兒，最少懂得變通，既然印象好了，這神棍也變得愈發的熱情了，道：「坐，請坐，我給您倒茶去。」

「您客氣了。」申思坐在沙發上，看著吐舌頭的陳寶兒不禁可笑，就是這樣一個孩子掌管著偌大的公司，而這裡的人更是個個稀奇古怪，明明住著別墅，卻穿著廉價貨，難道他們是為了真正的低碳生活嗎，打死他，他都不信，打不死他就更不相信了。

很快，申思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兒，他是個愛茶之人，秦征給他泡的是上等的雨前龍井茶，而且絕對是市面上不常出現的精品中的精品。

「這茶怎麼樣？」在看、聞、嘗之後，秦征看著十分陶醉的申思，得意洋洋的問道。

其實，這神棍分明就是有炫耀的意思，這桶茶葉是進貢用的，還是從冷家老爺子的書房裡搜來的新茶，就品質上絕對是超一流的，所以說，這神棍有點得瑟了。

「好茶，這是我喝過的最好的雨前龍井了。」申思感歎著說道。

「申先生果然識貨。」秦征豎起大拇指，這神棍搖了搖頭，道，「都說寶劍贈英雄，不過我這茶也只有一桶而且拆封了。」

一旁的陳寶兒撇了撇嘴，不樂道：「小氣鬼，不想給就算了。」

聽到陳寶兒的話，申思也道：「君子不壓人所愛。」

秦征卻是搖了搖頭，大為不恥的看著陳寶兒，道：「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然後，這神棍輕哼一聲，道，「雨前龍井就一桶了，可是，同等級的其他茶葉我還有啊？」

「吹牛不上稅。」陳寶兒雖然不怎麼喝茶，卻也知道這等樸實的包裝在他爺爺的書房裡也看到過，這妮子毫不客氣道，「這可是貢茶，你有本事拿出三盒五盒的送給申叔。」

「你也知道這是貢茶？」秦征瞪了有意擠兌他的陳寶兒一眼，然後訕訕的笑了笑，道，「我這裡還有兩塊超過五年的茶磚，品質上不比雨前龍井差，走的時候，申先生帶上。」

「真給？」聽著秦征的話，陳寶兒不禁瞪大眼睛，詫異的盯著秦征。

「說了吧，寶劍贈英雄。」秦征由衷道。

陳寶兒不信的提醒著秦征，道：「這兩塊茶磚可是你死皮賴臉的從冷爺爺那裡搜刮來的。」

秦征嘴角一咧，自然而然道：「打秋風的事情可以常來嗎。」說完，他就不理會驚詫的陳寶兒以及驚呆的申思，道，「大清早的，你們有什麼事情嗎？」

其實，這神棍明白的很，既然兩個人前來，而且還面色嚴肅的樣子，肯定是龍騰軟件技術層面上的問題沒有解決，他主動開口也是在給他們一個說話的機會。

申思還在感歎秦征的手段，聽到秦征的問話後，他又收斂了起伏不定的心情，大體瞭解了秦征的背景，他便愈發的小心奕奕了，就連屁股都只在沙發上坐了一半兒，道：「還是龍騰軟件技術上的事情。」

申思在考慮著如何用比較緩和的方式提出自己的質疑，畢竟，秦征的身份擺在這裡，能隨便拿出貢茶的人，端是了不得。

這時，錢初夏已經做好了早餐，一共四份兒，全部擺到了餐桌上。

看到這一切，秦征真誠道：「邊吃邊說吧。」

「沒問題。」陳寶兒從來就沒有把自己當外人的覺悟，逕自的朝著餐桌走去。

倒是申思微微一怔，愣在當場不知所措了。

秦征理解的看了申思一眼，道：「初夏也是龍騰軟件的股東，在這裡沒有什麼機密可言。」

申思倒不是驚訝於秦征的隨便，而是生活習慣的問題，對於一個能住別墅的人，不知道食不言寢不語的道理嗎，看他穿著隨便能解釋為低碳生活，但是大眾化的早餐，隨便的語氣，分明就不是一名養修很好的貴族嗎，看著餐桌上的豆漿油條和煎蛋、牛奶，這種極不科學的搭配方式，讓他想到了路邊的小吃攤兒，與這裡豪華的裝修格格不入。

「很意外嗎？」看著驚訝的申思，秦征笑著問了一句。

「沒有，沒有。」申思站起來，跟著秦征來到餐桌前，幾個人分賓落座。

按照自己的想法兒，申思沒有吃飯說話的習慣，選擇了牛奶和麵包，他就靜靜的吃著，期間他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一向對食物要求比較嚴格的陳寶兒在席間和秦征、錢初夏有說有笑，絲毫不在乎自己大小姐的儀態，另外，重點出在食物上，今天的陳寶兒豆漿配油條，沒條配牛奶，不光如此，她還吃了一個煎蛋，仔細一算，已經是她平時兩倍的量了。

在他們其樂融融的氛圍下，申思也在不知不覺中多吃了兩片麵包，就連他本人也頗感詫異。

吃完飯後，秦征和申思坐在沙發上，而錢初夏倒是自覺的上了二樓收拾房間。

至於陳寶兒也出了別墅，漫無目的的遊蕩在大院裡。

「秦先生，我想知道咱們的技術出自哪裡。」只有兩個人之後，申思的語氣變得凝重了。

秦征掏出兩根將軍煙，遞給申思一根，申思拒絕了，這神棍也沒有抽的意思，叼了一根在嘴裡，沒有點上，輕輕道：「這對於申先生很重要嗎？」

「這關乎到產權的問題。」申思義正嚴辭的說道。

「會影響到咱們的利潤嗎？」作為商人，秦征說著最本質的原則性問題。

「他們都不是傻子。」申思雙手交叉，冷靜的看著面帶微笑的秦征，道，「我不知道秦先生是如何得到這種先進的技術的，但是，這種方式是不恥的。」

「你的意思是說，這些技術是我偷來的？」秦征並沒有生氣，因為他的這些技術確實是取其精華去其糟粕的拿來主義。

「雖然我不知道秦先生是如何做到的，但是如出一轍的檢測數據，就算是傻子也知道這些技術的出處。」說到這裡，申思輕輕的歎了口氣，擔憂道，「咱們的產品在技術上確實達到了與一線廠家質量相同的地步，可是，您就不怕一旦推出，將會給龍騰軟件帶來麻煩嗎？」

申思並非危言聳聽，就像秦征會在玉彩動力的車上留幾個後門一樣，保不齊西方那些國家的公司的也有類似秦征這樣的鬼才，一旦龍騰軟件的產品推出之後，他們將後門暴露，全世界的大部分黑客都會利用這種後門，帶來的損失將是不可估量的。

所以說，作為一位學術嚴謹的學術派工程師，申思除了產權方面的擔憂，更多的是對安全的擔憂，這也是不無道理的，這也是他一再堅持的原因所在，正因為他的良知，才知道只有堅持才會保證所有人的利益。

「能告訴我，你讓工廠停工的理由嗎？」秦征叼著煙，靜靜的打量著腰桿筆直的申思。

申思輕輕的吸了口氣，組織了一下言語，用最簡短的方式道：「職業道德。」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秦征覺得這個申思確實對得起他的名字，做事是經過深思熟慮的，這神棍點點頭，道：「實話告訴你，這些技術是我從別處拿來的。」

「你……」雖然早有準備，但是申思依然不可相信的瞪大眼睛，這些技術的保密級別絕對是國家最頂級的，守護之嚴珂，根本不是普通人能想像的，就像是一位刺客要行刺一樣，他只能在沿途尋找機會，斷然沒有能力潛入大本營。

可是，秦征分明就是在說，他是從西方的大本營拿到的技術嗎。

「還有問題嗎？」秦征仔細的尋問道。

「我……你……」申思有些緊張，他深深的吸了口氣，認真道，「從職業角度來說，我有辦法讓這些產品合法化，但是……但是……」

「說說你的擔憂。」秦征越發的佩服申思其人，不呆板，懂得變化，又有戰略性的眼光，著實是個不錯的人才。

「安全，安全才是第一位的。」申思說出自己的擔憂。

聽到申思的話，秦征哈哈一笑，拿起打火機把煙點上了，輕吸了口煙，這神棍才看著凝重的申思，道，「這是我最不擔心的地方。」

「可是，我擔心。」申思敬業的說道。

「怎麼樣你就不擔心了？」秦征問道。

「我辭職或者秦先生讓我看到你的應對之策。」思考再三，申思無比嚴肅的說道。

【282】銷售壓力

「辭職？」秦征重複了一遍，勸解道，「申先生，相信你也知道離開了龍騰軟件也不可能在其他地方拿到更高的工資以及優厚的待遇。」

「這一點我承認，也更加的肯定，在業內，龍騰軟件是福利待遇最好的。」說到這裡，申思輕輕的一頓，直接道，「但是，我的眼裡揉不得沙子，陳總讓我來是作監工的，如果連最本職的工作都作不好，相信我在龍騰軟件的價值已經耗盡了。」

「您是一個誠實的人。」秦征由衷的讚美著申思，並且認定了要把他留下來。

「您的意思是？」到現在為止，秦征依然表現的波瀾不驚，申思有理由認為他沒有出盡所有的牌，至少還留著一張底牌。

秦征清了清嗓子，道：「您是怎麼判斷龍騰軟件的技術是偷其他公司的？」

「技術參數。」申思簡單的說了四個字。

「憑藉著技術參數你就能告我偷盜嗎？」秦征翻了個白眼，笑意盎然的說道。

「無論從哪個方面來說，龍騰軟件生產的硬件都與西方國家的生產出來的一般無二，這還不足以說明問題嗎？」申思強調著主因。

「這會影響到咱們的收入嗎？」秦征反問了一句，道，「那些公司又會舉報我們嗎？」

「會的。」申思毫不猶豫的說道，在他看來這就是技術侵權。

秦征倒是不為所動的依然保持著淡淡的笑容，申思是一個正直的人，這個回答也在他的意料之中，這神棍輕輕的咧了咧嘴角，讓他的笑意變得更加的圓潤，道：「他們拿什麼來告我，他們有證據嗎？」

「他們可以申請技術認定，到時候龍騰軟件會站在很背動的位置。」申思提醒著秦征。

秦征攤了攤手，示意申思放輕鬆，這神棍試探性的問，「如果我公佈龍騰軟件的技術，你說會引起什麼樣的後果？」

「這個……」申思頓時沉默了，雖說龍騰軟件的技術存在著諸多的疑問，但是作為一個工廠發展的核心競爭力，技術是放在第一位的，沒有了技術也就沒有了工廠，沒有了工廠他們也就是失業了，秦征的這個答案讓申思莫名其妙，他愈發的看不透秦征所想，最後，他總結了兩個字，「瘋了……」

「沒瘋。」似乎，這本就是秦征計劃中的一部分，這神棍幽幽的點上一根煙，輕輕的抽了一口，道，「法不責眾嗎。」

對於秦征的這個答案，申思更感意外，他竟然用這樣無賴的手法，但是，當真正的技術公佈的時候，就會像山寨手機一樣，到處都是產品的瀰漫，而且在技術上更俱創新和優越性，雖然在一定程度上犧牲了本廠的利益，可是，不可否認的是，確實會為龍騰軟件規避風險。

「可是，這樣依然會讓華夏的硬件市場遭到攻擊。」申思擔憂道。

「不足為懼。」秦征輕輕的點了點煙灰，平靜的看著申思，道，「我們是世界上最聰明的種族，難道申先生會認為我沒有變化嗎？」

「您什麼意思？」申思的心中波瀾起伏，情緒已經變得起伏不定了。

「很簡單了。」秦征大方的說道，「其中的漏洞我已經添補了，雖說有抄襲的意思，但是就技術而言，現階段的硬件產品已經超過了西方。」

「這怎麼可能。」申思知道這是一個系統的工程，一個人斷然難以完成，偏偏眼前這位就輕鬆完成了，而且在技術上還有創新。

「世界上沒有不可能的事情。」秦征輕輕的說著，這神棍為了取得申思的信任大報犯料，道，「他們生產的每一種硬件中都留有後門，多的硬件中有了七個，少的也有一個，針對這種情況，我已經做出修補。」說到這裡，這神棍輕輕的一頓，然後道，「如果他們想要告我，那請自便好了，至於技術認證，咱們也可以做到光明磊落嗎。」

「我是否可以見證一下這種技術？」申思思考再三，覺得秦征說得根本就不靠譜兒，什麼技術識別與改進，當他是三歲的娃娃不成，這根本就不是一個人能夠完成的事兒嗎，如果你拿不出技術，自己也就找個合理的理由辭職了，稱早離開這個事非窩。

「你等等。」說著，秦征站起來，朝著二樓的書房走去，不多時，這神棍的手裡已經多了幾十張大大的圖紙，當他把這些圖紙放到申思的面前時，這神棍幽幽道，「上面的描述有些簡單，不過對您這種內行沒有任何的難度，還希望您把它細化之後，傳播出去。」

「啥意思？」申思兀自不敢相信的看著眼前的這些圖紙，他雖然只是輕輕的一撇，但是看到的第一頁內容儼然是他們在龍騰軟件生產的東西。

如果真的公佈出去，對於龍騰軟件將是致命的打擊，眼前這個年輕人莫不是瘋了吧。

「就是把它弄得淺顯易懂，然後讓更多的人從事生產加工。」秦征耐心的解釋了一句。

話說到這裡，申思已經明白了秦征的用意，這神棍分明就是斷送了龍騰軟件的未來，核心技術都能出賣，他什麼還不能賣，不對，這根本就不是賣，就是送嗎，技術大派送也沒有這樣不計回報的啊。

申思輕輕的猶豫著，張了張嘴，道：「秦先生，您這是經過深思熟慮的嗎？」

「你以為呢？」秦征指了指腦袋，然後道，「龍騰軟件的目標是頂替M公司，而非只是硬件生產而已。」

「龍騰軟件要轉行？」申思眼睛微微瞪大，再瞪大，他分明看到了秦征骨子裡那抹淡定。

一直以來，申思在看著龍騰軟件的發展壯大，甚至來到齊水城之後，他也希望龍騰軟件有個質的變化，但是，作為一名業內的資深人士，他深知一口吃不了個胖子的道理，也就腳踏實地的發展，在他的計劃中，龍騰軟件至少要用十年的時間才能發展成巨頭企業，可是，眼前的這個年輕人倒好，龍騰軟件剛剛起步就要放棄核心產業，他真的懂公司的運作嗎，真的懂什麼是核心競爭力嗎。

「不是轉行。」秦征輕輕的搖了搖頭，緩緩的說著，「只是兩條腿走路而已。」

「什麼意思？」申思發現已經跟不上秦征的思路了，只得被動的尋問道。

秦征看著表情凝重的申思，這神棍聳聳肩，道：「兩條腿走路而已，軟硬兼施，這樣就不會受制於人了。」

「不懂。」吞嚥了口吐沫，申思搖了搖頭，緊皺著眉頭道。

秦征耐心的解釋道：「龍騰軟件要想成為國際巨頭，必須兩條腿走路，文武雙全才可以，所以嗎……」說到這裡，這神棍輕輕的一笑，道，「我打算開發一套操作系統與龍騰軟件生產的硬件相匹配。」

「開發系統？」聽到這個答案，申思苦笑一聲，直言道，「秦少，雖然您很自信，可是我不得不提醒您，要開發一個系統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而且需要巨額的資金投入，且不說能不能開發出具有普及性的系統，就說這個前期投入，龍騰軟件已經承受不起了。」

聽著申思中肯的話，秦征覺得沒有看錯人，至少這個申思是在從公司的角度思考問題，這神棍也不願意騙這樣一個純正的人，他輕輕的揚了揚下巴，道：「誰我要投資了？」

「不投資會有系統嗎？」申思一怔，下意識的說了一句。

「我有成品系統。」秦征嗯了一聲，然後肯定的說道。

這一次，申思良久沒有說話，他靜靜的看著眼前的圖紙出神，倒不是他不想說話，而是他心中的震驚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了，同時擁有軟硬件技術，眼前這個年輕人已經達到了逆天的程度了，而且他甚至能夠預測到華夏的電子技術已經完全不用再憑借西方了，更不會再被牽著鼻子走，「您不是在騙我？」

「看著我的眼睛，你能看到什麼？」秦征指了指黑視雙眸。

申思的思考能力在直線下降，聽到秦征的話，他還真盯著秦征的眼睛看了一會兒，道：「除眸球，沒有別的。」

秦征無奈的咧了咧嘴角，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這神棍小鬱悶了一把，道：「我真的有操作系統，而且絕對不是抄襲的。」

「我可以看看嗎？」申思激動了，口不擇言道。

秦征漫不經心的打量著渾身在顫抖的申思，左右言他道：「要喝杯咖啡嗎？」

經秦征一提醒，申思的腦袋變得清明不少，他無奈的搖了搖頭，自責道：「秦少，是我冒昧了。」

在他看來，有了硬件系統再有了軟件系統，龍騰軟件分明就是一個計算機王國的雛形，而這也是許多華夏專家的夢想，這個夢想就要在齊水城實現了，他如何能不激動。

秦征笑了笑，自然而然道：「申先生現在還有什麼疑問嗎？」

稍微思考，申思還是輕輕的點了點頭，道：「即使咱們公佈了技術，也會引起西方國家的注意，到時候您打算怎麼辦？」

「這好像和技術沒有多少關係？」秦征點點頭，嗯了一聲，道，「到時候攻關部會處理的。」

申思再次猶豫了，道：「秦先生，如果我瞭解的不錯，樂福汽車曾經偷盜過玉彩動力的技術，而樂福汽車卻被您打得落花流水，如果他們用同樣的手法，我擔心……」

接下來，秦征並沒有解釋，反倒是東扯西扯的說了些不相干的話。

申思知道秦征不想透露底牌，但是在不影響龍騰軟件發展的情況下，某些特殊的東西他可以接受，也就自顧的離開了冷家別墅。

等陳寶兒再出現在客廳裡的時候，秦大神棍已經給自己泡了杯咖啡，一個幽載幽載的喝著，愜意的享受著。

「申思呢？」前後左右打量著，陳寶兒詫異的問道。

「已經回龍騰軟件了。」秦征輕輕的說了一句，然後又輕抿著咖啡，滾熱的水，太燙。

陳寶兒輕輕的鬆了口氣，知道秦征已經說服申思了，她道：「他哪裡都好，就是太認真了。」

「說吧，還有什麼事情求我？」秦征看著面帶笑容的陳寶兒，輕聲問道。

陳寶兒一怔，緊張道：「哥，你乍知道我還有事求你？」

秦征咧嘴一笑，老謀深算道：「你就沒有撒謊的天賦，下次再撒謊前先讓你的眼睛不要亂轉，另外……」秦征掃了眼陳寶兒愈發高聳的胸部，道，「另外讓你的胸起伏的小一些……」

陳寶兒挺了挺胸，對於秦征的話沒往心裡去，反而道：「咱們生產硬件，還得往外賣啊。」

「賣吧。」秦征仔細一想，憑藉著龍騰軟件的特殊關係，銷售根本就不成問題。

提到銷售，陳寶兒輕輕的皺著眉頭，愁眉苦臉道：「我沒做過公司，更沒有系統的管理過，我哪裡知道弄這東西還需要品牌效應，銷售渠道，現在我連一個銷售商都不知道，你讓我賣給誰？」

「這事李和平不管？」說到這裡，倒真是讓秦征嚇了一大跳，他還以為龍騰軟件身後是國安呢。

吐了吐舌頭，陳寶兒無奈道：「有一點國安的關係，可是更多的是在以我私人的身份在發展，我也問過李將軍了了，他對這件事情也無能為力。」

「你家老爺子呢？」秦征知道陳老爺子可是一言九鼎的人物，他要是說一句話，自然有著極大的影響力。

「別提他了。」陳寶兒歎了口氣，道，「我早就尋問過了，他任命個官還可以，要他賣東西，他說他總不能讓一些省部級的幹部到處去賣內存條、賣顯卡、賣網卡吧？」

想想姜方圓和冷雲天向一些商人推廣這些電子硬件，秦征還真覺得好笑，這神棍搖了搖頭，道：「你沒有任何經驗就開公司，不怕嗎？」

「這不是有你嗎？」陳寶兒翻了個白眼兒，冷不丁的冒出一句讓秦征很無語的話。

合著他就是吃苦受罪的命兒。

「如果我不幫忙呢？」秦征悠載的坐在沙發上，沒有起來的意思。

陳寶兒則雙手一攤，輕鬆道：「咱們兩個人血本無歸。」

「如果我幫忙了呢？」秦征換了個思路，貌似這個小祖宗對錢沒有概述，虧本了也不在乎。

說到這裡，陳寶兒立即換了張笑臉兒，高興的坐到秦征的身邊，道：「咱們兄妹合作，自然是馬到功成，賺的盆滿缽滿了。」

「不用給我戴高冒兒。」秦征打擊著陳寶兒的信心，道，「那些大的經銷商和企業根本就不會理我。」

「哥哥也沒有辦法嗎？」陳寶兒神情一怔，疑惑的問道，在她看來秦征是無所不能的，這種話根本就不應該出自他的口中。

「辦法倒是有，就是得見到這些經銷商才成。」秦征緩慢的說著。

聽到秦征的話，陳寶兒倒是變得輕鬆了，道：「不就是幾個商人嗎，我有辦法讓他們來齊水城。」

「你有什麼辦法？」秦征眼前一亮，已然瞭解到陳寶兒的想法了。

「家有一老如有一寶啊，我家裡就有一位老人啊。」陳寶兒嘴角一咧，自然道，「能用得著他，那是他的榮幸。」

秦征也知道了陳寶兒的想法兒，只是通過他的影響力讓幾大經銷商出現在齊水城而已，並非之前想的幫助他們銷售電子硬件，當然了，這在秦征看來兩者之間沒有任何不同。

既然提到這裡了，秦大神棍自然而然的不會放過利用陳老爺子的機會，他囑咐道：「讓你爺爺把能叫來的廠和經銷商，全部都弄到齊水城來。」

陳寶兒撇了撇嘴，哼哼兩聲，道：「我和錢沒仇。」

兩個人心有靈犀，這直接讓各省的高層接到了一個莫名其妙的指示，讓他們把境內的電子需求廠以有經銷商全部派到齊水城開會，雖然只是一個簡單的指示，甚是明顯，就是開一個類似招商會的會議而已，可是這消息是從中組部傳出來的，而且還是陳老爺子親自指示的，這就讓各大巨頭們愈加的注意，生怕辦砸了，於是，他們就在三叮囑這些商人們一定要派重要的代表前去，甚至有些商人在百忙之中還親自到了齊水城。

這些都是後話。

且說現在的秦征和陳寶兒稍加商議，也決定利用一下冷家老爺子的影響力。

來到北邊的別墅，秦征看著正在寫字的冷家老爺子，看都沒有看字，直接道：「好字啊，好字啊。」一邊說著，這神棍又歎了口氣，再歎了口氣。

冷家老爺子十分瞭解秦征，知道這神棍無事不登三寶殿，放下毛筆，他道：「有什麼事情說吧。」

秦征嘴角一咧，這才看了眼冷家老爺子筆下的字兒：天下為公。

這神棍想了想，自己也是公民嗎，求老爺子辦點事情也不為過，於是他變得更加的理所當然，道：「龍騰軟件最近的生產情況良好，工人的積極性很高。」

「不是吧？」冷家老爺子撇了眼秦征，道，「據我瞭解的情況，龍騰軟件陷入困難了。」

【283】銷售造勢

「暫時的。」秦征不假思索，說出一句相當老道的話。

這句話聽在冷家老爺子的耳朵裡又是另一番味道，可以說自從秦大神棍來到齊水城，冷家老爺子就是看著他以非凡的速度適應著新城市的生活，甚至是為人處事作風也變得愈加圓滑，但是，唯一不變是他的本性，依然強勢的令人髮指，一句暫時的，並不是在遮掩龍騰軟件的窘境，反倒體現出他逆天的信心，只能從側面說明這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列。

不過，冷家老爺子雖然對齊水城的發展形勢瞭如指掌，甚至指導著冷雲天更快的適應自己的角色，但是，他一直沒有能力，也不敢指導秦征，因為他從來就沒有明白過秦征所想，「你打算怎麼辦？」

冷家老爺子緩緩的問著，在他看來，只要是對齊水城有利的事情，他毫不猶豫的會出手幫忙，這是雙方的默契，也是互相的信任。

秦征也沒有遮掩，直接道：「龍騰軟件的生產力不成問題，但是根本就不懂銷售，如今之計是需要一個銷售網絡進行快速的鋪貨，進而達以佔據市場份額的程度。」

「這個我幫不上忙。」冷家老爺子很快拒絕了秦征，作為一方掌權者，他知道市場認知度的問題，並不是他推出一個政策就能改變市場需求，甚至說，他的影響力在這方面也是有限的，如果真讓他出馬，會起到一定的效果，卻又如同高射炮打蚊子，根本就是大材小用嗎。

對於冷家老爺子的果斷拒絕，秦征也頗為意外，這神棍不禁白眼一翻，道：「我都沒有說，您就拒絕了，太不道德了吧？」

一點點小事也能跟道德牽上關係，冷家老爺子語重心長道：「小征啊，不是我不肯幫忙，而是你找錯了人，龍騰軟件是一個新公司，如果我猜的沒有錯，他甚至沒有進行先期的宣傳，人家根本就不知道所謂的龍騰產品，就是質量再好，也沒有市場，我要是你就找廣電局恰談廣事宜，另外找工商局的幹部們……」

秦征認真的聽冷家老爺子把話說完，這神棍才認同的點點頭，老謀深算道：「老爺子說得對，我找你就是為了這件事情，這些人嗎，大多數都是您的老部下，您看……」

「我已經退下了。」冷家老爺子擺出一幅不在其位不謀其政的姿態，心裡卻十分鬱悶，不自覺就跳進了秦征布的陷阱裡，老了退了，對權力還有慾望，不好不好，實在不好。

秦征咳嗽兩聲，緩緩道：「其實我是想找冷叔和姜書記來著，可是這二位為了農業改革的事情再次去了京城，我找不到人啊，就來找您了。」

「這樣……」冷家老爺子稍微沉吟，然後一陣猶豫之後，道，「很急嗎？」

秦征道：「十萬火急。」

「這樣吧，你先找妲姬桐進行宣傳，另外吧，本地政府的設備……」冷家老爺子按部就班的決定著一切，大有主宰江山的架式。

「這樣可行？」秦征明知自己被坑了一筆，還是詫異的看著淡定自若的冷家老爺子，更換齊水城所有的電腦硬件，這是一筆不小的投入，先是車子後是電腦，某種程度上說，這神棍就是冤大頭的典型代表。

「你不要得了便宜還賣乖。」冷家老爺子目光深邃的撇了秦征一眼，道，「合理利用政府的影響力，這就是無形的廣告宣傳。」

秦征嫣能不知道這個道理，這神棍還是心疼道：「我怎麼感覺老爺子跟我說話就變成了新手了呢。」

冷家老爺子知道這是秦征在諷刺他言傳身教的進行指導，不過他也不在意，到了他這個年紀最大的樂趣是看著下面的人穩步快速的成長，他又道；「咱們分頭來辦，另外，玉彩動力的車子問題，也要盡快的實施。」

「沒問題。」秦征打了個響指，拍馬屁道，「老將出馬一個頂倆。」

冷老爺子笑了笑，然後閒聊了幾句，目送著秦征離開了，這之後，他往京城打了個電話。

「老冷啊，秦征找你了？」陳家老爺子開口問。

「找了，很直接。」冷家老爺子如實道。

陳家老爺子道：「喜歡走上層路線，這不是一個好的發展辦法。」

「也沒什麼不好的，合理的利用資源嗎，稱著咱們還能有點熱量，利用一下餘熱也不錯。」說到這裡，冷家老爺子的解釋道，「我在這裡盯著呢，你放心好了，質量上過得去，合理的運用政策也不是不可以，況且他們做得每一件事情都極為靠譜。」

「你費心些。」陳老說了一句。

……

秦征離開冷家別墅後，直接在廣電總局找到了妲姬桐，再次見到妲姬桐，這神棍發現她的氣色變得更好了，像是年輕了五六歲一樣，端是一個水靈靈的小少婦，這神棍坐在妲姬桐的辦公室裡，大著膽子道：「垂涎三尺啊，美啊……」

「流氓。」妲姬桐也沒有半分的官威，知道秦征就是這幅德性的她，也開玩笑道，「你周圍的那幾位佳人還不夠你忙活的？」

「沒辦法啊，本人青春年少火力無限。」說到這裡，秦征眨了眨眼，直言道，「妲姐要不要試試？」

瞪了秦征一眼，妲姬桐轉移話題，道：「你的藥蠻管用的，再給我幾瓶，我考慮給你找個電影明星。」

秦征搖了搖頭，佯裝歎息道：「誰稀罕電影明星，我就要妲姐。」

妲姬桐嘴角揚起一抹淡淡的笑容，道：「別貧了，冷老爺子已經吩咐過了，廣告的事情，你找人拍吧，時間定在黃金段兒，至於價錢，按五折給你。」

「只是齊水城電視台的？」秦征虛心的問了一句。

「是的。」妲姬桐解釋道，「齊水城的所有頻道黃金時段同時播出，這種影響力已經夠大了。」

「不行，這樣不行。」談到正事，秦征也變得嚴肅了，憋了一會兒，這神棍嘴角一咧，道，「姐啊，你可是廣電總局的局長，怎麼也要海陸空強勢宣傳，什麼電視台、電台和報紙甚至是互聯網一起轟炸才可以。」

「這個……」妲姬桐稍微猶豫，然後道，「也不是不可以，只是這個開支就會成倍的增加，雖然已經給你折扣價了，可是……」

「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秦征嘴角一咧，極具冒險精神道，「捨不著孩子套不著狼。」

既然秦征不害怕投入，妲姬桐反倒對他的評價又高了很多，甚至不知不覺中她就被這個弟弟給吸引了，「你要送給我，我也沒有必要拒收嗎。」

「成交了。」秦征眨了眨眼睛，色瞇瞇的盯著妲姬桐的胸部，感慨道，「大就是好啊。」

妲姬桐沒好氣的白了秦征一眼，道：「調逗我上癮是吧？」

秦征咧了咧嘴，坦誠道：「哪敢啊，還有事求妲姐呢。」

「還有什麼事情？」妲姬桐詫異的看了秦征一眼，甚是不解。

「我聽說妲姐在京城也很有影響力呢？」秦征笑吟吟的看著顯露本性的妲姬桐，旁敲側擊的說道。

「你什麼意思？」妲姬桐隱約猜到了秦征的想法兒，不禁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道，「你不要瞪鼻子上臉。」

秦征知道這是錢的問題，而且也關係到妲姬桐的人脈問題，這神棍自信滿滿道：「妲姐儘管聯繫，我不差錢兒……」

「你哪來的這麼多錢？」妲姬桐知道京城不是一個劃空頭支票的地兒，而她更瞭解秦征在齊水城的所作所為，按照她的經驗，這麼大的項目而且是好幾個，幾千億的投資都是打不住的，而京城的廣告投入動折就是上億來計算的。

「不在其位，不謀其政。」秦征也是詫異了，在他的面前，這些當官的一個個的都不像是官了，反倒像是小市民一樣一驚一乍的，這讓他甚為不解。

而這神棍絲毫沒有考慮過，作為一個小市民，他從來就沒有在這些當官的面前出過常牌。

妲姬桐歎了口氣，無奈的聳了聳肩，道：「好吧，人我可以給你聯繫，價錢我也盡量給你往下壓，但是你要準備好了巨額的資金。」

「要是成功了，我會以身相許的。」秦征厚臉皮的說道。

「別在我這裡浪費時間了。」說著，妲姬桐就有站起來送客的意思了。

而秦征的時間確實緊迫，兩個地方上演不同的廣告，就需要不同的製作，在妲姬桐的陪同之下，這神棍很快就出了廣電總局，上了向南開的Q7。

「開車回別墅。」上了車，秦征當即道。

向南沒有問為什麼，快速的發動車子，平穩的開向冷家別墅。

車上，秦征先是聯繫了陳寶兒，讓他寄各種產品去京城，隨後，他又打電話聯繫了損三爺，恰巧，損三爺因為業務原因暫時留在齊水城。

當秦征出現在冷家別墅的時候，損三爺也滿頭大汗的站在別墅裡，見到秦征從車裡下來，他三步並兩步來到秦征的身前，開口道：「什麼事情非得現在說，你知道不知道我很忙，有很多大事等著我去處理，丫的，你就是個甩手掌櫃，找到我這樣的二百五的員工，是你上輩子積的德。」

秦征撇了一眼，毫不客氣的說了幾個讓損三爺瞪大眼睛的字兒，道：「可以上央視了，趕緊準備一下，明天就飛京城，另外讓學導演的那兩個小子把事情幹漂亮了。」

聽到秦征的話，損三爺的嘴角抽搐幾下，驚訝的盯著秦征，三角眼裡流露出複雜的目光，先是驚訝然後是驚喜隨後又是擔憂，他緩緩道：「秦小子，不是我說你，且不說那倆小子的能力問題，就說上央視的錢，你從哪裡搞？」

「你就不用問問我拍的是什麼廣告？」秦征掏出三根煙，扔給損三爺和向南各一根，然後道，「屋裡談。」

損三爺接過煙，自己點上了，跟著秦征進了西邊的別墅，道：「不管是什麼廣告，都需要投入，尤其是上央視的廣告，加起來有幾億的……」

「我給你三天的時間，搞定這個廣告。」說著，秦征從茶機下面抽出幾張彩色圖片，道，「這就是內容。」

三天時間，還上央視，損三爺也是業內人士了，甚至沒有看一眼內容，他狠狠的瞪了秦征一眼，道：「你丫的懂不懂廣告，從創意到拍攝這段時間就不止了三天，就算三天能夠完成，質量問題……」

「這是你們的問題。」秦征四平八穩的坐在沙發上，輕鬆的說了一句。

損三爺差點從沙發上掉下來，他繼續白了秦征一眼，道：「除非你給我創意，要不然，你愛找誰就找誰，我幹不了。」

「你還發牢騷？」秦征狠狠的瞪了損三爺一眼，毫不客氣道，「你要不願意做我找別人，別人保證搶著做。」

「誰要接了，我把腦袋給他當夜壺。」損三爺哼哼兩聲，還真當他剛入行的菜鳥嗎，三天時間根本就不可能完成，甚至說三天時間連個創意都完不成。

「創意就在這堆紙裡。」秦征指了指材料，道，「你只需要按照上面的意思進行拍攝。」

翻了翻，損三爺從最下面找到了創意，這位爺簡單的看了一下，除了對拍攝有要求之外，這所謂的創意都是些，XX我看行；他好我也好；塊塊純淨，實用萬家……

分明就是盜竊嗎，搞不好還會引來糾紛。

認真的又看了一遍之後，損三爺直接把這張A4紙揉成團扔進了廢紙婁裡，毫不客氣，道：「這也叫創意？」

「那你說什麼叫創意？」秦征反問了一句。

損三爺翻了個白眼，剛要解釋，然後又停住了，道：「你別把我往溝裡引，我是不會上檔的，這個廣告嗎，也不是不可以拍，但是效果呢，可能會……」

「停。」秦征打斷了損三爺絮絮叨叨的話，白眼一翻，道，「我對質量提過要求嗎？」

損三爺這才回想起自打秦征說了這件事情，對質量二字就隻字未提，這讓他奇怪道：「要上央視，還不得拿出最好的？」

「屁。」秦征大雅大俗，否定了損三爺的說法兒，這神棍說了一個不恰當比喻道，「天天讓你看明星，天天讓你跟她睡，她還漂亮嗎？」

損三爺搖了搖頭，嘴角一歪，道：「你個癟獨子，到底是個啥意思？」

「咱們這一次反其道而行，不用明星用農民和農民工。」說到這裡嗎，這神棍輕輕一頓，然後道，「至於質量嗎，一般就可以了。」

「這可是上央視。」損三爺提醒著秦征。

「我要的就是這種強烈的反差。」回想一下這些製作精美的廣告，就好比是繁華的大都市，而秦征要做的是靜謐的小鄉村。

損三爺稍微一頓，思考了一會兒，還是墜墜不安，道：「我試試。」說完，他又底氣不足道，「就拍一個廣告？」

「三天的時間，兩個視頻廣告，一個音頻廣告，還有紙質媒體……」秦征一一說著要求。

「你是個瘋子。」損三爺評價道。

秦征則咧嘴笑了笑，道：「拉上你一起瘋，如果瘋遍了華夏，咱倆就是名人瘋子，如果瘋遍了全世界，那好吧，咱倆就是名人了。」

「讓我做廣告，我也得知道產品吧。」損三爺無力的說道。

「產品已經寄往京城了，到時候你看看就可以了。」秦隨意的說了一句，然後又補充了一句，道，「要玩就玩大的，讓京城的那幫哥們有可能的話也客串一下，順便讓他們試用一下新產品，如果看得上眼，呸，是必須看得上眼，讓他們在京城給老子可勁的推銷。」

「你讓一幫公子哥給你推銷電腦？」損三爺渾身一顫，覺得這是個更加瘋狂的舉動。

「我就是個天才。」秦征自誇著，他已然做出決定，要利用公子哥的影響力，先在內部進行更換設備，讓他們所開的公司全部用自己生產的電腦。

「他們會同意嗎？」損三爺在京城呆久了，也知道那是一群桀驁不馴的人，秦征一句話就想讓他們按照他的意思來辦，很有難度。

秦征倒是不在意他們的態度，這個時候相信國安會起到一個重要的推進作用，特別是他還有一個虛職呢，國家安全顧問，這可是供職於社科院的，仔細一想，這神棍又覺得何不妨給這些專家們也都配一台呢，然後配合廣告效應，應該是自上而下的，一陣強風過後，媽的，領導都用這牌子了，敢惹領導不高興嗎，趕緊也換這牌子……

「我有辦法。」這時候的秦征八風不動，目光裡儘是玩味。

損三爺攤了攤手，索然無味的發現，他與秦征的距離越來越大，秦大神棍的表現他也越來越看不懂，甚至就連骨子裡的那抹自信也讓他愈發的懷疑這個年輕人是否是不知天高地厚，或者是對任何事物有著強有力的掌控，「我發現自己越來越有跑腿的趨勢了。」說完，損三爺意興闌珊，道，「倒也是輕鬆，出了事，先砸死你丫的。」

【284】有喜

損三爺是帶著軍令狀離開的齊水城，不管如何，三天之內都會搞出兩個廣告出來，至於質量嗎，他沒有說最好，但是可以肯定的說不是最差的。

而損三爺剛剛離開冷家別墅的時候，站在寒風中的秦征凍的打個激靈之餘，就聽到了手機的聲音，接聽了電話，是錢初夏打給他的，讓他第一時間去一趟博愛醫院，電話裡還傳出秦狼的聲音，讓他抓緊時間，推掉手頭的一切工作。

秦狼向來是一個很鎮定的人，一些生活的這些人秦征很少見他失去鎮定，既然連他的呼吸也變得急促，只能說明博愛醫院裡碰到了棘手的事情。

沒有任何猶豫，這神棍直奔博愛醫院。

「快點兒。」車上，秦征目光如水，口氣愈發堅定的命令著開車的向南。

向南腳底用力，奧迪Q7的速度抖然加快，朝著博愛醫院飛快的行駛而去。

這已經是平時最快的速度了，可是秦征還是不太滿意道：「再快點兒。」

向南已經意識到博愛醫院可能發生了大事件，不由自主的再次踩深了油門，奧迪Q7像是離弦的箭一樣駛向博愛醫院。

即便如此，當秦征到達博愛醫院的時候也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後的事情了。

他幾乎是跳下車的，深深的呼吸了一口不太新聞的空氣，他的目光鎖定了博愛醫院的大門，從外面看去，這道新裝的自動門靜若處子的收縮著，保安敬業的守在外面，雖然黃葉飄飛，但是在大院裡，病友們有說有笑，氣氛甚是輕鬆，這神棍邁進博愛醫院的大門，卻不見有人來接他，這讓他的心情越發的陰霾了，該不會真的發生大事情了吧。

他加快腳步，不等身後的向南，逕直的朝著院長辦公室走去。

當他來到門外的時候，已經感覺到了裡面的死寂，他小心奕奕的推開門，探進頭去，才發現錢初夏和秦狼靜靜的坐在裡面，而站在窗前的還有一言不發的秦廣藥和秦文明，整個房間裡透著古怪的沉悶。

確定了人身的安全，秦征一步邁進辦公室，打破了沉默，道：「你們沒死就好。」

說話的是錢初夏，她將一份化驗單遞到秦征的手上，道：「你先看看省中心醫院的化驗單吧。」

秦征撇了一眼手裡厚厚的化驗單以及分析報告，這神棍哪裡看得懂，毫不客氣的將化驗單塞到了錢初夏的手上，然後厚著臉皮道：「你們說說情況吧，比我看要快得多。」

秦廣藥耐不住性子，雖然他對秦征頗有意見，還是開口道：「這份化驗單是咱們送去中心醫院的，而上面的結論是沒有任何問題。」

「咱們的結論呢？」秦征掏出一根煙，叼在嘴裡沒有點上的意思。

說到這裡，辦公室裡的氣氛頓時變得凝重了，甚至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秦狼開口道：「咱們的技術有限，無法進行技術鑒定。」

「不過。」秦廣藥稍微猶豫，最後肯定道，「我觀察時，這些血液有一秒鐘變成了紫色。」

「紫色？」秦征感覺一股冷風吹進脖子裡，懷疑的看著秦廣藥，道，「你不會是眼花了吧，人的血液怎麼可能變成紫色？」

秦廣藥挺了挺胸，肯定道：「怎麼不可能，雖然我的醫術不如你，可是我的視力肯定比你好。」

「真是這麼回事嗎？」秦征看向沉默不語的秦文明。

秦文明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道：「情況有些特殊，你來看看這些病患吧。」

「秦叔也解決不了嗎？」秦征眉頭一凝，不解的問道。

「我還是第一次碰到這種情況，已經不在我的控制之內了。」秦文明的意思再明白不過了，他已經束手無策了，接下來就要看秦征的了。

秦大神棍八風不動，沒有任何情緒的顯露，在四個人的帶領下，朝著最頂樓的特護病房走去。

路上，錢初夏職業性的介紹道：「我們是從上個月開始接收這種特殊的病人，基本特徵是骨裂或者粉碎性骨折，但是，他們的恢復能力出奇的好，開始覺得這是個體差異，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病號的增多，他們的身體部位發生了不同程度的病變，特別是粉碎性骨折的病患，雖然恢復的幾率比較少，但是，他們的這個部位的疼痛感卻在減少，我們確定過了，最直接的表現就是抗擊打能力在變強。」

「還有其他表現嗎？」錢初夏說得簡單，秦大神棍已經聯想到了瑪格麗特的電子廠，這也從側面說明，秦樂告訴他的一切都是真的，瑪格麗特回到齊水城的目的確實不簡單。

「暫時沒有。」錢初夏的表情並沒有變輕鬆，反而凝重道，「以目前的形勢來看，類似這種病患在增加，而且都是齊水城人，從最初的三名到現在的十三名，才是短短的兩個月不到的時間。」

一邊說著，五個人已經到了博愛醫院的最頂樓。

自從秦征正式入主博愛醫院之後，這家醫院的改造就從來沒有停止過，而最頂樓則用來收容一些重病號，至於病號的行動問題，他還專門給配了病號專用電梯。

臨進門前，秦征回頭看了秦文明一眼，道：「變紫後的血液有什麼異常嗎？」

「具體的數據還沒有拿到。」秦文明稍微沉吟，接下來語氣卻十分肯定道，「不過，我可以肯定這種血液是變異的，帶有興奮濟的作用。」

「什麼意思？」秦征追問了一句。

「我給一隻小白鼠吃過這種血液，從它的興奮程度來看，是普通興奮劑的五倍，這還是從保守方面估量的。」秦文明緩緩的說著。

秦征輕輕的拍了拍秦文明的肩膀，嘴角玩味的上勾，然後又轉身進了病房。

看到秦征這抹自信的笑容，秦文明墜墜不安的心頓時輕鬆下來，雖然他已經感覺到了事情的不同尋常，甚至猜到了海外秦家，但是，看到秦征的表現之後，他愈發的肯定這件事情沒有超脫秦征的掌控，這也就從側面說明，秦征對這件事情有瞭解，甚至還已經發現了這件事情背後隱藏的玄機。

進了病房之後，這間病房和普通的特護病房有很大的區別，除了必要的工具之外，唯一的特點就是活動的空間特別的大，用來給病號進行恢復。

這間病房共住了五名病患，他們看到秦征等人進來後，均是露出自然的笑容，一一向他們問好。

秦征倒是被他們忽視了，這神棍倒也沒有不自在，畢竟他這些日子不在博愛醫院，這些人要認識他才怪了。

當然，這神棍也不是漫無目的的進了病房，他來到一位長相憨厚的青年面前，問：「抽煙不？」

說著，他就把一根將軍煙遞到了青年的身前。

青年下意識的看向漂亮的錢初夏，見其把頭撇向一邊後，這才接過了秦征的煙，順嘴道：「再借個火兒。」

秦征看了看青年右手焦黃的食指與中指，然後又道：「抽煙對你的恢復不利啊。」

「都快好了。」青年拍了拍右小腿，肯定道。

「今年多大了？」秦征若有深意的問了一句，語氣卻是極為隨便。

「二十七了，他奶奶的，不知道怎麼的，睡了一覺就被送到醫院來了。」深深的抽了口煙，青年鬱悶的說道。

「家是新鎮的？」秦征又補充了一句。

「你怎麼知道的？」青年詫異的看著秦征，沒等秦征說話，他就指著其他幾位病友，道，「我們幾個都是新鎮周圍的……」

很快的，問過話的秦征出了病房，這神棍靜靜的離開了博愛醫院，甚至沒有告別一聲。

「他很焦慮。」站在博愛醫院的門口，秦狼輕輕的歎了口氣。

「事情很嚴重嗎？」錢初夏擔憂的說道。

「至少，以他目前的能力要解決起來會大費周章的。」秦狼歎了口氣，轉身朝著博愛醫院內走去，這又讓他想起了他在河邊拉曲的情景，似乎，真的有戰馬奔騰，無形中朝著他叔侄二人殺來，到底能不能化解於無形，他不知道，而他也不知道秦征有沒有這樣的能力。

離開博愛醫院後，秦征再次出現的地方是水省政府，或許是因為冷雲天和姜方圓出差的原因，越來越被倚仗的尹若蘭留下來加班。

偌大的省府，就剩下保安和一個女流之輩，顯得十分的冷清。

如今，秦征已經是省府的紅人兒，門外保安記他甚至比記冷雲天和姜方圓都認真，見這位小爺來了省府，趕緊上前套熱乎，一路領著秦征找到了正在夜讀的尹若蘭。

此時，明亮的燈光下，尹若蘭看的卻是一本封神演義，只見清冷的燈光下，她的嘴角泛起淡淡的笑容，卻是輕輕的不屑，又沒有過於表露，像是含而未發……

「多是後人編寫，未必是真。」秦征打斷了夜晚美景，在尹若蘭的對面坐下。

尹若蘭輕輕的放下線裝封神演義，輕聲道：「你也這樣認為？」

「安慰你的。」秦征掏出一根煙，叼在嘴裡卻很自然的認為不應該點上，其實，每一次他跟尹若蘭單獨相處的時候，總能被她優雅的動作，甚至是一個合理的表情帶到一種平靜的狀態，這也是為什麼每當他心煩意亂的時候，就會來找尹若蘭的原因所在了。

「其實，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妖怪。」尹若蘭主動提起這個問題，見秦征不以為然，她又輕輕的追加了一句，道，「我就是最好的解釋。」

「除了你呢？」秦征眉毛一挑，心情也變得輕鬆了。

「除了我，這世界上也有很多妖怪。」尹若蘭輕輕的點了點封神演義，道，「裡面的人都是真的，除了評價不妥之外，還是有可信度的。」

「為什麼這樣說？」對於這個答案，秦征還是相當意外的。

「世界上本沒有妖怪，但是相信的人多了，就成了妖怪。」尹若蘭嘴角一揚，輕聲道，「個體差異被無限放大之後，她就是另類的存在，例如前不久來齊水城的瑪格麗特。」

「她也是妖怪？」問題終究引到了主角的身上，秦征不得不提起精神。

尹若蘭點點頭，輕輕的出了口氣，道：「還算不上吧，只是比普通人強了很多。」說到這裡，她又找了一個很形象的比喻，道，「打齊輝那種的，一對十應該沒有問題。」

「這麼厲害了。」秦征如是說道，用得卻肯定語氣。

「你也知道了她別有企圖。」尹若蘭恬淡的說著，道，「我本以為她會像她的先祖一樣適可而止，沒有想到變得更加的瘋狂了，不好不好……」

「你早就知道他們在拿人進行實驗？」秦征嘴角笑容逐漸變平了。

尹若蘭卻沒有要刻意解釋的意思，她自顧的說著，「博愛醫院的事情我瞭解過了，其實他們只是給這些人注射了一種藥劑，這種藥劑三十年前就存在了，本身對人身沒有太大的毒害，相反在一些特殊的時候，還能讓人的生存能力變強。」說到這裡，她又輕輕的搖了搖頭，道，「只是，他們打斷這些人的骨頭的做法，著實太過殘忍。」

「三十年前的藥劑，是什麼？」秦征問。

「秦家死士所必備之藥品。」說到這裡，尹若蘭的表情抖然變得凝重，水汪汪的眸子裡透著敬佩，道，「秦家是強大，無論是財力還是物力，但是，一個沒有血性的家族是不可能長久存在的，而秦家死士就是秦家之精英，這種藥物就是秦家祖先研製出來的，某種程度上可以增加人的各項生命指數，提高人的戰鬥能力。」

「既然是很久以前就有的東西，而且被驗證了效果的，瑪格麗特為什麼還要進行實驗？」顯然，尹若蘭的說法自相矛盾，這讓秦大神棍迷糊了。

尹若蘭還是輕輕的搖了搖頭，喃喃的說道：「自一九四九年十月之前的一次行動中，秦家最後一批死士死於衛國戰爭，除了我之外，就再也沒有人知曉這種藥劑的配方了，沒有想到，事隔半個多世紀，他們竟然能夠還原。」

「他們為什麼要還原這種藥劑？」在秦征看來，現在有很多種類的興奮劑，完全沒有必要再研製一種新的試劑。

尹若蘭倒是說得輕鬆，水汪汪的眸子盯著秦征，頗具誘惑道：「你想長生嗎？」

「想。」秦征點點頭，眸子不經意間從尹若蘭的胸部掃過，端是讓人怦然心動。

對於秦征的輕佻，尹若蘭已經習慣了，她再次合上封神演義，道：「你想的時候，別人也在想。」

「這種試劑能夠長生不老？」秦征眼睛微微瞪大，甚是驚訝。

「不能。」尹若蘭否定了這個答案，正當秦征鬆了口氣後，她又道，「但是比一般的補藥方子更具效果。」

「啥意思？」秦征兩眼放光，如果吃了之後他好你也好，這是不是又是一筆橫財呢。

「這種藥物在提高人體的各項能力的同時，如果用量合適的話，可以起到延年益壽的作用。」尹若蘭緩緩的說著。

「如果用在別處呢？」這是一個利好的消息，但是，秦征更覺得這是把雙刃劍，有利就有弊。

果不其然，尹若蘭的語氣雖然一如既往的波瀾不驚，但是這處安靜到骨子裡的感覺更讓人感覺發狂，「如果大劑量的使用，控制好的話，會讓人在短時間內成為一件殺人凶器，而且當事人毫無所知。」說到這裡，她又歎了口氣，道，「想當初，只有秦家人陷入絕境之後才會迫於無奈的使用。」

「他們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秦征明顯指的是重新研究這種試劑的瑪格麗特。

「秦家三足鼎立之後，海外秦家在某種程度上已經脫離了本家，所做的事情也脫離了秦家的做事原則，甚至說，他們已經被判了秦家，他們所在的黑暗世界，是一個陰暗性的組織，追求的是君主制度。」尹若蘭肯定的說道。

「這又能說明什麼呢？」秦征刨根問底道。

「這就是你要搞清楚的事情。」到了最關鍵的時刻，尹若蘭拋出一個疑問。

這讓秦征小小的鬱悶了一把，這神棍點上叼在嘴裡的煙，道：「天不早了，咱們休息吧？」

「隔壁有床，要不要一起？」說著，尹若蘭輕輕的站起來，朝著隔壁走去。

秦征嘴角一咧，屁巔屁巔的跟著尹若蘭來到隔壁房間，進了門，這神棍的表情頓時閹了，這裡不僅有床還有兩張，這裡不僅有人，還有一位長腿美女，仔細一看，這人不是冷紫凝是誰？

不過，這神棍沒有半分慌張，反而逼視著冷紫凝，直看的這妮子低下頭不敢與之對視，才得意洋洋道：「你也在？」

「找蘭姐商量點事兒。」冷紫凝心虛的說道。

「就只是商量點事兒這麼簡單？」秦征旁敲側擊道。

冷紫凝撇了撇嘴，愈發的心虛，但是，這個時候她知道要想掩飾，就必須表現的強硬，於是，她轉過頭，笑得風情萬種，道：「我懷孕了。」

秦征：「……」

【285】商人本質

秦征是第二天才離開的省府大院，這一夜倒也過得平穩，沒有發生任何他想要發生的事情。

第二天清晨的時候，這神棍一路直走到了齊水城公安局，細看之下，竟然才七點半，公安局的工作人員還沒有上班，他就找了個小店，要了碗豆汁和三根油條，倒是吃了個飽。

一直到九點的時候，這神棍再次出現在齊水城公安局，沒有任何意外，他找到了時任副局長的王胡道。

再次見到秦征，王胡道變得愈發的謙卑，畢竟眼前這個年輕人掌握著水省的命脈，甚至某種程度上，省時的一二把手都聽他的調度，他一個小小的公安局長還是副的，自然就沒有自命不凡的本事，更何況他能有今天的地位還是秦征的緣顧，由於種種的聯繫，他臉上的笑容就愈發的真誠，道：「什麼風把秦少吹來了？」

見到秦征後，王副局長主動的站起來，拿了個一次性紙杯就給秦征倒水。

秦征倒也不客氣，像是到自己家裡一樣，這神棍看桌面有一盒大中華，毫不客氣的拿起來掏出一根，叼在裡嘴裡點上了，品味道：「果然是好煙啊。」

正在倒水的王副局長回頭看了一眼，輕輕的搖了搖頭，道：「在抽屜裡有一條，您拿著吧。」

「王老哥，我真沒這意思。」秦征訕訕的笑了笑，揚了揚手中的煙，道，「不過這一盒我拿著了。」

「拿著吧，我正在戒煙，算你幫我個忙。」說著，王胡道將剛剛燒開的水遞到秦征的面前。

秦征不客氣的將大中華裝進口袋裡，看著王副局長正在打開抽屜，他急忙道：「王老哥，我真的不是來抽煙的。」

王副局長沒有理會秦征，自顧的說道：「我也不騙你，真的在戒煙。」

說完，他就將一整條的中華煙遞到了秦征的面前。

秦征咧了咧嘴角，綻放出燦爛的笑容，道：「既然老哥給我煙，那我就送老哥一記大功。」

每次碰到秦征，總會有好運隨之而來，這是王胡道總結出來的經驗，如今，秦征既然說是大功，那肯定就是能讓他飛黃騰達的事情，臉上雖然保持著笑容，心裡卻愈發的謹慎了，他道：「多謝秦少想著我。」

秦征擺了擺手，示意王胡道太客氣了，這神棍壓低聲音，看了看外面，然後再次壓低聲音道：「齊水城工業基地出問題了。」

聽到這條消息，王副局長心裡一緊，他知道齊水城工業基地是水省的代表之作，更是在秦征的監控之下行之有效的快速的發展著，而且他更知道一號二號把大部分的精力都投入到了齊水城工業基地，如果這裡發生了問題，必然是不可迴避又需要快速解決的，要不然，就會讓水省遺臭萬年，甚至直接影響到一二號的前程，隨著政治覺悟的越來越高，王副局長對這條消息反而忌憚了，處理好了，他前程似錦，處理不好，可以就會毀於此，他老道的咧了咧嘴角，露出一抹苦笑，道：「秦少不要戲而我才好。」

秦征知道王胡道害怕，畢竟齊水城工業基地的地位特殊，一旦出事，介入其中者很可能出力不討好，王胡道也是人，還是普通的人，有這份忌憚也是人之常情，他並沒有怪罪他的意思，反而安撫著，道：「事情雖然很嚴重，但並不會不受控制。」

稍微沉吟，王副局長覺得秦征既然說到這個份上了，就說明是看得起他，如若不然，他完全走上層路線直接讓上面下命令，何必繞個彎子讓他賺好人呢，而他又哪裡知道，瑪格麗特的身份特殊，上面是不會輕易動她的，而且她確實給齊水城拉動了經濟，這也就造成了她名人的身份。

「秦少，什麼事情能讓您也覺得棘手？」王副局長問道。

秦征歎了口氣，一瞬間，這神棍變得沮喪，憂國憂民道：「這件事情關係到齊水城人民的安全，同時又關係到咱們華夏國人的安全。」說到這裡，這神棍見王胡道的表情愈發的凝重了，他也就再加了把火，道，「搞不好，齊水城會發生禍亂的。」

「這麼嚴重嗎？」以王副局長對秦征的瞭解，雖然他有時候會技術性的誇大事實的真相，可是，他從來沒有騙過自己，也就是說，齊水城工業基地確實存在不安全的因素，而且在某個恰當的時機，會暴發出來，到時候即使以秦征的力量也無法控制。

秦征沒有接王胡道的話，他喃喃的說道：「這件事情牽扯到了外商，不好處理啊。」

談到外商，王副局長已經明白秦征的指向了，分明就是工業基地的電子廠嗎，「這很麻煩。」

以王副局長的經驗來看，這些人在華夏有很多特權，不是輕易能動得了的，而且這個人財大勢大，更不是他這個小局長能動的，可是，秦征到底什麼意思呢。

接下來，秦征的思維再次跳躍，他道：「最近有沒有人報案，說是突然昏迷了，醒來以後就斷腿或者斷手了？」

「大概二十多起。」聽到秦征的提示，王副局長報出一個奇怪的數字，這也讓他聞到了一股不同尋常的味道，似乎，這並不是普通的意外。

王胡道報出的數字也讓秦征頗為意外，這遠遠超過了博愛醫院所掌握的十三例，也從側面的證明了瑪格麗特的實現比他們想像的還要大，「這就是我要告訴王老哥的消息。」

「只是普通的意外。」王副所長說出法醫鑒定的結果。

這時候，秦征抽了一會兒煙，拿足了時間，才道：「這不是一起簡單的事件。」看王胡道不相信的樣子，這神棍直接道，「經過中心醫院的化驗也沒有出現問題，但是，這些人的身體卻真的出問題了。」

「怎麼會這樣呢？」王副局長知道秦征同樣醫術了得，說得知極具權威性，他是不會無的放矢的，更何況，還是針對一名有權有勢的外商呢。

秦征搖了搖頭，無力道：「王老哥，我明擺著告訴你，這件事情除了我和你，再也沒有其他人知道了。」

王副局長心裡一緊，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很可能是秦征要他秘密行動，這也更加體現出這件事情的嚴重程度，他小心奕奕的問，「真的這麼嚴重嗎？」

「這是一場以人為活本的生化實驗。」秦征暴出猛料。

王副局長的嘴角抖了幾下，鋼牙緊咬著，詫異的盯著秦征，道：「此話當真？」

在醫學實驗上，即使用小白鼠作實驗，也被一些人追究，更何況是用人呢，而且國際社會達成的協定是不可以用人來作實驗的，這個電子生產商竟然用活人實驗，還是齊水城的人，讓他這個齊水城的警察局長如何是好。

一邊想著，王副局長的心情便愈發的沉重，他輕輕的搖了搖頭，呢喃道：「電子生產廠商進行生化實驗，還是以人為標本和實驗個體，他們的身份……」

「他們的身份很特殊。」秦征並沒有說瑪格麗特是黑暗世界的人，只是囑咐道，「王老哥，咱們能做的就是在盡快剷除這股惡勢力的同時，盡量的保護齊水城人民的生命安全。」

「秦少，我想知道這是一個什麼樣的實驗。」作為專業的公安人員，王副局長問了一個核心問題。

「一個增強人體肌能的實驗。」說到這裡，秦征輕輕的一頓，緊接著話鋒一轉，道，「但是，如果稍有不甚，就會製造出一個瘋子，失去了自我意識帶著強烈攻擊意識的瘋子。」

「已經有定論了？」王副局長需要做事的依據。

秦征滿足了他這個願望，解釋道：「雖然省立中心醫院沒有檢測出任何問題，但是在博愛醫院裡，我們發現這些人的血液會在某個特定的時間裡變紫，這個時候，他們的情緒就會變得激動，如果嚴重了……」

「也就是說，這是事實存在了。」王副局長重複了一遍，稍微沉吟，道，「事情是真的，我知道該怎麼辦了。」

「他們很厲害。」秦征提醒著王胡道，並且否定了他的想法兒，道，「你最好不要輕易觸碰他們。」

「我不能讓齊水城的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熱中。」雖然這只是一句口號，但是，王副所長平時就是這樣做的，畢竟，他是派出所上來的，知道下面民眾的疾苦。

「他們很強大，而且都是武道高手。」秦征猜測的說道，「王老哥如果有心，就注意保護新鎮周圍的村民們，他們都是農民，如果家裡的主要勞動力受傷了，他們一年甚至是兩年內都會過得很窘迫。」

「我知道了。」王副局長輕輕的鬆了口氣，最後無奈的苦笑了笑，道，「這才是秦少此行的目的吧？」

「咱們都是人嗎，不要做出不必要的傷亡。」秦征攤了攤手，由衷的說道。

「秦少是個好人。」王副局長由衷的佩服秦征的處事作風。

作為一名經驗豐富的老警察，王副局長在證據收集這方面有著獨到的工作方式，因為他有基層工作的經驗，也讓他在這件事情上如魚得水，當然，也是在這件事情上體現出來的細心，讓他再次邁向了人生的另一個高點。

當然了，這都是後話。

與王副局長談完之後，秦征就離開了齊水城公安局，期間，損三爺打來電話匯報情況，說京城那邊已經按照既定的順序在開工了，至於結果嗎，那就是人在做天在看了，出什麼效果，他也沒有太大的把握。

和損三爺扯了幾句，秦征又接到陳寶兒的電話。

此時，陳寶兒坐在冷家別墅的客廳裡，對面正坐著面無表情的冷家老爺子，她嬌滴滴道：「哥，我想你了，你是不是回家一趟嗎？」

秦征不為所動，哼哼兩聲，道：「無事獻慇勤，你是奸還是盜呢？」

陳寶兒撇撇嘴，也哼哼兩聲，道：「哥啊，你一個大男人，怎麼能說話不算話呢？」

「我說什麼了？」秦征隨意的問了一句，就招了招手，上了一輛出租車。

陳寶兒稍微沉默，自然道：「哥，你讓一些電子經銷商等了一個多小時了。」

「他們這麼快就來了？」聽到陳寶兒的提示，秦征小小的驚訝了一把，按照他的理解，這些人至少也要兩天以後才能來到齊水城，至於齊水城本地的嗎，他找人打個招呼就好，可是，他哪裡知道幾位老爺子在其中起的作用，幾個人一起開口了，下面的小妖們還敢不從嗎，要想保命，全部往齊水城跑唄，必須要見見秦征這個活菩薩，以求多福多澤，消災僻邪。

可是，按照約定，他們來到了齊水城，聯繫到了龍騰軟件，見到的卻是一位帶著青春氣息的小姑娘，這都是一幫縱橫商海十幾年甚至幾十年的老油條了，雖然這個小姑娘氣度不凡，但是，他們一眼就能看出來，她縱然身份特殊，也不是做決定之人，幾經交談之後，他們才瞭解了這位太上小姑奶奶，果然不是做主的人，仔細尋問之下，才知道他們要見的人一夜未歸，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呢。

這讓他們心中升起了不悅，就算你們有關係，也要有最起碼的禮貌嗎。

一直等了近一個小時後，依然不見秦征之人，這些來自外省的經銷商們已經決定給這人不知天高地厚的新從業者一次教訓。

等秦征出現在這場別開生面的銷售會議的時候，他聞到了一股濃郁的火藥氣息。

同樣的，十幾位大經銷商見到秦征後，沒有從他的身上感覺到任何的氣場，典型的就是一個小人物嗎，怪不得敢怠慢他們呢。

由於對秦征的輕視，其中一位年紀較輕的經銷商代表輕哼一聲，道：「真把自己當行業巨頭了。」

或許這個人是有意的，他的話聲音雖然不大，卻一字不落的傳到了秦征的耳朵裡，並且其他人也觀察秦征的變化。

沒錯，秦征聽得清清楚楚，這神棍嘴角泛起絲絲的笑容，自顧的走到主位上，也沒有要和眾位打聲招呼的意思，倒是打開一瓶農夫山泉礦水，毫無風度的喝了幾口，才依次的重新看了一圈兒，這些人形形色色，年紀不一，但是相同的一點，能從他們的眸子裡讀到對利益的渴望，雖然一個個衣著不凡，終究還是唯利是圖的商人。

商人重利，這就讓秦大神棍更加的淡定自如了，利益擺在面前，他有信心讓這些心甘誠服的為他創業價值。

也許是對這名經銷商的報復，秦征並沒有開口說話的意思，整個會議室裡的氣氛安靜到了極點，每個人都在揣測著秦大神棍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但是又沒有人能摸準他的脈。

倒是有幾位做過功課的人知道秦大神棍從來不按照常理出牌，在摸不準他脈的情況下，他們選擇了沉默。

也虧得這些人的涵養夠好，等了一個半小時，又沉默了半個小時，兩個小時已經足夠體現他們的耐性。

最終，還是有幾個人忍不住了，最先開口的還是半個小時前開口說話的那位，他道：「你是秦征吧？」

「是的。」秦征沒有多說一句話的意思，被動的答應了。

「知道我們是誰嗎？」這名三十多歲的經銷商目光如矩，死死的盯著平靜如水的秦征，他發現自己釋放出的壓力像是注入了大海，掀不起絲毫的風浪。

「你們？」秦征語調上揚，緊接著是下降，道，「一幫做買賣的。」

「是，我們是做買賣的。」見秦征口氣狂妄，如果不是省裡大佬的意思，這名經銷商肯定會拂袖而去，此時，他還是忍了，道，「是你求我們來，難道我們來這裡只是浪費時間嗎？」

幾位做過功課的人已經在留意秦征的變化了。

秦征咳嗽兩聲，喝了口水潤了潤嗓子，糾正著經銷商的話，同時也是向在座的所有人糾正著理念問題，他道：「我是用了些手段讓你們出現在齊水城，但是，我沒有用手段逼著你們銷我的貨，對吧？」

秦征說到這裡，話語十分中肯，這些經銷商也同意秦征的說法兒。

「即使如此，你就能讓我們在這裡等你一個小時又二十五分鐘嗎？」這名經銷商開口逼問道。

「其實，我是想向你們道歉的。」秦征輕輕的歎了口氣，隨後又搖了搖頭，他道，「但是，當我進到這間會議室，見到你們的第一面，我就打消了這種念頭。」

聽到秦征的這句話，房間裡瞬間陷入了死寂，這明擺著不是一種諷刺，雖然他們暫時沒有辦法理解，但是，也就此知道秦大神棍不是一個好相與的人。

「您是什麼意思？」另一名經銷商用輕緩的語氣問。

「各位，商人的本質是什麼？」秦征不答反問。

在場的都是老商人了，對於這個問題，他們並沒有急著回答，並不是他們沒有答案，而是長久練就的沉穩讓他們不會做第一隻出頭鳥。

請假一天。

感冒了，頭痛的厲害，今天暫不更新，明天補上。

【286】斬盡殺絕

自古至今商人重利，這是一條最基本的經商準則，如若不然，他們該叫慈善家，至少沒有一位商人敢在事業處在上升階段或者是發展期會拿出額外的資金裝飾臉面，人性最根本的劣根有時候在商人的身上體現的更加直接。

畢竟，自掃門前雪不會惹事生非，更不會惹事上身。

他們的沉默讓秦征有了充足的時間思考，這神棍輕輕的扣著桌子，問了在座眾人一個簡單的問題，道：「如果給你們一個上戰場的機會，前進一步可能是死亡，你們願意犧牲自己的生命嗎？」

沉默，又是一陣沉默，沒有人願意迴避這個體現人性劣根的問題。

秦征掃視了經銷商們的神態，有平靜，有不屑，還有深沉，各種各樣的情緒隱藏在內心的深處，讓他們沒有慾望回答秦大神棍提出來的犀利問題。

「我知道你們都是受到了委託來到齊水城的。」這時，秦大神棍站起來，釋然的抬了抬手，解釋道，「現在你們有充足的機會和龍騰一起擊敗世界各大電子生產廠商。」

秦征的話如同警鐘長鳴，在會議室裡久久不去，在場的經銷商已經明白這神棍之前的話的意思了，擊敗各大電子硬件生產商，且不說有沒有這個可能，至少人家的實力擺在那裡，八里抗戰將戰術和戰鬥演繹到了極致，如果龍騰要向世界各大壟斷廠商開火，這必然是一場以弱戰強的鏖戰，面對對手強勢的摧枯拉朽的攻擊，能否存活下來就是各安天命了。

「年紀輕輕，憑什麼就敢口出狂言。」一名省級經銷商心裡嘀咕著，而有這樣想法的人不在少數。

「大家都起來吧。」說著，這神棍輕輕的歎了口氣，隨意道，「我在這裡說，大家也不會相信，不如到齊水城工業基地去看一下。」

看著外面陰雲重重的天，經銷商們心中產生了一種壓抑的情緒，在他們看來秦征根本就沒有把他們看在眼裡，從始至終都會掌握談話的節奏，這種感覺讓他們很不爽。

接他們的車是玉彩動力派來的，清一色的豪華跑車，當四五十輛車子停在面前的時候，端是震了這些經銷商一下。

坐在車子上，他們變得更加的沉默，他們隱約已經能夠猜到，這個年輕人或許就是玉彩動力的掌門人，一個把汽車行業攪得天翻地覆的年輕人，如今，他竟然又進軍電子硬件行業了，不知道他能不能作出頂級的產品，如果……

在思考間，一行人來到了龍騰的工廠。

秦征率先走在最前面，浩浩蕩蕩的端是有幾分氣勢。

接到有人來訪的消息，一二把手都不在廠裡，作為總工程師的申思當仁不讓出現在秦征的面前，看到這群西裝革履的經銷商，申思拉著秦征走了幾步，壓低聲音，尋問道：「秦少，你搞什麼鬼？」

秦征攤了攤手，淡淡道：「我這是姜太公釣魚，願者上勾。」說完，這神棍不理會不解的申思，自顧的介紹道，「這幾十位是華夏全國的經銷商，來這裡就是要看看咱們的產品。」

「大家好。」雖然不知道秦征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但是申思還是很有涵養的問好。

經銷商們輕輕的點了點頭，他們覺得眼前這位比秦征靠譜兒。

「大家分批到各個工廠車間選擇一種硬件，最後組裝成一台電腦。」秦征下達著命令，見眾人不為所動，這神棍才想起他們是客，不瞭解工廠的佈局，於是，他輕輕的拍了拍申思的肩膀，道，「安排人，帶著他們到工廠的第一線拿產品。」

品質決定著銷路，既然秦征要煉真金，這些人也不會替他藏著揶著，不消片刻，就在工廠工人的帶領下，分批進了不同的車間。

不得不說，龍騰確實很大，單是這一片的車間就有上萬畝的地方。

「秦少，你搞什麼？」等這批經銷商走遠了，申思才不解的質問道。

「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啊。」秦征掏出兩根煙，遞給了申思一根，他自己又抽了一根。

「什麼意思？」申思拿著煙，看了看遠處禁止抽煙的標誌，最終沒有點上。

「商人重利，要想讓他們像兄弟一樣，不現實。」說到這裡，秦大神棍吐了口煙，道，「既然無法成為兄弟還要保證強大的戰鬥力，如今只有一個辦法了。」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說出這句話，申思感覺背脊發涼，一股涼風吹過，又讓他感覺壓抑很多。

「人性的墮落。」秦征抽著煙，自然道，「只有這一個辦法了。」

申思不懂得經營，但是這句話讓他知道秦征必然讓利，同樣也是商人，他為什麼就能做到不計成本呢，「你和他們有本質的不同。」

被拍著馬屁，秦大神棍嘴角一咧，嘿嘿一笑，道：「說說看，有什麼不同之處。」

「你在盡力做出華夏自己的東西，為此甚至不惜犧牲自己的利益。」申思緩緩的說道。

聽到這句讚美的話，秦征輕輕的搖了搖頭，否定道：「一根筷子易折，十分筷子難折，我要做的固然與華夏本身的自強有關，可是，我也要賺錢，等干挺了競爭對手，一切都是我的，我要做的不是出口廉價的褲子，不是輸出棉花和茶葉，甚至是好看的瓷器。」說到這裡，這神棍輕輕的一頓，道，「這種現象持續了百年，也該巔巔倒一下了。」

「經濟入侵。」心裡這樣想，也很震驚，作為一名高級知識份子，這樣的戰略意圖，申思能夠想得明白，同樣也是一種極有歸屬感的想像，沒想到眼前這個年輕人已經開始做了，不由得，他情不自禁的激動了，如果真的有這種宏才偉略，他就是累死在龍騰也心甘情願，沒有什麼比見證一個奇跡並且參與其中更讓人興奮的了。

「他們快回來了。」十幾分鐘後，秦征呢喃的說道。

申思看了看表，時間差不多後，他道：「到會議室吧。」

秦征拍了拍申思的肩膀，道：「巨龍能否騰飛，接下來就看你的表演了。」

申思輕輕的一震，突然覺得肩頭有無限的重力，壓得他彷彿喘不過氣來，他輕輕的點點頭。

兩個人很快來到龍騰巨大的會議室，這是一個超現代化的會議室，各種電子設備和真皮坐奇，無一不顯示著這裡的奢華。

等兩個人來到會議室裡的時候，數十的經銷商已經坐在裡面了，出奇的安靜。

掃視了在場的眾人，秦征嘴角一嘴，重新介紹道：「大家好，我給你們重新介紹一下，這位是龍騰的質量生產總監，英國劍橋畢業的海歸博士，中科院院士……」

經秦征一介紹，眾人的目光頓時焦中到了申思的身上，眾人只感覺他與眾不同，但是，當十數個重量極的頭銜壓到他頭上的時候，他的周圍甚至亮著主角的光環，這樣牛*逼哄哄的大人物竟然心甘情願的窩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只能說明這裡有著與眾不同的魅力，英雄不問出處，如今，這似乎就是個金窩啊。

聽著秦征的介紹，申思那叫一個鬱悶啊，這裡面至少有一半是假的，他明明是念的哈佛，這神棍愣是給說成劍橋，明明就是學了一下管理，他也敢說成是MBA的高材生，甚至他的專業，他也給說差了，但是，陰差陽錯的，看眼前這些欽佩的眼神，他們好像相信他說的話。

「大家好，我是龍騰的總監。」說著，申思頗為底氣不足，指著桌子上的電子硬件道，「這些硬件是大家自己選擇的，都是龍騰本身的成品，現在我就用這些硬件組成新的電腦，大家看看它的性能。」

眾人點了點頭，親眼看著申思進行操作。

裝一台電腦，對於老手來說，半個小時的時間足夠用了，而今天，申思刻意的加快了節奏，半個小時，竟然包括了裝系統的時間。

半個小時後，做完一切的申思輕輕的抹了把額頭的汗水，看著鎮定自若的秦征，他輕輕的鬆了口氣，道：「秦少，可以了。」

秦征點點頭，讚賞的看了眼申思，然後指了指新電腦，道：「好不好，成績說話，大家來試一下吧。」

「大家一起試試。」三五個人站起來，逕自的來到電腦前。

秦征和申思給幾個人讓出了位置，靜靜的站在一邊，觀看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可是，申思很快就看出了這些人的表情變化，他們輕輕的皺著眉頭，他們重重的皺著眉頭，他們開始搖頭……

其他人也發現了這些人的異常，一時間，整個會議室裡的氣氛變得壓抑了。

就在壓抑的臨界點，秦大神棍適時的開口了，輕聲道：「會用嗎？」

「不會。」一名經銷商輕輕搖了搖頭，這台電腦看似普通，但是他的操作系統完全是以一種新的形勢出現在他們的眼前的，作為銷售的最尖端，他們知道所有的電子產品的型號，同樣也瞭解每一種系統的優缺點。

可是，眼前的這種系統他們卻聞所未聞，見所未見，這完全是新生事物嗎。

不出意外，秦征點點頭，示意申思過去幫助他們。

此時，申思果斷的來到這群商人的中間，一邊操作一邊麻利的說道：「龍騰其實是做軟件的，數年之前就琢磨著要進軍硬件，今年總算是成功了，眼前的這台電腦的所有硬件都是咱們華夏自己的產品，包括裡面的操作系統。」

在眾人看來，這台電腦的反應速度很快，甚至沒有普通電腦的間歇性。

但是，他們也算是業內人士，雖然不懂得技術，可是最基本的常識他們還是明白的，新的電腦，新的系統，等於是新的事物，接受新事物是需要時間的。

他們心中，對這台性能優良的電腦並不是十分看好。

大約半個小時的時間，四五十的經銷商們一一體驗了這台新生電腦的使用感。

兩個字——彆扭。

「大家說說感覺吧。」秦征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重新主導這場談話。

「成功和失敗。」之前那名較為年輕的經銷商已經放棄了之前的輕佻，老成恃重的看著滿臉淡定笑容的秦征，中肯道，「不得不承認龍騰在這方面的實力，新的硬件，新的系統，可以說，龍騰是業內的領頭羊。」

「問題呢？」此時的秦征表現的十分謙虛，靜聽眾人中肯的意見。

「問題同樣突出。」這時，一名較老的經銷商站了出來，道，「人的消費習慣是很難改變的。」

「這是一個不可迴避的問題。」秦征同意了他的說法兒。

「還有，就是供貨問題。」另一名經銷商也提出問題，道，「你在價格上也不可能有太大的優勢。」

「還有呢？」秦征嘴角一咧，緩緩的說道，他要走的不是尋常路。

「無論是高價還是低價，擺在龍騰面前的是銷售問題，可以說和我們有一定的關係，就算我們肯幫你銷貨，這又能改變什麼呢？」

秦征等的就是這句話，這神棍嘴角一咧，打了個OK的手勢，冷靜道：「我要的只是你們銷貨，正常銷售就可以了。」說到這裡，這神棍輕輕一頓，然後肯定道，「至於利益嗎，我保證是其他生產商的一倍。」

「你是在忽悠我們嗎？」一名經銷商冷靜的說道。

在場的都是業內人士，知道各方面利益分配問題，如果秦征要給他們一倍的利益，豈不是說龍騰要賠本賺吆喝嗎。

秦征目光炯炯，強調道：「我能站在這裡就代表著我的誠意，我能掌握主動，是因為我有強大的實力，兩倍的利益是我讓你們上賊船的保證，同樣，兩倍的利益也是我許下的諾言。」

「我們要的是真金白銀。」一名經銷商開口直白的說道。

秦征點點頭，點頭道：「我採取的是按件結算，你們每銷售一百件產品就可以結算，甚至說，你們都不用壓貨，空手套白狼，這錢你們不願意賺嗎？」

「你什麼意思？」一群經銷商們大概明白了秦征的意思，他分明就是要搞廠家直銷嗎。

「你們賣貨，直接從廠家發貨。」秦征輕輕的說了一句，道，「不管市場價格怎麼變，你們除了少量的屯貨之外，我這裡的價格不變。」

在場的眾人都知道尤其是電子產品，每天的價格都不是不同的，漲漲停停，變化不斷。

秦征的這個答案他們並不滿意，簡直就是沒有優惠嗎。

秦大神棍也明白了眾人的想法兒，他直言道：「我給你們的價格已經是業內最低了。」

說著，他示意申思將報價表發給在場的每一位經銷商。

申思也臨時充當了一下秘書的角色，果真把近五十份報價表發送到了他們的手上。

看到低於正常報價的低廉報價，在場的經銷商們眼角一陣跳動，愣是看了看再看，這上面同等產品的報價只有其他生產商的三分之二，這絕對是一個沒有利潤的報價，他難道真的就是賠本賺吆喝嗎？

又一陣壓抑的沉默之後，其中一名穩重的經銷商開口道：「要我銷貨沒有問題。」首先，他表明了態度，然後開口道，「你如何能保證產品的質量問題？」

這時，秦征攤了攤手，自然道：「各位可能不知道，這裡透一個機密給大家。」秦征賣了個關子，然後緩緩道，「最多後天，龍騰電子產品就會登錄央視各大頻道的黃金時段，這樣的推廣，我會砸自己的牌子嗎？」說到這裡，秦征又是輕輕一頓，肯定道，「到時候，我會給各位產品的質量認證單，這樣的回答，你們滿意嗎？」

聽到秦征的答案，數十經銷商心裡犯嘀咕，這明擺著就是只賺不賠的買賣，不做的是傻子。

於是乎，十幾人輕輕的點頭了。

秦征等了幾分鐘，等眾人都點頭之後，他才接著道：「你們感覺到了我的誠意，同樣的，我也有我的要求。」

通常只是店大了才會欺客，秦大神棍這種時候提出要求不合時宜。

但是，在場的經銷商都是老手了，有得有失的道理他們是明白的，所以，秦征說出此話的時候，他們反倒沒有太多的反感。

「一年之後，只能銷售龍騰產品。」說到這裡，秦征輕輕一頓，掃視了在場所有緊皺眉頭的銷售商，這神棍加了一個條件，道，「前提是你們銷售的利潤不下降。」

聽秦大神棍的話，就像過山車一樣，作為風險分擔的一部分，商人們通常不會把雞蛋放在一個籃子裡，如今秦征讓他們只銷售龍騰產品，這根本就是趕盡殺絕，這裡坐的都是華夏頂級的銷售商，可以說，如果他們不做其他產品，外國貨根本就進不了場，等他們自己建立營銷渠道，黃花菜都涼了。

秦大神棍的這個要求極為霸道的同時又極為鐵血。

「你覺得有可能嗎？」沉默良久，一名資深經銷商用真誠的目光看向秦征深邃到平靜的眸子，他在他的眼裡看到了運籌帷幄。

【287】養生豬

對付經銷商就得出奇制勝，這是秦大神一直保持強勢，到最後，他甚至懶得和這群經銷商羅索，直接拿出一打合同，許之以高額的利潤的同時，又給了他們彈性的機制合同，例如，如果經營一年沒有達到他的許諾，可以作廢合同，反之則要履行這份合同十年的時間。

可以說，這是一份完全從經銷商角度出發而擬寫出來的，這樣一份合同擺在面前，他們必須簽，也不得不簽，所以，事情戲劇性的變成了秦徵得意洋洋的嘴角的泛著一絲清冷的笑容，沒有一個可共同發展事業之人，這讓他大為感慨，現在的人怎麼都唯利是圖了，道德在滑坡啊。

送走了這批經銷商，已經是第二天的事情。

轉眼間，三天的時間匆匆而過，龍騰公司的宣傳廣告已經做好了，損三爺將視頻傳給秦征。

此時，秦征坐在冷家別墅的客廳裡，正看著一台五十寸的彩電。

裡面，一個衣衫襤褸的老者牽著一位蓬頭垢面的小孩，老人用顫抖的話在說，「龍騰電腦，一流的電腦，一流的思想品德，沒想到俺在有生之年能夠看到孩子用上電腦。」

「龍騰電腦，民族的品牌。」隨著小女孩用稚嫩的聲音說出來，就是龍騰電腦的性能參數。

同樣在看這個廣告視頻的還有輕搖著紅酒的尹若蘭，從醒酒器裡倒出來的紅酒帶著淡淡的酸味，隨著輕輕的搖晃，不斷的氧化的紅酒變得越發的迷人，她輕輕的抿了口酒，道：「從希望小學打開缺口？」

「有沒有覺得人們並沒有失去良知？」說到這裡，秦征也給自己倒了杯紅酒，這神棍食不知味，道，「我只是借助這個機會喚醒眾人，吃喝的同時也不要忘記了還有生活在貧困線下的孩子，很明顯在這方面損三和我保持著一致的步調。」

尹若蘭清澈的眸子從秦征的身上掃過，兩個人默契的一笑，還是尹若蘭說話，道：「單從廣告意義上說，這條廣告很惡俗，而且你還要為這條廣告的買單付上超過二十億的資金。」

「值了。」秦征嘴角一咧，精神不敗便無敵於天下，在這神棍看來，團結一致同樣能稱霸天下，這可是一個擁有十三萬萬的人口的大國，一人吐一口吐沫也能讓對方的核心彈息火兒，為什麼就委曲求全呢。

「你的想法很激進。」尹若蘭輕輕的批判著秦征，輕晃的酒杯嘎然而止，道，「而且很冒險。」

「我願意為止付出自己的生命。」秦征擔憂的看了尹若蘭一眼，然後輕輕的歎了口氣。

尹若蘭的笑容越發的為人，這一刻，她像清晨拂面的海風，嘴角泛起一抹清爽的笑容，道：「我喜歡……」

秦征卻露出一抹苦笑，道：「秦氏帝國能夠恢復，是否代表著……」

「有時候，總是有人要做一些見不得光的事情。」說到這裡，尹若蘭輕輕一頓，然後變得語重心長道，「秦氏眾人一直充當著這樣角色。」

「都是華夏的血啊。」秦征呢喃的說道。

「所以，你現在要做的是收得南方秦家，重新掌握財政大權才能讓整個秦家歸你所統治。」

「秦樂已經下戰貼了。」秦征嘴角一咧，釋然的說道，「只要我在實業上擊敗了秦氏集團，那五位老爺子集體重歸秦家。」

「你打算如何擊敗他們？」秦氏帝國實力強勁，就經濟而言已經滲透到華夏的各個行業，其市場估價萬億，當真是富可敵國，如何要秦征在經濟方面擊敗秦氏集團，不異於癡人說夢。

「這很簡單。」不曾想，秦征卻不以為然，輕聲道，「水能載舟，亦能覆舟，他們走的是上層路線，咱們就走基層路線，要想富先修路，要想定就養豬。」

修路倒無可厚非，可是要養豬就讓尹若蘭稍稍一怔，之前還是從事汽車和電子的高端產業，一轉眼這神棍就轉移到了畜牧業上，跳躍之大，卻是讓尹若蘭也稍微一驚，隨後嘴角泛起一抹圓潤的弧度，她輕輕道：「考慮多久了？」

被窺破了心思，這神棍表現的很坦然，這一次要充份利用尹若蘭的經歷和能力，他嘿嘿一笑，道：「都是為人民服務嗎。」

現代養豬，除了激素就是飼料，甚至有不法份子添加了巨毒添加劑，食品安全已經達到了觸目驚心的地步了，而秦征守著尹若蘭，目的就是要還源種豬，養原始豬，養綠色豬，養信得過，吃得放心的豬。

「育種優化的事情我可以操作。」尹若蘭輕聲的說著，她緩緩的提醒著秦征，道，「這不是最難的地方，如何說服農民養豬，以及以後的利益分配都是問題。」

「其他方面呢？」秦征不相信這兩個困難，因為在他看來都不是困難。

尹若蘭輕輕的抿了口紅酒，嚴肅道：「你聽說過丹藥嗎？」

「玄幻小說、仙俠小說裡提過，可以淬體甚至升仙，吃一粒長生不老。」秦征俏皮的說著，很是輕鬆道。

「真正的丹藥還不能達到長生不老百病不生的境界，但是，淬體倒是可行的。」尹若蘭淡然道。

「給豬淬體？」秦征一怔，隨後眼睛大瞪道，「那不成了神仙豬了嗎？」

「就這樣操作吧。」尹若蘭拿定了主意，道，「不過，練丹的事情要你來。」

「我不會。」秦征無奈的看著淡定自基的尹若蘭，露出期待的目光。

尹若蘭則輕鬆道：「雖然很累，但是苦是你來吃的，我會幫你的。」

說完，她就離開了西邊的別墅，朝著東邊走去。

「我就是個苦力的命兒。」秦征搖了搖頭，大聲追問道，「吃了丹藥的豬有什麼作用？」

「養生豬。」這是尹若蘭給出的答案。

秦征愣在別墅的門口，這神棍愣是站了半個小時，養生豬的概念讓他想到了一個廣告，「他好我也好……」

半個小時後，這神棍是被冷雲天叫進客廳裡的。

進了室外，冷雲天抹了把汗水，自顧道：「給我倒杯水。」

剛剛從京城回來，冷雲天就和姜方圓分頭行事，馬不停蹄的奔波著，這不，在省府一通活活之後，他就回到冷家別墅。

秦征給冷雲天倒了杯溫水，玩味的盯著額頭滲汗的冷雲天，道：「冷叔得有年份沒有流汗了吧？」

冷雲天知道這是秦征在嘲笑他養尊處優，他喝完水，輕哼一聲，責怪道：「你就不是盞省油的燈，就你那條廣告，差點讓妲廳長被妲老爺子罵死，如果不是我跟姜書記給你頂雷，說不定你現在已經在公安局中被問話了。」

秦征掏出一根煙，叼在嘴裡點上了，這神棍露出一抹清冷的笑容，道：「怎麼了，觸怒某些人的神經了？」

冷雲天輕輕的歎了口氣，道：「一個政權的穩固很重要，雖然電視和網絡是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但是，有一點你不要忘記了，不管如何民眾的生活在一天天變好，腐化遠沒有你想的嚴重。」說到這裡，冷雲天不忘了說一句，道，「像我和姜書記這樣的官員大有人在。」

「能播出嗎？」秦征問。

冷雲天對於秦征所表現出來的淡定頗為意外，又一想如果他一驚一乍的才有鬼呢，這才平靜道：「如期播出，也不知道你小子走了什麼路子，二號首長竟然說這條廣告很有創意，要大幅的推廣。」

「他是有條件的吧？」秦征輕聲的問了一句。

冷雲天開口道：「哪有只得便宜不賣乖的。」他緩緩的提醒著秦征，道，「龍騰是民族品牌，自然要由民族來使用，給西部山區捐一部分如何？」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秦征冷哼兩聲，作為戰略的一部分，對西部的損獻也在秦征的戰略之內，品牌是從幼年開始抓的，他就不相信了，一位用一個牌子二十年的青年會再使用其他截然不同的同等產品。

同時，這也是他的惻隱之心，畢竟在華夏的某些角落裡還生存著一批處在溫飽線之下的民眾。

這一次，冷雲天又知道秦征走在了前面，這是他樂於見得的，一心為民，也是他和姜方圓無條件支持他的最大原因，同樣的，兩個人也頂著巨大的壓力，他輕輕一頓，道：「你的事情說完了，就說說我和姜書記的事情吧。」

這時候，秦征停了一會兒，玩味的打量著凝重的冷雲天，道：「你們挨批了？」

冷雲天輕輕的點點頭，巨大的壓力被他用輕盈的聲音道：「改革的道路是摸著石頭過河，只是眼下進行冬天了，咱們什麼時候能拿出令人信用的政績？」

確實，在這個四季分明的省份，冬天就是農民隱性失業的時間段兒。

「冷叔想要什麼樣的政績？」秦大神棍幽幽的說著，心中卻在盤算養豬的事情。

「你不是說要種藥，要以機械、電子和農業三駕馬車齊進的方式進行支撐嗎？」冷雲天提醒秦征。

秦大神棍不以為然道：「現在計劃有變。」看到沉吟的冷雲天，他緩緩道，「為了盡快的實現政績眼前化，產業多元化，我決定養豬了。」

「養豬？」這是一個極具挑戰性的問題，在冷雲天看來，一個年輕的企業家，商場中的精銳突然要轉行養豬，無論如何也是一個讓人難以理解並且難以接受的現實，即使他是省長，也不知道秦征賣的什麼關子，雖然現在生豬市場廣泛被看好，可是，就經濟利益來說，遠不如醫藥行業有前途，他輕度的咳嗽一聲，端是被雷的要命，道，「你確實要養豬？」

秦征知道冷雲天一時間無法接觸，這神棍又用他習慣的忽悠技法開始構建宏偉藍圖，他道：「沒錯，就是養豬，我讓整個華夏都吃咱們水省的豬肉。」

「你在做夢？」冷雲天瞪了秦征一眼，說到農業項目，這位水省的掌權人還是瞭解的，生豬的養成大概是四個月，同樣的，豬這種生物在全國各地都有養殖，從個體的小戶到大型的養殖場，生產的肉豬不計其數，如果不是遭遇了天災，斷然不可能從外地進豬，因為大家養豬的成本都差不多，一旦加了運費和經銷商的利益之後，豬肉價格就會飆升，完全不利於銷售。

「我要養具有水省特色的豬。」秦征再次重複了一遍，道，「是保健豬。」

「保健豬？」冷雲天還是第一次聽說這樣新奇的名子，這引起了他的興趣，道，「什麼是保健豬？」

「我養出的豬是純天然的，而且營養成份至少是其他豬肉的兩倍以上。」秦徵信口胡扯道。

聽到秦征的話，冷雲天稍微沉默了，這確實是一個極大的噱頭，但是在質量上，他還是不太放心的問：「這可關係到全省人民的利益，你有幾分把握？」

「十成。」秦征淡然道。

冷雲天還是墜墜不安，道：「我相信你不代表著其他常委也相信你，這件事情開會商議一下。」

這話聽在秦征的耳朵裡極為刺耳，這神棍輕輕的皺了皺眉頭，歎了口氣，道：「我累了，先休息會兒。」

說著，這神棍不上二樓的臥室，反倒出了別墅，朝著北邊的別墅逕自的行去。

坐在西邊的別墅裡，冷雲天一陣疑惑，仔細思索之後，他露出一絲無奈的苦笑，自打就任水省的省長開始，他就以鐵腕手段聞名，如今的他看著水省的經濟發展上了軌道，有了汽車和電子的支撐，這種政治讓他滿於現狀，做事反倒畏首畏尾了，開會研究說白了就是風險均攤，是膽怯的的表現，是沒有魄力的表現，他掏出一根煙，輕輕的點上了，不得不說，在做人方面，當愈發老道謹慎的時候，失去的卻是一往無前的衝勁兒，他和姜方圓兩個人老辣有餘，魄力不足，恰巧秦征彌補了兩個人缺失，這也算是三駕馬車了，被自己的想法逗樂了，冷雲天嘴角輕揚，道：「他要是常委，肯定是個激進派。」

事實上，秦征在進北邊別墅門的時候停下了，又折返回來了，穿了件衣服，不顧坐在客廳裡的冷雲天就直奔博愛醫院。

到了博愛醫院，他見到了忙碌的錢初夏。

見到秦征後，錢初夏目光一滯，道：「你怎麼來了？」

說完，她就故作忙碌，手上的A4變成了白茫茫一片，根本就看不清上面的字跡。

秦征來到錢初夏的身後幫她輕輕的揉著肩膀，方一接觸的時候，他明顯的感覺到了錢初夏渾身輕輕一震，然後渾身緊繃著，隨著時間的推移，她的身體才慢慢的放鬆了，享受著他不算熟練的推拿揉捏，「我來看看你。」

輕輕的閉著眼睛，錢初夏的雙頰泛關桃花般的紅潤，呼吸也變得急促了，她輕聲道：「又要忙碌了嗎？」

「不忙，還是在齊水城。」秦征輕聲的說著，道，「咱們很久沒有獨自相處了吧？」

「你要幹嗎？」再次渾身一緊，錢初夏緊張的回頭，仰望著帶著促頰笑容的秦征。

「去喝茶嗎？」輕撫著錢初夏柔順的頭髮，這神棍提了一個還算讓人放鬆的提議。

「你是不是做虧心事了？」一直以來，秦征的事業都處在高速發展期，這一點錢初夏能夠理解，所以，作為一個聰明的女人，也是一個喜歡錢的女人，她一直靜靜的等著秦征，如今，秦征一反常態的主動找她，反倒讓她墜墜不安。

秦征果斷的搖了搖頭，道：「就是做了壞事也不能讓你知道。」

「你敢！」錢初夏不自覺的一挺胸，自然的選擇了強勢，可是，接下來她的眸子就瞪大了，她看著秦征的頭部越來越大，然後就覺得雙唇被一抹柔軟壓住，一條勁蛇稱她不備鑽進她的口嘴，翻江倒海，另外，一雙有力的大手按向了雙峰的頂端，讓她渾身積聚的力氣像是被刺破的氣球一樣，頃刻間流失殆盡，「嗚嗚……」

激吻過後。

錢初夏無力的坐在椅子上，靜靜的沒有開口說話，事實上，她腦海裡一片空白，在這刻，時間彷彿成了永恆，山無愣天地合，海枯石爛也不過如此。

秦征順手拉著錢初夏的手，道：「走吧。」

錢初夏的思維能力幾乎降為零了，下意識道：「去哪裡？」

「HAPYY一下。」秦征說道。

「現在是白天。」錢初夏小聲的說道。

「我意思是去喝茶。」秦征玩味的盯著臉紅的錢初夏，大聲道。

「你什麼意思？」錢初夏下意識的就強硬起來，死死的盯著秦征，道，「我要去酒店。」

秦征：「……」

出了博愛的大門，坐在馬六駕駛位置上的錢初夏尋問道：「要去哪裡？」

「你不是說去酒店嗎，你選。」秦征促狹的攤了攤手，曖昧的看著氣鼓鼓的錢初夏。

「你不說我回去了。」

「小城茶舍。」

「這是什麼地方？」

「一個能讓咱們找回往惜的小茶樓。」

【288】黑店

小城茶舍是一個處於鬧市區又顯得極為安靜的茶樓，就像它的裝修一樣，外面極為現代化充斥著金屬與玻璃的現代風格，裡面又顯得極為靜謐，到處是縷空木板和紅松傢俱，在這一現一古中，它完美的融入現代人的生活。

茶樓的規模並不大，七八十平米的樣子擺了十張桌子，略顯擁擠了一點兒。

可是在這鬧市區裡，也算是寸土寸金了。

「你快點兒。」說話的聲音帶著焦急和急促，細看之下，一位四十歲左右的女性，她正指使的是一位同齡的男性。

這兩個人正是這裡的主人。

男人如同老黃牛的眼睛並沒有半分的不悅，依然不僅不慢的沖泡著茶葉，絲毫沒有被女人焦急的心態打亂。

女人倒是急了，狠狠的瞪了男人一眼，恨鐵不成鋼道：「你就不能麻利點嗎？」

茶樓內，秦征和錢初夏坐在靠窗的位置，這神棍看著出神的錢初夏，道：「在這裡聞到了什麼味道？」

「茶香。」錢初夏不假思索的說道。

秦大神棍不滿的搖了搖頭，又指了指行如風的老闆娘，道：「你覺不覺得她特像一個人？」

「像誰？」印象中，錢初夏長相普通的朋友很多，但是沒有一個人像這位老闆娘的。

「像你。」憋了良久，秦征才暴出一句讓錢初夏摸不著頭腦的話。

「像我？」錢初夏撇了撇嘴，不以為然道，「他哪裡像我了？」

「仔細看看，如果不像的話，我輸你一塊錢。」說著，秦征又指著老闆娘。

此時，老闆娘又開始喝斥老闆，但是老闆依然不為所動，我行我素的泡著茶水。

看了一會兒，錢初夏翻了個白眼，酸溜溜道：「你這是拐彎抹腳的說我很飆悍？」

「這是你自己說的。」秦征嘴角一咧，見錢初夏習慣性的挺胸，這神棍急忙道，「這裡是公眾場合，就算你那裡大，也不用展示給除了我之外的人看吧？」

深呼吸，錢初夏最終還是坐直了腰，端著冒著熱氣的紅茶，氣息不順道：「你叫我來只是為了喝茶嗎？」

「順帶著看看這對夫妻。」秦征理所當然的說道。

錢初夏輕抿了口茶，分析道：「你恨不得一個人當成兩個人來用了，你會有時間來請我喝茶？」說完，錢初夏不給秦征解釋的機會，直接道，「有什麼安排直接說了吧。」

「要不怎麼說，知我者初夏也。」秦征感歎著，果然是夫妻同心啊，這神棍幽幽的笑了笑，頗為邪異道，「叫你出來是做筆買賣的。」

提到買賣，錢初夏來了興趣，她左右看了看，問：「這裡也能做買賣嗎？」

「這裡當然不能。」秦征翻了個白眼，逕直的問道，「我聽老叔說你對草藥的鑒別已經到了行家的程度？」

這一點秦征倒沒有聽錯，自從接手了博愛醫院，錢初夏這個領導當得很累，在普通員工看來這位領導事無鉅細樣樣親歷親為，著實不是一個合格的領導，可是，他們不知道作為領導的錢初夏有自己的想法兒，因為非醫藥專業出身，她本身就需要一個學習的過程，所以，在每一次採購中，她都嚴格把頭，特別是用量很大的中草藥，雖說不懂得處方，但是單看藥草的質量已經是箇中的高手了。

「你要在這裡做藥材生意？」秦征翹翹屁股，錢初夏就知道他打的鬼主意。

這一次，秦征點了點頭，附和道：「我需要採購一批特殊的藥材。」

「咱們不是有嗎？」這一點，錢初夏也說的沒錯，在博愛醫院裡有各種各樣的藥材。

秦征卻搖了搖頭，否認了錢初夏的說法兒，解釋道：「這一次需要的量比較大，而且多數是補藥，咱們藥房裡的藥多數是行氣用的，不適合。」

「我可以去採購嗎。」錢初夏鄙視的看了秦征一眼，這個外行守著一個專家竟然要出來單獨買藥，著實讓人貽笑大方。

「好吧。」秦征攤了攤手，玩味的盯著一本正經的錢初夏，道，「你給我買五十斤三十年齡以上的山參以及八十斤五十年齡的靈芝……」

一直聽了有半個小時，錢初夏堂目結合的像是看怪物一樣盯著秦征，道：「這些東西短時間內根本就買不到。」說完，她又補充了一句，道，「而且這也需要一筆巨額的資金。」

秦征輕鬆的攤了攤手，極為瀟灑道：「這就是叫你來的另外一個目的。」

「沒門。」錢初夏一挺胸，直接拒絕了秦征的這個要求，她知道秦征是讓她來付錢的，可是博愛醫院同樣需要錢，經過一段時間的經營之後，醫院也剛剛步入正軌罷了，雖然有一部分的閒餘，可是，相較於秦征所需要的量，用杯水車薪來形容並不為過。

「這事由不得你。」少有的，秦征虎軀一震，暴發出王霸之氣，道，「這間茶樓的隔壁就是一間老藥店，據我所知，他有數顆五十年以上的老參。」

不知道為啥，秦征強硬了，自己卻軟化了，錢初夏眉頭輕輕一皺，如實道：「即使我肯出錢，人家也不一定賣。」

錢初夏說的沒錯，像是這種老參，通常是用來作鎮店之寶，是不會輕易出售的。

秦征白眼一翻，陰森森道：「誰說我要讓他自覺自願的賣了？」

「強買強賣？」錢初夏呢喃著說著，進來的時候她也瞄了一眼這間藥店，古色古香中透著時間的韻味，可見這間店是齊水城的時間不短了，她道，「你到底要參幹什麼？」

「養豬。」秦征暴出終極答案。

確實，這是尹若蘭讓他提前準備的東西，數十種名貴草藥，加上上百種輔藥，端是規模宏大，讓秦大神棍對這劑丹藥的效果甚是期待。

但是，這樣的答案聽在錢初夏的耳朵裡，卻讓這位視錢如命的姑奶奶愣了愣，重複的問道：「你要用上好的人參來養豬？」

「不止是人參，首烏啊、靈芝啊……都是用來養豬的。」秦征理所當然的解釋著，因為和錢初夏關係親密，這神棍還說得格外的詳細。

錢初夏已經氣得雙手發抖了，這妮子嘴角一抖，大聲道：「你知道這些藥材有多難得嗎？」

秦征還沒有來得及回答，小小茶樓裡的客人的目的全部聚集到了錢初夏的身上，看到這個漂亮的妮子發火了，一名還算老道的老者忠肯道：「小伙子不要惹女朋友生氣嗎，女人是要哄的……」

隨後，附和著幾聲善意的笑容，僵滯的氣氛變得輕鬆了許多。

秦征滿面笑容，解釋道：「大爺，這女人無才便是德，三不打就敢上房揭瓦，得管教啊。」

看著狠狠的瞪著秦征的錢初夏，眾人又是一陣大笑，在他們看來，錢初夏沒有暴發是給秦征面子，等回家的時候，有這個小子受的。

「死要面子活受罪。」老人輕輕的搖了搖頭，又端著一杯茶，輕呷著。

「我不是跟你開玩笑。」秦征見錢初夏的眸子裡透著疑惑，然後耐心的解釋道，「這個項目已經批准了，短時間內就要實施。」

「養豬？」錢初夏還是難以接受，即使在古文化街憑藉著一張三寸不爛之舌賣畫，也是高端的銷售工作不是，這神棍莫名其妙的要走下神壇去養豬，暫且不論他會不會養的問題，他見沒見過豬都是問題。

「沒錯，秦氏豬場。」秦征抬了抬下巴，道，「用我的方式來養豬。」

「你就是頭豬。」錢初夏悶悶的，再次見證著秦征在創造奇跡，不過，現在的她對秦征養豬極沒信心，畢竟，這是一項高風險的事情，秦征一沒技術二沒經驗，甚至啟動資金都是一個問題，搞不好就要載在裡面。

秦征眨了眨眼睛，促狹的看著胸膛起伏不定的錢初夏，道：「如果我成功了，你給我生個娃怎麼樣？」

錢初夏一窘，雖然兩個人捅破了窗戶紙，可是，對於生孩子的問題，她從心底裡就沒有想過，如今秦征提出這個人生的問題，打了她一個措手不及，心裡又緊張又興奮，嘴上卻道：「誰給你生，愛誰生誰生去。」

這時，秦征站起來，拉著錢初夏的手，逕直的出了茶樓，路上，這神棍還邊走邊說：「失敗了，我給你養個孩子。」

說來說去，都是讓錢初夏給他生個孩子。

兩個人很快來到這間名叫千草堂的中藥店。

進門之後，就聞到一股淡淡的草藥香氣，打眼一看，這間店的規模不小，大概有百平的模樣，櫃檯都是老舊木材，經歷了時間的清洗愈發的明亮了，再與灰暗的環境對比，又顯得愈發的沉靜。

「二位需要點什麼？」兩個人進來之後，一名帶著青春氣息的小姑娘熱情的招待著兩個人，期間，還朝著兩個眨了眨眼前，示意他們離開這間藥店。

這倒引起了秦征的興奮，他開口道：「我聽說這間店是百年老店，坐堂大夫是箇中高手。」

這時，小姑娘又示意秦征離開這間藥店，嘴上卻用熱情洋溢的語調道：「當然了，我們店在齊水城是數得上號的。」

「觀二位面色，身體無恙。」這時，一名留著八字鬍近六十歲的老人如同一根竹竿一樣直直的走來。

見到這位老人，小姑娘熱情的介紹道：「這位是我們店的坐診大夫，是方圓百里的名醫呢。」

「不才不才。」老人客氣的點頭著，端是彬彬有禮道，「二位需要點什麼？」

「我們需要個孩子。」秦徵信口說道，尷尬的看了眼身邊目瞪口呆的錢初夏，道，「我們那啥三年了，也沒有個孩子，想來讓你診斷一下。」

「坐下說吧。」說完，老人嘴角輕揚，露出一抹隱晦的笑容，轉身朝著一張八仙桌後走去。

這時，小姑娘也轉頭悶悶不樂的進了櫃檯內。

錢初夏倒是壓低了聲音，警告道：「你搞什麼鬼？」

「我是要搞鬼。」說著，秦征就拉著錢初夏來到八仙桌前，坐在老人的側面，道，「麻煩您給我檢查一下。」

「把手腕露出來。」老人平心靜氣的說道。

秦征果斷的露出兩隻手腕，先給他左腕，然後又腕，每個手腕上試了三分鐘後，他才沉吟的鬆手了，略微猶豫之後，老人又對錢初夏道，「輪到你了。」

錢初夏也遞上手腕，依然是六分鐘的時間。

時間不長也不短，以錢初夏的經驗來看，這個老人還是通些醫道的，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卻給她一股陰邪的感覺。

「這位姑娘沒什麼問題。」沉吟之後，老人又裝模作樣的翻了幾本醫書，然後目光炯炯的盯著秦征，道，「問題出在小伙子身上。」

乍聞，秦征嚇得打個激靈，急忙道：「大夫，還有治嗎？」

「有點棘手。」老人慢慢的說著抻足了時間，見秦征愈發的焦急，他又一緩，道，「不過你也不要著急，你的問題雖然很嚴重，不過我也治癒過幾例相似病便，只要肯堅持服藥，生孩子只是早晚的事情。」

從老人一收一放的談話中，錢初夏知道為什麼會感覺到陰邪的氣息了，這種手段在萊縣的時候分明見秦征經常使用，明擺著就是一幅奸商行徑嗎，一個治病救人的醫生身上出現商人的氣息，那他再不是天使了。

要論表演，錢初夏還沒有見過誰有超過秦征的實力。

此時，秦征急的快哭了，道：「大夫，要多長時間啊，我家可就我一根獨苗了，還指著我傳宗接代呢。」

「也不用很長時間。」老人輕輕的安撫著秦征，再次在潛意識中影響秦征，道，「只要你能堅持服藥，最多一年半時間，你就能抱上孩子。」

聽到老人的話，秦征感謝的看著老人，道：「您放心吧，我一定會堅持服藥的。」

「處方不要錢。」老人說了一句。

「謝謝大夫，您是好人。」秦征由衷的讚歎道。

「先別急著謝我。」老人略微猶豫，緩緩道，「由於你的病情比較特殊，藥材比較名貴，所以這幅藥的價格……」

「價格不是問題，只要有療效。」不出老人意外，秦征果斷的說道。

接下來的問題就簡單化了，老人拿著簽字筆，刷刷的在處方單上寫著藥名與藥量，一張藥方，竟然寫了近二十分鐘，可見老人的用心。

拿到藥方的秦征再三感謝老人，然後到櫃檯上抓藥。

小姑娘麻利算清楚價錢，用平靜的聲音報價道：「一幅藥八百，五幅藥四千。」

「啥？」秦征的手抖了抖，像很多人一樣兀自不敢相信的盯著小姑娘，在普通人的認知中，中藥是比較便宜的，即使是補藥，多數四五十塊一副，甚至還有一副幾毛的情況，如今，這副藥就是八百塊，這哪裡是在賣草樹，分明是在賣金子，更像普通人一樣，秦征疑惑道，「小妹妹，你是不是算錯了？」

「沒錯，五副藥，四千塊。」小姑娘肯定的說道，心裡卻在腹誹著，老頭每副藥都是八百塊，她不用算都知道這個價兒。

「肯定是算錯了。」秦征搖了搖頭，拿著藥方回到老人的面前，問，「大夫，這藥方會不會有問題？」

「你想治好病不？」老人避重就輕，還算和氣的看著秦征。

秦征點了點頭，急道：「我爸還等著抱孫子呢。」

「按這方子吃一年半，我保證你抱孩子。」老人擲地有聲的說道。

「啥，一天五百塊，一個月一萬五，一年就是十八萬？」秦征驚訝的看著淡定自若的老人，搖頭道，「太貴了，太貴了，我們買不起，買不起。」

「要想治病，我勸你還是買了。」老人的語氣有些冷意。

「大夫，我們倆一個月的工資才五千塊，哪裡吃得起這麼貴的藥。」秦征的嘴角下彎著，露出一抹苦笑。

「不買也成，你們別後悔。」老人輕哼一聲，然後不再理會秦征和錢初夏。

錢初夏算是聽明白了，老人這分明是黑話，不買的話，就會發生意外。

這時，秦大神棍卻拉著錢初夏逕自的朝著門外走去。

當兩個出現在千草堂的門外的時候，兩條一米八五左右，一百八十斤的漢子攔住了兩個人的去路，其中左首邊的人道：「你們兩個人進去看病？」

「是的。」秦征不卑不亢的說道。

「他收你們問診錢了沒有？」這人繼續問道。

「大夫很好，沒收。」秦征道。

「那你們抓藥了沒有？」這人繼續追問道。

「藥材太貴了，我們沒錢抓藥。」秦征如實的回答著。

「大哥，你跟他羅索個球。」右邊的漢子哼了一聲，道，「知道我們的規矩不？」

「我們就是來看病的，不知道啥規矩。」秦征退後一步，警惕的看著這兩條漢子。

從三個人的對話中，錢初夏算是看明白了，這就是一家黑店，順帶著，她也明白小姑娘為什麼要讓他們離開了，這裡分明就是強買強賣嗎，這也就能夠解釋了，為什麼他們在茶樓裡坐了近一個小時，也沒有見一個人進入這家藥店。

三年不開張，開張就三年。

厲害。

PS：縱橫三週年慶活動火熱進行中，可以抽獎大家可以去試試！http://news.zongheng.com/news/2629.html

請假一天

十月一了，抽出一天時間整理一下大綱，後面百萬字，基本會保持萬字更新狀態，上來請個假，謝謝朋友們的支持，接下來繼續支持哦。

【289】誰怕誰？

而秦征退後一步分明是示弱的表現，這與他小人得志的嘴臉大相逕庭，看在錢初夏的眼裡分明有陰謀詭計的味道，以他對秦征的瞭解，這家名叫千草堂的藥店肯定要倒霉了，至少要放血到什麼程度，完全是看這家店主的表現了，不過就目前來看，他們正在按照秦大導演的編排在走，這只是一個開始。

夫唱婦隨。

為了配合秦征的計劃，錢初夏站在原地動也未動，不甘示弱道：「光天化日之下，我們只是來看病的，我們不看了，你們還想拿我們怎麼樣？」

這話很長，相較於語氣來言，是她故意弱化，給這兩條漢子底氣不足的感覺，可以說，錢大小姐和秦大神棍呆久了，表演的功夫端是了得。

聽在兩條漢子的耳裡，正像是錢初夏想的一樣，他們嘴角咧出一抹邪惡的笑容，淫*蕩的目光不斷的在錢初夏的胸部和大腿處掃蕩著，如果不是在大街上，很難保證他們不會用下半身思考，不過，兩個人只是求得財，還遠沒有到利令智昏的地步，左邊年長的漢子哼哼兩聲，一股子彪悍的氣息透出，連帶著他極具壓迫性的上前一步，強硬道：「咱們在這裡談，還是裡面談？」

這時，秦征在錢初夏背後拉了她一下，目光閃爍不定，有些驚恐的撇了一眼兩條漢子，壓低聲音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咱們進去談吧？」

說完，這神棍還不忘記討好的露出一抹猥瑣的笑容，點頭向兩條壯漢示好，然後強硬的拉著不情不願的錢初夏進了百草廳的大堂。

兩條漢子對視一眼，嗤笑一聲，異口同聲道：「又是一個孬種。」

說完，兩個人也邁開四方步子，進了百草廳的大堂。

重新見到秦征和錢初夏後，站在櫃檯裡面的小姑娘無奈的搖了搖頭，低著頭做著盤點，這裡發生的事情彷彿跟她無關似的。

老人重新見到秦征和錢初夏後，八字鬍輕輕的抖動兩下，皮笑肉不笑的道：「二位還有什麼問題嗎？」

秦征心裡罵著老人是塊賤骨頭，臉上卻帶著笑容回頭看了一眼面色猙獰的兩條漢子，回頭又道：「想要怎麼樣，劃條道吧。」

老人攤了攤手，詫異的看著秦征，不解道：「我開門做生意，不強買也不強賣，我不想怎麼樣。」

這時，秦征又回頭看了一眼兩條漢子，道：「既然如此，你讓他們放我們走。」

「我不認識他們。」老人坐在椅子上動也未動，端是一幅指點江山的模樣，更有一番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

撒起謊來眼睛都不眨一下，秦大神棍這老頭子接近他的水平了，當然了，說雙方不認識，鬼都不相信，既然這老頭這樣說了，他也就訕訕的轉身，道：「二位，我們不想惹事生非，還請放我們離開。」

「我們是在惹事生非？」狠狠的瞪了秦征一眼，右邊的漢子不悅道。

感受到漢子的強勢，秦征的音調帶著顫音，驚恐的看著漢子，連連搖了搖頭，道：「不是不是，我們買藥還不成嗎？」

「是你們自己買的，不關我們什麼事情。」左邊的漢子低沉的說了一句。

「是的，是的，是我們自己買的。」秦征心裡那叫一個樂啊，這些人的演技也太拙劣了，當了婊子還想立牌坊，鬼才會來第二次呢。

「你真買？」這個時候，錢初夏配合的極為默契，她不悅的拉著秦征的手，用所有人都能聽到的聲音道，「他們這是強買強賣，是奸商，是不合法的行為，咱們可以報警的。」

「你說什麼呢？」秦征努力的朝著倔強的錢初夏眨著眼睛。

即使如此，右邊的漢子也嗤笑一聲，搖著頭，諷刺道：「沒想到啊，碰到硬查子了。」

左邊的漢子也在打邊鼓，不陰不陽道：「其實，你們可以不買的。」說到這裡，他話鋒又一轉，道，「至於發生什麼不測，就不是我們兄弟能夠保證的了。」

「光天化日，你們敢嗎？」錢初夏像是倔強的小鹿兒，昂著下巴，譏諷的掃視著兩條壯漢。

「你可以這樣想，千萬不要這樣試。」左邊的漢子淫*蕩的目光盯著錢初夏日益漸長的胸部，嘴角露出邪惡的笑容。

「試試就試試。」錢初夏迎風而上。

這時，右邊的漢子上前一步，嘿嘿一笑，冷道：「不給你點顏色瞧瞧，都不知道自己是個娘們。」

說著，他已然面色猙獰的撲向錢初夏。

這擺明了是黑話，秦征趕緊點頭作揖，強行將錢初夏拉到自己的身後，看著嘎然而止極為不悅的漢子，他道：「一個女人不懂什麼規矩，二位不要和她一般見識。」說到這裡，秦征又加快語速，道，「我們買藥，我們買藥。」

見秦征很識趣兒，兩條漢子的臉色才緩和了很多。

不過，為了配合秦征，錢初夏不得不再次充當負面的角色，她輕哼一聲，道：「買什麼買，現在就報警。」

說著，她就掏出一部白色的HTC手機，說話間就要拔打110。

見這個女人如此不識趣兒，兩條漢子也頗為惱奴，兩個人神色一凝，就要上前給錢初夏點顏色看看。

秦征一看情況不妙，心中暗歎錢初夏的表演功力，自己又擋在錢初夏面前，順手奪下錢初夏的手機，一氣呵成道：「我們買藥，不報警。」

說完，這神棍就來到八風不動的老人面前，道：「之前那副藥，每副八百，總計五副，我要了。」

「剛才哪副藥？」見秦征服軟了，老人白眼一翻，開始賴賬，不解的看著咬牙的秦征，他心裡反倒滋生出一陣別樣的快感，昏花的眼神也就愈發的迷離了。

「就是治不孕的藥。」秦征知道老人開始耍花活了，這是要價的第一步，在他這位祖師爺面前，這種刁蟲小計自然躲不過他的眼睛，與其說這神棍識趣兒，倒不如說他是將計就計，道，「就是您剛剛開的那副方子，還請您再開一遍，成嗎？」

「剛開的方子？」老人呢喃的重複了一遍，佯裝仔細的想了一會兒，道，「對對，剛才確實開過一個方子，你給我點時間，讓我仔細的想想。」

說著，拿著一支籤字筆的老人就拿過一張處方箋，慢慢的在處方生箋上寫著各種藥物。

這一寫，就是半個小時的時間，秦征和錢初夏等的不耐煩了，也不知道老人是故意拖延時間還是真在想剛才寫的藥方子，不過能確定一點的是，他不會拿出相同的藥方兒。

果不其然，半個小時後，秦征最終拿到了方子。

打眼一看，這神棍心裡炸開了鍋，心裡問侯了老人家裡的所有女性成員，如果說之前的方子貴的話，是因為裡面確實有滋補藥材，雖說要了幾倍的價兒，但是，終歸也還算是有補益的作用，可是，再看眼前這副方子，全是一些行氣的藥，即使秦征這個外行看來，這十種藥物加起來，絕對不會超過五塊錢，他會這麼好心幫助秦征省錢嗎？

拿著方子，秦征看了一眼老人，又看了看站在門旁的兩條漢子，這神棍來到櫃檯上，把方子交給了小姑娘。

小姑娘用僅以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道：「你們這次得大出血了，最好是買了，要不然……」

「小方，快點。」正當小姑娘提醒著秦征的時候，老人吱吱的聲音叫了一聲，打斷了兩個人的談話。

而小方則低著頭，加快了動作，快速的算了兩遍方子的價格兒，如實道：「您好，這位先生，這劑方子的單價是一千兩百塊，五副藥加起來是六千塊。」

「啥？」即使秦征知道這老頭兒會獅子大開口，也絕沒有想到替換了藥材之後，反倒會還有漲幅。

都說無商不奸，可是奸到老頭這種地步就天理不容了。

這神棍激動的抄起方子，來到老頭的身前，拍的一聲將方子拍在八仙桌上，質問道：「明明是八百，怎麼一會兒就是一千二了？」

老人半瞇著的眼睛不緊不慢的睜開，看著氣得的渾身顫抖的秦征，道：「時勢在變，時間也在變，你也說了那是之前的八百塊，你要買就是一千兩百塊，要是再住半個小時，就不止這個價了。」

「你……」秦征心中冷笑，嘴上卻裝作說不出話來。

錢初夏順勢補上，道：「你們不要欺人太甚了。」

老人看了一眼氣鼓鼓的錢初夏，輕鬆道：「我欺負你們了嗎，不買的話，你們可以走嗎。」

「你讓我們走了嗎？」錢初夏據理力爭。

「我又沒有攔著你們。」老人不緊不慢的說道。

這時，兩條漢子又蠢蠢欲動，大有用武力解決問題的意思。

秦征見勢不妙，為了演得像，他反倒示弱了，阻止了繼續蠻纏的錢初夏，極不自然道：「這藥我們買了還不成嗎？」這時的他就像是受了欺負的小受一樣，可憐惜惜的看著老人，央求道，「藥可以買了，不過我們沒有帶這麼多錢。」

「我這裡不是慈善機構。」老人知道秦征要侃價兒，果斷的切斷了秦征的退路。

秦征暗罵老人太奸，太缺德，嘴上接著道：「您看這樣成不？」說著，秦征略微猶豫，道，「藥我們買了，不過呢，真沒有這麼多錢，一千二百塊一副藥，太貴了，我們身上的錢只夠買兩副的，我們就買兩副成嗎？」

「不成。」老人直接拒絕道，「我這裡的藥五副起賣。」

這就難住秦征了，這神棍身上三百塊都沒有，兩千多塊還是錢初夏帶著的。

見秦征猶豫不決，右邊的漢子提醒道：「外面就有自動取款機嗎？」

PS：縱橫三週年慶活動火熱進行中，可以抽獎大家可以去試試！http://news.zongheng.com/news/2629.html

【290】小癟三

「對，那台取款機的額度上限是五千。」左邊的漢子嘴角勾起一抹耐人尋味的弧度，帶著狐狸的味道，在他看來，之前秦征有兩千，再加上五千的額度，購買六千塊的藥品是沒有問題了。

「你們這是搶劫。」錢初夏適時的站出來表達自己的不滿，有意的激化矛盾。

這時，兩條漢子再次齊齊的上前一步，冷冷的逼視著秦征和錢初夏，右邊的漢子陰森森道：「你們還有其他選擇。」

說完，兩個人就瞄著秦征和錢初夏的手和腿，那意思是兩個人如果不買，斷手斷腿是在所難免的。

「怎麼了，你們還敢動手不成？」錢初夏又補加了一句。

「嘿……見過青辣椒，就沒有見過這樣的朝天椒。」說著，右邊的漢子一招手，道，「哥，這娘們不到黃河不死心，先廢了這小子。」

兩個人默契十足，腦海裡均冒出一個想法，廢了秦征之後，錢初夏就得由他們兩個人擺佈。

「你個臭娘們，怎麼跟兩位大哥說話呢？」還未等兩個人有所行動，秦征就果斷的喝罵著手足無措的錢初夏，這還不算完，這神棍揚手一巴掌就扇在了錢初夏皎潔的臉上，隨之發出啪的一聲。

頓時，整個千草廳的大堂陷入古怪的安靜之中。

除了秦征之外，所有人都莫名其妙，然後就是震撼了，這小子真是辣手摧花，這麼漂亮的娘們都捨得打，一點不知道憐香惜玉，端是讓在場的幾個人頗為氣憤。

錢初夏倒是也是詫異，秦征這一巴掌打上來發出的聲音差不多得掉一顆牙，她怎麼感覺這神棍的手是從他的臉上快速的滑過，期間食指和中指還在她的臉上彈了彈，沒有半點痛意，卻發出了清脆的響聲。

她又哪裡知道，這完全是一門技術活兒，秦征突其不意，突其不備，揚手從錢初夏的臉上摸過，揚起的右手擊在左手上，這是實打實的一擊，到現在為止他的雙手還在發麻呢，這神棍忍著痛意，心說這藥不好買啊，不把你看家底的東西掏出來，自己就不姓秦，不過，戲遠沒有演完，這神棍見錢初夏不解的看著自己，他又喝罵道：「敗家娘們，看什麼看，還不跟著我去取錢。」

說著，這神棍就接著莫名其妙的錢初夏往外走。

此時，兩條漢子還沒有反應過來，靜靜的把守著大門，動也未動。

秦征深深的吸了口氣，讓心情逐漸的平靜下來，這神棍嘴角一咧，露出獻媚的笑容，道：「二位是不是讓一讓。」說完，他又以更加甜美的聲音道，「我們去取錢。」

經秦征提醒，兩個人才從驚訝中醒過來，互相對視了一眼，均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到眼前這個年輕人就是個傻子，右邊的漢子開口道：「路上有危險，我們陪你一起去。」

「這……」秦征猶豫了。

「哼……」左邊的漢子輕哼一聲，提醒道，「我們也可以取錢。」

「好吧，咱們一起去吧。」秦征無奈的攤了攤手，再次妥協了，整個過程中，他就是一個沒有骨氣的軟蛋。

出千草廳的大門，重新見到陽光的秦征輕輕的出了口氣，光天化日之下，終是有陽光照不到的陰暗角落，雖然是一個暖洋洋的艷陽天，秦大神棍卻無心享受，心中絲絲的陰霾滋生著，眼睛的餘光不時的從兩條漢子身上飄過，輕飄飄的，沒有任何的殺傷力。

在這條街的對面確實有一台取款機，因為風吹日曬的關係，上面的字跡已經變得模糊了，如果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交通銀行的字樣。

來到取款機前，錢初夏演入戲了，看了眼秦征，可憐巴巴道：「這可是咱們兩個月的生活費，真的要取嗎？」

聽到錢初夏的話，兩條漢子倒是放心了，兩個人一個月才花兩千五百塊，分明就是普通人嗎，不宰你們宰誰，活該你們倒霉出門沒有看看風水。

在兩個人的注視下，秦征一咬牙，狠心道：「破財免災。」

這時，右邊的漢子拍了拍秦征的肩膀兒，看著識趣的秦征，他讚歎道：「你比你女人有眼力界兒。」

秦征悶悶不樂的看了帶著笑容的漢子，沒有說話，只是臉上的笑容變得更加的僵滯了。

這看在兩條漢子眼裡分明是普通人對命運的不可把握，是最無奈的抗爭。

錢初夏很快取了五千塊錢，猶豫著將錢交給了秦征。

然後，兩個人在兩條漢子的護送下重新回到了千草廳。

第三次見到八風不動的老人，秦征的心裡只剩下冷笑，這神棍皮笑肉不笑的點了六千塊，小心奕奕的放在桌子上，道：「您收好了，這是六千塊。」

老人的眼皮都懶得抬一下，目光卻盯著桌子上紅通通的鈔票，不耐煩道：「早抓藥不就結了嗎，非得這麼麻煩。」說著，他指了指八仙桌上的五個小包兒，道，「這是你們的藥，貨款兩清了。」

秦征抓起桌子上的五個小包兒，仔細掂量了一下，半斤重都沒有，他明明看清楚份量的，這五幅藥加起來有一斤重了，這小老兒欺人太甚了，竟然還短斤缺稱的，這讓秦大神棍有點不悅了，在萊縣古文化街的時候，他從來都是挖好了坑兒讓買家自己跳的，這在古玩行業內叫做打眼，也算行業內的規矩，並不是居心不良，而且他從來就不強買強賣，誰來都一個價兒，童叟無欺，這小老兒可倒好，一點職業道德沒有，說他不是醫生是強盜，連強盜都比他強萬千倍，至少強盜還講道義。

見秦征愣在當場，把錢收好的老人哼哼兩聲，道：「你們還要看病嗎？」

「咱們走吧。」錢初夏拉了拉秦征，這齣戲演到這裡，她已經不知道要如何配合了。

秦征卻掙脫錢初夏的纖纖玉手，將五包藥扔到了桌子上，義正嚴辭道：「我已經交錢了，為什麼藥量缺少？」

「少嗎？」面對秦征的質問，老人用顫抖的手拿起桌子上的藥，掂了掂，然後道，「不少嗎。」

「分明就是少了。」秦征重複道，「重新稱稱。」

這時，老人朝著兩條漢子使了個眼色。

得到老人的指示，右邊的漢子上前按住秦征的肩膀，警告道：「你還想看病嗎？」

秦征一怔，道：「你什麼意思？」[TXT小說下載：www.uu158.com]

「不想缺個零件兒，趕緊滾。」右邊的漢子用力的拍了拍秦征的肩膀。

這一次，秦征卻動也未動，冷哼一聲，肩膀一晃，掙脫了右邊漢子的束縛，這神棍底氣十足道：「我本不願意與你們這般小兒一般見識，你們不要欺人太甚。」

此時的秦征稍顯了一點強硬的霸氣，不過，也只是一縱即逝而已。

兩條漢子以為自己看花眼了，這個人前後判若兩人，隨著秦征氣勢的消息，兩個人又很快明瞭了，分明是外強中乾的傢伙，看他慌亂的眼神，瘦弱的身體，又能是哪方好漢呢。

右邊的漢子哼哼兩聲，譏笑道：「碰到硬查子了？」

左邊的漢子搖了搖頭，自顧道：「我們也不願意宰你第二次，如果你非得讓自己後悔來到這個世界上，我倒不介意讓你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無比痛苦的事情。」

「你們能怎麼樣？」秦征的話已經有了底氣，這時候，這神棍覺得是時候發難了。

風水輪流轉，現在到秦家。

「給你一個機會反抗的機會。」右邊的漢子摩拳擦掌，準備硬來。

「你不是對手。」秦征撇了一眼右邊的漢子，又看向左邊的漢子，道，「我手下不死無名之鬼，你們兩個人的名號。」

「我叫二虎。」右邊的漢子嘲諷的盯著吹牛的秦征，然後又指著左邊的漢子，道，「這是我大哥，大虎，我們兩個人的名號就是一山二虎。」

說到這裡，錢初夏倒是樂了，有個笑語叫做一山不容二虎除非是一公和一母，難道說這大虎和二虎是同性戀嗎？

錢初夏表現的卻是矜持，秦大神棍就不管了，噗哧一聲笑了出來，道：「有意思，有意思。」

顯然，大虎和二虎也知道兩個人笑的意思，兩張臉頓時陰沉了。

不等兩個人發難，秦征又強忍著笑容，道：「跳樑小丑終歸是小丑兒。」

說著，這神棍用力的拍了拍手掌，再次發麻之後，這神棍覺得裝逼也是需要本錢的，他學港片中的大哥風範，深徹的體悟大哥的痛苦之後，他也覺得當大哥是一門學問，得能忍啊。

不過，秦征的拍掌卻引起了大虎和二虎的注意，他這神馬意思，真當自己是電影裡的大哥嗎。

兩個人對視一眼，又是一陣譏笑。

秦征的表情卻十分嚴肅，冷冷的看著大虎和二虎，道：「向南，你知道這個一山二虎是哪條道上的嗎？」

向南繞過大虎和二虎來到秦征的身邊，打量著大虎和二虎，然後搖了搖頭，如實道：「秦少，我不知道。」說到這裡，向南一頓，道，「不過我聽說在千草廳有兩條惡狗，很可能會是這兩位。」

「你是誰？」被人罵了，二虎不悅道。

大虎表現的比二虎要沉穩許多，既然能道破他兩人的身份，眼前這個少年必然有些來著，他道：「哪條道上的，報上名號。」

「我就是個酒保。」向南謙虛的報上了以前的職業。

說到酒保，二虎輕輕的皺了皺眉頭，稍微思考，然後眼前一亮，道：「我想起來了。」說著，他刻意的讓音調上揚，道，「你是夜皇后酒吧的小癟三。」

PS：縱橫三週年慶活動火熱進行中，可以抽獎大家可以去試試！http://news.zongheng.com/news/2629.html

【291】夜皇后酒吧

夜皇后酒吧在齊水城頗有名氣，算是二流酒吧中的翹楚，到裡面消費的人多是有些閒錢或者是錢不多的年輕人，當然了，裡面最出名的不是酒，更不是裡面的服務態度，夜皇后酒吧，吧如其名，裡面最吸引人的是寂寞的男友以及出台的小樓，甚至齊水城的許多樓鳳也都在裡面出沒，總得來說，在這裡達成某種交易的機率比其他酒吧要大一些，甚至不需要一些談話的技巧。

作為夜皇后酒吧的常客，二虎每個星期總要有個三五天出現在其中，而且每次都有斬獲，自然而然對在夜皇后酒吧工作的向南有所認識，畢竟，他是裡面最受女人們歡迎的小哥了，甚至有許多學生妹和樓鳳倒貼，這也讓許多男人們頗為嫉妒，其中就包括這個二虎，憑什麼他得花二百塊，向南就可以左擁右抱的大吃豆腐，不就是人長得白點，年輕點了嗎，他的持久力還比向南厲害呢。

有了這層的關係，他在千草廳認出向南就不為過了，都是狼友嗎。

經二虎一提醒，大虎仔細端詳著向南，印象中是有這樣一個小白臉，不禁心中也有一陣火氣，陰森森道：「原來是向南，不在女人窩裡呆著跑出來多管閒事了？」

在大虎看來，向南就是一個小地痞而已，如果要加個定語的話，就是消息靈通的小地痞兒，他甚至不知道向南已經是齊水城地下勢力的大哥的左膀右臂了，甚至在某些時候，這個小哥完全可以替代水無賴的作用。

如今，他出現在這裡，分明就是想替眼前這個年輕人頂雷，自己都泥菩薩過江，還想替人家挨刀，這小子的腦袋讓驢踢了，果然是鳳交鳳龍交龍，都是不出名的小混混而已，真以為是哪方大佬了。

想及如此，大虎的神態變得更加的不屑。

向南也奇怪了，他明明不認識這兩個人，而這兩個人還認識他，那就只能說兩個人在夜皇后酒吧不算是出名人物了，畢竟，有頭有臉的人他都有印象，至於這個一山二虎他仔細想了想，還是想不起道上有這號人物，然而，這並不是向南輕視他們的源由。

自從跟了秦征脫胎換骨之後，向南的眼界也高了，看待問題的角度也隨之發生改變，他發現如果用腦袋解決問題遠比動手要高明的多，而且，即使對方是隻兔子，他也要有獅子搏兔的精神，以免兔子登鷹的事情發生，可以說，站得越高，做事情也就越發的小心奕奕。

「兩位，給我個面子，今天的事情就算了了，可以嗎？」向南還是不想以大欺小，所以，他很客氣的跟大虎二虎商量著。

大虎二虎對視一眼，均從對方眼睛裡看到了不可思議，這社會變了，什麼時候一個小小的酒保也有面子，就算你泡女人有兩下子，可我們哥倆也不是女人嗎，真是給臉不要臉，踩著鼻子上臉。

二虎不陰不陽的笑了笑，嘴角的那抹弧度卻是向下咧的，他打量著瘦弱的向南，道：「你不就是一個酒保嗎，你的面子幾塊錢一斤啊？」

「我是個酒保？」確實，這是向南以前的職業，他現在的身份可是安保公司的總經理，月薪兩萬塊呢，實打實的金領人，只是他一心為秦大神棍服務，穿得還是很低調的，畢竟，秦大神棍的衣著很樸素，他這個當小弟的總不能一身金利萊搶了秦大神棍的風頭，由此，現在的他穿的衣服也不上檔次，也就讓大虎和二虎誤會了他就是一個上不得檯面的小酒保，甚至算不上是一個小混混，話說到這裡，向南無奈的搖了搖頭，自嘲道，「我就是個酒保，還望二位行個方便。」

「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二虎見向南不識趣兒，冷哼了一聲，然後問道。

「千草廳，藥店啊。」向南狐疑的看著彪悍的二虎，如實的說道。

「這是我們哥倆的地盤。」見向南揣著明白裝糊塗，二虎心中滋生出滔滔的怒火，道，「滾。」

「二位，還是不要傷了和氣為好。」向南善意的提醒著，且不說他手下的人能輕易的讓這二虎變成死虎，就說秦征這樣的一個武道高手，砸死他們分分秒的事情，這二位不知天高地厚的關公面前耍大刀，秦少能忍了他們說明他的涵養好，豈是你們這幫無德之輩能夠比擬的，你們要是再給臉不要臉，也別怪我出手狠辣了，畢竟，不能讓你們為虎作娼，影響了市容不是，最重要的，你們不能讓秦少不高興了，到時候，哼哼……

「你是哪頭蒜？」二虎翻了個白眼，道，「給你半分鐘的時間滾出千草廳，要不然斷你的第三條腿。」

「二位真的不考慮一下？」向南的臉色開始白了。

這看在大虎和二虎的眼裡分明是這小白臉色害怕了，分明就是害怕了嗎，看他的手和腿都在顫抖著，說話的還是二虎，他道：「已經過去十五秒了。」

在齊水城，向南就沒有見過這樣的傻逼，不知死活到了無知的地步，也算是兩個人悲哀，他心裡琢磨著這事不能讓秦大神棍動力，如今的秦少也是明人了，一旦動手影響不好，所以，違法亂紀的事情還是他出手為妙，於是，在大虎和二虎的逼視下，向南果斷的轉頭，歉意道：「秦少，我先出去一下。」

秦征理解的點了點頭，他知道向南是出去叫人。

這看在大虎和二虎的眼裡分明是向南膽怯了，扔下自己的兄弟要跑了，於是，兩個人會意的揚了揚嘴角，均對向南的做法表露出不屑，也更讓兩個人覺得吃定了秦征，這個冤大頭，不宰你宰誰。

此時，大虎和二虎是背對著向南的，沒有看到向南出了大廳並沒有離開，而是站在門口招了招手。

千草廳的小姑娘卻將一切看在眼裡，她轉頭看了看穩若泰山的老人，不禁輕輕的歎了口氣，然後悄無聲息的退到內屋裡，掏出一部粉色的手機，猶豫著是不是要拔打電話……

且不說沒有人注意到小姑娘的離開，嚇走了向南的二虎逼視著秦征，道：「拿著你的藥滾蛋。」

「不要欺人太甚。」秦征底氣十足，向南來了，他立於不敗之地，豈會怕兩個不出名的混混兒。

「不要鬧了。」就在雙方僵持的時候，老人再次開口說話了，道，「留下一千塊，你走吧。」

啥，吃人不吐骨頭呢，花六千買副缺斤少量的藥，再要留下一千塊的買路費，這是打劫呢，這店是你開，這店是你住，可是，我也只是進來站站啊，你們要真的不識想，別怪我不客氣了。

媽勒個逼的，給臉不要臉的東西，這六七十年你算是白活了。

越想越氣，這分明就是道德滑坡為老不尊嗎，我不給你點顏色瞧瞧你就不知道大爺我姓秦，是秦始皇的秦，可以說，秦大神棍是真的不悅了，一向都是他佔別人的便宜，如今被人佔便宜，不，是被人搶劫，這讓他心裡怒火升騰，今天非要替天行道了，讓你留在世界上簡直是敗壞華夏的風氣嗎。

「給臉不要臉。」秦征嘴角泛起一絲冰冷的笑容。

這話聽在老人的耳朵裡分明有一絲的異樣，如同尖刺一樣扎進他的內心深處，但是，他又沒有感覺到強大的氣場，著實古怪的緊，以他的經驗來看，即使再強大的人也有氣場，可以憑借氣場感覺到這個人的社會地位甚至是身份，但是，眼前這個年輕人剛剛一句話，沒有氣場又極具威力，這是怎麼回事，錯覺嗎，大概就是錯覺了……

聽到秦征的這句話，大虎和二虎也均是一愣，剛才這一瞬間散發出來的冷漠像是穿越了洪荒一樣帶著一股子野蠻霸道的氣息，這種氣息撲面而來，甚至依稀之間讓人聞到了一股子血腥的味道。

這是怎麼回事，一個普通小市民怎麼會有這樣狂暴的氣息，這分明是只有王者才能散發出來的王霸之氣，不，還應該是一位鐵血王者。

「不識趣的東西。」確定了秦征只是個小人物，老人輕哼一聲，道，「大虎二虎，送他們出去吧。」

這句話聽在大虎二虎的耳朵裡意思再明瞭不過了，拿了秦征的錢財把他趕出去。

事實上，大虎二虎也是這樣做的，他們來到秦征的身前，大虎威脅道：「你最好別動，我們也不願意流血。」

說著，他就開始搜秦征的身。

二虎也沒有閒著，他竟然來到錢初夏的身前，伸手就要摸錢初夏高聳的胸部。

錢初夏站在原地一動未動，靜靜的看著一言不發的秦征。

看到這一幕的秦征心裡愈發的冷靜了，他平靜的目光從二虎身上停留了一秒鐘，在二虎的手要碰到錢初夏的時候，他才輕聲道：「你要死，我給你準備棺材。」

二虎一怔，一雙手終是沒有碰到錢初夏，還差一厘米的距離，他停住了，「我就摸了，你能拿我怎麼滴？」

「向南。」秦征見二虎真的要動手，果斷的說了一句。

向南心裡也在大罵，這二虎就是個蠢貨，竟然連秦少的女人都敢動，果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不知道錢院長是和秦少一起從萊縣來的齊水城嗎，人家那叫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如今秦征說話了，分明是發怒了，他這個時候如果再不下重手，就對不起秦大神棍對他的大恩大德。

所以，此時的向南也是下了狠心，大聲道：「把這兩個人給我綁了，把這間店給我砸了。」說完，他又補充道，「給你們三分鐘時間，做不完全部滾蛋。」

【292】所長女婿

「嘿……還真有不知死活……」二虎還未轉身就確定向南去而復返，等他轉身的時候卻瞠目結舌一時間呆若木雞。

千草廳外站著五六條目露凶光的漢子，其中一人還是這條街的老大獨狼，看人家看向南的眼神，分明充滿了恭敬之意，不是，這絕對是驚恐，對，躲躲閃閃的不敢與其對視，分明是忌憚嗎。

難道說，眼前的這個向南已經野雞變鳳凰，不可同日而語了嗎？

大虎也聽出是向南的聲音，頭也未轉，直接道：「愣著幹什麼，把他幹掉。」

「大大……哥……」不知不覺，二虎結巴了，嘴角顫抖著，眼看著向南的手下邁著大步子進了千草廳，愣是沒有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此時，他已經找不出語言來形容內心的苦澀了，真的打眼了啊。

見二虎有異，大虎聽到凌亂且有力的腳步聲，驀然回頭一看，頓時心頭一沉，腦袋進入短暫的空白之後，又快速的在思考著，這些人是向南帶來的無異，而向南又是聽從眼前這個年輕人的，如果這樣來推理，這條街上的大哥都得聽向南的，那向南的勢力就得遍佈整個齊水城，現在的齊水城誰最大，水無賴啊，也就是說向南是水無賴的兄弟，而他又對眼前這個普通的青年畢恭畢敬，也就是說，眼前這個人至少是和水無賴一樣的貨色，根本就不是他們能得罪起的大人物，不過，大虎還有些眼力界兒，眼前的這個年輕人神氣內斂較之水無賴的霸氣外放，境界上又高了不少，所以說，眼前的這個青年的勢力和地位要比水無賴還要高。

越想越害怕，大虎強自鎮定，擔憂的問：「您貴姓？」

「秦征，秦始皇的秦，征服的征。」秦征平靜的介紹著自己。

聽到秦征的句諱，大虎和二虎的額頭當即滲出冷汗，如果說有人還不認識向南的話，在齊水城的道上絕對沒有人不知道秦大神棍的大名，一手改變了齊水城的地下勢力，還是省府的紅人兒，加上向南都得聽他的，即使重名都是沒有可能的，哥倆怎麼就瞎了眼呢，怎麼敢對人家不敬呢，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呢。

「撲通。」

沒有多想，大虎是個聰明人，當即跪倒在秦征的身前，央求道：「秦少，您大人有大量，千萬不要與我計較，是我有眼無珠。」

此時，大虎彷彿要哭了，為了保命，出此下策也實屬無奈。

二虎見大虎跪下了，他雖然笨點兒，想了一會兒也明白了，也步了大虎的後塵，聲音哄亮道：「秦少，都是我們的不是，您饒了我們吧。」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誰也沒有想到一山二虎是見風使舵的角色兒，大大的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就連砸店的人也停住了開始看戲。

此時，老人緩緩的站起來，他也知道自己踢到鐵板上了，雖然他不知道秦少是何許人物，但是是一個得罪不起的人物兒。

正當他準備道歉的時候，準備認載的時候，外面進來兩個穿制服的警察。

老人老眼昏花了，可是也認得政府啊，頓時感歎這兩位及時雨，比見了親爹還親，一時間，心裡的慌亂消失的無影無蹤。

「呦，這是怎麼回事啊？」進來的這名片警叫孫孜，和千草廳也算是老熟人了，有人報了警，距離這裡最近的他自然是首當其衝。

當他真正的看到向南這些人的時候，也是計較了一番，最終仗著還有同事，他邁步進來，強行阻止了向南的砸店行為。

向南撇了一眼孫孜，見他只是一個小嘍囉，看的興趣都沒有，直接道：「愣著幹什麼，給我砸。」

向南一聲令下，他手下的人不敢有所反抗，果真就要砸千草廳。

老人的心臟差點跳出來，驚恐道：「不能砸啊，不能砸，孫警官啊孫警官，還有王法嗎？」「誰敢砸？」被老頭叫的心煩，孫孜也沒好氣的喝止，道，「再砸我開槍了。」

這時，向南卻毫不給孫孜面子，目光炯炯的他盯著穩健的孫孜，道：「你有槍嗎，就算你有，你敢開嗎。」說著，向南向前了一步，目光再次放亮，用手指著自己的腦袋，用暴破音道，「有本事你斃了我。」

孫孜倒沒有想到碰到硬茬了，一時間竟然真的無話可說，比著，人家連警察都沒有看在眼裡嗎，不管怎麼處理，必須要瞭解這些人的身份。

見孫孜不再說話了，向南再次掃視手下，道：「砸了。」

「不能砸啊，不能砸。」老人一遍遍的叫著，聲音也在顫抖著，身體也在顫抖著，在他哭嚎的聲音中，辟里啪啦的一陣悅耳動聽聲音就將這個坑人的百年老店砸了個稀里嘩啦，好不大快人心。

眼看著自己的心血被砸了，老人彷彿要暈過去了，他氣憤的指著秦征，怒道：「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有如此匪行，你你你……敢無視政府，無視法律，無視警察……」

此時，秦征靜靜的看著因為氣憤而顫抖的老人，輕輕的搖了搖頭，心裡想著，人不要臉天下無敵，這老人要是再年輕二十歲，在齊水城絕對是一號人物。

「向哥，砸完了。」看著破爛不堪的千草廳，獨狼恭敬的說道。

「你叫的人到了沒有？」不等向南有所表示，秦征主動對孫孜說道。

「一會就到。」孫孜一驚，下意識的說道。

向南哼哼兩聲，吩咐道：「守住大門，一個也不准出去。」

聽到此話，孫孜的一顆心沉到了谷底，這到底是哪一號人物，這麼彪悍。

大虎和二虎對視一眼，心裡一陣默哀，想死也沒有他們這樣死法的，真是活該倒霉。

稱著大批警察還未到的時間，秦征不緊不慢的坐到八仙桌上，掏出一根煙，自顧的點上了，這神棍慢悠悠的抽了一口，等著老人向他求饒，然後他就提出自己條件，也算是合情合理嗎。

不過，顯然秦征的劇本過於完美，怒極的老人智商直線下降，根本就不曾意會秦征的心思，這老人嗚呼哀哉的痛罵著秦征。

倒是讓秦征心生不忍，他這一趟一是要端掉這家黑店，為齊水城的百姓們出口惡氣，二是為了他那幾株老參，就算你的這老頭有一位副所長女婿，也不用如此淡定自如吧。

秦征覺得，他必要提醒一下這位老人目前的處境，於是乎，這神棍咳嗽兩聲，提醒道：「其實也不是我要惹事的嗎，是你們先坑我的，對吧？」

話說到這份上了，如果再不表示表示，只能說明這人的江湖經驗太淺。

老人就算是再迷糊，也知道秦征的意思了，雖然店被砸了，終歸是可以重恢復的，他一方面咬牙切齒的想要秋後算賬，另一方面要安撫現在的秦征，這老頭也算是靈活，來到秦征的面前，顫抖道：「我還你錢，你們離開成嗎？」

「不成。」面對老人的央求，秦征毫不猶豫的拒絕，道，「我挨了一刀，還不准我說句話了？」

「你想怎麼樣？」老人算是聽明白了，秦征這是準備獅子大開口了。

「你總得給我些精神損失費吧？」秦征幽幽的說道。

站在門旁邊的孫孜算是聽明白了，合著這是人家早就惦記上你了，活該你倒霉，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的，坑了這麼多人，也該你被坑一次了。

大虎和二虎也算是明白了，強中更有強中手，原來一切都是按著劇本走，他們只不過是可憐的路人甲和路人乙，用句更可憐的話就是他們根本就是不入眼的死屍，不過不大不小也算是個角了。

老人想了想，決定大出血，息事寧人，道：「我給你一萬二，你和你的人離開吧。」說到這裡，老人自責道，「也怪我瞎了眼了，有眼不識泰山，對不起，對不起。」

「一萬二？」秦征翻了個白眼兒，毫不領情道，「你看我像是缺錢的人嗎？」

之前他確實缺錢，但是隨著向南的到來，這神棍就變成了有權有勢的人了。

明顯的，這樣的籌碼人家看不在眼，老人也算是明白事理，再退了一步，道：「那您開個價兒。」

「我不要錢。」秦征意外的說道。

這反倒讓老人心裡一沉，他這裡是藥店，除了錢就是藥，難道說他要的是藥嗎，再看他這排場，要的肯定不是普通的藥材，而他這裡經過幾十年的經營，確實存在著一些……

可是，這些都是他的命根子，無論如何也是不會給外人的，除非要了他的命。

「你要什麼？」老人提心吊膽的說道。

「幾棵參而已。」秦征輕鬆的說道。

老人心裡一沉，臉上卻保持著詭異的平靜，道：「人參啊，就在裡面，十斤八斤總是有的，要不然您拿著？」

「我要的是老參。」秦征抽著煙，眼皮都懶得眨一下，自顧的說道。

「我這裡沒有老參。」老人否定道。

「向南，接著給我砸。」秦征命令道。

「聽到了沒有，按照秦少的意思，繼續給我砸。」向南果斷的命令道。

「你們不要欺人太甚。」在老人看來，這店再砸就徹底的廢棄了，而他也算了下時間，警察們也應該要趕到了吧。

向南的人顯然不會聽老人的話，向南一聲令下，又是一陣傾盡全力的激情工作。

看著一件件碎掉的工具，老人的心都要碎了，心中恨透了秦征，這分明是黑吃黑嗎，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等我女婿來了，我讓你好看。

【293】瘟神

向南不說停，手下的人只能更賣力的砸，開始的時候還只是砸櫃檯砸桌子砸椅子，砸到後來，這幫人甚至連老人的藥櫃都砸了。

千草廳內已經不堪入目。

看著眼前破爛不堪的景象，孫孜心中反倒有一種快感，雖然他平時也能分到一些蠅頭小利，但是卻對這種現象頗為不止，畢竟這是一家黑店，而他又無力改變，偏偏人家還有個女婿是所長，從小人物的角度來看，心情反倒有一種變態的快感。

大虎和二虎纖口不言，兩個人心中甚至還在想著，使勁砸，用力砸，全砸了以後，你們消火了，就不會怪罪到我們的身上，到時候，送走了這幾位爺就算是安全的。

作為千草廳的掌櫃的，也是千草廳的主人，這裡的東西都是老人一手置辦的，眼看著自己的心血被砸了卻無能為力，這種命運不受掌控的局面讓他怒火中燒，腳步一陣踉蹌之餘，腦海裡一陣暈旋，差點栽倒在地。

也幸虧這老人有幾個耐性，臉上十分肉痛，心中卻在滋生著一個惡毒的想法兒，等他女婿到了，再讓你們好看。

事實上，某些時候不是警察不想及早到現場，例如現在，得到出事的是千草廳，作為負責的所長的顧正德立即親自趕來，奈何現在的人生生活水平提高了，城市的交通卻出現了擁堵的情況，一直超過了半個小時，他才姍姍來遲。

看到千草廳已經徹底毀掉，甚至連牌匾都讓人摘了砸的粉碎，再看看圍觀的人們臉上帶著笑容，這位所長心中暴發出一股暴戾之氣，是閒自己活得命長了，竟然敢砸他老仗人的店，心中雖然怒火萬丈，但是，作為一所之長他知道齊水城的水很深，也是他率先見到了孫孜，這位局長還有幾份氣場道：「怎麼回事？」

「所長，裡面的人惹不得。」不說明情況，孫孜當即提醒著顧正德。

顧正德一愣，狠狠的瞪了孫孜一眼，冷哼一聲，道：「我們是執法的衛士，什麼人是我們不能惹的，我們又要惹什麼人？」

說著，不顧張嘴欲言的孫孜，顧正德一步邁進了千草廳。

進了千草廳後，他首先看到的是一幅詭異的場景，他的老仗人邁著虛浮的步伐蹣跚著朝著他走來，像是找到了組織一樣，道：「正德啊，他們是土匪，砸了我的店……」

此時，顧正德根本就沒有心思管他的老仗人，他依然在看著這副場景兒，兩男一女，三個年輕人有說有笑，特別是有一位叼著煙，像是流里流氣的小混混，而另一位倒好，年紀更小，卻對這位小混混煞是尊敬，作為一所之長，他又哪裡能不知道在警察局掛號的向南呢，而他對這青年畢恭畢敬，只能說明……

再看這漂亮的讓人心動的女人，不是博愛醫院的美女院長又是誰，人家對這個青年也是極具順從，自然而然的，秦征的身份就不言而喻了。

確定了秦征的身份，顧正德縱是有八個膽子也不敢與其對抗，人家可是省裡的大紅人啊，要淹死他，吐口吐沫的事兒，一瞬間，這位所長心中的怒火平息了，怒瞪的圓目也變成了微笑的月牙狀，甚至不管哭訴的老人，他含笑著，繞過了老仗人，來到秦征的面前，低三下四道：「秦少，您在這裡是？」

顧正德卑恭屈膝的模樣讓大虎二虎甚是意外，要知道，這裡有一半的收入是歸這位所長的，如果沒有他的包庇，千草廳又豈能屹立不倒呢，而他的這番態度也表明了老人遇上了大麻煩。

最為意外的是老人，他也不是迂腐之人，既然有權有勢的女婿也服軟了，只能說明眼前的這位年輕人是在拌豬吃老虎。

媽……的，一輩子打鷹，臨了還被鷹啄了眼。

老人知道今天這一劫再所難免了，所幸也就收斂了，靜靜的觀察著事態的變化。

「來找點藥材。」秦征並不認識顧立德，不過見這人還算識趣，也就客套的說著。

雖然沒有瞭解情況，但是顧立德對老人十分瞭解，一定是秦征來買藥，他又玩強買強賣，看這副落迫的場景，很可能還短斤少兩了，不曾想一山還比一山高，碰上秦征也怪他倒霉，惹誰不好，要惹如得發紫的秦大神棍，心裡雖然這樣想著，顧立德卻換了副笑臉，道：「秦少有什麼需要吩咐一聲，我讓人給你送去。」看秦征頗為詫異的模樣，顧立德趕緊道，「這是我仗人的藥店。」

「原來如此。」秦征掏出一根將軍煙，扔給了顧立德，道，「你仗人不地道啊。」

顧立德接了煙，沒有立即點上，不過他心裡總算是有底了，至少秦大神棍不想到事情做死了，既然這樣就有緩和的餘地，但是，他沒有放鬆，反而愈加的小心道：「人嗎，總有這樣那樣的缺點，我這仗人就是太喜歡錢……」

「我看他不是喜歡錢。」秦征抽了口煙，威脅道，「他是喜歡狗仗人勢。」

顧立德嚇得打了個激靈，這分明是說給他聽的，而且事實上也是如此，如果這件事情捅到市局了，他這個所長的冒子就得脫了了，心裡驚恐之餘，他愈發的鎮定，亡羊補牢道：「秦少玩笑了，我是人民的公僕，是為人民服務的。」說到這裡，見秦征表情沒有變化，他插斜打混，訕笑道，「我仗人也是公民嗎。」

這顧所長還算是爽落，秦大神棍就喜歡與這樣的人交流，他咳嗽兩聲，道：「我今天不想生事，就是買藥。」

話到這裡，顧立德的一顆心才真正的放下，他趕緊接話道：「秦少有什麼需要，只要這裡有就成。」

「話不要這麼絕對嗎。」秦征輕輕的搖了搖頭，看向一旁的冷眼相看的老人，道，「你問問你仗人，他給嗎？」

「給？」顧立德心中一突，和著這傢伙不想花錢了，要白拿啊，再一想，之前人家是想買來著，這不是這老仗人不長眼嗎，也不給自己長臉，竟然黑到了秦大神棍的身上，活該你倒霉，甚至，他的心中隱隱已經猜到秦征所要了，就連他也一陣抑鬱，不過，事到如今，也只能用這種方式消除怨念了，於是，顧立德識大局道，「爸，秦少要什麼，給他吧。」

此時，老人身體一顫，瞪著顧立德，近似咆哮道：「你個死東西，知道他要的是什麼嗎？」老人的身體愈發的顫抖了，彷彿隨時會倒下一般，他用顫音道，「是老參，我的寶。」

這幾株參確實是老人收藏了一輩子的東西，平時顧立德就見老人不時的拿出來看看，大有老懷甚慰的意思。

一時間讓老人交出心愛之物，端是強人所難了。

但是，顧立德知道如果不交出老參，這件事情恐怕會被無限的放大，到時候不僅參會沒了，店沒了，甚至人都可能沒了，在他看來，不能因物失命。

既然老人不給，他就主動作主了，掃視了一圈兒，道：「小芳，出來。」

聽到顧立德帶著憤怒的聲音，小芳低著頭重新回到了千草廳的大廳裡，卻不敢看向任何一個人。

見到小芳之後，顧立德輕輕的舒了口氣，道：「把老爺子那幾株老參拿出來。」

「都拿嗎？」小芳偷瞄了氣得臉色發白的老人，又看了眼淡定自若的秦征，最後在心裡歎了口氣，心道，「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的。」

「全拿。」眼前這形勢，容不得顧立德再有私心，也不顧老人的感受，果斷的命令道。

「老爺子……」隨著顧立德的話落，老人頓時暈倒了，也幸虧大虎二虎眼疾手快，扶住了老人。

顧立德回頭看了一眼，眼神裡流露出絲絲的緊張，看著大虎和二虎，問：「怎麼回事？」

「沒事。」大虎道。

二虎接著解釋道：「可能是被氣暈的。」

「自作自受。」顧立德冷哼一聲，不再看向老人。

此時，倒是秦征發話了，他不忍道：「要不要先送醫院？」

「謝秦少關心，大虎和二虎也略通醫術。」顧立德客氣的說道。

就在說話間，小芳拿著六株老參出現在大廳裡，看著顧立德，沒有要說話的意思。→文·冇·人·冇·書·冇·屋←

「給秦少吧。」顧立德忍痛道。

即使他不懂行，也知道這六株參至少要數十萬的價格。

看著六支放在木匣裡的老參，秦征笑開了花，似乎又覺得這樣太張揚，這神棍客氣道：「我就這樣拿了，多不好？」

「秦少用得著，就是寶物。」顧立德的話急轉，道，「放在我們這裡就是個擺設，和廢物沒什麼兩樣。」

這神棍也不客氣，直接道：「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謝秦少給面子。」顧立德總算是安心了，這件事情算是了了，不過，他並沒有放過任何細節，道，「小芳，把老爺子收的診費還給秦少。」

「好的。」看了一眼眉開眼笑的秦征，小芳心中煞是佩服，能讓囂張跋扈的顧立德低三下四，這個年輕人有幾把刷子，於是，她找到了六千塊，還給了秦征。

秦大神棍覺得顧立德是一個機靈人兒，也就收了這筆錢，讓他安心了。

「如果沒有什麼事情，我先走了。」說著，秦征就率先朝著千草廳的大門外走去。

「等等。」小芳略微猶豫，叫住了秦征，張了張嘴，小聲道，「你還沒有給錢呢？」

在小芳看來，秦征這招比老人更加無恥，這分明是強行索要嗎，就是不要臉。

「對哦，還要給錢。」秦征停下腳步，轉過身來。

這時，顧立德的一張臉算是炸開了，狠狠的瞪了小芳一眼，這剛剛送走這尊瘟神，你可倒好，竟然又把他留下來了，區區幾十萬，總比自己的前程要小的多吧，不過，他的目光到了秦征的身上時，又變成了笑臉，道：「不要錢，不要錢。」

【294】高層談話

最終，送走了秦征一干人等，顧立德才發現渾身濕乎乎的，不知不覺間內衣已經濕透了，而他愈發的發現秦征的一個特點，這神棍也不是一個不好相與的人，反倒是你敬他一分，他倒會敬你一丈，算是人中豪傑了，也符合水省人的個性。

至於秦征所說的會如實的付給顧立德價錢，這在日後也證明了，當水省第一批生豬上市的時候，顧立德就收到了秦征的匯款，當然了，比正常價格要稍微低那麼一點兒，不過不至於讓了賠了，這也讓後來的顧立德大為感歎，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這都是後來的事情，送走了秦征。

一個小時後，老人幽幽的轉醒了，第一眼看到的不是顧立德而是聞訊趕來的女兒隋巧珍。

這是一個長相一般的女人，不過屁股卻格外的大，給顧立德生了個兒子之後，再加上床技厲害，為人也頗有手段，倒是把顧立德管理的井井有條，可見這是一個聰明的女人。

正是因為她的聰明勁兒，老人才對這個女兒格外的倚重，他幽幽的歎了口氣，閉著眼睛道：「巧珍啊，這一次立德要我的老命了。」

「他已經給你留面子了，要是換作是我，會做得更徹底。」作為老人的親生女兒，隋巧珍毫不給老人留面子，逕直的刺激著老人的神經。

被女兒指點，老人反倒能接受了，他解釋道：「我不是為你著想嗎，我還能再活幾年，多爭幾分就給你多留點兒。」

隋巧珍張了張嘴，可憐天下父母心，就算老人再錯，也是她的父親，她輕聲道：「早就讓您收手了，您就是不願意，這下好了，碰到我和立德都不敢得罪的人了。」

「這個小子是誰？」老人知道秦征的身份非同一般，但是，能讓顧立德都害怕的人，齊水城不少，但是像這麼年輕的真沒有幾個。

隋巧珍歎了口氣，她輕輕的搖了搖頭，無奈道：「他的身份很多，但有一點很重要，咱們水省的一二把手都聽他的。」

老人沉默了，此人果然大有來頭，被這樣的大人物給陰了，他心裡倒是舒服了很多，有道是達者為師，要不是他年紀大了，還真要找他討教一番，不過，這還是引起了老人的好奇，能控制一二號的人，他心裡想著，嘴裡問道：「他是黑社會？」

隋巧珍翻了個白眼，當下道：「爸，你不能用您那負面的眼光看待這個社會，雖然你也是被陰過才走上這條陰人的路，可是，即使道德再糜爛，也有真心為人民著想，為民眾謀利的人。」說到這裡，隋巧珍由衷的感歎道，「這個秦征就是這樣一個人，他有能力，甚至有能力在黑暗中登頂，但是他沒有這樣做，反而作了一個謀士，給一二號出謀化策，我估計他要你的老參，也是為了某種好的目的。」

「真有這樣的人？」老人嗤笑一聲，不以為然。

「就看他給不給您錢了。」隋巧珍輕輕的說著，知道父親的這一口氣算是順過來了，而她則好奇秦征要這麼多補藥做什麼。

也怪不得隋巧珍好奇，除了千草廳之外，齊水城其他的老牌藥店以及新藥店，凡是有極品藥材的，全被這神棍光顧了，而且是在兩個小時之內的事情。

發生了千草廳的事情，消息快速的傳播，秦征拿藥的過程就爽快了很多，只是與千草廳的口道協議不同，在其他藥店雖然也沒有交錢，卻是要了一張欠條兒，說明明年春天的三月歸還這筆錢。

倒不是這些商家們願意佘給秦征東西，只是當姜方圓的秘書往這裡一站之後，這些人是佘也得佘，不佘也得佘。

得到了藥材的秦征沒有回到冷家別墅忙著練丹，反倒是被姜方圓的秘書請去了省府大院。

在這之前，這神棍安排好錢初夏和向南，護送著這批價值近兩千萬的藥材回了冷家別墅。

此時，省府的書記辦公室裡。

季長平反常的坐在姜方圓的前面，看他屁股沒敢坐滿，腰桿筆直，卻是一副愁眉苦臉的模樣，苦澀道：「姜書記，這件事情真的很難。」兩個人在交談了半個小時後，姜方圓連打帶威脅，季長平還是沒有妥協，如實的反應情況道，「養豬這事兒，我是支持的，可是最大的難題在於一些官員陽奉陰違，我沒有辦法啊。」

「具體說說，怎麼個情況？」姜方圓知道季長平隱藏了一些事情。

季長平還是略微猶豫，雖然他是冷雲天手下的得力干將，但是，越級上報這種事情，沒有哪個領導會喜歡，不過，看姜方圓的表情逐漸變得凝重了，他也決定考驗一下姜方圓的迫力，一咬牙道：「姜書記，咱們省已經進行了改革試點，我覺得個別幹部還是無法改變前些人的派系鬥爭的毛病，總想把最好的，最大的，留給自己人。」

「具體說說。」如今，姜方圓和冷雲天被秦征巧妙的栓在一根繩上，而且從心態上兩個人也齊心協力的要把水省搞好，所以，明知季長平說得是他的人，他也認真的聽取匯報了。

「財政部長郝銀，他扣住了拔往新鎮的款項。」季長平這一越，直接越了五六七八級。

聽到這條控訴，姜方圓倒是樂了，他面無表情的看著季長平，道：「這件事情不該你來匯報吧？」

季長平一窘，在姜方圓威嚴的目光下，感覺呼吸急促，他道：「市局的人不敢。」

「你就敢了？」姜方圓冷道。

「市局是承上啟下的部門，而我不同，我等著錢開鍋呢，沒錢，讓我養豬，養啥養啊？」說到這裡，季長平的聲音大了幾分，差點拍著胸脯道，「他們不敢，我敢，我敢為我管屬下的百姓爭利益。」

「誰讓你來的？」姜方圓的聲音軟化了很多，雖然季長平說得裸露，但是，他知道季長平是少數志向高遠的鎮一級幹部，也是真正的廉政的人，但是從他的行為來看，如果沒有人點拔他當這個趕死隊員，他是斷然不敢到這裡來訴苦的。

從大方面來看，姜方圓也知道養豬的事情在水省實施遇到了很多的困難，甚至有的地方就是寸步難行，而新鎮同樣也是困難重重，作為一名黨支部的書記，季長平在堅決貫徹著省裡的意思，從某些方面說，他現在就是自己的兵，我不能在前面開拓疆土，你連頓飽飯都不給吧。

這層更深遠的利益關係，姜方圓自信季長平還沒有這樣的政治覺悟，所以，肯定是有人點拔的。

這時，季長平反倒是咧了咧嘴角，把秦大神棍猥瑣的笑容學了個一二分，如實道：「姜書記英明。」

「你反應的情況我知道了。」姜方圓點了點頭，拿起茶杯喝了口茶。

季長平知道這是人家端茶送客了，他也沒有必要死皮賴臉的留在這裡了，也就主動的告辭了。

離開了省委書記的辦公室，季長平才輕輕的鬆了口氣，呼吸著涼涼的空氣，他心中依然彷徨，就養豬事業來說，他心中是不看好的，特別是水省的特殊經濟體制，其中可能出現各種各樣的漏洞，而且在豬的質量問題上，也難以保證所謂的特色豬、綠色豬、有機豬……

如今，在這方面非但冷雲天隻字不言，就連姜方圓這位水省的規劃師也遮遮掩掩，實在不知道兩位大佬賣的什麼關子。

難道說，財政部長郝銀是得了姜方圓的話，故意不放銀子嗎？

這其中的意思，就值得揣摸了。

來到水省省府的秦征和鬱悶的季長平並沒有碰面，這神棍也是頭一次邁進省府之後，就進了省委書記的辦公室。

姜方圓的秘書給秦征倒了水之後，識趣的離開了辦公室，給兩個人騰出說話的空間。

此時，姜方圓堅如磐石的坐在椅子上打量著秦征。

秦征卻是嘴角一咧，攤了攤手，隨意道：「別裝了，壓力大，說出來大家一起解決嗎。」

對於秦征的這副表現，從正面來看就是目無尊長，上下不分，從側面看，是他把姜方圓當成了朋友。

顯然，姜方圓理解成了側面，他笑了笑，眼神裡露出一絲的疲態，他道：「雖然我能看到這個計劃的驚人之處以及實施後的巨大的收益，可是，下面的人不能，單人單戶的養豬，這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是經濟的倒退。」

「我知道。」秦大神棍點點頭，擲地有聲道，「困難是有的，但是從這些困難中也能發現一些幹部的問題。」

姜方圓聽得明白，這是秦征對於水省幹部隊伍的不滿，他沒有立即表態，反而虛心道：「說說看？」

「我覺得兄弟同心其利斷金，這是沒錯的。」秦征點拔了一句。

姜方圓認同的點了點頭，在水省，他和冷雲天確實發現了陽奉陰違的事情，兩個人的控制力在層層下達之後逐步的減弱，到了下面實施的單位幾經弱化，這就體現了工作人員的態度問題。

在秦征的提醒下，不幾日，水省就展開了一場轟轟烈烈的整風運動，而且是一二把手聯合行動，凡是辦事不利者，查明情況，一旦出現假大空，毫不客氣的一刀切。

這也加快了水省隊伍的廉潔化。

「透個底吧。」姜方圓率先說出和秦征談話的基調，然後尋問道，「我從雲天那裡瞭解到，你祖傳的一種藥劑可以讓生豬加快生長速度？」

這是秦征忽悠冷雲天的話，不曾想，冷大省長拿來忽悠姜大書記。

聽到這句話，秦大神棍說道：「確實有這樣一種藥。」秦大神棍點點頭，稍微猶豫，道，「不過配製起來比較麻煩，所以……」

「所以你就強買強賣？」姜方圓嚴肅道。

【295】罵人

「我這是為民除害。」秦征淡淡的說著，提到強買強賣，卻讓這神棍心中一痛，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在鬧市之中，這樣的黑店竟能屹立不倒，總是或多或少的帶著諷刺的意味。

秦征說得直接，姜方圓更知道這是位眼裡柔不得沙子的主兒，這也是他和冷雲天相信他的理由之一，也是難能可貴的品質，不過，鬧市之中借助他的影響力來達到某些目的，雖然結果是好的，可是行為總是或多或少的給政府抹黑不是，稍微沉吟，姜方圓開口提醒道：「需要什麼東西，手法溫和一點兒，實在不行，有困難就提嗎，我和冷省長會想方設法的為水省經濟開道的。」

姜方圓這話可謂是老辣，一方面照顧了秦征的情緒，另一方面也說明了，要我出力可以，但也僅限於為人民服務，還特意加了個範圍，水省人民。

可是這位水省的一把手說話終是有了漏洞，而且被秦征抓了個正著，秦征是哪裡人啊，萊縣的，萊縣是哪裡啊，一個省直屬的縣，而這個省就是水省了，再加上這神棍一直就在推動著水省經濟的發展，可以說，他除了為水省做貢獻，還真沒有其他的事情。

於是乎，這神棍的不由得露出了淫*蕩的笑容，猥瑣的看著鎮定自若甚至不知所措的姜方圓，拍馬屁道：「怪不得外面傳姜書記是水省人民這福嗎，我看這一點不過，不僅是水省的人民的福，更是全國人民的福。」

秦征滿嘴跑偏門，姜方圓是早有領教的，至於誇他是水省人民之福，從他個人角度來說，不管政績如何，至少他自認為對得起自己的良心，而後面的全國人民之福，他本能的感覺到這是秦征在給他下套，敢給一省之書記下套，這樣的年輕人還真不多，姜方圓嘴角咧了咧，笑得老成持重，道：「說吧，你有什麼安排？」

秦征一怔，索然無味道：「沒意思。」說完，這神棍搖了搖頭，被人看穿心思之後，也不見他有多少尷尬，反而更加直接道，「咱們不是要養豬嗎？」

「是的。」這是水省的產業化之一，姜方圓自然十分關心。

「養給咱們自己吃，不如不養。」說到這裡，這神棍見姜方圓的眼神亮了幾分，接著忽悠道，「我初步的目標是全國，接下來的目標是亞洲，再接下來就讓豬肉替代牛肉走遍歐美各國。」

認真的聽著秦征的宏偉藍圖，姜方圓還真聽完了，他哼哼兩聲，平靜道：「你的意思就是，咱們水省的豬肉要賣遍全世界。」說完，他不忘記拉上冷雲天道，「我和冷省長就是推動這些豬肉的最直接的動力？」

「沒錯。」秦征由衷的笑了，恐怖在華夏，沒有哪個省的一二把手敢養豬，水省在他的唆使下再次開了先河。

構思是好的，姜方圓也相信秦征有這樣的能力，雖然有點盲從的意思，但是，他也意識到了困難所在，做事中規中矩的他又體現出魄力不足的缺點了，他略微擔憂道：「眼下推行養豬都是困難重重，就別提走出水省走出國門了。」

這時，秦征翻了個白眼兒，直接開罵了，道：「要我說，養豬事業推行不下去，就怨你們這些當官的，上面的人沒有風骨，沒有骨氣，沒有血性，指著下面的人雷厲風行，這可能嗎？」說完，這神棍覺得說輕了，又加重了語氣，道，「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

姜方圓有點傻眼，在水省這片土地上，還沒有人敢當著他的面說如此忤逆的話，不由得，他心中滋生出一股邪火，陰沉沉道：「今天你要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似乎早就料定了姜方圓會如此這般，秦征早就把話準備好了，卻扯到了冷雲天的身上，這神棍言語輕佻，道：「姜書記覺得冷省長如何？」

「人很好。」姜方圓差點沒跟上秦征的節奏，首先讚揚了冷雲天，然後又道，「除了在政見上的分歧之外，我們兩個人還是朋友。」

「虛偽。」秦征搖了搖頭，權力鬥爭自古就有，而且是華夏的特色，姜方圓的這番回答無疑太過老道，讓秦大神棍為之不恥。

「怎麼就不虛偽了？」姜方圓反倒被秦征氣樂了，他倒要看看秦征怎麼樣自圓其說。

忽悠絕對是秦大神棍最大的天賦，這神棍張口就來，道：「莫說你們兩個人是兩個派系的人，就算是同一派系也有爭寵之意，如今你說兩個人是朋友，我會信嗎？」

「你說得太露骨了。」此話一出，姜方圓淡淡的提醒著，有些潛規則是不能說出口的，這一條就是。

聽了姜方圓的話，秦征卻不以為然，繼續道：「姜書記，你有想過嗎，一支部隊有自己的風格，而且會是這支部隊永久的風格，一代代的傳承著。」說到這裡，這神棍輕輕的一頓，然後凝重的看著平靜的姜方圓，道，「難道你就想在水省的史冊上給水省人民留下一個中規中矩的名聲，不求先達，但求無錯？」

「放肆。」姜方圓頓時色變，這是他的軟肋，連老領導都這樣說他，但是由一個小輩說來，卻變成了莫大的諷刺。

感受著姜方圓鋪天蓋地的威壓，秦征像是沒事的人一樣，平靜的讓人發指，這神棍繼續道：「我說過了，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冷省長表面上鐵面無斯，做事果敢，實質上在宏觀調控上遠不如您，同樣，作為一名一把手，也是水省最直接的代表，你在某些方面是不合格的，例如開拓進取，做事畏首畏尾之餘，又極力的想要平衡下面的關係。」

「你說完了嗎？」姜方圓冷冷的盯著秦征，大有將其生吞活剝的意思，但是，他又不得不肯定秦征的說法兒，這正是他和冷雲天的優缺點，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們是互補的。

感受著姜方圓絕強的壓力，秦大神棍倒是輕鬆，輕輕一句「說完了」，就像是刺一樣扎破了鼓蕩蕩的氣球。

「你說得還算是中肯。」深深的吸了口氣，姜方圓承認了這個事實，被人挑出來，總是有如芒在背的感覺，同時，作為一名英明的領導者，他又有勇於接受錯誤的勇氣，這也是上面看好他的原因所在。

「姜書記還有什麼事情嗎？」秦征要告辭了。

聽話聽音兒，姜方圓輕輕的擺了擺手，示意秦征可以離開了，而他是送秦征出去的，這又省府大院裡的人感到驚訝，不愧是一二號領導的坐上上賓，竟然每每能讓領導出門送客，這份通吃的本領端是讓人嫉妒緊。

而又有誰知道，此時的秦征也是稍微緊張，手心也微濕著，心中感歎姜方圓是一位好領導。

坐在辦公室裡，姜方圓抽了根煙後，稍微讓心情平靜了些，然後叫進自己的秘書，道：「我是不是真的老了？」

這是一個進退兩難的問題，聽在秘書的耳朵裡，端是知道姜方圓唉歎夕陽的意思，秘書如實道：「您的年齡在增長，這讓你更加成熟，更能從容的把握大局，不過，這份進取精神可比我們絲毫不差。」

「不用拍我馬屁。」秘書的話無疑說到姜方圓的心裡了，事實上，他也是這樣認為的，心情稍好一些的他不禁笑了笑。

「我說的是真的。」秘書如實道，「就咱們大院裡的人誰不佩服您？」

姜方圓輕輕的搖了搖頭，緩緩道：「你也跟我多年了，不曾聽聞你說過我的缺點，今天咱們就當是朋友，說說看吧。」

「我不敢。」秘書低著頭。

姜方圓也一改往日作風，更在此時想起了滿嘴噴糞的秦大神棍，不由得變得更加的強硬，道：「讓你說你就說，囉嗦。」

秘書稍稍一怔，此時的姜方圓跟平日的處事手法可有天壤之別，再一想秦征剛剛離開，肯定是他刺激這位好好書記了，他認真的沉吟了一會兒，然後由衷道：「領導，人無完人，這您是知道的。」

「快說。」姜方圓有點急眼的意思了，這也更加斷定了，他的缺點別人是知道的，只是一直怯於他的威壓，沒有人提便是了，這種時候，他竟然開始有點感激秦征了，因為他知道，敢於面對自己的缺點並加以改正，這個人就會有巨大的進步。

「您和冷省長如果綜合一下，每個人都會取得重大突破。」想了個折中的方案，秘書算是緩和的說出姜方圓的缺點。

姜方圓輕輕的歎了口氣，然後擺了擺手，道：「你先出去吧。」

半個小時後。

姜方圓出現在冷雲天的辦公室裡。

「生病了？」見到姜方圓氣色不好，冷雲天關心的問了一句。

「被氣得。」姜方圓如實的說道。

「坐下說吧。」冷雲天親自給姜方圓倒了杯水，然後分賓落座了。

「老冷啊，咱們的政策是不是太溫和了？」接過水之後，姜方圓稍微沾了點兒，然後開口說道。

「秦小子找過你吧？」冷雲天無奈的咧了咧嘴，無奈的說道，見姜方圓等著他下面的話，他又接著說道，「他也讓我家裡那位轉著彎提醒我了……」

「他說你啥？」姜方圓問。

「剛愎自用，審時奪勢。」簡單的八個字，卻是冷家老爺子轉述給冷雲天的。

聽到這八個完全和冷雲天沒有關係的大字，姜方圓突然覺得秦征對自己的評價還算是客氣的，到冷雲天這裡分明就是罵人了。

【296】煉丹

總得來說，姜方圓還是把冷雲天當成同一級別，還是特別敬佩對手，從他上任以來在劣勢之中每每以成熟的手段逐漸的與自己抗衡，這份能力是值得肯定的，如今兩個人已經摒棄前閒成為了合作對象，更讓他能夠客觀的評價冷雲天，他確實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優秀管理人才，不知道為什麼，他也被秦征奚落了，他的心裡反倒有一種別樣的快感，倒不是嘲笑冷雲天，更多的是自嘲和老懷欣慰。

「這兔仔子也罵你了吧？」似乎知道姜方圓的想法兒，冷雲天不想被他佔便宜，便自然的開口說了句，同時也是替秦征解釋道，「他就是心直口快，人還是純粹的。」

「不用替他解釋。」姜方圓出言阻止了冷雲天的話，反倒喃喃的說道，「咱倆都不是倆子，不會助紂為虐的。」

消除了間隙，冷雲天的心頭輕了很多，他稍微沉吟，道：「姜書記，秦征給了我一個期限，一個月的時間就讓咱們看到成果。」

「一個月？」姜方圓心裡一跳，雖然沒有接觸過養殖，作為一省之長的他也知道一頭生豬要出欄最少要四個月以上的時間，一月，就算秦征再能耐，他能加速生豬的生長嗎，難道是用特殊配方縮短豬的生長週期嗎，那麼他之前的承諾的質量又如何保證，都是擺在眼前的問題。

「沒錯，就是一個月。」冷雲天重複了一遍，從心裡講，他也不太相信秦征一個月後會給他們看到部分成果。

「我們也只有一個月的時間。」姜方圓輕輕的歎了口氣，按照秦征的說法兒，這對組合確實魄力不足，如果在普通的省份，這樣的能力足以讓一個省的經濟保持平穩的發展步伐，但是，這是在一個處於改革的省份，到處都是暗波湧動，兩個人的控制力和主宰能力就受到了考驗，而作為改革的急先鋒，京城是要看成果的，如今時間匆匆而過，齊水城能拿出的東西只有工業基地而已，這還是以秦征一己之力辦到的，作為一省之領導的他深切的明白，只有齊頭並進才是硬道理，如今，生豬養殖就是給上面展示的成果，可惜的是，生豬推行到現在都是一個難題。

難道說，又要靠秦征一個人只手逆天嗎？

依靠是一定的，但是，這一次姜方圓不打算袖手旁觀，既然決定幹了，就破釜沉舟，拼了……

此時，冷雲天也幽幽的開口了，道：「浪費了太多的時間，一個月之內，如果看到了成果，咱們兩個人是不是該動動手了？」

「你說的對。」姜方圓沒有再玩什麼深沉，也只是簡單的考慮了一下得失，就肯定了冷雲天的說法兒，而他也知道冷雲天這是準備大幹一番了。

誰也想像不到，一旦一二把手以百分之二百的力量合作，不遺餘力之下會起到什麼樣的後果。

這一切都決定於一個月後秦征拿出的成果。

卻說離開省府大院的秦征打了輛車準備回冷家別墅，上了車之後，他才見一個拼車的人，仔細看了一下，還是位中等偏上的姿色的女人，大概三十歲左右的少婦透著成熟的氣息。

問明了少婦是提前下後，秦征也就欣然同意了。

「這天不好打車嗎？」秦征瞄了眼坐在身邊的少婦，美中不足，胸有點小，B吧，雖然腿有點粗，黑亮的絲襪卻遮住了不足之處。

少婦轉頭看著秦征，道：「今天週末啊，很難打車的。」

「今天週末？」秦征忙暈了頭，但是，他可以肯定今天不是週末，要不然省府的人會加班嗎，而且是所有的工作人員都在加班，想明白了，他緩緩道，「不要忽悠我了，這個玩笑不好笑。」

「今天真的是週末。」司機補充道。

「真是週末？」秦征輕輕的皺了皺眉頭，然後露出一抹笑容問少婦。

「真的是週末。」少婦攤了攤手，如實的說道，不過，她的腿卻有意無意的觸碰著秦征。

摩擦，對，是輕輕的摩擦著。

秦征佯裝不知，喃喃的說道：「原來是週末啊。」

「有去處嗎，我家裡沒人。」少婦露骨的說道。

秦征神情一怔，這神棍打了個激靈，看著媚眼含春的少婦，道：「我問個問題，你要回答對了，我不介意找個玩伴。」

少婦嘴角輕揚，露出一抹釋然的笑容，她把秦征當成了老手，道：「說說看。」

「如果說我讓你去養豬，你願意嗎？」秦征問道。

「又苦又累又髒的，誰願意養豬啊。」少婦咯咯的笑道，摩擦秦征的腿的同時，她輕輕的碰了秦征一下，道，「我倒願意被人像豬一樣養著。」

秦征知道自己碰到蕩婦了，不過這神棍實在看不上眼，也沒往心裡去，道：「我家裡已經養了很多的極品豬。」

「比我還好嗎？」少婦不死心，追問道。

「省長的侄女，你說好不好？」秦征隨意的說了一句。

「騙人吧。」少婦撇了撇嘴，不以為然道。

秦征也沒有辯解，閉上眼睛，不再說話了。

「秦少，到了。」一個小時後，司機叫醒了秦征，眼神裡透著恭敬之意。

秦征睜開眼睛，旁邊的少婦已經不見了，只有司機畢恭畢敬的坐在前面，回頭看著他，生怕惹他不高興了，不過，秦大神棍倒是鬱悶了，他在某些圈子裡是挺出名的，例如軍方和政方，難道說普通市民對他也有印象了嗎，「你認識我？」

「我認識向哥。」司機咧了咧嘴，露出一抹憨厚的笑容。

「你怎麼會認識他的？」秦征不解的問道。

司機再次開口道：「這家出租車公司就是向哥在打理，所以，您就……」

「剛才的那個女人呢？」秦征問道。

「她是一個兼職的樓鳳，平時是做財務工作的，閒下來就兼職小姐，常跑這條路的人都知道。」司機恭敬的說道。

「我到了，你先回去吧。」說著，秦征就要付錢。

司機趕緊阻止，憨厚道：「坐自家的車，哪裡需要錢了嗎。」

秦征倒是高興，不用付錢還有優越感，總是讓人感覺興奮的事情，他也沒有拒絕司機的好意，只是默默的記住了司機的工號以及車牌號，等私下裡讓向南關注一下。

回到冷家別墅的秦征第一時間出現在西邊的別墅裡，還未進門，他就聞到了一股濃郁的草藥味兒，等他一跨進門頓時感覺腦海裡一片空白，胃裡一陣翻江倒海，緊接著就要吐出來。

也幸虧這神棍忍耐力極強，強忍著衝動，硬生生的壓下，開始打量原來富麗堂皇的大廳。

此時的大廳已經堆滿了各種各樣的草藥，甚至沒有落腳之地，高的地方有三米，矮的地方也有一米之多。

就在這樣的環境中，一道窈窕的身影行走在高低不同的藥堆上，不時的從藥包裡取出樣品，朱唇輕啟，放入嘴中輕輕的咀嚼，以鑒定草藥的質量，看她從容的模樣，絲毫不在意草藥的刺鼻味道。

秦征找了塊布，弄成一個簡易的口罩之後，才再次來到尹若蘭的身邊，看她依然一絲不敬，眼神專注的工作，他無良的打斷了尹若蘭，道：「就你一個人？」

秦大神棍是記得的，他安排錢初夏送藥的。

「初夏和紫凝受不了這裡的味道。」說著，尹若蘭不管驚愕的秦大神棍，陶醉的輕瞇著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又用嘴緩慢的呼出，喃喃的讚歎道，「沒有想到，如今的華夏還能找到如此高品質的藥材。」

「質量很好嗎？」這些藥材都是秦徵用盡手段在齊水城各大藥店『買』來的，至於質量，這神棍還真拿捏不準。

「算不得極品，卻也是上乘貨色。」尹若蘭肯定道。

「這麼說他們沒有騙我。」秦征當時可是聽這些店家們自吹自擂說市面上不會有比他們更好的貨了。

「照這種貨色……」略微沉吟，尹若蘭仔細盤算了一下，「要練足量的丹的話，至少還需要五十倍的用量。」

「啥？」秦征傻眼了，呆呆的看著神態淡然的尹若蘭，機械的重複道，「五十倍？」

「保守估算下。」尹若蘭緩緩的說道。

秦征的心在痛啊，齊水城作為省會城市，在種方面有著得天獨厚的優勢，就拿這些草藥來說，這裡可是藥材集散地，湊出這些，還是他動用了姜方圓的影響力，他敢保證，即使把冷雲天也算上，也找不出第三份了，這還不是最重要的，他分明聽到了尹若蘭說保守估算。

「保守估算什麼意思？」秦征小心奕奕的問。

「練丹有風險。」尹若蘭淡淡的說了一句。

任何事情都有風險，只是成功率大小的問題，秦征輕輕的鬆了口氣，道：「多大的風險？」

「咱們通力合作，五五之數吧。」尹若蘭肯定的說道。

聽到這個概率，秦征堅難的吞嚥了口吐沫，道：「簡單的說，這批藥能煉多少？」

「全部成功的話三枚，失敗的話一枚。」

秦征：「……」

【297】金豬

在秦征看來，這是一個不可思議的數字，這麼多的藥全部成功才有三顆丹丸，如果失敗了最多只有出來一顆，端是低的讓人頭皮發麻。

「這麼少，這麼貴，真的要拿來餵豬？」秦征吞了口吐沫，兀自不敢相信的看著恬淡的尹若蘭，這藥確實是用來餵豬的，這一顆藥丸吃下去，這豬如果不變成金豬是無法收回成本的，而這生豬有可能變成死豬嗎。

顯然，這是一個用屁股都能想明白的問題。

「不算少了。」尹若蘭緩緩的說著，打量著這些草藥，道，「這種藥具有回春之效，雖不能生死人肉白骨，可是用來改變豬的體質，絕對有效。」

「都有什麼效果？」乍一聽，這藥似乎有延年益壽的功效，秦征不由得多問了一句。

「延年益壽是肯定的，能幫助人體清除雜誌，恢復到平和的體質，順帶著，他能增加人體的生長速度以及預防一切疾病。」尹若蘭淡淡的說道。

「我吃一粒能長生不老嗎？」秦征十分期待的問道。

這時，尹若蘭上下打量著秦征，道：「你真的要吃？」說完，她不等秦征說話就再次開口道，「這藥男人吃了有強身壯體之效，另外在那方面會特別的強……」

秦征喜上眉梢，當下道：「那我更得吃了。」

誰曾想，尹若蘭的話根本就沒有說完，她又把後半句補充完畢了，「這藥是有這功效，但是效力太強，人類一旦吃了，就會精盡而亡。」

聽了這句話，秦征覺得腦後吹過一陣涼風，一陣冷意自領口鑽進後脊樑裡，他嗨了一聲，又搖了搖頭，緩緩道：「還是讓豬享受這性福生活吧。」

「豬也不能不經過稀釋處理就吃的。」尹若蘭收斂心神，仔細的介紹道，「這種丹藥藥力強勁，雖然神奇卻也不能直接服用，我粗略的估算了一下，一粒丹藥大概能改變兩千頭的母豬體質，再用一粒丹藥徹底改變五百頭種公的體質，這樣算下來，要改變一個品種，成本是高了點兒，還算可行。」

也就是說，兩粒丹藥能夠改變兩千五百頭豬，如果一窩生豬能生產十頭豬仔就是兩萬頭豬。

這個結果讓秦征陰霾的內心頓時變得明媚了，不過，他還是小心的問道：「穩定性呢，他們的後代還會有前者的質量嗎？」

「合理餵養之下，保證質量是沒有問題的。」尹若蘭肯定道。

秦大神棍心潮澎湃了，他的生豬王國指日可待，他甚至看到了華夏人民吃著水省出產的環保豬，吃了一口又想下一口，他更猜測到水省之豬傾銷到外國去，沒錯，就是傾銷，咱也玩一回普通快餐變高檔食品的遊戲，什麼麥當勞、肯德雞，統統的給老子讓路，老豬駕到神馬都得給豬讓路，讓豬統治餐桌。

「你笑得很猥瑣。」尹若蘭不理會秦征，逕直道：「準備煉丹吧。」

秦征的嘴角翹了翹，又翹了翹，差點咧到腦後去，這神棍以百分之二百的精神投入到煉丹中，積極道：「需要準備什麼工具嗎？」

《文？》「都寫在紙上了。」說著，尹若蘭指了指門口藥材堆上的一張A4紙。

《人？》重新回到門口處，秦征拿起紙張一看，首行就寫到：大鍋九口，上好木材若干。

《書？》看到第一行，秦征主沒有往下看的慾望，不是說煉丹嗎，準備鍋幹什麼，又不是燉豬肉。

《屋？》「忘記註明了，鍋要不銹鋼的。」尹若蘭囑咐了一句。

「要鍋做什麼？」秦征問了一個很沒有水平的問題。

「熬藥。」尹若蘭倒是回答的認真。

「煉丹不是用爐子嗎？」一邊說著，秦征一邊比劃著，道，「八卦爐……」

「你當這是武俠巨製還是仙俠異界？」尹若蘭輕輕的勾勒出一抹美艷動人的笑容，道，「生活就是去偽存真。」

秦大神棍輕輕的搖了搖頭，心裡滴咕著，原來煉丹就是熬藥，這可是一個苦力活兒，不知不覺的，他就掏出那部掉漆的電話，翻了翻電話薄，最後拔打了向南的電話。

此時，向南正在處理一些文件，這傢伙雖然學歷不高，但是做事認真，一旁的秘書教得認真，他學得認真，正是這份專注讓他忽略了秘書故意露出來的胸前那抹誘人的白。

聽到手機吃了，向南輕輕的皺了皺眉頭，看到是秦征的手機號碼兒，他又立即變了一張笑臉兒，接通後道：「您什麼吩咐？」

「給我準備九口不銹鋼大鍋……」秦征照本宣科道，一直說了近六分鐘，最後，他才道，「另外再找五十個人來，把外面給我圍死了。」

「秦少，要這些東西幹什麼？」向南不解的問。

「我幹什麼還用向你匯報？」秦征大大咧咧的罵了一句。

秦征的聲音不小，被向南的秘書聽到了，美女秘書不由得撇了撇嘴，道：「誰這麼牛氣。」

聽到秘書的話，向南看了她一眼，然後說道：「秦少，我這就準備。」

說完，向南等秦征掛了電話後，才看向抬頭挺胸的秘書，他的目光冷冷的，聲音也強硬有力，道：「不要以為你出身名校就可以隨意說話，知道剛才打電話的人是誰嗎？」

「我……」

「你什麼你，你就是個打工的。」向南沒有理會委屈的秘書，大步流星的出了門，他準備親自去採購。

見向南真的生氣了，這位應屆畢業生急了，老闆真的發怒了，不由得，她急忙跑出去也不管三七二十一，道：「老闆，我錯了。」

向南停下腳步，諄諄教導道：「謙虛使人進步。」

說完，不理會木然的秘書，他當即快馬加鞭的朝著市場行去。

當九口不銹鋼大鍋送到冷家別墅的時候，已經是半天以後的事情了。

看著滿頭大漢的向南，秦征頗為詫異，道：「買個鍋這麼長時間？」

看著大鍋以及一卡車的木材，向南白眼一番，學著秦大神棍的腔調道：「您當然不累了，動動嘴皮子我們下邊就得跑斷了腿。」向南算是拍了個馬屁，解釋道，「平時都是鐵鍋，哪裡有不銹鋼的大鍋，我跑遍了整個齊水城，才找到的。」

顯然，向南的這個馬屁拍響了，秦大神棍看了看暗下來的天色，道：「今天就在這裡吃吧。」

「不了吧？」向南竟然拒絕了，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道，「五十個人找了一天了，這裡的飯再好吃，可是也吃不飽啊。」

秦征想想也是，冷家人口少，也沒有準備多餘的碗筷，這神棍當下決定道：「你帶兄弟們去吃一頓，然後再回來。」

「還有事情？」向南詫異的問道。

秦征瞪了向南一眼，道：「沒事情我找你？」說完，他又補了一句，道，「讓兄弟多吃點兒，另外準備些咖啡茶什麼的，可能要熬夜了。」

「熬夜做什麼？」向南厚著臉皮問道，「就知道有好事，秦少不會丟下咱們。」

又被拍馬屁，秦征張口道：「熬藥，制春藥。」

「這可是好東西。」向南知道在市面上買不到真正的春藥，而秦征有醫生的身份，煉出來的東西自然貨真價實，他搓了搓手，道，「到時秦少分我點兒，嘿……」

「給豬吃的。」秦征打擊著向南。

向南：「……」

晚餐的時候，餐桌上只有秦征、尹若蘭和冷家老爺子三個人而已。

「其他人呢？」坐在椅子上，秦征尋問道。

「若蘭說今天要進行秘密行動，都讓我給支走了。」冷家老爺子一本正經的說道。

「明白了。」秦征點點頭，看向正在吃米飯的尹若蘭，道，「咱們什麼時候開始？」

尹若蘭看了看外面的天，嚥下米飯後，道：「午夜。」

吃完飯，秦征擔憂看了眼外面愈發黑不隆東的夜空，道：「會不會有安全問題？」

「我已經安排人了。」冷家老爺子適時的開口。

「都什麼人？」秦征不放心道。

「三里之內，清空了。」冷家老爺子再次開口道。

時間過得很快，因為西邊別墅裡面全是藥材的緣顧，秦征和尹若蘭回到了東邊的別墅。

「練丹真的這樣簡單？」坐在沙發上，秦征啃著一個蘋果道。

「簡單嗎？」說著，尹若蘭再次遞給秦征一張紙，這一次卻是密密麻麻的寫了九頁。

秦征看著俯身的尹若蘭，圓領T恤頓時張開一個口子，隱隱約約能看到裡面的黑色蕾絲，一黑一白間，彰顯著成熟女性的誘惑，特別是如蘭似麝的幽香中，將這種美無限的放大。

「等你吞併秦氏集團後，我就從了你。」站直了腰，尹若蘭認真道。

「咳咳……」秦征嘴裡的蘋果差點嗆到肺裡。

這神棍瞪了一眼嘴含笑容的尹若蘭，這一回合她又贏了，不過這神棍也不會認輸，在接紙的時候還是摸了一把尹若蘭柔若無骨的手，讓他竊喜不已。

認真的看完紙張上內容，秦征臉上的笑容消失了，他愁眉苦臉的看著恬淡的尹若蘭，道：「要求太苛刻了。」

【298】相同的實驗

紙上寫著煉丹的細則，細則條例，多不勝數，苛刻的要求甚至達到了令人髮指的地步，例如對火焰的控制，要求用外焰進行烹煮，如若出現差錯，這鍋湯藥就付之東流了。

面對如此苛刻的要求，尹若蘭的表情沒有任何的變化，甚至輕描淡寫道：「這已經是簡化之後的操作了。」

秦征：「……」

事實上，尹若蘭說的沒錯，他們要煉的是逆天之丹，雖說沒有長生不老的功效，單就是改為物種的各項生理指數來說，已經足夠的驚人，此等奪天地之造化的丹藥，如若不是秦大神棍的存在，還真不一定會問世。

而此等神奇的丹藥要想問世，自然要經過不少的魔難。

製作過程的繁瑣恐怕也只是其中之一罷了。

午夜，如水的月光灑遍大地，深秋的夜更給人一種淒涼的感覺，微微的涼風讓人不禁打個激靈，站在冷家大院的秦征目光炯炯，看著眼前的九口大鍋，竟然生起一股風蕭蕭兮易水寒的悲壯氣息。

按照尹若蘭的說法，他要獨自一個人戰鬥兩天兩夜，才能讓這些藥濃縮出有效的成份。

既然之前佈置的人沒有用了，這神棍也沒有讓他們閒著，以防萬一，他讓這些人守在了冷家別墅的周圍。

既然要煉，既然要逆天改豬命，秦征也加倍小心，按照尹若蘭的說法兒，他仔細的稱著藥材的劑量，然後生火，十足十的一個家庭婦男。

等他做完一切之後，輕輕的吐了口濁氣，仔細一看時間，也只是過去三個小時而已。

三個小時裡，他手裡的珍貴藥材像是不要錢的草木一樣扔進了不銹鋼鍋裡，頗有一擲千金的感覺，另外，這三個小時雖說勞累，出了一身汗的他倒感覺舒爽了很多，仔細一算，他已經很久沒有出通體之汗了。

加火外焰，對於從縣城長大，燒過火的秦征來說，這只是一道簡單的程序，只要不起風，這都是小菜一碟兒。

總得來說，老天還是很認可秦大神棍的人品的，在他熬藥的這段時間，竟然紋風不動。

秦征忙於工作，尹若蘭回到了東邊的別墅，倒是冷家老爺子一改往日的休息時間，聞著藥材的獨特香味，拄著拐仗站在冷家別墅的大院裡，遠遠的看著正在煉藥的秦征。

「吃得苦中苦，方為人尚人。」一直到黎明的那一剎那，冷家老爺子幽幽的感歎了一句，在他看來，不少人都覺得秦征攀上了冷家的高枝兒，在水省一飛沖天，大有混世魔王的意思，而內部人士更加的知道這位少年連一二把手的面子都不給，甚至敢和軍方對著幹，就這份置之死地而後生的勇氣就讓他們十分佩服，而他們又哪裡知道，看似秦征每次都是涉險走鋼絲，其實都是在他的算計之中，步步驚險之餘又處處是避險的港灣，這份定力和心力，不是常人能捉摸的。

這一點，冷家人感歎最深，尤其是冷家老爺子和秦征相處久了，知道這是一個勤奮的娃，台上一分鐘，台下十年功，秦征能有如此風度，也與他的努力是分不開的。

打個比方，就說此次煉丹的事情，冷家老爺子知道這是給豬做的藥，但是，他千想萬想也沒有料到權力到了這般地步的秦征竟然能夠親自上陣，而且還一絲不苟、忙得不亦樂呼，這或許就是人與人的差距，這或許就是他成功的原因所在。

細緻如發。

清晨的寒意滲入皮膚，冷家老爺子打個激靈之餘，轉身回到了別墅，當下吩咐保姆準備姜水，熬稀粥，而這些，是給秦征準備的，他則一個人上了二樓的書房，揮毫潑墨，赫然寫下四個大字——無愧於心。

能做到秦征如此坦然，也只有良心這桿稱才能稱得出他的份量。

寫完四個字，疲勞感如潮水般襲擊著冷家老爺子，幾欲睜不開眼睛的他緩慢的朝著臥室走去。

然而，此時他的私人電話響了，看了看號碼，是冷雲天打來的，接通後，老人平靜道：「什麼事情？」

「昨天晚上沒有事情吧？」冷雲天關心的問了一句。

「沒事。」雖然知道這其中有內幕，甚至是冷家別墅成為了某個目標，但是，既然已經放權了，冷家老爺子沒有細問，讓冷雲天自己解決。

「爸，您小心些。」冷雲天囑咐道。

「我先睡一覺。」掛了電話，冷家老爺子睡意全無，依然穩步的走向臥室。

此時，齊水城的省府大院裡，冷雲天和姜方圓同處一間會議室裡，兩個人叼裡均叼著一根煙，凝重的抽著，卻沒有要說話的意思。

而站在這兩位大佬面前的是齊水城公安局副局長王胡道王副局長。

看著兩位大佬悶聲不響的，王胡道心裡墜墜不安，就在昨天晚上，派去守冷家別墅的警察竟然有十三人受到攻擊，而且有十個人是重傷，三個人是輕傷，這還不是最重要的，關鍵是受到攻擊之後，他們竟然不知道對方是誰，沒有抓到一個人，這讓他這位副局長臉上無光。

「昨天什麼情況？」冷雲天瞭解大體之後，給了王胡道一個辯解的機會。

「是我安排不周。」王胡道沒有逃避責任，他知道冷家別墅裡正在進行一項令冷雲天和姜方圓都十分關注的事情，這讓他回答的更加小心。

「你這是什麼態度？」冷雲天輕輕的皺了皺眉頭，他已經惱怒了，這樣圓滑的回答，讓這位幹練果斷的省長頗為不悅，道，「給你三天時間破案。」

「三天？」王胡道是一位專業人員，如今一點線索都沒有，別說是三天，就是三十天他都沒有信心破案。

「你沒有能力換別人上。」冷雲天真的急了，昨天那批人明顯是攻擊冷家別墅的，不曾想被警察攔住了，事實上，攻擊冷家別墅還是小事，如果壞了秦征的事情，就輪到他和姜方圓倒霉了。

姜方圓也明白這個道理，一旦冷家別墅出事，到時候是整個水省的佈局陷和癱瘓狀態，可以說，此時的秦征就是水省的發動機，哪裡出錯，發動機都不能壞掉，重重的抽了口煙，姜方圓等著冷雲天唱完白臉，他就開始唱紅臉，「老王啊，你怎麼搞的嗎，在這個緊要關頭……」

「姜書記，我……」王胡道也十分鬱悶，按照計劃他這個星期就是高昇了，如今碰到了這件事情，恐怖得延後了，搞不好……

姜方圓來到王胡道的身邊，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勵道：「我和冷省長是很看好你的。」說完，這位書記開始不顧原則道，「我看你可以多派人手嗎。」

「是。」王胡道老臉發紅，人家這是擺明了他手下的儘是草包，質量上沒法保證，就用數量彌補好了。

回到公安局的王胡道開始咆哮了，他的老臉都被丟盡了，不得已，為了保證秦大神棍的安全，他真的抽掉了齊水城三分之一的警力，將冷家別墅齊齊的包圍了，任何閒雜人等不准進入。

與此同時，齊水城工業基地的電子廠的密室裡。

十三個人靜靜的躺在病床上，他們或多或少的都受了傷，從他們安祥的表情以及平穩的呼吸來看，傷情並不嚴重。

瑪格麗特坐在椅子上，透過監視器看到密室的情況，等裡面的工作人員處理完畢之後，她才關上監視器。

五分鐘後，一名金髮碧眼，穿著白大褂的中年男人來到瑪格麗特的房間，甚是恭敬道：「已經問明原因了，之前的猜測是真的。」

就在秦征煉藥一個小時後，工業基地電子廠的密室裡，實驗研究體出現莫名其妙的興奮，這與平時的試驗完全不同，而當瑪格麗特知道這種情況之後，表面很平靜，心裡卻十分的興奮，這種情況早在秦家的家史裡有所記載，只有出現龐大靈氣的時候，被注射了特效藥物的實驗體才會出現興奮的情況，而這種現象通常只有兩種情況，一是天然的，二是人工聚集的。

從齊水城的環境來看，第二種的可能性比較大。

是誰能聚集如此多的天材地寶，他又是要幹什麼呢？

於是，她就派出了已經頗具威力的實驗體，本來信心滿滿的她，等來的卻是實驗體的集體受傷，這讓她的心頭多了分陰霾之餘又多了分期待，畢竟，有重兵把守的地方，必然是重要之地。

只是，冷家別墅這個地方讓她很意外罷了。

唯一能讓她解釋的地方就是秦大神棍住在其中，而她甚至在猜測秦大神棍在煉不死藥。

「漢斯博士，以你的經驗來看，他們是在做什麼實驗？」些瑪格麗特平靜的問道。

漢斯稍微沉吟，很嚴謹道：「從實驗體的描述來看，他們是在進行一種與我們類似的實驗。」

瑪格麗特輕輕的點頭，然後露出一抹迷人的笑容，道：「沒事了。」

漢斯博士離開了瑪格麗特的辦公室。

【299】透明丹丸

瑪格麗特並沒有閒著，她首先通知了海外秦家，然後得到命令要不惜一切代價得到秦征所煉藥物，原因只有一個，在他們看來只有秦家正統才有可能有真正的配方，是最原始的配方，而他們甚至還在推測，秦家正統在某些方面的研究已經取得了一些進步甚至是突破。

對於執行家族的命令，瑪格麗特向來不打折扣，雖然折損了十三個人，但是，她還有更多可以控制的實驗體，接下來的兩夜一天的時間裡，她先後派出十五批次的人馬，對冷家別墅實行無間隙的監視。

效果是可喜的，她甚至可以斷定秦征就是在煉製不死藥，也只有不死藥能引起這種效果。

當秦征煉藥完畢的這個午夜，發生了一個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秦大神棍辛苦了兩天兩夜的成果竟然被搶了，端是讓人意外的緊。

要知道，在冷家別墅外有兩層防護系統，第一層是齊水城的警察們，而且在出事之前，王胡道已經增加了人馬；第二層是向南的手下們，雖然他們不見得有警察厲害，可是，也是受過軍事訓練的專業人員，面對這樣兩批人，他們竟然悄無聲息的將丹藥偷走，端是讓人感覺不可思議。

秦征第一時間把丹藥丟失的情況通報了冷雲天和姜方圓。

乍聞此驚天消息，冷雲天和姜方圓當即會面，商量出一個可行之策之後，讓下面的齊水城市局在一個星期之內破案，如若不然，後果自負。

這可苦了王胡道，在陞官的節股眼上連連出事，巨大的壓力讓他瞬間蒼老了十歲，本就年長的他不知不覺中增加了幾縷華髮，坐在辦公室中焦頭爛額的他找不到任何一個突破口。

案發現場他也看了，執班的民警他也問了，沒有發現任何蛛絲馬跡，這種情況下，是監守自盜嗎，顯然，這個推論是不成立的，無論從哪方面來講，秦征都沒有作案的動機。

萬般無奈之下，王胡道輕吐了一口濁氣，找到了秦征的手機號碼，再三猶豫之後，他還是拔通了這位神秘高人的電話，在他看來，只要是在齊水城，就沒有這位大拿辦不成的事情，電話接通後，王胡道輕輕一頓，極為誠肯道：「秦少，救命。」

「怎麼了？」坐在已經恢復原來的冷家別墅裡，秦征正津津有味的吃著一個大紅蘋果。

「我如果破不了案，公安系統就要大換血了。」說到這裡，王胡道坦誠道，「可是，我沒有任何的線索。」

「你找我要線索？」咬了口蘋果，秦征隨意的問道。

「秦少再幫我一次。」王胡道沒有說大恩言謝的話，只是語氣愈發的誠肯了。

秦征稍稍沉吟，看了眼坐在身邊同樣在悠閒的吃著蘋果的尹若蘭，然後道：「齊水城工業基地電子廠。」

「啥？」王胡道一怔，然後就是一驚，齊水城工業基地不是自家的地盤嗎，而問題出在電子廠不是後宮起火嗎，不過，王胡道不會認為秦征在開玩笑，之前秦征就讓他監視這個電子廠，還真讓他發現了這個電子廠裡有不少高手，如今經秦征一提，他反倒有了眉目，能無聲無息的劫走秦征的丹藥，除了齊水城的超級特種部隊就只剩下這個電子廠的某些人有這個實力了，可是這些人頗為怪異，一個電子廠要丹藥做什麼，這是他想不明白的地方。

接下來，王胡道沒有尋問為什麼，掛了秦征的電話，直接走進了會議室，畢竟，這是外資企業，即使要立案調查，也要經過一定的手續。

冷家西邊的別墅。

「王胡道尋問案子的線索。」秦征嘴角輕咧著，笑得頗為玩味。

「告訴他是對的。」尹若蘭波瀾不驚，輕輕的咬了一小口蘋果，嘴角同樣掛著淡淡的笑容，平淡無奇道，「如果他們表現了，太過分的話，滅掉好了。」

「滅掉海外秦家？」秦征放下蘋果，端是不解的問道。

「他們的野心日漸膨脹了。」說到這裡，尹若蘭輕輕道，「他們在拿活體做實驗。」

秦征幽幽的歎了口氣，道：「天作孽尤可違，自作孽不可活。」〔uu158小說網·www.uu158.com〕

事實上，這只是秦征和尹若蘭商量好的一場戲而已，所謂的請君入甕，也只是一看其本質而已，很意外的是，瑪格麗特的表現再次讓秦大神棍很失望，以至於讓尹若蘭都想滅掉海外秦家。

當時的經過是秦征煉製了一些半成品，然後尹若蘭就感覺到了異動，兩個人順水推舟，也就有了今天這齣戲，可以說，兩個人是看著瑪格麗特的手下把藥物取走的。

「接下來要怎麼做？」秦征伸了個懶腰，這神棍知道真正的煉丹現在才開始。

「你不是說煉丹要爐子嗎？」尹若蘭輕輕的笑了笑。

「你不是說不需要嗎？」秦征翻了個白眼兒，眼下，讓他去哪裡找煉丹爐。

「聽說過三昧真火嗎？」尹若蘭恬淡道。

秦征愣住了，這是仙俠小說和神話故事裡才有的東西，號稱能燒盡一切事物，難道說，「你會用三昧真火？」

「我不能。」尹若蘭輕輕的搖了搖頭，無比認真道，「咱們兩個合作，你可以使用。」

「我會用三昧真火？」秦征搖了搖頭，自嘲道，「不要開玩笑了。」

「沒開玩笑。」尹若蘭站起來，朝著大門走去，關上門並反鎖了之後，她才折返回來，道，「這是我能運用的少數幾個法術了。」

「真的能用？」秦征瞪大眼睛，兀自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是真的，即使是由一個千年狐仙說出來的，這也難以讓人置信。

「這也是保證效用最後步驟。」尹若蘭輕輕的說著，撇了一眼呆若木雞的秦征，道，「不要在我面前用你的表演，你知道對我沒有效果的。」

秦征再次咧著嘴角，厚著臉皮道：「習慣了。」然後，這神棍又輕輕搖了搖頭，道，「這是三昧真火，雖然我知道你說的是真的，真要由我來運用，總是忐忑不安。」

這一句話倒是秦征的心裡話，也博得了尹若蘭的認同，道：「我第一次使用的時候也跟你一樣的心情。」

「那第二次呢？」秦征看著尹若蘭將事先準備好的三份湯劑集中到一起，隨意的問了一句。

「第二次？」尹若蘭稍稍停下，又一本正經道，「沒有第二次。」

「為什麼？」秦征詫異的問了一句，心中一怔，那豈不是說尹若蘭也無法熟練運用？

「剛剛學會三昧真火，我已經在那幅畫吧了。」這一瞬間，尹若蘭的身上透著古樸的氣息，這種氣息瀰漫之餘，又帶著些許的無奈與事實的接受。

秦征老道的沒有尋問尹若蘭過去，反而關心起現在，道：「也就是說，你並不能熟練掌握？」

「差不多吧。」尹若蘭道。

秦征：「如果咱們通力合作，是你控制火焰還是我控制火焰？」

「你。」這一次，尹若蘭倒說的很肯定，道，「我提供的只是本源力量，而你則是實際操控之人。」

「你都不會，我怎麼可能會？」這一次，秦征無奈了。

「來吧。」尹若蘭輕聲的說著，而她也伸出左手。

按照尹若蘭的意思，秦征拉著她的左手，這神棍還沒有來得及占尹若蘭的便宜，就感覺一股炙熱的氣息如同滔滔江河般衝進了自己的身體內，大有將他沖得灰飛煙滅之勢，然而，這股洪流進入他的身體後，瞬間變得溫順了，化成一條條的小流，流向四肢百脈，沖刷著他的身體，而且是持續不斷的。

兩分鐘後，秦征汗如雨下，這神棍發現渾身溢出一股淡黑色的液體，又很快的在體表凝結，夾雜著新流出的汗水，渾身透著一股子不可忍受的臭味兒，再與旁邊尹若蘭身上如蘭似麝的幽香混合在一起，端是讓人十分無奈。

感受著自身的變化，這種情況下的秦征是十分舒爽的，彷彿吃了人參果一樣，渾身三萬六千個毛孔全部張開了。

然而，秦征沒有忘記觀察尹若蘭的變化，在看到尹若蘭的那一瞬間，這神棍的心彷彿都要碎掉了，她的容顏沒有變，但是，她如暴船的三千青絲如數變成了白色，甚至不是亮白，隱藏間帶著一種暗淡的枯燥。

「這是怎麼回事？」秦征焦急的問。

尹若蘭從秦征清澈的眸子中讀到了關心，她輕輕的搖了搖頭，隨意道：「可恢復性的透支。」

「這丹，不煉了。」秦征說著就要鬆開手。

「一經開始，就沒有辦法停下了。」尹若蘭提醒著秦征。

「我知道你在騙我。」秦征執意的要鬆手。

「你要鬆手了，咱們兩個人會死。」尹若蘭無比認真的說道。

「為什麼會這樣？」秦征仔細的尋問道，即使是死，這神棍也想當個明白鬼。

「三昧之火煉體，總是要付出代價的嗎。」慢慢的，尹若蘭的眼神也變得暗淡了許多，她並沒有停下的意思，道，「一直以來，都是你間接的使用我的法力，對你本身並沒有多少改變，隨著我在世間的時間堆積，我也越來越發現，我不該再現在這個世界上。」

「怎麼回事？」見尹若蘭停止了，秦征急忙問道，與尹若蘭的相處，讓這神棍愈發的把她當成一位姐姐來看待，這讓從小缺乏母愛的他對尹若蘭十分依賴，雖然他能獨擋一面，雖然幾乎很少用到尹若蘭，但是，勞累了一天的他只要看到尹若蘭，心中就會滋生出滿足感，至少在他看來，每天能多看幾眼尹若蘭就是頂幸福的事情了，如今，她竟然說自己不該出現在這個世界上，難道說……

「你別緊張。」尹若蘭有些疲憊的說道，「確切的說，是我的力量不該出現在這個世界上。」

「之前不是沒有問題嗎？」秦征又道。

「事情總是有內因和外因。」說到這裡，尹若蘭輕輕的道，「本身這份能量能保持在一個穩定的狀態，不至招來天劫，可是，我的身體卻無法長久的維持平衡，這副身體在慢慢的老化著……」

「我看你也沒有變化嗎？」秦征冷靜下來，他隱約覺得尹若蘭正在做一件正確的事情。

「我的衰老速度是普通的人的千分之一。」尹若蘭解釋道，「世界上沒有不變的事物，我也一樣。」

「你這是為哪般？」秦征冷靜的問道。

尹若蘭的目光如水，灑在秦征的身上，道：「接下來的一個星期，我的法力會陸續的往你身上轉移，淬體就是第一步。」

「有必要嗎？」秦征不解的問道。

「你不必要擔心我，只要有內丹在，我就不會死去，而且失去的力量也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復得。」安撫了秦征緊張的心，尹若蘭又歎了口氣，惋惜道，「只是這部分力量轉嫁到你的身上，只能延緩你衰老的速度以及增強你的體質，你並不能運動這部分法力。」

「真的只能這樣嗎？」秦征緩緩的問道。

「咱們兩個人之間就是一個平衡，你把我從畫裡救出來，當然要負責我日後的安全。」尹若蘭說得很輕，似乎她覺得秦征心中依然有不安的存在，她又安撫著他，道，「只要你不離開我，咱們在這個世界上是無敵的。」

「接下來要做什麼？」既然無法改變，秦大神棍最大的優點就是接受，而且他也感覺到隨著時間的推移，尹若蘭的力量在變弱。

「感受到丹田處的熱量了嗎？」尹若蘭問道。

秦征點點頭，隨著細流的沖刷，他的身體已經像嬰兒般純淨，而這無數股的細流並沒有消失掉，最後全部聚集於丹田中，如果秦征能看得見的話，就會發現這些細流匯聚在一起形成了一道道的烈焰，而這些烈焰組合起來就是一條九尾狐的模樣，只是這部分最精純的能量少了一份暴厲，多了份安穩，靜靜的保持在秦征的丹田了。

「用意念控制著這團熱量由左臂至手掌釋放出來。」尹若蘭小心奕奕的指導著秦征。

按照尹若蘭的說法兒，秦征控制著這才熱量，順著左半邊身體，熱情如涓涓細流一樣彙集到左手掌上。

此時，秦征發現這些能量並沒有與丹田脫離，只是一種延伸罷了，能量源源不斷的在左手中彙集，變得越來越大，越來越大，不斷的衝擊著左手的經絡，而丹田中的熱量卻不見減少，反倒越來越熱了。

「怎麼回事？」秦征不解的看向尹若蘭，讓他稍微放心的是，此時的尹若蘭眼神已經恢復了清澈，神情也輕鬆了很多。

「集中意念。」尹若蘭不苟於色，認真道。

秦征也知道這是一個關鍵的時刻，意念全部集中於左手，滔滔的能量隨著他的意念瞬間驟增，而他左手的經絡如同潰堤一樣，瞬間全部被打通了，一種暢快淋漓的感覺在秦征的心中飄蕩著，隨著這種感覺的滋生，秦征親眼看著自己的左手出現一抹紅色的火焰。

一蓬小火不大，卻像「山」字型一樣在燃燒著，奇怪的是，他的左手沒有產生任何的痛感。

看到這抹升騰的小火焰之後，尹若蘭輕輕的鬆了口氣，道：「把手放到鍋中。」

按照尹若蘭的意思，秦征把左手靠近盛放藥物的不銹鋼鍋，也許是為了印證三昧真火的威力，也許只是一個小小的意外，秦征的左手從鍋沿處掃過，令人驚奇的事情發生了，這片鍋邊竟然化成一片小火焰，最後形成一片蒸氣，渣都沒有留下一點兒。

「真厲害。」秦征膽顫心驚的說了一句。

尹若蘭就像看一個貪玩的孩子一樣打量著秦征，嘴角輕輕一勾，露出一抹知性的笑容。

最終，秦征還是把手伸進了藥液之中，一經進入，裡面的藥液瞬間沸騰了，不斷的冒著黑泡兒，以肉眼看得見的速度在減少著……

藥液的變化不出秦征的意料之外，只是，這種變化也讓秦征大感神奇，像是之前的煉體一樣，在三昧真火中，集天地之精氣的藥液不斷的被提純，再提純，慢慢的，由黑色變成了灰色，然後是白色，再是淡白……

直至一個小時後，在不銹鋼鍋裡只剩下一格如同小拇指肚大小的透明珠子。

此時，秦征渾身汗如雨下，惡臭味更加的濃郁了，他卻懶得計較，靜靜的指著鍋裡的珠子，道：「這就是丹藥？」

「確切的說它是天地靈氣的集成。」尹若蘭無力坐在沙發上，這時的她，頭髮已經變成了花白……

「你的頭髮？」秦征擔憂的問。

「我說過了，這是可恢復的。」尹若蘭輕輕的說了一句，雙手撐著沙發站起來，來到鍋邊拿起裡面的透明珠子，將它放入一次性的紙杯裡，又在飲水機裡倒了杯水，靜置了五分鐘後，她慢慢的喝掉了這杯水，一滴未剩。

奇跡發生在這一刻。

隨著尹若蘭把水喝完，最先變化的是她的眸子，較之剛才明顯更具神韻，五官也更具榮光，變化最大的是她的頭髮，竟然在以看得見的速度變黑，再變黑……

【300】終極夢想

第二天，齊水城工業基地的電子廠裡，瑪格麗坐支著下巴，唯美的坐在椅子上，慵懶的看著站在辦公桌前面的漢斯博士，聽取著他的匯報。

「經過試驗測試，這種藥物確實可以提高人體機能。」洋洋灑灑的說了近一個小時，漢斯博士最後總結的說道。

在這一個小時的時間裡，他更多的是感歎這種藥物的神奇。

聽了漢斯博士的匯報，瑪格麗特更加認為這就是秦家秘方，心中興奮之餘她吩咐道：「立即進行活體實驗，測驗藥效。」

「這是一個激動人心的時刻。」漢斯博士露出興奮的笑容，腳步匆匆的離開了瑪格麗特的辦公室。

之後，瑪格麗特再次聯繫到了海外秦家的人，將這裡的情況一一匯報之後，得到的是家族成員的認可，甚至他們也十分期待這種藥物的試驗後果。

電子廠密室裡，漢斯博士先後讓十名活人吃下秦征煉製的草藥，然後，他就開始觀察他們的變化，一開始的時候，他發現這些人的臉色變紅，明顯是血氣變旺的跡象，這與他們之前的研究有異曲同工之妙，五分鐘後，這些人的臉色正常了，眼神卻變得極為清澈，這讓漢斯博士極為驚奇，要知道這些人都是經過反覆實驗，並且進行過強化的，雖然他們的戰鬥能力已經變強，但是他們的身體機能卻被破壞，總得來說，他們雖然強悍卻不能稱之為健康，如今服下這種藥物竟然能在短時間內改變這種現狀，這讓漢斯興奮不已，接下來的情況變得越來越好，越來越好，漢斯甚至在他們的眸子中發現了舒坦的光芒，這也愈發的讓他肯定了藥物的作用。

可是，一切變化都發生在一個小時之後，這些人的身體數值在慢慢轉變之餘，某些器官卻發生了微妙的變化，例如生*殖*器，又例如充血，不回流。

這個變化開始的時候漢斯並沒有在意，在他看來這是血氣過旺的跡象。

然而，事情的變化出乎漢斯的意料之外，漸漸的，隨著時間的推移，這些活體的意識開始模糊，眼睛開始充血，而他們的下體卻出奇的一直豎挺著……

「MYGOD，這不是真的。」直到出現這種情況，漢斯依然觀察了五分鐘，他才兀自不敢相信的看著這十個活體，無一例外，均是吃了春藥的模樣，難道說，他們廢盡心力搶來的藥物只是春藥而已嗎？

顯然，漢斯的這個想法又錯了，秦征煉製的丹藥確實可以全方位的改變人體的體質，但是，一切都是進行後期處理，君不見即使尹若蘭這個活了四千年的狐仙也只是喝幾口稀釋液嗎，更何況他們這些普通的凡人，在大劑量的使用後，漢斯驚奇的發現，這些活體的各項戰鬥數值在瞬間暴發了，何止強了一倍。

但是，作為一名醫學從業者，他知道如果這些人在短時間內得不到發洩，別說戰鬥了，他們很可能會暴體而亡。

無奈之下，漢斯只得重新找到了瑪格麗特，如實的將實驗室的情況匯報了。

聽了漢斯的匯報，瑪格麗特更加確認這種藥方就是秦家祖傳之藥，她冷靜的尋問道：「分析出成份了嗎？」

「已經留了備份，找出配方只是時間的問題。」漢斯博士職業的說道。

對於這個答案，瑪格麗特很滿意，她輕輕道：「這些人已經沒有用了。」

「不不，瑪格麗特。」漢斯博士急忙擺了擺手，認真道，「他們是難得的實驗標杯，也是對這批藥最直觀的體現，我需要從他們身上找到服務後的表症。」

「真的有必要？」瑪格麗特看了看冉冉升起的朝陽，卻感覺到了一絲的冷意。

漢斯博士認真的點頭，解釋道：「科學是嚴謹的，我需要正確的數據。」

「你現在需要什麼？」瑪格麗特問道。

「十個女人。」漢斯博士張口說道。

「漢斯，我沒跟你開玩笑。」提到女人，瑪格麗特的呼吸頓時一屏，冷冷的逼視著面無表情的漢斯。

漢斯怡然不懼的回應著瑪格麗特，攤了攤手，無辜道：「請不要褻瀆科學，科學是嚴謹的。」

「真的要女人？」瑪格麗特沒有尋問原因，反而再次重複了一遍。

「必須有。」漢斯也無奈的攤了攤手，道，「這是唯一的辦法，如若不然，這些人會死去。」

「十分鐘，我給你十個女人。」見漢斯不是在說謊，瑪格麗特應允了，當著漢斯的面，拿起電話，讓下面的人準備女人。

事實上，電子廠的效率很高，而且多數工人都是女工，要準備十個女人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了。

更讓人意外的是，瑪格麗特是隨著漢斯博士一起回到實驗室，並且見證了非常殘忍的一幕，面對十個男人的獸行，她竟然能面不必色心不跳的從頭看到尾，其中還連連點頭，嘴角甚至浮現出一抹滿意的笑容。

漢斯博士是醫學從業人員，即使如此見到血脈噴張的一幕，他依然有了最基本的生理反應，眼神不由得從瑪格麗特凹凸有致的身體上掃過，接連的吞嚥吐沫。

被漢斯博士看著，瑪格麗特表情沒有變化，嘴上卻冷道：「我不是妓女。」

「對不起。」漢斯博士由衷的道歉。

瑪格麗特輕輕的搖了搖頭，然後離開了實驗室，出了實驗室，她的眸子裡才露出一抹厭惡的光芒。

齊水城工業基地外，王胡道親自上馬，一聲令下，道：「搜。」

雖然只有一天的時間，可是一天的時間像是過了一輩子一樣，市裡的壓力，省裡的壓力，他發現即使能做到公安局長的位置上，甚至政法委書記的位置上，比他官大的人大有人在，這一兩天裡，他甚至覺得連個毛孩子都能命令他了，這也讓他心中憋了一口氣，找到罪犯非得重罰不可。

如何，他安排在電子廠裡的眼線起到了作用，十名女工被抓的消息第二時間傳到了王胡道的耳朵裡，他正愁著沒有正當的理由搜查電子廠呢，現在不正好嗎……

就在他下達命令搜查的命令之後，一名警察卻稍稍猶豫，阻止了警隊的行動，擔憂道：「王局，這個間廠的法人代表可是外國人，是華僑。」說到這裡，他表情凝重道，「如果動了她，會影響到國際關係。」

「我不知道她是華僑？」王胡道瞪了一眼這名警察，正氣凜然道，「不管是誰，只要危及到咱們國人的安全，咱們就有義務將他們繩之以法，不要忘記了咱們的職業——警察，是維護社會治安的。」

王胡道態度強硬的出乎所有警察的意料之外，這與之前處理國際關係完全不同，這番強硬是否是上面授意的呢，這一點，這些警察們想不到，也不願意想。

但是，他們關心自己的職位，關心自己的前途，在行動之前，再次有人問：「情報屬實嗎？」

「你們是在質疑我嗎？」這時，王胡道輕輕的問了一句。

聲音不大，卻像是一根針一樣刺破所有人的耳膜，齊水城公安局的人都知道這位副局長要升了，能在垂暮之年還能升職，這有違常理，如果非要給一種解釋，除了是平衡的結果，最大的可能就是這位「新銳」局長抱對了大腿，誰讓人家有遠見呢，跟著一位少爺就是混吃等死了，如何，他們心裡雖有嫉妒，甚至是不平，但是，沒有人會挑戰一位局長的權威性。

當下，這些人一發不可收拾，近五十名幹警衝進了電子廠。

他們分工協作，先是有二十人守住了電子廠的交通要口，剩下的人開始地毯式的搜索。

這樣的大事件首先驚動的是電子廠的安保人員，隨後驚動的就是電子廠的所有人瑪格麗特了。

見到王胡道後，瑪格麗特對這位齊水城的副局長並沒有太大的印象，既然沒有印象就不是能夠掌權之人，她冷靜的打量著王胡道，用極具壓迫性的話道：「讓你們的人退出去。」

王胡道對這位瑪格麗特早就恨之入骨，如果不是她，自己一位市局的幹部，能被省裡的一二把手揪到省府大院裡嗎，如果是誇獎還好了，偏偏是受罰，都是一隻腳邁進棺材裡的人了，你一個外國列強竟然還要踩我，就算是拼了老命，也要與你兩敗俱傷啊，「你就是秦絲雨吧？」

作為強勢的一方，王胡道說話端是有領導范兒，沒有絲毫的火氣外洩。

「讓你的人滾出去。」瑪格麗特不理會王胡道，逕直的命令道。

「你就是秦絲雨。」王胡道再次說道。

「你是哪個單位的，我給你們領導打電話。」瑪格麗特見王胡道不給她面子，決定走上層路線。

「來人。」王胡道輕哼一聲，這瑪格麗特分明是沒有將他看在眼裡嗎，也藉著是秉公執法，他道，「把她帶到局裡。」

見王胡道十分強硬，瑪格麗特反倒服軟了，至少她要爭得周旋的時間，拖延道：「你們有搜查證和逮捕令嗎？」

這時，王胡道咧了咧嘴角，指了指腳下的土地，擲地有聲道：「這是華夏。」

瑪格麗特：「……」

王胡道說的沒錯，這是華夏的土地，國外的一切法律都不適用，而她還在用外國的處事準則威脅眼前這位警官，豈不就像拍馬屁拍到了馬蹄子上一樣。

但是，瑪格麗特並沒有放棄，一計不成又行一計，道：「我是華僑，你沒有權力抓我。」

「有沒有權力那是以後的事情。」王胡道瀟灑的一擺手，讓手下人制住了瑪格麗特。

「局長，要戴銬子嗎？」一名警察問。

「你說呢？」王胡道威嚴道。

在這一刻，真正的做到了人人平等，即使是普通民警心中的豪氣也會油然而生，他媽的，外國人高人一等的時代一去不返了。

瑪格麗特見所有招術都無用，眼下又沒有到武力解決問題的時候，也就由民警制住了她，並把她帶上了警車。

在王胡道的監督下，警察們的工作效率很高，很快，電子廠的密室就被發現了，民警們從裡面看到了觸目驚心的一幕，為了取證，他們強忍著拍完照片並提取了證物，才將裡面的人制服，即使如此，也有七八名警員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攻擊，甚至有五六個人受了輕傷。

大約一個小時之後，做完筆錄的警員將筆記交給了王胡道，自然，這份筆錄上沒有自己想要的東西，王胡道只是看了幾眼就扔在一邊，現在，他要找一個人，一個能拯救他的人，這個人非秦征莫屬了。

很快的，王胡道拔通了秦征的電話，而秦征也欣然應允。

大約一個小時後，臨近中午的時候，秦征來到齊水城公安局。

此時，王胡道已經站在大門外迎接了，直到看到秦征之後，這位未來的警察局長才三步並兩步，來到秦征的面前，道：「秦少，人已經抓住了。」

說出這句話，王胡道頗有邀功的意思，並且認真道：「還額外的找到了其他一些詭異的證物。」

「唉……」不曾想，聽了王胡道的話，秦征濃重的歎了口氣，不用看，秦征也知道王胡道找到的是瑪格麗特改造人的證物，他掏出一根煙，自顧的點上了，抽了幾口後，道，「所有人都抓到了嗎？」

「都抓了。」看秦征表情，王胡道本能的覺得自己壞事了，可是錯在哪裡他又不知道。

「走，去看看吧。」秦征邁開步子，朝著警察局內走去。

「我做錯事情了嗎？」王胡道在前面帶路，卻又小心奕奕的問道，畢竟看秦征凝重的表情，他所犯的錯誤還不小。

「不是你的錯。」秦征安撫著忐忑不安的王胡道，幽幽道，「或許是姜書記和冷省長不瞭解情況。」

聽到這句話，王胡道才輕輕的出了口氣，原來是姜方圓和冷雲天的錯兒，但願他不是頂雷的。

在王胡道墜墜不安的過程中，兩個人出現在瑪格麗特的面前。

看到秦征後，瑪格麗特看了眼王胡道，道：「他是你的人？」

「不是。」秦征輕輕的搖了搖頭，解釋道，「我只是一個升斗小民，王局長是黨和國家的人。」

說完，秦征示意王胡道先出去。

王胡道心領神會，轉身離開了，不過，他並沒有走遠，在樓梯口掏出一根煙，自顧的抽了起來。

「這次行動很失敗。」明人不說暗話，瑪格麗特就事論事，道，「用不了兩天的時間，我就可以出去了。」

「行動是很失敗。」秦征喃喃自語著，看著瑪格麗特手上的鋼鐲子，這神棍嘴角一咧，道：「兩天後的事情，又有誰能夠安排呢？」

「你來就是為了看我笑話？」瑪格麗特沒話找話。

「不是。」秦征抽著煙，神情嚴肅道，「我來是告訴你，這裡是華夏的土地，不要把你們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帶到這裡來，我不歡迎。」

「你有能力阻止嗎？」瑪格麗特平靜的說道，「我是一個合法的商人。」

「有時候，我也是一個稱職的商人。」秦征目光炯炯的盯著瑪格麗特，道，「如果不是他們太傻，你們一個都逃不掉。」

「你這是宣戰嗎？」從秦征的字裡行間中，瑪格麗特已經知道了這神棍知道她的一切，而讓她墜墜不安的是，她對他不甚瞭解的。

「這種情況下，不止是我，還有秦樂，以及整個秦氏集團。」秦征一字一句的說著。

「內鬥不止，豈有餘力。」瑪格麗特嗤笑一聲，眼睛中泛著彩光，道，「不如到海外秦家吧，你跟我，絕對能主宰整個秦家。」

「我跟你？」秦征輕輕的搖了搖頭，緩緩道，「我以什麼身份進入海外秦家？」

「我男人。」稍微停頓，瑪格麗特語出驚人道。

秦征上下打量著瑪格麗特嬌好的身材，這確實是一個讓人心動的美女，但是，她眸子裡流露出來對權力和財富的追求的目光，讓產生的好感頓時消失。

見秦征不說話，瑪格麗特再次開口，道：「我自認為不比你那幾位紅顏差，而且，我也不會約束你……」

「這一點確實很好。」秦征點頭認可了瑪格麗特的提議。

「這是同意了？」瑪格麗特小心的問道。

這時，秦征輕輕的搖了搖頭，道：「以你的理論反推，是不是說你可以以我女人的身份加入秦家，而且是秦家正統，然後我再幫你掌握海外秦家？」

本來，瑪格麗特對秦征加入海外秦家的事情就沒抱有希望，如今秦征拒絕了，她也沒有失落，反而冷冷的盯著秦征，道：「你會後悔的。」

「正是我要送給你的話。」秦征嘴角一咧，自誇道，「我是個優秀的男人。」

話不投機半句多，瑪格麗特已經厭煩了，道：「你來這裡就是找我閒聊的？」

「我是想帶你看一場戲。」秦征朝著瑪格麗特眨了眨眼，道，「一場你們終極的夢想，卻又無法實現的戲。」

【301】國外施壓

E國的工作效率出奇的高，瑪格麗特被捕的消息第一時間傳到了海外秦家，而秦家人在瞭解了情況之後，立即聯繫了E國政府，在相應的交易下，E國的外交部立即通電位於華夏京城的E國大使館，當天，Ｅ國大使就會見到了華夏相關領導，嚴重指責華夏警方辦事不力，並責成某些人盡快解決此事。

華夏乃禮儀之幫，交好各國是一向的原則，而這名高官又與Ｅ國的關係甚好，他嘴一偏，水省的公務人員就成了影響兩國關係的大惡人，是在有辱華夏的名聲，這也直接導致相關部門做出撤查此事的決定。

最讓人意外的是，這其中就包括了中組部的最高權力掌控者——陳家老爺子。

期間，發了這樣一段對話。

「陳老啊，這件事情透露出很多問題嗎。」李和平坐在陳老爺子的辦公室裡，表情嚴肅的說道。

「你們那邊也發現問題了？」陳老爺子四平八穩的坐著，聲音沒有絲毫改變。

李和平輕輕的吐了口濁氣，然後痛心道：「我真希望這不是真的。」

「是不是真的，就讓下面的人鬧一鬧，一試便知。」陳家老爺子胸有成竹道。

「秦征？」想到這個名字，李和平緩緩說出，最後他嘴角一咧，玩味道，「用他的辦法解決問題，確實也是一種極好的辦法。」

「終歸是咱們解決不了的問題。」陳家老爺子輕輕的歎了口氣，道，「幫我照顧好這個攪局者。」

「文治武功，無所不通，我手下的人都是他訓練出來的。」李和平無奈道。

「我倒把這個給忘記了，他是個全才。」陳家老爺子滿意的說道。

陳家老爺子和李和平的對話沒有第三個人知道，但是在京城作出的決定卻在第一時間通知到了水省。

接到消息的冷雲天和姜方圓第一時間會面，然後各自找相關領導，而兩個人得到的答案卻出奇的一致，公事公辦，靜觀其變。

這讓水省的一二把手同時陷入深思之中，到了他們的這種境界，走一步看十步，即使如此，碰上這樣的事情兩個人也迷糊了，公事公辦兩個人倒能理解，畢竟，上面做事一向是正大光明的，玩的都是陽謀，他們只需要執行命令就是。但是，這個靜觀其變卻把兩個人的搞迷糊了，這不是和前面的指示衝突嗎，難道說這裡面隱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不成。一時間，兩個人又想不明白，不知如何是好了。

再次見面後，姜方圓和冷雲天均看到對方眼神中的擔憂，這種毫不掩飾的情緒足以說明事情的緊迫性，更說明兩個人暫時毫無辦法。

「放不放人？」這種時候，冷雲天尋問姜方圓，畢竟，上面的意思是讓他們盡快放人。

「靜觀其變？」姜方圓用了一個反問句，放還是不放，他也搞不明白了。

「我去瞭解情況。」冷雲天決定道，然後又看著姜方圓，道，「您在這裡坐陣。」

相對來說，雖然冷雲天有做主的親疑，但是，姜方圓知道這是唯一可行的辦法了，兩位老人同時給出靜觀其變的答案，容不得兩個人有絲毫的馬乎。

「放心大膽的去做。」面對危機，姜方圓選擇了相信夥伴，接下來，他又道，「我會盡最大可能給你拖時間。」

冷雲天離開了省府大院，在前往齊水城公安局的路上，他親自拔通了秦征的電話，電話接通後，他認真道：「到公安局來一趟。」

身在博愛醫院的秦征聽出是冷雲天的聲音，這神棍毫不客氣的拒絕道：「沒時間。」

「我不是跟你開玩笑。」冷雲天一怔，語氣有些冷，他感覺秦征越來越沒大沒小了。

「處理完事情，盡快來博愛醫院。」說完，秦征直接掛了電話，然後掃視了小型會議室裡的秦狼、秦文明和秦廣藥，這神棍擔憂的問，「可以確定這些人的病症嗎？」

秦征問的是從電子廠解救出來的活體實驗標本，他們不同程度的被改造過，如今，他們正面臨著生存問題。

秦文明老成持重，他搖了搖頭，道：「這些人和咱們秦家書籍中記載的極其相似。」說到這裡，他輕輕的一頓，話鋒一轉，道，「但是，這些人只是在戰鬥能力上相似而已，用以改變的藥物完全是激發他們的生命力，用透支的辦法進行增強，本質上來說，是加速死亡。」

「我是不是可以這樣理解。」秦征認真的盯著秦文明，道，「這些人確實是海外秦家的試驗體？」

「百分之九十八的可能。」秦文明沒有把話說死了。

這時，秦征不自覺的掏出一根煙，這樣的活體標本並沒有限制性，也就是說，即使他們損失了這批人，隨意再抓一批，還能接著實驗，用句俗話說，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人到處都是，這給齊水城乃至華夏的人們帶來了巨大的威脅。

坐在車裡，被秦征掛了電話的冷雲天愈發的感覺到事態的嚴重性了，或許，不僅僅是驚動了上面，還讓一個小人物徹底瘋狂了，而這個小人物還處在生控的邊緣，正做著一些不符合常理的事情。

例如掛省長的電話。

雖然心情並不愉快，冷雲天還是決定瞭解了情況之後再到博愛醫院一趟，至少在他看來，秦征不是一個無事生非的人。

省長駕到市局，端是讓開小差的公安局長和書記始料不及，等兩個人接到通知趕回來的時候，他們只能感歎王胡道的好運了，誰讓人家值班呢。

坐在車上，王胡道把基本情況向冷雲天匯報了一番，最後，他道：「真正的情況，只有秦征瞭解。」

一路之上，二號車橫衝直撞，接連闖了三個紅燈之後，一行三人出現在博愛醫院裡。

此時，秦征站在博愛醫院的大院裡，斜下的夕陽讓樹影遮住了他，顯得並不起眼。

冷雲天邁進大院後的第一步就感受到了秦征的氣息，不由得向右轉頭，看到叼著煙的秦征，正帶著一種古怪的笑容打量著他，此時的他看起來有些飄渺，隨著冷風吹過，渾身還透著絲絲的煞氣，這種狀態很古怪，也很少有，在他的印象中，秦大神棍一次都沒有展現過。

王胡道也覺察到了秦征的不同，他跟在冷雲天的背後卻是一言不發，因為他發現，秦征的氣場明顯勝過了這位水省的二把手，強悍啊，這是暴風雪的前兆嗎。

「坐下說吧。」秦征指了指身後有幾片落葉的木製排椅，平靜的說道。

冷雲天順從的坐在排椅上，然後看了看冷清的院子，壓低了聲音，道：「上面發話了，盡快放人。」

「我先上趟廁所。」一聽兩個人的談話是限制級的，王胡道機靈的要閃人，不該他聽的，他堅決不會去聽，也不想聽，更不能聽。

「這件事情也和你有關。」輕飄飄的一句話，冷雲天就把王胡道定住了。

王胡道偷看了一眼表情嚴肅的冷雲天，又看了看沉默的秦征，他知道自己陷入了權力的鬥爭中，一定是這樣的。

「放誰？」過了一會兒，秦征掐滅煙頭，順勢將煙頭彈入垃圾桶裡後，他才問道。

「瑪格麗特。」冷雲天如是說道，「她是外商。」

聽到瑪格麗特的名字，王胡道輕輕的吐了口氣，雖然之前的他只是一個小小所長。但是熟讀各種案例的他知道這會是最後的結果，放人是肯定的，只是講究的是如何放而已。

「放人？」秦征嗤笑一聲，給出一個讓王胡道十分意外的答案，「不能放。」

「給我個理由。」冷雲天似乎早就預料到了秦征的話，面對這分鎮定自若，他沒有絲毫的意外。

倒是王胡道迷糊了，既然是上面的意思，就是冷雲天得罪不起的大人物，很可能是京城的大人物，他們說話都是一言九鼎的，這不是商量是命令。然而，按冷雲天的態度來揣測，他並不是要按照上面的指示辦事……

問題的核心還是出在秦大神棍的身上，王胡道突然覺得，堂堂一位一言九鼎的省長還要聽從一位升斗小民的意見，並不是一件可笑的事情，相反，這個升斗小民捲入一場權力的鬥爭，而且還是一個至關重要的角色。

按照這個推論，王胡道覺得，秦征接下來暴料的應該是驚人的消息了。

果不其然，秦征重新掏出一根煙，不過沒有點上，他輕輕的點了點，像是在組織言語，稍過片刻後，他道：「表面上看，瑪格麗特只是一個普通的幕後主腦，縱容屬下強姦，偷盜重要物品，這些都不是死罪。」

說到這裡，秦征有意的停下了。

冷雲天知道秦征正在猶豫，是否要告知他真想，而他知道真相後又是否會一無反顧的秉公執法，說白了，這是秦征在考驗他，這讓他微微生氣之餘，又在感歎秦征的見地之深，這小子已經明白了，這是一場驚天地泣鬼神的暗鬥，也是給自己信心，冷雲天道：「天地之間有桿稱。」

天地之間有桿稱，那稱砣就是老百姓。

冷雲天已經表明一心為心的態度了，秦征也沒有保留，道：「他們正在進行一場人體生化實驗。」

「什麼意思？」雖然不明白，但是，冷雲天也知道生化是讓人毛骨悚然的。

「用藥物改變人的生理結構，強化人體的某一部分或者全部。」秦征簡單的解釋著，最後，還補充了一句讓冷雲天久久不能平息的話，「全部都是齊水城的居民，你可以進去看看的他們現在的樣了。」

在秦征的帶領下，冷雲天和王胡道出現在博愛醫院的特護病房外。

顯然，王胡道的精力不在生化改造上，但是，他知道這是一次為人民服務的機會，同時也是為自己服務的機會，他要站隊，要與秦大神棍風雨同濟。

作為省裡的二把手，冷雲天從頭看到尾，這些人除了精神萎靡之外，沒有多大異象，「這能說明什麼？」

「他們的生命被透支了，並且無法還原。」秦征輕輕的說著。

「能證明嗎？」冷雲天冷靜的說道。

「可以讓各大醫院的專家們進行檢查。」秦征提議道。

冷雲天點點頭，然後轉身準備離開，臨了了，他補充了一句，道，「這幾天不要關機。」

「瑪格麗特還放嗎？」秦征故意的問了一句。

「這得開會研究研究。」冷雲天嘴角一咧，露出一抹老道的笑容，不是我不放，是研究一下嗎。

回到省府大院的冷雲天見到了一直等在這裡的姜方圓，此時已經是下班時間了，姜方圓道：「食堂準備了飯菜，邊吃邊說。」

經姜方圓一提，冷雲天也餓了，道：「邊吃邊說。」

兩個大人物的菜譜倒是簡單，四菜一湯，全是素炒，清淡之餘又略顯的豐盛，因為兩個人根本就吃不完。

「人不能放。」夾了塊西蘭花，放在嘴裡，冷雲天狠狠的咬碎了。

「理由呢？」姜方圓鎮定自若，冷雲天離開的這段時間裡，他也在思考靜觀其變的意思，要怎麼樣觀，只有事情在延續，在繼續，才有可能繼續觀察，所以，這件事情遠沒有表面上那樣簡單，而上面的意思也出現兩派甚至是三派，總有這麼兩方不希望事情簡單的結束，這就給他和冷雲天留下操作的餘地，所以，冷雲天這番話出口，倒是證實了姜方圓的想法兒。

「瑪格麗特有反人類之閒。」說到這裡，冷雲天又夾了塊西蘭花，只是，在這塊翠綠的西蘭花上還有一個被蟲子洞穿的小孔兒，他再次吃掉這塊西蘭花道，「現在有確鑿的證據證明，瑪格麗特數罪加身。」

姜方圓終是沒有尋問到底是幾罪，他慢慢的吃著米飯，喃喃道：「雲天啊，考驗咱倆的時間又到了。」

「可不是嗎。」冷雲天輕輕的搖了搖頭，歎了口氣，道：「兩方面，哪個都不是好相與的，就連秦征這小子咱們也得好生的供著。」

「上面是個的什麼態度不好說。」姜方圓輕輕的說著，「不過，我要看到報告。」

「回來的路上已經安排專家進行鑒定了，不出意外，明天早上咱們就能看到報告了。」冷雲天肯定道。

「暴風雨的前夜。」姜方圓感歎一句，然後開始悶著吃飯，不出意外，兩個人均沒有回家，晚上就在省府大院裡住下了。

與此同時，秦大神棍也沒有回冷家別墅，他這一夜是從齊水城公安局度過的，而且還有美人相陪。

「相出去嗎？」坐在瑪格麗特的身前，秦征有十足的自信，如今他為刀俎，瑪格麗特為魚肉，能跟她說話算是給她面子了。

「最多明天一天的時間而已。」瑪格麗特肯定的說道。

「我已經跟上面打過招呼了，不會放你的。」秦征很坦誠，一雙清澈的眸子直直的盯著瑪格麗特，並從她閃爍的眸子中看到了不以為然，當然，這神棍不會在意，反而有意道，「我知道你不會相信，不過，你要是現在求我呢，過了明天，我可以帶你出去。」

「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說吧。」瑪格麗特不耐煩道，她已經知道E國方面已經在向華夏施壓了，按照以往的慣例，她出去是肯定的事情。

如果是普通人，會繼續勸說瑪格麗特接受現實，但是，秦大神棍卻直接轉身，飄飄然的離開了。

第二天的一大早，姜方圓和冷雲天辦公室的燈還亮著，省城中心醫院的院長籐成龍腳步匆匆的出現在大院裡，而他的手上拿著一份有著十五位專家的簽字的報告。

籐成龍老成持重，做到院長的位置上已經有五十五歲了，見過風雨的他在某些方面比姜方圓和冷雲天更加的淡定，畢竟，這兩人玩的是權術，而他面對的是生死，不是一個等級的，但是，今時今日的他，身上卻透著一股怒氣，一股憤慨之氣。

他是親眼看著各位專家做完各項檢測的，本身就是腦外科專家的他也抑制不住怒氣，得到第一手資料的他，也不管是不是上班時間，逕直的闖入省府的大院。

也幸虧他是齊水城上層社會的名人，要不然，門衛還真能將他就地正*法了。

當他來到大院裡的時候，發現兩處燈還亮著，在這濛濛亮之際，說明這兩處地方還有人在工作，仔細一看，不正是熟悉的姜方圓和冷雲天的辦公室嗎。

這也讓他確定了兩位領導的心思，這件事情舉足輕重，甚至影響到了華夏安定了。

於是乎，他加快腳步，來到冷雲天的辦公室，發現沒有人後，他又去了姜方圓的辦公室。

見到兩個人的時候，籐成龍發現兩位領導的眼圈是黑的，雙眸中佈滿的血絲，神情中透著疲憊之意，但是，目光依然十分凌利。

明擺著，徹夜的等待沒有讓兩人失去對工作的認真態度。

籐成龍也知道自己手裡的報告將直接左右兩位大佬所作出的決定。

一切，太瘋狂了。

【302】改良豬種

報告只有一份，按照主次關係，一一打過招呼的籐承龍將報告交給了姜方圓。

姜方圓是單手接過報告的，當他看了三行之後，就雙手拿著報告並從抽屜裡找出老花鏡，戴上之後，開始認真的閱讀這份出自十幾位專家之筆的權威報告。

有這樣幾個字眼觸目驚心：基因突變、減壽、麻醉神經、理智……

看完這份報告，姜方圓用了半個小時，他凝重的將這份報告交給了冷雲天，一在半個小時之內，他再也沒有說話的意思。

冷雲天的閱讀速度比較快，二十五分鐘的時候就看完了，但是他的心情難以平靜，這分明就是草菅人命嗎，沒有想到堂堂的外國投資商到齊水城工業基地不是謀利，反倒是進行泯滅人性的生化實驗。

如果說，之前的報告他們心中還有懷疑，但是後面一個比一個權威的名字則讓他相信這是事實的真相，瑪格麗特確實在進行一場不為人知的秘密實驗。

「這是真的？」心中有了主意之後，姜方圓依然印證的尋問。

籐承龍不敢有絲毫的隱瞞，如實道：「我已經下達了封口令，只是他們的安全問題……」

籐隨龍的行政級別不低，他的擔憂又不無道理，姜方圓看了眼深思的冷雲天，等著他的發言。

「這件事情我來辦。」冷雲天如是道。

對於這個答案，三個人都很滿意。

等籐承龍離開之後，姜方圓再次開口了，道：「上面派人來了，很棘手啊。」

「誰來？」冷雲天見姜方圓也不敢掉以輕心，心情也愈發的凝重，畢竟，有了這份報告之後，瑪格麗特就更不能放了，否則天理不容。

「尚偉國。」姜方圓凝重的說出三個字來。

聽到這三個字，冷雲天的眉頭緊皺著，尚偉國是京城的太子之一，為人一向低調，如今竟然跑到齊水城來要人，只能說明瑪格麗特關係到了他的利益，按照他的習慣，必然不達目的不罷休，偏偏這位爺又有強大的背景，不到萬不得以，沒有人願意和他撕破臉皮，姜方圓和他就是這萬不得以中的兩位，尚家，一個大家族啊。

「他是來要人的？」冷雲天明知顧問道。

姜方圓點點頭，從抽屜裡掏出一盒中華煙，抽出兩根，一人一根，靜靜的思索對策。

且不說姜方圓和冷雲天很頭痛，得到消息的瑪格麗特也十分鬱悶。

只要再等一天的時間，她就能安然無恙的離開齊水城公安局了，可是，就在這個節骨眼上，她竟然被秦征帶走了。

「你要幹什麼？」坐在奧迪Q7上，瑪格麗特平靜的問道。

同樣坐在後排座上，秦征的心情就好了很多，道：「讓你見一種你很渴望得到的東西。」

「你真的有？」瑪格麗特眼前一亮，又快速的恢復了平靜。

「有沒有，到時候看看就知道了。」說完，秦征輕輕的閉上眼睛，不理理會旁邊心情難以平靜的瑪格麗特。

新鎮鎮政府的主幹道上一塵不染，這在一個鄉鎮來說，是一個不大不小的奇跡，特別是在這條不大的商業街上還人流攢動，就更給這裡的衛生提了一個高要求，但是，這裡確實創造了一個奇跡。

秦征的車是停在鎮政府大院裡的，期間，門衛一見這輛獨特的Q7，立即開了大門並警了一個不太標準的軍禮，這讓秦大神棍的心情大好，看這小子多有眼力界兒……

進了大院裡，秦征意外的看到了正在大院裡踱著步子的季長平，看他抽煙的樣子，又快又急，顯然遇到了棘手的事情。

下了車，秦征看著眉頭緊鎖的季長平，道：「季大書記知道我要來？」

季長平搖了搖頭，苦笑一聲，道：「我都快要瘋了，上面讓養豬，我養了啊，可是，答應補貼的錢呢，一分都沒有到賬，而農民們又沒有見到效益，甚至還有賠本的意思，我這位鎮書記很快就要失信於人了。」

「上面沒有拔錢？」秦征輕輕的皺了皺眉頭，很快這神棍又理解冷雲天和姜方圓了，在沒有取得效果之前，兩個人做失敗的準備也是應該的，畢竟在產業鏈中，如果沒有十足的核心競爭力，這種類似於外包的養殖方式雖說分攤了風險，但是，又不能百分百保證讓養豬大業騰飛，這就出現了下面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的情況。

顯然，作為一個很有前途的鎮長，季長平率先遇到了。

「你是不知道，我找了財政局，他讓我找市長，找了市長再到財政局，說是要市委書記的簽字，有了簽字，最後我還跑到省委書記那裡了……」季長平大倒苦水，大有委屈之意。

秦征倒是咧著嘴角，沒心沒肺的盯著訴苦的季長平，道：「老哥的政治素養見長啊，都算計到我頭上了。」

確實，季長平說這些的目的就是要錢，而且是通過秦征的手向省裡要錢，畢竟，他也知道秦征可是水省的紅人兒，就沒有他辦不到的事情，為新鎮開個口子的事情，還是能做到的，如今被秦征一言戳破，他也沒有尷尬，自然道：「我也是沒有辦法了，實在籌不到錢，如果再見不到錢，新鎮的養殖戶們恐怕……」

「他們要撩挑子？」秦征問道。

「何止。」季長平輕輕的搖了搖頭，又歎了口氣，道，「如果不是我們盡力安撫，他們早就扔了，之前承諾的新品種，在人家懂行人的眼裡，一看就是普通豬嗎，什麼綠色豬，有機豬，都是騙人的，至於許之的高價，補貼都沒有，哪裡有高價嗎。」

「他們來鬧過？」從這一點來說，秦征有點佩服季長平，只說重點，一些旁支末節的，自動隱瞞了，但是，用膝蓋想想，也知道關切到利益的事情，下面的人不會無動於衷。

「這都是小事了，我已經給他們答覆了，款項這兩天解決。」季長平愁眉苦臉道。

「我替你解決吧。」秦征大包大攬道。

「你有錢？」季長平眼前一亮，他就說嗎，秦大神棍在齊水城有通天之能，搞到點錢是沒有問題的。

「沒有。」秦征無情的打擊著季長平。

「沒有錢怎麼解決困難？」季長平知道秦征從來不打無把握之仗，既然來了新鎮，他就會給他一個滿意的答覆，不由的，最近一直焦燥不安的他反倒出奇的平靜下來，靜靜的等著秦征給他變另外一個戲法兒。

「從豬的身上做文章。」秦征回頭看了看Q7，道，「帶我去最難纏的那戶農家吧。」

「真的要去？」季長平打個激靈，警惕的盯著秦征，提醒道，「讓文天來一起去吧。」

「不用。」秦征拒絕了，玩知道，「咱們又不是去抓罪犯。」

「那人很難纏的。」季長平再次提醒秦征要小心應對。

「還有比我難纏的人？」秦大神棍嘴角一咧，露出幾顆大白牙，率先上了Q7。

季長平也跟著上了副駕駛的位置上，這時，他才聞到一股淡淡的幽香，回頭一看不是瑪格麗特是誰，平日的座上佳賓，如今手銬在手，這讓他疑惑了。

「這是位觀眾。」秦征介紹著瑪格麗特，很無良又補了一句，道，「階下之囚，不用理她。」

靜，出奇的靜。

按照季長平的指引，向南不聲不響的開著車子，一路朝著眾水村開去。

這是一個處在半山腰上的村子，依山而建，就風水來說，不算太好。

路況倒是出奇的好，Q7一路開到了村子裡。

「這是新鎮有名的窮村了，村民們都……」一邊介紹著，季長平和秦征三人就下了車。

農村嗎，出現一輛十幾萬的轎車就是新奇的事情，如今出現一輛百萬豪車，就足以讓人驚歎了，Q7一經出現，就傳遍了這個只有七八十戶的村子。

很快，眾水村的黨支部書記兼村長的蔣子月出現在季長平的視野裡。

蔣子月典型的一副農民裝扮，戴著一頂掉色的土黃冒子，身著一身退色的軍裝，再穿一雙黑色的手工布鞋，加上黝黑的皮膚，端是沒有一點現代化的氣息，見到季長平後，他嘴角一咧，露出一口大黃牙，調侃道：「都是坐上Q7了，季大書記有錢了？」

此語一出，頓時博得了秦大神棍的好感，這是典型的不畏強權啊，雖說只是一位村書記和鎮書記，但是也是上下級的關係，這位蔣先生確實是一把好手，佩服，佩服……

「蔣子月……」季長平看了一眼含笑的秦征，狠狠的瞪了一眼蔣子月，道，「把你家最好的茶葉拿出來，我給你解決問題。」

蔣子月又手一攤，橫亙著不動，道：「先拿錢，再喝茶，不晚。」

「你這個滾刀肉，還想不想幹了？」季長平氣道。

蔣子月白眼一翻，一轉身指著不大的眾水村，道：「全村二百號人，你季大書記找找，誰願意幹這個書記，誰願意幹，我把腦袋擰下來給他當夜壺。」說完，他似乎還沒解恨，又接著道，「養豬，養豬，養個屁豬，糧價這樣高，賠本的買賣，也不知道是個哪個豬頭想出來的政策。」

季長平聽得觸目驚心，倒不是眾水村的現狀，畢竟，人人都知道這個村子天不怕地不怕，因為窮，所以不怕嗎，但是，他敢攻擊秦大神棍，就讓他佩服他的勇氣了，頗為古怪的看了一眼身後的秦征，季長平心想，千萬不要跟一個老農見識啊，千萬不要發飆才好。

這時，秦征的笑容愈發的燦爛了，在季長平愈發忐忑的心情中，秦大神棍如期的來到蔣子月的身前。

這時，蔣子月打量著秦征，雖然有點兒邪氣勁兒，可他也不買賬，直接嚴肅道：「你是誰？」

秦征一下子摟著蔣子月的肩膀，不顧蔣子月的反抗，道：「老蔣啊，你也是個老兵痞了吧？」

「雜地了？」用盡了渾身氣力，蔣子月竟然無法反抗，這第一回合就算是落敗了。

也是了，尹若蘭的法力轉嫁到秦征的身上，如果在力道上還贏不過一個老農，著實丟人丟到姥姥家去了。

可是，這一切看在瑪格麗特的眼裡，又完全是另一副景象，就像是秦征所說的，蔣子月是一個老兵痞，用的全是暗勁兒，打的全是重要部位，偏偏這位秦少就像沒事的人一樣，眉頭都不眨一下，如果換作是普通人，即使不倒，也會痛的死去活來，難道說，他已經達到了傳說了程度了嗎——金剛不壞。

秦征是個武道高手，季長平和向南是早就知道了，對付一個老農，兩個人自然覺得不在話下，也就沒有往心裡去。

既然無法反抗，蔣子月也不是一個認死理的人，他輕哼一聲，道：「你能解決什麼問題？」

「我就是那個提議養豬的人。」秦征承認了這個事實。

這時，蔣子月幽幽的盯著秦征，不懷好意，同時又毫不給面子，道：「你懂養豬嗎，各項投入加起來，根本就是一個賠本的買賣，你計算過成本沒有？」

「豬腦子當然會按照你的方式進行計算了。」秦征反擊道，秦大神棍豈是吃虧的主兒，他自然而然的說，「我養的是特種豬，是貴族豬……」

「狗屁。」蔣子月啐了口吐沫，毫不客氣道，顯然，他並不認同秦征的觀點兒，在他看來，這就是普通豬，根本就賣不出高價兒。

「狗屁？」秦征白眼一翻，自信滿滿道，「回家給我泡茶，我給你上一課，什麼叫做無知。」

「泡茶？」蔣子月哼哼兩聲，看向一旁的季長平，道，「鎮書記都沒有這待遇。」

「咳咳……」確實，蔣子月說的是實話，季長平不由的把頭轉身一邊。

「唉，我本將心向明月吶。」秦征搖了搖頭，對著尷尬的季長平道，「既然不識好歹，咱們就走吧。」

雖然不知道秦征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但是，季長平還是很配合他演戲的，隨著秦征就要上Q7。

見這位救星要走，蔣子月略微猶豫，終是認輸的開口，道：「你真的能幫我們？」

「你看我像是開玩笑的人嗎？」秦征停下腳步，嘴角揚起一抹釋然的弧度，在與蔣子月的交鋒中，他完勝了，「我有時間跟你開玩笑嗎？」

「你要能逆轉，我把腦袋給你當夜壺。」蔣子月發狠道。

「信不信吃了我的藥，你的豬就能當跳高、賽跑冠軍？」說著，秦征就示意向南從後備箱裡拿藥。

「吹吧。」蔣子月覺得秦征很對他性子，也就不客氣的說道。

「咱們賭一把，你敢嗎？」秦征穩坐釣魚台，誘惑道，「如果我輸了，這輛車給你。」

「當真？」蔣子月看了眼含笑的季長平，道，「季書記，你作證人。」

「如果你輸了呢？」自然，季長平不相信秦征會輸，畢竟，他就不是一個願意吃虧的人。

「我輸了，我就，我就……」想了想，蔣子月也覺得自己沒有什麼東西可輸。

「你就幫我改良豬種吧？」秦征淡淡的說道。

「就這麼簡單？」蔣子月詫異的問道。

「是全水省的豬，我會按月發你工資。」秦征揚了揚眉頭，道，「你敢賭嗎？」

「我擦，還有我蔣子月不敢做的事情？」蔣子月啐了口吐沫，道，「一個月多少錢？」

「五千塊。」秦征含笑道，誰也抵擋不住利益的誘惑。

「干了。」蔣子月現在想啊，說什麼也得輸掉啊，這一個月可是五千塊呢，他一年才賺一萬塊。

事實上，秦征所說的藥物就是由一些廢棄的葡萄糖瓶子裝的一些白水而已，如果不是瓶蓋已經拆過，別人還會以為這是葡萄糖呢。

當然了，這是經過處理的白水，也就是浸過那粒丹藥的。

「這就是藥物？」蔣子月不解的問道，很普通嗎，沒有特別之處，這種水能改良豬種，鬼才信呢。

像蔣子月一樣，瑪格麗特也盯著藥瓶，頗為不解。

秦征注意到瑪格麗特，然後道：「下面是見證奇跡的時刻。」

說著，他就拿了一瓶藥物，率先走了出去，走了幾步才回頭看著發愣的蔣子月道，「你的豬在哪裡？」

抱著懷疑的態度，蔣子月帶著秦征來到自家院裡，院子很大，大概一百六十平的樣子，在東側圍了一堵牆，大概一米半高的樣子，裡面養著三頭肥豬，現在都是豬仔兒，五六十斤的樣子。

「要怎麼做？」來到豬圈前，蔣子月問道。

秦征把瓶子遞給蔣子月，自然道：「讓豬把這瓶水喝掉就可以了。」

「真的？」蔣子月相信科學，也不迷信，一瓶普通的水就能讓豬質變，這是不可能的事情，他很快就要贏一輛Q7了。

「是的。」秦征點點頭，掏出一根煙，自顧的點上了，來到瑪格麗特的身邊，輕聲道，「這就是你一直在研發卻得不到的東西，仔細看看，有什麼效果？」

「你……」瑪格麗特突然覺得很好笑，人比人氣死人，且不說這東西是真是假，就算秦征有意氣她，也算是有創意了。

PS：昨天停電，斷更了，鬱悶了……

【303】初見效果

尚偉國來齊水城的路很順利，下了飛機的他就受到高規格的接待，水省省委書記姜方圓親自到達機場接機並乘坐專車直奔水省省府。

水省一號的車上，尚偉國人如其名，長得高大英俊，或許是長期浸淫在政治環境中，三十多歲的他顯得十分沉穩，一雙平靜的眸子帶著老謀深算的味道，而他本人則保持著淡淡的笑容，很有親和力的模樣。

「麻煩姜叔叔了。」按照輩份，尚偉國很給姜方圓面子，語言也不生硬，像是發自內心深處的聲音。

但是，聽在姜方圓的耳朵裡，卻分明感覺到了距離感，兩個人不是一個營派的，當然，也沒有對立的關係，這一聲叔叔恰到好處的將兩個人的關係止步於君子之交，「尚老還好吧？」

「要退了，精神好了不少。」尚偉國輕聲的說道。

聽在姜方圓的耳朵裡，分明就是尚老的精神很好，身體很好，至少五年內身體不會有問題，他的影響力依然健在，尚家依然會屹立不倒，「那就好。」

說話之間，兩個人來到水省的省府大院裡。

尚偉國見到冷雲天的時候，姜方圓已經不再陪同了，這是兩個人商量好的，紅臉由姜方圓唱了，白臉就輪到冷雲天了，尚偉國在京城是有能量，但是，山高皇帝遠的水省，不好意思了，一二三四五六的，是由我們說了算的。

瑪格麗特這個人，堅決不能放。

坐在冷雲天的辦公室裡，喝著普通的茶水，尚偉國打量著這位比自己長幾歲的省長，心中已經下了評定，氣息內斂，目光穩定，是剛毅之人。

「冷省長，我是為瑪格麗特的事情來的。」尚偉國單刀直入，他知道和這樣的人玩虛的，只是浪費時間罷了。

「瑪格麗特？」冷雲天輕輕一怔，想了一會兒，恍然道，「是秦絲雨吧？」

尚偉國輕輕的點頭，自然道：「E國方面已經在向上面施加了，不要因為一個人搞得兩國關係緊張，有礙於雙方各方面的合作。」

「是的，經濟發展是第一位的。」冷雲天頗為贊同尚偉國的說法兒，接下來，他話鋒一轉，道，「不過，瑪格麗特不能放。」

說完，他就把籐成龍拿來的報告遞給尚偉國。

尚偉國仔細的看完，也是用去了二十多分鐘的時間，他的內心變得凝重了，問道：「情況屬實？」

「後面都是專家的簽名。」冷雲天道。

尚偉國沉默了，稍坐了一會兒，離開了冷雲天的辦公室，他做夢都沒有想到冷雲天和姜方圓會給他設個套兒，更沒有想到兩個人會違抗上面的命令，最令他沒想到的是，一向聰明的瑪格麗特竟然有把柄落在這二位的手上，生化實驗，人體實驗，這樣的罪名安在頭上，即使放在國際法庭上，也是不可饒恕的，只是，瑪格麗特與尚家有千絲萬縷的關係，他必須保證瑪格麗特的安全。

只是，此時冷雲天證據在手，他一個人的力量已經無法左右水省的力量了，於是乎，他拔通了京城的號碼……

一個小時後，姜方圓和冷雲天均接到了京城方面的電話，內容出奇的一致，不管如何，要當著尚偉國的面放人，至於以後的安排，他們倒可以看著辦了。

尚偉國的時間拿捏的很好，電話打過五分鐘後，他就出現在冷雲天的辦公室裡，道：「冷省長，是否再考慮一下？」

已經赤裸裸的要求放人了，既然上面再三要求了，秦征的話只能放在一邊，他拿起電話，拔通了齊水城公安局的電話，接電話的是公安局長，問明情況之後，讓他頗為高興的是，瑪格麗特竟然不在公安局，而是被秦征帶走了，這讓他的心情大好。

放下電話，冷雲天嘴角輕輕的勾動，道：「尚秘書，瑪格麗特已經放了。」

「不可能。」就在剛才，尚偉國還接到消息，瑪格麗特依然在齊水城公安局，這打個電話的時間，就已經放掉了，即使是，他也一定會得到消息的。

「咱們去公安局看看吧。」說著，冷雲天站了起來，而他更加相信公安局的工作人員沒有膽子騙他。

事實上，來到公安局的冷雲天更加的感謝秦征了，副局長王胡道及時的出現在兩個人的面前，舌頭一繞，嘴一歪，瑪格麗特就成了秦征的朋友，明明是被挾持，最後反倒是成了郊遊了，而且有不少的公安局工作人員能夠證明。

尚偉國那叫一個氣啊，這些人分明就是官官相護，瑪格麗特和秦征是朋友，兩個人不刀兵相見已經是燒高香了，還去郊遊，不會是去開闢戰場吧。

雖然不相信王胡道的話，但是，他又找不出相應的證據，只能作罷，本來只安排了一天的行程，他不得不臨時改主意，在齊水城多逗留些時日，直到解救瑪格麗特。

此時的瑪格麗特處在蔣子月的院子裡，一眨不眨的盯著已經喝藥的三頭生豬，在半個小時內，這三頭生豬沒有任何變化，就在她要放棄的時候，三頭生豬的眼神變得越來越亮，水汪汪的像是超級大美女，這一變化看在眼裡，她以為自己看錯了，正要轉身的時候，卻又聽到三頭生豬舒服的呻吟幾聲，然後，它們變得活躍了。

「這是怎麼回事？」看到在圈裡來回踱步的生豬，蔣子月詫異的看了一旁鎮定自若的秦征一眼，莫不是這些藥是興奮劑嗎。

「你要輸了。」秦征叼了根煙，自顧的道。

季長平也看著圈裡的生豬，他看得更仔細一些，這些豬的豬*毛似乎更加的滑亮了，僅僅半個小時，如果說這瓶藥劑真的能改變生豬的屬性，秦征無疑是在創造一個奇跡，一個改變生豬種族的奇跡。

慢慢的，生豬的差異化變得更加的明顯，三頭生豬的喘息變得更加的幽長，而非是以前的短促，就連呼吸的方式都變了，吸氣的時候，腹部脹起，呼氣的時候腹部落下，竟然是順腹式呼吸，這樣的情況持續了近十分鐘，又出現了完全相反的逆腹式呼吸……

緊接著，三頭生豬縱身一躍，赫然出現在眾人的面前，動作之瀟灑，絲毫不拖泥帶水，跑出豬圈之後，三頭小豬歡快的在院子時奔跑著，動作靈敏的像隻猴子，哪裡再是慵懶的豬了。

蔣子月將一切看在眼裡，他輕輕的搖了搖頭，道：「確實有變化了，且不管你給它們吃了什麼，但是，增大他們的運動量就是一個錯誤。」

「為什麼？」秦征不解的問。

蔣子月老道的解釋道：「運動消耗能量這是基本的道理，咱們養的是肥豬，不是健美豬，同樣是豬，眼前這些豬會加長生長週期，也會增加成本……」

陸陸續續，蔣子月將秦征批的一無事處，就連季長平也覺得蔣子月說得有道理，都是經驗之談啊，不愧是塊老薑了。

「你們都說錯了。」沒等秦征發言，明顯激動的瑪格麗特搶先說話了，道，「你們看到的只是表面現象，這頭豬的活力增加了，同樣它的吸收能力也變得更好，這兩者之間出現抵消了，也就沒有入不敷出的情況，那麼，接下去的生長週期、投資回報的說法就不成立……」

瑪格麗特一一介紹著生豬的前後變化，各種數據的對比，總之一句話，現在的豬已經不能叫普通豬了，是完美豬，是神仙豬，有病治病，無病強身。

「我就不會有這樣邪乎。」蔣子月啐了口吐沫，道，「我得送一頭給專家看看。」

「給你一天的時間。」既然已經達到了目的，也與之前的預測一樣，秦大神棍對這個結果十分滿意，剩下的就是普通這種藥水的過程了。

「你憑什麼限制我？」蔣子月不給秦征面子。

「放肆。」向南看不過去了，這位老爺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見到真神了，竟然不給神面子，端是膽大的緊。

神可以包容你，神的侍從絕對不能讓你褻瀆神的尊嚴。

「沒事。」秦征咧了咧嘴角，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道，「你要違約？」

「什麼約？」蔣子月反問道。

「改良生豬。」秦征提醒道。

輕哼一聲，蔣子月嗤笑一聲，道：「老蔣子吐口吐是顆釘，如果真的是綠色豬，環保豬，有機豬，這苦差事我做了。」

確實，除了五千塊的工資，這是一個苦差事，一天的大多數時間是在交通工具上，再加上與豬終日為伍，說不定也會變成豬。

雙方達成協議，瑪格麗特主動的上了車，一直等秦征也上車之後，她才開口，道：「為什麼要給我看這個？」

「效果怎麼樣？」秦征不答反問。

「和傳說中的一模一樣，沒有任何毒副作用。」瑪格麗特喃喃的說著，道，「開條件吧，我可以滿意你任何不是十分過分的條件。」

「想要這份丹藥的處方嗎？」秦征不理會瑪格麗特徑直的問道。

稍稍沉默，瑪格麗特肯定道：「我能出的條件不是你能想像到的。」

「例如呢？」

「超過秦氏集團的財富。」

秦征；「……」

「心動了嗎？」

「我要的條件也不是你們能給的。」

「說說看？」

「毀了海外秦家！」

「……」

【304】難啃的骨頭

對於秦征的這個答案，是在情理之中又在意料之外，在華夏的路上，瑪格麗特習慣了金錢開路，而且總是無往不利，這讓她做事的信心暴增，在認知方面出現了偏差，至少，在她面前的秦征是一個純粹的人，而她又過低的低估了他對海外秦家的不爽，特別是她在新鎮進行的生化實驗，更是讓秦大神棍對她的印象大打折扣，甚至，他從心裡認為，海外秦家成為一支反政府、反人類的力量，而這是他不願意看到的。

但是，瑪格麗特並不知情，秦征所持有的東西正是她想要的，而且是極力要得到的，可是，這神棍偏偏用此價值萬金的東西餵豬，端是暴殄天物，奢侈行為令人髮指，某種程度上，她已經在考慮要用武力奪取了，畢竟，真實的她沒有幾個人瞭解，出其不意的情況下，她有百分之百的信心得手。

想及如此，瑪格麗特的情緒愈發的平靜了，眼睛的餘光看向奧迪Q7的後備箱，只要得到了樣品了，她有信心在一年之內還原出藥物，畢竟，他們是有研究基礎的。

坐在瑪格麗特的身邊，秦征聞著淡淡的體香和毒藥香水的淡淡幽香，這神棍毫無素質的掏出一根白將軍煙，叼在嘴裡，一臉痞相道：「害人之心不可有。」說完，這句話，他又威脅道，「其實，你可以將內心深處的想法實施。」

瑪格麗特震驚的很，她自信涵養功夫已經十分了得，即使那些經歷了人生沉浮的大人物在她刻意的隱瞞下也不會洞察她的內心世界，而秦征與之不同，片言隻語中盡在掌握之中，這讓她在華夏這片土地上第一次感覺到了危機，這是生命由他人掌握的忐忑不安。

就在瑪格麗特猶豫之時，向南和季長平一前一後打開車門，俯身進車。

在這千鈞一髮間，瑪格麗特本能的覺察到，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利用向南和季長平的行為轉移秦征的注意力，而她再出奇不意的重擊得手，事後再處理向南和季長平，想來以她的能力，要幾個人徹底消失不是大事，特別是尚偉國已經出現在齊水城，這更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果不其然，天時、地利、人和，瑪格麗特都佔據了。

在兩個人上車的時候，秦征的注意力全部轉移到了向南和季長平的身上，並且還像往常一樣，道：「這件事情……」

就在秦征的話說了一半的時候，季長平和向南分明看到了瑪格麗特雙手暴起，冥冥之中似乎看到了殘影，目標直指秦征的太陽穴，這一擊如果打實了，秦大神棍不死也得亡。

不由得，兩個人阻已經來不及了，他們的內心一緊，眼睜睜的看著瑪格麗特要得手了。

瑪格麗特心神如一，冷冷的盯著秦征，當她出手的那一剎那，她已經猜到了結果，這讓她嘴角浮現出一絲冷笑，要知道，海外秦家武醫兼修，而她更是武道方面的天才人物，早在十五歲那年，她已經能夠輕易的戰勝黑帶級高手了，就這份殺傷力來說，在女人方面，她天賦異稟。

或許是做賊心虛，她絲毫沒有注意到說話間，秦征的嘴角奇怪的浮現一抹古怪的弧度，是意思之中，又是戲謔嘲諷，端是玩味的緊。

「砰……嗡……」

瑪格麗特一招擊中秦征的太陽穴，她浮現出一絲冷笑，卻意外的聽到一種弱弱的金鐘之鳴，這是怎麼回事？

這種聲音向南和季長平也聽到了，兩個人詫異的看著毫髮無傷的秦征，一時間，躬著腰，呆立在原地，一切像是停止了一樣。

「處理完了，咱們該回去了。」秦征若無其事的繼續說道。

瑪格麗特的笑容僵在臉上，她無論如何也想像不到，被她全力重擊的秦征為何毫髮無損，本應該絕命的他，甚至沒有看一眼自己，是失手嗎，絕對是不可能的事情，要知道，不論是誰，被她出奇不意的擊中太陽穴，結果都是死路一條，沒有意外，更沒有萬一。

但是，這個萬一還是出現在她的面前，她還要繼續攻擊嗎？

已經沒用了，剛才的攻擊是真實的，到現在她的手還隱隱作痛，而對方像是沒事的人一樣，談笑風生，根本就沒有把她放在眼裡，而她就像一個小丑一樣，自以為是的賣力表演著，這是一種悲哀。

瑪格麗特最後放棄了再次攻擊的念頭，長長的出了口氣，俯視著雙手，此時，她才發現雙手背面一片紫青，甚至已經腫脹。

自作孽，不可活。

秦征還是手下留情了啊，難道說，他已經練就了秦家武功的最高境界了嗎，這個世界上真的有罡氣護體，很顯然，除了這種奇妙的氣，瑪格麗特已經再也找不到合理的解釋。

向南長長的出了口氣，然後上了車和同樣放鬆的季長平對視一眼。

在向南看來，他之前的擔心完全是多餘的，他可是知道秦征是一名武道高手，只是讓他意外的是，秦征的實力竟然如此的匪夷所思，這反倒讓他十分興奮，跟對人了嗎。

「用不用報警？」季長平老道的徵求著秦征的意見，畢竟，瑪格麗特已經對秦征形成了威脅。

秦征撇頭看了一眼閉目的瑪格麗特，這神棍發現這女人要是靜止，還是很漂亮的，他輕輕的搖了搖頭，道：「她現在不還是羈押狀態嗎？」

季長平：「……」

秦征說的沒錯，瑪格麗特還帶著手銬呢，再報警，頂多再把她送回市局，而且，從更深層次講，秦征還有自己的安排，所以，季長平再也只口不言。

「去鎮政府。」等車內平靜了，秦征才吩咐道。

車子順利的啟動了，平穩的駛向新鎮鎮政府，一路之上，因為瑪格麗特的不軌行為，氣氛沉悶的緊。

倒是秦征借助這個機會緩緩的吐出憋在丹田里的濁氣，可以說，這完美是一場冒險的心理戰，從開始的時候，以這神棍近兩千年的閱歷，就知道瑪格麗特雖然極力隱藏，但還是一位老道的練家子，同時，他又倚仗於尹若蘭灌輸給他的法力會對他的身體進行一次有效的保護，也就是說，在短時間內，這種法力會保持在秦征的體內，而隨著時間的消失，這種不斷的溢出的法力，除了改變秦征體質之外，其他的事情就是流失，而秦征算準了時間，老謀深算的讓瑪格麗特攻擊他一次，正是因為法力護體的緣顧，而之前的他，也得到尹若蘭的提醒，遇到攻擊後，法力會加速流失，事實上，尹若蘭說的沒錯，當瑪格麗特要致他於死地之後，這神棍分明感覺到丹田里的氣息瞬間集中於頭部，著重加強了右面受到攻擊的太陽穴的位置，而那股金鐘之聲，分明就是法力撞擊之後傳出的。

其實，瑪格麗特如果再次攻擊，秦征便會毫無還手之力，但是，秦大神棍算定了瑪格麗特的信心會遭到重挫，適時收手，也就對他的人身安全沒有任何的威脅。

讓他高興的是，一切都按照他設計的劇本在走，瑪格麗特果然收手了，而他接下來要做的就是，給南方秦家送一份厚禮，用來測試南方秦家是否是真正的華夏之人，又或許與海外秦家一樣墮落了。

來到新鎮鎮政府，瑪格麗特是第一個下車的，下車之後，她就看到一輛奧迪A8停在鎮政府的大院裡，而工作人員則有意無意的偷瞄站在A8外吸煙的男人，這個男人很沉穩，一身黑色的西裝配以黑色的皮鞋，更給人一種穩重的感覺，特別是看他的搭配完美的面孔，更給人一種厚重的感覺。

此人不是尚偉國又是誰？

瑪格麗特驚訝尚偉國出現在新鎮的地界上，而尚偉國也驚訝於瑪格麗特的雙手竟然被銬著，這顯然不是一個外國投資者應該有的待遇，特別是她腫脹到紫黑的雙手，更能說明，在這期間發生了很多令他難以想像的事情，掐滅煙頭，尚偉國上前幾步，來到瑪格麗特的身前，道：「還要走程序。」

瑪格麗特點點頭，平靜道：「應該的。」

此時，秦征也已經下車了，尚偉國甚至沒有多看他一眼，讓這神棍極度不爽，你丫什麼玩意，不知道她是在押囚犯嗎，竟然敢動老子的人，活得不耐煩了吧，心裡這樣想，他說出口的話就婉轉了很多，「不介紹一下嗎？」

「尚偉國。」尚偉國主動的看了秦征一眼，讓他失望的是，除了卑微的笑容，他沒有找到任何可以利用的地方，這很可能是一個刁民。

秦征想了想，然後搖了搖頭，重複道：「尚偉國啊尚偉國，你是哪根蔥？」

向南不是體制內的人，對於等級級別的概念尚顯模糊。

季長平不同，他的目光在奧迪A8的車牌上停留了一段時間，他發現這輛車是省府的，而這個尚偉國能開這輛車到新鎮，一定和省府有關，以他作為冷雲天前秘書的政治智慧，本能的感覺到，這個尚偉國是省府都要忌憚的人，或者說，為了周旋，上面兩位大佬把這塊難啃的骨頭扔到了新鎮。

終其原因，秦大神棍在新鎮。

陰謀啊！

PS：萬惡的斷電，全勤丟了，也斷更了兩次，給大家的閱讀造成不便，明天開始，息數補上。

【305】不給面子

感覺到上面的意圖，季長平又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特別是尚偉國身上不經意間散發出來的從容與沉穩，讓他嗅到了藐視的味道，那是上級對下級的絕對操控，而在這種自信裡又透著一股子無名業火，很可能是冷雲天和姜方圓的手段讓這位公子大少心生悶氣，才有了新鎮之行。

作為一個極有前途的鎮長，季長平的政治生涯絕對不會比一個地級市長要差，同時，這也取決於他的認知，像這樣一個大人物，以他卑微的身份是無從左右最後結局的，他如今能作的只有在維護秦征的同時盡量圓滿的把事情解決，這也是他的一大優點，站隊了，即使是死，也一往無前。

「辦公室裡坐吧。」尚偉國沒有表明身份，季長平雖然猜出個所以然來，但是，他依然說得不卑不亢，甚是有氣節。

尚偉國看了一眼從容鎮定的季長平，從他的眸子裡看到了一股子警惕，一股子探究，還有一股子排斥，這個小小的鎮長竟然能有如此智慧，不聲不響的就表達了自己的位置，讓他不禁多看了一眼，水省的幹部素質很高嗎，不過，季長平入不了他的法眼，他真正的對手是站在眼前的這個青年，二十四五的年紀已經有睥睨天下的氣勢，無形中將他刻意營造出來的氣場摧枯拉朽的打破，在華夏有這樣能力的人絕對不超過二十個人，但是，他從來沒有想過，在一個小小的新鎮竟然能出現這樣一個無視他存在的人，事實發生了，他就得重視這個對手，看他年紀輕輕的，他想破腦袋也沒有找到一點關於秦征的資料，是哪個名牌大學畢業的，又是哪個大家族的子弟，至少也要帶有紅色身份，如若不然，這渾身的淡定從容又是從哪裡練就的呢。可是，一切的一切，他都失望了，在他博大的記憶中，絲毫沒有尋找到秦征的身份，這又是哪個山澗裡蹦出的孫猴子，姜方圓和冷雲天敢把自己扔到新鎮，很大的原因就是他的存在吧。

不由得，尚偉國的嘴角泛起一絲淡淡的，頗具自嘲意味的笑容，什麼時候他堂堂的未來接班人竟然要和一介草民鬥智鬥勇，骨子裡的倨傲讓他很是惱怒，同時也愈發的冷靜了，無論何種身份，他對任何對手都會以獅子搏兔的精神加以對付，面對秦征也不例外。

「尚偉國，京城中南海尚家的長子，京城紀檢書記。」尚偉國簡單的報名身份。

話到此處，季長平才赫然明白冷雲天和姜方圓的顧忌，按道理，尚偉國只是京城紀委書記，並不會對兩人形成威脅，但是，尚家在政法系統的能力即使這二位大佬也要忌憚六分，原來是尚家的接班人，心中驚懼之餘，他又沒有退步的意思，平靜道：「去辦公室談吧？」

再次看著季長平，尚偉國依然沒有覺察出他任何的改變。

秦征卻打斷季長平的的話，回頭看了一眼愈加從容的瑪格麗特，這神棍嘴角一咧，露出一抹燦爛的笑容，道：「你認識他？」

「我朋友。」瑪格麗特開始給秦征施加。

熟不知，這反倒激起秦征的小民思想，光腳的不怕穿鞋的，這神棍點點頭，思考了一會兒，道：「向南，把她關到派出所，告訴文天來，如果她敢有所動作，給我一槍崩了她。」說到這裡，秦征又輕輕一頓，以更加凌厲的語氣道，「如果有人敢放了她，我崩了他。」

「是。」說著，向南就要押著瑪格麗特走。

瑪格麗特見到救兵之後，絲毫沒有動一下的意思，畢竟以華夏的國情，完全是可以通融的。

事實上，尚偉國也是這樣做的，他主動開口，道：「不要太過分。」

簡單的五個字，帶著無容置疑的壓迫力，將整個院子都罩住了，壓的人喘不過氣來。

見尚偉國說話，瑪格麗特也輕輕的鬆了口氣，以她的經驗來看，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已經宣佈了她的自由。

面對尚偉國的壓力，季長平屏住呼吸，轉頭看向不言不語的秦征。

此時的秦大神棍反倒露出最燦爛的笑容，毫無半點風度的指著尚偉國，道：「京城紀委書記算哪根蔥？」

這神棍可沒有忘記，自己可是國家安全顧問呢，按名頭，他可比尚偉國要大的多。

他的一席話反倒讓季長平輕輕的出了口氣，因為一句簡單的話，再次擊破尚偉國營造出來的絕強氣勢。

但是，事情遠沒有結束。

這神棍剛剛笑著回擊了尚偉國，之後又轉頭看向平靜的瑪格麗特，他冷冷道：「如果你選擇留在這裡，我不介意送你一程。」

這是黑話，瑪格麗特聽得明白，她本來想說一句『你敢嗎』，話到嘴邊，又生生的嚥了下去，如果換作是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也會達到極限，萬般無奈之下，在秦征的恐嚇之下，她輕輕的搖了搖頭，轉身朝著鎮政府的大門走去。

這個舉動看在尚偉國的眼裡端是奇怪的緊，畢竟，以瑪格麗特的身份，完全沒有必要在意眼前這個小人物，要知道，她是連自己面子都不給的人物，如今這個人竟然恐嚇她，她還屈服了，只能說明眼前這個年輕人的能力遠遠超過他的估算，也是，兩次輕描淡寫的擊碎他營造出來的氣場，毫不給面子的讓自己下不來台，這份按部就班的算計，初看粗糙無比，實則無比細膩，山中有高人啊。

「我想，咱們可以坐下來談談。」既然對方有不弱於自己的實力，尚偉國立即改變了態度。

「有必要嗎？」秦征掏出一根煙，輕輕的點上了，幽幽的吸了一口，才對身邊的季長平道，「季哥，找個空閒的辦公室吧。」

季長平點了點頭，帶著秦征和尚偉國朝著辦公室樓走去，以兩個人的身份，他當然不會找一間空閒的辦公室，而是把兩個人帶進了鎮政府的會議室，五十個平的會議室裝修還算是精緻，只是，此時已經沒有人打量這裡遠超普通政府裝修的美景了。

「季哥，我倆談談，你先出去吧。」分別坐下之後，秦征輕聲道。

「我讓人給你們倒水。」季長平笑著說了一句。

「他不是咱的朋友，更不是咱的客人。」秦征輕輕的擺了擺手，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明白了。」說完，季長平轉身離開會議室。

出了會議室，季長平看到探頭探腦的辦公室工作人員，他輕輕的皺了皺眉頭，一言不發的離開了。

辦公室工作人員見一把手不發話，心裡愈發的忐忑，強忍著心中的衝動，硬生生的釘在椅子上，再也不敢行走於辦公室之外。

會議室裡。

「重新認識一下，尚偉國，高尚的尚，偉大的偉，國家的國。」既然對方不吃硬的，尚偉國不得不轉換思睡。

「秦征，秦始皇的秦征，征服的征。」秦征彈了彈煙灰，赤裸裸道，「知道名子了，說你的目的吧。」

尚偉國輕輕一怔，這個年輕人的直接讓他大感意外，這是一種絕對控制自信，但是，他無論如何也想不起水省有這號人物，而他的身份又不上不下，以秦征過往的驚人舉動，也只是在少數高層之間流傳，他自然不知道秦征的實力，「你很不友好。」

「是來找瑪格麗特吧？」秦征擲地有聲的問道。

「可以這樣說。」尚偉國道，「我是持著上面的命令來的。」

「你是她的朋友？」秦征主導著這場對話的節奏。

萬般無奈之下，尚偉國也知道自己無論是天時、地利和人和都處在弱勢，只得慢慢扭轉這樣的局面，他道：「算是吧。」

「這麼說，你很瞭解她了？」秦征目光幽幽的從尚偉國的身上掃過。

被一個大男人這樣盯著，三十多的尚偉國不禁寒毛倒立，這是一種不懷好意的打量，又帶著貓玩老鼠的心態，他幾時無法操控自己的命運了，「我是執行公務的。」

不知為何，雖然有反抗，尚偉國還是解釋了一句，他心虛了。

「你們是朋友嗎？」秦征繼續追問了一句。

「我再說一遍，我是執行公務的。」尚偉國道。

「哦，那你是公安系統的人了？」秦征戲謔的問道。

「我是紀委的。」尚偉國重複道。

「哦，狗拿耗子啊。」秦征點點頭，很無良的回了一句，「浪費我時間。」

說完，這神棍不理會沉默到凝重的尚偉國，自顧的出了會議室。

一直在會議室裡坐了五分鐘，尚偉國才出了會議室，他邁著沉穩的步伐，出了辦公樓，稍微猶豫之後，又把掏出的手機塞回到褲袋裡，上了奧迪A8，發動機子，逕直的開回到齊水城。

「這個人得罪不起。」辦公室裡，季長平提醒著秦征。

秦征輕輕的搖了搖頭，玩笑道：「只要不是神，就有周旋的餘地。」說到這裡，秦征眉毛一挑，道，「季哥敢賭一把不？」

「我很早以前就上賊船了。」季長平苦笑道，即使秦征不說，他也要跟著往前衝，而且還是炮灰的角色兒。

當然了，僥倖不死，他得到的好處也將是巨大的。

【306】秦笑天

秦笑天是秦氏集團一個最有才的人物，同時也是秦氏集團最不上進的人，留學之前他已經英語八級，一口地道的英語說得E國和A國的人說得都標準，另外，他還是一個語言天才，西班牙語、德語甚至是日語和韓語他都相當的熟練，整個秦氏集團中，再也找不出這樣的語言天才了，就是這樣一個集天下寵愛於一身的男人，也是秦氏集團未來掌門之一的天才人物卻因為奇怪的作風被喻為扶不起的阿斗，終其原因只有一個，這傢伙安於現狀不求上進，並且成天的迷戀於畫作之中，這也無可厚非，畢竟他私自篡改專業，把秦樂為他報的MBA管理改成了西洋畫，也算是學有所用了。

畢業回家後，一直在秦氏集團實習，也因為他花天酒地，時不時的與當紅女星糾纏在一起，秦樂怒其不爭，一氣之下把他派到了水省，美其名曰是駐外大使，實際是把他流放了。

本以為這樣可以讓他收斂心性，沒有想到被斷了經濟來源的秦笑天如魚得水，居然憑藉著自己的能力依然花天酒地本色不改，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越來越將本性發揮的淋漓盡致，倒是讓秦樂頗為無奈。

這不，現在的他正和損三爺談合作的事情。

「你出的價兒太低了。」坐在茶樓裡，秦笑天端著一杯茶，端是清秀的緊，像是清朝中期的秀才一樣，渾身上下透著一股子濃濃的書倦氣息，在當今社會已經十分少有，而他一雙清澈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著損三爺，折中道，「五百萬的合作項目，我也知道初夏文化發展有限公司有難處，不過，如果你能介紹尹若蘭給我認識，我願意無條件加入初夏文化發展有限公司。」

「此話當真？」損三爺的三角眼一轉，計上心頭，他雖然害怕這個恬淡到讓人發指的女人，但是，他也算是為秦大神棍在創造利潤，想來尹若蘭也會支持他吧。

「你不考慮一下？」對於齊水城的美女們，秦笑天泡過不少，甚至有幾位名媛至今對他念念不忘，但是，越容易得到的東西越不會珍惜，他也是這樣一個人，從別處聽說了秦征的事跡，這傢伙決定挑戰一下自己的能力，反正兩家的關係一般嗎。

只是，接連幾次讓損三爺介紹錢初夏和冷紫凝給他認識，損三爺接連拒絕，甚至不惜撕破臉皮，如今要他介紹最有能力也最漂亮的尹若蘭，他反倒爽快的答應了，莫非其中有內情？

「你要是簽約初夏文化發展有限公司，我立即帶你去冷家別墅。」損三爺豪言壯語道。

「合同拿來。」天不怕地不怕的個性讓秦笑天做出一個改變他一生的決定。

損三爺反倒幽幽的說道：「不再考慮一下？」

「是個陷阱我也會跳下去。」想及匆匆一撇的驚艷，一向心平氣和的秦笑天突然覺得心跳加速，每次想起那抹清秀的面孔，總能讓他怦然心動，這就是美的魔力。

「啪。」損三爺將合同扔在茶桌上，囑咐道，「看看吧，別說我坑你。」

「你敢嗎？」秦笑天嘴角輕揚，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自己掏出一桿古老的鋼筆，麻利的簽了名字。

事實上，損三爺對秦笑天的身份頗為瞭解，如果換個人斷然不會簽這樣的風流人物，就憑他秦氏集團的公子這一位置，就不能簽，但是，損三爺是誰啊，這也是一位不按常理出牌的主兒，不管是黑貓白貓，能抓老鼠的貓就是好貓，所以，簽下秦笑天是必然的事情，只是，這傢伙竟然要打尹若蘭的主意，他得承認他有不次於自己的心計，但是，自己站在尹若蘭的面前毫無反抗能力，這是必然的事實，真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

想到這裡，損三爺倒有些佩服秦征了，每天與這樣一個尤物文爭武鬥，怪不得他比自己強呢。

出了茶樓，坐在損三爺的馬六車上，秦笑天嘴角始終掛著淡淡的笑容，甚是優雅，道：「早就想與美人一見……」

「收起你偽善的笑容吧，想當狼，還嫩了點兒。」一邊開著車，損三爺毫不猶豫的戳破秦笑天的本質。

「你覺得尹若蘭這人怎麼樣？」秦笑天不以為意，靜靜的說道。

「極品中的極品。」思考再三，損三爺覺得自己詞庫如此的匱乏，實在找不出能夠形容尹若蘭的詞彙。

「傾城傾國？」秦笑天喃喃的說道。

「你這是在貶低她。」開著車，損三爺還是搖了搖頭，他覺得這四個字只能代表尹若蘭的外貌，而她真正吸引人的是淳厚的氣質。

「一見便知。」秦笑天也覺得尹若蘭與眾不同，還從來沒有女人能讓他一見鍾情並念念不忘，這一次，他發現自己輪陷了。

很快的，時三的馬自達六就來到了冷家別墅，恰巧了，冷家老爺子站在院子裡打著八段錦。

「老爺子練著呢？」損三爺點頭哈腰，因為秦征的關係，他與冷家老爺子也逐漸的熟悉起來。

「秦征還沒有回來，那邊有茶，喝點吧。」冷家老爺子動作沒有停下來，用眼神指了指籐椅邊上正燒著的水。

秦笑天端詳著冷家老爺子，中間還不斷點頭，不知天高地厚的評價道：「能將八段錦打出渾厚連綿的氣勢，老爺子是個人物。」

冷家老爺子充耳不聞，繼續打著八段錦，在他看來，這個年輕人表裡不一，但是與秦大神棍的返璞歸真還有一定的距離，既然他要找秦征，他也樂得看著年輕人鬥智鬥勇。

來到籐椅邊上，感受著升騰的火焰，為秦笑天驅散了不少的寒意，此時，損三爺給他倒了一杯上好的紅茶。

兩個人稍稍一看，然後對視一眼，道：「特貢。」

「謝老爺子了。」時三舉了舉茶杯，他也知道這種極品紅茶在市面上是找不到的。

秦笑天也笑了笑，問了句，「這老爺子是誰？」

「水省前掌門人。」損三爺淡淡道。

「不像啊。」秦笑天搖了搖頭，輕皺著眉頭，道，「觀其面相有大能不假，但絕對不是一個浸淫官場數十載的人，他身上的氣息不對。」

「這裡的事情不能用常理來理解。」損三爺由衷的感歎著，秦笑天的懷疑是對的，從第一次與冷家老爺子打交道被壓的喘不過氣來到現在的平易近人，他確信自己沒變，真正變的人是老爺子。

而能讓他改變的人，除了秦征，相信他那兩個兒子是沒有這個能力的。

「尹若蘭在什麼地方？」秦笑天問道。

損三爺指了指西邊的別墅，道：「那不就是嗎？」

只見在夕陽西下時，整個別墅都變得金燦燦的輝煌，而在金色中，一道漫妙的身影如夢似幻的站在陸天陽台上，每個細微的動作都顯出無與倫比的美感，每一個細枝末節都帶著天地間自然的法則，似乎本就該如此。

損三爺自己也不敢相信，每次見到尹若蘭總會有不同的感覺，這一次，誠然，他又找不出合適的詞彙來形容尹若蘭。

秦笑天更是看得癡了，捧著茶杯，慢慢的站起來，駐立在夕陽下，像是等待愛人歸來的新郎。

看到如此一幕，冷家老爺子緩慢收功後，輕輕的搖了搖頭，沒敢看向西邊別墅，靜靜的轉身，邁著堅定的步伐朝著北邊的別墅走去。

兩分鐘後。

秦笑天囈語道：「損三，你確定這人就是尹若蘭嗎？」

「你還能找出比她更加完美的女人嗎？」損三爺深深的吸了口氣，努力讓自己恢復清醒，看著如癡如醉的秦笑天，他不禁咧了咧嘴角，看來迷失的人不止他一個，這位秦家大少也是此中之一啊。

「美，太美了，收個被子都能如詩如畫。」秦笑天感歎著，最恨的就是他身前沒有畫板，如若不然，他肯定要記下這讓他心跳加速又急速平息的一幕。

「再美也不是你的人。」損三爺損著秦笑天，自顧呷了口茶水，緩緩的坐下，感受著暖流，也讓他清醒了很多。

「她是在收被子。」秦笑天如實道。

「給秦三嘴收。」損三爺攤了攤手，頗有些嫉妒。

「秦三嘴是誰？」秦笑天詫異的回頭看了眼損三爺。

「秦征。」

「……」

在秦笑天看來，雖然從未與秦征謀面，但是，能讓如此美人做如此低三下四的工作，端是暴殄天物，是可忍，孰不可忍。

「你很生氣？」損三爺覺得秦笑天氣息不穩。

「你不生氣嗎？」秦笑天問道。

「更生氣的還在後面呢。」說著，損三爺指了指從Q7上下來的秦大神棍。

看到秦征之後，秦笑天本能的覺得這個與自己同樣年輕的人身上有種莫名的氣場在隱秘的波動著，可是，他又琢磨不透，想不明白，或許是感覺錯了，至少從外表來看，這個年輕人沒有自己帥氣，從氣質來看，他更像是一個小市民。

但是，就是這樣一個小市民看到陽台上的女神後，毫無矜持的大聲道：「若蘭，順帶著把我的內褲也收了。」

秦笑天：「……」

【307】比拚內力

秦笑天閱女無數，無論是清純的LOLI還是成熟的OL或者是當紅的一線明星，他都能保持從容鎮定的心態。但是，尹若蘭明顯不在此列，一個讓他怦然心動的女人，在他生命的二十六年裡第一次讓他失去主張的女人，她就是他心中的女皇，是高高在上的仙女。

可是，就是這樣一個仙女卻被一個和他相差無幾的小市民從九天之外拉到地平線上，她依然美麗，卻讓他感覺到怒不可扼，怎麼可以讓他心中的女神收「內褲」呢。

兩個人是什麼關係，或者說，尹若蘭被這個年輕人捷足先登了，看兩個人的關係，這個想法是成立的。

「他是誰？」秦笑天盯著秦征，卻問向正在喝茶的損三爺。

損三爺聽出秦笑天心中的怒火，這輕輕的吐了口氣，又深深的吸了口氣，道：「他就是秦征，我老闆，在這裡，你不要與他過不去。」

「秦征啊，你好，你好，久聞大名。」說著，秦笑天如同碰到了至交好友一樣，大步流星的朝著秦征走去。

倒是讓一旁的損三爺稍微一怔，喃喃自語道：「又一個變態，翻臉比翻書都快。」

確實，在損三爺看來，秦笑天也是個人物，放著堂堂的秦氏集團不接管，非要搞藝術，搞就搞吧，還投身到對手的旗下，本身就是不安常理出牌的主兒，如今見到這位畢生的對手，竟然面帶笑容，大步流星的迎了上去，這番用心值得揣測。

秦笑天的舉動足夠讓損三爺感覺驚訝了，但是，秦征的做法更讓他感歎，不愧是秦三嘴，只見秦征也笑著道：「聞名不如見面，見面不如聞名，你就是傳說中的藝術界的奇葩，商界的精英，秦笑天秦先生吧。」

「哪裡哪裡，跟您一比，我這是小屋見大屋嗎。」說到這裡，秦笑天看向夕陽中的尹若蘭，若有所指道，「至少在玩女人方面，我自愧不如。」

「玩？」秦征的笑容變得更加圓潤了，道，「要不然我給你一個機會。」

「真人不說假話。」秦笑天心頭一動，當即說道。

「只要你有能力。」說著，秦征招了招手，也不管狐疑的損三爺，自顧的帶著秦笑天進了西邊的別墅。

「尼瑪，我成局外人了。」看著兩個人背影，損三爺啐了一口，到現在為止，他知道秦笑天雖然與他簽了勞動合同，但是，他有被利用的嫌疑，這種感覺超級不爽，但是，他又從兩個人的交談中聞到了一股不同尋常的味道，雖然心有不悅，卻也安心的坐在外面吹著秋風，喝著熱茶，只能感歎高人從來不按照常理來出牌。

冷家別墅裡確實有高人，秦征是高人，尹若蘭是高人，甚至冷家老爺子也是高人，但是，在這裡的秦笑天卻是差了一個級別，進了西邊的別墅，他看到了讓人驚艷之後又回味無窮的尹若蘭，以他專業的眼光來看，這個女人無論是容貌還是氣質都達到了極點，多一分則胖，少一分則瘦，這種妙到毫巔的境界，端是讓人讚歎不已。

近距離的觀察尹若蘭，他發現自己豐富的詞彙，精通的所有語言都無法形容她精細到細微之處的美，似乎，她就是天地間的精靈，最純粹、最純潔的存在。

深深的吸了口氣，秦笑天主動介紹自己，道：「若蘭小姐，鄙人秦笑天，秦始皇的秦，笑問天的的笑天。」

「你喝水還是茶？」嘴角輕輕一勾，尹若蘭和氣道。

「茶。」秦笑天一怔，然後機械的說道。

「給他水。」一旁的秦征冷冷的說了一句，把秦笑天拉回到現實中，這神棍示意他坐下，道，「你和秦樂什麼關係？」

之前，秦征聯繫過秦樂，而秦樂告訴他一名叫秦笑天的人會來冷家別墅找他，他將全權處理齊水城的事務，所以，回到冷家別墅的秦征也就輕易的認出秦笑天了。

「父子關係。」秦笑天眼神一直沒有從尹若蘭的身上移開。

秦征看了看表，已經是下午五點半了，這神棍稍微思考，道：「很喜歡美女？」

「你不喜歡？」秦笑天反問道。

秦征毫不客氣道：「在新鎮關著一個美女，你的任務是把她安全的帶到南方秦家。」說到這裡，秦征見秦笑天稍微詫異，又補充了一句，道，「秦氏集團。」

「如果我說不呢？」秦笑天幽幽的說道。

「我不會動手。」秦征站起來，自顧的朝著二樓走去，走了半路，這神棍才轉頭道，「相信你們家五位老爺子會剝了你的皮。」

「我要知道內幕。」秦笑天擲地有聲道。

「你沒資格。」說完，秦征就在秦笑天的視線裡徹底消失了。

「我到哪裡找這位美女？」秦笑天鬱悶的問了一句，他覺得自己敗了，至少在氣場上完全敗給了秦征。

這時，尹若蘭將一杯清水遞給秦笑天，平靜道：「新鎮派出所，需要我的幫助嗎？」

「需……不用了。」秦笑天輕輕的搖了搖頭，然後咧嘴一笑，道，「我看上爺了，當我老婆吧？」

尹若蘭處變不驚，甚至沒有一絲一毫的情緒變化，沒有拒絕也沒有答應，輕聲道：「先把當前的事情做好吧。」說完，她又補充了一句，「新鎮派出所。」

「你的電話號碼。」秦笑天問道。

「你還會回齊水城的。」說完，尹若蘭逕自的朝著東邊的別墅走去，留給秦笑天一道窈窕的身影。

此時，他的心裡如同一片明鏡似的，他發現這一男一女一剛一柔，男人的霸道女的如水，一言一語中已經注定了他是跑腿的命了，甚至能預測他未來的動向，這讓他十分不解，難道在境界上真的有很大差距嗎，對於一向自作主張的秦笑天來說，這是很難接受的事情。

出了冷家別墅，秦笑天直奔新鎮。

到了新鎮，他並沒有順利的見到瑪格麗特，萬般無奈之下，他報了秦征的名字之後，才順利的見到了她，這讓他覺得地頭蛇是有利害之處，不過，見到瑪格麗特之後，他確實認同秦征的說法兒，這是個美女，如果沒見到尹若蘭，他一定會把她泡到手，但是相比之下，他更願意仰望女神。

疏通關係之後，秦笑天順利的把瑪格麗特帶走了，而且走的是公路。

冷家別墅的夜晚，燈火通明。

尚偉國拿著一點土特產來到冷家別墅。

「冷叔身體還像前幾年一樣棒。」尚偉國由衷的感歎著，這是一句發自肺腑的話，相比之下，這位水省的大佬的私人醫生甚至比京城的巨頭們的都好，他們尚且日漸老去，眼前這位倒好，與前幾年一般無二嗎。

這一點，也是冷家老爺子頗感神奇的地方，他倒沒有做一些特殊的理療，也沒有到哪裡療養，只是按照秦大神棍提供的一些方子，偶爾吃幾副，再加上尹若蘭給他開的食譜兒，倒是覺得越來越好了，腰不酸了，腿不疼了，走路也有勁了，特別是精氣神兒，甚至比得過五十歲的時候，這也讓他大感兩個人的神奇。

「這都是小秦征的功勞啊。」說著，冷家老爺子開始給秦征介紹，道，「這位是來自京城的尚書記，尚偉國。」

「見過，久仰久仰。」秦征皮笑肉不笑的盯著尚偉國。

在這裡看到秦征，尚偉國也頗為意外，不過，他的幹練和沉穩幫了他很大的忙，道：「我們確實見過。」

一旁的冷雲天聞到了一股火藥味兒，主動的站出來當和事佬，道：「他是紫凝的朋友。」

「原來如此。」冷雲天給了一個正確的指引，卻讓尚偉國本能的感覺到秦征是吃軟飯的，在新鎮的時候天不怕地不怕，原來前後有冷家人在撐腰，這裡是水省，也就見怪不怪了。

「偉國啊，你專程來訪，我聽說有急事？」冷家老爺子主動開口尋問，切入正題之早，讓尚偉國也頗為詫異。

通常情況應該是他主動開口的，如今冷家老爺子主動開口，難道是想包庇秦征嗎。

「我是為瑪格麗特的事情來的。」尚偉國應和著冷家老爺子的話，如實的說出此行的目的。

「瑪格麗特？」

「就是新鎮工業基地電子廠的投資商。」冷雲天在一旁解釋道。

「她怎麼了？」冷家老爺子問。

「因為一些誤會，被齊水城警方抓了。」尚偉國大事化小，小事小說，道，「也是華僑，外方已經在交涉了，上面的意思是放人。」

「牽扯到外國友人。」冷家老爺子輕輕的點頭，凝重道，「上面有上面的想法兒，從大局考慮，還是放人吧。」

既然冷家老爺子也開口了，尚偉國輕輕的鬆了口氣，這件事情已經十拿九穩的辦妥了。

不過，接下來的話卻讓他大感意外，冷雲天道：「據我瞭解，瑪格麗特被關在齊水城公安局，我這就通知下去放人。「

「冷叔，等等。」秦征叫住了要打電話的冷雲天，然後一臉認真道，「尚書記，早在您來之前，姜書記就把瑪格麗特放了。」

尚偉國：「……」

【308】京城夏家

睜著眼睛說瞎話，眼前這位神棍撒謊不帶臉紅的，之前他還在新鎮看到瑪格麗特被他關進了派出所，還揚言誰敢放了她就蹦了誰，轉眼間，這神棍就能臉不紅心跳的說出市局已經放人了，如果這般如此，豈不是說他是非法囚禁了。

眼下，雖然他心裡是這樣想的，可是，他手裡沒有證據，自然不會說出這種將自己置於不利位置的話來，實在是拿秦征沒折兒。

「我怎麼不知道？」秦征唱了紅臉兒，冷雲天就得唱白臉兒，兩個人配合默契，他適時的開口說話了。

特別是冷家老爺子，跟秦征相處久了，也知道這神棍從來不打無把握之仗，即使不知道冷雲天和姜方圓的計劃，但是只要是為了水省著想，他不介意也參合一把，道：「小征啊，還是要配合偉國的工作嗎。」

秦征無奈的攤了攤手，無語道：「實話總是難以讓人相信。」說到這裡，他又是一頓，道，「要不然叫來王胡道王局長，讓他說說吧。」

「不用了。」察言觀色，尚偉國本能的覺得人家這是擺了一字長蛇陣，就等著他入網呢。

此時，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冷雲天眼睛一亮，道：「這是個辦法。」

說完，他就拔通了齊水城公安局的電話，也不怪他脫了褲子放屁多此一舉，實在是他這位大省長沒有王胡道的私人電話，也只能通過公安局的值班民警找到王胡道。

王胡道接到冷雲天的電話後，心裡一直打鼓，特別是冷雲天讓他來一趟冷家別墅，更讓這位局長不知所以，是福是禍，又一次難以預料了。

來到冷家別墅，王胡道只用了四十分鐘而已，連闖五個紅燈的他額頭還掛著冷汗，等他見到冷家老爺子的時候，已經意識到坐在這裡的都是大人物，隨便一個人就能置他於死地，再看這位尚偉國一臉陰覺的模樣，顯然，他到這裡就是被推到了風口浪尖上了。

「坐吧。」冷家老爺子看著身體發僵的王胡道，「小王啊，不要緊張嗎，叫你來就是問幾句話。」

「不緊張，不緊張。」王胡道抹了把汗水，訕訕的坐下了。

「王局長，瑪格麗特是不是放了？」秦征朝著王胡道眨了眨眼。

王胡道感覺八道目光落在他的身上，彷彿完全被洞穿了一樣，目光如刀，讓他無所遁形，尤其是尚偉國，一雙深邃的眸子讓他極為不適，也幸虧姜方圓早有安排，再加上有秦征作為他的後遁，這位有點傳奇色彩的局長總是能在關鍵時刻咬住牙關，挺身而上且口氣平穩道：「早就給放了。」看尚偉國頗為不解的樣子，他又接著道，「瑪格麗特身份特殊，按照以往的慣例，姜書記接到上面的命令，立即就讓我放人了。」

「真的？」尚偉國輕聲問了一句，語氣中充滿了置疑。

「如假包換。」王胡道道。

「你說謊。」突然，尚偉國站起來，久處京城也積累的霸道在這一瞬間暴發出來，他目光炯炯的盯著王胡道，道，「我明明在新鎮看到過瑪格麗特。」

感受著讓人窒息的壓力，王胡道差點舌頭一彎，把事實的真相說出來，這時候，他額頭的汗珠再次滲了出來，一粒接一粒的落在衣服上，又很快的消失，在這關鍵時候，他再次頂住了壓力，緩緩道：「那是她的自由。」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尚偉國覺得這分明是明修棧道暗渡陳倉，他雖然帶著尚方寶劍來的齊水城，但是，這一幫地頭蛇聯合起來欺上瞞下，他的工作根本就難以展開，他越來越覺得，齊水城的複雜程度遠比他想像的更加複雜。

「下去調查一下吧。」冷雲天適當的開口提示。

「我這就問問新鎮派出所。」王胡道主動請纓，得到冷雲天的默許之後，他就拔打了新鎮派出所的電話。

幾番問明，瑪格麗特是在新鎮呆過，但是，很快她就被她的朋友接走了。

「秦笑天？」得到這三個字，尚偉國心中默念了一句，同時又看了一眼遠在天邊近在眼前的秦征，同樣姓秦，兩個人之間會不會有聯繫呢？

「冷叔，能封瑣機甲和公路嗎？」略微猶豫，尚偉國提一個過份的要求。

冷家老爺子看了眼冷雲天，朝他輕微的點頭。

得到冷家老爺子的指示，冷雲天豪言道：「既然有需要，完全可以。」

按照尚偉國的指示，冷雲天毫不猶豫的下令封鎖了飛機場和高速路，直到第二天，他們也沒有找到瑪格麗特的影子，更別提找秦笑天了。

在秦征看來，尚偉國的行為算是及時，可是，秦笑天也是個怪才，如果連封鎖都想不到，還真是枉為秦家人，所以，當尚偉國開口的時候，秦笑天早已經出了水省，而且是他親自駕車……

沒有得到想要結果的尚偉國記住了秦征這張面孔，從頭至尾，自己的一切行動都在他的掌握之中，換而言之，如果瑪格麗特出事了，罪魁禍首就是眼前這個年輕人，看來，他有必要全力出擊了。

第二天，送走了尚偉國之後，冷家別墅迎來了一位久違的客人——陳寶兒。

清晨的陽光中，陳寶兒依然青春靚麗，渾身上下透著青春的活力，只是，與往日相比，她的身上多了一股子疲憊，一雙大眼有精無采的眨著。

正在打八段錦的冷家老爺子看到陳寶兒後，關心道：「沒吃早飯吧，北邊屋子有麵包和牛奶。」

「沒興趣。」在冷家別墅的院子裡坐下，陳寶兒看著打拳的冷家老爺子，道，「爺爺，我哥呢？」

「找他有事？」冷家老爺子和藹的問。

「沒事誰找他啊。」陳寶兒翻了個白眼，逕自的朝著西邊別墅走去。

進了西邊別墅，陳寶兒聞到一股濃郁的煙味兒，看著大廳裡煙霧繚繞，她不由得輕輕的皺了皺眉頭，提醒道：「抽煙有害健康。」

回頭看了一眼，見是悶悶不樂的陳寶兒，秦征覺得有日子沒見他了，招了招手，道：「過來給哥哭一個，讓哥高興高興。」

來到秦征的面前，陳寶兒皮笑肉不笑的咧了咧嘴，鬱悶道：「哥，龍騰軟件碰到麻煩了。」

「據我所知，龍騰最近的發展勢頭迅猛。」秦征掐滅煙頭，老神在在的盯著情緒低落的陳寶兒。

陳寶兒嘴角一撇，雄赳赳氣昂昂道：「龍騰產品在短時間內快速鋪貨到各大科技市場，除了前期的陌生感，很快受到專業級別玩家的認可，經過一個星期的宣傳與認知，再加上不次於甚至超過同類產品的性能以及華夏民眾的本土情懷，龍騰產品一度成為市場上最為緊俏的產品，甚至經銷商們一再要求加價，即使如此，他抵擋不住民眾們的熱情，甚至大部人在缺貨的日子裡寧願等，也要使用龍騰產品。」

說完，陳寶兒歎了口氣，無奈的搖著頭。

「龍騰的生產力不足？」秦征問了一句。

「生產力不足可以用外包的方式。」陳寶兒否定了秦征的話，直言道，「龍騰風頭太勁，已經引來各大巨頭的注意了。」

「你怕他們？」秦征白眼一翻，問道。

「他們好像組成了攻守同盟，竭力打壓龍騰軟件，並且在價格上，他們有史以來第一次全面降價。」陳寶兒一字一句道，「降價幅度超過了三分之一。」

龍騰產品因為地域優勢，生產成本較之國外產品的成本本來就小，這是一方面的優勢，另外在性能上，除了穩定之外，各項指標也不比國外的差，相比之下，唯一處在的劣勢的就是品牌知名度，如今，他們正是利用了龍騰這一軟肋，再加上從格的優勢，輕鬆的就能奪回被龍騰侵佔的市場，從長遠的發展來看，這對龍騰是一個相當大的打擊。

「他們在賠本賺吆喝。」秦征喃喃自語著，道，「無恥，太無恥了。」

人家財大勢大，經得起折騰，他秦大神棍和龍騰軟件不同，資金有限的同時，需要成本的快速運轉，如果長時間的入不敷出，龍騰軟件很快就會陷入困境。

「咱們缺錢。」陳寶兒可憐惜惜的盯著秦征。

「我沒錢。」秦征直接回絕道。

「可以拉股東入股嗎。」陳寶兒小心奕奕的說道。

「這是朝陽產業，其中的利潤空間不用我明說，你這位專家早就算過了，拉誰合適，投多少又合適？」秦征翻了個白眼，說道。

「這個嗎，投個五十億，然後占公司百分之十股份如何？」陳寶兒拿出一個早就核准的數據。

「五十億！！！」秦征發現陳寶兒就是個敗家小娘們兒，當五十億是白開水呢，張口就要吃掉。

「我知道有人有這五十億。」陳寶兒嘴角一咧，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秦征警惕的盯著陳寶兒，道：「反正我沒有。」

陳寶兒嘴角的弧度愈發的圓潤了，道：「京城的夏家有。」

【309】狼性

提到京城夏家，秦征自然想到夏雨和夏羽兩姐妹，已經有日子沒見這對姐妹花了，至今姐姐的知性和妹妹的率真都讓他印象深刻，找個機會佔佔便宜還是可以的，這神棍YY著，不過，現在是在和陳寶兒談正事，在整體的經濟環境不妙的情況下，夏家財團更多的是持觀望態度，況且，他們已經在玉彩動力投資了，這種時候再讓他們往龍騰方面投資，且不說他們的工作效率，就算真的投資了，黃花菜都涼了，畢竟，電子產品三個月換代的速度太過迅速，而且，秦征也不是不學無術的神棍，這個有文化有素質的現代四有神棍明白，夏家不會斷然投資，所以，他白眼一翻，一眼掃中陳寶兒愈漸變大的胸部，指著自己的腦袋，道：「用這裡想想，你當夏家是開銀行的嗎？」

陳寶兒不以為意，嘴角一撇，挺了挺胸，道：「你不是和夏姐姐有一腿嗎？」說到這裡，她稍微一頓，又搖了搖頭否定了自己的說法兒，道，「是兩腿，一人一腿。」

看著陳寶兒愈發渾圓的胸部，秦征吞嚥了口吐沫，然後又驅除了心中的雜念，道：「就算是這樣，那又能代表著什麼？」

「是啊，這樣又能代表著什麼呢？」陳寶兒無奈的搖了搖頭，「龍騰軟件該怎麼辦？」

「你不是有一個管理團隊嗎？」秦征想了想，尋問道。

「我管理團隊是華夏IT業的精英。」這一點，陳寶兒不是自吹，自從龍騰創立之日起，就聚集了專業精英，而隨著龍騰產品的問世，愈多的有抱負的人才加入龍騰，一心要開創大局面，這也造就了龍騰精英雲集的現象，「可是，即使是精英，也需要時間解決問題。」

嘴角輕揚，秦征的心裡反倒升起一股快感，精英都搞不定的事情，換他親自上陣了，這神棍美美道：「他們搞不定？」

「不是搞不定，是需要時間。」陳寶兒糾正著秦征的說法兒。

「那讓他們搞。」秦征點點頭。

這時，陳寶兒蔫了，嘟著嘴道：「等他們拿出一個合理的方案，龍騰該沒有市場了。」

「那就是搞不定了？」秦征翻了個白眼問道。

「也不能這樣說。」陳寶兒猶豫的說道，「用融資的方式，是他們出的主意。」

「這是個好主意嗎？」秦征反問道。

陳寶兒搖了搖頭，本能的說道：「被動消極的被人牽著鼻子走，這算不得高明的回擊。」

龍騰軟件雖然具備得天獨厚的條件，在華夏這片土地上甚至佔據著天時、地利和人和，按理說應該無往不利，但是，這要取決於對手的強大程度，像是I公司和A公司這樣的產業巨頭，一旦聯手，形成的攻擊是連綿起伏的，讓人喘不過氣來，這根本就是一場決戰於全球的IT業的戰爭，只要他們願意，在短時間內，龍騰軟件根本就沒有還手之力，如果龍騰軟件還手，在產品研發上面自然跟不上兩大巨頭，同時，在資金方面，他們又無法與之抗衡，所以，在這場經濟戰中完全是以大欺小的遊戲，龍騰就像是溺水的孩子，到處在抓救命的稻草，可惜的是，他們抓到的稻草並不會真的救命，只是心理安慰罷了。

「好了，你先去休息吧。」秦征輕輕的閉著眼睛，輕輕的揉著太陽穴，他也頭大，他也缺錢啊。

「我明天再來。」陳寶兒乖乖的離開了冷家西邊的別墅，在她看來，秦征從來沒有表現的如此凝重，顯然，她給他出了一個極大的難題。

陳寶兒離開後，尹若蘭適時的出現，今天的她穿著一套純白的純棉睡衣，整個人顯得一塵不染，又帶著出塵的氣質。

聞著如蘭似麝的幽香，秦征甚至沒有睜開眼睛，這神棍幽幽道：「這個時候的你應該休息。」

確實，連續高強度的輸出法力，尹若蘭的身體情況差了不少。

「準備動手了？」尹若蘭撇開話題，輕飄飄的幾個字如同一把利刃一樣直達秦征靈魂的最深處。

「這是終極方案了。」秦征輕輕的吐了口氣，不自覺的掏出一根將軍煙，看了眼恬淡的尹若蘭，他又把煙塞回到擠扁的煙盒裡，道，「如果此方案一出，必將引發IT產業的巨頭，將技術重心移往華夏，龍騰承受的起嗎？」

「不要忘記了陳寶兒的身份。」尹若蘭懂得秦征所說的技術支持以及技術的安全性，然後是保密性，「以她獨特的身份，是最適合做這件事情的人。」

「她還小，很多事情不懂。」秦征幽幽的說道。

「企業的價值是通過一系統的活動創造的，包括企業的後勤、生產作業、外部後勤、市場和銷售、服務、採購、技術研發、人力資源管理與企業本身的基礎設施。」尹若蘭輕輕的說著，「在這方面，龍騰得天獨厚，如果將這一套理論放到社會關係中，陳寶兒依然是最適合的人選。」

「這可是全面的巔復。」秦征凝重道。

自從與尹若蘭相識後，他不乏動用尹若蘭的力量，但是，沒有哪一次是徹底的影響世界格局，而這一次不同了，一旦他心中的計劃實施，將從價值鏈、客戶、渠道、資源、知識、巨型、組織和產品等十個方面全面的進行侵略，是的，完全是殖民式的強大侵略，這一改變不僅影響的是產業經濟，同時也將改變華夏在世界上的地位，不知道上面的人是否做好了準備。

尹若蘭也知道秦征的擔憂，她輕輕的搖了搖頭，然後異常肯定道：「上面的人遠比你想像的要更加的堅韌。」

「幹一票？」秦征嘴角上揚，又露出一抹邪邪的笑容。

「隨你。」

「幹得他們飄飄欲仙。」秦征嘿嘿一笑。

尹若蘭一語雙關道：「你會得逞的。」然後，她又轉移話題，道，「我已經按照你給我的設計方案畫出了新圖紙，就放在你的書桌上。」

「龍騰的技術條件能夠達到嗎？」秦征稍微琢磨，關心的問了一句。

「大部分能。」尹若蘭淡淡的說著，輕鬆道，「最後幾種芯片太超前，現階段的電子產品制約了它的能力，所以，如果要用，至少要研究一下配套設施。」

「那是他們的事情了。」秦征嘴角一咧，悠載道，「我這個當老闆的把什麼都做了，做員工的該做什麼？」

其實，尹若蘭明白，秦征這是不想太特另獨行化，用一些細枝末節轉移這幫人的精力。

「龍騰還需要一個專業化的團隊。」尹若蘭提醒道。

「是啊。」秦征應和的點頭，雖然陳寶兒說她的團隊中全部是精英，可是，秦征明白，這些人更多的是技術上的精英，真到了管理上，這幫人都是一瓶不滿半瓶還晃蕩，甚至有些人根本就不懂管理，這不免讓龍騰的戰鬥力打了折扣，「你覺得誰合適？」

「夏雨。」尹若蘭說出一個短時間內被提起兩次的名字。

「姐姐還是妹妹？」

「兩個一起收了。」又是一語雙關，尹若蘭愈發肯定的說。

事實上，在她看來，男人一夫數妻再正常不過了，這是本性所致，在經歷了幾千的光陰中，她已經見怪不怪，甚是看得開。

秦大神棍不明所以，反倒墜墜不安，道：「雙飛？」

「這不好嗎？」尹若蘭用最清澈的眼神看著秦征。

秦征突然覺得臉紅了，這神棍羞赧的嘴角一彎，害羞道：「讓我情以何堪。」

「裝羊的時間太長了，別忘記自己還是狼。」說完，尹若蘭自顧的離開了西邊的別墅。

聽到這句話，秦征倒是稍稍一怔，聯想到自己最近的「溫柔」的作風，他的魄力似乎越來越不足以開天僻地了，這是提醒自己要時刻保持狼性嗎？

時間在流失，秦征在客廳裡坐了大概一個小時，之後，他輕輕的吐了口濁氣，終歸還是稍有差別的，他決定折中一下。

正當他要回書房看一下設計圖紙的時候，他那部老的掉牙的諾基亞6020響了，他拿起電話一看，是秦樂打來的，沒有猶豫，他就接了，道：「到了？」

「安全。」秦樂默契的說道，同時，他又若有所指道，「我們不會領你的情，這是塊燙手山芋。」

「他們以活人研究的事情，你們清楚吧？」秦征認真道。

「你發的材料我們已經收到了。」秦樂幽幽的說著，冷笑道，「海外秦家已經到了不得不除的地步了。」

「咱們還要內鬥？」秦征認同秦樂的話，同時也明白，雙方內鬥必然要消耗巨大的能量，於情於理來說，都不利於雙方的發展。

「你已經展現出一定的能力，如果願意歸於秦氏集團領導，我們倒是願意化干戈為玉帛。」秦樂樂不可支道。

「我決定收購秦氏集團。」秦征斬釘截鐵道。

「那就八仙過海各顯神通了。」秦樂接著道，同時又提醒著秦征，說，「玉彩動力在華夏取得了成功，但是在國外遇到了麻煩，還有龍騰也與你有關吧，勸你還是明哲保身，這幾大巨大已經聯繫了國際財團……」

請假

傻坐一天了，愣是一個字沒敲出來，請假，實在抱歉了，這個月請假次數太多了，碼字五年，從來沒出現這種情況，萬分抱歉。

【310】牆倒眾人推

屋漏偏縫連夜雨。

坐在新鎮工業基地龍騰總經理辦公室裡的陳寶兒看著一份份的報告，小小的眉頭緊皺著，眼神也愈發的凌厲，這是最近一個月的業績單，無論是定貨量還是出貨量，都達到了歷史的最低點，而且這種局勢還有繼續下去的趨勢。

說實話，除了硬抗，她背後的團隊沒有想出更好的辦法，只能依托於華夏當地的環境，在渠道和成本上進行控制，再進行合理的融資，或許會挺過這道難關。

但是，陳寶兒雖然不懂經營，她本能的感覺到這不是長久之計，以I公司和A公司的實力，無論是技術還是渠道，都達到了成熟的地步，即使龍騰融資成功了，也只是苟言殘喘罷了，遠沒有達到脫離險境的地步。

更何況，經銷商們借助這個機會向龍騰發難了，不少人在之前的基礎上要求進一步的利潤空間。

要知道，秦征所開的條件已經好到極點了，而他們還慾求不滿，對於處於惡劣環境中的龍騰來說，無疑是雪上加霜的事情，根本就沒有多餘的利潤空間分給經銷商們。

「陳總，經銷商們已經在會議室了。」推開虛掩的門，一名三十多歲的男人凝重道。

陳寶兒輕輕的吐了口氣，點了點頭，問道：「他們來了多少人？」

「十個。」男人如實道。

「我知道了。」十個經銷商恐怕只是前期的數量，在利益面前，沒有人能忍得住，相信還會有大批的經銷商到來恰談合作，陳寶兒輕輕的搖了搖頭，揉了揉太陽穴，站起來，邁著大大的步伐朝著龍騰的會議室走去。

這是一間超過八十平米的現代化會議室，潔白的裝修環境充滿超現代的非主流的裝修色彩，而裡面煙霧繚繞，七嘴八舌的議論紛紛。

陳寶兒出現後，十個人見就其一人，均是大感詫異，原本恬燥的會議到頓時變得安靜到了極點，一個孩子來跟他們談判，難道說龍騰沒有人了嗎。

雖然明知陳寶兒是龍騰軟件的掌門人，老道的他們還是沒有把她看在眼裡。

「叔叔伯伯對這個結果很意外吧？」陳寶兒深深的吸了口氣，按捺住心中的不安，嘴角泛起一絲可愛的笑容，道，「我就是急先鋒，你們要是真的不識相，那我也沒有辦法。」

出言不訓，緊接著就是威脅，陳寶兒跳躍性的思維讓這幫習慣了大場面的老人們頓感不適，均是詫異的盯著走到正位的陳寶兒，一時間不敢小瞧於她。

沒錯，這幫人習慣了大場面，也知道面對強大的壓力，龍騰很可能已經有萬全之策，但是，這一切都是他們的揣測，面對A公司和I公司的聯手，在這個星球上，還沒有哪個IT企業能夠抗衡，更何況他們還找了幾個古老的財團作為背後的支撐，這就讓他們站在不敗之地，無論是渠道供應還是管理成本，龍騰根本就佔不到任何的便宜，他們真的找不出讓龍騰不敗的理由。

然而，他們又和龍騰簽了協議，如今面對I公司和A公司的反撲，他們也不可能放著錢不賺，那是傻子的行為，如今，他們要做的就是兩頭吃，兩頭拿，畢竟，誰跟錢也沒有仇嗎。

「陳總，市場上的消息你比我們更加的瞭解，這樣的情況實屬無奈。」一名經銷商攤了攤手，做出一副無辜的樣子。

「龍騰之前的許諾沒有兌現嗎？」陳寶兒反問道。

「兌現是兌現了，可是，面對I公司和A公司的降價行為，龍騰有應對辦法嗎，我們已經等了很長時間了，這一段時間一直是在虧本兒，做到這一步，已經夠意思了。」這名經銷商繼續道，說到這裡，他還不忘記掃視了其他經銷商，道，「你們說是不是？」

「是」「是」「是」

經銷商們老奸巨滑，齊齊向陳寶兒施加壓力，無形中形成了兵敗如山倒的感覺，好像他們真的揭不開鍋了。

陳寶兒臉不紅心不跳，冷靜的掃視了在場的所有人，道：「你們的意思呢？」

「加大分成，至少要讓我們不賠。」這名經銷商提議道，「我們的要求不過分吧？」

「讓我考慮一下。」終歸不是談判高手，陳寶兒略微猶豫，暫緩了談判。

「你有三天的時間。」這名經銷商說出一個時間後，道，「如果三天沒有答覆，我們就全面代理A公司和I公司的產品了。」

「這個……」陳寶兒一窘，腦海裡一片空白。

「代理A公司和I公司的產品？」這時，會議室的大門打開了，秦征邁著穩健的步伐，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來到陳寶兒的身邊，彈了陳寶兒的頭一下，道，「談判也不叫上我，該打。」

陳寶兒輕輕的鬆了口氣，吐了吐舌頭，道：「來不及嗎。」

這時，秦征轉頭看向十名經銷商，目光已經變得深邃了，逐一比他們身上掃過，這神棍是何出身，銷售員啊，在萊縣古文化街那是神一級的銷售，對於經銷商們這種面子效應的談判方式，他再熟悉不過了，在華夏比他運用的更加熟練的還真沒見過。

一直在外面偷聽的秦大神棍見陳寶兒著道了，萬般無奈之下，毅然的進了會議室，看來，他的計劃要提前進行了。

「你們想增加分成？」秦征嘴角微勾，露出一抹耐人尋味的笑容。

「我們不能賠錢經營吧？」一名禿頂的中年人中氣十足的說了一句。

「你們真的賠了？」秦征擲地有聲的問道。

同樣是這名禿頂的中年男人，看著秦征炯炯有神的眼睛，他頓感底氣不足道：「不賠錢，我們用得著來這裡嗎？」說到這裡，他又拉其他九位經銷商下水，道，「你們說是吧？」

「確實是這個情況，這一個月的銷量直線下降。」

「A公司和I公司都是老牌公司，牌子響，質量硬，是流通貨。」

「沒辦法，這就是發展的經驗教訓，我們只是經銷商，說白了就是牆頭草嗎，利益要放在第一位。」

……

「你們理由很充分嗎？」秦征繼續保持著笑容，緩緩道，「你們知道我以前是做什麼的嗎？」

「做汽車的。」一名經銷商肯定的說著，在上層社會中，秦大神棍逐漸被認知，當然，是通過玉彩動力進行傳播的。

此時，秦征輕輕的搖了搖頭，道：「我以前就是一名銷售，賣假貨，不過我是光明正大的賣，在我們這一行打眼了，那是潛規則，不存在騙人，而你們不同，做一些假數據來，騙騙小孩子還可以。」

「你意思是，我們造假了？」一名經銷商憤怒的說道，事實上，他們的銷售業績確實在下降，而且是直線下降。

「你們不僅造假了，連你們自己都騙。」秦征義正言辭的說道，「今天我就明著告訴你們，增加利潤不可能，你們不願意做了，可以出局。」

「真的？」一名經銷商站起來，憤怒的盯著不知天高地厚的秦征，義憤填膺道。

在其他經銷商看來，說出這般話，如果是剛才的陳寶兒還可以原諒，但是作為一個成熟的商人說出同樣不經過大腦思考的話就值得推敲了，他是心中早有定奪還是亂了方寸，明擺著，後者的成份居多，聽說玉彩動力的情況也不容樂觀，他口不擇言也是正常的，沒有哪個商人能經得起資金鏈斷掉的考驗，即使他不斷的創造著奇跡。

而他們也料定了，接下來的秦征不敢接話。

秦征掏出一根煙，絲毫不理會在桌子上面用腳踹他的陳寶兒，他靜靜的點上白將煙，緩慢的抽著，一雙瞇著的眼睛卻一一從十位經銷商身上掃過。

這下可急壞了陳寶兒，在她看來，自己唱了白紅兒就得有人唱紅臉兒，這才是經營之道嗎，如何，秦征的一席話顯然把局做死了，沒有了經銷商們的存在，龍騰的產品該如何銷售呢，真要建立龐大的銷售網絡，這將是一筆巨額的投入，而且是遠水不解近渴。

抽了大半根煙，秦征轉頭看了眼焦急的陳寶兒，命令道：「找東西記錄一下吧。」說完，這神棍又看了十名經銷商，道，「不用等三天了，現在就記下他們的名字，另外找律師把合約解除了。」

秦征的一席話讓在座的眾人摸不著頭腦。

雖然不明白秦征的用意，但是他既然這樣決定了，陳寶兒就堅決執行，以她對他的瞭解，很可能是有解決之道了。

而經銷商們對這位大神棍的做法頗為不解，這也是他們最不願意看到的結果。

世界上沒有絕對的事情，龍騰產品過硬，短時間內受到國際巨頭的排斥，並不代表著就此過氣，或者說消亡，相反的，以華夏的特殊背景，龍騰很可能一飛沖天，一切，都需要時間的考驗。

而眼前這位可好，把他們坐山觀虎鬥的退路徹底的封死了。

要麼站隊，要麼站對立。

生存或毀滅，這是個問題。

【311】秦總吩咐

可以說，秦征的話把雙方推到了進退兩難的地步了。

陳寶兒經驗不足，見會議室裡一陣沉默，想了想之後，主動開口道：「哥，要不要給他們個機會？」

乍聽陳寶兒的話，端是氣炸了肺，小小年紀就口出狂言，雖然知道這小妮子有點背景身份，但是，這幫縱橫江湖多年的老滑頭也不禁怒火滔滔，會說話嗎，好像是他們在跟龍騰討飯似的。

這時，一名一直沒有發言的經銷商站起來，道：「我叫屠浮，記下我的名字吧。」

說完，他就毅然的轉身離開了。

「老屠。」一名經銷商見屠浮走了，也跟著站起來，看了一眼無辜的陳寶兒，冷哼一聲，道，「曾衛國。」

說完，曾衛國也毅然的選擇了離開。

隨後，另外八個人也紛紛站起來，找了個理由解除合作關係，另外，他們還想保留重新合作的機會，卻被秦征當面拒絕了。

一直到眾人離開，陳寶兒才吐了吐舌頭，無辜的大眼委屈的看著秦征，道：「我真的不是要趕他們走。」

「事實上，你簡化了過程。」一直以來，秦征和尹若蘭商討過了，I公司和A公司之所以成功，是他們並不局限於和硬件組裝商的合作，從而讓A公司和I公司的產品直接面向大眾，無形中增加了消費群體，從而實現真正的突破，而他卻要反其道而行，從此以後，龍騰將不再面向個體，轉而專供硬件組裝商。

要實現這一目標就要輕裝簡從，以前的代理商已然成了龍騰發展道路上的包袱，甩掉他們是必然的結果，只是，沒有等秦征想出一個兩不傷害的萬全之策，他們已然主動要求解除合作關係，秦大神棍怎麼能夠不欣然應允呢。

可以說，這完全是在錯誤的時間以及錯誤的地步做出的最正確的決定。

「接下來怎麼辦？」陳寶兒無奈了，她也知道自己在這次談判中起了反作用。

「召集公司的技術人員開會。」秦征說道。

「現在？」

「立即、馬上。」秦征嘴角一勾，露出一抹淡淡的弧度圓潤的笑容。

不知道為什麼，陳寶兒在這抹笑容中讀到了冷酷，感覺到了殺伐之氣，或許，他又要做出一個讓人感到意外的決定了，想及此處，陳寶兒內心一緊，反倒是興奮起來，道：「我這就去。」

陳寶兒很少參與到公司的管理，在龍騰中，她更像是一位衝鋒陷陣的急先鋒而非運籌帷幄的元帥，所以，她在龍騰雖然很有地位卻與下屬保持了和諧的關係，當她以嚴肅的態度告訴公司內部的高級技術人員到會議室開會的時候，這些人反倒笑著調侃她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直到這小妮子再三強調之後，公司的高級工程師們才來到會議室。

大概二十個人，帶頭的是申思，進門之後，他們就看到四平大馬的坐在椅子上抽煙的秦征，這讓一干高素質高文化的精英們大感不爽。

「秦總。」由於之前對秦征有很深的認識，申思知道這個年輕人並不像是表面這般簡單，他每次來龍騰，都是幫助龍騰解決問題，想及此處，他反倒覺得臉上無光，出於對他的敬佩，他還是叫了秦大神棍一聲。

其他人對秦大神棍就沒有這麼好的態度了，撇了秦征一眼，就各自找熟悉的位置坐下了。

「我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是龍騰的大股東，秦征，秦董事，也兼咱們的總經理。」申思見這幫朋友並不鳥秦征，為了緩和尷尬氣氛，便主動的介紹道。

這些人自視甚高，而且視金錢如糞土，申思主動介紹反倒激起了他們的窮人心理，我有必要理會你嗎，於是乎，會議室裡變得更加的安靜了。

「你們都是新人吧。」秦征掐滅了煙頭，環視了一圈，除了申思，這些人他一個不認識，這神棍見這些人很不給他面子，也不見他發怒，反而帶著笑容，道，「重新介紹一下，秦征，秦始皇的秦，征服的征。」

靜，死一般的靜。

「大家歡迎秦總來檢查工作。」見眾人無動於衷，申思主動提醒著，而且語氣也變得凌厲了。

秦征卻輕輕的壓了壓手，示意申思不要著急，他臉上的笑容不變，問：「申總監，這些人都是業內的精英吧？」

「不少人是從硅谷回來的。」申思肯定道。

對於計算機系畢業的秦征來說，他自然知道硅谷所代表的實力，從他們加入龍騰的時間推算，正是龍騰達到第一個頂盛時期。

「各位瞭解龍騰嗎？」秦征稍微沉吟，平靜的問了一個讓眾人十分意外的問題。

龍騰是一家高新技術公司，做的是這個世界上最先進的芯片，他們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才放棄了國外的高薪工作，不惜付出違約金也毅然的回國了，他們不瞭解龍騰，難道你這個懶散的青年瞭解嗎。

再一次，秦征的問題冷場了，這也在秦大神棍的意料之中，他幽幽道：「其實，龍騰是一家批著政府外衣的民營企業。」說到這裡，他輕輕的一頓，著重突出自己，道，「真正掌握它命運的人是我。」

「你有這個能力嗎？」一名戴著厚厚眼鏡的中年人質疑的說道。

如果秦征平時留意IT新聞，就知道這是一位上過雜誌封面的，在IT界絕對是精英的大能人物。

可惜的是，秦征並不熱衷於此，也不認識這位曾經參與I公司重要產品設計的天才設計師，這神棍掃了他一眼，沒有給予足夠的尊重，道：「很顯然，沒有哪個老闆喜歡桀驁不馴的員工，就憑剛才的話，我就可以開除你。」此時，秦征的話鋒一轉，緊接著道，「不過我不是昏君，你剛才的話證明你有料，是有墨水的人。」

大棒加胡蘿蔔的政策，秦徵用得頗為熟練，雖然不中聽，但也算是對他們的一種肯定。

「你在逃避我的問題。」中的人再次逼問道。

這時，秦征變戲法的從出一堆設計圖紙，粗略的看，至少有十公分厚，他指了指桌子上的圖紙，道：「我想各位都是專業人士，知道一些規則，有不願意看的嗎，現在可以離開。」一直等了五分鐘，秦征也注意到這些人的目標一直盯著這些圖紙，他輕輕道，「如果有人敢洩漏出去，一經查明，我會用自己的辦法解決此事。」

「這是什麼東西？」申思離秦征最近，已然猜了個八九不離十，不禁有些激動。

「新產品的圖紙。」說著，秦征再次掃視了眾人，道，「有要離開的嗎？」再次等了五分鐘，這神棍幽幽道，「申總監，把這些圖紙發下去吧。」

「好的。」知道秦征神通廣大，申思的小拇指抖動著，他著實太激動了，在他看來，以秦征的能力，拿出新產品必然是超過老一代的，從某種意外上來說，華夏芯將以全面的姿態超越A公司和I公司，一旦事實成立，那麼龍騰遇到的窘境將不攻自破。

什麼是高人，高人就是在眾人束手無策的時候依然保持淡定，最後，石破天驚的拿出力挽狂瀾的解決之道。

雖然有裝逼的嫌疑，但是，秦征做到了。

看著申思認真的散發著圖紙，秦征輕輕的咳嗽兩聲，吸引了少部人的注意，道：「有看不懂的地方你們可以問。」說到這裡，這神棍又裝模作樣的看了看腕間的雜牌手錶，道，「你們還有半個小時的時間。」

其實，這些人都是業內精英，讓他們研究一個新東西是難如登天的事情，但是看圖紙，對他們絕對是小菜一碟兒，即使秦征這些技術有些超前，會讓他們費一番腦筋，他們也能完全的看懂。

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秦征的圖紙一經派發到這些人的手中，起初的不屑瞬間一掃而空，他們的眸子死死的盯著圖紙上密密麻麻的數據與工藝要求，每個人像是看到了傾城傾國的女人一樣，難以自拔。

其中，包括見識到秦征神奇的申思。

時間流逝，半個小時的時間轉眼而過，秦征咳嗽兩聲，沒有人理他，再咳……還是沒有人回應，再……

最後，秦大神棍頗為無奈，不輕不重的拍了拍桌子。

接下來，神奇的一幕發生了，近二十名的從業人員順著聲音，憤怒的盯著秦征，待看到是秦征之後，這種憤怒又瞬間消失，替代的反倒是欽佩，敬仰之情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

「時間到了，大家有看不懂的地方嗎？」秦征嘴角一咧，這是他想要的結果，如果再有人故意讓他解釋一個不大不小的題目，他就更美了。

可惜的是，這幫都是做學問的人，講的是實事求是，沒有人按照秦征的想法表演，讓秦大神棍頗為遺憾。

尤其是申思，兀自不知秦大神棍不爽，還解釋道：「大家都是頂級從業人員，圖紙的沒問題。」說到這裡，他激動的吞嚥了口吐沫，小心奕奕道，「秦總有什麼吩咐？」

【312】網破魚未死

也虧得這幫人識貨，如果說之前的龍騰產品只是將華夏芯的技術帶到世界先進水平，那麼現在的設計圖紙就是超躍了整體水平，從而開創了一個新的紀元，其中，令這幫人激動的是，粗略看來，這些個設計圖紙完全是個性化的，按照功能的不同，可以更精細的運用到各個領域，從而能物盡其用，這和之前的華夏芯相比，儼然已經邁了一大步，從設計上來說，如果說之前的華夏芯還用的模仿思路，現在的華夏芯已經完全超脫於市面所售的任何的芯片，這是一種全種的控制系統，甚至是算法……

看得如癡如醉的他們甚至沒有時間向秦征的發問，依然死死的盯著圖紙。

看到這種場面，秦征著實感覺到意外，這些高高在上的技術人員，平時縱橫IT界的精英們也有平凡的一面，想到這裡，他輕輕的搖了搖頭，自然道：「圖紙很詳細，相信以你們的能力也能夠輕易看得懂，不過，其中也會遇到不少問題，給你們一天的時間，把生產中將會遇到的問題總結出來，具體的，你來跟我商討。」

「沒問題。」申思知道秦征還有接下來的安排，這是一個領導所為，做百分之十事情的，留下百分之八十的事情給手下們做，感歎秦徵用人不疑的大度後，他興奮的帶著近二十名技術人員離開了會議室，當他們出去之後，才碰到了匆匆趕來的陳寶兒。

「申總監，等會兒。」看到腳步匆匆甚至頭也不抬的技術研究人員，陳寶兒從人群中找到了申思，他也一樣，低頭看著手裡的圖紙，雙眼裡流露出貪婪的目光，恨不得將它吃掉一樣，這讓陳寶兒大感詫異，因為秦征吩咐，也就叫住了他，可是，意外的情況發生了，平時對她格愛佩服的技術人員這一次甚至沒有抬頭看她一眼，哪怕朝她笑一笑，一切都省了，這些人低著頭，速度不變的從她身邊經過，這讓她大為不解，這些人都被抽取了靈魂了嗎，「這是怎麼回事？」

申思被人打擾，本來想發怒，看到是陳寶兒後，他心中的怒火才平息了，焦急道：「陳總有什麼事情嗎？」

「這是秦總讓我交給你的。」說著，陳寶兒將手中的一堆A4紙交到了申思的手中。

接過A4紙，申思打眼一看，又是一堆設計圖紙，而上面標記的字樣卻是核心機密、升級產品，最終圖紙……各種各樣的核心內容一一的從這位總監的腦海裡閃現，他也意識到這是一份比之前更加高級的圖紙，但是，這樣的圖紙本應該掌握在最核心的領導中，他雖然是龍騰的技術總監，級別上還遠沒有達到這樣的權限，他狐疑的看著平靜的陳寶兒，尷尬道：「陳總，這不太好吧？」

「讓你看就看，囉嗦什麼。」這份圖紙陳寶兒也從頭到尾看過，本能上講，她不希望除了自己和秦征之外的第三個人看到，但是，秦征既然這樣安排，那就是信得過申思，而且，以她的角度來考慮，秦征既然能放就能收，大方向還是在他的把握之中。

「我真的拿走了……」申思底氣不足，說實話，他在龍騰的地位很高，因為他工作勤奮和人品良好的緣顧，他在龍騰內部是人緣最好的領導，但是，也僅限於人際關係好，公司內部是最不講人情的地方，如今，人家把最核心的機密讓他瞭解，甚至是掌握，這也就是說，從這個時候起，他就正式的邁入龍騰的核心層，這是對他工作的巨大肯定，以及對他人品的高規格的讚揚，他激動了……

「對了，是秦總讓我給你的……」陳寶兒著重加強秦總二字。

「我知道了。」申思目光炯炯，事到如今，他更加相信秦征是一位成大事者，心中對他的感激如同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又如同黃河之水，一發而不可收拾，總之，他打定主意，這輩子就在龍騰混了，打他他也不走。

「行了，你去忙吧。」陳寶兒見申思一呆頭呆腦的，眼裡還滿含淚光，不禁讓這妮子大感頭痛，一個大老爺們怎麼感覺這般豐富，而她的心中也有諸多的疑惑，需要秦大神棍一一解答。

「陳總有事吩咐。」說完，申思幾乎是用跑步的方式離開了，此時，心緒不穩的他已經失去了多年來養成的沉穩。

見申思失態了，陳寶兒心中也掀起陣陣的波瀾，雖然她不是專業的硬件研究人員，但是同為計算機行業的高手，對一些基本的常識還是知道的，就秦征提供的這幾份甚至可以細分成十幾份的圖紙，無論哪一張面市，都將在IT圈內引起驚天動地的效果，這完全就是一種全面的超躍。

但是，就是這樣的圖紙，他卻分散給了龍騰內的技術骨幹成員，從保密性上來說，這不利於商業機密的保存，引申一下，也給龍騰的發展帶來極大的弊端。

輕輕的吐了吐舌頭，陳寶兒搖了搖頭，涉及到管理方面的知識，她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娃娃又怎麼可能懂得，無奈之下，她邁著穩穩的步伐進了會議室。

會議室裡。

秦征面帶微笑，春暖花開，靜靜的打量著欲言又止的陳寶兒，大嘴一咧，道：「有什麼別憋著了，也不怕憋壞了。」

陳寶兒在秦征面前沒有掩飾，咯咯的笑了幾聲，然後讚揚道：「哥哥好大的手筆。」

「大吧。」秦征輕輕的皺了皺眉頭，怎麼都感覺像是在暗損自己，「不懂就要問，不明白不丟人，裝逼就是你的不對了。」

陳寶兒百無禁忌，胸脯一挺，胸前的渾圓更加明顯，這妮子微微一笑，道：「還用裝嗎，貨真價實。」

秦征狂汗、瀑布汗，不過，他的目光沒有從陳寶兒的身上移開，頗為欣賞道：「要是再大點就更美了。」

如同被秦征穿透了一樣，陳寶兒頗具媚態道：「流氓。」說完，她心虛道，「哥，剛才的那些圖紙可是核心機密。」

「我知道啊。」秦征點點頭，也一本正經的說道。

「知道還給他們看？」

「為什麼不能給他們看？」秦征看著詫異的陳寶兒，淡淡的解釋道，「一個團隊要有戰鬥力，首先要有凝聚力，凝聚力是怎麼來的，不是控制得來的，只有在集體和個人的利益同時滿足的時候，這個團隊的效率才可能達到最高。」說到這裡，這神棍嘴角一咧，道，「這些人都是後來加入龍騰的吧，他們都是不可多的人才，在龍騰良好的秩序中，缺乏的是讓他們工作激情暴發的觸發點，而這些圖紙就是，這些圖紙在普通人眼裡就是廢紙一張，但是，他們卻視為珍寶，都是自己人，將來也是龍騰的核心技術成員，這份信任還是要給的。」

雖然陳寶兒不懂管理，可她也知道功高欺主的事實，不禁擔憂道：「他們會不會……」

陳寶兒還沒有說完，秦征直接打斷了，果斷道：「不會。」

「這麼肯定？」陳寶兒詫異的問道。

「不要忘記了龍騰背後的組織。」秦征提醒著陳寶兒，道，「你除了是龍騰的經理，更是國安的成員，讓齊輝他們盯緊了，包括這些人的家人，如果是非正常原因，一經落實……」

在這方面，秦征表現出前所未有的絕對，其中包括斬盡殺絕。

陳寶兒聽得寒毛倒立，吐了吐舌頭，道：「如果我是他們，絕對不會看這份圖紙。」

「他們知道是什麼樣的後果。」秦征緩緩的說道，同時也佩服這幫人的對科學的追求，這是一幫最純粹的人，而他之後的準備或許一輩子都用不到，可是，他依然準備了。

「一幫瘋子。」陳寶兒搖了搖頭，歎了口氣，然後輕鬆道，「接下來，龍騰的弱勢處境該有改變了吧？」

「你在用膝蓋想問題？」秦征翻了個白眼，毫不客氣道，「你當摩根財團是在過家家嗎？」

陳寶兒也知道摩根財團，這個財團規模之大，已經影響到世界的各個角落，而實力之雄厚，非是普通財團能夠比擬，聽到摩根財團的大名，這妮子不禁攤了攤手，道：「碰到大BOSS了。」

「是啊。」這場戰爭情況不容樂觀，秦征握手最核心的技術，但是A公司和I公司同樣也都是世界上最先進的芯片研究公司，本身就實力雄厚，再加上摩根財團的介入，形勢對龍騰來說，更加不利了，或許，A公司和I公司背後不止一個摩根財團呢？

想及這個問題，秦大神棍不禁一陣頭大，心裡在想，他……媽……的，有錢真好，等老子有錢了，就買下所有的土地，你們要敢跟我作對，我讓你無家可歸，坐著飛機看你流浪街頭，快哉。

「那該怎麼辦？」看著呆愣的秦征，陳寶兒無奈的尋問道。

「主動出擊。」說到這裡，秦征目光頓時變得凌厲了，這神棍嘴角一咧，道，「網破未必魚死。」

【313】蘇小小

秦征一向是神奇的存在，每當這樣一個無權無勢同時又不借助權力和他人力量改變局面的人物出現的時候，他就是一個天然的領導，具備領導的懸浮力，總能讓身邊的人與他一起冒險甚至是拚命，同時，這樣的人又能讓普通人和高人站在同一條線上感歎他的神奇，在陳寶兒的眼中，秦征是這樣一個人，一個神奇的足以改變局面的人。

眼下，歷史在重複，只不過是在向正面發展，全新的技術、全新的產品以及美好的未來，無論從哪個方面講，龍騰的未來都不可限量，只不過是時間的問題而已，她和他又都年輕，最缺的絕對不是時間，所以，世界是人民的，還是年輕人的，歸根結底還是他們幾個人的，這讓陳寶兒的心情大好。

網破魚未死，不正是表明秦征的信心嗎，陳寶兒甚至已經能夠肯定龍騰的未來一片光明。

然而，這只是在計劃階段的憧憬和幻想，事實上，一通電話打進來後，陳寶兒的心情變得出奇的差。

電話是龍騰對外最大的經銷商索圖打來的，對於這個年近六十歲的人，她有清晰的認識，這是一個重利又有幾分俠肝義膽的俠商，雖說出身山西，卻有著東北人的豪爽之氣，如今，他在這個不恰當的時候打來電話，只能說明一個問題，一向不願意坦露心跡的他碰到了麻煩事兒。

索圖是少數幾個秦征也喜歡的人，一看是他的電話號碼，這神棍毫不猶豫的接聽了電話，道：「索老哥，有事直說好了。」

電話另一邊一陣苦笑，索圖面前放著一支點上的雪茄，他狠狠的捻滅了，清了清嗓子，道：「你還是這樣直接。」

「索老哥來拿合同吧。」秦征的言外之意就是解除兩個人的合作關係。

索圖聽得明白，不由得輕輕的皺了皺眉頭，在IT業界，特別是硬件經銷商中，他絕對是泰斗般的存在，龍騰銷貨之快，能取得今天的成就，除了本身的產品質優價廉外，也虧得是他的全力傾銷，甚至不客氣的說，龍騰一半的貨是由他處理的，也可以說，他手裡至少捏著龍騰三分之一的命。

「你可想清楚了，我是龍騰最大的經銷商。」索圖提醒著秦征，幽幽的說道。

「這個時候索老哥的話不能夠一錘定音吧？」秦征咧了咧嘴角，輕輕道，「公司不是索老哥一個人。」

「我已經盡力了。」稍微沉吟，索圖喃喃道，「董事會成員除了我之外，沒有一個人同意再銷龍騰的貨，真的銷不動了。」

「困難面前，首先是生存問題。」秦征再次理解索圖的處境，這神棍接著道，「感謝索老哥對龍騰的貢獻，事情有了轉機之後，您依然可以代理龍騰的產品。」

「沒這麼簡單。」再次沉默之後，索圖幽幽的歎了口氣，「A公司和I公司的代表已經找各大經銷商談過了，如果哪個經銷商再代理龍騰的產品，他們將停止供貨。」

說到這裡，索圖適時的停下了。

市面上，A公司和I公司的產品佔據著硬件市場的百分之九十以上，如果兩家聯合停止供貨，基本上就算掐住了銷售公司的命脈，這也是產業鏈中核心部位對下游部位的絕對控制，店大欺客嗎，在這個時候，要擊垮龍騰，無疑是一招漂亮的妙招兒。

換言之，如果是秦征捏住這個七寸，也會毫不猶豫的用盡全力。

受制於人，這神棍也能理解索圖的處境，再加上索圖平時積累的人品，這神棍反倒替他著想，這也是小人物的報恩心理，人敬我一尺，我敬他一丈。

不過，索圖透露出來的消息也讓這神棍心裡一緊，全面的扼制龍騰的銷售網絡，等於讓本就處於困境的龍騰愈發的雪上加霜了，甚至已經奄奄一息了，終歸是透露出一條對他有用的消息，這是之前的經銷商們知道但是沒有告訴他的，這讓秦大神棍的心裡稍稍感慰籍，他堅定道：「合同我會給索老哥寄過去。」

「我會簽字的。」索圖沒有任何猶豫，他也沒有解釋原因，只是果斷道，「公司是大家的，我必須為集體的利益著想。」

「我理解。」秦征幽幽的說道。

「不過。」索圖一頓，起來打開門看了看走廊，無人之後，他又道，「從心裡講，我很看好龍騰產品，更看好龍騰的未來，與其他的學術造假不同，龍騰是在做真事、實事，也是在壯大華夏的國力，華夏經濟市場很久沒有出現龍騰這樣的生力軍了，從個人情感上來說，希望龍騰不斷的壯大，最後成為一條真正的東方巨龍，可是，現在的龍騰遇到了困境，這是我不願意看到的，但是，對龍騰的信心我從來沒有失去過，公司的利益至少，作為法人代表的我不可能再跟龍騰合作，可是，作為個人，華夏的合法公民，我願意將我兩億的資金投入到龍騰的運轉中，你可願意？」

兩億的資金對於普通人來說是個巨額數字，但是對於現在的龍騰來說是杯水車薪，根本濺不起浪花來，但是在危及之時，能仗義出手，又足以讓人感動。

「索老哥……」秦征由衷的叫了一聲。

「不用解釋了，一碼歸一碼，給我一份合理的合作合同，錢我立馬匯到你的賬上。」說到這裡，索圖不再言他，作為一個優秀的商人，他有著最敏銳的直覺，建議道，「在資金上你無法和A公司以及I公司抗衡，產品上暫時不相上下，我相信你還有後手，但是，在銷售網絡上，你已經處在絕對的劣勢，另外就是生產能力，龍騰在這方面嚴重不足，想辦法找代工廠吧。」

索圖說的一點沒錯，這也是秦征一直計劃的，他現在掌握的是技術，新鎮的生產能力不夠，在節約成本的情況下只能尋找外包，但是，他又遇到一個問題，在這個敏銳的時間，又有哪個大的代工廠敢接他的單子，難啊，越到這個時候，這神棍就愈發的感歎世界巨頭的控制力，簡直就是奴役。

三言五語的聊了幾句，秦征就掛了電話。

「怎麼樣了？」陳寶兒也聽出是索圖的聲音，不禁關心的問道。

「牆倒眾人推。」秦征輕輕的搖了搖頭，無奈道。

「他怎麼能這樣，也虧他號稱俠商，居然也是一個臨危而懼的人物，算我走眼了。」陳寶兒不悅道。

「你什麼時候不走眼過？」秦征玩味的笑了笑，直接道，「雖然提出解除合同，可那是他以公司的名義而做的，而他本人則出資兩億注資於龍騰，讓律師擬合同吧。」

「這個……」陳寶兒一怔，一方面是解除合同，一方面是簽定新合同，這妮子一時間不明所以，喃喃道，「小老頭兒的腦袋不會是讓驢給踢了吧，現在還往火坑裡跳？」

「這才是真正的商人。」秦征不無感歎道，也怪不得索圖能做到最大的程度，這份直覺與魄力是他成功的保證，雖說兩億並不能解決問題，但是，這是一種態度，無疑，這種雪中送炭的行為讓秦大神棍再次對他增加了好感。

「不懂。」陳寶兒搖了搖頭，乾脆道，「哥，你乾脆說吧，接下來我還要做什麼，我這就去安排。」

「把宣傳部、銷售部以及業務部的頭兒給我找來。」沒有任何猶豫，在陳寶兒開口說話之前，這神棍直接命令道，「讓三位經理一起來。」

「還有呢？」陳寶兒心中不解，卻也沒問為什麼。

「暫時就這些了。」秦征點點頭，想了想，確實沒有其他人了。

很快的，龍騰宣傳部、銷售部以及業務的經理來到龍騰的會議室裡，這是一女兩男的配置，除了宣傳部的經理是一位臨近三十的少婦外，另外兩個都是四十以上的年紀，因為工作緣故，兩個人都有「絕頂」的意思。

這三位倒是龍騰的老人兒，對秦征之人大為熟悉的同時又極為佩服，來到會議室，倒沒有因為秦征放*蕩不羈的行為而感覺到驚訝，因為三個人知道這只是表面現象，真正的秦征絕對是一個碌碌無為的庸才。

「都坐吧。」既然是熟人，秦征也沒有起來的意思，隨意的嘴角一抖，說了一句。

三個人各自找了位置坐下，然後靜靜的等著秦征說話。

「你們不想說點什麼嗎？」掃視了三個悶不做聲的經理，秦征淡淡的問道。

「秦少成竹在胸了，我們三個就不獻醜了吧。」仗著自己是女人，蘇小小綻放出迷人的笑容，率先開口了。

千萬別看她的名字中有兩個小字，她人可不小，一米七的身高，整個人顯得極為窈窕，給人亭亭玉立的感覺，前*凸後*翹的火爆身材，足以讓任何正常的男人在十秒之內升起慾望，如果不是一般的長相給她拉下不少分數，這絕對是一個傾城傾國的尤物。

不過，這都是秦大神棍眼中的蘇小小，在普通人眼中，她已經是一流美女了。

【314】銷售網絡

對於蘇小小，秦大神棍還是很喜歡的，當然了，並不是肢體上的迷戀，更不是精神上的依戀，蘇小小是個小尤物，一舉一動中從中帶著淡淡的媚態，又有些端莊的感覺，給人一種輕佻但不輕浮的氣質，正是這種矛盾的氣質讓她能夠勝任宣傳的工作，說到工作，就是秦征喜歡她的地方，雖然看似輕浮，但是她從來不會因為這種性格而影響工作，反而會利用自己的優勢保質保量的完成甚至是超額完成，這樣的員工，又有哪個老闆會不喜歡呢，何況秦大神棍對美女本來就沒有多大的抵抗力。

這不，蘇小小的話他就是愛聽，那些玩技術的就是比不過專業拍馬屁的人才，這話正說到他的心裡了，這神棍美滋滋的打量著含笑的蘇小小，這一刻，他的目光愈發的柔和了，眼神中全中讚賞，什麼是好下屬，工作能力強又懂得上司所想，這才是完美的下屬，當然了，其中還要包括一條，絕對的聽從領導，至少從目前來看，秦征還沒有發現蘇小小有善作主張、搶班奪權的行為，不由得，這神棍愈發的喜歡這個美女了，這神棍自大自傲的點點頭，然後恬不知恥的笑道：「不愧是我肚子裡的蛔蟲，我想什麼你都知道。」說到這裡，這神棍拍自己的馬屁，又看向業務部和銷售部的兩名經理，語重心常道，「你們的工作能力也是不凡，不過還是要向蘇經理學習的。」

業務部經理和銷售部經理對視一眼，均露出一抹無奈的苦笑，頗為玩味的看著秦征，這個老闆給他們的印象總是看不清摸不準，心中所想又豈是他們能夠猜透的，蘇小小仗著是女人才敢撒嬌式的揣測，他們兩個年老色衰的爺們，如果這般，第二天就得捲鋪蓋捲走人，所以說，秦征抱怨兩個人不拍他馬屁，兩個人也是有苦說不出啊，誰讓自己除了工作能力之外再沒有拿的出手的東西呢。

這時候，他們還是很羨慕蘇小小的女人身份。

「秦總，您吩咐，我倆執行。」銷售部經理立即表明態度。

業務部經理也是隨著道：「你指到哪裡我們打到哪裡，絕不二話。」

對於兩個人的表態，秦征依然是滿意，可以說，接下來三個人的工作將是龍騰所有工作中的重中之重，不得有半點的馬乎，這神棍收斂了笑容，語氣低沉道：「相信大家已經知道了[www.uu158.com]，龍騰遇到了前所未有的考驗，能否度過這個難關，關係著龍騰的生死。」

「秦少就不要賣關子了。」蘇小小也收斂了笑容，一本正經道，「我們都是龍騰的老人了，對這裡是有感情的，你們兩個說是不是？」

業務部經理肯定道：「蘇經理說得極是，龍騰不僅是我們的家，更是民族的驕傲。」

銷售部經理也肯定道：「龍騰是秦少的，也是華夏的，是華夏人的，是民族品牌，這一戰不僅關係到民族的尊嚴，更關係到秦少的利益，不輪是哪一方面，咱們都不能輸。」

「秦少，您發號施令吧。」蘇小小道。

這幾番話下來，秦征的心頭輕鬆了不少，他掏出一根煙，叼在嘴裡卻沒有點上的意思，稍微沉吟之後，他輕輕道：「我相信只要咱們精誠合作，不論是A公司還是I公司，都不會是咱們的對手。」說到這裡，這神棍透了個底，道，「我已經讓技術部和生產部生產新產品了，接下來要做的是……」

聽到秦征的話，三位經理均是眼前一亮，龍騰能有今天的成就，靠的是質優價廉，說白了，就是靠的華夏的低廉勞動力以及秦征所提供的超前技術，這是龍騰致勝的不二法寶，在座的又都是明白人，掌握了產業鏈的核心部分，等於變相的控制了整個產業。

如果說之前的產品只能與A公司和I公司的產品打平的話，那麼，秦征所謂的新產品就足以讓人期待了，這個不按常理出牌的經理總是讓人帶著無盡的期待，這一次，他又會締造一次怎樣的傳奇呢？

「小小這一次是咱們的尖兵成員。」秦征首先肯定了蘇小小的地位，前面輕飄飄的一句話讓蘇小小摸不著北，接下來，就是一句極為霸氣的豪言壯語，他道，「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要在一個月之內，讓全世界認識到龍騰芯，華夏芯。」

本來，以蘇小小宣傳經理的身份，都是龍騰有了新產品之後，至少是樣品之後，才輪到她上陣，而這一次，因為形勢關係，龍騰要多線齊進，她就被推到風頭浪尖，以她的工作能力，自然不會畏懼任何的困難，可是，這一次，她猶豫了，道：「秦少，你不是在開玩笑吧？」

「你沒有能力完成？」秦征嘴角一勾，問道。

「不是。」蘇小小的歎了口氣，挺了挺胸，一雙豪*乳彷彿要撐破衣服一樣，她看了眼興災樂禍的銷售部和業務部經理，然後道，「這需要錢。」

「你要多少？」提到錢，秦征還是很在意的，畢竟，現在的龍騰就是因為錢的緣故才限入危機中。

粗略的估算了一下，蘇小小咬咬牙，道：「一億五千萬。」

「給你兩億。」秦征也一狠心，把索圖投資的兩億全部拔給蘇小小，在他看來，蘇小小知道龍騰所處的困境，自然會在各方面為他省錢，但是，他要的是效果而不是錢財，所以，這神棍毫不猶豫的痛下血本，人死鳥朝天，不死萬萬年。

作為資深的宣傳經理，蘇小小報出的價格確實是精打細算的，這份預算並不寬裕，即使如此，她也不相信以現在的龍騰能拿出這筆錢，君不見龍騰的財務經理這一個月來像是霜打的茄子，又像是乾燥的火藥，誰點誰爆啊，這正是龍騰沒錢的徵兆。

不曾想，秦大神棍不當家不知道柴米貴，張口就給她兩億的資金，不是她在做夢就是秦征在發燒，他哪來的錢，攤子鋪的這樣大，根本就不是資金回收的時候，即使向銀行借錢，也是需要時間的。

吞了口吐沫，蘇小小目光炯炯的盯著秦征，道：「秦少，咱不是出家人，也不要打逛語。」

「兩億。」秦征點點頭。

「我立軍令狀。」蘇小小抿唇道，「如果二十天內沒有效果，我立即辭職。」說到這裡，她也提了個要求，道，「不過，我需要幫手。」

「說。」秦征也知道蘇小小在工作時候的認真程度。

「我需要初夏文化公司配合。」想了想，蘇小小又補充道，「是全公司的配合。」

身在職場，蘇小小明白管理之道，也就提出了一個比較大的請求。

秦征翻了個白眼，撇了一眼蘇小小，道：「這一點我不喜歡。」說完，他就擲地有聲道，「你去找損三爺，需要他配合的地方，自然不會推辭，就說是我說的。」

「還有呢？」蘇小小滿意道。

「你還有什麼要求？」作為一個老闆，秦征顯然是不合格的。

蘇小小眼睛一轉，紅著臉道：「如果我圓滿的完成任務，秦少和我共進晚餐如何？」

「可以。」秦征毫不猶豫的點頭，正當蘇小小的笑容變得燦爛如花時，這神棍又大煞風景道，「叫你男友或者老公一起。」

「你是個壞人，我恨你。」說完，蘇小小站起來，踩著快急的步點兒，匆匆的離開了會議室。

業務部經理和銷售部經理對視一眼，然後搖了搖頭，在他們看來，恐怖也只有秦大神棍有能力拒絕蘇小小的主動要約，與佳人共進晚餐，總是帶著無盡的霞想……

不約而同，兩個人深深的歎了口氣，浪費可恥啊。

正當兩個人大感可惜的時候，蘇小小又折返回來，道：「錢什麼時候到賬？」

「去財務部。」秦征說道。

「砰。」蘇小小離開了。

「可惜啊。」銷售部經理習慣了風花雪月，搖了搖頭，喃喃自語道，「怎麼說也是少有的美女。」

「你要？」秦征眉毛一挑，道，「我可以給你介紹。」

「算了吧。」

「秦少，別看蘇經理表面輕佻，其實骨子裡保守的緊，誰要敢佔她便宜，肯定死無葬身之地。」業務部經理道。

「小小就算了，這一次如果能圓滿完成任務，我請你們泡明星。」秦征拋出籌碼，引誘的說道。

「秦少吩咐。」兩個人異口同聲道，雖然知道完成任務是他們的本職工作，但是碰到秦大神棍這樣臭味相投的領導，不墮落的話那就是不給他面子，況且，兩個人本來就好這一口兒。

可是，接下來，秦征的話就讓兩個人的慾望大減，又叫苦不迭，這神棍沒有了之前的和顏悅色，直接道：「龍騰要加大生產，需要外包業務，就由你們業務部負責了。」不等業務經理有所反應，這神棍又看向銷售經理，直接道，「以前的銷售網絡全部癱瘓了，我要你在一個月之內建立全新的銷售網絡。」

【315】尋求合作

龍騰的銷售網絡一向是借助各個級別的經銷商層層鋪貨，如今，秦征說所有的銷售網絡全部中斷，銷售部經理是早就知道的，這幾天他為了處理這件事情，忙得焦頭爛額的沒有半分空閒的時間，即便如此，他也沒有取得實質性的進展，各省的經銷商依然要解除合同，俗話說牆倒眾人推，這種情況還在繼續，如今秦征說的並沒有錯，可是，面對這個不可逆轉的事實，秦大神棍竟然口出狂言要他在一個月之內恢復銷售網絡，即便他是業內的精英，也沒有能力翻手為雲覆手為雨，這實在是太逆天了。

銷售經理：「秦少，您不是在開玩笑？」

秦征輕輕的點著煙，一本正經的看著銷售經理，道：「你以為我在開玩笑？」

「我沒能力。」很無奈，一個月的時間，又快又急，銷售經理完全沒有任何準備，況且，也沒有哪個公司能在一個月內完成銷售網絡的建立，而且，龍騰還是在四面楚歌的情況之下。

「你是要辭職？」秦征嘴角泛起一絲淡淡的笑容，玩味的打量著凝重的銷售經理。

銷售經理：「我是在說明一個事實。」

「我給你路子。」說著，秦征眉毛一挑，道，「你去找各大品牌組裝商，與他們恰談合作的事情，另外，分銷的事情，咱們龍騰不做了，各人業務全部在網上訂購……」

「這……」銷售經理眉頭一皺，煞是不解的看著秦征，他搞不明白此舉何為，要知道，A公司和I公司正是靠著分銷才要開一條生路，解除了桎梏的，如今秦征要反其道而行之，著實不讓人理解。

其實，秦征有自己的想法兒，如今的龍騰尚處於初級階段，正常情況下與A公司和I公司競爭是沒有問題的，但是，不要忘記了，如今的A公司和I公司已經聯手，如果說，他們用他們十幾年積累起來的品牌效應來對付龍騰，秦征還真一點招數也沒有，所以，為了保持龍騰的競爭力，這神棍毫不猶豫的縮小範圍，把產品的定位在大的硬件組裝商的身上，至於個人嗎，由於是網絡直銷，中間節約了經銷商的利潤，龍騰的產品可以以更低的價格衝擊A公司和I公司的產品。

「一個月的時間，你建不起一個完善的網站？」秦征問道。

龍騰的前身就是軟件外包公司，高級編程人員不計其數，做一個成熟的網站，對他們來說是小菜一碟的事情，銷售經理詫異的看著秦征，問：「就是做一個網站嗎？」

「你以為呢？」秦征的笑容變得愈發的燦爛了。

銷售經理輕輕的鬆了口氣，道：「保證完成任務。」

「好了，你去忙吧。」秦征輕輕的擺了擺手，示意銷售經理可以離開了。

業務經理羨慕的看著銷售經理離開，等他離開之後，他才報怨道：「秦少，業務部的擔子很重啊。」

「不重的話，我還用找你？」秦征翻了個白眼，毫不客氣的說道。

在龍騰中，除了申思之外，業務部經理張前進絕對是一個傳奇式的人物，此人初中沒有畢業就到建築工地上打工，用了一年的時間成為領工，用了兩年的時間成為一個包工頭，用了三年的時間，他就成為一名創業青年，什麼青年企業家，五好市民，慈善家之類的名字逐漸的往他的頭上跑。

可以說，他用六年的時間從一個一無是處的毛頭小子完成了成功人士的蛻變。

但是，有道是盛極而衰，因為投資失敗，張前進的所有資產一去不返，僅用了半年的時間，他就窮得叮噹響。

正所謂，赤裸裸的來，赤裸裸的去。

張前進的成功案例是教材上的經典案例，失敗的案例同樣是教材上的經典案例，一句話，他有魄力、有眼力、也有勇氣，唯獨缺乏的是知識。

按照常理，由窮變富易，由富變窮難，如果是普通人受此打擊肯定一蹶不振，但是，張前進不是一個普通人，皮糙肉厚的山裡娃在分析了自己的失敗的癥結之後，毅然在二十三歲的時候，考進了一所三流的大學，開始了他的大學生涯。

三年的時間，他又完成了一次蛻變，從半文盲到一名專科生，他只用了一年半的時間，從一名專科生，到一名職業的經理人，他又用了一年半的時間，可以說，作為不死小強的代表，張前進活生生的演繹了一把過山車的人生節目。

這不，先後做過幾家外企高管的他，在看到龍騰的發展潛力後，毅然選擇了出價並不是最高的龍騰，誓言要與龍騰共存亡，這顯然不是一名職業經理人該有的心態，但是，張前進就是這樣做了，這就是他執拗的人生，沒有人能夠理解，包括他自己。

可是，如今龍騰所面臨的處境是他無法改變的，即使他完成過很多的兼併，經濟反擊，他依然找不到任何的機會讓龍騰重新佔據優勢，包括秦征所謂的新產品，在他的眼裡只是畫餅充飢罷了。

當科技無法轉化成生產力，無疑也只是紙上的一堆數據而已。

以龍騰目前的生產力，完全沒有能力把秦征所提供的產品量化，至於外包，更是一個笑話，華夏的電子產業鏈中有不少的外包商，真正在實現高端產業的外包商也不在少數，但是，這些人中，不是產能跟不上，就是已經與A公司和I公司簽定了協議，這個時候，要他去找外包商，這不是大海撈針嗎，根本就是望梅止渴嗎。

「有難度？」秦征問道。

在困難面前認聳，這不是張前進的性格，甚至以他強驢的脾氣，他還要迎難而上，沉默了一會兒，張前進肯定道：「我會盡百分之一百二的努力。」

「你需要什麼協助？」秦征知道這件事情的難度，主動的開口道。

張前進果斷的搖了搖頭，同時也給秦征透了個底，道：「業務部有工作的熱情，但是沒有保證任務一定完成的能力。」

【316】分工行事

態度是一方面，成果又代表的是另一個問題，張前進表態盡百分之二百的力量，已經讓秦大神棍十分滿意了，他老成持重的拍了拍張前進的厚實肩膀，如實道：「有困難，解決困難，解決不了的困難，我來解決。」

凝視著平淡如水的秦征，張前進的心裡輕輕的鬆了口氣，從社會最底層摸爬滾打至今，他不懼怕失敗，但不代表著他不在意，如今秦征做他的後盾，讓他緊張的心情放鬆不少，點點頭，道：「我會盡力的。」

一個團隊有了他的秩序後，無形中會形成一種凝聚力，不論形勢如何變化，它都會正常的運轉著，就像現在的龍騰一樣，因為秦征強大的個人魅力，再加上他肯放權，並不對個人創造力進行封殺，所以，當龍騰面對困局的時候，各個部門依然腳踏實地的運轉著，甚至依然不遺餘力。

這就是一個小人物的強大之處，能讓自己的影響力無形中左右著他人的思想。

事實上，下面的人也佩服秦征的魄力，無論哪個部門的主要領導離開龍騰，以他掌握的信息都將會是對龍騰巨大的威脅，同樣的，正是因為掌握了這些信心，讓他們極具歸屬感，畢竟，他們是龍騰的人。

銷售部、宣傳部和業務總三位經理如火發茶的投入到工作中。

首先要說的是宣傳部，說實話，蘇小小不是第一次跟損三爺合作，他的一張叼嘴不罵人都不會痛快，可是，只要她一提秦大神棍的名字，損三爺的語氣立即就變成了敬佩，雖然依然是罵罵咧咧的模樣，但是，她能感覺出來損三爺對秦征的仰慕之情如滔滔江水。

正所謂男女搭配幹活不累。

蘇小小和損三爺一合計，這不是有錢了嗎，秦大神棍不是要最大的效果嗎，損三爺腦袋一轉，計上心頭，他陰森森道：「小小經理，不是我說你們，頭髮長見識短。」

「您直接說我胸大無腦就得了。」蘇小小翻了個白眼兒，這不是損三爺第一次污辱女性了。

誰知，損三爺還真接話了，他撇了一眼蘇小小高聳的胸部，然後認真的點點頭，一本正經道：「嗯，不小，胸大無腦嗎。」

蘇小小頭大無比，人家這是光明正大的佔自己便宜啊，「那您想到了什麼辦法？」

「廣告管啥用，那些個名星們表面光鮮內中空。」損三爺嗤笑一聲，見蘇小小不解的樣子，他又翻了個白眼，道，「說你笨，你還真笨了，知道咱們這是什麼公司嗎？」

「初夏文化發展有限公司啊。」蘇小小不解的問。

「是啊，是文化公司。」損三爺陰森森的笑著，道，「咱們這裡不是電影公司，不是廣告公司，是文化公司，你應該明白了吧？」

慢慢的，蘇小小的腦海裡勾勒出一個輪廓，似乎，初夏文化公司簽約的對象不是影視明星，也不是歌星，而是文化行業裡的知名人物，甚至包括不少的泰山北斗級別的文學泰斗，一直以來，她都把初夏文化公司看成一個廣告公司，直到此刻，她才番然醒悟，原來，不知不覺的秦征已經能操控輿論的走向了，他竟然有這麼大的影響力了，再一想他給的兩億的拔款，龍騰想不如雷貫耳都難了。

一時間，蘇小小竟然激動了，心潮澎湃的看著淡定自如的損三爺，道：「三爺說的是，計劃現在就開始實施吧。」

「宣傳的事情你來做主，過程也是你來安排，這是你的專業。」損三爺一推二作五，直接道，「找人嗎，這是我的強項。」

「合作愉快。」蘇小小激動的伸出手，損三爺出手，她已然看到了勝利的曙光。

損三爺沒有握手的意思，瞪了蘇小小一眼，不悅道：「這裡不走形式主義。」

蘇小小收回手，讚歎道：「爽快。」

兩個人分工行事，蘇小小按照人物名單制定計劃，損三爺挨個通知，雖然他說話難聽，但是，當他以民族和國家的名言說出口的時候，卻帶著別樣的鏗鏘之音，特別是，他還主動的在後面補加了一句這是秦征的意思，再將這次宣傳牽扯到文化發展上，就由不得這些自視清高的泰斗們不聽從調動了。

其實，就連損三爺也沒有想到，他先是一陣哭訴，博取同情，然後再提秦征的名字會起到如此的效果，要知道，只是幾通電話，全國各地的大家們紛紛響應，聲稱要與秦征共進退，這是一種認可，更是一種擁護，不知道什麼時候，初夏文化發展有限公司已經成了文化名人樂意參與其中的一個圈子，而這個圈子的核心就是秦征。

聯繫完所有的人，損三爺也只用了不到兩個小時而已，當他把超過五十位的文化名人名單放到蘇小小面前的時候，徹底震驚了她。

要知道，這些文化名人不是影視名星，在他們這裡金錢就是廢紙，權力如同空氣，他們是一群帶著傲骨的清高之人，如今，損三爺幾通電話就能調動他們，這份能力……

「不用這麼崇拜老子，都是秦小子的人品積累的好。」損三爺肉痛的握了握拳頭，道，「價值百多萬的名畫兒，這混賬小子說送就送，送一幅也就罷了，還派發……」

蘇小小：「……」

蘇小小這邊進展順利。

銷售部那邊同樣有模有樣，要搞一個直銷網站，對他們來說輕而易舉，這次工作的重點放在了硬件組裝商的身上，華夏境內的各大廠商成他們聯繫的對象。

作為終端組裝商，這些人也算是客大欺店，並不懼怕A公司和I公司的威脅，一方面與A公司和I公司保持著合作關係，另一方面又答應了，只要龍騰提供比A公司和I公司更加優良的產品，他們不介意與龍騰合作，甚至在某些特殊的時候與A公司和I公司斷絕合作關係。

可以說，龍騰銷售部的工作進展的也十分順利。

被秦征委以重任的三個部門經理，最鬱悶的要屬張前進了，十天過去了，他談了十個外包公司，被拒絕了十次。

【317】上門求助

再次見到妲姬桐的時候，秦征明顯覺得這個少婦級的幹部精神狀態好了很多，這不，在她的身邊還跟著一個小白臉兒，筆挺的西裝，單是范思哲這個名號，就知道價值不菲了，而且看兩個人親暱的模樣，明擺著是妲大官人新結交的小男友嗎，秦大神棍倒是自來熟，主動的上前，道：「妲廳長，你新男朋友？」

妲姬桐翻了個白眼，直截了當道：「你還能說的更難聽點嗎？」

「我再想想。」裝模作樣，秦征還真皺著眉頭仔細的想著。

聞名不如見面，早就聽妲姬桐提起過秦大神棍，但是真正的來到水省這片土地上，妲勝天才知道還有這樣一號灑脫的人物，竟然敢拿國家幹部開玩笑，奇怪的是，一向是嚴肅的姐姐竟然沒有半分的不悅，在他的認知中，是絕無僅有的，最關鍵的是，他也沒有多少反感，這也頗為奇怪，仔細想想，眼前這個比自己還要年輕的秦征，一副隨性的模樣，沒有絲毫怯場的意思，更沒有做作的意思，也沒有最常見到的恭維，甚至還連諷帶譏，與他們最常見的人有著天壤之別，反倒引起自己的興趣，他覺得人就是挺賤的，越拿著自己不當回事，還要上桿子的給人幫忙，心裡無奈的自嘲著，他主動介紹道：「妲勝天，普通公務員。」

說到這裡，妲勝天主動的收口了，他都表明身份了，秦大神棍應該知道他是來幫助龍騰的吧。

秦征看著妲勝天，仔細的端詳了一會兒，詫異道：「你也姓妲？」說完，他又打量著一言不發的妲姬桐，緩緩道，「兩個人都姓妲，生個孩子就不用糾結跟誰姓了。」

話到這裡，妲姬桐輕輕的搖了搖頭，道：「不佔我點便宜，你難受？」

「哈哈……」秦征輕輕的笑了笑，嘴角咧著，道，「妲姐啊，你不知道啊，我壓力大啊，一個人把一個民族扛在身上，我都快成了五指山下的孫猴子了，這不是想請您幫個忙，你又去京城了，讓我好生苦等了……」

「別說的這麼可憐。」妲姬桐搖了搖頭，直接道，「我能幫你什麼忙？」

確實，如果說之前的妲姬桐對秦征有一個深刻認知的話，那麼回到京城之後，她對秦征的印象完全巔復了，她從來沒有發現有一個年輕人有秦征這般的影響力，竟然能左右妲老爺子的決定，而且兩個人根本素未謀面，等與妲老爺子深談之後，她才知道，原來秦大神棍的影響力已經擴展到了每一個細微的角落裡，他的計劃甚至是舉動已經影響到了國家計劃的制定，直到這個時候，她才意識到齊水城工業基地就國家發展的重要性，而齊水城工業基地的核心人物又是秦征，也就從側面表情，秦征正在主導著一場經濟革命，而且很可能會演變成一場戰爭，這不，沒有打聽出虛實的她在妲老爺子的吩咐下帶著妲勝天來到齊水城，前來尋找秦征商談合作的事宜。

「事實上，我真的很可憐。」秦征歎了口氣，雖然蘇小小的進展很順利，但是有了推廣動作還要有宣傳行為，電視台是很大的一個窗口，要想上電視台，沒有妲姬桐的點頭，是斷然難以實現的，所以，在蘇小小萬般無奈的情況下，秦征主動找到了妲姬桐，「妲姐啊，水省各台的黃金時間段，再允給龍騰一點兒？」

聽到秦征的這個非份的要求，妲姬桐不由得苦笑，道：「你寒顫我的吧？」

「我認真的，最好能給十分鐘以上的時間段。」秦征搖了搖頭，一本正經的說道。

「還說。」妲姬桐瞪了一眼秦征。

秦征鬱悶了，他有事相求啊，解釋道：「真的，價錢的事情可以商量嗎。」

妲姬桐狐疑的看了眼保持著淡淡笑容的秦征，她從他的眸子裡看到了執著，不像是在開玩笑，但是，妲勝天是捧著尚方寶劍來的水省，目標就是找到秦大神棍，讓秦大神棍的廣告登錄央視，在華夏，沒有哪個電視台有央視的實力，更沒有央視的影響力，如今秦大神棍放著主動登門的大神不理，竟然執著於一個地方性的電視台，這讓她有些摸不著頭腦，但是，憑藉著她的政治智慧，又很快想明白了原因所在，很可能秦大神棍不知道妲勝天前來水省的目的，也就是說，有人在幕後操作，幫助龍騰，而秦大神棍根本就不曉得。

他竟然厲害到了不需要出頭的地步，無論如何，也讓習慣了風浪的妲姬桐摸不著北了，他才二十多歲啊，如果到四十歲的時候……

「通融一下嗎。」秦征眨了眨眼，道，「好處少不了的。」

妲勝天也明白了，秦征確實不知道他是哪根蔥，這讓他頗為鬱悶，好說自己每次出京城，總是會受到地方上高規格的接待的，如今，人家竟然還不知道他的身份，不免在心中滋生出失落感，但是，能讓中南海的幾號人物過問的事情，總帶著不同尋常的味道，他的心中又平衡了，於是，主動開口道：「秦少想要廣告時間嗎？」

「是。」秦征點點頭。

「咱們商量一下如何？」妲勝天露出一口白牙，態度相當友好。

「和你沒什麼好商量的。」秦征看向一旁的妲姬桐，道，「咱們談正事吧。」

妲姬桐苦笑道：「他比我的權力大。」

「你有什麼權力？」秦征轉頭看向同樣苦笑的妲勝天。

妲勝天無奈道：「央視廣告部經理。」

「也就是說，央視的廣告信息，你可以做主？」秦征雙眼放光，像是看到了最性感的小姐。

「一定程度上可以這樣說。」

「你是來找我的？」

「是的。」

「黃金洗浴。」說著，秦征轉身就走，還一邊道，「邊享受邊談。」

「我是國家幹部。」妲勝天站著未動。

秦征停下腳步，轉頭嘴角一咧，笑著道：「國家幹部也是人。」說到這裡，這神棍再次道，「事出無常必有妖，有些話，還是私底下說為好。」

【318】長生不老

搖了搖頭，妲姬桐看著妲勝天跟著秦征離開了，習慣了這種場面，她甚至麻木的獨自慢慢的離開了，只是在她的心頭卻浮現出秦征不羈的面孔，她喃喃的說道：「年輕真好！」

妲勝天和秦征一起來到皇宮酒店，兩個人要了一壺上好的碧羅春，然後進去蒸桑拿了。

兩個大男人赤裸裸的相見，倒是坦然，只有炙熱的氣息和升騰的水霧在桑拿房裡翻滾著，似乎在印證著兩個人不平靜的內心世界。

確實，一路上，兩個人只言不提，像是默契的老友一樣來到皇宮酒店，換了地方，妲勝天甚至沒有尋問原因，更沒有關心安全問題。

其實，路上的妲勝天心裡十分忐忑，作為京城大少，他很少混跡太子圈裡，為人的低調讓他比其他人更早的參與到家族的事務中，從他十幾二十年的工作經歷中，即使在京城也沒有多少年輕人會入老一輩人的法眼，偶爾有那麼幾個潛力股也只是匆匆一撇，然後任其自由發展，但是，秦征不同，他出身卑微，卻又用一條特殊的路讓京城的數派出奇一致的頂他，除了他的潛力，他的能力，更重要的是，他已經把自己和華夏聯繫在了一起，損俱損，一榮俱榮，這種無可替代的地位，數次驚人的舉動，甚至老一輩人也跟著他一起瘋狂，不約而同的暗中幫忙出力，他真的很懷疑他們是不是私底下商量好的，但是，各派系之間又不可能存在這種聯繫，又讓他打消了這個念頭，只能說秦征的存在能夠給各巨頭提供幫助，也造就了他至關重要的地位，即使如此，他也不認為這是秦征的厲害之處，最讓他佩服的地方是，身價不菲的秦征依然能保持原汁原味的本色，不刻意的改變自己，這就是弱者適應環境，強者改變環境吧，不知不覺中，他已經影響了身邊甚至遠在千里之外的人，要不然，一向嚴謹的妲姬桐怎麼會聽之任之讓他拉著自己腐敗呢，一個厲害的可以無形中操縱別人，端是讓人忌憚無比，幸虧，兩個人不是敵人，有了這樣的感歎，他倒想起了京城的另一個強勢的家族，似乎，一場碰撞即將發生，這是重新洗牌的一次機會，而結果取決於坐在對面這個其實並不強壯的年輕人。

以秦征的定力來看，妲勝天早就擁有了冷雲天的能力，也怪不得三十幾歲就能身居要職了，以妲家的影響力，他的光明前途是安排好的，可是，就是這樣一個人依然不卑不亢的沒有半分的傲氣，讓他小人物的心理頗為滿足，哥還是有面子的，兩個人坐在桑拿房的時候，也算是赤身裸體的見面了，這神棍半開玩笑道：「赤裸裸的相見了，咱們是朋友了吧？」

「我不願意找個強大的人當對手。」相視一笑，妲勝天如實的說道。

「你是個聰明人。」秦征輕輕的點了點頭，讚賞的看著妲勝天，在這一瞬間，端是有種居高臨下的味道。

也是在這一瞬間，秦征隱藏的氣息悄然的外洩。

妲勝天稍稍一怔，隨即感覺到了一股淡淡氣勢在瀰漫著，按理說，一個商人對這位政治新星的評價是有失妥當的，至少很多人會心生芥蒂，可是，他與眾不同，敏感的嗅覺讓他瞬間體驗到了一股驚心動魄，這種淡淡的無形的氣勢，在秦征的身上得到了妙到毫巔的控制，即使在那些大佬的身上，他也沒有感覺到如此的壓魄力，而他們的年紀至少比秦征要長一倍甚至還要多，也就是說，小小年紀的秦征在氣勢方面已經達到了巔峰狀態，而身處上位，他又清楚的知道，所謂的氣勢更是平時成績的累積，這是強大實力的體現。

然而，事情遠沒有像他想的一樣，秦征的氣勢不斷的攀升，整個桑拿房裡的氣氛頓時變得緊張了，妲勝天身上的汗水越流越快，彷彿感覺整個桑拿房的空氣在不斷的外抽，不，是被生生的擠壓出去的，讓他有種窒息的感覺，內心深處竟然產生一絲的恐慌，在這一刻，他由衷的感覺到了生命的脆弱，那是一種面對時間的無力蒼桑感，在這一刻，秦征是永恆，而在秦征面前他只能無力的，慢慢的老去。

氣勢外放，是秦征提升身份的一種方式，在他看來，既然是京城來的朋友嗎，有必要展示實力，讓兩個人處在同一個平台上進行交流，這神棍又哪裡知道，妲勝天對他的認知已經提高到極高的程度，根本就不用他再有所表示，而他偏偏畫蛇添足，讓妲勝天心中有了壓抑感，甚至是恐懼感，無心插柳柳成蔭，即使在妲勝天以後掌近妲家之後，他由衷的記得皇宮酒店桑拿房裡的半個小時，足以讓他銘記，更讓他忌憚，也讓他感恩，因為在這裡，他感受到了秦征的神奇，在這個世界上真的有超脫於世俗的人。

給了妲勝天足夠的壓力之後，這神棍把妲勝天當成一個普通人來看，軟硬兼施的管理辦法用在了妲勝天的身上，因為身存法力的緣顧，這神棍對待朋友從來不吝嗇，為了表達友好，他右手輕輕的拍了拍肩膀，一股氣流從他的手掌穿透到妲勝天的身體之內。

說起來複雜，做起來也只是兩三秒的事情。

妲勝天心中五味陳雜，已經對談話的過程失去了控制，甚至內心已經失去了平靜，特別是秦征拍他的肩膀，他更是感覺渾身一震，那股氣流如同靈蛇一樣，溫溫的由肩頭遍步四肢百脈，整個身體彷彿飄了起來，渾身輕鬆之餘，又精神一震，他清楚的記得，過了三十歲之後，他再也沒有這種良好的狀態了，這一刻，他彷彿回到了十七八歲，直接導致他看秦征的眼神變得怪異了，怎麼會這樣？

「你的身體素質不錯。」秦征點頭肯定道。

「武林高手？」妲勝天發現自己的詞彙庫如此的貧乏，竟然找不出合適的詞彙來形容。

其實，最為驚訝的就是他了，像多數的富家公子一樣，低調不帶表著不玩，不代表著不喜歡女人，年輕時候的縱慾過渡讓他在那方面表現的力不從心，而秦征的這一巴掌，徹底的恢復了他的元氣，他從來沒有感覺到身體如此的充盈，太神奇了，神奇的讓他無法表達。

「你的感覺是真的。」秦征恬淡的一笑，道，「不用大驚小怪，沒辦法延長你的生命。」說到這裡，這神棍嘴角一咧，猥瑣道，「那是生命元氣，也叫自然之氣，可以有效的保持你的身體狀態，在那方面如虎添翼。」

「這……」

「自己去試試吧，算是我給你的見面禮。」秦征大方道。

驚駭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妲勝天站起來，猶豫了一下，道：「這不是騙局？」

「我不會毒害國家幹部。」秦征臉一板，能理解妲勝天的恐慌，像他這種人害怕負面新聞，「你自己找女人，我在這裡等你。」

稍微猶豫，妲勝天肯定道：「我去去就來。」

事實上，妲勝天食言了，一直到一個半小時後，他才重新回到桑拿房。

此時，已經人去房空。

問過了服務小姐，妲勝天才知道秦征在定好的包房裡等他。

這是一間超過七十平的包房，裝修堪稱豪華，比之京城的超級夜店也絲不多逞讓，而秦征自斟自飲，超脫於物外又與現代的裝修溶為一體，讓他覺得人雖渺小卻無可超躍。

其實，秦征還是一個人，只是神奇的變化讓他不由自主的將秦征神化了，他甚至找到了各位大佬對秦征厚愛有加的道理，如果他給每人來這幾下，這幾個人可以拿他當祖宗供著了，想到此處了，妲勝天點了點頭，道：「怪不得幾位大佬同時發話了。」

茶倒七分滿，留作三分是人情。

秦征給妲勝天倒了一杯碧羅春，清澈的茶色帶著極品的清香，這神棍輕輕的指了指椅子，道：「坐。」

簡單的一個字，代表著秦征的態度，妲勝天並沒有半分的不悅，他認為秦征有這個資格，乖乖的坐下了，甚至只坐了半個屁股……

「你是第一個嘗試的人。」秦征喝著茶，慢慢的說道。

這個答案讓妲勝天又是詫異，端是不解的望著秦征，希望他給出一個更加準確的答案。

「物競天擇。」秦征幽幽的說著，「生老病死是正常的物種變化，我不會擅自改變一個人的生命軌跡。」

妲勝天：「……」

作為一名優秀的政治人才，妲勝天擁有極高的政治智慧，出色的智商讓他驚駭到了極點，秦征竟然能延長人的生命，無論是誰聽到這條消息都會驚喜交加，興奮到飄飄欲仙的程度，試問一下，這個世界上又有誰願意面對死亡呢，就連秦始皇都死追求長生的道路上。

而他確實驗證了秦征的神奇。

於是，接下來，妲勝天少有的失態了，弱弱的問：「世界上真有長生不老？」

【319】蘇小小的誘惑

「您多少歲了？」妲勝天大驚之下口無遮攔，逆天改命一向是傳說中的事情，更被視為封建迷信，但是，不是唯物主義者的他一向相信信則有不信則無的道理，偏偏他又相信風水學說，秦征的表現已經征服了他，能說出這種有違常理的低水平的話，這種失態也足以表現他內心繁雜的世界已經徹底混亂了。

「你覺得我多少歲了？」秦征風輕雲淡的說了一句，如果這個時候有熟悉人看到他，一定會想起他身邊的尹若蘭的這種飄乎的出塵氣質。

現在的妲勝天知道秦征為什麼會面對變化的時候八風不動，這種人生的經歷足以讓他藐視任何困難，還有什麼比超脫了時間的限制更加讓人激動的呢，「是我失態了。」

「活得久不如活得真。」秦征咧了咧嘴角，自然道，「龍騰不是也限入困境了嗎？」

「您有什麼吩咐？」妲勝天轉變角色，虛心的說道。

「我不知道是誰派你來的，既然是要與龍騰合作，投放廣告的事情就由你來解決。」說到這裡，秦征輕輕一頓，然後認真道，「我需要最大的力度，大到讓龍騰產品舉國全知。」

「這個沒問題。」慢慢的，妲勝天恢復了理智，他沒有為自己的失態而奧惱，因為他有理由相信，即使那些真正的世頭們在瞭解了這些情況之後，也依然會失去鎮定，深深的吸了口氣，又慢慢的出氣，他的心態逐漸的平穩，道，「央視會全面介入的，從一頻道到十二頻道，相信會取得相應的成效，不過……」說到這裡，妲勝天看秦征十分淡定，並沒有因為轉折的語氣而有絲毫的神情變化，隨即一想，以這樣的能力，玩經濟遊戲只是一種樂趣罷了，他更加放心道，「我們需要有人介入龍騰的管理層。」

「可以。」秦征爽快的答應了，討價還價道，「廣告費的事情，我要五折。」

「不行，九折，頂多是九折。」作為優秀的管理人才，妲勝天知道動作成本和盈利情況，只是秦征出口討價還價，讓他頗為意外，這不是宣傳部經理做的事情嗎。

「六折吧，這個價錢已經很好了。」說到這裡，秦大神棍自信的一笑，道，「還有人加入龍騰的管理層，相信所取得分紅會讓妲家很滿意的。」

「我的權限只有九折。」妲勝天推辭道。

「你可以回去審請嗎。」秦征試探道。

「秦少，這樣吧，八折，我違規一次。」妲勝天咬牙道。

作為銷售的高手，秦征豈能被妲勝天左右了談判，這神棍舌頭不帶打彎的，直接道：「七折，這是我能接受的底限了。」

稍微考慮，妲勝天一咬牙，道：「可以，不過進入龍騰的人選要進入決策層。」

秦征毫不猶豫的點點頭，在龍騰中，他從來不是一個稱職的領導，或者說，他從來沒有參與過正常的公司會議，一切都是陳寶兒這個門外漢在帶著一群精英操作，只要事情不出現意外，他就是個掛著羊頭賣狗肉的主兒，但是，真正的碰到棘手的問題，還要他親自出馬，所以，不管誰掌管龍騰，龍騰都是他一個人的，他才是龍騰真正的核心，一個真正掌握實權，在龍騰至高無上的人。

妲家要派人進入龍騰，相信陳寶兒已經可以輕鬆應付，根本不存在龍騰易主的問題。

「您就不問問妲家要派誰嗎？」對於痛快的回復，妲勝天頗為意外。

「這很重要嗎？」秦征搖了搖頭，對他來說，任何正常人都可以進入龍騰，只要乖乖聽話即可。

對於這個反問，妲勝天又是一愣，他已然感覺到了秦征的控制力，不論是誰入駐龍騰，都會在一種全新的秩序中重新適應，按照秦征規劃的道路前行，心裡歎息一聲，這才是高人，他又主動表明心思，道：「我研究過龍騰了，龍騰在各個方面在華夏境內都是頂極的存在，可是管理層著實有改進的機會，經過研究，我們物色了兩個人選。」接下來，妲勝天加重了語氣，道，「夏雨和夏羽姐妹，秦少還記得吧。」

「她們？」秦征自然知道這對姐妹花，而且印象深刻，「讓她們盡早來報道吧。」

「會的。」談判是圓滿的，妲勝天也沒有想問秦征如此豪爽，甚至還有額外的收穫。

秦征端著茶杯，靜靜的坐了一會兒，沒有再開口說話，甚至沒有講一句客氣的喜話。

「秦少時間有限，我就不打擾了。」妲勝天見談得差不多了，主動退開。

「別急著走。」秦征放下茶杯，看了眼抬起屁股的妲勝天，直到他重新坐下後，這神棍才幽幽道，「你元氣洩的太多，回京城後三個月不要再行房事了。」

「這個……」老臉一紅，妲勝天不禁感覺怪異。

「如果行房事，只會加重你身體的損害程度，在這之前，你已經有五六年沒有超過五分鐘了吧？」秦征說得很平淡，「靜養三個月，至少半個小時。」

前面，妲勝天覺得顏面無光，但是聽到後來，又讓他十分期待，三個月就能換來雄風重震，不禁讓他期待著女人在他身上呻吟的模樣……

接下來，又是一陣沉默。

「你還有事嗎？」三分鐘後，秦征裝逼的問了一句。

「以後有事，秦少吩咐。」說到這裡，妲勝天主動掏出一張精緻的名片，雙手遞上之後，他才輕輕的鬆了口氣，這是他的私人名片，發出去的絕對沒超過十張，他生怕秦征不接。

順手揣在口袋裡，秦征點點頭，客氣道：「有事電話聯繫。」

「我們是朋友了。」妲勝天主動道。

…………

蘇小小再次見到秦征的時候是一天後了，地點依然是皇宮酒店，唯一的區別是由桑拿房變成了龍騰在皇宮酒店的長期包房。

這是一間獨立臥室和客廳的房間，裝修算得上精緻。

秦征穿著便衣站在窗邊，俯視著高樓下如同螞蟻般的車輛，他一動不動的站了近半個小時了。

蘇小小也來了半個小時，一雙眸子一刻也沒有從秦征的身上離開，專注的男人總是釋放著無限的誘惑力，她得承認，此時的她怦然心動之餘又害羞了，像是初戀般的感覺，已經很多年沒有這種羞澀的感覺了。

「看夠了？」輕輕的，秦征轉過身來，看著眼神慌亂的蘇小小。

「再看一會好嗎？」蘇小小老道的反擊道。

秦征嘴角浮現出一絲笑容，道：「坐下說吧。」

「床上？」蘇小小曖昧的說道。

「你坐著，我站著。」秦征與蘇小小拉開了距離，逕直道，「廣告的事情我已經聯繫好了，床頭上那張名片有電話，你按照那個聯繫方式聯繫他。」

按照秦征的說法兒，蘇小小從床頭櫃上找到了妲勝天的名片，才一入手，她就發現這張名片的不同，不顯奢侈又盡顯精緻，這是私人派發的名片，再看上面的名字，她不禁一怔，妲勝天不是央視的……

「秦少，您讓我聯繫妲勝天？」蘇小小心裡打鼓，這可是出了名難纏的人物，在圈內算是剛正不阿的存在了。

「有難度？」秦征上下打量著蘇小小，看她苦著一張臉，道，「你可以跟他談談嗎。」

「這人一不愛財，二不愛色……」蘇小小覺得有難度，無奈道，「兩個億，錢是不少了，可是在央視那裡，濺不起一捧的水花。」

「我已經聯繫好了，你就負責具體執行。」秦征坦然一笑道。

「這個沒問題。」蘇小小豎起大拇指，媚笑道，「秦少的能力讓人佩服，要不然您也在我的身體裡留點優秀基因？」

「不要誘惑我。」秦征一本正經道。

「那算了。」蘇小小適可而止，她知道秦征不會對她有興趣。

「不再客氣客氣？」秦征壞笑道。

「秦少，您何時翻我的牌啊。」蘇小小笑著道，「我會很興奮的。」

「好了。」虛榮心得到了滿足，這神棍輕輕的擺了擺手，道，「張前進該等急了。」

確實，再三努力的張前進昨天回到龍騰，一夜沒睡的他，一大早就朝著皇宮酒店趕來，說實在的，龍騰與華夏各大外包公司有著密切的聯繫，可是，這一次情況特殊，當他聯繫了之後，得到的是模愣兩刻的答案，已經感覺不妙的他硬著頭皮再三的做工作，得到的答案卻出奇的一致，因業務能力有限，他們短時間內沒有能力再接活兒。

明擺著是拒絕，即使張前進的能力再強，用盡了手段的他也只得如實向秦征匯報情況。

蘇小小見到張前進的時候，兩個人的狀態截然相反，一個春風得意另一個苦大仇深，張前進像是老了十歲一樣，眼角的皺紋都加深了。

「秦少的心情怎麼樣？」套間外，張前進不安的問了一句。

「你見過秦少失態嗎？」蘇小小翻了個白眼。

「沒有。」

「那你還問。」

「謝謝。」莫名其妙，張前進深吸了口氣，推門進了房間。

蘇小小輕輕的搖了搖頭，喃喃自語道：「庸人自擾。」

【320】常青籐的決定

張前進的腹稿只打了一遍，毅然的踏進房間後，看到面帶微笑的秦征之後，簡單的一句話愣是揶在喉嚨裡沒說出來。

此時，溫暖的陽光中，秦征面含微笑，手裡捏著兩根白將煙，手一抖，扔給張前進一根，輕鬆道：「抽煙吧。」

張前進接著秦征扔給自己的煙，張口道：「秦少……」

「在我意料之中。」秦征輕輕的點了點頭，示意張前進不必自責，道，「患難見真情。」

雙手顫抖著，張前進點上手裡的煙，深深的吸了一口，道：「我已經給他們很可觀的利潤了，可是，他們……」

輕輕的擺了擺手，秦征緩緩道：「隔岸觀火，坐山觀虎鬥，這是華夏數千年經驗，自掃門前雪又哪管他人瓦上霜。」

「張總，你也在這裡。」微微氣喘的陳寶兒適時的出現在秦征的房間裡，從她起伏不定的胸脯可以看出，這妮子心裡端是無法平靜。

「你也失敗了？」秦征訕訕的笑問道。

陳寶兒嘴角一翹，冷笑一聲，道：「這些人不識好壞，竟然敢拒絕我。」

確切的說，在尋找外包合作的夥伴的時候，秦征作了兩手打算，先由張前進行禮，如若不成，再由陳寶兒乃至陳寶兒身後的動兵，本來雙線操作萬無一失，陳寶兒的失手倒是讓這神棍頗為意外，要知道陳寶兒在政治中的影響力是和中南海掛鉤的，如今陳家外加國安都失去了作用，倒不是說這些商人敢抗命，一方面他們不瞭解陳家和國安的真正實力，另一方面，也充份的體現出A公司和I公司在華夏電子市場的控制力，不愧是老牌的強者。

秦征幽幽的點上煙，轉頭看向憤憤不平的陳寶兒，道：「再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不給我面子也就罷了，連我家老爺子的話都充耳不聞。」陳寶兒陰冷的笑道。

「老爺子親自出面了？」秦征一怔，雖然對龍騰來說事關重大，但是在京城不至於掀起波瀾，這件事情還沒有達到驚滔駭浪的程度。

陳寶兒撇了撇嘴，道：「借他們幾個膽也不敢。」

秦征恍然了，一定是陳老爺子讓下面的人傳話了，而下面的人則借力打力，而商人們也用盡辦法，將太極推手發揮的淋漓盡致。

與此同時，齊水城的最大外包電子公司常青籐電子有限公司的老總會議室裡。

坐在老闆椅上的是一位中年人，半數花白的頭髮證明著他半生的辛勞，深邃的眼睛又讓他頗具智慧的感覺，此時的他八風不動的坐在椅子上，靜靜的看著對面慷慨激昂的年輕人。

年輕人真的很年輕，大概二十四五的模樣，一副金絲眼鏡架在鼻樑上，再加上一雙不大不小又略溫存的眼睛，端是溫溫爾雅，但是，此時的他神情頗為激動，他雙手撐住桌子，俯視著中年人，義正言辭道：「爸，龍騰的活咱們必須接。」

「給我一個正當的理由。」中年人緩緩的說著，言語輕飄飄的。

「第一，龍騰是華夏的驕傲，是民族的驕傲，也是打破A公司和I公司壟斷地位的最好利器；第二，龍騰是咱們的合作夥伴，即使是前合作夥伴，咱們也從龍騰處獲益不少；第三，第三就是龍騰給的利潤比A公司和I公司都要高。」

「這就是你的理由？」輕輕的敲著桌子，中年人直起了腰，目光炯炯的盯著年輕人，道，「那我來告訴你我拒絕龍騰的理由，第一，咱們是華夏人沒有錯，但是，龍騰的死活與咱們有什麼關係，咱們是做外包的，顧客才是上帝，很可惜的是，在面對相同的顧客時，我要優先為有錢有勢的人服務，這一點，你是學管理的，應該明白價值鏈的營利模式；第二，龍騰是咱們的合作夥伴不假，但是，那只是前合作夥伴，咱們已經與它解約了，從道德上和良心上講，咱們都問心無愧；最後，龍騰給的利潤是高，但是，不要忘記了客大欺店的道理，常青籐外包只是一間還算是上規模的代工廠，真要介入龍騰與A公司和I公司的爭鬥中，最先死的將是咱們。」

青年冷哼一聲，不悅道：「前合作夥伴，恐怕合約是您提前解除的吧？」

「我不解除行嗎？」中年人說得鏗鏘有力，道，「A公司和I公司駐華總部聯合發表聲名，如果再有哪間公司敢代工龍騰產品，他們將單方面撤消合作關係。」

「那又怎麼樣？」

「怎麼樣？」中年人輕哼一聲，道：「這麼說，如果A公司和I公司毀約，將由半數的代工廠處於癱瘓狀態，像常青騰大規模的代工廠，不死也得脫層皮。」

「難道咱們就束手無策嗎？」青年人也知道一旦造成嚴重的停工現象，將由大批的員工失業或者待業在家，也將給社會帶來不穩定的因素。

另外，A公司和I公司勢大，畢竟是世界上最大的兩家芯片公司，一旦他們停工，最終受傷的是普通的消費者，至少勞動成本和運輸成本上加大了很多，無疑，這一切都將轉嫁到消費者的身上。

即使短時間內維持原價甚至是低價，但是，一旦打壓龍騰完畢，價格又會漲回去，甚至漲百分之三四十，從而彌補之前的損失。

作為一個愛國青年，年輕人深深吸了口氣，他只是董事長助理，既然無法改變現狀，他深深的吸了口氣，又緩緩的呼出，道：「如果我是你，就賭一把。」

「有多大的贏面？」中年人淡淡道。

「即使毫無勝算。」

「你是個商人，不是賭徒。」中年人再次說道。

…………

皇宮酒店的秦征抽完一根煙，他才緩緩的說道：「遠的不說，就說同處於水省的常青騰代工，他們什麼態度？」

「常浩這個人老謀深算，沒有直接拒絕咱們，他給我看了一份東西。」說著，張前進從懷裡掏出一張折疊好的複印件，雙手遞給了秦征。

【321】常子序和紫荷

複印件有兩張，在硬硬的A4紙上是一組對比數據，前面是A公司和I公司的數據，後面緊隨著的是龍騰的產品，相較之下，常青籐的利潤來源主要在於A公司和I公司的代工，而龍騰只佔據著常青籐所有業務的百分之二十而已，即使是秦征已經讓利，龍騰的代工也只佔常青籐所有業務的百分之三十。

看到這裡，換位思考，秦征也會做出相似的決定，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是一個商人的本能反應，所以，這神棍心中沒有半分怨氣之餘反倒欣賞常浩的冷靜。

可是，接下來的一張A4紙上的了了數行文字卻讓秦大神棍嘴角微嘴，露出一抹不屑中雜夾著嘲諷的笑容，之前對常浩的好感頓時煙消雲散。

紙上只寫著兩句話：第一句，A公司所有合作夥伴如果與龍騰合作，我們將單方面終止與其合作關係；第二句，I公司杜絕一切與龍騰有業務往來的公司。

這是威脅，如果是普通的企業，接受是在所難免的，但是常青籐不同，作為電子業中代工的巨頭式人物，他在華夏的排名絕對是前三，如今被A公司和I公司威脅，他竟然將這種信息透露給自己，除了將自己撇清之外，更讓秦征覺得他是一個沒有骨氣的人，唯利是圖是商人的本質，但是如果失去了人格，這個人不異於行屍走肉，常浩的所為至少讓秦征覺得他已經不算是一個有血氣的華夏人了。

輕輕的將兩紙A4紙放在了窗台上，秦大神棍臉上的笑容沒有變化，反而輕鬆道：「排名靠前的代工企業都是這種答覆吧？」

「十有八九。」張前進無奈道。

陳寶兒拿過兩張A4紙，看清楚上面的內容後，義憤添鷹道：「A公司和I公司欺人太甚。」

「秦少，如果換作是我，也會傾向於他們這種做法兒。」略微猶豫，張前進輕輕道，見秦征依然保持著笑容，他接著道，「一家企業發展到一定的程度，最常遇到的事情是喪失進取精神，安於現狀的他們，這是一個合理的選擇。」

「再爭取一下吧。」秦征點點頭，人類的墮性至始至終都會存在，出現這種情況，也是能夠理解的，但是，現在的秦征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必須也肯定要找到生產力，如若不然，即使他有再先進的技術也枉然。

「秦少，我已經用過兩套辦法了。」張前進看向沉默不語的陳寶兒，道，「加上陳總的關係，已經三次了。」

大概五分鐘中，房間裡只有三個人的呼吸聲。

五分鐘後，墜墜不安的張前進慢慢的坦然了，他已經竭盡所能了，甚至不惜告訴他們一些龍騰的內部消息，至於暗中送利倒是下流的手段了，可惜的是，各大代工廠的回答出奇的一致，沒有肯定也沒有否定，均是給了一份文件，然後歎息搖頭，面對如此現狀，張前進無奈之下，只能期待著秦征有神來之筆化解龍騰的危機。

「軟的不行來硬的。」陳寶兒撇撇嘴，說出一條真理。

「咱們是文明人。」秦征訕訕的笑著，這是最後的出路，而且是在華夏體制中最適用的辦法了。

「我不管了，這件事情由哥哥來。」陳寶兒聳了聳肩，無奈的搖了搖頭，道，「申思說了，新鎮的生產能力嚴重不足，必須要半個月內解決代工的事情，要不然你的計劃很難實現。」

說完，陳寶兒急匆匆的離開了，直銷網站建設的事情她是核心技術人員，必須到場。

張前進站在秦征的房間裡進退兩難，最後，他咬了咬牙，道：「我再去試試。」

「不用了。」秦征制止了張前進，道，「這兩天也累壞了，休息一下吧。」

「秦少……」張前進的眼睛確實幹澀，但是秦征的話讓張前進心中一沉，莫不是他要炒了自己吧。

秦征一怔，感覺到了張前進的緊張情緒，這神棍不由得咧了咧嘴角，道：「給你半天的休息時間，然後陪我去找代工商。」

輕輕的鬆了口氣，張前進又憋了口氣，擲地有聲道：「好。」

「你就在這裡休息吧。」秦征四下看了看，道，「我明天來找你。」

「方便嗎？」張前進也知道這是龍騰的長期租房，除了重要的客人，龍騰的人一般不出現在這裡。

「我不在這裡。」秦征曖昧的說道。

直到秦大神棍離開之後，張前進才回過味來，不禁苦笑道：「我又不是基佬。」

出了皇宮酒店，秦征打電話找到了向南，半個小時後，向南開著一輛馬六出現在秦征的面前。

「秦少，我的新車。」來到秦征的面前，向南高興道。

「事情打聽清楚了嗎？」秦征緩緩的問。

收斂笑容，向南嚴肅道：「常青籐代工公司是水省最大的電子代工企業，董事長叫常浩，是傑出民營企業家，為人……」

「說重點。」秦征擺了擺手。

向南一怔，稍稍思考，道：「常浩有一子常子序，是海龜，思想比較超進，眼光也獨到，這兩年的常青籐業務，一半是由常子序處理的。」

「他有什麼愛好嗎？」秦征問。

「喜歡看書。」向南肯定道。

「帶我去找常子序。」秦征肯定的說道。

上了向南的新車，向南熟練的打著方向盤，逕直的朝著齊水城書茶吧開去。

這是位於河邊的一套獨立的兩層小樓，下面是一茶吧，上面是書吧，依河而建，獨顯鬧市中的靜謐之美。

裡面的裝修新舊結合，很好的結合了古典與現代簡約的風格。

進了茶吧後，秦征看到的是一位三十左右的少婦，此少婦衣著簡單，一套得體的黑色套裝加上脖子一方銀色絲巾，恰到好處的體現出女人的富貴與唯美，再加上她身上散發出現的淡淡茶香味兒，又給人一種清新的感覺，這不是一個驚艷的女人，但是可以稱得上精緻，平凡的面孔在她的打理之下，認真到了每個細節，看到秦征之後，她帶著淡淡的笑容，不職業又略顯親近，道：「秦少能來此處是紫荷的榮幸。」

「你認識我？」秦征心裡美美的，頗為舒坦。

「怎麼能不認識，齊水城最年輕的企業家，最偉大的改革者。」紫荷輕輕的說著，眨著眼睛，道，「如果不是您的改革方針，我這裡都要被拆掉了。」

不得不說，紫荷有很好的親和力，簡單的幾句話已經讓秦征大為舒坦。

「幫我個忙怎麼樣？」雖然對紫荷有好感的，但是秦征更在意龍騰的發展。

「秦少是找子序吧？」紫荷嘴角微勾，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指了指二樓，道，「就他一個人在上面。」

「你怎麼知道？」秦征一語雙關的問。

紫荷指了指向南，感激道：「我這裡能保持一絲安寧，還要借秦少的光。」

向南羞赧的低下頭，隨後又道：「紫姐，咱不帶這樣的，你這不是跟秦少揭發我以權謀私嗎。」

「她是個好姐姐。」秦大神棍曖昧的打量著紫荷，然後邁步上了二樓。

「秦少，我……」向南想要解釋。

「最近怎麼樣？」紫荷問。

「正常上下班，還好有了。」

「再堅持一個月，來我家吃飯……」

……

二樓是書吧，偌大的空間裡甚至有一絲霉霉的味道，這是經過時間考驗紙張散發出來的味道，秦大神棍一眼便看到了坐在窗邊，寧神靜讀的常子序。

窗邊的張子序格外的安靜，低著頭的他甚至沒有注意到來到身前的秦征，依然專注的看著線裝本的三十六計。

「看多少遍了。」感覺到常子序真的沒有發現自己的存在，秦征才在他的對面坐下，輕輕的問道。

合上書，常子序緩緩抬頭，看到秦征後，他並沒有絲毫的意外，反而問道：「你認識紫姐？」

正常情況下，只要他在看書，紫荷是不會讓其他人上來的，而秦征的到來怎麼都透著一股子安排的味道，至少，他來書吧的時間並不固定。

「剛剛認識。」秦征笑著道，「一個很有韻味的女人。」

「是啊，生於鬧市又能獨成世界。」常子序感歎道。

「你喜歡她。」

「愛美之心人諧有之。」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你來求我？」略帶歧義，常子序主動打開天窗。

「龍騰的事情聽說了吧，我需要強勁的生產力。」秦征也說出此行的目光，並且從常子序的眸子裡看到了堅定不移。

「我對龍騰的發展一直持樂觀的態度。」首先，常子序說出心中的想法，緊接著，他話鋒一轉，道，「可是，常青籐不是常家一家的，更不是我一個人的。」

「這是拒絕？」秦征問。

「是無能為力。」常子序愛莫能助，道，「我只是一名董事長助理，權力有限，需要你有需要，我可以幫你約我父親。」

「什麼條件？」

「友情贈送。」說著，常子序掏出一部蘋果4S。

「謝謝。」秦征嘴角的帶著淡淡的笑容，現在，他覺得常子序是一個有意思的人，雖然他知道即使見到常浩也未必有突破。

【322】子序自薦

常浩是開著一輛普通的奧迪A6來的位於齊水城河畔的書茶吧，對於這個地方，他還是從常子序的口中得知，而且私底下他也來過三趟，究其原因是探尋常子序的不婚之迷。

第一次，他確定了常子序迷戀紫荷。

第二次，他決定給常紫荷一筆錢，讓她離開齊水城，斷常子序的念想。

第三次，他與紫荷商量，能否嫁給常子序。

從第一次到第三次，紫荷都毫不猶豫的拒絕了他的各種條件，至少在常浩年看來，這是一個不為世俗污染的女人，任何時候她都能保持相對安寧，像是角落的灰塵一樣，多數時候被人忽略，一旦發現就像是有魔力一樣吸引人的眼球。

再次出現在書茶吧，常浩進門就看到了面帶微笑的紫荷正和一位年輕人聊著，而且頗為愉快，這讓他輕輕的皺了皺眉頭，最終還是上前，道：「子序在這裡？」

紫荷不卑不亢道：「在二樓。」

「他不是常浩？」向南看著朝二樓走去的常浩，用不大不小的聲音問道。

「和你有關係嗎？」紫荷淡淡的笑道。

「有啊，我也在追荷姐嗎，總要瞭解競爭對手。」向南故作輕鬆的說道。

聽到兩個人的對話，常浩甚至沒有停頓，直接上了二樓，放眼望去，發現常子序後，他的表情還算輕鬆，可是，當他看到坐在常子序對面的秦征的時候，不由得皺了皺眉頭，想要退走已經來不及了。

此時，秦征也看到上來的常浩，這神棍露出親和的笑容，主動上前，伸出雙手，道：「常董事長，要見您一面真不容易呢。」

確實，自從發生了A公司、I公司和龍騰的衝撞事件，常浩吩咐秘書，只要是龍騰的一律不見。

「秦少神通廣大。」說到這裡，常浩和秦征握了握手，然後若有所指的看向平淡的常子序。

「我也是沒辦法啊。」秦征訴苦道，裝可憐道，「我就快揭不開鍋了。」

「應該找政府嗎。」常浩一語雙關的說，更多的是在提醒秦征，他愛莫能助。

秦征是人精式的人物，焉能聽不懂常浩的言下之意，也不見這神棍有神馬尷尬，逕直道：「坐下談吧。」一邊坐著，他還說道，「我們都是良花，怎麼會好意思麻煩政府呢。」

三個人坐下之後，常浩開門見山，道：「秦少，我知道你找我的目的，我是真想出力，可是，我也是沒有辦法啊。」

「我有辦法還用找你嗎？」秦征反問了一句，自然道，「辦法是人想出來的。」

「秦少這是在逼我嘍？」常浩經歷風雨多年，心性早又已成熟堅定，但是，面對秦征的時候，他總是感覺到無力，特別是秦征的那雙眼睛，蘊含著無限的壓迫力，讓他幾欲升不起反抗的念頭。

而他這種步步緊逼的說話方式，又讓他感覺到了威脅，畢竟，秦征在齊水城乃至是水省都是隻手遮天的人物，真要與他為難，即使與A公司和I公司合作順利，其他地方也會有諸多不悅。

秦征有這個實力，更有這個能力，對他來說只是動動嘴皮子的事情。

「沒有，我不會以大欺小的。」秦徵信口說道。

常浩心中苦笑，怎麼都有種嘲諷的感覺，從年齡上講，他甚至可以當秦征的父親了，從財富上講，他也和秦征不相上下，如今被秦征小視，心中竟然升起一股子淒涼感，這就是所謂的客大欺店啊，「如果沒有事情的話，我先走了。」

「等等。」好不容易把常浩忽悠來了，秦大神棍怎麼可能放他離開，「還是合作的事情，我最後再徵求你的意見。」

「我保留我的意見。」常浩站起來，逕直道，「我還有事情，先走了。」

說完，不等秦征說話，他就轉身離開了。

「喝茶嗎？」等常浩離開之後，常子序緩緩的說道，「我就知道是這個結果。」

「來杯祁紅。」秦征隨意的說了一句，雖然早就預料到了這個結果，還是讓這神棍感覺了現實的殘酷，幾何時，偌大的華夏缺乏了一呼百應的血性，幾何時，人們變得如此自私了。

三分鐘後，常子序端著兩杯祁紅上了二樓，一杯遞給秦征，他自己端著一杯，道：「其實，我已經跟他說過合作的事情，只是，他上了年紀，魄力不足了。」

秦征端著茶，覺得常子序還有後話。

「你不問問我嗎？」見秦征不說話，常子序詫異的問道。

「想說就說，我喜歡敞亮人。」秦征淡淡道。

「如果可以，我倒想跟你合作。」常子序喝了口茶，小心奕奕的說。

雖然他擁有堪稱優秀的履歷，但是與秦征一比，資質尚淺，所以，當他說出這番話來的時候，本能的心虛了。

秦征很佩服常子序的勇氣，他也注意到了常子序的用詞，是與他合作而非是與龍騰合作，龍騰專攻電子方面，而他本人則涉及到了農業、電子IT、醫藥和機械行業，難道說，這個與自己一樣同樣年輕的人想插足這些行業？

這讓秦征覺得難以接受，以常子序的財力，根本無法與他對接。

「秦少一定懷疑我的能力和財力吧。」常子序知趣的說道。

「至少我沒有看到你該有的實力。」秦征緩緩道。

「明說吧，以我一個人的能力不可能與秦少站在同一個層面上，這不現實，即使我父親也沒有這個能力。」率先肯定了秦征的身份與地位，常子序接著道，「如果有一批我這樣的人，秦少覺得意下如何？」

「如果你能解決龍騰現在面臨的問題，可以考慮坐在一起聊聊。」秦征一本正經道。

「說話算數？」常子序眼前一亮，有些欣喜道。

「解決了現在的問題再說吧。」秦征倒不是看不起常子序，而是考驗常子序的能力，畢竟，在他的心裡已經有了解決問題的辦法，只是過程要比正常程序麻煩。

「這是我為龍騰化解危機的方案。」說著，常子序將一份打印好的文件遞到秦征面前，如是道，「如果秦少不來找我，兩天後我也會去找秦少。」

【323】秦少指婚

常子序的方案很簡單，整個華夏有實力的芯片代工企業均與A公司和I公司或多或少的擁有業務往來，而作為這方面的龍頭大哥，A公司和I公司擁有絕對的話語權，老大發話了小弟敢不聽嗎，除非他活得不耐煩了，這部分正規廠商已然不會與龍騰合作。

同樣，華夏有一個特殊的群體，他們在正規企業夾縫中求生存，仿製能力驚人，在擁有生產能力的同時又擁有不俗的技術，可惜的是，他們多數各自為戰，不成大氣，常子序的辦法就是將這盤散沙合理有效的整合，從而形成強大的生產能力甚至是戰鬥力。

可以說，這個辦法與秦征不謀而合。

認認真真的看完這份計劃表，秦征輕輕的合上，掏出兩根將軍煙，扔給常子序一根，然後自己點上了，抽了口煙後，他道：「需要多長時間？」

常子序點上煙，生疏的抽了一口，卻又咳嗽連連，看得出來，他根本就不會抽煙，訕訕的笑了笑，他道：「沒試過。」說完，他又肯定的說道，「一天的時間足夠了。」

「我給你兩天的時間。」兩個人談的是決定業界格局的大事兒，秦大神棍給足了常子序時間。

「都是我的同學。」常子序解釋了一句，然後又道，「他們希望得到一定的保障。」

「後天的這個時候我在龍騰會議室裡等你們。」說完，秦征自顧的站起來，轉身朝著樓下走去。

留下愕然的常子序，深深的陷入思考之中，秦征為什麼這麼肯定，除了他是老闆之外，他很快又想明白了，如果自己不找他，他也有辦法順利的突圍，完成大反擊，這一點，在半個月後得到了印證，事後的常子序才覺得秦征高人一籌的策略是對的，只是他毛遂自薦的做法，催動了這一效果提前了半個月，而他得的回報卻是驚人。

下了樓，秦征看到向南正和紫荷交流著，這神棍看得出來向南對紫荷頗有好感，但是，他還有許多事情要忙，沒有時間幫助向南泡妞兒，來到兩個的身前，這神棍大煞風景道：「走了。」

頓時，向南像打了蔫的茄子一樣，毫無情神，無奈的搖了搖頭，跟在秦征的身後出了書茶吧。

「有錢了就有女人。」秦征隨意的說了一句，然後又道，「不要打別人老婆的主意。」

「荷姐沒老公。」向南說了一句。

聽到這句話後，秦征驀然轉身，看到差點撞到他身上的向南，稱著他還沒有站穩，這神棍嘴角一咧，壞壞的問：「你想她當你老婆？」

「我……」

「追她多久了？」秦征換了個問法兒。

向南略微猶豫，無力道：「還沒跟著秦少的時候就追了。」

「成功了？」秦征問了一個白癡問題。

向南憋屈道：「秦少，不帶這樣挖苦人的，我能比得過常青籐的少東嗎！！！」

「走，回去。」秦征一個回馬槍，帶著不解的向南殺回書茶吧。

看到去而復返的秦征，紫荷依然保持著淡淡的笑容，道：「歡迎秦少再次光臨。」

這時，秦征仔細打量著紫茶，或許是和尹若蘭在一起久了，他的眼光越發的高了，除去高超的化妝技巧，這個女人也只能算是中上姿色，算得上是個不錯的人了，而她的容貌只是整個人的很少一部分，更讓人產生好感的是她身上透出來的與世無爭的氣質。

「秦少發現什麼了嗎？」被秦征盯著，紫荷表面能保持平靜，心裡卻是墜墜不安，像是青澀的少女被剝光了站在一群男人面前一樣。

還真別說，端詳了一會後，秦征還真發現了一絲的異常，這神棍毫不猶豫的抓住紫荷嫩白的左手，稍微用力，卻被她如水中游魚般逃脫了，「果然如此。」

「秦少！」看見秦征動手了，向南心裡焦急了，但是，作為一名忠心的下屬，向南並沒上前哪怕一小步。

向南關心的表現看在紫荷的眼裡，她解釋了一句，道：「秦少沒惡意。」

「修煉吐煉法門有多久了？」待紫荷說完之後，秦征嘴角一咧，示意紫荷坐下說話，彷彿他是書茶吧的主人一樣。

不知道為什麼，紫荷按照秦征的意思做了，而且認真的回答道：「二十年了吧。」

「什麼法門？」向南輕輕的鬆了口氣，不解的問道。

「一種類似於氣功的東西。」紫荷解釋道。

她在解釋的同時，心裡也在打鼓，她這種呼吸吐納的功有對時間有嚴格的限制，她習練二十有一年了，還從來沒有人看破，更別說看穿了，如今，坐在面前的秦少顯然明白她所修煉法門的出處，這本身對她有極大的吸引力，因為她是無意中得到的，還是殘卷，不過，效果是很明顯的，至少現在的她看起來要比同齡人年輕五歲，而且據書中記載，只要修煉得當，會一直保持現在的模樣。

這是多少女人終其一生的追求。

可以說，這套法門是在與時間進行對抗，可惜，是殘譜。

「想要青春不老嗎？」秦征拋出一顆小石子兒。

「我……」短短的一個問句，正是這套呼吸法門的核心，紫荷平靜了十五年的心泛起陣陣的波瀾，略有些激動道，「秦少可有法？」

「法子倒有，不過是有條件的。」秦征坐地起價。

「什麼法子？」紫荷對秦征有所瞭解，她當然不會相信秦征會對她動心。

「我這小兄弟還缺個老婆。」秦少指了指不知所措的向南。

乍聽到這句話石破天驚的話，向南頓時搖了搖頭，緊張道：「秦少……我……」

「你不喜歡她？」秦征當即問道。

「不是。」

「那是你不愛她嘍？」

「也不是。」

「你想娶她，我讓她當你老婆。」

「我……」

「你要不想，我讓她當常子序的老婆。」

「我想娶。」

「這就對了嗎。」

向南：「……」

「我補全你所修煉法門的殘缺部分，你做向南的女人。」秦征擲地有聲的說道。

「女人可以，老婆就算了。」紫荷保持著冷靜。

「原因。」

「我大小南太多了。」

「你傻了？」秦征翻了個白眼，又瞪了紫荷一眼，道，「能夠容顏永駐了，你還在意年齡？」

紫荷：「……」

【324】天地人三脈

在紫荷看來，年齡確實不是問題，而在她的心裡隱藏著一個巨大的秘密，這個秘密將由秦征揭曉，如果他真能補全呼吸吐吶的功法，她嫁給向南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秦少，還是不要逼荷姐了。」向南見紫荷沉默不語，以為她不悅了。

秦征瞪了向南一眼，道：「這叫快刀斬亂麻。」說著，他看著不知所措的向南，道，「回家。」

「哦。」向南偷偷的撇了眼站在原地的紫荷，問道，「秦少，荷姐要一起嗎？」

「再教你一招泡妞絕學。」秦征大大咧咧的說著，「第一要臉皮厚，第二要大膽，第三要有撞了南牆不回頭的精神。」

「荷姐一起嗎？」向南壯著膽子問。

「等等我。」說著，紫荷轉身上了二樓，不消片刻又下來了，然後跟著秦征二人出了書茶吧。

一路上，車裡一片寧靜。

或許因為紫荷的原故，向南開車更穩了。

來到冷家別墅是一個小時後的事情，在秦征的帶領下，紫荷來到西邊別墅。

向南則識趣的留在外面。

進了西邊的別墅，紫荷沒有表現出任何的不適，更沒有四處觀望，只是靜靜的站在別墅裡，彷彿這裡是她的家一樣。

「來客人了？」從外面進來的尹若蘭看到紫荷後，嘴角泛起一抹恍然的笑容。

聽到尹若蘭悅耳動聽的聲音，紫荷也禁不住回頭看了一眼，方才注意便被深深的吸引了，她發現自己保持的小世界瞬間被摧毀了，確切的說是溶入到尹若蘭的世界中，這太古怪了，同時引起了她的警惕，「您是……」

這種感覺太古怪了，像是乳燕歸巢，又像是水入大海，有一種落葉歸根的歸屬感。

「一個朋友，你可能認識。」秦征掏出一根煙，自顧的點上了。

這時，尹若蘭打量著紫荷，肯定道：「你姓白。」

「你怎麼知道？」紫荷三十多年的生命裡，包括裡家裡人，也從來不告訴別人自己的姓氏，在外人看來，白家人是姓紫的，而只有白家人知道這個白字有特殊的含義，如今被人道破自己的真實姓氏，容不得紫荷不驚訝。

「日月吐吶練的不錯。」尹若蘭肯定了紫荷的功夫。

「您是？」不知不覺，紫荷用上了敬稱，能叫得上她的姓，還知道她煉的吐納功夫的名字，同時又是一個女人，在她心中的故事變得愈發的清晰了，這不是傳說，而是真正存在的事情。

「這套功法是我創造的。」尹若蘭淡淡的道。

乍聞此話，紫荷打個激靈之餘，怔怔的盯著尹若蘭，良久之後，撲通一聲，她竟然直直的跪倒在尹若蘭的身前，行了三拜九叩大禮。

尹若蘭站著未動，絲毫沒有阻止的意思，安然的受了紫荷的大禮。

「奴婢拜見主子。」在這一瞬間，紫荷彷彿穿越到了封建社會，神情中透著無比的恭敬之意。

就連秦大神棍都覺得她小題大做了，但是，她的一舉一動又是骨子裡透露出來的行為，不像是在作假。

「你是哪一支的成員？」尹若蘭並沒有讓紫荷起來的意思，反而淡淡的尋問著。

「稟主子，奴婢是人支的。」紫荷恭敬道。

「你這一脈還有多少人？」尹若蘭幽幽的問道，經歷了千年的光陰，還能再顧故人之後，此時的她更多的是傷感。

「稟主子，僅剩我一人了。」紫荷悲傷道。

「起來回話。」幽幽的歎了口氣，尹若蘭接著問，道，「天地兩支還存在嗎？」

「天地兩支分別位於華夏的南北，人丁還算是興旺。」紫荷緩緩的說道。

「你能召集他們嗎？」尹若蘭繼續道。

「天地兩支本就凌駕於人脈之上，更何況如今人脈已不具數量優勢，基本上……」紫荷將天地人三脈的情況說了個大概。

「我將你修煉的日月吐吶大*法補全，再給你一件信物。」說到這裡，尹若蘭緩緩道，「務必要在一個月之內讓天、地兩脈的成員趕到這裡。」

「奴婢領命。」紫荷肯定道。

「向南就給你當幫手了。」

「主子……」

「這是命令。」尹若蘭緩緩的道。

「是。」

「你出去吧。」尹若蘭命令道，等著紫荷離開之後，她才看向秦征，道，「有要問的嗎？」

「沒有。」秦征搖了搖頭，喃喃自語道，「誰還沒有點過去嗎？」

「是啊，是過去的事情了。」此時的尹若蘭多愁善感，道，「這也算是故人之後了，可惜的是，日月吐吶大*法傳到現在只剩下殘本了。」

「你給她全本，她就能立即變成武林高手？」秦征尋問道。

「這倒不至於，這本就不是用來打鬥的功夫，當年人脈人數眾多，為了益壽延年，也為了更好的服務，才創造的這門養生的功夫。」

「天地二脈又是如何？」秦征繼續問。

「天脈是戰鬥一脈，用武力解決需要解決的問題。」說到這裡，尹若蘭輕輕一頓，轉而說到地脈，道，「地脈則控制著財富。」

「天脈是維護安全的，地脈是提供錢財的，人脈是提供服務的，天地人三脈其實都是你的家奴？」秦征總結了一遍。

「現在是你的家奴。」尹若蘭糾正道。

「我的家奴？」秦征白眼一番，下流道，「我讓女的脫衣服，她們會聽話？」

「必須的。」尹若蘭道。

「我讓天脈的人去給我戰鬥，他們會聽話？」

「死而後已。」

「我讓地脈的人拿出他們所有的財富，他們會乖乖的聽話？」

「這是他們的義務。」

「如果他們要造反呢？」秦征反問了一句。

「可以打到他們聽話。」尹若蘭嘴角一咧，少有的露出一抹噬血的笑容，在她的世界裡，不允許出現背叛。

「誰去打？」秦征基本可以斷定這是一批武力值和智力值都很恐怖的傢伙。

「你和我。」尹若蘭淡淡道。

「打得過？」

「百分百勝算。」尹若蘭道。

「講講。」秦征來興趣了。

【325】用人不疑

尹若蘭給出的答案很簡單：男女搭配幹活不累，正是兩個人的真實寫照，其實，這只是一句概括的話，尹若蘭手下的天地人三才各有不同，天脈戰力極強，用現在的話說，個個都是絕頂高手，取敵首於千軍萬馬不在話下；地脈個個家境殷實，即使不顯山不露角，依然家財萬貫，富可敵國，就實力來說，他們才是最可怕的人；而人脈只剩下白紫荷一人，或許是最弱勢的一方了，但是，有了尹若蘭的幫助，這個恬淡的女人必然一飛沖天。

最興奮的要屬秦大神棍了，在他的宏偉藍圖中，根本不存在天地人三才的佈局，如今在他危急的時刻，竟然出現了武力值和智力值都十分強悍的幫手，如何能讓他保持平靜的心情呢，只是這需要一個收服的過程。

當然了，秦大神棍也願意狠狠的蹂躪他們到聽話。

這都是後話，即使有了強有力的支持，也需要收服他們，秦征現在要面對的是A公司和I公司的步步緊逼，又要面對龍騰本身存在的生產和銷售危機。

例如龍騰市場部經理諸天明。

這是一個年輕有為的人，也是龍騰所有經理中最為年輕的一位，二十八歲的他也只是剛剛離開校園三年而已，但是，他的履歷堪稱傳奇，早在大三的時候就導演了一場銷售奇跡，他竟然讓學校一萬八千餘名學生全部買下他推銷的蚊帳和涼席，收入倒還在其次，關鍵在於他的能力，畢業之後，他先後辭去數家企業的邀請，一個偶然的機會讓他進入龍騰，並用一年的時間從一個無名小卒做到現在的市場部經理，可以說，他無時無刻的不在努力的工作，而他的努力成果又是喜人的，但是，這一次他遇到了強有力的挑戰，龍騰的銷售情況堪憂，處於市場部的他也覺查出了根本的問題。

這不，作為龍騰的一員，在找不到陳寶兒的情況下，諸天明找到了位於冷家別墅的秦大神棍。

坐在西邊的別墅裡，諸天明呷了口茶水，認真的把龍騰在市場上遇到的問題做出最精準的匯報，包括銷售、生產、客戶、渠道甚至合作夥伴的問題，總之在他的口中，龍騰已經遇到了生存危機。

秦征認真的聽完諸天明的匯報，這神棍掏出一根煙，自顧的點上抽了一口，道：「如果是你處在我的位置上，有什麼辦法解決嗎？」

「我沒有秦少的能力。」諸天明如實的說著，也算是拍了秦征的馬屁。

秦征讚賞有加的看了眼諸天明，這神棍洋洋自得道：「眼下的情況，咱們除了擁有技術優勢，其他各方面都處在絕對的劣勢。」

「那要怎麼辦？」諸天明知道秦征心中已然掌握全局，也稍稍的鬆了口氣。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仗，人若欺我，我便滅之。」秦征說得玩味，稍微停頓後，這神棍幽幽道，「給你一個任務，調查A公司和I公司產品的銷售狀況。」

「是。」諸天明聽出了秦征的信心。

「一個月的時間，夠了吧？」秦征善解人意的問了一句。

「半個月足夠了。」諸天明站起來道。

秦征喜歡爽快的人，他更加爽快道：「市場部全體成員都配合你的工作，另外，所有費用全部報銷，工資雙倍。」

「我去忙了。」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這是諸天明佩服秦征的地方，這位年輕的老闆在投資方面從來不吝嗇，甚至能想人之想，在老闆中絕對是一個例外的存在，用句不合時宜的話講，秦征不是一個合格的老闆，因為他不懂的節省開支，但是，正是他這種渾然不在意的風格形成了這種無畏的團隊作風。

試想一下，沒有哪個從事芯片生產的廠商敢與A公司和I公司正面硬撼，但是咱們的秦大神棍怡然不懼，不擔硬抗了，還是對手聯合的情況下，如今他竟然要諸天明調查兩家的產品情況，明擺著，反擊的時刻就快要到了，而且是全線出擊，如同潮水的全面覆蓋。

雖然諸天明不懂技術，但是他也懂得龍騰在技術方面的優勢已經完全超過了A公司和I公司，如今秦征要他高調查，分明就是要有針對性的生產嗎，同樣的產品擺在面前，他就不信銷費者會買劣質品。

諸天明是帶著激動的心情離開的冷家別墅。

而隨著夜幕的降臨，冷雲天出奇的回到冷家別墅。

北邊別墅裡。

冷雲天虛心的求教道：「龍騰遇到了生死難關，這一次秦征表現的太平靜了。」

「你覺得他最近有什麼變化？」冷家老爺子喝著一碗養生粥，慢慢的說著。

「最近很少見他和尹若蘭了，不知道兩個人在忙些什麼。」輕輕的搖了搖頭，冷雲天愈發的看不懂兩個人了。

「運籌帷幄之中，決戰於千里之外。」冷家老爺子緩緩的說著，「你瞭解秦家嗎？」

「還可以。」冷雲天中肯的說道。

「秦家大智大勇大義，如今雖已經沒落，但是，他們的精神沒有落沒，如今的秦征正是秦家的代表人物，如果我調查的沒錯，他應該是秦家家主的繼承人選，只是因為家族原因，他現在依然孤身一人。」冷家老爺子緩緩的說道。

「現在是新時代了。」冷雲天道。

搖了搖頭，冷家老爺子輕輕的歎息了一聲，解釋道：「不論是什麼年代，傳承是精神的象徵。」說到這裡，他輕輕的一頓，道，「秦家四分五裂，秦征之志是收復秦家，包括南方的秦氏集團。」

「這可能嗎？」冷雲天無奈的搖了搖頭。

「他已經走在前進的路上了，最近還加快了腳步。」冷家老爺子緩緩的說道。

「他能收復得了南方秦家？」冷雲天不解的問道。

「紫凝和他的關係怎麼樣了？」冷家老爺子轉移話題。

「現在的紫凝可忙了，玉彩動力的所有業務都在她的掌握之中。」冷雲天由衷的說道。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能成大事。」冷家老爺子點了點頭。

夫妻本是同林鳥

舅舅是越戰老兵，因傷惹上酒，逐漸成癮，現在的生活基本剛剛能夠處理，噬酒如命了。

舅媽是國企員工，老員工了，最底層的，沒啥能力，受夠了苦日子。

現在終於要離婚了。

法庭上，法官問：「有外債嗎？」

舅舅說：「沒有。」

舅媽說：「買房子的時候借過五萬。」

舅舅說：「可能嗎，家裡的老房子賣了，早還了。」

接下來，法官繼續說：「有存款嗎？」

舅媽搶著說：「沒有。」

舅舅無奈的說：『可能嗎？』

又接下來，法官問：「男方領補貼的卡要還給他。」

舅媽毫不猶豫的說：「那啥，我告訴你，裡面沒錢了。」

舅舅說：「還給我就成了。」

接下來是房子的問題。

法官說：「房子要對半分，房子值多少錢？」

」二十萬。」舅媽毫不猶豫的說，她想要房子。

舅舅說：「四十萬。」

按市價估，這套房子最少四十萬，還是保守的估算。

因為房子要對半分，舅舅要錢，舅媽不願意多給，愣是說只值二十萬，最後，法官讓他們找評估人員評估一下，然後再開庭。

唉……

現實版的離婚。

更可笑的是舅舅的孩子揚言，舅舅如果敢賣房子拿刀劈了他，舅舅病了，讓他去買點吃的，竟然說：「給我錢。」舅舅領補貼的銀行卡被舅媽帶走了，舅舅說沒錢，他說：「我也沒錢，個人管個人。」

呵呵……

這樣的家庭，基本的親情都不復存在了。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

夫妻可以理解，畢竟是個體行為，舅舅也不爭氣。

可是兒子呢。

舅舅本意房子留給孩子，現在還有必要嗎！！！

兩天發生的事情，說出來大家一看。

世態炎涼。

上來請假，明天恢復更新。

【326】十八騎

少有的，回到冷家別墅的冷雲天沒有給秦征找麻煩，確切的說，他是被冷家老爺子叫回來打聽情況的，水省正處於改革的階段兒，一切都在按照秦征制定的方針發展著，在他和姜方圓強有力的控制下，水省的改革事業正以一天一個模樣的速度發展著，甚至為了水省的強大，姜方圓暫緩了陞遷之路，由此可見水省的發展趨勢是一片光明。

但是，在一番風順的情況下，水省也遇到了一些特殊的情況，例如幹部冗余，養豬事業遇到發展的桎梏，甚至在一些幹部的任命中，也出現些許的偏差，這都是一些不可忽略的問題，幹部冗余和幹部任命，他和姜方圓可以一刀切甚至是嬌枉過正，可是，養豬這事兒兩個人就是門外漢了。

秦征所養的自然豬，神奇獨，經過水省的農業蓄牧專家驗證之後，確實非普通豬種能夠相比，甚至有向位頗具聲名的專家級人物想要複製秦征發展出來的種豬，可是，他們用盡各種辦法，依然是失敗，最關鍵的，在確定這種豬肉營養更加全面的情況下，種群的擴散成為了一個大問題，當然了，這種神奇之豬還遇到了市場問題。

秦大神棍定制的二百元每斤的價格，著實讓人摸不著頭腦，用他的話說，這豬肉有病去病，無病強身，乃是不可多得的良品。

匯報完了情況，冷雲天和冷家老爺子商量了一會兒。

最後，冷家老爺子支持冷雲天和姜方圓大公無私的做法兒，在任命幹部方面不講親屬關係，同時，在養豬方面，也要按照秦征制定的方針一往無前的執行。

一直到第二天，冷雲天才離去了，清晨中，他的眸子裡帶著絲絲的血色，明擺著昨夜一夜未眠。

秦征打了個哈欠，呼出一口白氣兒，深深的吸了口氣，這神棍左右看了看，四下無人，又掏出一根煙自顧的點上了，抽完一根煙後，他還是未見到一人，幸幸的回到西邊別墅，穿戴好後，獨自一人出了冷家別墅。

站在北邊別墅的冷家老爺子一直看著秦大神棍離開，嘴裡才喃喃自語道：「不懂，看不懂……」

大概走了半個小時後，秦征才看到一輛出租車，上車之後，他客氣道：「師傅，新鎮工業基地。」

「好勒，要打表嗎？」司機笑呵呵的問道。

「打表多少錢，不打又多少？」對於這種路數，秦征瞭如指掌，接下來要看司機玩不玩花樣了。

「一口價，不打表八十，打表一百二。」司機老道的說。

秦征嘴角一咧，點了點頭，他感覺這司機是個厚道人，從這裡到新鎮確實要一百二甚至還要多一點點，「開車吧，不用打表，我給你一百二。」

「八十。」司機重複了一遍，然後熟練的發動車子，快而穩的朝著新鎮飛去。

輕霧天的上午如夢似幻，千萬縷陽光刺破瀰漫的霧氣，端是如同萬道劍芒，炫麗無比。

「老哥是個實在人。」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秦征由衷的讚美著。

「秦少客氣了。」司機慢慢的說道。

「你認識我？」秦征詫異的問了一句。

「本來不認識，可是，您說給我一百二，我就肯定是您了。」司機正經的說道，「在齊水城，也只有您這樣純粹的人了。」

「好人還是很多的。」被拍得舒服，秦征謙虛的說道。

新鎮工業基地，秦征到的時候，陳寶兒已經站在龍騰外迎接他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站得久了，這妮子的頭髮一縷縷的濕在一起，甚至柳眉處還沾著白霧氣。

見到秦征後，她激動的邁步前進，剛走兩步就皺眉痛苦的蹲在地上，站的久了，她的腿麻了。

「站多久了？」來到陳寶兒的身前，秦征把她扶起來，順便在她豐腴的小腿上拍了幾下。

「麻……」陳寶兒倒吸一口涼氣兒。

秦征沒有停下的意思，隔著一條黑色的蕾絲褲襪按摩著陳寶兒的小腿兒，端是愛不釋手，「不會動一動嗎？」

「我著急嗎。」陳寶兒撇了撇嘴，感覺舒服了很多，不禁輕哼一聲，道，「再用力一些。」

秦征翻了個白眼，這妮子把他當成技師了，表面上不情不願，手上卻沒有松勁兒，「常子序來了？」

說到常子序，陳寶兒頗為激動，目光灼灼道：「他七點鐘的時候就來了。」

「來了多少人？」秦征問道。

「就他一個人。」

「就一個人？」秦征輕輕的皺了皺眉頭，他要的是山寨企業整合後的生產力，常子序一個人無法達到他的要求。

「是啊，就一個人。」陳寶兒不解的點點頭。

秦征鬆了手，站起來，道：「帶我去見他吧。」

「哦。」陳寶兒失落道，「他在辦公室裡坐了有一個多小時了呢。」

坐在總經理辦公室的常子序氣宇軒昂，腰桿筆直的他靜靜的望著外面越來越薄的霧氣，在他看來，這就像是龍騰的處境，起初像是清晨的濃霧，隨著第一縷陽光鑽出地平線，刺穿了渾然一片的困境，然後愈來愈多的陽光如同利劍一樣，瘋狂的屠戮著瀰漫的霧氣，看似霧氣佔據著絕對的優勢，可是，隨著太陽的升起，霧氣終有散盡的一刻，秦征就是那個據有源源動力的太陽，而他手下的人則是一柄柄的利劍，殺盡對手只是時間的問題。

看到了結果，常子序就要抓住機會，只有車前卒，才有馬上帥的那一天，成不成在此一舉了。

門輕輕的被推開了，在常子序的視線裡出現了一個讓他盼望已久的身影，不由自主的，他站起來，道：「秦少，我來付約了。」

「你一個人？」秦征嘴角一咧，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

「不，一十八個人。」常子序糾正著秦征的錯誤。

「哪裡呢？」左右看了看，秦征依然只看到常子序一人而已。

這時，常子序推了推眼鏡兒，彎腰拿起茶几上的一撂文件，道：「我是另外十七人的代表。」說著，他指了指這些文件，道，「這是合作意向跟合同，他們已經簽過名了，還請秦少過目。」

【327】進展

常子序給秦大神棍看的是一十七份委託書，白紙黑字的寫明了，讓他代表他們進行合作意向的談判。

秦征認真看完了十七份委託書，隨手一扔，扔到了茶几上，道：「你們有多大的生產力？」

「排除技術上的問題。」稍微一頓，常子序認真道，「我們十八個人的生產國相當於三個常青籐。」

「此話當真？」雖然秦征早就估算過這些小作坊的產能，但是常子序說出真實情況後，他還是小小的驚訝了一把，較目前來看，已經能夠滿足龍騰的基本需求。

「白紙黑字的合約。」常子序推了推眼鏡，道，「接下來可以談合作的事情了吧？」

「不用談了。」秦征大手一揮，霸道道，「這是合同。」

說完，秦大神棍從辦公桌上拿了一份合同，遞給了毫無準備的常子序。

仔細看完了這份合同，常子序準備好的千言萬語全部爛在肚子裡，這個秦征果然與眾不同，本來他還想要討價還價一番，可是，當他看到合同上的優厚條件後，徹底的巔覆了他對商人的認識，相比較而言，這位天才絕對是商人中的奇葩，就這份合同而言，哪裡像是資方的合同，分明是從他們勞方的角度思考問題，面面俱到的達到了他們的預期要求，單從這方面而言，他就是一個值得合作的對象。

「我簽字。」常子序也不是一個矯情的人，既然雙方都滿意，他也沒有得寸進尺。

「等等。」秦征阻止了常子序，認真道，「合同雖然優厚，但是要求也極為苛刻，在我提供技術的同時，你們也要保質保量的完成任務，如若不然……」

「只要秦少提供技術，其他一切都不是問題。」常子序果斷道。

「肯定嗎？」秦征小心奕奕的問。

這一次，常子序沒有說話，刷刷幾筆在合同上簽了字兒。

見常子序有信心，秦征再次開口道：「你在這裡等等，我這就給你們配工程師。」

說完，不等常子序有所反應，秦大神棍轉身離開了經理辦公室。

當他來到申思的辦公室時，申思正坐在辦公室裡愁眉不展，雖然秦征的技術極為先進，可是產能的限制制約了龍騰的發展，而他聽說龍騰的外包業務並不順利，這也讓龍騰陷入困境之中，如今看到秦征邁進自己的辦公室，他豁然站起來，下意識道：「秦少找到辦法了？」

不知不覺中，這位縱橫IT界多年的前輩已經開始依靠這個毛頭小子。

「多大點事兒。」秦征隨意的擺了擺手，接著道，「現在準備十八位謫系，要懂技術的。」

「幹啥用？」申思不解的說道。

「你是你該打聽的事情嗎？」秦征臉一板，撲哧一聲又樂了，道，「申老哥，你是不是太緊張了？」

申思抹了把汗，作為技術人員，他雖然不願意拍馬屁，但是為人處事的基本原則還是懂的，如今他竟然反問上司，這不是一個合格的下屬該有的行為，他訕訕的笑了笑，道：「確實很緊張，A公司和I公司的實力太強了，我怕龍騰……」

在申思看來，龍騰已經是民族的像征，一旦龍騰破產了，受到打擊的將是華夏民族，意義非同小可。

「外包業務已經解決了，他們有設備，有工人，就缺技術人員了。」秦征解釋了一句，同時以嚴謹的態度道，「找出龍騰技術最為過硬的十八個人，派他們進駐代工企業。」

「半個小時內解決。」作為龍騰的總工程師，申思對技術人員有絕對的瞭解，當即，他離開了辦公室，召開了工程緊急會議。

當十八個人出現在常子序身前的時候，秦征也只是離開了二十五分鐘而已，感受著他們身上流露出來的學術氣息，常子序心潮澎湃，似乎他管理的不是一個工廠而是千軍萬馬，作戰前的沙場點兵，接下來就要真刀真槍的大幹一場了，不免有些激動。

「人我給你了，三天以內，全部開工。」秦征道。

「兩天時間，全部開工。」常子序表達誠意。

「爽快。」秦征主動的伸出手，大言不慚道，「你會銘記今天的決定的。」

事實上，兩個人之所以如此痛快的簽了合作協議，均是合同裡的細節已經規劃的十分詳盡，而且條件也是從對方角度考慮，免去了扯皮的過程，可以說，在行家眼裡，這是一份十分中肯的協議，甚至說對於勞方還比較有利，資方的唯一要求是，勞方要快可能快的完成生產量，對於他們來說，加班絕對不是問題，錢不是萬能的，卻可以成為工作的不竭動力。

送走了常子序，蘇小小來到秦征的辦公室。

人逢喜事精神爽。

蘇小小眉飛色舞，整個人彷彿年輕了五六歲一樣，就連走路都風風火火的，讓她規模不菲的胸部像是玉兔一樣跳動著，而她絲毫不加以理會，來到秦征的面前，主動開口道：「秦少，任務完成了。」

「這麼快？」要知道，蘇小小是去京城談合作，並且還要製作宣傳片，都是需要時間的工作，這讓秦征大為懷疑。

蘇小小自己倒了杯水，也不見外，道：「A公司和I公司的行徑已經傳遍了大江南北，有部分人很氣憤，這部分人包括了初夏文化發展有限公司的多數人員。」

「然後呢？」說到這裡，秦征已經大概明白了事情的經過。

「損三爺刀子嘴豆腐心。」蘇小小嘴角一咧，露出一抹嫵媚的笑容，道，「宣傳片他們早已經拍攝好了，我們只需要稍加改動就好，另外，其他的文化名人也多數在京城，省了不少的時間。」說到這裡，蘇小小還甚是平靜，接下來，她有些疑惑道，「只是與央視簽約太過順利。」

「這是陳總的功勞了。」秦征知道陳家在京城的影響力巨大。

「不是。」蘇小小搖了搖頭，道：「他們反覆提到您呢。」

【328】贈藥

提到秦大神棍，這讓他的存在感大為提升，倍感驕傲，京城可是天子腳下，真個讓他們能提起的人物，無一不是在各個行業有建樹的姣姣者，想想他的養豬大業很快要遍佈整個華夏，這神棍心想，很快中南海的人都要吃他養的豬了，這份成就，可不是一般的世家子弟能夠達到的，想到興奮處，秦大神棍嘴角一撇，順嘴道：「都是什麼人提及我了？」

事實上，這句話出口，秦征就覺得自己太聰明了，拍自己馬屁都能拍得倍響，他在京城認識誰啊，除了國安的李和平，剩下的就是陳老爺子，如果再加上妲老爺子，也算是認識三巨頭了，要知道，三個人中無論哪一個在京城都有舉足輕重的影響，況且，這神棍是在中南海掛號的，好說他也是一個掛名的國家安全顧問，也算是社科院的在職人員，是文化人兒，多重身份，已經讓他達到了常人難以企及的程度。

接下來，他要聽的是蘇小小不斷的拍他馬屁，各種拍，各種舒服。

蘇小小也明白秦征的用意，可是，她張了張嘴，心裡的萬般台詞愣是化成一句乾癟的話，道：「秦少，只有妲經理提過您。」

「就他一個人？」秦征左右的拇指與食指微微的摩挲著，玩味的說道。

「就他一個。」蘇小小如實的說道。

「那你說別人反覆提起我？」秦征笑意盎然，追問道。

蘇小小無奈的攤了攤手，又聳了聳肩，由於動作使然，胸前的一對玉兔也輕輕的跳動著，端是誘人的緊，她無奈道：「秦少，是妲經理反覆的提到你。」

秦征：「……」

「秦少，我不是有意騙你。」蘇小小見秦征沉默了，以及這位BOSS不悅了，不禁解釋了一句。

秦征輕輕的搖了搖頭，嘴角一咧，道：「你見我責怪過下屬嗎？」

蘇小小一愣，輕輕的鬆了口氣，眼神裡又流露出一絲的失落，她只是秦征的下屬而已，「沒有。」

「就是嗎。」秦徵得意的點點頭，道，「去準備新聞發佈會吧。」

說著，秦征將一份計劃書推到了蘇小小的面前。

大體看了一遍計劃書，蘇小小調整態度，幹練道：「我一定盡力把發佈會辦到最好。」

「不用跟我客氣了。」秦征擺了擺手，讚美道，「工作狀態的你更漂亮。」

蘇小小一愣，隨被對老總拙劣的表現逗的雙頰發紅，道：「我盡力。」

隨著蘇小小的離開，秦征掏出一根白將煙，自己點上後，慢慢的吸著，如今萬事俱備，只欠東風，只是東風遲遲不到，讓自信滿滿的他也犯嘀咕。

抽完一根煙，秦大神棍心中略顯浮燥，這神棍下了樓，叫了向南，直奔省府大院，快要進門的時候，他又下了車，打電話讓尹若蘭出來了。

「有事嗎？」一身灰色職業套裝的尹若蘭像是一個極品OL，灰色的毛尼套裙將她完美的身材襯托的美倫美幻，她的美無法形容。

「沒事，請你吃個餛飩。」秦征一攤手，隨意道。

「現在是上班時間。」尹若蘭勾勒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從容的打量著秦征。

「你辦公室裡的那幾個人這幾天瞅眉不展吧？」訕訕的笑了笑，秦征又接著道，「坐下來談談吧。」

「吉祥餛飩。」尹若蘭道，「我想吃了，你請客。」

「你付錢。」秦征回了一句。

兩個人步行走了五百米，在一家吉祥餛飩加盟店前停下，對視一眼後，不約而同的進了餛飩店。

要了兩份薺蝦餛飩，秦征和尹若蘭在靠近窗邊的位置坐下。

等秦征坐下後，尹若蘭淡淡道：「龍騰的股價大跌，連續三個跌停已經讓N多的人失去了信心，不少人已經在割肉了，坊間更是傳聞龍騰要破產重組了。」

「讓周圍的人大量吸入吧。」沉默了一會兒，秦征做出自己的決定，而且絕對的內幕。

「要出手了嗎？」尹若蘭靜靜的看著秦征。

「快了，就等著A公司和I公司的聯合行動了。」秦征幽幽的說著，「置之死地而後生，要演也要專業些。」

「需要我做什麼？」尹若蘭道。

「散佈謠言。」秦征肯定道，「用所有的辦法，散佈一切對龍騰不利的消息。」

「會有效果嗎？」尹若蘭道。

秦征嘴角一歪，淡淡道：「效果不大，總會讓A公司和I公司更加賣力的擠兌龍騰。」說到這裡，他又壞壞的一笑，道，「來而不往非禮也，咱們洩露一張CPU的製造圖紙，至於技術定位嗎，就以A公司和I公司現在的主流技術為標準，你看怎麼樣？」

「狠。」尹若蘭端是笑得舉若輕。

「無毒不丈夫。」說到這裡，送餐的夥計恰巧聽到，嚇得手裡的兩份餛飩一陣晃蕩，目光閃爍的他放下之後，火燒屁股似的逃走了。

「我很像壞人嗎？」見到這一幕，秦征無奈的搖了搖頭。

「你是個好人。」說到這裡，尹若蘭停下來，往餛飩裡加了些辣椒油和老陳醋，做完之後，又道，「博愛醫院在初夏的打理下發展迅速。」說到這裡，她又輕輕的頓了頓，道，「我觀秦文明和秦廣藥已經真心歸附於你，是不是可以教他們些真材實料的東西了？」

「例如呢？」秦征隨口問道。

「丹藥的配方。」

「不成。」秦征輕輕的搖了搖頭，當即拒絕道。

「簡化版的。」尹若蘭解釋道。

「那也不成。」秦征果斷的否定了尹若蘭的想法兒，這神棍也停頓了一會兒，幽幽道，「透露幾個秘方給他吧，例如治療癌症的，各種癌的秘方……」

尹若蘭：「……」

看著發怔的尹若蘭，秦征詫異的問：「怎麼了？」

少有的，尹若蘭反了個白眼，道：「這些秘方比那些補益作用的丹藥秘方更加珍貴。」

秦征：「……」

「後悔了？」看著瞪大眼睛的秦征，尹若蘭問。

「再加點吧，最好只用湯藥就能治療，能簡化成中成藥就更好了。」秦征點點頭，嗯了幾聲，道，「暫時就這些了。」

尹若蘭：「……」

【329】解決難題

齊水城，博愛醫院之名已經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隨著聲名雀起，就連水省之外的病源也不斷的湧入齊水城，一方面是秦文明冠絕天下的醫術，妙手回春總能讓病患燃起活下去的信念，另一方面是博愛醫院的方針，保本經營，真正的平價醫院，在經過民眾的質疑和時間的考驗之後，已然煥發出勃勃的生機，一度成為正面典型，被央視等諸多頻道反覆提起。

一時間，博愛醫院也被無限的放大在民眾的視線下。

隨著病源一次次的增加，博愛醫院最初收購的幾家小醫院已經完全無法滿足當今的需要，也幸虧錢初夏極具商業頭腦，不計前閒的找到齊水城的其他醫院，進行適當的聯合，即使如此，博愛醫院依然遇到了極大的難題。

可以說，秦征從最初設立醫院開始，就沒打算要賺錢，可是，總不至於虧本經營吧，隨著醫院的擴大經營，下屬部門越來越多，這些人要吃飯，開銷也逐漸的加大。

最關鍵的，博愛醫院是平價醫院，一方面要承受著來自其他醫院的打壓，另一方面，本身也受制於藥商，一瓶幾毛錢的價兒，到了醫院的手裡就變成了幾塊甚至幾十塊，到了患者手裡……

一直到來，博愛醫院的運營成本高居不下，除了員工們的高福利，更多是在藥材方面受制於人。

這個問題，錢初夏和秦文明討論過很多次了。

如今的水省正是改革時期，建立了很多中草藥基地，是不是可以把這部分藥物利用起來，發展國學，多研製中成藥呢。

這不，坐在院長辦公室裡，秦文明沉吟著，道：「我這些年也研製了很多中成藥，可以一試。」

「普通藥物可以替代，可是，生產中成藥，需要工廠吧？」錢初夏頭大無比，資金是限制她的最大難題。

聽著錢初夏不通順的話，秦文明也能理解，博愛醫院的所有難題都壓在了這個小姑娘身上，她著實不易，不過，作為專家人物，他所面對的問題不是經營，而是對一些疑難雜症的診治，再次猶豫了一下，他緩緩道：「中醫優點很多，弊端也很多，中成藥我有不少，可是對一些個當前疾病，中醫就束手無策了。」

秦文明號稱藥王，在醫學界有泰山北斗的地位，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能別人所不能，專治各種疑難雜症，可是，他從來不盲目自大，中醫治人而非治病，治本而非治標的五行理論在一些重大疾病，例如癌症方面，有著天生的缺陷。

這也是他一直難以攻克的難關。

錢初夏對於醫院本就是門外漢，秦文明的說的情況她又無法解決，但對於潛台詞，她卻能猜個八九不離十，嘴角輕輕的勾了勾，道：「秦叔，有問題您直說。」

秦文明嘴角一勾，被人識破心思，他也老臉無光，不過，都是自家人，他直言道：「我繼承了秦家大部分的醫學，可是最核心的部分，我一直無緣一看，你看是不是……」

「這部分都包括？」錢初夏第一次聽說秦家醫學。

「外科治療、成品方劑，甚至還有不傳秘方。」秦文明凝重的說道。

「這是秦家的核心秘密？」錢初夏喃喃自語道。

「是的。」秦文明點點頭，承認道，「只有家主才能夠掌握的秘密。」

「我盡力吧。」錢初夏也知道一個家族的核心秘密必然極度隱秘，不能與人知曉。

眼下，秦文明的這個想法對秦征有些過份，給是情義，不給是道理，就看秦征如何是好了。

接下來，兩個人簡單的聊了一會兒，秦文明因為還要看病號，提前離開了院長辦公室。

不消片刻，秦征推門進了錢初夏的辦公室。

正在喝水的錢初夏眉頭輕輕的一皺，一股威嚴的氣息頓時瀰漫開來，待看到是喜皮笑臉的秦大神棍後，這股氣息又迅速的消無了，詫異中帶著驚喜，她道：「你怎麼來了？」

「別動。」秦征目光灼灼，盯著錢初夏愈發豐滿的胸部，道，「你喝水樣子真好看。」

錢初夏轉念一想，必然是自己喝水的時候抬頭挺胸，雖然兩個人已經有過魚水之歡，她也雙頰嬌艷，狠狠的瞪了一眼，罵道：「裝不正經。」

來到錢初夏的身後，秦大神棍從後面摟住錢初夏，自然而然道：「本來就是我的，我還用裝嗎？」

「是你的，當然是你的，我碰到難題了，幫我解決了吧。」錢初夏雙眼一轉，按住了秦征往上爬的右手，適時的提出問題。

「先解決了我的問題。」說著，秦征稍微用力，突破錢初夏的禁制。

「不要。」嚶嚀一聲，錢初夏渾身癱軟了，有氣無力道，「這是辦公室。」

「快點，又不是第一次了。」

「快點兒。」五分鐘後，錢初夏聲音低沉壓抑，緊抿著嬌艷的唇，嗚嗚的呻*吟著，「再快點兒……」

二十多分鐘，秦征抱著嫩白皮膚中透著粉紅的錢初夏坐在椅子上，這神棍點上一根煙，慢慢的吸著，道：「有什麼問題，說吧。」

「不急，抱著我。」錢初夏閉著眼睛，囈語道。

一個小時後。

錢初夏整理了凌亂的衣服，嗔怪道：「你把我衣服弄皺了，怎麼見人。」

「怨我了？」秦征攤了攤手，痞笑道，「剛才是誰喊著用力，再用力的？」

「我有說嗎？」

「你沒說我會做嗎？」

錢初夏：「……」

「下次矜持點兒。」嘴角一咧，秦征無良道。

瞪了秦征一眼，錢初夏繼續整理好衣服，然後從抽屜裡取出一份計劃書，放到秦征的面前，道：「這是博愛醫院發展中遇到的難題，你幫我全部解決了吧。」

談到工作，秦征也收斂心神，仔細的看完計劃書，這裡面的每一項問題都需要錢解決，而他現在就是缺錢，這神棍幽幽的抽著煙，合上計劃書，道：「要錢，一分沒有。」見錢初夏愈發的陰沉，這神棍抻足了時間，然後道，「不過，我有別的辦法解決博愛的難題。」

【330】醫療體系

博愛的發展已經到了瓶徑，即使要造福社會也因為規模和能力問題而有心無力，如今秦征竟然說有不投資的辦法解決博愛的根本問題，即使已經經歷風雨之後依然執著前進的錢初夏也激動了，她道：「什麼辦法？」

「整合齊水城的醫療體系，利用現用的醫療資源。」秦征幾乎一字一句的說道，說完，他還得意洋洋道，「這個主意好吧？」

歎了口氣，錢初夏瞪了秦征一眼，不悅道：「水省的醫療體系形成多年，其中關係複雜，莫說要整合資源了，就說其中的困難，就不是咱們能解決的，也別提像博愛一樣賠本經營了。」

「你說的是灰色收入吧？」秦征對於醫療現狀也頗為瞭解，博愛之所以發展迅速，一是廉價，二就是這裡的醫生盡職盡責，能治則治，不治則明說，不會讓患者花冤枉錢，所以，即使患者得的是不治之症，離開博愛的時候也是心存感激的，而其他醫院的個別醫生則不然，不管大病小病，一通的化驗下來數百大洋沒了，稍微有點頭痛腦熱的，則建議住院，要用藥了還問問有沒有保險，有保險的還問問是什麼類型的，則不是說開藥的提成，就說是這些昂貴的藥物，就是大多數人承受不起的。

不客氣的說，他們的回扣比工資要多，甚至是幾倍。

「是的。」錢初夏點點頭，喃喃自語道，「觸動了多數人的利益，恐怕很難做。」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他們最好別惹我。」作為一個純粹的人，秦征有一股子傻勁兒，敢為人不敢為之，也正巧，在處理龍騰的問題上，他有一點時間，借此來解決博愛醫院的發展問題，「這件事情我來操作。」

「不要硬來。」錢初夏知道各大醫院的關係錯綜複雜，像是老樹盤根一樣滲透到了社會的各個高層，真要來硬的，說不定是巨大的反撲。

秦征嘴角一咧，道：「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

在博愛醫院呆了一會兒，秦征起身直奔省府大院。

對於這位水省的名人，門衛已經認識了，看到秦大神棍後，他趕緊上前，道：「秦少，您要找省長還是書記？」

「抽煙。」說著，秦征掏出兩根將軍煙，扔了根給門衛。

接過秦征的煙，一邊收好，門衛一邊說道：「上班呢，可不敢了。」有了這根煙，門衛的態度變得更好，道，「書記出去了，省長好像還在。」

「謝謝了。」秦征露出一抹釋然的笑容。

「秦少看得起。」門衛目送著秦征進了省府大院，心中感歎，一點架子都沒有。

輕車熟路的來到冷雲天的辦公室裡，這神棍輕輕的敲了敲門，待到聽到冷雲天的聲音後，他才推門進入。

辦公室裡，冷雲天正看著一份當天的報紙，見到秦征後，他道：「等我一會兒，馬上看完。」

耐心的等了十幾分鐘，秦征才看到冷雲天長長的吐了口氣，眼底深處閃過一道憤怒的表情，這神棍不禁道：「冷叔，發生什麼事情了？」

「你看看吧。」說著，冷雲天將報紙遞給秦征，道，「頭版頭條。」

乍一看，秦征不禁笑了笑，道：「感冒當成肺炎治，很正常嗎，才花了五千塊而已。」

「五千塊？」冷雲天幽幽的重複道，「很多農民家庭一年也就剩五千塊而已。」

「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大環境如此。」秦征攤了攤手，將報紙還給了冷雲天，順口問道，「你的秘書不在？」

進來的時候，秦征沒有發現冷雲天的秘書，頗感奇怪，按道理來說，冷雲天不下班，秘書是不會離開的，除非有特別的事情。

「我讓他調查事情的真偽了。」冷雲天如實的說道，「說實話，這病要是在博愛醫院治療，要多少錢？」

「生薑一塊，自來水若干，文火熬煮……」秦征淡淡的笑著，只是普通的風寒感冒而已，「冷叔說要多少錢？」

「世風日下。」幽幽的歎了口氣，冷雲天對如此現狀大為無奈。

待到冷雲天緩了口氣兒，秦征才開口道：「冷叔，有意整頓醫療系統不？」

「你有好的辦法？」冷雲天反問道。

「辦法是有，這不是要徵求冷叔的意見嗎。」說到這裡，秦大神棍靦腆的一笑，道，「即使您同意了，也得有您的頂立相助不是？」

冷雲天微微一怔，詫異的看著秦征，道：「有些日子不見，懂得拍馬屁了？」

「我要拍，您也要是那匹馬不是？」嘴角一咧，秦征笑著道。

「說說吧。」

「冷叔，水省進行改革，先從經濟、體制方面進行的，醫療系統尚未提及，現在經濟和體制方面已經按部就班的進行了，正是時候對醫療體系進行改進了。」

「你要拿醫療體系開刀？」冷雲天皺了皺眉頭。

「不是我，是您。」秦征糾正冷雲天的說法兒，道，「自打您上任以來，為官為民，做的任何一件事情都對得起水省的人民，而水省正在大步的前進，要想發展的更快，醫療體系必須要動，不得不動。」

「要動，怎麼動？」其實，冷雲天和姜方圓已經商量過，只是改革的方向他們無法把握，如果醫療免費，財政上水省無法承擔，畢竟，奇高的藥價，他們也無法接受。

「醫療體系的整合。」想也未想，秦征直接道，「把所有醫院領導權收回，由博愛醫院統一管理，包括他們身後的所有企業。」

「讓它們跟著你姓秦？」哼哼兩聲，冷雲天不客氣的說道。

「當然不是，它們是為水省人民造福的。」秦征幽幽的說著，「收歸博愛之後，它們會像博愛一樣，成為平價醫院，愛心醫院。」

「醫生的工資誰負責？」冷雲天問了一個現實問題。

「博愛。」

「你付得起嗎？」冷雲天嚴肅道。

「正常工資當然付得起。」秦征壞壞的笑著，道，「眼下要清理的是體制內的蛀蟲。」

【331】責任書

一直以來，冷雲天對現有體制也極為不滿，特別是醫療體系的高額利潤已經成為現階段社會的主要矛盾，可是，牽一髮動全身，一方面是看病難，看不起病，另一方面是醫療從業者的分配問題，都是無法解決的難題，如今，秦征說要綜合管理各大醫院，可以說，從根本上解決了醫生的就業問題和收入問題，也可以放心大膽的讓他們脫離編製，營損自負，讓冷雲天心動的不是府省財政上的巨大支出，而是秦征無意間幫助他和姜方圓解決了一個社會的主要矛盾，讓人民的幸福指數不斷提高，一方面是巨大的政治，另一方面也是安民工程，試想一下，上億的民眾受惠於博愛醫院，到時時候省泰民安，一片和幕，相信水省會提前邁入社會主義的高級階段，這一切，都在他和姜方圓的主導之中，而醫療方面的推行，首先就要集中在藥品方面，只要秦征能控制藥價，相信實現在醫藥方面實現共產只是時間問題，而且也沒有哪個醫生會希望藥價變貴。

「生死狀，敢簽嗎？」冷雲天問道。

秦征嘴角一咧，露出一抹訕訕的笑容，道：「冷叔，用不用搞得這麼正式，我現在是在給你們解決問題，就算不給支援，也不要往我脖子上扣韁繩吧？」

「簽了，我立即召集相關人等開會研究。」冷雲天肯定道。

「此話當真？」說完，秦征挺直了腰，認真道，「如果冷叔三天之內解決問題，我保證水省的所有醫院將創造歷史性的時刻。」

「例如呢？」輕輕的敲著桌子，冷雲天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很是從容。

「利用博愛醫院進行輻射管理，以及內部用藥，只要給我足夠的空間，我就能讓水省所有醫院發生蛻變，保證他們變成博愛一樣的平民醫院，愛心醫院。」秦徵信口說道。

「此話當真？」冷雲天再次問道。

秦征的說法讓他心動了，這是最快的改革方案，也是最利民的方案，而且不用他和姜方圓的時刻參與，提高效率不說，從另一方面還給他們避開了責任。

「君子一馬，駟馬難追。」秦征嘴角一勾，認真道。

「回去等我消息吧。」說著，冷雲天扔過一份簡單的文件，道，「在上面簽個名，可以走了。」

接過文件，秦征仔細看了一下，這是一份醫療體系改革責任書，只要簽了字，一旦改革失敗就要承擔相應的責任，「不是吧，你們早有預謀，反覆吃虧的都是我，不帶這樣坑人的。」

秦征苦著一張臉，可憐惜惜的盯著淡定的冷雲天，這份合同詳細說明了雙方的權利和義務，總之，這是一份利於政府方面的霸王合同。

「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冷雲天自信的說道，「我給你核算過了，雖然是平價醫院，但是聚少成多，一年下來，也是一筆巨額收入。」

「用不用算的這麼緊？」秦征撇撇嘴，道，「好說我也是你侄女的女朋友。」

提到冷紫凝，冷雲天輕輕的皺了皺眉頭，道：「玉彩動力發展快速，戰線拉得太長，資金鏈很有斷掉的可能，而且，各大巨頭已經開始反鋪了。」

「我知道。」秦征再次嘿嘿的笑道，「玉彩動力不是有你嗎。」

「我？」

「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玉彩動力的產品很快就要出口轉內銷了，到時候還要勞煩冷叔了。」秦征淡淡的說著。

正如冷雲天所說，玉彩動力其實已經遇到了資金問題，負債率高達百分之五十，如果不及時解決，一旦遇到風吹草動，難免要膽戰心驚，以這神棍的個性，是不願意負債的，但是為了發展，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到時候只要政策允許。」冷雲天模愣兩刻的說道。

秦征點點頭，刷刷的在責任書上簽了下名字之後，道：「我回別墅等冷叔的好消息。」

「滾吧，別來煩我。」冷雲天笑著道。

一直到秦征離開了省府大院，冷雲天才拔通了醫療部門主管吳大為的私人電話，電話接通後，他道：「老吳，哪裡呢？」

「家呢。」吳大為看了眼赤條條躺在床上，渾身都是墜肉的老婆，不禁覺得一陣噁心，「冷省長有啥吩咐。」

「別跟我打哈哈，我找你有正事，出來一趟，皇宮酒店。」冷雲天道。

「不行啊，我出不去。」壓低聲音，吳大為道。

「又是哪個狐狸精打的電話？」見吳大為還沒進臥室，女人緊皺著眉頭，怒罵道。

「冷省長的電話，讓我出去一趟，咱們改天。」吳大為硬著頭皮，如果不是懼怕女人的家裡人，他早就休了……

「拿冷省長說事？」女人哼哼兩聲，狠狠的瞪著吳大為，跳下床，已經下垂的兩團跳了跳，失去了彈性的它們貼在肚子上，「我倒要看看是真是假。」

「徐姐，誰又惹你了？」聽到女人的聲音，冷雲天主動的說話了。

徐姐恰巧接過手機，一聽真是冷雲天的聲音，頓時軟了，道：「真是冷弟呢，找我家大為有事？」

「重要的事情，找他商量。」冷雲天道。

「很急嗎？」輕輕的皺了皺眉頭，徐姐幽怨的看了眼吳大為。

「半個小時之內讓他到皇宮酒店。」說完，冷雲天主動的掛了電話。

「皇宮酒店。」徐姐哼哼兩聲，道，「半個小時，你還有十五分鐘的時間可以自由支配。」說完，她躬著身子，轉頭對吳大為道，「來吧，快點兒。」

「真要？」吳大為頭皮發麻，他哪有這個心思。

「要麼來，要麼在家裡呆著。」徐姐陰沉道。

「軟著呢。」

「我幫你口……」

……

半個小時後，皇宮酒店的一個普通的包間裡，冷雲天沏好茶，看到了面色蒼白的吳大為，不禁擔憂道：「好說你也是個醫生，該注意節制了。」

吳大為腳步虛浮，無奈的苦笑道：「家裡守著個母老虎，坐著都吸啊。」

「理解。」無奈的苦笑，冷雲天不禁道，「這不，我也不敢回家。」

【332】這就是改革

「這些女人成天沒事找事。」吳大為攤了攤手。

「你影射我？」冷雲天臉一沉，冷冷的盯著無奈的吳大為，兩道目光像是兩把開鋒的利劍。

吳大為一窘，可不，都是下班時間了，冷雲天還叫他來皇宮酒店，於公於私都很難解釋，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可是一件棘手的事情，這讓他多了個心眼，當下道：「我們這些當差的命苦。」

「你不做別人可以做。」冷雲天警告道。

「領導，不是吧。」吳大為搖了搖頭，轉換態度道，「您有事情吩咐，我立即執行。」

話到這裡，冷雲天滿意了，道：「之前讓你調查的事情，你結果了沒有？」

「合併醫療體系？」提到醫院，吳大為的語氣凝重了很多，緩緩道，「取得一定的成果，同樣也有很多問題，我需要時間。」

「我沒有時間了。」冷雲天下了最後通蝶。

「領導，你也知道醫療系統都是些不能得罪的人，我不怕得罪人，但是，他們背後有能命令我的人。」吳大為討價還價道。

「這是你的問題。」冷雲天一個太極推手，把問題踢給吳大為，道，「我只看成果。」

「我還有多少時間？」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吳大為認命道。

「盡快，兩天之內解決。」冷雲天道，「這是命令。」

「如果解決不了呢？」吳大為提心吊膽的問，看來這位鐵腕省長又要強硬了，不知道又是誰跟著倒霉。

「你跟著醫院一起踢出體制之外。」冷雲天不容置疑道。

「好吧，我盡力。」即使面對一省之長，吳大為也沒有下保票，因為他深深的瞭解著這個數十年形成的體系，老樹盤根、錯宗複雜的關係，牽一髮而動全身，端是讓人忌憚的緊。

第二天，衛生系統最豪華的辦公室裡，吳大為提前坐在裡面近半個小時，煙也抽了六根，直到上午十點的時候，依然沒有看到有一人走進來。

十點一刻的時候，秘書推開門，恭敬的道：「領導，他們不會來了。」說到這裡，他又道，「我得到消失，他們以各種理由出省了。」

通知是昨天晚上發出的，各醫院院長和黨委書記第二天就離開水省，如果是正常的出差還好，可是，如果是去搬救兵，他這個直屬上司該倒霉了，但願這只是一次逃避，吳大為心中墨想著。

「沒事了，你出去吧。」靜靜的坐著，吳大為擺了擺手，頓感無力。

秘書慢慢的退出會議室，等他離開的時候，吳大為的私人手機號了，看了看號碼，他頓時一震，皺了皺眉頭，按了接聽鍵，語氣恭敬道：「老師，您怎麼想起給我打電話了？」

「叫領導。」某位長者嚴肅道。

「是領導，你是領導也是我的老師，叫老師親切。」吳大為打著哈哈，眉頭卻擠成一團，心道，「來者不善。」

果不其然，老人緩緩道：「你眼裡還有我這個老師嗎？」說完，不等吳大為有所回應，他又接著道，「衛生系統全面改革，所有從業人員踢出隊伍，那不是亂套了嗎？」

「只是尋求發展，不是放手不管嗎。」吳大為小聲道。

「小吳啊，你還有沒有黨性，有沒有判斷，不要因為我們這幫人退了，就失去了原則，博愛醫院是誰的，是私人的，這個秦征和冷雲天什麼關係，要我看……」老人嚴厲的說道。

「是是，您老消消氣，高血壓的毛病別犯了。」吳大為小心的應承道。

「總之，這件事情我不同意，你也不要找下面人的麻煩。」老人嚴肅道，「簡直是胡鬧嗎。」

送走了一位領導，吳大為的電話又響了，接二連三的像是捅了馬蜂窩，全部是以前的老領導，甚至還是有幾位遠古大神，不禁讓他頭大無比，心道，我招誰確惹誰了，都朝著我發火。

一天時間很快過去了，吳大為耷拉著腦袋來到冷雲天的辦公室，坐好之後，他無力道：「領導，不是我不給力，著實是能量有限，您知道他們怎麼說嗎？」

「怎麼說？」冷雲天抬起頭，平靜的看著苦澀的吳大為，問道。

「要多難聽有多難聽。」吳大為痛恨道，見冷雲天很冷靜，他又道，「他們說領導在為自己謀利，在發展親屬關係……不顧國家的利益……」

「改革的道路不是平坦的。」對於吳大為的言論，冷雲天很冷靜，道，「總設計師都說過，改革就是摸著石頭過河，成功了，我和姜書記就是英雄，而我們也做好了當狗熊的準備，不論是英雄還是狗熊，我們的出發點是好的，只要這一點不變，我不介意被別人議論。」

「我頂不住了。」冷雲天渾然不在意，吳大為只得撂挑子。

「我給你指條路。」食指輕輕的扣著辦公桌，冷雲天稍稍猶豫，道，「你可以試著做通醫院職工的工作嗎。」

「他們？」搖了搖頭，吳大為斷然道，「我早就調查過了，只要是正式職工的，沒有人願意丟掉鐵飯碗。」

「這樣啊。」冷雲天點了點頭，又緩緩道，「這件事情你找秦征商量，我還有點事情，就不幫你引見了，見了他就說我讓你找他的。」

見冷雲天低下了頭，吳大為也很識趣兒，離開了省長辦公室，站在走廊上的他不由自主的掏出一根煙，點上後，深深的吸了一口，端是苦澀的緊，為什麼受傷的永遠是他。

其實，吳大為和秦征是認識的，早在博愛醫院剛剛起步的時候，兩個人就有過接觸，他對秦征的人品還是很讚賞的，至少博愛能堅持到現在，給齊水城人民造福不少，當然也得罪了某些人，侵佔了某些人的利益，一紙紙的訴狀投到他這裡，他都私自給壓下了，從本質上講，他也看不貫體制內一些腐朽的規則，有必要適當的刺激一番，在他看來，博愛醫院就是這樣一顆棋子，只是令他沒想到的是，冷雲天和姜方圓竟然狠下絕心，徹底改造醫療體系，力度之大，讓他倍感不可思議。

這就是改革。

【333】餘波震盪

冷家別墅。

吳大為不是第一次來這座像征著權勢與財富的別墅群，但是，絕對是最緊張的一次，不是見冷家老爺子，也不是見冷紫凝的母親，更不會冷天豪打交道，單是一個外姓人氏，就讓他倍感小心，道聽途說，秦征不按常理出牌，不知道他會不會栽在這裡。

「吳廳長，您來了？」站在別墅的大院裡，秦征帶著洋溢的笑容，明知故問道。

苦笑一聲，吳大為加快了速度，道：「被迫啊。」

「屋裡請。」秦征指了指西邊的別墅，走在前面引路。

進了西邊的別墅，吳大為左右觀看，漫不經心道：「這裡就你一個住？」

「老爺子住北邊，女眷住東邊，我自然住西邊了。」秦征慢慢的說著，道：「喝茶還是喝酒？」

「茶吧。」吳大為肯定道。

五分鐘後，秦征將一杯看似普通的茶水放在吳大為的面前，謙虛道：「吳廳長嘗一下，聽說是今年的新葉子。」

還未入手，吳大為就聞到一股清香，點了點頭，老道道：「是雨前龍井吧。」聞了聞又淺淺的堂了一口，入口留芳，他道，「應該是特貢的。」

秦征豎起大拇指，嘴角一咧，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看向北方，道：「從北屋順的。」

「還有沒有，走的時候我帶上一桶。」吳大為刻意輕鬆道。

「早就想找個機會跟吳廳長坐坐，現在正好。」秦征爽快道。

這時，吳大為歎了口氣，道：「秦老弟，無事不登三寶殿，醫療系統整改的問題……」

一直聽吳大為說了半個小時，期間，秦征給他續了三次茶，直到他說完，秦征才緩緩道：「原來這樣啊。」

吳大為的意思很簡單，他堅決跟隨姜方圓和冷雲天的步伐，表明的態度又說明了各大醫院極不合作的態度，同時又抬出老古董來壓他，他是有心無力。

「你有辦法嗎？」吳大為看秦征沉默不語，小心奕奕的問。

這時，秦征依然沉默著，緊皺著眉頭，似乎在做一個艱難的決定。

吳大為也瞭解當今的弊病，道：「只要你讓他們能如期到會，我就有辦法說服他們。」

思考了一會兒，等到吳大為也不耐煩後，秦征輕哼幾聲，道：「我這裡有幾蝶錄影帶和幾本賬目，有興趣看一下嗎？」

「錄影帶和賬本？」身居官場，吳大為對這兩樣東西特別忌憚，尤其是後者，多少人因為賬本馬前失蹄，他小心奕奕問：「有必要嗎？」

「您看看就知道了。」說著，秦征站起來，三分鐘後從二樓取下七本賬和一盤DVD光盤。

放在DVD機裡，不消片刻，碩大的投影裡就出來的淫*蕩的一幕，只見一位禿頂的胖乎乎的老人騎在一位三級明星的身上，辛勤的耕耘著，偏偏時間又極短，惹得女人一陣眉頭緊皺。

「這不是第二人民醫院的院長……」倒吸一口冷氣，吳大為沒想到一把年紀他居然也會在色上動心。

「下面還有更精彩的。」秦征喃喃的說道。

確實，接下來出現了角色扮演、SM和輕度的女王，而主角無一例外，全部是各大醫院的高層領導人。

「他們太過分了。」吳大為也沒有想到，身為領導人，他們的生活如此糜爛。

「精彩的地方還沒到。」秦征示意吳大為繼續觀看。

十分鐘，吳大為看到兩位熟悉的影像，居然是中心醫院的院長兼黨委書記，而他身下的女人他也十分熟悉，赫然是齊水城市委書記之妻……

「這……」吳大為抹了把汗水，道，「亂搞，亂稿。」

「再看看賬本吧。」秦征示意吳大為不要激動，並且半開玩笑道，「我可沒錄你的錄相。」

「我又不玩女人。」吳大為心虛道：「問心無愧。」

「開玩笑。」秦征點了點頭，道：「這些賬本都是我收集來的副本，絕對真實的。」

快速的翻動著賬本，吳大為額頭的汗越流越快，一個小時後，他咬牙切齒道：「沒想到他們如此膽大包天。」

「我粗略的算了一下，這幾位領導人虧空總數達到了三億七千五百萬。」秦征緩緩的說著，道：「而且他們的家人基本都移民了。」

「裸官？」吳大為緊皺著眉頭。

「子女都移民了，夫人應該還在。」秦征淡淡的說道。

「這幾本賬和DVD影蝶，我都帶走沒問題吧？」儘管吳大為有這樣或者那樣的問題，但是他從來沒有想過要背判國家，與這些社會的蛀蟲有本質的不同，而且他特別不認同將華夏的財富帶到他國消費，心裡已經在想，不管有多困難，不管要頂著多大的壓力都要將醫療系統徹底整改。

這就是一個普通的官員的堅持。

當然，這種堅持需要一個人的強力介入，秦征知道吳大為的處境，道：「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這個問題想來根深蒂固了，吳廳長能否承擔起這種巨大的壓力？」

苦笑一聲，吳大為道：「粉身碎骨渾不怕。」

「不用這麼悲壯。」秦征輕笑一聲，道，「我會想辦法把這些東西遞上去。」

「最好不過了。」略微猶豫，吳大為又提醒道：「不要搞得太過，會令某些人沒有顏面的。」

「他們有面子，我就得丟面子。」秦征笑得愈發的玩味，道：「我有分寸，會控制殺傷範圍。」

兩個人簡短的聊了幾句，吳大為拿著賬本和DVD光盤離開了冷家別墅，回到廳裡的他立即讓秘書傳話，道：「讓各大醫院的領導全部來開會，給他們兩個小時的時間，如果不到別怪他殺人不見血。」

當看到賬本和DVD碟的時候，七位醫院的領導人已經服軟了。

然而，事情並沒有隨著他們的妥協而結束，除了水省之外，華夏醫療系統展開了一次大整頓，先後有超過十名領導下馬，而被查出問題的幹部也不在少數，糜爛程度已經達到了令人髮指的地步。

而京城也做出最快速、最直接、最有效的決定，徹底更換有問題的人，也大力支持水省改革，並號召其他省份向水省學習。

【334】封殺

水省醫療系統整合私有化的路子並沒有隨著各大醫院領導層的妥協而停止，一方面上層的大佬等著看博愛醫院的笑話，另一方面，幾位大佬暗中指示各大醫藥廠商停止對博愛的供藥，也就是說，即使秦征整合了齊水城的醫療資源，也無法發揮原來的作用，進而迫使秦征放棄對其他醫院的併購，借力打力這一計用得可謂是嫻熟。

可以說是打蛇打七寸，沒有藥的醫生就像是拔了牙的老虎，毫無用武之地。

可是，任誰都沒有想到，秦大神棍併購七大醫院之後，第一時間凍結了醫院的賬戶和固定資產，請專門的專家團隊作出價值平估，並作價以入股的方式進入博愛醫院，做完這一切之後，他也沒有急著營業，反倒開始清理各大醫院背後的藥品生產商以及各大醫院的私有藥品製造企業。

這一舉動用了三天時間，等秦征徹底搞明白之後，他終於放鬆下來，以齊水城現階段的生產力，滿足齊水城乃至水省的用藥是足夠的，於是乎，這神棍回到博愛醫院，找到了忙得焦頭爛額的錢初夏。

見秦征推門見了辦公室，錢初夏俏微紅，下意識的看了看外面，又看了眼緊拉著的窗簾，才輕輕的鬆了口氣，提前說道：「有很多事情要做，今天就不要了……」

「什麼不要了？」秦征找錢初夏商量生產藥品的事情，聽話聽音兒，作為一名合格的男人，他很快明白錢初夏的言外之意，不禁嘴角一咧，道：「你快忙……」

「你有什麼事情？」錢初夏一窘，語速加快了不少。

看錢初夏慌亂的樣子，秦征倒覺得太過反常，與平時的強硬極為不符，他不禁關心道：「你沒病吧？」

錢初夏再次一怔，道：「你才有病呢。」

「還算正常。」看著抬頭挺胸的錢初夏，秦征點了點頭，如實道：「我找你是正經的事情。」說到這裡，秦大神棍又是輕輕的一頓，道：「已經清點清楚了，七大醫院背後共有十三家醫院，根本調查顯示，大約可以生產一百零八種藥基本藥品。」

「我知道這些。」一直聽秦征說完，錢初夏才幽幽的吐了口氣，道，「這十三家醫院生產的都是基本藥品，雖然種類不少，但是生產能力有限，根本不足以滿足日常的應用。」說到這裡，錢初夏無奈道：「你的人品用光了，各大醫藥廠商均不向咱們供貨。」

「有錢能使磨推鬼。」秦征輕哼一聲，太瞭解這幫吸血鬼了。

「這次不一樣了，我已經加到一倍的價格了，他們依然不同意。」稍微思考，錢初夏接著道：「我聽一位老朋友說，是有人有意的針對咱們。」

「不供就算了。」秦征擺了擺手，嗤笑一聲，又變得笑意盎然，道：「自找死路。」

「沒有藥，醫院怎麼運轉？」雖然不是職業的醫生，但是經營著博愛醫院，耳濡目染，錢初夏知道即使是博愛這種以中醫為主的醫院也需要西藥配合治療，可以說，藥品是醫院的必需品。

然而，隨著博愛併購齊水城七大醫院，藥品提供商們也停止了對博愛的供藥，而且博愛的藥品庫存量只夠支持一個禮拜，這也是錢初夏正在糾結的問題，她知道醫院裡的病號們根本不可能停藥。

「咱們自己製藥。」秦征掏出一根煙，自顧的點上了，深吸了一口，然後緩緩道：「自力更生，豐衣足食。」

「自己造藥？」錢初夏輕輕的搖了搖頭，道，「藥廠是有了，可是，生產力明顯不足，臨時抱佛腳也只能延緩問題的暴發而已。」

「那要看造什麼藥了。」抽著煙，秦征幽幽的說著，「這就是我找你的目的，咱們商量一下，你是不是把院長的位置讓出來。」

「你啥意思？」錢初夏目光炯炯的盯著秦征，她已經習慣了這種忙碌，乍一聽秦征要撤她的院心，她的心中也免忐忑不安。

看著目光閃爍的錢初夏，從她的狐疑中，秦征感受到了不安，他道：「你別緊張，你是我的女人，我是不會讓外人來執掌秘密的。」

「不懂。」錢初夏搖了搖頭，執著道：「博愛醫院是你投資不假，可是我也參與了，而且是我一手經營的，你讓我讓給誰？」

「讓長輩們暫時管著。」秦征想了一個折中的方案，他確實沒有人手，見錢初夏輕皺著眉頭，道：「錢叔是做生意的老手了，秦伯和秦叔再加上秦廣藥，已經組成博愛的班底，他們在前面打前陣，還需要一個壓陣的。」

「你啥意思？」錢初夏還是不明白。

「你來壓陣。」秦征如是說道。

錢初夏搖了搖頭，解釋道：「除了經營，我什麼也不懂，怎麼給他們壓陣？」

「博愛醫院面臨著醫藥短缺的情況，我想讓你負責生產藥品。」秦征說出實情。

「生產藥品？」錢初夏笑了，指了指自己，道，「你的腦袋被驢踢了？」

秦征不予理會玩味的錢初夏，從懷裡掏出五六張折好的A4紙，放到錢初夏的面前，道：「這是藥方兒，全部都是中成藥，劑量問題由你一個人來掌握，能明白吧？」

「什麼藥方？」看秦征嚴肅的模樣，錢初夏不以為然的打開A4紙，打眼一看，她的瞳孔頓時緊縮了，緊張道：「這是忽悠人的藥方？」

「治癒率達到百分之九十九。」秦征肯定的說道，不等錢初夏有所反應，他又接著道：「雖說你掌握著這份藥方，也負責具體的實施，不過，這些藥方你給秦伯看看，讓他記下，然後傳給秦叔和秦廣藥。」

「為什麼要給他們看？」錢初夏知道這些藥方的珍貴程度，如果真的如秦征所說，絕對能夠巔覆醫學界的某些理論，而如此珍貴的藥方，他就不怕傳出去嗎，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這傢伙倒好，反其道而行之。

「都是自己人。」秦征嗯了一聲，點點頭說道。

【335】別有用心

「秦征，你來一下。」站在博愛醫院的大院裡，明顯變得更加沉穩的秦廣藥欲言又止，見到秦征後，最終是一咬鋼牙，硬著頭皮叫了一聲。

「你叫我啥？」秦征眼一翻，促狹的來到忐忑的秦文明身前，質問道。

「我……」秦廣藥張了張嘴，沒有下文。

秦征毫不客氣的打斷秦廣藥的話，嚴厲道：「我什麼我，論輩份，你得叫我叔。」

「那啥，叔，我……」秦廣藥吞吞吐吐，別彆扭扭的說著，「叔，我找你有點事情。」

看秦廣藥緊張的模樣，秦征拍了拍秦廣藥的肩膀，道：「好侄子，找個地方說吧。」

說完，這神棍也不理會愕然的秦廣藥，獨自一人朝著博愛醫院大門外走去。

秦廣藥苦笑一聲，搖了搖頭，按理來說，秦征說的是事實，論輩份他確實是自己長輩，就算在現實中，以秦征現在的成就，足以讓他仰望了，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沒有見到長輩的感覺，只是，每每秦征不按常理出牌的時候，他的心中又總有絲絲的感動，一次兩次還以為是刻意的拉近關係，可是，當他逐漸的放權之後，他已經徹底的把自己歸於秦家序列了，特別是，博愛醫院由他們爺孫倆主持的時候，他又感歎秦征的氣魄，如果換是他，斷然不會大權外放，然而，放權只是秦征前進中的一件小事而已，隨著放權，他還接觸到了秦家最核心的機密，本以為是秦文明掌握的絕世藥方，可是，當由秦文明親口說出是秦征給他們的時候，他又震驚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要知道，那幾十副方子，隨便哪一個都價值萬金，隨便哪一個都足以轟動整個醫學界。

作為小藥王，秦廣藥有著豐富的專業知識，而且作為傳統醫學的堅持者，他更知道中醫中藥是根據個體病例開獨特的藥方，可以說，並沒有一成不變的方子，而秦征給他的方子完全巔覆了他對醫學的認識，可以說，這是逆天的存在，而根本不是普通的方劑，思前想後，他無以為報，在秦文明的允許下，他來到院子裡，等著秦征。

至於要說什麼，他還真的沒有想明白。

跟著秦征的腳步，兩個人來到一家茶樓，此間茶樓很普通，而裡面的老闆娘卻份外的妖嬈，花枝招展之餘，臉上的折子同樣觸目驚心，不過，這並不影響她獻媚的笑容，見到秦征之後，她熱情道：「二位，要點什麼服務呢？」

「你這裡有什麼服務？」秦征隨意的問了問。

老闆娘的眼神往外瞟了瞟，咯咯的笑道：「你想要什麼服務就有什麼服務。」

「讓最漂亮的兩個妞進來。」說著，秦征朝著二樓的雅間走去。

「客官，我們這裡是正經經營。」老闆娘道。

「正經個屁，麻利的。」秦征老道的說道。

老闆娘一怔，隨後眉開眼笑，道：「好來，您稍等。」

其實，秦征進的這間茶樓是齊水城最有名的銀樓，老闆娘以前是齊水城有名的小姐，年老色衰之後就拉出來單干了，因為對行業的瞭解，這裡就走了「輕」路線，用句行話就是，妾身賣藝不賣身。

當然了，這只是在某種程度上來說的，像秦征這種少年有成的人物，長得又極為帥氣，只是價錢的問題而已，而這裡的琴棋書畫四女又極個才華，這神棍倒想見識一番。

「這裡是淫窩？」進了包間兒，秦廣藥四下打量著，兀自不敢相信秦征竟然帶他來這種地方。

「你一次沒來過？」秦征白了秦廣藥一眼，緩緩的問道。

秦廣藥輕輕的搖了搖頭，諷刺道：「我是正人君子。」

「你是男人不？」秦征呵呵的笑道：「是個男人就該做帶把的事情。」

「下流。」秦廣藥毫不認同，直接反駁道。

「我跟你說，這叫風流，而不是下……」秦征緩緩的說著秦廣藥，見他怔怔的看著門口，秦大神棍順著目光看去，只見門口站著兩個女人。

女人的穿著很簡單，身的白色，再由幾處黑色點墜，用最簡單的搭配襯出最沉穩的氣質，其實，這兩個人女人的相貌只能算是漂亮，距離錢初夏、冷紫凝和尹若蘭還有不少的差距，但是，在普通人眼中，這兩個人渾身上下不經意間散發出來的才氣，足以吸引人的目光，這也是她們能夠在齊水城走紅十年而不衰的魅力所在。

所以說，氣質是女人永恆的化妝品。

「你看夠了沒有？」秦征哼哼兩聲，打斷了秦廣藥的臆想。

「你們是？」秦廣藥不理會秦征，問站在門口的兩個女人。

「我是小棋，她是小琴。」右首邊的女人淡淡一笑，介紹著自己的同時又把同伴介紹清楚了，道：「我們是來伺候兩位的。」

「伺候？」從兩個人淡雅的表情中，秦廣藥沒有看到半分的不適。

「您有什麼需要嗎？」小棋問道。

「你們兩個帶他到裡間，來一個全套的大活兒。」秦征有煞斯文道。

「這位客人，我們只賣藝。」小棋含笑說道。

「這位是博愛醫院副院長，號稱北方小藥王。」秦征稍微介紹，然後又以利誘之，道：「把他伺候舒服了，每個人一萬塊。」

小琴嘴角勾勒出一抹淡淡的笑意，道：「我們姐妹就喜歡有文化的人。」

說著，兩個人上前，一人一手拉著秦廣藥朝著內間走去。

「叔，這是怎麼回事？」秦廣藥驚訝的問道。

「去吧，玩好了。」秦征狡黠的笑了笑，不管驚訝的秦廣藥。

秦廣藥十分不解，剛剛還楚楚動人的兩位淑女，轉眼間就成了誘人的尤物，當他迷迷糊糊的被拉到內間後，妙不可言的一幕又讓他失去了思考能力，兩個赤裸裸的美女如同蛇一樣纏上了他。

動作是激烈的，氣氛是火熱的，在秦廣藥二十多年的生命裡，還是第一次碰到這一幕。

等三個人離開後，茶樓的老闆娘獨自一人來到秦征的包間裡，見秦征獨自一人，她便坐下，道：「客人看著眼熟，以前來過？」

這裡是私人會所，知道這裡有服務的人不少，但是，也不是普通人能消費得起的。

「我來打聽點消息。」秦征點點頭，玩味的盯著老闆娘，道：「希望你直言不諱。」

「客人知道，我這裡就是個娛樂場所，哪裡來得什麼消息。」老闆娘熟練的回應著，因為摸不清秦征的路數，她端是小心奕奕。

「認識向南嗎？」秦征嘴角一咧，露出一抹嗤笑。

「認識，齊水城最大的小哥嗎，厲害的緊。」老闆娘不無感歎道：「這小哥運氣賊好。」

「如果我問的問題，你不能給我一個合理的答案，我讓他斷了你的財路。」秦征幽幽的說著。

「您是？」竟然能指使向南，這對老闆娘來說，是值得揣測的一件事情，眼前這個年輕人到底是誰，為什麼會看著面熟呢。

「秦征。」秦大神棍淡淡的說道。

乍一聽秦征的名字，老闆娘一怔，然後堆起恭維的笑容，道：「原來是秦少，您早說嗎，吳廳長已經交待過了，我是知無不言。」

沒錯，這間沒有名稱的茶樓就是吳大為介紹給秦征的，最近博愛醫院被人握住了七寸，沒有藥商供藥給博愛，這倒是觸動了秦大神棍的神經，雖然他有解決的辦法，但是，這並不妨礙他報復這些人，而他要做的是，搞清楚這些人的身份和背影，而對於一些個業務員來說，恰巧，他們有共同的圈子，對這些高文高素質的推銷人員，這間茶樓是他們的聚集地，包括七大醫院的領導們。

所以，吳大為向秦征推薦了這裡。

老闆娘也是驚訝於秦征的年輕，傳說中的人物坐在面前，除了有點小帥，很普通嗎。

「醫藥代表都是些什麼人？」秦征開口尋問道。

「多數是些女人。」輕輕的吸了口氣，老闆娘小心奕奕的說道，「在這方面女人有天然的優勢，都是行業潛規則了。」

「她們主要做什麼？」秦征繼續問。

「主要是向各大醫院供藥，聯繫醫院買她們的產品。」這樣簡單的問題，老闆娘也回答的認真。

「你都認識她們嗎？」秦征緩緩的說道。

「認識，我這裡還有她們的資料呢。」老闆娘主動道。

「把她們的資料給我。」點點頭，秦征達到了自己的目的，來而不往非禮也，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這神棍已經開始建立檔案了，見老闆娘坐著不動，這神棍又問：「你還有事情嗎？」

「這些個女醫藥代表做的只是小買賣。」略微沉吟，老闆娘猶豫了一會兒，沒有說話。

「放心說吧，我保你這裡一年的安全。」秦征出價了。

「大單的生意都是幾個男人的在做。」說到這時，老闆娘稍微一頓，接著又道：「前一陣子他們聚集在我這裡，好像達成一個協議，至於具體內容我倒是不清楚，只是他們反覆提到了博愛醫院，我想這件事情肯定和博愛有關。」

【336】吞併計劃

一個小時後，秦廣藥雙腿微顫的從包房裡出來，而兩個女人也隨後出了包間，在秦征揮手之後，識趣的離開了大包間。

「還有這樣的女人。」倒了清水，秦廣藥感歎著，憑他的專業水準，知道兩個女人乾淨的很。

「真的是第一次？」秦征反問道。

秦廣藥點點頭，幽幽的感歎道：「食之其味，只是一個開始罷了。」

「還要再來幾次不？」秦徵人性化的問道。

「已經三次了，可以了。」秦廣藥回味著之前的一切，端是美妙的緊。

「既然不做了，咱們走吧。」說完，不等秦廣藥反應過來，秦征站起來，信步朝著外面走去。

其實，早在秦廣藥出來之前，老闆娘已經將秦征所需的資料準備好，當然了，在現代化的今天，只是一個小小的U盤而已。

「茶還沒喝呢？」秦廣藥不解的跟上秦征的腳步，抱怨的說道。

出了茶樓，秦征招手攔下一輛出租車，回頭對不知所措的秦廣藥，道：「上車。」

「幹啥？」雖然是自己人，但是，秦廣藥摸不著秦征的路數，如果再來幾次，他非得精盡人亡不可。

「辦正事。」秦征嚴肅道。

等秦廣藥上了車，秦征告訴司機去安保公司。

其實，兩個人找到向南只用了半個小時而已，向南本要視察工作，聽到秦征來了，立即推了所有工作，小心的伺候著秦大少爺。

秦征坐在向南的真皮坐椅上，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粉色的U盤，插在向南的電腦上，熟練的打開一個WORD文檔之後，看到一排排的人名，記載著這些人屬於哪家公司，還有簡單的住址，「你過來看一下。」

見秦征招呼自己，向南趕緊來到秦征的身後，看著WORD的文檔，他道：「這是些人名。」

「多長時間能查清楚他們的底細？」秦征認真的問。

略微沉吟，向南道：「給我半天時間，一定沒問題。」

「我就在這裡等你消息。」說著，秦征示意向南可以去忙了。

作為一名下屬，向南一直有著知遇之恩，對秦征的命令向來不打折扣的執行，而且都是親自上陣，認真督陣。

等向南離開了，秦廣藥才找到機會開口，道：「你拉著我這跑那跑，沒事的話，我回醫院了。」

「沒事我會叫上你？」秦征撇了秦廣藥一眼，喃喃的說道。

「有什麼事情你直說。」秦廣藥不耐煩的說道。

「現在你也是博愛醫院的領導了。」看了眼秦廣藥，秦征緩緩的說道，「正面的事情由初夏、秦伯處理，可是，一個單位的存在不僅要面對光明，還有黑暗，總是要有人來處理。」

「你啥意思？」聽話聽音，秦廣藥不安的尋問道，他可是良民，從來不做違法亂紀的事情，而且他家境優越，向來都是別人求他，他用得著去理別人嗎。

可以說，秦廣藥面臨著一次身份的轉換。

「我要你來處理博愛醫院負面的麻煩。」秦征肯定的說道：「今天我就示範給你看。」

「負面的事情，那不就是見不得光的事情，黑道上的事情嗎？」秦廣藥不斷的引申道，「我是合法的市民，不做有違法律的事情。」

「我擦，你腦袋讓驢踢了？」秦征狠狠的瞪了秦廣藥一眼，不客氣道，「我都替你感覺丟人，以後出去別說是我秦家人。」

「就你聰明，我承認你醫術比我高明，那又怎麼樣，同樣是兩個肩膀扛一個腦袋，不要以為我回歸秦家了，你就高我一頭，你只是名義上的長輩。」秦廣藥不服道。

「那你說說，博愛醫院的事情該如何解決？」見秦廣藥情緒激動，秦征反倒慢了下來，悠載的問道。

「我……」秦廣藥一時語塞。

博愛醫院處境堪憂，雖說併購了齊水城七大醫院，但是同樣面臨著吃多嚼不爛的難題，各項開支也隨之加大，尤其是在藥品方面，各大藥品供應商像是串通好了一樣，不約而同的制約博愛醫院，這是最大的問題。

思考了一會兒，秦廣藥道：「如果是我，我就會和各大醫藥廠商談判，爭求合理的解決方式。」

「談判，你有籌碼嗎？」秦征嗤笑一聲，不客氣道：「你頂多會被他們要挾和嘲諷罷了。」

「那你說有什麼辦法？」秦廣藥不是商業人才。

「聽過店大欺客，客大欺店的道理嗎？」秦征掏出一根煙，幽幽的說道。

「這和藥品有什麼關係？」秦廣藥隨意的說道。

「眼下，各大藥品生產商控制著市場，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們形成了一種特殊的籠斷，博愛醫院的影響雖然不斷的擴大，甚至併購了齊水城的七大醫院，但對於醫藥行業來說，也只是一名顧客而已，表面上這些醫藥代表有求於醫院，讓醫院採購藥品形成利潤，但是，這是在多家廠商競爭的情況下，一旦這些廠商聯合起來，醫院這個中間方就會陷入被動的局面，位置就會倒轉，就像現在博愛一樣。」

這一點，秦廣藥倒是有清楚的認識，早期的博愛發展順利，不少醫藥代表以各種方式請他買他們的藥，現在條件轉換了，這些稱朋道友的人反而避而不見，盡顯人心百態。

「你準備怎麼解決？」秦廣藥試探性的問道。

「不是我準備怎麼解決，是咱們一起解決。」秦征幽幽的說道，「博愛醫院是咱們大家的，是秦家的，是齊水城市民的。」

「虛偽。」秦廣藥不恥道。

秦征嘴角一咧，露出本質的笑容，道：「說到底，還是咱們秦家的，只是用來造福社會之餘再賺點辛苦錢而已。」

「這還差不多。」對於這個觀點，秦廣藥十分認同，博愛醫院幾乎沒有利潤可言。

「既然他們把咱們逼到了死角上，咱們就要追求利潤了。」再次點了根煙，秦征抽了一口，說道。

「博愛要提價了？」輕輕的皺了皺眉頭，秦廣藥問道。

秦征搖了搖頭，否定了秦廣藥的說法兒，道：「博愛醫院依然是平價醫院和愛心醫院，咱們贏利要從產業鏈上下功夫，既然他們已經不近人情，就別怪我無義了。」

「咱們是醫院，他們藥品生產商，有聯繫嗎？」秦廣藥問道。

「以前沒有聯繫，現在有了。」秦征嘴角一咧，緩緩的說道：「我給你的那些藥方不是用來當擺設的，一個星期之內就會批量生產。」

「啥？」秦廣藥打了個激靈，不信道：「這些都是珍貴藥方，且不說他的臨床效果，但是其中有幾味藥很稀缺，如何批量生產，就是產業化了，就算咱們博愛再大，也終是一家普通的醫院而已，消耗能力又有多大呢？」

「你傻還是我傻？」秦征無奈了，咄咄逼人道：「誰說生產了是咱們自用的，不賣出去，我生產了幹嗎？」

「你生產了來賣？」感歎了一句，秦廣藥不無擔憂道：「如果這些藥品落入其他醫院之手，博愛便毫無優勢可言了。」

「你果然是個傻子。」秦征下了定義，解釋道：「咱們自己的藥只是花個成本，賣給別人的藥自然要加利潤嗎。」說到這裡，這神棍輕輕鬆鬆的說了一個讓人心驚膽顫的數字，道：「也不用加太多的利潤，按成本的三千倍來算就可以了。」

「你狠。」眼前一亮，秦廣藥豎起大拇指，這樣反倒體現出博愛的平價性，依然會讓博愛造福於社會。

「說過了，我要賺錢。」秦徵得意洋洋的說道：「讓他們來整咱們，角色很快要轉換了。」

「生產還要賣，你怎麼能讓這些醫院賣咱們藥品？」秦廣藥問道。

「咱們需要一批藥品銷售人員。」秦征指了指屏幕上名字，不無感歎道：「這些人都是行業內的精英，要全部為我所用。」

即使秦廣藥對商業再不瞭解，也知道秦征此招為釜底抽薪，既解決了博愛藥品銷售的問題，又給了其他藥品生產商悶頭一棒，出了心頭悶氣，「你敢肯定他們會加入咱們陣營嗎？」

「高薪高福利，有什麼理由拒絕？」秦征笑著道。

「不盡然。」秦廣藥緩緩的說道：「這本就是一個高薪的行業。」

「除了高薪高福利，還有超高的醫療保障。」秦征嘴角一咧，直接指明道：「這就是我讓你負責的原因所在，有你高超的醫術，再加上雄厚的資金和質量過硬的藥品，閉著眼睛都能夠營利。」

「營利的最終目的呢？」不打無把握之仗，秦廣藥到現在也不明白秦征的目的。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既然不給面子了，那就刀兵相見吧。」幽幽的說著，秦大神棍露出一抹促狹的笑容，愈發的盎然道：「最短時間內逼迫他們妥協，甚至是兼併。」

「他們都有關係。」秦廣藥繼續道。

「咱們這是純正的商業行為，是市場行為，咱們不與他們正面為敵，他們不求咱們，我絕對不會找他們的。」嘴角的弧度越來越圓潤，秦征翹著二郎腿，輕鬆的說道。

【337】朱顏

通常情況，秦廣藥是不屑與秦征爭論的，一旦爭論了，改敗的結局已然無法改變，這一次也是一樣，他搖了搖頭，不打算爭論下去，尋問道：「我能看看這份名單嗎？」

「以後，都是你手下的兵，瞭解一下也無妨。」說著，秦征站起來，給秦廣藥讓了位子。

坐在還溫熱的椅子上，秦廣藥打眼一看，這是一份長長的人名介紹，除了簡單的介紹之外，幾個熟悉的名字映入他的眼睛裡，他喃喃的念著道：「朱顏、徐沖、梁羽飛……」

看秦廣藥時而皺眉，時而搖頭的的模樣，秦大神棍抽著煙，淡淡道：「你認識他們？」

秦廣藥沒有正面回答，反問道：「你打算挖這些人來給咱們賣力？」

「對。」秦征擲地有聲的說道，他就是這樣想的。

秦廣藥嗤笑一聲，直接道：「這些人不缺錢，而且他們每個人都與前公司有著和諧的合作。」

「你很瞭解他們嗎？」對於秦廣藥不屑的態度，秦征反倒認真了，仔細的問了一句。

「當然。」秦廣藥抬了抬下巴，得意洋洋道：「就拿這個朱顏來說吧，作為一個女人，在醫藥銷售行業作到第一銷售的位置，她只用了三年時間而已，而且她從來都是以正經手段正面擊敗竟爭對手，這才是難能可貴的地方。」

言語之中，秦廣藥對朱顏的讚美之詞溢於言表。

「這個女人很漂亮嗎？」看秦廣藥神往的樣子，秦征促狹的問道。

「她的心靈很美。」秦廣藥歎了口氣，解釋道：「聽說她有一位丈夫，早年參軍的時候落下了風濕病，後來因為事業不順，到工地上打工，久而久之，對膝蓋形成創傷，到處求醫問藥之後，無果之後，只能癱瘓在家。」

「你給他看過？」秦征嘴角勾勒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搖了搖頭，秦廣藥繼續解釋道：「她沒有到北方去。」說到這裡，秦廣藥輕輕的一頓，道：「聽說她接觸醫藥行業就是為了尋找名醫。」

「你的醫術怎麼樣？」秦征若有所指道。

「雖然比不過你和爺爺，但是，在青年一輩中，我是首屈一指的。」秦廣藥信心十足道。

「治朱顏老公的腿，又有幾成把握？」秦征步步深入的問道。

「若放在以前，對於這種頑疾，我不敢打保票，現在你有了特效藥再加上傳統針灸，治育率是百分百。」秦廣藥翻了個白眼，隨後他又詫異的盯著秦征，看其點頭的模樣，他道：「你什麼意思？」

「去給朱顏送份厚禮吧。」說著，秦征站了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向南的電話打到辦公室裡，響了幾聲後，秦廣藥接了電話，問明情況後，秦廣藥才把電話給了秦征。

「秦少，第一個人已經調查清楚了。」向南沒有尋問為什麼秦征的手機打不通，穩當的匯報著得到的情報，道：「朱顏不是本地人，是三年前搬到了齊水城，在齊水城也沒什麼親戚，只和他有病的老公住在一處老舊的兩居室裡，這裡是，紅河小區。」

「在什麼位置？」聽完向南的匯報，秦征尋問地點。

「紅河小區在……」向南四下左右看著，也找不到具體的坐標，最後無奈道：「我也不知道這是什麼位置，出租車司機都說這個地方很生僻。」

「什麼小區？」秦廣藥豎著耳朵，問道。

「什麼小區你還能比我更清楚？」秦征翻了個白眼，不予理會秦廣藥。

「你們說的是不是紅河小區？」略微猶豫，秦廣藥繼續追問道。

「你知道這個地方？」秦征狐疑的問了一句。

「那裡本來叫紅河村，緊臨黃河的一個小區，說是小區，其實就是農村改造建的筒子樓，有能力的早就搬出去了，剩下的也是一些老弱病殘，是窮人區中的窮人區，這幾年建築業的發展，那裡還住著一些務工的民工。」秦廣藥侃侃而談，儼然十分瞭解紅河小區。

「你怎麼知道的？」秦征打量著得意洋洋的秦廣藥，問。

「博愛醫院收留了幾位來自紅河小區的病號，他們聊天中，我無意聽到的。」

「還記得具體位置嗎？」秦征問了個關鍵問題。

……

古力已是不惑之年，即使躺在一張竹製的躺椅上，也依然不能改變他銳利鋒芒，經歷了時間的摧殘，這位鋼鐵硬漢只能以倔強的神情堅持著他的固執。

然而，這間五十多平的兩居室陰暗潮濕之餘，又家徒四壁，讓他的剛毅更顯的頗為無助。

即便如此，整個小家也依然十分整潔，一沉不染的像是天堂。

「你就是古力吧？」打量著這裡的環境，進門的秦征明知故問道。

「你們又是誰？」古力不耐煩的問道，火爆脾氣在告訴秦征，他不受歡迎。

「我是誰不重要。」秦征打量著古力裸露在外的雙腿，因為失去行動能力的關係，原本粗壯的雙腿肌肉已經明顯開始萎縮。

「你在嘲諷我？」古力眉角抖動，分明從秦征的眸子裡看到了玩味。

「你很快就會失去行為能力。」秦征幽幽的說道。

「滾……」像是觸動了古力的神經，這一瞬間的古力爆發了，抄起身邊的枕頭，砸向三步外的秦征。

憑由棉枕頭砸在頭上，秦征覺得面部一陣麻木，暗道這斯的力量真大，這神棍卻動也未動，反倒陰冷的盯著古力，命令道：「動手。」

聽到秦征的命令，秦廣藥的手中多了五根銀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插入古力的體內。

這一瞬間，古力想要掙扎，他突然發現無論如何努力，整個身體都失去了控制，這一刻，他顯得無助，直到後來放棄了掙扎，無力的看著含笑著的秦征，道：「想要什麼隨便拿。」說完，他又哭笑一聲，道：「這家裡也沒有值錢的東西。」

「我們確實是來拿一件值錢的東西的。」秦征俯視著古力，認真道。

「有嗎？」

「有。」

「在哪裡？」

秦征指了指古力的雙腿，認真道：「在你的腿裡。」說完，這神棍又補充道：「我們來拿走困擾你多年的風濕骨病。」

【338】初步變化

「我不用你們治。」

事出無常必有妖，古力深深的懂得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要知道他們已經來齊水城數年，因為各種關係，在他們最窘迫的時候，人們甚至不願意給他們一塊錢，甚至不能讓他們打一次免費的電話，可以說，無形中，處於絕對弱勢地位的古力的心間已經對世界徹底關上了。

「我沒徵求你的意見。」掏出一根煙，秦征自顧的點上了，霸道的說道。

古力嗤笑一聲，挑明道：「我不管你們有什麼目的，趁早離開。」

秦征毫不理會古力，直接對身邊的秦廣藥，道：「開始吧。」

「你們要做什麼？」古力看著越來越近的兩個人，掙扎著要站起來。

「他不配合怎麼辦？」拿著銀針的秦廣藥無奈的看了眼秦征。

古力嘴角揚起一抹獰笑，敵視著二人道：「滾，你們給我滾……」

說話間，躺椅一歪，古力摔倒在地，依然倔強的盯著秦征二人。

「用不用扶他起來？」秦廣藥於心不忍，試探性的問道。

秦征輕輕的搖了搖頭，淡淡道：「讓他再吼一會吧。」

五分鐘後，古力氣喘吁吁的盯著秦征，眼神裡流出一絲的無力，對方就是個無賴，無論他怎麼罵，他都沒有要走的意思，而且永恆不變的笑容又帶著絲絲的促狹，是個氣死人不償命的主兒，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在這個沒有半分錢的家裡，他們不是為財而來，如今，他能想到的唯一原因就是朱顏。

作為醫療行業最為有名的銷售，朱顏的地位日漸鞏固，這兩個人又是從事醫藥行業，古力自然不會給秦征可稱之機。

一直堅持了半個小時，古力依然沒有屈服的意思。

「怎麼辦？」看了看腕間的江詩丹頓，秦廣藥攤了攤手，道：「他毅力很強。」

啐了口吐沫，秦征輕哼一聲，笑容愈發的盎然，道：「我最後問你一遍，是乖乖合作還是我強制你合作？」

「做夢。」古力不服道。

這時，秦征走到古力的身後蹲下身來，稱著他身體不便來不及做出有效的反應，手起刀落，一記掌刀切在古力的後腦上。

古力白眼一翻，逐漸變得萎迷，昏迷前依然不敢相信秦征竟然來硬的。

「你把他打暈了？」秦廣藥傻眼了，他想過N種辦法，甚至包括點血的手法，就是不曾想過用暴力，「你真粗魯。」

「這是最有效的辦法了。」秦征渾然不覺，洋洋得意，道：「我的事情做完了，論到你了。」

「幫我把他抬到床上。」秦廣藥示意秦征搭把手，把古力抬上床後，秦廣藥又道：「我還需要一點棉花。」

秦征：「……」

夜。

古力幽幽轉醒，在赤光燈昏暗的燈光下，他努力的睜大眼睛，卻看到兩個面帶笑容的面龐，「你們……」

古力揉了揉眼睛，看著未曾離去的秦征和秦廣藥，怔怔的沒有說話。

秦征扔給古力一瓶兩塊錢的小瓶二鍋頭，爽快道：「來一口吧。」

接過秦征扔過來的二鍋頭，古力擰開蓋子，喝了一口，道：「你們對我做了什麼？」

其實，不怪古力如此配合，只因為他發現在門口站著兩個彪形大漢，即使他要反抗也無劑於事，所幸就更加沉著了。

「秦少，燒鴨來了。」正當古力不解的時候，向南提著兩隻剛出爐的烤鴨和兩隻燒雞來到古力的房間裡，看到坐在床上的古力，他嘴一咧，親切道：「古大哥醒了？」

「我跟你不熟悉。」古力冷漠道。

向南不以為意，道：「來來，吃肉，喝酒，一會就熟悉了。」

酒壯人膽，古力冷冷的掃視著在場的所有人，道：「你們什麼意思？」

「說過了，來給你治病的。」秦征攤了攤手，順便打開向南帶來的烤鴨，不管三七二十一，自己撕了一條腿，大口的吃起來，還一邊說著，「味道真不錯，你們也試試。」

向南和秦廣藥吞了口吐沫，不約而同的動手……

「你們什麼意思？」看著大塊朵移的三人，古力內心充滿了無奈，如今別人為刀俎他為魚肉，只能無力的問道。

「愣著幹什麼，趕緊吃啊。」向南看了眼古力，提醒道：「吃飽了才有力氣說話。」

經向南一提醒，古力的肚子咕嚕咕嚕的叫，他才意識到，又一天滴水未進了，不禁吞嚥了口吐沫，看了看床頭上的一隻燒雞，終是沒有動手的意思。

看到欲言又止的古力，秦征翻了個白眼，道：「我們對你沒興趣，別自作多情了。」

話雖說的彆扭，古力還是拿起整個烤雞，就著二鍋頭大口的撕咬著。

前後也只用了五分鐘而已，古力酒飽飯足，抹了口嘴角的油漬，道：「有話直說吧。」

面對古力的質問，秦征抬了抬手，道：「你可以起來走兩步。」

「走？」這個詞對古力太陌生了，他已經有兩年零五個月沒有走過了，如今秦征讓他走走，他反倒是一愣，像是觸動了他內心的敏感神經，緊緊的皺著眉頭之餘，在秦征鼓勵的眼神中，他試著伸了伸腿，疼，刺骨的疼，他稍稍一怔，緊皺著的眉頭舒展開了，雖然痛入骨髓，但是，他的腿竟然能自由的彎曲了，要放在以前，想也不敢想的事情，雖然還未站起來，古力的心中依然充滿了複雜的情緒，緊緊的盯著秦征，道：「你們對我做了什麼？」

「針灸。」秦征指了指秦廣藥，道：「你得感謝他幫你施針。」

「針灸？」嗤笑一聲，古力輕輕的搖了搖頭，道：「我不管你們用什麼辦法讓我的症狀減輕了，你們是不會從我這裡得到報酬的。」

「我跟你要錢了嗎？」秦征同樣鄙夷的撇了古力一眼，道：「我會跟你媳婦要錢的。」

「你……」古力差點窒息，冷冷的盯著得意洋洋的秦征，道：「無恥之極。」

「對你算客氣的。」秦征哼哼兩聲，道：「你的腿受損嚴重，一次針灸無法解決問題，要想徹底康復，需要到博愛醫院住院兩到四個月。」

【339】初始談判

事實上，除了病痛的折磨以及對妻子的內疚，讓古力的內心世界發生稍許的扭曲，但是，當他發現自己的腿能動的時候，疼痛感減輕的時候，他的心中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一樣，各種滋味瀰漫心頭，習慣了世間的冷暖，知道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心中的喜悅感反倒被憂愁所打擊，所以，他的心中充滿了警惕，而他的反擊又顯的如此的孱弱，不管他如何攻擊，對方都能輕易的化解，分明就是一個流氓嗎。

而且是一個能將歪理說的理直氣壯的流氓。

這讓古力覺得倍感無力之餘，又在思考著應對之策。

…………

勞累了一天的朱顏拖著沉重的步伐回到紅河小區，在這個差等小區的街道上，依然是炸開的路面，斷掉的路磚，橫七豎八的讓行人小心奕奕的行走在上面。

朱顏走得很慢，細看之下，她的腳步略顯虛浮，踩著一雙黑亮的高根鞋，端是小心謹慎的模樣，卻又搖搖晃晃的，生怕會摔倒。

隨著朱顏的腳步臨近，昏暗的燈光下，才能看清楚這張臉，年過三十的她已經不具備少女的青春，一身黑色的職業套裝讓她更加的獨立，至於平靜的眸子，則顯得波瀾不驚，在濁濁世間之餘，又透著三分的醉意。

沒錯，朱顏喝酒了，心情鬱悶的她第一次回來晚了。

要知道，她是水省所有醫藥代表做的最好的一位，即使如此，在求醫的路上也是入不溥出，然而，廠商要求對齊水城各大醫院停止售藥，反倒是掐斷了她的收入來源，三番五次的瞭解情況後，她都沒有得到準確的消息，不能復工的她唯有借酒消愁。

按理來說，作為業內的頂尖人士，朱顏本不該缺錢，事實上，除了住處的簡陋之外，她確實還有些存款，但是，有一點她清楚的瞭解，因為利益集團的關係，她與博愛醫院站在對立面，這次藥商的集體行動，分明就是針對博愛醫院的，換言之，就是針對秦征的集體行為，也不知道這小子何德何能，竟然能讓各位大佬對他大為忌憚。

不管別人如何與這個不知名的小子鬥法，她都被強行拖入水中，偏偏，她又得到消息，說博愛醫院能治古力的病，習慣了冷暖的她知道世界上沒有永遠的敵人，於是乎，她準備以厚金請博愛醫院的醫生為古力診治，人選當然就是藥王秦文明和小藥王秦廣藥了，可是，多方打聽之後，她又瞭解到，博愛醫院醫術最為高明的人其實是秦征，頓時讓她慌了手腳，前腳還與人為敵，後腳就有求於人，於情於理，別人都不會答應的，即使是換位思考，她也羞於求人，但是，她的行為是為了古力能夠重新獲得自由，重新站起來，就算是豁出這張人，傾盡所有家財，她也願意一試。

這不，酒壯人膽，喝過酒的她準備與古力攤牌，明天就帶著他去博愛醫院。

帶著三分醉意，朱顏推開家門，門竟然是虛掩著的，她走的時候明明鎖門了，這讓她頓時醉意全無，輕皺眉頭，輕輕的推開門，卻看到數條彪形大漢站在房間裡，她稍稍一怔，沉著道：「你們是誰？」問完，心裡發虛，她又道：「你們要做什麼？」

向南是背對著門的，聽到一道女音之後，他知道是朱顏回來了，快速的轉身，臉上堆起一道和善的笑容，道：「朱小姐，您別緊張，我們是來找古先生的。」

緊皺著眉頭，朱顏並未進門，她道：「古力已經失去勞動能力，最近也沒有得罪人。」

向南知道朱顏誤會了，他搖頭苦笑道：「我長的很像壞人嗎？」一邊說著，他又補充道：「是秦少讓我們來的。」

「秦少？」朱顏不解。

「秦征，秦始皇的秦，征服的征。」向南替秦征作著自我介紹。

來找個人用得著這麼大的排場嗎，她這剛剛不再給齊水城醫院供藥，秦征後腳就找到這裡，這不是典型的黃鼠狼給雞拜年嗎，根本就沒有安好心嗎。

「我們沒有惡意。」向南解釋道。

「你們走吧，不然我報警了。」朱顏心虛道，是走是留，一時間，她又無法定奪。

就眼前的局勢，她根本不是對手，要轉身離開求救的話，她又害怕古力有個三長兩短，處於進退兩難的地步。

「我們真的沒惡意。」向南上前一步。

朱顏咬了咬牙，將整個身體挪進了屋裡，在這一瞬間，她選擇了與古力一起面對變故，她壓低聲音道：「我男人有病，有事情你們朝我來就好了。」

事到如今，向南知道朱顏徹底誤會了，他再次耐著性子道：「朱小姐，我……」

「小顏，你回來了？」隨著吱的一聲，臥室的門被打開了，古力扶著牆，嘴角帶著苦澀的笑容出現在朱顏的面前。

「他們把你……」上前一步，又急時的停止了，朱顏詫異的盯著扶著牆的古力，緊張的眸子中帶著興奮，道：「你能站起來了？」

「還能走路了。」古力露出由衷的笑容，不過，笑容又很快收斂，他歎了口氣，道：「他們沒安好心，說能治好我的病，可是要向你收報酬。」

「真能治好？」朱顏根本不管報酬的問題。

「百分之百的把握。」這時，秦征從古力的身後出來，嘴角勾勒出一抹玩味的笑容，道：「有興趣坐下來談談嗎？」

「你先躺著吧。」朱顏沒有理會秦征，扶著古力上了床，然後才示意秦征到廳裡來，幾個人是站著的，朱顏額頭已經冒出一層細密的汗珠，而她本人則更加的冷靜，道：「這就是你們談判的籌碼，你們拿住我的死穴了，有條件儘管提。」

「據我瞭解，朱小姐不是一位甘心任人擺佈的人。」秦征幽幽的說了一句。

「你這是諷刺我嗎？」嗤笑一聲，朱顏緩緩道：「說條件吧，以秦少的地位，總不至於看上我這具身體，至於其他的，只要治好古力，一切可以捨棄。」

【340】統*戰第一步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

朱顏的表現大出秦征的意料之外又在意料之中，在為墮落的世界裡，總有幾個傻子執拗的堅持著，人們看不懂，他們也不需要人理解，一切都本著良心做事，朱顏就是一位一往無前的傻子，為了古力的身體，願意犧牲自己，就像戰場上的一顆手榴彈，拉了弦扔了出去，不管響不響，依然要扔出去，她別無選擇。

說完這句話，她甚至沒有後悔的感覺，一雙疲憊的眸子透著骨子裡的堅定，這是一個女人的堅持。

秦征直視著朱顏，掏出一根煙，點上後慢慢的吸著，沉默了足足五分鐘。

五分鐘時間裡，房間時悄無聲息。

「你可以討價還價。」輕輕的咳嗽兩聲，秦征不合時宜的露出一副生疏的生意面孔。

聽到這句話，朱顏輕輕一怔，還沒有哪個買賣人要提醒對方商討價格，眼前這個年輕人不按常理出牌，雖然驕傲到了傲曼的程度，但是，還是博得了她的好感，輕輕一頓之後，她緊緊的抿著紅唇，慢慢的逼退那抹血色，她冷靜的分析道：「博愛醫院最近動作頻頻，而各大醫藥廠對博愛的封鎖又是統一的，如今的博愛除了自救別無辦法，如果能自救，博愛就有能力也有實力吞併各大醫藥廠商，我在這裡面主要起什麼作用？」

「高，實在是高，難得一見的商業奇材。」秦征誇獎著朱顏，這確實是他的想法，如果要一改弊端，就要從本質上改變現在的供求關係，吞併各大藥廠就是秦征的後續計劃，不曾想，在這個落魄的時候，朱顏依然能分析出他的真實目的。

「別人我或許不知道，你一定會這樣做。」朱顏輕哼一聲，冷冷的說道。

「為什麼這麼說？」秦征有點沾沾自喜，像是找到了知音一樣。

「我看過你的發家使，也瞭解你的行事作風，本質上講你還沒有脫離農民的身份，一個小人物到了大城市滿懷警畏，你不主動惹人，但是別人惹了你，你就會發了瘋的反撲，甚至不講對方的實力，雖然我不知道你有哪種保障，但是，你這種性格，我喜歡。」朱顏緩緩的說道。

「累嗎？」秦征看了看外面黑暗的天空，一時間感覺自己特別渺小，又覺得特別幸運，朱顏說的沒錯，如果沒有尹若蘭，他將一無是處，可是，他擁有了匪夷所思的能力，必然要創出一番事業。

看著出神的秦征，朱顏稍稍猶豫，道：「要做什麼？」

「讓你看看我的實力。」秦征喃喃的說道，很輕，每個字卻有千斤重。

「現在？」再次猶豫不決，朱顏看了看臥室，道，「古力吃飯了沒有？」

「吃過了。」秦征對朱顏的印象越來越好，邁開腳步，臨出門前不容置疑道：「我在樓下等你。」

秦征出了朱顏的小屋，秦廣藥也跟了出來，來到秦征的面前，道：「你怎麼對她感覺興趣？」

「她很美。」秦征由衷的感歎著，能夠捨己為人的人都很美，至少他是這樣覺得。

「美？」秦廣藥咳嗽兩聲，搖了搖頭，道：「你還是喜歡各種類型的，這個女人要退回十五年勉強算個美女，現在嗎……」

「我說他的心很美。」秦征認真說道。

「秦少，我去準備車。」來到秦征的身邊，向南恭敬道。

「留下一個人照顧古力吧。」說到這裡，秦征輕輕一頓，道：「明天再請個保姆照顧他。」

「明天就準備好。」向南大嘴一咧，嘻哈道。

半個小時後。

收拾好家的朱顏邁了一身工裝，黑的小西裝加黑色的長褲再加一雙黑色的平底皮鞋，盡顯女性的幹練，看到停在樓下的奧迪Q7後，沒有任何的驚訝，反倒主動開口，道：「我坐哪裡？」

秦征親自給朱顏打開後車門，是最安全的司機後座位，道：「請上車。」

稍微遲疑，朱顏躬身上了車，秦征也上了車坐在後面，倒是秦廣藥無奈的搖了搖頭，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

上車後。

朱顏：「秦醫生，我替古力謝謝您了。」

「客氣了，治病救人是醫生的天職，盡快讓古力搬到博愛醫院吧，他這個病時間太久了，需要一段治療的時間。」秦廣藥心裡美美的，他能聽得出這是朱顏發自肺腑的謝意。

「一定盡快。」輕輕抿著唇，朱顏道。

「對了，你還是感謝一下正主吧，如果不是秦叔，我也……」秦廣藥咳嗽兩聲，發現他對秦征的稱呼變了，再改卻又來不及了，尷尬的掩飾著……

「秦叔？」輕輕的皺了皺眉頭，朱顏不明白秦廣藥所言。

「那啥，沒事，你就感謝秦征吧。」秦廣藥簡短道。

「不用感謝我。」秦征輕輕的搖了搖頭，輕閉著眼睛，嘴角卻泛著一絲淡淡的笑意。

「叔？」心裡喃喃自語著，朱顏搞不明白兩個人的關係。

向南開車一向小心，強忍著笑意，在秦廣藥的白眼下，開到了市郊東南方向中心醫院的附屬製藥廠，這是齊水城最大的一家醫院製藥廠，生產各種基礎用藥，因為生產線多元化的源故，這裡座落著大小上百個生產車間。

深夜裡，偌大的工廠燈火通明，像是繁華的都市一樣，每一盞節能燈都透著勃勃生機。

「這是怎麼回事？」下車的秦廣藥詫異的皺了皺眉頭，就算博愛收購了這些醫院，他們也不可能這麼快復工。

「看看吧，這是我的製藥廠。」通過了門衛的檢查，秦征放眼一看，心情大好。

「裡面在生產？」朱顏輕輕的問道。

「想知道裡面都產什麼嗎？」秦徵引導道。

「請說。」

「跟我到辦公室吧。」說著，秦徵引領著朱顏走向辦公樓。

二樓的經理辦公室裡，錢初夏引了個懶腰，又打個哈欠，疲憊的看向窗外的忙碌的工人們，剛要拿起電話讓食堂準備宵夜的時候，辦公室的門被推開了，她輕輕的皺了皺眉頭，待看到秦征後，她又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道：「你怎麼來了？」

【341】新徵程（結局）

像往常一樣，看到秦征的錢初夏第一時間生起警備之心。

可是，這一次的秦征一本正經的來到錢初夏的身邊，道：「我介紹個人給你認識。」

「誰？」見秦征很認真，錢初夏也知道這神棍要談正事。

這時，朱顏邁著堅定的步伐進了錢初夏的辦公室，見到錢初夏後，她先進輕輕的一怔，驚愕於她的年輕，又很快的恢復了平靜，物以類聚人以群分，秦征年少有為，他身邊的人自然不可能老氣秋橫，感歎秦征好艷福之餘，她又主動開口，道：「您好，我是朱顏。」

「銷售之王？」錢初夏平靜的打量著朱顏，問道。

朱顏點點頭，道：「只是做的更用心一些。」

「朱姐，我給你介紹一下，她是錢初夏，掌控著藥品開發，你以後就跟她合作。」秦征淡淡的說道。

「我能看看你們的生產目錄嗎？」朱顏並沒有接話，反而主動的問道，她是個做事認真的人，這也是她能走到現在的最根本保障，「我想看看自己能做什麼。」

聽到朱顏的話，錢初夏倒是很喜歡這個人，從抽屜裡拿出一份目錄，遞到朱顏的手裡。

拿到資料的朱顏當即坐下靜靜的看起來，不時的皺皺眉頭，又不時的搖搖頭，大約十幾分鐘後，她輕輕的歎了口氣，感歎道：「自古英雄出少年，一浪更比一浪強。」說到這裡，似乎不足以表達她的感慨，又接著道，「秦少，如果給我百分之十的股份，我用半年的時間，就能一統醫藥行業。」

「百分之十？」秦征輕輕的搖了搖頭，掏出一根煙，點上道，「憑什麼讓我給你百分之十的股份。」

「你們生產的藥品雖然尚顯單一，但是涵蓋了各個藥品種類，就功效來說，我雖然是個門外漢，但是，我也知道這都是實打實的藥物，並非其他公司換個名字謀取高價的同類藥，以你們簡煉的行事作風，我相信這種樸實的為患者考慮的作風會得到市場的認可，現在你們缺的只是推廣而已，這正是我的強項。」朱顏分析道。

「每個人都可以推廣。」秦征緩緩的說道。

「我跟別人不同。」朱顏自信的挺了挺胸，自然而然道：「別人都是間接推廣，而我可以進行一線推廣，以更快的速度鋪貨，搶佔市場。」

「百分之十？」秦征對朱顏有很深的瞭解，但是，他也沒想到她會要百分之十的股份，有點出乎意料之外之餘，他又道，「百分之十不是不可以。」

「秦少有什麼條件？」朱顏輕輕的皺了皺眉頭，最後含笑道，「我知道這些藥品所產生的利潤，雖然已經大大的低於市場平均水平，甚至只是平均水平的三分之一，可是，在保障療效的前提條件下，這些藥品將實現薄利多銷，累積下來的將是一筆巨額財富，秦少是不是認為我獅子大開口了？」

「我這人吧，愛財，但是君子愛財取之有道，你要百分之十的股份不是不可以，可是，你得讓我看到，我這百分之十是如何花出去的。」說到這裡，秦征重重的一頓，道，「你得讓我知道我的錢花的物有所值，半年的時間，實在太長了。」

「半年的時間……」朱顏稍稍的猶豫了，緩緩的說道：「據我所知，這些藥品多是中成藥，而制這種藥品需要很多的基礎草藥，如果秦少能解決產量問題，我可以把時間縮短為三個月。」

「三個月，成交。」秦征一拍巴掌，深深的吸了口煙，道：「我會讓律師擬好合同，明天你就過來簽一下。」

「秦少有草藥來源？」身處醫藥行業，朱顏知道現在的中藥也出現諸多的造假，都是利益惹的禍，而秦征竟然對此毫不擔憂，著實讓她不解。

「這個你不用擔心。」秦征狡黠的抽著煙，其實，他早有佈局，在農業改革的時候，已經讓一部分農民種藥，現在到了兌現承諾的時候了，所以，對於草藥質量問題，他根本就不用擔心。

「既然秦少沒有問題，那我明天就來簽合同。」朱顏爽快的說道。

誰也沒有想到，在各大醫院將博愛醫院逼到絕路的時候，秦征會來此釜底抽薪的一的招，正如朱顏所說，雖說秦征生產的藥品暫時比較單一，但是都是物美價廉的替代品，就療效來說並不次於那些昂貴的藥物，再加上一些特效藥，以及朱顏寬廣的人脈，不消半個月的時間，藥商聯盟被被瓦解，而且陷入進退兩難之際。

他們可悲的發現，他們的藥品已經被超躍了，各大醫院盡量的少進或者不進他們的藥品，花了大功夫調查，他們才知道秦征的藥品已經以各種方式，以強勢的姿態進入到醫藥市場，並在國家的大力支持下，迅速的推廣著。

小胳膊擰不過大腿，這些大廠商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紛紛折合股份或者以結盟的方式加入到秦征的醫藥公司。

這邊，只用了短短三個月的時間，秦征已經一統醫藥行業，巨大的利潤空間讓他賺的缽滿盆滿，可是，即使如此，他的口袋裡依然沒有錢，剛進口袋的錢還沒有捂熱，他就將大把的票子投入到了龍騰和玉彩。

這不，三個月的時間，龍騰和玉彩分別完成井噴式的發展，在強力的資金下，各小型代工作坊以高薪換取生產力，在保證質量的前提下，最大程度的為龍騰的反擊提供有力的保障，前後也只用了一個月的時間，龍騰就開始了全線反擊，總共用了兩個月的時間，龍騰產品就銷售到西方發達國家，並一度取得中上層人士的認可，從而進行了強有力的反擊。

至於玉彩動力的汽車，也在各項國際測試中達到最高水平，就以發動機的轉速和扭距來說，也達到了先進的水準，據有關部門預測，至少超出各大巨頭十年的時間，從而讓玉彩動力的汽車風行全世界，就連一向排外的H國和R國，也都紛紛視玉彩車輛為神物……

變化來得太快，經濟實力瞬間強大的秦征有點蒙，原來要發達如此的簡單，這神棍在一個朝陽初起的早晨和尹若蘭站在陽台上，他緩緩道：「無趣啊，下面就征服南方秦家和誅滅海外秦家……」

「你現在已經有資本與南方秦家抗衡了。」尹若蘭輕輕的說道：「至少海外秦家嗎，當誅。」

《大結局》

有些潦草，終於結尾了，謝謝一直支持此書的兄弟姐妹們。

更多資源下載http://qqzone.ctdisk.com
更多精校小說盡在：http://www.ctdisk.com/shared/folder_2275107_5db22a60/

【由悠悠書盟小說下載網[www.uu158.com]整理，版權歸作者和出版社所有，本站僅提供預覽，如侵犯您的權益，請聯繫本站刪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