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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世紀劍俠》全集[精校版]
作者:FERRDOM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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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長劍有鋒
第一章 荒原狩獵(求收藏)
2012,所謂的末日終於到來。摧毀人類數千年輝煌文明的不是病毒、不是核戰、更不是一些人口中的惡魔...
它僅僅是一塊石頭,一塊帶著巨烈輻射並且足以將地球擊穿的石頭!
人類憑藉著他的頑強硬生生的熬過了那段黑暗的歲月,可當他們抬起頭,準備重建家園時。一種從未見過的生物出現在他們面前,人們將那群暴戾的生物稱為——妖獸!
而後便是戰爭,為了生存而進行的戰爭!
無盡的戰爭下,人類終於發現了三種特別的力量——機械、內力以及異能。而從那個時候起人們將這個世界成為——新世紀...
現在是新世紀376年。
七月的太陽在高空中無窮無盡的散發著它的熱情,蒼白的地面被它烘烤出片片裂紋,不時有一股狂風夾帶著沙石從中竄過,如果再近處聆聽甚至能夠聽到密密麻麻的撞擊聲。
正午時分的八同荒地是寧靜的,與它夜晚的血腥和混亂完全不同,不會有任何的妖獸或者獵人選擇在這個要命的時候出來活動。
此刻,這裡詭異的只剩下風聲,不過你若是認為現在是安全的,那可就大錯特錯了。每一塊沙土下都有可能隱藏著一隻托爾馬蜥蜴,它會在你經過的時候以最意想不到的角度將你撲倒,用足足一百多公斤的體重將你壓住,然後張開半米長的大嘴——裡面鋒利的牙齒甚至足以咬碎金屬——然後直接將你的腦袋咬下來。
不過,相對而言,若是站在一塊地方不動,即使你的目標很明顯,也是比較安全的。當然,前提是你要能打得過這片荒漠的「蟑螂」:鬣齒獸!
凌玉反手揮劍直接將一隻不長眼的鬣齒獸擊飛,它的喉嚨上的劍痕處正瘋狂的噴湧著鮮血,陣陣血氣讓凌玉不禁微微皺眉。倒不是他有什麼潔癖,而是這股濃烈的血氣已經暴露了他的位置,一旦到了夜晚這裡就會成為妖獸的主要目標。
「真是麻煩啊...好不容易找到的一個隱藏數量點。」
他無奈的想到。看了一眼即使受了如此的重傷也仍在沙地上不停抽搐的鬣齒獸,不由的想起了自己年少時與玩伴一起被同類妖獸追殺的事情。
凌玉不禁微微擔心,在十二三年前郊區的妖獸還沒有現在的三成,級別也比當今低了一到兩級。
「而且這裡還僅僅是郊區,若是國界線以外的野外...」
凌玉不敢接著往下想,他只是一個小小的武館實習武者,距離畢業成為真正的武者還有三年的時間。以他的實力對付三級的妖獸都十分吃力,更不要提野外了。
刺鼻的血腥味將他拉回現實中,他瞟了一眼已經死透了的鬣齒獸,披上折光隱身衣走到另一處之前確定好的藏匿點。
凌玉現在進行的是武館分派的討伐任務,要求就是清剿八同荒地中的格斯地蟲一處巢穴。格斯地蟲僅是二級的妖獸,與大部分蟲族一樣是喜群居的種族,據資料記載一般是二十到三十隻生活在一個巢穴中。而在巢穴深處則會有個它們的皇蟲,主要負責生育,並且戰鬥力遠遠超越平常的地蟲。
凌玉輕輕的伏在一塊沙地上,銳利的眼神死死地盯著大概七八百米遠的一塊沙地凹陷處,那裡就是他今晚的目標。白天所有的格斯地蟲都會呆在巢穴中,凌玉可不認為自己有能力去面對三十多隻二級的妖獸,甚至有可能加上一隻三級的妖獸。
彷彿一塊死物般,凌玉一動不動的在礫石上,天色隨著時間變幻著。直到那耀眼的血紅色太陽真正落下,屬於八同荒地的血腥時刻也終於開啟了。
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要到午夜等所有的格斯地蟲爬出來覓食,凌玉才能開始行動。他身上帶著能夠蒙蔽低階妖獸嗅覺的器械,加上地處位置隱蔽,所以不用擔心會被發現。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凌玉也緩緩的調整著自己的呼吸。終於,時間到了!
他彷彿化身為一道雷電,瞬間躍出,帶著陣陣風聲奔向地蟲巢穴。不到二十秒的時間凌玉就已經在巢穴前穩穩站定,光憑這份速度人階八層的實力便可一覽無遺。
他給自己套上一個紅外視覺鏡戴上,輕身一躍就跳進巢穴中。
可還未待他站穩,就有一道腥風從背後向他襲來。此刻凌玉還未來得及轉過身,眼看攻擊已經來臨,他索性聽聲辨位,腳步在轉念間就自然形成變化,長劍交予左手直直的向後刺去。
「鐺!」
一陣金石相接之聲,凌玉藉機猛然轉身,左手鬆開的同時右手接住劍柄,腳下踩著奇異的步伐整個人如同腳下生風,瞬間就已經退到了遠處。凌玉抖了抖微微發顫的左手,右手習慣性的挽了朵劍花。
凌玉這也是第一次看清格斯地蟲的全貌,除了足足有一人高的巨大外表和大部分蟲族都具有的堅硬外殼,它最吸引人目光的就是兩隻完全螺旋形狀的爪子。
「力量大的驚人,而且剛才那一劍沒有在它爪子上留下任何的劃痕——堅硬度至少是E級!這真的只是二級妖獸嗎?不過如果力量和硬度如此強,那速度就一定是它的弱項...」
凌玉冷靜的判斷著一切,多年的戰鬥訓練讓他在面對這種樣貌恐怖的妖獸時,永遠的保持著心中的清明。
格斯地蟲滿是獠牙的大嘴無聲的嘶吼著,滴滴墨綠色的粘稠液體自它口中流出,落在地上發出嘶嘶的聲音。很顯然這種大東西還有著令人討厭的毒性...
「最討厭這種帶腐蝕性的妖獸了,買一把劍也不少錢啊!」
凌玉口中不由的喃喃道,瞬間,一個翻身徑直從地上躍了起來,而一股散發這腥臭的墨綠色液體剛剛落在他之前的位置上。與此同時兩隻巨大的前爪就沖凌玉揮舞了過來,藉著縫隙鑽進來的月光,那兩隻前爪散發著幽暗的光芒。
「戰鬥本能看起來也不錯,真是棘手的妖獸啊!若是生化人或者械者還真有可能被你擊中,不過我可是號稱身體素質最強的武者啊...如果只有你一個傢伙的話,那抱歉了!」
凌玉陡然伸出一根手指,輕輕的點在格斯地蟲那堅硬的爪子上,整個人竟藉著這股力道再次上升了數米。只見他在空中蜷縮成一團,而後猛然爆發,雙腳狠狠的踢在地洞的牆壁上,瞬間速度已經飆升到肉眼可見的極限!
下一刻,他彷彿一隻黑色的精靈,輕輕的落在地上沒有半點聲音,劍鋒一轉收回背上的鞘中。
凌玉徑直從那只格斯地蟲身邊走過,可它卻如同傻了一般愣在那裡,沒有任何的動作。
「第一隻...解決!」
「撲通!」
那只可憐的地蟲轟然砸在地上,激起陣陣塵土。它的外表與之前沒有任何的差別,然而那碩大的身體中所有的器官都早已爆裂開來,成為一團令人噁心的漿糊。原來凌玉在接觸的一瞬間,長劍瞬間刺進地蟲甲克之間的縫隙,狂暴的內力順著劍尖如怒吼的潮水般湧入,幾乎是一瞬間它就已經徹底死亡。
「這D級的長劍果然要好用的多,內力的傳輸速度也要比之前快了零點一秒左右...」
他握緊了手中的長劍,沒有去看身後地蟲的屍體,無聲的大步向巢穴深處走去...
蟲族在類別紛雜的妖獸中也是一個極為龐大的種族,世界最強的繁衍能力,高效的生存方式,使得人類不得不費更多的精力去和它們戰鬥。否則一旦讓它們發展起來,那簡直是不堪設想。不過也正是因為如此,大部分動物類妖獸對蟲族也沒有什麼好感,時常能見到一群動物類妖獸和蟲族廝殺的場景。
當年,崑崙國的守護神,傳說中的天階強者——輪迴先生,曾經說過:假使蟲族能夠與動物類妖獸合作,人類的滅亡只是時間的問題!
每天都不知道有多少妖獸死在像凌玉這樣修煉者手裡,可不論如何,任何一處妖獸聚居地它們的蹤跡卻總是存在...
「呼——呼——」凌玉劇烈的喘息著,握劍的右手甚至已經開始微微的顫抖,最駭人的還是他背上足足有一尺長的傷口。他看了眼戰鬥腕表,心中暗自想到。
「時間已經不多了,剛才那只地蟲發出的嘶吼已經通知了所有的地蟲。最多二十分鐘,那些出去覓食的地蟲就會趕回來,而我現在的狀態...」
這一路來的地蟲各個都想不要命一樣,見到凌玉就撲上來,有一個甚至死了都不肯鬆開抓著凌玉的爪子,雖然當時凌玉揮劍斬斷了那只前爪,可是就那麼一瞬的功夫背上卻多了這深可見骨的傷口。
「我還是太嫩了啊,換成任何一個老獵人都不會犯這種錯誤。」
他緊緊的靠在一塊地蟲挖出來的土牆上,仔細的調整著自己的呼吸,將之前戰鬥給他帶來的疲憊也在這一呼一吸之間一點點的消除。傷口在噴了強效止血劑後,噴湧的鮮血也漸漸止住了。待一切都準備好後,他提著長劍,從一邊悄悄的冒出頭。
「咻!」
剛探出頭,就有一道腥風襲來,還未待他看清就已經衝到了他面前。在這生死存亡的危急關頭,終於還是多年訓練的經驗拯救了他,只見凌玉腰身用力,身體陡然一彎使出一記鐵板橋。與此同時,單立的左腳也迅速發生變化,腳尖一扭帶動整個身體旋轉起來,差之毫釐的躲過那襲來之物。
凌玉駭然的回頭望去,竟是一根紫銅色的釬子,尾根還微微的顫動著。現在已經深深的扎進了地蟲挖出來的土牆中看不出長短,但從之前的速度來判斷,至少有兩米左右。
「速度...甚至要比傳統動力槍械還要快!而且破壞力也大的驚人!」
凌玉驚駭的看著那根釬子,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要知道格斯地蟲挖洞穴時,土牆上都會混有它們獨特的唾液,其硬度甚至比得上一些級別較低的金屬。
凌玉抿了抿微微發乾的嘴唇,盯著不遠處三個龐然大物。中間的那個地蟲長的異常恐怖,猩紅色的外殼,而且與其他地蟲不同,長有四隻極為狹長鋒利的巨爪。同時凌玉通過紅外掃瞄鏡能清晰的看到它背部上數量眾多的紫銅色的長刺,那分明就是之前的「釬子」。
中間那個巨大的怪物顯然就是這窩地蟲的母皇,而在它身旁還有兩個比他略小一號,但如果和其他地蟲相比絕對強壯的地蟲,想必是它的兩個親兵。
「這可不好打啊...」
凌玉口中不禁喃喃道。
三隻巨大的蟲子見凌玉終於露出了真身,紛紛張開了大嘴,不過凌玉可聽不見它們的嘶吼。穩了穩心神,冷笑一聲,頓時腳下生風衝了過去。
母皇地蟲見凌玉衝了過來,也沒做什麼動作,另外兩隻地蟲就死死的擋在了凌玉面前,揮舞著巨大的爪子就打向凌玉。左右四隻巨爪似乎完全封鎖了凌玉的攻勢,看起來除了向後退走外沒有別的辦法。然而凌玉知道自己一旦後退,那要面對的絕對是母皇那令人感到恐怖的飛刺攻擊。
想明此中的利害關係,凌玉大吼一聲,整個人不退反進,而速度更是暴漲了三成。長劍也彷彿化作一條蒼龍,在短短的一瞬間就與四隻利爪碰撞了不下數十次,靠著霎那間製造出的破綻,整個人竟從兩隻地蟲身側硬生生的鑽了過去。
可還未待他站穩,就感覺眼前一黑,不用他想,定是那隻母皇地蟲的攻擊到了。對於這些怪物的力量凌玉在之前的戰鬥中可是深有體會,更何況是這隻母皇。而且這記攻擊若是挨實了,一旦給身後兩隻地蟲轉過來的時機,那凌玉可就真成了三面夾擊的狀況,到時候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
面對這雷霆萬鈞的攻擊,凌玉左手迅速探前,一托一拍,用的都是巧勁。身體順著勁道,在攻擊來臨的前一秒,硬生生的從母皇地蟲的爪下逃出。而此刻,凌玉的機會也真正來了。
兩隻守護的普通地蟲還未來得及轉過身,母皇地蟲因為之前的攻擊,巨大的軀體也沒有做出調整。凌玉眼睛微微瞇起,死死的盯著一個甲克相接處,同時長劍彷彿化身為一條出海的蛟龍,帶著一往無前的勢頭刺出。
母皇地蟲無聲的嘶吼著,凌玉從它彷彿要裂開的嘴中,似乎聽到了它痛苦的悲鳴。它背部猛然一陣抖動,瞬間數十枚飛刺就已經落在了凌玉之前所在之處。再看凌玉早已躍到地洞的頂端,長劍深深的扎進土牆中穩定著凌玉的身形。
凌玉狠狠的將插在肩頭上的一枚飛刺拔掉,從腰包中取出一個解毒藥劑,迅速的刺進傷口處。
「大意了,幸虧來的時候帶了解毒劑,否則估計就交代在這了。不過,它一半的軀體已經廢掉了,背上的飛刺在之前無謂的攻擊中也損耗了近七成,所以...」
「戰鬥結束了!」
凌玉猛然拔劍,雙腳一蹬牆壁,整個人彷彿化作一道寒光,再次向地蟲撲去!
半個小時候凌玉從地底洞窟中爬出,背上的背包中裝滿了地蟲身上有價值的材料。感覺著沉甸甸的重量,凌玉突然想起了自己幼年時的獵人老師,感覺自己像極了一個遊走在荒漠間的強者。
搖了搖頭將自己這不切實際的幻想抹掉,大步走向會武館的路程。
夜依舊,誰知道凌玉的歸途是否安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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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又一次的重新調整!
第二章 力量!(求收藏)
「凌玉,男,二十歲,人階八層武者,蜀市世華武館高級學徒,身體無任何攜帶的妖獸病毒,允許安全通過!」
隨著這冰冷的機械音響過,凌玉揉著頭從一間屋子中走出。
「那只米卡獸追得可是真狠吶...不過,總算是活著回來了!」
凌玉緊了緊背後碩大的背包,這裡面可是他近一個月來的成果,雖然不是什麼上等的妖獸部件,但如果找到一個不錯的買家也是能夠賣上一個好價錢的。
「看來這個月回家的時候又能夠給爺爺買一條好煙了!」
一想到在家鄉的爺爺,凌玉臉上就不禁微微泛起了笑容。自幼喪母的凌玉是被他含辛茹苦的撫養大的,二人雖沒有任何的血緣關係,但其中的感情絲毫不比任何親祖孫差。
公共飛行器因為成本比較低,所以大都是露天設計,如果沒有恐高之類的心理疾病,從上空俯視下去就能將整個城市的景色一覽無遺。可以說它除了基本的運輸外,還帶著些許的旅遊功能。
凌玉自從十歲進入武館,每次出城回來都會坐在一個角落,靜靜的看著下面繁華中透著生機的城市——
「這就是我們需要守護的城市!」
這是他老師經常說的話,也是凌玉一直遵循的真理。
「不過,現在的妖獸是越來越強了。不僅是數量上還是個體的實力,都要比以往強上很多。」
凌玉揉著肩頭默默地想到。幾天前右肩被母皇地蟲的一根毒刺刺中,雖然當時及時的用了解毒劑,但現在看來毒性仍沒有完全的消除。
「看來回去後又要泡那噁心的修復液了...」
凌玉揉著肩頭,呆呆的看著窗外,一臉嫌棄的在口中喃喃道。
不過,凌玉在這發著呆,一會兒笑、一會兒又表情嫌棄,嘴裡還在那裡自言自語。這可把他身邊的坐著的一名年輕女乘客了嚇壞了,還以為自己遇到了什麼瘋子,生怕凌玉突然暴起對她行兇。
她如同一塊僵木直直的坐在那裡,就連就連眼神都不敢動一下,直到凌玉背著他碩大的包離開她才長長的呼出一口氣。
凌玉自然不知道這事,就算他知道也不會在意這種小事。背著戰力品熟悉的與經過的武館學員打著招呼,在他們艷慕的眼神中走進老師的辦公室。
他們很多人與凌玉是一年進入的武館,甚至是更為年長一些,但仍沒有獨自出城資格,更別提像凌玉一般提回來戰利品了。
「老師!我回來了!」
凌玉的老師宋忻,是一個樣貌普通的男人。除了臉上從眼眉一直蔓延到下顎的猙獰傷疤外,其他都與尋常中年男子沒什麼區別。
關於這道疤痕凌玉勸了老師很多次,但每當這個話題的時候,他總是默不作聲。幾次之後凌玉也就明白老師不喜歡這個話題,自此也就不再提了。
宋忻從頭到腳細細的打量了凌玉一番後,莫不作聲的站起來,走到凌玉身邊。由於長年握劍滿是老繭的右手,輕輕的拍在凌玉的左肩上。
「啊!疼,疼,疼...」凌玉捂著肩頭不住的喊道。
宋忻輕輕的錘了凌玉一拳,背過身說道:「今天開始躲避訓練加一倍,我可不想那天聽說你被人一槍打死...我丟不起那人!」
凌玉心中老大一個不情願,但口中還是應諾著。他的訓練量本來就是常人的三倍,而今又要加倍怎能讓他不擔心,不過他知道老師做著一切都是為他好。若不是平時彷彿累到死的訓練,他早就已經死在地底洞窟中了。
說完這些後宋忻深深的吐出一口氣,屋子的氣氛也一下就緩了過來。
「跟我說說這幾天在外面都是怎麼過的?」
凌玉聽老師緩下來的語氣,明白老師已經不再生氣。嘿嘿一笑拉開椅子坐下,開始一五一十的述說起這幾天經歷的事情。從剛開始的準備,到之後的地底洞窟戰鬥,宋忻一直就是微笑著聽著他的話。待他說完之後才緩緩站起來,倒了杯茶給凌玉遞了過去。
「你覺得現在郊區妖獸的實力都怎麼樣?」老師問道。
凌玉沉思了片刻後回答道:「很強,整體實力甚至要比我上次執行任務強了一到兩成,而這僅僅是不到兩年的時間裡發生的變化。」
「沒錯,當年我還是獵人的時候,那時郊區除了幾個政府標明的危險區域外,其餘部分並沒有太多的妖獸。可是現在只要一出城就會遇到妖獸的襲擊...很顯然人類在進化的同時,它們也在進化著——不論是從繁衍速度還是個體實力...」
老師請抿了口手中的熱茶,沉吟了片刻繼續說道:「在三百六十年前,那名為『神罰』的隕石降臨到地球,徹底改變了地球的生存環境。地震、海嘯、火山...真該慶幸咱們不是生活在那個年代,否則就算我實力逆天也抵不過這自然之威啊。
當年的人類耗費了全部資源,創造出兩架宇宙級飛船,使得近十萬人躲過了這場浩劫。現在看來這簡直是不可思議的事情,你能想像嗎?當時的地球竟然生活著六十億的人口?如果現在有這種數量的人口,那世界中的妖獸早就消失了!」
「對啊,世界通史,第一卷。不可思議的歷史與未來...可比起這個從六十億中選出十萬的生存者,實在是太殘忍了。」凌玉微微歎了一口氣,每次讀到這段歷史都會被簡單文字中所包含的無奈與痛苦所感染。
「生死存亡之際,這是必須要做出的選擇,而這十萬人就是我們這些人的祖先!可當他們回到滿目瘡痍的地球時卻發現,這裡早已不是他們所熟悉的家鄉了——到處都是高強度的輻射,以及恐怖的妖獸。幾乎是一天,十萬人就死了近三成,甚至有近乎半數的人是死於這強輻射下。
人類...真的是太脆弱了啊...不論是妖獸的利爪還是它們身上攜帶的病毒,對手無寸鐵的人類都是致命的。而在這種生存的危機下,第一種力量誕生了——異能!那些被高強度輻射後存活下來的人類,醒來後竟都擁有了超乎常人的力量。這就是人類肉體的進化!
之後便是智力的進化——人類中的科學家也真正的參與戰鬥,他們便是第一批的械者。瞬間零生成機械的能力第一次使得人類與妖獸的戰鬥中不落於下風。」
「而在四十年後,肉體和科技的結合體,武技終於誕生了,這就是武者的起源...」凌玉接過老師的話說到。
「沒錯啊...」老師長長的歎了口氣,將已經涼了的茶一飲而盡。「自從武者出現後人類在與妖獸的戰鬥中漸漸取得上風,尤其是輪迴先生和傑克先生兩大絕世強者出現後,更是奠定了人類的統治地位。所有的妖獸都被趕到了森林,人類再次成為陸地的主人。可是...」
他瞟了眼凌玉緩緩的坐在椅子上。
「可是這十幾年的變化實在是讓我擔心吶!」
「凌玉,你自幼神經反應速度就遠超他人,而現在剛二十出頭就達到人階八層已經很不錯了。不過,想治好你的眼睛,還要努力啊!」
凌玉摸了摸隱藏在布帶下的左眼,看著老師語重心長的樣子,默然的點了點頭。新世紀的實力分為——天、地、人,三個等級,每階分為九層。而凌玉就處於人階的第八層,至於之前提到的輪迴、傑克兩個絕世強者,自然就是那傳說中的天階。
「老師,我明白了!對了,祈年最近怎麼樣?我走這半個月他有沒有因為訓練過度又昏過去啊?」凌玉笑著說道,隨即打開了自己碩大的包裹。
「祈年他...哦,他跟文浩那小子一起出任務了,估計過段時間才能回來。」老師的面色陡然出現一絲不同尋常的緊張,可這一絲的細節凌玉卻沒有注意到,他忙著收拾這次的戰利品。
祈年與文浩是凌玉在武館中最為要好的兩個朋友,前者是相處了十年的室友,後者則是經常一同出任務的戰友。祈年本名是張祈年,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天才人物,就連宋老師都時常驚歎他所擁有的才華,而他的實力自然也就比凌玉高上一層,是人階九層的強者。
凌玉將包裹收拾好後,取出一個物件遞給老師。竟是一顆長達半米的獠牙,擁有這種牙齒的生物很顯然不是什麼善類。不過看起來有些破舊,似乎是年歲已久並不是凌玉所獵殺的。
而事實也的確如此,這顆牙齒是凌玉從一處妖獸的棲息地撿回來的,他知道老師向來有收集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的習慣,就順便拾了回來。
「比比獸的前齒...好久沒看見這種東西了。」老師摩挲著牙齒,突然好像是想起了什麼,從懷中取出一個金屬盒拋了過去。
凌玉接過盒子試著打開,可無論他如何用力都不能使金屬盒打開半分,無奈之下只好問道:「老師這是什麼?」
「別急,等你達到九層的時候就能打開了!」老師看了眼因為用力過度憋得滿臉通紅的凌玉說道。
「好吧...那老師如果沒什麼事我就回去了!」
「啪!」一隻大手突然落在他的肩上,凌玉轉過頭不解的看向自己的老師。
「我說過讓你回去嗎?從今天開始對你的特訓開始,不合格不許出訓練室!」
凌玉剛想反駁,可話還沒到嘴邊就被老師凌厲的眼神也憋了回來,無奈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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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第一次對決——古武VS科技!(求收藏)
凌玉在訓練室中整整修煉了半個多月,在這半個月裡將老師要求的所有訓練項目一一達成。可即便這樣老師仍是不讓他出門半步,凌玉心中的疑惑也在與日俱增,終於有一天——
「任思雨!」
凌玉皺著眉頭叫住了這個正要離去的女孩。女孩有著一頭及腰的長髮,一米七的身高即使是在武者中也十分高挑,一身較為寬鬆的練功服卻無法掩蓋住她火熱的身材。可與這惹火的身材不符,她卻長著一張討人的娃娃臉,面容清秀可人。
由於她大大咧咧,或者說有點天然呆的性格,她算是凌玉在武館中唯一一個女性朋友了。不過朋友這種東西時間長了,哪還有什麼性別之分,相處了近十年,凌玉早就不把她當成女人看待了。
不過今天的任思雨看起來卻是有點反常,被凌玉一聲叫住後神色間充滿了不安。
「什、什麼事?」
凌玉將手中的長劍丟在一旁,兩個大步走過去問道:「究竟是怎麼回事?我都已經在這訓練室呆了快半個月了,半個月裡老師以安心修煉的名義沒收了我的腕表,不讓我和外界通訊,昨天我的所有訓練任務都做完了,仍不讓我出去。還有,祈年他們出任務已經這麼久了,現在早就應該回來了,為什麼從沒有來看過我...是不是有什麼事情你們在瞞著我?你一定知道對不對?!」
任思雨哪裡見過凌玉這個樣子,加上自己本來就有點心虛,頓時就嚇得愣在當場,不知道說什麼好。可凌玉見她這般緊張窘迫的模樣,就徹底肯定了自己之前的想法,心中的不安也更為強盛。
「我真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任思雨別過頭眼神四處的晃動著,就是不敢與凌玉四目相接。凌玉沉沉的歎了口氣,無奈之下只得伸出了雙手,輕輕的將她的頭扭了過來。
「你撒謊的技術還是那麼爛...」
裸露在外面的右眼無奈的看著面前的這個女孩,在凌玉的注視下她停止了掙扎,明亮的大眼睛看著凌玉,白皙的小臉在凌玉的手掌中不由的微微泛紅。
「好吧...我告訴你,不過你絕對不能衝動...這,宋老師特地囑咐過我不能跟你說的...」
十分鐘後,凌玉提著一把長劍疾風般的從訓練室中奔出,臉上佈滿了煞氣,腦中卻不斷迴響著任思雨之前的話...
「一個月前,也就是你出去執行任務不久後,祈年、文浩他們兩個人就受到了一夥人的襲擊。你知道比咱們高上一個年級的喬昆吧?在出事的當天,我分明在案發現場看見他和一夥人出沒,而且身上還都帶著不輕的傷。後來我去找武館方面申請對他們的懲罰,可他們卻說由於監控錄像毀壞,根本無法著手調查...」
「又是所謂的『以和為貴』嗎?權力的把戲!」
凌玉自然認得那喬昆,他是武館高層子弟,由於有一個對他愛護有加的叔叔,整天在武館中橫行霸道,加上確實有幾分實力,因此不論是誰一提他的名字都會在心中畏懼幾分。不過無極必反,偌大的武館還真有那麼幾個人絲毫不懼他。
那就是祈年、文浩、凌玉這三人...或需要加上一個任思雨。他們三人在武館中實力都屬於絕對的頂尖,祈年更是在武館中沒有敵手。所以喬昆就算再囂張也不敢向祈年動手,可這次...
「是因為我不在的原因嗎?」
的確如此,以他們三人的實力,在武館中可以無懼任何勢力,可凌玉經常在外出任務,就給了對方可乘之機。再加上祈年由於他那張俊俏的面容,在武館中的男人緣差的嚇人,喬昆雖然嘴上不說,可心中一直是耿耿於懷。
奔跑間凌玉從身後的腰包中取出一個黑色的物體——信號屏蔽裝置。這個只有巴掌大的東西卻能夠屏蔽百米內的所有電磁信號,使監控裝置徹底失去作用。
凌玉忘了這個東西是從那個妖獸巢穴中得到的,本來想賣掉,但由於是二手貨價格過低,凌玉就索性就自己留了下來,沒想到現在還真的發揮了作用。
「喬昆...傷我的朋友,我要你血債血償!」
凌玉一想到自己的兩個摯友現在還躺在修復液中,他心中的怒火就無法澆滅,腳步的變化更是快了幾分,眨眼間就消失在廊道中。
而訓練室中的任思雨許久之後才從之前的慌亂中清醒過來,打開戰鬥腕表,將整件事都告訴了宋忻老師。老師聽過之後並沒有責備任思雨,畢竟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這種事情凌玉早晚都會知道。
「你先趕過去,我隨後就到!」
任思雨應了一聲就急匆匆的起身追著凌玉留下的蹤跡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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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
刀劍相接響起了一聲脆響,凌玉借力推到遠處。
「怎麼樣?真氣逆行的感覺不錯吧!」說話的人是一個濃眉大眼的年輕男子,若是光看長相絕對看不出他竟是做出那般行徑的小人,可正所謂人不可貌相,這個年輕男子正是之前襲擊祈年二人的喬昆!
只見他將手中提著的一個瘦弱男子扔到地上,緩緩的從腰間抽出兩把短刀。
凌玉猛然咳出一口血,這才將激盪的內力漸漸平復下來,可即便如此他的眼神仍沒有半點的晃動,仍死死的盯著喬昆。
凌玉為什麼會突然受傷,真氣逆行?這要從幾秒前說起。
凌玉提著長劍找到喬昆時,他正和一名瘦弱男子走在一起,凌玉依稀記得那名男子,是喬昆的跟班之一,名為邱飛。三人一對視就瞬間明白了一切,正所謂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凌玉二話不說提劍就衝過去,長劍彷彿化身為一條長龍刺向喬昆。
可卻沒想到喬昆見這一劍來到著實凌厲,簡單的一招卻似乎封死了他所有的去路,情急之下竟提起身邊的邱飛擋在自己面前。
凌玉怎能想到他會拿同伴做擋箭牌,一時間也沒反應過來,當他看清時劍尖已經離邱飛的胸膛不過幾寸遠。此時再變向已經來不及,凌玉只好強提了口真氣收回長劍,這一發一收之間的變化哪是這麼容易,真氣立即逆行,還沒交手凌玉就受了不輕的內傷。
喬昆盯著凌玉獰笑著說道:「真氣逆行的感覺不錯吧?哈哈!就憑你這手段還來襲擊我。上面那個是監控屏蔽裝置吧?哼!沒想到你竟然弄到了這種東西,也好,方便我出手!」
凌玉瞟了一眼癱在地上的邱飛,然後打量起一臉獰笑的喬昆。
「他的實力據記載是人階七層後期,按道理我完全可以完勝他,而且似乎這裡沒有他的那群『朋友』...但為什麼總覺得心裡有點不安呢?」
甩了甩頭將腦中多餘的想法排除,手一翻反手握劍,衝了過去。喬昆冷笑一聲,一手反手握刀擋在面門前,另一隻手正握短刀直直刺向前方,以一個詭異的姿勢奔了過去。
前一刻兩人還相隔十多米,下一秒已經狠狠地撞在一起。凌玉一劍斬實,還未等在生出別的變化,喬昆另一把短劍就從一個隱秘的角度帶著一陣暗風刺了過去。
「左肩第三十七號肌肉,左臂微微產生波動,另一把刀...在這裡!」
雖然看不見,但十年來獨特的劍法訓練已經將這種計算化為本能,身體自主的做出反應,轉身避過那一刀的同時一肘擊在喬昆的下顎上,頓時骨骼碎裂的聲音在凌玉的耳邊響起,
幾個回合間二人再次分開,都帶了點小傷。凌玉看了一眼身上的傷口,估摸著剩餘的時間,一咬牙再次衝了過去。突然,心中不安的感覺驟然猛增,憑藉著自己強大的神經反應速度,按照直覺迅捷的躬身變換腳步,避過這突如其來的攻擊。
待攻擊過去,一聲巨響才傳了過來。凌玉瞪著雙眼盯著喬昆手中的物品——電磁高危槍!
「你忘了武者三戒律了嗎!身為一名武者怎麼可以用熱武器!」凌玉憤怒的吼道。
武者是依靠一次又一次的挑戰極限來獲得力量的職業,使用熱武器對武者的身份來說簡直是一種背叛與侮辱。除了軍方的人,幾乎沒有武者會使用熱武器,因為使用就代表放棄武者的身份。
喬昆冷笑一聲,不作任何解釋,繼續一槍一槍的點射。面對這突如其來的轉變,凌玉狼狽的做著規避,這種子彈一發都中不得。否則它會在打進身體的那一瞬間改變細胞結構,產生巨大的破壞力,可以說是打手斷手、打腿斷腿。
若不是凌玉的劍法訓練對反應速度、肌肉預測有著極大地要求,十年間來已經對這種規避、感應訓練熟稔於心,此刻凌玉早已被擊殺了。
「這樣不行,現在這種狀態太費體力了,必須要近身,可對方也是武者,越是靠近被命中的幾率就越大...難道這次要放棄?」
凌玉再次憑藉著反應上下翻騰著躲避著槍擊,一股力不從心的感覺漸漸產生,由於體力不支規避的動作已經漸漸開始走形。
喬昆怎麼肯放過此等良機!血光閃現,待凌玉反應過來時,他整條左臂已經粉碎了大半,只留一小截連著肩。
下一刻,劇烈的疼痛從傷口處傳遍全身,凌玉咬牙強忍住昏迷的慾望,立即閃身側滑躲過攻擊。
喬昆緩緩踱著步,踩著凌玉墜落下來的斷臂,嘲諷的說道:「你不是很狂嗎!你和那個張祈年不是自認為自己天下無敵嗎!我就在這,你倒是過來啊!哈哈!一群自以為是的傢伙,你們都給我去死吧!」
說道後來他雙眼佈滿血絲,整個人都顯得無比的癲狂。
豆大的汗珠密密麻麻的佈滿了凌玉的額頭,劇烈的運動量加上過量的出血,已經讓他的意識開始看有點模糊,若不是身體裡中正平和的內力一直提供給他些許的暖意和力量,他此刻早已失去了意識。
「不行了,必須要回去了,若是再不走,過會可能就沒有機會離開了!」
抱定離開的想法後,凌玉立即強提起一股內力,頓時有些滯緩的速度驟然又提升了一截,身體左右搖擺做著無規則的移動。
喬昆也看出凌玉的意圖,幾次射擊都沒有任何的成果,氣急敗壞的吼道:「你這個窩囊廢難道只會逃跑嗎!有本事來和我打啊!邱飛你個廢物還不快點去攔著他,還在這裝死!」
之前被喬昆當做人肉盾牌的邱飛,此時聽喬昆的吼聲,再看到轉向自己的槍口,驚恐的從地上爬起來,帶著七分怨恨三分恐懼向凌玉衝了過去。
但凌玉此刻哪還有多餘的精力和他纏鬥,光是身後的一桿槍就已經耗費了他全部的心神。看著愈發靠近的邱飛,一股絕望的開始有心而生。
「難道我就這麼死在一個瘋子手中嗎?」
凌玉不甘的想到。擋住迎面來的一刀,緊接著右腿便是一痛,身體不由自主的倒去,撲通一聲狠狠地摔在地上。
喬昆立即追上來一腳踢將凌玉挑起,反身一腿把他踢飛,狠狠地撞在牆壁上,又在凌玉未落地前一腳抵在他的胸口上不讓他落在地上。
面對著彷彿玩物般的對待,凌玉一聲不吭的全部忍受住,他冷漠的盯著喬昆,彷彿他才是一個在挨打的人。喬昆感受到他目光中的鄙夷,憤怒的收腿同時一拳打在凌玉的肚子上。
「呃...」
毫無防備的受到這狠辣的一拳,饒是凌玉硬氣的身體也受不了。他本能的弓起了身,喬昆陰毒笑著緩緩地抬起槍。
這時在一旁的邱飛突然衝過來驚恐的說:「喬哥!你,你真的要殺他?殺人那可不是什麼檢討能解決的問題啊!你叔叔喬致庸雖然在武館有些權勢,但這殺人...」
此刻喬昆已經完全癲狂了,整個人顯得無比的詭異恐怖。只見他雙目赤紅的盯著邱飛,惡狠狠地沖邱飛喊道:「不想死就給我滾一邊去!」喝退了邱飛後,他扭過頭看著已經漸漸開始昏迷的凌玉,臉上的獰笑變得更加誇張。
而食指已經搭在了扳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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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三寸流光刀(求收藏)
廊道中明亮的燈光,此刻卻顯得無比的冰冷,鋒利的光線打在凌玉蒼白的臉上,卻映照出了他的虛弱與不屈。
「哦,我差點忘了...」
喬昆收回槍,伸出手去探凌玉的頭。
「...我一直好奇你頭上這破布帶後面到底是藏著什麼東西,讓我看看吧!」
當手指接觸到凌玉滿是血漬的布帶時,陡然間無數的殺氣從凌玉身體裡溢出,那股殺氣甚至隱隱在空氣中形成了實質。雖然只有短短的一瞬間,但給予人的衝擊力卻是無比的巨大。
一瞬間,喬昆身體所有的寒毛都炸了起來,頭皮麻的如同一塊僵木。在那一刻他真的感受到了死亡,不,不是感受,他已經有半隻腳邁進了死亡中!
而在他們看不到的布帶下,凌玉那猩紅的左眼已經悄然打開了一絲的縫隙...
不過,似乎上帝並不想給凌玉今晚出手的機會,就在他湧現的殺氣剛要轉變為行動時——
一抹寒光乍現彷彿閃電般劃破虛空!
這一瞬間彷彿世間的一切都變得暗淡無光,唯有那抹寒光令人感到炫目不敢直視。
邱飛的神經反應速度不是很高,他只能勉強的看到一閃而過,可就僅僅是那一閃間,就令他再次如同墜入地獄。
如果說凌玉之前陡然間爆發出來的殺意是火焰,那這道閃電就是深入骨髓的寒冰!
說來話長,其實凌玉猛然爆發殺意到寒光閃過,都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情。對於邱飛來說這一瞬間卻如同一個世紀般的漫長恐怖。
等到邱飛再次取回身體的控制權時,喬昆已經如同一塊僵木一般直直的倒在地上,一縷血絲從眉心緩緩流出昭示著他的死亡。
「啊!!!」
突如其來的轉變與死亡給了邱飛太大的衝擊,他顧不得喬昆的屍體更顧不得凌玉的生死,一股劇烈的危機感充斥了他的四周。明亮清冷的燈光在他眼中也變得幽暗昏或起來,彷彿下一刻他就會受到不知從何處來的攻擊,像喬昆一般詭異的死去。
此刻他唯一的想法就是——離開這裡,離開這個恐怖的通道!
他連自己的長刀都沒有拾起來,就瘋狂的逃走了!
見邱飛離開,任思雨才從一個角落裡鑽了出來。剛才發出詭異招數殺人於無形的神秘殺手,赫然就是在外人面前靦腆無比的任思雨!
而凌玉在邱飛逃離後,身體裡湧現的那種不知名的殺意也徹底消失,身子一軟倒在地上暈了過去。
任思雨走上前兩步將凌玉背了起來,她身為飛刀武者自然對潛行、追蹤、分析極為擅長,凌玉他們的行動她在幾天前就察覺到了,只不過一直無法確定罷了。今天他們三人集體失蹤,她便第一時間趕了過來,本以為祈年會對付這兩個主謀,卻沒想到是凌玉。
雖然當時在情急之下發出了那石破天驚得一刀,但是現在回想起來還是覺得隱隱後怕。
雙眼無神的看著已經變成一具冰冷屍體的喬昆,任思雨已經失去了思考能力。
「我就這麼殺了一個人?這就是所謂的力量最終目的,結束他人的生命?」
無數的念頭在她腦中閃過,又被巨大的情感波動所無聲的碾碎。無神的雙眼在聽到凌玉痛苦的呻吟聲時,這才重新有了神采,她狠狠地拍打著自己的面頰,讓自己從混亂的狀態中擺脫出來。咬著牙挪開喬昆的屍體,將埋在他身下的凌玉拉出來,背在背上。
在半昏迷的狀態下,凌玉感覺自己被人抬起,然後伏在一個柔軟的身體上。
「是誰?任思雨嗎...」
在迷濛間他隱約感覺到黑色的長髮打在他的臉上,以及那秀髮中的清香。
「這麼說,我還沒有死?」
這是凌玉最後的一絲意識,隨後就伏在任思雨柔弱的背上,沉沉的昏迷了過去。
任思雨在奔跑間感覺著血液滲透衣服,她知道自己的動作必須要快點,否則凌玉極有可能因為流血過多而死!
突然,腕表響了起來,任思雨瞟了一眼,是宋老師!
她急忙打開通訊,宋忻依然是那副從容不迫的模樣,任思雨看到他沉穩的表情,本來焦躁無比的內心也在片刻間安定下來。
宋忻清冷的聲音從通訊中傳來:「我已經瞭解大概的情況,你現在立刻帶著凌玉在三分鐘內到D區倉庫,不要用走電梯,路線我已經給你發過去了,一定要按著路線走,之後的事由我來解決。」
時間緊迫由不得任思雨多想,她知道現在不是時候也沒有多問什麼。立即調出地圖,掃了一眼將路線瞭然於心後關了通訊向目標地跑去。
「這條路線不是到倉庫的最近路線,宋老師讓我必須按照路線行動,難道武館已經知道了並且開始追捕我們了?」
任思雨皺著眉頭想到,此刻的她背著一個血人急速奔跑,一對好看的眉毛緊緊地擰在一起,哪還有平時天然呆的模樣。她猜的沒錯,宋忻之所以讓她那麼走就是為了讓她避開武館的追捕人員。
從她殺了喬昆到現在過去了不到兩分鐘,理應來說武館方面不大可能這麼快的做出反應。但似乎是老天作祟,之前喬昆在用電磁高危槍亂射時竟然將凌玉安置的監控干擾裝置給打壞了,恢復過來的監控裝置把甬道中的一切都記錄了下來,也使得武館方面更快的做出反應。而本來是派遣過來拯救凌玉的保安現在也變成追捕凌玉他們二人了。
時間隨著奔跑的腳步迅速的流失,眨眼間已經過去了一分五十多秒。而任思雨二人距倉庫也只有幾個路口的距離了,最多幾十秒的功夫就足夠她跑到目的地。
可今天的他們似乎是惹到了幸運女神,當任思雨一個弧形變向轉過路口後,一個武館保安赫然出現在任思雨的視野中。
「我明明是遵照宋老師的路線走的,怎麼會遇到保安,難道說這個路線圖已經不安全了?」
思考間,任思雨輕輕地將凌玉放在地上,眼睛緊緊的盯著對面大約四十歲左右滿臉鬍渣的中年男子。
其實她誤會宋忻了,之所以這裡會出現一個保安只能說他們二人運氣太差。保安易風他今天本是休假,五分鐘前他在職工食堂吃飯時突然接到任務通知,迅速地趕了過來才好巧不巧的遇到了凌玉二人。
此刻,一枚只有兩寸長通體晶瑩的飛刀飛快的在任思雨指間旋轉著,由於速度過快飛刀已經化作了一層殘影。作為一個飛刀武者,正面作戰是任思雨的弱項,但此時她不得不硬著頭皮對戰。因為此刻不只是她一個性命問題,凌玉如果再得不到救治死亡只是時間的問題。
易風死死地盯著對面女孩的右手裡的三寸流光,當上級突然發佈通緝時他就知道出了不得了得事情。面對一個飛刀武者沒有人敢掉以輕心,飛刀武者是一個極強與極弱為一體矛盾的存在,只要給他們合適的時機和距離,他們便會擁有有著同級別最強的瞬間攻擊力,一柄小小飛刀的破壞力甚至比得上一發高爆狙擊彈。然而一旦近了他們的身,那時同級別的任何武者都可以毫無懸念的虐殺他們了。
當了十多年的武館保安,易風比誰都清楚面前這個看似文靜的小女孩是多麼的危險。
「一枚!她只有一枚的機會!」
「一枚!我只有一枚的機會!」
兩人都意識到真正的交鋒會在一瞬間結束,不成功便成仁,所以沒有人敢輕舉妄動。易風感覺自己的氣機已經完全被那把小刀給鎖定住,只要露出一點的破綻自己的生命就會在下一刻伴著一道刺目的閃光消失,一滴冷汗悄悄地劃過他的脖頸鑽進衣領中。
任思雨手中的飛刀轉動的越來越快,帶給易風的威脅感也就愈發的強,而任思雨的臉也變得更加的蒼白。
雖然她靠著手中的刀暫時壓制住易風不敢輕舉妄動,但是時間過得越久就對她越不利,因為之前內力已經消耗了大半,此刻光是鎖定易風的氣機對她來說都變得有些困難,更何況還有一個凌玉在一邊躺著等待救治。
「不行,不能跟他這麼對峙下去了,在這樣下去不需要他出手我自己就會因為內力枯竭失去戰鬥力。」
下定主意後,任思雨的眼神突然變得茫然,剛才犀利的眼神彷彿只是一個幻覺。但易風注意到她的變化後驚得刀差點掉在地上。
「茫神鎖定!」
易風驚駭的喊道。
這可是武者的氣機鎖定達到一定級別後才會修煉出來的能力。能夠瞬間大幅度的提升動態視力、反應力以及對局勢的把握能力,因為飛刀武者的修煉偏向,所以茫神鎖定一般都是高階的飛刀武者才具有的技能。
易風從來沒有想過僅僅二十歲的女孩就能擁有這種能力,但事實如此不由得他不信。緩緩地將手中的刀橫立在面門前,除此之外不敢有別的動作。
他是一名刀武者,使得是一柄五十公斤重的合金重刀,威力巨大無比。然而相對於他的攻擊力,速度便是他的弱項。他自認憑借他的速度是絕對躲不掉在茫神鎖定狀態中拋出的飛刀,所以他果斷的放棄移動,橫刀在前,只求能擋住幾個生死攸關的位置。
相對於如臨大敵的易風,任思雨的表現顯得無比的淡然。
茫神鎖定的狀態下她已經忽視掉了一切,甚至面前的對手在她眼裡也變成了幾個耀眼的光點。再看她手中的飛刀,已經漸漸慢了下來,到最後甚至停了下來,靜靜的被她的食指和中指夾著,刀尖直直的衝著易風。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完全的靜止住了,就連在昏迷中的凌玉也似乎感覺到了這如同泰山般的壓抑,本來沉重的呼吸聲在這一刻都消失了。一滴冷汗緩緩地從易風的眉間留下。
就在這一刻,那柄飛刀就突兀的消失了!於此同時,無數的鮮血從易風的胸膛中激射而出,在半空中留下一道妖異的軌跡。
沒有看到任思雨有任何的動作,兩根手指除了在剎那間分開了之外,就連她的手腕都沒有動過。沒有人知道那柄晶瑩剔透的飛刀是怎麼消失的,也沒有人知道那柄飛刀是怎麼擊中易風的。
「鐺!!!」
這時候一聲劇烈的金屬撞擊聲才響起,聽到這個聲音任思雨頓時一愣,而後痛苦的表情在她的臉上瀰漫開來。她薄薄的嘴唇已經完全被她咬破,右手顫顫巍巍的再取出一把飛刀,刀尖直直的對著易風。
易風也是在聽到聲音才知道自己竟然真的擋住了那神乎其技的一刀,雖然是出了很多的血,但是並沒有傷到致命的部位。他急忙用內力封住幾個穴道後,噴湧的血頓時就小了許多。但當他回過神看向任思雨時霎時間就被嚇呆了,他可不認為自己還有能力在接下一刀。
但還不等他在說些什麼,夾著飛刀的那兩根白皙修長的手指竟突然爆起了血花。血光消失後兩根晶瑩的手指已經完全變了形,可以說這兩根手指如果不經過修復液的治療,往後就算是廢掉了。
「哇!」任思雨吐出一口鮮血,接連再三心靈、身體的打擊已經讓她處於崩潰的邊緣,但她知道自己不能放棄。
既然右手已經用不了刀,那就只能近身肉搏——雖然那對她來說與自殺無異!
突然一隻滿是鮮血的大手輕輕的落在她頭上,止住了她的勢頭。
「總是讓女人在前面戰鬥,這可不是男人該做的事啊!」
雖然失去了一隻手,雖然每塊肌肉都在表達著痛苦,可凌玉還是站了起來。沒有劍,就連內力也就剩下了不足兩成,然而凌玉知道自己必須去戰鬥——因為他不能看著一個女人在自己面前為了他受傷!
「凌玉...」
任思雨看著身前的凌玉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只覺得無比厚重的安全感從那個並不高大的身體中溢出,將她死死地保護在身後。
「來吧!」
凌玉怒吼著,衝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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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離鄉(求收藏)
「呸!」
凌玉將嘴裡的一口血水吐在地上,整個人半跪在地上喘著粗氣。
二者都是進攻見長的武者,雖然凌玉手中沒有了他慣用的長劍,但招式間的變化仍是以劍招為主。在短短的幾秒間二人就交了不下二十招,易風的大刀之前被任思雨一記飛刀擊斷,他也就索性棄刀不用,捏起了拳頭與凌玉對轟。
不過說到底凌玉的傷還是太重了,而且對戰經驗相比之下也少了很多。又復過了幾招後,一個不慎被易風一記崩拳砸在胸口,之前靠著內力強壓下來的傷陡然間再次發作,一口淤血閉不住就湧了上來。
「這個身體...還是太弱了啊!要是能夠達到九層,或許還能再拼一下,可是現在...」
凌玉瞟了一眼身後的任思雨,絕望的想到。
剛才任思雨憑著一柄飛刀,穩穩的站在他身前保護著他。現在她已經沒有戰力了,凌玉自然也要承擔起保護她的任務。因為——
「這就是夥伴啊!」
他強提一口內勁,腳下的步伐雖然沒有平時的靈動,卻多了一抹決然與果斷。左腿往前一探,死死的抵在易風的膝蓋關節處。同時右手猛然發力,猶如一條隱藏在暗處的毒蛇,吐著信子戳向易風的喉嚨。
「可笑!」
易風冷哼了一聲,左手劃著一條弧線捉向凌玉的手腕,另一隻手則毫無花哨的一記手刀劈向凌玉的側頸。
「腰部第三肌肉群移動,手臂筋骨微顫...」
凌玉那會讓對方稱心如意,雖然一隻手被喬昆打斷,但在強大神經反應速度的作用下,凌玉的招式迅速的發生著變化。
雙方彷彿早已配合過無數次,手腕一抹蕩過易風捉來的那隻手,速度更是激增三分,再次向對方的喉嚨刺去!
二人鬥了半響也都打出了真火,到了這生死關頭,誰都沒有收手的意思。沒有人會將自己的命交給別人,若是自己收手對方趁勢攻擊,那結果就是死!
就在雙方馬上就要血濺五步時,一縷炙熱的風突然毫無預兆的鑽了進來。一雙滿是青筋的大手驟然間從那團風中彈出,如同兩柄鐵鉗,死死地捏住凌玉和易風的手。
一時間,場面霎時間靜默了下來。
片刻後,凌玉才抬起頭,不可置信的喊道:「老師?!」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凌玉的導師——宋忻!
他沒有看一邊的凌玉,轉而凝視著易風。
眼神除了無盡的黑暗與冰冷外看不到任何的情緒,凌玉雖然站在他身後,卻能夠清晰地感覺到從老師身上傳來的威壓:那如同面對荒古凶獸般的壓力!
「好強!這就是地階的力量嗎?這份威壓根本沒有衝著我,卻已這般的恐怖,若是老師將所有的實力都發揮出來...」
凌玉還是第一次見老師這個樣子,也是第一次親身感受到地階恐怖。
「滾!」
宋忻淡淡的吐出一個字,瞬間之前恐怖的威壓就全部消散在空氣中沒了蹤影,彷彿之前的一切都是幻覺。
地階親臨,易風不過是一個小小的人階武者哪還敢多言,連斷刀都沒拿就拖著自己重傷的身體,在死亡的壓力下迅速地離開了廊道。
見易風狼狽的離開,宋忻不由分說的提起凌玉二人,化作一道赤紅的火焰以一種匪夷所思的速度在廊道中飛騰著。
在鬼魅般的速度下,提著兩個人的宋忻幾個騰躍間就到了倉庫。到了倉庫凌玉才知道讓他們二人來倉庫的原因——一架小小的飛行器靜靜的停在倉庫中。
細長的機身約二十米長,但整體高度卻不超過五米,加上流線型的機身,單是從外表就能夠推測出它的速度絕對是一流。
宋忻走到凌玉面前,盯著凌玉看了許久。凌玉知道這次自己與祈年他們闖下了大禍,也不敢多說什麼,深深的埋下頭,聽憑老師的訓斥。
最終宋忻還是一句話都沒有罵出口,輕輕搖著頭無奈的長歎了一口氣。
「你啊...」
宋忻看著面前這個略顯病態的少年,這十年來他是看著凌玉從一個只會哭的小鬼,一點點的成長為一名合格的武者。如果說十歲前對凌玉最親的人是他的爺爺,那麼之後的十年間就是他這個看起來十分嚴厲老師。
宋忻輕輕搖著頭,將自己腦子裡的想法清空,他知道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穩了穩心神對凌玉問道:「我之前給你的那個盒子你還留著嗎?」
凌玉這才想起來幾天前他從八同荒地回來的時候,老師給他的那個精緻的金屬盒。這幾天因為祈年他們的事情,凌玉也就忘了這個東西。
「老師,這是什麼啊?」
凌玉看著老師拿過盒子,隨手從中取出一枚暗金色的圓環。
宋忻將圓環遞給任思雨說道:「這架飛行器的鑰匙,你不是之前一直想有一個屬於自己的飛行器嗎?這是我朋友過去幫我做的,現在你有實力去使用它了,我留著也沒用,自然就給你了。」
「那...」
凌玉不明白為什麼給自己的東西要給任思雨帶上。
宋忻對自己的學生自然是瞭解,取出一枚淡藍色的藥丸拋了過去。
「冰封藥丸,吃了它你還能活著躺進修復液裡頭。否則以你現在的狀態,隨時都有可能洩掉真氣,到時候你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
「我的傷已經重到需要冰封沉眠的地步了嗎?」
凌玉接過藥丸沒有直接吃掉,而是看向任思雨。
任思雨注意到凌玉的眼神,低頭思索了片刻。隨後抬起頭,眼神中已經沒有絲毫的迷茫。十多年的武者生涯早就磨礪出她當斷則斷的性格,點了點頭說道:「看來跟你一起離開這裡是我唯一的選擇...」
凌玉聽過她的話苦澀的一笑,看了眼老師,抬頭將藥丸扔進口中,一咬而碎。下一刻無數白色寒氣就將他整個人層層的裹住,眨眼間身體上就出現了一層雪白的寒冰。
任思雨將凌玉冰冷的身體抬進飛行器後,看到宋忻沒有絲毫的移動,問道:「宋老師,還要再誰什麼嗎?」宋忻用自己寬大的背影衝著任思雨,側過頭思索了片刻,微微一笑說道:「沒錯,我等人,所以你們就先走吧!飛行器智腦中有我留下的地址,你調成自動飛行模式就可以...」
「那怎麼行!」任思雨在飛行器內喊道,可是她的聲音卻並沒有傳出來。飛行器的第一主人還是宋忻,他隨手一指飛行器就破空飛了出去,眨眼間就消失在夜空之中。
宋忻看著飛行器逐漸消失在自己的視野中,微笑著扭過頭。在他的感知中,倉庫外整整有二十多個實力各異的人埋伏著。
「還好館主不在,呵呵,不知道今天能不能活著出去啊...」
「不論發生什麼事,一定,一定要活下來啊!」
宋忻在心中吶喊道,不知道是對遠去的凌玉還是對他自己,或許二者都有吧。一條條細如髮絲的火焰在宋忻週身無規則的漂浮著,右腳猛地一蹬,頓時身體變得彷彿一律薄霧般飄忽,帶著無可匹敵的速度衝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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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少女的神傷(求收藏)
任思雨透過頭頂的光學顯示器呆呆的仰望著星空,思緒萬千。
「不知道爸爸媽
媽如果知道我被國家通緝會怎麼想?我明明只是想阻止他們,為什麼事情會發展到這種地步!」
心中的種種念頭糾結在一起,讓她感到無比的茫然。一想到家中因她的實力而自豪的父母,而今只能夠默默地在家中祈禱著她平安,她就覺得心裡彷彿有什麼被無情地碾碎。任思雨扭過頭看了一眼冰封中的凌玉,無奈的想到真是世事難料。
她匆匆趕來後見到凌玉有了生命的危險,她下意識的就拋出必殺之刀,之後再想改變攻擊路線已經為時已晚,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喬昆被飛刀穿顱而死。
之後腦子一片混亂的任思雨只是憑著多年訓練練成的本能來行動,這也是宋忻告訴她去倉庫,她問都沒問背起凌玉就走的原因,那時的她太需要一個人給她指引。
不過此時的她已經從殺人的震驚與自責中解脫出來,除了還有些許後悔外任思雨已經開始思考自己的未來和今後的去向。飛行器是智能光腦自動控制的,而且已經設定了最終目的地。任思雨不知道宋忻到底要把他們兩個逃犯送到哪去。
「不知道還有沒有可能在家裡再吃上一回媽媽做的飯了?」
對一個未滿二十歲的少女來說,不論她有多麼堅強,讓她思考今後充滿危機的生活甚至要面對不能與父母相見的事實,都會在感情上受不了。
任思雨越想越難受,緊緊地攥著衣角,一滴滴眼淚無聲的從少女的眼眶中滴落。她抬頭瞟了一眼冰封中的凌玉,認定他不會聽見什麼後,終於忍不住放聲大哭起來。
漆黑的夜空中,一架精緻的飛行器如同一道黑色閃電在空中疾馳,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響。沒有人知道在他們頭頂數千米的高空有一個少女在忘情的哭泣,有一個少年在今天過後便再也見不到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一個人。
這一晚有很多人都失去了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羈絆,原因便是因為一個人死亡。其實在這個武道、戰爭機械、異能橫行的社會,殺人和殺妖獸其實對於某些人來說已經沒有什麼區別了,甚至一些人就是將殺手當成自己的職業。
但是對於一直生活在城市,有著自己牽掛的人的任思雨、凌玉來說,這份失去對他們而言是致命的,以至於此次的經歷對他們的後生都產生了巨大的影響,當然這是後話,到時自然會加以說明,筆者在這裡便不再多語。
二人就這麼靜默的飛出蜀市,來到了數千公里外的一個小城鎮。
飛行器落地的震動將沉睡中的任思雨驚醒,昨晚她是在哭泣中恍恍惚惚的進入夢中的,夢裡家人、張祈年、凌玉還有喬昆分別交替出現,沒有絲毫的規則頭緒,再加上夢境的無聲,任思雨感覺自己都快崩潰了。還好終於到達了目的地,使得她醒了過來。
任思雨打開飛行器,好奇的打量著四周。宋忻將飛行器的目的地定在這裡一定是有著他的道理,至少這裡應該是一個不用擔心被通緝的安全地方。
首先入任思雨眼中的就是數不勝數的飛行器,各式各樣。可以說任思雨一輩子都沒有見過這麼多的飛行器。而且每個飛行器在她看來無不是上上品,至少不會比宋忻送他們離開的這架差。
就在任思雨因為這些炫目的飛行器陷入呆滯狀態時,這裡的主人也聞聲走了出來。來著是一個留著滿臉鬍子的光頭壯漢,他的身高至少有兩米,加上他滿身的肌肉,如同巨人般給人巨大的壓迫感。他的左臂是一個棕色的機械臂,是一個械者。
就在任思雨小心的打量著對方的同時,對方也擰著眉頭看著任思雨,不,應該說是她乘坐而來的飛行器,任思雨已經被他直接忽略掉了。光頭大漢疑遲的說:「GT-L1?老宋,你來了?」他沖飛行器內喊道,視線越過任思雨直直望著飛行器內部,似乎是在期待著某個人下來。
但令他失望的是沒有一個人從裡面出來,還是任思雨受不了這種尷尬的氛圍,開口說道:「那個...先生,我們是宋老師的學生,您認識他嗎?」
光頭大漢聽了任思雨的話也終於從失神的狀態中恢復過來,他好奇的看了一眼略問拘謹的任思雨說道:「認識?豈止認識啊!我們當年出生入死的時候你們這幫娃還不知道在哪玩呢?既然你是老宋的朋友就跟我進來吧。」
光頭壯漢的目光一直沒有離開任思雨,倒不是他有什麼別的心思,只是單純的好奇,當年宋忻那麼冰冷奇怪的傢伙收的徒弟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直到看到任思雨把凌玉抗出來,他的眼神才開始變得凝重。
「這小子可傷的不輕啊,必須用修復液了。依他的性格竟然讓自己的徒弟傷的這麼嚴重,而且還讓他們坐GT-L1逃到我這裡。宋忻,你在那邊到底出了什麼事?」
光頭壯漢憂心忡忡的想到。這個壯漢是當年宋忻組建的獵人隊伍的成員之一,叫做漢庫克,是一名出色的機械組裝師,主攻方向是飛行器材方面,可以說全隊的機動性和範圍戰鬥就靠著他來維持。在獵人隊伍解散之後,一方面因為夥伴的死亡心灰意冷,另一方面自己的年歲已大不再適合常年奔波,於是便在這個小鎮開著屬於自己的製作工坊。
因為他出色的製作水平,很多人為了得到一架他製作的飛行器都從遠方城市來訂購。而宋忻的這架飛行器就是漢庫克的傑作之一,因為他瞭解宋忻獨來獨往的性格,這架飛行器就是根據他的性格製作的,最快的速度,最小的體型。
漢庫克在聽任思雨瞭解完所有情況後,恨不得立即就出發看看宋忻是否有危險,但看到已經性命垂危的凌玉,他就不得不停下腳步。宋忻既然相信他,將自己唯一的徒弟托付給他(任思雨在被他看得無奈後終於解釋清楚自己和宋忻只是因為在同一武館才稱呼為老師。),他怎麼也要先將凌玉救過來。
他將凌玉全身赤裸的放進一個透明玻璃槽中,開始控制儀器向裡注入液體。
「先是5%濃度的解凍夜,然後是73%濃度的修復液。呃...好久不用,手法竟然有點生疏。」
漢庫克一邊拍著自己的腦門回想著步驟,一邊感歎歲月催人老。過去的他限時救治能力也是團隊中數一數二的,現在卻要什麼都會想半天。一切都安排好後,漢庫克給任思雨留下一枚芯片就架著飛行器離去,前往的方向赫然就是蜀市。
任思雨呆呆看著手中的芯片,有瞟了一眼在玻璃槽中修復身體的凌玉,突然意識到了什麼紅著臉跑了出去。在修復夜中陷入深深昏迷的凌玉對任思雨小女生的害羞毫不知情。然而在遠方的大地上,也發生著一起他必須知道卻毫不知情的事。
清早凌玉的爺爺剛起床吃過早飯,正準備去上班,卻被一夥提著刀劍的武者攔了下來。他們不和老瑞沃進行任何的交涉,直接一人一邊挎著他將他塞入車內帶走了,而前往的方向也正是蜀市。
世華武館高層。喬致庸把玩著手中的茶杯,往常讓他覺得很順手的磨砂茶杯,此刻卻使他無比的煩躁,他重重的將茶杯放在桌上。在他面前的是一份錄像,其內容正是喬昆拿著電磁高危槍射擊凌玉直到他被一柄飛刀結束了生命。
這個錄像他已經看了不下十遍,在吃驚於一個女孩能夠使用茫神鎖定的同時,他對喬昆使用熱武器一樣是震驚不已。武者除了獵人和軍人外幾乎沒有使用槍械的,一方面是不論武者再如何訓練其準度肯定不如械者,另一方面如果養成依賴熱武器的習慣,武技方面將不會再有任何的寸進。而獵人之所以會隨身攜帶一把槍械也僅是為了應付及特殊失去戰力,但還必須戰鬥的情況。
喬致庸甚至能夠想像到如果這段錄像流傳出去對他本人的影響會有多大,所以他在第一時間就憑借自己手中的權力將錄像扣下。並命令下屬去將凌玉的爺爺「請」過來,說白了就是想通過凌玉的爺爺令他自投羅網。可是喬致庸怎麼會想到凌玉此刻早就已經離開蜀市,根本不可能知道爺爺被人抓走的事情。
此刻老瑞沃正被軟禁在武館內的一間房間中,他呆呆的坐在床頭,沉默了許久後深深地歎了一口氣。雖說他實力不強,但是這麼多年的生活經驗在這擺著,明白自己深處的環境後,再加上之前武者們向他詢問的關於凌玉的問題,略微進行一下推理就能大概猜到那群武者將自己擄來的原因。
「凌玉這孩子莫不是出了什麼大事吧?」
爺爺擔心的想到。不過這群人既然將他自己給蠻橫的擄了過來就說明,凌玉雖然事情鬧得很大但絕對沒有被他們抓住。
「究竟是什麼事情會造成這麼大的影響?」
爺爺靜靜的坐在床頭,就這樣沉思了一晚。知道第二天黎明,他才因為身體的原因倒在床上沉沉睡去。在夢中他也在為凌玉默默地禱告著,希望自己的孫子不會出什麼事。
陷入沉睡的老瑞沃不知道自己今後的命運是什麼,相對於喬致庸這類人,他只是一個小小的工人,無權無勢,唯一能做的就是靜靜的等待事情的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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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來自黑暗的光芒(求收藏)
這是一片無盡的黑暗,沒有光、沒有聲、沒有任何的觸覺、嗅覺、味覺。在這片黑暗的空間,唯有一個沒有形體的意識在其中無規則的飄蕩。
「『我』是誰?」
黑暗空間無限大,沒有上下空間之分,所以不論那意識如何在其中上下竄動,都沒有任何的意義。它似乎也是意識到了這點,靜靜的停了下來。它開始思考,但是它不知道它需要思考什麼,甚至在之前它根本不知道什麼是思考。彷彿這是一種能夠遺傳的本能,隨著時間的流逝才漸漸得以顯現。但在這個黑暗空間是沒有「時間」這個概念的,於是一切都顯得無比的矛盾卻又自然。
「『我』是誰!」
它終於回想起了這最初的問題,本能給予了它思考,但此刻卻讓它痛苦萬分。它痛苦的黑暗中翻滾著,越來越激烈。原本虛無的黑暗也似乎被它攪動了一般,無數的水泡從外部透過黑暗湧了進來,瞬間黑暗空間就被無數的水泡填充至滿。而那縷意識也在觸碰到水泡的那一霎那如同醍醐灌頂般醒悟過來。
凌玉睜開眼首先入眼的就是滿目的綠色液體,他緩緩掃視著週身的環境,明白自己是在一個玻璃容器中。他此時還有點迷茫,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裡。凌玉雙手無力的拍打著玻璃壁,過了數秒才一點一點的想起來——
我是凌玉。
我還活著。
剛恢復一點邏輯性的凌玉,這才醒悟過來自己應該是在修復液中。他看著修復如初的手臂,感受著手臂上傳來的力感。
獲新生的凌玉完全忘記了之前在黑暗空間中的一切,連一丁點的印象都沒有留下。就在他打量四周的同時,玻璃容器也適時發出了一聲清脆的「滴!」與此同時,玻璃容器中的液體也開始緩緩地排除,一切液體收回後,玻璃容器無聲的打開。少了液體的浮力,剛將身體修復過來的凌玉還沒有恢復行動的能力,腿一軟赤身裸體的摔在地上。
他掙扎著試圖從地上爬起來,然而剛修復過來的身體不僅不協調,而且脆弱無比根本令他用不上力氣。而左眼之前在修復液中浸泡還沒有什麼,這一出來見到光,立即就開始流血不止。
此時聞聲奔過來的任思雨看到凌玉赤裸著跪在地上,「啊!」的尖叫一聲轉過頭去,瞬間臉就一直紅到了耳根。凌玉此刻也萬分尷尬,不過比起這份尷尬左眼的疼痛更為讓他留意。
由於劇烈的疼痛,凌玉聲音顫抖的說:「麻煩你把的腰包拿過來,我現在動不了。」原本處於放空狀態的任思雨聽了凌玉顫抖的聲音後,這才醒悟過來。急忙將桌子上的腰包給他遞過去,在交給他之後又跑遠背過身不敢看他。
凌玉結果腰包,雙手顫顫巍巍的取出平時準備的灰色布帶,往頭上系去。然而剛從修復倉中出來的他根不能沒有力氣抬起雙手,他勉強摀住左眼,思索了片刻沖任思雨說道:「你、你能過來幫幫我嗎?順便把我的衣服給我。」
聽到凌玉無奈中透著無禮的要求,任思雨彷彿一隻收到驚嚇的小獸,站在那裡不知所措。凌玉感覺著因為腦部失血過多,漸漸模糊的意識,不禁低聲提醒道道:「快點!」任思雨這才停止了在原地團團轉的奇怪行為,小臉已經紅的彷彿能透出血。
她首先拿了凌玉的那件破破爛爛的練功服給他披上,然後雙手略微顫抖的接過凌玉手中的布帶,一圈圈的給凌玉圍上。
這是任思雨第一次這麼近距離觀察凌玉,也是第一次見到凌玉的全貌。她這才知道,凌玉的外貌完全不遜色於張祈年,由於比張祈年少了幾分冰冷的感覺,凌玉顯得更加令人感到親切。凌玉之所以一直沒有受到別人的重視,既有他總是和張祈年在一起的原意,更多的還是因為擋住了他小半邊臉的布帶。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一個緊緊閉上雙眼,不知道在思考什麼。另一個雙眼目不轉睛的看著對方,出神地發著呆。還好發呆的那個人並沒有忘記自己的職責,兩手還是穩穩的將布帶綁好。隨著最後打好一個結,凌玉緩緩地睜開了那只唯一裸露在外的右眼,反倒是一直出神凝視的任思雨倒是扭過頭站了起來,在凌玉的注視下略顯侷促的說道:「我...我先出去了,你穿好衣服後就出來吧,我有事要和你說。」說完不等凌玉說話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凌玉看著任思雨跑出去的身影,無奈的歎了口氣,心中暗自想著女孩子真麻煩之類的話。他試著握拳,感覺著身體裡已經開始有些許恢復的力量,掙扎著從地上爬了起來。三下五除二把衣服套在身上,再次確認眼睛上的布帶已經固定好後,凌玉才推開門走了出去。
推開門首先入眼的就是滿屋的機械零件,數十個合金箱子裡裝的都是一些凌玉不認識的金屬零件,其中不乏有著一些黑洞洞的槍口。看到槍械,凌玉不由自主的想到之前自己被一把電磁高危槍就差點逼到絕路的事情,暗自感歎自己實力還是太過弱小。
如果當天是張祈年在那裡,憑藉著他超乎常人的速度,喬昆的神經反應速度根本不可能足以瞄準。凌玉作為一個傳統的劍修武者還有著許多不足,雖然老師教授的劍法另闢蹊徑使得他瞬間爆發的攻擊力堪稱一絕,但是餘勁略顯不足,這也是為什麼宋忻自教授凌玉那時起就將他修煉的內功換掉的原因。
「地階!」
凌玉暗暗地對自己說道。只要成功的進入地階,就可以無視大部分的槍械,除了一些軍用的高威力槍械之外也只有大規模的齊射才能對地階以上的武者產生威脅。也只有在地階後,武者和械者自起點產生的差距才會被抹平。
就在凌玉發呆之際,任思雨終於整理好了自己的心態,雖說還是略顯拘謹,但已經沒有之前的不知所措。凌玉拉開椅子坐在她對面,見她將一枚芯片推了過來。
凌玉看了一眼任思雨的表情,疑惑的將芯片放入腕表中,霎時間一道光幕突兀的展現,畫面中的人物正是救下凌玉的漢庫克。
「你們既然是宋忻的徒弟,而且他將你們托付給我了我自然要對你們負責。我現在必須去趟蜀市,所以不能留在這裡照顧你們。如果我超過半個月沒有回來,你們兩人就按照芯片中的地址和暗語找一個人,那個人會帶你們逃到安全的地方。記住,半個月後如果我沒有回來一定要去找那個人。因為我如果離開半個月時間,那你們現在身處的地方也就表明不安全了。好了,我的話就這麼多了,祝你們好運吧!嗯...也祝我自己好運。」光幕一暗,畫面頓時就消失。
芯片雖然之前就交到任思雨手中,但這還是她第一次看,畢竟誰也不知道這芯片是不是那種為了保密只能觀看一次就自動銷毀的東西。小心起見她還是靜靜的等到凌玉甦醒與他一同觀看。
凌玉仔細的將光頭壯漢的話語揣摩一番,然後抬頭沖任思雨問道:「剛才那個人已經離開多久了?」任思雨似乎早就猜到他會這麼問不假思索的說道:「如果算上今天已經是第7天了。」
既然還有八天的時間,凌玉自然不會閒著,在這次爭鬥中雖說對方使用的槍械,但凌玉仍然充分的領悟到了自己的不足,以及對實力產生了更為強烈的慾望。還好漢庫克在平時對機械的研究之餘也沒有忘記自身的訓練,修了一個巨大的地下訓練場,正好給凌玉來調整身體上的不協調,畢竟重新生長出來的手臂沒有原來的用著順手。
看完芯片裡的內容後,凌玉向任思雨詢問了在他昏迷後的事情,在知道一切後,凌玉陷入深深地沉思。
老師、爺爺、祈年、文浩。
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次見到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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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最後一步的距離(求收藏)
多想無益,為今之計只有提高自己的實力才是根本。
地下訓練室中。凌玉低著頭靜默的站在訓練室中央,雙手直直的下垂。不同於他的身體,此刻他的大腦飛速的運轉著,自他醒來他就在腦中一遍又一遍的回想著之前與喬昆的戰鬥,但是其結果無不是以自己的死亡作為結局。
最後他只得到了兩種結果,要麼在喬昆拿出槍之前,幾招殺掉對方,要麼靠強打,在付出心臟被打裂的代價後和對方同歸於盡。凌玉明白之所以只能夠得到這兩種結果,是因為自己的實力弱小,以及劍武者本身訓練偏向的限制。可他還是沒有放棄思索,因為這份從生死搏鬥中得到的經驗對任何一個武者來說都是珍貴無比的。
他細細的回想著當天的所有細節,喬昆的開槍速度、準度,場地的規避難度,以及自己當時的受傷程度。待一切都在頭腦中成型後,如同一塊頑石矗立著的凌玉驟然間動了,劇烈的撞擊聲在合金地板上響起,如同一塊巨石狠狠地砸在地上一般,與此同時整個人瞬間就橫向側移開來,仔細一看就是當初規避喬昆第一槍的動作。再看凌玉雖然在高速移動,裸露在外面的右眼卻緊緊地閉著,僅是憑藉著身體的觸感移動。
此刻凌玉腦中正重現當天的情景,他現在剛躲過第一發子彈,按照記憶距離喬昆瞄準並將第二發子彈射過來還有零點四秒。
「然後是...前衝!」
腦中的喬昆已經將槍口對準了凌玉,手背肌肉微微抽動帶動手指,而就在他開槍之前凌玉已經壓低身體向前衝了過去,正好以分毫之差避過第二發子彈。
「槍口只需要下移三公分,以他當天的神經反應速度在零點一秒內就能夠進行調整,然後在零點三秒內開槍,所以...」
如同一道迅雷般的身影瞬間就違反一切的慣性停了下來,右腳帶著慣性做了一個旋轉,然後瞬間在地面上踏了三下,猛地竄了出去。由急速到瞬間停止再到急速,在此刻卻顯得無比的自然,如同行雲流水一般在凌玉身上體現。這一套規避動作在凌玉腦中進行了數遍,每次都是在剛才那個急停後死亡,但現實卻還是和想像存在著些許出入,他不但準確的完成了所有動作,而且還完成平時訓練中都難以完成的變向提速腳法。以他過去的實力能夠在變向的時候連踏兩腳已經是他的極限,此刻卻是能夠流暢的踏出三腳,不得不說這一次死亡的經歷給了凌玉太多的衝擊。
此刻的凌玉還沒有心思來多想因為這次的事情自己的得失,或者又是逃避,在認識到自身實力的不足後,他只是一心的撲入修煉中,一次次的挑戰著自己的極限。
夜晚,凌玉一個人躺在訓練室冰冷的合金地板上,胸口因為劇烈的訓練快速的上下起伏著,明亮的燈光打在臉上,凌玉索性閉上了眼睛來享受著少有的閒暇。
這是他進行模擬訓練的第三天了,這三天他一共失敗了不下上千次,但結果也是顯著地,他已經能夠將自己與喬昆的距離縮小到五步,只要再向前兩步,已經拋棄雙刀的喬昆必定擋不住凌玉的三尺長劍。但就是這最後的兩步卻死死地將凌玉困了整整的一天。凌玉躺在地上,回想著這次失敗的原因。
「我神經反應速度自小就遠超旁人,所以他的一切動作我都能清晰地看在眼裡,但是肌肉力量、內力控制還是有著很多的不足,無法進行小範圍快速規避。說到底...我還是差的遠吶!」
凌玉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靠著身體裡最後的力量去沖了涼,然後狠狠地倒在客廳中的沙發中便不省人事。由於漢庫克一直是單身一人,而且像他這般的老男人都不在乎一些細節,所以他的這個飛行器改造廠雖然佔地面積很廣,卻只有一個能睡覺的地方。凌玉自然沒有心思和一個小姑娘去搶一個睡覺的地方,而且在他看來任何地方只要能讓他的身體快速回復就可以,至於舒不舒服...一個天天冰塊張祈年和魔鬼宋忻生活在一起的人如果還在乎這些那才是奇怪。
而似乎是他這份讓床帶來的好處,每天他醒來後桌邊都放著一份保溫中的早餐。凌玉對此在心底默默地感謝的同時,感歎任思雨的廚藝的優秀。下在這個純機械化得的時代,除了一些苦修武者外大部分人都融入了全機械化的社會,不論餐飲還是日常來往都靠著機械來進行,這個時代會做飯的女孩子已經算是種異類了。
其實,任思雨也不想,誰讓她的母親覺得一個女孩子如果不會一些做飯之類的活,天天舞刀弄槍的成何體統。於是乎,不論她願意與否,任思雨自幼就被她母親拉著學習一些廚藝,直到她成年才停了下來。
凌玉對任思雨的過往自然不知,雖然無酒但是飯以飽的凌玉再一次靜默的站在訓練室中。他感受著體內溫和的內力緩緩地流動,回想著這幾天模擬的心得,在所有的思緒都變得如晶瑩般通透後,凌玉霎時間宛如一道清風動了起來。
凌玉仍然是緊閉著雙眼,做著高速的移動。然而此刻的移動方式卻是迥然不同於之前,只見他兩腳踏地的力道雖狠,但是每一份力都集中於腳尖並且將向上的力道減少到最低,此刻的凌玉宛如鬼魅僅僅的貼著地面飄忽移動。同時他移動的速度也提升到了一個恐怖的地步,由於減少了向上移動的力道,不僅能夠節省力道,更重要的是它能夠讓凌玉在同一時間裡踏出更多的步。
現在凌玉的肌肉力量、內力雖然相對於之前並沒有多少的增加,但是整體移動速度卻是提升少六成甚至更多。這便是技巧的力量,通過這三天沒日沒夜的訓練,一次又一次的模擬,凌玉對自己所掌握的規避技巧進行了更為深化的理解和體會。同樣的規避動作,但在不同的時機和不同的方式施展出來就完全不同的效果。
凌玉在此之前對於戰鬥的理解只是單純的認為運用內力、招式將對方打敗,但通過這一次的經歷他才瞭解到像假動作之類細節的重要性。現在他的動作更加的飄忽不定,移動時猶如一片浮雲般不著痕跡,看似向左下一刻卻出現在右方;而驟然停止時卻又化身為一塊磐石,巋然不動。
而腦中構思的喬昆在今天也終於被他以一條手臂的代價後沒有任何懸念的擊殺,如同第一天一般靜靜的佇立在訓練室中央,腦中一遍又一遍的回想著這幾天的細節。待一切都通透於心後,三天內一直緊閉的右眼猛然間睜開,精光暴漲猶如實質一般傾斜而出,但仔細觀察卻看不到半分,彷彿剛才的一切都是幻覺。
與此同時,由於死物一般無聲無息的凌玉突然間動了。劍芒暴起猶如一條蒼龍般在凌玉手中舞動,頓時訓練室中毫無徵兆的便開始狂風大作,在一道道炫目的劍芒中勉強能夠看到凌玉模糊的身影,他的身體似乎完全被長劍給覆蓋,給人一種只有一把長劍的錯覺。
他此時並沒有自一次在腦中構想著和喬昆對戰,既然已經能夠戰勝了喬昆,那次的戰鬥對凌玉來說除了往後借鑒以外已經沒有什麼意義了。現在他練得是他老師教的蒼龍劍訣,此劍法一直以輕靈、迅猛著稱,在武館中也是一種排的上名號的劍法。
就看凌玉在訓練室中上下飛騰,果真似一條蒼龍一般,而且與以往的相比他的這條蒼龍一改以往的死板悄無聲息間便是多了幾分生氣。這就要歸功於這三天訓練的成果,一個個細小的假動作、角度改變信手捏來,沒有一點生搬硬套的做作。在這些平時沒有注意卻至關重要的小動作下,凌玉劍法一夜間突飛猛進。
最後一個回身右手一拋,長劍劃著優美的弧度,輕快的游進劍鞘,留下了一聲清脆的響聲。凌玉握著自己的雙手,細細體會著這份感覺,此刻的他覺得身體裡充滿的力量,似乎劍鋒所指一切皆為虛妄。不過他明白這不過是短期內實力迅速增加給感官造成的假象,沉迷於此種沒有任何的用處。
「人階九級!沒錯,一定是已經到了,雖然沒法做具體的測試,但是這種對招式的理解應該就是老師和祈年說的『招式精神的雛形』。」
在招式蘊含著精神,這是每個地階強者都具備的能力之一。地階強者之所強大,一方面因為他強橫的內力,另一方面更因為他們在招式中蘊含著自身的精神,一拳轟出便有驚天動地之威。
對於這種力量,科學方面的解釋是因為常年的修煉使得無生化人能力的人具有了精神力內在使用的能力,但大部分武者對此這個研究成果都是嗤之以鼻,他們可不相信僅僅是生化人的精神力就能擁有地階強者的天地之威,他們認為這份力量是來自靈魂深處的本源力量。總之眾說紛紜,至今也沒有解釋清楚這份偉力到底從何而來,但是地階強者的強大事所有人都不得不認可的,即使是最弱小的地階強者都完全可以瞬間擊殺數十個人階九級的武者。
只有真正的地階強者才能夠感觸到這份力量,此時凌玉距離真正的地階還有一步之遙,他已經能夠感受到這份力量的雛形!
第九章 整裝待發(求收藏)
人階九層!離地階只有一步之遙了!
凌玉炙熱的盯著手中的長劍,細細的體會著長劍的重量,以及給予他的那份充實感。自從他十二歲時就從老師那裡得知,只有將武道修煉至地階,他才有能力將真氣灌注精神讓真氣安全的流到眼部,否則在之前一個不慎就會當場暴斃。而且因為這是腦部的問題,也只有凌玉本人才能解決。自那天起,凌玉就有了他人生的第一個遙遠的理想——達到地階,將眼睛治好。
年幼的他怎麼會明白地階的含義,以及為了這簡單的兩個所需要付出的代價。此時的凌玉只是單純的覺得這個目標既能夠治好自己的眼睛,聽起來也很不錯。直到隨著年齡的增長他才一點點的明白地階是什麼一個概念,以及人階和地階這一字之差所產生的距離。但是這九年凌玉沒有一次放棄過這個夢想,每次左眼因為不慎所滴下的鮮血都在無聲的警告他,令他不得不心甘情願的進行宋忻交給他的那些殘酷的訓練任務。
在今天他終於達到了人階九級,距離地階只有一步之遙,這令他不得不有點失態。雖然他明白這一步,許多人一生都沒有跨過去,無數的武者們在鬱鬱不得志下只有放棄武學,從事其他職業。但凌玉相信自己的實力和天賦,作為一個武者如果連自己雙手都不相信,那他的未來就已經結束了。所以凌玉相信靠著這雙手他一定能夠將左眼的布帶取下。
凌玉這九年間並不是單單練了蒼龍劍訣一套劍法,除此之外他在宋忻的要求下還主修另一門,宋忻將它稱之為——零式。不過零式和蒼龍劍訣不同,這並不是一套完整的劍法,就像它的名字一般它還沒有任何的招式,有的只是一份屬於宋忻的理念。按照宋忻的預期估計它應該有五到六招,而其中的招式需要凌玉自己去充實,經過九年的不停打磨,凌玉和宋忻終於創出零式的第一招——零式.鐘。
「鍾」是一個以凌玉本人中心為半徑為三米的圈,一個只屬於凌玉一個人的圓形區域。凌玉的神經反應速度是同級別的武者的兩倍左右,而且這個勢頭隨著時間的推移還在不斷增長,對於這點宋忻和凌玉研究了許久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最後沒有辦法只能將之歸功於凌玉的個人天賦。
而在零式的領域中,凌玉在零點二秒的時間就能夠完全將範圍內的一切因素進行精確計算,一切的招式在凌玉的眼中都無所遁形。宋忻自教授凌玉的第一天起就給他講解肌肉以及真氣的流動,從而判斷對手下一步的動作。起初凌玉只是單純的認為這是一種取巧的技巧,但是隨著他一點點的深入學習他才明白老師這個理念的深奧之處,而且在武館生活的這九年間他沒有見到一個人提出老師的這種理念,不過這也難怪,畢竟這個理念脫胎於宋忻火系異能對人體溫度的觀察。
其實在凌玉看來零式並不能稱作是一種劍法,就像宋忻最初所說一般,它只是一種理念,每個人都有著屬於自己的零式劍法。
「不知道老師現在怎麼樣了?漢庫克已經離開了十一天,莫非他也出了什麼事情?」
凌玉任由冰冷的水打在身上,心中不由得開始暗暗地擔心起自己的老師以及自己的那位救命恩人。自己的老師是一位地階強者這是凌玉很久就知道的事,為此他還自豪了許久。作為一個生化人而修煉的劍客能邁入地階的境界實在是一個令人不可置信的事情。但地階強者並不代表一切,據任思雨的描述,凌玉一想到他老師的性格肯定是之人一人擋住所有的追捕者,為凌玉他們的離開贏取時間。憑借老師的實力,對付七八個人自然沒有問題,但武館中也不乏強者。可以說如果老師沒有什麼後手,必然凶多吉少。
「以老師的性格,不可能沒有給自己留後路。他一定也逃出來了!」
此時,無可奈何的凌玉只能用這種自我安慰的方法令他的內心平穩下來,而比起凌玉的些許焦躁,任思雨這幾天就安靜了許多。也許女人的對環境的接受能力要比男人強,除了最開始幾天她經常會偷偷的在屋內抹眼淚外,其他時間都顯得自然無比。
少男少女各自抱著自己的念頭,時間就這麼一天天的過去,終於到了第十五天。
眺望著遠方紅的彷彿能滴出血的夕陽一點點的消失在一棟棟的建築內,終於由墨藍色的夜幕籠罩著這片世界。凌玉二人不由得歎了口氣,看來漢庫克是不能回來了。
今天是約定的第十五天,為了避免與歸來的漢庫克失之交臂,凌玉二人還特地的多等了近六個小時,但現在看來他們不過是在浪費時間罷了。
凌玉看著任思雨,偏了偏頭示意她跟上自己。此時凌玉跟最初那副落魄的樣子完全不同。因為實力的短時間內增長,他還無法完全的掩蓋住自身的氣息,在加上他修煉的劍法是以凌厲著稱的蒼龍劍訣,因此現在的他就如同一柄出鞘的寶劍,鋒芒畢露讓人不由自主的去關注他。凌玉知道自己身為一個逃犯,這種狀態實在是對他不利,但是力量的控制卻不是短時間內能夠完成的。
再說他現在的一身戰鬥服,這可不是武館分發的那種便宜練功服,它可是與妖獸作戰時必備的防具之一,不僅富有韌性,而且能夠在收到攻擊時小範圍瞬間硬化,以此來抵禦住大部分攻擊。當然這種抵禦室友極限的,就以凌玉身上這件來說,最大防禦力度為三百公斤。不過這僅是衣服能夠承受住,假如說身體無法承受這種劇烈的撞擊,任你再高級的戰鬥服也是無用的。
凌玉的這身衣服自然不是他的,是他從漢庫克的訓練室中找到的。裡面放了整整一個衣櫃的戰鬥服,凌玉自認為自己拿一件應該不會讓對方生氣,何況他拿的也是其中比較差的戰鬥服。沒辦法,誰讓凌玉自身能夠承受的力量也就約三百公斤呢,即使拿了上乘的戰鬥服也發揮不了。
還好戰鬥服會根據使用者的身體自動的調整大小,否則以漢庫克的身形凌玉無論如何是穿不上的。相對於凌玉,任思雨卻沒有任何的變化,但如果仔細觀察就能從她的眼神中發現那一抹潛藏在心底的堅忍,看來這幾天的經歷已經反思讓這個少女也成長不少。
此時凌玉二人已經鑽進了宋忻給他們的GT-L1里面,反重力系統無聲的工作著,帶著二人彷彿一片被風吹起的樹葉般來到高空中,飛行器中強大的屏蔽系統將整個飛行器從這個區域內的所有掃瞄系統中抹除,帶著若隱若現的呼嘯聲飛行器向漢庫克告訴他們的地址飛去。不知等待他們的會是什麼...
第十章 Freedom的地圖(求收藏)
當凌玉從飛行器中下來已經是三天後了,路程之遙遠令有過一次乘坐經驗的任思雨連連驚歎。當初他們從蜀市到漢庫克的製作工坊才用了不到一晚的時間,但那已經飛出了近千里的距離。這三天的時間令她覺得自己甚至一下飛行器就會踏在諾亞聯邦的領土上。
事實上和他們試想的差不多,雖說他們還是處於崑崙的境內,但是據出境只有不到兩天的路程。不過不論是凌玉還是任思雨都明白,邊境區域的守衛力度是絕不可能放任他們這麼離開的,若是不接受盤查,他們的結果必然是被巨大的軍用防空炮打成無數的碎片。而漢庫克之所以給他們的地址也就是因為這個原因。
湖令市,第十三區,二百零一號。
這便是凌玉二人所要找的人住的地方,因為漢庫克在之前的留言中明確的指出不能在城內降落,所以他們只好在據湖令市三公里的地方落下來,將飛行器藏好後二人選擇步行過去。三公里的距離對兩個全力奔跑的武者來說實在是可以忽略不計,雖說為了應付突發狀況凌玉二人只用了七分力,但也就用了不到五分鐘便到達了湖令市。
湖令市據邊境守衛線只有不到兩千公里的距離,因此整座城市也有著濃厚的軍事風格。單是近百米高的城牆就給人一種無可戰勝的自我渺小感,雖然看不到任何的護城的機械,但凌玉可絕不會認為有著如此雄偉城牆的城市會沒有任何的防護機械。
進城必須要進行身份檢查,還好漢庫克的留言中標明了進城的方法,沒有讓他們二人去挑戰這座雄偉的城市。
凌玉用腕表的通訊功能聯絡上漢庫克提到的號碼,首先入眼並不是平時常見的全息投影,只有一個黑色的輸入框。輸入留言中提到的密碼,頓時眼前的畫面變得鮮明起來。一個甜美的女生從中傳來:「歡迎您再次來到灰域,我們已經鎖定您的位置,接待人員將在十分鐘後到達,請您不要在這段時間內不要進行任何的移動。」沒有任何的影像,一陣輕盈的音樂後通訊的聲音戛然而止。
而對方也顯示出了極高的素養,果真十分鐘不到的時間就來到他們面前。來著是一個年輕的械者女性,約二十七八歲,高挑的身材,留著一頭米黃色的長髮,皮膚白皙而且五官很鮮明,眼睛是漂亮的墨綠色,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美麗女子,而且很明顯並不是崑崙境內的人。
就在凌玉二人大量對方的同時,機械人女性也在好奇的觀察著凌玉和任思雨二人。她幹這行也有七年了,一般來說找上他們的無不是被國家通緝的凶悍人物,但眼前這兩個小傢伙看起來實在是和凶悍不沾邊,應該是繼續學習的年齡,卻需要他們的幫助出境。不過過多的追尋顧客的隱私在他們這行可是禁忌,即使她的好奇心已經開始膨脹,她也必須將其壓下去,否則一個不好自己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每年因為不小心知道了顧客的秘密,而被殺的引領者可不是少數。
她定了定神,微笑著對凌玉二人說道:「你們就是KB-326號吧?我叫羅娜,這次你們的出境將由我全權負責,接下來請跟我來。」說話間右手在左手機械臂上急速的按動,於此同時左臂迅速分解出些許金屬,無數的機械零件如同海綿一般擴張變化,瞬間一個足以三個人乘坐的小型飛行器就出現在凌玉二人面前。
這還是凌玉第一次見到械者的能力,對於各種力量使用者的分析與對戰方法宋忻原本是打算從明年開始教凌玉,但世事難料,只不過幾天的功夫師徒二人卻是天各一方。
「怪不得老師說械者相對於武者是一個昂貴無比的職業,單是那些成套的壓縮金屬就需要不菲的價格,再加上計算各種合成的智能光腦,可是說對於一個普通家庭來說是一個難以承受的數字。」
看到低空漂浮著的飛行器,凌玉這才想起在城外藏著的GT-L1號。對於凌玉收回飛行器的請求,羅娜很爽快的便答應了。羅娜在接待了無數亡命之徒後,對這兩個小傢伙產生無比的喜愛。彷彿從他們身上看到了自己當年在機械訓練中心那種簡單又充實的時光。
凌玉把玩著手裡只有一個巴掌大小的金屬盒,GT-L1也是壓縮金屬所製造的,只不過凌玉沒有將其收起來的方法而已。現在被壓縮在盒子中,之後在使用時只需要一個會瞬間生成的機械人來重新組裝就可以了。
乘坐羅娜的小型飛行器毫無阻礙的飛進城市,入城的檢測儀彷彿什麼都沒有察覺似的。見到凌玉二人緊張的神色,羅娜不由得一笑,輕聲說道:「你們就別緊張了,我們既然敢接這種活,就有著我們的生存方式。如果連城都進不了,我們還不如轉業去當獵人呢。」說話間羅娜喜愛的摸了摸任思雨的頭。
感受著羅娜那隻手的柔軟任思雨終於放下心來,緊緊攥著的雙手也漸漸的鬆開,個人的力量在這麼一個戰略性城市面前實在是太渺小了,光是站在它面前就會使人不由自主的緊張起來。
在飛行的功夫,凌玉仔細的打量著週遭的環境。雖然眼前的這位女子自稱能夠安全的將兩個人帶出去,但是在這種陌生環境下保持警惕是至關重要的。
整座城市給人一種簡樸、幹練的風格,一路走來幾乎看不到任何多餘的修飾,建築物的顏色以銀白色為主,給人強烈的機械感。而事實上湖令市也的確是一個以機械工業為主的城市,城市中的械者比例在全國都數前列。行走在城市中,到處都能看到機械器材店舖和智能光腦銷售店,行人中也不時能看到金擁有屬的手臂的械者,在別的城市少見的械者在這裡卻一抓一大把,不得不說地域差異明顯。
反倒是凌玉二人在這裡顯得有些扎眼,他們身處的這條街應該是屬於機械商品購買區,人群都是以械者為主。羅娜帶著二人沿著道路不斷地變向前行,繞是以凌玉的出色記憶力也覺得眼暈。
終究一行三人停在一個巨大的建築物前,羅娜輕車熟路的帶著二人通過一處隱秘的電梯來到地下數十層。為了使居住地下的人員沒有不適感,地下的空間都經過了精密的設計,天棚頂是完整的全息投影如同真正的天空一般,據說有時候還會有陰雨天氣等變化。
羅娜看著四處打量的凌玉二人,心中頓時就感到些許的自豪,攤開雙臂,嘴角微微上揚輕聲說道:「歡迎來到FREEDOM湖令市分部,在這裡只要你原意我們會送你到全世界的任何位置。現在請確認一下你們的目的地。」羅娜彈出腕表的投影,上面赫然就是一個完整的世界地圖。
「竟然號稱能去全世界任何位置,好大的口氣!」
凌玉看著面前清晰地世界地圖心中充滿著無比的震撼,地圖上赫然標著野外妖獸森林的區域。上面除了海洋這個人類絕對的禁區外,地圖上一切地方都按照顏色顯示著價格。
凌玉二人的目的地在GT-L1上已經想清楚——諾亞國的亞雷斯塔克城區。原因無他,只因勝科在這個城市。選定好城市後,二人才知道漢庫克的這個賬號裡的金額完全足夠支付他們的出行,起初他們曾想過將老師給予他們的飛行器作為抵價,這樣看來還能夠保留下來。
安排好住處後,二人終於放下心來,只要安心等待這次通往亞雷斯塔克的人達到規定的人數就能夠出發了。
第十一章 出發——諾亞!(求收藏)
羅娜將凌玉二人分別安頓在兩個精緻的房內後便離開了,據她所講她會在出發時來通知。凌玉一人坐在屋內,任思雨因為旅途的疲憊已經在另一劍屋內沉沉睡去,他打開腕表向這幾天做的一樣試著聯繫老師,然而卻沒有任何的信號顯示。凌玉的著塊腕表是戰鬥型,具有極強的信號捕捉能力,即使在野外的森林外圍處也能夠進行通訊,而這裡卻完全沒有任何的反應,很顯然,這一地區有著很強的屏蔽裝置。
「既擁有如此強大的屏蔽裝置,又號稱能夠通往世界的任何地方...FREEDOM到底是一個什麼組織?」
Freedom展現在凌玉面前的只有冰山一角,但僅僅這小小的一角卻完全將凌玉震撼,彷彿瞭解的越多它的強大就會出現更多。
凌玉二人就這般等了四天,他們的腕表在第二天的時候就被收了上去,取而代之的是羅娜給他們的兩塊新的腕表。按照她的話來說凌玉他們之前的用的腕表有著追蹤裝置,若不是宋忻給予二人的飛行器速度卓越,而且政府對二人的通緝力度也不是很強,否則光是憑藉著這份追蹤二人就已經被捕了。
羅娜分給二人的新腕表和市面上出售的從外觀上看來並沒有什麼不同,但以羅娜的說法是它可以完全沒有被追蹤的可能,並且有著出色地反偵察能力。功能這麼多自然價格也應不菲,這錢也是從漢庫克的賬戶中取出。
第四日。當凌玉二人在羅娜的帶領下來到集合地點時這裡已經有了七人分別是五男二女,從大體的裝束能分辨出其中三人是械者,有一名佩劍的男人應該是武者,剩下的三人沒有任何的兵器令人猜不出是什麼職業者。七人中為首的是一名身著白衣的女子,她大概二十出頭看起來和凌玉差不了幾歲,一頭柔順的長髮隨意的落下來,淡雅的外表配上她那一襲白衣給人一種去塵脫俗的感覺。
羅娜帶著二人走到七人面前對為首的白衣女子說道:「不好意思伊林小姐讓你久等了,通往諾亞的班機這就可以出發。過一會這兩位將與你們同行,希望你們能夠擁有一個愉快的旅程。」
白衣女子對羅娜微微一笑點了點頭示意自己已經明白,然後扭過頭看著凌玉說道:「你好,我叫伊林。」伊林脫俗的面龐配上她的淺淺笑容能給人一種很親切的感覺,彷彿是多年的朋友一般,令人不由自主的生出幾分好感。看著對方的笑顏素來冷靜的凌玉突然變得略微慌亂起來,說道:「你好,我叫凌玉,這邊是我的朋友任思雨。」
雙方進行了介紹後都有了大體的瞭解,據他們所說他們將要前往諾亞國遊玩。對於此凌玉自然是不相信,僅僅是為了遊玩怎麼可能從Freedom這種昂貴的渠道走。但對此凌玉也沒有過多的深究,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隱私,如果僅僅是因為好奇心引起對方的敵意就沒有必要了。
這時,任思雨湊過來在凌玉耳邊低聲說道:「左邊第個穿紫色作戰服的人是飛刀武者,而且對方實力在我之上。」凌玉的慌亂頓時就消失殆盡,眼神陡然一凝,一名強大的飛刀武者不論在哪裡都是不可忽視的存在,百步之內奪人性命如屠雞宰狗,一柄飛刀閃過無人不膽寒。比任思雨強大那就應該是是人階九級,至於地階,凌玉不相信一名地階強者會甘願做別人的一名護衛。
但即使是這樣也足夠驚人的,一名對戰經驗豐富的九級強者的戰鬥力絕對是強大的,何況從對方的行為舉止來看其餘五人的實力都不在那名飛刀武者之下。凌玉不由得暗暗揣摩那名叫伊林的女子身份,竟然值得這麼龐大的力量保護。
Freedom並沒有讓他們等多久,一個械者就瞬間生成了一架數十米長飛行器。飛行器整體是流線型設計,而且有著眾多的噴射器,除此之外沒有別的多餘的東西,可以看出是一架以速度見長的飛行器。凌玉等人魚貫而入,剎那間飛行器沖天而起,在天際留下一道美麗的劃痕呼嘯而去。
在飛行器上眾人一共度過了近兩天的時間,期間甚至穿過了妖獸生存的森林區,不過當然不是從上空。這裡就不得不感歎Freedom實力之強,竟然硬生生的弄出一條橫穿整個深林區域的地下通道,當凌玉二人第一次見到時心中的震撼感無以言表。
在第二天午夜,一行人終於踏上了諾亞的領土,而凌玉二人也總算是脫離了被追緝的危險。當天晚上,凌玉的屋內卻突然的來了客人。對於門外的敲門聲凌玉感到很奇怪,他的屋子除了任思雨是沒有人來的,而任思雨也不會這般客氣的敲門,一般是喊一聲後直接闖進來。凌玉在屋內手指一劃,房門感應到他的動作也隨之而開,來者竟然是伊林。
凌玉好奇的看著站在門口的伊林,心中揣測著對方的來意。伊林側過頭微微一笑說道:「你不會想讓客人就這麼一直在門口站著吧?」今天的她仍然是一襲白衣,乾淨的面龐帶著一股脫俗的味道,但今天的伊林卻讓凌玉覺得有著些許的不同,但要說有何不同他卻說不出來,畢竟二人瞭解的太少。
伊林沒有等凌玉回話就自顧自的就走了進來,從背後拿出一個柱狀容器放在桌子上。凌玉看著闖進來的伊林心中不由得慌亂起來,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彷彿看到眼前的這個女子就會不由自主的緊張。常年處於訓練狀態的他那裡懂得什麼是愛慕什麼事怦然心動,只是覺得自己不正常。
「這是什麼?」凌玉指著桌上的容器問道,試圖靠別的東西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伊林遞過去一個高腳杯說道:「酒!」
凌玉充滿好奇的看著杯內的淡黃色液體,這是他這麼大以來第一次看到酒這種液體,他將鼻子湊過去聞了聞,出色地神經反應將一股辛辣的味道毫無缺失的反饋給凌玉,他不由得咳嗽起來。
「這,咳!咳!這到底是什麼東西?」凌玉感覺只是問了一下就有一股熱流在胸腔中亂竄。伊林拍著凌玉的後背說道:「我不是說了,這是酒啊!你不要光聞,嘗嘗吧。」片刻後凌玉終於咳嗽完了,心中卻不由得想到對方的手已經拍到他的背上了,為什麼他一點警覺都沒有,彷彿完全可以相信對方一般。
凌玉覺得自己如同是中了對方的魔咒一般,整個人都暈乎乎的,他用最後殘餘的理智問道:「你今天找我來到底有什麼事?」伊林聽過後只是淡淡的一笑,輕輕地放下手中的杯子,一雙晶瑩剔透的眼睛看著凌玉說道:「明天開始我就要去做一些很麻煩的事了,我只是想在此之前找一個人喝喝酒而已,你不願意嗎?」
之後的事情凌玉就記得不大清楚了,第一次喝酒,又是和自己心中暗暗喜歡的人,不到半個小時凌玉就醉倒在桌上。
伊林走到凌玉身邊,輕歎了一口氣,不忍的看著醉倒了的凌玉,輕聲說道:「對不起,為了大家,我必須這麼做,希望你不要恨我。」說話間,從懷內取出一枚薄薄芯片,插入凌玉的腕表的最底層。
一個小時後伊林等人已經離開了Freedom飛行器,伊林最後看了一眼消失在天際的飛行器,心中默默地祝凌玉好運,然後一轉身帶領下屬奔入茫茫的夜色中。
當凌玉被任思雨叫醒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早晨,得知伊林等人已經離去的消息凌玉不由得感到悵然若失,心裡空空如同少了些什麼,殊不知伊林已經將其最重要的東西給予了凌玉。能修煉到人階九級,心智自然不是那麼容易被外物所撼動,昨晚的凌玉只不過是因為初次感受到愛慕的含義,在明白對方已經離開後他迅速地就調整好心態,又恢復到往常冷靜的樣子。倒是任思雨看著他一身酒氣,若有所思的想著什麼。
按照當初的路程計劃,凌玉他們在今天下午就能夠到達勝科所在的城市。凌玉在吃過早飯後頭痛的感覺才總算是少了許多,他看向餐桌對面的任思雨說:「馬上就要到了,你想過你之後的生活嗎?」她聽過後,微微一愣,思慮了一番搖搖頭說道:「不知道,實在不行我就去獵人吧。遊歷天下的生活可是我年幼時期的夢想,也許這是個不錯的機會,然後殺足夠的妖獸抵消我殺人的罪行,最後回崑崙...大概就是這樣了。你呢?」
凌玉想到在遠方含辛茹苦養了自己這麼多年的爺爺,說道:「和你一樣,為了回到家人身...」突然間,一股劇烈的震動已經爆炸聲將凌玉的聲音完全掩蓋,霎時間天旋地轉。還好屋內的二人都是身手矯健的武者,幾個騰躍間就站穩。凌玉和任思雨對視一眼,那好劍衝了出去。
第十二章 屬於地階的戰鬥(求收藏)
整架飛行器在劇烈的爆炸衝擊之下以半傾斜的姿態向地面墜去,駕駛室內兩個械者正操控著飛行器不懈餘力地做著一系列的規避動作。Z字變向,空中換位,無規則變速,各種技巧層出不窮,然而襲擊者也不是庸手,加上來襲擊的飛船整整有五架,所以凌玉他們的狀況岌岌可危。
坐在主駕駛座上的械者看著飛船上的損壞程度已經飆升到警戒的紅色,一咬牙說道:「你繼續駕駛進行規避,我出去對付他們。」副駕駛位置上的男子焦急的喊道:「這怎麼行,外面的火力這麼強,肖哥這太危險了!」名為肖哥的中年男子淡然的擺了擺手,迅捷的檢查著身上的裝備說道:「做這行的哪有不危險的,我倒要看看是哪個不開眼的和咱們組織作對。」說完按下靠椅邊的一個按鈕,整個人如彈出去的箭一般從飛行器上端的出口飛出。
肖哥在彈射的同時左手在右手機械臂上輸入一串的指令,瞬間一對合金的翅膀就在他的背後生成,從他彈出到翱翔天際整個過程不到一秒鐘,但僅僅是這一秒從中就能看出他出色的手速。
肖哥閃電般的出場也吸引住了襲擊者的目光。在對方飛船主控室內一名大約三十歲的中年人,猶如磐石一般站在做著激烈規避動作的飛船上,身體卻沒有絲毫的移動,接近兩米的身體以及在薄衫下堅實的肌肉給人一股強大的壓迫感。
他盯著屏幕上驟然飛出的肖哥,一雙劍眉緊緊地鎖在了一起。口中不禁喃喃道:「肖嚴?!以他的級別怎麼會出輸送任務。除非是偷渡者重金請求,否則他怎麼可能大老遠來到諾亞,這麼看來『那個』果然是在這艘飛行器上。」
驟然間一股龐大的氣勢從他身上爆發,猶如一座巨峰一般壓的人無法呼吸。如果凌玉在這裡就一定能認出來,這股氣勢代表的是什麼。這是身為地階強者擁有的氣勢場,他的老師也同樣向他展示過,當時的凌玉在那種壓迫下連一面都沒有撐下就伏倒在地,不能動彈。雖然這麼多年來他的實力有了很大的增長,但是在地階強者面前也是沒有絲毫掙扎的餘地。地階之下皆無敵,這是一百多年間人們總結的真理。
中年人看著正在天空中猶如一隻蒼鷹,肆意破壞著他們飛船的肖嚴,冷笑一聲對空無一人的主控室說道:「十三號,準備我的作戰服,我去會一會他。」一個溫柔的女聲響起,說道:「是,您的作戰服將在一分鐘後放在第四出口位置。」中年人再次冷冷的看了一眼屏幕上的肖嚴,而後大步轉身走了出去。
與次同時凌玉二人正朝著駕駛室方向移動,雖然他們身手過人,但畢竟沒有達到地階強者的高度,無法做到如同那個中年人般如履平地。
凌玉感覺著飛船一次又一次的轉向,他強忍住身體上的不適感,扭過頭對任思雨說道:「過一會一定要跟緊我,如果發現情況不對咱就馬上讓駕駛室裡的械者將GT-L1號還原,以它的速度一定能夠擺脫這些襲擊者,對方肯定不是衝咱們而來,不可能對咱們窮追不捨。」見到她認真地點頭後,二人再次開始緩慢的移動。
不同於他們二人的緩慢,飛船外的節奏快的已經令人眼花繚亂,如果沒有出色地神經反應速度根本看不清二人的動作,只能看到兩條紅線在天空中急速的移動碰撞。
「砰!!!」劇烈的槍響在空中肆無忌憚的響著,與此同時在也響起了一聲巨大的撞擊聲,飛船上的那名中年男子竟然硬生生的將子彈從中間劈開。中年男子甩了甩大刀,橫搭在肩頭凝視著百米外肖嚴。
身為武者的他靠著身上的這套戰鬥服飛翔在空中,動作流利順暢可以看他早已習慣這種戰鬥方式。他輕蔑的看著肖嚴手中重型狙擊槍說道:「對付我你還想用那種便宜貨色解決問題嗎?如果不想死的話就拿出點正經東西吧!」
肖嚴自然之道手中這把槍對付別人還好,眼前這人可是一名戰鬥經驗豐富的地階強者,尋常手段怎麼能奏效。右手輕輕按下幾個鍵,瞬間槍械就返本還源成幾個壓縮的零件回到左手的貯藏槽中。
「沒想到來的人竟然是他!吳牧,他一直以來都是自由獵人的身份,就是哪方勢力能夠僱傭他來截擊?」
肖嚴思維一瞬間轉的飛快,手下也沒有絲毫的放鬆,面對一個地階強者任何的失誤都是致命的。右手劃出一道道的殘影敲打著智能光腦,與此同時遠處的吳牧也收起了輕視之心,驟然間將速度提到最高,宛如一道劃破天際的猛雷,帶著無可匹敵的氣勢衝了過去。
兩秒,吳牧就衝到了離肖嚴不過十步的距離,光是他身上的風壓就足以壓的常人昏厥過去,然而肖嚴也不愧是地階三級的強者,藉著風壓身體彷彿毫無重量的向後飄去,同時舉起了需要一個地階的械者用整整兩秒才生成完成的武器——粒子聚合槍!
每個械者都是優秀的槍械製造大師,這是當代所有人都認可的話題。除了少數幾個大家族有專門的槍械製造大師外,幾乎實力每個達到一定層級的械者都會給自己量身打造一把自己特有的槍械,槍械其中的奧妙除了他們自己外沒有人知道,而這也就成為了械者對敵時對大的憑證。
肖嚴手中的這把槍械靠著粒子聚合時產生的極高能量作為攻擊的手段,其攻擊速度是光速的五百九十分之一,但即使如此以人類能夠達到的神經反應速度想要閃避也是極為困難的。吳牧死死地盯著這把槍,如冰山一般的臉上突然間浮現了興奮地神色,對於他這個好戰分子來說敵人越強越能夠令他感到興奮,也愈發讓他發揮更多的戰鬥力。
「終於生成出來了嗎?快讓我看看你的那傳說中的秒速十七連射究竟有幾分實力!」吳牧興奮地沖肖嚴喊道,此刻的他完全忘記了自己此行的真正目的,心中僅存的念頭便是打敗對方。反觀肖嚴神情沒有絲毫的變化,一雙眼睛如同看著獵物一般盯著吳牧不放,槍口隨著目光做著微小的移動。
兩人雖然一個表情冰冷一個興奮異常,但內心深處都對面前的敵手有著深深地忌憚,只有身為地階才能明白這一級別所能擁有的破壞力,相比之這份強大的破壞力,人類的軀體實在是不堪一擊,雖然有戰鬥服能夠起一定的保護作用,但誰都不會將自己的性命托付於這等死物。
突然,風起雲湧,二人毫無徵兆的便動了起來。一個風輕雲淡,猶如一隻飛鳥般毫無軌跡的在天空中移動著,一道道死亡射線從其手中射出。另一人迅猛如雷,猶如一隻狂暴的雄獅,一次次的揮動著手中的大刀,令人覺得彷彿下一刻那柄大刀就會斬到自己的頭上。
又是數道淡藍色的射線從各個角度射來,完全封鎖住了吳牧的移動空間,逼得他只能死死的停在空中不能移動。但如果僅僅因為這般就落了下風那也配不得地階強者的稱號了,吳牧就此死掉也沒有什麼可惜的。
只見一絲絲紅色的光芒從他那把足有一百七十公分長的大刀上湧現,片刻的功夫整把刀都佈滿了紅光,隨著紅光的增多吳牧原本興奮異常的表情也開始變得凝重。刀上的紅色光芒每時每刻都有一絲一縷淡化在空氣之中,可以看得出吳牧對這個招式的控制還沒有達到完美,能量流失嚴重。
「這是...刀芒的雛形?你竟然已經達到這種高度了!」肖嚴不可置信的喃喃道。刀芒、劍芒等等是武者在地階修煉到第四級時才能夠擁有的能力,它不僅使得武者的攻擊範圍整整提升了數個層次,更重要的是劍芒無物不破的特性,只有及特殊的幾種合金才能堪堪擋住劍芒的攻擊,而那種幾種合金極為稀有只有軍方才能夠生產。這也使得社會中一直流傳著一句話:寧砍十刀不受一芒,雖說有著誇大的說法,但也從間接地說明了其攻擊力之強。
能抵擋住刀芒攻擊的也唯有相同級別的刀芒,取不得任何的巧。當然它既然有著超乎尋常的破壞力,也自然有著它的局限——內力。
據記載,一個內力水平尋常的地階強者在使用劍芒的情況下,揮出不到十劍就會力竭失去戰鬥力。因為劍芒整體就是內力高度聚合的產物,破壞力與高耗能並存。
以吳牧的劍芒覆蓋狀況來看,他只是初掌握這種強大的能力,對內力的控制力還不是很強,最多不到五刀,他的內力就會消耗一空,到時候就只能認肖嚴宰割。因此就在這五刀之內二人必然會分出勝負。
「這個瘋子,一上來就用這種能力。究竟是什麼勢力僱傭他讓他用這種以命搏命的招式?」
肖嚴在心中暗暗罵道,向他們這種地階強者,如果沒有什麼深仇大恨很少有像吳牧這般用此等拚命的招式,畢竟修煉到他們這一步無不是大機緣大毅力才有的結果,珍惜自己的性命比什麼都重要。
對於刀芒,肖嚴打心底還是有些犯怵,他自己是三階的械者以遠程狙擊為主要估計手段,最怕的便是與武者的近身戰鬥。如果給他一公里的距離以他的槍法有七成以上的把握單憑一把粒子聚合槍擊殺吳牧,但此刻他卻不能離開這裡另尋其他的戰鬥場所,畢竟如果他離開了Freedom的飛行器必然會禁受不住攻擊爆炸。
「既然躲不掉,那就來吧!讓我看看你的刀芒到底有多大的威勢!」二人前後打了近百個回合,冷靜的肖嚴也終於打出了真火,對方既然如此相逼,也只有靠實力將其擊殺來體現身為地階強者的尊嚴。
第十三章 驚艷的一刀與...逃亡(求收藏)
「既然你非要這般以命搏命,那就戰吧!看看是我的先洞穿你的身體,還是你先能一刀將我斬落!」說話間右手迅速地左臂的機械臂上按動著,又是兩秒的生成時間,一把粒子聚合槍再次出現。只見他左右手各持把近半米長的槍,雙手平舉,兩個黑洞洞的槍口直直的對著急速衝過來的吳牧。
天空對武者來說並不是一個很好的戰場,雖然靠著作戰服將武者戰鬥領域擴展到了天空,但武者本身就是通過掌控身體來作戰的人群,在天空中雙腿的戰力已經被削減到了極低點,而且對變向的掌控也沒有地面上那麼容易。
吳牧雖然已經習慣了空中作戰的情況,但動作畢竟沒有地面上那麼隨心,面對比他實力差的人還好,但面前的對手可是以遠程狙擊和中距離射擊聞名的械者,這點不自然就成為了他最大的破綻。二人從開始到戰鬥,距離一直被吳牧控制在一百米到兩百米內,這個距離對於他作戰服上的推進裝置來講只要一瞬的時間,但就是這一瞬的時間——即使他用出了各種複雜的規避動作——他已經中兩槍了槍,分別是左手、左腿,甚至一道光束是擦著他的頭皮過去的,僅僅是餘波他的那塊的頭皮就已經完全被燒傷壞死。
即使以吳牧的瘋狂的性格,在那一刻也驚呆了不敢做任何多餘的動作,他自認為自己已經初步掌握了刀芒,所以雖然小心但並沒有怎麼擔心過自己的性命,現在看來自己還是托大了,地階之上無庸手,若是自己仍是這般不把對方放在眼裡,可能掉下去的屍體就是他自己。
此時吳牧距離肖嚴已經只有短短的二十米了,彷彿下一刻他的大刀就能夠斬到肖嚴的身上。而這是就明顯能夠看出肖嚴作為一名出色地地階射手所擁有的心裡素質,持槍的兩隻手沒有絲毫的顫抖,穩穩指著吳牧給他帶來無盡的壓力。
突然吳牧那把大刀上纏繞的紅光驟然間暴漲,光華一閃,從吳牧的動作來判斷他剛才已經揮過一刀,而在遠方足足有數公里的地方有著一道紅色的光芒,沿著一條筆直的軌跡擊向一架襲擊方的飛船,只見它毫無聲息的就進入到飛船中,片刻後整架的飛船驟然間爆裂開來。
「果然還是控制強度不夠,竟然打中了飛船,這下可又要扣我錢了。」吳牧看著遠方的墜落的火光,口中不禁喃喃道。
揮出的劍芒竟然在短短的一瞬間就已經到達數公里外,並且能夠擊毀一架飛船,由此也可以看出其在實戰中的重要意義。反觀肖嚴,整個人在那短短的一瞬間做好攻擊路線判斷,做出正確的規避,但是神經反應速度強能夠反映過來是一回事,而身體能夠做出規避又是另一回事,畢竟不論如何肖嚴都是一名械者,對身體的控制能力不強。雖然在最後一瞬間勉強避開了重要部位,但整條右腿已經自膝蓋處整齊的截斷,甚至左腳也少了一部分。
(只要雙手沒有受傷,我的戰鬥力就沒有減少。已經大體判斷出他出刀的節奏,還有四刀,有六成的把握能夠撐過去!)
一滴冷汗伴著傷口的疼痛沿著肖嚴剛毅的面龐一劃而過,身形沒有絲毫的停頓,在瞬間連續做出四個高速變向換位。而雙手中的槍卻如同完全感覺不到身上的痛楚,不帶一絲火氣的射出一道道美麗的淡藍色光芒。
頃刻間二人又來回過了數十招,而吳牧也在這幾秒內揮出了兩道刀芒,但並沒有達到最初那般的攻擊效果,僅是使得肖嚴又添了幾處輕傷。
二人此時又保持著最初的姿勢,在空中相隔一百多米站著,不過肖嚴的狀態相對於吳牧看起來是要遭的多,不僅失去了兩條小腿,就連右臂也「輕輕」擦了一點刀芒,整條右臂僅僅靠著一根筋肉連接著,更不要說拿槍了。
再反過來看吳牧,身上的傷口也不少,不過由於粒子聚合槍是超高溫洞穿射擊,在身上留下的傷口較小,雖然內部已經破壞的很嚴重了,但單從外部看起來就要比缺胳膊少腿的好的多。其實吳牧是有苦自知,他自身處於地階三級後期已經足足有四年的時間,距離真正的四級只有一步之遙,但那一步卻始終邁步過去,此時他所使用的刀芒只是採用的以一種折中的法子,強行凝聚內力,缺少四級的對內力細微的控制技巧,所以威力持續性要更差。此時只要再揮出兩刀,他甚至有可能連作戰服都控制不好,從高空中墜落下去。
二人一個趁機調整自身狀態,一個思考如何運用剩餘的內力,原本嘈雜的天空頓時就靜了下來,襲擊者的飛船也不敢進行炮擊。剛才肖嚴在與吳牧對戰之餘,順便「照顧」了一下趁機攻擊極光的飛船後,就沒有任何飛船敢再進行攻擊了,只眼巴巴的等待著天空中兩個抬手就能摧毀飛船的人形怪獸分出高低。
與此同時,在看凌玉二人此時的境況。在不停上下左右隨意顛倒的船艙內,以二人的身手也足足話費了近十分鐘的時間才進入到控制室內。在距離他們達到控制室大約十多步的時候,飛行器已經不像之前那般總是空間倒置,變得穩定下來。因為這艘極光個飛行器主要用途是運輸,因此控制室在當初設計的時候可能也沒有想過會有人強行闖入這等因素,因此當凌玉二人發現無法從外界打開的時候,他直接在一劍將薄薄的合金門一劍劈開強行闖了進去。
進入後才發現這個控制室內只有一個約麼二十八九歲的年輕男子,只見他滿頭的大汗額頭的青筋暴起,雙手攤在控制面板陣陣輕微的抽搐著,可見之前的一系列規避動作對他來說是多麼超負荷運作,此刻這個飛行器能夠保持大體的樣子,能夠飛行在空中已經可以說是他超水平發揮所產生的奇跡。所以當他聽到合金門被強力破壞發現凌玉二人已經進入控制室,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切的發生而無法制止。
作為一名地階強者的副手,這位年輕男子的實力自然不差。以機械生物為主要戰鬥方式的他,足足有著人階九級的實力。但是此刻他連動一根手指頭都顯得無比的困難,更不要提操控機械臂生成什麼機械生物了。
凌玉看了一眼攤在椅子上的飛船駕駛,沒有說什麼,只是表示謝意的點了點頭。畢竟若不是對方,他們二人早就跟著飛行器化作漫天的火光了。
突然,任思雨的瞳孔驟然放大,一手不可置信的捂著嘴,另一隻手指著面前的全息投影。「地階的刀客?!而且,這是...傳說中的刀芒?」身為一名武者沒有人不知道「芒」,它對任何一個武者都有著無盡的吸引力,。它對武者而言不僅是一個強大的招式,更是一種信念——武者不弱於任何其他戰鬥職業的信念!
一招揮出破盡萬法!
這便是武者擁有的霸氣。同級別之下沒有任何人敢直接的面對「芒」,也是從此武者徹底的不弱於生化人或者械者,以絕對的強勢立足於三大主流職業,甚至對其餘二者隱隱有壓制之勢。
能夠親眼看到一名擁有「芒」的刀客,雖然知道對方是襲擊者,但是心中還是不由得出現了些許興奮和身為武者的自豪。但片刻後這種興奮就轉換為一股消散不去的憂慮,畢竟不論對方是武者還是什麼都有一個前提——來者不善!
些許過後,二人才從驚愕中擺脫出來,想明白自己來這裡的目的。凌玉從後面腰包中翻出當初托羅娜壓縮的GT-L1號,放到駕駛員面前說道:「我不知道你們Freedom究竟是和這夥人有什麼深仇大恨,但我們二人只是想到諾亞來。我們二人只是兩個沒有達到地階的武者,甚至連能在天空是飛翔的作戰服的都沒有,無法對你們產生任何的幫助,所以我希望你能夠幫我們將這架飛行器生成,讓我們離開。」
那人深深地看了凌玉二人一眼,沒有多說什麼便接過了GT-L1的壓縮金屬。他們此行的目的是保護伊林一行人,對於凌玉二人只是順帶而已。而今伊林一行已經離開了飛行器,凌玉二人又主動要提出要離開,既然如此他也樂得減少了兩個累贅。
正在吳牧二人戰的熱火如荼時一抹黑光從極光飛行器中一躍而出,劃著一個優美的弧線繞過兩人的戰場,一陣巨大的破空聲後迅速遠去。吳牧立即一刀劃出,剎那間一道紅色的刀芒便追上了飛行器,但不得不感歎凌玉二人好運氣,刀芒只是緊緊的貼著飛行器的機身一劃而過,並沒有擊中。吳牧眼睜睜的看著凌玉二人乘坐飛行器離去,除了情急之下發出一道刀芒外不能有任何的多餘的動作,因為面前的這個敵手給他的帶來了出道以來最大的威脅。雖然眼前的這個械者四肢只剩下一個機械臂,但就單是這一隻手臂卻有著比之前還要大的壓力。那種一次次的被擊傷卻又一次次毫無阻礙的繼續戰鬥,就連攻擊的頻率節奏都一點沒有改變過,彷彿不可戰勝般的感受實在是令他感到糟透了。
(還好剩下了兩架飛船,憑借上面的戰鬥力只要不遇到地階強者或者大量的人階高級的戰鬥人員,都能夠解決問題。根據情報現在對方飛行器上應該只剩下不到三個人,其中兩個估計還是學員武者...)
吳牧偏過頭沖腕表上的通訊裝置說道:「三號飛船去立刻追剛才逃走的飛行器,五號去攻擊對方乘坐的極光飛行器。」剛一句話的功夫,他已經六次便向躲過了射過來的數道射線。刀芒算上擊向凌玉二人的那一道他已經整整的揮出了四刀,即便是他地階三級也漸漸有種力竭的感覺,最後一刀也變得萬分謹慎起來,沒有萬全的把握是絕不會斬下的。
二人繼續對峙,偶爾幾次攻擊也如蜻蜓點水般,沒有過多的火氣,彷彿這並不是生死相博,僅僅是朋友間的切磋。但如果真有明眼人仔細的觀察,就能夠發現二人招式間步步隱藏殺機,只要一個細小的失誤就會丟失性命。
第十四章 弱者的反擊(求收藏)
凌玉二人駕駛著飛行器飛出極光飛船的瞬間,就感覺自己彷彿被一條巨龍給盯住了。他們明白著一定是對面那名地階的刀客用武道的「精神」鎖定了他們,所以凌玉想都沒想就把飛行器的速度調至最高,想要第一時間離開這個是非之地。而當看到那名刀客向他們揮出刀芒的時候,他整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直到那一道細微的紅色光芒漸漸的消失在天際後,他的整顆心才放下來。
任思雨輕輕地拉了拉凌玉的衣服,心有餘悸的問道:「他應該不會追過來吧?」凌玉看了一眼後方,說道:「應該不會,如果他敢追過來,那名地階的械者就能夠通過遠程的優勢直接擊殺他,他不可能犯下這種錯誤。唯一值得擔心的就是對方剩餘的飛船是否會有人追過來。」
宋忻的這架GT-L1雖然速度方面極為出色,但作為犧牲的就是它的武器設備。因為當初漢庫克在設計它的時候就充分的考慮到宋忻對射擊一竅不通的事實,直接取消掉任何的武器,將一切的性能以提高飛船的速度為主。
凌玉看了一眼空空的掃瞄儀對任思雨說道:「看來以這架飛行器的速度,即使對方的飛船追過來也不可能追的上了,這麼看來我們已經安全...」還未等他把話說完,整架飛行器猛地一顫,竟然漸漸的慢了下來,高度也在一點點的下降。
驚愕的看著逐漸失去控制的飛行器,任思雨驚恐的說道:「究竟這是怎麼回事...」突然從飛行器的尾部傳來一個劇烈的爆炸聲將她的話打斷,隨著這聲爆炸,飛行器在空中很詭異的一頓,然後驟然間以極高的速度往地面上墜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二人平時哪見過這般陣仗,紛紛驚得大叫起來,幾百米的高度眼看著飛行器就要摔在地上,面臨機毀人亡的局面。還是凌玉首先冷靜下來,狠狠地打碎控制面板上的一塊玻璃,按下了下面的黑色按鈕。
「彭!!!」
兩人在距離地面不到二十米的地方迅速地從飛行器中彈出,然後憑借座椅上的反重力裝置緩緩地落在地上。
驚魂甫定的任思雨輕輕地撫著胸口,口中喃喃道:「嚇死我了,還以為我這條命就這麼交代在這裡了呢...」突然凌玉一把摀住了她的嘴,食指輕輕地指著天空,任思雨從樹葉的縫隙看了過去一架巨大的飛船盤旋在空中,赫然就是剛才襲擊者駕駛的飛船。
不得不感歎凌玉二人今天的運氣實在不錯,墜落在森林之中。在新世紀,森林之所以會成為人類的禁區,一方面是因為有眾多的妖獸出沒,更多的是因為新世界的樹木經過強輻射擁有了屏蔽任何電子信號的特性。人類深處其中根本無法進行大規模的作戰,只能派遣小股的探察隊。
凌玉二人身處於森林對於他們而言就是最大的依仗,對方即使擁有飛船也不可能通過機械的掃瞄發現他們。凌玉示意任思雨不要說話,輕輕地鬆開了摀住她嘴的手,貓著腰走到GT-L1的殘骸旁,開始尋找他的佩劍。
雖然不知道對方為什麼要對他們兩個無名小卒這般相逼,但凌玉作為一個人階九級的武者,血氣旺盛,如果對方真的苦苦相逼他也不會懼怕什麼,只要一劍在手他就敢與之一搏。任思雨的飛刀一直在身後的腰包中放著不用像他這般尋找,索性坐在草地上透過樹葉間的縫隙盯著頭頂的飛船,看它有什麼新的動作。
由於GT-L1的材質輕盈且堅固,因此即使從高空中徑直落下損壞程度並不是很高,雖然已經不能繼續飛行,但收起來變成壓縮金屬還是可能的。只可惜他們二人都是武者,沒有械者生成能力,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它廢棄荒野。在尋找過程中凌玉也發現了飛行器墜毀的緣由,剛才那道刀芒雖然沒有擊中他們,然而單單是從它底部擦過就無聲無期的將底部的引擎破壞了個遍,能載著他們二人一直飛到這裡不得不說漢庫克在製作它的時候做工精良。最後凌玉終於找到了他的佩劍,然而令他無奈的是整把劍已經斷為三節,在這種條件下根本無法修補,這麼一來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內凌玉的戰鬥力至少要削減七成。
劍道大成者,飛花摘葉皆可傷人。
很多的劍術老師都說過這句話,但事實上能夠達到這種境界的世間也只有寥寥幾人。凌玉自認自己不在那數人之內,他輕輕地將長劍的殘骸放在地上。這把劍自從他十五歲就一直陪著他,到現在已經用了五年多,要說沒有感情是不可能的。凌玉也曾設想過用它迎戰大敵,沒想到它最終的結局卻是這般淒慘,還未真正的在這個世間跟著凌玉走一遭就斷為三節。
凌玉站起身走到任思雨身邊說道:「走吧,快點離開這裡,雖然不知道這些人為什麼要追我們,但來著不善,先去附近最近的城市吧。」二人簡單的收拾了一番身上必備的東西,又從飛行器的殘骸裡翻出幾個還能用的東西,就立即離開了這裡。
而就在二人離開不到十分鐘的光景,就有三個人分別乘坐者小型單人飛行器來到了GT-L1的殘骸處。一個纖瘦的女人從飛行器上跳下倆,按了幾下機械臂,一道綠色光幕從機械臂中射出將那片殘骸覆蓋一遍。瘦弱女子轉過身輕輕地搖了搖頭說道:「沒有任何的生物反應,對方一定是離開了。傑克,你下來看一下能不能進行追蹤?」被她稱作傑克的男子輕輕一躍,走了過來貓下身子仔細看了一番,又捏起幾塊土壤在手掌中碾碎。站起身說道:「對方中的一人有著反追蹤技術。不過雖然正規但缺少幾分靈活性,應該是平時沒有多少實踐經驗的新手,他一共設下了三個騙局,但...」三人中的另外一個男人一揮手打斷了他的話,有些不耐煩的說道:「傑克你這話嘮的毛病又開始了,那他們到底是往哪個方向走了?」
傑克看隊長又生氣了便不再說話,直直的指著一個方向。隊長點了點頭說道:「發射信號彈通知其他隊伍,以十四號陣型進行包圍,一個小時之內抓住獵物。」
「是!」
「是!」
在看凌玉二人,他們雖然知道後方會有人追來,但沒想到會如此之快,更沒想到任思雨的留下的陷阱會這麼快就被別人看出破綻。其實這也怨不得任思雨,傑克本身就是以追蹤出名的生化人,不僅理論知識充足並且他本人的異能也適合追蹤,二者相加之下任思雨的那些從武館中學習的技巧就實在不夠看了。
突然天空響起了一陣鳴響,二人驚愕的抬頭望去——是一個紫色的信號彈。在電子信號穿不出去的森林也只有信號彈這種原始的東西能有一定的作用了。而且現在他們已經身處於諾亞的境內,不會有大型的妖獸群或者過於強大的妖獸,放出信號彈也不會將妖獸吸引過來。
凌玉看到這枚信號彈頓時心中一凜,從信號彈發出的距離來看,很顯然對方已經發現了飛行器墜落的地點,這麼以來追蹤者距他們二人的距離已經很近了。凌玉邊趕路邊彈出腕表上的地圖,森林中雖然不可能有任何的電子信號投射進來,但地圖和根據移動進行定位還是做得到的。
按照地圖所示,一座名為索菲克的城市緊緊依著這片森林而建,距凌玉二人只有不到一百七十公里的距離,以他【文、】們二人的【人、】速度即使【書、】在森林中大【屋、】約一個半小時就能夠到達。但事實並沒有那麼簡單,追蹤者既然發出信號彈就說明他們一定是分批搜尋各個區域,此刻收到消息必然是以合圍之勢向這邊趕來,而今唯一的辦法就是在對方完成真正的包圍前衝出這片森林,進入城市中。一旦進入城市,不論對方勢力多麼龐大,想要找到他們二人短期之內也是不可能的。
就在凌玉思考的這一陣功夫,又是一顆信號彈飛向高空。凌玉粗淺的目測了一下,發射地點已經近在咫尺,最多幾分鐘的功夫就能夠追上他們二人。其實他們二人移動已經算是非常快了,就連任思雨都是在超水平發揮,在極短的時間裡布下了一個又一個的陷阱。然而對方竟然還能這麼輕鬆地追上,很顯然對方不僅有著一名追蹤專家而且有著出色地代步工具。這樣繼續下去就算累死凌玉二人也逃不出對方的手掌心。
任思雨剛佈置好一個陷阱,正要繼續前進,凌玉卻突然一伸手攔住了她。任思雨微微偏過頭,見他一臉的凝重,不解的問道:「怎麼了?為什麼不走了?」凌玉將他之前所想的一系列問題說了一遍,問她有什麼想法。
任思雨把玩著一根雜草,輕聲說道:「我覺得你的想法沒錯。雖然不知道為什麼那夥人對你我這般窮追不捨,但我可不覺的他們是好意...」她看向凌玉,似乎在詢問他有什麼好的想法。
凌玉眼神頓時一凝,右眼死死地盯著森林深處,狠狠地說道:「他們既然如此相逼,那就戰吧!」
第十五章 半步地階的實力(求收藏~)
與此同時,襲擊者中。
傑克看著地面上的痕跡,手掌上泛起一層乳白色的光芒拂過地面,霎時間無數的信息量湧進他的腦中。
他分析了片刻,回頭說道:「終於能分析出來了,他們只有兩個人,一男一女。在四分二十秒前經過這裡,往東南方去了。以現在的速度大約兩分鐘後就能夠追上他們,隊長,這麼簡單的任務為什麼竟然還需要咱們B級的小隊出動。我實在不明白除了剛才那個地階的械者外還有...」
「不要多說了,組織上層的想法也不是你我能夠揣摩明白的,任務簡單不死人自然是最好。晶瑩,加大飛行器的功率,繼續出發吧!」中年隊長翻身躍上飛行器,率先開路。
一行三人靠著飛行器上的防護功能,無視前路的樹葉枝杈,又前行了近一分鐘。突然那名隊長一握拳緊接著連續三個變換,在其身後的兩個人頓時一愣。僅憑藉著多年訓練的本能迅速地分向兩面,尋找好各自的掩護,而隊長除了跳下飛行器之外卻沒有別的什麼動作。
那名叫做晶瑩的短髮女子在手臂間一陣按動,飛行器在半空中自動組裝,片刻的功夫一架銀白色的機械人散發著陣陣的波紋輕輕地憑藉著反重力裝置漂浮在空中。
這架低空戰鬥機械人是她最強的戰鬥力,之前隊長突然對他們二人做了一個危險尋找掩護的手勢,雖然不明白僅僅是抓捕兩個新手為什麼隊長會突然這般緊張,但是多年養成的習慣令她對她的隊長是絕對的相信,無數次死裡逃生的經驗讓她明白面前的這個男人對戰鬥有著怎樣的天賦。
她小心的操控著機械人在空中尋找著對手,心中不由得暗罵運到不順。若是在其他環境,就兩個新手,根本不用別人出手,就單憑天空中的這架機械人就能夠完全解決。只可惜在森林中任何的掃瞄都沒有用處,只能夠憑借肉眼以及多年的戰鬥經驗來判斷對手的位置。
晶瑩側過頭看向躲在另一顆樹下的傑克,通過腕表問道:「怎麼樣?你能夠捕捉到他們的位置嗎?」傑克在遠方沖晶瑩搖了搖頭,回答道:「我的異能還是不夠精細,他們二人肯定都是在這附近,但也只能確定到這種地步,在具體我就做不到了。隊長?你能發現他們的位置嗎?」
中年隊長在小心的警惕的同時也在仔細的聽著二人的對話,聽到傑克問他,他掃視了一圈後說道:「沒有,但是我在到這裡的時候就感覺到了一股極為恐怖的精神鎖定了我。」晶瑩聽過後頓時一驚,不可置信的問道:「不會地階強者吧?如果真的是地階強者那...」
隊長輕聲的否決道:「不可能,如果是地階強者根本沒必要與你我這般,直接出來殺了便是。而且我已經半隻腳踩進地階,這種鎖定的感覺沒有地階強者的那種厚重感,如同一把薄薄的利刃架在脖頸。我知道了!是...」
沒等到他講話說完,一抹寒光驟然出現迷住了所有人的眼!
「飛刀武者!果然是這個,而且這種感覺一定是茫神鎖定!」
這一刻中年隊長感覺他的大腦從來沒有這般清晰過,宛如明鏡一般通透。但再做多於的動作,對于飛來的那抹寒光已經來不及了。
遠處的晶瑩眼睜睜的看著那抹寒光一點點的逼近隊長卻沒有任何的辦法。中年隊長作為一個半步地階的人雖不能說是天賦超人,也定有著常人難有的大毅力大勇氣。面對著詭異的一刀,只見他手腕一抖,瞬間霧氣升騰,一個寒冰拳套在手上形成,他順勢狠狠地擊在飛刀上。
「不論你再如何擁有有天賦,實力的差距擺在這裡,即使是茫神鎖定又如何!」
隊長帶著萬頃之勢,一拳狠狠地打在飛刀上。突然沒來由的心頭一顫,右手傳來的感覺令他頓時就心底罵了一聲「糟糕!」被鎖定的感覺還沒有消除,也就是說這枚飛刀只是一個幌子。在餘光中,另一抹寒光無聲無息的已經來到了他的面門前,此時的他再想做別的動作已經來不及。意念轉動之下瞬間一道足足有二十公分厚實的冰牆在面前形成,飛刀彷彿沒有任何距離限制一般直接出現在冰牆前,刺耳的摩擦聲在冰面上響起,只有短短的零點零幾秒的功夫飛刀就穿透了冰牆,但就是這零點零幾秒的功夫卻使得他免於一死,飛刀帶著一粒寒冰毫無阻礙的穿透中年隊長的胸膛狠狠地刺入泥土中,下一刻一澎鮮血自傷口處噴薄而出,在泥土上留下點點陰影。
「隊長!」
「隊長!」
傑克和晶瑩二人何時見過平時強大無比的隊長這般模樣,顧不得掩護跳出來就奔向倒下的隊長。不過二人雖然焦急,多年的經驗卻使他們沒有亂了方寸。晶瑩在奔跑的同時已經控制著飛行機械人向剛才射來第二把飛刀的樹後飛去,她已經看出來第一把飛刀只是一個幌子,只有形卻沒有第二把那種勢如破竹的意。一個在暗中的飛刀武者無論在哪裡都是恐怖的存在。
「別動!」倒在地上的中年隊長突然吼道。只見他整個胸膛已經完全被一層冰給覆蓋住了,一雙眼睛透露著無比的怒火與震驚。他一揮手讓傑克二人退回去,對森林深處說道:「不論如何我要謝謝你們將目標定做是我,如果是他們二人任何一個在那把飛刀下都沒有生還的可能,所以作為感謝我不會殺你們的。」
隊長對著前方的樹林猛然間一揮手,霎時間一股極度冰冷的氣流從他身上蔓延開來。一層層細密的冰霜同一時間在樹上生出,轉眼的功夫凌玉二人藏身之處就已經佈滿了冰霜。事情已經到了這般地步,他們也沒有繼續藏下去。幾個騰躍凌玉就輕輕地落在了結了一層霜的草地上,至於任思雨依舊處在森林中,伺機而動。
凌玉筆直的站在中年隊長面前,沒有絲毫的膽怯。雖然他手中沒有慣用的三尺長劍,面前的對手也是一名半步邁入地階的生化人強者,但是既然已經決定要對戰,他就將心中的負面情緒拋了個乾淨。
他右手捏了一個劍指,以指代劍。雖然沒有兵器的鋒利,但內裡灌注其中也有著極強的破壞力。
「蒼龍劍法對他一定沒有作用,零式的瞬間爆發力驚人卻過於消耗內力和體力,看來只能伺機而動了。」
中年隊長看了一眼凌玉右手捏的的劍指說道:「劍武者?雖然不知道你的佩劍怎麼了,但是我可不是那種求公平一戰的庸人,而且...你也沒有與我公平之戰的資格。」
只見他沒有什麼多餘的動作,只是眼神一凝,數根半米長的冰錐瞬間形成,帶著疾風呼嘯著向凌玉襲去。與此同時,不知什麼時候他的腳下已經完全結冰,他宛如就在冰面上起舞般,幾個閃身以一種詭異的步伐從另一個方向向凌玉逼近。
面對一環連這一環的攻擊凌玉並沒有絲毫的驚慌,喬昆那次的事件給了他太多的教訓和反思,他知道此刻如果因為緊張而失了方寸,那接下來也就不用打了,不如直接讓對方捉去免得受皮肉之苦。
首先襲來的是數根泛著寒光的冰錐,只見他不退反進,左腳向前虛踏一步,右手如同一條飛翔天宇的蒼龍般驟然上揚,蘊含著內力的手指在踏步的一瞬間同時點在三個不同的冰錐上,而右腳腳腕也應時一擰,腳尖連續三次點在地面上,驟然強大的爆發力就傳遍的凌玉的全身,身體宛如一條游魚般從冰錐的縫隙間穿了過去。
這一系列的動作說來話長,但卻是在冰錐來襲的那一瞬間完成的,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這一整套連環的動作對凌玉來說也是個不小的挑戰,若不是他在宋忻的指導下基本功紮實,而且最近因為喬昆事件對閃躲規避有所心得,否則斷然是不能做的這般漂亮。
然而,這幾根冰錐只是中年隊長的虛招,真正的殺招是從側翼踩著詭異步伐攻過來的他。中年隊長隨手一揮,一柄足足有兩米長的對大冰刃出現在他手中,帶著劇烈的破空聲斬向還沒來得及轉過身的凌玉。
突然,隊長的心底湧現出無盡的危機感。
「夥伴身處於危險之下,你果然還是忍不住出手了!」
此刻他早已經有所準備,腳下頓時湧現出大量的寒冰,一瞬間的功夫他就上升了近兩米的距離。再看向站在冰塊上的中年隊長,整條右腿都被他被封住,看來這次由於他事先有所警覺,雖然茫神鎖定例無虛發,但任思雨畢竟實力有限,只射中了他的大腿,而不能致命。
中年隊長,一邊擋下凌玉躍起凌空刺向他胸口的的一指,一邊沖隱藏在樹林中的傑克二人高呼道:「你們快去抓另外一個女人!她已經沒有能力再發出第三刀了!」
中年隊長從他站起來的那一刻就一直警惕著隱藏在暗處的任思雨,因為憑著多年的戰鬥本能他仍然能夠感覺到一絲絲被鎖定的感覺,這也是他在站起來的那刻起就命令傑克二人隱蔽的原因。此刻,雖然他已經近乎失去了移動能力,但對方已經沒有能夠威脅他生命的東西了。
看眼大局已定!
第十六章 零式.鍾!(求收藏)
「任思雨,快跑!」凌玉眼睜睜的看著傑克二人從他身側經襲向任思雨,然而他除了呼喊之外卻什麼都做不了。面前的這個受了重傷的中年男人給了他太多的壓力,雖然明明知道他的一條腿已經暫時廢掉,但對方僅僅是站在那裡,就給凌玉一種下一刻就會被對方格殺的感覺。
然而凌玉知道自己不能在這麼拖下去了!
之前任思雨說過,她在扔出第二把飛刀後會因為精神過度集中,大腦會完全陷入空白約五分鐘的時間。這段時間裡她沒有任何的自保能力,若是被對方發現一切就結束了。想到這,凌玉雖然心中無底,卻也是咬著牙捏起劍指衝了上去。
中年隊長瞇著眼盯著面前的少年,僅有的一隻有眼散發這堅定的光芒,多年出生入死的他怎可能不明白這份眼神代表的意義——那種對夥伴的重視!
他看得出凌玉是一個劍武者,而且從以他的年紀達到如此高度實屬不易。雖然不明白組織究竟為何要下B級命令將他們二人抓回去,但中年隊長他作為一個下屬即使心中對凌玉暗暗歎息也必須達成組織下派的任務。
他伸出手指遙遙指著奔跑過來的凌玉,輕輕吐出四個字:「零度冰封!」
霎時間,奔跑中的凌玉感覺身體周圍的空氣變得「粘稠」,並且帶著刺骨的寒意。他艱難地扭過頭,看著自己的身體,驚恐的發現身上許多地方在片刻間已經覆蓋了一層薄薄的冰,對身體肌肉的控制也變得僵硬。
凌玉急忙運起內力遊走身體週遭,這種冰凍的感覺才漸漸的好過來。可就是這麼內力周遊一圈不到三分之一秒的光景,僅是為了提升體表的溫度就消耗掉了近四成。
要知道凌玉因為宋忻所授零式的緣故,修煉的內力也是以悠長久遠為特點的。僅僅是因為破除冰凍僵硬效果就消耗了四成內力,可見中年隊長這招威力之強勁。【TXT小說下載:www.uu158.com】
「半步地階!果然不論是什麼,一旦跟地階沾邊戰鬥力就不可小覷。內力就剩下不到六成,必須搏一搏了!」
化去身上的薄冰後,凌玉去勢不減,不停地變向規避著對方攻擊的同時,腳踏著飄忽的步法向中年隊長逼近。由於中年隊長一條腿已經失去了行動能力,雖然靠著異能控制冰塊移動,但比起凌玉的速度還是慢了一分。片刻的功夫,凌玉付出一條手臂的代價後終究是將二人的距離縮小到五步。
「還有兩步!只要是三步之內就能夠發揮零式的威力!」
只見凌玉一個鐵板橋躲過迎面而來的幾顆小小的雪粒,右手撐地腰部一擰一個側翻躲過從天空中斬下的寒冰巨刀。
「一步!」
中年隊長對面前這個在他狂風暴雨般的攻擊下,對仍沒有放棄的希望的少年充滿了欣賞,但手下的功夫卻一點都沒有慢,食指迅速地彈起直直的對著凌玉,頓時凌玉就感到身體一寒。
「又是剛才的那個招式!」
凌玉猛地提起一口氣,強硬的用內力化掉寒意。同時,左腳如同一柄重錘般狠狠地向前踏了下去。
在那一刻大地彷彿都隨之震顫!
「零式.鍾!」
凌玉在那一刻如同一個石人般保持那個姿勢不動,中年隊長也似乎感受到了危險的氣息沒有做任何的動作,死死地盯著凌玉。下一秒,凌玉就宛如一個陀螺般飛速旋轉起來,極靜到極動的變換在短短的一瞬間完成,給人造成一切皆為自然的詭異錯覺。
再看凌玉裸露在外的右眼在那一刻如同茫神鎖定一般變得無比茫然,然而他並沒有修成茫神鎖定。
人的注視視角和普通的雙眼視角差別是很大的,當人注視某個點時,他的視角大約一百一十度左右,再往外就屬於餘光的範圍,只能夠模糊的看到而不能準確的確定。
凌玉此刻的眼神看著茫然,然而他在這種狀態下卻能夠「看清」最大範圍的事物,加上他查處常人的神經反應速度,能夠第一時間將眼神所見反饋到手上的劍中。
而零式——鐘,就是根據凌玉自身的特點創造的防禦招式。雖說是防禦招式,但它的攻擊性是不言而喻的。凌玉微微側過頭差之毫釐的躲過幾顆對方彈來的雪粒,一個轉身,右手反手狠狠地斬向中年隊長的脖頸。中年隊長本來流暢無比的動作,在那一刻卻突兀的變得生澀起來,彷彿有什麼在禁錮著他的身體。
以他的身手對於這迎面而來的手刀,完全可以一個念頭就能躲過,但動作才做到一半他就發現自己的身體彷彿在那一刻不屬於自己,變得「慢」起來,凌玉的一記手刀狠狠地擊在對方的下顎上。
「在手臂肌肉拉伸下頸部肌肉群發生瞬間鬆弛,頭部擰動帶動右臂下意識抬起,然後是...右肋!」
凌玉在攻擊過後憑藉著些許反作用力,瞬間就將身體轉到了中年隊長的身側,右手劍指帶著一陣疾風就刺了過去。血光飛濺,中年隊長的身形隨之微微後移。
「左腿肌肉微顫,右臂的食指筋浮現在手臂上,又是那個招式!」
凌玉貓身一個側滑步,同時一拳將對方的右臂打偏角度,此時對方已經面門大開,另一隻手帶著破風之勢,義無反顧的打向中年隊長的胸膛。眨眼間中年隊長身上就多出數個深淺不一的傷口。凌玉感覺著身體裡隨著每一次揮拳,飛速流逝的內力,冷靜的在心中估計著「鍾」的持續時間。
零式.鐘。是宋忻他們師徒二人根據凌玉自身神經反應速度超乎常人的特性而創造的招式,招式發動的那一刻起,凌玉自身就會如同一個大鐘一般,能夠抵擋住對方的一切攻擊並看破對方的招式變動,隨後對敵人進行如鐘聲般延綿悠長的進攻。當然,一切的前提是雙方實力差距不是太大。
而且「鍾」這個招式對精神的壓力太大,而且對內力的消耗也極為嚴重,如果是凌玉全盛狀態他也不過能夠堅持十分鐘左右。況且此時,凌玉的內力已經因為對方的攻擊消耗了大半,現在的他完全是憑藉著一口氣在死死地硬撐著。
「夠了!」突然,無盡的力量從中年隊長的身體裡傾瀉而出,一瞬間的功夫凌玉就被擊飛落在了十步開外。待凌玉站穩定眼向中年隊長看去,對方的身體已經被漸漸湧出的寒冰所覆蓋。不到一個呼吸的功夫,中年隊長就徹底成為了一個冰人。
他將臉上多餘的冰渣抹掉,大手一揮冷漠的對凌玉說道:「這種狀態下發出的一切攻擊我都無法精確控制,所以一旦開始我就不知道是否會失手殺了你。最後再問你一次,投降,或者死!」文人小說下載
凌玉對他的話無動於衷,耳中已經聽不到傑克二人的聲音了,但他知道每多拖一秒任思雨就會多一份危險。雖然二人在之前在武館的關係並不是多麼的密切,甚至連朋友都算不上,然而任思雨在當天決然的救他的那一刻起,對於凌玉來說任思雨已經成為了他的夥伴,夥伴面臨危險他怎麼能在這裡投降!
眼前的中年隊長處於自然系生化人的元素化狀態中,這種狀態下自然系生化人的攻擊強度、範圍和對力量的控制力都會大大增強。同時他們在這一刻真正成為了自然元素的化身,而不是僅僅的對其進行操控,一般的物理攻擊對他們已經無效,只有蘊含內力的攻擊或者激光、鐳射之類的能量性攻擊才會奏效。
理論上講元素化是生化人不入地階時才有的能力,不過能半步地階之輩無不是有著強大的毅力,模擬出部分的元素化對他們來講並不是十分困難,就像吳牧雖說是地階三級卻能夠使用出刀芒一樣。
而中年隊長在半步地階的級別擁有這種力量的代價就是對力量失去相應的控制力,他無法像平常那般對力量拿捏準確,這也是他沒有一開始就用元素化的原因。公司下命令的時候特別強調了需要將凌玉二人活捉回去,中年隊長如果不小心將他們殺了,那以公司的嚴格程度他這個隊長也就不用幹了。
然而凌玉二人表象出來的戰鬥力逼得他不得不將壓箱底的本領使出,那兩柄飛刀已經讓他處於重傷的邊緣,若不是他冰系異能對身體創傷的治療有著一定的作用,此刻的他那還能這般從容。之後的凌玉更是給他帶來了更大的驚喜,一個沒有佩劍的武者竟然能夠憑借一種奇怪的招式將他壓的喘不過來氣,若是再不進入元素化,他真的擔心自己會被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打敗。
其實,中年隊長將凌玉想的過於強大了,他並不知道凌玉現在的身體狀態只要再過幾分鐘,他不用打就會因為大腦運行過度進入休克。面對一個半步地階的強者,在一瞬間凌玉需要判斷的東西太多了,無形中給他增添的許多的負擔,加劇了他大腦的使用程度。此刻,中年隊長說話的功夫,也使得凌玉有片刻的喘息。
然而凌玉明白真正的戰鬥現在才剛開始,強提起精神,本來凝聚的眼神又變得一片茫然。
第十七章 你...恐懼嗎?(求收藏)
先不提凌玉這頭的苦戰,任思雨的情況才是真正的不妙。
茫神鎖定需要耗費大量的精神和內力,何況這次她要鎖定的目標是一個半步地階的強者。凌玉遇到危機時雖然沒有到最佳時機,但情急之下她還是倉促出手。由於當時她的精氣神並沒有達到完全的合一,那一刀的威力就打了許多的折扣,僅僅是傷了中年對戰的一條腿,不過也正因為如此任思雨並沒有在當場就暈倒,而是咬牙保持住了意識。
在中年隊長命令傑克、晶瑩二人去捉她的時候她憑藉著左後的一點內力,按照飛刀武者必修的隱匿功法藏了起來。
任思雨盯著眼前的一片樹葉,靠著一點餘光注意著傑克二人的一舉一動。修煉者的感官都異於常人,任何的風吹草動在他們敏銳的感官之下都無所遁形,目光的直視甚至會直接讓對方發現隱匿者的位置。只有眼睛看著別的方位,僅僅靠著餘光才能不被發現。
晶瑩靠著腕表上的通訊功能對數十米外的傑克說道:「怎麼樣?能確定位置了嗎?」傑克手上的一直閃爍著乳白色的光芒,他輕聲的說道:「對方的隱匿手段說不得高明,但是中規中矩,沒有太多的破綻,尤其是在這麼小的範圍中,不過...」
晶瑩不耐煩的打斷道:「說重點。」晶瑩可不想拖太多的時間,對方既然還有力氣隱藏,誰知道會不會有力氣在給他們二人來一刀,就連對長在對方飛刀的攻擊下都受了重傷,她可不確信自己能否撐下來快如迅雷的一刀。
隱藏在暗處的飛刀殺手是所有人都不想面對的存在,飛刀武者的修煉本身就十分艱苦困難,而且真正有天賦的飛刀武者更是稀少。任思雨作為一名飛刀武者絕對是天才,實在不明白當初天子班是怎麼錯過她的。若不是任思雨僅僅是人階八級的武者,而是達到九級,只要沒有地階的武者出現,僅是她一人在這片密林中就可不懼任何敵人。
一隻纖細的手悄悄地摸到了腰包中,一柄晶瑩剔透的小巧飛刀被兩根修長的手指捏出,開始飛快的手指間轉動。任思雨閉上眼深吸一口氣,無聲的靜靜呼出。突然,猛然間再次睜眼的時候,雙眼已經變得一片茫然,而手中的飛刀也漸漸的停了下來。最終又是食指和中指輕輕地夾著一柄小巧的飛刀,直直的指著前方。
此時傑克和晶瑩二人在小心的尋找著任思雨的位置,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半隻腳已經踏進了的地獄中。而任思雨的狀態也顯得很不好,豆大的汗珠密密麻麻的佈滿了她的額頭,只要拿住飛刀就從未晃動的雙手也微微的抖動著,嘴唇已經被她完全咬破,鮮血沿著嘴角緩緩地流下。
「啪!」
一滴血珠自她的下顎滴落,打在任思雨腳旁的葉子上,發出輕微的聲音。這微乎其微的聲音,在寂靜的深林中,尤其是在三個生死相搏的修煉者耳中如同一聲驚雷般震耳。這一刻任思雨本來抖動的雙手頓時就停了下來,如同一塊雕塑般靜止。
雖然此刻任思雨已經到了燈盡油枯的地步,但她感覺自己的狀態達到從未有過得高度,彷彿手間捏著的不是一把飛刀,而是他人的性命。這種將他人的性命如同玩物般操控在手中的感覺,讓她深陷在其中近乎無法自拔,她甚至在腦中構思著下一把飛刀要從哪個角度結束對方的生命。
任思雨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此刻精神狀態的異常,無盡的興奮感填充進她的身體裡,讓她完全忘了自己現在身體狀況根本無法發出下一把刀。
「就是現在!」
就在任思雨鬆開飛刀的那一霎那,不到千分之一秒的時間,一隻潔白如玉的手輕輕的捏住了正要旋轉著離去的飛刀。
第一次,在茫神鎖定的情況下,任思雨沒有擊中目標。
那隻手的動作快的已經超脫的任思雨的思維,但很詭異的是她竟然沒有一絲殘影的看清楚了那隻手的一切動作,她甚至能夠注意到那如玉石般的皮膚下淡淡的血管。但就是這麼一隻毫無煙火氣的手,在她面前捏住了她的飛刀。一口血猛然的自任思雨口中噴出,在空中染上一片薄薄血色。
手的主人用另一支手地將任思雨的眼睛合上,淡淡的聲音如同來自天籟般「好好睡一覺吧,醒來一切就都結束了。」而任思雨就宛如中了對方的魔法,一句話的功夫竟然已經沉沉的睡了下去。
傑克二人哪知道自己已經在鬼門關轉了一圈,各自持著武器過來時看到的是一個俊美到妖異的男子左手摟著一個年輕女子的一幅奇異的場面。那個女人看樣子已經暈了過去——即使告訴他們任思雨僅僅是睡過去了他們也不會相信——從樣貌上判斷應該就是對方的那名飛刀武者。
傑克、晶瑩以及突然出現的俊美男子,三個人互相看著對方一時間都說不出話來,頓時森林就安靜了下來。傑剋死死的盯著眼前的這個俊美男子,然而越是看著對方心裡越是感到慌亂無助,而眼睛卻如同著了魔咒般無法移開半分。慌亂和恐懼一點點的在心中膨脹蔓延,眨眼間彷彿已經上升到了喉嚨,讓他感到陣陣窒息。
傑克作為一個感知型的生化人,對環境的變化感覺的要比他人都清楚,但此刻這種能力卻使得他無比的痛苦。他覺得他必須要說點什麼了,否則只要幾個呼吸的功夫他就會自己精神崩潰。
「恐懼嗎?」俊美男子彷彿猜到了傑克要說話,輕聲的問道。傑克艱難地嚥了一口吐沫,沒有回話,但他驚恐的眼神已經出賣了他的心中的想法。
「他到底是誰?怎麼可能這麼強大...甚至比隊長還要強?莫非是地階?!」
俊美男子看了看傑克,又側過頭看了一眼如臨大敵的晶瑩,修長的手指輕輕地點著額頭,自語道:「算了,只是兩個小孩子...」他嘴角揚起一個好看的弧度,對傑克二人說道:「今天天氣很好,你們就不用死了,好好的睡一覺吧。」
頓時,傑克二人也如同中了魔咒般,沒有任何徵兆便應聲而倒。
言出既法!
用著四個字來形容這個突然出現的俊美男子毫不為過,究竟是什麼力量能夠做到如此詭異,簡單的令人毛骨悚然。俊美男子一手摟著任思雨,彷彿之前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般,閒庭信步的向凌玉二人的戰場走去。
再說凌玉這邊。凌玉此刻的情況可謂是糟糕不堪。他小半個身子已經覆蓋上了一層冰,此時他已經沒有多餘的內力用來解除這冰凍狀態了,他這才知道自己最初使用內力化掉冰層的舉動是多麼的奢侈。內力在戰鬥中已經消耗的幾乎殆盡,完全是憑著一股毅力死死地硬撐著,凌玉已經無暇去擔心任思雨,若果在對戰中有絲毫的失誤,下一刻他絕對會被無數的寒冰打成碎片。
零式.鐘,早就無法用出,失敗只是時間問題。雖然如此中年隊長此時也不大好受,元素化對僅是半步地階的他來說負荷也不小,他也沒有想到凌玉竟然面對這種狀態的他堅持這麼長的時間。
突然,森林中傳來的腳步聲,使得二人不約而同的停下了手。凌玉看到那男子懷裡任思雨均勻的呼吸時一顆心終於放了下來,而中年隊長卻一反之前沉穩的形態驚呼起來。
「魅惑之眼?大衛.波菲爾!你把我的部下怎麼了!」
被稱作大衛的俊美男子,輕輕地點著額頭說道:「冰山保羅?果然這個森林裡那些小孩子都是神龐的人嗎...你,恐懼嗎?雖然是半步地階,但只要是沒有達到地階我就能夠看透你的內心,你在害怕部下的死亡?真是一個奇怪的人,我竟然感覺到你把部下的性命看的比自己都要重要...」
「夠了!」中年隊長,不,是保羅向前踏了一步,冷冷的問道:「你殺了他們?」大衛笑了笑將任思雨拋給凌玉,雙手高舉似乎是要擁抱天空,瞇著眼睛說道:「這麼好的天氣我怎麼會忍心做出殺人這種破壞氣氛的事情。」
大衛恢復常態,看著凌玉說道:「我今天來只是想問他一個問題。芯片是在你這裡吧?」凌玉頓時一愣,他沒想到對方竟然是為了來找他。凌玉思索了半響,也沒有想明白對方說的芯片究竟是什麼東西,他一個武者身上怎麼會有芯片這種東西。
「我沒有什麼芯片。」凌玉如實的回答道。對方既然能夠讓保羅如此忌憚,肯定不會是什麼小角色,沒必要在沒有分清敵友之前產生不必要的矛盾。
大衛微微瞇著眼,右手輕輕的點著額頭,思索了一番,喃喃自語道:「伊林那個小姑說芯片不在你這裡,雖然她將內心隱藏的很好,但還是透漏出是謊言,而你卻說得是確確實實的真話。呵呵,真是有趣呀?竟然能夠在心靈被我洞悉的情況下編織謊言...」他側過頭毫無煙火氣的對保羅輕聲說道:「這兩個人我帶走了。」
保羅頓時雙目冒火,兩隻鐵拳緊握,但一看到大衛優雅的面龐中冰冷凜冽的雙眼,卻止住了腳步。魅惑之眼——大衛.波菲爾,是生化人中都極為稀少的心靈系的能力者,不僅如此他也是生化人中的天才人物,年僅二十七歲就已經是地階二級的強者。一般人在他的眼神掃視之下都會產生一種莫名的恐懼感,令人不戰而敗。
「...你,恐懼嗎?」
第十八章 逃出(求收藏)
保羅雖然很不甘心在大費了一番周折後就這般放凌玉二人離開,但現實擺在這裡,地階強者要帶走的人,憑他半步地階的實力怎麼肯能攔得住,何況他的下屬還生死未卜。大衛雖然之前明確的說過他今天不會殺人,但這位心靈洞悉者怪癖的性格可是和他的實力一樣出名,誰知道他之前的心情是好是壞。
當斷則斷,保羅也不是婆婆媽媽的人,自認留不住凌玉後大方的讓開了路,示意大衛隨時離去。若他們在森林裡的搜尋隊中有一名地階強者,他都不會這般軟弱的後退,然而在這片森林中他的實力已經算是頂尖了,在對方絕對的實力優勢面前,他也只有無奈的選擇放棄。
凌玉表情淡然的看著二人根本無視他的想法就已經決定他的歸屬問題,心中暗暗地推敲著他們二人之後要面對的生活。從現狀看來自己似乎必須要跟著眼前這個俊美到近乎妖異的男人走,雖然他並沒有動一根手指,但凌玉卻隱隱的感覺到從大衛身體裡溢出的危險氣息,那種感覺和俊美的臉一對比,就如同一隻碩大的洪荒巨獸卻躲在一扇精緻的屏風後,讓人不禁胸口發悶。
見到凌玉還在原地呆呆的愣著,大衛竟淺笑著走了過去,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說道:「小傢伙該走了,莫非你還想在這裡和他再打一會兒?」此時凌玉也沒有別的選擇,不論如何,至少跟著面前的這個俊美的地階強者看樣子暫時還是安全的。一手抱著昏迷的任思雨,深深地看了一眼保羅,轉身跟著大衛走進密林深處。
走了近十分鐘,視線已經無法穿透密密的叢林,看到之前的戰場。大衛卻突然停了下來,從懷裡摸出一個泛著黝黑光芒的球形金屬,按下幾個按鈕後輕輕的拋向空中。黑色球形金屬在空中遇風就長,幾乎瞬間的功夫,一個數十米長五六米高的飛行器出現在凌玉面前,反重力系統無聲的工作著,令飛行器靜靜的漂浮在離地面約半米的位置。
「他真的是生化人嗎?怎麼做到的械者的生成?」
凌玉見到面前突然出現的龐然大物,震驚的想到。他是在無法理解一個生化人怎麼可能如此輕鬆地製造出一架飛行器,眼前的這一切儼然對凌玉十多年形成的世界觀是一種巨大的衝擊。
大衛瞟了一眼凌玉說道:「不用懷疑,我是生化人沒錯。這不過是一種你過去無從瞭解的技術罷了,這個世界裡你無法接觸到的東西還有很多,沒有相應的實力是根本無法觸及的。」凌玉默不作聲的聽著大衛的話,這時他又轉過頭來說道:「還有,不要總想著怎麼逃跑,你的一切思想都瞞不過我的。若是你再一次在心中想著逃跑計劃,我就會直接打斷你的四肢。」
聽到這裡凌玉終於忍不住了,低沉的聲音蘊含著怒火。「我們就是做了什麼事?為什麼對我們兩個人窮追不捨!」一早醒連早飯都沒有吃就看到兩個地階在天上拚命,後來又要他將一個半步地階的強者打敗,到最後竟然一個地階的強者面對面的找上他了。若不是身上的傷口的疼痛提醒他,他一定會認為這一切的都是夢境。且不說他沒想過自己能夠在半步地階的強者手中支撐那麼久,光是一天之間見到的三個地階強者平時就夠他說上好幾天的了。
大衛一揮手,飛行器的門隨之而開,他邊往裡進邊說道:「雖然不明白為什麼無法從你的思想中發現『芯片』,但直覺告訴我帶著你一定會有用處。」凌玉在對方強大的武力威脅之下,也無奈抱著任思雨的進了去。凌玉歎了口氣問道:「所以說,那個『芯片』究竟是什麼?」大衛彈出腕表,連接上飛行器,點了幾個在半空中的投影,飛行器一陣輕微的震動後,穩穩的飛了起來。
沉默了許久後,大衛才說道:「芯片的事情你不知道也罷,跟我回去做個精密的檢查,一切就清楚了。」他在從伊林腦中知道她已經將芯片已經交給凌玉的信息後,顧不得伊林的生死就急忙趕了過來。由於對自己能力的盲目自信,他確信了芯片就在凌玉二人的身上。而他們自己卻完全不知情,大衛就推測那枚芯片一定是被伊林用特殊的手法藏在凌玉二人身體裡。大衛萬萬沒有想到伊林只是將芯片塞進了凌玉的腕表中,一點過多的隱藏都沒有。
凌玉對現在的狀況一點辦法都沒有。相對於凌玉,大衛有著極度的「力」,在這種「力」面前一切的陰謀和佈局就像是小孩子過家家一般可笑,更何況對方有著看透人心的奇異能力,行動和思想上雙重受對方控制,此時擺在凌玉面前的路只有一條——靜等時機。
當然,這個想法也自然被大衛知道,但他沒有說什麼只是瞟了一眼凌玉就轉過去了,不過這簡答的一眼在凌玉看來卻有著濃厚的警告意味。既然已經想明白,凌玉也就不再思考逃跑的問題來挑戰對方的底線,開始想一些有的沒的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遠方的天際,兩個黑點正以匪夷所思的速度移動著。仔細一看其中一人竟然是吳牧,此時他已經將身上那套滿是搶眼的作戰服換掉了,剛經歷過一場大戰他的精神狀態並不是很好,臉上雖然沒有表現出任何的疲倦,但那雙眼睛已經暗淡了許多。而在他身旁的另一人,不,應該說是一人一機械正是吳牧能這麼快打敗肖嚴的關鍵。
機械的操控著叫艾娃,在她身後一個近十五米高的機器人用右手輕輕的托著她。這架機器人在之前似乎也經歷過一場惡戰,在機身上有不少損壞處,有些地方還能看出來剛剛補修的痕跡。銀灰色的外殼配上這些痕跡給人一種離經風霜的滄桑感,而事實也的確如此,艾娃的名聲就是靠著這架機器人一步一步打出來的,雖說她是一個女人,但只要一提她的梅裡號,沒有人不是心驚膽寒。
吳牧側過頭對艾娃問道:「你之前和大衛交過手,他的實力怎麼樣?」吳牧和艾娃在解決掉肖嚴後,突然接到下屬的報告,說是目標已經被魅惑之眼,大衛.波菲爾劫走,二人接到消息後急忙動身去追趕。艾娃面色凝重的說道:「很強!不論是能力的強度還是控制力都達到了二層的頂峰。而且,雖然我們同樣都是地階二層,但我身為機械人對精神的修煉還是要弱很多。他身為心靈系的能力者,無形中便壓我一頭。否則在費斯城追趕伊林的時候我也不會那麼簡單的就被他打敗。」
吳牧聽過艾娃的話後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說道:「不要自己嚇自己嘛!何況這次你我二人聯手,一個小小的大衛還不是手到擒來?你可別忘了我們武者達到地階後的精神強度啊。」艾娃擰著眉頭,無奈的點了點頭。二人沉默的繼續飛行,又前行了數十分鐘,終於在梅裡號的掃瞄儀上看到了一架飛行器。
「就是它!上次大衛就是乘坐這架飛行器離開的!」艾娃戴著一副銀白色的眼鏡,鏡面上隱隱能看到一些圖片以及複雜的數據在不停地流動。這幅眼鏡和梅裡號都是艾娃的傑作,她和肖嚴不同,主修的機械製作改造方面,給自己製作一些戰鬥用具在方便不過。
只見她飛速的看著不停流動的信息,手指在機械臂上按動幾個鍵,梅裡號便左手輕輕地將她托送到胸口的駕駛艙內。幾聲沉悶的閉合聲後,空中便只剩下了一架高大的戰爭機械。此時的梅裡號一改之前的滄桑,筆直的站在空中,雖沒有什麼多餘的動作,卻著實有著一種睥睨天下的霸氣。
梅裡號裡傳出了一個毫無感情的機械音:「接著追!」說著便一馬當先的率先衝去。吳牧盯著遠方的小黑點,冷笑了一聲也提刀而去。
第十九章 心靈封印的種子(求收藏)
思想被監控的情況下凌玉什麼都不能安心的去做,看了一眼操控著飛行器的大衛後,凌玉走到了任思雨的身邊,握住她的一隻手往她身體裡輸送內力,試試能否將她喚醒。大衛瞟了一眼沒有說話,只是嘴角微微上揚似乎是在嘲笑凌玉的做法。
凌玉雖然看到了對方俊美的臉上那一絲的輕蔑,但他還是毫無顧忌的將內力輸送了過去。然而就像之前擔心的一樣,不論輸入多少內力進入任思雨的身體中,她都彷彿一塊僵木般沒有絲毫的起色。凌玉自身的內力在之前的戰鬥中已經消耗了許多,這又給任思雨輸送內力,內力消耗過度,瞬間凌玉就覺得身體沉重了數十倍,一個不小心差點倒在地上。但他不能倒下,現在情況不明,雖說對於大衛來說,凌玉的那點戰鬥力根本抵不過人家的一根手指頭,但如果此刻連他都倒下了就真的沒有絲毫的機會,只能任人宰割。
大衛見他不再做無用功,嘴角泛著笑,背對著他輕聲說道:「她已經被我催眠,沒有我的允許,她永遠都不會醒。除非有比我強大的心靈系強者幫你們破除,否則她就會這樣沉睡一生。哦!我忘了,如果她能夠在睡夢中突破人體極限,達到地階也是能夠破除。」凌玉默默地將對方的話牢記於心,對方對他說這些話很顯然是告訴他,如果他逃跑他的同伴就會一生都陷在沉睡中。
大衛通過自己的能力輕易的瞭解到凌玉對夥伴之類的情誼看的是十分的重要,作為一個地階的心靈洞悉者,大衛對人心的把握程度說出來足以令人髮指。他人每一個念頭每一段思維,在他手中都是無形的武器,很多被他殺死的人至死都不知道真正殺死他們的是誰,因為殺死他們的人也是被大衛利用了心靈。
當初大衛成為地階強者第一次使用他的能力時,半個城鎮的人都被他失控的能力逼瘋,相互殘殺一天一夜後,那場混亂才在眾多從遠方趕來的地階強者共同作用下落下帷幕,而始作俑者早就消失了蹤影,沒有人知道究竟是誰做的。直到多年之後,真相才一點點的洩露出來,而此時大衛已經地階二層頂峰的強者,尋常人根本不敢找他復仇,而真正有足夠的實力的強者,又不能找到他,畢竟大衛自出道以來一直是孤家寡人一個,沒有什麼朋友,更不會有定居的地方。
因為他飄忽不定的風格加上喜怒無常的性格,一些大勢力也不大願意招惹他。畢竟一個無牽無掛的地階強者對於一個固定的實力來說是一個非常麻煩的存在,而且大衛還是心靈系的生化人,能夠先人一步感知危機,在危險來臨之前飄然離去。
此時大衛輕輕的點著額頭——凌玉發現著似乎是他的習慣動作——口中喃喃道:「有兩個強大的惡念正在過來啊,而且看不透,難道是兩個地階強者。其中一個的精神波動應該是上次交過手的女人,竟然這麼快就從心靈封印中逃出來了!另一個從精神的質量來看...武者嗎?」他看了看飛行器的最高時速,有對比一下惡念來襲的速度,無奈的笑了笑,轉過頭看向凌玉。
他之前的自語沒有刻意的瞞著凌玉,凌玉略微思考一番就明白應該是吳牧等人追了過來。
「機會!」
凌玉暗自想著,但馬上就將這個念頭死死地壓在心底。然而這個想法畢竟是出現了,他抬頭瞟了一眼大衛。大衛似乎正在思考著什麼,彷彿是沒有感知到凌玉的想法。他走到凌玉面前,指了指任思雨說道:「我現在要出去一趟,這架飛行器就暫時交給你了,你和她馬上乘坐它離開,到時候我會通過飛行器聯絡你們。大約一個小時候我會通過飛行器聯絡你們。」大衛將目光移到任思雨身上,伸出修長的手指輕輕的點了下她的額頭。凌玉緊張的盯著任思雨,只見睫毛微微顫動,片刻的功夫就甦醒了過來。
大衛轉過身對凌玉說道:「她雖然已經醒了,但我剛在她的潛意識裡留下了種子,如果你們不能在一定時間裡回到我身邊,她就會再次進入沉睡中,而且沉睡她會進入意識深層,一旦沉睡的時間超過一個月,就永遠不要妄想她能夠甦醒了。所以...」凌玉默然的盯著大衛,低沉的說道:「我明白了,我們不會逃的。」大衛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轉身走了出去。
凌玉看著大衛離開後,站在飛行器中卻沒有絲毫的辦法,可以說任思雨的性命就捏在大衛手裡。現今來說能夠讓任思雨恢復正常只有大衛一人,若要凌玉現在扔下任思雨獨自一人離開,他是萬萬做不到的。
這時任思雨終於開始漸漸的清醒過來,掙扎的從地上爬起來。警惕的打量著周圍的環境,在看到凌玉後才真正的放下心來,她已經真正的將凌玉當成自己的同伴,見他在身邊終於放下心來。凌玉小心的將她扶起來,讓她在椅子上坐好,試著對她說點什麼,然而她卻是輕輕的擺了擺手,似乎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看了眼仍有些精神不振的任思雨,無奈之下凌玉只好自己走到控制台前。
首先進入凌玉眼裡的是微微散發著紅光的掃瞄儀,上面赫然顯示著三架飛行器正以極快的速度向他們逼近。大衛走的匆忙,也沒有想那麼多,根本不知道凌玉對飛信器駕駛一竅不通,之前GT-L1一直是任思雨來駕駛。此時任思雨的精神狀態說話都顯得有些困難更別挺駕駛了,凌玉一個人看著面前一排的按鍵心中不由的發慌。
「要是有小時候的那種飛板就好了...」
凌玉自嘲的想到,但現實由不得他這般揮霍時間,每過一秒對方就離他近一分。雖然大衛看起來很危險,但是落在對方手裡儼然也不是什麼好的選擇,而且現在任思雨的性命掌握在大衛手中,現今也只能暫且聽從大衛的命令。凌玉深深地呼出一口氣,將慌亂的內心平穩下來,拉開椅子沉穩的坐在主控席上。
約二十公里外,一架有著墨黑色條紋的飛行器中。保羅筆直的站在主控室中,他已經從元素化的狀態中退了出來,身上的傷口也做了一些緊急治療,加上他半步地階實力相應的細胞活性,之前受的傷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了。他叼著煙,瞇著眼睛看著掃瞄儀上的圖像,冷冷的問道:「那小子就在那架飛行器上對吧?」駕駛員回答道:「是的,大衛.波菲爾之前的確是從那架飛行器中飛出,按照之前您的消息,目標應該就在那架飛行器中。」
保羅輕輕地點了點頭,惡狠狠的說道:「好,給我追,今天必須抓到他們!」一想到沉睡不醒的兩個下屬他就一肚子的火,現在兩個地階的強者去堵殺大衛,剩下的任務就是抓住凌玉。他一個半步地階的強者,竟然因為兩個初入社會的新手武者給逼得重傷,甚至需要強行使用元素化來解決問題,這令保羅在窩火的同時加劇了要抓住凌玉二人的決心,初入社會就有這般強橫的韌性,等他們發展起來對組織來講一定會是一個棘手的禍端。
保羅看了一眼掃瞄儀上的顯像,雖然心中疑惑對方為什麼對氣勢洶洶來襲的三架飛行器一點反應都沒有,但心中明瞭對方不可能再有一個地階強者在場,以大衛.波菲爾特性獨立的性格,根本不會有人同他合作——當然前提是在沒有被他脅迫的前提之下。
見到三架來襲的飛行器,從三個角度向他們所在的飛行器逼急,儼然是要形成合圍之勢。而凌玉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掃瞄儀上的畫面,不能做點什麼。他索性死馬當活馬醫,隨便按了幾個鍵。頓時飛行器就如同脫韁的野馬一般,瞬間就竄了出去,與此同時連續兩個迅捷優美的變向,只是一面不到的功夫就顯現出這架飛行器在速度和操控方面的優勢。還好飛行器內自備的重力系統,能夠使得在飛行器內的人員能夠保持自己的身體穩定不受影響。凌玉又按了幾個鍵,飛行器又瞬間在空中做了幾個高難度的規避動作。
保羅在遠方看著掃瞄儀上顯現的圖片,不明白對方究竟是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一時間竟然被凌玉給唬住了,將飛行器慢了下倆,怕對方是不是有什麼詭計在設計著他。仔仔細細的看了半響,才發現對方那裡是有什麼明白,說白就是故弄玄虛,而且還是以非常簡單的方式。保羅自嘲著笑了笑,說道:「別傻看了,繼續追!」
再看凌玉這邊。他滿頭大汗的按著飛行器上的各系類按鈕,似乎是在抽籤一般,每個鍵子都代表了一個不同的含義,甚至沒有人知道什麼時候凌玉會因為不小心按鍵錯誤突然從飛行器中彈出來。
第二十章 駕駛(求收藏)
凌玉忙的焦頭爛額之際,一個清脆的女聲在他背後響起。「先按最上面的鍵,之後是第三排第二個...」凌玉回頭一看,任思雨已經清醒過來,不過看起來還是很虛弱的樣子。也的確應該如此,之前連用了兩次的盲審鎖定,這本身已經夠她虛弱好久了。
「感覺怎麼樣?」凌玉按著她的指示,生疏的按著控制面板。任思雨搖了搖頭說道:「意識是清醒了,但是精神聚不起來,短時間內是沒有什麼戰鬥力了。」凌玉點了點頭,然後將現在二人的狀況大體敘述了一番。任思雨思慮了些許了一會兒,搖了搖頭說道:「不行,現在根本不能進行思考。總之我會在一邊告訴你該怎麼駕駛,現在只有逃出去才有接下來的步驟。」
凌玉點了點頭,專心的聽著任思雨的指示,終於令飛船停止了各種匪夷所思的動作,開始朝著對方的反方向行駛。這時候被凌玉唬住的追蹤者也終於回過味來,開足馬力追殺上來。四架飛行器,一逃三追,在天上劃過一條條的痕跡。
行駛了近兩個小時,且不提精神狀態一直不好的任思雨,就連凌玉都有點受不了這種高強度的駕駛了。因為對方的飛行器可不會只是在後面乖乖的追,一道道的激光從對方的飛行器上射出,不時還有幾枚高爆追蹤彈,若不是凌玉二人配合得當,再加上大衛的這架飛行器實在是性能優越,他們二人早就被打落了。
「這樣不是辦法啊!」凌玉任由一滴汗滴在控制面板上,他此時已經將精力完全的投入到駕駛當中,哪裡還顧得上擦汗。一個人在生存壓力下的進步絕對是恐怖的,在生死之間的駕駛,令第一次駕駛的凌玉在短短的兩個小時中已將飛行器駕駛方法掌握了個大概,唯有一些特殊的規避方法才需要任思雨的指導。然而,任思雨的狀態也有些不妙,凌玉瞟了一眼她,有急忙將目光收到光學顯像儀上,心中卻為她暗暗地感到擔心。
此時的她看起來十分的不妙,雙眼因為疲憊在短短時間裡竟然充滿了血絲,雙手緊緊地握拳,手指和手背散發出不健康的蒼白色,雖然是坐在一旁卻在微微的顫抖著。凌玉自知自己的駕駛水平,雖然在這幾個小時內有了飛躍性的進步,但是在這種槍林彈雨之下還是要靠任思雨,因此雖然擔心她的身體,但還是沒有說出讓她去休息的話。畢竟如果這架飛行器被打落了,結果還是一樣的,莫不如兩個人合力一搏,創造出一線生機。
兩公里外,保羅看著不停地做著變向前進的飛行器衝下屬喊道:「都已經兩個小時過去了,為什麼我還沒有看到那架飛行器被擊落,你們平時就是這麼幹活的嗎!」一個年輕的操控副手,小心的解釋道:「我們的T型號飛行器儼然和對方不是一個級別的,若不是我方的駕駛水平要比對方高一些,可能現在他們早就逃走了。不過因為對方飛行器的變向速度太快,想要集中實在是有些...」這時候旁邊坐著的主駕駛狠狠地拍了他的腦勺,瞪了他一眼說道:「長官說話你還敢反駁!」
年輕駕駛員這才注意到保羅正冷冷的看著他,頓時就嚇出了一身冷汗,連忙承認錯誤。保羅盯了他一會兒,突然歎出一口氣,擺了擺手示意他繼續認真駕駛。其實保羅怎麼會不知道這其中的緣由,只不過是因為下屬身受重傷,再加上這兩個小時一直看著對方就在前方卻打不到,心情實在是煩悶的厲害,平時他一直對下屬愛護有加很少像今天這般訓斥。
有前行了半個多小時,這時天已經到中午。在炎炎的烈日下,四架飛行器彷彿不知疲倦般繼續著他們的追逐戰,飛行了這麼久已經不僅是飛行器性能之間的比拚了,更多的是駕駛員之間的比較,誰最先撐不住誰就是贏家。
凌玉手指在控制面板上飛速的按動著,雖然還是顯得略微生澀,但已經能夠對來襲的攻擊進行相應的規避。任思雨在十分鐘前因為精神使用過度再一次昏了過去,不過這次沒有大衛的心靈力量作用,在她休息夠厚自然就會醒來,唯一令人擔心的就是大衛離去之前所說的心靈封印術...
不論怎麼說,此時這架飛行器的控制權已經完全落入凌玉的手中。近三個小時的駕駛已經一點一點的磨去了他心中緊張與不安,現在的他就像一個老手一般中正平和,沒有一絲一毫的浮躁。且不說他的技術如何,但是這份臨危不懼的心態已經足以令人佩服。
不過只有凌玉知道,他哪裡是臨危不亂,近三個小時的駕駛,再加上生死之間的壓力,使得駕駛已經成為一種習慣性的動作。看到激光發射就下意識的進行規避,看到追蹤高爆彈雙手就自己發射引誘彈。
但凌玉知道這樣下去不是辦法,自己一個人再怎麼硬撐也比不上對方人多勢眾,就算他能夠一直保持這種狀態,躲開所有的攻擊,單是時間他就耗不起。這種精神高強度集中的狀態甚至比練武都要費體力,最多四個小時凌玉就會因為體力、精神不足而昏厥過去。
他在駕駛的同時,在飛行器中喊道:「智能,將附近五千公里的地形給我調出來!」一個冰冷的機械聲響起道:「是!」霎時間一幅有著附近五百公里景象的地圖就呈現在光學屏幕的一旁,凌玉大體掃了一眼,對飛行器內的智腦接著喊道:「將A7,B11區放大五十倍。」光學顯像儀閃動一下後,一條瓦藍色的大河出現在半空中。
凌玉靈活的躲過對方的十多束激光,一個輕微的變向,只見飛行器機頭一擺,劃著一個優美的弧線朝東南方飛去,隨後三架巨大的飛行器也相繼轉向而去。大衛的這架飛行器的速度是4馬赫左右,大約是每秒能夠飛行1.5公里,因此幾百公里的距離不到幾分鐘就到了。此時飛行器的高度已經堪堪的要接近地面,不時地從一片片的樹林上貼著樹尖飛過。眨眼間就到了地圖上所說的大河的位置上,凌玉再次檢查了背上的任思雨,確認不論發生什麼情況都不會掉下去後,看著面前足足有近百米寬的河流,一咬牙閉上眼睛跳了下去。
從時速1.5公里的飛行器上凌空躍下,若不是凌玉身上穿著漢庫克的戰鬥服,光是這一下就足以讓他血肉模糊,不論他肉體再怎麼強橫,內力再如何雄厚,在這絕對的速度面前都顯得那麼多脆弱。但即使這樣,凌玉在如水的那一刻也被拍的意識模糊,險些暈過去,狠狠地咬了一下舌尖,憑著劇痛強忍著保持清醒。然而,一道巨大的水浪就將他拍入水中,幾個回合後凌玉最終沒有絲毫的力氣,只好放棄繼續與水浪搏鬥,轉而蜷縮身體靠著內力在水中移動,當然在這過程中,凌玉也沒有忘了給任思雨渡過去內力,保持著她的身體機能。
二人順著水流漂浮了近兩個小時後,凌玉終於一把抓住岸邊長出的一根枝條,費了九牛二虎之力,足足用了二十多分鐘,渾身泡的泛白的凌玉二人這才終於逃出生天。至於追來的那群人,早就被飛行器帶到不為人所知的地方了。每秒1.5公里,也就是說凌玉二人剛落到水裡,消除掉前行的慣性後,飛行器就已經消失在一公里外了,就算對方能夠將無人駕駛自動飛行的飛行器打下來,那也至少是十多秒之後的事情。可以說,此刻凌玉二人終於安全了下來。
凌玉看了看天色,已經接近黃昏了,他看了一眼腕表,4:26PM。腦中一遍一遍的回想著今天所遇到的一切,地階強者之間的對戰,半步地階,心靈洞悉者,駕駛飛行器逃逸。其中的任何一個都是凌玉有生以來第一次面對的,這一連串衝擊實在是太大了,他需要時間好好的消化一下。
不過,現實卻不能給他充足的時間去思考。他們二人現在身處於一片叢林之中,誰知道其中會不會有妖獸,所以還是需要盡快到一個城市去,不論是買補給還是治療身體的創傷都是必要的。凌玉彈出腕表的地圖,然而等了半天投影上的確始終是一片虛影,什麼都看不到。凌玉心中暗道一聲糟糕,若是沒有地圖,二人毫無方向的亂走出不知道要走到猴年馬月才能走出這片森林。至少在凌玉目光所及之處,他在這片森林上面至少要飛了近一分鐘。
「不管怎麼說先弄點火暖暖身子吧,我還好,她看起來有些頂不住了。」
凌玉看了一眼正無意識瑟瑟發抖的任思雨想到,拉起她的手一側身將她背起來,踏步向森林深處進發。
第二十一章 密林(求收藏)
閃身躲過襲來的一抓後,凌玉反手一劍朝對方的面門刺去,這一招已經用上了零式。然而對方面對這無從可躲的一劍,頭卻詭異的分為兩半,那柄劍直直的從頭顱中穿過去。而且不僅如此,竟還不退反進,帶著分為兩瓣的頭顱就衝了過來。
還未待靠近,一股濃厚的腥臭味就先傳了過來,若不是凌玉意志堅定不為外物所動,光是這一下就能讓常人昏厥過去。只見他眉頭緊鎖,對方詭異的攻擊手段層出不窮,饒是凌玉反應驚人也開始有些吃不消。
面對已經漸漸逼近的對手,凌玉雖心中厭惡,但手中的劍仍沒有什麼變化,仍是穩穩的握在手中。只看凌玉手腕一抖,劍身一個細微的旋轉帶著慣性的力量,狠狠地自上而下斬下。而雙頭怪物面對這充滿殺機的一劍,則是緊緊地閉合了雙頭,靠著肌肉的力量死死地夾著劍。身體兩側數十個觸手帶著破風之聲,由各個角度向凌玉激射而來。
凌玉試著抽出手中長劍,卻沒想到那雙頭怪物的肌肉力量著實厲害,一時間竟然拔不出來。若不是凌玉現在處於零式狀態中,光是這些無孔不入的觸手就足夠讓他交代在這裡。右眼茫然的掃視著周圍,霎時間週遭一切的景象就應在腦海中,身體也自然而然的做出反應。雙頭怪物既然拿著長劍不放,凌玉索性就將長劍當成一個跳板,右手一撐就翻身跳了起來,避過三根最先來襲的觸手的同時,左腳蘊含著爆炸性的內力,帶著萬頃之力向雙頭怪物的面門踢去。
雙頭怪物見這凌厲的一腳就要踢到,故技重施想要把頭分為兩半,將凌玉的腿夾住。凌玉無視怪物滿是獠牙的兩瓣頭顱,一直握著劍的右手狠狠地自怪物頭顱分裂處劈了下去。之前凌玉躲過了三條觸手,怪物此時見情況危急,將之前蓄勢待發的剩下三條觸手彈射了出去。然而怪物畢竟就是怪物,智慧還是無法和人類相比。它根本就沒有看出來凌玉看起來凌厲的一腿只是一個虛招,只看凌玉踢出的右腿一個變向就踢在了一個觸手上,藉著作用力躲開另外兩條觸手後猛然間朝雙頭怪物斜下方躍去。
長劍在手中彷彿變魔術一般旋轉了一圈,劍身毫無阻礙的從雙頭怪身體裡穿過,然而這一次卻不是那怪物又有什麼奇異的身體變化,灌注著內力的長劍可以說無堅不破,就連合金鋼板都能斬斷,更別提血肉之軀,怪物雖然身體詭異的令人感到恐怖,但和高強度的合金相比還是要差了許多。
凌玉看了一眼雙頭怪物的屍體,將它提到一邊,露出它身下的一個小小的灌木,上面零星的結著幾枚淡紫色的果實。凌玉二人已經在這片深林中徒步走了三天,這三天裡他們遇到了各式各樣的妖獸,起初凌玉手中沒有兵刃,只好徒手搏鬥。一方面要小心怪物的攻擊,另一方面又要擔心虛弱的任思雨被暗處的怪物襲擊,可以說第一天的時候他們二人每時每刻都在擔驚受怕。
而經過這三天的摸索與推測,他們二人初步估計自己已經落在了「森林」的外圍。這裡所說的「森林」可不是郊區那些長了幾顆樹的地方,而是真正的妖獸樂園,它還有個別名——野外。野外自新世紀以來,一直都是人類的禁區,其間的妖獸無不勝數,除了海洋外森林中擁有最多的妖獸數量和種類。當年輪迴先生就是在崑崙國最大的一片「森林」凌源荒地,殺了個七進七出聞名於世。而此刻凌玉和任思雨他們二人又是畫圖又是計算,琢磨了一晚終於計算出自己現在身處的位置——諾亞國的菲爾普斯森林的外圍。
凌玉將手中手中的長劍一甩,上面的血珠就甩了個乾淨,他這才小心的將長劍背在背上。這把「長劍」是凌玉花了一下午的時間,找了一根硬度極高的木材,用任思雨的飛刀一點點削成的。任思雨自從醒來就一直保持著虛弱,看樣子之前的戰鬥以及上大衛的心靈封印給她德爾影響很大,現在這種關頭下凌玉必須承擔主要戰鬥力的義務。
雙頭怪物是凌玉今天遇到的第四隻妖獸了,按照這只妖獸的樣貌,根據戰鬥腕表上的記載,應該是三級妖獸多摩,在諾亞是一種很普遍的妖獸。之所以凌玉會找上它,還是因為它身後的這小小的灌木叢。凌玉之前在武館學過一定的野外生存課,其中就有提到這個不起眼的灌木叢,上面的紫色小果子叫白陶果,具有高熱量,僅僅一枚就足夠一個人三天的能量,而多摩獸儼然也是看上了它。起初凌玉本來是隱藏在暗處,但見到多摩獸要直接把塞進嘴裡,迫不得已之下只好出手。
凌玉小心的將白陶果摘下放進後腰包中,於此同時小心的打量著週遭的環境,在森林中只要一個不小心,性命就會不再屬於他自己。最後一個果子小心的放在腰包裡後,凌玉伸了一個懶腰緩緩地站起來。突然一個黑影帶著一陣腥風,呼嘯著撲了過來。
「終於忍不住出手了!」
凌玉自剛才就感覺有被窺視的感覺,但是卻一直不能發現對方的位置,於是索性便賣了一個破綻吸引對方出手,妖獸就是妖獸,沒有什麼智慧,間有凌玉有空檔立馬就撲了過來。凌玉死死地盯著妖獸散發著貪婪光芒的雙眼,冷哼了一聲,提起長劍劈上去。
當凌玉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任思雨藏身之處時,天已經黑了大半。任思雨聽到腳步身,瞄了一眼在看到是凌玉後,翻身從一個隱藏的樹洞中爬了出來。凌玉二人找了一個算得上乾淨的地方盤膝坐下,取出今天的收穫遞給任思雨說道:「你先把這黑的果子收起來,它有強力提神的作用,雖然會有點副作用,但還不是很強烈。加入說我白天離開的時候遇到危險了你就把它吃了,會恢復一定的戰鬥力。」任思雨默默地點了點頭,將只有指甲大小的黑色果子收起來。
然後繼續看凌玉給她解釋各種果實的作用,其實大部分果實任思雨都是認識的,畢竟都是一個武館出來的,基本的課程都是一樣,只不過她看凌玉將的認真就沒有打斷他。當凌玉把眾多的果實分配清楚後已經過了近半個鐘頭,任思雨拍了拍凌玉的肩說道:「你去休息一會兒吧,雖然現在沒有多少戰鬥力,但是身為武者的警覺還是有的。這裡就由我守著,如果有什麼危險我會第一時間讓你知道。」
凌玉點了點頭沒有推辭,此刻他作為主要戰力,時刻保持自己的戰鬥力是至關重要的。很顯然任思雨也清晰地意識到了這一點,主動要求為凌玉守護。
翌日,凌玉二人再次出發了,凌玉提著劍,任思雨則是手裡持著一根棍子,此時的她和一個普通女子一般弱不禁風,內力雖然還在甚至有更勝之勢,但是精神卻無比的萎靡,若是精神有過大的波動,整個人就會出現暫時的失神,再嚴重任思雨沒有嘗試,不過看樣子就會直接暈過去。
雖然在森林中無法通過衛星進行精確定位,但在凌玉二人估算了一晚後,二人終於勉強確定了自己在這片森林中的位置。他們現在根據腕表最終接受衛星信號的地點,以及水流速度和他們步行方向,估算出他們現在菲爾普斯森林外圍東南方的位置,離最近的城市大約有三十公里左右的距離。
還好凌玉在那時抓住了枝條從水中爬了上來,若不然繼續被衝進森林深處,除非是天階強者親臨,否則只有死在森林中的份。
在更正前行方向後,凌玉二人雖然已經走了三天多,但真正移動的距離不過十公里。並不是凌玉二人速度慢,而是森林中到處都是各種大自然設下的陷阱。被一顆不起眼的小草劃傷就有可能因為血液不止流血而死,一朵艷麗的花朵,可能在你靠近時便會激射出一個凶狠的毒蟲。除了妖獸外森林中也處處是危險,甚至凌玉認為這些植物和昆蟲要比妖獸恐怖的多,因為它們就在身側,可能一個疏忽性命就會被奪走。
好在凌玉二人的野外生存課都學得不錯,開始辨別植物和昆蟲還有些生疏,到後來幾乎都成了本能,一眼掃去就知道哪裡能走那裡不能走,一條無形的道路在他們腳下呈現。
第二十二章 伊莉密爾(求收藏)
二人披荊斬棘走了十天,終於見到了附近的第一座城市——伊莉密爾,諾亞國最為堅守的戰鬥堡壘。諾亞國東西各有大海,海洋中雖然妖獸盛行,但真正能夠上岸的妖獸還是少數。
北部是連串的法布爾科山脈,在山脈的另一頭是全球最大的森林,賓克切斯大森林,幾乎世界上所有的陸地上生活的妖獸都能在哪裡找到。但是由於法布爾科山脈的阻隔,極少會有妖獸翻山越嶺的過來,所以偌大的國家唯一一個近在咫尺的妖獸聚居地便是位於國家西南方的菲爾普斯大森林。
而菲爾普斯大森林的佔地面積雖然不大,但是橫向分部卻是極為廣闊。幾乎橫縱了整個諾亞國,而整條西部防線就是由伊莉密爾城構成,過了伊莉密爾再往東就是另一座戰略城市烏索普佛,抵禦來自菲爾普斯大森林的妖獸。
正因為如此,伊莉密爾城的建築格局具有非常獨特的風格,整個城市的跨度幾乎足足有數千公里,而它的寬度卻只有短短的幾百公里。這種設計雖然看起來非常的詭異,但卻能夠以最好的方式守護諾亞的領土內的城市,而且不影響國內經濟的發展。況且伊莉密爾也不僅僅是一個戰略城市,它也是一個遠近聞名的旅遊城市。
隱藏著各種高威力戰略武器的城牆上有著專門為遊客準備的觀光台,站在足足有近百米高的城牆頂,眺望整片菲爾普斯大森林的感覺,令無數的遊客欣然神往。不僅如此,由於緊緊地靠著妖獸森林,經常有一些高等級的獵人去森林中擊殺一些妖獸或者採摘森林中獨有的藥物回城販賣。
可以說妖獸森林一方面給伊莉密爾帶來了巨大的戰爭壓力,但另一方面有切切實實的給它帶來了利益。不管怎麼說伊莉密爾的當地人對菲爾普斯大森林還是抱有很大的好感的,畢竟他們不是站在戰鬥的第一線,雖然明白妖獸的殘暴與恐怖,但這和他們的生活還是有一定距離的。
當凌玉二人站在伊莉密爾的穿梭通道的時候,再次被出行的人流所震驚了。他們一直將野外當成是一個萬分恐怖的地方,此次若不是機緣巧合之下偶然進入,凌玉估計到了地階才敢踏進森林中。而再看在穿梭通道上來往不息的人流,無數的人源源不斷的從伊莉密爾城中出來,直奔森林。
凌玉觀察了幾個人步伐和氣度,估計也就人階七八級的水平,連他都不如就有膽量兩三成群的向森林中趕。而且,這種人群還不是少數,幾乎沒走幾步就能夠看到三兩成群的少男少女奔向森林,在經過凌玉時看著他身上這些天和妖獸戰鬥留下的傷痕,甚至還向凌玉擲來艷慕的眼神。
凌玉看著這一個個朝氣蓬勃的少年少女們,心中卻湧起了無盡的驚濤駭浪。諾亞國的修煉者們這麼小的年紀就開始真正的賭上性命進行修煉,而崑崙的修煉者在進入地階之前幾乎一直停留在理論階段,就算有生死相搏也不過是以人類為對手,比起森林中無時無刻的危險還是要差了些許。
「怪不得近幾十年來崑崙國的地階強者出現比率要略遜於諾亞,修煉本身就是賭上性命的事情,過去咱們還是太過小心了啊!」
凌玉不由的發出一陣感慨,走在前面的任思雨扭過頭看著凌玉呆在路上,跑過來說道:「你還發什麼呆呢?快走吧,我還想進城吃點好的呢!」二人經過一系列的事件,雖然沒有說明,但都是將對方當成是可以將後背托付的戰友,說起話來也沒有最初時那般生澀,任思雨在摸清凌玉的脾氣後也開始沒事拿他開開玩笑。
凌玉目送著一隊隊的少年們進入森林,然後轉過身走到任思雨身邊,邊走邊說道:「你看他們這麼小的年紀就已經開始在森林中磨礪自己,咱們當年像他們這麼大的時候還在為升級考試擔憂呢...」任思雨點了點頭表示同意凌玉的話,不過又馬上說道:「你看那邊那個紅衣男人,雖然和前面那幾個少年有一段距離,但目光總是時不時的落在他們身上,而且那幾個少年也有幾人不時地回頭看著他。所以諾亞國也並不是就把年輕一輩扔到森林就放手不管,而是有必要的防護措施。」凌玉二人再次感歎一番,三步並作兩步向城內走去。
二人從城門進入時並沒有什麼檢查,畢竟這是邊塞城市,只要人類都是同盟。而且以戰略城市的強大戰鬥力不論什麼匪徒,就算是條龍在這裡都得沒脾氣的盤著。凌玉二人進入城市後頓時就覺得豁然開朗,這段日子在森林中每時每刻都是提心吊膽的,生怕一個不小心這條性命就交代給一朵花一隻蟲,直到此刻二人才真正的放下心來。
剛才任思雨就在喊餓,豈止是她,就連凌玉作為一個大男人也覺得腹裡空空,不由得難受。這也怪不得他們,畢竟二人不像其他進入森林的修煉者。別人在踏進森林之前都是做好了萬全的準備,大到備用作戰服小到武者的飛針,在出行之前都是一遍一遍的審核,因為去的可不是別的地方,而是處處隱藏著殺機的森林。而凌玉他們是怎麼來的?
不說別的,單是凌玉這個人階九層的,武道小有成就的武者在登上菲爾普斯大森林的時候就連一把劍都沒帶,後來硬是靠著一個木棍殺出來。這一方面說明凌玉武技已經略有小成,但另一方面,由於沒有什麼準備,凌玉二人吃了近十天的野果子,其中不乏有幾枚在辨別的時候認錯,拉了好多天的肚子。若不是他們二人都是體魄強健的武者,換成生化人或者械者之流,早就病倒在森林中了。
也因為如此,現在的凌玉二人非常的餓。野果子的確能夠提供身體所需的熱量,但胃裡沒有東西的感覺已經折磨他們好多天了。不過凌玉二人好歹還沒有被飢餓沖昏頭腦,現在他們身無分文,就這麼去吃東西還不被人打出來。還好凌玉在之前就想到這些,在伏殺妖獸的時候已經將妖獸身上之前的東西收集了起來,畢竟異國他鄉不比在崑崙,貨幣才是最終要的。
當凌玉從伊莉密爾收購妖獸物品處出來的時候,新辦的賬戶中已經多了數千諾幣,據收購的商販所講,這些錢足夠他們二人「瀟灑」的過上很多天了。其實,商販所說的瀟灑也不過是說能夠每天吃飽喝足有房可住,在他看來像凌玉二人這樣的小武者根本消費不起真正的高檔次的地方,而且比起在森林中拚殺,像這般悠閒的生活也的確夠「瀟灑」了。
當凌玉二人挺著滾圓的肚子從餐廳出來的時候,已經接近黃昏了,他們這一頓飯整整的吃了一下午的時間,回到訂的房間狠狠地睡了一覺,當凌玉再次起來時天已經黑了個通透。凌玉一個翻身做起來,看了看時間——10:37PM。草草的洗了一把臉,呆呆的做了片刻,凌玉突然站起走到任思雨的房間前,輕輕的點了一下門鈴。但是等了片刻,漂亮的合金門還是沒有打開。
「難道還在睡覺?」
又是按了幾下,屋裡仍沒有任何的聲音,雖然心底有一點擔心,但他也不好意思突然闖進一個女孩子的屋內,只好悻悻作罷回到自己的屋內。但半夜的凌玉突然去敲任思雨的房門並不是他有什麼非分之想,而是剛才雖然在睡夢之中,但心神卻始終是不能寧靜,彷彿有什麼危險就要來臨。之前說過,凌玉的神經反應能力超乎常人的強大,這也使得他從小就有很敏感直覺,或者說第六感。此刻,凌玉的直覺就非常直白的告訴他有危險正向他逼近。
凌玉這麼多年以來一直是主動忽略自己的第六感,畢竟這東西不比動態視覺之類的來的實在,有的時候可能是確有其事,而大部分的時候卻是自己的心裡作用。但是像今天這樣強烈的直覺,凌玉從來未有過,彷彿一閉上眼睛四周就都是無數的刀劍,下一刻就會將他粉身碎骨。
「為什麼會有這麼強的危機感?難道是真的要出什麼事?」
對於如此強烈的危機感,凌玉也不得不重視起來。他自認不是杞人憂天的性格,若不是真有什麼事情,怎麼會有這般的預感。
但預感不論怎麼說都是預感,在怎麼憑空猜測都沒有用。凌玉索性坐下來仔細的思考這幾天的種種,不禁略微失神。
第二十三章 那蔚藍的光芒(求收藏)
貌似一切都是從找喬昆復仇開始的,逃亡,被追殺,生死戰,求生,在這短短的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裡,一次又一次的重複著。
雖然自小凌玉就像其他的孩子一樣,夢想仗劍天下,與摯友把酒言歡,將敵手血濺五步。然而,在設身處地的感受到屬於這個時代的血腥時,凌玉才真正的明白過來。與好友把酒言歡,是因為不知什麼就有可能再也見不到對方那熟悉的面容;將敵手血濺五步,是因為如果不殺他自己就會死在對方手中。
處處都是無可奈何——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凌玉第一次切身實地的感受到這鍾令人痛苦的情感,這便是力量所帶來的代價。
然而,若是要凌玉放棄這份力量,做一個沒有力量的常人,轉而去做社會工作,凌玉是絕對不會同意的。修煉者,逆天而上,在科技發達的今天更為如此。若是沒有破釜沉舟的決心,即使天賦再如何驚人,都不可能邁過地階的那道坎。凌玉經過十年的磨礪,早就不是那個只知道在爺爺懷裡哭的小男孩,十年的時間已經將他變成了一個真正的修煉者。
凌玉從浴室中光著腳走了出來,左手往桌子上的腕表一搭,腕表自動的就纏在凌玉的手腕上。他套上戰鬥服,將後腰包拿到身前,開始翻找裡面的東西。
凌玉可不相信對方會無緣無故的對他們兩個人感興趣,一定是因為什麼東西,比如...大衛說的「芯片」。他將腰包翻了個遍都沒有找到任何與芯片有關聯的東西,倒是這一番的尋找讓他找到了宋忻老師在他二十歲成年禮時送他的禮物——一個巴掌大的小鐵盒。當初收到禮物的時候凌玉好奇了好一會兒,後來因為祈年和文浩二人受到了襲擊,他一直因為這件事情擔心,就將它忘在腰包的底層。
他盯著小鐵盒發了一陣呆,想了想把他放在床頭的桌子上,現在不是找看它的時候,等將那個「芯片」找到了再看不遲。他又將腰包裡裡外外的看了一遍,而是沒有任何的物品。
「那究竟是什麼...」
就在凌玉擰著眉頭發呆的時候,突然眼睛瞥到了左手上的腕表。
「它的確有一定的貯藏功能,不過...不會吧?」
凌玉將信將疑的將腕表的貯藏區域打開,輕微的機械轉動聲後,一枚泛著深藍色的光芒的芯片靜靜的躺在凌玉的腕表上,無聲的向他怒吼著。凌玉死死地盯著這枚芯片,半天說不出話來。半分鐘後才深深地吐出一口氣,小心的拿起那枚散發著妖艷光芒的芯片。
就是這個東西令他們遭受地階強者的攻擊,在森林中逃生。突然發現一切的罪魁禍首,凌玉不知道此刻應該怎麼處置它。於此同時,另一個問題就出現在他面前——它是怎麼到在凌玉不知情的情況下到凌玉手裡的?
不過首先要弄清這裡面究竟是什麼東西。凌玉再次來到任思雨的房前,按動了門鈴。門內喊了一聲,約兩分鐘後,任思雨才睡眼惺忪的打開門,邊開門還邊打著哈欠。二人進屋後凌玉小心的拿出了藍色芯片,輕輕的按在桌上
任思雨看了一眼說道:「這是什麼東西?」凌玉這才想到她之前因為昏睡並沒有聽過大衛的問話,凌玉用簡單的話給她解釋了一番後,任思雨低聲問道:「你的意思是這個東西就是咱們這段時間倒霉的原因?」凌玉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任思雨拿起芯片,放到眼前仔細觀察著,問道:「那你打算怎麼辦?」凌玉走到窗邊,將窗簾都拉上,說道:「不論什麼東西,還是先看看吧。看過了之後就應該能夠理解一些事情了。」說話間拿過任思雨手中的芯片,正要放進腕表的時候,任思雨突然按住了他的手,說道:「你確定要看?裡面的東西有可能是只要看了就必需死的東西。之前,不論是地階強者,還是半步地階的小隊,其背後的勢力都不是咱們能夠承受的。不如咱們隨便將它交給一個勢力...」
突然驚天的爆炸聲在二人的耳畔響起,打斷了任思雨的話,之後的衝擊波隨之而到。凌玉在爆炸發生的前一秒,一直存在的危機感陡然暴漲,想都沒想身體就不由自主的做出反應。一把將任思雨撲到,任由強大的衝擊波從他們二人的頭頂掠過。在這之前凌玉死死地抓住了那塊芯片沒有半分的鬆手。還沒等衝擊波消失凌玉就一把拉起任思雨,二人向賓館外奔去。
「你小子他媽的腦袋裡裝的什麼!在伊莉密爾竟敢用高爆彈!還有,難道你的訓練師在教你的時候沒有告訴你高爆彈在產生強大攻擊力的同時會有大量的煙霧嗎!」冰山保羅單手將一個械者提起來,整個人怒髮衝冠,而在他手裡提著的這個年輕的械者看起來很是痛苦,但他似乎也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低著頭不敢說話。
保羅將年輕械者扔到地上,一口把夾在右手的香煙吸盡,狠狠地將煙頭砸在地上,用腳尖碾著煙頭後,轉身對身後的數十人說道:「此次的抓捕行動由我全權負責,我希望你們的專業素養不要像這個窩囊廢一樣,公司養你們不是白吃飯的。寫下來,按照之前的B組方案行動,出發!」保羅眼神下移,瞥了一眼倒在地上的械者,淡淡的說道:「你被開除了,來一個人看著他,別讓他擅自行動,等此次行動結束就讓他滾蛋。」
吩咐好下屬後,保羅皺著眉頭看著已經破碎的大樓,雖然不知為何,他總覺得凌玉不肯能因為這中程度的攻擊死亡,此刻應該是想辦法逃出這棟搖搖欲墜的建築物。
「也好,這次我到要看看還有誰能來救你!」
數十個下屬不到一個呼吸的功夫就從他身後消失的無影無蹤,到了各自的位置上開始按照原先的計劃行事。保羅則是冷笑一聲,獨自一人走進煙霧繚繞的廢墟中。
再看凌玉二人,正在樓道中飛快的奔跑著。由於巨大的爆炸,電梯是絕對不能坐了,此刻凌玉砸開常年廢棄的樓道門,一個閃身就竄了進去。這次的襲擊者不用想就知道是保羅他們一行人,如果是大衛絕對不會把事情弄得這麼複雜,直接飛進來將他們二人精神控制了就可以了。
在後面一直沉默的任思雨,突然說道:「要不咱就這次把芯片交給他們...」「不行!必須把它給大衛.波菲爾。」凌玉搖了搖頭,在之前凌玉已經給她說過其中緣由。誰知道一個地階的心靈洞悉者下的心靈封印到底會有什麼效果,若是真的像大衛自稱的那般恐怖,就必須將芯片交到他手裡。
「可是...」沒有人不珍惜自己的性命,任思雨還是正值青春年華的少女,怎麼能夠接受的了自己沉睡不醒的未來。但此刻的狀況卻逼得她不得不做出決定,因為從剛才那枚高爆彈中已經瞭解到了對方的決心以及狠辣,若不將芯片交給他們誰知道他們又會做出什麼事情。
其實這就是任思雨誤解了,剛才那名械者在沒有經過允許的情況下,擅作主張發出高爆彈,這已經驚動了伊莉密爾的軍方。伊莉密爾的上層在接到報告後,不到五分鐘的時間裡就聚集好部隊,正駕駛著軍用飛行器向這邊趕來。
可以說如果沒有這枚高爆彈,凌玉二人早就已經成為甕中之鱉,現在這個伊莉密爾城的局勢已經亂了起來,不僅是保羅一行人,一些修煉者見出現了混亂也懷著其他想法加入其中,現在凌玉所住的這片地區可謂是混亂不堪。
凌玉搖了搖頭說道:「你確定咱們把芯片交給他們,他們就會放你我一條生路?別忘了他們之前的手段,為了滅口他們也不會留下你我的命!」說話間他們二人已經下從七十九層下到了十層的位置。從正門出去肯定是不行的,只有從其他位置上跳下去才能夠躲開對方的追擊。
推開厚厚的玻璃窗,凌玉露出腦袋看了看下面。五十米的高度對新世紀之前的人類來說是必死的高度,但在新世紀五十米實在是不值得一提,更何況在建築物上還有這許多的著力點,凌玉相信以他的速度不出十秒他就能夠安然的落在地上。他和任思雨對視一眼,輕輕的點了點頭,二人同時從一扇小小的窗口中竄了出去。
「砰!!!」
槍聲還未響起,凌玉就感到冰冷的危機感將他籠罩,根本沒有思索的時間身體本能的就產生反應,左腳在光滑的牆壁上瞬間踏出三腳,整個人宛如一縷薄霧,飄然離去。這時槍聲才響起,凌玉之前所在位置上的牆壁。整面牆壁由一個點開始一片片的變為碎片,一秒後一個完整的圓出現在牆壁上。凌玉看了一眼心裡頓時一凜,更快的速度向下奔去。
第二十四章 殺人衝動(求收藏~)
凌玉從窗口跳下,到躲過攻擊,已經經過了一秒。在這一秒鐘他一共做了三個不同的規避動作,高度也由之前的五十米下降到四十米左右的距離,但凌玉知道自己的危機從現在才開始!
整整四十米的高度,若是一躍而下免不了受重傷,而且在空中他就是一個最標準的移動靶。為今之計唯有在牆壁上進行高速移動,同時下降才能夠躲過對方的攻擊。凌玉一隻腳踩在一個玻璃牆壁的稜角處,還未等他定神又是一槍破開空氣,呼嘯著打了過來。
「憑我的動態視力勉強能夠看到子彈移動的軌跡,神經反應速度也足夠...唯一擔心的就是這身體能否接受的了...」
凌玉彷彿一隻生長於森林中的猿猴,僅憑著牆壁上幾個突起的稜角,無規則的移動著躲避著一次次致命的攻擊。
在遠方一處高樓的天台上。「Fuck!」一枚子彈叮的一聲彈出,落在地上發出輕響。福爾頓不知道這是第幾次打空了,對方彷彿一隻猴子一樣,身法飄忽的宛如鬼魅一般,令人做麼不透下一秒他的位置。福爾頓彷彿變魔術一般退下一顆子彈右手閃電般將一枚新的子彈拍入,整個過程行雲流水,用時絕不會超過半秒。
他再次舉起槍,瞄準鏡上的十字死死地鎖定著遠處的黑色身影,左眼上帶的光學瞄準儀也標為可以射擊的綠色。
「砰!!!」
「該死!為什麼那個來自崑崙的猴子總能在最後一刻擺脫鎖定?」
福爾頓再次彈出一刻子彈懊惱的想到。他作為一個主修槍系的械者,很久沒有像今天這般沮喪了,他彷彿回到了當初在械者基地訓練射擊的時候,每一槍都小心翼翼,而且脫靶嚴重,唯一的不同就是今天一槍都沒有中。若是他的訓練師知道他今天的成績,可能會恨不得一槍崩了他。
再說凌玉,他感覺自己彷彿進入到了一種神奇的狀態之中,一方面是自己的眼睛、身體精確到千分之一秒,捕捉對方的子彈;另一方面是他現在的身體似乎有一部分不受他的控制,能在子彈發射的前一霎知道彈道,從而進行躲避。
意識的捕捉和身體的本能同時進行,這給了凌玉一種古怪的感覺。彷彿這個身體有了自己的意識,想要擺脫他的控制。不過這種感覺很微弱,如果不是在這種生死關頭是絕對體現不出來的。凌玉對此也不知道是好是壞,但他知道若不是這種奇怪的感覺,他早就被一槍轟中,變成向牆壁一般的粉末。
凌玉也不是迂腐的人,雖然說不明白,但在這種情急的情況下也只有相信自己的第六感。最終一個翻滾凌玉穩穩的她在地上,頓時無盡的安全感傳遍全身。
「人類果然還是在地上才有安全感吶...」
凌玉愣愣的想到,不過思維雖然在放空,但身體可沒有停下來。落地之後左腳瞬間發力,身體隨之移動,進行波向規避移動。凌玉在之前的躲避中已經大約知道對方的射擊地點,一個閃身藏到對方的視線不及之處。
他腳步剛又移動,突然又是從遠方傳來的槍鳴,隨之一個人影從牆壁上撲通一聲摔了下來。
凌玉扭過頭一看,正是和他一起下樓的任思雨。剛才那個狙擊手發現凌玉已經脫離他的視線,轉而去攻擊任思雨,想通過任思雨逼得凌玉再次出現在他的視野裡。而且很顯然福爾頓這次將子彈換為常規子彈,將任思雨擊傷使得凌玉去救,若不然單是以高磁子彈的威力,任思雨早就成為了一地的粉末。
凌玉眼睜睜的看著任思雨從空中無力的摔下,身體卻止不住奔跑的趨勢,直到她沉沉的砸在地上甚至被重新彈起摔落,凌玉這才停下來。凌玉看著任思雨殷紅的小腹雙目欲眥,抬腳就要衝過去。
「別過來!」
看起來已經失去意識的任思雨突然聲嘶力竭的吼道,凌玉停她的聲音嚇得一驚,步子也下意識的聽了下來。任思雨靠著手臂支撐起身體,小腹流出的鮮血已經浸透了她的衣服,原本紅潤的面色在幾個呼吸間就變得蒼白。
她喘著粗氣說道:」那個狙擊手一定已經瞄準好了你的位置,如果就這麼過來一切就都完了。我沒事,你站在那裡不動,等我過去。」
任思雨掙扎著站起來,由於小腹受了穿透性傷害,雙腿幾乎已經用不上力氣,但她還是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一步一步的向凌玉走去。
突然又是一個空遠悠長的槍聲,凌玉再一次眼睜睜的看著任思雨的在他面前被擊傷——她的整條右腿被一槍打斷。霎時間凌玉腦袋一片空白,直到任思雨斷著一條腿,直直的在凌玉面前倒下,凌玉才醒了過來,看著倒在血泊中的任思雨,凌玉第一次對一個人產生真正的殺意!
「我干你媽!」
凌玉大吼著衝了出去,於此同時又是一聲槍聲響起。此刻凌玉雖然沒有回頭,但他彷彿能夠清晰地看到一枚暗金色足有巴掌長的子彈旋轉著,擰破空氣的阻力向他的心臟擊去。身體將感覺到的一切,在一瞬間化為本能的動作,屈身、彈腿變向、弧線移動,在眨眼的功夫間完成。
子彈貼著凌玉的身體鑽進地裡,此刻任思雨還未來得及阻止凌玉,就已經被他一把撈起。凌玉猛然間扭過頭盯著遠方的天台,他冰冷且毫無感情的眼神無視幾公里的距離死死的落在福爾頓身上,彷彿下一刻就會出現在他身邊將其碎屍萬段。
定定的看了一秒,凌玉才化身為鬼魅,幾個閃身間消失在福爾頓的視線中。
直到凌玉消失在視線裡,福爾頓才身子一軟倒在地上。
「剛才那個眼神是什麼...太恐怖了,簡直...就像是被一隻高階的妖獸盯住了一樣。他究竟是什麼人?」
福爾頓過了近五分鐘才從之前的恐怖中解脫出來,通過通訊器請示了幾句,然後左手一揮,近一米五的狙擊槍瞬間分解為壓縮金屬,收回到腰包中。
正當他要離開時,一隻帶著黑色手套的手臂,無聲無息的一把就環住了他的脖頸,手臂的主人微微用力,就看福爾頓掙扎兩下後就沒了動靜。
黑色手套的主人輕輕的將福爾頓的屍體放在地上,按了一下耳朵上的通訊裝置,低沉的嗓音說道:「十三區域狙擊手已經清理,第六、第九區域地面部隊已經可以安全行動。」一條疤痕在裸露脖頸中隱約可見,幾條簡短的命令從遠方傳進黑色手套主人的耳中,他迅速地低聲說了幾聲後,便繼續隱藏到黑夜中,開始執行接下來的命令。
同時,在這片區域的多個地方,一隊隊的軍人駕駛者飛行器開始進行封鎖。剛才的那個黑色手套男子,看他一身精練的裝束,再加上狠辣簡單的戰鬥風格,很顯然是屬於軍方的前線清理部隊。
由於之前保羅他們鬧得動靜實在是太大,軍方在第一時間就介入了進來。軍方能夠這麼快的趕到,這是保羅等人始料不及的。他們千算萬算也沒有想到因為他們,這片區域已經完全亂了起來,除了他們到處都有一些小規模的戰鬥,修煉者尤其是低階的修煉者,很少注重自己的修養的修煉喜好爭強鬥勝,在現在這種混亂的情況下更是如此。若不是因為這裡的大規模的武鬥事件,軍方也不會幾分鐘的時間久趕到。
要說在邊塞城市的軍人,其戰鬥力之強就連地階強者都要畏懼三分,畢竟不論個人的能力再強,在面對紀律嚴謹作戰風格迅速裝備精良的軍隊時也討不了好。只要他們能夠完全的封鎖整片區域,那等待保羅他們的唯有法律的制裁。
再說凌玉,他彷彿瘋狂一般背著任思雨在街上奔跑著,由於之前的混亂,大街上到處都是受傷的平民。凌玉背著已經成為一個血人的任思雨,在此時反而顯得很正常,反倒是若是兩個人毫髮無傷在才會顯得詭異。
「這他媽究竟是怎麼一個瘋狂的世界!」
再次轉過了一個街角後,凌玉終於找到了一家不大的藥品銷售店。店主看到混亂不堪的街道,早早的就把門給關了。凌玉想都沒想就提起手中撿來的長劍,蘊含著狂暴的內力狠狠一劍斬在合金門上。隨後前後又揮了幾劍,一扇完整的合金門應聲而化為滿地的碎片。
透過門外的光芒,映照著屋內漆黑的場景。突然腦後傳來一陣陰風,凌玉想都沒想,連頭都沒回就一劍反手揮了過去。輕微的響聲後,傳來的感覺卻是軟弱無力。凌玉冷冷的轉過頭看著地上這個中年男子,他應該是這家店舖的老闆,見到凌玉硬闖進來,就想要關了燈在暗處偷襲。卻沒想到凌玉反應驚人,瞬間就判斷了攻擊的位置,雖然那一劍沒有用上全力,但也是人階九層實力的隨手一擊。藥店老闆的實力看樣子最多也就人階一二層左右,凌玉不過是隨手一擊就將其擊倒在地。
藥店老闆警惕著盯著凌玉,片刻後便注意到凌玉背上的任思雨。他似乎在思索這什麼,擰著眉頭猶豫了一下,開口問道:「你...是為了她來的嗎?」凌玉默不作聲的點了點頭,他輕輕的將任思雨放在藥店的桌上。她此刻已經完全失去了意識,兩頰也變得無比的蒼白,給人一種彷彿下一刻就會死亡的感覺。
「我需要冰凍劑。」凌玉終於開了口,聲音顯得無比的嘶啞。夥伴在他眼前收到重傷,給了他太大的衝擊,甚至比之前差點被喬昆擊殺要更大。凌玉本身就一個把朋友看的比自己更為重要的人,此刻任思雨已經到了這般生死垂危的境地,若不是這一路以來凌玉一直靠著內力給她續命,可能還沒有到這裡任思雨就一命嗚呼了。
「夥伴!你可一定要活下來啊!」
凌玉默默向神明祈禱...
第二十五章 裝在盒子裡的女孩(求收藏)
第二十五章裝在箱子裡的女孩
藥店老闆此刻也看出凌玉二人不是什麼惡人,只不過是兩個半大的孩子罷了。於是就放下心來,雖然對凌玉的實力有點疑問,但現在有一個傷者在場他也不好多問。
他看了一眼任思雨的傷開口說道:「我這裡有修復儀,雖然有點破舊但還勉強能用。她的傷雖然看起來很重,但實際上傷口卻是不大,如果用修復儀的話大約兩三天就能修復完...」
凌玉一揮手打斷他的話,說道:「不必了,給我一份冷凍劑就好,我趕時間。」
如果是往常凌玉絕對不會這麼說,可此刻外面到處都是戰鬥,而且保羅等人一定也在不停的尋找他們。為今之計就是將任思雨冰凍後立即逃出這片區域,找一個安全的地方,再將任思雨的傷治好。若是停留的過久,不被發現還好,一旦被發現就是必死的結局...
「而現在我賭不起啊...就單單我一人也就算了。可是任思雨既然信任我,我就必須在她暈迷的時候保護他!」
藥店老闆默默地看了凌玉幾秒,而後歎了一口氣,轉身進入到內屋。凌玉沒有跟上去,一方面是覺得對方不會因為一個冰凍劑放棄整個藥店逃走,另一方面就是凌玉對自己實力的自信。
對方僅僅是人階二三級的武者,憑借他的實力完全可以輕易的制服。凌玉依稀的能聽到屋內傳來兩個人的談話聲,一男一女,聽聲音應該是藥店老闆的妻子。兩人說話聲音極低,凌玉也沒有細聽。
若是在場的是任何一個混跡社會的老手必然會走進幾步去偷聽,畢竟人心險惡,這種危急關頭任何一點差池都會讓他們二人失去性命。
片刻後藥店老闆拿著一瓶藥丸出來,交到凌玉手中說道:「這就是你要的冰凍藥,裡面大約有十幾粒,都給你吧。」凌玉道了一聲謝,取出一枚藥丸輕輕的掰開任思雨的嘴放了進去。
幾個呼吸的功夫,任思雨的身上就泛起了一層白白的寒霜。身為劫匪的凌玉似乎也完全的進入狀態,很自然的從藥店的角落裡拿起一個裝藥的大金屬盒,把裡面的藥都倒出來,隨意的用劍戳了兩個洞,拿兩根繩子一串就能夠固定在背上。做完這一切後,凌玉輕輕地抱起任思雨放了進去。
走之前,凌玉背過身沉思片刻低聲說道:「謝謝,如果以後還能見到你...」藥店老闆乾笑了幾聲後,說道:「算了,老弟,我雖然不知道你們二人究竟是出了什麼事,但祝你們好運吧!」凌玉聽出他話裡驅逐的意味,在心底默默地道了歉,背起任思雨離開了藥店。
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離開這個區域,到一個安全的地方把任思雨的傷治好。凌玉背著金屬盒子在街上飛奔著,按照腕表上的地圖向伊莉密爾城的地下區域運輸站點跑去。
轉過一個街角時,凌玉陡然凝住了身形,在前的腳腕一扭就穩穩的止住了去勢,同時後腳腳尖猛然發力,一瞬間的功夫就從飛奔轉為急退。只見凌玉的身子如同鬼魅一般飄回街角中,死死地閉住呼吸隱藏起來。
這一進一退做的行雲流水,雖然迅捷無比卻能夠讓人看清所有的動作,帶著飄逸的美感。他緊緊地貼著牆壁上,手中抱著裝著任思雨的金屬盒不敢有任何的移動。希望通過這般躲藏,避免和對方的交戰。
「千萬不要被發現啊!現在的我沒有時間去戰鬥...」
凌玉控制著自己的心跳,心中默默祈禱的同時豎起耳朵細細的聽著對方的聲音。而對方似乎真的沒有發現之前的聲音,腳步聲正在一點點的遠去。
就在凌玉感到放心的時候,突然背後傳來彷彿針刺般的寒意。好在凌玉反應過人,抱著金屬盒微微跳起。一腳蹬在牆壁上,藉著牆壁傳來的力道,迅速地脫離攻擊範圍。
「不愧是半步地階,最後還是被發現了啊...」
凌玉死死地盯著眼前的男子,正是這麼多天來一直和凌玉糾纏不許的保羅。他的傷似乎已經痊癒,一身緊身的戰鬥服配上他高大威猛的身材,顯得氣勢逼人。
凌玉輕輕的將金屬箱放在地上,抽出之前撿到的長劍,冷冷的說道:「你們究竟要怎麼樣才能放過我們?」
保羅玩味的盯著凌玉手中的長劍說道:「上面吩咐下來的東西,我們這些下屬怎麼能明白呢?」
他向前走了幾步後繼續說道:「時間不多了,過一會軍方那幫傢伙就會來,你是乖乖的跟我回去,還是說...在這之前先斷兩條腿?」
沒有回話,凌玉率先提著劍就衝了上去,對方說時間緊張而凌玉何嘗又不是呢?他們二人逃犯的身份還沒有擺脫,只不過在諾亞很少有像崑崙一般的檢查機構,否則凌玉二人在進入伊莉密爾城的第一刻就應該被逮捕了。
不過,今晚在伊莉密爾城裡產生了極為惡劣的混亂,死傷的人員數不勝數,若是讓伊莉密爾官方知道和凌玉二人有關,那麼...呵呵,他們可不會介意幫崑崙捉幾個在逃犯。
既然抱著速戰速決的想法,一開始凌玉就用上了零式。並且由於手中有劍,所以「鍾」的範圍便不是僅僅的局限在三步之內,而是真正的能夠在三米的距離內掌控一切。二人不過數十米的距離,以凌玉突然暴起的速度,不到兩秒的功夫就已經衝到了保羅面前。
「進入到領域中!」
凌玉心中冷笑一聲,但臉上卻沒有絲毫的變化。裸露在外的右眼又變得無比的茫然,令人猜不透他的視線。保羅怎麼會忘記凌玉的這個古怪招術,之前的教訓已經讓他明白不能輕視這兩個半大的孩子,第一時間就進入到元素化的狀態中。身體都沒有動,只是眼神一掃無數細小的冰霜就出現在凌玉的身前擋住了凌玉的去路。
這個冰霜凌玉在之前可領教過它的威力,只要沾上一點身體就會在一瞬間冰封,只有耗費大量的內力才能脫困。而凌玉的速度快的已經足夠讓常人看不清他的身形,眼看他就要以這種速度一頭栽進半空中飄蕩的冰霜中。
可令人驚奇的是,凌玉彷彿早就知道保羅的攻擊方位,身體早就做好調整,腳趾帶動小腿,腰身一擰就輕易的躲過了冰霜。同時反手一劍如同蛟龍出洞般,隱藏在手臂後的長劍帶著一抹寒光直直的刺向保羅的肩頭。
保羅沒想到有了劍的凌玉和之前比出手會這麼詭異,雖然早已收起了輕視之心,可在淬不及防之下,肩頭也被長劍狠狠地戳了個洞,與此同時一股充滿爆炸性破壞力的內力從劍尖噴薄而出。
還好他此時處於元素化的狀態下,長劍沒入半分就止住了去勢。保羅急忙一揮手,右手化為一把冰刃斬向凌玉。
只看凌玉一貓身,左手撐地的同時雙腳借力狠狠地踢在保羅的腹部,一個翻身離開了保羅的攻擊範圍,然而二人的距離仍被凌玉很好的控制在三米之內。
其實凌玉之前那一劍完全可以刺向保羅的面門,但身體卻下意識的做出調整,改刺向他的肩頭。手下留情在戰鬥中是最不可取的,然而凌玉畢竟剛脫離一個學員身份不久,現在就要讓他改變戰鬥作風,出手狠辣,實在是有點強人所難。
「果然還是新手,出手就是沒有力度啊!」
保羅擰著眉頭想到。肩頭的傷口已經開始緩緩地癒合,元素化的狀態下除非一瞬間就完全破壞他的全部身體,否則僅是一點傷口的話對戰局的影響是微乎其微的,無非是令對方多使用一些能量將身體修復罷了。
凌玉也意識到了這點,如果之前是攻向對方面門的話,雖不能一招將對方擊敗,但也能夠給予重創,畢竟頭部的防護力度還是相對薄弱的,而且也是致命的。
週遭到處都是打鬥聲,不過那些人似乎是看出凌玉二人這裡相對於他們來說著實危險。不論是打的人還是被打的人,都很有默契的沒有往這邊來,不時還停下來偷偷的瞄幾眼。畢竟且不說凌玉的實力如何,單是保羅元素化的外表就足夠震驚一片的人。
半步地階也是一腳邁進地階的人,只要是沾了地階的邊就象徵著超凡脫眾。當他們看到凌玉只是一個二十歲剛出頭的武者時,一方面對敬佩他敢於和地階戰鬥,另一方面卻在心底已經定下了二人對戰的結局。
但結果真的會是他們想像的那般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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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軍方的正是介入(求收藏)
二人在眨眼間已經交手了不下百十個回合,各自都帶了些許傷口。不過一對比,明眼人就能夠看出來——凌玉雖然從外表上與保羅鬥了個旗鼓相當,但仔細觀察卻能發現凌玉受傷的部位都是一些關鍵部位,作戰服更是覆蓋著一層細密的寒霜。
凌玉已經沒有充裕的內力用來解除冰霜,零式狀態下的內力消耗實在是大的恐怖。左手上附上一層內力,在右臂上一抹將上面的冰霜打掉,凌玉再次死死地盯著面前的對手。
保羅看起來也不大好,他的元素化狀態也不能再覆蓋全身了,只有左半邊身子才是由寒冰構成,右半邊已經還原為肉體。
趁著喘息的功夫,凌玉急忙的運轉內力進行恢復。突然保羅眉頭一陣緊鎖,低聲的說了幾句,然後眼神複雜的看了一眼凌玉。片刻後一陣水汽蒸騰,保羅已經從元素化的狀態中解脫了出來。凌玉看他這般,也不知道他究竟是要做什麼,持著劍一時不敢妄動。
「軍方偏偏是在這個時候...果然還是因為開始的時候動靜鬧得太大了嗎?」
保羅一臉不甘的盯著凌玉想到。之前下屬突然通知他軍方已經開始形成包圍圈,部分成員已經和軍方進行小規模的交戰了。若是再不撤離,所有人都要被困死在伊莉密爾了。
如果是他一個人,他可能還會留下搏一搏,在得到凌玉的腕表後逃出去。然而那麼多的下屬需要他的帶領,之前保羅雖然對每一個人都很嚴厲,但誰都知道他是一個非常在乎下屬的長官。
「今天就到此為止吧。」實力的差距使得戰鬥的主動權是屬於保羅的,他看得出來凌玉雖然還能戰鬥,但也瀕臨強弩之末,不可能有繼續追擊的能力。
「要是再有十分鐘,不,五分鐘就足夠了。可惜...」
凌玉看著保羅一步一步的離開,直到整個人從視線中消失,甚至那神奇的第六感也感覺不到絲毫來自保羅的危險,這才真正的放下心來,身子一晃差點摔倒。拖著殘破的身體,背起裝著任思雨的金屬盒,凌玉蹣跚的離開了街道。
凌玉不明白對方為什麼會突然離去,但能夠放著眼前近在咫尺的目標,而急忙離去可定是因為發生什麼事情。不論是什麼事情,留在這裡都是不安全的。
且不說凌玉,將視角轉到黑夜的深處。
一架純黑色的飛行器憑藉著強大的反重力裝置,靜靜的停在半空中。這架飛行器的整體設計很簡單,只由幾個弧形的線條、平整的牆壁和些許稜角構成,但就是這些簡單的設計卻給人一種簡樸的霸氣,彷彿返璞歸真的強者一般。
在戰略城市唯一能夠出現在空中的東西,唯有軍方的飛行器。這架黑影I-16戰鬥飛行器,正是此次行動的主戰機。黑影戰鬥機內,有著一名身著筆挺黑色軍裝的關頭黑人男子。他雖然是很隨意的站著,卻會令人在看到他的第一眼便覺得眼前一陣炫目,彷彿是一桿衝破天際的長槍,令人不敢直視。
站在他身側的年輕軍官,接到下屬的報告後,走上一步說道:「上校!第一第三第四區域已經形成包圍圈,請指示下一步行動!」黑人男子斟酌了片刻後說道:「讓保衛部隊保持不動,其餘人員進入包圍區域進行搜索,我要你們在天亮之前將這次爆破行動的主犯抓過來!」年輕侍衛官敬了個軍裡,後便出去安排戰略部署。
年輕侍衛官出去後,黑人上校盯著光學屏幕上傳來的各個區域的信息,良久沒有說話。他作為伊莉密爾城最高的軍事長官,這種事情理應不需要他出面,然而此次的事件雖然破壞性不大,但性質非常惡劣,造成了大規模的修煉者鬥毆。伊莉密爾州長一怒之下就要求黑人上校出兵,用雷霆萬鈞之勢迅速地解決問題。
上校雖然對這種任務不怎麼感興趣,但畢竟是州長親點的他,不來未免有不服從命令的嫌疑。因此,到了現在黑人上校的想法就和州長一樣了,都想快點結束這場鬧劇。唯一不同的是,一個人是因為性質惡劣,另一個則是單純的覺得浪費時間。
「真是個無趣的夜晚...」
黑人上校默默地站在飛行器中良久,心裡不由的想到。以他地階三層的實力,對付幾個蟊賊實在是大才小用,就是保羅在他手下都走不了一個回合,這還是在他放水的情況下。
黑人上校在偌大的諾亞國也有著一個響亮的名頭——金剛拳者.史蒂芬!自出道以來死在他那一雙鐵拳下的人數不計數,而後的軍旅生涯使得他的實力更為暴漲,在三年前更是步入地階四層,邁過了三層那個阻礙了無數人的門檻。
就在史蒂芬愣神的時候,突然光學顯示儀上閃現了呼叫請求。他示意下屬接通,頓時一個碩大的人臉出現在屏幕上。
「州長?」史蒂芬不明白這個時候州長突然來找他做什麼。伊莉密爾城的州長是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男子,由於保養的得當,因此他雖然實力不高,但卻一點看不出老態。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正值壯年的男人,臉上充滿了幹勁和激情。不過今天他看起來有點古怪,臉上沒有往常令人充滿力量的笑容,反而滿面憂愁。
州長盯著眼前的黑人上校,心中微微的歎了一口氣說道:「撤除包圍圈,上級剛發來命令,這次爆炸是政府的實驗失敗造成。所以...」
史蒂芬冷冷的看著這位平時一直在心底尊敬的州長,聲音蘊含著怒火說道:「什麼?!你的意思是讓我撤兵?今晚的任務我雖然不想出,但這一路過來我看到不少的平民因為所謂的『實驗』慘死街頭,你讓我...」
州長一抬手打斷史蒂芬的話,斟酌了一番,歎了一口氣說道:「你是軍人,我是政客,聽從上級命令是你我的天職...撤兵吧。」史蒂芬死死地攥著拳頭,半響沒有說話。突然歎了一口氣,整個人都彷彿隨著這一口氣萎頓了下來,一揮手冷冷的說道:「收隊!」
通訊關閉後,州長從柔軟的椅子上站起來,踱著步子走到牆壁前,牆壁隨著他的移動一點一點的變透明,當他走到牆壁前的時候整面牆就像是消失了一般,呈現出外面的景色。州長住在伊莉密爾城的中心,從他這個位置幾乎能夠看到整個伊莉密爾城的景色。
在他目光所及之處,幾乎整座城市都是燈火通明,唯有西南方的一個小角落籠罩在濃厚的夜色中——那裡就是軍隊已經包圍的區域。
在兩分鐘之前,上級突然的傳下命令,要求他們解除包圍圈。他不明白這件事情是怎麼讓上級政府知道的,他在事情一發生就派發了軍隊,跟沒來的及上報。唯一的可能性就是爆炸犯背後有著上級政府的勢力,或者許給了上級什麼好處。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這件事就沒有看起來這麼簡單了。突然在城內的大規模戰鬥,上級政府的奇異命令,通過二者之間的聯繫...」
州長突然敲了敲自己的額頭,阻止自己再繼續想下去。他只是一個小州長,雖然名義上的權力巨大,但這一切都是來自中央的政府。
事情一旦牽扯到上級政府的陰暗面,對他來講就不僅僅是官職的問題了,身家性命都可能會一夜間失去。三十多年的從政生涯令他明白什麼該想,什麼不該想。今晚的事情雖然有眾多的平民死傷,但事情發展到這般地步,他實在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他在窗前整整的站了一夜,一夜間,他彷彿蒼老了十歲般,臉上看不到了以往的激情和衝勁。他拖動著沉重的身軀走到桌旁,端起杯將裡面冰冷的咖啡一口喝乾,然後直直的倒在椅子上,再也沒有了聲音...
第二十七章 遠方友人(求收藏)
不理會諾亞國的腥風血雨、陰謀詭計,讓我們暫時恢復寧靜,將視線轉回崑崙國。又到了那個熟悉的蜀市,世華武館中。
時間向前推移,凌玉二人離開武館後的第二十二天。
文浩靠在張祈年寢室門口,問道:「你已經決定了?」張祈年沒有回話,雙手穩穩的從衣物箱中取出一件白色的戰鬥服,開始往身上套。他用最簡單的語言——動作,表明了他的決心。他看著祈年將作戰服兩三下套上,最後輕輕的按了下按鈕,原本有些臃腫的作戰服瞬間就緊緊地貼著身體。
整個作戰服以白色為主色,在角度轉化的地方還有一些黑色的線條,不論從賣相還是質感上來看都要比凌玉從漢庫克那裡拿的要好得多。作戰服即使對於修煉者來說,都是非常昂貴的物品,高級的作戰服更是如此。祈年擁有如此優秀的作戰服,可見他的家庭背景定不是向他說的那般簡單。
「這個冰塊...」
文浩苦笑著的搖了搖頭,祈年這個傢伙只要認定的事情,不論有多麼不可能都一定會去做,看他這個樣子一定是早就決定好了。
「那你的父母同意你了?」
聽到文浩的這句話,祈年的動作猛然的一頓,不過下一刻就恢復如常。祈年用他低沉的嗓音堅決的說道:「在這件事情上我要做我自己,不論他們如何我都會去的!」
看到祈年的語氣如此的堅決,文浩無奈的攤了攤手。邁開步子,走到祈年身前說道:「好吧,看你這傢伙這麼堅決,我就陪你去一趟吧!」祈年彷彿早就知道文浩會這麼說,一點都沒有驚訝,只是笑著看了他一眼,有繼續收拾他的行李。
面對淡然一笑的祈年,文浩感覺自己瞬間就受到了比地階強者一拳還大的打擊。「你是不是從我來的時候就知道我會被你說動,跟你一起去?」文浩氣急敗壞的追問道。這次祈年連頭都沒有抬,只有他的輕笑聲傳進文浩耳中。
聽著這富有深意的笑聲,文浩頓時就感覺彷彿百抓撓心,他邊蹂躪著自己的長髮,邊跑著說道:「啊!我受不了了!凌玉這個傢伙是怎麼和你住了十年的,我要回去收拾行李去!」祈年聽著文浩的腳步聲不到兩個呼吸的聲音就消失的一乾二淨,便猜到其實他早就有這個想法,今天來不過是要和祈年來商討一下。
這已經是那次凌玉三人逆襲事件過後的第二十二天,這二十二天裡各種消息報道不斷,從喬昆被人殺害到宋忻老師從武館中消失,一宗宗的報道如雨後的春筍一般冒出。宋忻老師自從那天起就沒有了消息,不知道是被武館抓獲了還是已經逃逸了。
這二十二天裡祈年二人也不約而同的做了很多的準備,急救藥品、備用武器、便攜式小型飛行器,一個都不能少,畢竟他們是要到異國他鄉去尋找朋友,誰也料不到會有什麼事情發生。他們已經不是不通世事的小孩子,外面的世界遠沒有看起來那麼安全,做好萬全的準備就是對自己最大的負責。
要說為什麼他們現在決定要動身,還要從二十天前說起。
二十天前,一架泛著黑色光芒的飛行器,直直的停在武館的高空。在停下的一瞬間,數十個粗大的極光炮口從隱藏的槽口彈出,黑洞洞的炮口對著武館。而且這還不算完,數十個巨大戰鬥機械人從飛行器中彈出,對武館上空形成包圍之勢。
來著不是別人,正是剛從製作工坊趕來的漢庫克。地階二層製造系械者的實力在這一刻完全體現,光是從數量上就壓倒了一切。武館中的年輕學員們那裡見過這般陣勢,一時間愣在那裡不敢動彈,彷彿只要他們一動,那足足有一人高的炮口就會無情地射出死亡的射線。
地階強者的確令人感到恐懼,但武館中並不是沒有地階。一個約麼五十歲的男子背上背著長劍,直直的從武館中飛出。一架戰鬥機械人迎了上去,冰冷的機械音傳了過來說道:「我不想和你廢話,把宋忻叫出來,我轉身就走。你有兩份鐘的時間考慮,兩分鐘後我會對武館進行無差別攻擊。」
背著長劍的武者正是一直沒有在凌玉等人面前出現過的神秘館主,如果是在別的地方,大家都是地階,實力的差別也不是很大。他大可放手一搏,大不了拚個兩敗俱傷。然而他苦心經營了數十年的武館就在他的身後,對方作為製造系的械者完全可以繞過他直接攻擊武館。此刻他不得不妥協,館主挑著劍眉說道:「出事那天我並不在武館,但據下屬所說他已經逃了。也就是說...」
機械人操著它冰冷的聲音追問道:「你那什麼來證明?」
館主似乎已經猜到了他會這麼問,說道:「他在離開之前喊了一聲『小六』,我一直在想是什麼意思,不過現在看來是個暗號吧。」
機械人沉默了許久,驀然的轉過身飛回飛行器旁邊,飛行器在數十個機械人的護衛下掉頭準備離開。這個時候突然從武館中又有一個人如同仙鶴般飛出,一襲白色的戰鬥服,不是別人正是張祈年。
「你見過凌玉嗎?這傢伙現在怎麼樣了!」祈年在旁人眼中一直是冰冷的性子,從來沒有這般激動過,凡是對他有些瞭解的人都不可置信的看著天空中那道白色的身影。但他們怎麼會知道,祈年雖然看起來對人冷漠,但只要被他認可的人對他來講都是最重要的夥伴。
他之前最後收到的消息就是凌玉被喬昆打傷,隨後被任思雨救走。在之後究竟如何除了幾個當事人之外沒有人知道。此刻,見一個尋找宋忻老師的地階強者突然到來,他想都沒想就套上作戰服飛出來了。
漢庫克盯著光學顯現儀上的少年,猶豫了片刻,打開了艙門警惕著世華館主的同時,讓祈年進來。祈年一進來就對漢庫克問道:「你見過凌玉嗎?」漢庫克拍了拍他的肩,讓他安定下來,指了指副駕駛座,淡淡了說了一聲:「坐!」
祈年本來就是一個冷漠的性格,之前只不過是因為激動失去了分寸,剛才被陌生人毫無知覺的突然拍了一下,霎時間十多年的訓練本能就湧現出來,瞬間進入戰鬥狀態。雖沒有貿然出手,但大腦卻一下子冷靜下來。
漢庫克見他已經恢復了冷靜,就將之前發生的一切和祈年簡單的敘述了一番,並說明了自己會回去後將他們送出崑崙國。祈年低頭思索了一番後,一言不發的起身就走,在出門之前微微的側過頭說道:「謝謝你救了我的朋友。」說完縱身一躍,飛了出去。
祈年不顧所有人的視線,逕直的飛回武館中。在得知凌玉已經安全的消息後,祈年這麼多天一直提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其實剛才文浩就在他身邊,只是礙於無法飛行,才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祈年一人去追問漢庫克。
祈年回來後沒有理會前來追問的武館教師,拉著文浩到一個安靜的角落,把從漢庫克那裡聽來的消息一五一十的與他敘述一遍。說完後二人沉默了許久,都默默地為自己的摯友的離別而悲傷,同時也祝他在異國他鄉能過上安靜的生活。
當天,祈年就通過家族的關係聯繫了Freedom,幾天之後聽說了凌玉二人已經從Freedom的地下基地出發了,祈年才終於安下心來。
然而,三天後的緊急通訊卻再次打斷了祈年原本恢復正常的生活。
腕表上彈出的螢幕裡,是一個看起來十分成熟幹練的女子,二十八九歲左右。瑰姿艷逸的面龐上化著濃淡適中的職業妝,再加上一身合體的制服,配上她豐腴的身材顯得無比的艷麗動人。
她扶了一下黑色眼鏡說道:「少爺,您讓我之前關注的那兩個人,今天剛踏上諾亞的領土就被一夥人襲擊,襲擊者初步估計是神龐公司的人。您看...」
祈年眼神頓時一凝,沉思了片刻後說道:「把他們最後出現的地點給我。然後...湘曉,立刻給我準備一個班機,我這就去諾亞!」
湘肖聽到祈年這般話,一下子就擺不出剛才職業女性的成熟韻味,摘下眼鏡苦著一張臉對張祈年說道:「少爺,您這不是為難我嘛!這事要是讓老爺知道了,那我這...」
祈年盯著她看了許久,突然無奈的歎了一口氣,說道:「我現在唯一能相信的人只有你這麼一個了,我...我希望你能幫幫我。」以祈年的性格很少會如此求人,若不是因為凌玉他也不會這般的為難。
張祈年的家族是一個富有底蘊的古老氏族,在社會中擁有著極為強大的影響力,祈年作為家族的嫡系子孫,他手中所擁有的力量本應該是極為恐怖。然而因為一些原因,祈年卻不能過多的動用,否則就會有他極為不想面對的後果。
「可能這件事情結束後就必須回去了吧...」
對於自己可能面對的未來,祈年已經做好了心裡準備。但他不想違背自己的本心,凌玉現在在異國有難,他這個做朋友的怎麼能在這裡做事旁觀。況且他雖然對任思雨沒有任何的情愫,但總歸是對他有情,更何況她還救了凌玉一命。於是乎就有了之前,文浩看著他收拾行李的那一幕。
當晚,二人登上了去諾亞的專機,無聲無息的離開了武館。
與此同時,在數萬公里外的一座名為青嵩的城市中。在城市中心的最高層,一個老者輕輕的放下了手中的電話。電話這種東西是災難日之前的產物,現在唯有一些富有家庭中才會有安裝,當然這裡的電話也是經過一些特殊加工的,其功能遠遠要比尋常的通訊工具要多得多。
這個老者看起來約麼七十歲,不過唯有瞭解他的人才知道,這位兩鬢花白的老人已經是二百三十七歲的高齡。一百五十歲對人類來說是一個無比巨大的檻,在此之前人類可以通過種種科技來延長壽命,然而一旦到了一百五十歲,不論再先進的科技也無法延長人類的性命。唯有一種方法能夠打破這層屏障,那就是地階。地階彷彿就像是於天掙命的手段,地階之上每增進一層,就會增加二十年的性命。
這位老者已經二百三十七歲,也就是說他至少是地階五層,彈指間就能令一隻上千人的軍隊灰飛煙滅的超級強者。老人雖然上了年紀,但皮膚看起來卻是很好,面色紅潤。這位老人不是別人,正是祈年的太爺爺,張氏家族的族長——張翰生。
張翰生老爺子下意識的把玩著大拇指上的扳指,腦中思索著之前下屬的報告。
「為了朋友嗎?哼!果然和那個女人當年一模一樣!為了所謂的感情意氣用事!」
張翰生一想到二十年前的事情,頓時各種複雜的感情湧現了出來,悲傷、憤怒、心酸,而想到後來剩下的唯有歎息和心中的堅持。
「怎麼能讓祈年這小子走他父親的老路!」
左手閃電般的提起電話——迅捷的動作彷彿在昭示他強大的實力——剛放到耳邊,卻又放了下去。他快速的搓動著大拇指上翠綠的扳指,思緒也在大腦中飛快的轉動。
片刻後,他輕輕的敲了兩下桌面,一個穿著黑色優美制服的中年男子悄然的走了進來,微微躬身的說道:「老太爺,您有什麼吩咐?」張翰生右手輕輕的敲打著額頭,思考了一番,半響之後才開口,而這期間中年男子的身體沒有任何的移動,就連眼神都沒有絲毫的偏離。
「祈年這孩子這段時間如果要做什麼事,需要什麼東西,你就通過湘肖來給他。」張翰生的聲音低沉且富有磁性,中年管家雖然不明白一直對祈年少爺非常苛刻的老太爺今天怎麼突然轉性了,但他明白這不是他一個下屬應該問的,他應了一聲是,張翰生便輕輕揮了揮手示意他出去。
「等等,把祈年從今天起每天都做得事情給我寫一份報告。」張翰生在中年管家出門前突然說道,說完後便不再理中年管家閉目養神。
中年管家退出去之後,在心底默默地搖頭。祈年是他看著長大的,祈年自小在這位老太爺中受的苦他也是親眼目睹。誠然祈年在老天爺的磨礪下成為了世間少有的天才人物。然而一想到祈年少爺才那麼小的年紀就要受成人度難以承受的訓練,中年管家就不禁感到心疼。
他跟了老太爺也有十多年,從沒見這個深不可測的老人做過任何的無用功,這次雖然要求他全力支持祈年少爺,但誰知道老太爺究竟是有什麼後手呢?薑還是老的辣,他這個做下屬的再怎麼猜測也猜不透老太爺的心思。
「希望這次祈年少爺能少受一些苦吧...」
中年管家默默的想到,然後一拐角消失在房間中。
第二十八章 隱藏在底層的秘密(求收藏~)
將時間軸調回,讓我們繼續回到伊莉密爾,回到那片戰場。
凌玉將自己深深的埋在一個破舊的沙發中,身上的傷口憑藉著他出色的細胞活性,正在一點一點的自我修復。任思雨就在他身後屋子裡的修復儀中,按照老詹姆斯說的話大概今天晚上就能夠修復完畢。
這已經是凌玉二人從戰鬥區域逃離的第二天,在之前的四天裡凌玉經歷人生中最多的戰鬥。從早到晚無時無刻都在進行著潛伏、隱藏,一旦被發現就是無休止的戰鬥。幾乎每次從睡夢中睜開眼睛,都是因為殺氣已經逼到了面門。而這些天凌玉那神奇的第六感無數的救了他的性命,起初他對這種預感熟視無睹,然而到了後來這已經成為他的一種本能,一旦感受到了危機就立即進行躲避。
凌玉不知道襲擊自己的究竟是誰,他只知道數不清的人一次又一次的向他撲來,武者、械者、生化人,各種類別的修煉者層出不窮,凌玉第一次真正見識到了新世紀規模龐大的戰鬥體系。不過,唯一好消息就是,來襲者大都是人階七八層的實力,最多也就是他這般的人階九層,沒有一個地階強者。否則凌玉就是第六感再神奇,對地階強者來說也不過是一招還是兩招的問題。
從那片混亂的區域逃離後,凌玉捨棄金屬箱不用,買大布袋將任思雨裝在裡面。他的那個金屬箱已經成為了凌玉的標誌性象徵,只要一背出來就會被人認出,然後又是無盡的戰鬥...
直到四天之後,凌玉帶著滿身的傷口,找到一家願意救治任思雨的地方。任思雨的傷口不是很大,卻著實是傷在幾處特別重要的部位上,修復起來費用也比較高。凌玉掏空了身上所有的錢,也只能勉強夠修復任思雨,至於他自己的傷口只能任由其發展了。
「之後的路到底是要怎麼走啊...」
凌玉將自己深深埋在破舊的沙發裡,一股淡淡的發霉的味道伴著屋內渾濁的空氣鑽進凌玉的胸腔,令他感到無比的煩躁。但此刻他一根手指也不想動,甚至連走兩步去打開窗的慾望的沒有。
一呼一吸間,刺鼻的味道讓凌玉有些許的清醒,他明白自己不能消沉下去。若是連他也失去了繼續戰鬥的決心,那一切就都結束了。
強撐了擺脫了來自沙發的巨大引力,拖著傷痕纍纍的身體打開窗,頓時一股微涼的風伴著幾縷秋意就溜了進來。
「這麼快就要入秋了啊。記得剛從武館中離開的時候還是夏天呢!」
凌玉二人是八月中旬逃離的武館,前後的時間加在一起近四十天,現在已經是九月末了。伊莉密爾城位置偏南,所以秋天的味道還不是很濃,只能夠依稀感到些許涼意。凌玉瞇著眼睛盡情的享受著這少有的閒暇,這四天數不清的戰鬥讓凌玉覺得無比的疲乏,不論身心。
但實戰的成果也是顯著的,對手在對凌玉下手時無不是招招狠辣,在情勢所逼之下凌玉出手也開始變得愈發的準確、致命。雖然仍然沒有當場殺人,血濺五步,但敵手如果救治不當也會在頃刻間死亡。說到底凌玉還是放不開自己的心結,無法下手。
呼吸了幾口帶著涼意的空氣,凌玉覺得精神了許多。走到桌旁拿起一杯水一飲而盡,就是這麼一個動作卻不小心牽扯到了小腹的傷口,瞬間冷汗就冒了出來,劇烈的疼痛令凌玉不禁倒吸了口涼氣。
這個傷口是四天來凌玉受得最重的傷,它的製造者是一名人階九層的自然系生化人。當時凌玉正與一名武者對戰,卻沒有注意到他,一瞬間的功夫對方發出的風刃就已經呼嘯著到了身前。雖然那神奇的第六感已經有了警示,但凌玉還是沒能完全躲開,僅僅擦了一點邊,腹部就被劃開一道足足二十公分的口子。那次的戰鬥也是凌玉最危險的一次戰鬥,若不是凌玉拼著命殺出重圍,否則早就被對方留在了那裡。
凌玉摸著肚子上的速效止血劑生成的薄膜,心裡推算著根據自己的細胞活性,腹部的傷養好的時間。此時,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持自己的戰力不下降,把任思雨救治完後首要的就是找到大衛.波菲爾,將芯片給他後按照約定任思雨身上的心靈封印去除掉。
這時凌玉才想起來那枚芯片在他腕表中放了近多天一直沒有來得及看,他此時對它已經沒有了最初的好奇,隨手淡然的將芯片的內容打開。幾秒的沉默過後,一個人影突兀的從腕表中彈射出來,不是別人正是之前亂了凌玉心神的伊林。
凌玉驟然看到伊林也猛地愣了神,然後下一刻無數的點就被一條清晰的長線串在了一起,瞬間的功夫凌玉想明白了一切。
「原來如此,也只有在那個晚上我失去了所有的記憶...可是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在看到伊林的一瞬間凌玉想了很多,同時也真正的讓他想要問個究竟,如此炙手可熱的芯片為什麼會交給他這個陌生人。
伊林當時看起來並不好,依然是飄逸、清幽的氣質,然而其中卻多了些許的雜質,不過由於是全息投影凌玉看不出究竟是什麼。清脆的聲音在破舊的屋內響起:「如果這段視頻能夠發出來,就說明附近百米之內不會有人能得聽到我現在要說的話,你可以放心的聽我把一切給你講明。」
她的語速很快,彷彿是有什麼著急的事情。她頓了頓繼續說道:「首先我要和你道歉,因為我們原因將你牽扯進來。雖然我知道這麼說不好,但...如果看到這段視頻的真是你的話,我很慶幸你還活著。」
「果然是她...」
雖然之前凌玉已經想明其中關鍵,但聽到自己第一個喜歡的女人對他說出這種話,他也不由的心中一顫,一瞬間心裡便像是到了五味瓶,各種滋味混在一起著實讓人難受。凌玉狠狠的拍了拍自己的臉,讓自己不要被這種情緒糾纏,繼續聚齊精神看著伊林。
伊林輕撫著圓桌走了一圈,拿起桌邊上的一杯水淺淺的抿了一口,似乎是在喃喃低語。「我父親是神龐公司科研組的組長,他自從二十三年前就開始研究一個命題,那就是『腦領域的機械使用』。二十多年過去了,終於在去年獲得了巨大突破——已經成功的研製出了一架『機械人』。」
她似乎是在回憶著非常痛苦的事情,緊緊的擰著眉頭,頓了片刻才繼續說道:「這裡所說的『機械人』可不是械者做的那些玩具,而是真正的人類!所謂二十多年的成果,就是抽出人類的大腦,肌肉細胞,從而製作出擁有人類性質的機械。由於人腦的特殊性,所需的材料就是真正的大腦,無法替代。父親在真正的瞭解這一切之後,用他組長的身份一夜間將所有的實驗成果都毀掉,單單只留下了一份最終成果。」
凌玉看了一眼腕表中隱約可見的深藍色芯片,心道那所謂的最終成果應該就是它了。從這裡開來伊林的父親還是不夠狠,最正確的做法就是將這份技術完全毀掉,不留下任何的後患,就因為他不忍心看著自己十多年的光陰化為灰燼,他的女兒才會被人追殺,凌玉也才會遇到這般麻煩的事情。
想到這裡,凌玉盯著深藍色芯片的眼神愈發的不善,恨不得立刻就把它抽出將其粉身碎骨。不過理智很好的將這份慾望壓制了下去,他抬起頭繼續聽伊林的獨白。
「...在這份芯片的最底層就是那份唯一的成果,這是父親畢生的心血,我不能讓它在神龐公司中變質,令它變的充滿骯髒和污穢。此刻,神龐的僱傭兵已經趕了過來,這個時候我只能靠你,畢竟誰也想不到我會把如此重要的東西交給一個毫不知情的局外人。」
凌玉輕輕的歎了一口氣,口中輕聲低語道:「若不是有大衛那個怪胎,你的計劃幾乎已經要完美的結束。」
伊林繼續說道:「你們二人所犯的罪行我已經大體瞭解,我現在唯一的問題就是你還想回國嗎?」聽到這裡凌玉的眼神頓時一凝,瞬間整個人就變得凌厲起來。
兩根白皙修長的手指在散發著深邃暗藍色光芒的芯片的映照下顯得無比的晶瑩美麗,「你只需要將它送到一個人手裡,他就能夠立刻消除掉你們身上的任何罪名。所以...凌玉願意為我做一件事嗎?」
終於出正題了,不用伊林說凌玉也能猜到她的目的。凌玉默默的將伊林說的地址記號,然後隨手關了投影。
「一切都明瞭了!伊林為了躲避神龐公司的追機,將芯片偷偷的放進腕表裡,一旦我被捲進來就必須聽從她的指示...因為她知道我們的軟肋。」
故鄉的親朋是凌玉二人唯一的顧慮,若是在幾天前凌玉二人肯定會非常高興的接受這個任務,然而...凌玉想著後屋的任思雨的安全,不知道這個時候知道這個消息是喜還是憂。
最終凌玉還是決定把這個消息對任思雨隱瞞,雖然凌玉沒有見識過心靈封印的威力,但在地階的威名之下他不得不提起一百個心。
「必須讓他把封印解開!」
凌玉攥緊了拳頭,盯著握得緊緊的拳頭,心底卻不由的蔓延出一股濃厚的無力感。不論是保羅所代表的公司還是大衛.波菲爾,都有著地階強者的存在,只不過之前出於對凌玉的輕視,不屑於派遣地階強者來抓捕凌玉罷了。想到之後甚至有可能需要面對地階強者,瞬間就覺得自己彷彿一片枯黃的落葉般無力。
凌玉將自己深深的埋在沙發中,沉沉的睡了過去。
與此同時,在幾公里外的某處高層中,光學影像在半空中呈現出一個約三十歲女人的半身像。雖說是女人,但頭髮卻要比尋常男人還要短,小麥色的皮膚上面還有這些許傷痕。五官雖不精緻,但配上她的膚色卻能夠讓人感受到一種野性的美。最為吸引人的是她的眼睛,褐色的眼眸加上她銳利的劍眉,彷彿在無聲的述說著巾幗不讓鬚眉,只要見過一眼就絕對不會忘記她。
在她面前直直的佇立的不是別人,正是凌玉的老對手保羅。他此時一點都沒有在面對凌玉時睥睨天下的樣子,反而是像一個犯了錯的孩子一般低著頭直直的站在影響前。
女人一臉冷漠的看著他,沉默了片刻後淡淡的說道:「明天你就回來,我會派A組的人過去。」
保羅一聽她的話頓時就慌了神,猛地抬起頭說道:「總隊長,我....」
被稱為總對戰的女人一揮手,毫不留情的說道:「這是公司上面的意思,做好交接準備明天就會總部。」
「不行!如果這次任務失敗,我的貢獻點根本不夠雇公司的心靈系的能力者,那傑克、晶瑩那兩個傢伙...」
說完之前的話,總隊長側過頭玩味的盯著保羅,將他的無奈、憂慮盡收眼底,在心底微微一笑。
「回來後將你隊裡那兩個小傢伙交給我。」
保羅驟然聽到她的話,不可置信的愣神站在那裡。一股複雜的情緒蔓延在心頭,直到短髮女人消失了許久才清醒過來,對空無一人的房間直直的鞠了一個躬,萬般情緒化為一句話——
「總隊長,謝謝你!」
蘇子軒隨手一揮關上遠程全息影像,從懷裡掏出一包皺皺巴巴的煙,小心的取出一根吊在嘴裡,隨手一彈食指就出現一縷火苗。深深的吸了一口煙,然而瞇著眼享受著煙草的芳香,過了近五秒才緩緩的吐出。
「這才是生活啊!果然我還是不適合幹那些肉麻的感人事,若不是關的早還不得讓保羅這小子看到我的窘態。」
突然,辦公室的大門被人一腳從外面踢開,一個大約十七八歲的男孩「蹬蹬蹬」的闖進來,一把將蘇子軒嘴上的煙奪走,狠狠的在地上用腳尖捻滅。
「你...它...我...」蘇子軒一臉悲情的看著少年腳下,才燃燒了不到一半香煙。瞬間便感到萬念俱灰,這包香煙對她來說無比重要,若不是今天心情大好她也不會抽上一根。
要說這包香煙,就要從二百多年前說起。在二百多年前它有一個響徹大江南北的名字——紅塔山!這包煙曾經跟隨當年的避難者上過太空,之後就被人們珍藏起來,蘇子軒也是通過一個偶然的機會才得到它。平時視若珍寶,從來都是小心的在懷裡藏著,哪裡遇到今天這般情況。
看到滿地的殘骸,蘇子軒霎時間就感覺氣血上頭,臉一沉手一抬眼看就要打下去。而站她面前的少年卻沒有絲毫的懼意,一臉毅然的盯著蘇子軒。二人大眼瞪小眼的對峙了許久,最終還是蘇子軒洩了一口氣,軟了下來。
「子航,你怎麼來了?」
第二十九章 困在身體中的靈魂(求收藏)
由於身體原因蘇子航自小就不能進行修煉,是一個徹徹底底的文職人員。蘇子軒作為他唯一的親人,打又打不得,否則就他這個小身板一巴掌就能拍飛;罵...還是算了吧,子軒可不認為自己這笨拙的嘴皮子能說得過這個伶牙俐齒的小傢伙。
蘇子軒歎了一口氣,無奈的看著面前的下傢伙。誰叫她可憐子航沒有父母,打小就嬌生慣養,鬧得現今這般無禮的性格。若是有旁人看到這一幕一定會覺得是自己眼睛花了,在常人面前雷厲風行、脾氣暴躁的總隊長大人,竟然在她弟弟面前這般吃癟。
「姐!你怎麼又抽煙!」
子航似乎和他姐姐是兩個極端,有著一身白皙的膚色,長相也十分的秀氣,若是在留上長髮,肯定從氣質上要比他姐姐要像女人。不過,子航似乎對自己的樣貌完全的不關係,不僅白色的衣服上抹著在一處處的機油,就連臉上還有幾個黑色的指印,左腕上的腕表還有著投影沒有關掉,整個人顯得邋遢到了極致。
蘇子軒心虛的嘿嘿一笑,整理者弟弟的衣物試著岔開話題。「蘇大博士,今天怎麼有空跑到我這裡來了?」子軒調笑道。自從宇森博士背叛公司後,弟弟便通過實力斬破重重阻礙坐上了組長的位置,一天天修復著宇森博士離去前銷毀的文件,忙得不可開交。
子航明顯是就被子軒的這句話吊起來精神頭,也不顧之前姐姐背著他偷偷抽煙的事情,抓著姐姐的肩頭激動的說道:「明天我也要去!」
「去哪?」子軒被他搞得有點混亂。子航那髒兮兮的臉幾乎貼到了子軒的臉上,「伊莉密爾,我要第一時間拿到那份數據!」
子軒聽過他的話頓時眉毛就立了起來,狠狠的瞪著子航,強壓著怒氣,說道:「不行!當年你是怎麼答應我的?不許去前線!」
半個小時後。子航穿著他髒兮兮的衣服,帶著滿意的笑容離開了子軒的辦公室。子軒看著頑固的弟弟奔向前線,卻無可奈何。半響過後,她對空無一人的辦公室說道:「一號,讓A組七隊和十隊隊長到我這裡來。」智能應了一聲,就又沉寂了下去。
世事難料,誰能想得到,子航這份堅持才使得凌玉二人逃過死劫。
在說凌玉那裡,任思雨的修復治療終於結束了,然而她卻遲遲不肯從睡夢中醒過來。
老詹姆斯用他粗糙的右手,摩挲著頭只有上一寸長根根直立的白髮,喃喃自語道:「這輩子可總算是見識到白雪公主了...」他扭過頭看著身後的凌玉問道:「你這同伴究竟怎麼了?」
凌玉沒有回答他的問題,沉默的看著在床上躺著的任思雨,一步,兩步,走到床邊。整個過程沒有任何的聲音,卻有著一股無形的煞氣,這股在鮮血中磨練出來的煞氣不禁令老詹姆斯大驚失色,駭然的倒退了幾步。
「這小子究竟是什麼人?怎麼會有這麼大的煞氣,根本不像是人類!」
老詹姆斯一大把歲數也是見過世面的人,自己雖然實力不濟,但沒吃過豬肉,總見過豬跑。一些高階的強者擁有的煞氣自然也有這般濃烈,可眼前的這個只不過是一個剛二十出頭的愣頭青,況且看他之前逃到這裡的樣子也實在不像是什麼高手。
凌玉哪知道老詹姆斯的疑惑,就算他知道此刻他也不可能有心思向他解釋。他之前一次次的估計過心靈封印的強大,然而從未想過會這般令人手足無措。凌玉剛給任思雨號過脈相,平穩且有力,一點都不像是一個受了傷的人。就連內力也充裕的在丹田處,但凌玉試過任何的一種方法都不能將她喚醒。
「本來還抱有一線希望,這樣看來...已經完全被對方掌握了啊!只要芯片還在我們手中,我們就必須交給他;若是沒有,那我也需要想辦法弄到手,否則任思雨就會一直昏迷下去,甚至是...死。」
這種命運被掌握在別人手裡的感覺讓凌玉覺得十分的糟糕,若是還有別的辦法他一定不會像現在這樣坐以待斃。可事實就擺在凌玉面前,要麼丟下任思雨,聽從伊林的話通過交出芯片自己回國;要麼找到大衛,解開任思雨的封印,以後的事情再想辦法。很顯然,凌玉只能選擇第二條。否則,那種背信棄義的人還是凌玉嗎?
凌玉默不作聲的扶起任思雨,取出一個淡藍色的膠囊給她餵了下去。不是別的什麼藥物,正是之前凌玉「打劫」來的那瓶冰封膠囊。任思雨現在失去了行動力,需要由凌玉帶著她一起行動。
「在森林中十天,後來躲避追擊又是七天,果然到了大衛說的時間。也就是說我還有一個月不到的時間去找到大衛,否則任思雨的一生就只能在睡夢中度過了。而這一切最初的起因就是因為我,不論是殺死喬昆還是得到芯片被追殺,都是由於我才造成的...一切就讓我來承擔吧!」
任思雨睡得十分安詳,臉上沒有任何不安的表情,這才讓凌玉心中的愧疚稍微的減輕了一點。
待任思雨完全冰封後,凌玉找到之前的那個布袋,正要把任思雨抱進去。老詹姆斯卻突然按住他的手,凌玉頓時劍眉一挑,這幾天訓練出的本能反應要去拔劍。老詹姆斯急忙把手抬起來,攤開手掌說道:「別誤會啊,我只是想說你自己都傷成這樣了,你怎麼帶著一個沒有行動能力的走。你不如將她藏在我這裡,只要...」
凌玉冷冷的看著他說道:「錢嗎?」
老詹姆斯停下了話,大家都是明白人,非親非故別人自然不會隨意幫助你。凌玉思慮的一番說道:「我先在沒有,不過我會弄來的,我答應的事情就一定會做到。」
老詹姆斯微微一笑沒有再多說什麼,對方既然是修練者就不會隨意違背自己的諾言,否則就會漸漸的影響自己的本心,影響修為。尤其是武者和生化人,對心靈的要求極為嚴格,容不得半點沙。
最後的看了一眼任思雨,凌玉一扭身走了出去,背影就連老詹姆斯這個局外人都看出了無盡的蕭瑟。沒有人知道凌玉之後需要面對的是什麼,最後的結局是什麼。他們所有人都只是一個小小的棋子,被那些所謂的上位者擺佈的棋子,可能下一步就會在無聲無息中被殺死。
唯一的生路就是靠著自己的實力跳出棋盤,而凌玉走的就是這條近乎不可能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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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摩爾多的禮物(求收藏)
凌玉孤身一人站在貧民區破舊的大道上,一身灰色的布衣配上他蓬頭垢面的外表,實在是具有極大的欺騙性。任誰都不可能認出這個看起來粗鄙、邋遢的男人,竟是幾天前那個英氣風發的少年武者。
凌玉的一身戰鬥服早就成為了一堆布條,若不是從老詹姆斯那裡借來了這身衣服,凌玉還不知道要怎麼出門呢。一個月的出生入死、奔走逃亡,凌玉哪還顧得上自己形象的打理,不只是鬍子沒有刮,光是頭髮就彷彿是一碰野草一般。
不過這也從另一方面使凌玉被發現的可能性大幅度降低,此次從老詹姆斯哪裡出來時,凌玉甚至沒有拿劍,反而是向他買了一把長刀來掩飾自己的身份。以刀代劍,這也是情非得已的選擇,這段時間長劍武者這個職業實在是太敏感。
「現在最重要的問題就是,大衛!他究竟在哪裡?」
凌玉將自己完全的投入街道的人群中,彷彿一滴水沒入海水中一般,化身為芸芸眾生中的一員。
在近一個月前,凌玉邁入人階九層。當初的他如同一柄出鞘的寶劍鋒芒畢露,沒有絲毫的掩蓋,但是站著就會吸引所有人的目光。然而此刻的凌玉已經將所有的光華內斂,彷彿一塊頑石一般沒有任何可吸引人的地方,但仔細揣摩卻能夠發現他樸實的外表下的堅實。
「究竟需要用什麼辦法才能找到他?任思雨最多還有一個月的時間,如果不能在一個月之內找到大衛,或者說找到解決的方法,那…」
想到這裡凌玉在心底默默的歎了一口氣,突然後背穿來陣陣彷彿被灼燒的感覺,很顯然是有人在不遠處偷窺他。
「東南方,距離不會超過二十米,而且如此直白的窺視,對方若不是實力太弱就是極為強大自負。不過對方是怎麼發現我的?」
這麼多天的反追蹤實戰練習,凌玉早就不是當初那個對跟蹤手足無措的新手。他彷彿沒有注意到對方的視線,仍然隨意的走著,突然他宛如化身為一條泥鰍,猛然間鑽進一個拐角,瞬間就從對方的視線中消失。
追蹤者眼看就此失去了凌玉的蹤跡,大驚之下也顧不得什麼隱藏,大步就追了過去。當進入那個拐角時恰巧看到一抹灰色的身影又一次進入右邊的通道,不過這次對方顯然也感覺到氣氛的詭異,右手在左臂一按,一柄小巧的銀色槍械出現在他的右手中。
摩爾多感覺自己的心臟在這一刻突然不受自己的控制,胡同外面不到十米就是嘈雜的人群。然而自己站在這個狹小的胡同中,卻彷彿是被關在盒子中,令人不由自主的透不過氣。
「別緊張!別緊張!對方只是一個剛二十歲的小鬼…」
摩爾多用語言給自己打氣,端著槍一步一步的走向胡同的拐角。看他的姿態,似乎那拐角後便是無間地獄。終於他一步一停的走到了牆邊——摩爾多抿了一下發乾的嘴唇——猛然間轉身抬槍。多年的械者生涯讓他在這一刻打敗了恐懼,他感覺自己的手從來沒有這麼穩過。
然而,在他目光所及之處卻沒有任何移動的生命。摩爾多遲疑了半秒,還未等他帶上生命探測儀,一柄長刀帶著開山之勢就直直的落了來,逕直將摩爾多的雙手穿透。
長刀帶著摩爾多的身體狠狠刺進土地中,直至刀柄才停了下來,而凌玉彷彿毫無重量的站在刀柄上。
摩爾多在頭髮的拉扯之下痛苦的仰起頭,灰褐色的眼睛裡充滿了驚恐和怨怒。
「我就不問你是誰了,我想知道你是怎麼發現我的?」
若是瞭解凌玉的人在場,一定會因為凌玉的與其而震驚。這還是平時那個對人溫文爾雅的凌玉嗎?
此時的他彷彿來自地獄的惡魔,出手狠辣不會給對手留下任何的餘地,聲音也是如同凜冽的寒風般無比的冰冷。
摩爾多也終於明白這份錢不是這麼好賺,甚至還有可能會丟了性命,眼前的這個年紀不大的少年不論是身手還是性格都絕對是他無法戰勝的,現今唯一的辦法就是實話實說。
「消息上說至今沒有一個人死在這個叫凌玉的小子手中,只有幾個白癡因為沒有人管失血過多而死,只要我說明白…應該不會死吧?」
凌玉哪裡知道自己刀下的這個男子究竟在轉什麼想法,即使他知道了也不會太過在意。
不知為什麼,不論對手出手多麼歹毒,凌玉都無法下的去手殺人。他知道在現如今這種情況下,像他這般的婦人之仁只會使自己更加的危險,但身體在那時卻似乎是失去了控制,無論如何也下不去那手。
摩爾多整理了一番思緒,開口說道:「我看你雖然走在人群中,但身體卻像有著自己的眼睛一般,總能和每一個人保持一定的距離。頭給的資料上說你是一個神經反應速度極強的小子,不,不,是強者,然後我們就根據這個…」
凌玉劍眉一挑,厲聲問道:「頭?你是哪家公司的?」
摩爾多聽了凌玉的話,頓時就變成了一個苦瓜臉,說道:「我一個小地痞哪有什麼公司啊,就是在這片地方跟著大哥混。前段時間來了一些人,和我們大哥談了點什麼,我們下面的也不清楚內容,反正就是讓我們來找兩個人。」
「神龐公司連這種地頭蛇都動用了?這樣下去被發現是遲早的問題!」
凌玉思考著,無意間瞟了一眼鬼鬼祟祟的摩爾多,頓時眼神一寒。右手化為刀掌,狠狠的朝他的後腦劈去。
半個小時後,凌玉已經換了身衣裳走在大街上,頭髮也打理了一番弄成了棕色,臉上甚至帶了一塊純白色的面具。這些東西都是拿從摩爾多身上搶來的錢買的,可憐的摩爾多現在已經被凌玉卸了機械臂,死死的綁在一個金屬箱子裡。憑借他的身體素質,熬一個來星期完全沒有問題,到時候他的同夥發現他丟了自然會來找他。
與此同時,在諾亞國的帝國中心,正在進行兩個頂級權力擁有者之間的對話。
首先開口的是一個穿著西裝,頭髮花白的老者。他看起來大約有六十多歲,雖說已經過了不惑的年紀,但配上他筆挺的西裝整個人看起來十分精神,一股年長者的智慧魅力纏繞在他的週遭。
「你覺得咱們真的要動手嗎?你應該明白這個東西崑崙已經注意很久了,可以說雖然神龐公司一直在追蹤這門技術,但你我還看不出來嗎?這終歸是崑崙的東西!」
老者的聲音極富有磁性,假如他辭去一身職務,轉而去當一個老年歌手也定會成為巨星類的人物。
站在老者對面的是一個看起來大約三十多歲的中年人,但如果知道他的真實年齡卻免不了大吃一驚。傑內西斯,諾亞國第一元帥,除了高高在上的傑克先生外諾亞國最強的男人,三十年前步入地階九層,至今無人知其真正實力。至於他的年齡,是面前安吉爾總統的三倍還不止。
傑內西斯碧綠的眼睛遙遙的看著窗外,沉吟了片刻說道:「安吉爾,你應該知道,這分技術對軍隊的作用。如果不是因為崑崙的失誤,你認為這份技術能流落到諾亞?這份機會你如果抓不住…」
安吉爾總統扶著額頭,一絲憂慮在他臉上遲遲化不去。他蒼勁有力的手指輕輕的敲著桌面,說道:「這份資料的作用我當然明白,但…」
傑內西斯見總統被自己說動,繼續加一把勁的說道:「諾亞與崑崙的摩擦一直都存在,這次的事情只不過會使之加劇罷了。更何況,這份技術如果能夠掌握在諾亞的手中,不論是針對妖獸還是對崑崙,都將是一股極強的力量!」
傑內西斯說完這話後就徹底沉默下來,靜靜的看著總統會有什麼反應。這問總統先生雖然年紀要比他小的很多,但自從上任以來每一項決策都是無比的準確,所以傑內西斯對他的決斷很是信服。
「立即聯繫伊莉密爾第三軍區,立即出發將芯片拿到手!」
「是!」
軍方都開始出動,凌玉所期待的未來...還存在嗎?
第三十一章 降臨——伊莉密爾!(求收藏~)
三天的時間。
凌玉用了三天的時間將這個城市的佈局摸了個透,甚至在期間他還乘車去了一趟大衛飛行器的墜毀地點。
之前凌玉為了逃命,將飛行器調至自動駕駛後就拋機而去,而飛行器缺少了控制,沒過幾秒就被保羅駕駛的飛行器給打下來。好運的是,它並沒有落在森林中,而是位於距伊莉密爾不遠的一處荒地上。
可現在已經過了三天,他仍沒有大衛.波菲爾的絲毫消息,彷彿這個地階強者就這般憑空消失。
「難道他浪費了一架飛行器,還下了一個心靈封印,最後就這麼放棄了嗎?」
凌玉荒唐的想到。三天的時間裡,凌玉的裝束也在不停的變換著。無處不在的襲擊,對方彷彿比凌玉自己還要瞭解他,有的時候凌玉看著鏡子裡的自己都認不出來,可那些偷襲者卻能夠第一時間發動對他的攻擊。
「已經是第十八個了…」一道寒光閃過,對方已經被凌玉用劍柄擊昏。
凌玉輕輕的歎了一口氣,手腕一轉,手中的短劍就彷彿一條小蛇般鑽進袖口中,眨眼間就沒了蹤跡。再看他的左臂——赫然就是一個機械臂!
將這個生化人藏到垃圾中後,凌玉扭頭看了看四周無人後,幾個騰躍間就消失了蹤跡。約麼一頓飯的功夫,凌玉才出現在一個破舊的、由幾個合金板搭制的「屋子」前。
進到屋內凌玉首先取下了他左手的「機械臂」。這個機械臂是昨天凌晨從一個械者受傷硬生生砍下了的,將內部掏空做成手套的樣子。所謂的「機械臂」只不過是一個幌子,讓人認為他是一個械者,不會想到他的真正身份。
這個想法也的確管用,至少如果不算剛才那個,就已經超過二十四個小時沒有偷襲者了…
「如果能再回到武館中,不知道現在的我能不能打得過祈年?」
短暫的休息時間只有一個小時,身體的創傷正在飛快的修復著。不知道是否因為這段時間不停戰鬥的原因,凌玉的細胞活性在短時間內劇烈上升。原本需要三到四天才能恢復的傷,現在只需要不到兩個小時就已經好多差不多了。
其實不只是細胞活性,其他的能力也在飛速的提升著。對自己身體的奇怪現象,凌玉雖然有著些許擔心,但這份變化對現如今的狀況著實有利,所以雖然不明白其中緣由,但也就任其發展。
整個房間陷入無盡的靜默中,偶爾有幾縷陽光從合金板的縫隙中鑽進來,使破舊的屋子顯得不是那麼的陰森。其中一絲照在凌玉的床邊,在陽光的映射著凌玉白皙甚至有些憔悴的面龐——憂慮且不安。
房間裡仍是那麼的沉靜,唯有光線的微微移動向人們昭示著時間的流逝。突然。凌玉猛然躍起,落地的時候短劍已經被右手穩穩的握住。
「這份從剛才就一直存在的危機感究竟是什麼?就像是...遠方的一個巨人,雖然遙遠卻無比的強大,令人從骨子裡感到恐懼!」
凌玉保持著持劍的姿勢好久,直到確定了週遭沒有任何的敵人才放鬆下來,然而這份危機感卻遲遲不肯退去。
「就連上次在旅館中的危機感都沒有這麼強烈,這種感覺簡直就像是被地階的狙擊手瞄準了一般!」
這麼多天的戰鬥,凌玉宛如預知般的第六感無數次救了他的命,他對這種第六感的態度也大有改觀。之前凌玉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向來不信,然而這麼多天的經歷讓他重新認識了第六感這種東西。
很多的時候這種第六感並不會特別明顯的給他帶來什麼感受,而是在某一刻的在某些細瑣的地方給凌玉一些不同尋常的感覺。
「這次又是要和誰戰鬥嗎?」
凌玉疲憊的想到。這些天他所遇到的戰鬥,已經多的讓他甚至有些麻木。凌玉並不是一個好鬥的人,他修煉的目的只是想恢復自己的眼睛,能夠保護自己的親友。然而這兩個願望現在看起來卻是如此的遙遠。
不到十秒的功夫,凌玉就帶著一陣風消失在這間臨時休息的屋子。半個小時後,他已經換了一身裝扮,混跡在人群中。
危機感,長存不化!
新世紀367年9月27日03:30PM
伊莉密爾軍區,一個巨大的訓練營中。
五十名身著黑色作戰服的戰士整齊的站著,在薄薄的黑色作戰面具下是他們一個個剛毅的面龐。
這五十人是由伊莉密爾軍方特戰部隊精心選拔而出,可以說是精英中的精英。這五十位戰士每一個都是戰鬥力極為強悍的戰鬥專家,雖然沒有地階的強者,但即使是真正的地階強者正面和他們作戰也討不了半分的好處。
五十個戰士彷彿一根根標槍,直直的站在訓練室中。過了半刻鐘後,一個黑色的身影大步踱了進來。
「史蒂芬上校!」五十名戰士齊聲喊道,聲音低沉渾厚且有力,可以從側面看出他們的武道修為。
黑人上校大步走到戰士面前,鋒利的眼神掃視了一圈,滿意的點了點頭。雖然如此,但他的表情始終是那麼的冰冷。
沉默了片刻,史蒂芬低聲吼道:「今天的任務是只有你們能夠完成的,只許成功不許失敗,元帥昨晚親口下的命令,我命令你們能用自己的生命去完成它!」
「是!」
「守正裝備,準備出發!」
新世紀357年9月27日05:27PM
天空是乾淨的藍色,沒有一絲的雲彩。這種通徹心靈的顏色,無聲的吸引著靈魂,彷彿下一刻就會融進這廣袤的純淨中。
突然,遠方的天際毫無徵兆的出現一個渺小的黑點,霎時間,這份純潔就被玷污的失去了色彩。
黑點正在以恐怖的速度膨脹,不到兩個呼吸的功夫,一架龐大的飛行器就已經來到了這片大地上,擋住了所有的天空。瞬間,無盡的壓迫感隨著陰影打在大地上,隱藏在草叢的零星妖獸驚恐的嘶吼著、鳴叫著,從它們的藏身之處躥出,試圖向陰影外移動。
這是一艘極為少見的宇宙級的飛行器,只有真正的大公司或者豪門氏族才有足夠的財力擁有。而正如它的名字,只要這類型號的飛行器在天空中,數公里範圍內都會被它所打下來的陰影所覆蓋,如同將天空藏起來了一般。甚至有些人認為,宇宙級的飛行器已經不能夠用飛行器來形容——它們應該被冠上飛船的名號。
這架宇宙級的飛行器呼嘯著從這片大地上掠過,約麼兩分鐘的光景,它就已經到了它目的地。
一道足足有數十米寬的光柱打下,原本空無一人的草地上瞬間就毫無預兆的多出九個人,六男四女。
「終於到了嗎?伊莉密爾!」
在過了近十天,神龐公司的人終於降臨到了伊莉密爾...
終於,兩方人馬同時全力出擊,大戰似乎一觸即發!
第三十二章 那捧花的小手(求收藏~)
凌玉感覺自己馬上就要瘋了!
時間倒退四個小時。
無盡的恐怖感從心底湧出,充斥在身體裡的每一個細胞中,膨脹感彷彿隨時都會撐爆他的身體。
皮膚冰冷無比,但頭腦卻熱的發燙。凌玉倚著牆停了下來,左手撫摸著額頭試著讓自己冷靜。
他在不知不覺間已經來到伊莉密爾的商業街,街道上人頭攢動,一個又一個的人從凌玉身邊經過。然而看到倚著牆緩緩落下的凌玉,卻沒有對他投上一個多餘的眼神。彷彿他是一個透明人一般,唯有從他身旁經過的時候會下意識的繞過他,才告訴這個世界——凌玉他還活著啊!
「這種感覺...這種第六感為什麼會對我有如此大的影響?這樣的狀態我還怎麼戰鬥!」
凌玉掩著額頭蹲在地上,靜靜的忍受著一波一波從身體中湧出的恐懼。他甚至覺得大腦已經漸漸有了缺氧的徵兆,眼前已經隱隱發暗。
凌玉大口喘著氣,希望從空氣中獲得力量。然而一切都是徒勞,凌玉覺得自己彷彿下一秒就會突然倒下失去意識。
突然一隻潔白的小手毫無徵兆的出現他的眼前,掌心一顆粉紅色的糖果正滴溜溜的打著轉。這一刻天地間彷彿只剩下了這隻小手,一股淡淡的溫馨感從凌玉心中產生。凌玉強撐著自己的意識不陷入黑暗中,掙扎著抬起頭。
來者是一個面容十分清秀的少女,大概只有十二三歲的樣子,一身復古的白襯衫讓人從心底感到溫暖。凌玉的眼神已經變得有些模糊,看不清少女的面容,但那份溫暖卻悄然間滲入他的內心,將他心中的驚恐一點點的消除。
「你是...」凌玉無意識的伸出右手,試圖撫摸她的臉龐,但僅僅不到半米的距離他卻始終無法到達。
「哥哥,你怎麼了?要不要吃點東西?」
女孩的聲音清脆且柔和,不帶一絲雜質。聽到女孩聲音的一剎那,凌玉心中的恐懼頓時就消失了精光,心中彷彿一片淨土般無比寧靜。隨之而來的就是如潮水般兇猛的疲憊感,凌玉微弱的意識還沒有多少的掙扎,就被潮水淹沒,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太陽無聲在天空中移動了近二十五度,直到開始微微泛黃凌玉才悠然醒來。還沒睜開眼睛,一股撲鼻的清香就湧進了凌玉的胸腔。頓時,之前那種寧靜的感覺再次出現在凌玉的心中。彷彿此時此刻,天地間只剩下了這份寧靜,沒有戰鬥,沒有那該死的芯片,沒有那份危機感...
突然間,凌玉雙眼瞪起,腰部用力一瞬間的功夫就從地上騰躍了起來,短劍也第一時間從袖口中游出穩穩的落在掌心中。
「你醒了?」
女孩聽到凌玉弄出來的聲音,扭過頭,欣喜的說道。她還是之前那件純白色的襯衫,下身是一條很鬆垮的褲子。不論是衣服還是褲子,對她來說都不是很合身,尤其是褲子,褲腿不知道挽了多少圈。她手裡捧著一束剛摘下來的鮮花——也是純淨的白色——驚訝的回過頭,櫻紅的小嘴不知道是因為吃驚還是開心,微微的張著。
「那個...你是誰?」
凌玉實在不記得自己認識眼前位可愛的女孩,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只記得當初...
「我看你暈倒,我就把你帶回來了。」女孩輕聲解釋道。隨後她眨著漂亮的大眼睛,好奇的盯著凌玉說道:「我秀秀!你叫什麼啊?」
凌玉盯著自稱「秀秀」的女孩片刻,後緩緩的吐出一口氣。在那一霎那他想過對方有沒有可能是神龐的人,但一想自己已經在她面前昏迷這麼久,如果她真的是神龐的手下,此時身處的環境怎麼可能是在一堆花叢中。
就在凌玉思考的功夫,女孩已經放下了手中的鮮花,蹦跳著踩著鮮花只見的縫隙來到凌玉的面前,一雙晶瑩剔透的大眼睛好奇的打量著凌玉。
見到一張小臉就這般突兀的蹭了過來,凌玉頓時就被嚇了一跳,腳下甚至連戰鬥的規避步伐都使了出來,瞬間就離開了兩三米。
待凌玉站定,才發現自己剛才的舉動是多麼的可笑。他表情僵硬的看著秀秀的眼睛,秀秀也被他的動作給嚇愣了,一時間傻傻的站在那裡不知說什麼好。二人就這般大眼瞪小眼的對視了足足有半分鐘的功夫,突然,秀秀毫無徵兆的撲哧笑了出來。凌玉看著她乾淨的笑容,也不好意思的笑了出來。
笑聲持續了很久,凌玉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沒有這麼輕鬆的笑過了,彷彿看著女孩的面容他就能忘記一切煩惱,打心底的愉悅起來。
「真是一個可愛的女孩子!」
笑聲過後,二人雖然是至今沒有說過幾句話,甚至連一次完整的對話都沒有,但在這一刻之後他們似乎已經成為了摯友一般,對彼此互相瞭解。
「我叫凌玉,劍武者。」凌玉手腕一抖,將手中的短劍收進袖子中。
「果然是武者嗎...」秀秀聽到凌玉的話,情緒立刻就變得低落。
看到秀這般樣子,凌玉突然就感到了不安,問道:「怎麼了?你不喜歡武者嗎?」
秀秀搖了搖頭說道:「不是不喜歡,只是...」
凌玉不明白自己為什麼這麼在乎一個女孩的想法,靜靜的期待著她的答案。秀低頭思考了片刻後,抬起頭看著凌玉的臉,晶瑩的眼神泛著迷茫,說道:「就是覺得不喜歡你是一個武者,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種情緒。不說這個了,嘻嘻...」
秀秀突然撲過來,伸出小手去摘凌玉左眼的布帶!
以凌玉的神經反應速度,秀的小手實在慢的如同靜止,但不知為什麼他卻一絲的危險都沒有感覺,甚至連身體都沒有任何的動作。片刻的功夫,布帶就被踮起腳尖的秀一圈一圈的解了下來。直到陽光如同一柄重錘狠狠的擊在凌玉裸露的左眼上,他才醒悟過來。
一把推開秀秀,摀住眼睛。然而陽光早已扎進了左眼中,一條細細的血流從眼中流出,順著凌玉的手腕,最後啪嗒一聲砸在地上,濺起一朵血花。
秀秀被凌玉一把推開,雖然凌玉沒用上什麼力,但對於一個沒有任何力量的女孩子來還是十分疼痛的。只看她腳下一拌就一屁股坐在地上,臉上充斥著震驚和驚恐,靈動的眼睛瞪的如同車燈一般大小,粉嫩的小嘴更是不由自主的張正。
下一刻,不,準確的來說是零點三秒的時間中——她死死的咬著下嘴唇,眉頭緊鎖,大大的眼睛更是瞬間就充滿了晶瑩——小秀馬上就要哭了!
她剛要張嘴放聲哭出來,又立即止住,將所有的淚水嚥回肚子裡。秀秀抹了一把淚珠,爬起大步跑到凌玉身邊,又驚又怕又擔心的看著他流出的鮮血,一時間愣在那裡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還好凌玉對這種事情已經習以為常,熟練的從腰包中取出一跟布帶,一圈圈的纏在頭上。做好這一切之後,他才安下心來,扭過頭看著因為擔心一臉糾結表情的小秀。
突然,凌玉一個爆栗狠狠的打在她的頭上,疼的小秀差點將之前嚥下去的淚水再次翻出來。
「痛!痛!痛...」小秀捂著頭小聲的喊道。
這一刻凌玉感覺自己的內心從未有過的寧靜,右手不由自主的揉了揉小秀的頭。突然,他手在一瞬間變得僵硬了起來,心情也驟然變得沉重。
「之前的危機感一直都存在,不過因為沒有之前那般影響我的身體狀況,所以才產生了一點忽視。現在這麼感覺起來,不但沒有絲毫的減弱,反而仍在不停的加強!」
凌玉深深的看了一眼面前這個救了自己的女孩,可能這一生中都無法再見到這個可愛的小傢伙了,與她在一起的時間只有短短的幾分鐘,對話也不過三兩句,但凌玉卻覺得自己這一生都不會忘記她身上擁有的那份可以使人心神寧靜的感覺。
「必須快點離開了,若是連累了她..」
突然,一個只有指甲大小的黑色物體毫無徵兆的從窗口以極快的速度鑽了進來,在那短短的零點零二秒凌玉清晰的看清了它究竟是什麼東西...
「光爆彈!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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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終於出現咯~幼女養成計劃...
第三十三章 鐵拳——史蒂芬(求收藏~)
光爆彈能夠在極短一瞬間內釋放出強光和巨大的噪音,頃刻間就能夠令人暫時性失去視力和聽力。
凌玉瞳孔瞬間變大,在看到高爆彈的第一時間就將小秀緊緊的抱在懷裡,雙手緊死死的堵住她的耳朵,小秀的整個臉則是埋在凌玉的寬闊的胸膛上。
在見到小秀的第一眼凌玉就看的出來,她完全不是修煉者,身體沒有任何經過戰鬥訓練的痕跡,若是任由這些光芒和噪音肆無忌憚的攻擊她,甚至有可能在一瞬間對她造成永久性創傷。
然而,這樣雖然保全了小秀,但凌玉卻要全角度的都受到打擊。即使第一時間閉上的眼睛,強光還是毫不費力的穿透一層薄薄的眼皮,給視網膜刻下一份艷麗的畫面。
「左後方三十七度角!」
凌玉抱著小秀就地一滾,躲過了射向他後心的子彈,牆壁碎裂的聲音這才傳過來。凌玉腰部帶著大腿驟然發力,迅速的從地上彈起,憑著記憶和對危險的感知彷彿一陣風一般從奔跑,目標正是那唯一的大門。感受著身後的的陣陣危機,凌玉第一次覺得時間是如此的重要。
凌玉的肌肉瞬間爆發力通過這段時間的戰鬥已經變得極強,附著著內力的腳尖一蹬,竟在瞬間就跨出去四五米的距離。此時,凌玉仍是聽不見任何的聲音,可視力已經有了些許的恢復,棕色的大門離他幾步的距離。
身後玻璃窗的碎片狠狠的打在他的後背上,雖然聽不見任何的聲音,但凌玉也能從心底中幻想到玻璃碎裂的清脆聲,以及身後襲擊者的腳步聲。
「可惡啊!如果在這裡作戰,小秀這個沒有任何修為的女孩,完全沒有存活的可能。必須快點離開,把她安頓下來!」
抱定這個想法後,凌玉更是加快了一分速度,腳下碎石飛揚帶起一陣煙塵。
突然,凌玉頓時眼前一黑,然後下一刻就覺得天旋地轉,後腦被什麼東西狠狠的摔在地上。
史蒂芬冷漠的看著自己掌下的少年,人階九層,對於他這個年紀來說已經是不錯的修為了。
「可這次你要面對的是地階四層的強者,不要在妄想逃走了...」
以凌玉的神經反應速度甚至沒有看清對手,就被史蒂芬一把抓住臉砸在了地上,這還是他最後收了一部分力道,否則凌玉此刻早就成為史蒂芬手下的一個冤魂了。
史蒂芬彷彿對待條死狗一般抓著凌玉的頭髮,將他提至自己面前,木然表情配上他沙啞的嗓音給人無比冰冷的感覺。他說道:」凌玉!上次城市混亂的起因,你小子知不知道有多少人因為你死了!你,被捕了!」而後手腕一甩就丟給了他的部下們,說道:「將他看管好,上頭要的是活的...然後接下來才是重頭戲!」
「神龐的人應該快來了吧?雖然不知道中央那群飯桶究竟是和他們搞什麼鬼,但這次不要在想從我手裡搶人了!」
凌玉被史蒂芬的那一掌,腦袋已經完全發懵。甩了下滿是沙石的頭,還未待他反應過來雙手一沉,定眼一看自己的雙手已經被套上了兩個細細金屬圈。從金屬圈中不停的有細微的電流擊打在凌玉的身上,雖不會對他產生任何的危險,可卻能夠影響他的內力流動,使他根本無法提起內力。而且凌玉很清楚,軍方的東西肯定不會是只有這麼簡單的功能。
凌玉沒有試圖掙扎,剛才的那一擊雖然只是一瞬間,可他完全能夠清晰的感覺到站在自己面前黑人男子究竟是擁有什麼樣的實力。
地階!而且至少是在二層!甚至更高!
面對這個男人凌玉簡直提不起一絲的勇氣,身體本能的戰慄和心中止不住的恐懼,令他失去了反抗的信心。
可是...
小秀因為之前的攻擊被甩出,昏迷在地上,甚至有一個士兵走過去,伸手將她提了起來。凌玉瞳孔驟然緊縮,心臟在那一刻彷彿停頓了下來。隨後,一股血液帶著磅礡的氣勢,從心臟中湧出衝擊著大腦。
凌玉雙手死死的握著拳,指甲甚至深陷進手掌中,一條條細細的血流從掌心中滲出。凌玉的臉也變恐怖的駭人,額頭上的青筋根根繃起,彷彿下一刻就會繃斷噴湧出鮮血,裸露在外面的右眼因為極度的憤怒不滿了細細的血絲。
「**的把那隻手給我放下!」
失去了內力的凌玉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一時間竟讓他掙脫了身後士兵的束縛。瞪著猩紅的眼睛,如同一隻受傷的猛獸般向那個士兵衝了過去。
沒有內力的支持,凌玉的速度立刻就慢了近六成,腳步的變換也沒有之前那般自然。然而現在,給予凌玉力量的並不是任何能量,而是他自己的本心中那最重要的地方。此時此刻,凌玉的腦中沒有什麼地階、沒有什麼芯片,唯一剩下的便是要守住心中那份乾淨能給予他寧靜的笑容!
士兵顯然也發現了凌玉的目的,不過對於一個失去了內力的武者他實在是沒有太多的重視。左手隨意的提著小秀,右手一個迅捷的直拳就朝凌玉打了過去。
「肩部肌肉微顫,這只是一個虛招!之後必定是勾拳!」
即使沒有絲毫的內力,凌玉仍能夠通過對方身體變化看破對方的動作。此刻,凌玉竟然直直的迎著對方的拳頭跑了過去,身體只是微微晃動,而那個年輕士兵卻彷彿不忍心對一個失去內力的人出手,由直拳化作一個勾拳擦著凌玉頭上的布帶劃空。
凌玉右臂肌肉瞬間就膨脹起來,雖然沒有絲毫的內力,但那一拳卻彷彿有著自己的靈魂般給人無比的厚重錯覺。
「滾!!!」
第三十四章 精神的雛形(求收藏~)
「這是...」史蒂芬瞪大了雙眼,不可置信的看著這一幕在自己的眼前發生——這種感覺分明就是...
「精神!沒錯,就是武者的精神!這小子竟然在這片刻間就掌握了精神的雛形,不出多久就是一個地階強者!這女孩究竟和他是什麼關係?竟然讓他這般重視,甚至產生奇跡般的突破?」
史蒂芬在之前分明感覺的到,之前的凌玉只不過是一個剛步入地階不久,可這一拳分明就蘊含著強大的精神,不由的他不去想其中緣由。他哪裡知道凌玉和小秀是今天才認識,只不過不知為何相處不到一個小時的小秀,會在凌玉心中擁有如此重要的地位。
凌玉不帶絲毫內力的一拳,竟然將強壯的特種兵直直擊飛,在半空中任何一個動態視力不錯的人都能夠看得到他扭曲的面龐和噴灑的鮮血。時間在這一刻彷彿真正的慢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的投向在天空中滑翔的特種兵,就連那兩個追捕凌玉的特種兵也都停下了腳步。
在場唯一能夠保持清醒的就只有史蒂芬一人,他作為地階三層的武者自然是看不上凌玉這點運用精神的小伎倆。
「這就是所謂的精英中的精英?連一個人都看不住...看來接下來一段時間的訓練量需要加強啊!」
史蒂芬揉了揉眉頭,不論是凌玉突破還是別的什麼,在他這個地階三層的強者看來著實和小孩子過家家沒有什麼區別,畢竟地階一層和人階九層對他而言只不過是多打一兩拳的差別而已。
撲通!
悲慘的特種兵終於再次回到大地母親的懷抱中,而在他手下的小秀早就已經被凌玉奪回,現在正在凌玉的手臂裡昏迷著。
凌玉感覺自己揮出那一拳後精神開始變得昏昏沉沉,彷彿下一秒不用別人攻擊就會突然倒地不起。深深的看了一眼史蒂芬,凌玉立刻抱著小秀向相反地方向跑去,目的地正是之前特種兵闖進來的窗口。
「還有不到十米!以我的速度,只要不到兩秒就...」
「夠了!」
眼前一暗,一個偉岸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毫無徵兆的出現在他身前,一隻粗壯的手臂彷彿鞭子般甩出,食指一個彈指打在凌玉的額頭上。
無形的精神力量纏繞在這根手指上,那種時間彷彿靜止的感覺再次出現吸引著所有人的目光。下一秒,不,這麼說實在是太不準確,應該是在手指觸碰到凌玉的那一霎那——凌玉就彷彿一枚炮彈帶著無盡的力道彈射出去,狠狠的砸在牆壁上,竟然將合金製作的高強度砸出一個人型的凹陷,其間還有著些許的龜裂。
一指之威竟然強如斯,所有在場的人都不禁倒吸了一口氣,這種強大的力量如果是打在他們身上...
特種兵不由的扭頭去看凌玉的狀況,畢竟在這種衝擊下,沒有作戰服的保護存活下來的可能性實在不大。
凌玉感覺自己身上的每一塊骨頭都裂成的數十份,整個人都彷彿癱瘓了提不起一絲的力氣。之前在他懷裡的小秀,凌玉在最後一刻將她拋出消去了所有的衝擊力,這才讓這個可憐的姑娘保住了性命。
「去把他弄下來,如果再讓他跑了你們也就不用叫什麼特種兵了,立馬給我捲鋪蓋滾蛋!」史蒂芬一腳踢在一個看呆了的特種兵的屁股上,惡狠狠的說道。看著那名特種兵三步並作兩步去,史蒂芬突然說道。
「等等!把那個女孩帶上!」
「是!上校!」
視角轉動,蘇子航在兩個地階強者以及眾A級隊員的保護下來到伊莉密爾。此刻,蘇子航與兩名A級隊長正在一間巨大的會議室中。
「軍方已經動手了嗎?咱們也應該出發和他們碰碰面了,我現在可是迫不及待要拿到芯片呀...」蘇子航咬掉一塊巧克力,帶著平光鏡的雙眼散發著炙熱的光芒。
「博士!您一定要去前線嗎?這實在...」一個身穿著重甲的彪形大漢操著他低沉的嗓音說道。這個男人皺著眉頭,一臉的擔心。他看起來十分憨厚,彷彿農家大叔一般樸素,然而瞭解他的人都知道——
莫裡亞,地階一層的強者,A組七隊隊長!
他以超強的身體防禦力揚名的生化人,地階之下的攻擊對他根本無法破除他的防禦,而地階以上的攻擊除非多次集中攻擊,否則也是對他無效的。這次神龐公司給予他的命令,便是全力保護任性的蘇子航博士。不,準確的來說是保護好他的大腦...
蘇子航咬著巧克力說道:「以你的智慧怎麼能夠看明現今的局勢呢?我能清晰的感覺到如果我不在場,那塊芯片一定會落到別人的手裡!現在軍隊和我們都已經分出力量開始動手了...而那個男人是在等待時機嗎?」
「那個男人?」站在另一旁身材極為窈窕的女人問道。這個女人便是另一個A級隊長,隸屬十隊的地階二層的弓箭系武者——青霞!
蘇子航瞥了一眼青霞說道。
「當然是大衛.波菲爾那個瘋子,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對這枚芯片如此渴望。不過,從上次吳牧二人和他的戰鬥中就完全可以看出,他定會為了這麼芯片不擇手段。今晚是決定芯片歸屬的最終時刻,他躲起來偷偷養傷了這麼長時間也該出現了!」
「大衛...」青霞聽到這個名字,頓時就疑遲了下來,低著頭默默的思索著如果他出現時應做的作戰部署。
沒有人敢輕視大衛這名只有地階二層的心靈洞悉者,因為他的能力實在是太特殊了,特殊到令人恐懼的地步。一旦他使用異能,地階之下任何人都脫離不了他的控制,只能心甘情願的成為他的戰鬥力,至今沒有人能明白他的真正實力。
當年他第一次成為地階強者時引發的混亂足足影響了半個城市的人,而今他已經地階二層,沒有人知道他如果發瘋會造成什麼樣的影響。
「除非是瞬間發現他,並將他擊殺,否則我們要...」
「沒錯!否則我們有可能要面對數萬,甚至數十萬名普通市民的攻擊!」蘇子航接過莫裡亞的話,擰著眉頭狠狠的咬了一口巧克力。
青霞立即問道:「那博士,你想到什麼辦法了嗎?」
不知不覺中,兩名地階的戰鬥強者都開始詢問蘇子航作戰戰術,彷彿他才是真正的戰鬥專家,而他們二人只是初出茅廬的新手。
「我之前沒有和大衛作戰的經驗,唯一的一點瞭解只不過是通過資料。不過,那已經足夠了,現在唯一需要的就是他立即出手來印證我的想法...」蘇子航將最後一塊巧克力扔進嘴裡,舔了一下手指說道。
「出發!」
第三十五章 左眼縫隙(求收藏~)
在擁擠的飛行器內,充斥著特種兵身上散發出來的汗臭味。靠反重力裝置行駛的飛行器緊緊貼著地面飛行著,史蒂芬明白惦記著這塊芯片的人可不只是他們一家,神龐的人一定會出動。若是在高空中飛行只會成為對方械者的靶子,唯有在地面才能形成足夠的防守陣型。
「那群吃屎的政客,除了會給國家添麻煩還會做什麼!若不是他們弄得小動作,以戰略要塞軍隊的戰鬥力怎麼會懼怕神龐的那些小嘍嘍!」
他看了一眼被電環死死封鎖住的凌玉想到,他們在抓到凌玉後第一時間就將他全身搜了個遍,並沒有找到芯片,現在唯有將凌玉帶回言行拷問才能得到答案。
凌玉此刻的樣子看起來十分的淒慘,身上有多處的創傷不說,剛才在搜查他的身體時,一名特種兵竟然將他頭上的布帶撕扯了下來,一股墨黑色的鮮血就流淌了下來。後來在查明沒有任何的東西後,他們怕凌玉就這麼死了失去了尋找芯片的線索,才粗魯的給凌玉繫上已經染上血的布帶。
凌玉緊緊的抱著小秀坐在車內,在他身邊分別有三個虎背熊腰的彪形大漢從後、左、右,這三個角度監視著他的異動,至於前面...那是坐在副駕駛坐上的史蒂芬。
「右邊的是一個械者,左邊的那個雖然看不出職業,不過從他的身上感覺不到有內力的樣子,應該是生化人。身後的那個呼吸十分悠長,是武者。各職業搭配的很齊全,加上前面的地階武者...果真不愧是軍隊,這般豪華的戰鬥力對付我一個人階的小武者真是看得起我啊...」
凌玉自嘲的想到。他小心的打量著周圍的一切,試圖從中找到進攻點逃脫。
「內力已經被封住了,武器也都被收走,但我的身體戰鬥力經過老師十年的磨練也十分強悍。剛才雖然沒怎麼看他們出手,但行走之間的動作透露出他們無不是精銳的戰士。武者和生化人以我現在的狀態肯定是不行,這麼來看只有從右邊找機會突破。現在需要的就是等待機會了...」
想到這裡凌玉索性慢慢閉上了眼睛,緩緩的恢復著體力和身體的創傷。
在凌玉心中默默數到五千多的時候,突然從飛行器的尾部傳來劇烈的爆炸聲,隨之飛行器猛然墜落在地上,發出一陣悶響。若不是之前降低飛行高度,緊緊的貼著地面,光是這一下就足以讓飛行器內半數的人死於非命。
飛行器伴隨著墜落猛烈的晃動著,無數的火光、小範圍的爆炸在飛行器的各個位置發生。
「現在還不是機會...」
凌玉依舊能夠清晰的感覺到身前,那個背對著他的黑人武者身上傳來的壓力。只要他還在這裡,凌玉就永遠不用想著離開。
史蒂芬穩穩的端坐在椅子上,身體歸然不動,顯示出了極強的內功修為。突然,他猛地氣勢暴漲,一雙鐵拳在黑夜裡竟然隱隱泛出金黃色,一個平平淡淡的直拳卻帶著無盡的威勢朝飛行器的牆壁打去。
與此同時,一道炫目的藍光毫無徵兆的「融化」了合金牆壁,直直的對上了史蒂芬的鐵拳。
「就是現在!」
凌玉陡然睜開眼睛,右手四指併攏食指化作一枚指槍,以迅雷之勢戳向身側的械者。與此同時,左手抱起小秀不等攻擊到特種兵身上就向右躍去。
身為特種兵怎麼可能會就這麼簡單的被凌玉擊殺,在凌玉暴起攻擊的一剎那三名特種兵就反應了過來,一人揮拳、一人防守、一人拔刀,配合十分默契。
面對身後的一拳以及劃在半空中的鋼刀,凌玉無動於衷。
「一定要突破出去!即使為了小秀這個丫頭,也一定要出去!」
凌玉不明白自己為什麼這般重視一個,才認識一天不到的女孩,或許是秀身上的一種親人般的感覺吸引了他,又或者只是單純不想讓這麼一個令人感到寧靜的女孩死亡。不論怎麼樣,凌玉都有著不能就這樣放棄的理由,更何況任思雨的性命還需要他去為序。
指尖在距特種兵械者的喉嚨一拳遠的時候,那種精神彷彿要噴薄而出的感覺再次出現了。瞬間,凌玉的這根手指便成為了整個世界的中心,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禁被它吸引,時間在這一刻慢了下來。
突然,凌玉化指為拳——時間在這一刻恢復了流動——帶著一股強風如同一柄重錘狠狠的砸在了特種兵的胸口。與此同時,凌玉也化作一團清風,帶著小秀從包圍圈的缺口奔出,幾個小巧騰挪間就逃出滿是破損的飛行器。
剛出飛行器凌玉就感覺到大腦由於精神使用過度出現了陣陣的眩暈,靠毅力強穩住身體的搖晃,拔腿就往建築物的廢墟跑去。
「在出來的一瞬間就至少有兩個人鎖定了我...兩名地階強者啊...這芯片裡究竟是什麼東西?值得這麼多強者賣命!」
凌玉此刻才明白當初老師命令他做了十年的體能訓練是多麼的重要,此刻,若換做是一般的武者早就累的趴在地上起不來。
「雖說如此,但也要盡快的把手上的這個東西弄掉,否者戰鬥力實在是太弱了。」
對自己現在的狀態凌玉也大概能夠估計的到。半步地階,或者說是不成熟的半步地階,而之前的兩次攻擊分明就是運用武者精神的效果。
之前的爆炸將附近的建築物破壞殆盡,這裡可是戰略城市,每個建築物的制材都是軍用的合金,可見其炸彈的威力之凶狠。現在凌玉抱著小秀奔跑在廢墟中,四周還有著未散去的塵土,凌玉靠著這些塵土隱藏著身形躲避著追擊。
一個側翻躲過身後的一道射線,此刻凌玉彷彿身後存在著一雙眼睛,能夠看清來自身後的所有攻擊。若是有人在凌玉身邊就會驚愕的發現,凌玉自始至終都是緊緊的閉著一雙眼睛,靠著自己的直覺移動規避。
凌玉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了,在失去了內力後,身體本能的第六感彷彿噴湧的泉水一般灌注了他的全身。他甚至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已經開始漸漸失去自己的控制,只是憑著本能奔跑。甚至...甚至...如果不是他始終保持著最後的意識,懷裡的小秀都有可能被隨手丟出去...
但越是這般,那股神奇到詭異的第六感就愈發的強烈,幾乎是精確到厘米的位置控制,可以與使用內力相媲美的飄然動作,一切的一切都在顯示其中的不凡,這股力量已經完全勝過了他使用內力的最大力量...
凌玉不知道自己的藏在布帶下,一直緊閉左眼已經睜開了一條細微的縫隙...
第三十六章 找死!!!(求收藏~)
「七隊所有人跟我去追那小子!剩下的人留下來拖住軍方!」莫裡亞沖在作戰頻道衝下屬喊道。一雙棕褐色的眼睛自打凌玉出來的那一刻就再也沒有離開過他,地階武者的磅礡精神死死地鎖定著凌玉如同泥鰍一般滑溜的身體。
「這種令人心生厭惡的詭異感覺...彷彿似曾相識一般...看來這小子也不是什麼普通的武者!」
莫裡亞擰著眉頭想到,凌玉身上隱隱的傳來一種令他十分厭惡的「味道」,若不是還要守護著蘇子航,他早就衝過去一拳將凌玉打成粉末。
地階之下皆無敵,這是新世紀誰都無法違背的定律。不論凌玉如何變化,只要還是地階之下,莫裡亞就永遠不會放在心上。
再說凌玉那邊,身體沒有一絲內力的他此刻卻彷彿化身為野獸,憑藉著強橫的肌肉力量一次又一次的躲避著身後追擊者的攻擊。不論是特種兵還是隨後趕到的神龐的僱傭兵,都無法想像,在他們眼裡凌玉如此單薄的身體,這些強悍的力量究竟源自何處?
這同樣也是凌玉想要問的問題,自己身上發生的變化已經漸漸開始脫離他的控制。而今,他的身體完全是由身體本能自行來控制,他甚至連停止都做不到。
奔跑,騰躍,閃避。
一套套從未見過的詭異動作,如同在夜色中飄然起舞,行雲流水般自凌玉手中使出。身後的莫裡亞等人是越追越驚,現在要是誰說凌玉是一個普通的武者論誰都不會相信了。
「寸凱!遠程攻擊!」莫裡亞在戰鬥頻道中喊道。
一名年輕男子應了一聲,瞬間就從後方躍出,右手在機械臂上一陣飛速的按動,隨之一柄足足有一百五十公分左右的線圈動力狙擊槍就出現在他手中。
「等等!不許用槍!莫裡亞,你不用管我,快去追他!一定要把他活著帶到我的面前!」一直安靜的坐在單兵飛行器中的蘇子航,突然在戰鬥頻道裡喊道。
「這小子身上傳來的感覺...雖不記得是什麼,但有七成以上的可能性我見過,而且記憶的潛意識告訴我,他十分重要。所以決不能讓他這麼死!」
聽到蘇子航的話莫裡亞頓時一愣。以他的速度,凌玉即使再如何動作詭異都絕對不可能逃出他的手掌心,可總隊長在出發前給他下過死命令——不得離開蘇博士五步遠,否則殺無赦!
莫裡亞猶豫了一下,為難的說道:「蘇博士,總隊長她...」
蘇子航不等他說完,立即打斷說道:「我不管姐姐是怎麼命令你的,不過你如果不現在抓到他,那你回去後就來我實驗室一趟吧!」
莫裡亞頓時一窒,蘇博士的實驗室,那可是公司最危險的房間,傳聞中令人生不如死的地方...
下一秒,莫裡亞二話不說立馬提速,眨眼的功夫就離凌玉不過百米的距離,而且這個距離還在急速的減少!
「有一個極為強大的個體在接近,是地階強者嗎?」
凌玉現在正處在一種十分朦朧的狀態,彷彿在夢中一般,既能感受到自己身體最細微的狀況,而每當想要去控制時卻力不從心。明明身處於戰鬥當中,可整個人如同在天空中俯視著一般,內心無比的平和寧靜,不論什麼樣的攻擊都激不起他心中絲毫的波瀾。
不到一個呼吸的功夫,莫裡亞就追上了凌玉。只見他猛然一躍,整個人就跳到了高空中,高大雄壯的身軀甚至遮住了月光,森然的陰影帶著一股凝重的威壓。
「手臂鋼化!」
瞬間,莫利亞裸露的右臂就彷彿鍍上了一層漆般泛著鋒利寒光,一記手刀帶著地階一層銳利的武者精神,呼嘯著朝凌玉的脊椎劈來,這一記手刀若是挨實了凌玉就算不死也會全身癱瘓。
而凌玉面對著充滿了絕對力量的一擊,身體早在對方抬手之前就開始移動。
扭身、甩臂、蹬地旋轉!
這是凌玉面對地階強者的攻擊唯一能夠做的三個動作,與此同時...
「嘶!」
炫目的血光灑滿了整片夜空,滴滴血珠泛著暗紅色的光芒,宛如一朵朵含苞待發的花朵,透著股邪氣。天上的一輪皓月都似乎變得猩紅無比,隱著絲絲的詭異。
「失去整條右臂,戰鬥力下降百分之三十二,血液瞬間流失百分之八點六。十分鐘後傷口能完全癒合,消耗身體中百分之七的能量。」
凌玉用僅剩的一隻手臂死死的抱著小秀,的血液將她淋了個遍,配上她潔白的皮膚給人一種異樣的美感。
而此時,凌玉隱藏在布帶下的左眼已經緩緩的睜開了四分之一...
「戰鬥勝率為百分之零點四,逃走概率為百分之零點一五,那麼...」
凌玉左手一揮小秀就被他用巧勁扔到了遠處的角落中。
「戰吧!!!」
此時,被高高拋向空中的右臂才「撲通」砸在地上,激起陣陣塵土。
莫裡亞死死的盯著凌玉,心中那種怪異的感覺愈發的深刻。但這並沒有影響到他的出手,面對凌玉不畏生死的攻擊,他只是在心中輕蔑的一笑。地階之下皆無敵,在他心中不論凌玉再怎麼掙扎,不過是徒增痛苦罷了。
只看凌玉的腳步絲毫沒有之前的飄逸,每一步都彷彿是重錘一般瘋狂的砸在地上,飛沙走石,而凌玉則是憑藉著強大的反作用力向莫裡亞衝去。
眨眼的功夫都不到,如同洪荒巨獸般的凌玉就出現在莫裡亞的身前,僅剩的左臂粗壯的血管暴起,沒有絲毫的花哨的一拳帶著一往無前的狂暴轟出。
莫裡亞淡然看著臨近咫尺的拳頭,沒有任何的多餘的動作,身上淡淡的光滑閃過,輕蔑的等待著凌玉的攻擊。
「鐺!!!」
如同打擊金屬的聲音從拳頭和莫裡亞面龐的交界處響起,毫無防守直直的受了凌玉的一拳,莫裡亞卻似乎毫無感覺。不但身體沒有分毫移動,就連汗毛都彷彿針一般根根直立著。
莫裡亞鋒利的眼神順著拳頭滑向凌玉的面龐,緊緊的盯著他的右眼。
「似乎有點疼啊?武者精神的雛形嗎?」
再看凌玉,發現自己一擊沒有成效,立即起跳打算抽身離去,準備下一次的攻擊。然而莫裡亞怎麼會容他就這般離開,一隻大手彷彿一柄巨鉗般,擒住了凌玉的右腿甩了一圈後狠狠的砸向遠處的一面牆壁。
近百米的距離,不到一秒凌玉就在半空中完成了身體的調整。雙腿微分直直的站在牆壁上,身上帶的強風甚至都帶起了陣陣的沙土。凌玉猛然抬起頭,右眼依舊是緊緊閉著,下一刻凌玉就消失在牆壁上,瞬間高強度合金的牆壁上就出現了層層的龜裂。當凌玉再次出現時已經是莫裡亞的頭頂,一記下劈腿彷彿開山巨斧般砍了下去。
「找死!」
莫裡亞大吼一聲,一隻鐵拳直直的迎了上去,竟是要一拳將凌玉的腿打斷!
第三十七章 反擊與真正的左眼釋放!(求收藏~~)
「找死!!!」
面對凌玉三番五次的挑釁莫裡亞終於動了真怒,右拳成破天之勢帶著雷霆般的威勢,竟要一拳將凌玉的腿打斷!
凌玉見他一拳來的兇猛,卻是不退反進,瞬間加了兩分力道,看樣子竟是要和莫裡亞硬碰硬!
兩人彷彿都失去了所謂的恐懼,眼中透漏出無盡的戰意...
「吼!」
一腿一拳都帶著無可匹敵的威勢,雙雙都是武者的精神,整個世界都彷彿為他們而靜止,將所有的鏡頭特寫給予他們。
沒有光華萬丈,沒有炫目變換,二者只是樸實無華的觸碰到了一起。無數肉眼無法看清的細小塵埃,由於力量的碰撞驟然間堆積在一起,在二者交界處形成了一個淡灰色的圓環。
「腿骨近乎碎裂,完全修復需一分三十七秒,消耗能量百分之十二...」
在接觸到對方身體的一瞬間,一切的身體訊息就清晰的出現在凌玉的腦海中。與此同時,腿上生出一個變化,之前剛烈無比的左腿下一刻就軟弱無骨,彷彿一條隱藏在黑暗中的毒蛇,吐著信子死死的纏上了莫利亞的手臂。不待他做出別的反應,腰身一折左手化作指槍直直的刺向莫裡亞的喉嚨!
繃緊的手指上纏繞著濃烈的精神力量,雖不知威力如何,但肯定不會同之前那般只是讓莫裡亞痛痛而已。
眼看鋒利的指槍就要洞穿莫裡亞的喉嚨,只看他左手閃電般的探出,一隻碩大的手掌擋在指槍的攻擊路線上。
又是金石之聲,指尖被手掌死死地抵住不得寸進。蘊含著無盡威勢的攻擊,竟然僅僅在對方的掌心留下了一細小的口子,一絲細如毫髮的血液從掌心流出,沿著手腕滴下。
然而凌玉的攻擊並沒有到此為止,指槍瞬間收回化為拳,頓時手掌和拳頭之間就產生了大約一指長的空間。
「寸拳!」
爆炸性的力量在這移動身體一寸的空間裡爆發,凌玉藉著這股力道強行躲過莫裡亞劈來的一掌,一個翻身落在五步開外。
此時,左眼已經睜開了五成...
「隊長!」
七隊的其餘人終於保護著蘇子航趕到,眼看以往戰無不勝的隊長竟然和對方耗了這麼久,立即打算出手幫忙。
「別過來!」
莫裡亞背對著他們喊道。「這小子有點古怪,你們的任務是保護好蘇博士,這小子我馬上就能解決!」
此刻,凌玉的右眼已經完全緊閉,完全憑藉著第六感做著一切的動作。以莫裡亞的耳力完全能夠聽得到凌玉左腿迅速修復,發出的骨頭生長的聲音。一股淡淡的恐怖自他心底產生...
「這小子...他媽的究竟是什麼東西!」
自己的明明實力在他之上,可為什麼在面對他的時候心裡總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令人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使這種詭異的情緒消失。
片刻的功夫,凌玉的左腿內部的暗傷已經完全癒合,沒有多餘的動作再次抬腿衝了上去,但速度卻似乎是比之前更是快了一分...
「啊!來吧!讓我看看你究竟是什麼怪物!」
莫裡亞吼道,他堂堂一個地階強者可不是這般就會被唬住的,從一個名不見經傳的生化人,一步一步到如今震懾一方的地階強者,什麼詭異的情況沒有遇到過。
「鑽石化!」
瞬間的功夫,莫裡亞整個人就變得晶瑩透亮,身體各處散發著炫目的七彩光芒,這分明就是將身體每一處化作了世間最堅固的鑽石!
凌玉似乎絲毫沒有注意到這點,依舊往前衝著。直到...
轟!!!
一隻碩大的手掌死死的按住凌玉的頭顱,將他整個人嵌入進百米外高強度合金的牆壁中。莫裡亞微微用力,將凌玉從牆壁中拉出,一隻晶瑩透亮的手掐著他的脖頸將其提起。
「這個距離下終於能感覺到了!你現在這種詭異的力量來源就是在這裡吧?」莫裡亞盯著凌玉頭上的布帶,緩緩地說道。
突然,右手猛然發難,閃電般的探出一把扯掉凌玉頭上浸滿了鮮血的布帶。長長的布帶彷彿一條蒼龍一般飄舞在空中,而在下面隱藏了二十餘年的猩紅左眼第一次在眾人面前亮相。
「什麼?!竟然是...」蘇子航第一次失去了冷靜,一雙眼睛彷彿要瞪出來。
然而,一聲響徹天地的槍聲將他後面的話完全掩蓋!
瞬間,之前還不可一世的莫裡亞,彷彿變成了紙糊的人偶,抓著凌玉的整個左半邊近乎完全化作了碎片。
一公里外的樓頂,佇立著一個十三米高的銀白色機械人,而在它手中一把近十米的黑色長槍正泛著青煙。它腳下足足出現兩條了十七八長的深深溝壑,很顯然是這柄巨大長槍的後坐力所致。
所有人都不由被這駭人的槍響所吸引,目光不由自主的移動過去——
「凌玉!!!」
在天台邊緣兩個黑色的人影喊道,聲音蘊含著無盡的內力,以至於在一公里外都聽得十分清楚。
這兩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從崑崙一路找過來的祈年、文浩二人。經過了這麼久,三兄弟再次在異國相遇。
而此刻,整只左眼也完全睜開,霎那間無盡恐怖的威壓自凌玉身上散發!
他搖搖晃晃的從地上站起來,猩紅的左眼一直沒有離開過莫裡亞的身體,眼神裡透露著瘋狂、強大以及...慾望!沒錯,就是對食物的慾望!
莫裡亞雖然之前被打碎了,但由於是處於鑽石化的狀態,只要身體裡能量不滅就永遠不會死亡,幾個呼吸的功夫身體已經恢復了大半。
凌玉搖晃的站起來,突然一個晃身,在莫裡亞的視網膜中就失去了凌玉的蹤跡。
「什麼?!」
還未等他真正意識過來,一道彷彿能將他身體折斷的力量就狠狠的擊在他的小腹上,伴著這股力量他整個人就被擊到足足數十米的高空中。莫裡亞還未來得及調整身體,凌玉殘破的身體就毫無徵兆的出現在他的視網膜中——這可能是他今生中永遠不會忘記的一幕...
紅眼,單臂,以及那一拳!
「轟!」
第三十八章 遙遙一指(求收藏~)
莫裡亞彷彿一枚炮彈一般,被凌玉一拳砸下。伴隨著巨大的聲音,就連地面都似乎震了一下。無數的塵埃飛揚,凌玉躬身在天空中一躍,以不亞於莫裡亞墜落的速度衝向地面,宛如天神一般,一記膝撞打在莫裡亞的胸口中。
「哇!」
一大口血從莫裡亞口中噴出,他驚恐的看著身上的凌玉舉起左手,提著他的喉嚨一把將他抓起。
正所謂風水輪流轉,在半分鐘以前還是他彷彿死狗一般提著凌玉,而今就淪落到如今的田地。由於身體一次次的受到重創,莫裡亞已經無法保持之前的鑽石化,整個人瞬間就軟了下來。
週遭激起的塵土足足有一人高,將二人完全掩蓋在其中。凌玉猩紅的左眼直直的盯著莫裡亞,莫裡亞在那隻眼睛的注視下竟然心裡開始發毛。
突然,凌玉左臂猛然發力將他按在地上,在莫裡亞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張開嘴咬了上去...
沒有人知道裡面發生了什麼,當煙霧散盡後只剩下了滿地的碎肉與鬼魅一般的凌玉。至於莫裡亞...沒有會關心一個失敗者,除了——
「隊長!!!」
站在蘇子航身邊的三個男女此刻見到自己的隊長死亡,也顧不得什麼保護蘇子航,化作三疾風向凌玉撲來。
凌玉「看」著三人撲來,整個人影一晃就消失在原處。下一刻瞬間出現在最前的一名械者身前,左手一記崩拳轟在對方的胸口上。那名械者足足被擊飛了數十米遠才落在地上,而此時另一名武者的匕首已經探到了凌玉的眼前,以他的速度來看分明就是一個人階九層的刺客系武者。
凌玉看都沒看就側頭躲過對方炙熱的激光匕首,翻身一腿抽在對方的下顎,對方瞬間就被凌玉踢飛。然而凌玉的神經反應速度更勝一籌,一把拉住他的身體,側身一肘擊砸在被拉回的刺客武者小腹上。
頓時,一大口鮮血就從對方口中噴出來了,從他痛苦的表情可看出這一擊是多麼的重。而此刻,凌玉的內力仍是在丹田中安靜的流動著,也就是說凌玉之前的所有攻擊都是肉體的力量!僅僅是以肉體的力量就如此的恐怖,其間的原因實在是令人無法理解...
花澤感覺她要崩潰了,自己心中絕對不可戰勝的隊長被對方擊敗,同伴也相繼的倒下,現在就剩她一個人面對凌玉這個殺星...
「我可是醫生啊!沒有什麼戰鬥力,這要怎麼辦...」
花澤雙手顫抖的握著一柄德州產的傳統物理動力手槍,這柄槍只是她平時無聊時隨手收集來的,要說威力甚至還不如莫裡亞隨手的彈指。可就是這麼一柄手槍,成為了她最後的依靠,若是早知道會遇到這般境況,她甚至可能會隨身背上巨大的量子武器吧...
在花澤驚恐、不知所措的目光中凌玉一步一步的向她逼近,滴著血的左手驟然握拳,腿部猛然發力,正要衝上去突然凌玉的小腿毫無預兆的爆裂開來!
花澤此刻哪還有什麼人階九層生化人的樣子,閉上眼睛瘋狂的按動扳機,任由子彈穿刺空氣,從凌玉的身邊劃過。
再看凌玉竟直直的倒在地上,之前令人恐怖的氣息已經散盡,身體還在不停的抽搐著,不時還有一些細微的血管爆裂。不到片刻,凌玉就化身為一個血人,地上也流滿了他的鮮血。
「這幅身體...太弱了啊...」
花澤不可置信的看著倒在地上的凌玉,大腦因為過度的恐懼一片空白,她還不明白自己手裡的這把破槍是什麼將凌玉打傷的。過了許久,她才回過勁來,眼神重新恢復神采,端著槍的手也穩了起來。15.8毫米巨大口徑的槍口黑洞洞的指著凌玉的腦袋,花澤將心中的怨恨滿滿的寫在臉上。
「住手!」
正從遠方趕來的祈年二人與躲在單兵飛行器中的蘇子航同時喊道。
花澤側過頭斜著眼輕蔑的看著蘇子航,又看了眼遠方舉起巨大槍械的機械人,驕傲的將槍口對準了凌玉——
「王八蛋!一起去死吧!」
「不!!!」
突然,一隻白皙的手彷彿散發著迷濛的乳白色光芒,出現在所有人的視野中,彷彿天地之間的光輝都被那隻手奪走了一般。那隻手不帶絲毫的凡間煙火,手指對花澤遙遙一指。下一刻,花澤的眼神就失去了所有的神采,如同玩偶一般杵在那裡,手裡的槍早在不知什麼時候就掉在了地上。
「哎呀呀...本來想一直在幕後看著,不過現在一個小配角不聽話了,我只好提前出來為你們謝幕了!」
說話人身著一襲白色長袍,金黃色的頭髮宛如天上的太陽,散發著溫暖的味道。來者不是別人,正是凌玉一直尋找的心靈洞悉者——大衛.波菲爾!
他似乎還在數百米外,但說話的功夫竟然毫無預兆的出現了凌玉身邊。他微笑的輕輕托起凌玉,完全不在乎猩紅的血跡打濕了他的白衣。
「大衛.波菲爾...」蘇子航無奈的看著眼前極富傳奇色彩的生化人,自己千算萬算也沒想到凌玉竟然是那個計劃的...而大衛這個瘋子也偏偏在這個時候殺出來...
「恐懼嗎?小鬼?」不知什麼時候大衛竟然靠在了蘇子航的單兵飛行器前,手指輕輕的敲著可透視合金壁。正在思考的蘇子航陡然一驚,瞬間就嚇出一身的冷汗。
大衛彷彿知道了這點,哈哈笑著離開了蘇子航身邊。對方只是一個沒有力量的小鬼,對他沒有絲毫的威脅,大衛雖然做事瘋狂但也不會無事往自己身上攬敵人。
「帶上我一起走,你根本不瞭解這枚芯片的重要性!」如果他設想的沒有錯,那麼凌玉這個個體的重要性遠遠要大於那枚芯片!而且現如今的情況他必須藉著大衛的力量(W//R\S/H\\U)離開伊莉密爾,以他的身份不論是被哪方的實力發現都是必死的結局。沒有哪個勢力願意讓一個敵對勢力的高級科學家活著回去,現今唯一能夠當做籌碼的就是...
「重要性...」大衛修長的手指輕輕的點著額頭,細密的汗珠佈滿了他的額頭。
「為什麼,為什麼無法看透他的心靈?不,我的異能甚至不能透進這個飛行器?是這個奇怪的合金壁的效果嗎?呵呵,好像很有趣呀...」
大衛的心靈洞悉的能力相對於其他的生化人而言異常的強大,可今天卻被對方薄薄的一層合金牆壁所阻擋,實在是不可思議。所以雖然大衛十分想立即離開,但仍是留下來想將一切弄清。
「這個飛行器,你把這個東西的技術告訴我。」
「上鉤了!」蘇子航心中一動。
「可以,不過你要先答應我!」
蘇子航在賭,對方對自己能力的重視。不論是哪個生化人在得知自己的力量有破解之法後,都會不由自主的想要知道原因,蘇子航就是在賭對方對自己能力的重視度大於快速脫離戰場的慾望。
現在是逃離伊莉密爾的最佳時機,一旦等祈年等人過來,或者軍方緩過勁,那麼對於大衛來說想要離開伊莉密爾就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了。而對蘇子航來說,現在的他無疑是最危險的,公司派發給他的
「是去是留?」
「跟上來吧,小鬼,如果你還能活下去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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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史蒂芬的逆襲(求收藏~)
凌玉感覺自己的彷彿實在夢中,耳邊無盡的風聲中隱約傳來祈年和文浩的聲音,身體似乎已經失去了所有的重量...
「等等!不是夢,我終於清醒了嗎?剛才似乎是祈年和文浩...真的是他們嗎?」
身體仍然沒有絲毫的感覺,眼睛也睜不開,看不到自己身處的狀況。不過之前發生的一切凌玉都切切實實的看在眼裡,不論是那恐怖的戰鬥力,以及...
「我是把莫裡亞...吃了...」
想到這裡凌玉不禁心中無盡的噁心與恐懼,自己究竟是變成了什麼樣的怪物!這種力量簡直要比使用了內力還要強大,而且,吃...吃了他的肉...竟然會從心底裡感到充實與滿足,就連身體的創傷都恢復了不少。
「現在的我還算是人類嗎?」
人類...人類...
撲通!
隨著沉悶的落地,凌玉終於恢復了些許對身體的感知,右眼微微的睜開一條縫隙,打量起四周的環境。
「呦,醒了?」聲音的彷彿從天際而來,給人無盡的虛無縹緲的感覺。
「大衛.波菲爾...」
凌玉的身體仍無法移動,但這個聲音實在是太令人記憶深刻了,凌玉自認沒有聽過一個聲音像他這般的空靈,就連伊林與他相比都差的遠。
「哦...原來是在那裡...」大衛並沒有理凌玉,輕輕地敲著額頭自語道。凌玉一轉念就能想的到自己的思維又被他窺視了,如今凌玉對他來說已經沒有什麼秘密可言了。
「你答應過我,她的心靈封印!」凌玉突然覺得身體裡湧出一股力量,聲音嘶啞的沖大衛喊道。
似乎是思考完畢,大衛終於放下了他輕敲額頭的手指,說道:「既然答應你,我自然會做到。那天我設下的封印解開的方法就是...」大衛驟然間壞笑著頓了下來,湊到凌玉的耳邊輕聲說道——
「...就是你的吻!」
「什麼?!」若不是凌玉的身體實在是太過虛弱,這一下足夠他跳到屋頂。
大衛一臉十分虛假的無奈表情聳了聳肩,說道:「那天我看你們兩個人在一起,就隨便想了一個。那已經說出辦法了,做不做就看你自己了。」
凌玉明白,對方肯定早就從他的心中探明了一切,這麼做不過是想戲弄二人罷了,純粹是強者無聊時的把戲。
凌玉正要說點什麼,突然一個人推門走了進來,不是別人正是與大衛一同逃走的蘇子航。此時的他彷彿又回到了他熟悉的實驗室,身上在上午新換上的白色長袍到處都是斑斑污點,不時還有一些大面積的油漬,整個人邋遢到了極點。
「大衛.波菲爾,你可不要對我的試驗品隨便的進行心靈探測啊!若是對之後的實驗成果造成影響,這世界級的損失你可承擔不起。」
說話間已經來到了凌玉的身邊,手指隨意的扒開凌玉的左眼,看了看口中喃喃說道:「又沉寂下去了,看來每次都是有一定條件的,具體情況只能等回公司再說了。」
凌玉想打掉他的手,然而身體除了眼皮外,就連頭都不能扭動。
「小鬼,我已經將你救出來了,而秘密我也都知道了...」
「你的母親真的死了嗎?」
蘇子航突然打斷大衛的話,淡淡的說道。在聽到「母親」這個詞的時候,一直脫塵去俗的大衛驟然間就變得狂暴起來,一把捏住了蘇子航的脖子將其提起。
二人沉默的對視了許久,直到蘇子航臉色變得鐵青,大衛才一甩手將他拋在地上。
「哼!你說的沒錯,我的確做不到,但我由我自己的辦法。面對一個心靈洞悉者你還想要利用?小鬼,你想的太天真了!」大衛陰沉著臉說道。
躺在一邊被他們二人當成空氣的凌玉這才明白,二人在之前已經通過意識進行了交流,而且通過隻言片語凌玉已經猜出了大半。無非是蘇子航希望通過自己擁有的技術,再利用大衛一次,而之前的話語卻觸動了大衛的逆鱗,差點對蘇子航下了殺手。
「你我之間的協議到此為止,這個小鬼雖然有趣,但...」大衛瞟了一眼虛弱的凌玉一眼,恢復了往常的清塵姿態接著說道:「...總之,蘇博士,很高興從你那裡得知了這個世界裡還有能夠抵擋住精神力量的金屬,那麼——」
瞬間,蘇子航感覺自己就失去了一切的聽覺,耳邊只剩下了無盡的鳴叫聲。他能清晰的看到大衛的嘴型——「再見」
大小各異的金屬無規則的打在他的身上,他還未來得及回頭,一個碩大的拳頭就提著他的頭將他提了起來。
凌玉感覺眼前的一切彷彿是在做夢一般,一個閃著淡淡金色光芒的拳頭,突兀的就從牆壁中伸出來,之後就是如同爆炸一般的碎裂。待揚塵散盡,凌玉才看清來者竟然是之前的特種兵長官,那名極為強大的拳武者。
他彷彿提著一條死狗般抓著蘇子航的頭,再看他對面的大衛,在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沒有了蹤影。凌玉這才明白,大衛早就知道外面有襲擊者,在那名拳武者闖進來的第一時間就離開了這裡。至於是怎麼離開的,以凌玉的神經反應速度也都沒能看清。
「神龐的蘇博士...和這小子一起帶走!」史蒂芬將蘇子航扔給一名隨後跟來的特種兵說道。待一切都做完後,他輕輕地扭著手腕,低沉的說道:「大衛,我知道你的能力,你還沒有離開這間屋子。出來吧,你雖然能騙我的眼睛,但蒙蔽不了我的感覺!」
被一個特種兵拉起的凌玉聽了史蒂芬的話陡然一驚,不明白他究竟說的是什麼。而身邊的特種兵,在抓到他的時候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凌玉這才發現這人竟然是之前被他一拳打飛的那人。凌玉被他的眼神看得發毛,便不再看他,而是注意屋內的情景。
史蒂芬說完之後,半響都沒有什麼動靜,就在凌玉覺得是不是出了差錯的時候,空氣卻無聲無息的多出一個人。凌玉看得清清楚楚,之前那個位置分明是什麼人都沒有的,但再將視線轉過去的時候卻毫無預兆的多出一個人,而且最令人感到詭異的事全場這麼多人,沒有一個能夠看出他到底是怎麼出現在那裡的,就彷彿大衛至始至終都在那裡與史蒂芬說話。
「你,終於出現了!」
第四十章 腦領域的機械使用(求收藏~)
大衛別過那張宛如女人的臉不去看史蒂芬,口中輕笑道:「呵呵,被看穿了呀,真不愧是伊莉密爾的守護神,鐵拳.史蒂芬上校!不過你就算把我找出,又如何呢?」語氣雖沒有任何的輕視之意,但從他的神情史蒂芬分明看出了一抹譏笑。
「你我相隔不過五步,在這種情況下你還敢說大話?我知道普通的士兵對你而言是無用的,所以這次我親自來抓你!」說話間斯蒂芬大步跨出,二人的距離再度縮短,一隻大手不由分說的就捉向大衛的肩頭。
面對這只泛著金色光芒的大手,大衛不敢有任何的輕視之心——那金色的光芒可是與劍芒相等的拳罡!不過,即使如此他的臉上依舊帶著那抹笑容,那令人感到溫暖的笑容。
不見他有什麼多餘的動作,身形一轉就逃脫出那隻手的攻擊範圍,可金手卻不想放過他,如同附骨之疽般追了上去。兩三次險之又險的躲過史蒂芬攻擊後,大衛終於被堵在一個牆角不能動彈。
史蒂芬二話不說右手一指如同蛟龍出海,帶著一股腥風向大衛的額頭戳去。
「大衛!一切都結束了!當年死在你手裡的那些人,終於可以安息了!」
就在金黃色的手指在戳到大衛的額頭時,一股濃烈到極致的危機感瞬間包圍了他,驚得他顧不得殺大衛,爆發出最快的動作離開了身處的位置...
史蒂芬憤怒的看著點著自己額頭的右手,只要再沒入一分,這個世界就再也沒有他史蒂芬這個人。若不是最後關頭他感覺到了不對,以大毅力破除了大衛的幻想,現在死的就是他。
「呵呵,真不愧是鐵拳,中了我的魅惑還能在最後關頭反應過來。不過,史蒂芬上校,我就不陪您繼續玩了。大衛就此告辭了!」
史蒂芬猛然抬頭,屋內那裡還有大衛的影子,就連自己的手下都不知什麼時候被控制,暈倒在地。而凌玉也被他一併帶走了,就剩蘇子航一人孤苦伶仃的站在那裡,無奈的看著史蒂芬。
「大衛.波菲爾!!!」
蘇子航無奈的看著史蒂芬憤怒的嘶吼,心中歎了一口氣,感歎自己又要和軍方打交道了。
再說昏迷中凌玉,他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被大衛帶出來的,當他的再次恢復意識的時候已經是在街道上了。
他蠕動著嘴唇說道:「你...為什麼要救我?」
大衛低下頭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許久沒有說話。直到凌玉差點再次因為身體的疲勞昏睡過去,他才微笑著開口說:「這不是很有趣嗎?你和那個叫任思雨的女孩...」
凌玉做夢都沒想到自己得以逃生竟然是這麼一個荒謬的原因,他不知是該慶幸還是感到無奈。
各自懷著各自的心思,大衛扛著凌玉來到了一個普通的酒吧前,用從凌玉腦中得到的方法取出藏在其中的芯片。
「這對我來說是一個非常重要的東西。不論怎麼說,我都需要感謝你,如果真的能夠成功的話...」大衛低頭看著白皙的手掌中的那枚泛著幽藍色光芒的芯片,口中喃喃道。
「這裡面究竟藏著什麼秘密,竟然引得這麼多人出手?」凌玉終於問出了自己心中壓抑已久的問題。
大衛的眼神始終沒有離開芯片,自顧自的走到酒吧的台階前坐了下來,手拍著身邊的示意凌玉坐下來。
「腦領域的機械使用。」大衛淡淡的吐出一個名詞。
這已經是凌玉第二次聽到這個詞了,第一次是在老詹姆斯那裡從伊林的全息視頻中。他急忙問道:「這所謂的腦領域的機械使用究竟是什麼東西?」
「軍方很早之前就想過將人類完全機械化,但得到的結果卻不盡人意,那些全機械化的人類不是失去了人類的意識,就是完全無法活動。而後就開始轉向進行大腦的機械化研究,而神龐公司就是在崑崙政府的默許下進行研究的。」
他頓了頓似乎是在思考著什麼,凌玉靜靜的坐在他身邊沒有催促,許久後繼續說道。
「將經過改造的人類大腦直接使用到機械當中,使改裝過的戰鬥機械人能夠通過接受駕駛者腦電波來工作。也就是說...」
凌玉接過他的話說道:「...就是說每產生一個戰鬥機械人,就要殺一個人。」
大衛一直泛著笑容的臉也變得凝重起來,點了點頭同意凌玉的說法。雖然早就知道是如此,但聽到真正的答案的時候凌玉還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氣。
「並且由於是腦電波控制,所以駕駛者必須是『大腦提供者』的親屬,呵呵,真是諷刺啊!」
凌玉一想到自己的親朋被如此殺死,而後自己還要駕駛著親屬的棺木為兇手賣命,他就覺得背後發寒。
「那你...」
「我母親的已經處於半死的邊緣,我要通過這個技術拯救她。」
看著大衛臉上流露出的滄桑和焦愁,凌玉想像不到一直脫塵去俗的大衛竟然也有如此人性化的一面,二人各自想著東西,半響沒有說話。
當凌玉想轉過頭對大衛說些什麼的時候,卻發現他早失去了蹤影。直到此刻,腦中才響起大衛輕柔的聲音。
「心靈封印破除的方法我已經告訴你,呵呵,用不用就是你的事了。現在伊莉密爾還是很危險,祝你好運吧!我覺得今後你我還是有機會相見的!」
大衛的離去就像他的聲音一樣輕柔,不帶絲毫的人間煙火氣息。凌玉呆呆的坐在台階上,沉思了許久,直到兩個人風塵僕僕的人靜靜的站在他面前時,他如同醍醐灌頂般的清醒過來。
「來了。」凌玉平靜的和自己兩個夥伴打招呼,彷彿就像是在武館中一般。
「嗯。」祈年還是那般的寡言,走到凌玉的面前,取出一把長劍遞給他。
凌玉一隻手接過長劍,右手摩挲著劍身。為了他這個無用的朋友,祈年二人從崑崙一路找到伊莉密爾,其間遇到的困難凌玉不用聽,就能猜到大半。而看二人的神色卻沒有絲毫的不正常,一切都因為兩個字——
「兄弟!」
沒錯,我們是兄弟!
凌玉一拉文浩的手,借力站起來,感受著身體裡漸漸恢復的力量。
「走吧!讓那些傢伙見識見識你我的力量!」
第四十一章 年輕人的夢想(求收藏~)
「祈年,你...聯繫你家裡面了?」凌玉對身邊的祈年問道。
他駕駛著一架單兵戰鬥飛行器跟祈年等人一同移動著。凌玉雖然對飛行器沒有什麼研究,可單是從它的外觀就能推斷出它不菲的價格,再加上身後跟著的那個巨大機械人。祈年和家庭的關係,凌玉通過這麼多年對他的認識也瞭解了一些,這一切分明就是他家族的力量。
祈年半天沒有說話,凌玉看他這般也就不再勉強,轉過頭仔細的駕駛著飛行器,小心著周圍的危險。只要仍是身處於伊莉密爾,對凌玉而言就沒有什麼安全。你完全不會知道會從那個角落裡射來子彈,也不知道此刻是不是已經進入到生化人的力量領域中。
他們當今是要去老詹姆斯那裡將任思雨接出來,只有這個夥伴安全了,他們才能將一部分主動權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不論是去還是接著戰鬥,心裡都有底氣。
「不過,竟然需要我吻她...總覺得好詭異...」
凌玉在默默的想到,心裡不禁微微發虛。
此刻,除了凌玉三人外還有之前銀白色的機械人跟在他們身後,巨大的外表給人一種十分安心的感覺。當時一槍將莫裡亞身體擊碎的場景,凌玉雖然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但他看看清清楚楚。顯而易見,這個一直沒有露面的駕駛者也是一個地階強者。
一行四人出奇的沒有遇到什麼戰鬥,十分安靜的來到老詹姆斯的店面前。現已經的半夜十分,整條路安靜的嚇人,絲絲的秋意伴著消無聲息的寒冷,令凌玉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戰。
沒錯,屋內已經人去鏤空,沒有一個活人在裡面。
凌玉陰沉著臉,默不作聲的挨個房間看著,即使心中早就明白他們二人應該是被帶走,但仍是機械的重複著動作。
「是軍方的痕跡。」說話者是一個年輕的美艷女性,一頭白色的短髮,薄薄的嘴唇,鋒利的鼻樑,彰顯出她冷眼的性格,很顯然她就是那名駕駛銀白色機械人的地階強者!
她看了一眼凌玉繼續說道:「時間大約是在五分鐘前,約麼共有二十七八人進入到這個房間。沒有任何的搏鬥痕跡,很顯然是壓倒性的力量。」
凌玉一聽到軍方,腦袋嗡的一下就暈了,落到軍方手中,那和被判了死刑沒有什麼區別。他擰著眉頭思考著其中的解救之道。
祈年看了一眼一臉凝重的凌玉,又瞟了一眼無奈的文浩,思索了片刻後神情冰冷的說道。
「等!等到他們露出破綻,就將她救出來!」
之後的一行人的逃亡,隱匿過於冗長,筆者在這裡就不再多敘。時間在等待中過得十分的緩慢,秀和任思雨都在軍方手中,這讓凌玉心中無比的不安。匆匆的過了八天,終於等到了所謂的時機。
「上校,這次的任務希望你能夠完美的完成。」伊莉密爾的州長語重心長的說道。這位中年州長自從之前的事情過後,整個人就蒼老了很多,兩鬢也多了些許的白髮。
史蒂芬沒有看他,直直的眺望著窗外,目光所及正是之前戰鬥的場所。他沉默了片刻,張開嘴低沉的聲音說道:「我希望這次中央那邊的人不要有太多的小動作。」他只要一想到之前無數無辜的平民死於非命,而這件事的始作俑者竟然在中央的命令下逃之夭夭,心裡就覺得不是滋味。
面對高出自己一頭的史蒂芬,州長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上次的事情如果細說起來他也算一個幫兇。走到他身邊,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說道:「這次我會盡全力的,無論如果我作為一個州長都會守護這個城市...」
黑人上校沒有說什麼,狠狠的點了一下頭,帶上軍帽走出了辦公室。
軍方經過商定,決定將任思雨、秀秀二人今天運送到中央。一旦她們被送入到中央監獄那麼一切就不用再談了,中央的戰鬥力可不是他們幾個連地階都沒有達到的小鬼能挑戰的。
「也就是說今晚是唯一的機會了?」凌玉看著投影到半空中的地圖問道。
祈年點了點頭指著地圖說道:「去中央的路共有三條,分別要經過米克峽谷、賽諾平原、以及斌多幕荒地。現在得到的消息是這三條路軍方都會走,所以凌玉、文浩,我們三人必須沒人帶一部分守在這三個地方,等待著他們。而凌波,你在中央位置隨時待命,只要哪邊發現了史蒂芬的蹤影,就立即趕過去援助。這次行動必須速戰速決,在救到人之後馬上離開,否則時間拖得越久就越對我們不利。大家清楚了嗎?」
凌玉等人聽著祈年的作戰部署無言的點了點頭,這是他們第一次主動和軍方對戰,誰的心裡都沒有什麼底氣。
三分靠人,七分靠天...
真是操蛋的感覺!
所有人都默默的想著,而時間在無言中流逝。
357年10月5日11:48PM
凌玉選擇的戰場是斌多幕荒地,滿目所及都是無盡的荒漠與些許的碎石枯木。凌玉聞著空氣中的沙土氣息,扭頭看向身邊的一個年輕的械者。
他是祈年帶過來的人,這次祈年來伊莉密爾一共帶了近八十多人,更令人震驚的是這些人不論是戰鬥力還是輔助能力都是極為強大。就單是以凌玉身邊的這個不顯山不露水的械者來說,他的能力就是大範圍的屏蔽對方的通訊系統,以他的實力完全可以令對方成為黑夜裡的瞎子。雖然軍方不可能對此熟視無睹,但戰鬥的時間非常的短暫,可以說一瞬間的戰鬥,在這一瞬間中把握先機就等於將勝利握在了手中。
「能計算出他們的位置嗎?」凌玉對這個叫昭宇的械者問道。
他點了點頭說道:「軍方的飛行器都是特殊材料製造的,無法探測到任何的能量反應。不過,我之前有過和軍方作戰的經驗,在他們經過的路上已經安插了眾多的探測裝置。按照他們的位置和速度,大約還有一個小時的時間。」
「一個小時嗎?那還可以再休息一會了。」從身後傳來一個低沉渾厚的男聲。
來著是一個留著連毛胡的男人,一雙眼睛在黑夜中顯得炯炯有神。他彈出一根煙遞給凌玉,凌玉無言的接了過去,默默的點燃叼在嘴裡。煙草辛辣的味道刺激著他的咽喉,第一次抽煙的凌玉頓時就受不了這種刺激,猛烈的咳嗽起來。
男人大笑著拍著凌玉的背,說道:「不要那麼緊張嘛!只不過是一次戰鬥罷了。」
過了許久凌玉才緩過勁來,經過這麼一番事情,心中的緊張情緒也少了許多。
「凌玉對吧?我叫聯建。」他伸過來一隻滿是傷痕的大手拍了拍凌玉的肩頭,望著遠方天際,聲音中充滿了力量。
「年輕人的夢想,就由我們幾個老傢伙為你們完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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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突襲!(求收藏~)
「凌玉!通訊屏蔽還能再堅持五十二秒!」
「婊子養的!老子跟你拼了!」
「遠程射擊手,快壓制!」
「史蒂芬!你他媽...」
「凌玉,你快走!」
「聯建大哥!...」
......
「年輕人的夢想,就由我們幾個老傢伙為你們完成吧!」
「夢想...已經守不住了啊...」
一架殘破的機械人,背後拖著長長的火焰噴氣,以匪夷所思的速度飛行著。它的一隻手臂在之前的戰鬥中硬生生的被撕扯了下來,正絲絲的冒著電光。凌玉的意識已經漸漸的開始模糊,身體被一隻巨大的金屬手臂抓著。那手掌上五根手指已經沒了三個,單純是靠著手掌拖著。
駕駛艙厚厚的合金外壁露出了大半,駕駛室內的凌波也受了重傷,傷口處雖然經過了簡短處理,但仍不住的湧著血。這是史蒂芬蠻橫一擊造成的產物,雖然他也付出了相應的代價,但畢竟是地階四階的實力,而且是以身體見長的拳武者,這種傷對他來說不過是輕傷。
雖然身上不住的泛著疼痛,有的部分已經失去了知覺,但她的雙手仍是穩穩的放在控制面板上,手指飛快的輸入操控命令。身後軍方的人仍繼續追著,但速度根本無法和她駕駛的機甲相提並論。就連史蒂芬地階四級的實力都無法追上,雖然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受了傷,但也可以從側面看出張氏家族製造的機甲的實力。
凌波死死的咬著嘴唇,來抵禦身體的虛弱。絲絲的血沿著她粉嫩的嘴唇留下,沿著她白皙的脖頸滴在作戰服上。
「作戰完全失敗,計算失誤啊!沒想到...現在必須要快點將他救治,否則不出今晚他就會死!」
依照之前的計劃,一切都是有著機會。然而在戰鬥中卻發生了他們意想不到的事情,將一切逆轉...
半個小時前。
監控裝置的作用下,軍方的飛行器在凌玉等人眼中無所遁形。純黑色的機身不知是用了什麼材質,沒有絲毫的光線溢出,再加上龐大的機身,給人一種極為強烈的壓迫感。
「昭宇,你們機械組能把那個傢伙打下來嗎?」
凌玉看著天上彷彿能將天空完全擋住,心裡微微有點發虛。武者在達到地階前的戰鬥力對於這種科技力量而言還是太過弱小,同級別的械者則不同,他們可以隨意的操控,只不過操控的水平不同罷了。
昭宇取下目鏡,微笑著說道:「早就已經安排好了,這種E級別的金屬雖然很難破壞,但並不是沒有辦法。只是不傷害裡面的人這一點比較困難,只能減少爆炸的威力。過不,嘿嘿...」他壞笑幾聲繼續說道:「...我會給他們一個驚喜的。」
凌玉聽過後轉過去望向遠方,祈年一共派了二十一個人跟著他,其中甚至有一個地階的強者,正是之前給凌玉遞了一根煙的聯建。地階二層的生化人強者,與宋忻老師一樣是火焰能力者。因為史蒂芬主要的目的是抓住凌玉,為了預防突發狀況,祈年將他安排在了凌玉身邊。
就在凌玉愣神之際,遠方的天際突然毫無徵兆閃耀起耀眼的光芒,過了四五秒才傳來劇烈沉悶的爆炸聲。
「成功了!」昭宇沖凌玉和聯建點了點頭。
「好!那你留下繼續屏蔽對方的通訊,我去和前方匯合。」聯建說話間已經躍上一個單兵飛行器正要離開,卻被凌玉一把抓住了肩膀。
聯建盯著凌玉的眼瞼看了片刻,扭過頭說道:「少爺,在走之前特意囑咐我不能...」
「你當我是什麼?我的夥伴有可能就在那個東西裡面,你讓我在這裡等著,就是因為怕死?」凌玉低聲吼道。
聯建沉默了片刻後說道:「昭宇,再做一個飛行器。」
片刻後,二人就趕到了爆炸發生之地。巨大的飛行器因為引擎的破損迫降到地上,一落地就收到了猛烈的攻擊,若不是擔心飛行器裡面可能有著他們要救的人,可能這架飛行器早就讓他們給拆了。也正是因為如此,使得軍方經過短暫的慌亂後整頓了下來,開始有條不紊的與祈年家族中人對戰。
聯建大吼一聲翻身躍下,瞬間無盡的火光將他包圍,下一刻他已經進入元素化狀態,整個人已經變成了一個火人。大手一揮,無數的火焰拖著長長的尾巴,帶著炙熱的溫度砸向那些士兵。
那些士兵被這突然的變故給打懵了,許多人還未來得及作出反應就被這耀眼的火焰黏上,化身為一個火人。聽著他們慘烈的嘶吼聲,凌玉雖然心中不忍,但現在身處於戰場也由不得他想這麼多了。
「我感覺不到史蒂芬的力量波動,快去飛船裡面找你的朋友們!」聯建扭過頭沖凌玉喊道。
凌玉點了點頭,腳下頓時生風,邁著詭異的步伐躲過士兵的子彈,從一個被破壞的洞口鑽進了軍方的飛行器。
「別動!」
迎接凌玉的是一桿黑洞洞的槍口,持槍者從他身穿的衣著來看應該是個不小的軍官。
面對著把有著六毫米口徑的電磁高危槍,凌玉瞬間冷靜下來。高舉雙手的同時,死死地盯著對方的眼睛。
「把劍扔地上!」
凌玉緩緩地抽出劍,一鬆手,長劍迅速地落在地上。
「就是現在!」
在對方眼神不由自主的被長劍吸引的時候,凌玉立刻彎腰抬手,將槍口對準別處,同時另一隻手抄起落到一半的長劍,手腕有力的轉動使得在昏暗的飛行器中帶起一抹寒光。
「啊!」
那名黑衣軍官捂著一隻眼睛,頹然的跌坐在地上。帶他反應過來時凌玉的一柄長劍已經落在了他的脖頸。
「問你幾個問題,如果你說的都是實話我就放了你。如果是假話...」凌玉將長劍又貼近了一分。
「好好好!我什麼都說!」那名軍官似乎是被嚇傻了,捂著眼睛慌亂的說道。
五分鐘後,凌玉挾持著那名軍官一路暢通無阻的來到一個巨大的合金門前。
「就是這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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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名軍官到底誰誰呢?有人能猜出來嗎?
第四十三章 史蒂芬,你有膽就殺了我!(求收藏~)
「就是這裡了。」不知為何,那名軍官的聲音顯得有點顫抖,然而一心想著任思雨二人的凌玉卻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打開它。」
那名軍官很聽話的輸入密碼,剛打開門,就聽到密室內傳來任思雨的聲音。
「凌玉!」
凌玉顧不得別的,反手將那名軍官打暈,腳尖一扭就竄進了屋內。
「糟了!!!」
他猛然急停轉身,恰恰看到巨大的金屬門最後的合上,以及那名軍官正從地上站起來。凌玉立即腳下生出變化,身體彷彿離玄的箭一般激射出去,但突生的變化還是慢了一分,最終沒能從屋內躍出。
蘊含著內力的長劍一次次的劈在合金牆上,卻只是留下了不深不淺的缺口。換句話說——在這個緊急的關頭,他卻被軍方關起來了。
突然,左側電子螢幕毫無徵兆的亮了起來,一個人影出現在裡面,正是之前的那名軍官。
「凌玉,好久不見...」
他看著凌玉默然的面容,似乎才想起來什麼,右手輕輕的在臉上一撫,露出一張年輕的面容。不是別人,竟是被史蒂芬抓住了蘇子航。
「這是之前關我的屋子,怎麼樣還不錯吧?雖然很不想把你這個試驗品交給軍方,但這個關頭也顧不上那麼多了,而且...我有種直覺,咱麼還會再見面的。呵呵,祝你好運吧!凌玉!」
螢幕一暗,就再也沒有了聲音。
「咚!」
凌玉一拳狠狠的將螢幕砸了個稀碎,憤恨一甩手把碎片甩掉。與此同時,腕表突然響了起來。軍方在製造這件屋子的時候,肯定沒有想到有人還能夠將腕表之類的東西帶進去,所以貌似並沒有安裝超強的信號屏蔽裝置,給了凌玉一個機會。
他迅速的打開戰鬥頻道,裡面傳來昭宇略微焦急的聲音。
「凌玉!通訊屏蔽還能堅持五十二秒!你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
凌玉迅速的將身處的狀況與他說了一番,他思慮了片刻說道:「三個戰場上都沒有發現有史蒂芬的蹤影,估計對方似乎也察覺到了什麼事先做了準備。所以凌波不能動,我讓聯建試著往裡面突圍。」
結束了通話後,凌玉才能夠認真的大量這個碩大的牢籠。在屋內的角落有一個用幾個金屬製造的奇怪設備,正不停的發出茲茲的響聲,估計之前蘇子航就是靠遠程控制這個東西發出任思雨的聲音來迷惑凌玉的。
突然,戰鬥頻道發出了猛烈的噪音,噪音過後是聯建的怒吼聲。
「婊子養的!老子跟你拼了!」
他的聲音在憤怒中透出一股淡淡的絕望,凌玉不明白在沒有地階強者的時候是什麼令他如此擔憂。凌玉立即問道:「聯建大哥,發生什麼了!」
話聲過後,戰鬥頻道沉寂了足足有十秒之久,才傳來外面嘈雜的聲音。
「史蒂芬竟然帶著足足一百多號人一直埋伏著,直到現在才出手。遠程火力手,你們是吃乾飯的嗎!趁他們靠近前快壓制!」他邊說著邊發號著命令。
「...凌玉,等一會兒,凌波正往這裡趕,最多三十秒就能趕到...在此之前,我擋住史蒂芬!」他的聲音堅決中留露出一股狠勁,面對比自己強勁數倍的對手,他只能拚死一戰!
「聯建大哥!」凌玉呼喊了數聲,也沒有任何的反應,便明白他已經進入到戰鬥之中,根本無暇回答他。
凌玉左手狠狠的砸在牆壁上,恨自己為什麼這麼容易被欺騙,如果不是因為他被困在這種地方,在面對史蒂芬的來襲時完全可以立即遁走,而不是這樣被動的挨打。
此刻,凌玉已經完全弄清楚軍方的伎倆。他們一共捉了三個人,任思雨、秀秀以及蘇子航。而且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他們並不瞭解蘇子航與凌玉的關係,在刑訊無果之下,索性兵分三路,每一處都藏著一個人。而史蒂芬則和凌波一樣藏在某一處,等待時機。
終於,有士兵發現了凌玉的蹤跡,既然電子信號無法發出,就利用最原始的方法——信號彈,將這一訊息傳了出去。
「然後...就是伏擊嗎?史蒂芬是地階四層的強者,聯建他...」
即使在全封閉的密室中,凌玉也能感覺到外面猛烈的衝擊與對抗,不時有幾道攻擊落在飛行器上,使得飛行器都產生了劇烈的晃動。
凌玉靠著內力的作用直直的站在密室中,現今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等待有人來將他救走,或者是...等待史蒂芬來到他面前。
他甚至微微的懷念八天前自己那種詭異的狀態,雖然無法控制自己,但若是能擁有那種強大的戰鬥力,這間屋子也就無法困住他。對蘇子航所說的「試驗品」,凌玉也耿耿於懷。自己的身份究竟是什麼?竟然能將一個人吃掉的他,還能算是人類嗎?
然而沒有人能回答他的問題,唯一似乎知道什麼的蘇子航也早就趁亂逃離了。留下他一個人在這個滿是硝煙的戰場,在一間無人的密室中,思考這種哲學問題。
就在凌玉思考間,外面的能量波動卻毫無徵兆的消失了。戰鬥頻道內響起了聯建的嘶吼聲:「史蒂芬!你他媽...」隨後又是一陣悶響,聲音便真正的沉寂了下去。
「聯建!你怎麼了!你他媽的給我說話啊!」凌玉雙眼無神的盯著厚重的金屬牆壁,目光似乎能穿透一層層的屏障,落在那個為了守護他而瀕死的男人身上。
「凌玉,你快走!史蒂芬,已經過...」
戰鬥頻道中充滿了雜音,但凌玉還是聽出了他的虛弱和那種死前的絕望。這個戰鬥前遞給他煙的男人,這個拍著他的後背笑著讓他放鬆的人,這個誓言要守護年輕人夢想的男人...
「怎麼就這麼死了呢!」
凌玉抹掉眼眶中洶湧的淚水,持劍的左手一彈將長劍彈出,口中怒吼道。
「史蒂芬!你他媽的有膽就殺了我!」
牆壁應聲而裂,一隻閃著金光的拳頭出現在凌玉的視野中。
「史蒂芬!來吧!」
第四十四章 對戰!地階四層!(求收藏~)
「史蒂芬!你他媽有膽就殺了我!」
伴著凌玉的怒吼,一把長劍如蒼龍般探出,同時左手直接將蒙在頭上的布帶揭開,猩紅的瞳孔帶著無盡的暴戾再次出現。
「我不管你究竟是什麼力量,如果要我的身體的話,那就拿去吧!」
史蒂芬的鐵拳瞬間就將合金長劍擊了個粉碎,那雙拳頭來勢不減,直直的打向凌玉的胸膛。他雖然也注意到了凌玉的另一隻眼睛透露出讓他感到不舒服的氣息,然而對自己實力過於自信的他卻沒有將之放在心裡。
卻看凌玉在露出左眼的那一霎那其整體的氣質就變得迥然不同,面對來勢洶湧的拳頭,他竟不退反進,身子一團欺進史蒂芬的懷裡。
史蒂芬面對這突如其來的變化,也沒有多大的驚慌,畢竟一個地階四層的強者如果連這點問題都應付不了,早就死在了戰場上。只見他仗著自己身體防禦力超強,也不顧凌玉的攻擊,雙臂猛然合攏,竟是想硬生生的將凌玉夾死。
凌玉則是將右眼完全閉上,也不知他左眼是否能夠看見事物,彷彿早有預感一般抬起雙肘抵住史蒂芬的上臂,雖然下一刻就聽見了骨骼碎裂的聲音,但還是為凌玉贏得了片刻的時間。用兩隻手臂得到的機會,凌玉怎麼可能放過。左右兩手早已化為指槍,蘊含著他武者的精神,就像史蒂芬的喉嚨刺去。
要知道,史蒂芬雖然攻擊力,戰鬥力十分強大,但身體的防禦力與莫裡亞相比還是差上一些。畢竟術業有專攻,這一記攻擊若是挨實了,就是不死,短時間內也會失去戰鬥力。
不過金剛鐵拳的名頭不是白叫的,雖然凌玉的這記攻擊著實的刁鑽,但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仍是弱了一分。只看史蒂芬怒吼一聲,身上的氣勢暴漲,無盡的內力從他各個毛孔中湧出,雖僅是內力的衝擊,但在對方如大海般浩瀚的內力前,凌玉的身體不由自主的飛了出去,狠狠的砸向數十米外的牆壁。
還好凌玉此刻是身處於「左眼狀態」中,身體自然而然的做出迅速的反應,在空中不到零點二秒的時間,就將身體調整好。雙腳在接觸牆面的一瞬間連踏了數十次,伴隨著巨大的聲音的是更強的速度,身體彷彿一枚炮彈,帶著劇烈的轟響彈射而出。
凌玉的手臂在這短短的一瞬間已經好了大半,就連骨頭都似乎自行連接上了。史蒂芬似乎也看出了這點,雖然二者的實力差距仍然存在,但他的面容也開始變得凝重起來。
「這小子...有點詭異!」
二人再度交手,而此刻身後劇烈的轟響聲才傳了過來。短短不到一秒的功夫,二人又走了數十招,拳影霍霍閃動,直到凌玉胸膛受了史蒂芬的一記鐵拳,噴著鮮血飛了出去才停了下來。
還未待凌玉翻身站起來,史蒂芬碩大的身影就已經出現在他面前,雙手抓著凌玉的肩頭一抖,兩隻手臂就彷彿豆腐做的一般斷裂開來。他捏著凌玉的脖頸,將他的耳朵貼到自己的嘴邊,語氣中淡然中透著一股憤怒。
「我不管什麼技術不技術,你知道我為什麼要抓你小子嗎?因為你伊莉密爾有多少的平民死於非命,多少人流失所!你,可能都不知道吧?」
經歷了此等重創,凌玉的意識已經回到了自己的身體中,他聽著史蒂芬所說的話,明白如果細說起來的確如他所說,一切都是因他凌玉而起。可說實在的凌玉也只不過是一個受害者罷了,他想解釋些什麼,但面對史蒂芬那張憤怒的臉又將到嘴邊的話嚥了下去。
「我不知道中央那邊要你去做什麼,不過,到此為止了。」
史蒂芬一手提著凌玉的脖頸,另一隻手化作刀掌,手掌上泛著金色的光芒,看起來彷彿天神一般大義凜然。而凌玉便是那作祟的惡魔,即將受到審判。
「死吧!!!」
「就這樣結束了嗎?不知道祈年是否把任思雨他們救出來...」
面對史蒂芬憤怒一擊,凌玉索性閉上了眼睛。然而強烈的光芒無視他薄薄的眼皮就刺了進來,隨後就是彷彿被一節火車撞了一般的衝擊,以及強音帶來的耳鳴。
「這就是死亡的感覺?」
凌玉自嘲的想到,自己連死的時候都是這麼的顛沛,不過還好通過自己的吸引,祈年他們的壓力應該會小很多,任思雨二人應該已經救出來了。
「至少對得起老師自小對我的要求...」
凌玉突然覺得腰部被夾得很難受,他不明白自己都已經死了為什麼還會感覺到疼痛。驟然間,一道靈光穿過腦海,他陡然睜開雙眼,入眼的便是銀白的金屬機身。
「這是...凌波!我還活著?!」
凌玉想要扭動脖頸,查看下自己身體的狀況,可除了眼睛之外就連一根手指頭都動不了。
「不過...我貌似已經沒有手指頭了吧...」
感覺自己漸漸遠去的意識,凌玉最後想到,隨後眼睛一閉,暈死過去。
原來在史蒂芬出手的最後一刻,凌波終於趕到。由於當時的境況已經不允許她舉槍,她只能靠著機械人巨大的身體撞了上去,將二者分離。
3秒。僅僅三秒的時間,機械人的身體就收到了巨大的重創,一條碩大的手臂更是硬生生的被撕扯了下來。隨後凌波抓起凌玉,不顧史蒂芬的狂風暴雨般攻擊,發動引擎以最快的速度離開戰場。
史蒂芬在身後憤恨的揮出兩記拳罡,都差之毫釐的被凌波避了過去,這才算真正的安全下來。她聯通戰鬥頻道,聲音虛弱中透出一股清涼。
「少爺,凌玉已經救出,不過...聯建似乎已經死在了鐵拳.史蒂芬的手上。」
祈年沉默了許久,才繼續說道:「死了,死了...怎麼就這麼...也好啊,免得跟著我總是在家族中遭罪。凌波,我們現在的坐標在B118,T79,小心跟蹤。」
凌波默默的點了點頭,關了通訊。機械人背上噴耀著蔚藍色的光芒,在荒漠中留下了長長的余影,彷彿是一道冰冷的淚光,給初秋的荒漠增添了幾分落寞。
第四十五章 兄弟,再見!(求收藏~~)
距離上次的拯救行動已經過去了近一個月,如果按結果來評判的話...
「真是失敗啊...」
凌玉身著一襲黑色的勁裝,倚在窗邊聊看著紛繁的落葉低聲喃喃。他此刻臉上哪還有之前的頹然之色,經過幾日的調整凌玉又恢復到那個英氣逼人的年輕武者。然而,這只是身體上的恢復,而在心中...
當日的拯救行動死傷無數,而結果僅僅是將小秀一人救了出來,任思雨卻被軍方帶走,甚至在不經意間將蘇子航這個危險的人物放了出來。雖說他沒有任何的戰鬥力,但他給凌玉的危險感絲毫不亞於史蒂芬的那雙拳頭,甚至比他還多了許多的不寒而慄。
「任思雨會面臨什麼結局?還有蘇子航所說的實驗品...這副身體,究竟是怎麼回事?過去即使摘下這層布帶,只是會劇烈的疼痛罷了。為什麼這次會有這種奇怪的反應?」
一想到任思雨,凌玉心裡就不住的難受。她自始至終都是無辜的,之前被通緝是由於凌玉,而後心靈封印、被抓走,細說起來都是凌玉的原因。到最後,所有人都得救了,唯有她生死未卜,這讓凌玉怎能心安!
而對於自己的身體,讓凌玉恨不得刨好好研究一番。蘇子航,以及他所說的那個「計劃」,似乎便是問題的關鍵。然而,凌玉的實力面對神龐公司這個龐然大物還是太過渺小了,只得將疑問深深的埋在心底,等待以後的時機。
至於凌玉之後的去向,自然是回到崑崙。以祈年家族的勢力,安排一個小小的武者實在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凌玉在最初來諾亞的時候本想去投奔自己兒時的玩伴,現在看來是沒有機會了,畢竟諾亞的軍方的通緝令已經滿天下都是了,現在去見勝科不過是給他徒增麻煩罷了。
至於祈年和文浩二人,祈年在這次事情過後,應該是被「帶」回家。而文浩在之前也表示自己會去各地闖蕩。看來三人在簡短的相聚之後,又要各奔東西了。
凌玉呆呆的看著天空中朵朵白雲,忽卷忽舒。他感覺有什麼東西在輕輕地戳他的腰,凌玉扭過頭一看,竟是秀秀這個小丫頭。今天她穿著一身嶄新的粉紅色的花裙子,配上她吹彈可破的白皙皮膚,炫目的感覺竟讓凌玉一下子看呆了。
片刻後凌玉才緩過神來,自嘲的笑了笑,揉著秀秀蓬鬆的頭髮說道:「小丫頭,傷都養好了,就這麼往外面跑?」
秀秀不論在最早和史蒂芬的戰鬥中,還是後來的拯救戰,都一直被人護的嚴嚴實實的,所受的傷本應該是最輕的。然而,她卻是一個沒有絲毫力量的普通人,身體防禦力弱的嚇人。只不過是幾次的撞擊和擦傷,卻足足讓她在修復液中泡了三天,之後又在病床上躺了近半個月才真正緩了過來。
她嘿嘿一笑,抓著凌玉的手臂,邊跑邊說道:「祈年哥讓我叫你,說有事要找你談。」說完還瞅著凌玉露出了奇異的笑容。
凌玉撓了撓頭,不明白這個小丫頭究竟演的是哪一出,不過還是隨她走進平時談論用的戰術大廳。
「祈年,你找我?」
凌玉開口問道,文浩也坐在他身邊,與此同時還有一個戴著眼鏡,身著職業裝的性感女人。
祈年點了點頭,瞟了一眼身邊的女人,低著頭輕聲說道:「凌玉,我...應該回家了。」
聲音低沉中透著落寞與不甘,凌玉聽到後一愣,轉眼間就明白祈年所說回家的真正意義。
「終於還是要回去了嗎?回到那個令你憎恨的地方...」
凌玉明白這一切都是因為自己,若不是為了他,祈年不會動用家族的力量,也就不用這麼早就要回到「家」中。
凌玉沉默了許久,偌大的戰術大廳就徹底安靜了下來。就連平時最願意說話的文浩,都沒有了聲音,側著頭不知在想些什麼。祈年身邊的性感女子,看了看祈年,又看了看凌玉,視線最終落到了秀秀身上,一大一小兩個女人望著對方不知所措的聳了聳肩。
許久後,凌玉突然抬起頭,臉上已經沒有了別的負面情緒,轉而露出燦爛的微笑。
「祈年,還記得來武館的第二年,我們許下的誓言嗎?」
祈年被凌玉的問題也弄得一愣,隨後臉上原有的不甘也在這句話中煙消雲散。他的嘴角漸漸泛上笑容,因為情緒的突然變化聲音微微沙啞的說道:「當然記得,哈哈,你這傢伙當年可是號稱要超越輪迴先生,成為世界第一的劍客啊!」
凌玉撓了撓頭,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
「你小子的願望可以點都不比我差啊!成為世界第一的武者,擺脫家族的控制...」
「十年!」
凌玉眼神銳利的望著祈年,伸出自己因為握劍滿是厚繭的手掌,攥握成拳,搖搖指向祈年。
「十年之後,如果我們都還活著,就比一比誰在自己的夢想中走的更遠!」
祈年走過來,輕輕打了凌玉一拳笑罵道:「誰怕你不成!」
在旁邊聽了半天的文浩終於不樂意了,大步走過來說道:「你們兩個搞基啊?帶上我行不?」
說話間一隻拳頭伸了過來,凌玉和祈年對視一眼,應聲而笑。
三隻拳頭緊緊的碰撞在一起,夥伴之間的友誼無聲的縈繞在這空曠的戰術大廳中——
「兄弟!再見!」
對於什麼離別的話,三人隻字未提,彷彿對方不過是出去郊遊,過幾天就能再見到一般。然而,且不說祈年回到家族中不知道會有怎樣的家族試煉,就連文浩也要出去自己去闖蕩,而在這混亂的時代,沒有人知道下一次見面是什麼時候,又或者...已經沒有下一次見面的機會。
總之三個最好的朋友就這般分離了,奔向各自的前程,或喜或憂開始了他們自己的強者之路。不知他們相見時,對自己年少輕狂的誓言,還有多少的回憶?但在這一秒,他們,就是最好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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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長劍有鋒就這麼結束了。我知道因為種種原因,有好多的不足和問題,在之後的寫文過程中,我也會突然扭過頭來改改前面的文。希望大家能夠繼續支持,謝謝!
第二卷 歷史縫隙中的目光
第一章 重回故地,物是人非(求收藏~)
夏去秋來,時隔了兩個多月,凌玉終於再次回到這生他養他的小鎮時,竟有一種再回人世的感覺。兩個月間的無窮盡的戰鬥、顛沛流離的逃亡、傳說中的地階,種種一切在他腦中如同電影鏡頭般一閃而過。而看著故鄉簡單樸素的街頭,純淨的天空,凌玉覺得自己之前不過是經歷了一場夢,現在夢醒了,他回來了。
「凌玉先生,我們這就走了。祈年少爺在走之前讓我給您帶句話,他說現在您在崑崙的逮捕令已經取消,但希望您在平時也要小心提防,以免給了諾亞國的間諜可乘之機。還有不論您有什麼困難,只要打通那個號碼,我們張氏集團就一定會幫您解決。」
凌玉還在文青似的感歎時,背後突然傳來一個聲音。他轉過身沖這個一路護送他會來的男子點了點頭,並真摯的向他道了聲謝,看著他們遠去後,凌玉轉身輕車熟路的走向自己的家。
現在是正午時分,在以往這個時候爺爺都會吃完飯,小心的取出一包劣質的香煙,搬一個小板凳坐在家門口,看著人來人往享受著午後的寧靜...
「哦,對,最後的時候總會留下一點煙屁股,等晚上做完工回來抽。」
想到爺爺凌玉不禁笑了出來,笑容裡苦澀中帶著些許的溫馨。這次他回來的時候特地買了十單位的好煙,只要解壓出來,就夠爺爺抽個十多年的,也就不用像以往那般小心了。
想到這裡凌玉的腳步不由又快了幾分,可身後那位俏生生的女孩可就吃不消了。
「凌玉哥,你慢點走唄!我腿短,走得慢...」
身後的秀秀說道,原本清脆的聲音經過了幾天的奔波,已經帶著濃重的疲憊。她手裡提著一個只有凌玉三個巴掌大小的棕色箱子,裡面就是她全部的家當。在當今強大的壓縮技術的作用下,裡面裝著上千種花朵的種子,以及一些生活用品,而重量也對秀秀這個平民來說沒有絲毫的問題。
哦,之前忘了提,秀秀因為凌玉的關係也順道被諾亞的軍方給通緝了,變成了無家可歸的姑娘。眾人在商量過後決定讓她跟著凌玉走,畢竟以祈年的狀況不適合帶著一個女孩,而文浩貌似去當了獵人,也不大適合。
「這小丫頭的脾氣...爺爺應該會喜歡的。」
今天的秀秀還是最初見面時的那身打扮,純色的襯衫是白色的,下身一條鬆垮垮的褲子,配上她那頭隨意紮起來的頭髮,給人一種十分安逸居家的感覺。
凌玉揉了揉她蓬鬆的棕色頭髮,抱歉的對她笑了笑,沒有說什麼只是隨手取過她的小小的行李箱。微微側過頭,示意她先走。
凌玉跟在秀秀身後,隨口告訴她到哪裡應該拐,靜下心來想像著爺爺突然見到他會是什麼樣子。小鎮在當年凌玉還是小孩子的時候不過就是十幾分鐘的步程,現在雖然有秀秀這麼一個小拖油瓶,但仍不過幾分鐘就到了家中。
家中的門大開著,卻沒有爺爺的蹤影。秀秀指了指問道:「凌玉哥,這個就是你的家嗎?」說話間就要跑進去,凌玉突然腳下生風一個跨步來到秀秀身邊,一把拉住她不讓她妄動。
凌玉低下身看了一眼地面,一雙劍眉擰在一起,腦中不由自主的形成一幅幅的圖像。
「大約十多人,身材、體重都相仿,腳步穩健輕盈...不行,時間已經過去太久,看不出更多了。可究竟是誰?」
凌玉站起身抽出長劍,一手抓著秀秀的小手,一臉凝重的邁入家中。不大的家中一切依舊,唯獨缺一個人。
一個屋子一個屋子的走著,每走一間屋子凌玉的臉色就陰沉一份,到最後臉上的煞氣已經濃郁到能滴出血來。秀秀看他這般,不安的拉了拉他的手。
凌玉擺了擺手示意自己沒有什麼事,狠狠的拍著面頰讓自己冷靜下來,腦中仔細分析著整件事情的脈絡。
「家中的留言信息大概是我走之後的兩到三天,我離開蜀市那一天是八月的中旬,爺爺被帶走也就是之後的兩天之內。究竟是誰?!」
分析和佈局實在不是凌玉的長項,若是祈年在這裡還好一些。凌玉揪著自己的頭髮,痛苦的想著。自己實在只是一個單純的武者,若是安排什麼戰術佈局還好,像這種事件分析對他來說就太困難了。
凌玉本想將秀秀安置在家中,不過擔心對方留下什麼探查裝置,索性就帶著秀秀一起離開。最後看了一眼這個住了十多年的老屋子,眼中沒有它的破舊和狹小,只是留存在心中的那抹消不去的回憶。
「又要離開一個滿是回憶的地方了嗎?武館也是,連家都...」
咬牙扭頭帶著秀秀離開這個是非之地,沒想到剛剛回到家就要離開,而且是以這種方式,這讓再次感到了實力的弱小。
「地階!長則一年,短則一到兩個月,我就能成為地階,到時候就不用這般的畏手畏腳!」
半個小時後,凌玉帶著秀秀謝絕了張鐸老師的挽留,毅然的踏上去蜀市的路程——
「武者,他們都是武者!」
這是從張鐸老師那裡得到的唯一有用的訊息,而事實也在這句話中變得明瞭。
世華武館!
全部由武者的戰鬥力只有武館,不論獵人還是軍方都不會選擇那樣的戰鬥構成,實戰性和靈活性實在是太差,而在當時與凌玉有關的武館只有世華一個!
「況且...對於一個幾乎沒有戰鬥力的老人來說,根本不需要什麼靈活性吧!真是不堪入目啊!為了我這小小的武者,竟然對一個老人出手...」
在前往蜀市的火車上,凌玉彈出腕表的通訊,連接上了祈年在走之前給他的那個聯繫人。
「凌玉先生您好,我叫楊迅,是祈年少爺任命的您的專屬聯繫人,有什麼可以為您服務的嗎?」說話的是一個年輕的女子,看起來大概二十三四歲左右,乾淨的面容配上她淺淺的微笑給人的第一印象十分不錯。
「哇!好漂亮的姐姐!」坐在凌玉身邊的秀秀,看著投影中的女子不由自主的低聲驚呼道。在另一頭的女子顯然對秀秀這個俏麗姑娘的稱讚很是受用,雖然沒說什麼,但臉上洋溢的笑容卻小小的出賣了他。
聽到漂亮這個詞,凌玉竟想起了那個給他帶來無盡麻煩的伊林,那個彷彿天上的仙子一般脫塵去俗,第一個讓他心動的女人。據祈年所說,在一個月前的拯救作戰中,伊林也露了面,若不是她秀秀也不可能被那麼簡單的救出來。
「她究竟是一個怎樣的女人啊?」
「凌玉先生,凌玉先生。」
楊迅見凌玉半天沒有說話,小聲的提醒道。
凌玉從回憶中脫離出來,盯著楊迅的眼睛,銳利的眼神彷彿要將她刺穿。
「我需要一些人!能幫我打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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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借勢!九位地階!(求收藏~)
「凌玉先生,整件事情已經查清。兩個月前世華武館棍派主任喬致庸,帶人在晚上抓走了瑞沃老先生。囚禁了他近一個多月,而在十七天前被人劫走。目前去向不明,暫時無法查出,不過只要一定的時間,以家族的勢力很快...」
凌玉搖了搖頭,打斷楊迅的話,低聲說道:「不必了,喬昆...喬致庸!一個對我最好的朋友出手,一個擄走了我最親的親人。這次我絕不會善罷甘休!」
感受著秀秀的小手死死的抓著自己的衣角,凌玉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直到胸腔都有了微微的脹痛感才將之吐出。他調整了一下面部表情,繼續說道:「楊迅小姐,這次就麻煩你們張氏了。我個人的實力實在是不夠,如果不借助你們的力量,恐怕還未見到人就被人給殺了。」
楊迅微微一笑,兩個淺淺的酒窩讓人覺得十分的甜美,她輕笑著說道:「凌玉先生這是說的哪裡話,您是少爺最親的朋友,少爺之前吩咐過您的命令就是他的命令。您的親人有難我們自然要出手相助,若不是我的權限不夠,可能現在您的親人已經回到您的身邊了。」
話已至此,凌玉也就不在矯情,復道了一聲謝,便靜靜的等待電車的到達。
當天的下午,隨著輕微的慣性,電車終於達到了那個熟悉的城市——蜀市!從電車的窗口望著天空中與以往相同的紛雜人流,凌玉心中反倒是沒有了一絲一毫的激動或者仇恨,宛如一潭深水般的寧靜。
當凌玉牽著秀秀的手下車的時候,近二十個身著墨黑色制服的彪形大漢齊刷刷站在兩側,凌玉注意到在他們黑色的制服下面是清一色的作戰服。見到凌玉和秀秀二人到來,二十名壯漢立即轉身鞠躬,而在他們之間一名男子起身大跨步走了過來。
凌玉見他身體輕盈,每一步的邁出看似隨意,但都蘊含著一股武道的味道。凌玉便知道這位便是這些人的頭目。
不理車站他人或羨慕或不解的目光,凌玉牽秀秀的手走下電車,迎上那名男子。
「凌玉先生,現蜀市的戰鬥人員一共三千四百二十餘名,地階以上的強者共九位,其餘的也大都是人階九層左右的好手。現在正處於待命狀態,請問您要什麼時候出動?」
二人邊走邊說,當那名男子說完時他們已經走到了一個十分豪華的復古版加長低空飛行器前,那名男子為凌玉拉開車門。一直沒有說話的凌玉扭過身,衝他問道:「你叫什麼名字?」(文*冇*人-冇-書-屋-W-R-S-H-U)
「羅天痕。」
「那麻煩你通知所有的地階強者與這輛車一起到世華武館。」
「是。」
凌玉拉著秀秀的手坐在飛行器內,不禁想到,自己這算不算是狐假虎威?
「沒辦法了,雖然不想借用張氏的力量,但這次如果沒有他們,我連爺爺是被誰抓走的都無法知道。」
凌玉第一次體會到了權力給人帶來的好處,在這一路上他無數的提醒自己不要沉迷於此。過多的權力只會是武道前進的阻礙,真正的武者豪傑都是獨行俠,只會有夥伴而不會有勢力。因為一旦有了過多的產業,武者就會失去一往無前的鬥志,武道修為也就到此為止了。
秀秀間周圍除了最前方的駕駛員已經沒有了人,才敢開口,輕聲問道:「凌玉哥,你是要去殺人嗎?」
她的表情充滿了不符合她年紀的擔憂與無奈,凌玉身手揉著她棕色的頭髮,口中輕聲說道:「不是殺人,是教訓。小傢伙,你什麼時候見過我真正殺過人?」
凌玉知道秀秀一直以來就討厭戰鬥、殺人,她在當初得知凌玉是武者的時候還失望了許久。而凌玉也真的沒有殺過人,最多也就是將對方擊成重傷罷了。當然,左眼睜開的狀態是不能說的,若是小秀知道凌玉竟活生生的將一個人「吃」了,還不得嚇暈過去。
飛行器平穩快速的行駛著,沒有絲毫的晃動,就連重心的偏移都小的可憐,可見駕駛員的技術之強悍。在他的駕駛下不過一刻鐘,就將凌玉二人帶到了那熟悉的地方——世華武館!
「終於,又回來了啊...」
凌玉拉著秀秀的手下車的時候,身後已經整齊的站了九名相貌各異的強者,從他們無形中溢出的氣機來判斷,皆是地階以上的強者,想必他們就是羅天痕說的那九人。凌玉走過去,點了點頭,說道:「今天,就拜託各位了!」
「您既然是祈年少爺的朋友,這就是我們的本分。」羅天痕從後方的一架飛行器中走出,笑著對凌玉說道。
細細的看了一眼九人,凌玉轉身一揮手。瞬間身後九種無可匹敵的強大氣息就毫無掩蓋的爆發出來,糾纏在一起彷彿一座巨山死死的壓在世華武館面前。
「我凌玉來拿人了!」
解決問題無非就是靠兩種東西——力量和智謀。
現在凌玉手中握有對於世華來說絕對的力量,也就沒有必要弄任何的計算了,直接以大勢毫不講理的壓人才是最快的途徑。九名地階強者,在蜀市絕對可以橫著走,即使世華武館再如何強大也不可能抵禦這股力量!
今天的天黑墨墨的且低的嚇人,畢坤自從三十年前當上這世華的館主從來沒向今天這般的心神不寧過。他是一個酷愛書法的古典男人,寫得一手好字,可今天拿筆的手卻一直抖個不停。
他索性放下了筆。靜靜的靠在椅子上,閉目養神。他身為一個地階二層的劍客,不論是自身的修養還是武道修為都十分的不錯,向今天這般的事情本不應發生在他身上...
突然,他雙眼瞪得如牛般,一股強大的威壓從四面八方向他湧來,竟然他產生了足足半秒的窒息。他猛地拔出劍,手腕一翻沖空氣斬去,這才破除了這股威壓。
「一、二、三...至少有七八個不同的氣息,而且...都是地階強者!世華究竟又是惹了什麼不該惹的人物,竟能讓九名地階同時來臨...」
不僅是畢坤,這個武館的人上到地階下到人階一二層的新生,都感覺到了這股打心底產生的恐懼,下意識透過窗向這股恐懼的源頭望去。
「凌玉!!!」喬致庸的瞳孔瞬間就縮小,他也終於明白了為什麼世華會突然遭遇到九名強者的來訪,這分明就是來拿他性命的!可現如今已經來不及逃走,館主已經帶著親自走了下去,他如果不去這十多年苦心經營的一切就要付諸東流,他喬致庸放不下!喬致庸索性一咬牙,起身走了下去。
「凌玉先生,已經探查明白了。整棟樓層地階強者共兩名,半步地階七名,剩下的人階的武者。」一個女械者說道。
「是嗎?世華...原來也不過如此...」
在經歷過無盡的戰鬥後,凌玉的眼光已經完全上升了一個層次,僅僅只有兩名地階的世華在他需要面對的敵人中,實在是算是弱小的。
「那麼,大家準備好動手吧!」
凌玉看著從武館中湧出的眾人,嘴角微微一提,輕聲說道。
第三章 怒砍一臂(求收藏~)
「不知幾位大駕光臨,有失遠迎。失敬失敬,我畢坤在這給各位告個罪。」隔了十幾步的距離,畢坤就拱著手,面上帶著笑說道。
凌玉對這個作風嚴謹的館主一直是抱有好感的,但今日的狀況他決不能露出半分異狀,畢竟他是來興師問罪的,二者從一開始就站在了對立面上。
凌玉上前兩步,也不回禮,直接開口說道:「畢館主,咱們明人不說暗話,我這次來就是想問你要一個人。」聲音平淡中夾帶著絲絲深入骨髓的寒冷,配上這入秋的天氣,竟令人不禁覺得毛骨悚然。
「要人...」畢坤心中略微的遲疑。
這時在一旁的喬致庸終於按捺不住心中不住湧出的恐懼,走上前一步指著凌玉對畢坤說道:「館主,這小子就是那宋忻的徒弟,跑了兩個月,不知道這次是怎麼回事,帶著九名地階回來,來者不善啊!」
「沒錯!」
喬致庸之前所說的話,以在場所有人的修為來說都聽得一清二楚,凌玉這麼明目張膽前來就沒想過隱瞞什麼。
面對喬致庸的惡人先告狀,凌玉右手抬起,因為握劍滿是老繭的右手搖搖指著喬致庸口中喝道:「我就來者不善!兩個月前你把我爺爺劫走的時候就應該想到,早晚有一天我會來找你!」
「什麼!致庸你...」館主聽著凌玉所言大驚失色,他終於明白今日為何世華會面臨這般的危機。傷人親屬,這般事情是最受修煉者唾棄的行為。
喬致庸感受到館主不信任的目光,再被凌玉強橫的語氣胸中一窒,差點一口氣順不過來昏過去。平時他身為一個主任半步地階的強者,哪裡有學員敢這般和他講話,再一想他大哥唯一的兒子就是死在對面這個年輕人手中,心中再也平靜不下來。
只看他突然暴起,大吼一聲,雙目欲眥,一張臉黑的駭人,腳下一動就沖凌玉奔去。手中的戒指也在瞬間發生變化,手腕一抖就化作一根齊眉長棍,當頭一棒就沖凌玉打來。□我們備用網址:www.uu158.net□
不過,別看他此刻瘋狂,下手也是留了幾分的力道。喬致庸心想凌玉現在靠的不過是身後的幾名強者,只要把他擒住身後那幾人自然多了些忌憚,不會隨意出手。到時候警方一來,一切就都結束了,沒有人會選擇相信一個在逃犯的。
連環的算計在喬致庸心中一閃而過,果真薑還是老的辣。若凌玉不是已經在祈年家族作用下洗脫了罪名,若不是凌玉也成為了半步地階...
但,這個世界沒有那麼多的假設,有的只是血淋淋的現實!
凌玉面對呼嘯而來的一棍絲毫不懼,拇指一彈,長劍帶著龍吟出鞘,順勢被右手穩穩地握住,反手一劍擋在頭頂。
「鐺!!!」
金屬相接之聲竟震得附近修為稍弱的人跌坐在地上,無形的波動瀰漫開來,造成的巨大狂風壓的人睜不開眼。
「怎麼可能!」
喬致庸感受著眼前的長劍彷彿一面無法突破的牆,無論他如何發力都不能使其移動半分。凌玉見對方竟有瞬間的失神,那肯放過此等機會,手腕一翻,就將長劍藏到手臂後側,欺身閃到喬致庸的右側。
當喬致庸回過神已經晚了,武者過招最為凶殘,往往只要一瞬間的失神就可以結束一切。凌玉面對毫無防禦的喬致庸,左手一扯肩頭,同時長劍揮出!
斷臂遮住了炙熱的陽光,漫天的血光迷了凌玉的眼,一瞬間竟讓他感到了無盡的快感,劍鋒陡然一轉毫不停留的沖喬致庸的脖頸斬去。
「殺了他!」
凌玉腦中僅僅剩下了這麼一句話,猩紅的左眼竟不用凌玉控制就已經睜開了些許。畢坤的等人雖然眼看喬致庸要死在凌玉手中,但後面九道凌厲的目光死死地鎖定著他,他那裡敢輕舉妄動。至於凌玉身後的九名強者不清楚凌玉和喬致庸的恩怨,他們的責任只要保護凌玉不受傷就可以,現在凌玉大佔上風,他們自然也就不會出手。
「凌玉!!!」
秀秀眼睜睜的看著凌玉手中的長劍即將帶走一條人命,嘶聲力竭的喊道。
絕望的聲音響徹在這片空曠的廣場中,似乎昭示著一個女孩的死心。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的被這個面帶淚光的女孩所吸引,反倒是忽視了生死之際的凌玉二人。而凌玉在那一瞬間,握劍的手竟輕輕一抖,差之毫釐的抹著喬致庸的脖頸劃去。本以為吾命休矣的喬致庸,見出了這等變故,也顧不得什麼顏面,一個驢打滾逃出凌玉的攻擊範圍,瘋子一般逃回畢坤身後。
凌玉單手執著長劍,扭頭搖搖望向哭的宛如帶雨梨花的秀秀。無聲中二人凝視著對方的目光,彼此都看到了對方的無奈與擔心。凌玉沖秀秀點了點頭,示意自己沒有事情。
「喬致庸之前所做的事我可以一筆勾銷,不過前提是我要知道我爺爺的去向。」挽了一朵劍花,手腕一彈長劍如同蛟龍如海般鑽回鞘中。看著喬致庸怨恨的目光,凌玉復又冷冷的補上一句:「如果你們告訴我的情報是假的,到時候我會再來的。那時,動手的就不是我了。」
面對凌玉赤裸裸的威脅,畢坤沉吟了許久,扭過頭對喬致庸低聲吼道:「我不管你之前幹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我就問你,他的家人現在到底在哪!」
畢坤當了近三十年的館主,在喬致庸心中積威己久,在這般身家性命都捏在別人手中的情況下,也不由得他說謊話。
「早在半個月前那老頭子就被宋忻給救走了!」
「老師?!」凌玉不禁喊了出來。
「你確定!不是看錯人了?」畢坤生怕出什麼差錯,急忙追問道。
喬致庸點了點頭,說道:「沒錯,當天夜裡我發現了他,與他交過手。他那種用火系能力的武者,除了他不肯能還能有別人了。而且他在走之前留下了六個字——」
「左幽門,七海俞!」
凌玉聽到這六個字身體陡然一震,心中不由想道——
「...原來如此!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老師知道我會回來的事情了嗎?」
畢坤沉吟了片刻,對凌玉說道:「事情已到這種份上,我看你也瞭解到了。你的家人已經被你的老師帶走,現在應該是安全的。這件事,是否可以就此打住?」
凌玉沒有說話,目光掠過前方眾人,望向西南的遠方。
「老師、爺爺,就是在那裡嗎?」
猛然一轉身,牽起秀秀的手。羅天痕適時將飛行器的門為他們打開,二人進入後,機門瞬間合攏。一同前來的其他強者,也紛紛離去,轉眼間就剩下世華眾人在空曠的廣場中。
畢坤狠狠的瞪了一眼喬致庸,低聲說道:「哼!你的問題等人散了再說!走!」
第四章 但丁酒吧(上)..(求收藏~)
不理會喬致庸將會受到的懲罰,當晚凌玉帶著秀秀來到了車站。這就是自由武者最大的方便之處,除了一把長劍外身無他物,說走就走絕不拖泥帶水。
「凌玉先生,您真的不用我們送您過去嗎?」羅天痕問道。
凌玉點了點頭,說道:「不必了,我已經知道他們的位置,自己過去就可以。這次的事情多虧了你們,替我問候一下祈年,不知道他回家之後過得怎麼樣了。」
「您多慮了。」羅天痕輕笑著說道:「少爺這麼多年沒有回家,老爺應該很是思念,自然過得很好。」
「真的會如此嗎?如果是這樣的家庭,祈年也不至於會那般的厭惡...」
凌玉對他的話不置可否,又道了一聲謝,拉著秀秀鑽進廉價的電車中,揮手告別張氏的眾人,踏上他的尋師之旅。凌玉與祈年是不可多得的摯友,但他卻著實不想與張氏有過多的瓜葛。
「凌玉哥,咱們現在這是要去哪裡啊?」秀秀俯視著地面上如同繁星一般的燈光,扭過頭對凌玉問道。
「十方市。」凌玉簡短的回答道。
「如果真是老師留下的,一定就是指那裡!」
當年宋忻教凌玉熟悉人體穴位的時候,二人曾經開玩笑般的討論過用人體穴位代替地圖來表示方位的事情。以身處的位置為正額穴,北方為頭部指向,那麼各個城市的位置經過粗淺的估算和分析就能確定下相關的穴位。
左幽門就是十方,七俞海就是城市中一家名為但丁的酒吧。
這些通過腕表上的地圖,簡單的定位一下就能得到,不過此間的奧秘不知道的人卻絕對是不能明白的,這也是宋忻能夠放心的留下這一訊息的原因。
凌玉看到秀秀不滿的目光,微微一笑就將其中所以然對其講明。看到秀秀似懂非懂的眼神,凌玉寵溺的揉著她蓬鬆的頭髮,心神卻不住的憂慮著。
「之前真是太奇怪了,最初我明明一點要殺喬致庸的念頭都沒有,可一見到血身體卻不由自主的產生要殺他的想法。不,不是想法,而是身體自己在動,而思維只是適時產生那種想法而已。若不是秀這小丫頭...」
其實身體失去控制的事情之前就應發生過,不過當時的情況實在是危及到了極端,生死存亡之際凌玉那還顧得什麼身體的控制權,只要活下來就是最好的。可今天的情況卻不一樣,明明自己已經佔據了絕對的上風,卻被那股力量控制了身體,差點下了殺手。
凌玉並不是對殺人有什麼恐懼心理,經歷了這麼多的生死之後,若是連這個都看不透也就不用繼續修煉了。而是對這種無法控制身體的自己感到恐懼,還好喬致庸是敵人,若是在戰鬥中陷入這般狀況,殺得起興對自己的夥伴出手,那才是最為令人恐怖的事情。
「等這次的事情結束後,必須要好好的解決一下身體的問題。現在的我就想一枚定時炸彈,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傷到夥伴。」
這半空中電車走的是地球磁場軌道,所以速度甚至要比平常的飛行器都快上半分。和衣在車上睡了一夜後,他們的目的地十方市就已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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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方市是一個充斥著金錢、淫亂、戰鬥的城市,而但丁酒吧在這個城市中也是極為有名的。暴力!人類從產生的那一刻就對這種血腥的方式極為癡迷,現今雖然崑崙政府出台了眾多的限製法令,可畢竟上有政策,下有對此,無法面面俱到。
但丁酒吧正是利用了這點,用酒精、女人麻痺那些好戰的男人的同時,或有或無的令他們發生鬥爭。而且在酒吧地下室有一個十分空曠巨大的格鬥場,在格鬥場周圍有著三層的看台,供人們欣賞。不時,酒吧還會做莊家押注。在賭博和暴力的雙重作用下,來的客人自然就多。甚至有一些公司的老闆會在這裡選擇一些人,回去簽約做僱傭兵。
可以說,這裡包含著十方市近乎半數的暴力與黑暗,而這裡正是凌玉要面對的地方。
凌玉身著一身黑色的戰鬥服,左手拉著秀秀,背上背著長劍,望著面前這巨大的廣告牌怔怔的發著呆。
凌玉自認自己雖然很少注意這些華而不實的東西,但今天也被這面足足有近百米高的廣告牌所震懾住了。半響後他才回過神來,拉著秀秀的手走了進去。
剛打開門,凌玉就被裡面濃厚的酒精味道熏得胸口發悶。武者的五感本身就比其他職業者強上不少,更何況凌玉這個感官出眾的怪胎。不過他並沒有說什麼,只是微微的皺了皺眉頭,牽著秀秀的手走了進去。
與外面的光鮮亮麗不同,裡面燈光幾乎全部關著,僅有幾處散發著彩色的微光。以凌玉的眼力這自然沒有什麼,但來這裡的也大多都是一些無修為的平民,自然就享受著這種回歸原始的感覺。凌玉甚至看到一個幽暗的角落,一對男女伴著嘈雜的音樂,行著男女之事。
凌玉有點後悔,不應該帶著秀秀這個小丫頭來這種糜亂的場所。扭身要出去,可卻被兩個身穿制服的彪形大漢攔住了去路。
「先生,本店規定,進入之後必須消費一百崑崙幣以上才能出去。」
其中一名男子說道,平淡的語氣中透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味道。凌玉大體觀察,這兩個男子差不多是人階八九層的修為,以凌玉的實力衝出去很簡單。然而,但丁是凌玉得到的唯一線索,今天若是這般走了,下次再來的時候就不好辦了。
感受著秀秀的小手在手中的微微用力,凌玉明白她是擔心自己會受到什麼傷害,凌玉用力的握了一下示意自己不會有事。眼神從那兩人身上離開,扭頭混入紛雜的人群中。
與此同時,在某處的監控器前,一個黑色的人影靜靜的看著空中投影出來的畫面。
「半步地階的小鬼嗎?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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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但丁酒吧(下)...(求收藏~)
「兩杯純水。」凌玉牽著秀秀坐在吧檯,沖酒保輕聲說道。
那名酒保穿著一身整齊的制服,雖然很詫異凌玉為什麼要帶一個小女孩來這種地方,但還是沒有說什麼靈巧的從櫃檯中取出一瓶包裝極為精良的水,為凌玉淺淺的到了兩杯。像他們早就習慣這裡的混亂,來的客人免不了有一些奇怪的嗜好。想到這裡那名酒保看凌玉的眼神就隱隱透著一股鄙視,走了開來不再理會他們。
凌玉顯然也注意到他眼中隱藏的訊息,無奈的乾笑一聲,心中更為後悔自己為什麼要帶修修這個小丫頭來。
不過,在如何尷尬今天來的目的還是不能忘記的。他打了一個指響,叫過之前那名酒保,微探過身對他問道:「我想問問這裡有沒有一個叫宋忻的男人?」說話間將以空的酒杯推了過去,而下面壓著一張面值一百的崑崙幣。
酒保嘿嘿一笑,默不作聲的收起錢,四下看了幾眼,也探過身低聲說道:「小哥,你算是問對人了,這事要是換別人,還真不一定能告訴你。」
凌玉看他如此故作神秘也被提起的興致,不說話靜靜的等待著他的下文。酒保又給凌玉倒了一杯水,推過去說道:「要說這人啊,前幾天還在這大鬧了一場。打傷了十多人,差點鬧出人命!」
「之後呢?」凌玉淺淺的抿了一口問道。
酒保看了一眼凌玉又看了一眼好奇的瞪著大眼睛的秀秀,繼續說道:「那天別提有多亂了,到處都是人,到處都是血。我也不知道究竟是為什麼打起來,反正那個叫宋忻的男人最後被酒吧的人給擒住了。似乎幾天前剛和老闆簽訂協議,稀里糊塗的當了地下拳手...」
「什麼!」凌玉聽到這裡猛然站起,一把抓住那名說的正起勁的酒保領口。
「你你你...放手!再不放手我叫保安了!」酒保直直的被凌玉單手提起,急忙喊道,適時酒吧四周各種力量波動傳來,其中竟然有一名地階強者的威壓。凌玉迅速地冷靜下來,將他放了下來,左手又隱蔽的遞過一張紙幣。
酒保瞪了一眼凌玉,從凌玉手中一把搶過錢,從四周擺了擺手示意自己沒有什麼問題,之前不過是誤會。
「對不起,我之前太激動了。」凌玉跌坐下來,聲音透著低沉和無力。
酒保點著從凌玉手中搶過的錢,看名數目後,心中雖然已經滿意,但還是冷哼了一聲。說道:「...那人當了地下拳手後,之前贏了幾場,不過聽說身體之前一直有內傷,不知道還能再打幾場。怎麼你認識他?」
酒保看凌玉對宋忻如此上心試探性的問道。凌玉沉吟了片刻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腦中思考著其中的關鍵點。
「老師在走之前留下信息讓我來這裡,就說明他認為這裡是安全的。然而不但遇到了戰鬥,似乎就連酒吧老闆待他不善。這....究竟是為什麼?」
現今唯一的解決方法就是當面直接問老師其中的緣由,否則凌玉再怎麼憑空猜測也無法解決問題。
「他現在在哪?我要見他。」凌玉直直的看著他問道。
酒保搖了搖頭,說道:「這你就不要想了,地下拳手在結束他們連勝十場任務之前是不能見任何人的,也無法離開酒吧。」
「這還有沒有王法了!」凌玉不禁喊道。
酒保鄙視的看了凌玉一眼說道:「王法?進了著但丁,我們就是王法!」語氣中透露出無比的狂妄。凌玉明白這就是所謂的官匪一家,互相庇佑。
凌玉沒有繼續說話,默默地付了水錢,拉著秀秀走了出去。
凌玉望著已經泛黑的天色,一時間竟不知道該怎麼做才能完美的解決。似乎從回到家鄉開始就有各種各樣的麻煩接二連三的向他撲來,壓的他穿不過來氣。
感受著秀秀小手傳來陣陣鼓勵,凌玉低頭看了她稚嫩的小臉,強擠出一絲笑容,說道:「沒什麼,今晚先找一個地方住下來,明天一定會有辦法的。」
不提二人找房間,簡單的打理了個人衛生,凌玉注意到秀秀睡著後,輕手輕腳的走出旅館。
從之前在與酒保的談話中,凌玉得知今晚就有一場地下拳手戰鬥。凌玉自然要去談談虛實,將其中的一些事情弄明白。
凌玉並不是沒有試過求助張氏的力量,畢竟以他們所表現出來的實力,一個小小的酒吧在如何強大也不可能與他們相提並論。然而,不過是幾天之隔,那個號碼就已經完全無用,不論凌玉如何嘗試都無法連接。
凌玉哪裡知道,在上次的事情過後,張氏的老家住得知祈年隨意下的命令,二話不說就直接給否定了。
「現在唯有靠自己了!」
背上的長劍傳來的踏實的感覺,凌玉深深地吐了一口氣,將自己的身體埋在夜色之中。一刻鐘後,凌玉已經身處在但丁酒吧的地下武鬥場的看台中。週遭到處都是瘋狂的人群,形形色色的人身著著代表不同身份的衣著。可能再白天他們還是為人優雅,處事不驚的紳士,而現在他們就是一群野獸——被鮮血激起瘋狂的野獸!
不過,其中也不乏有一些強者,懷抱雙臂巋然不動的站著,銳利的眼神盯著看台。不論他們是抱著什麼目的來到這裡,他們都是為了看一件事情...
殺人!以血腥的方式殺人!
凌玉看到在高處還有一些包間,用的都是反透視的材料,從外面是絕對看不到裡面的,而裡面卻能在高位清晰的看到武鬥場的一切。
一個約麼三十歲左右的長鬍子男子,坐著一個形狀奇特的飛行器,飄在空中粗獷的嗓音再次調動人們的野性。
「我們今晚的戰鬥馬上就要開始了,大家準備好了嗎!!!」
隨著他的話語,觀眾中爆發出了前所未有的歡呼聲。那名男子張狂的一笑,大手一揮遙遙的指向武鬥場的一頭。
「在右邊!是我們的挑戰者,機械狂人——巴蒂卡!!!」
「而在左邊!是已經連勝三場的地階強者——宋忻!!!」
「吼!!!」
全場的觀眾都因為兩個人的登場瘋狂了,凌玉注視著遠處明顯露出疲態的人。
「老師...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情讓你淪落到這般境地!」
第六章 地下武鬥場(求收藏~)
宋忻到場之後隨手拔出長劍,直直的站在那裡沒有什麼多餘的動作。反觀那名叫巴蒂卡的對手,卻不停的揮拳向觀眾致意自己的強大。他的身體凌玉一眼就看得出經過了改裝,而且是大幅度的改裝。
關節的扭轉,身體的移動,帶有明顯的機械感。在作戰服下的身體雖然看不到,但凌玉也能夠判斷個大概,他可能出了大腦外其他的部分都已經全機械化了。
作為一個正常人很少會做出這般的選擇,將自己完全變成一個機械,不論他的實力如何,光憑這股瘋狂的勁頭就值得令人小心。
「現在兩位選手已經登台,武鬥即將開始,今晚就是誰才是最後的贏家,讓我們拭目以待!!!」
隨著那名長鬍子男子的呼喊,觀眾再次的沸騰,於此同時台上的二人也終於開始了他們今晚的戰鬥。
一間高處的包廂看台,共有四人坐在那裡,等待著武鬥的開始。
一名約麼五十歲左右的男子微笑著將一杯酒遞過去,說道:「今晚的武鬥可不得不看啊,這雖然人多,可等幾個月都不一定有一場地階強者的戰鬥啊。」他的笑容十分的令人感到溫暖,然而一想到之前他所說的話又覺得充滿了對性命的輕視。
一隻肥大的手掌接過酒杯,那人也是四五十歲左右,身材十分的臃腫肥胖。他輕抿了一口杯中的美酒,說道:「可不是,真是多虧了孫先生你,要不這種事情我初來寶地,哪裡有機會知道。」
被稱作孫先生的男人聽了對方的話沒有說什麼,微微一笑舉杯示意了一下。
這兩個男人雖然樣貌尋常,但可不是普通人物。那名遞酒杯的男子名為孫儀,是這附近幾個城市中都赫赫有名的商業大亨,幾乎壟斷了附近幾個城市中的電子芯片行業。而另一個肥胖男子更不一般,名為皮洛斯,是諾亞國一家著名的芯片公司的負責人,來此特地尋找孫儀合作。
而坐在二人身旁的便是他們的子女。孫儀的女兒名為孫曉曉,今年二十有三,可謂是落落大方,長的極為標誌。而皮洛斯的兒子佩閣則與父親完全不同,身材極為魁梧,沒有一絲多餘的贅肉,不僅如此外表也十分的俊秀。唯一令人感到不喜的,就是他眼中的抹不掉的那股狂妄和輕視。
此時,宋忻和巴蒂卡已經開始了交手。孫儀指著場中問道:「皮洛斯先生,你認為這場比鬥誰能贏呢?」
「這...宋忻雖是地階強者,但據說他之前受過重傷。不過那巴蒂卡的實力僅為半步地階...不好說啊。」皮洛斯沉吟了一番說道。
「哦?我看貴公子似乎倒是有什麼想法。」在一旁默不作聲的孫驍驍突然說道,語氣中帶有令人無法忽視的凌厲。
這也實在是怪不得她,父親來之前與她有過一段談話,其中意思分明是要將她嫁給這個初次見面的男子。這,就是所謂的商業聯姻。對此她自然不願,心中也憤然不貧。
佩閣瞟了她一眼,眼神中有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譏諷中帶著一絲輕蔑。他的嗓音帶有十足的磁性,對女孩子應極為具有吸引力。
「巴蒂卡必贏!」
凌玉聽著身旁已經瘋狂的觀眾呼喊著各色各樣的口號,心中就不住的感到厭煩。在短短的兩分鐘不到的時間,場上的二人已經過了百十來招,找找都是斃命的招數,其間的險象環生就連經歷了那麼多長戰鬥的凌玉都不禁看著心中發寒。
以他對老師的瞭解,如果平時的宋忻根本不用這麼多的世家就完全可以解決掉巴蒂卡,然而今天的他不論是身形的轉換還是招式的使用都顯得無比的生澀,看得出他之前受得傷絕對要比凌玉想像的還要重。
巴蒂卡的身體彷彿就是一個移動的軍火庫,每一處的皮膚都有可能射出高磁彈藥,隨手一指就是一道激光,再加上整個身體完全是機械構造,所以根本就不用顧慮關節死角,任何的關節都能夠全方位扭動,更是給攻擊增添了幾分的詭異。
凌玉這也是第一次見到老師全力出手,雖然因為身體的原因,攻擊的力道和準度都有些許的偏差,但不論是躲避攻擊的意識還是腳步的變化,在凌玉看來都是絕對的頂級。
突然,宋忻腳步一個踉蹌,顯然是身體已經漸漸不受他的控制。巴蒂卡那裡肯放過這般機會,一隻手臂猛然激射而出,在宋忻調整好身體之前一把抓住他的肩頭。
「轟!!!」
手臂猛然爆炸,劇烈的轟鳴聲從中傳出。宋忻雖然在最後的關頭防護住了頭部,但兩隻手臂卻是著實炸的血肉模糊。
宋忻喘著粗氣,死死的盯著眼前這個難纏的對手。
「身體...在堅持一會兒啊!只要再熬過兩場,漢庫克就...」
雙手已經完全廢掉,宋忻索性捨棄長劍。火系的能力陡然發動,帶動著他的身體,彷彿一枚炮彈般向對方衝去!
巴蒂卡大聲獰笑著,瞬間身上的所有皮膚剝離開來,露出下面數百個黑洞洞的炮口。
「死吧!!!」
二人同時吼道!
「老師!!!」
看台處的凌玉嘶吼道,然而他的聲音在瘋狂的人群中實在是太渺小了,根本無法傳到宋忻耳中。凌玉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老師彷彿撲火的飛蛾般被對方無盡的炮火掩蓋,淋遍了無數的彈藥的宋忻身體竟泛著一絲絲的青煙。
巴蒂卡大笑著向觀眾揮舞著拳頭,走到宋忻身邊。直徑足足有半米的巨大手炮迅速生成,黑洞洞的炮口直直的對著宋忻的頭。
「我不知道你身上到底出了問題,不過殺死地階強者的機會我可是不會放過的,要怪就怪你自己命不好,當了一個地下拳手吧!」
「去死吧...」
巴蒂卡微笑著扣動了扳機。
突然,面前一道凌厲的寒光帶著無盡的威勢閃過,待他看清時自己手中的巨炮,早已連同手臂被斬下了。而在他對面數十步外,一個年輕人剛剛將宋忻輕輕放在地上站起來。
「現在,你的對手是我了!」
第七章 全機械化(求收藏~)
「現在你的對手是我!」凌玉的眼神似乎能將對手的身體刺穿,吐出了每一個字雖平淡卻讓人覺得彷彿是來自一月裡的寒風,令人心中不由的發寒。
「噢!!!這是什麼?但丁武鬥場近三年沒有場外挑戰者了,難道今天就要創造一個奇跡嗎!」那名長鬍子男人激動的喊道,粗獷的聲音使得全場的觀眾每個人都血脈噴張,恨不得甩斷手臂,喊破嘶啞的喉嚨。
「那位先生,你想好了嗎?一旦進了這武鬥場,不連勝十場是絕對不能離開的!」他穩定了一下情緒,對凌玉喊道。
「還好出來前給秀秀留了一個訊息...」
凌玉沒有回身看他,手中的長劍搖搖指向巴蒂卡,用動作來表明了自己的意志。
「哦?有意思。這裡經常會有這種人嗎?」皮洛斯搖晃著酒杯問道。
「這可不是常見事。」孫儀笑著說道。「怎麼皮洛斯先生對他感興趣?要不等我打完這場把他買下來,正好先生初來十方也需要一個護衛。」
「哼!」在一旁的佩閣突然冷哼一聲,懷抱雙臂,臉色頓時就變得不善起來。皮洛斯看了他一眼,知道自己兒子的脾氣向來這般,對孫儀抱歉的笑了笑說:「孫先生,您別見怪,我這兒子從小讓我慣得脾氣有點差。不過,我的安全自從三年前就一直是他保護,你剛才說要給我請一個護衛自然就讓他有點生氣了。」
看到孫儀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皮洛斯再次抱歉的笑了一下,突然轉過話鋒說道:「莫不如將他送給曉曉,也免得她在外面時受他人欺負。」
孫儀笑著擺了擺手說道:「在這偌大的十方市,我還真不知道有誰敢欺負我女兒。再說她自小生性冷漠,不喜歡有什麼護衛之類的...」
「我要買他!」從角落裡幽幽的傳來了一個聲音,原來是一直沒有說話的孫曉曉發出了自己的意見。
「你這孩子...」孫儀指著女兒半天說不出話。這時皮洛斯突然擺了擺手說道:「開始了,先看看他能不能活過這場吧。」
凌玉究竟能不能活下去?
這是在場所有觀眾腦袋裡的想法,金屬、子彈、爆炸,都是這群瘋子的最愛,之前他們已經清晰的見到了巴蒂卡充滿了暴力美學的破壞力。然而大部分沒有戰鬥力的平民都對看起來比較弱小的一方比較有好感...或者說是代入感,他們在潛意識中是希望弱小的一方能勝利的,希望從中得到一點慰藉。
凌玉的耳中已經聽不到觀眾的呼喊聲,他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到了眼前這位對手身上。
"破壞力,戰鬥力都非常強...而且,這似乎是我第一次和半步地階的械者戰鬥..."
陡然間凌玉的速度暴漲,瞬間就化作了一道殘影,帶起一陣巨大的風壓就奔到了巴蒂卡的面前。巴蒂卡獰笑著盯著凌玉,身上所有的炮口再次發動攻擊。
不過凌玉的身體可沒有受過傷,零式瞬間發動,迷離的眼神觀察著每一發子彈、每一束激光的彈道,身體也同時做出反應——下蹲、側滑、空翻。
瞬間就繞道巴蒂卡的身後,還未待巴蒂卡反應過來,腰部迅速發力彈身而起,反手一劍就帶著濃厚的武者精神斬了過去。在場的所有人都都被那一道劍光所吸引,目光緊緊的跟隨著它。
就在這時異象突起,凌玉在第一時間就感覺頭皮一炸,立即使出一記鐵板橋,一道炙熱的激光從巴蒂卡的後腦射出,緊緊的貼著凌玉的下顎而去。若不是凌玉的第六感救了他一命,此刻他已經成為了一具屍體。
"就連腦部都機械化了嗎?這個瘋子..."
思考間凌玉已經騰躍出了數米,此刻心臟仍因為之前的生死一線而劇烈跳動著。為了避免二人戰鬥給觀眾帶來傷害,武鬥場高高的拉起了防護罩。
「別跑啊!懦夫,有膽量就和我正面較量!」巴蒂卡聲音十分發混,聽起來令人覺得十分難受。他將一直手臂舉了起來,手掌中頓時就露出一個黑洞洞的炮口,無數的高磁炮彈彷彿不要錢似的追逐著凌玉飛速移動的身體。一陣陣轟鳴巨響,武鬥場由高強度合金製造的地板都承受不住這般打擊,伴著轟鳴激射出一塊塊的碎片。
凌玉剛站穩,便是就地一滾,而在之前的位置上便是無數的彈孔。
"普通的招式對他幾乎沒有效果,或者說只要他開啟全身的炮口,我就根本不能近他的身。即使零式更夠提前預判到,也不過是短短的一瞬..."
「沒用的廢物,盡情的跑吧!哈哈!」巴蒂卡感覺自己就是一個獵人,而凌玉化作的那道黑影就是驚慌奔跑的獵物,自己要做的不過是享受一番追逐的快感,最後將對方斃在槍下。突然,他發現凌玉竟以詭異的步伐躲避著他的子彈,看似緩慢實則極為迅速的來到他身邊。
「對!就是這樣,盡情的反抗吧!」巴蒂卡興奮的大吼起來,與此同時兩隻手臂猛然的射出抓向凌玉,這儼然是對宋忻用過的招數。
凌玉化作的那團殘影腳步瞬間前後兩個變化,輕鬆的閃過兩隻手臂,長劍直直的刺向巴蒂卡的胸口,巴蒂卡獰笑著再次打開身體裡左右的炮口。
就在那一刻,時間彷彿都靜止了。只見凌玉陡然鬆開握劍的手,在劍柄尾部一彈,長劍繼續帶著力道向巴蒂卡衝去。而凌玉瞬間速度激增,一個閃身就已經到了巴蒂卡的左側,而他的目光才剛剛開始轉動。
凌玉右手一擊手刀劈在巴蒂卡的手肘處,同時寸勁吐出,就聽微微一個脆響。整個小臂就被凌玉給廢掉了。此時,巴蒂卡才剛剛扭過頭。
「怎麼可能?」他無法相信自己鋼筋鐵骨,怎麼會被對方輕輕一掌就弄斷,而且對方還是一個劍武者。
凌玉不對他做任何的解釋,微微側頭躲過對方從口中射來的激光,左手穩穩的結果長劍。反手握劍,由下而上,直接將巴蒂卡的身體刺了一個對穿。
「...是我自己之前想的太複雜了,你在如何將身體改造,只要你還能活動關節,那些地方就是弱點。更何況你的關節移動看起來要比常人詭異,但事實上卻要比常人更為脆弱。」凌玉又將長劍刺入幾分。「而且你身體裡到處都是炮口,的確威力驚人。但能量運送路徑也就越多,所以說...」
凌玉內力噴湧而出,手腕一翻,將巴蒂卡身體削去了大半,僅剩一個頭顱連著肩膀。他俯視著巴蒂卡,長劍收回入鞘。
「...虛張聲勢,你還是太弱了!」
第八章 所謂真相(求收藏~)
凌玉將巴蒂卡的頭顱高高的拋下台,他知道巴蒂卡這個瘋子絕對沒有死,完全機械化使他的生命力十分的頑強。凌玉之所以將他拋下去就是不想在這最後的關頭還出什麼亂子,對方的攻擊手段實在是太多了,多的凌玉都有點頭皮發麻。誰知道他的眼睛裡會不會射出什麼東西?
凌玉拉起已經昏迷的宋忻,一絲內力渡了過去,試探著他身體的狀況。果然,比他設想的最壞狀況還要糟糕,五臟六腑都受了極重的傷,尤其是心臟的位置,心跳時斷時續,不禁令凌玉擔心下一秒就會停止。
「究竟是誰能將老師傷這麼重?」
然而現在不是想這個問題的時候,雖然已經戰勝了巴蒂卡,可真正的麻煩凌玉知道才剛剛開始。他一把將宋忻拉到背上,一步一步走下台,而在台下一個侍應生裝扮的人正帶笑的望著他,右手一揮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既然以及露面了,凌玉就來著不懼,反正已經見到了老師,之後是去是留主動權就在他手中,而不是之前那般的盲目。
跟著那個侍者,凌玉被領到了一道門前。他一聲不吭的站在一旁,凌玉看了他一眼,推門走了進去。一進屋整個視野頓時就變得亮堂起來,屋內的裝飾十分的奢華,滿目皆是無盡的琉璃金銀。一個男子正端坐在椅子上,背對著凌玉,聽到開門聲才轉過身。
他是一個約麼四十歲左右的男子,一張國字臉配上他那雙炯炯有神雙眼以及兩條濃眉,要誰說都無法相信長成這樣的一個人,竟是這混亂不堪的但丁酒吧老闆。他看了一眼凌玉,突然手指一彈,一道寒光就沖凌玉激射而來。
凌玉手指一夾將其接住,默默的用腕表將其點燃。深深的吐出一口煙,凌玉等待著對方先說話。對方顯然也看出了凌玉的意思,微微一笑,指了指面前的椅子吐了一個字。
「坐。」
平淡的語氣,帶笑的面容,卻給凌玉一種不容置疑的錯覺。
凌玉沒有說什麼,輕輕把昏迷的老師放在椅子上,自己站在他身邊。
「鄙人姓王,不知小伙子你怎麼稱呼?」他看到凌玉的動作,臉上的笑容更為濃了幾分。
「凌玉。」
「哦?你可知道我們但丁的規矩?」
「知道,打滿十場,然後我要帶他離開。」
王老闆猛然拍桌而起,口中喊道:「好!爽快!小民,帶他們去休息,順便將這位宋忻先生的傷治了!」
就在凌玉要出門的那一刻,背後突然傳來王老闆的聲音:「凌玉,宋忻是你什麼人?」凌玉微微側過頭,頓了片刻,沒有說話徑直走了出去,在合上門的一霎那他彷彿聽到了王老闆的笑聲,但想要細聽時門已經合上了,再也沒有半點聲音傳出來。
不過凌玉知道對方必然是極為高興,本以為一個地階強者就這般失去了作用,卻沒想到又一個半步地階的傢伙加入進來,這讓他怎麼能不開心。
凌玉甩了甩左手,剛才接住香煙的那一手看似隨意,其實凌玉已經用上了全力。他看到出來對反只是隨手一甩,就有這般力道,看來那個長相正直的王老闆也不是什麼平常人啊...
宋忻足足在修復倉中泡了兩天才甦醒過來,他一醒過來看到的就是伏在身側的凌玉。他艱難的抬起手摸了摸凌玉的頭,凌玉這時也陡然驚醒,見是老師又放下心來。將老師扶著坐起,遞過一杯水,待他一口飲盡才開口問道。
「老師,你怎麼會淪落到這般境地?」
宋忻感受著身體各處傳來的虛弱感,輕輕的擺了擺手說道:「別急,說來話長,好多我都不知道其中原因。」說話間就將這段時間裡發生的所有事情與凌玉細細說了個遍,凌玉這才真正知道一切的緣由。
在十九天前,宋忻與漢庫克一起動手將凌玉的爺爺從世華武館救出,而回歸的路途上卻遇到了一個地階三層的生化人強者。那人帶著面具,見到宋忻二人不由分說的就出手攻擊。若不是他們二人也同為地階且多年磨合的默契尚存,估計早就交代在那裡了。
之後,宋忻拼著重傷將對方擊飛,二人立即趁此機會迅速離開,對方的速度雖快但比較飛行器還是慢了半分。之後二人又幾經波折,最後決定分頭行動,在十方市的但丁酒吧碰面。
可事實上當宋忻趕過去的時候,漢庫克竟然已經成為一個地下拳手,宋忻一怒之下就猛然出手。可不僅身上有著暗傷,但丁酒吧中也有著與他實力相仿的人物,無奈之下憤然被擒。後來宋忻和漢庫克二人曾多次見過面,據漢庫克說他的所有壓縮金屬材料都被收走了,他現在正暗中收集材料。最多再給他兩場的時間,他就能生成出一架巨型戰鬥飛行器,憑借這艘飛行器離開這但丁酒吧絕對不是問題。
「那名地階強者...是誰?」
「老師,也就是說還有一場比賽是嗎?」凌玉略微思索後問道。
宋忻點了點頭說:「沒錯,按照漢庫克的話來講,只要再給他三天的時間就夠了。由於他的傷比我重,之前一直是我替他出場,可現在...」
「接下來的事老師你就交給我吧!」
「三天...老師他昏迷了兩天,也就是明晚嗎?」
凌玉下定了決心,一定要將老師救出,而前提就是打敗明晚的對手。
然而,在當晚就發生了凌玉始料未及的事情。他跟隨著一個侍者來到一間屋子的時候,正由三個人在那裡等著他。不是別人,正是孫儀父女以及凌玉之前見過的王老闆。
凌玉瞟了一眼那對男女,做到一邊的椅子上默不作聲的盯著王老闆。王老闆知道凌玉的性格,也不說什麼客套話,直接開口說道:「這位是咱十方市的大企業家孫儀先生,今天特地來找你談談。」
「凌玉先生,我有意從但丁酒吧地下武鬥場中將你贖出,代價是你做我女兒三年的保鏢,不知你意下如何?」
「保鏢?」進屋到現在凌玉第一次開口,嗓音都被這料想不到的問題給驚的變了調。
第九章 最後一戰(求收藏~)
「保鏢?」凌玉驚愕的問道,他沒想到對方找他竟然是這種事情。凌玉成為武者這麼多年來,當過學員、殺過妖獸、甚至打過地階強者,可這保鏢一事還是第一次有人讓他做。
「沒錯,你的年紀與我的女兒比較相仿,雖然我覺得在這十方市沒有人敢動我的女兒,不過既然是她的執意要求,我也就希望遂了她的願。不知凌玉先生你覺得怎麼樣?」
凌玉聽完孫儀的陳述,仔細的分析著其中的利弊。
「老師之前提過,他之前在但丁戰鬥的時候曾感覺到有兩股強大的力量波動,能讓老師說極強的必然是地階強者。若是直接乘坐漢庫克的飛行器離開,一定會受到那兩名地階強者的阻礙,而這位小姐...看來只好委屈她當一回人質了!」
這些紛雜的念頭只是一瞬間就在凌玉腦中閃過,他抬起頭看了一眼孫儀,說道:「可以,不過我希望是在我打完下一場比賽之後。如果我贏了,我當晚就和你們回去;若我輸了...協議作廢。怎麼樣?」
孫儀沉吟了片刻,並不是他在擔心什麼。凌玉提出的條件是在是太詭異了,對他本人而言沒有絲毫的好處,甚至要搭上許多的風險,孫儀是在不明白對方為什麼要這麼做。
最終孫儀還是同意了凌玉的話,雖然十幾年的經商經驗告訴他這個決定有極大的可能性是錯誤的,但他是在是想不出這個方案對自己有什麼不利的地方,更何況他不相信有什麼人敢在十方市動他。
孫儀哪裡知道自己一個決策不慎,已經將心愛的女兒推入危險的境地。而在一旁的王老闆雖然不明白凌玉這葫蘆裡賣到底的什麼藥,但凌玉願意再打一場對他而言總之不是什麼壞事。於是,協議就在三方都欣然同意的基礎上簽訂了,每個人都各懷鬼胎,有著各自的想法,都覺得自己賺了。誰又知道誰才是最後的漁翁呢?
翌日,又到了那滿是血腥與瘋狂的武鬥場,即使是在休息室凌玉也能聽得見觀眾們的嘶吼聲,彷彿一萬隻沸騰的野獸一般,充滿了暴戾。老師就在觀眾看台的一個角落,身旁有一兩個工作人員。他雖然身體的傷還沒有痊癒,但對付兩三個常人還是很簡單的。只要漢庫克一發動飛行器,造成混亂,凌玉就會瞬間出手,將孫曉曉當做人質,等到逃脫之後再將她放回去。
整個計劃三人通過各種渠道,在一天之內已經商量了數遍,現在就看實施的如何了。
「去了!」
凌玉聽著屋內響起了鈴聲,提劍起身走了出去。武鬥場巨大的燈光打在他臉上,耳邊儘是人們的呼喊聲,一瞬間凌玉的意識竟然有點模糊。他瞇起了眼睛仔細的觀察著台上的一切,發現已經有一個與他年紀相仿的年輕人直直的站在武鬥場中央,正與觀眾揮拳致意。
凌玉看到了對方,而他顯然也看到了凌玉。一根手指搖搖的指著凌玉,眼神中充滿了不屑與輕蔑。凌玉看了他一眼,沒有理他這種赤裸裸的挑釁,最多兩三分鐘自己就能在擂台上見到他,此刻因為這種小事而動怒在凌玉看來完全沒有必要。
「可悲啊,明明身為修煉者,可卻這般享受淪為他人玩物的感覺...」
凌玉默默的想到。
還是之前那個大鬍子男人,在他粗獷的呼喊聲中,凌玉走上台開始面對今天的對手。從之前那個大鬍子的話來說,對方是人階九層的生化人,名為吳奎,具體能力不詳。
在凌玉看來對方雖然比他低了一個級別,但雄鷹搏兔尚且用全力,何況對方與他僅僅不過是半步的差別罷了,若是一不小心,在陰溝裡翻了船,那才是最可悲的事情。
左手拇指一彈,長劍魚躍而出落入凌玉的掌心。凌玉死死地盯著對方,口中低聲喊道:「來吧!」
吳奎舔了舔嘴唇,露出一份詭異的笑容,右手一揮無形的波動從他的掌心中散發。凌玉雖然看不到這股波動,但那股力量在穿過身體的時候卻清晰的感覺到了異樣。
凌玉知道對於生化人必須在他的能力完全發揮之前攻擊,低吼一聲腳下瞬間發生變動,身體如同一根離玄之箭,沿著令人難以捉摸的弧線向吳奎衝去。面對凌玉凶狠的攻勢,吳奎卻沒有任何的動作,只是單單伸出一根手指。
莫非他是想用這根手指挑戰利刃?!
遠處的觀眾驚愕的想到。
這也是凌玉的想法,不過心中雖然不解,但手下絕不會有半點猶豫,長劍帶著寒光斬破空氣呼嘯著砍向對手的肩頭。
「三倍重力!」
一瞬間,凌玉就感覺身體沉了數倍,腳下的變化頓時就亂了起來,手中的劍也突然就拿不穩,之前氣勢凌人的攻擊陡然就變得沒有了任何的威懾力。而對方見此良機,嘴角立即泛上笑容,右手從腰處瞬間探出直逼凌玉的咽喉,而在手中赫然握有一把墨黑色的匕首。
「這是空間系的能力?!」
在最後的關頭還是凌玉超強的神經反應速度救了他,匕首直直擦過凌玉的面頰而刺空。凌玉立即趁此機會調整好身體,左腳一蹬右腿順勢踢向吳奎的頭部。
「二分之一重力!」
隨著吳奎口中的低吼,凌玉的身體瞬間從地上彈出。從三倍到二分之一的轉換極為迅速,凌玉應付不及又露出了巨大的破綻。不論是武鬥如果沒有充分的內力支持,最忌諱的就是對方在地而己方在空中。空中沒有著力點,只能憑著一口內息,一旦被對方打散,那就是必死的結局。
此刻凌玉就面對的是這種局面,二分之一的重力凌玉不僅躍到空中,墜落的時間也長了一倍。凌玉眼睜睜的看著對方從容的懷中掏出槍,準星直直的對著自己的身體,而不能做任何的事情。
「咻!」
線圈動能手槍發出尖銳的聲音,隨之數百枚細如牛毛的子彈激射而出,速度雖比不上激光武器的近乎光速,但也是極快而破壞力更是激光武器的數倍。
子彈呼嘯飛出,眼看凌玉就要死在對方的槍下!
如同暴雨梨花般的子彈激射向半空中毫無憑依的凌玉,眼看凌玉就要死在槍下,可最後一刻凌玉的身體卻十分詭異的在空中硬生生的移動了半分,差之毫釐的避過襲來的子彈。
原來凌玉在吳奎扣下扳機的前一秒,就通過他身體筋肉的微動判斷出開槍的時機與位置,第一時間在他扣動扳機的時候強提一口內勁,在空中做出細微的調整。趁著對方因為凌玉的動作而發呆的時候,凌玉立即雙腳穩穩的踩在地面上。
雙腳回歸地面,無盡的自信與安全感再次回歸。這次凌玉沒有貿然衝過去,對方的實力十分的詭異,之前的教訓已經讓凌玉明白想要戰勝眼前的對手必須有著完全之策,一個不小心自己就會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他的能力有增加與減少一定範圍內的重力這兩種,而且使用起來一定有著很多的限制。否則他直接喊一個百倍重力,這場武鬥也就不用接著打了。因此對方的攻擊方式只是通過改變重力,打亂我的進攻節奏,從而反擊,不過...」
凌玉隨心的躲避著對方射過來的子彈,只要腳踩著地面對方的一切舉動對他來說就沒有什麼威懾力了,他隱藏在衣服下身體肌肉的微動已經完全出賣了他。
「賭一下吧!五成的幾率成功!」
凌玉提劍整個人化作一道閃電,距離吳奎還有三米的時候,眼神瞬間變得茫然,正是進入到零式的狀態。長劍一抹一挑劃著一條美麗的弧線刺向吳奎,他看都不看襲來的長劍,冷哼一聲,低聲喊道:「五倍重力!」
然而這次凌玉的身體沒有絲毫的變化,之前的速度沒有半分的縮水。襲來的長劍在吳奎眼中彷彿變成了一條亙古就存在的長路,以他的實力根本無法加以撼動。
「...果然以我的神經反應速度,只要再對方改變重力的一剎那調整身體,就絕對不會向之前那般被動。唯一的問題就是瞬間全身性的調整實在是太消耗內力了...」
從新人一步一步的修煉到人階九層,其間是需要無數的生死搏鬥才能達到的,不可能這般的容易擊敗。只見吳奎大吼一聲掩蓋住自己心中的震驚,手中的槍瘋狂的向凌玉射去。側身、低頭、側滑,一切都是以最簡單、幅度最小的動作來應對,而手中的長劍在此過程中沒有分毫的偏移。
「啊!」
吳奎眼睜睜的看著對方的長劍由遠及近刺到自己的身體裡,卻什麼都不能做,這種心靈上的挫敗感甚至比殺了他都要難受。長劍自他的鎖骨處傳入透體而出,在他的背後露出鋒利的劍尖。
「認輸吧,現在只要我內力一吐,你就...」
吳奎在身體與精神的雙重打擊下對凌玉的話根本就沒有聽進去,身體一扭一蹬竟硬生生的將長劍從身體裡拔了出來,兩腳一踏竟然徑直的飛到了空中。
「二十倍重力!」
吳奎大聲吼道,隨之凌玉第一次感覺自己的身體開始承受不住這股來自地面的力量,身體沉重的每動一下都要花費巨大的精力。凌玉抬頭望向空中的吳奎,只見他口鼻處陣陣湧出鮮血,雙眼也流著兩行血淚,儼然是生化人過度的強行使用能力的症狀。
他死死地盯著凌玉,雙目猩紅充滿了怨恨,手中的槍在之前的戰鬥中被凌玉一劍斬斷,若不然此刻開上幾槍,這場比鬥就完全可以結束了。
場外的觀眾呆呆的看著二人的戰鬥,不明白之前明明是凌玉已經佔據了主動,此刻卻是吳奎大發神威。不過,這種弱者反擊的戲碼最能激起他們的興趣,口中愈發激動的嘶吼著——
「殺死他!」
這也是吳奎心中的想法,然而手中沒有槍的他根本不敢靠近凌玉,生怕凌玉突然暴起揮劍斬殺了他。他一咬牙,從牙縫中擠出聲音。
「三十倍!」
吳奎竟是想活生生的將凌玉靠著重力壓死!
凌玉感受著身上每一塊肌肉的顫慄,心中思考著解決的方法。
「現在不能用左眼的力量,否則我如果失去了身體的控制權,誰知道會對之後的計劃產生什麼變數。可這樣下去最多五分鐘,內力就會耗盡,到時候身體必然撐不住,在這種高重力下甚至都會出現肌肉組織崩潰。必須要速戰速決,甚至在必要時刻...殺了他!」
凌玉對殺人沒有什麼牴觸,唯一擔心的便是怕發生之前在世華的事情,身體由於見血而失控。手腕翻動將一直杵在地上的長劍拔出,數顆金屬碎末隨著長劍飛到天空,隨之以極快的速度砸在地面上,那速度甚至比傳統動力槍械還要快上幾分。
左手在長劍上一抹,濃厚的武者精神就覆蓋住了劍身,凌玉臉色冷峻充滿了決然,隨著一聲巨吼,手臂一揮長劍應聲而去。由複合金屬製造的長劍在燈光下散發著微弱的光芒,吸引著所有人的目光,時間變得緩慢的感覺籠罩著整個武鬥場,瘋狂的人們都靜了下來,為這柄長劍會帶來的結果而揪心。
此時的吳奎因為長時間使用超過身體負荷的力量,身體已經開始了陣陣輕微的抽搐,口鼻處已不再湧出鮮血,但蒼白甚至說泛青色的臉更令人覺得恐怖,彷彿已經有半隻腳邁入了墳墓。
長劍的速度似乎絲毫不受三十倍重力的影響,不過所有人都明白是凌玉的力量戰勝了這份重量,硬生生的將劍拋了出來。
「十五分之一重力!」
隨著吳奎的低吼,附近的重力再次發生變化,長劍上升的角度陡然升高,眼看就要擦著他的頭頂飛過。
突然,一之滿是老繭的手穩穩的握住了劍柄,止住了長劍上升的趨勢。
「結束了...」
長劍帶起一片殘影一揮而過,吳奎一雙滿是血絲的眼睛不甘心的盯著劍刃,而長劍的主人他的雙眼已經看不清了。
「嘶!」
無數的鮮血從長長的傷口處噴湧而出,灑滿了天空。而時間緩慢的感覺瞬間消失,一直呆呆看著的觀眾終於清醒過來,他們瘋狂的嘶吼著,闡述著自己激動的情緒,這種充滿血腥充滿波折的戰鬥是他們最愛的!
鮮血打在凌玉的臉上,他呼吸著、享受著這種感覺。突然長劍一提劍鋒一轉,竟斬向自己的手臂,直到劃出一個深深的傷口才停下來。
「太恐怖了,若是再慢上一分,身體就要失去控制了!」
凌玉空中喘著粗氣,剛才只有不到兩秒的時間,可脫離那種狀態所用的力量甚至要比之前的戰鬥還要多。
「不過,不論怎麼說,我贏了!」
凌玉搖搖望著遠處看著自己的老師,無聲的點了點頭——
計劃開始...
第十章 計劃開始(求收藏~)
緩緩的一步一步的走下台,隨手接過一個侍者遞過來的毛巾,狠狠的將臉上的血跡擦掉。
「老闆和客人在房間裡等你。」那名侍者接過凌玉扔過來的毛巾說道。
凌玉點了點頭,意識到正戲終於要開始了。之前與吳奎的戰鬥與接下來要面對的情況相比,不過是小孩子過家家罷了。也許幾分鐘後,凌玉等人就可能要被兩名或者更多的地階強者追殺,甚至連政府的軍隊都會出動。
「而且在逃出這裡後還要將秀秀接過來,之後去找被老師安置在別處的爺爺。出現任何差池都會有人出現危險!」
跟在這名侍者的身後,凌玉小心的掩蓋著心中情緒,王老闆的實力深不可測,凌玉必須抓住稍縱即逝的機會,否則一切都是空談。
「老闆。」侍者輕輕的敲了敲門,示意凌玉進去。
屋內讓是之前的格局,凌玉瞟了一眼拉一個椅子坐了下。別看他坐的隨意,這一坐恰好是坐在斜對孫儀父女的位置上,與王老闆隔著一張方桌。這個位置他只要起身一躍就能夠來到孫儀父女身邊,而王老闆若是想來補救就必須越過這張桌子。
強者對戰,爭的便是這分毫,凌玉的實力自認不如王老闆,但只要他能先一步擒下這對父女任何一人,這場戰鬥對他而言就已經勝利了。
「...不知凌玉先生是否已經決定好了呢?」
聽到這句話凌玉猛然的從思考中脫離出來,他抬頭看了一眼對面的中年男子,又看了一眼坐在他身邊的女兒。心中暗暗的說了一聲抱歉,口中卻說道:「孫先生,我會做一個稱職的保鏢。」
「哈哈!既然如此,那凌玉先生,咱也就不在費嘴上的力氣了。這是一份電子合同,你簽一下。」
他打出一份投影遞給凌玉,上面赫然就是凌玉的賣身契。凌玉單手接過那份合同,隱藏在袖子裡的右手輕輕的按住了某個按鈕。
「孫先生,我認為...」
突然,劇烈的震動由地下產生,隨著晃動屋內的傢俱紛紛的倒下,場面頓時變得混亂不堪。凌玉頓時眼神一寒,大手一張立即抓向離他最近的孫儀的肩頭。王老闆身為地階強者,對危險自然有著超乎常人的感應,他見凌玉突然發難,雖然不明白這詭異的震動究竟是因為什麼,但知道肯定是凌玉弄得鬼。整個人如一隻大鵬鳥一般高高躍起,雙臂大大的張開,又在下一刻合攏,身體在空中一弓一伸之間產生巨大的力量,如同一隻下山的猛虎撲向凌玉。
王老闆這一躍一撲間已經用上了真功夫。起的這個勁借用的是大鵬飛天之意,腳尖抓地的同時猛然吐出內息,一躍而起。而撲的勁道則是猛虎下山,靠的是脊椎骨的力道,練到頂層便可憑空給自己多一條「尾巴」,真正的發力如虎。
「果然是地階!不過,已經來不及了!」
凌玉感受著身後傳來的風壓,心中想道。此刻他的手已經抓到了孫儀的肩頭,而孫儀還未反應過來,甚至連頭都沒有來得及扭過來。
「到手了!」
凌玉猛然手腕一抖,孫儀的身體就彷彿是一個沙包,直直的衝著身後追來的王老闆飛去。以王老闆的實力對付凌玉絕對是綽綽有餘,然而眼前飛來的這個男子可不是尋常人,若是為了不影響速度將他生撕了,那後果他可承擔不起。可若是接住或者躲避,必然讓凌玉逃離攻擊範圍。
王老闆思索了不到一秒就決定了自己的行動,雙手化抓為托,輕輕的托住孫儀。凌玉趁此機會立即甩出長劍,腳下一個旋轉就摟住了孫曉曉,手中的長劍緊緊的貼在她白皙的脖頸上。至此,凌玉他們的計劃已經完成了大半!
「你你你...快把我女兒放開!」孫儀晃過神,間自己心愛的女兒竟被對方擒住,鋒利的長劍就搭在她的脖頸上,怎麼讓他不擔心。之前的凌玉與吳奎的戰鬥他可是在貴賓席上看的清清楚楚,吳奎最終被凌玉斬落的鏡頭現在還清晰留在他的腦中,而今這把劍落在了他最心疼的女兒身上,要是一個不小心女兒被傷到了,那還不如要了孫儀的命!
凌玉沒有理孫儀的話,目光死死的盯著王老闆。從之前一剎那的表現,凌玉完全可以判斷出對方的實力——地階二層!那股對力量的操控與強度只有二層的強者才能具有。而級別更高的武者則完全可以使用劍芒、拳罡之類的能力,根部不必追的那般著急。
長劍穩穩的搭在孫曉曉的脖頸上,凌玉甚至能夠感受到對方身體的輕微顫慄。王老闆也不敢輕舉妄動,若是一個不慎造成孫曉曉受傷或者死亡,他可承擔不起這份責任。
就在雙方對峙之際,屋頂卻響起了劇烈的雜音。下一刻一個透明的柱形通道就落到了凌玉的面前,輕微的滴聲後,打開一個足有一人打下的門。凌玉微微一笑,長劍抵著孫曉曉當著王老闆的面大步走了進去,下一刻他已經出現在漢庫克的飛行器中。
「你是?漢庫克大哥?」凌玉看著駕駛座上滿是肌肉的光頭壯漢說道。在最早凌玉和任思雨因為殺了喬昆離開蜀市的時候,就是受得他的幫助,而凌玉醒來後曾經在對方留下的訊息中見過他一面。現在的他看起來要比之前憔悴許多,想來應該是在但丁受了很多的苦。
他看了一眼嚇得不敢說話的孫曉曉,沖凌玉豎起了一根拇指。操控著飛行器的同時對凌玉說道:「宋忻現在正與對方另一名地階強者周旋,不過現在有她在,看來可以叫他回來了。」他是見過凌玉本人的,對這個摯友的弟子自然很有好感。
凌玉聽了他的話終於放下心來,也不管孫曉曉,逕直躺在地上,補充著之前消耗的體力。
「還沒有真正的安全啊...」
他感受著飛行器的震動,默默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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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再會,十方!
宋忻的對手是一個長相十分普通的中年人,身上穿著一身侍者的服裝。不過既然能與宋忻糾纏這麼久,那就必然也是一名地階的強者。
此刻,他已經化身為一個半人半獸的怪物,顯然他是一個罕見的動物系能力者,而且從勻稱的體型來判斷是速度型的。來去如風,說的便是眼前的情景,腳下一蹬瞬間就是十幾米,空氣中都能夠問道輕微的焦味。若不是宋忻的作戰經驗著實豐富,以他現在的受了內傷的狀態不出百十來招就會被對方擒住。
不過宋忻現在沒有任何的擔心,因為漢庫克的飛行器就直直的飛在他的頭頂,數百個黑洞洞炮口直直的對著與宋忻交戰的生化人,單是這份來自天空的威懾力就足夠宋忻利於不敗之地。
這時王老闆單手提著孫儀幾個騰躍間上來,一臉的陰霾,雙眼彷彿能從中噴出火焰,直勾勾的盯著天上的飛行器。
「這是你那個械者朋友的作品吧!」他將目光轉到宋忻身上,冷冷的問道。
還未等宋忻說話,在一旁剛回過神的孫儀就迫不及待的沖宋忻喊道:「你們究竟是什麼人!想把我的女兒怎麼樣!」
宋忻聽了他的話,立即就明白過來凌玉已經得手了,嘴角微微一提。長劍一轉直接收入鞘中,說道:「讓我們離開,二十分鐘內不許追來,到時候我就把那個小姐放了!」
孫儀聽過後立即搶著說道:「不行!你先把我的女兒放了,我保證你能安全的離開!」宋忻大手一揮,看了他一眼,平淡的說道:「孫先生,不是我信不過你,我們現在身家性命都要靠你家小姐,這個關頭我們怎麼敢將她送還。咱們明人不說暗話,立即讓我們走,並且保證不追來,否則...」
宋忻四十餘載的人生,當劫匪還是頭一遭。他表情歲冷峻,但心中卻著實沒有什麼底氣,不知道自己裝的像不像。
他或許不知道自己究竟像不像,不過在孫儀眼中宋忻絕對是一個成功的劫匪。被宋忻這麼一嚇,嘴裡頓時就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滿臉憋得發紫。
王老闆明白現在的局勢完全是掌握在對方手中,況且對方已經擁有了戰鬥飛行器,自己絕對是無法留下他們的。
「究竟是在什麼時候,當初明明已經將那名械者的機械臂都取了下來...他到底是用什麼方法製造的這艘飛行器的?」
王老闆心中無數的疑惑,他根本無法想像,一個沒有機械臂的械者怎麼會有零生成的能力。他哪裡知道漢庫克就是主修機械製造的械者,十多年的獵人經歷讓他的製造完全不在拘泥於壓縮金屬,任何材料在他手中都能做到化腐朽為神奇。
「你們走吧!」王老闆咬著牙從牙縫中擠出這四個字。
孫儀一把扯住他的領口,低聲吼道:「你瘋了!讓他們這麼走了,要是、要是...」王老闆從剛開始就一直受氣,現在也怒了,一把扒開孫儀的手,反手揪著他的領口將他提起。
「要是不放你有什麼辦法。先讓他們走,等我去局子裡找肖哥...到時候弄不死他們!」他低聲在孫儀的耳邊說道。
宋忻可不會管孫儀二人究竟是在說什麼,他也不相信對方會真的什麼都不做就放他們走,不過至少現在不用發生戰鬥,對他們的離開也是有好處的。
「那兩位,我宋忻就先走一步,到時候貴方的女兒我自然會毫髮無傷的送還!」說話間他提劍走進飛行器射出的光柱中,人影一閃已經失去的蹤影。飛行器引擎無聲的發動著,強大的反重力裝置猛然發力,一些細小的碎石都隨之漂浮起來。
巨大的艦身微微閃動,下一秒已經消失在王老闆等人的目光中。
「這...現在你要怎麼辦!」孫儀已經失去了理智,現在的他哪裡還有半分商業大亨的樣子。女兒被人劫持,現在的他失去了姓名前所有的前綴,只是一個單純的父親。
王老闆面色陰沉彷彿能滴出墨,他冷冷的看了一眼孫儀,狠狠地吐出一個字——
「追!」
碩大的飛行器在十方市中急速的飛行著,十方不是邊塞城市,沒有禁空令。天空中的各式各類的飛行器非常多,然而所有人在看到漢庫克這架飛行器時都不由自主的慢下了腳步。被這種大傢伙撞一下那可不是說著玩的,天上的大都是民用的飛行器,不僅體型下而且強度也不同,若是真是相撞,民用的飛行器絕對會被撞得連灰都不剩。
「那幫傢伙果然追來了!」凌玉盯著半空中的實體投影,扭頭喊道。
「哼!沒事,咱們先去接人,然後就讓他們就在我們屁股後面吃灰吧!」漢庫克冷哼一聲,隨之看了眼投影說道。
凌玉沒有說話,盯著投影默默的點了點頭。現在他們正前往之前凌玉留下秀秀的那家旅館。凌玉對秀秀的狀況十分擔心,在但丁的地下武鬥場有強度極高的信號屏蔽裝置,他完全無法聯繫到她,也不知道這幾天自己不在身邊過得怎麼樣。
漢庫克飛行器的速度再次讓凌玉明白了地階械者的實力,他還沒擔心完就已經到了。凌玉乘坐著光柱落了下來,身後的追兵已經開始追了上來,雖然手中握有孫曉曉這張王牌,但他的動作也必須要快。
當凌玉猛然打開房屋門的時候,秀秀正蜷縮在一張沙發上手裡捧著點心看著電視,聽到突然有人闖進來她就過頭,雙眼瞪得老大盯著凌玉。二人大眼瞪小眼的發呆了片刻,秀秀突然開心的大叫一聲,扔掉手中的點心光著腳跑了過來,將自己幼小的身體拋進凌玉的懷中。
凌玉看著她這麼有精神,也明白她這幾天過得顯然不錯,寵溺的揉了揉她的頭。輕輕的說道:「小丫頭,這幾天等煩了吧。走吧,我來接你了!」
「嗯!」
第十二章 師徒二人齊上陣(求收藏~)
凌玉抱著秀秀瘦小的身體從旅館數百米高的窗口凌空一躍,秀秀在他懷裡緊張的閉上的雙眼,這時一道光柱適時的打在了他們二人身上,下一刻他們已經進入到了飛行器中。
「人齊了!出發!」
漢庫克哈哈一笑,大喊一聲,飛行器瞬間就消失在所有人的視線中。化作遠方天際的一個渺小的黑點,迎著即將升起的朝陽,離開了十方市,離開了這充滿了暴力的城市。
而在十方市的警察廳中。
「於哥,他們在你管的地界上把人劫走,這事你可不能不管!」王老闆遞過一直煙說道。
被他稱作於哥的男人名為於庚陽,是十方警局的局長,也是王老闆最為仰仗的後台。他人面色陰沉的看著監控錄像,而在一旁的沙發上孫儀正滿臉悲傷頹然的坐著。
「有意思,兩名半死不活的地階加上一個半步地階就敢在十方這麼鬧事,真是反了他們了!」於哥啪的一聲關掉監控,憤怒的吼道,對方的所作所為儼然是將他這個警察局局長沒有放在眼裡。他按住領口上的一個徽章,「立即聯繫偵查部申請衛星鎖定,出動一隊二隊駕駛三艘K系類戰艦追捕!」
「我他媽就不信這都抓不到他們!」於庚陽掃了一眼王老闆和沙發上的孫儀,冰冷的說道。
與此同時,數百公里外,凌玉眾人正在吃他們的早餐。而之前因為害怕瑟瑟發抖的孫曉曉正坦然自若的坐在他們身邊,與他們一同吃著東西。
其實她早就從凌玉等人的言行中判斷出凌玉等人不是劫匪,後來秀秀上來後就徹底放下心來,而凌玉等人也沒有想瞞她什麼,畢竟平安離開了但丁酒吧,孫曉曉就失去了人質的作用。現在等的不過是找一個安全的時機將她放了,不過...在這件事上貌似出了一點小問題——
「我不要回去!我要跟著你們!」
眾人目瞪口呆的看著面前這個看起來文靜無比的女孩,一時間都有點反應不過來。最後還是凌玉先明白過來,咳嗽了幾聲掩蓋了剛才的失態,口中問道:「你跟著我們幹什麼?我們可是劫匪啊!」
「騙人,我知道你們不是劫匪。我不想回家,我有我不能回去的理由。所以求求你們在旅行的時候帶上我行嗎?我會付錢作為報酬的!」
凌玉一聽頭頓時就大了起來,一個小秀秀已經夠他費心的了,他可不想再加上一個大小姐。他看了看老師,宋忻見他目光轉來,嚇得立即別過頭;凌玉又看向漢庫克,他正悶頭吃飯,可凌玉分明看到他的碗裡早就已經沒有什麼東西了。
這也不能怪他們,在座的幾個男人都是五大三粗的主,若是要他們去比武鬥勇,他們都不帶說二話,提起武器就上。可照顧女孩子絕對是他們的禁區——女人這種生物實在是超過了他們的理解範圍。
凌玉定了定神,抿了下乾澀的嘴唇說道:「孫小姐,我們現在的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如果一直在我們飛行器上,你家裡的人就絕對不會放過我們。雖然不明白你究竟是因為什麼原因不願回去,但在我看來應該都是與父親的小矛盾吧?你現在還太小,等你大了自然就會明白你父...」
「轟!!!」
劇烈的爆炸聲從飛行器的頂部傳來,將凌玉說到一半的話打斷,隨之產生的是劇烈的晃動。漢庫克腳下一踏藉著晃動的勢頭直接竄到駕駛坐上,一雙大手穩穩的落在控制面板上,安全帶自動纏上他的身體。下一刻凌玉即使以他的動態視力也看不清漢庫克的手速,只見無數的殘影飛動,瞬間戰艦就做出了調整。
「是警方的戰艦,怪不得能瞞過我的探測系統。干!要不是這艘飛行器是臨時拼湊成的,各項指標都太差,否則也不會就這麼簡單被偷襲!」
凌玉立即將戰鬥服調為飛行模式,口中問道:「對方有多少人?」
「三艘K型號戰艦,初步估計是一百到一百五十人左右。凌玉,你還沒有達到地階,空中的戰鬥對你來說太困難了!宋忻,你快讓他住手!」漢庫克看著凌玉的舉動大聲喊道。
「我徒弟,我放心!」宋忻提著長劍來到凌玉身邊,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說道:「咱們師徒二人終於要同時出戰了,我倒要看看他們究竟能不能把咱們留下!漢庫克,把我們弄出去!」
漢庫克看著二人的表情,明白現在自己說什麼都沒有用,自嘲般笑了笑自己的婆媽,手指按下一個按鈕。下一刻,二人就乘著光柱到了空中。
此時,天還沒有大亮,半邊的天還泛著黑。凌玉二人就憑藉著作戰服懸浮在空中,這種能飛在天空上的作戰服還是凌玉第一次穿,不過簡單的操作以凌玉的記憶力很快就瞭然於心。簡單的目光焦距鎖定和身體微控就能輕易的在天空中飛翔,這在凌玉看來要比駕駛飛行器要好得多。
單憑作戰服飛翔在天空作戰,這原本只是地階強者的特徵。凌玉雖然僅是半步地階,可在那超乎常人的神經反應速度的作用下,控制著身衣裳完全沒有問題。
只看凌玉身形閃動,在強大的動力作用下瞬息間就到了對方一艘戰艦的上方,手腕一甩一把激光長劍彈出。在空戰對付類似飛行器之類的戰爭機械時,如果使用鐵劍對內力的消耗就太過巨大,畢竟內力的破壞力雖強,但也無法籠罩如此大的範圍。激光劍雖無法注入內力,但勝在能夠輕易的對戰艦造成傷害,使武者擁有持續戰鬥力。
當然,如果是地階三層以後的武者,已修煉得劍芒一切就簡單了許多。劍芒一閃間,不論是戰艦也好、機甲也罷,都逃脫不了被斬斷的命運。畢竟擁有高強度能量防禦的戰艦極為稀少,除了軍方還沒有見過哪個勢力擁有。
凌玉揮舞著長劍,靈活的躲避著對方戰艦自動方位系統攻擊的同時,手腕一扭在頂層破開一個洞出來。凌玉身子一扭,立即鑽了進去。
而在他身後的包中,數枚高爆炸彈靜靜的放著...
第十三章 趙羽(求收藏~)
外面朝陽初生,柔和的陽光灑滿大地。而在另一邊...
凌玉翻身進入到戰艦中,還未站定就聽耳邊傳來風聲。凌玉立即低頭躲過一個拳頭,右手上提托住對方的手臂,左手抓中空當,立即化作手刀戳向他的左肋,同時左腿一探伸到對方雙腿之間的空檔,封住所有的下盤攻擊。
整套連貫自然的動作下,那名警員還沒有說出一句話就被凌玉給擊暈過去,若不是凌玉後來收了力道,單是那一戳他已經夠他死了十回了。
凌玉輕輕地將那名警官的身體拖到一個角落,然後打開腕表的搜索裝置。這個腕表經漢庫克改造後比以往多了兩個功能,一個是探測監控位置,另一個則是探查高能量區。這兩個都是為了可能要面對空中戰鬥準備,只不過沒想到這麼快就要發揮作用了。
「在過道的左上角有一個監控點,而在那裡二十米前後又有兩個無死角的監控點。看來沒有想像中的那麼簡單啊!」
現在凌玉還沒有被發現,所以還是比較安全。不過,他必須快速的解決掉這艘戰艦,然後去下一艘,漢庫克的飛行器雖然看似戰鬥力強悍,但因為時間匆忙又沒有足夠的材料,搭載的彈藥根本就沒有多少。激光武器雖然靠能量就能發揮作用,但對能量的消耗太大,不出幾輪,剩下的能量可能都不夠驅動反重力裝置。
凌玉將作戰服的熱感調節到常溫,這樣凌玉只要身體不有太大的動作,就不會被熱感裝置發現。他從包中取出一個彈珠類的東西,雙指夾住猛地一甩手,彈珠劃著肉眼難以發現的軌跡飛到了一個監控點前。
凌玉將自己的身體瞬間擲出,彈珠在飛到那一刻他的身體也恰好落入到監控的覆蓋範圍,無形的能量波動從彈珠中溢出,將監控信號完全干擾。雖然只有短短的一剎那,但對凌玉來說也足夠了。
如法炮製的做了數十遍,凌玉終於來到了主能量室。他小心的將高爆炸彈安放好,轉身離開。一分鐘後他已經走出警方的戰艦來了到空中,凌玉看著下面藍白相間的戰艦,在心底默默地唸了一聲抱歉,然後便是...
「轟!!!」
總能量反應堆的爆炸那可不是開玩笑的,即使凌玉已經離得很遠,依然能夠感受到強大的熱量與風壓。炙熱的風吹得他裸露在外的面龐生疼,他不禁伸手擋在面前。
突然,凌玉餘光掃到遠方的天際驟然出現一個極為細微的閃光,他的寒毛立馬就全部炸了起來,立即催動作戰服身體硬生生的拔起了兩米的高度。而一枚足足有一個巴掌長短的狙擊彈險險的擦著凌玉的腳底飛過,凌玉甚至能夠感覺得到腳底板傳來的陣陣熱度。
他定眼向遠處望去,作戰服自動為他定位。在數十公里外,一名身著警服的械者,正搖搖的舉著一柄足足有一人高的狙擊槍。凌玉明白一定是自己剛才所作所為被對方所發現,現在要將他遠程狙死。
凌玉看得見對方並不是用作戰服飛在空中,而是乘坐者單兵飛行器,也就是說對方並不是地階。凌玉微微側身躲過一發子彈,作戰服上強大的動力發動,身形閃動向對方衝去。
雙方最初相隔數十公里,即使對方的狙擊技術如何優秀,由於地心磁力、風力已經各種因素的影響,要擊中凌玉也十分困難。但隨著凌玉的突進,雙方的距離原來越近,凌玉所要面對的壓力也就越來越大。
此刻凌玉已經收起了激光劍,重新抽出慣用的合金長劍。
「砰!!!」
狙擊槍囂張無比的聲音在戰場上空響起,狙擊手在又被人稱作「戰場幽靈」,往往出其不意的一槍就能扭轉這個戰局。若不是現在是高空戰場,沒有多少隱匿、躲避的環境,就算十個凌玉放這裡都不夠一個專業狙擊手殺的。
現在對方失去了身為一個狙擊手最為重要的一點——神秘——只要凌玉衝到他身邊,戰鬥就已經沒有什麼懸念了。
幾個躲閃間,二人的距離便僅剩下了不到百米,但凌玉知道這百米的距離卻是最要命的。對方再一次迅速換上那令人感到恐怖的子彈,長槍穩穩地端在手中。
「砰!!!」
凌玉死死地盯著對方的雙眼,在扣動扳機的那一剎那,凌玉地身體立即做出調整,陡然間速度暴漲了近三層,原來在之前凌玉一直都沒有用全力,為的就是這一刻爆發。很顯然對方被凌玉打了一個措手不及,原本銳利的眼神頓時就多了幾分慌亂。
「先是失去地利,而後又慌了神,還是太嫩了啊!」
凌玉還記得自己當初乘坐Freedom的飛行器前往諾亞時看到的戰鬥,那名叫肖哥的地階械者絕對是凌玉見過的最為強大的槍手。眼前的這個年輕人與之相比還是嫩了很多啊!
心中所想並沒有影響到他手上的動作,眼看長劍就要斬斷對方的機械臂。突然!風聲頓起,第六感驟然萌生在心頭,無盡的危機感將凌玉死死地包圍。
他想都沒想身體立即蜷縮為一團,藉著身體的衝進蕩如那名狙擊手的懷中,在接觸對方身體的一瞬間躬身發力,將對方向身後狠狠拋了出去,自己則迅速的藉著這股力道來到遠處,目光一定看向身後。
「這...」
凌玉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一切——由無數個金屬碎片構成的巨劍靜靜的伏在空中,在上面一個樣貌冷峻的男子直直的站著,手中提著一個人,正是被凌玉一腳踢飛的狙擊手。作戰服的自動鎖定功能立即為凌玉分辨對手:趙羽,男,十方高階警員,地階一層強者,金屬控制系生化人...
「金屬控制嗎?竟然能將這麼多的金屬凝聚在一起,這真的是地階一層的人能夠辦到的?」
凌玉的瞳孔猛然收縮,因為作戰服清晰的顯示出倒在地上的那個人...
「老師!」
看著老師嘴角不住湧出的鮮血,凌玉恨不得立即就飛下去。可身體卻微微的戰慄著——趙羽的地階威壓已經籠罩到了凌玉身上。
初生的陽光依舊,但人卻冷了下來。
凌玉猛地揮劍,武者的精神發動,瞬間壓力就消失了大半。劍鋒搖搖指著對方,口中怒吼道:「戰吧!」
第十四章 能力——金屬控制!(求收藏~)
風吹過,吹不動空氣中的凝重。
二人將對方的氣機緊緊的鎖定住,只等時刻一到,就會爆發出凌厲的攻擊,將對手置於死地。
不過從氣機的對抗中,凌玉隱隱的處於弱勢。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對方是名符其實的地階強者,凌玉雖與地階只有最後半步的差距,但這半步卻是天地之隔。若沒有大機緣、大毅力,可能一生都無法邁過。有多少年少時天賦出眾的強者,被這道坎攔住,終生不得寸進。
不過戰鬥可不是比較雙方的位階,如果真是那般這場戰鬥也就不用繼續了。凌玉一咬牙,提著長劍瞬間就衝了上去。趙羽輕蔑的一笑,抬起右手手掌搖搖對著凌玉,口中輕輕吐出一個字。
「收。」
下一刻,凌玉感覺手中頓時一輕,定眼一看,手中的長劍竟化作一片片碎鐵浮在空中。凌玉此刻也終於明白老師為什麼會這麼快就戰敗,對手的能力實在是抓住了劍武者的弱點。沒有劍的劍武者就等於了一隻失去了爪牙的老虎,戰鬥力可能連一半都發揮不出。
「已經沒有什麼懸念了,還要打下去嗎?」
趙羽的語氣十分的平淡,在空氣中卻傳的很遠,讓凌玉覺得無比的刺耳。手腕一甩,激光劍再次出現在手中。
「這就是金屬能力控制?太恐怖了,不,不論是械者還是武者大都是使用合金武器,而他瞬間就能將對方的一切武裝剝奪...激光武器雖然無法發揮內力,可這是唯一可以使用劍法的方式。如果這都無法打敗他,那...」
凌玉摸了摸布帶下的左眼,心中暗下決定,如果真的到了絕境,他只能使用這隻眼睛的力量——即使它有著太多的危險,但那也是在凌玉還活著的前提下。他明白若是被對方捉住,最好的結局不過是死亡,而比死亡更令人痛苦的事情在這個世界還有很多。
「不過,自從上次在世華開始,想要控制這隻眼睛就越來越難了。如果有一天我真的無法在壓制它...」
凌玉想到那種狀態他恐怖的殺傷力與更為恐怖的暴戾,他的心中就隱隱發寒,若是真有一天自己會被這股力量完全控制,他寧可別人將他殺死。
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挺過眼前這一關,若這個人都無法戰勝也就不要提以後了。漢庫克疲於對付兩架戰艦根本騰不出手來幫凌玉,現在只能靠凌玉一人了!
趙羽見他默不作聲,嘴角微微一提,心神一動,瞬間就有數十把長劍在空中生成,呼嘯著朝凌玉飛去。
見到密密麻麻的劍陣,零式立即發動,數十把長劍的飛行軌跡立刻就在凌玉眼中無所遁形。身體輕盈轉動,躲過所有的攻擊,凌玉已經來到了趙羽的面前。激光劍帶著一道絢麗的光芒向趙羽刺去。
趙羽的目光直直的看著凌玉的雙眼,眼神裡充滿了譏諷與嘲笑。激光劍即將觸到對方的身體時,突然無數的金屬碎屑覆蓋在了激光刃上,不到一秒的功夫激光劍就已經失去了任何的光彩,隨著凌玉發力化為漫天的碎末。
然而隱藏在激光劍的絢麗之下,凌玉是由下而上的右腳,這才是他真正的殺招。趙羽顯然沒想到凌玉有這變化,匆忙之間伸手擋住了凌玉蘊含武者精神的一擊。
「碰到了!」
凌玉立即順勢纏上去,左腳藉著從右腳傳來的力道一轉,反身雙掌拍出,儼然就是一記回身掌。
「啪!」
雙掌狠狠的擊在趙羽生成的一塊厚重的金屬板上,瞬間就被狂暴的內力擊碎,凌玉趨勢不減抓住對方產生的片刻空檔就衝了過去。
近身肉搏之術,是戰鬥中最為凶險的格鬥方式,招招凶狠致命,就算是在練習過程中一個不小心都可能造成人員傷亡。凌玉身為武者自然修習過,雖然沒有劍法用的熟練,可也是凶狠異常,就連他本人都有可能控制不好力度。
零式仍保持著,但眼前的這個對手顯然不是用零式就能輕易判斷的,可能他連眼神都沒有轉動,就有一柄長槍從某個角落突然出現刺向凌玉的背心。雙方不過片刻間就纏鬥了數百招,凌玉發現自己的近身肉搏竟然在面對一個生化人時沒有任何的優勢,反倒是自己竟然要時刻擔心從死角出現的攻擊。
「這就是所謂的正規軍嗎?不論是能力的轉向培養,還是其他類別的戰鬥能力都太強悍了!」
對方身上的看似什麼都沒有,但只要凌玉攻擊上去永遠都有一層金屬覆蓋著,即使凌玉內勁崩出,也不過是將對方的金屬層擊碎。而全身的力道也就散了大半,即使打上去也沒有多少的威力。
拳影閃動,二人又復斗了數十招,凌玉一掌拍出卻被對方化出的長棍擊中胸口,蹬蹬蹬推了四五步才停了下來。
遠處又是一架戰艦爆裂開來,而漢庫克駕駛的飛行器在凌玉看來已經遙遙欲墜了。
趙羽側過頭似乎是在傾聽著那些死去警員的哀嚎聲,他的表情仍是那般的隨性,但他眼中的神色已經完全變了,無窮的戰意自他的身體中湧出。
「看來不能接著玩了啊,來吧,我能感覺到你一直在壓制著什麼,把它釋放出來讓我看看吧!讓我看看你的真正實力!」
凌玉默默地踩在對方化出來的巨劍上,左手一用力頭上的布帶就被扯下,露出下面猩紅的左眼,與此同時暴戾的氣息籠罩了整片天空,趙羽似乎都能看到空中瀰漫的血絲。
「有意思...來吧!」
「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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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虐殺與...瘋狂!(求收藏~)
二人的戰意都在一瞬間達到頂端,彷彿火山崩裂般令人感到心悸,若是尋常人等光是站在他們身邊就會被壓的無法呼吸,更不用提戰鬥了。
凌玉雙腳一踏,身體頓時就失去了蹤影,下一刻出現在趙羽的身後,他還沒有反應過來就感覺背後凜冽的風聲。
「哼!」
趙羽冷哼一聲,腳下的巨劍霎時間就分解,無數的金屬碎片佔據了整片天空,凌玉猝不及防竟被打了出去。
「浮生萬仞!」
隨著趙羽的低吼,千百萬個金屬碎片開始繞著天空有規律的移動起來,站在空中的凌玉如同是狂風暴雨中的一葉扁舟,彷彿下一刻他就會被撕碎。然而事實卻截然相反,任何的金屬碎屑都無法進入凌玉週身三步之內,彷彿在黑夜中多了一絲的陽光,令人覺得格格不入。
其實,若是仔細觀察凌玉的動作,就不難發現其實凌玉的每一根手指頭,都以極為迅速地動作不規則的彈動著。手指產生的每一道風壓都能擊飛一塊金屬碎屑,而凌玉就是靠著十根手指硬生生的對抗趙羽的攻擊。
「哼!太天真了!凝!」趙羽右手伸出猛然的一握拳,瞬間無形的能量波動從他身體中溢出,就連失去了意識單憑本能行動的凌玉都能感覺到這股能量的恐怖。
隨著他的話語無數的金屬碎片迅速的凝聚起來,不到一秒的時間天空中就出現了數十萬把三尺長的銀白色長劍。每個劍鋒上都泛著凜冽的寒光,數十萬把長劍密密麻麻的佔據了整片天空,劍身上反射的光芒甚至蓋過了初生的朝陽。
「去!」
紛雜的劍鋒陡然一轉,銳利的劍尖直直的對著空中的凌玉,下一刻就連天空都失去了光彩,整個劍陣彷彿一座山嶽充滿了壓迫感。無數的長劍劃著各自的軌跡,眨眼間就從八方攻到了凌玉身前。
「吼!」
凌玉也不顧來到身前的長劍,右手猛然一擊崩拳轟出。瞬間肉眼可見的波紋在空中出現,彷彿空氣都被這一圈打得凹陷了下去。刺到凌玉週身的數把劍還沒碰到他的身體,就被這股力量崩碎,重新化為漫天的碎屑。
「咚!」
凌玉一腳蹬在空氣中,巨大的力量竟然在空氣中響起了一個悶響,數層波紋在他身後出現,瞬間凌玉整個人就再次消失在趙羽的視線中。趙羽看到凌玉消失卻沒有絲毫的驚訝,而不知何時在他的週身早已浮現出六把形狀各異的武器。
殘影一閃,凌玉的身形陡然出現在趙羽的身後,碩大的拳頭帶著無盡的風壓就砸了下去。以之前凌玉表現出的力量,這一拳下去就算打不到,光是風壓就能將對方捻為肉沫。
而以趙羽之前表現出的神經反應速度,即使他發現了凌玉的攻擊,此刻也來不及轉身防禦。眼看他就要死在凌玉的拳下,突然在他週身旋轉的武器中彈出一柄大刀,橫斬到凌玉面前擋住凌玉的鐵拳。
巨大的力量以及無可匹敵的速度,竟使凌玉的拳頭前出現了厚厚的壓縮空氣層,兩拳轟出那把大刀頃刻間就化為碎屑打在凌玉臉上,他去勢不減左手化拳為掌,以肩為軸,以肘為槍,整個人彷彿化身為一名古騎士,帶著無可匹敵的氣勢攻向趙羽。
感覺著身後傳來的陣陣氣勢,趙羽立即反手握住一把長戟,迅捷的轉身刺出。他的緊緊的盯著凌玉的猩紅的左眼,感覺著其中的詭異氣息,趙羽不禁心中微微發怵。
突然,無數的金屬碎片打在他的臉上,將他驚醒,鋒利的金屬甚至劃破了他的面頰。
「什麼!」
趙羽實在無法想像除了拳武者,竟還有人能赤手空拳的擊碎他製造的高強度利刃。在他週身飛騰的六把武器與天空中的萬把長劍不同,是他能力的精華所在,每一把都是C級以上的金屬,都能承受住極強的壓力。而今竟被對方連續擊碎,怎能讓他不吃驚。
凌玉經過兩把武器的阻擋,終於也慢了下來。趙羽立即身形暴退,直到百步之外才頓住身體。他低頭不可置信的摸著胸口上的傷口,雖然只是輕微的擦傷,但胸口處的作戰服已經完全崩碎了。
「你...究竟是什麼東西!」
若凌玉還有意識,說不定會與對方討論一番自己的身世,可現在的他哪裡理會對方說什麼,腳一蹬就又衝了過去,幾拳轟出。趙羽面對凌玉狂風暴雨式的攻擊,一時間竟被壓的無法做出任何動作。
「轟!!!」
趙羽如同一枚炮彈被狠狠的砸在地上,頓時塵土飛揚看不到了人影。凌玉高高的飛在空中,俯視著自己打出的深坑,一時間整片戰場竟然安靜了下來。
「情報完全錯誤啊...你至少也是地階一層的實力,剛才那一拳甚至發揮出了超階的力量!偵查科那幫吃屎的廢物,連最基本的實力都沒調查好...咳!咳!」
一直滿是鮮血的手從地下探出,扒住地面的手指猛然用力,整個人彷彿一隻敏捷的豹子從地底躥出。
「不拚命看來不行了啊...」趙羽踩著一柄長劍回到空中,低頭喃喃低語。
突然,他伸出手,手掌垂直攤開。空中飛騰的數十萬把長劍,如同一條條歸海的游魚,落入他的手中。眨眼間一柄長達千米的巨劍就出現在空中,被趙羽只手提著如同握著一條長河。
「萬劍歸一...」
凌玉搖搖盯著趙羽手中那柄巨劍,此刻的他比以往直覺更為靈敏,他清晰地聞到那柄巨劍凜冽的殺氣。
「身體能量還能堅持三分二十七秒,對方現今殺氣是之前的三倍...必須在這一招解決一切!」
巨劍看似緩慢實則已經將凌玉完全鎖定住,不論凌玉如何移動都無法躲過,這便是生化人龐大神念的作用。
再看凌玉右拳收於肋處,左掌直直伸出對著巨劍。
一時間,雙方都靜了下來,但誰都知道下一秒的對決定然是無比的恐怖!
第十六章 凌玉!你他媽瘋了?!
宋忻感覺自己的身體即將崩潰!
之前受得內傷加上剛才與趙羽戰鬥時受得強烈衝擊,這具身體彷彿都已經不再屬於他。他摸索著從腰包中取出一支急救細胞恢復劑,隨手注射進手臂中。過了許久僵硬的身體才柔然下來,長長的將胸腔中的悶氣吐出。
「好強烈的能量波動...不過這股散發著邪氣的力量是屬於凌玉的嗎?在離開的這段時間裡,究竟發生了什麼啊...」
宋忻口中喃喃自語著,捂著傷口強撐著站了起來。
而此刻,高空中。
雙方的氣勢都達到了頂點,二人大吼著揮出了自己最強的攻擊。
一瞬間,所有的一切都靜了下來,就連風也凝固在了身邊,陽光都被禁錮在了高空,世間除了二人交手處都變得失去了光澤。
地階一出,天地變色,萬物失聲!
沒有人知道當時的天空究竟發生了什麼,到處都是四溢的力量,無盡的衝擊從交戰的中心傳出,層層肉眼可見的波紋泛出。
「你...」
趙羽不可置信的看著插在自己胸口的手掌,身體因為血液的流逝微微的抽搐著。他能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血液以極為恐怖的速度流逝,而源頭就是插到心臟中的那隻手。
趙羽實在無法想像武者竟然有吸人血液的功法,他伸出一隻滿是污血的手,試圖去觸摸那只一直讓他感到不安的眼睛。
突然,輕微的爆裂聲在趙羽的胸口響起,他雙眼頓時就瞪得如牛般大小,直勾勾的盯著自己的胸口,充滿了銳氣的眼睛瞬間就萎頓下去,失去了所有的光彩。
「凌玉」感覺著身體再次湧現的充實感,不禁朝天大吼起來。聲音穿破天際直通雲霄,十方天宇隨之震動,彷彿天地間只剩了這一尊戰神。
「身體能量剩餘百分之八十九,修補傷口需要使用百分之五十二。能量不足,需要繼續進食!」
左眼掃視了一周,瞬間凝視在某處,而那裡正是宋忻所在的位置!
雙腳在空中一踏,整個人立即就衝了下去!離地還有數十米,凌玉就一拳轟出。宋忻雖然擔心凌玉使用的力量,但萬萬沒有想過自己會被凌玉攻擊。猝不及防之下差點就讓「凌玉」得手,宋忻身上帶著傷加上手中沒有劍,根本無法同現在的凌玉戰鬥。
他翻身一躍躲過「凌玉」的一拳,還未站定就有一道風壓劈向額頭。
「這小子究竟怎麼了!果然是那股力量帶來的後果嗎?」
宋忻狼狽的躲避著「凌玉」的攻擊,若不是他的實力高於凌玉許多,並且戰鬥經驗遠勝於凌玉,此刻早就被自己的學生撕碎了。
突然,遠方一道藍色的激光射來,目標正是凌玉的左腿。同時兩發子彈繞著弧線,也擊向凌玉的下盤。
宋忻不用想就知道一定是漢庫克已經解決了對方的戰艦,現在看凌玉這般模樣,就想先將他的雙腿打斷,再想別的辦法。
可現在的凌玉哪裡是可以這麼容易擊中的,強悍的第六感的作用下他連頭都沒有轉動,身形幾個輕微的閃動,甚至連腳步都沒有晃動,就躲過了所有的攻擊。右手如同一條毒蛇般探出,目標正是宋忻的胸口,「凌玉」竟是想如法炮製將自己的老師也當做能量!
「啊!滾開!!!」
漢庫克粗獷的聲音在由遠及近,強力的引擎終於在右手刺入之前趕到。漢庫克瘋狂的給單兵飛行器加速,毫無花哨的衝向凌玉,竟是想靠巨大的衝擊力將他逼開。
速度就是力量!
以每秒近乎一公里的速度衝刺,即使是漢庫克的手速都無法在地面上進行規避,可是他愣是硬生生做到了。凌玉雖然失去了意識,但戰鬥本能比尋常更是強了幾分。腳步幾個變化就來到了遠處,猩紅的左眼盯著面前兩個「食物」。
「凌玉!你他媽的快醒醒!你剛才要殺的人可是你的老師啊!」漢庫克額頭上青筋暴起,沖數十步外的凌玉吼道。
宋忻一把攔住漢庫克,面色冷峻的說道:「沒用的,他已經入魔了,除了殺了他之外,沒有別的辦法解除。」
「但他可是你唯一的徒弟啊!」漢庫克自然明白武者入魔的恐怖,只是沒想到凌玉竟然會麼快的就摸到地階的門檻,甚至誤入差途入了魔境。
每一個系派的強者在進入地階的時候都會遇到一個極為強烈的阻礙,武者在這一關需要面對的便是心魔。所謂心魔其實是武者們依照先人書籍記載所說,說白了就是由於初到地階時會有內力流入腦部,但因為實力、運氣等各方面原因造成內力對大腦的破壞,使得武者身體失去控制,變成由本能控制的殺人工具。
他們哪裡知道凌玉的確是半步地階沒錯,但距離地階還是有一段距離的,瘋狂的真正原因是因為他詭異的眼睛而造成了類似的效果。
現在宋忻這邊的實力看似強悍,但一個是重傷病,還沒有武器,另一個必須給他足夠的時間生成出戰艦才能發揮地階的戰鬥力,可以說只要再漢庫克生成之前將宋忻打敗,那一切就都結束了。
「咻!」
一隻大手死死地扼著宋忻的脖頸將他提起,同時凌空一腳光是風壓就把漢庫克踢出數十米遠。
「凌玉,你小子...」宋忻嘴角再次流出鮮血,一直被壓制的內傷瞬間爆發。
誰都沒有想到雙方的戰鬥就這麼簡單的結束了,沒有任何的搏鬥,簡單的令人感到絕望。
「凌玉!」
漢庫克咳著血吼道,他再次感到自己的無力。上次自己所有的夥伴一一在他面前被妖獸撕碎,自己卻什麼都不能做;而這次自己最好的兄弟即將被他唯一的學生殺死,自己仍然同廢物一般什麼都做不了——他感覺到了自己的可悲與弱小。
左手高高提起宋忻,右手驟然刺出,所有人的都忍不住閉上了眼睛,不忍心看這一幕的發生。
「凌玉!」
嘶吼聲迴響在空曠的原野中,刺破了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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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求死(求收藏~)
尖銳的聲音刺穿了天空,刺破了人心。
凌玉的身體猛然一顫,指節處筋肉暴起,手指甚至沒入了胸口小半。若是再進入半分,指尖就會穿透心臟,到時候就是醫療系的生化人親臨也救不活宋忻。
凌玉的身體劇烈顫抖著,猩紅的左眼忽明忽暗。
「哇!」
陡然間一口墨黑色的血從凌玉口中噴出,濺了宋忻一身。
遠處趕來的秀秀已經哭得沒有了人樣,剛才的那一聲哭喊已經消耗了她所有的力氣,她倒在孫曉曉的懷裡,身體仍不住的低聲抽泣著。她不明白為什麼之前大家明明還都很好,突然間就要兵刃相向。
宋忻感覺著扼著自己喉嚨的手上的力度越來越小,最終喉頭一鬆,腳下一個踉蹌地落在地上。凌玉的左眼終於再次閉上,整個人頓時就身體一軟,下一刻無數大大小小的血柱從他週身各處激射而出,眨眼間就化身為一個血人。
宋忻急忙伸手將他接住,口中喊道:「凌玉!凌玉...」
凌玉...凌玉...
又回到那無盡的黑暗之中,沒有時間、沒有空間,只有一縷意識在其中飛騰。
「我是誰?」
因為沒有空間,也就沒有邊界,它不知道哪裡才是出口,又或者...什麼是出口?而出口外又是什麼那麼吸引它?
忽然間,整片空間出現了裂紋,無數的泡沫從中湧入,終於在一瞬間黑暗空間完全崩碎。而如潮水般的血色徹底將它淹沒,不負存在!
凌玉陡然驚醒,入目之處都是碧綠,許久之後他才意識過來自己現在是身處於修復槽中。
「我之前...對老師出手了!」
隨著他的甦醒,修復槽中的碧綠液體順著特定的軌跡排出。
「滴!」
修復槽應聲而開,凌玉抬腿走了出去。卻不料由於身體中許多的肌肉是重新生成,落地的一瞬間竟腿一軟倒在地上。他赤裸著身體跪在地上,無神的看著自己的雙手。
「如果、如果當時真的...」
凌玉猛地握拳,狠狠砸在合金地面上,發出了一聲悶響,剛恢復過來的拳頭霎時間又多了許多的傷口。
「我他媽就是一個廢物!」凌玉深深的將頭埋在雙臂之中,口中低聲嘶吼著。
這時,感應門應聲而開,漢庫克在外面收到修復完成的信號走了進來。驟然看到凌玉痛苦模樣,心中陡然一驚。大步走過去,隨手取過桌上的一件大衣給凌玉披上,口中問道。
「凌玉,你現在感覺怎麼樣?你知道我是誰嗎?」
「漢庫克!殺了我!」
漢庫克甩開凌玉的手,吼道:「殺你?你小子瘋了!」
凌玉看著自己的雙手說道:「我之前可是差點殺了老師,甚至有可能接下來殺的就是你!殺了我!我這種廢物,呃...」
漢庫克一拳狠狠的打在凌玉的肚子上,剛身體剛剛修復完的凌玉沒有平時的防護力,被他一拳打緩緩的彎下了腰。
「想死別找我,你傷的人是宋忻,要殺要剮你跟他說!大男人,別跟女人似的,因為一點小事就要死要活的!」
沉默許久後凌玉攀著桌角站起來,深深的吐出一口濁氣,沖漢庫克擺了擺手說道:「漢庫克,我已經沒事了...可能吧!老師怎麼樣了?他傷的重嗎?」
漢庫克見凌玉終於重新振作起來,臉上頓時就緩和了下來。但一聽他提到宋忻,表情一僵,牽強的笑著說道:「他...他沒事,估計過兩天就差不多好了!」
感覺著內力的湧動,力量重新回到身體中。凌玉隨手套上衣服,眼神中除了以往的朝氣更是多了幾分的決然。
「是嗎?那我要見他,還有秀秀她在哪裡?」
凌玉幾步踱出屋,跟著漢庫克來到總駕駛室中。
「凌玉哥!」秀秀光著腳跑過來,一把撲進凌玉的懷中。凌玉微微一笑手腕翻轉,單手就將她拎著後衣領提起,秀秀彷彿一隻小貓般被扔回椅子中。
「老師...」凌玉看著面前一臉憔悴的老師,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
「小子,你老師我沒事,又不是死了,你在這哭喪著臉做什麼?」宋忻提起手中的枴杖,在凌玉的頭上狠狠的敲了一下。
「老師,我錯了!我不知道自己竟然會做出那種事,要不是...」
「別說了,至少我現在還活著,況且我徒弟安全達到地階,我高興還來不及呢!」宋忻哈哈笑著拍了拍凌玉的肩,由於笑的太大劇烈的咳嗽起來。宋忻的外傷早就好了,但內傷可不是修復液能簡單治療的。
凌玉看著大家的眼神,心中不由得一愣。心中略微思索就明白過來,不由尷尬起來——
「那個...老師...」
五分鐘後...
「什麼?!」漢庫克拉著凌玉的胳膊肆意打量著他。
宋忻仔細考慮著凌玉之前的話,說道:「那麼強大竟不是地階的力量!你的左眼在小的時候我就覺得很怪,但沒想到竟會這般詭異...凌玉,你的意思是自己隨時都有可能進入到那種狀態中?」
凌玉將自己胸腔中的一口悶氣吐出,無奈的點了點頭。隨機他又抬起頭,遲疑了一下說道:「不過,貌似秀秀這個丫頭能把我叫醒。上次在武館也是,這次也是。而且似乎第一次進入這個狀態也是因為她...」
揉著秀秀蓬鬆的頭髮,她睜著大眼睛不明白凌玉在說什麼,見所有人都在看她,不好意思的嘻嘻笑了起來。
「看來,必須要快點去見你爺爺了,他應該是知道一切的原因!」
宋忻執著枴杖站起來,看著投影上的綠點。那裡正是他們的目的地,也是他將凌玉爺爺藏起來的城市——鹽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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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母親留下的箱子(求收藏~)
十月末的天在枯黃中透著涼爽的味道。
馬上就要入冬了,由於食物的問題,妖獸的活動也變得更為的頻繁,各個城市也開始一年一度的進行防禦部署。
不過,世間百態,總有那麼一兩個特例。
鹽城是新世紀初就建立的古城之一,其歷史之久遠甚至可以與首都城相媲美。鹽城的位置若是在以往,可能連城市都無法形成。但在妖獸肆虐的新世紀,它這種四面環山的格局,無疑就是天然的防護層。
「鹽城上空有高磁干擾裝置,可以抵禦高空妖獸,普通的飛行器是開不進去。咱們沒有證明不能進空中隧道,大家在城外降落吧!」漢庫克回頭沖眾人喊道。
他們已經整整飛行三天,孫曉曉依舊賴在他們飛行器上不走,眾人這幾天忙著別的事情也不去管她,就任由她先在這裡吃白飯。
一行五人乘坐者漢庫克生成的吉普車,沿著官路進入鹽城。進城後,又復行駛了十多分鐘,停在了一處高層前。
「就是這裡了,拖了這麼多天,估計你爺爺早就等急了!」宋忻對身邊的凌玉說道。
他們坐上電梯,又七拐八拐,最終停到了一間屋前。一想到爺爺就在裡面,心裡竟不由的緊張起來,不知是因為許久未見,還是因為馬上就要得知自己身上的秘密。
房門打開,一位年歲已到古來稀的老人正半臥在沙發上看書,他聽門外有異動,抬起頭來,恰好看到凌玉等人進屋。
「爺爺...」凌玉幾個大步迎著老人走上去,所有的話都被噎在嗓子裡,除了這兩字之外什麼都說不出口。
爺爺把書隨手一放,站起來仔細的打量著許久未見的孫子。伸出手似乎是想揉揉凌玉的頭,可是注意到孫子已經長大的面容,轉而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
「回來了,回來就好!」爺爺欣慰的說道,當初他聽到凌玉逃出國的消息別提有多震驚與傷心了,生怕自己這輩子再也見不到孫子了。
眾人坐定又談了一會的家常,說笑間已經到了夜晚。眾人見著爺孫二人似乎有著說不完的話,也就不在打擾他們,紛紛找了間屋睡覺去了。
「你媽她去的早,把不到三歲的你托付給我,這轉眼間你都二十了,我也變成了一個糟老頭子嘍!」
凌玉嘿嘿一笑,隨即想起自己的問題,臉上的表情又凝重了起來說道:「爺爺,媽有沒有與你說過我眼睛的事情?」
「眼睛...怎麼突然問這個?」爺爺略微疑遲的說道。
隨即凌玉將自己身上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講清,爺爺聽著他簡單的敘述,整顆心也懸在空中忽上忽下的。直到凌玉說完宋忻被自己打傷,結束了故事,爺爺才撫著胸口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你這三個月過得比我一輩子都驚險,我這人老了,不經嚇了啊!」他抿了一口茶,繼續說道:「你母親從來沒和我提過你眼睛的問題,我每次問起,她一直是沉默著。當時她的病已經十分嚴重了,似乎每天都要吃大量的各類藥劑。在你快到三歲的時候,她終究還是沒能挺過去,不過她在臨終前曾經留下一個小箱子,讓我等你長大了再給你。」
「箱子?」
「嗯,我本來想的是等你再大一些,從武館畢業了,在交到你手裡,也算是完了我這麼多年的一個任務。可沒想到這中間竟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早知如此...」
凌玉笑了笑說道:「爺爺,這怎麼能怪你呢?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做出的決定,再說我現在不是活的好好的嘛!」
爺爺擺了擺手站起來,剛才那多談話雖說的不多,但其中的驚險讓這位老人的心神受到了太大的衝擊,他囑咐了幾句就要回去睡覺。
臨走前爺爺突然開口問道:「秀秀那丫頭我總覺得眼熟,但又想不起來是誰...可能是我老眼昏花了吧,不早了你也快回去睡覺吧!」
午夜時分,凌玉躺在床上,望著蒼白的屋頂卻沒有絲毫的睡意。
箱子、母親、眼睛...
各種訊息在他的腦中旋轉,他試著理清其中的關係,卻發現自己出了靜靜的觀看之外什麼都做不到。
「答案應該就是在那個箱子裡了!」
凌玉打定主意已定要回去一趟,將自己眼睛的問題解決了。他看著自己愈顯白皙的雙手,心中不禁微微發寒。就是這雙手,硬生生的以人階的實力斬殺了一個又一個的地階強者,最後甚至差點將老師殺死!
不論它能給凌玉多大的力量,若是那股力量會傷害到親朋夥伴,這股力量莫不如不要!
凌玉甚至想將眼睛剜掉,但他明白事情絕對是無法這麼簡單解決的,那種從最深層基因中湧現的力量絕不可能單單是一隻眼睛就能造成的。
「蘇子航所說的實驗,不知道媽媽留下的箱子裡會不會有答案?」
凌玉一直以來都十分在意蘇子航所說的實驗,他也不止一次的想過自己的身體之所以會這般,甚至有可能是蘇子航所說的實驗造成。
(問題這麼多,不知道媽媽的箱子能不能裝得下?凌玉啊,凌玉!你...究竟是個什麼東西啊?)
空中月色皎潔,乳白色的光芒透過窗打進來,冷冷的覆蓋在牆面上。凌玉怔怔的望著泛白的牆發著呆,猛然轉過身,口中喃喃說了句什麼,閉上眼開始睡覺。
「真是一個混亂的人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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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捷足先登(求收藏~)
翌日,凌玉將自己一夜的想法與眾人說了一個遍,大家也都明白事情的緊迫。每多拖一分鐘,凌玉需要面對的危險就愈盛一層。不過,凌玉還是決定留下來多呆幾天,畢竟許久未見爺爺,中間又經歷了這麼多的事,凌玉想多陪陪他老人家。
三天後。
「凌玉,你確定不用我們送你過去嗎?」漢庫克叼著一根煙問道。
凌玉擺了擺手,拉著秀秀走進一架小型飛行器中。說道:「不用了,老師的傷要早點去治療,如果因為我這麼耗著總是不好。那漢庫克大叔,我爺爺就麻煩你照顧了。我拿到東西就趕過去找你們!」
宋忻沖凌玉點了點頭,在一旁的爺爺又叮囑了幾句安全之類的話後,飛行器的艙門緩緩閉上。一陣輕微的波動,飛行器在反重力裝置的作用下迅速升高,淡藍色的光芒在飛行器的尾部閃動,下一刻強力的引擎作用下飛行器已經沒了蹤影。
凌玉看著坐在副駕駛席上的秀秀,在心底暗暗地歎了一口氣。其實他本來是不想帶上秀秀的,畢竟帶上一個女孩總會有些不方便,而且他總覺得這一次旅程絕不會那麼輕鬆。可之前凌玉不敢把自己的直覺同大家講,現在眾人中有戰力的只剩下漢庫克一人,若他跟真凌玉一起走,那麼大家就太危險了。
「要不是擔心在途中會再次進入那種狀態,秀秀這丫頭也不用跟我冒險...也有可能是我想太多了吧!」
凌玉安慰著自己,雖然直覺一直隱隱的告訴他前面有危險,但凌玉知道此行自己非去不可。自己需要得知的所有秘密都可能再母親留下的箱子中,不論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不再傷害夥伴,凌玉都必須要去!
晚上,凌玉獨自一人在房間裡盤膝而坐,五心朝天調運著內力。體內雄厚的內力如江水般在經脈中洶湧澎湃,但在衝入脖頸時卻又轉向流了回來。
「內力還無法流入腦部,看來想要達到地階還需要一定時間,不,是機會。我能夠感覺到身體裡每一塊筋肉下的隱藏的力量,只需要一場戰鬥或者是別的什麼契機,將這股力量徹底引發,然後就是——地階!」
左眼的力量雖然給凌玉帶來了許多的負擔,但也讓凌玉的身體提前感受到了地階的力量,每一個細胞都已經對這股龐大的力量習慣,假使某天凌玉真的達到地階,身體絕對能夠比常人更為簡單的適應。
「呼!」
凌玉長長的將自己胸腔中的氣呼出,氣柱在空氣中留下了數米長的痕跡。
「內力...變熱了?」
凌玉摸著自己的胸口,在之前練了十多年的內力竟突然產生輕微的炙熱感,雖然不強烈,但的確是有了變化。他不明白這種變化是好是壞,但定然會打破身體中的力量平衡。
「我這身體奇怪的地方是越來越多了...」凌玉無奈的撓了撓頭,現在一個左眼還沒好,內力又出現了變化——正所謂蚊子多了不怕咬,他也不差這一個了!
二人在飛船上過了七天,沒辦法誰讓凌玉的駕駛技術實在是爛的可以,不敢開的太快。這幾天凌玉過得很安心,他也就是與秀秀在一起的時候,才能感受到片刻的寧靜。秀秀這幾天在飛船上過得悶得慌,弄了一個小碟,種起了花。
第七天,凌玉從屋內走出來的時候,秀秀已經起來了,正坐在桌前拾到她的小花。細密的陽光打在她週身,她身上那股淡淡的溫暖讓凌玉十分的舒服。
凌玉微笑著走過去,伸出手揉了揉她的頭,說道:「小丫頭,把東西收拾一下,還有半個小時就到了。」
「嗯!凌玉哥,咱們什麼時候還能見到大家呀?」
凌玉掐了下她白嫩的小臉,哄道:「很快,只要拿了東西,咱就回去,到時候等所有的問題都解決了。到時候你祈年哥和文浩哥都回來了,大家就可以天天在一起了!」
秀秀嘿嘿一笑,真摯的點了點頭。捧著小花,光著腳啪嗒啪嗒的跑回自己的小屋中。凌玉看著她幼小的身軀,在心底微微歎口氣。
「真的會那麼簡單嗎?不知道祈年在家,究竟會遭受怎樣的痛苦...不過就我現在這身體,也沒有資格去擔心別人吧!」
二人再一次的回到小鎮,唯一不同的就是秀秀手中的小行李箱換成了一個巴掌大的小花盆。小鎮和以往仍沒有絲毫的差別,還是那些人、那些屋。凌玉有些懷念自己兒時的玩伴,現在應該在諾亞國成為一名優秀的生化人了吧!
「呦!是凌玉回來了...」一個約麼四十多歲的中年女人,半空中幾個氣泡包拉在她手裡,看樣子是剛買完菜回來。凌玉略微思索,眼睛一亮認出來人,口中喊道:「潞姨!」
這個潞姨不是別人,正是凌玉兒時張鐸老師的妻子,當年若不是她凌玉也無法成為一名劍武者。她四顧看了一圈,幾個小碎步走過來,探過頭低聲說道:「凌玉,你這段時間到底怎麼了?你爺爺也走了,你也好久沒回來了,前幾天還有一些奇怪的人來過...」
「奇怪的人?」凌玉眉頭頓時就皺了起來,心中暗暗想到自己這次的行動果然沒有那麼簡單。
「沒錯!」她點了點頭,接著說道:「大概有十八九個,前天下午那時候來的,穿著一身黑,凶神惡煞的,直直的就衝進你家,別提多嚇人了。幸虧你們祖孫倆都不在家,要不我真怕出什麼事!」
「家裡!」凌玉猛然想到母親留下的箱子,心中隱隱有著不安,拉起秀秀立即向家中跑去。潞姨看著凌玉遠去的身影,深深的歎了一口氣。
凌玉最後都將秀秀抱在懷裡,半步地階的速度之下,不到一分鐘就已經到了家。他打量著每一塊的土地,心中大駭——這來的人每一個都是高手中的高手,至少也是人階九層的實力,有兩到三個個半步地階,還有一個是...地階!
凌玉直起身,陰沉著臉拉著秀秀走了進去。屋內幾乎被翻了個遍,滿地的碎片,凌玉沒有管別的東西,逕直來到爺爺提到放箱子的那間屋。
「果然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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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面具下的真容(求收藏)
秋末的風吹沒了雲,也吹寒了人心。
凌玉冷冷的掃視著混亂不堪的屋子,身體發涼,心卻不由的燃起了怒火。
「走吧!看來一時半會是回不去了!」凌玉拉著秀秀的手冷冷的說道,他不論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夥伴都必須得到那個箱子,對方走了不過兩天的時間,凌玉如果現在去追,說不定能追得上。
「只能賭了!總覺得這幅身體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突然,一直包圍在凌玉週身的危機感陡然一勝,頓時就覺得頭皮發麻,立即將秀秀緊緊的抱在懷裡,腳一蹬飛身擊碎窗口躍出。還未等他出去,劇烈的炙熱就猛然在屋內爆發,無數的衝擊、金屬碎片打在凌玉身上,凌玉不敢有別的動作,只是死死的護住秀秀。
這些碎片打在他身上,以他的肌肉纖維強度最多也就是輕傷,但若是打在秀秀身上,那絕對會洞穿她的身體。
身子剛碰地,凌玉立即腰身發力,一個翻身從地上彈起。一手抽出長劍,一手摟著秀秀幼小的身體。
他定眼一看,一架巨大的飛行器靜靜的停在天空,黑色的身軀將天空嚴嚴實實的遮擋住,給人強烈的壓迫感。
「果然是他們,神龐!」凌玉怔怔的望著天空中熟悉的標示空中喃喃道。當初就是那個標示差點將他逼到絕路,他怎麼能忘得了!
飛行器在高空中陡然解體,露出四個黑色的人影,下一刻他們就帶著一往無前的去勢,毫不猶豫的向凌玉俯衝下來。
「一名地階、剩下三個至少是人階九層的強者,這要怎麼打!而且...秀秀這丫頭怎麼辦!」
凌玉這才明白過來自己想的太天真了,以自己現在帶著一個女孩的狀態,根本就不能應付任何的突發性戰鬥。
「除非一瞬間將所有小嘍囉幹掉,否則只要有一個人對秀秀出手,那這場戰鬥就沒有任何的意義了。所以...必須要用左眼!」
所有的念頭都是在一瞬間完成,心中雖然明白自己正在一步步走向深淵,但每一次的戰鬥都是你死我活的境況。如果不用這股力量,可能這個世間早就沒有凌玉這號人了。
凌玉雙腳一蹬,作戰服的反重力裝置立即隨著他的身體調整發動,整個人彷彿一枚離地的火箭沖天而起。
「快找一個地方躲起來,如果...如果我再進入那種狀態,等一切都結束後一定要把我叫醒!」
凌玉頭也不回的沖秀秀喊道,隨即扯下了頭上的布帶。灰白色的布帶在空中飛騰,如同一隻掙扎的蛟龍,可不論如何掙扎它都逃脫不了回歸大地的結局——
如同生死之間的定數!
凌玉大吼一聲,大手一甩長劍激射而出,瞬間就洞穿一名生化人的身體,狠狠的釘在半空中。
剩下三人中兩名九層的強者速度立即暴漲,越過那名帶著面具的地階強者向凌玉衝來。
左眼的力量爆發後,凌玉的實力甚至直逼地階二層的強者。兩名九層的戰士還未撐下一秒,就被凌玉兩記大劈手給斬成了兩段。
飛揚的鮮血再次刺激到了凌玉的暴戾,蒼白的臉色與猩紅的眼睛,如同鬼魅一般令人恐怖。
帶著黑色面具的男子終於衝到了凌玉面前,黑色的長跑中陡然伸出一隻蒼白的拳頭。凌玉渾然不懼,右拳自腰部而提上去,旋轉著對了上去。
凌玉這儼然就是一記猛烈無比的槍拳,一拳揮出手臂間竟出現了清脆的響聲,可見這一擊力道之純粹。很顯然凌玉雖然不是意識控制身體,但左眼引發的戰鬥本能更為強大,若是尋常時期的凌玉根本就打不出這種攻擊。
「咚!」
兩拳相交竟出現了如同擊鼓般的巨大悶響,二人僵持了片刻,凌玉的身體陡然飛出,看來在力量上凌玉還是弱了對方半分。
而此刻,在七十多公里外的郊區中。
一個瘦弱的年輕人背著比他還要高幾分的包,頂著晚秋毒辣的陽光走在荒漠之中。如果走進觀察,卻可以發現他的雙腳離地有大約三寸的距離。這很顯然是意念系生化人的能力,而且不論他怎麼移動那三寸的距離始終沒有絲毫的變化,可見他出色地力量控制。
他微閉雙眼抽動著鼻尖,片刻後才睜開眼睛。
「兩股強大的力量波動,至少是地階一層的戰鬥。方位是...家鄉?!」
他說道這裡臉上散漫的表情終於有了變化,身體陡然升高,速度在一瞬間突破音障,在半空中發出了駭人的響聲。這種速度絲毫不亞於單兵飛行器,單以這速度就體現出他強大的實力——半步地階!
一分鐘不到,他已經出現在戰場之中。
而在這不到一分鐘的時間裡,二人的戰況已經近乎完結。
凌玉猛烈的咳著血,左眼已經完全閉合,身體萎頓,被面具男只手抓著臉提起。面具男的此刻也滿是傷痕,右臂連同肩頭被凌玉撕扯了下來。而腹部更是在之前的戰鬥中差點被劃斷,雖然靠著地階對筋肉的控制止住了血,但看到那猙獰的傷口若是說完全沒有影響誰都不會相信。
瘦弱的背包男子見狀,猛地將包甩到地上,背後的腰包中陡然飛出兩把巨大無比的手槍,躍入他手中。看樣子竟然是德州產的古老傳統動力槍械,這種槍械不論威力還是射速都要比現今的電磁動力或者是線圈動力槍械要弱很多。
不過,還是那句說爛了的話——沒有最強的武器,只有最強的人!
兩把巨大手槍激射出炙熱的火舌,子彈在強大念動力的作用下,彷彿炮彈一般向面具男轟了過去。面具男在之前的戰鬥中受了重傷,現今對方又來了援手,自然不願就這般承受這攻擊。
面具男一甩手,凌玉就被狠狠的甩到了遠方的建築物中,頓時牆壁碎裂、煙塵混沌。
二人又復纏鬥起來,面具男雖然是地階三層的實力,但之前的戰鬥中消耗了太多體力,一時間瘦弱男子竟與他鬥了個旗鼓相當。
突然,一把長劍飛了過來,面具男子身受重傷,此刻行動已經沒有之前那般靈活。雖然已經感知到攻擊的來臨,但卻遲遲無法躲過。
「啪嗒!」
面具被長劍擊碎了大半,跌落在地。而看到面具後的臉,所有人的動作都不由的停了下來,一時間戰場上除了三人的喘息聲之外安靜無比。
凌玉?!
半邊墨黑的面具跌落在地,頓時就化為滿地的碎片。而在面具之下的面容,竟一時間讓凌玉看呆了,就連手下的動作都停了下來。
有哪個人在發現要殺自己的對手,竟擁有和自己一樣的面容時還能保持鎮定?
沒錯,那平整的黑色面具下隱藏的正是與凌玉完全相同的樣貌,甚至就連左眼的猩紅也完全的相同!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啊?」瘦弱男子不禁低下了持槍的手,眼前的一切已經將他完全弄懵了。
這也是凌玉想問的問題——究竟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有與他完全相同的地階強者來襲擊他,而且對方還是神龐的人...
「神龐、母親留下的箱子、與我一樣面容的地階...這麼說來,蘇子航所謂的實驗,我大概明白了...」
對方給凌玉思考的時間並不多,大吼一聲就衝了過來。凌玉之前已經受了極重的傷,否則也不可能自行的脫離「左眼狀態」。剛才的那一劍已經是他最後的一份力量,現在內力耗盡、體能全無的凌玉,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對方呼嘯著向他衝來。
如果是在瘦弱男子到來之前,凌玉面對這般攻擊時必定是死亡的結局。然而,現在兩把巨大的手槍早已直直的對著面具男,數枚閃耀著淡淡五彩光芒的子彈,宛如炮彈一般射向對方。
子彈上的五彩光芒是念動力附著攻擊的基本表現,他這一輪攻擊很顯然是用上了全力。其實念動力本身是無色的,但是由於會對空氣產生了一定程度的扭曲,使得光線在念動力附著區域發生變化,這才造成了攻擊附帶顏色。
瘦弱男子雖然對兩個「凌玉」的狀況仍是有些發懵,但他明白在那個黑色面具下的人,肯定不是他所認識的凌玉!
「凌玉怎麼可能會有這種感覺的力量!」
他能清晰的感覺到面具「凌玉」身上詭異、恐怖的味道,宛如一隻來自地獄的惡魔般,令人膽寒。
面具「凌玉」見自己的多次進攻都被對方攔截了下來,似乎也明白過來以現在的狀態,自己是絕對不可能將凌玉殺了。猩紅的左眼冷冷的掃視了一圈,猛然一躍,瞬間就化作天上的一個細小的黑點,再下一刻就已經徹底沒了蹤影。
直到此刻凌玉二人才真正放下心來,將胸腔裡一直憋著的悶氣呼出。
凌玉從廢墟中掙扎著爬起來,走過來撿起之前拋出的長劍。抬起頭對高處的瘦弱男子說道——
「勝科,你怎麼回來了?」
與此同時,數千公里外的某處地下研究室中。一個巨大的光幕剛剛關閉,封閉的合金屋內頓時就陷入完全的黑暗。
許久之後,在黑暗中才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複製體雖然通過縮減壽命的方式,將所有潛力都激發,戰鬥力達到偽地階三層。可對上本體粗淺的妖獸化,仍然不佔太多的優勢。果然是因為PX基因鏈的數據沒有完全的破解,而且那只左眼似乎也是無法完美的複製...」
聲音的主人沉默了片刻似乎是在思索什麼,又復自語道。
「...作為實驗唯一的存活體,他肯定是有著自己的不同。或許秘密就在那個瘋女人留下的箱子裡吧!」
「啪!」
一聲清脆的指響,屋內的燈驟然亮起。一個年輕的面容暴露在柔和的燈光下,正是凌玉的「老朋友」蘇子航。他與之前凌玉沒有什麼兩樣,身上白色的實驗服永遠是不滿了各色的污漬。
但所有神龐的人都不會小瞧這個年輕,並且看起來有些神經質的科學家。不僅是因為他的暴力的姐姐,更是因為他現在的地為——神龐基因工程,第一計劃總科研組長!
而所謂的第一計劃,便是以凌玉為完美原體的,人形戰鬥生物製造計劃...
蘇子航正在思考中,感應門打突然開,一個人影急沖沖的就闖了進來。還未待蘇子航看清,那個人影就一把將他的頭摟在臂彎裡,另一隻手握成拳敲打著蘇子航的頭。
蘇子航不用想就知道是自己的姐姐,戰鬥力為零的他在第一時間放棄了掙扎,任由姐姐蹂躪他的腦袋。
「你個小兔崽子,騙你姐我說去吃飯,讓我足足等了你一個鐘頭,看我今天不揍你!」
蘇子航這才想起來自己今天和姐姐約好出去吃飯,其實他在四十分鐘前就組完了實驗,如果不是是凌玉出現的消息對他來說實在是太重要了,他也不會忘記與姐姐的約定。
在神龐最恐怖的地方莫過於蘇博士的實驗室,偌大一個公司,除了一些高層外,唯一能治得住他的也只有他的姐姐蘇子軒了。
十分鐘後,他們姐弟倆在眾人驚恐的目光中坐定在桌前。
「瘋狂博士和暴力老女人的組合...」
所有的員工看著他們二人不禁冒出了冷汗,口中的飯也吃不進去了,草草的結了帳灰溜溜的跑出員工餐廳。直到員工餐廳徹底消失在視野中,才放下心來。
「...這次又是那個叫凌玉的小傢伙?」姐姐問道,她對凌玉最大的印象就是通過保羅的描述,那種對同伴的不離不棄令她十分的欣賞。若不是弟弟一直要追捕凌玉,她真的想好好的和這個小傢伙結交一番。
蘇子航點了點頭,說道:「沒錯,今天已經初步確定他的戰鬥力。果然是本體,與複製體完全不是一個檔次,如果他能夠將妖獸化發揮到極致...」
姐姐看著一臉激動的弟弟,不禁搖了搖頭,她對基因什麼的東西完全弄不明白。也不知道當初父母是怎麼生的,將她和弟弟分的這麼極端。
「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蘇子航微微一笑,手中的叉子猛然戳進牛排中——
「當然是抓了他!」
一場以凌玉為目標的行動,再次在蘇子航的部署下展開。這次沒有祈年的幫助,而在蘇子航手下的力量更加的強大...
沒有人知道最終的結局是什麼,或死或生,一切都還是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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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神龐的野心(求收藏~)
夜間的秋風已經有了十足的涼意,屋內卻充滿了短暫的溫暖。
經過了一天的調養凌玉的傷已經好了大半——這段時間以來他的身體細胞活性越來越強,強的讓他都感到有點恐怖。
他坐在桌前,對面是前幾天救了自己的朋友,勝科。
勝科是凌玉在兒時最好的朋友,兩人在小的時候,不論是調皮搗蛋還是被打屁股,是都天天鬼混在一起。後來勝科在十歲的時候去了諾亞國學習,二人才斷了聯繫。現在重新見到對方的面容,雖然十多年沒見了,但摯友只見那種微妙的默契始終還是存在的。
凌玉對這個朋友沒有任何的隱瞞,將自己身體的狀況一五一十的講了清楚,並且說明了神龐與自己的關係。
勝科右手輕輕撥弄著自己額前的頭髮,思索了片刻後開口說道:「神龐是全球性的大公司,除了表面上的正當經營業務之外,肯定有著自己獨特的地下經營。不論是你前段時間得到的芯片、還是剛才你的那個複製體,都是生物基因技術的產物——而且都是戰略性生化武器!看來他們的野心不小啊!」
「野心?」
「沒錯!從他們之前的所作所為看來,神龐現在已經不再滿足於金錢,而是地位。我甚至推測他們想要通過研發戰略性武器,來以武力的方式真正的走進豪門的行列——他們的目的是成為第十個古族!」
所謂古族,是人們對全球九個實力最為強勁家族的稱呼。它們幾乎每一個都是從新世紀建立初期就開始發展,三百多年來幾乎世界的每一個角落都有一片處於它們的勢力範圍。這可不是光靠著金錢就能辦得到的,其間更為重要的是武力和底蘊。
神龐雖然也有很長的歷史,但與這些古族相比還是少了很多的底蘊。在新世紀一直流傳著這麼一句話——古族地階多如草!這是何等的囂張與霸氣,單以祈年所在的張氏家族來說,在小小蜀市就有著九名地階,剩下的一千多人也個個都是精英。更重要的一點,他們都是家族的編外人員,而不是內部成員!
不過,不論是那枚芯片還是複製體凌玉,一旦獲得成功都會令神龐公司的實力呈幾何倍的增長。畢竟一旦地階可以量產化,那戰鬥就失去了所謂的懸念了。
「一旦戰鬥力達到頂峰,挑戰古族的王座或許真的有可能。凌玉,你真的對你的母親一點印象都沒有了嗎?」勝科突然問道。
凌玉搖了搖頭,說道:「當時我不過才三歲,怎麼可能記得多少,唯一的印象就是,她讓我感到很溫暖、很安心...」
其實凌玉還有一句話沒有,那就是「就像秀秀給他的感覺一樣」。不過一想到拿秀秀這個小丫頭和自己的母親相比,凌玉就不想承認自己的感覺。
「這就斷了線索了...不過,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你的母親一定是所謂『實驗』的知情者,而且瞭解的情報絕對要比你想像的還要多。甚至那個箱子裡裝的就是實驗的真正成果!」
「為什麼這麼說?」
「因為她是你的母親。」
勝科看了一眼凌玉呆滯的表情,也明白過來自己說的太抽像,開口解釋道:「單單是她是你生母的這一事實,就已經令她知道至少二成的實驗內容。更何況她是如何逃出來的?如果沒有人幫她、或者說如果沒有實驗事故,你覺得她一個沒有任何戰鬥力的女人能夠逃出來嗎?而一旦牽扯到其間的利益、衝突,你母親能夠從中得到的訊息就更多了。最後,神龐的人明知道你不在這裡,卻要大費苦心的回來一趟,如果你母親中留下的訊息中沒有足夠的打動他們的東西...我可不認為那群唯利是圖的傢伙們是為了拿回去作紀念。」
他輕輕地扯著額前的頭髮,口中喃喃道:「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搶回箱子,看看裡面究竟是什麼東西了...」
「好厲害!這種分析能力,一針見血的看穿全局,他真的是小時候那個天天出鬼主意的勝科嗎?」
凌玉聽著他的分析,一時間呆呆的坐在那裡不知道說什麼好。
這時候在廚房忙碌的秀秀終於端著菜走了進來,笑吟吟的對凌玉二人說道:「飯我都做完了,吃飯吧!」秀秀自由沒有父母,自己一個人一賣花為生過了這麼多年,自然也就做得一手好菜。凌玉二人一嘗,果然色相味俱全。
突然凌玉想到了另一個女孩,那個做飯也很好的女孩。
「不知道任思雨現在過得怎麼,心靈封印解開了沒有...」
想到這裡,他不禁心頭一陣黯然。若不是因為他,任思雨也不會逃離蜀市,更不會有最後的那個結局...
凌玉想著事情,坐在飯桌也不說話,就是直愣愣的盯著飯碗。秀秀沖勝科努了努嘴詢問為什麼凌玉會突然這樣,勝科聳了聳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其中的緣由。
過了片刻,凌玉才從之前的回憶中擺脫。看到一大一小兩人望向自己,不禁老臉一紅,嘿嘿笑了兩聲,便舉起筷子,嘴裡喊著吃飯。
晚上待秀秀睡下後,凌玉二人各自提著一杯酒,坐在圓桌前。
「凌玉,你想好接下來要怎麼做嗎?」
凌玉搖晃著手中的酒杯,米黃色的液體在晶瑩剔透的杯中散發著迷人的味道,他淺淺的抿了一口說道:「我不知道,對於神龐而言,我實在是太渺小了。渺小到只要被對方發現,就定然會是一個必死的結局。」
勝科點了點頭說道:「沒錯,個人的力量在面對這種超級勢力的時候,實在是渺小到了極點!不過...」
他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說道:「萬事總有著那麼一絲機會...若是將手頭的力量發揮到極致,並非不能爭取到一線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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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青水獵人隊(求收藏)
二人徹夜相談,將這十多年所發生的各種事情向對方一一道來,皆是唏噓不已。
以他們的年紀,能成為半步地階需要的不僅僅是努力,更多的是那些在生死之間閃現的靈光。勝科雖然沒有怎麼提他這幾年的經歷的戰鬥,但凌玉看得出來他所面對過得生死之戰絕對不會比他少。
翌日,天還沒亮,凌玉就抱著還沒睡醒的秀秀,與勝科一起駕駛著漢庫克送給他的飛行器出發了。
將秀秀一個人丟在她的房間裡後,凌玉和勝科隨意的坐在主控室中。
「現在最可行的辦法就是將箱子奪回來!而要做到這一點需要周密的計劃和一群擁有戰鬥力的夥伴...或者說是打手!」
見凌玉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等他的下文,勝科便繼續說道:「從你的描述來看,他們駕駛的應該是神龐產的E7系列的飛行器。這類的飛行器空戰能力、續航能力都非常強,但相比而言速度就是它的的弱項——不過當然比咱麼腳下的這艘快。你別這麼看我,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能耗與排量在這擺著啊!」
他隨手從腕表中彈出一塊地圖,在空中虛點起來。
「對方既然是以研究為目的,那箱子必然會運送回神龐公司的翔陽總部,沒有人會把科學家分派到分部去。」
勝科畫了一條線,將蜀市與翔陽市連在了一起。頓時一條橫跨了大半個地球的紅色線條在地圖上出現,他指了指上面的線條說道:「這只是最優路線,如果加上規避森林等妖獸區域,那這條路就更長了。我初步估計了一下,以E7系列飛行器的最高時速,都要飛行整整四天才能回到。如果再算上別的什麼突發狀況...所以最後給我們的時間只有短短的五天!」
凌玉站起來走過去,看著地形與勝科所畫的那條線,思索了片刻後說道:「那你打算怎麼辦?」
凌玉明白這種事件的分析佈局並不是他所擅長的領域,現在勝科表現出了超乎常人的分析能力,凌玉也就自然有他來佈局。
勝科對凌玉豎起了兩根手指,說道:「計劃、人手。這兩個缺一不可,計劃根據現在手頭的信息我已經想到了大概,唯一需要的就是人手...換個方向吧!咱們去找幾個打手!」
神龐的第一梯隊是二十七號,也就是三天前離開的小鎮,再過兩天他們就能回到神龐總部。到時候就是一百個凌玉都不可能衝進去將箱子搶回來。他實在是想不明白勝科有什麼辦法能夠讓他們趕上神龐,甚至是進行伏擊。
不過看他沉穩的模樣,凌玉也就沒有多問,他自然是有著他的方法,否則也不會做出這般高深莫測的樣子。
「不過這小子十多年不見,還真是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啊!」
其實凌玉不知道,意念系的生化人大腦開發程度大都要比常人多,而且勝科自小在學院的修習方式很多就與推理、分析、佈局有關。
當天的下午凌玉一行三人就到了他們的目的地——鈴蘭市。
鈴蘭在附近幾個城市都頗有名氣,不僅是因為它周邊幾個極富盛名的旅遊景點,更多的是因為在市中心有一個規模龐大的獵人市場!
獵人這個職業凌玉第一次接觸還是在他六歲的時候,當時他和勝科被一隻受了重傷的妖獸追殺,若不是後來有一隊獵人救了他們...很可能凌玉他們倆早就成為大地的養分了吧!
凌玉他們的目的很明顯,就是申請一個獵人隊伍,然後僱傭幾個人與他們一起行動。不過,話說回來凌玉從諾亞國回來後一直是吃老本,現在離真正的窮鬼只有一步之遙,哪裡有錢付得起佣金。
所以當勝科十分隨意的支付全款時,凌玉頓時就覺得自己許久未見的好友竟然也有高富帥的潛質。他這才想起來勝科自小家中十分的富有,只不過沒有表現出絲毫的大少爺脾氣,讓別人總是忽視這一點。
其實凌玉想錯了,這些錢都是勝科一分一分的從妖獸身上得來的,這十多年間勝科斬殺的妖獸要比凌玉見過的要多。畢竟凌玉的突破很多要歸功於老師瘋狂的訓練與自己的超乎常人的身體,對妖獸的斬殺著實不多。
不過,話說回來如果論與人戰鬥——凌玉絕對算是大師!
「凌玉,凌玉!想一個名吧,咱們獵人隊的名字!」勝科見凌玉仍在一旁發呆,開後喊道。
「哦?哦!」凌玉回過神來,看向勝科,他正在電子櫃檯上辦理手續。凌玉上前兩步,看著空空的名稱一欄。
手指輕輕觸碰,幾個閃著蔚藍光芒的字就出現在其中——
兄弟戰隊!
「不行!!!」
勝科立即點上取消那欄,雙眼瞪著凌玉,抱著螢幕不讓凌玉再繼續作踐他們人生第一個獵人隊伍。
「那你說叫什麼啊?」凌玉看他一臉嫌棄的表情,無奈的聳了聳肩。
勝科猶豫了一番伸出手指,輕輕的點著屏幕,而凌玉分明從他臉上聞到了一絲的猥褻之意...
「什麼?黃金小棒棒!你這也太yin蕩了!」
兩個二十多歲的大小伙子就對著一塊螢幕「廝打」起來,引起了旁人的一陣側目。還好整個大廳中唯一不缺的就是這種螢幕,只要他們別影響到別人,保安機械人也不會來管他們。
「就叫青水吧!青水是一種出產出密函爾遜州的花朵,因為它的生命力頑強,被當地人認為是堅韌、不屈意志的代名詞...」
正糾纏在一起的兩個男人,突然聽到身後清脆的女聲,一時間動作都停了下來,呆呆的想著這話的意義。他們這才想起來,這個獵人隊伍裡可是還有著第三個小成員——秀秀。
秀秀見他們都不動,蹦跳的走過去,輕快的輸入,然後輕輕地點了確定...
五分鐘後,秀秀揉著微微發痛的腦袋,傻笑著跟在凌玉他們的身後。
凌玉把玩著領到的徽章,嘴角不禁微微挑了上去。他幼時的夢想就是成為一個獵人,原本是打算從武館畢業就去申請,卻在最後一年出了這麼多的事情。現在終於陰差陽錯,有了屬於自己的獵人隊伍,怎能讓他不激動。
雖然它僅僅是一個三個人的獵人隊伍——「青水獵人隊」——但這可能就是他需要用自己的長劍守護一生的名號!
第二十三章 草原伏擊(求收藏~)
「一共二十人,醫療系的生化人,槍系、製造系的械者,近戰武者...戰鬥力部署很完善嘛!實力也都不錯,甚至有兩個半步地階的強者!」
凌玉看著勝科發過來的僱傭人員名單,以這種戰鬥力足以應付接下來的戰鬥。雖然沒有地階強者,不過地階強者也不是那麼容易僱傭到的。畢竟有著那份實力很少會去當僱傭兵,就算真有凌玉他們也雇不起。
勝科盯著腕表新出現的獵人僱傭項目,頭也不抬的說道:「這幾人都是鈴蘭裡不論實力還是口碑都不錯的老傭兵,可惜...如果時間再多兩天,完全可以招募到更好戰力。」
凌玉拍了拍他的肩說道:「別想太多了,還有不到一個小時招募來的人就要齊了,現在你應該告訴我你有什麼好主意,能把我們這麼一批人放到伏擊地點了吧!」
勝科點了點頭,彈出腕表的通訊欄說道:「當然,其實這個方法你也知道,只不過被你忽視了而已——Freedom公司的運輸能力可是全世界頂級的,以他們特質的飛船,絕對可以趕在神龐的人回總部之前伏擊,更何況他們有獨家的地下通道,能減少近乎六成的路程。估計,今晚左右就能到預設的第三伏擊點。」
「第三伏擊點?這又是什麼時候弄的東西?不過,與之前表現出的猥瑣不同,他在分析佈局的時候還是比較正經靠譜的...呃...或許吧!」
凌玉一想到勝科有一天會一臉淫笑著對他講佈局,心中就陡然發寒。
「凌玉,怎麼了?」勝科問道。
「呃,沒什麼...」凌玉趕忙別過頭去,將心中噁心的想法去除。
他看了一眼乖乖坐在一邊的秀秀,揉了揉她的頭髮說道:「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就是伏擊之後強攻嗎?」
勝科白了凌玉一眼,說道:「當然不是,我已經有了大致的想法,不過光看他們之前的數據還無法做好充分的佈局,畢竟這場戰鬥牽扯的因素太多,我不想因為某處的一點疏忽造成最後的失敗!」
「不過...秀秀這小傢伙怎麼辦?這次的戰鬥和以往不同,隨便一個流彈就有可能要了她的命,我建議你還是不要帶她去戰鬥的比較好。」
凌玉揉著秀秀腦袋的手微微一頓,片刻後無奈的歎了一口氣,說道:「這是當然的,雖然很擔心會再次進入到那種狀態中,但也沒辦法了。秀秀,你到時候就躲在飛行器裡,明白了嗎?」
秀秀明亮的眼睛看著凌玉,自幼早當家的她自然明白凌玉他們所要面對的困難,乖巧的點了點頭。
三人又談了些別的輕鬆的話題,一個小時轉眼就過去了。
凌玉掃視著面前二十名各色各樣的傭兵,暗暗在心中點了點頭。他們每人都彷彿是一隻沉睡的凶獸,無聲中散發著危險的血腥味,即使是那些人階九層的傭兵也讓凌玉感到了陣陣的壓抑,可見他們通過無窮的生死戰鬥,早就將自己磨練成強悍的殺戮機器。同級別的強者甚至走不過十招,就會死在他們的手下。
「出發!」
凌玉一馬當先的走在前面,身後是二十多個散發恐怖氣息的戰士,一路走來引起旁人的陣陣側目,而在城外,Freedom的飛行器正靜靜的等著他們。
與此同時,在柳城市。
宋忻長長的呼出一口氣,結束了今天恢復性治療。由於他沒有內力,對內傷的治癒十分的麻煩。若不是他的身體素質實在是超乎常人,別的地階二層的生化人受到這般攻擊早就因為內傷死了。
「那個戴面具的傢伙...實力真是恐怖的駭人啊!」
宋忻一想到之前的那黑色的面具,就感到不寒而慄。遠超他和漢庫克的地階三層實力,雖然不明白為什麼對方不用劍芒之類的技能,可單單是普通的攻擊就已經將他打成了重傷,直到現在傷還沒有痊癒。
「宋忻叔,感覺怎麼樣了?」孫曉曉推門喊道。這個女人貌似是打定了主意纏著宋忻他們,不論他們怎麼說都厚著臉皮不走,他們也不好意思對一個女孩子出手。反正這幾天過得還算安穩,索性就讓她暫時留了下來,白天照顧宋忻這個病號。
經過幾天的接觸,宋忻對這個女孩的成見也少了很多,看得出來她並不是那種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蠻橫大小姐,不論是貪圖還是舉止都能從點滴中得知她擁有良好地教養。
宋忻將身上的儀器推到一邊,說道:「如果能以這個速度恢復,最多半個月就能痊癒了。不過,今天總感覺心中隱隱有些不安,好像有什麼事情要發生...」
孫曉曉遞過一杯水,微笑著說道:「能有什麼事情啊,肯定是你老人家想多了!漢大叔還讓我叫你今天晚上回去吃飯呢!」
宋忻望著頂棚的蒼白,心中默默地想著什麼。
「但願吧!走吧,我可是在醫院呆夠了,再待下去沒病也得給我弄出病來!」
正所謂師徒連心,宋忻雖然不知道千里之外的事情,卻能隱隱的感覺到自己學生即將面臨的危機!
Freedom的效率果然驚人,僅僅不到八個小時的時間,就將凌玉等人安安穩穩的送到了一處大草原中。若不是神龐自詡家大業大,不屑於乘坐別的公司的飛行器,凌玉他們就算是絞盡腦汁也不可能有任何的辦法。
凌玉他們身處亞馬達大草原,在世界也因其幅員遼闊而極富盛名的一處景點。現在凌玉等人位於大草原的東南部,距最近的明海市也足足有著三百多公里。這樣不論打得如何膠著,在短時間內也絕不會有政府或者警方的人來打擾他們。
「還有多久啊?」凌玉問道。
勝科看了看表,說道:「前方的偵查人員還沒有送來信息,不過按照我的計算最遲兩個小時!秀秀,怎麼樣?」
凌玉彈出一根煙遞過去,將嘴裡叼著的點著,長長了呼出一口氣。
「她和另一個械者在二十公里外的飛行器裡,這裡的戰鬥應該不會波及到那麼遠。」
這時,正要點煙的勝科,腕表突然響了起來。他抬起頭——遠方幾個細小的黑點正迅速地從冰冷的月光中爬出,如同一頭頭來自地獄的惡魔!
凌玉微微一笑,猛吸一口,將剩下的煙頭狠狠的用手指捻滅。
「戰吧!」
第二十四章 勝科的佈局(求收藏)
即使隔得很遠,凌玉也能夠感受到那幾艘飛行器中散發出的令人恐怖的氣息,而在恐怖之中卻夾帶著一絲抹不掉的親切。
「這種感覺?是媽媽留給我的那個箱子的味道?」
即使閉上眼睛,那種感覺依然存在,甚至變得更為強烈。
在對傭兵進行最後的戰術部署的勝科也明顯的感覺到了凌玉的不同,他關切的問了幾句。凌玉搖了搖頭,將自己的感覺與他講了個清楚。
「能夠對目標進行感知嗎?既然這樣原計劃需要進行一些調整,雖然危險性可能會有增加,但成功率就會大很多...」
勝科突然扭過頭,嚴峻的表情對凌玉說道:「接下來的話你如果不想讓我死的話,一定要一字不落的記住!」
他見凌玉鄭重的點了點頭,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說道:「接下來的戰鬥中,凌玉你暫時不要參戰!」
「什麼?!不行!對方...」凌玉一聽他的話,急的喊道。
勝科擺了擺手打斷他的話,說道:「以我原來的計劃推算,我們奪回箱子的幾率只有五成。但現在你既然能夠感知到目標,那就必須更改計劃!如果我計劃的漏洞,那至少有八成的可能性奪回箱子!」
凌玉握著長劍的手因為用力過度微微泛著白,他低著頭不知在思考什麼。
「你打算怎麼做?」半響過後他問道。
勝科揪著自己額前的頭髮,說道:「你之前觀察過你家的情況,初步判斷對方有兩名半步地階,一名地階。地階強者肯定會出來戰鬥,否則他們根本頂不住我們的攻勢。所以,箱子的去向只有兩種可能——被封存在飛行器中或者被某個半步地階的傢伙拿著。而後者的可能性最大,你的任務就是依靠著我們給你製造的條件,盡可能快的奪回箱子!」
凌玉眺望著遠方越來越大,已經顯出身形的龐然大物。扭過頭對勝科問道:「那名地階你打算怎麼辦?」
地階之下皆無敵,這句話在新世紀流傳了三百多年不是沒有道理的。並不是所有人都有著凌玉這般詭異的身體,越級挑戰能夠勝利的還是少數。
勝科看著凌玉一臉的擔心,笑了笑。
「不要太小瞧我啊...我自然有我的方法。一分鐘!我只能拖住他一分鐘的時間,在這一分鐘裡你必須把東西拿到手。否則,我們的結局就是——團滅!」
「一分鐘嗎?好吧!就讓我將所有的一切在這一分鐘內解決吧!」
終於,三架巨大的飛行器進入了勝科設定的攻擊範圍內。
「一隊,開始行動!」
勝科憑藉著強大的念動力騰空而起,兩把巨大的手槍已經落入他的手中,他扭過頭看著凌玉。
「一切你交給你了,兄弟!」
說罷,一陣輕微波動,整個人已經朝著戰場飛去。高空中的寒風打在他的身上,但卻使他的心越來越火熱!
「我不想死啊!凌玉,我的命可就交到你手裡了,讓我活下去吧!」
凌玉看著那個遠去的人影,一時間竟忘了自己的處境。直到天空中響起了猛烈的爆炸聲他才真正的清醒過來,而此刻在短短的幾秒間天空已經變得混亂不堪,到處都是激光、子彈,以及...妖獸!
作戰服的反重力裝置陡然發動,凌玉的身體頓時沖天而起。這些妖獸是勝科計劃中最重要的一部分,也是他將戰場設計為這片亞馬達草原的原因。
凌玉還記得之前勝科對二十個僱傭兵做戰術部署時臉上冷峻的表情,那種彷彿將他人,不,甚至將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的表情。每當這個時候凌玉都會覺得自己對這個朋友的瞭解似乎是太少了,究竟在諾亞過得怎樣的生活,才會將他變成這樣的人?
凌玉靜靜的伏在高空中,隨時等待著勝科的訊息。
而在勝科那邊,他站在空中,隨意的躲避著這群飛行妖獸的攻擊。他一共派了十三名僱傭兵將這群妖獸吸引過來,目的就是破了對方飛行器強大的防禦。這群沒有多少智慧的妖獸它們可不管你背後是什麼勢力,只要是與人類有關的東西,它們都會不遺餘力的破壞。而神龐的飛行器體型又是如此的巨大,自然就成為了它們的第一攻擊目標。
其實,若是單單只有妖獸,以E7飛行器強大的外部火力,足以毫髮無損的滅掉這群妖獸。可現實的情況是,外面還有這一群虎視眈眈的僱傭兵,不過幾十秒功夫。飛行器內部的人就受不了這種雙重打擊啊,金屬拼合閃動,偌大的飛行器頓時就化為幾枚壓縮金屬,被一個械者收入機械臂中。
「第二隊,立即發動攻擊!」
勝科在戰鬥頻道喊道。
瞬間,從戰場的各個角落射來數十枚子彈,每一個都是威力巨大的電磁高爆彈。下一刻,剛露面的神龐戰士還未明白過來,就有數十人死在了這些黑槍下。又是幾輪這般的攻擊下去,對方僅剩了不到三十人。
但不論是凌玉還是勝科都明白,到此為止了,對方也是裝備精良的戰士,不可能這般的被動挨打。
果不其然,在付出近半數死亡的代價後,他們終於清醒過來。紛紛進行規避、閃躲,同時向狙擊點衝去。
「第三隊,開始行動,保護所有狙擊點!」
勝科喊完這句話之後就徹底的沉默了下去,因為一個黑色的身影靜靜的漂浮在他面前,扎眼的黑色面具在黑夜下更顯恐怖。
「這麼快就發現我的存在了嗎?真是一個恐怖的傢伙!」
勝科手腕一抖,兩把手槍同時更換上新的彈夾。他看了一眼凌玉所在的方向,猛然抬手向天空開了一槍。在念動力的增幅下,傳統動力槍械劇大的槍聲響徹在草原的上空——這是他與凌玉商量好的信號!
「兄弟!我的命就托付給你了!」
他眼神一陣閃動,頓時身前的空氣就彷彿水面一般波動起來,與此同時一絲白髮突然出現在他額前的頭髮中...
「來吧!讓我看看所謂的地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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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奪得目標!(求收藏~)
夜已深,但夜空下的人們卻沒有絲毫的寧靜可言。
傳統動力槍械在天空中不停的咆哮著,發洩著它主人的怒氣。而凌玉在聽到槍聲的第一時間就動了,整個人彷彿一隻蓄勢已久的獵豹,猛然衝了上去。
在空中他索性閉上了眼睛,但憑著愈發純熟的對危險的直覺在空做著規避,同時感覺著縈繞在心頭的那一抹親切。
「就是那裡了!」
凌玉陡然睜開雙眼,速度瞬間又激增了三分。他的目光緊緊的鎖定著一個約麼三十歲左右的械者,一直以來的親切感正從他的身體中傳出來。
此刻對方正追逐著一名僱傭兵,眼看就要將其擊殺在槍下。突然一道寒光閃了過來,嚇得他立即駕駛者單兵飛行器後退,還未等他看清對手,凌玉手中的長劍是又一記旋刺打了過去。
凌玉可不打算給對手任何喘息的機會,每多浪費一秒,勝科的就越危險。雖然他曾經說過自己可以拖住對方的地階強者一分鐘,但戰鬥這種東西不到最後一秒沒有知道結局,若是在中途真的發生了什麼意外,凌玉就算是死也不會原諒自己。
在戰鬥的第一時間,零式就完全開啟。現在的凌玉再使用零式,內力已經不像以往那般的相形見絀。不過隨著使用次數的增多,凌玉也漸漸體會出了老師所說的缺陷——零式對純製造系的械者或者純意念系的生化人幾乎是沒有多少作用的!
零式.鍾是通過對對方筋肉的觀察從而判斷身形動作的一種戰鬥方式,當初宋忻構想出這個招式的時候主要目的也是對付妖獸。要知道,純製造系的械者或純意念系的生化人,他們的動作根本對戰鬥沒有任何的影響。
現在凌玉就遇到這樣的麻煩,對方很顯然是一個純製造系的械者。凌玉可以清晰的判斷他接下來要按哪個鍵,但他卻根本看不明白對方所輸入的指令的含義。
凌玉現在雖然已經佔據了先機,但對方製造的數架戰鬥機械人就在身後不到十米的地方,不時還有數枚子彈、數十道激光襲來。若不是機械人的第一宗旨就是不能攻擊自己的主人,擔心子彈會穿透凌玉的身體打到主人身上,否則像凌玉這般一味的猛攻早就被打成篩子了。
終於,兩架近戰機械人率先襲到了凌玉的身後,瞬間就有數十柄武器從它們身體中彈出,從各個角度刺向凌玉。
就在凌玉即將斬斷對方機械臂時,身後傳來的陣陣風壓卻在無聲的警告他,凌玉無奈之下只好轉身揮劍相迎。不過他可沒有忘記身後還有一個對手,右手揮劍的同時,左手一記炮拳直直的轟了過去。
「咚!」
對方在這等近距離之下哪裡還擋得住凌玉這一拳,只好吃了一個悶虧,硬生生的挨了這一擊。身體頓時就如同一枚炮彈般激射了出去,可就這麼不到一秒的耽誤,身後的遠程機械人的攻擊也到了!
若不是凌玉有著強大的直覺,能先人一步的進行躲避,要不他身上早就滿是激光留下的焦灼痕跡了。
精神力量驟然發動,時間緩慢的感覺再次出現,而那柄樸實無華的長劍瞬間就擁有無比的厚重感。
僅僅是一劍揮過,兩架近戰型機器人頓時就被削為兩半,冒著絲絲的電光墜落。在空中落了不到一半就紛紛爆炸,激起一片的火光。
零式下一片空洞茫然的右眼看了一眼在近百米外的三架遠程機械人,想都沒想就俯身向下衝去。百米的距離雖然很短,但三架分別位於不同的方位,他如果一一解決必然會浪費很多的時間,而他現在最缺的就是時間!
很有可能就是因為他浪費的這一秒,勝科就會死在了對方手中。
所以凌玉在賭,賭自己的直覺的強大、賭自己的神經反應速度足夠躲過機械人,那零點一秒的射擊速度!
剛才凌玉的那一拳已經將對方的機械臂完全的破壞,現在對方不過是在苟延殘喘的躲避著凌玉的攻擊。可以說當凌玉那把劍第一次斬到對方身邊時,他就已經注定了失敗的結局。純製造系的械者不論再強,近身作戰能力永遠是他的弱項。
在短短的兩秒間,凌玉一共躲過了一百三十多道激光、兩百多枚子彈,彷彿一隻噬人的凶獸,帶著無可匹敵的氣勢衝到了那名械者面前。當他看到毫髮無傷的凌玉時,他已經近乎崩潰了——
人類怎麼可能躲過這種強度的攻擊?!
在他的眼中,面前這個皮膚白皙、頭上纏著布帶的男子,已經漸漸的脫離了他所認知的範疇,正一點點的向怪物發展。
凌玉自然也看到了對方的神色,嘴角微微一挑,左手一探抓住對方的左臂,同時右手手腕轉動。一抹炙熱的光芒閃動,下一刻整條機械臂就都被凌玉砍了下來。
「啊!」
那名械者痛苦的呼喊著,由於機械臂上都有著神經感應裝置,所以在受到傷害時大腦會自動生成強烈的疼痛感。
凌玉取出機械臂中的只有一個巴掌大小的金屬箱子,感受著上面傳來的陣陣的親切,隨手將那名械者打暈,沖天而起。
「勝科,你小子在我到之前可不許死啊!」
地階的戰鬥幾乎是沒有什麼距離感的,隨手一拳就可能打出數公里,一個加速就過去了上百米。勝科二人的戰鬥已經從之前的中心區域,整整移動了近二十公里的距離。
勝科現在已經是滿頭的白髮,皮膚也變得枯黃鬆弛,彷彿真的變成了一個老人一般。若不是他手中的雙槍仍是那麼的穩,每一次的攻擊也都是那麼的狂暴,誰都會將他當做一個風燭殘年的老爺子。
「地階三階...真的是在太強了!雖然不明白對方為什麼不使用拳罡,但僅僅是力量就能夠將這種狀態下的我,壓制的根本沒有任何的反擊之力。生命力的消耗速度也足足有上次的兩倍還要多...不可能撐到所謂的一分鐘了!最多二十秒,身體就會承受不住這種透支,甚至造成永久性生命損失!」
勝科望著那在黑夜中仍散發著幽光的面具,感到嗓子干的厲害。
「凌玉啊,凌玉,你小子再不來,我就要被你的複製體給玩死了!」
第二十六章 十秒——生與死的距離!(求收藏)
凌玉聽著數十公里外怒吼的槍聲,心中的緊張更為強烈。他可以明顯感覺到這份槍聲已經比剛才少了一份雄厚的底氣,彷彿一支燃燒到了盡頭的蠟燭,低迷且搖晃著不安。
凌玉化作一道灰黑色的影子在黑夜中一閃而過,皎潔的月光似乎都無法捕捉他的身形。
他將作戰服的發揮到極致,強大的風壓打在他的臉上,若不是飛行狀態有著氣流防護裝置,光是這一道道的風就足夠將他的身體劃為碎片。
「時間來不及了!必須提前用那個東西!」
凌玉在心中怒吼道!
二十公里的距離如果是在平時對他而言不過是很短的距離,但現在一分鐘的時限馬上就要結束了,而且槍聲響起的頻率越來越低,如果再這麼磨蹭下去...
「拼了...」
凌玉一咬牙按上腕表的控制裝置,頓時作戰服的背後就多出了六個硬幣大小的黑色空洞。
「來吧!」
隨著一個轟鳴巨響,六道蔚藍色的光芒從六個空洞中噴射而出,彷彿三對巨大的翅膀!
而在強大的反作用力的作用下,凌玉的身體陡然激射出去,藍色的羽翼在天空中留下了一條長長的余影...
「一定要弄這種東西嗎?」
在半個鐘頭前,凌玉看一名僱傭兵在那裡折騰自己的作戰服,對站在一旁的勝科問道。
勝科猶豫了一番,說道:「到時候的戰況可能會十分的複雜,加上這噴射裝置必然能夠大幅度的提高你的機動性,在場唯一能夠駕馭的了這速度的只有你一個人了,何況...」
他表情頓時變得嚴峻,認真地說道:「...你不覺得這種背後噴射裝置很帥嗎?!這可是男人的夢想之一啊!要不是我神經反應速度不夠,哪還輪的上你。」
...凌玉收回之前的回憶,專心的控制作戰服的飛行。
在這個極光噴射裝置的作用下,飛行的速度已經達到了凌玉身體能夠承受的極限。周圍的景色在他眼中已經變成了一幅幅的油畫,充滿著抽像的扭曲感,可見速度已經飆升到了什麼地步。
「最多十秒,勝科你一定要活下去啊!」
凌玉在心中默默的祈禱。
一片寧靜的夜空,凌玉拖著長長的羽翼——宛如一隻行走於夜間的精靈。他盡力的保持著自己的身體,讓身體保持在最高時速。
「我不想死啊!」
勝科悲情的想到,現在的他看起來與一個八、九十歲,風燭殘年的老人沒有任何的區別。唯一不同的就是那兩把巨大的手槍,仍被他緊緊地握在手中。
然而...射出的子彈已經對複製體凌玉沒有多少的威懾力!
「我不想死啊!」
他大吼出來,可嘶啞的聲音卻顯得那麼的虛弱無力,彷彿下一刻這份蒼老的聲音就會從世間消失。
複製體凌玉可不管那麼多,他的腦子裡只有殺死對手與完成任務,現在勝科眼看已經不行了,他自然會乘勝追擊。
一個加速穩穩的站在勝科面前,地階三層狂暴的力量陡然發動,一拳重重的轟在勝科的念動力防禦壁上。
瞬間無形的力量衝擊波動在空中產生,已經是強弩之末的勝科那還抵得住這般攻擊。一直守護著他的念動力防禦壁隨著他口中噴出的鮮血驟然碎裂,勝科如同一隻標槍,狠狠的戳進地底。
「一股強大的力量正在靠近...是凌玉那小子吧!可...我能活著撐到他來嗎?」
地階三層的實力給了他太大的衝擊,他現在也真正認識到凌玉所說的「左眼狀態」的恐怖——
「凌玉,真的能與這種實力的傢伙戰鬥嗎?」
思考間複製體凌玉已經破開漫天的塵土攻了過來,勝科受了之前那一擊哪還敢在這麼硬生生的與他對轟。殘存的念動力立即發動,整個人瞬間就從地底彈出,差之毫釐的躲過那致命的一腳。
可他還是低估的地階三層的實力,不,應該說是勝科心有餘而力不足!
若是半分鐘前的他完全可以躲開,可現在不論是體力、念動力都已經消耗的乾淨,單單憑藉著一股不屈的意志戰鬥,堅持到現在已經能夠說是奇跡了。
剛飛到空中的勝科還沒反應過來,就感覺腰部吃痛,身體頓時就不受控制的飛了出去。可剛被打出去不過一米,就被一隻大手抓著肩頭扯了回來。
複製體左手扭著勝科的肩頭,右手沒有任何的花哨轟出一拳,直直的打向毫無防禦措施的勝科。
「終於...還是要死了嗎?」
勝科的意識已經變得有些模糊,眼中那只拳頭驟然變得慢了起來,他明白這是人在死亡之前的恍惚狀態,等這種狀態消失後...
...就是死亡!
意識雖然模糊,但身體的感知卻變得異常的明朗。他能夠清晰的感覺到不到一公里外,那股熟悉的力量,但——
「已經來不及了啊...」
凌玉瘋狂的衝擊著速度的極限,遠方的一切已經進入他的視線中,包括那即將會出的一拳。
「啊!!!」
凌玉猛地抽出長劍,武者精神瞬間纏繞上去,手腕發力一甩,長劍頓時旋轉著從凌玉手中射出!
「一定!一定要活下去啊!兄弟!」
長劍在刺破空氣,凌玉甚至能夠看到被它絞碎的空氣被無情地擊飛,時間在這一刻被無限的拉長。
凌玉覺得腦中一片空白,天地間唯有這柄劍在不停的旋轉著。
而此刻,複製體的那一拳才剛剛轟出!
可能是上蒼聽到凌玉的祈禱,長劍的速度竟隱隱快上一分。
終究,在複製體一拳穿透勝科身體前到達!
複製體渾然不懼,陡然轉身扔下勝科。之前那一拳不僅去勢不減,反而速度更勝一分直直的轟向長劍,竟是想要一拳將這附有武者精神的長劍擊碎!
碩大的拳頭與劍尖如同兩枚彗星相撞,強烈的波動從交戰的中心爆發,數公里內的殘雲被這股波動掃過後都消失殆盡。
不過,很顯然長劍的威勢還是弱了一分,對峙了不到一秒就瞬間爆裂為漫天的碎屑,徹底在世界抹去了痕跡。
可凌玉要的就是這一瞬間,極光噴射裝置的作用下他一個俯衝就接住勝科,趁著那一瞬間的空隙,兩個人早已消失。唯一能夠證明他們的便是一條耀眼的蔚藍色餘光...
「成功了!」
凌玉感覺著勝科微弱的呼吸,身形一轉改變方向,將自己深深埋進天空中那輪皎潔的明月當中...
第二十七章 血泊中的秀秀(求收藏)
一輪烈日在空中散發著它的熱情,天空中一圈圈的光暈閃耀著五彩的光芒。
「咻!」
灰黑色的影子彷彿一隻大鵬在空中一閃而過,帶起了陣陣颶風。若是仔細觀看就能發現在他身後的光翼散發著六道柔和的蔚藍色光芒。
而在黑影後方約一公里外,墨黑色的面具閃著詭異的餘光,以絲毫不亞於前者的速度追去。
「這傢伙真是比狗皮膏藥還粘人!」
凌玉在心中暗暗罵道。
他與複製體之間的追逐戰已經進行了七個多小時,現在不論是精神還是體力他都快要接近極限——
極光噴射裝置對神經反應的要求太大了!
從昨晚到現在沒有任何的休息,在這種速度下凌玉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可能一瞬間的疏忽他就會被對方趕超。一公里的距離對地階來說實在是太短了,複製體隨意的一次揮拳就可能超過一公里。
「極光噴射的能源也不多了啊!如果不能快點擺脫他,如果速度降下來...」
凌玉不敢想之後的結果,無非只有兩種可能:要麼被殺;要麼使用那份如同惡魔般的力量...
「媽的!拼了!」
看到腕表顯示的能源已經幾近枯竭,凌玉也顧不得別的什麼了。這份能源可是與反重力裝置共用了,如果到時候真的全部耗盡,凌玉就要成為第一個因為能源使用過度而摔死的半步地階了。
可當他轉過身面對著那墨黑色的面具時,心中卻不由的沒底。
「地階三層啊!整整跨了三個級別,上次即使是在左眼狀態都無法擊敗他...」
凌玉看了在肩上一直昏迷中的勝科一眼,一咬牙俯身向地面急速降去。凌玉已經沒有別的辦法了,生死之間他必須立即作出抉擇。
就在他打算破釜沉舟,忘記一切的牽掛與對方大戰一場的時候,突然一道乳白色的光芒毫無預兆的籠罩在他身上。
「這是...」
凌玉的身體陡然就停止了一切動作,他知道這是飛行器的外部人員接收裝置,只要保持一秒的靜止,就會自動的被吸入飛行器內。
凌玉的餘光看得見上方的銀灰相見的飛行器,正是之前秀秀所在的那艘。只是凌玉實在想不出來,他們是怎麼知道他們二人的方位的。
「不論如何...活下來了啊!」
複製體距凌玉還有足足七八百米,這個距離對複製體凌玉還說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情,然而凌玉爭得就是這一瞬。只要進入飛行器內,就是天高任鳥飛,論他在快也只能在身後吃灰。
突然,凌玉的瞳孔猛地縮了起來,一種極為恐怖的氣息從遠處的複製體身上傳來。
「這是...武者的精神鎖定!」
其實凌玉從之前在家鄉小鎮的戰鬥中就發現了一個疑點:沒錯,複製體的他的確是很強,強大可以無視凌玉那股隱藏的力量,可唯獨不可置信的就是——他沒有武者的精神!
每一拳的力量、速度都與尋常強者無異,然而身為地階三層的武者不能將內力外化,這實在是太奇怪了。
可現在看到對方緩緩的擺出出拳的架勢,凌玉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沒事想那麼多沒用的做什麼,這一拳要轟過來凌玉都不用想就知道自己連灰都不會剩下。
一旦被武者精神鎖定,就會出現時間緩慢的錯覺。凌玉知道對方的那一拳絕對會在自己被收入飛行器之前打過來,甚至...他連將左眼睜開的時間都沒有!
「難道就要這麼死了嗎?」
凌玉悲哀的想到。眼睜睜的看著有內力構成的赤紅色巨大拳頭想自己打來,卻什麼都不能做的感覺實在是糟透了。
然而下一刻凌玉就發現那個拳影按照現在的軌跡,是完全不可能打到他身上的。
「打偏了?」
凌玉不可置信的想到,他明明已經感受到了精神將這片空間完全鎖定,怎麼可能會出現打偏之類低級的失誤。
「轟!!!」
突然,凌玉彷彿意識到了什麼,猛然抬起頭,而天空中炙熱的火焰正在騰飛——複製體竟的目標竟是那高空中的飛行器!
復合金製造飛行器,彷彿玻璃一般不堪一擊,受了複製體的凌空一拳後轟然爆炸。無數的碎片四散開來,紛紛墜落下去。
凌玉瞬間進入零式狀態,右眼一掃頃刻間就發現了滿是鮮血的秀秀。
陡然間,凌玉雙眼就湧上了血絲,額頭上青筋暴起。指甲深深的陷入掌心中,他現在恨不得立即就衝過去殺了那個自己的複製體。可是凌玉最終還是沒有任何的動作,身形一轉,極光噴射裝置再次發動,立即向秀秀墜落的方位飛去。
「凌玉,你他媽就是個廢物!因為你,老師受了重傷、兄弟昏迷不醒,現在就連秀秀,這個與這場戰鬥毫無聯繫的人都變成這個樣子!」
凌玉雙眼充滿了不甘與自責,恨不得一掌將自己拍死。他感覺自己就彷彿是一個天煞孤星,所有與他有聯繫的人,最終不過是慘淡的結局。
「甚至,傷他們的敵人都是我的複製體...」
當凌玉看到滿身傷痕的秀秀時,內心的自責更為強烈。他立即給秀秀注射了一支冰封劑,暫時將傷口壓制住。他知道這只是暫時的做法,剩下的還要通過修復液來治療,可是...
地階的攻擊修復液是治不好的!
他幾個閃身間落到地上,輕輕的將兩人放好。
「既然是我的事情,就由我一個人來承擔吧!」
凌玉看著高空中半天沒有動作的複製體,在心中默默的念道。
染著血的布帶輕輕的飄落在地,再看凌玉已經消失在原處。幾秒後,在數十公里外的某處激起了強烈的衝擊——
天地變色,日月失輝!
第二十八章 所謂的原體基因(求收藏)
無數的能量從戰鬥中心溢出,即使是數百公里外都能夠清晰的感覺到。每一次的撞擊都會令太陽失去光輝,相貌完全相同的兩人,彷彿兩隻荒古巨獸,散發著恐怖的氣息。
「咚!」
拳拳相交,發出陣陣的巨響。
二者看起來沒有絲毫的區別,不論是作戰方式還是戰鬥風格都極為相似,彷彿是兩個雙胞胎一般。
不,完全就是兩個一樣的人,唯一能顯示二者區別的就是實力了。
凌玉的實力還是太過弱小,而且他使用左眼的方式並不是像複製體一樣通過縮減壽命,自然爆發的力量就要比複製體若上半分。
二人從天上打到地上,又從地上飛回空中。短短的一瞬間二人就斗了不下千招,每一個招式都是無比的簡潔、自然,拳拳都包裹著濃厚的武者精神。
不過似乎是之前的那記拳罡消耗了太多的力量,凌玉一時間竟與複製體鬥得旗鼓相當,甚至隱隱還有這壓制之意。
「這大概就是複製體的弱點吧!一旦使用武者精神的力量就會消耗巨大的能量,而我的左眼狀態就不會這樣。」
凌玉的意識依舊悠閒的漂浮在空中,彷彿一個天際的神明,安靜的看著兩個自己的戰鬥,心中沒有半點波瀾起伏。
而凌玉的本能的潛意識中卻是滿腔的暴戾與冷靜的瘋狂,每一個細胞、每一塊肌肉的信息都在第一時間湧入大腦中,進行分析調整。
「右臂肌肉損傷度達到四成,以現在的戰鬥強度,最多二十秒就會完全崩壞!需要進行能量補充...」
複製體不論在體能還是戰鬥力上都要強上凌玉一分,這主要是因為蘇子航在試驗中加了許多的「配料」。不說別的,複製體的戰鬥力至少到現在還沒有任何下降的趨勢,反而是愈戰愈強。
二人又復斗了數百招,最終是凌玉的身體不支,右臂再一次抵擋住複製體的攻擊後,徹底的化為漫天的碎屑。
複製體也是有著與凌玉一樣的戰鬥本能,怎麼肯放過這個機會。大手一伸就沖凌玉的面門抓去,凌玉立即一個後仰身差之毫釐的避過,卻沒想到複製體手腕一抖,一根白皙的小指瞬間就戳在了凌玉的胸口上。
「轟!!!」
凌玉的身體徑直從數百米的高空砸下,一指之威竟強如斯,可見複製體雖然無法過多的動用精神的力量,可僅僅是肉體的力量依舊是強的可怕!
「能量剩下不過三成,如果再不『進食』,這個脆弱的身體就會首先崩潰!」
「凌玉」看向地面上的勝科二人,隨即就否定了自己的念頭。在這本能意識眼中,勝科和秀秀兩人,一個是耗費身體能量過度,極為靠近死亡的傷病;一個壓根就沒有絲毫的戰鬥力,即使是吸收進身體也沒有任何的作用。
突然,那股強大的親切力再次從身後的腰包中傳來,轉眼間就化為對「凌玉」的吸引力。在本能潛意識控制下的凌玉哪裡會有半分的猶豫,隨手抽出那巴掌大的盒子。
高空中凌玉的意識也很好奇那個盒子究竟有什麼用,他此刻就彷彿實在看一場電影,現在電影男主角要揭開一個秘密,他這個觀眾自然就會有些的好奇——
但也僅僅是好奇而已。
這種如同脫離整個世界的感覺,每次凌玉清醒過來後都會覺得無比的厭惡,甚至是痛恨。明明是同樣的一個人,在這種狀態下,卻能夠很簡單的當做食物,這對於任何一個正常人來說都是難以接受的事情。
盒子在凌玉手中很簡單就打開了,沒有什麼光華閃現,裡面也沒有什麼驚天的秘密文件。一支墨綠色的注射劑就靜靜的躺在其中,從外形來看至少是十幾年前的工藝,現在大都使用的是激光注射,很少有這種多孔式注射劑。
「這...就是這個!TX-001,天妖計劃的原體基因!公司找了這麼多年,竟然就在一個這麼破舊的盒子裡!」數千公里外,又是在那個漆黑的屋子中。
蘇子航死死地盯著投影屏幕上的墨綠色注射劑,眼睛透露出無盡的貪婪和渴望。
「就是它!無論如何都必須得到它,即使...殺了完美原體的凌玉,也必須得到這份原體基因!」
他瘋狂的按動著腕表的通訊,片刻後他姐姐的面容出現在投影中——
「馬上帶人去E732.N442,不論什麼代價都要把凌玉帶回來,即使是殺了他也要帶回來!」
蘇子軒在投影的另一邊看著弟弟的樣子,雖然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但還是不由的緊張起來。弟弟除了研究的時候一直都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而今天這麼著急定是出了什麼大事。
「後面的影像裡...是凌玉?」
蘇子航見她半天沒有動作,不禁怒上心頭,大吼了一句:「快去!」
蘇子軒無奈的看了弟弟一眼,心中暗暗想到等事情結束後,一定不放過這個沒大沒小的臭小子。
「A組,一隊、三隊、十隊,三分鐘內集合出發!」
對下屬的時候子軒又恢復到那個冷酷的總隊長,操著冰冷中帶著沙啞的嗓音發著命令。
「雖然很喜歡那個叫凌玉的小傢伙,不過看來這次必須要把你抓回來了...」
就在千里外的神龐公司忙碌的時候,凌玉這邊的佔據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現在的凌玉已經越來越沒有人類的樣子了,頭上兩隻足有十公分長的黑色長角從額頭兩側長出,背後生出一雙巨大的黑色羽翼,如果仔細的觀察甚至能夠發現就連皮膚上都有著一層細密的鱗片,不過是因為過於細密反而看得不大清。
「吼!」
新生的凌玉巨吼一聲,巨大的羽翼輕輕揮動,瞬間整個人就消失在地面,下一刻出現在複製體面前。重新生長出來的右手猛然一揮——
血光閃動!
此刻,凌玉唯有一個念頭——殺!
第二十九章 初見惡魔(求收藏~)
僅僅是揮手一招,複製體的兩條前臂就被瞬間斬斷。
複製體淒慘的嘶吼著,一個翻身,右腿化作一柄戰斧,呼嘯著沖凌玉劈了過來。
而凌玉面對這狂暴的攻擊,卻沒有絲毫想要躲避的意思。
左手一探輕而易舉的就將複製體的小腿捏在手中,手腕一抖,力道就順著手指傳遍了整條腿。只聽陣陣骨骼碎裂之聲,複製體的整條右腿在一瞬間就崩裂開來,濺了凌玉一身猩紅的血水。與此同時...
「哧!」
一隻大手毫無預兆的插進複製體胸膛中,凌玉沒有立即殺死對方,一股股炙熱的血液滲進凌玉的手掌,為他補充著身體裡的能量。
突然,凌玉猛然皺起了眉頭,只聽微微的爆裂聲從對方的胸膛中發出。凌玉立即將手抽了出來,同時鋒利的指甲在自己的掌心一揮,無數血液彷彿噴泉一般化為漫天血雨。
「發現對生命有著極強的損傷的未知病毒!立即排出相關血液...」
蘇子航對複製體凌玉的改造可不是一星半點,就連血液中都藏有極為強烈的基因類劇毒。
凌玉手腕一抖,複製體頓時就被劃為了數十段,從空中掉落。然而的身體在失去了能量的供應後也漸漸變得沉重,他緩緩地落到地面,身形一軟暈了過去。
微微的骨骼合併聲從他體內響起,片刻間凌玉就恢復到以往的模樣,就連兩雙巨大的黑翅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約半個小時後,一個黑色的人影從遠方飛來。幾分鐘後,當他從這片狼藉的戰場離開時,三個失去了意識的人正靜靜地躺在他的單兵飛行器中。
楚天駕駛著單兵飛行器,眼睛不時瞟著昏迷中的三個僱主。
他是那二十名僱傭兵中的一人,在亞馬達大草原的戰鬥早就已經結束。他之前擔心僱主的安全就一直追了上來,可沒想到當他趕過來的時候一切都已經結束了。
「不過,他們真是強的可怕啊...之前僅僅是在戰鬥中散發出來的力量就已經讓我不敢過於接近,而且不僅如此,這個拿槍男人的智謀也是強的恐怖。青水獵人隊...他們究竟是什麼人?」
三個僱主都是一副奄奄一息的這個樣子,楚天本著職業操守也不能將他們丟下不管,飛行器一個急轉向最近的一個城市飛去。
而此刻凌玉又一次的來到了那個黑洞洞的意識空間,然而這次卻與之前截然不同。
凌玉看著自己白皙的雙手,感覺著週遭傳來的陣陣壓抑。
「這裡就是之前見過的意識空間了吧!不過這次我非但沒有失去自己的記憶,還擁有著完整的身體樣貌...來者不善啊!」
他默默的想著,同時眼神轉動仔細的注意著周圍的一切。不過令他感到無力的是,無論他怎麼盯著周圍看,四周都是無盡的黑暗。若不是腳下的踏實感,凌玉可能還認為自己是在之前沒有空間概念的黑暗中。
突然,在不知什麼時候起,凌玉竟能夠很自然的看清周圍的一切。
這裡依舊是那麼的漆黑,沒有絲毫的光芒,但他就是能夠看清——不,不是看——是知道,彷彿理所當然的知道所有的一切。
在離他不過十米遠的地方有一條沒有盡頭的長河,足足數百米寬的江面上泛著陣陣的寒氣,即使凌玉隔了近十米的距離也能感受到這股彷彿能夠凍結靈魂的寒氣。
而在江面的另一邊,一個模糊的人影靜靜的站著。
凌玉知道——是「他」,是自己身體最深處藏著的那個惡魔!
惡魔突然抬起頭,他有著凌玉一樣的面容,可是卻比凌玉多了一分的狂暴與暴戾。一雙血紅色的眼睛隔著江面搖搖的望著凌玉。
即使是隔著一條冰冷的江水,凌玉也能清晰地感覺到對方的恐怖與強大,身體在對方的目光下不由的變得僵硬起來,甚至連眼睛都失去了自己的控制,直直的看著對方不敢有一絲的異動。
「凌玉,你在恐懼嗎?」
惡魔凌玉嘴唇沒有絲毫的蠕動,但這冰冷的聲音卻清晰的響徹在凌玉的腦中。
凌玉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對身體的控制中,許久之後,他才從對方目光的控制中擺脫,喘著粗氣問道:「你,是誰?」
惡魔凌玉的笑容泛著無盡的詭異與冰冷,他輕蔑的看著凌玉,聲音繼續毫無預兆的在凌玉腦中響起。
「不錯嘛!這麼快就恢復過來。別害怕,我就是你,不過我也是你的父親!」
「什麼?父親?!」
凌玉看著遠方的「自己」不可置信的喊道。
「沒錯!」惡魔凌玉走到河邊,一跟手指輕輕的伸進冰冷的河水中。瞬間,黑色的寒冰就順著那根手指攀上了他的身體,眨眼間就已經蔓延到手腕處。
惡魔凌玉手腕一抖,整個手腕都斷裂開丟進河水中,沒有激起一個水花就消失的無影無蹤,再看他的手已經毫髮無損的修復好了。
「之前準備的基因果然派上了用場...我唯一存活的完美原體!凌玉,你的身體,我接手了!」
凌玉大吼道:「不可能!我不管你是誰,總之我絕不會將我的身體給你...」
惡魔凌玉冰冷的聲音突然在凌玉腦中響起,將他的話打斷:「那你就不要再讓我出來啊!你能夠用你的意志不進入天妖化嗎?你能夠忍受那股力量的誘惑嗎!無能的小鬼!什麼都不懂就不要在那裡自以為是!」
他冷哼了一聲,繼續說道:「之前這具身體裡沒有基因副本,我什麼都做不了,而現在...呵呵,凌玉你是躲不掉的!」
凌玉猛然幾步跑到河邊,想要說些什麼,可是墨黑色的江面上卻泛起了灰濛濛的濃霧,將二者隔開。與此同時,整片空間再次出現碎裂,所有的一切畫面都在凌玉眼中變得扭曲起來,下一刻無盡的黑暗再次將他淹沒,唯有一個聲音一直在他腦中徘徊——
「...凌玉,你是躲不掉的!」
「他媽的!」
凌玉口中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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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傭兵的榮耀!(求收藏~)
戰鬥永遠都是短暫的片刻,現在已經是楚天將凌玉等人救回來第四天。
楚天看著在修復液中泡著的三人,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這三個人每個人的傷都足夠別人死數十次的了,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活下來的。」
楚天今年已經二十三歲了,當了近五年的僱傭兵,也算是一個老手。這五年來他接手過無數個任務,但像這次僱主在前面拚殺,而他們這些僱傭兵在卻做著後備工作的還是頭一遭。
他最後看了一眼修復液的調配比例,確認無誤之後走出他的公寓。家裡雖然有三個病號,可工作還是要繼續做的,否則光是這修復液的錢他就掏不起。
可當楚天與往常一般走進僱傭兵任務大廳時,卻頓時感覺到了這裡氣氛的迥異。
作為僱傭兵,不像獵人有固定的團隊組合。很多人都會在某一個任務中成為夥伴,所以在場的所有人都對彼此有著或多或少的瞭解。
一個年輕械者本來正在檢查自己的任務系統,餘光瞟見見楚天若無其事的走了進來,臉色頓時變了一個顏色,幾個大步走到他身邊,一把將他拉到角落。
「你不要命了!現在還敢來這?!」
這個械者是楚天的搭檔之一,代號為靈蛇,之前也一同出過幾個任務,算得上是一個朋友。
「我為什麼不能來啊?」
靈蛇聽了楚天的話,頓時兩個好看的劍眉就狠狠的擰在了一起。他四處瞟了幾眼,看著週遭愈發不善的眼神。急忙說道:「你前幾天是不是帶三個人回去了?那三個人是不是這個樣子?!」
說話間從機械臂中彈出三個影像,楚天定眼一看,正是之前救下的凌玉三人。他默然的點了點頭,看到楚天一臉無所謂的神色,靈蛇恨不得上去給他一巴掌。
「他們被神龐公司通緝了!任務對所有僱傭兵開放,生死不論,一個人一百萬崑崙幣!現在所有人都知道那三個人在你手裡,都想找你分一杯羹,或者...」
「或者直接殺了我,將他們三人搶走嗎?」
楚天臉色唰的一下就陰沉下來,語氣之間已經有了些許的殺氣。
一個人一百萬,三個人就是三百萬。這足以讓任何人為之心動,而當守護這三百萬的力量僅僅只有一個小小的武者時,那就不是心動了——而是徹底的瘋狂!
在他們二人說話間,三個皮膚黝黑的彪型壯漢就邁著大步走了過來。楚天認得他們,為首的那名男子名為車翔,是個實力頗為強勁的傭兵。不過他名頭不是來自實力,更多的是由於他暴戾的脾氣。
「楚天!」
站在最前的車翔背著把足足有一人高的巨刀,甕聲甕氣的喊道,。
「你也明白我們找你是因為什麼事,大家都是爽快人,也就不繞彎子了。三百萬,你拿二成,剩下的歸我們。到時候,我們保證你能安安全全的拿到錢,不受任何人的傷害!」
楚天盯著他們三人沒有說話,他可不會被這三人的體型給嚇住,冷哼一聲,扭頭就走。
車翔見楚天絲毫不將他放在心裡,頓時怒上心頭,一個大步衝上前,寬大的身體死死地擋住楚天的去路。
「怎麼?還想動武不成?這裡可是傭兵大廳!」
楚天冷冷的說道,他現在急著趕回去看凌玉三人的狀況,生怕有人趁他不在對凌玉等人下手。
對方顯然冷靜下來後也注意到了這點,咬著牙將拔出一半的長刀又塞了進去,任由楚天從他身邊穿過。
「哼!在這我動不了你,到外面我就不信你還能跑了!追!」
頓時身後的兩人就跟隨著車翔離開了傭兵大廳。
靈蛇看著之後兩三成群離開的傭兵,心中對楚天的命運更加的擔憂。
「看著這次楚天這小子是凶多吉少了啊...」
楚天從傭兵大廳出來後就立即運起內力,整個人夾雜在清風中飄逸且迅速的移動著。
「三百萬啊...看來我這次可是真撿回來寶貝了。」
楚天剛毅的臉上泛起一絲苦笑,這件事情或許在別人看起來很簡單,甚至說得上是走運。可對於一心要守護住僱主的楚天來說,這可就是一個天大的麻煩了!
他是傭兵,凌玉他們是僱主,傭兵的義務就是保護僱主。
這就是他簡單的邏輯,也是他心中不可改變的信念!
「砰!!!」
遠方,狙擊槍囂張的在市區內發出了它的怒吼,楚天從出傭兵大廳的那一刻起,就一直提防著暗處的攻擊,自然不會被對方這麼輕易的擊中。
猛然提了一口真氣,身形在空中驟然一個變向,躲過致命的子彈。
「還有兩個街區就回公寓了,可就算到了...我要怎麼帶三個重傷員離開?!」
楚天並不是一個以謀略見長的人,不過他有著自己的堅持和死都不會放棄的毅力!問題既然現在無法解決,那就到時候因情況而定——這是他解決問題的一貫方式。
突然,前方產生一陣颶風,一架飛行器徑直從高空中俯衝下來。在離地面還有十米時,瞬間解體,三個龐大的身影如同三塊巨石,狠狠的砸在地面上,霎時間地面產生條條細密的裂紋,塵土飛揚。
「車翔!這傢伙果然沒有死心!」
楚天明白自己在對方眼中就是金錢的象徵,只要人不知鬼不覺的殺了他,那錢也就歸對方所有了。
「不過...這算是人不知鬼不覺嗎?」
他聽著天空中各類飛行器的呼嘯聲,以及狙擊槍在角落的咆哮,嘲諷的想到。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楚天手指一彈,也不知道從哪裡就變出一柄約半個巴掌長的暗金色飛刀。這柄刀一出現在他手中,整個人的氣質都瞬間發生了變化。如果說之前的楚天是一塊不屈的頑石,那麼現在就是一把敢於刺破蒼穹的長槍!
車翔顯然也對這柄飛刀有著些許的畏懼,並沒有上來就動手,反而是勸說道:「楚天,你一個人根本就不可能將那三百萬拿到手,何必為了錢這麼不重視自己的性命呢?要不這樣你看怎麼樣,事情結束後我分你三成,那可是將近一百萬啊!」
「呵呵,一百萬...」
到現在對方還認為他是為了錢,不,不僅是車翔,追來的所有人應該都是同樣的想法。楚天對此並不想做任何的解釋,他明白就算他再怎麼解釋,也不會有人會捨得放棄這三百萬的的誘惑。
楚天眼神陡然一凝,他沒有任思雨的天賦,並沒有掌握茫神鎖定這種逆天的能力。手腕一抖,指間的飛刀瞬間就旋轉著沿著一條弧形軌跡激射出去。
然而車翔幹了這麼多年的僱傭兵,除了囂張外也有著一身強悍的實力,面對楚天擲來的那一縷幽暗,他立即拔出背後的巨刀。
「鐺!」
車翔揮舞著手中的武器,雖然手臂被震得微微發麻,但他仍是擋住了那詭異的一刀。他咧開大嘴露出裡面焦黃的牙齒,沖楚天獰笑著。
第一次攻擊雙方看起來都沒有討好,但可不要忘了,現在並不是他們二人單對單的戰鬥——幾乎全鈴蘭市的僱傭比都來到這裡,就算沒來的也正往這裡趕!
僅僅一分鐘,楚天就變成了一個血人,除了右手還穩穩的拿著飛刀外,身上已經沒有一塊完好的地方了。
一直正面與他對戰的車翔也被楚天的拚命嚇住了,一時間怔怔的站在那裡不敢上前。
「錢,可是有命才能花的!楚天你可想好了!將那三個人叫出來,你還能活命,否則現在就算是我收手,在場的其他人也不會放過你!」
「他們是我的僱主,我身為傭兵,就有保護他們的義務!」
「放屁!你那話誰會信!」
車翔提著巨刀,怒吼著衝了過來。楚天看著他猙獰的面孔,有瞟了一眼天空、屋頂的其他伏擊者,自嘲般的笑了笑。
「楚天...你真是個死腦筋的傢伙啊...」
只要他將那三個與他非親非故的人交出去,他就能活下去,但身為一個傭兵的尊嚴不允許他這麼做!
他靜靜的看著一切,靜靜的等待著結局。
「砰!!!」
突然,沉悶且極為巨大的槍聲迴盪在鈴蘭市的上空,而那分明就是傳統動力槍械的聲音!隨著這聲巨響,車翔如同一個破碎的娃娃騰空飛出數十米在狠狠的砸在地上。
「他的話,我信了!」
一條手臂搭在楚天的肩上,他困難的側過頭看向聲音的主人,模糊的眼神中唯有那雪白的布帶是那麼的醒目。
凌玉將昏迷過去的楚天輕輕的放在地上,銳利的眼神掃視著週遭,所有人都被他的出場所震懾,一時間整個戰場竟然寂靜了下來。
「我就在這,不怕死的,就來吧!」
第三十一章 覺醒的力量(求收藏~)
場面頓時因為凌玉的戰場一句話靜了下來,然後隨著第一個人的嗤笑,原本滿是血腥的戰場霎時間充滿了笑聲。
許久之後遠處一個生化人突然笑罵道:「你剛才說什麼?哈哈!不想死就來...」電光一閃,那人已經直直的站在凌玉的面前,他臉上的笑意也全都收了起來,眼中透漏出無盡的煞氣。
「...小子,你想死想瘋了吧!」
「是雷帝!」「對付這種小子需要雷帝出手嗎?」在旁的傭兵見那名男子有所動作紛紛低聲驚歎著。
凌玉淡漠的看著面前被稱作雷帝的男子,絲毫不為他所釋放出的煞氣所動。
「之前的元素化並不成熟,半步地階嗎?」
凌玉默默的估計著對方的實力,在他感知範圍中除了面前的男子一共有著四名半步地階。鈴蘭是憑藉著大量的傭兵和獵人出名的城市,有著這麼多強者並沒有讓凌玉感到多少的驚訝。至於地階強者...沒有那個地階強者會屈尊去做僱傭兵的!
「我說了,不想死就滾!」對於這些想要把自己賣給神龐的傢伙,凌玉沒有絲毫的客氣。
隨著他的話,傭兵們瞬間就炸開了鍋。且不說他們各自的實力如何,人數的差距在這裡擺著,在他們看來小小的凌玉甚至不夠他們一人砍上一刀的,他們早就將凌玉當成了已經到手的獵物。
現在獵物竟敢多次口出狂言,這顯然是超過了他們的忍受範圍,紛紛叫囂著撲過來進行攻擊。
「既然你這麼想死,我就成全你!」雷帝大吼一聲,身上電光如潮水般的湧動,眨眼間整個人就進入到元素化的狀態中,身體暴漲了五成變身為一個墨藍色的雷光巨人。
足足有圓桌大小的拳頭直直的沖凌玉就砸了過來,若是被它砸實了即使不死也會掉一層皮。
與此同時,幾個速度見長的武者和機械人也都一時間攻了過來,在他們眼中下一秒凌玉就會被這泰山般的攻擊毀滅。
可凌玉真的會像他們想像的一般不堪一擊嗎?答案當然是否定的!
「地階!」
左眼驟然間睜開五分之一的距離,絲絲暗紅色的幽光從中溢出。與此同時,凌玉給人的感覺瞬間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無數的能量波動從凌玉每一個毛孔中溢出,霎時間竟單單通過溢出的能量在週身形成了一個淡紅色的壁壘。
感受最明顯的就是率先發出攻擊的雷帝,他感覺自己的元素化在這種壓力下即將崩碎。
可一切還都沒有結束,拇指發力,長劍頓時如同一條游龍從鞘中飛騰而出,穩穩地落入凌玉的掌心。
這是傭兵們的攻擊才剛剛打到之前的能量壁壘上,武者精神如同大江的潮水般將長劍包裹的嚴嚴實實,一劍揮出彷彿整個世界都被它凍結,唯有暗黑色的劍身散發著靈性的光輝。
一劍劃過,長劍重新歸於鞘中。凌玉轉身準備離去,他的臉上始終保持著淡漠與自然,沒有絲毫失去意識的樣子。
「啪!」
隨著他邁出第一步,整個世界才再次「活」了過來。瞬間天空中爆發出無盡的血雨,襲擊者的身體足足飛出數百米才狠狠砸在地上。
凌玉從細密的血雨中穿出,卻沒有一滴的血液留在他那黑色的作戰服上。
「時間到...」
左眼重新的緩緩閉上,凌玉身上的氣勢頓時就收了回去,但此刻再也沒有人敢小瞧這個不起眼的男子。他們也真正明白過來一個道理——錢,不是那麼好賺的!
凌玉冰冷的眼神掃視著剩餘的所有人,在實力的對比之下沒有人敢於他對視。地階之下皆無敵,這是新世紀的定律,能打破這個定律的修煉者畢竟是少數。
天空中的勝科突然俯衝下來,說道:「西北方約四十公里有強大的動能反應,我猜測試神龐的飛行器。我們還剩不到二十秒的時間,凌玉走吧!」
勝科說話並沒有刻意壓低聲音,在他看來在凌玉表現出的戰力威懾下不可能還有人出面,正當他們打算離開時,突然從角落弱弱的傳來一個聲音...
「等一下....」
凌玉二人滿臉煞氣的扭過頭看向說話者,是一個極為瘦弱的械者。若是楚天還醒著定會喊出他的名字——靈蛇。
不止是凌玉二人,就連在場的其他傭兵都被他嚇到了。
「這小子誰啊?不要命了?」一個中年武者低聲對身旁的同伴說道,同伴瞪了他一眼,讓他不要多話,免得凌玉這個煞星注意到他們。
「什麼事?」凌玉問道。
「我是、是楚天的朋友,你們的話我剛才都聽見了,我能製作飛行器...」
勝科感興趣的看著面前的這個械者,嘴角一挑,說道:「那就跟上來吧!哈哈,很有意思啊!」
幾秒後,一架古銅色的飛行器迅速升空,眨眼間就消失在人們的視野中。此刻,所有的傭兵才敢將一直憋在胸口的那口氣呼出。然而還沒等他們放鬆下來,天空中驟然出現了一架宇宙級的飛船,沒錯,擁有宇宙航行能力的飛船,而不是小型的飛行器。
陽光被死死的遮擋住,整片大地頓時陷入無盡的黑暗之中。
幾個黑影瞬間出現在地面上,觀察著之前的戰鬥痕跡。幾秒後他們就確定下了凌玉離開的方向,乘坐著光柱回到飛船中,下一刻飛船就沒了蹤影。
傭兵們目送著飛行器離開,一時間竟恍如隔世,唯有那幾張閃著墨黑色光芒的面具一直在他們心中定格。
遠方的古銅色飛行器中。一間擺置簡單的休息室中,二人相對而坐。
「現在該告訴我,你之前的那股力量的來源了吧?」勝科倚著椅子問道。
凌玉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皺著眉頭想了一會措辭,開口說道:「你能明白這種感覺嗎?彷彿這就是我天生就擁有的能力,不過這麼多年來我一直都忘了,然後之前在修復液裡泡了三天就忽然想了起來...你能理解嗎?」
勝科白了他一眼,說道:「你在置疑我的智慧嗎?不過,副作用呢?我不相信會存在沒有代價的力量。能量還是對精神消耗?」
凌玉點了點頭,對勝科如同鬼神般的推測他已經不想在過多的感歎了。
「呃...這就是所謂的麻木吧?」他尷尬的想到。
「身體能量消耗極為巨大,所以最多二十秒我就會被抽乾。而且,貌似用的次數多了就會失去自已的意識,就像之前一樣。
勝科聳了聳肩,說道:「沒辦法,超過自己能力使用力量自然要付出代價。我每次進入大腦深層領域獲取力量的代價就是壽命縮短,按照我的計算差不多每次要消耗一年左右的壽命...」
說道這裡兩人都停了下來,相視一笑,一時間屋內便靜了下來。
什麼是朋友,不是花天酒地,不是遊玩天下,而是在對方最需要的時候,能堅定的守護在他身後的人。
凌玉感覺自己很幸運,不論是祈年、文浩,還是勝科,他們都將他當成了真正的兄弟。
「除了他們,還有老師、秀秀、爺爺、漢庫克大叔...太多的人都把我當成真正的親人!」凌玉突然萌生出與眾人一起隱居的念頭,可這個念頭剛冒出來,就被他硬生生的暗了下去。
「神龐絕對不可能這麼簡單就放過我,而且這幅身體的秘密一天不解開,我就永遠都是一枚定時炸彈。再等等吧...」
突然,門外的說話聲打斷了凌玉的思緒,正是之前的蛇靈。
「凌玉,對方飛行器速度實在是太快,最多兩分鐘就會被追上...」蛇靈走過來,伸出機械臂彈出一張立體地圖說道。
凌玉可以從上面清晰的看到上面兩個紅點,其間的距離正以肉眼可見速度減少,甚至可能用不上蛇靈所說的兩分鐘,兩個紅點就會相遇。
「勝科,你有什麼想法?」凌玉看了片刻就對勝科問道,自從瞭解到勝科分析佈局的能力後,在作戰部署方面凌玉是越來越依靠勝科。
勝科盯著立體地圖看了整整五秒,猛然轉過身,對蛇靈說道:「你還有能力在製作一艘飛行器嗎?」
蛇靈見勝科臉上的嚴峻,緊張的點了點頭。
「好!讓這艘飛行器繼續沿著這個方向飛行,在三十秒後飛行器就會抵達這個位置。」勝科指著一個山脈起伏的地表。
「然後在這個位置這艘飛船轉向三十度,向濱河市行駛。與此同時,你製作的另一架飛行器,速度一定要比這架快,在這個位置沿著北偏東六十度方向行駛。最後...」
「...我們要在這個深林中降落!」
勝科手指陡然一轉,指向了那群山脈之前需要經過的一片森林。此刻,他的臉上充滿著冷峻,哪還有半分平時笑嘻嘻的模樣。
凌玉聽著他的計劃再次被他縝密的思維所震懾,通過人心多疑的漏洞,從飛行器轉向開始一環扣一環,令追逐者完全陷入迷霧中。而當對方明白過來,找回來時確只能發現他們從一開始就是錯誤的!
凌玉拍了拍蛇靈的肩,讓他從之前的震驚中清醒過來。
「行動吧!讓我們看看對手究竟會不會上套!」
第三十二章 斬出的光輝——劍芒!(求收藏~)
「伊林...」
凌玉呆呆的看著身前,那曾經無數次讓他魂牽夢縈的女子。她與以往沒有什麼不同,仍是那一身脫塵的白衣,三千青絲如絹畫一般在風中飄揚。唯一的差異就是,在秀髮下的面容閃耀著的光輝更為動人。
顏如玉,氣如蘭,唇不點而紅,眉不畫而翠。
說的便是這般奇女子。
「凌玉,好久不見...」
她根本沒有注意身後的戰鬥,轉過身靜靜的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第一次見凌玉的時候,他還只是一個剛從武館出來的男孩,可現在的他卻像一個男人般有著自己的擔當與力量!
「不過幾個月的時間,他卻有著這麼大的變化...他究竟是經歷了多少的事情?」
伊林看著凌玉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如果細算起來,一切的起因都是因為她的私心,使得面前這個當初對她有好感的男人無數次險死還生。伊林自幼聰穎,凌玉對她的心思在第一時間就看了出來,然而她卻通過這點去利用了這個喜歡她的男人...
「唉...」除了默默的歎氣,伊林也不知道能做什麼。
不只是她,凌玉也不知道要怎麼去面對這個女人。
「該怨她嗎?可若不是她,在諾亞那最後一場戰鬥中根本就無法將秀秀救出來;可如果不是她,也不會有這麼多的事情,任思雨到最後也不會被抓走,至今生死未卜...」
其實,凌玉不知道自己對伊林始終是有著一份磨滅不掉的好感,這份好感在潛意識中就讓凌玉去原諒這個利用了自己的女人。
就這樣,兩個靜靜的看著對方,紛雜混亂的戰場彷彿成了他們的背景。
要說消失了這麼久的伊林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這就要從一天前說起。
按照勝科的計劃,他們很快就甩掉了身後的追兵,帶著楚天和秀秀兩個還在昏迷中的病號,步行在齊星大森林中。
這個森林在地球中也算是一個異類,自從新世紀開始,幾乎所有的森裡中都棲息著大量的妖獸。唯有這個齊星大森林,除了樹還是樹,就算真的有妖獸也是在外圍小貓三兩隻。
這本來是很好的一件事,可另一個問題又出現了——他們不能使用飛行器,只能步行前進。
原因無他,蛇靈在降落後才發現自己的記憶金屬已經消耗光了,剩下的存量甚至連一個單兵飛行器都無法製作。
「不靠譜啊...」凌玉聽完蛇靈的話,感覺自己的腦門已經出現了三根黝黑的線條。他不禁懷念起漢庫克的強大,不需要任何的記憶金屬,甚至連機械臂都沒有,但靠著自己的雙手就能夠硬生生的製造出一架飛行器來。
「這才是地階械者的強大之處啊!」
站在一旁勝科看了眼腕表,開口說道:「我初步估計對方反應過來的時間為一至一個半小時左右,如果在這時間內不能盡快到達一個城市或者擺脫對方的追蹤,那這場戰鬥我們就輸了!」
他揪著額前一撮頭髮,皺著眉頭繼續說道:「對方飛船的公司我們是絕對無法抵擋的,這可是傳說中可以在宇宙進行戰鬥的飛船啊!」
「不過,這麼看來對方始終抱有活捉凌玉的想法,否則僅僅相隔了不到五十公里,對方完全可以發起攻擊...」
勝科不理一臉木然的二人,呆呆的站在那裡自語。
凌玉現在可揣摩不明白他的念頭,沖一旁再次陷入呆滯的靈蛇聳了聳肩,轉而對勝科問道:「那你最後想到的方法是什麼?」
「跑唄!」
「什麼?」凌玉一時間沒有明白過來。
「你不會總坐飛行器不會用腿了吧?現在情況這樣,我還能有什麼辦法。智,再強也有個度,至少我沒有達到點石成金的程度。所以想要盡快擺脫對方的追擊,那就只能全力的跑。」
「你確定能夠擺脫對方?」
「呃...當然可能...」勝科別過頭,沒底氣的說道。
「可能?」
「沒錯,從必死的局面中偷出兩成活命的幾率,這已經是我智的極限了。抱歉...」他用力的揉著額頭,手指關節處因為用力過度而微微泛白。
凌玉坐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說道:「沒什麼抱歉的,咱們的實力太弱了,你能製造出一絲活下來的機會,已經很不容易了。兩成...」
他抬頭看向對方飛船離去的方向,狠狠地說道:「...那就賭一把了!」
一行五人穿梭在密林中,整片森林在上空時感覺其中生機勃勃,可進入到裡面才發現它寂靜的可怕,在蓬勃的綠色間隱藏著無數的死氣。
一天過後,他們才發現幸運女神真的拋棄了他們,一架足以隱天蔽日的墨黑色飛船靜靜的漂浮在高空,如同天空中神明的宮殿一般俯視著世界。
「這就是傳說中的黑炎號...太強了!」
蛇靈作為一名械者自然要比明白宇宙級飛船的恐怖,以往都是通過資料瞭解,而今真正親眼見到,他才明白自己的想像力實在是太淺薄了。光是從外表天馬行空的設計,就令蛇靈震驚不已。
「最後,還是需要去面對嗎?」凌玉喃喃自語道。
他看了一眼蛇靈,將背上的秀秀交給他,說道:「你的任務就是帶著他們兩人立即離開這裡,至於剩下的...」
他與勝科相識一笑,長劍瞬間彈出遊到手中。
「...就交給我們吧!」
地階的氣勢瞬間從二人身上爆發,彷彿兩把刺破蒼穹的利劍,天空中的雲都被這股氣勢所絞碎。
「簡直就像是不可戰勝一般...這種飛船,又或者是裡面的人,我們真的可以活下去嗎?」
凌玉默默的想到,似乎自從他與任思雨離開武館後,他就一直被這個問題所困擾:我還能活下去嗎?
不過,他沒有時間去進行人生反思,下一刻二人同時沖天而起。他們不像那些真正的地階強者,還有空去擺造型。
每揮霍一秒,他們就會離死亡更近一分!
不過,看來勝科的猜想是正確地,神龐始終是想將凌玉活捉回去。否則以這架黑炎號飛船的火力輸出,只需要一輪齊射,不需要五秒,方圓數十公里內就不會有任何的活物了。
蘇子軒冷冷的看著螢幕上那兩個年輕的面容,身後她的下屬正有條不紊的進行著操作。
「派EX系列複製體出去!」
「可蘇博士說複製體的數量已經有些不足,讓您...」
蘇子軒猛然扭過頭,冰冷的眼神如同一月的寒風,她盯著面前敢於頂撞自己的下屬說道:「難道說你想出去和他們打嗎?你難道看不出來他們兩人都是地階!」
年輕的下屬被她訓斥的不敢抬起頭,蘇子軒眉毛一挑說道:「還愣著幹什麼,快去!」
看著下屬匆忙離去的身影,蘇子軒在心底無奈的歎了口氣,她何嘗不明白EX系列複製體成本高昂,但再多的成本也比不上人命。雖然不明白凌玉是怎麼達到地階的實力,但她不願去拿自己手下的命去賭!
當凌玉二人飛到一半的時候,從天空的黑暗中已經有四個身影掠了過來。凌玉分明看的清他們臉上清一色帶著那墨黑色的面具!
「這種感覺...果然是複製體!」
自從使用了母親留給他的原體基因後,凌玉對複製體的感應變得更加的密切,二者即使隔了近百米凌玉也清晰的聞到了屬於他們的味道——親切中夾雜著腐爛的味道。
「看來蘇子航給他們加了不少的『調料』啊!」
凌玉與勝科交換了一下眼神,二人身形立即分離,分別衝著自己的對手飛去。
複製體的實力是地階三層左右,為什麼說是左右呢?因為他們根本無法使用武者精神,只能憑藉著蠻力和本能來戰鬥,即使偶爾爆發一下,在之後也會有很長的萎靡期,根本配不上三層的名頭。
凌玉死死地盯著疾馳而來的對手,表情沒有一絲波瀾。
「平時基因力量隱藏的時候,是節約身體能耗的基本狀態,戰力為半步地階...」
劍鋒一轉,鎖定著眼前的對手。
「之後,基因解開第一階段,能將我的戰力提升到地階一層,勉強接近二層...」
三人馬上就要相撞,凌玉已經能夠感受到兩個複製體給他的壓力。
「最後,基因解開第二階段就是——」
「地階三層!」
凌玉死死地盯著相隔咫尺的對手,身體近乎要被力量撐爆的感覺,無言的闡述著一個事實——此刻的凌玉是無敵的!
劍鋒在空中緩緩的划動,輕輕地帶動了空氣的波紋。
「劍芒!!!」
長劍劃過後凌玉毫無阻礙的從兩個複製體之前穿過,三人彷彿不過是毫不相識的路人。凌玉沒有回頭看那兩個複製體,聞著漸漸飄遠的血腥味,他望向了遠處陷入苦戰的勝科。
腳下一蹬,整個人瞬間突破音障,在空中消失了蹤影...
第三十三章 火與劍(求收藏)
「什麼!」
蘇子軒一巴掌拍在控制台上,震驚的喊道。不僅是她,飛船上的所有人都因為那一劍而動容。子軒也明白自己在下屬面前失態,她作為主帥必須保持鎮定,如果連她都失去了冷靜,那接下的戰鬥就更難打了。
「怎麼可能?子航那小子給我的資料顯示明明顯示他在天妖化,也不過勉勉強強地階二層的實力。這剛幾天,他怎麼可能成長到這種程度!」
這不由得蘇子軒不震驚,要知道從二層修煉到三層是一個坎,其困難程度與人階到地階沒有什麼區別。要知道自小就負有天才之名的她,也是在前幾年剛剛步入三層。
「整個飛船中唯一能與他對抗的只有我一個人...」
蘇子軒陡然轉過身看著螢幕上,瞬間又將剩餘兩個EX複製體解決掉的年輕身影,隱藏了多年的戰鬥細胞再次復甦。
「...那就讓我來試試你的深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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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玉將剩下兩個複製體解決掉之後,勢頭不減,與勝科一同向飛船衝去。
此時,二人的戰鬥時間採用了不到兩秒!
突然,從天空上方一股毛骨悚然的氣息如潮水般湧了下來,僅僅是威壓就令凌玉二人十分的不舒服。
凌玉黑色的瞳孔瞬間鎖定天空中的那個人影,雖然隔了數百米,然以這兩個人的視力都能夠清晰地看到對方眼神中澎湃的戰意。
「勝科!那個黑什麼的飛船就交給你了,我去會會這個強勢的大姐!」
凌玉雙腳在空氣上一踩,力量之下空氣瞬間硬如磐石,凌玉藉著力道化作一道殘影騰躍上去。
「什麼叫飛船交給我解決啊!貌似那個大傢伙更麻煩些吧!」
凌玉聽著勝科在後面的抱怨,微微一笑沒有回頭,手中長劍一轉,順著一縷清風刺向蘇子軒的肩窩。
蘇子軒看這一劍夾雜著凌玉武者精神,自然不回去硬接,身體頓時局部元素化,一記火拳就沖凌玉攻了過去。幽藍色的火焰在蘇子軒精細的控制下,感覺不出絲毫的熱度,可凌玉知道這樣不著痕跡的攻擊才是最恐怖的。
一番交手後,雙方都沒有佔到什麼便宜,畢竟都是幾個試探性的招數。他們一男一女,相隔數百米飛翔在空中。
「你真是個有趣的傢伙,和你的那些複製體完全不一樣。即使這樣使用身體的力量也不會失去意識,我真是越來越對你感興趣了。如果你不是敵人,沒準你我還真的可以做成朋友!」
凌玉眼神微微閃動,但仍沒有對她的話發表任何評論。他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前前後後已經用了近十秒,這份力量最多還能保持十秒,十秒之內如果不能戰勝對方,那不用蘇子軒動手,凌玉自己的身體就會先崩潰了。
「而且是從基因深處的崩潰啊...」
二人又復斗了數十招,打的難解難分,一時間戰況變得膠著起來。
凌玉突然猛地揮出一劍,幾個騰躍跳出戰圈,左手輕輕托著劍身。凌玉已經沒有多少時間在這裡磨蹭了,他必須趁自己還有力量的時候做一個抉擇!
蘇子軒一眼就看出來這是劍芒的起手式,她明白凌玉是想在這一招之內分出勝負。劍芒因為無可匹敵的速度,一直號稱為無法躲避的攻擊,而子軒也沒有想過去躲。
所以她選擇的是以力破力!
右手在虛托在頭頂,瞬間無數的火光從天空中彙集而來,呼嘯著鑽進子軒的掌心。在那一刻,整個世界的光輝都被天空中的兩個人所奪去,時間也瞬間靜止了下來,就連在逃亡中的靈蛇也本能的扭過頭看向天空。
沒有人知道在那天究竟發生了什麼,因為在那一刻所有人的視覺、聽覺都在一瞬間被剝奪。不論是睜開還是緊閉雙眼,眼前耀眼的光芒始終無法消去,耳邊也是嗡嗡的耳鳴。
估計全世界,除了兩個當事人之外睡都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
在那一瞬間凌玉整整揮出了八道劍芒,從各個角度封死了蘇子軒的行動,而同時蘇子軒也將她之前凝聚的攻擊驟然發出。兩種性質截然不同的攻擊在天空中碰撞、爆炸,產生的巨大能量甚至將兩個始作俑者給擊飛。
「時間到...」凌玉身體在踏到地面那一刻立即解除了,那所謂的「妖化」,身體頓時就感覺無比的空虛。他明白這是能連使用過度的原意,只要給他時間去調整,他就能再一次恢復到最佳狀態。
「可我還有機會活到那個時候嗎?」
凌玉感覺嘴裡微微有些發苦,在最後凌玉分明注意到對方沒有受什麼傷,蘇子軒可不是他這種冒牌貨,只要身體裡的能量沒有用光,她的戰鬥力就永遠不會縮水。
「除了基因第二層使用外,還有著第三層,就是上次在小鎮出現的惡魔般的變化...可一旦使用那股力量,那身體就不在是由我來控制了。到時候為了補充身體裡的能量,可能勝科都會被我當為『養分』...」
就當凌玉打算再次飛上高空時,突然遠方的天空盡頭傳來了恐怖的能量波動。
「這種感覺...又是地階三層?現在這種實力現在已經這麼普遍了嗎?」
那股恐怖的感覺在一秒前還在數十公里外的遠方,而這一刻已經與蘇子軒狠狠的撞在了一起,龐大的能量從中散逸出,使得一時虛弱的凌玉竟跌坐在地。
「這才是真正的地階啊...」凌玉坐在地上想到。
突然,身後的腳步聲將他從感歎中拉出,這可是戰場不是讓他觀光的地方,一個不慎就有可能死在敵人的刀槍下。
凌玉腰腹微微用力,瞬間從地上彈起,扭過看向來著——
「伊林?!」
第三十四章 伊人邀請(求收藏~)
「凌玉,好久不見!」
伊林伸出玉脂般白皙的手輕輕捋了一下飄揚在空中的青絲,那一霎那的美麗比夏花還要更為絢爛,饒是凌玉心性堅定也不禁微微一蕩。
複雜的眼神看著面前這個女子,凌玉一時間不知道自己究竟要怎麼做。二人就這般隔著幾步的距離,怔怔的望著對方,期待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到答案。
「唉...」二人同時在心底默默的歎上一口氣,無數的話語再次深深的埋進心裡。
不過混亂紛雜的戰場可沒有這麼多的時間供他們去凝視,勝科突然從天空中落下,狠狠的砸在地面上,劇烈的衝擊擊斷了數十棵參天大樹。頓時塵土飛揚,二人的視線也被這細密的揚塵所阻擋。
「咳咳!凌玉你小子,咳,我在上面拚死拚活,你竟然下來泡妞...」勝科將身上的巨木推開,從一堆廢墟中爬出來。
突然他的話在看到伊林的那一刻就停了下來,眼神也瞬間就閃亮起來,扭過頭詭異的看著凌玉,臉上的笑容怎麼看怎麼像是淫笑...
「行啊!什麼時候勾搭上的?這可不是一般的美女啊!」問道八卦味道的勝科瞬間就恢復本性,看起啦就連體力也一併恢復了。他竄過來,一把環住凌玉的脖頸,滿臉猥瑣的問道。
「不是你想的那樣!」
凌玉看著他的目光整個人頓時慌亂起來,急忙解釋道,同時看向伊林發現對方並沒有生氣才放下心。
「可我為什麼要擔心她的想法呢?」
這也怪不得凌玉,他到現在仍不肯承認自己對伊林始終是抱有一絲的迷戀,當勝科一語點破時他本能就想要否認。
天空中一個約三十歲左右的男人乘坐著單兵飛行器俯衝下來,伏到依林耳邊低聲說著什麼。
勝科見狀一臉憤恨的戳了戳凌玉說道:「人家情敵都出現了,你還在這發呆!」
凌玉剛想對他解釋什麼,那個男子卻又突然的飛走,再看伊林已經走了過來。
「我的人已經暫時控制住了局面,你願意跟我一起離開嗎?」
還未等凌玉說話,在一旁的勝科突然開口說道:「當然!樂意之極!」凌玉無奈的看了他一眼,這種情況下除了相信伊林外似乎沒有別的辦法,他看了眼一臉恬淡望著自己的伊林點了點頭。
伊林一輪明眸泛著晶瑩的流光,她沖凌玉微微一笑,沖腕表輸入幾個命令。下一刻,凌玉他們就被乳白色的光芒吸進了飛行器中,就連已經跑出很遠的蛇靈都沒有落下。
「喔喔喔!」蛇靈被突如其來的變化嚇住,可以看到飛行器內精密的設計,他又彷彿打了雞血一般叫了起來。
凌玉走過去敲了一下他的頭,說道:「好好的鬼叫什麼?」
蛇靈揉著發痛的腦袋,解釋道:「你看著牆面的材料,我敢打賭至少是B級以上的記憶金屬,還有那個控制台!」他幾個大步跑過去,指著完全由光學投影凝成的控制台說道:「這種控制台我只是在資料中見過,沒想到真的有人用得起這種大傢伙!」
凌玉顯然也注意到了這架飛行器的不同,但他並沒有向蛇靈這般的失態。一方面是凌玉對飛行器的熱愛沒有蛇靈強烈,而另一方面凌玉敏銳的感覺告訴他——這裡的人都對他們有著一份敵意!
凌玉的感官要比動物還要敏感,自從他進入這艘飛行器開始就感到,一股股隱藏的很深的敵意從每一個人身體裡散發,甚至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就連一直神經大條的勝科都感到了些許的不同,抿了抿下嘴唇不知道又在思考什麼。
「他們是我的客人!」
伊林清幽的聲音突然響起,打破了之前愈發凝重的氣氛,隨著她的一句話,所有人扭過頭繼續干自己的事情不再注意凌玉他們。
「他們對外人向來這樣,請你們不要介意。」伊林輕聲說道。三人與兩個還在昏迷中的病號被她客氣的請到了一間休息室。
與此同時,在飛行器外充滿血腥和爆炸的戰場中。
蘇子軒在戰鬥的同時眼神也沒有忘記注意周圍的情況,高空中那架銀白色的飛行器很明顯的引起了她的注意。
「雖然外表有著很大的變化,但絕對是龍星系類飛船沒有錯....難道說崑崙政府也對凌玉感興趣了?!」
如果說蘇子軒最不想戰鬥的對象,排名第一的絕對是政府的人。歷史一次又一次的闡述一個事實——和國家作對的人只有一個下場,那就是死亡!
神龐的確家大業大,但與國家,這個擁有世界上最強的暴力機構的組織相比還是差了很多。或許只有古族勉強有資本與政府進行對抗,但這也更多是通過金融等方面。
這就是所謂的——軍隊無敵!
與子軒戰鬥的這個中年男子雖然沒有多少軍人的氣質,但招式之間卻帶著軍人本能的簡單、狠辣與一擊致命!
此刻蘇子軒已經漸漸萌生出了退意,並不是她實力不濟,雙方都是地階三層的實力,如果她真正爆發起來,對面的超人系的生化人不一定是她的對手。
「戰鬥的時候還要考慮背景...真是憋屈啊!」
最後她還是決定放棄,這種與政府打交道的事情還是交給上層去做,她可不想自己拚死拚活將目標帶回後,再被公司的某些人給賣了。
火光一閃,她已經飄到了遠方。右手一舉,所有的下屬頓時停了下來,學著他們的總隊長脫離了戰圈。
蘇子軒死死地盯著高空中的那一抹銀白,淡淡的吐出兩個字——」收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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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玉看著在修復液中浸泡著的秀秀,一時間不知道究竟該怎麼做。
地階的攻擊都帶有自己獨特地能量,是最難癒合的傷口。何況秀秀是被複製體的拳罡所傷,加上她沒有任何的修為,身體素質差得驚人,身口幾乎沒有任何修復的趨勢。
」究竟要怎麼辦?神龐窮追不捨,秀秀又是這般模樣,也不知道老師他們怎麼樣了?「凌玉感覺自己身上的擔子沉得彷彿隨時都有可能將他壓塌,有時候凌玉甚至想被壓在下面,安安靜靜的帶個五百年。
」啪!啪!「
凌玉拍了拍自己的面頰,試圖讓自己清醒過來,不去想那些關於猴子的故事。這時感應門突然打開,一個人徑直闖了進來。
凌玉扭過頭看過去,是一個陌生面孔。
他身著一身的黑色的戰鬥服,一頭黑髮梳的十分整齊,臉上戴著一副平光鏡,很顯然是戰鬥時計算對手資料用的。
此刻,對方看見陰沉著臉盯著凌玉,幾個大步走到凌玉面前,盯著他看了片刻,開口問道:「你就是凌玉?」
他的聲音低沉且隱藏著一絲讓凌玉不舒服的輕蔑。凌玉明白來者不善,淡然的說道:「沒錯。你是誰?」
對方冷哼了一聲說道:「我是誰不重要,我今天來就是要告訴你,你小子以後給我離伊林遠一點!」他一隻大手突然落在凌玉的頭上,伏在凌玉耳邊說道:「聽清楚了嗎?」
與此同時,地階的威壓瞬間從他並不強壯的身體裡爆發,將凌玉層層的籠罩,在他看來對付凌玉這種平民單單以自己的實力就足夠了。
然而他卻犯了一個巨大的錯誤,那就是錯誤估計了凌玉的實力!由於他到得晚並沒有看到凌玉之前的戰鬥,他認為凌玉最多不過是個半步地階的武者罷了,在他的威壓下能撐過一秒就已經是他放水了。
下一秒,他就明白自己錯了,而且錯的非常離譜。平時的凌玉僅僅是半步地階沒有錯,可一旦他不顧一切的瘋起來,就連蘇子軒都要怕凌玉三分,何況是這個眼鏡男。
一直默默的低著頭的凌玉陡然睜開眼,地階三層的力量猛然爆發,瞬間眼鏡男就覺得自己之前的力量彷彿玻璃一般的脆弱,整個身體在這股威壓的籠罩下動一下都變得無比的困難。
「你...」他驚恐的看著凌玉,一時間竟不知道說什麼話。
凌玉嚇了他一下,心裡也就滿足了,畢竟在他看來二者也沒有什麼太大的仇恨,隨手收了力量就打算出去。
可剛緩過勁的眼鏡男可不這沒想。他是誰?國家專屬高級公務員!二十三歲達到地階,天才中的天才,現在竟然被一個毫無名字的平民這般羞辱,他怎麼肯收手,何況...
「咚!」
眼鏡男一拳打在牆壁上,留下了一個深深的拳印。
「凌玉!敢不敢和我打一場!」
凌玉扭過頭,淡然的看著身後一臉怒容的眼鏡男,嘴裡輕聲的吐出一個字——
「好。」
第三十五章 美酒。佳人(求收藏)
屋內頓時充滿了劍拔弩張的意味,二人都是年輕氣盛誰也不服誰的主。若是平時的凌玉遇到這種事情也就一笑而過了,但今天他卻出奇的憤怒。
其實凌玉不知道,他的這種狀態,古人很早就給出清晰的解釋——紅顏禍水!
雖然凌玉還看不出來,可很顯然這兩個小男人是因為伊林爭風吃醋,而且看起來馬上就要升級為暴力事件。
眼看一場龍爭虎鬥一觸即發!
「卡!」
感應門驟然打開,一個人影毫無預兆的闖了進來。
「你們在幹什麼?!」
說話的是一個約三十歲左右的成熟女子。
她身著一襲酒紅色長裙,一頭明亮的長髮穩穩的盤在頭上,腳下踩著一雙黑色的高跟鞋。雖然沒有什麼太過華麗的配飾,但衣著的素雅讓她看起來無比的美艷動人。
「鈺姐,你怎麼來了?」眼鏡男在見到這個女子的第一時間就把氣勢全都收了起來,他可不敢在這個女強人面前放肆。
「整個飛行器都被你的氣勢覆蓋,怎麼詹傑?覺得自己實力上去了就想造反吶?!」在凌玉看來如同鄰家姐姐般美艷溫雅的「鈺姐」,卻突然化身為一隻母老虎,沖那名為詹傑的眼鏡男吼道。
不僅是詹傑,凌玉也被她突如其來的變化嚇了一跳。忽然看到她轉向自己的目光,凌玉感覺心中陡然一寒。
「凌玉是吧?詹傑他還年輕,不知道為人處世的方法,你別太和他計較。宴會就要開始了,你和你朋友們的禮服都已經準備好了,跟我來看看吧!」
鈺姐的聲音在扭頭的一瞬間就變得無比的柔和動聽,隨著她風情萬種的微笑,成熟女人的芳菲嫵媚在她身上展現無遺。
凌玉狠狠地嚥了一口吐沫,這個女人實在是太詭異了,之前還如同悍婦般凶狠,下一刻就能化作細細的春雨,打動人心。不過,凌玉的可不會被她迷惑,並不是每一個漂亮女人都是伊林。
最後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詹傑,凌玉發現對方也在看著他,眼神中充滿了不屑與憤恨。
「走著瞧!」
這是凌玉最後從他眼神中得到的訊息,對此他無所謂沖對方笑了笑。嘲諷這種東西,越自然簡單越有效果,詹傑看到凌玉的笑容後臉上的表情瞬間就變得更為難看了。
「咚!」
詹傑再次狠狠的一拳砸在牆壁上,巨大的力量竟直接將複合金屬製造的牆面擊穿。
「不過是一個試驗品...這就算是你最後的晚餐。等時候到了,自然讓你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已經離去的凌玉自然聽不到詹傑的話,而他此刻也陷入到一個前所未有的麻煩中...
「呃...我一定要穿這些東西嗎?」凌玉戳了戳勝科問道。而勝科已經完成了最後的步驟,將一條暗紅色的領帶紮好。
他奇怪的看了凌玉一眼說道:「當然啦!今天是國慶日,人家邀請咱麼去宴會,自然要穿的體面一些。何況這衣服都是他們提供的,你就別抱怨啦!」
所謂國慶日便是三百年前,崑崙國第一次擊退妖獸,成為一個建立國家的日子,是一個從新世紀初就流傳下來的傳統節日。
不過,即便如此自幼家貧的凌玉,也從來有機會穿過這種繁冗複雜的禮服,在他看來這些東西完全沒有任何的實際意義,以他的體魄只要略微用力過大,就會將這身名貴的衣服重新變成布料。
而在一旁的楚天也附和著勝科的話。
他們二人一個是富家公子,另一個身為僱傭兵,自然要經常參家宴會。所以對此並不陌生,兩人合力之下終於將一套黑色禮服給凌玉套上。
一直以來都是穿著戰鬥服的凌玉,換了一身裝束,果然就不一樣。名貴的禮服將凌玉的朝氣與英姿展現的淋漓盡致。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頭上的這個布帶了...」出了換衣間,鈺姐看著凌玉頭上與這身衣服格格不入的布帶說道。
已經被折磨得不堪的凌玉正要說算了,突然鈺姐眼神一亮,從飾品櫃中取出一個東西丟了過去。
「好久以前的單片眼鏡,是鏡片是可以調色的。現在可以了吧!」
凌玉隨手接過,試探性的調至黑色,將常用的布帶換了下去...
「哇!木訥呆滯男瞬間變成花樣美少男?!」勝科盯著凌玉的臉不可思議的喊道,「就憑你這臉,兄弟我保你能把伊林妹子弄到手啊!」
「誰是木訥呆滯男啊?!」凌玉被勝科嚇了一跳,隨即反擊道。
凌玉繼承了他母親優秀的基因,一直長的極為俊俏,不過一直以來被層層的布帶所覆蓋住,根本不可能有人會注意到。就算真有人注意,也會認為他面部有疾,不願多看。
「啪!啪!」
鈺姐拍了拍手站起身,打斷兩人爭吵,對凌玉道:「不錯哦,我還真是看走眼了。走吧,宴會快開始了,我們可不能遲到啊!」
當凌玉他們趕到時宴會已經在眾人的笑聲中開始了,見凌玉等人到來,在場的其他人雖然對凌玉等人存在著些許的敵意,但在這種日子裡沒有人會站出來掃興,衝他們微微一笑就繼續做自己的事情。
「哇...這照明的設計角度...太強悍了!」
很顯然誰蛇靈的職業病又犯了,凌玉無奈的看了他一眼,這幾天他一直都是這個樣子,凌玉也沒有什麼辦法。
突然一個白色的身影闖入了他的視線,並且在一瞬間就佔據了他全部的目光。
不僅是他,在場的所有人——除了蛇靈這個機械偏執狂——不論男女都被那個恬淡的身影所吸引。伊林款步姍姍的走到大廳的中心,隨手拿起一杯酒,溫潤如玉的嗓音傳進每一個人的心中。
「今天是崑崙國的國慶日,希望大家都能有一個美好的夜晚!乾杯!」
今天伊林化了淡妝,嬌艷的紅唇微張,如玉脂般白皙的脖頸在燈光下散發著迷人的光芒。她舉起來自己的久杯,而裡面已經滴酒不剩。
僅僅一句話,一個動作,整個大廳的氣氛就被完全的調動起來。凌玉看著身邊經過的人們臉上真摯的笑容,一時間也完全放鬆下來。
「殺氣!」
忽然!一股若有若無的殺氣纏繞在凌玉身上,令他陡然一驚。他順著身體的感覺看過去,果然是那個名為詹傑的眼鏡男。
「那個傢伙是怎麼回事?」勝科顯然也發現了不對勁,瞟了一眼詹傑對凌玉問道。
凌玉抿了一口杯中酒,說道:「沒什麼,伊林的追求者,貌似是對我誤會了什麼。」
「誤會?」勝科無奈的翻了一個白眼,咧開大嘴問道:「你到現在還不承認自己喜歡伊林?我告訴你,別到時候她跟別人跑了,你才反應過來!那可就晚了!」說完後也不理正要解釋的凌玉,獨自端著酒杯走到別處。
「喜歡嗎?」
凌玉獨自捧著酒杯,怔怔的坐在那裡不知在想些什麼,而宴會在這段時間也一點點的進入高潮。
當凌玉被響起的歌曲所驚醒時,大廳中很多人已經開始摟著自己的舞伴跳舞。勝科不知什麼時候騙到一個清秀的女孩,甚至就連平時寡言的楚天都在與鈺姐在場中漫步起舞。
蛇靈沉浸在研究的世界中無法自拔,唯有他凌玉一個人呆呆的坐在這裡不知道做什麼。
「今天的你看起很不錯哦!」一個雪白的身影毫無預兆的坐在凌玉身旁。凌玉驚訝的側頭望去,正是自己一直在思考的伊林。
「為什麼沒有去跳舞呢?」今晚的伊林看起來很興奮,說的話也要比平時多,因為喝了些酒臉上泛起了兩朵嫣紅。
凌玉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轉而問道:「你呢?為什麼不去?」
她眼神迷離的看著凌玉,突然間笑了出來。
「我從小就不會跳舞,一以來都學不會的!」她看著凌玉,忽然眼神陡然一亮。「既然你沒什麼事,就跟我一起喝酒去吧!」她突然不知從什麼地方翻出一瓶就,沖凌玉搖晃著。
「酒?」凌玉突然想到第一次被她灌醉,然後得到那枚芯片...
「怎麼?你個大男人害怕我吃了你不成?這次我可沒有什麼芯片給你了!」聰穎的她一眼就看出凌玉的念頭,抓起他的手將他拉起,凌玉就這麼渾渾噩噩的被她拉著。
直到坐在了一個無人的客廳,凌玉才意識過來自己怎麼這麼容易就被帶到這來,再看伊林她已經滿滿的給凌玉倒了一杯酒推了過去。
感覺著伊林帶著笑意的目光,凌玉不禁偷偷的嚥下一口吐沫。
名節、美酒、佳人,凌玉自認自己是一個正常的男人,對方還是艷美絕俗的女子。正常的時候憑藉著武者堅定的精神,自然不會有什麼問題,可如果醉了...
凌玉可不是當初那個剛從武館出來,什麼都不懂得少年了,這幾月的戰鬥磨練的不僅是他的心智,更多的是對事情的認識方式。至少在男女問題上,凌玉就比以往清晰了很多。
「她一個女人都不怕,我一個大男人還怕吃虧不成!」
凌玉猛然端起酒杯,大喊了一聲「乾杯」,便一飲而盡。
而半個小時後...
「你小子是不是還因為上次的事情怪我呢?」伊林一輪明眸此刻在酒精的作用下變得無比的迷離,乳白色的燈光映照著她粉紅色的脖頸,顯得格外的誘人,讓人很不得去咬上一口。
此刻的伊林哪還有半分以往的恬淡、清麗,活脫脫就是一個女酒鬼,不時還打上一個酒嗝。
凌玉看起來也醉的不像樣,端著酒杯說道:「我、我是那麼小心眼的人嘛!早就忘了、忘了!」
「哈哈!就猜你是這樣,來來喝酒、喝酒!」伊林端著酒杯狠狠地與凌玉就被撞了一下,在撞擊之下裡面的酒都撒了大半,突然她好像意識到什麼,停下手中的動作,湊過頭笑著問道。
「凌玉,你是不是喜歡我?」
這個笑容凌玉在勝科的臉上經常能夠看見,俗稱猥瑣。不過在伊林的臉上卻顯得那般可愛,她瞪著兩個大眼睛等待著,等待著凌玉的答案。
「我當然、當然是...咚...」
不勝酒力的凌玉竟然在最後關頭醉倒,頭狠狠地砸在桌上也沒有讓他清醒,不一會兒就發出了陣陣鼾聲。
許久後,伊林才將手中的就被放下,白皙的手指擦了下紅唇,再看她哪裡還有半點醉態。
「真想聽了你的答案之後在離開啊...」她口中喃喃道。
突然,右手從懷裡摸出一個東西,猛然向凌玉的脖頸刺去,片刻後才拔出來。伊林看著裡面滿滿一支的血液,又看了眼正酣睡的凌玉,一時間竟愣住了。
「呼...」她長長的呼出一口氣,將心中種種情緒壓在深處。這是她的任務,是她的使命,她現在這麼做已經一定程度上違反了命了,如果繼續這樣下去的話他們二人都會有危險!
伊林最後看了一眼凌玉,抬步離開,感應門感覺到了她順勢打開,她望著大開的門瞬間停住了。
「唔...」
她突然幾個大步跑回來,狠狠的吻在凌玉的唇上,因為用力過度竟咬破了凌玉的嘴唇,而凌玉這個混蛋竟然還在夢中沒有醒來!
隨後伊林臉上再無任何的留戀,腳步堅定的離開了這間充滿了歡笑的屋子,片刻後帶著一眾人徹底離開了這架飛行器。
許久後,在漆黑的屋中傳來了深深的歎息聲。
明亮的右眼在夜黑中也閃著微弱的光芒,看著凌玉那有神的目光,哪裡有半分的醉意。他走到窗邊,看著夜空默默的思考著。
「喜歡嗎?」
凌玉想著他逃避回答的最後一個問題,不禁怔怔的出了神。唯有那嘴唇上的傷口還靜靜流著淡淡的血,凌玉抿了抿,分不清是苦還是甜...
…:文:…;
…: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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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
…:小:…;
…:說:…;
…:下:…;
…:載:…;
…:網:…;
第三十六章 求醫(求收藏)
「為什麼!」
詹傑大聲吼道,在他面前伊林面無表情的坐在椅子中。
「為什麼突然發出撤離的命令!上面給的命令明明是將凌玉捕獲回去,可你從一開始就讓他們肆意的在飛船裡走動,我本來以為是的什麼計劃,而現在!」
詹傑瞪著兩個大眼睛,惡狠狠地說道:「現在你把他們都放走了!你究竟在想些什麼?!」
一直低著頭的伊林抬起頭,看著因為過度的憤怒正喘息著的詹傑,緩緩地張開了嘴:「我是這次行動的主負責人,一切行動以我的命令為準,如果上面怪下來我自然會承擔。還用不到你來指手畫腳!」
即使是在反唇相譏,伊林也是那麼的溫婉動人,可詹傑聽著她的話整個人卻瞬間冷了下來。他仔細的盯著伊林的臉,似乎想從她的臉上看出什麼破綻。
「你難道真的喜歡那個沒用的平民?!」
「啪!」
伊林猛然拍桌而起,眼神中的溫婉不復存在,轉而是刺骨的冰冷。詹傑還是第一次見到伊林這般模樣,一時間被她嚇住,場面頓時靜了下來。
「我的事情還用不到你來干涉!」
說完,伊林看都沒看詹傑一眼徑直從他身邊走過。直到伊林走出屋子詹傑才反應過來,轉過身大聲吼道:」我會跟上級報告的!一定!」
伊林在門外停著詹傑的怒吼,在心中沉沉的歎了一口氣,卻不由的掛念起遠方的那個醉酒的男人。
「這傢伙...酒量真是越來越好了...演技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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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遠方的龍星飛行器中。
「凌玉呢?」楚天問道。他已經找凌玉找了有一會兒了,飛行器的主人都已經消失,他們作為飛行器的新主人自然要決定之後的方向。凌玉身為青水獵人隊隊(W//R\S/H\\U)長,自然要承擔起決策的任務。
勝科看了他一眼,指了指身後的屋子。楚天正要悶頭進去,卻突然被勝科攔了下來。勝科衝他搖了搖頭,臉上再無任何的輕佻,低聲說道:「他現在應該很不好,讓他一個人靜一靜吧!」
「可是...」楚天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
勝科直接越過他走在前面,說道:「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不過隊長既然都這個樣子了,這種事就沒必要麻煩他老人家了,走,跟我去主控室。」
僅僅隔著一道門的凌玉自然聽到了他們二人的對話,但說實話他真的對之後路線的決定沒有什麼想法,而且凌玉並不是像勝科想的那般不堪。
沒錯,伊林再一次的欺騙了他,可這次他也從中感覺到了對方的真心!
凌玉身為半步地階的強者,心智、毅力都遠超常人。情,這個字或許能困擾他,但絕對不會太長,至少現在的凌玉已經能漸漸靜下心來思考問題了。
「啪!啪!」
凌玉猛地拍了下自己的面頰站起來,隨手將身上名貴的禮服仍在沙發上,將之前壓縮的戰鬥服打開重新套在身上。
「嘶!」
最後,白色的布帶在凌玉修長的手指中緊緊的繫在頭上,他簡單的活動著關節,心中默默想到。
「果然還是這身衣服最適合我。」
「沒有時間讓我在這裡浪費,秀秀至今還處於危險期,時間拖得越久就會越麻煩,必須要快點想辦法將她的傷治好!」
凌玉的眼神陡然間恢復以往的光彩,感應門順勢而開,他最後看了一眼充滿了回憶的屋子,抬腳走了出去。
在主控室正選擇著未來路線的二人,看到突然出現的凌玉嚇了一跳。
勝科走過去上上下下的打量著凌玉問道:「你...沒事啦?」
凌玉一把打掉勝科在他身上摸來摸去的手,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說道:「當然沒事!」他扭過頭看了眼一直默不作聲的楚天,楚天衝他微微一笑,手一揮扔過去一個東西。
凌玉隨手一接,竟是他的長劍。
「楚天,你決定要跟著我們一起走嗎?」凌玉走過去問道。
楚天點了點頭,轉而無奈的歎了一口氣,說道:「因為之前在鈴蘭市的事情,我現在已經在傭兵界出了名,好多的人都懸賞通緝了我。我估計我這輩子是沒有機會再回去做傭兵了,而且...」
他抬起頭看了眼凌玉和勝科,繼續說道:「...而且與你們在一起貌似很有意思,你們不會反對我加入你們獵人隊吧?」
凌玉笑著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說道:「哈哈!怎麼會,還有蛇靈那傢伙,人多才有意思嘛!」
凌玉這才發現自從他昨晚就沒再見過蛇靈,勝科聽到他的疑問,笑著解釋說他一直在研究這架飛行器的構造,現在原主人走了,就變得更加的肆無忌憚。只希望他別弄過頭,把這架飛信息給弄壞了。
「好了!」勝科推了推凌玉的肩,指著空中的螢幕說道:「既然隊長來了,我這個副隊長也就不再說話了,快,決定之後的路線吧!」
雖然暫時還有點接受不了「隊長」這個稱呼,但凌玉還是說出了自己的想法:「首先要把秀秀的傷治好!」
他的話剛撂下,場面就頓時冷了下來。片刻之後,勝科才歎了一口氣,秀秀這個小姑娘他也很喜歡,想了想開口說道:「地階製造的傷口之所以難以癒合,一方面是傷口極為嚴重,而更重要的一點就是他們的力量都有著屬於自己獨特的性質。」
「械者的攻擊還不是很明顯,而武者、生化人在達到地階之後,每一次的攻擊都帶著他們的精神印記,不論是武者的精神還是生化人的精神能量,在擊中目標時都會殘留在對方體內,阻止著傷口的癒合。」
「修煉者還好,可以通過自己的力量漸漸的中和這股精神,傷也會慢慢地好起來。可像秀這樣的平常人...」
勝科的聲音停了下來,他看了眼凌玉,繼續說道:「...像她這樣的常人,必須要有醫術極為高明的醫者,才能治癒。可這種醫者在全球都少的可憐,而且神龐...唉...」
勝科的沒有繼續說下去,可他的意思已經很明顯。擁有這種醫術的人在全世界都算得上是鳳毛麟角,不論是收費還是想要治療的條件都要很高,更何況神龐的人虎視眈眈,沒有人知道他們下一次出現是在什麼時候,而下一次不可能再有另一個伊林出來救他們了。
「如果說到醫生...我倒是因為之前的任務認識一個,就是他這個人有點怪...」楚天突然開口說到。
凌玉哪裡還顧得怪不怪,開口道:「所謂死馬當活馬醫,呸,是病急亂投醫,也不對...總之,現在也顧不得什麼怪不怪了,而且那些超級強者不都是有點怪脾氣嘛!那名醫生在那個城市?」
「他應該是在湘南市生活,可是...」
得到確切的位置後凌玉笑著拍了拍楚天的肩,說了幾句放心,就轉身去調整飛行器方向,卻沒有聽到楚天後面的話——
「...可我說的是他的醫術有點怪啊...」
不過楚天也沒有再去說明,畢竟這是他們唯一的辦法。若是凌玉還能聯繫到祈年,或許還有別的辦法,可祈年給的聯繫方式已經完全無法使用,也不知道這個訓練狂在家裡究竟承受著怎樣的磨礪,這麼長時間一點消息都沒有。
龍星號在這幾天間顯示出了它的不凡,不僅被蛇靈這個瘋狂的傢伙蹂躪了這麼久都沒有壞掉,還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將他們帶到了他們的目的地——湘南。
「我覺得我都快環遊整個世界了。」
下了飛行器凌玉無奈的想到,自從他除了武館就是在不停的戰鬥,離開,再戰鬥...沒有一刻的閒暇。
「只要眼睛的問題解決,我就...」
凌玉剛想發一個宏願,可以想到虎視眈眈的神龐,不明所以的伊林,遠在諾亞生死不明的任思雨,凌玉就說不出要逃避的話來。
「唉...實力啊!如果擁有超凡的實力一切問題都會迎刃而解!」
凌玉想到崑崙國與諾亞國的那倆個守護神——輪迴先生、傑克先生。超越地階九層,而達到傳說中的天階,這兩個男人站在世界的頂端,守護著地球。
「如果...如果我能擁有那種實力...」
最後凌玉還是緩緩地歎了一口氣,什麼都沒有說,跟在楚天身後去探訪那名醫者。
「實力決定一切,沒有實力你就是一坨屎!不,連屎都不如!我要保護我的朋友,我的親人——勝科、老師、爺爺、祈年...為了他們,不論如何我都要變強!」
凌玉抬起頭看著遠方的天空,心中因為身體的秘密、因為伊林的離開而造成的困惑瞬間解開,一輪出生的朝陽照在他的臉上,在他發呆的時間眾人已經走了一段距離了。
凌玉笑了笑,呼喊了一聲,大步追了上去!
第三十七章 一個叫肯得吉的老頭子(求收藏~)
「這裡就是嗎?」
跟著楚天走了約二十分鐘,他們便來到一棟巨大的別墅前。別墅內部安裝有反重力裝置,使得它脫離引力靜靜的漂浮在空中。
見楚天點頭,勝科咧開嘴說道:「不錯嘛!光這棟房子就要不少錢吧,而且維持的費用也絕對不會太少。如果沒點真本事,他也養不起這樣的房子。」
凌玉看了眼半空中的屋子,低聲說道:「進去吧!」
「一定要成功啊!一定!」
凌玉暗暗想到,他已經下好了決心,不論對方提出什麼樣的要求,只要能將秀秀治好他都會盡全力的去完成。
隨著他們的靠近,一個湛藍色的屏幕突然出現在他們面前,片刻後一個約十八九歲的女孩出現在裡面。不過,她看起來可是有點邋遢過頭了,白色研究服被她弄得髒兮兮的,臉上也是到處都是黑色的指印,頭髮更是蓬亂的搭在腦袋上,而且貌似因為許久沒有清洗已經在上面完全固定住了...
「你們是誰?找老師的嗎?」
唯一可取的就是這個姑娘的聲音很好聽,已經足以和那些所謂的明星相媲美。
聽著那名少女的話,楚天也有點尷尬,畢竟是他說他與這名醫師相熟才來的,結果人家的徒弟根本就沒人出來他。
楚天老臉一紅,開口說道:「我是楚天,你忘了,我好幾次都為你老師做過保護任務,上回我還救過你一次呢!」
那名少女聽著楚天的話若有所思的想了半天,突然站起來跑了出去,屏幕裡面霎時間沒了人影,卻聽她如清泉擊水的聲音從裡面傳來——
「老師,有一個叫楚天的傢伙找你,還說以前救過你!」
「楚天?」說話者是一名上了年紀的老人,聲音聽起來十分有磁性,他似乎是在思考這個人,突然「啪!」——應該是他在拍大腿——他急忙對學生說道:「快、快把他請進來,正好這次又得托他點事情。」
在外面的凌玉等人不禁偷偷抹了一把汗,只聽「踏、踏、踏」的聲音後,女孩又出現在螢幕中。隨後在數到乳白色的光芒照在凌玉他們身上,下一刻他們已經進入到屋內。
凌玉他們剛進屋就看到一名老人正背對著他們坐在沙發中,聽到有人進來的聲音,才緩緩的放下手中的書,站起身看向眾人。
「好久沒見到你這個有精神的小伙子了,這些是你的朋友?」
老人帶著一副無框眼鏡,在厚厚的鏡片後閃爍著睿智與博學的光芒。整個人鶴髮童顏,如果不是雪白的髮色出賣了他的年齡,甚至會有人認為他僅僅不過是五十出頭罷了。
「小傢伙們,找個地方坐下吧,看起來你們找我似乎有些事,正好我也有點事情要麻煩楚天...」他輕輕拍了拍手,頓時幾個服務型機器人端著水就走了上來。
凌玉將背上冰封住的秀秀解下來,小心的放在桌上。
「請您救救她,不論您要我做什麼都好,只希望您救救她!」
「她傷的可不輕啊!」老者挽起了袖子,看著秀秀的傷口說道。「這種破壞力,以及傷口的顏色...至少是地階三層以上的武者造成的。你們竟然敢惹地階三層的強者,真是不怕死啊!」
凌玉看他這麼說,趕忙問道:「那您有什麼辦法嗎?」
厚厚的鏡片下老人的雙眼炯炯有神,他說道:「光看是看不出來的,需要通過儀器來進行檢查後再進行判斷,只可惜...」
「可惜什麼?您需要我做什麼,儘管開口!」
老人看著凌玉,眼神中一片猶豫之色,可心中卻是這般聲音——
「只可惜你小子太嫩,這麼容易就上鉤,沒意思,沒意思啊!哈哈!」
但他嘴中卻說:「...只可惜我有一個仇家,過幾天就要來找我麻煩,我得出去避一避,我每次僱傭楚天就是這件事情。對方是一個實力強勁的地階強者,除了逃之外沒有別的辦法呀...」
「地階幾層?我幫您解決掉他!」
楚天看勢頭有點不對,開口道:「凌玉...」
凌玉一揮手打斷他的話,衝他搖了搖頭,然後等待著老者的回話。
「地階一層,但你...」他的意思很明顯,因為凌玉從任何一個方面都完全看不出地階的樣子,他並不認為凌玉能夠戰勝對方。
「我自然有我的辦法,我只希望您能夠兌現您的承諾!」
「既然你執意要求,那我就只能祝你好運了,相信我,我絕不會拿你朋友的命威脅你去打敗他的...」
「嗯?!」
「不,我是說我一定會將她治好!」
當晚,眾人都睡下後,凌玉獨自一人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卻遲遲不肯入眠。
「凌玉,睡了嗎?」是勝科的聲音,凌玉應了一聲,起身將門打開。
勝科進來隨手拉了一個凳子坐下,開門見山的問道:「你相信白天那個老傢伙說的話?」凌玉聽過後,低著頭默默的坐在那裡,勝科也靜靜的等待著他的答案。
「相信?我雖然沒有你聰明,可還沒有笨到那種地步,對方很顯然是拿我當槍使。他的醫術這麼看來很值得懷疑,但他至少能看出秀秀傷口造成的原因,可見還是有一些本事的,最重要的一點——」
凌玉深深地歎了一口氣,無奈的望著勝科說道:「我們現在只有他這麼一個希望了!」
其實勝科腦中已經有了幾個完整的計劃,如果實施出來便可直接越過這一步,直接強行讓對方救治秀秀。可他看了凌玉的樣子,就將到嘴邊的話又都嚥了回去。
「我傾向於通過分析人性特徵,從而進行佈局,可只要是佈局總會存在著些許的風險。就算我的計劃只有萬分之一的風險,凌玉這小子也絕對不會同意。」
想到這裡勝科微微歎了一口氣,拍了拍凌玉的肩,走了出去。
老者,不,凌玉後來聽楚天介紹對方名為肯得吉,是一個外籍居民,凌玉這才明白過來怪不得他要比正常的老人要看起來高大很多。
而肯得吉所說的那名仇家也十分準時,在凌玉他們到來後的第三天,提著一桿長槍就到了。
凌玉背著長劍靜靜的坐在肯得吉家門口,對方還沒進入到視線凌玉就感覺到了一股凌厲的殺意。
「肯得吉究竟是做了什麼欺男霸女的事情,讓對方如此的記恨,這股正氣浩然的殺意...真的僅僅是地階一層的強者嗎?」
凌玉喃喃自語道,隨手抽出長劍,站起身來等待著對方的到來。
那人是一名約三十五歲的男子,長得極為高大雄壯,身高足足有兩米左右,身上穿著緊身的黑色戰鬥服,將他一身肌肉緊緊的繃住。因為身行過於高大,手裡的長槍看得出都是經過特別設計的,足足有九尺長短。
凌玉此刻並沒有解開基因力量,所以實力還是處在半步地階。那名男子看了凌玉一眼,視線就飄到後面的房屋中。
「他今年竟然沒有跑,是覺得你能夠擋得住我嗎?小伙子,他是怎麼騙你的?走開吧,別受了傷之後才知道自己被人給賣了。」
凌玉風輕雲淡的笑了笑,開口說道:「我當然知道他是一個老騙子,不過我站在這裡也是有著我必須去完成的任務。雖然不知道你和屋裡的那個老爺子之間到底有什麼恩怨,但是...改天吧!」
「哈哈哈!」那男子驟然大笑起來,足足笑了近十秒才停下來。而當他再次看向凌玉時,眼神中已經沒有一絲的情緒。
「好狂妄的小子,今天我就讓你看看,什麼叫做地階!」
說話間,地階的氣勢猛然爆發。地階二層!凌玉迅速地做著判斷,與此同時——
「轟!!!」
一股前所未有的氣勢迸發,就連在半空中漂浮的房屋都在這股力量的作用下,隱隱發出震顫!
「這是...」那名雄偉巨漢頓時雙目欲眥,不可置信的望著那個在他眼裡瘦小無比的身影。
凌玉可顧不得對方發呆,腳下發力蹬出,瞬間做出一個完美的波形移動,在對方反應之前來到他身側,一記炮拳狠狠的朝對方肩窩打去。
對方是用槍的行家,傷了肩窩處就會不方便出力,可以看出凌玉並不想與他久戰,更沒有傷其性命的意思,想通過這一招草草的結束戰鬥。
「少瞧不起人啊!」凌玉這一招在對方看來帶有明顯侮辱的成分,雖然二人差了一個級別,可如果就這般被對方擊敗也太丟人了。
他大吼一聲,手腕翻動,槍尖一轉在武者精神的作用下劃著一道玄妙的軌跡向凌玉次來,一時間竟然凌玉產生了一絲無法抵擋的感覺。
「這才是名符其實的地階強者,我的這股力量不僅有著很大隱患,而且取巧的意味過於嚴重啊...」
思考間,凌玉手上的動作可沒有慢,雖然在招式的體會上沒有對方精粹,但正所謂是一力降十會。凌玉的力量整整比對方高一層,即使無法做到大巧若拙,也足以應對那雄偉男子的攻擊了。
「嗆!」
長劍陡然出鞘,瞬間就與長槍碰撞了數十個回合。凌玉看到一個破綻,猛然揮出一劍,對方雖然即使擋住,也被這股巨力擊飛數十米遠。
凌玉看著那雄偉男子從地上翻身躍起,口中淡淡說道——
「再來!」
第三十八章 天妖計劃(求收藏)
「唉...」
凌玉看著遠處那個直直倒下去的高大身影,無奈的歎出一口氣。
兩人的戰鬥如果細說起來,講個三天三夜都說不明白。雖然只有短短的十幾秒,可其間的招式的玄妙變化卻是層出不窮,而凌玉也第一次見到了地階的超強武者的真正實力。
不同於老師用火系異能虛假的替代內力,也不是向他自己這般的投機取巧。這個雄偉男子用的可是實打實的武技,沒有半分的虛假,饒是凌玉實力整整比他高一層,也花了不少的功夫才將他擊敗。
凌玉解除了狀態,頓時身子感覺一沉,重新回到半步地階。走到對方身前蹲下,看著他不甘的面孔,開口問道:「屋裡那個老爺子究竟怎麼坑你了,讓你這麼恨他?」
那名男子憤恨的望著天空,正當凌玉認為他不想解釋,打算起身回去的時候,他突然開了口:「我叫呂霸天,五年前受了重傷來他這裡求醫,後來他將我醫治好,我自然非常感謝他,可不久之後我才發現自己身體的不正常...」
他突然看向凌玉,剛毅的面龐充滿著扭曲與不甘。「從此往後,我的修為在沒有半步的寸進,不論我如何修煉始終是停留在地階一層!後來...」
「等等,」凌玉突然打斷他的話說到:「你之前表現的戰力明明是地階二層的實力啊!」
他苦笑一聲說道:「那不過是我武者的精神罷了,因為內力、身體不得半點寸進,這五年來我沒日沒夜的磨練著招式、精神,在外人看來可能是地階二層罷了。」
「咳咳!」
一口淤血從他空中吐出,他抹了把嘴唇緩緩站起身說道:「我想你也明白了,同樣作為修煉者,如果換做是你,你會怎麼做?」
凌玉無奈的歎了一口氣,武者修煉先修身,再修心。肯得吉那老傢伙把呂霸天修身的路完全堵住了,僅僅憑藉著修心,除非發生奇跡否則他這一生也不可能成為絕世強者。
雖然明白對方的苦衷,可是秀秀已經到了危在旦夕的地步,誰都不知道她還能再撐多長時間。凌玉想了想就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二人在身後眾人好奇的目光中,就這般站了許久,終於達成協議——
「呂霸天與凌玉一同回肯得吉家中,但是凌玉在這段時間他不能出手,在凌玉走後他就可以自便,隨他怎麼折騰都行。」
凌玉這也才知道呂霸天這麼著急的原因——他原來讓肯得吉這老頭不止坑了一次,之前又跟他許下諾言,三年內只許殺他一次。
當凌玉問到其中關鍵的時候,呂霸天擺了擺手,沉沉的歎了一口氣。
凌玉無奈的聳了聳肩,從之前的交戰中凌玉發現呂霸天不論是戰鬥本能還是對招式、力量的使用都是絕對的強者,這種人物卻因為一次的看醫不慎落得這般境地,不得不說是造化弄人。
不管怎麼說,當凌玉將呂霸天帶進來,看到肯得吉失去了他往常那招牌的微笑,一臉呆滯的時候,凌玉心裡還是很爽的。
「他、他是怎麼回事?!凌玉,你可別忘了,你朋友可是現在身受重傷啊,我的命雖然不重要,但要是耽誤了她的病情...」
與這種人精爾虞我詐實在不是凌玉的長項,他看了眼一旁若有所思的勝科,勝科與凌玉眼神一個交流就大致明白了是怎麼回事,一臉賤笑的看著瑟瑟發抖的肯得吉老爺子,開口淡淡的說道:「肯得吉爺爺您放心,我們是絕對不會那您的性命,威脅你去救我朋友的...」
肯得吉這一大把年紀哪受過這種驚嚇,再看一眼滿臉煞氣的呂霸天整個人更是不堪,腿軟跌坐在椅子上大口喘息著。
「霸天哥,喝茶...」
這時幽幽的聲音突然從一旁冒出,一雙髒兮兮的小手將茶杯遞了過去。聲音的主人不是別人,正是肯得吉的女學生。
她淺淺的坐在沙發的一角,隔著一幅厚重的眼睛,呆呆的看著呂霸天,污漬下白皙的面龐竟浮現了點點嫣紅。
凌玉不禁微微揉了揉額頭,心中暗暗想到:這屋的人究竟都是怎麼回事啊?
不論怎麼說,呂霸天復仇的事情就暫時告一段落,肯得吉也在他的監督之下為秀秀解決身上的傷勢。憑藉著呂霸天對肯得吉的瞭解,他騙術也被一一拆穿,最後索性悶頭工作不再理凌玉等人。
就這樣,時間整整過了五天,而神龐的人也再也沒有出現過。凌玉哪裡知道神龐那邊都因為上次伊林的出現炸開了鍋,沒有人想和政府進行對抗,即使它是神龐公司。
這些天神龐公司高層每天都忙著與政府打交道,旁敲側擊著中央政府的口風。如果政府真的是一心想對凌玉出手,他們也只能暫時放棄對凌玉的抓捕,否則即使最後將凌玉抓回來也不過是再轉手交上去的結局。
而在中央政府中。
「不知道,凌玉現在怎麼樣了?」
三千長絲隨意的搭在肩頭,一襲樸素的白色長裙掩蓋不了她的花顏月貌,此刻伊林獨自一人坐在床上。
由於之前的任務失誤,加上詹傑的負面報告,她已經被暫時撤職,被關在這間小小的屋子裡,要求政治反思。
「上面得到他的血液後似乎暫時停止了抓捕計劃...」伊林不明白她與凌玉究竟是什麼關係——朋友、情人、又或是敵人?
似乎每次都是她帶著自己的目的突然出現,然後在二人最開心的時候,毫不留情的驟然離開。
「只希望他在那邊能夠安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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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玉這幾天除了去看看秀秀的病情之外,每天還有一個事情,那就是與呂霸天過招!
呂霸天對招式的理解和對力量的把握在凌玉看來,絕對是處於登峰造極的地步,自己的那點所謂的技巧與對方一比較,完全登不上檯面。
所以這幾天凌玉每有時間就去找呂霸天請教招式的變換,以及武者精神的使用。呂霸天雖然不明白凌玉身為地階三層的強者為什麼技巧會這麼差,但他還是一心的為凌玉講解著其中關鍵,而往往此刻肯得吉的那個女學生就會偷偷坐在一邊,悄悄的為呂霸天端上一杯茶。
呂霸天似乎在之前也與這個女孩有些,見她如此只是微微歎了一口氣,不去理她專心的為凌玉講解,反倒是凌玉夾在兩人中間,感覺著尷尬的氣氛。
不過,終於還是有天呂霸天沒有忍住心中的疑惑,問出了自己想了很久的問題。
凌玉想了想指了指自己的在布帶遮擋下的左眼,說道:「我這身體有點奇怪,可以在一瞬間爆發出極為強大的力量,但副作用也比價大。我的敵人很多,而且大都很強,我必須快點提升力量,擺脫對這幅身體的依賴,所以我才會想你請教招式。」
凌玉本來不過是對呂霸天隨口一說,卻被一旁肯得吉的女學生聽了個盡。當天回去後,她也隨口對肯得吉一所,第二天肯得吉就暫時放下對秀秀的治療,找上了凌玉。
「你把你眼睛給我看看!」
他找上凌玉開口就說道,說話間一雙大手已經捉向凌玉的頭上的布帶。
凌玉若是這般被他這麼容易的把布帶扯下也就不用再修煉了,直接把自己賣給神龐得了。右手在肯得吉手腕上一點,他兩臂頓時一麻,僵硬的舉在空中無法動彈。
「老爺子,突然說這個幹嘛?」凌玉將他扶到沙發上問道。
半響之後,肯得吉才緩過勁來,他擺了擺手說道:「昨天賓可那丫頭突然跟我說了你身體的事,我聽了之後總覺得在哪裡聽說過,想了一宿終於明白過來,現在就是想最後確認一下。」
凌玉聽完他的話,突然一臉的警惕,問道:「老爺子,你不會又想忽悠我吧?!」同時眼神掃著四周,尋找呂霸天的身影。
肯得吉看他這般的不信任自己,一下就怒了。他雖然平時好耍詐,愛佔別人點便宜,但凌玉這般的不信任人實在是太具有侮辱性了。
冷哼了一聲,起身就要走,凌玉見他真的生氣,也沒有演戲的樣子,急忙將他拉住。嘴裡認著自己的不是,同時解下了頭上的布帶。
對自己身體的問題凌玉一直有著擔心,別看他現在風光無限,就連呂霸天這種強者都不是他的對手,可是誰知道這幅身體什麼時候就不是自己的呢?凌玉賭不起,所以見肯得吉似乎是知道些什麼,雖然心中仍是有些些許懷疑,可還是打算聽他把話說完。
猩紅的眼球在燈光下散發著詭異的光輝,肯得吉仔仔細細的打量著。
「果然啊...」
他取下了眼鏡,用力的揉著自己的額頭,長長的歎了一口氣,臉上再無平時裝出來的睿智或狡詐,而是恢復到一個老人應有的滄桑。
「你是『天妖計劃』的完全體嗎?」
第三十九章 一知半解(求收藏)
「天妖計劃?」
凌玉重複著肯得吉的話,靜靜地等待著對方的下文。
肯得吉讓凌玉將布帶纏上,後整理了一番思緒繼續說道:「所謂天妖計劃粗淺的來說就是把高階將妖獸的基因移植到人類身上,試圖通過這種方式來獲取力量。」
他看了凌玉,開口說道:「這項計劃如果追述起來,最早應該是在近三百年前,那時基因技術剛開始發展。人們將研究的目光移到了妖獸身上,一些人試圖尋找通過基因技術,去尋找在三大力量體系之外的第四種力量——這就是天妖計劃最早的雛形了。」
凌玉推過去一杯茶,肯得吉也毫不客氣的接過,品了幾秒後才繼續說道:「但這個計劃在進行了幾年後就因為技術原因完全否定了,一直封存在國家科技庫的最底層。直到有一天,一個奇怪的男人出現了!」
「那是四十年前的事情,一個謎一樣的男人彷彿從天而降,毫無預兆的出現在所有人的視線中。而在後來發生的戰鬥中,他以一己之力足足對抗了數十名地階強者,而那些強者最弱的也達到地階三層!」
「與他對戰的強者們發現,那名神秘男人在戰鬥的時候身體竟然能夠自由的變換形態,有的時候甚至如同一隻妖獸。這時終於有些人想起了那份他們早就忘在某個角落的計劃,於是在高層的一致同意之下,天妖計劃重啟了...」
老人長長的歎了一口氣說道:「那段回憶真是太慘烈了,一個軍區的戰力全體出動,而那名神秘男子也不是那麼容易就被抓住的...死了好多的人,無數的城市被戰火毀滅。終於在某一天,那名男子承受不住如潮水般的壓力,被捕獲。
自此,天妖計劃正式開始!」
凌玉不解的說道:「四十年前的事情?並沒有多長的時間,我怎麼會一點都沒有聽說?!甚至沒有任何資料顯示過這場戰鬥!」
肯得吉微微一笑,搖了搖頭說道:「有些事如不是當事人,一輩子都不可能知道的。甚至只要上面願意,即使你知道也會讓你不知道...如果不是我也算是那個計劃的半個研究人員,可能我也早就化作一抔黃土了吧!」
凌玉對他的事情並不關心,急忙問道:「之後呢!那個男人怎麼樣了?!」他的直覺告訴他,這個男人與他的關係絕對非同小可,甚至所謂的原體基因...
「我怎麼知道啊!」肯得吉直接打斷凌玉的猜測,他再次恢復到往常老不為尊的樣子說道:「研究進行到一半就出了嚴重的事故,當時幸好我不在場,否則我早就死研究所裡了。之後就是立即封鎖消息,抹殺一些不聽話還想繼續進行研究的傢伙,研究最終不了了之。」
「研究結束是什麼時候?!」凌玉強壓下自己心中的波瀾,低聲問道。
「差不多...有二十年了吧!」
「嗡!」凌玉腦中彷彿敲起了洪鐘,震得他腦子裡一片的空白。雖然很早之前就做過一些猜想,可當事實真的放在他面前時,他的反應卻同常人沒有什麼兩樣。
肯得吉看著凌玉這般模樣,開口說道:「我剛才確認過,你的左眼和那個神秘男人的幾乎沒有什麼差別。你之前也說過自己的力量會有很強的副作用,想必是妖獸的基因正在漸漸改變著你的基因結構,所以讓我好好地檢查一下吧!」
「這...」
腦中一片混亂的凌玉,也不明白對方究竟是什麼意思,正要答應,卻突然響起一個聲音,整個人驟然清醒起來。
「天妖計劃?這麼富有鄉土氣息的名字真的是當時國家科技院的項目?」
勝科突然從門後走了出來,拍了拍凌玉的肩示意他不要被對方的話給唬住。他取出一個液體保存管扔給肯得吉,說道:「身體檢查就免了吧,這種基因層面的東西檢查身體有什麼用。之前我為了解決他身體的毛病也取了些他的血,現在給你了,看看你能不能有什麼辦法!」
勝科聽了半天也明白對方所說非假,可他也完全看得出這老爺子對凌玉突然將這些肯定沒有報什麼好心,這種老人精一個不慎就會著了他的道,不得不小心。
不同於勝科的機關算盡,凌玉現在腦子裡只有一個想法——
「這小子什麼時候給我放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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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凌玉等人繼續恢復到正常的生活時,遠在千里之外的神龐總部中。
「姐,上面還沒下來解禁命令嗎?」蘇子航百無聊賴的伏在桌上,面前精緻的食物都完全不能提起他的精神。這也沒辦法,眼看就要成功的時候,公司卻突然要求停止一切實驗,同時禁止任何神龐傭兵接手關於凌玉的任務。
「忍幾天吧,這件事既然和政府掛鉤,就變得複雜了。不過,我聽說這幾天就會出來結果,估計應該快了。」蘇子軒品了口杯中酒,無奈的看著眼前的弟弟。
突然,蘇子軒的戰鬥腕表毫無徵兆的響了起來,她地頭看了一眼,是她的頂頭上司發來的信息,要求她立即集合各隊隊長準備開會。
「看來比想像中還要早啊...」蘇子軒淡淡的說道,站起身揉了揉弟弟的頭便走了出去,突然回頭看向弟弟說:「這次公司應該是打算下成本了,前線估計很安全,你要不要一起來?」
子航嘿嘿一笑,將手上的油草草的抹在衣服上,小跑兩步就跟了上去。
在一個小時候,幾架墨黑色的飛船載著近百名普通神龐傭兵,數十名有著地階實力的A組隊長,以及他們的總隊長——蘇子軒!
「這次絕對不會再讓你逃走了...凌玉!」
第四十章 藥劑(求收藏)
「給你!」
肯得吉遞過來一隻注射劑喊道,凌玉和在一旁的勝科都不知所以的看著他,等待著肯得吉的解釋。
他扶了下眼睛說道:「我仔細分析了一下你的血液,又對比了一下我從天妖計劃保存下來的資料,最終做出了這個...」
凌玉結果注射劑,問道:「這能把我身體的隱患去除掉?」
「不、不,你理解錯了,連那些最尖端科學家們都無法解決的問題,我怎麼可能用幾天的時間就幫你解決。這個是一種類似興奮劑的東西,能最大限度的發揮你基因中隱藏的力量,並且你的意識不會被身體裡妖獸的力量給泯滅!我初步估能將你的力量提升到...」
「...地階五層!」
聽完肯得吉的話凌玉瞬間就覺得手中的這小小的注射劑變得沉重起來——地階五層,絕對已經能夠算是半個絕世高手,在整個世界中也是可以橫著走的一類人。
不過凌玉轉而就清醒過來,他開口問道:「這麼一個逆天的東西,會沒有什麼弊端?」
肯得吉知道瞞不過凌玉,沖兜裡又取出兩個試劑扔了過去。
「你不會說弊端就是製造數量過少吧?」
肯得吉他一眼說道:「不,三個對你來說就足夠,做多了也沒有人能用得上...」
「嗯?」
「每一個時效一分鐘,時間結束後你會進入絕對虛弱狀態,嗯...之後可能還會有點痛。當然這是對於前兩個,第三個的時候就不會了...」
肯得吉突然湊過去,輕輕地說道:「第三個試劑用完後,你要不被基因裡的惡魔控制,要不就——彭!——一切煙消雲散,總之就是萬事皆空!」
「怎麼樣!是不是覺得特別神奇?!快,先試一試效果吧!」肯得吉說話間就扯過凌玉的胳膊,要將試劑打進去。凌玉直接一巴掌拍在他的手上,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
「這種危險的東西...呂霸天想要殺他果然是有理由的,不過...地階五層!這份實力足以藐視一切戰鬥了!」
最終凌玉還是將三支試劑中的液體都打進了身體中,用內力層層包裹著,只要他願意隨意可以在瞬間發揮效果。在進入身體的那一刻凌玉甚至能夠感覺到自己每一寸細胞的蠢蠢欲動,這也讓他對這藥劑的信心多了一分。
在一旁細細聽著的勝科,突然放下了揪著自己的頭髮的手。一份精密的計劃在肯得吉的話語中,已經在他心中漸漸形成。他看向凌玉,又看了看肯得吉,最終大步向兩人走了過去...
與此同時,在城外的數十公里處的郊區。
「A組十二隊,這次足足出動了十隊,地階以上的隊長級共有八人,就連總隊長也一同出行...究竟是什麼任務需要這麼多的強者啊?!」
在飛行器一個拐角,一個神龐普通傭兵對身邊的同伴說道。身邊的同伴白了他一眼,說道:「上次在鈴蘭的追蹤任務你沒參加吧!據說這次的目標還是上次的那個傢伙,好像叫...凌玉,聽說和總隊長一樣也是地階三層的強者!」
「地階啊...」最初發問的傭兵喃喃自語道,他已經快三十歲了,估計這一生已經沒有了地階的希望。
「滴!」腕表突然毫無徵兆的響了起來,是控制台發出的集合報告。二人明白任務要開始了,最後檢查了身上的裝備,起身跑了出去。
蘇子軒站在高台,看著下面近百名神龐戰士,頓時一股豪氣沖天,大手一揮。瞬間,飛行器陡然解體,化作一個個細小的壓縮零件回到械者的機械臂中。
「出發!」
「轟!」
遠處的氣勢爆發,對於凌玉等人來說簡直就像雷鳴一般。蘇子軒壓根就沒有什麼偷偷靠近之類的想法,在強大實力作用下直接靠強勢碾壓對手才是最好的選擇!
凌玉、勝科、呂霸天第一時間就感覺到了這股猛然爆發出來的力量,瞬間從肯得吉的屋中飛了出來。
「這麼快就來了嗎?」
凌玉閉著眼睛感覺著股濃厚、龐大的壓迫感,這次的對手實在是前所未有的強大,那股壓迫力甚至讓他幾近窒息。
不僅是他們,城市內其他修煉者也感覺到了這股威壓,一時間偌大的城市瞬間就寂靜下來,除了微微的風聲外,沒有一個人敢說一句話。
「那是什麼?」一個市民突然指著遠方的天空喊道。天空中無數的黑點以極快的速度向城市飛來,僅僅是下一秒人們就能夠看清黑點的真容——無數的修煉者!
近百人在空中按照獨特的陣型排開,給人的感覺彷彿佔據了整片天空。
凌玉一馬當先的起身飛了出去,緊隨其後的是勝科、楚天,就連呂霸天也思索片刻後追了上去。當他們三人並排飛在高空時,神龐襲來的百人已經靜靜的佇立在空中,一言不發的看著凌玉等人。
「又是你?」凌玉看著最前方的蘇子軒說道。上次的交手他至今仍記憶猶新,他即使拼了命使出了地階三層的力量,最後還不是這個短髮女人的對手,若不是伊林將他救了,估計他早就被抓到神龐給做成切片了。
「凌玉,如果不想你的朋友跟你一起受傷,就跟我回去吧!」
蘇子軒冷冷的說道,話語中一片肅殺之氣,而她身後的傭兵們都已經蓄勢待發,準備第一時間出手。
「我們的事還用不著你來操心,對吧,霸天!」勝科一臉笑容的對蘇子軒說道,那表情看起來彷彿二人不是敵人,反而是相熟的朋友。
霸天淡淡的看了勝科一眼,說道:「我可沒有承認你們是我的朋友,我只是上來看看...」看到勝科頓時尷尬的表情,他繼續擺著一張撲克臉說道——
「不過,要是打架的話我也願意奉陪!」
「哼!」蘇子軒冷哼一聲,她之所以會與凌玉等人浪費口舌不過是不想讓太多的手下受傷罷了,既然凌玉他們冥頑不靈,以她火爆的脾氣自然也不會再繼續忍耐下去。
「揍!」
隨著她常用的指令,近百號人浩浩蕩蕩的就衝了過來,首當其衝的便是蘇子軒。
只見她第一時間就進入元素化狀態,帶著一股難以阻擋的炙熱向凌玉衝來,看她那架勢彷彿要直接用身體將凌玉擊碎。
凌玉顯然也看出了她的意圖,基因力量瞬間解開,地階三層的雄厚力量頓時湧遍全身。凌玉大吼一聲,長劍騰飛而出,帶著震懾人心的劍嘯迎了上去!
凌玉二人幾個交手就離開了戰圈,在城市上空戰鬥進行戰鬥太過危險,因為他們的隨手一揮溢出的力量就更夠毀掉數公里的一切,一個不慎這個城市就會被他們毀掉。
看著凌玉二人越戰越遠,勝科掃著週遭死死圍著他們的傭兵,捅了捅楚天說道:「我為什麼覺得咱們幾個貌似吃虧了呢?還有蛇靈那小子呢?」
楚天和呂霸天對視一眼,看著勝科說道:「他的戰鬥力幾乎為零,出來幹什麼。哈哈,勝科你要是怕了就也回去吧!」
「哼!我會怕!來吧,比一比看誰在倒下之前殺的人多!」一雙巨大的手槍驟然出現在他手中,眼中的輕佻已經被一股狂烈的戰意所代替。他看著楚天二人哈哈一笑,率先供了過去。身後的兩人自然也不甘示弱,身形一動就紛紛迎著對手衝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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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玉死死的盯著面前的對手,在短短的幾秒間,二人交手已經不下百十招,不論誰都一時間奈何不了對方。
「這小子才幾天的時間,招式的變化怎麼這麼大,簡直...簡直就像是真的地階三層的劍客一般,精神的使用已經漸漸化境了!」
越戰蘇子軒心中的震驚就越多,她哪裡知道凌玉在呂霸天親手指導下,對一招一式的理解完全上了一個檯面,已經隱隱有了一分劍修宗師的影子。當然,前提是他處於地階三層的時候...
比起蘇子軒,凌玉更為著急。勝科他們面對的可是近百名的戰士,其中甚至有八名地階強者,若是不能早早的結束這場戰鬥,他們可就是真的危險了!
「地階三層的力量還能保持十二秒,難道要使用肯得吉的藥劑?不行!勝科走之前的計劃...」
突然,就在凌玉走神間,一股炙熱的浪流打了過來。凌玉急忙揮劍擋住,腳尖在空氣中一點,整個人瞬間就脫離對方的攻擊範圍。
長劍一轉,當它再次出現在蘇子軒眼前時,墨黑色的劍身已經被凌玉白皙的左手穩穩拖住。她頓時瞳孔一縮,但身體相反應的時候已經沒有了時間!
「劍芒!」
瞬間,整整二十四道暗紅色的劍芒在一瞬間揮出,從蘇子軒的角度看來就如同一朵漸漸盛開的花朵向她飛來。可任何人都明白這朵花朵的含義——死亡與終結!
凌玉在發出這道攻擊後徹底失去了一切力氣,身體在他勉強的控制下緩緩地向地上飄去。突然,一隻小麥色的手臂挽住了他的脖頸,他感覺自己的頭抵在一處極為柔軟的地方,卻聽耳邊響起了蘇子軒平淡的聲音:「好小子,若不是你還不能掌握好力道,今天我可就真交代在這了。」
蘇子軒看起來可要比脫力的凌玉差得多,整條手臂從肩部就完全消失,僅剩一個左手緊緊的摟著凌玉,而凌玉的頭就很尷尬的抵在她胸前的波濤上,不過看蘇子軒本人似乎沒有絲毫的異樣。
「小的們,」她打開戰鬥頻道,在凌玉耳中她的嗓音雖透些許的沙啞,卻依舊是那麼的充滿力量。
「...收隊了!」
第四十一章 我要去揍你了!
當凌玉再次回復意識的時候,他已經身處於另一個環境之中,身上的戰鬥服也被人換掉了,手腳和脖頸上更是安置著高壓電擊裝置。只要凌玉有任何的異動就會立即發出超強的電流,即使以他的身體素質也不可能承受得住。
「我現在是在神龐的飛船上嗎?」
感覺著身下輕微的震動,凌玉暗暗想到。
由於沒有腕表,無法推測現在的時間,單從口腔、喉嚨的乾燥程度來判斷,他至少已經昏迷了六個小時,甚至會更久。
「勝科的計劃已經開始了,不知道他那邊準備的怎麼樣?」
說起勝科的計劃還要從上午肯得吉給他那三份藥劑那時說起,當時凌玉將三隻試劑分別注射在自己身體裡後勝科就皺著眉頭走了過來。
「凌玉,我突然有一個想法,如果辦得到甚至能夠瞬間解決一切的問題。」勝科低沉的聲音在凌玉耳邊響起。凌玉扭過頭看著一臉思索的勝科,詢問著他說這話的意思。
「當下次神龐再來的時候,我要你假裝戰敗被他們抓回研究基地。而我們在他們的飛船抵達後,就會開始對其進行,到時我會聚集所有的戰力,不惜一切的在外面騷擾。」
他看了一眼凌玉,歎了口氣後繼續說道:「不過也僅僅是能做到騷擾而已,畢竟我也不知道在面對神龐這種超級組織時,我們能堅持多久...」
「而這也是我為什麼要你冒險孤身進入神龐研究基地內部的原因,一分鐘的地階五層,已經能夠解決很多問題了...」
凌玉從回憶中醒過來,感覺著那三份藥劑安安穩穩的在身體中潛伏著,心中頓時充滿了無比的踏實感。
「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等待了...等待一切秘密的解開!」
凌玉重新閉上眼睛,緩緩地在狹小、黑暗的屋子中開始了內力的修煉。
飛行器默默的載著凌玉飛了三天,而凌玉就在那間屋子中呆了整整三天,這三天中沒有一個人來找過他,也沒有提供任何的食物。彷彿所有人都忘記了凌玉這號人,可他知道這一切不過是一時的假象。
果然隨著飛行器的降落,房間緊閉了三天的門突然打開,兩個二十五六歲的男人走了進來,一臉冷漠的拉起凌玉就往外走。凌玉在拉扯下不緊不慢的走著,順著他們的手臂,凌玉能夠清晰的感覺到他們陡然加快的心跳,甚至微微側過頭就能看到他們順著脖頸留下的汗珠。
凌玉微微一笑,開口說道:「擔心我殺了你們嗎?」
瞬間,他們二人的身體就變得僵硬起來,雖然腳步仍在移動,但卻是充滿了生澀。
「放心吧!我是從不殺人的!」凌玉開口說道。
兩個年輕傭兵哪敢相信他的話,腳步陡然又快了幾分,他們現在只有一個念頭——早早把這個煞星丟開。可他們卻不知道,凌玉說的是實打實的真話,除了過去他解開基因力量被控制的那些外,只要是他清醒的時候,是從來沒有殺過人的,至少沒有直接動過手。
「調戲兩個低級的傭兵很有意思嗎?你如果願意我可以把這一條加進實驗項目中。」熟悉的聲音在凌玉身後響起,凌玉不用回頭,光是語調他就知道是誰——
「蘇子航...」
蘇子航幾個大步趕上他們,笑吟吟的看著凌玉,開口說道:「我說過咱們還會再見面的,可沒想到竟然是這種方式,而且會拖這麼久。果然不愧是『天妖計劃』的完美原體,我想除了那傳說中的本體外,沒有人能夠和你相比了吧!」
凌玉一言不發,冰冷的眼神一直鎖定著他的喉嚨,蘇子航明白現在對凌玉說什麼都沒有用,得意的笑了笑,就讓兩個傭兵帶他去研究所。
直到再也看不到蘇子航的身影,凌玉才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剛才在聽到蘇子航聲音的時候他甚至要比那兩個傭兵都要緊張,生怕被看出一點破綻,還好蘇子航現在陷在喜悅當中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隨後就是無數個身體檢查,最後凌玉被套了件純白色的便服,扔到一間全封閉的金屬房間後就再也沒了動靜。
腕表早就被收上去了,凌玉只能在修煉內力的同時靠著心算計數來推測著時間,而當屋內第一次響起聲音的時候已經是四個多小時後了。
「凌玉,感覺我們神龐的研究所怎麼樣?」蘇子航說道,屋內碩大的投影中,他的面頰第一次乾淨的出現在人們的視野中。
「不錯,乾淨、堅固、還透氣,正適合當做籠子。」凌玉冷冷的說道。
蘇子航哈哈笑道:「你喜歡你好!現在已經是凌晨一點了,雖然已經到了我規定的睡眠時間,但我怎麼能放下你一個人去睡覺呢?哈哈,剛才洗乾淨了吧,那就讓我們開始吧!」
凌玉一臉抽搐的聽著他的話,雙拳緊緊地握住。
「這小子...簡直和勝科一樣的yin蕩,不,是比勝科還要yin蕩!」
凌玉抬頭望著蘇子航的臉,忍住一拳將其打碎的衝動,說道:「你真的覺得就這麼些破銅爛鐵能夠阻擋我?」
「呵呵,你可不要小瞧這間屋子,房間裡每一處都是用A級金屬製造,即使是宇宙級飛船的炮擊都無法轟開它。你?最強不過是地階三層罷了,更何況你身上的高壓電擊裝置還裝有電磁炸彈,我勸你如果不想死就不要妄動。當然,在這裡你就算是想死也是很難的...」
突然,半空中的螢幕陡然間劇烈的晃動起來,之後猛然一暗,片刻之後影像才再次形成。
「有意思,你的那些朋友竟然找到這裡來了,是在你身上安裝了位置追中裝置嗎?不可能啊,如果真的安裝了,在第一時間就會...」
「勝科他們終於來了嗎?要是再慢一點我就必須自己先動手了...」
凌玉不理在上面叫囂的蘇子航,緩緩從地上站起身,手指搖搖指著他——「閉嘴吧!」凌玉陡然間釋放出一份藥劑...
「我要去揍你了!」
雖然二人相隔了數層的距離,帶蘇子航卻覺得自己彷彿已經被凌玉鎖定,只要他手指一動就會奪取自己的性命。
螢幕陡然一黑,蘇子航便從剛才那種毛骨悚然的感覺中脫離出來,他剛要對下屬吩咐些什麼。突然,一個猛烈地巨響從地底傳來,與此同時是如同地震般強烈的震動,在辦公室中的下屬們紛紛叫喊著跑出去。
而聽著這金屬撞擊聲,一絲不祥的預感陡然間浮現蘇子航的心頭。
「不可能!那可是A級金屬製造,即使是宇宙級的飛船...」
蘇子航口中低聲且迅速地喃喃著,似乎這樣才能讓他安定下來。突然一隻滿是細密鱗片的大手猛然的扼住了他的喉嚨,冰冷的觸感以及如同山嶽般的壓迫感,頓時讓蘇子航趕到胸口一窒,竟這般的暈了過去。
不過,這隻手的主人可不會讓他這麼輕鬆的昏迷,手指微微用力蘇子航就疼痛的驚醒過來,雙眼瞪得如同牛眼,他不可置信的望著面前的「怪物」。
只見凌玉背生雙翅,身上佈滿了細密的肉色鱗片,額頭上長著兩隻一尺長的紫角,甚至就連臉上都出現了不明所以的黑色的紋路,此刻的他如果在常人看來的確與怪物無疑。
「你們所謂的『天妖計劃』的全部文件在哪?還有我的那些實驗體,都在什麼位置?你如果不說我就殺了你問別人!」凌玉彷彿真的化作了來自地獄的惡魔,聲音中充滿了殘暴和冰冷。
蘇子航作為一個沒有絲毫修為的普通人,在凌玉手中能保持不再暈過去已經算是奇跡了,至少在他的意識恢復清醒之前,他是不會再去玩弄他的智慧。
只見蘇子航呆滯的沖凌玉點了點頭,手指抬起指了一個方向。凌玉瞟了他一眼,也不見他有什麼動作,整個人就瞬間消失在這件混亂不堪的屋中。
「彭!」
合金牆壁在凌玉恐怖的速度和力量下如同紙糊的一般,在接觸的一瞬間就片片碎裂。就這樣凌玉一路橫衝直撞的來到了科研室,從智腦中複製出一份完整的天妖計劃,而這一切凌玉僅僅用了不到兩秒,其間甚至包括了他與蘇子航對話所消耗的時間。
可當在蘇子航的帶領下來到實驗室時,凌玉震驚了、憤怒了!
無數的「凌玉」一各種形態出現在他眼前,衝擊著他的視覺。他隨意的將蘇子航仍在地上,呆呆的看著裡面的一切,任由時間一秒一秒的揮霍。
猛然間,他爆發了!
沒見他有任何多餘的動作,手掌猛然一握,頓時無數的培養槽、營養液在無形的力量作用下瞬間爆裂,化作漫天的粉末。
他手指一轉,蘇子航就被一股力量的牽扯下拉到了凌玉的手中,凌玉的瞳孔已經變成了一條細長的線,眼仁則是血紅色。
「我起初還想過放你一馬,我想你不過時受人指使罷了,但現在看來...」
凌玉眼神陡然一凝,手中的蘇子航竟片刻間就化為細細的粉末,不到一秒的功夫地上就積滿了一層粉紅色。
他抖了抖手,將最後一粒粉末丟在地上,隨後抬起頭,眼神穿過層層的阻礙落在上空逼近的壓迫感中。
「化為實質的威壓?一切果然沒有計劃那麼簡單!」
凌玉默默的想到,就在思維轉動的那一瞬間,那股威壓已經來到了凌玉的頭頂。
「來吧!讓我來看看所謂的地階五層的實力!」
「轟!!!」
頭上的天花板驟然間化作片片碎屑打在凌玉的臉上,但比這些碎屑更快的是一雙墨藍色的拳頭。
凌玉渾然不懼,大吼一聲,腳下一蹬整個人彷彿沖天而起的蒼龍,迎上了對方的攻擊!
第四十二章 勝科死?與...爆發(求收藏)
僅僅一擊,散逸出的能量就將周圍的建築完全摧毀,片片碎屑飛揚,房屋也瞬間坍塌了下來。可這一切對這兩個怪物來說卻形同虛設,任由金屬、石塊砸在身上也不動分毫。
凌玉與這突如其來的對手雙拳相撞,互相角力,他也趁此機會終於看清了來著的面容。這名地階五層的超級強者是一個頭髮已經完全花白的老人,一身淺灰色的作戰服緊緊的繃在他滿是肌肉的身體上,更令人感到不可思議的是他的臉正以肉眼可見的恐怖速度變化著,片刻間就變為一個看起來只有三十歲左右的英俊男子。
那雄偉男子大吼一聲,瞬間無可匹敵的寒意從二人相接的拳頭傳來,竟趁凌玉不備硬生生的突破凌玉的內力攀上他的手臂,細密的寒冰漸漸地向他的肩頭爬去。
「哼!」
雙方都是相同的實力,凌玉怎麼肯就這般忍受對方的攻擊,雙臂微微一震就將寒冰完全化掉。同時手腕一旋,一記黑虎掏心就戳向對方的心窩。在地階五層實力的推動下,武者的精神彷彿已經凝結成了實質,如同一雙手套,緊緊地包裹著凌玉的雙手。
僅僅一瞬間的功夫二人就交戰了不下百招,每一招都暗藏殺機,只要有片刻的疏忽那就是——死!
二人在狹小的空間迅速地移動著,每一拳都帶著無盡的力量,似乎一拳下去整個空間都會被洞穿。
凌玉此刻是越戰越驚,對方身為一個生化人竟能與他這個武者近身肉搏如此之久,甚至隱隱有著一份壓制之勢,若不是他現在身體裡的力量源源不斷的湧出,他早就被對方擊斃在拳下。
「只要我有半點力量衰竭的樣子,他就會立即將我殺了,可時間現在最多還剩四十多秒...媽的!拼了!」
凌玉陡然發力,右拳狠狠打出,藉著對方傳來的反震力,迅速飛上天空。那英俊男子也沒有絲毫的拖沓,也不怕凌玉在上面有什麼埋伏,腳尖微動整個人就如同一隻離玄的箭追了上去。
「彭!」
一個黑色的身影從地底飛出,在細長的月牙籠罩中散發著幽暗的光芒。緊隨其後,一個灰白色的人影飛出二人瞬間就在天空中相遇,繼續進行未完的戰鬥。
二人彷彿化為兩道顏色迥異的流星,每一次相撞都天地變色,僅僅散發出來的餘威就將附近一切都毀滅殆盡。而在天空中,凌玉的速度優勢也終於得以發揮,一雙巨大的黑色肉翅一揮,瞬間就是數公里的距離,靠著這份強悍的速度,二人再次鬥了個旗鼓相當。
而在地面上,勝科近乎將所有的戰力都帶了過來——宋忻、呂霸天、漢庫克...就連肯得吉也自稱為了觀察藥效跟著他們來了。
「那個...真的是凌玉嗎?那令人膽寒的力量...」楚天望著天空一道道殘影怔怔的喃喃自語道。
勝科突然從天空中落下,整個人已經隱隱有著半分蒼老的姿態。他拍了拍楚天的肩說道:「別發呆了,隨時準備撤離吧!凌玉既然已經出來了,就說明計劃已經完成了一大半,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在凌玉打敗天上的那個對手之前死死地頂住神龐的攻勢!」
看到楚天堅定地點了點頭,勝科重新飛上高空,地階的力量重新爆發,迎上攻來的對手。
「雖然說得簡單,可我們真的能挺到那個時候嗎...凌玉啊!一切就看你了,只要你這個『王』能勝利,大家就都還能活下去!」
勝科搖搖感知著天空中令他心悸的威壓,雖然隔了數公里的距離,但那溢出的威壓仍然他感到恐怖。他甩了甩頭,提起槍再次進入戰圈。
一切因凌玉而起,現在看來也必須由他來完結。天空的戰場依舊是充滿了狂暴,光是揮拳產生的風壓就能將人撕裂。
「呼,呼...」凌玉死死地盯著對手,劇烈的喘息著。身體裡已經漸漸生出一絲力竭的感覺,凌玉知道剩給自己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第一份藥劑的時間還有十七秒,以現在的狀態根本在短時間內無法打敗他,他不論是力量還是對招式的領悟都是我無法對抗的,除非...」凌玉身影閃動,又是實打實的硬碰硬,但這一擊凌玉已經不再是那英俊男子的對手,直直的被轟飛了數十公里的距離。
「...除非我現在就使用第二份藥劑的力量,在兩份藥劑的作用下力量肯定會再次提升!至於能不能打敗他...」
對方難得將凌玉擊飛,自然不會措施良機。腳一蹬,瞬間在身後形成數層環形的波紋,整個人如同一枚炮彈般激射而來。凌玉向後倒退的同時,雙拳在面前幻化出一道道殘影,應對著對方的攻擊。
凌玉猛然扭身而上,右拳突破對方的防線,直直的轟在他的胸膛。下一刻,那男子竟陡然間在凌玉面前,化為片片冰塊毫無預兆的碎裂!
「這...」
就在凌玉愣神的片刻間,身後響起冰冷的聲音——
「天霜降臨!」
凌玉轉過身不可置信的望著眼前的對手,這才明白過來:與他對戰的竟然一直都是對方的元素分身,現在分身碎裂他這個本尊才真正現身!
「哼!」
凌玉冷哼一聲,腳下在空氣中一蹬,可本應消失的身影卻沒有絲毫的移動!感覺著腿上的異狀,他忙低頭看去——他的腿竟然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覆蓋上了一層厚厚的寒冰,更恐怖的是,無論他如何移動身體都無法避免身體漸漸被冰封的事實!
「這是什麼?!」
沒有人能回答他這個問題,可若是在五十年前,這天霜降臨絕對是讓無數人為止膽寒的招數。
「四十年前,就連你的本體都被這招擊成重傷,更何況還未完全成長的你!」那英俊男子淡淡的說道。可就是這麼簡單的一句話卻將凌玉驚得完全愣住了,四十年的戰鬥如果按照肯得吉之前給他的資料,那麼對方的身份已經呼之欲出了...
「天霜——戴海!」凌玉憤恨的說出對方的名諱,而身上的寒冰已經蔓延到了脖頸,身體每一處的細胞都被冰封,完全無法移動,凌玉唯一能做的便是怒目相視。
戴海微微一笑開口說道:「四十多年過去了,沒想到竟然還有人能記得我。小子,看在你能說出我名字的份上,我會讓你死的很痛快的!」
隨著他最後一個字的吐出,凌玉的面龐最終完全被寒冰所覆蓋,一個冰人就靜靜的浮在空中。戴海不再去管凌玉,轉而看向地面上的戰鬥。
「接下來的這些雜魚嗎?蘇家的小子好像死了,子軒那丫頭估計要發瘋了吧!」
地面上,勝科在戰鬥的同時也沒有忘記注意天空中的戰鬥,凌玉被對方瞬間冰封的畫面他也一眼不漏的看在眼裡。
「真的失敗了嗎?凌玉,你小子真的輸了嗎...」勝科注意到天空中那名強者正毫不在意的慢慢向下飛著,而心中的絕望也一點點的擴大。
不僅是他其實地面上所有在戰鬥的人都留著一份力,注意著天上的戰況。因為只要有一方的「王」獲得勝利,他們這些「兵」即使僅剩一人,那他們也將是最後的贏家。而現在看來,最終的結局似乎已經定下來了。
「所有人快跑!沒有方向,沒有最終集合地,活下來一個算一個!大家快...」勝科的聲音在念動力的作用下無限的放大,可突然他彷彿被人扼住了喉嚨,聲音戛然而止。
感覺真身後彷彿瞬間就能將他泯滅的寒意,勝科覺得這幅身體已經不再屬於他自己了。一隻大手突然搭在他的肩上,戴海從他身後走出,淡淡的說道:「我老了,不願聽太大的聲音,所以...」
「安靜些吧!」
輕輕的在他肩頭上一拍,可勝科的半邊身子卻在這一拍之下瞬間就化為漫天的碎冰,瞳孔驟然放大不可置信的看著淡藍色的碎冰。戴海面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隨手一拋,勝科頓時如同木偶般飛了出去。
「勝科!」楚天看著勝科被擊飛的身影大聲吼道,可身體卻在戴海的目光中僵硬的根本無法移動分毫!
「轟!!!」
就在此刻,異象突生!
天空中已經被人遺忘的凌玉猛然爆發出無盡的氣勢,在幽暗的夜空中,他整個人彷彿變成一輪烈日,所有人在他的氣勢籠罩之下都不禁閉上了眼睛,身體不由自主的微微戰慄著。
「怎麼可能!」戴海不可置信的吼道。
凌玉的氣勢猛然一斂,身形也再次發生變化,片刻間他就恢復到以往的模樣,就連身上細密的鱗片也都消去。但戴海知道此刻的凌玉已經與剛才完全不同,這種連他都感到恐怖的氣息,簡直和四十年前那個恐怖的傢伙無異...
凌玉沒有回答他的問題,沒見他有任何動作,下一刻勝科已經被他接住,緩緩地放到楚天身前。
「別讓這小子死了,否則我就算贏了這場戰鬥也沒有任何意義。」
楚天默默的點了點頭,當他想要在說些什麼的時候,凌玉已經消失在他面前,重新回到空中。
「兩份藥劑疊加的時間,還有最後十二秒...」
凌玉右手在空氣中一握,一柄灰色的長劍陡然將出現在他手中。憑借地階五層對能量的掌握,已經能夠初步的使用天地間的力量,這種無中生有的能力只是其中的一個小伎倆罷了。三尺青鋒長劍穩穩的握在手中,凌玉死死的盯著面前的對手,眼神默默地向對方傳達著訊息——
「我會殺了你的,一定!」
第四十三章 最後的六十秒(上)
空氣依舊泛著寒,在戴海力量籠罩之下,整片天地彷彿都回到了古老的冰河時代。若不是在場的所有人都有著不錯的修為,單是這份寒冷就足以殺死他們。
時間短暫,凌玉沒有絲毫的浪費的習慣。只見他手腕一轉長劍立即反握在手中,右腳輕輕向前邁出一步,二人之間足足長達數公里的距離,竟如同夢幻一般扭曲到這一步的距離中。在戴海驚恐的目光中,凌玉已經靜靜的佇立在他面前。
「哧!」
一劍揮過,一條手臂連著戴海的半邊身子瞬間就化為灰燼。凌玉左手緩緩抬起扼住戴海的喉嚨,可這緩慢的動作卻完全封鎖了他的一切變化,甚至連眼睛都來不及眨一下。
「剛才那一下是替勝科的。」
凌玉手腕一抹,長劍狠狠的刺入戴海的胸膛,只要他真氣一吐,對方就會立即化為漫天的塵埃。
「空間能量的運用?!你的武者精神怎麼可能上升到那種程度!」戴海看著凌玉說道,嘶啞的嗓音充分的體現了他的不甘心。
凌玉沒有理他的問題,右手微微轉動,長劍輕輕的刮著他的心臟,饒是戴海意志堅毅,可是在這種痛楚下仍不禁悶哼一聲。
「我問你,四十年前你們最初發現...發現『原體』是在什麼地方?你還有五秒的時間回答,我給你一個痛快!」凌玉冷冷的問道。
戴海的面容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衰老著,片刻間就重新恢復到一個老人模樣。一口淤血自他口中吐出,他看了一眼凌玉說道:「呵呵...這種東西也沒什麼隱瞞的,你隨便問一個當年的參戰者就都會知道。最早發現他是在...」
突然間,無數的寒冰自戴海的體內爆發,瞬間就將凌玉之前身處的空間完全包裹起來,還未等眾人反應過來就轟然爆炸,只留下漫天的雪花供人們去驚呼。
可還未待楚天等人喊出來,凌玉的身影卻緩緩從戴海身後走出。
「老傢伙,死之前這麼玩一下,就無憾了嗎?」說話間凌玉的食指點上了從戴海背後透體而出的長劍,細微但狂暴的真氣驟然就沿著劍身進入戴海的體內,無聲的破壞者他身體中的一切。
面對即將來臨的死亡,戴海終究是無奈的歎了口氣,剛才那是他最後的攻擊手段,現在的他已經連最後一絲力量都在狂暴的內力下散去。
「原體最初是在蘇凱森林深處發現的,如果你真的打算尋找的話,就去那裡看看吧...」
隨著最後一個字的吐出,戴海「彭!」的一聲,整個人瞬間化為漫天的灰塵,眨眼間就消失在空中。
凌玉靜靜的看著灰塵無聲的隨風而去,直到最後一粒代表著戴海存在的灰塵消散在空氣中,他才扭過頭看向地面。
「時間還有最後兩秒,似乎我的任務還沒有結束!」
神龐的傭兵們天空中那名煞神,眼神中充滿了震驚,恐懼的情緒瞬間佔據他們的內心。他們想不懂,明明之前已經佔據主導的戴海為什麼會突然死在對方手中?
可現實就這麼殘酷的擺在他們面前,不由得他們去質疑。
現在是敵死我活的關頭,凌玉也不再有任何的憐憫之心。因為他知道自己如果不能在這僅剩的兩秒內為大家做點什麼的話,等時間過去所有人都會死在神龐數量龐大的僱傭兵手中。
一隻手搖搖對著下方數以千計的傭兵,近乎半數的神龐傭兵都聚集在這裡,隨著他的動作所有人都驚慌了起來。其中的實力較強者甚至隱約間感到了一絲的危險,可他們卻根本無法移動身體,近千人就被被一隻白皙的手掌完全定住了!
唯一讓凌玉感到隱隱不安的就是他竟然沒有感覺到蘇子軒的氣息,可是...
「現在也沒有時間顧忌那麼多了!」
手掌猛然一握,瞬間無形的力量爆發開來。近千人的動作隨著凌玉的手勢驟然就停了下來,所有人都靜了下來,包括相隔不到百米的楚天等人。
「時間到...」
就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那些傭兵吸引時,凌玉也終於失去了一切的力量,眼前一黑身體就驟然垂直落了下去,隨之而來的就是彷彿來自靈魂深處的痛苦。那痛苦彷彿要將他的每一寸細胞都撕裂,身體如同被無數蟲蟻啃噬,凌玉恨不得自己立即昏過去,可這幅身體卻絲毫沒有那個意思,反而把痛楚更為清晰的傳進腦中。
「肯得吉...這就是你說的『有點疼』!」
凌玉現在已經沒有說話的力氣,整個人如同迅速的做著自由落體運動。還好並不是所有人都忘記了凌玉,宋忻見自己的學生剛大發神威,就突然變成這個樣子,大驚失色趕忙化作一道火焰騰空而起。
可就是他這麼一動,終於將停滯了近一秒平衡打破——那近千名傭兵陡然間化為細密的灰塵!一陣狂風掃過,彷彿起了沙塵暴一般,上千人在片刻間就徹底在人間失去了存在過的痕跡!
「這就是地階五層的實力?!」不論何時都是一副撲克臉的呂霸天終於在此刻動容了,他扭頭望向天空中倒在宋忻懷裡的凌玉,一時間竟愣在那裡說不出話來。其實何止是他,在場的所有人都被這震撼的一幕所驚住了。
宋忻穩穩的落在人群中,大家靜靜的看著青筋繃起、面色鐵青,彷彿下一刻就會死去的凌玉,一時間都愣住了。一直躲在飛行器中的秀秀含著淚大步跑過來,貝齒死死的咬著下唇,努力讓自己不哭出來。
「你不是藥劑的製造者嗎?!你快想想辦法啊!只要把他治好了我發誓再也不會殺你!」呂霸天猛然扭過頭,伸出大手一把將肯得吉提起衝他吼道,兩條鋒利的劍眉都已經擰到了一起,可以看的出他此刻心中的焦急。
在他看來凌玉剛才爆發出的力量,絕對有衝擊絕世強者的潛力。由於自身的經歷,呂霸天再也不想看到別人,像他一般因為外因中斷了強者之路!
不僅是呂霸天,在場的所有人都看向了肯得吉,眼神的意味已經很明顯。肯得吉用力的拍著呂霸天的手臂,而呂霸天也發現如果自己在不鬆手這個老頭就要被自己活活勒死了,努力平復下心中的情緒緩緩地將他扔在地上。
「咳咳!」肯得吉瞪著呂霸天劇烈的咳嗽著,半天後才開口說道:「疼痛只是藥劑的一種副作用,並不會對生命產生威脅。這種由於基因崩潰、重建所產生的疼痛是無法化解的,現在你們唯一能做的就睡抬著他離開這裡,找一個安全的地方,讓他慢慢養傷。」
眾人見唯一的醫者都這麼說,也就只能將信將疑的點了點頭。一直沒有出多少力的蛇靈,似乎是想緩解一下氣氛,手指在機械臂上一陣按動,片刻間龍星飛行器就出現在眾人的視野中。
「大家還要留在這吸一千多人的骨灰嗎?趕快走吧,別忘了勝科的傷可是更重啊!」蛇靈站在飛行器上衝眾人喊道,突然他發現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變得無比的怪異,充滿了焦急與...驚恐!
「轟!!!」
一道直徑足足有十米的激光轟在龍星飛行器上,沒有任何的懸念,一瞬間,蛇靈就連同他最心愛的飛行器就完全消失在這個世界中。
「蛇靈!」楚天大聲吼道,剛要衝過去,卻被一隻大手攔住。
「呂霸天,你他媽的攔我幹什麼?!」
他沒有看楚天,臉色凝聚的指了指遠方——一個漆黑的巨大身影正一點點的從地平線中躍出。
「那是...神龐的宇宙級飛船——黑炎!」漢庫克瞪著雙眼不可置信的喊道,他相信以這艘飛船的戰鬥力,絕對可以在他們離開這片土地之前,將他們轟的連渣都不剩。
與此同時,並沒有昏迷的凌玉卻將他們的話聽了個清清楚楚,他明白上次他之所以能夠從這架飛船手下逃脫,無非是蘇子航想要活捉他,而今凌玉可不會相信神龐公司還會有半點活捉他的念頭。
「飛船裡面的氣息...絕對是蘇子軒沒錯,最終是你死我活的局面嗎?」凌玉強忍著痛苦,費勁心裡的思考著,身體裡還有最後一份藥劑沒有用,如果爆發出地階五層的實力絕對可以...
「殺了你的弟弟,你的確又殺了我的理由,可我不能允許你傷我的朋友!一分鐘...所有的一切就在這一分鐘裡解決吧!」
凌玉一直緊緊閉著的雙眼猛然睜開,無盡的你氣勢再次從他體內散發,雙翅、長角、細鱗、圖騰重新出現在他的身上。
「凌玉,你...」對藥劑效果最為瞭解的肯得吉,瞪著雙眼看著凌玉,因為他知道這已經是第三份了...
「最後一分鐘...」
凌玉微微一歎,與此同時心底也響起了同樣的一句話,但話語之間卻充滿了譏諷和無與倫比的瘋狂。凌玉強壓下心底的悸動,眼神陡然一凝,瞬間消失在所有人的視線中,而遠處的天空卻響起了猛烈的戰鬥聲!
而此刻,時間還有五十九秒...
第四十四章 最後的六十秒(下)
第二卷最後一章。晚上就回學校了,所以一併傳上來,大家如果看著覺得還行就給幾個紅票收藏吧,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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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炸聲、撞擊聲迴響在整片荒野的上空,可所有人的都不敢再看向天空中的戰鬥。經過肯得吉短暫的解釋,所有人都知道凌玉的生命,正在他們眼前一步一步的走向盡頭...
「哇...」年幼的秀秀最終還是承受不住痛哭了出來。
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朋友的生命一秒秒的減少,這對於她不過十四歲的女孩來講實在是太殘忍了。眾人默默的聽著她的哭聲,突然,一隻大手搭在她的頭上,秀秀含著淚珠扭頭看過去。
宋忻揉著她蓬鬆的頭髮,沉沉的歎了一口氣,飽經風霜的眼眶中也泛起了陣陣淚光。自己唯一的徒弟,因為他的無能而死在他面前...若是可以宋忻恨不得自己代替凌玉去死!
「到底還有沒有別的辦法啊!」呂霸天雙目欲眥,額頭上青筋暴起,不僅是他,所有的目光都轉向肯得吉,希望從他嘴裡聽到所謂的「奇跡」...
肯得吉此刻沒有半點的輕佻,眼神在眾人面容前掃過,最後沉沉的歎出一口氣,默默地搖了搖頭。所有人在看到他的動作時,都不禁低下了頭。
「轟!」
遠處巨大爆炸聲響起,隨之產生的炙熱氣流穿過數公里的距離打在他們身上,可沒有人移動分毫,任由那炙熱的空氣撕扯著他們的衣服。
因為氣流彷彿在無聲的向他們傳達著凌玉的話語——
「我的任務完成了,我可以安心的走了...」
忽然間,輕柔的風掃過,空氣中的炙熱在一瞬間就被這股風吹散,而如同魔王的凌玉就靜靜的落在他們面前。
「大家,我...」看著大家的神色,凌玉這個當事人卻出奇的鎮定,彷彿即將死亡的不是他,而是別人。
「凌玉哥,我不要你走!」秀秀突然撲過來,死死地抱住凌玉的腰。凌玉揉了揉他的頭,輕聲說道:「都快成大姑娘了,還這麼哭哭啼啼的想什麼話?以後多種一些花吧,我喜歡你看你種花的樣子。」
凌玉輕輕推開秀秀,走到楚天面前,捶了下他的胸說道:「青水獵人隊可就交給你和勝科了,回去被忘了把勝科的傷治好啊!」
他見楚天別過去臉,默默的點過頭,才轉過身微微一笑看向老師。
「老師,我爺爺就拜託你照顧了。還有...謝謝您這麼多年不嫌棄我這個沒用的學生!」
凌玉與每個人講著心中珍藏了許久的話,或祝福,或期望,就連孫曉曉這個被他擄出來的大小姐,凌玉都微笑著讓她別再任性,早點回家...
「你他媽的有完沒完了!」呂霸天瞪著赤紅的雙眼吼道,他死死地握著拳頭,指甲甚至都已經刺穿了他的掌心,猩紅的血液滴在地上,而他卻沒有絲毫的察覺。
「我就不信把你整個人都泡修復液裡,你還能死過去?!」呂霸天一把扯過凌玉的手,向漢庫克的飛行器走去。可凌玉卻微微一抖手腕,就從他的手中滑出,輕輕的搖了搖頭。
他明白留給自己的時間已經不多了,一直潛藏在深處的那個「惡魔」馬上就要突破最後的防線出來。他最後看了所有人一眼,下一刻整個人已經消失在天際。
「永別了,我的夥伴們...」
所有人都怔怔的遙望著天空中,那逐漸掩埋在星空中的身影。突然,引擎<文,>的啟動聲<人,>從他們身<書,>後響起<屋,>,還未等眾人反應過來,秀秀竟駕駛著隨身攜帶的飛板衝了出去,方向正是凌玉之前消失的那片夜空。
「秀秀!」楚天正打算追上前去,可卻被宋忻一把攔住。宋忻搖了搖頭說道:「秀秀這個姑娘一直與凌玉有著不同於常人的感應,或許讓她去,會產生唯一的轉機...」
話已至此,所有人都停了下來,靜靜的目送那幼小的身體,漸漸消失在地平線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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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的事情似乎就這麼結束了,神龐公司經歷這件事情後元氣大傷,而後沒堅持幾年就被其他大企業落井下石,被各大企業紛紛瓜分。
而凌玉的名號卻並沒有因為這場戰鬥而變得廣為人知,似乎所有的知情者都對這個話題避而不談,隨著時間的推移,世人也就漸漸淡忘了這件事。反正這個世界永遠都不會缺少戰鬥,隨時都會有有無數的新聞供人們去談論。
也許只有勝科等人,在靜下來的時候才會記起,那個喜歡在頭上繫著白色布帶的少年——自己曾經的夥伴,那個為了他們而死去的夥伴!
勝科與楚天的青水獵人隊,經過幾年的打理也變得小有名氣,去年宋忻、漢庫克加入後更是一舉成為一流的獵人隊伍...
肯得吉與呂霸天的還是那麼的不合,但仇恨已經消去了大半,現在二人正研究著如何破除呂霸天身上的限制,重新獲得成為絕世強者的資格...
孫曉曉始終是賴著不走,不過她的父親已經得知了一切,在多次嘗試無果後,也就任由女兒了...
至於秀秀,她自從追向凌玉後就再也沒有了音訊,沒有人知道她現在究竟在哪,是否已經追上了,又或者...是否還活著。
在這個亂世有太多的不確定,兩個大國之間的局部摩擦也在這幾年間持續升溫,不少政治嗅覺敏感的人已經聞到了一絲危險地味道。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國境交界處的凝重氣氛所吸引,沒有知道戰爭究竟會在什麼時候爆發。新世紀持續了三百七十多年的穩定格局似乎終於要被打破,人人岌岌可危...
五年的變化大的讓人心驚膽寒,而五年前,彷彿無敵於天下的少年,真的就已經泯滅在這片天空下了嗎?
第三卷 我們的榮耀
第一章 歸來(求收藏)
時間可以改變一切,短短的五年間,整個世界似乎都忘記了自己最初的初衷,變得毫無目的的混亂。唯有天空中的那輪烈日,彷彿亙古不變的散發著它的熱情,烘烤著片片乾裂的土地。
「轟!」
又是一枚線圈炮狠狠的砸在飛行器的外壁上,主控台的報警儀已經顯示出極度危險的赤紅色,最多幾秒的時間飛行器就會化作天空中一朵絢麗的煙花。
「媽的!」徐傑大吼了一聲,雙手在控制台瘋狂的輸入著命令,十根手指在半空中竟出現了片片的殘影。此刻,徐傑的腦中只有一個念頭——決不能讓這架飛行器誤傷到戰友!
殘破不堪甚至湧著濃濃黑煙的飛行器,在徐傑手中奇跡般的在空中掙扎起來,僅剩一半的身子在空中一扭,以詭異的姿態旋轉著脫離天空的戰圈。而敵方的對手顯然不想放過他,立即分出一架緊緊的跟了上去...
在猛烈的炮火覆蓋下,徐傑駕駛的飛行器尾部湧出的黑煙在空中留下一道長長的劃痕,足足過了近五分鐘,在遠處的荒漠中才隱約傳來一個微弱的爆炸聲...
不過,在這個混亂的戰場上,沒有人會注意遠處的爆炸,也許只有徐傑幾個相熟的戰友,會偷偷地在心底歎息,但轉而又要壓下心中的傷感——因為敵人的子彈已經再一次的打了過來...
與此同時,在飛行器墜毀的廣袤的荒漠中,兩個細小的黑點正在其中緩緩移動著,如果將鏡頭拉近就不難發現是一對身披灰色斗篷的年輕男女。女孩手裡提著一個小小的行李箱,男子身後背著一個三尺餘長的金屬盒,上面包裹著層層的布條。
「呼...還有多久才能走出這片荒地啊?」女孩無力的吐著舌頭,臉上的汗不住的流下來,一滴滴的砸在地上。她看起來十八、九歲左右,藏在寬大斗篷下的小臉雖沒有班姬續史之姿,但也著實可愛動人。
男子籠罩在斗篷陰影下的嘴角微微一勾,寵溺的揉了揉少女蓬鬆的頭髮,眺望著遠處的天空,開口說道:「快了,出了這七米荒地就進入崑崙的領土範圍了,最多兩天的時間就能到達附近的城市。你個小丫頭,又怕累,又不讓我背你過去...」
女孩小臉一紅,別過頭去說道:「我、我就是想走路不行嗎...五年過去了,不知道大家現在都怎麼樣了...」
男子抬起頭帶動了頭上斗篷的帽簷,露出了下面遮住了左眼的白色布帶,他呆呆的看著遠處的天空,回憶著往昔的點滴——
「轟!」
突然,在百米外的爆炸聲打斷他的回憶,一架燃著黑煙的飛行器從天而降,狠狠的砸在乾裂的地面上,隨之產生的爆炸更是讓他懷疑這到底是飛行器還是新型的炸彈。
「咚!」
一個破碎的金屬零件飛躍數百米的距離,在他面前骨碌了兩圈,便穩穩落在了他腳邊,淡淡的青煙從中飄出。
男子一腳將那拳頭大的零件踢飛,目光緊緊的盯著遠處迅速接近的黑影,直覺告訴他來者不善...
內力微微催動,身後的金屬盒瞬間打開,瞬間無盡的威壓從中湧出!
「嗆!」
一道黑影從中彈出,男子右手一探就將其握在手中,竟是一柄墨黑色的長劍。與此同時,天空中的飛行器已經近在咫尺!
駕駛員死死地盯著地面上的男子,斗篷雖然能遮住他的面容,卻阻擋不了從他身上傳來的恐怖威壓。
然而他的任務就是殺光這區域內的所有敵人,手指仍慣性的發射了攻擊...
如果他還有意識,就會明白這是他一生中做的最糟糕的決定。可現實沒有給他反思的機會,因為這是他能做出的最後一個決定...
幾道藍色的光芒已經消失在天際,而地面上的男子早已經將長劍重新封存與身後的金屬盒子中。
而天空中飛行器陡然間分裂為數塊,狠狠地砸在地上,卻詭異的沒有產生任何的爆炸。如果來到近處仔細的觀察就會發現,在切口處竟佈滿了層層的寒冰,在炙熱的陽光下卻讓人不禁膽寒。
「咳咳!」徐傑咳著血從飛行器的殘骸中爬出,這麼猛烈的爆炸他都能撿回一條命,不得不說他今天十分走運。他驚恐的看著不遠處敵人殘破的飛行器,每個碎片在地上都散發著細微的寒光,即使隔了近百米徐傑都彷彿能夠感覺到這刺骨的寒意。
他突然感覺到了什麼,猛然抬頭,之前宛如神魔般的男子就靜靜的站在他面前,由於背光他只能看到一個高大黑暗的人影...
「你...是誰?」
男子看了眼他左臂上的機械臂,抬起帽簷露出下面微微蒼白的面龐,他沖這名剛剛脫離死亡的男子微微一笑,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凌玉。」
徐傑拉著凌玉的手,猛然用力從地上站了起來,同時仔細打量著面前的這個救了自己命的男人。
「局部戰爭已經開始近一年了,這個戰區怎麼會有平民接近...」
而當他看到凌玉身後的女孩時心中的驚訝與不解就更深了,不過他還是識趣的沒有開口打聽,畢竟之前對方表現出的實力擺在那裡,徐傑知道所謂的強者都會有比較怪異的脾氣。
徐傑突然站定,行了一記標準的軍禮,沖凌玉說道:「崑崙第三軍區第一部隊,空軍的四班班長,我叫徐傑。不管怎麼說,謝謝你救了我的命!」
站在凌玉身後的女孩自然就是當初隨著他一起離開的秀秀,她見徐傑安然無恙,又偷偷的瞥了一眼他左手上沒有損壞的機械臂。頓時臉上掛起了甜甜的微笑,從凌玉身後走出,輕聲細語的問道:「那您能送我們一程嗎?」
「呃?」徐傑的表情頓時一僵...
二十分鐘後,飛行器穩穩地停在一處郊區。
「我只能送你們到這裡了,再往前走一段距離就能到莫本市,前方還有戰鬥我要馬上回去了。今天,謝謝你們,這是我的腕表號碼,如果你們有什麼用得著我的隨時都可以找我!那麼,凌玉兄弟,再見了!」
凌玉目送著徐傑離開,當他轉過頭時,秀秀早已經變了模樣。厚實的防曬斗篷早就扔到了一邊,而那件似乎萬年不變的白色襯衫,現在已經變得很合身,下身一條緊身的麻布短褲展現出她細白修長的雙腿,無聲的昭示著一個事實——她已經不再是之前那個只知道哭鼻子的小孩子了!
凌玉將兩件斗篷壓縮到巴掌大小,收進身後的腰包中,揉了揉秀秀的頭說道:「走吧!五年了...回到人類的世界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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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一卷,求收藏~
第二章 軍中邀請(求收藏)
今天坐火車回去,所以明天的一章可能會晚一些,在這裡和大家提前說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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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中陽光依舊,二人佇立於草地上遙看著不到五公里外,已經可以依稀可辨的城市,沉沉的歎了一口氣。一個簡單的歎息包含了太多的內容,懷念、放鬆、激動...
在深山老林過了近五年與世隔絕的生活,不論性格再孤僻冷漠的人,回歸人群心中都會或多或少有著些許期待與悸動。
「走吧!回去先洗一個熱水澡...」凌玉開口提醒秀秀,抬腳走去。
秀秀還在那裡愣神,見凌玉幾步間已經走遠,才小跑著趕上喊道:「等等我啊!洗完澡之後還要去吃飯,我再也不想吃任何與森林有關的食物了...」
隨著二人的離去,滿是憧憬的聲音逐漸在空氣中淡去。炙熱的陽光將那個瘦弱的身影的拖出長長的影子,卻再也拖不住他們的步伐...
五公里的距離對凌玉來講不過是幾秒的功夫,可帶上秀秀這個累贅就麻煩多了,更何況她還拒絕凌玉的好意。
「這丫頭...」凌玉無奈的搖了搖頭,反正現在他們兩個人最不缺的就是時間,也就任她去了。
就這樣,當二人到莫本市外圍時,已經臨近午後,就連那炙熱的烈日也沒有了之前的氣焰,變得有點萎靡不振。然而就當凌玉二人認為已經大功告成,可以回到人類社會好好休整一番的時候,卻遇到了另一個不大不小的「麻煩」...
「身份無法確認?」通過層層安檢之後,凌玉卻突然從這名年輕軍人口中得知了這個消息。他指了指自己的臉說道:「我叫凌玉,崑崙蜀市人,五年前出國...這些都找不到嗎?」
面前的那名年輕軍人看起來也就二十出頭,估計也剛參軍不久,還沒有資格上戰場。他狐疑的看了一眼凌玉,又復在腕表彈出的投影上輸入凌玉的名字。
「找到了...」他咧嘴一笑,剛要對凌玉說些什麼,可是看到投影上顯示的內容臉上的表情頓時就僵住了。他挑了挑眉毛收了投影,看了眼凌玉,開口說道:「哥們,你不是來涮我的吧?」
「什麼意思?」凌玉也從他的語氣中聽出了古怪,附近的其他軍人也都看了過來。本來在戰時從這個位置歸國就已經很可疑,現在看起來似乎身份還有些問題。
「莫非是諾亞的間諜?可這也...太蹩腳了吧?」
所有人頭頂上都不禁浮上了三根漆黑的線條,做著自己工作的同時,也留心注意著這邊的情況。像他們這樣的新兵是沒有機會上戰場的,他們除了觀摩對戰視頻之外,唯一的做工就是平時的打雜。
對這些沒有體會過戰爭殘忍的新人來說,他們幹的工作著實無聊的很。而現在看來,凌玉似乎成為了他們新的「樂子」...
不過,那名當值的小士兵可不這麼想,他皺著眉頭說道:「我的意思很明顯——凌玉這個人早就在五年前就已經死了,國家人員資料庫中只能找到他的死亡名單。你,根本就不是這個叫凌玉的武者,所以在判斷出你真實身份之前...
你被逮捕了,我懷疑你是諾亞的間諜,在徹底調查清楚之前你和你的夥伴不許離開第三軍營半步...」
「啪!」
一隻大手突然毫無預兆的拍在那名年輕士兵的後腦上,讓他『義正言辭』的審判宣言不得不中斷。
「你哪只眼睛能看出來他們是間諜?你小子天天閒的得妄想症了吧!」
粗獷的聲音有著一股滄桑的味道,凌玉向來著看去,是一名大約三十五歲左右的男人,滿臉的鬍渣與眼角處的疤痕,以及身上皺皺巴巴的軍裝充分的體現出了他不同於面前的青年,是一名徹徹底底的老兵。
「長官好!!!」
周圍的新兵們驟然放下手中的一切事物,齊刷刷的軍禮對面前有些邋遢的男人喊道。可他卻隨意的擺了擺手,掃視了一周,突然吼道——
「老子跟你說了多少遍,別叫長官,叫蕭哥!」
「是,長官!蕭哥好!」
男子頓時滿意的點了點頭,一番鬧劇過後將場面頓時就緩和了下來,他轉過頭看向凌玉。
「我叫蕭達,我們這些當兵的也都是粗人,不懂得什麼禮儀接待。兩位要不嫌棄就先去軍營宿舍呆一會,晚上一起吃個便飯,等結果出來再走不遲。」
話中的意思凌玉早就已經聽了個明白,但他也明白對方已經給他做足了面子,更何況凌玉再如何狂妄也不相信自己能與與這個世界最大的暴力機器對抗。雖然知道對方是赤裸裸的大棒加蘿蔔,可凌玉只能默然接受。
正當凌玉打算隨著蕭達離開,可卻突然被他攔住。他指了指凌玉身後的金屬盒,開口說道:「軍人休息區禁止攜帶任何武器,這是軍區法令的第一條...」
「可...」一直在旁沉默的秀秀聽蕭達的話突然走上前,想要說點什麼,可卻被凌玉一把攔下。
見凌玉那堅定地眼神,秀秀撇了撇嘴,撅著粉嫩的小嘴退了回去。
「這裡面的東西我不希望任何人看到...」
「那是自然!請!」
看著前方只隔著兩步距離的凌玉,蕭達這才將一直懸著的心輕輕的放下來。
「太強了...剛才那股隱隱勃發的威壓,至少是地階二層的強者!」
他默默地想到,或許這些新兵們無法感覺,可像他這樣的老兵,每一個都是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對力量的感知要遠遠地大於常人。剛才那名新兵說要將他們兩人扣下的時候,不遠處的蕭達立即就感覺到了凌玉身上雄厚、磅礡的威壓,以及彷彿下一秒就會將他撕碎的力量!
凌玉可沒有考慮過蕭達的想法,反倒是一旁的秀秀倒是著急起來,她湊到凌玉身邊,悄聲問道:「凌玉哥,當初BOSS把那把劍給你的時候不是說不准你離身嗎?」
「BOSS...」凌玉念叨著這個名字,身體不由的打了個寒戰。「那個變態的傢伙...」凌玉閉著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才將心中的各種情緒壓下去。當然這個簡單的動作也讓身後跟著的蕭達頭皮一麻,隱隱的嚥了一口吐沫。
「沒辦法啊,我承認我比當初強了不少,可我再怎麼變強也不可能和軍隊抗衡。何況有那個盒子在,那把劍再詭異也不可能做出什麼事來。」
軍人的生活向來都是簡單、樸素的代名詞,而凌玉二人所見到的軍人休息室也確實如此。除了幾張床、桌上的一副茶几外再無他物。不過即使這樣也讓凌玉二人感到無比的舒適,畢竟深山老林永遠不會有床這種東西。
與蕭達約定好晚餐時間,凌玉二人終於得以片刻的休息。→文·冇·人·冇·書·冇·屋←
各自躺在一張床上,凌玉呆呆的望著雪白的天花板,許久之後似乎才下定決心才開口說道:「秀,這五年來讓你受了不少苦...五年前如果不是你,我可能早就死在地球上的某個角落了吧...
不知道神龐公司怎麼樣,那個叫蘇子軒的女人現在是否還活著,而且我從森林出來邁出第一步起就有一股淡淡的危險感,忽遠忽近,我真怕...
真怕你也像蛇靈那小子一樣突然就死在我面前,所以...」
「凌玉哥!」秀秀突然開口打斷了凌玉的話,她長長的歎了一口氣,白皙的手臂擋在眼睛上。
「如果身為地階強者的你都無法保護我,這個世界還有誰能夠保護我!」
「可是...」
「自從五年前蛇靈死了之後,凌玉哥你雖然沒有表現出來,但我看的出心態的變化——可你要明白,你不是神,不可能讓所有的事情都以完美的狀態結局。」
一時間,整間休息室頓時寂靜無比,唯有秀秀輕輕地呼吸聲,提醒著時間還在不停的流逝。半響之後凌玉才緩緩的張開了口。
「抱歉,我還是太弱了啊...」
與此同時,在軍區一個秘密會議室中。
「蕭達上尉,最後這兩個人的來歷查清了嗎?」昏暗的會議室中,凌玉和秀秀的投影在半空漂浮著。
蕭達立即站起來,沖在座的所有人敬了一個軍禮,打開腕表中的文件,分發給所有人之後才開口說道:「凌玉,二十五歲,武者。五年前的神龐總部的戰鬥就是在他的帶領下進行的,也是在那場戰鬥後他就徹底消失了蹤跡,直到五年後的今天才再次出現。
資料中的武者實力等級為人階九層,但很顯然這份資料已經完全不準確了,我初步估計他的實力為——地階二層,甚至要更強!值得一提的是他身上有著多起罪名,最嚴重的是一起綁架案...」
「凌玉...」坐在中央的男人低聲喃喃著,地階二層即使是在軍中也是一個不錯的實力,他甚至產生了要將凌玉拉到軍營的想法。不過,冷靜的他還是壓住了這份念頭,抬頭看了眼秀秀的圖片,問道:「這個小姑娘呢?」
「報告長官,這個女孩不論是什麼資料中都沒有任何顯示...」
「未知人口啊...」那名男子摩挲著下巴上的鬍渣,思考著什麼。忽然間——
「轟!!!」
無盡的恐怖威壓在遠處爆發,那股力量夾雜著令人窒息的黑暗、血腥,就連在思考的那名高級軍官都不禁微微片刻的思維空白。
「這是...」
第三章 闖禍(求收藏)
「這是...」
感覺著遠方無可匹敵的恐怖力量,凌玉和秀秀陡然驚醒四目相對。
「這是那把『破劍』力量...糟了!」凌玉猛然翻身從床上躍起,一把拉起還沒明白過來的秀秀,一個箭步就躥出屋子。
「你們不能...」
門口監視的兩名士兵還沒來得及說出話,就被凌玉迅速地抬手敲暈。秀秀無奈的看了兩眼倒在地上的士兵,略微擔心的問道:「凌玉哥,你不是說不打算在軍營中動用武力嗎?」
凌玉沒有理她的話,直接攔腰將秀秀抱起。小腿肌肉迅速緊繃,腳下一個變動,在秀秀的驚呼聲中徹底消失在偌大的軍營中。
「傻丫頭,再不動武,就出大事了...」
不等凌玉一騎絕塵的趕路,卻看數公里外的一處軍營中...
無數條細如髮絲的墨黑色波紋從一堆廢墟中激盪而出,就連天空彷彿都被其感染,明明六月的天還沒有到黑的時候,此刻卻宛如披上了一層的紗,隱約間讓人感到窒息。
那股強大的力量波動靜靜的從環狀波紋的中心處散發,而彷彿如同水紋一樣黑色波動,卻展現出了其無與倫比的破壞力。不論是建築物還是別的什麼軍事設施,在它的波紋範圍內全部都摧枯拉朽般的化為漫天的碎屑。
而那間昏暗會議室中的各位軍官也在第一時間感覺到了這股危險的氣息,投影的畫面陡然轉變,上面是一個年輕士兵的面容。
「報告長官!在第一軍營突然爆發出強能量波動,現在已經與內部人員完全失去聯繫。那股力量表現出的極高的破壞性,而且正在急速的擴張中...」
畫面隨著他的話語微微的晃動著,很顯然他正在做著高速移動。而在畫面的背景處隱隱能夠看到黑色的波紋,正一點點的向這名年輕的士兵逼近,還未待坐在會議室中的長官提醒,螢幕一黑就瞬間失去了他的信號。
「彭!」
靜默了許久之後,坐在中央的那名高級軍官猛然一拳砸在桌上,他掃視這四周低聲吼道:「誰能給我一個解釋?」
眾人都一時間低下了頭,不敢與其對視。突然,蕭達似乎想起了什麼,也不顧長官的即將爆發的怒火,打開腕表的通訊裝置,片刻後才緩緩的放下。
他無聲的掃視了一圈,最後落在那名坐在中央的高級軍官身上——
「凌玉和他的夥伴,已經打暈看守士兵...跑了!方向正是那力量的波動中心...」
高級軍官猛然拍桌而起,鐵青的面龐和青筋暴起的手臂,無聲的告訴所有人他很生氣,十分生氣!
「好,好,好!我顧順彰本看他是一個人才,還出了想讓他為國效力的念頭,現在看來我還真是錯的離譜啊!」
顧順彰率先帶上軍帽,眼神在瞬間有恢復到軍人應有的冷靜,而之前的憤怒卻並沒有消失,只不過是深深的埋藏到心底罷了。
軍靴的踢踏聲漸漸地消失在昏暗的會議室中,隨著最後一個人的離去,終於等完全黑暗了下來。唯有凌玉與秀秀的投影還靜靜的在半空中散發著微弱的光芒...
「凌玉哥,這...到底怎麼了?」看來秀秀被凌玉這麼提著走似乎也不是第一次,兩個人移動起來卻絲毫沒有影響到凌玉的速度。在秀秀的目光所及之處,整整一公里的範圍內都被細密的環形波紋所覆蓋,這裡本應該是軍人休息營,可凌玉卻感覺不到絲毫的生命氣息...
「看來這回出大事了啊...怪不得BOSS那麼囑咐我這把劍不能離身,我本以為它再詭異不過是一把劍,現在看來這把『破劍』可不一般啊,而且我似乎是闖了大禍...」
說話間凌玉拉著秀秀已經到了波紋附近,眼看那黑色的催命符就要將兩人撕碎,凌玉突然伸出了右手...
「妖化!」
他在心底低吼一聲,隨即原本白皙的右手瞬間變得黝黑無比,無數細密的鱗片附著在上面,指甲也在突然間變成了鋒銳的利爪。右手猛然在空氣中一握,那純能量體的波紋竟被一隻大手給握住了!
陡然間氣勢湧動,在地階的力量之下,天地都彷彿為之變色!
但一切都還沒有結束,隨著右手的發力,那波紋竟硬生生的被凌玉扯變了形,最終隨著凌玉的大吼,化作片片碎屑,驟然間消失在空氣中。而整整一公里的波紋,也在瞬間就消失殆盡,不,如果是動態視力好的修煉者就會看清——所有的波紋都在一剎那間收回到能量的中心處,只不過由於速度太快,在場唯有凌玉一人看起罷了。
凌玉拉著秀秀走到廢墟中心,隨手提起那把黑色的長劍。那把劍即使是落在了凌玉手中,仍不住的發出陣陣反抗的低鳴,劍身壓在劇烈的顫抖著,彷彿下一刻就會從凌玉手中掙脫,直衝天際去斬殺生靈。
凌玉皺著眉頭掃視了一周,到處都是破裂的軍裝,鮮血、肉塊早就被這把劍給吸收了。看到這凌玉一拳狠狠的打在劍身上,隨即拿起不遠處的金屬盒,將分離奮力抗爭的長劍裝了進去。
「你給我惹來的麻煩還要我給你擦屁股,BOSS你究竟給我的是個什麼東西啊...」
在視線不及之處,凌玉就已經感覺到了一股澎湃的力量正以極為驚人地速度向這裡靠近,不出十秒這裡就將再次化為戰場。
「剛回來...就要被追殺嗎?」
一旁的秀秀弱弱的問道。凌玉苦澀的一笑,隨即提起秀秀向這股力量的反方向跑去,那裡還有之前半分睥睨天下的氣勢。
「你個小丫頭,現在怎麼不說不讓我背你了...」
「這...不是情況緊急嘛...」
當一眾的士兵駕駛者軍隊中的殺戮機器趕來時,凌玉二人早就人去樓空,唯有他們輕飄飄的聲音似乎還在這片土地上環繞。顧順彰自己身為軍營中最重要的主心骨不能隨意走動,無奈之下只好對下屬吼道...
「給我追!今晚之內不能抓回來,你們就直接回家抱孩子算了!」
第四章 通緝與重新開始的戰鬥(求收藏)
「現在為大家播報一則緊急新聞。昨日下午18:32分,在國境線附近的第三軍區內部發生強能量爆炸,經初步推斷是人為造成。
嫌疑犯共兩名,現已知主犯名為凌玉,原蜀市居民,後申請死亡,已被判定死亡五年。現國務院發出全國通緝,如若發現...」
「啪!」
巨大的螢幕隨聲而關,空曠的辦公室頓時變得昏暗起來,而在螢幕對面一個身著純白色軍裝的男子獨自坐在椅子上,看他閉目沉思的模樣似乎沒有任何開燈的意思。忽然,一根修長的手指彈出,男子下意識的輕輕敲打著桌面,許久之後才緩緩的開口。
「凌玉...好久沒有聽到的名字,竟然還活著嗎...還有他身邊的那個女人,為什麼會這麼眼熟?」
幽暗微弱的光芒照在他的側臉上,如同白玉雕琢出來的面龐散發著迷人的光彩,而隱藏在筆挺軍裝下的身體卻隱隱透出野獸般的爆發性,天使的面容配上魔鬼的身體足以讓任何一個女人為之心動。唯一令人感到惋惜的是,他的臉上永遠都覆蓋著化不去的冰冷,冷峻的眼神一瞬間就能讓那些癡心的女人為之心碎...
如果凌玉在這裡一定會比那些女人更為驚訝,因為這個男子不是別人,正是與凌玉分別的五年的張祈年!
「通訊兵,第三軍區的人吃癟,咱們也不能光看著。吩咐下去,派第十四營的人去幫幫他們,在他們之前將凌玉帶回來!」
「是!」
待通訊兵的聲音在屋內消失後,祈年才站起來,一個指響打開螢幕,裡面仍是凌玉和秀秀的頭像,與不厭其煩述說著的播音員。祈年默默的看著上方的凌玉,冷峻的表情下沒有人知道他究竟在想些什麼。
「五年不見,讓我看看你的成長吧,凌玉...」
且先不說祈年不同尋常的變化,凌玉被通緝的信息幾乎是瞬間就傳遍了整個崑崙,不論是關心與否,在連續二十分鐘的重複播報的作用下,所有人都認識了凌玉,也知道了他死而復生的消息...
「凌玉...真的還活著?!」勝科望著螢幕不可置信的喃喃道,身邊的楚天也第一時間湊過來,不可置信的看著上螢幕上的消息。
其實何止是他們,幾乎所有的人都在第一時間知道了這個消息,不論是友人、親人還是那隱藏在暗處的仇敵,都知道——
凌玉還活著,而現在他回來了!
幾乎是在全國通緝的第一時間,所有與凌玉相關的人都開始了動作,而他們的目標只有一個,那就是崑崙的邊境,這個名為莫本的城市!
而此刻我們的凌玉究竟在什麼地方呢...
「呸呸呸!」秀秀急忙的將口中的沙石吐出,現在的她哪裡還有半分之前的靚麗,灰頭土臉不說,身上又重新套上了那件厚重的防曬服。
「咱們一定要穿這種東西逃跑嗎?」秀秀的臉上的表情已經不是用簡單的不情願就能表達的了,撅著小嘴被凌玉單手提著,身體卻沒有絲毫多餘的晃動。
凌玉急速的奔跑著,右手輕輕的敲了一下秀秀的頭,輕聲說道:「要不是這身能夠完全阻擋對方追蹤系統的衣服,你覺得你還有命在這裡逃?」
突然,遠方又是一枚對地導彈,凌玉雖然單手提著秀秀,可他彷彿腦後長著一雙眼睛。腳下隨意的一個變向,整個人頓時就消失在所有追蹤者的視線中,失去目標的導彈最終狠狠的砸在一處無人的空地中。
轟鳴的爆炸聲與漫天的煙塵能阻擋人的視線,卻無法阻擋紅外掃瞄裝置,可無論紅外裝置如何探查都無法顯示凌玉二人的身影。
「一定是紅外干擾儀,快切換成生命探測儀!」坐在飛行器發號施力的不是別人,正是之前將凌玉二人帶到軍營的蕭達!此刻,他雙眼緊緊的盯著螢幕,天空中的數十架監控機械人會將所有信息第一時間傳進飛行器中,供指揮者來判斷。而在失去凌玉二人的蹤跡後,幾乎瞬間蕭達就推斷出凌玉他們的所用的方法。
在打開生命探測裝置後,螢幕上的畫面陡然間就發生了變化,墨黑的底色中上百粒光點正是他的士兵,而在天空之中卻有著一個宛如烈日般閃耀的光輝。
「這種強大的生命波動...果然不愧是地階強者!所有遠程進攻部隊注意,目標正在天空,第一二三部隊分批進行射擊,射擊間隔為一點五秒!」
瞬間,無數的火舌從地面上躥出,激射向高空中兩個細小的身影!
「真是陰魂不散!」被糾纏了這麼久即使是凌玉,心中也開始隱隱產生一絲的憤怒。右手大力一揮,一道強大的風壓閃過,所有的攻擊瞬間就被薄薄的空氣擊潰。空中的爆炸沒有迷惑那些出生入死的軍人,第一波攻擊無效後,第二波攻擊有條不紊的發出。
這些攻擊對凌玉來說就像是蚊蟲般討厭,雖然對他沒有什麼實際的殺傷力,可如果一直這麼騷擾下去,也不是辦法。其實對此蕭達也是很無奈,他早就恨不得把軍艦開過來,一記遠航跑轟死凌玉。可是凌玉他們現在處於莫本市的外圍,距離居民區不過三四公里,蕭達再怎麼想抓住凌玉也不能冒著傷害市民的危險,於是,局勢就這麼僵持著,直到一方出了變化...
幾個閃躍間,凌玉輕輕的落在一處高地,而令人厭煩的子彈也第一時間追了上來。這次凌玉沒有再躲避,隨手打飛之後,竟緩緩的坐了下來。
他搖搖的沖遠方的追擊者招了招手,在內力的增幅下喊道:「我不再躲了,來一個能說話的吧!」
而在司令室內,蕭達死死的盯著螢幕上的那個年輕的男人,以及他頭上雪白的繃帶,一咬牙從椅子上站起。
「蕭隊長,這...你不能出去啊!誰知道這小子究竟安得什麼心...」一直站在蕭達身邊的年輕軍官擔心的勸道,卻被蕭達伸手打斷他的話。
「當兵不容易,能不打當然不打好。這小子的實力一定是地階三層沒錯,想殺他,至少有一半的兄弟要留在這...所以你不用勸我了。」說話間,蕭達已經打開了艙門,作戰服瞬間啟動,整個人宛如一支離玄的箭騰空而去。
「蕭達?」凌玉有點驚訝,沒想到一直追殺自己的竟然是當初將自己帶到軍營休息的男子,不過想一想又覺得正常無比,畢竟事情都由他而起,他自然要出面對此負責。
「原本這次見面應該是在餐桌上...如果我說這次的事情並不能怨我,一切都是因為這把劍而起,只不過是由於你們的士兵動了我的劍...你們軍方能放過我嗎?」
凌玉將背上的金屬盒子輕輕的放在身邊,搖搖的望著天空中的蕭達問道。雖然已經從他冰冷的面容上得到了答案,但凌玉還是不禁說出了這句話,彷彿是他最後的期望一般...
「或許可以吧,只要你能放下所有的武器,帶上高壓手銬跟我回軍營...說不定這件事情會重新調查。」蕭達的臉上仍沒有半點表情,彷彿感情已經從他這具身體中脫離。然而,他雖然表現的仍是那麼的淡然,可心中卻是緊張不已,上百條人命都由於對方的一句話而決定,不由得他不緊張。
凌玉的頭自從蕭達說完之後就一直深深的低著,似乎在思考這什麼,蕭達也沒有再繼續說完,靜靜的等待著對方的答案...
「好吧!」凌玉突然撐著雙膝站起身,遙遙的望著天空中的蕭達,眼神中已經沒有半點的疑惑或者別的情緒。
「這件事雖然我有著一部分責任,可想讓我就這麼跟你回去受死...我都已經跑這麼久了,應該已經遠離莫本市了吧?」
凌玉輕輕的拍在身邊的金屬盒上,瞬間無數的黑色波紋再次爆發,令人恐怖的氣息第一時間就籠罩著整片大地。
「讓我見識一下軍方的戰鬥力吧!」
隨著一聲令人毛骨悚然的劍嘯,墨黑色的長劍宛如一條蛟龍,直衝雲霄。
凌玉隨手一揮就將長劍穩穩的握在手中,頓時令人恐怖的氣息全部收斂,而下一刻更為雄厚的力量從凌玉身體的每一個毛孔中爆發——
「戰吧!」
第五章 零式再現(求收藏)
地階一出,天地變色。
天空中的烈日確實是在散發著熱情,可在戰場上的數百名士兵卻感覺不到絲毫的溫暖,彷彿世間所有的光芒都被眼前這個並不高大的男子所吸引,唯有那把長劍漫漫的透出光輝...
「又不是第一次和地階戰鬥了,別丟咱麼第三軍區的臉!」
蕭達作為一名地階強者,面對凌玉磅礡的氣勢,雖然仍是受著一定的影響,可卻是還能保持著一份清醒。怒喝間,所有的士兵都清醒過來,而一架高達十米的迷彩機械人已經被蕭達瞬間生成,靜靜的懸浮在空中。
而之前一直靜靜的佇立的凌玉突然動了,一隻手抱著秀秀,另一隻手緊緊握著散發著恐怖氣息的長劍。
凌玉的速度在幾個變向就已經提升到人眼所見的極限,長劍一揮就沖天空中的機械人斬去。所謂擒賊先擒王,對方既然已經開始了真正的戰鬥,凌玉心中也不會再有任何其他的感情——殺人或者被殺。
可見五年間在密林中修煉的不僅是他的實力,其實更多的是他的內心!
凌玉這一劍僅僅是試探性的一招,留了足夠的餘力用來進行變化,但即使如此以他的速度普通的地階強者也根本不是一合之敵。
而此刻蕭達也的確絲毫沒有反應過來,他的手才剛剛放到控制面板上,以他地階一層的神經反應速度根本不可能跟得上凌玉的速度。然而迷彩機甲卻是第一時間動了起來,碩大的身體的移動沒有絲毫的臃腫。
一記轉身直衝拳徑直迎上了凌玉的劍身,巨大的轟鳴聲甚至將附近幾個陸戰兵的耳膜震裂。凌玉也沒想過在一招之內分出勝負,身體凌空一翻,腳尖輕輕的點在迷彩機甲的鐵拳上,身體迅速一個轉動再次消失在蕭達的光學顯像儀上。
如果凌玉的對手只有蕭達一人,他完全可以憑借他的速度,這般輕鬆的虐殺對方。然而下面可是有著數百名軍中精銳,不論是裝備還是軍事素養他們都絕對是站在整個世界的頂尖。現在他們的長官正牽制著目標,如果他們連最基本的掩護都做不到,莫不如趁早退役回家,免得死在戰場上。
說時遲那時快,因為身體素質不夠,地階之下的械者無法駕駛機甲,所以片刻間數百架無人駕駛戰鬥機械人就佔據了整片天空...
「有意思...」
凌玉微微舔了舔嘴唇,面對如波濤般無窮盡的攻擊,他的眼神中沒有絲毫的怯弱,反倒是充滿了慾望——對戰鬥的慾望!
他的眼神無聲的向所有人訴說著,他已經不是五年前那個面對一切都被動的凌玉。不論是戰鬥還是別的,一切的一切都是由他來做出選擇!
而他現在的選擇就是——戰!
秀秀仍是穩穩的被他摟在懷裡,蓬鬆的長髮打在凌玉的臉上,卻絲毫不能混淆他的感覺。每一次長劍劃過都是數十架戰鬥機械人的爆炸,劍光閃動之間與迷彩機甲做著一次又一次的劇烈碰撞...
蕭達的手指比任何一個鋼琴家都要迅捷,在碩大的控制面板上竟出現了一層薄薄的殘影,甚至殘影都不足以形容他的手速。可即便如此,面前的那個削瘦的人影仍是那麼隨意的站在空中,僅憑借那柄三尺長劍卻一次次的擋住他所有的攻擊。
「這就是地階三層的實力嗎?面對五百人的軍隊沒有絲毫的困難,揮手間就能夠解決戰鬥...我還是低估他的實力了啊!」蕭達突然一拳狠狠的擊在超合金特製的控制面板上,十根手指都已經完全破裂,鮮紅的血漬早已將控制面板浸透。
天空中的所有飛行器和機械人都已經被擊毀,唯有凌玉和蕭達在天空中遙遙相望。
「唰!」
凌玉一揮長劍,將上面的血跡甩掉。猩紅的血液劃著一道優美的軌跡,逕直落在一個士兵的臉上,可他卻沒有絲毫的察覺。因為他的眼中只有空中的那兩個不論體型還是實力都相差甚遠的身影...
「還要再打下去嗎?同樣都是地階,你知道我為什麼沒有殺你吧!」凌玉冷冷的問道。
迷彩機甲沉默了許久,突然開口傳出蕭達的聲音:「你...想全身而退?!」
凌玉點了點頭沒有說話,但言語間的意思已經很明顯。同樣都是地階,雖然二人的實力有著差距,但並不像地階與人階那般懸殊。若是凌玉向擊殺對方,自己同樣要付出一定的代價,更何況對反是以殺人招數擅長的軍人。
「別小瞧人啊!我們第三軍團只有戰死的兵,沒有逃跑的孬種!」
「是嗎...抱歉,之前的話我收回...讓我見識一下傳說中的軍人的意志吧!」凌玉劍鋒陡然一轉,身體陡然間就消失在原處。蕭達雖然完全無法用肉眼看到凌玉的身影,但機械的統計數據卻響起了刺耳的警報,因為凌玉的速度已經突破機械能夠觀察的極限...
凌玉同時身形一轉,劍身在他手中迅速的抖動,瞬間整整十六道墨藍色的劍芒劃著各自的軌跡劃出。
機械第一時間就將劍芒的攻擊路線標出,然而這已經是極限,要躲避不論是機甲的靈活性還是蕭達的手速都做不到。
「只有不到三到劍芒能夠命中,而且都不是關鍵位置...凌玉,你耗費了這麼多的內力,接下來的戰鬥我看你怎麼繼續!」
凌玉的確是想通過劍芒迅速的解決戰鬥,因為秀秀就在他懷中,戰鬥的時間越久就越危險。況且戰鬥進行到現在,雙方都已經完全打出了真火,招招都是致命的招數,沒有半分的餘地。而今眼看數十道劍芒就要無功而去,凌玉突然在心中怒吼道——
「零式.絲!」
久違的零式再現,而今已經不同往日!
凌玉劍身一轉,已經揮出的劍芒竟凌空變向,劃著一道道痕跡彷彿催命的符文,十六道劍芒在天空中組成一朵墨藍色的花朵在蕭達面前綻放...
「轟!」
光華閃過,天地再復平靜...
第六章 十四營(求收藏)
劇烈的轟鳴過後,煙塵散去,天空中再無一物,可凌玉的表情卻是要比之前更為嚴峻。他盯著不足一公里處目標,手中的劍不由的緊了緊。
數十架戰鬥飛行器憑藉著反重力裝置靜靜的懸浮在空中,而在其週身還有五架機甲。可這些說起來並不會給凌玉帶來太多的麻煩,可是...
「這種感覺...是地階的狙擊手嗎?這恐怖的鎖定能力,應該是地階二層的吧!」幾乎是在瞬間凌玉就推斷出對方所擁有的全部實力。對方的那名狙擊手根本就沒有隱藏自己的鎖定,很顯然是起到威勢的作用。
而且凌玉可不相信對方不會留一桿槍在暗處,他們隨時都會抓住機會給凌玉一個大驚喜...
「這是...第一軍區的王牌,十四營!」蕭達掙扎著從地上爬起,遙遙望著遠處令人戰慄的氣勢,不可置信的喊道。
他之前已經做好死的準備了,凌玉的攻擊不僅是角度刁鑽,速度更是極為驚人,以他的實力根本不可能面對這種攻擊活下來。可是就在劍芒斬斷機甲的那一刻,他整個人卻被機甲彈了出來,差之毫釐的避過了所有的劍芒。
蕭達之前想不明白,現在看來一定是對方的智腦憑藉著軍中的戰略頻道侵入了他的機甲,先他一步對機甲進行操控,這才救了蕭達一命。
凌玉也發現了蕭達還活著,可此刻已經不由得他再做任何多餘的動作了,不論什麼時候,地階狙擊型械者在戰場上所產生的威懾力遠遠要大於一個機甲型械者,而且比起這些,有樣東西引起了凌玉的注意..,
雙方就這麼在天空中對視,沒有人說一句話,反倒是地面上還活著的士兵們都感覺到了這股壓抑,紛紛屏著呼吸等待著結局...
「好吧!」凌玉緩緩的落在地面上,將長劍重新封存於金屬盒中,在纏上一圈圈的布帶背在背上。
「面對你們,我無法保證她能夠在戰鬥中不受任何傷害,所以我跟你們回去。」
凌玉的聲音十分的平淡,彷彿就像是要回家吃飯那麼正常,在內力的催動之下,聲音瞬間就傳進了所有人的耳中。不論是存活下來的士兵還是蕭達都不禁長長的呼了一口氣,一直懸著的一顆心也終於放了下來,唯有凌玉和十四連的軍人們始終是面無表情的盯著對方。
在所有人或驚恐或淡然的目光中,凌玉摟著秀秀輕輕的落在了十四連的軍營。彷彿是在閒庭信步,進入到對方的飛行器中,他眼神中沒有絲毫為自己未來擔憂的神色。
「不要試圖用那種東西。」凌玉瞟了一眼一個士兵手中的高壓電磁手銬淡淡的說道。那名年輕的士兵眉頭一挑剛要說什麼,卻被身後走來的中年軍官攔了下來。
「我們自然不會對你用這種低檔次的東西。團長走之前跟我說過,這些東西對你來說沒用——你不是一個普通的地階強者!」
「中校!」身旁的士兵見來者竟然是他的頂頭上司急忙喊道。
「哦?」凌玉輕輕地一帶將秀秀不著痕跡的拉到了身後,眼神平靜的看著這名足足有兩米高的中年男子,開口問道「我還不知道我有一個從軍的朋友,不知你們團長的名諱是...」
「三天之後,回到軍營你自然知道!」
凌玉的身高是標準的一米八五,在常人中算的上是標準身材,可是面對這個兩米有餘的巨漢,仍是要低上一頭。身為中校,一營之長,自然也是地階的實力,身體和實力產生的壓迫感竟是使秀秀的呼吸微微一窒。
凌玉拉手秀秀的手輕輕用力,無形的威壓從他身體中溢出,不多不少堪堪能夠抵擋住對方所有的壓力。二人就是這麼默默的盯著對方,一個淡然,一個滿臉的鐵青,瞬間高下立判。
凌玉緩緩的收回自身的威壓,臉上仍是之前的淡然,伸手輕輕的拍了拍對方的肩,頭突然湊到中校耳邊。
「我大概能猜得到你們團長是誰,所以我不想和你們戰鬥,但如果你認為我真的是擔心其他不敢動手,那你可就錯了。如果不信...」
拉著秀秀的手從他身邊飄然經過,可那名中校卻沒有做出半分阻攔,逕直讓凌玉二人走進飛行器深處。因為他的耳邊一直環繞著一句話——
「...你完全可以試一試!」
在那時凌玉瞬間爆發出來的氣勢已經超越了他所認識的地階三層,簡直就像他的怪物團長般令人恐怖...
而在飛行器身處的一間休息室中,秀秀再次將厚重的防曬斗篷仍在地上,露出兩條白花花的大腿。
「凌玉哥,你怎麼就知道這軍隊的主人是你認識的人呢?」秀秀撲到床上,滾了三四圈後,才突然想起來問道。
軍隊的休息室佈置似乎永遠都是那麼的簡潔,凌玉隨手將背上的金屬盒放在桌上,一切都是因為這東西而起,現在凌玉可不敢再讓它離身半步。他聽到秀秀的話,輕輕的坐到另一張床上,臉上掛上了淺淺的微笑。
「你還記得我有一個朋友叫祈年嗎?我和他從十歲就天天鬼混在一起,對他我比自己都要瞭解。不知道你發現沒有,這裡所有的一切,不論是飛行器還是機甲,在金屬外殼上都有一個圓形的複雜圖案。
呵呵,我不知道這個世界上除了那小子,還有誰會設計出那個完全一樣的東西,如果我沒有猜錯,剛才那個男人所謂的團長就是祈年...」
「那...」秀秀突然皺起了眉頭。「如果不是呢?」
聽完沒有立即回答他的話,而是伸出手輕輕的揉了揉秀秀蓬鬆的短髮,直到她都開始揮手頑抗才鬆開手緩緩說道:「如果不是我就帶你殺出來,不論對手是誰我都不會讓他傷你半分...這次我再也不會看著我的夥伴死在我面前!」
秀秀突然別過臉站起身,聲音卻是微微有些顫抖。
「我、我去洗澡了,凌玉哥你先歇著吧...」
說完兩步跑了出去,凌玉那雙眼睛能夠看破對手所有的攻擊,卻無法看出秀秀那赤紅的面頰...
溫潤的水流打在她白皙的身體上,轉眼就順著那彷彿玉脂般的肌膚流下。秀秀雙手輕輕的從髮梢間穿過。
一想到凌玉之前的話,秀秀本來涼下來的臉又開始發燙,嘴角也不由的輕輕的挑了起來。愣愣的站了半響之後,她才再次醒悟過來。輕輕地拍打著面頰,秀秀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可心中卻總是不由自主的想著之前的一切...
這個澡足足洗了一個多小時,而凌玉早就已經在床上盤膝而坐修煉起了內力。內力修煉這是凌玉每天的必修課之一,只有充足的內力才能讓凌玉用得起精湛華麗的招數,不論是地階也好人階也罷,內力永遠是最重要的一點。
秀秀本來想與凌玉說說話,但看他這般努力,邁過去的步子又收了回來。回身淺淺的坐在床上,撐著下巴靜靜的看著只有一步之隔的凌玉。
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凌玉的表情越來越古怪,正當秀秀以為凌玉內力出了岔子,想要上去幫忙的時候,他卻突然睜開了眼睛——
「你這個丫頭,為什麼總是奇怪的盯著我...讓我心裡發毛...」
秀秀也被凌玉嚇了一跳,愣在那裡半天說不出話來,許久之後才磕磕巴巴的說道:「我、我...凌玉哥!你該洗澡了,身上都有味道了!」說話間拉起凌玉,就往洗浴間推。
凌玉聞了聞自己的身子,狐疑的喃喃道:「不可能啊,我都地階三層了,只要發動力量,任何的塵土都會瞬間泯滅,怎麼可能會有味道...」
「這...女孩子的鼻子比較敏感,總之,你快進去吧!」
「啪!」秀秀將凌玉推進去,猛然將洗浴間的門關上。她倚在門上過了許久才緩過勁來,長長的將胸腔中的氣呼出。
「秀,你沒事吧?」凌玉就算是再遲鈍也感覺到了秀秀這丫頭的不正常,隔著一張門輕聲問道。
秀秀捋了下髮絲,乾笑幾聲,急忙回答道:「沒事沒事,凌玉哥你快去洗吧!我累了就先去睡了!」
凌玉實在是不明白這丫頭葫蘆裡賣的究竟是什麼藥,又聞了聞身上的味道,轉而脫去了身上的衣物,腦中唯有一個念頭——
「女人啊...」
第七章 再見祈年(求收藏)
軍人的作風一向以嚴謹聞名,那名中校雖然一直看凌玉不順眼,可似乎沒有騙他的意思。三天後飛行器準時的與一座巨型的空中堡壘對接,而凌玉也到了他的目的地——空軍第一軍區軍營本部!
而在這三天中,凌玉也感受到了青春期女孩子善變的情緒,平白無故的讓他洗了無數次的澡。
「凌玉先生,請你跟我來。」這次來的士兵不知是因為凌玉之前的猜想正確,還是由於上次對那名中校的恐嚇起到了效果,整個接待過程出奇的客氣。
「嗯,勞駕了。」別人敬我一尺,我敬他人一丈。這是凌玉做人的準則,對方既然如此客氣,他自然不能再向對敵人那般冷面相迎。當然,地階的真氣始終在經脈中遊走,隨時準備應對任何的突發狀況。
凌玉漫步跟著身前的年輕軍人,秀秀提著那永不離身的小箱子走在他身邊。她瞟了眼前方三步外的軍人,突然伸出一根手指捅了捅凌玉的腰。
「怎麼了?」凌玉詫異的問道。
秀秀抬起頭臉上充滿了複雜的情緒,害羞中帶著期待,又在其中夾雜著絲絲的擔憂,凌玉實在想不到人的表情竟然可以這麼豐富。
「凌玉哥,你...」
凌玉看她欲言又止的樣子,寵溺的揉著她的頭,問道:「小丫頭,跟我還有什麼話不能說的,到底是什麼事啊?」
感覺著頭上溫暖的大手,踏實與安全感頓時就充滿秀秀的心房,可是到嘴邊的話卻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彷彿只要她一說出來,這份屬於她的踏實就會消失一般。
「還是下次吧...」
這已經不知道是她的第幾個下次,無數次到最後關頭的膽怯,都讓她懊悔不已,但她就是下不了那個決心...
凌玉雖然看出了秀秀有些不正常,但他習慣性的歸類於女孩家的小脾氣,也就沒當回事。跟著那名士兵坐上一輛小型懸浮車,幾分鐘後停在一個巨大的房門前。
「凌玉先生,這裡就是了。」那名寡言的士兵轉過身對凌玉說道,隨即聯通腕表輕聲說道:「團長,人已經帶過來了!」
「嗯,讓他們進來!」即使是對下屬,那聲音還是那麼的冰冷,彷彿沒有絲毫的感情。可凌玉卻從中聞到了親切的味道...
「這個聲音...果然是祈年沒錯!」【TXT小說下載:www.uu158.com】
凌玉嘴角不禁掛上了笑容,沖那名帶路的士兵點了點頭,拉著秀秀大步就要進去。可是那名士兵非但不領情,反而右腳一邁側身擋在凌玉身前。他瞟了眼秀秀,不卑不亢的說道:「之前長官吩咐過,只許你一個人進去。雖然很抱歉,但這位小姐只能在外面稍等片刻。」
「不行。」沒有絲毫的猶豫,凌玉直接否決對方話。
「那就抱歉了,你不能進去!」一直很客氣的士兵,突然間出奇的強硬起來。凌玉沒有說話,只是平靜的看著對方,地階的威壓一點點從身體中的釋放出來,彷彿一座大山般厚重的威壓漸漸的籠罩在那名年輕士兵身上。
幾乎是瞬間,他的額頭就漫上了細密的汗珠,只不過幾秒的功夫,一身軍裝已經被他的汗水浸透,整個人彷彿剛從熱水中撈出一般。而此刻,凌玉還用了不到一半的力量,可不得不說這名年輕軍官無比的硬氣,面對地階三層的威壓竟憑著一股毅力硬生生的挺著。雖然已經幾近暈厥,但身體仍是那麼的筆直。
「凌玉哥,算了吧...」
秀秀的聲音在一旁響起,她拉了拉凌玉的衣角,繼續說道:「剛才我也聽得很清楚,的確是祈年哥的聲音沒錯。雖然五年沒見,但那麼有特徵的聲音我是絕對不可能記錯的。他可能是有什麼特別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談,所以不想有除了你之外的聽到...總之,凌玉哥我就在這裡等著你,你快去吧!」
「撲通!」
由於凌玉驟然將所有威壓收回,突然放鬆下來的士兵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劇烈的將胸腔中的空氣吐出,雖然只有幾秒的時間,可對他來講卻彷彿一個世紀一般的漫長。
凌玉最後看了眼秀秀,心裡雖然隱隱透著一股不安,但對祈年的信任還是勝過了這份不安,轉身負著金屬盒大步走了進去。
「祈年...究竟是什麼事讓你這般看重?」懷著心中的不解,凌玉推門走了進去。
身後的沉重的合金門自動關上,驟然陷入黑暗之中,凌玉卻沒有絲毫的慌亂,因為他即使閉上眼睛也能夠感覺到這份熟悉的氣息——
「祈年,你小子五年不見,怎麼還學的裝神弄鬼了?」
軍靴踩在地上的腳步聲環繞在大廳中,一個白色的身影漸漸出現在凌玉的視線裡。
「啪!」
一個響亮指響,頓時燈火通明,凌玉也終於能夠看清對面那熟悉的面容。凌玉微微一笑,剛想幾步走過去,給許久不見的朋友一個擁抱。可是剛邁出步,身體卻不由自主的停了下來。
「祈年,你這是什麼意思?」
凌厲的殺氣使得凌玉的寒毛都不禁豎了起來,自從他從樹林中出來,已經好久沒有這種感覺了——這種彷彿只要自己一個疏忽就會死在對方手裡的感覺!
但比起這種感覺,更讓凌玉心中不解疑惑的是給他這種壓力的人——如果友情真的能排個三六九等,那祈年絕對是排名第一的那一人。自幼時就開始的友情已經維繫了整整十年,而後祈年回到家中二人才斷了聯繫。
可凌玉始終相信,二人不論身處何地,身份地位再怎麼變化,這份友情都是不會變的...
「祈年?究竟怎麼了?五年不見,你難道就用這種東西接待我?好了,我現在知道你的實力了,快收起這沒用的殺意吧!」
凌玉沉沉的嚥了口吐沫,死死的盯著祈年的眼睛,默默的告訴自己這不過是他的一個玩笑,可心中自始至終存在的不安愈發的強烈,而凌玉也漸漸意識到事情似乎沒有自己想像的這麼簡單。
祈年仍是一言不發的走過來,軍靴在地上踏出的聲音彷彿有著一份魔咒,隨著那逐漸強盛的殺意,讓凌玉的心慢慢的沉入底層的黑暗中...
「嗒!」
祈年停在了凌玉的五步之外,這是處於戰鬥和安全的距離,只要他再邁入一步,在這份殺意的逼迫下凌玉就必須出手。空氣中濃郁的殺意,甚至能夠讓人產生幻覺彷彿置身於血海之中的幻覺。
「凌玉,五年不見,沒想到你還是那麼弱小啊...」
同樣是冰冷的語氣,可這次卻沒有絲毫的親切與熟悉。五步的距離卻讓凌玉覺得彷彿天地之隔。他終於忍不住吼了出來——
「祈年,你他媽究竟是怎麼了!」
第八章 擱淺了五年的...戰鬥!(求收藏)
空氣彷彿冷的都結了冰,眼神相接卻再沒有以往的熟悉與親切,明明面前就是自己最熟悉的朋友,可是現在卻顯得陌生無比。
「祈年,你究竟是什麼意思!」
祈年隔著不到五步的距離,靜靜的看著凌玉,眼神中沒有絲毫的感情波瀾,就連呼吸的頻率都沒有半分的變化。可能唯一算是變化的,應該就是那無窮盡增長的殺意了...
「五年不見,你惹麻煩的能力還是沒有減弱。這次竟然敢動軍方的勢力...我如果在這裡殺了你,應該是情有可原吧!」
祈年身上的軍裝隨著他的話語迅速的變化著,不到一秒就變成一件貼身的作戰服。純白色的作戰服配上他冷俊的面龐,在燈光下散發著迷人的光輝,甚至令人懷疑是他身上的光芒照亮了大廳,還是大廳的光芒將他映照。
雖然心中無論如何都無法接受,可現實一次次的將凌玉心中的殘存的幻想擊碎。他死死的盯著這張熟悉的臉——藏在這幅身體下已經不是他過去所認識的那個人了!
「自從我人階九層之後,你我就再也沒有交過手,到現在有七八年了吧?」祈年冷冷的說道。
凌玉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因為回到與不回答根本沒有什麼意義。他取下背上的金屬盒,重重的砸在地上,金屬碰撞聲環繞在大廳中,彷彿怒吼般宣洩著凌玉心中的不解與憤怒。
「我雖然不明白你究竟是怎麼回事,可現在的你絕對不是我所認識的祈年,如果語言解決不了,那讓我就把你打醒!」
話已至此,凌玉心中再無別的想法,第一時間進入到戰鬥狀態,長劍帶著嘯聲而出,穩穩的握在手中。一整tao動作行雲流水,僅僅是拔劍就給人無可匹敵的壓迫感。
凌玉快,但身為腿系武者的祈年比他更快。長劍剛剛落入手中,還未等凌玉斬出就是一記劈腿砍了下來。雖然是簡單的一招,可是在凌玉眼中卻彷彿如同一座巨山般充滿壓力,四周的空氣瞬間就被抽乾,僅憑風壓就讓凌玉感到胸口發悶。
可凌玉如果連這麼普通的一招都擋不住,他這五年也就白過了,更不配稱為地階三層的強者了。長劍在掌心迅速轉動,手臂隨之揮動,反手一劍徑直斬了過去。
修煉到他們這般境界,身體任何一個部位只要內力注入,都會立即比金屬還要堅硬,更何況還有作戰服的保護。祈年間迎上來的長劍,避都不避招式不變仍是一腿劈下來,竟是要和凌玉拼一下力量。
似乎過了一個世紀,又似乎不過眨眼間,兩人時隔五年終於再次的相遇。不過從中溢出的狂暴能量令所有都明白——這已經不再是朋友的玩笑,而是真正的生死搏殺...
兩種風格迥異的武者精神瞬間就充滿偌大的大廳,合金牆壁在這股力量的作用下都開始嗡嗡作響。當年的兄弟二人,一人執劍上揮,另一人縱身下劈,足足在空中定格了一秒,時間彷彿都為二人所靜止。
二人的眼神再次相交,祈年的眼睛中還是充滿著冰冷,沒有絲毫的感情。下一刻,無形的波動以二人為中心散發,大廳中的一切都在這股力量的作用下被推翻,狠狠的撞在牆壁上,變為一地的碎屑。
突然,身影閃動,二人同時撤去力道分開。可還未等空氣中的塵埃落下,凌玉猛然蹬在空氣中,地階三層的力量驟然發動,整個人瞬間就突破音障。無形的空氣在他腳下卻如同一個巨型的氣球,竟硬生生的被他踩出凹陷的痕跡,在強大的反作用之下,凌玉一劍向同樣衝來的祈年刺去。
瞬間,天地崩塌,不到一秒的時間,二人已經整整交了不下上千招,狂暴紛雜的力量溢出,偌大的大廳裡的一切幾乎都被摧毀殆盡,有些位置甚至都露出了下面銀白色的合金牆壁。
幾秒後二人迅速分開,凌玉持劍的手背到身後,其中的肌肉微微的顫抖著,隨著內力的遊走才漸漸恢復過來。
「你應該不只有這點力量吧?你那個可以變身的能力呢?如果再不用出來,我真怕下一秒就要忍不住殺了你呀...」
幾招間凌玉已經徹底的認識了祈年的實力——地階四層!而且是地階四層後期,甚至已經隱隱接觸到了第五層的境界。
「這就是五年修煉的成果嗎?可你在家中究竟遇到了什麼事情,實力上升的同時...難道你已經遺失本心了嗎?」
凌玉在思考間,祈年的氣勢卻又發生了變化。地階四層的實力徹底爆發,僅僅是散發出來的些許力量就讓凌玉皮膚隱隱作痛。
「這就是接近地階五層的力量嗎?彷彿一柄刺穿天地的利刃,方圓幾公里的力量似乎都受他的影響...
...既然如此,那妖化吧!」
念頭轉動,絲毫不亞於祈年的力量從凌玉身體每一個細胞中散發,肌肉骨骼生長的聲音彷彿交響樂一般在空曠的大廳中迴響。片刻之後,纏繞在凌玉身上的蔚藍色力量散去,凌玉也露出他的真容——頭生雙角,背生雙翼,細密的鱗片佈滿了他的週身。
原本一米八的身高硬生生的拔到近乎兩米,如果要說與五年前的那場戰鬥時有什麼不同,也許只有現在的凌玉臉上沒有那個詭異的圖騰罷了。
「五分鐘...祈年,五分鐘之內我一定會讓你清醒過來的!」凌玉低沉的說道。此刻他的力量再次追趕上祈年,同樣是地階四層的力量,除了那五分鐘的時間限制,凌玉絕不會再弱於祈年!
身形閃動,兩個人如同荒古巨獸再次劇烈的碰撞在了一起,若不是這個空中堡壘所有的牆壁都是使用能夠擋住劍芒的超合金製作的,光是他們戰鬥中散逸出的力量波動就足夠將上萬的士兵殺死。
不論是在吃飯的炊事兵,還是在休息室睡覺的士兵,不論實力強弱,所有人都感覺到了在堡壘中心的力量波動。那種感覺就像是更高一級的生命對下層生命的威懾,凌玉二人每一次的撞擊都如同擊打在他們的心中,一些心智毅力弱小的人甚至都已經開始昏厥。
「團長...他究竟在做什麼啊?」那個將凌玉帶回來的十四營營長,滿臉嚴峻的盯著面前巨大的鐵門。剛才已經有不少的女兵和勤務兵暈倒了,就連他也漸漸的開始受到一些影響,這種力量的碰撞已經完全超過了他所認知的範圍...
「團長的實力我大概能猜得到,地階四層甚至無限接近五層...可是那個不知名的小子到底是誰?竟然能夠和團長打這麼久,憑借這種實力,怎麼可能從來都沒有聽過他的名號?」
這位盡職的營長無數的想要衝進去,可是在之前祈年再次的吩咐過,在他親自打開門之前不許任何人進入。屋內的戰鬥仍繼續著,每一次的撞擊都彷彿擊打在他的靈魂上,即使地階一層的實力在其影響下都會這樣,就更別提那些非戰鬥人員了。想到這他又不禁擔心起來,心中焦急不堪。
而在屋內,凌玉、祈年再次一拳轟出,強橫的力量吹得他們的作戰服獵獵作響,可是卻絲毫不影響到兩人的戰鬥節奏。凌玉輕輕的揮動雙翼,整個人瞬間翻身飛在半空中。
「五年了,你還是這麼強...可惜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祈年我最後再問你一遍...」凌玉遙遙盯著對面的祈年,他腳尖輕輕踏著空氣懸浮在空中。看著祈年沒有絲毫變化的表情,凌玉在心底默默的歎了口氣。
「我明白了,接下來我絕不會在留手,真的是為殺了你而戰鬥...祈年,如果要活下去,就快點清醒過來吧!」
凌玉身體陡然一閃,所有的力量在最後的幾十秒中完全爆發,一掌劈過去的同時,數十道拳罡就轟了過去。
可同樣是地階四層的實力,祈年怎麼會這麼簡單的就被打敗。轉身鞭腿打出,濃厚的武者精神似乎都已經化作了一層厚厚的鎧甲,毫不在乎的徑直對上一道道拳罡。
可凌玉等的就是他這一刻——「零式.絲!」
零式的力量再次發動,數十枚黑色的拳罡在空中驟然變向,躲過祈年的鞭腿,在空中劃著一道道痕跡轟在祈年身上。猝不及防之下,祈年只好硬生生的受了幾拳。
可一切還沒有結束,凌玉雙腳在空中猛然一踏,同時雙翼發力,整個人瞬間以之前兩倍的速度衝到祈年面前。右手撥開他左手的同時,左手彷彿一柄刺到刺向祈年的喉嚨。
「祈年!要是還記得當年做兄弟的情分就他媽快點醒過來啊!」
凌玉咆哮道,奪命的左手已經伸到了距喉嚨不足十公分處,還有不到五秒凌玉就必須退出妖化,一旦那時祈年還是這般,那一切就結束了,所以凌玉必須在這一招之內解決掉一切。
凌玉死死的盯著祈年的雙眼,可是他卻似乎放棄了一切的抵抗,任由凌玉左手一點點的刺向喉嚨,表情仍是那麼的冰冷,可凌玉卻從他的眼底深處看到一抹曾經熟悉的神色——那是對欣慰與解脫!
「啊!!!」
煙塵瀰漫,凌玉狠狠在推著祈年砸在地上,可左手僅僅是握著他的喉嚨,鋒利的指甲卻沒有陷入皮膚半分...
下一刻,時間過去,凌玉沒有絲毫的掙扎就被祈年爆發出來的氣勢擊飛,重重的砸在牆壁上。可還未待他調整好身體,一隻千鈞重的腳就死死的踏在凌玉的胸口,整個人竟被固定在牆壁上不能動彈半分。
「這就是你所謂的善良嗎?明明有殺了我的機會,卻不敢動手...真是可笑啊!你知不知道因為你這所謂的善良,你的朋友甚至會死在敵人手上。對於現在的你,我甚至連殺你的想法都沒了。」
祈年伸手打了一個指響,大廳中央頓時出現空洞,而下方正是無數的雲朵,再往下便是大地。他提著凌玉的脖頸,彷彿就是在拎著一個死物般,隨手扔到空洞上方。
「滾吧!不要在出現在我面前了!」
凌玉默默地聽著祈年的話,明明他是戰敗方可心中卻不知為何,覺得對方的話語中充滿了悲情。凌玉已經沒有力量再踩著空氣飛行了,他靜靜的看著祈年,身體在空中停留了片刻後迅速開始落下。
「對了,你那個朋友,是叫秀秀吧?我留下了...」
「什麼?!」凌玉陡然翻身而起,身體裡最後殘存的力量被激發出來,他猛然一踏縱身衝了上來,一拳向祈年打過來。可畢竟他此刻已經近乎燈盡油枯,速度比以往不止慢了辦成。滿含憤怒的一拳卻只能轟在空中堡壘的超合金牆壁上,這種能夠防禦劍芒的金屬在他的一拳之下沒有受到絲毫的影響。
最後的一絲力量用盡,凌玉雖然心中無盡的憤怒,可身體卻不聽話的僵硬了起來。隨即在地心引力的作用下,飄然下落。
「凌玉,你真他媽的沒用啊...」
第九章 目光焦距——凌玉(求收藏)
不用抬頭便是湛藍的天空,疾風打在身體上令殘破的作戰服獵獵作響,不時從幾朵白雲間穿過,一切彷彿童話般的美輪美奐。
可身為當事人的凌玉卻沒有絲毫享受的感覺,裸露在外面的左眼空洞無神,彷彿整個人的魂被人勾走了一般。然而事實的確如此,五年未見的朋友今日再次相遇,可卻是這般的結局,就連秀秀都因為他的疏忽而落入別人手中。
五年的任思雨,同樣也是因為凌玉的原因最後被諾亞軍方捉去,而今秀秀簡直與之前那次沒有絲毫的區別。雖然這一切並不能全都因為凌玉,可他始終是覺的事情因他而起,這份責任自然就在於他...
「撲通!」
身體在天空中瞬間劃過一道痕跡,最終重重的砸入水中,激起了無數的水花,嚇走了不知多少嬉戲的魚兒。黑色的作戰服包裹著不論身體還是心靈都已經完全疲憊的凌玉,一點點的沉入水底,光線越來越稀薄,如他的心一般漸漸的歸於黑暗中。
不知過了多久,凌玉終於下降到了最底層。身體輕輕的砸在湖底,激起了積攢多年的淤泥,加上一些無頭亂竄的小魚,頓時清澈的湖底就變得混亂不堪。
許久之後,湖底才重新回歸平靜。凌玉靜靜的躺在水草之中,徹底的沉寂下去。突然,在幽暗的湖底亮起了兩個光點,並且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增大,直到有拳頭大小才停了下來,藉著散發出來的光芒,勉強可以看到兩排細長鋒銳的牙齒。
它似乎是第一個來的傢伙,而周圍還有無數個類似的「光點」正在飛快的接近...
且先把湖底的凌玉放一放,在數公里外的天空堡壘中。
「少爺,您最後還是沒殺他,老爺那邊如果知道了...」一襲黑色的斗篷讓人看不清他的面孔,不過言語間已經表明了他的身份。而祈年似乎也不是第一次與他談話,隨手解除了作戰服,重新恢復到一身雪白的軍裝。
他幾步踱到牆邊,隨手一點銀白色的金屬壁瞬間就變得透明。祈年遙遙俯視著下面蒼茫的大地,許久之後才開口說道:「影衛嗎?之前就隱約間感覺到...剛才在最後我已經近乎力竭,已經沒有再多的力氣終結他。何況...」
他轉過身眼神冰冷的看著藏身於斗篷中的男人,淡淡的說道:「何況他已經不可能在對我產生任何的威脅,他將感情看得太重,當對我揮劍的時候,他的劍就會不由自主的變鈍...平那種遲鈍的劍是無法殺我的。」
影衛沒有說什麼,微微欠了身,腳尖一點,整個人竟淡淡的消失在空氣中,眨眼間就失去了蹤跡。光憑這種瞬間消失的實力,這個藏在斗篷中的男人就已經立於強者的境地,而在張家卻不過是一個傳話筒,張家的實力可見一斑。
影衛走後祈年站在窗前許久沒有說話,直到感覺到門外那名中校的氣息越來越近,才沉沉的歎了一口氣,隨即臉上重新泛上萬古不化的寒冰。隨意的整理了下衣容,跨步走了出去。
巨大的鐵門打開,祈年看了眼迎上來的下屬,低聲說道:「召集所有人,五分鐘內到會議廳,要犯凌玉已經逃走了。」
「是!」
而千里外的張家中。一隻滿是青筋削瘦的手剛剛放下復古的電話機,倚靠在一張竹椅,上右手習慣性的把玩著大拇指上的玉扳指。
「凌玉...似乎印象裡好像有這麼一個人,是祈年的『朋友』嗎?」說話的不是別人,這是張家現任家主,足足活了二百四十多年的絕世強者。食指輕輕的敲了敲竹椅,身後的空氣微微閃動,一個與之前在空中堡壘同樣裝扮的影衛出現。
「你去留意一下這個凌玉,必要時刻處理掉他。」老人的聲音沒有絲毫的波瀾,彷彿說的不是一個人的死亡,而是在和友人聊家常。
「是。」
瘦削的人影漸漸消失時老人突然微微抬了抬手,影衛頓時又再次顯形,畢恭畢敬的站在老人身後。老人沉思了片刻才開口說道:「還是暫時不要殺他了...我覺得這小子絕對不是一個安靜的人,而且祈年這孩子心中不必要的感情似乎仍沒有完全消除...就留著他給祈年試刀吧。你下去吧!」
「是。」瞬間影衛就徹底淡化在空氣中,屋內頓時就只剩下老人微弱的呼吸聲,許久之後老人才緩緩歎口氣,心中默默念道——
「想要當張家家主,祈年,你如果不能戰勝自己的感情...我怎麼能把這龐大的家業放心的交給你啊...」
似乎在一瞬間,世界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到凌玉身上,想殺他的,要抓他的,無數的人都因為一個普通的男人動了起來——如果一個地階三層的強者也能夠算得上是普通的話...
而我們的凌玉呢?他現在就在究竟在做什麼呢?讓我們把目光繼續放回那片沉寂的湖底。
水中不能傳聲,否則這裡早就已經被各種妖獸的咆哮所籠罩。一隻隻巨大的淡水類妖獸聚集在凌玉的週身,卻遲遲不敢動手。眼前這個男人雖然看起來已經失去了行動能力,但從肉體中隱隱散發出來的力量卻令它們不敢妄動。
地階三層的實力殺它們這些淡水類妖獸不會比撕畫難多少,它們正是礙於這點才一直不敢下口。可也是這種強大的氣勢吸引了它們,在漆黑的湖底凌玉就如同一盞明燈,吸引著無盡的飛蛾。而這種詭異的平衡似乎也馬上就要被打破了,已經有幾隻來的比較早的妖獸開始蠢蠢欲動,隨著妖獸數量的增加,它們信心也在增長,只要到一個量,那個平衡就會被瞬間打破...
終於,湖底的淤泥再次湧動,無數的猩紅的血液隨著妖獸的撕強充斥著整片空間。不過這血不是屬於凌玉的,因為他已經第一時間被一隻不長眼的妖獸吞了下去,這些血液正是屬於那只倒霉妖獸的。
它長大了足有一人高的嘴,無力的反擊者,但終究雙拳難敵四手,被周圍的同胞撕咬至死。而凌玉卻又被另一隻更為強大的妖獸吞了下去...
不知過了多久,一隻滿身帶傷的妖獸從幽暗的戰場游出,而凌玉就靜靜的躺在它碩大的胃中,沒有絲毫的動靜...
第十章 沙灘小鎮(求收藏)
時間如涓涓溪水般的從指尖流過,三日過後,莫本市的飛行器停靠站走出來兩名青年男子。兩人清一色黑色的修身作戰服,一人背上背著一把三尺長刀,另一人雖沒有刀,但在大腿外側卻有一把樸實無華的手槍。可若是任何一個械者看到都不會小瞧這把槍,線圈動力賦予了它無與倫比的破壞力,以及幾乎可以媲美激光的射速。
這身裝扮無聲的表明二者的身份——獵人!
只有獵人才會隨時隨地都穿著作戰服,也只有獵人才會攜帶與自身戰鬥系統無關的武器。而這兩人不是別人,正是五年未見的勝科和楚天。
楚天揉了揉發酸的肩,一直駕駛超高速飛行器可不是他的長項,這一路趕過來以他的身體素質都覺得有點受不了。他瞇起眼睛掃視著周圍,開口說道:「你確定在這裡能找到凌玉?」
「當然不可能。」勝科毫不猶豫的說道。
聽了他的話,即使性格沉穩的楚天都不禁嗔目結舌,半天後才反應過來,說道:「那你這幾天瘋了似的讓我趕路幹什麼?」
勝科沒有看他,反而是慢慢的走進城市中,聲音從前方緩緩傳過來。
「正因為他已經不在,才要快點趕過來。如果等到連他留下的線索都消失了,那也就沒必要來了...直接等凌玉下一次闖禍的時候再說吧!」
楚天聽到勝科微帶鄙視的話沒說什麼,無奈的聳了聳肩。相處了五年的夥伴,自然都對彼此的性格有了足夠的瞭解,就像勝科知道楚天不會生氣一樣,楚天也知道當勝科開始推理佈局的時候性格就會變得有點古怪...
「宋老師和漢庫克聽說剛結束任務,估計要三四天之後才能到,所以這幾天就要靠你我來找到關於凌玉的線索了。」
「那你的計劃是什麼?」楚天問道,可勝科卻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你感覺到了這空氣中的味道嗎?這代表著凌玉的味道...」勝科微微閉上雙眼喃喃道。
「呃?」剛跟上勝科的楚天突然聽到他的話,一時間竟不知道說什麼好。但勝科可沒有給他再提問題的時間,低聲說道:「你總不會認為我這三天什麼都沒干吧?走吧,第一站先去市中心。」
「市中心?」
「沒錯,先去吃飯,吃飽了才有力氣幹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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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藍色的河水配上米黃色的沙灘,再加上天空中肆意的散發著熱情的,習習微風劃過碧綠的彷彿能滴出水的枝葉...
彷彿夢境一般的場景,如果再配上簡單清爽的音樂就更加的令人沉醉...
然而——
「這是什麼?!」一個大約只有七八歲的小男孩帶著哭腔說道,在他稚嫩的小手所指的方向一個足有十米高的怪物靜靜的躺在沙灘上,單是體型就令會人類感到自身的渺小和恐懼。
在小男孩身邊還有兩個幼小的身影,一個是微微發胖的男孩,長著一張圓嘟嘟的小臉,此刻也是雙眼瞪得老大。而躲在他身後的女孩要稍微矮一點,齊肩的短髮整齊的梳好,可愛的小臉死死的藏在微胖男孩身後。
三人都赤著腳站在沙灘上,可是身體卻不住的戰慄著,就連天空中的烈日都無法給與他們任何的溫暖。
「胖虎,你去看看?」瘦弱的小男孩聲音顫抖的說道。
微胖的男孩沉沉的嚥了一口吐沫,點了點頭,試探性的向前走了幾步,伸出手輕輕的戳了一下「怪物」的身體。可是這不戳也罷,這一戳便迅速的改變了狀況。
怪物巨大的身體竟然開始微微的顫抖起來,並且在少年們驚恐的目光中顫抖越來越劇烈,突然一個黑色的身影從怪物滿是鋸齒的口中吐出,滿身五顏六色的粘液讓人看不清究竟是什麼東西。不過,在場已經沒有人會再關注那個黑影究竟是什麼東西了,三個孩子早就被嚇傻了,哭喊著跑了出去。那個瘦弱的女孩甚至還不小心的跌倒了,可這次她再也沒有任何的哭訴,而是更快的起身追上前面的夥伴,因為在身後,那種死亡的威脅即使是孩子都能夠感覺得到...
近乎一個小時後,兩架民用非戰鬥型飛行器就開了過來,十幾個長的比較壯的中年男人從中走了出來。
「這是...克裡斯?」一名戴著眼鏡的男子疑惑的說道。
「老張,你認識這東西?」眼鏡男身後傳來一個聲音,聲音的主人長的十分魁梧,將膀大腰圓這句話發揮的淋漓盡致。手裡還提著一柄合金巨斧,從上面的裝置來看不僅武力攻擊十分強大,應該還帶有高壓電擊的能力。
被稱作老張的眼睛男點了點頭,習慣性的推了推眼鏡說道:「萬哥,你知道我早年當過獵人,後來因為實力不夠就辭了工作,回來教書。這種妖獸我過去見過,是一種極為強大的淡水類妖獸...可是為什麼會在這裡出現,小鎮附近應該沒有適合它生長的巨大淡水湖啊...」
萬哥點了點頭,沒有再繼續說話,提著他那柄巨斧走了過去,可當看到倒在一旁的黑色物體時又停下了腳步。他看了看身後的眾人,心中微微歎了一口氣,從身後的腰包中取出兩隻手套戴上便走了過去,可心中卻是想到。
「還是太弱了啊...要是當年的那幫弟兄們還在,現在也不至於...」
心中雖然念頭閃動,可他手頭上的動作卻絲毫沒有疑遲。瞟了一眼已經完全失去生命的妖獸,大步走到黑色物體旁,用手套撥開上面的粘液。
「人?」他不可置信的喃喃道。手套上顯示的酸鹼度已經完全超標,這種酸度甚至能夠腐蝕金屬,可這個人卻絲毫看不出任何的傷痕。
「而且有一股隱藏的十分深刻的危險感...他究竟是誰?」越是仔細感受這個男人身上的氣息,就越是感到心中的不安與恐懼。
雖然心中有著許多的疑問,但人還是要救的。他又探查了一番克裡斯妖獸,確認已經完全死亡後拍了拍手。
「這個大傢伙抬回去,估計能賣不少錢,正好給鎮裡月稅不夠的人家做補貼。至於這個人...」玩個看著地上似乎是暈迷著的人,思索了片刻後說道:「也一併抬回去吧,活生生的人總不能放著不管,在這個人吃人的時代...誰都想活下去。」
疾風呼嘯,沙灘再次恢復到以往的美麗,寧靜的接受者潮水的彷彿調戲般的衝擊,似乎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
第十一章 呆子凌玉(求收藏)
「萬大哥回來啦!」之前在沙灘上出現過的小女孩聽到飛行器的聲音,轉過頭突然喊道,身邊的兩個同伴也立即發現了天空中的陰影。不止他們,幾乎全鎮的人——不論坐在院中乘涼的老人,還是購物的少男少女們都注意到了天空中的兩架破舊的飛行器。兩架飛行器彷彿明星一般在天空中一劃而過,在眾人的目光中一頭扎進小鎮的飛行器停放中心。
飛行器剛落下,就有十多個男人圍了上來,熟練的推出搬卸裝置,等待著飛行器的解體。光華閃過,萬哥背著他那柄巨斧第一個走了下來,在等待的男子中一個十八九歲的少年首先竄過來,上上下下大量著他們說道:「萬哥,這次到底是什麼東西啊?鎮西的那幫小鬼說的那麼玄乎,可我看你們的樣子...似乎沒經歷戰鬥吧?」
少年帶著一個鴨舌帽,帽子下白皙的面容倒是俊俏無比,可是身體瘦削的厲害,彷彿風吹過就會被吹走一般。看他這副鬼頭鬼腦的模樣倒也不顯得猥瑣,反而是給人十分激靈的感覺。
萬哥嘴角微微一挑,一隻滿是傷疤的大手突然拍在少年的頭上,用力的揉了揉說道:「你小子還希望有戰鬥啊!能不打,弟兄們不受傷,自然是好事,後面有兩個『好東西』你快去搬下來。」
少年嘿嘿一笑,開口說道:「好勒!」
可是還沒過多久,就傳來少年的叫喊聲,其中帶著三分的驚訝,五分的驚恐以及兩分的恐懼...
「萬哥,那是什麼?!」少年指著身後問道。萬哥聳了聳肩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倒是一旁帶著眼鏡的老張笑著問道:「你是說人,還是妖獸啊?」
少年氣急敗壞的說道:「當然是人!怎麼還帶一個人回來啊?我還以為他是獵物,差點把他肢解了...」
萬哥突然似乎想到了什麼,走過來輕輕的拍了下少年的肩,開口說道:「既然你們這麼有緣...不如他這幾天就在你家住吧,直到他醒過來為止怎麼樣?作為代價我把這次的妖獸的四分之一分給你怎麼樣?」
少年聽完他的話突然間沉默了下去,萬哥使他們小鎮的救星,若不是他小鎮裡的許多人都會因為繳付不起月稅而被驅逐出城。萬哥為了不想讓人覺得對他有虧欠,每次送人東西的時候都會拜託別人做一件簡單的事情...而今天似乎到他了...
「我不要你的施捨,我也是男人!我會自己養活自己的家...」少年死死的盯著萬哥喊道,可話說到一半就被一隻大手所止住了。感覺著頭上那溫暖的大手,少年突然覺得心中無比的溫暖,可鼻尖卻不由的酸澀起來。
「小鬼,男人可不是說當就當的啊...想要承擔,就先去學習保護自己心愛的人吧!如果被驅逐出城,就算你沒事,你母親怎麼辦?」
一滴,兩滴...
鴨舌帽阻擋住了眾人的視線,可是淚珠卻不聽話的砸在灰色的地面上。
「呸!」
少年突然一口吐沫吐在地上,轉過身扛起黑色的人影,默默的從人群中走了出去。
「過幾天把錢打我賬戶裡就行...還有我一定會還你的!」
「哈哈...那樣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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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灰色的身影毫無預兆的坐了起來,右手緊緊的捂著左眼,左手隨意的在衣服上劃過,頓時一條整齊的布條就被撕了下來。按照這熟悉的動作來判斷,這個起來的人正是消失了許久的凌玉。
「你醒了?你...」少年頭上綁著黑色的頭巾,看到坐起的人問道,可話還沒說完就看到凌玉劃破衣服的動作,不由自主叫了起來。可是他的叫聲似乎絲毫沒有影響凌玉的動作,雙手平穩的將布條繫在頭上。
少年見事已至此,也沒辦法在說什麼,狠狠的瞪了凌玉一眼,冷冷的說道:「起來的真是時候,出來吃飯吧!」
可是坐在一旁的凌玉卻沒有結果少年的話,不僅沒有任何的反駁,甚至就連臉上的神情都沒有變化。
少年看他這般的樣子心中也微微發毛,但心中也絲毫不願意示弱,偷偷的嚥了一口吐沫說道:「不知更好,明天天一亮你就走吧,別在我家賴著了!」
「怎麼了?客人醒了嗎?」突然門外傳來溫婉動聽的聲音,隨即一個看起來大約三十歲左右的美貌婦人走了進來。她看了眼因為凌玉的沉默憋得滿臉通紅的兒子,眼神轉動又瞟了一眼沉默不語的凌玉。片刻間就瞭解的事情的原委,淺淺的一笑,頓時整個屋子都隨著她的笑容亮了起來。
她幾步移到凌玉身邊,輕輕的蹲了下去。溫柔的問道:「怎麼了?暈了這麼久不吃東西可不行,雖說我做的東西是難吃了點,可總要吃些東西的吧!如果覺得口味不對,我叫這孩子明天去買一些回來,所以今晚就先去吃飯吧!」
她雖然看起來只有三十歲左右,但怎麼說也是一個十八歲少年的母親,看待凌玉自然就像是一個孩子一般。而在她的勸說下,凌玉的眼神竟恢復了些許的神采,雖然仍是面癱般的沒有表情,但已經隨著婦人站了起來。
「媽!」少年還想說些什麼,可是被他美麗的母親眼神一掃就沉默了下去。
凌玉為什麼會成為這般詭異的狀況呢?這要從兩天前說起...
當天凌玉被妖獸吞入腹中,意識因為之前的戰鬥混亂的厲害,不知不覺中昏了過去。沒錯,一個地階強者他可以死,可以受傷,但還是第一次聽說能夠自己暈過去。而當凌玉見到面前的男人時,就知道自己這次根本不是暈過去這麼簡單地事情。
「好久不見!」對面與凌玉長的一模一樣的男子輕鬆地打著招呼,正是許久不見的惡魔凌玉。
凌玉的臉色頓時就冷了下來,死死地盯著對方,冰冷的說道:「是你把我拉進來的?」
「好久不見別這麼凶嘛!五年的時間我都學會了開玩笑,你怎麼還是這幅樣子,怪不得會輸給祈年那小子,就連秀秀都被帶走...
不過別誤會,BOSS對你的心靈訓練效果實在是好的驚人,我的力量還死死地壓在你大腦的某個角落裡,我不可能把你弄進來。是你受得打擊太大,自己走進來的!」
惡魔凌玉舔了舔嘴唇,臉上雖然帶著淺淺的微笑,可是眼神中已經開始萌現出殺意。
「既然來了就陪我玩玩吧,好不容易找回來的這點力量如果不用,不就是可惜了...」
簡單的肉體中,卻爆發著世人無法想像的戰鬥,可表面上的凌玉則始終的保持著一副呆子的模樣...
「呆子」是之前那個少年對凌玉的稱呼,凌玉已經在他家白吃白住了快一周了,可別提說話了連嘴都是只有在吃飯的時候才會張開。少年不知道他的名字,加上現在的凌玉實在是有點脫離正常人的範圍,便給他取了個「呆子」的稱號。
真無法想像他若是知道凌玉的真正身份,回事什麼模樣。可不論以後如何,現在的少年可不會對凌玉有一絲的敬畏之心...
「呆子,吃飯了!」
忘了說,少年有一個好聽的名字:蘇未空。蘇未空毫不在意的推開門走了進來,反正在他看來屋裡面的那個傻子每天除了吃飯就是呆呆的坐在床上,也不知道天天都在想什麼。
果然不出所料,凌玉就是盤坐在床上,靜靜的閉著眼睛。聽到蘇未空的話才緩緩睜開眼起身,也不看身邊的蘇未空徑直走了出去。(文*冇*人-冇-書-屋-W-R-S-H-U)
「你...」青筋再次因為這個古怪的男人繃起,他早就恨不得一腳把他踢出家門。可是母親卻是極力阻止,認為自己既然受了萬哥的恩惠,這點忙就要好好幫,更何況凌玉除了每天吃的食物外,完全不會有任何的消耗——而在新世紀,如果不挑剔胃口的話...食物是最廉價的。
「他不是有病,是世界觀不一樣...」蘇未空嘴裡重複著母親對他的話,平復著心中如火焰般燃燒的憤怒。
「孩子,快坐,餓了吧!」年輕的母親熱情的招待著,取出餐具輕輕的放在凌玉身前,而凌玉沒說什麼拿起就吃,根本不顧在旁的二人。剛走過來的蘇未空見了,平靜下去的內心頓時又火冒三丈,可剛要發作就被蘇母一個無奈的眼神噎回去了。
「媽!」蘇未空拉開凳子一屁股坐上去,抓起筷子用力的搗著飯以表示他心中的不滿。「咱家幹什麼要這麼供著他啊?過幾天收月稅的那幫混蛋就來了,雖說有萬哥的錢,但...」蘇未空的擔心不是空穴來風,他們附近的幾個城市都屬於一個地階強者的勢力範圍,受他保護的同時,也需要繳納極為昂貴的賦稅。
「而這個稅,可是按人數繳的啊...」
母子二人頓時就沉默了下去,而一旁的「呆子」凌玉則完全沒有注意到屋子裡的氛圍,以最簡單最迅速的方式將所有的食物塞進嘴裡後,什麼話都沒說起身徑直回到屋中繼續呆呆的坐著。而他的意識空間中的戰鬥已經進行到白熱化的狀態...
還是那片黑暗的空間,二人都不是依靠眼睛的人物自然,也不會在乎彷彿迷霧般無法驅散的黑暗。一次次的撞擊對空間產生劇烈的震盪,在接觸的零點幾秒鐘內二人都能夠交手數百招。
「彭!」凌玉一拳轟出,抓住對方的一個破綻狠狠的打在惡魔凌玉的肩頭上,頓時他的整條手臂都化為粉末泯滅在空中,而惡魔體凌玉也藉著這股力道瞬間就竄到了千米開外。
「BOSS的訓練果然有效,已經讓你成長到足以擊傷我了嗎...」僅僅是他說話的功夫,空間中無數細微的粉末便在他的右臂聚集起來,片刻間一條手臂就恢復如初。惡魔體望著凌玉淺淺笑著,開口說道:「可惜啊...在這個空間你殺不了我,就像之前我也殺不了你一樣,除非你能一瞬間將我現在這個在意識投影擊碎,否則不論多重的傷都會在片刻間痊癒。」
凌玉自然明白對方所說的沒有半點水分,可是他已經沒有多少時間在這裡浪費!
「你應該明白,你我都在一具身體中。現在我們都在這裡,根本沒有人控制身體...你就不怕有人趁機毀了這幅身體?」
惡魔體微微一笑,開口說道:「我跟你不一樣,若不是被你壓制住,我就算基因層面都能夠進行控制。外面現在很安全,短時間內看不出有什麼能夠威脅你生命的東西。如果真的出現迫不得已之下我會放你出去的,不過在此之前...」
「陪我好好玩玩吧!」
而此刻,遠在數百公里外。勝科已經和楚天來到了第一空軍軍團的外圍,使用著光學望遠鏡看著天空中的龐然大物。
「雖然已經查到這裡了...可是你打算接下來怎麼辦?」楚天放下光學望遠鏡擔憂的說道。
勝科仍是伸出右手折磨著自己額頭前的一縷頭髮,心中無數個念頭在瞬間產生,又在下一瞬間消失泯滅。當初他查到最終目標有可能是這裡時也有了心理準備,可看到實物才知道所謂空軍的真正的恐怖。
如果新世紀前的戰鬥是以陸軍為主,那新世紀後天空永遠是勝者的領地!
掌握了天空就掌握了戰場,這句話在宇宙級飛行器產生後再也不是什麼虛妄。天空中的巨大空中堡壘甚至比勝科見過的最大的宇宙級飛行器還要巨大數倍,完全就是一個空中的城市!
「這就是崑崙最有名的『天空之城』嗎?果然恐怖啊...」勝科放下望遠鏡遙遙望著天空中即使用肉眼也清晰可辨的空中堡壘,轉過身隨意的坐在地上不由的歎了一口氣。
「怎麼了?」楚天略微緊張的問道,勝科可是青水獵人隊唯一的謀士,如果他都說沒有辦法,那...也許真的就只能放棄了。
還好勝科並不沒有說什麼放棄的話,長長的呼出一口氣,口中喃喃道:「我是在感歎咱們不用直接去面對這個恐怖的傢伙——除非凌玉已經被他們抓住了——如果單單是從中得到訊息的話,我還是能夠辦得到...」
「不論小小的士兵還是高高在上的將軍,只要是人就會受感情的影響。所以給我三天的時間吧...我會把一切的疑問都破解開的!」
勝科陡然一個翻身站起,微笑的解開了腰包,裡面數百枚只有拇指大小壓縮電磁高爆彈正靜靜的躺在裡面。
「第一步,天色也不早了,先弄點動靜叫他們起床吧!」
楚天看到勝科熟悉的笑容,心中只好默默的為天上的士兵們祈禱...
第十二章 超越子彈的男人(求收藏)
今天網絡一直有問題,現在終於傳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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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拍桌的是一名三十歲左右的精瘦男子,珵亮的光頭畫著不明意味的圖案,眼角處有一道巴掌大小的刀疤,身上穿著一件作戰服,不過若是真正的修煉者一眼就能看出這不過是一個廉價的地攤貨,估計防護能力還沒有凌玉最初從漢庫克那裡拿的那件好。
不過,這身衣裳嚇唬那些實力弱小的平民足夠了,更何況他出來混靠的不是實力,而是那強硬的後台——地階二層的強者。正因如此,精瘦男子在附近幾個城市都有不小的名頭,道上的人都稱上一聲侯哥。至於鎮民雖然嘴上不敢說什麼,但背地裡卻叫他——狗腿猴子!
而在猴子對面站著的就是蘇未空母子二人,此刻母親靜靜的站在他前面,不卑不亢,目光直視著這名作威作福的男子,等待著他的下文。
他見蘇母這般模樣心中又怒又癢,怒的是這個女人敬酒不吃吃罰酒,癢的是自己貪圖蘇母的美貌已經很久,看她這般模樣心中不由想到平時夜裡想的齷齪之事,心中不免瘙癢難耐。目光不由的移到了猥褻之地,不過看到蘇母身後的蘇未空時,他整個人又冷靜下來,臉上重新掛上了笑容。
「雅潔,你看你這麼多年自己一個人帶著孩子,多不容易。再說你就算不為自己,也得為孩子想想吧?從小就沒有父親,對孩子的成長也不好啊,你說是不是?」
站在身後的蘇未空看到猴子虛偽的笑容,差點嘔了出來,剛想衝上前為母親說些什麼,卻被母親一把攔在身後。蘇母微微皺起了眉頭,語氣堅決的說道:「侯哥,這問題我之前說過,我和未空這孩子生活慣了,沒有再想過別的什麼。以侯哥你的名頭找什麼樣的女人找不到,我這種枯枝敗柳哪裡配得上你。這個月的月稅已經發到指定的賬戶了,天也不早了,請回吧...」
這麼明顯的逐客令,身為人精的猴子怎麼可能聽不出來,整個人頓時就火冒三丈。正所謂jing蟲上腦,整個人就會失去理智,已經被色慾沖的昏昏沉沉的猴子,再聽這話眉毛一挑,兩隻瘦骨嶙峋的大手就探了過來,方向正是蘇母的肩頭。
蘇未空見狀也知道今天對方似乎不願意放過他們母子二人,手腕一甩一根長達兩尺的短棍就出現在他手中,當頭一棒就沖猴子打去。可猴子混了這麼多年再弱也不可能被一個未滿十八歲的少年打到,大手一揮,頓時連著身體就一起發生了變化,無數黝黑的長毛從他每一個毛孔中湧出,幾乎眨眼間就變成了一個足足有兩米高的「猴子」。
一個滿身長毛的猴子卻穿著一身作戰服,這一幕看來是那麼的諷刺與可笑,然而蘇家母子卻是笑不出來。
對動物系的能力來說,這種變身只是最粗淺的用法,但對付兩個毫無戰鬥力的母子卻是足夠了。只見猴子之前揮出的那隻手去勢不減,竟一拳硬生生的挨上那一棍,為的就是展現自己最強的一面,完全摧毀這對母子心中最後一點希望。這種先聲奪人的招數猴子向來是屢試不爽的,不過今天似乎他真的很倒霉,jing蟲上腦的他完全沒有注意到棍子上隱隱閃爍的電光...
「啊!你個小兔崽子...嘶!疼死老子了,別跑!看老子不打死你!」
蘇未空完全沒有去聽他說什麼,拉著已經驚呆了的母親向裡屋跑去。沒辦法門口處已經被那恐怖的身體擋住所有的路線,現在母子二人唯一的希望就是躲進裡屋,然後向萬哥求救。
「可是這薄薄的硬塑門能阻擋他到那個時候嗎?」蘇未空如同女孩般漂亮的臉蛋上就差寫上驚慌與不安兩個字,母親輕輕的抱著他,感受著門外越來越近的恐怖氣息,身體也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
不過屋裡並不是只有他們母子二人,凌玉始終是萬年不變的姿勢,靜靜的盤坐在船上,就連呼吸的節奏都沒有任何的變化。
「彭!」一直滿是黑毛的大手猛然間穿透薄薄的門板,指尖甚至就離蘇未空不過幾寸的距離。他已經徹徹底底的被嚇住了,身體已經完全停止了戰慄,整個人彷彿呆傻住了一般愣愣的坐在地上。
醜陋的手臂緩緩的收回,一張面目可憎的臉湊過來,打量著屋內母女驚恐的面容。
「恐懼吧!哈哈,我看現在還有誰能就你們,順便告訴你們一聲——萬歐殆那小子今天已經被叫到主城了,沒有兩天的時間絕對回不來!」
猴子張狂的笑著,扭曲的性格令他十分的享受這種變態般的快感。突然墨綠色的瞳孔緊鎖,目標正是坐在床上的凌玉...
「雅潔你個臭婊子,在我面前裝純背地裡卻在這養漢子?!我他媽弄不死你!」
再也不做這種無謂的恐嚇,他現在腦子裡只有一個想法——把床上那個小子連帶著戲耍他的蘇母一併打死!
「咚!」硬塑門被猴子一把扯下,大手一揮,在動物系爆發出的巨大力量下,大門飛躍了數十米狠狠的扎進牆裡。而那個如同噩夢般的身影再次出現在蘇家母子面前,雙目赤紅的盯著床上的凌玉。
「吼!」猴子大吼一聲,一抓徑直抓向凌玉的臉。足足有三寸長的爪子若是真讓他抓實了,就是岩石也要被扣下來一塊。
「不!他跟這事沒有關係!」蘇母急忙喊道,略微蓬亂的頭髮卻無法掩蓋她美麗的氣質,可這卻如同火上澆油般,更為刺激了猴子,手上的力道更是重了三分。
「完了...」蘇未空雖然一直將凌玉成為呆子,但那不過是少年的小脾氣罷了,並沒有對凌玉有太多的厭惡,眼看凌玉要被殺他雖然心急,可卻是完全來不及在做什麼。
就在即將要血濺五步時,可一直彷彿置身事外的凌玉終於還是做出了動作。不,不能說是動作,兩個主意識仍激戰正酣,是身體十多年的戰鬥本能在這一刻救了凌玉。
內力自動的自丹田處流出,瞬間就流到臉上各個細微的經脈中,在猴子的利爪接觸到身體的一剎那猛然噴湧而出。驟然間,不可一世的猴子就被擊飛,整個人死死的貼在牆上如同一個洩了氣的氣球般萎頓下去。
「打人如掛畫...呆子他....究竟是誰?」蘇未空已經被眼前的一切嚇呆了,這還是一直被他嘲笑的呆呆傻傻的男人嗎?可是還未等他反應過來,貼在牆上的猴子右手驟然爆裂開來,化作漫天的粉末,甚至連鮮血都沒有流出。
「咳咳...這他媽是,咳,怎麼回事啊...」摔在地上的猴子猛烈的咳嗽著,說實在他的運氣實在是很好,剛才那一擊不過是身體的自動反擊,,沒摻有半點的武者精神,否則他現在早就是一具冰封的屍體了。
不過,猴子似乎完全沒有認知到自己剛撿回一條命,再次目露凶光的盯著呆呆坐著的凌玉。
「兄弟怎麼稱呼?大家出來混都不容易,給個面子如何?」
話雖是這麼說,可是手卻緩緩的移到背後...
而凌玉仍是沒有一句話,彷彿剛才的一切不過是夢境,若不是猴子真的少了一條手臂,沒有會相信就是這麼一個傻子能夠擊傷一名動物系的能力者。
突然,猴子猛然從身後抽出手,一把精緻的手槍握在他醜陋的手中——
「死吧!我就不信你他媽還能比子彈快!」
「呆子!」
「不!」
「彭!」
劇烈的槍聲帶著光華閃過,蘇未空不由的閉上了眼睛,不知道是因為驚嚇,還是不想看到凌玉的死亡。眼前還閃爍著子彈閃過的餘光,彷彿即使閉上眼睛都無法忽視那奪命的子彈。如同死亡的靜默足足持續了近三秒,可在蘇未空感覺卻是一個世紀般的漫長,忽然一個陌生的聲音在屋內響起——
「首先我要謝謝你,要不然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擺脫惡魔那傢伙...」
「其次,我告訴你。我...真的要比子彈快!」
第十三章 屬於小城市的故事(求收藏)
境況在分秒間急轉直下,令所有人都愣在那裡不知所為,而在三人中壓力最大的應屬之前不可一世的猴子了。
一隻墨黑色眼睛就是那麼平靜的看著他,沒有透出半點威壓,可是卻令他感到無盡的威脅——死亡的威脅!
猴子死死的盯著凌玉,眼睛不敢有分毫的轉動,彷彿如果他稍微愣神就會在下一秒失去性命。不過凌玉看起來似乎暫時並沒有殺他的意思,打量著他的樣貌玩味的一笑,開口說道:「真是丟人啊?身為動物系的能力者竟然用手槍這種東西...真是糟蹋了這一身的異能。」
「你究竟是誰?!我告訴你我可是曲哥的手下,動了我可就等於跟曲哥過不去,你可要想明白了!」猴子自然能夠看出面前這個年輕男子的可怕,然而一想到自己強大的靠山他的心就再次活動起來,在他看來曲哥的名頭一出,方圓數百公里的人都會在心中掂量掂量——這一招也是猴子想來逢凶化吉的必殺之招。
可今天他的運氣似乎是糟透了,不,應該說是到了八輩子的血霉——凌玉從來就沒有聽過這個名號,自然不會在乎什麼「曲哥」。
再說正所謂藝高人膽大,凌玉雖然之前在祈年那裡受了傷,可那是屬於地階四層的戰鬥!在現實中像凌玉和祈年的怪物就是有,也是少數,更不可能拉幫結派,做這種欺男霸女的勾當。
凌玉淡淡的看了眼對方,平靜中透著絲絲殺意的眼神竟讓混跡沙場多年的猴子都不禁打了個寒戰。
「你想幹什麼?!」這句話向來都是被猴子欺辱的平民所說,現在自他口中說出卻顯得是無比的諷刺與大快人心。
「告訴你上面的人,這個鎮子以後就是我的領地了。」凌玉的表情仍是那麼的平靜,就彷彿是再說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可猴子聽了後卻是驚得大駭。而看到凌玉又轉過來的眼神,也顧不得什麼,連滾帶爬的跑了出去,那模樣卻是要比真的猴子更真。
見猴子沒了蹤影凌玉才在心底緩緩的出了一口氣,俗話說的好——閻王好見,小鬼難纏。對於像猴子這種人就必須以雷霆之勢打壓,現在凌玉已經將他完全嚇住,剩下的就是等待真正的「大人物」出現了...
「呆子,你...」蘇未空的話沒說到一半突然捂著嘴停了下來,他再怎麼年少無知也明白過來「呆子」這個稱號已經不再適用於面前強大到令人恐怖的男人。凌玉轉過頭看向這個有趣的小傢伙,嘴角不禁挑了上去,開口說道:「小傢伙,別再那麼叫了,叫我凌玉吧!好好的女兒家為什麼要打扮成一副男人的模樣呢?」
沒錯,蘇未空就是一個女孩子,這是熟悉的人都知道的事實。不過由於她的發育較晚,加上平時喜好男裝,收起一頭的青絲,才會顯得像一個男孩子。以凌玉的眼力,根本不需要特別的觀察就發現她的真實性別。
「這...我...」蘇未空一時間竟憋得小臉通紅,說不出話來。還是蘇母看出她的尷尬,含笑走出來解了圍。
「凌玉先生,這次不論如何都要謝謝您了。若不是你...唉...」說完竟沖凌玉深深的鞠了個躬,凌玉趕忙上前一步扶起,忙說不敢當不敢當。
幾日來這家人對的他關愛,在醒來後他都清晰的從記憶中看出。正所謂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他自然不可能留下這個爛攤子後飄然離去。把蘇母扶到椅子上坐好後凌玉開始詢問這一切的緣由。
蘇母本來想是想讓凌玉立即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可在凌玉的執意要求下不得已開了口。
「這附近共有十三個鎮級城市,一個市級城市。而這些城市都由一個強者保護,不,應該說是去掠奪。
那名強者以保護為由,向每個城市都收取極為高昂的費用,如果交不上那就是被驅逐出鏡。可是像我們這樣的平民如果沒有強者的保護,根本沒有可能穿越郊區去其他的城市...更可惡的是任何被驅逐出境的人都不許僱傭獵人或者傭兵保護!」
蘇母溫柔嫻淑的臉上第一次出現了憤恨的情緒,不過她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抿嘴苦笑了兩下。
「那你們為什麼不離開呢?在被驅逐之前直接離開這裡去其他的城市生活,那樣不就什麼事情都沒有了嗎?」凌玉不解的問道,在他看來對方再怎麼強橫也不可能把十多個城市的人全困住。
「這是我們生活了半輩子的地方啊...」蘇母沉默了許久後才緩緩的說道。眼神移到窗口怔怔的看著窗外蔚藍的天空,心中不知是苦澀還是懷念,繼續說道:「這名強者叫曲振濤,據說是地階二層的實力。在五年前來到這片區域,僅僅幾天見就徹底的佔領著附近十幾個城市,就連各大城主見了他都是畢恭畢敬。他曾經聲稱自己就在這裡呆十年,十年後就離開...還有五年,也許快了吧...」
然而凌玉可不會這麼想,正所謂人心不足蛇吞象,他可不相信一個嘗到甜頭的劫匪會放棄這塊不會抵抗的肥羊...
「地階二層的實力嗎...」凌玉在心底默默的盤算著。「看來只能好先解決這件事情了...秀,對不起,稍微等我一會吧,就一會...等這件事解決了我馬上就過去救你!」
凌玉猛然起身,蘇母似乎意識到了什麼急忙站起來問道:「你,你幹什麼去?」
凌玉沒有轉身只是側過頭給蘇家母女留下一個側臉,嘴角微微上挑開口說道:「我去看看那個姓曲的老傢伙。」
「等等!你...」一直低著頭沉默不語的蘇未空見凌玉竟然要去送死,急忙喊道一隻手已經攬向他的手臂,情急之下黑色的頭巾都被甩了下來。可惜無論她怎麼努力終究是撲了個空,凌玉早在話語落地那一剎那消失在屋中,只留下微微蕩漾的空氣吹亂未空的三千青絲...
「我...真的要比子彈快!」
「小傢伙,別再那麼叫了,叫我凌玉吧!」
「我去看看那個姓曲的老傢伙...」
凌玉的話彷彿魔咒一般在蘇未空的腦中不停的徘徊著,最終變成一張微笑的側臉。她透過窗看著天空中的朵朵白雲心中默默的祈禱——
「他一定能做到的,不是嗎?一定!」
第十四章 我叫凌玉...(求收藏)
七月的天,猶如孩子的臉,在這個江南的小鎮尤為的變幻不定。之前還是烈日洋洋,轉眼間就陰了下來。而在八九十公里外的中台市,在市中心聳立著一座百米高塔。理應來說這中建築物應該是政府樓,全市政務的辦公場所,可若是進到裡面就會被裡面的富麗堂皇與超乎想像的奢華所震撼。
「陌生強者嗎...你是說他饒你一命,就為了讓你給我傳一句話?呵呵,有意思...」空曠的大廳迴響著渾厚低沉的聲音,大廳除了鑲著金邊的地毯,外再無他物。高高在上的椅子上坐著一個黑色身影隱藏在濃濃的陰影中。
而在他面前凌空靜立著一面投影,裡面正是之前倉惶逃走的猴子。
「曲哥,那傢伙怎麼對我沒有關係,可是我是你的小弟,打我就等於對您不敬啊!您是誰?堂堂地階二層的超級強者,那個不知從哪冒出來的小子竟然敢冒犯您!若不是我實力太過弱小,而且還要將這個消息傳出來,我一定...」
「行了...」曲哥不耐煩的揮了揮手,對於這種沒用的馬屁他向來是不大喜歡的。右手輕輕的點著額頭思索著什麼,在另一邊的猴子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畢恭畢敬的等待著。
「真是沒用啊,竟然被一個無名小卒嚇成這樣...你通知韓辰那小子一聲,就說我讓他過去處理這件事。你能活著回來就說明那小子最多不過半步地階的修為,若是地階以上的強者彈指間就能殺了你!以韓辰地階一層的實力足以應付了,下去吧...」
「是,曲哥!」
投影一暗,裡面的猴子就徹底失去了蹤影。曲哥輕輕的敲著自己的額頭,心中卻是不住的想著自己修為的事情。
「已經五年了...一直處在地階二層與三層之間,就差最後一步!這五年來雖然收集了不少的錢財,可距離想像中的還是有些出入,看來還是要多待些日子了...只要能弄到那傳說中的HY-11試劑,沒準就能突破...」
「誰!」
感覺到身體的不適,曲振濤立即從沉思中清醒低聲怒吼道,隨即猛然揮手那種被鎖定的感覺才消失。
而在曲振濤的感應之下,遠方的天際有一股極為龐大的能量波動這急速的飛來,而所有的氣機隔著數公里就已經將他鎖定。臉色凝重的望著天際,口中低聲的吼道。
「來者不善啊!」
凌玉將地階三層的實力完全爆發,飛行速度甚至超過了一些小型的飛行器,幾乎是片刻間就來到了中台市。一想到小鎮五年來受到迫害,凌玉心中就不由的憤怒。身為強者不去滅殺妖獸保護人類也罷,竟做著這種欺男霸女的勾當實在是讓凌玉無法接受!
他凌空虛踏,靜靜的佇立在空中,內力瞬間流遍全身,子口中湧出——
「姓曲的老狗,出來受死!」
凌玉的聲音不大,卻在雄厚的內力作用下傳遍了中台市的每一個角落。瞬間所有人手頭的動作都停了下來,做飯的忘了還在鍋裡的菜,修理機械的忘了手上的電磁裝置還在噴湧著電流,就連哺喂孩子的母親都一時間停下了動作,呆呆的望著遠方的天空。
兩秒!
在偌大的城市足足產生了兩秒死一樣的沉寂,彷彿整個城市在這一句話間死了一般。不過轉眼間談論聲、驚歎聲就如潮水般爆發,陡然間城市有「活」了過來。人們的臉上過驚喜、或恐懼、或擔憂、或漠不相關,幾乎在片刻間就能從中看出人生百態。
「看!在天上!」一名眼尖的武者發現了天上的凌玉,其實也不用他告訴,天空中彷彿山嶽般的氣勢堪比黑暗中的一盞明燈,就連完全沒有任何修為的平民都能清晰的感覺到其中的恐怖。
「終於有強者來對付曲振濤這個混蛋了嗎...」一個年輕的女武者低聲喃喃道,眼中無數的波瀾。然而這可嚇壞了身邊的同伴,急忙摀住她的嘴,低聲吼道:「你不要命了,這話要是傳到那曲振濤耳中,你還有命活到明天?!」
那名女子也自知這種話在中台市輕易說不得,其實何止是她,敢怒而不敢言的人在這個城市到處都是,每個人加起來的怨恨都能活活將曲振濤嚇死。然而在新世紀沒有任何力量可以挑戰拳頭,實力便是一切!曲振濤之所以能夠穩穩的霸佔著中台市,靠的便是他超乎常人的實力。
這五年來死在他手裡的挑戰者已經令人數不過來,到後來所有人都放棄了,背井離鄉的早就走了,剩下沒走的就過著在「官家」和「曲哥」夾縫中生存的日子。一些好事的人算了算,已經有整整兩年沒有挑戰者了。所以當他們看到天空中的凌玉時心中難免會有些激動,可轉而又變成對他擔憂。
不過凌玉顯然沒有體會到眾人對他的關心,喊完話後就靜靜的站在天空中。他不擔心對方會逃走或者耍別的花樣,對方再如何也是一名地階強者。不論心性還是魄力都要遠超常人,面對凌玉這般當眾宣戰,如果選擇了逃避...那之後的修煉也就不用繼續了,因為修煉的道路已經不再適合他了!
果不其然,不到一刻的功夫,一個身高極為魁梧,滿臉的絡腮鬍,身著黑色作戰服的男子就徑直向凌玉飛了過來,在不到百米前停了下來。
「你是誰?膽子不小啊,敢來挑戰我!」
而他心中卻是不由的出現疑問,因為凌玉這張臉在他看來說不出的熟悉,可又不知在哪裡見過...
凌玉盯著那名男子看了片刻,突然搖了搖頭。
「你比我想像中的還要差勁,而且...現在我打你的理由又增加了一個...」
「什麼!」曲振濤本來就不是什麼善於忍耐的人,凌玉的話還沒有說完整個人就已經氣得立起了眉毛,一雙眼睛都要瞪出來。
正所謂一言不合大打出手,曲振濤也沒有打任何的招呼,大手一揮頓時一柄閃著雷光的長矛就出現在手中,墨蘭色的電芒閃爍在空氣中,彷彿整片天空都要被這藍色的利刃斬斷。
「是曲振濤的雷動九變,那個年輕人要慘了!」地面上一名生化人不由的驚呼道。
「生化人嗎?真是方便的能力,BOSS給我的那把劍似乎是弄丟了...不過你為什麼要留這種難看的鬍子啊...比起那個名為聯建的男人,像你這種欺男霸女的傢伙實在是太爛了...」
轟!
一直隱藏的實力陡然間完全爆發,凌玉平淡的看著曲振濤驚愕的眼神,右手一拳彷彿炮彈般轟出!
瞬間,天地都因此失去了光輝,濃郁的武者精神彷彿都已經扭曲了空氣。不論是曲振濤還是地面上的抱著孩子的母親,所有人的目光都被硬生生的吸引到了這枚樸實無華的拳頭上。它就是那麼平凡的揮出,卻彷彿吸收了天地間全部的光輝,其間的道理唯有地階武者才能明白一二。
「咚!!!」
一個黑色人影驟然間劃過空氣,還未等人們實現轉動就已經狠狠的砸在市中心的高塔上。而這時拳肉相接的聲音才迴響在這片天空,甚至連天空中黑壓壓的雲都被溢出的力量打出一個空洞。
「你究竟是誰?」曲振濤咳了一口血,隔著數千米問道。
凌玉盯著他微微一笑,笑容中包含著無數的感情——鄙夷、憤怒、以及...殺意!
腳尖猛然點在空氣上,空氣立即被擠壓變形出現扭曲,隨著一聲悶響凌玉已經消失在空中,下一輪的攻擊開始...
「我叫凌玉,不過...你沒必要記它了,一切很快就會結束。」
第十五章 代表著力量的藥劑(求收藏)
雲已經壓得很低了,彷彿伸手就能抓到一般...忽然一道黑影閃過,快得都讓人無法確認是真實,還是自己的幻覺。不過遠處傳來的巨大轟鳴聲,以及大地的微微顫動向人們證明,那是一個確實存在的人。
曲振濤已經完全被打懵了,彷彿無孔不入的攻擊,恐怖的力道,一切的一切都在向他昭示一件事——自己和那個自稱凌玉的年輕男人完全不是一個等級的!
還沒有片刻的喘息時間,凌厲的攻擊已經再次降臨,光是風壓就已經碾碎了無數的沙石。曲振濤大驚失色,立即化身為一道閃電逃到空中。可是還未等他站定,一隻大手就緊緊的扼住他的喉嚨。
「我從來不記得自己曾經惹過你這樣的強者,你為什麼要殺我!」
凌玉在觸碰到對方身體的一瞬間就已經禁錮住了他所有的動作,寒冰屬性的內力甚至讓曲振濤覺得靈魂要被凍結。可凌玉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又是一拳轟出,拳肉相接卻響起了彷彿雷鳴般的聲音,地面上一些實力低微的平民甚至被這股聲音震得暈厥過去。
天空中下起了血雨,可一切還沒有結束!
人影閃動凌玉已經衝到了曲振濤的右側,一隻手抓住他的右臂,猛然一提一拉,只聽輕微脆響手臂便被卸了下來,同時手腕發力。頓時一條手臂就這麼輕易的被扯了下來,彷彿面前的曲振濤不是什麼地階強者,而是一個任人揉捏的玩偶。
「你問我為什麼殺你?!那你去問問被你害的死在妖獸嘴下的那些平民,他們為什麼要離開自己的家鄉!」
凌玉一把抓住他的領子拉到身前,同時右手蓄勢待發,待吼出話後不等曲振濤辯解,一記炮拳就砸在他的胸口。而曲振濤卻是以真實炮彈更為恐怖速度再一次的狠狠砸在地上...
「嘩——」
似乎就連天空都不堪重負,豆大的雨點片刻間就拍了下來,模糊了人們的視線。可是那依舊渾厚的氣勢卻是令人們無比的安心與激動。
「終於...終於是有人能夠殺了那個混蛋了嗎?!」一個年邁的老人顫抖的說道。雨水打濕了他的衣服,顯露出他蒼老乾瘦的體型。七月的雨還是帶著些許的寒意,可是老人卻沒有絲毫避雨的念頭,怔怔的站在街道上,瞇著渾濁的雙眼看天空中的戰鬥。
何止是他一人,整個城市都彷彿陷入停滯中,可能只有真正的結局定下來,才會重新運作,卻不知是否會換一個主人...
凌玉如同一片落葉般緩緩飄落,雨水在離他一寸處自動的分開,沿著弧線飛走。對於地階強者來說這只是一個非常簡單的小技巧,不過也可以由此看出凌玉到現在仍沒有使用全力。
一步一步,他走到曲振濤面前,靜靜的看著那咳著血的身影。此刻,他再也沒有任何的氣勢,任由雨水沖打著他的面龐,很顯然他已經近乎力竭了。
「你在隱藏著什麼?力量...又或是什麼必殺的招數?」凌玉隔著十米的距離定了下來。從一開始就有一股淡淡的不安情緒籠罩著他,直到現在那種奇異的感覺仍是揮不去。五年來凌玉對自己奇異的第六感已經有了初步的認識,對其的信任程度也愈發增加,現在這種情況唯有在隱藏的危險時才會出現。
「...就像BOSS每天的防禦訓練一樣讓人討厭啊。」凌玉心底默默的喃喃道。
「呵呵...」倒在地上的曲振濤突然毫無徵兆的笑了出來,隨之牽動了身上的傷口,又是幾口淤血咳了出來。
「五年了...我整整忍了五年,只要能夠成功我就將成為三層的真正強者...可是——你為什麼要出現...」
「...既然你非要生死相逼,那就一起死吧!」
手腕一抖,曲振濤立即從身後的腰包中取出一支墨藍色的試劑,凌玉還未來得及阻止就狠狠的刺進身體中。
「啊!!!」
曲振濤痛苦的在地上不停的翻滾著,可肉眼可見的氣勢卻從他身體中宛如潮水般溢出,雨水在一瞬間就被完全汽化,空氣中頓時就變得白霧濛濛。
凌玉立即腳尖一點,整個人如同一隻夜鶯般飛出,眨眼間就來到曲振濤身前,可是那帶著濃郁武者精神的一拳卻是無論如何都揮不下去——曲振濤身體中散發出來的能量已經濃郁到將他完全包裹,形成一層無法摧毀的屏障...
突然,強烈的危險感將凌玉緊緊的包圍,他想都沒想就運起內力,腳尖在短短的零點幾秒間數千次的落在地面,整個人瞬間就出現在百米之外。而與此同時,一道足足有水桶粗細的雷電陡然間劈了下來,將曲振濤完全包裹。
凌玉默默估計著空氣中的電離子,若是自己之前慢了半分,就算不是重傷身體也會受到影響。他瞇起眼看過去,眼神透過雷電死死地盯著那緩緩站起的人影。
「又是使用藥物後,小宇宙爆發嗎...所以說最討厭和生化人戰鬥了,一拚命就是真的不要命...」
凌玉默默的計算著對方的實力,片刻後才得出結論...
「地階三層,不,已經是無限接近第四層了!看來變得有點麻煩了啊...要是BOSS的那把破劍還在就好了...」
「吼!」曲振濤猛然揮手,頓時纏繞在身上的所有雷電都消失殆盡,全身毫無傷痕的靜靜的伏在空中。這可不是通過作戰服飛翔,而是高強度的電離子帶動身體,完全抵消了地心引力的作用。
「第二局開始!」
凌玉捏著拳頭,毫無畏懼的迎了上去!
而在二三十公里外的天空,正有一架墨綠色的飛信器低空行駛著。
「韓哥,你是說大哥真的被那個小子打敗了?!」
在主控室響起猴子乾澀難聽的聲音,而在他身側坐在主控位置上的是一個十八九歲的男孩,長著一張討喜的娃娃臉,可是眉毛卻濃的嚇人,使得原本清秀的面龐卻看起來十分的古怪,很顯然這位濃眉男子就是韓辰。
「閉嘴,大哥到底有沒有敗只有去了才知道!」韓辰低聲喝道,頓時猴子就萎頓下去不敢說話。
韓辰雖然訓斥了猴子,可是心中卻是沒有底。
「大哥呀大哥,我跟你說了很多次這種有傷人和的事情不能做,早晚會有真正的強者出現。可你偏不聽,這次看來是真的出事了!」
他瞟了一眼被困在角落的蘇家母女,心中沉沉的歎了一口氣。
「抱歉了...雖然我也不想這麼做,但我不能看著自己兄弟就這麼死在別人拳!」
飛行器在天空中劃過一道墨綠的痕跡,刺破雨水所構成的簾幕,向中台市飛去。以飛行器的速度,最多一分鐘就能夠抵達...
「一分鐘...就一分鐘,賊老天我從來沒有求過你,但這次、這次我請求你給我一分鐘的時間!」
可世界彷彿就是那麼的巧,在另一個方向,也有著一架飛行器正瘋狂的趕來。純黑色的飛行器顯示出了超強的性能,極高速度的作用下空氣中都彷彿出現了淡淡的焦味。
「最終目標就是那裡嗎?中台市...」
「勝科,還有一分鐘左右就能到達!」主駕駛位上的楚天扭過頭喊道。
「嗯。」勝科透過光學顯示儀看著外面的雨景。「我已經能感覺到屬於凌玉的力量波動了...看來這五年間這小子也變強了啊!」
「五年了啊...」楚天的思緒也不禁飄向遠方,一絲若有若無的微笑浮上面龐。
「走吧!去迎接我們許久未見的——兄弟!」
第十六章 濃眉少年(求收藏)
雨水繼續沖刷著陰霾的天空,陣陣雷鳴從遠方傳來,照亮了大半的天空——可所有人都知道這並不是屬於自然的力量...
天空中的戰鬥已經接近白熱化,二人的戰場也挪到了數十公里外,否則以他們的戰鬥強度絕對會還沒有分出勝負就毀了中台市。
陰雨天是雷系生化人最優的戰場,天空中的能量多的彷彿揮霍不盡。只要身體能夠承受的住,甚至能夠發揮出超越電磁超導炮的攻擊力,而現在的曲振濤就是已經完全放棄了自己的身體。
他的目標只有一個——殺了面前這個毀了他數年計劃的男人!
肆虐的電流彷彿一條條怒吼的蒼龍,瘋狂的遊走,佔據了整片天空。而凌玉如同汪洋中的一葉扁舟,隨著那奪命的光芒,身體四處的飄蕩。
然而凌玉看似一直處於弱勢,可若仔細觀察就不難發現,天空中的電流沒有一道能夠擊中他!凌玉彷彿最滑溜的泥鰍一般,能夠極為迅速的找到攻擊的縫隙,在攻擊還未降臨之前逃出。
陡然間,天地間安靜下來也再次陰沉下來,所有的雷光再次隱藏在濃厚沉重的烏雲中。
「怎麼,不打了?」凌玉雙腳虛踏在空中,氣息微微有些波動,之前那種高強度的躲閃即使是他也是極為吃力。
「你究竟是誰?為什麼我覺得你的臉無比的熟悉...還有剛才那恐怖的身法,你不可能只是一個無名小卒!」藥物作用下曲振濤感覺不到絲毫的疲憊,有的只是心中的疑惑與震撼。如果凌玉之前用力量硬生生的抗住,他不會有任何的驚訝,畢竟之前凌玉所表現出的實力擺在那裡。可是現在...
「不論你是誰,我都一定會殺了...在我死之前!」
曲振濤眼神陡然一凝,頓時無數的雷光聚集到他身上,眨眼間就成為一個光人。可這還沒有結束,光華再度內斂,又重新露出他雄壯的身體。
「這次是近身戰嗎?使用雷電的力量強行催動細胞活性與反應能力...看來不用點真本事不行了啊...」
凌玉死死的盯著急速衝來的人影,口中輕輕地念道——
「妖化...」
瞬間無數的狂風以凌玉為中心擴張,首當其衝的曲振濤能清晰感覺狂風中所蘊含的恐怖力量。
一墨黑一幽藍,兩道光芒帶著無可匹敵的力量相撞,瞬間時間都彷彿為他們靜止,天空中的雨水都出現了數十公里的空白地段,力量碰撞在空氣中產生了一圈圈的波紋,以二人為中心向外擴張著。
若非二人身處百米高度,又和中台市有著數十公里的距離,否則光是這數道波紋就足夠殺死所有人...
曲振濤死死地盯著凌玉妖化的外貌,心中突然閃過一道光芒!
「我想起你是誰了!你是被軍方全國通緝的那個要犯——凌玉!地階三層武者,同時具有極為詭異的變身能力,沒想到你竟然來到了這裡!」
凌玉沒有理他的話語,手上的力道又重了半分,竟硬生生壓過曲振濤的拳勁,左腿猛然一記彈腿踢在他的腹部。曲振濤立即倒飛出去,可是凌玉的反應力更是快上一分,彎身手指一挑立即將他拉回,隨後便是狂風暴雨般的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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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辰趕到時,戰鬥已經結束了,不,應該說是接近尾聲,因為凌玉還沒有給曲振濤最後一擊...
「大哥!」韓辰雙目欲眥,飛行器隨著他的帶著微微哭腔的怒吼迅速解體。還好韓辰還沒有忘記猴子這人,在之前已經給他製作了一架小型單兵飛行器。
「雨停了?」猴子不可置信的說道。可話還沒說完,天空中因為凌玉二人戰鬥無法落下的雨卻又重新拍了下來,把他從頭到腳淋了個透。
一套藍白相間的作戰服包裹著韓辰略顯瘦小的身體,手裡拿的卻是令人望而生畏的十公分口徑的線圈動力狙擊炮。
天空中的雨水雖然打濕了他的身體,卻無法讓他的目光移動分毫。光學瞄準儀已經死死的將天空中恐怖的身影鎖定,可是他知道這一槍絕對打不中——因為他的心跟本無法鎖定那個恐怖的男人...
凌玉微微抖動,不到一秒的功夫就從妖化的狀態中退了出來,畢竟只有一分鐘的使用時間,現在危險已經解除,凌玉沒必要再浪費自己的體力。
「你是跟他一起的嗎?」凌玉的聲音不大,卻在內力的作用下足夠讓所有人聽見。
韓辰點了點頭,緩緩放下了手中的槍輕聲說道:「沒錯。雖然我很不想承認那些事情是我大哥做的...我這次來只想讓你放他一條生路,只要你肯,我立即帶著他離開,並發誓永生不會再做類似的事情!」
「人命關天的事情...不可能這麼簡單的解決的。你想過死在他手裡的人嗎?」淡淡的話語卻如同一柄重錘擊碎了韓辰心中所有的幻想。他深深的低下頭,無奈的沉沉歎了一口氣。
「果然還是不行嗎...」韓辰突然伸出右手,輕輕地打了一個指響。足有一人高的金屬盒緩緩飛了上來,隨著他手指滑動,金屬盒牆壁漸漸淡化,露出凌玉熟悉的兩個人。
「我很不想這麼做,可是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大哥死在你手裡,所以...抱歉了。」今天的所作所為實在是與他的本心不符,可是他實在是無法放棄自己的兄弟。
「如果真的有什麼罪孽的話,就讓我一個人來承受吧!」
凌玉眼神冰冷的彷彿能夠凍結心靈,他死死的盯著韓辰的雙眼,似乎要將這個少年完全看透。
「滾!」
凌玉說完話就不再管他,韓辰默默的道了聲謝就將裝著蘇家母女的金屬盒子扔了過去,自己則迅速的撈起曲振濤,立即化作天空中的一個細小的黑點。
「大哥,你怎麼樣?」韓辰關切的問道。
「那小子...是、是被軍方通緝的...凌玉,現在馬上去...去最近的軍區,我要...他不得好死!」曲振濤彷彿年邁的老人,簡單的一句話卻無比的吃力。
「大哥,收手吧...」韓辰沒有說什麼,只是搖了搖頭,便不再理曲振濤嘶啞的怒吼,急速飛行著。忽然,一架墨黑色的飛行器以超乎想像的速度迎面而來,二者瞬間便擦身而過,可韓辰卻在那一瞬間看清了飛行器上醒目的圖標——
「青水獵人隊!」
第十七章 重聚與那記憶中的五年(上)
「你是說,這次我們需要去攻打天空之城?那個全球最堅固的空中堡壘!這...太瘋狂了!你確定你不是要去送死,而是救人?」勝科不可置信的喃喃道。
時間距上次中台市戰鬥已經過去七個鐘頭,勝科二人終於找到了凌玉,現在他們正駕駛著飛行器向祈年所在的空中堡壘飛去。
中台市已經重新恢復到正常的生活,而保護者也換成了青水獵人隊。雖然所有的市民都記得那個天空中略顯瘦弱的身形,可是畢竟凌玉身上背負著軍方的通緝令,中台市的市民再怎麼希望也不可能用他的名號...
而蘇家的母女又重新過上了正常的生活,也許唯有在某個雨天才會想起那個擋在身前的高大身影,每當這時蘇未空就會望著天空怔怔的發呆...
凌玉收回思緒,轉過頭看向勝科,無奈的歎了一口氣說道:「我也不想...可是秀秀是因為我才會被抓過去的,我必須把她救出來!」
「可是你之前也說過,你根本無法對祈年揮劍——你傷不了他,更殺不了他!」勝科冷靜的做著分析。他雖然沒有明說,但對於凌玉的想法極為的不贊同,在他看來這簡直和送死沒有任何的區別。用他的話來講那就是——
「這已經超過『智』所能控制的範圍了!」
凌玉對自己的朋友自然很是瞭解,片刻間就明白了他話語中的意思,苦笑幾聲後說道:「也許吧...雖然我不知道這五年間在祈年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可現在的他已經不是我認識的那個外冷內熱的傢伙了。我從他的眼睛裡再也看不到任何的感情...
可是我不想再一次的看到任何人因為我的原因失去自由,失去性命!這次我絕不會有任何的留手,如果他還是過去的祈年,就讓他先停手吧;如果不是...那我就只能殺了他...
我知道這次一定會很危險,所以我之前在被軍方通緝時才沒有找你們,我不想再給你們造成麻煩。你將我送到天空之城附近就走吧,我自己造成的事情就由我自己去面對!」
聽著凌玉的話勝科漸漸地低下了頭,待他說完後竟輕聲的笑了出來。由於角度的問題凌玉看不清他的臉,片刻後笑聲才漸漸減弱。勝科面無表情的盯著凌玉,眼中充滿了憤怒。
「五年不見,一出事說的就是這種話嗎?凌玉,你是不把我們當兄弟,還是覺得我們太弱了,在戰鬥中需要你的保護?!如果你是那麼覺得,那你現在就給我滾下去,當我沒認識過你!」
「勝科,我...」凌玉看著摯友這般生氣,一時間愣住了也不知道說什麼好。還好身邊還有一個性格沉穩的楚天出來為他解圍。
「凌玉,你什麼時候開始不信任我們了?我們可是夥伴啊!如果當你有困難的時候,我們因為怕死而逃走,那我們還是朋友嗎?更何況...不要以為五年來只有你在變強啊,我們倆可是沒有一分鐘偷過懶!」
「你們兩個傢伙...」凌玉呆呆的看著面前兩張臉,頓時不知道說什麼好,只感覺鼻頭微酸,眼眶發澀。不過凌玉可不想一回來就在兩個朋友面前丟臉,微微低下頭內力遊走半圈將激盪的心情平復下去,當他再次抬起頭時眼神中已經沒有任何的迷惘。
「走吧!讓我們去救回我們的副隊長!」
「呃?副隊長不是我嗎?」勝科問道。
「你是秀秀之後登記的,當然只是普通隊員...」
「什麼?!不是吧...」
古人有雲,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快樂的時光總是短暫的,幾乎是轉眼間就已經到了深夜。
凌玉靜靜的躺在床上,回想著之前的點滴,從五年前的那場戰鬥到森林中的磨礪,最後再到被通緝然後見到祈年...
「還是跟這幫傢伙在一起最舒服啊...」
嘴角不由自主的上揚,也許只有和夥伴在一起的時候才能夠讓他放心的睡上一覺吧!不過上天似乎是不想滿足他的願望,輕微的腳步聲從門外響起。
「凌玉,睡了嗎?」
凌玉無奈的搖了搖頭,起身開門,說道:「你的腳步聲那麼大,就算我真的睡了也要被你吵...什麼事,這麼晚還沒睡?」
勝科突然從背後取出一樣東西,凌玉定眼一看竟是瓶酒。
「楚天那個傢伙向來不喝酒,白天我就沒拿出來,怎麼樣?喝一杯吧!」勝科搖晃著酒瓶,有變魔術般從身後取出兩個酒杯。凌玉沒有說話,只是搶過酒先給自己滿滿的倒上了一杯。
兩人多年未見,又是無話不談的摯友,酒自然就喝的比較快,不一會兒的功夫就已經見底了。酒勁也開始微微上頭,勝科搖晃著手中的酒杯,終於將心中的問題吐出。
「這五年...你是怎麼過得?」
凌玉聽著這份沉重的話題微微一笑,笑容中包含了太多的因素——懷念、苦澀與不可思議。他端起酒杯,注視著裡面米黃色的液體,似乎是在回憶又似乎是在感歎,許久之後才緩緩開口...
「這五年來,我見到了一個任何人類都沒有觸及的領域...你相信嗎?妖獸是有智慧的,並不是所有的妖獸都是一心想殺死人類的。」
「什麼意思?別告訴我你這五年是跟妖獸一起過的?!」以勝科的智慧在隻言片語間就瞭解已經猜到了大半,凌玉聳了聳肩沒有反駁,見他又要發問輕輕地抬起了手,示意他先等自己把話說完。
抿了口杯中的殘酒,凌玉品著其苦澀中帶著香醇的味道,慢慢的張開了口,開始述說五年來的一切...
時光倒流,回到五年前那個戰火紛飛的雪夜。
凌玉揮舞著翅膀,幾乎片刻間就來到了數百公里之外。他靜靜的站在夜空中,深吸口氣,用僅存幾秒的時間感受著生命的滋味。
「這裡應該就可以了吧,不論是會爆炸還是成為一個殺人魔,都不會讓大家受到波及...」口中的話語似乎成為了他臨終的遺言,他就是這般閉著眼睛靜靜的等待著死亡的降臨。文人小說下載
似乎是因為即將死亡,身體的每一個感官都變得無比的清晰,不論是絲絲的微風還是空氣中游離的能量都是那麼的鮮明,甚至在東南方的某個地方隱隱有著一股奇怪的引力。
「那個方向...應該就是戴海說的蘇凱森林了吧?可惜我是沒有命再去了啊...」
突然,凌玉猛然睜開眼,死死地盯著遠方的奔來的小黑點——
「媽的!這個傻丫頭跟過來幹什麼?!」凌玉眼神一凝就看到那個黑點正是駕駛者飛板追來的秀秀,心中原本平穩的情緒頓時又變得複雜起來,擔憂的同時卻又有著一絲絲不應有的欣喜。
凌玉剛想立即離開,可是身體卻在這時變得不聽話起來,意識也開始漸漸地模糊,他這才想起那一分鐘的時間已經到了......
「那你為什麼還活到現在?還有這跟妖獸有什麼關係?」勝科打斷凌玉的話問道。凌玉抿了口酒,潤了潤說的有些乾燥的喉嚨,示意勝科稍安勿躁,繼續的講述自己的故事。
當秀秀趕過去的時候,首先見到的是直徑足足有數十米的深坑,彷彿就像是個滿是裂痕的巨碗一般,而在中央不停的抽搐的便是凌玉。秀秀捂著嘴擔憂的看著凌玉,只見他時而背後的雙翼瞬間變得如同刀鋒般直立,時而有倏地收回到背中,不僅如此臉色更是恐怖的嚇人,彷彿是從地獄中爬出的惡魔一般。
「凌玉」也顯然是發現了十米外那個幼小的人影,低吼了一聲,猛然從地上高高躍起,逕直撲向她。秀秀哪裡見過凌玉這般樣子,頭皮頓時就炸了起來,整個人站在原地一動都不敢動。
「咚!」
巨大的身體死死的壓著秀秀,鋒銳的利爪狠狠地轟在秀秀頭邊的地上,「凌玉」雙目猩紅的盯著面前熟悉的女孩。
「你究竟是誰?為什麼我的意識總是會受到你的影響?!」凌玉的聲音嘶啞中透著令人毛骨悚然的寒冷,可是一絲絲不應有的恐懼卻從他的話語中透露出來。
不由得惡魔體凌玉不恐懼,似乎每一次他現身,都會被這個小女孩所干擾。今天他第一次完全佔據這幅身體,可秀秀給他的壓力卻變得更大——彷彿她才是一個絕世強者,而自己卻如同玻璃般的脆弱。
「凌玉哥...」秀秀雙目含淚,心中的恐懼被她硬生生的壓下來,她小心的伸出手試著去觸摸凌玉的面龐。
「別碰我!」惡魔體驚得怒吼,右拳不由自主的揮出,碩大的拳頭甚至要比秀秀的腦袋還要大一圈,以凌玉的實力,這一拳若是打實了,別說是秀秀了就連合金都會被打穿。
看著迎面而來的拳頭,秀秀死死咬著下嘴唇,可是一雙明亮的眼睛卻是絲毫沒有晃動。最終,拳頭停在了秀秀鼻尖一公分處...
「為什麼?!為什麼連揮拳都做不到,彷彿就是基因深處的抗拒一般!我明明能夠改動基因結構,可是為什麼不論怎麼變化都無法殺你!」
凌玉瘋狂的沖秀秀嘶吼著,如果眼神能夠殺人,他早就將面前這個女孩殺了無數遍。可是不論他怎麼努力,那隻手臂卻如何都揮不下去。手臂上的青筋已經全部繃起,可每一個細胞卻都在阻止他...
突然一雙溫暖的小手落在他的臉上,瞬間一切的一切都沉靜了下去。就連呼嘯的風聲在經過這裡時都放緩了步調,靜悄悄的從一旁溜走。
「你...」惡魔體凌玉顫抖的盯著秀秀,話語卻彷彿是憋在喉嚨中,怎麼都說不出口。突然身子一歪,整個人就徹底軟到在秀秀瘦小的身體上...
「等等!」
勝科突然伸手喊停,他皺著眉頭說道:「你不要告訴我,當時你地階五層的實力,卻被一個沒有任何戰鬥力的女孩給弄暈了...這個太科幻了吧?」
凌玉看著他無奈的聳了聳肩,說道:「這我也不知道啊,當時我已經沒有意識了,這些都是秀秀自己跟我講的。我想既然當時我沒有死一直活到現在,就說明她說的是真的。」
「那之後呢?你是怎麼醒的?如果按照肯得吉的描述,只要你用了第三份藥劑,那就是必死的結局...不論是意識還是身體。」
凌玉擺了擺手說道:「別急,我話還沒說完呢。」凌玉又給勝科滿滿的倒上一杯酒,隨著最後一滴酒從酒瓶中流出,凌玉再次張開了嘴。
在那天後又過了整整一個月,秀秀拖著昏迷中的凌玉硬生生的來到了蘇凱森林前。沒有人知道她是怎麼知道蘇凱森林這個地方,也沒有知道她一個幼小的女孩是怎麼一路走過來的。彷彿一瞬間她就成了先知先覺的強者一般,帶著滿臉的污漬和疲憊來到了這片神秘的深林。(事後凌玉曾經問過她,她歪著腦袋想了許久才吐出兩個字——直覺。)
當凌玉再次睜開眼時,時間已經整整過了一年。他打量著自己赤裸的身體,已經周圍將他完全包裹住的碧綠色液體,許久之後才反應過來。
「我...似乎還活著?!」感覺著身體裡充沛的力量,凌玉知道自己似乎又變強了。
「這是就地階的力量...彷彿能掌握身體裡一切能量的感覺!與之前的那種虛假的地階不同,現在我就連每一寸的細胞都能完全的掌握!」凌玉欣喜的閉上雙眼,感覺著身體每一處傳來的力量。可是他突然想到了什麼,猛然睜開了眼睛。
「秀秀這丫頭究竟怎麼樣了,昏迷之前明明看到她...還有這個修復槽壞了嗎?我都清醒這麼久了為什麼還沒有打開?」
凌玉很快就從實力飆升的感覺中清醒,想起之前追來的女孩。他伸出手觸摸著修復槽的外壁,想著要不要一拳打碎。可是手上傳來的觸感卻與以往光滑的高強度玻璃壁完全不同...
「這種感覺...」
突然一股巨力從身後傳來,硬生生的將他擠向前,同時前方的「外壁」驟然打開。凌玉猝不及防之下如同一個炮彈般射了出去,狠狠地摔在地上。
「咳咳...」咳了幾聲將胸腔中的液體排出,他扭頭望去身後的根本不是什麼修復槽,而是足足有上百米高的參天巨樹!
「這是什麼啊...」
凌玉皺著眉轉過頭,剛才的衝擊力就連他地階的身體都有些受不了,突然一雙黑色的爪子吸引了他的視線——
「貓?」
可他話還沒說完,整個人瞬間就飛了出去,狠狠地撞在了身後的巨樹上,一口血頓時就噴了出來,而此時那只「貓」才緩緩的放下它的一隻前爪。
「小子,如果還想活下去救別在我面前提貓這個字!別在那裡裝死,在世界古樹中泡了整整一年,剛才那一擊殺不了你!」
果然片刻後凌玉緩緩地站了起來,他隨手抹掉嘴角的鮮血開口問道:「你是誰?」
「我?你們人類都叫我『BOSS』!」
第十八章 重聚與那記憶中的五年(下)
藉著室友手機WIFI才穿上來,不過總算是趕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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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藍的天空似乎散發著誘人的光芒,透過林間的縫隙甚至能看到絲絲縷縷的白雲閒適的飄在空中,白皙的雪在地面上反著溫柔的光,空氣中彷彿都透露著恬淡的味道...
「啊~~~~~~~~」
淒厲的慘叫聲瞬間就打破了這份寧靜,鏡頭陡然震動,轉眼間就對好了焦距,而在畫面中一個赤裸著上身的男子正在做著「深蹲」——如果不算他身上那塊足足有數十米棕色巨石的話他的確是做著「深蹲」沒錯...
「八千九百四十...」
一道細如髮絲的黑色電流猛然從地面上躥出,彷彿情人溫暖的小手輕輕的點上了男子的身體,頓時只見他整個人僵在那裡,絲絲寒氣自他嘴裡吸入。
「你整整一年沒有活動過身體,雖然浸泡在世界古樹汁液裡,可是肌肉間的發力已經不像過去那麼流暢,更何況你實力在無意識間上漲,也需要常規的恢復訓練...」
一個渺小的黑影從草叢中悄無聲息的踱了出來,柔順的毛髮以及小巧可愛的身姿若是放在世間,肯定要有無數少女為之心動。可就是這麼一個可愛的生物,卻讓男子不由得要緊了牙齒。
「那你也不用近百萬伏的電流來『激勵』我吧...」壓在巨石下的男人不是別人,正是之前甦醒過來的凌玉。而這只「貓」自然就是BOSS...
BOSS踱著貓步優雅的走到凌玉面前,上上下下把他打量了個遍,張開小嘴說道:「由於你是在世界古樹中進階,細胞與內力完全結合。你現在對內力連根本的收發控制都做不到,哼哼...」
它冷笑著盯著凌玉,繼續說道:「如果你不能在一個星期內控制所有力量,我就會漸漸把電量上升直到二百萬伏...所以如果還想活下去,就給我拚命吧!」
隨即它再次瞟了一眼凌玉,轉身在凌玉的眼前瞬間消失在空氣中。
「這個強的要死的傢伙...」凌玉深深的吐出一口氣,再次收斂心神努力的控制著經脈中的內力,片刻後電擊的痛苦再讓他不由自主的慘叫起來...
凌玉已經醒來快一個月了,實力暴漲的不習慣已經漸漸的適應,凌玉也認清了自己身處的狀況。
蘇凱森林,地階七層妖獸,以及他們之間奇怪的關係...
「呼——」凌玉再次將胸腔中的悶氣吐出,身體陡然發力拖著巨石從地上站起。而在數百米外的一間木屋中。
「BOSS,凌玉哥這麼練不會有事吧?」秀秀團坐在沙發中,手裡捧著一杯熱氣騰騰的咖啡,在她身後的爐灶中微微傳來木材燃燒的辟啪聲。外面是雖是冰天雪地,可屋內卻是無比的溫暖。
BOSS伏在另一邊的沙發上,粉嫩的舌頭舔著自己的爪子,同時摩挲著面頰。見秀秀髮問才停下了動作,躬身伸了一個懶腰,閒適的走下沙發。
「這種強度的訓練對他來說連熱身都算不上,當年他的那個本體可是連我都無法戰勝的存在啊...」
秀秀伸手將BOSS抱起,對凌玉無比冷酷嚴厲的它,在面對秀秀的時候卻是出奇的溫和。她輕輕將BOSS放在腿上,撅起小嘴說道:「可是我總覺得凌玉哥每天看起來都好累的樣子...」
「那是當然。」BOSS瞟了一眼秀秀,伸手拉過秀秀手中的咖啡杯,探進頭舔著裡面香醇的液體。「你以為他每天要做的僅僅是訓練嗎?雖然在世界古樹中浸泡了一年,可是他心中的那惡魔意識始終無法祛除——他現在就是個移動的定時炸彈,隨時都有可能失去意識成為一個殺人魔...就像當年的『他』一樣...」
秀秀摸著BOSS柔順的毛髮,想了片刻開口問道:「『他』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為什麼好像所有人都對他感興趣,不,是想得到他...」
「他...」BOSS一雙明亮的眼睛,陡然間就被一種名為回憶的東西充滿,它靜靜的伏在秀秀的膝蓋上,臉上卻浮上了微微的笑容。
「他是我數百年來唯一認可的人類,一個強大、堅強的人類,他沒有人類那些虛偽,本心甚至要比妖獸還要純潔——甚至有些時候他像妖獸多過人類!若不是當年那件事...他怎麼可能就那麼的失控,又怎麼會那麼簡單的被那些愚蠢的人類抓住...」
說道最後,BOSS不由得沉沉的歎了一口氣,將頭深深的埋在秀秀披著的毛毯中,秀秀見它留露出這般姿態,手上的力道又輕柔了幾分。屋內頓時就沉靜下來,就連呼吸聲都清晰可辨,唯有爐火仍是在身後辟啪作響...
「其實比起那小子,我更好奇的是你的身份——你身上的味道實在是太奇怪了!」許久之後細微的聲音才再次從毛毯中傳出,秀秀聽著它的話微微側過頭沒有回答。
「你身上的味道簡直要比我還要像妖獸,可是又有些不一樣...總之任何的妖獸在你身邊都會有強烈的安全感,甚至僅僅以你的存在就能夠干擾凌玉那小子身體裡的那意識...據我所知這個世界似乎是有著這麼一類人有著這種能力,可是你身上又沒有任何的力量波動...」
「呵呵,你們兩個真是奇怪的組合啊...」
說道後來BOSS自己都不禁笑了出來,伏在秀秀腿上沉沉的打了個哈欠,再次的睡了過去,睡前口中還喃喃自語道:「二十分鐘後叫我,我去看看凌玉那小子的訓練成果。」
秀秀輕輕地撫摸著BOSS脊樑,感覺著它愈發緩慢的呼吸,嘴角不禁掛上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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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了?」勝科挑著眉頭問道,他一口將杯中的酒飲盡,因為心情有些激動差點咳了出來。他盯著凌玉問道:「聽了小半夜的故事,你別告訴我這就是結局?之後呢?你是怎麼到地階三層的?還有,為什麼一直是秀秀這個小丫頭的視角?」
凌玉白了他一眼說道:「我的故事還用講嗎?無非就是『慘絕人寰』的訓練,反正我現在是不想再提起任何相關的內容...總之我在半年前壓制住了腦袋裡的另一個意識,穩定了半年後我就出來了,沒想到一回來就遇到這種事情...」
「呵呵...」勝科把玩著手中的空酒杯,輕笑了幾聲,開口說道:「有你這樣的朋友對我們來說真是上輩子造下的孽啊...如果這次能活著回去,就請我吃飯吧!我有點想你爺爺做的飯了。」
「好啊!」凌玉將杯裡最後一口酒一飲而盡,感覺著口腔內的醇香。
「一定要活著回去!」
第十六章 電磁共振炮(求收藏)
「轟!」
又一次的爆炸從天空之城的左翼響起,劇烈的熱流甚至將飛行中的機甲都吹得東倒西歪,不過這種程度的爆炸對使用超合金製造的天空之城沒有任何的效果,甚至連一絲絲的痕跡都無法留下。
「這可是可以抵擋劍芒的金屬啊...」勝科持著兩柄雙槍飄然站在空中,身後的楚天指尖輕輕的夾著一柄墨黑色的飛刀。
「不過,咱們的作用只是外部牽制與吸引攻擊,剩下的...就看凌玉的了!」楚天低沉的聲音沒有絲毫的慌亂,眼神警惕著掃瞄著四周的敵人。隨著他最後一個字的落下,兩個人再次分離,衝著各自的敵人攻去。
而在另一邊,宋忻與漢庫克也陷入了苦戰,不過二人十多年的戰友,配合起來也要嫻熟自然,相對於勝科二人還是比較輕鬆的。戰鬥似乎是開始漸漸的陷入僵局,唯一的問題就是——
「這太簡單了...」
這是所有人心中都或多或少存在的想法,傳說中世界最強的空中堡壘,就這麼讓他們幾人拖住了?說出去就連三歲小兒都不會相信!
勝科的思維正瘋狂的運算著其中各種可能,然而每一種的幾率都低的可憐,現在的情況與他之前計算的完全不符,他甚至有點迷茫,是否還要繼續之後的計劃...
而在空中堡壘內部的會議大廳中,七個男人圍桌而坐,坐在最上面的就是祈年。
「團長,我不明白為什麼,您命令不得使用防空炮?」坐在左邊一個戴著眼鏡的男子問道,眼鏡顯然不是什麼尋常貨色,裡面微微閃動的光芒不是別的,正是外面所進行的戰鬥。
眼鏡男子話剛落下,就有不下四個男人起身附和,這樣下來就剩下祈年和那十四營營長沒有說話。在他們看來不使用防空炮,而派遣士兵出去迎戰,這簡直就是在浪費士兵們寶貴的生命!
「噠、噠、噠...」清脆的敲擊聲在這空曠的大廳中顯得尤為的響亮,每一個敲打都彷彿是打在下面各位軍官的心頭上。空氣陡然間就冷了下來,不論是誰都識趣的閉上了嘴,眼睛小心的瞟著中央的祈年。
修長白皙的食指彷彿是屬於女人,可所有人都知道那根如同藝術品的手指有著怎樣恐怖的威力。手指仍是輕輕的敲著桌面,就因為這麼一個簡單的動作,所有人都憋足了一口氣,連大氣都不敢喘。
突然,手指定在了半空,而眾人的心也彷彿被一隻大手緊緊的捏住,定在了空中。片刻之後,祈年才緩緩的收回了手指,冰冷低沉的聲音從他口中發出。
「你問我為什麼不用防空炮?」祈年眼神從那名戴眼鏡的軍官身上掃過,頓時就令他出了一身的冷汗,可軍人不愧是軍人。竟然硬氣的沒有低頭,而是瞪著一雙眼睛望著祈年,等待著他的的答案。
祈年掃視了一周後才緩緩的張開了嘴:「你們覺得現在的第一空軍部隊的戰鬥力如何?」
「世界第一空軍,就算諾亞那第七軍區的小子來也,也得夾著尾巴滾回去!」
「那如果排除掉這架天空之城呢?你們覺得戰鬥力還剩下多少?!」祈年的話瞬間就讓所有人都沉默了,這架天空堡壘一直是崑崙國的驕傲,但也正是因為如此所有都太過依懶它了...
「既然你們都明白了就去忙自己的事吧!散會!」
「團長,等一下...」眼鏡軍官還想說些什麼,祈年卻突然轉過身看向他身旁。
「龔冬,你帶十四營去外面看看,普通士兵雖然需要磨練,但我可不想以『死傷慘重』為代價。」
龔冬,即那名十四營的團長,聽完祈年的話立即敬了個軍禮,隨手提起自己的軍帽走了出去。祈年轉而望向那眼鏡軍官,開口問道:「怎麼,還有什麼事嗎?」
「不,長官,已經沒有了...」
祈年獨自一人走到大廳中央,輕微的指響後,地面頓時就漸漸變得透明起來。他看著下方進行的戰鬥,明明剛才因為他的一句話,數百上千人的軍人會死於非命,可他冷峻的臉上卻看不到任何的表情。
「凌玉,我已經給了你機會了。如果你無法把握的話,那這次...只能讓你死了...」
而此刻,我們的凌玉究竟在做什麼呢?
還是那幽暗的湖底,黑色的人影彷彿一塊磐石,靜靜的坐在中心。人類的味道在湖底散發開來,可是沒有任何一隻妖獸敢於靠近,百米之內完全成為空白地段。
凌玉緩緩的睜開緊閉的雙眼,感受著天空中紛雜的能量波動,低頭看向戰鬥腕表。上面綠油油的光芒顯示著一排數字,若是仔細觀察就不難發現,這是在進行倒計時,而時間還有不到五分鐘的時間。凌玉看著上面不停閃爍著的數字,思緒不由的飄到了兩天前,眾人集合後的一番談話...
「天空之城所用的材料是A級的超合金,就連劍芒打上去都不會有任何作用,所以現在最重要的問題是——怎麼進入到其內部?」
在一間狹小的會議室中,勝科指著半空中的投影對所有人說道。凌玉看著那代表著最強防禦的天空之城,問道:「那你肯定已經有辦法了吧,否則今天也不會將大家都叫過來。」
勝科沖這個最瞭解自己的朋友點了點頭,開口說道:「沒錯,其實這次主要是漢庫克大叔的功勞。A級超合金的強度是無法摧毀的,唯一能做的便是令它暫時軟化,而這就需要電磁共振炮...
然而,以現在流傳在社會的科技而言,電磁共振炮的射程極小。只有不到兩公里的距離,不僅如此,每次攻擊都要整整兩個小時的充能,所需要的能量甚至能讓地球停電一整天——可這是將天空之城完全融化的能量,而我們只要小小的一平方米...」
漢庫克從一旁走出,光頭閃爍著光芒。嘿嘿一笑,沖勝科豎起拇指,說道:「這還是勝科這小子給我的靈感,耗費了我攢了十多年的全部能量晶體後,屬於我們的電磁共振炮終於製成了!」他取出一個巴掌大的正方體,輕輕地放在桌上。
「全部充能時間僅需要五分鐘,範圍有直徑一米,足夠凌玉通過。唯一的缺點就是——太『招搖』了。」
凌玉伸手拿起那個正方體金屬,上面密密麻麻的佈滿了各種各樣的回路,很顯然只要漢庫克一句話,它就能立即變為一個殺器!
一直沒有說話的宋忻終於開了口,從凌玉手中接過電磁共振炮,問道:「什麼叫『招搖』?」
「能量反應啊...」勝科緩緩地吐出五個字,他掃過眾人的面龐後繼續說道:「超強的能量反應使得它在掃瞄儀中就像黑夜中的一盞明燈,五分鐘的時間足夠天上那個大傢伙把它轟的連粉末都不會剩。所以,就要靠我們幾個當五分鐘的『屏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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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緒漸漸沉澱,天空中的戰火依舊,時間還有一分鐘不到,凌玉雖然心中無比的擔憂天空中的境況,但也不得不靜靜的等待著。
而在高空中的戰鬥,卻已經進入到白熱化的狀態中。隨著十四營的加入,勝科等人的壓力陡然間增大。雖然他們各個都是地階強者,可所謂雙拳難敵四手,更何況軍中的配合作戰向來都是強的可怕,一時間勝科四人開始漸漸落入下風。
「凌玉那小子在哪?不會是嚇得不敢出來了吧?!」迷彩作戰服包裹著他高大健碩的身體,說話的正是十四營的營長,龔冬。而與他對戰的是勝科,勝科已經有三分之一的頭髮變得雪白,很顯然憑借他地階二層的實力已經無法應對面前的敵手,不得不採取燃燒生命的方式。
「你那麼想見他嗎?可惜他所認定的對手並不是你,而是你的老大。話說你介意回答我一個問題嗎?」
「什麼?」
勝科側頭躲過龔冬刺來的一棍,隨手開了一槍問道:「問什麼你們沒有開啟外部防空炮?如果用那個恐怖的傢伙,我絕不認為戰況會僵持這麼久,我當時最樂觀的估計才不過五分鐘。而現在看來,咱們要打上個幾個小時...」
龔冬嘴角微挑,輕蔑的說道:「團長的命令,為了更好地練兵。不過正好我也想活動活動筋骨,你雖然不強,但熱身是足夠了。」
「熱身?」勝科輕笑了一聲,當他再次看向龔冬時表情已經變得無比的寒冷。「希望你不要在熱身結束之前就『累倒』啊!」
勝科猛然一個踏步,整個人在念力的作用下瞬間消失,下一刻已經出現在龔冬頭頂...
「落花——狂舞!」
瞬間無數的子彈以他為中心傾瀉而出,將龔冬死死的籠罩在裡面。眼間子彈如雨水般攻來,龔冬臉上卻沒有絲毫的恐懼,張開嘴,細微的聲音從中傳出...
「鏡花水月...」
輕微的碎裂聲響徹在天際,龔冬雄壯的身影竟片片碎裂開來,而在勝科背後顯現出來。
「結束了...」
一道光芒劃破天空,陡然間就佔據了他所有的視野。寒光從背後襲來,眼看勝科就要當場斃命。突然一隻大手伸了過來,穩穩的抓住那抹寒光。
「抱歉,不過我似乎沒有來得太晚啊...」
第十七章 突入!(求收藏)
今天第一章晚上還有一章。跪求小花,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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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玉!」
龔東雙目欲眥,口中怒吼著凌玉的名字,手中的兵刃已經臨近勝科的後心,可無論他如何用力都再也不能移動分毫。
一隻並不強壯的手掌牢牢地抓住龔東的手腕,他心中的驚愕還未消去,卻看凌玉招式立即分出變化。只看他食指劃著一道奇妙的痕跡,濃郁的武者精神包裹下輕輕擦過龔東的手臂...
血光乍現!
龔東如同木偶般,面對凌玉的動作竟根本無法做出反應,一隻染血的手腕瞬間就被卸了下來。這也沒辦法,龔東雖說受過軍中的近身格鬥訓練,但怎比得過凌玉這實打實的武者,從被凌玉近身的那一刻他的結局就已經被注定了。
可這龔東不愧是軍中硬漢,受了如此重傷竟硬生生的忍受住疼痛,幾個翻身空中移位飛到了數十米開外。不過凌玉並沒有去追擊,背著一個金屬盒子靜靜的佇立在空中。
「終於成功了啊...」雖然出現了很多的突發狀況,但計劃還是依舊達成,勝科望著頭頂上的天空之城,嘴角不由得微微上揚。
「需要我幫忙嗎?」凌玉看著遠處的龔東頭問道。
「別小瞧我啊...快上去吧,天上的那個正主應該等急了吧!」勝科輕輕的推了推凌玉的背。
緊了緊身後的金屬盒,凌玉微微一笑,腳尖陡然在空氣中一點瞬間就竄了上去。
「小子!不想死的話就把凌玉叫回來吧,就憑你是攔不住我的!」龔東面色冷峻的說道,軍方的作戰服果然有著奇特之處,只不過幾秒的功夫就已經止住了血,甚至整條手臂都被一條條白色的布帶封住了。
「呵呵...」勝科兩把手槍在手指間中旋轉著,猛然撞擊在一起,瞬間一把兩米長槍形成,槍頭一轉直直的對著龔東。
「都說了別小瞧我啊!」
「彭!」
數到劍芒閃過,終於在電磁共振炮擊中的地方劃出足以允許一個人通過的小洞,凌玉立刻腳下發力飛身躍了進去。可還未待他站定,濃郁的危險感就將他徹徹底底的包圍。凌玉想都沒想立即斜身側滑,在強大實力的作用下完全違反物理規律的瞬間移動了數米的距離。
幾乎是同時,密集的槍聲響了起來,凌玉餘光瞟了眼子彈的數量和威力,只要他稍微慢了半分即使不死也會受一定的傷...
「而在見到祈年之前我是絕對不能受半點傷的...」
凌玉猛然一腳踏在牆壁上,巨大的力量甚至使A級超合金的牆壁都微微顫動,整個人瞬間突破音障,消失在所有士兵的面前。
「在那!」一名眼尖的士兵指著屋頂喊道,然而他的叫聲並沒有解救他和同伴的命運,凌玉連舉槍的時間都沒有給他們,整個人如餓虎撲食般撲入人群,在絕對的實力下他甚至沒有用任何高深的招式,只是隨意的幾拳就將所有人都擊倒在地。
不過凌玉並沒有下殺手,畢竟他們都是為國家效力的軍人,沒有他們也就沒有崑崙國安定的現在。凌玉自小對軍人還是很崇拜的,層級也想過參軍,不過後來因為眼睛的問題就放棄了。論誰也想不到自己第一次和軍方打交道,竟然是這種刀劍相向的局面。
「真是世事難料啊,祈年,希望你能給我一個好的解釋...」
凌玉感覺著頭頂如汪洋般磅礡的氣勢,口中不由得喃喃道。祈年從凌玉進入這座天空之城的那一刻起就沒有停止氣勢的釋放,地階四層的氣勢將整座空中堡壘完全覆蓋,彷彿就是在吸引凌玉去找他一般。
「祈年,等著我去揍你吧!」
凌玉猛然伸出手,沖屋頂上空做了一個流傳了上千年而經久不衰的手勢——比中指!之後手指一彈,強勁的風壓就徹底擊碎了頂部的監控儀。而他剛做完這個動作,遠處就傳來士兵的紛雜的腳步聲。
腳尖在地面上連點數百下,產生的反作用力將凌玉彷彿炮彈般彈出,整個人彷彿平行於地面般掠去。在經過拐角處身體驟然一扭,以一個極為詭異的姿勢停滯在半空中,下一刻身體卻又猛然舒展開來,藉著旋轉之力迅速彈出。
這隊士兵要比之前那批多了一倍還要多,甚至有一人身上的衣著也要與普通士兵有所區別,臉上還戴著一副平光鏡,從中隱約可見些許閃動著的光芒。此人不是別人,正是之前向祈年提議使用防空炮的那名高級軍官。
在士兵們還因為凌玉的突然出現愣神的時候,他已經反應過來,手指轉動間一柄精緻的手槍已經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在他的手中。
「還愣著幹什麼!需要我教你們怎麼射擊嗎!還是說你們已經準備好要與敵人投降了!」眼鏡軍官做著精準的點射的同時,衝他身邊的下屬怒吼著。□我們備用網址:www.uu158.net□
一些機靈的下屬立即清醒過來,紛紛端起手中的槍對準凌玉。不過想要擊中高速移動中的凌玉哪有那麼簡單,除了那名眼鏡軍官射出的子彈能稍微給他帶來點威脅外,沒有人能對凌玉產生哪怕分毫的干擾。
一拳猛然揮出,拳頭還未靠近,光是那風壓就令那些實力沒到地階的士兵倒飛出去,頓時之前還劍拔弩張的氛圍就完全被打破,凌玉飄然落在那名眼鏡軍官五步前。
「你打不過我,讓開吧。你們都是為國效力的正規軍人,我不想傷你。」凌玉緊緊了背上的金屬盒說道,雖然從頭到尾二人都沒有交過手,但凌玉從對方之前的槍法就可以判斷出他的實力——地階一層後期的槍系械者!
若是放在五年前,這種軍中強者殺凌玉不會比撕畫難上多少,可是現在的凌玉已經不再畏懼這般強者,甚至地階一二層的強者已經對他再也構不成威脅...
「地階三層嗎...雖然不知道團長到底是在想什麼,也有點弄不明白你們之間的關係,可既然這麼囂張的闖進了這軍中要地,也未免太瞧不起我們軍人了吧!」
眼鏡軍官突然摘下眼鏡,露出一雙銳利的眼睛死死的盯著五步外的凌玉說道:「還沒跟你說吧,我是雙地階...而我最初的職業正是武者!」
陡然間,磅礡的氣勢就從他身上散發,正是凌玉熟悉無比的武者精神的味道,而對方的實力也開始漸漸飆升,一直到地階二層才緩緩停下來。感覺著對方建於平緩的其實波動,凌玉伸向背後金屬盒的手有收了回來。
眼鏡軍官也發現了他動作,開口問道:「你背上的是你的武器吧?拿出來吧,否則我讓你再也沒有機會用它!」
「我也想...可惜現在還不是時候,那把破劍的負荷太大了,而我必須以最強的姿態去面對祈年那小子!」
「是嗎?」眼鏡軍官猛然吐了口吐沫,突然右腳一個大步探了過來,左手宛如毒蛇般激射而來,凌玉甚至感覺問道了毒蛇的腥臭,而眼鏡男的右手卻藏在肋下使得凌玉不得不小心提防。
簡簡單單一招凌玉就判斷出他所說非假,這種招式如果沒有千百次的打磨是不可能練到這般境界。論招式之精妙,凌玉自然不如對方,畢竟軍中擁有世間最齊全的招式套路,可在他絕對的實力之下,這種差距又變得迥然不同。
「雖然很想和你切磋兩招,但是抱歉了,我現在有點急...」
代表著地階三層的拳罡猛然揮出,瞬間就激起了無數的煙塵,模糊了所有人的視線。而距離這處戰場數十米外的會議大廳中,祈年正獨自一人坐在中央,在他面前巨大投影分為數個板塊,正是各處在進行的戰鬥。
其中代表著凌玉戰鬥的畫面,揚塵漸消,而凌玉早就沒有了蹤影,唯有眼鏡男正伏在地上不住的咳著血。
突然,大廳外響起了軍靴踏在金屬上的清脆腳步聲,祈年在心底默默地歎了口氣,心中念道:終究還是忍不住了嗎?隨即站起身,整理了下一塵不染的軍裝,迎著腳步聲走了過去。
推門進來看其身上的裝扮儼然是一名高級軍官,他見祈年也沒有敬軍禮,逕直走過來說道:「上面聽說這邊的情況非常生氣,要求立即使用防空炮和內部防禦裝置!張團長,別怪我沒提醒你,這次的事情結束後,你就等著回去降職吧!」
「陶雲,難道你就這麼想當這團長嗎?行,從明天開始這位子就是你的了。」祈年掃了他一眼面無表情的說道,隨即踏步從他身邊走過。
那被祈年稱作陶雲的男子其實是第一空軍部隊的副團長,但其性格與祈年極為不和,加上在軍中也有些背景,便不復祈年的管理處處與他作對。而祈年也不屑用家族的力量來對付他,只要不觸及他的底線,便任由陶雲胡鬧。而陶雲對祈年一直有著七分的畏懼,今天見他這麼奇怪,心中更加的畏懼起來。
「你、你什麼意思?上面說了必須要開防禦...」
「啪!」
祈年突然轉身,右手死死地捏住他的下巴,眼神彷彿看死人一般瞪著陶雲,口中說道:「我說了,明天開始你就是團長,不過今天這裡的一切還是要聽我的!你懂了嗎!」
「嗯...嗯...」發現自己說不了話之後,陶雲瘋狂的點著頭,在那一刻他甚至以為自己要死了。祈年見他點頭,才鬆開了手,陶雲腿一軟,整個人立馬倒在了地上。祈年看也不看彷彿爛泥般癱倒在地的陶雲,大步走了出去,唯有冰冷的聲音還迴盪在空曠的會議室中。
「不需要開防禦設施...」
「我會自己瞭解一切!」
第十八章 兄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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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在天空之城中,凌玉也隱約能夠聽到勝科那比狙擊步槍還要囂張的槍聲,僅憑著槍聲他就推斷出自己這個朋友已經用了真正搏命的打法。耗費自己生命能量的法子雖然能短時間內大幅度的提升實力,可是...
「可是對壽命的影響實在是太大了,按照這樣下去即使勝科是地階強者,剩餘的壽命也不會太多...」凌玉擔憂的想著,隨即腳下的步伐又快了幾分,地階的實力作用下簡直和飛翔沒有任何的區別。
祈年的氣息從剛開始就一直在變換著位置,而在凌玉的感知下二人的距離也越來越近。
「你也終於忍不住了嗎?!」凌玉眼神陡然一凝,感覺著以極快速度從上方靠近的氣息,猛然一拍身後的金屬盒——黑暗的力量再次湧現!單手一招就將長劍穩穩的握入手中,頓時凌玉的氣勢暴漲,彷彿一把直衝雲霄的利劍,帶著無可匹敵的氣勢向前衝去。
「叮咚!」
電梯緊閉的合金門隨聲而開,凌玉化為一道黑影竄了進去,而裡面正是一襲白色作戰服的祈年!
「張祈年!!!」
此刻,這個稱呼再也沒有朋友間的默契,無盡的殺意將這三個字一層層的包裹著,彷彿化作一把利刃,徹底斬斷了朋友十多年的羈絆。
漆黑的長劍與一隻金黃色的手套相遇,無堅不摧的長劍卻被者薄薄的手套所攔了下來,很顯然這雙手套定不是什麼普通的貨色,還未待凌玉變招祈年驟然一記反身側踢沖凌玉的右肩攻來。
這一腿不論是時機還是力道的掌握都遠在凌玉之上,若是尋常的地階三層強者必然要被這招所傷,可此刻凌玉那超乎常人的第六感再次的救了他!
只見他肩部一抖,整個人彷彿沒有骨頭般瞬間軟了下來,差之毫釐的躲過了祈年凌厲的一腿,與此同時握劍的那隻手卻是始終保持著強勁的力道。這軟硬兼備的功夫看似簡單,可卻是實打實的考驗武者的基本功,非地階強者是絕對做不出來的。
可祈年的招式也不可能只有這般能力,只見那被凌玉閃過的右腿,腳尖驟然回勾,一條腿彷彿鐮刀般,看那架勢竟是要直接將凌玉的頭砍下來!
凌玉一直藏在背後的左手終於發揮了作用,宛如一條升天的蛟龍,猛然從背後竄起,穩穩的抓住祈年的腳,頭一偏將他連人一起擲了出去。
「叮咚!」
電梯的大門再次合上,凌玉二人竟在這不足兩平米的電梯內鬥了起來,二人這次再也沒有任何的收手,招招都是必殺的招數。可二人都對彼此的招式有著瞭解,加上修為彼此都相當,一時間竟打得難解難分。
整個空中堡壘都感覺到了二人戰鬥所產生的震動,若不是在天空中所有人都要以為是地震來臨。陶雲縮在椅子中,感覺著空氣中這股凝重的氣息,以及令人心生恐懼的震動,一時間竟愣在那裡。
「這...就是真正的強者嗎?這就是張祈年那小子囂張的本錢...」
不僅是他,這似乎是這座空中堡壘內所有人的想法,不過語氣稍微變化罷了。感歎、嚮往——新世紀實力便是一切,這是當今生存法則所定下的真理!
「叮咚!」
幸好這電梯也是使用A級超合集製作的,並沒有中途罷工,安安穩穩的將二人帶到了最底層。電梯門還沒完全打開,就看一道身影狠狠的裝在半開的門上,在恐怖的力量作用下,黑影竟硬生生的將門擊破。兩扇沉重的合金門遠遠飛出,重重的砸在牆壁上,而比它們更快的卻是之前飛出的凌玉。
長劍瞬間揮舞,將砸向自己的合金門斬斷,凌玉靜靜停在空中看著緩緩走出來的祈年。他這才發現自己又來到了上次那個大廳,這裡與上次沒有什麼兩樣,彷彿上次的戰鬥不過是一場夢境一般。
「我真的希望是一場夢啊...」
凌玉口中低聲的喃喃著,可手中冰冷的長劍,以及身上隱隱疼痛的傷口一次次的提醒他——這一切都是真的,而他必須要對自己最好的朋友揮劍!
「真是無聊的想法!」祈年聽著凌玉話諷刺道。「就是因為你這種軟弱的想法,當年任思雨才會被人帶走,而秀秀也才會被我扣下!我問你...」
「現在的你真的能夠殺得了我嗎?」
「哼!殺的殺不得由我手中的劍說的算!」劍鋒在燈光照耀下散發著幽暗的光芒,令人的視線不由的被它吸引,卻不知這份光芒所代表的正是死亡和終結。
人未動,劍先動!
長劍沿著一條極為詭異的線條劃過空氣,而瞬間無數西如針芒的劍芒發出,彷彿暴雨般襲向祈年!
祈年臨危不懼,右腿一記下劈,同樣是一道銀白色的光芒閃過,二人畢竟實力還是有些差距,凌玉這般強拼內力自然不是祈年的對手。
發出的劍芒不禁悉數被擊破,那銀白色的腿罡速度更是激增一分,而祈年更是藉著這個勢頭衝了過來。
「你覺得你的那些朋友們還能在堅持多久?五分鐘?十分鐘...如果不想讓他們死,那就快點抱著殺我的決心來打敗我吧!現在的你甚至讓我連動手的慾望都失去了!」
說話間祈年的氣勢再次暴漲,終於在地階四層是停了下來。凌玉知道,他是要動真格的了,面色再次一沉,心中最後的希望化為泡影。
「妖化...」
熟悉的背生雙翼,頭長兩角,身披細密鱗甲,最令人舒適的是那如同潮水般上升的力量。凌玉彷彿從地獄來到人間的惡魔般令人感到恐怖,他冷冷的看著祈年,開口說道:「祈年,這是我最後一次叫你的名字...每年我會去祭拜你的!」
話音剛落,驟然間一黑一白兩道光芒彷彿天地之爭,猛烈的撞擊在了一起!
第十九章 兄弟(下)
天空湛藍的彷彿能滴出水,光是看著便有種心曠神怡的感覺,七月的陽光在其映襯下不但沒有半分的毒辣,反而多出了些許的溫情。
「咚!」
突然間天空竟然震動起來,一聲悶響雖然不大卻彷彿是打在人心中,令人說不出的難受。可聲音來的快去的也快,就當所有認為是幻覺時,天空卻再次的震動起來。
「咳咳!這究竟是什麼啊?」說話的是一個滿頭白髮的老者,老者雖然上了年紀,可看起來十分的健碩。不過畢竟上了歲數,心力抵不住這種衝擊,顫顫巍巍的坐上椅子。
「老師,你沒事吧?」一個長相十分清秀可人的女孩關切的走過來,右手遞過一杯水。老人雙手顫抖的接過杯子,輕輕的抿了以及口,沒有說話,而是望向身邊的高大男子。
那名男子瞟了眼老人,低沉的聲音十分具有磁性。
「這是兩個超級強者力量碰撞的餘波,差不多有五十公里左右,方向...就是第一空軍軍區的天空之城。」
他眼神透過光學顯像儀,遙遙的看著到五十公里外的戰鬥,隨即飛行器速度陡然激增,瞬間就在天空中留下一道長長的痕跡。
而在這兩股力量對抗的中心...
數百起平米的大廳,除了四周的超合金牆壁,所有的物件都被二人戰鬥所產生的餘波所擊為粉末,隨著二人的移動在空中飛騰。形同鬼魅已經不足以形容二人之間的速度,沒有人能看清他們的速度,只有不是的拳頭交接聲才能讓人知道他們確實是在戰鬥。
「秀秀現在究竟在哪?」凌玉一拳帶著天地之威揮出,祈年甚至能夠從那滿是密鱗的拳頭上看到絲絲黑色的光芒。可眼中所見,身體卻不一定能反應的及,無奈之下只好微微側身避過胸口的位置,肩頭硬生生的挨了他這一拳。
頓時他整個人就如同炮彈般彈射了出去,彷彿重錘狠狠的砸在地上。不過想憑這種強度的攻擊就擊敗祈年是不可能的。凌玉甚至能夠感覺得到,祈年那身雪白的作戰服至少替他消去了六成的力道。
「切!」凌玉撇了撇嘴。「這就是所謂的高檔貨嗎?」
只看祈年背部在地上一弓一彈,瞬間又衝了上來。整個人在這一躍間彷彿成了從草叢中竄起的毒蛇,一掠便是數十米的高度,眨眼間就搶到了凌玉面前。右手如同吐著信子的毒蛇咬向凌玉,而左腿則是隱隱有側踢之意,使得凌玉不得不防。
身體擦過空氣,強烈的摩擦竟是出現了雷動聲。啪!凌玉陡然擒住祈年的右手,那聲音卻似千百人拍手。
「秀秀?想知道她在哪裡的話就先殺了我吧!」
被擒住的右手手指彈動,數十道銳利的風刃驟然劃破空氣襲向凌玉的面門,那霍霍的風聲聽著就讓人不由的膽寒。
凌玉急忙仰頭躲過,可是還有幾道擦著他的鼻尖而過,與此同時耳邊隱隱傳來一股風壓,凌玉不用看就知道定是祈年的鞭腿到了。
近身搏鬥,在戰鬥中是最為凶險的方式,可二人卻彷彿排練過無數遍,雖然都是必殺的招數,可都無法給對方造成絲毫的威脅。
突然,二人十分默契的跳出戰圈,凝視著對方——最終的對決就要開始了!
凌玉一分鐘的時限已經過去了大半,在剩下的幾十秒內他必須解決戰鬥。
「為了秀秀,為了大家...也為了你我之前的兄弟情義!」
「我也必須殺了你!」
凌玉突然兩隻手在前胸緊緊的握在了一起,幾乎是同時祈年就動了,腳面擠壓著空氣,巨大的力量所產生的速度令他完全無視這數十米的距離,彷彿是瞬移般出現在凌玉面前。腿上包裹著層層耀眼的白光,宛如來自天堂的聖光,要將凌玉這個惡魔度化。
「現在的我可惡魔完全不沾邊啊...」凌玉單手持著那柄黑劍擋住了祈年的攻擊,再看他已經消去了之前所有的變化,唯有裸露在外的左眼似乎是在昭示著什麼不同。
凌玉抬起頭雙眼注視著近在咫尺的祈年,緩緩的開口說道:「這個招數因為是我身體裡另一個意識創造的,所以我實在是不想用,而且對身體的負擔也大的嚇人。不過...」
「現在,你輸定了!」
右眼緩緩的閉上,握劍的右手卻爆發出比之前更為強大的力量,祈年猝不及防之下竟被擊飛。
左眼始終不能視物,漆黑的世界裡沒有任何的光芒,唯有幾個細微的線條在其中迅速的移動著,而線條的交界處就是代表著「死」的點!
「結束了!」
凌玉手執長劍,彷彿一道刺破天際的光芒!
整個世界瞬間就靜了下來,不論是在外面激戰的士兵,還是飛翔在空中的鳥兒,都不由的屏住了呼吸,即使張開嘴也發出任何聲音,似乎天地間從開始的那一刻就沒有「聲音」這個概念。
「滴答!」
一滴血珠徑直的落在地上,濺起了一朵艷麗的血花。
嘩!世界驟然恢復聲音,可所有人手上的動作都無法再繼續下去——因為最重要的戰鬥已經結束了!
「凌玉...」
「團長...」
勝科與龔冬同時停下了戰鬥,互相對視了一眼,再也顧不得與對方的戰鬥,分別從不同的方向飛往天空之城。
「咳咳!」
祈年吐出數口鮮血,目光中再也沒有以往的冰冷,低頭看了眼胸口上的長劍,輕笑了幾聲抬起頭看向凌玉。
「呵呵,真沒想到你真的做到了...」
「祈年...你他媽究竟是怎麼回事?!」凌玉一看到那熟悉的眼神,就明白過來,現在這個人就是他認識的祈年!
「我也想知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我會這樣,對不住了...兄弟。」
地階的內力肆虐在祈年體內,無情地一點點剝奪著他的生命。凌玉甚至能夠感覺到祈年的體溫正在緩緩的降低...
「為什麼!為什麼不過五年的時間你會變成這個樣子?你當年那個號稱要成為世界最強者,擺脫家族控制的誓言呢!你他媽說話啊!」
凌玉的淚水再也忍不住的順著面頰流了下來,自打十歲進入武館時就認識到朋友,現在卻是這般死在自己手裡。十多年來一幕幕回放在眼前,彷彿還在昨日,可現在...
「媽的!我要是這麼讓你死還算個屁地階強者!」
凌玉陡然從身後的腰包中摸出一支藥劑,正是一直隨身攜帶的冰封藥劑。他剛要刺進祈年身體中,可突然背後卻響起了風聲!
「滾!」凌玉怒吼著反手一掌揮出,可是目光中卻見不到任何人,而當他心生警覺,扭過頭時——祈年已經消失了!
右側的能量反應立即吸引了他的注意,可當目光轉過去的時候,只能看到一個漸漸淡化下去的灰色身影,而祈年就被他單手提在手裡。
「別走!」凌玉立即抽出插在牆壁上的長劍,揮手擲了出去。濃郁的武者精神包裹下,凌玉目睹著長劍差之毫釐的穿過那名灰衣人的身體,噹啷一聲砸在地上,而空氣中再無祈年熟悉的氣息...
第二十章 逃離天空之城(求收藏)
空曠的會議室中迴盪著凌玉沉重喘息聲,他將身體依靠在牆壁上,冰冷的牆壁刺激著他的神經,卻使他腦中更為混亂。
身體靠在牆上,無力的向下滑動著,最後竟跌坐在地。身為地階強者竟會變得這般不堪,可見凌玉心裡所受創傷之深。常人都說,兒女私情最為令人心痛,可是卻又多少人明白兄弟之間義氣的含義。
凌玉咳出數口鮮血才將內力的激盪平復下去,眼神也漸漸恢復了以往的神采,只見他從懷裡取出個墨黑色的物體,竟是一枚指甲大小的芯片。
「祈年在臨走前一刻將這個東西偷偷塞給我,裡面究竟藏著什麼秘密?」
凌玉雖然心中一萬個不解,但也明白現在不是細想的時候。外面的戰鬥聽聲音已經接近尾聲,如果自己再不出去定然會使勝科等人受傷。
一念之下整個人更是恢復了精神,雖然因為身體的限制解除了妖化。可凌玉自身實力也絕對是屬於強者,再加上他超強的神經反應速度,逃命完全不成問題。
想罷凌玉立即縱身開門飛了出去,可他還沒走幾步兩個人影竟是一個自右一個自左,紛紛向他衝了過來。這兩人不是他人,正是之前因為擔心而停戰的勝科龔東二人,他們此刻也都瞧見了從屋內走出來的是凌玉。
勝科見凌玉從屋內走出,雖看起來極為狼狽,可總算還留的命在。他腦中一轉就明白其中關鍵,微微一笑身形陡然快了幾分。可正所謂幾家歡喜幾家愁,龔東見從屋內走出的凌玉,頓時愣在那裡,現在前方兩名勁敵虎視眈眈,而自己奉若神明的團長卻已然戰敗。就算他龔東素來膽大,面對這般境況卻不由的冷汗直冒。
咻!一聲閃過,待凌玉想追時龔東竟早已沒了蹤影,凌玉轉念一想當今之計還是趁早離開這個是非之地才是,也就顧不上他。
「凌玉,找到秀秀了嗎?」勝科身形還未定下就問道。
凌玉無奈的搖了搖頭,開口說道:「自從五年前我就對秀秀這丫頭有著莫名的感應,之前整個天空之城都被祈年的氣勢所覆蓋,我根本無法進行感應,可現在他不再了,我仍然無法確認她的位置,想必是她早就被人從這裡帶走...」
說道後來凌玉竟說不出口,可他話中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他們此次戰鬥算是白打了!
勝科走過去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沉默了許久也不知道怎麼安慰自己的朋友,沉沉的歎了口氣,說道:「走吧!」
凌玉也知道現在不是自己這麼做女兒之態的時候,長長的吐出一口氣,收斂了精神。提起落在一旁的墨黑長劍,跟著勝科立即飛了出去。
而與此同時,在天空之城的深層控制室,一個長相頗為俊俏的男子顫抖著倚靠在牆壁上,呆呆的看著半空中的顯像儀,此人正是之前與祈年發生爭執的陶雲。
之前他與祈年爭吵過後就來到這主控室,本來想不顧他的意思發動防禦設施,可是來到後卻見到凌玉和祈年神乎其神的戰鬥,一時間竟是忘了發動設施。
這也是天空之城主控智腦極為強大,將二人的所有動作都能夠完全捕捉並且放慢,這才讓他這個草包看得清楚,否則就憑他的實力就是練個十年八年都不可能看清二人的動作。
陶雲沉沉的嚥了口吐沫,左手顫顫巍巍的拉過椅子坐下。片刻後,從監控儀中看到凌玉二人都從天空之城飛出去才反應過來,急忙開動了外部防空炮。
「小子...你雖然幫我出去了個心腹大患,可如果不把你們都留下,我這個團長位置怎麼能坐得穩?!」
說話間整個人已經從之前的恐懼中擺脫出來,轉眼間已目露凶光,雙手在控制面板飛快的彈動。隨著他最後一個鍵子在他獰笑間按下,瞬間,整個天空之城就發生了變化。
凌玉和勝科剛飛出天空之城,剛要叫上其他人,卻發現天空之城已經變得面目全非——整個堡壘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變成了另一番模樣,無數個黑洞洞的炮口深處,光是那數量就令人感到膽寒。更恐怖的是正中央的三門巨炮,凌玉看那直徑就是宇宙級的飛船都不可能抵擋住那種程度的攻擊。
「媽的!裡面的傢伙終於要動真格的了,大家快走!」勝科瘋狂的在戰鬥頻道吼著。首先動起來的是漢庫克,粗壯的手指此刻卻要比任何的鋼琴家都迅速,不到一秒的時間,一架修長的飛行器就出現在眾人的視野中。
「快上飛行器!」漢庫克大吼一聲,隨即打開了艙門率先衝了進去,眾人見時間緊迫更有不得他們多想,飛身衝了過去。
可一旁的士兵們哪會有他們這般來去自如,之前苦於祈年的命令不得使用天空之城的防禦設施,一直被勝科等人打壓,現在終於到了揚眉吐氣的時候,怎麼能夠容他離去。
只不過是片刻間,眾士兵氣勢暴漲,頓時場面變得更加的混亂不堪。
凌玉見狀如果不能暫時擋住外面的士兵,眾人必定不能順利登上飛船。一旦等這天空之城的防禦設施完全啟動起來,到時候是死是活就全掌握在別人手中了。
想畢,他立即又從飛行器中躍了出來,揮手一道柔風向身後打去,想要追上去的楚天被他這麼一欄,頓時又落了下來。卻聽凌玉的聲音在外面響起:「你們先走,我暫時擋住他們,否則大家誰都走不了!」
說完也不顧他回話,凌玉陡然加速向士兵們衝了過去,身後傳來楚天的呼喊聲他也裝作聽不見。之後上來的眾人見凌玉離去,替他們爭取時間,一時間愣在那裡,你看我我看你,竟不知該怎麼辦。
大家的目光最後都往勝科身上移,想他足智多謀,必然會有什麼計策,不料他卻開口說道:「你們先走,我留下來幫凌玉!」
勝科言罷,又復囑咐了他們幾句,剛要縱身離去面前卻發現面前竟突然多出一個人,他一看正是滿臉肅然的宋忻。阿
「你現在頭髮都已經白了大半,剩下的時間已經不多了...還是讓我去吧!」宋忻開口說道。他與勝科認識又不是一天兩天,對他這種耗費生命的招數也有著一定的瞭解...
「一旦頭髮全白,那可就真的是消耗生命啊...」他手上的力道加了幾分,拉過勝科就要自己出去,卻發現自己的身體竟動不了了。宋忻轉念一想定是勝科的念動力,剛想回身跟他說什麼,卻看他竟徑直飛了出去。
「我的單體飛行速度是最快的,所以你們就放心的先走吧,我倆隨後就趕上你們!」
勝科飛出很遠才傳來他的聲音,宋漢楚三人相視幾眼,無奈之下歎了口氣,但他們都不是剛步入社會的新手,自然明白現在的狀況由不得他們優柔寡斷。雖然心中萬般的擔憂,可也只得立即駕駛飛行器離去...
「一定要活下來!」
同樣的一句話迴盪在所有人的心中,面對世界最強的空中堡壘沒有人敢號稱能夠全身而退,假使能夠活下來已經是萬幸了。
「因為...實在是太強大了啊!」
凌玉隔著一眾士兵看著那令人望而生畏的天空之城,雖已無數次被它的雄偉壯麗所震撼,可現在天空之城完全進入戰鬥姿態,與之前姿態卻是迥然不同。如果說之前的天空之城是一座雄偉的山嶽,那現在的它儼然就是一柄橫跨天際的利劍,處處透漏著逼人的殺氣。
耳邊聽著飛行器漸遠的聲音凌玉的一顆心漸漸放下,可突然背後卻湧來股熟悉的力量波動。
「勝科,你怎麼回來了!」
語氣間已經帶有些許的怒意,自己留在這裡為大家斷後,就是希望通過自己拚命給所有人留下一絲生機,自己則見機行事找機會逃走,而現在勝科突然回來立即就打亂他的計劃。
勝科死死的盯著面前的敵人,微側過頭說道:「打架這麼有意思的事情你難道還想背著我自己爽嗎?咱兄弟什麼時候因為怕死丟下過對方?怎麼樣隔了這麼多年,有沒有興趣比一比!」
凌玉一聽勝科的話就明白他的意思,知道他是為了自己而犯險來到這必死之地,心中感動的同時,聽到他後面的話不禁的豪氣大發。心道:「我兄弟二人今天估計凶多吉少,但不論如何要是打個痛快,總好過死的窩窩囊囊,甚至沒準還能夠死中求生!」
想畢,手中長劍不由的挽了朵劍花,口中大聲喊道:「勝科,我就不信咱們兄弟二人不能闖過這一關!來來來,看看你我二人誰擊敗的人多!」
「好!」
他們二人這一番對話儼然已經用上了內力異能,在空曠的天空久久不散,竟有餘音繚繞之意。士兵們若是放在混亂的戰場上必然強悍無比,可對凌玉勝科這種單體實力強大的修煉者,卻是少了很多對敵經驗。這簡單一呼一喝產生的效果竟將他們紛紛嚇住,氣勢頓時就弱了半截。
不過軍人就是軍人,轉眼間就定下心神,這時只聽一名高級軍官高聲喊道:「怕什麼?!他們再強也不過兩人,更何況有天空之城做火力支援。團長之前命令大家出來迎戰,自然就想好了對策。我就不信咱們軍人打不過他們兩個平民!衝!」
經過這麼一番鼓舞,戰士們的氣勢又重新上漲,幾個近戰的戰士已經紛紛提著各自的武器向凌玉二人衝了過來,遠程火力也開始瞄準,而後方從天空之城趕過來的軍人越來越多...
與此同時,在數十公里外的郊區中,一架銀灰色飛行器中飄然飛出一個中年男子。只見他腰間繫著長劍,身著一件棕色的作戰服,身形一轉就朝之前來的方向飛去。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凌玉的老師——宋忻。他擔心凌玉和勝科的安危,讓漢庫克照顧受傷的楚天後,就立即飛了出來,為的就是前去接應凌玉二人。
其實何止是他,漢庫克也想前去幫忙,可惜楚天身上的傷必須有人來照料,他必須留下來。至於楚天除了自責外,已經找不出別的詞來形容他心中的感覺了。
「漢庫克大哥,你說這次凌玉他們能活下來嗎?」由於身受重傷,楚天的聲音顯得無比的沙啞。他倚靠在椅子上,受傷處經過了簡單的處理已經不再流出鮮血,但之前血肉模糊的樣子想想就讓人膽寒。
漢庫克抿了抿發乾的嘴唇,駕駛這飛行器的同時,心中也不由的牽掛起離去的三人。心道:「凌玉、勝科、宋忻三人不論放到何處都是名動一方的人物,不論實力還是對戰經驗都是絕對的老手,可是今天咱們面對的可是世界最強的空中防禦堡壘...凶多吉少啊!」
但他知道楚天受了重傷,這種話自然是不能對他講的。否則真氣一旦紊亂,他這個械者也沒有辦法救治,到時候傷上加傷,那才是最恐怖的事情。
別看漢庫克一身健壯的肌肉,可思維卻絲毫不慢,否則也不可能成為地階的械者。他斟酌了片刻後說道:「凌玉、勝科都有著超乎常人的變化能力,宋忻這個老傢伙更是能使用火系的力量,御火而行。三人在一起,就算不能戰勝天空之城,但逃命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楚天聽了他的話,雖然心中有疑,但也明白此刻說什麼都沒用,只有人活著回來才是一切,索性閉嘴開始恢復之前失去的內力
而在天空之城內部的主控室中,陶雲正憤怒的敲打著控制面板——
「為什麼?!為什麼三門主炮不能發動攻擊?!」空蕩蕩的屋內迴響著他憤怒的吼聲,可不論他敲打也好、吼叫也罷,那惱人的機器就是不如他願的工作。
「一定是因為我還沒有取得團長權限的原因!」陶雲轉念一想就明白此中緣由,心中憤怒的同時也透著無比的緊張。他咬牙切齒的看著在天空中上下飛騰的凌玉二人,恨不得立即開啟主炮,一炮轟死他們。
其實他哪裡知道這天空之城主炮由於威力過大,一旦發射影響範圍近乎超過五百公里,所以不僅需要團長權限,更必須通過中央政府的批准才能夠發動。
可平時壓根不關心軍務的陶雲怎麼可能懂這些東西,只當是祈年的緣故,心中對祈年的怨恨更是增加了幾分,但一想到之後這團長的位置就由他來坐,頓時又洋洋得意起來。
他雙眼彷彿毒蛇一般盯著畫面中的凌玉,口中陰森的低聲說道:「小子,算你命不好。小爺今天不能給你個痛快了!」
說話間,手指猛然在控制面板上按動,瞬間除了三門主炮外的所有武器都發動了起來。面對超過千門的各類武器,凌玉勝科眼看危在旦夕!
天地間萬物皆由能量構成,現在眼看天空之城就要萬炮齊鳴,令人恐怖的能量波動立即從其內部散發。
凌玉二人一個是地階三層強者,另一個是使用念動力的生化人,對能量的感覺尤為敏銳。之前那些零散的攻擊二人還覺得沒有什麼,可現在天空之城徹底進入戰鬥狀態,產生的龐大能量波動立即從中傳出。
「勝科,他們走了多久了?」凌玉一劍揮過,無數的士兵墜落。不過他見那些士兵各個都是像他一般年紀,再一想崑崙國若不是靠他們守護早就妖獸肆虐,手上的力道便不由的小了幾分,用的也都是柔勁,只能將他們擊傷卻不會死亡。
「不到二十秒...還需要再拖十幾秒的時間,否則一旦有追兵追過去那可就麻煩了。」
「十幾秒嗎...媽的!拼了!」
現在二人都處於背水一戰的境地,一旦他們落敗那可不僅是代表著他們的死亡,將背後托付給他們的同伴一併會受到牽連。凌玉二人見情況緊急也顧不上其他,紛紛進入到自己最強的狀態中。
「身體,給我撐住啊!」凌玉在心中默默的祈禱著,憑借他地階四層的狀態,面對天空之城的攻擊存活十幾秒的沒有問題的,可是...
「哼...」心底的那個聲音凌玉不用猜就知道是惡魔體發出的,凌玉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想要活命嗎?把身體交給我吧!
想當初自己在BOSS和秀秀的幫助下,用了近半年的時間才將惡魔體封存,現在他們二人都不在,凌玉若是將他放出首先遭殃的必然是勝科。
「這個關頭你還有心思發呆?!」勝科沖凌玉笑罵道,隨即兩把手槍一合化作一柄長槍,攻向那些士兵。凌玉哈哈一笑,也拋卻心中包袱,隨即加入戰圈。
可二人再如何天天賦異凜、刻苦修煉也不過是十餘載的功力,更何況以個體的力量去撼動天空之城這種龐然大物本來就是不切實際的事情,饒是他們二人使盡萬般招數,也開始漸漸落入下風。
不過是十幾秒的時間,現在看來卻要比一個世紀還要漫長,凌玉甚至能夠感覺到自己來自基因層面的痛楚。如果在這麼下去,不用天空之城的攻擊,自己就會因為基因崩潰而死!
耳邊忽然傳來一聲熟悉的怒吼,聲音中帶著絲絲的痛苦和絕望,凌玉低頭看過去勝科的腹部竟然被天空之城的攻擊打出一個碗口大小的空洞,炙熱的激光將傷口完全封住使得暫時沒有鮮血流出,令人可以清晰的看到那規則的圓形。
「勝科!」大吼一聲就要飛身衝下去,可身體竟在這時變得僵硬起來,除了意識之外那裡都不得動彈。而與此同時,眼看一枚導彈呼嘯這就沖勝科轟了過去!
「勝科!」凌玉瘋狂的喊著摯友的名字,眼看著自己的朋友即將死在自己面前,可自己卻什麼都做不了...這種感覺讓他想起了五年前,讓他想到了任思雨,讓他想死...
咻!一道灰色的影子忽然從凌玉身邊閃過,可他由於身體無法移動,再加上角度問題根本看不見是什麼東西。
「轟!」劇烈的爆炸以勝科為中西出現在空中,火紅的光芒照在凌玉蒼白的側臉上,透出他心中的絕望。
「啊!!!」
凌玉就是這麼僵直的站在空中,口中嘶啞的吼著。今日先是要親手殺死祈年,而後又發現秀秀不知所蹤,最後竟然連勝科都死在了敵人的槍炮下。凌玉覺得自己馬上就要癲狂了,心中一直壓抑著的鬱憤之氣,彷彿下一刻就要噴薄而出,兩行自責的淚珠驟然從眼眶中流出。
凌玉心中雖然明白自己這是心神不定的徵兆,如果任其發展必然會使意識陷入模糊,到時候就是惡魔體趁機出來的時候。可心中明白和能否做到卻是另一回事,眼看他就要再次發狂,卻聽下方爆炸位置傳來一個低沉的男聲。
「五年沒見,你怎麼反倒比過去像個女人?竟然還哭哭啼啼!」說話者右手提著一個老者一個年輕美貌女子,另一隻手則將重傷的勝科扛在肩上,背上還背著一把長槍。
「呂霸天?!」凌玉驚奇的喊道,看勝科沒有死,又見到故人來救,心中之前的情緒一掃而空,而那一老一女兩人自然就是肯得吉師徒。
凌玉這才發現原來剛才從眼前擦過的灰影竟是他們乘坐的飛行器,呂霸天用飛行器擋住之前那枚導彈這才得以救下勝科。
「走!」呂霸天本來就是一個沉悶冰冷的性格,之前嘲笑凌玉不過是由於許久未見的緣故,現在又恢復到平常性格吐出一個字後就立即帶著三人離去,可飛出數十丈遠才發現凌玉竟怔怔的飄在空中,根本沒有離開的意思。
凌玉一看他的眼神就明白,可是礙於身體無法移動,只好高聲喊道:「我現在身體無法移動,最多幾秒的功夫我就能恢復行動能力,你先帶著他們離開!」
可呂霸天哪裡肯聽他的話,他趕來這裡本想的是將所有人救回,若將凌玉留下那他所作所為還有什麼意義。只見他一聲不吭,帶著三人就沖凌玉飛來。可二人之前就有著幾乎二十丈的距離,呂霸天有獨自飛了片刻,他帶著三人這麼反方向一衝至少需要兩秒的時間...
之前凌玉勝科拼了命將速度發揮到極致,天空之城的防空炮根本無法擊中他們,就算有也不過是零星幾次。可現在凌玉定在空中,半點不得移動,這簡直就是一個最完美的靶子。瞬間無數道激光炮彈就轟了過來!
「我就不信有我呂霸天救不了的人!」說話間他猛然將勝科由左手夾著,空出右手從背後抽出長槍,竟是要以一己之力對抗天空之城!
只看他手腕一轉,濃厚的武者精神陡然纏上長槍,突然他手臂一送,旋轉的長槍如同一面鐵黑色的牆壁,直直的被他拋了出去。凌玉這才明白呂霸天的意思——他是想靠長槍來暫時抵擋攻擊,可能一秒可能零點幾秒,但這已經夠他將凌玉救回了。
飛舞的長槍第一時間就遇上了數百道攻擊,而呂霸天的右手也搭在了凌玉的肩頭上。陡然一股大力從呂霸天粗糙的大手中傳來,凌玉立即被拉出攻擊範圍!
可呂霸天還是低估了這世界第一空中堡壘的實力,數百道攻擊摧枯拉朽的破開長槍的防禦,正當呂霸天要帶著眾人離去時,數百道攻擊已經來臨。
生死存亡之際,他也終於爆發出潛能,怒吼一聲,在強悍的內力作用下身體陡然間硬生生的拔起半米。這一招不論誰看了都要由衷的感歎一聲「好!」,這種憑借內力強行在空中移動的功夫,若是沒有深厚的內力以及精準的控制是根本做不到的。
「你...」凌玉低頭望著呂霸天的斷腿怔怔的出神,卻看他一臉冷漠,彷彿著腿不是他的一般。身形一扭就要帶著眾人離去,可是他失去雙腿,兩隻手各提著兩個人,根本無從用力,只好憑藉著作戰服緩慢的飛行能力。
可這中緩慢的移動速度怎麼能躲得了天空之城炮擊,轉眼間他飛出不過百米,已經有多處受傷。
一滴滴冷汗從呂霸天頭上滴下,凌玉見他這般模樣卻只能在心中乾著急,眼看一行四人就要命喪黃泉,可僵硬的身體非但沒有半點轉好的跡象,反而更加的痛苦。
突然遠處一道火光急速沖二人轟來,炙熱的溫度凌玉即使隔了數百米都能感覺的清楚,眼看那火光來到眼前,二人即將化為灰燼,可他卻不由的笑了起來——
「總算...總算是活下來了啊...」
第二十一章 眾傷(求收藏)
寂靜的病房內只有凌玉平緩的呼吸聲,他半睜著眼睛,右手輕輕地搭在額頭上。凌玉一言不發的躺著,直到一人推門走了進來。他沒有扭過頭,光憑來著腳步聲就判斷出來者應是肯得吉的徒弟,那個邋裡邋遢的女孩。
當然這是五年前的說法,現在的她可是一個十足的性感美女,不論是外表還是處事方式都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可能唯一沒變的大概只有她對呂霸天的心意了...
「你醒了?!」她見凌玉睜開眼,欣喜的說道,幾步走過來,輕輕將手中的午飯放在凌玉床邊。
「每次睜眼都是這種雪白的天花板,真是讓人覺得恐怖啊...」
「什麼?」
「沒什麼。」凌玉在她的攙扶下從床上坐起,他看了眼女孩,蒼白的面孔附上一絲淺笑開口問道:「似乎認識你很久了,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呢?」
女孩也對他相視一笑,左手輕輕捋過頭髮別再耳後,輕聲說道:「秦水怡。」
凌玉心中暗歎了一聲好名字,心想自己之前真是看走眼了,沒想到這女子打扮起來竟是如此的嬌艷動人,再一想到呂霸天那冰冷沉悶的性格,心中不由得笑了起來。
秦水怡見凌玉面上隱隱帶著一絲笑容,她常年進行醫學研究,心中自然要比常人七竅玲瓏,轉念一想就明白他的意思,面頰上不由的泛上兩團紅暈。
簡單的兩句話,二人很快就熟絡起來。凌玉與秦水怡又談了幾句後開口問道:「大家都怎麼樣了?」
秦水怡聽了他的話,原本桃花般的笑顏頓時就黯淡了下去,低下眉頭沉沉的歎口氣說道:「上次的那場戰鬥已經結束快一個星期了,而你...是第一醒來的人。」
「什麼?!」凌玉不可置信的喊道,可是身體仍虛弱的他這個聲音卻顯得是那麼的嘶啞,他兩個眉頭都快擰到了一起,開口問道:「除了楚天外勝科、呂霸天明明都是由激光炮彈這種東西所傷,這種外傷憑借地階的恢復力在修復液中最多一晚的功夫就可痊癒,怎麼可能到現在都沒有好!」
凌玉本來身體就還未痊癒,這急火攻心,頓時就劇烈的咳嗽起來。
「凌玉你先別急。」秦水怡趕忙伸手遞過一杯水,同時輕撫著他的後背。待他喘息著緩過來才繼續說道:「老師這幾天一直在研究這裡面的奧妙,終於在兩天前得出結論——」
「天空之城的所有攻擊,都等於是地階攻擊的效果...傷口無法癒合!」
「怎麼可能?!」凌玉不可置信的驚呼了出來。地階強者之所以強大,就在於他們的攻擊都含有不同常人的能量,一旦擊打在人身上就會使傷口難以癒合,除非用同等級的地階力量加以中和才能抵消,可...
「如果機械都能發出那種攻擊,就太可怕了!」凌玉口中不由的喃喃道。
「我想這才是世界第一空中堡壘的真面目,憑借這種攻擊就算真的有千軍萬馬來襲,一輪攻擊過後,對方還能剩下什麼呢?」說話間秦水怡不由的打了個寒戰,一想到呂霸天的雙腿遲遲無法治癒,心中的悲痛就更加無法忍受,不禁眼眶微紅。
凌玉掙扎者從床上走下,雙腳剛落地,身體就陡然晃動起來,腿一軟竟差點跌坐在地上。若不是秦水怡手疾眼快,一把將他拉住,凌玉這堂堂地階三層強者就要因腿腳問題鬧出笑話了。
「上次用力過度的後遺症嗎...現在可不是讓我這麼磨蹭的時候啊!」
凌玉擺了擺手,示意自己沒有問題,搖搖晃晃的站起來,顫顫巍巍的走了出去,而秦水怡就走在他半步後小心的照看著他。
二人就這麼一前一後走了差不多兩分鐘,終究來到了一間地下室中,一推開門就看到三個散發著幽綠色光芒的修復儀正安靜的工作著。
凌玉一眼掃過,正是勝呂楚三人,此刻三人彷彿母親腹中的嬰兒一般雙手抱膝,靜靜的漂浮在修復液中,身體上都有著各自的傷口。
「果真是一點進度都沒有...」
凌玉現在由於身體的原因,一身實力幾乎完全都無法發揮,可雙眼的觀察能力卻一點都沒有減弱,憑藉著他地階三層的視力幾秒的時間就能清晰的判斷出傷口是否在癒合。
修復液中有著人體所需的各種元素,只要不是死亡幾乎都能夠救活,可唯有對地階造成的傷口沒有辦法,而他們三人現在正是這種境況。
凌玉緩緩的走過去,從寬大的衣袖中伸出一隻手搭在修復儀的玻璃壁上,雙眼緩緩的閉上。
「咚...咚...」
微弱的心跳聲透過濃稠的修復液迴盪在凌玉的心中,可光憑這點無法判斷出什麼,武者精神彷彿細絲般繼續深處,肌肉...骨骼...細胞...
「找到了!」凌玉臉色陡然一凝,武者精神瞬間將所發現的位置包圍。
一秒...十秒...一分...五分...
隨著時間的推移凌玉的臉色卻是越來越差,一滴滴細密的汗珠也在他的額頭凝現。
「哇!」
一口鮮血猛然從他口中湧出,手掌也適時離開了玻璃壁。秦水怡見凌玉剛甦醒就口吐鮮血,嚇得花容失色,立即跑過去將他扶起,急忙問道:「你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凌玉用衣袖抹過嘴角的鮮血,在秦水怡的攙扶下緩緩站起,開口說道:「肯得吉說的沒錯,他們身體絕對是被地階力量所傷,而且所謂的『地階』還強的可怕...」
以凌玉地階三層的實力竟然會口吐鮮血,甚至隱約間竟產生了內傷。說明給他們造成傷口的那攻擊的級別至少是地階四層以上,否則凌玉最多不過是被震開罷了。
「軍方不愧是最強的組織,不論是單體實力還是科技相對於平民都是絕對的優勢,單憑這天空之城就足以應付上千強者,個何況我們眼中所見不過是它冰山一角...」
凌玉看著三人心底默默的感歎著,隨即扭過身子問道:「老師他們在哪?我想我有辦法讓他們醒來了。」
第二十二章 試探(求收藏)
溫和的陽光透過窗打在凌玉略顯蒼白的臉上,迎著刺眼的光芒凌玉不由的不由的瞇起了眼。感覺著身後慢慢走來的氣息,凌玉輕歎口氣轉過身。
「凌玉,你這重傷初癒怎麼這麼快就自己出來了?快回去躺著吧!」首先開口的是漢庫克,他心直口快,見凌玉面色蒼白腳步輕浮,儼然一副虛弱至極的模樣,哪裡還記得自己來的目的。
還是宋忻瞭解自己的學生,明白他不可能無故將二人叫來開口問道:「凌玉,你剛醒過來就把我們叫來究竟是什麼事情。」
凌玉沖宋漢二人微微欠身,開口說道:「我這個做小輩醒來後本應該去拜訪老師,可是我這幅身體實在是不爭氣,所以只得讓秦姑娘將老師帶來。」
其實凌玉與宋忻十多年的師徒,早就情同父子,哪裡用得上說這種客套話。只不過凌玉五年未見老師,心中對老師的敬重卻是更勝了一分,說話間也沒有年少時的那種輕佻。
宋忻在心中暗自感歎凌玉成長的同時,開口說道:「好,那你有什麼話就說,我們兩個老傢伙聽著。」說話間招呼著其餘二人圍桌而坐,凌玉也走過去拉開椅子坐下。
「我之前去看過勝科他們的傷勢,的確是有一股強大的屬於地階的力量阻礙著傷口的癒合。老師,你們也知道武者對這種力量的探測有著別的職業沒有的功效,我之前估算了一下,如果想將他們體內的地階力量除去,至少需要地階四層以上的實力!」
「...而且這是初步估計。」
聽完凌玉的話,眾人頓時就陷入沉默之中,半響都沒有人開口。最後還是宋忻說道:「凌玉,你那奇特的變身後不是能夠擁有四層的實力嗎?」
凌玉點了點頭,可是又復搖了搖頭,輕歎了口氣後說道:「我那個狀態雖然可以短時間內達到地階的戰鬥力,可內力、武者精神的變化並不大,更多的還是身體的變化...不過現在這種狀況來說只能試試看了!」
現在凌玉幾人的名頭已經被軍方高高掛起,加起來超過兩億的懸賞金額使他們就像是一個移動的銀行,漢庫克曾經玩笑道沒錢的時候就把自己買了。
而隨之,無數的獵人、傭兵都紛紛開始尋找凌玉一眾,夢想自己能一夜暴富,甚至很多不是自由修煉者也貪圖這兩億的賞金開始進行追捕。
凌玉將身體養好一共用了十天,這十天裡他們受到的襲擊數都數不過來,況且主要戰鬥力的勝科、楚天、呂霸天以及凌現在都無法出手,光憑宋忻漢庫克兩人實在是做不到殺敵的同時兼顧同伴的安全。若不是這只是開始,很多地階強者沒有來得及趕過來,否則現在的凌玉一眾早就被人給抓到軍營中了。
十日後。
「終於,終於全都恢復了...」凌玉握緊雙拳,感覺著從心底湧現的力量彷彿要衝破肌肉的束縛,他明白自己終於挺過了之前那段虛弱期。
此刻凌玉一眾在肯得吉的帶領下藏身於二百米深的地底,這裡是當年肯得吉為了躲避呂霸天的時候建造的,後來他與呂霸天共同研究解決方案,二人也沒有了仇恨,這地下研究室也就荒廢了。
現在凌玉他們被人追殺,肯得吉立即就想到了這個地方,甩掉了追兵後立即帶著眾人來到這裡。
凌玉又盤膝在屋內靜坐了許久,直到內力噴薄欲出,身體中彷彿有著用不完的力氣,這才起身走向勝科所在的屋子。
還是那三個散發著柔和碧綠光芒的修復儀,一旁肯得吉正在調試機器,而秦水怡就在他身邊為他打下手。凌玉沒有說話,靜靜的走到一邊,等待著肯得吉最後的命令。
隨著最後一份藥水在他的控制下進入修復儀,肯得吉長長的呼出一口氣,轉過身沖凌玉招了招手,示意他過來。
「這裡面我放了三點七倍的高濃度修復液,以及二十多種輔助性藥物,只要你能將他身體裡的地階力量控制幾秒,這些藥劑就能夠把他的傷瞬間治癒。」
「所以...一切就看你的了!」
由於一直工作長時間沒有說話,肯得吉的聲音顯得有點沙啞,凌玉甚至能夠清晰地看到他看重密密麻麻的血絲。連續工作近三十個小時,就連健碩的年輕人都受不了,何況是肯得吉這個年歲已到古來稀的老人。為了能夠盡快將三人救醒,肯得吉在得知凌玉即將恢復力量的消息後就一直靠著藥物保持著高效的工作。
凌玉一直對肯得吉抱有些許的輕視,認為他不過是有著幾手醫術,本質上還是靠著招搖撞騙來混日子。可今天他才知道面前這位老者也有著醫者崇高的精神,心裡頓時就對肯得吉多了幾分的尊敬。
凌玉見肯得吉憔悴的模樣心生不忍,開口說道:「水怡,你快扶著你老師去休息吧,剩下的就交給我好了!」
可凌玉哪只自己的一番好意卻讓肯得吉心中驟然不快,只聽他操著沙啞的嗓子開口罵道:「你個臭小子,我費心費力的弄到最後,你說讓我走就讓我走?!我告訴你...」
凌玉一聽就知道自己之前說錯了話,趕忙賠不是,這個老人家現在可是他們寶,凌玉可不想因為一句話就惹怒他。隨後秦水怡又說了許多好話肯得吉才終於不再責備凌玉,轉而看向修復儀中的勝科,秦水怡趁機偷偷湊過來對凌玉說道:「凌玉你別介意,我老師一開始研究脾氣就會變得有點古怪,你也知道他平時不是這個樣子了。」凌玉忙擺手說自己沒有介意。
忽然肯得吉低聲問道:「臭小子,準備好了嗎?」
見凌玉點頭,他猛然按住一個鍵子,頓時修復槽水平移動已到了凌玉面前。凌玉伸出手掌貼在玻璃壁上,隨後緊緊的閉上了雙眼。
「妖化!」
瞬間整個人彷彿膨脹了一圈,身高硬生生的拔到了兩米,背後的雙翼一出就吹掉了無數的文件。同時千絲萬縷的武者精神透掌而出,迅速的纏上勝科的身體!
第二十三章 張氏(求收藏)
武者精神觸碰到勝科身體的那一剎那,無形的波動自傷口處湧出,這股波動雖然沒有任何的破壞力,卻能夠展現出其中所含有的恐怖力量。不過若非地階強者是絕對無法感覺到這股力量的,所以肯得吉師徒二人並沒無任何異狀。
「十天前只是在外部試探並沒有深處內部,現在這麼看來哪裡是地階四層的實力,可能就連五層都不能將這股力量祛除。可現在只能試試看了!」
凌玉表情頓時就變得嚴肅起來,凝神屏氣緩緩的將自己武者的精神向那股力量推進——陡然間壓力增加數倍!
若是光比內力大小,凌玉自然不會在乎這些在身體中殘餘的能量,可是他如果憑著內力硬衝必然會對勝科的身體造成極為嚴重的損傷。而武者精神畢竟帶有極為濃重的虛幻性質,不像生化人念動力那般有跡可循,用它來對外界能量進行引導就顯得力不從心了。
凌玉用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清理了不到萬分之一,可這已經是他的極限。他長呼出一口氣,緩緩的收回手掌,看向肯得吉二人無奈的搖了搖頭。
「連你都做不到嗎?」肯得吉的眉頭似乎都扭到了一起,眼中的疲憊也再次的被他壓下,深吸一口氣試圖讓自己能夠清醒些。凌玉見他這般模樣本不想說,可是這種東西都在明面上擺著,不由得他辯解,只好一五一十的將勝科身體內發生的事情講明。
最後凌玉說道:「如果給我四五年的時間,也許能夠將這股力量一點點的逼出來,可是...」後面的話他已經說不下去了——沒有人能夠以這種狀態存活超過六個月,就連世界最強的輪迴先生都做不到!
啪!肯得吉突然一巴掌拍在桌上,面色一寒說道:「我就不信我救不活他們!凌玉,你再等幾天,我再試試別的比例的...」
他身體因為過度的疲勞和憤怒微微搖晃著,右手顫抖的舉起,指著三個泛著柔和光芒的修復儀。凌玉二人看到肯得吉這樣都微微擔心,生怕他就這麼暈倒。不過到最後他雖然神色萎靡,可依舊是那麼搖晃著站著,這也讓凌玉二人懸著的一顆心終於放下。
「水怡啊,你去吧我前天記得實驗數據拿來,我忘了放哪了。對了,還有B區的那些試劑。凌玉,你和她一起去,都一併取來吧!」肯得吉的聲音聽起來如同瀕死的老人——凌玉第一次見他時他就已經年歲已高,可是因為他「狡詐」的性格,凌玉從沒有想過他是一個老人,但是現在...
凌玉如此虛弱急忙道:「那我們去拿東西,您先回去好好休息一會吧!」凌玉見肯得吉為了救人如此費心費力,竟不由的用上了敬稱。卻哪知他緩緩的擺了擺手說道:「不,我就在這等你們,時間已經不多了...所以快去快回!」
肯得吉說道後來聲音都變得嘶啞了,可眼神卻是無比的堅定與決然。無奈之下凌玉二人只好挪動腳步,可剛轉過身沒走出幾步就聽身後傳來落地聲——肯得吉終究是支撐不住暈了過去!
「老師...」
「肯得吉...」
凌玉二人不由的喊了出來,凌玉立即一個箭步衝過去將他背起,帶上秦水怡提步就奔了出去。二十分鐘後,肯得吉已經穩穩的躺在床上。凌玉見他經過秦水怡的一番救治後,呼吸逐漸趨於平穩,提著的一顆心終於的一放下,扭頭問道。
「他這是怎麼了?我之前背他的時候感覺他的心跳極為紊亂,不像是勞累過度的樣子,難道說他一直身患隱疾?」
秦水怡沉思片刻後道:「我也不知道,老師身體狀況素來不錯,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剛才給他打了安神的藥,希望他能好好休息吧。至於別的事情...只有等他醒來再說了。」
這時候突然外面響起了沉重的腳步聲,啪!門被一隻大手推開,首先走進來的是漢庫克,隨後宋忻也走了進來。這幾天他們二人為了給肯得吉準備藥劑材料,一直是東奔西跑,看他們風塵僕僕的模樣,正是接到肯得吉暈倒的消息,剛從附近的城市趕回來。
「老爺子怎麼樣了?」漢庫克還沒進門就喊道,可一看到秦水怡微顰的眉就急忙摀住嘴,瞟了眼躺在病床上的肯得吉,小心翼翼的走了進來生怕弄出一點聲音。身後的宋忻開口低聲問道:「凌玉,出了什麼事?不是說今天就要救人嗎?怎麼人沒救成,反倒又躺下一個?」
凌玉和秦水怡相視一眼,微微苦笑,便一五一十的將之前的救人、談話、暈倒講了一遍,話音落定,眾人一時間都不知道說什麼好,場面頓時就沉寂了下去。
最後還是秦水怡開口說道:「老師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醒來,大家也不要在這裡浪費時間了,我會在這裡照顧著他的。」宋忻聽罷也點了點頭,說道:「凌玉、漢庫克,我們走吧,讓他好好休息休息。」
二人都沒有說話,默默地點了點頭,輕聲關門走了出去。
「凌玉,你上次提過的那枚芯片裡面的東西弄明白了嗎?」宋忻問道。
凌玉搖頭道:「裡面沒有任何的內容,只有一段段簡單的敲擊聲,聽著很耳熟,可又不像是任何密碼...如果勝科還醒著就好了,憑著他的智慧一定能夠推算出來。」
漢庫克伸出大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說道:「你做的已經夠好了,和你比我們兩個老傢伙都不好意思了。船到橋頭自然直,時候到了一定會有辦法的!」
聽著漢庫克大叔的話,又看了眼老師鼓勵的表情,凌玉微微一笑說道:「我不是五年前那個小孩了,不會那麼容易就崩潰。我一定會讓大家都醒來,救出秀秀...而這一切不論如何我都要做到,因為這就是我修煉五年的原因...」言罷,凌玉沖宋漢二人微微欠身,留下兩個發呆的中年男人扭身消失在悠長的廊道中。
回到屋中,凌玉將自己仍在床上,手中舉著那枚薄薄的芯片放在眼前——
「祈年,你真是給我留下了一個難題啊...」
陡然翻身坐起,再次將芯片插入腕表中,熟悉到令人煩躁的敲擊聲又一次出現,凌玉則瞇著眼細細的分析著其中的關鍵。
與此同時,在千里之外的張氏家族總部中有著一間陰暗的禁閉室,裡面通常是關著犯下家規,但又罪不至死的犯人。可今天似乎是有些不同,素來陰森恐怖的禁閉室竟燈火通明,到處都是乾淨整潔的味道。
而在禁閉室深處有個身著一襲白衣的年輕男子靜靜的盤膝而坐,冷峻的外表正是剛得以生還的祈年。祈年的臉色看起來極為蒼白,顯然是沒有從之前的戰鬥中恢復過來。其實以張家的醫療實力,這點傷片刻就能痊癒,可是家主老爺子發了命令:不許任何人私自給祈年治療,這才一直拖到現在。
此刻,二百四十一歲高齡,世界八大古族之一的家主——張翰生就手掌間拄著一根枴杖,端坐在棕紅色的木椅上,面無表情的盯著祈年。
「今天是我最後一次來問你——為什麼不肯殺他?」
祈年緊閉的雙眼緩緩睜開,眼中沒有絲毫的情緒,他看了眼自己的太爺爺,又瞟了眼他身後的空氣,低沉且冰冷的聲音從他口中吐出:「影衛沒有跟你說嗎?我技不如人,殺不了他。」
「放屁!」
枴杖猛然落在地上,若不是張翰生及時控制住了力道,憑著他地階七層的實力這根枴杖都能夠直接打到地底去。他伸出手指搖搖指著祈年,喝道:「影衛之前的錄像我都看過,別人看不出來,難道我還看不出來嗎?最後一拳你明明有十三種變招,可卻偏偏選了個最愚蠢的方式來戰鬥...你難道就是那麼想死嗎?!」
憤怒的聲音在空蕩蕩的屋內不住的迴盪,之後便是死一般的沉默,過了許久祈年才緩緩開口說道:「族長大人,你既然信不過我,又何必來這裡審訊我呢?如果您想殺我,我沒有什麼話可說,作為張家嫡系子孫輸給外人,就算您殺了我也是應該的;如果您沒有殺我的意思,那就請回吧,這裡安靜的很,我很喜歡,沒有出去的想法。」
「你!」張翰生鬍子都快被氣得翹了起來,右手死死捏著枴杖,他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就一掌劈死面前這個人——自己唯一的血脈!
「好好好!」張翰生穩穩的站起來,對於他這個活了二百四十多年的老古董來說,已經很久沒有這麼生氣過了。他冷冷的盯著祈年那張俊秀的臉,無形的威壓從瘦弱的身體中散發,頓時屋內的空氣就變的緊張凝重起來。
地階七層那可真的是鬼神莫測的威能,隨手一擊就能夠驚天動地,張翰生雖然沒有將自己的實力完全發揮出來,可光是餘威就已經讓祈年的臉變了顏色。
普通的麻布鞋輕輕的踩在地上,可在祈年眼中卻彷彿一柄柄巨錘,狠狠的砸在心底。當張翰生站定在他面前時,他終於忍不住,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如果你不肯殺他,我這個做太爺爺的自然要替你出手,抹掉這個小傢伙!」
說完,再也不管萎頓在地上的祈年,踱步走了出去,隨著張翰生的走出,屋內再次陷入無盡的黑暗中。
許久之後,屋內才響起祈年微弱的呼吸聲,只看他一雙眼睛在黑暗中閃爍寒光——
「我絕對不會讓你傷了我的朋友的!」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從今天開始每天只能一到兩章了,應該都是三千字左右。我會很努力的去寫,希望大家能支持我!
第二十四章 病危的醫生(求收藏)
嗒...嗒...嗒...
毫無規律的敲擊聲在靜默的屋內響起,床上凌玉緊閉著雙眼比對著自己所知的種種密碼,可不論他怎麼去分析都沒有絲毫的頭緒——那敲擊聲根本就不像是什麼密碼,反倒帶著些許的韻律...
「這究竟是什麼東西...為什麼祈年不能和我直接說,而是要通過這種方式告訴我?」凌玉心中揣摩著其中的因果,無數的線索在腦中徘徊,最終大腦終於不堪重負徹底的變成了一團漿糊。
「呼——」撲通一聲倒在床上,凌玉心中默默感歎道:「這種動腦筋的活還是交給勝科比較好啊...」
就這樣凌玉獨自一人在屋內足足憋了三天,這三天裡他除了出去幾次看望了肯得吉外,就一直研究那枚小小的芯片。可都等到肯得吉悠然轉醒了,凌玉也沒能參透其中的奧妙,最終只得暫時放棄繼續研究,出門去看望肯得吉的病情。
當凌玉來到病房時才發現自己竟然是最後一個到了,宋、漢、秦三人分別圍坐在肯得吉的病床邊,一臉關切的看著面前這個虛弱的老人。見凌玉到來,肯得吉從被中伸出一隻手,招呼著他坐下。
「你的身體怎麼樣了?」凌玉坐下問道,可剛問完就感覺秦水怡在下面偷偷的捏了他一把,凌玉側頭看她的表情便知自己問錯話了,心中不由的震驚道。
「難道肯得吉的病真的嚴重到已經不能提起的地步了嗎?!」
卻看肯得吉瞟了眼秦水怡,揶揄道:「你這小丫頭,跟了老師這麼久,還在老師面前耍花樣?」一句話沒說完,卻又重重的咳嗽起來,眾人又是撫背又是送水,許久之後他才抹了把嘴繼續說道:「我自己的病,我自己清楚。年輕的時候落下的病根,現在老了就都找上來嘍!」
他扭頭看向凌玉開口說道:「我這一輩子最後悔共有兩件事,一是十三年前對呂霸天的治療,將他變成了一個廢人,還有一次就是五年前,我給你那份藥劑。我從二十餘歲起就一直以醫者自稱,可現在想來我這粗鄙的技術哪裡是什麼醫者。
這兩件事前者毀了一個人的未來,後者卻差點毀了一個人的生命...
雖然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挺過藥力的反噬活下來的,不過我希望你能夠珍惜自己的生命,否則即使我死了也會心中難安的。」
「老師!」秦水怡終於忍不住,痛哭著起身跑了出去,宋忻忙給凌玉一個眼神,讓他去照看著,免得秦水怡做出什麼傻事。凌玉雖然仍有點摸不著頭腦,可看所有人這般凝重的模樣,也明白現在不是發問的時候,說了幾句便起身追了上去。
凌玉追著拐了兩個彎,他才隱隱在一個角落聽到秦水怡那幽幽的哭泣聲。凌玉輕歎了口氣,抬步走了過去。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是你老師的病情太嚴重了嗎?你們師徒二人都是醫生,有什麼病治不了的呢?」
凌玉緩步走到秦水怡面前蹲下,接連問了三個問題,可心中鬱悶的她哪有心思回答他的問題,瞟了眼凌玉就沒有說話。凌玉雖然這五年來一直有秀秀陪伴,可她不過是一個小女孩,加上她性格溫柔喜寧靜,很少需要凌玉去安慰,所以他這哄女人的功夫還是和五年前一樣——爛!
乾巴巴的說了兩句不著邊際的話後,凌玉頓時就覺得腹中無墨,再也說不出別的詞,彷彿一根僵木般愣愣的杵在那裡,卻沒想到凌玉這麼不動還真起到了效果。
原來是秦水怡見凌玉半天沒有動靜,還以為是他生自己的氣,心中道:「老師都到了生命垂危的境地,我非但沒有守護照顧,反倒在一旁無用的哭泣,哪裡有半點醫者的樣子?我這身醫術是老師教的,既然老師病倒了,就要靠我的醫術把老師的病治好!」
秦水怡也是個思維迅捷聰慧的女人,轉念一想就明白自己現在需要做的事情。
想罷,正抬起頭對凌玉說些什麼,卻看到凌玉彷彿傻住了般嗔目結舌的看著自己,長著嘴似乎是想要說些什麼,可卻沒有半個字吐出。秦水怡眼眸一轉就猜到其中原因,心中不由微微笑道:「秀秀這麼可愛的姑娘喜歡上你這個呆子...可真是麻煩嘍!」
秀秀對凌玉萌生情愫秦水怡五年前就已經知道,不過當時秀秀尚且年幼她也就沒有多想,只道是小姑娘的胡鬧。可是現在五年過去了二人仍在一起,想來那感情必然是落實了。可一她想又到秀秀被人帶走至今生死未卜,心中不由的又變得沉重起來。
這些念頭都是瞬間在秦水怡腦中溜過,凌玉見她不再哭泣,長長的呼出一口氣,開口問道:「你總算是不哭了,現在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嗎?」
聽到凌玉的問題,心中再次不由的想到老師沉重的病情,淚珠重新泛上眼眶。可秦水怡知道現在不是讓她肆意哭泣的時候,伸出衣袖淺淺抹了把臉,當她再次看向凌玉時臉上已經沒有任何的淚珠——凌玉分明從這個剛剛二十出頭的女孩身上看出了一種名為「堅強」的意志。
秦水怡伶牙俐齒片刻間就將其中的一切解釋了清楚,從肯得吉的甦醒,到最後他病情的確定。
原來肯得吉在數十年前就已經身患絕症,而這一切肯得吉雖然沒有細說,但追本溯源竟還與凌玉本體的那場實驗有關。之後這麼多年他一直用著特殊藥劑維持壽命,可現在畢竟年歲已高,他又沒有什麼修為。俗話說病來如山倒,而肯得吉這麼一倒下估計就再也起不來了...
秦水怡說完這段話又再次深深的垂下了頭,肩頭不由的顫抖著,凌玉伸出的手懸在半空中不知是該怎麼安慰這個憂傷的女孩,許久之後他才沉沉的歎了口氣將手收回。
「現在的局面是越來越亂了,大家重傷不醒,唯一的醫者肯得吉還身患絕症,祈年留給我的芯片始終是無法看懂,秀秀的安危也無從得知...我究竟該怎麼做才好?!」
無數的事情突然間砸在凌玉的肩頭上,甚至連讓他反應的時間都沒有,種種的一切都讓他不知所措...
啪!一直粗糙的大手突然毫無預兆的落在凌玉的肩上,感覺著身後熟悉的力量波動,凌玉瞬間就制止住了自己反擊的本能,頭也沒回的說道:「老師...」
聽到凌玉的聲音,秦水怡也抬起了頭,彷彿帶雨梨花的面容讓人看了說不出的心疼。她似乎是想說點什麼,可看到宋忻又止住了話,沖二人點了點頭後就單手掩面走開了。這次宋忻沒有再讓凌玉去追,而是拉開椅子坐上了秦水怡之前的位置。
宋忻盯著凌玉半響沒有說話,正當凌玉要說什麼時他卻突然低聲笑了出來,隨後從背後的腰包中取出一個巴掌大的金屬酒瓶仍在桌上。
「五年不見,陪老師喝點!」
「老師...」
宋忻猛然抓起酒瓶,敞開脖子豪飲了幾口後,彭!的一聲砸在桌上問道:「你覺得你自己能活多久?」
凌玉聽著老師奇怪的問題驟然愣住了,不明白他究竟是什麼意思。只看宋忻微微一笑,手指一推酒瓶就滑倒凌玉面前。
「我們這些修煉者,自詡能夠超脫生命的桎梏,突破一百五十歲的界限,然而有多少地階強者能夠真正活到一百五十歲的呢?又有多少修煉者死在你我的年歲?
你老師我活到現在看了太多的生離死別,當年的那些夥伴現在還活著的也就剩下漢...唉,那些不說也罷!肯得吉老爺子今年七十有三,雖然膝下無兒女,可秦水怡卻並不比那些所謂的兒女差上多上,這一輩子也算是無憾了。
唯一令人擔心的就是他這一去,勝科他們幾個的傷情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凌玉聽著老師的話,心中的憂愁非但沒有消除,卻是更加濃厚了一分。他舉起酒瓶,足足牛飲了十多秒才放下,凌玉刻意不動用自己的內力,在烈酒的作用下不一會就覺得頭微微發暈,可心中在這種竟不由的想起了伊林這個聰明女人。
「如果...如果是你在這種情況下會怎麼辦呢?」
正當凌玉發呆之際,宋忻卻笑罵道:「小子,不能喝還在這跟我逞能?快把酒瓶交出來!」說話間竟是一指朝凌玉手腕點來,凌玉看得出老師並沒有使用任何的異能,可光是這單純的招式便封鎖了所有的路線,有著令人無法躲避的感覺。
凌玉明白老師這是考驗自己招術在這五年間的進步,心中也知道老師是為了讓自己能夠放鬆點。可凌玉哪裡能這麼容易就放鬆下來,不過他也不願掃了老師的性,立即酒瓶在手中一轉,同樣的一指自下而上的挑了上去。
師徒二人雖然一直是以指當劍作戰,可是其間展露的劍法卻是說不出的玄奧。畢竟二人一人是鑽研了三十多年劍法的劍系宗師,另一個是地階三層的超級強者,兩人之間的較量若是讓任何一個劍武者看去都會被其中的種種變化所震撼。
最終,宋忻手指一折輕輕地點在凌玉的手腕上,代表著凌玉的戰敗。師徒二人同時收手放聲而笑,笑容中包含了許多的感情。宋忻笑指著凌玉說道:「這五年來你的劍法進步不錯,不過相對於內力來說還是差了點,連我這個老骨頭都打不過可不行啊!老師我現在已經沒有什麼可教你的了,接下來的路可就是要你自己摸索了...」
凌玉聽老師這蘊含了無數感情的話語,酒勁之下鼻尖一酸竟差點流下淚來,十年的師徒情誼早就已經勝似父子。凌玉猛然舉起酒瓶,哈哈一笑將最後剩餘的液體一飲而盡!
第二十五章 詭異峽谷(求收藏)
漆黑的夜幕下伸手不見五指,唯有幾隻鵂鶹淒厲駭人的叫聲不住的飄蕩在空氣中引人心中發寒。這一夜月色去的早,這剛過了午夜不久就已經沒有了絲毫的月光,加上成群結片的黑雲層層掩蓋,徹底將一切光芒掩去,更加托顯出幾分的陰森恐怖。
突然遠方的天際隱隱從空氣中傳來尖利的嘯聲,那聲音彷彿是利器劃破空氣時產生的呼嘯,但細聽又能令人聯想到一些癲狂之人的哭泣,實在是讓人汗毛聳起。
聲音在片刻間陡然增加,竟在須臾間就突破了數十公里的距離來到這片森林上方。在黑暗中隱約可見一個黑色的巨大影子掠過叢林,影子上微微閃爍的藍光終於給這片漆黑的大地帶來了點光芒。
鵂鶹瞪著一雙銅鈴大小的眼睛驚恐的看著那龐然大物,在它簡單的腦中從未有任何一樣物體有眼前的這般恐怖,碩大的瞳孔在光芒照射下瞬間縮小,直到黑影迅速地的消失在另一邊的天際它還仍是那副呆滯的神情。
忽然一隻滿身棕色花紋、足有成人巴掌大小的九足毒蟲猛然將那只鵂鶹撲到,在陰暗的森林中頓時就響起了紛雜的聲音,數秒過後才漸漸沉寂下來...
與此同時,在那巨大黑影中有三個人正圍桌而坐,其中兩男一女——正是凌玉、漢庫克、秦水怡三人。
「明天就到了,不知道你老師口中的那個『奇人』到底會不會答應跟我們回來。」說話的漢庫克,只見他身著一個銀白色的披風,裡面沒有穿上衣露出健碩的肌肉,右手握著一瓶酒不住的豪飲著。
凌玉淺酌了口杯中的熱茶,轉頭看向秦水怡,要知道這次的行動他和漢庫克二人不過是起一個保護的作用,最重要的就是看她的三寸不爛之舌能不能說動那「奇人」。
那奇人名為岑語,是一名極富盛名的醫師。不過與肯得吉不同,他的醫術體現在他超凡入聖的異能——對,他是一個生化人。
可單憑這些並不能稱之為奇人,這岑語奇就奇在他曾經立下誓言,一年只救一人,不許預定不許逼迫。這一年一人規定本來就讓人心急,料想尋找名醫之人哪個不是身患重傷心急如焚,這一年等下去誰還有活頭?
而且他非重傷不治,非絕症不醫,再加上一直行蹤飄忽不定,尋常人等就算真想找他醫治,也沒有機會遇見,若不是肯得吉素來與他相熟,凌玉等人就是找遍了整個崑崙都不一定能尋得到他的蹤跡。
凌玉思索之際秦水怡開口說道:「老師與岑語前輩據說是年輕時的交情,現在時隔了近三十多年,或許他早就換了住處了說不准...」說道後來秦水怡神情又黯淡下去,凌玉轉念一想就明白她是擔憂其尊師和呂霸天的狀況,眼看她又要落下淚絲,凌玉急忙開口緩和。
「我當年還在武館的時候曾聽老師提過那岑語,不知道你對他有多少瞭解?」
秦水怡搖頭道:「昨日之前我從未聽老師講過這個人,如果說他是老師過去的朋友,老師怎麼會隻字不提?估計當年二人的關係...唉...」
秦水怡雖然對自己的老師向來敬重,可她也明白肯得吉的性格與平時做事的方式,若是二人真是有交情的朋友,他早就大肆宣揚怎麼可能一直憋到自己絕症爆發才開口。
凌玉感覺著她愈發沉重的語氣,開口道:「當年老師曾經說過,現在世道虛浮,上人人都好爭強鬥勇,到處都是戰鬥、鮮血,可越是這種時候就會出現絕世的醫者,而這位岑語老先生就是老師所推崇的絕世醫者之一。
據說他年輕的時候還沒有『一年一醫』的誓言,憑借他強大的異能層瞬間就使近萬人從瘟疫中獲救,之後所有的病症不論如何嚴重都是手到病除,沒有一次失誤,直到三十年前才定下一年一醫的規矩。我想如果找上他老人家,我想你老師和大家的傷一定都會治好的!」
聽著凌玉的話秦水怡臉上頓時就多了許多的光彩,凌玉和漢庫克相視一笑紛紛舉起杯,將其中或辛辣或香醇的液體一飲而盡。
次日晌午,飛行器穩穩的落在一處名為子長坡的高地,凌玉三人從飛行器中躍出,打量著周圍的景色,頓時就被眼前的一切所震懾住了——這是何等的荒蕪!
且不說秦水怡,凌漢二人當年都在外出行過任務,也明白有些地區因為新世紀反覆無常的氣候會變的極為奇特,可像此處這般詭異的狀況還是為所未聞。
方圓數百米的範圍內沒有一株植物,更令人驚奇的是大地平整無比,沒有一絲一毫的裂紋,凌玉甚至發現甚至連一粒沙都沒有,彷彿就像...就像...
「就像是有人每日清潔一般,而且這裡四周空曠,並無擋風的牆壁,不出幾個鐘頭就會再次滿是塵土...」這個念頭一轉而過,可他又想到:「此處地處偏僻怎麼會有人來日日清理,更何況清理這種地方有什麼用?難道是那岑語?可如果是他,他為什麼要那麼做?」
幾乎是剛落腳的一瞬間,就有無數個問題纏住了凌玉。漢庫克也是老江湖了,皺眉想了片刻就也被這些問題所困在,扭頭看向凌玉。凌玉輕搖頭,示意他暫且不要談論,為今之計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三人中唯有秦水怡因為修為不夠,辨不清其中的詭異,還是與往常無異。不過她見凌玉二人面色驟然間變得凝重,心中雖不解但仍不由的微微緊張起來。凌玉三人身處高地,極目遠眺依稀可以看見數公里外有一個極為巨大的峽谷。
「出發之前肯得吉特意囑咐過不可在這峽谷五公里內飛行,我問他願意他剛說半句就咳嗽不止,後來我們只好作罷。現在想來其中必定是有著詭異之處...希望這次請那『奇人』不要多生變故才好...」
三人中凌玉修為最高,又是以身體力量見長的武者,於是便由他帶著秦水怡奔跑,不一會那峽谷已經就在他們面前。
兩面的石壁高達百米似乎連接到天空,並且彷彿刀削一般平整光滑,中間是一條大約三尺左右只容一人同行的小徑,十餘米外便黑洞洞的令人無法看清。
三人相視一眼,凌玉突然向前邁了一步,開口道:「我是武者反應力最強,漢大哥這斷後的任務就由你來負責了,你看怎麼樣?」
漢庫克看了眼秦水怡,沉沉的點了點頭,手指在右手機械臂上敲打片刻,頓時兩架戰鬥機械人就被他生成出來。
「有這兩個小東西,也用不著咱們以身試險了。」他微笑著說道,說話間其中一架機械人已經飛到了凌玉身前,強光探照燈的作用下峽谷中彷彿白晝,頓時三人的視野就清晰起來。
凌玉剛想轉身說幾句玩笑話,突然在他身前的機械人竟然出現震動,起初不過是輕微晃動,可不過一兩個呼吸的功夫已經隱約間能聽到電路爆炸的聲響,探照燈也是忽明忽暗十分詭異。
凌玉見狀就明白,不要多時兩架飛行器就會爆炸。他自己自然不會怕這種程度的衝擊,可身後的秦水怡身上並沒有穿什麼防護服,若是她不小心受傷那可就麻煩了。
想畢,立即手腕翻轉指風閃動,只聽兩個沉悶的破裂聲,凌玉在須臾間已經將機械人內部能量系統全部破壞,頓時兩架數秒前還嶄新的機械人就如同廢鐵般落了下來。
「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漢庫克不可置信的喃喃道。他盯著自己的雙手,不明白為什麼自己製作的飛行器會不受自己的控制。
啪!突然一隻手落在他的肩頭上,出神思索的漢庫克沒有注意到,嚇得他渾身一顫,待看清是凌玉才鎮定下來。
「出什麼事了?是機械臂出問題了嗎?」
漢庫克站在那裡沒有回話,許久之後才緩緩的吐出一口氣,身體也放鬆下來。他抱歉的看了眼凌玉二人開口道:「沒有,所有設備都運轉正常,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出現這種情況...這麼想來當初她老師讓我們五公里前下飛行器原來是因為這個...」
凌玉抬起頭看著頭頂彷彿泯滅在黑暗中的蔚藍天空,開口道:「這個峽谷果然邪門的厲害,這路程不過是剛開始就已經如此詭異,之後的路肯定更不好走...這岑語先生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不論是行為還是住處都是這般的令人無法捉摸?」
他頓了頓又說道:「漢大哥,你看看能不能生成出別的東西?我在旁邊為你守護,一旦機器再次暴走,我就一拳毀了它。」
漢庫克擰著眉頭點頭答應,隨後的近半個小時二人試了無數的機械,可無論是什麼東西只要一生成出來不出幾秒就會開始劇烈震動。最後漢庫克擺了擺手,停止了自己無謂的舉動。
「這個峽谷內部恐怕是有著極為強烈的機械干擾裝置,我曾經聽說過軍方曾研究過這種東西,不過由於敵我不分後來被禁止研究了,沒想到這裡竟然有...」
凌玉見他言語間竟頗有心灰意冷的味道,轉念一想就明白過來。
「漢大哥身為地階強者修煉了十多年,到後來竟然因為一個機械而發揮不出自己的實力,這種情況怎能不讓人心灰意冷。如果某一天世間多了一種機器,能使人無法使用內力,那時我又該如何是好?」
想到這裡凌玉急忙開口說道:「漢大哥,我總覺得這次的行動會有波折,沒想到剛進來就遇到麻煩。我看你莫不如在外面,隨時準備接應我們...」
漢庫克十多年的老江湖了怎麼不明白凌玉話中的意思,知道他是怕傷了自己的心,擺了擺手說道:「罷了,罷了。這裡的主人想必是討厭械者,所以才安裝這種干擾裝置...我就在外面等你們好了。」
言罷,邁步走了出去。凌玉見他背影說不出的蕭瑟,原本高大的身影彷彿也瞬間萎頓下來。凌玉二人目送他逐漸消失在進來時的那個光芒內,許久都沒有人說話。
片刻後還是凌玉先回過神,對秦水怡說道:「走吧,就算只有我一個人,我也不會讓你受任何傷的!」
秦水怡淺淺一笑沒有說話,神色間仍有著些許的憂愁。凌玉見自己如何相勸都沒有作用,也明白她所擔憂的事情,心中道:「只有祈禱所有事情能夠早日解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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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腦充電器出了問題,今天中午新買了一個結果還充不進去電...各種麻煩的事情啊,不過總算是弄上來了...
第二十六章 天逸花毒(求收藏)
哧!
兩種截然不同的液體相互碰撞交融產生出一股微弱的青煙,可轉瞬間那青煙又化作碧綠色的火焰散發著無盡的高溫,即使隔著一層厚厚的鋼化玻璃也能夠隱約的感到它恐怖的溫度。
「唔...雖說最終結果是正確的,可卻是比計算值低了六個百分點...是因為機械錯誤嗎?還是別的原因?」
說話者是一個年過半百的男人,蒼老的手推起臉上的護目鏡,略微疲憊的甩了甩頭髮拉開一旁的椅子。可他正要坐下,眉毛卻陡然皺了起來,身體也僵在那裡沒有了動作。
「入侵者?!」他不可置信的看著牆壁上閃爍的警報,一直以來都是黯淡的警示燈第一次讓他覺得是這麼的刺眼。他擰著眉頭挺直身體,大步走了出去,甚至顧不得統計剛才的實驗結果...
「老師!」門外傳來低沉且略微沙啞急促的聲音,正是之前的那名男子。心中雖焦急萬分,可他卻不敢隨意闖入,直到屋內傳來一聲低沉的呼喚,他得以才推門進入。
「什麼事?」
屋內漆黑無比,唯有一盞昏黃的檯燈散發著微弱的光芒,將男子老師的背陰拖得極長,隱約間竟有種詭異的感覺。
「老師,外部探測器中有生命反應,我看了監控是兩個入侵者!」
「不過是兩個誤打誤撞闖進來的人,隨便打發走近好,這麼驚慌幹什麼?」
「可...可探測器上顯示其中一人的能量反應是地階四層...」
「什麼?!有地階四層的老傢伙過來了?這個地方除了當年那幫老傢伙不可能有別人知道啊,難道是他們出賣我?可是我今年治病的名額早就用了啊...不行,葉源,快收拾東西,準備跑了!」
「是!」
很顯然對話的二人之一便是凌玉所尋找的岑語,只不過沒想到他還有一個徒弟罷了,而他們所擔憂的地階四層的強者便是凌玉。看他們師徒二人都是行動如風,整然有序,想必這種逃亡二人早就已經習慣,甚至岑語在行動至於還往嘴裡不住的灌著酒...
「呼——呼——」
凌玉不住的喘息著,在這麼不見天日的沉悶峽谷似乎空氣都變得粘稠起來,凌玉感覺著身邊牆壁上透出的壓抑,扭頭看向秦水怡開口問道:「你沒事吧?」
秦水怡搖了搖頭,目光卻不由的看向凌玉肩頭。在之前的戰鬥中凌玉為了保護她硬生生的被高階妖獸咬了一口,若不是他身體肌肉密度已經堪比金屬而且細胞抗病毒能力極高,光是那一下就足夠令常人將性命留在這暗無天日的峽谷中。
凌玉注意到她的目光,微微一笑開口道:「這點小傷不算什麼,最多再過個兩個小時就會自己癒合。我已經能夠感覺到不遠處就有一股能量波動,肯定是這裡沒錯了...還能走嗎?」說話間遞出手。
秦水怡拉著他的手從地上站起,開口道:「你這個傷者都沒說累,我這個當醫生的怎麼能先叫苦呢?希望...岑語先生會答應咱們的請求吧。」
「請求嗎?如果他真的不答應,那...那只好用強了!為了勝科他們的性命,一切的責任就讓我來承擔吧!」
凌玉心中默默的盤算著,一手提著秦水怡繼續在狹窄的峽谷間奔跑著。因為顧忌秦水怡的身體無法負荷太強的空氣壓力,凌玉的速度並不是很快。就這般奔跑了幾十步,突然前方出現一個彎道,而過了那個彎道後,眼前陡然間就豁然開朗起來。
鳥語花香,落英繽紛,眼前美妙的景色與之前在峽谷中詭異的遭遇宛如雲泥之別,令人根本無法聯想到這兩個極端的環境竟是在一起。
秦水怡深吸了口帶著陣陣花香的空氣,這幾天一直掛在臉上的憂愁終於得以消去,泛上了迷人的笑容。
她開口道:「老師給我講解新世紀之前的哲學時曾說過『物極必反』,現在看來這裡就是如此。如果沒有之前在那極為狹窄的小徑的遭遇,我們及時見到了這種美景也不會像現在這般欣喜。」
凌玉也深深的吸入一口花香,將胸腔中的抑鬱之氣盡數吐出。他看著不過百米外的一間矮小的木屋說道:「那裡應該就是岑語先生的住處了,走吧,剩下的就要看你了。」
凌玉率先走過去,輕敲兩下門後高聲道:「岑語先生在家嗎?我們受肯得吉老師之托來找您,希望能夠拜見你一面。」
世間巧事甚多,那岑語師徒二人帶著兩個壓縮金屬箱正打算離去時,卻聽到凌玉在門外的聲音。岑語生怕凌玉突然闖進來,捅了捅徒弟葉源,只聽他不假思索的開口道:「肯得吉?那是誰,我不認識?」說話的同時低聲催促著徒弟葉源立即搬起重要行李從後門逃走。
凌玉聽對方否認,哪裡料想到那所謂的「奇人」竟會從後門溜走,心想:果然又是被肯得吉騙了,對方根本不記得他,二人怎麼可能是什麼摯友?
這時卻聽秦水怡開口道:「既然岑語先生不認識家師,那就是我們二人來的太過唐突了。不過我素來聽老師講您的名諱,也聽說過您之前的一些事跡,不知您能否允許我們當面拜見,也好讓我知道連師尊都極為推崇的人就是什麼樣子...」
秦水怡話還沒說完,卻聽屋內傳來聲音。
「你說肯得吉那老鬼時常提起我?!」
這聲音低沉且富有誘人的磁性,且屋外的二人聽的分明——說話者是一個女人!
「原來這『岑語先生』竟是女人...是了,肯得吉自始至終都沒有提過她的性別,只不過我自己認為這種奇人應該是男人罷了。可這聲音最多不超過四十歲,難道肯得吉認識她的時候她不過是個幼女?」
凌玉思索著她話中的意味剛想說點什麼,突然聽裡面吼道:「既然是那老鬼的徒弟我就更不見,你們快滾吧!」
凌玉二人面面相覷,都不知道對方為什麼會突然發火,紛紛大氣不敢出,畢竟自己受氣是小大家的病情現在才是最重要的事情。頓時四下就徹底寂靜下來,唯有屋內微微急促的呼吸聲告訴旁人關於岑語的憤怒。
突然呼吸聲陡然停了下來,之後屋內就徹底沒了動靜。凌玉二人在外等了許久都沒有聽到屋內的聲音,心中的疑惑越來越大。突然凌玉大喊一聲——「不好!」
「怎麼了?」秦水怡見他如此緊張,手心也不由的開始冒汗。
凌玉來不及回答,口中低呼了聲「得罪!」,急忙跨出一步,同時大手用力將合金門硬生生的推開,心中道:「剛才屋內明明有兩個人我卻只聽到一個人的呼吸聲,而現在那個呼吸聲也瞬間消失,其中必有蹊蹺!」
果不其然,當凌玉二人闖進來時屋內早就已經人去樓空,地上還有一些灑落的不明液體以及若干空了的試劑管。
「他們應該還沒有走多遠,你看這是比爾科液,這種液體接觸空氣一分鐘以上就會變色凝結成固體。現在剛變色不久,他們應該還在這附近。」
「好!」
「幸好這次與她同來,否則醫師的能力千奇百怪,我雖然實力要遠超他們,可誰知道會不會陰溝裡翻船?」凌玉心中默默的想到。即使肯得吉這個半吊子醫師在一些時候都能發揮出意想不到的作用,更何況是岑語這個舉世聞名的傳奇醫者。
思考間他已經帶著秦水怡順著他們的蹤跡追了上去,哪知走了沒幾步陡然感覺身體一晃腳步發軟,凌玉驚得駭然急忙停下腳步。
「怎麼回事?!身體為什麼突然間沒有了力氣...甚至內力的遊走都遲緩了不止一倍!」凌玉心中頭不由的一顫,再看秦水怡卻是沒有絲毫的影響。感覺著身上的力量漸漸的消失,他無奈之下只得鬆開秦水怡,將自己身上的異象與她說明。
秦水怡聽罷思索了片刻後說道:「我曾聽老師說過在切諾娃大森林中有一種『天逸花』,它的花香能使武者失去力量,失去的時間隨著吸入的量而不定...啊!」她突然眼睛瞪得老大,不可置信的說道:「難道外面那些花就是那天逸花?!這...」
凌玉搖頭道:「不管是什麼花,至少你沒有受到影響就好。快追吧!」話雖是這麼說,可凌玉心中卻不由的發沉。
「剛進這個峽谷就強行使漢大哥失去了戰鬥力,而現在我在短時間內也不能戰鬥,這如果真出現了危險...況且就算沒有危險,以我現在的狀態岑語師徒二人如果想走,我也根本是留不住...」
對於凌玉這種修煉者來說力量就是一切,沒有了力量他甚至連普通的平民都不如,現在的他也終於能夠體會漢庫克之前的心情了——無奈、無力與空虛。
到最後凌玉竟然需要秦水怡在旁攙扶才能走動,二人走了約百米左右終於來到室外。而岑語師徒二人就在不遠處,一輛古樸甚至可以稱之為古董的吉普車停在空地上,而這顯然就是他們的目標。
凌玉看到那吉普車頓時就明白,此處或許能夠影響新世紀的科技產物,卻不一定對這些古老的純機械起作用。眼見拯救同伴的最後希望就要離去他急的也顧不得自己的身體狀況,甩開秦水怡的手就要衝過去。
可以他的身體狀況走都需要別人的攙扶,就更不要提奔跑了。只見他剛邁出兩步,小腿一軟就狠狠的摔在地上。
岑語師徒見他這般模樣立刻就明白過來必然是中了那天逸花之毒,放下心腳下的步伐也慢了下來。
「回去告訴肯得吉那個老東西,既然他當年那麼有能耐,就別老了再來找我!!!」語氣說不出的駭人,凌玉二人被她驚得也不知道說什麼好。紛紛想到:
「好美的阿姨...」
「好凶的女人...」
「這天逸花之毒你只聞了數口,以你的實力最多半個小時就能恢復實力,所以乖乖在這躺著吧,追來也是沒用的.」岑語說完剛才那話之後,也明白自己心中的憤恨與兩個小輩宣洩也沒有什麼用處,當下對凌玉解釋道。
「再會了...」
轟!話音未落,突然身後傳來的驚人的爆炸聲,竟是那吉普車陡然爆炸,而岑語師徒雖然距離那吉普車還有數十步的距離,可及時這樣仍被爆炸的風壓所撞倒。
「什麼人?!」
凌玉大吼一聲掙扎著要從地上爬起,可雙臂無論如何都用不上勁力,而遠處目光所及之處一個細小的黑點正以極快的速度衝來。
幾秒後那黑點已經能夠初見人形,分明就是一個端著槍的械者!
「怎麼可能?這個峽谷附近五公里任何電子設備都是無法使用的啊!」岑語的學生葉源不禁驚呼了出來。
這也是凌玉心中的問題,當初漢庫克才進峽谷沒幾步就因峽谷中的強干擾被逼了出去,而對方為什麼能夠無視干擾使用槍械...
突然凌玉瞳孔驟縮,死死的盯著那人手中端著的長槍。
「是了!就像飛行器和吉普車一樣,線圈動力、定向光動力武器在這裡與廢鐵沒有區別,唯有傳統動力槍械是不受任何影響的!」
凌玉想到這裡心頭不由一顫,對方顯然是來者不善,而自己偏偏又在這時失去戰鬥力,在場的四人都不可能敵得過那柄長槍...
「岑語!你有沒有辦法解了我身上的毒!」性命攸關之下凌玉也顧不得什麼禮節,對岑語吼道。
岑語道:「那天逸花是我偶然間得到的怎麼可能有什麼解藥?那人不是和你一起的嗎?!」之前那一槍的決然,也讓天不怕地不怕的岑語不安起來。眼看那人越來越近,四人感覺心頭的壓力也愈發的沉重。
咚!
那人彷彿一尊石像般陡然站定,顯示出了超乎常人的身體素質。整個過程手中的槍沒有抖,就連臉上的表情都沒有絲毫的變化。
凌玉看著他這一系列動作,心中暗暗叫了聲糟糕,低聲對秦水怡說道:「小心,是軍方的人!」
第二十七章 軍方的陰謀家(求收藏)
來者是一名三十歲左右的雄壯男子,身高大概只有一米七左右,在精挑細選的部隊中算得上是矮小的身材,可凌玉僅僅從體型就可以判斷出對方薄薄的戰鬥服下隱藏的恐怖肌肉,而面頰上的一道疤痕更是凸顯了他彪悍。
彪悍男子瞟了眼凌玉等人,面無表情的從身後的腰包中取出一枚鮮紅的子彈安裝進長槍中,彭!一道細長的紅光竄上天空,陡然間爆炸開來。
凌玉心中陡然一凝,知道這必然是軍方傳遞信息的方式。想必過不了多久就會有眾多的士兵趕來,到時候...
「葉源!葉源!你小子怎麼了?!」凌玉的思路突然被一聲驚呼所打斷,卻看是岑語雙目瞪得渾圓不可置信的盯著木然癱在她身後的徒弟。凌玉眼神一凝就看出他早已斷了氣,想必是死於之前的爆炸中。
這一切凌玉能看明白岑語怎麼可能不懂,十多年的師徒之情,她雖平日對葉源極為嚴厲甚至說得上是刁難,可心中對這個徒弟還是極為喜愛的,現在看他這麼突然的死在自己面前就算是泥人都會掉幾滴淚。何況岑語一打量二人的位置就看出自己的命還是他救得,一瞬間無數的情緒驟然迸發。
「小心!」凌玉提醒道,可終究是慢了一步。那彪悍男子槍口陡然轉動,一枚蔚藍色的子彈變呼嘯著向岑語背心襲取,只看她身體一抖打了個激靈便撲通一聲倒在地上再也不省人事。還好凌玉眼力超群,能看到岑語身體輕微的起伏,明白對方並沒有直接殺人。
「不行!必須想想辦法,如果就我一個人被抓去了隨時都能想辦法,可決不能上她們二人受傷!」
突然一道勁風襲來打斷了凌玉的思路——一個碩大的槍托就衝他太陽穴砸了過來,雖說凌玉身體強度堪比金屬,可現在他提不起任何的力氣根本躲閃不及,而那彪悍男子也是勁力剛猛,竟硬是把凌玉擊飛。
凌玉身子還沒落地就聽四個囂張的槍聲,隨後身子一痛,四枚巴掌長短的子彈便深深的扎進筋肉中。可由於傳統動力槍械威力過小無法穿透凌玉身體,竟硬生生的停留在凌玉的四肢中,而由此帶來的疼痛更是遠勝普通的槍擊。
「媽的!」凌玉咬著牙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一拳向那男子砸去。可就憑他現在的實力別說是訓練有素的軍人,就是一個最普通的武者都能將他擊敗。一拳揮出歪歪扭扭沒有半點氣勢,還沒打到一半腳步偏轉整個人就徹底的倒在地上。
「難道今天就要這麼交代在這嗎?凌玉啊凌玉,都怪你往日太過依賴勝科,現在事到臨頭卻想不出破除絕境的方法...漢庫克!漢庫克大哥在谷外!等等,軍方既然來了絕對不可能只有他一人,外面一定早就被成百上千的部隊所包圍...」
此刻凌玉既希望漢庫克能來救自己,又怕他會落入軍方手中,又擔心他早就已經被軍方所抓...總之前前後後無數個念頭從腦中白駒過隙般閃過,卻聽那彪悍男子打開戰鬥頻道說道:「目標已經盡數抓獲,」他掃了眼凌玉繼續說,「暫時沒有任何反抗跡象,請指示下一步行動。」
彪悍男子答了幾聲是之後,槍頭毫無預兆的陡然一掃,凌玉眼前一黑就再也沒有了知覺...
與此同時,上千公里外的一間完全封閉的屋中靜靜的坐著三個黑色的人影。
這裡是全崑崙號稱最神秘的軍區,別說普通民眾,就連大部分的政府官員窮極一生都沒有聽說過這個軍區,有人曾笑談到是否知道這個軍區的名字成為鑒別官員地位的標誌。就連政府高層偶爾談到此處時也都是稱之為「那裡」,似乎除了當初建立崑崙的開國元老外,已經沒有人在知道它的名字,只記得——無所不能——這個軍區神奇的代號。
而此刻這三人便是身處於神秘軍區的最中心的一間密室中,封閉的空間加上完全黑暗的空間給人一種虛假卻極為強烈的壓迫感。不過眼下三人顯然是對黑暗早已習以為常,沒有半點的異態,非但如此每人的呼吸都極為悠長微弱,如果不傾耳細聽根部不可能發現他們的存在。
「為什麼?為什麼要藍火098號將目標活著帶回?上層並沒有要求是活體,對方是地階四層,一個處理不好就會產生很多的麻煩,我可不想讓『無所不能』的稱號砸在我手裡!」首先說話的竟是一個女子,聲音嬌柔婉轉無比的動聽宛如一粒粒的玉珠般落在地上,不過與聲音相反語氣卻如同堅冰般鋒銳寒冷。
女子話音落下後屋內再次陷入令人恐懼的沉默中,片刻後只聽一個渾厚沉重的聲音在女子右側響起:「『地』,你這麼做定然是有著你的想法,說說看吧。」男子語氣平穩,卻透著一股不怒自威的味道,令人不由自主的想要去回答他的問題。
被稱之為「地」的黑影沉默了許久後才開口道:「天、人,你們倆覺得咱們部隊的實力怎樣?」其餘兩人知道他這麼問不過是為了引出接下來的話,也就沒有回答靜靜等待著他的下文。而「地」也知道身邊這兩個相處十多年同僚的脾氣,沉著臉繼續說道:「咱們部隊從新世紀開始不久創立,到現在已經有三百多年的歷史了,可你們覺得現在有多少人知道咱們『無所不能』的名頭?
隊裡的那些小子們多少青春和生命獻給了國家,可是到頭來...到頭來竟然連一個正常的名分都沒有...
老劉、明珍,我不希望這種事情再繼續下去了,我想讓我帶的兵能堂堂正正做人,不用再隱瞞,不用再用假名,可以毫不擔憂的說出自己的身份!」
屋內一共就三人,說話這人名為楊安松,這老劉、明珍自然指的就是剩餘兩名的男女。他們三人公事十多年自然都知道對方的真名,不過由於部隊的章程一直以來都是以「天、地、人」三個代號相稱,現在突然聽他喚來剩餘二人心中不由一顫,腦中紛紛想到自己已經有多久沒有聽過自己的名字,甚至自己心中隱隱不再承認那所謂的名字...
「近八十多年隱姓埋名的生活,我們最終是為了什麼?為了保家衛國?可是為什麼我們的訓練死亡比率是百分之六十?我們的國家卻沒有給我們一絲一毫的名分?!」楊安松說完最後一句話後就徹底沒了動靜,黑暗的屋內唯有三人細微卻清晰可辨的呼吸聲。
「呼——」沉默了許久後,明珍長長的吐出一口氣。她的吐氣聲依舊是那麼的婉轉動聽沒有絲毫的波瀾,可她的兩手掌心中卻早已被細細密密的汗水浸濕。
「地,別忘了部隊的章程!之前的話我就當是沒有聽見!」被稱作老劉的男人低聲喝道。
「別再用什麼無謂的代號了!剛才的一切你分明是聽見了不是嗎?就算你現在嘴上否認,可老劉你捫心自問一下,自己的到底有沒有過這種想法?!」
「假設...你之前所說的一切都是正確的...你將凌玉活捉回來究竟有什麼用處?單單不過是一個地階四層的武者,就算單體實力不錯,可在戰場上能夠起到的作用實在是微乎其微。」
「人!怎麼連你都...」
「老劉!八十年了!八十年來我一次都沒有過我的孩子...雖說這是部隊要求,可是我...我...」
「這事...」
「老劉,這個念頭你難道認為只有我有嗎?全軍中至少有半數的士兵有著與我一樣的想法,只不過軍人服從命令的義務使得他們從來不敢提出罷了!」
老劉猛然從椅子上站起,絲毫不在意屋內絕對的黑暗大步向外走去,口中道:「你們說的我都知道,可我不希望因為這種事情失去咱們部隊三百多年的傳統!七八十年的戰友,凌玉的事情...就這樣吧!」
說完便頭也不回的推門走了出去,門外依舊是黑洞洞的沒有絲毫的光亮,可明珍卻似乎是從他臉上看到了不甘與無奈...
「唉...」屋內驀然的響起歎息聲,嬌鶯初囀一聽便是屬於明珍。她扭過頭雙眼彷彿穿透層層的黑暗打在楊安松的身上。朱唇微張,開口問道:「安松,你和老劉不同,是一個不論什麼時候都絕對冷靜的人。可今天的你為什麼會說出剛才那段話?現在就你我二人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呵呵...果然不愧是『夜裡索命』喬明珍,我就知道這件事能瞞得過老劉卻一定騙不了你。」
明珍一聽對方道出了自己年輕時軍中的稱號心中微微一笑,啐了他一口後正色道:「你難道真的認為老劉沒有看破你的意思?他現在也不是過去的那個呆頭呆腦的愣頭青了,只不過他明白你定然有自己的想法,這麼多年的戰友不願意與你爭吵罷了...現在你告訴我,你究竟是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天妖計劃...」
「什麼?!那個計劃不是...」
「沒錯!政府已經廢除了十幾年了,我這次聽到消息上面命令咱們將凌玉抓住後送去中央科研局,對他進行基因層面的銷毀——上面已經不允許他這種危險的生命體在存在於世上了。」
「的確應該這樣。」明珍一想起當年的戰鬥心中仍不免發寒,當年的她還不過是一個進入軍營沒有多久的新兵,卻要目睹一個又一個戰友被那個「怪物」輕易撕碎...
「那你怎麼還敢留他活口?!」
「明珍你聽過神龐這個公司嗎?當初天妖計劃的參加勢力之一,他們五年前就因為得到了凌玉的部分基因,創造出了一股強大的力量...」
明珍打斷他的話說到:「那件事我也聽說過,不過是一些殘次品罷了,生存能力弱小,而且沒有智力只能進行小規模的戰鬥...你不要跟我說你為了這個說了之前那些不著邊際的話。」
「當然不是那些殘次品,五十年前的實驗當初我們部隊也曾經參與,而我在最終結束的時候『恰好』留了一些文件沒有銷毀,只要我們能夠將活著的凌玉帶來,取出他身體中的基因文件,那麼...我就能將『天妖計劃』補全!
到時候一旦有了這股力量,你也再也不必隱姓埋名的生活——強大的力量下根本就不必要任何其他的手段!」
「這...」
「明珍!」楊安松陡然喊了出來。「我不是要叛國!我只是希望能夠對我們部隊的生存方式加以改革,你難道就不想真正的站在陽光下生活嗎?!」
一句句話彷彿磐石般砸在明珍的心頭,對家人陌生的眷戀十多年來重新的浮上心頭...
片刻後,楊安松大步從伸手不見五指的會議室中踱步而出,自然的與身邊經過的下屬打著招呼。他微笑著站在廊道的窗口,打開軍用聯絡儀。
「藍火098,你的任務就是務必將凌玉活著待會,甚至不惜殺死一切妨礙著,包括...你的戰友與上級!」
聽著聯絡儀沉穩簡約的回答楊安松臉上的笑容更是勝了幾分,他隨意的關上聯絡儀瞇著眼望著天空中的烈日——
「陽光...呵呵,有意思...」
與此同時,一架暗灰色的飛行器從凌玉之前身處的峽谷外驟然騰空而起,刺耳的引擎轟鳴聲下飛行器如同一隻裡弦的利箭扎眼間就消失在地平線深處。
隨著飛行器的離去整片大地終於再次陷入以往的沉靜,許久之後一隻大手猛然刺破泥土,古銅色的外表赫然就是一隻機械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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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醫者的戰鬥(求收藏)
又是絕對的黑暗,無聲、無味、無光...
「又是到意識空間了嗎?可惡魔那傢伙為什麼沒有出來?而且即使是意識空間經過BOSS訓練的我也能夠熟練的控制...」
一瞬間無數的念頭轉過,可心中的疑問卻遲遲不得解開。而此刻如果從外面來看,就能夠清晰地見到凌玉赤身裸體的泡在一個透明的巨大玻璃容器中。無數根手指粗細的金屬絲刺破他的皮膚與肌肉徑直插在各個神經上,強烈的電流通過金屬絲進入凌玉的身體刺激著他的每一處神經,最終使一個地階四層的強者失去對身體的所有知覺...
就算是強如凌玉面對這種情況也發揮不出半分的實力,更別說在數千軍中精英的守衛下救出岑語二人。
而此刻,岑語二人...
「唔...」可人的睫毛微微顫動,暈迷許久的秦水怡終於悠然轉醒,同時無限的痛楚從腦後傳來,幾乎是一瞬間大腦就陷入長達數十秒的空白。
「小丫頭,好點了?」
秦水怡恍惚間抬起頭,隱約間看到一個紫色的人影。
「岑語老師?」岑語既然是她老師的友人,又是極富盛名的醫師,她這聲老師叫的雖然有點牽強但也並非不可。而岑語對這個稱呼也沒有多說什麼,隨口應了一聲後開口道:「既然醒了,時間也不早了就走吧!」
「走?」秦水怡低頭看了眼自己手腳上的高能鎖拷不可置信的低聲呼道。只要有著兩個東西在身上就連動一下都顯得極為困難,更別說走出這間重重封鎖的屋子。
卻聽岑語操著略顯低沉的嗓音說道:「既然當我的面殺了我的徒弟...他們就要付出相應的代價!不過是兩個簡單的玩具就以為能夠困住我嗎?」話音還未落定,只見她簡單的甩手踢腿,叮叮噹噹高能鎖拷就全落了下來。
岑語揉著手腕瞟了眼秦水怡低聲說道:「不過是一些旁門左道的技巧就吃驚成這樣嗎?肯得吉這個沒用的老東西究竟都教了你什麼啊?」
「岑語老師,請你...請你不要這麼說我的老師...」
「呦,還為自己的老師辯護上了,你這丫頭就不怕我把你扔這不管自己離去?」岑語冷峻的眼神彷彿能夠刺穿秦水怡的單薄的身體,一時間秦水怡竟被她的氣勢鎮住,半張著口不敢說話。片刻後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錯開眼睛硬著頭皮說道:「那個...老師他從來不教我戰鬥相關的東西,說女孩子家不應該學這種東西...」
「哼!」岑語冷哼一聲打斷她的話,開口道:「女孩家不應該學這種東西...那個傢伙五十年前就是這麼說的,所以他才會輸在一個女人手裡!」她伸出手隨意的在秦水怡的手腕上一點,瞬間兩個高能鎖拷就落了下來,她瞟了眼秦水怡說道:「你知道戰場上生存能力最強的是什麼人嗎?不是什麼武者、生化人——是我們醫生!我們的存在就代表著生命的延續,你死了不要緊,可下一刻就有數百上千人因為得不到你的救治死在戰場!現在你還認為女人不應該學習戰鬥技巧嗎?」
秦水怡呆呆的看著地上的高能鎖拷,心中卻響起了驚濤駭浪,岑語的話彷彿當頭棒喝般衝擊著她一直以來的世界觀。
「難道老師真的錯了嗎?可身為醫生不是救人就夠了嗎?為什麼還要學習殺人的技巧?可岑語老師說的話又的確有她的道理...」
岑語也是從秦水怡這個年紀過來的,她心中的糾結怎會不知,心中想道:「這個小丫頭倒是和年輕時候的我很像...」想罷開口道:「現在你只要說『岑語老師,之前的一切是我錯了』我就把你腳上的鎖拷除了。」
秦水怡一聽能將腳上的鎖拷除去,臉上頓時一喜開口就想回答,可心中陡然一凜,吐出一半的話也就止住了。
「您之前的話我不知道怎麼反駁,可我並不認為老師教我的就是錯誤的。我很希望離開這裡去救出我的另一個夥伴,可是要我在您面前說出對老師不敬的話...恕難從命。」
秦水怡起初不敢抬頭與岑語對視,可隨著話語的吐出,心中的膽怯也漸漸的消失,彷彿有什麼東西在支撐著她的內心一般。到最後她挺直著腰身臉色平靜著望向岑語,內心彷彿一汪池水不起半點波瀾。
岑語眉毛陡然一挑,心中怒火漸生恨不得一掌將面前這個小丫頭拍死,一雙丹鳳眼宛如能刺出利劍。秦水怡緊閉著雙眼,等待著岑語的發落。卻不料岑語越看面前倔強的女孩,心中的喜愛就愈勝一分,到後來最初的怒火早就煙消雲散,整個人竟開心的笑了出來。
自己之前預期料想的痛楚沒有傳來,卻聽耳邊響起了笑聲,秦水怡不解的睜開雙眼看向笑的花枝亂顫的岑語。
「好!好!好!這死倔的脾氣跟我年輕的時候一個樣!」說話間手指彈動秦水怡雙腳的鎖拷瞬間就被解除。
「走,我帶你見識見識什麼叫醫者的戰鬥技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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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庫克將自己雄壯的身子死死的藏在防探測服下,左眼戴著一枚單片眼鏡赫然顯示著軍方飛行器的速度、方向等一系列數據。持續超高速駕駛了六個小時的漢庫克終於趕上了軍方的飛行器,在他們前方的一處窪地埋伏了起來。
「還有五分鐘...」他抿了口發乾的嘴唇,粗壯有力的手指緩緩的移到機械臂上放在最舒服的位置上,保證只要他心念一動就能瞬間展開突襲——向一支全世界單兵戰鬥力最強的部隊宣戰!
突然漢庫克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右手急忙向懷裡摸去,直到感覺掌心處中傳來的冰冷感他的臉上才從新泛上笑容。拇指一挑合金瓶蓋就彈了出去,他豪飲了足足大半瓶才放下來舒心的喘了幾口氣,口中喃喃道:「呵呵,這樣就算死了也沒有多大的遺憾了...」
最後仰頭任由酒精沖刷著喉嚨,手腕一甩銀色的空酒瓶就被拋到了一旁,漢庫剋死死的盯著天際上一個黑色的小點開口吼道:「來吧!讓我見識見識所謂的軍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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健碩卻絲毫不顯臃腫的身體靜靜的懸浮在墨綠色的液體中,武者精神彷彿一條條絲線從額前漫出緩緩的攀上身體各個位置。
「雖然有液體相隔對外界的感觸幾乎為零,不過僅是外界腳步所產生的震動已經足夠了...」隨著一次次細微如絲的腳步震動傳入,凌玉腦中彷彿多了跟畫筆,飛行器的內部結構漸漸的在凌玉的心中成型。
「內部結構已經確定,人數也大概也知道了。剩下的就是想辦法重新奪回身體的控制了,然後就是...反擊!」
凌玉自認在計謀方面與勝科相比沒有任何的天分,可要說是戰鬥方面...經過BOSS五年非人般訓練的他絕對是一個令所有人都感到恐怖的存在!
身體的一切與大腦的聯繫都被強烈的電流乾擾,這對別的強者來講或許只能夠束手無策,可凌玉卻可以另闢蹊徑——通過武者精神強行刺激身體來進行妖化!一旦妖化展開那身體所有的神經分佈位置就會出現變化,這數百根金屬絲也不過就是玩笑罷了。
可這一切說來簡單做起來卻是困難無比,之前就曾經提到過武者精神無形無質幾乎沒有任何的力量,因此凌玉即便知道脫困之法卻只能慢慢等待時間的流逝。
就在此刻,一絲絲不同尋常的波動穿透粘稠的碧綠液體傳達到凌玉身上,凌玉立即判斷出是兩個人的腳步所產生的震動,而且腳步虛浮無力很顯然不可能是軍方的人。
「在那兩人附近也有不少的士兵嘈雜的腳步...究竟是什麼人?按照他們的速度最多幾分鐘就能來到這個房間...」
軍中對地階強者自然有著獨到的關押方式,可他們千想萬想也無法料到凌玉的武者精神經過與惡魔體的一番戰鬥早就遠勝尋常武者,竟在這種情況下能夠感知到外界的一切。
外面的兩人自然就是岑語二人,這也是凌玉所始料不及的,他做夢也沒想到這兩個在他眼裡毫無戰力的弱女子能先他一步脫困。
「岑語老師...」秦水怡已經多麼希望自己現在能夠暈過去,就是閉上眼睛也好,可是在岑語凜冽的目光掃視下她哪裡還敢有什麼多餘的動作。她不忍的看著地面上數十名七竅流血而死的士兵,若不是她事先服下了岑語給的解藥估計自己也早就成為他們的一員了...
岑語卻彷彿恍然沒有看到秦水怡的表情,或者說這正是她希望秦水怡能夠看到的,開口道:「這是醫師最為淺顯但也是最為有效的攻擊方式——毒!我這份TG-11型號的病毒如果事先不服下我的解藥,哪怕皮膚觸碰一絲都會立即七竅流血而死。」
說話間又是一波士兵從拐角衝了出來,他們顯然已經從附近的監控儀中看到之前發生的一切,身上的戰鬥服都已經調為水下戰鬥的全封閉模式。只見兩排訓練有素的士兵分為兩列,其中一個士兵冷冰冰的說道:「解除附近所有病毒,否則就地格殺!」
可岑語似乎完全沒有聽到他的話,側過頭對秦水怡說道:「毒是一個最大眾化的攻擊方式,可有很多情況都不允許你用毒,因此每一個醫者都有自己的戰鬥方式,而我...就是掌控死者!」
瞬間隨著她的揮手,一個士兵彷彿朽木般陡然立起,同時手中的槍械也連帶抬起——彭!槍聲響起,代表著...戰鬥,又開始了!
第二十九章艾斯(求收藏)
「咚!咚!」門外是兩聲急促的叩門聲,聽到屋內悠然飄出的許可聲音後才推門走了進來。
「我應該說了在我看書的時候不喜歡有人打擾我...究竟是什麼原因使得你敢於做出違背我命令的事?」說話者雖是個男人可卻是嗓音十分的柔和動聽,高高的椅子背對著門口只能讓那名士兵看到一個米黃色的頭頂以及輕輕搭在椅子上白皙修長的左手。
黃發男子的話彷彿一桶自上澆下的冰水,瞬間就將他火熱急躁的心變得冰冷,一滴滴豆大的汗珠幾乎是片刻間就佈滿了他的額頭,身為地階一層強者的他竟會因為一句話呼吸都不由得屏住...
啪——書輕輕地合上放在膝蓋上,椅子一轉黃發男子轉而看向那名傳訊兵。
「不過看在小茄佩這麼辛苦的份上這次就饒了你好了,現在能和我說說究竟是什麼事嗎?」黃發男子笑瞇瞇的說道。
被稱作茄佩的通訊兵定了定神開口道:「報告長官!岑語與另一名被捕女子逃出,現在正與B區士兵進行交戰,戰況...」他瞟了眼正一臉笑意的看著他的隊長心中不由一凜,想說的話也下意識的停了下來,卻聽那黃發男子說道。
「戰況是一面倒對吧?岑語阿姨...真是好久不見了啊!」
「隊長,你認識那個強的恐怖的醫師?」
「當然,四十年前的她可是我最喜歡的女人,只可惜...小茄佩去告訴B區那幫小崽子都撤了吧,以他們的實力是不可能抓住岑語的。」
「可是長官,對方正逐漸向『試驗完美原體』的囚禁方向移動...」
「沒關係,我換身衣服就過去——對方可是多年不見的情人啊,當然要盛裝相迎。你下去吧!」
「可...」茄佩似乎還要說點什麼,可看到眼前滿是笑意的面容到嘴邊的話又立即收了回去,低聲應了聲是便走了出去。
薄薄的門合上的下一秒茄佩整個人瞬間就癱軟下來,大半個身軀無力的倚靠在牆壁上,沉重的呼吸與劇烈起伏的胸腔甚至讓他覺得自己馬上就要缺氧而死,至於作戰服早就已經被一層層的冷汗浸透。
「惡魔的微笑...不論什麼時候看到都令人從靈魂深處感到恐怖,而即便是我最近達到了地階仍看不破隊長的修為,甚至連猜測都做不到...這就是藍火001號的實力嗎?!」
「呼——」
黃發男子的微笑依舊是那麼的和煦動人,直到聽到門外最後一次深呼吸的聲音,他才將手中的書揣進懷裡伴著茄佩遠去的腳步聲站了起來。
「駕駛室,把飛行器停下。」空無一人的屋子靜靜的飄著他的餘音,而下一秒飛行器便違背無力慣性瞬間停了下來,而在強大的引力變遷裝置的控制下飛行器內部的人卻沒有絲毫的影響。
黃發男子緩緩的踱到一面鏡子前,右手一揮身上的軍裝瞬間就化為漫天的布片,他摩挲著鏡子中的身體,而臉上的微笑變得越來越濃...
「呃?」
豪氣萬丈的漢庫克彷彿一柄長槍紮在土地上,緊緊擰在一起的眉頭下一雙深邃的眼睛散發著冰冷的殺意,就當他正打算按動機械臂時對方的飛行器卻陡然停了下來。
「被發現了?!」
漢庫克心頭驟然一寒,冷汗唰的一下就流了下來,右手立即向機械臂掃去,只需要一秒不到的時間他就能瞬間生成數十個戰鬥機械人...
「等等!」
無名指靜靜的停在空中,只要按下去程序就會開始執行。可是漢庫克卻遲遲不敢按下去——在那一瞬間無數個念頭自他腦中閃過,多年的經驗與戰鬥直覺相碰撞!
「雖然現在進入戰鬥模式看起來時最好的方式,可僅僅以我的實力就算是生成出我所能控制的極限也不過是多掙扎幾秒罷了...媽的!賭一把了!如果...如果這次能活著回去一定要把宋忻那傢伙的珍藏好酒搶來!」
思考間漢庫克將自己的身體漸漸伏下,眼神再一次恢復冰冷。他現在賭對方的飛行器沒有發現他,沒有發現他所布下的陷阱,而籌碼...就是他的命!
「凌...什麼來著?」
「凌玉...」
「哦,對,我一直對人名這種無意義的東西比較健忘。那個凌...什麼就在這扇門後。」岑語右手一揮,擋在她面前的數百名面色駭人的士兵驟然全部伏倒,又重新化為一具具冰冷的死屍,而一扇巨大的合金門就出現在秦水怡的視線中。
岑語隨手從地上提起一把長槍,彭!槍聲伴隨著火光響過,可秦水怡卻沒有看到絲毫的變化。岑語丟下手中的槍幾個大步走了過去,皺著眉頭雙手摩挲著光滑如新的金屬門。
「岑語老師,您能打開這扇門嗎?」
「雖無足夠的試劑不能夠精確的判斷這金屬的級別,不過連線圈動力槍械都不能在上面留下絲毫的痕跡,那就說明它至少是B級金屬。而且這附近的牆壁也經過強化,如果我的藥劑都在破開這個門自然不是問題,可是現在我需要至少二十分鐘的時間從這些屍體中提取元素...」
「不是B級哦,是S級的超等級金屬,而即便是你——我最喜歡的岑語阿姨——也破不開的...」
聽到聲音的一霎那岑語瞬間所有的汗毛都豎了起來,與此同時一絲絲的寒氣順著脖頸流進她的身體中。
「艾斯.波菲爾!!!」
岑語猛然轉身右手化作手刀向身後來者斬去,然而剛揮到半空就被一隻白皙修長的手緊緊的攥住。
「啊呀呀...健忘的岑語阿姨竟然還記得我的名字,當年您真正愛的人還是我,對吧?」
一襲墨黑色的禮服將黃發男子的身材托顯的極為勻稱挺拔,左手輕輕的捏著岑語的右手,而俊秀的面容上始終帶著令人感到溫暖舒適的笑容。兩個人男方溫文爾雅,女方嬌蠻可愛,看起來如同吵架的情侶一般。
「你...」
一雙薄薄的嘴唇陡然將岑語想要說的話封在口中——被稱為艾斯的男子竟強吻了之前殺人不眨眼的岑語!
「雖然很早之前就想這麼做,但真不是蓋的呀...」艾斯微笑著抿了下嘴唇推開幾步後繼續說道:「嘴唇上足足有三十多種病毒,即使是呼出的一口氣都能瞬間置人於死地...真是太美妙了!」
「呸!」岑語隨口吐了口吐沫身體一側將秦水怡擋在身後,眼神冷峻的盯著面前這個無數次出現在她噩夢中的男人,冷冷的說道:「又是變態的戀-母情結嗎?我真沒想到你這種人竟然會參軍,而且竟會讓我在這裡遇到你!」
「變態?岑語阿姨不要這麼說嘛!這樣我哥哥會很傷心的,據說他前段時間剛將『媽媽』復活,如果說起戀-母他比我要嚴重很多的...」
艾斯臉上的笑容愈發的濃郁,彷彿面前的女子真的是他多年未見的情人一般,可瞭解他的岑語分明從他眼睛中看出那一絲絲細微的殺意...以及如同瘋子般的暴虐!
「在殺你之前我只想問一個問題——四十七年前...為什麼,為什麼要在肯得吉身體裡留下那份病毒?!當時明明你們兩人是最合得來的,為什麼在那天要這麼做!」
「肯得吉叔叔啊...真的是好久沒有聽到的名字,聽說他現在似乎還活著?真不愧是他,被我寄生了最為恐怖的病毒還能通過藥物抑制,不過,最多一兩年,他的死期也就到了吧。至於原因...很簡單我想讓他成長啊!
當時我只有不到二十歲,所能種下的最強病毒也不過是地階一層的程度罷了,只要他下狠心將自己身上的病毒感染到他人的身體中,他身上的病毒就會自然而然的化去不留下一絲絲的痕跡,而現在看來他似乎選擇的放棄——捨己為人的醫者...真是令人噁心啊!
當初岑語阿姨你是多麼的強大,與我類似的異能更是讓我激動的整夜無法入眠,恨不得每時每刻都將你壓在身下...」
「變態!」秦水怡忍不住低聲說道。艾斯眼睛一斜瞟了她一眼,笑容深處陰冷的眼神瞬間將秦水怡身體穿透,面對一個地階強者的壓力秦水怡頓時就失去了身體的所有控制。岑語側過頭看著身體不住發抖的秦水怡,左腳一步跨過來並不高大的身軀卻完全擋住了對方的視線。
艾斯淺淺一笑便轉而看向岑語,開口道:「變態?男人喜歡女人這有什麼變態的?只可惜岑語阿姨,我真的沒有想過之後的你會發生那麼大的轉變,直到現在的你...太弱小了,弱小的讓我為你心疼啊!」
「我隨你處置,放了她和裡面那個小子走!」五十年前的艾斯就已經是地階強者,而且是極為少見的病毒類的生化人,岑語不論實力再強充其量不過是一個醫生,正面戰鬥永遠都是她的軟肋。
「這可不行哦...」
「為什麼?!你我的恩怨即使牽扯到別人有什麼用?」
「唔...雖然這麼說岑語阿姨你可能會心痛,但我這次出動的原因可不是因為你哦!軍方的老傢伙們似乎對後面那件屋裡的小凌玉很感興趣。
好了,談話就到這裡吧,這麼多年過去了我還是不習慣和你說話的時候旁邊有一個人...」
只見艾斯毫無徵兆的陡然抬手,修長的手指搖搖指著秦水怡,然而動作雖然乾淨利落,在秦水怡眼中卻是看不到任何拳勁、風壓。而與她相反,岑語頓時面色大變,可她畢竟僅僅是一個醫師,身體無論如何都是反應不及的。
轟!!!
前所未有的震動從三人的腳下傳來,秦水怡身子一歪就倒在地上,但也正是因此才免去了血光之災。
「啊呀呀~似乎是有什麼有意思的事情發生了呢,岑語阿姨我先讓這個小妹妹去『休息』,之後你再和我去外面看看吧...」
「等等!」
同樣的笑容,可身上的禮服卻漸漸鼓起了風,以艾斯的實力只需隨手一指就能夠了結秦水怡,可他為了在岑語面前展現實力竟將強悍的異能完全發動。
咚——
劇烈的撞擊聲陡然自艾斯身後響起,他似乎想到了什麼不可置信的停下手上的動作。
咚——
「難道是那小子?不要開玩笑了...這可是能夠對付地階八層強者的封鎖裝置啊!」
咚——
一隻滿是符文青筋暴起的手臂從合金門突起的位置伸出,而還未待眾人從驚愕中恢復過來,S級的金屬就眼睜睜的在所有人面前撕開——
「死變態,呼——」綠色的煙霧瀰漫,長長的一口氣自凌玉胸腔中吐出,「別再我名字前面加『小』字!」
第三十章 病毒使用者(上) (求收藏~)
滿是死屍的廊道寂靜的可怕,即使是面對生死都無法產生絲毫波動的內心,可在那雙手面前時卻不由的一顫。
「竟然...竟然將能自主擺脫神經封鎖,而且僅僅通過肉體就能夠撕開S級的金屬...」一直掛在艾斯臉上的笑容終於第一次的消失了,驚愕、不解、震驚一系列元素充滿了他的眼眸,在一旁的岑語將他的表情全然看在眼裡,諷刺的話卻因為心中的震撼遲遲吐不出口。
一個跨步便從那令人感到無盡恐怖的封鎖室中走出,身上的符文在呼吸間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消去,凌玉隨手提起一個士兵的死屍將上面的戰鬥服扒下套在身上。
他瞟了眼安然無恙的秦水怡二人心頭的一塊巨石也終於得以放下,心中想道:「這次若不是惡魔體那傢伙助我一臂之力,這個地方是說什麼都走不出來的。軍方的實力果然不可小覷,如果稍有疏忽...死可能對我來說都不過是最好的結局!而且...」
勝科、秀秀、祈年...
「...我還有很多不能死的理由!」
「凌玉,你沒事吧?!」
凌玉沒有回答秦水怡的問題,目光自從站定的那一刻起就沒有從她們身後的那個黃發男人身上移開。兩條鋒利的劍眉擰在一起,盯了許久後開口道:「...大衛.波菲爾?不,雖然看起來很相似,可他的笑容沒有你這般令人感到噁心!」
「呵呵,真是傷人啊...」熟悉的微笑再次浮上艾斯的面頰,他從頭到腳仔仔細細的大量了凌玉一遍後才開口道:「大衛這小子說的果然沒錯——你當真是一個有意思的小傢伙。」說話間一隻白皙修長的手伸了過來。
「你好,我叫艾斯.波菲爾,是大衛的哥哥。」
凌玉低頭瞟了眼對方伸過來的手,心中不由想到:「根據身體素質來判斷這個自稱艾斯的男人不過是一個生化人,竟敢將手在戰鬥前伸向我...他究竟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不過面對這麼大的誘惑凌玉實在是無法拒絕,右手陡然從身側如閃電般打出,手掌宛如一柄鐵鉗扼向艾斯。
「住手!!!」
一側的岑語終於從之前的震驚中清醒過來,眼見兩隻手就要相碰她大驚失色的喊道。凌玉心中陡然一凜立即明白此中有詐,手腕翻轉劃著一道玄妙的弧線不著痕跡的輕輕收回。
「他的身體碰不得——不論你的實力多強...都不可能擋得住直接接觸他身體所滲透過來的毒性!」
岑語一個跨步站到凌玉身前,雙手直直的伸到面前,再看掌心處早已經被殷紅的鮮血所浸透。凌玉站在她身後看不到她手心處的傷痕,卻只能看到一滴滴落在地上的血花。
「哎呀呀~又被討厭了啊...」艾斯看了眼岑語不住滴下的鮮血無趣的收回了手,開口道:「岑語阿姨你一定要擋在我面前嗎?我知道你的血液是所有毒性的剋星,可是你認為現在的你還能夠像四十年前那樣阻止我嗎?」
「即使做不到,我也...」
啪!一隻因為常年握劍滿是老繭的大手輕輕的拍在岑語的肩頭,絲絲內力透指而出瞬間就止住了所有的血。
「當醫生的就要有一個醫生的樣子,在前面戰鬥讓我們這些武者怎麼辦?接下來的一切就都交給我就好了!」
「你...」岑語望著擋在自己身前的背影,無盡的壓迫感隱隱從那個並不魁梧的身體中傳來,就在那一瞬間記憶中的身影重現,竟與身前的凌玉漸漸重合。
「這種超乎常人的霸氣...果然是那個『他』的孩子,而且與『他』不同這個凌...什麼似乎已經將內心中的那份暴戾完全封鎖住了...」
戰鬥打響的毫無徵兆,岑語還沒有回過神凌玉二人就已經打出了飛行器外,雖然二人都極力控制,可僅僅是戰鬥的餘波就令岑語腳步不穩,更別說毫無戰力的秦水怡。許久之後二女相扶而起,秦水怡望著頭頂被打出的黑洞洞的裂痕,扭過頭問道:「岑語老師,您沒事吧?」
岑語吐了數口紫血才開口道:「艾斯是我所知道的最強的病毒類生化人,五十年前我還能用我的血液逼退他,可現在他只需稍微對我露出一點攻擊的意圖...我甚至連抵抗的能力的都沒有。
如果你的那個夥伴能將他身體裡所隱藏的力量全部發揮出來,說不定能夠與現在的艾斯對抗,可如果...」
「一定可以的!」一直低聲細語的秦水怡陡然間喊了出來,「如果他做不到,那一切就都結束了,不是嗎?所以我相信他一定能做的到!」
岑語愕然的看著面前的女孩,一種名為堅信的目光自她眼中透出,給與旁人無盡的力量。
「撲哧!」岑語第一次在秦水怡面前露出笑容,她揉了揉秦水怡的頭開口道:「我真是越來越喜歡你了,能讓你這麼信任的傢伙...我就姑且也信他一次吧!」
即使艾斯被凌玉引走,可在飛行器中依然擁有數量眾多的地階強者,岑語二人能否脫困最終還在於天空中兩個「王」的對決!
而此刻天空中...
「你究竟是什麼東西。」
數千條墨黑色的長絲緩緩的被艾斯收回體內,而正是那些看起來弱不禁風的長絲將凌玉打出的拳罡擋住。
「竟然能將拳罡滴水不漏的全部擋住,這種硬度已經可以與A級的金屬相媲美,而更令人感到恐怖的是它所擁有的柔韌性。這還只是他展露的部分能力...艾斯,能作為那個大衛的哥哥,果然是強的可怕!」
凌玉心中開始懷念起之前BOSS給他的那把長劍,若是長劍在手現在也不會打得這麼畏首畏尾。
「進入地階之後用劍和空手對戰力的影響已經不大,只是對方的招數實在是太過詭異,不能接觸身體這點實在是太棘手了。」
思考間二人已經交手了不下百招,凌玉此刻就如一台移動的高射炮,所謂飛花摘葉皆可傷人,凌玉每一次揮拳、踢腿、彈指在地階三層的實力下都有著無可匹敵的威力。可即便如此對方的防守依舊是那麼讓人打心底感到無力,那數千條黑色的細絲宛如一條條舞動的長蛇吐著駭人的信子,無聲的給予凌玉壓力。
凌玉穩穩的站在空中停止了自己無謂的攻勢,嘶——,一塊黑色的布條從搶來的戰鬥服上撕下來。內力灌注其中頓時軟綿綿的布條就化為一臂長的「短劍」,艾斯立即就明白凌玉的意圖,微微一笑後開口道:「沒用的實力差距在這裡擺著...用你之前的狀態吧,那份屬於『他』的力量!」
「零式.絲!」
數十道鋒銳的劍芒瞬間便從凌玉手中揮出,各自在空中劃著玄妙的痕跡呼嘯著攻向艾斯。即使是最普通的劍芒速度也超越了人體所能施展的極限,更何況是凌玉這個地階三層的強者,幾乎是斬出的瞬間就已經襲到了艾斯的週遭。
卻見那艾斯面對著防風暴雨般的攻勢絲毫沒有慌亂,甚至那微笑的面容隱藏著的冰冷眼神,仍直直的望著遠處的凌玉。
「嘶——」
「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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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十架巨型形態各異的戰鬥機械人飛翔在空中,而與之對戰的則是九名軍中的地階強者。漢庫剋死死的盯著數十個螢幕上傳來的瞬息萬變的信息,同時與九名地階對戰早已遠遠的超過了他的能力範圍,若不是有著之前伏下的埋伏,他早就已經被對方格殺。
「大腦已經開始堅持不下去了,可在地階強者的攻擊下想要支撐下去就不可能僅僅依靠那簡單的機械智腦...看來是死是活就在於天上的『王牌』之間的戰鬥了!」
就是這麼因為疼痛一分心的功夫,又是一架戰鬥機械人被打了下去,漢庫克的記憶壓縮金屬早就已經在設置埋伏時近乎耗盡,這十多架戰鬥機械人是他最後的一點戰力,如果...
「隨著最後一架機械人的爆炸,我的位置也就會暴露,而那時對我來說就是結束!」手指化作一陣疾風下達著一個個的命令,指尖已經隱隱開始泛紅,過不了多久就會因為敲擊過度而破碎。
「媽的,拼了!」
血珠一滴滴從手指尖迸射出,雜亂的打在漢庫克通紅的臉上,幾乎是片刻間機械臂上就已經被血液所浸透,可即便如此他的手指仍舊那麼有力迅速。
而此刻,戰鬥飛行器的數量還剩——十一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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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貌似是感冒了,頭發暈,鼻子也一直很難受。唔...狀態不好啊...
第三十一章 病毒使用者(下)
「什麼?!」
凌玉自詡戰鬥經驗豐富,不論是將瞬間將自身化身為金屬還是看穿人心,又或是變身為半妖獸化,這一切在他眼中看來不過就是基因的另一種表達方式罷了,可面前的這個「怪物」...
無數的肉塊以極快的速度重新匯聚唯一個人形,幾乎是劍芒穿透的下一刻艾斯那令人厭惡的笑臉便再次出現在凌玉的面前。他搖晃著頭,頸部骨骼辟啪作響。
「地階三層的劍芒真是可怕啊...」艾斯瞇起眼沖遠處已經消失了蹤跡的劍芒吹了個口哨,右手平舉搖搖對著凌玉說道:「所以我才不喜歡武者這種職業...速戰速決吧,我對向你這種男人不感興趣,如果岑語阿姨因為我的疏忽死了那可就麻煩了。」
說話間艾斯的身體便已經起了變化,整條右臂彷彿氣球般鼓了起來,片刻間就膨脹到足足有數十米長,而之前的墨黑細絲便從那畸形的手臂中刺出無序的在空中飛舞著。
凌玉感受著撲面而來的氣勢,心中一凜明白接下來的攻勢定然不是自己能夠承受的,心中道:「即使是戰鬥到現在我依舊無法判斷對方的等級,雖然很不想承認——他的實力遠遠在我之上!既然如此——」
「妖化!」
心隨意動,基因中隱藏的力量在意念的控制下再一次迅速的從身體的每一個角落溢現,單薄且堅實的鱗片覆蓋著每一塊肌膚,撕裂上衣展開的雙翼在陽光下透著一股股冰冷的味道!
「感覺到了!他的實力是...地階五層!」
一股股霸道的力量充斥在每一個細胞中,那種彷彿能夠撕裂天地的感覺讓凌玉不由的掛上了一絲冷笑。
彭——突破音障不過是簡單的抖動雙翼,凌玉幾乎是瞬間就來到了艾斯身前,滿是細密鱗片的大手終於也不用再為毒所擔憂,一拳打去竟瞬間就將艾斯身前化為真空。不過艾斯作為地階強者不可能連這簡單的一拳都迎不下,之前被凌玉近身不過是因為始料不及罷了。
只見他看似笨重的右臂卻劃著一道極為巧妙的弧線,數萬根細絲瞬間盤結成盾匆忙卻絲毫不慌亂的迎向那開山闢地的一拳!
「一定打得透!」
凌玉怒吼一聲武者精神彷彿汪洋般透體而出,死死的纏繞在那散發著墨黑光芒的右臂上,而速度更是激增三分。
終究兩道代表著不同陣營的黑色,在刺眼的陽光下如彗星撞擊般狠狠的砸到了一起!
沒有任何浮躁的能量波動,也沒有一絲一毫的風壓從中溢出,二人極有默契的定在空中,似乎是一瞬又如同千秋萬代,就連在下面戰鬥的士兵都不由自主的望向天空,等待著那最終的結果,而最動的的是...
凌玉——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凌玉宛如一枚炮彈般彈了出去,而他的整條右臂也彷彿一塊腐朽的枯木一般以肉眼可見的恐怖速度化為一顆顆細小的粉塵。足足飛行了數十公里他才狠狠的扎進泥土中,至於身上產生的所有變化早就在之前不到一秒的飛行中消散。
「怎麼可能?!我早就已經能夠完全控制妖化的狀態了,為什麼...」黑色的眼眸中瞳孔驟然凝聚,之前的所有片段閃過大腦——「惡魔!是你搞的鬼!」
「你怎麼能這麼說?」腦中再次響起那令凌玉無數次險死還生的聲音,卻聽惡魔體冷笑幾聲後開口道:「我被你封鎖在一個黑暗的小地方,對身體的控制權完全為零,你認為這樣的我能夠做什麼?只不過是你沒有正確的估計好自己身體能夠承受的力量罷了!」
「...是在之前破開那封鎖室的時候,那時必須要借助你的力量,所以你就趁機加強對妖化的增幅,否則以我的實力再怎麼妖化也不可能徒手撕開S級的金屬!」
凌玉雖然自知被惡魔體擺了一道,可現在已經沒有時間去想那些事情了,天空中雄厚恐怖的威壓正以及為駭人的速度飛來。
「我的細胞活性雖然不錯,可想要恢復地階戰鬥中遺留下來的創傷也至少需要數十個小時,這條右臂在這場戰鬥中已經再也不能發揮任何作用了。加上身上大大小小的傷...戰力還剩下不足六成!」
「讓我去打敗他吧...」
惡魔體沖瞞著誘惑的聲音迴盪在凌玉的腦中,還未等凌玉回答他便繼續說道:「我只是想出來透透氣罷了,而之前我所展現的力量你也看到了,只要讓我掌控這具身體殺他不過幾個呼吸的功夫罷了。」
「不可能!」
磅礡的內力作用下凌玉陡然沖天而起,雖然身體內外因為之前的攻擊變得破破爛爛,可對於那份屬於地階強者的氣勢凌玉始終是沒有絲毫的減弱。
「隨你,如果你想看著漢庫克三人今天因你而死,那就不要用我的力量!」
惡魔體的話說的極為平穩沒有絲毫的火氣,可在凌玉耳中卻是不亞於晴天霹靂,如果是他自己這副皮囊大不了也就丟在這裡了罷了,可他身上卻背負著所有夥伴的期望與寄托...
「雖然不知道你究竟是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可如果只有這點花架子的話,小凌玉...你今天可是會死在這裡的哦~」
始終是那令人感到厭煩的笑容,似乎是感覺到了大局已定,艾斯慢條不吝的在凌玉身前站定。可話音未落卻見那數萬條細如髮絲的黑線如一條條嗅到了血腥味的毒蛇般沿著各種刁鑽的軌跡衝來——艾斯身為一個地階強者怎麼可能犯下輕敵這種膚淺的毛病,而之前在那一瞬間凌玉所表現出來的實力甚至已經讓他感到恐懼,因此當下他用語言試探的同時率先發動攻擊!
而結果卻出乎意料的簡單,失去一臂的凌玉怎麼可能擋得住高他兩層強者的蓄力一擊,眨眼的功夫他的身上就已經被一層層的墨黑絲線所厚厚的包裹,幾乎是觸碰到的瞬間劇烈的毒性就已經入侵了他的身體。
「沒想到真的是沒用的花架子啊...就是你這種傢伙打敗了張家那個瘋子嗎?真是讓人覺得不可思議啊...」
直到此刻艾斯才終於確信凌玉已經完全在他的掌握之中,之前緊繃的神經也緩緩的放鬆了下來。而凌玉那邊卻完全聽不到他的話,劇烈的毒性加上之前的重傷已經令他直接陷入昏迷,面前那個熟悉的身影正一臉淡然的盯著他。
「怎麼樣?如果再繼續下去,最多幾分鐘你就會死。讓我出來吧,我替你殺了他!」
「我...」
艾斯望著凌玉逐漸發黑的面龐,臉上的笑容更勝了幾分,口中卻是喃喃道:「就這麼死吧!不要再讓那份力量出現在世界上了...死吧!」
艾斯陡然發力,眼看凌玉就要毒發而死,突然極為濃烈的死亡波動從身後傳來,這股力量甚至能夠與宇宙級飛船的主炮相媲美,而與此同時凌玉的身體也驟然出現異常的抖動。
「最多不過數百你的距離,太近了根本躲不掉!我怎麼可能放任這麼強的一股力量在我附近而沒有絲毫的察覺?!」
凌玉在如何重要也比上自己的性命,念頭閃過的瞬間身體已經本能的開始行動,然而就像他心中所想的一般,當他駭然轉過身時那道奪命的寒光已經來到了他的身前!
「這種攻擊是絕對殺不了我的!最多不過是受些傷罷了,只要能撐過這道攻擊,我就能殺了他!等等!這是...」
「寒冰屬性的能量攻擊!」
思維在如何轉動身體始終是生化人的弱項,若是地階五層的武者面對這種攻擊即使無法全身而退,也不會如他這般無可奈何。
卻見幾乎是瞬間艾斯就被一層厚厚的寒冰覆蓋,身體表層的所有細胞在這種超低溫下遠不壞死。對與艾斯來說除了岑語這個天敵外,最恐怖的敵人莫過於寒冷——一旦寒冷所有的病毒就會喪失至少五成的攻擊力!
「是誰?!」每個能力者都有著他自己的弱點,而艾斯很少與人動手真正知道他能力的只有少數,而之中推算出他能力弱點的隻手就能夠數的過來...
「究竟是誰!」
失去了艾斯的操控後戰鬥服的飛行裝置便瞬間停止工作,帶著兩個人緩緩的飄落而下,而一個黑影迅速的從遠處掠來,長刀閃過切斷艾斯的右臂,單手提起凌玉便飄然而去。抽刀、劈砍、抱人、離去一系列動作行雲流水般的連貫,彷彿二人早已演練的千萬遍一般。
「那是絕對是藍火營的手法!看他的身形應該是藍火098,可為什麼要突然出手背叛我?!絕不是什麼感情因素,那唯一的可能就是...」
「上面的命令了。」
艾斯靜靜的躺在地上沒有動作,對於地階五層的他來說這種攻擊不過是措手不及罷了,最多兩三分鐘的功夫就能恢復如初,到時候再根據自身的病毒進行定位片刻就能追上他們,可過了許久都不見艾斯有任何的動作,卻聽他口中低語道:「真是可悲啊,給別人打工還會被從身後捅刀子!既然是上面的意思,這場戰鬥從一開始我就是輸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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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故人
子彈呼嘯著劃破空氣迸濺起絲絲血滴,而那一聲聲的哀嚎便彷彿是對生命的輕歎。
艾斯臉上的微笑終於在此刻化為凝重,緊鎖的眉頭下一雙銳利的眼睛盯著遠處迅速離去的凌玉二人,口中低聲喃喃道:「軍用的超高強度的冰封彈,還有那速度嚇人的單兵飛行器...似乎一切都是為了阻止我而準備的。上面為什麼這麼看重凌玉,難道說不僅僅是因為他犯下的罪行,而是在於他本身?!看樣子上面那群老傢伙也要有什麼動作了啊...而我就是所謂的最早的犧牲品吧...」
他拍拍屁股站了起來,雖說四肢仍有些僵硬,可單純的行動已經不成問題。
「雖說有點捨不得小茄佩,不過是時候結束這軍旅生涯了。」微笑重新泛上,他看向天空中的飛行器口中低聲道:「至於岑語阿姨,還是下回再見吧...」
不理會艾斯的叛逃,此刻凌玉雖然暫時擺脫了死亡的威脅,可身體依舊是無法行動——毒性已經遠遠的超過了他的想像!若不是這幅身體在五年裡受過各種磨礪,換成普通的武者早就讓毒血攻心而死了。
凌玉雖然緊閉著雙眼,可意識卻是出奇的清醒,身體的每一處的訊息都如同匯入海洋的河流般進入大腦,心中默默的估計的剩餘的戰力。
「由於毒性的干擾,身體協調性不足往日的一半,戰鬥力也最多只剩下三成。不過現在提著我的人實在是...太弱了!身上的味道,似乎是之前在峽谷中打昏我的那個男人...」
最多不過人階八九層的實力,似乎用一根手指就能殺死...就是這種人偷襲了艾斯,並從一個地階五層的強者手中救了我?
「雖然不明白你究竟是要做什麼,不過現在我可不能逃走啊!」纏繞在身上的墨黑絲線在失去艾斯的力量後也不過是普通的纖維罷了,凌玉身體微微一震瞬間就擺脫束縛,一個翻身來到遠處。
「受了藍火001的劇毒後竟然能夠甦醒?!這就是上面想要捉你回去的原因嗎?」說話的瞬間一把足足有兩米的長槍瞬間便出現在他手中,流線型的細長槍身配上足足有70mm口徑黑洞洞的槍口,與其說是槍不如將它稱之為炮更為合適。
「終究還是為了將我捉回去啊。」僅剩的左臂緩緩抬起,寬大的手掌搖搖對著98號。「雖然你之前救了我,可你如果出手的話我絕對是會殺了你的——為了我身上的背負的責任!」
98號除了之前的話以外再也沒有開口,就連表情都沒有絲毫的變化,手中的槍穩穩的舉著,而與此同時冰冷的機械聲在他腦中響起。
「目標以鎖定,命中率——73%!」
轟!誰都無法想像這麼震撼的轟鳴聲是從那細長的槍中發出的,而比聲音更快的是70mm口徑的槍口中所吐出的恐怖赤紅烈焰!
「太近了,現在的狀態根本躲不掉!而且...威力和速度怎麼可能這麼強,甚至可以說完全超過了宇宙級主炮的威力!」
強大的神經反應速度下身體迅速的做出反應,可一方面凌玉身體狀況不佳,而另一方面這種攻擊已經完全超出了他的認知範圍,即使反應再怎麼迅速都會有哪怕片刻的呆滯,而這片刻就是決定生死的時間!
時間在凌玉眼中驟然放慢,他知道這是生死之間才會出現的現象,若是以現在自己的狀態硬接這種程度的攻擊,即使不死也絕對不可能有任何逃脫的可能性了,更不要說去解救漢庫克等人。
生死存亡就在這一瞬之間,時間停滯的感覺充斥著整個空間,現在就看凌玉能否突破自身,從而打破這時間的桎梏。
咻!
一抹寒光驟然間從遠方掠來,幾乎是出現的瞬間天地便在凌玉眼中變成了黑白的畫面,唯有那寒光散發著炫目的色彩。時間的桎梏在它面前似乎不過是玩笑,在凌玉不可置信的眼神中那抹寒光竟穩穩的定在了凌玉身前,而與此同時那催命的赤紅烈焰也終於襲來!
「怎麼可能?!以那樣的速度竟然在空中固定住!」
猛烈的爆炸又給凌玉破破爛爛的身體添加了幾道傷口,可這點傷與之前預料到相比不過是小傷罷了。
「等等!那抹寒光...」
凌玉陡然扭過頭目光刺穿萬米的距離落在一張他再也熟悉不過的臉上——
「任思雨?!她、她還活著!」
瞬間無數的記憶片段閃過凌玉的腦中,生死與共的戰鬥、一次次的拯救以及...那心中抹不掉的愧疚。
可同時凌玉瞳孔驟然縮小為一個極點,因為那茫然的雙眼再次出現,而身體被鎖定的感覺無聲的告訴他——如果不跑,一定會死的!
生存的本能戰勝了一切,雖然心裡萬分的想衝向任思雨,可身體卻不由自主的向反方向跑去!沒錯就是跑,面對一個掌握了茫神鎖定的飛刀武者如果還留在天空,那不過就是一個移動靶子罷了。
「這種感覺太恐怖了,彷彿每一秒都會死,過去與她戰鬥的人都是這種感覺嗎?而且雖然因為距離太遠無法精確的感知,可思雨的實力絕對不會在我之下!而且之前站在她身邊的那個男人...是鐵拳.史蒂芬?」
無數的念頭徘徊在凌玉的心中,對方似乎暫時沒有追來的跡象,也使得凌玉能暫時得以些許的喘息時間。
「這五年來究竟在你身上發生了什麼啊...」
而此刻天空的彼端。
「為什麼沒有命令擅自發動攻擊?!」史蒂芬沖身邊的任思雨怒吼道,之前的局面明明已經成為定數,只要凌玉受傷那將凌玉帶回的任務瞬間就能夠完成。然而那毫無徵兆的飛刀卻打亂了一切的計劃,現在一切又重新回歸原點變得撲朔迷離。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出手,而且是瞬間就選擇了最強的『破點』...他就是這次任務的目標嗎?」
史蒂芬死死地盯著任思雨的雙目,許久後才扭過頭,從戰鬥服的衣兜中取出一根香煙熟練的點上,長長的呼出灰白的氣體。
「即便是大腦被控制,可身體的本能反應依舊是拯救夥伴...這種執念真是太恐怖了,若不是上面安排真不想幹這種事啊...」
身影閃動,二人已從天空中失去了蹤跡。
艾斯已去,在另一方戰場上能夠阻止凌玉的人已經不存在,在凌玉的幫助下接連擊斃三名地階強者後漢庫克終於找到空隙發動了一直在地底隱藏著的飛行器。
「漢大哥你先上去找到秦水怡他們二人,這裡由我來拖住他們。」凌玉大聲喝道,與此同時手下三拳揮出暫時逼退身前的兩名敵人,氣沉丹田發聲吼道:「岑語、秦水怡,你們快點找到任何一個艙門,之後第一時間跳出來!」
聲音在雄厚內力的支持下傳遍了整片天空,只要岑語二人還活著就一定可以聽得見。之前被凌玉逼退的二人也是軍中好手,反身一躍抵消力道後便再次欺了上來。而凌玉戰鬥之餘卻是感知著遠處以恐怖的速度靠近的能量波動,一時間三人大的難解難分混亂不堪。
「快點啊!以現在的我是不可能擋得住史蒂芬的,更何況還有五年不見的『任思雨』...」
似乎是凌玉的祈禱起了作用,片刻後岑語二人相繼自軍方飛行器中躍出,凌玉嘴角微挑手上的力道瞬間就重了三分,而整個人也藉著傳來的勁力向後躍去。
三道乳白色的光柱從漢庫克的飛行器中射出打在凌玉等人的身上,凌玉在最後一秒扭過頭望向天際那兩個熟悉的身影。
「思雨...下回再見吧!」
凌玉明白對方既然是衝他而來,那即使他不去主動尋找對方也會主動找上門來,而任思雨這五年所發生的變化的原因也早晚都會知道。
最終乳白色的光芒將他完全吞沒,而在視線花白的一瞬間——又是一抹寒光!
「漢庫克!快,快走!」
凌玉站定的瞬間便立即喊道,與此同時急忙低頭看向其餘二人。
「果然...岑語因為是最後從軍方飛行器中出來的,所以也是最後一個進來的人!」在凌玉目光所及之處,赫然就有一把晶瑩剔透,巴掌大小的飛刀靜靜的插在岑語的胸口上!
「漢大哥,修復儀!修復儀在哪?!」
「我情急之下怎麼可能在飛行器中安裝那些東西!怎麼,有誰受了重傷嗎?!」
「是岑語,她...」
「我沒事。」低沉充滿磁性的女聲在凌玉耳畔響起,當凌玉扭過頭時岑語已經在秦水怡的攙扶下坐了起來,而那把致命的飛刀仍死死的插在她的胸口。
「這種傷怎麼可能沒有事!何況是在『茫神鎖定』下發動的攻擊啊!」凌玉緊緊的咬著下唇,若岑語真的死在這裡那就是因為他的緣故!
「如果我沒有找上她,軍方也不會對她動手,最後也不會受到思雨的攻擊,更不會...死!」
啪!一隻白皙的手狠狠的拍在凌玉的頭上,卻聽岑語開口道:「我沒那麼容易死,至少暫時是這樣。活了一大把年紀的人,好歹要有些自己的本錢...」
第三十三章 記憶修改器 (求收藏)
碧藍的天空頃刻間就被層層疊疊的烏雲所覆蓋,不久便有稀稀拉拉的雨滴飄落下,而轉眼間又化為暴雨。帶有強腐蝕性的雨滴穿透萬米的距離打在妖獸身上,無聲的提示提示他們今天的狩獵時間已經結束。
「這夏季的天氣真是多變啊...」
說話的是捧著杯純水的任思雨,她緩緩的踱到窗邊望著灰色的天空中落下的絲絲雨滴似乎是在想著什麼,許久後扭過頭開口道:「怎麼樣,什麼時候能追上他們?」
坐在駕駛位上的是史蒂芬,他長長的吐出一口煙流後說道:「對方的飛行器也是經過嚴格改造的,短時間內是不可能追得上,應該是五年前的那個械者。這麼看來他的實力這五年來也增長了不少,這種程度的飛行器就連軍方也很難製造出來啊。」
「如果連這種實力都沒有,那上面也不用讓咱們兩人一起出動了,感覺好久沒有和隊長你一起進行任務了...這麼說來我還是第一次來崑崙國呢,等抓到那個、那個...目標後,我可不可以在這裡玩幾天再回去啊?」
「名字已經說了很多遍,可在潛意識裡仍刻意迴避與凌玉為敵嗎?果然進入地階後武者精神得到發展,總部的思維控制裝置能夠發揮的力量已經開始出現漏洞了...」
就在史蒂芬思考間,任思雨嬉笑著幾步跳到他身邊,凜冽的內力自掌心進入杯中瞬間就將其化為一杯冰水。她雙手送到駕駛板前,而那雙明亮的眼睛期待著對方的答案,然而...
「不行!」
史蒂芬一口將杯中水一飲而盡後斬釘截鐵的說道,連續駕駛了十多個小時,即便是強如史蒂芬也隱隱覺得有些吃不消,他目光仍死死的盯著光學螢幕,口中卻說:「任何時候都不要小瞧崑崙的軍方,他們所表現出來的實力不過是冰山一角。自古以來崑崙總願將大部分的實力隱藏於暗處,而一旦事情突破他們能忍受的範圍...那他們所展現出來的力量是任何勢力都比不了的!」
「就連咱諾亞國也比不上嗎?」
「...如果論綜合實力或許是旗鼓相當,可如果單單的說軍備...崑崙是最強的!所以我不想任務完成之後還會出什麼不必要的問題,明白了嗎?」
「呃...好吧,任務結束後我不會向過去那樣亂跑的...」
「雖然嘴上這麼說,可上面安排她來執行這個任務到底是什麼意思,難道就不怕她過去的記憶覺醒嗎?!還是說對那個設備充滿了絕對的信心?」
「記憶修改裝置...」
「就是這種東西使得任思雨出現了改變嗎?」凌玉對漢庫克問道。此刻他們正急速向眾人所在的基地前進,似乎是肯得吉有方法能暫時阻擋住身後飽含殺意的來者。凌玉等人雖不願將強敵引向一群傷者,可為今之計也只有這麼辦了。
漢庫克雙眼裡透出無盡的疲憊,之前為了追趕軍方的飛行器,而後又費盡心思的進行埋伏的準備,之後緊張的戰鬥...漢庫克已經足足工作了二十多個小時,沒有片刻的休息。若不是地階強橫的身體素質以及凌玉不斷緩緩輸入的內力,他早就暈倒在駕駛坐上了。
只聽漢庫克開口道:「在我印象裡諾亞的軍方似乎曾經研究過這個項目,不過似乎是後來因為經費以及人道的問題停止了,可現在看來他們這幾年都在暗處進行研究,並且——已經完全投入到實際戰鬥中!」
「可思雨的實力現在至少是地階三層,地階強者的精神可是絕對無法撼動的啊!就連當年的大衛.波菲爾都無法探測地階強者的內心...」
凌玉的話漸漸停了下來,心中一轉便明白其中的緣由——
任思雨當初被捕的時候可僅僅是人階八層啊!
「那漢大哥有什麼辦法嗎?」
「不可能...」漢庫克瞟了眼凌玉後開口道:「那可是集合了整個國家最強的科研力量,足足進行了十五年研究的成果啊!更何況我對精神領域根本一竅不通,我想如果肯得吉和岑語一起進行研究或許會有辦法吧...這也僅僅是也許,而且...」
「肯得吉他已經不行了啊。」
凌玉默然的歎了口氣。肯得吉的病情在之前的通話中已經瞭解清楚,現在僅憑著最後一口氣吊著,沒有人知道他什麼時候會死...
「難道真的不行了嗎?肯得吉老伯不久將去,而岑語按她的話講現在的她無限接近於死亡,任思雨的那把飛刀早就將她所有的心脈都震斷,現在她強行令自己進入假死狀態只為回去給勝科等人進行最後的治療...」
「雖然很感激她最後的決定,可真不希望任何一人會死啊!」
思考間凌玉再次將手掌貼上漢庫克的背心,開口道:「漢大哥,你的體能已經接近極限了,雖然我的內力能緩解部分疲勞,可這麼下去你撐不了多久的。過會換我吧!」
「不行,對方的駕駛水平實在是強的可怕,而且飛行器的性格也要比我這架高出一個檔次,這裡必須由我來控制。」
「可是...」
「相信我吧,我還沒有老到放棄這個駕駛席的地步。」
......
剛調息好內力的凌玉長長的吐出一口氣,右臂在強悍的細胞活性的作用下已經再生出來,以武者對身體的瞭解片刻間凌玉就習慣了這條新生的右臂。
「內力已經完全恢復了,身上的傷也好了九成左右,這樣即使發生什麼狀況也足夠應付了!」
之前風起雲湧的暴雨彷彿不過是一場夢境,再次恢復平靜的天空看起來說那麼的可人。與此同時遠方的天際出現兩個細如針尖的黑點,兩個黑點由遠及近,頃刻間就已經呼嘯而來。
一個銀灰相間,一個通體墨黑,兩架飛行器彷彿永不疲倦般的保持著一定距離飛行,速度更是快的駭人。
凌玉從休息室中走出來到漢庫克的身後,看著他蒼白的面容擔憂的說道:「漢大哥還有多久能到?」
「呵呵...兩分鐘!而且後面那個傢伙也已經到極限了,不管怎麼說這一輪咱們暫時是贏了!凌玉,小心了,我要開始最後的加速了!」
凌玉這才發現視線所及已經隱隱能夠看到熟識的山脈,就當他一直懸著的一顆心終於要放下的時候,一抹寒光卻閃耀著進入他的視線。
哧——
凌玉定眼望去漢庫克的整條左腿都化為滿地的肉塊,無數的鮮血從傷口中噴湧而出。凌玉心中大驚的同時也立即反應過來,手指連動封住大腿附近的所有血脈。
「是思雨的飛刀!漢大哥你怎麼樣?!」
漢庫克咬著牙硬挺挺的坐在駕駛席上開口道:「我沒事,飛船交給我,你快去阻止任思雨的攻擊,剛才攻擊已經將一個反重力裝置擊毀了,想必是對方發現我們突然加速所以採用這種方式阻攔咱們!
對方既然要遠攻飛船的速度就絕對不可能再那麼快,現在只要幾十秒就可以完全甩掉他們,所以...
保護飛船的任務就交給你了!」
凌玉二話不說起身便直接穿透上空的牆壁飛了出去,手指在金屬壁上划動,一把三尺長劍第一時間出現在他手中。
呼嘯的風打在凌玉身上,卻是吹不起他半根頭髮。強橫霸道的內力早已覆蓋他的全身,別說是風,就連普通的子彈都不可能穿透。而在數千米外,一個高挑纖細的人影正搖搖的望來。
「思雨,雖然知道如果想要將你救回來就一定要與你戰鬥,可沒想到這一切竟來的這麼快。」聲音雖不大卻是在內力的包裹下傳的極遠,而任思雨自然一字不落的聽在耳中。
「隊長說的沒錯,你們的情報系統果然很強,竟然能夠打探到我的名字,可你難道認為這麼簡單的一句話就能動搖的攻勢嗎?!」
#文#說話間一柄飛刀驟然彈射而出,而在之前凌玉完全沒有看到她有任何動作,彷彿前一秒還空著的手下一秒就已經發動攻擊...
#人#「簡直就像是魔術般不可思議,還有之前將我救了的那打破時間桎梏的一刀...這就是地階飛刀武者的實力嗎?!果真不愧是同階最強的攻擊力!」
#書#思考間凌玉的速度卻是絲毫不慢,相隔千米的距離任思雨的飛刀哪怕再快也需要一瞬的時間,而這時間就已經足夠凌玉做出動作的了!
#屋#一雙腳穩穩的踩著飛行器的外壁,每一步踏出都是數十米的距離,臨時抱佛腳製造的「長劍」在雄厚的內力下變得無堅不摧,一時間乒乒乓乓飛刀與劍刃相接聲如同暴雨般響起。二人一攻一守都沒有絲毫的漏洞,而兩架飛船的距離也在這段時間內漸漸拉開。
「用『破點』!再這麼下去馬上就要超過你的射程極限了!」
「知道啦隊長,就算你不說我也會那麼做的!只不過這個人給我的感覺...真的好熟...」
「快!最後五秒!」
「五秒啊...」任思雨的眼神在說話的瞬間變得茫然,與此同時恐怖的力量頓時就從她每一寸肌膚中溢出,即使是相隔數千米的凌玉都能感覺到她的強大。
「...這時間多的我都可以睡一覺了!」
咻!!!
第三十四章 暫時的休戰與...反思?(求收藏)
五年前生死與共的戰友,而今卻要兵刃相向!
無法使用詞語去形容的恐怖與戰慄,即使目標不是本人是腳下的飛行器,凌玉仍從靈魂深處感到震撼。
「就是這種感覺!與昨天一樣令人喘不上氣的壓迫感,這就是屬於飛刀武者的最強一擊嗎?!」
高手過招往往勝負皆在一瞬,凌玉雖然心裡早有準備,可事到臨頭心中仍不由的一顫,誤了先機。當凌玉反應過來時那枚飛刀距離飛行器不過百米的距離,頓時絲絲冷汗就出現在他的額頭,可還未待流下便被宛如實質的風壓吹乾。
「妖化!」
經過BOSS的特訓後,進入妖化此刻對凌玉而言如同吃飯喝水般的簡單,心念所動瞬間就能夠完成身體的轉變。只見他左腳剛剛抬起,右腳落下的時候就已經整整大了一圈,背上的雙翼也隨之扇動。
一瞬間凌玉的速度就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之前彷彿天地之隔的距離,現在卻變得充滿了可能。
「一定能攔的下!」
左腳為軸整個人如旋風般旋轉一圈,妖化後足足有兩米的巨大身體如同一塊磐石穩穩的站定,同時滿是細密鱗片的右拳宛如蛟龍出海般從肋下探出——
他竟是想以血肉之軀來阻擋那枚奪命飛刀!
「來吧!拼上我的一切...思雨,一切的責任都由我來承擔!」
彈指間為二十瞬,一瞬間又包含著二十念,而心念轉動變為一剎。以凌玉等人的神經反應速度而言,一剎就是他們身體能夠做出動作的極限,或者說這已經接近人類所能做到的「速度的極限」。
「肉體已經接近那傳說中的『速度的極限』,這就是天妖計劃的產物嗎?果真強的可怕!不過僅僅是這樣是阻擋不了我的!」
巴掌大的飛刀卻似乎要比百米的距離還長,空間與時間的錯覺感即便是精神堅如磐石的凌玉都感到不適,若是換做常人光是直面這種山嶽般的氣勢就會立即暴斃而亡。
哧!
一刀一拳還未碰撞就已經在空中爆發出無盡的波動,中心處的空氣因為極度的壓縮甚至出現了旋轉著的扭曲。腳下的飛行器即使有凌玉的保護也開始了微微的抖動,彷彿下一秒就會爆裂開來。
「糟糕!我竟然習慣性的將力量引導腳下去化解,這樣下去飛行器立刻就會解體!」思考間背上的雙翼揮動,整個人瞬間就向上硬生生的拔起十米,而與此同時飛刀已經隱隱撕開凌玉拳罡,他甚至能感覺到鋒銳的刀芒摩擦手背帶來的寒意。
絕對的力量與力量對決,容不得半分僥倖與逃避,即使明知道下一秒就會被飛刀刺穿心臟也不能選擇退卻。
「退...就是死!」
史蒂芬望著光學螢幕吐出四個字,銳利的雙眼無視力量碰撞中心所散發出的刺眼光芒,彷彿要看穿凌玉的本心。
「任思雨是我這麼多年來見過的最有天分的飛刀武者,不論是最遠攻擊射程、攻擊速度還是攻擊力度都是百年難遇的奇才,而『破點』更是諾亞科研局按照她的身體各項數據足足研究了五年的成果。因此即便是凌玉你,也不可能擋得下這一擊!」
思考間史蒂芬打開戰鬥頻道對上方的任思雨說道:「思雨怎麼樣?還能再進行一次攻擊嗎?如果不可以就下來換我。」
而此刻距離任思雨將飛刀擲出不過才一秒...
「不用了隊長,身體雖然消耗很大,但再發動一次攻擊還是沒有問題的!」
任思雨的話沒有絲毫隱藏的意思,以凌玉的耳力自然將之一字不落的聽在耳中。嘴角微挑,心中卻道:「雖說已經身體已經接近極限,可即使是思雨你也未免太小瞧人了啊!」
身體在萬分之一秒的時間內做出極其細微卻至關重要的調整,而下一刻整條右臂就再次化為漫天的碎屑,帶著寒光的飛刀也在瞬間就破開筋肉飛出,直至沒入天空的彼端才漸漸消失了蹤跡。
「怎麼可能?!竟然這麼簡單地就化解了思雨的『破點』!思雨!快,趁現在發出攻擊!」
原來凌玉在兩方力量膠合的最為微妙的一瞬分出另一股力道,由於「破點」這一擊幾乎包含了地階三層強者的全部力量,因此凌玉能夠分出的力道不過髮絲般纖細,可即便這樣也足夠他對飛刀的方向進行細微的調整,躲開了所有的致命部位。
地階之後的武者突破了身體的桎梏後,內力本應是延綿不絕,可身體中空虛感卻無聲的警告者凌玉他之前消耗的恐怖。
而此刻一個黑色的人影猛然破開任思雨腳下的飛行器飛出,那魁梧的身材與一頭短髮以及磨盤大小的拳頭,正是諾亞王牌武者——鐵拳.史蒂芬!
一雙冰冷的眼睛死死的盯著凌玉,彷彿野獸盯上獵物般的眼神讓凌玉心頭不由一怒,而一旁的任思雨也舉起了另一把飛刀。
「這次的攻擊絕對不可能有之前那麼強,可即便如此也能夠將我阻攔片刻,而那時史蒂芬就會順勢攻上來!」
凌玉瞟了眼在一公里外因為自己的緣故已經開始減速的飛行器,心中的不安更勝了幾分。晶瑩剔透的利刃在任思雨的手中卻如同舞者般翩翩起舞,即使知道它將是奪人性命的兵器,所有人的目光也不由的被其吸引。
陡然間那白皙的右手停下來,食指輕輕的托著飛刀——沒有人知道這種用不上力道的姿勢是怎麼拋出那駭人的寒光——刀尖搖搖對著凌玉,就當所有人都認為另一輪的戰鬥將在下一秒打響時......
彭!!!
「思雨,你...」
驚愕、不解以及恐懼充斥著她明亮的眼睛,那柄飛刀竟還掛在只剩下些許白骨的右手上,她看向身旁的史蒂芬口中虛弱的吐出兩字——「隊長...」,下一刻便暈過去,再也不省人事。
史蒂芬看了眼緩緩倒下的任思雨,轉而看向千米之外的凌玉,無數的念頭自他心中閃過。最終他一咬牙伸手接過了一旁的任思雨,眼神彷彿噴火的盯著凌玉,目光如同要將凌玉活生生的釘在空氣中。
看到史蒂芬的動作凌玉終於放下了心,一方面是終於不用再面對二人的追擊,而另一方面則是不論如何他真的將思雨當成了夥伴...
「性情上的確是一個不錯的傢伙,如果沒有當年的事情,或許我們可能成為朋友吧?」
「聯建大哥...」
二人遙遙望著對方,一時間誰也沒有什麼動作,而不同顏色的眼神中透出相同的眼神——
「下次見面,就殺了你!」
下一刻二人誰都沒有說話,很有默契的同時轉身離去......
「咚、咚!」
清脆的敲門聲響過,可過了許久都沒有絲毫的回復。來著無奈的撇撇嘴,口中不由的喃喃道:「給這小子做心理輔導還真是困難啊!現在又不知道是跑哪去了...」
「老師,在背後說人壞話可是很不好的啊!」
凌玉淡然的聲音從拐角處傳來,宋忻側過頭看向他開口道:「臭小子,我就是說給你聽的!怎麼在屋裡自己憋了三天,想明白了?」
「嗯...我想明白要怎麼做了。這個問題我想了很久,五年來在森林中我每天都在想——如果當初我實力夠強,或者說五年後的今天不再出現,也就不會再有這麼多的事情發生,更不會有人因為我緣故死去...
聯建大哥、蛇靈、就連認識不過兩天的岑語阿姨都會因為我的緣故而死...」
「凌玉,你...」
「老師,我沒事。」凌玉微微一笑打斷宋忻的話繼續說道:「我不是要逃避,我明白事情發展到這種地步即使我現在逃避也沒有任何作用...所以我會把一切都終結的,不讓任何人再因為我受傷,不讓任何人對我的朋友出手!而等這一切都結束後...」
「...那時候的事情,等活下來再說吧...」
宋忻看著面前這個剛二十出頭的弟子,卻在情勢所迫下說出這種話,心中不由的微微泛酸,無數的言語湧到嘴邊卻又半句吐不出來,心中道:「宋忻啊宋忻,枉你自稱好男兒,到頭來連自己的弟子都保護不了...」
凌玉與宋忻十多年的師徒情誼早就已經情同父子,見老師神色變化立即就明白過來他心中的念頭,心中無奈的歎口氣的同時從身後的腰包中取出一瓶酒。
「從什麼時候開始我也有身上常帶酒的習慣了?」
思考間凌玉已經將酒瓶推了過去開口道:「現在時間還早,老師要不要來一杯?」
不理舉杯對飲的凌玉二人,在岑語那邊氣氛可是要壓抑的多。
「三天了,你終於肯見我了...」聲音蒼老且無力,正是生命已經接近尾聲的肯得吉,而在對面倚靠在椅子上的正是岑語。
「何止三天...整整是五十年啊!我現在都忘了五十年前自己究竟是怎麼個模樣了...我今天來見你就是在死之前問你最後一個問題——當年的事情,你還認為是我的錯嗎?」
「當年的事啊...」
第三十章 遺忘了五十年的談心(求收藏)
思緒回轉,五十年前的過往彷彿一幕幕黑白色的畫面再次浮現,那一個個美麗或醜陋的人心重新刺激著已經沉寂了多年的情感。一瞬間二人的記憶開始重合,即使那些酸澀的回憶在時間沖刷下已經變得迥然無味,可此時此刻他們心中的溫暖與惋惜卻是沒有減少半分。
「『我最後悔的一件事就是相信你!』這句話是你我分別前說的最後一句話。都說人老糊塗,可我看當年的我才叫糊塗啊!」
二人沉默了許久後,肯得吉率先開了口。見岑語沒有回話,他虛弱的輕咳了幾聲後繼續說道:「五十年前,十一個當時最強的基因學研究人員被政府聚在了一起,共同研發天妖計劃。那十一人中其餘八人都是年過七旬的老者,只有你、我、艾斯是年輕一輩,而其中又數艾斯年紀最小。」
「沒錯...現在想來真是可笑啊,那時的我年少輕狂,不論與誰都想比個高下。我本以為同輩中不可能再有能與我相提並論的人,可上天真是殘酷啊,讓我遇到你這個傢伙!」
岑語話中透出無盡的蒼涼與悲傷...
那年她二十一歲,肯得吉也不過二十四,至於艾斯更不過是十二歲的少年...
天妖計劃的進行之困難實在是超過了所有人的想像,那一線線複雜的基因圖片、完全陌生的分部結構,讓所有進行研究的科研人員只為瘋狂。
然而對這項計劃最為關注的不是這些研究人員,而是世界中的各大勢力頭目。天妖計劃原體的所擁有的力量足以讓整個世界為之顫抖——地階九層...或者說半步天階!
沒有哪個勢力能放棄這份誘惑,更沒有那個勢力可以獨自享有這份超乎想像的力量,就連崑崙政府都不例外。在付出巨大的經濟代價後,崑崙境內的五大古族分別派研究人員加入了這項計劃。
那時李家派來的人是一名不過剛剛成年的女孩——李彤寒!
「那個叫什麼彤寒的實在是礙眼吶!明明沒有什麼能力卻憑著家室進來...李家難道認為天妖計劃是兒戲嗎?!」這是岑語當年對肯得吉說的原話,在她眼中也只有肯得吉這樣的男人才配與她一同工作,然而岑語卻不知道肯得吉早就已經在見到彤寒的第一時間愛上了她...
之後便是狗血卻令人無奈的三角戀情,研究所裡的所有人都知道屬於三人之間的詭異狀態,然而在一群科學怪人中這種話題卻是激不起他們的半點興趣,甚至就連李家由於天妖計劃的原因都沒有加以干涉。
直到有一天...
「彤寒你說什麼!你...你有了『原體』的孩子?!」
那年肯得吉從彤寒口中親耳聽到這個消息時他感覺這個世界都在他面前崩塌,一切的一切在下一刻就會成為消散的虛影。而事實與他構想的完全一樣,彤寒實驗失誤的事情立即就被調查出來。
對於一籌莫展的天妖計劃,彤寒腹中的胎兒就彷彿是上天灑下的甘露,所有人都有一個念頭——得到彤寒就是得到力量!
最終戰鬥爆發了,五大古族、中央政府...
「岑語,雖然這麼說很對不起你,可我希望你能救救她...」戰鬥爆發當天,整個研究基地都冒起了大火,無數的子彈、異能衝擊著人們的視線。
肯得吉抱著身中劇毒的彤寒跪在了岑語面前,一雙複雜眼睛落在他痛苦的面龐上。無數譏諷嘲笑的話語停在岑語的嘴邊,可在看到他那令人心痛的眼神時,她卻不由的答應了他的請求。
可當岑語將肯得吉趕出屋,解開彤寒的衣衫準備為她解毒時一個矮小的身影卻直接穿透牆壁走了進來。
「艾斯?你是怎麼進來的...等等!這種令人恐怖的感覺...你達到地階了?!」
「沒錯...岑語阿姨,不論什麼時候看你都是這麼可愛啊!讓人恨不得立即強jian你...跟我走吧,不要再管什麼肯得吉了!」
原來艾斯自幼天賦驚人,竟在十二歲的時候突破了地階的門檻。可正是因為如此,以他不夠成熟的心智完全無法承受屬於地階的力量——入魔,或者說本體意識迷失在強大的力量中——他已經不再是岑語眼裡的可愛弟弟,而是被慾望所控制的惡魔!
岑語的異能雖然是艾斯的天敵,可她畢竟是科研人員,最終還是沒有敵過艾斯被擄去。而當她用計逼退艾斯趕回來時...
「我回來後你們已經都不在了,而後來再見時你就已經恨上了我,不願再見我...之後到底出了什麼事?!」
肯得吉重重的咳了幾聲後,開口道:「我也不知道,應該是你被艾斯抓走後不久,我就聽屋內傳來一個巨大的聲音。而我衝進去時彤寒就已經不在了。唉...現在想來當時的我太衝動了,其實這一切都與你沒有關係,反而是把你牽扯進來的我不對...」
肯得吉說完沉沉的歎了口氣,無論怎樣的愛恨情仇進過了五十年後也已經被打上了「往事」的標籤......
「就連當年那張彷彿刻在心中的面容,現在都已經淡忘的差不多嘍...」
岑語沉默了許久後才開口道:「那個凌玉就是她的孩子?可這都過去了五十年,為什麼他的身體年齡剛剛二十五歲?」
岑語身為醫師自然對人體年齡把握的基準,卻聽肯得吉開口道:「想必是將她救走的人使用了冰封裝置之類的東西,將時間整整的錯開二十多年,直到後來那年的事情穩定下來才將她放出。而且你說錯了,凌玉並不能算是彤寒的孩子。」
「嗯?」
「『原體』的基因強度你也知道——無可匹敵的吞噬性,並且絕對的不可共融!凌玉是另一個在不同環境下長成的『原體』,他的身體裡沒有半點彤寒的基因...」
「可是...」
「你是要說他的實力根本不值一提對吧?沒錯,和『原體』相比他實在是弱的渺小,可正因為如此他才是我所認識的凌玉。不同的成長路線將幾乎相同的基因個體變得迥然不同...」
「呼——」
岑語長長的吐出一口氣站了起來,踱步走到窗邊,電子系統將地面上的風景毫無差別的顯示在近乎五百米的地下。
五十年的誤會與情愫在短短的幾分鐘內終於得以化解,此刻二人誰都沒有再開口,靜靜的享受著屬於他們的片刻寧靜。
「咚—咚—」
兩聲清脆的敲門聲後傳來秦水怡溫婉卻透著無力的聲音——「所有設備都、都已經準備好了,岑語老師...」
肯得吉聽著門外自己唯一的徒弟滿是鼻音的聲音,心中默默的歎口氣。想起自己拜託宋忻做的事,對秦水怡的愧疚便更勝了幾分。
啪!
岑語猛然拉開門,凜冽的眼神盯著面前無聲低泣的秦水怡。彷彿姐妹般的二女就這麼靜靜的站在門口,許久後岑語的眼神才軟化下來,一隻白皙宛如玉脂的手掌輕輕的放在秦水怡的頭頂說道:「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在最後的時間裡能讓我看看你的笑臉嗎?」
秦水怡緩緩的抬起頭,一雙腫脹的眼睛泛著點點淚光,可她卻拚命的忍住。下唇被牙齒死死的咬住,硬逼著自己挑起的嘴角讓人看著無比的心疼。
「本來還想替你老師好好教你些東西,真是可惜啊...以後我們倆都不在了,你一個姑娘家可不要被人欺負啊!」
「是...」
無盡的悲傷終究還是化作滾滾淚水沖破最後的防線流了下來,彷彿空氣中都彷彿蘊含了離別的味道,隨著每一次的呼吸侵入人心...
「走吧,孩子,最後一次讓你見見醫者的強大!」
......
兩天後,呂霸天第一個醒來,伏倒在他窗邊的女孩讓他明白自己終究是活了過來。他輕輕地呼喚著秦水怡的名字,然而得到的答案卻不過是幾聲無力的嗚咽。
「醒了嗎?」一直在門外守護的凌玉聽見屋內的聲音走了進來,呂霸天剛想說點什麼卻見凌玉立即將食指放在嘴上做了個「噓」的姿勢。
「她已經兩天沒有合眼了,似乎是剛睡著的樣子。發生了這麼多的事...讓她好好歇歇吧。」
凌玉輕輕的拉過一個椅子坐下,一五一十的將這段時間的事情講了出來,直到最後他沉吟了片刻後說道:「肯得吉和岑語死之前拜託我照顧秦水怡,可是...我覺得比起我,你更適合這個任務。我知道你並不喜歡她,可我希望你能...」
「我知道了。」呂霸天注視著伏在他身邊的秦水怡,緩緩開口道:「...我知道了,我會好好對她的。謝謝你凌玉。」
凌玉看著他的表情立即便明白過來他已經從心底接受了秦水怡,微微一笑便默然的退出了屋子。
「屬於他們的感情已經有了結果...可我呢?為什麼在剛才的那一刻我想到了秀秀...」
凌玉狠狠的搖了搖頭似乎是要將腦中不切實際的念頭甩掉,緩緩吐出一口氣後低聲喃喃道:「不知道伊林這個女人現在過得怎麼樣...」
第三十六章 兩萬精兵vs青水獵人隊(求收藏)
隨著念頭的轉動,一個清麗的伊人漸漸的浮現在心頭。地階的精神修養彷彿在此刻不過是虛妄,無論凌玉如何的收斂心神都不由的因她的一顰一笑所牽動。
「現在可不是讓我想女人的時候!」
凌玉拍了拍自己的面頰讓自己能夠清醒一點,可不論他怎樣的獨自一人搖頭晃腦,那抹俏麗脫俗的身影始終是徘徊在他心中...
「所有人,能聽見嗎?!」
一個粗壯的男聲將凌玉從窘境中解脫出來,他低頭一看,竟是漢庫克在戰鬥頻道裡說話。雖然不明白原因,不過多年戰鬥本能還是令他第一時間打開了戰鬥頻道。
「是凌玉嗎?你現在是在病房那邊對吧?快帶著所有人來到中央會議室,具體事情等到了我再向你解釋!」
「可是...」凌玉本想說勝科、楚天還未甦醒,可耳邊漢庫克充滿了焦急的聲音讓他明白事情的緊迫,低聲道:「...好吧,我知道了,希望不是什麼太壞的消息。」
當凌玉和呂霸天抬著人走進會議室時屋內已經有了兩個人。
「漢大哥究竟出了什麼事?」
「你們自己看吧。」
漢庫克沉沉的歎了口氣,隨手打開腕表的全息投影,頓時在半空中就浮現了一個立體的畫面。
「雖說我上過一點戰術課,可這種複雜的戰略部署圖我是一點都不懂的啊,上面到底是什麼?」
凌玉由於喬昆的事情未學完全部的課程就逃了出來,後來整日都是廝殺戰鬥也就根本沒有機會去學習這種東西,再加上勝科的歸來這類事情就更不需要他來解決。
「過度的依賴別人果然不是什麼好事...」凌玉在心中默默的苦笑著,此時卻聽宋忻開口道:「看到那數百條紅色的波浪了嗎?那就是軍方來襲的表示,每一條就是代表一架戰鬥型天空級飛行器...」
「這...難道有數百架,這出動的兵力也太...」
凌玉頓時被心中計算出來的數字所震撼住——
「近乎兩萬的兵力...已經是能夠發動戰爭的人數了!」
「沒錯啊...嗯?勝科!你醒了?!」
凌玉這才發現之前說話的竟然是被他抬過來的勝科,只見他眼神死死的盯著天空中的全息投影,嘴上卻說著與這認真的表情完全不同的話。
「呂霸天這個撲克臉男都和水怡妹子搞上了我怎麼可能在睡得著?在這樣下去我非要打一輩子光棍不可...」
「漢大哥,這是什麼時候的資料?」
「五分鐘前。」
勝科緊鎖著眉頭分析著得到的一切信息,眾人皆知他的計謀向來如同神來之筆,揮手間就是無數的妙計,可今天的表情卻說不出的嚴峻,可見情況之緊迫已經超乎了想像...
「以我對軍方的瞭解,最多還有十分鐘對方就能確定咱們的方位,而十五分鐘左右就能夠布好隊形,然後——」
「轟!」
勝科緊握的拳頭猛然張開做了個爆炸的手勢後繼續說道:「數百發主炮一齊發射,即使我們在五百米的地下也不可能在這種攻擊下活下去...不,只有你能活下去,凌玉。」
「我?」
「沒錯,對方顯然已經精確的計算好了攻擊的強度——顯然除了妖化後身體強度超人的你之外,所有人都免不了一死!」
「你說了這麼多,一定是已經有了辦法吧?」
楚天揉著剛剛癒合的傷口緩緩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自此所有天空之城的傷員都已經甦醒,這個幾乎全由地階強者構成的青水獵人隊再次恢復全盛的戰力!
「辦法當然有,最差的結局不過就是全員團滅罷了...」勝科伸出手指揪著自己額前的頭髮,銳利的眼神一個個的掃過眾人的面龐,開口道:「...我這個計劃成功的幾率只有一成,而我不可能保證所有人都能活下去。」
聽罷他的話,一時間所有人都沉默了下去——死亡這種東西對於凌玉他們這些修煉者來說不過是家常便飯,可即便如此一想到身邊這些熟悉的面孔明天可能就再也無法見到,便不由的感到揪心。
「勝科你說吧。如果你都沒有辦法,我們也就是束手無策了...」凌玉長長的吐出一口氣後說道,漢庫克、楚天等人也紛紛附和。勝科作為團隊中唯一的智者,他們在這種時候就必須相信他所做的決定。
「既然如此我就說了...」
......
「呸!」勝科隨口吐了口唾沫在地上,不大的眼睛現在更是瞇得像一條縫,他盯著天空中彷彿望不到頭的飛行器口中不由罵道:「軍隊的那幫老傢伙還真是看的起人啊,這麼大規模的軍隊即使橫衝直撞的到森林都不用擔心會被妖獸襲擊吧...」
「不可能,」凌玉思考了片刻後果斷的回答道,「七層以上的妖獸防禦力即使是宇宙級飛船的主炮都不可能打破,這種天賦上的能力是我們人類比不了的。」
勝科聽罷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凌玉看著他一臉沉思的表情心頭不由一寒,再想起之前那個大膽到令人恐怖的計劃......
「既然如此我就說了。敵我雙方的實力對比現在完全處在兩個極端,如果給我們這些人足夠的時間和適當的環境,兩萬士兵不過是一個簡單的數字,就連我都能夠在兩個小時內解決掉戰鬥。
可現在四周沒有任何的掩護設施,或者說即使有也無法抵擋四百發主炮的攻擊,因此我們現在首先要做的就是——
光明正大的走出去!」
「什麼?!你瘋了嗎?對方隨便幾炮轟下來我們就全沒了!」凌玉不可思議的喊道。
「可是他們不敢!」
「你憑什麼這麼確定?!如果有了差錯的話...」楚天扭著眉頭問道。
「沒錯,我現在無法百分百確定。可是你認為軍隊的上級為什麼要拍這麼多人?為了殺死咱們?不可能!要團滅咱們以我估計最多需要不過五千到六千軍中精銳就可以...要知道軍方可是世界上地階最多的勢力啊!就連傳說中的世界九大古族都不能與軍隊相媲美!
所以我有八成的可能性去確定——軍方上級下了絕對的命令要活捉凌玉!凌玉你如果進入妖化後身體能夠擋得住天空級飛行器主炮的攻擊嗎?」
凌玉沉思了片刻後開口道:「能,雖說不可能是毫髮無傷,但不會對戰鬥力有什麼影響。」
「這就是了。」勝科點了點頭繼續說道:「軍方不可能沒有宇宙級飛行器,可這次來襲的飛行器全是天空級,就說明軍隊中的研究人員已經將我們所有人的身體素質都研究透了。所以凌玉,我要你這次戰鬥從始至終都不要進入妖化,否則...除了你沒有人能接著活下去...」
「而之後,就盡情的戰鬥吧!剩下的事情會由我來解決!」
......
思緒收回,凌玉看了眼身邊一言不發的勝科,心中卻不由的想道:「不知道他之後和漢大哥說了什麼,一臉鬼鬼祟祟的樣子,唔...總覺得背後發寒啊...」
「走吧!迎接咱們的人已經出來了!」
呂霸天隨手抽出背後的長槍手中一甩立即強悍的氣勢從他體內爆發,凌玉這才發現他的實力竟有了飛躍性的增長。
「終於在肯得吉的幫助下突破了身體的桎梏嗎?之前沒看出來,現在的他...真的好強!」
三人各自取出自己的武器,一瞬間無數的氣勢自他們身體中如同潮水般溢出,糾纏在一切直衝雲霄!
這就是屬於強者的實力,即使面對數量超過自己身數千倍的敵人,心中那份驕傲和傲氣也永遠不會磨滅半分!
「來吧!」凌玉氣運丹田大吼道,目光所及之處數千的士兵已經駕駛者單兵飛行器衝出,而其中不乏夾雜著一切單憑著自身實力飛行的軍官。
「活下來吧!大家,都活下來吧!」
凌玉雙腳在地上一踏猛然躍起,長劍揮動頓時數十道劍芒就呼嘯著飛了出去,那天空中所綻放的一片片血花無聲卻殘酷的告訴世人——
屬於三個人的戰爭開始了!
......
「真是恐怖啊...戰爭,這就是戰爭嗎?」秦水怡望著半空中的全息投影口中不由的喃喃道,整個畫面幾乎都是由鮮血構成,殘肢斷臂在畫面中不過是最幼稚的玩具。那一張張年輕充滿朝氣的面龐卻在一瞬間在眼前變得黯淡,而那明亮的雙眼中再也不可能見到自己的親友...
「戰爭的恐怖是所有人都無法想像的,沒有人希望結果是這樣的。新世紀前的武者有過這麼一句話——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們不想殺人,不想面對無休止的戰鬥...我們只是單純的想活下去罷了...」
「宋忻叔...」
「漢庫克已經完成了近八成,現在就看凌玉他們了,他們越早能完成『任務』,死的人就會越少。」
宋忻望著全息投影中奮戰的士兵們不由沉沉的歎了口氣,沒有任何錯的他們卻因為上級對力量、對權勢的慾望,而毫無意義的死在他們手中...
「真是殘酷啊...凌玉,快點結束這無謂的鬧劇吧...」
第三十七章 交易(求收藏)
屬於夏日灼熱的陽光被一層層黑色的巨型飛行器遮擋,凝重的陰影打在血色的大地上,使得上面殷紅的血跡更加令人感到心中發沉。
沒有人記得為什麼戰鬥會開始,也沒有人知道這場無稽的戰爭什麼時候會結束,不論是那些無辜的青年軍人,還是為了生存拿起武器的凌玉等人,所有人都已經殺紅了眼!
轟——
又是一個劇烈的爆炸聲響過,劍芒劃過一架飛行器瞬間就在天空中綻放出炫目的火光,而這份火光所代表的意義已經沒有人在注意了...
「已經是第三十五架了,漢庫克還沒好嗎?」宋忻盯著全息投影上閃現的火光後開口問道。漢庫克一雙濃濃的眉毛緊緊的擰到了一起,他盯著自己面前的儀器說道:「還不夠,現在剛完成不到半數。」
「可是...」
「我知道,宋忻,我知道。」漢庫克扭過頭望向宋忻,他這才發現漢庫克僅僅是在片刻間就已經雙眼佈滿了血絲,可見他受得精神壓力一點都不比外面的凌玉三人少。
「這種東西只能用一次,如果一次不成功那大家就真的再也沒有退路了,所以相信他們吧...」
聽罷宋忻無奈的歎了口氣,自己的實力已經漸漸被年輕一帶甩下,就算他想出去幫忙也不可能起到什麼作用,唯一能做的也許只有祈禱了......
「勝科,還沒完嗎?!」
凌玉隨手一甩將手中滿是裂紋的長劍拋出,失去了內力的保護的長劍再也承受不住壓力瞬間就爆裂開來,在附近的數十名士兵便第一時間死在這一片片鋒利的碎片之下。而凌玉在拋劍的同時就順手奪下一名士兵的長刀,以刀當劍再次進入無休止的戰鬥中。
「沒有,還有至少還有一半!」勝科的兩把巨大手槍早就不知被他拋到了何處,此刻他手中用的也是從軍方手中奪來的線圈動力突擊步槍。
「一半啊...按這樣下去似乎能堅持下去,不過會這麼簡單嗎?」凌玉在心中默默的歎了口氣。地階之下皆無敵,這是除了少數逆天的妖人外都需要遵守的規則,而凌玉三人之所以能夠一直堅持到現在完全是因為——對方地階沒有參戰!
呼——
四十多個或高大雄壯或矮小精悍的人影毫無徵兆的出現在天空中——不,應該說是之前就一直存在,不過一直都是靜靜的站在所有士兵的最後,凌玉等人即使注意到了也不可能深陷敵營去攻擊。
而現在他們與之前一樣,仍是靜靜都是佇立在空中,可在所有人眼中卻立即變成了另一番光景——
閃耀!彷彿天地間再無他物,一瞬間的疏忽心神就會被他們所懾服,再也提不起任何的戰意!
「軍中連戰之法...」勝科緩緩的吐出六個字,凌玉三人的實力最強自然不會被對方所懾服,可即便如此心中仍是激起了驚濤駭浪。
「這就是世界最強勢力的戰鬥力...太強了,簡直就像是新世紀之前人們所為的仙佛一般!」即使是性格冰冷剛硬的呂霸天也不由的被震懾住了心神,一時間手上的動作也都停了下來。
其實何止他們,就連在地下的漢庫克等人也都紛紛愣在那裡。地階強者的強大他們身為地階也都瞭解,可是他們從未感受過此等的氣勢...
「如同與整個世界戰鬥的感覺,彷彿挑戰他們就是在挑戰整個宇宙一般...難道一切就這麼結束了嗎?!」
「怎麼可能就這麼認輸!!!」
凌玉一馬當先提著一把斷刃的大刀衝了上去,那並不高大的身影在那四十人練成的氣勢面前彷彿螻蟻般的渺小,可即便如此這小小的「螻蟻」仍發出對生命的怒吼!
「凌玉!等等!」
勝科陡然間喊了出來,絕對的實力對比在他看來凌玉根本連一個回合都撐不下就會被擊斃,可話音還未落定身旁的另一個身影倏地竄了出去,正是提著長槍的呂霸天。
「霸天!你怎麼也...」
「這就是我為什麼討厭所謂的智者的原因...在絕望的時候拚死戰鬥才是我們這些戰鬥人員應該做的事情!」
「飛蛾撲火...」
這是所有人腦中的念頭,一瞬間不論是站在一旁的士兵還是身處於飛行器內的長官,所有人都被三人一往無前的決然氣勢所折服。
「這三個人...唉,可惜為什麼要與國家為敵,這種實力報效祖國不是更好嗎?!」
說話的是身處於最中央飛行器內的一名大約三十五歲左右的軍人,他身上輕輕的披著一件大氅,數十個閃耀著的徽章靜靜的別在上面,光是憑著赫赫的軍功就能看出他不是常人。再看他臉上帶著墨鏡,棕色的鏡片後面明亮的眼眸閃爍著複雜的情緒——
惋惜、無奈......
他就是這次戰鬥總指揮,崑崙國少將——天賜神兵.平知!
處於地階五層後期的他是唯一個可以憑借自身實力壓制凌玉的戰鬥人員,只要凌玉進入妖化數百枚主炮就會將他身邊的所有人轟成渣,而接下來就是他平知的戰鬥了...
「四十羅漢陣就連我看了心中都會產生一絲抹不掉的畏懼感,他們三個竟然能夠瞬間就突破心理的阻礙...可惜啊...可惜...」
重複了兩聲無可奈何的可惜後平知溫和的眼神陡然間便銳利的了起來,屬於地階五層的霸氣隱隱從他身體中溢出,只聽他口中說道:「這種實力、這種天賦,假以時日必然能成為稱霸一方的強者,可如果不能為國家所用這種強大便沒有任何的用處!雖然心裡很想放你們一馬,不過...現在看來非殺不可了!」
平知陡然按上一個鍵開口道:「所有炮火部門準備,打開主炮的預熱隨時準備發射!」
「是!可是......長官,上面的命令不是......」
「我知道。」平知摘下了墨鏡露出下面銳利的雙眼繼續說道:「可是我也知道他們所有人的危險性,不出十年...不,最多五年你的時間,我們現在這些人就再也不能像現在這麼輕鬆了!」
「所以...與其為了任務放虎歸山,不如將這種對國家的威脅扼殺在搖籃裡!」
「...是!」
軍令如山!幾乎是在對話結束的瞬間數百門黑洞洞的炮口就開始出現轉動,只有小指粗細的炮口卻蘊含著無與倫比的能量。
「啊呀...這可不行哦!」
說話者的聲音縹緲不定,可又是那麼的令人感到陶醉,彷彿是仙境的天籟一般......
「你是誰?!」
平知猛然站起,如寒冰般冰冷的眼神死死地盯著面前的不速之客。
「究竟是什麼時候進來的?!我怎麼可能一點察覺都沒有,難道說對方的實力已經超越了我能探測的範圍?!」
「這可不行哦!要是凌玉這個小傢伙死了那這個世界會少了很多樂趣的...」
來著有著一頭齊腰的金色長髮隱隱散發著柔和的光芒,俊秀的面龐下一雙藍色的眼睛彷彿蘊含著星空讓人不由的深陷其中,而與華麗的外表不符,他的身上只穿著一件樸素的白衣。
「大衛.波菲爾?!」
大衛十多年不變的形象終於讓平知想起他的名字,以及他之前所做的一切...
「沒想到你來到了崑崙,你是覺得自由夠了想去牢裡呆一會嗎?」
「不了,我覺得還是這種遊歷天下的生活比較有意思,而且...」嘴唇挑起一縷若有若無的微笑說道:「...而且,就憑你,能做到嗎?!」
屋內的氣氛頓時就因為這簡單一句話變得無比的凝重,空氣彷彿都已經凝固,火藥味隱隱的在空中飄蕩,只等最後的火苗出現......
「呵呵,別生氣嘛!」大衛轉身透過窗看向外面的戰鬥,而他似乎是完全不擔心會被襲擊一般,將自己的背後的空檔完全擺在平知面前。
「你難道認為這樣我就不會對你出手嗎?!我可不是那種迂腐的傢伙,不論你擋也好、逃也罷,我今天絕對會將你抓回去!」
平知在說話間手指已經開始閃動,頓時兩個足足有三米高的巨人便出現在他身後。這兩個巨人面相極為駭人,一人臉色慘白,面露詭異笑容,手裡提著一把兩米長的大刀;另一人臉上卻是只有一隻獨眼,而碩大的獨眼自從出現的時刻其就死死的盯著大衛,一雙粗糙的大手中牽著一條手腕粗細的鋼鞭。
「傳說中的修羅雙煞?平少將您可是真看得起我啊,一開場就是你最強的兩個召喚體!不過...」
兩聲宛如野獸的怒吼聲打斷了大衛的話,只見那兩個巨人透著恐怖的氣息,手裡紛紛提著各自的武器呼號著邊衝了過來。而那獨眼巨人率先甩出鋼鞭打向大衛!
「...這種東西不夠看啊。」
平知瞳孔驟然收縮,不可置信的看著那徑直穿過兩個巨人身體的大衛,而那兩個巨人更是因為主人的情緒奇異波動再次消失在空中。
「平知少將,怎麼樣?和我做個交易吧?」
「放了他們,我饒你不死...」
第三十八章 屬於機械的感情(上)(求收藏)
外面紛雜的戰火被一層薄薄的金屬牆壁隔開,而屋內的空氣卻因為一句簡單的話變得寒冷徹骨。飛行器內外彷彿是兩個世界一般,給觀看者在心裡上無盡的衝擊。
「饒我不死?!」平知那雙細長的眼睛瞇得更小,從中透露著恐怖的殺意。要知道平知向來以謙和而在軍中著稱,很少有今日這般的情緒失控的時候。可大衛似乎便是抓住了他這點,從一開始就不停的牽動他的怒火。
卻聽平知開口道:「大衛.波菲爾,心靈系的頂級強者...我大概能猜到你究竟是打得什麼算盤,可你認為這種程度我的心靈防線就會出現漏洞,那你可就太小看我了!」
說話的瞬間無形卻恐怖的精神壓力就鋪天蓋地的彷彿一座巨山般碾壓了過去,平知雖不是念力系的生化人,可這幾十年來的精神修煉早已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以地階五層強者的精神力量雖說不能移山填海,可如果僅僅是對敵那也是綽綽有餘。
「啊哈...被發現了嗎?真不愧是崑崙軍方最年輕的少將,光是這瞬間洞察力就足夠問聞名天下了...」
「你以為憑著一個精神虛影就能將我唬住嗎?!」
平知嘴上雖然這麼說,心中卻是不由的想到:「心靈系的生化人我也瞭解不少,可將這份力量運用至他這種程度的我還是聞所未聞,此人來崑崙真不知到會多出什麼麻煩!」
在強大的精神壓力下大衛的身體漸漸的開始淡化,原來他之所以能夠穿越千萬士兵的阻攔來到平知這個主將面前,正是通過他獨特地異能,以超乎常人強大的精神能量強行在遠處製造精神投影。
這種招式自古以來都從未在世上出現,一來精神系的生化人本身便較為稀有,另一方面就連平知本人都不得不佩服大衛遠超常人的天賦。
平知在思考間大衛的身體已經淡化的看不清楚,就當他認為大衛馬上就要消失時,卻聽那團虛影中傳來一句十分清晰的話——
「...不過只要我在這裡我就絕對不會讓你殺了凌玉這個小傢伙的。」
「哼!」平知猛然揮手,終於最後屬於大衛的最後一絲力量從司令室中消失,諾大的屋子也終於再次陷入寂靜。
「長官...您沒事吧?」通訊兵的聲音在屋內響起。其實他早就已經見到屋內發生的事情,奈何他實力過於低下,在二人強大的氣勢所迫下根本連小指都不敢動一下,更別說呼叫其他戰友。直到現在屋內再次平靜他才恢復了行動能力,見自己戰無不勝的長官卻是一幅若有所思的樣子連忙出聲問道。
「我沒事。」平知一揮手止住了通訊兵的疑問,擰著眉頭整理了一下思緒後說道:「讓哲雲他們小心點,有一個心靈系的強者隨時可能出現偷襲。然後...」他死死的盯著光學顯像屏繼續說道:「...準備好我的作戰服!」
「是!」
而與此同時在數百公里之外的一片茂林的叢林中佇立著一個巨大的黑色物體,走進一看竟是個百米高全身黝黑的巨型機器人!那機械人身體上的每一塊鋼鐵都隱隱透著光芒,令人一看就知不是凡品,而碩大的手掌上赫然坐著一個白色的人影。
「真是個敏銳的傢伙啊...」大衛緩緩睜開眼睛起身眺望著遠方的肉眼依稀可見的戰火,他本以為能通過之前的方式拖住平知這個軍方最強戰力,卻沒想到他的感官會這麼敏銳,幾乎是交手的瞬間就發現他招數的破綻。
「不能說是感官...應該是直覺吧,屬於強者的直覺。果然這種簡單騙術對這個程度的強者是無效的啊...」大衛扭過頭看向身後的巨大機械人,而平淡的眼神終於出現了轉變——
「媽媽,走吧,我帶你去看看孩子的一個朋友...」
瞬間百米高的機械人彷彿聽懂了他的話語一般猛然拔地而起,帶著強烈的風壓呼嘯著就衝著遠方的戰場飛去!
而此刻的凌玉三人已經完全進入了油盡燈枯的境地,四周打眼望去皆是地階強者,每一人的實力都不如凌玉,可他們似乎有著一種獨特的戰法,竟能在防禦和攻擊的瞬間結合所有人的力量為一點。別說是現在的凌玉,就算是妖化後的他也不一定能夠衝破這恐怖的防守!
「真是強的可怕啊!勝科!還要多久才能結束!」
凌玉與勝科背對著背停滯在空中,二人身上都各自帶著傷,雖然不大但已經對他們的戰鬥力有了一定的影響,如果再以這種強度戰鬥下去不出十分鐘凌玉三人就將失去所有的反擊能力!
「還有三分之一!只要再破壞十幾架飛行器就可以了...」
「你當軍方的飛行器都是西瓜嗎?隨隨便便一刀就能砍碎!」呂霸天隨手將一名敵手逼退後來到凌玉二人身邊低聲說道。
情勢嚴峻!
不論是天空還是地下的人腦中都不由自主的浮現這四個字,勝科再如何神機妙算也不可能推算出從未見過或者說沒有在情報中出現的東西。軍方的這連戰之術雖然看起來很簡單,不過是幾十人以各自的方位站定罷了,可在戰鬥中卻能夠爆發出想像不到的戰力,即使是將之換為任何一個僅是個體實力超強的強者,凌玉三人的處境也不會這麼麻煩...
「放棄吧,你們已經沒有退路了。」
四十人中為首的一個男人平靜的說道,凌玉記得就是這個男人將他所有的攻擊都給封鎖了下來,想必是對方也知道了他們的目的,不可能令他們肆意的破壞飛行器。
「不論你擊毀多少架飛行器,只要我們四十人還在就絕對不可能放任你們離開,所以...放棄吧,雖說這是命令,可不也不想看到任何人死了。」
說話者便是之前平知口中的哲雲,此人不過三十出頭的年紀卻能成為這四十人之首,一方面是他技壓群雄、實力遠超他人,而另一方面則是在於他宅心仁厚,想來對戰友關愛呵護,這才讓這群桀驁不馴的地階強者都聽從於他。
此刻他見大局已定心中便起了休戰之心,不願再看雙方鬥得你死我活、血流成河。可凌玉三人哪能如他之意,現在對所有人來說都是背水一戰,如果此刻放下手中武器就算面前的這個男人不動手,最後的結局不過是多活個幾天罷了。
凌玉看了看身旁的二人,只見勝科二人因脫力略略泛白的面孔中卻見不到絲毫都是恐懼,凌玉心中不由一暖,同生共死的兄弟之情不由湧上心頭。
「只可惜我與他們二人雖然一直熟稔卻沒有行過真正的學古人拜過兄弟,若是此刻能夠僥倖生還必定與同生共死的大家一齊結拜...」想到這凌玉陡然豪氣大增,對生死只見也再度淡然。
「來吧!不要說這種沒有意義的話,堂堂正正的打一場吧!」
哲雲聽過凌玉的話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變化,卻不知他在心中早已默默的歎過氣,許久之後他才開口道:「既然如此,那就盡早結束吧!」
話音未落整個人就一馬當先衝了過來,而剩餘三十九名強者也紛紛帶著排山倒海之勢緊隨其後!
而凌玉他們雖然僅有三人,可正所謂哀兵必勝,在絕望時所爆發出來的氣勢絲毫不比那四十人弱上多少!
轟——
「這是...」
凌玉口中喃喃著望向擋在身前的那巨大的黑手以及從它身上傳來的迫人壓力,而比他更要驚訝的卻是哲雲眾人。
「僅憑一隻手就擋住了我們四十人的聚點攻擊...這究竟是什麼人的機械產物啊!」
塵埃落定,終於週遭的士兵能夠看見面前的恐怖畫面——一架百米高的巨大機械人彷彿一堵亙古存在的牆壁般切斷了凌玉等人與哲雲他們的一切聯繫,而在機械人的肩膀赫然就站立這一個白色的人影......
「呦!凌玉小鬼,好久不見!」
聽著這熟悉的聲音凌玉頭皮陡然就炸了起來——「大衛!大衛.波菲爾,他怎麼來了,是艾斯告訴他的嗎?這個時候他如果真的摻一腳那...」
「我不是來摻一腳的。」與五年前沒有任何區別的平淡閒適的眼神彷彿能夠洞穿人心,凌玉雖然明白對方不過是猜測,並不是看穿了他的念頭,可是聽到大衛一語道破自己的心生,腦中仍不由的想起了五年前的遭遇...
「不歡迎我嗎?如果沒有我之前你們就已經死了吧?」
空靈的聲音帶著些許的玩笑從上空緩緩飄落,凌玉明白對方說的是實話,如果沒有這架巨型機械人他們根本挺不過哲雲那狂風暴雨般的攻擊。
「等等!這個巨大的機械人...」凌玉腦中猛然閃過一個擱置了許久的回憶。「莫非這就是所謂的腦領域的機械使用?!」
凌玉再次仔細打量著架巨型機械人時才發現它與尋常機械體的不同——
「感情啊...」
第三十九章 屬於機械的感情(下) (求收藏)
人工智能早在六十年前就已經出現,而通過六十多年的發展到今日,人工智能的分析能力、計算能力已經遠超人類,可即便如此政府仍沒有確定人工智能的推廣,那就是因為...
「感情啊...這中思維彷彿在呼吸一般的波動除了感情我想像不到別的東西,雖然它頻率十分的緩慢可我仍然可以判斷出這是超過任何人類所擁有的強烈『感情』!」
今天給凌玉的震撼實在是太多了,不論是之前軍方的四十羅漢陣還是大衛帶來的這架機械人,每一件事都為凌玉的眼界打開了另一片天地,以最殘酷的方式告訴他這個世界都是複雜和強大。
「就算是實力達到五層,現在的我還是太弱小了啊...究竟什麼時候我才能擁有保護我所有的朋友不受傷害的能力?!」
一瞬間五年來的一切如同電影般在腦中閃過——日復一日的揮劍、打坐、戰鬥...當時覺得無比頭痛的修煉現在看來不過是一些玩笑。
「我對你是很仁慈的啊,人類的身體實在是太脆弱了,而人類的世界卻是最殘酷的...勝過我們妖獸!」
BOSS如同小貓般的可愛身軀在凌玉腦中陡然出現,他現在也終於明白BOSS語中的含義——「這個世界果然不是那麼簡單的啊...」
思緒的轉動不過是在一瞬間的事情,凌玉回過神時他們不過才剛剛看到大衛的身影。
「原來少將讓我小心的就是你,大衛.波菲爾以及...你的這個機械人!崑崙軍方執行任務你一定要來阻攔嗎?你要明白你現在是以一個國家為敵!」
以哲雲這個對國家界限看得十分嚴格的人來講,凌玉等人在如何鬧也不過是本國內的人民內部問題,可大衛的出現卻觸動了他的敏感的神經。卻聽大衛的聲音從高處緩緩飄來:「軍方又如何?我自二十歲起就被通緝...」
正聽大衛說話的凌玉突然感到有人在拉扯著他的衣服,扭頭看去竟是勝科,他指了指自己的戰鬥腕表低聲道:「現在的能量已經足夠了!漢庫克他們也準備完畢,趁現在軍方沒有注意到咱們快走吧!」
「可是...」凌玉扭頭看向高處的大衛嘴裡的話說到一半就停了下來,勝科與他情同手足,見他欲言又止的模樣早就明白凌玉心中所想,開口道:「一旦地下的研究室引爆,那從中溢出的藥物就會吸附在空氣中多餘的能量中,造成嚴重的電子癱瘓,那時候以他的實力在混亂中很容易離開吧!」
凌玉想了片刻只好點頭稱是,也不知道大衛能不能收到收斂心念在意識中對他說了句保重,三人立即便反身朝之前約定好的地點飛去。
而此刻天空中除了那四十名地階強者外還有數千名虎視眈眈的崑崙精兵,他們駕駛者單兵飛信器手中拿著各式的武器,只要凌玉三人有什麼異動便會立即衝上去誓死拚殺。
現在他們見凌玉三人如流星般衝來,心中雖然有著些許恐懼,可作為軍人的職責仍將他們的身體牢牢的固定在空中!
「咚——咚——」
地面上突然響起的奇異聲音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只見平整的地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裂開,彷彿惡魔居住的地獄般絲絲凜冽寒風從黑洞洞的地底湧出。而還未待眾人回過神,一個巨型的基地竟從那漆黑的裂口中升起,現在雖然只能看到上方的一角可所有人知道不出幾秒那基地就會從地底重見天日。
「攻擊!所有炮火擊中攻擊!在它出來之前給我打回去!」
巨大的吼聲終於將在場的所有士兵從驚愕中喚醒,卻見平知身穿著一間迷彩作戰服如同戰神般浮在空中,而在他身後......
「天賜神兵!傳說中他將異能發揮到極限時一人便可抵擋一個部隊,我當初一直不明白是什麼意思,原來...原來這個世界上還真有所謂的召喚系...」
勝科在飛行之餘扭頭撇了一眼,只見平知那並不高大的身軀背後足足佇立著數千名形態各異的召喚體,其中最小的只有巴掌大小,透明的羽翼,手中提著一把小巧的弓箭;而形體最大的雖沒有大衛的機械人百米身軀,可也有著十幾米高,金黃色的身軀眉心有著一個豆大的紅痣,頭上更是有著九個斑點......
「大衛!今天你就留在崑崙吧!」
只見他大手一揮無數的炮口陡然調轉,目標正是那巨大的機械人,而他背後的數百個召喚體則是以駭人的速度飛向離去的凌玉三人。
「呵呵...」白皙修長的手指拂過那金色的長髮,大衛與平知隔著數千米遙遙相望,只聽他朱唇微啟開口道:「凌玉這小鬼還是和五年前一樣的可愛,竟然還想到了提醒我...在這個無趣的世界如果沒有他這種人——那未免也枯燥了。」
「媽媽,能替我攔住他的那些寵物嗎?」
話音未落那巨大機械人的雙眼陡然亮了起來,絲絲紅光自一對碩大的眼眸中透出,而一隻大手以不符合體積的速度揮出。
「根本不可能碰到...」
所有人腦中都迴盪著這份簡單的想法,就連離去的凌玉三人也不外乎如此。平知的那些召喚體距離巨型機械人足足有數百米的距離,除非使用槍械否則根本不可能碰得到......
嘶——
自天空中灑落的血滴似乎是在嘲笑著所有人的幼稚,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甚至凌玉他們都不由的放慢了腳步,雖然心中明白此刻是最適合離去的時刻,可心神仍是被之前那詭異恐怖的力量所牽動。
之前發生的一切其實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情,只見那巨大的手掌對著遠處的召喚體陡然伸出,也不見它有什麼別的動作那數百個召喚體就似乎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固定在空中。而下一刻隨著手掌緊握,召喚體便沒有一絲懸念的在所有人眼中從筋肉到內部骨骼一點點的碾碎。
「地階六層...不,已經隱約觸及到七層的門檻了!這究竟是什麼東西!怎麼可能有這麼強大的機械生物!」
在交手的那一刻平知就已經感覺到了事態的不對,而之後那機械人所表現的戰力更是超乎他的想像。
機械生物的極限便是地階三層,這是所有製造系械者的悲哀,地階三層之後強者的種種能力已經不再是可以通過簡單的機械就能製造出來的了,而地階三層之後的製造系械者也只有通過改良造作方式、攻擊力度、攻擊模式來獲得戰鬥力的提升。可眼前的一切似乎是對數百年所定下的規則的挑戰與藐視......
轟——
就在所有人愣神間地面上的基地終於完全露出,而在下一刻還未等炮火襲來自己便轟然爆炸,頓時雄烈的火焰直衝雲霄。
「怎麼回事...不好!」
平知眼光閃動第一時間就注意到從那爆炸中溢出的一縷縷反常的粉色煙霧,只見那煙霧遇到空氣變開始膨脹,幾秒的功夫就已經籠罩了整片天空。
「這是什麼東西?!」平知看著前方不足兩米的能見度心中吼道,與此同時戰鬥頻道出現的沙沙噪音也讓他明白了自己已經失去了軍隊的控制,而所有的飛行器也隱隱出現了異常的震動!
勝科聽著身後的平知的怒吼嘴角不由的挑起,心中道:「任你再強想要帶著數萬人的軍隊突破著層迷霧一時半刻也做不到,現在眾多的士兵不再是你的幫手,不過是一群失去了飛行能力卻身處於百米高空中的——凡人!」
身後如雨點般響起的爆炸以及背後隱隱傳來的炙熱風煙無聲的昭示他計劃的完美成功,這種粉色的氣體是由肯得吉珍藏多年的上千種藥物精華凝練而成,說是話勝科也沒有想過它會有這麼大的作用。
「如果沒有材料限制以及巨空氣中需要大量的能量這兩個條件的話...這東西太逆天了!」勝科在心中暗暗盤算著再次使用的可能性,不過想了無數中方案後只好放棄心中的念頭,光是那些價值連城的藥品就不是他們能負擔的起的。
思考間三人已經來到之前的聚合點,而漢庫克等人正在那裡等著他們。
「看來從地道中爬出來費了不少功夫啊!」凌玉笑著拍去老師肩頭,轉而看向身旁都面帶喜色的夥伴——
「所有人都沒有死!大家都活下來了!」
凌玉在心中吼著,雖然明白現在還沒到高興的時候,可心中的那抹喜悅卻是怎麼都化不去的。
突然一個龐然大物猛然突破戰場上空的濃霧,以難以想像的速度向東方疾馳而去,凌玉定眼瞧去正是大衛那架機械人。
「他之前是叫它『媽媽』了吧?這麼說他真的將自己母親的大腦移植到了這個機械中,所以才有了那種強到不可思議的力量?」
啪!一隻大手突然拍在凌玉的背心,勝科衝他打了個詢問的眼神,凌玉搖搖頭微笑兩聲後道:「走吧!在地底下呆了這麼久,去下一個城市看看!」(W//R\S/H\\U)
第四十章 李秀秀(求收藏)
夏日的星空說不出的通透明亮,即使是在燈火通明的城市中也無法掩蓋那點點炫目的光輝,而在這片星空下一個孤獨的身影正欣賞著屬於它的美麗。
「啊呼——」靜靜的躺在百米高樓頂層,勝科長長的吐出一口氣似乎是為了將心中的抑鬱之情隨著這口氣吐出,隨即從腕表中取出一枚小小的芯片放到眼前出神的凝視。
啪!許久之後勝科似乎看膩了,隨手間將芯片彈起。只見那小指大小的芯片旋轉著飛出,直至躍出天台沒入在燈紅酒綠的城市中,再也沒了蹤影。
「真是讓人心裡不爽啊...這個願意給人添亂的傢伙...」
最後將心中的抱怨沖璀璨的星空說完後勝科緩緩拍拍屁股從地上爬起,而楚天正在不遠處飛行器停放處等他......
叮!幾十秒後,那枚薄薄的芯片終於從空中翩然落下,輕輕的砸在地面上發出一聲脆響後徹底粉碎於這個世界中,而勝科心中抑鬱正是因為這枚存活了不過兩個小時的芯片。
一個小時前......
「凌玉呢?他不知道現在要馬上離開這個城市了嗎?這都什麼時候了還在外面亂轉!」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勝科,這段時間為了破解祈年留下的密碼他幾乎沒睡過一次好覺,因此脾氣變得有點暴躁,眾人也明白其中原因所以也都沒有說什麼。
在肯得吉基地的那場慘烈的戰爭已經結束了十三天,在這十三天中他們也遇到了大量的軍隊追捕,好在軍方沒有像之前那般的興師動眾,以青水獵人隊這群人的實力也都一一化險為夷。
現在他們正位於崑崙向西的邊境地區,屬於半個戰亂地帶。不過雖說到處都是戰鬥,可並不是所有的部隊都是針對他們,而且還有諾亞的軍方進行牽制,相比之下反倒是安全了許多。
而就在昨晚,勝科終於將祈年遺留下來的密碼完全破譯,其間數百道複雜的工序自然不用多說,最終得到的一段視頻卻也令所有震驚。
「...世界九大古族,崑崙有五諾亞有四,其中崑崙五家分別是——張、吳、姜、李、段,每家各有所長各有特點,唯一的共同點就是強大!而秀秀...她就是李家的人。我雖然不知道身為古族的他們怎麼會將自己的血親遺留在外,不過她的基因和所展示出的特點的確是李家的嫡系。
我知道的大概就是這麼多了,所以凌玉...試著去找她吧,因為秀秀的關係李家的人應該不會為難你的。還有...以後就不要來找我了。」
「抱歉......」
彭!
凌玉一拳打在桌上,若不是及時受力整張桌子都會在他的力量下化為粉末。他死死地盯著祈年那寫滿了歉意的俊俏的臉,口中喃喃道:「跟我抱什麼歉啊!就你這樣還算是把我當成兄弟嗎!」
而之後的第二天凌玉就徹底的消失了,沒有和任何人留下一言一語就消失在大家的視線中,除了一枚記載了幾句留言的芯片...
「這個臭小子...」看過芯片中的影像後宋忻首先開口道,對於自己唯一的學生心中的想法他這個做老師的自然是明白一些——
「不想再連累我們嗎?雖說以我的實力應對現在的情況的確不夠,可是被自己學生小瞧的感覺真是難受啊...」
宋忻也知道凌玉心中所想並非如此,可是仍不由自主的想到此處,心中的那抹淡淡的無奈是怎麼都消不去的。
現在大家的困境暫時解除,此刻的確是離開的最好時機,更何況崑崙軍方是為凌玉而來,凌玉如果走了軍方也就沒必要對宋忻等人再投入像之前那麼恐怖的兵力。
「不過怎麼想這小子都是太讓人不爽了,之前大家拚死拚活到現在,最後結果得出來了卻來『盜取』成果...」就在眾人心中想法各異時,一個陰森的聲音從漢庫克寬大的背後傳來。
眾人扭頭看見勝科一臉恐怖的表情,心中不由一顫,紛紛想道:「惹怒了勝科...凌玉下次再出現的時候,不會就是他的忌日吧...」
「啊——嚏——」
飛翔在天空中的凌玉猛然打了個響亮的噴嚏,速度都不由的因此慢了下來。他揉揉發酸的鼻頭,口中喃喃道:「怎麼突然渾身發寒,不會是要感冒吧...」說到這不由啞然一笑,如果地階強者都會患上流感,那人類早就因為流感滅絕了。
乾笑幾聲便將此事忘於腦後,身形一轉向之前確定好的城市飛去。
萬德市是凌玉此行的目標。李家作為世界九大古族之一,家族勢力自然分部廣泛,而萬德市便是祈年提到的總部所在地。
「...雖說那裡是總部,可萬德並沒有本家的成員,只不過那裡能夠更方便的找到本家罷了。所以凌玉如果你真的要去——務必小心...」
祈年的話在凌玉腦中再次徘徊,凌玉看了看身上簡陋的衣裝以及空空如也的雙手不由的放緩了腳步。作戰服早在之前的戰鬥中變得破爛不堪,雖然之後經過了一定的維修,可不過是恢復了飛行能力而已,防護力...凌玉相信就算一把傳統動力槍械都能將之洞穿!
「果然我還是想的太少了,而且手上連一把像樣的劍也沒有。在拜訪之前需要到城市裡轉轉......」
想罷凌玉雙腳在空中一踏,身體陡然如同離弦利箭般激射而出,片刻間就徹底消失在地平線深處。
而此刻在數萬公里外的一處莊園中...
「小姐,該進晚膳了。」說話的是一個長相極為美麗端莊的女子,她看起來大約三十餘歲,雖無班姬續史之姿、謝庭詠雪之態,可淡淡的妝顏下卻有人常人沒有的閨秀氣質。而這般女子竟放下姿態以僕相稱,可見被稱作小姐人的身份之高貴。
「梅姨,都說了不用叫我小姐直接喊我的名字就可以,你怎麼還這樣!」說話的女孩約麼十七八歲,明眸皓齒、淡雅脫俗。既有著屬於少女的清新可人,又給人一種少見的穩重寧靜的感覺。
這個女孩不是別人,正是凌玉前來尋找的秀秀。只見她身上那件似乎萬年不變的白色襯衫早已被換掉,取之而代的是一件乳白色的齊膝長裙。簡約清麗的長裙配上她皓如凝脂的肌膚,簡直與之前的秀秀判若兩人,若是此刻凌玉見到非要驚得下巴都掉下來不可。
而秀秀此刻也終於有了她的姓氏——李,這個看似普通的姓氏在這裡卻代表著無盡的力量與權力,更何況她已經驗明屬於嫡系的血脈。可以說除了家中幾個位高權重的長輩外,其餘的人見了她都要低聲稱上一聲——大小姐!
當然秀秀時十分不喜歡這個稱呼的,十多年的平凡日夜令她至今還無法接受這種養尊處優、人份貴賤的生活,更何況在叢林中與凌玉以及一群妖獸的五年更使她的價值觀與尋常女孩迥然不同。
此時卻聽那梅姨開口道:「叫您小姐是我的本分,李家家主是我的恩人,我不論是在於理還是在於工作都應該這麼叫您。如果您不想聽那麼為什麼不和我一起去吃飯呢?」
梅姨的話極為溫柔可卻是有種讓人想要聽從的慾望,秀秀將這種東西歸之為大家閨秀的氣質。她看了看淺笑著的梅姨,又看看了自己,無奈的歎了口氣,心中想道:「不知道什麼時候我才能像梅姨一樣,這樣凌玉哥也會喜歡我的吧?可是那個叫伊林的姐姐,雖然僅僅見過一面可真的是超過人類想像的美麗啊...凌玉哥喜歡的是那種類型的女人吧...」
秀秀雖然幾近桃李之年,可這五年來在叢林中的生活令她的心智不過還是孩童般的稚嫩純真,心中所想幾乎是同時就展現在白皙的面龐上。七竅玲瓏的梅姨怎麼看不出來,她淺淺一笑款步姍姍來到秀秀身邊,軟弱無骨的手掌輕撫著秀秀的長髮開口道:「小姐,是不是有什麼心事?是...」
她湊到秀秀耳邊輕聲道:「...不是您的男朋友?」
秀秀被她的話驚得立刻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凝白的脖頸霎時間就泛上了大片的殷紅,就連耳根都彷彿能滴下血,至於臉上就更不必提。可表情雖然如此,卻聽她嘴上說道:「怎、怎麼可能,凌玉哥不是我男朋友,他...他...」
起初秀秀分離的辯解著,可是到後來聲音卻漸漸低下來,一雙流轉著淡淡柔光的雙眼也失去了光彩。原來秀秀是想到了凌玉即使多次被騙仍日夜難忘的女人——伊林。在她看來他們倆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自己不過是一個乳臭未乾的小毛孩子......
「真好啊...」
耳邊是梅姨略微感慨的聲音,秀秀驚愕的扭頭望去,就連隱約泛上眼眶的淚水都因為吃驚收了回去。只見梅姨輕撫著秀秀的頭開口道:「真羨慕年輕的您啊...可以追求肆意的追求愛情,可以隨意的吃醋,可以放任自己的生活...我這個老婆子想要追求愛情,可是已經沒有那個人了啊...」
秀秀純真卻並不代表她傻,片刻間就明白過來因為自己的原因引起了梅姨心中的悲傷,心中立即產生了歉意。強忍著心中的那抹憂愁,嘿嘿一笑挽上梅姨的手臂,拉扯著她奔向大廳......
而此刻,凌玉距萬德市還有整整一千四百公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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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初遇古族(求收藏)
一分錢難倒英雄漢!
不論是何等蓋世英豪在面對市井小販時也要靠手中的那些黃白之物說話——即使在實力為尊的新世紀也是如此。
此刻凌玉便靜靜的佇立在一家豪華的防具店前,半空中的全息投影赫然顯示出兩個字:破兵!望著閃爍著的打字,囊中羞澀的凌玉一時間愣在了那裡不知該如何是好。
宋忻自凌玉年幼時便命他長大後定需成為一代劍俠,雖說他此刻身上背著數十張軍方的通緝命令,可如果細細的清算起來那些傷天害理、欺男霸女的事情凌玉還真一件都未做過。而今要他當街qiang劫,這種事無論如何凌玉都是萬萬做不來的。
「這位先生是來看防具的嗎?」
站在門口的導購小姐幾步踱了過來,臉上帶著職業性的微笑問道。原來那導購小姐在防具店工作了多年,早就對各類的作戰服瞭然於心。她見凌玉身上的這件雖然看起來極為破舊,卻是真真切切高檔貨,而且所有的破壞處都似乎是由戰鬥造成,從而立即便可推斷出凌玉的個人實力至少是地階。
「不愧是大型防具企業,就連導購都用的是人力。」
凌玉心中暗暗咋舌。這麼多年來的作戰服不是從死屍上硬扒下來,便是穿漢庫克等人備用的,這獨自一人來買衣服還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回!這不,話還沒說上一句就已經被人看破了實力。
對她的問題凌玉默然的點了點頭,可還未待他開口回答那導購小姐便繼續道:「先生如果是對防具感興趣不妨進去看看,幾乎全世界的款式你都能在這裡找到。而如果先生您是喜歡身上的這件我們也能進行專業的維修和護理...」
原來那導購小姐僅通過凌玉身上的衣著就錯將他當成了富豪,在她看來地階以上的強者那一個不是揮金如土,如果她照顧的周到那買個十幾套作戰服不過是家常便飯,其中的抽成收入甚至要比本人的工資都要高。
凌玉雖說十多年來整日便是訓練、戰鬥,可基本的察顏觀色能力還是有的,他見那導購小姐隱含著竊喜的雙眸便已經大體猜到了她的想法。可他囊中羞澀是真,就算那導購小姐說的天花亂墜凌玉也不可能買得起。
正當凌玉要拒絕她的邀請時,卻聽身後傳來一個令人渾身發寒的「柔媚」聲音。
「呦~小星月好久不見!」
這聲音中既有著屬於男性的磁性,又帶著一絲矯揉造作的女音,就連凌玉聽著都不由的寒毛豎起。他扭頭便向身後望去,而卻發現更令人恐怖的是...
「他什麼時候出現在我身後!明明是一個活人,明明現在就站在我面前,我卻絲毫感覺不到他的任何生命波動...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身體沒有產生絲毫的危險感,就連那神乎其神的第六感都沒有任何的反應,可不論凌玉如何的探測都無法發現他的哪怕一絲氣息,直到他將武者精神探出才隱約感覺到有一層淡淡的波紋籠罩著對方。
站在凌玉面前的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如果凌玉對人體肌肉分部結構認識沒錯的話,他應該是一個「男人」。
只見他身穿著一間十分中性的紫色長袍,臉上畫著淡淡的妝,紅紅的嘴唇彷彿隨時都有可能滴下血,而那一頭疏剪的極為服帖的長髮更是讓凌玉眉頭隱隱上挑。
「這個城市怎麼還有這種奇怪的傢伙?!」凌玉實在無法想像堂堂七尺男兒怎麼會將自己打扮成這樣——不男不女、不人不鬼......
凌玉這些思緒轉動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情,當他回過神時那個「男人」卻突然湊到了面前,一雙大眼睛好奇的盯著面前的凌玉。
「呃——」凌玉不由倒退兩步,卻聽那男子問道:「小星月,這是你的新男友?感覺不錯哦~~」
聽著他口中的「感覺不錯」凌玉不由的打了個寒戰,而那個被稱作星月的女子當了這麼多年的導購員,自然不會因為這種玩笑含羞,開口道:「不是的,這位是我正在招待的顧客,李香香先生今天又是來找我們老闆的嗎?老闆他......」
「又是出門不在是麼?沒事,我進去等他。」
「可是...」星月似乎想要攔在這個名為李香香的男人身前,可看了眼他身後一男一女兩名透著彪悍之氣的保鏢時,移動到一半的腳步便尷尬的頓了下來。
凌玉見星月欲言又止的模樣,心中一轉就明白剛才的那些話定然是老闆命她所講,不過是糊弄這個李香香的謊言。而李香香顯然已經不是第一次聽這段話了,這次不論星月說的天花亂墜也不可能將他糊弄走。
在星月還未反應過來之前,李香香便彷彿鬼魅一般闖了進去,而身後的兩個保鏢更是硬生生的從凌玉身邊撞了過去。
「地階二層,而且一下就是兩個...現在地階都已經這麼廉價了嗎?」
在接觸身體的瞬間凌玉就判斷出了這兩名保鏢的實力,而那兩名保鏢見凌玉在他們的一撞之下身體非但沒有絲毫的搖晃反而穩穩的站定,也大概明白雙方實力的差距。
幾乎是瞬間凌玉便聽到了對方筋肉繃緊所發出的輕微爆裂聲,兩雙鋒銳的眼神彷彿嗜人的妖獸般死死的盯著凌玉,而屬於地階的威壓更是第一時間從兩人身上爆發將凌玉緊緊的籠罩。
凌玉感覺著身上傳來的沉重感,之前一直平靜的情緒登的一下就火了起來,劍眉一挑眼看就要發作。要知道在強者中肆意的將威壓沖對方發出,其含義莫過於要求生死之戰。凌玉雖然不想隨意在這個城市戰鬥,可對方既然首先毫無緣故的挑釁,他身為強者自然也不會有絲毫的畏懼。
其實凌玉哪裡知道這兩個保鏢在萬德市作威作福慣了,往日很少有實力超過他們的強者他們自然不用擔心什麼,而就算有一兩個他們無法戰勝的強者,以他們背後的勢力也能夠輕鬆的擺平。
正當三人火藥味越來越濃時,卻聽前方再次傳來那「嬌媚」的聲音——
「阿大、阿紅,怎麼了還不走?」似乎完全沒有注意到這邊情況的李香香扭頭問道。
「是!」
首先說話的是那名身穿一身艷紅色作戰服的女人,她的頭髮高高在頭頂盤起,一雙細長的眼睛透著絲絲的寒氣。她似乎也看出了如果在這裡引起爭端似乎對他們二人不利,而看凌玉的表情也似乎完全不知道他們的身份。
在一旁的男子冷哼了一聲便同紅衣女子一起轉身追上李香香,而凌玉剛想發作卻發現星月正死死的拉著他的手臂。
「不要那麼做......」
這是她目光中所透出的意思,凌玉費解的皺起了眉頭。而當他扭過頭再看過去時,那三人已經徹底進入防具店消失在他的視線中。
長長的吐了一口氣後,星月沖凌玉深深的鞠了一躬後緩緩將其中緣由解釋開來——
原來那李香香便是凌玉所尋的古族李家子弟,算起來與秀秀的還有著那麼一絲微薄的血親,而正是那麼一絲絲細微的血親讓他擁有了常人永遠都不可能擁有的權力。
說實在李香香並不能算是紈褲子弟,工作認真、為人真誠、不貪慕權勢,唯一令人無法接受的便是這超乎常人的性取向——他喜歡的是男人,孔武有力的男人!而這家防具店的老闆似乎就是他所追求的目標......
「和這種人打交道...實在是讓我由衷的自心底感到無力,早知道這樣就與大家一起來好了。勝科應該很習慣對付這個李、李香香吧?」
遠在數千公里外的勝科不由打了個寒戰,他可能做夢都沒有想到凌玉會在背後這麼看待他......
「不論怎麼說這次實在是抱歉,因為小店的原因才會出這些事情。如果您不嫌棄進來喝杯茶怎麼樣,趁這段時間我請修理師傅把您身上的這套作戰服免費補修一下。」
「這...」凌玉剛想婉言拒絕她的好意,可一想到自己需要面對的目標就在這扇門後,自己這麼離開下一次再見不知是什麼時候,更何況——「如果我這次這般離開了,下次我還有勇氣去找這個李香香嗎?!」
凌玉沉思了片刻,考慮了無數種可能後,開口道:「好,現在能帶我進去嗎?」
而此刻在防具店大廳正中央,讓凌玉避之如蛇蠍的李香香正端坐在椅子上。手中捧著一個化妝盒,裡面不住的飛出化妝機械人迅速的為他補妝,而他一雙於尋常男人不同的靈動眼睛小心的大量著四周,似乎生怕是遺漏任何一個人影。至於那兩個眼高於頂的保鏢就靜靜的站在他身後。
由於這裡並不屬於戰爭區域,所有建築物在建造時都不會有準備什麼暗門之類,要出這棟大樓唯有從這處一層大廳經過。凌玉甚至不懷好意的想到星月口中的那個老闆會不會直接從外面跳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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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狀態好差,眼睛都快看不清屏幕....這章明天會再看一遍,改改東西,今天思路太僵了...
第四十二章 謀劃(求收藏)
熙熙攘攘的顧客自大廳中走過,游離的眼神偶爾瞥過坐在大廳中央的男人又瞬間將目光調轉而去。來防具店的哪一個不是修煉者,他們就算是面對凶神惡煞的妖獸也沒有這般小心,可面前這個「男人」實在是太過於挑戰他們的內心底線。而那兩個虎視眈眈的地階保鏢以及那男子身後的背景,更是讓人們打心底的忌憚。
此刻破兵防具店的大門再次打開,李香香立即將目光打了過去,當看到是之前的凌玉時又無趣的扭過頭。
可凌玉似乎沒有放過他的意思,只見他咬緊了牙齒,額頭上的青筋都隱隱繃起,腳上大步流星的便走了過去。
「嗯?!」
兩個保鏢低吟一聲同時探步而出死死的擋在凌玉身前,那名左眼戴著白色戰鬥眼鏡的黑衣男子瞟了眼身後的保護人,惡狠狠的開口道:「什麼事!」
「我想和你談談。」凌玉的視線彷彿穿透了面前的兩人,逕直落在之後的李香香身上。
「你小子......」被無視的黑衣男子陡然間眉頭一挑,伸手就抓向凌玉的衣領。
「阿大~」矯揉造作的嗲音猛然喝住了那黑衣男子,卻見李香香緩緩從椅子上站起,推開身前的兩名保鏢走到凌玉身前。一雙畫的極大的雙眼好奇的盯著凌玉,自上而下的打量著他,而此刻身後的紅衣女子低下身子在他耳邊低聲耳語。
「哦?!地階三層嗎?現在野修也有這種實力的強者了?」他似乎完全沒有掩飾的意思,口中的喃喃自語凌玉聽得一清二楚。
「什麼事情?哦,事先說一嘴,你不是我喜歡的類型,所以不要以這種目的接近我。」李香香的話說的極為自然,卻讓凌玉身體驟然一顫,即使是地階的身體控制能力也無法將身上的雞皮疙瘩收回。
「那就在好不過了。」凌玉瞥了眼一旁怒目而視的兩名保鏢接著說道:「其實我就想問問...李家是不是前幾天有個叫秀秀的女孩被送回來。」
「噢——」李香香拉長了聲音,面容上的表情也在瞬間就發生了變化。他再次從頭到腳仔仔細細的打量了遍凌玉後,眉頭一挑輕蔑的說道:「你是她過去的好友?情人?還是說單純的來『競選』的?」
「可怎麼不換身衣服啊?哦!瞧瞧我這記性——我怎麼忘了,這裡就是賣衣服的地方。可你不是應該買好之後才和我說話嗎?還是說你認為這一身『充滿了戰鬥標誌』的服裝能夠打動我們大小姐的心?!」
李香香的語速出奇的快,一段話在他口中彷彿爆豆般辟里啪啦的吐出。凌玉見他滿面的輕蔑與不屑,心中也不由的微微泛上絲絲怒火。
「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是秀秀的朋友,這次來只是為了見見她生活的如何。如果她過得開心,我也能放心的讓她留在這裡。」
「過得是否開心?你是在置疑李家的能力嗎!我......」李香香的話才說道一半,便似乎是想到了什麼,那根指著凌玉的手指便緩緩地放了下來。
「...呵呵,又不是第一天,我在這裡生什麼氣啊。也不知道上面是怎麼想到,竟然允許這種人...」李香香不住的低聲嘀咕著什麼,凌玉知道自己現在是有求於人,雖然心中的怒火漸生,可還是強壓了下來。
其實這一切怪不得任何一人。原來在凌玉找上他之前,已經至少有數百人以各種名義來到了萬德市,友人、情人、養父、哥哥、求婚...各種各樣的謊言早就將李香香的耐心消磨了乾淨。當他聽到凌玉是來尋找秀秀時第一時間就認為他也是這些好事之徒,來找秀秀不過是為了「名利」二字。
而更令李香香不解的是李家高層竟然並不排斥這些人,反而是以待客之道接待這群人,這也就使得慕名而來的人越來越多。畢竟世界九大古族之一,只要能攀得上一絲半縷的關係就足夠任何人受用終身......
「阿大,帶他去『客人們』的招待區,我現在不想和他說話。」
李香香態度冰冷的說道,隨即將目光徹底從凌玉身上移開不再看他。而在一旁一直沒有說話的黑衣保鏢終於得到了主人的允許,大步來到凌玉身前大手一揮做了個請的姿勢。而凌玉也自然知道對方話已至此就沒有再繼續叫談下去的必要,身形一轉便率先走了出去。
六個小時後。
凌玉靜靜的躺在一張寬大的床上,手指間一張薄薄的金屬卡片來回翻轉著。
啪!手指陡然停止轉動,而那張卡片就靜靜的停在指間——零語。
「雖說不想用假名這種東西,可是我身上的通緝已經超過三億了吧?這個數字就連我都有點心動,而在這裡一旦身份洩露...」凌玉想了想今天所見到了那群人,唯有四個字能夠形容——魚龍混雜!
其中年紀最長者足足有一百三十餘歲,是一個沒有絲毫修為的老人,而最年幼的是一個七歲的男童。各人的實力也不盡相同,至少今天凌玉便看到的裡面就有數人與他實力相仿。只不過簡單的交談了幾句他就知道這些人大部分與秀秀都有著「生死之交」,還有些人則自稱是照顧過年幼時期的秀秀。
這些鬼話凌玉自然不信,不過他也終於瞭解了那個李香香為何當初會那般的冷嘲熱諷,換做是他在面對了如此之多的騙子之後也會失去一些的耐心。
不過這裡卻有著那麼十幾個男子與尋常騙子截然不同,他們的年紀至少在看起來只有二十餘歲,面容俊雅不說,實力也頗為不錯,在其中有那麼幾個似乎也是地階強者。之前凌玉剛進入這裡時瞬間就從他們中傳來數十道敵視的目光,直到後來凌玉自稱為秀秀的朋友時他們才不再注意他。
「這群人就是所謂的『求婚者』吧?這麼說來我才想起來...秀秀這丫頭也已經十八歲了啊!看來之後不能再把她當成小丫頭來對待了...」
凌玉現在想起之前在叢林中秀秀隨意的在他身後換衣之類,當初覺得沒有什麼,可現在想起來凌玉心中竟有點微微發顫。
「凌玉啊凌玉!你怎麼可以對一個小自己這麼多歲的女孩抱這種想法...」口中喃喃的話語還未說道一半就停了下來,原來凌玉自己也想到其實他與秀秀差了不過七歲,只不過當初遇到秀秀時她過於年幼,這麼多年來一直將她當成一個可愛的小妹妹罷了。
啪!凌玉雙掌拍打著面頰,試圖通過些許的疼痛讓自己腦中的「齷齪」念頭。可愈是如此過去那看似平常卻極為香艷的一幕幕便從記憶深處再次翻出,直到凌玉盤膝打坐這才憑著十多年日復一日的習慣收斂了心神。
此時的凌玉卻完全沒有注意自己竟然在不經意間已經將秀秀當成了真正的、富有青春魅力的女人,而不是往日裡那個傻里傻氣的小女孩......
而此刻在萬里之外的李家總部中。
「凡月,你的這個計劃已經開始了整整一個月了,是不是該結束了?秀秀這孩子剛回來,你別總是這樣我怕她會累著...」
說話的是一個看起來大約四十餘歲的美貌婦女,她手中端著一杯熱茶輕輕的送到一個高大中年男人身前,很顯然那個凡月便是指他。
凡月伸出大手接過美婦手中的茶杯,淺淺了抿了口後說道:「我也不想這樣,可是近十幾年來咱們家的發展狀況你也知道。雖然說不上是走下坡路,可相對於其他世家我們的力量發展速度實在是太慢了。
想當年咱們李家雖說無法與擁有世界最強戰力——輪迴先生的吳家相比,可在其他四家中實力絕對算得上是翹數。可近幾年就連一直默默無聞的段家都開始有所行動,而我們卻因為沒有多餘的力量無法對『那個』有所作為...巧琴,我不甘心啊!」
「難道說通過利用秀秀的歸來,引來這些騙子就有什麼作為了?」巧琴皺著好看的眉頭問道。當年彤寒這孩子的死已經讓她傷心了數十年,現在她的女兒終於得以歸來,而她的爺爺如今卻總讓她拋頭露面,她這個當奶奶的怎麼能再繼續看著。
原來當年從李家派去的李彤寒便是李家家主凡月夫婦的女兒。由於「天妖計劃」的重要性,因此各大家族派遣的都是家族中的核心人物,免得被旁人盜去了自家的技術。可彤寒自五十年前離去後便再也沒有回來過,知道五十年後擁有她血脈的秀秀再次出現在李家,成為李家下一任繼承人。
卻聽凡月說道:「我這麼做只是讓天下人都知道我孫女歸來的消息確實無誤罷了。」
「通告天下?你...你不會是想...」
「沒錯,就像之前我跟你提到的一樣——我想與張家聯姻。我今年一百七十餘歲,而巧琴你也近一百四十了,我不知道自己還能守護這個龐大的家業多久,秀秀這孩子卻沒有絲毫成為修煉者的意思...所以...」
「所以你就想把秀秀這孩子嫁給一個完全不認識的男人?!」
「不行!我說什麼都不同意!」
第四十三章 求婚者(求收藏)
「不行!我說什麼都不同意!」
溫婉卻極為堅決的聲音迴盪在廊道中,彷彿能夠穿透夜色的迷霧直刺人心。李凡月緊鎖著眉頭看著妻子那倔強的面容,心中即使有無數用來解釋的話語,可一時間也無法張口說出。
許久之後,他才緩緩的歎了口氣,牽著妻子的手將她拉至身旁無聲的輕輕抱住。憤怒的巧琴掙扎了幾下便也將胸中的那口悶氣吐出,雙手環住丈夫的腰後開口道:「我知道你是為了李家好,可你還記得咱們當初剛結婚的那二十多年是怎麼過的嗎?本家將你最愛的那個女人暗地裡殺死了,而那時的你將一切的責任都歸結於我...」
巧琴幽怨的瞟了眼相處近百年的丈夫後接著說道:「雖然後來隨著年紀大了,你也明白老一輩做事的深意,可現在想來那段日子實在是太痛苦了。我不希望咱們失而復得的孫女剛剛享受了不到幾天的幸福,就因為這種事情再次陷入不幸中......凡月,你懂我的意思嗎?」
凡月似乎也想起了幾十年前那段不堪回首的時光,目光游離在妻子的臉上,面容上隱隱浮現歉意,可隨即表情又再次變得堅定。
「李家這一脈自新世紀之前就存在,而硬生生的挺過災難日後更是在先輩們的力量下得到了意想不到的發展。巧琴你也知道世界這九大古族之所以強大,一方面在於幾百年來的底蘊,可最重要的一方面就是超乎常人的天賦。
你知道在三百多年前的災難日時湧現出了無數的強者,比起現在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而當時的天階強者卻不是只有輪迴、傑克二人——足足有九名!九名天階強者代表著人類最強的戰鬥力,如果不是那九名天階強者,人類估計早在三百年前就已經滅亡了。」
「這我也聽家族中的長輩提過,這九名強者就是世界九大古族的前身,而李家的強者是一名極為強大的火系生化人...」
「沒錯。進入天階的強者會從基因層面完全變化,或者說那時的人類已經不能在用『人類』來形容——神!也許只有這個詞能用來形容他們!
擁有他們遺傳基因的古族便擁有常人無法想像的天賦,張家的內力修煉速度,吳家的機械敏感度,以及我們李家的火系操控能力...」
話說到這裡凡月的眉頭卻又再次微微皺起,開口道:「可是秀秀這孩子、這孩子...她竟然一絲一毫的能量波動都沒有,不論是異能還是內力,哪怕是一絲我也能夠憑借家族的力量將她培養成一個獨當一面的超級強者。可現在...」
他看到妻子再次微啟的嘴唇,繼續說道:「巧琴,再聽我一次行嗎?」
巧琴見丈夫為了碩大的家業殫精竭慮,即使雄厚的修為都無法阻擋兩鬢的白髮,心中便不由的一緊,到嘴邊的話又再次嚥了下去,無奈的點了點頭。
「關於那些慕名而來的騙子們...不論是否與秀秀這孩子有關係都通通把他們趕走,至於那些求婚的...把地階以上或者有獨特能力的留下我親自看看,剩下的也都讓他們遣散了吧!」
說完這些家族中的問題後夫妻二人間的氣氛終於緩和下來,再次恢復到往日的狀態。他們卻不知就是這麼一番簡單的幾句話可卻在之後的未來引起了怎樣的波動,又給這個世界帶來的如何的變化。
不過說到變化,其實第二天就已經發生在了凌玉身上。
「零語先生,很抱歉這麼早就吵醒您。不過由於家族的命令,您需要在一個小時內離開這間建築物內,請允許李家將對您對我們李家的支持表示感謝以及由衷的對我們待客不周感到抱歉。」
柔和的女聲在這架空曠的屋內不住的徘徊,待最後一個字符消失凌玉才緩緩睜開雙眼,而耳邊也隱約傳來其他屋中人們驚慌的自語聲。
「昨天一晚都沒有想明白李家為什麼要接納這麼一群明顯的騙子,不過現在看來上面終於是打算結束這場鬧劇了嗎?可是...」凌玉為難的撓了撓後腦後繼續想道:「...我似乎也被打上了騙子的標籤,而現在的我必須要在一個小時內摘掉這個騙子的標籤...」
「呃......」凌玉無力的撲到在床上,心中不由想到。
「這種動腦子的事情還是不適合我啊,如果勝科那傢伙在這肯定瞬間就能夠想出對策吧?」
凌玉也明白自己這方面太過於依賴勝科,長久下去必然不好,可自己的大腦彷彿就天生排斥分析佈局之類的東西,完全沒有戰鬥時的那種迅捷的應變能力。
一頓飯的功夫後凌玉仍沒有絲毫的頭緒,此時外部的爭吵將他的思緒猛然拉回。
「憑什麼你們能在這裡留下?!」說話的是一個頭戴高帽、眼睛細小、紅唇濃艷的中年女人,凌玉對她有點印象,似乎是自稱年幼時曾經照顧過秀秀。與她相對而立的是一名約麼二十餘歲的英俊男子,有著一頭幹練的短髮,濃眉大眼,左手是一個極為高檔的機械臂。
「我們?我們可與你們這些騙子不一樣...」說話間眼神掃到剛出來的凌玉,銳利的目光輕蔑的在他身上轉了一圈便再次回到那個濃妝艷抹的中年女人身上。
「我們都是光明正大發來李家求婚的!就算最後只有一人被選上,可其他人依舊能夠堂堂正正的離開,當然我相信最後留下的那個人定然是我。而你們...哼...」
中年女人脾氣顯然是極為的暴躁,英俊男子簡單的幾句話就已經將她的怒火完全挑起,粗壯短小的手指顫抖著指向對方,可目光掃到那閃著寒光的機械臂時動作又遲疑起來,她這才想到面前的男人不是她平日裡欺凌的街邊小販,而是一個真正的修煉者。
就在中年女人那根手指尷尬的舉在半空中時,李家的管理人員終於注意到這裡的情況,大步走過來緩解了二人之間的氛圍。
英俊男子譏笑著瞟了眼中年女人便無視她徑直從她身邊踱了過去,而在經過凌玉時眼神從頭到腳迅速地打量了他一圈後口中低語道——
「哼!一群沒用的東西......」
說完便輕飄飄從凌玉身邊經過,地階一層的實力足夠讓他在年輕一輩中稱雄,向凌玉這種「騙子」他自然是看不上眼...
啪!
滿是老繭的右手輕輕的搭在他的肩頭,瞬間空氣便因為這簡單的動作而凝固起來,英俊男子一雙眼睛驟然間就瞪了起來,瞳孔在身體的恐懼下渙散的抖動著。
「那個...什麼求婚者有數量限制嗎?」
凌玉扭過頭問向李家的那名人員管理者,對方出身於古族見識自然不凡,凌玉爆發出來的實力雖強,可他也僅僅是微露出驚訝罷了。卻見他似笑非笑的看了眼搭在英俊男子肩上的手開口道:「唔...應該是有人數限制吧?我有點記不清了。」
「絕對沒有人數限制...」凌玉看他的表情便知道對方心中所想,可此刻正是這種顯而易見的謊言卻是更有說服力。對方明顯是唯恐天下不亂,想借凌玉的手除掉這英俊男子。更令凌玉在意的是——
「完全沒有絲毫的變化吧?他的身體面對我散發出來的壓力卻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也就是說修為至少是地階二層之上...果然古族的強者是世界上最多的地方,就連一個普通的管理人員都如此強悍,那真正的精英人員是什麼程度?!」
「這就是登記卡片對吧?」思考間凌玉已經隨手從英俊男子身上摸出一張薄薄的金屬卡片,沖那管理人員晃了晃後收進腰包中。
「嗯,可是他的登記信息還是在......」
咻!
兩道寒光撕破空氣滑著詭異的弧線便衝向管理人,只見手指微動兩章卡片就穩穩的被他收入掌中。
「幫我重新登記一下不就可以了嗎?」
瞬間兩道凌厲的波動在半空中碰撞,隱約間甚至能夠看到空氣中扭動的痕跡。二人從身體中爆發出來的氣勢逐漸上升,旁人可能感覺不到,可夾在二人中間的那中年女人卻被兩股氣勢固定在空中,就連倒地昏厥都做不到。
眼看她馬上就要爆體而亡,二人同時不約而同的收去力道,而管理者陡然躥出一步接住中年女人,沖凌玉淺淺一笑後道:「...我先送這位女士去醫務室後馬上為您辦理手續。」
「麻煩了。」
凌玉擰著眉頭看著對方離去的身影,腦中卻不由的想起他最後的笑容,總覺得有隱蔽的一處顯得十分詭異。
先不提凌玉和那驚住的英俊男子,之前那名管理者將手中扶著的中年女人隨手交給一名工作人員,而幾分鐘後他已經穩穩踩在了萬里之外的土地上。
嘩——
他輕輕的按上腕表,而下一秒便看他整個人開始崩塌,片刻後一個溫婉的女子重新在之前的位置上站定——正是秀秀空中梅姨!
而此刻發現她身影的秀秀也從不遠處歡笑著奔了過來......
第四十四章 穿界門(求收藏)
眉目如畫的面頰陡然間就因為興奮升起了兩陀潮紅,秀秀小心翼翼的避過腳下的花朵蹦跳著湊到梅姨身邊,一雙皓月般白皙的手臂不由分說的便挽上梅姨的臂彎。
「梅姨,看到了嗎?有沒有我之前提過的『那個人』?」
原來秀秀聽說有無數人冒充她的親友前來求見,她生怕凌玉也在其中卻被家族長輩誤認為騙子,於是便哀求梅姨代她悄悄的去視察一番。可是秀秀哪裡知道凌玉身上背著無數的通緝,根本不可能以本面目示人,非但沒有被梅姨認出更是在機緣巧合之下與她交上了手。
「您說的那個男人應該是沒有得知這份消息,我沒看到任何人與您給我的形容相仿。不過我今天看到有一個『求婚者』實力不錯,性格從他不願在我的逼迫下欺凌弱小來看也應該是一個堂堂正正的好男兒,他......」
「梅姨!」
梅姨的話還沒說到一半,秀秀便撅著嘴扭過了頭。梅姨自然知道這種時候的小姑娘耳朵裡根本聽不進去別的男人,搖了搖頭無奈的將話語再次憋回心中。可一想到之前從家主那裡聽的關於與張家聯姻的消息,梅姨的心又隱隱沉了下去。
「梅姨?」
身前的秀秀展露出最天真無邪的笑容,可越是沐浴在這種笑容中,梅姨心中的擔憂就愈發的沉重——如果可以她真心的希望這孩子能夠過上自己期望的生活,而不是固定在家族下冷冰冰的日程表中。
「唉...」梅姨沉沉的歎了口氣,臉上的表情卻與沉重的心情不符重新泛上了笑容。這種事情她一個當下人的是說什麼都干涉不得的,也只有在心中為秀秀默默的祈禱了......
而此刻的凌玉正與數千名「江湖明俊」坐在環形的大廳中,在中央有一個全息投影上面顯示的人正是李家家主——李凡月!
在座的數千名青年男子皆為聽過秀秀歸家慕名而來的求婚者,凌玉大概掃了一圈年紀最大的看起來也不過三十,大部分都是他這般年紀,實力看起來也頗為不錯。直到現在凌玉才知道他們之前身處的那個地方不過是數百個待客室之一,世界古族的血脈這可是所有人夢寐以求的東西,幾乎全崑崙頗負盛名的年輕一代都來到了這裡。
換句話來講——這裡的人便背負著崑崙百年後的未來!
凌玉即使再遲鈍也大概明白了李家高層的想法,通過散播秀秀歸家的消息,而試圖將這些年輕一代為己用......
「想收納掉『未來的崑崙』嗎?李家還真是狂妄啊...」
冰冷的聲音自凌玉身前的白髮男人口中飄來,凌玉之前自己曾注意過這白髮男子——不僅是因為他地階以上的實力,更多的在於他的眼神......
「這種充滿了複雜信息的鋒利眼神我只在思考中的勝科和變化後的祈年身上見過,這麼說來他是與勝科類似的智者?但即便是勝科也不可能每時每刻都處於這種思維高度運轉的狀態,他究竟是什麼人?」
似乎是感受到了身後的目光,白髮男子側過頭瞟了眼,待看到凌玉的面容時他整個人卻不由的愣了片刻,隨即富有深意的沖凌玉笑了笑便再次扭過頭。
「唔...這個男人,很奇怪...」
就在凌玉思考間中央處李凡月卻已經將話講完,凌玉的大腦將一切無用的官話排除掉之後唯一留下的只有——「地階二層或以上的人情留下,其他人可以暫時離開......」
「終於開始來正戲了嗎?」
雖然沒有看,可凌玉依舊能夠清晰的感覺到整個大廳數十道氣勢沖天而起,閉上眼睛甚至能隱約間看到黑暗中存在著繁星般的光點。
「崑崙未來一代...果然不可小覷啊!」
修為這種東西做不了假,片刻間大廳裡的數千人就幾乎走了個光,剩下的人數還不過四十餘人。凌玉大眼望去留下的人或高大雄壯或內斂神秘,總之各個都透露著不同常人的氣質,而凌玉之前注意到的白髮男子赫然就穩穩的倚靠在椅子上。
「請所有留下的人員跟著我走。」
就在所有人等待著李凡月的下文時,他的身影卻驟然消失在半空中,而一個溫婉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著說話的人不是別人,正是之前與凌玉交過手的梅姨。不過今天的她恢復了往日的女裝,似乎還畫了淡淡的妝,整個人散發出成熟女人的魅力。
而與此同時,在李家總部的會議室中。
「怎麼樣?都調查清楚了嗎?」
說話的男子中氣十足簡單的言語中卻有著無盡的霸氣正是李家家主——李凡月。而與他對話的是一名約麼十二三歲,身著極為花哨服飾,頭髮弄的極為妖艷的少年郎。
「這六千多人都已經查清楚了,有問題的還真不少,不過也無非就是有點前科之類的東西,對咱們李家來講也不過是小打小鬧的玩意。不過......」那少年的聲音與他稚嫩的外表截然不同,沙啞的聲音顯得無比的蒼老。
卻聽他眉頭微擰,打開腕表彈出兩張照片至空中後繼續道:「...有兩個人我很在意——這兩個人的身份信息我暫時調查不出,他們彷彿憑空蹦出一般沒有任何的數據。」
天空中漂浮著的兩張照片都看著極為眼熟,一張是凌玉,而另一張便是那白髮男子。
「零語和汲鴻......的確是從來沒有聽說過的名字,那您需要幾天的時間?」
「兩天。」
「嗯,那麻煩您老人家了。況且就算他們隱藏了身份,在李家我也不認為僅憑兩個小傢伙能泛起什麼浪花來。」
「你是家主,沒必要每次都與我這麼客氣。那我去了,秀秀這孩子...怎麼樣了?」那少年正要離去,卻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有轉身問道。
「她、她很好,每天都過得很開心...」
「那就好......」
原來這個少年不識別人,卻是李凡月妻子的父親冷平,今年已經整整的一百九十歲的高齡,卻由於自身異能的限制自從十二歲起外貌就再也沒有任何變化,而自從六十年前李家的全部情報網就由他來控制。
對於自己素未謀面的孫女冷平雖然嘴上沒說,可心中仍是極為關心的,不過礙於自己的身份一直沒有去相認罷了。
「我的身份不能在陽光下露面,所以秀秀就拜託你來照顧了。這麼多年來我一直都很欣賞你的能力,我人也老了,小輩們的日子就靠你了......」
而此刻凌玉他們跟著梅姨卻是來到一間巨大的房門前,經過了數十種身體檢查後那四十餘人終於踏進了屋內。
「這是什麼啊......」
凌玉身旁的一個男子驚呼道,這也是凌玉心中的念頭——沒有任何人能面對一團漂浮在半空中的足足數十米高的彩色光團表示淡然,而如果那光團中還散發著令人恐怖的能量波動,更是讓人打心底感到震撼。
「這是...穿界門吧?!」
梅姨看了看說話的男子含笑點了點頭說道:「沒錯,沒想到你們中還有人知道穿界門這種東西。」
她指了指身後的穿界門繼續說道:「這後面就是李家的本部,我知道你們都是年輕一輩的佼佼者,不過...我做個忠告,在那裡不要太張揚。最後再問一句——有打算放棄的嗎?如果有隨時都可以走...」
來這裡的人不論是誰都有人無法動搖的目的,否則以地階強者的尊嚴也不會來這種地方,聽從一群陌生人的吩咐。
「既然如此...走吧!」
說話間眾人紛紛按著梅姨的指示走進光團中,最後就剩下凌玉和那個白髮男子汲鴻還站在外面。倒不是凌玉反悔,而是他越看梅姨越是心中覺得奇怪,這種第六感的反應凌玉已經很久沒有出現過。
「你們兩位還有什麼問題嗎?」
梅姨淺淺的笑容彷彿帶著陽光般的溫暖給人無盡的安心,凌玉雙眉微緊試探性的開口道:「那個...我們是不是在那裡見過面?」
說完凌玉便不由的老臉一紅,心中想道:「我這對一位陌生女人說什麼呢...」
卻聽梅姨似乎也愣了一下,隨即臉上再次浮上微笑開口道:「我想應該是沒有吧,不過我與您也很投緣,希望以後還有再見面的機會呢。」
幾分鐘後待凌玉和汲鴻都消失在視線中,梅姨才緩緩的吐出一口氣,口中低聲喃喃道:「真是一個有意思的孩子呢,如果秀秀這孩子能夠考慮考慮...」
「呵呵...不管怎麼說,年輕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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額....最近哈爾濱蛋疼的溫差啊...又是有點感冒復發的徵兆....
第四十五章 驚艷出場(求收藏)
女子的閨房不論何時總是充滿了淡淡的甜美與溫馨,雖不過是僅僅住了一個月,可這間屋子仍被秀秀打扮的洋溢著少女的天真與可愛。
「小姐,那些人已經在都在外面候著了,您打算什麼時候出去看看?」
說話的是梅姨,只看她手中提著數件極為華麗的裙裝,一件件的在秀秀高挑的身體上比量著。而如同娃娃的秀秀卻賭氣的嘟起了嘴,開口道:「我不去!我見那些人幹什麼啊?!我又不認識他們,我...我除了凌玉哥誰都...」
梅姨在心底默默的歎了口氣,白皙的手輕輕的揉著秀秀的長髮,心中歎道:「能讓這可愛的孩子這麼夢迴神系的男人到底是誰?唉...只希望他們兩人到最後誰都不會受傷吧...」
梅姨在李家呆了整整三十多年自然也或多或少聽說不少家族中的一些陰暗面,而關於李家現任家主夫婦二人的感情史也有著些許的瞭解。她現在最為擔憂的莫過於到最後——凌玉死在家族的力量下,而秀秀則永遠失去了自己那能夠包容「愛情」的心......
「小姐,您如果不去老爺他怪罪下來我可承擔不起,您難道是想看著我在老爺面前受責備嗎?如果您真的是這麼想,我這個當下人的也只好......」
「不、不、不!」
秀秀的頭搖的如撥浪鼓,一頭靚麗的長髮隨之肆意的搖擺著。心底純真的她哪裡知道不過是一個月的接觸梅姨早就摸透了她的性格,雖然對利用她的善良梅姨的心中也感到自責,可老爺的命令確實是如此,她也只有照辦。
「這孩子這麼單純早晚是要吃虧的...唉...」
心中雖是這麼想,她嘴上卻說道:「那小姐快換上衣服吧,總不能讓那些外人瞧不起咱李家。」
屋內隨著秀秀衣著漸退,頓時春意盎然,而此刻在外部的大廳中卻充滿了火藥味......
「你瞅啥?!」
「瞅你咋的!」
兩個身高極為魁梧的漢子毫無徵兆的先後吼了起來,凌玉打眼望去雖一時間辯不出二者的修為究竟是如何,可僅僅是從舉手投足間所透露出的氣勢就已經讓凌玉頗為驚訝。地階三層而且是後期,已經接近了四層的邊緣。
凌玉一直自認為自己修煉速度遠超常人,可現在這兩名男子卻皆是與他年紀相仿,如果沒有妖化狀態凌玉自認不是他們任何一人的對手。
二人爭吵的原因無他,在場的人大都是為了求婚而來,並且各個都是天之驕子般的存在,試探他人實力這是最為正常不過是現象。不過看來這兩人的脾氣都是極為暴躁,凌玉感覺著二人愈發上升的氣勢,明白如果不加制止一場大戰馬上就要展開。
可在場的人有的是實力不濟,不敢妄自出手免得引火燒身,另一方面則是認為二虎相爭自然就少了兩個競爭者。
凌玉感覺著二人所爆發出的氣勢,言語能夠欺騙人可通過氣勢所展現出的氣質卻不會騙人,略微一品凌玉便明白二人都是性格極為豪爽大氣之輩,現在這般爭吵不過是由於些許誤會罷了,正當他打算出言勸說時卻見大廳門無聲的打開了。
「秀秀......」
凌玉移動到一半的腳陡然間停了下來,眼神凝視著那緩緩走出的身影,意識瞬間就被眼中的人所奪去。
「好美而且...好冷...這、這真的是我認識的那個秀秀嗎?」
半闔著雙眼的秀秀穿著一身極為修身的白色禮服,頭上戴著一串耀眼的寶石,而項、手、足更是帶滿了首飾,可即便如此在精心的設計下卻令人感覺不到絲毫的繁雜,反而將秀秀襯托的宛如天仙般奪目,而這一切再配上她冷漠的表情確實是能夠給任何人無法想像的衝擊。
「大家好......」
站到最高處的台階上,秀秀終於無法再繃住自己的臉,怯生生的開口道,而就是這麼簡單的一句話卻是瞬間就讓這群強者瘋狂了!
他們從來沒有想過自己需要娶的李家繼承人竟然是這種冰肌玉膚的絕世美人,所有人的心臟都隨著秀秀那簡短的一句話而停下了半刻的節拍。
「真是沒在這破地方白等三天啊...沒想到李家的傳人竟然這般的美麗,就連我都開始心動了...」
凌玉聽著耳邊熟悉的聲音下意識的扭頭望去,果真是那日所見的白髮男子汲鴻。卻見他似乎感覺到了凌玉的視線,略微側過頭,頓時二人的視線就重疊在了一起......
「真是一個奇怪的傢伙......」
凌玉看著對方露出的詭異笑容扭頭想到,那種似乎一切都掌握在手中的笑容實在是讓他沒有什麼好感。
就在凌玉思考間又是一名男子瞬間就出現在秀秀身旁,正是李家家主李凡月。凌玉這才發現二人不論是秀秀還是李凡月都是徹徹底底的投影,不過由於過於清晰所以如果不用感知去測探根本無法得知。
「她...看樣子應該過得很好吧,不會再同與我在一起一樣,每天不會有任何人的追殺,也不用再擔心幫我洗衣服的事情,不用再面對任何的風吹日曬...這樣的生活,她應該是很幸福吧?」
凌玉望著高台上那個靚麗的身影心中酸澀的想到,雖然明白這一切對秀秀來講都是極為完美的生活,可是......
「我到底在難過什麼啊?!」凌玉用力的拍了拍自己的面頰試圖讓自己清醒過來,可大腦卻出奇的沉重與灼熱。
「差不多該走了啊!」
凌玉沉沉的吐出一口氣,轉身就要離去。心底的念頭彷彿在無聲的告訴他——如果現在不走,一旦二人相見凌玉就再也無法忍心離開這裡!
「凌玉先生。」
凌玉一轉身就見兩個高大的黑衣男子死死的擋住了自己的去路,而就是這麼愣神間身後也有兩個同樣衣著的男人站定。
「來者不善......」
在場的所有人都是強者,幾乎是瞬間就注意到了這裡的騷亂,感覺著中心處爆發的強大能量波動,所有人都不由的推開幾步。
「秀秀......」
凌玉最後扭身望向那高處的身影,可還未待他將那白皙的身形印在腦中,秀秀便光華一閃瞬間消失在高處。
不僅是凌玉,就連那白髮的汲鴻都被四個黑衣強者所圍住。在場的那些年輕俊傑都記得凌玉二人是與自己一同前來,正所謂唇亡齒寒,他們雖然與凌玉沒有任何的交情,甚至恨不得凌玉二人就此消失使得自己少兩個競爭對手。
可現如果就是這麼任由李家將人帶走...有誰知道下一個不是他呢?
一時間場面變得混亂不堪,那八名強者就算是再怎麼強大也禁不起四十多名地階強者的聯手攻擊。
眼看大戰一觸即發,卻聽身後傳來李凡月底氣十足的聲音——
「都住手!那兩個人是隱藏在你們中混進我李家來的奸細!」
話音為完全落定,光是那隱約間爆發的氣勢就已經令所有的腳步下意識的停下。所有的腦中都不由自主的想到:「這還僅僅是影像...如果是李家家主真身,那實力...太恐怖了!」
身為世界古族的族長自然不可能對一群年輕人說假話,所有人都放慢了腳步漸漸退到一旁。
而處在包圍中的凌玉感覺著李凡月展現出的實力也暫時放棄了抵抗,自己現在身處於世界古族的總部,即使是能夠無限的處於妖化狀態,他都自認不可能從中逃出,更何況......
他瞥了眼一臉淡然的汲鴻,心中想道:「這人心機繁雜,既然他能夠坦然相對,更何況毫無過錯的我?!」
思考間凌玉已經被推推搡搡的帶離了大廳,進入了一條幽長的廊道中......
「那個人的眼神...為什我會覺得那麼熟悉?」
影響在被李凡月切斷的同時,秀秀也看到了凌玉如同火焰般打來的眼神,如果再給他們哪怕一秒的時間秀秀就能夠完全確認凌玉的身份,可就是那短短的一秒讓她根本無法清晰的判斷對方的身份。
「梅姨!你知道那個人是誰嗎?!」
秀秀似乎是找到了最後的救命稻草,突然撲過去雙手緊緊的抱著梅姨的腰問道。梅姨雖然心中詫異秀秀前後的變化,不過仍輕輕撫摸著她的長髮,思索了片刻後開口道:「小姐忘了嗎?上次我跟您提到過的那個人,就是他。不過現在看來...」她瞟了眼秀秀焦急的神色藉著說道:「...現在看來他似乎不是什麼好人呢,這種人小姐還是不要再想了。」
「可是...可是...」
在梅姨溫柔的言語下秀秀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反駁,明明知道很有可能是自己的錯覺,可心中那份少有的執著卻逼著她一直在思索、在回憶。
秀秀的眼神一個月來終於露出堅決,即使是面對梅姨為難的笑容,她的想法仍沒有絲毫都是轉變——
「梅姨,我想親眼見見他!」
第四十六章 神機妙算姜子牙(求收藏)
明亮的屋內卻透著恐怖的壓抑,彷彿燈光都因此而銷聲匿跡。
啪!
一隻拄著額頭的大手輕輕的拍在桌面上,卻給人一種天崩地裂的錯覺,即使是這種細微的動作也能看出這隻手的主人修為之不凡。
「凌玉和...姜子牙,我說的沒錯吧?」
李凡月一雙平靜的眼神隨意的打量著面前的兩人,凌玉瞥了眼身側的白髮男子心中暗暗記下此人的名諱。卻聽他嘿嘿一笑,開口道:「李叔,多年不見,別來無恙。」
「哼!別來無恙...姜家第一神童——神機妙算姜子牙,大駕光臨我李家說別來無恙的應該是我才對吧。你的長輩就這麼放心的讓你過來,難道他們就不怕路途遙遠出什麼變故?!」
李凡月的話隱隱透著威脅之意,對於面前的這個白髮少年二十年前就已經令他動了殺念——心靈系中最為強大的預測能力!
姜家一直是以念動力聞名於世界中,可在二十年前卻出現了姜子牙這個怪胎。出生的那刻起便能夠說話,六歲時已經達到人階的頂峰,第二年就完全突破進入地階,並且第一時間將心魔完全抹殺......
這已經超脫了天才的範圍,似乎只有用奇跡才能夠形容。二十年前李凡月自從知道姜子牙存在的那一刻起,就已經隱隱猜到此人必然能夠帶領姜家走上一條稱霸的道路,似乎就連姜家都已經決定在他四十歲那年將家主的位置傳給他。
無數次李凡月都在心中暗暗揣摩如何應對與姜家的戰鬥,可現如今那自己最為擔心的年輕人就這麼隨意的站在自己面前,似乎只要自己一掌拍下就萬事大吉......
「李叔,不用再糾結了,今天你是『不能』殺我的。」→文·冇·人·冇·書·冇·屋←
彷彿從天際傳來的聲音將李凡月陡然喚醒,他這才注意自己竟然一個疏忽被姜子牙看破了心中的念頭。
「真是可怕的傢伙,明明現在只有二十來歲,可這種彷彿看破了天地的霸氣...可惜、可惜,如果這種人是生在我們李家...」
李凡月心中是這般惋惜,嘴上卻是說道:「你憑什麼這麼相信我今天不會殺你?!你難道不知道你自己在未來中的作用嗎?」
在一旁的凌玉聽著二人之間的對話心中的感覺卻是愈發的奇怪,他死死的盯著姜子牙似乎是要通過眼神將他看破,而此刻卻聽姜子牙說道——
「如果我說我用我的承諾來換我這條命呢?」
「什麼?!」
「您也知道我這所謂的預測能力不過是根據手中擁有的情報,在完全開發的大腦作用下能夠精確的計算出最終結果罷了。根據我的推算,李家二十年內會有一場驚天變故...所以我現在這裡對您承諾——不論何時何地,只要李家有難我便會無條件的為李家化險為夷三次!」
姜子牙彷彿星辰般深邃的雙眼透出耀眼的光芒,而之前氣勢洶洶的李凡月卻突然沉靜了下來,心中默默的思考著其中的利弊。
一直注意著二人對話的凌玉卻是陡然一驚,心中想道:「這種感覺...絕對是大衛那傢伙沒錯。這麼說來一直以來的奇異感覺也能夠說得通了,這個姜子牙是心靈系的超級強者!」
原來每個心靈系的強者經過了數十年的心靈訓練,本身透露出的氣質都會與尋常的強者不同,就像是大衛宛如九天之上的虛無縹緲,而姜子牙的就是隨意中卻彷彿能洞察一切的眼神......
而與凌玉的震驚不同,李凡月心中無數個念頭卻是扭曲在了一起。面前的誘惑實在是過於巨大,只要隨手一擊這個自己一直當做心腹之患的年輕人必然就會從這個世界上消失。可心中卻不由的想起姜子牙之前所說的話......
「二十年內必有一場大變故......」
李凡月自然相信對方不可能說假話來欺騙自己,心靈系的能力者最為忌諱的便是謊言,一句最為簡單的謊言足以抵消掉數年的修為,甚至嚴重時有可能失去自身的能力。
「好吧......」
將這兩個吐出似乎就耗費了李凡月無數的心力,即使凌玉也能看得出來在一瞬間對方就如同蒼老了數十歲。
「能告訴我你為什麼要來我們李家嗎?以你的能力應該能夠預測到自己會被認出,甚至就像之前預測的一樣...知道我絕對不會殺你。為什麼?」
「我來見一個能夠決定未來世界走向的人。」
「什麼?!」
李凡月陡然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右手閃電般的探出抓著姜子牙的衣領就將他提了起來,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面前的男人。
「未來世界走向...究竟是誰?!他就在這四十人中嗎!」
「我.......」
「說!否則我管什麼承諾不承諾——立刻就殺了你!」
「不是不想說,而是『不能』說。」姜子牙平靜的看著李凡月鋒銳的眼神開口道:「只要我通過任何方式讓別人得知這個消息我就會立即死亡,而且這個所謂的『決定者』的身份也會瞬間變化。」
聽罷姜子牙的話,李凡月終於緩緩地鬆開了手。卻見他似乎之前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轉而看向凌玉。
凌玉心頭不由一凜,明白接下來要輪到自己了。只聽李凡月開口道:「凌玉,我作為秀秀的爺爺很感謝你能在她最危險的時候照顧她,我本應該重重謝你...」
凌玉沒有說話靜靜的等待著李凡月的下文,他明白對方既然動用武力強行將自己帶來定然不是為了說這些無用的話。果然還未待凌玉回話對方就繼續說道:「...可李家作為古族之一也有著自己的規矩和難處,所以——」
李凡月眼神彷彿如一把把利刃插進凌玉的身體中,如同山嶽般無可匹敵的氣勢爆發開來,卻是僅僅將凌玉籠罩。
「你今天就留在這裡吧。」
「呃——」
一大口血猛然從凌玉口中湧出,卻是在片刻間他就被對方的氣勢所傷,如果不是李凡月似乎並沒有親自動手的意思,凌玉早就全身骨骼盡數碎裂而死了。
啪!
清脆的指響毫無徵兆的在屋內響起,而幾乎是瞬間凌玉身上的壓力便驟然消去。李凡月擰著眉頭盯著一旁的姜子牙看了許久後才開口道:「你不會要說今天我也『不能』殺了他吧?!」
李凡月的神情配上他高大身材以及彷彿噴薄而出的力量給人說不清的壓迫感,就算他隱忍功夫再好一日之內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一個年輕人挑戰權威,他身為九大古族之一家主的權威何存!
可是姜子牙接下來的話卻是突然讓李凡月冷靜了下來,只聽他開口道:「多年後的那場變故——李家必須要有他的幫助!」
變故!又是所謂的變故!
凌玉聽著二人的對話與反應,心中卻不由的激起了無數的波瀾。多年後的變故究竟是什麼?為什麼他們就如此篤定一定會發生......
無數的問題徘徊在凌玉腦中卻一時間理不出什麼頭緒,不過正所謂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凌玉既然敢孤身來訪李家就已經想好了最壞的結局。
李凡月眼神冰冷的看著身前的兩個自己恨不得一掌拍死的男人,心中掙扎了片刻終於下定決心開口道:「你們走吧!不過凌玉小子...我不希望以後你再出現在秀秀面前!」
正當凌玉與姜子牙隨著一個年輕男子走向穿界門時,秀秀那頭卻早已鬧翻了天......
「零語、零語...凌玉!」秀秀驟然從床上站起身,奔過去拉扯著梅姨的衣袖開口道:「那個人一定是凌玉哥沒錯!梅姨,可別讓爺爺傷到他啊!他、他怎麼可能是什麼奸細...一定是為了見我他才變成那個樣子混進來的...」
梅姨慈愛的看著因為焦急變得語無倫次的秀秀,雙手輕輕地撫摸著她柔嫩的背心,片刻之後見她漸漸安穩下來才開口道:「小姐,這世界中名字想像的人何止千萬,可能只是由於您過於思念那個姓凌的少爺想錯了呢?更何況老爺他也不是那種冤枉忠良的人,如果那個零語先生沒有什麼問題,我們自然要當面對他賠禮道歉,到了那個時候小姐您不就自然就見到了嗎?」
秀秀聽過後靜靜的伏在梅姨的懷裡沉默了許久,正當梅姨認為事情已經被她解決時秀秀卻毫無徵兆的抬起了頭。
「不對,那種感覺是錯不了的,我要見他!」
冰冷、果斷、不可阻擋......
「這、這是什麼眼神啊...彷彿被死神盯上了一般的恐怖...這真是平日裡那個秀秀嗎?還是說李家的基因中擁有的力量終於覺醒了?!」
梅姨既然能與凌玉交手自身的修為自然極為強悍,可即便如此在面對秀秀這雙眼睛時心中卻提不起任何反抗的念頭,嗔目結舌的愣在那裡一時間沒有了動作。
「走吧!」
秀秀輕輕從梅姨懷抱中躍出——還是那身華麗的服飾——冰冷的氣質如同開閘的洪水般溢出!
第四十七章 潛意識下的秀秀(求收藏)
「小子,滾吧!以後別再來李家了!」
耳邊傳來身後的譏諷聲,凌玉雙手死死的握緊了拳頭,額頭上股股青筋暴起,可他知道自己不能回頭。
「我的實力不論再如何修煉都不可能與這種古族對抗......」一股前所未有的懈怠情緒出現在凌玉心頭,不論他如何努力都無法擺脫腦中的念頭。
「凌玉,走吧!這裡不歡迎咱們這種人。」姜子牙似乎與凌玉極為熟稔般輕拍著肩頭說道,他一雙眼睛在微笑下迷得彷彿月牙一般,可即便如此凌玉依舊能夠從縫隙中看到他眼中如同星辰般的光芒。
「似乎天際間的一切事情無時無刻都在他的眼中一般,這就是所謂的『神機妙算』嗎?果然古族的子弟沒有一個是能夠以常人的標準來衡量的,不論是祈年還是姜子牙都是常人根本無法望其項背的存在。秀秀雖然沒有展現出任何能力,不過我相信只要給她適當的時機,定然也會成為絕世強者,到時候...到時候自然就不需要我這麼一個沒用的保護者了...」
凌玉在思考間便同姜子牙一同進入到穿界門中,片刻之後便徹底從李家消失了蹤跡。而幾分鐘後凌玉二人便暢通無阻的走出了那呆了數日的「招待所」。
「凌玉兄弟,你接下來是要往哪裡走?」剛一出門姜子牙便開口問道,凌玉瞟了他一眼心中雖然詫異他為何如此相問,不過自己的命之前就是眼前之人救下的,對他也就沒有什麼需要隱瞞。
凌玉開口道:「我此次來到李家就是為了看看秀秀,現在知道她在這裡過得錦衣玉食,想必定然是比在我身邊幸福的多,這樣我也就能放心離去。至於現在要去哪...應該是向西吧。你呢?」
「哦~這樣啊...」姜子牙若有所思的看了眼凌玉,開口道:「我自然是回家,不怕凌玉兄弟你嘲笑,我自幼就是貪生怕死的傢伙。剛才差點將小命留在這裡,現在想來還是家中最為安全。」
言已至此凌玉正想揮手道別,卻看姜子牙突然按住了他的手開口道:「凌玉兄弟,之前在我與李家家主的話中你也估計能猜得出來我的能力,所以如果你信得過我,我建議你先別急著回西——南行,也許你會有意想不到的驚喜。」
「我這條命都是你之前救下的我自然信得過你,好!我這就往南走,子牙兄弟咱們就在此別過!」
說完凌玉沖姜子牙一揮手整個人便拔地而起,眨眼間就已經消失在天際中。卻見姜子牙瞇著眼睛望著凌玉遠去的身影,雪白的頭髮在陽光下閃著耀眼的光芒,只聽他口中喃喃道:「現在你叫我兄弟,估計過兩天你就得喊我『江湖神棍』了......」
話音還未落地卻見姜子牙的身影緩緩的在空氣中變淡,片刻的功夫便徹底的消失在原處,更令人感到詭異的是不論是來往的行人還是街邊的小販都對其視而不見,彷彿他這個人根本就不存在於這個世界一般......
而此刻李家總部中。
「他在哪?」
冰冷徹骨的聲音彷彿是從九天之上傳來,李凡月見一臉寒霜的秀秀就已經十分震驚,聽了她的聲音後心中的不解更是嚴重。不過他身為古族之主自然不會被自己的孫女嚇住,微微一笑便迎了上去。
「誰啊?誰把我們李家的大小姐惹生氣了,你讓他給我出來,看我不打死他!」李凡月嘴上說著討人的話,心中卻想道:「現在從秀秀這孩子身上透出的感覺...簡直就像是面對一個引而不發的地階強者一樣!可我之前也明明探查過多次,她應該是一點修為都沒有的啊!」
秀秀冰冷的眼神看了眼李凡月,兩條秀氣的眉毛漸漸的擰在一起,而李凡月在那種目光注視下竟是隱隱感到絲絲的壓力。
「我找凌玉。之前將他帶出去的就是你,我能感覺他還沒有死...告訴我現在他在哪?」
「你......」李凡月位高權重這麼多年哪裡見過這麼沒大沒小的小輩,就連家族中的長輩見了他都因為族長的關係以禮相待,李凡月看著神色與之前迥異的秀秀不由的深深擰起了眉頭。
「小姐,不能這麼與老爺說話啊。老爺,都是我最近沒有教好小姐禮儀,平日的她不是這個樣子的,肯定是因為今天事情受了驚嚇......」
感覺著愈發緊張的局勢,梅姨忙出來替秀秀說話,同時雙手輕輕搭在秀秀肩頭,低聲說道:「小姐,快向老爺承認錯誤啊。老爺現在應該是在氣頭上,您說幾句好話他氣消了,自然就將凌玉少爺的消息告訴您了......」
「把手拿開。」
冰冷的聲音帶著寒風將梅姨全身凍了透,白皙的雙手微微一顫竟是不由自主的離開了秀秀的肩頭,直到她意識到時秀秀竟然已經踱步到了李凡月身前。
「小姐不可以!」
「放肆!」
只見秀秀右手陡然間從袖中彈出直取李凡月咽喉,那一往無前的去勢和冰冷的表情還真在一瞬間將梅姨給唬住了,彷彿在那一刻秀秀真是名深不可測的絕世強者一般。不過也就是只有一瞬間而已,下一刻就連梅姨都對秀秀那緩慢的速度看不下去。
也不見李凡月有任何多餘的動作,隨意的一彈指便令秀秀暈倒在地。以他李家家主之尊來對毫無修為的人出手本來就不合體統,再加上秀秀時他的親孫女...此刻若不是只有他與梅姨二人,他早就在之前就殺人滅口了。
「小姐她......」梅姨接過倒在李凡月臂彎中的秀秀投以試探性的眼神。
卻見他一擺手,開口問道:「之前出現過這種性情大變的事情嗎?」
梅姨搖頭道:「從來沒有過,秀秀一直是個為人友善的姑娘,不論是對屬下還是對我都極為親和。今天自從看到那個『零語』之後,便出現了這種狀況......」
梅姨的意思很明確,這一切顯然都是由於凌玉的原因,其實就算是將凌玉帶到這裡他也解釋不清楚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不過除了他之外的其他人可不這麼想,李凡月一雙鋒銳的眼睛緊緊的盯著秀秀,思緒卻早已飄到了遠處。
「果然是因為這個叫凌玉的小子嗎?!他給這個孩子的影響竟然這麼大...之前的那種狀態分明是思維進入潛意識時才會有的症狀...不過之前散發出來的那種氣勢——真的很強啊!這還是沒有絲毫修為的時候,一旦讓她開始修煉...」
不過李凡月也明白進入潛意識領域是一種可遇而不可求的機遇,秀秀今後也不可能無時無刻處於那種狀態之中。然而即便如此李凡月也彷彿在黑暗中見到了一絲光明,如果可以不用聯姻那自然是最好不過。
「而且姜子牙這小子說的『變故』始終讓我覺得擔憂,如果真的能將秀秀培養出來,到時候她也許是李家出我之外的最強戰力!」
想到這裡李凡月今天一直以來鬱鬱的心情終於得到了好轉,再一想到之前的那些年輕俊傑已經有幾乎半數決定以後就為李家效力,他的心情變得更加的歡暢。
「小梅,帶秀秀回房歇歇吧,對了,記得將醫療部的人叫過來看看。」
「是......」梅姨心中帶著絲絲的不解與欣喜應聲回道。如此嚴重的以下犯上嚴厲的老爺竟然是一點都沒有要懲戒的樣子,梅姨心中不由的一寬,心中一直以來擔憂的問題也終於得到了解決。
原來梅姨經過這一個餘月的相處早就對秀秀萬分的喜愛,可她一直擔憂這嚴厲的老爺對生長於鄉野的小姐不甚喜歡,如今在梅姨看來自己之前想的東西完全不過是婦人之見。
「也是,老爺身為古族之主怎麼可能有這種小市民才會有的偏見......」
其實梅姨哪裡知道李凡月的確是沒有絲毫的偏見,可要說喜歡卻是並沒有多少。正當梅姨抬腳要離開時,身後的聲音又突然將她叫住。
「讓醫務部的人先來我這,我與他說明白情況就讓他去過。」
「是,老爺。」
片刻後,一名精瘦男子大步流星的走了進來,李凡月揮手令其餘人等退下後便將之前的情況完完本本的敘述一遍,最後問道:「天翔,人類意識研究方面你是李家最為精通的人,我現在就問你——怎麼才能將秀秀的潛意識完全引發出來!」
「潛意識的引發...那對秀秀小姐本人可是極為不好的。所謂潛意識就是人類初生般最本源最貼近妖獸的意識,每一個地階強者在進入地階時也都會面臨這一關——心魔、走火入魔、瘋癲...這是對引發後潛意識的所有形容詞,如果強行將其引發...」天翔的話很明顯,強行引發莫過於直接將秀秀推入火坑。
然而卻聽李凡月開口道:「我並不是要你全面引發,而是在她修煉過程中誘發出些許,而且秀秀這孩子之後的修煉全都有我在旁監督。」
「這...好,請給我一周的時間。」
第四十八章 跟我走怎麼樣?(求收藏)
且說凌玉聽從姜子牙的指示一路向南走了足足有一日一夜,眼看在這麼走下去過不了幾日就到了茫茫大海之上,而一旦進入大海的上空以那裡妖獸的實力,別說是凌玉就連李凡月都不敢隻身獨闖。
「這天色...是要下雨啊!」
凌玉感覺著四周愈發沉重的空氣低聲自語,而還未待話音落下天上就已經落下了豆大的雨滴。凌玉心頭想道:「那姜子牙就算再如何神機妙算也絕對想不到我在這個鳥不拉屎的野外會遇到這麼一場暴雨吧?」
思考間凌玉已經確定好方位,身形一轉整個人就如離玄的利箭般激射而出,目標正是數十公里外的一個城市。幾分鐘後......
「呼——終於安全的進來了。」凌玉一想到之前天空中如一條條銀蛇般肆虐的雷電心中便隱隱發寒。大自然的雷電與普通的雷系能力者的不同,有著一股屬於天地的力量,即使是凌玉的身體素質面對天雷的直擊也會受不輕的傷。
羅州市是一座歷史並不悠久的新興城市,從建成到現在只有著不到百年的歷史,因此走在裡面就能夠發現,羅州市不論是從建築風格還是人們的穿衣打扮都與其他的古城有著很大的不同。
大部分城市為了防止雷電襲擊在雨天都會開啟能量防護罩,然而羅州卻完全反其道而行,將所有能量防護罩都關閉,僅留下幾個能夠吸收雷電的裝置。
而出乎所有外市人的意料,羅州市民十分的喜歡政府的做法,對於那些一聲都不可能去野外的平民來講——雨,應該是一種新奇又有趣的東西吧?甚至有許多的遊客不惜趕來,就為了能親自淋一場冰涼的雨水......
「這算是什麼啊...」
凌玉不解的看著身邊在雨中歡快的奔跑的年輕男女,他這個幾乎整日在野外接受風吹雨打的傢伙怎麼可能理解毫無修為的平常人。
「哇——」
「這...也太厲害了,她是武者嗎?」
遠處聚成一圈的人群中不時的發出陣陣驚呼吸引住了附近所有的人,片刻間就連天空中都出現了幾個相貌各異的人。凌玉凝神望去,可層層疊疊的看客早就將所有的縫隙都擋住,哪裡給凌玉瞥上一眼的機會。
凌玉今年二十有五,不過常年來都處於苦修中,雖說近幾年也領略到世事艱苦,可說到底也是少年心性。見到有這麼多人圍觀自己卻見不到,頓時就感覺百抓撓心,想都沒想就騰空而起。
「這......」
凌玉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的一切,心中第一次因為人類肢體上的動作而受到衝擊。在人群中心有著七八名年輕男女,伴著凌玉從未聽過的音樂隨之起舞。
「沒有任何內力流動的感覺,也不是異能...這群人明明沒有任何的修為,可為什麼卻能給人心這種想像不到的震撼?」
新世紀也是有除了那些戰鬥職業外也是存在著「明星」的,只不過凌玉身邊的所有人——甚至包括任思雨和秦水怡——都對這種東西從不關心。想來那修煉一途困難艱險何止千萬,怎麼可能分心於別的事情。
而今天這幾名舞者就給凌玉上了一課,令他明白即使不是修煉者,即使沒有移山填海的力量依舊能夠給人們帶來震撼......
凌玉就這麼靜靜的站在空中,直到人群全都散去他才緩緩落下來,而其中一名白衣舞者拖著濕漉漉的衣服笑著走過來。
「你是...凌玉?什麼時候來的?」
「唔...剛來不久。」
「陪我吃飯吧,我餓了。」
「今天不喝酒?」
「我剛跳完舞是不喝酒的,走吧,我請客!」
如同夢境般的對話在頃刻間就已經結束,當凌玉回過神時身邊的自己已經隨著身邊的伊人來到了一間略微破舊的飯館中。
「小伊又來啦!這次舞跳得怎麼樣?」
說話的是一個四十餘歲身材微微發福的女人,從衣著上判斷很顯然是這家店的老闆娘。卻聽身旁的人嘿嘿一笑,回答道:「當然是完美!過幾天就應該有視頻推出,對了,老闆娘我今天是帶我朋友一起來的,一定要多做幾道菜啊!」
老闆娘面帶壞笑的從都到腳仔仔細細打量著凌玉,隨後竟還滿意似的點了點頭,應了幾聲便去後屋準備飯菜。
「你別看這家店小,生意可是好的不得了。純手工製作的菜餚在新世紀可是很稀有的東西啊...」
「...最近過得怎麼樣?」
凌玉死死的盯著面前讓自己夢迴神牽的女子,五年前的一幕幕至今仍鮮活的在腦中珍藏,這五年來他心中醞釀著無數個問題,只等下次再見時一一逼問。然而如今本人就在面前,凌玉卻硬生生的吐出了這麼一句毫無用處的話。
白皙的手指將額前不聽話的黑色的長髮捋到腦後露出一張淡雅脫俗的面龐,即使是見過多次凌玉依舊不由的心跳加速。伊林嘿嘿一笑開口道:「我...我這五年過得還好,天天就是跳跳舞,沒事的時候來這裡蹭點飯什麼的。你呢?我看你身上的這件作戰服似乎是剛經歷過一場戰鬥不久吧?還有...那份通緝是怎麼回事?」
凌玉此刻的面容並不是他本人,而是經過內力變化後的面孔,這也是二人之前相認時伊林並不確定的原因。
「一點小事罷了......」
沉默了許久後凌玉隨口答道,對面的伊林卻輕輕的歎了口氣,皓月般白皙修長的手掌輕輕的握住凌玉的雙手,凌玉微微一愣卻並沒有掙扎。
「五年了你還是這麼嘴硬一點都不知道讓自己能夠有片刻的輕鬆。」伊林秋水如波的雙眸靜靜的凝視著面前的男人,繼續說道:「五年前的事情...對不起,我騙了你。」
{文!}話音未落,場面已經冷了一半。
{人!}凌玉微微側過頭避開對方的目光,雙手也緩緩的從伊林柔軟的手掌中收回。五年前的事情是二人心中最大的結,不論是凌玉還是伊林都不能將當時的一切釋懷。
{書!}「往南走吧,也許會遇到什麼有趣的事情......」
{屋!}姜子牙那微笑的面容陡然間在凌玉腦中閃過,一瞬間凌玉都有一拳將他臉打扁的衝動。
「這就是所謂的『有趣』的事情啊!」
二人各自懷著心事不知道說什麼好,一時間場面寂靜了下來。
「我...;..」
「我......」
二人同時開口,可聽到對方的話又緘口不語。這時老闆娘笑著走了出來,終於打破了屬於二人的沉寂。
「小伊,這位是誰呀?以前從來沒有見過,不會是男朋友吧?」
鄰桌的客人似乎也與伊林相熟,趁著老闆娘端菜的功夫笑問道。
「我們......」伊林正要回答,可瞥了眼凌玉似乎又想到了什麼沒有接著往下說。那老闆娘年紀雖說不是很大,可這察顏觀色的能力卻是一絕,看了伊林的表情就大概猜得到其中一二,調侃道:「騰家小子,姑娘家的心事能和你說嘛?」
隨即扭過頭對凌玉二人笑道:「菜齊了,兩位慢用,有什麼事就叫我一聲。」說完整個人突然湊到凌玉身邊,悄聲道:「小伙子,男子漢大丈夫要主動啊,伊林是個好姑娘你可別辜負了她。」
那老闆娘不論是樣貌還是聲音都是極為豪邁之人,此刻她雖是悄聲細語可那聲音依舊傳遍了這間不大的店舖,其餘顧客都掩嘴微笑眼神不時飄向此處。而她似乎也發現了這一點,不過仍不以為意的將話講完。
「呵呵...她這個人向來就是這樣,希望你不要介意。」伊林笑的上氣不接下氣,就這麼簡單的一句話在凌玉聽來卻沒有半分誠意,不過也正是因為如此二人間的那種隔閡卻也漸漸的開始消失......
「你是怎麼到這裡來的,而且還在街頭跳舞...在我的印象裡你不是政府高官嗎?」
凌玉望著天空中的點點繁星,心中對伊林的那最後一絲的不快也消失殆盡。不論當時心中有多少的憤怒,可在見到本人時那些憤怒便會眨眼間煙消雲散,這就是伊林這個女人所擁有的魔力——
「真是個讓我頭痛的女人啊...伊林。」
「你是不是覺得我這個人很讓你頭痛?」
伊林的聲音彷彿一縷清風般從身側飄來,卻是一語擊中凌玉的內心。
「你也是心靈系的嗎?!」
伊林微微一笑沒有回答這個問題,繼續說道:「我也覺得我是一個很讓人頭痛的女人——不聽人勸、肆意妄為、自以為是...正常人都會這麼想我的。五年前我的任務失敗後,唔...出了各種各樣的問題,然後就是報告、轉業...總之不提也罷,最後就淪落到在街邊跳舞了...」
「不過我覺的跳舞也很有意思,雖然過得有點苦,不過比起之前計算來計算去的生活...我還是喜歡現在!」
側過頭看著躺在身邊的伊林,凌玉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身下冰冷的泥土刺激著他的神經,而點點星光灑在伊林冰肌瑩徹的臉上,凌玉不禁的開口道——
「伊林,跟我走怎麼樣?」
第四十九章 兄弟對峙(求收藏)
「伊林,你願意跟我走嗎?」
空氣中彷彿都漂浮著淡淡的餘音纏繞在二人週遭,雨後的天空說不出的清透,點點繁星偷偷俯視著地面上這對年輕男女。
凌玉說完那句話整個人都愣住了,眼神呆呆的看著身側伊林,心情複雜的等待著她的答案。伊林似乎也因為凌玉的膽大感到略微的吃驚,一雙碧波流轉的眼睛不可思議的盯著凌玉,凌玉甚至都能從中看到屬於自己的面龐。
「如果時間能在此停止該有多好,即使她什麼都不說也好......」
對於男女之情還屬於懵懂的凌玉幼稚的想著,此時的他既擔憂面前伊人的拒絕,可卻是真心期待著她的回答,其間糾結的心情非當事人無法瞭解。
第一次面臨這種問題的凌玉哪還有半點地階強者的風範,心臟都差點從胸膛中蹦出,他甚至能夠清晰的感覺到血液急速在身體中流動發出的轟鳴聲。
「我可是個很麻煩的女人,而且有的時候脾氣很不好,身為一個女人還總愛喝酒...」伊林突然翻了個身伏在草地上,琉璃般的雙眼帶著暖人的笑意緊緊著凌玉,粉紅的嘴唇微微上挑——
「...如果這些你都能接受,那跟你出去轉轉聽起來似乎是一個不錯的建議。」
瞬間凌玉的心中豁然開朗,近日來的抑鬱之情完完全全因為這簡單地一句話而消失,情動之下凌玉不禁輕輕的握住了伊林的雙手。
「你......」她伏在草地上呆呆的看著凌玉的眼睛,靜靜品味著自己細膩的手背上對方那粗糙的掌紋。然而還未待凌玉享受片刻手中的柔滑,伊林突然嬌哼一聲,一雙手彷彿泥鰍般從凌玉碩大的魔抓中逃出。
「我雖說同意和你一起走,可沒說你可以像之前一樣動手動腳的啊。」
伊林如同跳舞般身子一劃便從地上站了起來微笑著說道,皎潔的月光輕輕地灑在她吹彈可破的面龐上,明明是一襲十分隨意的白衣在凌玉眼中卻如同跌落凡間的仙子。凌玉躺在地上看著伊林嬌羞的模樣,整個人一時間完全呆住,至於那不聽話的心臟早就再次的肆意敲打起來。
正所謂溫柔鄉即英雄塚。此時此刻的凌玉心中除了面前的這位可人兒,哪裡還有半分別的念頭——
「秀秀......」
腦中突然劃過一個艷麗的身影,蹦跳的心臟陡然間就停了下來,可是下一刻凌玉又想道:「我平日待她只如親妹妹一般...況且此時她在李家過得衣食無憂,再也不用隨我擔驚受怕,這個時候我想她算什麼...」
凌玉雖然心中是這般尋思,可要知道人心中所講與本心所想卻又是截然不同,對於秀秀的那份心意他其實自己也依稀能夠揣摩到,然而這麼多年二人單純的兄妹之情卻是讓凌玉根本不敢去正視這一切!
「凌玉怎麼了?」女人永遠都是最為敏感的一群生物,凌玉之前眼神的變化不過是一瞬,就連凌玉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心中的變化,可伊林卻臉色陡然間起了變化關切的走過來問道。
「沒什麼,似乎是有點睏了......」蹩腳的借口凌玉還未說完就已經後悔了,果然伊林聽過後整個人忽然愣住了——身為地階強者怎麼可能這麼簡單就困?
在伊林懷疑的眼神注視下凌玉心虛的就差別過臉吹起口哨——噗嗤——伊林毫無徵兆的掩嘴笑了起來。
「凌玉,你真是太讓我喜歡了...」一隻白皙修長的手伸了過來。「...走吧,帶我離開這個城市。」
當晚伊林就在凌玉的懷中沉沉睡去,凌玉則是抱著自己朝思暮想的女人靜靜的飛了一夜......
先暫且不提二人此刻甜蜜的羅曼史,將視角北上移到一對兄弟身上。
「好久不見吶,沒想到你竟然還活著——艾斯...」柔順的金色長髮靜靜的搭在肩頭,靜止的五官配上無時無刻不是溫暖微笑著的面容甚至偶爾讓人誤認為是女人,可此時此刻那副單薄的身體中所爆發出來的氣勢卻震撼著整片天地。
「弟弟,你就是這麼不歡迎我嗎?不論怎麼說我都是你的親哥哥呀!」
來者與前者有著近乎相同的面容,不過那隨風飄揚的短髮以及隨性不羈的性格,看起來與之前的長髮男子完全不同。
這麼鮮明的形象與對話方式,很顯然談話的是大衛和艾斯這一對奇怪的兄弟。還是那架巨大到駭人的機械人,大衛靜靜的盤膝坐在它的手掌上,而哥哥艾斯則漂浮於他面前幾步外。
「收回那個稱呼,自從十三年前你我就已經沒有任何的關係了,趁我還沒想殺你之前快滾吧!」
大衛的眼神第一露出恐怖的殺意,彷彿身前的男子並不是與他有著共同血脈的親人,而是恨不得殺之而後快的宿敵!
「不要這麼說嘛!」說話間艾斯緩緩的自從中飄落下來,腳尖輕輕的踏在機械人那寬大的手掌上。
「這個...果然是『媽媽』吧?這種親切的令人興奮到戰慄的感覺——甚至讓我的那個東西瞬間堅硬...」
「別碰『媽媽』的身體!」
大衛一雙眼睛陡然間瞪得老大,右手一揮意念波動如同潮水般向艾斯攻去。
「這麼隨意的出手,你是覺得自己能夠殺死我了嗎?我最親愛的弟弟?!」艾斯臉上一直帶著往日的笑容,可那雙暗金色的瞳孔卻愈發冰冷。
原來艾斯要比大衛年長近乎三十餘歲,然而年幼時的入魔雖然令他在短期內修為暴漲,可修煉時間長久下來卻越發顯得困難重重。
「入魔容易成魔難」說的便是如此!
大衛的天賦甚至要比他的哥哥更為強大,近幾年二人的實力已經漸漸沒有差距。可對於大衛來講這裡卻有著他的一個硬傷——血親之間心靈系的能力會大打折扣!
「我說了!別叫我弟弟!」
大衛金色的長髮如一條條金蛇般飛騰著,從未有過的恐怖神情佔滿了他的面容!
一隻巨大的鐵拳彷彿穿破了時空的限制,帶著呼嘯的風壓就砸了過來,拳頭附近的空氣由於上面包裹的強大念動力而出現了彩色的光芒——
「死吧!艾斯!」
極動到極靜。
大衛眼睜睜的看著那摧山裂地的拳頭卻違背無力慣性硬生生停在艾斯的鼻尖,然後緩緩的鬆開拳頭收了回去。
「果真是我最喜歡的『媽媽』啊,即使十年前是我一片一片的將她砍碎,她仍然是潛意識裡不願殺我...如果可以真希望那天可以重來一次啊,那種將『媽媽』親手撕碎的感覺實在是太棒了!不、正是因為只有一次所以才會這麼讓人興奮吧......」
「不過你真的是我的弟弟嗎?我本來想這次就來將你殺掉,可是身為心靈系的強者,每次在見到我時都會這麼失態,這樣的你...真是讓我連殺的念頭的都生不起來啊!」
艾斯腳尖微微一頓整個人瞬間就騰空而起,他彷彿一個勝利者般俯視著大衛開口道:「變強吧,讓我覺得殺你也能夠向殺死『媽媽』那麼有趣。至於這個巨大的『媽媽』就先放在你這裡好了,那麼下次再見吧!」
大衛凝視著艾斯消失在天空中的背影久久沒有動作,啪!突然手掌陡然彈起掄起一圈一巴掌狠狠的打在自己的面龐上。
響亮的巴掌聲頓時傳遍了整片天空,甚至竟隱隱有餘生傳來。直到此刻大衛似乎才清醒過來,整個人如同剛劇烈運動完一般大口喘息起來。
「真是太遜了......」
大衛身體陡然間向後倒去,整個人無力的躺在『媽媽』巨大的金屬手掌上。
「.明明之前在心中構思過無數次對戰的情景,每次面對這個男人就根本無法平靜心神,身為心靈系的我這樣別說是戰鬥,就連最基本的維持心靈屏障都做不到。如果他在晚上幾刻走,那我首先就會因為自己能力反噬暈過去。不過......」
大衛微微擰起了眉頭,低聲喃喃道:「雖說艾斯外在性格看起來極為隨性,可這麼多年來卻一直都是以自身目的為中心,從來不會無緣無故的來我這裡挑釁...究竟是有什麼目的?」
正所謂每家都有一本難念的經,即使是對人類心靈動態研究的無比透徹的大衛,都無法看頭自己兄長心中所想。
可有些事情並不是僅僅看破內心就能夠完全預料到的,就在地平線的盡頭此時正進行著大衛無法預料的對話。
「怎麼樣?那個大傢伙究竟是什麼東西?」
說話的男人生的人高馬大虎背熊腰,一頭精悍的短髮以及那一雙磨盤大的拳頭都證明了他的身份——鐵拳.史蒂芬!而在他身側無聊翻書的女人自然就是凌玉過去的夥伴現今的敵人——任思雨。
「別那麼說我的『媽媽』,她可是我最重要的一個人啊!」
艾斯的連雖然帶著笑意,可盯著史蒂芬的眼神卻是那麼的冰冷,彷彿在說「你如果再多說一個字就殺了你」一般。
史蒂芬隨意的聳了聳肩,心中卻是想道:「這就是五年前那枚芯片的產物嗎?強大的甚至有點令人無法接受......」
「那他與凌...什麼之間的關係你問明白了嗎?」任思雨放下手中的虛擬的影像書籍問道,不論試了多久她依舊是無法叫出凌玉的名字。
「沒有。不過我知道我這個弟弟的性格,如果是他認可的傢伙,不論是天涯海角他都會去救的。不過...」艾斯扭頭看了眼之前的方向,繼續道:「...不過如果你們是擔心他會影響行動,那很簡單,我能完全的干擾他的一切動作,包括『媽媽』...」
第五十章 奼女——臧西西()求收藏
且不提數千公里外對正對凌玉展開的一系列計劃,感情方面一片空白凌玉近幾日卻是彷彿生活在雲端一般飄飄然。
對他這種情竇初開的老「少年」來講,能夠與心愛的人時時刻刻在一起便是世上最為美妙不過的事情,其他萬般歡愉與之相比驟然就顯得無比的蒼白。
這一日二人駕駛著一架新買來的小型飛行器,緩緩駛向崑崙國西南部的上和市。上和市是一座以旅遊文化而聞名於世的城市,全城只有幾百平方公里可四周卻有著三條細長的河流環繞,其中支流更是由東向西貫穿了整個城市。
不僅如此在上和市內部的建築物風格也極為奇特,也不知他們從何處翻來的古籍,全城所有的建築都如同一千五百年前的古朝代一般。一座座古樓甚至會令人產生恍如隔世的錯覺,據說輪迴先生就極為喜歡此處的風格,一年中大部分時間都是在這裡居住。
因此在上和市流傳著這麼一句話——「不要對任何人挑釁,因為誰都有可能是輪迴先生。」
這句話雖然顯得有些過於誇張,不過這幾十年來似乎也正是因為這句話上和市的治安一直不錯。
這是在城內,而在城外地區上和市政府不惜用重金規劃出一圈完全保護地帶,保證沒有任何的妖獸在範圍內生存,進而將郊區也拓展為旅遊地帶。
「真是會賺錢的城市...雖然想這麼埋怨兩句,不過這裡真的好美...」
細密柔綠的草原成片成片的在伊林腳下鋪展開來,而彼端便是那古香古色的上和市。以凌玉的眼力甚至能夠看到有不少人帶著家人來到這裡野餐,小巧的民用非戰鬥型飛行器則靜靜的停在一旁。
伊林不知是因為要去上和古市的緣故,在下飛行器的前一刻換上了一身乳白色的長裙,而款式便是仿古裝而設計的,就連凌玉在她的「逼迫」下都換上了一身極富書生氣的長袍。凌玉對自己的外貌向來都不做太多的修飾,而永不離身的作戰服也就被他套在了長袍下。
此刻習習微風灑在伊林淡雅的面龐上,絲絲秀髮在脖頸處雜亂的飛舞著。凌玉輕聲走過去靜靜的站在伊林身旁,一雙能夠看破天地的雙眼緊緊閉了起來,耳中細細聆聽著風聲、聆聽著二人平穩的心跳,以及......
「呃——」凌玉突然凝氣雙眉睜開眼睛,伊林立即注意到了凌玉的異狀關切的向他詢問,凌玉拍拍她的肩示意不要擔心。
「我聽到一個女人極為淒慘的哭聲...應該是在那個山後。」
伊林順著凌玉手指望去,在遠方約幾公里的地方有一座長相極為奇特的山峰,這座山峰左面就是一個整齊的斷壁,從這裡望去簡直就像是有人一刀切斷的一般,而另一邊卻坡度極緩延綿了數公里才與地齊平。
「足足有五六公里吧?修煉者還真是神奇,可惜我自小就沒有修煉的天賦。那你現在是要去看看嘍?」伊林粉嫩的小嘴微微嘟了起來,露出一副不滿的表情
凌玉為難的看了伊林一眼,擰著眉頭開口道:「老師在教導我時曾無數次教導我一種叫『行俠仗義』的思維方式,所以即使你會生氣我要去看看究竟出了什麼事。」
「哈哈——」
聽過凌玉的話伊林突然毫無徵兆的大笑起來,一雙白皙的雙手還不住的拍打著凌玉的身體,過了片刻之後她才漸漸恢復常態。
「傻子!我在逗你呢,我又不像你秀秀妹妹是個小孩子,怎麼可能因為這種小事情生氣?走吧,帶小女子去看看凌大俠『行俠仗義』~~~~」
凌玉被她這麼一說也不好意思起來,可一提到秀秀這個名字他的心中卻不由得一窒,直到伊林叫他數聲他才清醒過來。
由於距離很近二人索性將飛行器仍在一旁,由凌玉抱著伊林飛去。鼻尖聞著伊林誘人的清香,手臂感覺著她軟弱無骨的身體...凌玉甚至有點痛恨自己的身體感官為什麼要是常人的數百倍,更尤其是在他注意力擊中的時候...
當綺念亂生的凌玉放下伊林時心中卻暗自感歎路途的過短,又隱隱後悔自己為什麼要主張買那架飛行器。不過這都是他心中的念頭,臉上是絲毫都不敢表現出來的,畢竟伊林雖然答應同他一起走,可二人卻從未提過任何關於「愛情」的話題——說白了就是凌玉對感情的膽小......
「嗚...嗚...」
淒慘的哭聲終於將凌玉心中的綺念逼退,凌玉打眼望去伏在地面上哭泣的卻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女。
一頭蓬亂的頭髮隨意的搭在肩上,眼睛上戴著一副厚厚的眼鏡,身上的衣著已經邋遢到了一種地步。即使是對外貌極為隨性的凌玉,看了她這一身裝束後心中都感到有些許的不舒服。
「凌玉啊凌玉,想當年你身無分文在街頭甚至被人當做叫花兒,現在人家姑娘穿戴整齊不過是打扮微微不同常人罷了,你現在就這般故作姿態,那還算什麼英雄好漢?!定然是近幾日與伊林這等清麗女子共處,對他人的要求過去苛刻了。」
想罷凌玉便探步走過去開口問道:「這位姑娘,這裡雖然是上和市的保護區,可畢竟地處偏僻沒有人知道會有什麼危險。究竟出了什麼事能和我說說嗎?」
那女子聽見凌玉的聲音緩緩的抬起頭,凌玉這也才第一次看清她的面容。如果真的要來形容,那估計也只有平凡兩個字最為貼切了。外貌、體型就是混進人群中就絕對不會被找出來的那種,而身體素質在凌玉看來更是差的嚇人,凌玉甚至擔心自己吹口氣都會不小心殺了她。
那女子抬起頭看了凌玉一眼,低聲說了句「別管我」後又接著低下頭去。
凌玉這才發現她竟然是徒手挖著土地,這名邋遢女子很顯然不是修煉者,稚嫩的手指那裡能經得起這般折磨,凌玉甚至能看到泥土中混入著她的鮮血。
正所謂十指連心,現在可謂是十指同時作痛,其中痛苦自然不言而喻。凌玉面色一緊正打算接著說些什麼,突然感到身後有人輕輕的拉著自己的衣角。
凌玉扭頭正好看到伊林白璧無瑕的面頰湊了過來,即使見了無數次每當這個時候凌玉的心臟都會不爭氣的停業半秒,伊林顯然也看出了凌玉的窘態,面色一紅拍了他胸膛一下,輕聲說道:「女人的事情還是由女人來說吧,如果待會用得著打架的時候我再來叫你。」
說完還未等凌玉拒絕就將他推到一旁,無奈之下凌玉只好靜坐在不遠處等待著二人對話的結束。
而與此同時,在上和市內一座古香古色的巨大閣樓中。
「喬叔,怎麼樣怎麼樣?找到西西了沒?!」
「沒有,找遍了她所有的朋友家都沒有。」
「一鳴,你呢?西西經常去玩的地方都去過了嗎?!」
「臧叔,我都去過了,可是問過所有人都沒有看到西西。」
撲通!問話的男子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許久沒有說話,喬叔與一鳴以及那男人的妻子紛紛關切的探步過來又是遞茶又是拍背,片刻之後他才長長的吐出胸腔中的一口濁氣,臉色也漸漸變緩。
「我沒事了,喬叔、一鳴你們先出去吧,讓我一個人靜一靜。」
待二人走出後,一旁的妻子終於再也忍不住伏在丈夫身上放聲哭了出來,邊哭邊喊道:「都怪你!都怪你那麼說西西,現在她不在了!走了!你開心了!」
這男子名為臧玄普,是上和市極為有名的茶商,甚至在全崑崙國都算是鼎鼎有名的一號人物。可就是這麼一個人卻有著一個與尋常人家截然不同的女兒——臧西西。
討厭修煉、討厭經商、討厭茶葉...幾乎所有父親希望她能喜歡的東西她都極為的厭惡,她整日做的事情唯有一件——玩遊戲...
從虛擬意識網游到幼稚的實體模型,幾乎每日每夜她都將自己一個人關在屋子裡,與那些從未見過面的「夥伴」一起戰鬥......
終於在兩天前,從外地出差回來的父親再也無法忍受自己的女兒的狀況,在家中大發雷霆從打掃的僕人到妻子通通罵了個遍,在他看來自己的女兒就算不是人種龍鳳,也應該求學上進而不是像這般的頹廢。
而這幾日家中要來的重要客人更是讓他令覺得這個女兒讓他面上無光,正當他打算將女兒拉出來近幾日好好打扮時,卻發現......
「消失了...這丫頭,消失了。」
直到此時此刻被失去女兒的那種自責與擔憂包圍的臧玄普才明白,身為一個父親真正需要的是什麼——不是名利、不是榮耀,而是一家人能夠開開心心的在一起......
「真是混蛋啊...我...」
第五十一章 女人心計(求收藏)
悠揚恬淡的音樂迴盪在這間不大的茶館中,屋內的裝飾極為簡單卻給人種家一般的感覺,似乎是因為天色尚早屋內並沒有多少客人,凌玉一行三人便圍桌而坐享受著這片刻的寧靜。
說實在凌玉現在有點鬱悶......
心裡的感覺他也說不明白,總之看著伊林與那個叫西西的女孩誇誇其談他心裡就有點...失落?
「真是奇怪的感覺啊......」
凌玉自小腦中只有修煉,對感情的事情向來從不多想。現在他心中的念頭說來複雜,其實就是一個初戀的小男生微微的醋意罷了。
要說他們一行三人為何會身處於此還要從一個小時前說起。
當時伊林將凌玉支走後用了不到幾十秒的功夫,就在凌玉凌玉的目瞪口呆的注視中將女孩哄得破涕為笑。
原來臧西西被父親責罵後心中悲傷不已,一怒之下帶著自己平日心愛的遊戲設備離家出走。可身為豪門小姐的她哪裡懂得什麼生存技巧,出了城沒走多遠就迷了路。隨著時間的推移背上的遊戲設備也顯得愈發沉重,最終她咬牙打算將所有的東西都埋起來,等自己有機會再回來取。
之後的事情就像凌玉他們見到的一樣,不經世事的女孩獨處於郊區中,心中既因為父親的責罵而生氣,又想立即回到家人的懷抱中,再加上手指的疼痛,眼淚便不由自主的掉了下來。
「為什麼不願意當一個修煉者呢?」
在一旁被二人當了許久空氣的凌玉終於忍不住開了口,在他的認知中變強是世界中最為重要不過的事情。話剛說完就感覺手掌一緊,卻是伊林在桌下捏了下他的手。
「你難道以為所有人的都向你一樣,要知道這個世界雖然自小修煉的人不少,可最後真正的修煉者只有不到百分之十的人口,剩下的都是我和西西這樣的平常人。」
伊林說完後便繼續看向臧西西開口道:「西西,你真的是非常喜歡這些東西嗎?」
臧西西的回答是顯然的,伊林看著她堅定的眼,莞爾一笑後開口道:「那就讓我和他一起去你家看看怎麼樣?我去和你父母說說看。」
「嗯?真的嗎伊林姐?!」
臧西西的眼神陡然間便亮了起來,含著淚探起身緊緊的握住伊林的雙手,一遍又一遍的詢問著,生怕伊林時對她開玩笑,直到伊林多次點頭承認她才終於帶著些許的不可思議坐下。
「伊林......」
凌玉輕輕叫著她的名字,對她投以詢問的眼神。凌玉認識的伊林雖說不上冷淡,但絕對不是這種願意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人,今天的她從剛才就一直讓凌玉感到奇怪。
「先不要說話。」
這是凌玉從她眼神中得到的訊息,可她越是這樣凌玉心中的疑惑就愈發的強盛,可凌玉在如何不工於心計也知道這件事定然是與面前的這個女孩有關,一張嘴便遲遲張不開。
「為什麼要對一個偶遇的女孩用上心計?難道說伊林認識這個孩子?」
帶著疑問,三人走走停停來到了臧家大宅。
這是一座極具古風的宅子,兩尊威武的雄獅石像坐立在大門兩側,而上方的牌匾赫然寫著兩個大字——「臧府」。
「這......」
凌玉一看門前的裝飾就更為確認了伊林心中必然是有著自己獨特的想法。帶著臧西西這個絕對的通行證,凌玉二人暢通無阻的來到了臧府的會客廳。
沿途的風景更是令凌玉目不暇接,假山、池塘、桃花...甚至凌玉還在一處隱約看到了梅花樁。
「伊林姐你覺得我家怎麼樣?好看嗎?」恢復常態的臧西西拉著伊林的手問道,伊林淺淺一笑溫柔的摸了摸西西的頭開口道:「豈止是好看,這裡所有樹木、花草的種植擺放都似乎有著獨特的規律,隱隱與天地至理相符,僅僅看了一眼就有種心曠神怡的感覺。」
「哈哈!貴客來臨,臧某有失遠迎,罪過罪過!」來著是一名約麼四十餘歲的健碩男子,腳步起落間穩穩有力很顯然有著不俗的功底。
來者自然是西西的父親臧玄普,他剛從內室趕過來便聽到伊林的一番話,頓時就明白來者不是尋常人,趕忙出來打招呼。
三人寒暄幾句後互相都知曉了姓名端坐於廳中,卻見臧玄普抿了口杯中茶水後開口問道:「伊林小姐,我有一事從剛才就想向你請教,不知方不方便?」
「臧先生請講。」
「我在進屋之前聽你聽到你與小女只見的對話,你對周易有所研究嗎?」
原來臧家所有的設計都是臧家祖上某一先輩根據周易中的天地運勢之理建造,期間自有一番獨特的味道,尋常人等見到只會覺得不同卻看不出個所以然。而剛才伊林卻說出「天地至理」四個字,頓時就讓臧玄普對她刮目相看。
伊林聽過他開口道:「年幼時家中有著幾本關於奇門遁甲的書籍,家父平日也不愛對我管教,無聊之下就看了幾眼,這麼說來倒是讓臧先生見笑了。」
一旁的凌玉聽著二人的對話卻是插不進一句話,什麼周易、奇門遁甲在他耳中簡直就像是古人使用的魔咒一般聽起來不可思議。
「這麼說來我從來沒有聽伊林提過她的雙親,而我似乎也下意識的沒有去問,彷彿她天生就是一個人一樣......」
凌玉這才發現自己對坐在身側的女孩的認識只有渺小的幾點,甚至除了名字外什麼都不瞭解——
「她不會也是古族的後裔吧?!」
這個念頭剛在腦中閃過凌玉便渾身一震,隨即心中自嘲道:「我身邊的人怎麼可能都與古族有關,何況我也從未聽說古族有『伊』這個姓。」
就在凌玉出神間伊林二人關於周易的談話已經結束,只見臧玄普面色一正起身沖凌玉二人標準的鞠了個躬,凌玉二人忙起身還禮,卻聽臧玄普開口道:「我只有這麼一個閨女,之前我對她太嚴厲了,現在想起她突然離家出走的時候我心中還不住的後怕,如果不是你們二人將她帶回,我...我...」
「臧先生,不過是舉手之勞,你不用這樣的。」凌玉雙手輕輕一托將他扶起,可是卻感到手下傳來一陣極強的力道,臧先生竟是決心要將這個躬鞠完。凌玉微微一笑柔和的內力透過手掌搭在臧玄普的肩頭,竟是在不知不覺中將他扶正。
臧玄普詫異的看著自己的肩頭,心中道:「我在孟前輩的指點下好歹在兩年前達成了地階,可面前這名不見經傳的小伙子竟輕輕一托就見我全部的力道都毫無徵兆的化去,光是這份實力就已經可以橫行在新世紀了。而這叫伊林的姑娘不論談吐還是舉止都透著大家風範,又是不知是哪家豪門的小姐。」
「不知兩位來上和所謂何事?如果有什麼需要臧家出手相助的,臧家絕不會說半個不字!」
凌玉剛想開口說他們不過是來遊玩,並不需要什麼幫助,可伊林卻先他一步開口道:「我們二人來上和市不過是來遊山玩水,並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對了,臧先生,您知道最近上和哪裡比較有趣嗎?」
「伊小姐你可算是問對人了,現在八月末正是我們上和市一年一度巨型茶會的日子,而我們臧家正是主辦方。如果你們二位不嫌棄,我想邀請你們來參加。」
「那我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聽說凌玉二人沒有住處後臧玄普十分大方的給凌玉二人安排的房間,待所有人都走後凌玉拉過伊林進入房間。
「現在沒有人了你可以給我解釋一下嗎?智者伊林小姐?」
伊林嫣然一笑隨意的倚在桌邊,一雙秋波流轉的眼睛靜靜的看著凌玉,開口道:「你知道新世紀有一號人叫孟非嗎?」
「你說的是『光頭書生』孟非嗎?他可是那傳說中的輪迴先生的弟子之一,據說一身拳術已經練得舉世無雙,就連輪迴先生都層說過自己如果光論拳法已經比不過自己的這名弟子。輪迴先生之前的那句話雖然帶有自謙的成分,但也能看出那孟非的強悍。可這與你來這臧家有什麼關係?」
「輪迴先生素來愛茶,而孟非每年出於對師傅的敬意每年都會不遠萬里來到這上和市為他買茶回去。我再問你一句,你知道這個所謂茶會是怎麼產生的嗎?」
凌玉看著伊林高深莫測的神色,試探性的回道:「你...不會是想說是因為孟非每年過來買茶,才會出現的吧?」
「沒錯,輪迴先生的弟子親臨購茶,上和所有的茶商都聞風而動,茶會自然而然就會形成,而臧家就是所有茶商中的勝利者。我這次即使沒有遇到臧西西這個姑娘我也會想別的方法來這裡,然後說動臧先生邀請你我參加茶會......而在茶會上我們必須要見到孟非,並且將他的戰鬥力拉入我們的戰營!」
「...這就是小女子這一系列行動的原因,凌玉大俠,有何見解呀?」
「那...你說要來上和市也是由於這點?」
「嗯。自從你之前說身上的危險感越來越強我就已經開始了這項計劃,現在以你的實力能夠給與你危險感的除了崑崙軍方,就是你過去的『小情人』任思雨,不論是哪一方我們都需要借用他人的力量,所以我第一個想到的免費戰力就是——為人正直甚至說是有點頑固的孟非!」
看著凌玉聽得目瞪口呆的表情,伊林莞爾一笑開口道——
「怎麼樣?凌玉大俠,有我這麼一個女人在身邊,是不是對自己的未來有點擔憂啊?」
第五十二章 孟非先生(求收藏)
幾日的時光在遊山玩水間轉眼間就已經完全過去,這一日黃昏時分凌玉與伊林漫步在上和街頭,用心去慢慢感受著屬於一千年五百年前的風景。
「如果你我生在以前五百年前,不知道會是什麼模樣。」
伊林望著身邊散發著男人雄壯氣息的凌玉一雙眼睛再也無法離開,這幾日所發生的一切彷彿就像逝去的夢境般不可思議,甚至即使是雙手能夠觸到對方,可心中也隱隱不敢相信這是事實。
凌玉微微一笑輕輕牽過伊林的手,開口道:「一千五百年前?那時候應該沒有武者、妖獸之類的東西。如果你我是生在那個年代...你應該是看不上我這個窮小子吧?」
伊林羞澀一笑,啐了凌玉一口,說道:「一千五百年前的男人都可以娶三四個女人,如果是那時你呀...哼哼...」
「我、我怎麼了?」
「你還不把秀秀、任思雨都給娶了?」
「怎麼可能!」
凌玉連忙擺手辯解,說自己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情。可心中卻隱隱浮現出秀秀、伊林、任思雨三人圍著他一人言笑晏晏的畫面......
「不行!我已經有伊林了,怎麼可以還有這種念頭。更何況我當秀秀只是妹妹,任思雨更只是普通的夥伴而已。」
凌玉這個除了戰鬥外都極為單純的傢伙那裡掩蓋得住自己的心生,七竅玲瓏的伊林一見他表情起了變化就已經將他心中的念頭猜了個大概,正打算說破時卻聽街頭一邊有人呼喊著跑了過來。
凌玉與他交涉幾句,竟是臧府的傭人特地來通知他們晚上的茶會即將開始,邀請他們二人回去準備。
凌玉看著一臉微笑的臧家傭人心中道:「能在上和眾多的茶商中脫穎而出成為其中巨頭,這其中果然不是毫無緣故,光是這待客之道就足以讓人對他們刮目相看。」
當三人漫步回到臧府是天已經黑了大半,只看臧家主管帶著一眾侍從立於門外,熱情的招呼著每一位來客。
「天明公司的副總裁,大庭孫家的家主,甚至連政府高官都來了...這所謂的茶會裡的水看來比想像中的還要深啊!」
凌玉側過頭詫異的看了眼伊林,低聲開口詢問道:「從過去我就想知道,伊林我為什麼覺得你似乎是什麼事都有所瞭解?」
伊林看了眼週遭的人踮起腳尖,粉嫩的嘴唇貼到凌玉耳邊說道:「你可別忘了我過去的工作啊,當初我為了將這些東西記住可下了一番苦工的。怎麼是不是覺得我特別厲害,覺得自己身邊能有我這麼一個人很幸運?」
帶著伊林身上特有香氣的溫熱氣息打在凌玉的耳邊,令他不由渾身一顫,他下意識的避開頭,一雙眼睛無奈的瞪著身前一臉壞笑的伊人。
遠處的管家經過臧玄普的特別招呼記得凌玉二人的樣貌,瞧見他麼二人立即大步流星的迎了上來。
「零語先生、伊林小姐,老爺在裡面已經等候多時了。」
零語依舊是凌玉用的假名,沒辦法身上的通緝多的讓凌玉不得不這麼隱姓埋名的過日子。二人還未進屋首先撲鼻而來的就是一股怡人的茶香,隨之臧玄普帶著女兒西西站在大廳中迎接來往的客人。
大廳不大只能裝下幾十人左右,顯然這次的茶會的參加者僅僅是一些商業、政界的巨頭,而據伊林瞭解全市的茶會要等到三天後才會全面展開。
「這也難怪在崑崙中十個人中九個想與輪迴先生搭上關係,如果這個茶會的人數不加限制那才奇怪,而通過人數限制也能夠更好的體現出臧家的實力和地位。不過今天來的世家子女看起來也不少啊......」
伊林隨手去接過侍者盤中的茶杯,細細的品味著其中蘊含的滋味。
「這茶還真是不錯,總共二十餘種不同的清香,這種複雜的味道還真適合今晚的宴會。」
伊林一雙鋒利的眼睛仔細的打量著周圍的所有人,似乎一道這種場所她的氣場就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轉化。正當她還要繼續思考什麼時,突然感到脖頸一緊,眉頭一緊向上望去。
卻是凌玉一隻有力的臂膀摟住了她的脖子,一根手指按在伊林的眉心輕輕的繞著圈。
「雖然我不明白你在想什麼,不過不要總皺著眉頭,今晚看你的表情我猜會發生很多的事情,不過...」
凌玉湊到她的耳邊像她之前做的一般在耳中緩緩的吹著氣。
「...過得開心不是最重要的嗎?」
伊林一張皓如凝脂的臉陡然間就浮上了兩陀紅暈,她瞪了眼凌玉整個人泥鰍一般從凌玉懷中逃出。
她瞟了眼凌玉緩緩走到他身邊,低聲道:「你呀...你以為我為什麼要算計這麼多,還不是為了能讓你活下去嗎?我雖然沒有你那種神奇的第六感能力,可是我也能夠感覺到你最近的壓力越來越大。我雖然是一個沒有一絲修為的普通人,可作為...作為你的...總之我也想幫你解決眼前的困境!」
凌玉盯著面前這個堅強的女孩,不禁緊緊握住了她的手,心中想道:「我凌玉何德何能有這般為我著想的女子......」
他瞥了眼四周來往的人,開口道:「不論出什麼事我都會拼盡性命去保護你的,所以今晚就隨你怎麼做都好了!」
這話剛說完,大廳內的燈光便陡然一暗,所有的光線都集中於大廳正北方的演講台上,上面立著的正是臧家家主臧玄普。
枯燥無趣的發言凌玉沒有仔細的去聽,反倒是身旁的伊林聽得津津有味,點頭的模樣似乎是從中得到了許多有用的訊息。
「...最後又到了一年一度的歡迎時間,有請孟非先生上台!」
隨著這麼簡單的一句話,下面那些因為無聊一直打著瞌睡的世家子弟們陡然間就清醒了過來,隨即爆發出前所謂的歡呼聲,雖然下一刻就被家中長輩喝住,可他們臉上的神情卻是沒有半分的不快——
「孟非先生啊...」
「快快!準備影像存儲器!」
「你們之前都沒見過孟非先生嗎?這麼大驚小怪?」
圍坐在一起的世家子弟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就連凌玉也眼神一凜靜靜的等待著這位傳說中地階八層的世界第一拳武者。
「出來了出來了!」
隨著一名十六七歲世家子弟的呼喊,一名光頭雄壯男子緩緩踱步而出。
這位孟非先生看起來大約只有三十餘歲,不過凌玉知道他可是足足有一百九十餘歲,只不過是因為修為極為強大,根本無視了歲月的痕跡罷了。孟非最為顯著的標誌便是一個光亮的頭頂,以及臉上一副簡單的金屬眼鏡。
據說這是他從年輕時就養成的習慣,這副眼鏡是他年輕時拜入師門時輪迴先生贈予他的。那年他不過二十出頭,腦中想的只有戰鬥。輪迴先生為了讓他能夠修養心性,便贈予了他這幅眼鏡,意思就是多看看書修身養性,以至於後來好戰的他競得了「關頭書生」的稱號,這後來也就成為他師門的笑談了。
只見那孟非先生沖台下微微一笑,柔和的眼神從所有人臉上掃過,直至凌玉身上時才停頓下來。
「這人是誰?如此年輕卻有著這般強悍的修為,而且臉上的樣貌顯然是經過內力變化的...難道是古族的年輕一代?可除了本家的那幾人之外哪還有擁有這種實力的強者?」
以孟非的實力自然一眼就能夠看破凌玉的實力以及那簡單的偽裝,而就在他大量凌玉的同時,凌玉也毫不畏懼的打量著這位自己有史以來見過的最強的人類。
「地階八層,甚至要比BOSS還要強大的存在,就連那不可一世的李家家主的實力都無法與之媲美...這就是輪迴先生大弟子的實力嗎?!」
二人幾乎是在一瞬間就完成了對對方的觀察,而孟非也注意到自己這麼注意凌玉會使得場面出現問題,當即微微一笑,開始了簡短的發言。
「怎麼樣?這個孟非先生的實力?」
身邊的伊林湊過來問道,凌玉眉頭微擰盯著那並不高大的身影許久沒有說話,片刻後他才緩緩吐出一口氣說道:「深不可測,這就是我對他的判斷。即使我發揮出能使用的全部力量,也不可能受得了他隨手的一拳,不...可能連一根手指的力量都承受不了!」
凌玉所說的「全部力量」甚至已經將惡魔體控制下的自己都算在裡面,可見在哪短短的一瞬間他所受的壓力是有多麼巨大。
「是嗎?」伊林將目光移到前方,口中緩緩道:「那就再好不過了,如果來了個冒牌貨那才是麻煩。接下來就看我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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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女友弄了個突然襲擊,竟然從上海直接飛過來了。好開心的說,大家要是覺得上面的東西還能看就隨手賞幾個收藏吧~~
第五十三章 強襲(上)
「你說什麼?!想讓我僱傭你們保護我回去?」
孟非一雙藏在鏡片後的眼鏡瞪得滾圓,他做夢也沒有想到這兩個年輕人一見面說的竟然是這種話——開玩笑!這個世界上能夠傷他孟非的人一隻手就能夠數的過來,自從他拳法大成以來還未聽說過有人敢自稱能夠保護的了他。
「這兩個小兒莫不是拿我做消遣?」
念頭轉過他臉上便露出了一絲不耐煩的神情,雖然世人一直在他的稱號中帶了「書生」二字,可正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孟非自小以來的暴脾氣卻始終是沒有多少的收斂。
不過俗話講得好伸手不打笑面人,伊林的面容實在是他這麼多年來見過的人中最為精緻的,雖然她之前講的話令孟非感到不可思議,可在她溫暖的笑容下卻始終是提不起絲毫的怒火。
「小丫頭,我雖然不知道你是哪家的孩子,不過想要以這種理由來跟著我是不可能的,而且我師父也有命令不許我在外面隨意的收徒。我看你倆年紀還小這次就不說什麼了,快回去吧!」
孟非的言語中沒有絲毫的火氣,可在凌玉耳中卻彷彿天地至理一般,似乎如果不按照他的話做就會發生極為恐怖的事情。凌玉知道這是弱者對強者下意識的依賴感所造成的錯覺,可對方已經將話說到這般地步他也不知道接下來要怎麼說才能將對話繼續下去。
然而伊林似乎卻是早就料到孟非這一番言語,探前兩步輕輕地湊到孟非耳邊低聲耳語。由於孟非身邊有強大的內力流轉,凌玉對伊林的話卻是一句也聽不到,只見那孟非的表情在一瞬間裡由驚訝轉到震驚又迅速地變為若有所思。
可還未待凌玉從他的表情中揣摩出二人所說的奧妙,伊林已經退回到自己身邊。凌玉看著身旁的伊人,這才發現在那短短的一瞬間自己竟然產生了些許的醋意。
「...那接下來的路程就要麻煩孟非先生了。」
伊林淺淺一笑,右手卻在不經意間拉住了凌玉的手掌。
「伊林?!」
凌玉心中陡然一震,身旁這個無論什麼時候都是帶著淡然微笑的伊林,她的手竟然再抖!
「她在之前究竟是對孟非說了什麼話?!竟然會讓她心中帶有這般的恐懼!」
身為地階八層強者的孟非卻彷彿根本沒有看到這一切,不,應該說是完全已經預料到了伊林的狀況。只見他若有所思的瞥了眼二人拉著的雙手,開口道:「沒什麼,不過什麼時候動身?」
「隨時。」
「好!等茶會結束就立即動身!」
隔著兩個鏡片凌玉都能感覺到對方眼中透露出的一種名為「霸氣」的能量,彷彿是在說「不論你們耍什麼詭計——欺騙也罷、陰謀也罷,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一切都不過是虛妄!」。
「以力破智嗎?然而我用的可不是簡單的智謀啊...國運即天運,即使你在強大在國家面前也不過是一個常人...」
伊林在孟非走後就彷彿失去了所有力量倒在凌玉懷中,凌玉雖然將她低聲喃喃一清二楚的聽在耳中,卻不明白她究竟在說什麼,可出聲詢問時她卻是彷彿睡過去了一般閉上雙眼默不作聲。
「她...之前究竟說了什麼?」凌玉在心底默默的對自己問道,可始終是沒有能夠說出口。
將伊林抱回屋中後凌玉最後為她蓋上薄毯,看著她逐漸平穩的呼吸悄然退出。
「這種事情怎麼可能與你說啊...如果將一切說出,你還會與我這種女人在一起嗎?」
靜默的屋中流轉著一股沉沉的歎息,無可奈何與心力憔悴交替的浮現在空氣中,就連透過窗打進來的柔柔月光都似乎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冰冷。
站在門外的凌玉靜靜的聽著屋內的歎息,一雙拳頭死死的攥著,手背上的骨骼筋肉都因為用力過度而發出了陣陣悲鳴,額頭上的青筋完全暴起,甚至血脈奔騰的聲音都需要他可以隱蓋才不會被屋中人聽到。
「又一次這樣!我究竟什麼時候才能夠擁有不用再讓我身邊人傷心的實力?!」
凌玉雖然不知道伊林之前究竟對孟非說了什麼,可即使是一瞬間他也能判斷出伊林是下了極大地決心才將之前的話說出口......
「從之前來上和市我就覺得不對勁,一環又一環看似完美的計劃讓我太過於依賴伊林,可說白了她也只是個需要人照顧的女人啊!」
淡淡的月色下映照著一對男女複雜沉重的內心,二者都是為了對方,卻沒有一人想到自己的狀況。
而此時此刻在上和市郊區的一處森林,一行三人正靜靜的立在上空。
「從衛星的追蹤顯示,應該就是那裡了吧?凌玉這小子還真能跑啊,大半個崑崙都被他逛遍了。」
「沒錯啊,這一路追下來還好有小思雨陪伴,否則我早就忍不住要殺人了,今晚就把這一切都結束吧!」
「艾斯,你小子介意不要笑著對我露出想要殺我的眼神嗎?!」
史蒂芬眉頭微擰,一雙銳利的眼神掃過艾斯那永遠帶著笑容的面龐。目光掃視之下艾斯的笑容變得更為濃郁,而眼中的冰冷也愈發的強盛。
「小子?似乎我成為地階的時候你還不過剛開始修煉吧?」
「你......」
聞到二人之間的火藥味越來越盛,一絲冷汗立即就順著任思雨的額頭流下。
「這個艾斯雖然實力強勁可性格實在是太差勁了,隊長也是怎麼總是和這種人爭吵...」念頭轉動任思雨立即開口道:「兩位前輩高人不要再吵了好嗎?快點完成任務回去吧?這次如果不能順利的捕獲凌...什麼的那傢伙,我們的處境不是就會越來越糟糕了嗎?」
史蒂芬二人也都不是傻子,自然知道現在最重要的是什麼,互相瞪了一眼後便不再說話。原來凌玉與伊林已經在崑崙轉了一個多月,這一個月來雖然凌玉遇到了很多的麻煩,可相對於史蒂芬他們這些被打上「軍事間諜」名號的人來講還是比較輕鬆的。
「尤其是讓艾斯這混蛋加入後處境就越來越麻煩,若不是為了對付大衛,也不用帶著他這個不聽命令的傢伙,而且任思雨這段時間的狀態似乎也不太正常......只希望這次任務能夠安然完成吧!」
想到這裡他轉頭看向艾斯,擰著眉頭問道:「大衛他在這附近嗎?」
卻不料艾斯看了不看他直接說道:「我怎麼可能知道,我又不是探知系的能力者。」
「你......」
任思雨甚至在那一瞬間都似乎看到史蒂芬頭頂閃現的火光,可還未待史蒂芬發作,便聽艾斯接著說道:「不過如果我們對凌玉出手他會出現的,而且是一定!
大衛那傢伙自從製造了『媽媽』之後就認為自己能夠殺得了我,上次的失敗他絕對不會甘心,所以他絕不可能放過這次機會。更何況他與我不同,有著所謂的『感情』...他已經將凌玉當成一種叫做『朋友』的東西了。」
朋友......
任思雨心中默默的念著這個熟悉的詞語,一雙手似乎是在黑暗的思維中抓著什麼,可之前那道閃過的光芒卻早已消失不間,最後她只好放棄了自己無謂的舉動,可她卻不知道自己這片刻的表情已經完全落入史蒂芬眼中......
「真是麻煩啊...看來隨時還要擔心任思雨的變化。」
不過史蒂芬作為軍人的天性讓他無法在身為戰友時對自己的夥伴下手,即使知道任思雨隨時都有可能變為敵人,他也無法做到現在出手。只見他掃了身邊的兩人,大手一揮低聲吼道:「出發!」
幾乎是在同時在百公里外,月光下週身散發著乳白色光芒的男人緩緩睜開眼睛。大衛轉過身注視著身後那龐大的機械人,眼神中透露著無盡的愛意與溫柔。
「媽媽,我又要去殺那個男人了,這次您不會再阻止我了吧?」
面前的機械人眼中閃爍著紅光,卻是沒有絲毫的反應,而大衛似乎早就已經習慣了這一點繼續自顧自的說道:「小凌玉似乎又是有別的女人了,任思雨這丫頭最近的樣子看起來也有點奇怪,就連那個叫秀秀的丫頭聽說也是古族的子女...這五年來,真是發生了太多的變化。媽媽,你能幫我將所有的一切都恢復原狀吧?」
機械人依舊是沒有絲毫的反應,可大衛卻是露出一副滿足的笑容,隨即一道巨大的黑影沖天而起,眨眼間就消失在天際,而目標正是上和市!
而此刻在上和市中,孟非心頭陡然一陣悸動。他起身閉上雙眼仔細感覺著週遭不同尋常的能量波動——
「三個...不,是四個強者正帶著殺氣趕過來,這就是得到之前那份訊息的代價嗎?果然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不過...」
一雙眼睛陡然睜開,甚至都能看到兩條細細的光芒從他眼中激射而出,孟非輕輕的將眼睛收好,凝視著天空開口道:「...不過,戰鬥什麼的實在是太簡單了!」
第五十四章 強襲(下)
不大的上和市中卻陡然間爆發出兩道直衝雲霄的氣勢,而當凌玉飛身而出時孟非早已穩穩的立在了空中。
「僅僅是這份反應力就足以體現我與他的差距,如果我有這種實力,或許到那時我就再也不用擔心任何人會因為我而傷心。」
思考間他已經能清晰的感覺到遠處逼近的力量,史蒂芬顯然是打算以他們絕對的力量瞬間結束戰鬥,毫無保留的釋放出自身的氣勢。凌玉閉上雙眼甚至都似乎能在黑暗的視野中看到彷彿星辰般的光芒,可當他將目光轉到孟非身上時他震驚了!
「這是什麼?極為平凡的黑暗中卻能夠隱約有幾個閃爍的光點,而忽明忽暗間所釋放出來的力量卻似乎超越了一切...地階八層,果然從本質上就是恐怖的令人無法捉摸!」
片刻間天空中就站滿了各類的強者,一時間所有人都沒有動作,互相估計著對方的實力。史蒂芬擰著眉頭盯著面無表情的孟非,摸不清他的來路史蒂芬也不敢隨意動手,畢竟他們現在身在異國他鄉,隨時都有可能連屍體都送不回祖國。
「這個男人究竟是誰?不論怎麼感知都無法判斷他的修為,從身體中透出的感覺也無比的詭異,簡直...簡直就像是一團隨時都會爆炸的炸彈一樣,令人不自覺的提心吊膽!而且為什麼我會覺得他眼熟.....」
「只有這些嗎?對你們兩個人來講的確是有點麻煩,作為交易的代價就讓我一併幫你們解決了吧!」
孟非隨意的揮動著拳頭說道,可就是這麼簡單的動作卻讓史蒂芬陡然間瞳孔緊縮,他不可置信的盯著孟非的雙手,身體幾乎是在同時開始劇烈的戰慄。
「隊長!你怎麼了?!」
任思雨看著狀態詭異的史蒂芬抓著他的衣袖驚恐的喊道,卻見史蒂芬突然瘋狂的抓住任思雨的手將她扯到身後吼道:「快跑!什麼都別管!這裡我先替你擋著!」
「隊長!究竟是......」
「別問那麼多!我讓你快滾啊!這個男人他...他...」史蒂芬死死的抑制住自己彷彿要崩潰的身體,口中吼道:「...他可是世界第一拳武者啊!!!」
聽到史蒂芬的話孟非的動作突然停了下來,他饒有興趣的大量著史蒂芬開口道:「哦?真罕見,你應該是諾亞國的人吧?我很少在諾亞行動,你竟然見過我?」
「我當然沒有機會見到您這種前輩,可之前那個看似隨意的起手式,我可是知道全世界只有一個人能使用——『關頭書生』孟非先生!」
史蒂芬左手用力一推將驚呆了的任思雨推到遠方,在軍人絕對的意志下顫抖的身體逐漸恢復了穩定。
史蒂芬還記的自己幼年時得到的第一份修煉影像便是屬於面前的這個男人,那份影像中雖然沒有勾畫出孟非的面孔,可他卻是第一時間被拳武者那種毫無花哨的暴力美學所吸引,以至於三十多年來一直修煉至今。
他緊緊的盯著孟非那平凡的面容開口道:「如果可以我寧可與輪迴先生戰鬥,我也不想與您交手...您可是我自小時就一直效仿的強者啊!」
「明明知道我的身份還能夠讓隊友先行離開,是個漢子!」孟非似乎摘了眼鏡就完全變成了另一個人,他大笑兩聲後繼續說道:「如果你發誓從今往後都不會再找這兩人的麻煩,我立即放你們二人離開,怎麼樣?」
陡然間峰迴路轉的境況一時間讓史蒂芬失去了說話的能力,在前一秒他已經做好了必死的準備。
「好!我發誓!從今往後絕不會再主動對他們二人出手!不過,如果他們主動找上我...那就怪不得我了!」
「那是自然!凌玉,你還有什麼問題嗎?」
在孟非看來這段對話絕屬正常,可凌玉史蒂芬二人卻明白其中存在著一個關鍵——任思雨!如果凌玉還想要解救任思雨那就必須找上他們二人,而這個誓言到時也就再也無法保護他,不過......
「當然沒有問題。」
凌玉冰冷的說道,他死死的望著對面史蒂芬的臉心中道:「任思雨的問題既然是由我而起,自然也要由我來終結,不論是付出生命也好,還是別的什麼我都一定要救出她!至於你我之間的恩怨,到時自然也一併算清!」
「哎呀呀~世界第一拳武者嗎?看起來倒是有那麼幾分實力,今天本來是想和小凌玉再好好的打一場,不過既然僱主都被你嚇跑了,那我也只好先行退下嘍!」
說話的自然是艾斯,他顯然是已經看出孟非的實力,自知不論如何自己都不是敵手,可以他的性格又絕不服輸,於是亮下幾句場面話就打算離開。可還未待他扭身離去,一個碩大的手掌卻籠罩了整片天空,彷彿山嶽般抓了下來。
「好快!」
凌玉的神經反應速度是尋常強者的數十倍,而連帶的動態視力自然也就不凡,可這一抓一擒他卻無論如何都看不到,彷彿之前的一切不過是幻覺,而艾斯從一開始就是被孟非抓在手上的一般。
「我說了讓你走了嗎?從剛才開始我就覺得你身上的味道讓我感到噁心,你是入魔之後才達到地階的吧?這種打心底就怨恨世界的念頭,也只有入了魔的沒用傢伙才會有啊!當初你是殺了誰才將自己的內心穩定下來的?雙親?愛人?還是說最重要的夥伴?!」
孟非的聲音在陡然下降了數十度,凌玉甚至都產生了能夠從他的言語中摸到寒冰的錯覺。「入魔」是新世紀最為忌諱的詞語之一,一旦和這個詞牽扯上,不論是親友還是摯愛都會在轉瞬間化為虛妄。
甚至當初宋忻在認為凌玉入魔時也曾經想過殺他,不過最後由於師徒之情,才沒有誤下殺手。
「怎麼可能是什麼夥伴,那種東西從一開始就不存咋。當然是我最親愛的媽媽,你能體會到那種感覺嗎?那種刺激的令人渾身戰慄的興奮,無數次我都會在夢中回想起這段,醒來時我竟然不由自主的射了出來,那種,呃......」
怒不可遏的孟非終於忍無可忍,手掌陡然發力,雖不至於一掌就把艾斯捏死,可其中力道卻也是令他呼吸不由一窒,然而即便這樣他的嘴角依舊是帶著那抹化不去的微笑。
「我雖然從未入過魔,可也聽說過那種身不如死的感覺,不過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像你這種悲慘的人生也差不多該結束了!」
左手穩穩的抓住艾斯,右手虛握。凌玉認得這個姿勢,或者說只要是個武者都會知道這個拳武者最為普通的攻擊招式——直衝拳。
「武者的精神已經凝聚到了實質!即使最普通的招式,在這種修為的催動下也能夠成為天下間最為恐怖的攻擊,這就是強者的資本和自信嗎?!」
凌玉第一次從心底感覺到了屬於武者的強大,不同於其他兩個職業,完全開發自身的武者有著超乎常人的自信!
眼看艾斯就要死在那枚拳下,可孟非卻似乎是感覺到了什麼,左手一揮陡然間拋開艾斯,而身體彷彿脫離了物理規律般倏地竄到高空。
「這是什麼東西?!」
眼前的一切實在是太過於匪夷所思,即使是經歷過無數風波的孟非也忍不住喊了出來。
「這個鐵疙瘩剛才發揮出來的實力是多少?六層?不對,是七層!這...怎麼可能是一個機械生物?!」
來者自然是大衛以及他的「媽媽」,話說「媽媽」的實力應該是在六層頂峰,勉勉強強摸到七層的門檻,可誰讓孟非此刻手中捏著的是她最為重要的「兒子」......
「吼——」
一隻巨大的手掌將艾斯被扔出的身體接住,之後徑直塞進口中。所有人都以為艾斯必死無疑時,大衛心中卻暗暗歎了口氣。
「媽媽,不論如何你都要保護這個殺了你的兇手嗎......」
大衛剛抬起頭便看到對他怒目而視的孟非,只聽他開口吼道:「你是剛才那個傢伙的親人吧?!為什麼要保護他,你難道不知道他入魔了嗎!」
可回答他的不是大衛的回話,而是來自「媽媽」的巨大拳頭!
「哼!」孟非冷哼一聲,一雙鐵拳陡然從肋下探出,還未打到一半週遭的空氣就已經被抽空,甚至時間都似乎因此而暫停。
轟!
聲波如同一陣陣海水般打來,與此同時耳邊出現耳鳴般的奇異聲音,而眼前也第一時間變得奇黑無比!
「妖化!」
生死之間的威脅在第一時間就令凌玉進入妖化狀態,至此他的雙眼才能夠隱約能夠看到一些黑白的畫面。
「不知是視覺和聽覺,幾乎所有的五感都在一瞬間被剝奪了!這還僅僅是餘威...不好!下面的伊林怎麼可能承受的住這種強度的衝擊!」
可不論凌玉如何催動身體,他卻彷彿被硬生生的烙進了空氣中一般,就連絲毫的動作都做不了......
第五十五章 屬於女人的秘密(求收藏)
凌玉...凌玉...
絕對黑暗的空間似乎有人在呼喚著自己的名字,那聲音是如此的溫柔甚至讓人不由得想要在那簡單的呼喚中沉睡。可就在此時此刻身體也陡然間出現搖晃......
「凌玉——」
伊林詫異的看著滿頭大汗的凌玉,伸出手試著為他擦去額頭上的汗珠,可凌玉卻下意識的猛然扭過頭,並且極為反常的大口喘著氣。
「伊林?哦...是你啊...」
凌玉搖晃著頭試著從床上爬起,可週身各處的無力感卻硬生生的阻攔住他的行動。感覺著大腦中湧現的陣陣疼痛,凌玉緩緩的收斂著自己的思緒。
「對了,我現在是在上和市的臧家中。因為被之前那場戰鬥的餘波掃中,按照孟非的話來講是在我體內產生了『能量共振』,所以導致我身體免疫系統短期失去作用,換句話來講我現在就是...感冒了。」
凌玉牽強的笑著接過伊林手中的水一飲而盡,感覺著喉嚨因為溫熱的水流掃過而發出的陣陣歡愉,凌玉實在是有些哭笑不得。
「按照孟非的話來講,在地階六層之後的戰鬥就能夠對周圍的環境進行一定程度的控制,甚至包括製造出一些類似領域的場所。而下方的城市就是因為『領域』的力量而受到保護......」
凌玉伸出手用力的拍了拍自己的面頰,試圖通過疼痛讓自己能夠清醒一些。
「...不過剛才那個在夢中的聲音,真的是屬於伊林的嗎?如果我沒有記錯那分明就是...」
「在想什麼呢?」
看見發呆的凌玉,伊林一張精緻的臉突然毫無徵兆的湊了過來,吐氣如蘭的溫熱呼吸打在他的臉上,同時也毫無保留的打亂了凌玉的思維。
「沒什麼,從來沒有得病的感覺,只是有點不習慣這種...不能隨時用來戰鬥的身體。」
「從一個天神變為像我這種凡人肯定會不習慣,不過那個孟非不是說了嘛——一周,一周過後你還是那高高在上的地階強者。」
「什麼高高在上...我從來沒有因為自己是修煉者就對平常人有過任何輕視的態度,尤其是對你,我更是不敢有半分尊敬的念頭。」
凌玉注視著伊林略微落寞的表情手忙腳亂的解釋道,突然一根冰涼的手指在不經意間搭上了他的面頰。
凌玉出神的看著伊林這奇怪的動作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卻見伊林看他這般模樣不由的笑了出來,開口道:「我是逗你呢,你這個除了修煉、戰鬥外別的什麼年頭都沒有的呆子怎麼可能會有這種想法,不過...」
她面色一正繼續說道:「...不過,在新世紀的確是有些人持槍凌弱,只不過你暫時沒有遇到這種人罷了。在之前的工作中,我見過了太多屬於這個世界的不公,而最令人無奈的是沒有任何修為的我似乎是被打上了弱勢群體的標籤。」
「我會保護你的啊!」
看著面前面容上充斥著淡淡憂愁的伊林,凌玉不禁將藏在心底已久的話脫口而出。簡單的七個字卻包含凌玉無盡的決心,就連屋內的溫度似乎都因為這句話而上升。
伊林一雙美目緊緊的盯著面前的男人,心中無限個念頭流轉而過,而最終都被這簡單的一句話而融化。
「凌玉...你這傢伙真是太可恨了!」
伊林一把抱住還在發呆的凌玉大聲喊道,而凌玉分明感覺到些許溫熱的水滴打在他的肩頭......
「伊林......」
輕聲呼喚著對方的名字,凌玉不禁緊緊的將身前的伊人擁入懷中,正當他打算說點什麼時卻突然感到頸上一痛,隨即一股更為強烈的無力感瞬間就包圍的全身。
「這種感覺...是天逸花毒!伊林,你為什麼...」
「噓——」伊林如玉般的手指靜靜的搭在凌玉的嘴唇上,冰涼的觸感讓凌玉心中隱約傳來不好的預感。
「嘩——」一直披在伊林身上的長袍在她一雙芊芊玉手下,沿著如同寒玉般晶瑩剔透的雙肩滑下,露出下面宛如大自然精心雕刻而成的身體。
即使是撇到了不過幾寸的肌膚,凌玉的心臟便如同脫韁的野馬一般不受控制,即使是因為天逸花毒無法動彈的身體也不由的開始發熱。
伊林看著面前緊緊閉著雙眼的凌玉無奈又帶著些許欣喜的歎了口氣,悠然縹緲的聲音從口中傳來。
「睜開眼睛吧,我...我裡面有穿衣服的...」
聽著伊林的聲音,凌玉這才緩緩張開雙眼,而一張曲線畢露的光滑背部就那麼俏生生的展現在他面前。
凌玉甚至能夠聽得見自己心跳所發出的震動聲,伊林顯然也注意到了這點,羞紅的面龐再添了幾分紅暈,給人一種隨時都會滴出血的錯覺。
「凌、凌玉,如果是你的話應該能看到我脊椎上的七個圖案吧?」
「圖案?!」
凌玉嘴上不住的喃喃著伊林的話,不明白她說的是什麼,光潔的背部在月光下泛著迷人的色彩,不禁令人勾起最本能的慾望。可身中天逸花毒的凌玉,此時此刻只能暗歎幾聲心有餘而力不足......
「等等!」凌玉眼神陡然一凜,雖然此刻無法動用任何內力,可他的眼力卻是與平日無異。在他左眼緊縮的瞳孔注視下,七幅刻在脊椎骨上的圖案漸漸在皮膚上呈現。
「看到了吧。這是崑崙國情報局終身探員的才能夠擁有的脊椎紋身,也是辨別我們身份的唯一標識。對不起,我之前騙了你,我並不是因為被降職才回去跳舞,而是我的任務暫時無法完成,需要短暫的潛伏。」
伊林不知是因為什麼原因,始終沒有轉過身,可凌玉分明能夠聽到她的聲音帶著些許的鼻音。
「可是老天似乎並不像讓我就那麼安心的過日子,沒多久就把你派了過來...如果可以我真的很希望可以一輩子在你身邊,過著這種時常遇到追殺卻簡單的生活...」
「你之前問過我為什麼對這裡的一切這麼熟悉吧?因為找到輪迴先生就是我的任務之一,與這裡相關的一切情報都是我之前無數次計算過的,當然不會出現任何的失誤。因為對我們探員來講,失誤就等於死。」
「接下來的路對任何人來說都是絕對的危險,我......」
「我說了不論發生什麼情況我都會保護你啊!即使是死,我也絕對不會讓你受一點傷害!」
凌玉聽著身前女子滿是無奈的聲音絕望的吼著,他強行的控制身體搖搖晃晃的站起來,試圖通過努力想要留下這個無數次離他而去的女人,可是虛浮的雙腿卻不爭氣的令他跌坐在地。
「即使是你也不可能!」
伊林猛然轉過身,一件不大的胸衣緊緊的擋住她最為誘人的部位,然而此時此刻的凌玉哪還有半點心思去注意那些。他死死的盯著伊林的雙眼,品味著她眼中的痛苦、糾結與那令人憎惡的無奈。
「我不想讓你死,你也絕對不能死!如果你因為我的原因死了,我會恨自己一輩子的!」
兩雙流轉著波紋的美目,此刻卻洶湧著溫熱的淚水。冰涼的玉手輕輕的環住凌玉的脖頸,而一雙帶著淚珠的唇就是那般熱烈的吻了上來......
一個小時後,在臧家大門前。
「你那個同伴呢?不帶他一起走嗎?」孟非看著獨自一人的伊林開口問道。
伊林臉上再一次掛上了凌玉第一次見她時的那份微笑——只對陌生人展開的微笑——開口道:「他似乎是不願意和我一起走的樣子,既然這樣我就讓他不要來了。而且他這段時間似乎也有些事情要去解決......」
伊林回想起今日聽到的消息,腦中不由的浮現出五年前秀秀那稚嫩的面龐,心中道:「五年過去,當年那個小女孩現在也應該長成如花似玉的大姑娘了吧?真是讓人無奈啊,明明知道接下來的你一定會去找那個女孩,我卻一定要放你離開...」
「既然都準備好了,那就出發了,我想老師也應該等急了。」
說話間孟非隨手一甩,一架紫黑色的飛行器就驟然出現在空地中。
「EX-907系列的飛行器嗎?沒想到您還是這麼節儉的人。」伊林談笑間跟著孟非走上飛行器,艙門關上的那一霎那她情不自禁的扭過頭望向臧家大門。
「凌玉......」
一個腳步蹣跚的身影彷彿雕塑一般靜靜的立在庭院中,臉上的表情充滿了一種名為落魄的情緒。
啪——
艙門徹底合上,而後飛行器陡然升空,眨眼間就消失在灰濛濛的天際深處。
「啊——」
無力的嘶吼傳遍了這個上和市,聞者都不由的心頭一酸,卻不知這聲音的主人終於因為體力不支沉沉的暈了過去......
第五十六章 聯姻(求收藏)
嘩——嘩——
細細的水流不住的沖刷著水車小巧的扇面,而下面池塘中五彩的金魚則順著來往的水流不停的奔波。
唰!
數百粒魚食自那寬大的掌心中甩出,彷彿事先經過計算好的一般整整齊齊在水面撒開,引得魚兒爭相競食。
「你要是魚兒這種可愛的東西該有多好,幾粒魚食就能引來,而且再也不會離開......」
坐在池塘邊的男人蓬頭垢面,似乎已經有數十天沒有清洗,而他的眼神更是呆滯無神缺少了身為人類應有的感情。
這人自然就是眼睜睜的看著伊林離去的凌玉,伊林那麼走之後凌玉便一言不發的坐在臧家庭院中,任誰來都不肯說上那隻言片語,似乎天際間能夠說話的對象只剩下了池中的魚兒。臧家上到家主下到傭人都對凌玉不再抱有希望,也就不再理會他任由他在池邊自生自滅。
不過是無絕對,臧家中始終是有一個女孩無視父母的反對偷偷跑到凌玉這裡來,眼下月光已經爬上了天空,儼然又到了女孩到來的時間。
「凌玉哥,凌玉哥。」
凌玉聽著這熟悉的聲音,灰濛濛的眼神逐漸多了些許稱之為感情的光芒,不過也僅僅是瞥了眼她便再次轉過頭。
「凌玉哥,我給你帶飯了,快點趁熱吃了吧。」
凌玉沒有看她帶來的食物,或者說那一雙眼神從一開始就沒有從池塘上離開。西西看著如此這般的凌玉無奈的歎了口氣,她瞥了眼凌玉近日來日益削瘦的面龐,遲疑的從懷中掏出一張薄薄的信放到了凌玉面前。
「伊林姐在走之前囑咐我說:『如果他一個星期後還沒有恢復正常,你就把這個給他,不過如果他已經好了這個東西你就找個地方燒了吧。』我當初問她裡面寫的是什麼,她卻是笑著搖頭不說。後來被我纏的煩了才說裡面是對凌玉哥你很重要的信息,不過你一旦得到它...」
西西擔憂的看了眼一把抓起信封,揮手撕開的凌玉繼續說道:「...得到它就會有無盡的麻煩,所以我這兩天一直不敢給你,就是希望你能夠恢復過來。可是現在看來還是伊林姐最為瞭解凌玉哥你呀...」
凌玉沒有細聽西西說的話,揮手間他才注意自己的力量早已完全恢復,只不過自己在之前完全沒有注意罷了。外面的信封在他手指尖化為漫天的灰塵,露出下面一張薄薄的白紙。
「這...當真是伊林的筆跡!」
凌玉拿著那份薄薄的信件手中卻彷彿能夠感覺到千金的重量,似乎兩個人相隔萬里的距離又因為這份信件而消失殆盡。
凌玉默默的將上面的內容讀過後,輕輕的把信折好放進懷中,心中卻道:「這就是所謂的麻煩事嗎?世界古族中張家與李家聯姻...狗血又附和常理的劇情,而我卻是似乎被任命為那最令人討厭的破壞者...」
「賊老天難道就不打算給我哪怕片刻的休息嗎?」
思考間凌玉緩緩從地上站起,身子微微一抖,週身各處的污漬便瞬間消失,寬大的手掌在臉上隨意的抹過鬍子便如雪花般落下。
「在臧家打擾了這麼久,也是時候離開了。」
他俯下身揉了揉西西蓬亂的頭髮,開口道:「這幾天承蒙你照顧了,如果有機會我會再來的,還有...」
凌玉陡然騰空而起,重新恢復力量的聲音從空中遙遙傳來——「...以後少玩點遊戲吧,人會變傻的!」
且說凌玉就這麼一聲不響的離開了臧家,第二日清晨臧家的傭人才發現凌玉已經離去的事實,而那時凌玉早已經處於千里之外。
凌玉隨手撕扯著一塊烤熟的妖獸,眼神則一直停留在腕表投影的訊息中。
「世界九大古族聯姻——這是否是古族再次崛起的象徵?!」
「驚現!古族李家小姐艷照!」
「淺談古族聯姻與當今時政局勢...」
咻——
「全都是一堆唬人的報道啊,古族崛起?他們在崛起就脫離地球了!」
面對一大片的無稽之談凌玉隨手將之關閉,大口的咬著手中半熟的烤肉。在森林中面對BOSS無數不在的戰鬥訓練,能吃上半熟的食物已經是反應力的極限,後來這就漸漸成為了他的一種生存習慣,尤其是在野外中更是如此。
此刻他位於距離下一處城市六百多公里的郊區,而凌玉手中這只倒霉的妖獸就是他之前的戰利品。五年的叢林生涯已經讓他摸清,哪種妖獸的味道更為美味。
「不過這堆唬人的消息層出不窮的出現,也從側面說明了——這個所謂的聯姻的確是事實!」
凌玉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麼著急的前去,此時此刻他心中唯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想要當面問問秀秀是否願意結成這門婚事。
「可是問了你又如何呢?」
這句話在心底響起,凌玉在默默的歎了口氣,明白問這話的除了惡魔體之外不會有別人,可他也知道自己是無法回答的。
「具體為什麼我也不知道啊...如果是你,惡魔,你會怎麼做呢?」
惡魔體的影響在心中慢慢清晰,他隨意的活動者關節開口道:「自從有了伊林之後,凌玉你可是好久沒有和我說話了。如果是我嘛...我就一不做二不休,奪回伊林、搶來秀秀,最後去找上任思雨不管她有沒有恢復記憶,直接將她養在身邊。這樣三個美人在旁,也就不用再糾結什麼了。」
「我、我對秀秀只是單純的兄妹之情,對任思雨更不過只是夥伴而已......」
「可是你剛才明明有那麼一瞬間對我的提議心動了,別忘了你對我可是無法進行任何隱瞞的。尤其是對秀秀這個姑娘,你可是心動了不止一次......」
「夠了!」
凌玉在心底大吼一聲,隨即惡魔體的身影在腦中慢慢開始變淡。
「又要把我趕回去嗎?真是討厭這種感覺啊...不過,誰讓你是主體意識呢,勝王敗寇——凌玉,祈禱吧,祈禱你的意識還是現在這般沒有絲毫的漏洞......」
「呼——」
凌玉長長的吐出一口氣,仰頭望著湛藍的天空,似乎想將心中那些不快寄托於遊走的雲朵中,讓它們消失在天空深處。
「車道山前必有路...等見到秀秀一切自然就有辦法了!」
對感情問題的逃避似乎在不知不覺中已經成為了凌玉的習慣,而他卻對自己這個致命的習慣從未注意。將最後一塊半熟的烤肉塞入口中,凌玉抹了抹手上的油,而後沖天而起繼續自己的行程——目的地,帝都「九峰」!
而此時此刻在李家本部中。
「小姐,今天還沒有吃飯?」
「嗯,不論我怎麼勸也沒有用。」
對話的二人自然是李凡月與梅姨二人,而他們此刻談論的話題便是秀秀。自從秀秀知道李家未經自己許可就向天下發佈了聯姻的消息後,她就將自己反鎖在屋中,就連平日與她最為親暱的梅姨前去勸說也沒有絲毫的用處。
「滿打滿算下來,小姐已經快四天滴水未進了...老爺這樣下去遲早會出事啊,要不與張家的婚事咱就...」
「不行!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更何況是我們李家向天下廣而發佈的消息?!」
「可是小姐她......」
「沒什麼可是的!」
李凡月揮手打斷了梅姨的話,這時一個身形婀娜的女子走了進來。
「小梅,你先下去吧。」
說話的是李凡月的妻子巧琴,她走到梅姨身邊輕輕拉住她的雙手低語道:「老爺他最近因為家族中的事情心情有些不好,剛才的那些話如果說重了你別往心裡去。」
梅姨在李家呆了數十年,二女比起一般的主僕早就多了許多的姐妹之情,只聽梅姨淺淺一笑開口道:「這我自然知道,那請您務必好好勸勸老爺,我真的擔心小姐她......」
巧琴輕點頭,微微揮手支她下去。待梅姨消失在視線中後,她才扭過身,兩條柳葉般細長的眉毛微顰,開口道:「凡月,這幾天我一直看不到你人影,現在四下無人你可以和我說說為什麼要應下這門親事嗎?當初你跟我可不是這麼說的。」
「巧琴,當初我以為秀秀能夠進行修煉,可是這一個月過去了,我不論用了任何方法都無法激起她的修煉天賦...不,應該說是她的身體從本能上就拒絕修煉,面對這種情況我能怎麼辦?!多年後將李家托付給一個沒有任何戰鬥血脈的人?」
「我也想了很久!我也想給這個孩子自己選擇的權力!可是...我是李家家主,我要對我的家族負責,我不可能讓秀秀成為家主,也不可能讓她隨意的與別的男人結婚,因為那樣她的後代擁有古族天賦的幾率會變得更低!所以我只能選擇張家,選擇那個新生一代中最具有戰鬥天賦的張祈年!」
「巧琴,你父親在前天剛剛離開,現在李家的情報網也因此出現了極大的漏洞。我想說的並不是什麼家族,而是...至少希望你能理解我的苦衷。」
「凡月...」巧琴看著丈夫滿是血絲的雙眼,即使是地階強者面對無休止的工作也會疲憊,更何況是這種來自內心的壓力。
「好吧。我支持你,不過我想見見張家的那個孩子。」
「嗯,放心,張家那個老爺子說了,祈年這幾日就會過來。」
第五十七章 齊聚九峰(求收藏)
宇宙級飛船在地面上打下了覆蓋數十平方公里的陰影,下方的妖獸在這種人類終極戰鬥兵器的威脅下慌亂的奔走著,而遊走與荒原中的獵人則滿懷著羨慕與震驚的看著天空中的這個鋼鐵巨獸。
「少爺,還有一個小時就到了,您看?」一個年過半百的老人輕聲說道,他手中提著一件素雅卻極為大氣的長袍靜靜的等待著回復。
祈年掙開了緊閉的雙眼,瞥了眼這位在張家呆了近一百二十餘年的老管家,隨即閉上雙眼開口道:「我知道了,明叔您先下去吧,十分鐘後我就去準備。」
聽著明叔微弱的腳步聲逐漸消失在屋內,祈年緩緩睜開了緊閉的雙眼。
啪!手中的實體書應聲而並,現在看實體書似乎已經成為了豪門公子的一種標誌,即使是生活一直簡樸的祈年在這五年間也不由的染上了這種習慣。
他隨手將手中的武書放在一旁,一雙修長的手掌摩挲著略微近日來愈發蒼白的面頰。祈年依舊冷峻的外表下卻透著無盡的疲憊,很顯然之前在家族中他所受到的不公待遇並不比秀秀少多少。
「真是麻煩啊...是誰我都能夠勉強接受,最多過上幾年老死不相往來的生活就好。可是...對方可是秀秀啊!我可不想因為我的原因,讓她得不到幸福...」
祈年猛然從座位上站起,腳步一邁整個人就彷彿瞬移一般移到了窗前。
「凌玉,我不是讓你去看看秀秀的狀況了嗎?到最後這就是你所給我的答案嗎?或者說你現在面臨的困境已經麻煩到秀秀都無法保護好的地步了?」
祈年怔怔的望著窗外發呆,而那蒼老的管家不知何時已經靜靜的立在他身後幾步外,甚至在回過神之前祈年都沒發現他究竟是怎麼進來的。不過祈年早就習慣了這位老管家的神出鬼沒,他在心中暗自歎道:「真不愧是和太爺爺一起成長到現在的強者,光是活到現在就已經是一種足以傲視一切的資本。」
隨即他又想到這個突如其來的婚約,心中道:「明叔很顯然是太爺爺用來看著我的,以他的實力的確能夠控制一切的局面,更何況有這架宇宙級飛行器在不論我躲到什麼地方,都會在瞬間被抓回來......」
「少爺,時間到了,走吧。」
明叔的聲音蒼老卻平穩有力透著一股無法拒絕的味道,祈年面容上沒有絲毫的變化,可心中卻對自己所需要面對的局勢愈發的擔憂。
「不論如何我都不能讓這門婚事進行下去!」
保定了心中的底線後祈年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而身後隱約間傳來的歎息聲卻瞬間讓他流下了冷汗。祈年猛然扭過頭看去,身後哪裡有半個人影,卻聽聲音從前方傳來——「少爺,怎麼了?時間不早,您應該快點了。」
祈年死死的盯著面前那個微微佝僂的背影,眼神愈發的凝重起來。
「這個不顯山不露水的老爺子...當真不簡單啊,剛才那種感覺分明是他在一瞬間洞察了我的內心!」
祈年緊緊的握著雙拳,可片刻後他又緩緩鬆開,長長的吐了一口氣後臉上再次恢復往日的冰冷,緊緊的跟上明叔的步伐。
張李兩家定的成婚日子是在九月末,離現在還有整整一個月的時間,地點則是在崑崙國的首都九峰市。
時間雖然還有整整一個月,可偌大的九峰市已經有不少地方開始了一些小型的慶祝活動。走在九峰街頭就能夠看到無數的商家張燈結綵,不時還有全息投影在放映慶賀的影像。
「這種感覺真是有點讓人不知所謂啊!」
凌玉自從踏上九峰市的一剎那就感覺無數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不論走到哪裡這些目光都是緊緊的粘著他的身體。凌玉擰著眉頭感覺著週身各處的異樣,心中道:「十二、十三...整整十八道不同位置的目光,盯著我週身十八處要害。而且既然能夠跟上我的速度,也就是說這些人都是地階強者...果然不愧是古族啊,光是這隨意間透出的實力都讓人心頭顫動!」
不過凌玉在進城之前特地的變了裝扮,這裡是帝都,全崑崙軍隊守備力量最強的一個城市,他可不想還未見到秀秀二人就先陰溝裡帆船。
過不其然,那十八道目光跟了凌玉幾個小時後就再次隱藏雜暗處,很顯然並不是古族發現了凌玉的身份,而是他超乎常人的實力引起了矚目。
「不過,是因為一個月後的事情嗎?帝都的人還真是...不少啊。」
凌玉看著身邊成群結伴而行走在街頭的人,心中不由的喃喃道。
「先生,您是第一次來到九峰嗎?需不需要我為您做一下簡單引導?和那些黑心的旅行社不同,我只收二十崑崙幣。」
當凌玉回過神時一個戴著鴨舌帽的少年不知從哪裡跑過來對他說道,一臉燦爛的笑容讓人從第一眼開始就有種信任的感覺。
「引導...這麼說來九峰還真有一個地方我必須要去一趟。」
在離開森林之前BOSS對凌玉唯一的囑托便是去趟九峰,一直以來他都沒有足夠的時間,現在想起來他自己都有點覺得對不起那只訓練了自己五年的「貓」。
「好,那就麻煩你了。」
凌玉說話間雙手瞬間從身邊經過的人身上摸出一把零錢,整整好好二十崑崙幣。
「如果實在混不下去,我去當一個小偷也應該能養活自己吧?」凌玉自嘲般的想到,估計在地階強者中數他最為貧窮吧。
正當二人打算離去時,整片天空卻毫無徵兆的突然暗淡了下來,一些膽小的人不禁發出驚呼聲。凌玉身邊的少年猛然指著天空開口道:「看那!」
其實哪裡需要他來提醒,凌玉怎麼可能忽視天空中那份隱隱傳來的恐怖壓力,這種感覺他只有在五年前的那場戰鬥中他才遇到過......
「果然是宇宙級的飛船,而上面的標誌——張家,裡面的人是祈年嗎?!」
凌玉此刻是多麼想立即騰空而起,當面對祈年問個清楚,可他知道自己在靠近那個飛船之前就會被數以百計的地階強者攔下來,就算他在如何實力超群也不可能衝破那種程度的阻攔。
最後凌玉默默的看著那載著祈年的飛船漸漸消失在視野中,隱入九峰市深處再也沒了蹤影。
「那個應該是張家的飛行器吧,真是大的嚇人啊,我這輩子估計是沒有上這種飛行器看看的機會了。」
少年望著飛船消失的那片天空,口中不由自主的喃喃道。突然一隻大手輕輕的落在他的頭頂,卻是凌玉看著他那單純的表情臉上露出笑容。
「小子,你叫什麼名字?」
「哈利·黑爾。」
「哦?諾亞人?」
凌玉這才注意到這個小半個臉藏在鴨舌帽下的少年,竟是一個金髮碧眼的諾亞人。他抓起少年的帽子露出下面清秀的面容,卻聽哈利開口道:「不,先生,我是地道的九峰人,是混血兒。先生,時間不早了,我帶你去九峰一些名勝好好看看吧。」
少年從凌玉手中搶過帽子重新扣上頭頂,率先向前走去,凌玉微微一笑隨意的跟在他身後。而凌玉卻不知道遠在數公里的高空剛才早就有一雙眼睛看到了他......
「剛才那個人...是凌玉嗎?雖然感覺很像,可臉卻完全不一樣,不過這種東西隨意用內力就可以變化...不論怎麼說我都不希望你這個時候來到這裡啊。」
祈年冷漠的眼神在一瞬間透出無盡的擔憂,可又在撇到身邊明叔的瞬間恢復往日的冰冷。他凝視著愈發靠近的地面,以及那密密麻麻的守衛們,心頭的擔憂卻是更加的濃郁——
「這種程度的戰鬥力,不論是誰,硬來的話都會死啊!那個叫勝科的傢伙這次究竟來沒來,如果放任凌玉這麼胡來......」
祈年的臉上沒有因為心中的擔憂出現任何的變化,這五年在家族中的經歷早就讓他學會什麼叫喜怒不形於色,他身穿著一襲純白色的長袍大步流星的走下飛船,而下方數以千計黑衣保鏢整整齊齊站在路口兩側。
「祈年少爺,多年不見您的實力愈發的強大了。」
一個美貌婦人款款而來,正是一直以來照顧秀秀的梅姨。梅姨今日顯然經過了精心的打扮,一身紫色的旗袍將她婀娜的身姿完全托顯出來,而臉上的濃淡適宜的裝扮更是讓人無法忽視她的魅力。
「是梅姨嗎?十多年不見您還是與往日一樣的美麗。」
對於這位小時經常照顧自己的女人,祈年也無法做到像往日一般的冰冷。他心中微微一歎明白李家這是要打感情牌,可明明知道如此他也沒有任何的方法,誰讓他的性格自小就是外冷內熱,對於真正對他好的人他從來都無法冷臉相待。
「少爺,這邊請。」
「嗯。」
祈年望著一眼望不到頭的路,心中歎道:「李家,我這就來會會你...還有凌玉,你可千萬不要亂來啊!」
第六十章 與地痞間的「友情」(求收藏)
雄大、莊嚴以及無可匹敵的氣勢......
這就是凌玉對這架名為崑崙的飛船的評價,三百五十年前的人類就是憑借踏硬生生的挺過了那段最為恐怖的災難日,而時至今日它已經掩蓋住所有的鋒芒收斂於市中。
「如果不是知道那段歷史的真實性,誰能夠想像得到這架殘破的飛船當年竟是人類最後的救星,如果是現在任何一架宇宙級飛船都能夠將它打爆吧?」
凌玉伸出手靜靜的撫摸著面前的這個鋼鐵巨獸,似乎能夠隱約從中感覺到那份屬於三百年前的肅殺與殘酷。
「據說新世紀的人口多達六十多億,是現今人口的數十倍,而這架飛船的承載能力僅僅只有十萬人。」
似乎是看出凌玉心中的想法,哈利精細的做著解釋。凌玉隔著帽子揉著他的頭開口道:「看來你對九峰市真做了不少功課嘛!」(文*冇*人-冇-書-屋-W-R-S-H-U)
少年嘿嘿一笑開口道:「不下點功夫向我這樣的平常人賺點錢哪有這麼容易,先生,您是修煉者吧?」
「哦?你怎麼知道?」凌玉好奇的問道,他可不認為這個少年能夠看破他的實力。
「走在您身邊我一點都不會因天氣而感到絲毫的炎熱,彷彿氣溫永遠是恆定的一般...我雖然沒有任何的實力,不過干了領路人這麼多年看人的本領還是有的。」
凌玉哈哈大笑,拍了拍少年的肩繼續向前走去,而在所有人都沒有注意的時候他手腕一抹,瞬間一塊巴掌大的金屬就被他從崑崙上取下收入懷中。
二人說說笑笑轉眼間就已經日上三竿,凌玉揉了揉肚子提議去吃點東西,當然著錢是由他來出。
凌玉二人的目標是之前看到的一家以烤制妖獸肉而聞名於天下的店舖,新世紀由於普通野獸的大量死亡,合成肉成為了沒有錢的窮人選擇,而那些少量可以食用的妖獸肉則就成為了一些富豪才能享用的東西。
似乎人與人從出生的一剎那就已經做出了層次的分別,僅僅是在食物上就有著最為明顯的差異。
對於凌玉這種修煉者來講,妖獸肉不過是最為稀鬆平常的食物,而類似古族之類的豪門則是有著專門的野獸培養所......
「凌、凌玉先生...那個能不能等一等在過去...」
走在前面的哈利突然轉過身擋在凌玉身前,帶著灰色鴨舌帽的腦袋深深的低下,而瘦弱的身體也似乎的是在戰慄著。
「不,不是似乎,腿部、肩部的肌肉群都在不規則的顫抖,分明就是因為恐懼而造成的戰慄。究竟出了什麼事讓他如此害怕?」
凌玉微微彎下腰,右手輕輕的拍在他的肩頭上,還未待他開口詢問就聽前方傳來一個男人的嗓音:「呦!瞧瞧這是誰?這不是那個人見人愛的小哈利嗎?今天怎麼沒有躺在媽媽的懷裡跑出來了,是不是你最親愛的媽媽不要你了?小混蛋?!」
令人厭惡的聲音配上更令人討厭的語氣讓凌玉不禁眼神一凝,他緩緩抬起頭循聲看去,來者是一名三十餘歲的黃發男子,他穿著一身極為廉價的戰鬥服,敞開著胸膛,在凌玉看來這件作戰服在他手中能發揮的保護能力甚至不會比普通的薄衫強上多少。
如果說那男子身上唯一可取的地方,應該算是他的臉了,剛毅的面容配上一身還算是不錯的筋肉,唬住一些沒見識的平常人是足夠了。
面對凌玉如同寒冰一般的注視,那男子顯然是被喝住了,一時間張著大嘴愣在那裡就連一根小指都不敢有絲毫的移動。
「你...你是誰?!」
在身旁幾個夥伴的提醒下黃發男子陡然清醒過來,他看了眼身邊各個都是虎背熊腰的同伴壯著膽沖凌玉問道。在他這種簡答的認知中除了那些穿昂貴作戰服的真正修煉者外,其餘人的戰鬥力都是與他的塊頭成正比的。
而凌玉在進城之前特地將作戰服換成了平常的布衫,本來他不過是想讓自己顯得更平常一點,卻沒想到這裡有著這麼一個以簡單方式判斷修煉者的傢伙。
凌玉拍了拍哈利的肩頭,輕聲安慰幾聲後,兩條劍眉一挑就帶著哈利走了過去。地痞無賴這種人凌玉見多了,他所懲治過實力最強的地痞就是地階三層的曲振濤,而這幾個「虎背熊腰」的男人......
「實在是不夠看啊!」
幾分鐘後凌玉摸著自己微滾的肚皮想到,坐在他對面的那個少年則是一臉拘謹的咬著一塊妖獸肉,而在二人身邊幾個鼻青眼紫的男人帶著滑稽的笑容立在他們桌邊。
「那個...零哥,您吃飽了沒?不夠,小弟我再給您點,咱這個不差錢!」
說話的自然還是那個黃發男子,他揉著眼角的裂痕,臉上不自然的陪著笑,不時還因為笑容牽動傷口發出陣陣低呼聲。
凌玉故作嚴肅的瞥了他一眼開口道:「唔...吃是吃飽了,不過你們不來吃點東西嗎?」
「不不不!零哥我們早上吃了東西,現在一點都不餓、一點都不餓。」
「我叫你們來吃就吃!」凌玉陡然臉色一正,沉聲說道。
那群地痞經過凌玉一番長達五分鐘的「感化」後哪裡還敢對他有半分的異議,見他臉上重現怒容,雖然心中暗罵了無數聲,可身體仍是在第一時間做出反應,屁顛屁顛的抓起肉就往嘴裡塞。
凌玉看著他們一個個老大不小的男人卻做出如此滑稽的模樣,臉上的怒色差點就繃不住,不過一看到面前坐立不安的哈利,他又板正臉色開口道:「我看你們現在的樣子也不像個地痞,大家在新世紀混都挺不容易,我希望你們以後多照看著點。」
「這......」
聽著凌玉口中隨意吐出的話眾人地痞雙手不由一頓,眼睛瞥向那名黃發男子。面對凌玉如利刃一般鋒利的眼神,他一雙滿是油漬的手尷尬的舉在半空。
「零哥,不是小弟我不給您面子,這個小子...他...」
「他什麼?」
「唉!這麼跟您說吧,我們一天天的也不是閒的沒事幹,如果不是上面的意思,我也不會對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屁孩動手。零哥,這事您看......」
凌玉仔細的看著黃發男子臉上頗為為難的表情,隱約間感覺到他此言似乎並不為假,凌玉一雙眉毛再次的微微擰起。
「你是誰?還有你所說的『上級』是誰?」
凌玉心中也明白現在不是讓他為別人操心的時候,可是真正面對這種事情的時候以他的性格實在是無法直接抽身而去。
「伯裡,零哥,你叫我小伯就行。您初來九峰,對這裡的情況還不大瞭解,您也甭嫌我說話難聽,我勸您還是不要多管閒事比較好。」
似乎是想到那所謂的「上級」的勢力,伯裡言語間的態度都發生了一絲微妙的變化。凌玉正要說些什麼時,旁邊一桌的一個年輕女子突然擰著眉頭對身後的黑衣保鏢說著什麼。
「先生,請您在進餐時安靜一些,不要影響到別人。」
黑衣保鏢面色冷峻的過來說道,從他的語氣中聽不到絲毫客氣的意味,而他眼中那對伯裡等人赤裸裸的鄙視就連凌玉看著都不由微微皺眉。
「哎——你丫給我回來!」伯裡身旁的一個只穿著薄薄背心的光頭男子陡然眉頭一立,像他這般橫行在街頭的地痞哪裡受過這般窩囊氣,還未待伯裡阻攔就伸出大手沖那黑衣男子抓了過去。
「等等,笨蛋!」
話音未落定卻聽更為慘烈的叫聲自那雄壯漢子口中響起,卻是那黑衣制服男子隨手一拉就將壯漢按到在桌上,粗獷的面頰緊緊的貼著盤中的菜餚。
「哼!」
黑衣男子掃了眼在座的所有人,眼神中透出令人厭惡的輕蔑。
啪!一隻滿是老繭的大手輕輕的拍在黑衣男子的手上,只見凌玉臉色平靜的看著他的雙眼,而那平靜的眼眸中卻隱隱透著一股令他渾身顫抖的光芒。
「如果吵到你們,我很抱歉。不過能不能把手鬆開?」
感覺著手上覆蓋著的渾厚力量,黑衣男子身體微弱的顫抖著,一滴滴冷汗自他的額頭流下。就在此刻,女孩那桌傳來一個雄厚低沉的聲音。
「那邊的朋友,我手下可能出手沒輕沒重的,請您不要介意。阿凡,回來吧,別在外面丟人顯眼了!」
凌玉緩緩鬆開了搭在被稱為阿凡的黑衣男子的手,凝神望向說話的男人。男人大概二十八九歲,就是那麼靜坐在女孩的對面,一頭齊肩的長髮彰顯出他不羈的性格。
而阿凡也明白自己完全看走了眼,面前這個男人根本不是自己能夠招惹的起的人物,揉著手掌幾步跑回主人身邊。
「在下風物解,不知先生怎麼稱呼?」
「零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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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又考完一科,蛋碎了一地。話說這兩天的點擊也是差的嚇人...唉...大家給我點動力吧!
第六十一章 賭神洪詩(求收藏)
「零語。」
凌玉泰然自若的說出自己這個用了無數次的假名,卻見那風物解聽過後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看似平靜的大腦中卻不停的翻轉著往日的訊息,風物解心中喃喃道:「我對崑崙的過大強者也有著些許的瞭解,可從未聽過零語的名頭,而那男子雖然是與那群地痞流氓坐在一起,可身上透出的氣質卻與那些人格格不入...莫非是因為張李聯姻其他古族的強者出山了?!」
原來這風物解也算是個豪門子弟,不過他所身處的風家與古族相比還是少了一種名為「底蘊」的東西,這次他來帶著嬌蠻的妹妹一同來九峰就是想讓妹妹見識見識古族的強大,讓她收斂下公主脾氣,免得日後因為性格而鬧出什麼大事來。
就在他仔細打量著凌玉的同時,凌玉也在細細的觀察這個自稱風物解的男人。
「雖然感覺不出具體的實力,不過必然是地階以上,身上的肌肉鍛煉的也極為到位,可是感覺不到絲毫的內力,應該是個生化人吧?不愧是帝都,隨處都能遇到地階強者,在這裡行動果然一切都要小心......」
就在凌玉思考間,卻聽伯裡的腕表陡然間響了起來。他似乎都被那尖銳的提示聲嚇住,一時間愣在那裡不敢動彈。凌玉順著他的目光向腕表顯示的影像看去——是一個約麼四十餘歲,下顎留著一叢鬍子的男人。
凌玉看伯裡一臉緊張、尷尬的模樣就知道這個男人必定不是什麼常人,凌玉試探性的問道:「他就是你的那個『上級』吧?」
伯裡的表情驟然就因為這句話凝固住,豆大的汗珠一粒粒的結在臉上,他瞥了眼凌玉那張在他眼中極為恐怖的臉開口道:「零哥,我這...你看...」
「接。」
簡短卻絲毫不容置疑的回答,讓伯裡徹底哭喪了臉。他最後看了眼凌玉,一咬牙接通了通訊,卻看一個巴掌大的全息投影立即出現在伯裡手腕上。
「小裡,這都幾點了,我要的那筆錢怎麼還沒拿過來?!」
影像中的男人赤裸著上身,而一個同樣赤裸風騷的女人靜靜的躺在他懷中,不時的衝他媚笑幾聲。
「洪哥,這你要聽我解釋......」
伯裡不住的抹著頭上的汗珠,抿了抿發乾的嘴唇開口道。其實哪有什麼解釋,這家飯館的價格和它的味道一樣出名,這位洪哥要的那些錢早就在之前吃進了凌玉二人的肚中,現在剩下的那些還不夠再點一杯水。
洪哥原名洪詩,與他斯文的名字不同,他是掌管著一個龐大黑幫的老大。伯裡是他平日最喜歡的小弟之一,今天他派伯裡去收點錢只不過是想借這個名頭讓他升升職,可是他左等右等這個出去收債的人怎麼都不回來,這才有了這同傳訊。
洪詩能在帝都混到這般境地頭腦既然極為精明,他一掃影像後面的環境就判斷出伯裡伸出的位置,頓時怒氣徑直竄到頭頂。
「我讓你給我收債,你他媽給我跑到這裡下館子!老子就問你一句話——你小子這錢哪來的?!」
「洪哥,您別氣,這事是這麼一回事......」
啪!隨手就將伯裡手上的腕表扯了下來,將影像拉到面前盯著上面那一臉凶悍的男人平靜的說道:「是我逼他這麼做的,你在哪?我去找你?」
洪詩輕輕推開身邊的女人,探過身來冰冷的眼神死死地盯著那清晰的影像,開口道:「這位先生怎麼稱呼?」
「零語。」
「好!零語先生,一個小時候華美賭城見。」
咻——
凌玉隨手關上影像扭過身看向伯裡,卻聽他口中不住的喃喃道:「完了完了,這下完了......」
看到凌玉打過來的眼神,他也不知道是從哪裡湧上來的勇氣,一把抓住凌玉的衣領低聲吼道:「你是不是瘋了,那是洪哥!你知不知道他是誰?!九峰的賭業他佔了八成!他想讓誰死誰就得死!你想死我不管,可能不能不要拉上我!」
驚異的看著面前臉色因為憤怒和恐懼漲的通紅的伯裡,凌玉輕輕的拍掉了他的手,開口道:「我不會死,而且這個世界上能殺我的人...應該也不是那麼多。」
就在凌玉這邊伯裡不住的懊悔自己今天為什麼要出門時,洪詩那邊的氣氛卻陡然間變得沉重。
只見洪詩在之前嫵媚女人的服侍下隨意的傳上一身黑色風衣,而在屋外早就有兩個高大的黑衣保鏢守候。
「一和,你請秦大師過來一趟,我有點事和他談。」
「秦大師?!洪哥,是有什麼大事嗎?竟然要去請......」
「沒什麼,這次似乎是碰到一個硬茬了,雖然不一定要...不過有他至少能夠安心一些。」洪詩揉著太陽穴想了片刻後說道,隨即從保鏢手中提過一根短棍收進衣袖中,隱約間看到的肌肉完全可以判斷出他的身份——棍武者!
「走吧!」
風衣一甩,洪詩大步流星的走在前方。
一秒秒的流逝在伯裡眼中彷彿是一聲聲的催命鐘聲,而終於凌玉帶著伯裡一眾來到了華美賭城,至於小哈利凌玉早就讓他回到家中,畢竟刀劍無眼他可不想發生什麼令人惋惜的事情。
「零哥,小弟我現在沒什麼別的想法,您是大哥、是強者,我只希望待會進去了您能給我一條活路。」
凌玉瞥了眼伯裡,開口道:「我為難你幹什麼?而且我不會讓他殺任何人的。」
說完凌玉便不理身邊自己喋喋不休的伯裡,率先走了進去。迎賓的小姐顯然之前已經從洪詩處得知了凌玉變化後的面貌,一臉職業的笑容迎了上來。
「零語先生這邊請,伯裡哥好久不見。」
凌玉還未說話,卻聽身邊的伯裡口中喃喃道:「...估計以後也會好久不見了...唉...」
跟著這位身材妖嬈的迎賓小姐,凌玉來到了一個裝飾華麗的門前。
「那...祝二位好運。」
凌玉瞥了眼身旁的女人,隨手推門走了進去。
轟——
一股鋪天蓋地的壓力在開門的一瞬間就沖凌玉身上壓了過來,幾乎是瞬間身體便自然而然的生出反應,磅礡的內力自主的在身體週遭形成一圈防護,甚至連身邊的伯裡都一同籠罩了上去。
「地階四層的實力!」
凌玉第一時間就判斷出對方的實力,不過如果僅僅是氣勢上的攻擊,凌玉自然有內力的保護不會受影響。
「哼!」
大門才剛剛打開一半,卻聽屋內傳來一聲冷哼,與此同時又是一股劇烈的風壓打了過來。凌玉臉色一凝,便是一掌反手打了過去。兩道風壓在空中匯聚,而轉眼間又消失無蹤。正當凌玉打算應身而上時,屋內卻突然傳來聲音——
「零語先生大駕光臨,洪某人有失遠迎,罪過罪過啊!」
俗話說的好伸手不打笑面人,凌玉聽著對方這話,提到一半的拳頭只好靜靜的放了下去。推門而入,只見兩個男人靜靜的坐在椅子上,而他們身後幾個身著黑衣的壯漢沉穩的站著。
「來來來,快給零語先生搬個椅子!」
洪詩極為反常的呼喊著,而身後的黑衣壯漢雖然心中詫異,但仍一絲不苟的完成了命令。站在凌玉一旁的伯裡看到洪詩一反常態的語氣,整個人頓時就愣在那裡。
「地階三層,當真好實力!在下洪詩,在九峰市討口飯吃,不知道是哪裡惹到了零語先生?不煩說來聽聽。」
原來這洪詩孤身一人打拼到現在這般地步,識人觀色的本事早就已經練到了家,他見凌玉在秦大師的兩番攻擊下都毫無損傷,立即就明白過來凌玉的實力。思量了片刻就明白,此時如果爆發戰鬥必然會對自己的生意造成影響。
「而且上面提到近幾日不要爆發大規模的戰鬥,零語...這是哪蹦出來的小子?!」
「我只希望你今後不要對一個叫哈利的孩子出手。」
「哈利?」洪詩側過頭思索了片刻,頓時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卻聽他開口道:「那小子不過是之前稍微惹到了我,我不過是想跟他玩玩罷了,小孩子家,我還能與他當真不成?既然零語先生不喜歡,那我這就讓下面的注意點。」
凌玉沒想到對方回答會這麼爽快,思索了片刻後說道:「既然這樣那我走了。」凌玉最後瞥了洪詩身旁的男人一眼,扭身就要離去。
「零語先生留步。」
洪詩突然站起身,一雙眼神陡然變得冰冷。
「我雖然不才,可也不是這麼容易被人命令的人...我敬您一份,您是不是也要給我點誠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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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章有點晚了晚上還有一章。
第六十二章 賭約(求收藏)
幽暗的燈光映著壓抑到極點的氣氛,膽小的伯裡兩條腿早就已經完全癱軟,完全憑著最後一口氣硬生生的挺直身體。
突然他感到一隻充滿力量的手掌拍在背心,而一股雄厚且溫暖的內力從中緩緩透體而入。他扭頭望去只見凌玉一臉平靜的望著洪詩,滿是老繭的右手就是那麼隨意的搭在他的身後。
「這個男人...究竟是什麼人?!」
伯裡從未想過一個人會在這種時刻還會注意著他這個小人物的生死,在他看來凌玉必然是那種可以隻手遮天的強者,對他這種小人物連正眼都不會去看一眼......
凌玉沒有注意伯裡眼中那複雜的神色,他盯著面前沉著臉的洪詩,頓了片刻後開口道:「不知有何請教?」
「其實我這個人是很好說話的,不過我身邊這位秦大師素來好武,見到您這種強者自然是有些手癢。想與零先生切磋切磋,如果勝了自然是恭送您離開,輸了嘛...」
凌玉擰著沒有聽著他的話,低聲問道:「輸了怎麼樣?!」
「輸了就請零語先生在我這裡小住個一年半載,也不需要您幹什麼,沒事喝喝酒、賭賭錢,再順便幫我收拾下一些鄉下來、自認為實力不錯的那些不開眼的傢伙就好,您說怎麼樣?」
凌玉心中陡然就竄上了一絲怒火,心中道:「什麼『小住』,分明就是要我來當他的打手,而那個所謂的不開眼的傢伙自然也就是暗指我...好!地階四層雖然已現在的狀態無法戰勝,可只要身體部分妖化就完全可以無視這小小一層的差距!」
思維的轉動片刻間就已經完成,只見凌玉眼神陡然一寒,開口道:「好!不過如果你們輸了,我希望你們不要再去干涉哈利的生活,而且...」凌玉指了指身旁的伯裡繼續說道:「...而且也不要對他出手。」
伯裡聽過凌玉的話心頭不由一顫,甚至鼻尖都隱隱發酸,無父無母的成長到現在的伯裡從未在任何一個人身上感到真正的關心,可還未待他感動多久身體卻驟然打了個寒戰。
果不其然——他瞥了眼洪哥的表情,臉上的笑容依舊是看起來極為平靜,可瞭解他的伯裡卻知道這便是所謂的「鱷魚的微笑」。
「我操...這下洪哥就算是不殺我,我今後的人生也就是廢了!」
想到這點無數的冷汗就密密麻麻的漫上了他的背心,他顫抖的低下頭不敢再去偷瞄洪哥的表情。
「零語先生,這邊請。」
身邊溫婉中充滿了魅惑的女聲將伯裡從驚恐中喚醒,他聽著這熟悉的聲音抬頭一看,面前的女人不是別人,正是這他在這個賭城中的老相好。
那是個二十三四歲的女孩,長相雖說不上美貌卻也有著一份屬於女人的獨特性感魅力,只見她臉上依舊帶著那抹職業的微笑,可眼神轉動間卻是帶著一絲絲不為人察覺的擔憂。伯裡看著她那張為自己的性命而擔憂的面頰,心中的感動愈發的濃郁。
「這個死丫頭平日裡那般的蠻橫,現在看來她才是真正關心我的人......」
凌玉一臉詫異的看著身邊神色怪異的伯裡,隨即跟上洪詩等人的步子。
「這...」凌玉擰著眉頭打量著四周的一切,口中喃喃道:「是地下武鬥場嗎?真是哪裡都有這種令人討厭的東西啊!」
凌玉至今還記得五年前自己與老師等人,從但丁酒吧的地下武鬥場拼上了性命才得以逃出的事情。
「真是一段令人不堪回首的往事啊......」
凌玉早就已經將那個老闆的名字遺忘,不過他相信以他現在的實力完全可以一拳將對方打爆。
「凌玉先生對這裡的環境還滿意嗎?」
洪詩自豪的指著週遭的一切開口道,凌玉明白對方的確有自豪的資本,光是這裡充斥著四周的高強度混合金屬就不是一般的富豪能夠弄到手的,甚至凌玉隱約間從中看到了崑崙軍方的影子。
「這種程度的地下格鬥場就算是翻遍全國都沒有幾家,能在這種場地戰鬥...也算是一種享受啊!秦大師,請吧!」
腳尖微點整個人瞬間便如落葉般飄然落下,凌玉緩步走到一排兵器前,隨手提起一把三尺長劍下意識的挽了朵劍花。
「哼!」
那秦大師似乎是對凌玉的漫不經心感到憤怒,在他看來二人的實力差已經很明顯,地階之後每一層的實力都天差地別,勝敗之分從一開始在他眼中已經成為定局。
「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秦大師原名為秦百川,今年已經足足有一百四十餘歲,自從五十年前達到地階四層以來實力便再無寸進,而心性隨著時間的推移也就愈發的散漫,最終淪落為洪詩門客,整日只知享受榮華富貴,至於修煉早就被他扔在了腦後。
也正是因為如此,他見到凌玉的那一刻才會對他抱有如此強大的敵意——嫉妒,三十多年實力不得半分寸進的他心裡已經對年輕一代出現了畸形的嫉妒!
只見秦百川大腳在地上猛然一踏,整個人彷彿一隻下山的猛虎般就沖凌玉撲了過來,於此同時他手腕微顫,兩片薄薄的利刃瞬間就出現在他手中。
「雙刀武者?!」
凌玉驟然間想到了五年在武館中發生的一切,那時也是兩片薄薄的利刃......
「...以及一張同樣瘋狂的臉!」
秦百川的臉片刻間就已經變得通紅,映著他橫眉冷眼的表情顯得無比恐怖。原來那秦百川年輕時練得內力出了岔子,差點就一命嗚呼,後來雖然經人救治過來,可也留下了這一發功就會鮮血逆流滿面通紅的毛病。
只見他漲紅著一張臉,手中的利刃彷彿一道道流光般斬斷空氣,凌玉毫不懷疑自己只要稍微被這炫目的流光劃到,他的身體就會再也不屬於他自己。
屬於地階的戰鬥永遠是在天空,凌玉身上那件用來偽裝的薄衫陡然間化為天空中的片片碎屑,露出下面修復了無數次的作戰服。
在場的人不論是洪詩還是秦百川,在看到那件作戰服的霎那眼神都不由一凝,甚至就連對修煉、戰鬥絲毫不在行的伯裡在見到作戰服的那一刻心臟都不由微微一窒。
「已經修復到這種程度,並且數十道致命傷都不是同時產生...這個叫零語的男人究竟是何方神聖?!」
秦百川身子一晃瞬間就與凌玉拉開數十步的距離,他死死的盯著凌玉身上的作戰服,開口道:「好小子,這件衣裳如果真是你的,那我還真不能小瞧你了。拿出看家本領吧,和我老人家好好打一場!」
凌玉靜靜的浮在空中沒有答話,手腕一扭,手中的長劍頓時就從正握變為反手。凌玉不是一個喜歡在戰鬥中說些廢話的人,不論是在對妖獸還是對人......
「零式.絲!」
心中陡然喊出自己研究了數年的招式,與此同時十六道帶著寒風的劍芒瞬間便在空氣中形成了一朵世間最為艷麗的「花朵」。而他腳下在空氣中猛然一踏,一聲巨響過後他整個人則宛如離弦的利箭一般帶著空氣的波紋向秦百川激射而出。
「哼!找死!」
凌玉的招式雖然變幻莫測,可境界上的差距依然令秦百川在最後一刻發現了零式的漏洞,身子一晃差之毫釐的從奪命的劍芒中穿過,手中的兩把雙刀早已劃著玄奧的軌跡刺向凌玉。
「妖化!」
隨著凌玉心中一聲怒吼,隱藏在作戰服下的身體陡然間發生變化,細密的鱗片瞬間就將除了臉部以外的其他地區包裹,而凌玉的實力也——
「地階四層!」
猝然不及的變化讓秦百川的精神出現了一瞬間的破綻,這一瞬間極為短暫,甚至不夠此刻的凌玉刺出一劍。可地階武者的戰鬥就是精神的戰鬥,這雖然僅僅是一瞬,可秦百川知道自己在那一刻已經完全落入下風!
「糟了!」
秦百川雙刀的軌跡也因為精神短暫的破綻變得失去了那份玄奧,只見凌玉單劍在身前一抹一挑,那兩把雙刀就彷彿斷了線的風箏一般拋上天空,而秦百川也在那一刻輕輕的閉上了眼睛......
「我的生命就是要這麼結束了?也許是一個不錯的結局吧,死在一個年輕的強者手中。」
秦百川如同沒了電的機械般靜靜的浮在空中,可不論他腦中如何轉動,那意料之中的奪命之劍卻遲遲不肯揮下。他緩緩睜開雙眼,卻見面前的年輕人早已推開三步,一臉驚異的盯著自己。
凌玉不得不驚異,他第一次見到如此簡單就放棄生命的強者。
「你...是想死嗎?」
簡單的問題卻衝擊著秦百川的內心,其實凌玉哪裡知道那秦百川年輕時也是一個響噹噹的人物,可正是因為年輕時內力修煉出了岔子,雖然保住了性命,可卻是失去了對修煉者最為寶貴的一個東西——未來!秦百川其實在十多年前就已萌生了死志,不過一直隱忍到現在罷了。
他輕輕了掃了眼高處的洪詩,緩緩的開口道:「算了,我輸了,不打了。」
第六十三章 倔強的小女人(求收藏)
米黃色的液體在明亮的燈光下散發著迷人的光彩,些許映在臉上令人不由自主的微微瞇起眼睛享受著這份來自金錢的溫暖。
「這酒零先生喝著還滿意嗎?如果不喜歡我立即叫人去換。」
說話的自然是秦百川,只見他此時換了身極為雍容的衣著,整個人倚靠在沙發中,手中端著的酒更是常人一輩子都聞不到的珍藏,哪裡還有半分之前尋死尋活的模樣。
他看到凌玉臉上的微微詫異的表情,低頭尋思片刻就明白過來,苦笑幾聲後開口解釋道:「真是讓你這個小輩見笑了,十多年來我這個人早就已經習慣這種生活,現在想改都已經改不掉了。」
凌玉看他愁苦的模樣,忙開口道:「秦大師您可別這麼說,您這也是無奈之舉。我有個朋友五年前也與您一樣,不論如何努力也是修為終身不得半分寸進,而現今的他早就已經痊癒,只可惜......」
「什麼?!痊癒!」凌玉口中吐出的那兩個字彷彿兩柄大錘般砸在秦百川的心頭,他猛然從椅子上站起,額頭上的一條條小蛇般的青筋根根繃起,而手中的酒杯更在失控的力量下被一把捏碎。
秦百川一把抓住凌玉的雙肩,一張激動的臉湊過來喊道:「你把事情給我講明白!還有、還有那個『可惜』又是什麼意思!是需要我做什麼嗎?!只要能繼續修煉不論讓我做什麼事情都可以!」
凌玉看著身前的秦百川心中無奈的歎了口氣,當初他見到呂霸天時他不過是面對自己的病情五年而已,可面前的這個男人可是硬生生的忍受了三十多年的精神折磨。
「...只可惜肯得吉這個老邪醫已經和岑語一同去世了,如果這兩個人還活著,或許當今什麼病症都無法難住他們二人吧...」
思考間凌玉輕輕的拍了拍秦百川的雙手,秦百川這才注意到自己面對「痊癒」二字太過激動,沖凌玉抱歉的笑了笑隨即臉色一正開口道:「零語兄弟,我這輩子沒有什麼別的要求,只希望能夠繼續當一個真正的修煉者。這裡的榮華富貴雖好,可我仍然無法忘記在生死間昇華的那種感覺。」
「所以,就當我這個癡長你幾歲的老哥在這求你,只要能治好我的病,今後你就算是讓我血濺當場我也絕不皺半個眉頭!」
說話間竟見他雙膝一軟,眼看就要給凌玉行大禮。凌玉連忙伸手去扶,同時將自己心中的顧慮一一為他闡明。
許久之後二人才重新在沙發上坐定,只見秦百川一臉早知如此的苦悶表情,隨手從身邊取過一個杯子滿滿的斟上一杯酒,開口道:「我真是太貪心了...其實在十年前我就已經絕了所有的念頭,也正是因為此我才會淪落到洪詩這當一個打手。零語兄弟,之前不好意思嚇到你了。對了,我還沒來得及問,你這次來九峰所為何事?」
凌玉聽著他的話腦中驟然便出現祈年秀秀二人,隨即開口道:「這個時候來九峰當然是為了李家與張家在一個月後的那場訂婚儀式。『古族無弱者』這句話我自從進入地階後便經常聽人談起,我倒是想看看那兩個繼承人究竟是有多強。」
「古族無弱者......」秦百川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伴著眼中回憶的神色輕笑了兩聲,他瞥了眼凌玉開口道:「那不過是外人謠傳罷了,就算他們的血脈中的確是有著天階強者的基因,也不可能所有人都是百年一遇的天才人物。」
「哦?」凌玉好奇的瞪大了眼睛,開口問道:「聽您的意思...你曾與古族的強者交過手?」
卻見秦百川搖了搖頭開口道:「強者到說不上,他是一個普通的古族內部成員罷了...」話還沒說到一半,秦百川卻似乎想到了什麼擺了擺手說道:「不說了,不說了,說多了就得讓你以為我在吹牛了!」
凌玉抿了口杯中酒笑了幾聲連忙道不,這時秦百川臉色陡然一正看向凌玉,開口道:「零語兄弟,洪詩這個男人即使是在帝都九峰也是頗有權勢的一類人,而他正是有著帶著幾名親信參加的資格,老哥在這裡只想問你一句話......」
「你是不是來對付古族的刺客?有沒有想過對那兩個古族子弟出手?」
秦百川的一雙眼睛散發著陣陣寒光,而凌玉卻在那目光下沒有絲毫的變化。他開口道:「我從來沒有想過對他們二人出手,更不是什麼刺客。」
凌玉自認為自己不過是為了幫助祈年二人而來,怎麼可能是刺客。
「我能感覺到你說的不是謊言,好!到時候你就信你老哥我,我帶你進去!」
言罷二人調轉話題,談天說地,這幾年來凌玉的經歷可以說是極為坎坷,真真假假的說起來二人倒也是相談甚歡。
燈紅酒綠的時光自然過得飛快,凌玉在這幾日也第一次感受到了「金錢」能給人類帶來的魅力。不過他這麼多年修煉的自然不止是身體,地階擁有武者精神後對心性的要求也越來越高,對於這種誘惑在他眼中不過是過眼雲煙。
這一個月的時間倒是真有一件值得一提的事情——女人!
當然不過是一些貪圖富貴、名利之人,不過凌玉似乎天生就對女人這種生物沒有半分辦法,最終他只好逃到秦百川往日的靜修之處,這才躲過了一場「浩劫」。
終於,時間緩緩的停在了九月二十三號,這一天正是張李二家約定之日。
「小姐,你可千萬別做傻事啊!」
「梅姨...我求求你、你別過來好嗎?我不想和祈年哥訂婚,也不想就這麼簡單的結束我未來的人生...爺爺他、他就不能放過我嗎?!」
說話的人自然就是今天的女主角——秀秀,只見她手中拿著一把打磨的極為鋒利的金屬勺抵著白嫩的脖頸,沒說一個自身體就不由自主的顫抖一下,說到最後秀秀儼然已經帶上了濃重的哭腔。
梅姨雖然擁有地階實力,可是在面對這種情況時也同常人一般慌了神,彷彿那薄薄的利刃是刺在她的身上一般。她抿了抿發乾的嘴唇開口道:「小姐,您先別這麼激動。我問您祈年少爺是人不好嗎?」
秀秀下意識的退後兩步,搖了搖頭。梅姨吐了口氣接著說道:「那您是討厭他嗎?還是說您覺的他配不上您?小姐您如果是這麼想,不用老爺說,我第一個出來反對這門親事。」
一雙明珠般的眼睛泛著汪汪淚水,秀秀緊緊的咬著下嘴唇,帶著濃厚的鼻音開口道:「不、不,都不是。我知道祈年哥實力強、人也好、而且似乎也是什麼古族,可是......」
她抬起頭堅定的看向梅姨,接著說道:「....可是我與之在一起的人不是他,是凌玉哥!梅姨,你難道希望我和一個不喜歡的人在一起嗎?」
「小姐,我知道我知道。」梅姨看著又遞進分毫的利刃,整顆心不由的懸在空中。她看了眼腕表說道:「那這麼辦您看怎麼樣,您先放下那刀,訂婚這事咱再慢慢商量。」
梅姨嘴上這麼說,心中卻道:「剛才已經通知了老爺,他怎麼還不來!以我的速度自然能在小姐反映之前將刀奪下,可是這之間要是有哪怕萬分之一的疏忽,使得小姐受傷那可就糟糕了......」
「商量什麼?!」
正所謂白天不說人,晚上不說鬼。就在梅姨思考間,耳邊卻驟然傳來那熟悉的低沉聲音。
還未轉頭,卻見一道殘影自身邊飄過,而當梅姨眼神看定時秀秀早就被李凡月提在手中,而那駭人的利刃如同紙屑一般被李凡月隨意的捏成一團仍在角落。
「小梅,馬上給這孩子換衣梳妝打扮!」
李凡月伸出左手隨意的在秀秀身上按了幾下,她便如同一隻斷了線的木偶一般定在了原地。梅姨應了一聲立即小步跑過去,輕輕的將秀秀扶起,白皙的手掌小心的揉著脖頸上的紅色劃痕。
「三個小時後我洗完她出現在會場中央!」
「可是...」梅姨心疼的看著呆呆的秀秀,可看到李凡月鋒銳的眼神,她說道一半的話卻怎麼也說不下去,低聲應了聲「是」後便眼睜睜的望著李凡月離去。
「小姐......」
梅姨輕輕拂過秀秀那張毫無表情的面孔下不斷的淚痕,她的眼圈霎時間也不由的開始泛紅,整個人緊緊的將身前可憐的女孩拉到懷裡,與她一同默默的哭泣著。【TXT小說下載:www.uu158.com】
「如果結局一定是這樣,不如將一切都毀滅了算了......」
耳邊冰冷的聲音令梅姨陡然打了個寒戰,她抬起頭詫異的看著身前的女孩,可她依舊僵硬的身體無聲的告訴她說話的人不是秀秀。
「剛才...那個是幻覺嗎?」
梅姨注意到秀秀臉上的眼淚已經乾涸,她這才想起自己的使命,沉沉的歎了口氣後將秀秀輕輕扶起。
「小姐,雖然你可能不喜歡這個訂婚,但今天我一定會把你打扮成世界上最美的女孩。」
第六十四章 外援(求收藏)
「零語先生,您覺得這件衣服怎麼樣?」
說話的是一個長相極為甜美的女孩,她細聲細語的為凌玉介紹著他身上這件昂貴禮服的各種設計理念,面對這麼一個甜美的女孩子凌玉一時間也只好聽著她繼續說。
「...這個飛揚的衣領是這件禮服的點睛之處,據說大設計師安吉爾為了設計這個構造足足閉門思考了半年的時間,最後在某一天突然獲得靈感...」
只見她一雙明亮的眼睛散發著名為熱愛的光芒,一張櫻桃小嘴彷彿不會停止般的述說著。凌玉感覺著身上各處傳來的異樣感,他不由皺了皺眉頭。
「是不是不習慣這種穿著?」
秦百川的聲音自凌玉身後飄來,凌玉透過鏡子看向他偷笑的面龐,開口道:「難道作為修煉者的你我也需要穿成這樣嗎?而且裡面還不套上作戰服?」
「當然,否則你認為什麼叫『上流社會』?一群人穿著最貴卻最沒用的衣服,吃著最貴卻最少量的食物,聚在一起聊著毫無營養的話題...這種東西我最初也是極為厭煩,不過後來習慣之後就能感受到其中的樂趣。」
「樂趣嗎?」凌玉呆呆的看著鏡子中那個極為怪異的男人,似乎是想從中找到自己所熟悉的那個凌玉。最後凌玉放棄般的搖了搖頭,開口道:「可能我天生就是受苦的命,不論秦大師您怎麼說我始終是無法接受這種沒有任何盼頭的生活。小姐,麻煩你給我拿一件最簡單的衣服。」
凌玉隨手在腕表上一拍,身上的那件禮服投影便瞬間的消失無蹤。
此時距離訂婚儀式外人入場還有一個小時,秦百川便帶著凌玉在這裡挑選禮服。
「任何修煉者不得攜帶武器,不得身穿作戰服。」
這是凌玉剛剛得到的消息,雖然在之前他也曾想到過這一節,可沒想到張李二家會做的這麼極端。對於一些強者來說很多兵器都是伴隨著他們的一生,就連睡覺時手中都會握著兵刃。上繳兵刃無疑對這類強者是一種侮辱,然而面對古族的強大實力,凌玉不認為有人敢會對此提出異議。
隨意的套上一件較為寬鬆的禮服後凌玉同洪秦二人一同奔赴宴會,值得一提的是凌玉左眼的布條終於是在今日被摘掉了。
其實早在兩年前凌玉將惡魔體封死在心底深處後,他的左眼就已經不再畏懼陽光,只不過由於他早已形成習慣,再加上猩紅的左眼對常人而言實在是過於恐怖駭人,因此就一直藏在布條直至今日。
此時此刻,一枚薄薄的變色隱形眼鏡靜靜的躺在凌玉的瞳孔中,透過瞳孔看著天空的陌生感覺讓他心中浮現起一絲奇異。
「似乎除了在妖化狀態之外我還是第一次用這隻眼睛看這片天空吧?」
坐在豪華低空飛行器的凌玉心中暗道,而身邊的秦百川與洪詩二人則談笑著相擁著飛行艙內的一些甜點。
奢華的飛行器配上經驗老道的駕駛員,飛行器彷彿靜止一般滑翔於天際。起初這種等級的飛行器在天空中不過獨此一家,可沒幾分鐘天空中被密密麻麻的高級飛行器佈滿,一眼望去竟是望不到盡頭。
「真是多啊...崑崙幾乎半數的富豪強者都因此而聚過來了吧?如果這時諾亞國發動突襲...不堪設想啊!」
秦百川看著天空中數以千計的飛行器不由的皺起了眉頭,聽罷他的話洪詩哈哈大笑幾聲,開口道:「這崑崙政府可不傻,早就預料到這種事在邊境地區都加強了兵力,而且九峰附近已經升起了防禦屏障,即使從宇宙中來的攻擊都不可能打在九峰。更何況...」
他伸出手起身走到窗邊凝視著外面常人一輩子都見不到的景觀,沉默了片刻後開口道:「更何況這裡的地階強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光是憑著這麼一股戰力...我就不信諾亞會這麼不開眼這個時候來挑事!」
秦百川也大笑了幾聲,明白自己有點過於杞人憂天,舉著杯中酒踱到窗邊與洪詩一同評論著每架飛行器的優劣。可剛才的一段話在凌玉耳中卻是又有了別的意味,他心中暗暗盤算著道:「八百名地階強者...我究竟是應該怎麼做才能讓事情完美的結束,或者說面對這麼強大的一股力量——我能夠做的了什麼?!」
這一個月來凌玉想過無數的辦法,可都一一被他否決。最終他只好決定先與二人碰面,之後的事情走一步看一步,可如今鐵一般殘酷的現實就擺在眼前,他相信一旦動起武自己絕對會在第一時間被撕碎......
咻——
飛行器伴著絲絲微弱的引擎聲輕輕的落在地上,凌玉扶著艙門瞇著眼睛看向天空中散發著溫暖的秋日,心中的那抹少有的恐懼也在瞬間被陽光消去。
「零語,走啊?出什麼事了?」
秦百川看著身後遲遲不肯離去的凌玉開口問道,凌玉啪的一聲合上艙門,瞇起的雙眼陡然變得無比的堅定。
「是啊,該走了......」
就在凌玉同秦百川二人進行外部檢查時,在九峰市外部郊區有著一處極為隱蔽的山洞,山洞的內壁的極為光華彷彿就是直接從山中將一塊方形的石塊取出一般......
「您平時住的地方也是這麼做出來的嗎?」
一個拉長的黑影打在一眼望不到頭的山洞深處,較為瘦弱的身體打出來的影子被拉得極長,給人一絲鬼魅般的錯覺。
而此時卻聽空無一人的山洞內傳來了極為低沉中性的聲音——「我平日是住在世界古樹裡的。」
輕微如絲的腳步聲緩緩傳來,最初說話的那男人尷尬的一笑大步迎著聲音走了進來。他隨手從腰包中取出一個即時照明工具,貼在山洞上方的石壁上,頓時伸手不見五指的山洞便亮堂了起來。
「已經到這了,把你小子說的那個東西拿出來吧。」
一個黑色幼小的身影睜著一雙墨黑的眼睛盯著面前的男人,卻見之前說話的人竟是一隻渾身黝黑的「貓」!
「遵命!」在明亮的燈光下映照出一張極為樸素的面容,腰間兩把巨大的雙槍靜靜的躺著,正是從西南邊境一路趕來的勝科,而那個會口吐人言的「貓」自然就是他剛剛從西南妖獸森林中請回來的BOSS。
原來勝科在凌玉得到消息不久也從新聞中得知張李而家聯姻之事,他一聽這個消息以勝科對凌玉的瞭解就明白聯姻當日凌玉必然會去,再加上凌玉一直關閉的腕表通訊就更加令他確信這一點。
以勝科的智謀自然瞬間就判斷出現在面前這個小小的九峰市擁有的戰力,不論是當時在場的李家家主李凡月還是其他強者,都不是他們這個小小的團體能夠對抗的。
對於這種絕對的力,光憑他們手頭上的這點力量,就算是再加上十個勝科的智謀,也不會有哪怕萬分之一的可能
所以勝科想到了最後也是最驚駭世俗的想法——
「我去凌玉這五年來住的那個森林。我去找BOSS。」
這是勝科走之前說的最後一句話,說完他像凌玉一般留下一張芯片後就消失在所有人面前。而二十天後他拄著樹枝來到BOSS面前時,整個人已經處於瀕死的邊緣。若不是有著治療功效超過修復液的世界古樹,勝科可能早就死在渺無人煙的深林中。
在勝科的妙語連珠的勸說之下BOSS終於同意與他一同來九峰,而在漢庫克與秦水怡的共同研發之下,終於製作出了一種能夠簡單抑制妖獸力量波動的裝置。
只見勝科從腰包中取出一個手指粗細的圓環,遞給BOSS開口道:「這個東西能簡單抑制你身體中散發出來的妖獸氣息,而且崑崙一些貴族的確有著飼養妖獸的癖好,只要您裝的像一點......」
「像寵物是嗎?!」
BOSS冷冷的說道,勝科尷尬的一笑沒有回話,不過BOSS看起來也並沒有生氣,只聽它開口道:「不過也沒辦法,至少現在我還不想看著凌玉這小子死,不,應該說不能讓他死!你的那些——是『夥伴』這次詞吧?凌玉這小子經常說的——他們在哪裡?」
「他們已經進城去準備了,唔...希望永遠都用不上您的力量吧,否則我身上的罪名可就大了...」
「私通妖獸,並帶進人類一國之都...我這應該算是人類公敵了吧?呵呵...」
勝科腦中不由浮現出自己的頭像被打上一個大大的X......
「光是想想就令人覺得恐怖啊...」勝科口中喃喃道,BOSS冷笑一聲說道:「怎麼?怕了?怕了我現在就回去。」
「當然怕,不過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我這個衝動的朋友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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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出了點事,這章傳晚了一會,希望大家別介意。
第六十五章 訂婚宴(一)
同一片天空下,城裡城外的氛圍卻是截然不同。
就在城外山洞中勝科緊鑼密鼓的準備如何潛入會場中時,城內的氣氛已經因為古族重金投入的各項活動完全調動了起來。
「只要身上任何一個位置帶有或穿著與紅色相關的物品,就可以免費的去古族安排的領獎處領取價值不菲的購物券...」
「真是簡單有極為有效的方法啊!」
高大雄壯的身軀、粗野的聲音以及左臂上那銀白色的機械臂,說話的正是帶著勝科等趕來的漢庫克。不過今天的他看起來極為的不同,只見他身穿一身筆挺的黑色西裝,眼睛上還帶了一副墨鏡,配上那光亮的腦袋,整個人往那一站不用說話就活脫脫是個保鏢。
漢庫克此時便隨意的走在會場外圍,由於無法再短期內做出真實度高的身份證明,因此他只能在十分遠離會場的外圍裝裝樣子。如果真的發生戰鬥不論開始還是結束那必然都是瞬間發生的事情,他跟本無法幫的上忙。
而他所需要做的事情就是......
「在封鎖如此嚴格的外圍製造出能夠產生混亂的爆破,而且還要盡量避免傷到平民。勝科你小子還真的看得起我啊......」
漢庫刻苦笑一聲,可隨即有注意到身邊打來的目光,面色驟然一凜繼續裝模作樣的檢視四周。
這次的行動除了呂霸天與秦水怡之外全員都已經分佈在九峰市各處。由於此次的行動過於危險不可能帶著秦水怡一同前來,但卻又不能放著她這麼一個女孩獨居邊塞,因此答應照顧她的呂霸天只好在眾人的勸說下一臉不情願的留了下來。
「現在九峰市裡只有我以及過一會將會進來的勝科和那位...『先生』,而宋忻在九峰市外五十公里處接應,楚天則在一百公里處...」
漢庫克兩條濃厚的眉毛在墨鏡後面深深的擰了起來,他腳步一頓停下來遙望著遠處那閃爍著光芒的建築物,心中的不安卻是愈發的濃郁——
「我們能都能活下去吧...還有,凌玉這小子究竟他媽的在哪?!」
勝科在給漢庫克等人留下的那枚芯片中說的極為明顯:「我不能看著凌玉這個只知道一味向前衝的傢伙就這麼死,而且是在我明明知道的情況下,我想大家也是這麼想的吧?」
「可以我們的實力挑戰九峰市匯聚的那些強者無異於癡人說夢,即使我能夠將BOSS請來也不可能,所以我的計劃只有一個——放棄秀秀和張祈年,在凌玉發瘋之前將他拉出來!」
「不論用什麼方法,如果不想讓所有人都死在九峰...他就必須停止自己無謂的想法!」
漢庫克慢慢品味著勝科的話,在最初這個計劃從頭至尾都令他覺得不可信,在漢庫克看來人類去尋求妖獸的幫助簡直就是天方夜譚,甚至在那個時期所有人都認為他們要同時失去兩個夥伴。
而當勝科帶著BOSS回來的時候所有人都震驚了,而接下來勝科的念頭更是匪夷所思...直到現在漢庫克仍無法想像妖獸會為了人類而戰鬥。
「真希望這是一場夢啊,一場聳人聽聞的噩夢......」
右手在左臂上一抹卻是已經輸入了一連串的指令,漢庫克幾步間走到一個陰暗處隨手將手中指尖大小的微型高爆彈輕輕的按在牆上,而下一刻那指尖大小的高爆彈便瞬間伸展變形,而顏色也在第一時間接近牆壁。
「這麼一來所有的『種子』已經埋下了,就等待最後的那一刻了...不,最好的結局還是勝科帶著凌玉出來,而不是出現那最終狀況。」
漢庫克眼神隨意的瞥了眼遠處的建築物,隨即腳步一轉整個人便如同泥鰍一般滑進了一個拐角,在出現在人群前的一剎那身上的衣服驟然變換形態,甚至就連臉上的墨鏡也都在瞬間化為液體流入衣領中。
「剩下就卡你的了,勝科!」
而此刻在會場內部的凌玉卻完全不知道勝科等人因為他的忙翻了天,他隨手提著一杯酒走漫步在巨大的會場中。洪詩在進來不久就找上了一些極為有名的富豪,他以凌玉不習慣這種談話為名將他支走。
凌玉自知對方是怕自己礙了事,不過也樂得自己一個人,況且更方便自己行動,於是也不顧秦百川的挽留獨自走了出去。
現在凌玉眼中所見耳中所聞皆與平日他過得樸素的生活不符,凌玉口中細細的品著口中充斥著芬芳的美酒,心中道:「世間無數的修煉者都過著極為簡單的生活,從生到死可能都沒有吃過幾次如此奢華的食物。而屬於修煉者最後的結局往往都是死在戰鬥中,或敵人或妖獸......」
「修煉者之路果然是逆天而行,必須從苦難中才能得到超越凡人的力量,可即便如此強如輪迴先生也親口承認過自己也有壽命限制,只不過現在時候沒到罷了。」
想到這裡凌玉不由乾笑幾聲,自嘲般的想道:「我不過一個地階的小武者,距離真正的強者之路還有很長的距離,怎麼能因為這點事情就觸動二十餘年的修煉之心。想來是這幾天紙醉金迷日子過得太浮誇了,等這個事情結束後需要找個地方靜下心來清修一番吶。」
此刻凌玉終於開始懷念起自己在深林中度過的那五年,雖然期間充滿了各種各樣的痛苦與枯燥,可至少在那時他的心情是無比的平靜的,不會像如今這般因為無數的事情而牽動心神。
「哎~你、你等會~」
身後傳來的聲音並沒有打亂凌玉的思維,他仍端著酒杯繼續若無其事走著。可身後的那個呼喊聲顯然是不打算放過他,輕聲但細密的腳步聲伴著一絲帶著少女體香的風壓驟然將凌玉驚醒。
「誰?!」
地階武者對身體的掌控靈敏到了何種程度,光是從毛孔對空氣流動的把握就能夠瞬間判斷出身後的攻擊,襲擊者的體型以及攻擊力度。當然實力越強的人就越能夠控制攻擊時的力度、角度,使得對方感知下降到最低。
凌玉在感知到的第一時間就判斷出來著沒有絲毫的修為——不是那種強者的偽裝——甚至連腳步起伏都有著那麼一絲不規律。
「究竟是誰?在這裡我應該除了秀秀之外不可能再有別的女人認識我的?」
當凌玉扭身看向「襲擊者」時對方才不過剛奔到凌玉面前,甚至連站都沒有站定。似乎是因為凌玉的陡然轉身嚇到,女孩臉色陡然一變,腳下一個踉蹌就撲到了過來。
啪!凌玉手掌微微一托就將女孩的身體接住,同時兩指一彈還未待對方反應過來整個人就如同不倒翁般又立了起來。
「你...我...」
女孩似乎是因為之前收到了驚嚇,一時間手指指著凌玉張著嘴卻說不出話。
「你是誰?」
凌玉掃了眼週遭一些注意過來的目光,心中一凜語氣也不由的變得冰冷起來。這女孩不是別人正是風物解那個嬌生慣養的妹妹——風靈。
起初這對兄妹二人是一直在一起的,可是這調皮搗蛋的風靈哪裡受得了成人之間沉悶的聊天,趁著兄長不注意偷偷跑了出來,可還未待她肆意的玩耍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當初凌玉與她曾有過一面之緣,不過那時他的注意力都被風物解所吸引,那裡還注意到他身旁的這個妹妹。可風靈就不一樣,之前明明見他是與一群地痞流氓在一起,而今在如此隆重的宴會上遇到自然就認為他是偷偷溜進來的。
風靈瞪著一雙極為明亮的眼睛裝模作樣的瞪著凌玉,可言語中的結巴卻展示出她微微恐懼的內心,只聽她說道:「你、你...我之前見過你,你不能在這!你分明就是個...地痞,對,地痞,你怎麼能進到這裡來,你肯定是偷偷溜進來的!保衛,保衛!」
凌玉看著情況因為面前這個看似可愛實則刁鑽的女孩變得越發糟糕,眼神不由變得越來越凌厲,可不論如何他也不可能對一個毫無修為的女孩出手,更何況週遭有這麼多雙眼睛在盯著。
一個呼吸的時間都不到,兩個黑衣保衛就大步流星的沖凌玉二人走了過來。他們打量了凌玉二人幾眼,而一旁的風靈便添油加醋的將之前的情況說明。
那兩個保衛顯然都能夠隱約感覺得出凌玉身上的修為,可他們的職責便是不能放過任何可能的危險,只好硬著頭皮開口道:「先生,不好意思,能隨我們來一下嗎?我們只是想進行例行檢查,如果沒有任何問題我們會對此次冒犯進行高額的賠償。」
凌玉感覺著身上越聚越多的視線,一雙劍眉緊緊的擰在一起,無奈之下他只好點頭與兩個黑衣保衛離去。
而此時,一個瘦弱的身影剛剛穿過門衛檢查,漫步走了進來,他撫摸著懷裡的寵物,嘴角微微一挑開口道:「有錢人的味道...總算是帶您進來了啊!」
「喵!」
第六十六章 訂婚宴(二)
寬敞的屋內足足有二十餘名黑衣護衛立著,而每一個人透出來的氣息都不會低於地階,甚至凌玉從幾個人身上感覺到了一絲絲的危險感。
「從他們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來判斷,十二個一層其餘的都是二層到三層只見不等...真不愧是古族啊,一出手就是這麼闊綽。」
凌玉心中雖然提起警惕,可身體的上的動作依舊保持著柔軟沒有絲毫的僵硬。他瞥了眼一臉懷疑盯著自己的風靈開口道:「我是洪詩先生的朋友,如果不相信我,這是我的邀請證明。」
凌玉彈出腕表中的邀請函,只見空中閃爍著蔚藍光芒的文件上赫然顯示著凌玉的偽裝後的頭像。
「這...果然是您的真是信息,是我們冒犯了,您可以在宴會結束後來這裡領取賠償,我們再一次由衷的表示歉意。」
一名年輕的黑衣保衛走過來沖凌玉深深的鞠了個躬,凌玉甚至注意到他的身體在那一刻都有著瞬間的放鬆。
其實何止是他,在場最為緊張的人莫過於凌玉本人。別看他表面極為平靜,那不過是他通過強大的身體控制能力保持自己表情沒有變化罷了,其實他的內心早就已經炸開了鍋。
而正當所有人都以為事情就這般完結時,卻聽一旁傳來一個不和諧的聲音——「這...這怎麼可能?!一定、一定是他偽造的!」風靈蠻不講理的衝著身邊的保衛喊道,凌玉聽著這無理取鬧的聲音一雙眉頭不由的深深的擰在了一起。
其實風靈也大概知道自己犯了錯,可十多年的大小姐脾氣一上來哪管的了自己對錯,胡攪蠻纏的天性驟然就爆發了出來。如果是在往日她哥哥風物解稍微哄哄她,風靈也就氣消了,可在場包括凌玉的這二十餘人都是那種只懂衝鋒陷陣的漢子,哪裡瞭解小女孩家這種細膩的心裡。
「你、你叫什麼名字?!我當面去問問那個洪詩先生!」
風靈嬌柔的聲音此刻在眾人耳中卻出奇的令人厭煩,甚至一旁的保衛都有幾個開始聯繫總控制中心,希望能找到風靈的親屬將她帶走。□我們備用網址:www.uu158.net□
而就當場面再次變得混亂時卻聽屋外傳來一個溫婉的女聲輕輕的飄了進來,聲音不大卻讓屋內所有人聽得清清楚楚。
「出什麼事了嗎?我聽說都驚動了總控中心,正好我在附近就先過來看看。」
伴著聲音合金門瞬間打開,而一隻凝脂般的玉手就率先出現在所有的視線中。而在聽到聲音的一剎那所有的保衛都倏地站位兩列,筆直的身體猛然躬下。
皓月般白皙的手之後是包裹在紫色旗袍中的婀娜身段,一頭烏黑的長髮整整齊齊的在頭後盤起,一根古香古色的髮簪更是凸顯出她的風韻。這番打扮自然不是別人,正是剛剛安頓完秀秀出來看看會場情況的梅姨。
凌玉在聽到聲音的第一時間所有寒毛就根根立了起來,他與梅姨一共見過兩面,甚至二人還淺淺的交過手,只不過交手那次梅姨化妝為一個李家的接應生罷了。
此時凌玉見到梅姨一顆心立即提到了嗓子眼,卻見梅姨一雙波紋流轉的眼睛輕輕的掃了遍屋內的情況,見並沒有打鬥痕跡便開口問道:「這兩位是出什麼問題了嗎?」
聽到這句話凌玉心中陡然鬆了口氣,他這才想起自己在來之前又換了面貌,梅姨自然不可能一眼就認出來,可隨即凌玉心中不由大呼糟糕。
「完了!這次的假名竟然與之前一模一樣,一旦她詢問我的名字那之前想的一切都會成為泡影......」
就在凌玉提心吊膽之際,一旁的保衛終於將所有的事情解釋清楚,凌玉心驚膽寒的細細聽完他的話。當直到最後那保衛都沒有提到他的假名時,凌玉恨不得衝上去抱著他狠狠的親上兩口。
梅姨略微思索了一番便開口道:「這位小姐,您能來一下嗎?」
梅姨話還沒說完,又有一個人大步流星的走了進來,凌玉定眼一看心中再次陡然一沉。此時來到這裡的自然是尋找妹妹的風物解,在這個會場中另一個知道凌玉名字的男人。
只見他幾個大步就走了過來,沖梅姨點了點頭開口道:「梅姨,不好意思,我妹妹她年紀尚小,不大懂事,又給您添了麻煩...真是不好意思!」
梅姨淺淺一笑,擺了擺手示意沒有關係。而此刻風物解彷彿才看到凌玉,扭過身開口道:「零先生?!我這一路來就在想小妹得罪的貴人是誰,沒到到竟然是您。我在這裡替我小妹給您告個罪了。」
一句零先生簡直將凌玉的魂都給喊了出來,凌玉瞥了眼梅姨沒有絲毫變化的表情,心中稍稍安穩,隨即故作鎮定的開口道:「沒事沒事,不過是女孩子家耍小脾氣罷了,如果沒有什麼事我可以走了嗎?」
梅姨對凌玉打來的目光輕輕的點了點頭,開口道:「不論怎麼說都是我們李家招待不周,請零先生在宴會結束之後一定要給我們李家補償的機會。」
「不必了!」
梅姨打在身上的目光看似溫柔,卻給凌玉一種寒風襲來的錯覺,他哪裡還敢再多說什麼廢話,吐出最後三個字後立即大步走出這間給他無盡壓力的屋子。
一出門就能看到一個服務生站在門口,他見凌玉出來立即迎上去說道:「先生,訂婚儀式不久就要開始了,請跟我來。」
而此時在屋內,風物解一臉歉意的看著梅姨,開口道:「感覺每次來李家都要給您添麻煩這是不好意思。」
梅姨淺淺一笑,開口道:「風少爺您說的這是什麼話?我這個在李家當下人的當然要處理好這種瑣事,您說不是嗎?」
風物解忙稱不敢,以李家的實力即使梅姨這種下人,所擁有的權勢也遠遠超過了他這個所謂的少爺,可不論是對誰梅姨都是那般的溫婉,沒有絲毫的倨傲。
二人又略微寒暄幾句後梅姨似乎想到了什麼,兩條柳葉般的細眉微微顰起,她略微遲疑一下問道:「那位零先生是不是以為很出名的強者?風少爺您知道他的全名嗎?」
原來梅姨從剛才就隱隱覺得心中不安,所謂強者都是有著自己獨特的「味道」,梅姨的溫婉、祈年的冰冷。而在之前凌玉雖然極力隱藏,可強者之間畢竟有著些許的共鳴,梅姨在那一刻就對凌玉產生了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哦,那是一個月之前的事情,我在......」
「等等!」
還未等風物解解釋清楚梅姨眼神陡然一寒,無數的訊息瞬間就湧進腦中。
「零先生...那種感覺果然是你嗎?凌玉!你果然還是來了!」
梅姨身體彷彿一隻飛燕般從屋內滑出,這個人瞬間就從屋內消失而她的聲音也遙遙傳來——「全場搜索之前那個零先生,如果可以...就地格殺!」
「是!」
幾乎是瞬間所有的監控都開始動了起來,而保衛隊也開始全場尋找凌玉的蹤跡。
此刻凌玉正隨著那名服務生走在一個不知名的地方,而隨著時間的推移凌玉心中的疑惑就愈發的嚴重。
「等等,這邊已經沒有人了,你根本不是帶我去會場中心!你究竟是誰?!」
凌玉厲聲問道,身前的那個服務生背對著凌玉嘿嘿一笑,無奈的聳了聳肩開口道:「小凌玉你的感覺還是這麼敏感...」
只見面前的服務生緩緩的轉過身,而他的身體也在意肉眼可見的速度化為泡沫破碎著,下一刻一個凌玉極為熟悉的身影就靜靜的站在他面前。
「大衛?!你怎麼在這?」
凌玉驚異的問道,他實在無法想出面前這個男人出現在這裡的理由。卻見大衛隨意的捋著額前金色的長髮,淺淺一笑開口道:「我來這裡的目的可是很單純的啊,不過是想蹭點東西吃,順便看看好戲罷了...」
大衛的眼神饒有興趣的打量著凌玉,很顯然他說的好戲就是指凌玉自己,還未待凌玉回話他繼續說道:「你難道不應該感謝我嗎?剛才如果不是我帶風物解去解圍,你可就GAMEOVER了啊~」
「你只是不想讓你的『好戲』這麼快就結束吧?」
突然從身後的傳來的聲音令凌玉二人同時回頭,大衛見到那個瘦弱的身影露出了開心的笑容,開口道:「哎呀,這麼快就追到這來了嗎?小凌玉,你似乎是被捉到了呢...」
「沒錯,這場鬧劇該結束了。」勝科說道。
「什麼?」
凌玉不解的望著二人,不明白他們在打什麼啞謎。卻聽勝科懷裡的BOSS冷冷的開口道:「凌玉小子,不想死在這就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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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訂婚宴(三)
早秋的風依舊是那麼的涼爽,透過薄薄的禮服輕輕的打在他身上,卻不論如何都吹不干他身上的冷汗。
「BO...BOSS?!」
凌玉聽著耳邊再為熟悉不過的聲音,身體下意識的打起了寒戰。凌玉記得中性低沉的聲音每次出現時,就代表他又有新的噩夢要去做了,五年來痛苦的修煉經歷已經將這種對BOSS的恐懼刻進了骨子裡。
而這份恐懼還未消去,凌玉就意識到一個關鍵的問題——
「BOSS你怎麼可以在這?!這裡...這裡可是人類社會啊!」
凌玉瞪著眼睛看著勝科,不明白他為什麼要把BOSS牽扯進來,凌玉心中道:「在人類社會即使是BOSS也不可能完好無傷,一旦被發現就代表著無盡的戰鬥,而且此刻的九峰市中的強者...實在是多如牛毛!任何一人拿出來都是稱霸一方的豪強,就算是以BOSS的實力也無法抵擋住數以百計的強者的聯手攻擊...勝科,你究竟是再想什麼?!」
勝科在凌玉銳利的眼神下心虛的微微側過頭,其實他的計劃在一開始就做好了放棄BOSS的打算,畢竟他不比凌玉,他始終是無法相信人類能夠與妖獸產生類似「夥伴」之類的感情。
BOSS隨意的從勝科懷裡跳出,一張小巧的嘴卻吐出極為冰冷的話語。
「我在你離去之前分明跟你說過——你在達到地階八層之前不能死!我本以為以你的實力在人類世界即使不能馳騁一方,但保住性命應該不是什麼難事...」
「可沒想到你在外面竟有這麼多的仇敵,而現在更是淪落到幾乎必死的地步。所以你是想要我動手,還是乖乖的跟我走?」
BOSS的話雖然沒有多少感情,可是卻透著一股無法抗拒的味道。凌玉擰著眉頭思考了片刻後說道:「祈年是我相處了十多年的朋友,而這六年來我更是將秀秀當做我的親妹妹...BOSS、勝科,我知道你們都是為我著想。
可就像你們有難我必然去救一般,祈年他們我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受家族的控制。而且這次我並不是要攻入古族總部,只不過想和他們二人談談而已」
「談談之後呢?!」
勝科死死的盯著凌玉的眼睛——這是凌玉第一次見到勝科臉上浮現出這種表情——瘦弱的身軀卻隱隱爆發出一種名為憤怒的元素。
「我問你談談之後呢?!」冰冷的眼神潮水般拍在凌玉的身上,卻聽勝科繼續說道:「假如他們完全否定這場訂婚,那你怎麼辦?帶著秀秀這個毫無戰鬥力的包袱直接闖出去?!別開玩笑了!如果真的被發現你能活著走出這個城堡就算你是個絕世強者!」
「我雖然從來都沒有見過本人,可我也知道祈年是你相處了十幾年的兄弟,可我們呢?!我難道不是你的兄弟嗎!難道說你讓我明明知道自己兄弟會死,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
「現在大家都因為你的生死在外面準備著,一旦真正開始戰鬥誰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下來,可大家一聽到你極有可能性命危機一句話都沒說就直接從數千公里外趕了過來!」
勝科沉沉的喘著氣,一張蒼白的臉因為過於激動漲的通紅。這一個月來勝科作為團隊中唯一的智者所背負的壓力要比所有人都沉重,只要他的計劃有哪怕分毫的失誤所有人都會死在九峰市中。
而在此刻他終於將心中的壓力沖凌玉宣洩了出來,只見勝科死死的盯著面前這個摯友,嘴中不住大口呼吸著空氣。
「勝科我......」
凌玉看著面前這個陌生的勝科不知道說什麼好,一隻手抬到一半最終只好尷尬的放下。一瞬間場面頓時就冷了下來,凌玉二人誰都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正當這時一個白色的身影突然毫無徵兆的走到二人視線的焦點,凌玉抬頭望去不用說,正是一臉無奈笑容的大衛。大衛看了凌玉二人一眼,隨即輕輕地從地上抱起BOSS,開口道:「我雖然很喜歡看兄弟反目的戲碼,不過似乎給我看戲的時間並不多了。再過五分鐘古族的那些護衛們就會找到這裡,如果你們不想現在就與他們交戰的話就跟我來。」
原來大衛自從擁有「媽媽」後,對自身異能控制又再一次上升了一個高度,只要他心念一動週遭的一切情報就會自動的匯入他的腦中,甚至能夠小幅度對範圍內的生命體進行精神催眠。
凌玉他們幾人在此處呆了這麼久都沒有人來盤查,並不是因為這裡地處偏僻,而是方圓數百米的範圍內都在大衛的控制之內,只要他心念一動那些地階之下的人就會不由自主的遠離這片區域。
凌玉與勝科對視一眼,雖然勝科眼中的那抹憤怒依舊存在,不過他似乎還沒有忘記自己身為智者的責任,深吸口氣後片刻間就冷靜下來。他瞥了眼大衛,眼中的懷疑沒有絲毫的掩飾,開口道:「雖然我們上次因為你而得救可我始終無法信任你,一旦我發現你的任何舉動有異,我會第一時間向你攻擊。」
大衛聽過後隨意的聳了聳肩,開口道:「隨你好了,我之前也說了,我來這不過是為了吃點東西、看看戲。而且『媽媽』還沒有完全修復好,我暫時沒有動手的想法。」
說完也不等勝科回話便頭也不回向前走去,剩下的凌玉二人互相對視一眼,立即抬腳跟了上去。
就在凌玉等人前腳剛離開不久,梅姨就帶著一隊人浩浩蕩蕩的走了過來。只見她一身的紫色旗袍依舊極為服帖的襯著她婀娜的身姿,精雕細琢又不失大氣的面容沒有絲毫的表情,而凝脂般的玉手中輕輕地握著一把小小的折扇。
不要小看這把小小的折扇,數十年前因為這把巴掌大的折扇而除名的強者就連梅姨本人都已經記不過來。而數十年前那個馳騁戰場的辣妹子,當今卻屈居與豪門甘願做一個溫婉的女傭,這其中的秘密估計也只有當事人才真正明瞭。
「已經有六七年沒有拿起這個『老朋友』了啊,記得上次拿起它心中還有能絲絲記起當年的感覺,而現在...看來都已經淡忘了吧...」
就在梅姨思考間一個黑色的護衛大步走了過來,他沖梅姨微微點頭後開口道:「梅姨,探查小隊剛剛分析過,凌玉一行的確是從這裡經過。不過他們前往方向似乎是被人用一種極為特別的力量抹除了......」
「需要多久?」
說話的是站在梅姨身旁的男人,他大概三十餘歲,一張臉有大半都藏在面具當中,而透過面具射出來的銳利眼神彰顯出他不俗的實力。這人是這次宴會保衛總隊長柴龐,地階五層的超級強者!
卻聽那黑衣保衛開口道:「至少需要二十分鐘左右,因為這股力量實在是太過詭異,似乎不屬於任何的偵測系的能力...」
柴龐眉頭一立,單手一把抓起黑衣保衛衣領提起,湊到眼前說道:「平時重金養你們是幹什麼的?!這個時候說不行!」啪!他右手一甩將那個保衛摔在地上,惡狠狠的說道:「十五分鐘!十五分鐘後你們偵測隊不能解決這個問題,你們立即給我一起捲鋪蓋滾蛋!」
那黑衣保衛心中雖然極其憤怒,可雙方的實力就擺在那裡,只好一聲不吭的從地上爬起來繼續與同事奮鬥。一旁的梅姨一雙柳葉眉微顰,柴龐也注意到了這點心中暗呼了聲糟糕,明白定然是自己之前對下屬的態度讓這位宅心仁厚的女人心中不快。
口中連忙道:「梅姐,這邊由我來就好了,您回去歇著吧。」
柴龐卻不知道自己猜錯了梅姨的想法,梅姨沒有理他,一雙波紋流轉的雙眼盯著面前一片空地。
「不用追了,讓所有人封鎖從這裡去小姐或勝科少爺那的所有路徑,不論他現在在哪,他最終不過是找他們兩位罷了。」
「這......」
柴龐聽著梅姨的話心中微微遲疑,卻見梅姨掃了他一眼開口道:「如果你不放心可以將偵測隊留下來繼續探查,總之你們的責任只有一個——保護小姐與祈年少爺訂婚儀式不受破壞!」
「是!」
瞬間!一場無聲的戰鬥在雙方間進行,智謀、力量的對抗在這一刻正式進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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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晚上小FK要去弄一場話劇,所以傳的可能有點晚大家不要介意呀...
第六十八章 訂婚宴(四)
「等等!你們...呃...」
又是一個護衛在大衛眼神掃過的瞬間應聲而倒,凌玉想起他們這一路過來的里程,心中不由微微發寒。
「大衛.波菲爾這個男人擁有的究竟是一股什麼樣的力量啊!剛才那個走過來的男人分明就是個地階一層的強者,可大衛竟能通過簡單的眼神掃視就能對他進行精神層面的攻擊...」
凌玉甚至暗自揣摩以他的內心的堅固程度是否能夠承受的住大衛的精神攻擊,而得到的結果是除非凌玉進入到妖化狀態,否則他根本無法在大衛手中堅持兩個回合。
「五年前的他實力還沒有現在的三成...這就是那個『母親』所帶來的影響嗎?!」
就在凌玉思維轉動的霎那,大衛的腳步卻突然停了下來,他瞥了眼身後的眾人說道:「再往前走就有我無法瞬間解決的護衛了,而戰鬥一旦爆發最多三十秒古族的強者就會趕來,到時候你們就算是插翅也難飛咯......」
「你既然會將我們領到這來自然就是有著自己的想法吧?說說看。」
勝科一雙眼神冰冷的看著身前的大衛,卻見大衛若無其事的聳了聳肩,開口道:「我怎麼可能有什麼辦法,現在這裡的智者難道不是你嗎?這種事情應該是由你解決才對吧。」文人小說下載
「你!」
勝科心頭陡然一怒,心中道:「這大衛從一開始就將我們逼入絕境,只好一步一步跟著他走,而今終於打算給我出難題了嗎?!」
凌玉看了眼大衛與勝科二人,心中自然明白他們似乎是互相看對方不順眼。可如今情況危急那時讓他們這般打啞謎的時候,凌玉想上前說些什麼,可是看著雙方的神態卻一時間張不開口。
「你現在是虛幻體對吧?」
就當雙方只見的氣氛再次變得尷尬時,卻聽伏在大衛懷裡的BOSS小巧的口中吐出這麼一句話。大衛似乎早就已經料到了BOSS的這句話,臉上沒有絲毫的驚訝。
卻聽他開口道:「您是什麼時候感覺到的?」
「就在你第一次發動心靈攻擊時我就感覺到你的使用的力量有點奇怪,甚至身體中傳出來的能量波動都在因為每次力量的使用而變化著,那時我就在猜測你的身體是由純能量體構成。」
「不愧是將地階七層的超級妖獸,光是這份敏銳的洞察力就已經遠超同級別的人類強者!」大衛右手輕輕撫摸著BOSS身上極為柔順的毛髮,臉上浮現靜靜的微笑。
「能量體嗎...」凌玉細細的揣摩著BOSS口中的詞語,不明白這能量體究竟對他們此刻的情況會產生怎樣的轉機。
只見BOSS伸出一隻黑黑的小爪子輕輕的戳向大衛的胸膛,而正如BOSS所想那隻小手毫無阻礙的便戳進其中。
BOSS微微瞇起雙眼,一隻小巧的爪子不知在其中摩挲著什麼,片刻後只聽它瞇著眼說道:「全精神投影,並且裡面似乎是有著一股極為強大的力量,而這股力量...不屬於人類!似乎是類似於我或者是別的什麼生物的力量...」
聽著BOSS如此細緻入微的分析就連一臉淡然的大衛都不禁微微張開了口,看著二人這般模樣凌玉心中陡然劃過一道光亮——
「果然是那個『母親′的力量!那種強到地階七層的念動力,實在是太可怕了。而更令人覺得不可思議的是...那枚藍色的芯片——大腦的機械使用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強大的作用?!」
其實凌玉不知道大衛的母親本人就是一個地階四層的念力系超級強者,後來死於艾斯手中完全是因為她對自己兒子沒有絲毫的戒心,連續一個月被艾斯下了極為強大的隱性病毒,後來才會慘死在自己最疼愛的兒子手中。
而所謂大腦的機械使用本來就是將實驗者的大腦開發到極致,開發到極致的地階四層念動力自然威力不同凡響,可這只是一部分,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大衛!
可以說是當時心靈系第一強者,唯有大衛能夠通過心靈暗示將「母親」的力量百分之二百的發揮出來!
只見大衛單手輕輕抱著BOSS另一隻手深入懷裡拿出一個巴掌大的球形物體。
「我的『媽媽』,當然這只是我打過來的精神投影。而只要『媽媽』在我身邊,我的精神投影就能打到任何的地方......」
「等等,你說任何地方?!」
一直沉默不語的勝科陡然開口道,只見他的一雙沒有差點就像麻花一樣擰在了一起,口中卻道:「無範圍限制?不、不可能,這種逆天的能力如果連範圍限制都不存在就太恐怖了,不過如果利用得當的話完全可以扭轉戰局...」
「不可能。」大衛平靜的說道。
「為什麼?範圍不需要太大,甚至次數最多也只需要一兩次就足夠,只需要你......」
「因為我沒有義務聽從你的命令,而且以我的安排我現在恰好需要帶凌玉『走』一趟。」說話間大衛幾步走到凌玉身邊,一隻修長的手掌輕輕的搭在凌玉的肩上。
「走?!」
「沒錯,去見一個人。」
「見...」凌玉這個誰字還未說出口,就感覺身體驟然一抖,整個人彷彿成仙了一般充斥著騰雲駕霧的快感。
突然一隻冰涼的手驟然落在他的面頰上,驟然將凌玉從之前飄飄欲仙的感覺中驚醒。
「這種感覺怎麼樣?是不是覺得勝過了世間的一切?」大衛的聲音彷彿是從九天之上傳來,凌玉極力的睜開雙眼,可是心中的那抹眷戀卻讓他遲遲不肯睜開眼睛看這個這世界。
「你不願睜眼也是必然,因為這可是最初入魔時的感受,回歸潛意識中那份屬於人類本性的感受!」
耳邊輕柔的話語驟然將凌玉驚醒,而他面前的大衛已經差點貼上了他的臉。
「這麼快就醒了嗎?真不愧是地階三層的強者,既然如此那就走吧!」
「去哪?」
「找祈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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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早起就沒合眼,現在已經有點困的SB了今天對不大家了只有2K明天一定多大一千補上
第六十九章 訂婚宴(五)
在大衛奇跡般能力的對比之下,似乎凌玉之前付出的一切努力不過都是一些無用功。
而此刻,兩個十多年以來稱兄道弟的男人,在經歷了之前那次最為慘烈的生死一戰後終於得以再次相見。
「凌玉?!你怎麼......」
祈年一臉震驚的看著面前毫無徵兆便突然出現的凌玉,他實在無法想像凌玉是怎麼穿越那數十層鋼鐵般的防守來到他的面前,而此刻他的臉上再也沒有之前裝出來的冰冷。
凌玉冷冷的看著一臉呆滯的祈年,心中隱藏了許久的怒火終於得以爆發。臉色鐵青的大步流星走過去,咚!
一記沉重的拳頭宛如一輛卡車般砸在祈年冷峻的面龐上,只見他整個人在這股力量下身體驟然就飛了出去,逕直滑翔了數十米後才撲通一聲砸在地上。
門外的護衛顯然也聽到了屋內的聲音,隔著門開口問道:「少爺,屋裡出了什麼事嗎?」
卻聽祈年緩緩從地上爬起,揉著自己的面頰高聲喊道:「沒什麼事,我自己練功,不小心打到自己了。」
隨即看到凌玉臉上滿滿的憤然,急忙低聲道:「我說凌玉,沒必要一見面就揍我吧?要是讓外面人反應過來可就完了!」
卻聽凌玉甩了甩手,冷冷道:「這一拳是上次那場戰鬥落下的,隔了幾個月我打回來。」凌玉瞥了眼身旁的大衛,繼續說道:「我現在就想問問祈年,你小子究竟是怎麼想的?!為什麼上次將秀秀帶走後,今天卻給我鬧出這麼一檔子事!」
「這...我也是始料不及...」祈年拍了拍凌玉的肩,示意他們二人隨意坐下。待他們二人都坐定之後,長歎一口氣繼續說道:「凌玉你知道『天妖計劃』嗎?」
聽著耳邊出現了無數次的詞語,凌玉不由的深深皺起了眉頭,開口道:「我知道,我...似乎就是那個計劃的產物...」
「沒錯啊...你也知道我這個看起來光鮮亮麗的身份與常人在情報方面比起來多出一些特權,我當時查閱了無數的資料得出這個結論時我震驚了!我從來沒有想過你身體裡的那份力量會如此恐怖——不論是對人還是對己...」
「沒錯,據我瞭解當年那個原體的實力已經隱約間觸碰到了天階的門檻,距離輪迴先生也不過是一步之遙,或許如果當年的他不那麼囂張,引起整個國家的戰力出動,他也不會最後悲慘的成為試驗品...也不會產生我了。」
「天階啊...光是聽起來就令人覺得無比的恐怖與嚮往。」祈年隨手端過兩杯茶放在凌玉二人面前,繼續說道:「可隨著我調查的越深,資料的獲取也就愈發的困難,後來我注意到了李家。」
「李家看似是『天妖計劃』最大的受害者,繼承人李彤寒的消失讓李家的發展一度受到巨大的阻礙。然而在我看來李家卻是最大的受益者...因為他們是唯一一個在天妖計劃中獲得了原體基因的家族。」
「可一旦這麼說來你與秀秀的身份就出現了真正的矛盾——你們二人究竟誰是李彤寒的孩子?!」
「什麼?祈年你這是什麼意思?!」凌玉聽到這混亂的話語陡然便從椅子上站起,祈年也這才想起凌玉壓根不知道自己母親的真實姓名。
三言兩語將他所知李彤寒的訊息解釋之後,他繼續說道:「我當初見到長大後的秀秀時我就震驚了——她實在是和五十年前的李彤寒太相似了。後來我送她去李家做了一系列檢測後,更是確定了她的身份——李家本家血脈的身份。」
「可這樣一來,你們二人的真實身份就更加撲朔迷離了——究竟誰才是原體與李彤寒的真正孩子!」
一旁靜靜聽著祈年所講的大衛揉著額頭緩緩的張開了口:「難道不可能他們二人是兄妹嗎?就像最狗血的劇情中講的那般,兩個相愛的人最終發現是兄妹......」
看到凌玉冰冷的眼神掃過來,大衛無奈的聳了聳肩,微微一笑停下來話。
祈年歎了口氣接著說道:「如果當真是這麼容易解釋就最好不過了——雖然我也認為他們倆人極為合適——然而我的調查報告中顯示,在懷上那個孩子的情況下,沒有那個人能夠生還。即使是地階強者,也會被原體的基因硬生生的吸乾最後一份力量而死!」
「換句話就是說——凌玉、秀秀你們兩個人中有一個人是不應該存在於這個世間的,因為...一個以及死亡的女人根本不可能再創造出任何生命體!」
祈年說完這一通話後整個人彷彿將身上背負了許久的包袱扔掉,沉沉的將自己埋在椅子中看著凌玉的反應,不再說話。
頓時間屋內就完全沉默下去,只有微弱的呼吸聲昭示著屋內還有著幾個活人。
「唔...很有意思的故事。不過,我現在想知道這門婚事怎麼辦?」
能在如此沉重的氣氛下若無其事的說出這種話的人除了大衛之外自然沒有別人,只見他隨手一揮對面桌上的糕點就緩緩飛來。
祈年無奈的瞥了眼大衛,對於這個男人他之前也有所耳聞,正邪不定的作風以及那誰也摸不透的性格實在是讓人無比的頭疼,不過祈年也隱約知道大衛似乎是對凌玉沒有什麼惡意。
「之前我就說了,這事實在是令我始料不及。我自從半個月前就被徹底禁足,而就在這棟建築物的頂層就有一個極為強大的老傢伙監管著我......」
「那你的結果呢?就是打算按照家族的想法做事?」凌玉的聲音突然從一旁傳來,祈年望去只見他微微低著頭,滿是老繭的手指摩挲著茶杯,不知心中究竟在想些什麼。
「我......」
「祈年,你還記得我們當初的誓言嗎?你說你定要擁有足有的實力擺脫家族的控制。」
祈年默然不語的側過頭,胸腔中憋著的一口氣卻無法得以吐出。
「最終你還是屈服於家族的力量之下放棄了嗎?既然如此...」凌玉緩緩的抬起頭,一雙眼睛透著無比的堅定——
「我們的榮耀,由我來守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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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訂婚宴(六)
屋內的氣氛再次因為這簡短的一句話沉默下來,祈年默然的轉過身不敢再看身後相處十多年的朋友...
就像不敢直面自己的那顆不羈的內心一般...
「哦...雖然這麼打斷你們二人反目的戲碼很抱歉,不過凌玉你我似乎需要回去了,小勝科那邊看樣子出了點小麻煩。」
凌玉沉默了片刻,低聲應了一聲。他起身看了看自己的拳頭,輕輕的打在祈年的肩頭,開口道:「我不想知道我和秀秀的真實身份,也不想知道古族之間的政治戲碼...我只明白我如果眼睜睜的看著這場鬧劇般的婚姻繼續下去,我人生中最重要的兩個人就要因此過上痛苦的生活,身上那份屬於家族的枷鎖一輩子都不可能褪去。」
「所以即使拼上性命我也要阻止你們的這場訂婚,而且我不要讓我任何一個夥伴再因為我而受傷!」
「這就是我身為武者一直堅持的榮耀!」
盯著祈年的背影說完這段話後,凌玉緩緩的收回拳頭,低聲對大衛道:「走吧!」
祈年感覺著身後如泡沫般消失的能量波動,一雙鐵拳死死的握在掌心,雙眼緊閉的面容因為過於激動而微微顫抖著。
許久之後祈年才長長的吐出一口氣,將整個人沉沉的埋在沙發中。
「草......」
卻說勝科那邊現在已經出現了狀況,在BOSS感知範圍內已經有四名地階強者同時向他們身處的位置前來,而凌玉卻還處於昏迷中。
勝科背著凌玉按照BOSS的指示奔跑著,由於周圍的強者太多,他根本不敢使用任何異能,只能憑藉著雙腿。
「左轉。」
伏在凌玉身上的BOSS低聲指揮道,而勝科只好甩開雙腿奮力的奔跑著,而與此同時他的思維卻沒有半刻的停歇。
「如果我對大衛的性格把握的沒錯他帶凌玉去見的人必然是張祈年或是秀秀,其中見祈年的幾率是七成,秀秀三成。而如果是凌玉見到祈年一定會不顧一切的問出原因,可張祈年既然會身處於此就說明他有八成的可能性屈服於家族的力量,因此最後的結果就是——」
「凌玉這小子一定會不顧一切的出手阻攔這場婚宴!」
得出這個結論後勝科也極為無奈,可根據現在擁有的情報進行分析,這個結果擁有最大的可能性,即使是勝科不願相信也沒有任何的辦法。
「BOSS您能在一招之內將凌玉制服嗎?」
BOSS想了想開口道:「現在狀態下的凌玉我自然可以,不過一旦他進入妖化狀態我就需要三秒,而這三秒足以讓我的氣息傳遍整個九峰市。」
BOSS的言下之意很明顯,意思就是如果凌玉真的打算動手,除了想主意幫助他之外沒有別的辦法。
「這個大衛...真是可惡啊!如果不是他,怎麼可能會出這麼多的事情,以凌玉的性格定然不會捨棄大家的性命於不顧。可現在這麼一來他一定會要求所有人都撤離,甚至反而利用BOSS的力量。」
就在勝科思考時身後的凌玉卻陡然間動了起來,只見凌玉一把拍在勝科脊椎上,寒冰內力頓時就封住了他體內的一切生機。
勝科的念動力剛要發動凌玉便又是一個彈指打在他額頭上,以他地階三層武者的力量光是這一下就令勝科完全蒙住了,而內力趁這個空隙終於完全掌控了勝科身體。
「這麼快就搞定了嗎?」
一旁的大衛看著勝科,面容上帶著微笑的說著風涼話。
凌玉隨手拿起勝科的腕表,起身看向大衛開口道:「直到現在我都不知道你為什麼要幫助我,不過這次真的很謝謝你,如果我的朋友們都能活下來,那你就是我這輩子最大的恩人。」
「我說了我這次來這裡是來看戲的,如果主角都提前退場了,那豈不是很沒有意思?」
說話間大衛從凌玉手中拿過腕表,調至戰鬥頻道開口道:「所有人注意,計劃臨時變更,我已經帶著凌玉撤離。所有人開始撤離原單位,三日之後在約定地點集合。」
不論是說話的聲音還是語氣都與勝科完全一模一樣,就連被冰封住的勝科都露出了一幅無奈的神色。
辦完這一切後凌玉隨手將腕表收入懷中,扭頭看向坐在一旁一直沒有開口的BOSS。
「這就是你小子的決定?自己單槍匹馬的去挑戰數百名強者,甚至在我感知下其中有那麼一兩人實力絲毫不比我差多少?」
「我不是去挑戰。我只是在堅持我武者的本心,如果我不這麼做我這輩子都會活在這件事的陰影下。況且我在之前得知,這件事似乎真的與我有著很大的關係。」
BOSS用爪子摩挲著面頰,說道:「你記得五年前我在開始訓練你時說的第一句話嗎?」
「當然,您說:『我需要你實力達到地階七層時進入妖化狀態後的血。』」
「沒錯,可今天你告訴我,你必須要死在這裡,如果不死在這裡你就會被本心困擾,一輩子實力無法在像現在這般上升?」
BOSS的眼神冰冷彷彿可以凝結空氣,可凌玉依舊是面帶微笑的看著它那如同黑珍珠般的眼睛。
二人對視許久之後BOSS才開口道:「...隨你吧,如果你的實力無法再有提升,我留你也沒有任何用處,莫不如死了乾淨!」
BOSS隨即叼起躺在一旁的勝科,開口道:「這小子還欠我點東西,我就先帶走了,如果你小子還有機會活下去,就來我這把他領回去吧!如果死了...這種事也就不是你需要擔心的了!」
話音未落,狂風卻先閃過,下一秒BOSS和勝科的身影已經完全消失在凌玉的視線中。而凌玉定眼向之前的位置看去,一把黑色的利刃正靜靜插在地面上......
凌玉抿了抿嘴唇,心中不由一暖,走過去將長劍拔起。
「今天過後這個世間應該就沒有我凌玉這個人了,可即使這樣我也不想違背我的本心而活。不為任何人,今天...我只為我而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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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訂婚宴(七)
富麗堂皇的正廳掛滿了無數的壁畫,其中甚至有數十幅是從新世紀前就一直聞名於世的,而觀看此刻觀看的人也皆不是等閒之輩。
在場的年輕一輩無一不是各大家族的後裔,即使一兩個不是也都是在新世紀憑藉著自身實力闖下了不小的名頭。而這只是年輕一輩,至於那些年長者則個個都是真正的精英人士,可以毫不誇張的說——崑崙國的半片天就是由他們頂起來的!
風物解瞇起眼掃視著散落在各地的富豪權臣,心中不由發出一聲歎息。
「風家當年也有著數十名強者、權臣...可是近幾年愈發的衰敗下去,照這個速度發展下去不出三十年風家就連二流家族的地位都會失去,那個時候家族的領地、財產都將被人覬覦!」
他瞥了眼身旁一臉不爽的妹妹,心中繼續想道:「最多十年,家族的重擔就要仍在我身上了,可那時的我有能力挺起這個日益衰敗的家族嗎?我...能保護好我所有的親人,我這個不聽話的妹妹嗎?」
愣神的風物解卻沒有看到身旁的妹妹風靈卻露出一副壞笑,在他側身讓過一個服務生的瞬間偷偷鑽進一個桌底。
當風物解發現妹妹消失扭頭尋找時,哪裡還有風靈半點蹤影,他不由長歎一口氣,一隻拳頭沉沉的砸著胸口排解著心中的鬱悶。
而此刻那調皮的風靈卻早已跑出了正廳,蹦跳著隨意的走在會場的草地上。現在距離訂婚宴還有足足半個小時,以風靈的性格怎麼可能會安靜的呆在那麼沉悶的地方那麼久。可她卻不知道自己這麼一出來是小,卻給自己帶來了多大的麻煩。
「哎呦!」
額頭猛然裝在一個硬邦邦的身子上,沒有絲毫修為的風靈一下子收不住力眼看就要倒下,可就在這時一個白色的光芒卻突然在她面前閃過,而下一秒她就再也沒有了意識......
「怎麼樣?」
一隻大手伸過來,只見倒在地上的風靈微微一笑,一隻白皙的小手遞了過去,整個人順勢就站了起來。
風靈輕輕的拍打著身體,沒有回答之前的問題,直到從頭到尾都摸了一遍後才開口道:「身體切合度百分之六十七左右,大約只能發揮出這幅身體六成的實力。不過看樣子似乎她絲毫是沒有絲毫的修為,所以這點就估計不計了。」
「不過看樣子她似乎不是什麼重要角色,你確定她能對你的這次行動有幫助?」
凌玉點了點頭道:「任何人都可以,我不過是需要另找一個可以安全進入的身份。等等...」凌玉這才發現自己隨意指的一個人,竟然就是之前的那個給他製造了無數麻煩的女孩風靈。
「怎麼?」
「風靈」開口問道,同樣的面容卻給凌玉完全不同的感覺,如果說之前的風靈就像是一株朝氣蓬勃的樹苗,而此刻的風靈就像是一輪冬日的陽光,在不經意間透露出無盡的溫暖與力量。
凌玉搖了搖頭,心中對心靈系力量的震撼再次上升——通過純精神體能夠直接入侵對方身體,從而獲得身體控制權。當然這項能力只能對實力微弱的人使用,實力強的人自然不會受絲毫影響,甚至能夠反客為主將大衛的這縷精神擊碎。
「既然一切都準備好了,那就進去吧。讓我看看你要怎麼大鬧一場!」
大衛的精神隔著風靈的身體淡然的說道,似乎這件事與他沒有絲毫的關係一般。
凌玉想了想也的確如此,以大衛的能力想什麼時候離開都可以,即使是這縷精神破碎了也不過是多修煉幾天就能補回來,因此他自然是有恃無恐。
「真是個方便的能力啊...」凌玉心中微微苦笑,自己這麼盲目的亂衝最終會有什麼結果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如果不這麼做,在接下來的幾十年中他心中都會永遠記著今天,並因此而後悔。
「風靈」輕輕的挽起凌玉的手,走了兩步突然停了下來,細聲說道:「這麼挽著你的感覺好噁心。」
凌玉靜靜的白了他一眼開口道:「我也是。」
隨即二人一大一小兩個身影同時尷尬的邁開腳步,目標正是——訂婚宴現場!
與此同時,就在凌玉二人前往宴會現場時,之前離去的勝科與BOSS二人卻又出了新的狀況。
只見勝科彷彿剛洗完澡一般癱軟在地上,無數的細細的水流自他身上留下,可還未待接觸地面就在空氣中瞬間蒸發,片刻間方圓機密內儼然就是一個桑拿房。
許久之後,勝科才踉踉蹌蹌的從一堆霧氣中出來,而他頭髮在這麼一瞬間的功夫已經花白了大半。
「呼——呼——凌玉...你他媽的...這次如果能活、活下來...我非揍死你不可...」
BOSS靜靜的看著不住的喘著粗氣的勝科,待他呼吸減緩後口中道:「竟然硬生生的依靠消耗短期生命力還打破身體的桎梏...人類真是一種令人驚異的生物,叫勝科的小子,你的壽命現在還剩多少?」
勝科微微笑沒有回話,卻見他從懷中摸出一個拇指大小的通訊裝置。原來勝科作為團隊的指揮者向來是攜帶兩個通訊器,不過這個一直以來沒有機會用上罷了。
他手掌向上掃去,可突然瞥到了BOSS冰冷的眼神,心頭一轉就明白對方的想法,苦笑兩聲後開口道:「答應您的事情到時候我一定會做到,不過在之前能不能讓我試試把我那個不爭氣的朋友救出來...」
「雖然我現在很生那個傢伙的氣,恨不得一拳打死他...可、可我還是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我的夥伴就這麼死在別人手裡!就算是最後被我們幾個亂拳打死,我也不希望他最後是死在那些所謂的豪門手中!」
「所以,BOSS我不需要您給我多少幫助,我只希望您能再最後給我一點時間。」
勝科說完最後一句話後便低下頭不再看BOSS,只見他手掌在通訊器上拂過,片刻後漢庫克等人的面容立即在上面浮現。
「勝科?!你怎麼成這個樣子了?剛才爆發戰鬥了嗎!」看到勝科的模樣楚天忙問道。
勝科搖了搖頭,看了眼眾人頓了頓開口道:「剛才發佈撤退命令的人不是我。」
「什麼?!」
「之前戰鬥頻道的聲線檢測明明是你沒有錯啊,而且你的腕表怎麼會落在別人手裡?如果這樣...那凌玉呢?」
勝科輕歎了口氣說道:「這事說來話長,總之凌玉這小子還在那古堡內,而最多半個小時他就要當著全世界的面成為有史以來最大膽的恐怖分子!」
「是不是凌玉這個混小子將你弄成這樣的!」說這話的自然是對凌玉最為瞭解的宋忻,只見他一雙眉頭緊鎖,臉上的疤痕都因此出現了扭曲。
勝科輕輕的點了點頭,凝重的眼神一一從眾人面前掃過,最後沉沉的吐了口氣開口道:「現在需要做一個選擇,我們的隊長現在在裡面發瘋,所以我需要問你們所有人的意見——」
「不用說了!」
楚天微微一笑打斷勝科的話,他瞥了眼一旁的漢庫克等人,臉上的笑容頓時變得更勝幾分。
「對!我們知道你要說什麼,所以不用說了......」漢庫克咧開了他那張大嘴露出裡面整齊的牙齒,接著說道:「我們不可能放著自己的隊長不管吧?更何況裡面還有秀秀和祈年這兩個小傢伙。」
「勝科,你既然都說出了選擇兩個字,那就說明你心中應該已經有計劃了吧?」身為遠程飛刀手的楚天冷靜的分析道。
勝科沒有回話,只是呆呆的站在那裡靜靜的看著所有人的面容,突然深深的沖所有人鞠了個躬。
「為了這群信任我的夥伴,我也要想出辦法讓大家都活下去!至於城堡裡的那個混蛋...等救出來之後就打死他好了!」
遠在城堡中的凌玉身體陡然一哆嗦,站在身邊挽著他的大衛立即就感應到了凌玉的變化,輕聲問道:「出什麼事了?」
「沒什麼。就是之前身體突然發寒,我在之前似乎也出現過這種情況...呃...應該不會吧?」
凌玉腦中陡然浮現出勝科的面容,隨即搖了搖頭心中笑自己太疑神疑鬼了。
而在勝科那邊,卻見勝科的神情在佈局間陡然就出現變化。
「我們現在需要做的事情只有兩件——製造混亂和等待接應。」
「我這次進去雖然沒有將凌玉帶出來,可是卻看到一個極為有趣的東西。」
勝科隨手從懷裡取出一個細如髮絲的絲線,開口道:「這是什麼漢大哥你應該知道吧,S級爆破物『黑魔絲』,雖然只有這麼短短的一段,可這也說明了一件事情——除了咱們之外似乎還有一些人不喜歡這場婚宴的成功進行!」
「所以,我現在想到的唯一方法只有一個字——賭!」
第七十二章 訂婚宴(八)
「人類在處理自己最擅長的事情時,臉上的表情往往都是與往日不同的。」
隔著螢幕的楚天看著裡面勝科彷彿寒冰一般的表情,慌亂的內心卻不由的安定下來。清水獵人對在這五年的發展過程中自然也遇到了無數的困境,其中不乏有著生死危機關頭,而每當這時勝科就會露出此刻的表情,將一切化險為夷。
「可是這次的對手...不,已經不能用對手來形容了,在最糟糕的情況下我們需要面對的是半個崑崙的戰鬥力!」
楚天一想到九峰市那恐怖的地階強者數量心中就隱隱發寒,不僅如此作為帝都九峰附近至少駐紮著三個軍團,而這還只是表面上得到的數據,至於其他隱藏的力量更是令楚天不敢想像。
就在楚天獨自凝神思考時,卻聽勝科那邊開口道:「...我們的實力實在是無法和古族的保護層相提並論,甚至就連那些來賓如果真的動起武來我們都會被瞬殺,所以我認為我們如果想救出凌玉只有一個辦法——」
他眼神掃了眼眾人,藉著沉聲吐出四個字——「渾水摸魚!」
「我認為抱著向我們一般念頭在會場中心的人肯定不會太少,因此漢大哥和我再次進入到會場中等待時機引起騷亂,而宋老師、楚天,你們二人還是同之前一樣在外線隨時做好戰鬥準備負責接應。」
「而之後...我已經盡人事了,剩下的便聽天由命吧!」
片刻後楚天默默的關掉通訊,仰頭長長的吐了口氣,口中喃喃道:「凌玉啊凌玉...你這個傢伙還是真會給人惹麻煩,如果今天過後所有人都能活下來的話...是不是該勸勸他們退休了?」
說道這裡楚天自己都忍不住笑了出來,心中道:「這群傢伙不論是老的還是少的每一個是能閒得住的主,要他們退休...還是殺了他們更簡單一些,更何況——我們現在可一直都是被動的迎敵啊!」
楚天最後瞥了眼遙遙可見的九峰市,整個人瞬間就隱沒至森林中,轉眼就沒了蹤影。
而此刻在九峰市中,到處都洋溢著一種名為歡樂的氣氛,不論年長還是年幼的市民的臉上都帶著笑容遊走於街頭,而他們身上必然都會有一處紅色。或者是衣物或者是首飾,總之似乎沒有帶上紅色的物件就無法立在此刻的九峰市街頭一般。
其實何止是外面,就連會場中人們也都紛紛帶上了與紅色相關的飾品,表示對張家和李家兩大古族的尊敬。就連凌玉都為了不引起他人注意將腕表的顏色換成紅色,而身邊的「風靈」自一開始就帶著一個紅色的帽子。
「還有最後二十分鐘了,凌玉,你想好戰術了嗎?」
大衛瞥了眼凌玉問道,凌玉看著風靈那幼小的身軀,怎樣都無法將她與大衛聯繫在一起。耳邊細細聽著台上主持隨意的開著玩笑的同時,凌玉微微俯身對大衛說道:「任何戰術在這裡都是無用的,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抓住秀秀,然後以她為人質走出九峰。」
「就這麼簡單?」
「不,這是我能想到的最困難卻最有效的方法。」
凌玉知道秀秀毫無修為,可別人也都知道,他不認為李家和張家會想不到這一點,而且對方顯然已經知道他的到來,如果說一點防備都沒有打死凌玉都不信。
「我沒有勝科與祈年那般超乎常人的頭腦,我能夠依賴的只有我這具身體,如果連它都做不到,那就說明——我的極限也就是如此了...可即便如此我也想拚一拚,不僅是為了秀秀還是為了祈年,更為了我的本心!」
「唔...好吧,類似的話你之前也說過一遍,從這點判斷你現在似乎很緊張。」
大衛毫不留情的給凌玉潑著冷水,凌玉聽過後沒有回話,許久後才發出會心的一笑,而心中的壓力也似乎因為這簡單隨意的笑容而煙消雲散。
「...哈哈,閒話就說道這裡,似乎時間到了呢!現在有請我們的兩位主人公登場!」
年輕的司儀將現場的氛圍烘托的極好,即使是那些豪門眾人心中也不由對他暗暗點頭,更是有些人心中記下他的名字留著今後聘用。
他們卻不知道這個司儀哪裡是什麼年輕人,足足有四十歲的他可是一名不折不扣的地階強者。
張偉一雙小眼睛微微瞇著,機靈的眼神不時掃過觀眾,心中卻小聲嘀咕道:「馬上就要到最關鍵的時候,不知道究竟有沒有所謂的襲擊者。哈哈...應該是沒有吧...怎麼可能會有人敢和兩大古族對抗?」
可越這麼想張偉心中就越是沒底,他也知道沒有人敢同時招惹兩大古族,可同樣也沒有人願意看到兩大古族就這麼順利的完成聯姻,一旦這兩股力量聯合那對這個世界局勢產生的衝擊就太大了,甚至毫不隱瞞的講整個世界的格局都將因此發生巨大的變化。
首先出現在眾人眼前的自然是祈年那張冰冷的面頰,只見他幾步就踱到中心禮台,身上的那家純白色的禮服在燈光下散發著迷人的色彩。
「來了!」
看著一點點從另一邊露出身段的秀秀,凌玉心中陡然喊道。他剛要起身飛出,可一旁的大衛卻毫無徵兆的突然拉住他的臂彎。
「幹什麼?!」
凌玉眼睛一瞪差點就揮拳出去,他掃了眼台上款款而出的秀秀低聲吼道:「你想阻止我嗎?!如果你真的要這麼做即使你之前一直在幫我,我也不會有絲毫的手軟!」
「崑崙有一句從上古時期就傳下來的話叫——槍打出頭鳥!你如果不想被瞬殺就別著急,再好好等等,總有那麼一兩個等不急的先一步出手。」
「你說什麼?你的意思是...這裡除了我之外還有別人想要阻止這場訂婚宴?!你是怎麼知道的?而且那就更不行了!如果他們不小心傷到秀秀怎麼辦!」
說話間凌玉的身體陡然一震,可是胳膊上的那隻小手卻如同一隻鐵鉗般扼著他,令他無法移動。
「你不用這麼看我,如果你真的想要去尋思我立即就鬆手。」
凌玉接觸到大衛冰冷的眼神心頭不由一顫,這還是第一次見到對所有事情都一副淡然的大衛會露出這般表情。
「這個女孩應該沒有絲毫的修為...你...」
「沒錯,稍微的燃燒了一下身體潛能,小小的爆發了下地階的力量。應該是會損失二十年左右的壽命吧,凌玉你可要好好感謝她呀。如果不是她,你現在應該已經被分屍了吧?」
凌玉沒有回話,他死死的盯著大衛的表情,不明白這個男人究竟想要說什麼。卻聽大衛輕輕抿了口手中的飲料,接著說道:「你之前問我是怎麼知道的對吧?」
「我之前看小勝科似乎注意著一些東西,我就用精神掃瞄了一下,這才知道這裡除了你之外還有這不少『反對者』...」
「想一想就能夠知道這肯定是一些大家族派來的人,想要通過這種方式減緩張李兩家的聯手速度,趁機從中謀取利益。而凌玉你要知道,他們——比你更著急!」
轟——
爆炸在瞬間產生,隨即產生的巨風打在風靈幼小的身體上,吹的她裙子獵獵作響。大衛微微一笑聳了聳肩,而還未待凌玉對他說些什麼,卻聽會場陡然間混亂起來!
「哦?這麼快就開始了?不過這點東西可不夠啊......」
大衛聲音的不論是在哪副身體中都是那麼的飄然,卻聽他話音未落不遠處又傳來數十聲劇烈的爆炸聲。
「你不會就是那個什麼豪門中派來的刺客吧?」
「聽起來似乎很有趣...不過我說了,我這次來這裡就是看戲的,我可從來沒有想過要出手啊。」
二人說話間卻聽遠處隱約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風靈!風靈!你在哪?!」
凌玉循聲望去,只見風物解奔跑在會場中心,面色間充滿了名為急切的神色。他似乎是因為過於著急,沒有注意到在一旁的凌玉二人。
大衛瞥了眼風物解扭頭對凌玉說道:「看來似乎是要把這具身體換回去了呀,對了,凌玉別忘了你可是用了人家二十年的壽命啊,如果你這次活下來之後不償還人家...可是要遭天譴的啊!」
「這我自然知道,而且...我也絕對會活著回去!」
「那保重吧,我該走了!」
大衛突然伸出那只幼小的拳頭對著凌玉,凌玉一愣,隨即微微一笑伸出拳頭碰了過去。
「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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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動手與那奪命的一槍!(求收藏)
瘋狂、混亂、爆炸!
凌玉知道自己的機會只有短短的一瞬,以古族的力量只需要片刻的功夫就能夠將局勢完全穩定。凌玉一雙眼睛裡除了台上的秀秀外再無他物,而身體也第一時間就如同離弦的利箭般竄了出去,引動的狂風甚至將附近的地面都完全壓碎。
其實何止是他,附近數百名暗殺的強者也都知道自己的機會只有這麼一瞬間,也不知道他們用什麼方法將作戰服帶進來,優雅的禮服下紛紛藏著一件薄薄的作戰服,至於臉凌玉不用猜就知道肯定是強行用修為變化的。
而幾乎是同時,一直隱藏在會場各個角落的保衛人員也終於都露出的真身,彷彿一條條墨黑色的導彈迎向襲擊者。諷刺的是他們兩方人都是一身黑衣,來去如風,如果沒有一定的修為和眼裡根本無法判斷出誰才是真正的襲擊者。
而在這群襲擊者中數凌玉的裝扮最為簡陋,一身禮服在蠻橫的身體下早就已經撕裂開來,甚至從中能看到他健碩的身體,而腳下的鞋子更是在第一時間化為片片碎屑。
只見凌玉大手一揮,一把黑色的長劍如同長龍般躍出,穩穩的落在他手中,劍身一轉凌玉瞬間便迎上了一名黑衣保衛!
「地階二層...雖然可以戰勝,不過沒有那麼多的時間了!」
「妖化!」
凌玉心中念頭如閃電般的閃過,而身體則是在思維轉動之前做出了動作!
只見細密的鱗片瞬間就將凌玉大半個身體包裹,一雙眼睛也完全變成赤紅色散發著無盡的暴戾。
「控制妖化的力道...對付這個男人,一半的力量就足夠了!」
凌玉知道自己沒有多少的時間,更沒有多少力量供他肆意的揮霍——如果他還想活著離開九峰市,他就必須控制好自己身體裡的每一分力量!
嘶——
血光漫天灑落,而比那更快的凌玉從血滴中穿過,身上的衣物因為高速的運動甚至都已經出現了絲絲火星。
立在一旁的柴龐見到凌玉眉頭頓時一緊,心中嘀咕道:「媽的!又是從哪裡冒出個強者,雖然只有一瞬間可我絕對沒有看錯——地階四層,甚至已經完全接近五層!」
心中雖然極為不願,可身上的使命卻如同催命般鞭笞著他,這種情況下他這個總負責人如果不參戰,即使活下來了今後的生活在古族的力量下也絕不會好過。
混亂不堪的會場中心一瞬間爆發出令人駭然的戰鬥,不論是其中哪一個拉出來在新世紀都是足以稱霸一方的強者,而今天卻都擠在這小小的大廳中央,光是從中溢出的力量就足以將任何一個地階之下的人瞬間毀滅。
不過來客也都不是什麼善茬,平均修為各個都是在地階以上,即使自身修為沒有身旁也定然會有一個陪同的強者。
地階四層狀態下凌玉幾乎可以忽視大部分的敵手,眼看就要衝到秀秀身前,突然一個紫色的身影陡然從右側衝了過來。
凌玉一看來勢就知道這必然不可能是像之前那般的庸手,心神一凜揮劍便迎了上去。
可黑色長劍斬過去才發現對方手中提著的武器竟然是...一隻足足有手臂粗細並且已經完全烤熟的妖獸腿!
只見柴龐猛然咬了口妖獸腿上的烤肉,而另一隻手在下嚥的瞬間就發生巨大化,足足有一輛小車大小的拳頭帶著無盡的力量就沖凌玉砸了過來。更令人恐怖的是——上面竟然包裹著一層嚴嚴實實的武者精神!
「這到底是什麼功夫?!」
凌玉自認對武者的各項修煉套路都有過些許的研究,可從未聽說過要通過進食來獲得力量的功夫。
其實這柴龐哪裡是什麼武者,他從頭髮稍到腳底板都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生化人。說來也極為奇怪,在他年輕時他的能力沒有絲毫的戰鬥力,除了比常人能吃更多的東西外再也沒有別的作用。
可整整用了三十多年的功夫修煉到地階之後,他終於爆發出了常人無法想像的力量——能量完全儲備!
他能夠將平日裡使用的能量完全在體內結晶化,而在戰鬥中瞬間爆發出超乎想像的力量,其實他的自身修為並沒有地階五層,然而一旦爆發出來,那短時間內他的攻擊力完全可以達到五層的頂峰!
凌玉死死的盯著面前的男人,而餘光卻不由自主的瞥向了不遠處出現的梅姨,只見她步子不大速度卻極快的走到秀秀身邊,一隻白玉般的手掌輕輕的拉起秀秀的手臂。
更令凌玉感到不可思議的是秀秀竟然如同一個木偶般沒有絲毫的反抗,凌玉瞥向了一旁的祈年,而他似乎完全沒有注意到會場中心的戰鬥,低著頭呆呆的站在原處。即使有一兩個襲擊者突破防線來到身邊,也不過是讓他揮揮手隨便打發罷了。
「這兩個傢伙究竟在幹什麼啊......」
凌玉皺著眉頭想到,而面前的柴龐沒有給他多餘的思考時間,一拳未中之後他一口將手中的妖獸腿完全塞進嘴裡,而下一刻整個人從身體各處溢出無盡的力量!「三塊能量結晶...對付這個小子綽綽有餘了!」
原來這柴龐身體中一共隱藏著五塊拇指大小的能量結晶,別看它小可其中包含的能量卻是大的恐怖。而燃燒三塊結晶所釋放出來的力量恰好就是...地階四層頂峰!
咚、咚、咚!
凌玉左手連與柴龐硬生生的對了三拳,隨後身體瞬間後翻躲過接下來的攻擊。他甩了甩隱隱發僵的拳頭心中道:「這種力量是似乎是單純的肉體力量,而其中的武者精神也有著一股奇怪的味道。唯一無法否認的就是——那份力量!如果是從力量來講他至少是我的一到兩倍!」
思維轉動間,身體的變化已經自然而然的完成。只見一雙墨黑色的翅膀瞬間透體而出,額頭上的兩隻長角散發著陣陣寒光,而原本就極為健碩的身體硬生生的長高了數十公分。
凌玉的變化讓原本混亂不堪的會場出現了片刻的寂靜,而隨機人們就嘩然起來。凌玉的真實樣貌可能沒有人記得,可他這幅造型在崑崙高層可是廣為傳播——天妖計劃完美複製體、軍方十幾年來最大的通緝犯、神龐公司的毀滅者......
「他就是凌玉!這股強大的力量與之前相比完全不同!」
「什麼?凌玉那個感和崑崙軍方叫板的傢伙?果然從長相上就與常人不一樣...」
原本打算離去的賓客瞬間就轉身站定,似乎生死已經被他們置之度外,而凌玉更是成為了比生命更為吸引人的東西。
「原來...你就是凌玉!」
遠方剛剛找到「妹妹」的風物解露出一副豁然的表情口中喃喃道,而風靈的臉上則始終是帶著一抹微笑,一雙手隨意的插在兜中感興趣的看著不遠處爆發的戰鬥。
「走吧!沒什麼看的了,真正的結果不是從一開始就已經被那些所謂的『力量的持有者』決定了嗎?」
風物解默然的點了點頭正要抬步離去,突然一雙瞳孔驟然收縮,不可置信的看著身前緩步離去的妹妹......
「你是誰!」
「我?」風靈緩緩的扭過身,帶著笑意看向風物解說說道:「你妹啊。」
不理這邊二人無稽的對話,勝科與漢庫克二人卻是已經再度來到了那個古堡附近。
「能鎖定凌玉的位置嗎?」
漢庫克手指飛快的敲打的機械臂,眼神死死的盯著浮在手臂上的影像,沉默了許久後才開口道:「整棟建築物內的信息防衛系統都是世界最頂級的,不過之前的爆炸似乎是讓其中的一段線路出現了漏洞,否則僅憑那塊遺留的腕表根本無法入侵。」
「那漢大哥你的意思是已經入侵進去了?」
「沒有。」漢庫克毫不留情的否決道,他指了指自己的機械臂開口道:「緊緊憑借它的計算速度根本無法和古堡裡的智腦相提並論,我只能製造一瞬間的空隙,而在那之前我們只能通過傳送回來的微弱信號知道他究竟是經歷著怎樣的戰鬥。」
「一瞬間嗎...那就足夠了!」
勝科雙手一抖兩把巨大的手槍頓時就落入他的手中,只見他手掌合併分離,瞬間一把足足有兩米的長槍出現在他手中。
勝科將作戰服上的眼罩放下,下一刻左眼的視線就被雜亂的藍色數據所覆蓋。
「已經有六秒了吧?凌玉和那個對手的戰鬥,既然能拖住凌玉這麼長時間,就說明至少是個地階五層的強者,所以解決掉他吧!我們...可沒有那麼多的時間陪他耗下去!」
勝科右手舉著那把兩米長槍,而左手向後一甩,作戰服立刻彈出一根拇指粗細的合金棍直直的插入地面。
「就是現在!」
隨著一聲低吼,左眼雜亂的數據驟然出現變化,勝科的大腦分析著其中一切的訊息,而一根細長的手指穩穩的搭上了扳機。
轟——
細長的槍口陡然間爆發出震撼天地的轟鳴,而比之更為恐怖的是激射而出的光芒!
整個九峰市都因為這一槍而出現了短暫的停頓,不同於武者精神所造成的精神錯覺,這股力量是真正的超越了時間與空間的限制——突破了地階六層的門檻——打在了這個世界的心靈上!
「BOSS給的藥...果然勁大!」
勝科的身體緩緩向後倒去,就連漢庫克的呼喊聲就漸漸離他而去......
第七十四章 祈年動!(求收藏)
一條筆直的白色光束彷彿洞穿了天地之間的隔閡,視若無物的撕開一切的防線,帶著勝科數十年的壽命狠狠的戳進了會場中心!
所有人眼前都變瞬間變得一片空白,而與之最近的凌玉甚至能夠感覺到身上的汗毛狠狠豎起。凌玉完全相信只要自己再向前一步,他的身體就會被這狂暴的攻擊完全摧毀。
「這力量的感覺...是勝科?!他難道有用了那耗費生命能量的招數?不,即使是那招也不可能發揮出這種程度的攻擊!那這份力量...究竟是用什麼交換來的!」
凌玉心念轉化卻絲毫沒有影響到他動作,對地階強者來講聽聲辯位、感知能量這都是最簡單不過的事情。
此刻凌玉雖然雙眼不能視物,可心中卻早已將秀秀身處的位置鎖定,一雙黑翼微微一震,整個人瞬間就激射而出!
腳還未站定,一隻滿是鱗片的大手便如龍出海向前探去,目標正是秀秀瘦弱的手臂,而就在此刻卻聽耳邊響起了熟悉的聲音——
「凌玉!」
伴著聲音一絲絲透著寒意的風聲毫無徵兆的出現在凌玉額前,來襲的物體正是梅姨那小小的手扇。
「好快!而且在攻擊到來之前完全沒有感覺到絲毫的能量波動,甚至連空氣似乎都是沉靜的!」
凌玉知道這一招如果不擋,即使是妖化後的身體都不可能完好無傷,可他也明白機會稍縱即逝,如果現在不能將秀秀拉到身邊,那再之後的戰鬥中就更為困難了。
此時凌玉已經開始漸漸恢復視力,他掃了眼逐漸穩定下來的會場,心中道:「如果現在不出手就真的沒有一絲機會了!即使是拼著受傷現在也要先把秀秀搶過來!」
他心頭一橫,側身就迎了上去!
「呃——」
雖然避過了頭部要害,可胸口還是結結實實的受了一擊,他實在無法想像那把小小的折扇怎麼會擁有如此巨大的力量!
「沒想到這個看起來溫婉的女人竟有著如此強大的力量,不過...碰到了!」指尖觸碰到秀秀的一瞬間凌玉就知道自己賭對了,梅姨的攻擊力雖然強悍可想要擊碎他這個堪比妖獸的身體還是差了些許。
而就在此刻凌玉卻感覺到在秀秀體內竟有著一股超越他數個等級的強大力量,他轉念一想就明白這股力量必然是屬於李凡月,心中對他的忌憚增了幾分。
「都別動!」
聲音在強大的修為下瞬間就傳遍整個會場大廳,所有人扭頭望去,手上的動作頓時就緩下來幾分。
「什麼?!」
凌玉定眼望去,一個巴掌大的「小人」竟不知什麼時候就站在秀秀的肩頭,而他手中提著一根比他還要長的碧綠細針,閃著寒芒的針尖正直直的對著秀秀白皙的脖頸。
「這...他根本不是什麼地階強者,實力最多人階六七層左右,可為什麼我的身體竟然會自主忽視他的存在。甚至在他說話前都完全無法感知到他...」
正所謂沒有最強的能力,只有最強的人。這個「小人」名為何春,即使在三年前還不過是一個開飯館的平常人。
他的能力自很小的時候就已經覺醒,不過由於沒有絲毫的戰鬥力最終放棄修煉。可世事難料,他的這項異能卻被數大世家看重,經過三年的訓練後最終成為一名超一流的殺手!
何春感覺著身上打來的各類目光,心中的不由想起了三年來自己如同地獄般的生活,心中那份病態的滿足感終於在此刻達到頂峰!
「就是這種感覺...被所有都重視的感覺!」何春興奮的不禁微微瞇起了眼睛。
只見他一隻手捧著細針,另一隻手在半空中不住無意義的揮舞著。口中喊道:「你...還有你,都給我別動!要不我就一針刺死她!」
眾人投鼠忌器你看看我、我瞟瞟你,竟一時間都被一個還未到地階的刺客給唬住了。
「你別衝動!」梅姨此刻哪裡顧得上凌玉,而且她也知道不論凌玉做什麼都不可能做出傷害秀秀的事情。
「哈哈哈!」何春肆意的笑著,眼神一個個從每個人臉上掃過。
「你們這群所謂的強者、富豪最終不過如此,說白了也就是一個膽子比鼠小的廢物!」何春瞪了眼一旁的秀秀,口中吼道:「快走!這邊!」
可即便被毒針逼喉,秀秀的臉上依舊是沒有絲毫的表情,就連身體都如之前一般沒有任何的變化。
「死丫頭!老子跟你說話呢!」
「啪!」
清脆的聲音迴盪在寂靜的會場大廳中,只見盛怒之下何春猛然一巴掌打在了秀秀凝脂般的面頰上,那渺小的手掌卻有著一股大力,瞬間秀秀的臉上就出現了一個細小的紅印。
「你......」
凌玉死死的盯著那個巴掌大的小人,心中的憤怒由於時間的推移愈發的強盛。可即便這樣他也不敢動——他可以拿自己的命去賭,可他不敢去賭秀秀的命!
就在局勢隱隱出現僵局的此刻,凌玉卻感覺心頭沒來由的一顫,彷彿有一個遠古的凶獸漸漸覺醒一般......
「我同意的說法——這所謂的強者的確不過是一群沒膽的廢物,可你這麼對我朋友的女人還是讓我覺得很不爽啊!」
聲音閃過的瞬間,一個白色人影彷彿突破了空間的桎梏,一隻大手如霹靂般閃過,下一刻何春那幼小的身體已經穩穩的被他捏在了手中——
「嘶——」
微微的爆裂聲如同一個駭人的鐘聲,震懾著每個人的心神!
地階五層巔峰!九大古族繼承人中最為強大的武者!祈年終於在沉默了許久之後說出了第一句話,而隨著這句話的落定,之前還不可一世的何春已經化為了地面上的滴滴血水。
「祈年少爺......」
梅姨呆呆的看著祈年不知道自己究竟應該怎麼辦,她之前也大概瞭解祈年、凌玉、秀秀三人奇怪的關係,祈年畢竟是名義上的秀秀訂婚者,她作為一個下人此時完全沒有可以阻止他靠近秀秀的理由。
祈年冰冷的眼神掃過台下眾人,地階五層的實力毫無保留的爆發出來,空氣都彷彿因此而凝固住。而瞬間實力的差距就顯現出來,台下除了少數的三層以上的強者外,其餘人等都因為承受不住這股壓力而萎頓了下去。
「雖然現在並不是個很好的時機,不過那也沒有辦法了,只希望...」祈年抬起頭看著破破爛爛的會場大廳沉吟了片刻後,繼續說道:「...長輩們的局已經完全布開了,現在我們能做的也不過是求能活下來罷了...」
「祈年,你究竟在隱瞞著什麼...還有勝科也是,從一開始見面我就覺得他不正常,你們二人是不是都知道些事情?!」
「果然,他也知道了嗎?真是個不簡單的智者...走吧凌玉,如果能成功的逃出去的話——我就把一切的秘密都告訴你!」
瞬間一黑一白兩道身影閃過,地階五層的速度已經完全超越了人類肉眼的極限,就連尋常的強者都無法看清凌玉二人的身形。而所有人再回過神時,作為主角的三人早已消失在天際中......
而在漢庫克那邊,他扛起勝科的身體腳下踩著單兵飛行器,心中不停的念著勝科在開槍前留他的最後訊息——「如果不出意外凌玉一定能夠帶著秀秀逃出來,而祈年在他身邊的幾率有六成。以兩個五層的戰鬥力如果沒有別的事情完全能夠突破出九峰市...可不要忘了古族的那些老變態們吶!」
「我暫且估計李家家主李凡月親臨,那不論出於尊重還是對抗,張家必定會派出一名同等級的強者——也就是兩名地階七層的強者!否則,以張祈年的實力也不可能就那麼心甘情願的被封鎖住!」
「我不認為張李兩家如果真的想辦一場宴會,會這麼容易的被人打斷...雖然他們今天的防守強度已經很強,但依舊存在著無數的可疑點。所以我認為這場宴會不過是一個陰謀——雖然我無法判斷究竟是什麼——而在這場陰謀即將結束的現在,那兩個強者一定會出面。」
「而這...就是凌玉他們需要面對的真正危機!」
「漢大哥,我不需要你做什麼別的事情——把軍方引來吧!只有借助軍方的力量才能夠對抗那兩個人!」
漢庫刻苦笑兩聲結束了自己的回想,心中對勝科的埋怨再次濃郁了幾分。
「能不要每次都要把所有的事情逼到最後,才告訴我需要做的任務...九峰市的崑崙軍方,這可不是一塊好啃的骨頭啊!」
兩人如同彗星般在城市上空閃過,而與此同時在李家分部地下修煉場中,兩個相對而坐的男人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局已經布的差不多了,是時候去終盤了吧?」
第七十五章 決裂(求收藏)
溫暖舒適的會場不知何時隱隱刮起了一股名為恐懼的寒風,鐵青著臉的男人,一臉駭然的女人,以及掩蓋不住心中的畏懼而啼哭的孩童......
咚!一個中年男人一棍打在散發著富貴氣息的門上,而那看似薄薄的正門卻出乎所有人意料的紋絲不動。
「究竟是怎麼回事,怎麼連這邊都打不開!」
男人憤怒的將手中撿來的金屬棍仍在地上,緊皺的眉頭以及隱隱凸顯出來的青筋不難看出他此刻憤怒的心情——所有通向外界的通道都完全被封死,甚至連之前看似脆弱的窗戶都是用特殊材料製成的高硬度玻璃!
跟隨在他身後的還有兩個男人以及三個女人,其中還有一個大概十六七歲的女孩。站在男人身後的女人似乎與他相熟,開口問道:「廣明,這邊也不行嗎?你先別著急,總會有辦法的......」
「婉織我沒事,我剛才有點太激動了,抱歉。大家再往前走走看吧,現在回頭也不過是遇到那群殺人魔,倒不如在向前走走,沒準能想到什麼辦法。」
「不,應該是沒有辦法了......」
聽著身前兩人的對話,風物解的眉頭不由微微一擰,牽著妹妹的手更是緊了幾分。
「如果古族想讓其餘人員避難,早在襲擊發生的那一刻就應該有所動作,而不是像現在這般封死所有的通路。甚至...」
風物解仰頭看了眼廊道高高的屋頂,以他地階的實力自然能夠清晰的感覺出頭頂那雄厚的壓力——「...這分明就是軍用能量屏障!」
這種能量屏障的強度不會比高階金屬弱上多少,甚至在韌性方面有過之而無不及!
「也只有張家少爺的實力能夠撕紙般從中躍出......」
突然手中的一抹溫熱將他從思索中拉回,低頭望去竟是一隻沒說話的妹妹不著痕跡的拉了他一下,一雙明亮的眼睛一挑示意哥哥向前看去。
順著妹妹的眼神風物解第一時間就注意到了前方一個女人——「這動作...雖然只有一瞬間但絕對沒有看錯,這個女人分明就是一個刺客系的武者!這麼說她就是剛才的那群刺客之一...」
忽然風物解瞳孔一緊,心頭也隨之一顫。他不可置信的扭頭看向矮自己一頭的妹妹,眼中的震驚已經濃重到無可附加的地步,終於心中的那句話在大腦反應過來之前脫口而出...
「你...你是誰?!」
而「風靈」似乎早就已經料到這個問題,眼中沒有絲毫的驚慌,平淡的看了眼她的哥哥後開口道:「我自然是你的妹妹...」
「不對!」風靈的話還未說道一半就被風物解低吼著打斷,他死死的盯著那不屬於妹妹的平靜面龐,冷冷的道:「不可能,我所認識的風靈絕對不是現在這個模樣...你究竟是誰?是刺客嗎?!」
「風靈」神情微微一頓,隨即一抹凌玉最為熟悉不過的淺笑浮上了她白皙的面容。
「我對這具身體沒有絲毫的進行感情同步,你作為哥哥竟然這麼晚才看破,實在是有點失敗啊!」還未待風物解回話,風靈身體中的大衛面色一凝,繼續開口道:「我現在就是在你妹妹身體中,如果不想死就跟我走。跟著這群人你活下去的幾率...為零!」
言罷也不聽風物解任何的話語,率先邁著步走進一個拐角處,而風物解無奈之下只好跟去,至於身後的人他們還在因為之後是否要繼續前行而爭執著。
「一個風物解...再加上馬上就要遇到的那三個人,雖說並不能決定戰局,可如果利用的好也是一股不小的戰力。而剩下的...是死是活就看天命了!」
大衛一雙明亮的眼睛彷彿映照著整個世界,他仰起頭眼神似乎穿透了一切落在天空中的三個主角身上。
「祈年!你剛才說的『局』到底是怎麼回事?還有秀秀...她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
此刻凌玉已經解除了天妖化的狀態,身上的隨意的套著一件從刺客身上剝下來的作戰服,而一臉木然的秀秀就靜靜的躺在他懷中。
此刻祈年凌玉二人身體彷彿化作了兩道流光一黑一白紛紛沖天而起,祈年在急速飛行中瞥了眼凌玉懷中的秀秀開口道:「你認為張家李家為什麼要辦這個所謂的訂婚宴?僅僅是為了聯姻嗎?或者說如果兩大古族真的硬下心來聯姻,凌玉,你覺得能有什麼勢力能夠做到潛入刺殺嗎?
你我看到的一切不過都是表面上的東西,上面的那些老人家們想的可要比這恐怖的多——他們要反抗!」
「反抗?!」
凌玉細細的揣摩著祈年口中的話,一時間陷入了沉思。不過祈年並沒有給他多少思考的時間,開口道:「沒錯,具體為什麼,我身份有限無法知道太多,可經過這麼長時間的推算我也終於得知了他們的目標...世界政府...也就是那傳說中整個世界最強的勢力!」
「不僅僅是崑崙境內的古族,就連諾亞的古族也都會與這邊的聯合起來,共同與崑崙和諾亞政府對抗!而我和秀秀不過是一個引子...一個足夠重要、足夠吸引所有人目光...或者說一個足夠成為理由的理由罷了!
不過這也是我們唯一的一個機會,因為不論是李家家主還是我張家派來的明叔,現在都不可能全心全意的來追我們。」
「為什麼?」
「你難道認為崑崙政府對古族沒有絲毫的防備嗎——世界上最為強大的九股勢力、原天階強者的後裔、地階強者最多的家族...太多的光環令人即使想忽視都做不到。
其實世界政府早在建國初期就有將九大家族毀滅的念頭,畢竟沒有一個政府可以容忍自己境內存在著數個無法管理的組織,只不過礙於古族的實力一直隱忍到現在罷了。
而近期...似乎雙方都已經到了一個極限了...」
「新世紀以來的第一次世界大戰嗎...第一個屬於人類之間的大規模戰爭!」
凌玉口中不由著喃喃著,腦中祈年的話彷彿風暴一般旋轉。
他不是沒有殺過人,這五年的修煉已經將他對一切的恐懼都抹殺掉了,然而一想到不遠的將來一個個的年輕人訓練再也不是為了獵殺妖獸,而是與自己相同的人類時,他的心中就隱隱發寒。
「這個世界...究竟是要變成什麼樣啊!」
「如果我沒有猜錯,你那個勝科的朋友一定會用任何方式引來軍方的力量。其實他哪裡知道就算是他不去主動牽引,蓄勢待發的帝都軍團也早已經開始出動了!」
說話間上衝姿態的二人卻緩緩停了下來,凌玉感覺著上方的強大的能量波動,一雙劍眉深深的擰在了一起。
「帝都的能量防護罩...」
凌玉吐出這幾個字後就再也說不出話來了,即使是最簡單的一座城市的能量防護罩都是足以抵擋數以千計妖獸的,凌玉在如何對自己的實力感到自負,他都無法想像憑借自己的力量將之擊碎。
「既然這樣...硬闖正門吧!」
凌玉淡淡的吐出幾個字,祈年思索了片刻,無奈之下只好默然的點了點頭。
「雖然已經料到了軍方絕對會有動作,可沒想到竟然會這麼快,從事情發生到我們二人來到高空消耗的時間絕對不會超過五分鐘...等等!這股氣勢!」
驟然在地面出現的兩股沖天的氣勢彷彿已經化作實質,即使是相隔了近乎數十公里凌玉二人依然可以感覺到身上陡然沉重的壓力,以及那份由於身體被鎖定而產生的背心刺痛感。
古族的最強戰力終於在今天淺淺的露出冰山一角,而僅僅是這一角卻已經令九峰市內的所有人為之動容。
「好強!」
漢庫克扭頭看向力量散發的根源,一雙眼睛彷彿能夠穿越空間的距離落在那兩尊神明般的身軀上。
「這個世界上果然是存在著這種程度的強者...勝科啊勝科,你的計劃真能的對這種已經脫離人類範疇的怪物起到作用嗎?!」
可還未待漢庫克轉身挪步,迎面撲來的風壓卻已經令他不由的倒吸一口氣。
「這是...軍方的宇宙級戰鬥飛船!」
身為製造系械者的漢庫克一眼就認出來眼前這架飛船的身份,以及這身份背後所代表的令人恐懼的戰鬥力!
「這是怎麼回事?!我明明什麼都沒有做,為什麼軍方已經出動!」
漢庫克心中湧現出無數的疑問,現在看來他之前準備的一切都用不上了,事情正出奇的向他之前完全沒有設想到的地方發展,而他們唯一的智者此刻又陷入昏迷當中。
啪!
漢庫克操控著飛行器緩緩的落在地上,待數那架宇宙級飛船在數百架小型飛行器的環繞下離開後,他突然一個巴掌拍在額頭上——「冷靜啊!」
「現在唯一能夠在城市中幫助凌玉他們的只剩下我了,不論如何都要想辦法讓所有人活著離開這裡!」
陡然間漢庫克眼中閃過寒芒,只見他大手一揮一架小型追擊飛行器瞬間出現在他面前,狂風掃過,漢庫克連同他的那架飛行器已經消失在了視野中,搖搖追著軍方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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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約定,從今天開始繼續更新。之前這一個月真對不住大家,昨天晚上才回的家,今天中午才有力氣爬起來。隔了一個月重新開始碼字,說實話真有點不在狀態。今天三千字,上個月落下的東西,我會在寒假中陸陸續續的補回來,希望大家能夠繼續支持這本書,謝謝!
第七十六章 我們的榮耀(一)
強橫的力量下一切的陰謀詭計都不過是令人鄙夷的玩笑,僅僅是釋放出氣勢,會場中的所有刺客就已經失去了行動能力,甚至有一些實力不濟的早早就昏厥了過去。
李凡月與明叔對視了一眼,二人都是絕世強者眼神一掃就明白各自需要做的事情。按照之前的約定,明叔率先拔地而起,眨眼間就已經沒了蹤跡。
李凡月掃了眼杯盤狼藉的會場,眉目間閃過一瞬的不忍和猶豫,可轉瞬間又被他用強橫的意志掩蓋。
呼——
他長長的吐出一口煙,臉上的表情沒有產生絲毫的變化,而左手點煙時產生的火光也遲遲不肯消退。
「一切都在按九大家族擬定的計劃進行,甚至就連軍方似乎都出奇的配合——不論是派兵還是封鎖速度都出奇的快,簡直...簡直就像是雙方都已經迫不及待的進入戰爭了一般。可事情真的會有想像中的這麼簡單嗎?!」
想到這裡他不由深深的吸了口煙,濃厚的煙霧層層疊疊的籠罩著李凡月,最終燃盡的香煙被他隨意的拋出。
啪!
香煙輕輕地落在地上,而此時李凡月已經赫然出現在千米外的高空中。
「來了!」
說話的人嗓音說不出的粗厚,而那一臉的皺紋昭示著他已經接近二百一十歲的年齡——朱佩涵,帝都第一軍區空軍總司令,全世界年齡最大的軍人!
就連崑崙國主席見到他都要尊稱一聲老前輩,畢竟這個看似弱不禁風的老人可是硬生生的從那個妖獸橫生的時代,帶領著崑崙國闖過來的!
甚至在他年輕的時候一度擔任過第二護國元帥,只不過後來由於年紀上漲,實在是無法承受得起那種高壓力的工作,這才退居二線成為了帝都的守護者。
而就是這麼一個被無數光環籠罩的老人,此刻從他的臉上卻看不到絲毫的從容。只見他一雙堅毅的眼睛死死的盯著半空中的光學屏幕,眼角處不時閃過一道道寒光。
「司令!目標已經出現,是否發動攻擊?」
「不急,在緩緩。」
朱佩涵低沉的聲音彷彿能在一瞬間給予士兵無窮的勇氣,之前還緊繃著神經的士兵,都漸漸恢復到往日的模樣,操控機械的手指也逐漸變得柔軟。
朱佩涵耳中細細的聽著身後那些忠於他的士兵們的心態變化,眼神掃過面前的強敵,年邁的心中頓時緩緩湧現出往日的豪氣——
「李家家主,李凡月,記錄統計是地階七層強者,但不排除會有誤差...果然古族就是不同凡響,僅僅是其中較弱的李家,其最強戰力也完全足以稱霸一方。」
「通訊兵!參謀部的小子們到底是怎麼說的?打還是不打?」
「這...之前已經傳過去訊息了,不過上面只說了一句暫時待命就沒了聲音...」
「都什麼時候了還猶豫不決?!」朱佩涵口中喃喃道,一雙眼睛微微的瞇起盯著面前的戰術板。
「古族的這幫小子仗著實力強大已經完全就是要反嘛,這個時候如果中央還這麼猶豫不決早晚會出事!」
想罷,他皺著眉頭低聲說道:「告訴參謀部的那幫小子們,我最後給他們五分鐘。五分鐘後如果還做不了一個正確的決定,那到時候是戰是退由我自行決定!」
如此狂妄的一句話,全天下除了他朱佩涵之外沒有第二個人敢開口,而這句話由他說出就有了無可比擬的份量。幾乎是通訊傳達過去的瞬間,整個參謀部就徹底沸騰了,就連身居其中的主席都無奈的搖了搖頭。
「打還是不打?!」
這是縈繞在所有人心頭的一個問題,很明顯雙方的敵對關係已經幾乎完全確立,可即便如此沒有一個人敢打響這第一槍。
李凡月靜靜的注視著面前這個龐然大物,耳邊的通訊器上不住的傳來屬下們各類情報——他比誰都要清楚今天的他將背負起怎樣的使命......
「遺臭萬年的罵名...戰爭的挑起者...」李凡月口中不住的揣摩著這幾個字背後的份量,可隨機他眼神一凝,喃喃道:「如果我今日的所作所為能讓李家更長遠的發展,能夠令秀秀不必在承受那些她無法承受的壓力——就算世人都記恨我又如何?!」
李凡月自從成為李家家主的那一刻起就明白自己的生命已經不再僅僅屬於他一個人,他必須要對李家上下千千萬萬的血脈負責!
不論是安排秀秀的婚事,還是誘導會場動亂,這一切在他看來都是為了家族。可當他看到這架宇宙級飛船時,即使是李凡月也不由的陷入沉思......
「我這麼做...最終的結果真的會對家族有利嗎?」
古族與世界政府之間的戰爭......
「是全面爆發還是暫且隱忍,就在這短短的五分鐘後了!」
轟——
就在此時,天空中卻陡然間閃現刺目的光芒,而伴著光芒襲來的劇烈爆炸聲以及強烈的衝擊波更是震懾住了在場的所有人。
飛船內部的光學螢幕順著力量波動追了上去,三個,不四個人影第一時間出現在一旁的側幕上。
「呸!」凌玉吐出一口帶著血水的吐沫,隨即將背後的秀秀緊了緊。
「真不是開玩笑的啊,地階七層的實力,雖然從出現到數十次的交手只有短短的一瞬間,可這一瞬間裡卻已經從生死之間走了幾個來回。況且,看他的樣子根本就沒有用盡全力......」
一切的念頭都是在瞬間產生,十多年的戰鬥生涯讓凌玉對戰況的分析已經成為了本能,不過明叔很顯然並不像給他過多的思考時間,隨手向祈年劃出兩道炙熱的光線後翻身就沖凌玉撲了上來。
叮!
光系異能凝聚起來的長劍與BOSS給予的那把黑劍相交竟發出金屬相碰撞的聲音,一圈圈的波紋以二人為中心向四周不規則的擴散。
「您老人家可是生化人啊!」
凌玉大吼著閃過劈來的一劍,劍尖轉動反手挑了上去!
咻——
就在劍尖臨體的那一刻,明叔年邁的身體卻陡然間化為漫天的光輝消失在凌玉的視線中——「凌玉,小心身後!」
幾乎是祈年呼喊的瞬間凌玉神奇的第六感就反應過來,轉身、出拳、側身!
一道炫目的光柱緊緊貼著凌玉的面頰離去,在不遠的身後傳來驚人的爆炸。而凌玉揮出的拳頭已經撥開了明叔阻攔的那隻手,眼看就要狠狠的砸在他的胸口,可是......
咻!
令人討厭的聲音閃過,凌玉眼中再一次失去了明叔那並不雄偉的身影。
「呼——」凌玉調整著自己的呼吸,後背與祈年緊緊的靠在一起,他打量著空曠的天空低聲問道:「這個老爺子究竟是什麼人物...雖然我知道地階七層很難纏,可這種能力也太詭異了吧!」
「能量的入微應用,明叔在能量應用方面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大師,再加上他本身就已經極為強大的自然系異能。據說就連我爺爺當年都無法完勝明叔,而十多年過去了沒有人再見過明叔的真正實力。」
「說了這麼多...怎麼打?!」
凌玉死死的盯著瞬間在空中出現的明叔,握劍的右手竟隱隱出現了一絲麻木。
「究竟是什麼時候,竟然在神不知鬼不覺之間就將能量入侵我身體!」凌玉這才意識到祈年所說非假,面前這個彷彿隨時都會翹辮子的老爺子,對能量的掌握已經進入到超凡脫俗的境地!
「少爺,時間不早了,咱們帶上李家小姐回去吧。」
明叔說話時低眉順眼,看不出絲毫身為強者的霸氣,如果不是之前在他身上吃過大苦頭,凌玉做夢也想不到這個年邁的老管家竟然會有這般強橫的實力。
「凌玉,你還記得咱們當初小的時候嗎?」
祈年突然一句話將凌玉弄一愣神,隨即明白過來他的意思,嘴角上挑開口道:「當然!」
「打不過怎麼辦?」
「接著打!」
「要是還打不過?」
「跑,然後練幾天接著打!」
凌玉回憶著幼年時二人幾乎每天都會去挑戰高年級的學生,一次次的戰鬥以及一次次的受傷,以及通過那些傷痛所換來的點滴實力......
「這些都是我們身為武者的榮耀啊!」
凌玉靜靜的吐出這句話,而心中的恐懼與緊張也隨著這句話消失在風中。
「我們的榮耀...」祈年默默的品味著這句話,眼神中再也看不到以往那些冰冷,名為慾望的火焰在瞳孔間燃燒——戰鬥的慾望!
「戰吧!」
不為了任何人,僅僅為心中那抹消不去的淨土——武者的榮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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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傻了,竟然沒修改就上傳,今天好好改一下。
第七十七章 我們的榮耀(二)
「隊長...我現在好累...」
任思雨小嘴微啟不住的喘著氣,史蒂芬雖然明知道她不過是因為想要偷懶才裝出來的表情,可嘴上仍下意識的說道:「累了就歇一會吧,最多幾分鐘就能從這個鬼地方出去了。」
「為什麼不讓我用飛刀把天上那個討厭的東西射穿...那樣也不用這麼麻煩的尋找能量薄弱點。」
任思雨對她的攻擊不論什麼時候都抱有絕對的信心,甚至就連史蒂芬都不得不承認這個還不到二十五歲的女孩子是他見過的最有天賦、攻擊力最強的飛刀武者。
見史蒂芬沒有回話,任思雨視線瞥向身邊的另一個男人,那個男人感受到任思雨的視線習慣性的微微一笑。不過任思雨哪裡吃那套,白了下眼睛湊到史蒂芬身邊低聲問道:「而且...從剛才開始我們為什麼要一直聽這個女孩的話?」
任思雨用身體擋著手指指向一旁的「風靈」,而後者似乎聽到了什麼,視線隨意的瞥了過來。
「女孩?」史蒂芬似乎是聽到了全世界最無聊的笑話,他輕輕拍了拍任思雨的肩低聲開口道:「如果是你應該能夠看破,不要被外面那層肉體所迷惑,仔細的感覺從內散發出來的氣勢...」
任思雨一雙明亮的眼睛彷彿鷹般凝固,瞬間無數的訊息潮水般順著她的雙眼湧進大腦,幾乎是同時大腦就從其中分析出有用的情報——
「這的女孩散發出的力量好熟悉...可究竟是誰,為什麼我想不起來?!」
史蒂芬這才想起來任思雨自從經過組織改造之後從未與大衛交過手,而今所謂的熟悉定然就是之前大衛下心靈封印的陰影。
想到這裡史蒂芬連忙將任思雨的思路打斷,開口道:「他就是大衛.波菲爾,艾斯的弟弟,心靈系的超級強者,那個強大機械人的主人!」
「什麼?!」
任思雨一想到之前那個巨大機械人的恐怖,心中不由的打著突突,猛然扭過頭向大衛所在的位置看去。
突然一張陌生的面孔毫無徵兆的立在她面前,任思雨瞬間頭皮都炸了起來,身體下意識的就要展開反擊,而那張臉卻在同時踏步回身,空讓捏起拳頭的任思雨無處可發。
「在別人背後說壞話可不是什麼好事哦。」
大衛的聲音即使是由這個瘦小的身體為媒介也依舊是空靈縹緲,一旁的風物解忙來到大衛身邊,生怕自己一個疏忽妹妹的身體就會出現損壞。
「別那麼擔心,至少在一切結束之前,我們不會對他出手。對吧,大衛?」
風物解在此刻才終於得知了強佔了妹妹身體的這個人的名號,卻聽大衛微微一笑,開口道:「當然。在凌玉真正安全之前我們的協議永遠都生效,不過...」
「艾斯真的沒有和你們在一起嗎?!」
話音未定,一股肅殺之氣率先就打了過來,甚至迎面的任思雨被這股氣勢打的精神有點恍惚。
突然一隻大手輕輕地落在了她的後頸,同時一股溫熱的內力便自脖頸流遍了全身,而之前那種恍惚的感覺也消失殆盡。
「我說了他不在,如果你連基本的信任都做不到還怎麼合作。還有,如果你再隨意的對我們使用精神攻擊,什麼所謂的協議我立馬讓它去見鬼!」
「怎麼會?我自然是相信你們的...」
大衛隨意的擺著手,閃過身前的風物解率先走了出去。
「信任?」大衛細細的揣摩著這個詞,心中道:「我早在十歲那年將那種東西留在了大火紛飛的家裡,與其帶著那種東西死,我還是更喜歡活下去。更何況,我還有一個必須殺死的人!」
史蒂芬一臉漠然的看著幾步之隔的大衛,心中閃現無數個年頭,可看了眼身邊的任思雨,最終還是無奈的歎了口氣...
「走一步算一步吧!」
不過幾分鐘前,史蒂芬遇到了風物解二人,他第一時間就從二人的行動判斷出,他們的相遇並不是偶然——這兩個人已經在這裡等了至少半分鐘以上!
「跟我一起去救凌玉。」
這是大衛對史蒂芬二人說的第一句話。
「艾斯沒和你們在一起?」
這是大衛說的第二句話,而僅僅通過這句話史蒂芬便瞬間推斷出面前這個神情淡然的女孩的真實身份——大衛.波菲爾。
「我為什麼要去救凌玉?」
「因為你接受的命令是將凌玉活著帶回去。」
之後便是足足半分鐘的沉默,而隨後一個無名的協議便以凌玉為中心產生了......
「狗屎的現實!」
史蒂芬隨口吐出一口吐沫,隨即跟上大衛的步伐。
而此刻天空中的戰鬥似乎已經進入到尾聲,凌玉與祈年背靠而立。
凌玉不論是哪次戰鬥,凌玉都從未感覺過絕望,可今天那名為絕望的情緒卻漸漸的將他的內心籠罩。
「妖化的時間已經用了大半,不,就算是沒有絲毫的時間限制,就憑我們兩人也絕不是這個老頭的對手...難道真的沒有辦法了嗎?難道說我所做的一切,真的不過只是徒勞嗎?」
「我只不過是想讓身邊的人都過上快樂的生活而已...」
咻——
一道細如髮絲的光線突然在凌玉面前出現,如此近的距離即使是以凌玉超乎常人的神經反應速度也只能堪堪避過,作為代價面頰立即添上了新傷。
「少爺,還要繼續下去嗎?由我看,您的這位朋友似乎已經快到極限了吧。」
明叔依舊彷彿閒庭信步般立在凌玉二人面前,臉上看不出絲毫的表情,似乎此刻他們並不是在戰鬥,而是簡單的聊著家常。
「媽的......」
祈年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明叔,額頭上的青筋彷彿隨時都會迸出血。
祈年感覺自己已經處於瘋狂的邊緣,明叔憑藉著他對能量的大師級把握,每一次出手都無比的刁鑽,而表現的最為明顯的地方便是——只有凌玉會受傷!
大眼看去凌玉身上已經沒有一塊完整的地方,若不是他對身體筋肉的控制已經到了隨心所欲的地步,這光是噴湧而出的鮮血就足夠他死上數十次了。
而這一切給祈年帶來的痛苦完全勝過了自己身體的受傷,雖然明白這不過是明叔想要讓他屈服的手段,雖然明白即使是自己明叔回去張家也絕不會放過凌玉,可祈年的內心也不由自主的出現動搖......
「祈年!別讓我知道現在你腦子裡想的是什麼,否則我就不管著老爺子先去揍你!」
凌玉的一聲怒吼將祈年從思索中驚醒,只見他拍打著一雙殘破的黑翼,之前眼神中的恐懼已經完全消去,只剩下無盡的堅定與不屈!
「不論是你還是秀秀對我來講都是最重要的朋友。」凌玉身體陡然一震,通過加快血液循環激發出自己最後剩餘的力量,祈年甚至能聽到那雄壯身軀中傳來的奔騰聲,而同時無數的血絲從週身各處的傷口中噴湧。
「為了能夠更好的控制這具身體,五年前在BOSS的幫助下強行將內力屬性更改為寒冰。這樣一來雖然對身體的控制加強,可卻是從根源上抑制了力量的發揮...」
「...所以雖然不知道究竟會發生什麼事,不過拼一把了!」
遊走在週身各處的內力在凌玉的控制下陡然間便凝固在經脈中,不論是祈年還是明叔都第一時間發現了凌玉的變化,手上的動作也下意識的緩了下來。
而下一刻內力陡然間彷彿火山噴發一般逆轉而行,整個身體在這股力量的帶動下都似乎燃燒了起來!
「嘿嘿......」
恍惚間凌玉似乎聽到了一絲熟悉的笑聲,他不用想就知道必然是源自惡魔體,不過此刻凌玉哪還顧得上那麼多。現在他心中唯有一個念頭——戰鬥!戰鬥!戰鬥!
「吼!」
彷彿回到了五年前第一次進入妖化狀態那一刻,無數的戰鬥信息海納百川一般湧入腦中,身體總是能夠在瞬間找到最佳的進攻路線,而那奇跡般的第六感覆蓋著全身,不論何等的攻擊都再也無法傷害到此刻的凌玉!
「咚!」
戰鬥以來第一次,凌玉的拳頭狠狠的砸在了一臉不可思議的明叔身上,力量的波紋在空氣中遙遙傳遞出去!
「一拳下去竟足足有八十三種不同的力道...這小子吃了什麼藥了?!」
明叔心中的驚駭並沒有阻止凌玉狂風暴雨般的攻擊,一拳未回另一隻拳頭已經自身側揮出!
「放肆!」
明叔第一次發出怒吼,似乎是被凌玉這一拳打出來怒氣,左肩為軸,左手毫不猶豫便迎了上去,竟是想毫無花哨的與凌玉硬碰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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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掌 我們的榮耀(三)
「老師,我快不行了...能不能休息十分鐘再繼續修煉?」
「不行!在戰場上你難道認為你的敵人會給你哪怕分毫的休息時間嗎?!一分鐘,不,一秒鐘的懈怠就能讓你再也無法見到明天的陽光!」
「給我繼續做三百個反身衝刺練習!」
「是!」
......
「祈年,你說人類與妖獸為什麼不能和平相處呢?如果所有的生物都能夠相安無事的生活在地球上...」
「不可能。」年幼的祈年毫不猶豫的打斷他的話低聲說道:「弱肉強食,任何生物想要生存下去都必須從其他生物那裡獲取能量。我們之所以要修煉要戰鬥,就是為了能保持自己擁有的能量不被他人奪去!」
「可是我不想戰鬥啊...」
......
轟——
燃盡了煙蒂輕輕的落在地上,卻彷彿隕石墜落般打在心頭。
「年輕人的夢想,就讓我們這些老傢伙來守護好了...」
「聯建大哥...」
......
凌玉陡然從無數的回憶中甦醒,而身體卻在這短短的恍神間完成了數千個戰鬥動作。思維與肉體再次完全脫軌化為兩道不會相交的平行線,不過與過去不同,只要凌玉願意他隨時都可以投入到這具已經完全燃燒起來的肉體中!
「吼!」
一瞬間彷彿身體所有的部件都化為了兵刃,一次微不足道的彈指又或是一根細細的髮絲都有可能再下一刻變成奪命的招數。
不過如果說僅僅憑借這些就想讓經驗老道的明叔就範還是遠遠不夠的,就在明叔單手撥開凌玉上挑的食指時,一道凌厲的風壓令他不得不轉身迎了上去。
咻——
明叔再一次如同泡沫般消失在所有人的視線當中,並幾乎是同時在數百米外展露身形。
「應對這發瘋的小子同時還要注意讓少爺不受傷...雖然不知道那小子的極限是多少,不過看來不拿出點真本事是不行了...」
凌玉若是知道因為自己的爆發引得明叔終於認真起來,不知他是該笑還是該感到苦惱。只見明叔沒有絲毫多餘的動作,身體微微晃動,一個同樣的人影霎時間就在凌玉二人眼前。
「光之分身...」
祈年看著天空中兩個並不高大的身影,口中不由自主的喃喃道。對於明叔的成名技他雖然沒有見過,但也有過耳聞,傳說最強的時候能夠製造出十七個力量完全相同的分身。
「雖說地階七層之後能夠隨意的控制身體外部的能量,可分身這種東西實在是太難以想像了...僅憑人類的大腦怎麼可能同時進行那麼多的戰鬥?!光是那海量的計算量足夠讓人崩潰...」
祈年突然眼神一凝,瞬間就明白過來明叔的意思——他無疑是想要將凌玉在徹底摧毀在這裡!
「就算是明白了又如何......」
這是祈年從明叔眼中讀出的話語。他死死的盯著面前風燭殘年的老人,眼角似乎都能因為憤怒而滴出血。
「嘶——」
祈年聞聲望去,而眼前的一切讓他不由為之一怔。
一道長長的傷痕左肩斜斜的劈下來,若不是最後一刻凌玉神奇的第六感再次發揮作用,僅僅這一擊就已經足夠將戰鬥劃上句號了。
而面對鮮血四溢的身體凌玉似乎忘記了什麼叫做疼痛,腰桿一挺強行使身體站定,再次帶著一往無前的架勢衝向明叔。
「小子,真的這麼想死嗎?!」
與面對祈年的那個分身不同,凌玉這邊的明叔才像是一個真真正正的地階七層的超級強者!
「死?」
凌玉口中吐出一口帶著血的吐沫,眼神中沒有絲毫因為實力差距而帶來的恐懼。
「早在五年前我就不怕那種東西了!」
腳步雖然已經開始出現蹣跚...但其中蘊含的名為信念的力量始終存在!
欺身、探腳、肘擊一連串簡單的動作,配上凌玉炙熱的彷彿在燃燒的武者精神,其間的威力沒有任何一人敢忽視!
轉眼間二人就已經過了數百招,而一旁的祈年卻除了著急之外卻做不了任何的事情——面前這個年邁的老人舉手抬足之間就已經將他所有的去路都完全封鎖!
「彭!!!」
一道手腕粗細的光柱詭異的鑽入凌玉招式的破綻,宛如一柄重錘般狠狠砸在胸口,而其中蘊含的強大能量竟去勢不減,透過凌玉的身體自他背後如同煙火般射出。
「凌...凌玉!」
祈年呼喊著就要衝過去,可身體還未移動一個黑色的陰影就將他完全覆蓋。祈年從來沒有這麼怨恨過一個人,即使是他曾祖父無數次用殘忍的方式訓練他時,他都沒有產生過絲毫的怨恨...
「滾開!」
「少爺,恕難從命,請您跟我回去吧。」
明叔的聲音始終是透著一股令人厭煩的沉悶,而此刻就是這份沉悶彷彿一隻大手死死的扼著祈年的喉嚨。
「我叫你給我滾開啊!」
從牙齒中擠出的每個字都蘊含著他無窮的憤怒與不甘,在外人面前素來無比冷靜的他,終於在五年後的今天第一次展露出他真實的感情。然而卻是這一次,他引以為豪的力量無法為他宣洩這份憤怒...
「夠了...」祈年高昂的頭顱終於低了下去,他側過頭看了眼背後輕輕伏著的秀秀,眼神中透著無奈與絕望——
「...我跟你回去。」
「張祈年!!!」不遠處傳來凌玉的怒吼,可隨即便被一隻蒼老的大手扼住了喉嚨。
「您終於想通了,這樣我想老爺也會很開心的,那麼...請您將手給我。」
祈年默然的看了眼面前露著和藹笑容的老人輕輕閉上了眼睛,耳邊依稀能夠聽到凌玉斷斷續續的呼喊......
「滴答、滴答...」
彷彿整個世界都再離自己遠去,而這份滴答聲祈年卻不知如何都抹不掉——這屬於凌玉滴血的聲音!
「我一定會殺了你的,一定。」
聽著耳邊平淡的語氣,明叔第一次對這個還未完全成熟的面孔產生了一絲的恐懼,可就當二人手掌相碰的那一刻,心中的恐懼又再一次的煙消雲散。
「我很期待您的成長,其實只要您成為家主,我的死活不過是您隨意的一句話而已...」
忽然,祈年眼神一凝打斷明叔的話——「別跟我說那個分身不受你控制...為什麼還不把凌玉放開。」
明叔瞥了眼祈年,開口道:「我並沒有說過只要少爺您答應回去我就會讓他活著回去,我之前一直向您闡述凌玉身體狀況不過是想要告訴您——如果您再不同意與我回去,我只好殺了他之後再對您動用武力。況且...」
「...老爺來之前說過,如果可以將這個名為凌玉的男人——殺了!」
祈年還未從明叔給他的衝擊中清醒過來,眼前發生的一切又再一次的吸引了他的視線。
光芒!
甚至在一瞬間充斥著眼眶的光芒彷彿憑空多出個烈日一般照亮了整片九峰市的夜空,而祈年瞇眼望去依稀能夠看到這份光芒的源頭以及那所代表的強大能量波動!
「不!快住手啊!」
扼著凌玉喉嚨的手漸漸離開,明叔瞇著眼看著面前這個少年,心中無奈的歎道:「如此年輕就好此等修為,就這麼死在我這老傢伙手裡實在是可惜了...要怪就怪你命不好吧!」
陡然間光芒一勝,擋住了所有人的視線......
轟——
爆炸聲彷彿一聲喪鐘打在所有人的心頭,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仰起頭望向爆炸的源頭,就連另一處對峙的雙方也都緩下了手上的動作。
「明老頭,對付兩個小孩子,用不著這麼大的火氣吧?」
沒有任何人在感覺到這股爆炸的力道後還認為凌玉能夠活下來,甚至祈年都懷疑自己能否在空中找到凌玉殘留的碎片......
「你給我死!」
祈年起身就是一腳向明叔踢去,悲憤交加之下他早已忘記自己還有一隻手捏在對方手中,而全身的內力也都被那隻鐵鉗般的手掌所控制。
「少爺,我建議您現在還是不要隨意的動武比較好,畢竟您的內力已經被我壓制住,如果強行發力對您的身體不好。更何況...」
明叔的雙眼第一次閃現名氣戰意的顏色,他遙遙看著那煙霧繚繞處,而一個碩大的身影漸漸在世人面前嶄露頭角——
「怎麼可能讓你這麼簡單的就殺了小凌玉呢,剛才那個就是地階七層強度的攻擊嗎?也不過如此嘛...還是說你已經老的連基本的攻擊都做不好了?」
「大衛.波菲爾還有他的這架機械人,果然和檔案記載的一樣具有強大的力量,除此之外還有三個小角色...」
「喂!什麼叫小角色?!」聽著明叔的低語,任思雨不滿的喊道。
「這就是最後的戰鬥力了吧?」
「沒錯。除了我們這些閒人,其餘的傢伙似乎都被李家那頭即將開始的戰鬥吸引了。」大衛始終是保持著「風靈」的外貌,看樣子他似乎在戰鬥結束之前都不打算將這具身體歸還回去。
「既然這樣...那戰鬥開始吧!」
第七十九章 我們的榮耀(終)
如果一個直徑十米的巨型金屬塊以超音速向你打來,那會是怎樣的一副光景?
如果在給那個金屬塊配上地階七層初期的念動力呢?
......
「真是個難纏的小子。」
明叔寒著一張臉低聲喃喃道,僅僅是幾次試探性的攻擊就已經讓對方抓住空檔擊碎了一個分身。
「不僅如此,那個小姑娘也絕不是什麼簡單人物,精神瞄準彷彿利刃已經逼到了喉嚨一般的恐怖,如此強悍的茫神鎖定我還是第一次遇到!近幾年湧現的天才人物越來越多了,簡直就像是又要回到與妖獸進行對抗的日子一般...」
「明叔...」大衛靜靜的坐在「媽媽」的肩頭,屬於風靈的長長黑髮隨風舞動著,而在他週身各處的空氣在強橫的念動力作用下無規則的扭動著。
「...雖然我很喜歡小秀秀,不過現在看來暫時是沒有辦法了。我們各退一步如何,能否是你帶著他們走,然後放過我們一馬呢?」
長達十秒鐘的沉默以及那雙冰冷的眼神昭示了明叔的最終決定——族長的命令就是必須完成的使命!
只見明叔沒有什麼多餘的動作,隨意的揮手便有數十個分身擋在身前,而立在最後的便是抓著祈年秀秀二人的本尊。
祈年盯著眼前令人炫目的戰鬥,直到現在他才見識到明叔的真正實力,不論是從速度、力量上都是完全是恐怖的壓倒性破壞力,祈年在心中默默估算如果是自己能在這種程度的攻擊中堅持多久,而得到的答案卻是令人無比震驚與沮喪......
「五秒...不,最多三秒就已經是現在的我的極限了,神經反應速度、飛行速度都無法跟得上這種急速的攻擊節奏!
而同樣,大衛的這架機械人不論是防禦力還是單次的攻擊力都絕對堪稱頂級,即使是面對明叔疾風暴雨般的攻擊也絲毫不落下風!
這麼看來這場戰鬥不到最後誰也不知道輸贏,更何況...」
祈年眼神陡然一寒,心中道:「...我還有那最後的留手,只要哪怕一絲的空檔——就可以逆轉一切!」
忽然祈年眼神一凝,在視線所及處一架小型的戰鬥飛行器正急速向此處趕來,他稍作推想就判斷出此刻能出現在這裡的人只有漢庫克!
明叔可和顯然注意到了這來歷不明的飛行器,不過對於現在的他來講除了古族其他的人都已經打上了敵人的標籤。意念一動,數百道攻擊便剎那間出現在飛行器週遭,最近的甚至連十米的距離都沒有,這種距離別說是碩大的飛行器,就連祈年都沒有信心能夠全身而退。
突然一隻黑色的大手彷彿變魔術一般從天而降,而那飛行器如同玩具似的被護在手中,任憑什麼攻擊都無法進入大手三米以內。
「是漢庫克嗎?」
「媽媽」將飛行器舉到了大衛面前,那雙靜如止水的雙眼穿透了層層的金屬板打在漢庫克身上,隨即大衛抬起凌玉殘破的身體扔了過去。
「本來是想給他治療一下,不過看來我暫時是沒有那個時間,所以雖然有點不情願不過...就先交給你了。」
看著漢庫克手忙腳亂的將凌玉收進飛行器中,大衛連上微微一笑轉而看向帶著祈年二人的明叔。
「明叔,光靠著這些花哨的攻擊是無法打破『媽媽』防護屏障的,還是說你在期待著什麼,譬如說...我能量的耗盡?如果您真的這麼幼稚,那看來這場戰鬥也許就快要結束了。
的確,『媽媽』每一個動作所消耗的能量都是一個天文數字,不過我自然是有著自己的提供方法,況且您難道認為我在能量耗盡之前會讓您繼續活下去嗎?」
「你......」
明叔一張臉黑的彷彿都能磨墨,瞥了眼身邊的兩人,身子一晃又分出一個自己。這次這個分身沒有衝上去戰鬥,而是接過了祈年的手。
咚!
僅僅是踏在空氣上,也僅僅不過是邁出了一小步,可所有人都感覺到了整片天空的氣氛變得不一樣了!
明叔大手一揮,身前的所有分身都化為光團飛入體內,而那年邁身軀中蘊含的氣勢也在一節一節的增長。
隨著氣勢的增長,那具身體也終於出現了變化——年邁的身體逐漸恢復青春的力量,而身體的每一寸皮膚都散發著金色的光芒!
「大金光鬥戰勝佛!」
明叔一把扯掉身上的上衣低吼道,他都快忘記自己有多少年沒有用過這當年的成名招數,甚至都快忘記這身體裡充滿爆炸性力量的感覺!
大衛的臉上也第一次出現了凝重的神色,隨即未等明叔氣勢達到頂峰,巨大的拳頭便帶著凝結的實質般的念動力呼嘯著砸了上去!
轟——
漢庫克一臉呆滯的看著天空中的戰鬥,屬於這兩個人的戰鬥已經高出他太多,以至於天空中一切在他眼中就如同神跡一般不可思議。
「漢大哥...」
凌玉的聲音將漢庫克從驚愕中喚醒,只見他掙扎著從地上爬起,可隨即又因為腿上的傷「撲通」一聲跌下來。
「別動!我馬上把你放到修復儀裡!」
漢庫克熟練的將修復儀打開,心中在這種時刻竟不知不覺的想到了五年前凌玉第一次來到他面前時。
「那個時候我都快忘記怎麼用修復儀,可似乎是自從遇到了凌玉這小子起,用修復儀的次數越來越多...」
啪!
一隻滿是鮮血的手掌重重的打在修復儀的操控台上。
「我要出去,我要戰鬥,我不想再讓任何一個夥伴在我面前,呃......」
漢庫克猛然一記手刀打在凌玉的後頸上,輕歎了口氣,將滿身傷痕的凌玉輕輕的放入修復儀內。
滴——
聽到修復儀開始工作的滴聲,漢庫克終於放心的呼出一口氣,可隨即又想到天空中那已經完全不屬於他這個級別的戰鬥,一顆放下的心又提了上來。
天空中的戰鬥已經完全進入到白熱化的階段,雙方都打出了真火,一招一式間都充滿了殺意,只要出現哪怕一絲的疏忽,那結果便是化為天空中的片片灰塵。
沒錯,在這種程度的攻擊下就連硬度最強的SSS級金屬都要泯滅!
突然,漢庫克眼神一凝,因為即使以他的力量也完全可以感覺到天空中能量的變化——「他們想要終了戰鬥!」
雙方的能量都已經凝聚到了巔峰,如果通過能量探測儀望去,你只能看到兩枚堪比烈日的光團各自佔據了半片天空!
彷彿是一瞬又彷彿是整個世紀般的漫長,幾乎大半的地球的人都感覺到了來自九峰市的超強能量波動,而下一瞬間——就在全世界的關注當中——兩個隔了整整一個世紀的力量毫無阻攔的碰撞在了一起!
無數的波紋以二人為中心向外一圈圈的擴張著,而越往中心地區波紋的顏色就越深。所有人都彷彿大腦當機了般目瞪口呆的看著天空中詭異的圖案,而整個世界的時間也似乎定格,唯有那一環環的波紋還在以肉眼難以跟隨的速度向外擴張。
咻!
突然一個黑影從不知從何處猛然躥出,打破了這令人恐懼的寂靜。
咚!
漢庫克聽著背後機械碎裂的聲音驚恐的轉過身,而一個帶著血腥味的身影風一般自他身邊經過。
彭!
遠方的槍聲囂張的響徹在整片九峰市的天空,而一枚足足有五十公分長的線圈動力狙擊子彈已經距離它的目標不過百米。
三個聲音幾乎是同時響起,可又是讓人聽得那麼真切,彷彿就是在耳邊出現一般。而待聲音結束後,整個世界又再一次的「活」了過來!
「凌玉!快!」
天空中擊碎明叔分身的黑影喊道,凌玉不用看就知道這個渾身散發著危險氣息的妖獸自然是BOSS,而這時一枚巨大子彈呼嘯著撕碎了明叔那殘餘的手臂。
「現在只剩一個手腕了!只要將那個手腕扯掉,祈年的身體就能夠正常活動...」
忽然一隻大手緊緊的摁住了凌玉的額頭,將他的去勢完全阻擋住。
「到此為止吧。」
李凡月低沉的聲音彷彿是在宣讀最後的判決書,高大雄偉的身軀將凌玉最後的希望完全堵死。
「還好軍方那群傢伙暫時沒有開戰的意思,否則如果真被你救下了祈年這小子,今天還真有點難辦了。」
忽然李凡月輕輕的低下頭,湊到凌玉耳邊說道:「看在你做了這麼多都是為了我孫女的份上,我今天就不殺你了,以後...好自為之!」
手腕一甩凌玉就如同斷了線的風箏一般飛向BOSS,後者隨意的接在手中,眼神仍是警惕的盯著李凡月。
李凡月瞥了眼來到滿身細小傷口的明叔開口道:「我記得各位的背景也不是很清白吧,我們再鬥下去不過是讓下面的軍方漁翁得利罷了,今天就這麼結束如何?至於今日的恩怨,改日自然還有機會去解決。」
大衛好奇的看了看BOSS,呼出一口氣聳了聳肩道:「反正我是不打了,再繼續下去『媽媽』就要受傷了。」
李凡月又看了眼默然的BOSS,隨即笑了笑,從衣服內取出一個金屬圓盤。
圓盤在空氣中見風就長,瞬間就形成一人多高的環形,而下一刻大衛和BOSS都不由自主的發出一聲「咦」。
「便攜式空間穿越裝置...」祈年的眼神瞬間就失去了所有的光彩。
「你們給我回來...」
虛弱的聲音中卻透著一股不屈的意志,祈年驚愕的扭過頭望向那殘破的身軀。
「我還能打...」
「夠了。」BOSS低聲喃喃道。
「呵呵...」李凡月輕笑幾聲,拍了拍明叔的肩率先邁入空間穿越器製造的光環中。
「我他媽說我還能接著打啊!」
凌玉怒吼著站起身,然而左腿小腿突然化為粉末,整個人又再一次的倒在BOSS的背上。可即便是這樣凌玉仍試圖伸出手,彷彿這樣就能將即將失去的夥伴拉住。
「夠了,凌玉!」
「哼!」明叔冷哼一聲,拉著祈年二人進入光團中,下一刻所有的身影都徹底消失在空中。
凌玉死死的盯著之前那個位置,眼神中透著無盡的絕望與痛苦,突然身形一軟,耳邊儘是各種的呼喊,而意識已漸漸飄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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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今天為止,這一卷也算是終了了。這個結局我猶豫了很久,不知道是皆大歡喜好,還是留一個悲情的收尾,最後我決定選擇後者,不知道大家覺得如何呢?
明天開始就是第四卷了,我又要好好的開始新的構思了,希望大家能繼續支持我,FK在這裡謝過~
第四卷 一切又似乎重歸原點
第一章 少女、垃圾與工作(求收藏)
「不論世界如何的變化...戰爭、破壞還是別的什麼,天空中的那輪明月永遠都是靜靜的映著這片大地,日復一日沒有半點改變。
今天的工作還是和往常一樣——雖然有點枯燥,可如果因為我的努力能給別人帶來歡樂,那我就希望能永遠的做下去。
聽說常叔最近有承包下了一個新的活動,我想過不了多久就又要忙起來了吧,也許會漲點工資?哈哈,真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擔心...而且家裡還養著那麼一個傢伙,唔...他究竟什麼時候能出去工作啊...」
打到這裡,一雙雖然白皙卻瘦小並略顯粗糙的手停了下來,呆呆的拄著下巴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突然身後的黑影將其籠罩...
「小樂!!!」
「哇——」
專心寫日記的小樂猛然聽到背後的聲音嚇得大驚,連喊帶叫的從地上站起,她一臉不滿的扭過頭瞪著面前的帶著壞笑的中年男人。
「常叔!你又來嚇我!」
被稱為常叔的中年男子聳了聳肩笑道:「誰讓你每天工作後都坐在同一個地方寫日記,並且還總是忘記了要下班?」
這個常叔本名常宏喻,是顏寧市一家小清潔公司的老闆。雖然口頭上說是老闆,其實也就是個類似於包工頭的角色。而與他對話的這個在上半年才剛滿十六週歲的女孩小樂,便是他手下的一名職工。
由於人數有限,老闆與職工的分別也不是那麼大,反而倒像是一同幹活的朋友一般。
只見小樂聽了常叔的話後,臉上露出不好意思的神情,撓著後腦嘿嘿笑了兩聲開口道:「嘿嘿...這不是從小就養成的習慣嘛,常叔,要沒什麼事我就下班了,明天見。」
「嗯,明天見,路上小心...對了,等等!」
「嗯?」
「那個男人...」常叔臉上浮現出猶豫的神色,似乎不清楚該怎麼說才好。
小樂看著他那關切又不知道如何表達的模樣微微一笑,心中也不由的暖了幾分,開口道:「他還是在我那裡住著呢,嘿嘿,常叔你放心,我雖然對他瞭解不深,但看得出他不是那種會對我胡來的人。」
「那...那你也不能讓那種人一直在你那裡白吃白喝啊!」
「當年我十一歲背井離鄉來到顏寧市,若不是您救了我,現在哪還有小樂這個人。我現在不是有點能力了嗎,這個男人我看他也怪可憐的,能讓他多活一天是一天。」
「唉!這孩子啊...」
看著小樂遠去的背影,常叔無奈的歎道。
那個男人是在一年前突然闖入他們的視線的,當時常叔應下了一個清理東B12區垃圾的任務,而那個男人便靜靜的埋在一堆散發著惡臭的垃圾當中。
在場的所有人都認為那不過是一個沒有及時清理的死人,甚至連年輕時有過獵人經驗的常叔都認為他已經死了。可就在這時......
「他、他還活著!」
在一旁被所有人忽視的小樂突然喊道,隨即在常叔不可置信的目光中,憑借那瘦弱的手臂將那具令人懷疑是否已經腐爛的身體硬生生的從垃圾山中扯出!
而經過幾次試探性的認證,那個男人竟是沒有任何身份的黑戶!
要知道由於近幾年古族與世界政府的戰爭,民間的局勢也開始變得緊張起來,雖然還未到草木皆兵的程度,可突然冒出的黑戶不論是被哪一方知道了都不會有什麼好的結果。
就在所有人都對這個突然出現的男人不知所措時,又是小樂站了出來——
「就讓他暫時住我那裡吧,等過段時間他的狀況好點了再讓他離開。」
就這樣,在常叔擔憂的目光下,小樂帶著一個整整高她一頭的男人回到了她那個並不寬敞的家。
而直到現在,整整一年過去了......
「我回來了。」
「哦。」
......
「那個...為什麼我昨天新買的零食現在是以這種扭曲的姿態呈現在我面前?」小樂突然停下腳步指著垃圾桶內空空如也的零食袋子說道。而眼前的這個男人卻淡然的看了眼她,然後從伸手從垃圾桶中取出包裝袋,輕輕的在她面前攤平。
「好了。」
「好什麼了!」小樂覺得自己額頭上的青筋正漸漸脫離她的控制,而且顯然即將失去控制的還有她的那雙拳頭。
「我餓了。」
......
咚——彭——
狂風暴雨般的攻擊過後,小樂氣沖沖的提起剛買回來的食材去準備做飯。
而在另一旁,凌玉輕輕揉著胸膛,心中默默念道:「這個小丫頭她真的沒有任何的武學修為嗎?為什麼我覺得她下手越來越重了...」
凌玉隨意的瞥了眼時間:新世紀三百七十一年.十月.
「已經過了一年多了嗎?那場讓我痛恨一生的戰鬥以及...這樣無用的日子。」
一年前,九峰市上空那場驚動了全世界的戰鬥,使得凌玉失去對他而言最重要的兩個人,沒有人能完全理解當他喊出那聲「不要走!我還能打!」時的真正心情——對自己渺小實力的絕望...
戰鬥結束後凌玉便帶著這份夢魘般的絕望消失在所有夥伴的視線中,如同一縷遊魂般漫無目的的飄蕩,直到後來被小樂從垃圾場救回...
「就這樣吧...」凌玉默默的閉上眼睛緩緩的吐出一口氣。「雖然覺得有點對不起這個小姑娘,不過請讓我再繼續這樣呆一段時間吧——以一個平常人的身份。」
片刻後,簡單的飯菜被端上了飯桌。
凌玉毫不在乎禮節的張口就吃,他隨口夾了口菜瞥了眼小樂開口道:「丫頭,你現在就差在臉上寫上不爽兩個字了。」
「唔...」小樂瞪著一臉坦然的凌玉,其實她也有點不明白,不論對誰都極富有耐心的她,為什麼在與面前這個男人相處時卻極易被點燃怒火...
「你那麼喜歡『工作』嗎?」
二人沉默的對視了幾秒後,凌玉突然扭過頭問道。
「當、當然!工作能讓我覺得有存在感,即使是死、死了之後也會讓人覺得有價值,人在這個社會當中就...就是要通過工作來...」
小樂被凌玉的問題嚇住,竟不由自主的口吃起來,要知道這可是凌玉一年來第一次用疑問的語氣與她講話。
「那明天開始我就出去工作了...」
「呃...」小樂徹底被驚得說不出話來。
「...之後過段時間我就從你這裡搬出去。唔...我吃飽了。」
凌玉輕輕的放下飯碗,滿足的抹了把嘴後,起身再一次的回到客廳中的沙發蜷縮起來看著電視。
「他說他要搬出去?」
小樂不可置信的重複著凌玉之前的話,手裡緊緊的攥著筷子,而心中的感情如同江水般翻騰著。
這一年相處,小樂雖然一直嘴上不饒人,但心中早就已經將面前的這個男人當成了不成器的哥哥一類的角色。而現在這個剛剛被她認可不久的親人,卻說著要離開她...
「趕緊走吧!免得在我這裡白吃飯!」
小樂冷冷的說了兩句便,啪!的一聲放下筷子大步流星的奔回自己的房間。
窩在沙發中的凌玉苦笑兩聲,口中喃喃道:「我可沒說這過段時間是多久啊...」
而與此同時,在顏寧市中央的政府大樓上,赫然整整齊齊的站著兩排長長的隊伍,再加上附近的其他工作人員,算下來竟不下兩百號人。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天空中那架巨大的軍用飛行器所吸引,為首的一名男子生的是虎背熊腰,兩米有餘的身高更是給人一種駭人的壓迫感。
飛行器緩緩的降落下來,而片刻後一個在體格上完全不遜於為首男子的黑人軍官大步走了下來。
「史蒂芬老師!」
「哈哈!衛豪,這剛幾年不見,你小子有壯了!呦!這排場可真夠大的啊,你可別說這些都是為我準備的?」
衛豪湊上去提過史蒂芬手中的行李箱開口道:「這些都是一些我武館的弟子們,若不是老師您教得好,現在哪還有他們學的,按照輩分他們還得叫你一聲師祖呢。」
二人走下飛行器,在兩排整整齊齊站定的弟子中間走過。
「你們崑崙的這套輩分之類的東西我實在是弄不懂,我這次從諾亞前線趕過來一方面是想看看這麼多年不見,你的實力上升到什麼水平了,另一方面則是軍方上級給我的命令。」
「命令?」
衛豪沒想到自己一手舉辦的青少年格鬥大賽竟然還會引起軍方的注意,而所謂軍方也就是說......
「崑崙、諾亞兩大世界政府最近都開始注重青少年實力的培養,很顯然上面是鐵下心來與古族打持久戰。」
衛豪揣摩著從老師那裡得到的訊息,心中憋了許久的疑惑終於忍不住問道:「其實老師...我一直不明白一年前為什麼古族和世界政府會全面爆發戰爭?」
「為什麼...」史蒂芬的腳步突然停了下來。他仰起頭盯著天空中的那輪明月,彷彿想起了一年前在九峰的那場驚世駭俗的戰鬥。
「...我也想知道啊!為什麼如此龐大的兩方勢力,會放棄和平所帶來的利益而選擇戰爭。而我的答案是...」
「更大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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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開的一卷整整夠死了一整天的開頭大家如果覺得還看得下去就給點收藏幾多小花吧~
第二章 逃避(求收藏)
嗒、嗒、嗒......
啪、啪、啪......
兩個截然不同的腳步聲迴盪在空無一人的小徑中,而絲絲涼風不經意的從身旁溜過,非但讓人絲毫體會不到這個時節應有的秋高氣爽,反而增添了幾分陰森恐怖。
嗒!前方細密的腳步猛然站定,突然扭過來的瘦弱身軀都令人擔心會不會將腰閃到。而身後的跟蹤者也極為默契的停了下來,二人便隔著十步的距離互相瞪著對方。
「你從早上開始就跟著我,你、你打算幹什麼?!還有你身上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是從哪裡撿來的?」
小樂扭過身掐著腰沖身後的男人喊道。
能和小樂這麼對話的在這個城市也就只有凌玉一人,只見他穿著一件不知從哪裡撿來的老式清潔服,雙手隨意的插在褲兜中,而大腳下卻踏著一雙破舊的涼拖。
「我當然是跟你一起去工作。這衣服是我撿來的啊,雖然沒有一點防護能力...」說道這裡凌玉頓了頓,清咳兩聲繼續說道:「...可是穿著很舒服啊。」
「你說你要跟我一起去工作?」小樂臉上露出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隨即驕傲的昂起頭道:「你以為清潔工這個工作是誰都能做的嗎?既需要對垃圾極強的承受能力,呃...這個我看你是有...總之就是不行,在說常叔也絕對不會同意的!」
半個鐘頭後...
小樂一臉呆滯看著常叔熱情的拍打凌玉的肩膀,嘴上更是不住的說著一些鼓勵的話語,其實小樂哪裡能明白常叔心中的想法。
「這小子終於肯滾出來工作了,過兩天再給他安排個職工宿舍,我看他還怎麼賴在小樂這個大姑娘家裡不走。」
心中雖然是翻滾著這種念頭,可臉上的表情簡直就像是多年未見的親人一般。也不知凌玉是否看出來他內心的想法,臉上始終是掛著淡淡的微笑。
一個內懷鬼胎,一個處事淡然或者說是隨波逐流,這樣的兩個人在一起頓時一拍即合,就這樣凌玉的打工生活便從此開始。
在忙碌的工作中時間自然要比整日窩在沙發中過得快,而近幾日更令小樂崩潰的是——那個她眼中的廢柴大哥竟然在工作中比她做的還好...
一晃凌玉已經整整工作了半個月,他也漸漸習慣了這種簡單的生活,這一日常叔將所有人都聚到會議室中。
「啪!啪!」
常叔輕拍著手掌,看到所有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後隨即開口道:「大家可能也聽說了,在咱們顏寧市即將舉辦的『青少年格鬥大賽』——這可是個全國性的活動啊——而這次活動的內部會場清理就由我們全權負責!」
嘩——
在座的人都不由的發出了一聲輕歎,隨即低聲細語起來,突然有一個矮個子男人,臉上帶著興奮的神色站起來問道:「那個...常哥咱幹完活能偷摸瞅兩眼不?」
「哈哈!」常叔爽朗的大笑兩聲,開口道:「只要活幹的好,你想怎麼看就怎麼看,要是高興了下去打兩場都行!」
那男子嘿嘿一笑,開口道:「就我那兩下子,下去了還不得讓人打回娘胎啊。」
經過了這麼一番對話,所有人的興致都一下子被點燃起來,甚至凌玉發現小樂眼中都露出了期待與新奇的光芒。
「平民對修煉者的憧憬嗎...」凌玉在心中默默的咀嚼著這份念頭,而下一刻他便再次將之拋進了內心深處......
「修煉者...那種東西我早就已經不想幹了啊!」
與此同時,由於前期海量的宣傳投資,此刻幾乎全世界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這個小小的顏寧市中。
巨大露天格鬥場在設計上極為復古,僅僅是從遠處觀望就給人一種血脈噴張的感覺。、
而且本次大會雖說是格鬥比賽,但規章中並沒有限制兵刃的使用,只不過選手所用的武器必須由主辦方提供罷了,再加上由政府提供的高昂獎勵以及天下第一年輕俊傑的稱號...
十萬!
這便是最新的統計數據,並且這個數據還在以極為恐怖的速度增長!
「總監!人數已經超過十萬了,需不需要限制一下?」
「不用管,繼續!到了十三萬時開始限制人數,十五萬時截止!還有...那個清潔班的人怎麼還沒來,小郭,你再去催催!哎,那個小李...」
眼前這個留著一頭長髮的忙碌男人就是青少年格鬥大賽的總負責人,而被他點到名的小郭急匆匆的拿起腕表奔到廊道。
還未待他彈出對話框,就聽見遠方的呼喊——
「郭老闆!郭老闆!」
小郭定眼看去,只見常叔身後帶著數十名員工正賣力的向他招手。
「喂!」小樂輕輕地捅了捅身邊的凌玉,低聲問道:「那個人可是咱們這次的老闆吶,你好歹笑一笑行不?」
凌玉這才從回憶中驚醒,輕輕地揉了揉小樂的頭沒有回話。
「雖然很淡...但絕對沒錯,是史蒂芬那傢伙的力量波動。他也參加這個大賽?不,不可能,且不說實力的問題,光是看他的那張臉就已經完全脫離了青少年的範疇...不過的確是有他動手的味道,換句話講...那個鐵拳現在就在這附近!」
幾乎是瞬間身體本能的就進入戰鬥狀態,衣衫下的筋肉以一種奇妙的規律微微抖動,使得不論何時的攻擊身體都能在最快的時間裡做出反應。
而在場的所有人的心臟都在那一刻停止了跳動,直到下一瞬間凌玉拍著自己腦門暗暗苦笑,才重新開始跳動。
「我在幹什麼啊?!」
即使在這一年中無數的告訴自己——我凌玉已經放棄當一個修煉者了——可當事情真正來臨時身體的戰鬥本能卻是第一個做出反應......
「哎,你沒事吧?是不是想上廁所了?」
小樂湊過來盯著臉上寫滿了糾結的凌玉低聲問道。
凌玉被她問的啞然一笑,心中的那份擔憂也隨著這份笑容再次的被隱藏近心底......
「走吧,去工作。」
這個小小的插曲並沒有影響整個大會的進行,憑借立體空間技術整整容納了近乎三十萬人的武鬥場,隨著大會的開始爆發出一浪高過一浪的歡呼。
做完工作的清潔班一眾站在高高的廊道間俯視著整個會場,而台下近十五萬的參賽者整整齊齊的分為四塊站定。凌玉一眼掃去全都是二十餘歲的少年,年紀最大的也不過是與他相仿,而年紀最小的甚至看起來才不過一個十二、三歲。
「天下第一青年俊傑?」凌玉不知道該怎麼去看待這個詞語,因為在他腦中有太多的人去競爭——祈年的力、勝科的智不論哪一個拿出來都是絕對的強悍,就連他自己在妖化狀態下也是一個極為恐怖的存在。
而台下的這些人,凌玉還未發現有多少地階以上的氣息。
「或許是賽前隱藏實力之類的吧...」
忽然凌玉的眼神一凝,目光瞬間就黏上了遠方高台上的那名雄壯的黑人男子。
「史蒂芬!果然是他,可是他這個諾亞的軍方上校為什麼會在這裡...糟糕!」
凌玉突然意識到什麼,猛然低下頭,同時身體以既不引人注意的方式向後退去。可他知道已經晚了——對方的兩道利刃般的目光早在被發現的那一刻就將他鎖定。
「一年不見史蒂芬的感覺怎麼變得這麼靈敏了!」
其實何止凌玉,史蒂芬心中的震驚要比他大上千萬倍。
「雖然一年不見外貌和體型有了些許的變化,可這種東西通過內力都是可以改變的,重要的是他給我的那種感覺絕對是凌玉沒有錯!可...為什麼我從他的眼神裡看不出任何的力量?!」
史蒂芬死死盯著逐漸消失在視線的身影,簡短的與身邊的衛豪說了兩句,也不理他口說辭是什麼便拔地而起,追向那消失的背影。
凌玉感覺著身後愈發靠近的氣息,明白今天自己是說什麼都躲不過去了,輕歎一口氣轉身看向來者。
「好久不見。」
凌玉隨意的打著招呼,一臉淡然的看著那擰著眉頭的史蒂芬。
「凌玉!你別告訴我你在所有人面前整整消失了一年,就是為了幹這種事情!你知不知道你走了之後有多少人在找你?!」
「這種事情?」凌玉眼神陡然間變得冰冷。「這種事情怎麼了?我很喜歡現在的生活,所以請你不要打擾我。還有...」
「...我們二人的關係似乎是敵對的,不是嗎?」
「哼!」
史蒂芬冷哼一聲轉過身,開口道:「我當初還當你是一個男人,現在看來...不過是一個膽小的懦夫!你難道認為天下間所有的事情都會按照你的想法去辦嗎!又或者你想保護誰,那天王老子也動不了他!
凌玉,你知道任思雨為什麼這次沒有和我一起來嗎?因為她去接受聯邦科技院的改造!來自聯邦頂層的命令,這次我即使是想保她也做不到!而你呢?你難道就這麼看著你的同伴最終變成一個殺人機器?!」
「不要說了,現在的我誰都保護不了...」
聽著凌玉那低沉的話語,史蒂芬猛然用力從牆角拉出一個身影,正是擔心凌玉偷偷跟來的小樂!
「我現在就要殺了她,你看著辦吧!」
第三章 再一次邁出的步伐...不大堅定?
「我現在就要殺了她,你看著辦吧!」
史蒂芬的臉上依舊是沒有任何的喜怒哀樂,彷彿手中捏著的不是一個活生生的人,而不過僅僅是某只待宰的牲口。
小樂揮舞著纖細的胳膊試圖從那隻大手中逃脫,可她一個常人怎麼能敵得過如同蠻獸般的史蒂芬,那蒼白無力的動作非但沒有任何用處反而更是顯得她生命的脆弱。
「算了吧,史蒂芬,我知道你不是會濫殺無辜的人,如果是為了激起我的戰鬥慾望...」
輕微骨骼的碎裂聲在這悠長的廊道中顯得格外的刺耳,空氣中傳遞著凌玉陡然間變得粗重的呼吸聲,以及小樂無力的悲鳴...
咚!
巨大的震動瞬間就將腳下的那雙廉價的鞋子撕碎,而整棟格鬥場都因為這彷彿打在心頭的震顫出現了停滯,不論是觀眾還是台下的參賽者都在那一瞬間忘記了自己的職責與身份,甚至連呼吸都已經忘記...
地階一出,天地變色!
二人兩隻拳頭彷彿從開天闢地以來就是一直凝固在一起,強橫的內力更是肆虐在二人之間,而不論是凌玉還是史蒂芬都極有默契的沒有讓內力波及到已經瀕死的小樂。
「這傢伙不是荒廢修煉一年了嗎?!怎麼感覺又變強了!」
史蒂芬猛然發力,凌玉順勢退後兩步正當他要繼續攻過去時卻見一個藍色的瘦弱身影向他飛來。
「撲通。」
凌玉輕輕地將史蒂芬拋來的小樂接在懷裡,通過內力探查她並沒有什麼事後才抬起頭,冷冷的看向對方。
「拿著!」
史蒂芬隨意的從衣兜內取出兩個巴掌大的金屬盒扔了過來,待凌玉接過後才開口道:「一個是軍用速效救生液,只要給她打上一針就算是半隻腳邁進了地獄,也能再將她救回來。還有一個...」
史蒂芬再一次的打量著凌玉身上的工作服,皺著眉頭道:「...還有一個是我備用的作戰服,我沒有絲毫的瞧不起這些基層工作者,不過你真的不適合以這種身份生活。」
「為什麼?」凌玉敵視沒有因為史蒂芬的好意出現哪怕一絲的轉變,他冰冷的看著對方開口道:「我之前也說過,你我似乎是應該是敵對的關係吧?為什麼要做這麼多?
如果我老老實實的當輩子清潔工,不論是對你還是對諾亞政府,應該都是一個好消息吧?為什麼你如此費盡心思也想讓我重新恢復戰意。你可不要跟我說是你的良心發現,我雖然並不怎麼瞭解你,可也知道你不是這麼一個高尚的傢伙。」
「一年不見,凌玉,你對這個世界瞭解需要改觀一下了...也許在不久的將來你我還會成為戰友。
況且你的振作至少對一個人來講是一個好消息——我剛才也說過了吧,我已經無法再像過去一樣完完全全的保護她了,我希望有人能代替我去保護她。」
史蒂芬富有深意的盯了眼凌玉,正了正頭頂的軍帽後繼續道:「由於職務原因,我能對你說的話就到此為止。凌玉,我希望下一次你的時候是在戰場上,如果不能是生死與共的戰友,至少也是一個能讓我暢快淋漓戰鬥的對手!」
凌玉默默的看著消失在拐角的背影,一時間大腦出現了許久未有的空白。
左手的冰涼突然刺激到他的神經,他定眼望去是史蒂芬留給他的兩個金屬盒。凌玉這才猛然驚醒,趕忙取出藥劑注射進小樂的手臂中。
「呃...咳、咳...」
片刻後小樂的悠然轉醒終於讓凌玉懸著的一顆心得以放下,在凌玉看來沒有任何修為的小樂不會比一個人形的玻璃杯強上多少,更何況是下手的是以攻擊力而出名的史蒂芬!
正所謂關心則亂,此時的凌玉哪裡想得到,若是史蒂芬真想殺了小樂,就算凌玉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在那極短的一瞬間從對方手中救人。
「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你...別過來!」
小樂突然彷彿看到了世間最恐怖的事情般,拖著那虛弱的身體向後退去,而那雙瞪著凌玉的大眼睛裡滿滿的都是驚恐。
「小樂,是我啊,你怎麼了?」
「我知道是你...可你又是誰?!」
小樂的問題問的讓人不明白其中意味,可凌玉在那一刻就讀懂了她心中的想法。
《文,。》「你這個與我相處了一年的傢伙,究竟是誰?!」
《人,》凌玉被她看得啞口無言,伸過去的一隻手也無力的懸在半空中——他能說些什麼呢?
《書,》「我是一個你根本想像不到的強者,住在你那裡不過時想體會一下平常人的生活?」還是說:「你之所以會差點被人殺死,僅僅就是因為那個人想讓我再次振作起來?」
《屋,》凌玉知道不論說什麼,這個剛從地獄走一圈回來的女孩都絕對不會原諒他的。
「抱歉...」凌玉緩緩的從地上站起,手中的那金屬盒輕輕地扣在胸口,瞬間黑色的液體從中激射而出,身上原有的那件工作服頃刻間就被一股狂暴的力量撕碎,而黑色的液體彷彿侵略的軍隊立即般將空白的地方佔領,下一刻凌玉已經換上了一套墨黑色的軍用戰鬥服。
「...雖然現在說這個詞已經太遲了,但真的很抱歉,讓你承受了如此痛苦的回憶。我現在就離開,今後應該永遠不會再打擾你的生活了。」
心底輕歎一口氣,凌玉默然的向前走去,突然——
「回...咳、咳...回來啊...」
腳步瞬間就停滯了下來,卻聽身後的聲音逐漸恢復以往的力量。
「你是很強的修煉者吧?如果真的有一天不想...咳、咳...不想再繼續戰鬥了,就回來繼續做一個普通人吧,我、咳、會替你保密的...」
小樂複雜的看著那個高大的身影逐漸消失在眼中,可心中卻早已將這個親人般的身影死死的印在回憶中,不論何時想起都是一樣的鮮活......
「這個混蛋大哥...臨走也沒有告訴我他的名字啊...」
粗心的凌玉哪想到這點,出了會場整個人便熟悉的操控著作戰服沖天而起,眨眼間便徹底消失在天際。
幾日後,凌玉悄悄的降臨在一座破舊的城市外圍。
他不可置信盯著眼前所見的一切,心中的疑惑也愈發的濃郁起來——這一年裡究竟發生了什麼?!
眼前的城市...不,它已經不能在稱之為城市了,外部防禦妖獸的城牆已經近乎全部損壞,城內的建築物也都殘破不堪,甚至凌玉已經感覺不出城內還剩下多少鮮活的生命......
「楚天這傢伙說的地方真是這裡嗎?這...明明就是一座廢城啊!」
凌玉帶著心中的疑惑緩緩的走入城內,而隨著他的深入,心中的那份不安就愈發的強烈,並且暗中隱隱有窺視的目光更是讓凌玉覺得不舒服。
忽然耳邊腥風襲來,凌玉雖然近乎一年沒有戰鬥,可在幾日前與史蒂芬的交手早就將他體內沉睡的戰鬥本能驚醒!
只見他身體未動,手指在空中輕輕一劃,一道細細的暗紅色波紋立即從指間躍出,幾乎是瞬間就擊中目標。
「嗷嗚...」
目標發出一身慘痛的叫聲,騰躍在空中的身體也出現了瞬間的停滯。
凌玉哪能放過這種破綻,臂隨身轉,一直大手如同蒼龍般探出!
「這是...三級妖獸利肯狼?」
只看一直足足有一人高的犬類生物被凌玉單手提著頭部抓住,鋒利的八隻爪子胡亂的揮舞著,試圖通過這種方式讓凌玉鬆開手。
彭!
凌玉簡單的結束了這只悲慘妖獸的命運,可他的臉上卻沒有絲毫的興奮,反而佈滿了憂愁。
「這座失去了所有保護的城市扔在這裡看樣子已經成為了妖獸的樂園,可是那近百萬的市民呢?難道說都已經葬身於妖獸的嘴下?」
想到這裡凌玉提起地上的屍體,隨手劃開妖獸的腹部,碩大的胃中頓時就骨碌出幾根尚未來得及消化的手指.....
咚——
凌玉將妖獸拋在地上,而他的心也彷彿同那只妖獸一般低到了谷底。
「這他媽究竟是怎麼回事!」
人類的戰爭再如何殘酷凌玉也能夠淡然的接受,可令他無法忍受的是因為上位者的權利遊戲,使得毫無瓜葛的平民死在妖獸嘴下!
而就在此刻,那股令人厭惡的被窺視感又再次出現,凌玉緩緩的掃視著周圍,冷冷的道:「是男人就堂堂正正的出來戰鬥,別藏在暗處偷偷摸摸的耍手段!」
人類根本無法做到像妖獸一般的隱匿,畢竟後者就是憑藉著那強大的本能生存的生物。
果然,凌玉話音還未落定,十一二個男子就從建築物的各處走出,手中的武器無一例外都是直直的衝著凌玉,而人數上的差距似乎更是是給足了他們信心。
「小子,你那身衣服...是軍方的吧?!」為首的男子隨意的拔出一把匕首道。
「嗯,沒錯。」
「嗯,那就行,免得我殺錯人!」
第四章 義軍(求收藏)
「你是誰?」
敵我不明的情況下凌玉不想貿然的動手,畢竟之前聯繫楚天他也是在這個城市戰鬥,如果不小心誤傷了他的夥伴,即使是凌玉也會覺得很麻煩。
「小子,我看你這身裝扮挺不錯,不過連你大爺我都不認識...不會是個逃兵吧?哈哈哈!」為首的那名男子狂妄的大笑起來,而在他身後的那些小弟也紛紛附和,頓時場面就變得混亂起來。
凌玉冷冷的看著眼前的這場鬧劇,為首的那名男子似乎是被凌玉的眼神所激怒,冷哼一聲後猛然揮手,身後頓時寂靜如水。
他臉上的表情無聲在像凌玉訴說——這裡是我的領域!
「小子,記號你大爺我的名號!老子是古族姜家的單名一個坤字!」
「古族?」
凌玉默默的念著這包含了無數意味的兩個字,突然眼神一凝掃了過去。
「這個城市,這裡的一切...都是你們破壞的嗎?!」
如刀鋒般銳利的眼神逼得姜坤呼吸不由的一窒,可隨機一股狠勁就湧了上來,只聽姜坤心中道:「老子怎麼說也是個地階二層的強者,讓你個小子嚇住了以後還怎麼在小弟面前站著!」
想罷,心中一橫,從後腰緩緩的抽出一把半臂長的手槍,而整個他的整個身體也開始慢慢化為黑色的煙霧...
「是又怎麼樣?怎麼還真以為自己是為國為民的軍人?!要是那麼喜歡出大頭,我這就送你去地獄為那些死人出!」
嗡——
如同老式機械動力吉普車一般的轟鳴聲自姜坤體內傳出,而他整個人也隨著那肆虐的轟鳴聲開始迅速的膨脹,扎眼的功夫凌玉的週遭就被這種詭異的黑色煙霧所佈滿,而整個視野更是漆黑一片。
「進了本大爺『黑色領域』的人還沒有活著從裡面走出來呢!小子,你就受死吧!」
姜坤的聲音從四周各個角落傳來讓人根本無法確定他的位置,他臉上帶著殘忍的笑意,眼神彷彿盯著一個待宰的獵物一般死死的盯著凌玉,卻不知凌玉此刻心中的想法......
「姜家的話...如果我沒有記錯,一年前在李家的時候姜家的少爺似乎還救過我...看來這次只能說抱歉了!」
凌玉的念頭剛定下來,身後風聲突起,隨即而來的便是連凌玉都為之動容的衝擊!
「咚——」
藉著這個衝力凌玉瞬間來到了數十米開外,而那股看似薄弱的黑煙卻仍在身邊纏繞。
「果然不愧是古族的地階強者,看來想要通過高速移動來擺脫這片黑霧是不可能了!不過異能雖然是不錯的異能,但實力的差距不是誰都可以抹滅的啊!」
只見凌玉提起一雙鐵拳,濃厚的武者精神如同拳套般緊緊的鎖住每一寸的皮膚,也沒有任何花哨的動作——
「彭!!!」
彷彿鐵錘狠狠的砸在地面上一般,空氣與拳頭的交界處中出現了一層層肉眼可見的波紋,而那波紋正以難以想像的速度向外擴張。
「呃!」
雖然極為細微,但凌玉還是聽見了對方的這無法壓抑、代表著痛楚的聲音!
「對付這種自然系的能力者,果然還是要憑借純能量攻擊啊!」
凌玉嘴角微微一咧,明白自己的攻擊已經開始奏效,手上的力道更是重了兩份,一時間在場的所有人都產生了身處於建築工地的錯覺。
「啊......」
伴著慘叫是鮮血灑落的滴答聲,而眼前的黑霧更是瞬間就消失殆盡!
「你、你是誰?軍方高層的將領的資料我都看了,而你根本不在上面,而你擁有的這種實力...已經完全是中校,不,上校級別軍官的戰鬥力!」
受了數十拳的姜坤此刻連站起身的力量都已經完全失去,而身後的小弟們又被眼前的一幕所震懾住,一時間誰也不敢上前。
其實以姜坤的實力本不可能如此簡單的被凌玉擊敗,畢竟對方也是流著古族血脈的地階強者,且不說這血脈的稀薄性,可單是地階兩個字就足以代表一切。
可他輸就輸在過於輕敵,或者說是過於盲目信任家族給予的情報,這才幾招間敗於凌玉手下。
「我本來就沒說過自己是軍方的人。」
凌玉感覺著身體上傳來的愉悅感,心中不由暗自歎息。
「我果然然是一輩子修煉者的命,身體各個部位傳來的興奮感...實在是連我自己都感到恐懼。尤其是在五年前那場胡來的戰鬥後,這種戰鬥慾望變得更加強烈了。」
「等等...」
一個站在姜坤身後的短髮男人突然驚恐的退後數步,一隻粗壯的臂膀此刻卻在不停的顫抖——
「大哥,他、他...他是那個一年前的凌玉啊!!!」
「凌玉?」
姜坤口中喃喃自語,突然一雙眼睛瞪得滾圓,而腦中的相關訊息也瞬間一股腦的湧出!
「一年前的九峰市天空戰鬥的核心人物,戰鬥力評價是僅次於幾個少數古族的少當家,而且似乎有一個地階七層的朋友與魔寵...」
姜坤瞬間感覺眼前發暈,就是這麼一個身上纏滿光環的男人,他竟然因為遺忘而觸怒,甚至動手......
凌玉掃了眼毫無戰意的眾人,正打算上前逼問點關於楚天的訊息時,敏銳的感官突然發現有兩隊人馬正迅速的靠近!
「是援軍嗎?」
只見先來的一方只有八九個人,身上的作戰服也是良莠不齊,而為首的不是別人,正是凌玉尋找的楚天!
楚天也一眼就發現了鶴立在地面上的凌玉,可還未待二人相認,另一隊的人也來到了面前。
筆挺的軍裝,嚴整的紀律,很顯然這一批的來者是軍方的人!
三方勢力之間焦灼著名為敵意的火花,而凌玉更是處在其中心。
「看來這一年多的時間,真的讓我與世隔絕了呢。」
「你是...『天妖』凌玉?!」軍方的人顯然是不可能僅因為一年的時間就忘記這個給他們帶來恥辱的男人,直至今日,凌玉碩大的頭像還始終在軍方通緝令上貼著,而且是頭條!
「一年了,甚至連本部的人都以為你已經死了,不過現在看來你有打算趟這趟渾水?!」
為首的軍官大概有三十餘歲,一臉的鬍渣更是透著一股滄桑的味道。鷹一般銳利的眼睛凝視著凌玉沒有絲毫掩飾的臉,低沉的問道:「我想問問,穿著這身諾亞軍方高級作戰服的你,究竟是站在哪一方的呢?!」
「當然是我們!」
凌玉還未開口,身後的楚天就率先站了出來,而身後隨他而來的眾人也一臉無畏的跟了上來。
「哦...果然,通緝犯與反叛軍,真是個完美的組合啊!」
高級軍官低聲的諷刺著,隨即從腰間拔出戰刀,開口道:「既然來了那就留下點什麼吧,也讓我見識見識那連本部都為之戰慄的力量!」
戰鬥彷彿從一開始就已經注定,甚至凌玉連說一句話的機會都沒有,就要揮拳迎敵。他明明不喜歡這種被動的感覺,可這具身體卻因為此時暢快淋漓的戰鬥而洋溢著難以想像的力量......
傍晚,凌玉、楚天圍著一張算是完整的小桌坐著,頭上那不知名的簡陋照明物散發著昏黃的光芒,而在燈光的正下方有一瓶半滿的酒。
「...就像你今天看見的這樣,軍方、古族士兵以及我們義軍就集中在這個地方,進行著戰鬥。我到這個城市已經快三個月了,這也是最近新被摧毀的城市,似乎是由於人民的反應過於激烈,那兩方勢力也開始注意避免破壞城市。」
「你說的義軍...」凌玉向楚天投以好奇的目光。
「人民因為反對兩大勢力交戰對城市的破壞,而自行組織的團體,起初的目的是為了保護人民,可隨著時間的推移,唔...現在...」
「有點變質了吧?」凌玉雖然對政治之類的沒有研究,可他也明白——人心的貪婪,以及對權勢的慾望!
「...我也說不清,人還是那些人,對手也都是老對手,可、可給我的感覺就是不一樣了...」
凌玉輕輕的拍了拍楚天的肩,提起酒瓶滿滿的給他倒了一杯後開口道:「那...為什麼不離開呢?」
「放不下這幫出生入死的兄弟們吶!」楚天臉上泛上一絲苦笑,接著說道:「我就像你出事了,我不論如何都回去救你一樣。軍方、古族兩大勢力的地階強者多如牛毛,而在這個城市的這幫兄弟,可都指著我這個半吊子的傢伙啊!如果我都走了,那...唉...」
口中的酒微微散發著苦澀的味道,凌玉看著眼前的楚天,感覺才一年的時間這個同他數次出生入死的男人便蒼老了數十歲。
可即便如此,凌玉看著他那堅定的眼神也不好在說些什麼,他沉吟了一番後開口道:「那我尊重你的意見,如果以後你有什麼需要我的地方,我隨時都會趕到。對了,楚天,我還有一個問題...」
凌玉眼神一凝——
「大家呢?其他人現在都在哪裡?」
第四章 青水獵人隊——解散!(求收藏)
「沒想到...最終還是解散了啊!」
凌玉將楚天所講的一切細細的聽完後不由自心底發出感歎。
起初這個所謂的獵人隊不過是他與勝科二人的無心之舉,可隨著之後時間的推移,所有與凌玉有關係的人都被聚在了一起——勝科、楚天、漢庫克大哥、宋忻老師、呂霸天以及最新成員秦水怡......
大家一起戰鬥,一起歡笑,一起亡命天涯......
「果然,這個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已經這麼長時間過去了,大家還是要都走上自己的路。」
凌玉仔細的品著口中廉價的酒,由於做工不精,在口中的味道顯得駁雜不純,而凌玉的心情與之相比更是要複雜幾分。
啪!
一條胳膊輕輕的搭在凌玉的肩頭,只見楚天搬過凳子一屁股坐在凌玉身邊,笑了笑開口道:「別這麼一副被拋棄了的怨婦表情,當初可是你小子自己跑沒影了,然後把這麼一個爛攤子全都丟給我們。而且...」
楚天的話語一斷,眼神中似乎是在回憶著什麼,隨即繼續說道:「...而且我可從來沒有說過咱們青水獵人隊解散了之類的話啊!
都是因為你這個不稱職的隊長無聲無息的消失,大家才會漸漸因為各種事情離開。可即便如此,我想只要我們中的任何一個人遇到什麼危險,所有人都會第一時間放下一切事情趕過來的吧...」
「叮!」
兩個酒杯重重的碰在一起,杯中晃動的金黃色液體在燈光下散發著迷人的光芒,隨即被二人倒入口中沒了蹤影。
勝科在戰鬥結束後就被BOSS帶入深林中,至今杳無音訊...
漢庫克大哥是聯繫上了大衛,據說是想要去尋找做出「媽媽」的大師...
宋忻老師似乎是回到了他的家鄉,可後來不知出了什麼事,任何都聯繫不上他的腕表...
而最令人驚異的是呂霸天與秦水怡竟然在這一年間成為了夫妻,甚至楚天最近還聽說秦水怡懷上了孩子,明年的春末大概就能見到他們創造的小生命...
「不知道什麼時候這群人才能再一次的聚起來,在一起聊得事情也不再是接下來需要面對的戰鬥,而是普通的家長裡短......」
思考間楚天又是一個杯酒遞了過來,凌玉哈哈一笑將心中那遙遠的念頭壓在心底,隨即接過遞來的酒杯。
轉眼的功夫,桌面就已經杯盤狼藉。
而就在此刻,距離凌玉二人約數十米遠的另一棟建築物內,點著一盞同樣昏暗的燈光,五個細長的身影被一直拉扯到了牆角,直到最終被一張蔚藍色的薄膜所阻擋才停下腳步。
「...我們的談話真的不會被...」一名高瘦男子指了指外面,手指的方向正是凌玉二人所在的小屋。
坐在他身邊的男人留著極短的寸頭,一身肌肉更是健壯的駭人,只見他聽了那高瘦男子的話兩眼頓時就瞪了起來,開口道:「哎?你在這跟我找茬是吧?我賊拉費勁整的這個完全隔離裝置,你在這跟我抬槓?!」
「你說話給我放尊重點哈,我不是跟你抬槓,我是跟你說這件事的嚴重性——再坐的所有人都明白,現在我們談的這些如果進到楚天隊長的耳裡會有什麼結果吧?!」
「我想知道一件事...」說話的是一個藍色短髮戴著黑色護目鏡的男人,他掃了眼在場的眾人開口道:「...總部下達的這個命令,大家真的打算去做嗎?或者說大家認為,僅憑我們幾個能辦得到嗎?」
「『不論如何都將凌玉留在那裡,然後等援軍過去!』這條命令...」
「我現在手頭的資料上顯示:這個凌玉有一種極為強悍的變身技能,而他一旦爆發出全部力量,實力能在瞬間內達到地階五層。最重要的一點...這個是一年前的資料!」→文·冇·人·冇·書·冇·屋←
藍發男子從腕表中彈出數十份資料,而每一份資料上面赫然都是凌玉的各項戰鬥力參數。
「這個凌玉至今還未過三十歲,甚至我從古族那裡奪來的資料都顯示...他的潛力是古族少主級別的!而僅憑我們幾人,我想問——怎麼把一個少主級別而且一年前就已經達到地階五層的強者留下?!」
「得了!」這次開口的是一旁坐在桌上的妖嬈女子,只見她兩根玉脂般的手指間夾著一根細長的香煙,鮮紅的嘴唇透著無盡的誘惑。
只見她朱唇微啟,口中的煙氣盡數吐在藍發男子臉上。
「我看那小子也就是個花瓶,不信,姐姐我幾分鐘內讓他心甘情願做我的裙下臣。」
「唉...」一直坐在一旁沒有說話的老者瞥了眼妖嬈女子,停下手中把玩的石子,開口道:「他可不是這麼簡單的男人...想要完成上面給下來的任務,我們只能動情!」
「動、動情?!這...這啥玩意,咱還真得勾引那小子啊?」
肌肉男嫌棄的皺緊了眉頭,而坐在他身邊的高瘦男子今天似乎就是看他不順眼,白了他一眼開口道:「笨蛋!老爺子的意思不是那個,是讓我博取那小子的同情吧,畢竟有楚天隊長的那層關係,那個凌玉對咱們的印象應該是不錯的。」
一提到楚天,在場的所有人都靜了下來,就連那個妖嬈女子都默默地將香煙掐掉......
「你說我們這麼做...真的對嗎?我突然覺得...」妖嬈女子輕輕地戳了戳那雄偉的胸脯,繼續說道:「...這裡好難受,楚天隊長對明明對咱們有救命之恩,可...」
妖嬈女子的口僵在半空,她實在不知道究竟該用怎樣的詞語來描述自己此刻的心情。
愧疚、自責與糾結......
「不要說了,本部既然下達了這種命令也一定是為了大局考慮,而且也許並不是想要對凌玉出手,可能、可能...可能僅僅是想要見見這個傳奇人物或者是想要將他納進咱們義軍呢。」
老者輕歎一口氣,將手中把玩的石子小心的塞入一個布袋中隨後貼身藏好,而口中還不住的喃喃著——
「希望吧...唉...希望吧...」
片刻後,這五名不速之客,帶著各自複雜的心態闖進了凌玉二人所在的屋子,以極低的姿態請求凌玉的幫助......
「七日之後,軍方有一批戰鬥物資從中央運來,而我們的目的就是奪取並銷毀那批物資,從而徹底降低此處軍方戰鬥力。可屆時定然會有無數強者協同前來保護,我們在深思熟慮過後...過後想請凌玉先生出手幫忙,否則僅僅以我們小隊的實力...」
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之前把玩石子的老者。這所謂薑還是老的辣,這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包含了苦肉計、戴高帽,加上他長者的身份,而最後那一句更是無形的搬出了楚天的安危,徹底擊中凌玉的軟肋,由不得他不答應。
「...好吧,我懂了!」
「既然這樣,凌玉先生再一次由衷的表示感謝,我們就先出去了。」
感覺著這五人漸漸消失的氣息,凌玉猛然扭過頭望向楚天——
「我說你小子為什麼這麼大的事不跟我說!剛才那個說有危險大家一起承擔的那個人難道不是你嗎?!」
「我......」楚天一時間說不出話來,的確,在七日之後有那麼一場戰鬥,可是他也知道這場戰鬥並沒有那五人說的那麼恐怖...唔,好吧,的確是很艱難,可並不是必死的戰鬥,而楚天之所以沒與凌玉說這件事,最主要的原因就是......
「這裡的水太深,我不想讓你也摻進這三方對戰的深潭裡。」
當然這話楚天沒有講出口,或者說他太過於瞭解凌玉的性格。即使將此種的利弊一五一十的為凌玉講清,他也僅僅會問一句——「那我如果走了,這次你會不會有生命危險?」
想到這裡楚天心中不由一暖,又想到像凌玉這般的夥伴自己有數名,心中更是無懼起來,而臉上更是不由的浮現出了笑容。
「喂!我再問你話呢!為什麼沒跟我說!還有你在這衝我笑什麼?而且...還笑的那麼賤...」
「我...呃...賤笑...」
一年前沉默寡言的楚天即使做了一年頭領,但這種嘴皮子上的隨即應變能力似乎並沒有多少長進,一張臉一下子就憋得通紅,搜腸刮肚想了一番也想不出半句反駁的話。
而凌玉見他的窘態,生的氣也頓時消了一半,猛然拿起酒瓶就往楚天嘴裡灌。
頓時兩個年近三十的男人,彷彿孩童一般在屋中打鬧,唯一不同的就是他們兩人形同鬼魅的移動速度......
「僅僅是七天之後嗎?對於苦苦等了六年的我來講,實在是太短暫了啊......」
略顯沙啞的聲音透著一股迷人的中性美,而在天空中一輪皓月在據凌玉千里之外的某處打下同樣柔和的光芒,而那纖細高挑的身影更是宛如暗夜精靈一般流露出神秘的味道。
「一年沒有你的消息,我還以為你已經死了,凌玉啊凌玉,你還活到現在...真是太好了!」
無盡的暴戾彷彿開閘的江水般從那纖細的身體中奔湧而出,而乳白色的月光也瞬間似乎被染成血紅。
「七天之後,就讓我徹底抹殺掉你吧!!!」
第六章 煮茶論天下
陰謀與陰謀者,陷害與被陷害......
這一切在這個世間彷彿已經成為了定律般令所有人都習以為常,戰亂紛飛的新世紀你身上最為深痛的傷痕就有可能是來自你身後最為信任的夥伴。
然而,正所謂物極必反,在自然界的均衡法則作用下,終於在這個混亂的世界出現了一個永遠不會被任何虛妄迷惑的男人——
「子牙,這件事你怎麼看...關於那個名為凌玉的男人?」
開口的是一名二十三四歲的女子,如果說姣好的面容、白裡透紅的膚色不過對她來講是一種陪襯的話,最令人驚訝的便是她足足有一百八十公分的傲人身高!
最令人驚異的是不論從哪個角度看過去都沒有絲毫令人覺得龐大的感覺——從那雪白的長髮,到裸露在外的手臂,再到纖細的小腿,無一處不透露著一股完美的和諧感。
這個彷彿雕塑般完美卻又巨大的女人,便是九大古族之一段家的千金人稱月影奪命箭的段明月!
能讓她如此稱呼的男人,自然是姜家的傳奇人物——「神機妙算」姜子牙!
而就在二人身邊同樣做著一個男人,不過比起姜、段二人就要顯得矮小的多。那個男人看起來大概只有十八九歲,而臉上更是戴著一副平光眼鏡,如果不是整條左小臂都包裹著一層灰色的金屬,常人根本無法認出他是修煉者。
可就是這麼一個男人,卻是整個古族新生代中戰鬥力最頂端的男人,名為吳敵的真正無敵戰神!
圍桌而坐的三人彷彿最為熟悉的朋友一般隨意交談,卻不知他們說的每一句話都對這個世界有著極為巨大的影響......
「凌玉啊...」姜子牙在口中喃喃著這個近乎遺忘了快一年的名字,突然一絲微笑浮上了他的面容:「...是個不錯的男人哦,我覺得很適合你。」
「呃...」段明月看著姜子牙彷彿在說「祝福你們哦」的表情,吐到一半的話不由再次嚥了回來。
可隨即姜子牙的表情一正,掃了眼二人開口道:「剛才那個不過是玩笑話,對於這個凌玉我想說的只有一句——不要殺他,在任何情況下都不要殺他!」
「他真的這麼重要?」
一直在旁沒有說話的吳敵終於開了口。
姜子牙眼神中透著無與倫比的堅定,可隨即又輕輕地搖了搖頭。
「子牙,究竟是怎麼回事?還是說對於那個男人...你看到什麼東西了?」
「嗯。不過看到的那個『東西』我不能說,如果說了我們三人甚至包括我們的父母都...必死無疑!
吳敵、明月,雖然我不像你們有那麼強的戰鬥力,可自從八歲異能覺醒那天開始,未來與這個世界已經完全展現在我的眼前。可直到去年我看見了一件事...」
姜子牙淺淺地抿了口茶,輕歎了口氣繼續說道:「...這件事幾乎每時每刻都在變化,而我整整消耗了十年的壽命後,我終於從其中發現了一點端詳——凌玉是解決這件事的關鍵人物!」
「竟然都能夠影響到我們的生命...」吳敵一雙眉毛微皺,問道:「既然如此,我們需不需要將他保護起來?」
「不行。」
姜子牙毫不猶豫的否決了吳敵的想法,開口道:「知道現在我也無法判斷出凌玉究竟對我們是有利還是有弊,因為這件事情我對他已經無法在作出任何的推斷。
不過有件事情我是清楚地——在新世紀能真正抹殺他的人已經不多了,而吳敵你...是幾率最大的!
如果你真的對他產生了殺念,到時候我希望你能想到今天我的這番話,留他一條生路!」
吳敵輕輕地別過頭,沉吟了片刻後開口道:「我想殺的人...不論是誰都必死,不過如果真的有一天與他交戰,我會放他一條生路的...不過只有一次。」
「那就夠了。」
姜子牙緩緩的將手中的茶杯放下,開口道:「我不認為凌玉有一次敗於你手的經驗後還會給你第二次機會...」
「...要知道他的潛力可是絲毫不比吳敵你差的...」
「張家的那個孤僻少爺似乎也與他關係匪淺!」
段明月表情突然變得冰冷無比,一雙拳頭也緊緊的攥了起來。
「哈哈!明月你還嫉恨當年祈年拒絕你的事情呢?!」
段明月聽過後臉上頓時浮現兩陀嫣紅,可立即又對吳敵怒目相視,冷冷的開口道:「別跟我提那個不長眼的男人,竟然還跟跟那個李家的小妞訂婚...哼!早晚有一天我要強上了他!」
吳敵與姜子牙聽著段明月發出的豪言,二人不由相對苦笑。
「那個訂婚別人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難道我們幾個還不知道嗎?而且如果到頭來他就是我們九人中唯一的天階,那你的計劃只有取消了。」
段明月突然眼神一緊,盯了姜子牙許久之後才小心的開口問道:「子牙,你難道已經算出關於『神石』的事情了?!」
「怎麼可能,就像我永遠都無法看破輪迴先生的行動一樣,神石這種與天階有關的東西我是根本無法判斷的,我只不過說有可能,畢竟他也是有九分之一的概率成為天階......」
段明月與吳敵二人因為姜子牙的這句話頓時就沉默起來,卻不知此刻姜子牙心中所想......
「凌玉啊凌玉,吳敵這步棋我已經為你埋下,能否在與他交戰中領悟也就看你所擁有的氣運了。
而至於七日之後的那場復仇之戰,便是你此刻身體狀況需要面對的最大難關,一切就要靠你自己來挺過去了——畢竟那是你在六年前種下的因果......」
所謂的因果報應說白了也就是「人在江湖混,哪能不挨刀」......
「凌玉,過會兒就讓你看看我實力的增長!」
楚天輕輕地拍了拍胸膛自信滿滿的說道,而一旁的凌玉卻極為反常的擰起了眉頭。
「今天戰鬥的時候一定要小心周圍,這幾天我總覺得心中有點不安,到了今天這種感覺更勝了幾分,幾乎已經達到的頂端...」
「哈哈...」楚天錘了下凌玉的肩膀,衝他擠眉弄眼說道:「一年不戰鬥,凌玉,你不會是怕了吧?」
「去!」
二人又互相擠兌了幾句,隨即大笑著走了出去,而外面已經有不下百人的隊伍整裝待發。雖然他們的裝備迥異,職業分佈也完全不成章法,可凌玉從他們眼中讀出了一種名為一往無前的氣勢!
只見楚天腳尖在地面上輕輕一點,整個人頓時騰空而起!
「別的我就不多說了,軍方、古族破壞的這個城市就是你們大家的家園,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阻止這場無謂的戰爭!一切為了和平!出發!」
地面上的凌玉遙遙的望著天空中已經與記憶中出現脫節的男人,嘴上不由掛上一絲笑容。
「楚天這傢伙...現在真的已經成為一個像樣的首領了啊!」
隨著他那聲出發,地面上的數百號人瞬間就拔地而起,一眾人等浩浩蕩蕩的奔赴戰場!
到了預定的伏擊地點,凌玉發現那裡已經有數十人提前做好了一切的準備工作,不論是隱藏地洞還是電磁干擾都做得極為完美。
「這個義軍雖說是民間戰鬥力量,但果然其中不乏藏龍臥虎之輩!」
而就在數百公里外的天空中,一艘巨大的軍用運輸飛行器緩慢的在空中飛行著。
「方紫中校,還有一百公里就進入貴定市的範圍!」
「嗯!叫防衛班開始緊張起來,別再像前兩天那樣鬆懈,要是再向之前那樣遇到襲擊之前他們連個屁都不放,以後就讓那幫小子消失在我眼前!」
「是!」
面對眼前這個以暴脾氣出名的中校,通訊兵不由輕輕地打了個寒戰,在得到可以出去的許可後他立即逃跑般的走了出去。
「怎麼可能會有那個不長眼的盜賊來搶中校手下的東西...」
「還站在外面幹什麼!快去!!!」
「是!」
聽著外面逐漸消失的腳步聲,方紫中校輕輕地歎了口氣。他凝視著眼前的光學屏幕看了許久,低聲喃喃道:「現在身處在貴定市的那個男人可不是你們想像中的那麼簡單吶......」
就在中校思考間,整個司令室的燈光突然變得通紅,與此同時——
「警報!有高能量攻擊反應!」
「終於來了嗎!」方紫死死的盯著那數百個人影,而銳利的眼神立即從中發現了那個男人......
「凌玉!」
「準備迎戰!」
方紫怒吼著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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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狀態好差書也看不進去,而且似乎還有點感冒的徵兆....果然突然從北方來到南方就是有點不習慣大家給我點動力吧....
第七章 因果...真正的危機(求收藏)
戰鬥的爆發以及它的慘烈超過了所有人的預期,每時每刻都有人從天空中墜落,他們中有的是同伴有的是敵人,可在此刻他們都有一個同樣的身份——
一個剛剛逝去的生命!
「凌玉!我不是叫你不要出手嗎!」
楚天彷彿一道道墨黑色的殘影,而每一次閃現都要結束一個人的生命。
他剛剛將眼中的目標結果,突然看到凌玉竟與一個高大男人交上了手,而那個男人的身份很顯然是此次護衛的頭目!
「如果可以我也不想參戰,不過眼下這位大哥似乎沒有一點放過我的意思啊!」
凌玉笑著看向眼前的這個高大男人,僅僅從他所展示出來的氣勢凌玉就能推斷出大體實力——地階三層頂峰!
「如果是一年前遇到他,面對軍方那特殊的戰鬥方式勝負還真不好說,不過以現在我的實力...三分鐘!」
隨著心念閃現,如同烈焰般灼熱的內力瞬間便充斥著身體的每一個細胞!
感覺著體內彷彿要炸裂的力量,凌玉似乎聽到身體發出興奮的呻吟,而手中的劍更是快過意識一分的揮了出去!
嘶——
手中的長劍差之毫釐的從方紫胸膛前劃過,正當方紫認為自己躲過了這一擊時,一枚針尖大小的暗紅色光芒卻突然照亮了他的面龐!
「好快!」
念頭轉動間那細細的劍芒已經襲到了面前,不過以方紫等人的作戰速度,往往身體下意識的反應總是要快過身體!
在那比千分之一秒還要短暫的時間裡,他一共完成了十七的動作,終於在那奪命的劍芒臨體之前堪堪移動身體躲了過去。
「不論是出手速度、內力轉換速度都是超強,而且剛才那道攻擊雖然沒有被擊中,可僅僅是附近的溫度就已經將身上這件軍用防護服劃破...果然盛名之下無虛士,這個凌玉的確是有著超乎常人想像的實力!」
而凌玉心中的震撼也不會比他少多少。
「剛才的攻擊即使是我都無法那麼完美的躲避,這個男人看來不可小覷......」
凌玉可不會幼稚的認為戰鬥的結果就是實力的加減乘除,如果他抱有這種念頭,早在多年前他就可能已經死在某個被他忽視的劍下!
僅僅是交手的一瞬間,二人就明白了對方的危險性,並且同時...興奮了起來!
轟——
楚天盯著天空中爆發的戰鬥,無奈的輕輕搖了搖頭,心中想道:「這個戰鬥狂才一年不見實力竟然又再次上升了一個級別...不過為什麼他身上的感覺為什麼有了那麼大變化?!」
如果說過去的凌玉讓人感覺是一把無堅不摧的利劍,而此刻的他就彷彿是一團然盡一切的烈火!
平凡的一天在此刻卻被無盡的鮮血和殺戮所浸透,所有人都在殺與被殺之間變得癲狂,就連心態無時無刻都需要保持冷靜的飛刀武者楚天,在此刻都無法使自己的心靜如止水。
「隊長,軍方的那個飛行器太強了,這剛幾分鐘不到死傷的弟兄就已經有二十多人了!在這樣下去就算咱能奪下這批武器,死的人也要超過一半!」
「沒有械者能製造出什麼去遏制一下那個大傢伙嗎?!」
「隊長,咱這邊的械者都不行,任何戰鬥飛行器都堅持不了十秒!」
楚天眼神頓時一凝,遙遙望向那艘看似龐大,卻無比靈巧而且能從任何角度發射激光的飛行器......
「說到底還是我方的製造系械者太弱了啊,如果漢大哥在這的話定然不可能讓他那麼囂張!」
一枚極為樸素的合金飛刀出現在他手指間,瞬間整個世界便漆黑無比,唯有手中的飛刀與眼中的目標在散發著奪目的光輝!
「雖然我沒有任思雨的那個女孩無與倫比的天賦,可這把小小的利刃便是我人生的一切...」
一瞬間楚天整個人的氣勢達到頂峰,就連激戰的凌玉二人都不由的放緩了戰鬥的節奏,至於那些普通士兵與義軍的戰士早就忘了自己現在身處的環境,呆呆的望向天空中那如同巨人般的楚天。
「這......」
在一瞬間凌玉彷彿在楚天背後看到了一個上古的騎士,鋒利的長槍閃爍的光芒便楚天手中的那枚飛刀!
「那小子!」
方紫自然不可能注意不到楚天凌人的氣勢,眼睛一瞪,立即向楚天衝去。
「必須阻止那小子!」
可橫移來的身影卻將他的路線完全阻擋——
「不好意思,至少在他拿著那把小刀的時候,他就是這個天空的主角,我怎麼能讓你去打擾他呢!」
凌玉二人的戰鬥已經完全進入尾聲,方紫身上的傷已經足夠平常強者死上數次!
忽然,凌玉眼神一凝,扭頭看向身後那龐大的壓力......
「這...」
一架血紅色的宇宙級飛船正在緩緩的佔據凌玉的視野,而無數的黑洞洞的炮口正毫不猶豫的對著這邊!
「整個崑崙宇宙級的飛船一共才幾架,我真是快見了遍啊......」
就在凌玉思考間,下方戰鬥的義軍士兵終於反應了過來!
「那個是總部的宇宙級戰鬥飛船!」
「哈哈!讓軍方的這幫狗去吃屎吧!」
忽然,所有人的笑聲都停了下來,而楚天更是緩緩的放下了拿刀的手,因為屬於義軍的專用戰鬥頻道響起了一個富有中性的聲音——
「所有義軍人員請注意,經調查天空中凌玉是古族的奸細,請所有戰鬥人員務必將他格殺!再重複一遍......」
「這...這是怎麼回事啊?!」
一個械者低聲喃喃道,而在他對面的軍方戰士那肯放過這個機會,揮起長劍就斬了過來,可他身體還未移動一道代表死亡的光線就已經將他洞穿!
「...最後再重複一遍...」
「...務必將他格殺!」
楚天看著逐漸開始動搖的下屬,心中的震撼與疑惑達到的頂峰。
「這他媽一定有問題!」
楚天猛然升空站到了凌玉身邊,而面前的方紫中校掃了眼他們表情,滿是鬍渣的臉上開始浮現笑容。
「雜牌軍就是雜牌軍,這麼快就要開始內訌了嗎?」
凌玉沒有理會方紫的譏諷,轉而望向楚天......
「凌玉相信我,這裡面一定有問題,你怎麼可能是古族的狗屁奸細...我...」
凌玉揮手打斷他的話,對於這個生死與共的同伴他自然是無條件的信任,而所謂的「問題」自然也就是在那個龐然大物裡面!
「宇宙級飛船加上整船的戰士以及極大幾率存在的超級強者...賊老天你真是願意給我出難題啊,而且似乎我剩下的戰鬥時間已經不多了!」
一年前的那場戰鬥對凌玉的影響比他想像中的還要巨大,一方面使得凌玉在短短的一年內真正步入地階四層,可另一方面卻又大大縮短的了他的持續戰鬥時間。
此刻的凌玉就彷彿是在燃燒自己,在獲得強大力量的同時也有著強大的負荷,一旦超過了一定的量,而這個時間是......
「十五分鐘...超過這個極限身體就會從內部開始爆裂!而現在留給我的時間只有——十三分二十七秒!」
僅僅就在凌玉思考間,軍方的戰士已經有數十人死在了血紅飛船的狙擊下,方紫見狀明白此刻繼續呆下去無非就是增加上亡。
「A隊B隊開始準備撤離,C隊準備斷後!雖然不想這麼說,不過這場戰鬥似乎已經沒有我們什麼事了!」
凌玉沒有試圖留下方紫,對他來講少一個敵人自然是再好不過了,而身體也漸漸放鬆起來從而減緩屬於這副身體時間的流逝。
而與此同時,在飛行器中心主控室,一個身穿黑色作戰服的高挑身體靜靜的看著半空中的光學屏幕,一雙美麗的眼睛死死地盯著佔據了大半個螢幕的凌玉。
眼中並不是女人應有的柔情,而是...無盡的怨恨與憤怒!
「凌玉...終於讓我見到你了,當初見你的時候你不過是一個小小的人階,可那時我就覺得你今後絕對是一個強者,而今你果真真的成了名動一方的強者。
若不是當年的事情,沒準現在我們會是一個不錯的朋友,只可惜...你為什麼要殺我的弟弟!」
蘇子軒!這個幾乎被所有人遺忘了的女人,終於在時隔六年之後出現在了凌玉面前,而所為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殺了凌玉!
「凌玉,今天你必須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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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有一種力量名為無法預知(上)
天空中充斥著各色的子彈激光、刀光劍影以及由此而飄來的淡淡血腥,而就在戰鬥的中心有一個男人頂著頭頂的烈日如同戰神般赫然立著!
他手中的長劍已經不知道換了多少吧,以他狂暴的內力四周武者所用的尋常武器根本無法承受的起。
幾乎每揮出一劍凌玉就能聽到劍身發出的悲鳴,而在幾秒過後化為天空中的片片塵埃——當然這些細微的灰塵也同樣會帶走一大片的生命......
「楚天,我不許你出手!」
凌玉猛然扭頭瞪向半空中手足無措的楚天吼道。
「可是......」凌玉對楚天自然沒有什麼隱瞞,他的身體狀態楚天也都完全清楚,而正是因為如此才不能讓楚天出手!
「雖然不想承認,可眼前的這些人僅僅在幾分鐘之前還是楚天這小子的夥伴,不能因為我的問題讓他親手對自己的夥伴下手...所以,拜託你就在上面看著吧,不要有任何的動作...」
凌玉眼神中漸漸湧上真正的殺意,他揮劍逼退來者,身形一轉便沖天空中那碩大的彷彿島嶼般的飛行器衝去——
「四周都是敵人也就是代表,除了楚天之外...所有人都可殺!」
四周的敵人彷彿潮水般湧上來,而凌玉手中的長劍已經再一次爆裂,更令人擔憂的是他僅剩的時間已經不超過三分鐘...
最後的三分鐘!
凌玉彷彿流星一般的身形猛然在血紅飛船一公里外停了下來,左手虛托前方,兩腳扎為最基本的馬步,而那只代表著最終力量、包裹著層層武者精神的右手正散發著奪目的光輝!
那一刻就連身後的追來的義軍士兵都彷彿在空中靜止,天空中的一切光輝都被那只閃爍著暗紅色光芒的拳頭所吸引,而在凌玉左手虛按之處一層透明的波紋隱隱閃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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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
幾乎是瞬間,那暗紅色的拳頭便狠狠的轟上了那透明的波紋處!
如同是在湖水中投入一枚石子一般,波紋一圈圈的向外擴張著,而每一道波紋閃過的地方都距血紅飛行器僅有一公里。
「總帥!血紅號第一層防護罩承受能力已經接近極限了!」
正當操控人員扭頭沖蘇子軒喊道時,半空中又有了別的變化——
「給我開!!!」
卡——
如同玻璃碎裂的聲音傳遍了每個人的耳朵,所有人都不可思議的看著半空中人影,對他們而言眼中的男人已經超越了他們能夠想像的範圍!
「一拳砸碎宇宙級飛船的防護罩...這個男人根本就披著人皮的妖獸!」
飛船中的操控人員低聲喃喃著,突然身後冰冷的聲音將他從震驚中拉回。
「不要因為這種事情而震驚,這個男人早在六年前就已經能夠做到這種程度了,或者說那時的他比現在還要強大的多...如果不想被那個男人一拳轟炸的話,從現在開始將飛船的全部防護都打開!」
「是!」
「還有,叫天組的人出動,不論如何都給我殺了那個凌玉!」
天空中的凌玉死死的盯著眼前忽然出現的十名身著赤紅制服的男女,每一個人都給凌玉透著一股細微的危險氣息,而更令凌玉擔憂的是他們身上那若隱若現、彷彿是一體的錯覺...
「絕對是軍方聯合技之類的東西!」
凌玉抿了抿發乾的嘴唇,心中逐漸湧上一股名為不安的情緒......
「唉......」
低沉的歎息幽幽飄遍了整件屋子,姜子牙緩緩睜開緊閉的雙眼,輕輕的走到桌邊為自己倒了杯溫茶。
「時至今日已經完全可以確定凌玉的生死,可為什麼我明明能夠得到結局卻看不到半點其中的過程,簡直就像、就像...有一隻大手直接將其中的內容抹掉了一般!」
姜子牙將杯中的茶一口飲盡,隨即心中道:「十多年來這世間的一切都逃不過我眼睛,只不過很多都因為能力的問題我不能去說去做罷了...可是近幾年我看不清的事情越來越多,難道這就是所謂亂世的徵兆嗎?!」
姜子牙哪裡知道自己雖然能看破世間一切,可唯有一件東西是他自始至今都從未接觸過,更完全無法預料——那便是「情」這一字......
「咳、咳......」
凌玉低聲的咳嗽著,身體中的灼熱感已經讓他漸漸喘不上氣,肺部更是彷彿隨時都會爆炸一般。
「這具身體還真是準時啊...不過剛剛超時幾十秒就開始鬧脾氣,看來今天不能弄清究竟是誰要向我動手了,不過以眼下的情況想離開似乎也有點困難啊!」
對方十人的狀態看起來也不是很好,畢竟以凌玉此刻的狀態發揮出來的實力早就已經超越了尋常的地階四層,距離真正的地階五層戰力也不過半步之遙。
「這個男人的戰鬥方式應該是短時間內幾乎無敵的爆發型,而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的時限似乎已經到了!」
被十人保護在中心的心靈系能力者彷彿一張大網,將所有人的大腦都聯繫在一起,使得他們完全可以共享視角,並且以極快的速度達成戰術。
而在此刻十人腦中響起的聲音便是來自那心靈系的能力者,只見她一雙細長的眼睛如同一隻毒蛇般盯著凌玉的每一寸皮膚,只要凌玉哪怕有一瞬的破綻也絕不會被她放過!
忽然,凌玉反手揮出一拳後,腳步的踉蹌竟帶動了身體出現了一絲的搖晃!
「就是現在!」
十人從各個角度撲向凌玉,而作為目標的凌玉雖明知對方的攻擊,卻因為身體的原因根本無法做出反擊或者規避動作...
「呃!」
襲來的十人突然一齊止住了腳步,每個人額頭上都在一瞬間佈滿了冷汗——在那一秒他們已經感覺到一把利刃點到了眉間......
「下次!」
遠在百米外的終於張開了那張已經乾澀的嘴唇,那雙平凡的眼中卻射出駭人的光芒。
「下次絕對不會再僅僅是鎖定!」
終於,在凌玉面臨生死危機的時刻楚天再也無法坐視不理,手中的飛刀死死地扣在指間。而與此同時,身邊已經有數名反應過來的部下偷偷的向外走了幾步......
「隊長!雖然說這位凌玉先生是您的朋友,可他畢竟是古族的奸細,您...」
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七日前用計勸凌玉留下的老爺子。
「閉嘴!凌玉這傢伙如果是古族的間諜,我就是軍方的將軍!」
他瞥了眼一臉怒容的楚天,心中的愧疚不由又添增了幾分,可一想到失去楚天後可能要面臨的狀況他便只好再次的硬著頭皮開口道:「可是您也知道咱義軍的情報網雖然比另外兩大勢力的差一點,可得到的情報卻從未有過半點錯誤。
既然總部是那麼認定的...甚至派出了血紅號來,自然就是說明這個凌玉他、他有問題啊!」
楚天眼神從身邊的每一個人臉上掃過,惋惜、恐慌、畏懼......
「沒有一個人是相信我的嗎?呵呵...我這一年究竟是在幹什麼啊...」
「楚天!」
遠方的呼喊突然將楚天從回憶中拉回,他遙看向百米外的凌玉。
「回來吧!青水獵人對不能缺少你這個飛刀手!還有...三秒後過來救我!」
「妖化!」
「終於出現了!這個形態!」端坐在飛船中的蘇子軒猛然站起,一雙眼睛瞪得滾圓。口中喃喃道:「黑翼、細鱗、頭上的雙角以及臉上的符文...沒錯,這就是六年前他的最終形態!」
彭!
一拳揮下三個人已經化為天空中降下的血水,隨即反身一腳半空中又多了一具無頭屍體,由{文!}於這兩{人!}記攻擊{書!}間隔的{屋!}時間過短,在常人聽來不過是只有一個聲音,與此同時凌玉的整只左腳也猛然爆裂開來!
而此刻,時間剛僅僅過去零點五秒...
在所用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天空中的戰鬥已經結束了,唯有一層層揮之不去的血霧還幽幽飄蕩著。
「...時間到...」
凌玉殘破的身體緊緊剩下了半條腿,並且隨著三秒時間的結束,他整個人在那一瞬間彷彿失去了所有的魔力,逕直向下落去。
啪!楚天掃了眼手中已經化為一個血人的凌玉,感歎著這股力量的同時也不禁為凌玉的瘋狂感到恐怖......
「不過因為剛才的能力,唯一能夠阻攔我的人都死了,而大部分義軍士兵還沒反應過來,必須在這之前逃離這裡!只要能逃到一個複雜的地形...」
楚天的瞳孔驟然收縮起來,他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十人,緩緩的吐出一句話——
「完美的基因複製技術?這他媽不是神龐過去研究的東西嗎?!」
還未等他抬起手中的飛刀,十人毫不猶豫的向他撲來!
第九章 有一種力量名為無法預知(下)
第九章名為最強!
跨過生與死的界限對尋常人等需要度過無盡的光陰,而對於這麼一群人往往只需要那恍神的一霎那!
「終於是要交代在這了嗎?!」
楚天握著飛刀的右手連同手腕完全消失——今日的出手次數已經完全超過了一個飛刀武者能夠承受的極限!
此刻他的左手握著一把奪來的長刀,以他地階二層的實力即使是一把長刀也能夠發揮出不俗的戰力。
然而對方畢竟是怎麼殺都殺不完的複製人,況且十人聯手所發揮的戰力更是遠遠大於普通的強者,再加上遠方虎視眈眈的血紅飛行器......
卡——
血紅飛船的艙門驟然打開,一個高挑的身影緩緩自裡面踱步而出。
「楚天隊長,你還要將那個男人保護的到什麼時候!」
空中帶著血腥味的風吹打著蘇子軒的長袍,暗紅色的長髮彷彿一團炙熱的火焰在空中散發著炫目的光輝。
「看在你為了義軍這一年來效力的份上我再問你最後一遍——你究竟殺不殺那個男人?!」
「呵呵...」
楚天遙遙的看著蘇子軒低聲輕笑了起來,他吐了口血水掃了眼她背後的十人開口問道:「在這混了一年,雖然早就聽說老大是一個女人,不過沒想到竟是你這樣的美女。」
「哼!」
蘇子軒耳中已經聽不到楚天的話語,眼前的那個滿身鮮血的男人已經將她的目光完全吸引,而心臟更是瘋狂的跳動著。
「六年的復仇,終於要在這一刻劃傷句號!弟弟,如果你能在天堂看到這一切,一定會笑出聲來吧!」
不,不會的——
「誰?!」
蘇子軒猛然喝道,而同時那十人雖然不知道出了什麼情況,但也是第一時間湊到了蘇子軒身邊將她層層保護起來。
「殺人——復仇,這兩個事情永遠不會帶來什麼開心的結果,蘇家的小丫頭...」
耳邊的聲音讓蘇子軒不由毛骨悚然,更令人驚異的是對方竟然認出了她的真實身份!
要知道她為了今天做了無數改頭換面的手術,六年前那小麥色皮膚此刻更是如同皓月般散發著乳白色的光芒。
「你、你是誰?」
感覺著身體的顫抖,蘇子軒彷彿又回到六年前的那天,目睹凌玉一拳拳砸爛飛船的保護層,而她卻只能畏懼的顫抖......
此刻在她眼前靜靜的立著的男人彷彿一個常人般感覺不到絲毫的修為,而身上的衣著更是極為簡單的一襲灰袍。
「等等...沒有戰鬥服?那他究竟是如何飛起來的!異能嗎?可附近也沒有任何關於異能的味道...」
由於突然襲來的衝擊,蘇子軒感覺自己的大腦已經處於當機狀態,而此刻對方又向她拋出了另一個無法承受的炸彈——
「你可以我叫元峰,今天我是來帶走他們兩人的。」
如果單單拿出元峰這兩個字,大部分人都會不明所以,可如果說出這兩個字背後的意義整個崑崙,不,整個世界都會為之戰慄!
「輪迴先生...不!怎麼可能?!輪迴先生怎麼可能在這裡出現!這、這完全就說不通...」
然而越是這麼想,心中的不安與恐懼便愈發的強盛。
「哈哈!你說你是輪迴先生?!真是可笑!」
蘇子軒彷彿瘋癲了般狂笑著,可隨即元峰簡單的動作便讓她的那駭人的笑聲戛然而止——
只見元峰隨意的走到楚天二人身邊,手掌在空氣中輕輕按下,而瞬間一個黑色的空間便將楚天二人緊緊包裹住,而下一刻在所有人沒反應過來前兩個毫髮無傷的男人便陡然從黑暗中躍出!
「怎麼回事?身體似乎在一瞬間已經恢復到了最佳狀態...」
凌玉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的雙手,往日充滿力量的熟悉感再次層層的包裹著他,忽然耳旁傳來一個陌生的聲音。
「別在亂動了,我只是讓你的身體暫時性的回到了兩個小時前,過會等一切結束了還是要老老實實的去修復倉裡泡著。」
「你是...」凌玉疑惑的看向面前處處透著神秘的男人。
「過會我會給你解釋,在我像你解釋一切之前,先在心中好好感謝一下那個叫伊林的女孩吧!」
伊林?!
時隔一年凌玉在聽到這個名字,仍是能夠清晰的想起她離去之前那飽含痛苦的眼神,而眼前這個強大男人的身份也在一瞬間也就明瞭起來!
「你是...輪迴先生門下的人!」
昏迷中的凌玉沒有聽到眼前這個男人的自我介紹,而元峰,不,輪迴先生也顯然沒有要再解釋一遍的意思,轉而看向一旁已經完全呆滯了的蘇子軒。
「時間控制的能力...」
蘇子軒腦中迴盪著這簡單的一句話,時間控制那可是地階八層以後的強者才有的能力,不論眼前這個男人究竟是不是輪迴先生,他都是一個蘇子軒無法撼動的強者!
「所有人...今天到此為止了,收隊...」
識時務者為俊傑,雖然不想承認但蘇子軒清楚的明白,只要有這個男人在場就算自己開來十艘血紅號都沒有用,能夠操控時間的強者只需要一瞬間就足以解決所有的戰鬥...
二十分鐘後,凌玉三人正靜靜的坐在一家飯館內,飯桌上的飯菜剛剛擺上來不久還散發著誘人的熱氣。
凌玉與楚天二人彷彿第一次初戀的女孩般侷促的坐著,眼神慌亂的四處飄動著,卻不論如何不敢與面前的男人對視。
「那個...您真的是輪迴先生?」
說完這句話凌玉就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這個問題在之前的幾分鐘內他已經問了不下數遍,而每當對方回答後他都會陷入震驚中無法自拔,直到再一次的問出......
「嗯,是的,雖說這只是一個分身,不過也的確是我本人沒錯。不過,留給你們二人的時間可不多了,還有不到兩個小時你們就必須進入修復液中泡著,那時我也需要離開。而在此之前我似乎還有點時間,所以...凌玉你難道就沒有什麼想問的嗎?」
聽著輪迴先生的話凌玉這才醒悟過來,忙端正姿態,開口道:「輪迴先生,我想知道那個托您救我的女孩...伊林現在怎麼樣了?」
「呵呵,你終於想起她了...」
輪迴先生的笑容中似乎包含著凌玉難以讀懂的味道,可還未待凌玉看出其中意味就聽輪迴先生開口道:「她可是是個不錯的女孩啊,如果不是我年紀太大了說不定會試著去追她。
一年前她帶著古族、世界政府開戰的消息來到我面前,我這才知道世界政府原來早在一年前就已經瞭解到古族之間的勾當,而伊林來到我面前就是希望我在這場戰鬥中不要出手。」
凌玉這才明白為什麼伊林離去時會是那般悲痛的表情——所謂古族便是古時天階強者的後代,而那些天階強者自然與輪迴先生是共同馳騁沙場的戰友。
如今當年的戰友都已經西去,而現在明明知道戰友的後人有難,卻要讓他不出手...這其中的難處簡直比登天還要難!
當初伊林與孟非一同前去拜訪輪迴先生時,她已經抱上了必死的決心,而從現在古族與世界政府的戰況來看......
「您為什麼會答應她呢?」
輪迴先生讚許的沖凌玉點了點頭,開口道:「我最初也是不想應下這件事,畢竟我不想無端的為自己套上束縛,可我之後便從伊林嘴裡得知了那令我震驚的消息——
天階!這個世界又要產生天階了!
我不知道我們當年究竟是怎麼回事,但當時的天階遠遠沒有現在這麼稀有,而擁有十一名天階強者的人類也第一次以壓倒性的力量將妖族擊敗。可隨著時間的推移,當年的那些戰友卻沒人都以極為詭異的理由死了...戰敗、突然的衰老甚至是...疾病!
你能夠想像身為天階強者會死在疾病嗎?後來我與傑克經過了數十年的調查,才終於弄清楚其中的關鍵——那就是地球的名額限定!」
「名額限定?!」
凌玉喃喃的說著這個從未聽過的自然,心中已經隱隱產生一個念頭。
「沒錯,就是你想的那樣。地球的天階強者名額隨時間的變化而變化,我與傑克將之稱之為『氣運』!當初人類處於極端的劣勢,而每個種族在危急關頭都會爆發出極為強大的氣運,於是人類的天階層出不窮。
然而隨著人類逐漸勢起,我們這些超過地球容忍的傢伙的末日也就到了。只不過我和傑克二人運氣比較好...被當成殘次品留了一條命!」
「可這與古族和世界政府的戰鬥有什麼關係呢?」
「最近這幾十年來妖獸的力量一直在增強,人類的天階名額又再一次出現,而古族與世界政府的戰爭,便是圍繞著這個名額的戰爭!」
「僅僅為了成為天階...就要殺死這麼多人嗎?」凌玉不可置信的喃喃道。
輪迴先生沒有回答他的問題,沉默了片刻後開口道:「凌玉,你想成為天階嗎?」
第十章 軍情局的老爺子(求收藏)
「天、天階...咳咳...」
凌玉陡然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死,心臟更是在那一瞬間停止了跳動。他不可置信的回味著耳邊的話語,一雙眼睛瞪得老大看著輪迴先生。
「難道...」
「呃...不要想多。」
輪迴先生尷尬的一笑,立即打消了凌玉心中的那點小小的奢念,可隨即擺正姿態開口道:「你剛才心中那份激動,便是這場戰鬥的起源與最為根本的動力!」
凌玉聽著這話心中陡然一凜,隨即又聽輪迴先生開口道。
「天階,在不瞭解它的人心中是世間最為美妙的字眼,卻不知真正的天階代表的並不是最強的力量。而是關於整個種族的責任,以及隨時可以被整個世界拋棄的悲哀...
我和傑克兩個人都明白,自己隨時都有可能在某天被這個世界拋棄,然後靜靜的躲在某個角落裡發霉死去。可在之前,我們就是人類最強的靠山,只要我們二人不死,人類就絕對不會滅亡!」
輪迴先生的話突然停了下來,他自嘲般的笑了笑開口道:「果然還是老了呀,總願意在年輕人面前抱怨,估計你已經有點煩了吧?」
凌玉楚天忙稱不敢,能與輪迴先生說上一句話在幼年時可都是他們每個人的夢想,而今能夠得以實現他們怎麼可能會厭煩?
「那您今天來救我們二人是伊林擺脫您的嗎?」
「是,又不是。」
輪迴先生輕抿了口杯中的茶水繼續說道:「當初伊林那個小丫頭的確是托付我在你有難時幫你一把,不過如果我這麼隨意的就答應別人的請求...呵呵,那我每天也就不用做別的事情了,所以起初我對你不是很放在心上。可之後我從伊林口中得知了你的真實身份,這才有了今天咱們的一面之緣。」
「您說的真實身份...是關於我原體的事情嗎?」
「沒錯,那個近乎一百年以來最為接近天階男人,我在五十年前層與他相處過一段時間——一個不錯的男人、強者,只可惜最後還是輸在了心魔之下。當初我也試圖去將他從心魔中喚醒,不過我找到他時已經為時已晚,他的本體意識已經完全消失,取之而帶的是狂暴的心魔。
我念著我們二人之間的情誼沒有親自動手,沒想到他竟然會落得當成基因研究體的下場。凌玉,你認識一個叫秀秀的女孩對吧?」
凌玉狐疑的點了點頭,不明白輪迴先生為什麼會提到秀秀,卻又聽他問道:「那...你與她在一起時有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
「呃...」凌玉聽著這種話從自己一直以來的偶像嘴裡說出,一張老臉頓時就紅了起來,半天不知道怎麼回答。
輪迴先生看著他這般模樣只好在心底暗暗歎息,隨即將話題引到了別處,許久後凌玉二人終於與輪迴先生惜惜相別。
眼前瞬間消失的輪迴先生又向他們二人展示了名為空間的力量,而在數千公里外某處小島上,修煉中輪迴先生緩緩睜開了眼睛,分身的回歸已經將之前發生的一切都盡數告訴了他。
「身上的感覺絕對是五十年前的那個他沒錯,也就是說一人是基因原體,而另一個卻是完美的後代嗎?
凌玉以及李秀秀...如果這兩個孩子的力量結合起來,絕對能夠達到天階的程度!當然一切的前提是他們沒有像五十年前的他一般陷入心魔當中...
否則這次不論如何,我都會第一時間將之扼殺在搖籃中!」
而目送輪迴先生離去的凌玉二人哪裡知道對方已經在心中定下了他的生死,楚天拍了拍凌玉開口道:「凌玉,我剛才沒再做夢吧?跟咱們聊了這麼久的男人,真的是輪迴先生?!」
「我不知道,可他展現出來的實力你也看到了不是嗎?空間、時間的操控,理論上來說能對這兩者操控到他這般地步定然是地階九層以上的強者了...你認為一個地階九層的強者有必要同你我開這種玩笑嗎?」
二人對視了片刻,忽然同時狂笑起來,頓時就引來街邊行人的陣陣側目。可還沒待他們得以多久,身體上陡然出現的疼痛便讓著笑聲戛然而止,二人便這般互相攙扶著奔向附近的醫院......
而與此同時,在九峰市中心一棟聳立的建築物中,一隻如同玉脂般的纖纖細手剛剛輕輕地放下手中的通訊儀。
嗒——
一架平光鏡應聲落在桌面上,而它的主人已經款步姍姍的來到了窗邊。大大的落地窗外,九峰市早就已經從一年前戰鬥的影響中恢復過來,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名為幸福的笑容——身為這個國家的首都,世界政府的大本營,九峰市的市民還從未感受過戰爭的味道......
「真是幸福的一群人啊...呵呵,不過看來我也沒有資格說別人...」
伊林緩緩的抬起頭,看向天空中的那散發著無盡溫暖的光芒。
「輪迴先生,不論你是以什麼目的救得他,我都要謝謝你...謝你給我能再一次見到那個男人的機會。」
「啪——」
辦公室的大門突然被人暴力的一把推開,大步流星的走進來的是一個二十八九歲的年輕男人。
「伊林!你不是說輪迴先生已經答應不會出手了嗎?為什麼他會突然出現,並且救得還是那個狗屁凌玉!」
一臉怒容的這個男人凌玉也熟悉,當年二人還因為伊林差點動起了手,若不是後來有人阻攔恐怕凌玉身上的罪名又要增加一條「襲擊政府官員」了。
「詹傑,在作為同事回答你的問題之前,我想知道是誰允許你就這麼闖進我的辦公室!」
被伊林這麼一逼問,詹傑剛闖進來的那股勢頭頓時就消了一半,可隨即他又想到自己前來的目的,開口道:「你別總是真麼瞪我,是老大叫我過來的。伊林,輪迴先生方面是由你負責,我就是想問清楚一件事——」
「他老人家去救凌玉究竟是不是你說動的?!」
伊林輕蔑的看著面前的這個男人,心中湧起無法闡明的厭惡,對人素來親和她還是第一次這麼討厭一個人。
「是又怎麼樣,不是又怎麼樣?你如果真的這麼恨那個男人,你就親手去殺了他,不要一處什麼不稱心如意的事情就過來向我興師問罪。我不是你的女人,更不是你的母親,我沒有心思也沒有理由聽你對我發火!」
聽著伊林彷彿隆冬冰雪般的語氣,詹傑的一顆心漸漸的沉到了谷底,他死死的盯著面前那完美的面容,從中看不到絲毫的名為感情的因素。
「不,是有感情的..,對我的厭煩與憤怒...」
「如果沒有別的事情我就先走了。」
伊林雖然嘴上這麼說,不過腳步的移動沒有絲毫要等對方回答的意思,步子不大卻彷彿風一般從屋內移出。
「我究竟哪裡不如那個叫凌玉的傢伙?!」
身後的那彷彿野獸般的嘶吼迴盪在整條廊道中,伊林的腳步一頓,隨即輕輕歎了口氣低聲喃喃道:「我哪裡知道為什麼要選擇他,只不過心中那麼想之前,身體就已經再動了而已...伊林吶伊林...」
咚、咚...
短促的敲門聲後,伊林推開門站定在一張方雜亂的方桌前,而在桌的對面坐著的便是整個崑崙國軍情局的局長龍百川!
「伊林來了,快,自己找個地方坐。你也知道我這向來比較亂,我自己也懶得收拾,又不能讓我家婆娘幫我...」
龍百川說著挪動著沙發上的一疊疊文件為伊林騰出一塊勉強能夠安坐的位置,而他自己則是隨意的坐在一張破舊的茶几上。
面對這個隨和的局長,伊林可不敢有絲毫的怠慢。
能從偌大一個崑崙國千萬人中脫穎而出成為軍情局局長,如果說僅僅是憑藉著和藹可親,那伊林說什麼都不會信,而凌玉剛剛被輪迴先生救出,龍百川就找上她......
「來者不善!」
不過伊林沒有絲毫的膽怯,她並不認為以輪迴先生之尊,會將自己擺脫他的事情告訴他人,而既然這樣軍情局就沒有絲毫關於她的把柄......
「關於凌玉這個小伙子...伊林,你怎麼看他?」
龍百川的話猛然將心中計算著的伊林驚醒,不過她也瞬間就恢復過來,習慣性的淺淺一笑,頓時屋內隨著著簡單笑容變得充滿陽光,隨即開口道:「我與他曾經因為任務相處過一段時間——實力強大、潛力無窮,而且極為重視夥伴。」
「哦...年紀輕輕已經具備了一個王者應有的一切啊。」
「是的。不過唯一不同於古族吳敵的便是,他沒有吳敵那麼強的慾望。」
「呵呵,看來你對他瞭解很深嘛!」
隨著話音落下,伊林的汗毛陡然間立了起來,可她又立即將心中的震驚平息,開口道:「我在過去似乎也曾有幸被他認可為同伴。」
「僅僅是同伴嗎?呵呵,那這麼說來這個凌玉的眼光也不行嘛!要是我年輕個四十歲,家裡還沒那個母老虎我一定向詹傑那小子一樣天天追你。」
「局長您說笑了。」
伊林感覺自己的背後已經完全濕透,她甚至慶幸自己今天穿的比較多。
「那沒事了,你出去吧,我就是老了想找個漂亮的閨女聊聊天,你別嫌棄就好!」
「怎麼會,那局長,我出去了。」
緩步走出局長辦公室的伊林不敢有絲毫的停留,與往常一般慢慢的走向自己的辦公室,可心中的已經鬧翻了天——
「這個老東西...他要對凌玉出手了!」
第十一章 重歸故地(上)
十月的天卻感覺不到絲毫的涼爽,有的只是從夏季開始延續至今的令人窒息的悶熱!
「這鬼天氣!」
史蒂芬低聲咒罵道,且不論他的修為有多麼強橫,長達五個小時這麼呆呆的杵在烈日下,就是泥人都會產生一絲火氣,更別說他這個以暴脾氣出名的上校。
突然,輕微的腳步聲讓他緊鎖的眉頭開始舒展。
在高溫下的空氣彷彿夢境般的晃動著,而在海水般的空氣盡頭走出來的纖瘦身影,讓史蒂芬今天第一次的露出笑容。
「小丫頭!歡迎回來!」
「隊長!」
纖瘦的身影逐漸穿過了那片模糊的領域,露出一張極為清秀可人的面容。
任思雨彷彿一個孩童般揮舞著手臂,踏著大步就奔了過來,而如同鐵塔般立在陽光下的史蒂芬心中卻不由的緩緩吐了口氣。
「還好...雖然不知道科學院的那群怪物到底改了哪部分記憶,不過本體性格似乎並沒有多少變化。」
想到這裡史蒂芬故作淡然的開口問道:「這次的檢驗怎麼樣,身上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
「無非就是和以往一樣啊,身體素質,健康狀況,最後在進入催眠檢查精神波動有沒有因為過多的戰鬥出現變化...不過隊長,你認識一個左眼上纏著一個白色布帶的男人嗎?為什麼我剛才在催眠過程中一直看到他...」
「什麼?!」
史蒂芬嚇的陡然一驚,早在半年前科學院的人就已經再一次的將任思雨關於凌玉的記憶完全抹除,而今竟然再一次的在腦中出現!
「隊長你一定知道什麼對不對?!」任思雨立即抓住了史蒂芬表情的微妙變化,一雙晶瑩的眼睛死死地盯著對方。
史蒂芬故作鎮定的拍了拍任思雨的額頭,開口道:「這個男人我自然是知道,過去也與他曾交過手...」
「那他是什麼樣的人?!為什麼我會夢見他,而且在他身上的感覺很複雜,彷彿有無數的事情纏繞在他身後,可不論我如何用力都無法觸碰...」
啪——
一直大手突然拍在了任思雨的後腦,將她滿腦的念頭瞬間打消。
「以後還是少來做檢驗吧,感覺你今天都有點變傻了。對於那個男人你一定然是過去聽說過忘了,他...」
史蒂芬想到心中那份在今年漸漸湧現的念頭,開口道:「他是一個不錯的男人。」
「呃...隊長,你剛才的表情好噁心。」
任思雨突然滿臉嫌棄的挪開幾步,史蒂芬轉念一想就明白這個小丫頭嘴上所指,尷尬的啞然一笑,隨即笑罵著追了上去。
忽然面前迎來的身影讓他們二人同時身體不由自主的站定,並且下一刻猛然立正、抬臂敬了一個極為標準的軍禮——
「上將!」
走來的男人看起來大約只有三十歲不到,然而史蒂芬二人可不敢有絲毫的怠慢,對方身上那身衣服以及隱約間透出的無可匹敵的氣息都在無聲的告訴二人他的身份!
諾亞國第三上將:克裡夫.戴維森!
克裡夫瞥了眼史蒂芬二人隨意的點了點頭便徑直的走了過去,而直到他進入到科研院整個人消失在視線中,任思雨才長長的吐出一口氣。
「這就是上將的實力嗎?好強...感覺只要一根手指就能將我捏碎!」
「實力是一方面,這位克裡夫上將可是憑藉著他那無與倫比的智謀而文明天下的啊!」
史蒂芬雖然一直對自己的實力頗為自負,可與這位大人一比便立即相形見絀,不論是實力還是智力這位克裡夫都是強的令人感到恐怖!
而就是這位在常人眼中鬼神般的克裡夫上將,此刻正緊閉著雙眼,兩條眉毛更是死死的擰在一起。
「詹姆斯他們家族是瘋了嗎?!」
他看著眼前的這份分析得出的情報,恨不得立即就衝到古族詹姆斯家將他們家住大卸八塊,可他也清晰的知道自己作為諾亞國最為強大的智者要做的不是這個,而是怎麼將情報上得出的結果盡快的阻止!
「如果科研院這幫瘋子的計算結果是真的,且不提那所謂的天階究竟是否會產生,光是對人類整體戰鬥力的破壞就已經無法想像了!」
近乎渺茫的天階幾率,而一旦失敗...九人都必死!
「雖說一直都很討厭古族的那群囂張的小子,可這一批古族少主每個人都是少見的天才人物,尤其是崑崙國的吳敵和姜子牙更是有著遠超常人的能力,只要再給他們二十年的時間那人類的實力絕對會上升到一個新的頂峰!
可如果他們因為這虛無縹緲的天階而失了性命,那人類將可能要迎來長達數十年的黑暗年代,況且近兩年妖獸方面的情況也便的撲朔迷離......」
「沙爾頓,這份文件你除了我還給別人看過嗎?」
「還沒有,不過......」
「那就千萬不要再給第二個人看,這是軍方的命令!」
看著那帶著畏懼逐漸消失在視線中的沙爾頓,克裡夫的眼神再一次落在了這份文件醒目的標題上——《利用『神石』進入天階生存研究報告》。
「天階...真是個狗屎!」
天階不同於地階、人階需要一步一步的去探求,而是在某一瞬間你就會因為某種原因獲得那份傳說中的力量,而在之前那一秒你甚至有可能是一個小小的人階......
當然畢竟隨著實力的增強,心性的打磨也就越強。不論是輪迴還是傑克也都是在地階九層時,才感悟到那天地至理,最終邁入天階的領域。
克裡夫可從來沒有想過成為天階強者,在他看來再強的強者也比不過人類整體實力的增強,如果人類中的每一個修煉者都成為地階,那再多的妖獸也不過是虛妄!
「不過我實在是不明白為什麼詹姆斯家族會將這份研究了近乎三百年的成果與其他八族共享,而且整個世界也是只有一個名額僅僅是為了『九族共同繁榮』這種無稽之談?這裡面肯定有別的東西,別的沒有說出來的東西...」
克裡夫隨手將文件收回腕表中,腦中還在思考著文件最底部寫著的那條訊息——
「古族在上個月中已經從與世界政府的戰鬥中奪得了足夠量的神石,初定與下個月的中旬展開計劃...」
「還有最後一個月的時間嗎?政府方面似乎也完全從古族那裡竊取了這份研究資料,估計也應該是在那個時候開展項目。也就是說不論誰成功,在之後的戰鬥中都有可能取得主動權,而如果雙方都失敗,那人類的末日也不遠了......」
憂國憂民的性格令克裡夫要擔心的太多,而與此同時在崑崙國的一片大地中,兩個身穿破爛作戰服的修煉者正緩緩的走在街道上。
「雖說因為戰爭的原因,但這物價漲的也太快了吧,不就是買件作戰服嘛!竟然要價那麼高!」
凌玉聽著身旁楚天的抱怨,雖然嘴上沒說,但心中也是頗為讚許。
其實普通的民眾早就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價格,因為畢竟除了一些修煉者才會用的那些戰鬥用品外,其他還都屬於正常範圍,再加上時間都已經過了一年多。也只有凌玉楚天這兩個近乎與世隔絕,前者受女孩照顧了一年,而後者在這一年間根本就不用考慮錢的問題...
「我身上這件還是史蒂芬那傢伙給我的...果然比起買,還是隨便找個人扒下來比較方便。」
凌玉以武者的身份進入新世紀以來似乎還從未買過屬於自己的作戰服,每次不是別人贈予就是直接從死屍身上扒下來......
「唔...」
經過一年戰火洗禮的楚天也默然點頭,隨即似乎想到了什麼開心的抬起頭說道:「既然這樣...我們又有可以用來吃飯的錢了!」
要說二人為什麼如此窘困,還要從幾天前說起。
當時凌玉楚天都身受重傷,光是楚天就在修復儀中泡了三天才痊癒,而凌玉更是整整十天才勉強恢復過來。
之後,便是高昂的治療費用向他們二人襲來,楚天幾乎掏空了銀行中的積蓄才得以還清。隨後囊中空空的二人在商議一番後踏上了尋找勝科之旅,而此刻他們所在的城市便是其中必經的合米市。
「吃完飯就出發吧,出了這個城市再飛三個小時就能到那片森林了。」
遠方隱隱傳來一股凌玉極為熟悉的味道,他知道這是屬於森林與妖獸的味道,一直懸著的一顆心也似乎終於可以得以放下。
「竟然覺得妖獸的老窩是自己可以安心呆的地方,我真是......」
楚天突然湊過來拍了拍凌玉的肩頭打斷他的思路,隨即推著他走進了附近的飯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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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天外面空氣差的要死,而我還要天天出門...貌似有點的鼻炎的徵兆,,,,
第十二章 重歸故地(下)
陣陣原始的氣息彷彿潮水般沖楚天打了過來,然而比起這些更令他感到不安是週身那一道道恐怖的目光!
「喂!凌玉,這裡的每一隻妖獸都是地階以上的啊...你真的確定勝科會在這裡嗎?我覺得我們如果想給他收屍的話還是去研究一下這些妖獸的糞便比較方便。」
楚天不是沒來過森林,他也不是第一次見到高階妖獸,反而由於他之前的工作死在他手下的高階妖獸並不少。可過去那些妖獸都是作為敵人,他所要考慮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殺了它們!
而今凌玉卻在進入時一再的警告他不許出現哪怕一絲的敵意,使得楚天只能眼睜睜的感覺著身上那一道道令人壓抑的注視,卻不敢有絲毫的動作。
相對於他,在這個森林住了整整五年的凌玉就彷彿回到家般的自然,輕輕地拍了拍楚天的肩膀讓他放輕鬆。
「哦?凌玉你小子一年不見,我還以為你已經死了,沒想到你還真是命硬啊!」
BOSS彷彿寒冰般冰冷的聲音讓整個叢林都安靜了下來,隨聲而出現的是一個相對於其他妖獸極為渺小的身影。
「一年不見怎麼感覺BOSS又小了,而且身上的皮毛也似乎更黑了幾分...」
看了一眼凌玉便收回了目光,如果不想這麼快就重溫BOSS強悍的攻擊能力,他覺得自己還是老實一點比較好。
「BOSS,聽說勝科在你這裡,我是來找他的。」
BOSS玩味的打量著凌玉,緩緩踱步來到他身邊開口道:「勝科那小子的確是在我這裡,不過你一時還不能見他。」
「為什麼?」
「因為他如果現在見你們,只會立即暴斃身亡!」
「什麼?!」
楚天突然一把將凌玉拉到身後,整個人迎上前死死的盯著矮小的BOSS,這個人的氣勢也完全透體而出!
「你把勝科怎麼了?!」
楚天的眼神無聲的表達著一種感情——你若是不將一切說明,即使你是什麼超級強者,我也定然會殺了你!
BOSS彷彿沒有感覺到楚天身上溢出的殺意,瞥了眼凌玉道:「在我還沒想殺人之前,差不多就讓你的這個朋友閉嘴吧,跟我來,我給你們看個好東西。」
「你!......」
凌玉揮手攔住了楚天,靜靜的搖了搖頭低聲道:「我雖然對BOSS瞭解不是很深,可我知道它不是那種會隨意殺人的傢伙,至少對於認識的人它不會這麼隨意的動手,所以楚天稍微忍耐一下吧,看看它究竟能給我們怎樣的答案...」
而片刻後,凌玉與楚天都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懾住了!
「那個鑲在樹裡面的傢伙...就是勝科?!」楚天的聲音充滿了一種名為不可置信以及恐懼的顫抖,其實何止是楚天,凌玉也是第一次在世界上見到這種「東西」...
只見一個全身赤裸的男人大半個身子鑲在森林中心的那顆參天古樹當中,無數條細細的綠線穿透他的皮膚深深的刺進身體中,而最令凌玉與楚天無法接受的是——那個男人竟然就是消失了近乎一年的勝科!
咚——
兩個人影猛然騰空而起,彷彿兩道炫目的光芒衝向半空中的勝科!
此刻別說是對BOSS不瞭解的楚天,就連凌玉心中的憤怒也在一瞬間被徹底激起!
「都說了兩個混小子聽我解釋啊...」
一個小巧的身影在空中驟然彷彿氣球般放大,頓時二人便感覺到一股巨力襲上胸口,他們還未有別的動作便硬生生的被這股力量重新按回了地面。
「你們難道認為我剛才說的話是放屁嗎?那小子現在絕對不能動,否則不出十秒就必死無疑!」
片刻後,兩人一妖獸靜坐在那巨大的世界古樹下,凌玉首先開口道:「BOSS,我現在只想知道為什麼勝科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BOSS瞥了眼凌玉,說道:「這是我一年前與他定下的約定——我隨他一同去救你,而作為代價,他需要幫助我恢復壽命!」
「什麼?!」
凌玉二人同時喊了出來,凌玉這才明白BOSS的身體為什麼會同一年前相比發生了變化,而這麼說來......
「你成功了?」
「嗯,通過勝科與這世界古樹的汁液,我身體再一次的恢復到了最巔峰的狀態!」
「可我現在想知道,勝科他究竟會怎麼樣?難道要一輩子綁在樹上,然後需要我們定期來參拜他的裸體?!」楚天終於耐不住性子開口問道。
這同樣也是凌玉心中的問題,二人同時看向BOSS,只聽它開口道:「最多再過兩個月的時間,他就能恢復過來,雖然之後無法在使用他那消耗生命的能力,不過...那種東西本來就是少用為妙,就算消失了在我看來也是好事。
凌玉你不用這麼看我,如果不是人類方面出了問題,我也不會這麼著急的提升自己的實力!」
「人類方面...BOSS你是指古族與軍方都試圖製造天階強者的事情嗎?」
「沒錯,其實何止是人類,最近這十幾年來那群躲在中央森林裡的老傢伙也開始蠢蠢欲動,我想過不了多久人類與妖獸的戰爭就會再一次的爆發!
我雖然不想參加戰鬥,可也不想因為身體原因死在某些不長眼的人類強者手中......」
擁有人類與妖獸兩大情報系統的凌玉,終於在今天得知了一切的緣由,也終於明白了今後這個世界又將進入到三百年前的混亂當中......
「凌玉,你知道我為什麼當年要救你小子,甚至後來訓練你控制惡魔體的你嗎?」
「你說地階八層之後有事需要我幫忙......」
「沒錯,你身體中的基因來自五十年前大鬧崑崙的那個傳奇般的男人,當年他的實力已經達到了半步天階的地步,最後雖然還是因為心魔沒有越過那道坎,可他擁有的基因已經遠超常人了!
而你不同於古族那幫小鬼,你近乎就是原體的複製,所以你的基因也完美的經過了那半步天階實力的洗禮...而我就需要你地階八層將所有基因的力量全部發揮出來後的那份基因模板!」
說完這麼一段話BOSS長長的吐出一口氣,開口道:「...不過現在看來暫時是沒必要了,不久的將來人類妖獸之間的戰爭就要爆發,估計我也沒有那麼多的閒情逸致靠你的基因去突破地階八層...」
可隨即BOSS臉色一正,看向凌玉開口道:「不過,比起這個...你小子的身體狀況怎麼樣了?!竟然硬生生的逆轉真氣,這一年沒你消息我還真因為你跑到哪死了。」
聽到BOSS提起他的身體狀況,凌玉忙將自己現在需要面對的問題說出。BOSS聽過後開口道:「我不知道究竟為什麼會這種問題,或者說在我看來你還能活下來這已經是一個奇跡。
總之...先去世界古樹裡面泡個十天吧,既然沒死活了下來就一定有解決的方法!跟凌玉一起來那小子,我看你身上的舊傷也不少...這次就便宜你了,跟他一併去泡著吧!」
凌玉二人剛走出沒幾步,卻突然聽到身後傳來聲音。
「對了,小子,那李家的姑娘現在怎麼樣了?你還有她的消息嗎?」
秀秀...
凌玉心中陡然浮現出秀秀那精緻的面龐,以及最後一次見她時那毫無生氣的眼神...
「她、她現在應該是在家中吧,那門親事過了這麼久似乎雙方都沒有再提的意思,我想現在應該是過得很開心...」
「哦?」BOSS挑了挑眉毛,隨即又輕輕伏下身子說道:「隨你吧,我對你們人類這種複雜的感情始終是不大明白,總之遇到喜歡的交-配對象就去主動的搶過來,這是我一直信奉的真理...」
凌玉苦笑兩聲沒有回話,心中道:「如果真的一切都有BOSS你想的那麼簡單就好了...不對!我對秀秀只是...只是...」
只是什麼,凌玉的潛意識已經拒絕去考慮,無奈之下他只好放棄繼續思考,轉而推著一臉嫌棄與畏懼的楚天進入世界古樹的汁液中......
而此刻凌玉認為十分開心的秀秀卻過著極為痛苦的生活——黑暗、沉默以及那近乎無盡的恐怖!
「老爺,小姐她、她已經將自己鎖在家中快一個月了,就算是吃飯也不跟任何人說話,我覺得這樣...這樣...要出事啊!」
能這麼與李凡月說話的自然是梅姨。
歲月在她臉上彷彿是根本忘記了留下痕跡,不論何時都透著一股溫雅的面容依舊是那麼的美麗。不過此刻,臉上的焦急破會了這份令人心動的美麗,而她口中的小姐更是令人不由為之擔憂。
「我知道了,梅姨我現在有點忙,你先下去吧。」
「可是老爺,小姐她...」
看到李凡月眼中閃過的一絲嚴厲,梅姨無奈之下只好默默的退了出來。
片刻後她呆呆的站在一間精緻的房門前許久,忽然沉沉的歎了口氣,低聲道:「小姐,我進來了。」
「啊——」
第十三章 虛假的牢籠
寂靜的黑夜無聲的透著一股陰森,即使是燈火通明的李府都無法將之掩蓋,而就在這時一道駭人的驚叫突然將天空中的靜默劃破!
「小姐!」
梅姨腳步一動,地階的實力瞬間就爆發了出來,整個人彷彿離弦的利箭般奔了出去——
撲通!
二人同時跌在地上,梅姨看著懷中秀秀蒼白的面龐終於將提著的一顆心放下,隨即又瞥到之前秀秀踏上的窗沿......
「要不是我來的早,以這間屋子的高度,小姐就算是不死也必然受重傷...」
想到這裡梅姨心中又不由的一顫,她緊緊的抱住懷裡的秀秀,彷彿只要一鬆手懷裡那個讓人忍不住去憐惜的女孩就會從世上消失一般。
「自從一年前與祈年少爺的訂婚結束後小姐就將自己關在屋裡,而且最近幾個月情況越來越眼中,過去還會說幾句話現在連口都不怎麼張,而今天竟然、竟然...會去尋短見!」
梅姨輕輕地將秀秀扶到床上,一雙玉脂般的手輕輕地摩挲著她因為缺乏陽光而蒼白的面容,那滿是關愛的雙眼中已經漸漸泛上了淚水...
「小姐,究竟為什麼呀!你跟我說句話啊!」
梅姨搖晃著秀秀單薄的身體,可對方卻彷彿玩偶一般沒有任何的回應,梅姨甚至無法從那空洞的雙眼中看到自己的身影。
梅姨突然緊緊的閉上雙眼深吸了口氣,突然她將秀秀提到的背上,而眼中已經沒有的任何的淚水轉而是無盡的堅定——
「老爺,這次不論你怎麼說我都要讓小姐過上自己的生活,就算是要我付出生命的代價我也不能讓她在這麼沉淪下去!」
可梅姨再如何是地階強者,她也無法探尋到秀秀的內心世界......
就在五分鐘前,秀秀獨自一人抱膝坐在床頭。她沒有開燈,因為她知道「那個人」馬上就會來了,就算是開燈也沒有任何的作用...
「呃——」
一雙手突然從神後輕輕地環住了她的脖頸,令秀秀先弱的身體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寒戰。那雙手不僅如同寒冰般冰冷,更是透著一股令人膽寒的潮濕。
「小寶貝,想我了沒?」
秀秀的身體彷彿已經失去了控制,面對那逐漸伸入衣中的雙手卻不敢有絲毫的反抗,或者說經過近乎一年折磨的她已經失去了反抗的勇氣...
「哎呀,我們的大小姐怎麼不說話了?」
雙手的主人輕輕地握住了秀秀胸前的柔荑,同時也終於將面容暴露在清冷的月光下——與凌玉完全相同的外表,如果不是臉上那邪惡的笑容,可能就連凌玉自己來了都無法辨認。
「我不許...」秀秀的眼神在接觸到那無數次夢迴神牽的面容時終於恢復了一絲的神采,她眼中透著那無法動搖的堅定開口道:「我不許你用凌玉哥的外表對我做這種事!」
「呦?這個男人不是你每天都在心中思念的嗎?我這麼做可都是為你好啊!你難道不想見他嗎?」
惡魔般的凌玉從秀秀懷裡抽出雙手,隨手打了個指響頓時黑暗以他指尖為中心,瞬間就吞沒了整間屋子。
不過秀秀知道自己現在已經不在那件屋子裡了,而是被眼前的怪物再一次的拖到了內心空間,而自己也在進來的那一刻再一次失去了所有的保護...
而這一年來,進入黑暗空間的時間也從短短的幾秒,變成現在的數十個小時,很顯然面前的這個怪物已經能夠做到控制大腦時間流速了。
「不要怪物怪物這麼說嘛,更何況我與你是一體的,你這麼說我對你自己也不好吧!」怪物凌玉開口道。
「我當然知道,從半年前我就已經知道...我自己也是個怪物!」秀秀冷冷的回道。
自從一年前李凡月通過調動秀秀潛意識促進她修煉的那時開始,這份一直壓在心底的惡魔就已經開始蠢蠢欲動,而在一年前的那場戰鬥結束後耳邊就能隱約間聽到奇怪的聲音,最終在半年前這個惡魔就那麼自然的出現在了她面前...
「好了...閒話就說到這裡,大小姐,我們今天的課程也要開始了,你的心準備好了嗎?」
秀秀沒有說話,因為她知道對方不會因為她的回話而有絲毫的手軟,而接下來她需要面對的是要比噩夢還要恐怖萬分的虛構牢籠......
而就在意識被封閉時,那惡魔意識卻緩緩的極為困難的將秀秀的身體移向窗邊。
「意識雖然還極為頑強的抗拒,可也已經近乎到了極限而這具身體更是漸漸的開始接受我這份意識,這樣一來只要這小丫頭一死這具身體就是我的...」
「啊——」
還未等惡魔意識來得及反應,伴著一個女聲閃過她整個人便被按到在地,無奈之下惡魔意識只好再一次的縮回內心深處......
「老爺,小姐她、她剛才竟然自尋短見!」
「什麼?」
本來一臉不耐的李凡月聽著梅姨的話也不由的深深皺起了眉頭,他看了眼躺在梅姨背上的秀秀緩緩的伸出手搭在她的身上。
片刻後李凡月收回手開口道:「身體上沒有什麼毛病,叫心靈系的醫生來看看。」
「唔...就像老爺說的,小姐身體歲然說不上健康,但也沒有什麼病症。然而心裡上的壓力似乎已經超過了臨界點,老爺,我想冒昧的問一下,咱們李家最近出了什麼大事了嗎?或者說在小姐身上出了什麼大事嗎?」
「大事...」李凡月心中慢慢揣摩著這兩個字,而一旁的妻子巧琴那還管的了那麼多,焦急的俯下身湊到秀秀身邊開口道:「所謂的大事還不就是那一個月後的計劃,老爺,你真的要把咱家這最後一根獨苗往火坑裡推?!」
李凡月沒有回她的話,揮了揮手讓醫生與梅姨一起出去,片刻間屋內就剩下他與巧琴以及那剛剛陷入沉睡中的秀秀,頓時名為沉寂的空氣便將整間屋子所填滿。
「巧琴,你難道認為我想這樣嗎?」
許久之後,李凡月終於開口打破這份沉默,他扭過身看向相處了數十年的妻子,眼中充滿了無奈與痛苦。
「這你不想他們還能怎麼樣?!難道還能硬逼著咱家出人不成?李家建立這麼久了,還從未怕過任何人!」
「那是自然!」李凡月眼神陡然散發出名為自信的光芒,可隨即他又想到需要面對的一切,心中又是一沉。
「巧琴,你知道這次的計劃經過是九大家族共同商議的結果,據說這個原因是因為九大家族的後代中都帶有天階的基因,只有融入更多更為純粹的天階基因,計劃才能夠達成...而如果有任何一個家族退出...就要面對九大家族的共同討伐!
我也不想讓秀秀去冒這個閒,可現在的李家更是無法承擔得了八大家族的圍攻...甚至如果可以我都想去替秀秀這孩子,然而被選定的人必須是五十歲以下才能夠有足夠的天賦去承受那份力量!我...」
李凡月的話已經說不下去了,作為偌大的李家家主他在擁有那無盡的權力的同時,所需要承擔的壓力更是常人根本無法想像的。
忽然一雙柔軟的手臂輕輕地纏上了他,隨即那聞了數十年的淡淡清香迎入懷中。
「凡月,十多年來我從未反對過你的決定,這次...我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我對這孩子只有一個願望——開開心心的生活。我覺得李家如果連這個簡單的條件都做不到,那這樣的家族...」
巧琴的話停了下來,不過李凡月知道她心中定然是有著無數的怨念,可即便這樣他又能說什麼呢?
「唉——」
李凡月長長的歎出一口氣,心中默默的計算道:「還有一個月的時間,如果真的計劃失敗,那屬於秀秀這孩子的時間也就只有這一個月...我是不是該...」
他腦中漸漸浮現起一年前那個滿身是血,可口中依舊高喊著戰鬥的男人......
「也許,應該將那個男人找來談談了。」
遠在數千公里外的凌玉哪裡知道對方已經將他的行程定下,此刻的他正在為自己身體的狀況而苦惱著......
「唔...凌玉,要不你再妖化一次我看看?」
BOSS那小小的腦袋輕輕地搭在毛茸茸的手臂上,盯著凌玉看了許久後開口道。
「咳、咳...」凌玉被它的話驚得不由咳嗽起來,片刻後開口道:「BOSS,你不是要我命吧,你難道沒看出來我現在不比過去每次變身都是要半條命?」
「當然看出來了。」BOSS平靜的開口道。
「就因為看出來我才要你再試試,剛才的那種感覺...你小子是不是一瞬間達到地階七層了?!」
「唔...」凌玉沉吟了一下開口道:「不,應該是地階八層初期,而且是最初期。」
「真是不可思議啊...」BOSS低聲喃喃道,隨即他眉毛一挑開口道:「那你還想要什麼?或者說都已經能擁有這種逆天的能力了,你還想怎麼調整?!難道說你想要無時間限制的地階八層實力?
我就這麼跟你說吧...不可能!」
第十四章 天階天階(一)
「不可能!」
三個簡單的文字在卻在瞬間便擠滿了空氣,使得凌玉彷彿失去了呼吸的能力,他足足做了兩個深呼吸才開口道:「BOSS,我可不想今後與別人打架的時候還要時刻的計算著時間,然後時間一過就必死無疑...」
「那我有個問題,凌玉...以你現在的戰鬥力與什麼層面的人需要糾纏十五分鐘以上?」
「地階五層?甚至更多?」
「那變身之後呢?」
「地階七層以下瞬殺...」
「那你還想怎麼辦?!」BOSS的表情陡然間變得嚴厲起來,他死死的盯著凌玉開口一字一頓的道:「得到每一分力量就要付出一分的代價,或者長時間的修煉,或者超人的努力,而你....在我看來你付出的遠遠沒有你得到的多!
三秒的地階七層巔峰,甚至已經達到了八層初期...這簡直是一股無法形容的力量,你知道我為了擁有現在的實力付出了多少的代價和時間嗎?一百七十六年!而你算上你小時候無意識的調皮搗蛋時間也不超過三十年!
而如此年輕的你已經擁有了這種力量,你還想要怎麼改進?在我看來唯一的方法就是靠時間來慢慢磨平你身體的這些傷痕,到時候你自然想怎麼打就怎麼打...」
凌玉自然知道BOSS說的是事實,可他一想到之後可能要爆發所謂的戰爭,他就心中充滿了不安,而且不久前的戰鬥也證實了這一點——他根本無法參加大規模的戰鬥!
「況且有幾個問題我必須要去解決,而以現在這種身體狀態...」
任思雨、秀秀以及那不知道現在處境如何的伊林...
「不過...」BOSS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麼,一雙眉毛微微皺了起來。
「不過什麼?」一旁聽了半天的楚天開口問道。
「不過如果能將你之前體內寒冰內力調動起來,在關鍵時刻對身體裡烈焰屬性的內力進行壓制,雖然可能會對你的力量產生一定的壓制,不過相對而言應該能夠延長你的作戰時間。」
片刻後,凌玉與楚天二人靜靜的躺在草地上,天空中的繁星透過稀薄的樹枝依稀可見。
「凌玉,別讓自己活的太累。」
楚天的聲音突然從身旁傳來,凌玉沒有扭頭去看他,而是保持著沉默。
「似乎自從我認識你以來,你身上就一直背負著許多我無法理解的包袱——親友的性命、身世的秘密、不是從何而來的攻擊...你似乎沒有一刻讓自己的內心休息過,可是你再怎麼強你、你...也只是一個人類啊!」
凌玉靜靜的聽著楚天的話,一張嘴開了又閉,他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楚天的問題。
似乎從他與任思雨進入這個社會的開始,他們便處於被追殺的狀態,而後便是各種各樣緣由引起的戰鬥,甚至有時凌玉都覺得自己能活到現在簡直就是奇跡。
「不,這不是奇跡...我每一次能活下來都是因為這群同伴為我分擔了無數的壓力,甚至...」凌玉腦中想起了當年與他一同連夜奔出蜀市的任思雨、那個一見到高檔飛行器就會被迷得神魂顛倒的男人蛇靈、號稱要守護他夢想的聯建......
「我也不想活的這麼累,可是我欠了別人太多的人情啊!」
沉默了許久之後凌玉突然毫無徵兆的吐出一句話,近乎陷入沉睡的楚天瞬間就被驚醒,可瞥了眼凌玉後他隨即又轉了身睡了過去,而凌玉在他轉身那一刻彷彿聽到一句話——
「人情這種東西...是一輩子都還不完的...」
凌玉細細的品著這句話,直到天空中的一輪皓月逐漸消失在地平線,天地間唯有點點繁星才長長的呼出一口氣...
「可是還不完也要還的啊......」
將這句話輕輕地掩埋在夜色中,凌玉終於也沉沉的睡了下去,他知道從明天開始又將有無數的難題需要自己去解決。
就這樣一個月的時間在不知不覺間匆匆閃過,且不論凌玉身體有了何等的進展,全世界的目光早在數日前就已經集中到一個默默無聞的小島上。
說是全世界或許不夠精確,情報無論什麼時候都是存在階級性的,真正瞭解這個天階製造計劃的也唯有極為少數的政府高層與古族內部,甚至大部分民間的地階強者都被蒙在了鼓裡。
比蒙特斯爾島,在一年前這裡還不過是一個渺無人跡的荒島,全世界算下來聽說過的人估計也只有少數的地理學研究者。
就是這麼一個島嶼,卻成為了全球所關注的中心,而這一切便是由於那個瘋狂的計劃——天階製造工程!
「加雷.詹姆斯先生!」
一個飄遙的男聲突然從身後叫住了加雷,他扭頭望去只見一個身穿一襲墨綠色長袍的男人正緩緩向他走來。
「竟然是這個傢伙,雖然我已經盡量避免與他正面談話,不過還是躲不過去嗎?!」
加雷腦中雖然這麼想,可臉上卻立即浮上了極為親切的笑容。
「哦!姜子牙先生,真高興能在這裡碰到您!」
他說著伸出雙臂,似乎是想要去擁抱姜子牙,可姜子牙看起來卻絲毫沒有這方面的意思,一雙腳穩穩的站在了加雷的三步開外。
「加雷先生,你不會是嘴上說著幸會,而心裡卻在罵我耽誤您的時間吧?」
「呵呵!怎麼可能?!十多年前姜子牙先生的大名就已經響徹在諾亞國,如今真的見到您我怎麼可能會有那種不敬的念頭。」
這位加雷的話讓人聽著身上不由的發麻,可卻不知他心中早早就應冒上了一層冷汗。
「這個傢伙的能力時近乎無敵的全知,如果用智謀來推斷實力,姜子牙當之無愧是世界最強。而此刻我現在心中的想法...他能看透嗎?不,如果看透了,那明天的計劃定然就會被取消,也就與天階產生了關聯,所以他應該是無法看透,或者說只能看到一部分...」
姜子牙臉上依舊是一幅淡然的表情,即使是明日便會啟動的天階製造工程都無法撼動他的神經,他細細的大量了一番加雷開口道。
「明天計劃就會開始執行,而這所有的計劃方案都是由你們詹姆斯家族提供,我請教加雷先生您...您覺得我們大家還能見到後天的太陽嗎?」
「這是自然!」加雷臉上露出一副自信的笑容,他真摯的望著姜子牙繼續說道:「軍方似乎也得到了一份研究資料,而且也要在近日執行計劃...他們是否能成功我不知道,不過我相信以咱們九人的力量,一定會有一人潛藏在基因中的天階力量覺醒!」
聽著加雷飽含信心的話,姜子牙卻沒有回一句話,冰冷的眼神彷彿利刃般逼向加雷的瞳孔......
許久之後,姜子牙猛然轉過身大步的向來時的方向走去,而他的聲音再次的恢復了以往的平淡。文人小說下載
「既然如此那就托您吉言了,說實話我雖然號稱看穿了世間一切,可我還沒有活夠......」
直到姜子牙消失在視線中,加雷才緩緩的吐了口氣,嘴中的本想吐出的吐沫也重新嚥了下去——他知道越是這種關鍵時刻,越是不能露出絲毫的馬腳......
「子牙,怎麼樣,能從那小子那裡得到什麼訊息嗎?」
吳敵依舊是一副高中生打扮,就連身上的那微微破舊的白色襯衫都沒有換,然而在這個島嶼上沒有任何人敢於小瞧這個男人——
地階七層巔峰!
古族新生代最強者!
除了能力特別的姜子牙無法比較外,他已經站在了所有人的頂端,更為恐怖的是他的年齡才剛剛二十一歲!
一路過來他與姜子牙進行了無數次的商討,得出的唯一結果就是這個詹姆斯家族必然存在著問題,至於問題是什麼卻礙於與天階有關姜子牙根本無法探查。
「沒能得到多少訊息,唯一值得肯定的是...明天會誕生天階,而且是一定!否則我的能力不可能被封死的這麼嚴重!自從來到這個島嶼,我已經完全看不到未來的動向了...」
「是嗎?就連你都這麼說,那不論詹姆斯家族究竟是有著何等的陰謀,明天的計劃都定然會繼續進行下去。」
其實吳敵不知道,姜子牙還有半句話沒有說出口,那就是......
「對於我的未來,我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
不過姜子牙僅僅是將這份壓力當做是失去力量後身體的恐慌,而吳敵似乎也完全沒有注意到身邊友人的境況。
「既然如此,那只有期待明日了...呵呵,我倒要看看那所謂的天階是個什麼模樣!」
吳敵無論何時都透著一股淡淡的霸氣,而姜子牙則遙望著窗外的星空,心中喃喃道:「天階啊...天階...明天所有人真的都能活下來嗎?」
第十五章 天階天階(二)
十月天本應該是秋高氣爽,然而似乎是因為身處於熱帶,這個名為比蒙特斯爾的小島上竟在此刻飄起了細密的雨絲...
「真是個討人厭的壞天氣!」
身材高挑的過分的段明月發著牢騷,隨手取出了下人準備的雨傘。
雖說以她的實力完全不需要這種古老的東西,可畢竟家族的歷史一長遠就願意講究些沒用的細節,譬如說她身上的這套古裝,再譬如說手中這把特製的油紙傘...
「不要抱怨了,我倒覺得這種天氣反而不錯,有一種大戰前的壓抑感。」
姜子牙的聲音從段明月身後傳來,他輕輕地掀開紙傘的一角,淡然的眼神靜靜的注視著灰色的天空以及那粘稠的雨水。
「切...子牙,你不會說我們今天都會死在這裡吧?」
「如果我能看出來今天誰死誰活,我也就今天不用在這陪你們一起站著了。因為能看破天階的我就已經是天階了...明月,比起這個,你看那邊——」
段明月扭頭望去,陡然間呼吸就變得急促起來,口中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道。
「那個不長眼的小子以及...那個臭婊子!」
只見姜子牙隨手指的方向,祈年與秀秀二人正緩步走來,而梅姨便靜靜的陪在秀秀身邊輕輕地扶著她的手臂。
「果然是後找回來的野姑娘,這種場合竟然還帶著下人出場,哼!真是沒有禮節!」
正所謂愛屋及烏,恨似乎也是如此,段明月將對祈年的怨恨轉嫁到了秀秀身上,望向秀秀的眼神中沒有絲毫的有好。
可比其這個受情緒控制的女人,身邊的兩個男人就要冷靜的多。
「這個女孩...有問題!」
姜子牙與吳敵同時突出這句話,隨即二人對視了一眼,又轉過去繼續觀察走來的二人,就在剛剛的一瞬間他們從對方的眼中讀到了一個名為擔憂的訊息...
秀秀眼中沒有絲毫人類應有的情緒,甚至就連走路都是靠著梅姨的攙扶,而一旁的祈年看起來狀態也不是很好。
祈年身體狀態似乎與之前並沒有什麼變化,可那一雙眼睛擠滿了名為疲憊的因素。
「終於熬過了長達一個月的戰鬥訓練,每天二十四個小時每分每秒都會襲來的攻擊...雖然之前就有過類似的經歷,不過還真是受夠了啊...」
突然祈年的思緒停了下來,從不遠處投過來的視線更是讓他的腳步不由一頓。
「又是那個煩人的女人...」
性格冰冷的祈年除了對少數幾個摯友展露笑容外,對其他人向來都是不假辭色的,而遠處的這個女人自從六年前第一次見面開始,便對祈年進行瘋狂的追求,甚至不惜動用武力...
雖然這麼形容一個男人很奇怪,不過實力稍勝一籌的祈年並沒有讓她佔到絲毫的便宜,直到一年前她也停止了對祈年的瘋狂糾纏,轉而將那份愛慕變成心底的怨念。
對於這一對男女之間的奇異關係,梅姨也是有著些許的瞭解,畢竟二人都是一個古族的繼承人而身邊的這個男人更是自家小姐的前未婚夫...
「祈年少爺,小姐最近身體不好,不能受涼,您看我們是不是...」
祈年應了一聲便從段明月三人身上移開了視線,雖然心中不情願,但還是迎了上去。
「祈、祈年,好久不見...」
雖然嘴上說著怨恨,可真的與本人相見,段明月的臉上又一次的浮上紅暈,可隨即她有看到站在祈年身邊的秀秀,立即一眼瞪了過去。
祈年隨手將秀秀拉到身後,不比別人他可是直到面前這個女人的瘋狂,可他卻不知道這個小小的動作又激起了段明月的多少嫉妒之火...
「子牙,吳敵...今天過後,希望你們都能活下來。」
古族新生一代的關係如果不算祈年與段明月這兩人,在崑崙國的五家可以說是素來不錯,否則以祈年冰冷的性格也不會在乎他人的死活。
姜子牙顯然也明白能從祈年嘴裡聽到這種話已經算是最大的祝福,他隨即露出笑容拍了拍祈年的間低聲道:「當然,我們所有人都會活下來的!而且是一定!」
「閒話就到這,走吧!諾亞的那幫小子們似乎已經等急了!」
最終開口的吳敵率先一步走了出去,那在眾人中略顯矮小的背影卻在此刻給予所有人一種安心的感覺,彷彿在無聲的對身後的眾人說——
「不論前方有什麼危險,我都會保護你們...我的夥伴們!」
梅姨看著身前那並不寬大的背影,心中道:「果真不愧是新生代最強的男人,光是這份將天下為己任的包容之心就是常人跟本無法比擬的!」
天階計劃的地點位於這座小島的中心,詹姆斯家族用半年的時間在那裡搭建了一座數百米的高塔,而整個天階製造計劃就將在高塔頂層進行。
礙於身份,梅姨無奈之下將秀秀托付到祈年手中,靜靜的在塔下等候...等候那或生或死的消息...
「少爺小姐們,你們一定都要活下來啊!」
帶著梅姨的祈禱,祈年五人踏上了頂層的地面,而那裡已經有四個與他們相似的同齡人坐在椅子上,而在一旁還有一個約麼七十歲左右的老年科研人員。
「哦!感謝上帝,真高興能在這裡看到你們大家。」
加雷.詹姆斯依舊是爆發著過多甚至顯得虛假的熱情,他走過來張開雙臂似乎想擁抱所有人,可除了姜子牙之外所有人都轉過了連,就連吳敵也不例外。
「上帝是什麼?」
段明月悄悄的捅了捅吳敵問道,吳敵默然的搖了搖頭低聲道:「我怎麼知道這個油頭粉面的小子到底在想什麼,估計是他的口頭禪吧...」
在座的除了秀秀哪個不是地階三層以上的人物,別說是低聲交談就算屋內落下一根頭髮他們都聽得清清楚楚。
姜子牙微笑著迎對加雷微微跳動的青筋,開口道:「既然所有人都齊了,那就請加雷先生為我們講解一下接下來要進行的步驟吧。」
「當然...」加雷牽強的笑了笑,似乎要將心中的那份憤怒暫時遺忘掉。
「這個天階製造計劃是我們詹姆斯家先祖時期就開始研究的東西,而我們第一代的祖先那位同各位祖先一樣的天階強者,就是通過這個計劃而第一位步入天階的!」
對於這些內容祈年在來之前都已經聽過數遍,對於詹姆斯家這位祖先自然也是有著一份獨特的尊敬之情。
「...而實不相瞞,我們詹姆斯家這幾百年來也無時無刻不在研究這項計劃,可二百多年過去了,卻沒有一次真正的成功。
直到近幾年我們終於得出結論——天階的產生與實驗者的天分、基因中的潛力以及天道運勢密不可分!」
「天道運勢?現在可是科技時代,那種東西能對我們產生什麼影響?」
祈年冷冷的問道,加雷看了眼他繼續開口道:「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當然是無法解釋的通,不過如果用地球意識來說,大家也許都能理解了吧?」
地球意識是六十年前的一個理論派科學團體提出的觀點,以他們的觀點每個星球都有個屬於自己意識,而那份意識會潛移默化的影響這個星球生物的一切行為。
甚至這群瘋狂的科研人員還認為三百七十年前的大災難是由於地球意識無法再忍受人類,而從宇宙中吸引來的隕石.....【TXT小說下載:www.uu158.com】
「這東西我知道,是一種來自更高維空間的一股力量...」
就在所有人沉默時姜子牙吐出一句話,他環視了眼眾人繼續說道:「我的力量就是來源於這股地球意識,而現在我看不到未來似乎就是因為它在無聲的阻撓我。」
「沒錯,而天階就是唯一能夠與地球意識抗衡的存在,三百五十年前人類已經處於滅絕的邊緣,而屬於人類這個種族的氣運爆發,產生了能與『滅絕人類』這個地球意識相抗衡的我們祖先!
雖然後來戰後他們都因為無法繼續與地球意識對抗而紛紛從天階的神壇中墜落,可正是因為他們的努力人類才從那黑暗時代一直走到現在。而就像沒有壓力就沒有動力一樣,由於人類與妖獸近幾百年來一直保持著平衡,因此天階強者一直都無法產生!
可是近幾年妖獸方面發生了變化,甚至聽說妖獸方面前幾年已經誕生出了一個新的天階強者,所以我們詹姆斯家也由此計算出地球意識最薄弱的時間段...
就是今天!九人中只有天賦最高的一人能成王,剩下人都只能繼續保持平庸!」
加雷說完了彷彿演講般的一長段話,眼神中充滿了名為激動的元素!
「廢話都說完了的話,那就開始吧...」
卡、卡。吳敵將臉上一直戴著的眼鏡收到盒中,而眼神已經沒有了往日的平靜與隨意,就連意識模糊的秀秀都不由的被他身上纏繞的氣勢所吸引!
「哈哈!好,計劃開始!」
第十六章 天階天階(三)
九名代表著世界最強勢力新生一代圍繞在一個巨型的機械前,而在他們面前赫然立著=著一根鋒利的金屬棍。
「這個機械裡面有很濃的神石味道...或者說整台機械就是用神石所製造的!」
所謂的神石其實就是三百七十年前造成大災變的那顆巨大隕石,而妖獸之所以能夠產生、人類之所以能擁有現在的這份力量,歸根結底都是來源於這種散發著奇異輻射的石頭...
「之前說了那麼多,現在就要進行最後一步了,請所有人將這根金屬棍...插到心臟中!」
加雷說著第一時間挺直身體,舉起金屬棍將那鋒銳的一面,隨後狠狠的刺入了自己的身體!
其餘人等也沒有絲毫的猶豫,在來這裡之前他們已經從家族那裡得到了一切的步驟,資料上說明了這根金屬棒是為了將所有人的基因能力一瞬間完美的結合在一起。
更何況以在場幾人的實力,僅僅是心臟受傷根本無法影響到他們的性命...
見到秀秀毫不在意的將金屬棍插進心臟,祈年皺著眉頭移回了視線,隨即手腕一抖那抹尖刺也已經透體而出。
「如果能活下來,等這一切都結束後好好的與秀秀這丫頭談談吧...」
還未待他思緒終了,心臟猛然間便抽痛起來,而與之伴隨的身體每一個細胞的戰慄!
「這個疼痛是正常的!不久隱藏在我們基因中的那份力量就會逐漸出現,而那份力量的最終得者就是新生的天階!」
即使是身處於這份劇烈的疼痛之中,加雷依舊是保持著他那異於常人的熱情,甚至祈年已經從他臉上讀到了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癲狂!
此刻在外部看來,整個比蒙特斯爾島已經到了破碎的邊緣。無盡的海嘯衝擊著島嶼的每一片土地,而地面上隱約傳來的震動也在無聲的發出警告,很顯然過不了多久這裡就要被夷為平地,然後瞬間被大海所吞沒!
地球意識已經意識到了這裡將要發生的事情,而世界末日般的場景就是地球意識的最終表現形式!
梅姨已經搭上了一架防護性極強的戰鬥飛行器,不論如何的天崩地裂都無法對其產生影響。
她透過光學顯像儀注視的外界發生的一切,以及在愈發黑暗的風雨中始終散發著光芒的高塔...
「天階計劃一旦開始就絕對沒有回頭路...少爺小姐們,請你們一定要熬過這段最為黑暗的時間!」
風雨中忽明忽暗的光芒,彷彿就是塔中九人的性命一般充滿了不確定,似乎只要那份黑暗一勝就可以將之完全泯滅!
塔內,空氣中充滿了一種令人窒息的味道,而一個人已經漸漸成為這股力量的中心!
「這就是天階的力量嗎?!雖然只能感受到極為渺小的一絲,可僅僅是那一絲的力量就已經將我的身體完全灌滿,而且不需要多久那份力量就會完全降臨!」
吳敵的頭發狂亂的飛舞著,雙眼更是隱隱的泛起了赤紅的光芒,而比起這個身體內部的變化才是真正的驚人——每一個細胞都在一瞬間死亡,而後在天階的力量下又再一次新生!
在片刻間那副不論什麼時候都看起來瘦弱的身體也在瞬間就硬生生的拔高了十公分,身體的每一塊肌肉更是泛著晶瑩的色澤。
「比起我能成為天階,子牙他們能活下來才是最值得慶幸的...」
忽然不遠處的異動突然將吳敵的思緒打斷,他扭頭瞧了過去——竟是加雷將胸膛中的金屬棍拔了出來!
而吳敵也發現在場的九人中除了他們二人外,其餘人等都似乎已經暈了過去,整個身體都被那根金屬棍所托著。
「雖然之前我也做過無數次設想,可現實真的發生在我面前時...吳敵,你真是讓我嫉妒啊!」
加雷臉色看起來極為虛弱,蒼白的面容上甚至能看到那一條條青色的血管,而更是因為如此他那雙由於憤怒而滿是血絲的瞳孔更是顯得尤為駭人。
彭——
加雷緩緩的將拍在背心的手掌收回,而在他手下的那個皮爾斯家族的男人已經在同時失去了性命。
「加雷!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吳敵一雙眉頭緊鎖,他怒視著那一步一步走來的加雷,而此刻加雷的手掌已經落到了第二個男人的背上!
「呵呵...我什麼意思?!」加雷又是一掌將一個男人擊斃。他死死盯著吳敵那緩緩變化的身體,開口道:「我的意識是...天階計劃計算失誤,除了最終的天階強者加雷外其餘古族繼承人都不幸死亡...這個劇本怎麼樣?我們的第一強者!」
「你...」
轉眼間身處於加雷身邊的三個諾亞國古族繼承人已經都死在了他手下,而此刻他已經緩緩的來到了秀秀身邊...
「李家的姑娘從來沒有修煉果,你連一個沒有絲毫修為的平常人都殺...你還有沒有點身為修煉者的尊嚴!」
「尊嚴?!」
隨手一掌拍在秀秀背後的加雷聽到吳敵的怒吼猛然瞪起了雙眼,他也不顧剩下的祈年等人拖著那副殘破的身體大步來到吳敵面前。
「你他媽跟我在這提尊嚴?!」
加雷驟然一把抓住吳敵胸前的金屬棍猛然抽出,而吳敵雖然身體中充滿奇異的了力量,可正是因此無法做出任何的移動,只能眼睜睜的瞪著加雷。
嘶——
揮手間吳敵的四肢便被加雷徹底砍斷,他臉上帶著殘忍的笑容開口道:「我不會讓你這麼快就死的,我要讓你眼睜睜的看著我成為真正的天階!」
說話間他已經將那跟從吳敵胸口拔出的金屬刺再一次的插進了胸口!
「就是這種感覺...哦!我的上帝!不...馬上我就將成為上帝!」
加雷的狂笑伴著塔外的天崩地裂顯得尤為的恐怖,然而處於極度興奮的他卻沒有注意到他之前踏過的一個屍體漸漸出現了變故...
「主意識已經死了,身體的同步率也終於可以完全達成!」秀秀的意識空間已經完全漆黑一片,而就在剛剛最後一絲光芒也消失殆盡。
卡...卡...
「肌肉重新生長...骨骼癒合...身體潛力開發百分之零點三...」
一隻白皙的手突然輕輕地落在加雷的後腦,還未待他反應過來便如同氣球般爆裂開來。
「秀秀」手腕一抖,手下的這個無頭屍體便如同炮彈般飛了出去,狠狠的砸在合金牆壁上隨即化為一灘血水!
而下一刻,她小心翼翼的將那根滴著血的金屬棍再一次的插進心臟中,瞬間——
天地變色!
無盡的氣勢猛然從那幼小瘦弱的身體中爆發,天空中的烏雲、狂風、暴雨在一瞬間就被徹底從天地間驅散!
「天階...產生了!」
吳敵望著那漂浮在空中的少女口中喃喃道,他知道這場戰鬥最後的勝者就是這個讓所有人都忽視的少女!
「李家好計謀!」
吳敵在如何強大都無法想像的到,即使是在數十秒前秀秀還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少女......
而與此同時,全世界的強者都感覺到了這份天階的力量!
某崑崙境內小島的草屋中。
輪迴先生緩緩睜開眼睛,而面外已經有四個男人瞬間站定。
「老師,新的天階...誕生了!」
說話的是第一個站定的孟非,他說完就屏住了呼吸,靜靜的等待著屋內的回復。
「我感覺到了,似乎是古族那邊成功了,可這股力量的氣息...為什麼這麼古怪?」
輪迴先生的目光似乎在一瞬間突破了千萬的距離,直直落在那個半空中瘦弱的少女身上......
「這...怎麼可能?!竟然是這個孩子...而這份力量也就是屬於...」
輪迴腦中陡然浮現出五十年前那個鬼神般的男人,可正當這時兩道赤紅的光芒陡然激射過來,猛然的將他跨越數萬公里的視線打散!
「咳咳...」
輪迴先生突然身體一震,隨即劇烈的咳嗽起來,門外的四名弟子紛紛關切的呼喚著,他輕輕的揮了揮手,一陣蘊含著空間能量的風閃過後四名弟子已經消失在門前。
「只不過才剛剛誕生就已經擁有如此強大的力量,而比起這個更令人感到恐怖的是她的精神狀態——那一瞬間,我如果沒有看錯的...那雙眼睛分明就是屬於五十年前那個男人的!這麼看來,有必要去見見諾亞的那個老朋友了啊...」
輪迴先生身體一晃,下一刻已經消失在了草屋中。
而再回到比蒙特斯爾島,整座島嶼已經完全陷入真正的黑暗中,而在那份黑暗的中央一個如同妖精般美麗的女子靜靜的浮在空中。
「身體潛力已經完全開發出來了,而這種掌握了整個天地的感覺...就是天階嗎?!」
她陡然抬起頭瞇著眼望著遠處天地的盡頭,那裡隱約間能夠看到無數艘飛船以極快的速度襲來!
「這種程度...簡直連熱身都不夠啊!」
秀秀冷笑一聲,猛然揮出了手!
第十七章 天階天階(四)
「咳、咳...」
劇烈的咳嗽聲傳遞在叢林間,望著那逐漸伏倒的身體,不論是楚天還是BOSS都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凌玉,你怎麼...」
楚天的話突然間停了下來,邁出的腳步更是頓在半空中——遠方傳來的力量彷彿一道波紋自他身體中穿過!
幾乎是瞬間就將他的身體完全凍結,此刻的楚天甚至連眼珠都無法轉動!
其實何止是他,就連BOSS在被那道波紋掃過後都失去了行動能力,整個偌大森林在在一瞬間就徹底安靜了下來,似乎唯有凌玉不受其影響,任由那刺耳的咳聲敲打著耳膜...
死亡般的停滯僅僅持續了不到一秒的時間,可當楚天再次恢復行動能力時背後已經被冷汗完全打濕。他顧不得這些忙奔到凌玉身邊,輕拍打著他的背心開口道:「凌玉你怎麼了?!」
凌玉擺了擺手示意自己已經沒有事了,深吸了口氣後開口道:「剛才不知怎麼,身體忽然失去控制,而且從身體內部湧現出了一種極為奇異的感覺...」
其實凌玉哪裡知道這是她與秀秀在最原始的基因層面的聯繫,由於另一方成為了超越人類的天階強者而出現的反應。
而一旁的楚天還以為凌玉的身體異狀是同他一般,是由這無形的能量波紋所致...
「說道這份能量波紋...」
楚天眼神陡然一凝,他扭頭望向BOSS,卻見BOSS緊緊的皺起了眉頭,默然的沖楚天點了點頭。
「果真是天階誕生了嗎?!」
凌玉瞇起眼睛望著遠方的天空,那裡的天空雖然依舊是湛藍,可在凌玉三人眼中已經被一股墨黑色的氣勢所完全籠罩!
「我之前也見過我們妖族的天階強者,可及時是妖族也沒有這麼強大的負面意識...凌玉,在你認識的古族繼承人中,你覺得誰最有可能成為天階?」
凌玉搖了搖頭開口道:「我對古族那九個繼承人也不是都很熟,如果是我認識的人中...我對祈年的瞭解最深,他絕不可能擁有如此負面的氣勢,而姜子牙這個男人我一直都看不透,可我也不認為是他...聽說新生一代中古族的最強者是一個名為吳敵的男人,或許是他也說不定...」
任憑凌玉在如何想像也猜不到這股氣勢的主人竟是他所熟知的秀秀,而BOSS默默的開口道:「你們人類這次雖然成功的誕生了新的天階強者,可究竟是福是禍還真說不准啊!只希望戰爭不要太快爆發就好了...
凌玉小子,一旦人類與妖獸的戰爭爆發,如果還想活命就立即帶著楚天給我滾蛋,否則到時候就算我想保你...我也得掂量掂量有沒有說話的份量!」
凌玉沒有回話,只是漠然的點了點頭,心中卻擔憂起遠方秀秀的安危...
「只有這些嗎?真是不夠看吶...所謂的古族以及所謂的軍方...」
吳敵眼裡那半空中的惡魔自始至終都沒有移動過半分,而那數百艘戰艦子在距離她數百公里時就開始泯滅,以吳敵的眼力甚至看不到一點殘留的塵埃!
「剛才那種感覺應該是對空間能量的利用吧?相隔數百公里,如此強大的空間能量竟然在一瞬間就能夠完全動用...這就是所謂的天階強者嗎?!」
忽然一隻冰涼的手掌搭上了他的頭頂打斷了吳敵的思緒,竟是秀秀已經解決完襲來的古族戰隊,單手將已經失去行動裡的吳敵提了起來。
「這麼誘人的味道...身體已經被天階的力量改造了大半嗎?真想一口吃了你啊!」
秀秀粉嫩晶瑩的舌頭輕輕地自唇邊抹過,配上她那精緻的面容顯得無比的誘惑。作為當事人的吳敵自然也是「怦然心動」,然而這份心動並不是因為被美色所惑——他真的從秀秀那雙赤紅的瞳孔中讀到了食慾!
「不過,比起這分可有可無的天階力量,似乎還是留著你作用多一點,而且...」
吳敵雖然被她單手提著,可臉上卻沒有絲毫的表情。
秀秀臉上帶著甜甜的微笑緩緩來到姜子牙身前,然後在吳敵不可置信的目光下——緩緩的推出手掌將姜子牙如同液體般「吸」進了身體中!
「嗯......」
秀秀的臉上帶著滿足的微笑,而那彷彿夏花般燦爛的笑容在吳敵眼中卻要比惡魔還要恐怖!
「這樣一來絕對的力與絕對的智就都已經掌握在手中了...」
秀秀緩緩的睜開雙眼,而眼中那赤紅的光芒已經隱藏到最深處,可身邊的吳敵分明感覺到眼前的女人遠遠要比之前恐怖萬分!
「你是新生代第一強者?」
秀秀臉上始終是掛著那份甜甜的笑容,而那雙注視著吳敵的雙眼中卻無時無刻不透著殺意!
「在你面前,那所謂的第一強者不過是個笑話,就算是全盛時期的我對你來講也不過是揮手間就能夠抹殺的存在。」
秀秀沒有沒有回話,只見她探出纖柔的手掌輕輕地點在吳敵的額頭上,微弱的光芒閃過後吳敵的身體已經完全恢復!
「從你開始,整個古族就都屬於我了!」
這是吳敵一生中聽過的最為震驚與心寒的一句話,而他也極為悲哀的明白眼前這個女人說的是事實......
一直以來新世紀都流傳著這麼一句話,地階之下無敵手,代表的是地階與人階之間那巨大的差距。
然而卻從來沒有人對天階強者的實力做過定位,這並不是代表天階強者沒有人注意,而是在那份強橫的實力下根本就沒有足以比較的對象!
僅僅三天的時間,秀秀就將九大古族完全的掌握與手中,而那實力超群的九位族長死死傷傷最後還活下來的也只有六位,其中自然是有秀秀的爺爺李凡月......
「那個女人...她絕對不是我的孫女!我認識的那個秀秀再怎麼不聽話,她、她也不至於做出此等行徑!」
李凡月拍著木桌地上吼道,而他所說的此等行逕自然是昨日秀秀做的「清理」......
「三個家族近乎七萬條人命啊!她竟然彈指間就全部抹殺了,連眼睛都不眨一下!所謂的九大古族也在一日間成為了歷史,僅剩的六個家族也被強行合併到了一起...而且、而且竟可笑的頂著個『李家』的名頭...」
李凡月因為過於激動,身體不自然的顫抖著,妻子巧琴忙過來輕撫著背。似乎是因為家門衰敗,李凡月說這段話時並沒有將梅姨遣下。
梅姨麻利的向巧琴遞過一杯水,輕歎了口氣,滿臉愁容的開口道:「我當初送小姐去的時候,做夢都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
「凡月,雖然我這麼說可能不好,不過比起不幸在塔中死去的那些少爺小姐們,秀秀能活下來還成為了天階強者,這難道不也是一種幸運嗎?」
巧琴的話似乎又掀起了李凡月的怒火,他扭過身正打算與她說些什麼時,身後陡然出現的聲音讓他停下了所有的動作。
「我似乎是聽到有人在說關於我的話題就過來看看,沒想到大家都沒有睡啊...」
李凡月僵硬的扭過頭,身前的秀秀依舊是那麼的美麗,臉上的笑容也甜的讓人不由心頭微顫,一身素雅的黑色風衣更是凸顯出那雪白粉嫩的肌膚。「秀、秀秀,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巧琴心中抱有最後一絲期望問道,可隨即李凡月就默然的擋在了她身前,眼神警惕的盯著身前的秀秀。
「感覺?被關了十多年,忽然被放出來隨後立即成為天階...我甚至在那一刻覺得這個世間充滿了美好,更甚者產生了——『否則...就不要毀掉這個世界了...』這種恐怖的想法!」
從秀秀那小巧可人的嘴中吐出這麼一段話,反而更是顯得毛骨悚然!
「毀掉這個世界...這個女人果然不是什麼善類!」
李凡月心中的殺意更是勝了幾分,可他卻不敢絲毫表現在臉上,面前這個女人的實力在昨日已經讓所有人明白什麼叫真正的無敵!
「數萬的古族精英戰士,僅僅是意念掃過便已經全滅...」
「我明明會是跟巧琴奶奶說話,您老人家為什麼忽然擋在她身前呢?是想跟我說話嗎?還是說...您覺得我如果要殺她,您可以攔得住我?」
隨著秀秀逐漸低沉的聲音,整間屋子都似乎在一瞬間被抽空,修為稍低的梅姨與巧琴都不由的感到呼吸一窒,唯有李凡月還在苦苦的抗衡著。然而他那微微抖動的身體也在無聲的說明,即使是他也不可能堅持多久。
「昨天那三大家主就是這麼輕易的被她殺死的嗎?不需要任何招式,僅僅的幾句話又或一個簡單的眼神,就能夠輕易的奪取性命...」
啪、啪!
秀秀突然毫無徵兆的輕輕地拍了拍李凡月的手臂,開口道:「跟您開個玩笑而已,何必這麼緊張呢?咱們可是一家人...」
比李凡月矮上一頭的秀秀微微揚起脖頸,臉上依舊是那溫柔的笑容,繼續說道:「...我不會像對別人一樣,那麼輕易的殺死您的。」
咻——
下一刻,秀秀已經沒了蹤影!
第十八章 抹殺(求收藏)
一個月的時間匆忙間就已經過去,新世紀的人們也漸漸的接受了新誕生天階的事情,畢竟對於大部分平民來講不論是家族戰爭還是領地爭奪都與他們有著一段距離,在他們看來不過就是從一個領主換成了另一個領主罷了。
「常叔,早上好!」
小樂隔著老遠就沖在門外打掃的常叔揮手喊道。
在她家白吃白喝一年的凌玉已經離開了一個多月,這一個月的時間她也重新的熟悉起那只有一個人的生活。
小樂纖細的手掌揉著微微發脹的頭走了進來,開口道:「昨晚的地震竟足足震了一夜,害的我在外面站了一宿都沒敢進去睡覺...」
「呵呵,我家那口子也是半夜把我叫醒,然後扯著孩子就跑了出去。」
小樂也隨之一笑,開口道:「不過還好沒出什麼事,常叔,這裡交給我吧,您先進去準備下今天的工作。」
常叔笑著遞過手中的吸塵器,心中再一次的感歎著小樂的乖巧。
「地震局那群專家估計又要講些沒用的東西來糊弄人了吧...」
思考間隨即伸手打開了新聞......
「怎麼可能...小樂!小樂!你快進來!」
思維停滯了數十秒之後常叔才清醒過來,隨即大聲叫起小樂的名字——人類在面對恐怖的時候總會希望身邊有一個同伴...
「哎——」小樂應了一聲快步走了進來,她不解的盯著常叔那僵硬的表情,開口問道:「常叔怎麼了?」
回答她的是一根微微顫抖的手指,那根抖動的手指遙遙的指著半空中的影像,而在影像中...
「...今日凌晨一點三十七分兩位天階強者在諾亞國西南境外爆發戰鬥,戰鬥引起的地殼震動甚至波及了我國大部分地區!
據悉,戰鬥雙方分別是諾亞國的守護神、與輪迴先生其名的傑克先生,而另一人是最近剛剛成為天階的李秀秀!傑克先生在今日凌晨究竟斷定完全死亡,具體情況現在我們聯繫下現場記者...」
螢幕陡然從播音間切換到外景,而一個身穿厚重防護服的男人就立在中央。
「這...就是屬於天階戰鬥?!」
小樂不可置信的看著在眼前展現的一切,不,應該說是眼前消失的一切——一直到地平線的盡頭,空氣一反常態的閃爍著黑色的波紋,即使是隔了千萬公里僅憑著雙眼觀看也能夠猜想到其中包含的力量。
「...如大家所見,空氣中的這些黑色波紋就是空間能量的異樣表現方式,而我現在站的這個位置距離真正的戰鬥中央還有著大約三百多百公里,因此戰鬥中央的情況有多麼恐怖可想而知。
而即便是這樣,如果我沒有這身特質的防護服,我也無法像現在這樣在這裡站著與大家講話...」
「不、不可能吧?」
小樂臉上浮上了一絲牽強的笑容,她扭頭望向身邊的常叔開口道:「怎麼可能呢?傑克先生那可是天階啊...這...那個叫李秀秀的女人為什麼要殺他?大家明明都是人類的天階強者不是嗎?!」
常叔自然也不知道怎麼去回答身邊這個瘦弱女孩的問題,甚至口中發乾的他長著嘴連聲音都發不出來。
其實同樣的問題出現在所有人的心中——為什麼?!
全世界的人都不明白秀秀為什麼要這麼做,而知道這個答案的人此刻正靜靜的坐在一個簡樸的草墊上。
「...說了這麼多,秀秀小姐,現在能告訴我,你為什麼會這麼突然的對我們二人出手嗎?」
說話間輪迴先生極為嫻熟的為面前的秀秀斟上一杯茶並做了個請的手勢,秀秀穩穩的端起茶杯後並沒有立即回話,而是輕呼了口淺淺的抿了一口。
「雖然過去從未喝過,不過我從父親那裡遺留的下來的記憶告訴我,您泡茶的技藝要比五十年前更勝一籌了。」
「你果然是那個男人的孩子!那也就是說凌玉他...」
「沒錯,他只是單純的基因複製體,而且似乎還是未成功的失敗品。否則以我父親的基因,現在的凌玉早就應該是地階八層以上的強者了。」
「那是因為他選擇一條正確的路!」
輪迴先生低沉的說道,他在那天見到凌玉的第一眼就看出,在他的內心深處關著一個惡魔,一個並不比眼前女人相差多少的惡魔!
「隨您怎麼講,總之在您眼中...我就是邪魔。對於凌玉控制內心的能力我還是很欣賞的,當年我還沒有得到這具身體時,本體意識那麼喜歡他,他竟然都...呵呵,真是個愚蠢的男人...」
「對了,既然說的到你與凌玉,我一直有個壓在心底很久的問題。你似乎繼承了五十年前那個男人的記憶,那我想知道——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會有凌玉與你兩個孩子遺留了下來?所謂的基因複製體又是什麼...那個實驗我雖然沒有參與,可也聽說過所有實驗體都已經失敗了。」
「其實這個很簡單,以父親對自身基因的控制能力,只要他稍作改動那些所謂的科研人員自然無法得出任何的結論。對於我的母親您應該聽說過吧,李家那個不幸的女人...
我當初還沒出生的時候研究院就已經變成了戰場,而我那所謂的生母也是各大勢力所爭搶的目標。呵呵...直至今日經歷過那場戰爭還活下來的人都在疑惑——『那個女人究竟去哪了?!』其實他們卻沒發現當時我的父親已經趁亂制逃了出來!
當然那時的他已經失去了所有的戰鬥力,於是在短短的幾分鐘內他就做了一個決定——讓我活下來,作為他的一個分身,繼續活在這個世上!
隨後他便從研究室中取出一個失敗的複製體,更改了其中的基因...而那個失敗的複製體就是凌玉的父親。至於之後凌玉是怎麼生出來的...抱歉我雖然能夠用全知的能力看到,不過我對別人的私生活不感興趣。」
說了長長一段的秀秀停了下來,抬起茶杯眼神迷離的望著其中的茶水,許久之後才將之一口飲盡。
「回到最初的問題。您問我為什麼要這麼突然的動手,那如果我說是我看到的...您相信嗎?我看到我如果現在不殺你們,不出多久我就會死在你們二人手中...」
「這應該是姜家那個孩子的能力吧...換句話說你現在已經是全知全能了?!」
姜子牙看破萬物的能力加上天階的力量,也就是說即使對象是天階,也完全能夠看透!
「全知全能...似乎真的是這樣,只要您再死去,我就是那唯一的神了...」
不孕不活的語氣中卻透著無盡的霸氣與殺意,而輪迴先生的臉上依舊是沒有絲毫憤怒的表情,光是這份心性涵養功夫就已經遠超常人。
「成神?李姑娘,這個世界可是不存在神這個東西的!」
輪迴先生平淡的說完這句話,可空氣卻陡然間凝重了幾分。
「有個請求希望李姑娘能答應我。」
「什麼?」
「我死後請你不要對我的那四個徒弟出手。」
「好!」
鐺——
握在秀秀手中的陶制的茶杯陡然從半空中落在木桌上,杯中的茶葉隨著震動微微彈起,而此刻之前如同友人般隨意交談的二人已經消失在了屋中來到了數千米的高空!
天階一出,日月失輝!
整片天空被黑白兩色的籠罩,秀秀自然是身處於那絕對的黑暗之中。
「不,你並不是陰暗的力量!」
輪迴先生微微瞇起了眼睛,一字一頓的開口道:「你這是殺意的鮮紅太過濃重,有紅轉黑...果然不能讓你活下來,否則以你的心性人類必然永無寧日!」
「不要把我說的像妖獸一樣恐怖啊!」
秀秀臉上再一次的浮現了那甜美的笑容,可隨即發動的攻勢卻連輪迴先生都感到恐怖!
只見無數大大小小的黑洞陡然間出現在半空中,每一個都散發著無盡的引力,而且...
「而且每一個黑洞都在不停的以極快的速度吸取我的力量!」
不過這種攻擊想要拿下輪迴先生還是有些癡人說夢,只見他身體彷彿一張紙片般迅速的折疊起來,轉眼間就成為了一個極小的黑點!
「呃——」
秀秀猛然吐出一口鮮血,可隨機週身黑色的煙霧湧入,之前的傷勢瞬間又痊癒!
「竟然能在黑洞群中強行折疊空間逃出,並在瞬間使用時間的力量給我造成傷害...這個輪迴比傑克還要強!」
天空中的黑洞在秀秀受傷的那一霎那就已經沒了蹤影,而輪迴彷彿從來沒有移動過一般靜靜的立在空中。
「承讓...」
第一回合一個受了傷,另一人使用了大量的力量,可以說是平分秋色。
「這樣才有意思!」
粉嫩的舌頭悄悄的將嘴角的鮮血抹勻,身體陡然間動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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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三巨頭(求收藏)
世間的一切都避免不了被歷史所淘汰的命運,即使是強如九大古族最終也不過是被人強行合併,空留著一個古族的名頭罷了。
僅剩的六大古族的總部都在今日遷移到了崑崙國的一個山脈深處,四周都是濃密的深林,裡面更是不乏強悍的妖獸!
可這一切在天階強者面前不過是虛妄,極為簡單的虐殺了幾個領主級別的妖獸後,所有的森林原著名都明白了——新闖進來的人類不是好惹的傢伙!
當然這種極富挑釁的行為更是加深了人類與妖獸的矛盾,即使是一般的民眾在得到這個消息後都能夠感覺到戰爭的爆發已經不遠了。不過秀秀怎麼可能在乎這種事情,甚至在她看來如果能夠早點爆發戰爭,這個世界對她來講才會顯得更加充滿趣味。
而在遠離於其他建築物的一座山峰頂端有著一座極為雄偉的城堡,那裡便是秀秀一人的寢宮......
吱——
高大的金屬門被一隻滿是鮮血的纖細手掌推開,月色皎潔的光芒隨即從縫隙中打了進來,將來著苗條的身形拉的更長。
「哦?你竟然不是直接撕破空間回來的,看來那兩位先生真的給你造成了不小的麻煩...」
低沉的聲音在這件空曠的大廳中不住的迴響著,一個黑色的身影從柱子後面走出,依舊是白色襯衫、平光眼鏡,唯一的區別便是那足足長了十多公分的身高。
吳敵話還沒說完,就只見一團黑影向他襲來,他連忙伸手接住,定眼一瞧,竟是一個死人的頭顱!
「我將你的意識保留不是讓你跟我貧嘴的。」
「這是什麼?!」
「這個你幫我找個地方好好放著,怎麼說在幾個小時前他還是所謂的世界第一強者。」
「你竟然真的將他給殺了?!」
吳敵瞬間感覺手中的頭顱有千斤重,他雖然是個械者,然而作為崑崙的修煉者怎麼可能不對這個傳奇強者感到憧憬?
而就是這麼一個充滿了傳奇色彩的男人,此刻卻已經屍首分離......
「他還沒有完全死。」
秀秀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手指微動一杯水便彷彿魔術般出現在眼前,不過吳敵可知道這並不是魔術,而是將天地間能量極致運用的表現。
只見她將杯中水一口飲盡後開口道:「他還有一個分身在外面遊蕩,不過這已經沒有關係了,僅憑那個分身最多不超過一年就會煙消雲散,所謂的世界第一強者也在無法驚起什麼風浪。對了,明天凌玉就應該從森林中出來了...吳敵,明天你幫我去跑個腿吧,帶上你的那兩個朋友,幫我把凌玉的人頭帶回來。」
秀秀的話說的無比自然隨意,彷彿並不是他奪取一個人的生命,而是簡單的從鄰里家取回借出的油鹽...
「凌玉?!你們二人當初不是夥伴嗎?為什麼要殺他...難道說他也能夠對你構成威脅?!」吳敵的聲音中充滿了詫異,他並不認為以凌玉如今的實力能夠對天階的秀秀造成威脅。
果然就如他所想,秀秀開口道:「以那個男人的天賦就算窮極一生,也不過就是地階九層,想要對我構成威脅是根本不可能的。我只不過是單純的想殺他而已,留著這麼一個基因複製體總讓我覺得心裡不舒服...」
在秀秀的命令下離開了大廳的吳敵默默的走在空無一人的廊道間,腦中不由的想起了許久之前姜子牙對他所講的話...
「如果有一天,你不得不對凌玉出手,我想請你看在我的面子上留他一命,這對我們古族而言...性命攸關!」
苦澀的笑容漸漸浮上了他的面龐,吳敵在心中喃喃道:「子牙啊子牙,你還真是神機妙算,就算是死了還給我留下這個難題。如果可以我也不想殺他,可是我的這幅身體已經不單單屬於我自己了啊...」
早在一個月前,秀秀剛成為天階時就已經在吳敵心中種下了自己的力量,只要是她下的命令吳敵的這幅身體就會先意識一步做出動作。
對於這點吳敵也自己暗暗想過無數的辦法,可畢竟力量上面的差距在哪裡擺著。雖說他的身體在天階計劃中經過了改造,光從身體層面來講已經算是半個天階,可從能量控制層面他與秀秀的差距是無法抹滅的。
「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身邊的友人或者已經死在秀秀手中,剩下的也都被她控制,甚至吳敵自身都不過是個傀儡!經歷過這些事情後,屬於吳敵的以天下為己任的霸氣也漸漸被心底的無奈抹去...
次日,三個黑色的人影天還沒亮就從城堡中飛出,身形一轉奔向東北方!
而在同一天,凌玉楚天與剛剛恢復過來的勝科被BOSS攆出了森林。
「明明長得那麼可愛,可做事情還真是無情啊!我還沒有完全康復就把我給趕出來,怎麼說我也算是半個病人吶...」
凌玉看著臉上寫著了不滿的勝科,心中不由微微一暖,他這個平日不正經的樣子不論多少年過去了都改不掉,可正是這個樣子的勝科才是凌玉所熟知的那個男人。
「不要在抱怨了,離開了人類社會兩個多月也該出去看看了。那個天階強者強者已經誕生這麼久了,我還不知道他就近是男還是女呢!」
楚天大笑著拍了拍勝科的肩膀。
凌玉看著身邊說笑著的夥伴,心中的不由的再次生出無盡的感慨。
「這幫傢伙不論是分別多久,那種彷彿親兄弟般的熟悉感都不會消失,唯一可惜的便是我們都是修煉者,無法像常人一般定居在一起——戰鬥、漂泊已經成為了生活中的一部分,即使在短時間內放棄修煉者的身份,這種安逸也不會持續很久...」
小樂那纖瘦的過分的身影在凌玉腦中出現,這一年游手好閒加上白吃白喝的生活雖然極為短暫,可他相信自己一生都無法忘記。
「改天去看看她吧...」
咻——
遠處襲來的風壓瞬間讓凌玉胸口一窒,他陡然兩掌排出將身邊的兩名夥伴用柔勁擊飛,而腳下在地面一踏,伴著大地的震動這個人頓時向後飄去!
咚!
一根足足有百米長的墨黑色長槍擦著凌玉的腳尖狠狠的插進了地面,而當凌玉三人緩過神時上面已經靜靜的站了一個男子。
「你就是凌玉?」
凌玉沒有回答他的話,因為他的眼神已經緊緊的落上了隨後趕來的那個男人身上...
「祈年?!你怎麼來了?」
祈年的表情第一次沒有因為見到凌玉而變化,冰冷的面容甚至讓凌玉一瞬間產生錯覺——眼前的這個男人...根本就不是祈年!
此刻祈年身上的冰冷不同於他在天空之城上為保護凌玉的演戲,從內而外的殺意無聲的告訴凌玉,眼前的這個男人是真的想殺了他!
「你是誰?!你對我的朋友做了什麼!」
伴隨著身體那湧現的第六感而來的是無盡的恐懼!雖然這份恐懼被凌玉很好的壓在了心底,可他不由暗暗詫異,能給他如此濃烈恐懼感的人實力至少需要七層以上,而眼前站在槍柄上的男人又是那麼的年輕...
「凌玉,不用問了,這個男人我聽說過——新生代第一強者,年僅二十一歲的地階七層強者,號稱從無敗績的古族吳家的吳敵!」
勝科緩緩的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走了過來,他眼神凝視天空中的三人,自嘲的笑了笑開口道:「張祈年就不說了,我可是從凌玉這裡久仰大名。可是什麼風將吳敵你這個第一強者吹過來了?而後面身材高挑的那位美女...似乎是段家的大小姐吧!真沒想到如此豪華的陣容只是為了找我們三個無名小卒的麻煩...能告訴我理由嗎?」
吳敵手掌一揮,腳下的長槍瞬間便發出了金屬折疊聲,下一刻已經變成兩米餘長落在了他的手中。
「沒什麼理由,既然那個女人命令了,我們自然就要去做。」
「那個女人?你是說你們古族那位新的天階強者?」凌玉擰著眉頭問道。
「你們不會還不知道吧?那個女人你們也是熟悉的人啊,李秀秀,李家的那位大小姐,現在的古族之首...」
「什麼?!」吳敵的話彷彿一柄重錘狠狠砸在凌玉的胸口!
「那個最討厭修煉的秀秀成了天階,而她竟還要...殺我?!」
凌玉的大腦頓時就陷入的停滯,其實何止是他就連勝科都一時無法完全的消化眼前的消息。
片刻之後勝科緩緩的吐了口氣,開口道:「沒錯,這次的天階計劃我雖然瞭解的不是很多,可依照古族繼承人的分佈,既然段家小姐在這,那成功者自然就是秀秀了...」
「呵呵,沒錯。對了,凌玉,在殺你之前我想問你個問題...」吳敵瞥了眼身後的二人,略微尷尬的開口道:「...那個秀秀過去就是那麼變態嗎?」
沉默了許久之後,凌玉緩緩的拔出身後的長劍...
「她是我見過的最好的姑娘!」
「哦,好吧。」吳敵似乎了卻了一樁心願長長的吐了口氣,隨即眼神一凝身上的氣勢暴漲!
「那就就開始吧!」
第二十章 品茶看虎鬥(求收藏)
武器彈藥的爆炸、拳拳到肉的衝擊......
整片天空被分為了三個戰場,而在突破雲層之上的戰鬥便是屬於凌玉與吳敵二人!
「那個就是你那只魔寵?」
吳敵饒有興趣的打量著立在凌玉身邊的巨大身影,能在這裡幫助凌玉戰鬥的自然就是BOSS。凌玉甚至感到慶幸他們沒有離開森林太遠,否則以眼前這個男人的實力,不出一秒他就會死在對方的長槍下。
「這個男人絕對是地階八層以上的實力,甚至已經很有可能是九層的超級強者!他手裡的那根看似普通的長槍也透著一股不同尋常的味道...」
凌玉猜的沒錯,吳敵原本就已經是地階七層巔峰,而經過天階計劃之後他更是突破了自身進入八層的境界,可比起這個更為恐怖的變化卻是來自於他的這具身體——這個幾乎就是小半個天階強者的身體!
如此強悍的組合,再加上手中這把利用吳家上百年的機械研究成果秘製的長槍,凌玉二人能堅持這麼久已經超乎了吳敵的想像。
「不過,到此為止了...」
「呃?您說什麼?」
皮爾斯家家主是一個留著長長鬍鬚的中年男人,他正為秀秀輕輕地倒著茶,聽到秀秀的話開口問道。
秀秀沒有回答他的問題,粉嫩的嘴唇淺淺的抿了口杯中的茶水,臉上浮現出一份微笑後開口道:「您泡的茶比那個男人的味道稍微有點不夠簡樸。」
「李小姐您說笑了,我的這點技藝不過是今日來向您獻醜罷了,而且西方的紅茶與東方的綠茶可是有著不小的差距...不知您說的那位是誰?是否有幸能讓我見上一面,向他討教討教茶藝。」
「那還真是抱歉。」
秀秀輕輕地放下了手中的茶杯,開口道:「我想您大概一輩子都無法見到了,因為剛剛就是在昨天我取下了他的頭回來。」
秀秀的話頓時讓皮爾斯後頸一寒,一顆心又立即提了上來。安靜的做了這麼久,他甚至都有一瞬間忘記了眼前的女人可是一日內將輪迴、傑克先生殺死的女人!
「先是一舉屠殺了近乎七萬人,隨後對一些不服的異己也都立即滅殺,甚至在昨日將世界上最強的兩個男人殺死...這個女人簡直就是一尊殺神!」
皮爾斯明白與這種人相處,你根本不知道她會什麼時候出手殺你,甚至在上一秒她還在衝你笑,而下一秒她就會帶著同樣的笑容將你送上黃泉路...
突然皮爾斯全身的寒毛都立了起來,因為他竟然看到一雙玉珠般的雙眼在出神的凝視他!
「李、李小姐...」
堂堂的九大古族之一的皮爾斯家族族長竟然會因為恐懼而口吃,這若是在三個月前是根本連想都無法想像的事情,可此刻沒有一個人會嘲笑他的膽小——面對一個以殺戮而聞名天下的天階強者,能夠保持自己的意識清醒已經極為不易了!
「哦?」秀秀眨了眨眼睛,看到面前的皮爾斯正一臉畏懼的看著自己,隨即就明白過來,淺淺一笑後開口道:「不好意思,我只是在想一個人。您不用這麼看著我,至少短時間內我沒有殺您的意思。」
被秀秀一語道破心機的皮爾斯嚇得大驚,心中默默的揣摩著這所謂的「短時間內」究竟有多短,卻沒發現秀秀再一次的捧著茶杯眼神失去了焦距......
「凌玉小子,你怎麼樣?!」
BOSS巨大的身體擋在了凌玉面前,而就在剛剛凌玉被吳敵一槍挑飛,若不是BOSS即使趕來此刻凌玉早已經身首異處了。
「沒死...」凌玉緩緩的從地上爬起,然而週身各處大大小小的傷痕卻讓人不由擔心他的這句話是否將會失效。
「差不多就放棄吧,你們也知道我並沒有用全力,而且在空中你的那兩個夥伴看樣子也堅持不了多久了,你不會想讓他們也跟著你一起喪命吧?」
吳敵的聲音從高空中伴著人落下,他雙腳輕輕的踏在地上,一圈圈的塵土被激起並緩緩向外擴張。
BOSS瞪著一雙銅鈴大小的眼睛死死的盯著吳敵,它已經忘了自己有多少年沒有遇到這般的強者了,短短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內它與凌玉就已經受了重傷,而面前的男人卻依舊是那麼的隨意,僅僅是握著手中的長槍簡單的橫劈豎砍就將兩個地階強者耍的團團轉!
「而且聽勝科這小子的意思,這個男人似乎還是個械者,可除了他手裡這根破鐵棍之外,他根本沒有展露任何械者的能力,而那...就應該是他的真正實力!」
BOSS腦中迅速的分析著戰況,然而不論它如何計算僅僅以它與凌玉二人也無法戰勝眼前這個天神般的男人。
「BOSS,我打算拚命了...五秒!五秒內希望你能全力配合我,而在之後、之後還沒有結束戰鬥的話,就請你回去吧,沒必要讓你在這裡陪我送命,最後...」
無盡的氣勢如狂風般從凌玉身體中溢出,而他整個人也隨之膨脹,許久沒有出現的雙翼、細鱗、雙角再次出現在世間!
「...最後,這幾年麻煩你了!」
彭——
雙腳猛然踏在地面上,身體在空中已經化作了一道殘影!對於地階七層之上就能夠對空間中的能量進行極致入微的運用,而八層是初步觸摸到了空間的力量,而九層則是初步的觸摸到了時間。
可然而放棄這一切,僅僅是將屬於地階八層的一切全部運用到身體上呢?
此刻的凌玉,便是那麼一個極為詭異,卻又恐怖的存在!
只見他瞬間就出現在了吳敵身前,沒有任何花哨的動作,甚至那枚拳頭上都沒有任何的武者精神,就是那麼直白的帶著無盡的氣勢沖吳敵的面龐砸了過來!
「沒用的!不論你的蠻力多大,我的週身都有蘊含空間能量的防護罩,只要接觸到防護罩那你我的距離就永遠不會縮短...」
眼前突然發生的一切讓吳敵的思維猛然出現停滯,就是那枚簡樸到可笑的拳頭竟然彷彿對玻璃般砸碎了身前的防護罩,隨之去勢不減的砸向吳敵的面龐!
「能擋住!」
吳敵立即鬆開了手中的長槍,兩隻手掌在最後關頭穩穩的擋在了面前,而那枚狂暴的拳頭也在下一瞬間狠狠的砸了上去!
「呃...」
在無可匹敵的力量面前,吳敵的雙手僅僅支撐了不到片刻就化為漫天的碎屑,而面部隨之而來的劇痛更是讓他大腦發暈。
「這他媽的是什麼?!」
擊飛到半空中的吳敵心中怒吼道,可身後隱隱傳來的壓力無聲的告訴他虎視眈眈的BOSS並不想放過這個機會,散發著恐怖熱量的赤紅星芒立即轟了過去。
「哇——」
強如吳敵在受到此等重擊的情況下也不由的吐了大口鮮血,而還未待他調整過身體一個巨大的黑影又一次的佔據了他全部的視野!
轟——
彷彿一枚炮彈般,吳敵被凌玉抓著頭狠狠的按進了大地中!吳敵又是一口鮮血吐出,殷紅的血跡彷彿一朵艷麗的花朵在凌玉的胸前綻放...
而此刻時間才僅僅過去了不到半秒!
「看來大局已定了...」
輕柔的低喃自秀秀嘴中吐出,一旁的皮爾斯在經歷過之前的事情後哪裡還敢搭腔,他也看出來眼前的這個古族之主必然是又在想著什麼心事。
「上次跟她搭話知道了死期,這次我要是再不小心招惹到了,還不得立即就把我砍了...」
皮爾斯就這麼想著一直默不作聲,靜靜的為秀秀倒著茶,還好他地階八層的修為在此刻體現了出來。即使心中充滿了恐懼,他的那雙持著茶壺的手也沒有絲毫的抖動。
而秀秀這邊她似乎已經忘記了眼前的男人,眼神中一直滿是迷離...
「竟然捨棄一切空間、時間力量的外在運用,單單用這一切強化肉體...父親的基因果然完全不同於常人,即使是一個殘缺的複製體都能夠將力量發揮到這般程度。
如果不是偶然間進入了天階,此刻我的戰鬥模式應該也是類似於凌玉這個男人吧...
雖說只有短短的五秒,不過以這種實力就算是真正的九層強者也能夠放手搏一搏。只可惜凌玉你面對的是吳敵啊!
現在的他就連我要殺他都要費一番手腳,或者說除了天階之外已經沒有任何的力量能夠將那個男人抹殺了!」
五秒到......
轟——
一道黑影猛然從地底掠出,竟是吳敵單手提著凌玉從百米的地底飛出,他隨意的揮手將凌玉拋在地上,眼神中充滿了毫無掩飾的殺意!
「果真不愧是那個傢伙點名要我殺的男人,如果不是我這幅經過改造過後的身體,尋常的強者在這五秒間已經足夠被你虐殺無數次了!」
吳敵手指在空中一劃,又是一把同樣的墨黑色長槍出現在手中。已經打出真火的他哪裡還記得姜子牙之前的囑托,他此刻只有一個念頭——
殺死眼前的敵人!
「結束了!」
啪——
茶杯輕輕的落在桌面,秀秀臉上掛上了燦爛的笑容,而那雙玉石般晶瑩的眼中卻無聲的流出了淚...
第二十一章 反噬(求收藏)
墨黑色的長槍在陽光下閃爍著的光芒彷彿能將人的靈魂吞噬,而那長達半米的鋒利槍尖更是讓人駭然。
握著槍身的雙手沒有絲毫的抖動,在所有人或驚恐或平淡的目光下,那支長槍毫無猶豫的刺進了凌玉的胸膛!
不過這一切還並沒有結束,吳敵單臂一甩長槍帶著凌玉殘破的身體被甩了起來!
「死吧!」
左手猛然探出拂過長槍,此刻只要他手腕一抖眼前的男人就會立即從這個世界上消失。然而就是在此刻,吳敵驚恐的發現自己的身體竟然無法移動了!
「怎麼回事?!是那個女人突然心慈手軟了嗎?」
在吳敵看來能夠讓自己無法移動的人只有秀秀一人,突然心中悄悄湧現出來的歎息聲讓他心臟不由一頓!
「子牙?!」
吳敵的眼前突然一黑,隨即意識從身體中強行剝離來到了自己的心靈空間。
「吳敵,既然能在這裡見到你就說明我之前對你說的那些話你沒有聽進去了...」
「我...」
吳敵看著面前一臉淡然的友人,一張嘴半張卻吐不出一個字來。
「你不用自責,如果不是你,我也不可能再一次在這個世上出現,更不可能知道原來李家的小姐竟然如此的神通廣大!」
吳敵一臉不可思議的望著姜子牙臉上的表情——那滿臉的凝重——這是吳敵第一次從他臉上看到這樣的表情!
「果然面對那個女人即使是子牙也沒有辦法,個何況她已經擁有了子牙看破世間萬物的能力...」
「沒錯,這才是我最為擔心的一點。」子牙突然開口道,隨即又繼續說道:「不好意思,在這裡即使我不想,我也會強制的聽到你的心生。
對於我的能力,其實全世界的人都將它給神化了。我並沒有看破世間萬物那種如同神佛一般的力量,就像之前說的一樣,我的力量來自於地球意識,而我的異能說白了只是讓自己與地球意識同步。
甚至現在我能夠像這樣站在這裡與你交談,也都是因為我在三個月前利用地球意識在你心裡種下了一枚種子。而同樣,李小姐控制的方法也是這一種!」
「那、那你能幫我解除嗎?」
吳敵一雙眼睛瞪得滾圓,在他看來能解除這種奇怪力量的人只有姜子牙了。可面前的男人卻輕歎了口氣,無奈的搖了搖頭開口道。
「不可能,實力的差距太大,如果我能達到天階的實力說不定還可以,只可惜...再對你說兩句話我也馬上就要消失了...」
吳敵沒有說話,對於這點他從一開始就已經猜到了,沒有人能夠在本體死亡後還能以意識游離的狀態存活——即使是他姜子牙也不能!
「不過,李小姐似乎也太小瞧地球意識的力量了。」
姜子牙臉上的表情再次的恢復到以往的淡然,他繼續道:「地球力量的使用者說白了就是以人類的身份去偷窺地球的運轉,如果使用過度自然會引起地球力量本身的注意...
這也是為什麼在過去我明明知道很多的事情,卻無法跟別人說的原因。而此刻雖然只有短短的一瞬間,這個世界擁有兩名能夠瞭解一切能力者...僅僅是我的存在就已經給她了巨大的干擾。
吳敵,你現在絕對不能殺凌玉!這樣一來那個女人看到的未來就會被我破壞,而在我消失後她就在第一時間被地球意識注意到,隨之而來的就是——反噬!」
姜子牙說完這一通話之後身體已經漸漸淡化下去,他伸手拍了拍吳敵的肩,低聲道:「為了未來,去阻止那個女人吧!否則所有人都會因為她而死...」
姜子牙話還沒有說完,吳敵就感覺有一股強大的力量扯著自己飛向高空,隨即眼前一晃世界已經再次的恢復了光明,而他的手中也正緊緊的握著長槍。
吳敵死死的盯著槍尖挑著的那個男人,腦中出現了無數的場景,最終心一橫吼道:「凌玉!你他媽的可別死了啊!我可是把所有的寶都壓在你身上了!」
他隨即鬆開了手,身體一晃接住凌玉,扭頭奔向BOSS...
而與此同時,在數萬公里的山頂城堡中。
正在品茶的秀秀猛然吐出一口鮮血,身上的氣勢也忽然間狂亂的爆發出來,頓時身邊的茶几便化為粉末消失在空氣中,而皮爾斯更是在瞬間被這股氣勢擊飛,狠狠的撞在牆壁上半天之後才能爬起。
「這是何等的強大啊!她該不會是因為茶太難喝,喝吐血了吧?難道說紅茶是天階強者的剋星?」
在這股強大壓力下已經意識迷糊的皮爾斯腦中閃過無數滑稽的念頭,而在此刻秀秀卻已經漸漸將身體狀態穩定了下來,肆虐在空中的威壓也緩緩的收回體內。
「失策了,姜子牙那個男人竟然還活著!」
修長的食指輕輕的觸碰著眉心,可不論她如何的皺眉眼前始終是一片的漆黑...
「地球意識已經對我完全封閉了嗎?」秀秀緩緩的掙開了雙眼,眼中已經沒有了半點屬於人類的情緒,即使是頭腦依舊發暈的皮爾斯也能夠清晰的感覺到從秀秀身上透出的殺意。
「吳敵這個傢伙好大的膽子,明明知道背叛我的結果竟然還敢這麼做...」
秀秀緩緩的站起身,她已經下定了決心——
「既然狗不聽主人的話了,那就只能殺了!」
只見她腳尖輕輕躍起,身形瞬間就破開空間消失在原處,一直以來靜靜的看戲的秀秀終於要再一次揮動手中的殺戮之刃了!
可下一刻迎接秀秀的不是凌玉等人驚恐的面容,從週身各處的強大壓力竟然將她硬生生的擠出了空間夾層!
「地球意識竟然在空間層面給與我阻力,呵呵,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沒有人在看了秀秀那愈發濃郁的殺意後還會認為她覺得有意思,只見秀秀那雙纖柔的手凌空撕扯的空氣。
嘶——
極為刺耳的聲音讓皮爾斯不由的摀住的雙耳,而眼前所見到一切更是他驚得說不出來話。
「竟然徒手就撕裂空間,這就是天階的力量嗎?!」
同樣的阻力從眼前黑洞洞的空間中傳出,秀秀一掌打在上面,頓時空間力量彷彿液體般波動起來,而她也順勢走了進去......
與此同時,在數萬公里外的凌玉那邊,六人一妖獸這個奇怪的組合飛翔在高空。
為什麼是六人呢?這還要從之前吳敵決定救凌玉的性命那一刻說起。
當初吳敵放下了長槍後,天空中激戰正酣的段明月祈年二人便同時停止了一切的動作,甚至連飛行都做不到,兩個人彷彿木偶般落了下來。
隨後吳敵以極短的時間內將他們喚醒,而清醒的二人已經失去了天階計劃之後的所有記憶,吳敵只好叫上所有人離開的同時慢慢的為他們講解其中的緣由。
「這麼說來我們很有可能是暫時性的恢復,只要秀秀從反噬中恢復過來,我們又立即會變成她手下的傀儡?」
祈年思索一番後冷冷的問道,懷有同樣想法的段明月同時也向吳敵看去。
「你們這個看著我也沒有用,子牙那傢伙話沒說清就消失了,現在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將眼前的凌玉救活,這樣那個女人看到的未來才會因為子牙的關係而變化,同樣我們才能繼續保持著現在的這樣的自由身。」
「咳、咳...你們不用這麼擔心,我暫時還死不了...」
凌玉吐出一口血水,伏在BOSS背上的身體雖然依舊是虛弱,不過比起之前還是要恢復了一定的力量。
「若不會有這兩個月的特訓,現在我估計已經命喪黃泉了吧?」
忽然吳敵猛然抬起了手擋在眾人身前,他手腕一抖墨黑長槍再次出現在手中。
「雖然早就有預料,可沒想到她這麼快就來了!」
前方的空間彷彿水面般微微波動,而一個身影輕輕的從中走出——
「輪迴先生?!」
凌玉與吳敵同時驚呼了出來,而比起凌玉,吳敵心中的震驚更是無可復加。僅僅是一天前他還捧過眼前這個男人的頭顱,而此刻這個男人卻又活生生的站在眼前。
忽然吳敵腦中閃過秀秀之前對他說的一句話...(W//R\S/H\\U)
「你是輪迴先生的分身?」
他試探性的問道,輪迴先生讚賞的衝他點了點頭,看了眼他們一行人開口道:「跟我走吧,李小姐馬上就要過來了,我帶你們先避一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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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自己貌似得了空調病,這幾天頭暈的好難受。。。
第二十二章 謀劃
十一月的天早早的就已經有了寒意,雖然空中那巨大的火球無時無刻不在散發著熱量,可身邊的絲絲涼風始終是讓人不由裹緊衣衫。
突然一隻白皙的手毫無徵兆的出現在空中同時還有巨大的氣勢從中湧出,帶著暴躁的氣勢瞬間就讓週遭數十公里的寒意消失的無影無蹤,而隨著那雙手在空中一劃,一個如同精靈般的身影從中輕輕躍出。
「還是慢了一步嗎?」
秀秀感覺著空中的殘留能量,雙眼微微凝神剛剛發生的而一切彷彿電影般呈現到她眼前。這可不是屬於地球意識的力量,而是實打實的天階對時間的運用。
眼前的畫面從吳敵叛變開始一一掃過,凌玉等人每一句話都在秀秀耳邊響起...
「嗡——」
突然劇烈的鳴響在秀秀耳邊響起,她猛然甩了甩頭,這刺耳的聲音才漸漸消失。
「所有的行蹤都被抹去了嗎?!雖然看不見本人,不過這個世界能夠做到這份上的也只有輪迴那個老男人的分身了,失策了啊!沒想到一個小小的分身竟然能給我造成這麼大的麻煩!
現在地球意識一直在抗拒我,再加上有那個男人的分身保護,別說是殺了這幾人,光是發現他們就已經極為困難了...」
粉嫩晶瑩的舌頭輕輕的從唇邊抹過,從秀秀眼中看不到絲毫的懊惱——
「有意思...」她單手在空中一揮,空間再次被破開,她最後扭頭掃視了一圈週身的環境,口中喃喃道:「...果然還是我還是喜歡這種狩獵遊戲,盡情的逃吧,在你們結束生命之前!」
而同時,僅僅在數十公里外的某處廢舊倉庫中。
吳敵細細的感知著天空中漸漸消失的氣勢,片刻後低聲開口道:「輪迴先生,那女人是走了吧?」
見到輪迴先生讚許的點頭,屋內的所有人都不由的長長的呼出一口氣。
「真是不好意思,我作為一個分身現在僅剩的力量不多,在那短短的時間內只能帶你們到這裡來了。」
「您說笑了,如果不是您在最後的關頭出現,我們現在早就已經變成那個女人的收藏物了...」說道這裡吳敵突然想起了眼前這個男人的頭顱,還是他給拿去放到收藏室的,心中就不由的發虛。
「我能問個問題嗎?」一直沉默著的勝科突然開口,他緊鎖著眉頭看向輪迴先生問道:「您是怎麼第一時間來到這裡的呢?我並不認為我們在場的人之中誰有那麼大的份量,需要您消耗僅剩不多的力量前來拯救。」
聽著勝科這麼一說所有人才反應過來,他們都被輪迴先生的名頭鎮住了,或者說「輪迴」著兩個字很早以前就已經在他們心中化為了無所不能的象徵。可真正的無所不能是不可能的,否則眼前的男人也不會被殺...
「你叫勝科對吧?我聽說過你,一個很不錯的智者。」
輪迴先生的話頓時讓勝科覺得受寵若驚,能得到輪迴先生的讚賞對每一個修煉者來說都是一種值得炫耀的夢想,不過他立即想到之前的問題,繼續等待著對方的回答。
「你們這一群年輕人已經是可以說新世界最強的一群人了,更何況還有著這麼一個可靠的妖獸夥伴...」輪迴先生看著桌上正輕舔著爪子的BOSS微微一笑,隨即繼續說道:「不過,就像你說的一樣,我能夠第一時間趕來並不是因為這點。
你們或許不知道,其實作為天階的本身就已經對地球意識有了一定的接觸——沒有哪個星球意識是歡迎天階強者的。如果說地階是普通的導彈,那天階就是真正能將地球毀滅的高磁地殼震動儀!
以天階的實力如果沒有人阻攔,絕對能夠在極短的時間內毀掉地球!而地球意識本身當然不可能讓這種程度的強者在自己身上生存,可在實在無法抑制的情況下,它只好強行的更改了屬於地球的空間法則,將所有天階的門檻提高。
這也是為什麼人類與妖獸天階強者數量總是相差無幾的緣由,為了避免一方實力過強抹殺掉另一方後,毀掉了整個星球...現在的地球在經歷過三百七十年前的大災變後也只能用這種極為原始的方法來保持穩定。
而就像我之前說的一樣,地球意識一直對天階有著壓制。你們還太過年輕或許不知道,當年人類與妖獸全面爆發戰爭的時候,屬於天階的戰鬥是在太空的!在那裡天階的戰鬥力能夠增強一倍!」
「那換句話也就是說由於姜子牙留下的力量,使得秀秀被地球意識反噬,而同時擁有一定天階力量的您感覺到了屬於地球意識的變話,隨後瞬間趕來過來...我可以這麼理解嗎?」
勝科聽過後冷靜的坐著分析,輪迴先生沒有說話,只是默然的點了點頭。勝科隨即望向凌玉,開口問道:「你跟秀秀的關係最為密切,你有沒有知道些什麼?」
凌玉搖了搖頭,硬撐著自己殘破的身體從地上站起,獨自一人走了出去。
「凌玉,等一下,你現在這個樣子...」
勝科的話還未說完,就被肩上拍下的手掌給打斷了。他扭頭瞧去,看到是一張極為英俊的面龐。此刻,祈年的臉上失去了往日的冷峻與淡然,有的只是那寫滿了臉上的無奈。
「就暫時讓他散散心吧,更何況以他現在的狀態也解決不了任何的問題。」
所有人聽著祈年的話不由默默的歎了口氣,其實何止是凌玉,在天階那絕對的力量面前他們實在是太渺小了啊...
孤身一人走出那棟廢棄的倉庫後,凌玉並沒有走遠,或者說現在的他已經真正的失去了前行的方向,彷彿這個世界以腳底為中心排斥著他。
撲通——
他將自己仍在一片草地上,任由泥土混合著青草的些許潮濕弄髒身上的破舊作戰服,凌玉似乎這才注意到似乎自己的每一件作戰服都無法經歷超過三場戰鬥就會破爛的無法使用。
「最先是任思雨,現在又變成了秀秀...賊老天!你就這麼願意玩我嗎?真是可笑啊!天階強者...」
一條纏滿了是強效癒合繃帶的手臂輕輕地搭在眼睛上,阻擋了天空中明媚的陽光,靜靜的讓凌玉感受著眼前的黑暗,而他卻知道自己所要面臨的黑暗可不是能僅僅通過一條手臂就可以阻擋的...
「如果這次的對手是秀秀...我真的能下的去手嗎?」
七年來關於秀秀的一切的記憶慢慢在腦海中回放,從最初那個穿著大好幾碼白色襯衫的純真女孩,到後來亭亭玉立的少女...屬於秀秀的一顰一笑都彷彿重錘般敲打著凌玉的內心,彷彿在逼他去承認——
「我、我似乎是真的喜歡上了那個小傢伙啊...」
不同於與任思雨相處時的對夥伴的牽掛,也不同關於對伊林從內到外的迷戀,對於秀秀只是極為單純的希望與她在一起。
想到這裡凌玉不禁低聲笑了出來,而隨即聲音越來越大...
咚!他猛然一拳錘在地上,眼中已經被無盡的憤怒與無奈所吞噬。
「為什麼...明明古族有那麼多人,為什麼一定要是秀秀!」
完全混亂的心中已經沒有任何的主意,他甚至萌生了「倒不如就這麼死去」的想法。而在同時,倉庫內眾人的談話已經上升到了白熱化的階段。
「...您有把握嗎?!」
祈年死死的盯著面前的男人,即使對方是那傳奇的輪迴先生,祈年也無法放心的去完全聽信他之前所說的話。
「百分之三十幾率。」輪迴先生豎起了三根手指,眼神從眾人身上飄過後繼續說道:「我是看在凌玉與秀秀有類似基因的原因我才動起這個念頭的,既然秀秀能夠通過天階計劃成為真正的天階,那擁有同樣天賦的凌玉也應該能夠可以。不過,現在唯一擔心的就是...」
「凌玉會出現變化吧,成為想秀秀那樣的存在。而且凌玉在過去也出現過數次暴走的狀態,如果在一番拚死努力過後這個世界中存在兩個想毀滅世界的天階...簡直不堪設想!」
眾人聽著勝科的分析心中不由一寒,如果到時候真的發生那種狀況,等待他們所有人的就將是死!
「可雖然有各種各樣需要擔心的事情,不過現在立在我們面前的路似乎只有這麼一條...」吳敵苦笑著做了個總結。
「沒錯。」
輪迴先生點了點頭,開口道:「而且我們現在剩下的時間已經不多了,以我對地球意識的觀察,最多一個月她就會從反噬的狀態下脫離,到時候...就是真正的末日了!」
「所以各位,我作為一個已死之人在這裡拜託你們了!一定、一定要阻止那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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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個月估計這書就寫完了,唉....前前後後差不多讓我拖了一年,如果有一直跟到現在的朋友,呵呵,那我在這說聲謝謝了。。。
第二十二章 情敵(求收藏)
隨著輪迴先生的聲音落下整棟廢棄的倉庫頓時沒了聲音,所有人都沉默的低下了頭腦中細細的思索著其中的可能性。
其實輪迴先生的計劃說白了很簡答,無非就是所有人闖進軍方總部,然後讓凌玉利用軍方的天階程序製造機械,使得凌玉成為足以與秀秀對抗的天階強者...
「可是哪有那麼容易啊!不管怎麼說那裡可是世界政府的總部啊,怎麼可能那麼簡單的就闖進去...」
吳敵低聲喃喃道,其實在場的所有人都抱有與他相同的念頭,軍方的強大很早以前就在他們心中根深蒂固,就連強如九大古族聯手也不過勉勉強強能與軍方戰個評分秋色罷了,而此刻僅僅靠他們六人一獸去攻打軍方總部...
「簡直就是癡人說夢啊...」勝科掃視了眼週遭的眾人,無奈的吐出一句話。
「輪迴先生,您既然都這麼說了,您會幫我們的對吧?」
一直沒有開口的段明月問道,她臉上的表情寫滿了擔憂與期望,畢竟眼前的這個男人可是從數百年前就得到了世界最強的名號,即使現在只是一個分身...或許也能夠爆發出令人驚奇的力量...
「抱歉。」輪迴先生無奈的搖頭道,開口道:「我現在僅剩的力量已經不多,可能無法給你幫助,而且因為某些特殊的緣由我這次除了眼前的這些情報外無法給你們更多的幫助。」
「這樣的話,以我們現有的實力...」
祈年的目光從在場的所有人臉上一一掃過,最後落在勝科的臉上,二人對視了片刻同時開口道:「既然這樣,那只能尋找新生戰力了!」
「新生戰力?」吳敵默默的揣摩著這個詞,最終無奈的搖頭道:「我這邊是不可能了,家族那邊的所有力量都被那個女人所控制,就素能找來一些也應該都是實力比較弱小的,來了也不過只是送命而已,甚至弄不好會被那個女人發現。」
「說到這個的話,我也有些朋友似乎能幫上點忙...」
勝科臉上突然就泛上了笑容,能夠被輪迴先生成為朋友的人,想來定然不是什麼泛泛之輩,個何況如果能將他之前的四名弟子...
「不過我的那四個學生你就不用想了,現在的他們因為我這個沒用老師應該已經自身難保了吧...」
輪迴先生對任何事情都充滿了微笑的雙眼中第一次出現了一絲悲傷,他已經隱隱感覺到了遠方戰鬥傳來的能量波動,那四個各有特色的能量波動以及凌駕於他們之上的絕對力量!
「那所有人在這幾天內將能夠找到的力量都聚起來,半個月後在這裡集合做最後的準備,然後就是——攻打世界政府總部!大家還有什麼問題嗎?」
對於吳敵的最終總結所有人都沒有反對,默默的點著頭,唯有勝科一人漸漸皺起了眉頭。祈年的思維模式與勝科最為接近,他拍了拍勝科開口道:「有什麼想法了嗎?」
「說道幫手,我想到了一個人...」說道這裡勝科眼中的猶豫更是勝了幾分,不過最終他想到了此刻的狀況心中一橫開口道:「祈年,你應該知道伊林這個女人吧?」
「伊林...」祈年默默的念著這個名字。
對於那個美麗連他都震驚的女人,他怎麼可能不知道,可他也知道凌玉對那個女人是何等的迷戀,即使是當年被她欺騙了兩次,那份迷戀也沒有絲毫的減少...
「我聽說她似乎是在崑崙政府高層工作,如果能得到她的幫助自然就會省去很多的麻煩,可我擔心的是凌玉他...」
「我也知道,不過現在的情況已經不允許我們在考慮別的東西了,而且如果一切都做的隱秘伊林並不一定會有危險...」
這種幾乎不可能實現的事情勝科自己都已經說不下去,政府軍方並不是白癡如果伊林真為了幫助他們而背叛了政府,等待她的結局無非只有一個——死!
「就這麼辦吧。」
就當在場的所有人都在猶豫時,一個低沉的聲音突然將他們驚醒!
祈年不可置信的望著聲音的主人,而對方也正極為嚴峻的看向他。
「把選擇權交給那個女孩吧!」輪迴先生臉上再也沒有往常那份令人充滿力量的笑容,他繼續說道:「雖然這麼做對她來講太過殘酷,可現在的局勢已經容不得顧太多人的情緒,如果僅僅通過一兩個人的死亡就能夠阻止這個世界的崩壞,那我到希望我能夠死上千萬次。勝科,你有聯繫那個女孩的辦法嗎?」
看到勝科略微遲疑地點頭,輪迴先生繼續說道:「既然這樣那就將這件事前前後後都向她說明吧,然後剩下的就看她自己的決斷了。當然,這件事我希望在座的各位都不要對凌玉提及...你們應該明白我的意思吧?」
銳利的眼神從每個人臉上掃過,眾人這才想起來眼前這個男人可不是什麼好說話的鄰家叔叔,當年他殺的妖獸可足足能將一個城填滿,而在指揮方面更是不可多得的傳奇人物!
「那談話就進行到這裡,吳敵、明月小姐,既然你們二人已經尋不來新的戰力,所以我想請你們二人與凌玉一同去尋找往日的夥伴;
而勝科,你不論用什麼方法都要聯繫到伊林,把這個選擇的問題交到她面前。最後,祈年,你與我就分頭行動!」
看著眼前的男人一一下達命令,在場的眾人心中也漸漸安定下來,對秀秀的那絲絲恐懼也漸漸化為了行動的動力。
然而正所謂世間無巧不成書,在九峰市政府樓頂層巨大的會議室中也在進行著一番對話......
「...這個計劃真的能起到作用嗎?我對此報以極大的懷疑。」
開口的是一名上了年紀的高級軍官,胸前的一排徽章向別人展示了他的真正身份——崑崙國的九大上將之首,二百四十餘歲的孫德解!
而既然能與他圍在一桌,在座的每一人自然也都是名聲顯赫之輩,每一人至少都是上將的頭銜。坐在長桌頂端的就是崑崙國的主席,而在他身旁有一個男人緊靠著坐著,那便是崑崙國的最強者,已經半隻腳踏進天階門檻的元帥——宣羽!
然而此刻站在他們面前為他們講解的這個男人看起來最多不過三十歲,肩上那特殊的肩章無聲的展示著他所屬的機構:軍情局!
「將軍,請您讓我講話說完。」
男人雙手在空中微微揮動,頓時兩張極大的圖片出現在空中。
「我們熟知在新世紀之前人類的基因相差度約為百分之零點三左右,而在新世界由於生化人、武者的出現,人類的基因也隨之出現了巨大的變化,平均差異指數達到了百分之四。
而各位所見到的這兩份圖表就是過去從凌玉與李秀秀的血液中得到的基因圖表,經研究後發現他們二人的基因如果從外表看幾乎沒有任何相似,就像是兩個形同陌路的陌生人一般。可各位看一下這段...」
男人雙手一揮,又是兩張圖表出現在空中,而隨著他的動作天空中的圖表漸漸吻合。
「這是從他們基因鏈中單獨抽出的一部分,經過科研院的對比,全世界只有他們二人才具有這份基因,而相似度是——百分之百!
其實這段基因我國在五十年前就就已經發現,在座的各位也應該都聽過『天妖計劃』,這段基因最早正是從那個男人身上發現的...」
主席微微一抬手讓他停下話語,略微沉吟了一下開口問道:「這個叫凌玉的孩子與天妖計劃有關,這我在幾年前就已經有了瞭解,可你現在的意思是那位新上任的天階強者,也是那個計劃的產物?!」
主席的話如同一番巨浪在所有人的心頭,如果那所謂的天妖計劃能夠製造出天階強者,那簡直是太恐怖了。而當天階都可以量產的時候...
「這個問題我也曾經想過,不過科研局的報告上說天階程序的成功始終是與天賦有關,關於這段基因是否天階計劃有影響...誰也說不好...」
「嗯,你繼續之前的。」
「是。」男子繼續說道:「鑒於他們二人驚人的相似性,我覺得如果能夠對凌玉生擒,並對他進行研究,一定能夠找到李秀秀的弱點。」
「生擒...」宣羽元帥一雙眉頭漸漸皺起,他輕輕的敲打著額頭開口道:「我記得那小子的通緝令已經在軍方貼了一年多了,他本身實力據說不錯更讓人頭疼的是他身邊層出不窮的夥伴...」
「帶他來看看吧。」主席突然開口道,他臉上帶著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微笑。
「聽起來是個有趣的孩子,我倒是有點想見一見了。」
片刻後,年輕男子從會議室中走出,輕輕的取下臉上的眼鏡,露出一副英俊的面龐。如果凌玉在此定然能夠一眼認出他的身份——當年的情敵詹傑!
「別怪我啊凌玉,要怪,就怪那個女人吧!」
第二十三章 戰前準備(求收藏)
瑟瑟寒風打在身上的那件薄薄的單衣上,光是從遠處看著就不禁讓人渾身一顫。
一行三人就這般走在街頭顯得極為醒目,尤其是再配上其中一人超乎常人的身高更是無形中吸引了無數人的眼球。
「明月我早就說過讓你進城之前應該稍微調整一下身高。」
臉上依舊是帶著那副平光鏡,凌玉後來才瞭解到這幅看似簡單的眼睛竟然是一種極為強悍的能量抑制裝置。由於吳敵自小就有著超乎常人的力量,為了避免因為疏忽傷到他人,他自行研發出來的裝置。
不過現在不只是他,一行三人都戴著那副平光鏡,原因也很簡單——隱藏實力!
比起整日只知道戀愛與戰鬥的段明月,吳敵對古族的戰鬥系統、監測系統的運轉在這十幾年中已經做了極為深入的瞭解。這一切的工作原本是為了成為一個優秀的家主,可現在卻成為他們避過古族耳目的最大憑證。
「對於這種羨慕的眼神我早就已經習慣了,這些愚蠢的人怎麼能瞭解我的美麗。」
對於這種無比自戀的話語吳敵就不說,凌玉通過這幾天的瞭解也已經漸漸習慣,而他也從吳敵嘴中得知一部分段明月與祈年之間的事情。
「以祈年的性格怎麼可能忍受的了段明月這樣的女人...不過這麼說來勝科似乎是喜歡這種類型的吧?」
就在凌玉出神間他們已經不知不覺的來到了一間破舊的機械修理廠,而那裡就有著是他們今日尋找的目標。
「喂!屋裡有人嗎?」
段明月瞥了眼空無一人的店面以及滿地隨意擺放的機械部件,一雙好看的細眉漸漸皺起,扭頭看向凌玉說道:「這就是你嘴裡那個很出色的械者?這店面也弄得太糟了吧,我現在很懷疑他的實力...
要我說在械者方面的事情為什麼不直接交給吳敵,以他的實力應該遠遠勝於你的這個夥伴吧?」
面對段明月鋒銳的語氣,還未待凌玉開口吳敵就率先說道:「我的主修方向是戰鬥器械以及槍械製造,對於飛行器我並沒有深入的研究,這種情況下有個專家肯定比全都靠我好,更何況在那天戰鬥的時候我定然是一直處於戰鬥狀態,我也不想被一些其他的事情所分心。」
就在三人在外面言語間,一個高大的身影從裡屋走出,正是凌玉時隔一年未見的漢庫克。他似乎是比一年前更壯了幾分,光溜溜的腦袋也彷彿能泛出光。
「誰啊!一大早就在門口叫,不知道我上午不接活嗎!真是...凌玉!」
臉上寫滿了疲憊的漢庫克嘴裡不住的嚷嚷著,可那睡眼惺忪的雙眼在看清眼前的來者時陡然就瞪了起來!
「凌玉小子...哈哈!我沒眼花吧!真是你啊!」
漢庫克幾個大步走過來,一拳砸在凌玉的胸膛,笑罵道:「我就說你小子沒那麼容易死,快說你這一年都去哪鬼混了,有沒有在外面勾搭什麼女人回來?呦!還在這跟我裝斯文,在哪弄了副眼鏡戴?」
「哈哈!我這條命老天爺似乎暫時還沒有要收走的意思,至於女人...你也知道我不像勝科,對著方面不大擅長的!」
凌玉笑著給與了眼前這個粗獷漢子一個回歸的擁抱,隨即向他介紹起身後的二人。段明月還好漢庫克只是對她驚人的身材抱以微微震驚,而當介紹到吳敵是漢庫克這個四十餘歲的老男人竟驚得失去了說話的能力!
「你就是那個古族的吳敵?年僅二十一歲的地階七層械者?!」
「漢大哥你之前聽說過他?」凌玉好奇的問道,他雖然知道吳敵實力強勁,但從未想到竟然如此有名,讓素來穩重的漢庫克都如此震驚。
「當然聽說過,他...可是我們械者的驕傲啊!」
一說到械者方面漢庫克就立即來了精神,僅剩的一絲困意也在瞬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他將三人請到屋內,搬出椅子讓他們坐下。
「隨著時代的發展,械者的發展路線也越來越窄,畢竟科技這方面不像是武者或者是生化人的這種修煉,需要的是長時間的積累以及超乎常人想像的創新。隨之實力強勁的械者也漸漸少了起來,或者說有天賦的人也會去選擇的別的道路...
而他卻向世人展示了屬於械者的強大!從十三歲出道至今未嘗一敗,甚至傳說中沒有人能在他手下走三個回合...」
「哈哈!那都是外面傳言太亂了!吳敵的厲害我的確佩服,不過說到沒有人能接得住他三招...這個實在是說的太玄了。」
段明月大笑著拍打著吳敵的背,臉上儘是無盡的揶揄。面對這個相處多年朋友的嘲笑,吳敵似乎也沒有絲毫的不快,反而不好意思的跟著笑了起來。
幾人說笑一陣後,漢庫克臉上的笑容漸漸收去,他神色平靜的望向凌玉開口道:「無事不登三寶殿...呵呵,這麼來形容我這個破店面似乎有點誇張,不過凌玉,你來找我應該不僅僅是為了敘舊吧?
出什麼事了?如果是需要我的力量...呵呵,我雖然和這位吳敵比不了,可我這個歲數不是白活的,一兩手的絕活那也拿得出來的!」
凌玉聽著漢庫克的話心中不由一暖,他時常覺得或許正因為是有一群像漢庫克、勝科一樣的夥伴,他才能拖著這幅身體一直硬生生的活到現在。
用極為簡短的話將現在眾人索面對的狀況都描述一番後,凌玉靜靜的等著漢庫克的答案。卻見漢庫克沒有絲毫的猶豫便開口道:「嗯,那大概需要什麼時候出發?」
「下個月的十號在...」
還未等凌玉說完,突然裡屋傳來了一個極為誘人的女聲。
「外面來了什麼重要的客人嗎?」
說話間一個身材極為動人的女子推門從裡屋走出,她看起來有三十餘歲,眉目間的輪廓極有韻味,很顯然是個混血兒。只見她身上僅僅套了件寬鬆的長袍,而漏在外面的小麥色肌膚散發著一種野性美。
「哈哈!還沒向你們介紹呢!這位是我剛過門的妻子,凱瑟琳!其實我的本意是等凌玉你回來再舉辦,不過實在是拗不過她,嘿嘿,凌玉你可不能說我沒有想著你啊!誰讓你這一年間徹底銷聲匿跡,怎麼找都找不到...」
一個小時後,凌玉告別了挽留的漢庫克,離開了這個小鎮。在郊外的空中,他緩緩停下了身體。
「怎麼了凌玉?」段明月開口問道。
凌玉看了她一眼卻不知道要怎麼回答她的問題,而一旁的吳敵卻看出了凌玉眼中的無奈與糾結。
「你是在擔心漢庫克的安危吧?擔心他剛剛安定的生活又被你破壞,甚至...會破壞他新成立的家庭。」
「呼——」
凌玉長長的吐出一口氣,衝著吳敵微微苦笑,開口道:「沒錯,如果他們現在都是孤家寡人,我才不會想這麼多,與戰友一起戰死沙場本來就是我們修煉者的歸宿。
然而現在似乎所有人都已經有了安定的生活,而呂霸天那個傢伙更是馬上就要成為父親,如果因為我的原因讓他們都在接下來的戰鬥中...你要知道妻子不能沒有丈夫,孩子更不能沒有父親啊!」
「那就帶著所有人都活下來吧!」
吳敵盯著眼前的男人,他這才發現凌玉竟然與他是如此的相似——喜歡將所有的責任都背負在自己的身上,從而因此比常人活的更累,需要去面對更多的戰鬥,並因此變得更強!
「如果不想讓任何一個夥伴死,那就需要你變得更強!地階不行就天階,不論如何都將眼前的敵人打倒不就可以了嗎?否則你認為一個月之後,李秀秀恢復了全部的實力,我們所有人還有活命的可能嗎?
而到時候唯一有可能阻止她的你也死了,你認為你的那些生活在地球上的夥伴還能活下去嗎?!你可別忘了,她為的不是殺你也不是殺任何人,她的真正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毀掉整個星球!
我沒有拯救世界這種狂妄的理想,可這個星球上的的確確生活著我所在乎的人,為了他們我也必須要阻止那個女人...而這一切的前提就是死的覺悟!」
吳敵輕輕地錘了下凌玉的胸口說:「我會為了保護我所珍視的那些人而拚死的戰鬥,我希望你也是...」
「這還用你說。」
凌玉輕輕地拍開他的手,眼神中漸漸恢復往日的神采。
「走吧,想要到下個目的地還需要七個小時的飛行...」
說話間凌玉率先飛了出去,而在身後的段明月捅了捅吳敵低聲道:「吳敵,你什麼時候這麼會忽悠人了?」
「我這不是忽悠他,他跟我的性格極為相似,我不過是將我心中的一些想法跟他講了而已。呵呵,當初沒殺他,真是太好了...」
第二十五章 密談(求收藏)
寂靜的廊道中透著一股陰森恐怖的味道,即使是頭頂那明亮的燈光也無法將這種感覺沖淡分毫。
「真是爛透了的壞天氣啊!」
往日身處於百米高樓內的伊林最喜歡做的事就是透過辦公室裡的巨大落地窗靜靜的俯視著整個九峰市,只有在那時被工作弄的深吸疲憊的她才能得到片刻的休息,也只有那個時候她才允許自己想起不知在何方的那個男人...
然而近日來九峰市卻被無盡的大霧所籠罩,從伊林身處的這個高度只能看到白茫茫的一片,只有在天黑之後才能勉強看到幾點透過來的光芒。
「這哪裡是什麼帝都...分明就是古書上所說的陰間!」
伊林微微皺起眉頭,一口將杯中的咖啡一飲而盡,隨即走到桌旁戴上眼鏡,繼續她繁雜而又眾多的工作...
「咚、咚。」
「請進。」
走來的一個身材略微矮小的女子,她看起約麼只有二十出頭,臉上還有著一份抹不去的侷促,很顯然是剛進軍情局不久的新人。
伊林微微瞇起了眼睛,她認得這個女孩,是在半個月前突然進入後勤班的新人,聽說她在這半個月內沒少給後勤班惹麻煩,甚至在前段時間差點被開除,不過後來似乎是軍方那邊給了一點壓力,然後事情就不了了之...
「所謂的官二代之類的嗎?真是讓人不放心啊...讓這種沒有任何經驗的女孩作為背後的力量,只希望她不要在任務支援中出現失誤。」
這一切的想法都是在伊林腦中一閃而過,而她的臉上第一時間泛上淺淺的微笑,柔聲開口道:「有什麼事嗎?」
伊林哪裡知道自己的魅力早就已經超越了性別的界限,對面的女孩見到她臉上的笑容整個人都愣在了那裡,許久之後才晃著腦袋清醒過來,而整個人臉上早就已滿臉赤紅。
「那、那個我叫花音,是後勤部的新人,請、請伊林前輩多多關照!」
「我問你的不是這個吧?」
伊林心中微微尷尬的想到,不過她對眼前女孩的印象也發生了些許的變化——
「是個不錯的女孩,不過性格完全不適合軍情局的工作...」
而此刻花音心中的念頭卻與伊林完全不同。
「這位就是傳說中的伊林前輩,果然是超乎想像的美人...」
不過她也立即想起自己此次前來的目的,臉上雖然依舊帶有微微紅暈,不過神情已經平靜了下來。
「伊林前輩,總局長讓您去一趟他辦公室,說有要事相商。」
「總局?」伊林微微皺起了眉頭,心中隱隱泛上一股不好的預感。然而命令就是命令,她讓花音出去後,自己也調整了心態來到了總局長辦公室前。
「進來吧!」
隨著屋內總局長低沉的嗓音伊林推門而出。總局長辦公室與往日沒有什麼區別,眾多的文件依舊是那麼混亂的擺放著,而一些邊角還能發現幾個空了的酒瓶...
不過今天這些都沒有讓伊林覺得絲毫的不快,因為在眼前已經出現了一張讓她極為厭惡的臉!
「來,伊林別傻站著呀,你也知道我這地方向來這樣,快自己找個地方坐下。」
局長如同往常一樣熱情的招呼著,伊林看了眼周圍最終勉強的沖局長笑了笑,淺淺的坐在了一臉笑容的詹傑身邊。
「既然人齊了我就開始說了。」局長望著他們二人,少見的露出一副嚴肅的模樣。他首先看向詹傑開口道:「你小子還是真會給局裡添麻煩,因為你的一個報告,現在所有人都要開始忙活起來了!」
詞句間雖然嚴厲,不過伊林卻聽出局長沒有絲毫責備的意思,而越是這樣伊林心中的不安便是越發的濃郁。
「對了,伊林,你可能還不知道吧?都怪我最近給你安排的工作太多了,詹傑他前段時間跟科研院合作共同做了一份報告,說動了高層,果斷時間上面就應該派人來與咱們一起去出任務了。」
「那個...局長我能問一下是關於什麼的任務嗎?」伊林心中不好的預感已經漸漸攀升到了頂端...
「呵呵,那個小伙子我記得你也認識,叫凌玉是吧?最近幾年他也漸漸成了一個名人了,雖然都不是什麼好的名頭——破壞了數個軍區、在帝都上空隨意開戰,至於他這幾年來殺的軍方人員就更是不計其數了。上面似乎是對這個有點看不下去了,所以才讓我們軍情局一同協作,再次機會一舉將他拿下!」
「呃...」
晴天霹靂般的消息頓時就讓伊林心頭猛然一顫,瞳孔也驟然擴張,不過她立即很好的控制了自己身體的變化,在面前這個男人面前如果露出破綻無異於自尋死路!
在外人看來伊林不過是微微愣神,然後就立即恢復到往日的笑容,開口問道:「這個男人我也有過一段時間的交集,實力增長速度可謂是極快,現在的他估計應該已經是地階五層的強者了吧?不知道上面會派誰與咱們一同行動?」
軍情局作為一個情報組織,對戰鬥力的培養較比軍方戰鬥部隊還是要差很多。當然伊林也是有著自己的目的——她需要知道凌玉需要面對敵人的所具有的真正實力!
「暫且定的是咱們國家的陽文上將,過幾天從諾亞那邊也會有幾人前來支援,聽說那幾人過去也會凌玉交過手,到時候我希望你們的好好合作,一定要趁此機會將凌玉抓獲!
咱們局裡面能接這種與戰鬥相關任務的人不多,而你們二人都或多或少對那個凌玉有些瞭解,因此,這個重任就交給你們了,一定不要給軍情局丟臉啊!」
「是!」
二人齊聲喊道。
詹傑微微側過頭看著伊林臉上那隱隱躍躍欲試的表情,心中不由萌生出一種恐怖的感覺。
「這個女人她的內心究竟有多麼堅硬,現在討論的戰略可都是為了去殺她心愛的男人,可她竟然對此沒有絲毫的反應...不,應該說她的反應作為一個『軍情局高級情報員』來講實在是太優秀了!優秀的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詹傑探員,你怎麼了?為什麼不說說你的想法?」
就在此刻耳邊卻突然傳來一個聲音,原本那夢迴神牽的溫柔嗓音現在聽起來卻是如此的滲人。
僅僅只有半臂之隔的女人散發著令人心醉的魅力,然而詹傑卻沒有絲毫的心情去欣賞,因為他已經從那簡單的話語中感覺到了對方的決心——想要殺他的決心!
一滴冷汗陡然從脊背滑下,那冰冷的感覺讓他輕輕的打了個寒戰,可同時整個人也徹底清醒過來。
「喂!無論她再如何的心計險極,她伊林也不過是一個沒有任何修為的女人!我堂堂一個地階強者竟然會被她嚇住...真是可笑!」
想到這裡詹傑的眼神漸漸恢復以往的狂傲,他在心中默默的冷哼一聲,便開始將自己心中的計劃慢慢向二人道來...
幾日後,幽暗的辦公室緊靠著一盞微弱的檯燈保持著些許的光明,而在那昏暗的燈光籠罩下的窈窕身影卻緊緊的鎖起了眉頭。
「這也不行...」
修長的手指輕輕的將額前的長髮捋到腦後,而那雙晶瑩的眼中充滿了疲憊與代表著絕望的痛苦!
「如果僅僅以凌玉在一年前擁有的戰力,就算加上大衛.波菲爾這個不定因素也有七成的可能性被擊殺。沒辦法...雖然是最為年輕的第九將軍陽文也是擁有地階八層實力的超級強者!」
其實伊林哪裡知道凌玉此刻的實力至少在五秒內與地階八層的強者不落下風,甚至對於一些身體比較脆弱的械者他還佔據著極大的優勢。更何況有吳敵段明月二人在他身邊,以這三個人的實力除了在秀秀前沒辦法之外,在其他地方完全能夠橫著走了。
「嗡——」
放在一旁的通訊儀在她思考的時候突然響了起來,她看著上面的陌生號碼不耐的再一次皺起了眉頭,可隨即明白過來以自己現在的狀態根本不能解決任何問題,輕歎一口氣接通了通訊儀。
「你好。」
彈出的畫面是一個極為面熟的男人,還未待伊林從腦中翻到屬於這個男人的記憶,他就開始迅速的介紹起來。
「我叫勝科,是凌玉的朋友,我想軍情局那邊也應該掛著我的頭像吧,你如果有空可以確認一下。現在你我對話的這個頻道是從軍情局那邊偷過來的,因此不會被竊聽,不過屬於我的時間不多,所以我現在說的每一句話我希望你都能記住。」
勝科微微緩了口氣,開口道:「明天去你最常去的那家漢堡店,隨便點一個漢堡,裡面有我所有要對你說的話!」
「那麼...我期待你的答覆。」
嘶——
通訊器在亮了短短七秒後再次恢復到往日的沉寂,而伊林的一顆心卻在那一刻真正的動了起來!
第二十六章 挑戰的資格(求收藏)
天空中的雲近日來陰沉沉的壓的很低,彷彿伸手就能抓下一把來。而絲絲煙霧從地面高高的飄起,緩緩的融入到空氣當中。
啪——
手中的香煙突然一把被人奪去,呂霸天心頭微怒扭頭看向那隻手的主人,不過在看清那張艷麗面容後,緊皺的眉頭也就驟然鬆開。
「水怡你怎麼出來了,外面風大,別讓身子凍著了。」
如果凌玉在場肯定會驚得眼睛都掉出來,這個滿臉寫滿了溫柔的男人還是當年那個冷面無情地呂霸天嗎?!不得不說愛情與婚姻能改變一個人太多。
面前的伊人挺著一個大肚子,將手中的香煙用腳捻滅後開口道:「這幾天霧這麼大你還在這抽煙,這不是讓空氣變得更不好嘛...」
呂霸天微微一笑並沒有回話,只是伸出手臂輕輕地扶住妻子帶她回到屋內。
「今天感覺怎麼樣?還向之前一樣痛嗎?」
寬大的手掌輕柔的撫摸著秦水怡的肚子,他的眼中充滿了慈愛與對妻子的擔憂。秦水怡搖了搖頭,緊緊的挽住呂霸天的手臂靠在他的肩頭。
「我都這麼大的人了你不用擔心我的,再說你可別忘了我的身份吶!我可是醫師,之前那點小毛病幾天就可以消失。」
聽著妻子那充滿了愛意的話語呂霸天一下子就沉默了下去,許久之後才緩緩的歎了口氣。七竅玲瓏的秦水怡怎麼會不懂丈夫這聲歎息的意味,雖然心中萬般不捨與擔憂,可臉上仍逼著自己湧上笑容。
「放心的去吧,身為一個優秀的妻子」
「水怡,我...」
「不要和我說對不起哦!」秦水怡輕輕的吻了下呂霸天的嘴唇,繼續說道:「你一定要給我活著回來,我和孩子都會在家裡等你。」
同樣的事情自然也發生在漢庫克那邊,擁有了家庭這個羈絆的他們有著比別人更多的責任——戰鬥並且活下去的責任!
而在當晚,還是那間廢棄的倉庫中。
經歷的半個月的死寂,這這間倉庫再次迎來了它的客人,而來著每個人身上都隱隱勃發的力量都在無聲的告訴世人,他們今天可不僅僅是來聊天的!
「你找的人都齊了嗎?」
祈年捅了捅身邊的凌玉問道。凌玉看了眼他身邊的短髮女子,開口說道:「那邊的那庫克大哥、宋忻老師你已經認識了,那邊的長槍武者是呂霸天。
還有一個人已經答應了我的請求,不過他應該是已經直接去九峰了。祈年,你還沒向我介紹這位是?」
凌玉認識的祈年身邊從來不缺女人,可是能讓他親自找來的女人凌玉還真是第一次見到。淡藍色短髮女子樣貌極為俏麗,而比起這個更吸引人的是她身上透著一股清幽的氣質。
「她?哦,我忘了她每次出現都是在機甲裡,還從來沒有在你面前露過面。」
祈年微微一笑對凌玉說道:「我來介紹一下這邊是綾波,過去曾是我的下屬,不過現在我們已經是朋友。」
「綾波...」
凌玉腦中想著這個名字,突然他腦中陡然出現一架黃白相間的巨大機甲...
「你是六年前救秀秀和任思雨那場戰鬥中從史蒂芬手下把我救出來的那個械者?!」
腦中漸漸清晰起來的記憶讓凌玉不禁微微張開了嘴,他沒想到那個戰鬥風格強悍,硬生生的從史蒂芬拳下救人的駕駛員竟然是這麼一個嬌滴滴的女人。
「不僅是如此啊!」祈年今天看起來似乎很開心,他拍著綾波的肩開口道:「你還記得一年前給明叔最後一擊的那道光束嗎?」
「當然,我雖然不知道那是什麼武器才能夠製造出來破壞力,不{"文}過若不{"人}是那道{"書}攻擊將{"屋}明叔的身體擊碎,我也不可能有機會...現在說這個有什麼用呢,最後我還是失敗了,甚至讓秀秀成了現在這個樣子...不過祈年你不會是想說...」
凌玉不可置信的目光落到面前的女人身上,心中想道:「如果那道攻擊是她發出那就太恐怖了!」
「是我,不過我用的少爺給我的提供的特質武器,雖然威力巨大,可只能使用一次,而且用過之後我也會因為負荷過大暈過去。」
綾波的聲音如她這個人一般透著一股清幽的味道,讓人完全猜不出她心中所想。
「這次綾波的任務就是在後方狙擊以及隨時支援前方戰場,有她在的話就絕對不用擔心會有任何子彈會從後面打來!」
祈年似乎是對綾波有著無比的信心,在一旁的凌玉看著他臉上那洋溢著信心的表情,心中也不由一暖。
「祈年這個冰塊...終於也有愛的人了啊!」
凌玉又瞥了眼坐在他身邊的綾波,不由莞爾一笑,心中道:「被叫了二十多年冰塊的你,最後欣賞的類型也是這種冷漠到有點木訥的性格嗎?」
突然在角落一直閉著眼休息的BOSS睜開了雙眼,與此同時與段明月談話的吳敵也停下了嘴望向這邊。
凌玉雖然由於實力不夠無法感覺空間的變化,可看他們二人的表情也明白應該是有人劃破空間過來了,能在這個時候穿越空間過來的自然只有輪迴先生一人。
「都準備好了嗎?」
輪迴先生的眼神從屋內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中一一掃過,開口道:「這次我不可能給你任何的幫助,我的那些朋友聽說最近也因為我的原因被李家小姐追殺,她的目的很明顯是要逼我出面。
雖然這麼說很抱歉,不過這次恐怕只有你們這幾人能夠參加這次的行動,我想說如果你們中有任何一人想要放棄,那我絕不阻攔也絕不會怪他,畢竟以現在的手頭上有的實力成功的幾率實在是太小了...」
「如果放棄最後的結果不也是只能多活幾天嗎?」
呂霸天提著長槍站了起來,開口道:「抱歉,我現在已經成了一個怕老婆的已婚男人。我不想讓我的家人受任何的傷害,而為了這個我必須要拚死的去戰鬥!」
呂霸天的話彷彿一顆火苗丟進了油罐中,其餘人也都紛紛站了起來,眼中透著無窮的戰意。看著眾人那一雙雙絕對堅定的眼神,輪迴先生不由的想起了三百年前的那群出生入死的戰友。
「當年也是同樣的眼神,為了保護對自己來講最重要的東西而去戰鬥的眼神...真希望自己還活著啊!或許與這群年輕人一起戰鬥的感覺應該會很不錯...」
心中所想絲毫沒有影響到輪迴先生的行動,他最後看了眼眾人開口道:「既然你們已經鐵定了心,那就出發吧!最後祝你們好運!」
「等一下。」
凌玉突然喊了出來,開口道:「勝科他還沒有回來,是不是要等他一會?」
「他?」輪迴先生微微一笑,開口道:「他幾天前就已經到九峰開始作戰準備了,等你們到了出現在你們面前的就應該是一整套的作戰計劃了。」
眾人嘿嘿一笑乘上吳敵製造的飛行器,下一刻已經徹底消失在天際間。
「都活下來吧,即使真的讓李家的那位大小姐消失了,可人類還有一個名為妖獸的敵人啊!」
而此刻在數萬公里的那座城堡中,一個男人輕輕的敲起房門。
「進來。」
隨著屋內飄來溫婉清脆的聲音,男人這才敢推門而入。面前一個精靈般美貌的少女正獨自一人下著圍棋,他深深的鞠了躬後才開口道:「情報組的人剛剛傳來訊息,說已經發現凌玉等人的行蹤了。他們似乎結集了不少的強者,按照現在他們的移動方向推算去九峰市的可能性在百分之六十四,而剩下有可能的城市分別是...」
「不用說了。」
秀秀阻止了他繼續說下去的念頭,開口道:「他們的目標必然是九峰市,因為只有在那個帝都的科研院才有『那個東西』!」
「『那個東西』您是指...」
「天階程序製造器...呵呵,為了能與我戰鬥那群傢伙還真是敢想啊!他們難道認為世界政府和軍方就是那麼容易挑戰的嗎?!」
秀秀瞥了眼面前的男人揮了揮手讓他下去後,又獨自一人拿起了棋子。
「作為父親的一個複製體,凌玉所具有的潛力自然也不會差到哪裡去,否則也不能在短短的十幾年間就達到地階五層的實力。不過真正能夠讓他成功還是要看他的運氣了,況且...就憑他們手中的那點力量能否活著進入到科研院還是個問題。」
「不過...」
啪!秀秀輕輕地落下一顆黑子,正局棋頓時就陷入僵局。
「...既然你以必死的決心來獲取向我挑戰的資格,那我作為一個應戰者怎麼能不給你這個機會呢?活下來,然後變強吧!獵物這種東西,還是獵殺強悍的更讓人興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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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入侵(一)
嘩——
白嫩的手掌捧起冰涼的水打在臉上,在寒冷的刺激下那張鑽石般完美的臉上頓時就出現了兩片嫣紅。
伊林微喘著氣抬起頭盯著鏡中的她。眼中的那個女人已經被一種名為疲憊的因素所完全覆蓋,雖然眼中通紅的血絲以及那無時無刻不向她襲來的困意已經被伊林用藥劑強行壓了下去,可那份內心的疲憊卻是每分每秒的在折磨著她。
「所有的相關文件以及進攻路線我都已經給你了,所以...一切就擺脫你的『智』了勝科!一要讓凌玉他活下來啊!」
「伊林小姐,你沒事吧?你的臉色看起來不是太好啊,要不要找人給你看看?」
聽著身後傳來的聲音,伊林再次將這些念頭在腦中抹消。作為全崑崙最出色的情報人員伊林顯然知道怎樣才能守住秘密——遺忘!當連你本人都不知道這件事的時候,別人更無法從你口中得到!
「呵呵,我沒什麼,可能是因為昨晚沒睡好吧,思雨小姐,我現在這個樣子不會看著很嚇人吧?」
「那裡的話!」任思雨一臉笑容的看著眼前無時無刻都讓她感到驚艷的女子,開口道:「如果伊林小姐你都這麼說,那像我這樣的尋常女人以後還怎麼有膽子再照鏡子嘛!」
「思雨小姐說笑了,對了,有個問題從昨天我就一直想問你,那個史蒂芬上校是你的男朋友嗎?我覺得你們二人的關係有點不同於尋常的隊友。」
「怎、怎麼可能!」
任思雨驚得大叫了起來,隨即她就發現了自己的失態,趕忙摀住自己的嘴,開口解釋道:「我們怎麼可能是什麼情侶,只不過我從小就沒有父母,之後加入諾亞軍方的時候年紀又很小,我就一直是將隊長當成自己的哥哥一樣。唔...我想他也應該是這麼想的吧?男友什麼的,呃...」
忽然任思雨腦中閃過一道光芒,光芒轉瞬即逝,而就在那一瞬間她卻是清清楚楚的看到了一個男人的面龐。
「那個伊林小姐...」任思雨微顰雙眉,開口道:「既然你是在軍情局中工作,手中掌握的情報肯定要比我們多,而且聽說你甚至也親自與那個男人相處過一段時間,我想請教一下...那個名為凌玉的男人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
伊林眼神複雜的看著面前小她兩歲的女孩,早在史蒂芬等人到來之前上面就已經對她說明了任思雨的狀況,並且在同時下達了不許向她透露之前記憶的命令。
「凌玉這個男人對於世界政府與軍方來說當然就是一個十惡不赦的在逃犯,並且...」
伊林心頭一動,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陡然在心中萌生。
「並且...什麼?」
「....並且實力強大,不過如果這個世界只能夠選一個人做同伴的話,那我的選擇就是凌玉!他是一個即使是自身毀滅也不會讓任何一個夥伴受傷的男人!」
任思雨驚愕的感覺著耳邊吹來溫熱,整個人不敢動彈半分,卻聽伊林繼續說道:「如果有一天你發現了你所認知的世界已經崩壞了,就去找那個男人吧!他一定會幫助你的!」
「伊林小姐,你...」
一根修長的手指輕輕地堵住了任思雨的嘴。
「我並不是說要放棄目前這項任務,只是客觀的回答著你的問題。他是一個好男人沒錯,不過與政府為敵就是他一生中最大的失誤了,思雨小姐,今天的這段對話就讓它成為你我二人之間的秘密好嗎?」
看到任思雨愣愣的點著頭,伊林微笑著走了出去。
「實在是太冒險了!」心中彷彿響起了劇烈的警報聲,她也不知道自己之前為什麼會失去冷靜,向對方說出那種話。
「只希望之前的那些話,能讓她之後與凌玉的戰鬥中哪怕產生片刻的遲疑...」
此刻他們三人處於九峰市中央的政府大樓中,隨著陽文將軍的到來眾人馬上將要開始進行凌玉抓捕計劃的會議。
而伊林卻知道就在他們商討的今晚,凌玉等人就要夜闖崑崙中央科研局......
「一定、一定要安然無事的活下來啊!」
就在伊林默默祈禱的此刻,凌玉那邊卻已經與勝科回合,同時見到的還有另一個等到已久的男人。
「這個傢伙說是你請他過來的賴在我這白吃白喝兩三天了,凌玉我現在把他交給你了,以後可別讓這位大爺再找我了。」
被勝科退出來的男人自然是大衛,他依舊是身體散發著微弱的光芒,面容上那股淡然的笑容也沒有半分的改變。
不過凌玉卻從他的身上感覺到了一種不同的味道,一股即使是在幾天前還沒有的味道從他體內散發。
「不用再看了凌玉。」大衛開口道,他指了指自己的胸口說道:「我來的時候順便把媽媽放到了這裡,你現在感覺到的氣息是我與媽媽的力量混合在一起的結果。」
「這個不是『順便』就能說明的事吧?這傢伙的戀-母情節究竟是有多嚴重啊!」
凌玉心中暗暗想著,突然一束目光打了過來。看著大衛臉上那股若有若無的笑意,凌玉心頭一顫。
「我現在是地階,這傢伙早就不能在看穿我的內心了...可是為什麼還是隱隱覺得不安?」
就在這個時候勝科走過來拍了拍凌玉,開口道:「兩位過會再眉目傳情吧,馬上就要開始戰術部署了。」
眾人席地而坐,而勝科就站在他們面前從腕表中彈出了幾張圖片。
「這十三張圖片分別是科研局外圍、內部以及一些主要逃生路線地圖,大家每人都拿一份吧,上面都有我標注的地圖序號,到時候也方便進行戰術部署。」
「這些東西...」呂霸天不可置信的看著腕表上顯示的內容,開口道:「這些東西應該都屬於國家機密吧?勝科你是怎麼在短短的幾天的時間裡將這些東西拿到手的?」
「這個...」勝科微微遲疑後,說道:「我在崑崙軍方有一個認識的朋友,這些東西都是她幫我弄的。」
凌玉哪裡知道這個「他」會是在軍情局的那個她,只聽勝科繼續開口道:「現在開始我要說一下戰鬥部署,首先我要確定下咱們這次行動的目的——那就是讓凌玉依靠軍請局的那台機器成為天階,從而與秀秀對抗!因此咱們首要避免的就是進行大規模的戰鬥,或者說這次的行動是以潛入為主。所以這次的突擊隊我想的是以精簡為主的四人小隊!」
勝科眼神一掃開口道:「凌玉作為實驗的主體是必須要去的,剩下的三人分別是BOSS、吳敵以及...大衛!除了凌玉這三人都是咱們這群人中實力最強的,潛入的任務交給他們最為適合不過,並且以大衛的能力可以更好的實現團隊合作。」
「大家稍微敞開心扉,不要拒絕我的心靈力量。」
還未待眾人反應過來腦中已經出現一個精神掃瞄的畫面,大衛看著眾人的反應後說道:「現在所有人的意識已經連通,在半徑一百公里內在座的所有人都可以用意識交流。
還有你們現在腦中看到的精神力掃瞄圖像就是這一百公里內的一切,不過有些地區有著超級強者,為了不被發現我刻意的越過了這些地區,也就是你們所見到的黑色部分。」
「這就是精神系能力者的作用嗎?實在是太強了!」
祈年不可置信的的說道。他之前也見過不少精神系能力者,可以往的那些根本無法與大衛相提並論!
「並不是每個精神系的能力者都有機會在自己的心臟裡裝上一個地階八層的機甲...嘿嘿,在三天前我得知他的能力時我比你還要吃驚。」
勝科臉上充滿了笑容,他隨即繼續開口道:「剩下的人分別在C、R、K區隨時待命,一旦潛入隊被發現就立即參加戰鬥。最後就是綾波,你作為這裡唯一的一名超遠程狙擊手,我希望你能夠自始至終聽從我的指令,在我下達命令之前絕對不要開槍,能做到嗎?」
看到綾波那張默然的臉上漸漸浮現出堅決,隨著她的應聲勝科拍著她的肩轉過了頭,衝著凌玉開口道:「屬於我的活已經幹完了,接下來輪到你了,隊長!」
凌玉眼神從身邊的每一個人臉上掃過,他們眼中沒有絲毫的畏懼與擔憂,眼神中充斥著信任與戰鬥慾望。
「大家...謝謝你們!」
已經不知道如何去形容自己感受的凌玉,只好默默的在心中說出這麼一句蒼白的話,隨即他猛然抬起頭,低吼道:「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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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被交出去和一群老男人們吃酒,本以為是趕不回來了,不過在小宇宙爆發的情況下總算是完成了今天的任務~
第二十八章 入侵(二)
漆黑的液偶爾有點點星光落下,而下一刻又被天空中濃厚的霧所吞沒。
「雖然聞起來有點怪,可不得不說這場大霧幫了咱們省去了不少的麻煩。凌玉,你那邊能聽見我說話嗎?」
此刻在腦中響起的聲音自然是屬於勝科,凌玉有些不適應的晃了晃頭,在心底說道:「嗯,能聽到,不過這種感覺...有點奇怪啊!」
「呃...這麼說來我也有點覺得,不過相比其他這是最方便的交流方式了。」
「那倒是沒錯,勝科,我們已經在科研局外圍了,接下來要怎麼辦?」
勝科彈出腕表中的地圖,比對著腦中精神掃瞄中凌玉等人所在的位置,開口道:「從現在開始你們一定要每一步都按照我說的去做。
首先在你們前方二十步之後就進入了熱紅外掃瞄的範圍,而在科研局外圍十步有著生命掃瞄裝置...控制身體生命波動和溫度這種東西應該難不倒你們吧?」
「你是說讓我們直接走過去?」凌玉微微不可置信的說道。
「當然,你還以為會有什麼別的困難嗎?」腦中勝科的聲音透著微微的笑意,只聽他繼續說道:「你可別忘了,就算是四人中實力最差的你也是地階五層的超級強者啊!而最強的吳敵已經半步邁進了天階,你認為這個世上有什麼地方能夠攔住你們四個人?
更何況有著大衛的精神控制能力,尋常的守衛根本無法發現你們的蹤跡。所以向前衝吧!至少在我開口之前,你們都是絕對的安全!」
勝科那充滿著信心的聲音讓所有人精神為之一振,可只有他自己才知道這所謂的安全是多麼的來之不易。
「真是讓人嫉妒啊!凌玉...竟然讓那麼漂亮的女人如此在意,拿到的這些情報每一份都足夠以叛國罪名處決,而她卻沒有絲毫的猶豫便將一切都給了我...所以即使是為了那個女人,凌玉,你也一定要成功啊!」
凌玉好奇的看著身邊的守衛,在腦中說道:「大衛,你是怎麼辦到的?這些人真的看不到我們了嗎?」
「當然,所謂的五感不過是身體傳達給大腦的訊息,我只要稍稍的更改一下大腦所接受的內容就能夠完全隱藏我們的蹤跡。
而且不僅僅是在視覺上,行走的聲音、地面的震動、我們身上不同於研究院的味道...這一切他們都已經無法感知了,此刻他們不過是憑著幾分鐘前的感覺站立著而已。」
「你有沒拿這種能力去幹什麼壞事?」
「壞事?」
大衛看向凌玉,凌玉搖了搖頭,指了指頭頂示意是勝科,卻聽勝科在腦中喊道:「就是偷偷潛入、潛入女浴室什麼的啊!你這個傢伙真是讓人羨慕啊!這種能力實在是太好了!」
凌玉尷尬的沖大衛聳了聳肩,只見大衛微微敲了敲額頭開口道:「那邊的智者,精神力頻道可不是讓你說這種東西的啊!而且我也沒有你這種癖好,比起這個...」
微微瞇起眼睛大衛看向廊道的拐角,開口道:「那邊有一個地階接近,我的能力對地階以上的人效果會大打折扣,所以隊長,下命令吧,是打還是逃?」
注意到大衛的眼神,凌玉微微一笑,他明白這種臨場指揮已經無法在依靠勝科的智慧——需要的是他這個名義上隊長的決策!
「當然是打!」
凌玉眼神中爆發出無盡的光芒,他緩緩的抽出背上的長劍開口道:「都已經到現在了還能逃到哪裡去,一瞬間將那個敵人消滅的話也不會被任何人發現!」
「等等!凌玉,在真正的戰鬥爆發之前,你不能殺這個研究院裡的任何一人!」
勝科突然間在腦中喊道,凌玉頓時就皺緊了眉頭。
「這個科研局作為崑崙最為重要的地方之一,每個人不論是研究人員還是守衛,在身體裡都有心率測量儀,一旦有任何一人陷入死亡狀態整個防護系統就會徹底啟動,而你們的潛入也就失敗了!」
「就像是玻璃一般用不得太大的力道嗎?可對方再怎麼說也是地階強者啊,如此畏首畏尾只會使戰鬥時間變長,那樣反而會更容易被發現吧...」
突然一隻手掌輕輕的落在凌玉的肩頭,卻是吳敵從凌玉身後走了出來。
「這種東西交給我吧,你作為我方的『大將』怎麼能在我們這些『兵』出手之前先行動呢?」他隨即看向大衛開口道:「對方雖然是地階,不過以你的實力應該能夠對他進行心靈攻擊吧?只要幫我造成一瞬間的空隙就好。」
大衛微微側過頭瞇起了眼睛感知了片刻後開口道:「來的那個人似乎是地階二層,十分鐘的時間夠嗎?」
吳敵咧了嘴笑了笑,開口道:「當然,都夠我回家睡一覺的了!」
只見拐角的身影剛剛出現,凌玉就感覺到一股極為奇特的能量瞬間就侵入到對方的身體,而身邊的吳敵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來到了那個男人身邊。
哧——
也不知道他用什麼辦法,只聽一個奇怪的聲音響過後那個男人便第一時間失去了意識,撲通一聲倒了下來。
吳敵將他拖到牆角,隨即伸手在空中一劃,那個男人就徹底失去了蹤跡。
「在十個小時內這個男人都不會醒過來了,好了,接著走吧!」
一行三人一妖獸繼續行奔跑在科研局的廊道中,而勝科那邊卻無法掩蓋心中的震撼!
「太快了!雖然過去也想過這個吳敵的實力,可現在通過精神力掃瞄才最為清楚的看清...在那一瞬間已經完全撕破了精神的聯繫,直到他停下來才再一次的連接上!
而且在那短短的一瞬間眾人的配合也是絕對的默契,大衛牽制、吳敵主攻、BOSS放出能量屏障控制戰鬥能量外溢,凌玉更是在瞬間擺出戰鬥姿態準備著為任何一個隊友掩護...」
勝科的眼中陡然間出現了無盡的炙熱——
「如果說之前還在懷疑的話,現在一定可以的!憑著這四個傢伙以及伊林小姐提供的資料,一定能夠順利的成功!」
「哈——」
剛結束工作的崔福福是這間科研局的一名小小的試藥員,她打著長長的哈欠走出實驗室打算去沖一杯咖啡提提神。
可還未待她走出兩步,大腦突然間就變得一片空白,甚至連頸部傳來的疼痛都無法感覺到......
「美麗的小姐,晚安了。」
撲通——
吳敵輕輕的將崔福福放到角落,同樣的為她展開光學屏障,幾人隨即毫不在意的繼續走去,可他們卻不知道自己已經在這裡埋下了一個巨大的禍端...
「喂,你沒事吧?」
詹傑看著身邊發呆的伊林低聲問道。
愣神中的伊林立即回過神來,一臉驚愕的看著周圍的目光,隨即立即露出歉意的笑容。詹傑也立即開口道:「不好意思,她最近可能是工作有點太累了。」
「咳、咳...」
坐在上座的陽文將軍輕咳兩聲後開口道:「那就繼續之前的話題,對於凌玉那個變身能力你們還有什麼瞭解?」
史蒂芬微微皺了眉頭開口道:「很強,根本說不明白的強!彷彿前一秒還不過是只螞蟻,下一秒就會變成令人恐怖的妖獸,應該說是至少能強行的提升二到三層的實力!」
「他現在的實力據報告上說是地階五層,也就是說在使用那個變身的能力後,他就能在短時間內擁有與我戰鬥的資格...這簡直就是五十年前那個男人的翻版!」
陽文將軍眼中漸漸浮現往日的回憶,那時的他還僅僅是個地階七層的中將,而那個男人卻已經達到的地階九層的巔峰。在與那個男人的戰鬥中,原來的第九將軍不幸逝世,他這才成為了崑崙最年輕的上將......
「而且您聽過大衛.波菲爾的名字嗎?」史蒂芬開口問道
「當然,諾亞國的那個心靈系的強者!對了,我記得他似乎也與這個凌玉有這一些瓜葛。」
「大衛他自身實力已經是處於心靈系強者的巔峰,而比起這個他還擁有一架極為恐怖的機甲,那個機甲的實力是——地階八層!」
「唔......」
陽文上將捋著額前的頭髮,低吟了片刻後開口道:「我本來以為這是個很簡單的任務,聽你這麼說來還真要注意一下了...」
忽然——
「滴、滴...」
「怎麼了?!」陽文上將陡然站起身問道,詹傑立即打開腕表,看了眼立即回答道:「是科研局那邊,有入侵者!」
「戰術會議先延遲,我先過去一趟!」
而凌玉那邊也同時震驚起來!
「怎麼回事?!為什麼警報會突然響起來!」
「不知道!」勝科在頻道中急促的說道:「先別管那麼多了!所有人準備,開始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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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忙傳上一章總算趕上~
第二十八章 混戰與錯別的時刻
空白的大腦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推移漸漸恢復,直到達到某個時間點——
「呃...」
崔福福陡然間睜開了雙眼,整個人彷彿剛從水中剛撈出來一般劇烈的喘息著,一雙眼睛好無目的的四處打量著,直到許久之後她的眼中才逐漸焦點。
「剛才這是怎麼了?」
崔福福輕輕地揉著頭爬了起來,當她碰到脖頸上的傷痕時整個人身體又是一軟差點跌坐在地上。
「對了,我之前要出來沖咖啡,然後...之後就沒有了意識,也就是說我在這個短短的一瞬間遭到的襲擊!」
崔福福雖說是個弱女子,可既然能在科研局工作自然也具有超強的邏輯能思維力,短短的幾個細節就已經分析出了自己此刻的境況。
「從我昏迷到現在已經過了一分二十七秒,竟然能將我麻醉這麼久,看來這些襲擊者也下了一番苦心!」
原來這個崔福福在科研局中也是一個小有名氣的研究人員,其名頭就在於她那似乎天生就為了科研而擁有的異能——藥物免疫!
所有的藥物對她的效果都會大大折扣,尤其是幾年前在科研局的全力培養下她成為地階之後,更是幾乎對所有的藥物免疫。
不論勝科在如何智謀滔天,可在遇到這種似乎專門為了對付他們存在的女人時,也只要抱頭大呼晦氣,而伊林也因為時間願意忽略掉了這個沒有任何戰鬥力的科研人員。就是這麼一個小小的疏忽卻讓整個潛行計劃崩盤——
「媽的!為什麼警報會響!」
勝科憤怒的聲音在腦中迴響著,而凌玉他們卻是比他更快的做出了反應。
「繼續走!既然已經被發現了那就趕在對方沒做出反應之前完成計劃!」
凌玉的聲音彷彿一隻強心劑打在所有人的心中,勝科也意識到自己身為智者不能在這個時候失去理智,立即平復下情緒開口道:「前方通道已經有攔截者了,你們從上面走!」
「上面?!」BOSS不理解的問道。
「就是走上面啊!」
吳敵似乎突然醒悟過來,隨手一揮頭頂那S級強度的金屬便瞬間出現了一個足以讓一隊人進入的通道。
通過類似的方法避過了三隊追擊者後,勝科的聲音突然在腦中響起:「從這裡開始就不能靠剛才的方法了,對方已經看破了咱們的意圖,凌玉你們立即前行然後在第二個路口右拐,時間只有一點七秒,否則就會遇到第一批攔截隊!」
沒有任何猶豫三人一獸立即便奔了出去,空氣中甚至能聞到淡淡的焦味,這是他們身上的作戰服與空氣劇烈摩擦而產生的味道!
「等等!」
大衛突然緊皺著眉頭停下了腳步,凌玉扭頭望過去問道:「大衛,怎麼了?!」
在這個性命攸關的時刻容不得他們半點疏忽,可能只要短短一瞬間的失誤,他們的生命就已經不再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大衛沒有立即回答他的話,而是微微側過頭瞇眼凝神片刻,隨即臉上泛上了燦爛的笑容。
「似乎有個地階八層的大傢伙馬上就要來了,隊長,怎麼辦?」
凌玉也立即感知著周圍,可無論如何都無法得到那個強者的信息,知道注意到腦中一個正在高速移動的黑圈時,他才明白對方的隱匿能力已經超過了自己的感知。
他扭頭看向BOSS,BOSS也明白這個時候只有自己能夠出擊,點了點頭瞬間破開身邊的牆壁飛了出去。
凌玉看著身邊剩下的兩名夥伴,沉吟了片刻後低聲道:「繼續走吧!」
此刻他們才剛剛深入到科研局三層,而那個天階程序裝置卻是在頂層...
與此同時,在不遠處的政府大樓中。
「已經通過監視裝置確定了入侵者是凌玉一眾,史蒂芬上校,我想請你們也前去協助一下,可以嗎?」
面前的電子板彷彿流水般更新著戰鬥報告,伊林猛然抬起頭看向面前的二人開口道。
「凌玉......」
史蒂芬、任思雨二人同時在心中念著這個名字,而下一刻似乎下定了什麼決心猛然從椅子上站起。史蒂芬看了眼身邊跟了自己五年多的夥伴,心中湧現出微微的不捨,可隨即又被一股堅定的情緒所取代。
「我們這就去,伊林小姐,你是要與我們一起去嗎?」
面對任思雨的問題伊林臉上露出了淺淺的笑容,這個笑容中包含了無數任思雨無法理解的感情,可那抹笑容轉瞬即逝,下一刻卻聽伊林那輕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我可不是戰鬥人員啊,去了也幫不上什麼忙無非是給你們添亂罷了...」
「那也好,伊林小姐你就在這裡等著我們好了。思雨,走了!」
看著二人的身影隨著會議室門的關閉徹底失去了蹤跡,隨著二人的離去屋內頓時就陷入無盡的沉寂當中。
「詹傑,你不去嗎?」
伊林的聲音透著無盡的平靜,平靜的讓詹傑感到恐懼,而隨著這份恐懼襲來的便是心中的絲絲憤怒!
「你究竟還要裝到什麼時候?!」
詹傑突然抓住伊林的肩頭,一雙滿是血絲的雙眼死死的盯著面前那近乎完美的女人——這個世上唯一能讓他心動的女人!
伊林沒有回話,只是因為兩肩的疼痛微微皺起了眉頭,而那雙流光回轉的雙眼中充斥著讓詹傑發狂的平靜...
「如果你在碰我一下,我就殺了你。」
詹傑這才清醒過來,而那雙手已經深深的陷入纖弱的肩窩中,他甚至能隱隱聽到骨骼相互摩擦間發出的聲音。
可還未待他開口,手掌間的刺痛就讓他立即鬆開了手。
「這是什麼?!」
他盯著雙手中的兩個針尖大小的傷口沖伊林吼道,伊林卻趁此機會退了兩步離開了詹傑身邊。
「天逸花毒...你聽過這個東西嗎?」
看到詹傑眼中的迷茫伊林卻沒有絲毫想要解釋的意思,只是淡淡的道:「這種東西用在你身上...真是浪費啊!」
伊林還記得最後一次見凌玉時,那種因為她的離去而絕望的眼神——
「這次我絕對不會再讓你成為絕望的背負者,不論是付出什麼代價,我都會讓你成功的!」
隨著心中這份無法動搖的決心,伊林離開了這間會議室,當然在走之前也帶走了詹傑身上所有的通訊設備,同時將房門緊緊鎖住。
「瘋女人!你就算把我鎖在這裡了又有什麼用!就憑你這個什麼力量都沒有的女人,你難道認為你能夠幫上凌玉嗎?!」
「當然能!」
伊林最後瞥了眼倒在地上的詹傑,毫不猶豫的向前走去。
「全崑崙的強者細數起來能在現在對凌玉他們計劃產生影響的只有十人——九大將軍以及戰國元帥!陽文將軍也就罷了,但剩下的九人,我絕對不會讓他們干擾到凌玉的計劃!」
伊林的步伐從沒有一刻向現在這麼堅定,高跟鞋踏在地板上的一聲聲敲擊彷彿是在向世界訴說——即使沒有任何力量的女人,也可以改變世界!
轟——
漆黑的夜空中陡然間就亮起了炫目的光芒,隨之產生的真空地帶更是激起無盡的狂風。
「竟然讓你這種妖獸混進來...看來九峰市的監察系統要重新更新一下了!」
「哼!」BOSS將口中的血水吐出後開口道:「這裡的空氣我再也不想在聞到了,噁心的讓我作嘔!」
「沒錯!我馬上就不會讓你在呼吸道這個世界的空氣了!」
他俯瞰著九峰市的一切,開口道:「崑崙軍方的強者可不是你想像的這麼簡單,我已經發出了信號,馬上元帥他們就會從附近的軍區趕來,到時候你這隻貓妖可別嚇得發抖啊!」
「那個傢伙一定能成功的!」
BOSS沒來由的一句話頓時就讓對方不知道怎麼回答,而在研究院的凌玉卻猛然停下了腳步。
「BOSS...」
通過大衛的精神鏈接,凌玉自然聽到了BOSS的話。
「喂!喂!你們一個個都是把我忘絕路上逼啊!」
凌玉口中低喃著,隨即緩緩的抬起頭,那挑起的嘴角卻彷彿是最為堅定的信念!
「走吧!外面已經打的這麼開心了,我們自然要加把勁!」
可還未待他邁出腳步,眼前突然閃現出光芒,而在那份光芒下......
「伊林?你怎麼在這裡?!」
凌玉經過了半秒的驚愕後陡然間喊了出來。
要知道這裡現在可是戰區,沒有人敢在這種地方號稱絕對安全,就連地階九層的吳敵自認也沒有這個膽量。而面前的女人卻是除了心中的膽魄與計謀外再沒有任何特殊的平常人...
「凌玉,別急,她不是真身。」
大衛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正所謂關心則亂,凌玉這才發現這個伊林沒有任何的生命波動,只是一個單純的光學投影。
「好久不見了,凌玉...」
凌玉腦中突然閃現一道光芒——
「勝科!你他媽現在告訴我!你說的政府高層...就是伊林?!」
第二十九章 混戰與錯別的時刻(二)
不論何時看到,面前的那抹身影永遠都是那麼的曼妙。可就是面對著這麼一個可人兒,凌玉卻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憤怒!
「我們之所以能夠這麼順利的來到這裡,都是因為你的幫助嗎?」
凌玉的聲音透著低沉的絕望,如果說這個世界上誰最為瞭解伊林,無非就是凌玉。他是唯一能夠走進伊林複雜內心的男人,而他更是知道這個女人現在以投影的方式站在這裡說明了什麼!
「你現在在哪?」
「凌玉,現在說這個已經晚了...」
「別他媽給我廢話!我問你,你這個瘋女人現在在哪?!」
「凌玉,冷靜一下!」
腦中勝科的聲音闡述著他心中的無力,可凌玉聽著他的聲音,心中的火又一次的騰了起來!
「勝科!你自始至終都知道為什麼不告訴我!我......」
「凌玉!」
平淡到極致的聲音彷彿一盆冰涼的水,將凌玉從頭到腳淋了個透,而他整個人也完全從憤怒中擺脫出來。
「勝科,從這個位置你能聽到吧?請給我一點時間。」
勝科透過精神掃瞄看著二人的複雜的眼神,無奈的歎了口氣開口道:「最多一分鐘,再長傷亡就會劇烈上升了。大衛,把凌玉的精神鏈接切斷吧,我想他一定不想讓大家分享他們的談話。」
手指輕輕的敲了下額頭,凌玉在心底默默的道著謝。
腳步堅定的向前走去,他已經下定了主意,不論眼前的女人說出何等絕情的話,他也一定要將她鎖在身邊!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你明明知道這樣你自己可能會死!」
「因為我如果不這麼做你就一定會死!」伊林沖凌玉低聲喊道,在凌玉開口前隨即又繼續說道:「這裡可是有著全世界最為頂尖的科研技術!有些技術甚至能夠在瞬間毀滅整個地球,這種地方你難道認為是這麼好闖的嗎?!」
在凌玉面前伊林終於放棄了一切的偽裝,數日來的疲憊與擔憂全部在展現在眼中,而凌玉看到這樣的伊林心中更是感到無比的愧疚。
「時間已經過去二十多秒了,我不想剩下的時間還是在與你吵架。」
一根白皙修長的手指輕輕的點在凌玉那雙緊皺的眉頭上,凌玉無奈之下只好輕歎了口氣,開口道:「其實你不用為我做這麼多的,我...」
「我知道,現在在你心裡的...是那個叫秀秀的女孩對嗎?」
被道破心聲的凌玉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如果說面前的女人無法讓他心動那是根本不可能的,或者說在六年前見到對方的第一眼時他就已經迷上了這個美麗的無可方物的女人。
「可是...」
凌玉實在是無法形容自己複雜的內心,他甚至產生了——「你們兩個我都喜歡...」這種根本不可能為人接受的念頭...
「呵呵...我真是個貪得無厭的傢伙啊...」
凌玉在心底嘲笑著自己的貪婪,卻聽伊林開口道:「你不用說什麼的...雖然這麼說很不甘心,我今天來只是想在死之前見你最後一面,現在見到了我也就安心了。」
「你在說什麼蠢話!不論如何我都會去救你的!」
「如果真的可以那樣就好了,可惜...太遲了。凌玉,永別了...」
毫無觸感的嘴唇輕柔的落在凌玉的額頭,隨即面前的伊人也彷彿泡沫般瞬間消失殆盡!「啊——」
代表著憤怒與無奈的拳頭狠狠的砸在牆壁上,彷彿要將心中所有的不甘通過這只拳頭打出。
「凌玉...」
吳敵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凌玉卻沒有回過頭。沉默了片刻後,他才開口道:「繼續前進,我們已經沒有多少時間在這裡耽擱了。大衛,再次鏈接上我的精神吧!」
「呵呵...」
剛鏈接上眾人的精神頻道,就聽到大衛那別有味道的笑聲。他輕聲道:「原來是這樣...真是個強大的女人啊!」
隨著大衛的意識控制,眾人腦中的精神力掃瞄圖瞬間就擴大,瞬間九峰市的一切便出現在他們面前,而一個巨大到無法想像的藍色外壁則從內而外籠罩著整個城市!
「這是?!」
「屬於這個城市...不!應該說是屬於人類的終極防護屏障!」
九峰市作為崑崙的首都,當妖獸已經來到這裡時也就是說——這裡就是人類最後的希望!
「我懂了!伊林她竟然是想要憑自己的力量阻擋住駐紮在九峰市外的另外八大將軍,更恐怖的是...她竟然真的做到了!」
勝科不可置信的低聲喃喃道,隨即他也明白過來為什麼那個不論什麼時候都會給自己留一條後路的女人這次會來到凌玉面前做最後一次道別。
「雖然不知道她究竟是用了什麼方法,不過能做到這種地步的也只有在那個地方了!」
勝科的雙眼緊緊的鎖定在九峰市中心的那棟代表著最高權力的建築物上,而伊林正是孤身一人位於其中!
「來了嗎?」
平靜的雙眼彷彿已經抹殺掉了一切的感情,伊林就是那麼靜靜的注視著面前的光學螢幕,或者說出現在上面的八個男人!
「崑崙軍方最強的戰力已經出現了,只要能夠攔住這八個男人,凌玉他們就絕對不可能有任何的危險!而以他們的實力擊破外圍防護罩的幾率是百分之二點六,已經是微乎其微的概率了!唯一值得擔心的就是那個男人——元帥,宣羽!」
面對那位崑崙軍方的傳奇人物,即使是伊林心中都沒有完全的把握。
如果說吳敵是憑借他那副遠超尋常強者的身體半隻腳踏入天階門檻,那這位宣羽就是硬生生的靠著他對力量無與倫比的掌控成為半步天階的強者!
今夜九峰市的霧依舊是濃烈的厲害,在空中淡藍色防護罩的映照下,整個巨大的城市竟如同鬼城般隱隱透著一股陰森之氣。
轟——
天空中的震動已經讓大半個城市的人從睡夢中驚醒,而剩下人也都是嚇的躲在床下感受著來自頭頂的力量。
「媽的!國防局的那幫廢物什麼時候研究出硬度這麼高的防護罩了!」
一名將軍擼起袖管狠狠的吐了口吐沫,其實何止是他一人,在場的剩餘七人每個人心中都憋著一股火。
身為國家守護者的他們竟然是想著怎麼擊破城市防護罩,這是何等令人感到憤怒的諷刺!
「老大,什麼時候能來?!」
能讓這群男人成為老大的存在自然只有宣羽元帥一人,另一人踢了一腳防護罩開口道:「我剛剛通知老大,以他的速度最多幾十秒就應該能夠趕過來了,不過比起這個我倒想知道一件事...」
「究竟是誰他媽的敢黑咱們!」
「對於這個問題加我一個吧...」身後突然傳來的聲音頓時讓在場的眾人心中一凜,可隨即他們就分辨出聲音的主人,紛紛笑著圍了上去。
「崑崙快五十多年沒有出過這種大事了...知道這次的主角是誰嗎?」
「據最後一次報告內容是凌玉帶著一強者闖進了科研局,之後的所有訊息都被防護罩隔絕了。」
「又是這個凌玉?!」
宣羽元帥的眉頭也不由的漸漸皺起,他還記的一年前就是在這個九峰市,由凌玉主導的戰鬥,而一年後的今天他竟然再一次的做出如此行徑......
「看來真的必須要扼殺住他了,本來以為他是個不錯的苗子,現在看來如果再這麼放任下去,早晚會成為李秀秀那樣滿腦就是毀滅的傢伙!」
宣羽一隻手靜靜的貼在防護壁上,雙眼也漸漸閉起。而下一刻他整個人就彷彿流水般融入到其中,就在所有人不可置信的眼神當中毫無阻礙的「穿」了過去!
「你們在這裡等著,我去解決那個男人後就關上這防護罩。」
「哈哈!老大你就自己去吧,我們幾個就回軍營睡覺了!」
「我也想讓你們幾個傢伙回去睡個安穩覺,不過...」宣羽瞇起眼睛望向下發,而那裡正是科研局的方向,開口繼續道:「...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不過那裡有一股力量讓我感到很不舒服,看來這場戰鬥也不是這麼好打的!」
「老大...」
眼前這個男人在他們心中地位不亞於輪迴先生,甚至要比輪迴先生還要高上幾分。而就是這個無論什麼時候都帶著笑容的男人,今天竟然露出如此嚴峻的表情......
八人彷彿回到了當初剛剛進入軍營時,正是面前這個一臉微笑的男人帶著他們一步一步走向巔峰。
咻——
還未待八人問出更多,宣羽便已經晃身消失在原處,而一個白色的身影也陡然從研究院騰空而起!
第三十章 天階程序——啟動!
天空中的戰鬥再次因為兩個男人的加入而變得炙熱,甚至就連激戰中的BOSS與陽文上將都下意識的避開這個戰場!
「不是你!」
這是宣羽說的第一句話,而此刻立在他面前的男人赫然就是大衛!
「什麼不是我?」大衛臉上寫滿了不明所以的笑容,看著天空中的男人開口道:「還是說你覺得我沒有與你戰鬥的資格?」
「哼!」宣羽冷哼一聲,眼中的殺意陡然間就濃烈起來,開口道:「有沒有資格打過了才知道!」
雄鷹搏兔尚且用盡全力,更何況對方可是站在人類頂層的地階強者,宣羽可不會做出輕敵之後失敗的蠢事,或者說如果他真的抱有這種想法,想必也早就死在殘酷的戰場中了!
「真是個頑固的老爺子啊!」
宣羽聽著大衛的話不由微微無語,自己雖然已經有二白餘歲,可在強大的實力下身體始終是同年輕時別無差別。
而就是在他這麼愣神的一霎那,大衛猛然將右手插進胸口,瞬間耀眼的光芒便如同打開了閘門的江水般湧現!
「這小子!」
一雙濃眉陡然一挑,宣羽手上閃現出綠紅藍棕,正是代表著他所擁有的風火水土四種不同的能力,而就是在這麼一拳揮出間天地卻都為之變色,甚至天空中那巨大的能量屏障都在這股力量之下出現了微微的變形!
咚——
能讓空間都為之破碎的拳頭卻在這一刻遙遙定在空中,而一個高大的身影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宣羽面前。
「喂喂喂!這可不是鬧著玩的啊!僅僅一擊就讓媽媽收到輕微的創傷...凌玉,你在那邊能聽見嗎?」
腦中大衛的聲音始終是那麼的飄逸淡然,彷彿現在他不是處於生死沙場中,而是在與友人談天說地。
可越是這樣凌玉心中的不安就愈發的濃烈,他在心中道:「我能聽見,大衛,你那邊怎麼樣?!」
「雖然這麼說很不甘心,不過眼前這個男人還真是強悍啊!凌玉,我給你兩分鐘的時間,兩分鐘不能解決問題我只好退出這個計劃了!」
「兩分鐘嗎?」
凌玉細細的算著時間,開口道:「知道了,大衛,你可別死啊!」
「在殺了那個男人之前,我怎麼可能會死!」
大衛的聲音透著無盡的輕鬆,可在所有人耳中卻是有著一股決然的味道。精神頻道依舊是連通著,不過凌玉卻知道,一旦精神頻道斷開,也就代表著大衛這個奇怪男人生命的結束!
「大衛、BOSS以及大家...都一定要活下來啊!」
凌玉與吳敵的速度再次加快幾分,外面的戰鬥產生的光芒已經將天空完全照亮,若不是二人都刻意抑制著力量的擴散,這個九峰市可能早就已經毀在了他們手下。
哧——
凌玉二人陡然停下腳步,面前赫然就有著一個巨型的機械。
身為械者的吳敵在看過一次後早就將操作方法牢牢的記在腦中,雙手熟練的在控制台上敲打著,幾十秒後吳敵緩緩的收回了手。
「好了嗎?」
吳敵點了點頭,臉上的表情說不出的嚴峻,開口道:「我能做的只有到這裡,剩下的事情就靠凌玉你了,在天階計劃中我說白了也只是一個失敗品,所以你究竟會遇到什麼、會又怎樣的結果我也不知道。」
他走過輕輕地錘了下凌玉的肩頭開口道:「總之凌玉,活下來吧!帶著所有人,活下來!」
看到凌玉那雙透著堅定的雙眼,吳敵長長的吐了口氣,離開了凌玉身邊拿起一根面前那根熟悉的金屬刺開口道:「我現在要做的事情與上一次一樣,由於我的體質肯定能夠很容易引出天階的力量。
不過李秀秀在過去也和我說過我的極限就是半步天階,其實不用她講以我現在的實力我自己也能夠感覺到身體每時每刻都在對我說——就是這裡了,這裡已經是我的極限了...廢話就這麼多,過會我一旦將這太機械完全啟動,凌玉你就把我推開然後將金屬棒刺進心臟!明白了嗎?」
凌玉沒有說話,只是堅決的點著頭。
嘶——
心臟一點點被穿透的痛楚再次席捲著吳敵的週身,而他一聲都沒有吭,只是微微的皺起了眉頭盯著面前那巨大機械的反應。
「呃...」
心臟中的血液漸漸被抽離,吳敵知道這個機械已經認可了他的身體,同時空氣中的力量波動也驟然強盛起來。
「凌玉!就是現在!」
聽著耳邊的虛弱的吼聲,凌玉立即按照剛才吳敵的話將金屬刺自他的身體中拔出,隨即狠狠的刺進自己的心臟!
撲通——
心臟猛然間劇烈的跳動了一下,隨之湧來不同於吳敵的劇烈痛楚瞬間就讓凌玉眼前一黑,下一刻意識已經完全從身體中剝離...
墜落!
在一片黑暗的空間中,凌玉感覺自己的身體正在以極高的速度墜落,而這種速度還正在不停的增長。
「已經差不多過去了十分鐘,究竟這是要去哪?我可沒有多少時間在這裡鬼混啊!」
然而回答凌玉的始終是這片無盡的黑暗,而之後在通過心算得出已經在這裡下墜了三天之後凌玉已經放棄了自己這種無謂的舉動。
「時間差...意識空間的時間流速要遠遠大於現實,而且這裡既然已經涉及到了天階,時間空間自然更為混亂...」
凌玉在得出這個結論之後便默默的放鬆了心態,僅保持著心中那份意識清醒,便任憑這據虛擬的身體墜落。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眼前突然出現一片沙黃色,而凌玉也發現了自己赤裸的身體正在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向下落去。
「力量...消失了?!」
凌玉這個念頭還未結束,整個人就彷彿一枚炮彈般狠狠的砸落在地面,僅僅是一瞬間地面就出現了一個半徑達到五十米左右的深坑,而凌玉的身體也在第一時間化為了滿地的碎肉!
「媽的...我還活著嗎?」
那一刻身上的疼痛已經差點讓凌玉昏死過去,而然這裡便是意識空間,他只能像這般硬生生的感受著身體每一寸筋肉傳來的痛楚。
一顆僅剩一半的眼球在沙地上緩慢的滾動著,打量著自己已經完全破碎的身體。
「這是怎麼回事啊?」
凌玉已經被這古怪的天階計劃弄得完全沒有了頭緒,而就是這麼一晃神的功夫他的身體竟恢復了原狀。
他看了眼自己赤裸的身體苦笑一番,緩緩的站起身來,大量著周圍的一切。
天空中的一輪烈日在盡情的散發著它的炙熱,而地面上的黃沙更是讓凌玉的腳底發燙。他已經感覺到了自己所有的力量已經都被剝奪了,甚至這幅身體都不過是一個平常人所擁有的身體素質。
「沙漠、烈日以及這幅身體...這就是天階給我的考驗嗎?」
若是凌玉在幾日之後還記得此刻的想法,他就會嘲笑當時的自己是多麼的無知,不過這些都是後話,現在的他首先要面對的是如何對抗身體各處湧現的飢渴...
就這般走了一天一夜,凌玉始終是無法擺脫這片沙漠,甚至他心底已經因為虛弱產生了一絲放棄的念頭。不過隨即被他強行抹殺在心中,而這種狀態終於在一周後的正午發生了變化...□我們備用網址:www.uu158.net□
透過恍惚的空氣,一個黑色的人影漸漸向凌玉走來。
在這種地方凌玉可不相信對方是來向他打招呼的,他停下了腳步讓這幅已經疲憊不堪的身體漸漸休息。
可明明在上一秒對方還不過是一個渺小的黑點,而在凌玉這麼一晃神間二人的距離已經不足二十米!
然而比起這個,眼前的男人更是讓凌玉身體不由的一緊——喬昆!這個死在凌玉面前的第一個人類!
「凌玉,好久不見...張祈年那小子沒有進來還真是可惜!」
說話間他緩緩的從身後抽出兩柄短刀,臉上漸漸露出殘忍的笑容。
「準備好了嗎?屬於你我的一天!」
第三十一章 千年!
黑暗中的天空卻詭異的透著一份光明,讓凌玉能夠清晰的看到滿地的殘骸。
他默默的嚥下了口中的血水,在這片沙漠這是凌玉唯一能夠得到的水源,當然這只不過能讓他從心裡上覺得稍微舒服一點,畢竟那帶著腥味的血流到脖頸就會全部流淌到地上...
「喬昆那小子已經是第三次來了...也就是說又結束一輪了嗎?」
凌玉已經不記得在這個荒蕪的空間呆了多久,每天他都會被一個或熟悉或陌生的人殘酷的肢解,而這些人無疑都有個共同點——那就是都直接或間接的死在了凌玉手中!
這是他第一次知道自己在這短短的六年間竟然讓這麼多的人喪命,當他默默的記到五萬的時候他就放棄自己這種無謂的舉動,面對每日的層出不同的虐殺凌玉也一聲不吭的挺了過來...
不知過了多久,也不知道喬昆來了多少次,終於在某一天的黎明,再也沒有人出現在了凌玉的眼前。而就在他某個閉眼或者晃神的下一刻他已經被一根銀色的金屬棍挑起頭顱高高的掛起,而身體的殘骸便全都隨意的鋪灑在沙地上。
「這次又是什麼?」
凌玉的問題彷彿石沉大海般沒有從這片天地間得到任何的回答,或者說在這種無言間已經給予他最為準確的答案。
沒有任何生物,沒有任何的聲音,甚至連凌玉自己都發不出半點聲音,彷彿天地間僅剩他一人般的悲涼,或者說在這個虛擬的世界裡的確僅僅只有他一人......
「凌玉那邊還沒好嗎?!」
精神鏈接頻道中迴響著BOSS的怒吼聲,勝科在注意著所有位置戰局的同時開口道:「不行,凌玉和吳敵他們倆的精神鏈接從剛才就已經中斷了,根本不知道裡面發生了什麼事情,不過如果他們成功了就一定會第一時間出來的!」
「這我也知道,不過小凌玉如果不能再快一點我可就真的只能跑了啊!」
大衛的聲音依舊是那麼的飄逸,可是誰都能聽出他隱隱透著的無力與虛弱。要知道他面對的可是軍方最強的戰鬥力,二人的實力更是正正差了數個層面,若不是大衛有著「母親」,他早就成為宣羽手下的一縷孤魂了。
而這個時候眾人腦中突然間響起了吳敵的聲音,原來是他終於將精神狀態從天階程序的影響中恢復過來,卻聽吳敵在腦中說道:「凌玉現在已經進行到最關鍵的時刻了,最多一分鐘就能知道結果!」
「一分鐘嗎?喂喂...這可跟之前約定好的不一樣啊!」
大衛臉上的笑容依舊是那麼的淡然,可他的左臂卻早已空空如也,臉色更是慘白的駭人。而比起他,在他身後的「母親」更是已經慘不忍睹。
身上黑色的裝甲幾乎已經完全被破壞,而之前彷彿海水般濃郁的念動力也都已經消失了大半,彷彿一件殘破的衣裳覆蓋在週身,讓人不由的懷疑它到底能有多少的作用。
其實何止是大衛,幾乎所有人都在與比自己強上幾倍的敵人戰鬥,或者是實力或者是人數,彷彿一拳揮出週身卻已經迎來了數十顆子彈。
可即便這樣也沒有任何人選擇逃避,他們已經沒有了任何的退路——站著生、跪著死!這就是他們最後的選擇!
而此刻在凌玉所處的意識空間中,凌玉已經恍恍惚惚間不知道過了多久。若不是他自始至終都堅守著自己最後的一份清明,在這種死寂的空間他早就已經遺忘了自己的存在,最終化為天地中的塵埃。
天空中的朝陽與往日一般照常升起,而凌玉便瞪起一雙眼睛盯著那輪炙熱的火球。這是他每一天的必修課,他要通過這種近乎自虐的方式告訴自己——我還是個活人,而且我也會繼續活下去!
「算上今天已經整整一百年了!」
他甚至有點慶幸這個空間會有春夏秋冬,至少能夠讓他有些時間的概念,而到今天時間已經整整過了百年!
然而噩夢似乎始終沒有結束的意思,同樣的百年一次又一次的消磨著凌玉的精神,到了最後他已經只記得了兩句話:「我叫凌玉,我一定要活著出去!」
而當他腦中真的只剩下這簡單的兩句話後,身邊的場景再一次的發生劇烈的變化。
「身體...恢復了?!」
凌玉感覺著自己這幅陌生的身體,數百年的時間早就已經抹去了他對身體的所有記憶,甚至他能向這般站立都已經是奇跡。
他打量著著身邊以及迥異的環境,腦中沉澱已久的記憶再次的浮現。
「武館?」凌玉口中不可置信的喃喃道,他早已經遺忘了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裡,或者說關於他為什麼會身處在這裡的理由已經被一股奇異的力量所完全隱藏。
現在所發生的一切,不論是被人日夜斬殺還說此刻在這個毫無瓜葛的地方,在凌玉看來就彷彿吃飯喝水般理所當然!
「你讓我很失望!」
凌玉立即循聲望去,說話的是一個讓此刻的他極為陌生的四十餘歲男人,可凌玉卻一口叫出了他的名字。
「老師!」
「住嘴!」宋忻猛然喝道,他凝視著凌玉許久後開口道:「我沒有你這樣的學生!」
「老師,究竟出了什麼事?!」
「哼!什麼事?你知道這個世界死了多少人嗎?!」
凌玉眼前陡然間出現一張張猙獰的面孔,每個人都瞪著猩紅的雙眼,彷彿恨不得那些都是在之前日日夜夜折磨他的死者。他大吼著將眼前凶神惡煞的奪命鬼驅散,而當眼前再次恢復光明時周圍又換了一個場景。
「這次又是什麼?」
他知道一切還遠遠沒有結束,空氣中瞟著淡淡的硝煙,而一個黑色的纖細身影緩緩向他走來。
「為什麼要將我交出去...為什麼你當年會選擇救那個女人,而不是我!」
任思雨的眼中沒有任何的感情,那雙眼彷彿要將凌玉從靈魂穿透!
「不是這樣!當年我也不知到你究竟是哪裡...」
「直到現在你還在為自己找理由嗎?你根本無法保護任何人!連夥伴都保護不了...你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凌玉正想在說點什麼時,任思雨已經連同空氣中的味道消失的無影無蹤,而身後那熟悉的氣息讓凌玉漸漸扭過身。
「凌玉,大家都死了...」
祈年的臉上依舊是冰冷的沒有絲毫的表情,而一旁的勝科卻陡然間沖凌玉吼了出來!
「就是因為你的失敗!所有人都死了!而你...你這個混蛋為什麼還活著?!」
去死!去死!去死...
耳邊的聲音一浪高過一浪,轉眼間就將凌玉完全吞沒,不知何時週身的環境已經漆黑無比,然而眼前卻多了一把閃著白色光芒的匕首。
「死吧...大家都死了,我為什麼要活著呢?一起死吧...」
凌玉喃喃著撿起來地上的匕首,夥伴的身影一個個出現在身邊,每個人臉上都帶著微笑。
「勝科、祈年、老師、楚天、漢大哥、伊林、大衛、呂霸天...大家,我馬上就去找你們...」
精神已經近乎崩潰的凌玉將手中的匕首緩緩的刺入胸膛,而就在匕首觸碰到心臟的那一刻他腦中忽然一痛!
「不對!還缺一個人!」
身邊的這些往日的同伴聽著他的話紛紛彎下身,一隻手搭在匕首上緩緩地推入凌玉的胸膛,而他們臉上的笑容卻依舊是那麼讓人感到溫暖。
然而凌玉卻彷彿根本沒有感覺到身體的痛楚,只是死死的抱著頭跪坐在地上!
突然,腦中陡然間出現了一朵潔白的花朵,下一瞬間屬於那個花一般無暇女孩的所有記憶便湧上心頭!
「啊——」
單手抓著已經沒入一半的匕首,而已經在這裡丟失了數百年的力量再一次的出現在手中,凌玉怒吼一聲猛然將匕首拔出!
而身邊所有的身影也在那一霎那消失殆盡!
「終於...一切都結束了嗎?」
凌玉喘息著站起身來,而手中還提著那把閃著光芒的匕首——無盡的力量正從匕首內傳入身體中!
「是時候了該回去看看了!」
卡——
匕首在黑色的空間中隨意的一劃,下一秒無盡的光輝便將凌玉徹底吞沒...
「媽的!凌玉這小子還沒好嗎?!」
勝科在精神頻道中怒吼著,回答他的卻是吳敵無奈的歎息。他瞥了眼凌玉所在的位置,習慣性的開口道:「再堅持一會吧!我馬上...」
「怎麼了?!吳敵,說話啊!至少告訴我你還有多久能參加戰鬥!」
「你就讓他在這裡好好的歇著吧...」
熟悉的聲音讓整個精神頻道都靜止下來,而下一秒便是無盡的歡呼!
「小凌玉,你可總算是好了...」
凌玉聽著大衛那虛弱的聲音,明白這個號稱兩分鐘後就會離開的男人,已經戰鬥到燈盡油枯的境地了,心中不由一顫開口道:「回來歇一歇,剩下的事就交給我吧!」
最終章 一切的一切原來只是個開始
天空中陡然出現一道耀眼的赤紅光芒,幾乎是在瞬間就染紅了整片天空,而被渲染的雲朵彷彿在那一瞬間化作了千萬兵馬,如果側耳傾聽甚至隱約間能夠從中聽到來自沙場的吼聲!
「這是?!」
宣羽停下了手下如同狂風暴雨般的攻擊,一雙眼睛不可置信的望著天空中的異象。
「沒錯,就是天階啊...」
大衛整個身體都倒在了「母親」的肩頭,他側過頭臉上依舊是萬年不變的微笑,開口道:「喂!我們這邊的『王』已經成為天階了,你也差不多該放過我了吧?」
「又是天階!難道說『天妖計劃』真的對是否能夠成為天階有如此大的影響?!」
天空中的能量屏障卻在這個時候陡然關閉,一直在外面干看著的八大將軍全員飛了過來湊到宣羽身邊。同時,面對如此變故沒有人會想再繼續戰鬥下去,一直與BOSS纏鬥的陽文將軍也來到眾人身邊——終於在這一刻崑崙軍方的最強力量已經聚齊!
然而若是在幾分鐘前,不,只要在凌玉成為天階的幾秒前,憑著這麼一股戰力完全能夠血洗這只臨時拼湊起來的數十人!
可就是晚了這幾秒的功夫,卻已經足夠改變一切的歷史!
「你們怕不怕?!」
宣羽的眼神一一從九名他看著成長的將軍臉上掃過,曾幾何時那稚嫩的面孔現在也已經能夠叱吒風雲,他咧嘴一笑,隨即吼道:「告訴我!你們怕不怕!」
「不怕!」
「很好!記得剛來軍隊的時候我讓你們刻在心底的那句話嗎?」
「一息尚存,戰鬥不止!」
眼前的九人眼中沒有絲毫的恐懼,唯有那份敢於為國奉獻出生命的堅決,宣羽滿意的看著他們心中卻說不出的惋惜。
「能擊殺輪迴、傑克兩個天階強者的李秀秀,再加上這個凌玉...這個世界恐怕已經離毀滅不遠了,不過在他們二人破壞這個國家之前必須要踏過我們的屍體!」
「戰鬥!」
宣羽的怒吼聲迴響在整片天空,可是卻在下一秒所有的聲音卻彷彿被人抽乾了一般的空寂。
「我沒有一點想和你戰鬥的意思。」
凌玉緩緩地收回了左手,手指間輕輕地夾著一個灰色的球體,那裡流轉著的便是宣羽的吼聲。
「哼!」
陽文冷哼一聲開口道:「你之前所做的一切不就是在與整個崑崙政府作對?!」
凌玉瞥了一眼他並沒有立即回話,而是平靜地看著宣羽。凌玉知道在這裡面戰與不戰的決定權是掌握在這個男人手中,如果可以他實在是不想與眼前這群一心為國的漢子們戰鬥!
「實力上升到這個層面後我已經能感覺到那裡秀秀的強大了,而且她那肆意釋放的氣勢很顯然是在想我宣戰!面對著那樣的她生死已經不是我能考慮的問題了,如果...如果最終結局真的是我與她一同戰死,那面前的這群人就將是人類為數不多的戰力!」
想到這裡凌玉的念頭更為的堅決,他開口道:「我現在做的這一切不過是想讓一個女人清醒過來,我不想與你們戰鬥!輪迴、傑克先生已經逝去了,至於我...所以我不想對你們出手,我想身為元帥的你應該能夠理解我的意思吧...」
宣羽死死的盯著眼前的男人,天階的那種恐怖威壓絲絲的從凌玉的每一寸的皮膚中透出,而他則努力讓自己擺脫被這股力量影響了思維,盡力的去分析凌玉說的每一句話。
「...你走吧!」
「老大!」
聽著身後眾人的呼喊宣羽沒有回話,只是默默的轉過了身走了出去,留給所有人寬厚的背影......
「凌玉,我希望你說的事實,如果真的做出任何損害這個國家的事情,即使你是天階...我也一定會把你殺了!」
宣羽的話一絲不漏的穿過眾人在凌玉耳邊響起,凌玉看著漸漸遠去的那位元帥心中道:「如果我真的成為那種人,我這條命給你又如何...」
終於將天空中的戰鬥終止了下來,凌玉立即連上精神頻道。
「勝科!能聽見我說話嗎?」
腦中勝科的聲音雖然極為虛弱卻隱隱透著一股希望的力量,卻聽凌玉開口道:「伊林現在就應該在那座中央政府樓,軍方這邊他們不會再給你們任何的阻力,所以拜託了!一定要把她活著帶出來!」
「沒問題,等等...凌玉你不是大算現在就去找秀秀吧?!」
「沒錯!」
他最後看了眼身邊的夥伴開口道:「那邊的小傢伙似乎已經等不及了,況且做了那麼久的噩夢,也是時候結束一切了!」
身形微微閃動,那彷彿連接著天地的男人已經如同泡沫般的消失,連同著一起不見的還有漫天的赤紅雲朵,驟然間天地再次暗淡下來,恢復到往日寂靜的夜空。
「留下這麼一個爛攤子就走了嗎?」
拖著虛弱的身體大衛隨意的走在九峰市的街頭,勝科的聲音在大衛腦中響起:「隊長去解決他的感情問題,這些收尾的工作當然只有我們來做。」
「喂喂!」大衛慵懶的低聲說道:「我可從來沒有承認自己是小凌玉的小弟啊...」
與此同時在萬里外的城堡中,也在進行著一場不為人知的對話。
「來的很快嘛!我原本是打算去迎接你成為天階的...」
一隻纖細的玉手輕輕地倒出一杯茶凌空推了過去,而對面的男人雖然隨手接過卻沒有任何想要喝的意思。
「還是我來拜訪你比較好,我可不想讓任何無辜的市民死在你我的戰鬥中。」
「經過了千年,凌玉,你難道還沒有看破這生死之數嗎?」
凌玉死死的盯著面前的秀秀沒有回話,卻聽秀秀繼續說道:「你我的基因從最本質的層面上是一樣的,因此在天階計劃中所要經歷的事情也是一樣的。你知道我是怎麼對付那些想要殺我的傢伙的嗎?」
秀秀眼中隱隱透著一股瘋狂,她緩緩的站起身道:「我用自己的力量一次一次的把他們都殺了!那個世界實在是太美好了,每天都有不同的心甘情願的來到我面前,然後...然後我就用各種的方法讓他們『享受』!
不過,你也知道這種東西當數量達到一個層面後就開始漸漸失去樂趣,我不得不承認在那裡我已經嘗盡了殺戮的快感。這也是為什麼我在成為天階之後,並沒有立即大肆殺人的原因。」
她突然話頭一止,一臉笑意的盯著凌玉開口道:「凌玉,你不會是一直被虐殺到現在吧?怪不得你給我的感覺這麼奇怪!哈哈...」
肆意的笑聲迴盪在這間大廳中,可凌玉的話卻彷彿一隻大手扼住了喉嚨一般讓其戛然而止——
「沒錯,當時我如果放出『他』,即使是在那裡我一定能夠發揮出往日的力量!可如果我被『他』控制了精神,第一件事絕對會是過來殺你,而我不是來殺你的!我要的讓你清醒!」
「哈!哈!哈...」
彷彿聽到了天地間最為好笑的事情,秀秀笑的眼淚都流了下來。她臉上帶著不可置信的表情開口道:「讓我清醒?你難道認為我到現在都沒有將原本那個幼稚的意識抹殺?!」
「抹殺?」
右手隨意在空中一揮,一把灰色的長劍已經出現在手中,他的眼中看不到任何的失望與迷茫,只聽凌玉開口道:「那種東西隨你怎麼弄,抹殺也好吃了也好,可我知道這個世界有個東西是不論天崩地裂也不會改變的!」
「那就是通過那張笑臉記住的回憶!」
長劍揮動間整個人已經如同一隻利箭般衝了過去,相對於他這般原始的戰鬥方式,秀秀看起來就充滿了天階的味道。
空間與時間在週身扭曲,別說攻擊單單是靠近就已經是比登天還難!
長劍穩穩的停在秀秀面前一尺處卻再也不得寸進,然而凌玉卻知道並不是劍停止了,而是在劍刃與空氣相接的那個點存在著一個無限遠的細微空間,長劍此刻正在那個空間中高速的揮動著!
「啊——」
怒吼聲從凌玉口中發出,卻見秀秀抬起了手臂指尖定定的衝著凌玉。
「死!」
整個人從空間被剝離的感覺瞬間就包裹了凌玉的週身,而在下一刻他整個人就瞬間縮小為一個原點,最終消失在這片空間!
「真是弱小啊,同樣是天階,可也同樣有著層級之分。在吸收了輪迴和傑克那兩個男人之後這個世界還有誰是我的敵手?!」
秀秀猛然止住話,冷冷的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輪迴先生,別來無恙啊!」
「李小姐,好久不見。」
輪迴先生的身影漸漸在空氣中凝實,轉眼間已經出現在了秀秀眼前。
「見到自己這段時間以來堅信的希望就這麼被我毀滅,你終於做好死的準備了嗎?」
輪迴先生笑了笑沒有開口,緩步來到凌玉之前身處的那個位置,從地上撿起那杯還透著餘溫的茶杯。
「味如甘霖,清幽淡雅...好茶啊!幾日不見李小姐的茶藝愈發的精湛了!」
「給將死之人準備的,自然要讓他去的開心,可惜凌玉不識抬舉...不過,輪迴先生,你喝了我這杯茶,可就要做好死的覺悟了!」
「那我這個已死之人豈不是暴殄天物了?而且李小姐,在殺我之前,您是不是忘了什麼?」
「呃——」
鮮紅的血液猛然從秀秀的週身噴湧而出,而一個男人卻在同時從天而降,穩穩的落在二人面前!
「結束這場噩夢吧!」
提著長劍凌玉衝向秀秀,可身上的氣勢卻在這一刻完全的燃了起來!
「哼!」
秀秀揮出鮮血包裹著的手臂,吼道:「不論你來多少次都是一樣!就憑你的實力...」
突然一把長劍狠狠的刺穿秀秀身前那層無形的屏障,伴著天空中揮舞的碎片一個身影彷彿炮彈般砸了進來!
「你...」
面前凌玉的那張臉已經近在咫尺,而耳邊隱隱透來的壓力告訴秀秀——下一秒她的頭就會被眼前這個男人的那雙包含著時間與空間力量的拳頭洞穿!
「嗯?」
料想的疼痛並沒有襲來,反而是整個身體被一個溫暖的臂膀所包裹著。
「結束了...」
凌玉手中不知何時出現了那把他在意識空間中所用的白色匕首,他輕輕地自秀秀的背心刺入最後從他的身體中刺出!
「這是!...」
秀秀感覺著身體每一寸肌膚的無力,她不可置信的看著身前的男人!
「用盡天階全部的力量,應該就能讓你老老實實的回去睡覺了吧?」
凌玉看著秀秀那張美得不可方物的面容,臉上第一次的露出笑容。
「結束了...終於結束了啊...那無盡的噩夢...」
突然秀秀的笑聲將凌玉的思緒打斷,卻聽她開口道:「我一直覺得本體是一個幼稚到極致的無能意識,不過現在她至少在一件事上做的比我對啊!凌玉,你真是個讓人著迷的男人...」
彭——
白色的匕首陡然化作一團光芒消散,凌玉踉踉蹌蹌的跪在地上,而那雙抱著秀秀的雙手卻怎麼都不肯放下。
「你成功了。」
輪迴先生從身後緩緩走到凌玉面前,他眼中充滿了鼓勵與讚許。
「沒錯啊...雖然不知道今後會如何,但至少將她奪回來我就已經滿足了。輪迴先生,這個給你!」
凌玉從心臟中拔出之前那把匕首扔了過去,開口道:「『人類希望』這種東西實在是不適合我,而且您一直保留著力量,我想也是為了得到我的這份力量吧?」
被凌玉拆穿的輪迴先生臉上沒有絲毫的不快,反而是歉意的笑了笑之後開口道:「被看出來了嗎?沒錯,在見到秀秀之後我實在是不放心讓天階的力量存在於你這麼情緒化的一個人體內,因此我原本打算是在你們二人戰鬥結束後,再來奪取,沒想到...」
「沒想到我會這麼心甘情願的交出這份力量是嗎?」
「沒錯,我沒想到你與秀秀的戰鬥會結束的這麼快,此刻的你完全由將我擊殺的力量,從而成為人類的神...」
「算了吧!」凌玉打斷輪迴先生的話,抱著秀秀緩緩站起身,開口道:「我這個連一個小小的獵人隊長都做不好的傢伙,讓我去守護整個人類...呵呵,實在是太難為我了啊!能守護的了她,我就已經是萬幸了...」
「那你接下來要去哪?」
「接下來?」凌玉想了想之後開口道:「回去看看大家之後,我打算帶著秀秀隨意的走走。」
看著凌玉漸漸走遠的身形,輪迴先生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麼,想要說點什麼,可是眼神有落到倒在凌玉懷中的秀秀又止住了嘴。
「伊林的問題就交給年輕人自己解決吧...再會了,凌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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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本書從去年的這個時候開始,一直到現在已經經過了整整一年的時間,這一年裡我通過它我經歷了失望、彷徨、疲憊以及為數不多卻讓我自心底欣喜的感動!
寫到這裡已經不是簡單的不捨了,彷彿一個相處了一年的朋友要去遠方,呵呵,可能是我太矯情了吧?
最後,我很感謝能將這本書從頭看完的朋友,也希望你們能從這裡感受到我對友情的理解!
今天大年三十,我在這裡給大家拜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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