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書來自www.abada.cn免費txt小說下載站 更多更新免費電子書請關注www.abada.cn 《星月傳說》 作者:雪飛 人物介紹:   星 飛:聯邦首都武技學院三年級知名度最高的「浪俠三人組」頭頭,天生懶散隨性、任意妄為,有著自己一套奉行已久的處事準則,除了鄰居、同學兼同桌的夜小瑤外,無懼於任何人!自小暗戀偶像歌星白倩茹。由於體內偶然甦醒的「天機真氣」與雪族的「冰天訣」真氣融合,最終修成了超一層的「冰機真氣」,也改變了他以後的命運!   月天淩:聯邦歷史上首位進入石碑第一層又能出來的絕代高手。於碧波湖與當時潛入聯邦的雪月相遇,展開了他們之間那段淒艷的愛情故事!在聯邦內亂中,憑著一身「天機武學」打敗無數追殺而來的聯邦高手,殺出重圍後避到萬里之外的風谷,六十年後抑鬱而死。臨終前吩咐孫女月無瑕返回聯邦完成他的心願!   秋夢雨:聯邦學院二年級學生,天生麗質、容貌絕世,很受男性學生的歡迎!但美麗的她自從進入聯邦學院就非常崇拜仰慕當時學院內的頭號滋事份子——星飛。而在武技預賽中與星飛相遇後,那一直深藏著的情感更是一發不可收拾,最後變成了刻骨銘心的愛戀,在星飛一聲不吭地離開武技學院後,不惜千里獨行,一個人向著西方追去!   陳 逸:聯邦陳姓世家家主兼聯邦現任主席,陳羽的弟弟。   楊子江:沒落武學世家的弟子,對武學有著一種執著的狂熱!其家族中已失傳的武技「紫天七式」曾是名動天下的「聯邦八劍」之一,而他也以補全「紫天七式」為最大的夢想!為人斯文有禮、頗有風度,自從三年前誤交損友,並被騙入黑幫「浪俠三人組」後就一直與星飛、張無胡混,在聯邦學院的知名度非常之高,僅次於星飛,成為「浪俠三人組」第二號人物。在聯邦學院武技大賽結束後,為了磨練武技,隨星飛一起踏上了西方之旅!   張 無:外號大嘴,「浪俠三人組」的最後一名成員。生性詼諧、無所欲求、容易滿足,一天到晚笑口常開。同時還是非常罕有的武學奇才,其融合聯邦武技而創的「霸拳」雖靈巧不足,但剛猛無比,武技上的修為僅次於星飛、楊子江排在第三位。在聯邦學院武技大賽結束後,隨星飛、楊子江一起踏上了西方之旅!   雷 文:聯邦雷姓世家年輕一代的佼佼者,自小就因為在武技方面表現出非常高的天份而被家族寄予厚望,而在一片讚賞聲中長大的他,也養成了心高氣傲的性情,無法忍受失敗與挫折!在武技預賽中與星飛交手後被帶去了機械帝國首都,更在怨念的侵噬下改變了一生的命運,是星飛的頭號大敵!   李思無:聯邦李姓世家近百年來最傑出的弟子,與雷文一樣,被家族寄予厚望,但卻沒有世家弟子慣有的傲氣,人緣非常好!   雪 月:雪族前任族長的女兒(現任族長的妹妹),將族中的「冰天訣」修到了最高的境界,劍技天下第一,曾被視為雪族的第一繼承人。六十年前憑著手中一把長劍縱橫整個大陸,幾乎未逢對手,直至遇上了剛從石碑第一層出來的月天淩,同時也展開了兩人那一段淒艷的愛情故事!在冰原裡與星飛奇緣巧合地相遇後,不惜損耗功力以自身「冰天訣」幫星飛修成了「冰機真氣」,是星飛一生之中最敬重的「姐姐」!   陳 羽:聯邦陳姓世家的弟子(現任陳姓世家家主兼聯邦主席的大哥)、月天淩的好友。在月天淩進入石碑期間,成為聯邦最強的「武神特戰隊」有史以來最年輕的隊長。三年之後與首次成功走出石碑第一層的月天淩發生誤會,最終導致了一生的愧疚與遺憾。在「月何之變」後,看破一切,黯然掛冠而去,同時也放棄了繼承陳家家主的地位!後與星飛偶然相遇,基於當時聯邦武學不振的現狀,動了收星飛為徒的念頭,其後發現星飛竟然可以激發體內的「天機真氣」,為了不讓那些剛甦醒的「天機真氣」再次陷入沈睡,帶星飛前往雪月居住的冰原,最終成就了星飛這一代天驕!   冷秋秋:蓮蘭武技學院學生兼飛車社社長,美麗、動感十足的少女。   邵小曼:聯邦最大財團的唯一繼承人,聰明機智。   夜小瑤:星飛的鄰居、同學兼同桌,與星飛有著異常複雜的關係!個性比較單純的她,常常被星飛不明究理地矇騙。在痛定思痛,果斷地對頑劣份子星飛採取高壓政策後,受騙次數急速下降,當然,這也是星飛惡夢的開始!由於其所主修的「蘭花手」剛好是星飛絕招「飛龍掌」的剋星,所以星飛對於她一直都是非常頭痛!   厲南天:聯邦學院院長,學院內的頭號怪人,武功深不可測,經常待在一間小屋裡「閉關」。   林驚風:聯邦「武神特戰隊」隊長,也是近百年來唯一非三大世家出身,而坐上特戰隊長位置的人。   月無瑕:聯邦月姓世家最後一個弟子,聯邦第一高手月天淩的孫女,使短劍,在月天淩的幫助下,修成了「天機真氣」與「天機武學」。   琉 璃:蓮蘭武技學院學生,飛車社成員之一,非常可愛,有趣的小女孩。   何先生:聯邦何姓世家弟子,月天淩與陳羽的好友,「月何之變」後逃到機械帝國,畢生從事科技研究。   凌 天:陳羽的弟子,在陳羽的悉心栽陪下,一身修為已晉陞第二層的境界。   烏隊長:機械帝國特別行動隊隊長。   孫 淳:蓮蘭武技學院劍技社社長,一直垂涎冷秋秋的美色。   紫 煙:蓮蘭學院學生,輕功非常了得。   陳 煥:聯邦陳姓世家傑出弟子。   列子菁:武神特戰隊第七小隊副隊長。蒙面人:神秘人物,以守護者自居,實力超強,而且用的居然是失傳了很多年的「晨曦劍」。   鄂溫克:年輕、雄心勃勃的異生鳳凰族王子,雖然先天色盲,但無礙於他追尋自己的夢想,完成試煉後,繼位成為鳳凰新王,帶領族人抵禦異生天魔族的入侵。   幻 靈:幻族女子,在創造「幻境」的過程中因為身體發生異變,被逼躲進自己所創造的虛幻世界之中。   春 :雪族女子。   秋 :雪族女子,春的妹妹。   雪 瑩:雪族族長,雪月的妹妹,稟承祖訓,帶領族人深居極地。   陳 裕:武神特戰隊副隊長,出身陳姓世家。   簡介   2099年,一顆慧星,改變了地球的命運。   異生族和機械帝國的崛起,更加速了人類的滅亡。   唯有傳說中的武學,才能為最後的人類帶來希望,令三族建立了暫時的和平。   500年過後,脆弱的和平再次面臨挑戰,各族強者都紛紛踏入了這個混亂的舞   台.   在這個武學與科技交織的時代裡傳說,從一個學生身上,開始了……   序章末日傳說   隨著科技的不斷發展,尤其是網絡的全面普及,在存貯,瀏覽方面佔優的電子媒體已經全面替代了曾經使用了上千年的平面書藉!   雖然如此,但還是有一些懷舊的人喜歡去看那些由紙張製成的書刊。   對這些人來說,泡上一壺熱茶,捧著厚厚的書,慢慢地翻動頁面,仔細地閱讀裡頭的一個個文字符號,這種悠然舒適的感覺是生硬的電子屏幕所無法給予的!   而在2099年的高科技城市,要想看到這種已被稱為古董的平面書藉就只有去古籍圖書館。   2099年7月,中國某市古籍圖書館一個少年正站在高高的書架前,仰起頭,凝視著書架上被手指一路劃過的一本本平面書藉。   少年是個典型的懷舊者,對於100多年前的生活有種嚮往!   或者是因為在這100年裡,整個世界發展得太快了吧!在發展的同時對地球的破壞也到了一個無可挽救的地步!   工業化發展帶來的環境污染,各種核子事故溢出的有害輻射,還有任意砍伐森林,開荒建築,一切切都嚴重地破壞了整個地球恆久以來的生態平衡,而隨之產生的溫室效應更使得在過往5000萬以來一直保持不變的北極冰蓋開始大規模的融化,甚至在夏季,這些冰蓋更是完全地消失了!   這對於一直生活在北極冰塊上的生物固然是滅頂之災,而對於罪魁禍首的人類來說,造成的影響也是難以估計的!   冰川融化使得海水上升了差不多十米,不但淹沒了大部分的海島型國家,大陸也地可避免地在海洋的吞噬下逐漸縮小消失,而隨之而來的資源爭奪戰,使得地球在短短幾年內連續暴發了數次規模龐大的局部戰爭!在生死存亡的威協下,核子條約實質上已名存實亡。   熱核武器的濫用,更使得人類的生存環境進一步惡化,最終導致了第三次世界大戰!   這場被後世稱為「資源之戰」的世界大戰足足持續了七年!雖然在十幾年前,和平的曙光露出,戰爭已經告一段落,而現在各國也基本上處於一種相互制約,共同發展的狀態。但就這七年,對地球的破壞也已經遠遠超過了以往的總和!   早在21世紀以前,科學家們一直努力地找尋著挽救地球環境的方法,但效果甚微!無可奈何下,一些富有階層實質上已經開始計劃向外太空移民了!但對於大部份處於中下階層的人來說,太空遷移只是一種奢想,於是無可避免地在人類中產生了一群討厭現狀,懷念著過去生活的人,他們被稱為「懷舊者」!   驀地間,少年的手指在一本黑色封皮的書上停了下來,隨後更將它抽了出來,看來他已經找到了今天的「獵物」。   「啊∼嚏∼」,少年吐了吐舌頭,剛才一翻開書頁,沒想到一頁塵灰也隨之湧了過來。   「這書到底多久沒被人翻過?」少年心裡嘀咕著,接而眼眼一轉,目光放到了書頁裡的簡介上。   書名叫《諸世紀》,是一本外國譯本,再往下看了看註釋,原來作者是一個幾百年前的法國人。頓時,少年又高興了起來,心中思忖著「看來今天的獵物不錯」   ,隨後再繼續往下看去,卻發現這是一本對於末來預言的書,看到這裡,少年掩不住心中湧起的失望,在臉上流露了出來。   「未來又怎麼可以預料呢?」興味索然下本想把書放回書架上,但沒過多久又將手縮了回來,在看看也無妨的心理下,隨手往後連續翻動了十幾頁。   終於,在其中一頁上,少年的目光被吸引住了,頁面上寫著的是一首詩:1999年7之月上,恐怖的大王從天而降。   使安哥德魯摩阿大王為之復活,前後由馬爾斯借幸福之名統治四方。   「嗤∼」地一聲,少年只在心裡揣摸了一下詩中的意思,一抹笑意就從嘴角邊逸了出來!暗想:按照詩中的意思,剛好在100年前人類就應該滅亡了!這對於仍好好地生活在2099年的自已來說,不是一件非常諷刺的事嗎!雖然在這100年裡人類的確面臨了數次大災難,但70多億頑強的人類生命仍然這個藍色的行星繁衍生存著,只不過生存得越來越差而已。   莫明地,思緒翻滾,竟似一發不可收拾一樣,聯想起了現在地球上的狀況!   污濁令人窒息的空氣,層層過濾以至帶著濃重消毒味的食水,還有那難吃得要命的合成食物,最後就是那些濫權者,少年神色一黯!一時間心頭更是一片迷惘,分不清現在的人類與滅亡有什麼分別!   「啪∼」地一聲,合上了書本。但少年並沒有馬上將它放回書架上,而是雙手環抱著書,微合上眼簾,隨後更斜斜地靠在書架上。他在臨憧著世界末日那一刻的情景,隨時心中幻想的片片迭起,倏地間,一個念頭從內心深處湧了上來:「要是真的有世界末日就好了……」   2099年12年31日,中國最高戰略防禦中心地下指揮室   這座建立在深山地底一公里深處的建築物可以抵抗任何一個國家發射的核子武   器,並即時指揮佈署在全國各處的核子部隊包括那些潛伏於各大洋的核子潛艇作出核反擊!   這是中國核防禦的核心,也是核反擊的核心!   此時,指揮室裡的工作人員都繃緊每一次神經有條不紊地在自已的崗位上忙碌著,他們每一個人在心裡都清楚知道自已肩負著國家存亡的重任。而由指揮室直接   控制的幾十個遍佈全球的軌道軍事衛星也密切注視著各大核子強國的一切軍事動態   ,其中更包括了上個月才發射升空的「光神」衛星系統!   「光神」系統代表了中國軍事科技的最高成就,由被稱為21世紀人類最偉大的科學家胡安博士,窮一生的精力構思設計而成。   整個「光神」系統由七顆巨大的晶狀衛星組成,這些衛星大到連在地面都可以用肉眼看得到,每一顆衛星裡都安裝了同樣由胡安博士所設計的光子計算機與能量感應系統!由於技術上的超前,不單整個地球,甚至整個太陽系的一舉一動都盡在「光神」系統的掌握中!   而據胡安博士所說,「光神」的主電腦,即那人類首次運用的光子計算機,不但具備自我檢查與修復能力,而且還因為機制上的複雜而擁有一定程度的智能,可以說這是「智腦」的初次嘗試。但至於它的智能到底達到了什麼程度,誰也不知道。   由於胡安博士在中國乃至整個世界都擁有著崇高的名望,並且智腦如果真被驗證成功的話會令到中國的國防,科技,甚至經濟都邁入一個新的紀元,所以儘管在計劃之初就不斷地有人提出心中擔憂,但最後還是被強行壓了下去!   畢竟,在很多人,尤其是當權者眼中,國家的安全與利益才是第一重要的!   同時,「光神」系統的設計初衷雖然是一件防禦系統,但最終極的防禦就是攻擊,每一顆光神衛星平時都在不斷地收集著外太空的各種游離能量,並把這些游離能量通過特殊裝置轉換成能量流體進行壓縮,繼而再儲存起來,當偵察到敵國有異動時,「光神」在收到指揮室發出的命令後就可以對準目標在一瞬間把這些龐大的能量一次過釋放出來,其威力絕對不會比核子武器低!卻有效得多!因為它是不可防禦的!   指揮官蘇上校眼望著指揮室裡那無數個不停閃動著的電子屏幕,耳中聽著站在一旁的下屬匯報今天的情況,多年的軍隊磨練,使他無論在面對任何突發事件時,始終都能保持著沉著冷靜的心態與果斷分析的能力,這對於像他這樣一個掌握著國家安全的人來說是很重要的!   「嗚∼∼」,驀地間,一陣急促的尖鳴警報聲,打破了指揮室裡的沉靜。所有人都放下自已手頭上的工作,緊張而又奇怪地往那警報聲源望去,接著無需蘇上校下達命令,指揮室裡的各級主管已開始按照應變程序對警報進行一級級的複查,確認!   發出警報的是「光神」系統的其中一顆衛星,此時它的預警系統正不斷地發出刺耳的尖鳴聲,紅色的預警光一閃一閃地,令人心驚不已。   這是屬於第三級的警報,但是奇怪的是在衛星對應的監控屏幕上卻連一點異常影像也看不到,而且其它幾十個遍佈全球的軍事衛星也沒有發現地面有任何異常變化!   「誤鳴!」半分多鐘後,指揮室裡的各級人員幾乎用盡辦法,依然找不到警報的原因,於是不約而同地向這個方向想去!   如果真是誤鳴的話,還真是一件國際笑話,在如此高度敏感的機構裡,隨時都會因這些笑話而導致不可預料的嚴重後果!   「會不會是誤鳴」,旁邊一個部下小心翼翼地說出了自已心中的疑惑!頓時。   蘇上校眉頭蹙了起來,事實上,他也正在心裡想著這個問題,但敏銳的直覺卻又似在說著這事沒有那麼簡單!   「嗚∼∼嗚∼∼」   就在蘇上校想下達命令進行進一步檢查時,預警聲再次響了起來,這次發出警報的是第二顆「光神」衛星,片刻後,第三顆也響起了來,接著是第四顆……   每響起一聲尖嘯,蘇上校的心臟就不由自主地狂跳一下,隨後更似沉入無底深淵一樣,生出了難以言喻的恐懼來!   最後,一共七顆!七顆「光神」衛星同時響起警報,而且已經上升到第二級的極度危險程度了,種種跡象都表明著有危險物體接近!但是在電子屏幕上依然看不到任何東西!而且遍佈全球的所有軍事衛星上的紅外探測儀也沒有偵查到導彈升空!   「為什麼會這樣的!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儘管心中的恐懼有增無減,長期的職業訓練下,蘇上校仍然很快就將自已控制了下來,同時下達了一個個緊急應變措施!但仍然沒用,無論用何種方法去檢查,始終都找不出警報的原因,監視屏幕上更是由始到終空空白白的,什麼也沒出現後,更奇怪的是,除了「光神」衛星之外,其它所有的軍事衛星也沒發現任何東西!   一滴滴黃豆大的冷汗從蘇上校的額頭上滲了出來,出於對末知的恐懼,全身在微微顫抖這余更感覺一片發熱,氣息也漸漸趨於急促!事實上不單是他,整個指揮室的所有各級工作人員都籠罩在一片恐懼的氣氛中!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光神」衛星平時是分開獨立運作的,不可能同時誤鳴!到底……難道……!?」   驀地間,蘇上校想到了一種可能,一種令他骨頭裡直透出寒氣來的可能!   「馬上把屏幕轉到外太空,掃瞄整個太陽系的變動!」蘇上校對著下面那些已差不多嚇呆了的工作人員大聲地吼了出來,因為所有衛星上的監控鏡頭都是對準地球的,所以看不到影像的情況就可能是危險來自外太空!   「啊,這是什麼!」,監控鏡頭剛一轉向,一個年輕的監視分析員就忍不住大聲驚叫了起來!   蘇上校急忙轉頭望去,只見剛調轉鏡頭的「光神」衛星電子屏幕上出現一道泛著紅色光芒的高速物體,能量監控屏幕上看得更清楚,在距離太陽2個天文單位之遠的火星與木星軌道間,一個物體正以難以想像的高速飛掠而過!速度非常的快,快到在衛星監控屏幕上像一道光一樣一閃而過,而在它離開木星軌道之後監測器更測到它的速度突地變得更快,甚至達到了次光速!   「馬上調轉光神防禦系統的方向,對準那個物體  !」「和我接入國防部與主席辦公室的專線  」蘇上校心急如焚地大聲吼叫著。但到底來不來得及?他心裡其實很清楚,整個指揮室裡所有的人都很清楚,單是把「光神」衛星的主炮調轉,就需要三十多分鐘的時間,更不要說鎖定與發射所需的時間,而照那個不明物體的速度,恐怕不到三十分鐘就已經到達地球了!   十幾分鐘後,不明物體已經掠過了太陽軌道,筆直地向著地球直衝而來,而蘇上校也得到了國家主席的攻擊授權!但真的還來得及嗎?看著電子屏幕上所顯示的「光神」狀態,看著那些仍然手忙腳亂不肯放棄的工作人員,蘇上校臉色一片慘然!在那一刻,他突然間想起留在家中的妻子,還有那剛上小學的兒子!   ......   十分鐘之後,地面上很多人都看到一個亮度比太陽還要耀目奪目的火球,拖著同樣紅色的長長尾巴燃燒著天空,垂直擊落地面!   頃刻間,一聲炸雷,震耳欲聾,隨後,大地不斷轟鳴顫動,空中連綿雷霆劈湧,而在整個世界都熾熱白亮的同時,那勢不可擋的熱浪也從撞擊點向外層層擴散,一瞬之間,一萬公里內,山脈被移平,大地變成焦土,樹木被炭化,幾乎所有城市都變成了廢墟!   但惡夢仍遠沒有結束,這次撞擊也破壞了地球的板塊結構,使得各大陸板塊開始加速移動,或向前擠壓壘起高聳的山峰,或向後飄移形成深海!而因此而造成的地震,海嘯更持續了一個多月才逐漸平復下來!   這就是末日,長達一個多月的末日!當大陸板塊開始平靜下來時,南北美洲大陸已經並在了一起,印度洋板塊更飄離了亞歐大陸,形成了幾十公里的印亞海峽!   非洲大陸撞擊西歐邊緣,地中海成為了真正的大陸內海!   而人類呢,在撞擊的那一刻,超過五份之一的人類即時死亡!而在渡過了一個多月的末日世界後,在各種自然災害,食物缺乏乃至戰亂仇殺的摧殘下,最後僅有20多億人能得以倖存下來!   但正當這些幸運者們慶幸自已成為造物主的寵兒時,異變!已經慢慢地開始了!   沒有人知道,第七天,末日結束後的第七天,在全世界範圍內,許多人的身體都莫明地劇痛起來,隨後身體結構發生異變!幾乎是在一夜間,或皮膚變得堅硬,形成了天然的盔甲,或背上長出羽翼,淩空飛起,或全身變色……而唯一共同的是,他們的身體裡都充盈著力量!一股遠遠淩駕於正常人類之上的絕對力量!   這些異變人迷惘,甚至恐懼,討厭自已身體上所發生的這一切變化,更何況是那些以排擠異類出了名的正常人類?   出於對怪物般敵視恐懼的心理,儘管這些異變人曾是自已的同類,大部份的正常人都像古老的科幻電影中的情節一樣,組織了一次又一次的武裝部隊去剿殺這些「怪物」,雖然這些「怪物」開始時並末真正做出一些威脅到人類的事!但就像過往人類在金錢利誘下聲稱所謂的科學研究滅絕鯨類與其它珍稀動物種族一樣,何須理由呢?更何況,很大一部份人在渡過一個月的末日之後,心理上發生了難以言喻的變化,似乎想在撕殺中發洩,獲得滿足,甚至,成為英雄!   而那些被命運折磨的「怪物」,在某個角度上來說是可憐的!因為在幾天前他們還是一個正常的人類,但是現在卻不得不四處躲避,逃開人類的追殺!   同時,雖然他們擁有遠遠優越於人類的力量,但是在控制著高科技武器的人類面前,很多都慘死在一次又一次的圍剿中,這種情況直到幾個「怪物」為了生存,偶然聯合在一起對抗人類時才得到改變!當超過一千個各種各樣的怪物集結在一起組成軍隊時,普通的人類部隊已經不可能消滅他們了!   在2099年的地球,智能計算機技術已經發展到相當高的程度,在應用上更遍及了所有的領域!而「光神」衛星系統中由超時代的光子計算機所組成的核心更是智腦的雛形!   可以說,如果不是這場大災難與大異變的話,不出十年,人類的歷史將會徹底 改寫事已至此,一切俱晚矣!   正當人類窮於應付異變人的時侯,有人想到動用剩存的核子武器來消滅這些「怪物」!但當攻擊指令下達後,平時忠心耿耿地按照指令程序運作的智能計算機拒絕擇行命令,原來異變不單是發生在人類身上,也莫明地令到一部份智能機械有了意識!   無可避免地,禍不單行的人類遭到了已經武裝起來的智能機械人的強烈攻擊。   在智能機械人與異變人的夾擊下,人類軍事力量節節敗退,一個個的城市淪陷,形勢逆轉之下,最後竟到了滅亡的邊緣!   而就在人類生死存亡之際,其中一支堅守在城市內的人類軍隊的領袖陳天風,作出了一個痛苦的決定,撤退!   隨後,在他的帶領下,部分人類撤離了城市,進入了南方高山密林中,希望能拖延戰事,爭取時間!但跟陳天風離開的僅是一小部份人類,而其他大部分的人則寧死也不肯放棄家園,且大罵陳天風等人是懦夫,最後全被機械人與異變人殺死!   至於那些當權者以及富有階層早在大戰初始就已經利用其金錢權勢,乘座宇航飛船逃到外太空去了!   歷史已經證明陳天風的決定是正確的,當智能機器人與異變人之間的共同敵人人類,被消滅後,很快地兩族就因為領土的歸屬以及其他一些問題產生了爭端,最後演變成大規模的衝突。在隨後的幾年中,雙方都窮於戰事,使得躲進山區裡的人類一脈得以倖存下來!   在高山密林裡,人類在陳天風等人的帶領下,很快就適應了這種生活!同時也在這個時侯,發生了一件令到這些倖存者再次燃起希望之火的事!   一天,莫明地發生了一場強烈但又古怪的大地震!事後,很多人類都感覺到在地震的源頭有一股龐大的力量似在召喚著他們前去!   於是陳天風等人找到了地震的源頭,就在那裡,發現了一處遠古的石碑遺址!   這些一排排高達十數米的巨大石碑排成圓陣形樹立在直徑幾百米的範圍內,且石碑上刻著許多古老的文字與圖形,沒有人知道這些石碑的來歷,就好像它是從地底下冒出來的一樣。   經過詳細的研究,在石碑上的古文與圖形上發現了驚人秘密,原來石碑上刻著的是一些遠古時期就已經莫明消失了的武學,但不是普通常見的武學,而是真真正正能把人類的潛能徹底發揮出來的傳說中武學!   這一驚人的發現,令到一直躲在山區裡苟且偷生的人類重新點燃了希望之火,因為以前與異變人又或者智能機器人所進行的戰鬥之所以敗多勝少,很大程度上是因為人類的個體戰鬥力太弱了,在失去可以依靠的工具武器後就可有等死的份兒!   而現在石碑上的武學將會徹底地改變這一現象!於是在大規模的組織下,所有的人類無論男女老少都開始修習石碑上的武學!而這個石碑遺址也被尊稱為「武神石碑」!   經過一段時間的修練後,人類還發現,石碑上的武學按深淺程度由外而內共分為七層,層與層之間有明顯的分界,並有奇怪的力場擋在分界處,只有學完第一層的武學,能力達到一個境界後才能靠著自身的力量通過力場進入下一層,而第七層的武學是最簡單的,適合沒有任何武學基礎的人類習練!   在經過整整三年的苦練後,人類的能力都達到了一個質的飛躍!已經有足夠的信心與力量去洗刷這些來來所忍受的恥辱。   於是,在經過細密周詳的安排後,陳天風率領著新的人類戰士殺出了南方山區。而經過三年的戰爭,無論是異變人又或者是智能機器人都已經元氣大傷,在新人類戰士那勢如猛虎的攻擊下,終於大敗!   新人類戰士收復了很多被佔領的城市,同時也為此付出了沉重的代價。在經過幾場決定性的大戰後,新人類,異變人,智能機器人終於在這片最大的大陸上形成了三分天下的局面。   而在與人類的交戰中異變人與智能機器人也明白了再也不可能徹底地消滅這些   新人類,同時新人類也沒能力進行遠征消滅那些異變人與智能機器人,於是三方在默契下最終達成了暫時的和平協議,在這片大陸上劃分領土界線,和平共處,互不侵犯!   就這樣,在大陸上成立了三個國家:異變人在大陸北方和南方飄移大陸成立了被稱為「異生族」的首領制國家;智能機器人在西方建立集權制國家機械帝國;以及以建立在「武神石碑」附近的新興城市「天安市」為首都的聯邦政府!   至此,地球上的種族大戰才告一段落,和平的曙光照耀著大地上的人類,但代價也是慘重的,在聯邦政府成立時註冊人口僅僅47萬!而在幾年前,即公元2099年初,全球各國總人口就已經超過了80億!非常諷刺的是那些在戰爭開始就已經逃往外太空的富有階層最後因為得不到資源補給,一個個成為了太空垃圾!   幾十年的和平後,異生族與機械帝國雖然都已經恢復了元氣,並且比當初更為強大,但聯邦也通過這些年間更為有效地推廣了石碑上的武學,建立了專門教習武學的「聯邦學院」與專門研究石碑武學的「武學研究中心」!   武學研究中心以石碑上的武學理論為基礎創出了許多武學技巧秘技,更使聯邦的實力大增,已經有足夠的力量與其它兩族抗衡!因此,在沒有絕對的勝算前,三族之間自此都沒有再次暴發過大規模的戰事,只有一些零星的邊境爭端時有發生!   深夜,在地面仰望星空,可以清楚看到七顆明亮的「星星」像一串珍珠一樣排列在天幕上,很多人都知道那就是代表了原中國最高科技成就的「光神」衛星系統,也是它最早發現異常物體的來襲!   可惜的是「光神」始終都沒有派上用場,因為在它調轉主炮之前幾分鐘,異常物體就已經擊中了地球!   現在,在與地面指軍室失去連絡後,它就一直靜靜地躺在地球高空軌道上!   同時,因為「光神」衛星裝置了超時代的雛形智腦光子計算機,在光子計算機協調下,整個衛星的機能形成了一種自我循環運作系統,所以幾十年過後,它並沒有像其它的普通衛星一樣在能源耗盡後墮落地面,又或者成為不變的太空垃圾!   且不知是不是由於在外太空的緣故,「光神」似乎沒有受到異變的影響,一直以來,它都只是靜靜地在高空中俯視著下面圓球上發生的所有變化,成為歷史的見證者。但它也是「不甘寂寞」的,因為每隔一定時侯,在這七顆衛星的表面就會泛放出金黃色的流線光芒,照亮整個星空,或者這正是它向下面圓球上的生物表示它的存在的方法吧!   它,或者已經是一個獨立的存在!   時光在流逝,五百多年就在彈指間過去了,到了公元2617年,聯邦政府人口已經達到了一千二百多萬,形成了以天安市為中心,其它12個城市在四面環繞著的規模,而三族之間也由最初的對抗狀態,演變成現在這種邊境城市在一定範圍內可以自由進出的局面!   由於各族的人口都不多,在幾百年前戰爭初期就已經放棄了其它幾塊大陸上,因此對於這些大陸目前的狀況都不清楚,因為單是現在居住的這片大陸就已經夠三族發展幾千年的了!   然而對於喜歡冒險的人來說,「新」大陸充滿了神秘與幻想,刺激著他們去探險……這是一個充滿冒險的時代!   公元2617年,聯邦歷514年,傳說,從一個天安市的聯邦學院學生身上開始了。 ...   第一集   第一章翹課   「鈴∼∼」   「Zzzz∼∼」   「鈴∼∼」   「Zzzz∼∼」   「鈴……鈴……鈴!!!」   「Z∼……Z∼……Z∼!!!」   一陣急促持續不斷的鬧鐘聲,硬是把猶在「Zzzz「地作著香香綺夢的星飛給扯了回來!   「鈴……鈴!!!」   「喂!知道了!!」「你煩不煩點的呀,別吵了!!!」懶洋洋且不太耐煩的聲音從厚厚的棉被裡飄了出來。   再過了片刻,在下一聲鬧鐘響起之前,一隻白皙的手也從裡頭伸了出來,胡亂地往鬧鐘響起的地方摸去!但可能是找了好幾下都沒找到吧!探出的手又快速地縮了回去,隨後「霍∼」地一聲,棉被被大力地掀開,瞇著眼的星飛勉強地撐著床鋪半坐了起身!   與往常一樣,對於星飛來說只要從床上坐了起來就算是醒了,但看他那副睡意濃濃的樣子,卻又不能不讓人懷疑他下一秒鐘的舉動會不會身一斜,再次睡臥在床上「呼∼呼∼」地大睡!   幸好這事最終都沒有發生!   星飛一邊打著呵欠一邊無意識地晃了晃那昏沉沉的腦袋,大概是想使自已清醒一下吧。接著雙手向前方上舉,彎了個大大的弧形,才又垂了下來。眼睛則因為一時還未能適應從窗外透進屋內的強烈光線而瞇成了一線,至於那仍掛在臉上的那種意猶未足的憨笑,似乎表明著他仍沉醉在剛才的幻夢裡一樣!   回想到剛才的香夢,星飛不由地打從心窩裡笑了起來。   在夢裡,星飛夢到自已與夢中情人白倩茹一起在浪漫格調的餐廳裡燭光就餐,然後又在夜色,星空,海灘下享受著那令人迷醒難忘的時光……!   可就在那最緊張的一刻……!   「鈴……鈴!!」   「??!!」   「鈴……鈴!!」   「你去見鬼吧!」   星飛心中生起了無名怒火,接著喝叱一聲,手指揚起,但只見得屋內白光一閃,那只對星飛來說多事討厭兼不識趣的鬧鐘就已經被凌厲的勁氣彈飛而起,接連在空中翻了幾個觔斗後,「鏗∼鏘∼」地一聲,重重地砸落在牆角邊上。   同一時間,幾根彈簧也從裂開的鍾殼裡迸了出來,左右擺晃著,發出輕微「嗡∼嗡「振動聲,似乎在抗議著這種極其不文明的暴力手段一樣,而那指針,在移到7:30 的位置上就停了下來……!   當然,永遠也不會再動了。   輕易地解決了這個討厭的「電燈膽」後,星飛禁不住得意地乾笑了幾聲,但心裡只高興得片刻,臉又變得怪怪的!只因他突然想起了一件奇怪的事:「房間裡什麼時侯多了個鬧鐘的?」,迷迷糊糊地想了一會,自然想不起來,懶懶地也就不再去理它了!   在沒有鬧鐘的滋擾下,星飛體內的睡蟲似乎又復甦了,全身都變得鬆鬆散散的,提不起勁來!隨後乾脆身體一斜,倒在床上後再一個翻身算是調整姿勢吧,就這樣墊著柔軟的被子很快地又「呼呼∼」地大睡了過去!再續前夢?!   ......   「星飛哥哥!」   「小茹妹妹!」   這是一個非常浪漫溫馨的一刻,身穿銀色光亮鎧甲,手牽高大白馬的英俊王子,帶著迷人的微笑,眼露溫柔地望著眼前那剛從凶狠殘暴的強盜手中救出的美麗公主!   兩人相視無視,一切濃情密語盡在那視線相踫之間!正是一副此時無聲勝有聲!   驀地間,王子鬆開了牽著白馬韁繩的手,緩步走到公主身邊。接著,一隻伸出,輕巧但又不容抗拒地摟住了公主那纖細的嬌軀,而另一隻手則柔情萬千地拂撫著公主那烏黑發亮的秀髮。   猝不及下被抱住,公主滿臉羞郝,連忙出力掙扎,但最後還是軟化在王子的濃濃情意之中!   這時,一陣風吹了過來,公主的秀髮被吹得陣陣飄飛了起來。   隨風也吹來了片片紅白淡色的玫瑰花瓣。   天地間,在此刻!都似乎一下子靜了下來。除了公主,王子,白馬,還有那散發著芬香的玫瑰外,所有多餘的東西全部都瞬間被蒸發掉了,彷彿連老天也開眼替這對情侶搭橋牽線營造氣氛一樣!   就在這浪漫的一刻,公主帶著幸福的微笑閉上了眼睛,頭微微上仰,她在等待著王子那醉人的一吻!而王子也笑著把頭向著公主嘴邊湊了過去…………(心跳加速,儘管在夢裡,星飛依然可以清楚地聽到自已那「怦∼怦∼」地造反著的心臟發出的聲音!)而最後,也終於在夢裡(?),王子吻到了公主……   即使是在夢裡,星飛也知道自已永遠不會忘記這心跳的一刻的!太棒!太真實的感覺了,在那一刻,星飛真的感覺到自已手上的的確確地摟著公主的纖腰,嘴上確確實實地吻在了公主的櫻桃小嘴上!   如幻更似真,星飛開始迷醉了起來!   「啪∼」地一聲,當星飛還在細細地回味著那令人心醉的情人一吻時,一股火辣辣的痛感也同時從臉上傳了過來。一瞬之間,公主,白馬,還有玫瑰的芬香花瓣剎時片片幻碎,消失在空氣中。而星飛也在大驚之下人夢裡醒了過來,接著只覺得腦中一片昏眩,隨後無數顆不停地閃爍的星星也在眼皮底下湧冒了出來!   「你到底在幹什麼呀!」一聲憤怒的嬌叱,也同時傳到了星飛的耳中!   冷汗……心裡發毛……再接著生生地從骨頭裡透出了一股寒氣!不論在夢裡還是現實裡,星飛也肯定自已決不會忘記這把聲音的主人是誰的!因為這把聲音對於他來說無異是惡夢!一個絕對的惡夢!   根據過往經驗,星飛並沒有馬上就睜開眼睛去瞧瞧發生了什麼事,而是迅速地凝神聚氣,讓自已能有時間從迷糊中清醒過來,因為如果對上她的話,沒有一個清醒靈活的頭腦,鐵定更倒霉的事還會陸續有來。   等到確認睡意全消後,星飛才邊用手撫摸著那猶自火辣痛苦的臉頰,邊緊張地睜開了眼睛往前望去,只見得在床邊站著一個單手叉腰,杏目圓瞪,滿臉不太友善的少女!果然是她,夜小瑤!星飛的鄰居,同班兼同桌夜小瑤!!   星飛的父母是聯邦武學研究中心的研究員,上個月在突然間接到特別任務後就匆匆地離開家裡,並對星飛說可能要一兩年後才能回來。星飛還記得父親離開時對自已說什麼這是一個很好的試練機會,可以讓星飛學習一下怎樣一個人獨立生活,星飛不記得自已當時是什麼反應,估計很有可能是嚇呆了。   最後還是母親痛愛自已多一點,臨走前特別拜託住在隔壁和星飛同班兼同桌的夜小瑤順手照顧一下星飛,而夜小瑤當時也一口就答應下來,就這樣,星飛每天都   坐著夜小瑤的輕便動力車到   200多公里外的聯邦學院上學。放學後,又去夜小瑤家裡吃晚飯。這對於懶得做家務又不想吃泡水方便面的星飛來說當然是再好不過的事了!   「什麼呀!你,這麼凶的,還動手打人∼」臉頰上仍然一片刺痛,星飛邊忍著痛邊有點生氣地對著夜小瑤埋怨著!同時心中更是暗歎了一口氣,心裡想著:「這個夜小瑤雖然沒有白倩茹那麼漂亮了,也算是長得不錯的了,怎麼性格差了那麼遠的!」隨後想到夢裡白倩茹那無限溫柔,含情脈脈的樣子,星星又有點癡癡笑了起來!真是回味無窮呀!   「你問問你自已到底做了些什麼?」夜小瑤俏臉一紅,依然是一副怒氣騰騰的樣子,剛才她走進星飛的房間原想叫醒他一起去上學,誰知星飛睡著死死的,怎麼叫也叫不醒,接著就在她使勁拉轉了星飛的身體,想將他從床上硬拖出來時(這是夜小瑤一慣的作法,雖然有點暴力,但用來對付睡得天昏地暗的星飛卻是非常之有效!),冷不防星飛手一伸一個翻身就摟住了自已,再接著……不想還好,一想到這裡時,心中的怒火就更盛了!   夜小瑤此刻憤怒的表情令星飛想起了某部電影裡的女主角被男主角騙了之後的   情形來!   在女人發怒的時侯,聰明的男人總是會保持冷靜與沉默的!   星飛現在就在努力使自已冷靜下來,接著就在記憶裡搜索剛才到底做了些什麼事,令到這個平時尚且有那麼一丁點兒溫柔味兒的夜小瑤如此失態!   ......   經過仔細的回憶,不放過任何一個可能,任何一條細小線索!片刻後,星飛突然省起剛才在夢裡抱著公主的感覺,好像也那個太真實了吧,而且……想想著,星飛不禁地伸出了手往嘴唇處摸去!接著更是提著心忐忑不安地緊盯著夜小瑤,細細注視著她的一舉一動!終於,從夜小瑤臉頰上的輕微變化,還有那無意間顯露出來的氣急紅澀,星飛終於可以肯定了一件事自已的「初吻」已經完了!   房間裡倏地沉默了下來……   但只持續了片刻!   「哇∼∼呵∼呵!」實在忍不住了,猶如聽到天底下最好笑的事一樣,星飛在暴笑個不停的同時伸出一隻手抖動著指向夜小瑤!沒想到自已的「初吻」居然會斷送在她的手上,星飛一想到這裡就覺得非常非常的好笑,簡直就是有史以來最有趣的事。   當然,他並不知道他這時的笑容,在夜小瑤眼中顯得那麼的邪惡。這點從她那漸漸由紅轉青的臉頰上可以清楚看得出來!   「瑤∼妹妹,嘿嘿,今天怎麼這麼早呀!」想到與眼前的這個女人的特殊關係後,星飛強忍住那打從心窩裡透出來的笑意,語氣間更是故作溫柔!   「我嘔,你惡不噁心呀,我拜託你了,我不是和你很熟的,不要叫得這麼親熱好不好!」一臉不領情的夜小瑤仍然板著樸克臉!接著頓了頓語氣說道:「都幾點了,你還不願起床呀!你是不是又想像昨天一樣遲到,然後被那個宋大雪罰站!!?」   夜小瑤想起了昨天的不愉快事件來,當時就是被星飛貪睡拖累,結果害得自已也遲到了,最後兩人一起在走廊裡像個呆子一樣站了很久!   夜小瑤一提起昨天的事,星星也知覺地連聲解釋道:「那是意外,那是意外。」雖然星飛也不覺得在走廊裡罰站是什麼大不了的事!這對於他來說,簡直就是家常便飯,甚至還從不斷的罰站中悟出了很多心得經驗來,比如說在罰站時應該做什麼打發時間才好,怎樣才能減低腳部因長時間呆立而引致的酸痛,還有怎樣才能練到罰站的最高終極境界站著睡覺!   「咦,我借給你的鬧鐘呢?」怒氣正慢慢消退著的夜小瑤突地想起昨天為了讓星飛今天能早點起床,就把自已最心愛的小鬧鐘放到他的床前,並調好時間的事來。但奇怪的是,她兩眼在星飛床邊晃來晃去,就是找不到那隻小鬧鐘的蹤影,頓時奇怪了起來!   聽到這話,星飛嚇了一跳,趁著夜小瑤不為意的時侯視線一轉,很快就牆角里找到了那被自已的「指刀」擊得肢離體散的小鬧鐘。頓時星飛心一寒,生出冷汗來,暗想著:「剛才怎麼出手這麼重的,不行,不行,千萬不能讓她發現,否則……」   而也在這個時侯,正在煩惱著應該怎樣隱瞞這事的星飛發現夜小瑤已經開始在房間裡望來望去了,這房間並不大,這樣下去的話不用多久就可以發現那只可憐的鬧鐘了,星飛一急,馬上「呵∼呵∼呵∼」地大笑了三聲,果然,在突地聽到星飛這無由來的笑聲後,夜小瑤不解地望了過來!   「那只鬧鐘呀,嘿嘿,事情是這樣的,我也是剛剛才發現的,昨晚出了件怪事……呀!不是呀,小瑤呀,我和你開開玩笑的!嘿嘿∼」   星飛本來想編個「大盜偷鍾」的故事應付了事,但話剛一說出口,馬上連自已也覺得漏洞太多了,還好,及時懸崖勒馬!   「到底怎樣了,你給我說個清楚!」   很顯然,星飛表現出來的慌亂令到夜小瑤生起了疑心,目光一寒,射向星飛,似想從他的眼中得到答案一樣!   在夜小瑤凌厲的目光逼視下,星飛也意識到自已的處境,更明白「說錯話」的後果!漸漸地大氣也不敢呼一下,更努力控制好自已的表情動作,不讓夜小瑤看出任何破綻來,同時不斷地在腦子裡想著各種辦法應付!   所謂人急生智,只片刻,星飛就又抬頭對著夜小瑤說道:「小瑤!昨天你走後不久,我就發現那個鬧鐘不會轉了!」   語氣微一停頓,星飛偷眼揪了揪夜小瑤的表情,發現她似乎還沒完全從震驚中反應過來,當下趁熱打鐵,繼續厚著臉皮說:「唉!雖然說不關我事,但鬧鐘總是在我這兒出事的,唉∼∼,我也蠻內疚的,看!昨晚左思右想,翻來轉去的,就覺也睡不穩,最後連夜把它拿到對面街的修理店去了搶理了!唉,小瑤呀,我真是對不起你呀!」   說說著,星飛馬上在夜小瑤看不到的角度整理了一下臉部表情,弄出一副即內疚又有點傷心的樣子!   也還真虧他的,這一番話居然可以說得面不紅,心不跳,猶似真的一樣!   「不會轉!?」   夜小瑤很顯然沒去理會星飛那扮出來的可憐樣,繼續厲聲喝道:「我昨天借給你時,還好好的呀!!」   憑著直覺再加上對星飛那故作姿態下露出來的表情,夜小瑤越發地感覺到這事還有內幕,因為她很清楚星飛的個性,要說他真會為了這事而內疚傷心的話,打死她也不相信!   驀地間,夜小瑤臉色又是一寒,冰冷地說道:「不會是你故意把它弄壞吧!」   那語氣就像寒風冰霜一樣,一下子湧到了星飛身上,直圍著他團團轉!   在夜小瑤的目光逼視下,星飛的額頭上已經滲出了一滴滴的冷汗,更覺得周圍空氣像是突然變冷了幾度一樣,勉強地擠出笑容說道:「那有這事,我怎麼敢弄壞小瑤你的東西呀!」,語畢之後又忍不住偷眼揪了揪夜小瑤,見她仍是一臉相信的樣子,不由地在心中暗忖著快點把那小鬧鐘修好這事來!   「沒有就最好,什麼時侯才能修好呀!真是的,什麼東西到了你手裡都會壞得特別快的」雖然心中不太相信,但夜小瑤還是勉強接受星飛的解釋,只是心中那口氣,實在是不忿!   「快了,快了,放學我就去看看!」   星飛鬆了下心來,知道暫時混過去了。隨後覺得身上冰涼涼的,低頭一看,頓時臉色罕有地脹紅了起來,抬頭看到夜小瑤的目光正不停地在房間裡轉來轉去,就像對自已剛才的話不太盡信一樣,心中又是一急!   「嗯,瑤……小瑤呀!」   「什麼事!?」   「呵呵,你也說過我和你不是很熟的呀!」   「廢話!」   「……」   「那麼,你能不能迴避一下,讓我先穿好衣服!」星飛用低如蚊蟻的聲音說了出來,語畢後更是滿臉尷尬通紅!   星飛話剛一說完,夜小瑤的俏臉也禁不住緋紅了起來,隨後白了星飛一眼,悻悻地說道:「我在外面等你一分鐘,遲了你就自已跑步去上學吧!」   語音一落,也不等星飛回話,夜小瑤已「霍∼」地一聲轉身,接著貫勁輕輕一躍,如乳燕穿簾一樣輕巧地飄了出去!   片刻後,樓下再次傳來「依∼呀」的推門聲,顯然夜小瑤已經出到了外面去,而星飛這時也終於鬆了一口氣。   「暫時安全了」,星飛在心裡說著,接著又回想起剛才的夢來,溫柔的白倩茹公主,那如幻更似真的旖旎情景,整個人都禁不住為之迷醉了起來。但只持續了片刻,腦海裡又浮出了凶凶的夜小瑤,還有那不知怎樣才能修好的小鬧鐘,什麼心情興致也沒了。   煩死了,人生真是充滿痛苦與無奈呀!星飛苦笑了起來!   「你還在磨蹭些什麼,快點呀!」當星飛還在胡思亂想時,樓下又傳來了夜小瑤那等得不耐煩的聲音。   七秒!僅用了七秒,在聽到夜小瑤的叫聲後,星飛只花了七秒就穿好了衣服。   然後再以閃電的速度刷完牙,洗完臉,一陣風似地撲下樓去,再從冰箱裡拿出一大塊麵包塞進嘴裡,然後就直往門外跑!   之所以這麼快倒不是因為怕夜小瑤生氣,而是星飛很清楚,如果沒有搭上她的這趟順風車的話,就要自已跑100多公里的馬拉鬆去學校了。當然,對於星飛來說,這事是絕對不能發生……!   院子裡,夜小瑤正坐在一架已起動了的藍色女裝輕便動力車上,正當她等得不耐煩時,砰地一聲,咬著一塊大麵包的星飛已衝門而出。看到星飛那越趣樣,夜小瑤實在忍不住彎腰笑了出聲來,燦爛的笑容如花盛開般伴在艷麗的容色上,令星飛不禁為之一呆!   「真是個不折不扣的懶蟲+笨蛋!」夜小瑤笑意濃濃地在心裡嘀咕了一聲!   就算沒有聽到夜小瑤的心裡話,沒有聽到她的潮笑聲,星飛也知道自已現在的樣子不太雅觀!   確實,也難怪夜小瑤會笑得如此開心的:白色的校服只穿了一半,領子自然沒扣好,口裡咬著一大塊麵包,頭髮蓬鬆凌亂,還有一大片豎得筆直的!鞋帶也沒繫好,更滑稽的是臉上那個仍然清晰可見的紅紅手掌印(夜小瑤的傑作!)   「快點上來!」夜小瑤已經開始向動力車輸入真氣了,隨著真氣的灌入,藍色   的動力車開始慢慢向上空飄浮起來   以內息驅動的動力車是這個時代人類最流行的一種交通工具,雖然說聯邦全民習武,且武學的發展更是一日千里,但真正能練成第二層武技:「御風術」,在天空中自由飛行的人還真不多!   況且聯邦地廣人稀,以天安市為例,市區面積超過2萬平方公里,但人口卻不到100萬。市內各處之間的距離動輒幾十上百公里,給交通帶來極大的不便,因   此大多的人在苦練武技的同時都會選擇像動力車這類的以小量內息真氣就可以驅動   的工具進行長距離移動,雖然開動力車沒有用「御風術」那麼方便,但卻簡單得很,易學易用。當然,真氣的強弱與多少也決定了動力車飄浮的高低與速度的快慢!   動力車也是在這幾十年才出現的,外形與大災難著人類使用的摩托車很相似,但儘管外形相似,內部結卻完全不同,在動力車的內部有一個圓形的晶體,它是整個動力車的核心部件。它能把駕駛者灌入的真氣能量以奇妙的方式進行分解運轉!   最後在整個動力車周圍形成一種類似磁懸浮的現象,使動力車離地飄浮起來,這時   駕駛者只要向位於尾部的另一個推動裝置再注入小許真氣能量就可以輕易使得動力車向前方飄飛!   值得一說的是,據說動力車的技術源自於帝國的尖端反重力科技,當然,這並不是一件很令人吃驚的事,三族之間雖然在這五百年裡沒爆發過什麼大規模的戰事,但各族在冷戰時期無不千方百計地去刺探對方的機密,取對方之長以補自已之短!像生產動力車的「邵氏集團」就是專門以研究高科技產品為主的,而帝國也有跡象表明正在試驗著將武學與科技進行有機結合!   「唔……嗯∼!」因為嘴裡咬著麵包,星飛說不出話來,況且就算說得出也不知該怎樣去應付夜小瑤的嘲笑,於是也不浪費時間地躍起坐到已經開始上浮著的動力車後座上,接著鬆了一口氣,不再去理會夜小瑤,開始吃起麵包來!   「星飛,你坐穩呀,沒時間了,我要開快點!」,想到被星飛耽誤了的時間,夜小瑤緊張了起來,心裡再是暗想著:「千萬不要又被這個傢伙累得給老師罰站才好」   一想起以往與星飛在一起發生的不愉快事件,夜小瑤就心中有氣,上個星期三,還有昨天早上都是被後面那個懶蟲累得被老師罰站,昨晚痛定思痛,明明把一個調好時間的鬧鐘放在他床前的,誰知不單他睡過了頭,居然連自已的那只心愛的鬧鐘也不知弄到那裡去了,都不知這個星飛腦子裡除了睡覺外還有沒其它東西的!   「你放心好了,我星飛如果連這區區動力車都坐不穩,還用得著出來見人的!」   話說著的時侯,忙著吃麵包的星飛還不忘地伸出了手促狹地拍在了夜小瑤的肩上!   夜小瑤手一側,脫開了星飛的手,接著也懶得去搭理他,「哼∼」地冷笑一聲,不斷地把真氣灌入到動力車內,而動力車也隨之越浮越高,沒過多久就超出了夜小瑤一貫駕駛的高度!   「咦,小瑤你……」   在動力車上浮到二十多米時,星飛開始覺得有點不妥起來!   「哇!!」「救命呀……!」   就在星飛好奇地想問前面那個女孩時,一下沒留神,動力車猛地以非常高的速度向前急飛而去,而星飛也因為沒有坐穩滑了下座墊。總算反應快,在電光火石之間伸手抓住了車尾架,當然,對星飛來說在這樣的高度摔下去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最嚴重也不過是在醫院裡睡上個十頭半月,很可能只需擦擦跌打酒按摩一下筋骨就沒事了。但事後如果給其他人,特別是「浪俠三人組」的其他兩個成員知道身為老大的他連動力車也坐不穩時,一定會給笑得臉黃的!說不定還會因此威信大失,被趕下台!   想到事情的嚴重性,星飛不敢有絲毫大意,承受著刺臉刀削般的層層勁風,不斷地凝神運勁抓緊車架,同時吐出了口中的麵包,大聲地向著夜小瑤呼救!   夜小瑤自然聽得到星飛的叫喊聲,但她仍似未覺地繼續駕駛著動力車向學校高速飛去,嘴角邊更彎出了陣陣笑容意來,「看你下次還敢不敢亂搞我的鬧鐘!」夜小瑤得意地想著,原來剛才啟動時她是故意突然加速的,好籍此來教訓一下後背那正被持著吹風的懶蟲!   就這樣,時速超過200公里的動力車在十幾米的高空像箭一樣高速飆飛著,由於速度太快了,在陣陣急風的衝擊下,星飛試了好幾次都沒能成功爬上車身,唯有死勁地抓位車尾架,結果被動力車飛行時捲起的風捲吹得像怒海中的一隻小舟一樣翻來滾去的,倒是引來了另外一些同樣開著動力車的行人的注目,在奇怪不已之餘居然還有人以為他在苦練著某種武技呢!   在二十多分鐘後,終於到達了聯邦學院,但星飛的惡夢還遠沒有結束!   動力車一開進學院,夜小瑤馬上就來了一個高難度的轉彎下墜,同時急剎,硬是將高速沖飛著的動力車有驚無險地停在了校園裡,當然,這是對於她來說的!   而星飛!在夜小瑤轉彎急剎的同時也「啊∼」地一聲,被離心力與巨大的慣性雙重作用下拋了出去!接著更像斷線風箏一樣直線墜下!   「呵∼呵∼呵,笨蛋!」   停下動力車後,夜小瑤就得意地四處張望,找起星飛來!剛好看到他在半空中胡亂地翻了幾滾,最後非常勉強地落在了地上!雖然沒有摔倒但也夠狼狽的了。   再認真看一看星飛,頓時夜小瑤什麼氣也沒了,接著更忍俊不住地嬌笑了起來!   眼前的星飛,臉給風沙吹得僵硬一片的,而頭髮更是向後豎直,活像個飛機頭一樣,再配著那同樣亂七八糟的衣著打扮,真是一副人見人笑的趣樣!   「你想謀殺呀,幹嘛開著這麼快!要是我摔下去了怎麼辦」   剛站穩身子,星飛馬上就飛步躍到了嘻笑著的夜小瑤面前,接著雙眼噴火地怒視著她!   「呵呵∼!」夜小瑤沒給星飛嚇倒,更沒有任何愧意,繼續捂著嘴笑道:「第一,我早叫過你坐穩的,不知是誰剛才說什麼坐不穩就不用出來見人的呀!第二,我知道這點高度還摔不死你的!」   「那你也不用開那麼快呀!你快道歉!」對於夜小瑤的解釋,星飛自是不滿意,並在心裡下了決心一定要她陪禮道歉!   「都幾點了,不開快點的話就遲到了……」   話還沒說完,夜小瑤心掛掛地轉過頭去看那教學樓上的那個時鐘,正如她所說的,時間已無多!   「鈴……鈴……!」   心中思忖間,預備鈴聲已響起,夜小瑤也不再去理星飛,提勁快速地向教室方向躍去,她要爭取時間在鈴聲停下之前進入三樓的教室,不然的話又要遲到了。但沒走幾步,眼前突然一黑,星飛先她一步躍到前方攔住了去路。   「道∼歉!」眼睛仍然不斷噴著火焰的星飛緊緊地盯著夜小瑤!   「哎,你這笨蛋……快閃開呀!要遲到了!!」心急之下夜小瑤一個閃身想讓過星飛,不料星飛卻像早料到她的動作一樣又一次攔住了她的去路!   「我不管,你做錯事就要道歉!」星飛沒聽她的話,繼續攔在前方!   而就在兩人爭執不休的時侯,急促的鈴聲停了下來!自然地也宣佈了兩人今天的命運遲到!   「這不是真的」鈴聲剛一停,夜小瑤的腳步也停了下來,接著雙目無神地瞪著那掛在教學樓上的那隻大鐘,望著鍾裡的指針一下下的跳動,心也跟著狂跳了起來!   「道歉」星飛沒有留意到夜小瑤的變化,見她沒有繼續閃開,就一個跨步再次攔在她的前面,雙手更同時一字張開,打定主意不讓她再繼續向前行去!   「你……!你這臭星飛……!我……!」一想到又要像昨天一樣在走廊裡像個笨蛋一樣呆呆地罰站時,夜小瑤心中一急,接著酸酥一片,兩眼更是微濕了起來!她本想狠狠地罵星飛一頓,但剛一開口馬上又想到無論怎麼個罵法,對於眼前這個臉皮可能有一尺厚的傢伙大概也沒什麼用!昨天遲到被罰站後自已不也狠狠地教訓了他一頓嗎,更何況就算再怎麼教訓他也不可能改變將要被罰站的命運!還是省點口氣吧!想到這裡時,夜小瑤心情沮喪地低下頭,接著緩步繞過星飛向著教室走去!   「咦∼」看著一反常態的夜小瑤,雖然遲了點,星飛也終於發現了有些不妥。   「喂,喂,」「前面那個美女!!」「你怎麼了!沒事吧!咦,呵呵,又哭鼻子了……呵呵!」星飛快步追上夜小瑤,也不再去追究剛才的墮車事件了,馬上就使出最拿手的「嘻皮笑臉」功夫來!   夜小瑤停下腳步來,臉上像披著一層寒霜一樣,冷冷地看著攔在眼著的星飛。   「你倒是說說話呀,扮酷呀?哎……喂喂,不要用這種眼神看著我呀!……」   星飛猶不知死活地笑了起來,心裡更是納悶了起來!   「你想怎樣!!」「你說,你到底想累我陪你多少次遲到罰站才心安……!!」火山終於爆發了!也難怪的,人的忍耐總是有個限度的!儘管明知沒用,夜小瑤還是無法忍住自已對眼前這個人的怒火!大聲喝罵了起來!   「呀,你為這事不開心呀,呵呵,我說小瑤呀,你還是想開點吧!……啊,君子(!)……不不,女子動口不動手,你別亂來呀……!」探知夜小瑤不開心的原因後,星飛忍不住發聲大笑!隨後就看到夜小瑤揮動著拳頭沒頭沒腦地揍了過來!   急忙之下,星飛身形如箭般向後一躍,輕巧地閃開了夜小瑤的拳頭。而夜小瑤一擊不中,更是生氣,提起真氣直向星飛追去,大有不揍到星飛不罷休之意。   就這樣兩人在校園裡非常「有趣」地追逐起來,幾上幾下後,夜小瑤始終無法追到悠悠然地站在幾米外笑嘻嘻地看著自已的星飛。她也知道以自已的能力是無法追上眼前這個在武學技上比自已勝過甚多的星飛,而且就算追上了恐怕也揍不了他的,但如果就這麼放過他,不讓他吃點教訓心又有點不甘!想想著,眼珠一轉,計上心來。   夜小瑤停了下來,沒有繼續追擊星飛!   當星飛看到夜小瑤突然停下身來時,頭就又開始痛了起來。星飛當然不會笨到以為夜小瑤就這麼簡單地就放過自已,而與她多次的「交手」經驗,更使他猜出了夜小瑤的用意。   果然,夜小瑤停下來後,冷哼一聲,冰冷不屑的目光掃了星飛一眼後,接而也不再理會他,轉身就走,而且……走的特別的慢!   星飛的心裡正劇烈地交戰著,他知道夜小瑤是想等自已好奇地走近去和她問話時,突然偷襲自已。這奇招如果是第一次用的話或者還能收到效果,但第二次再施展出來時,像星飛這樣看透了的話就一點用也沒有了,除非是用來對付笨蛋!   星飛不是笨蛋,但夜小瑤的這一招卻屢試屢中,沒別的原因,只因為星飛是個聰明的人!一個非常聰明的人,他很清楚能夠令到夜小瑤這個平時尚且有那麼丁點兒溫柔味兒的女人揮動拳頭「修理」自已,一定是自已做的事令到她非常生氣,雖然她平時對自已的態度也不見得好到那裡去!   當然,星飛也不覺得自已做了些什麼過份的事,但女人很多時都是不講理的,尤其是生氣的女人!所以一定要適當地讓她消消氣,不然的話可就慘了!   人在屋簷下,得罪了夜小瑤對自已會有什麼後果,星飛非常清楚,就在上個星期,也是因為一些「小事」而得罪了夜小瑤,而星飛又沒有及時給她消消氣,結果當晚夜小瑤做的飯裡就有一碗色香味俱全的湯。   一看到那碗湯,星飛就食慾大增,當下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地端起就一飲喝盡。   其實這湯也沒什麼的,至少沒有下毒!只是夜小瑤在加鹽時「一不小心」(她自已事後是這麼說的!)加錯了辣椒粉,而且是足足的一大匙更!   難以想像星飛當晚是怎麼過的,只聽到嚎叫慘嗚聲不停地傳了出來,第二天去到學校時,咽喉沙啞說不出話來。等到晚上再次吃飯時,夜小瑤又準備了一頓豐富的晚餐,但星飛一看到那些湯,菜,心裡就寒了起來!於是借口肚子不舒服就跑回家去了!   方便面加白開水,雖然不太好吃,但勝在夠安全,就這樣足足啃了半個星期的方便面與白開水,直到星飛覺得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於是才找了個「適當」的機會向夜小瑤道歉後,這才敢再踫她做的飯!   只在腦裡像征似地衡量一下兩邊的利害,說象徵是因為結果早就確定了!   「我真是命苦呀!」,星飛苦著臉,儘管不太情願,還是快速地像個笨蛋一樣跑近夜小瑤!「嗯,長痛不如短痛!」,想到這裡時星飛也沒顧得及運起任何直氣護身,直接跑了上去!   三米……二米……一米,夜小瑤走得很慢,雙耳凝功聚聽,將身邊的動靜握在手中。她現在就像一隻獵人在看著獵物一樣,在找適當的時機動手!終於,當星飛走進了「危險區」時,也不等星飛開口說話,夜小瑤的拳頭就已經急不可待地當面揮了下來!   「嗚∼∼哇!!」,雖然已經有了足夠的思想準備,但星飛還是沒有想到她動作會那麼快,力道會那麼重,結果,額頭上腫起了一大塊!   「嘻∼嘻,你這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笨蛋!」,夜小瑤得意地矯笑著,同時一雙俏目看著星飛扭曲著的臉,痛苦地用手撫著額頭的樣子,心裡也感到非常的滿意,氣也消了許多!   「對付這種屢教不改的人就是要用強硬手段!」,夜小瑤肯定了自已的作法,接而拍拍手心,也不再去理會他,轉身就想離開!   「你幹嘛那麼大力打人!」,星飛手撫著額頭,埋怨地看著夜小瑤。   「誰叫你欺負人,活該!」,接著又嘻嘻地笑了起來,道:「看來這招對付你這種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笨蛋還是蠻有效的!「」   話剛說完,心中一動,疑惑地道:「你不會是故意給我打到的吧!」,跟著,古怪的目光不斷地游浮在星飛的身上!   「你以為我是腦子有問題呀!」,星飛苦笑地怨著,且這事怎麼也不能承認的,只有自個兒吃悶虧了!   「不是的話,那你就更是笨蛋……笨蛋,笨蛋,笨笨蛋!呵呵∼」,從星飛的身上似乎看不出些什麼破綻來,夜小瑤想了想後也不再理會這事,反正氣也順了,拍拍小手,轉身往教室方向走去,準備去面對倒霉的命運罰站!   「喂喂,你別走那麼快,我有話要說」,星飛心中驀地一動,頓時眉飛色舞,急忙叫住她!   「你又想怎樣了,是不是剛才揍得不過癮,要來多下呀!」,說著時,夜小瑤還笑著提起手握成拳狀放在嘴邊大大地呵了口氣,擺明了是如果星飛還想要的話,她樂意奉送!   「不是,不是,別誤會,呵呵,我是想說,你想必也清楚,現在這樣回到教室會發生什麼事吧!「」   「你還好意思說,都是你累的!!」,被星飛挑起了心中的傷痛,夜小瑤臉上一寒。   「別這樣看著我,呵呵,我也不想的呀!」,看到夜小瑤的臉色開始不太對勁起來,星飛馬上手忙腳亂地解釋著!隨後語氣頓了一下,才又接著道:「我的意思是與其在走廊裡像個呆子一樣被罰站,還不如去做一些有益的事更好!」   「什麼有意義的事!?」,夜小瑤一怔,接著就不解地望著星飛!   「嘿嘿,比方說呀,去其他地方走走,又或做些別的事!」,星飛笑了起來,繼續努力拉夜小瑤下水!   「喔!!你還想翹課呀!」,恍然大悟的夜小瑤驚訝地看著星飛,接著哼了一聲,語氣堅決地道:「你要去自已去個夠吧,我沒興趣!」,跟著也不再去浪費時間,逕自走了開去。   「那麼你是想像個呆子一樣在走廊裡罰站喲!」,夜小瑤一轉身,星飛馬上就急得大聲叫了起來。   「……!這臭星飛說得也有些道理!」,夜小瑤心中一動,隨即更想到平時品學兼優的自已居然連續兩天都要被罰站,心裡傷心之餘更有些不甘!心裡想著,腳步也漸漸放慢,思忖著:「先聽聽他怎麼說再打算吧!」   看到夜小瑤的態度有點轉機,星飛馬上快步跑到她前面,嘻笑著說道:「東區那間「藍玫瑰餐廳」你總知道吧!」   「喔,那間很有名的餐廳呀!很貴的」,夜小瑤又是一怔,不明白星飛說那做什麼!   「對呀,今天那餐廳七週年紀慶,免費送雪糕套餐!呵呵∼」   「你在騙誰呀,那有這麼好的事!」「藍玫瑰餐廳」也稱為情侶餐廳,是天安市最有名的餐廳之一,裡面佈局高雅,氣氛浪漫,非常適合情侶約會進餐共度美好時光,而且其特製的雪糕不但款式多,而且味道奇特,恐怕數遍整個聯邦也找不到第二家了,當然價錢也是特別的貴,所以夜小瑤才不信會有這種好事!   「沒有騙你的,是真的呀!」   「你不會是想像上次那樣,吃完後要我付賬吧!」,夜小瑤臉色一寒,想起了星飛的一些不良記錄,某天,星飛也說要請她去吃飯,誰知一吃完後,馬上抹抹嘴說錢包掉了,還扮出了一副可憐樣子……   結果自然是夜小瑤自已付錢,雖然後來夜小瑤也狠狠「修理」了他一頓,但事後每想起這事時總覺得吃了大虧,滿不是滋味的!   「那次是意外!意外,呵呵,這次真的沒騙你的」,非常難得地,星飛的臉紅燒了起來。   「那我不去了,免得又不知給你用什麼法子給騙了!」,星飛越想自已跟去,   夜小瑤就越發地肯定自已心中的猜想:這個星飛又不知想到了什麼糗主意來坑我了   ,安全至上,還是不要去理他了,免得平白無端地又吃他的虧。   「喂喂,別走呀!」,看到夜小瑤又要走開,星飛大急,忙說道:「好啦,好啦,我說了!你先別走!」   「那好,你和我說清楚為什麼一定要我和你一起去!」,夜小瑤停了下來,事實上她對這事也挺好奇的!   「因為……嘿嘿,要一男一女去才可以吃到免費的情侶雪糕套餐!……啊,小瑤呀,你別誤會呀,我沒別的意思的!」   「不∼∼去」,明白了星飛的意思後,夜小瑤臉上一紅,接著更是大聲地說說:「我不會去的!你找錯人了!」   「啊,小瑤呀,那些雪糕真的很好吃的,而且還是免費的,簡直就是千載難逢的機會……」,星飛仍不肯放棄,說盡一切好話,也勢要扯夜小瑤一起去,否則的話,臨急臨忙,去那找女伴呀。   「不去」   「聽說還有抽獎的!大獎是……」   「不關我事!」   「還有精美禮品贈送……」   「不稀罕!」   .....   最後,夜小瑤還是禁不住星飛的死纏爛打,終於勉強同意一起去,事實上對她來說,反正也沒什麼地方好去的,又實在不太想回到教室去罰站!當然,為了安全起見,臨走之前夜小瑤還是對著星飛說多了一句話:「你要是再騙我的話,我以後都不會再原諒你的了!」   「不會,不會,我怎麼會騙小瑤你呀!」,看到夜小瑤已經同意了,星飛歡喜若狂,也沒去留意夜小瑤說的話,反正藍玫瑰餐廳裡的那些精美雪糕才是最重要的!   「鬼才信你!哼,不過,你要記得你說過的話才好!」,說完,夜小瑤轉過身朝著放在校園裡的動力車走去,星飛當然也樂滋滋地緊跟在她的後頭。   就這樣,兩人一起齊齊翹課!   在聯邦學院教學樓三年級C班教室   這是一間非常寬闊明亮的教室!學院裡的課程主要分為理論與實踐兩部分。理論就是講解各種武學的原理,以及一些輔助技巧;實踐就是進行武鬥練習,通常是在校園廣場又或者是其他一些比較寬大的地方進行。而這裡,就是一間理論課教室!   此時,教室裡大約坐著四十名學生,他們個個都很年輕,勃發著朝氣,靜靜地端坐在教室裡,更讓人感受得到莘莘學子的氣氛!而唯一與之不太合配的是靠近窗口的一張課桌。   桌上的兩個座位上居然都是空的,在這樣的教室裡顯得那麼的讓人礙眼!   在教室講台上,站著一個男教師。是一個三十來歲,兩道劍眉,樣子挺俊,身子結實的男子,他就是三年C班的指導老師宋大雪!此刻,他的眉宇間黑雲密佈,兩道劍眉也不斷地上下聳動著,只看他那微微扭曲兼且顫動著的俊臉,就可知其心中湧起的怒火!頓時讓下面那些呆坐了好幾分鐘,猶不知道該做些什麼才好的學生感到一種凝重而又緊張的氣氛。   「夜小瑤!」   「……」   「星飛!」   「……」   已經整整十分鐘了,他已經推遲十分鐘點名了,沒想到,居然還有兩個學生到現在還沒有來,這對於一向熱愛本職工作,以教育學生成才為已任,並有希望角逐今年學院「最佳園丁獎「殊榮的宋大雪來說,絕對是一件不可以忍受的事!   「星飛倒還罷了,現在連平時規規矩矩的夜小瑤也一起遲到了,昨天也是這樣!!對了,一定是星飛帶壞她的!」   在得出肯定的結論後,宋大雪就決定今天等星飛來到後一定要狠狠地懲罰他!   「不能再縱容他了!」宋大雪越想就越覺得有必要在今天給星飛這個邊緣學生一個難忘的教訓,想著想著忍不住嘿嘿地乾笑了起來,同時那原本還有點帥氣的臉也變得有點猙獰起來,他想歸想,自是沒留意到講台下的學生正以一種怪怪的眼光看著自已!   在空桌的後排,坐著一個長髮秀氣的女學生,她就是夜小瑤的死黨兼好友魏怡,此刻,她正透過窗口望向校園的另一邊,怔怔地看著星飛跳上夜小瑤的動力車,然後快速地離開聯邦學院!   小瑤,星飛究竟去做什麼呢!?魏怡奇怪地想著,隨後更用筆在寫下:星飛+小瑤=?,魏怡一看到這條自創的公式就覺得非常的有趣……真是好有趣呀!   第二章斗轉星移   聯邦首都天安市分為東、南、西、北四個區域!其中北區是整個天安市的政治中心,議會、政府部門,以及醫院,聯邦學院等重要部門都位於這個區域;西區是疏散形的住宅區,八成以上的市民都住在那裡;東區因為靠近海邊,一直都是渡假遊玩的好地方,所以在那裡,娛樂飲食業是最旺盛的行業;至於南區則是一片龐大密郁的森林,在森林的深處就是曾經改變了人類變運的「武神石碑」所在!   藍玫瑰餐廳就位於天安市東區的一條繁茂的街上,餐廳的前面是一條寬暢的街道,後面則是一個漂亮的玫瑰園,園裡種滿了各式各樣的玫瑰,其中最多也是最引人注意的就是那些藍白花瓣的藍玫瑰!   從背後看去,幾米高的樓宇被眾多的玫瑰花圍繞著,就好像被一片花海淹沒了一樣,置身於花海之中,更有種宛如進入了夢幻般的玫瑰世界一樣,這也是餐廳吸引人的熱點之一!   餐廳的中央還有一個噴泉,噴泉內的水經過彎彎曲曲的的水溝流向整個餐廳,   並和那些四處擺放著的玫瑰一起把稀鬆佈置在餐廳內的近百張餐檯劃分為若干個獨   立的區域。這樣的佈置是為了情侶著想的,可以讓情侶們在不受外界影響的條件下浪漫地就餐!   水溝中還不時有裝著「玫瑰酒」的木製酒瓶隨著水流飄過,這些「玫瑰酒」是用餐廳後面玫瑰園中的玫瑰花瓣釀製而成的,酒度不高但酒裡流溢著陣陣玫瑰芳香,同樣也是專門為情侶特製的,如果你留心一下的話,在噴泉的水聲下還隱約可以聽到一些音樂,更使餐廳增添了許多浪漫的氣氛!   「對不起!先生,這款「冰雕玫瑰雪糕」不屬於本次免費套餐的範圍!」,穿著藍白制服的餐廳侍者對著星飛說。   侍者回答得非常有禮貌,聲音溫和,顯然是受過嚴格的訓練,對他們來說顧客就是上帝。但,即使如此,此刻,訓練有素的侍者在面對著星飛時,臉上也隱約地將絲絲不耐煩流逸了出來。   「那,就要這款「深情點滴」雪糕吧!」,星飛繼續在翻著糕點單,他已經連續叫了七八個雪糕款式(按菜譜上的價格欄降序挑選的!),但每次侍者都說不屬於免費套餐的範圍!   「到底那款才是免費的呀」,星星心裡有點不滿起來,卻完全沒有想到自已挑的款式全是菜譜上最貴的那些。   「非常抱歉!先生,這款也不屬於此次免費套餐的範圍!」,侍者再次用平和清晰的語氣重複說了一次,臉上那不勝其煩的表情也越來越明顯了。   而坐在星飛對面的夜小瑤,眉毛正不停地跳著,對她來說被星飛「騙」到這裡已經是件夠倒霉的事了,現在居然還要在這裡干坐了十幾分鐘(中間喝了兩杯白開水!),更倒霉的是不斷地要忍受著那站著的侍者不時望過來的奇異眼神,而星飛居然也可以視之無睹,仍然在不停地點著那些超極昂貴的糕點(她已經在台下狠狠地踢了星飛幾下了,但只招來他的幾個白眼),無奈之下,可好把眼睛望向別處,來個眼不見為淨,同時坐得離星飛遠遠的,臉上更露出一副「我與他不是很熟」的表情。   「呃,算了,還是那你把免費的款式指出來吧!」,終於,星飛有點不耐煩,把菜譜交回給了侍者。   「這款……這款……還有這款……!」,侍者從星飛手中接過菜譜,然後麻利地從菜譜的最下方一連指出了好幾種款式的雪糕。   「呀,呵呵,原來全在下面列著呀!真是的,害我找了那麼久!」,星飛大大咧咧地笑了起來,跟著繼續說道:「那就把所有免費的款式都拿來吧!」   「好的,先生,請稍等!」,終於點完了,侍者如釋重負地鬆了一口氣,轉身離開了。   「咦,你靠那麼遠做幹什麼?」點完雪糕後,星飛才發現夜小瑤已經坐得非常的「遠」了,而且別過頭去望著窗外。   「看什麼!?」,星飛好奇地順著她的目光望去,但只看到一條寬廣的街道,行人也不多,只偶爾有幾輛動力車飄過,除此之外,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看風景!」,夜小瑤有點沒好氣地說,更懶得轉過頭去理會他!   「那算是什麼風景呀!」,星飛指著街道的方向笑了起來!   他不笑還好,一笑之下,夜小瑤心裡又生出了氣來,目光橫了他一眼,隨後心中一動,想到了一個捉弄他的方法來,於是笑道:「街道當然沒什麼好看的,但剛才有輛動力車經過,車上呀,坐著一個漂亮的女孩!」,說到最後時,語氣更拖得長長的,讓人一聽就知道還有下文!   「喔,「漂亮的女孩」!那又有什麼好看的」,果然,星飛聽後奇怪了起來,接著更故意學起夜小瑤的語氣來。   「那個女孩呀,是個歌星,而且唱歌還蠻好聽的!」   「咦,是那個歌星!」,星飛心中一怔,心裡就更奇怪了!   「就是……」,說到這裡,夜小瑤再次掃了星飛一眼,跟著又把目光再次轉向窗外的街道,然後一字一句清清晰淅地說道:「就是你的偶像白倩茹呀!」   ......   片刻後,當夜小瑤再次把目光從窗外轉回來時,眼前空空的,那有還有星飛的蹤影呀!再接著,夜小瑤發現自已的肚子開始不自禁地抽搐起來,是笑得抽搐起來,臉上雖然還努力地克制著,保持著儀態,但看上去已經非常牽強!   「這果然是他的死穴」,夜小瑤一想到這心窩裡的笑意就更濃了。   「小姐,你沒事吧!」,不知什麼時侯,侍者已經端著雪糕回來了,正奇怪地看著夜小瑤。   「呃,沒事,沒事!」,夜小瑤也發現自已的失態,於是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窩裡的笑意,非常非常努力地∼∼!   「小姐,你們要的雪糕來了,請慢用,另外,這是本店精心泡治的「情濃七日」情侶雪糕,今天也是免費贈送的……咦,剛才那位先生呢?」,侍者把糕點放到餐檯上,奇怪地問著,對於星飛,他倒還真是印象深刻的!   「他呀,嗯∼,他有點事出去了!很快就會回來的!」,夜小瑤漫不經心地應著,目光放在餐檯上的那款精緻的「情濃七日」雪糕上,再掃掃對面那空空位子,俏臉上綻出了調皮的笑容!「這個笨蛋,也不動動腦想想,像白倩茹這樣的人經過這裡,不早就引起大轟動了!真笨!」,跟著是一陣陣掩不住的笑意!   此刻,一座高達百米的大廈樓頂上星飛費了好大的勁才攀上這座建築物(為了省時間,他沒有走樓梯,而是直接從樓的表面爬上去!),正凝神聚目,非常認真地往周圍幾十公里的範圍望去,心裡不停地叫著白倩茹的名字,腦子更不停地回憶著她的音容笑貌。   「奇怪呀,怎麼會找不到的?」,搜索了十幾秒,結果一無所獲,星飛顯得有點失望!「嗯,可能是這裡不夠高!看得不夠遠」,為了不錯過這難得的機會,星飛決定去另一座更高的建築物上再找過。   於是,星飛手腳並用,小心翼翼地爬下去!「上山容易下山難」,對於此刻的星飛來說倒是「上樓容易下樓難」,這上百米的高度已經不是星飛可以「摔」得起的了,一不小心呀,沒準就會在醫院裡呆上個大半年,所以儘管心中發急得很,他還是非常小心的沿著建築物表面凸起的部位慢慢爬下。   可就在就在離地面還有三十幾米時,一下沒留神,手一軟,跟著腳也踏空了,就這樣跌了下去。   總算平時練習武技時沒有偷懶,星飛此時雖驚不慌,先運勁於掌,然後往下墜的方向猛地擊出一招「飛龍掌」!   一掌擊出後,身體也隨著下墜了很多,接著再沿著剛才那掌的方向再擊出一招「飛龍掌」,本來以星飛此刻的修為,擊出的「飛龍掌」是決不可能打到三十幾米距離外的地面的,但星飛擊出一掌後,趁前掌掌勁末消之際,又擊出一掌直衝前掌勁氣!   更由於急速下墜的身體拉短了兩掌之間的距離,就這樣,前後兩招「飛龍掌」   的掌勁混在了一起,威力變得更加歷害,跟著星飛再依樣擊出第三掌,靠著這三招「飛龍掌」發出的勁氣擊向地面時所產生的反彈力,終於把星飛下墜的衝力卸掉了大半!   雖然,最後還是跌倒在地下,非常難看的姿勢……總算這一跌沒有令到他身上缺少了什麼,卻多了幾樣東西肩頭手臂多了幾塊青腫,額頭上多了個大瘤,但相對於要在醫院裡呆上大半年,總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唉∼喲!」,星飛忍著痛從地上爬了起來,用手摸了摸那骨頭都快裂開的肩膀,頓時痛得臉上都扭曲了起來,但一想到白倩茹正在不遠處「等」著他時,就像吃了靈丹妙藥一樣,拍拍衣服,拂去沾著的灰塵後,馬上又提氣運起「幻影身法」   向著不遠處一座更高的樓宇衝去!   一切都發生在一瞬間,路上的行人沒幾個看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只看到一個人從上面掉了下來,接著又馬上爬起,一股煙似的消失得無影無蹤了,一切都發生得很快,沒有留下任何痕跡,除了地面那個由三招「飛龍掌」擊成的淺坑外!   當然也有一些眼力高明都目睹了整個過程   「臨變不慌,冷靜,機智,功夫雖然不足為道,但在這種年齡來說已經算是可以的了!」,不遠處的街道上站著一個圓圓臉,頭頂已半禿的老頭,他剛才看到了星飛的整個下墜過程。   眼光一閃,圓圓的臉上逸出了一種難以察覺的笑意,隨後一轉身,也往星飛離開的方向飄去,身法之快竟然一點也不比星飛慢,而且運氣投足舉步間自然輕鬆,全然看不到半點火氣!   藍玫瑰餐廳內   在等了足足五分鐘,仍不見星飛回來後,夜小瑤已經不客氣地開始吃著那些精美的雪糕,初時自是邊吃著雪糕邊偷嘴「嘻嘻」地暗笑著,但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俏麗的臉頰上逸出了煩惱來!   「這笨蛋不會真的跑到幾十公里外去找吧!」夜小瑤在心裡尋思著,隨後想起星飛平素的所作所為馬上又煞有其事地點點頭!   「嗯,看來是不會錯的了,唉,這傢伙真笨!早知就不捉弄他了,弄得現在要自已一個人……」   夜小瑤開始後悔起來,畢竟一個人呆坐在這麼高極的餐廳裡吃著一大堆的雪糕也不是一件好玩的事!尤其這還是一間有名的情侶餐廳!   而就在夜小瑤開始後悔時,星飛也剛從另外一座更高的樓頂下了來,因為始終都無法看到些什麼,神情有點沮喪,失望之色更在臉上顯露無遺,當他正準備放棄返回藍玫瑰餐廳時,驀地間,從身後傳來一把蒼老但充滿笑意的聲音。   「小伙子,在找些什麼?」   星飛好奇地循聲望去,發現一個圓圓臉的老頭不知什麼時侯已站在自已的身後,正用古怪的目光上下打量著自已,臉上還帶著「詭異」的笑容,似乎∼還挺高興的樣子,直看得星飛心窩裡透出著涼氣,感覺上更與一隻正被凶狠的狼盯著的小羊差不多。   「老爺爺,有事嗎?」,星飛定了定神,但還是不太明白這老頭為什麼要用這樣的目光看著自已。   「嘿嘿,當然有呢,小伙子,身手還挺俊的,功夫是在聯邦學院裡學的吧!」   「呵∼老爺爺你過獎了,我是聯邦學院三年級的學生!」,雖然有點奇怪,但聽到這老頭贊自已的功夫時,星飛不禁地也有點飄飄然的。   誰知,圓臉老頭跟著搖了搖頭,歎著氣說道:「可惜呀,可惜!」   「可惜些什麼?」,星飛的腦子裡充滿了問號。   「可惜你身手雖不錯,但還是難以登堂入室,皆因你還沒遇到一個良師!……   唉,實在是可惜呀!」,說到這裡,在星飛錯愕不已間,圓臉老頭低下頭故作沉思了一會,接著才又像下定了主意一樣,繼續說道:「這樣吧,為了不浪費你這百年難得一遇的天資,我就勉勉強強的收你為徒吧!」   說完,得意的目光瞥向星飛,心裡更想著:「我都已經說得這麼白了,你總應該清楚了吧!還不快點下跪行拜師之禮?」   「哈∼呵∼呵∼!」,在明白老頭的意思後,星飛笑得只差沒趴倒在地上,跟著忍住笑後,又仔細認真地打量了眼前的這個老頭一眼,實在看不出這個衣著樸素,其貌不揚的老頭有那一分像個「良師」的樣子,笑道:「老爺爺,你別和我開玩笑了,收我為徒!就憑你!?」   「為什麼不行,你別以為老頭我貌不驚人,就沒有能耐,想當年呀……」,看到星飛一臉不信的樣子,圓臉老頭心中一急,就開始不到邊際地吹噓起自已的輝煌經歷來,從六歲時掐死一條蛇開始一直數到六十歲在北極冰原打死一隻大白熊……!   越說就越遠,口沫唾飛,直聽得星飛頭都脹了起來!   「神經病!」星飛暗罵了一聲,接著也不去理他,正想轉身離開時,眼睛突地一亮,看到了地面上的一塊西瓜皮,就在圓臉老頭的正前面,且他越說就越興奮,腳步正慢慢地向著西瓜皮方向移著,看樣子用不了多久就會踩上去的啦!   星飛在心裡暗暗偷笑著,接著也不急著離開,準備看戲!同時,為了讓這「武技高超」的老頭能順利地踩到西瓜皮上,星飛故意表現出一副對他的故事非常有興趣的樣子,並不時地提出話題讓老頭繼續說下去……!   終於,老頭的腳不偏不移地踩到了西瓜皮上。猝不及之下腳一滑,身子急速往前跌去,由於實在太出乎「意料」了,老頭就不客氣地與地面親吻了起來!   「哈∼哈∼哈!白癡!」,看到計劃成功,星飛捂著肚子大笑了起來,接著也不再理會老頭,轉身就想離開!   「臭小子,給我站住!」,驀地間,一聲暴喝從後方怒起。   星飛有點吃驚地轉頭望去,只見那老頭已從地上爬了起來,正吹著鬍子瞪著眼怒視著自已,眼中更是爆射出閃閃精光,直似要攝人心魄一樣!衣服上雖然沾著塵土,但已無法掩飾那正慢慢散發出來的凌厲氣勢,與剛才那個不斷吹噓自已如何如何了得的糟老頭子簡直就是判若兩人,空氣也似乎開始變得沉滯了悶鬱了。   只看到這股散發而出的氣勢,星飛心中一凜,暗忖:「沒想到這老頭能發出這麼強的勁氣,好漢不吃眼前虧,還是不要惹火他為妙!」,凌厲的氣勢以及那隨著氣勁逼透而來的強烈壓迫感,星飛心裡不由地有點膽怯起來。   打定主意後,星飛馬上改變態度,臉帶笑容,親切關心地說道:「老爺爺,你沒事吧,剛才摔得痛不痛呀,有沒有傷到筋骨……嗯,附近有家全聯邦最好的骨傷醫院,我送你去檢查一下好嗎?」,嘴上雖然不停地說著,眼睛卻往兩邊直打轉,在找著逃跑的路,更隨時準備打機會開溜!   「你少岔開話題了,臭小子你剛才是不是早就看到了那不知那個缺德鬼丟下的西瓜皮,是不是,對了,一定是的!」,回想起剛才的情形,圓臉老頭恍然大悟,跟著繼續罵道:「真是世風日下,道德淪喪,你這臭小子,小小年紀居然如此不好心腸,要不是我身手不凡,武功蓋世……(省略了一百多個字!)早就摔傷了,今天我一定要好好教訓一下你這個不敬老的臭小子!」   「哇,冤枉呀,老爺爺,天大的冤枉呀!那有這事!」,跟見老頭揚起了手,一副就要動手拚命的的姿勢時,星飛大嚇了一跳,再次調整臉容,擺出一副委曲可憐的樣子來。   「老爺爺,你真的誤會了,剛才我正在聚精會神地聽著老伯伯你的光輝歷史!   那裡有空看那地下的西瓜皮!真的!沒錯,不用懷疑了!」   「真的沒看到?」,看到星飛那副可憐巴巴的樣子,老頭心裡似乎信了幾分,身上散出的勁氣也跟著弱了起來!   「真的,真的!況且老爺爺你武功蓋世,區區一塊西瓜皮又怎能傷得了你?」   ,看到事有轉機,星飛馬上機不可失地大聲為自已辨護起來,同時那兩隻腳呀,不斷地往後移,自是準備隨時撒腿就跑!   「哈哈,那當然啦,小子你的話還真說得不錯!好了,這事就算了,咱們再說一下收徒的事!」,老頭臉上笑嘻嘻的!心裡更想著「你剛才都已經見識過了我的實力了,現在總該跪下來求我收為徒弟了吧!」   「嗯∼,這是人生大事,我還要回去和親朋好友姑姑婆婆商量一下,還是改天再說吧!」,星飛心裡嘀咕著「能發這麼厲害的勁氣,偏生在聯邦的高手中又沒聽過有這麼一號人物,一定不會是什麼好角色,拜他為師!那會有這麼好的事!」想著想著,星飛更打定主意馬上要趁老頭不注意時跑人,跑得越遠越好「不行,這事今天一定要說清楚,咦,你想去那裡……」,趁著老頭說話之機,星飛一個轉身,提起腳步-跑呀!   「想走,沒那麼容易!」,老頭冷喝一起,同時揚手運勁一掌直向星飛擊去,心裡更想著「不給點苦頭你吃,你這小子還不會那麼容易就範!」   星飛提起真氣正準備施出最拿手的「幻影身法」溜之大吉時,突然感到身後捲來一股非常強大的勁氣,嚇了一跳,要是不理身後的勁氣,繼續逃跑的話準會給勁氣擊中,且看那勁氣衝勢,擊中的話不死也三級殘廢。無奈之下,只好轉過身來,雙手左右開弓同時發出兩招「飛龍掌」,迎擊而出!   星飛當然沒有指望自已發出的掌勁能攔下圓臉老頭的強大攻勢,但只要能讓他擊過來的掌勁緩一緩,自已就有時間閃向一邊避開。   但圓臉老頭的掌勁實在太過強大,星飛擊出的「飛龍掌」,一踫著,吭也沒吭一聲就馬上被吞噬了,緊接著勁氣餘勢末了直接擊中了還來不及閃避的星飛!   當然,圓臉老頭在擊中星飛前已經撤回了大部份的勁氣,但饒是如此,星飛還被那股強大無比的勁氣震退了好幾米,同時心口氣血翻騰,湧上咽喉,頓時臉色大變。   「哇,要命呀,這麼強的!」好不容易,星飛才壓下胸中那口翻騰竄躍的氣血,回過神來,驚駭不已地望那正不斷對著手掌呵氣,臉上帶著勝利得意笑容的圓臉老頭,回想起剛才那股超強的勁氣,星飛心裡直透出著寒氣!   驚駭之餘,星飛心裡更是奇怪「隨便的一掌就能發出這麼強的勁氣,恐怕數遍整個聯邦也找不出幾個人來吧,他到底是什麼人呢!」,在武技上,星飛一向都很有自信,但即使是面對著一直看自已不順眼且據說是全校武技排第三的「黑臉神」   宋大雪,星飛也從沒像今天這樣感到不可抵抗,差距實在是太大了!   如果說這圓臉老頭是一個成名高手的話,星飛也不會那麼吃驚的,只是……橫看豎看,左看右看,星飛實在看不到這老頭有那一分像是個高手,但他的確又是一個高手,而且還是高手中的高手,只憑他剛才那隨意的一掌!   「喂,臭小子,你在發什麼呆呀!」,看到星飛呆若木雞地瞪著自已,圓臉老頭越發地感到得意起來,跟著道:「嘿嘿,現在你總該知道了吧,我肯收你為徒已經是你上輩子修來的福份,還不快快拜師叩頭,以你的資質再加上我這個良師,包你在一二年內名震天下!哈∼哈∼哈∼哈!」   圓臉老頭的幾聲得意浪笑,反倒令到星飛從驚駭中醒了過來!   「不幹!!」,星飛大聲地表明了立場,同時心裡在苦思著脫身之法!   「咦,為什麼!你沒看到我比你強得多嗎?」,帶著不可置信的眼神,老頭焦急又有點奇怪起來!   「沒錯,在理論上你確實是比我強得多,但,我∼∼不∼∼服!」   「什麼理論上不理論上的,我比你強就是比你強,還有,你到底那裡不服?」   「那好,老爺爺,我問你,今年幾歲了!」,情急生智,星飛腦中一轉,計上心來,頓時眉開眼笑地!   「嘿嘿,快九十了!怎麼了?這又有什麼關係!」   「這就對啦,老爺爺你今年差不多九十,也就是說你以差不多九十年的功力來對付我這只有十幾年的功力!這那裡有公平呀!就像我現在拿著刀去對付一個手無寸鐵的三歲小兒一樣,那有服之理?!」   星飛心裡打定主意,盡量要表現出兩人之間的不可比性,這樣就可根據一直流傳著的「高手定律」第N條:「真正的高手是不會與一個比自已差得離譜的對手交手的!」來脫身離開。   但星飛還是太「高」估了圓臉老頭!   「呵呵,原來是這事呀,好,算你說得有理,即然你不服的話,我們再來交過手,這次為了顯示公平,嗯,這樣吧,以你現在的武功應該差不多達到第四層了,我就限制自已的功力到第四層的水準,這樣總公平了吧!」   倒……沒想到這老頭居然還有這麼一著,星飛聽到後差點就掉了下巴,接著在心裡仔細地盤衡了一下,就算這老頭將功力降到第四層,自已必勝率還是不到一半。   「還是不公平!」,算出自已勝算不高的星飛繼續厚著臉皮抗議著。   「什麼,我們功力不是相等嗎,還那裡不公平啦!」   「不錯,功力是相等,但老伯你這九十年中學了無數絕技,和無數高手交過手,臨戰經驗豐富,而我只在聯邦學院裡學了區區三年,一點實戰經驗也沒有,又怎麼會是你的對手,要知道臨陣交手時,功力高低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還是武技經驗與技巧……」   「呵∼,又算你說得有理,那麼你說,到底怎樣才算公平,我再降多一層功力好不!」,圓臉老頭依然笑咪咪地望著星飛,就算是降多一層功力,他也有十足的把握打敗星飛!   「還是不公平!!」   「……!?」   「這樣吧,除非你能不用真氣,也不閃避地接下我一百招!這樣我們的差距才不會那麼大,我才服!嘿嘿,你敢不敢呀,不敢的話就拉倒!」,星飛臉帶著點獰笑地對著老頭說出了這番話來!   在正常情況下當然不會有人會去答應這樣的條件,星飛本就是想出個難題給他,讓他知難而退!   「……」   「呵呵,好小子,也虧你想得出這「公平」之法!好,我答應你,就讓你輸得心服口服!」,圓臉老頭經過一番苦思,終於想出了不用真氣也能穩打穩著地接下星飛一百招的辦法!   「這小子,這麼快就能讓我使出壓箱底的功夫,不錯,不錯!我真有眼光,果然沒挑錯徒弟!」   「真的!?真的不用勁氣!」,儘管在心中反覆計算,得出自已幾乎是穩操勝券!但老頭答應得太過爽快了,爽快得令到星飛心中直感得不妥!想了想後,為了保險起見,還再加多一句:「不論我用什麼招數,你都不准使用真氣,也不准閃避,用了就是烏龜!」,心裡自是打定主意,要真是不敵的話就用最後一招……!必勝的一招!   「得了沒,這麼囉唆的,說不用就不用,我老人家還用得著騙你這小娃子嗎?」,老頭臉上露出不太耐煩的神色,同時兩手向前拱成一個圓形,擺了一個非常奇怪的姿勢!   「好!那,老爺爺你小心了……」,一句話未盡,星飛也不遲疑,提起一口真氣,配合著「幻影身法」向著老頭發出一招「疾風斬」!   「疾風斬」單以威力來說當然及不上星飛最為得意的「飛龍掌」,但卻符合防守反擊的原則,因為招數發出後,只有一成的勁氣會攻向敵方,而剩下的勁氣則護住全身進行防守。星飛因為一時摸不透這怪老頭的虛實,所以就打算用這招來試探一下!   同時,雖說「疾風斬」不是一招以進攻為主的武技,但在星飛手中使將出來倒也虎虎生風,配合著「幻影身法」,瞬間就將兩人之間的距離縮近,攻到他的身前!   圓臉老頭看著星飛迎著自已擊過來的勁氣,心不急,氣不慌,雙手先是迎著擊過來的勁氣一沖,再接著五指輕輕往旁邊一拂,結果「疾風斬」就結結實實地擊中了老頭……旁邊的一塊大石頭!頃刻之間,塵土飛揚,碎石紛飛,一塊原本不小的石頭就給星飛的勁氣擊得碎裂……!   當星飛看到圓臉老頭雙手迎向自已擊去的勁氣時,心裡暗笑:你這不是自討苦吃嗎?正在他想著要不要降低幾成功力,免得「疾風斬」一招就把這老頭打得半死時,驀地間卻發現,就在這老頭雙手向著自已一衝後,「疾風斬」發出的勁氣竟然弱了大半!   星飛自是一驚,隨後更發現在老頭的手指一拂之後,勁氣斜引,不由自主地向著旁邊挪移推卸了開去!   「哈∼哈∼哈∼!」,輕易地化去星飛的攻勢後,老頭得意地狂笑了起來,「嘿嘿,小子,知道厲害了吧!」   「你最後一拂用的是借力打力的技巧,但之前向著我的勁氣發出的那一招呢,到底又是什麼?為什麼能令我發出的大部份勁氣消失?」,細心回想之下,星飛倒也明白了勁氣斜引的原因,但對於為什麼圓臉老頭雙手一衝,自已的勁氣就弱了大半,就有點摸不得頭腦的感覺,當下也不再向圓臉老頭發招,站在一邊,滿腦子問號地望著他!   「哈∼哈∼哈∼!小子,眼光還不賴呀!」,看到星飛眼中的疑惑,老頭更感得意,咳了咳後道:「這招「斗轉星移」講究的就是四兩拔千斤中的借力打力,以無勁擊有勁,是我老人家在當年深受重傷,內勁幾乎全失的情況下創造出來的,想當年八大高手,十大……」   「好了,這借力打力的技巧我知道,用不著胡吹,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但我不明白為什麼我的勁氣之前會弱了那麼多!嘿嘿,如果不是我的勁氣弱成那個樣子,你這什麼鬼四兩根本就拔不了千斤!」   看到圓臉老頭又是一副準備滔滔不絕地大講當年所謂英勇事跡的樣子,星飛蹙起眉頭,連忙打斷了他的話題,免得他又不知胡吹到那頭去了,而且要不是出於對武學的好奇與渴望,星飛早就使出最後的「殺著」脫身了!現在嘛,還是聽他解釋一下的好,反正也不會吃虧!   「咳∼咳∼」,圓臉老頭也覺得有點失態了,調整了一下語氣接著說:「你這招「疾風斬」勁氣太強,我要真是完全不用勁氣的話,要卸掉它倒真不容易……」   「這我早就知道了,不用再說廢話,說重點的!」,星飛不耐煩起來!   「咳∼咳,小小年紀一點耐性也沒有!」被星飛打斷話題的圓臉老頭顯得有點不滿地,跟著繼續說道:「凡武學招數,無論勁氣威力多麼強大,都不外乎是剛勁與柔勁的結合,兩勁結合的程度比例不同就泛生出無數的武技,就像以渾厚陽剛之勁著名的「雷神掌」,就是剛多柔少的結合,而以陰柔之勁聞名的「玄陰指」就是柔多剛少的結合!」   「而兩種勁氣結合的密切程度不同就使得武技有高低難易之分,一般來說越難學的武技,勁氣間的密合程度就越高,同樣,修練得越久越純熟的武技,密合程度也會高很多,當然,這只是同一等級武技之間的區別,當兩種武技勁氣相擊時,功力深又或者密合程度高的勁氣就會衝擊吞沒比之弱的勁氣,使其剛柔兩勁的結合平衡破裂!最終勁氣飛溢四散,消失無蹤!這也是早前你發出的那招「飛龍掌」踫到我的勁氣時消失的原因!」   「喔!!」,星飛恍然大悟!   「當然,這些武技原理只是對於「武神石碑」第二層以下的武技來說的!至於第二層以及以上的武學,已經突破一般武學常理,氣勁之間的密合程度已接近完美,剛極生柔,柔極生剛,剛柔之間已混為一體……」   說到這裡,圓臉老頭語氣一頓,有點遺憾地繼續說道:「但自六十年前「月何之變」後,聯邦頒布禁令,宣佈石碑不再對外公開,從此只有特定的人才有資格進去參研武學,而你們在聯邦學院裡學到的武技都是由武技研究中心以石碑內的武學為基礎而發展出來的,且大多都屬於第四層以下的武技,能練到你現在這個程度已經算是不錯的了!」   「武神石碑!」,當星飛的到這個名字時,心中不禁地為之一震!在聯邦學院學習已快三年了,星飛早就覺得進展緩慢了很多,甚至處於一種停滯不前的狀態!   而武技的修練更基本上變成了只凝厚真氣的狀態,與初習武技時那種不斷突破體能極限,一日千里的進展載然不同!   為此,星飛還專門去請教了學院的教務主任蘇天,據蘇天的說法,星飛現在的武技水平已進入第四層,聯邦學院裡的武學已不太適合他學了,要想在武學上有重大突破的話就只有學習第四層以上的武學!   而至於第四層之上的武學,在整個聯邦中只有在三大世家,軍方「武神特戰隊,又或者乾脆直接進入「武神石碑」才能學得到!只是三大世家的絕學很少外傳,特戰隊又要畢業後才能憑優考入,所以直接進入石碑就成為唯一的方法!也是最好的方法,因為所有武學都是源自於「武神石碑」!   因此,長久以來,在學院舉行的武技大賽獲得優勝,並通過聯邦的審查後進入「武神石碑」參研武學就成為星飛的夢想!而學院三年一度的武技大賽就快開始了,星飛一想到這裡就覺得渾身熱血,興奮異常,對於這次武技大賽,他信心十足的!想想著,似乎已經看到自已進入石碑的情景了,頓時臉上意氣風發!   「喂,小子你又在發什麼呆!」,圓臉老頭見星飛突然靜聲不語,抬頭一看才發現星飛呆呆地站著傻呼呼地笑著!   「呵呵,我在想著「武神石碑」的事」,再次說到「武神石碑」,星飛的眼中又發出光芒!   「哼!聯邦高層那些混蛋為了一些無聊的原因,居然宣佈禁令!導致這六十年來武學衰敗,而只有通過那些所謂的審查才有資格進入石碑,更限制了武學的發展!唉,當年就是靠著全民習武才保存了我人族一脈!現在這樣下去,聯邦武學一代不如一代,遲早會釀成大禍!」,說到這裡,圓臉老頭一反常態地露出了憂慮來!   對於禁令的原因,一直都是聯邦中的禁忌,鮮有人談,星飛也只隱約知道在六十年前,聯邦中一共有五大武學世家!分別是陳、月、李、何、雷!以當年陳天風一脈傳下來的陳家為首!   五大武學世家人材輩出,世代都是聯邦軍隊與聯邦最強的「武神特戰隊」的支柱力量,當時月家更出了一個絕代高手,三十歲不到就成為聯邦有史以來第一個通過石碑考驗,進入第一層修習「天機武學」的人。   但在六十年前,聯邦政府突然對外宣佈月,何兩家叛變,導至人族大亂,最後在陳,李,雷三家以及動用聯邦軍隊的情況下,何家最後只有幾名高手突破重圍,逃往機械帝國,而月家則從此消失,據說全部都在這場動亂中戰死了。   這場史稱「月何之變」的動亂使得聯邦高手損失殆盡!第二層以上的高手十之八九都在這場動亂中死了,而由動亂帶來的後遺症更是一直影響至今,因為當時的聯邦高層鑒於「武神石碑」中的某此武學威力過大,如果給一些資質高但又心術不正(?)之人學得,將會在社會中造成嚴重影響,於是明令「武神石碑」不再對外公開!從此武學只有在各地的武技學院以及由政府管理的「全民武技培訓中心」又或者軍隊裡面才可以學得到!   「呵呵,越說越離題了,還是說回我剛才化去你勁氣的那招吧!」,圓臉老頭發現自已不知不覺間說了很多題外話,訕訕地笑了笑!   聽他這麼一說,星飛也從聯邦的往事中還過神來!   「嘿嘿,我經過幾十年的研究,發現對於第二層以下的武學來說,由於剛柔兩種氣勁的結合程度不太密切,因此只要對著兩種氣勁結合的間隙處稍加牽引,就能打亂這兩種勁氣的平衡,使其分散!就像劈木一樣,只要順著木材的紋理處砍去就能事半功倍!哈∼哈∼哈∼」,圓臉老頭說到得意處,又是一陣哈哈大笑!   「喔,原來是這樣!」,星飛似乎有點明白了,但又不太理解這輕手一拂為什麼能化去那麼強大的勁氣!心裡想著時,不禁地就用手比劃著剛才圓臉老頭擺出的奇怪姿勢來!   「當然,道理非常簡單,但最主要的還是這觀氣之法,要看透攻來氣勁的「紋理」又豈是一朝一夕可以練得到的!你不用試了,沒我這個良師指點,小子你沒二三十年休想練成!哈∼哈∼哈∼」,看到星飛不斷地揣摸著兩手之間的姿勢,圓臉老頭大潑起冷水來!   「哇,不是吧!」,聽到他這麼一說,星飛猶不死心地又琢磨了一片,自是找不出些什麼來,頓時有點洩氣,也懶得去研究了!   倏地抬起頭來,鬥志昂揚地對圓臉老頭說:「我就是不信你這「斗轉星移」真的那麼厲害,看招!」   話音未落,星飛配合著「幻影身法」接連發出八招「飛龍掌」外加六招「暴風腿」,如狂濤巨浪般沖襲而出!但無論發出多麼強大的氣勁,圓臉老頭只要雙手一揚,星飛發出的勁氣大部份就消失了,而剩下的勁氣又給他輕手一拂,往旁邊卸了開去,倒是將附近的地面打個翻震不已!   「哈∼哈∼哈∼」,圓臉老頭得意地望著擊出多招後而氣喘若牛地站著星飛,嘿嘿笑道:「你就算再試多一千次也是一樣的,我問你服了沒有!呵∼呵∼呵!」   「不服!」,片刻後,星飛平復了急促的氣息,臉上不氣反笑,自信地道:「我還有一招絕招沒使出來呢!」   「咦,呵呵,還有什麼招數!放馬過來!」,對於星飛那充滿自信的語氣,圓臉老頭顯得有點意外,隨後更生出了興趣來!   「你真的不用真氣?」   「當然!」   「也不能在輕功身法上使用真氣羅?」   「廢話,你少囉唆了,快點出招吧!」   「用了就是烏龜!」   「……???」   「那好,你就準備接我這最後一招……」,安全起見,再次說了幾句話特別提醒圓臉老頭後,星飛雙手一伸,交叉擺在前方,擺出了一個非常好看的起手式!   圓臉老頭看到這莫名其妙的起手式,也在心裡納悶著:「這是什麼武技的招數呀!」,但為防意外也凝神聚氣地準備再次使出「斗轉星移」來!   星飛猛地暴喝一聲,「超極無敵飛龍掌!」,接著趁圓臉老頭聽後一愣之間,急速運起了「幻影身法」,就像前兩次一樣,不同的是這次星飛身形一個轉向,飄向了後方∼∼溜啊!   實在太出乎意外了,老頭一愣之後,第一個念頭自是運勁追去,但這時,遠處隨風隨來了星飛的一句話「老頭,咱們剛才說好的,你如果運真氣追我就是烏龜!   還有,多謝你的教導,改天有空請你喝茶!」   一呆之下,不禁莞爾,方提起的真氣馬上又消失得無影無蹤!就這麼一停頓,星飛已逃到了百多米開外,這時就算想追,也不是件容易的事了!   「哈∼哈∼哈∼!有趣,有趣,好玩!」,望著星飛那漸漸變小的身影,圓臉老頭大笑了起來,絲毫沒有一點憤怒的樣子!   「你終究會拜我為師的!」,跟著是得意的大笑!因為頭腦轉念間,他已經想好了下一步的計劃!   藍玫瑰餐廳   「死星飛!笨星飛!……」   在經過一番「艱苦奮戰」後,夜小瑤終於成功地將「情濃七日」雪糕以及連帶的一大堆糕點全都「解決」掉了,(把雪糕當成星飛給吃掉了!),當然其間也承受著從四周八方不斷拋過來的奇怪眼神,因為藍玫瑰餐廳裡的精品雪糕一向來都是情侶兩人濃情密意地一起吃的。   對此,夜小瑤不是不知道,但如果就這麼離開似乎又有點可惜,況且又不知道星飛什麼時侯會回來,她那裡知道此時的星飛正被一個怪老頭纏著,脫也脫不了身!   吃完了雪糕後,夜小瑤當然不會再呆在餐廳裡受罪啦,於是「霍∼」地站起,握著拳頭擺在胸前,眼眸裡直噴著怒火:「星飛,我一定要讓你後悔的!」接著也不理那正走上前來很有禮貌地打招呼,並且收拾餐具的侍者就這麼樣離開了餐廳!   「啊∼嚏!」,遠處,剛用妙計擺脫怪老頭的星飛正得意地笑著,冷不防無端端打了個噴嚏!停了步來,揉揉鼻子,心裡自是疑神疑鬼地在想著在這個時侯誰還會在說著自已的壞話!   「啊,小瑤!!」,星飛猛地省起了在藍玫瑰餐廳裡的事,「嗚,不好,我的雪糕……完了!完了!」,一想到那些自已不惜翹課都要來吃的免費高級雪糕,星飛一顆心直往下沉,接著狂運身法,以疾風閃電般的速度向藍玫瑰餐廳直衝而去!   「鈴∼∼鈴」   放學的鈴聲響起,對於聯邦學院的學生來說,沒有什麼時侯會比這一刻更開心的,因為學院是實行半日教學制,即只需要上早上的課,至於下午,則任由學生自由活動又或者進行自由度非常高的實踐課訓練!   看到下課了,魏怡鬆了口氣,收拾好東西準備離開,目光不經意間,放到了前面那對一直都是空著的課桌上,思緒隨之躍起,想到開心處時,笑意逸出了臉頰之中!   跟著她走快兩步,來到「浪俠三人組」中的楊子江身邊,「啪∼」,大力地用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笑道:「子江,你知不知道你們老大今天做什麼去了?」   楊子江被這突如奇來一拍,嚇了一跳,還過神來,看到是魏怡時,也笑著曬道:「天知道,你又不是不知道老大的行為是不能用常理去解釋的,你猜得到他去做什麼才是怪事呢?就像現在我還是不明白,為什麼小瑤會沒來上課一樣,嘿嘿,這事肯定與老大有關!」   聽後,魏怡奇怪之餘更生起了興趣,這時,「浪俠三人組」的另一個成員張無也跑了過來,他剛才聽到了兩人的對話,於是忙不迭地道:「我知道,我知道!!」   魏怡與楊子江齊齊往張無望去,只見他頓了頓語氣,邊笑邊說道:「昨天老大和我說,東區的那間「藍玫瑰」高極餐廳週年紀慶,可以免費品嚐雪糕套餐!嘿嘿,你們也知道老大他平時是多麼喜歡吃雪糕的啦,不會錯的了,他一定是翹課去吃雪糕去了!」   「喔∼!原來是這樣!」,魏怡與楊子江恍然大悟,點點頭,贊同張無的想法。   「但,沒理由連也小瑤也一起去了呀?」,楊子江把心中的疑惑問了出來!   「因為,嘿嘿,據老大說,要情侶兩個人一起去才有得免費贈送的,所以我說嘛,老大一家是用了非常的手段「拐」了小瑤,呵呵,真是厲害呀,我張無佩服得很!」,跟著是嘖嘖大笑。   楊子江與魏怡視線相踫,片刻度後,終於也忍不住地大笑了出來!笑得非常的開心!   同樣地在三年級C班的課室裡,教師宋大雪收拾好東西後,就離開教室往自已的辦公室走去。   從背後望去,無論怎麼看,這都像一個辛苦了一個上午的園丁正心滿意足地離開一樣,但,至於從前面看……   宋大雪沒有照鏡子,看不到自已現在的臉色,但他也知道自已現在的臉色一樣是非常不妥,所以,他已經非常努力地去調整自已的面部表情,並且始終將詳和的微笑掛在其上。但似乎並不太成功,這點從一路上經過的學生眼中,臉上的反應就可以看得出來。   「宋……老師,再見!」,迎面走來兩個D班的女學生,當她們無意間抬頭看到宋大雪時,馬上嚇了一跳,那表情就活像見到鬼一樣,於是條件反射下,話還沒說完馬上就自動地閃在兩邊,讓出一條寬敞的大道來。   「兩位同學,慢走,明天見!」   宋大雪仍然非常努力地去克制著自已的情緒,微笑著對已經閃在兩邊的這兩位女學生點點頭,接著繼續往前走。   「哇!嚇我一跳!你看宋老師的表情多恐怖,黑黑的,嚇死人了!」,待宋大雪走後,一女學生連拍著心口,心有餘悸地和同伴述說著。   「可不是,他不笑還好,一笑呀,我覺空氣也冷了好幾度。」   「你說他今天怎麼會這樣?」   「天知道,可能是他們班上不知那個學生又惹火了他吧!」   「嗯,有可能,我聽說呀,他們班今天有二個學生翹課!」   「哈∼呵,一定是為這事了,他還真想不開!」   「噓∼!小聲點,聽說這宋老師的耳朵很「尖」的!……」   跟著是一陣陣的低聲竊笑! (雲霄閣 http://www.yunxiaoge.com/index.php)   兩個女學生說話的時侯,宋大雪已走到了十幾米外,但雖然距離得這麼遠,他還是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聽到了她們所說的話(內功深厚!?),憤怒令到臉部的肌肉開始猙獰扭曲起來,儘管他已經非常努力地去克制自已……   這是一段漫長的路途……   宋大雪好不容易才回到自已的辦公室,一間離教室幾十米遠的房間!   輕輕的關門聲,與平時一樣,看不出有什麼特別來,宋大雪平靜地走到辦公台前,放下教案,接著拿了只杯子走到飲水機前,「刷∼刷」流水聲中,倒了杯水,但就在他舉杯想喝時,方纔那兩個女學生的對話又再次浮現在耳邊……   「砰∼!」地一聲,杯子因受不了宋大雪由於憤怒而用力握著的手,碎裂,水更灑了一滿地!   宋大雪一愣,握杯子的手因為運勁時有真氣護著,並沒有給玻璃刺傷,濕倒是免不了的。   沉默!   幾秒鐘後,宋大雪輕步走進辦公室裡的雜物房,打開一個一米多高的箱子,箱子裡有一個巨大的「不倒翁」,他把「不倒翁」揪了出來,放在雜物房的空地上。   然後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接著,氣沉丹田,運勁於拳,就這樣「砰∼砰∼砰」地連續向著「不倒翁」擊出了354拳!   擊出的拳即快又狠,雖然可能是怕打壞「不倒翁」的原故並沒有使出多少力道,但即使如此,單是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擊出這麼多拳就已經不愧為聯邦學院內僅次於院長與教務主任的第三高手!怪不得有人說這宋大雪要不是整天古古怪怪的,老早就升職加薪了!   「呼∼呼」,在「不倒翁」身上發洩完怒氣後,宋大雪像洩氣的皮球一樣軟軟在躺在沙發上,心裡尋思著應該怎樣去教育星飛,夜小瑤這兩個邊緣學生,「一定要他們明白翹課是一件非常嚴重的事」,宋大雪肯定地點了點頭。   「到底要怎樣處罰他們才好呢,罰站?不行,昨天也用過,一點效果也沒有,抄書?也不行,太簡單了,……」宋大雪抱著腦袋苦思了許久,仍然沒有想到一個能教訓星飛這個頑劣學生的處罰來!   不經意地抬起頭,看到了掛在牆上的教務安排表,頓時眼睛一亮,按照課程安排,後天就要去野外進行為期三天的「野外實戰訓練」,這樣的話……!   「呵∼呵∼呵」,宋大雪想到得意處不由自主地大笑了起來,「星飛,我一定要讓你知道翹課是要負出代價的!哇∼哈∼哈∼哈!……」   猙獰的笑聲透過房間傳遍了整條走廊(嚇倒了一大堆路過此處的學生!)   「啊∼嚏∼!」   星飛揉揉鼻子,滿臉沮喪地從藍玫瑰餐廳裡走了出來,儘管他已經超越了極限以最快的速度趕了回來,但夜小瑤還是早就走了,當然,免費雪糕也完了,更倒霉的是,星飛還要面對一個非常頭痛的問題:怎麼回家!   由於聯邦崇尚武技,所以在城市中是沒有公交等服務的,而藍玫瑰餐廳離星飛的家裡足足有上百公里!   「小瑤!!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呀!嗚∼∼」,星飛大歎起命苦來!   「那個死老頭,改天見到他,我一定要煎他皮拆他骨!」,一想起造成自已現在這種處境的那個怪老頭,星飛就恨得牙癢癢的!   第三章初次交鋒   清晨,柔淡的陽光輕輕地拂灑在聯邦學院的每一個角落,鳥雀「吱吱」的叫聲,風吹過樹葉「沙沙」的響聲,以及那逐漸增多的腳步聲,組成了一段和諧的樂曲!   在聯邦學院的校園裡,由於時間尚早,很多身穿制服的學生正悠悠然地踱步通過那寬闊的廣場,準備進入各自的教室!   而在這群通過廣場的學生中,有兩個人,正確來說可能是一對組合,顯得格外的引人注目!   兩人中走在前面的是一個秀麗的女孩,後面跟著的則是一個高高瘦瘦,長相平凡,雙手反扣在腦後,嘴角里叨著一根牙籤的男孩,一臉滿不在乎的男孩!   雖然女孩長得非常清秀美麗的,但此時真正引起其它學生注意的卻是那平時不起眼的男孩。   只因,男孩今天今天的打扮非常的特別!這點從他的臉上就可以清楚看得出來!   一塊膠布斜貼在額頭上,左眼發青一片,活像個熊貓眼一樣,而那臉上,帶著的是奮怒與無奈,但更多的還是懶洋洋滿不在乎的表情!還有那根不斷晃動著的牙籤!   男孩與女孩始終保持著一段即不遠也不近的距離!就像被女孩用無形的韁繩牽著一樣!   就這樣,特別的男孩與秀麗的女孩組成了一對非常有趣的組合!有趣到讓你看完後很想大聲笑出來!   「噗∼嚏∼」一聲,不知是誰先笑溜了口,緊接著就好像導火線著了火一樣,「呵呵」「哈哈」「嘿嘿」各式各樣的怪笑聲在寬闊的廣場裡傳盪開去,瞬間就給這清晨中猶留著絲絲寒意的校園帶來了一股活躍沸騰的氣氛!   「真是「美女與野獸」的組合!」,一個好事者忍著笑,指著男孩與女孩向同伴說!旁邊聽到的人也都贊同地大哄了起來!   在男孩前面走著的女孩當然也聽到了這些向自已衝著而來的爆笑聲,也清楚知道他們在笑著什麼!但多次的經歷使得她對類似的情形已經習以為常了,又或者可以簡單地說是麻木了。   不錯,女孩就是夜小瑤,而男孩當然就是整天都喜歡睡覺的星飛!   「呼∼」,漫長的路程後,終於來到教學樓第三層的走廊裡,眼看很快就要到教室,夜小瑤馬上鬆了一口氣,隨後,回過頭往那可惡的星飛望去,一抹笑意也忍不住從嘴角邊逸了出來!   笑得有點無奈但更多的是發內心的得意!   自從有過兩次的遲到經驗後,痛定思痛,今天早上,夜小瑤採取堅決果然的措施,用了「一點點」的非和平手段(順便說一下,就是夜小瑤最擅長的武技之:「蘭花拂穴手」!)將還在熟睡中酣夢中的星飛「叫」了起來,然後就出現了剛才校園裡的一幕!   對星飛來說,熟睡的時侯被人莫名其妙地偷襲,而偷襲者又是夜小瑤,憤怒之餘也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考慮到夜小瑤這個女孩在很長一段時間內還是個自已得罪不起的人(還有很多   利用價值!),最後也只好大歎流年運濟,自認倒霉!況且當時迷迷糊糊的他也不是很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惹得眼前那個最近脾氣越來越暴燥,簡直喜怒無常的暴力女孩出手招呼自已!   女人,真是奇怪的動物,星飛發現,與夜小瑤越親近,就越不瞭解她了!也許兩人的思維方式根本就是不同的!   昨天,對星飛來說絕對是最倒霉的一天!給夜小瑤「扁」了一拳後,又給一個怪老頭折磨了好一陣子,最慘的是,好不容易才有去「藍玫瑰餐廳」吃免費高級雪糕的機會也沒了,最後還給前面那個無情的女孩殘忍地「拋棄」在離家100多公里外的東區,直到下午,花了好幾個小時累得半死地才「走」回了家!而坐夜小瑤的動力車去時只花了不到十分鐘!   臉頰上仍然陣陣火痛的,星飛用手揉了揉,跟著抬頭望了望那自不愉快事件發生後就一直沒瞅睬自已的女孩的背影,頓時,心中生出了「虎落平陽被犬欺」的無奈!   「誰叫自已的要害全捉在她的手上!」星飛有點沮喪地歎了一口氣!   「老大∼∼小瑤!」,驀地間,後面傳來一聲呼喚,隨後兩道人影急速掠風穿過星飛與夜小瑤,停在了前面!   是兩個與星飛年齡相近的學生,左邊高個子的長得英挺俊秀,右邊略矮一點的則濃眉大眼,一臉笑意,只看他那仍然張開著的口型就知道剛才發出呼叫的就是他!   當看清星飛的模樣,尤其是那只泛青烏黑招牌一樣的熊貓眼時,兩人同時一怔,因為作為三年級也可以說是整個聯邦學院公認的強者星飛,居然一大早就被「修理」成這個模樣,這的確是件怪事!   不過,很快地當目光放在星飛旁邊的隱隱得意的夜小瑤身上時,深知這對冤家關係的兩人也找到了答案!   「呵呵∼」「哇∼∼哈哈」連串的暴笑聲響起,高個子的叫做楊子江,忍俊不禁下只笑了幾聲就停了,連笑的時侯都那麼的有儀態,難道他會成為那麼多女學生的白馬王子,而旁邊那個嘴巴大大,正一隻手不停地指著星飛,另一隻手則捂著肚子,完全不顧他人感受地「哈哈」大笑起來的叫做張無,因為嘴巴大吃東西快,星飛幫他起了個外號叫做「大嘴」!   楊子江與張無都是星飛的好友,三人在一起組成了聯邦學院三年級中知名度最高的「浪俠三人組」。   浪俠者浪子中的俠客也……   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浪子一個,無拘無束!浪俠三人組的16字真言!   「哇∼哈哈!」看到星飛的臉已經開始綠了起來,楊子江馬上非常「識相」地止住了笑意,隨後臉上一變,馬上就擺出了一副可令無數女學生醉心的「酷」樣來,雖然細心看去,還是可以看到那藏在嘴邊眼角的絲絲笑意,而向來口無顧忌且喜歡與星飛抬摃的張無仍在那裡不知死活地暴笑著。   就在星飛橫著眉,捲起袖,握緊拳,提著氣,準備好好「修理」一下他時!   「呃∼,呵呵,星老大,今兒你們小兩口怎麼那麼早就切磋起武技來呀!……   (!)」察覺到危險來臨的張無馬上開始胡亂地拋出話題,企圖轉移星飛的注意。   但個性向來灰諧的他沒有發現到自已這麼隨意說出來的話令到一個……咦……   不對,是兩個人才對,他的話令到兩個人冒起了火來!   「呼∼」的一股勁氣破空而出,急速攻向了張無。   張無笑嘻嘻地一個輕巧的閃掠,瀟灑地避過了這一招不弱的拳勁,避到了另一邊去!   發拳的人不是星飛而是被激怒了的夜小瑤,此時她正瞪圓著眼,滿臉怒氣地望著張無,喝道:「死大嘴,你再亂說話欺負我,我就用針封了你的那張臭嘴!」   「不敢,不敢,豈敢呀!嘻嘻!」,站在安全距離處的張無笑嘻嘻地看著夜小瑤,曬道:「我怎麼敢欺負夜大小姐你呀,不怕星老大找我拚命嗎?呵呵……」   話還說完,衣訣破風聲再次響起,片刻,夜小瑤與張無兩人就又調換了位置,不同的是,因再次發招撲空,夜小瑤的俏臉鐵青一片,而應付自如的張無則由始至始都是嘻嘻哈哈的!   也難怪的,儘管夜小瑤的武功也不弱,但相對於張無這個在三年級中也是出了名的人來說,還是有一段不短的距離!畢竟,能和星飛混在一起成堆成群的又怎會是弱者呢?   「呵呵,我說小瑤呀,別再來了,我道歉這總可以了吧!」看到夜小瑤大有再次出招之勢,張無嚇了一跳!   跟著,在頓了頓語氣後,陪笑著道:「我可不敢得罪你喲,否則,萬一以後老大公報私仇那可就不妙了,嘿嘿,你看,老大笑得多開心!」,從張無的角度望去,正好可以看到那站在夜小瑤附近正擺明了在強忍著笑的星飛。   本來看到張無戲逗著夜小瑤,星飛還心中大快的,想:「張無這小子還真夠義氣,替我吐了一口氣。「但沒想到張無會突然間說到自已,頓時滿臉尷尬起來!不斷地在暗罵著這個張無怎麼在這風頭火勢上拖自已下水,但既然到了這個地步,也只有硬著頭皮頂著夜小瑤望過來的不友善眼光,道:「嗯,小瑤呀,大嘴他一向都是亂說話的,你不用放在心上!」   說完後為了沖淡一下緊張的氣氛,星飛呵呵地笑了起來,隨後就看到夜小瑤向著自已走了過來!   星飛心中一跳,暗想:「你不會是想把氣出在我身上吧「,越想心就越寒,於是也不敢怠慢,迅速地提氣護住全身,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這樣就算真避不了,起碼也可以稍微減低一下痛苦!   但很快,星飛就放下了心來,因為夜小瑤一直走到星飛身前半步時才停了下來,雙手垂放,一切正常,似乎沒有動手出招的意思!   在聯邦學院三年級的學習中,可供修習的武技非常之多,且全部都是屬於第四層的武學,威力更相差無幾。但很少人會去把全部武技都學完,事實上這也是不太可能的!所謂貴精不貴多,學生們多數都會按自已的習慣,愛好選一兩門武技進行重點修練,至於其它的武技頂多是瞭解一下就行了。   像星飛主修的是「飛龍掌」,還是「指刀」、「暴風腿」等偏重陽剛之勁的武技也練得不錯!但像「蘭花拂穴手」這些陰柔武技,則嫌其招式彆扭,古古怪怪的,連看也懶得去看,也因此吃足了主修這招武技的夜小瑤的大虧!   倒並不是說「蘭花拂穴手」比「飛龍掌」厲害,只是「飛龍掌」走的是陽剛的路子,在星飛自身強大的真氣驅使而出時更是橫貫空前,勢不可擋,的確不是夜小瑤可以「接」得起的。所以面對著夜小瑤這個自已打不起的對手,星飛一直以來都頭痛得很,尤其在被她捏住了要害後!   這時,夜小瑤抬起頭,臉掛寒氣,冷笑著說道:「你笑得很開心喲!」,接著,也不等星飛反應過來,就那麼一提腳,運足勁,結結實實地踩了下去!   正在心裡琢磨著夜小瑤話中意思的星飛,完全沒有料到她這出乎意料的一腳,等他大痛得反應過來時,夜小瑤已然轉身,一個非常漂亮的掠飛,如海鷗掠波般輕盈地飄到了幾米外的C班教室門前!跟著,出完氣的她也不再去理會星飛等三人,冷哼了一聲,拋下一句「活該!」後就這麼走進了教室。   最後,走廊裡就留下一個正提著腳大跳叫嚷著的星飛,一個被這一連串突發事件弄得目瞪口呆的楊子江,還有那一個笑得只差沒趴倒在地上的張無!   「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老大,你想開一點吧!」,看到星飛那副哭喪著臉,痛不欲生的樣子,楊子江笑了笑,安慰起他來!   「不對,不對,應該說是一物制一物才合適」站在另外一邊的張無聞聲後顧不得笑,連忙插嘴抗議,道:「子江,你不想一下,咱們星老大平時多麼威風,「飛龍掌」一出宛如神龍現世,在我們三年級裡頭簡直是打橫著走,就連「黑臉神」宋大雪看著了也會心慌慌,呵,可就只有咱們的小瑤能夠制得住他,嘿嘿,真是打不還手,罵不還手,飛龍變成了飛蟲,呵呵,呀……老大,我只是順口說一下而已的……!」   一股凌厲的勁氣捲動!隨後又是幾下「哧∼哧」破風聲!   「嗚哇……好痛呀……!」   正說得興奮的張無完全沒有留意到星飛的臉青了,接著一個「暴風腿」就那麼樣橫橫地急速踢了過來!   直接命中!當然就算是留意到了,也多數是避不開的!   把腳痛轉移到張無身上後,星飛心中的氣也順了很多,正想像夜小瑤一樣走進教室時,突地想起一事,向楊子江問道:「那個宋大雪昨天沒怎麼吧,嘿嘿!」   因為有著多次翹課的經驗,使得星飛明白今天將會面對著怎麼樣的命運,但星飛一向都是無所謂的,罰站?星飛根本就是在睡覺,站著睡覺!罰跑,還更好,可以熱熱身,作作運動!怎麼也好過呆在教室裡去聽那個宋大雪說一些對自已來說簡直就是多餘的武技理論!   何況,嘿嘿,今天還有小瑤陪自已。想到這裡,星飛的嘴角里禁不住彎出了絲絲笑容,就在前天,也就在這走廊裡,星飛才發現,其實慢慢地欣賞夜小瑤生氣的表情也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為此星飛還專門放棄了站著睡覺的大好機會,偷偷地斜著眼不斷地欣賞著夜小瑤那瞪著自已時豐富的面部表情足足一個多小時!當然,為了不激怒她,星飛不敢將笑意流露出來,否則的話,天知道暴怒中的夜小瑤會做出些什麼事來!   楊子江還沒來得及開口,一邊正 牙裂嘴地呵痛著的張無已像忘記了腳痛一樣搶先說了出來:「呃,老大,你昨天可真是風光得很呀,自已翹課就不用說了,還帶著小瑤一起翹了一整天,當場把「黑臉神」氣得半死……」,跟著是三人忍俊不禁的大笑!   嘴巴大,聲音當然傳得遠,張無說到得意處時,完全沒有留意到自已說話的聲響已大得可以傳到走廊的盡頭,當然也傳進了三年 C班的教室裡。   夜小瑤剛進入教室,在好友魏怡古怪的目光詢問下,正思量著該怎樣解釋昨天的事才好時,張無那擴音器般的說話聲就已傳透了整個教室!   「僕通,僕通」幾聲,一大群學生趴倒了在地面上,接著「哇∼」「哈∼哈∼!」各式各樣的怪笑聲激盪盤繞在教室裡,當然也有幾個一直暗戀著夜小瑤的男生氣得眼中直噴怒火,發誓著一定要找星飛算賬!   而當事人夜小瑤,羞急之下臉如霞燒,隨後對著那正捂著嘴,眼神裡充滿了恍然大悟以及笑意的魏怡,急聲說道:「不是這樣的……!」,還沒說完,魏怡就已經向著她擺擺手,示意不用再說下去了,接著更笑道:「小瑤你不用說了,我問你幾個問題就清楚了!」   「什麼?」,聽到魏怡這麼一說,夜小瑤也奇怪了起來,不解地看著她!   「第一,小瑤你昨天是不是因為星飛才翹課的?」,魏怡笑著說!   「可以這樣說吧!那個臭星飛一天到晚淨知道睡覺」,說到星飛,夜小瑤心中就有氣!   「呵呵,得了!得了!」,頓了頓後,魏怡繼續問道:「還有,那翹課後,你們是不是一起去了「藍玫瑰餐廳」吃雪糕?」說到這裡時,異樣的神色在魏怡眼中一閃而過!   「去倒是去了,但……!」,沒等夜小瑤說完,魏怡就已經笑著擺手止住了她,笑不止口地道:「行了,行了,不用再說了,我已經清楚了!」,跟著笑著更厲害了!   「可是……!」,夜小瑤還想繼續解釋下去,但看到自已的好友已經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暗歎了口氣,知道再怎麼說也是沒用的!   「這個死大嘴呀,下次一定要用膠布封住他的臭嘴才行!」,夜小瑤俏眉聳動,氣得冒火地盤算著應該怎樣去「修理」張無!   而走廊的另一邊,浪俠三人組的成員仍在嘻笑著!   「老大,昨天你沒看到宋大雪的表情,真是可惜之極,那個宋大雪,昨天臉上黑得比包公還厲害,更好笑的是,不斷地發出怪笑聲……咦,老大,子江你們怎麼跑得那麼快!!」   正說得眉飛色彩的張無,突然發現,星飛與楊子江不知在什麼時侯已經匆匆地躍起了教室,留下自已!而正在張無苦思不解時,一股沸騰的怒氣,從他的後面直湧了過來!周圍的空氣也似乎隨著這凌厲的氣勁而變得沉滯了起來!   「哇,我的天呀,這麼強的氣勁,在三年級裡,除了星老大外就只有……」,想到這裡,張無的臉不由地微微起了扭曲,「不會是這麼巧吧!」,忐忑不安下緊張地轉頭望去,果然,三年級C班的教師宋大雪正站在後邊!一臉帥臉陰沉沉的,目光中更是爆射出凌冽的火氣!   張無禁不住生生打了個寒戰,接著滿頭大汗,心跳加速地說道:「哇∼,呃∼,宋老師,我不是說你呀,你別誤會了!!」,同時心裡更在不斷地罵著星飛與楊子江兩人不夠義氣了,溜走也不說一聲,讓自已來做替死鬼!   同一時間,已經及時閃進教室的星飛與楊子江則相互握手,慶幸著自已眼睛夠亮,反應夠快!當然,兩人也為倒霉的張無默哀了三秒鐘!   而在星飛進入教室後,那已漸漸弱下去的笑聲又再次暴響而起,甚至還像到了高潮一樣!星飛搔了搔頭,不明地望著楊子江,後者也聳聳肩,苦笑著!   「快到時間了,還不快進教室!!」,宋大雪面無表情地望著一臉驚惶的張無,那沸騰的怒氣,也像慢慢受到控制一樣,漸漸地洩了下來!   「是∼∼是!」,沒空去深想宋大雪今天怎這麼「友善」,張無如果得到特郝一樣,馬上一個轉身,匆匆地就跑進了教室!   望著張無閃入教室的身影,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出現在了宋大雪那酷酷的俊臉上。   「鈴∼∼鈴∼」   漫長兼無聊的幾個小時課程,在一陣清脆的鈴聲中,宣告結束!出乎星飛與夜小瑤意料的是,在整個上午的上課中,宋大雪只是輕描淡寫地點名批評了一下兩人昨天的翹課行為,隨後就不了了之!更奇怪的是也末作出任何具體的懲罰!   「好了,各位同學,今天的課程就到此結束,另外,相信大家還記得明天的野外課程吧,明天,我們將會去北方的昆池草原進行野外武技訓練!希望大家回去後做好準備!」   說完,宋大雪就像昨天一樣離開了教室,不同的是,昨天是帶著滿腔怒火離開的,而今天則是帶著一肚子得意的暗笑!   真是非常的出乎意料!心思簡單,一直忐忑不安地坐著的夜小瑤在目送宋大雪離開後,也如釋重負地鬆了一口氣!而熟知宋大雪平素為人的星飛則蹙起了眉頭,尤其在聽完張無在走廊裡的經歷後,星飛與楊子江目光對望了一眼,心裡都想到這事決沒有這麼簡單的,隱隱地生出了一股寒氣來,不知道那個宋大雪又在玩著什麼花樣!   「老大,我有種不太好的預感!」,經過仔細的分析,楊子江有點擔心地望著星飛。   「呵∼,子江,別說這些洩氣的話,那個宋大雪又能奈我什麼何!」,雖然心裡也有點不太妙的感覺,但作為「浪俠三人組」的老大,總不能說一些示弱擾亂軍心的話吧!   「對,對,那個宋大雪根本就不是咱們老大的對手!」,一邊的張無也陪笑著說。   「嘿嘿!「,星飛得意地笑了幾聲,接著更說道:「子江,大嘴,咱們下午準備去那逛!」   「老大,我下午要去練劍,沒空!」,楊子江認真地道:「武技大賽快開始了,我希望能在這段時間內把武技再提高一點,到時侯末必會再輸給你的喲!呵呵」   ,在聯邦學院三年級中,楊子江在武學上僅次於星飛,因此,挑戰星飛也成為他一直以來的目標!   「呀,這麼認真!嘿!你這小子是不是不服我領導「浪俠三人組」,想要我下台呀,呵,沒這麼容易!」,在武技大賽中獲得優勝,進而進入「武神石碑」修習下技,幾乎是每個學生包括星飛的夢想,但他對自已的武技很有信心,也不怎麼放在心上,雖說楊子江也很強,但比起自已來說還是差了一點。   「還有!」星飛笑了笑,說道:「我說子江呀,你那家傳的「紫天七式」是不是真的有你說的那麼神的呀,我看呀,你還是去練「盤天劍」會更好一點!」   楊子江主修的是劍法,但並不是聯邦學院的劍法,而是據說從石碑第二層演化而來的「紫天七式」,對此,星飛一直都持懷疑的態度,因為楊子江的老爸在劍技上就不見得高到那裡去,雖然楊子江現在的劍技很強,但這也只是他天資好而已,與「紫天七式」似乎扯不上什麼關係!   「紫天七式,是我們楊家先祖融會石碑第二層武技「紫天訣」而創造出來的,「紫天一出,日月無光「先祖靠這「紫天七式」曾名震聯邦!」   楊子江一臉神往地說著!「只可惜,六十年前,在「月何之變」中我們楊家戰死了很多人,而當時我父親年幼,並沒有學完「紫天七式」,傳到我這一代時也只學到第四式而已,以致威力大打折扣,而至於其它的三式,則只剩下一些難明的圖訣,但我相信只要我能夠進入石碑,就一定能將這七式補全,讓先祖的武技再放光彩!」,說到這裡,楊子江顯得異常的激動,眼眸裡更放出異彩來!   「隨你,嘻嘻,只是別練到走火入魔就好了,呵∼,咱們三年級裡的對手可是越來越少呀!」,看到楊子江一臉執著的樣子,星飛情知再說下去也是沒用的,於是也不再浪費口舌!   「老大,你不要這麼自信,聽說一年級中出了好幾個高手!」,看到星飛一臉不在乎的樣子,楊子江有點擔心起來!   「呵∼,咱們「浪俠三人組」要是真的敗在那些一年級的菜鳥手中,還用得著出來混的!」,星飛仍然不在意地說,驀地間,想起一事,於是轉頭望向消息最靈通的張無!   「據說一年級新生裡有來自三大世家的弟子,喂,大嘴,你知道這事嗎?」,對於這個傳聞,星飛一直都覺得蠻奇怪的,雖然三大世家也沒有進入「武神石碑」   的特權,但憑著他們世代傳下來的武學就足以稱霸聯邦,沒必要進去,一直以來,世家弟子都是很少進聯邦學院學武的,而是直接留在家族中進行修練,成年後再直接進入軍隊甚至最有名的「武神特戰隊」服役!所以,唯一的解釋是他們之中出現了一些武學奇才,已不再滿足於家傳的武學,而想進入「武神石碑」修習更高的武技!   「是,是,一個是李家的弟子,另外一個是雷家的弟子!據說都是家族中年輕一輩的姣姣者!」,果然,張無一早就打探清楚了!   「喔,一個姓李,一個姓雷!」,星飛在低吟著這兩個可能會成為勁敵的一年級新生名字。   「老大,你還真要小心點,他們今年進入學院,擺明了是衝著石碑而來的!」   ,楊子江擔心地說著。   「呵∼呵∼,笑話,就算他們真的是三大世家的弟子,我星飛也不放在心上!」,星飛鬥志昂揚地說,這是長期以來對於自已武技所建立起來的自信,況且雖然受外界條件限制,星飛在武學上沒有什麼突破,但在不斷的修練下自身真氣不斷地凝固聚集,按照昨天那個怪老頭的說法,真氣越是渾厚,勁氣的密合程度就越高,威力就越大!況且,在這三年的武技學習中,星飛已不是第一次面對著比自已強大的對手了,因此星飛對一個月後的武技大賽仍然信心十足!   「大嘴,你呢?下午應該沒有節目吧!」,得知楊子江要去練劍後,星飛顯得有點失望!   「呀,老大,我沒空,你還是找你的小瑤吧!」,也沒等星飛反過應來,張無縱身一掠,飄到了十幾米外的地方,接著就跑了!   「這小子,越來越不像樣了」,星飛望著張無逐漸變小的身影罵了起來!   「呵呵,老大,我也要走了!」,話一說完,楊子江也步了張無的後塵!   「真是一群沒義氣的傢伙,到底還將不將我這個老大放在眼裡的呀!」,星飛生氣地嘀咕著。   「慘了,漫漫長的下午,該去那裡才好!」   就在星飛努力思考著該作些什麼事時,「星飛!」一聲悅耳的聲音從身後傳了過來,星飛一怔之下,轉頭望去,剛好看到魏怡與夜小瑤走了過來!   星飛心中一喜,「呃……!」正想打招呼,但臉色很快就僵了起來,因為夜小瑤在經過他身邊時,望也不望他一眼,頭一揚,冷哼了一聲後,就這麼直直當星飛透明地走過!   緊接著魏怡也笑嘻嘻地走近,道:「我們先走了」,說完就跟著夜小瑤走了,臨走時還促狹地擠了擠眼睛,用手指了指夜小瑤的背影,再作了個令星飛哭笑不得的鬼臉!   結果,走廊上就留下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的星飛!   「咦,該生氣的不是我嗎,怎麼小瑤她……」,顯然對於剛才夜小瑤表現出來的不友善態度,星飛想不透!當然星飛也沒對這個問題再作深思,因為現在就有一個非常頭痛的問題不知道怎樣去解決:漫漫長的下午,該去做什麼呀!   就在星飛苦思著時,驀地間,心中一凜,暗忖一聲:好強的勁氣!   從校園西邊,傳來一股強大但又陌生的勁氣,出於好奇,星飛閉上眼睛,將神識往西邊散送而去,很快地發現在那裡有幾個人在交著手,其中一人的騰出勁氣非常強大,但令到星飛很不解的是:很明顯這人的武功遠在對手之上,但他卻似乎不想這麼早結束武鬥一樣,而是以一種戲弄的心態與對手們周旋著!   「太過份了!」,儘管星飛也經常與學院內的其他學員較量又或者說可以說是打架,但對於明顯不如自已的對手,星飛要麼就是速戰速決,要麼就是乾脆置之不理,從來都沒有如此戲弄過對手!因為在星飛剛進聯邦學院時,個性執著又不肯認輸的他就曾經多次給武技高強的學生戲弄過,這是一種絕對的屈辱!也就是這種屈辱一直成為星飛不斷攀升武學高峰的原動力!   「應該又是一些高年級的學生在欺負著低年級的學生吧!他們到底好不好意思的呀!」,想到這裡,星飛心中升起了火來,而且反正沒事做,乾脆去鋤強扶弱好了,於是運起真氣,施展身法快速地飛下走廊,向著西邊衝去湊熱鬧!   學院的西邊是一片寬廣的空地,平時,學生們都喜歡來這裡練習武技!此時,在這片空地的中央聚集了一大堆的人群,當星飛匆匆趕到時,發現聚集在這裡的學生明顯分成左右二派,左邊的個個面生得很,年紀也比較小,應該是一年級的新生吧,而右邊的學生,星飛認得是自已三年級的學生!   這兩派學生一左一右圍住中間一塊空地,幾股不斷交鋒的勁氣不斷地從被學生圍著的空地裡滲透出來!   星飛眉頭大蹙,暗想,你們這些三年級的學生末免也太強蠻了吧,一大堆人來欺負一年級的新生!而就在他想拔刀義助一年級新生時,突然又覺得有點不太妥,怎麼圍著觀戰的三年級學生個個不是神情沉重就是握拳扣掌,臉上充滿了怒氣,大有衝上前拚命之勢,而有的女生眼中已濕了起來!   反觀另一邊的一年級新生,則剛剛相反,個個眉飛色舞,吆喝吶喊助威哄叫之聲此起彼落!「不是會……」,星飛暗忖著,心裡已有了不太好的預感!   果然,當星飛擠進人群時,這才發現,人群中央,有一個面生的很的年輕學生正與三年級A班的陳平,蘇齊,王江三人交戰著。在另一邊,一年級新生前面還站著另一個同樣陌生的學生,此人長得非常的帥氣,英姿勃發,非常瀟灑地站在那裡,正凝神觀看著場中的交戰。   當星飛打量他時,他似乎也感覺到了星飛的目光,微微轉頭向著星飛望了過來。視線相踫間,兩人心中都是一凜,互相打量起對方來!   同時,雖然隔著諾大的空地,但星飛仍然可以感覺得到在他望向來的那一瞬間,直衝著自已迸發而出來的超強勁氣,甚至比場中那個姿意戲弄著陳平等幾人的一年級新生還更令星飛震驚!   「好強的勁氣,這兩個人難道就是大嘴所說的那兩個李字與雷家的弟子!」,星飛的猜測很快就從那些在一邊吶喊著的一年級新生口中得到了證實!   「雷文,加油!加油!」,幾個一年級的小女生大聲叫囂著,而場中的雷文在聽到贊哄聲後,更像有意賣弄武技一樣,猛地提起真氣,一個箭步掠飛,以難以想像的速度剎那間閃到了蘇齊後邊,同時在蘇齊驚愣之間,伸腳往他的屁股大力一踢,就這樣,猝不及下,蘇齊一個踉蹌,向前趄趔了幾步,接著腳步一虛,不由自主地趴倒了在地下!   蘇齊的不雅倒下,更將一年級新生的歡笑拌到了高潮!   至此,在場中剩下的兩人,已明白討不了好了,陳平眼中含著淚水,悲憤不已地對著雷文罵道:「姓雷的,你不要那麼囂張,這個仇我們一定會報的!」   說完,轉身扶起跌得裂牙裂齒的蘇齊,而就在他們準備認輸離開時,雷文冷笑了一聲:「想走,沒那麼容易,再送你們一份見面禮吧!」,竟運足真氣,一躍而起,揮掌直向著已轉身準備離開的陳平等人擊去!   「文弟,算了!」,雷文一掌擊出,那一邊觀戰著的李家弟子眉頭大蹙,馬上喝聲勸止,但已太遲了!   「哧哧∼」,凌厲的掌風尖嘯著,挾帶著龐大的勁氣,像一條巨龍一樣急速向前衝去,更奇怪的是這勁氣一發出,所到之處溫度急速下降,就像下著雪一樣!   陳平三人大吃一驚,勢沒想到在自已已經認輸的情況下,雷文居然還會出招!   驚惶之下更忘了抵抗,呆若木雞地站在那裡等死,而那幾個在一旁觀戰的三年級女生都已經閉上眼驚叫了起來,不忍看到那即將發生的悲劇!   其實雷文雖然心高氣傲,但也不是那種好殺成性之人,發出這招「寒冰掌」純粹是想讓掌勁中蘊藏的冰寒真氣整弄一下陳平等人,好給旁邊吶喊著的已方同學增加一點娛樂!   隨著掌勁的揮出,一抹冷笑從高傲的臉上逸了出來,他似乎已經可以看到陳平等人被「寒冰掌」凍得全身結霜,哭號叫饒的情景!   而就在那凝聚著雷文龐大「寒冰真氣」的掌勁快要擊中陳平等人時,「咦」,那觀戰的李家弟子發出一聲驚訝!   同一時間,場中人影一閃,一人以更快的速度躍到了陳平等人的身前,同時揮掌發出不弱於雷文寒冰掌的勁氣,硬是替陳平等人接著下了這雷霆洶湧的一擊!   當雷文發現有人搶先想攔下自已的「寒冰掌」時,心中先是一驚,但很快這驚詫就變成了冷笑,一種蔑視!   「自討苦吃!」,雷文冷哼了一聲,接著將「寒冰掌」運到極限,打定主意要讓這個不知好歹強出頭的傢伙大大出醜!   兩股龐大的勁氣在激烈地踫撞著,剎時,光環紛飛,氣流匹鏈般直向四處竄飛,周圍的空氣也因勁氣不斷的高速摩擦而不斷發出閃光!   而站在周圍觀戰的學生除了那個李家弟子外,其餘的全都因禁受不住那強大的勁氣衝擊波,而被撞退後了好幾米,更有人猝不及下被撞翻了在地上滾來滾去,場面一片混亂!   片刻後勝負就分了出來,雷文擊出的「寒冰掌」被強大的勁氣衝破,慢慢地變弱,最後消失了,而雷文也被趁勢卷沖而來的勁氣連續迫退了十幾步!   接下雷文掌勁的正是星飛!此時他心頭冒火,怒視著那剛被自已擊退的雷文。   「太過分了,不管那方對錯都好,在對方認輸後仍然出招暗算實在是卑鄙!」   星飛無法忍受雷文的這種行徑,但雷文掌勁之強同時也令到星飛震驚不已!剛才發出「飛龍掌」的右手已經開始麻木了,更奇怪的是剛才的對掌中,星飛感到有一股異常寒冷的怪異真氣滲進入了自已的手臂!   「好冷!」,星飛禁不住冷哼了一聲,隨即望向自已的右手,怪事來了,大熱天時手臂上居然結了一層霜末!並且隨著那怪異真氣在手臂中的上升而不斷地向上漫延著!   極度冰寒之下,手臂上的經脈已開始被凍得收縮顫抖起來!星飛大駭之下,連忙運氣壓住那不斷在經脈中上升亂竄的寒冷真氣,同時運提真氣護住全身,神情緊張地注視著站在另一邊的雷文,提防他的再次出招!   星飛不知道,雷文心中的震驚更大於他!剛才星飛的那一招「飛龍掌」,直擊得雷文胸中氣血翻騰,一口熱血上升湧上了咽喉,只差沒噴出來而已!   待雷文運氣強壓下喉中的那口熱血後,才以驚訝及不甘心的目光瞪著星飛,因為剛才的那一下對掌,很顯然地,自已處於下風,這對於一向眼高於頂的他來說是難以接受的!   且雖然說「寒冰掌」並不是以掌勁克敵的,但三大世家的弟子在武技較量上一向很少會輸給外人,而像星飛那樣「若無其事」地接下自已全力施出的「寒冰掌」   更是雷文所無法接受的屈辱!當然他不知道的是,星飛此刻右手正被寒冰真氣糾纏困擾著,如果他再次出招的話,勝負之間倒是很難說的!   「文弟,不要再鬧啦!」,就在雷文心不甘之下運足真氣,準備再次出招時,那一直在旁觀戰的李家弟子以更快的速度飄掠到他的身前,同時伸手一揮,騰出一股勁氣,將本已運勁躍起的雷文壓了下去!   「思無,你別阻我,我不會輸給他的」,雷文大急之下喝了起來!   「唉,文弟,你剛才出招就已不對了,現在再糾纏下去,何時得了!」,言完,那李家弟子轉過頭,對著星飛一楫,彬彬有禮地說道:「在下李思無,剛才我文弟多有冒范,還請這位師兄多多見諒!」   文皺皺的對白著實令到星飛眉頭大蹙,「什麼「在下」不「在下」的,現在都什麼年代了,居然還有人用這種古式的稱呼?世家弟子真是腐迂!」   「好說!好說!」,心裡想歸想,但見到李思無這樣的謙慎態度,星飛也不好再追究下去,老實說對於眼前這個始終微笑望著自已的李思無,他還是蠻忌憚的,只看他剛才隨便一招就壓下雷文的那種氣勢,就足以令星飛心寒!   「嗯,師兄,還未請教高姓大名!」,看到星飛氣消了,李思無接著問道,目光中同樣充滿了疑惑,因為剛才星飛用的「飛龍掌」只是普通的武技,居然能擊退下雷家著名的「寒冰掌」,這也夠讓他吃驚的了!   星飛訕訕地笑了笑,接著他身後那剛「死裡逃生」的陳平就已經大聲喊了出來!「他就是我們三年級最強的星老大,你們現在知道歷害了吧!」,跟著是「呵∼呵」得意的高笑,而旁邊的三年級學生也隨之哄囂了起來!   陳平等人的笑聲,令到星飛大感尷尬,心裡更暗想著:「什麼「最強「的,別說出來讓人笑話,單是眼前的這個李思無,我就沒有把握打勝!」,但陳平等人叫哄得那麼高興,星飛也不好去阻止他們,跟著也自覺好笑地「嘿嘿」乾笑了幾聲,算是應了景啦!   「喔,原來是星飛師兄,在下早聞「浪俠三人組」之盛名,今日得見,果然不虛!」,說到這裡,李思無語氣頓了一頓,眼中帶著挑戰的神色再次打量了星飛一眼後,心中想了想後,沉吟著說道:「在下有事先行告退了,一個月後,希望能與師兄在武技大賽中一較高下!」   說完,一招手,拉著仍忿忿不平的雷文快速地飄身離去!而其他圍觀的一年級新生也隨著李思無和雷文的離開而一哄而散!不一會兒,寬闊的空地裡就只剩下差點因為受不了李思無說話的「語氣」而暈倒的星飛,還有那眉開眼笑不斷擠上前來扯著星飛喝彩的三年級學生!   「星老大你真歷害,替我們三年級吐了一口氣,現在的一年級新生呀,一點修養也沒有,個個都囂張得要命!」,想到剛才差點在雷文手下受傷的事,陳平心中就有氣!   星飛無瑕去理會陳平,因為他已經快壓不住那些在手臂經脈中洶湧而上的奇寒真氣,李思無剛一走,他馬上凝神運氣,全力去對付這些入侵者,隨後費了好大的勁,才將其從手臂中逼了出來,直到這時手臂,衣襟上的霜末也才開始融化,形成薄薄的水汽,消散在空氣中!這一切,自是看得身邊眾學生詐舌心驚不已!   「好歷害的真氣!待會要去問問蘇老頭才行!」,逼出冰寒透骨的真氣後,星飛暗抽了一口冷氣,直到現在右手仍然是酸麻疼痛,直似無力一樣提不起勁來,跟著捻起袖子,只見皮膚上生出很多紅斑,值得慶幸的是,隨著手臂的慢慢恢復,這些紅斑也開始消散!   看到沒什麼大礙後,星飛鬆了一口氣,接而望著陳平問道:「是了,你們為什麼會和這些新生發生衝突的!?」,遲疑了一下後,語氣一沉,道:「不會是因為欺負他們而引起的吧!」   「那有這事,是他們欺負我們才對!」,星飛剛一說完,一邊的王江就已大聲抗議了起來!   哇,不是吧!這與星飛原來設想的經過:三年級學生欺負一年級新生,接著李思無等人抱打不平……!簡真有天淵之別!星飛望向其他人,隨後從他們的眼神表情中,就已經得到了答案!   「咳!咳!」,頓時,星飛大感尷尬,連忙乾咳了幾聲,滿臉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   「星老大,事情是這樣的!」,看到星飛眼睛裡的疑惑,陳平開始述說剛才發生的事來:「因為下個月就是武技大賽了,所以我們幾個人來到這裡想練習一下!   誰知,我們剛來不久,雷文他們也來了,本來空地這裡寬廣得很,咱們各自練習,誰也不礙著誰,但是那個雷文居然囂張地叫我們離開,說我們阻著他!」   聽到這裡時,星飛心中一愣,不過回想到剛才雷文的高傲態度,又的確是有可能的!   「更氣的是他還說武技大賽他與那個叫李思無的贏定的了,我們再練下去也是白練!真是氣死人,太囂張了,接著蘇齊因為受不了他的逼人態度就和他爭吵了起來,後來大打出手,沒想到那個雷文還真歷害的很,我們眼看蘇齊不是對手,一氣之下也加入了!最後還是不敵!」,說完後,陳平顯得很沮喪,其他人也受其影響一樣,神色黯了下去!   聽完後,星飛心中突地一動,問道:「那個樣子蠻好看就是說話「酸」得要命的李思無呢?他沒動手嗎?」,對於這個潛在的可怕對手,星飛顯得非常的關心!   「喔,他倒是一直沒出手,還不停地勸那個雷文!!」,從陳平的臉上可以看得出他對於這個李思無印象還是蠻好的!   星飛使勁地甩了甩左手,又運了運勁,直到手臂中的酸痛消去了不少,才笑著道:「你們繼續練習吧,我有點事先走了!要努力喲!」,說完提勁平地衝掠而起,快速地向著教務室跑去!對於那些令到自已幾乎提不起勁來的奇寒真氣,星飛當然要趕快去找教務主任蘇天問個清楚,不然的話,以後再踫上時鐵定會再吃虧的!   教務室   星飛一動不動地站著,已經好一會兒了,臉上明顯露地出不耐煩的神色來!但卻對身前這個正低著頭,左手拿著放大鏡,右手拿著一個小錘子,對著自已的右手不停地敲敲摸摸的老頭一點辦法也沒有!   蘇天可以說是聯邦學院有史以來最怪的教務主任,其原因有三一:歷屆的教務主任大多都是一臉嚴肅,正派威嚴!讓學生見到後敬而生畏,不敢有絲毫出錯之處,但蘇天卻剛好相反,整天笑嘻嘻的,非常親民,與許多學生打成一片!   二:對於武學有一種近乎瘋狂的熱情,不斷地研究著新的武學速成方法!而且沒有一次是成功的!對此,他還舉了某個大發明家的事跡,振振有詞地說:「一千次試驗,就算前999次失敗了,只要最後一次成功就已經足夠了!」,當然,他沒有完成一千次試驗的壯舉,所以到目前為止還是兩個字:「失敗」!   三:蘇天的武技修為很高,但他的武技理論認識更高,無論任何關於武技上的疑難問題,只要你提得出來,他總會想出多種辦法來解決!當然,如果你按他所說的方法去解決問題的話,最好先作好最壞的思想準備!   在三年前的某天,當蘇天在校園裡遊逛著時,看到了正被一名高年級學生打得大敗的星飛,於是就動了幫助他,親自傳授武技給他的念頭!但據星飛後來所想,當時蘇天一定是剛想到一種速成方法,但臨時又找不到學生作試驗,所以才會挑上他的!   而當時,對處於絕對逆境的星飛來說,教務主任居然親自授功,感動得熱淚盈眶,聲音嘶啞說不出話來,隨後,他在蘇天的幫助一,逆練真氣,只三個小時,體內就充盈著澎湃的真氣,比之前不知強大了多少倍,接著,星飛也不及細想,馬上就去找剛才欺負自已的學生挑戰!   初時,倒還蠻順利的,星飛一直壓著對手來打,而就在要發出最後一招了雪恥時,驀地間,真氣消失了,完完全全地在體內消失了!   這下倒好,雖然後來蘇天及時趕到,喝止了那名高年級學生的繼續出手,但星飛還是在校醫室裡瞪著眼張大著嘴像木乃伊一樣,一動不動地睡了一個半月!   其後,蘇天自是編了一大堆堂皇的理由來掩飾此事,當時還有點天真的星飛居然也相信了,繼續去修練那些所謂的速成武技!但每次練完,真氣都會在體內造反,而且一次比一次不同,一次比一次厲害!   雖然修習的時侯蘇天一直都在星飛身邊「護法」,避免了走火入魔的危險!但身處其中的星飛卻往往被這亂七八糟的造反真氣折磨得死去活來!數次之後,他自是再笨也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而這時,為了不失去一個難得的「白老鼠」,(說真的,星飛的命也夠硬的了,居然能堅持這麼久!),蘇天就動之以情,誘之以利!死纏爛打之下,星飛沒他辦法,最後在蘇天答應在畢業分數上給予特別優待,且心中也對這個教務主任還是有那麼一點點的寄望下,總算勉強答應了!   話又說回來,雖然在這三年中,星飛按蘇天想出來的古怪方法修練了很多次,並且沒有一次是成功的!但體內的經脈在這不斷的不正常運轉下,已發生了很多難以想像的變化!就以真氣的強度與運氣速度而言,星飛就已經比常人快了數倍,這也是為什麼他只是一個三年級學生就已經擁有不弱於執教老師實力的原因之一!當然,代價也是令人不敢想像的!常人是一分努力,一分功力,但星飛卻是一分痛苦,才換成一分功力,所以到了後來,武技有成後,星飛去找蘇天的次數也越來越少了!   「喂,蘇老頭,你瞧夠了沒有呀!」,終於,星飛再也忍受不住「白老鼠「的滋味,生氣地望著蘇天!因為與蘇天關係非比與常,星飛常常是以這種外人看來不太禮貌的字眼稱呼他的!   「嘖∼嘖!」,蘇天連歎了幾聲,才抬起頭來,道:「奇怪呀!真是奇怪!」   「你也覺得奇怪呀!是呀,那些真氣非常寒冷古怪!真是英雄所見略同!」,星飛點點頭,心有餘悸起來!   誰知蘇天一點也不領情地說道:「嗤,雷家的「寒冰掌」向來以奇寒真氣聞名於聯邦!這又有什麼好奇怪的!」,頓了頓後看到星飛依然滿臉詫異,不禁有點奇怪地問道:「你不會是連雷家的「寒冰掌」也沒聽過吧!」,跟著就從星飛那尷尬的臉上找到了答案……   「哈∼哈∼哈∼」,蘇天忍不住暴笑了起來!   星飛搔搔後腦也「嘿∼嘿」地乾笑了幾聲,接著才又道:「那你到底奇怪些什麼?」   「「寒冰掌」的真氣非常霸道,進入對手體內時會釋放出一種寒能,能瞬間封住對手經脈,讓真氣無法運轉,使對手無力進行抵抗!」   「喔!還這麼厲害呀,怪不得!怪不得」,聽到這裡,星飛吐吐舌頭,回想到先前的情形,臉上更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蘇天掃了星飛一眼,繼續道:「但寒冰真氣侵入身體後起碼要七八個小時才會因勢盡而逐漸消失,我奇怪的是你的手現在怎麼一點事也沒有的?」說完,想了想後,低下頭拿著放大鏡與錘子繼續研究星飛的手!   暈倒!星飛暗罵這個蘇老頭平時是不是研究東西想壞了腦,這麼簡單的道理也想不通!想到這裡也覺得有點得意,略有點自得地道:「那些寒冰真氣當然是被我體內的超強真氣化去啦,這都還用得著想的,呵∼呵,明白了嗎?」,跟著是一連串得意的大笑!   蘇天抬頭掃了星飛一眼,再沉思了一會,片刻後也眉天眼笑似乎想通了地道:「我明白了,一定是與你過招的那個雷家弟子只是初習「寒冰掌」,還沒真正領悟其中精妙,發出一些雜亂的真氣,結果才會被你體內的真氣化去!」,說到這裡時,停了一會,帶著點嘲笑地看著星飛,繼續道:「一定是這樣的了,要不,以「寒冰掌」這屬於第二層的武技又怎會被你這連第四層都還末學通的人給破去!?」   一盆冷水,無情情地當頭潑了下來!令到方纔還興奮不已的星飛大為洩氣,他想了想後,也清楚蘇天說得對,心裡苦笑了起來,但嘴上仍似不服氣地說道:「憑著怪異真氣制強,又有什麼了不起!」   「嘿嘿,你也別難過了,技不如人,是很正常的嘛!」   「……」   「啊∼呀!可惜呀!可惜!」,蘇天驀地心中一震,接著就拍著大腳大叫可惜起來!   星飛奇怪地看著蘇天!   「這寒冰真氣發出的寒能我也只是聽說過而已,還末真正見過,一定是個很好的研究題材!」,蘇天抬起頭,臉上明顯地逸出了失望來,隨後歎息著說道:「可惜他是雷家的弟子,不然找他來做做研究倒是不錯的!真是可惜呀!」   明白了蘇天意思後,星飛頓時忍俊不禁地暗笑了起來,心想「你就算再怎麼個瘋法也還不敢去惹雷家的人吧,這可是會引起重大事件的,說不定連這聯邦學院也會被拆了的!」,心裡想著,嘴上說道:「蘇老頭,你還死了這條心吧!雷家可不是你惹得起的!」   「這我也知道,唉,真是可惜呀!」,蘇天說著,失望沮喪之色流諸於臉上,驀地間:「咦,不是,還有一個辦法!」   蘇天猛地抬頭望著星飛,帶著非常古怪的表情,似笑非笑地道:「你不是說想知道怎樣破解「寒冰掌」嗎?嘿嘿,只要我瞭解了這寒能的原理,破解還不是易如反掌,方法也很簡單,就是你……咦,喂!!!」   話還沒說完,蘇天眼前一空,星飛就已經拋下一句「我不幹!」,第一時間溜之大吉了!   原來,熟知蘇天的星飛還沒聽完他的話就已經明白了他的意圖,九成是想讓自已再去與雷文過招,然再讓「寒冰真氣」入侵,這樣就可以慢慢地研究了!   一想到那些真氣進入手後刺心寒冷的疼痛,星飛就打定主意不會再去試多一次的了,至於「寒冰掌」嘛,既然蘇天說雷文還沒練到家,星飛也不急著去破解!   接著,星飛想起了明天的野外實戰訓練,這可是星飛的強項,以往多次實戰訓練,星飛都是拿第一的,而且,草原的空氣那麼好,呼吸起來時人也精神得多,還有聽說運氣好的話還可踫到野馬群!   越往心裡想,星飛就越感到興奮!也越期待明天的來臨!但他勢沒料到的是,明天,將會是他和夜小瑤惡夢的開始……!   沒有人能預知明天將會發生的事,也許正因為這樣,這個世界才會如此的精彩。   第二集   第一章野外訓練   第二天清晨,太陽還沒完全升起來,整個世界都處於一片朦朧猶如輕紗罩著般的灰暗之中,而夾雜著露水的冷風更不時帶來陣陣寒意,令人忍不住地生生打個抖,嘴裡吐出一句:好冷呀!   在這個時侯,大部份人仍在睡夢之中,但在聯邦學院的校園廣場上,已經停放一台多座式的中形動力車,如果說輕型動力車與大災難前的摩托車相似的話,那台中型動力車就可以當作是大巴士了!   動力車旁已經站滿了人,他們都是學院三年級C班的學生,今天正準備坐動力車到幾千公里外的大草原進行野外實戰訓練!   野外實戰訓練也可稱為模似作戰,訓練形式是將所有訓練者分為藍紅兩軍,然後對抗戰!藉著這種方式,可以有效地提高學生整體作戰能力!而有時為了訓練一些特殊能力,也會以任務的形式來進行,例如潛入,營救人質,刺殺等!通常這些難度較高的訓練都是由教師當藍軍即敵軍,而學員充當紅軍分成各小組各自執行任務的!   這是聯邦學院三年級的必修課程之一,甚至可以說是最重要的一科!因為在課堂裡學到的武技知識,無論你學得多麼好,最終能否在實戰中運用出來才是最重要的!   畢竟,只要你上了戰場,就不會有第二次重來的機會!到時,能否保住性命就要看你平時真正訓練的成果了。因此,聯邦學院對於這種野外訓練一向都是很重視的,甚至把它與畢業成績直接掛掛鉤!   而對於學生來說,能隨心所欲地把武技完全徹底地發揮出來,也是一件非常爽的事,所以這種野外訓練一向都很受學生歡迎!   C班學生們的臉上都充滿了緊張與興奮的表情,這也難怪的,雖然野外作戰訓練並不是第一次舉行,但還是首次去那麼遠的地方進行訓練,而且昆池草原還是整個聯邦最大最漂亮的草原,一想到這裡,很多學生就感到非常的高興,更期待著這三天的實戰訓練能為自已最後的學校生活留下一段美好的回憶!   「所有人都到齊了嗎?現在開始點名!」   看到時間差不多了,三年級C班的教師宋大雪就手持著點名冊站在動力車旁,抬頭望著前面這一個個帶著興奮表情的熟悉面孔,同時開始點名,而學生們也隨之靜了下來!   「劉江!」   「到!」   .....   ....   「星飛!」   「……!!!」   「星飛!」,奇怪地,並沒聽到回聲,於是,宋大雪就再次重複叫道,同時更把聲音揚得高高的,儘管……!   「我不就站在你正正的前面嗎?到∼∼啦!」   聽到宋大雪不斷地念著自已的名字,一直站在宋大雪正前面不到兩步距離的星飛心裡納悶了起來,挺不情願地介面應道,同時更搞笑地將聲調拉得長長的,與宋大雪先前揚起的高音相呼應,馬上就引起周圍的學生大笑了起來,靜悶著的氣氛也一下子熱了,大家臉上都笑嘻嘻地,吵雜私語聲隨之而起!   而星飛,非常難得地,今天一大早就起了床,並且反過來去叫醒夜小瑤,嚇了她一大跳!原因說穿了其實也很簡單,這野外訓練本就是他最感興趣的課程,當然,也是強項!甚至對於他來說,這是一場遊戲,一場好玩得不得了的遊戲!   聽到星飛那作做般的應聲後,宋大雪雖然心中火起,但也沒有馬上發作,只是抬頭望了他一眼,臉上抹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就算了,接著咳咳了幾聲,制止了學生的嘻笑然後繼續點名!   很快地,點完名後,所有的學生都按順序進入了動力車內,然後在高速的動力車上,花了差不多兩個小時,終於來到了位於聯邦北部,有著「最美草原」之稱的昆池草原!   昆池草原不愧為聯邦最大最美的草原,且時值春季,萬物生長,綠色,一望無際的野草層層疊疊不斷地隨微風起伏著,發出沙沙聲響,將勃勃的生機,無盡的綠意帶到每一個角落。   藍天,白雲,甚至連吹拂在臉上的風,都是那麼的新鮮,很快,草原這特有的風情就將每一個剛剛走下動力車的學生深深地吸引住了!   「哇,大草原真是不同的呀,天安市附近的那些小草原與它想比,哼哼,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   坐了兩個小時的動力車,星飛早就悶慌了,所以一停下車來,馬上就迫不及待地第一個跳下車,接著左瞧瞧,右望望,嘖嘖地歎起來!   接著更是連續縱步飛躍,再打了幾個觔斗,最後索性整個人躺在地上,雙手往左右大字型攤開,深深地呼吸著草原特有的清新空氣!   「老大,你說這次會是什麼樣的訓練!」   只慢了一步的張無與楊子江落到星飛的附近坐了下來,張無更是隨口問了起來!   「天∼知道!不過,只有一個教師來,應該不會特殊的任務戰吧,唉,可能又會是分成兩隊進行混戰打來打去吧!一點創意也沒有,真是無聊呀!不過,呵呵,來這裡渡渡假倒是不錯的,嘿嘿!」   想到這裡,星飛的臉上放出了得意的神彩來,說到打混戰的話,在C班中又有幾人在經驗上比得上他們「浪俠三人組」呢,看來這次又是他們贏定的了!   「咦,子江,你在幹什麼,表情那麼怪的!」   不經意轉過頭,卻看到另一邊坐著的楊子江若有所思地凝望著遠方,不知在想著什麼,自然又令到星飛心裡納悶不已!   「沒什麼!」,楊子江漫不經心地轉過頭,接著停頓了一下語氣,又笑道:「不過,老大,這次的訓練,我有些不大好的預感!」   「嗤,你那些什麼鬼預感又來了呀?別擔心啦,我們三人是強的!你甭擔心會打輸這事啦!」,星飛滿不在乎地笑了起來,因為如果分組作戰的話,無論是實力還是默契,根本就沒有人比得上他們三人!   「嘿嘿,老大,你誤會了,我在擔心你呀!」   「我倒∼,我有什麼好讓你擔心的!」   「老大,你不覺得宋老師這兩天特別怪的嗎?我有預感他會在這次訓練中整你呀,嘿嘿」   說到這裡,楊子江的臉上就變得古怪了起來,也在笑,但卻是取笑的那種,眼睛更是轉也不轉地望著仍然一臉滿不在乎的星飛,張無這時也贊成地點點頭!   「你少和我擔心啦!那個宋大雪玩得出什麼花樣來!」星飛臉上帶著不屑地說,事實上,宋大雪雖然有點神經狂熱,但仍還不是那種特別變態的人,而且迂腐得很,所以與星飛的長期較量中,一向都是輸多贏少的!   而就在楊子江還想說什麼時,哨聲突然吹響,標誌著作戰訓練即將開始了!   星飛一個翻身,站起身來,接著率先一躍而起,領著楊子江與張無向著集合處跑去!   而在集合處的一片空地中,宋大雪正看著周圍站成半圓形的學生們,接著用嚴肅的語氣說道:「現在馬上要開始進行實戰訓練!」   說著時,莫明地頓了一頓語氣,眼光一閃,輕輕在學生們面前掃過,才繼續說道:「首先說一下這次訓練的具體內容:現在假定有兩個藍軍間諜潛入紅軍機要部門竊取了一件重要物品,並已成功逃出,而紅軍在事發一小時後也開始組織了多隊行動組進行追擊……」   「啊!」不知是那個學生突然驚叫了起來,將宋大雪的說話給打斷了,不單是他,大部份的學生聽到這裡時都顯得很是意外,因為這次訓練僅宋大雪一名老師帶隊,那麼誰來充當那兩個藍軍間諜呢!按以往的經驗,難度這麼高的角色一向都是由教師直接充當的!可是今天……   宋大雪也不理會學生們的疑問,繼續朗聲說道:「而這次為了能同時兼顧多方面的訓練,節省學校有限的資源與時間,現決定兩個藍軍間諜角色由學生中選出,而紅軍行動組也兩人一隊自行進行組合,在這次訓練中紅軍各隊行動組的任務就是打敗兩個藍軍間諜組並取得我手上這個鐵盒!」   揚了揚手中拿著的一個小鐵盒,宋大雪更是得意地望著前面那些已經眼睛瞪直,嘴巴張大說不出聲來的學生!   趁熱打鐵,也不等震驚中的學生反應過來,宋大雪馬上就攤開一張大地圖並指了指圖中的一個方位繼續道:「而藍軍的任務就是成功到達東面三百里外的這個預定地點,最大期限是8個小時,也就是說到下午5點前,藍軍一定要到這裡,同時,訓練是採用即時死亡制,藍軍失去鐵盒就表示任務失敗,而紅軍每小組都帶著各自的學員證,如果學員證給藍軍沒收那麼紅軍行動組就算任務失敗!還有,為了讓大家能認真對待這次訓練,我已經向校長請示過了,在這次訓練中藍紅兩軍只要任務成功就可在畢業成績中加4分,但如果失敗,同樣倒扣4分!大家清楚了沒有!」   「老師!我有意見!這樣對藍軍太不公平了!」宋大雪話剛一說完,馬上就有學生抗議了起來,接著其他的學生也哄叫了起來!   聽到學生抗議,宋大雪等了好一會兒,才不緊不慢地解釋道:「這我知道!所以為了公平起見,藍軍兩個成員中由你們選一個人來,標準是這個人必須是你們當中最優秀,也是最強的,然後我再根據你們選的學生再挑出一個和此人配合得最好的學生組成一隊,使得藍軍的實力比紅軍任何一行動組都要強,還有,兩組行動組之間不得同時走在一起,而每次藍紅兩軍相遇交手時,更限定了只能一組對一組,不得進行圍攻,也不得互通資訊!這樣,只要合理利用戰術的話,成功率不會比紅軍行動組低多少的,大家清楚了嗎!」   還沒等宋大雪說完,本來站在最前面的看熱鬧的星飛、楊子江和張無三人就已經悄悄地閃到了人群後面最不顯眼的角度!   「我的天呀!」星飛只覺得頭皮一片發麻,更在心裡想著,這不擺明了是針對自已嗎,誰都知道他們「浪俠三人組」莫說是在C班,就算是在整個三年級,也可以說是最強的!這還用選的嗎?恐怕早就內定了吧!   果然,宋大雪剛一說完,下面的學生就很知覺地開始左瞧瞧,右望望地到處搜索起星飛等人來!   而星飛,儘管已經躲在很偏僻的角落了,儘管身形也已經縮成很小很小了,但在這麼多只眼睛的地毯式搜索下,沒過多久,面色蒼白的他還是被笑孜孜的同窗同學給「揪」了出來!   望瞭望滿臉霉色地站在自已前面的星飛,宋大雪心裡得意地暗笑了一聲,知道星飛已中計了,接著繼續說道:「至於這第二個人選嘛……」   不知是不是故意營造緊張的氣氛,宋大雪把目光慢慢地從前面的學生中掃過,而那些被他目光掃過的學生也是大氣也不敢喘一聲,生怕一個不小心被選中,那可就夠慘的了!   當看到宋大雪的目光瞄在自已身上時,楊子江與張無都直往心裡歎氣,心中生出了同一念頭「在C班中和星飛配合得最好的除了自已還有誰?」   但正當這兩人不約而同地想舉步上前時,耳中卻聽到宋大雪的聲音:「這個人就是……夜小瑤!」,結果,不單是他們兩人,幾乎所有人馬上都呆住了,而當事人……!   「……!」   「小瑤,小瑤,你怎為了……!」魏怡大聲驚叫了起來,同時兩隻手攬扶著身體發軟無力的夜小瑤,免得她暈倒在地下!   當宋大雪念名的時侯,夜小瑤還笑著與魏怡打賭到底是楊子江還是張無會成為星飛的倒楣同伴,沒想到,突然間聽到自已的名字,這還真如晴天霹靂一樣,驚震之下,一時接受不了,腳一發軟,就向著地面摔了下去,好在魏怡及時扶住了她。   「啊……什麼會是我的!?」實在太出乎意料了,所有的學生都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楊子江與張無倒是心裡一忪,放下心來,接著又覺得好笑地望著夜小瑤!而當事人回過神來更是張大了嘴目瞪口呆地望著宋大雪,不住地喃喃自語,只希望剛才自已聽錯了,又或者是宋大雪說錯了!   可惜的是宋大雪還是帶著招牌式的笑容望著夜小瑤,絲毫不改地說道:「因為我發現你和星飛之間非常有默契,相信一定會有很好的合作前景的!還有,前天你和星飛兩人同時翹課,如果這次你們能完成任務的話,我就不再追究,否則的話,哼哼,再多扣兩分,一共6分,明白嗎!」   話說到這裡時,語氣已經變得非常嚴厲了,讓任何人都覺得這已經是不可改變的事實了!   「啊……」恍然大悟的夜小瑤這時終於明白了這是宋大雪在利用訓練來處罰自已與星飛翹課的「壯舉」,再看看宋大雪的表情,更知道再怎麼說也沒有用了,所以就算心裡千百個不原意,也沒有再繼續說下去,只是狠狠地瞪了星飛一眼,如果說眼光能殺死人的話,相信此刻星飛已死了很多次了!   至於星飛,在聽到自已的同伴居然是夜小瑤而不是楊子江又或者張無時,先是一驚,接著生出了失望來,再接著則是打從心窩裡透出的笑意!   「小瑤呀,你可真是有幸,可以讓我來「保護」你!呵呵!」想到這裡,星飛就「以德報怨」地迎著夜小瑤狠狠射來的目光點頭「深情」地一笑,氣得夜小瑤差點就衝上去扁他,嗯,要不是魏怡及時拖住她的話,而站在夜小瑤後面,又恰巧望過來的一大堆學生更被一下子嚇倒了!   「呼∼」耳邊風聲響起,夜小瑤只覺得耳邊一涼,轉頭望去,只見好友魏怡在自已耳邊吹了口氣,接著笑嘻嘻地說:「小瑤呀,你和星飛真是有「緣」呀,還有,等會要小心點喲,關係到4分成績,嘻嘻,我可不會手下留情的喲!」說到最後時,魏忪的臉色已經變得異常古怪起來!   聽著好友的表態,夜小瑤心裡一陣氣苦,直跺著腳急了起來,更對前天的翹課壯舉泛起了無盡的悔意,可惜的是這個世界是沒有後悔藥可吃的!   看到預定的懲罰計劃進行得非常順利,宋大雪繼續說道:「好了,不要再浪費時間了,我現在宣佈這次的殲諜訓練正式開始,首先藍軍兩名「間諜」有一個小時的時間進行逃亡!一小時後紅軍各組一部份從這裡開始進行追擊,另一部份直接坐動力車到中途進行埋伏!好,殲諜訓練正式開始!」,說完,把手中的鐵盒交給星飛,然後拍拍手掌,宣佈訓練正式開始!   星飛把鐵盒放入衣袋中,然後伸手拉起仍然愣在一邊的夜小瑤的手,本來想對她說不要再浪費時間了,早走早著,誰知夜小瑤卻一點也不領情,手一揚起就用力甩開了星飛握過來的手,然後狠狠地盯著正莫名其妙著的星飛說道:「拿開你的臭手,想佔便宜呀!」   「哇∼哈哈哈!」   聽到夜小瑤與星飛的對白,連宋大雪也不禁啼笑皆非的,更不要說那一群由始到終都在彎腰暴笑著的學生啦!   星飛苦著臉哭笑不得地望著那一臉不合作態度的夜小瑤,大感頭痛,真是一個不好的開始呀!這是否意味著前面還有更多倒楣的事在等著他們呢!唉,天知道!   而夜小瑤在氣發完後,「哼」地一聲,接著提勁展開身形,快速地向著遠方飄躍而去!速度之快令到星飛也吃了一驚!隨後還發現更為吃驚的事,原來夜小瑤情急之下往西北方跑了開去,而任務的目的地卻是在東方……   「小瑤,你走錯啦……!」星飛急得跳腳地大叫了起來,但夜小瑤絲毫不理會他,越跑就越快,一轉眼間身形已掠飛到老遠的地方去了!   最後,星飛長歎了一聲,接著又短吁了一聲,轉頭望向那已經笑得快要趴倒在地上的同學,再望望楊子江與張無,後者目光中充滿了同情之色,星飛苦笑著搖了搖頭,也只好展起身形,向著夜小瑤離開的方向追去!   「咦!他們好像沒帶乾糧呀!」就在星飛離開後不久,一學生突然發現了一件事,就是星飛他們匆匆離去時並沒有帶午餐用的乾糧!   於是,暴笑聲又再次響起!   星飛從未想過夜小瑤的的輕身功夫會有這麼超水準的發揮,直累得他費了十幾分鐘,才追上那仍然在不分東南西北地發足狂奔的夜小瑤!   「你想幹什麼?」夜小瑤停下腳步,凝勁,握著粉拳,一臉寒霜地望著攔住自已去路的星飛,看她的樣子,大有一句不中聽的話,就動手招呼的樣子!   「嘿嘿,小瑤呀,我想告訴你一件事!」   「什麼事!!廢話就不要說了!我沒空聽!」   「呃,嘿嘿,我想說你走錯方向了!呵呵!」說著時,星飛撓著頭笑了起來!   「啊!」夜小瑤聽後心中一驚,接著馬上分辯了一下方向,果然,是走錯了方向,頓時一張俏臉紅脹了起來!   「真是的,這時侯才說!」,雖然自已錯了,但夜小瑤仍然氣鼓鼓地對著星飛,但語氣已經緩和了許多,大概也覺得有點不好意思吧!   「我……我也是剛剛才發現的!呵呵,很難分方向的嘛!」星飛吞嚥了一口水,「尷尬」地說著,在經過一番仔細的思考後,他最終還是決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弄得夜小瑤難堪的話,最後吃虧的肯定是又是自已,反正都到了這種地步,多說也無益,想到接下來還要小心處理這個暴力少女的情緒時,星飛的頭皮又發麻了起來!   「呵呵!」,聽星飛這麼一說後,夜小瑤心裡的不安稍微減輕了一些,輕鬆地笑了起來,一掃剛才的陰霾!但就在她一轉身,提著勁準備向著東面方向繼續前進時,卻被站在一旁的星飛再次捉住了手!   「喂∼!你又抓我的手幹什麼!」夜小瑤一驚之下,用力甩開,心裡奇怪了起來。   「這時侯才向東面走,太遲了!」看到夜小瑤一臉問號的樣子,星飛繼續解釋道:「現在已經耽誤了很多時間,如果還向著原定路線走的話,後面的追兵一定會快過我們的,到時,如果給他們圍著車輪子戰的話,那可真是遊戲結束,沒得玩了!」   「那怎麼辦呀!」   夜小瑤仔細一想,也覺得有道理,頓時心裡急了起來,下意識地用求助的眼光望著星飛,雖然她對於星飛的很多行為都看不過眼,但在心裡對星飛某些方面的能力還是十分佩服的!當然,這些都只會放在心裡想想而已,以夜小瑤的性格是絕不會說出來給星飛聽的,免得他越來越得意!   星飛笑嘻嘻地欣賞著夜小瑤的這種難得一見的神態,接著更略帶著得意地用手指指北方,笑著說道:「我剛才追你的時侯曾經在高處發現北面大概十幾公里處有一片森林,嘿嘿!」   說到這裡,星飛故作神秘地眨眨眼睛,然後也不等夜小瑤說話就拖起她的手向著北面的森裡掠去!同時一邊走一邊慢慢將真氣注入夜小瑤體內,好幫助她恢復體力!因為剛才夜小瑤一路狂奔,體內真氣已經損耗大半,如果星飛不幫她的話,恐怕走了不多遠就會倒下去了!當然,他也沒想過夜小瑤會領他情的,只要不說自已多管閒事就不錯了!   「呼∼呼」風聲衣訣聲陣陣,兩人就這樣拖著手快速地在草原上飛掠而過,不知是因為感激星飛幫助自已補充真氣,還是其他原因,一路之上夜小瑤倒是蠻配合的,任由得星飛拉著自已的手快速奔跑著!只不時偷眼望著星飛,眼神變得複雜起來,對此,星飛當然不知道,他此時腦子裡不停地在想著要怎樣才能將那些所謂的「殲諜行動組」一個個消滅,最後氣死那個幕後黑手宋大雪!   很快地,隨著一抹冷笑在嘴邊閃過,一個周詳的反擊計劃也浮了出來!   就在星飛盤算著應該怎樣進行反擊時,在出發處,宋大雪看到時間差不多了,得意地高聲說道:「好了,時間差不多了,各小組自行決定是從後面追擊還是在坐動力車到前面埋伏!」   這可真是個頭痛的選擇,按理說坐動力車飛到前方選擇合適的地點進行伏擊,成功率會高很多,但如果藍軍撐不到這麼遠,被隨後追擊的行動組先行解決了,這對於其他的行動組來說也是任務失敗!所以,經過一番思考後,最後只有三分之一學生坐進了動力車,很顯然,他們都對星飛非常有信心。   而隨著動力車的徐徐升起,「殲諜行動」也正式開始了!   「呼∼呼∼」衣訣破空聲響起,一部分行動組晃著身形向著星飛離開的方向追去,也有部分學生沿著預定路線行進。   一轉眼間,空地上就只剩下二組學生動都沒有動過,其中一組正是楊子江與張無這兩個原「浪俠三人組」的成員,在「浪俠三人組」的老大星飛成為眾人公敵後,兩人自自然地組成了最強的一對組合,但他們到現在都仍然一點也不著急地站著,似乎一點也沒有動身的念頭,這到底是他們對於星飛夜小瑤這對組合非常有信心呢,又或者是另有打算,恐怕只有他們自已才知道了!   另一隊組合是魏怡與同桌張菁,她們也像楊子江那組一樣,並沒有隨大隊出動,原因卻簡單得多,因為組長魏怡對星飛有著非常強大的信心,面對著星飛這樣的對手,第一個成功追到他們的行動組一定也會是第一個完蛋的行動組,因此她想讓前面的那些行動組消耗星飛與夜小瑤的戰鬥力,這樣自已追上他們時就會有利得多了!   「楊公子,你怎麼還不動呀!你們老大現在很危險唷!」魏怡笑嘻嘻地對著楊子江挪揄地說道!   「風起了,很涼快呀!你看那遠處綿綿直伏的山脈嗎,實在太美了,我越來越喜歡這個大草原了!」楊子江沒有回答魏怡的話,反而說了一句沒頭沒腦的話,接著更似陶醉了一樣,入神地凝望著那隨著風的波動而上下起伏的一片草海與遠方的山脈,!   順著楊子江的目光,魏怡也心有同感地望著這大草原優美景像,臉上很快就變得茫茫然的,倒是弄得站在一旁的張菁嚇了一跳,奇怪地望著他們兩人!   「老大他一定不會敗在他們手上的,這點我倒是信心十足的!」不知什麼時侯,楊子江已轉了過頭來帶著微笑地望著魏怡!   「喔,我也是這麼想的!」這時,魏怡也還過神來,帶著深意地說道:「你們的星老大別的不行,打架倒是一等一的能手,現在問題是他們能被那麼行動組消耗多少戰鬥力!」說到這裡,俏麗的臉上變得古怪起來,那樣子就像是在忍著心裡的笑意一樣。   而楊子江與張無更是互望了一眼,最後終於忍不住笑了起來!   「要是老大知道咱們在這裡算計著他,嘿嘿,不知會是什麼樣的表情呢?呵呵!」張無笑著說,其他人聽到後,就笑得更厲害了!   「哈∼啾∼」,遠處,已經成功到達森林區的星飛冷不防打了個大噴嚏!   「那個傢伙又在說我壞話!!」星飛揉揉鼻子,低聲罵著,同時更是一臉思考的樣子!   「不用費神去想了!」,看到這情形,夜小瑤在沉默許久後終於開聲說話了!   「什麼意思?」星飛不解地望著身邊的女孩!   「因為嫌疑人太多了呀!」扔了一記白眼給星飛後,夜小瑤有點沒好氣地說!   「嘿嘿,我們快點找有利位置佈置吧!」星飛摸著後腦訕訕地笑了笑,接著馬上就拋開話題!   「佈置!?布什麼置呀?」按不心裡生出的問號,夜小瑤抬頭不解地望著眼前的這個男人!   「小瑤呀,你想想我們有可能打贏那麼多組人嗎?當然要用點手段呢?嘿嘿,我要讓他們知道與我星飛為敵是一件多麼愚蠢的事!哇∼呵∼呵∼呵!」   星飛越說就越興奮,臉上也慢慢地掛起了惡魔式的笑容!   「喔,你想用下流手段,太不光明正大的,真是沒出息!哼,一點用也沒有!」   恍然大悟的夜小瑤心裡很是不滿地望著星飛!   「我的天呀,夜大小姐,現在是關係到6分畢業成績呀,當然,分數還是小事,我無所謂,但這次擺明了是那個宋大雪在整我們呀,哼,決不能讓他奸計得逞!」   「你當然無所謂啦,因為你的畢業成績單已經爛掉啦,但你為什麼要拖我下水!!還有,那天你到底死去那裡了!」星飛一得意,夜小瑤莫明地就火了起來,狠狠地瞪著他,接著更想起前天被他扔在餐廳裡的事,因為連帶著今天的怒氣一古腦地發洩了出來!   「呵呵,小瑤,我那天出了意外!」當星飛和夜小瑤說完那怪老頭的事時,夜小瑤仍然心裡的氣總算平了一些,接著星飛更趁機道:「你一定要和我合作呀,不然的話,乾脆認輸算了!」這倒是的,相對於那些行動組來說,夜小瑤更難對付,如果不先擺平她的話,星飛可是一點勝算也沒有!   「知道了!」夜小瑤心痛那6分的成績,所以就算心裡不太情願,也總算答應了星飛的合作要求,末了當然還不忘補多一句,我是組長,你要聽我的!接著又不禁莞爾地笑了起來,而星飛則一臉苦相,最後大歎了一聲!   接著,發現時間無多的星飛馬上就拉著夜小瑤鑽進了森林裡,而且還是向著森林深處走去!   而在出發處,楊子江與張無這一對組合仍然是那麼優哉猶哉地欣賞著草原風景!   「子江,老大擺平他們後,真的會回來這裡?」,終於,張無沈不住氣了,開口說出了自已心中的疑惑!   「如果是別的人我不敢說,但老大,嘿嘿,常常有出人意表之舉喲!呵呵!」   楊子江向著星飛離開的方向深深地望了一眼,接著更解釋道:「按常理來說,老大一定會用游擊戰術先將那一部分追得最近的行動組先行擊破,然後再沿著預定路線到達目的地的!」   「不過,老大應該想到,沿途一定還會有很多行動組在埋伏著,在這種人海戰術下,就算老大再厲害,最後也只會落得力盡而敗的下場,最重要的是老大一向懶得很,那些對手又沒有挑戰性,打起來乏味極了!」張無也想到了這一點,補充著說道!   「對,因為在預定路途上有太多合適的地方進行攔擊了,而且地勢平坦,不易隱藏,只要老大被其中一組纏上,其他各組很快就會趕上來,雖說不能進行圍攻,但沒說不可以用車輪戰術,這樣下去結果老大必敗無疑!更不要說途中那個狹窄的山谷了,只要在那裡設一個行動組,就可以一夫當關,攔下老大!嘿嘿!」詳細,具體的分析後,楊子江笑了起來!   「所以,你才會說老大一定不會這樣走的,是嗎?」分析了一下形勢後,張無也覺得楊子江的話是很有道理的!   「嗯,是的!」楊子江沉吟了一會,然後望著南邊不遠處的那條流往東南方向的小河說道:「除了按預定路線外,沿著這條河向東南方向走一段路程,然後再轉向往北邊走去,也可以到達目的地,雖說路程遠了近一半,但可以繞過那一大片危險區,而且一路平坦,安全得多!」   「以老大的性格,一定會走這條安全路的,嘿嘿!這樣的話我們只要在河的前方埋伏就行了,呵∼呵∼呵!」張無得意地笑了起來!   「我們準備了這麼久,現在剛好用得上,嘿嘿!」   「對呀,真可惜,又可以看到老大慘敗的樣子了!」張無笑著說,但語氣中卻顯得有點遺憾!   「是呀,老大實在太強了也太自信了,這樣的話,明天的預賽,還有下個月的正式武技大賽,實在令人擔心呀!」   「所以要給他一個教訓,讓他好好反省一下,嘿嘿!」   「呵呵,說得也是的!我們這兩個星期可沒白練的喲!」   說完,兩個在算計著老大的人齊齊大笑了起來!為自已的計劃而得得意地大笑著!   「哈……啾!」   「見鬼,最近怎麼老是有人喜歡在背後說壞話呀!!」   森林密處,正在一個合適空地上用樹枝挖著陷阱裝機關的星飛摸著鼻子凝神想了好一會,但正如夜小瑤前面所說的,嫌疑犯太多了,當然也想不出是誰來!   「喂,樹上的那位,你能不能下來幫幫手呀,別淨在那裡玩鳥兒啦!」抬起頭,星飛有點生氣地望著那正坐在幾米高的樹枝上逗著一隻漂亮的小鳥玩著的夜小瑤,心裡更是在暗想著:剛才還說要當組長,要我聽你的,現在居然一點責任也不負!   「咦,你在叫誰呀!」   夜小瑤故作不知地垂下頭來望著氣鼓鼓的星飛,跟著笑嘻嘻地說:「喂,下面的那位,你在叫誰呀,喔,笨蛋,又在自言自語啦!嘻嘻!」   看到夜小瑤這種不合作態度,星飛只差沒當場氣得暈倒,想了想,知道再說下去也是白費勁的了,以她的性格,不搗蛋的話,自已就已經該求神拜佛了,於是只好自認倒楣地繼續忙著工作挖土!   「呼!」的一聲,夜小瑤從樹枝上跳了下來,走到星飛的身前,繼續笑嘻嘻地說:「你要我怎樣幫手呀!」   星飛白了她一眼,仍然有點氣地說:「你不是說沒聽見的嗎,現在走來幹什麼?去去去,找根樹枝去挖地洞做陷阱!」   夜小瑤吐吐舌頭,笑著說道:「真是小氣,咦,挖地洞?用樹枝來挖?呵呵,我沒說錯的,你這傢伙果然是個笨蛋!」   聽到夜小瑤的笑聲,星飛斜著眼望了過去,奇怪地問道:「不這樣挖怎樣挖?」   「看清楚啦!」難得得意一次,夜小瑤忍住笑,揚起手,凝聚著真氣,接著向靠近星飛一邊的草地就是一招「破風拳」!   當看到夜小瑤揚起手勢來時,星飛就大感不妙,剛想喝止時,夜小瑤的「破風拳」就已經成功擊出,拳勁很猛,顯然夜小瑤是運足勁氣擊出的,接著,泥土飛揚,一個淺淺的坑洞就已經出現了!   而星飛由於離夜小瑤發拳處非常的近,結果給泥土射了一身,差點就氣得背不過氣來!   「哈哈!不錯吧!」看著自已拳勁弄出的淺坑,再看看目瞪口呆著的星飛,夜小瑤拍拍手掌滿意地笑了起來,接著又使勁擊多幾拳,終於,一個不算淺的陷阱就露了出來!   望著那個由夜小瑤「破風拳」弄出來的深洞,再看看那射得四處都是的泥土,一時間,星飛只覺得頭皮一陣發麻!   「那有人這樣做陷阱的呀,弄得不同色的新鮮泥土四處都是,明眼人一下就可以看得出來了,而且「破風拳」殘留在空氣中的勁氣更是明顯得很!」,但看到眼前那個正輕拍著手掌,哼著調兒,滿臉得意之色的夜小瑤,星飛很快就知覺地壓下了說出來的念頭,暗吁了一口氣,心想著:「算了,看她那麼開心的樣子,還是別說破了,免得掃了她大小姐的興致,又找我麻煩,唉,我真是命苦呀!」隨後想起這二個星期來人在屋簷下,倍受眼前這女孩的「欺淩」時,星飛就在心裡大叫命苦!   「你還在這裡發什麼呆呀!」,對自已的破風拳擊出的深洞非常滿意的夜小瑤轉過頭來時,卻發現星飛仍就在那裡不知在想著什麼,於是就奇怪地問了起來,接著更有點生氣地埋怨道:「真是的,剛才還說人家不幫手,現在自已卻偷起懶來了!」   「什麼?你說什麼?」從悲慘的回憶中猛地醒過來的星飛當然沒有聽清楚夜小瑤剛才的說話,奇怪地望著她,結果又招來了一陣白眼!   跟著看到正興致勃勃地清理著陷阱周圍泥土的夜小瑤,星飛吐吐舌頭,背著她作了個鬼臉,正想繼續去修理剛才挖著的陷阱時,突然心中一動,心想「小瑤那個陷阱這麼明顯,一定瞞不過那些追擊者的,而且還大有可能連我這個陷阱也被暴露起來,這樣的話,布陷阱的計劃基本上就已經失敗了,但如果放棄陷阱的話,別說那位小姐肯定不會答應,就算是自已,費了那麼多功夫,就此放棄也心有不甘呀!」   想著想著,星飛又抬頭望望夜小瑤以及她擺弄著的那個陷阱,終於,腦海中又浮出了一個主意來,隨後再細想了一遍細節,發現雖然有一些漏洞,但如果和她「配合」的好的話,還是行得通的,想到開心處,星飛就不禁「嘿嘿」地得意笑了起來,當然令聽到這不太正常的笑聲而奇怪地轉過頭望過來的夜小瑤心裡寒氣直透,有了不太好的預感!   正當星飛與夜小瑤辛苦地佈置著時,另一邊,由風揚和吉清行組成的行動組已經到達了森林的邊緣!   看著這綿延幾十公里的森林,風揚倒吐了一冷氣,接著苦笑著往吉清行望去,視線想碰間都看得出對方心裡的擔心,一路上兩人非常順利地沿著星飛故意留下的勁氣痕跡追到這裡時,就已經大感不妥,而現在,眼前這個密不透風的森林更是蘊藏著濃郁的殺機,天知道星飛夜小瑤二人在裡面做著什麼!   「阿揚呀,有點不妙,我們還是執行「三不」原則吧!」吉清行有點擔心地說著!   「說得對!」風揚也深有同感地點頭應道!   「不第一個追到、不第一個出手、不第一個被打敗」是兩人一路上決定了的「三不」原則!風揚接著說道:「照我估計,第一個與星飛他們交手的行動組成功率為零,而第二個交手的有10%,第三個20%,依此類推,每後一個就加10%的機率,而這次從後面追來的行動組應該不會超過10組的,所以,如果我們是最後一個出手的話,成功率非常之高!嘿嘿」   清楚了風揚用意的吉清行也跟著笑了起來,接著兩人揚起身形,卻不是向森林深處跑去,而是在森林的邊緣處漸漸地隱藏起自已來!   沒過多久,另一對由陳力與趙海組成的行動組也同樣趕了到來,但他們來到森林前時只是停下來望了前面一眼,頓了頓身形,毫不遲疑地繼續沿著星飛故意留下的痕跡進入了森林深處!因為他們知道自已不是第一個到達的行動組,所以一定要趕在風揚那組人被星飛打敗之前趕到,這樣的話利用車輪戰術,勝算就大大增加,但他們沒想到的是因為風揚吉清行的算計,使得自已成為了第一個追到星飛的行動組,也是必敗的那一組!   第二章野外大作戰   在佈置好的陷阱的空地處,夜小瑤正緊張地藏在一棵大樹背後,不時探出頭來向陷阱方向望去,而星飛則不見人影!   沒過多久,當悉悉索索的腳步聲傳過來時,夜小瑤更是大氣也不敢透一口,同時心裡不斷地在大罵著星飛,居然要自已一個人躲在這裡,扮演著如此不光彩的角色!   陳力與趙海兩人一路上斬荊披棘,費了很大的勁才從叢林中鑽了出來,當走近星飛與夜小瑤佈置好的空地前時,一怔之下,馬上就停了下來!   望著前方那平靜得讓人害怕的寬闊草地,出於習武者的本能,兩人都能感覺得到裡頭蘊藏著的絲絲殺機,但出乎意料的是前面並沒有任何武鬥過的勁氣痕跡,難道說風揚那組與星飛他們還沒有交過手?   想到這裡,陳力與趙海都有上了當的感覺,後退!顯然是不可行的,作為一名習武者,一名在聯邦學院畢業後大有可能會進入軍隊成為一名戰士的他們來說,臨陣退縮是一件非常可恥的事!   而且,與其在密林中被暗算還不如在前面的空地裡堂堂正正地交手來得好,當然,星飛可從來都沒有想過要與他們堂堂正正地交手,在他腦中只有笨蛋才會去遵守那些那謂的「武德」,只有勝利才是最重要的,不管用任何手段,任何方法,更何況這場追擊訓練一開始就沒有所謂的公平存在!   打定主意後,陳力與趙海二人也不再遲疑,鼓足勇氣,提起真氣向著前方躍去!   聽到腳步聲越來越近,那躲在樹背後的夜小瑤一顆心更是提了上來!「鎮定,鎮定,一定要鎮定!不要緊張!」她努力地使自已鎮定下來,並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那自剛才就人影不見的星飛身上,最後還是忍不住,斜過頭透過樹枝的間隙處觀看空地處的動靜!   已進入草地的陳力突然一把拉住趙海的手,阻止了他繼續向前衝去的身形。望著趙海疑惑的眼神,陳力用手指了指前面的那片草地。   趙海循著陳力的指示一看,果然,那片草地裡雖然沒什麼特別之處,但周圍大面積地散佈著一些深色的泥塊,而泥土中的新鮮氣息更是明顯得很,再仔細看一下,很多草葉都有折斷過的痕跡!   趙海笑了起來,心想:「沒想到星飛也有這麼不小心的時侯!」接著也不多說,從地下拾起一塊石頭,運足勁氣就這麼樣向著可疑草地處砸了過去!   「轟!」的一聲,夜小瑤辛苦佈置了一個多小時的陷阱就原形畢露了,弄得在樹後緊張看著的夜小瑤心裡滿不是滋味的!   好不容易忍住打從心裡湧上來的笑意,陳力向趙海打了個手勢後,兩人展開身形輕輕一掠,躍過已被識破的陷阱,站在夜小瑤藏身的那棵大樹前。因為空地左右兩邊都是一些較為稀鬆的樹木,而唯一能藏人的就只有位於陷阱正前方的這棵大樹了,而且,夜小瑤在緊張夾雜著失望的心情下,呼吸聲漸漸像是失控一樣變得急促起來,輕易就給兩人發現!   正當陳力與趙海準備向著眼前的大樹直接出招時,夜小瑤終於忍不住了,「呼」的一聲從隱蔽處跳了出來,同時「呀」一聲嬌喝,雙後揚在胸前擺出了一個格鬥的姿勢!   對於夜小瑤一個人的出現,陳力與趙海先是一驚,接著就生出了不妥來,「星飛到底在那裡?」兩人的腦裡同時冒出了這個問號來,但很快,答案就清楚了!   「蓬」地一聲悶響,從他們後方傳來,接著在已被識破的陷阱旁邊,一塊本應是普通草地處,一個快速的身影破土而出,緊接著躍到最近的趙海處,向著他的背後擊出一掌,由龐大真氣組成的掌勁直接印在趙海背後,並把他整個身形衝擊到前方夜小瑤處!   「呀!」地一聲尖叫,但並不是被星飛偷襲的趙海發出的,而是沒想到趙海會突然向著自已「飛」過來的夜小瑤所發出的!   看著趙海整個身體向著自已沒頭沒腦地衝過來時,夜小瑤大驚之下也不及細想,條件反射下狠狠地向前揮出一拳,結果,正好擊中了趙海的臉部!但星飛擊出的掌勁實在過於龐大,仍然使得夜小瑤站不穩身,趄趔著後退了幾步,差點就因為重心不穩摔了下!而揮出拳的手早已經被震得麻木了,但相對於在前後受創下已經暈倒了的趙海來說,實在是不足為道!   從地下破土而出的正是星飛,從他想到陷阱很有可能被識破時就改變了計劃,在陳力等人來到之前就獨自一人鑽進挖好的陷阱裡,然後屏住呼吸,完全以神識去感應窺視草地周圍的一切動靜,而夜小瑤弄的陷阱在星飛計劃裡純粹是用來掩人耳目的,躲在樹後面的夜小瑤更是一個重要的誘餌,目的是牽引陳力等人的注意力,當然,這計劃的一切都只是星飛自已在腦裡構思而已,他可不敢和夜小瑤說,否則,夜小瑤如果知道自已居然被如此利用的話,那麼現在躺在地上的就大有可能不是趙海而是星飛本人了,這也是星飛聰明之處!   整個計劃唯一的漏洞就是:如果陳力與趙海兩人在識破陷阱後不是向前飛躍跨   過陷阱,而是從左右兩邊繞過時,甚至直接睬到星飛藏身的「陷阱」處時,這就有點麻煩了!但星飛並不是很擔心這一點,心裡打定主意要真是這麼倒楣睬到上面的話,就先發制人,在他們尚末睬到「陷阱」前直接從「陷阱」向上出招,打他個措手不及,然後再費點力氣擺平剩下的那個人!這也是沒辦法中的辦法!而事實上星飛的這些考慮是多餘的,這點從不久後發生的多次相同事件中就可以得到證明,因為大多數人在發現陷阱後都會選擇從陷阱上方直接躍過,這也是星飛始料不及的!   「砰∼∼」的幾聲拳勁交擊聲,星飛就與倉皇下出招的陳力交起手來,而陳力雖然與星飛在武技上有一段不短的差距,但在頑強的意志支援下仍然死命接下星飛如狂濤巨浪般的一輪輪攻擊,當然,戰敗的命運從一開始就已經被注定了,不到十招,就被星飛的「飛龍掌」擊中左肩,頓時整個左手都一片麻木,真氣無法提起,接著更被星飛趁機掃了一腿!   「嗚∼哇∼!」   一聲淒厲的慘叫聲響透了整個森林,使得那正躲在森林邊緣處等待著機會的風揚與吉清行,以及那些同樣到達的行動組心中一驚,不同的是,前者聽到慘叫聲後心裡暗暗為自已的英明決定而慶幸,而後者則心頭一凜,想著下一個倒楣的不知會不會是自已!但已不容他們細想了,隨著目標的出現,一個個展開身形向著慘叫聲方向行去!   「哈∼呵∼呵!」看著躺在地上暫時失去戰鬥力的陳力,星飛就忍不住笑了起來,一切都非常順利,幾乎沒費多少功夫就擺平了這個實力不算弱的行動組!這一切嘛,都歸功於自已想出來的絕妙辦法!   「死星飛,你給我過來!」   一聲奮怒的大喝,令到星飛那掛在臉上的得意笑容瞬間就如冷風吹襲般僵硬了起來,一想到不知要怎樣去向夜小瑤解釋這事時,星飛就大感頭痛,無奈下只好硬著頭皮向著夜小瑤望去,馬上就看到夜小瑤正用左手不斷地揉著被趙海撞到的右手,兩條眉毛倒豎了起來,雙唇緊閉,銀牙輕咬,一副不友善的樣子,頓時星飛就在心裡大叫幸好,要不是夜小瑤的右手疼痛的話,現在很有可能她已經出手「招呼」   自已了!   「嗯,小瑤呀,呵呵,你的手沒事吧,趙海那傢伙也真是的,出手那麼重,要不要我扁他一頓替你出出氣!」星飛在心裡打定主意,把一切都推在趙海身上,反正他現在還躺在地上沒醒過來!這個黑鍋是背定的了!   「我知道不關趙海的事,我問你為什麼把他推向我這邊,想謀殺呀!還有,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弄的陷阱一定會被識破的!」很顯然,夜小瑤已從剛才的種種跡象中猜出了星飛的計劃來!事實上打從星飛叫自已躲在樹後準備隨時襲擊掉入陷阱的敵人時,夜小瑤就有點懷疑星飛的動機了,而現在更是證實了這一點!這種被愚弄的感覺自然令到夜小瑤非常生氣與憤怒!   「呀∼呵∼呵,怎麼會呢,小瑤你弄的陷阱那麼完美,本來我就以為他們兩個人會上當的,誰知那兩個傢伙實在太狡猾了,這樣也給他們發現,呵呵,是了,小瑤你不是躲在樹後的嗎?怎麼會出來的!」後面那句星飛倒沒說假,在他的計劃裡,的確是想把趙海擊到夜小瑤的身旁,然後由夜小瑤制住他,而自已再對付陳力!   但沒想到夜小瑤早就跳了出來,這也是星飛沒有想到的,幸好這一切都沒有礙著計劃的執行!總體來說,計劃執行得非常順利!   聽星飛這麼一說,夜小瑤臉上一紅,細想了一下星飛的話,也覺得有些道理,心裡的氣也平了不少,但仍然口硬地埋怨道:「誰知道你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你這人呀,最會騙人的,好了,這次就算了,下次要是再亂來,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真是的,嗚∼,弄到人家的手那麼痛!」說話的時侯,夜小瑤左手不停地按摩著右手,從她臉上微微有點扭曲的表情,還有那濕濕的眼睛,可以看得出她的手臂真的很痛!   星飛馬上又尷尬了起來,想上前去安慰一下她,但又不知該說些什麼才好,畢竟她的手傷與自已有老大的關係,還好,夜小瑤揉了一會手後,痛楚也減去大半,而星飛也忪下了一口氣!   「啊∼呀!好痛呀!」這時,被星飛打倒在地的陳力也掙扎著站了起來,搖晃著身體向著星飛慢慢走了過來!   聽到背後聲響,星飛轉過頭去,笑嘻嘻地望著這個手下敗將!   「我說星老大呀,我是不是前世和你有仇呀!」陳力強忍著腳上,肩上傳來的劇痛,哭喪著臉看著星飛,接著繼續說道:「就算和你有仇也不用下手這麼重呀,我的腳都快斷了!唉∼喲!」   「呵呵,誰叫你們那麼不聽話,自已跳入小瑤挖的陷阱裡不就什麼事都沒了嗎?簡直就是自討苦吃!嘿嘿!少說廢話了,快把學生證交出來!」   聽完星飛說後,陳力簡直是欲哭無淚,最後,儘管不太情願,但自已這一組輸了已是一個鐵定的事實,也只好把學生證交給了星飛!而這時,暈倒了的趙海也迷迷糊糊地醒了過來!晃了晃頭,鼻樑上淤黑一片,顯然受創甚深,好厲害的鐵拳!   星飛吐吐舌頭望著正用顫動著的手輕輕拭摸著臉上創傷,不時發出一聲聲輕微的痛叫的趙海,心裡不禁地有點同情起他來,想道:「小瑤的拳頭可是出了名的,比她主修的武技「蘭花手」還厲害得多,連我也沒少吃這招的虧,何況是你!」想到這裡,偷偷地望了夜小瑤一眼,發現她正有點不好意思地望著趙海,這才放下心來!   當趙海也交出學生證時就代表了他們這一組已經完全失敗了,按照規矩必須馬上離開,並且不得和其他未失敗的行動組說話透露情報!於是,陳力與趙海兩人互相挽扶對方身體,一步一搖地慢慢從另一邊離開!   臨離去之前,陳力忍不住心中的疑團,向星飛問起本來應該走在他們前面的風揚,吉清行那組的消息來!但從星飛一臉茫茫然的表情,陳力就已經知道了答案!   「風揚和吉清行這兩個臭小子,居然讓我們當炮灰,真是不可原諒,唉∼呀!」憤怒之下,不由自主地大聲吼了起來,沒想到牽動傷口,劇烈的痛楚下差點又摔了下來!   看到陳力的窘相,夜小瑤抿著嘴笑了起來,接著又有點想不通地向著星飛問道:「他在說些什麼呀?」   「嘿嘿,就是說有一組人躲了起來,準備在我們體力消耗大半後進行伏擊!哼,想從我這裡佔便宜,沒那麼容易!」星飛冷笑了起來!心裡在盤思著下一步的計劃!   「啊,真是狡猾呀!那我們要怎麼辦才好!」夜小瑤明白後,也生起氣來!   星飛正想說時,後方不遠處又傳來腳步聲,顯然又有行動組接近了,星飛向夜小瑤招了個手勢,接著再次跳入陷阱中,而夜小瑤無奈地歎了一口氣後,也只好從樹後拿出兩個預先用草、樹枝和泥土做成的掩飾物分別罩在兩個陷阱上,再快速地整理了一下後就飛身閃入樹背後,繼續扮演那不光彩的角色,靜靜地等待著送上門來的獵物!   「嗚∼哇!」十幾分鐘後又是一聲慘叫,又一個行動組提前結束了追擊訓練,不同的是,這次在夜小瑤的充分合作下,星飛的計劃執行得非常順利,先是把一人擊飛衝向夜小瑤藏身處,當這名被擊倒在地上的學生想爬起身來時,卻發現夜小瑤笑嘻嘻地一個手刀架在自已的頸上,只能眼睜睜心有不甘地投降!   而另外一名學生則比陳力聰明得多,在看到同伴被擒下,馬上就舉白旗投降,但饒是如此還是被星飛在屁股上狠狠地踢了一腳,發出一聲慘叫,繼續去引導那些已進入森林的行動組前來!   就這樣,每隔一段時間,在森林裡就傳來一兩聲慘叫,而星飛與夜小瑤幾乎沒費多大的勁就消滅了一大堆的行動組,更不要說很多行動組寄望的受傷戰鬥力下降這回事了!當然,這些被星飛提前解決的都只是一些莽撞的行動組而已,真正有威脅的追擊者正伏擊在隱蔽處,隨時準備出手!   森林邊緣,魏怡正皺著眉頭聽著這一陣陣傳來的慘呼聲,望著眼前這一片不知蘊藏著多少殺機的茂盛樹林,她停下腳步並沒有繼續前行進入,仔細想了一下後,又大有深意往後方躍起望了好一會兒,然後快速地拖著張菁的手向右邊那一邊山坡掠去,那是一片有著許多大岩石的山坡,魏怡來到後馬上就與張菁在其中一塊岩石後坐了下來,從那裡可以很清楚看到進出森林的一塊動靜!   糊里糊塗地被魏怡拉到岩石後的張菁滿臉不解之色,而魏怡自在岩石處坐了下來後就低著頭用手拔弄著地下尖尖的草葉,像在想著什麼似的,終於,張菁忍不住了,開口問道:「怡姐,我們到底在等什麼?」   魏怡抬頭望了她一眼,接著再往森林方向看了一下,這才說道:「在等星飛,等他出來!應該差不多了!」   「喔,原來是這樣,我們等星飛從森林裡出來時才偷襲他!」張菁自自然地往這方面想去,但很快她就知道自已猜錯了,因為魏怡臉上露出來的表情根本就不是這回事!   「你以為我們能應付星飛與小瑤這對冤家組合嗎!別太天真啦!」看到張菁會錯了自已的意思,魏怡連忙解釋起來:「等星飛他們出來後,我們就悄悄跟在後面,看看有沒有便宜可撿!嘿嘿,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楊子江與張無這最有實力的一組到現在都還沒有出現,一定是算到了些什麼,到時我們只要等他們這兩組大打出手之後,再看情況而定!如果星飛贏了的話,我們就有九成的勝算,因為與楊子江、張無交手,就算贏了,星飛他一定會損耗了很多真氣!」   「如果星飛輸了呢?」想到這裡張菁有點擔心起來,畢竟關係到4分畢業成績,這可不是開玩笑的,要知道,在學院內規規矩矩地過一年才增加10分,這樣萬一輸了的話,一下子就這個學年就不見了差不多一半的分數!的確令人非常心痛!   魏怡擺擺手,有點無奈地說道:「那也是沒辦法的事,誰叫我們沒本事,打不過星飛!而且,嘿嘿,也不淨是我們兩個被扣分,大家一起扣,星飛與小瑤更慘,要扣6分,呵呵!有趣,非常有趣!小瑤輸後大發脾氣「修理」星飛的樣子,我越想就越覺得有趣,小菁你說呢,嘿嘿!」   張菁聽後也會心地笑了起來!   「而且,現在我最想知道的是,楊子江與張無這兩個同樣狡猾無比的狐狸現在心裡到底在想著什麼呢!」魏怡悠悠地說著,臉上充滿了古怪調皮之色!   而在出發處附近的河邊,被魏怡稱為最有實力的行動組成員楊子江,張無兩人正慢條斯理地沿著河向下遊走去,還不時津津有味地看著周圍的風景,一點也不擔心這次訓練的事,因為他們有的是時間,可以慢慢地找合適的地點進行伏擊他們那倒楣的老大!   「咦,怎麼鼻子酸酸的,老是想打噴嚏,子江呀,你說是不是有人在掂記得我們呀!」張無笑著對楊子江說!同時手裡撫摸著鼻子!   「不管是誰,反正一定不會是老大,嘿嘿,老大現在忙得很,那有功夫想你呀!呵呵!」楊子江也笑了起來!   「這倒是的,單是小瑤一個人就夠老大頭痛的呢,何況還有這麼多「要分不要命」的追擊者,嘿嘿,希望老大不要弄得灰頭土臉才好,嗯……,應該不會的,我對老大可是充滿了信心的呀!」張無依然笑嘻嘻地說著!   「關鍵在於老大他能不能擺平小瑤,唉,目前的情況真令人有點擔心呀!」想起夜小瑤在出發前的對星飛的惡劣態度,楊子江輕輕地晃了晃頭,同情起星飛來!   「如果擺不平的話……!」   「呵∼呵∼!」張無說到一半時,楊子江就已忍不住笑了起來!接著說道:「擺不平的話,那就更有趣的,唉,老大真可憐!」   「呵∼呵∼」   爽朗的笑聲隨著草原上的風向四周快速散播開去,附近的草地也似乎因為這些笑聲而變得活躍起來!而這場訓練到底有多少人會笑到最後呢,天知道!   森林深處,星飛在空地裡等了足足半個小時仍不見有行動組前來,就放棄了繼續等下去的計劃!   「1、2、3……7!」一共是7組,星飛憑著記憶快速地算了一下,在二個多小時裡已經有6對行動組敗在了星飛的陷阱計劃裡了,對於這樣的成果,星飛當然感到非常的滿意啦!   「小瑤,應該就是這麼多了,我們走吧,離開這個森林!」說完就向夜小瑤打了個招呼,接著展開身形飛身躍起,向著離開森林的方向走去,而提著一個裝滿了學生證紙袋的夜小瑤見狀也來不及說話,最後也只好快速地跟在星飛的身後!   兩人一前一後,快速地在密集的樹木中穿插前進,身形之快,步姿之美,煞是好看!   就在快要離開森林處時,星飛突然停了下身形來,害得後邊的夜小瑤差點收不住勢撞到他身上!   「又怎為了,好端端的突然停來!」夜小瑤有點埋怨地對著星飛說!   而星飛無暇去理會她,只是冷冷地用嘲諷的眼神注視著前面不遠處突生出來的一棵大樹上!   夜小瑤奇怪了起來,也順著他的目光觀察起前方那棵大對起來,許久,仍然看不出什麼不妥!就在這時!   「給∼我∼出∼來!」星飛把真氣運在聲音裡,然後一字一句地從口中迸發出來,這蘊藏著星飛真氣的聲音產生難以想像的音波效果,使周圍的樹木都震動了起來,一片片的樹葉開始落地,事出突然,連站在星飛旁邊的夜小瑤也因為來不及塞耳朵,結果耳朵嗡嗡作響,但就在夜小瑤生氣地想踢星飛幾腳抗議時!   人影飛閃!情知行藏敗露的風揚與吉清行兩人從樹上跳了下來!他們一直都躲在這棵樹上,靠著密茂的樹葉做為掩護,本來想趁星飛經過樹下時進行偷襲的,但沒想到這麼快就被星飛發現了!   「呵呵,恭喜恭喜,看星老大這般模樣一定是順利地搞掂了那些不自量力的行動組吧!」看到氣氛不太對勁,風揚連忙說出話來捧捧星飛,好緩和一下氣氛!   誰知,星飛卻一臉不領情地冷笑著說道:「那有呀,這裡不是還有一組人嗎,嘿嘿!」   「啊,星老大呀,我們純粹是來湊湊數的,那敢妄想呀!」聽到星飛這不懷好意的話時,風揚心裡馬上就涼了半截,而一邊的吉清行更是打定主意如果星飛出手的話,就不管三七二十一馬上轉身就跑!   「你們知道就最好的,嘿嘿,是了,我說風揚呀,你們是不是在森林裡迷了路?要不為何陳力說你們是第一個到的,現在卻最後一個出現,嘿嘿!」   想起陳力的事,星飛就開始有點皮笑肉不笑地不斷打量著眼前的這兩個人來!   沒想到星飛會說得這麼白,風揚與吉清行那一直掛在臉上的笑容馬上就僵硬了起來,尷尬之下,也不知該說些什麼才好,氣氛一下子就變得沉重了起來!   幾秒鐘後,風揚終於受不了這令人窒息的氣氛,說道:「星老大,我們不耽誤你們的時間了,就此別過,後會無期!」說完,揚起身形,匆匆離開空地,吉清行見狀也快速地跟在他的後面離開了。很快,空地上就只剩下星飛與夜小瑤兩人!   「他們還真走得夠快的!」望著兩人消息的方向,夜小瑤喃喃自語道!   「真是沒骨頭的傢伙,小瑤呀,要是真打起仗來,這兩個傢伙一定會當叛徒的!」星飛笑著說道!   「那你呢,做英雄呀,臭美,你別作夢啦!」雖然星飛說的話並沒有惹著自已,但夜小瑤一看到他那副洋洋得意的樣子,不和他抬槓一下心裡就老不舒服的!   「呵呵!」星飛聽後也不以為意,大笑了起來!   夜小瑤無奈地吁了一口氣,正想提議快點離開這裡時,從後面的草叢裡突然傳來了一些輕微的聲響,好奇之下,夜小瑤轉過頭去看,卻看到了她最不想看到的生物……!   「哇∼啊!」   極度恐懼,竭底裡的嘶喊尖叫聲突然響起!造成的音波震動甚至比星飛剛才的那招還要厲害得多,本已停止了的落葉又滿天飛舞起來,大是好看!   星飛還沒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正想轉頭詢問夜小瑤時,突然發現背上多了個物體,正確來說是一個受驚的女孩!此時的夜小瑤身體懸空,兩腳緊緊夾在星飛的腰上,頭深深地埋在星飛的肩上,更令星飛要命的是她的手臂,夜小瑤的手臂緊緊地反扣在星飛的脖子上,弄得星飛馬上氣血不暢,漲紅著臉快要窒息起來!   「小……瑤……我……」   很快,呼吸已經不暢通了,而夜小瑤似乎一點鬆手的意思都沒有,頸上傳來的壓迫感越來越劇烈!最後連話也說不出來了,這時,星飛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要是不想不明不白地死在這個女孩手上的話就要快點離開這個森林!」!   本能驅動下,無需運提真氣,也不需要施展武技,星飛像離弦的箭一樣快速向前衝去,雖然只是憑著兩隻腳機械重複的擺動,雖然背著一個不算輕的女孩,但速度之快一點也不比平時差,甚至還要快上許多!這難道就是求生的力量,天知道!   森林周邊,一塊大岩石後,魏怡與張菁正目不轉睛緊張地盯著森林的入口,自從剛才聽到夜小瑤淒厲的尖叫聲後,她們兩人就一直是這個樣子,魏怡好不容易忍下跑進森林的衝動,儘管不知道夜小瑤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有星飛在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的,她那裡知道,此刻真正有生命危險的卻是星飛!所以事後連楊子江也贊同了張無的觀點:夜小瑤是星飛的剋星!   很快,就看到星飛背著夜小瑤從森森裡衝了出來,速度非常之快,以致一轉眼間就從魏怡的視線中消失了!   魏怡從驚訝中醒過來,想起剛才看到的景象,搖了搖頭,不知道到底發現了什麼事!而張菁更是一臉目瞪口呆的樣子,喃喃自語「太,太快了!」顯然還沒還過神來!   不及細想,魏怡馬上拉起張菁展開身形,向著星飛遠去的方向追去!與其不明就理地自行猜想,倒不如追上前去看個究竟,更何況,星飛最大的對手正在他前去的方向等著他!真正的戰鬥快要開始了,她又怎能不去看熱鬧呢!嗯,也許還能撿到一些便宜,想到這裡時,魏怡笑了起來!   星飛仍然在發足狂奔,已經快半個小時了,但星飛沒有注意到一件事,就是頸上扣著的手臂不知在什麼時侯忪了很多,儘管仍緊緊地扣在頸上,但已不致於令到星飛呼吸不到空氣而窒息,這也是為什麼他能堅持狂奔到這裡的原因,否則的話恐怕不到十分鐘,星飛就已經魂歸太虛到奈何橋那裡報到去了!   星飛很顯然忽略了這點,又或者是他無暇去思考這個嚴重的問題!其實早在星飛奔出森林後不久,在陣陣急風的吹拂下,夜小瑤就已經從驚惶中還過神來,在發現自已的失態時,臉上一紅,正想叫停星飛時,心中突然一動,心想與其叫停星飛後自已費勁行走,不如讓星飛繼續背著自已,讓自已省省腳勁還更為合算,反正背著自已的這個人一向都是精力過盛的!打定主意後,夜小瑤就鬆了鬆手勁,然後頭靠在星飛的肩上,沒多久竟睡了起來,這也難怪的,今天對於這個一向生活平靜的女孩來說,實在發生了太多的事了,也太累了!   「唔……死星飛……哈∼哈∼哈∼!」   夜小瑤平躺在草地上,在作著夢,並不時發出一些囈語笑聲,弄得就站在她旁邊的星飛好不尷尬,自從到達這裡後,星飛才發現背後負著的夜小瑤睡著了,無奈之下只好停下來,把她放在草地上,順便讓自已休息一下,因為剛才實在太累了,兩隻腳都酸麻起來,體力也有透支的現象,頸上更是紅了一圈,如果再跑下去的話,不用碰著行動組,自已就先倒下了!   「小瑤對我真是「長情」呀,連作夢也有我份,嘿嘿!」無意間聽到夜小瑤的夢話,星飛心裡苦笑著,儘管不知道她在作著什麼夢,自已又在扮著什麼樣的角色,但從自已名字前的那個字眼,以及最後那幾聲令人發寒的笑聲,星飛就已經猜到自已在夜小瑤的夢中不會有什麼好下場的了!   「小瑤,小瑤,快醒醒呀……!」休息了一下,補充了一下體力後,星飛就開始頭痛地叫起這個仍在與周公相會的女孩來!   聽到叫聲,又感覺自已的身體被人搖動著,夜小瑤終於中止了正在作著的那個香夢,努力掙開朦朧的雙眼,映入視線的卻是一雙烏黑的眼睛,還有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臉,以及那化成灰也認得出來的討厭笑容,「啊!」條件反射下,身體自然作出反應,手一揚,就往那張臉扇去!   但星飛早有準備,頭一抬,往後一飄就避過了這曾令自已吃過大虧的耳光!站在另一邊,笑嘻嘻地看著正手撐著地,想站起身來的夜小瑤,並暗暗慶幸自已有先見之明,不然的話,又要吃耳光了!   擦拭了一下惺忪的雙眼,夜小瑤往周圍看了一下,最後把目光停在星飛身上,有點生氣地說道:「你怎麼這麼快就停下來了!這裡是那呀!」說完後又四處觀望起來,完全忘記了自已把星飛當作馬來騎的事!   「我看你睡得香,想讓你睡得舒服一點呀,還有,我的腳好累,想走也走不動啦!」星飛陪笑著說道,同時用手按摩著仍然有點酸痛的雙腳訴起苦來!   「真是的,小小累也忍不了,咦……這裡是……啊!」就在夜小瑤埋怨著星飛時,終於,她發現自已所處的地方正好是最初的出發點,也就是說折騰了一個早上,又回到原點了,一步也沒有前進,頓時整個人都呆住了!   「呵呵,你終於發現了呀,是的,這裡就是初發點,我是故意回來的!」看到夜小瑤一臉疑惑,星飛大感得意,接著說道:「我計過了,剛才如果繼續往東面走,一路過關斬將最後成功到達目的地的機會不會超過10%,所以,這條路是行不通的!」   「那要怎麼辦才好!」聽星飛分析後,夜小瑤有點焦急地問道!   「所以嘛,我們就要走第二條路!我留意過那地圖了,從這裡到目的地,除了預定路線外,還有另外一條路可走!」   說著,星飛得意地用手指了指東南方向不遠處的那條河,繼續說道:「我們沿著那條河向東南方走,彎個大圈繞過那些追擊者,然後就可到達離目的地很近的地方,到時再往上走就可以輕易完成任務,呵∼呵∼!這叫做「明修棧道,暗渡陳倉」所有人都以為我們一定會老老實實地往東面走這條路,我們偏偏出其不意,等他們發現時,一切都晚了!」   「喔!」聽到這裡,夜小瑤也恍然大悟地明白了星飛的意思,也放心地笑了起來,接著說道:「那我們還不快走!」   「好,正想這樣做呢!」說完,星飛提勁欲向前奔行,但就在這個時侯,「咕∼咕∼咕」一陣肚子打鼓聲響了起來!   「噗∼嗤」,夜小瑤笑了起來!原來不知不覺間已到中午吃飯的時侯了,但她們直到現在才想起一件事:該吃些什麼呀?   撫著自已那正發出抗議的肚子,星飛神情沮喪,這才發現自已犯了一個很大的錯誤,就是出發前沒有帶乾糧,這下可慘了!   但到了這種地步,也沒有什麼辦法了,最後,星飛與夜小瑤決定先沿著河走一陣子再說!於是兩人身形展動,快速地向著東南邊的那條河奔去!   兩人沿著向著東南方向流動的小河繼續前行了差不多一個小時,終於夜小瑤也感到腳軟無力了,於是在星飛的提議下,兩人在靠近河邊的草叢裡停了下來,準備休息一下,恢復體力!   但不停還好,一停下來,星飛那早就餓癟了的肚子又再次抗議起來!馬上惹得夜小瑤一連串的白眼!   「喂,前面那個,你能不能控制一下自已,不要老是發出怪聲好不好!」夜小瑤埋怨地向著坐站在自已前面的星飛抗議起來!   「唉,不關我事,它要叫,我也沒辦法的呀!」星飛向夜小瑤擺出一副很無辜的樣子!   就在夜小瑤想說多句星飛時,從另一邊的草叢裡再次傳來一些物體移動的聲響,夜小瑤嚇了一跳,條件反射下,彈起身體,一個飛躍閃到了星飛的旁邊,同時扯著星飛的衣角,一副害怕的樣子!   星飛望著夜小瑤真是又好笑又好氣,接著,手一揚,真氣凝聚,一招「指刀」   就向著草叢處彈去!   「轟」的一聲,指刀像一顆炸彈一樣炸得草叢泥土四射,同時,塵土飛濺中,一個灰影跳了出來,接著一蹦一跳的,跳到了幾米遠的另一片草叢裡!   「兔子,是野兔!」星飛看得仔細,非常興奮地指著那只灰黑的小野兔叫了起來,同時,眼中凶光大露,一副餓狼盯著野兔的模樣,當然,這是站在他身後的夜小瑤看不見的!   「啊!」,聽到星飛的叫聲,夜小瑤也探頭望過去,果然看到一隻手掌大小的灰黑色小兔子正在草叢裡吃著嫩草,不時還警戒樣地轉過頭來望望星飛與自已,也許在這大草原裡人蹤不多,使得這小野兔並不是很怕人,並不知道人類對於自已來說是一種非常大的危脅,否則的話,恐怕早就不知溜到那裡去了!   「原來是只可愛的小兔子,嚇了我一跳!」夜小瑤用手輕拍心口,開心地笑了起來,同時,一向對小動物情有獨鍾的她開始慢慢欣賞這難得一見的動物起來,卻沒注意到身前的星飛正慢慢踱步,不懷好意地接近那只倒楣的兔子!   「撲通」一聲,星飛趴在地上,撲了個空,他剛才用了一招「餓狼擒兔」式,但很可惜,早在他淩空跳起之前,小野兔就已經彈彈腳,跳到幾米外的另一邊,轉過頭來看著趴在地上的星飛不知是在奇怪著他為什麼要捉自已,又或者根本就是在嘲笑著這個身手笨拙的捕獵者!   但星飛沒有洩氣,站起身來,然後又再次往兔子方向撲去,就這樣一人一兔在這片不大的草地裡折騰了好幾個回合,最後,在星飛差點動用「幻影身法」之下,終於成功地在一次撲跳中抓到了小野兔的後腿,接著星飛就「呵∼呵!」地大笑了起來,同時倒提著這只可憐的動物,站起身,走到仍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的夜小瑤身前!   說真的,夜小瑤由從到尾都不知道星飛在幹些什麼,不過,當她看到星飛提著那只非常可愛的兔子站在自已身邊時,心裡不由地就開心了起來,用手輕輕摸了摸那只已成為星飛手中物的小野兔,心想這個星飛雖然平時令人討厭,但也有可愛的一面,看,現在不就很好的嘛,會捉隻兔子來討自已歡心!   「吱∼吱!」幾聲,小野兔似乎開始抗議星飛捉痛了它一樣,但就在夜小瑤想叫星飛放下兔子以免弄傷它時,星飛開口說出了話來,令到夜小瑤好不容易才對他產生的好感頓時飛到了爪哇國去!   「你在幹什麼呀,還不快點去找些乾草柴枝來!」星飛有點不太耐煩地說!   「!!!!」   「快去呀!」   「找柴枝來幹什麼?」   「廢話,當然是生火烤兔子啦!」   暈倒∼聽到這話的夜小瑤差點沒生生暈了過去,但她也終於明白了一件事,以自已的思維方式去理解星飛根本就是一件錯誤,一件天大的錯誤!「不行!快放了它!」夜小瑤大聲地叫了起來!   「什麼,你說什麼?」星飛有點不明白地望著她!   「我叫你快放了它,你看,這隻兔子這麼脆致可愛,多可憐呀!星飛呀,快放了它吧!」說到這裡時,夜小瑤已經有點生氣起來!   「我們餓死了還不是更可憐,不要再說了,天生地養,人所應吃,又有什麼不對的!」說完,星飛也不再去理會夜小瑤,走到河邊蹲了下來,提著兔子的頸在水裡蕩了蕩,大概是想洗掉它身上的泥土吧!   「放了它呀,星飛,求你了!」夜小瑤用難得一見的態度對著星飛說話,但令她失望的是,星飛並沒有領情,依然在洗滌著那只可憐的兔子!   「快放了它,你到底聽到沒有呀!」見好話不聽,夜小瑤的態度馬上來個180度轉變!   「你好煩呀!我拜託你了,閃一邊去好不好!」星飛有點不太耐煩地望著夜小瑤,接著走到另一邊的空地上,開始清石頭撿樹枝,乾草忙碌起來!   「吱∼吱∼」小兔子又發出幾聲可憐的叫聲!   看著那只可憐的兔子,夜小瑤突然覺得自已有義務要將它從星飛這個惡人手中救出來!   「好呀,你這個臭星飛,本小姐好話說盡,你還是那麼頑固,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嘿嘿」想到這裡,夜小瑤悄悄地走到星飛的身後!   星飛當然知道夜小瑤就站在自已身後,但他打定主意決對不會放棄烤這隻兔子的念頭!因此也不放在心上,誰知……   「唉∼喲∼」正在準備生火的星飛冷不防站在背後的夜小瑤一揚腳,狠狠地踢在了他的屁股上,接著整個身體都向前倒了下去,倉皇中手裡一忪,那隻兔子就滑下了草地,接著就如獲大赦般幾個清脆的彈跳,很快就消沒在草叢裡了!而星飛則臉貼在泥土上,眼睜睜地看著那只原本快要到口的午餐慢慢地泡湯了!   「呵∼呵!你知道與本小姐對抗的下場沒有,真是自討苦吃!」說完,夜小瑤非常開心地一個淩空飄躍,跳到了幾米外的地方,然後繼續沿著河流方向前進,反正休息了這麼久,也不覺得那麼累了,至於星飛嘛,他喜歡在那裡「睡覺」就等他睡個夠吧!   「我的天呀,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呀!」星飛哭笑不得地望著那漸漸遠去的夜小瑤,同樣地,他也不能理解夜小瑤,因為他們本來就是兩個不同世界不同思維的人!最後,儘管事實非常殘酷,星飛也只有接受了,站起身來,彈去身上的泥土後也垂頭喪氣地忍著飢餓展開身形往夜小瑤離去的方向追去!   當星飛追上夜小瑤時,她正停在河邊,看著河水怔怔入神,聽到星飛的腳步聲,夜小瑤轉過身來向他望去,發現星飛的額頭臉頰上多了一些擦傷的痕跡,細看之下還依稀可以看到昨天被自已弄到的那些傑作,真是舊創未復,新傷又來,夜小瑤心裡很想笑出來,但馬上又覺得這樣不太好,畢竟星飛臉上的傷口大半都與自已有著不大不小的關係!而星飛,對於剛才的事還是有點耿耿於懷的,停下腳步,望著夜小瑤,一時之間也不知該說些什麼才好!   就這樣,二人都沒有說話,沉默地對峙著,空氣中充滿了尷尬的因數,而兩人似乎都沒有先說話的意欲,就在這時,「咕∼咕∼咕!」一陣肚子抗議聲!打破了這沉默尷尬的局面!   「呵∼呵∼!」夜小瑤首先像不倒翁一樣一仰一俯地笑了起來!   「嘿∼嘿∼!」接著,星飛也搔著後腦幹笑了幾聲!   「你很餓嗎?」夜小瑤笑著對星飛說道,就好像忘了剛才發生的事一樣!   「唉,不要再說了,早就餓扁了!」星飛有點有氣無力地說!   「那你會不會捉魚呀!」夜小瑤用手指了指河面,甜甜地笑道!   「捉魚!?啊,是呀,我真笨!」星飛一個箭步跳到夜小瑤身邊,再往河裡一看,只見幾米寬的河裡正有一群魚在游來游去,雖然不多,好像也不大的樣子,但應該可以吃的了!   「小瑤你真聰明!」看到午餐有希望了,星飛馬上精神了起,連帶地也捧捧夜小瑤!   聽星飛這麼一說,夜小瑤心裡也樂滋滋的,隨後又皺著眉頭說道:「只是不知要怎樣才能捉到魚,這裡又沒網,又沒竿可釣!唉!」   這個問題星飛也想到了,水性不好,當然不可能跳下水去用手捉了,想著想著,星飛突然一拍手,大聲說道:「有了有了,我知道該怎麼辦了!」   在夜小瑤好奇的目光注視下,星飛靜靜地站在河邊,同時身體內真氣急速凝聚運到右手上,很快,在他的右手手掌上就已集中了強大的真氣,「飛龍掌」呼之欲出!看到時間差不多了,星飛猛地大喝了一聲,接著一掌向著魚群密集處擊去!   淩厲的掌勁呼嘯著擊中河心,「砰」的一聲巨響!使得原來平靜的河面馬上變得洶湧混亂起來,慢慢地一條條魚挺著雪白的肚子浮上水面來,大概是被震暈了吧!   星飛接著看準一條離得最近的「暈」魚,往其旁邊輕輕擊出一掌,在掌勁的反作用下,魚身彈出水面,再接著發出一招迴旋掌勁斜拍,彈起的魚就被斜擊到幾米外的河岸上!掌勁角度計算得非常巧妙,令到站在一邊的夜小瑤看得目瞪口呆的,心裡在懷疑著星飛到底上一輩子是不是作漁夫的!   「呵∼呵∼呵!」星飛得意地笑了起來,接著這個「魚類殺手」再依樣畫葫蘆地連續用這個方法捉到了好幾條魚,而且越拍越有興趣的樣子!要不是真氣消耗過大的話難以持續的話,說不定這段河道裡的魚就要絕種了!至於吃不吃得了這麼多,對星飛來說就是另外一回事啦!   「哎∼呀,好累呀!」看到差不多夠了,星飛停下手來,舒展一下因為連續發出多招強大勁氣而變得有點酸麻的手臂,而夜小瑤則走到河邊將那些彈起的魚拾起來,然後取下頭上的髮夾,再利用髮夾上的鐵片清理起這些魚來!   最後就是生火了,雖然兩人都沒有帶生火工具,但這並難不到星飛,他想起了古人鑽木取火的故事,於是就在河邊找了一塊平滑的大石頭做底面,在其上面鋪一些乾草細枝,再找來另外一塊較為同樣平滑但小很多的石頭,就這樣夾著乾草快速地磨擦起來,磨了好一會兒,就在星飛認為自已的手臂也快熱得燒起來時,終於,淡淡的煙從乾草裡透出,很快就變成了明火!看到那慢慢升高的火焰,星飛滿頭大汗地笑了起來!   ......   沒過多久,空氣中就充滿了燒焦的味道!   皺著眉頭,星飛看著那穿插在樹枝上燒焦了近一半的魚,最後,飢餓戰勝了一切,開始大口大口地咬嚼起來!相比之下,夜小瑤就斯文得多了,先是用指甲挑去那些燒焦的部分,然後再撕下一小片雪白的魚肉放到嘴裡吃起來,從她那邊吃邊微微變形的臉頰可以想像得出這些魚肉並不好吃到那裡去!偶爾抬起頭看到星飛那飢不擇食的樣子,忍不住就捂嘴笑了起來!「真是活像一頭野獸!」夜小瑤心裡好笑地想著!   咦,突然間,正在狂吃著烤魚的星飛抬起頭來,有點疑惑地向著河的前方望去,同時鼻子使勁地吸了幾下,在河的前方幾百米處是一片由岩石組成山坡,山坡就靠在河邊,如果要繼續沿著河流前行的話必然要經過那片山坡!   「怎麼啦?」夜小瑤奇怪地問了起來!   「小瑤,你聞不聞得到有點香味,好像是魚的香味,哎,不是這些魚,是罐頭魚!」說話的時侯,星飛又使勁地聞了一下!   「那裡有呀,你不會是餓昏了吧!」聽星飛一說,夜小瑤也細心聞了一下,但什麼也聞不到,於是就笑起星飛來!   忍受著夜小瑤的嘲笑,星飛又再次嗅了幾下,但除了第一次無意間聞到外,再也沒有聞到那些香味了,於是就不再去想這件事了!又繼續低頭去吃那些味道實在有點不敢恭維的魚肉起來,而且好像還越吃越香的樣子,很快就吃得肚子飽飽的!   但如果星飛此刻站在那片山坡望下去的話,他一定會為剛才勉強自已吃了那麼多燒焦了的魚肉而感到後悔的!   在山坡的後面,楊子江與張無也在吃著午餐,但等級上就差得遠了,簡直就是天淵之別,甚至可以說有點誇張!   一隻小巧的攜帶型電磁感應爐,那是張無趁宋大雪不留意時從動力車上的儲藏室裡順手「牽」到的,還有幾盒罐制食品,一些調味佐料,一些一次性食具,本來張無還想在草原裡弄盤野味火鍋來嘗嘗的,但考慮到食具太多太麻煩了,這才忍痛放棄!   兩人正在津津有味地吃著這些食物,楊子江手上還拿著一隻望遠鏡,那是他在得知今天去草原「玩」時,專來帶來看風景用的!現在卻用來和張無輪流看戲!由男主角星飛,女主角夜小瑤在山坡的另一邊主演的精彩戲劇!一場讓他們笑得趴倒的戲劇,如果不是因為怕笑出聲來被星飛察覺,恐怕他們早就笑得聲音都嘶啞了!   「子江呀,我說那些魚味道一定不錯的,你看,老大吃得多起勁!」張無接過楊子江遞來的望遠鏡後,就一邊欣賞著星飛的食相一邊低聲和楊子江說起話來!   「也許吧!唔,這些罐頭魚不錯,不愧是大公司的招牌產品呀!」楊子江漫不經心地說著!   「啊,你別把它吃完呀,留點給我!」聽楊子江一說,張無馬上轉過身坐下來,也大口地爭吃起罐頭魚肉來!反正戲也看得差不多了,很快就要與星飛,夜小瑤交手了,現在嘛,還是弄飽肚子先!   「誰和你爭呀!不用吃得這麼快吧!」楊子江又好氣又好笑地看著一副狼狽食相的張無!同時抬起頭往星飛那邊望去,目光中充滿了激昂的鬥志,因為這場較量他已期待了很久!   第三章星移   「小瑤,我們繼續上路吧!」吃飽後又小睡了片刻,已完全恢復體力的星飛叫醒了同樣在閉目休息的夜小瑤!   「哦!星飛,你說還要走多久才到目的地呀?」夜小瑤站起身來,邊用手彈拭著衣服上的泥土邊向星飛問道!   「可能還要走多二個多小時吧,很快的了,就快結束任務啦!」星飛估算了一下路程,信心十足地對夜小瑤說!   「喔!還有兩個小時!」夜小瑤嘴裡嘀咕著,同時眼角一掃看到了地上那些淩亂的烤魚痕跡,回想起剛才發生的事,尤其是星飛那種飢不擇食的窘相,不禁地甜甜笑了起來!   「咦,笑什麼?想到什麼開心事嗎?說來聽聽!」看到夜小瑤那麼開心的樣子,星飛好奇地問道!   「沒什麼!」夜小瑤笑嘻嘻地看了星飛一眼,接著一個輕身飛躍,從一臉不解表情的星飛身邊掠過!   「一定有的,你先別走,快說呀!」星飛的第六感告訴他夜小瑤發笑的原因肯定與自已有關,而夜小瑤偏偏又不說出來,頓時令到星飛有種被愚弄的感覺!連忙快步飛躍,追上了夜小瑤!   「沒有就是沒有啦,就算有我也不會說的,你死掉這條心吧!」   「你在吊我胃口嗎?這樣很令人討厭的!」   「呸,誰稀罕你喜歡!就是不說!」   「快說,不說就不放過你,嘿嘿∼」   「啊∼,呵呵,你追到我再說吧!」   兩人雖然嘴上對著話,但腳上卻沒有閒著,一前一後,沿著河流快速向前掠過,到後來追追著,倒像變成了捉迷藏玩耍一樣,前面的夜小瑤沿著S型奔跑,不時還往後面踢踢泥土石塊作作鬼臉,而後面的星飛好像也沒有出盡全力去追趕她,而只是和夜小瑤保持著幾步的距離,呵呵,天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但就在夜小瑤跑到離山坡只有幾米距離時,星飛突然加速一個淩空翻騰掠過夜小瑤,並伸手攔住了她!   由於被星飛攔住去路,夜小瑤停下腳步,正想向星飛問時,卻發現星飛神色凝重地注視著那個山坡,夜小瑤奇怪起來,因為她剛才已經注意過了,山坡上根本什麼也沒有呀!難道說山坡後面藏有人!   星飛有點緊張地注視著那片山坡,雖然看不到山坡另一邊的情形,但星飛可以清楚感應到在山坡的另一邊兩股異常強大但又很熟悉的勁氣,這麼強的勁氣,又這麼熟悉,星飛只略加思索就猜出了勁氣的主人一定就是自已的那兩個好兄弟楊子江與張無啦,當然,也只有他們才能猜到自已的想法,先行一步攔在前方!   星飛暗歎了一口氣,心想還是無法避免與他們交手,這下可就費勁啦!   想著,回過頭向夜小瑤招招手,跟著就幾個飛躍,跳上了山坡!   在山坡的另一邊,楊子江正盤坐在草地上調息著,而張無則雙手枕著頭,懶洋洋地斜躺在山坡上,一副逍遙自在的樣子!   聽到星飛的腳步聲,張無睜開眼睛,看著星飛笑嘻嘻地說道:「老大,早呀,早上「玩」得開心嗎?呵呵」他口中的「玩」自然是指星飛與那些行動組之間的較量!   「還好,你們真是料事如神呀,嘿嘿,來了多久了!」星飛語帶諷刺地說!   「呵呵,那裡那裡,只是平時跟得老大多了,也學了一點而已!」張無站起了身來,笑嘻嘻地望著星飛!   「嘿嘿,不用那麼謙虛呀,咦……!」星飛說著話的時侯眼角不經意間一掃,看到了地上的那只誇張的電磁感應爐,還有那幾盒吃剩的空罐,以及一些食具,整個人頓時呆住了!   「老大呀,火燒魚肉味道好嗎,改天也要試試老大的手勢呀!呵呵」張無發現星飛望著那些食具發呆時,聯想起星飛剛才吃魚肉時的狼狽樣子,就笑得更加厲害了!   「你怎麼知道我剛才燒魚吃的,還有那又是什麼……!」吃驚之餘,星飛指著在另一個角落放著的望遠鏡,心裡已經明白了大半啦!   「望遠鏡呀,子江新買的望遠鏡,名牌產品,質量真是好得不得了,一公里範圍內看得清清楚楚!呵呵」張無詳細地解釋起來!   「那麼說,你們剛才看得很清楚的喲!」星飛努力控制著自已心中的怒火,面無表情地對著張無問道!   「呵呵,那當然,非常清楚!咦……老大你!唉∼唷」張無這才開始察覺有些不對勁起來!但已太遲了,挨了星飛一腳!也就在這個時侯,夜小瑤也走上了山坡,看到張無與楊子江時她倒是嚇了一跳!   「你這個混蛋,沒義氣的傢伙!」知道真相後那種被愚弄的感覺令到星飛非常生氣!   「啊,老大,你怎麼了!」挨了星飛一腳的張無,連忙抱著發痛的腳跳到另一邊去了!   「真是混蛋,沒義氣的傢伙,你們老大我在那裡吃那麼難吃的東西,你們卻在這裡大魚大肉,氣死我了!」星飛怒吼了出來!   「我們也一樣在吃魚呀!」   「吃你個頭,你喜歡的話就跳進河裡去吃個夠!」   「呵呵,老大別那麼火呀,這樣對身體不好喲!」而這時,楊子江也調息完畢,站起身來笑吟吟地望著星飛!   「我能不火嘛,好了,廢話不要說了,你們不是要和我交手嗎,現在趁我心情不好,一併解決你們!」說完,星飛馬上凝聚真氣,遍滿全身!   楊子江與張無見狀也收住笑容,張無更是一個飛躍,跳到星飛的身後,握緊拳頭,擺出他自創的「霸拳」起手式,只瞬間,全身的勁氣就不斷地往拳頭處凝聚,周圍的空氣也馬上變得淩厲混亂起來!   至於楊子江,他從身後抽出一把木劍,手一擺,揚起劍身,然後再慢慢地往右下方劃了個大圈揮下,揮動得非常非常之慢,簡直就是一寸一寸地往右下方揮下,就像手中的劍有千斤重量一樣,而眼睛則緊緊地盯著星飛,一動也不動的!   楊子江用的是「紫天七式」的劍招,「料敵先知,後發制人」是「紫天七式」   的訣要,星飛知道只要自已一動的話,楊子江那看似緩慢的劍就會突然急速向自已揮來!   前有紫天,後有霸拳,星飛就這樣被夾在「紫天七式」與「霸拳」之間,但星飛一點也不擔心,他仍然在不停地凝聚真氣,「飛龍掌」隨時都可以擊出,而現在,他在等待著機會,等待著出招的那一瞬間的機會,他的眼直盯著楊子江,並沒有去注意他的劍,而是直盯著他的眼神,同時留下了一個大大的空門背對著張無的「霸拳」,這並不是說張無的「霸拳」浪得虛名,不值得星飛去防備!事實上,單以氣勁剛猛來說,恐怕整個第四層的武技都沒有那一種及得上張無這個天才自創的「霸拳」,包括星飛主修的武技「飛龍掌」,當然,星飛那異常強大的內息真氣不計算在內!也正因為星飛非常瞭解「霸拳」,所以才會留下這麼大的一個空門對著他!   「霸拳」是張無將「雷拳」,「衝拳」等剛猛拳勁融會在一起,綜合自已多年來的武技經驗,再依著自已的習性自創出來的一種拳法!這種武技最注重的就是氣勢,所謂「拳未出,已破敵」。不斷地凝聚著強大的真氣,將真氣急速強行聚集在拳中,同時全身散發出陣陣淩厲的氣勢,不斷地向對手壓迫過去,最後往往拳未出,對手就已經屈服在這壓抑的氣勢下!   但星飛也知道「霸拳」最大的弱點正是其氣勢,如果不去理會那些強大的氣勁,不與「霸拳」正面交手,而採用避其鋒芒,挫其銳氣的方法,「霸拳」之勁無法宣洩出來的話,很快就會變得狂暴混亂,最後失去控制消散在空氣中!同時由於「霸拳」過於重視拳上的力量,而忽視了身體其他部分的配合,一直就被星飛評為「霸勁有餘,靈巧不足」。   而張無在創出「霸拳」這樣的強橫武技後,就一直想與星飛的「飛龍掌」硬拚,比一下高低,但星飛一直採用「幻影身法」配合其他武技先和他周旋,再看準機會出招攻擊他的破綻,雖然就算真是硬拚也未必會輸,但星飛對於這種搬起石頭咂石頭的作法一點興趣也沒有,對此,張無一直都深感遺憾!   而現在,星飛同樣準備採用這樣的戰術對付張無的「霸拳」,他雖然背對著張無,但仍留有一部分感識時刻注視著「霸拳」的勁氣,只有在「霸拳」之勁非常接近身體時,他才會突其不意地閃避!現在令星飛有點頭痛的倒是楊子江的「紫天七式」!   楊子江的「紫天七式」靈巧幻速,即可以一劍飛星,又能幻如煙火,與張無的「霸拳」聯在一起出招,似乎能用「紫天七式」的靈巧來彌補「霸拳」的不足,但星飛知道武技的配合並不是一加一等於二這麼簡單,如果兩人配合得不好的法,說不定還比不上一個人單獨出手!所以,星飛儘管被楊子江與張無夾在中心,但他一點也不擔心,他在等著機會,等著出手的最好時機!   慢慢地,周圍的空氣也因這三人迸發出來的氣勁而變得沉重起來,場中已沒有任何風流動了,只有那不斷地對抗磨擦著的勁氣!   站在山坡上的夜小瑤本也想衝上前去幫手,但一接近三人,就因為受不了那不斷壓迫過來的氣勁而退了下來,最後深知自已在武技上比那三個「怪物」差了老大一載,無奈下只有跳回到山坡上做啦啦隊隊長,握著拳頭,懸著一顆心為星飛加油!   終於,張無的拳勁開始動了,直衝著星飛的背後擊去,拳勁一擊出,就像一條巨龍一樣,呼嘯著勁風直逼向星飛的背心,隱隱地更似有風雷之聲,好狂猛的「霸拳」!   星飛感應到了從背後衝來的勁氣,但他沒有動,因為現在還不是最好的時機,他仍然在注視著楊子江的舉動,想從他的眼神裡看出他的下一個動作!   很快,張無的拳勁就已經壓到星飛的背後,勁氣更瞬間砭入了他的肌膚之間,衣服也開始風吹過水面一樣,陣陣波動起來,但就在「霸拳」快要擊中星飛時,星飛一個側閃,在電光火石之間避開了那一拳!而也就在這時,星飛看到楊子江的眼動了,跟著劍也動,直向著星飛斜掠過來!   星飛連忙再一個淩空旋迥,輕鬆地閃過了這一招,但當他想躍到更遠處時,眼前劍氣波動,逼入眉睫之間!楊子江的劍再次揮了過來,同時好像早知星飛舉動一樣,預先一步封在星飛的前方,無奈下,星飛再往另一邊避去,可惜的是楊子江的劍依然貼著他的身影追了上來,就像在星飛的身後纏著一根繩子一樣,無論星飛躍到那一邊,他的劍都跟到那一邊,並預先封住了去路!   「「影」式!」星飛大驚之下猛地省起這是「紫天七式」中的「影」式,劍手憑著超越一切的感知意識通過劍身去感應,追蹤,捕捉對手的勁氣流動,進而判斷出對手的下一步動作,就像影子一樣,永遠也無法擺脫!如果是在平時的話,星飛一定會直接用「飛龍掌」與楊子江硬碰硬地過招,強行破敵,但現在卻不行,因為只要他的身形一停緩下來,張無那氣貫長虹般的「霸拳」馬上就會追了上來!這可開不得玩笑的!沒辦法,只有不停地閃避!   又是一個側身,避過了楊子江的淩厲一劍,接著身形再次躍起,想避到另一邊去,卻再次發現前路被預先感應到的楊子江揮劍封住,數次被攔下後,星飛終於火了起來,大怒之下也不再迴避,一掌揮出,直襲向攔在前方的劍勢,想靠著強大的掌勁破開一個缺口!   但一掌擊出後,馬上就遇到強大的阻力,就像一面牆一樣,一下子就被擋了下來,接著更慢慢地消失了,星飛吃驚之下看到楊子江正在不停地用劍虛空劃圓!「是「圓」式」,星飛不禁對自已有些生氣起來,和楊子江這麼熟怎會不記得他那招最擅於防守的「圓」式呢!   前路被阻,一時間衝不過去的星飛只好轉身往後退,但就這在個時侯,張無的「霸拳」終於追了上來,星飛現在已經避無可避,無奈之下只好雙手同時擊出兩招「飛龍掌」直衝向「霸拳」狂嘯著捲過來的勁氣!   一聲巨響,張無終於實現了他許久以來的心願:「霸拳」與「飛龍掌」硬拚!   結果,勁氣衝擊之下張無後退了三步,才穩住身形,而星飛也苦著臉後退了三步!   雖然大家都退後了三步,不過很顯然是星飛稍勝一籌,因為他是在倉皇中出招的,但此刻星飛已沒時間去開心了,因為身後勁氣淩淩,楊子江的劍又到了!   「啊!」星飛大叫了一聲,看著逼近自已的劍氣,他已經來不及閃避了,百忙之中閃身,隨後手一揚擊出「指刀」,急速彈向劍身。終於在「指刀」勁氣的衝擊下,劍身略為一斜,同時星飛在這電光火閃之際閃身險險地避過了這一劍,但既使這樣,胸口還是感到一陣火辣,顯然是給剛才的劍氣所擦傷的!   這一彈一避再一閃都發生在瞬息之間,只要有分毫計算差錯,只要稍微運氣不好,星飛就大有可能給木劍劈中而敗下來,雖說是木劍,但在注入了真氣下,劈中了恐怕也不會好受的!   而一邊的夜小瑤更是看得心都懸了起來,就在這個時侯,一隻手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別動,我很忙,咦!」夜小瑤一驚之下轉頭望去,只見自已的好友魏怡正笑嘻嘻地望著自已!旁邊還有一個同樣古古怪怪地笑著的張菁!   「小怡是你呀!啊!」看到好友突然出現,夜小瑤開始時倒挺開心的,接著突然省起一事,連忙一個掠身跳到另一邊,同時雙手擺出一個格鬥的姿勢,神情有點緊張地望著她們!   「呵∼呵!」魏怡與張菁看到夜小瑤那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笑得更厲害了,「小瑤呀,我們是鐵桿兒的姐妹,與那三個虛情假意的傢伙可不同的唷!嘿,不用那麼緊張吧!先前是和你開開玩笑的!」魏怡抿著嘴笑了起來!   「喔!那你們怎麼會在這裡的!」聽魏怡這麼一說,夜小瑤低頭想了一想,覺的也是的,於是就放下心來,接著又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跟著你們唷,嘻嘻,小瑤呀,你看,你的星飛好像有些不太妙呀!」魏怡指了指空地中仍然在交著手的三人,轉眼間,情形又發出了一些變化!   「呸,什麼我的星飛,不要亂說!」夜小瑤臉上一紅,接著心裡也緊張,再次把目光轉向草地中的戰鬥!   正如魏怡所說,星飛現在的形勢的確非常的不妙,一邊被楊子江的劍陰魂不散地追攝著,另一邊又要防著張無的「霸拳」,有過剛才的教訓後,星飛可不想再與張無對掌硬碰了,天知道好運會不會再次降臨!就這樣在楊子江與張無夾擊下,星飛左閃右突顯得非常的狼狽!   又是一招「指刀」,彈開劍身,避過一招,星飛大叫好運,剛才一分神,差點又被劍氣劈上,就在這時,星飛突然心中一動,有點生氣地想到一個問題,自已為什麼要給他們一前一後夾在中間壓著來打呢!想到這裡星飛也不再跟他們糾纏,猛一提勁,淩空直衝,有如一鶴沖天般運起「幻影身法」,想跳出場外去!   但楊子江好像早就料到這一招一樣,也同時躍起,右手中的劍依然揮動,不同的是一直空著的左手猛地向著星飛擊出一掌!與此同時,星飛又記起了一件事,雖說楊子江主修的是家傳的「紫天七式」,但他的掌勁也不會差到那裡去的,但星飛已經沒空去想這事了,身體因為要避開那襲來的掌勁而緩了一緩,接著被楊子江再次越過封住了去路,但奇怪的是,這次楊子江只是不停地使出「圓」式封住星飛的去路,並沒有像前幾次一樣同時進招,就好像他的任務就是攔著星飛不讓他出去一樣!   星飛雖然感到奇怪,即然楊子江即然沒有緊跟著自已,就應該可以從容地對付後面已快追上來的張無,張無的輕身功夫可比楊子江差多了,是不可能追得上星飛的。正當星飛想再次運起「幻影身法」側身避過已開始迎面向著自已發出「霸拳」   的張無時,卻發現,張無在很短的時間內不惜耗費真氣,連續擊出多招的「霸拳」   ,而且每一拳的方向都略有不同,就好像在對著星飛亂打一通一樣!   星飛沒空去理會這事,身形展動正欲避往別處時,突然發現在前方有一面由異常強大的勁氣組成的氣牆,大驚失色之下,終於明白了張無的用意,他是想用這面勁氣之牆來干擾自已的身法!雖然說真要衝破這面氣牆也不是一件難事,但身法一定會因此慢了許多,這樣的話,張無一定能及時趕到並向著自已發出避無可避的一拳!到時真是除了硬接外,別無他法!   就在星飛苦思對策之時,又出現了一件更頭痛的事,原來就在星飛身形被阻之際,楊子江就像早有預知一樣,淩空劍氣又再次從星飛的後方直罩了過來,這時真是「前無去路,後有追兵」,如果星飛硬破氣牆的話,不單要面對張無的「霸拳」   ,還要準備接背後那一劍!但如果轉身擋劍的話,又要防備張無隨時發出的「霸拳」!星飛是不可能同時接下這兩個人攻擊的,這點星飛很清楚,楊子江與張無也很清楚!   「啊!」一邊的夜小瑤看到這樣的情形,大聲驚叫了起來!同時雙手掩住臉,不忍看下去!   而魏怡與張菁也看得緊張了起來!   但接著發生的事更令眾人感到吃驚,因為星飛在這所有人都認為他一定會輸的情況下,做了一件令到他事後想起都覺得很丟臉的事!   就在楊子江的劍快要劈中身體時,星飛往地下一趴,接著手腳並用,貼著地面橫著身體彈出了這幾乎令到他輸了的戰鬥!的確,張無的「霸拳」封住了前方,而楊子江的劍又封住了後方,上方,這麼近的距離也不可能側身從左右兩方避開,那麼唯一的缺口就只有地面了!但是,貼著地面近乎爬行的姿勢實在是不雅,相信很多人寧可光榮戰死也決不會使用這一招的,當然,星飛例外!   儘管掩著臉,夜小瑤還是從指縫間看到了星飛這絕無僅有的逃命一招,先是一愣,接著又不禁地莞爾笑了起來!   而魏怡與張菁則是笑得眼淚都出來了,對她們來說這場「戲」實在太精彩的,也太有趣的!但場中的三人的氣氛卻因這事變得不是很友好!   「你們這兩個混蛋,沒義氣的傢伙,想趕我下台做老大也不用這樣來算計我吧!說,你們到底準備了多久!」站穩身體後,星飛馬上大聲地怒吼了起來,顧不上臉上、衣服上的泥土。星飛真是氣得很,一方面是為自已居然使出如此逃命招數而感到丟臉,另一方面也因為從剛才兩人近乎完美的配合來看,絕對不是一朝一夕能夠訓練得出來的!   楊子江有點尷尬望著星飛,並沒有說話,接著低下頭用左手輕輕撫摸著劍身,從他的眼神表情中可以看出非常的失望與遺憾!因為他與張無為了這一戰已準備了快兩個星期!本來已算好剛才那一招星飛一定會敗下來的,誰知,最後還是人算不如天算……!   而張無也和楊子江差不多,也是一臉失望的神色,但最後還是他說出話來:「老大,呵呵,差不多兩個星期吧,原來想過一陣子才和老大試試招的,但沒想到提前用到這次野外訓練上來的!呵呵!」   星飛一怔,頓時又哭笑不得起來,沒想到他們兩個居然背著自已做了這麼多事!   「還有,也順便為後天的武技預賽熱熱身,老大你應該還記得這回事吧!」楊子江平靜地說道!   武技預賽!星飛當然記得,這是為一個月後的武技大賽而作的挑選賽,只有通過預賽的人才能參加武技大賽!但星飛一向都不把它當作回事,因為如果連星飛也不能通過預賽的話,那恐怕會成為聯邦學院本年度最大的笑話啦!   「好了,我們再較量過,我還沒輸!」弄清原因後,星飛心裡的氣也平復了一些,而且鬥志再次熾熱地燃起,就像在以前面對著比自已強大得多的對手時一樣,心中充滿了激昂的鬥志!「我不會輸的!」星飛對著自已說!這是在無數次交戰中培養出來的必勝信心!   身形展動,「幻影身法」再次使出,呼嘯著勁風一掌擊向張無,這次星飛倒聰明多了,不會再讓楊子江兩人有機會前後夾擊他!   看到星飛向著自已衝過來,張無絲毫不敢大意,凝氣提拳,「霸拳」儲勢待發!但就在「霸拳」快要擊出之時,卻看到星飛先是向著自已輕輕劈出一掌,再靠著掌勁的反彈力快速躍到楊子江那一邊,連續向楊子江劈出了七八掌,原來他擊張無是虛,真正的意圖是襲擊楊子江!   掌勁劍氣縱橫,勁氣激撞之間暴出無數閃光,匹鏈般的餘勁更是四處流散!楊子江的內勁顯然比不上星飛,當看到星飛那如波浪般排山倒海捲過來的強大勁氣時,只有一邊後退,一邊用「紫天七式」中的「圓」式不斷地化解星飛的掌勁!但已顯得很吃力了!   如果不是張無的「霸拳」及時從星飛背後攻來的話,楊子江很有可能會守不住了,感應到張無的「霸拳」從背後壓了過來,星飛暗叫一聲可惜,知道無法再擴大戰果了,也不再戀戰,一個側身斜躍,跳出了兩人的夾擊,再快速地掠到張無的身後,又再次向著他發掌!   幾招過後,星飛就大叫倒楣,因為正當他壓著張無發招時,楊子江的劍又再次從後邊攻了過來!星飛也知道如果自已攻的是楊子江,那麼張無也會用同樣的方法對付自已,他們兩個一個全力主攻一個全力主守,硬是讓星飛進不了一步,激鬥之下,星飛可不敢再呆久了,往往都是在兩人快形成夾擊之勢前就快速閃躍脫身!接著再進行遊鬥!   看到自已連續幾次發招都被破壞,星飛心裡著實壓了一肚子的氣,同時這樣的游鬥非常損耗真氣,長此下去,也並不是辦法。於是開始在心中盤算著破敵的方法起來,但楊子江與張無配合的實在太好,也太有默契了,星飛苦笑了起來,心知一時之間是無法想出辦法來的,更何況激鬥之間已沒有太多的時間給他去想!   正在星飛苦思著的時侯,楊子江的劍又如靈蛇閃動一樣,輕飄飄地向著自已掠了過來,星飛連忙一個仰身後退,避開了這一劍,同時為了避免張無封住後方,又再一個側躍,跳到了更遠的地方,站住身形轉頭一看,果然,配合著楊子江的發招,張無無聲無息地封住了自已剛才站的地方!   苦笑,星飛現在真有點不知道除了苦笑外還能做些什麼嗎,不過由於現在星飛並沒有像剛才那樣給他們困住,所以閃避的空間很大,他們兩人一時也奈何不了星飛,但形勢明顯對星飛不利,因為當星飛真氣慢慢損耗,身形變慢之時,也就是星飛落敗的時侯了,而楊子江與張無則可以互相攻擊,一緩一慢地慢慢恢復體力真氣!   如果現在掉頭就跑,憑著仍然強大的真氣支援著「幻影身法」,星飛有十足的把握能閃開楊子江與張無,但這是一場正正式式的比鬥,雖然說是他們兩個人聯手對上自已,何況自已真的能就這麼樣丟下夜小瑤不理嗎!?答案是否定的!   否定了逃跑的計劃後,星飛腦中突然浮出了前天那個怪老頭的身影,想起了他那招「斗轉星移」起來!「臭老頭,真是小氣!」星飛恨得牙庠庠地暗罵起那個怪老頭來!「如果那個小氣的老頭肯將「斗轉星移」傳授給我,現在就不用弄得那麼慘了,我先是發出一招將楊子江的劍勢化掉,然後再一個急速轉身向著張無連劈他十幾二十掌,打得他哇哇大叫,這樣形勢就對我大大有利了!什麼觀氣之法,真的那麼難的嗎?」想到這裡,星飛又凝神看著楊子江那再次攻向自已的劍勢,但除了感覺到淩厲強大的劍氣波動著向自已衝來外,什麼也看不到,更不用說看破剛勁與柔勁的結合!   暗歎一口氣,接著又一個側身閃躍,避開了這一劍,心知自已在短時間內是無法領悟「斗轉星移」中最重要的觀氣之法的!心情顯得有點低落,隨後星飛腦中靈光一閃,想著「自已雖然不會觀氣之法,但「斗轉星移」的後半招用的是借力打力的卸勁之法,而對於這些技巧,星飛還是懂得一些原理的,無非就是從手中發出真氣,牽引著對手攻來的氣勁,讓其偏離方向,最後發招落空而已!   想到這裡,星飛歡喜若狂,但隨後又想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姑且不說自已從來都沒用過這招,就算自已使得出來,當自已凝神化解一人勁氣的時侯,另一個人也一定會同時攻向自已,到時,自已分身無力,最後也只有落敗的下場!   「到底要怎樣才好呢?」星飛在苦苦地想著這個問題,不知覺間身形慢了下來,而已躍到他後面的張無看準機會,又是一招「霸拳」直攻了過來!   「啊!」當星飛發現張無攻過來的「霸拳」時,已有點遲了,連忙一個挫身,急速向旁邊閃去,最後在身體本能反應的配合下險險地避過了這一拳!   「大嘴!哈∼哈∼」剛避開張無的攻擊後,星飛就突然大聲叫起張無的名字來!站穩身形後更是大聲得意地狂笑了著!因為從剛剛張無攻向自已的那一招,使他無意間想到了解決的之法!   看到星飛無端端叫起自已的名字,接著再發出接近猙獰的笑聲,張無頓時有點丈二金鋼摸不著後腦的感覺,一呆之下也停止了身形,沒有繼續向前攻去,側頭向楊子江望去!   楊子江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也停了劍來,一臉不解地望著星飛!   而山坡上,張菁疑惑地對著魏怡說道:「怡姐,星飛怎為了,是不是被打昏了頭呀!」   擺擺手,魏怡有點苦笑地說:「我怎麼知道,星飛一向都是怪怪的,你能猜到他在想著什麼才是一件怪事呢,喂,小瑤,你知不知道呀!」說著,向著夜小瑤發問起來!   「呸!我怎麼知道,我再說一次,我和那個人不是很熟的!」儘管口硬得很,但夜瑤的臉上仍然掩飾不了那隱隱透出來的笑意,以她對星飛的瞭解,她清楚知道,星飛會笑得這麼得意,一定是想到辦法了,一想到這裡,夜小瑤心裡真是開心得很,當然,為了避免給好友誤會,她還是盡力克制住了自已!不讓自已的心情表露出來!   夜小瑤既然不說,魏怡也沒辦法,只好一臉不相信地轉頭繼續看場中的比鬥!   既然已經想通了,星飛就不再躍起不停閃避了,而是直直地站著,一點動的意思也沒有,星飛其實在冒著險,冒著再次被兩人前後夾擊的危險,但如果不正面交鋒的話,剛才想出來的方法就無法使出來,所以,星飛最後還是決定盡力去搏這一次!用勝負來搏這一次!   現在輪到楊子江與張無頭痛起來,他們當然不會認為星飛是笨得讓他們夾在中央這麼簡單,但又實在猜不透星飛到底在想著什麼,無奈之下,也只好一前一前圍住了星飛,但並沒有馬上出招,而只是前後夾著而已,而星飛也沒有動的意思,任由兩人姿意擺好位置,於是三個人連成一條直線,靜靜的,場內的氣氛一下子變得怪異起來!   終於,楊子江的劍尖一陣顫動,他忍不住了,同時,配合著楊子江的劍,站在星飛後面的張無也一拳揮出,擊向星飛!   星飛仍然沒有動,他在心裡仔細地回憶著以前學過的那些技巧,想著應該怎樣去利用這些技巧牽引楊子江的劍氣!   轉念間,楊子江的劍已揮舞著迫了上來,星飛雖然看不透劍氣中的結構,但仍可清楚感應到那劍氣中的陣陣波動,就在劍氣快要擊中星飛時,星飛手一揚,向著劍氣迫來的方向發出一股勁氣,一股不同於「飛龍掌」又或者其他拳掌的勁氣,並且,勁氣不是衝擊楊子江的劍氣,而是輕輕地貼在劍氣上,接著星飛手腕微轉,側身,勁氣斜引,就這樣牽著楊子江的劍氣往身後擊去,也就在這時侯,張無的「霸拳」也擊了過來,剛好迎向楊子江的劍氣,兩人大驚之下急忙收住真氣,同時向後退開幾步,一臉不解的神色,而星飛則得意洋洋地站在原處,他現在心裡真的非常高興,沒想到第一次出手就這麼成功。星飛還以為自已已完全掌握了這一招的方法,孰不知,剛才星飛發出的真氣,只是有那麼巧剛好搭在楊子江的劍氣上而已,完全是巧合!這點星飛很快就知道了!   勁風呼嘯著,楊子江按下心中的疑惑又再次發招攻向星飛,而星飛又再次發出勁氣,想牽引楊子江的劍氣,但這次就沒有那麼幸運了,發出的勁氣沒有準確地搭在劍氣上,只稍微偏引了一個劍氣來勢而已,楊子江只輕輕調整一下劍身就又向著星飛揮了過來,星飛大驚之下本能地發出「指刀」,彈開了劍身,再一個旋轉回身往後退,而這時已無法避開張無的「霸拳」了,於是「轟」的一聲,又對了一掌!   星飛吐吐舌頭,上下甩動了一下麻木的手,但他已沒時間去多想剛才的那一招了,因為楊子江的劍又再次掠了過來!   這樣連續幾招後,星飛終於從不斷的失敗中找到了一些發勁的技巧。很快地發勁氣牽引的時間,勁氣的大小,以及發力的方位都大有改善,接著十次中倒有大半是可以成功牽住楊子江劍氣的,這樣的話,形勢對於星飛來說已經大為有利,因為他現在已經有足夠的時間可以從容地進行閃避,而為此付出的代價也不小,他的手已經酸軟無力了,真氣也被消耗了大半,這是與張無的「霸拳」連拼了五招後造成的!身上更有多處火辣燒痛的部位,是楊子江的劍氣燒熾到的!   看到自已的劍招數次都被星飛莫名其妙的牽引著,楊子江大喝了一聲,運足全身真氣到劍身上,再一次快速地向著星飛擊去,同時心想,「看你還能不能牽動我的劍氣!」   楊子江劍氣來的非常之快,但星飛此刻對於牽引勁氣的技巧已經非常之熟練了,五指勁氣迸發,輕手一拂,就帶著劍身擊向了從背後攻來的張無,接著再一聲清嘯,淩身躍起,輕飄飄地落在場外!   由於楊子江這招劍氣非常強大快速,當他發現自已的劍仍然被牽引著攻向張無時,已經太遲了,同時,張無的「霸拳」也收不住勢衝向了楊子江!就這樣,最後,楊子江的劍斜劈到了張無的腰上,而張無的「霸拳」也結結實實地打中他的胸口,雖然兩人都在努力地想收回招勢,但仍然有一部分真氣無法及時撤回!   楊子江冷哼了幾聲,皺著眉頭後退了幾步,雖然全身有真氣回流護著,但張無的「霸拳」還是令到他的胸口如巨石撞擊一樣,脅骨幾乎都要折斷了!而身體內的真氣更好像失去控制一樣,四處飛竄,令到他非常難受!他需要馬上坐下來調息真氣,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而張無更是「唉∼唷」地大叫了起來,同時撫著腰,彎著身子,一臉痛苦地對著楊子江埋怨道:「子江∼∼,你就不能小力一點嗎,我可是收了力的呀!唉喲,我的腰呀,快被你斬斷了!」   「哈∼呵∼呵∼!」看到楊子江與張無自相殘殺之後的狼狽樣子,星飛心裡更是高興得「飛」了起來!   「老大,你這招叫什麼名堂呀?怎那麼邪門的!」相對於楊子江來說,張無的受到的傷並不是很嚴重,所以,當他聽到星飛得意的笑聲時,就忍不住詢問起來!   「這招,嗯,嘿嘿,就叫做「星移」吧!就是我手一牽,你們就團團移動的意思,哈∼呵∼呵,知道厲害了吧,還要不要試多次!」說著還用手擺出姿勢對著張無比劃了一樣,但其實他知道自已現在已是完殼一個,體內真氣已所剩無幾!同時他也發現了站在夜小瑤旁邊的魏怡與張菁,正頭痛著應該怎樣去應付她們呢!   「不用了,不用客氣啦!」聽星飛一說,張無倒是嚇得連退了好幾步,接著走到楊子江的身前,察看起他的傷勢來!   擺平了這張無後,星飛再一個輕躍,跳上了山坡,但身形速度明顯已慢了很多!   山坡上,夜小瑤可開心著呢,剛才的戰鬥真是看得她心驚膽戰的,現在總算放下心來!而魏怡與張菁則互望了一眼,兩人都有點無奈和啼笑皆非的感覺,她們原本認為星飛必敗無疑的,誰知一轉眼間就形勢大變!現在就輪到她們考慮是否應該趁機出手的時侯了!   張菁看到星飛跳上山坡馬上緊張地向後移動了幾步,同時握拳防備著,她主修的武技也是拳法,但當然比張無的「霸拳」差多了!相比之下魏怡就顯得輕鬆鎮定得多,她笑嘻嘻地望著有點虛張聲勢地站在自已面前的星飛,眼睛不停地轉動著,似乎想看透他的虛實一樣!   「怎麼樣,是不是也想來過幾招,嘿嘿!」星飛的確是在虛張聲勢,他故作鎮定,面無表情地望著魏怡!   「嗯,嘻嘻,我有攔在你前面嗎,又或者拔出劍來斬你嗎?現在好像是你在找我們挑戰喲!」魏怡笑了起來!旁邊的夜小瑤更是奇怪地睜大眼睛看著這三個人的舉動!   星飛想了想也覺得是的,「嘿嘿」地乾笑了幾聲,接著說道:「那就不奉陪了,我們走先了!」說完伸手扯著夜小瑤的手,不由分說地拉著她向前飛躍!   「啊,我還有話要和小怡說!」「你扯著我好痛……」冷不防被星飛抓住手腕的夜小瑤大聲向星飛抗議起來,但星飛並沒有理會,他現在只想在真氣耗盡之前離開這裡,風聲呼嘯,一路狂奔,兩人的身影很快就在魏怡等人視線中消失了!   「呼」地吁了一口大氣,張菁忪下握緊的拳頭,同時有點疑惑地對著魏怡問道:「怡姐,你不是說星飛贏了之後,我們再出手的話就有九成的勝算嗎?那麼什麼你剛才一點出手的意思都沒有!」   「嗯,嘻嘻,可能估算錯誤!」魏怡有點不好意思起來,接著,又想了好一會兒才說道:「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剛才星飛應該沒什麼真氣剩了!」   看到張菁一臉吃驚的樣子,魏怡自已也覺得有點好笑地說道:「但天知道他在和我們交手時又會想出什麼古怪招數來,嘿嘿,你不會是想像他們一樣的下場吧!」說完,笑嘻嘻地用手指著正在盤坐調整氣息的楊子江與不停地撫著腰痛叫起來的張無!   「又或者在你屁股上狠狠地踢一腳,呵呵,所以,安全起見,還是不要動手為妙,反正現在又多了兩個人陪我們一起被扣分,沒有虧本呀,而且最重要的是宋老師一定不會讓他們那麼順利得分的,聰明人嘛,永遠都不需要動手的,呵呵!」說完後,魏怡的眼裡閃出狡黠,接著得意地大笑了起來!   張菁看著他們兩人,想了想後也覺得有點道理,於就也吐了吐舌頭,大笑了起來!   「我們去看看他們兩個有沒事吧!」說完,魏怡就輕身躍下山坡向著楊子江走了過去,而張菁見狀也展起身形跟了過去!   「喂!喂!星飛!!你聽我說句話好不好……」一路上不停地抗議著的夜小瑤不斷地在邊走邊甩手,想扯脫星飛扣在自已腕上的手,但顯然不成功,星飛仍是一聲不吭地握得緊緊的!   終於,夜小瑤發現星飛的腳步變得越來越慢了,而呼吸聲也越來越沉重大聲起來!最後更是停了下來,正確來說是一個前仰,趴倒了在地上,與地面直接親吻起來!而且由於他的手一直扣著夜小瑤的手,所以也幾乎累到夜小瑤也摔倒!   「喂,星飛,你怎麼呢?」好不容易掙脫了星飛的手,夜小瑤奇怪地問起星飛來!   「唉∼喲∼!小瑤呀,我沒勁了!」掙扎著翻過身來,眼望著天空,星飛有氣無力地說道!   「不會吧,我看你剛才跑得蠻快的呀,別裝了,快起來!」夜小瑤有點不相信地低頭望著星飛!   「沒騙你呀,剛才是扮出來騙魏怡她們的!」   「真的!?」   「是∼呀……唉∼喲,你又踢我幹什麼!」星飛說著話的時侯冷不防被夜小瑤踢了幾腳,頓時大聲痛叫了起來!   「啊!呵呵!好像倒是真的喲!」夜小瑤的臉微紅了起來,剛才為了想看看星飛是不是在扮著可憐,就毫不客氣地踢了他幾腳,沒想到倒真是踢到了!   「那現在怎麼辦呀,還有很遠才到目的地呢?」夜小瑤有點不知所措地說了起來,隨後卻看到星飛向著自已伸出一隻手來,臉上更露出古怪的表情!   「什麼意思!」   「當然是叫你拉我呢,嘿嘿,我說小瑤呀,先頭我也背了你這麼久,現在也該輪到你了吧!」星飛不懷好意地望著夜小瑤笑了起來。   「作∼夢∼」夜小瑤聽後也伸出手來,不過不是拉,而是拍飛了他的手,想著先前星飛背著她的事,臉色變得有點微紅起來,接著說道:「你到底走不走的呀,不走的話,我就不理你了!」說完站起了身來,一躍而起,直向前走了好幾步!   「小∼∼瑤!!你∼不∼能∼丟∼下∼我∼呀!」有點焦急又有點淒厲綿長的叫聲響起!夜小瑤轉頭望過去,只見星飛又一個轉身,仍然躺在地上,向著自已遙探出一隻手來!一副非常可憐的樣子!配合著他剛才的叫聲,當真是聞者傷心,見者流淚!   看到星飛這番模樣,夜小瑤頭皮一陣發麻,最後,無奈地垂下頭,低喃一聲:「真是上輩子欠了你的!」,就像是認命一樣挺不情願地走了回去。   但不知什麼時侯,夜小瑤並沒有發現,星飛那伸出半空的手掌已慢慢變成了剪刀狀,嘴角里更是彎出絲絲勝利的笑意!   在預定的目的處,宋大雪正在焦急地等待著,不時抬頭往西面望望,接著又失望地低下頭來!   就在他的身邊不遠處,稀忪地站著十幾個神情失落的學生,他們都是上午被星飛在森林裡解決了的行動組成員,早在幾個小時前就已經一路暢通地先行一步到達了目的地!   宋大雪心裡的疑惑在不停地增加著,因為從幾個小時前一直到現在一個行動組成員也沒回來,這是絕對不正常的,因為無論星飛打贏又或者打輸了,都應該有失敗了又或者成功了的行動組回來報道!但現在……!   「你們看,那邊有人!」就在宋大雪低頭苦思不解的時侯,一名眼尖的學生大聲地指著南面叫了起來!   宋大雪抬頭往南邊望去,果然,一團人影正在快速地接近著,再仔細一看,宋大雪呆住了!   「是星飛與夜小瑤!」陳力首先大聲地叫了起來!其他人這時也看清楚了,的確是他們兩人!   此刻的夜小瑤正吃力地用手挽扶著星飛的肩膀,幾乎是在用拖的方式拉著星飛快速地行走著,最後終於,成功地到達了宋大雪的面前!這才鬆開已經發麻的手,撐著大腿,彎下腰,大口喘起氣來!真的是很累!   而星飛也勉強地站起身來,帶著勝利的眼神掏出衣袋裡的鐵盒,揚了揚,然後交到了一臉吃驚的宋大雪手中!說道:「好了,宋老師,任務完成,嘿嘿」   接過星飛遞過來的鐵盒,宋大雪帶著不可置信的眼神望他,接著只略加思索就大猜出了星飛是怎樣來的,但還是確認地問道:「你們是從南面的河道來的?」   「是呀,老師,你又沒有說過不能走那條路,呵呵」星飛得意地笑著,但他的笑容很快就僵住了!   「沒錯,我是沒說過不可以走,但也沒說過可以走!」   宋大雪得意地望著星飛繼續說道:「這次訓練是為了培養學生的戰鬥能力與配合精神,不是用來練習投機取巧的,所以,我正式宣佈,這次訓練無效!」   他話剛一說完,除了目瞪口呆的星飛與一臉吃驚的夜小瑤外,所有的學生都大聲歡呼了起來!當然啦,因為如果訓練無效的話,那就意味著不用扣分了,這對於他們這些失敗了的人來說當然是求之不得的!   「抗議,這不公平!」星飛大聲地說了起來!   「那好,我一向很民主的,你去和他們商量一下吧,如果他們同意有效的話,我也不堅持!」說完,宋大雪用手指了指那些正在開心地笑著的學生!   星飛哭笑不得起來,和他們商量,答案不是早就擺明了的嗎?」想不到一路艱苦,最後居然弄得這樣的結果!」垂了下頭來,就像剛才那些學生一樣,沒精打采的!   「不過,由於你們這樣表現還勉強可以,所以,你們兩個昨天的翹課行為就不再追究了!」說著時,宋大雪顯得很是無奈!   「隨你怎樣就怎樣吧!」星飛有氣無力地說著,而一邊的夜小瑤聽到後倒是挺開心的,只要不扣分就行了,加不加分對於她來說本來就沒什麼所謂!   大草原上的風輕輕吹過,星飛閉著眼睛感受著風中的陣陣波動,他很享受這種感覺,睜開眼,抬起頭,望向湛藍的天空,在那一望無垠的天空中只有幾片淡淡的浮雲在靜靜地飄動著,回想起今天發生的事,星飛笑了起來,儘管最後訓練被宣告中止了,但星飛對於自已能領悟出「斗轉星移」的翻版物「星移」來,還是感到非常的高興,也令到他對於幾天後的武技預賽乃至一個月後的武技大賽更充滿了無比的信心!   「我一定會成為最強的人!」星飛不由地想起了童年時說過的這句話,接著笑了起來!低頭喃聲自語道:「我一定會成為最強的人!」   第四章童年之夢   「嗚∼∼嗚!」在人聲嘈雜的遊樂場裡,隱約地傳來了抽泣聲!   聲音稚嫩,時斷時續,似是小孩子哽咽著所發出的!   循聲望去。果然,一個五六歲的小男孩正靠在一張遊樂場邊的一張椅子前面,滿臉驚慌懼怕,微濕的雙眼瞇成一線不停地向左右人群望去,似在找著什麼一樣!   在五分鐘之前,男孩的媽媽對著他笑著說了一聲後「坐在這裡別離開」後就匆匆跑去另一邊,至今都沒有回來。雖然只是這短短的五分鐘,但對於男孩來說已經非常非常之久,尤其是一個人站在這個到處都是陌生人的遊樂場裡,男孩漸漸地感到孤獨與害怕起來,唯有不斷地往椅子邊靠去,似乎只有這樣才能稍減心中的恐懼!   「你為什麼要哭呀!」就在男孩哽咽著流淚時,左邊突地傳來了一把聲音。好奇之下,他停止了抽泣,沿著聲音傳過來的方向望過去!   在男孩的左邊,不知什麼時侯已來了一個穿著藍色童裝,頭戴圓形小帽並紮著兩根齊肩辨子,肩斜挎著一隻紅色小包的同齡女孩!   莫明地,當男孩看到這個女孩時,尤其是感受到她投過來的不解與奇怪,還有她剛才說的話時,小臉馬上就紅熱了起來,接著快速地扭回了頭去,在女孩看不到的角落以最快的動作用手抹揉著臉上的淚痕,似乎不想留下任何證據一樣!   驚慌,緊張之下,男孩的手不斷地在臉上磨擦著,他沒有留意到的時,淚水雖然可以抹乾,但那脆嫩的臉頰也因此被擦得紅通通的,活像一隻放大了的紅蘋果一樣!   「給你!」女孩走前了幾步,同時從小包裡掏出一條棉帕,遞到了仍努力不懈地毀滅證據的男孩眼前!   「用手帕來抹!」   男孩看到那遞到眼前的手帕時,臉上一愕,隨即別過頭望去,卻只見女孩正臉泛笑意地望著自已,那烏黑晶亮的明眸更似在說著話一樣,臉上又是一陣發熱,遲疑了一下,本不想去理會的,但最後還是在女孩的堅持下,接過了手帕,摸拭起臉上的淚痕來!柔情的棉帕輕輕地拂按在臉頰上,令人非常的舒服,但奇怪的是,男孩覺得自已的臉也越來越熱了!   女孩終於笑出了聲來!   「你為什麼要哭?媽媽說男孩子不應該哭的!」   「我沒有哭!!」男孩一驚,馬上大聲抗議了起來,雖然他年齡非常之小,平時也經常有事沒事地哭得不停!但今天,他顯然不願在眼前這個同齡的女孩面前暴露出自已那軟弱一面!   「說大話,你剛才明明在哭的!」女孩撅著嘴,有點生氣了,接著更用略帶著威脅的語氣說道:「媽媽說過,說大話是要掉大牙的!」   「我根本就沒有哭呀!!」男孩嘟嚷著堅持,但口雖然仍硬得很,不知是否心虛的關係,又或者在擔心著自已的牙齒,氣勢已下降了很多。奇怪的是,同一句話,男孩的媽媽都不知反覆用過了多少次,但每次男孩聽後只會哭得更厲害,沒想到今天居然會奏效!   女孩顯然也察覺了這一點,忍住笑,也不再去爭吵這件事了!接著走前一步,手腳並用地爬到了椅子上,接著晃著雙腳坐穩,那烏黑明亮眼珠更不停地往男孩身前身後打量過去!就像在望著一件有趣的玩具一樣,弄得男孩渾身都不自在起來!   男孩個頭比她高一點,沒費多少勁就同樣坐到了椅子上,也不停地擺晃著懸空的雙腳。結果兩人並排坐著,卻又不知該說些什麼才好,陷入了沉默與尷尬之中!   女孩大概是覺得男孩越來越有趣了吧,眼睛仍不時側過去瞅瞅男孩!   「我叫白倩茹,你呢?」   男孩心中一呆,接著轉頭望去,見她望著自已的眼神裡似是充滿著期待一樣,倏地臉上又是一熱,而就在他嘴唇微動著也想告訴她自已的名字時!「小茹∼」,不遠處,傳來一陣急切緊張的呼叫聲!   呼叫聲剛一落,小女孩馬上就從椅子上大力跳了下去,接著往聲音方向望了一下,隨後才又轉頭對男孩說:「我媽媽在找我啦,我要走了!」說完不等男孩回話就蹦蹦跳跳地跨步向著前面走去,但沒走幾步,似又想起某事一樣,停步回過頭望向同樣從椅子上跳下來的星飛認真地說道:「媽媽說過,男孩子是不應該哭的,以後不要再哭啦!」   「我知道,我以後都不會再哭了!」此刻的男孩似已完全忘記了剛才的尷尬,也認真地迎著女孩投過來的期待目光,大聲堅定地說了出來。   女孩見狀也似是滿意地笑了出聲來,接著就在她想轉身離開時!   「你真好!」男孩遲疑了一下,接著咬了一下唇,鼓足著勇氣對女孩大聲說道:「我長大後一定會娶你做我的妻子的!」語畢,那眼瞳中露出的決心,似是表明著他已作出了一個重要的承諾!   女孩聽後臉上一驚,有點不知所措地望著男孩,但沒過多久再次笑了起來,而且笑得非常之開心。隨後再認真地望瞭望眼前緊張地注視著自已的男孩,說道:「可是,我已經決定了,將來要嫁給一個最厲害最厲害的人!」說完,就轉過頭,在笑聲伴漾下往不遠處一個年輕女人跑了過去!而當她手拉著年輕女人的手離開時還似是特意地轉頭笑望了男孩一眼!   「我,星飛,一定會成為最強的人!」男孩望著女孩那漸漸遠去的身影,大聲地喊著!   「呃∼」   「倩茹妹妹∼∼」   「……Zzzz∼」   一聽到這些語無倫次的囈語聲,還有那時不時飄出來的睡鼾聲,就知道某人又在作夢了,而已還是個綺夢,與夢中情人白倩茹有關的綺夢!   雖然已經日上三竿,太陽公公都已忙了好一陣子啦,但星飛仍然躺在床上抱著被子以非常不雅的姿勢呼呼大睡著!   在昨天,為期三天的野外訓練終於結束了。事實上除了第一天在宋大雪的特別「照顧」下過得驚險刺激外,其餘的兩天都風平浪靜,而宋大雪也似乎洩了氣一樣,隨隨便便地就讓C班學生過了關,這對星飛等人來說自然再好不過的了,所以過得非常的寫意舒暢,就像去草原裡渡假一樣!   野外特訓完後,按學院慣例,今天就是例行的放假。這倒令到星飛不知該去那裡才好!因為他平時除了與人打來打去之外也沒什麼好娛樂的,而以星飛現在的狀態,想在學院裡找個對手也一天比一天難!所以星飛在經過慎重考慮後,還是決定繼續睡覺作夢,直到睡不下去為止!   差不多10點,窗外時不時傳來陣陣吵雜聲,而星飛也終於在這時醒了!接著習慣性地伸伸手,打打呵欠,再回憶了一下剛才那個香夢,「嘿∼嘿」地乾笑了幾聲後,就跳下床站起身來。   「現在幾點了?」從窗外射進來的陽光照亮了整間屋子,星飛在不停地揉擦著眼睛的時侯想到了這個問題來,因為房間裡沒有鐘錶,所以他不知道自已到底睡到幾點了,但可以肯定還沒到中午,否則的話現在肚子就已經會自覺地出聲了,想想著心中突地一動,接著快步走到一隻衣櫃前,然後蹲下身去,「哢∼嚓」一聲就打開了位衣櫃最下面的那個抽屜。   抽屜裡放著一隻小鬧鐘,正確來說應該說是一隻指標指在 7:30處後就不再轉動的小鬧鐘。一看到它,星飛的頭又開始大了起來。因為這幾天挺忙的,所以星飛忘了將這只自已弄壞的鬧鐘拿去修理,「慘了,小瑤問起時都不知怎樣應付才好!」星飛低聲嘀咕著,同時想到夜小瑤平時的手段,心中一是一陣寒意!   想了想後,考慮到不快點將這個燙手的山芋解決的話,遲早倒楣的一定還是自已時,星飛老老實實地找了一隻螺絲刀和一把鉗子,然後開始整弄起這個可憐的鬧鐘起來。但以星飛粗心兼沒耐性的性格,結果自然可想而知,沒過幾分鐘,從破裂的鍾殼中又迸多了一條彈簧來,晃來晃去的,非常有趣,更似是在嘲笑著笨手笨腳的星飛一樣。   「不弄了!這破東西!」十幾分鐘後,有限的耐性被磨光了,而鬧鐘似乎越來越糟,星飛頓時火了起來,一把將散開的鬧鐘塞進抽屜裡,然後又「哢∼嚓」一聲,合上抽屜,來得眼不見為淨!至於夜小瑤,等她問起來再想辦法應付拖延時間吧,星飛在心裡這樣想著!   「小瑤在做著什麼呢?」想起了同時放假在家的夜小瑤,星飛站了起身來走到窗前,好奇地透過窗口往隔壁夜小瑤家望過去。卻看到夜小瑤家裡正忙著呢,院子裡擺滿了家俱,還從屋子裡不斷地流出了水來!星飛抱頭又想了想,終於記起了夜小瑤曾和自已說過的要趁今天放假洗屋這事來! (雲霄閣 http://www.yunxiaoge.com/index.php)   「好在呀,睡得晚了,要是早起的話,一定會給那個凶凶的小瑤捉去做苦力的!」星飛有點得意地想著,腦海裡不由地記起了某次被夜小瑤「請」去幫忙的事來,結果累了一個上午,做得腰酸背痛,全身更像要散了架子一樣,更沒想到的是到得最後還給夜小瑤以偷懶不用勁的名義無情情地大訓了一大頓!暈,一點也不體恤一下義務工作者!所以嘛,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星飛自那次開始就在心裡打定主意決不會再去幹的了!   而就在星飛回憶著痛苦的經歷時,樓下突地傳來了開門的聲音,頓時令到星飛大吃一驚,旋即就又猜到肯定是夜小瑤進來了。因為只有她才有星飛家裡的鑰匙!   「不會是這麼快吧!」星飛只覺得頭突地暴痛了起來,他猜到,在這個時侯,夜小瑤會來找自已一定是要找他這個免費勞動力去幹活的!   「不幹,不幹,決對不幹!難得一天放假!怎能這樣白白浪費?還要被拉去作苦役!」星飛打定主意後就想著辦法應付起來,往房間四周望了一眼,他當然不會笨到用躲進衣櫃又或者鑽進床底這些糗辦法來,「但怎麼辦才好呢?」星飛的眉頭越皺越深,頭髮也似乎快要白了起來,而這時上樓梯的聲音也傳了過來,時間越來越緊迫,無意間目光轉到了窗口上,接著星飛無奈地歎了一口氣……   「星飛!你醒了沒有呀!」叫喊聲隨著敲門聲響起,夜小瑤站在星飛的房門外,但等了一會兒房間裡還是沒有什麼動靜。   「真是個大懶蟲,這時侯還在睡呀」,「依∼呀」一聲,夜小瑤毫不客氣地就推開了房門,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進入房間後卻發現裡面空空如也的!不由地呆住了!   「不可能呀,那個懶蟲不可能這麼早醒的,而且……!」夜小瑤走近床邊,用手按了按床單,發現還有一些體溫殘留在那裡!不由地令到她狐疑起來,接著目光一轉,看到了那個非常礙眼地開著的窗口,「不會是……!」想到這裡,夜小瑤又好笑又好氣地走近窗口,往下面望了下去!   寬闊的院子裡成了野草的樂園,長滿了半人高的野草,「這個星飛呀,真懶,也不剪一下草!」就在夜小瑤暗罵星飛時,眼轉一轉,被一團緩慢移動著的草叢給吸引住了,看清楚後更是失聲笑了起來!   「喂,草叢裡的那隻老鼠,這麼早就在做運動呀!」夜小瑤捂著嘴大笑了起來!   看到被發現了,無奈之下,滿身草屑的星飛只好尷尬地站了起來!剛才為了避開夜小瑤不得已跳入了後院的草叢中,正準備慢慢開溜時,沒想到還是就被夜小瑤發現了,「慘了,難道真的無法逃過被捉去做苦力的命運!不行不行,決對不能再發生那種悲劇了」   「呵∼呵∼呵!小瑤,這麼早呀!」心裡打定主意的星飛先是大笑了幾聲,將這尷尬的氣氛沖淡一些先,然後再苦思應對之策!   「都快吃午飯了,還早呀,喂,星飛你別走呀!我有事要和你說!」還沒等夜小瑤說完,星飛就已經先知先覺地拋下一句:「我約了子江練劍,今天沒空!」快走溜走了。   夜小瑤手按住窗台,望著星飛那漸漸遠去的身影,急得大聲叫喚了起來,但星飛越跑越快,那裡還聽得到!況且就算聽得到的話也多數當沒聽到處理的!   「笨星飛,不理你了,反正到時餓的又不是我!」夜小瑤緊閉著嘴唇,氣呼呼地離開了房間,但沒過多久,樓梯聲又再響起,面掛無奈表情的夜小瑤再次走進了房間,在窗口旁的寫字檯上拿出一張白紙,寫下了:「回味餐廳,12點,瑤」這幾個大字,原來夜小瑤之所以來找星飛是因為今天家裡翻新大清洗,無法做飯,準備中午去「回味餐廳」吃飯!但沒想到,星飛誤會了,沒等夜小瑤說完就溜走了!   把字條放在寫字檯明顯處上,然後再找了本厚厚的書壓住邊角,「應該能看到這張字條吧!」夜小瑤心裡嘀咕著,但想起星飛平時的粗心習慣,心裡又好像沒什麼把握一樣!   「哼,反正我仁至義盡了,他看不到沒飯吃的話是活該!真是個麻煩的笨蛋!」想到這裡夜小瑤滿意地點了點頭轉身離開,臨走時還特意將窗口,房門關得緊緊的,免得風刮進來,吹走了那張紙條!   一路發勁狂奔,終於從夜小瑤的魔掌裡逃了出來,星飛正得意地大笑著,接著雙手反扣在腦門後,在空蕩蕩的西區大街上悠悠然地漫步著,由於西區是密集型的住宅區,加上現在流行著輕型動力車,所以大街路面上人跡罕至,反而天空中佈滿了一輛輛快速飛行穿越而過的動力車,大部分的天安市民都喜歡用動力車來代替步行,結果導致在大街上行走的人越來越少,當然,這只是對於天安市西區而言,在東區娛樂街上還是可以看到滿街的人流的。   星飛不太喜歡動力車,因為在他的觀念裡腳生出來就是用來走路的,如果一天到晚都靠動力車來出門的話,實在太過依賴機器了,到底還要腳來幹什麼,欣賞呀,所以除了越長距離的遠行(如到100多公里外的聯邦學院上課)外,他一向都是很少坐動力車的,事實上也沒得好坐,因為他家裡根本就沒有動力車,平時都是搭夜小瑤的順風車的,這也是他對夜小瑤的百般「欺淩」無可奈何的其中一個原因,畢竟,得罪了她,確是麻煩多多!   「該去那裡打發時間才好呢?」現在星飛正為此事煩惱著,他早已在心裡盤算好,先在外頭逛逛,然後12點準時到夜小瑤家吃飯!但現在問題是他不知去那裡逛才好,想著想著,就決定先向前走走再說!   就在星飛漫無目的地在大街上走著時,突然眼睛一亮,看到前方百來米處人影一閃而過!   「大嘴!」星飛很快就從人影閃動的身法背影上猜出了是張無,「奇怪!他跑那麼快幹什麼?好像有急事!」星飛想不通,因為如果張無不是閃得那麼快的話,不可能發現不了這麼近距離的自已的!   星飛好奇起來,提勁展開身形一掠而起,也快速地向著張無消失的方向追去,反正也沒事做,就和他捉捉迷藏吧!   身形破空聲陣陣響起,耳邊呼嘯著勁風,兩道快速閃動著的身影在街巷裡穿梭前行著,為了避免給張無發現,星飛始終於與他保持著兩三百米的安全距離,緊緊地掛在他的身後,令星飛大為奇怪的是,張無越走就越偏僻,在街巷裡彎彎曲曲地穿插著,好在星飛已將神識鎖在了他身上,沿著他施展身法移動時殘留在空中的微弱勁氣痕跡緊跟著他!   「這個大嘴,在玩什麼花樣!」就在星飛漸漸失去耐性暗暗咒罵著時,隨後神識裡感應到張無終於停了下來,趕上去一看,發現張無正站在一個轉彎角落裡,探頭探腦舉止緊張地不知在看些什麼!   星飛更加奇怪了,悄悄走到他的身後,順著他的視線望過去,但除了看到一間精緻的「圓緣花屋」外,什麼也看不到!回過眼來看向張無,發現他居然還沒覺察到自已,星飛不由地有點生氣起來!   「喂,大嘴,你在看什麼?」又在張無身後站了一會兒,終於,星飛有點不太耐煩地大力拍了一下張無的肩膀!   「啊∼!」正在全神貫注地窺視著的張無,就好像做賊被當場捉到一樣,轉了過頭來,臉色被嚇得蒼白起來,看清楚星飛後更是身體軟軟的靠在牆避上,頭上冷汗真冒!   「有沒誇張點呀,你到底在幹什麼?」看到張無這副模樣,星飛真是又好氣又好笑!   「呼,老大,你怎麼會在這裡的?」稍為還過神來的張無用手擦了擦額頭,勉強在臉上擠出笑容來!   啊,這倒令到星飛一時間不知怎樣回答才好,總不能說是跟著他來的吧,情急之下,星飛說道:「我來這裡散步時,看到你在這裡就過來看看!」   「散步?」聽到星飛說後,張無反倒奇怪起來,因為在他的記憶中,以往這個時侯,星飛多數都還躺在床上睡著昏天暗地的,怎麼會出來散步的?想到這裡,望向星飛的眼神就更是充滿了懷疑!   「呵∼呵,大嘴呀,你到底在這裡看什麼,嘿嘿!」看到張無眼中異樣的眼色,星飛馬上就轉移注意,問起心裡的疑問來!   「噓,小聲吧!張無把手指放在嘴邊示意星飛不要那麼大聲,無意識下,還側頭向四周看了一眼,發現沒什麼人注意時,這才放下心來!   「喂,到底做什麼呀,這麼神經質質的!星飛不由地笑罵道,因為眼前的張無給人的感覺就是在做著虧心事的樣子!   輕微的推門聲,腳步聲傳來,星飛與張無都望了過去,只見,一個窕窕身影從花屋裡走了出來,擺弄了一下放在門外的那些花盆,澆了澆水,隨後又進入了花屋裡!   剛才所看到的東西與其他花店並無多少不同,所以星飛也沒什麼特別注意,但當他回過頭來想繼續盤問張無時,卻發現,張無仍然眼瞪瞪地呆望著,臉上更露出一副癡迷迷的樣子!「難道是與剛才那個女孩有關,嘿嘿,一定是的,張無現在的臉上分明刻著兩上字「單思」!星飛笑了起來!   「喂,喂!!大嘴!!人家早就走進去了,還看什麼東西!」忍住笑後,星飛拍了拍張無的肩膀,真沒想到張無這個平時嘻嘻哈哈的樂天派也會有這麼癡情的一刻!   「喔!我知道!」張無還過神來,低下頭,神情更是顯得有點失落!   「咦,嘻嘻,難道你想追她?」   「是呀!」張無再次轉過頭往花屋處望了一眼,接著又有點無精打彩地說:「不是」   「什麼意思!?」星飛奇怪了起來!   「如果我想追求她的話,難道你認為我會笨到躲在這裡看她嗎,早就去製造機會啦!」張無反了反白眼有點沒好氣地說道!   「那是什麼原因為喂,大嘴,你別走呀!」星飛眼中的不解神色越來越濃了!   而這時張無正慢慢地放開腳步準備離開!   「她已經有男朋友了,我是沒機會的啦,唉,恨呀,恨不相逢未嫁時,真是天意弄人!」張無說到這裡真是一副傷心失落的樣子!   「噗∼哧,哇∼哈∼哈∼哈!」聽到這麼酸的話,星飛終於忍不住彎腰大笑了起來,當然這時侯張無的臉色也開始慢慢地變綠了!   「咳∼咳」星飛好不容易強忍住劇烈胃痛,修整了一下快要變形的臉孔,對著張無說:「不好意思,我一時胃痛!呵呵」看到張無的臉色緩了緩,星飛繼續說道:「大嘴呀,你真的喜歡她嗎?」   「當然!」張無肯定地說道,自我上個星期第一次遇到她後,就一直在想著她,腦海中更是不停地出現她的身影,連晚上作夢也是由她做女主角的!唉!」說到這裡時,張無再次歎了口氣,「可是又有什麼辦法呢,真是恨不相逢……」   「得了得了,我知道啦!」星飛快速地打斷了張無那句又要吟出來的酸句,接著想了想後神情認真地說道:「只要她一天未嫁,你都有機會,為何不去爭取呢?   如果你真的喜歡她的話,你應該去爭取自已的幸福,不然的話,以後就一定會後悔的!」   張無有點無奈地笑了笑,說道:「兩個人在一起是為了尋找共同的幸福,而不是一湘情願的!自我遇到她的那一天開始,我就做足功課,調查了她所有的資料(星飛聽得心寒寒的!)最後發現她與男友都是真心地愛著對方,她們在一起過得很幸福!很開心!而我對於她來說頂多只是一個記憶而已,我不能因為我自已的理由而強行插入他們中間,破壞他們之間的寧靜與幸福!絕對不能!這樣做太自私了,如果你真正愛一個,就應該千方百計地令到她幸福,而不是一味地去追求自已怕幸福!老大你明白我的意思嗎?」張無說說著,連自已也陶醉在其中,似乎在為自已的決定而喝采!   星星搖了搖頭,他聽得一頭霧水的,心裡實在不太明白張無怎會說出這麼深奧的所謂「戀愛意境」來!對於他自已來說,幸福是要靠自已去爭取的,而不是靠什麼先相逢後相逢來決定!這樣的話簡直就是任由老天折騰,簡直就是種悲哀!   「老大,我打個比方,比如說如果你一直暗戀的白倩茹已經有了一個非常好的心上人,嘿嘿,老大呀,我只是打個比方而已,你不用那麼快翻臉吧!」   張無一看到星飛的臉臭了起來,馬上就停了停,陪笑地緩和了一下,然後繼續說道:「如果白倩茹已經愛上了另外一個人,你還會不會強行插進他們中間呢,要知道,很有可能白倩茹早就忘了你們那所謂的第一次相遇!呵呵」張無盡量用委婉的語氣說出了自已心中一直想說的話!   「不會的,她一定會記得的!」星飛大聲說了起來,「不管怎樣,就算她已經忘了,也不要緊,只要我還記得就行了,這是一個承諾,一個我當初做出的承諾,「我要成為最強的人」,然後正式追求白倩茹!到時我會給她這個世界上最大的幸福!」星飛非常肯定地說著!   「就算她已經獲得了幸福,你也要強行進行破壞,強行將自已所謂的幸福加在她身上?你認為這對於她來說會是一件好事嗎?」張無也毫不示弱地勸告著星飛!   星飛心裡莫明地生出一陣刺痛,很顯然張無說出了他一直不敢正視的問題!「是呀,都有這麼久了,而她甚至連自已的名字都不知道,她還會記得當初的那個男孩為她作出的承諾嗎?」星飛苦笑了起來,心裡實在是一點信心也沒有。但很快就不去想這事了,因為對於他來說,首先要成為最強的人,也許白倩茹至今仍沒有遇到一個心上人,也許……太多不可預料的事情啦,越想星飛就越煩,終於撓了撓頭對著張無笑了笑後,不再去想這事了!   「老大,我走了,記得我說過的話呀,還有,這次是我最後一次來這裡了,我以後都不會再來看她了!」說說著,張無已揚身飄到了幾米外!   「你真的不後悔!」星飛大聲地說了出來!   「不,決不,她對於我來說已成為一份回憶,一份初戀的回憶,我會在心裡永遠收藏它的!呵呵,還有,老大,如果你想知道什麼是兩情相悅的真愛的話,最好去那花屋裡看看,因為我很懷疑你根本就不明白這個道理!嘿嘿」說完,張無也像想通了很多東西一樣,回復了他那招牌式的嘻哈笑容,接著再一個淩空旋身,幾乎是貼著地面快速地一掠而過,越走越遠,很快就在星飛的視野裡消失了!   「這個大嘴呀,神經質質的,我快給他氣死了,好在現在恢復正常了!」星星搖了搖頭,想起張無的話,往「圓緣花屋」看了一眼,笑了笑後也展開身形往家裡快速地奔去!因為他算了算時間,應該也差不多到午飯時間啦!應該去夜小瑤家吃飯了,一想到這裡,「呵∼呵」星飛就不由地笑了起來!   「小∼∼瑤!」   「……」   「夜∼小∼瑤!」   「……」   「怎麼會這樣的?小瑤家裡怎麼會關上門的,現在應該到了吃飯時間呀!」星飛皺著眉頭想了想,他剛才已經不客氣地縱身翻過圍牆進入院子裡,然後破開喉嚨叫得聲間都啞了,但夜小瑤家裡還是一點動靜也沒有,想了想後,往左右四顧了一下,看到沒有人注意時,再一次躍起攀上二樓夜小瑤房間的窗台往裡邊望過去,結果還是什麼也沒看到!   「哎呀,不會吧,小瑤他們不會是出去吃飯了吧!慘了慘了,可憐的我又被那個女人無情情地拋棄了!嗚∼!」從種種跡象中,星飛已經肯定夜小瑤一家人一定是出去吃飯了!   「鈴∼」就在星飛苦惱著應該去那裡混頓飯吃時,耳中似乎隱隱約約聽到一些電話聲從隔壁自已家裡傳來!就在星飛想去看個清楚時,鈴聲已經停了!「會是誰打電話給我呢?」星飛想了想,想不到,也就不去想這事了!   「哎!好餓,算了,還是回去泡速食麵吧,應該還有點存貨的!真倒楣,小瑤也太不夠義氣啦!一點也不顧一下既是鄰居又是同學兼同桌的多年感情,更何況她明明答應老媽照顧我三餐無憂的,現在卻老是不負責任地扔下我不管!」星飛氣憤憤地想著,就在他再次翻過圍牆準備返回家中時,對面街道上的一副海報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星飛好奇之下快步走上前,看清楚海報上的內容時,高興地大笑了起來!原來海報上寫著:「為慶祝本集團星星全國連鎖餐廳西區第九街1007分店開張,現決定進行套餐大贈送,凡在本日內前100名進入餐廳者都可免費獲得一份超值的鰻魚套餐……另,本餐廳形象代表人邵小曼已親臨餐廳進行推廣活動,同時將會有更多的活動舉行……!」在海報的旁邊還畫了一個笑逐為開的美女!   邵小曼是誰?星飛晃著頭想了很久也沒想出來,只是覺得這個名字好熟,好像在那裡聽過一樣。不過,不論她是誰都與星飛無關,因為星飛現在腦子裡只記得那「前100名……可獲得鰻魚套餐」的幾個字!   真是天無絕人之路,呵呵,星飛笑了起來,接著想也不想,馬上展開身形快速地向著第九街跑去,一定要快,一定要獲得前100名,然後就可以吃到香噴噴的鰻魚飯啦,呵∼呵!   結果就這樣,很不幸地被夜小瑤猜中了,星飛沒有看到她留在台上的紙條,因為星飛根本就沒有回家!   「鈴∼∼」就在星飛走後不久,在星飛的家裡又傳來一陣陣的鈴聲,但星飛早就跑到遠遠的,那裡還聽得到!   「卡嚓」的一聲,「這個笨蛋,又跑到那裡去了,他到底還要不要吃飯的呀」   夜小瑤站在回味餐廳的服務台外低罵著,這已經是第二次打電話去星飛家了,但仍然沒有人來接,而現在都快12點半了,那個星飛還是人影都不見!   轉身正欲離開時,突然又回了過去,拿起電話,打到了楊子江家裡!   「喂,子江,星飛在不在你那兒!」   「老大!?」電話另一邊的楊子江奇怪了起來!   「是呀,他不是說去你那兒練劍的嗎?」夜小瑤同意奇怪地問道!   「呃∼∼!」楊子江很快就從夜小瑤的話中猜出了星飛一定是又借自已來瞞天過海了!   「子江,你和我老實說,到底他有沒去你那兒!」聽到楊子江沉吟不語的樣子,夜小瑤疑心大起!而此刻,楊子江正在面臨著一個選擇,就是到底應不應該幫星飛矇混過關呢,他在心裡不斷地衡量著,突然想到,夜小瑤很明顯已起了疑心,這事最終還是會被識破的,到時說不定自已也會被夜小瑤以合謀者同犯罪進行「修理」,最後終於下了決定,「老大,不是我不幫你,確實是沒辦法,這都是你的錯,如果你拿張無來過招的話一定會成功的,你也知道,我一向都是老實人一個,不會說謊的,嘿嘿」   「沒有!」楊子江清脆利落地回答,同時在心裡暗暗地為星飛默哀十秒鐘!(內疚?)   「喔,好,我知道了!」聽完,夜小瑤沉默了一下後就掛斷了電話,然後轉頭就走!   「小瑤,找到星飛沒有!」夜小瑤的媽媽奇怪地望著一言不發地走回來,接著坐在椅子上滿臉怒色的女兒!   「不要再理那個混蛋啦,我們吃飯!」夜小瑤心裡的怒火一下子就噴了出來,她的確很生氣,因為沒想到星飛居然又再次為了不知什麼無聊的原因欺騙了她,還累得她白擔心了這麼久!   夜小瑤的父母奇怪地互望了一下,納悶著是什麼原因令到女兒這麼不開心,但兩人都知道一定又是與星飛有關的,想到這裡,再想想女兒與星飛從小到大的複雜關係,都不禁地暗笑了起來!   「哇,我倒∼,不會是那麼多人沒飯吃吧!」一路狂奔,沒過多久星飛就跑到了第九街,並且馬上毫不費勁地就找到了那間新開張的星星餐廳第1007分店!因為在店外內三層外三層地擠滿了人!   走進前一看,卻奇怪地發現人群都圍擠在店外的廣場邊,而廣場中間正站著一個美女,好像正在和大家玩著什麼活動一樣!一邊還放了一大堆的禮品!   至於他們到底在玩什麼東西,星飛一點興趣也沒有,剛才快速狂奔,體力大量消耗下,肚子就更是「咕∼咕」地叫了起來,星飛四處左顧右望,最後終於在餐廳正面的露天餐檯上發現了「鰻魚套餐」幾個大字,而奇怪的是,那附近居然一個人也沒有,這些人到底是來做什麼的?星飛不解地望瞭望那些正不停地圍著廣場內美女哄叫起來的人群!   我擠∼我擠!費了好大的勁,星飛才終於成功穿過了厚厚的人牆,走到了餐檯前,此前已不知踩了多少個人的腳,又被多少個人踩過!然後就不客氣地拿了一個餐盒,接著就在附近的一張露天餐檯上風捲殘雲地大吃了起來!   「好香的鰻魚飯!」星飛一邊吃著一邊暗暗慶幸夜小瑤外出吃飯去了,不然的話那裡吃得到這麼可口誘人的特級鰻魚套餐!   「哇∼啊!」廣場傳來一陣陣的巨大聲浪!星飛轉頭望了一眼,發現那些圍觀著的人不知因什麼事狂歡了起來!「神經病!」星飛一邊吃著鰻魚肉一邊想著,因為很明顯那些圍觀的人都是還沒有吃午飯的,現在居然不知所謂地在看著不知什麼東西,真是無聊!眼睛一掃看到了那堆放著的一大堆「鰻魚套餐」,星飛心念一動,心想,「小瑤平時也是蠻喜歡吃鰻魚飯的,這裡又有這麼多,看樣子那些人都不會去吃的啦,乾脆多拿一個去給小瑤吃!嘿嘿,順便討好一下她,免得她以後又找我麻煩」   打定主意後,星飛悄悄地走到了餐檯前,手一伸,就撈到了一個飯盒,接著再快速地返回!星飛一切動作都做得干靜利落,原以為不會有人看得到,誰知,廣場上被圍著的那個美人剛好眼珠一轉,清清楚楚地看見了!她禁不住笑了起來,頓時又引來一陣陣旁觀者的歡呼!   「好了,現在輪到我來宣佈本次星星餐廳西區1007分店開張的幸運大獎獲得者是!」美女說到這裡時,故意停頓下來,目光往人群中慢慢掃過,最後停在了星飛身上!   「就是那位在吃著鰻魚套餐的先生!」纖纖玉手笑指著正在狂吃著的星飛,美女說出了這句子令所有人都大跌眼鏡的話,而星飛更是「噗∼哧」一聲噴出了含在嘴裡的飯!   在所有人充滿妒忌與敵意的目光注視下,星飛用手指了指自已的臉,不解地向美女確認!隨即就看到美女略帶著鼓勵地點了點頭,但星飛還是不太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請這位先生上台領獎!」美女重複說了一次!結果,在眾目睽睽下,星飛無奈地站了起身,手拿起了準備「進貢」給夜小瑤的飯盒,從人群中讓出的通道走了上前去,同時心裡打定主意,要是有什麼不好事情發生的話,馬上就溜之大吉!   「大家一定很奇怪為什麼會是他獲得大獎吧,原因很簡單,因為他是1007分店的第一個吃飯的顧客,也是第一個打包的顧客!」美女指了指滿臉尷尬的星飛繼續笑著道:「理所當然,他獲得了大獎並且得到我們集團的金星徽章!」說完,美女在台下無數人的注視下,把著把一個金色的徽章扣到了星飛衣上。而在場的觀看的人群剛全部都「噗通∼噗通」地趴倒了,因為幾乎所有人一來到這裡都是不停地圍著場心的美女,誰也沒去碰過那些飯盒!   「我叫邵小曼,很高興能認識你!」美女友好地伸出手向哭笑不得的星飛眨眨眼,打了個招呼!   「我叫星飛!」星飛一面道出自已的名字,一面在苦思著邵小曼這個名字,因為實在太耳熟了,但又實在記不起在那裡聽過!   「呵呵,星飛,恭喜你成為金星徽章,記得在二個月後去臨風市參加活動喲,到時一定會有意外驚喜的,還有,最後!祝你好運!」說完後,邵小曼笑了笑,意味深長地用手指了場外的人群,然後又再次向場外的人群揮揮手,接著就離開了!   「喂喂,什麼意思呀!」星飛不太明白邵小曼最後一句是什麼意思,正想追問時,邵小曼已消失在人群中了!很快地,星飛就隱隱猜了出來,因為他發現雖然邵小曼離開了,但四周圍的人群卻一點也沒有散去的意思,而且可以清楚感覺得到從每一個人身上透出來的濃重敵意!   「我的天呀,這「金星徽章」不會真的那麼重要吧!」星飛在心裡嘀咕著,同時全身勁氣運提上來,全神貫注地望著人群,接著才慢慢地向著街道外走去,而這個時侯,圍著的人看到他的走近,也不約而同地閃出一條通道讓星飛通過,星飛知道他們這樣做並不是放過他這麼簡單,而是因為在這裡動手不方便,容易產生混亂!他已經聽到好幾個人在低聲與同伴商量著應該怎樣在附近的偏僻街巷裡伏擊他了!   星飛小心翼翼地穿過人群,然後繼續慢慢地向前走著,他並不敢跑得太快,雖然心裡想得要命,但星飛知道只要自已一使勁向前跑的話,那些仍站在後面盯著自已的人也會同時追上來,所以還是先慢慢走上一段距離為妙!   當星飛剛穿過路口時,終於有人準備動身追上前來了,而一直用意識感應著人群動態的星飛知道時機已到,勁氣快速運提全身,幻影身法展動,快速地向前飛掠而去,跑∼呀!   這時,所有人也都各自身形展動,向著星飛狂追而去!甚至還有人坐上了動力車追了上去!一時間平時難得見人走動的公路人影閃閃,大家都有一個共同目標,就是星飛身上扣著的「金星徽章」!   在星星餐廳二樓窗口,邵小曼透過玻璃窗看到正在拚命逃亡的星飛以及後面一大群的追兵,彎腰大笑了起來,似乎為自已的傑作而感到開心!   「小姐,這樣做好嗎?」旁邊一個侍女打扮的少女望著星飛的背影有點擔心地問道!   「如果他是個有自知之明的聰明人的話,他一定會扔下徽章,這樣就沒事啦!」邵小曼悠悠然地繼續說道:「如果他是個不自量力的笨蛋,那麼,會有什麼後果也是活該,當然,如果他是個即有能力又聰明的人的話,那麼他就算是一個有資格的候選人了!嗯,我倒蠻希望他有這個能力的,這樣會很有趣的,呵∼呵∼」邵小曼跟著大笑了起來,而一旁的待女也顯得有點無奈地苦笑著!   救命呀!星飛在不停地往前狂奔著,他剛才已和三個繞道攔在前方的追擊者交過手了,雖然他們都不強,事實上,在整個聯邦,大多數人的武技都是在「全民武技培訓中心」裡學到的,所以能力大多都是介於第五至六層之間,對於星飛這個已經超越了第四層的高手來說,一對一,幾乎沒有一個是他的對手,但如果是圍攻的話,星飛就不敢想像了!所以星飛仍在拚命地逃著,本來他可以用「幻影身法」逃開的,但可惜的是,已經有動力車飄到他前方了,星飛沒有練成第二層才能施展的武技「御風術」,當然快不過動力車啦,所以,現在星飛頭痛得很!   「見鬼,這個什麼到底是什麼鬼東西來的,引得那麼多人追來」星飛一邊逃一邊低聲咒罵著,但他似乎沒有想到扔掉徽章這事兒上,或者他沒空去思考這個問題吧!   就在星飛慌不擇路地逃忙時,在一塊小山坡上,楊子江正靜靜地站著,手中提著劍,他吃完飯後就來到這裡,準備繼續修習「紫天七式」   「紫天七式」中的前四式,楊子江都已經融會貫通,但對於第五式「風」,他已經修練了足足一個月了,仍然一點進展也沒有。   如果是其他招式的話,以楊子江的武學天資,這種事情是不可能發生的,但,「風」式,卻非常的奇怪,甚至令到楊子江很困惑,因為家中傳下來的「紫天圖訣」上第五式「風」只有一些訣要與一句莫名其妙的詩句:「化氣成風,凝風化勁,唯意御之,風動劍至」,不單只「風」式是這樣,楊了江翻了翻後面的兩式,「雷」與「破」發現都是只有一些簡短的口訣詩句,根本就沒有招式,為什麼會這樣的,難道說這三式都不需要劍招就可以使出來,楊子江對此一直想不通!   想了想,沒有結果,楊子江苦笑了一下,明天就是預賽了,如果今天都不能有所突破的話,不要說是星飛,很可能連那兩個世家弟子也打不過,還談什麼進入石碑修練武技?   「呀!」大喝一聲!楊子江先是練習了前四式一遍,然後將第五式「風」的心訣配合著紫天氣勁用第三式「急」的招數使了出來,劍招一出,勁風淩厲呼嘯著,紫天氣勁更是不斷地從劍身中洋溢而出,最後楊子江向著幾米外的一棵大樹斬了過去!   「彭!」的一聲巨響,劍招正中大樹,在樹身上留下了深深的一道劍痕,接著勁氣四散而而去!   「啊」的一聲,就在楊子江想上前去看看這招自已胡亂配搭使出來的「風」式時,他先是聽到一聲大叫,接著看到一個人影從樹背後跳了出來!楊子江大吃一驚,因為之前他根本就感應不到樹後會有人在的!   這是一個圓圓臉的老頭,如果星飛在的話,一定會認得出他就是幾天前纏著星飛的那個怪老頭,此刻,他正面有慍色地盯著楊子江,生氣地說道:「你這小子,在大叫著什麼,還搞得滿天落葉的,弄得我老人家想睡一會都不行!」原來剛才他正在樹背後睡著覺,沒想到楊子江的劍招令到樹身晃動起來,一些枯枝落葉更是灑得他滿身都是,難怪他會這麼生氣的!   「老爺爺,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在樹後面的,我在練習著劍法!」楊子江知道自已無意中犯了錯誤,恭敬地為自已的過失道起歉來!   「咦,呵呵,你這小伙子倒還蠻有禮貌的,練劍,嗯!」老頭仔細地看了一下樹身上那道深深的劍痕,然後,更伸出手去感應了一下空氣中的殘餘勁氣,接著有點詫異地說道:「紫天七式!你姓楊?」   楊子江聽後大吃一驚,因為自內亂以來,「紫天楊家」已經沒落,所以知道他修練「紫天七式」的人並不多,而這個眼前這個老人居然只憑著劍氣間的感應就能猜了出來,難道說他以前曾見過「紫天七式」,想到這裡,楊子江就更顯得恭敬起來!   「老前輩,我叫楊子江,還未請教老前輩尊姓大名,剛才用的是「紫天七式」 中的「風」式」,楊子江馬上改了口,因為眼前這個人很可能與自已爺爺那代相識的!   「呵呵,我姓陳,你叫我陳老頭就行了,別老前輩前老前輩後的那麼見外,「風」式,嗯!不對!不對!,有點像,但差遠了!」   陳老頭聽完後,想了想,再次懷疑地查看了一下樹身上的劍痕!接著又再次搖頭說道:「不對!不對!氣勁有點相似,但卻完全不同,威力也差遠了,不然的話,這顆樹早就被斬斷了!」   「是是,那招只是我胡亂使出來的!陳老前輩曾經見過「風」式」楊子江心中大喜,連忙應聲說道,同時心裡清楚了眼前這個老人一定是曾經見過「風」式的,不然的話不會說出這番話來的!   「我就說是嘛,嘿嘿,「風」式呀,當年曾和楊承天那小子使出來的「風」式對了一招,不錯不錯,的確是一種非常歷害的招數!唉,可惜呀,劍招仍舊,故人已去……!」陳老頭說說著,眼色一黯,似乎想起了一起傷感的往事來!   楊子江自然知道陳老頭傷感的原因,楊承天是自已的叔公,聽家裡人說還是爺爺那一代最傑出的高手,但正像很多聯邦第二層的頂尖高手一樣,都在六十年前的內亂中戰死了,在那場大戰裡同時戰死的還有自已的爺爺以及另外二個叔公,這也是「紫天楊家」這個曾經有過顯赫歷史的家族在這六十年來漸漸沒落的原因!   「陳老前輩,能不能看在承天公的情面上,指點一下晚輩的「風」式,因為晚輩實在想不通!」楊子江抑制住自已激動的心情,誠懇將自已練「風」式時遇到的困惑說了出來!   「呵呵,原來是這個問題,怪不得你們練不成!因為「風」式以及後面的兩式都不會有招數的!」陳老頭笑了起來,接著解除道:「你知道為什麼沒有人將第三層又或者第二層的武技抄摹下來放到聯邦學院裡讓大家修練嗎?原因很簡單,因就算你有手抄本,知道怎樣修練也修練不成的,武技沒有到那個層次是不會理解其中的奧妙的,練了也是白練!所以在武神石碑裡才會有特殊的力場限制!」   「而第二層的武學最大的特色就是沒有招數,它注重的是「創招」,它只是描述了一些武學的意境,給出一些心訣,然後讓你自已去體會,最後依照自已的天資,能力,習慣創造出適合自已的招數來,所以是沒有固定招數可言的!如果你不能體會心訣意境的話,很可能終你一身都無所成就!」   說到這裡時,陳老頭看到楊子江一臉茫茫然的樣子,笑了笑,接著說道:「紫天七式是從第二層的武技「紫天訣」裡化出來的,本來你是決不可能修練的,但我聽承天說過,不知在那一代,你們家出了一位奇人將「紫天訣」化簡為繁,由一招分出了七招來,而每一招都代表了不同的武學層次,這樣就可以讓初學者循序漸進地修習,不斷地在修練中體會到劍技的奧義妙境,所以真正來說也只有第七式「破」才能算是第二層的第一流武學,這也是你們楊家「紫天七式」最大的特色!   「喔!」聽陳老頭這麼一說,楊子江總算大致明白了自已武功的來龍去脈,但對於怎樣去修習「風」式,仍然是一頭霧水!   「呵呵,我再給你一些提示吧!即然第五招叫做「風」式,那麼肯定是與風有關的喲,對於風,你到底瞭解多少,你感應過風的氣流波動嗎,你有去體會過風的韻動節奏嗎,嘿嘿,當年承天老弟為了學這一招還專門在暴風雨來時跑到海邊去領略風的狂暴氣流呢,所以他創的那招「風」式叫做「暴風斬」,劍招使將出來時當真如同暴風吹襲一樣,氣勢威猛無比!」   陳老頭似乎在回味著當年的情景,接著說道:「至於你能創出什麼招數來,那就要看你的造化了,嗯,這裡風也不錯,你可以去感應一下風的氣流波動,說不定會有所領悟!」   陳老頭笑指了指周圍,果然,不知什麼時侯已經刮起了一陣陣的山風!吹得樹枝「吱∼呀」作響!   「那麼第一層的「天機武學」呢?」楊子江感受了一下吹向自已身體的風,舒服極了,突然想到這個問題!就好奇地問起來!話剛一出口,楊子江就馬上感受到從陳老頭身上暴射出來的淩厲的氣勁,就像是失控一樣,讓人透不過氣來!   楊子江大吃一驚,更知道自已無意間說出的話令到陳老頭心情激動起來,因為眼前這個陳老頭一定曾經參與過「月何之變」那場內亂的,而當時月家就出了一位絕代高手修習過第一層的「天機武學」,這也是為什麼「月何之變」會死了那麼多聯邦高手的主要原因,自已的話想來一定是勾起了他的一些不好回憶!   沒過多久,從陳老頭身體裡散發出來的淩冽氣勁慢慢地像是受到控制一樣弱了下去,而他臉上更是充滿了蒼老,痛苦的表情,眼瞳裡不斷透出來的悲傷更令人禁不住暇想起當年的那場悲哀之戰!   「月何之變!月何之變!」陳老頭入神想著當年的往事,口中更是情不自禁地喃喃自語起來,都已經足足六十年了,原以為早就忘了,誰知給楊子江一提出,馬上就勾起了當年的痛苦回憶!   「陳老前輩,你沒事吧!」看到陳老頭這般模樣,楊子江也不敢再追問下去了!   「喔,我沒事,只是想起一些往事而已!」陳老頭還過神來,苦笑了一下!   「老前輩,過去的話就讓他過去吧,別再去想了!」   「唉,有些事不是你不去想就可以當作是沒有發生的,至於「天機武學」,要靠機緣才能修習,我知道的也就是這麼多,我走了,你在這裡慢慢領略「風」式吧!」說完,也不等楊子江說話,陳老頭身形就已經慢慢浮起,接著淩空御風沖飛而去!   「御風術!」楊子江一臉神往地望著天空中陳老頭那漸漸沒入雲際的身影,不住地喃喃自語,心情更是激動!   「∼哇,見鬼呀,這個「金星徽章」到底有什麼用的?弄得那麼多人來搶的!」從第9街一路狂奔到第17街,然後又再彎了個大圈回到第4街的星飛好不容易才擺脫了那些兩眼發紅的追殺者。此前,他已至少和十幾名乘坐動力車追上來的搶徽章者交過手了,雖然也成功地將他們打敗,但也弄得灰頭土臉的,好在大部份人都沒有料到星飛他的輕功這麼歷害,不然的話,只要給人群一追上,不用交手,星飛恐怕已被他們踩扁了!而更令星飛開心的是,手中那用紙袋包著的「鰻魚飯盒」   居然也沒事!   「幸好幸好」,星飛大大地鬆了口氣,接著才有空仔細端詳起那只「金星徽章」來!   那是一隻泛著金色光澤的徽章,沉甸甸的,不會是真金做的吧,星飛想到這裡時,差點就想用牙去咬一口試試看。徽章上刻著五顆閃爍著的星星,除此之外就再無特別之處!「奇怪呀,那些人到底在爭些什麼?」星飛想不通,最後將徽章放進衣袋裡準備以後再去研究,至於那個美女邵小曼說的什麼二個月後要去臨風市參加活動,星飛笑了笑,知道自已一定不會去的,因為臨風市離天安市足足有千多公里遠,又怎會有可能去這麼遠的地方呢!   接著星飛就漫無目的地在街上走著,不知不覺間已到了早上那間「圓緣花屋」   附近,想起張無說過的話,星飛心中一動,就走進了圓緣花屋!   「歡迎光臨!」星飛剛推開玻璃門走進花屋,一個女孩就已經很有禮貌地向他打起招呼來!   星飛往女孩看了一眼,發現這女孩雖然長得並不是特別的漂亮,但圓圓的臉,甜甜的笑容都給人一種非常清純的感覺,怪不得能令到大嘴那麼神魂顛倒的,星飛開始有點理解張無起來!   「先生,你是來買花嗎?」女孩看到星飛一副心不在思的樣子,詢問了起來!   「嗯……!」星飛隨便地應了一聲!   「是買給女朋友的吧!」女孩笑了起來,星飛臉上一紅,正想解釋時,那個女孩又搶先說了出來:「如果是買來送給女朋友的話,那最好用玫瑰,我們這裡幾乎所有品種的玫瑰都有,像最有名的藍玫瑰,還有紫綻玫瑰,墨玉玫瑰……還有這種市面上最流行的「蘭星玫瑰」」女孩如數家珍地向星飛介紹了一大堆玫瑰花,最後更是拿出了一支米蘭色的,花瓣上還有許多黑點的玫瑰遞給星飛看!   「哇,我快暈了,怎會有那麼多玫瑰的,看得我都眼花了!」星飛接過那支「蘭星玫瑰」放在眼皮下瞅了瞅!   「這「蘭星玫瑰」是女孩子最喜歡的玫瑰花,先生的女朋友一定會喜歡的!」   女孩看到星飛端詳著玫瑰花的表情,還以為他在心裡下不定主意,就當說客勸說起來!   「女朋友!?」星飛禁不住莞爾地笑了起來,正想婉言拒絕時,「小信」一個男子提著花盒滿頭大汗地走了前來,「他大概就是張無口中說過的這個女孩的男朋友吧!」星飛好奇之下又看了他幾眼!   「風,你休息一下吧!」女孩說著從衣袋裡掏出紙巾,幫男子抹起額頭上的汗來!而男子這時也笑了笑望著女孩,停下來,任由得她用紙巾抹去自已臉上的汗水!   沒有甜密密的情話呢語,也沒有什麼山盟海誓般的承諾,但站在一旁的星飛仍然可以清楚地感受得出他們之間真誠的情意,這就是兩情相悅的愛戀嗎?星飛苦笑了起來,望著他們的眼光也不知不覺間充滿了羨慕!   「真不好意思,先生,就這支「蘭星玫瑰」好嗎?」顯然,女孩這時才省起星飛還呆呆在站在一旁,臉色馬上就紅通了起來,而男子也大笑了起來,對著星飛說:「這「蘭星玫瑰」是剛從培植園裡剪下來的,非常新鮮,送給女朋友的話再好不過啦,也不要多,一支就夠了!」   「好吧,我就要這支!」連星飛也不太明白自已為什麼會說出這樣的話來,接著更是對著兩人說道:「你們真是很恩愛!」說完,付了錢後就轉身離開了!當星飛離開花屋的時侯,耳中似乎還能聽得到他們兩人之間那充滿了幸福的笑聲,接著星飛有點無奈地搖了搖頭,也苦笑著離開了!   手裡倒吊著一朵漂亮玫瑰花的星飛,繼續漫不經心地在街上遊走著,想起張無說的話,還有花屋裡見到的情景,臉上莫明地湧起了一些失落,心裡也酸酸的,滿不是滋味!幸在街上步行的人不多(空中倒是不時有一輛輛的動力車快速地飛馳而過!),否則的話,一定會被人誤認為他剛失了戀吧!   不知走了多久,「咦,是星飛!」星飛聽到後面有個女孩在叫著他,轉頭望過去,發現魏怡正快步地從後面走了過來,後面還跟著一個女孩,一個令到星飛從迷迷茫中馬上清醒過來,而且全身都緊張起來的女孩夜小瑤!   「哇,小瑤你過來看看,好漂亮的玫瑰呀!」魏怡看到星飛手中拿著的「蘭星玫瑰」驚奇地大叫了起來!「看來那花屋的女孩果然沒說錯,這種玫瑰很受歡迎的!」星飛心裡嘀咕著,再向夜小瑤望了一眼,發現她還是一臉寒霜面無表情的樣子,馬上又替自已擔心了起來!   「喏,你喜歡的話就送給你吧!」星飛漫不經心地對著魏怡說!   「啊!」正在心裡盤算著該怎樣才能將這枝漂亮玫瑰據為已有的魏怡完全沒有猜到星飛會突間說出這樣的話,一下子就愕然起來!兩隻烏黑閃光的眼睛不停地瞄在星飛臉上,在揣猜著他的意思,很快地眼珠又是一轉,發現了星飛與夜小瑤之間的異常氣氛,再往心裡想一想,就暗笑了起來!   「不要,你還是給小瑤吧,嘿嘿,別想扯我下水,我走啦!兩位慢∼聊,呵呵!」魏怡一個漂亮的淩空翻身,輕飄飄地跳到了幾米外,再向著星飛古怪地眨眨眼笑了笑,頭也不回地就離開了!   「啊!」沒想到魏怡說走就走的夜小瑤驚叫了起來,接著也從星飛身邊走過,向走信步走去!   星飛搔了搔頭,心裡也大概猜到是早上的事氣著了夜小瑤,無奈地笑了笑,也快步跟了上去!   兩人就這樣一前一後地走了很遠,氣氛顯得非常的沉重,最後,在一個街口的轉彎處,夜小瑤停了下來!   「你有話要說嗎?」很奇怪地,夜小瑤語氣平靜地對著走上前來的星飛說起話來!   「呵∼呵!」從夜小瑤的說話中聽不出喜惡的星飛唯有乾笑了幾聲,因為他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最後,留意到自已手裡提著的那個紙袋,袋子裡裝的就是中午從星星餐廳裡拿到的鰻魚飯盒!於是想也不想地就一伸手,放在夜小瑤眼前晃 了晃。   「什麼來的?」夜小瑤奇怪起來!因為星飛的舉動,兩人間的那種沉重尷尬的氣氛似乎一下子緩和了下來!   「鰻魚速食呀,很好吃了,我中午吃飯時打包的!你拿去熱一熱就可以吃了!」星飛把裝著飯盒的紙袋放到夜小瑤手裡,同時也將那枝「蘭星玫瑰」順手掛在紙袋裡!說道:「給你!」   「我不要!」夜小瑤正想將玫瑰遞回給星飛時,星飛已一個飛躍,跳到了前面並且大聲地說道:「你不要的話就丟了它吧!」說完板了板手指輕忪地大笑了起來!   夜小瑤低頭想了想後,接著也沒說什麼地就手提著飯盒,趕上了星飛,兩人繼續沿著街道步行著,與剛才不同的是,現在星飛與夜小瑤都走得輕鬆自在的,星飛更是像往常一樣兩隻手反扣在腦後,嘴裡哼起音調,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而夜小瑤的臉上也逐漸呈現出開心的樣子!   「星飛!」夜小瑤輕輕地叫了起來!   「什麼事!」   「明天的預賽,你要小心點!」   「呵呵,沒事的!你不用擔心!」星飛笑了起來,他知道夜小瑤之所以會這麼說,是因為明天的武技預賽與以前的比賽都有所不同,是用真刀真槍進行比試的,而每個參賽者都會用盡自已平生所學一較高低,一有閃失,就算命喪賽場也不是奇怪的事!而更重要的是到時聯邦高層官員也會來觀看,如果能給那些高層留下一個深刻印象的話,就算不能在比賽中取得優勝,獲准進入石碑修習武技,畢業後前途也是一片光明,而且很有可能會被選入「武神特戰隊」!   「我不會輸的!」看到夜小瑤仍一臉擔心的樣子,星飛又笑嘻嘻地補多了一句!   「呸,我不是擔心你,你不要誤會!」夜小瑤笑了起來,接著又說道:「我只是擔心萬一你輸了的話,會丟了我們C班的臉,還有,要是你真「掛」了的話,我真不知怎樣向伯母交待才好,所以,星飛呀,你記得呀,要是真打不贏的話就認輸算了!」說到這裡,夜小瑤更是停下腳步凝神擔心地望著星飛!   「啊!∼呵呵!」星飛大笑了起來,因為很少會看到夜小瑤對著自已時會有這樣柔情的一面!「好吧,我記得啦!」星飛笑著隨口就應了夜小瑤一句!   「真是的,沒點正經!都不知你那一句是真的!」夜小瑤看著嘻嘻哈哈的星飛笑為了起來!   「呵呵∼當然啦,我是星飛嘛,哈∼哈∼,聯邦學院裡最強的星飛,哎呀,小瑤呀,你又踢我幹什麼!」   「嘻嘻,笨蛋一個!」   「哎,我真是命苦呀!呵∼呵∼」   ............   山坡上,楊子江仍靜靜地躺在山坡上,閉上眼睛,用自已的意識去感應風的流動!與陳老頭的一番對話,使他一時間明白了很多東西,為了悟通「風」式,他已經躺在山坡上足足好幾個小時了,每一次當有風從他身上吹過時,他都用自已的意識去觸摸那些流動著的風,去感應風的韻律波動!   「化氣成風」漸漸地楊子江想起了「風」式的最後的那著詩訣來,「難道要將自已的真氣化入風中,變成風的一部分為」楊子江心裡納悶著,接著更嘗試了起來!   隨著意念一動,那一直蘊藏在氣海裡的紫天真氣就快速地運轉起來,楊子江將這些紫天真氣沿著經脈不斷地流到了兩隻手上,很快地手掌上就泛出了淡淡紫色的光芒!   同時隨著真氣的高度集中,楊子江開始感到手掌浮脹起來,接著他緩慢地將真氣從手掌上逼出,一點一滴一絲一毫地迫出,與平時出掌時快速地逼出真氣明顯不同!   「化氣成風,我要將紫天真氣化入風中,成為一股新的風!」楊子江喃喃自語地念著!很快地手掌上就不斷地湧出淡紫色的光芒,隨著時間的推移,更慢慢地圍住了楊子江平躺著的身體,從遠處望過去就像是一團奇怪的紫霧一樣!   「他也算是聰明過人的啦,這麼快就領悟到了,看來楊家又會大放光彩了!哎,二百年前的「聯邦八劍」,到現在卻只剩下我的「霜飛訣」……!」就在離楊子江不遠的地方,不知什麼時侯,陳老頭已回了來,略帶著滿意的眼神看著那被淡淡紫霧包著的楊子江,隨後想起聯邦近代武學不振,又無奈地歎起氣來!   「明天那個臭小子肯定會去參加武技預賽的,嘿嘿,他應該打不贏那個李小子,到時就一定會來求我收他為徒,哈∼呵∼呵∼!」陳老頭想著想著,眼中似乎已經看到了星飛哭喪著臉來懇求收他為徒的情景,忍不住就大笑了起來!   聯邦學院三年一度的武技大賽很快就要舉行預選賽了,而其中只有預選賽中的前四名才有資格參加下個月舉行的正式大賽,所以對於很多參賽者來說今晚都將會是激動的一夜,又或者是失眠的一夜!   就在所有人都期待著明天來臨時,又有多少人會知道明天的那場預賽會徹底地改變了好幾個人一生的命運,更令到其中一人在怨念的侵噬下最終踏上了仇恨的不歸之路,最後幾乎令到整個聯邦滅亡!     第三集   第一章預賽風雲   西元2617年,聯邦歷514年2月1日自石碑禁令以來的這六十年間,位於聯邦首都天安市的聯邦學院就成了當之無愧的武學搖籃,年輕一代的聯邦軍官除了來自三大世家系統外,幾乎全都是學院裡的畢業生,而學院三年一度的武技大賽更是整個聯邦歷來最重大的盛事之一。   而由於在3月1日舉行的正式大賽只有4個參賽名額,所以作為武技大賽的前站預選賽,更是百家競技,大放異彩。   事實上,除了少數被選為種子選手的參賽者外,大部分的參賽者早已把這次的預選賽當作了正式大賽來看待,只要能在預選賽中嶄露鋒芒,引起觀看者,尤其是那些抱著選才心理來觀看比賽的聯邦高層官員的注意,就已經是一件非常滿意的事了。   八點三十分分,雖然離預選賽開賽還有半個小時,但聯邦學院武技館內四個搭好的擂台邊早已經站滿了學生,佈告牌外更是人山人海。   因為比賽是同一時間舉行的,為了不錯過任何一場精采的比賽,大部分學生都要預先從佈告牌裡瞭解整個比賽的流程,尤其是那八名種子選手所參加的比賽,更被譽為整個預選賽的精華所在。   八名種子選手是由全校教師預先投票選出來的,有很高的代表性,歷來更被認為是正式大賽的晴雨表。三年C班的星飛當之無愧地以高票排在種子選手的第一位,而「浪俠三人組」的另一個成員楊子江排在第二位。至於最後一名成員張無,如果不是因為他本人興趣缺缺懶得參賽的話,也肯定會名列種子選手榜之中,這就是知名度高的好處。   雷文與李思無雖然是一年級新生,在學院中沒什麼名氣,但沾了家族的光,也都一致被大家看好,分別排在選手榜中的第五和第七位。   雷文更由於前幾天與星飛在學院內硬拚了一掌,雖說處於下風,但也沒輸多少,一致被大家認為是這一界預選賽的黑馬。   「看到啦,看到啦!」   好不容易才從佈告牌裡擠出來的張無,滿頭大汗地跑到星飛與楊子江身邊,嘴裡還不停地嚷著。由於只有他一個人沒有參賽,所以理所當然地成為了這兩人的「勤務兵」被派去瞭解比賽情況。   「老大,你在2號台,子江在4號台,天開眼啦!呵呵,你們兩個不會在預賽裡擦出火花來,嘿嘿!」說話者語氣中雖然帶著一慣的灰諧與嘻笑,但臉上仍掩飾不住淡淡的遺憾,顯然有點失望,難道他想看星飛VS楊子江!?   「喔,哈∼呵∼呵∼!真是天助我們也!」   鬆了一口氣的星飛,向臉上露出同樣表情的楊子江瞄了一眼,那一直懸懸的心終於暫時沉了下來,不可能與楊子江碰頭,就表明在這預選賽中又少了一名絕對的強敵,自然求之不得,因為今天的楊子江,星飛深深地感到他與以前有了很大的不同,不但神氣內斂,就連平時從身體裡不經意地外溢出來的氣勁,現在也完全受到控制般凝聚在體內肌膚之間,讓人看不透其中虛實。   星飛當然知道這是真氣修煉到了另一個境界後的情形,表明了楊子江在武技上又再次得到了突破。而星飛一方面既為他的進步而感到高興,另一方面也暗暗地擔心,因為如果兩人真的在預賽就碰頭的話,實在是一件倒楣兼煞風景的事,無論那一個落敗,都不是他所願意看到的,現在這種結局當然是最理想不過的了。   「不過,老大,你別開心的那麼早!」臉上仍然掛著微笑的張無望著也一臉陽光的星飛,忍不住就潑起冷水來。   「什麼意思!?」   「真是巧呀,老大你要我注意的那兩個人,也都是在2號台和4號台。呵∼呵∼,咦,老大,你的臉色怎麼那麼難看起來啦!」   張無忍住笑,故作驚訝不解的樣子,而另一邊的楊子江聽後臉上也微微一變,但很快就回復了過來,緊張地望著張無。   「哎!倒楣,還以為這次預賽會輕輕鬆鬆地完成,沒想到還是避不了!」星飛在心裡歎著氣思忖起來。他叫張無注意的兩人就是雷文與李思無,對於他們,星飛自然知道無論遇上那一個都絕對是強敵,尤其是那高深莫測的李思無,更是熾熱地燃起了他心裡的鬥志。   「4號台是雷文還是李思無?」楊子江緊張地問道。   昨天,他一直在山坡裡睡到繁星閃爍時才甦醒過來,之後,馬上就感覺到體內的「紫天真氣」發生了難以言喻的變化,而對於第五式「風」,也有了深刻的領悟。這一切都令他信心十足地面對今天的比賽。   「子江你要小心,你對上的就是老大怕怕的李思無,嘿嘿!」   「我呸∼!誰說我怕他的!」星飛馬上就抗議了起來。   「如果老大你不是怕他的話,那剛才為什麼一再強調要特別注意他,嘿嘿!哇∼!老大,你別亂來呀,要是亂動真氣,比賽時輸了別賴我呀!」   忙著說話的張無腳一用力,輕飄飄地向後掠起,避過了星飛笑著著揮過來的拳頭,而一邊的楊子江則顯得有點無奈地看著這對經常打打鬧鬧的活寶。   「子江,你要小心,那個李思無很「硬」的!」   收回拳頭後,星飛回到了楊子江身邊,擔心地望著他。   「嗯!老大,你還是擔心自己吧,小心被變成了冰棒喲!」楊子江指的自然是雷家的「寒冰掌」。   「我呸∼呸∼呸∼!你放心啦,就算他是北極裡的萬載寒冰我也能將他融化的。」星飛哂道。不過,老實說,如果有得選擇的話,他寧願對上李思無,一回想起那些刺骨的寒痛,心裡就毛毛的。   楊子江看著星飛一臉寒寒的樣子,也不再多說,笑著轉開話題:「小瑤呢?怎麼不見她的。」話剛一說完,臉上就習慣性地露出了古怪暖味的表情來。   星飛直扔了好幾記白眼給他後,才沒好氣地道:「我怎麼知道!?」   頓了頓語氣,又像是再次解釋地表明:「我和那個某某人只是鄰居、同學兼同桌的關係,目前還臨時加多了一條利用與被利用的關係,呵呵……咦!?子江,你笑什麼?喂,大嘴!!你又去哪裡!?」   正激動地說解釋著的星飛,突然發現楊子江的臉色變得怪異起來,就像在極力忍著笑一樣,目光一轉,更發現張無已轉過身去,正靜靜地遠離著∼∼「老大,不和你說了,我要去4號台作一下準備!」   一句話還沒說完,楊子江就已展動身形,匆匆地向著4號台方向跑去,就像在避著什麼一樣,飄到老遠處後才遠遠地向著仍愣著的星飛扔下一句話:「老大,下次記得說人壞話前,先看清楚周圍才開口,呵∼哈∼哈∼」清朗的笑聲很快就伴著他的身影淹沒在人群之中。   「咦,說的什麼話呀?」星飛奇怪地自語起來,對於楊子江的話,更有點丈二金鋼摸不著後腦的感覺,「看清楚周圍才開口」,咦!難道是……我的天呀!不會這麼巧吧,我找了她大小姐一個早上了,影都見不到,不會是我一說,她就到了吧!這麼楣……!?」   越想就越覺得是,星飛漸漸覺得整條脊骨都涼沁沁的,一道寒氣迅速地從頭頂下衝到腳底,接著又從腳底反湧而上。   深吸了一口氣,幾乎要用真氣去壓住那「怦∼怦」地不斷狂跳著的心臟,好一會兒後,才硬著頭皮轉頭望去。   果然,很不幸地被猜中了!夜小瑤,不知什麼時候已站在了星飛的身後,正緊咬著櫻唇,一雙美美的眉毛不停地翹動著,明顯在極力忍著心中的怒氣,而在生氣女孩的旁邊還站著那臉上表情豐富的魏怡。   寂靜中……   「星飛,我不打擾你們了,是了,我在1號台比賽,就在你附近,有空記得來捧捧場!」   片刻的沉默後,魏怡覺得自己也實在不適宜夾在這對冤家之間,於是忍著笑,一個漂亮的「蜻蜓點水」,搖著身形閃了開去,很快也像楊子江一樣沒入了人群,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而在魏怡走後,星飛悶不下去了,一邊撓著頭,一邊訕訕地笑笑,心裡則在不停地盤算著該怎樣才能給這個火著的女孩消消氣。   「呵呵,小瑤,今天天氣不錯呀!」   星飛漫無邊際地談了起來,但生氣的女孩聽後並沒有什麼反應。   「呀!小瑤呀,你今天好漂亮呀!」   生氣的女孩仍然沒有什麼反應,但眉毛又翹了翹,不知是不是在極力忍按著心中的怒火。   「……」   「哎呀,快要開賽了,我先準備一下。」   發現氣氛越來越不對勁的星飛一說完,也不等夜小瑤回話,就匆匆地展開身形,向著2號台飄去,他不是笨蛋,現在這種情況當然是腳底抹油快溜!還是越快越   好的那種∼∼   「等你比賽完後你就會知道什麼叫做「利用與被利用的關係」。」在星飛離開後,夜小瑤捏著拳頭,望著星飛消失的方向,生氣地在想著。   9點正,2號擂台上。   「喂,你不用這麼誇張吧!」   星飛哭笑不得地望著站著幾米外的劉子雲二年D班一個名不經傳的師弟。也是星飛今天第一場比賽的對手。   劉子雲從上擂台到現在,已不停地擺出不下十種的防禦姿勢,兩隻腳更紮成了標準武步,進退有序,沉穩有力,用星飛的話來說,這麼標準的格鬥姿勢完全可以拿去當教材作示範用的。   聯邦學院一向在舉行武技比賽時都有個不成文的規矩,就是低年級或者實力明顯弱的參賽者應該先行出招。但令星飛失望的是,已經過了至少十分鐘,等得脖子都快變成長頸鹿了,劉子雲還是老樣子,緊張地站在七八米遠的另一邊,提心吊膽地注視著自己的一舉一動,眼神中雖然不時閃過一抹抹準備進攻出招的打算,但旋即又像被其他東西強壓了下去。漸漸地,呼吸趨於急促,不斷地用手擦起額頭上滲出的細汗。   台下觀看的學生早已不耐煩地哄噓起來,有些更乾脆改變計劃去看其他比較有看頭的比賽。   之所以會出現這麼奇怪的現象,要怪就怪星飛名氣太大的了,在整個聯邦學院,包括一年級新生在內,幾乎沒有人不知道「浪俠三人組」那響噹噹的大名。   而星飛前幾天在北方的昆池草原中以一人之力(雖然夜小瑤也有份,但大家一致認為是星飛的功勞)成功地對抗了整個三年C班學員的追殺,就更令星飛如日中天,甚至已成了很多低年級學生崇拜的對象。   所以,如果換作是第二個人的話,劉子雲再怎麼不濟事,也不可能到現在還沒有一點動靜。但他實在聽了太多關於星飛的事跡,包括在一年級時就向當時三年級師兄們挑戰,屢敗屢戰,直到升上二年級時就已經沒怎麼輸過了。   他感覺到自己面對的是一個不可能戰勝的對手,心情既緊張又沮喪,甚至還有小小的膽怯。像很多參賽者一樣,他僅是抱著表現一下自己,測試一下實力以及增加經驗的目的才參加比賽的,但沒想到第一場就倒楣地抽到了下下籤。對於他來說,儘管從來都沒有想過會贏,但如果輸得太難看的話,也不是一件有趣的事,所以自上場後他就一直在想著,到底有沒有什麼方法可以體面一點敗下陣去。   這也是他一直都沒有先行出招的原因,他想等星飛攻過來時,憑著身法輕功也許能避開一兩招,再漂亮地認個輸,這樣的敗法,也算可以接受吧。   同時也由於這是一場早知結局的比賽,所以自開賽以來,2號擂台下就沒剩下多少觀眾,大部分學生都寧願去看其餘三場比賽,至少那些比賽交戰雙方實力相差不遠,龍爭虎鬥下可以看得精采,過癮一點。其次就是那些有美女參加的比賽,也特別的受到歡迎。像隔壁1號台那邊就行情大好,因為有兩個美女正在比試著劍招。   站在2號擂台上,星飛只微微側一下頭就可以清楚地看到整個1號台上的比賽情況,比劍的兩個美女一個是和星飛混得很熟的魏怡,另一個是三年A班的藍曉霞。   非常巧的,魏怡與藍曉霞主修的都是逍遙劍法。逍遙劍法講究的是輕靈飄逸,一柄劍在她們手中使出時就像靈蛇吐信一樣,寒光閃爍、飄忽不定。同時兩人的步法身形也隨著劍招閃動,劍一沾即走,身形在擂台上快速地閃躍互錯著,遠遠看去宛如兩隻花間蝴蝶在飄動嘻戲,把這「逍遙」兩字發揮得淋漓盡致。   兩個美女的精采表演(或者可以說是舞蹈),令擂台下那些觀戰的學生,尤其是男學生們個個看得心曠神怡,目光漸漸火熱起來,甚至也包括了正站在2號擂台上,無所事事的星飛。   在劉子雲一直不願出招,而星飛又打定主意決不會先出招的情況下,兩人一直都在擂台上打著僵持戰,所以不久後,星飛就無聊起來,目光很快就被魏怡與藍曉霞之間的比賽吸引了(或者說,1號擂台的喝采聲太響亮了,令他羨慕起來!),最後乾脆側過頭去,興趣勃勃地觀看這場難得一見的「仙女舞劍」。   而星飛也不擔心劉子雲會趁著他分神之際出招偷襲,因為他早已憑著散出的神識緊緊地鎖住劉子雲的一舉一動,只要他一動,勁氣一溢出,他就可以清楚地感應到,到時候再出手招呼他都還來得及。   反倒是1號台那場比賽機會難逢,錯過的話就實在太可惜了,以至於最後星飛在心裡甚至還有點希望劉子雲別那麼心急,慢慢來,因為站在擂台上,以同等高度可以看得更清楚,也免除了被下面那群明顯已中了眼毒的學生擠扁的危險。   「真沒想到小怡的劍法使得那麼好,改天想個法子,哄她使多一遍才好,嗯,最好也叫上那個藍曉霞,她們兩個簡直就是完美的搭配呀。」星飛樂滋滋地在心裡想著,想到得意處,還忍不住嘿嘿地笑了起來,看得另一邊的裁判心裡一呆,直想著這個星飛腦子裡到底出了些什麼問題。   「那個笨小瑤,什麼不好學,偏偏去練那個什麼見鬼的「蘭花拂穴手」,學這「逍遙劍法」不更好嗎,既實用又好看,還有藝術欣賞價值,簡直就是女人必練的東東。」   想起夜小瑤,自自然地就往她那招「蘭花拂穴手」想去,一些恐怖的回憶更從腦海深處浮了上來,令星飛心涼涼的,臉上的笑容瞬間僵硬。   心中突地一動,目光下意識地往擂台四周掃去,找不到那個「暴力」少女時,心情才為之一鬆,倒抽了一口冷氣後又不忍俊不禁地苦笑起來。   「小瑤又去哪了?」星飛很快就又變得奇怪起來,但他沒來得及去深思,因為就在這時,身後突然傳來一聲怒吼。   「你們倆個到底在幹什麼!!」忍無可忍的裁判終於怒不可抑地大吼了起來。   星飛一驚之下回過頭望去,馬上就笑了起來,因為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劉子雲也像他一樣,目不轉睛地望著魏怡她們的「舞」劍。而且看他那個樣子,好像這場「仙女舞劍」反倒幫了不少忙,因為星飛感受得到,他已經沒有剛才那麼緊張了,儘管還是一副沒什麼鬥志的樣子,聽到裁判的喝罵聲後,臉上也紅了起來。   「算了,不玩了,還是快點打完這一場吧!」碰上劉子雲這樣的對手,星飛自然提不起什麼精神,嘀咕了一聲後心念電轉,體內真氣高速地運起,凌厲的氣勢瞬間從身上爆出,向著七八米外的劉子雲一浪浪地擠壓過去。   雖然足足隔了七八米的距離,但劉子雲卻感到星飛就像站在自己前面不到半步距離一樣,那不斷逼壓過來的層層凜冽氣勢,更令他覺得周圍的空氣都變得沉重凝固起來,舉手投足之間倍感辛苦。   隨後,氣息更由急促漸漸變成窒滯,就像被人掐著脖子一樣,心胸產生了難以言喻的悶鬱。   「難道就是我與星師兄之間的差距?」細汗點點地從額頭上滲出,滑過面頰。   背心早已濕透,待得越久,劉子雲就越發地感受到與星飛之間的距離,身體就像失去控制一樣微微顫動了起來。   在這凌厲的氣勢逼壓下,星飛雖然還沒有出招,但劉子雲已經清楚知道自己一定會輸,而且很可能連星飛一招都接不下。因為他覺得那不斷壓過來的氣勢就像一堵無形的,但又永遠也無法攻破的堅牆,只要星飛一出招,這面牆就會緊緊地從四面八方壓住自己,使自己絲毫動彈不得,最後任人宰割,一敗塗地!   其實,雖然劉子雲與星飛在武技上有一定的差距,但也不至於會連一招也接不下來。劉子雲之所以會這麼快就有這種未出招就已一敗塗地的感覺,很多程度上是源於他缺乏足夠的實戰經驗,而現在面對的卻又是身經百戰,不知和多少個人較量過的星飛。   而如果劉子雲到了星飛這種境界就會明白,武鬥之中,雖然實力是重要的因素,但卻不是唯一的,氣勢甚至更為重要,也就是所謂的先機,在氣勢上佔了上風,往往就決定了一場武鬥的勝負,這也是為什麼在一些武鬥中會出現弱者打敗強者的原因。武技可以從不斷的修習中獲得提高,但經驗卻只能在實戰中領悟。   現在星飛在實力上佔著絕對的優勢,在氣勢上更是無可匹敵,也正因為如此,才會令幾乎沒有任何實戰經驗的劉子雲感到不可抗拒。   就在劉子雲心膽俱寒,呼吸急促著,連開口投降也難以做到時,突然間,星飛那不斷迸壓過來的氣勁不知什麼原因,在一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令一直勉力運勁抗衡著的劉子雲腳步踉蹌,重心不穩,差點就摔倒在地。   心跳仍然急促,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回想起剛才緊張懸心的一刻,劉子雲禁不住苦笑了起來,心理更是難受「我這麼多年來究竟都學了些什麼?平時還洋洋得意的,但想不到一但臨戰,居然如此不堪一擊,甚至連站也站不穩!」   心情低落,沮喪地抬起頭往星飛處望過去,卻發現星飛仍然動也不動地站在那裡,臉上古古怪怪的,似乎在想著什麼一樣,心裡在苦笑的同時又禁不住納悶了起來。   剛才,星飛在氣勢上完全地壓住劉子雲後,本打算出招快手快腳地結束這場比賽,但手剛一揚起,勁氣騰出,身形展動直欲沖飛過去時,卻看到劉子雲臉色一片慘白,眼中露出痛苦悲哀的神色,一怔之下,心念急轉,馬上就停了下身來,沒有繼續出招。   「不行不行,絕對不能這樣,如果我這樣打敗他的話,那麼他永遠都會活在這個陰影下!」   星飛很清楚地知道,劉子雲在自己那排山倒海般的氣勢壓逼下,精神意志已經接近崩潰的狀態,如果自己還繼續出招,那麼,他不但是輸定了,而且這次武鬥所產生的陰影將會深深地烙在他的腦海裡,影響他以後的武學修練。因為他已經完全失去自信,那他在向更高的武學進修上的路途上,就多了一堵也許永遠無法跨越的牆。   「他還有時間,只要再努力一下,仍然會有很好的前途,沒必要就這樣毀了他」星飛開始同情起劉子雲來,因為從他身上依稀看到了一些自己以前的影子。   在星飛一年級時,曾經惹火了許多高年級的學生,對當時的星飛來說,那些高年級學生也是不可戰勝的,無數次被打敗、無數次自信被徹底地擊潰,那段屈辱痛苦的經歷是星飛這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   而且要不是星飛個性堅韌,死不服輸,加上又遇到了那個專門喜歡拿學生來做試驗的教務主任蘇天的話,星飛知道自己絕不可能在武學上達到現在這個境界。自己是幸運的,但劉子雲就未必這麼好運,所以最後,星飛還是放棄了出招,並斂回了體內散發出的強大氣勁。   「況且,再怎麼說我也是這次預選賽的頭號種子選手,要是第一次出場就這麼簡單兼無聊地結束的話,也太對不起那些這麼看得起我,投我一票的老師了,嘿嘿∼」   星飛心裡暗笑了起來,再次往擂台下看了一眼,發現觀看的學生已經剩沒幾個人了,心裡頓時蠻不是滋味的,偏巧在這時,1號擂台又傳來了陣陣喝采尖叫聲,不用回頭去看,也猜得出魏怡與藍曉霞又有精采表現了。   「不行不行,絕對不能這樣!一定要把人氣搞旺,讓這場比鬥精采一點,順便幫這個二年級的師弟樹立一下信心,增長一些武鬥經驗,再氣氣那個看也不來看一下的夜小瑤!嘿嘿,真是一舉四得呀!呵呵∼」   星飛越想就越開心,而至於到底要怎樣做才好,星飛只低頭想了一會,又抬起頭看了一眼正用不解的眼神望過來的劉子雲,很快地,臉上就擠出了一副惡魔式的微笑,頓時令站在另一邊的裁判奇怪起來,心裡想著這個星飛腦子是不是有問題,怎麼不是發呆就是怪笑。而劉子雲在吞了一口口水後,更覺得一股寒氣從骨頭裡透了出來,預感到將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   一聲厲喝,聲音還未飄落,星飛就已猛地向著劉子雲騰勁衝了過去,同時人在半空之中,雙掌左右揚出,瞬間,兩道隱隱發出風雷之聲的強大勁氣就如裂風暴捲,又如突發的迅雷般,直向著臉上嚇出三個大大O型的劉子雲奔襲而去。   剎那間,整個擂台上勁風陣陣咆哮,到處都能感到那凌亂強大的壓迫力。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星飛掌勁一出,2號擂台上,不單目光一直奇怪著的裁判看著暗暗喝采,就連那幾個一直面無表情坐在嘉賓位上的聯邦官員也禁不住動容起來,不住地往身邊的同僚望去,目光相互接觸間都看得出對方心裡的驚訝。   的確,一名學生能將武技修練到這種地步,星飛足以讓人震驚!   而被星飛強大掌勁緊緊鎖住的劉子雲,更感覺到自己就像怒海中的一葉扁舟,在那如狂濤巨浪般的勁氣襲捲之下,面如刀割,全身熱血洶湧,更要命的是,退不了!因為他清楚知道無論自己向那一邊退開,或者用什麼招數抵擋,在星飛這麼強大的勁氣衝擊下都是徒勞無功。   絕望之餘,整個人反而豁然起來,苦著臉乾澀地笑了一聲,把心一橫,奮力地擊出雙掌,迎向星飛那呼嘯著勁風衝過來的風雷一擊。   「要怪就怪自己學藝不精,就算死在擂台上,也是死得其所了吧!」劉子雲有點消極悲哀地想著。他很清楚自己發出的掌勁與星飛相比簡直就是蜻蜒撼柱,一點用也沒有。而如果向後逃走,別說自己現在全身酸麻酥軟,行動困難,就算真逃得掉,他也不會退開的,因為與其一生都背負著怯弱怕死的名字,還不如轟轟烈烈地戰死在這擂台上好了。   下一瞬間,星飛雙掌就已逼了上前,也正如劉子雲先前所料,他所發出的勁氣一碰著星飛的掌勁就馬上被吞噬消沒,接著就感覺到一波波震動著的氣流向著自己撞來,胸口受到一次又一次的強大衝擊!   「完了!」劉子雲絕望地看到星飛衝到了自己前面,臉上卻擺出奇怪的微笑。   「砰」的一聲後,星飛的雙掌就已撞在了劉子雲的掌心上,緊接著,劉子雲感覺到從星飛雙手之中一股強大的熱流沿著自己手臂經脈洶湧地擠進,接著向更源源不息地向著自已的全身灌注而入。   開始時,那些被熱流通過的經脈就如同被烈火炙燒過一樣,令劉子雲非常痛苦,但當熱流到達氣海時,奇怪的事情發生了,那熱流竟慢慢地融入了氣海之中,之後更令劉子雲感覺到全身似乎要爆炸一樣,而氣海裡原有的真氣更由於這些不明來歷熱流的進入而變得狂暴凌亂起來。   劉子雲咬牙忍受著身體內翻騰造反著的真氣,同時不解地望著一直用雙掌貼著自己雙手的星飛。   老實說,星飛對於眼前這個二年級的師弟倒是蠻有好感的,不然的話也不會做出那麼多別人看來簡直無聊透了的事來!看到劉子雲強忍著身體裡真氣凌亂激撞時的表情,星飛又再次露出了惡魔式的微笑,感覺差不多到時候了,身形欺了前去,嘴角微微動著低聲向劉子雲說了幾句話。   「啊∼」的一聲驚叫,劉子雲作夢也沒想到星飛居然會在這種場合下說出這樣的話來,一時間愕然起來,望向星飛的目光之中更是流露出「你知道這樣做的後果嗎?」的眼神!但很快從星飛那惡狠狠地反瞪過來的目光中,劉子雲知道了一件事,就是如果自己不照做的話,只會更倒楣。   也不知道到底是該笑還是該哭,想了好一會兒後,雖然明知這樣做的後果非常大,但劉子雲還是忍不住那誘惑,終於把心一橫,照著星飛說的方法牽引著氣海裡那股狂暴的氣流,快速地在身體經脈裡運行起來。   「呀!」劉子雲在一聲怒吼之後,就覺得身體裡有股龐大的能量湧了上手臂,接著振臂一揮,雙掌貼在自己掌心上的星飛就被一股龐大的氣勁彈震而出,一直倒掠到了十來米外的擂台邊才停了下來。   「咦!」,「啊!」旁邊的人,包括裁判、嘉賓席上的聯邦官員都忍不住驚異了起來,因為照他們先前的想法,星飛與劉子雲之間在實力上差了不只一個等級,照理說星飛發出這麼強大的勁氣,劉子雲完全不可能抵擋得下的,能避得開而不至於身受重傷就已經是非常好運,更不要說像現在這樣揮臂震開星飛了。   接下來發生的事還更令大家吃驚不已,無論怎麼看都被認為處於弱勢的劉子雲,突然暴喝一聲:「無影神拳!」,遙空向著幾米外剛剛才站穩身形的星飛,凌亂不成章法地擊出幾拳!   「啊!」的一聲,星飛發出驚叫,接著就好像受到暗勁侵襲一樣,不斷地晃身搖擺,又側身退了好幾步,才狼狽地穩下身來!至於劉子雲,也不等星飛站穩,馬上又挪步旋身,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搶到他前面,迎前又是一掌劈出!   「無神神拳!??」「什麼武技來的!」,「屬於那一層的,怎麼沒聽說過的!」劉子雲的那一聲大喝響遍了整個預賽館,一時間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當然,幾乎所有人眼裡都充滿了疑問,因為沒有一個人聽過「無影神拳」這門武技,但看到只隨便幾拳就能令站在幾米外的星飛不斷地退身避讓,好像還蠻厲害的樣子,一時間揣猜驚歎之聲不絕!就連劉子雲的老師也心裡納悶,不知道自己班裡什麼時候出了這麼一個武學天才來,居然能夠自創武技。   「哧∼哧∼」伴隨一陣衣袂破空聲,一瞬之間就有過百道身影急急地掠到2號擂台下,大家都屏住呼息,緊張地看著擂台上的兩人。   當星飛百忙中偷眼看到擂台下的那些「客」似雲來的觀看者時,嘴角里禁不住彎出了笑容,計劃進行的非常順利!   長久以來,星飛在教務主任的辛苦「裁培」下,雖然沒學到什麼超極武技,但對旁門左道的速成大法卻深有體會,他剛才就從雙掌之中灌入一小部份自身的真氣進入劉子雲的身體,同時教他簡單的牽引技巧,這就使得他能在短時間內使用這股真氣。這樣做有幾個好處,第一,使得劉子雲能在身體裡暫時駕馭這股強大的真氣,而當這股強大的真氣在經脈中運行時,能強行擴充疏通他體內的經脈通道,使得他最後因經脈通暢而獲益不淺;第二,能令他因功力上的遞增而體驗到超等級之間才能體會得到的意境,這對於他以後的武技晉級更是不可多得的寶貴經驗!而最重要的還是劉子雲在短時間內已具備了與星飛抗衡的能力,這將使這場武鬥變得更精采。   當然,那股星飛輸入的真氣,並不能持久,而且會慢慢減弱,但已足以支援完這場不知所謂的比賽了。   「砰砰∼」幾聲掌勁交擊,勢均力敵下光環暴射紛飛,那被撞散的殘勁更化成匹練般的凌烈氣流向著四面八方直湧而去。   一轉眼間,星飛與劉子雲已過了七八招,在大部份旁觀者的眼中看來,這幾招,簡直就是招招精采,不說別的,單是那氣勢就夠嚇死人的。擂台上,堅硬的水泥地板竟也捲起了一層白色的粉末,就像一層白霧,在勁風中不斷飛舞搖曳。而那不斷向擂台下湧去的層層氣勁更說明了場中交戰的激烈,漸漸地,觀看者都禁受不住那強大勁氣的壓迫,向後退了好幾步。   而處在擂台上的裁判也不得不鼓起勁氣來抵抗那如同排山倒海般直捲過來的強   大氣勁,但雖然如此,他們眼中的迷惑卻越來越濃。嘉賓席上的聯邦高官們的表情更是豐富得很,有暗笑的、有歎息的、有驚訝的,也有生氣的,更多的卻是一點反應也沒有,像殭屍一樣,「硬」著臉。   場面是夠大了,但星飛知道這一切都是演出來的,其實也不能說是演,因為劉子雲的確是一拳一掌,一點也不含糊地出招。但星飛揮出的掌勁就大有問題了,按常理來說,勁氣運集於掌心後應該向著一個目標集中揮出,而且速度還要快,否則勁氣擊出後就會散失。但星飛擔心如果自己真的與劉子雲拼掌,用不著多久,劉子雲體內的真氣就會消耗完,這樣就沒得「玩」了,所以星飛絕不能與他對掌。   而如果一味退避的話也的確沒什麼意思,所以星飛最後決定反其道而行之,掌勁揮出時並不是向著一點集中擊去,而是巧妙地向著四面八方散出去,這就是造成了場中聲勢異常浩大的主要原因之一。   至於劉子雲攻過來的招數,星飛前幾天才練成「星移」就大大地派上用場。五指微拂,順著勁氣一引一牽一卸,輕易就化解了那洶湧而來的勁氣,而兩人在實力上也有著絕對的差異,所以星飛用起「星移」這招簡直就是得心應手,越用就越熟!   如此一來,只要再過個百十招,劉子雲體內的真氣耗盡後,就會不戰而敗了!   在整個過程中,除了兩個人以及一些眼光高明的者之外,不會有多少人能看得出來的,這也就是星飛的計劃。   「咦!」的一聲,一直在1號擂台大大捧場的張無,側頭看到星飛在台上的精采表演,頓時奇怪了起來。又遠遠地看了幾眼,目光一奇,接著一躍而起,憑著強大的護體真氣硬是在那人山人海中壓出了一條路擠向2號擂台前方,霸佔了一個好位置,才好奇地看著台上的比試。只看了一會,眼眸中就不斷地閃爍著古怪的神色,似乎已看出了一些蹊蹺來。   「大嘴,星飛他沒事吧!」 (http://www.yunxiaoge.com/index.php 雲霄閣合集)    一怔之下,張無馬上轉頭找去,這才發現夜小瑤剛好就站在自己身邊,正擔心地望著場中的比試。   張無沒有馬上回話,回過頭來再凝神觀看了一下星飛與劉子雲的過招,最後才把手放在嘴邊連打了好幾個不耐煩的呵欠,笑著對緊張著的夜小瑤哂道:「老大真是無聊呀!」   「什麼意思!?」一直緊張地看著擂台上激鬥的夜小瑤在聽到張無的話後,禁不住奇怪起來,別過頭去望著那一臉嘻笑的張無,眼眸中也隨著張無臉上的古怪笑意而漸漸的泛起了疑惑。   她不明白張無口中的「無聊」是什麼意思,更不明白他在笑什麼,因為擂台上現在只看得到劉子雲不斷地發動強勁的攻勢,而星飛則不斷地往後退開,分明就是被對手壓著來打,一看就知道星飛正處於劣勢之中!   「嘿嘿,小瑤呀,你就甭替那個無聊的傢伙擔心了,我們還是去看小怡她們比劍吧,應該也快分出勝負了吧,呵呵,我說小怡一定贏!」說完轉身舉步就欲離開。   「大嘴,你先別走,說清楚點,我不明白!」   夜小瑤手一伸,五指拂動間就用上了擅長的「蘭花手」,輕巧地扯住張無的衣領,把他給揪了回來,同一時間向那苦瓜臉狀的張無投去的目光中也充滿了疑惑。   「呵,小瑤呀,你不覺得這場比賽很不正常的嗎?」被制著的張無雖然身子一斜,輕易就甩開了夜小瑤的「蘭花手」,但也不敢不回答她的問題,想到這裡時,心裡又是一陣苦笑。   「我也覺得呀!那個星飛不知是不是吃錯了東西,好像一直都被人壓著來打一樣。」夜小瑤並沒聽出張無話中的意思,心裡越來越急了。   「嘿嘿,老大他有沒吃錯東西這我就不知道啦,這事歸你管,但我剛才看到了好幾個疑點!」   張無邊說就邊笑著,當想起上兩個星期的某天,眼前這個女孩用來對付星飛的「恐怖」手段時,忍不住就多嘴地補上一句:「不過照我看呀,只要小瑤你不出手的話,老大他應該不會吃錯東西的,呵呵,哎∼喲∼!」   說著說著,終於禍從口出,惹著了夜小瑤,瞪了他一眼後,一腳就直直地踩了過來,馬上就痛得張無抱腿哼哼呀呀地連叫個不停。   「繼續說下去!」夜小瑤略顯得有點得意地望著那一臉苦瓜樣的張無,笑嘻嘻地問道。   「第一,那個劉子雲不是三大世家的弟子,所以就算天資再過人最多也只能達到老大的那種水平,決不能把老大逼成這個樣子的。」忍住腳痛,張無提心吊膽地對夜小瑤解說起來。   「嗯,好像是的!」   對於星飛的武技,夜小瑤倒是清楚得很的,「那個傢伙其他的不行,武技倒還是蠻可以的,哼!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猩猩。」當腦海中浮出一副金剛拍著胸口大吼大叫的模樣時,夜小瑤實在忍不住,噗哧一聲就掩嘴笑了出來,那迷人甜美的笑容不但令站在她身邊的張無怔了一怔,就連旁邊不少男學生也將目光從那越看越不明白的擂台上移了過來,而張無旋即又搖搖頭苦笑了起來。   當夜小瑤從浮想中還過神來時,感覺到一道道炙人的目光,臉一紅,又是一番迷人美態,接著繼續催促張無說下去。   「第二,你感覺得到那些不斷從擂台上壓湧下來的勁氣嗎?」說著,張無向前探出了手去,微微閉上眼睛,似乎在感應著那些不斷湧過來的氣勁一樣。   「咦,這有什麼好奇怪的?」夜小瑤當然感受得到那從擂台上散出的氣勁,就像一層層的熱浪一樣,不斷地洶湧而來,弄得衣服都像被急風吹著一樣,動個不停,但她顯然不明白張無說這話的意思,清澈深邃的眼眸中再次升出了問號來。   「從一年級開始到現在,我看過老大與無數人交過手,從來沒有一次像現在這樣!」這時張無已睜開眼,笑嘻嘻地繼續對著夜小瑤解釋道:「一般來說,武技修習到一定程度後,所發出的勁氣往往集中於一個方向,有「的「而發,使勁氣的利用率達到最高,而在其他方向頂多也只能隱約感受到一些勁氣的衝擊。但現在,我站在這裡卻可以清楚地感應到老大發出的強大勁氣,實在太清楚了,所以才令人生疑,老大這擺明了是在大幅度地損耗勁氣嘛。」   夜小瑤聽後,馬上就往擂台上正「艱苦奮戰」著的星飛瞧去,越看就越覺得有問題起來。   「至於第三……!嘿嘿!」,奇怪的是,張無並沒有繼續把話說下去,而是笑嘻嘻地轉頭往擂台上的星飛瞧去。   「我拜拖你了!別老是說一半話好不好,很討厭的!」,夜小瑤有點生氣地責怪起張無來。   「其實也沒什麼的,可能是一種錯覺,我剛才似乎看到老大在笑!而且是對著小瑤你笑的!嘿嘿!」,張無再次大笑了起來。   「什麼!這也算理由呀!?」夜小瑤臉霍地一紅,有點生氣起來。   「總之,我不知道老大用了什麼方法令劉子雲突然變得這麼厲害,但老大沒盡全力是肯定的啦。所以嘛,我才說小瑤你替他擔心簡直就是多餘的,嘿嘿,照我看呀,老大多數都是想出出風頭,又或者打響頭炮,為了吸引大家來看他的比賽才會這樣做的,呵呵!老大真有辦法呀,我算是服∼了∼他啦!」嘖嘖歎聲中,張無晃著頭又笑了起來。   「那個笨蛋,真是無聊!誰會替他擔心呀!!」   仔細地在心裡琢磨著張無的話,又抬頭看了好一會兒擂台上的「激烈」交戰,在心生懷疑之下,越看就越像,夜小瑤禁不住生起氣來,為那個自己白擔心了老半天的無聊傢伙而大生悶氣!   「呀!?老大這麼努力地表演,我這做兄弟的如果不幫他一把,實在也太沒義氣了吧!」   張無突然一拍腦門大叫了起來,跟著臉上更漸漸露出惡作劇式的微笑來。   在夜小瑤的奇怪眼光注視下,張無先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暗提真氣向著整個武館一字一句地大聲喊道:「星∼飛∼輸∼了∼」   由於聲音是以真氣催出的,再加上張無一向說話都好像揚聲器一樣,很快就泛著波紋般傳遍了整個武技館,清清楚楚地滑入了館內每一個人的耳中,無數道驚奇的目光也隨之刷刷地往2號擂台這邊掃了過來。就連其他三個擂台上,一直打得熱呼呼的選手們也停了下來,霎時間,2號擂台就成了眾人焦點,而星飛也成了颱風眼。   巧的是,當張無大喊時,劉子雲正好也凌空一掌雄雄地劈了過來,星飛本準備用自創的「星移」化解的,但沒想到給張無的喊聲嚇了一嚇,勁氣隨之一滯後竟提不上來,那本準備向後倒掠的身形馬上就往後方傾斜墜去。   星飛大驚之下,在整個人即將落地之前,急急地伸手往地面奮勁一按,身形隨之斜斜飛起,在電光火石之間避過了劉子雲擊過來的勁氣,隨後一直飄到七八米外才停了下來,暗吁了一口氣。   在千百雙目光的注視下,星飛的這一招可真是狼狽得很,伴著那還在館內蕩漾著的回音,很多學生都為錯過了這場如此精采的激戰而後悔。好在還沒有結束,於是,人影哧哧飛閃,其他三個擂台馬上就冷清了起來,頓時2號擂台下喝采吆哄之聲震天價響般轟起幾乎清一色全都是在為劉子雲而喝采的。   而學院內各報刊的記者們更已在心裡盤算好了明天的頭條新聞,如:「陰溝翻大船,星落二號台」、「深藏不露劉子雲,神拳挫倒星老大」等等。   「有沒弄錯呀,我不是主角嗎,好像做得有點過火了!哎,那個死大嘴呀,淨幫些倒忙!」星飛懊惱地望著那些不斷地替著劉子雲吶喊助威的學生,心裡滿不是滋味的,暗罵起那造成現在這個尷尬局面的張無來。   「呼∼」地一聲破風急響,也不容星飛多想,因為劉子雲再次攻了過來。   看著那咆哮著狂衝過來的勁氣,星飛知道不能再玩下去了,而且估計劉子雲體內的真氣也差不多用完了,雖說最後劉子雲成了主角,但計劃總算是順利完成了,於是不再多想,精神猛地一振,長嘯一聲後,將真氣聚於掌心之中,身形隨後拔起,迎著劉子雲擊出一招威力龐大的「飛龍掌」!   兩股強大的氣勁在兩人之間的空氣裡不斷地激撞著,一波波的光環紛紛暴射閃出,在前面攻擊中建立了強大信心的劉子雲,也似乎想用這一招來結束這場嘻戲般的比賽,奮力把全身所有的真氣都提到掌心,一時間聲勢上竟也不比星飛差多少。   沒過多久,兩道人影分閃錯開,而這場較量也分出了高下,星飛往後一掠,直退開了幾步,而劉子雲則被那餘勢未了的勁氣一直衝帶到擂台邊才險險地停了下來,腳底如同被火燒過般,炙熱無比,一雙鞋都差不多被磨平了,在擂台下留下兩道黑色的粉末。   在那一刻,幾乎所有的人都看得呆住了,館中剎時靜了下來,儘管也有不少人對這場交戰心存懷疑,但剛才那一招,的確是貨真價實的。   寂靜了片刻,震天價響般的喝采聲隨處響起,剎那間,整個武技館都沸騰了起來。   「我輸了!」劉子雲帶著感激的眼神望著星飛,平靜地說了出來,剛才的那一招已幾乎耗盡了他體內所有的真氣。   雖然最後還是輸了,但他卻一點也沒有失望或者不開心,因為這個結果是必然的,但星飛這前所未有的惡作劇,卻令他領略到了很多武技上的意境,甚至感覺到自己離晉陞更高一級的層次已不遠了,頓時對星飛感激不已。   星飛暗自調息了一下,才走到劉子雲身邊,笑嘻嘻地拍拍他的肩膀,老氣橫秋地說道:「要努力唷!你嘛,還是很有希望的!哈哈∼∼」跟著是哈哈的得意大笑,劉子雲一怔後也苦笑了起來。   在裁判皺著眉頭宣佈星飛獲勝後,擂台下又響起了一浪又一浪的喝采聲,而嘉賓席上的一眾聯邦高官大多都面面相覷,對星飛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   星飛剛瀟灑地飄下擂台,馬上就被一大群狂熱的學生圍住,費了九牛二虎之力脫身後,向著張無等人走去。   「恭喜老大旗開得勝!」張無笑嘻嘻地說道。而在他旁邊當然還站著那個雖然扳著樸克臉,但心裡早就被星飛那因擠出人群而弄得亂蓬蓬的模樣笑呆了的夜小瑤。   「啪∼」地一聲,星飛快速地在張無額頭上彈了一下,一點也不領情地笑道:「你剛才幫什麼倒忙呀,差點給你累死!咦,小瑤,呵呵,你也在呀!」   一看到夜小瑤也在,星飛馬上就換了一副面孔,摸著頭訕笑起來。   「哼!」地一聲,夜小瑤別過了臉,遠遠地往1號台遙望過去。這時1號台的勝負也漸漸分了出來,只聽得一聲嬌喝,接著寒光片片閃爍,魏怡手中長劍凌空一挑一刺一劈,一氣呵成地連續揮出三劍,每一招都使到一半就已變招,三劍快速地連在一起,就像融成一招一樣。在那漫天舞起的劍影中,藍曉霞手忙腳亂,無從接擋,最後終於避不開魏怡劍中擊出匹練般的劍氣,敗下了陣來。   在眾人的喝采聲中,魏怡很有禮貌地先向著台下的觀眾揖了一禮,接著再飄身離開。   「哇,真是精采呀,小怡的劍真是不錯,大嘴,你說是不是!」說著時,星飛瞅了瞅夜小瑤,見她沒什麼反應,就連忙用手肘推了推張無。   「是是,實在太好看了!」張無一怔之下,馬上穎悟,笑了起來,接著又好像想起某事一樣,對著星飛不懷好意地笑道:「老大,你下一輪的對手很有可能也是一個使劍的大美人喲!」   「是哪個!」星飛奇怪了起來,而另一邊的夜小瑤這時也望了過來。   「還沒出場,她叫秋夢雨,是二年級的學生,好像還是我們學校新當選的校花,在這一輪比賽倒數第二場才會出現,不過據可靠消息,那場比賽裡她贏面非常之大,嘿嘿!老大,我有點替你擔心唷!」張無幸災樂禍地笑著。   根據武技大賽的規定,每一場比賽的獲勝者下一次的對手,都是按自己排的場次對應決定的,如第一場比賽的勝者下一輪的對手就是最後一場的勝者。而星飛是第二場比賽的勝者,那麼他下一輪的對手當然就是倒數第二場的獲勝者啦。   「去你的,你少擔心。」星飛白了張無一眼,頓了頓語氣,接著說道:「我去休息一會!」接著轉身和沉思著的夜小瑤打了個招呼後,也不等她回應就飄飄離去,因為真氣損耗不少,星飛趕著去休息室調息,免得影響其他幾場的比賽。   「老大你放心,我會幫你「注意」她的,呵呵。」張無大笑了起來!   第二章美人如玉   十點四十五分,2號擂台上還沒等星飛調息完畢,張無就已找了上來,接著不容分說地就把他架到了擂台上,因為他第二輪的比賽已經開始了。   「有沒弄錯呀!這麼快上場的!」   星飛不滿地地嘀咕著,又提了提真氣,發現只恢復了七成左右,更是洩氣。   而在星飛前面幾步距離外,正盈盈地站著一個少女,一個雙手棒著一柄連鞘長劍的美少女。   她就是秋夢雨!也就是張無賽前所說,聯邦學院公認最美的女孩。   只看了她一眼,星飛就明白這個稱號她當之無愧。她的確很美,那種美,只能感覺而無法言喻。她的全身都似精雕玉琢,沒有一分瑕疵,而從她身上隱隱透溢出,那種只有習武者才有的剛健英氣,更增加了她無窮的魅力。   好美!星飛暗歎了起來,更奇怪自己以前為什麼會沒有見過這個女孩!?   她不笑的時候就已經像足了一座完美的女神雕像,那麼她笑的時候呢?   星飛正在頭痛這個問題,因為這秋夢雨自躍上擂台後,就站在離自己超近的距離內,俏麗無雙的臉上笑盈盈的,像是吃了開心果一樣,不停地打量著自己,那雙黑寶石般的清澈眼眸更不時閃爍出好奇與絲絲狡黠。   被人目不轉睛地盯著當然不是一件舒服的事,尤其是當被一個美女用這樣的眼神盯著。   星飛心裡馬上就毛毛的,渾身不自在起來。   「我真的那麼好「看」嗎!?她不會是看上了我吧!嘿嘿∼」當想到這裡時,星飛那快要僵硬的臉上就泛起了乾笑!   「星師兄!」   如銀鈴般悅耳的聲音,把星飛從胡思亂想中扯了回來,一呆之下,往秋夢雨望去,卻發現她那雙清澈深邃的眼睛正也俏皮地眨動著,眨出熠熠光輝,靈氣而有神,那眼眸中閃動著的好奇卻似乎比先前濃了一些。   「我叫秋夢雨,星師兄,很高興能認識你。耶,你真的好酷呀!」   在星飛目瞪口呆之下,秋夢雨帶著興奮激動的心情說了出來,接著微斜著頭就是一笑,露出淺淺梨渦。那甜甜的笑容不由地又令星飛心神一蕩,呆愣中想笑卻又笑不出來,更不明白她口中的那個「酷」字是什麼意思,心裡納悶了起來。   「嘿嘿!」   望著秋夢雨,還有她那實在令人狠不下心來的笑容,星飛一時之間真不知道除了嘿嘿地乾笑幾聲外,還能說出什麼話來!用力地撓了撓頭皮,將頭皮屑弄得滿天飛舞,星飛只覺得頭都快要脹起來。   「這比賽還怎麼打下去呀!」星飛心裡發起愁來。   「啊,差點忘了,現在是比賽喲,嘻嘻,師兄,請手下留情!」就在星飛頭痛著時,秋夢雨終於收斂住了那熾熱火辣的目光,意識到了她和星飛站在這2號擂台上的原因。   「因為這是與星師兄的第一次正式見面,所以夢雨決定要給師兄留下一個深刻的印象,讓師兄永遠也忘不了!」說完又是一笑,接著在星飛不解的目光注視下,秋夢雨鬆開了那一直握在劍身上的右手,輕輕地按在劍柄上。   「嗆∼」的一聲,長劍揮著光芒離鞘,秋夢雨似乎很喜歡這拔劍的感覺,劍緩緩地拔出,直在空中劃出一道優雅的弧線後才緩緩揚落,劍身在陽光的照耀下閃動著耀眼的白色光芒。   「好劍!」   秋夢雨劍一拔出,星飛心中就是一凜。同一時間又感受到從秋夢雨身上,也射出一股森森冷冽冽的劍氣,劍氣中充滿了自信。   僅從這簡單的一個拔劍動作,星飛已知秋夢雨在劍技上有著很深的修為,雖然劍技不是他所長,但遇著了高手,星飛仍掩不住心中的喜悅,知道自己又能痛快地打上一場了。   體內真氣似乎也感受到這股震動一樣,意念一動,真氣運轉間就在身上瀰漫出一股超強的氣勢!雙眼精光暴射,緊緊地鎖在秋夢雨的雙肩、眼瞳,雖然在這麼近的距離,但只要秋夢雨劍一動,星飛有把握能快速地向後避開,同時揮掌擊招。   但令星飛大跌眼鏡的是,秋夢雨劍一拔出,並沒有如想像中那樣向自己攻來,而是把劍鞘輕輕地放在地上,然後再從衣袋裡拿出一條雪白的方巾,輕輕地擦拭在雪亮的劍鋒上!看著她那不知所謂的舉動,星飛剛提起的勁氣不由地弱了幾分。   「她到底在幹什麼!這麼煩的!」星飛納悶了起來,但仍忍下好奇,沒有出聲!   「當然是好劍啦!」秋夢雨輕拭著劍身,眼睛一轉,深深地望了星飛一眼後,才掛著甜美的笑容繼續說道:「這柄劍是我第一次用來和人交手,真是太幸福了,想不到這個人就是星師兄!」   話剛說完,剛才還柔情萬千的秋夢雨突然一變,身上勁氣暴射而出,臉色也隨之一寒,扳出了一副森冷的臉孔:「所以今天這柄劍一定要見血,不然會不吉利的!」   一字一句,就像帶著透骨寒風一樣,令人打從腳底湧出一股寒氣,而說話的美女更像足了傳說中索命的艷羅剎。   「噗哧∼!」地一聲,星飛忍不住噴笑了出來,雖然秋夢雨仍然扳著臉,語氣冰冷無比,身上更透出凌厲強大的殺氣,但星飛仍然看得出她是故意扮出來嚇唬自己的,呆愣了半片刻後,終於忍不住失聲笑了出來。   「呵∼呵∼!」秋夢雨也掩嘴跟著笑了起來,冰冷的臉頰就如春風解凍般,再次綻出艷麗無雙的笑容,勁氣同時一斂即去,消失得無影無蹤。   「師兄真厲害,這樣也嚇不到你!嘻嘻!」秋夢雨再次用她那迷死人不賠命的眼神凝望著星飛。   「呵,你的額頭只差沒寫上「我要殺你」這幾個字!」星飛在心裡嘀咕著,同時也對秋夢雨那來去自如地收發勁氣的功夫驚訝不已。   「也該出劍了吧!」欣賞著秋夢雨擦拭劍身時的優美動作,星飛突然心中一動:「她會不會是在等機會,在大灌我迷湯,等我放鬆戒備時才出招突襲我!?」想到這裡,馬上心中一凜,澄清心神,不敢再生雜念,雙眼緊緊地盯著秋夢雨的眼眸,留意著她的一舉一動。   而這時,秋夢雨似乎也完成了拭劍的工作,有點滿意地看了看雪亮發光的劍身,還提起來在陽光下閃了幾閃。   「師兄,我剛為這柄劍起了個名字,叫做「初陽」,你猜得出原因嗎?」   「初陽!」星飛莫名其妙地望著秋夢雨,不知她在說些什麼。   「太陽一出,星星就要回家啦,呵呵,師兄你說是不是很合適呀!」秋夢雨眨了眨眼睛,秋波頻頻送向那發呆中的星飛。   暈∼星飛突然有種被這女孩玩弄在手掌之間的感覺,望著眼前這個美得讓人生不起氣來的女孩,星飛發覺就好像面對夜小瑤一樣,一點辦法也沒有!   不同的是,夜小瑤雖然也很漂亮,但星飛之所以對她沒辦法是因為有太多的把柄在她手上,也有太多的地方需要依靠她(或者說是利用價值太多了!),同時她的「蘭花拂穴手」又剛好是自己「飛龍掌」的剋星。   而眼前這個秋夢雨,卻像非常懂得利用自己天生的本錢一樣,那悅耳的聲音、美美的動作、甜甜的笑容,還有那不時眨一眨的俏麗眼睛,簡直天生就是男人的剋星,讓你無法對她生氣,更不用說和她過招比鬥了!   「她與小瑤都是可怕的人!」在心裡思忖了好一會兒後,星飛終於得出了這樣一個結論,接著還肯定地點了點頭。   「哎呀,真不好意思,師兄,我要出劍了,記得手下留情喲!」   話一說完,秋夢雨就將手中的方巾隨手一拋,手同時快速地握在劍柄上,凌厲森冷的劍氣再一次快速地迸發出來。令星飛很奇怪的是,她居然是雙手握劍!   普通人使劍是都是單手握劍的,且多數是右手劍,當然也有人喜歡用左手劍,劍招則注重靈巧變化。雙手握劍雖然能增加力道,但在靈巧方面卻沒有一隻手持劍時那麼好,尤其是女人使劍。   一聲嬌叱,就在星飛納悶的時候,秋夢雨身形急速展動,如箭般射起,人在半空之中,手中之劍已閃電般揮出,劃出一道流光,疾點出無數寒芒,鋪天蓋地地向著仍愣著發呆的星飛灑去。   好快!星飛心中一驚,馬上凝神運勁,不敢有絲毫輕視之心。   只一瞬間,劍尖已逼到了眼前,劍氣更砭入了肌膚之間。   沒有華麗的劍招,只有揮劍劃出的動作,就好像普普通通地拔劍向前斜斬一樣,但真的很快,快得讓星飛幾乎來不及出掌。只一招,在那漫天劍舞之中,秋夢雨就穩佔了先機。   電光火石之間,星飛不及思考,身體本能地向後彈起,同時兩掌不住地劃出自創的「星移」,一招招地化去那些已壓過來的森森劍氣。   直向後退開了好幾米,才避開了秋夢雨的劍勢,飄身落地。但沒等星飛站穩,身形又再次掠展而起,因為秋夢雨的劍又到了。   這時,星飛才發現秋夢雨不單是劍快,她的輕身步法更要厲害。讓人吃不消的是,那妙曼的玲瓏身段在躍飛之間曲線盡露,醉人的芬芳也似隨著那冷森森的劍氣飄入了鼻子,令星飛的心「怦∼怦」地跳,一股莫名的悸動湧上了心頭。   心神一分,勁氣也為之一弱,差點就挨了秋夢雨一劍,好在星飛反應快速,電光火石間側身險險地避開。   「飛龍掌」同一時間咆哮著宛如巨龍般向前衝出,憐香惜玉!?手下留情!?   對於此刻的星飛來說這簡直就是廢話,秋夢雨的劍實在太快!太狠了!如果自己不全力應付的話,一定會敗得很難看的,那可真是丟足了臉啦,因為星飛從剛才秋夢雨出招之中看得出她在實力上與自己還是有一段距離的,但她的劍太快,也太簡單實用了,再加上她那令人吃驚的身法,讓人直噴鼻血的魔鬼身材,才能在出其不意下,讓星飛一時吃虧。   「她的劍雖然比不上子江的「紫天七式」,但卻快了很多!」星飛在心裡暗想著,手中也沒有閒過,將「飛龍掌」發揮得淋漓盡致,同時身形不斷地變換,避開秋夢雨那如閃電般劃過來的劍。   「飛龍掌」強大的勁氣一擊出,周圍馬上鼓起了一股狂亂的勁風,咆哮著直向秋夢雨捲去,整座擂台瞬間儘是風聲尖嘯,而秋夢雨就像風雨中的一片枯葉,飄浮隱沒,在無數強大勁氣的借力下,身形在半空之中迴旋蕩漾,彎出無數妙曼輕盈的動作,非常好看,馬上又引來擂台上下一陣陣的喝采!   星飛擊出的掌勁就算再強也一定會有薄弱的地方,半空中的秋夢雨看準機會,猛地一咬牙,雙手同時發勁,從半空中如雷霆霹靂般向著星飛急刺而下。   「來的好!」星飛暗暗喝采,這一劍不單快,而且准、狠,最重要的還是劍招之中竟隱隱傳來風雷之聲。   星飛不敢怠慢,雙掌肌膚間流光泛動,猛地向前一推,擊出一股強大的氣勁。   在星飛的想法裡,秋夢雨這一劍雖然厲害無比,但仍比不上自己雙手施展的「飛龍掌」,如果她仍不肯變招的話,一定會連人帶劍被掌勁震飛。   但奇怪的是,秋夢雨似乎一點也不擔心星飛發出的掌勁,劍仍然急襲而至,就在星飛心裡納悶不已時,眼前突然寒光一閃,同時身體感應到從另一個方向,一股更凌厲的劍氣橫揮了過來。   星飛大嚇了一跳,也沒空去思考怎會多出一柄劍來的,因為那森冷凌厲的劍氣已襲了上來。百忙中一個變招,腳尖猛一發力,身體快速向後彈開,同時雙手自然作出反應,左手「指刀」連環彈出,右手以「星移」護在胸口,千鈞一髮間好不容易才險險地避開了那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一劍。   「哧∼」的一聲,衣服破裂,一道血口從手臂上噴射而出,但星飛沒時間去理會,因為秋夢雨的劍又到了,而且是雙劍齊施。右手持的仍然是原來那柄劍,而左手卻不知從哪裡冒出了一柄飄動著的軟劍,剛才就是這柄軟劍出其不意地破了星飛的飛龍掌,進而劃傷他的手臂!   秋夢雨右手的劍仍然是那麼快,那麼急,好像絲毫沒有因為左手的離開而有所減弱,但最令星飛吃不消的是她左手的軟劍,那有如靈蛇竄動般不停揮劃著的軟劍,在陽光照耀下靈幻無比,只輕手一揮就布成了一道道的劍雨,飛灑而下。就好像同時使出兩種不同格調的劍法一樣,一劍快如迅雷,一劍又幻如煙火!   如果是在平時,星飛有足夠的心理準備下,要擋下秋夢雨這雙手劍招,也不是一件很困難的事,但問題是現在他根本就沒有時間出招反擊,只因為一切都發生得太快了,就像星飛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為什麼她會多出一把軟劍來一樣,只有不停地靠著「幻影身法」,變換著身形,急速退開。同時雙手緊緊地護住全身,希望能藉著快速的身法來避過她這一氣呵成、連綿不斷的劍勢。   秋夢雨似乎也清楚星飛的意圖,偏偏就是不給他喘氣的機會,右手長劍始終追在星飛胸前不放,一劍剛出第二劍又已劃來;而左手中的軟劍更是一劍接著一劍連綿不斷地攻破星飛雙手布下的防線,人劍合一下,竟似要化做一道飛虹。   擂台上只看得到兩道人影如飛燕驚虹,一前一後快速地穿梭閃動,白練般的劍氣激盪揮舞間,破風之聲呼呼尖嘯個不停,直看得擂台上擂台下所有人都懸起了一顆心來,一時間周圍似乎也靜了下來,無數道目光刷刷地注視著台上的兩道身影。   「小瑤呀,我就說老大遇到她時一定會倒大楣的,你看,這不是嗎?嘿嘿。」   擂台下,張無笑嘻嘻地一邊望著星飛被秋夢雨追殺著的狼狽樣,一邊和夜小瑤聊著,他一點也不擔心星飛,因為最危險的時候已過,以星飛的能力,在這種情況下遲早會贏的,而至於現在嘛,當然是趁機踩多他兩腳啦,呵呵,想到這裡時,張無心裡又是一陣暗笑。   「哼!」夜小瑤嘴一噘,冷哼了一聲,但也沒有多說,只是緊張地看著台上的比賽,一顆心懸得緊緊地。   一聲長嘯,被兩支劍殺得手忙腳亂的星飛終於瞅準了一個機會,勁氣急運,硬是平空拔地而起,一飛沖天,同時雙掌擊出壓下了秋夢雨也想衝上來的身形,接著飄飄地蕩到十幾米外的擂台邊上。   就在星飛狼狽不堪地落下地面時,擂台下的人也看著如癡如醉,大叫過癮,霎時間響起了雷雨轟鳴般的歡呼喝采聲。   回想起剛才電光火石間驚險的一刻,星飛不由地倒抽了一口冷氣,回過神來往秋夢雨望去,只見她並沒有接著出招,俏麗的臉上似乎還有點遺憾的樣子,更令星飛奇怪的是,她那把軟劍又不見了,右手中也只持著一把長劍,星飛仔細觀察了許久,才終於明白了她那柄軟劍是從哪裡來的。   原來她手中持著的劍並不是普通的劍,而是由兩把同樣大小,一薄一厚地扣在一起的合劍,這也是她剛才為什麼要雙手持劍的原因,因為只有這樣才能出其不意,讓軟劍突襲而出,產生意想不到的效果。   「好個秋夢雨!比小瑤厲害多了。」星飛在心裡暗暗咋舌不已,手臂上不斷傳來火辣的感覺,低頭望去,看到右臂上已多了一道長長的傷口,鮮血正不停地流出來,同時一股風吹來,胸口一陣冰涼的感覺,原來胸前的衣服已被劃破了多處。   「已經好久沒受過傷了!真懷念這種感覺。」星飛在心裡苦笑著,同時一股更強大的鬥志也被激起。意動之間,全身勁氣不斷地凝集著,掌勁拳招身法蓄勢而出,而這時秋夢雨也向著星飛飄了過來。   但再次出乎星飛意料的是,秋夢雨身形雖快,但一點也感覺不到任何劍氣,就好像純粹是躍過來一樣,星飛遲疑了一下,一方面不清楚她跑過來幹什麼,另一方面又擔心她還有什麼詭計。對於她,星飛倒真是怕怕的。   就在星飛這麼一遲疑間,秋夢雨已跳到了他眼前,「鐺∼」的一聲放下那柄曾令星飛吃了大虧的劍,然後又從衣袋裡掏出另一條白方巾,不由分說地就纏在了星飛手臂的傷口上。左瞧瞧,右望望,感覺不嚴重才像是鬆了一口氣的樣子,笑著對著星飛說:「嘻嘻,好在這傷口既不深也不淺,剛好留個大大的疤痕,嘿嘿,以後只要師兄見到這個傷口就會想起夢雨來的。」   說完,撿起地上的長劍,仔細看了一下,接著眼中泛放著笑意地對著星飛說道:「多謝星師兄替這把「初陽劍」祭劍!以後這柄劍一定會名聲大震,戰無不勝的,呵呵!」   說完,向星飛溫情地望了一眼後,提著劍轉身就想離開。   「喂∼喂∼,你要去哪裡?」星飛看到她長劍回鞘,一副就要離開擂台的樣子,吃驚之下,忍不住喚起了她來。   「我叫秋夢雨,不是叫「喂∼喂∼」」對於星飛的叫喊,秋夢雨噘著嘴生氣地糾正,那迷人的神態,令星飛心神又是一蕩,擂台下更馬上暈倒了一大片男生。   「好好,秋師妹,你要去哪裡,我們還沒打完呀!」星飛啞然哂笑了起來,更有種茫然不知發生了什麼事的感覺。   「嘻嘻,打不贏當然是要認輸啦!」   秋夢雨笑嘻嘻地對望著星飛,語氣停了停,低頭想了想後才繼續說道:「人家本來就想好的啦,如果剛才那一招都不能打贏師兄的話,就不會再纏鬥下去啦,嘻嘻,師兄真厲害,夢雨越來越喜歡你啦。」   對於這樣的解釋,星飛根本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怔怔地望著眼前的這個嬌艷無雙的美女,身上凝集的強大勁氣早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而秋夢雨最後的那一句,更令他全身一片發熱酥軟,可以想像的是,如果這個時候秋夢雨拔劍擊招的話,星飛一定會敗得很難看。   「星師兄,你真的好酷呀!」   秋夢雨望著星飛那哭笑不得的樣子,忍不住花枝亂顫,掩嘴笑了起來。   「師兄,比賽完後記得來找我唷!」說完也不待星飛回話,臉上掛著甜甜的笑容,腳尖一發力,就如飛燕投林般快速地躍下擂台,留下擂台上不住地撓頭發呆的星飛。   「我的天呀!今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怎麼兩場比賽都亂七八糟的!」星飛只覺得自已的頭都快要脹了起來,接著在裁判宣佈獲勝者為自己後,也苦笑著躍下了擂台。   而就在武技館內勁氣縱橫,熱熱鬧鬧地舉行著比賽時,聯邦學院的另一邊,在一座平時很少人去的建築物的二樓走廊上,幾個教師模樣的人也正焦急地不知在等著什麼,不時還望著那掛著一塊:「閉關中……閒人非閒人勿入」的牌子大歎著氣。   而在他們身邊的地板上,堆放了一堆堆足有半人高的文件檔案,而且很多表面上都積滿了灰塵。   三年C班教師宋大雪也在其中,望著那緊閉著的門,他渾身都像不受控制般抖動起來,隨著兩眼漸漸冒著的火焰,額頭上也凸出了一大塊青筋。而原本站在他身邊的一個年輕的女教師,這時已悄悄地挪動著腳步,和他保持起距離來,否則天知道這個有聯邦學院第三號怪人之稱的宋大雪,下一步,會做出些什麼事來。   驀地,快要克制不住自己的宋大雪一怔,奇怪地往另一邊望去,其他教師正在納悶著時,一個身影凌空而至,接著就在眾人驚訝間,飄落在走廊上。   「「御風術」!」一教師忍不住驚呼了一聲,接著其他教師也都相繼變色。   而宋大雪,反而是最鎮定的一個,認真看清來人是一個圓臉老頭後,雖然臉上也掩飾不住心中的驚訝,但總算沒算其他教師那樣,大驚小怪的。   來人正是那神秘的陳老頭,他飄落走廊,向著最近的宋大雪打了個莫名其妙的招呼後,就望向了那扇仍緊閉著的門。   宋大雪遲疑了起來,雖然不認識眼前這個陳老頭,但也明白他一定很有來歷,而且很可能與裡邊的那個人大有關係,必恭必敬地揖了一禮,正想問個清楚時,依呀一聲,門倏地被打開。   「稀客!稀客!」人還沒出現,一把驚喜的聲音就已飄入了眾人耳中,接著好幾個教師都激動了起來。   「呵呵,南天兄近來可好!」陳老頭向著門裡跑出來的一個精神矍鑠的老者一抱拳,笑了起來,而後者正是聯邦學院的院長大人厲南天!   「還好,還好!陳兄,來來,咱們多年未見,進去喝口茶,慢慢再聊!」厲南天一把扯著陳老頭的手就要進門,活像沒有看到門外的那些教師一樣。   「院長!!」宋大雪終於火了起來,攔在門前,接著更氣急敗壞地說道:「院長大人!!還有很多文件要你批的!!」,說完,急性子的他指著那些堆成小山一樣的文件,不停地發抖。   「啊,是小雪呀!」厲南天見去路被阻,悻悻地停了下來,而當「小雪」兩字落入宋大雪耳中時,馬上就令他作出了最激烈的反應趴倒在地上!其他教師更是忍俊不禁地噴笑了出來。   「長命功夫長命做嘛,我說小雪呀,今天我有朋自遠方來,呵呵,先聚舊,後辦事,你看怎樣!?」厲南天和宋大雪打起商量來,但後者再一次受到刺激下,一點也不肯讓步,也可以說他深知這個院長大人一進門後,就是風吹雷打也不會動一下的,難得他自己出了來,哪肯放過這麼好的機會!   看宋大雪的樣子,厲南天知道如果自己不批完那一大堆文件的話,就休想再進去了,正頭痛著時,突然心中一奇,望著陳老頭問道:「陳兄,聽說你在蓮蘭收了個弟子,呵呵,不在哪裡教徒弟,跑來我們學院幹什麼!?」   沒等陳老頭來得及說話,厲南天心中又是一動,遲疑著問道:「你不會是想打我們學院學生的主意吧,喂喂,你這不分明是在挖牆角嗎,雖然我們很熟,但也不能這樣做呀!?」   說完,瞇著眼笑了起來,一點也沒有生氣的樣子,而其他人卻聽得糊里糊塗的。   「呵呵!」陳老頭一陣大笑後,頓了語氣說道:「沒錯,我是看上了一個學生!」   這時厲南天反倒一怔,因為他剛才只是隨口說說笑的,但沒想到居然給說中了,沉吟了一會兒後,才對著仍扳著撲克臉像門神一樣緊緊地守在門前的宋大雪問道:「小雪,這一屆比賽都出了些什麼人物!?」   那「小雪」兩字令宋大雪差點就再次趴倒,但院長問話,也不敢不說,低頭想了一會後,才克制住激動的心情,沉著冷靜地說道:「雷家與李家都有弟子參加!」   厲南天心中一驚,抬頭望了陳老頭一眼後,才低聲不住地念道:「雷家與李家!」,看他那樣子好像也是剛剛才知道一樣,自然又氣得宋大雪等教師透不過氣來,暗想著這到底是哪門子的院長呀,這等大事都不知道!   「嗯,還有其他人嗎?」厲南天想了一會後,繼續問道,而宋大雪這時也接著說道:「還有兩個是我們C班的學生,一個星飛,一個楊子江!」,說到這裡時,漸漸沾沾自喜起來,好像忘了前幾天還恨不得「大修理」星飛一頓。   「呵呵,小雪呀,你真是年輕有為呀!」厲南天拍了拍宋大雪的肩膀,目光中充滿嘉許,但一邊的陳老頭橫看豎看,也覺得他是在和宋大雪套關係,有著不可告人的陰謀∼∼心裡一陣暗笑!   「星飛,楊子江!」厲南天想了好一會兒,也翻不出什麼印象來,這並不奇怪,因為這個院長大人非常喜歡閉關,而且一閉就是三五個月,對一兩個學生沒印象也正常不過。   「一個是「紫天楊家」的,另一個真氣有點怪,挺有趣的!」陳老頭向著厲南天解釋起來,而一邊的教師們在聽到「紫天楊家」時卻為之一怔,苦思起來,看樣子還是首次聽到這名字。   「啊!我記起了!是那個整天打架的小子呀!」經陳老頭一提醒,厲南天馬上一拍腦門,看樣子是想起了星飛來。   陳老頭點了點頭,厲南天笑道:「那小子的確非常有趣,也難怪陳兄會對他有興趣!又想收多一個徒弟吧!」   陳老頭哂笑了一聲,卻沒有繼續說下去,而這時厲南天卻趁著宋大雪不注意的時候,悄悄地想繞過他,想溜進屋去,卻沒想到宋大雪早料到有這麼一招,再次封住了去路。   「院長大人,請批完再走!!」   「年輕人,別那麼著急嘛!這樣吧,我先進去和陳兄喝口茶,遲些再批!」   「遲不了啦,像這份文件,1月份就應該簽的了,但現在已經是2月份了,足足遲了一個月;還有這份預算案,你也沒批,弄得學院最近的財政非常緊;還有這份關於裝修教師宿舍的提議,你也沒批,現在很多教師都有意見!還有……」   宋大雪如數家珍般,指著一疊疊的文件大聲地抗議,而其餘幾個教師也像被宋大雪牽出了情緒來,你一言,我一語地,越說就越激動。結果不單聽得厲南天頭暈腦脹的,連一邊的陳老頭也愣了起來,好半天後才又佩服起身邊的這個聯邦學院的院長大人來。   「得了得了,不都是些小事嗎!」厲南天不耐煩地擺擺手,接著眼睛一轉,笑嘻嘻地對著宋大雪說道:「小雪呀,你辦事這麼積極,又有衝勁,嗯,我現在任命你為總務科長,處理一切瑣碎無關緊要的事,你看怎樣?小雪呀,這是個很好的挑戰機會呀!這工作也很重要,我相信你一定能勝任的。」   厲南天使出了太極推手,只一句話就將一切都推到了宋大雪身上,隨後趁著宋大雪等人還沒反應過來之際,滑溜溜地閃進了屋子裡,陳老頭接著也笑嘻嘻地跟了進去,「砰∼」地一聲,房門關上,那「閉關中……閒人非閒人勿入」的牌子不斷地震動著。   宋大雪等人仍在琢磨著厲南天所說的話,當發現厲南天已趁機閃進了屋子後,連聲大呼上當,但很快,走廊裡又陷入了一片寂靜之中……   「恭喜宋科長!」一年輕教師激動地望著宋大雪,他剛結了婚,正等著搬新房,宋大雪當上總務科長後,這事就有望了。   「恭喜宋科長!」   「……」   其他幾位教師這時也都齊齊向宋大雪祝賀,而宋大雪一怔之後,心裡也不禁地飄飄然起來,隨後看到那堆在走廊上不知有幾千上萬份的待批文件時,突然覺得自己渾身都是勁,很有信心能完成這件院長大人交付給自己的重要工作。   就這樣,因為院長一句非常不負責的話,使得聯邦學院內的第三號怪人宋大雪榮升為總務科長,工資也向上調了調,算是升職加薪了。   第三章甦醒   休息室內,夜小瑤正在幫星飛檢查著手臂上的傷口。   「哎呀∼!」撕開袖上的衣服,一不小心扯著了傷口,星飛忍不住就大叫大嚷了起來。   「有沒那麼誇張呀!」   夜小瑤一邊用從醫療室拿來的消毒棉團幫星飛清理傷口,一邊大有意見地埋怨著,臉上更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喂喂,我說小瑤呀,你能不能小心點,這已不是一般的痛了呀!」   看著夜小瑤處理自己傷口時的動作和手勢,星飛有種預感就是自己手臂上的傷會越來越嚴重。   「應該不會影響下午的那場比賽吧!」   這也是星飛最關心的問題,因為下午肯定會與雷文碰上,這可不是說笑的,再怎麼說他也是雷姓世家的弟子,「寒冰掌」更是屬於第三層的武技,比星飛最強的「飛龍掌」整整高了一個級別,威力自然也有著倍數的差距。   雖然如此,星飛可一點也沒有擔心過,「還沒比,誰贏誰輸還說不上!」   畢竟,對自己的武技,他還是有著絕對信心的,這是長久以來在無數次武鬥中建立起來的,更何況,星飛最擅長的就是以弱勝強。   這時,門依呀一聲被推開,隨著陣陣的腳步聲,楊子江與張無也從外面走了進來。   「老大,你沒事吧!」   張無笑嘻嘻地望著星飛,說出的話更是模稜兩可,也不知道他問的究竟是星飛的傷口沒事了,還是被夜小瑤「折磨」得受不受得了?   但看他的笑得那麼開心兼一臉幸災樂禍的樣子,一看就知道是後者居多。   「呵呵,還好!還好!過得去!」星飛當然聽得出張無話中之意,但礙於夜小瑤在場,不便發作。   心裡卻在思忖著:「等下我再來修理你,讓你陪我「有難同當」,看你到時還笑不笑得出來,嘿嘿!」   「子江,早上的賽事怎樣!沒什麼「意外」吧!嘿嘿!」星飛轉頭望向了臉上也掛著淺笑的楊子江。   「平平靜靜,過關斬將,一路辛苦,那有老大那麼好的福氣!」   楊子江輕描淡寫地說著,那最後的一句更幾乎是帶著笑意說出來的,指的自然是星飛早上那兩場令人耳目一新的比賽啦。   「喂喂,什麼意思!!我也是費了好大的勁才打贏的!真材實料,童叟無欺!」   看到楊子江與張無幾乎笑成一團的樣子,星飛猜出他們兩個剛才一定在討論這事,而且也一定說過不少自己的「壞話」,馬上就大聲抗議了起來。   心情緊張之下,身體晃動,又扯動了手臂上的傷口,直痛得他瞇著眼哼哼呀呀了好幾聲。   「你別亂動好不好!」正忙著處理星飛臂上傷口的夜小瑤生起氣來,眼見傷口又像要流出血來的樣子,連忙拿起紗布繼續一層層包紮著。   星飛皺著眉毛的同時,臉上也掛滿了尷尬。   「老大何止福氣好,簡直就是艷福無邊,子江呀,你剛才沒來看真可惜,人家秋小師妹可是當著上千人的面說喜歡老大的呀,呵呵!」   看到星飛的窘相,張無馬上不失時機地踩多他幾腳,反正星飛被夜小瑤制著,簡直就像虎落平陽,這時候不趁機整弄一下他還真對自己不起呢。   「喂喂,大嘴,你別亂說!她哪有這樣說呀……哇∼呀!!小瑤,你,你幹什麼呀!!」   令人聞之心寒的嚎叫聲再次從休息室裡傳了出來,而且比第一次還更要響亮得多!   原來,就在張無說話的時候,夜小瑤莫名其妙地火了起來,手一用力,指甲就深深地掐進了星飛的手臂,這倒是應了星飛先前所想的,給夜小瑤弄過的傷口只會越來越嚴重。   楊子江帶著同情的眼神看了看正痛得全身顫動,額頭不停冒冷汗的星飛,還有那坐在一邊,好像對剛發生的事有點茫茫然不知所措的夜小瑤,禁不住搖了搖頭,心裡暗暗發笑。   「老大你真是活該,什麼人不好得罪,偏偏去惹小瑤,這是小意思啦,接下來還有你好受的,嘿嘿!」   「呃∼!老大,我出去透透風,不打擾你們了!」   畢竟,站在一邊看著星飛被折磨好像也不太好,更何況萬一被星飛連累,給夜小瑤冶以同罪的話那就更划不來了。   雖說自己從來都沒惹著她,但女人很多時都不能用常理來解釋的,尤其是夜小瑤,心裡想著,再抬頭看了看仍慘叫著的星飛一眼,馬上得出了一個結論「此地不宜久留」。   說完,就扯著還想繼續落井下石的張無,疾風一般地跑了出去。   「你沒事吧!」   看到星飛痛得直冒冷汗的樣子,夜小瑤心裡的一股怒氣也慢慢地熄滅了,頓時有點不好意思起來,扶起星飛的手臂,重新仔細地處理傷口。   「喂喂,小瑤呀,你……能不能小力一點呀!」極力忍著痛的星飛用近乎「悲哀」的眼神望著自己的手臂,小心翼翼地提出建議。   「你別那麼囉嗦啦!」夜小瑤一邊忙著一邊氣鼓鼓地說。   「哎∼呀∼!!」說話的時候,夜小瑤一下沒留神又扯動了星飛的傷口,馬上又痛得星飛大聲叫了起來!   「嘻嘻,對不起啦,痛不痛!?我幫你揉揉!」   「嗚嗚∼∼免了吧,我還想活多兩年!」   「你說什麼!!」   「沒∼沒∼呵呵,說說笑的!呵呵∼∼」看到夜小瑤瞪著眼的樣子,星飛臉上勉強地擠出一絲笑容,但那笑看在夜小瑤眼裡,直比哭還難看。   「哼!」   很顯然,夜小瑤對星飛的解釋非常不滿,而這時包紮工作已告完成,大大地鬆了一口氣。   夜小瑤指了指地上一隻紙袋說:「那裡有衣服,你等下自己把它換了,我走啦!」說完,似仍生氣地把頭一扭,也不等星飛回話就快步離開了休息室。   在確定夜小瑤離開後,星飛才大大地鬆了一口氣,放下心來。   「真是個超極女魔頭呀,和二年級的那個秋什麼師妹一樣!」不知不覺間,星飛突然想起了那個美艷無比但又令人心怕怕的秋夢雨來。   想到她那甜甜的笑容,迷人的曲線時,心中一陣悸動,狂跳發熱了起來。   「呃,她好像叫我比賽完後去找她,不知是指上午比賽完還是下午比賽完了呢?嗯,不管它了,準沒好事,管它上午還是下午,安全第一,不去為妙,更何況我也不知去哪裡找她!」   打定主意後,星飛也不去想這事了,由於離下午的賽事還有一段時間,又沒那麼早吃飯,無聊之餘,星飛決定靜下心打坐調息,在恢復真氣的同時打發一下時間。   「練氣練心,由內而外。」調息是指用意念從真氣聚集之處氣海裡引出一股真氣,然後沿著已疏通的奇經按一定的路線來回運行,最後在身體裡走完一周天後再緩緩歸回氣海,完成一次流程。   而真氣每走過一遍經脈後,都會變得更純厚並有所增加,更重要的是真氣在身體運行時會不斷地嘗試衝破那些未疏通的脈位,並將經脈不斷地擴展,最終將全身所有的經脈都貫通,讓體內的真氣在運行時以更快的速度凝集,出掌發招時達到「意動勁生」的境界。   所以調息對於習武者向來都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尤其是那些初習者,每天早午晚三次的固定功課,必須一直練到經脈定下型來,初具規模後才慢慢減少次數轉而去修習武技的運用。   但每天仍要抽出一點時間來調息,日久見功慢慢地將更多的經脈打通,使真氣達到生生不息,源源不盡的境界。   到現在,星飛身體裡的已知經脈基本上都已打通,這歸功於教務主任蘇天在他身上試驗的各種稀奇古怪的真氣運行法。   雖然這些所謂的速成方法最後沒有一種是成功的,但在這些有逆常理的真氣修練下,無數次走火入魔、真飛狂奔亂竄下,不知不覺間就已疏通了星飛全身已知的經脈,這當然也是蘇天始料未及的。   所以,基本上來說,星飛已不需要每天都進行調息,只有在真氣消耗過大時才需要進行調息恢復。   盤膝坐了下來,星飛閉上眼睛,很快地就進入了由意識控制的忘我狀態,同時因為這裡是任何人都可出入自如的休息室,星飛想了想後還是留下了一點意識在感官裡,這樣雖然眼睛看不到,但可以通過這部份意識去感應周圍的情況。   以星飛現在的功力來說,只需一動念就可隨時中斷調息,甦醒過來。這對於其他人來說當然是不可思議的事,但星飛卻可以輕易做到,說到底還是蘇天的功勞。   當然,星飛是決不會感激他的,甚至還恨得牙癢癢的,因為他為此付出的代價也不是普通人可以想像的。   一入定後,以意識牽動,真氣流轉間,星飛只覺得一股溫和的氣流從氣海中緩緩流出,沿循著經脈而上,流暢全身。   氣流所到之處,全身一片舒泰,如沫春風般,神清氣爽。   上午比賽時因真氣消耗過多而產生的疲憊一掃而空,真氣在流轉一周天後,沈回氣海之中。   非常快地完成了一個流程,星飛雖然覺得舒服,但卻覺得乏味。因為他的功力練得越高,這調息就完成得越快,甚至都還來不及慢慢去體會就結束了,真是無趣,完全沒有初練時沉迷於其中,在真氣運轉間歡喜激動的心情。   歎了口氣後,正考慮著要不要再「玩」多一次時,星飛突然心念一動。   心想,平時調息都是只控制一股真氣沿著身體作周天運轉,那麼如果同時控制兩股真氣會怎麼樣呢?同時控制兩股真氣,一上一下地同時進行運轉,這樣豈不是能縮短調息的時間?   也許是受蘇天的影響,星飛對於這種異想天開但看起來又好像能省了很多功夫的練功方法有著很大的興趣,接著越想就越心動,於是也不理會這種方法行不行得通,聚精會神全力玩起體內那川流不息的真氣。   終於,在費了好大的力氣後,從氣海裡又分出了另一道真氣。   正確導運真氣的方法是應該先向上運行的,但由於星飛體內已有了一股向上快速運行著的真氣(因為星飛分了心,這股真氣已越走越慢!)   所以,星飛想也不想地就將這第二股真氣引向下半身的經脈之中。   而這股多出來的真氣一進入下半身的經脈,馬上就快速地向前衝去。   這時,星飛反倒停了下來,因為他不知道應該按照怎麼樣的路線進行運轉(因為根本就沒有人這樣練過!),好在身上大部分的經脈都已貫通,下半身更像足了蜘蛛網一樣,想怎麼走都行。   想了想後,星飛決定先在右腳裡轉一圈再說,於是在意念的導引下,真氣跨經越脈地進入了右腳的脈道,然後按著右腳的經脈向下直行,一直流到腳板底時才又打了個轉向上返航。   真氣運行得非常順利,只是這股真氣在通過腳底時星飛突然有一股異於平常的感覺,但這種感覺太過模糊,反而令星飛產生了一些困惑。   在最近幾次調息時,他也曾有過這種感覺,但沒有今天這麼強烈,這麼清楚。   那種感覺就好像在身體裡有一股能量正漸漸地甦醒一樣,與最初修習武技時,身體裡無中生有地產生第一股真氣時的感覺一模一樣。   但可能是因為方法不對,始終都無法突破關口,讓這股能量甦醒。   自升上三年級後,星飛在武技方法就再也沒有什麼大的突破,這是因為已經到了層次上的極限,如果不去修習更高一層的武技的話,這一輩子也只能在真氣精純渾厚上下功夫了。   但練來練去都是這個樣子,的確是一件令人沮喪的事,同時也令星飛對石碑禁令越來越不滿。   就像那怪老頭所說:「僅因為一些無聊的原因,就強行禁止人進入石碑,終究會導致武學衰敗,一代不如一代!」   而更令星飛不滿的是三大世家的弟子,他們依靠家族中世代留傳下來的武學,輕易就可以達到第三層,甚至第二層的水準。而其他人也許一生苦練也只是在四至五層之間徘徊。   結果就是這六十年來,整個聯邦幾乎全被三大武學世家所控制。聯邦軍隊,乃至最強的「武神特戰隊」,更都是以三大世家的弟子為骨幹組成的。   這些特權也開始令三大世家的弟子,尤其年輕一代越來越囂張不可一世,像那個一年級的新生雷文就絲毫不把其他高年級的師兄放在眼裡。   「我一定要超越他們,進入「武神石碑」修習武學,然後再將所學傳授給其他人,讓所有人都能擁有平等修習武技的機會,擁有平等的權利!」星飛在心裡暗暗發誓。   這時,一直在右腳運行的真氣已上行到了大腿,星飛想了想,最後決定再讓它去左腳的經脈中走走,看看會不會再產生剛才的那種難以言喻的感覺,最後再讓它向上與第一股真氣會合。   正當他盤算好,想用意念去引導它時,身體竟然產生了一種窒息悶鬱的感覺,尤其是胸口,簡直就像被封住了經脈一樣,非常的難受。   星飛大驚之下,沒空去理會那股真氣,匆匆地收斂意識,往胸腔悶氣處觀察起來。發現原因後,馬上就笑了起來。   原來第一股上行的真氣由於沒有意識的牽引,已經停止行走,停留在胸部經脈動也不動,經脈因此阻塞,使得氣息不暢。   星飛笑著正想集中意識去牽引它時,腦海裡無端端地竟冒出了一個念頭:「好在它沒有向後倒退!」   誰知剛一動念,那股真氣就好像聽得到一樣,突然之間一洩千里地沿著剛才上行的路線往氣海裡倒退而去。   星飛嚇了一大跳,雖然不知道真氣倒流氣海會有什麼後果,但一定不會是好事,連忙用盡所有的力量去「拉「住這股已失控的真氣。   費了好大的勁,終於在它完全沒入氣海前的那一刻成功地拖住了它,然後再慢慢地向上導行。   直到此刻,星飛才大大地鬆了一口氣,暗叫僥倖。   但儘管如此,氣海裡也因為這股真氣部份的突然回流而波濤洶湧地翻騰著,所有的真氣都在揭竿造反,弄得星飛好生難受。   就在星飛暗暗高興時,突然感覺房裡有了些動靜,一個人從外面走了進來,接著還站在面前仔細地看著自己。   那投過來的炙熱目光令星飛臉頰癢癢的,就在星飛考慮著要不要提前結束調息時,頭上一涼,一隻溫軟的手已按了在自己的額頭上。   來者發出一聲驚叫後,手很快地又縮了回去,但只片刻又再次按了上來。   鼻子裡傳來一股清幽的芬芳,而且還非常的熟悉!也不需要睜開眼睛,星飛就已十拿九穩地猜出了來者何人。   當腦海中浮出這個女孩清秀俏麗的樣子時,星飛就大歎了一口氣,因為這個以前還蠻溫柔的女孩最近不知什麼原因,對自己越來越不友善了。   一點也不像小時候,那時她可是好「玩「得緊。   想起夜小瑤小時候常,被自己逗得哭鼻子的趣樣,星飛就得意地笑了起來,隨即後想起自己現在人在屋簷下,飽受摧殘時,心中又是一陣沮喪。   到底是什麼原因呢!?我記得我沒有得罪她呀!難道是大家都長大了,所以距離就越來越遠,或者是她已經開始討厭我了?   咦,不會是我整天去她家吃「霸王餐」,讓她幫我洗「霸王衣」,她不勝其煩才對我越來越凶吧?   哎,我也不想的呀,小瑤呀,誰叫你答應了我老媽呀……當時你還答應得蠻幹脆的,一點也沒猶豫……   正當星飛胡思亂想著時,心跳突然怦怦地變得厲害,全身更是一片發熱。   因為他感覺得到,那凶凶的女孩這時不知什麼原因,已湊到了離自己的臉頰非常之近,簡直就快挨著的地步了。   沒辦法,實在受不了了,再這樣下去,星飛懷疑自己會不會暈倒,於是就馬上停止調息。   而星飛停止調息的方法很簡單,說來更有點兒稀奇,就是讓它以最短的路線返回氣海,通常星飛只需用意識在瞬間作一下牽引,就可以睜開眼睛,而那些真氣會自動沿著星飛預定的經脈路線返航,所以星飛也沒怎麼注意,將兩股真氣稍加牽引後,就睜開了眼睛。   「啊!!」   星飛一睜開眼睛,果然看到夜小瑤那俏麗的臉頰,已近到離自己非常親密的程度,馬上發出一聲驚叫,同時身體向後慌亂地倒去。   夜小瑤也嚇了一大跳。她剛才進來本想看看星飛,卻發現他在地上打坐,但臉上表情非常古怪,額頭上更是不停地冒汗。   夜小瑤一驚之下,馬上想起星飛這個笨蛋常去練教務主任的變態武技,心裡擔心得要命,於是就湊上前去察看。   誰知星飛猛地睜開一雙大眼,直嚇得她魂不見了三分,一聲驚叫後也向前趴了過去,結果,重重地壓在了星飛的身上。   這是星飛與夜小瑤最親密的一次接觸,香溫玉柔之間的情景,人艷羨不已。   但星飛卻高興不出來。因為在倒地的剎那,他體內一片混亂,那兩股本應早該返回氣海的真氣在經脈裡狂奔亂竄了,而且渾然不顧宿主的感受,就像失控了一樣。   星飛只覺全身一片僵硬,動也動不了,所以雖見夜小瑤撲在自己身上,也只能乾瞪著眼,無法反應。   心裡不停地叫苦,接著,星飛覺得意識開始模糊,眼皮也重重的,直似要入夢睡去。   夜小瑤當然不知道星飛體內的變化,一隻手撐著星飛的身體狼狽地爬起身子,俏麗的面頰上立刻就燒出了一片片紅霞。   隨後看到星飛仍然呆呆地瞪大眼睛動也不動時,心中莫名一股火起,也不等自己完全站起身來,揚手就是一記耳光。   這一記耳光,來得可真巧。先前,星飛因急於甦醒,結果令真氣亂成了一團,那昏昏的睡意更是走火入魔前的徵兆,偏偏他又因為意識的逐漸模糊而失去了警覺,真要睡著了的話,恐怕再也睜不開眼睛了。   但夜小瑤的這一記耳光,如同當頭棒喝。當火辣辣的劇痛從面頰傳到腦海,星飛也猛地一凜,意識到目前所處的危機。趕緊凝氣聚神,拋開一切雜念,全力去控制大局。   還好,蘇天以前曾教過他很多解決走火入魔的方法,目前情況雖糟,還沒到無可挽回的地步。   漸漸地,情況終於有所改變。那兩道洶湧澎湃、難以駕馭的失控真氣,慢慢轉為平和,接著又如百川歸海般,衝過因走火入魔而阻滯之處,且在經脈重新貫通之後,緩緩納回氣海。   到這時,星飛才算鬆了一口氣。接著全身一片燒痛,如同烈火焚身,忍不住大聲慘叫。   夜小瑤本來還奇怪著,星飛今天怎麼了,居然打不還口,一點反應也沒有。心裡正犯著悶時,突然聽到星飛痛苦地慘叫,全身還不停地顫動發抖。   驚駭之間也顧不得那麼多,原已站起的身體,又再次趴到了星飛身邊,挽起他的身體,嘴中不住地喚著。看星飛臉上抽搐扭曲的肌肉,顯然在極力忍著痛時,心一酸,眼睛就濕濕的,綴著淚水就快要哭出來。   「星飛,星飛,你不要有事呀,我不是有心打你的!嗚嗚∼」單純的夜小瑤還以為是自己那一記耳光將星飛打成這個樣子的,心裡異常難受。   而星飛現在的反應說穿了就是遲來的痛,是早先那兩股真氣在他體內亂竄時所產生的。只不過當時他全身一片僵硬,就連神經也似乎被麻痺了,絲毫感覺不到,現在一切復原,不痛才怪呢!所以在劇痛過後,星飛也慢慢地回復過來。   「小∼瑤∼,我∼沒事∼∼!」癱倒在夜小瑤的懷中,星飛大痛過後,全身乏力,也無法掙起,乾脆就任由得她抱著吧,反正軟棉棉的也抱得挺舒服的,星飛暗笑了起來。   夜小瑤聽到星飛那有氣無力的應聲後,心中大喜,又低頭仔細地看了星飛好幾遍(她看得是如此之詳細,又令星飛心裡一陣發毛!)   當夜小瑤看到星飛雖然全身冒著汗,但眼眸中卻綻放精光,這才放下心來,掩不住心中的歡喜,抹了抹眼角的淚水嗔道:「你真的沒事!?」   「沒∼,但你一放開手,我就有事啦!」星飛調笑著說道,當然不忘眨眨眼睛,擠擠鬼臉。   夜小瑤一怔,接著頰如霞燒,這才發現自己仍親密地抱著星飛。當下也不多想,馬上就鬆開了手站起身,芳心顫動,亂得說不出話。   「哎呀∼∼」失去依靠後,星飛直直地摔倒在地,腦門更是「噹」一聲撞在地板上。   頓時只覺眼前一花,無數顆星星從眼皮底下冒了出來,接著全身一片疲累,睡意濃濃,乾脆閉上眼睛,就什麼也看不到,什麼也不必睬理了。   他也的確需要睡上一覺,實在是太累了。   夜小瑤也是一聲驚叫,正臉紅紅地不好意思時,倏地發現星飛又再次沒了反應。急得再次蹲下身去,當聽到星飛那輕微的呼呼聲時,不禁莞爾,接著費了好大的勁搬起星飛,將他放到休息室裡的長椅上。   一切妥當後,往已熟睡的星飛望了一眼,越看越有趣,調皮心起,伸出手在他的臉上大大地刮了一下,之後才笑嘻嘻地安心離去。   當星飛迷迷糊糊地醒過來時,馬上就聞到香香的飯菜味。正奇怪著時,「你醒了!」嬌脆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轉頭一看,只見夜小瑤正將兩個飯盒往桌上擺去,接著星飛只覺得肚子一陣鼓響,這才發現已是中午吃飯時間了。   「哇,是紅燒茄子飯,小瑤,你真是太好啦!怪不得這麼香!」星飛看到是自己喜歡吃的茄子速食,心中一陣歡喜,更是食慾大增,毫不客氣地大吃了起來。   夜小瑤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啐道:「反正也是飯堂裡打的∼」,話雖然這樣說,但聽到星飛稱讚己,還是免不了一陣樂滋滋的,看到他那副餓鬼投胎的吃相,禁不住又是一陣偷笑。   「唔!嗯∼!」星飛含糊不清地應和著∼∼那趣樣自然又引起夜小瑤一陣笑意,沒過多久,也吃著飯的夜小瑤突然記起了星飛剛才慘叫的事,好奇之下連聲問了起來。她最初當然以為是自己那一掌惹的禍,弄得心裡難受死了,但後來越想就越覺得不對,哪有那麼誇張呀,以前常常這樣「招呼」星飛,也不曾有事,心中充滿了疑問。   「呵呵,沒什麼,練功出了點毛病而已。」星飛漫不經心地說著,渾然不當它是一回事,但卻沒注意到夜小瑤的臉一變後已漸漸綠了起來。   「什麼練功出了毛病!?」夜小瑤眉毛跳了跳,緊緊地盯著星飛,一步也肯不放過地追問著。   無奈之餘,星飛只好將自己如何分出一道真氣,又如何因此走火入魔的事一五一十地說出,算是坦白從寬啦。   解釋完後,他還不忘插多一句:「呵,還真幸運呀,要不是小瑤你那一掌,我早就翹了,呵呵!」   「翹你個頭!」夜小瑤終於火了起來,將先前內心的難受,完完全全地轉化成憤怒,直嚇得星飛連飯也不敢吃,心涼涼地想著自己哪裡又得罪了這個最近情緒老不穩定的女孩。   「星飛!!……」夜小瑤剛想狠狠地教訓星飛一頓,卻看到星飛已經滿臉可憐地舉起了雙手,作出了投降的樣子(反應好快!)。   夜小瑤一怔,接著就聽到星飛笑嘻嘻地說:「知道啦,我以後小心點就是啦,呵呵!不再練啦!」   說完,星飛還不忘拍了拍夜小瑤的肩,一副熟絡友善的樣子,令夜小瑤哭笑不得,怒火漸漸地熄去。   「反正,你別再亂來啦!」夜小瑤縮肩甩掉星飛的臭手,再一次提醒他,就望著臉上沒點正經的星飛失聲笑了出來。   「知道啦∼∼」星飛漫不經心地應著,在幫夜小瑤消完氣後,繼續風捲殘雲地吃著飯。   吃完飯後,已是中午十二點,離下午的比賽還有兩個多小時,夜小瑤收拾好東西後就自個兒離開了。   星飛原想再美美地睡一覺,但一點睡意也沒有,正悶著不知幹什麼時,倏地想起剛才分出真氣的事。   念頭竟一發不可收拾,好奇心大起,他很想知道,如果不是被夜小瑤打斷了的話,那兩道真氣在體內運行時會發生什麼事?   「嗯,再試一下,反正也沒什麼,應該不會有事的。」星飛想了好一會兒,才下定了決心,接著說做就做,盤坐在椅子上,闔起了雙眼。   如同剛才,星飛先從氣海中引出一股真氣,循著脈道上行,沒過多久後,再從氣海裡引出另一道真氣,反方向下行。   在成功地分出兩道真氣後,星飛吸取了之前的教訓,先將下行的真氣快速地導入右腳之中,讓它自個兒先在那裡逛一逛。   處理完下行的真氣後,又第一時間對付那上行的真氣,想了想,決定先在手臂裡轉一轉。   慢慢地,在意識的導引下,上行的真氣沿著胸部經脈打了個轉,然後緩緩地流向左臂,一切似乎都很正常,但星飛卻高興不起來,因為他感覺到右腳已經漸漸麻木。   抽了個空往右腳看去,果然,在右腳裡流行的真氣不動了,正無所事事地停在腹部與大腿的交會處。   奇怪的是雖然沒有意識控制,卻不會像剛才胸部的真氣一樣回流氣海。   「地心引力嗎?」星飛哭笑不得。   雖說真氣沒有倒流,但一直停在脈道裡也不是件好事,星飛想了想就用意識牽引著它進入了左腿的經脈。剛將它引入左腳經脈,星飛就不再去理它,由得它自生自滅,因為左臂上又傳來陣陣膨脹的感覺,不用看也知道那股真氣又在鬧事啦。   倒不是說星飛不重視在下半身運行的那股真氣,只是在星飛的感覺裡,這股真氣好像比較溫馴,不像手臂上的真氣那樣,整天鬧事造反。   果然,左臂的真氣停在關節裡動也不動,雖然沒有回流但卻不停地凝結,越聚越雄厚。   「怪不得好像要脹開一樣。」想到這裡,星飛真是又好氣又好笑,卻不敢再遲疑。   經由意識的牽動,停滯在左臂關節裡的真氣才好像不太情願地,繼續向前沿著經脈行走。   大致穩定之後,星飛再急急忙忙地去處理左腳上的那股真氣,雖然感覺到它比較溫和,但天知道它在腳上的經脈亂走時會有什麼後果?   想到這裡,星飛禁不住開始有點後悔。   就這樣,星飛手忙腳亂地用意識交換控制著身體裡的這兩股真氣。漸漸地,這兩股真氣也好像演變成兩種屬性。   在上面行走的真氣,只要星飛的意識一離開就馬上造反,不是令經脈膨脹就是不理後果地橫衝直撞,弄得星飛苦不堪言。   而下面那股真氣就溫和得多,有時就算沒有星飛的意識牽引,也會自己試探性地在經脈裡走走逛逛,而且往往所走的經脈通道都是正確的,比星飛用意識去牽引它還要正確得多!   這令星飛禁不住心生慰然,於是集中了大部分的時間精力去「教訓」那股不合作的真氣。   不知過了多久,兩股真氣終於在氣海上方的經脈裡相會了。這時,星飛完全不敢怠慢,打醒了十二分的精神,天知道這兩股真氣見面時會發生什麼事?是「打架」兩不相存還是「握手」和平共處,又或者是……   在星飛驚訝注視之下,兩股屬性完全相反的真氣居然慢慢地融合在一起,在氣海上方形成一個不停來迴旋轉的能量團,就像大海裡的漩渦一樣,不停地高速運轉著!   開始時,星飛還感覺到真氣相會處像要炸開一樣難受,但漸漸地,隨著融合了的氣流在漩渦裡不停動轉,難受的感覺也慢慢地減輕了,反而有一種清新、充沛的暖和感覺。   但這種令人懶洋洋的感覺很快就消失了,一瞬間,高速運轉的漩渦突然分出了四道真氣,爆射而出,向著四肢飛去,最後慢慢地消失在經脈裡!徹徹底底地消失了。   一切都發生了太快,快到星飛完全無法用意識去跟著這些真氣,只清楚地知道一件事,這分出來的四道真氣都不見了。   這完全是不可理解的,真氣在體外因耗損而消失是正常的,但星飛從來都沒有聽過真氣在體內會消失這回事,一時間茫茫然不知所措。   想了想,星飛不死心地用意識一遍又一遍地,往那四道真氣消失的經脈尋去,找了很久,最後將四肢所有的經脈都翻轉了過來,結果還是一無所獲,最後不得不放棄。   「它們消失也好,不用我那麼頭痛!」星飛自嘲起來,心裡雖然隱隱覺得這事沒那麼簡單,但又想不出原因!無可奈何下,只好從調息中醒過來。   從盤坐中站起身,舒展了一下手腳,想起剛才的事,星飛意念一動。氣海裡的真氣源源不息地運集在掌心,很快就泛放出光芒。   「好像又沒什麼不對勁的地方!」星飛又仔細地檢查了一下體內運行的真氣,發現仍然一如往昔後,就不再去想剛才那事了。   「改天再去找蘇老頭問個清楚!」星飛在心裡暗想著。   「現在幾點了!?」就在星飛納悶著時,從遠處傳來一陣陣急促的鈴聲!   「這個時候,會有鈴聲,難道說……」星飛清楚知道,因為今天是全校武技預賽的大日子,所以是不用上課的,鈴聲只代表了一件事下午的賽事已經開始了。   得出答案的星飛,馬上就竄出了休息室,但沒過多久,又從外面跑了回來,在另一張椅子上找到了夜小瑤的那個紙袋,從裡面拿出一件上衣。   原來,他剛才跑出去時給風一吹,遍體生涼,這才省起自己的衣服在上午就被秋夢雨的軟劍給劃得破破爛爛。   好在那件上衣是扣好了的,星飛往身上一套就穿了進去,接著凌空旋身,一躍而起跑出了休息室,往武技場狂奔而去!   「希望第一場比賽不是輪到我,應該不是的,哪有那麼巧呀!」   第四章天機真氣   當星飛趕到武技場時,比賽果然已經開始了,快步走到2號擂台前,很快就看到了張無正站在擂台前一個好位置上,興致勃勃地看著台上的較量。   「大嘴!」星飛從人群裡擠近張無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同時眼一轉也看到了站在附近的夜小瑤與魏怡,連忙高興地打了個招呼。   「呵,小瑤、小怡你們也在呀!」   「呃,老大你來了!」張無回過頭來笑嘻嘻地看了星飛一眼。   「星飛,你去哪了,這麼晚才來的!」魏怡向星飛打了個招呼,就轉頭繼續看擂台上的比賽。   站在她旁邊的夜小瑤看到星飛時,差點忍不住打出心窩裡透出的笑意,因為星飛一路發勁急奔,加上衣冠不整,樣子真是狼狽到了極點。   「笨蛋!」夜小瑤低聲笑罵著,接著也像魏怡一樣繼續看場上的比賽。   「大嘴,子江呢!?他的比賽開始了嗎?」星飛左顧右望找不到楊子江,就奇怪地問了起來。   「應該差不多了,我剛才還見到他的!」張無一邊看著擂台上的比賽,一邊漫不經心地對著星飛說話,話剛說完又好像省起某事一樣,轉了過頭來,古怪兮兮地說道:「子江臨走時要我和你說四個字,嘿嘿!」   「什麼!?」星飛奇怪了起來。   「多多保重,呵呵!」張無邊說著邊用手往擂台上指了指,臉上更是笑成了一團。   「去你的!你叫他擔心一下自己吧!」星飛這時才注意到擂台上正在比鬥著的兩人,一個正是雷文,而另一個星飛認得是三年級E班的向嚴!   張無說的當然是指雷文與自己交手的事啦。   擂台上氣勁飆射,更透出陣陣的寒風,星飛只看他們交手幾招,就已知道向嚴必敗無疑。   他們兩人之間本就有一段不小的距離,但星飛看到雷文出招時仍免不了心中一凜。   僅僅幾天的時間,雷文的武技好像又有了很大的進展,掌勁雄厚沉穩,勁氣更是凜冽迫人,很顯然在內力方面也大有長進。   「星師兄!」就在星飛凝神思考時,一聲輕輕的呼喚隨風而至,把星飛嚇了一跳!   接著手被拉起,猝不及防下就被人用手緊緊地挽住,鼻中更聞到陣陣幽香。   一切都發生得太快,快到星飛來不及作出反應,此時他不用回頭去看,也知道這個正用手挽住自己,熱情親切地稱呼自己為「師兄」的女孩是誰了!   的確,在星飛的記憶裡,除了秋夢雨這個與夜小瑤一樣「可怕」的人外,又有誰會有這麼悅耳的聲音,那麼熱情的舉動呢。   同時,星飛發現周圍很多男生都向自己望了過來,目光中有羨慕、也有忌妒,要不是星飛實在太厲害的話,恐怕還會多出許多仇視,準備決鬥的目光。   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手臂更是使勁地抽了抽,但不成功,仍然被人挽得緊緊的。   無奈之下只好硬著頭皮轉頭望去,果然,秋夢雨正輕身盈步地靠在自己身邊,臉上更是綻出了比嬌艷勝花的笑容。   「嘻嘻,師兄,你好壞呀!」還沒等星飛開口說話,秋夢雨就已經搶先笑嘻嘻地說了出來。   「我……好壞?」星飛突然間有摸不著頭腦的感覺,他不明白秋夢雨這「壞」   是什麼意思,同時看了看被她緊緊挽著的手,心裡暗想:「這話應該由我來說才對吧!」   「師兄,你呀,夢雨每次見到的你,都是那麼隨意、那麼灑脫的裝扮,還有臉上一直都那麼的「酷」,分明是想讓我以後都忘不了你,這不是在使壞嗎,嘻嘻!」   說完秋夢雨再次得意地笑了起來。   星飛這時才明白,她指的是自己那凌亂不堪的穿著,撓著頭尷尬地笑了幾聲,實在很窘。   「噗∼」地一聲,接著又聽到一陣陣低沉的笑聲,顯然有人正刻意忍著笑,星飛循聲望去,只見張無正背對著自己,若無其事地看著擂台上的比賽,但從他那微微聳動的身體,星飛可以肯定發笑的人一定是他!   「這個大嘴呀,真沒義氣,老大我有難,你居然袖手旁觀,待會再修理你!嘿嘿!」   星飛在心裡暗罵,同時頭也脹了起來,不知要怎樣去應付現在的這種尷尬局面。   「是了,師兄,我們不是約好了比賽完後見面的嗎?」就在星飛頭痛著時,秋夢雨用略帶埋怨的語氣問了起來。   接著頓了頓,繼續說道:「人家等了你足足一個多小時啦!師兄也不知道去哪裡了,一點也不把夢雨放在心上!」   話剛說完,她的臉上就露出一副大受委屈的可憐樣,眼眶中淚水汪汪,似要垂落,令人心中一陣發軟!   「我的天呀!我什麼時候和你約好了呀?」星飛費了好大的勁,才克制住自己,沒給秋夢雨那楚楚可憐的神態迷住。吁了口氣後,哭笑不得地望著身邊的這個可人兒,回想起早上和她比賽時發生的事。   她的確是說過,要自己比賽完後去找她,但既沒說清楚時間又沒說地點,更重要的是,身為當事人的自己根本就沒有應允呀。但看到她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又實在狠不下心去反駁她,唯有一個勁用力搔著後腦,不知該說些什麼才好。   「挪,師兄你沒話好說吧!嘻嘻,不過,算了,這次就饒了你!」   等不到星飛的反應,秋夢雨奇怪地抬起頭,看到星飛的模樣時,心中又有點得意,倏地伸出一支手指,快速地在星飛鼻子上刮了一下。   看到星飛臉上快速地反應出三個大大的O型時,心裡又是一陣樂滋滋的,俏麗的眼睛閃了閃,輕聲細語地對著正尷尬著的星飛說道:「師兄,你伸出手來!」   「什麼!?」有點奇怪,但更多的是戒備,星飛有點緊張地望著身邊的這個女孩,不知道這個詭計多端的秋師妹又想到了什麼點子來耍自己。   「快點呀,伸出手來,別那麼婆婆媽媽的,嘻嘻!」   有點好奇,但更多的是無奈,因為看樣子,如果自己再不照辦的話,眼前這個少女一定會有更驚人之舉,心裡苦笑著,星飛伸出了一隻手放到秋夢雨的前面。   秋夢雨看到星飛伸出手後,也快速地伸出她那凝脂白玉般的手,快速地用尾指勾住星飛的尾指,左右蕩了蕩,然得意地笑了起來。   而星飛一臉愕然,不知她到底在做些什麼。   「師兄,你和夢雨勾過手指的喲,以後的約會就不能黃牛啦,嘻嘻!」   「什麼!」星飛一驚,馬上像被蛇咬著一樣快速地抽回了手指。   秋夢雨看到星飛一臉上了當的後悔表情時,被逗得大笑了起來,忍著笑說道:「師兄,已經勾過手指,沒得反悔啦,嘻嘻!」   哇,我倒∼∼看著正笑得不停的秋夢雨,星飛猛地發現自己一直在上她的當,一步一步地上著大當,頓時更是心驚不已。   「她與小瑤都是可怕的人,不同的是小瑤喜歡用暴力來解決問題,一想到夜小瑤的手段,星飛心裡就寒寒的。而眼前的這個少女,則喜歡利用人的弱點進行攻擊,二者一剛一柔,我的天呀,我怎麼會那麼倒楣遇上她們呀!」   星飛只覺得頭愈來愈大,這時突然感覺有道炙熱的目光緊緊地盯著自己,一驚之下轉頭望去,剛好看到夜小瑤「哼∼」的一聲別過了頭去。   馬上,星飛頭大的程度變為原來的兩倍。   「咦,這位師姐好漂亮呀!」   秋夢雨也敏銳地覺察到星飛與夜小瑤之間的異樣氣氛,鬆開了星飛的手臂,快步走到夜小瑤的身邊。   呼∼鬆了口氣的星飛揉了揉被秋夢雨揪了好久的手臂,心裡卻在想著:「秋師妹與小瑤簡直就是旗鼓相當,不知她們鬥起法來誰會贏呢,嘿嘿!」   不知不覺間,星飛竟發現自己很希望她們兩個鬥個高低,然後讓自己在一邊撿撿便宜,漸漸地,他的臉上露出了邪惡的笑容。   但令星飛失望的是,秋夢雨與夜小瑤並沒有出現水火不容的情況,也許大家都是女孩,也許秋夢雨說話太好聽;反正,她們兩個待在一起吱吱喳喳地聊了一會兒後就笑了起來,像是相識已久的朋友,相處得還不錯。   「師姐,你是星師兄的女朋友嗎?」   突然之間,秋夢雨妙目一轉,望了星飛一眼後,略帶著緊張的心情向夜小瑤問著。   「不是!」   秋夢雨語音一落,夜小瑤與星飛就大聲抗議了起來,接著「噗∼」、「嗤∼」   一男一女兩個笑聲隨風傳了過來,正是站在一邊的張無與魏怡。   他們倆從後面看上去都像足了在看著比賽,其實卻豎起了耳朵聽著星飛這邊的事,對他們來說,這邊發生的事比擂台上的武鬥還要有趣精采得多。   與星飛的目光一碰,夜小瑤的臉霍地紅通了起來,馬上別了過頭去,而星飛也是一陣尷尬!   「耶,太好了,原來師兄還沒有女朋友呀!」   秋夢雨像是放下了心頭大石一樣開心地笑了起來,說著臉色一正,清澈的眼眸深深地凝望著星飛(後者卻被她盯得像被點了穴一樣,動也不敢動一下),片刻後,秋夢雨臉上泛起絲絲羞澀,淺笑著說道:「就讓夢雨來做師兄的女朋友好了,嗯,就這樣決定啦,嘻嘻!」   說完,又不容分說地架起了星飛的手臂,極為親熱!   「哈!?這事……!」雖然這在旁人眼中是艷福無比的事,但星飛一陣發熱後,頭又大了起來,因為他早就有了夢中人。   就在他想抗議時,「蓬∼」地傳來一聲巨響,一怔之下抬頭望去,只見擂台上勝負已分,向嚴被雷文一掌擊中,倒地後馬上吐出了一口血,昏暈了過去。   看著被醫護員抬上擔架的向嚴,星飛眉頭一聳,心裡禁不住燃起了一股怒火。   「太過份了,用不著下這麼重的手吧!他還是你的前輩師兄呢!」星飛正憤憤地思忖著,驀地感覺到一股森冷的目光掃來,猛轉頭,正是雷文。   看著仍站在擂台上,用森冷的目光盯著自己的雷文,剎那間,更感受到陣陣寒氣襲了過來。   本來按照比賽規矩,雷文在打敗向嚴後就應該離開擂台,讓其餘各場的參賽者繼續比賽,但向嚴敗下後,雷文就一直傲然地站在擂台上,一點也沒有離開的意思。   頓時,擂台下的學生議論紛紛,不明白雷文還想做什麼。   「你們不用上來浪費時間了!」雷文冷冷地對著正準備上擂台比賽的那兩名參賽者說道,語氣中充滿了不屑,投過去的目光更是森冷無比,讓人遍體生寒。   「我今天的對手只有星飛一個!」   手指著人群中昂首直立的星飛,雷文冷笑了一聲後,繼續說道:「我再說一次,我,今天的對手只有星飛一個,你們不要再浪費時間了。我剛才已經手下留情,下次就不會再這樣了!」說完,又是一聲冷笑,散出森森寒氣。   雷文剛一說完,擂台下的學生們大部份都鼓燥了起來!「太囂張了!」、「什麼,那也叫手下留情呀!」、「他是不是想殺人呀!」而其他的參賽者更是在心裡倒抽了一股冷氣。   嘉賓席上的聯邦高官們,這時紛紛交頭接耳。雖然也有人不滿雷文這種目中無人的囂張態度,卻沒有一個人敢出面喝止他,因為雷文的爸爸就是聯邦核心領導層之一,也是聯邦三大世家之一的雷家的家主,這麼硬的後台,誰敢惹他呀!   更何況,世家弟子本就不是普通人能夠抗衡的,剛才的向嚴就是最好的例子!   相對地,裁判卻沒有這麼多的顧忌,聯邦學院本就獨立於軍政系統之外,就算是領導層也管不了,但就在他想出聲阻止雷文這種違規行為時,原定第二場比賽的兩名參賽者在私下商量了一陣後就雙雙宣佈棄權,頓時又在學生中引來一陣陣轟動!   緊接著第三場、第四場,乃至第五場原定與星飛交手的參賽者也都齊齊宣佈棄權。   他們一方面有自知之明,清楚知道就算贏得了這場比賽,最終於也一定會慘敗在雷文手上,向嚴的下場令許多人心寒。   更重要的是,他們非常不滿雷文那不可一世的囂張態度,自然就想讓最具實力的星老大去教訓他!   這就使得武技預選賽2號擂台上的賽事,只剩下星飛與雷文這兩個參賽者,也令星飛必須提前去面對這個強敵!   「星飛!小心點,打不贏就認輸算啦!別傷了自己劃不過來!」夜小瑤突然轉頭望著星飛,滿臉擔心地說著!   「師兄∼∼那個姓雷的小子太囂張啦,要狠狠地教訓他一頓!」另一邊的秋夢雨對星飛則顯得信心十足,綻出了比花朵還要艷麗的笑容。   「老大,小心!」張無也一改一慣嘻嘻哈哈的樣子,臉上更是露出少有的憂慮。顯然以他的眼力,已看出雷文是絕對有實力與星飛一較高下的,更何況他還是世家弟子,無論贏或輸,以後怕都會有麻煩!   看著緊張著的夜小瑤、燦爛笑著的秋夢雨還有沉思中的張無,無論他們是擔心自己也好,對自己充滿信心也罷,都令星飛心裡有種暖暖的感覺!   哈哈地大笑之後,也不再說話,長嘯一聲,在眾目睽睽之下,平空拔地而起,飛身躍上了擂台。   就在這一刻,擂台下爆起了震天價響的吶喊助威之聲,全部都是在為星飛打氣加油,滿場的氣氛,瞬間沸騰。   一上擂台,星飛立刻感到陣陣寒風侵體襲來,這些都是剛才雷文用寒冰掌對付向嚴時殘餘下來的勁氣。   由此可知,雷文的寒冰掌果然厲害非凡。   「你終於來了,很好!好極了!」雷文眼睛動也不動地盯著星飛,嘴角慢慢地逸出了一絲冷笑。   感受得到雷文語氣中的怨恨,星飛微歎了口氣:「廢話少說,出招吧!」說完,全身勁氣騰出,雙掌已凝勁待發。   雷文冷哼一聲,不再說話,眼瞳一緊,意念一動之間,「寒冰真氣」從氣海中散出,兩隻手也在真氣的影響下逐漸變得蒼白且毫無血色。   站在幾米外的星飛,感到周圍的空氣越來越冷,莫名地打了個哆嗦後,一種刺骨寒心的冷意也似侵入了肌膚,向著心頭直湧。   對於雷文的「寒冰掌」,星飛早就在心裡打算好了,一是憑著強大的勁氣壓住他來攻擊,不讓他有機會去施出「寒冰真氣」更不要讓他有還手的機會。   他在內勁方面仍佔著優勢,臨敵的技巧、經驗更足以彌補武技上的差異,所以儘管「寒冰掌」比「飛龍掌」高了一級,但星飛還是有足夠的信心去壓住他。唯一擔心的,還是那能夠隨著掌風侵入經脈的「寒冰真氣」。   除此以外,憑著「幻影身法」與他進行遊鬥,也是個可行的辦法。   兩下衡量之後,星飛最後決定用第一種方法速戰速決。   打定主意後,不再遲疑。暴喝一聲,騰勁向前拔起,人還在半空之中,兩掌已一併一推,同時擊出了兩記「飛龍掌」。   勁氣呼嘯,強大的掌勁排山倒海般向著雷文咆哮而去,聲勢非常浩大,剎那間,擂台上就已風起雷轟一樣,看得台上台下的眾人震驚不已。   雷文冷笑了一聲,也不閃避,雙掌輝出淡光,長嘯一聲,迎著星飛擊過來的勁氣推了出去。   兩股強大的勁氣在空中接觸,相撞點瞬間就激撞出白熾的能量光芒,接著光環暴射,一些被衝散飛落的殘餘勁氣就像在空氣中燃燒,星星點點灑在四周。   在星飛與雷文不斷運勁出招下,更強大的勁氣不停地激撞著,一時間竟勢均力敵、難分勝負,兩人間的距離也越來越近了。   沒過多久,第一輪較量就分出了高下,星飛在勁氣方面本就比雷文優勝,這時人在半空之中,借勢發掌擊勁,在氣勢上更是強大。   雷文如果經驗足夠,應該先側身避開星飛這一掌,或者往後退開,等星飛勢盡之時予以回擊,這樣就不會像現在這樣,被星飛壓著來打。   但雷文卻沒有這麼做,心高氣傲的他根本就不認為自己在掌勁上會輸給星飛,因為這樣,他很快就吃了個大虧。   察覺雷文已露出了弱態,星飛知道機不可失,一聲大喝,掌勁一按,借力凌空連翻了三個觔斗,同時雙手隨著身形轉動,連續擊出三掌。   前掌之勢未盡,後掌勁氣又來,這就是當日星飛從三十多公尺高樓墮下時用來救命的招數,這下子趁勢使出,威力更是驚人。   掌勁一浪接一浪,就像衝破了堤壩的洪水,強勁、有力、勢不可擋地壓了過來!   雷文終於支撐不住,但他天生的倔強性格令他死也不肯退讓,仍不顧一切地運勁抵擋,結果整個人在這排出倒海的勁氣衝擊下,一寸一寸地往後退去。   接連退了好幾步,雷文忽一咬牙,腳向後猛烈一蹬,腳底所到之處,堅硬的地面龜裂碎開,一些細小的石片更被激盪而起,雷文藉此借力穩住了在勁氣衝擊下直欲翻倒的身體,雙掌再次騰勁,死命地往前推出,兩隻衣袖在那嗤嗤聲中也無風鼓脹了起來。   雷文的倔強與頑強令星飛怔了一下,但只片刻,就掩不住心中的狂喜,勁氣再次高速集結在掌心,熾熱的光芒再度閃出。   他想連續施展「飛龍掌」,如此一來,雷文一定抵抗不了那連綿不斷、排山倒海般的勁氣,結果只有一個,就是被「飛龍掌」衝下擂台。   打定主意後,星飛不再遲疑。凌空躍起之際,手往前一推,強大的勁氣衝破前面那些已漸漸變弱的氣勁,向著雷文衝去。   就在星飛得意之時,突然感覺到一股陰冷的氣流襲來,瞬間侵入了兩手的經脈之中。   星飛大吃一驚,接著清楚明白了那一定是「寒冰掌」特有的「寒冰真氣」。   想到「寒冰真氣」侵體封脈的後果,星飛顧不得繼續出掌,身形往下猛墜,落地旋即向前弓身彈起。衝到雷文身前二米多處,又急速側身斜飛而去,同時雙手左右開弓,對著雷文身側薄弱之處連續擊出七八記的「指刀」!   「指刀」雖然沒有「飛龍掌」那麼剛猛無匹,但在星飛手中使出,仍然不可小覷。   令星飛失望的是,七八招連綿不絕的「指刀」擊中雷文身體時,就像遇到一層無形的氣牆,僅令他晃動了幾下,並沒有預想中被勁氣擊傷的結果。   但星飛已沒空去思考這些問題了。「指刀」擊出後,那陰冷冷地侵入兩手中的「寒冰真氣」又向上行了幾寸。   錐心刺痛之餘,星飛知道如果再不將它們逼出,經脈一定會被封住,甚至凍傷。   於是再一個重身墮地,接著旋體向後彈射,一直衝到幾米外才穩身落下。   一落地站穩,星飛馬上雙手向下直伸,急急忙忙地從氣海提出一道雄厚的真氣,一步一步將那些侵入身體的「寒冰真氣」逼出體外,同時也緊張地注視著雷文的動靜,心中的狂驚在臉上表露無遺。   僅僅幾天,雷文的「寒冰真氣」竟然變得更加厲害,而那擋住「指刀」的功夫更是駭人聽聞。   星飛打了個冷凌凌的哆嗦後,呼吸變得急促起來。   星飛不知道的是,雷文此刻心中的震驚一點也不在他之下。   剛才星飛所擊來「指刀」,雖然被他家傳的「玄天罡氣」盡數抵擋,不至於受傷,但仍像被巨木撞到一樣,胸口一陣晃動之後血氣翻騰,一口熱血更湧了上咽喉。   最後,實在受不了了,只好側身避開那些餘勢未了的掌勁,落到了擂台的另一邊。站穩身體後,一邊運勁壓下體內那些翻騰的氣血,一邊心有不甘地盯著星飛!   在雷文閃身避開後,那些攻向他的勁氣就失去了阻礙,向前衝去,轟隆一聲擊到了擂台邊緣。頓時塵土飛揚、碎石裂飛,在台下造成不少的混亂。   雷文相當不甘心,自幾天前與星飛拼過一掌後,他就請假返回了家族,在家中長輩的幫助下,於武技上再獲突破,「寒冰掌」也更上了一層樓。   沒想到今天過招,仍然討不了好,心裡實在是不服氣,對星飛的怨恨也隨著胸口的痛楚而急速地升高。   很快地,在星飛真氣一寸寸的逼壓下,兩股淡淡的水霧從手臂中裊裊升起,消沒在空氣中。   星飛鬆了口氣,運勁之後,發現手臂雖然免不了一陣酸麻,但已經可以繼續出招了。   好厲害的「寒冰真氣」!星飛看了看自己的手,不禁嚥了一口口水!   隨後,星飛不再浪費時間,趁著雷文喘息之際,發動了第二輪攻勢。   勁氣快速運布全身,「幻影身法」展開,輕飄飄地向著雷文衝去。   雷文也不敢再小覷星飛,先用「玄天罡氣」護住全身,然後在體內不斷凝聚著「寒冰真氣」,兩隻腳更是運勁欲躍。他在等,等待星飛接近後,猛地發勁攻擊。   下一瞬間,星飛已輕輕地翩到了雷文前面。   看準時機已到,雷文大喝一聲,雙腳猛一用勁,整個身體馬上像箭一樣朝星飛衝去,雙掌順勢擊出。   這次他是有備而發,勁氣不僅強大無比,勁氣中夾雜著的「寒冰真氣」更令周圍的空氣都急速地下降。   「來的好!」星飛暗叫一聲,他早就看破了雷文的意圖,這下是故意讓他有機可乘的。   感覺到凌厲的勁氣襲來,星飛雙手齊施,用「星移」將大部分的勁氣卸去,同時身形不斷地快速轉換,驀地翻身一掠而起,避過了雷文掌勁,「幻影身法」展開開來,如鬼魅般閃到了他的後方。   就在雷文撲空正想轉身時,星飛雙掌迅速地向著他的背後擊出。   好威猛的一招,又是擊中背心,饒是雷文有「玄天罡氣」護著,仍免不了受勁氣沖帶,腳步趄趔地向前直衝了好幾米才一個挫身穩步停了下來。   感到背心如是被大石撞擊,雷文鐵青著的臉上,一抹鮮紅的血從嘴角流了出來,顯然已受內傷。但他好生要強,硬一聲不吭,強將已湧到咽喉的熱血壓了下去。   星飛這時飄落在另一邊,沒有繼續出招,臉上泛起了陣陣無奈。   經由剛才那一回合,星飛知道雷文身上有一股強大的勁氣保護,雖然不知道是什麼武技,但可以肯定又是第三層以上的絕學,頓時令星飛有點無可力為的洩氣感。   而從表面上看來,星飛好像持續佔著上風,但他卻清楚知道,自己只是靠著一個「奇」字。   因為雷文臨戰經驗技巧不足,所以才會給星飛出奇制勝,弄得那麼狼狽!但,武技較量,單靠個「奇」字又能撐得了多久呢?星飛真的不知道,想到這裡,禁不住搖了搖頭,苦笑了起來。   更令星飛頭痛的是,雷文在護身勁氣的保護下,足以擋住他的任何攻擊,而星飛呢?只要被雷文一招擊中,那些見鬼的「寒冰真氣」就會侵體而入,而且也不會再像剛才那樣,可以有時間慢慢地將它們逼出來,也就是說,只要一失手,就必敗無疑。   擂台前觀看的學生都靜了下來,剛才星飛與雷文的過招太過快速,幾乎每一次都是在電光火石間發生的,並沒有多少人能夠看得清楚。   但大家都知道,他們兩個的武技都已到達了一個自己無法想像的地步,一時間,讚歎、佩服、羨慕的表情出現在許多人的臉上。   擂台上的聯邦高官們,也是議論紛紛。   夜小瑤緊捏著手,她雖然看得不是很清楚,卻有著不好的預感,這時更大氣也不敢透一下,眼睛緊緊地盯在擂台上,一顆心懸懸地掛著,為星飛擔心。   另一邊的秋夢雨也看得臉色大變,擔心著星飛。而張無則顯得非常的激動,臉上洋溢出興奮,剛才星飛與雷交手的那幾招不但精妙無比,威力氣勢更是前所未見,自然令他心頭大震,思索起自創的「霸拳」,一時間似乎有所領悟。   用手背抹去嘴邊的鮮血,雷文盯著星飛冷哼了一聲,他開始想到自己不能再這樣下去了,要採取主動,利用「寒冰真氣」進行攻擊,不能再給星飛牽著鼻子走。   沉思了一會,眼中閃過一抹殘忍凶悍的神色,接著身形突然暴起,雙掌前後齊出,向著星飛急攻了過去。   心情沮喪的星飛看到雷文出掌攻來,不敢怠慢,再次運起「幻影身法」連續不停地展動身形,輕飄飄地避開他攻過來的勁氣,接著像剛才一樣,一個翻身,輕盈盈閃到了他的身後,同一時間「飛龍掌」凝勁再次攻擊。   星飛的掌勁甫出,雷文就像早有預料,不退不避反而一轉身,露出了整個前胸,大開空門迎向星飛擊來的「飛龍掌」。   星飛頓時奇怪不已,但一時也猜不透雷文這樣做的用意,一怔之下,「飛龍掌」強大的勁氣已擊中了雷文。   此時,雷文突然大喝一聲,身上勁氣暴射,用盡全力硬接了這一招,一步也沒有向後退開,只用手護住前胸的要害。下一瞬間,星飛的「飛龍掌」就直直地印在他護於胸口的手臂上。   「不好!」就在「飛龍掌」擊中雷文胸口時,星飛腦中靈光一閃,終於想出雷文的意圖。大驚之下,手掌馬上從雷文身上抽回,同時身形倒起,揮出「星移」護身,想快速地離開。   但已經太遲了,雷文又是一聲大吼,右手變爪一把握了星飛的手腕,左手同時也伸展而出抓在星飛右手的前臂。   一瞬間,「寒冰真氣」就從雷文的雙手之中源源不息地騰出,直侵星飛體內。   「寒冰真氣」一進入手臂,星飛就覺得整隻手都快要結冰一樣,不斷地傳來錐心之痛,而那些陰冷無比的真氣更不斷地沿著經脈上行。   這時,星飛如果真要將右手從雷文的控制中擺脫出來也不是不可能,但「寒冰真氣」已侵入,就算脫了身也必敗無疑。如果用那還可以活動的左手向雷文攻去,除非能一招致命,否則「寒冰真氣」一旦侵入心脈,結果還是一樣。   就在那一刻,星飛一咬牙,暗想:「你要狠我就和你狠下去!」   隨後意念一動,左手勁氣暴射,卻不是攻向雷文,而是按在自己的右臂,接著狂喝一聲,腳往地面一蹬,在碎石飛起之間借力,然後奮起全身的真氣往前一推,再次印上雷文的胸口。   真氣源源不絕地逼出,星飛這時已別無他法,只有在自己被「寒冰真氣」完全封住經脈之前,竭盡全力把雷文擊下擂台,這就是唯一的勝算。   所以他不去理會體內那些不斷侵入的陰冷真氣,乾脆放手一搏,與時間競賽!   「玄天罡氣」雖然是雷家非常有名的護身武技,但在這種情況下也禁受不了星飛這雙掌之力。   片刻後,雷文只覺得胸口一陣劇痛,接著更噴出了一口熱血,灑在星飛的身上,但「玄天罡氣」總算是替他擋住了大部份的攻擊,使他不至於馬上重傷倒地。   噴出淤血後,雷文胸口一輕,精神一振後猛地大吼,也用盡全身的勁氣不斷地頂著身體,減慢被星飛推動的速度。   他也知道了星飛的意圖,所以他唯一的勝算也是在被星飛推下擂台之前用「寒冰真氣」封住他全身的經脈,只要星飛的經脈被封住後,勝利者就一定是自己。漸漸地,那帶著血污的臉色變得相當猙獰。   就這樣,兩人心裡都只有一個念頭,星飛不停地輸入真氣到右手,希望能先一步將雷文擊下擂台,而雷文則剛好相反。兩人同時也在鬥著意志,看誰堅持得下去!   終於,在雷文離擂台邊緣還有二三米距離時,星飛的「飛龍掌」擊破了他賴以護身的「玄天罡氣」,那一瞬之間,雷文只覺得胸口像被撕裂開來,脅骨更好像要斷開。嘴一張,再次噴出一口熱血來!   如果雷家的長輩有人在場的話,看到自己家族引以為傲的「玄天罡氣」居然被「飛龍掌」這整整低了一個等級的武技擊破,一定會當場氣暈的。   但星飛真的做到了,真的以第四層的武技擊破了第三層的「玄天罡氣」。   星飛現在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因為幾乎在同一時間,雷文的「寒冰真氣」也侵入了他的心脈。   剎那間,戰局戲劇性地逆轉,經脈被封住,星飛的真氣再也無法提起,那向前衝的身形也漸漸停了下來。   「哈∼哈∼哈∼!」,「咳∼咳∼」似乎已看出勝利的天平傾向了自己這邊,雷文終於忍不住狂笑了起來,接著牽動了胸口傷處,一口血再次湧到喉中。   到了這時候,雷文應該抽身而出,因為基本上他已經贏了,星飛正被「寒冰真氣」折磨著,連想動一下也不是易事,更不要說繼續出招了。   但雷文沒有這樣做,那股湧上咽喉的熱血,那胸口不斷撕裂著的痛楚,一時間似乎已掩去了他所有的理性。   「寒冰真氣」仍然源源不絕地注入星飛的手臂之中,這時候,在他那接近瘋狂的腦子裡似乎只有一個念頭,就是殺死星飛,殺死眼前這個令自己受到那麼多屈辱、遭到那麼多痛苦的星飛!   隨著「寒冰真氣」的不斷傾入,被封住經脈,動不了分毫的星飛,手臂上、頭髮上、眉毛上逐漸凝出一層薄薄的霜末,而全身更隱隱地散發出寒氣。   這時,一直坐在嘉賓席上的聯邦高官已看出了不對勁來,霍∼霍幾聲,好幾個人都站了起來,不斷地交換著眼色,思考著到底該不該出手阻止這場悲劇的發生。   因為在形式上,這場比賽還沒有結束,而且雷文又是雷家的弟子,就算有人不忍星飛死在雷文手上,在出手之前,也不得不有所顧忌。   按照武技比賽的規定,除非被擊下擂台或者當事人認輸,否則就算比賽仍在進行,任何人都不得干擾。   但此時的星飛,就算想認輸也無法開口。因為「寒冰真氣」侵入心脈後就不停地四處擴散,將所有的經脈都封住,甚至連氣海也被侵入。奇怪的是,星飛的體內瞬間也出現了一股能量,護住了心腦要處,使星飛還能保持著一定的意識與心跳,不至於馬上死去。   好冷!星飛只覺得自己就像赤裸裸地站在冰窖裡一樣,全身冷得讓他不停地發抖哆嗦。下一瞬間又覺得自己的身子變得越來越輕,最後就像失重般浮在半空之中,輕飄飄的在飛來飛去。   我死了嗎!?一想到這裡,星飛的心裡就不禁泛起了一絲絲的苦澀,因為現在的這些感覺都與曾聽人描述過的,人死後的情形差不多!   一瞬之間,星飛的腦海裡浮出了許多幅畫面,包括自己一直暗戀著的夢中情人白倩茹。   跟著自自然然地回憶起童年時發生的那件事,心智也漸漸地迷亂起來,喃喃自語著:「倩茹妹妹,對不起,我不能實現自己的承諾,我沒有成為最強的人……」   漸漸地,星飛只覺得全身都湧起一種說不出的倦意,但就在想闔入睡時,身體裡似乎又傳出一股聲音,不斷地提醒著自己,但這股聲音慢慢地也變得越來越微弱了。   「星飛!!星飛!!」雖然不知道星飛為什麼會動也不動地站在那裡,但夜小瑤心裡的恐懼已越來越強烈,終於忍不住大叫了起來,要不是一邊的魏怡拉住她的話,說不定她已跳上了擂台。   「師兄……!」秋夢雨禁不住喃聲喚著星飛,直到現在,她才開始擔心星飛。   「不會的,師兄不會有事的!」雖然努力地使自己靜了下來,但呼吸已經變得越來越急促,身子也微微哆嗦了起來,手更是握得緊緊的,汗水不斷地在手心滲出。   張無已騰出了勁氣,隨時準備不顧一切地衝上擂台,即使是受到處罰,他決不能眼睜睜地看著星飛死在自己的眼前。   擂台下,大部份學生都瞪直著眼,呆呆地望向擂台,似乎接受不了這轉瞬間發生的變化,大氣也不敢透一下。四周的寂靜,反令夜小瑤那焦急的大聲叫喚更加清晰,傳入每一個人的耳與心!   「星飛!」一個不知名的學生首先情不自禁地大叫,接著就如河流潰堤一樣,無數人齊聲大喊星飛的名字,為他加油。   剎那間,熱血沸騰、震天價響的呼叫吶喊聲,衝向擂台上逐漸失去知覺的星飛。   在武技館一個不顯眼的角落,那不知什麼時候出現的陳老頭,身體也離地十幾厘米地凌空浮了起來,似乎也想出手。   所有的人都緊張地注視著擂台上的情況,沒有人注意到他,不然,恐怕又會引起一陣更大的騷動。   但陳老頭剛一浮起,馬上又「咦」地發出了一聲驚叫,身體回落地面,目光閃爍不定地望著擂台上那似已被冰凍星飛,臉上的疑惑卻越來越濃。   星飛在無限倦意的侵襲下直想入睡時,突然之間,耳中似乎傳來了呼喚著自己的焦急聲音,接著聲音愈來愈響,就像有無數個人在大聲叫著自己一樣。   是小瑤!星飛聽出了是夜小瑤在叫著自己,一瞬之間記起了躍上擂台前夜小瑤、秋夢雨、還有張無和自己說的話,更記起了當時心窩裡那股暖暖的感覺。   不行,我絕對不能輸,小瑤、秋師妹、還有大嘴他們都很關心我,現在都在看著我,我絕對不能輸,絕對不能讓他們失望、傷心!絕不……絕不∼∼!   那一刻,星飛在心裡大喊了起來,雖然口中動不了,說不出話來,但這一切已不重要,因為一股雄雄的鬥志隨著那無聲的大喊也被熾熱的燃起。   更意想不到的是,在那一剎那間,身體裡似乎有股能量震動了一下,接著,在無數條大大小小的經脈之間,滲出許多星星點點般溫熱的光團,在經脈裡不停地浮游著。   沒過多久,這些溫熱的光團就開始凝聚,逐漸合成一條條細小但暖和的能量流體。最後百川歸海,各條細小經脈裡的能量流體匯聚到各主經脈,融合成了一股異常強大的能量流,並開始沿著經脈自動地進行周天運轉,一路上更將所有封塞在經脈內的「寒冰真氣」驅逐出境。   這些奇怪的能量流在星飛的體內運了一個周天後,就將所有侵入的「寒冰真氣」徹底驅散,跟著聚集在氣海上方,高速地旋轉,形成了一個能量漩渦,就像中午星飛亂練時一樣,不同的是,這個漩渦要大得多了!   星飛的肌膚,這時也逐漸泛放出淡藍色,幾不可見的光彩,令那些大聲高叫的學生驚訝地靜了下來,隨後,更大的叫喊聲被激起,帶動了更狂熱的氣氛。   雷文也吃了一驚,但他還是繼續往星飛身體裡注入「寒冰真氣」,卻毫無效用。因為真氣一入星飛體內,就像石牛入海般消失得無影無蹤,頓時打感驚悸。   此時,星飛緩緩地睜開了眼睛,望著那仍不死心地狂輸著「寒冰真氣」的雷文,眼瞳一擴,氣海上方的大漩渦化出了無數道真氣,以難以想像的高速流向四肢。   但這次並沒有像上次一樣消失,而是從經脈之中騰出體外,手臂一振,真氣一吐,雷文整個人被震下了擂台,結結實實地摔倒在地,撐不住身上的新傷舊患,暈了過去。   星飛這時也眼一黑,全身乏力地倒在擂台上,倒地之前依稀看到夜小瑤,看到秋夢雨,還有張無等人飛身躍上了擂台,嘴角逸出了一抹微笑,接著一陣暈眩沖腦,也昏了過去。   擂台下的狂熱氣氛在雷文被擊下擂台那一刻攀升到了顛峰,雖然他們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看到星飛身體突然放出一道道的藍光,接著雷文就被震飛了。   但,毫無疑問,星飛已贏了這場比賽,這叫他們怎能不高興呢!?要怪就怪雷文先前太囂張了!   但那些淡藍色的光到底是什麼呢!?威力竟然如此強大!!不單擂台下那幾千個學生看得驚奇不已,就連擂台上觀戰的聯邦高官們也茫茫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目光接觸間都看得出對方心裡的疑惑!   「天機真氣!」   陳老頭與那正在優美的音樂中,悠哉悠哉睡著大覺的院長幾乎同一時間低叫了出來。   不同的是,陳老頭怔怔地望著擂台上被夜小瑤等人抱起星飛,臉色接連變了好幾下,胸口隨著呼吸的急促而急劇起伏,看樣子似乎還沒從剛才的震驚中還過神來一樣,漸漸地,眼中透出了一股不易察覺的哀傷。   而厲南天睜眼一呆之後,很快就大笑了起來,也不知他到底在笑著什麼。   「想不到這小子居然能激發體內的「天機真氣」,雖然打亂了我的計劃,但這事倒越來越好玩了,嘿嘿!」   很快,陳老頭就那從哀傷中回復過來,低聲自語了一陣後,又再帶著深意往昏迷中的星飛望了一眼,古怪地笑了笑,接著提勁轉身,快速地離開。   在更遠的地方,有三個中年人也站在不起眼的地方,目無表情靜靜地看著星飛與雷文之間的激戰。   直到星飛身上泛出淡藍色的光芒時,他們的眼神才變了一變。站在兩邊那兩個中年人禁不住向中間那人望去,但居中者什麼也沒說,沉思了一會後,一個轉身,就帶著那兩人快速地離開了。   就在星飛昏倒之時,4號擂台上,楊子江與李思無之間的比賽也接近了尾聲。   沉重的呼吸一口接著一口地從身體裡喘出,楊子江按壓住內心湧起的震撼,目光凌厲地逼視著悠悠地站在另一邊的李思無。   自躍上擂台以來,李思無臉上始終都掛著微笑,舉劍出招發勁之間更是優雅輕鬆,不急不緩,好像這僅是一場無關緊要的武技切磋,絲毫都不把勝負放在心上。   這是一個很強的對手!楊子江在還沒上擂台之前就已清楚知道這一點,而現在,他更明白了星飛為什麼會特別注意他,因為從剛才的過招之中,楊子江猛地發現,李思無不但強,在武技上甚至已經達到一個自己難以想像的境界!   「紫天七式」中「急」、「幻」、「影」、「圓」這四式楊子江早已融會貫通,但無論是比迅雷還要快的「急」式;一劍飛星,幻如煙火的「幻」式;又或者躡氣追蹤,如影附隨的「影」式,用在李思無身上時都像是小孩子玩木劍一樣,一點效果也沒有。   只見他輕手一揚,又或振腕抖劍一揮,所有攻向他的劍氣都飛逸消散。但他信手攻來的劍招,那在旁觀者眼中再簡單不過的劍招,卻都令楊子江幾乎招架不住。   因為面對那簡單揮來的劍式,楊子江卻覺得無論自己怎麼招架,封擋,都沒有用處。在那平凡的劍招中似乎隱含著無限的殺著,將所有的去路都封住了,唯有邊後退邊不停地使出「圓」式,才能化去攻過來的劍氣。   而更令楊子江震駭的是,有幾次劍氣明顯已逼到李思無的身上,但卻像遇上了一堵無形的氣牆一樣被擋住。   「這難道就是傳聞中,只有第三層以上才修習得到的那些護身罡氣!」楊子江在心裡暗忖!   楊子江知道李思無沒有出盡全力與自己比招,無論他是出於什麼動機都好,這都令楊子江感到莫大的恥辱,有種被人耍弄的感覺。   換做第二人的話,到了這個時候也應該認輸了,因為對手實在太過強大。   但楊子江卻絕不會這樣做,在武道上,他甚至比星飛還更要執著狂熱,對他來說,上了擂台,就像上了戰場一樣,一定要打下去,就算輸也要輸得光彩、輸得漂亮!   更何況,他還有最後一招!   「星飛!星飛,你快醒醒呀!你不要死呀!嗚嗚∼∼」   夜小瑤抱著一動也不動的星飛哽咽著抽泣起來。   雷文一被擊下擂台,她就迫不及待地躍了上去,也第一個看到星飛人事不省地昏倒在地,一驚之下心神大亂,還以為星飛出事了,禁不住心中的悲傷,淚水盈盈流下。   也許是一時被嚇呆,或者是太過緊張了,雖然抱著星飛,但夜小瑤一點也沒注意到星飛的呼吸雖然有點緩慢,但卻綿長持續,明顯只是虛脫昏迷而已。   那只比她慢一步躍上擂台的秋夢雨心思就細密得多了,開始的時候她也像夜小瑤一樣以為星飛死了,禁不住悲從心出哭了起來。   但很快地,她就聽到了星飛那緩慢的呼吸聲,伸出一隻手放在他的胸口,當那勃勃跳動著的節奏不停傳到手心時,馬上就收住了眼淚轉悲為喜。   「小瑤,老大只是昏了,還沒掛,別浪費眼淚了!不值得!」看到夜小瑤哭得那麼傷心,張無忍不住勸起她來。還沒躍上擂台前,他就已知道星飛不會有事的啦,因為他仍然可以清楚感覺得到星飛身上的勁氣流動。   聽張無這麼一說,夜小瑤連忙忍住淚水,仔細地觀察起不知是睡著了還是暈過去的星飛,還把手指放在星飛的鼻孔前,果然感覺得到那正慢慢噴出的氣流。   心跳聲這時就更明顯了,甚至連虛弱受傷可能都談不上,僅是脫力或者睡了而已!   夜小瑤又驚又喜,突然間想起剛才自己情不自禁哭起來的事,不由地俏臉一紅,啐的一聲,手一鬆,星飛就滑了下去,「通」地一聲,被毫不客氣地「扔」在地上。   「哎∼喲∼!好痛呀∼!」   身體與地面接觸,尤其是後腦不斷傳來的震痛,令星飛悠悠地醒了過來。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夜小瑤梨花帶雨般的臉孔,還有那略含歉意與關心的眼神。   「世界末日!」這是星飛睜開眼後腦子裡第一個冒出來的念頭!在他的記憶裡從來都沒有見過夜小瑤有過這麼柔情的一面,除非是世界末日,否則的話,那一向凶巴巴的夜小瑤決不會這麼溫柔的,流淚更是不可能發生的事。   一時間,星飛竟覺得夜小瑤似乎變得更加美麗、更加吸引人,於是兩隻眼睛睜得大大地望著她,居然欣賞了起來,嘴角里更是彎出了笑意。   「有什麼好看的!」   看到星飛醒過來,夜小瑤掩不住心中的高興,臉上更是綻出了笑容,隨後發現星飛呆呆地望著自己,臉色古古怪怪的!   這才醒覺自己失態了,俏臉很快脹紅了起來,臉馬上一變,回復了平常對著星飛的那個樣子,埋怨著說道:「真的是,也不早點醒來,想嚇死人呀!」   隨後,好像又覺得自己吃了虧一樣,站起身來,揚腿毫不客氣地踢了星飛兩腳,痛得星飛大哼大叫了起來,接著也不再去理會星飛,轉過身向著魏怡走去。   哇!我靠!女人是善變的,一點也沒錯!星飛也勉強站了起來,發現全身好像被人抽乾了一樣,一點力也沒有,難受得很!   「師兄,你沒事吧!」一邊秋夢雨及時扶住了星飛,秀麗無雙的臉上充滿了關心。   「呵呵,沒事!謝謝你啦!」   「不用客氣呀,這是應該的,別忘了我已是師兄的女朋友喔!」秋夢雨笑嘻嘻望著星飛,一雙星眸之中儘是濃情。   「什麼!?喂喂……」星飛正想提出抗議,突然感應到一陣陣強大的勁氣波動,眉頭一跳,馬上就往勁氣來源望去,剛好見到遠處4號擂台上,楊子江的劍上正發出淡淡的紫色光芒。   「大嘴!你扶我一下,我們快去看看子江的比賽!」   星飛馬上向張無招了招手,接著也不顧秋夢雨的抗議,在張無的幫助下從擂台上一躍而起,向著4號台趕去。   而在2擂台的比賽結束後,所有的學生都不約而同地流到了4號擂台。在那裡,另一位世家弟子李思無與學院第二號人物楊子江的比賽也到了關鍵時刻。   誰又想錯過這麼精采的比賽呢,在看過星飛與雷文的比賽後,很多學生竟希望楊子江也能創出奇跡,再一次將三大世家的弟子打敗!   第五章紫天逆風刃   「化氣成風、凝風化勁、唯意御之、風動劍至」   楊子江在心裡不斷地暗念著「風」式中這四句奇怪的口訣。   紫天「風」式,是他昨天在山坡上從風中所領悟出來的,也是他的最後一招,劍緩緩地平舉揚起,成刺狀擺在上方,意念一動,體內真氣急速運轉,強大的「紫天真氣」就源源不絕地傳到了劍身之中。   劍尖已開始顫動了,嗡鳴之聲隨之響起,劍身在陽光的照射下泛放出耀眼的白色光芒,更暗隱著淡紫色的流光。   慢慢地,眼睛微閉著的楊子江已經感應到了這擂台上,風的流動!隨著從劍身上不斷溢出的「紫天真氣」逐漸地融入這風流之中,風的能量也被牽引著不斷匯聚在劍身的周圍。   逐漸地,以楊子江的劍為中心,整個4號擂台上就似刮起了一陣陣狂風一樣,無數塵土被捲飛而起,而楊子江的身影也在那風塵飛舞之中若隱若現,逐漸模糊起來。   「咦!」   李思無臉上泛起了驚訝,但並沒有趁楊子江停頓下來之際繼續出招,反像饒有興趣般仔細地看著這一切的變化。   他自然能感應到這擂台上風的不正常變化,也清楚地感應到在楊子江的身上正匯聚著一股強大的劍氣,一股從未見過的劍氣,也正因為如此,他反而有點好奇,也有點期待。   擂台下的學生在這一刻也都屏住了呼吸,緊張地注視著已成為名副其實颱風眼的楊子江,從來沒有人見過這樣的招式,也正如沒有人見過六十年前曾名動聯邦的「紫天七式」一樣,驚訝、不可置信、佩服,無數表情浮現在一張張年青的面孔上。   而那些早就暗戀著楊子江的女學生們更是一刻也不願放過夢中王子的英姿,目光中的傾慕隨著楊子江身形的漸漸沒去也變得更加濃了。   被張無扶著的星飛也看呆了,雖然早在上午,他就已知道楊子江身上發生了難以言喻的變化,但也沒想到會大成這個樣子,簡直就是改頭換面。   目光往仍一點動靜也沒有李思無處望去,對於這個李家弟子的武功,星飛越發地感到不可捉摸,在這種環境下,擂台上應該氣勁縱橫,遍佈壓力才對,但他居然還那麼瀟灑,那麼隨意,臉上也還掛著微笑,難道在他眼中,這一切都無關緊要!?又或者是對自己武功的絕對自信!   嘴唇裡飄出一絲苦笑後,星飛心裡竟也?生了期待,也緊張了起來。   風越吹越大,真氣牽引著風的能量不斷地匯聚在劍身附近。終於,感覺差不多是時候了,楊子江身形也不見動,手腕一振,橫劍斜揮,頓時淡紫色的劍光大熾,耀眼生輝,那冷森森的劍氣,更直向李思無衝去。   同一時間,那一直聚集在劍身附近的風似乎也引起共鳴一樣,緊隨著劍氣狂暴般衝將了過去。   在風動後,楊子江目光暴射,長嘯一聲,身形陡地拔起,像箭一樣急速追入那咆哮尖嘯著的風中,竟一點也不見慢,劍,同時閃電般劃出!   這一劍,也是意到力至,風雷之聲隱隱而出。   「當∼」的一聲金鐵交鳴,在揮劍斬破襲來的森森劍氣後,李思無以難以想像的速度再伸劍一擋,接下了楊子江緊接而來的凌厲一劍,跟著左掌凝勁擊出,硬生生地震退了楊子江。   雖然如此,楊子江的「風」式還遠沒有結束,那怕他連人帶劍都已經被強大的掌勁衝到了幾米外的地方,但那已襲至的凜冽狂風與被先前被擊散的紫天劍氣融在一樣,剎那間風中就瀰漫起了濃厚的紫天劍氣,當狂風團團卷中李思無時,無數片淡紫色的劍氣也同時圍住了他。   下一瞬間,所有的紫色劍氣就像一面網一樣,鋪天蓋地地向被風圍中的李思無急襲而去。   「逆風刃!」楊子江喘著大氣喃喃自語,眼睛眨也不眨地望著那被無數劍氣所包住的李思無,這就是他創出來的唯一屬於自己的「風」式「逆風刃」!   而剛才那隨風擊出的一劍也只是配招而已,大部分的劍氣現已融入那凌亂咆哮著的風中,最終化成了無數隨風攻擊的逆風劍氣。   被風圍捲住的李思無,此刻確實像處於逆風中一樣,舉步艱難,頭髮飄起,衣服更被急風吹得鼓了起來,更要命的是那些浮在風中的紫色劍氣無孔不入地片片衝過來。雖然說身上有罡氣護著,那些劍氣雖然森冷凌厲,也很難突破防線傷到自己,但劍氣激撞到護身罡氣時仍像被針刺著一樣,大是難受。   李思無眉頭一皺,知道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只一瞬間,一股金黃色的劍氣從風中透了出來,接著,也就在那一?那,楊子江感覺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強大勁氣從被風圍捲著的李思無身上迸射而出,那些圍在他身上的狂風還有那些紫色劍氣都在也都在那一瞬間被徹底擊散,消失得無影無蹤。   當風停下來後,那金黃色的劍氣也消失了,擂台上現次恢復了寂靜。楊子江有點不可置信地望著對面持劍挺立著的李思無,雖然他知道李思無很強,但也沒想到自己寄予厚望的「風」式,居然就這麼簡單地被擊破了,失望之餘,在心裡也湧起了一陣陣的難受。   李思無靜靜地站著,臉上微笑不再,一種複雜的表情正在他那俊逸的臉上泛起,而在他的眼前,幾根斷髮正飄飄揚落,伸手往左頰摸去,在一陣刺痛後,一道淡淡的劍痕也正慢慢地摻出血水來。   望瞭望手指中沾著的血,李思無微歎了一口氣,眼神變得更加複雜起來。   「自我武技有成以來,還是第一次受傷!」似是在自語,又似是在對著楊子江說一樣,那語氣中更是充滿了落寞。   「好劍!」再一次望向楊子江時,李思無回復了一慣的微笑,接著好奇地問道:「楊師兄這一劍不知叫什麼名字!」「逆風刃!」楊子江的心裡也淡出了喜悅來,畢竟剛才那一招還是傷了李思無。   「逆風刃!」李思無低聲念了幾遍,回想了一下剛才無數紫色劍氣齊齊襲向自己時的情形,啞然失笑道:「好劍!」   「還不是一樣沒用!」說到這裡時,楊子江顯得有點洩氣。   「不能這樣說!」   李思無凝視著楊子江好一會兒,才又帶著敬意地說:「我自幼在家人的幫助下修習武技,能有今天的成就是必然的,但師兄僅靠自己的能力就已達到這樣的水平,的確是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但也請楊師兄接我一招!」   李思無帶著興奮的語氣對著楊子江說,同一時間,劍再次揚起。勁氣更是高速地彙集在劍身之中,很快地劍身上在陽光照耀下熾出金黃色的劍芒,楊子江也不敢怠慢,手中劍向前揮出,擺出了一招「圓」式。   「破盡虛空,乾坤一劍」李思無低聲吟著,接著勁氣暴射,身形展動,劍在半空中揮劃而出,凌厲的劍氣也同時從劍身中縱橫而出,剎那間,就如風雲變動,山河倒傾一樣,威猛無比。   楊子江大吃一驚,因為在李思無出劍的那一瞬間,他只覺得周圍的空中都似被急速擠壓著一樣,不但舉手投足之間阻礙重重,那不斷傳來的層層壓力更令他幾乎要窒息起來,視線內只見漫天的劍影在盤旋飛舞著,耳中凜凜風聲不絕。   劍雖未到,劍氣已逼入眉睫之中。楊子江身形快速地向後倒掠而去,同時不停地揮劍使出「圓」式,希望能化去那不斷攻過來的森森劍氣。   楊子江退得很快,但李思無的那直如滾滾怒濤般的劍氣還更快,只一瞬之間,金黃色的劍氣就已衝到了楊子江的身前,也就在那一瞬之間,楊子江最得意的「圓」式就被信手破去,隨後劍氣衝擊到了楊子江的身上。   「好厲害!」這是楊子江在被劍氣衝擊到時腦中唯一浮出的念頭,跟著只覺胸口一陣陣劇痛,整個人像狂風中的一片枯葉般被勁氣捲起,逕直地往擂台下倒去。   而這時,擂台下,一道快速的身影也一躍而起,穩穩地接住了楊子江,正是張無。   「子江,你沒事吧!」星飛走到剛被張無抱下來的楊子江身邊,關心地問道。   「老大,咳∼咳∼我沒事!」楊子江忍住胸口的巨痛,再往擂台上正向自己望過來的李思無看了一眼,嘴唇邊飄出一絲苦笑:「他留了手!」接著胸口又是一陣扯痛,忍不住就咳嗽了起來,俊逸的臉頰上更是蒼白一片。   星飛又仔細地檢查了一遍,在發現楊子江只是胸部受到震盪,並無內傷時也放下了心來,而就在這個時候,身體突然一震,感覺到一股凌厲的目光正在逼視著自己,銳利,閃亮!   猛地一回頭,往擂台處望去,果然,李思無正望著自己!   「文弟輸了!?」似在詢問,又似在進一步的求證!很快地,李思無就從星飛的眼神中得到了答案!微微謂道:「星師兄果然不凡!」   說到這裡時,語氣頓了頓,李思無深深地凝望了星飛一眼,眼中的凌厲目光?   那間消斂而去,笑了笑,接著繼續說道:「期待著與師兄下月的那一戰!」   說完,輕輕躍起,跳下了擂台,往2號擂台處走了過去,看樣子他是去找雷文。   「呼∼」李思無一走,星飛禁不住鬆了口氣,因為面對著他時,星飛總覺得有一股很強大的壓力在圍著自己,那緊肅壓抑的氣氛更是令人渾身都不自在。「大嘴,我們送子江去醫療室吧!」說完看了看不停地咳嗽著的楊子江一眼,微歎了口氣,雖說沒受到什麼內傷,但看樣子,起碼也要在醫療室裡呆上幾天了。   「不知道下個月與他交手後,我要在醫療室裡睡多少天呢?」星飛突然有點好笑地冒出了這個念頭來,回想剛才李思無攻向楊子江的那一劍,更是掩不住心中的震驚,呼吸也變得沉重起來。   「師兄,你沒事吧!」一直站在星飛旁邊的秋夢雨看到星飛臉色變了幾變,不由地就奇怪了起來,因為星飛現在的樣子就活像剛作完惡夢一樣,連額頭上都隱隱看得到細汗。   「呃!?呵∼呵∼沒事沒事!」從震驚中還過神來,星飛這才發覺自己失態了,尷尬地搔了搔後腦。   「嘿嘿,秋小師妹呀,讓我來告訴你吧,老大一定是看到子江後開始擔心起自己來了!」另一邊正忙著扶起楊子江的張無邊說還邊向秋夢雨笑著眨眨眼,隨後,秋夢雨也像是恍然大悟的樣子,捂嘴大笑了起來,露出兩排編貝也似的細齒,看得?人又是一呆,心神晃蕩。「去你的,誰擔心啦!」張無的嘲笑,還有秋夢雨的迷人一笑,星飛只差點沒被氣暈。   「好了,不要再說了,快點扶子江去醫療室吧!」眼見張無一副還要繼續說下去的樣子,星飛馬上就阻止了他,接著扶著楊子江往醫療室走去,而在星飛後面,秋夢雨也笑嘻嘻地跟了上來。   在醫療室裡呆了一會,秋夢雨就有事離開了,接著星飛也趁機跑了,否則的話等她回來又有好煩的了!不知不覺間,也許是心中始終?不開剛才楊子江與李思無那一戰的煩惱吧!竟覺得有點氣悶,結果慢慢地走到了一個山坡上。   「子江那小子現在倒是因禍得福了,嘿嘿!」星飛的腦海裡現在一片混亂,就開始胡思亂想起來,首先想到的當然是醫療室裡的那個蠻漂亮的醫務員來!   「小瑤不知又去哪裡了?還有那個秋師妹,哎!真是頭痛呀!」想起夜小瑤抱著自己流淚的那一幕,星飛禁不住笑了出來,當想到秋夢雨時,頭又是一陣脹痛。   接著又想到了李思無,還有他那一劍,那金黃色的劍光,那勢不可擋的劍氣,星飛的呼吸再次沉重起來。   「太厲害了,那一劍,比雷文的「寒冰掌」還要厲害得多!如果換作是我的話,接不接得下那一劍呢?」星飛在心裡打量了一下,最後還是苦笑地搖了搖頭,「哎,下個月要怎樣打呢?」,星飛煩惱了起來。   「喂,小子,在幹什麼,一會兒笑,一會兒又哭喪著臉的!呵呵!」就在星飛苦思著對策時,身後突然傳來一把嘲笑的聲音。   星飛嚇了一跳,雖說他在想著東西,但以他的修為,如果有人走近的話身體也一定會自然生出感應的,但這次卻全無預兆,而那聲音也熟熟的,就似在哪裡聽過一樣。   猛地一轉頭,就看到陳老頭不知什麼時候已站在了自己身後,頓時嚇得連續後退了好幾步。   「小子,你這是什麼意思,不用那麼誇張吧,哈∼呵∼呵∼!」掛著招版笑大笑的陳老頭緩緩向著星飛飄了過去,而也在這時,星飛才發現他是浮在半空中的。   怪不得他接近時自己一點感覺也沒有,對於這老頭居然會用「御氣術」這招第二層的武技,星飛雖然有點驚訝,但也不是很奇怪,因為他老早就見識過這個來歷不明的老頭的真正實力,也只能用恐怖兩字來形容。   「喂,老頭,我拜託你了,別老是飛來飛去的來唬人!」   「哈∼呵∼呵∼,你是不是也想像我一樣飛起來呀,嘿嘿,小子,現在是不是開始後悔了!」陳老頭得意地笑了起來,接著更像是賣弄一樣在空中又打了個觔斗,氣得星飛差點暈倒。   「我呸∼呸∼呸∼!你少作夢了,我不會拜你為師了,老頭,咱們後會無期!」想到這個老頭來歷不明,行事作風更是古怪之極,星飛馬上勁氣提運,想快快離開,免得又不知會有什麼倒楣的事發生了。   「喂喂,小子,慢著,我有話要說!」陳老頭突然急了起來,連忙飄到了星飛前面,攔住了他的去路。   「你先下來再說!」去路被阻,星飛只有無奈地停了下來。   「為什麼?」   「你不要老是在我面前飛來飛去好不好,就像只嗡嗡嗡飛來飛去的大蒼蠅一樣,討厭死啦!!」星飛火了起來。   「嘿嘿,吃不到的葡萄是酸的!」   「你到底下不下呀!」   「好!」話剛一說完,陳老頭就徐徐落地,接著嘴邊又嘀咕了一句:「你要是拜我為師的話,用不了多久也可以飛起來的!」   「你少說廢話了,有話就快說,我不是很有空的!!」星飛的頭又開始痛了起來,他始終都不知道聯邦什麼時候出了這麼一號人物,既麻煩又囉嗦,偏生又那麼恐懼,那麼厲害。   「嘿嘿,想不想聽聽我的專業意見!」陳老頭沒頭沒腦地冒出一句,說完後臉上卻古怪地笑了起來。   「什麼!?」星飛不明白他說的話,奇怪起來。   「就是下個月你與那個李小子之戰的專業意見,嘿嘿!」   星飛暗暗一驚,心中同時犯疑起來「他怎麼知道這事的!」   「呵呵,我下午去看過你們比賽!」從星飛的表情中猜出來的陳老頭解釋了起來,接著臉色一正繼續說道:「那李小子在武技上已達到了第三層的上位,與你足足差了一層有多,所以在正常情況下你是絕對打不贏他的!」   雖然早知道結果,但從陳老頭口中聽到時,星飛仍免不了心中一驚,第三層的上位,這表明了李思無已經有資格修習第二層的武學了,怪不了他要參加武技大賽藉此進入「武神石碑」。   「還沒比呢,誰贏誰輸都還難說!」儘管嘴角仍然不肯認輸,但星飛心裡已經開始洩氣了,一層,足足差了一層,這表明李思無與自己在實力上相差了差不多一倍,一想到這裡,星飛就禁不住苦笑起來。   「咦,你剛才是「正常情況」,那麼一定有「不正常情況」喲!」星飛記起了陳老頭剛才說的話,好奇地問道。   「嘿嘿,其實你也有勝算的!」陳老頭繼續古怪地笑著。   「呃,如果是要拜你為師才勝得了的話,那你免說了!」   「除了這個外,至少還有三個「非常情況下」可以讓你獲勝的方法!」   「呀,這麼多!!喂喂,你快說來聽聽!」不用拜這個怪物為師也可以獲勝,而且還有三個方法之麼多,星飛自然生出了興趣。   「喏,這東西!」陳老頭從懷裡拿出了一個長筒小瓶,接著又在星飛眼前晃了晃。   「什麼東西來的!?」星飛不解地問道。   「無敵散功粉,噴劑包裝,名牌?品,使用安全,無副作用!」陳老頭幾乎是晃著頭吟了出來,之後更笑嘻嘻地望著星飛。   「什麼意思?」   「嘿嘿,你只要用它對著李小子的鼻子噴上幾噴,那麼他就會功力全失,無藥可救,哈哈!這樣的話,你豈不是輕易就可獲勝!」   陳老頭說到這裡時臉上臉上露出了邪惡的笑容,而星飛則被他的話氣得直翻白眼。   「你自己慢用吧!我看呀,最適合還是用在你身上!」   「嗯!說得倒也是的!」陳老頭像是沒聽出星飛的譏諷一樣,拿起那「無敵散功粉」,張大著嘴就連噴了好幾下,隨後一陣清新的香味飄了出來,頓時氣得星飛差點暈倒。「什麼散功粉,分明就是口腔噴劑!」   「嗯,既然第一招沒用,那就出第二招吧!」   說剛一說完,陳老頭就從衣袋裡拿出了一件黑色的物體。   「這叫手槍,是幾百年前很流行的武器,嘿嘿,到時你只要趁他不備時一扣板機,他就完蛋了,就像現在這樣!」   邊說著,陳老頭還真用那把手槍瞄準了星飛,接著還沒等星飛抗議就「嗒」的一聲扣下了板機,自然嚇了星飛魂飛魄散般不住地倒掠退開,但仍然被射中,接著筆直墜下,正正地趴倒在草地上,但不是被子彈擊中,而是被氣暈了,因為從那手槍裡射出的是水,而且還射得星飛一臉都是。   「喂喂,你別急走呀,剛才和你開開玩笑的!」看到星飛氣得冒火地爬起來轉身欲走時,陳老頭馬上又飛了起來,先一步站在他的身前。   「死老頭,你到底想怎樣!」感覺到自己受到愚弄的星飛兩眼噴出了火來。   「嘿嘿,年輕人嘛,等你到了我這年齡就會知道快樂是一件多麼好玩的事,無論是令人快樂還是令到自己快樂,哈∼呵∼呵∼!」   陳老頭大笑了起來,直到星飛準備開口抗議時才忍住笑,飄身落地,繼續說道:「如果我幫你進行特訓的話,一個月後,你大概有四成的機會!」   「特訓!?」星飛一呆之後心裡又奇怪了起來。   「對呀,我幫你進行特訓,但不是教你武技,而是幫你控制這道真氣!」。陳老頭伸出手往星飛氣海上方的部位點了點後,才繼續笑嘻嘻地望著星飛。   星飛聽後掩不住心中的震驚,「他怎會知道的!」自從打敗雷文後,星飛就不斷地研究起那些衝散「寒冰真氣」的奇怪能量流體來,但無論他用什麼方法,也找不出一點頭緒,而且那股能量流體也像是失蹤了一樣,再沒出現過,現在聽陳老頭這麼一說,星飛馬上就有興趣起來了!因為這股能量既然能幫自己打敗雷文,那麼說不定也能用它來打敗李思無!   「那到底是什麼真氣來的!?」儘管心動動的,但為了保險起見,星飛決定還是先問清楚再說!   「呵,你還真問對人了,數遍整個聯邦,知道的人也真沒多少,嗯……叫做「漩渦真氣」!」   「「漩渦真氣」!?」   「對,嘿嘿,不要說廢話了,到底參不參加特訓,不參加的話就拉倒!」由於看準了星飛一定會答應,陳老頭感覺到自己開始處於上風,說話也不客氣起來。   「嗯,這個問題嘛……嘿嘿,能不能再加點勝算呀!」   陳老頭一愕,顯然沒想到星飛會這樣問,低頭想了想後,才說道:「也許能加到五成左右吧,嘿嘿,這全看你的機緣了。」   「能不能再加點,最好八成以上!」想了想,覺得五成勝算還是少了點,星飛繼續厚著臉皮望著陳老頭笑道。   「嗒」的一聲,陳老頭快速地在星飛額頭大力地彈了一下,生氣地說:「你以為這是在買東西呀,可以討價還價的,老實說,你能在一個月內達到李小子的水平已經是非常不易的了,別再和我磨嘴皮了。」   星飛忍住痛,用手撫摸了一下額頭,低聲嘀咕著:「不行就算了嘛,幹嘛出手打人!真是……!」   「好了,這事就這麼定下了,嗯,拿來!嘿嘿!」陳老頭看到星飛已經同意了也不再說下去,接著像是想起某事一樣,伸出了一隻手放在星飛眼前。 (雲霄閣 http://www.yunxiaoge.com/index.php)   「什麼意思!?」   「特訓費!!」   「哇?,還要收錢的呀!你剛才沒說過呀!」星飛大聲抗議了起來。   「嘿嘿,我也沒說過不要錢呀,少說廢話,快點拿來。」   「能不能分期付款呀,特訓後一次付清也行!」無可奈何下,星飛只好一邊翻動著衣袋一邊和陳老頭討價還價起來,接著更是嘀咕了一聲:該不會是借特訓的名來騙錢的吧!   「不行,你不想特訓我也不勉強你,哈∼呵∼呵!」陳老頭心裡一得意,怪笑聲又在山坡裡蕩起,直聽得星飛眉頭皺皺的大有意見。   「哎呀!不好!!錢包掉了!」星飛還特意將褲袋都反了出來,然後對著陳老頭無奈地擺了擺手!「這樣吧,下次再給!反正不會賴掉的。」   「咦,夜小瑤!」陳老頭突然往星飛身後望了過去,還冒出了這句話來,馬上嚇了星飛一跳,連忙轉身望過去,但後面什麼也看不見,當醒悟上當了,已經太遲了,陳老頭只輕輕在星飛身上一點,星飛馬上就覺得有一道勁氣進入了勁脈中,接著全身都動彈不得!   「嘿嘿,活該,居然還要我出到這一招!哈∼呵∼呵∼」邊說著,陳老頭邊在星飛身上翻找起來,很快就找到了星飛那只聲稱掉了的錢包!   「呵∼呵∼」,接著更像是氣著星飛一樣,把錢包在瞪著眼心裡干急著卻又動不了說不出話的星飛眼前晃了晃,然後打了開來,接著更是毫不客氣地從身上取出另一隻錢包,接著就在星飛的眼皮底下將星飛錢包裡的錢全部轉移到自己的錢包裡去,而星飛卻只能「呵∼呵∼」地不斷怪叫著。   「咦!」突然間,陳老頭在錢包裡找到了一件奇怪的物品,那是星飛昨天在星星餐廳得到了「金星徽章」,因為不知道這個徽章有什麼用途,星飛玩弄了一下後就把它丟到錢包裡,這時卻被陳老頭找到了!   陳老頭仔細地看著那只星飛費了好大的勁才從無數人追殺中保住的徽章,眼中漸漸地泛起了古怪的神色來,接著又?頭奇怪地望了星飛一眼,才把徽章放回了星飛的錢包裡。   「小子,記得明天早上來這裡找我!」說完,陳老頭就得意洋洋地浮了起來,接著又笑嘻嘻地說道:「這裡空氣不錯,你在這裡吹上一二個小時對你的武功也大有好處,哈∼呵∼呵∼!」說完,勁氣一動,越浮越高,最後消失在天邊雲層裡了。   「呵∼呵∼呵∼」「死老頭,臭老頭,嗚∼騙了我的錢,還這樣折磨我,嗚∼∼」眼瞪瞪地看到陳老頭飛走,星飛馬上在心裡大罵了起來!「嗚∼∼不是要我在這裡吹足兩個小時的西北風吧!」   一想到自己即將面臨的命運,星飛就快氣暈!   聯邦學院附近的一條街上。   「啊∼∼滾開∼∼全部給我滾開!」   雷文瘋狂地在大街上急速狂跑著,沒有方向!沒有目的!更沒有原因!他現在只想將自己全身的體力、真氣還有滿腔的怒火通過奔跑徹底地發洩出去。   只在醫療室裡躺了一會兒,他就已經醒了過來,接著腦海中就不受控制地浮出剛才與星飛比鬥的事,重複地播出自己被星飛打敗的那一刻的情況。他不相信,也不能接受這事,因為這件事本來就是不可能發生的!絕對不可能!所以在無法接受之下,他馬上就失去理性地狂暴起來,接著更是從床上一彈而起,衝出了醫療室,而那些醫務員跟本就不可能追上他。   不知在大街上走了多久,好在除了東區娛樂街外,整個聯邦所有的街道都沒幾個人在行走的,大部份人都喜歡從動力車在天空中飛來飛去,所以雷文儘管在大街上橫衝直撞地狂奔著,倒也沒有碰到什麼人,而天空中雖然飛滿了動力車,但也沒什麼會去注意地面的一個狂奔著的人。   不知過了多久,也不知跑了多久,雷文跑進了一個小街道裡,他仍不願停下來,不住地發勁向前衝去,帶著淚水,帶著憤怒。   而就在這時,前面的路口突然就像平空冒出一樣,出現了三個中年人,而且正正地攔住了雷文的去路。   「滾開∼∼給我滾開!」雷文大吼了起來,一路暴走之下,兩隻眼睛被風吹得紅紅的,臉色更是猙獰無比。   但那三個人好像沒有聽到一樣,仍然停在原處。   下一瞬間,雷文就也已衝到了他們前面,而就在雷文快要撞到他們身上時,站在左邊的中年人突然伸出一隻手,只輕輕向前一推,一道無形的勁氣就騰射而出,不但硬生生地將雷文那狂衝過來的身形給逼停了下來,更令他腳步一陣趔趄,摔倒了在地上。   三個中年人立在街道上,靜靜地看著地上的他!   「你他媽的去死吧!」被推倒在地的雷文悖然大怒,身形急速彈起,一瞬之間全身勁氣暴射而出,接著雙掌齊揮,「寒冰掌」尖嘯了起來。他似已漸漸地失去了理性,完全不顧後果地想將眼前這幾個令人不爽的人殺死。   但那曾令星飛吃了大虧的「寒冰掌」擊在三個中年人身上時,卻一點用也沒有,就像遇到了一堵無形的牆一樣,寒光閃爍,光環暴射間,很快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雷文大驚了起來,但這卻更激發了他的野性,猙獰著大吼了一聲,呼呼地又連續擊出了多招,但仍然一樣,無論看似多麼強大的招數,三個中年人根本就不需出招,勁氣擊在他們身上時一點用也沒有,就像在搔著癢一樣。   「啊∼∼」終於,在揮出近百招「寒冰掌」後,雷文終於因為真氣消耗過大,身體無力地癱倒在在地面上,但他的意識仍然清醒無比,臉頰貼在那冰面的地面上時,再一次回想起了敗在星飛的那一幕,還有剛才向這三個中年人出掌的情景,終於,雷文忍不住心中的悲傷,在連續挫折之下,哽咽著大哭了起來。   「你,想不想,變得更強!」一直站在中間動也沒動過的中年人突然用生硬,毫無表情的語氣對著趴在地上大哭著的雷文說道。而這時,雷文也從地面上掙扎著爬了起來,喘著氣,用發紅流著淚的眼睛緊緊地盯著他。   「如果,你想變得更強,跟,我們走!」說完,也不等雷文回話,轉向飄然離去,其餘兩個人也轉身跟在他的身後。   雷文心中一怔,仔細地在心裡琢磨著他的話,但只片刻,就也用踉蹌的腳步跟在他們的後面。雖然不知道他們到底是什麼人,但可以肯定他們很有很強的能力。   沒過多久,雷文就發現,他們不但說話時生硬不帶著什麼感情,甚至連走路也一板一眼的,三個人前後的步伐竟然一模一樣,「難道他們不是人類!」這個念頭在雷文腦海裡一閃而過,但很快地雷文就沒再去理會了,因為在這一刻沒有任何事能比得上變得更強,打敗星飛更重要了!   「星飛,我一定會再回來的,到時,我會讓你痛苦地死在我手上!哈!哈!哈∼∼」   「寒冰掌」留下的陣陣寒風仍然盤旋在街道上,久久不肯散去,從大街的另一邊一陣急風吹了進來,風與風磨擦之間呼嘯發響,就似在為雷文哭泣著一樣,因為,他已走上了一條不歸之路!   第四集   第一章特訓   聯邦學院   清晨,太陽初起,陣陣柔和的陽光正不停地驅散那些仍然眷戀著天地的寒風露氣,遠處那隱約傳來聲聲鳥鳴、,微風滑過樹葉時留下的「沙沙」碎響,伴著這拂曉過後特有的清新空氣,無不令人神清氣爽,為之一振。更預示著新一天的開始。   七點三十分,離上課只剩半個小時,三年級教室外長長的走廊上仍然冷冷清清,見不到多少個人影,這並不奇怪,因為學院裡的學生,尤其是三年級的學生,都有一個悠久的傳統,就是非常的「準時」。   大多數人不到最後幾分鐘,不會出現在這長長的走廊上的,儘管他們之中很多人現在都已跨進了校門。   經過三年的學習,大部份學生在武技上都達到了第五層的水準,7其中更有達到第四層的佼佼者,對於他們來說,在武技層次的修煉上已差不多到了一個極限,以後就只有在內息、技巧上下功夫了。   所以早上例行的理論研討課其實早已是多餘的,雖然礙於校規不得不上,但多數都是懶懶散散的,興趣缺缺。反倒是廣場上堆滿了正在嬉戲遊玩著的學生。   夜小瑤正微垂著頭,緩步走在這冷清的走廊上,清秀修長的身影不斷地穿過那一間間冷清的教室。   靜靜的,臉上似乎掛起了絲絲不易察覺的憂鬱,一反平時開朗的樣子,又似乎正在為某事煩惱著一樣。   她是想得如此入神,以致於沒發現從她一進入走廊後,就站在前面不遠處用奇怪目光不停地望著她的好友魏怡!   「哎∼!」,輕歎一聲,心中的無奈與煩惱不知覺地就從口中滑了出來,隨後,夜小瑤覺得心裡好像也鬆了一口氣似的,苦笑了起來。   這一切,自然也令前面的那位本就已滿腦子問號的女孩嚇了一大跳,整個人剎時呆住了!   「小瑤,你……沒事吧!」   魏怡吃驚地望著那仍然入神地想著某事的夜小瑤,心念在急速地轉動,猜測夜小瑤煩惱的原因。   「哈!?哦!是小怡呀,你什麼時候走到我前面的?」   同樣吃了一驚的夜小瑤,當發現好友就站在自己身前時,心裡也納悶了起來。   「不是吧!你當我透明的呀!從你進入走廊到現在,我可是一直都站在這裡的唷!」   魏怡一愣之下,馬上就扳起了臉,生氣地抗議起來,當看到夜小瑤一臉尷尬時,「嗤」地又是一聲,臉上笑孜孜的,目光一閃一閃,也不知在想著些什麼。   在好友那古怪的目光注視下,夜小瑤的臉越來越紅了。   打量了夜小瑤一陣後,魏怡就毫不客氣地用力拍了拍她的肩膀,忍住笑說道:「快∼從實招來,什麼事一大早想得這麼入神呀!嘻嘻!」話說完後,禁不住笑了出來。   夜小瑤紅著臉啐了一聲,忙不迭地說道:「哪有呀!別亂想啦!」接著別過頭去,似乎不敢正視好友的目光一樣。   「真∼的∼沒∼有∼?」   魏怡拖長著語氣追問,當看到好友逗極了的神態時,越發地在心中肯定了自己的猜想,接著忍住笑,將手虛抓,放在嘴邊呵了口氣後,笑嘻嘻地說道:「還不說真話,看我大刑侍候!」沒等夜小瑤反應過來,手就已經往她臂間腋處探了過去。   「啊∼∼!呵∼呵∼,別弄了!好癢呀!」   夜小瑤吃了一驚,身子馬上往旁側開,雖然仍慢了點點,但總算阻止了好友的進一步發招。   「快說呀,別吊我胃口啦,你也知道我一向都很好奇的,這樣子很難受的!」   笑嘻嘻地停下動作來的魏怡有點不耐煩起來,埋怨地望著眼前的好友!   「沒有就是沒有啦,啊!不說了,我要進教室啦!」   夜小瑤臉上又是一陣羞紅,但擺明不想多說,身形只輕輕一動,就已從魏怡身邊飄過。   魏怡失望地看著那正急急地準備閃人的夜小瑤,從她臉上那始終堅持著的神態,知道是不可能挖出什麼東西來的,於是就陷入了苦思之中,苦思著到底夜小瑤發生了什麼事。   而就在夜小瑤身形再次展動、躍起,準備快速地離開時,魏怡腦海中突地靈光一閃,終於發現了一件奇怪的事。   「你的星飛呢!?」   一句沒頭沒腦的話從嘴中飛了出來,不想居然令那本已躍起的夜小瑤像做賊被當場捉到一樣,心神大亂,體內勁氣隨之一滯,身形猛地沉了下去,最後更是踉蹌地連跑了幾步才穩下步來。   甫一站穩,胸口就已如小鹿亂撞般狂跳了起來,喘了喘氣,定下神來,才敢回頭望向那正笑嘻嘻地走上前來的好友,看到好友眼中的挪揄,臉色「嗖」地又燒出了一片紅霞來!   本只是隨口說出的一句話,但當看到夜小瑤作出這麼大的反應時,魏怡馬上就在心裡肯定了這事一定與星飛有關。   不過想起來還真是一件奇怪的事,平時星飛這個時候準是笑嘻嘻地跟在夜小瑤身後的,現在卻不見人影,他到底去了哪裡呢?魏怡在心裡納悶地想著!   「快說∼∼快說∼,你的星飛跑哪去啦!!」   「我怎麼知道他去哪裡啦!」   一聽到星飛兩個字,夜小瑤心中頓時生出了無名火,兩條秀眉更不停地擺動著,顯然給魏怡的話勾出了心裡的氣來。   「還有,我和那個混蛋現在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什麼我的星飛你的星飛這麼難聽的!哼!」   夜小瑤說完後,重重地哼了一聲,眼中直冒怒火。   「哦!呵呵,原來是「現在已經沒有關係啦」」   看到夜小瑤說起星飛時憤怒的樣子,魏怡心裡暗笑著,接著眼珠一轉,繼續打趣地說道:「那麼,過去是有關係的喲!哎∼,嘻嘻,小瑤,先別氣呀,呵呵!」   一句話還沒說完,魏怡就已忍不住彎腰大笑了起來。   「以前……以前也沒有任何關係!」   夜小瑤心裡急了起來,連聲解釋著,羞急之下,臉上更紅了!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別急!和你說說笑的,呵呵!」   看到夜小瑤一副大事緊張的樣子,魏怡也不再窮究下去,眼珠狡黠地一轉後,換了個話題繼續問道:「那麼,那個以前,現在還有以後都與小瑤你沒有任何關係的星飛,星老大呀!去了哪了?咦,不會是借口昨天被打傷了,待在家裡睡大覺偷懶吧,嘿嘿!」   說完,再想了想星飛一慣的懶散作風,魏怡還煞有其事地猛點了一下頭,嘴角也漸漸彎出了一抹抹笑意。   「我怎麼知道!!」   夜小瑤似無奈更似有點洩氣地低聲說,接著,想了想後從衣袋裡掏出一張對半折好的紙條,往魏怡面前一揚,臉色悻悻地說道:「你自己看吧,這個混蛋都不知在幹些什麼!」   魏怡奇怪了起來,事實上沒等夜小瑤說完,她就已快速地伸手搶過那張揚在自己面前的紙條,只看了一眼就發現那折成兩半的封面上用潦草的字體寫著幾個大字:「給小瑤」。   不用問也可猜知是星飛寫的,心中自然又是一陣好笑,更知道一切的謎團都藏在這小小的紙條之中。   「咳∼咳∼」   魏怡先煞有其事地清了清嗓子,然後才掀開紙條,大聲地讀了出來:「小瑤,呵∼呵∼呵∼昨天非常之累,所以現在我要去逛逛、散散心,記得幫我向宋大雪請假,就請一個月好啦,我會在下個月比賽之前趕回來的,不用擔心我,也不需要想念我,哈∼呵∼呵∼呵∼呵!星飛」   當讀完了這封簡短的留言時,魏怡只差點沒笑出淚水來,也終於明白了夜小瑤煩惱的原因。   「嘻嘻,那個和你沒有任何關係的星飛還真會逛呀,嗯,他不會真的想一個月不上課吧!」   魏怡邊笑邊說著,隨後從夜小瑤臉上那冒火的表情中就已經得到了答案,吐吐舌頭後,禁不住就奇怪了起來:「星飛他到底去哪裡了?」   「我怎麼知道!」   夜小瑤再次大聲地說道,接著更是生起氣來:「那個混蛋,一大早就將這樣的東西扔到我窗口,接著就影都見不到一個,也不說清楚一點,你倒說說看,現在我該怎麼去和宋老師說這事!」   「哦,嘻嘻,小瑤,這次你可給他整慘了呀!」   魏怡用同情的眼光望著眼前的這位好友,腦子裡自自然地勾出了一幅畫來,就   是宋大雪在知道消息後氣得青筋綻出、暴跳如雷地向那可憐兮兮的夜小瑤咆哮的悲壯畫面。   「噗哧」,嘴角不自覺地又笑出來,而且聲音還越來越大。   「你還笑!快幫我想想辦法呀!」夜小瑤埋怨地望著魏怡,她當然知道魏怡在笑什麼,這也是她頭痛不已的一個原因。   「不過,小瑤呀,你不擔心星飛嗎?」魏怡笑嘻嘻地問著,語氣中充滿了曖昧。   「我才懶得理他呢,哼,淨笨蛋∼大笨蛋!好了,不說了,我先進教室啦!」   儘管夜小瑤一付越說就越生氣的樣子,但魏怡還是察覺到眼前的這好友在說話時眼中一閃而過的擔心,情知眼前她是口硬心軟的,但她也不去說破,笑嘻嘻地跟在夜小瑤的身後向前走去,只是不斷地在腦海裡冒出了一個大大的疑團:「星飛到底去哪裡了?」   「嗨,蝴蝶小姐,咱們又見面啦,真是有緣呀,嘿嘿……」   「……」   「哇,螞蟻老兄,這麼早開工呀!真是勤快呀,嘿嘿……」   「……」   「一隻,二隻,三隻……」   「!!??」   在某個山坡上,被某位漂亮的女孩「問候」著的星飛,窮極無聊之下正蹲在草面上數螞蟻,也許是因為對陳老頭昨天說的話太過心動了,所以今天一大早就非常罕有地準時來到這裡。   誰知一等就是一個多小時,而那個預收了特訓費的陳老頭至今仍影都不見一個,當想到昨天被「打劫」的事時,星飛恨得牙癢癢之餘,又有些無可奈何,畢竟現在有求於他,而他的武功又那麼高,打是打不過的啦!   「咦,那臭老頭不會是騙了錢又走了人吧!」   漸漸地,等得越來越不耐煩的星飛開始懷疑,當腦子回想起那個老頭的古怪行為時,心裡也涼涼的。   「小瑤現在不知在做什麼呢,會不會也在「想念」著我呢,嘿嘿!」   無聊下,星飛想起了夜小瑤,很快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今早由於怕麻煩,更主要是不知該怎樣去和夜小瑤解釋,所以在扔下一張匆匆寫下的紙條後就溜之大吉,現在倒是越想就越覺得好笑,正如魏怡所說的,這次夜小瑤給他整慘了!   而就在星飛忍不住嘿嘿地失聲笑出來的同時,身後也像是回音一樣,同樣傳來了嘿嘿的笑聲。   「!?」   一驚之下,星飛馬上轉過頭望去,果然,陳老頭又再次無聲無息地「飛」到了自己的身後,還正望著自己古怪地笑著呢,直看得星飛心裡寒氣一片!   「喂,老頭,你笑什麼!」   「嘿嘿,這句話好像有點本末倒置吧!應該我問你才對,哈∼呵∼呵∼!」   當陳老頭揚起那招牌式的笑聲時,星飛直感到頭都快要脹了起來,隨後目光一轉,看到陳老頭手上提著的那只超大旅行袋,禁不住奇怪地問道:「你提著的是什麼?哦,是特訓用的器材嗎,呵∼呵∼」   「呵∼呵,對,這包東西對於這次特訓非常重要,你來提吧!」陳老頭說完馬上就將整包東西扔到了星飛手中。   「哇!好重呀!」星飛提起了旅行包,發覺裡面沉甸甸的不知裝了什麼東西,好奇之下想打開來看,卻發現旅行包被一把小鎖扣著,心裡的疑團就更大了!   「什麼鬼東西要這麼神秘呀!」星飛在心裡嘀咕著,抬頭往陳老頭望過去,發現他也正在笑嘻嘻地望著自己,情知他是不會告訴自己的,也就懶得自討無趣地去追問了。   「小子,別發呆了,我們走吧!」陳老頭也不多說,手快速地探出,扣住了星飛的手臂,接著沒等星飛反應過來身體就像失重似地慢慢向上浮起。   「哎,老頭,我們要去哪裡,要「飛」去嗎?」   星飛嚇了一跳,急急問了起來。   與此同時,在陳老頭的幫助下,他的身體很快就已浮升到了一定高度,這時低頭往下方望去,只見眼中的景物越變越小,剎時間星飛反而有種飄然的感覺,如果不是手臂仍被陳老頭緊緊地扣著的話,真好像輕飄飄無所拘束地浮在半空中一樣,非常的輕鬆!   雖然說以前也常坐夜小瑤的動力車在半空中橫衝直撞地飛來飛去,但現在的這種感覺卻是完全的不同。   漸漸地星飛也不再理會其他事,全身放鬆,閉上了眼睛,任由得陳老頭拉著自己的手臂上升移動。   但沒過多久,隨著「嗒!」的一聲,額頭上也同時火辣了起來,星飛一驚之下睜開眼,才發現身體已停在了半空之中,而身側的陳老頭正笑嘻嘻地望著自己,當然,他的手仍然緊緊地扣著星飛的手臂。   「喂,老頭,你又有什麼問題啦!?」星飛邊用手揉了揉額頭痛處邊埋怨,要不是現在受制於他的話,也許早就動手抗議,而現在嘛,還是先忍忍。   「你腦子才有問題!」陳老頭臉一正,扳出了一副長輩教訓晚輩時的臉孔繼續   說道:   「都快要升到雲層裡了,你還不運勁護身,是不是想給那些低溫冷氣流變成冰棒!還淨在發呆!」   給陳老頭一提醒,星飛也覺得全身都被寒氣罩著一樣,手指也被凍得微微顫抖了起來,訕訕地乾笑了幾聲後,不再遲疑,心念一動,從氣海裡流出了一股暖和的真氣,接著徐徐地在週身百脈中來回運轉,只片刻,那肌膚間的寒意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嗯,這還差不多,小心,我要加速了!」   陳老頭滿意地點點頭後,真氣再次從體內洋溢而出,呼呼破風幾聲,拉著星飛直往雲層裡鑽去,速度也越來越快。   眼睛被急風吹得好不難受,無奈之下,星飛再次閉上了眼睛,靜下心來。   當聽到那身體破風聲呼嘯著陣陣作響時,神識也同時感應到從陳老頭身上源源不息地迸射出來的強大勁氣,不由地感慨了起來。   在真氣方面,星飛一向認為自己練得不錯,但與陳老頭相比,這才猛地發現兩者之間簡直有著天淵之別。   這已經不是在大小數量上的問題,而是本質上的不同,難道這就是他以前說的,第二層以上高手勁氣之間剛柔互濟,不存在紋理縫隙的原因?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自己不知要到什麼時候才能修煉到這種境界,當然前提是先進入「武神石碑」,否則一切都只是個妄想而已。   想著想著,星飛像是突然間找到了目標,在心裡熾熱地燃起了鬥志。   如果說以前想進入「武神石碑」修習武技是一個模糊遙遠的夢想的話,那麼現在星飛就已經真實清楚地明白了自己的目標,在武學上要達到何種境界的目標。   就這樣,不知過了多久,也許是一個小時,也許是幾個小時,時間這個時候對於星飛來說已經不再重要,因為他仍然沉醉在剛才的震撼之中,沉醉在武道的無盡幻想之中!   直到感覺身體開始向下墜落,才逐漸清醒了過來,當眼睛懶洋洋地睜開時,視線內的一切令他不禁愕然了起來,因為眼前只見白茫茫的一片,天地之間所有一切都像是銀白色的!   「雪!?」心中剛冒出這個念頭,一陣寒風就吹了過來,饒是星飛體內有真氣護著也禁受不了,抖動著打了個寒顫。   接著雙腳一實,原來已經接觸到地面,隨後就像是陷入了棉花堆裡一樣,慢慢地沉了下去,直到碰到似是石頭一樣的硬物才漸漸穩了下來,這時星飛低頭一看,果然是雪,深及膝蓋,幾乎將小腿都淹沒了的雪。   「這裡到底是哪裡,怎麼會有雪的,似乎還是個大雪原!」   星飛一邊忙著加速體內真氣的運轉以抗拒那不斷吹襲過來的寒風,一邊奇怪地想著,奇怪的是,心情居然有點興奮起來,因為從小到大,他都還沒有真正見過雪。   天安市地處大陸南方,常年溫暖,是不可能下雪的,所以星飛小時候在電視上看到那些北國風情時總是羨慕不已,而現在驟然之間像是實現了多年以來的願望一樣,不興奮才怪呢。   但很快,那興奮的心情就被一圈圈冒起的疑團替代了。   「喂,老頭,這裡是哪裡!?還有,你帶我來這凍死人的地方幹嘛?咦,看你這樣子,不會是想在這裡進行特訓吧……哇?!不會真是吧!」   星飛望著陳老頭,一口氣就將心中所有的疑團都吐了出來!   「嘿嘿,你很聰明,不用我多說!哈∼呵∼呵!」   陳老頭鬆開了扣在星飛手臂上的手,揚了揚,像是在舒通氣血一樣,目光不停地向四周望去,嘴中低聲自語著:「嗯,還好,雖然幾年沒來了,總算沒走錯,嘿嘿!」直聽得旁邊的星飛頭上霧水一片,不知他到底在說著些什麼。   「暈,你什麼好找不找,找這種地方來特訓呀!咯∼咯∼!好冷!」   星飛埋怨了起來,隨後就因為和陳老頭說話分了神,體內運行的真氣緩了下來,頓時,刺骨的寒風就長驅直入,直凍得星飛牙齒都磕出聲音來。   失驚之下連忙凝聚精神控制住體內的真氣,這才感覺暖了點。   「不在這裡練去哪裡練,你找得到更好的地方嗎?」   陳老頭斜著眼望向星飛,接著看到星飛仍然一臉不服氣的樣子,也不解釋反而問道:「你說在白天或晚上修習武技,那樣會好點?」   星飛先是一怔,沉吟了一會後才說道:「應該是晚上吧,晚上很靜,心思容易靜下來,調息修習真氣時更容易達到心無雜念的忘我境界。」   「呵呵,說得好,但也只說對了一半!」陳老頭滿意地點了點頭,接著說:「通常在晚上,尤其是深夜,氣溫都會比白天低好幾度,這個時候修習武技的同時身體還要抵抗那些侵體的寒意,當然,如果氣溫不是特別低的話,像夏天,那些寒氣對於我們練武者來說意義不大,很多時根本就不需要運勁抵抗。」   「喔,你是說在這裡,這麼低的溫度下,在修習的同時還要運氣去抵禦寒風,雙管齊下,事半功倍!?」漸漸地星飛似乎有點明白陳老頭的意思了。   「對,常人修習武技總喜歡分日夜,固定好時間,每天都機械性地重覆,殊不知武學修習根本就沒有時間之分。」   「像在這裡,身體為了抵抗低溫寒氣,氣海裡源源不息地調氣運行,無論是白天活動,又或者是晚上睡覺也好,氣勁都生生不息地運轉從不間斷,就好像永遠都在體內流動著一樣,哪像那些不知變通的笨蛋練練停停的,都不知走了多少冤枉路,嘿嘿!哈∼呵∼呵!」陳老頭也像是說起了興頭,漸漸地眉飛色舞起來。   「嘿嘿,不知變通的笨蛋,不是在說我吧!」   星飛莫名地尷尬起來,搔搔後腦,訕訕地笑了笑,雖然也明白陳老頭說得對,但總覺得心裡有點不爽。   「是了,老頭,到底怎麼個訓練法呀,該不會是在這裡凍上一頭半月真氣就會練好吧!」   「哈∼呵∼呵∼!當然沒有這麼簡單呢!」   陳老頭放聲大笑後語氣略為一頓,隨後望著星飛補充地說道:「其實說起來也不是很難的,只要你能在一個月內沿著這個方向走到三百多公里遠的地方,整個特訓就完了,嗯,途中要爬過二座冰山,邁過四條冰河,哈∼呵∼呵∼!是不是很簡單呀!」   邊說著,陳老頭還邊揚起手往北方遙指而去,同時得意地笑著,卻沒看到星飛正傻著眼直瞪著他。   「老頭!」   星飛大聲吼了起來,「你有沒搞錯呀,千里迢迢地帶我來到這凍死人的地方,居然是為了進行這麼無聊的訓練!喂,你,你該不會是騙錢的吧!」   說到這裡,星飛的臉色已大變,原以為陳老頭會用什麼麼特殊的方法幫自己修煉那「漩渦真氣」的,沒想到居然會是在這雪原裡跑步?   頓時氣得星飛心裡冒火,同時心中再次犯疑,再次懷疑這老頭說要幫自己進行特訓的用意。   「誰說無聊的!」陳老頭仍然臉不紅,心不跳,笑嘻嘻地望著星飛。   「這還不是無聊嗎,三百多公里,我一個上午就可以走完,這也叫特訓呀!」   星飛生氣地望著陳老頭,他倒沒說錯,憑著他現在的修為,雖說是在這冰天雪地的冰原,但要走完這三百多公里的路程也並不是一件很難的事,也因此對陳老頭的誠信再次質疑。   「哈∼呵∼呵∼,當然沒有那麼簡單呢!」   陳老頭瞇著眼,再次得意地望著星飛,接著像是解釋地說道:「進行特訓之前,我會先幫你「修理」一下體內的真氣,這樣,如果順利的話,一個月的時間,剛好夠你走完這段路程。」   「修理!!修理什麼呀!喂!喂!你別亂來呀!!」   星飛感到奇怪,同時提運體內真氣,也沒發覺有什麼不妥,於是不解地望著陳老頭。   陳老頭神秘兮兮地望著星飛,沒有馬上回話,似要先看透他全身一樣,弄得星飛心窩裡涼涼的,而就在星飛皺著眉頭不耐煩時,陳老頭搶先一步說道:「一般人體內都只存在著一種真氣,但你很特殊,體內有兩種不同性質的真氣存在!」   「哦!就是原來的真氣還有後來你說的「漩渦真氣」!」   與自己的真氣有關,星飛自然提起了極大的興趣,兩隻眼睛也放出光彩。   「對,但可惜的是,這兩股真氣現在處於一種不能共存的狀態,這是因為你體內的「天……漩渦真氣」不是用正常方法產生的,而是你這小子在機緣巧合下無意中喚醒的!」   一時沒留神,陳老頭差點說漏了嘴,還好及時懸崖勒馬,而星飛好像也沒留意,正在仔細地琢磨著陳老頭的話。   「不能共存!?真有這事嗎?我感覺體內也沒什麼變化呀!」星飛納悶地說道,臉上迷霧一片。   「這是因為你體內的「漩渦真氣」還沒有完全甦醒的原故!不然的話,兩股真氣現在早就造反啦!」   陳老頭解釋著,隨後看到星飛還是一臉茫茫然的樣子,笑嘻嘻地繼續補充道:「你只是在無意之間打通了體內連接「漩渦真氣」的通道,還不能算是真正擁有,正常情況下更用不出來。那天你與雷文交手,命懸一刻之際,才會在無意識間超常地使出來,此事可一不可二,下次就沒那麼幸運啦!」   「最重要的是經過這麼多年的修煉,你體內的真氣已經扎根了,佔據了主導地位,從而影響了「漩渦真氣」的運行。」   「哦!那與走這三百多公里路有什麼關係?」   聽聽著,星飛似乎也明白了一些,但對於陳老頭所說的特訓內容還是抱著懷疑態度。   「要控制你體內的「漩渦真氣」只有二個辦法,一就是重新按正常的方法進行修煉,在修煉的過程中你自然會悟出兩種真氣共存的方法,這樣的話,兩種真氣在體內共同運行,相輔相成,集天地之威,達造化之功,嘿嘿,縱橫天下,快意人間,何等逍遙!」   陳老頭臉上忍不住露出了嚮往的神色,的確,對於練武者來說能夠達到那種上天入地,縱橫無敵的境界也可說得上是不枉此生了。   「呵∼呵∼,這麼厲害呀!老頭,你不是在說笑哄我吧!嘿嘿!」   星飛只聽得心裡樂滋滋的,臉上更是笑成了一團,無數幻想更浮上了腦海,但很快地笑容就僵硬了起來,只因為陳老頭隨後又說了一句話:「但,我也覺得挺可惜的,嗯,事實雖然殘酷點,我還是要說出來,你這輩子是不可能練成的啦!哈∼呵∼呵!」   「為什麼!我體內不是已經快喚醒那些「漩渦真氣」嗎!」承受巨大打擊後的星飛焦急地望著陳老頭。   陳老頭依然笑嘻嘻地望著星飛,不緩不慢地說了一句令星飛禁不住往後跌倒的   話:   「不為什麼,只因為我也不知道怎樣去練,不然的話我早去練啦,呵呵,你還真笨呀,哈∼呵∼呵∼!」   在陳老頭那一浪接一浪的暴笑聲中,星飛的臉色也愈來愈難看,最後更禁不住   在心裡嘀咕著:   「你不知道怎樣練,那麼你說那麼多廢話幹什麼!?」   懊惱間突地又省起一事,追問道:「那第二種方法呢?」   「嗯,這第二種方法嘛,也是沒辦法中的辦法,但可以試一試,喂,小子,別那麼擔心呀,我不會隨便拿你做試驗的,完全是有著絕對的理論基礎的!哈∼呵∼呵!」   原來,當星飛聽到「試一試」這字眼時,想起了學院內某個人,心裡禁不住一跳,臉色自然能多難看就變得那麼難看了。   「你和我詳細地說清楚,不然我不幹!」   左右衡量得失後,星飛決定先聽陳老頭怎麼個說先,然後再決定要不要繼續這個特訓,他可不想再被拿來當練功的活實驗品,尤其是失敗的那種!   「既然你體內原有的真氣與新生的「漩渦真氣」不能共存,那麼只好將它去掉啦。但不是將它滅掉,這樣太浪費啦,而且不良後果多多,最好的方法就是讓它重新變成「初始能量」,然後再讓漩渦真氣「吞」掉它,這樣的話雖然少了一種真氣,無法達到相輔相成,同時運行的大乘境界,但也聊勝於無,嘿嘿!」   「什麼,真氣還可以融合!」星飛只覺得腦中一片混亂,摸不著陳老頭話中的意思來!   「為什麼不能,你可以將真氣看成是一種能量,而你體內現在就有著兩股能量,只要將它們進行適當的轉換,就能將其中一股化入另一股,就好像不同能量間的轉換一樣!當然,你不會笨得想去化掉那些珍貴無比的「漩渦真氣」吧,嘿嘿!」   往星飛望過去,看到他臉上還是有點失望的樣子,陳老頭幫他打了支強心針:「這樣練的話雖然比不上按正常方法進行修煉的效果,但由於體內只有一股「漩渦真氣」,內息反而精純,相比之下也不會差多少的。」   「所以嘛,即使你仍用第四層的武技招數也能憑著這些強勁的真氣去抗拒那些第三層以上的人!哈∼呵∼呵,小子,你覺得怎樣呀!還想不想進行特訓!不想的話就拉倒,我帶你飛回去,嘿嘿!」   陳老頭使出了全身解數,軟硬兼施,還施出了心理戰術,看準的就是星飛急於打敗李思無的心理。   「呵呵,老頭,你別說笑啦,這大老遠的跑來跑去的瞎折騰個啥呀,嘿嘿,就依你啦!」   心裡左算右算,雖然覺得陳老頭說得太過簡單,但仍無法抗拒那打敗李思無的絕對誘惑,最後,星飛決定試一試。   「那好,你先坐下,我幫你「修理」一下真氣!」   話說完,陳老頭將手按在坐於雪地的星飛背心上,同時勁氣一吐,星飛只覺得背心一股前所未有強大的內勁透了進經脈之中。   接著更令星飛嚇一跳的是,這股真氣居然一瞬之間穿透過所有的經脈,繼而將那些為了抵禦低溫而源源不息地在體內流動的真氣,一點不漏地逐漸逼回了氣海。   星飛大驚之下正想出聲抗議,這才發現全身一片僵硬,就像昨天被陳老頭封住經脈一樣,結果只能瞪著眼,心裡干急著。   當真氣一點一滴地被逼回氣海後,霎時星飛就覺得無數刺骨寒風像針一樣透體而入,全身更像快要結成冰一樣,甚至比昨天被雷文的寒冰真氣侵入時更寒冷。   還好就在星飛覺得自己快要被凍僵時,陳老頭已經用強大的真氣在星飛的氣海外面形成了一個厚厚的能量層,封住整個氣海的通道。   同時,又在「天機真氣」的源地與氣海間作出了特殊的設置,方便「天機真氣」在氣海原有的真氣還原成「初始能量」時能及時入主其中,取得控制權,進而吞掉那些「初始能量」。   「呵∼呵!」   「修理」完後,由於真氣消耗過大,陳老頭也禁不住輕微地喘起氣來,臉色更顯得有點泛紅,畢竟要封住星飛體內的真氣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而星飛在陳老頭的手一離開後,馬上就被寒風凍得臉色發青。   所幸氣海雖然被封住,真氣無法調出,但隱隱感覺真氣正緩緩從裹著氣海的能量層裡滲透而出,就好像密封的紙盒裝著水一樣,向著四面八方滲透出去,最後竟化於經脈之中。   在這個過程裡,星飛覺得絲絲的暖意在體內流溢著,所以雖然凍得渾身打抖,但也只是皮膚神經的自然感覺而已,並沒有真正被凍傷。   「老……老頭,好冷呀!咯∼咯∼咯∼!」   星飛強忍寒意,苦著臉用顫動的嘴對陳老頭抗議,剛才他猶自不死心地想用意念調行真氣,但始終無法突破那包著氣海的能量層。   「嘿嘿,你放心,我在你體內作了特殊設置,能在關鍵時刻護住你的心脈,當然,皮肉之苦還是免不了的。」   「喂!別向我瞪眼呀,天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筋骨……你向我瞪眼也沒用的呀,哈∼呵∼呵!」   還沒說完,陳老頭就已忍不住大笑了起來,直氣得星飛差點暈倒!   「嗯,這裡的低溫是唯一能把你體內原有真氣轉化成「初始能量」的東西,在我的特殊設置下,當你的身體被寒氣侵入時會自然發出信號呼喚氣海裡的真氣,但由於氣海向外的主通道都被我封住了,所以只好被逼著向四面八方滲透而出,就好像裝著水的紙盒受重力的牽引向下滲透一樣,最後化入經脈中成為初始的游離能量!」   「呵呵,這樣,大概你走完這三十天的路程後,就能將所有的真氣都化掉,然後氣海上方的「漩渦真氣」就會趁虛而入,控制住整個氣海,最後再彙集經脈中的「初始能量」,那就大功告成啦,哈∼呵∼呵∼!」   陳老頭越說就越興奮,顯然非常得意自己能想得出這樣的方法來,但星飛卻一點都笑不出來,雖說心脈被護著,凍不死,但仍然非常不好受,特別是忽而一陣寒風吹過來時……   「還有一點就是,這樣做還能影響你以後真氣的屬性,以後你揮掌之時會帶著一點寒風,當然,這與雷家的「寒冰掌」所發出的「寒冰真氣」是不同的。」   「他還要運轉心法才能施出,而你只需信手一揮,寒風就吹了出來,嘿嘿,那夏天就不用開空調啦,吃果汁不用加冰,哈∼呵∼呵!好了,我走啦,一個月後見,不用擔心走錯方向,嘿嘿,只要你還沒翹翹了的話我就能找到你,哈∼呵∼呵!」   說完,也不等星飛反應過來,陳老頭就一把抓過被星飛扔在地上的旅行袋,接著勁氣一吐,揚身而起,「呼!」地一聲就那麼樣破風而去。   「喂!喂!老頭,你別走呀!我還有話要說!」   眼看得陳老頭越飛越遠,星飛大急了起來,連忙從雪堆中躍起,但由於體內真氣無法調出,馬上就又跌落在地面,踉蹌著倒在雪中,這下更凍得全身發抖!   「死老頭,臭老頭……」   好不容易從雪地爬起身來的星飛,忍不住對著陳老頭離開的方向連聲大罵了,但卻一點辦法也沒有!   「哎,倒楣,這下可給他整慘啦!」   皺著眉頭,咬著牙,強忍住寒意,星飛拍了拍著身上沾著的雪,接著抬頭望了望方向,無奈地在深及膝蓋的雪地裡跨步向前走去。   但沒走幾步,星飛突然又大跳了起來,原來他發現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天呀,我這個月到底吃什麼呀!嗚∼∼」   可以想像又是一陣不停的咒罵。   「咦,奇怪呀,怎麼不見了!?」   沒過多久,正被星飛問候著的陳老頭停在一片雪地之上,左顧右望,似在找著什麼,但視線內都是一片白茫茫的雪,根本就看不到其他任何東西。   「你在找什麼?」   驀地,一股冰冷的聲音從身後飄了過來,伴著那一陣陣透骨寒風,直讓人感覺到無限的陰森。   陳老頭也嚇了一跳,急急轉身望去,剛好看到一個「雪人」正從身後不遠處的一個雪堆裡浮了出來,就好像躺在水底的人被垂直平穩地撈出水面一樣!   當雪人整個身體都露出後,饒陳老頭心裡早有準備仍忍不住打了個寒噤。   因為雪人是一個女人,而且還是一個非常美麗的女人,但全身都像是由雪做成的,蒼白不見一絲血色的臉、飄逸銀色的秀髮、甚至連眉毛都是銀色的。   那烏黑的眼珠清澈深邃,似又帶著一絲絲看不透的憂鬱,身上的紗衣被風吹著飄動盪漾。左手扣著一柄像冰一樣的連鞘長劍,遠遠望去,站在雪上的她根本就和雪人沒什麼區別,而此刻,她正似笑非笑地望著陳老頭。   「原來是小妹呀,嚇我一跳,呵呵!」   當看清「雪人」後,陳老頭鬆了一口氣,大笑了起來,隨後又奇怪地問道:「小妹,你還記不記得我那間,喏,就是那間我費了一整天好不容易才用冰塊做成的圓屋呀,奇怪!?我記得就在這附近的,怎麼不見啦!」說完,陳老頭再次往四周尋找。   「塌了!」   雪女平靜地說著,清秀的面頰上不見任何感情的波動,但眼神中的憂鬱,卻似越來越濃,隱隱地透出絲絲的無奈與看透一切的淡漠。   「塌了!?不會吧,我做得那麼堅固!」陳老頭聽後急得大跳了起來!   「有一年,一股風吹來,就塌了!」雪女微微閉上了眼睛,似在回憶著當時的情景一樣。   「怎會這麼倒楣的,哎,這下慘啦,還想去住幾天……是了,小妹,是哪一年的事!」陳老頭沮喪地望著雪女!   「不記得了,時間對我來說已沒有任何意義,生命也一樣……」   依然是平靜的面頰,依然是冰冷的語氣,但陳老頭聽後,心裡仍免不了一陣發涼,訕訕地笑了笑,接著更像是解嘲地說道:「呵呵,我差點忘了,小妹你今年已經有……哎,沒什麼,我什麼也沒說,你別這麼快就向我瞪眼呀!呵∼呵∼」   陳老頭話說到一半,雪女眉毛一聳,一股凜冽的寒氣就直向陳老頭衝了過去,嚇得他馬上懸崖勒馬,沒敢再說下去。最後只得乾笑幾聲沖淡氣氛,心裡同時在暗   自嘀咕著:   「還說什麼時間對你來說沒有意義,我隨口提起你的年齡你就已經變成這樣啦,真是天下女人一個樣,說一套做一套!」   「陳大哥,回來做什麼!」雪女很快就恢復一慣冰冷平靜神態,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呵呵,帶個「菜鳥」回來玩玩,順便來探望你。」   一說起「菜鳥」星飛,陳老頭再次笑了起來,絲毫不介意雪女臉上那明擺著的冰冷表情,因為他知道她一向都是這樣子的,尤其是來了這裡之後。   「菜鳥?」雪女閉上了眼睛,神識瞬間向四面八方散擴開去,片刻就找到了那仍在幾百里外艱難地前行的星飛!   「是那個一邊走一邊在「問候」著陳大哥你的小孩嗎?」   漸漸地,雪女臉上似乎也泛出了一陣陣的笑意來。原來她不但通過散出的神識找到了星飛,而且還清楚地聽到了星飛嘴中的咒罵,這份功力自然是駭人聽聞,連陳老頭也忍不住吐了吐舌頭。   接著更是一臉尷尬之色,乾笑著說道:「那小子,蠻有趣的,小妹你有空就去「玩玩」他吧,很好玩的,哈∼呵∼呵!」   還沒說完陳老頭就已忍俊不禁地大笑了起來。   「是嗎?也許吧!咦……!」   正在和陳老頭說話的雪女驀地發出一聲驚叫,接著再次閉上了眼睛,凝神靜氣,往幾百公里外的星飛「看」去,似乎發現了一些不尋常的東西!   許久之後,當雪女再次睜開眼睛往陳老頭望去時,依然冰冷一片的玉頰上掩不住內心的震撼與激動,氣息一瞬之間也似沉濁了起來,接著更一字一句地說道:「天∼機∼真∼氣∼!」   望向陳老頭的目光閃爍不定,似在確認,又似在詢問。   「小妹,他與「他」沒有關係的。」   陳老頭當然明白雪女心情激動的原因,接著又補充地說道:「他只不過是偶然之間激發了體內蘊藏的「天機真氣」,這可能是一種潛能上的共鳴現象,我也不是很清楚,反正他一定沒有學過「天機武學」。不然的話,我也不會帶他來這裡了。」   「喔,天淩曾和我說過,每一個人體內都潛藏著「天機真氣」,但只有機緣幸運之人才能進行修習,「天機武學」只不過是將「天機真氣」徹底發揮出來的武技而已。」   雪女那驚詫的臉色很快就恢復了平靜,隨後怔怔地望向那遠方高聳入雲的冰山,也不知在想著什麼,但漸漸地,眼角里似乎也逸出了笑意。   「呵呵,這小子真是令人羨慕呀,可惜他進不了「武神石碑」,不然的話聯邦這一代就有希望了,哎,空有一身「天機真氣」卻無法發揮出來,真令人惋惜!」   陳老頭歎起氣來!   「我知道你們人族出了禁令,但是,憑你在人族中的地位難道也不能讓他進去!?」雪女奇怪地望著陳老頭!   「哎!我曾立誓不管石碑之事,更何況在聯邦中我也不是能隻手遮天的!」   陳老頭苦笑著搖了搖頭。   「沒有其他的辦法嗎?」   雪女似乎對從未見過的星飛有著異常的關心,平靜的目光望向那眉頭大皺著的陳老頭,臉上淺淺地笑了笑後說道:「應該還有其他辦法吧,你們人族總不能將整個石碑都封了吧!」   「嗯,為了維持聯邦的實力,其實真正來說「武神石碑」只是第一層被完全封了,第二層局部封閉,至於其餘五層,軍方「武神特戰隊」的隊員還有陳、李、雷三家的弟子仍然可以獲准進入,當然,這事外界是不知道的!」   「嗤!」   雪女冷笑了一聲,接著更是臉帶不屑地說道:「天下沒有永遠的秘密!你們的「武神特戰隊」也不是全由世家弟子組成的,這事遲早會出問題!」   「哎!」陳老頭也像是深有同感地長歎了一聲,接著又說道:「其實還有一個辦法,一個眾所周知的辦法,但現在行不通了。」   「哦!什麼意思!」   「聯邦學院每三年都會舉行一次武技大賽,優勝者可以任意進入「武神石碑」   ,但前提是要通過審查!」   陳老頭說到這裡心情更是顯得有點沮喪,苦笑著繼續說道:「審查委員會六張投票權中,陳、李、雷三家各一張,聯邦學院院長一張,特戰隊隊長一張,剩下的那張在聯邦主席那裡。而按規定,於少要有五張的絕對多數票,才能獲准進入。」   「你不能影響陳家的票嗎?」雪女深知陳老頭與陳家的關係,是以有此一問。   「這很難說!」   陳老頭搖了搖頭,接著似是補充說道:「就算陳家沒意見,只要李,雷兩家不同意的話,也是通不過的。」   「你有所不知的是,昨天,他是靠將雷家家主的兒子打傷才晉級的,而在前面還有一個李家的弟子。哎,他也夠倒楣的了,如果他早一屆參加的話我也許能幫他達成心願,但現在卻只能是空想一場,更何況,他體內的「天機真氣」本就是聯邦的一大禁忌!」   雪女聽完後沉默了一會兒,隨後又問道:「他還打算參加武技比賽!?你為什麼不告訴他真相?」   話說完後,語氣一頓,似笑非笑地說道:「就算進不了石碑,大哥也有辦法將他造就成一代高手吧!」   「呵呵,這你就太抬舉我了。」給雪女一捧後,陳老頭大笑了起來。   接著又說道:「我本也想跟他說白的,但他似乎對進入「武神石碑」這事非常執著,可能還牽涉到其他原因,令我開不了口。」   陳老頭苦笑了起來,他當然不知道星飛進入「武神石碑」的另一個目的是為了證明自己是一個強者,然後就可以實現童年對白倩茹的承諾。   「喔,陳大哥你雖然說這辦法行不通,但總還抱著一線希望吧,不然的話也不用帶他來這裡修煉了。」   雪女一句話就說破了陳老頭的心事,自然令他尷尬不已,訕訕地笑了笑後,說   道:   「不管怎樣,他體內的「天機真氣」如果不盡快全面激發的話,很快就會再次陷入沉睡之中,這樣對於聯邦來說實在是一項重大的損失,至於進不進得了「武神石碑」反倒不是一件很重要的事,他還年輕,遲早都會超越你我的。」   接著陳老頭更豪氣萬丈地朗聲說道:「新的時代自然應該由新的強者去創造!」   雪女也禁不住笑了出來,因為已經很久很久沒看過眼前這位陳大哥說出過如此的豪言壯語了!   「好了,不說他了,反正前路是一步一步地走出來的,如果不經過磨練,即使他能進入「武神石碑」也不會有什麼大作為。」   陳老頭邊說邊提起那只超大旅行袋,正當他盤算著該去哪裡找個地方住時,雪女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一樣,輕輕地說了一句奇怪的話:「在那裡……」   「什麼!?」陳老頭抬頭望著,不解地問道。   「那裡……」   雪女手輕輕揚起,遙指著前方,接著更似笑非笑地說道:「你的小屋,我幫你另外做了一間,更堅固,不會再給風吹倒的,就在那裡。」   「哈,小妹呀,倒楣,又給你耍啦,也不早說!害我白傷心了好一陣子。」   陳老頭像個小孩子一樣,高興地大笑了起來,也不去計較雪女話中透出來的絲絲揶揄嘲笑,轉身向著雪女手指的方向望了一眼,說道:「小妹,我先去佈置一下,遲些再來找你。」說完勁氣一吐,揚身浮起,向前方直飛而去。   「哎∼一切緣是空,為何看不透……」   雪女看著陳老頭越變越小的身影,嘴中微歎著,眼中的憂鬱之色卻也越來越明顯。   接著在這哀怨的歎息聲中,整個人慢慢地向下沉去,最後再次沒入了白色的雪中,消失得無影無蹤。   同一時間,聯邦學院裡,剛在飯堂裡吃完飯的張無正想去醫務室裡探望一下楊子江。這本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但此刻張無神情卻顯得有點慌張甚至可以說是鬼崇,邊走還邊不時往身前身後望去,似乎在擔心著什麼。   「張師兄!」   如銀玲般悅耳的呼喚忽地從前方傳了過來,但張無已沒心情去欣賞了,因為在聲音響起的同時,他也像是墮入了深冷的冰窖中一樣,渾身一震,生生地打了個寒噤。   當無可奈何地硬著頭皮往前望過去時,果然,秋夢雨!那美得不可方物的少女正俏立婷婷地站在前面,只可惜那芙蓉般的麗頰上怒氣騰騰,到底是誰惹得她那麼生氣?   對於很多男人來說,這簡直就是一件該死的事!   「呵呵,秋小師妹!這麼巧呀,呵呵!」   張無一邊擺出招牌式的笑容沖淡一下氣氛,一邊不停地轉動眼珠在找著逃跑的路,腦海中也同時在盤算著該如何去應付接下來可能會發生的事,一心三用,他也真夠厲害的啦!   「不是巧,我是專門在這裡等你的。」   秋夢雨用一雙丹鳳眼緊緊地瞪著張無,嘴中一點也不轉彎地說著。   「哈哈,秋小師妹,啊!不∼不,秋大師姐,你找我有什麼事!?」   一看形勢不對,張無馬上又堆起了笑容,小心翼翼地說著,但在心中早就明白她找自己的原因。   「廢話!我不是找你,是找星師兄,你快招出來,我男友即你的老大星飛到底跑去哪裡了?」   說說著,也不知是不是觸到了心頭中的怒火,秋夢雨臉色一下就寒了起來,配著她那天仙般的秀麗容貌,在張無的眼中就像是一個殺氣騰騰的艷羅剎,愈發地感到心驚不已。   果然又是這事,張無的頭又大了起來,接著更哭笑不得地說道:「秋大師姐呀,你今天已經足足問了我十七次啦,我再說一次:我真的不知道呀!還有,我和你男友即那個星老大早就劃清界線,不是很熟的,你去問子江吧,他熟點!」   為了替自己解圍,張無也顧不得那麼多啦,反正這一切都是星飛惹的禍,為什麼要自己這麼倒楣地來承擔呢?   一想到星飛,張無就恨得牙癢癢的,一聲不吭地溜了不說,居然還留下這麼燙手的山芋給自己,真是「生前害朋友,死後累街坊」!   「你不是更厲害嗎!?足足說了十七次「我不知道呀!」這幾個字,難道就沒別的可說嗎!?」   「還有,怎麼你說的話和楊師兄一模一樣,他剛才也是說你和星師兄比較熟一點,到底你們倆個在耍什麼花樣?」   越說就越氣,秋夢雨快步走上前去,倏地伸出她那青蔥玉指,狠狠地在張無的胸前戳了幾指,直痛得他苦著臉禁不住冷哼了幾聲。   「呀!嘿嘿,他是這樣和你說的呀,子江他呀,真是的,哪有這樣說的道理?」   張無忍著痛忙不迭地陪笑著,接著突然省起一事,馬上就像是找到救星一樣,   對著秋夢雨說道:   「你該去找你夜師姐問才對呀,關於老大的事,如果連她都不知道的話,那麼天底下再沒其他人知道了。」   「哎∼呀∼,昏了昏了,怎麼沒想到這事,嘻∼嘻∼,張師兄,我先走啦!」   秋夢雨也像是突然間發現新大陸一樣,開心地露出迷人的笑容來,令張無禁不住為之一醉,接著更是一個迴旋轉身,如飛燕投林般急急地飄開,看樣子是去找夜小瑤了。   「唬∼」   眼見秋夢雨越走越遠,張無終於如釋重負地鬆了一口氣,把這燙手的山芋扔給了夜小瑤,這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可惜他現在要去看楊子江,不然的話一定會跟著秋夢雨去看戲的!   哈哈,想想著,張無忍不住就笑了起來。   「這個楊子江,真是豈∼有∼此∼理∼,居然拿我來過橋!」   想起剛才秋夢雨說的話,張無禁不住心中生氣,接著更想:「趁他現在躺在醫務室裡,嘿嘿,待會折騰他一下也好,真是天賜良機。」   心裡想著,眼中似乎看到了楊子江被自己整弄的情景,越想就越得意,最後竟忍不住大笑了起來。   還好這條路上沒什麼人,不然的話一定會認為他腦子有問題。   但令張無失望的是,楊了江的傷勢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嚴重,此刻他正坐在醫務室外懶洋洋地曬著日光浴,都不知多麼的寫意。   「嗨,子江,你倒挺舒服的,吃過了沒有!要不要我幫你去弄個飯盒呀?」   張無望著楊子江,左看右看的,上下打量,一點也看不出身受重傷的樣子,心   裡尋思著:   「該不會是為了蹺課而在這裡偷懶吧?」   「嗯,還好,小葉幫我買了個飯盒,早吃過啦!」   楊子江像是懶得動一樣,眼珠微微一轉,望向張無,眨了個眼色,就算是打了個招呼,也不再說話,這種懶樣直氣得張無差點暈倒。   「小葉?誰呀,哦,是不是那個醫務員?」   張無想起了昨天與星飛一起送他到這裡見到的那個年輕漂亮的少女。   「對,非常之正確。」   楊子江微閉著眼睛,似乎連話也懶得說了。張無見此情景,心中又是一陣氣。   「是了,剛才秋小師妹是不是來找過你!」張無想起了剛才的事,忍不住開口問道。   「對!她今天已經來找了我……嗯,讓我算算,一、二、三……一共十六次,呵呵,真是個有趣的女孩,我開始有點羨慕老大了。」   說起秋夢雨時,楊子江也似提起了勁來,臉上泛出了笑意。   「才十六次!!她可是找了我足足十七次呀!還有,你這小子,居然出賣我!」   說說著,似乎捅出了心裡的氣來,張無快步走到楊子江身前,大力地往楊子江肩上拍下去,嘴中還氣憤地說:「你倒是挺舒服地在這裡享受,難為我們還在不停地擔心你。」   「哎∼唷∼!」   隨著張無的一掌拍下,楊子江馬上臉色大變,肌肉不斷地扭曲著,額頭上更是滲出了滴滴冷汗,最後更禁不住冷哼了幾聲。   張無倒是被他嚇了一跳,因為他剛才並沒有用到什麼勁,但看楊子江現在的反應,就像是受到重擊一樣,哪有這麼誇張呀?   正奇怪著,一聲驚叫從醫務室室傳了出來,接著一個嬌小的身影飄落到楊子江身邊,扶著他,檢查起傷勢來。   「怎麼啦,沒事吧,哪裡痛?我幫你揉揉。」   扶著楊子江的女孩擔心地問著,並從衣袋裡掏出手巾,仔細地擦拭著他額頭上的汗水。   「小姐,子江他沒事吧!怎麼我只是拍了他一下,他就變成這樣了?」   張無心裡也有點擔心,但更多的是奇怪,不解楊子江怎麼說變就變,剛才還好好的,現在就完全變了樣?   「怎麼會沒事呢?他傷得那麼重,骨頭都快裂開,經脈也差不多要斷了,我拜託你了,不要再拿他來開玩笑好不好。」   這個女孩看來是個醫務員,她正一點也不客氣地教訓著張無,頓時令他大感尷尬,有點不好意思地搔搔後腦,不解地問道:「沒有那麼誇張吧,我看他剛才還在這裡曬太陽,都不知有多麼舒服呢!」   「這是物理治療,讓他曬曬太陽對傷勢有好處的。」   女孩解釋著,而這時楊子江也在她的幫助下,平靜了下來,接著有氣無力地對   張無苦笑道:   「這就是小葉,照顧我的大醫生,嘿嘿!」   「別說了,小心又牽動傷口!那我可沒法醫啦!」   小葉禁不住笑了起來,泛紅的臉上更是露出兩個甜甜的酒窩,頓時引得楊子江也笑了起來,接著更忍不住咳了幾聲,嚇得小葉連忙把手放在他的心口上不停地上下揉著,幫他平復氣息。   「我不「打擾」你們了,子江,改天我再來看你。」   越看就越不對勁,張無感覺到自己就像是一顆電燈泡一樣,礙在這裡。   打了個招呼後也不等楊子江回話,平身躍起,接著身形展動,快快地飄飛而去,同時在心裡更是羨慕地想著:「子江倒是因禍得福,居然認識了這麼漂亮的一位女孩,看樣子還蠻熟的,早知道我也去受受傷,呵∼呵∼呵!」   驀地又想起了昨天的比賽,尤其是星飛與雷文,還有楊子江與李思無的那兩場,禁不住心頭又是一陣震動,仔細地回味著當時在擂台下感受到的強大氣勢,越想就越興奮,隱約之間似乎有所領悟,更似乎可將自己的「霸拳」推到另一個境界,一個更強的顛峰境界!   「哎,師兄到底去哪裡了!?」   秋夢雨在長長的走廊裡邊走邊想著,她剛從夜小瑤處回來,自然也問不出什麼結果,這也弄到她很煩惱,心也有點亂,柳葉似的兩條秀眉更是苦惱地蹙了起來。   「對了,師兄在留言中說一個月後會趕回來比賽,一定是去進行苦修了,對!   那個李師弟那麼厲害,師兄如果不再增強的話,一定會輸的,嗯,一定是這樣!」   終於,秋夢雨猜出了星飛離開的原因,頓時臉上就如春風解凍般,甜甜地笑了起來,她這一笑可不打緊,卻令旁邊走著的男生都神魂顛倒起來,直看著她發呆。   「但師兄去哪裡修煉呢,真是的,也不打聲招呼,害人家擔心了那麼久。」   思及此處,俏臉又是一寒,竟生起氣來,變化之快,自然又令旁邊那些早已被迷住了的男生陷入了更不可自拔的深淵。   「算了,看在師兄那麼積極向上的份上,作為他女朋友的我,應該寬容點,就再饒他一次,嘻嘻!」   玉頰上再次綻出了開心的笑容,但還沒等眾人反應過來:「哎,一個月,這麼長,好難熬呀!」   在那仍然充滿笑意的面頰上,隱隱又泛出了絲絲哀怨,頓時又令很多正癡醉地望著她的男生心中酸痛不已。   第二章冰原雪女   「哎呀,好累呀!」   「咕∼咕∼」   「肚子好餓呀!」   「還有多遠呀∼∼」   沒有營養的自語,此刻的星飛似乎也只能用這種方式來活動一下那已快凍得麻木的嘴唇,還有那無聊的一切!   不記得自己走了多久,感覺好像也沒走多遠。一步一步地在雪叢裡踏出一個個深深的洞,從高空中望過去,彎彎曲曲的兩排腳印,在這銀白色的世界裡非常的礙眼。   但星飛已沒有任何心情去欣賞了,身上的感覺神經似乎早已被凍得麻木,一股寒風吹過來,除了涼涼外,已沒任何受不了的感覺,但神智卻又在真氣的護持下清醒得不得了。   連續走了幾個小時後,兩隻腳越來越重,更慘的是肚子越來越餓了。可這裡白茫茫的一片,哪裡可以找得到東西吃?   嗯,其實也不能說是沒有的,而且還很多,數之不盡,就是雪。   喏,你看,星飛不正在抓著一團雪往嘴裡塞嗎!?   至於雪到底能不能充飢,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讓肚子裡有東西撐一撐,自然就不會覺得太餓了,這也是星飛之所以能堅持到現在的原因。   不知不覺間,星飛走到了一座冰山下,那是一座位於斜坡上的冰山,靠著冰壁坐了下來。   白色的冰山表面反射著陽光,射在星飛身上,總算有了點暖意,漸漸星飛也覺得有點倦意,但當他閉上眼睛想睡一會兒,很快又像受到什麼刺激一樣猛地彈起身來。   「不行不行,萬一睡著了醒不來怎麼辦,我可不想在這裡變成冰塊!」   原來星飛記起了以前聽過的故事,在雪山上走累了,睡著的人多數都醒不過來的。   雖然陳老頭說過體內的真氣會及時護住自己,但對於他說話的可信度,星飛還真不敢抱太大的期望。   但又真的很想睡,眼皮也像越來越重,於是為了驅走睡意,星飛不太情願地站起身來,先使勁地跳了幾下,接著再彎腰、揚手、踢腿,做起運動來。   在不遠的地方,一個美麗的女人也正用她那雙深邃憂鬱的眼睛望著星飛,但星飛顯然並沒有發現她的存在,仍在動個不停。   這並不奇怪,因為她全身白色,站在一座冰山下根本就與周圍景物融為一體,所以在她凝氣斂息、不動聲響下,星飛能發現才怪呢!   而她,也就是前不久才被陳老頭親熱地稱呼為小妹的那個美麗雪女。   由於一些因緣,對於星飛,她有種很特殊的感覺,在怔怔地望著他一會後,心中思緒飛轉,似乎想起了很多往事,嘴角漸漸地逸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   而此時,星飛也恰巧三分鐘熱情過後,人又懶了起來,不再想動,一屁股就坐在冰雪上大歎著氣。   「讓我來幫你運動一下!」   雪女低聲自語著,憂鬱的眼神裡閃過一絲頑皮的笑意,這是一種很多年前就已經消失了的東西。   接著她那蒼白的纖手向前平直揚起,對準了星飛坐著的冰山上方,離星飛大概有百多米高吧。   隨後一股真氣激射而出,瞬間就擊透了冰山,由於她的武技修為與星飛有著絕對的差距,用的又是無聲無息的柔勁,星飛真氣被封住,感應也差了很多,根本就不可能發現她的出招。   「隆∼隆」一陣巨響,冰山上方已被強大的真氣震裂了,開始在重力的作用下移位,而那些較小的冰塊早已紛紛墜落,掉到星飛身上。   「!?」   懶洋洋地躺在冰雪上曬太陽的星飛,奇怪地往上方聲響處望去。不看還好,一看之後馬上嚇得魂飛魄散。   只見一個巨大的冰塊在上方搖搖欲墜,看樣子不久就會掉下來。   無暇去思索好好的冰山為什麼會裂開,性命攸關下星飛也不知從哪裡生出一股勁來,身形猛地平地彈起,接著拚命地往一邊跑去,逃呀!   雪女看到星飛狼狽奔跑的趣樣,禁不住掩嘴笑了出來,接著只覺得意猶未盡,身形一飄,躍到另一邊,手指同時連珠彈發,勁氣不停地往周圍的冰山擊去。   活該星飛倒楣,他現在走著的方向四周都是高高的冰山,這一下子,四面八方都像被雷所轟擊,無數巨大的冰塊「隆∼隆∼」地向著星飛滾去,嚇得星飛也不知暗叫多少聲「完蛋了」。   接著只恨少生兩隻腳,沒命地向前狂奔,心中更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得罪了哪路冰神,現在居然弄到要給冰塊追那麼慘。還好沒人看到,不然的話準被笑死!   雪女不在那些滾動的冰團後面,緊跟著星飛,同時還不停地用勁氣牽引著走了位的冰團,反正就是要讓它們追著星飛。   而當冰團真的要撞到星飛時,她又以更快的速度飄到前面,硬生生地把那些可令星飛喪命的巨形冰團阻止下來。   這身法、這功力真是駭人聽聞!只可憐星飛根本就不知道身後有位超級高手在護著自己,仍在沒命地狂奔著。   不知跑了多久,身後追來的冰團在斜斜的雪面上越滾越大,而星飛也終於脫力了,一個失足,踉蹌幾步後跌倒在地上。   還沒來得及爬起,那如雷般的巨響就已經震耳欲聾,猛一回頭,只見一個小山規模的巨大冰球已衝到了自己前面。   「啊∼∼!」   就在星飛大叫著等死的那一刻,一團白光急速刺入了冰球之中。   剎那間,光芒大盛,整個巨大冰球被擊散,隨後雖仍有無數碎飛的冰塊向著星飛射去,但星飛體內的「天機真氣」這時也像感應到危機,再次迸發,在星飛體外形成了一個淡淡的保護層,擋住了所有射過來的冰塊。   原來,陳老頭也曾考慮過星飛被封住內勁後可能會遇上危險,所以作了一些特殊設置,使得他在危險的時候能稍為利用一些體內的「天機真氣」。   當然,如果冰球不是事先被擊碎的話,星飛就算有「天機真氣」護身恐怕也難逃一死。   冰塊墜落在雪面上,激起了一浪浪的雪花,就在這漫天雪舞中,驚魂未定的星飛看見一個人影從雪花中飄飛而出,並向著自己飛來。   待看清楚來人時,星飛又嚇了一跳,大叫一聲「雪妖」!   接著也不知從哪裡迸出一股勁,大跳而起,轉身就想跑人,但由於剛才用力過度,現在哪還跑得動。   「蓬」地一聲又跌落在雪地上,大驚之下回身望去,只見那個全身皆白的「雪妖」已經飛到了自己身前。   「啪」的一聲,雪女揚手用劍鞘狠狠地打了一下星飛的肩頭,直痛得他有如骨裂,禁不住冷哼了幾聲。   接著雪女那森冷的目光直盯著星飛,用同樣森冷的語氣對著他說:「你剛才說什麼!」   「啊,神仙姐姐!你好呀!我沒說什麼呀!什麼也沒說!」   雪女一開口,儘管語氣陰森森的,但星飛已經知道自己說錯話了。   好漢不吃眼前虧,尤其是現在功力幾乎全失的情況下。   於是他馬上改口,同時仔細地查看眼前這個雪人,發現她除了毛髮是銀色之外,其他各處都與普通人沒什麼差別,而且還是一個美女,這才稍為安心。   「嗤,什麼時候「雪妖」變成「神仙姐姐」了!」   隨著嘴中的嘲笑,雪女的臉色漸緩,儘管語氣仍讓人覺得冰冷無比,但怒氣似也消失了。   「呵呵,你那麼漂亮,又飛得那麼快,不是「神仙姐姐」又是什麼?」   機不可失,星飛一看到事有轉機,馬上就陪笑地說著。   「啪」的一聲,雪女的劍鞘再次壓到了星飛的肩上,自然又痛得他臉色變了幾變。   「我叫雪月!不是什麼「神仙姐姐」,你們人族最喜歡亂說話,下次再這樣,我就殺了你!」   森冷冷的語氣伴著不斷呼嘯地吹過來的寒風,令星飛禁不住打了個顫噤,忙不迭地連聲應和著。   「小子,你叫什麼名字!」   雪月仔細地望著星飛,似乎想要看透他身上的一切。   「我叫星飛,星星的星,雪花飛舞的飛。雪月姐姐你好。」   星飛深吸了一口氣,先前的恐慌已銳減,正不停地揉著肩頭,忍著那一陣陣傳來的劇痛,居然還不忘拉關係,親熱地叫起雪月姐姐來。   「哦,為什麼你會到這裡來的!」   儘管知道星飛是陳老頭帶來的,但箇中詳情並不是很清楚,於是雪月奇怪地問著星飛。   「雪姐姐,我被一個貪錢的臭老頭騙了!」星飛恨得牙癢癢地說。   雪月當然知道星飛口中「貪錢的臭老頭」指的是何人,禁不住好奇心大起。   接著看到星飛頭髮上沾了不少雪片,回想起剛才的情景,心中稍感內疚,就伸手彈拭他頭髮上的雪,一邊抹著還一邊說道:「哦,你仔細說給我聽聽。」   「是這樣的……」 (http://www.yunxiaoge.com/index.php 雲霄閣合集)    雪月的動作很輕柔,語氣更是前所未有的暖和,令星飛有種非常溫馨的感覺,就好像一個姐姐正在幫弟弟拍拭著頭髮上的塵沫一樣。   心中一熱,就將如何如何被陳老頭騙光了錢,接著又被拋棄在這裡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星飛越說越激動,直將陳老頭說成是天上少有、地上無雙的大壞蛋,引得雪月眼中漸漸泛出笑意,等到星飛說完時,雪月也差不多拭完了星飛頭髮上的雪片。   「雪姐姐,你說那個臭老頭是不是很可惡呀!」星飛像找到知音一樣,向著雪月傾訴心中的怒氣。   「哦,是很可惡,下次雪姐姐幫你教訓教訓他!」   雪月那蒼白的臉上淺淺地笑了笑,望向星飛的眼神中除了帶著一貫的憂鬱外,似乎還多了一份溫和的柔情,就像看著在外面打輸架的弟弟一樣,安慰著他。   「哈∼嗤!」遠處,一間堅固的冰屋裡,一個老頭無端端打了個噴嚏,揉揉鼻子,不用費神去猜,他也知道誰會在這個時候還惦記著自己。   「嘿∼嘿」地乾笑幾聲後,繼續去調整攜帶型電視機,「沙∼沙」的螢幕雪花聲充斥著整間冰屋。   冰屋的中央,一個小巧暖爐正不停地冒出熱騰騰的蒸氣,旁邊的地上還凌亂地放著一大堆的東西。   仔細一看,有食具、有書籍、有零食,甚至還有一個按摩器,而在屋的邊緣角落,一隻乾癟了的旅行袋正靜靜地躺著!   「謝謝雪姐姐,但那老頭很厲害的,還是我遲些再想法對付他。」星飛笑嘻嘻地說著。   「雪姐姐不怕,誰叫他欺負弟弟你呢!」   雪月說著,臉上罕有地再次綻開笑容,但很快又恢復了,拍了拍星飛的肩膀,似在給他增加信心。   她倒是沒有誇口,放眼天下三族,還真沒幾個人能被她看在眼裡。   「啊,是了,姐姐的武功一定很厲害的啦!我要是能像你這樣就好了!」   星飛想起剛才雪月擊破小冰山的那一招,還有凌空飄到自己前面的身法,無一不是顛峰之技。   「弟弟,你以後會更厲害的!」雪月微笑道。柔和的目光直望著星飛,似已看到了他日後的成就。   「咕∼∼」幾聲,星飛那不爭氣的肚子又抗議起來,頓時令他大感尷尬,而雪月更是「嗤!」地失聲笑了出來。   她從隨身掛著的白色布囊掏出一個雞蛋大小,隱隱流溢著螢光的雪團,塞到星飛的手中。   星飛原本還以為是先前吃過的雪,但接手後發覺軟軟的,似乎又有所不同,接著想也不想地就放入口中。   雪團一入口,馬上就滑溜溜地滾入了體內,星飛嚇了一跳後,只覺得肚中一陣陣的暖意隨之溢出,像有無數股暖流,沿著經脈流遍全身。   很快他就覺得神清氣爽,疲倦一掃而空,全身都似充盈著力量,連肚中的餓意也減輕不少。   「咦,這是什麼東西來的,好舒服呀,雪姐姐,我還想要!」星飛興奮地望著雪月。   雪月聽後微愕,因為她這「冰晶」煉製不易,珍貴無比,服後不但能延年益體,對於習武之人來說,運勁調化後更是裨益菲淺。   沒想到現在居然給星飛當飯團吃,但一愕之後隨即釋然,輕手解開掛著布囊的布條,將它遞給了星飛,說道:「裡面還有幾顆,弟弟你拿去吃吧!」   星飛大喜之下也不管那麼多,掏出裡面的「冰晶」就往嘴裡塞。   一顆剛下肚,突然就省起一事,停了下來,搔著後腦怪不好意思地說道:「雪姐姐,我吃完了你的東西,你不就沒得吃了!」   「呵,傻弟弟,吃吧!慢點,別噎著了,姐姐已經不需要了。」   雪月溫柔地望著星飛,漸漸地,她發現自己愈來愈喜歡眼前這個男孩了。   「呵呵,那我不客氣啦!」說完,星飛就大口大口地將珍貴無比的「冰晶」吃下肚,邊吃還邊抬頭看著雪月。   發現她望著自己的眼神很怪,臉上雖然泛出絲絲的笑意,但更多的還是憂鬱,一怔之下禁不住開聲問道:「雪姐姐,你不開心!」   「哦,為什麼這樣說?」雪月心中一跳,旋即又奇怪地看著星飛,問了起來。   「你的眼神很憂鬱!」   星飛說著突然停止了吃「冰晶」,昂然望著聞言後渾身一震的雪月,朗聲說道   :   「雪姐姐,你是不是有什麼問題解決不了,我來幫你!」   「嗤!」當聽到星飛看穿自己的心事時,雪月的確心中一震,在聽到他的「豪言壯語」後再次忍不住笑了出來。   接著伸手輕輕地按了按星飛的額頭,有點沒好氣地說道:「姐姐的事自己會解決,弟弟不用多擔心!」   說完像是被星飛勾起心事,側頭望向遠方的冰山,也不知在想著什麼,眼神卻越來越複雜了。   「雪姐姐,你怎麼會在這裡的!」   吃完冰晶後,星飛只覺得肚中像有一台暖爐,通體說不出的暖和舒暢,於是就問著了正在發呆中的雪月。   「喔!」雪月還過神來,轉過頭望著星飛說:「姐姐已經在這裡住好久了。」   「為什麼要在這裡住?」   星飛感到奇怪,因為這片白茫茫的天地,人跡罕至,他實在想不通,為何雪姐姐要住在這裡。   「出不去!」   雪月輕聲回應,遲疑了一下後,又似是解釋地說道:「出到外面又怎麼樣,還不是一樣,這裡反而平靜一點。」   一句話說完,也不管星飛有沒聽得懂,輕手拍了拍星飛的肩膀,正色地說:「弟弟,那個老頭的方法也有點道理的,弟弟要努力,姐姐走了。」   說完,身形飄起,轉身就離開了。星飛沒想到雪月說走就走,急聲問道:「雪姐姐,我們會不會再見面?」   已浮在半空中的雪月垂首望了星飛一眼,帶著笑意說道:「會的,姐姐過幾天再來看弟弟。」   說完,一個旋身,衝入雲霄,沒入無盡蒼穹。   星飛若得若失地望著雪月消失的方向,心中不禁苦笑,知道自己與這位雪姐姐在武技上的差距實在是太遠了。   回想起雪月剛才說過的話,又再泛起了熊熊的鬥志,奮身一躍,跳出雪叢,繼續向前行去。   他吃完「冰晶」後精力充沛,就算連續跑個一日一夜,相信也不會有什麼問題的,反而有助他化去體內的「冰晶」。   這就是異生六族之一,曾經在大陸上叱吒風雲的雪族第一高手雪月與星飛的第一次見面。   當夜小瑤從宋大雪那仍不斷震動的辦公室裡走出來時,臉色之壞已經不是難看兩字可以形容。   低著頭,銀牙暗咬的她,沉聲不語地向走廊另一邊行去,一直就站在走廊裡等她的好友魏怡看此情景,也不禁暗自吐了吐舌頭,不敢多問,緊步跟在她身後。   不知不覺間,兩人走到了校園的廣場。   由於已是下午,廣場上三三兩兩地聚集了很多學生,驀地,一道人影快速地在人群中穿梭閃躍,身形雖然非常快,但卻快不過夜小瑤的眼睛。   「大嘴!!」   也許是因為剛才受了一肚子氣吧,夜小瑤用連自己也嚇了一跳的女高音叱喝了一聲。   就在全場學生愕然之間,「撲∼通∼」,被喊到的人一驚之下真氣滯洩,筆直地摔倒在地。   隨著哼哼呀呀的痛叫,暴笑聲也泛著波紋擴散開去。   「小瑤!?你……你怎麼啦?」   爬起身來,忙彈拭著衣上塵土的張無,哭笑不得地望著有點不好意思地走過來的夜小瑤,心中納悶不已。   因為夜小瑤一向給人的印象都是蠻溫柔的,嗯,在沒有惹火她的前提下。怎麼她現在好像將自己當成了老大一樣?   哎,不用說,看她的樣子,又是老大惹的禍,天呀!為什麼總是我倒楣的?   「大嘴,你去和星飛那混蛋說:我永遠不會再原諒他了!」   夜小瑤說說著竟激動了起來,這時,後邊的魏怡已經趕來,看到張無一臉不解的樣子,連忙向他打了個眼色。   「呃,這事我完全同意,簡直就是絕對百分之百的支援,但,小瑤呀,現在有個問題就是我也不知老大在哪裡呀,該怎麼去和他說呢?嘿∼嘿!」   張無陪笑著說道,心中卻在大叫倒楣,怎麼今天淨給女孩子當出氣筒呀,說來說去都是星飛惹的禍,嗚∼真是交友不慎,跟錯了老大呀!   「反正……你以後總會見到他的,到時再跟他說。」   夜小瑤一愕之下,也發覺自己失態了,但說完後像把肚子裡的氣都出完了,神情變得輕鬆起來。   隨後想起剛才張無急急地在人群裡閃掠的事,禁不住問道:「大嘴,你要去哪裡?」   「哎∼呀,差點又忘了,小瑤呀,我還要去修煉一下武技,我走啦!拜拜!」   被夜小瑤一提醒,張無也記起了先前的目的,打了個招呼後就一股煙似地閃人了。   「又是修煉,真不知道這些混蛋一天到晚練來練去、打打殺殺的有什麼意義!   無聊!!」   張無走後,夜小瑤心中又是一股無名之氣,重重地哼了一聲後才舉步離開廣場。   一邊魏怡聽後禁不住咋了咋舌,她當然知道夜小瑤口中的「混蛋」指的是誰,但如果不是為了練武的話,幹嘛要來這裡讀書呢?   這聯邦學院也不是容易進入的,而且聯邦的一切都是以武技為基準,不會武技的話根本一點前途也沒有。   當然,她知道夜小瑤在說氣話,無奈地笑了笑後,也躍起隨著夜小瑤離去。   「霸拳」的精髓就是氣勢,在無可匹敵的氣勢中擊出如狂濤駭浪般的一拳。   張無在創此招時就深明此點,所以「霸拳」並沒有繁雜華麗的招式,揮來揮去都是那幾拳,也正因為如此,拳招之中的勁氣能快速成地集中、擊出,往往能達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但張無不知道在第二層的武技中也有一種「心法」與「霸拳」走的路子非常的相似,當然威力上就差天隔地了,但思路與想法卻是一樣的。   所以如果「武神石碑」仍然對外公開的話,也許張無用不了多久就能將這「心法」融入「霸拳」之中,進而將「霸拳」推到一個至剛至強的顛峰境界。   在昨天觀看星飛與雷文,還有楊子江與李思無之戰後,張無深深體會到自己的「霸拳」還需要進一步增強。   在武技理論上來說「霸拳」是用第四層的武技創出來的,應該也屬於第四層的範疇,但張無始終不相信自己的「霸拳」會輸給第三層的武技,所以「霸拳」一定要再增強。   修煉「霸拳」最好在一個充盈著天地氣勢的地方,如在海岸驚濤駭浪之間,或是瀑布急流之下,而張無現在去的地方就有一個大瀑布。   在天安市南區密林叢山邊緣的一條河流上,一條巨大的瀑布正發出雷鳴般的流水沖擊聲。   跨過河流往前再走百多公里就是聯邦的禁區,也就是「武神石碑」所在地,擅入者都會受到最嚴厲的懲罰,甚至處死,但瀑布附近仍是允許進入的。   沒過多久,張無已站在爆布下方被衝擊而成的一個水潭邊緣。   抬頭望向那沖飛而下的水流,心中禁不住一陣震撼,每次來到這裡,他都會有這種感覺。   無論人類多麼強大,在這大自然的澎湃氣勢中,都顯得那麼的渺小!   耳朵除了震耳欲聾的水聲外,幾乎已聽不到其他聲音,當那濺飛而起的水珠彈落在臉頰上,同時也吹來了水霧中濃郁清新的空氣,令人精神為之一爽。   張無不再浪費時間,脫掉上衣,露出了結實的肌內,接著雙手向外擴揚,舒展了一下筋骨,最後松放於身前。   接著他雙眼微閉,全身的力道慢慢地鬆弛下來,只憑意識去感應瀑布的驚天氣勢。   感覺到自己差不多已經融入瀑布的氣勢時,張無猛地睜眼,凌厲的目光往瀑布中段,一顆突出來的石頭望去。   幾乎無需意念驅動,勁氣在瞬間急速地從氣海狂奔而出,接著大喝一聲,腳尖發力,斜蹬躍起,中途也不換氣,硬是向著石頭直飛而去。   好一副高手風範,從張無閉眼松身到運勁躍起,無一不像足了傳聞中的高手。   竄起的身法很巧也很快,體內流轉的氣勁很強也很盛,雖說那石頭處於一個不低的高度,但也難不倒藝高膽大的張無。   轉眼間,他已如蜻蜓點水般巧妙準確地躍到了石頭上。這本是件值得高興的事,只是,他好像少算了一樣東西……   瀑布突出的石頭由於長年累月被流水沖刷,表面光滑無比,張無躍到石頭上,還不到一秒鐘的功夫,腳下一滑,就像踩到油一樣,溜了下去。   「救命呀……」   接著水潭下傳來「撲∼通」的巨物落水聲。   同一時間,遠處的森森裡也傳來了「噗哧」的笑聲。   當然,張無是不可能聽得見的,因為他現在還在水底,正不停地奮力往上游呢。   「咕∼咕∼!」   一串串水泡從一圈圈的漣漪水波中冒出,嘴裡銜著一根水草的張無從潭裡冒出了個頭來,好在水潭夠深,雖然摔得也夠狠的了,卻沒受什麼傷,只是心情有點沮喪而已。   仰頭望向那直衝而下的水流,還有中間那塊可惡至極的石頭,雙腳前後運動半浮在水潭裡的張無頓時恨得牙癢癢的。   心裡就是不服氣,嘴一張,吐掉水草後,馬上手腳並用,幾個乾淨利落的青蛙式就游到了潭邊,再使勁一躍,跳出了水面。   「喝∼」的一聲,像是在給自己打氣,更像是對瀑布發出的挑戰宣言,重新在潭邊站起的張無再次建立起信心。   接著同樣閉上眼睛,與先前一樣,將自己完全融入瀑布激發流溢的氣勢之中。   這並不是作做,張無想藉助瀑布的威勢修煉「霸拳」的氣勢,首先就要讓自己融入瀑布的龐大氣勢,只有完全感受到這天地間的澎湃氣勢才能使「霸拳」更上一層樓。   再次睜眼,再次運勁,再次躍起,再次彈飛到石頭上,但這次張無有所準備,落到石頭上時,顯得非常小心,還真給他站上啦,但,問題是站上就等於站得穩嗎?……   「救命呀……!」   水潭下再次傳來「撲∼通」的物體落水聲,密林裡也再次傳來「吃∼吃∼」的笑聲,而且越來越明顯。   原來張無分心注意腳下,反而忽略了瀑布水流強大的衝擊力,雖然沒有滑倒,卻給龐大的水力給捲了下去!   「氣死我了!」   冒出水面的張無心頭火起,勁氣一提借水勢衝起,一個翻躍閃身就跳回潭邊的石頭上。   咬著牙狠狠望了那顆石頭一眼,再次奮勁躍起,他現在已經不去管什麼融不融入瀑布氣勢,也不理什麼領略不領略,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就是要在那石頭上站穩!站穩!!   結果當然一樣,一心無法兩用,被衝了下去。但總算心裡有準備,在被水流衝下之時雙臂一環,緊緊抱住了石頭。   但因為水流下衝之力太強,石頭表面又光滑無比,借不了力,張無連試了幾下都無法爬起,反而差點滑手,連石頭都抱不住。   頓時張無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局面,一方面既不想就此鬆手掉進潭裡,另一方面又想不出什麼好辦法爬上石頭。   在這尷尬的局面下,密林中的吃吃笑聲似乎越來越響了,甚至連正抱著大石頭苦思對策的張無也隱約地聽到,百忙中奇怪往聲音來源望去,但只見四周密密鬱鬱的林樹,哪裡看得到什麼東西?   這時笑聲已經消失,「大概聽錯了吧!」張無在心裡暗忖著。   「哎,瀑布大神呀,算我服了你了,改天再來領教。」   十幾分鐘後,無計可施的張無終於放棄,鬆開了手。畢竟給水流不斷地沖刷也不是一件好玩的事。   接著凌空使出了一個漂亮的反身跳水式,落入了潭裡。   「撲∼通」一聲,水花四濺!   「明天再來!」從潭裡爬上岸的張無撿起衣物,拋下這句話後,悻悻地飛身躍起,臨走前還禁不住疑心大起地往密林深處望去。  他自然是看不到任何東西的,只好帶著滿肚子的疑惑離開。   就在張無走後不久,一個嘴裡咬著果子的青衣少女從密林裡飄身而出,她的臉上早已笑成了一團,接著忍住笑,又咬了手裡的果子一口,抬頭往張無離開的方向望了一眼,邊吃著果子邊像是自語地道:「這個傢伙好像說明天還要來,嘻嘻,明天再來看戲。嗯,帶小晶一起來看,嘻嘻!」   語畢,身形展動,消失在那青郁的叢林間。   時間過得很快,快得讓你感覺不到它的消失。   夜小瑤仍一如往常,每天早上開著動力車上學,只是一踏出家門都會下意識地,往旁邊那門窗緊閉的屋子望去,可惜每天都是靜靜的,什麼也看不到。   接著心裡像是充滿了難言的惆悵,眼眸裡更泛起絲絲的失落,在學校裡很多時候像是失了神,怔怔地不知在想著什麼?倒是惹出了很多笑話,最後弄得好友魏怡也頭痛了起來。   張無則每天下午準時去瀑布修煉,以他不屈不撓的頑強鬥志,終於在第七天成功地在石頭上站住,接著又費了三天的時間才坐穩。   第一步算是完成了,接下來就要在石頭上盤坐,好修煉意志與領略流水的氣勢。   而楊子江在醫務員葉韻的悉心照料下,身上的傷勢也好得差不多了,甚至可以在醫務室外的空地上練練劍,活動筋骨。   對於他來說,輸給李思無並不是件可恥的事,畢竟兩人在武技上有著一段較長的距離,但他深信,只要自己「紫天七式」中的最後二式能練成,一定能超越李思無的,所以閒著沒事時就琢磨著第六式「雷」式!   在這些人中,秋夢雨可能算是最正常的一個,身為全校公認美女的她在人前始終露出那「迷死人不賠命」的醉人笑容。   這倒不是說她看得開,不想念星飛,只是整天皺著眉頭想著心事不符合她的性格,反正急也沒用。   而在沒有人的地方呢?喏,像現在,秋夢雨就站在校園一個偏僻的角落,背靠著一棵大樹,星目微閉,雙手抱著那柄曾令星飛吃過大虧的「初陽劍」,淺淺的笑容正慢慢地從玉頰中逸出,說不出的寫意,也不知在想著什麼。   而星飛呢?   在一片銀白色的冰原裡,星飛正一步一腳印地前行著,不知是不是吃了太多「冰晶」,今天已是第十天了,星飛仍然覺得肚子裡像是有團火在燒著,說不出的暖和舒服,精神也處於一種異常亢奮的狀態。   更奇怪的是似乎也不怎麼覺得餓,真是怪事,星飛自己也想不通。   氣海裡的真氣仍然被封著,使不出來,但星飛感覺得到已經少了很多,大概是化入經脈中了吧。   唯一令星飛有點失落的是始終都沒有再見到雪月,每當感覺疲累,停下來略作休息時,星飛總會往四處看看,找不到雪月的身影時,失望之色就在臉上表露無遺。   「雪姐姐可能有事,來不了。」   星飛在心裡想著,對於雪月,雖然和她相處的時間不多,還被她用劍鞘狠狠地拍了兩下,但星飛早已把她當成最信賴的人,尤其是在這杳無人跡的冰天雪地之中。   天色不知不覺間暗了,星飛在一片冰山下找到一個避風處,正準備在這裡過夜。   突然間,天空中光芒閃動,星飛好奇地抬起頭,只見一團紫紅色燦爛的霞光在空中升騰而起,瞬間又變成了一條弧形的光帶,剎那間,整個昏黃的天空都變得五彩繽紛,美不勝收!   「好漂亮啊!」星飛怔怔地望著空中的霞光綵帶,禁不住從心裡喝采起來。   「那是極光!」   就在星飛入神欣賞著這難得一見的景觀時,身後突然傳來了雪月那淡淡平靜的聲音。   驚喜之餘馬上轉身,果然看見一身白衣的雪月,不知何時已站在自己身後,像自己剛才那樣,抬頭望著空中的極光。   「雪姐姐,你什麼時候來的?」星飛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悅與激動,失聲笑了出來。   「姐姐一直都在這裡,只是弟弟沒發現而已。」雪月望著星飛似笑非笑地說著。   「呵呵!在這裡!?」   星飛感到奇怪,來到此處時他曾四下看過,除了冰與雪外,附近什麼東西也沒有。   雪月看到星飛臉上的疑惑,淺淺一笑,沒多作解釋,伸出一隻玉手,緩緩地按往旁邊的冰山。   星飛不解地望著雪月,不知道她為何這樣做。   隨著雪月的手貼近冰面,奇怪的事發生了,雪月的整隻手竟徐徐沒入冰中。   剎那間,星飛只覺得腦中一片混亂,除了驚訝外還隱隱生出了絲絲恐懼。   抬頭怔怔地望著雪月始終平靜冰冷的面孔,一時間似乎有許多問題想問,但話剛到嘴邊又說不出來,漸漸地心跳逐漸變快。   「怎麼啦,又在想我是不是個妖怪,對不對?」   雪月像是看透了星飛的心事,淡淡一笑後收回已沒入冰裡的手,接著也不再說話,側頭繼續看那仍留在空中的五彩極光。   「呵呵,雪姐姐又在說笑啦!」   不知怎地,雪月那一笑後,星飛不但心中的恐懼銳減,思路也更加清晰。   低頭想了想,又抬頭望向那如癡如醉地看著天邊極光的雪月,遲疑了一下後鼓   足勇氣問道:   「姐姐……你不是人族?」   星飛語落,雪月就緩緩地回了過頭來,深深地望了他一眼後說道:「弟弟聽過雪族嗎?」   「雪族!?」   儘管已隱約猜出雪月的身份,但聽到「雪族」兩字時,星飛仍不禁心中一驚,接著又抱頭苦思了許久,還是想不出來。   「異生六族中的「雪族」呀,弟弟不會是沒聽過吧?」雪月也奇怪了起來。   「咦!「異生族」不是一個族嗎?怎會多出另外五個族來了?」   星飛當然知道「異生族」,那就是幾百年前與人族爆發大戰的種族,但現在聽雪月一說,反倒糊塗了起來。   雪月仔細地看了星飛一會,發現他好像真的什麼也不知道的樣子,禁不住又好氣又好笑,接著更解釋地道:「「異生族」早在幾百年前就已經分成了六個部族。」   語音一頓,又低聲自語地道:「奇怪,這事早已不是什麼秘密,怎麼會不知道!?」   雪月的話自然令星飛大感尷尬,臉一紅,訕訕地自嘲著說道:「原來姐姐是「雪族」中人呀!怪不得那麼厲害!」   雪月淡淡一笑,臉上露出如夢似幻的神態,只一刻,便似憶起了往昔萬千往事。   片刻後,從回憶中還過神來,微仰起頭,望向天際流彩繽紛的極光,漸漸地臉上再次露出了笑容,也不知道她是沉醉在這無限美好的自然奇觀,還是沉醉在一些往日舊夢之中。   看著雪月蒼白俏麗臉上似嗔更似癡的神態,星飛心中納悶不已。   正想開口,雪月又道:「在異生六族中,我們「雪族」因為變異不大,所以力量是最小的,一直以來都倍受其他五族的欺壓。」   星飛好奇心大起,知道雪月將會對自己透露「異生族」的事,所以靜下心來,望著雪月,繼續聽她說下去。   「最後更被趕到了極北冰寒之地,也幸虧如此才沒被滅族。」   雪月說到這裡,星飛忍不住打斷了她的話,插口問道:「為什麼,雪姐姐你那麼厲害,你們「雪族」應該也不弱才對啊!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麼其他五族到底厲害成什麼樣了?」說說著,禁不住吐了吐舌頭!   雪月回過頭來,望著星飛,語氣中略帶著自豪地說道:「在人族、異生族、機械帝國之中,一直以來我們異生族都是最強的,這又有什麼好奇怪的?不過,我們「雪族」當時真的很弱,好在我們在冰雪之中能發揮一些特殊能力,才堪以保住我們雪族一脈!」   「喔,是剛才姐姐的手沒入冰中的那些能力嗎?」想起了剛才看到那有點詭異的事,星飛快嘴問著。   「嗯,還有其他一些能力,比如刮起暴風雪、急速降溫等。因為「異生族」就算再強也是生物,因此低溫、暴風仍然對其行動有一定的影響。但即使如此,我們也僅能躲在冰雪之中,不敢離開。這種情況一直到三百多年前才發生了巨大的轉變。」   像是為了讓星飛瞭解得更明白,雪月伸出了一隻手,五指向上虛扣,接著勁氣一吐,寒氣透出。   瞬間,原本空無一物的指尖上方憑空出現了五枚小冰柱,冰柱與指尖並沒有實質接觸,似給雪月的勁氣撐住,在指尖上方懸浮著。   就在星飛目瞪口呆時,雪月嘴角彎出一抹笑意,同時手一揚起,指向幾百米外的一座冰山。   勁氣揚溢,五枚小冰柱「哧∼」地一字排開,急速向著冰山飆射而去。   頃刻間,只聽得一陣巨響,五枚小冰柱同時擊中了冰山腰身,接著餘勢未盡,穿透幾十米厚的冰山,形成了五個碗口大的孔洞。   「好厲害!」   星飛不可置信地看著冰山上的五個深孔,心中驚異是沒得說的了。   以星飛的能力要在冰山上擊出一個大洞並不難,但要用勁氣穿透幾十米的冰山那簡直就不敢想像的事,更別說像雪月這樣五指齊發了。   想想著,星飛禁不住搖頭苦笑起來,首次感到自己一直認為了不起的武技,在雪月這般高手眼中,原來只不過是些小玩意而已,心中的那份難受實在無法言喻。   雪月似乎沒有發現星飛的異狀,繼續說:「在三百多年前,我們族中出了一位奇人,他想出了提升我們「雪族」能力的方法,於是他孤身潛入了你們人族。」   「潛入我們人族!?」   聞言後星飛又是一驚,禁不住望向雪月,腦海中更是靈光一閃,失聲說道:「「武神石碑」!」   「對!就是你們人族的武學聖地「武神石碑」!」   雪月轉頭望向星飛,目光中充滿了嘉許,接著繼續說道:「因為我們雪族的變異不大,化妝後更是與你們人族相差無幾,所以那位雪族前輩非常順利地進入了石碑,而當時你們人族為了推廣武學,石碑是任由出入的。」   聽到這裡,星飛開始在心裡羨慕起那位潛入人族的雪族前輩來,更為自己晚生了三百多年而大歎倒楣,否則也不必像現在這樣,要拚死拚活地去爭那個唯一進入石碑的機會。   「接下來呢?」星飛好奇心大起,繼續問道。   「他花了足足三年的時間,終於進入石碑第二層,接著又費了差不多一年的時間,可惜始終無法進入第一層修習至高的「天機武學」,最後只得放棄,怏怏而回。」   「「天機武學」!」   星飛情不自禁地低吟起來,心中似有一股熱血在沸騰著。   他好不容易才將控制住激盪的心情,抬頭望向雪月笑道:「這倒是的,我們人族幾百年來不知有多少人曾進入「武神石碑」習武,但也僅僅只有一個人能進入第一層,那位雪族前輩雖然能力超群,但進不了也不是件什麼奇怪的事。」   「弟弟,你錯了!」   驀地,雪月神情變得有點緊張凝重,似想起了什麼。深吸了一口氣,按捺住心中蕩漾的波動後,雪月望著星飛認真地說道:「月天淩並不是第一個進入第一層的人!」   在星飛瞪大著眼說不出話時,雪月遲疑了一下,又似是解釋地道:「就我所知,在你們人族聯邦幾百年的歷史中,至少有十幾個人曾經進入第一層的石碑,而且據我們雪族那位元前輩的記載,石碑的第一層並不難進。當年那位前輩好幾次都感覺自己幾乎可以進去了,但卻又差了一點點,哎,就為了這一點點的,使得他一生耿耿於懷。」   雪月說完後,也禁不住一聲輕歎,又是一聲長吁,感慨了起來。   「還有別人曾經進入過第一層!!」   星飛心神大震,接著又用近乎顫抖的語氣問道:「月天淩?雪姐姐,就是六十年前那個月家絕代高手嗎?但,如果他不是第一個進入者,那麼,為什麼聯邦中從來都沒聽人說過這事?」   這的確是一件奇怪的事,能進入第一層修習「天機武學」的人起碼都具備了第二層頂峰的超強實力,這樣的人物又怎會一點也沒聽說過?   「月天淩!」當從星飛的口中聽到這個名字時,雪月心中又是一陣激盪,臉上露出了絲絲苦澀無奈的笑容,憂鬱的目光投向星飛,輕聲細語地對星飛說了一句無   異晴天霹靂的話:   「因為,他們至今都沒有出來過!」   「沒有出來過?!為什麼?!」   星飛大驚之下失聲叫了起來,腦海中更是亂成一團。   「不知道?」   雪月搖了搖頭,接著更苦笑著說道:「就算你去問月天淩,他也不知道答案。因為他出來之後就什麼也忘了,只記得進去那一瞬間天地一片漆黑,出來那一刻卻是一片白亮,連體內什麼時候多了一股「天機真氣」也不知道。」   「到後來,當月天淩與人激戰時,腦海中自然地浮出了無數圖訣招數,信手之間揮就而出,那就是傳聞中的「天機武學」!」   「可是,姐姐你剛才不是說他什麼都忘了嗎,那怎麼還會記得「天機武學」!?」星飛不解。   「也許是因為那些圖訣已經深深地烙印在他的記憶裡,雖然他不記得發生過什麼事,但習武之人對於這些高深武學,總會有難以言喻的感覺,能再施展出來也不奇怪。」   雪月笑了起來,因為她看到星飛臉色迷迷惘惘,顯然聽得不太明白,稍停了一會兒後,又接著說:「岔題啦,還是說回我們「雪族」的事。那位雪族前輩雖然最終也沒能進入第一層,卻在第二層的眾多武學裡發現了一種奇怪的心法「冰天訣」!」   「當時能進入第二層的人很多,但是卻沒有幾個人去修煉這種「冰天訣」,因為圖訣裡的心法太過奇怪,教的是如何將真氣進行轉化,成為一股「寒能」。」   「這在你們人族來說是不可思議的,但那位「雪族」前輩一看之下卻大喜若狂,因為這就像專門為我們「雪族」量身訂做的武學一樣,由於我們「雪族」體內本就蘊藏著先天寒氣,輕易就可練成「冰天訣」,達到你們人族第二層的境界。」   「而後來,他返回「雪族」,又費了一百多年的時間,不斷地將「冰天訣」修正,融入我們體內的先天寒氣之中。」   「就這樣,到我那一代時,終於卓然有成。可以這樣說,經過我們「雪族」修正後的新「冰天訣」已經超越了你們人族第二層武學的範疇,一點也不會比「天機武學」差。這也使我們「雪族」的實力在六族中一下子就上升到了第二位。」   「哦!」   終於聽完了,雖然平白又多出了許多新問題,但總算明白了「雪族」武學的來源。   星飛失聲笑了起來,心中更是感慨不已,雖說雪族的「冰天訣」源於人族,但是他們能將其融入自己的能力,使其發揮出更大的功效,不能不說是一件令人肅然起敬的事。   武學本來就是這樣不斷地往前發展的,一代勝一代,隨後星飛又想到聯邦目前的現狀,心中隱隱生痛,禁不住暗自苦笑了起來。   「弟弟,你怎麼了?」   雪月奇怪地望著星飛,原來星飛想著想著,心情不自禁地在臉上表露了出來。   星飛臉一紅,還過神來,訕訕地笑了笑,突地想起一事,望著雪月奇怪地問道   :   「姐姐可是認識月天淩前輩?」   說完後馬上就連自己也覺得好笑,因為雪月在他眼中看來也不過是二十多歲的樣子,哪有可能認識六十年前的那位前輩高手,誰知,雪月說出來的話又嚇了星飛一跳。   「嗯……有過幾面之緣吧!」   不知不覺間,天空中的極光已經開始消失,雪月側過頭去,不捨地望著那些正漸漸淡去的繽紛光彩,似乎再次陷入了回憶之中,最後竟笑了出來。   只是,在那玉頰綻開著的笑顏中,偏又隱隱逸出著淡淡的哀怨憂傷。   雪姐姐到底在想著什麼?這是星飛在「啊!」的一聲驚叫後,最想知道的。   「弟弟,我們「雪族」的壽命比你們人族長得多,所以不能用你們的年齡標準來對比。」   雪月也發現自己失態了,心神一定,臉上再次變得冰冷平靜。   回頭往星飛一看,發現他正用「奇怪」的表情望著自己,心念一轉,就猜出了其中原因,淡笑一聲後解釋了起來。   「喔,原來是這樣的,呵∼呵,嚇得我呀!」   星飛聽後心中大定,也笑了起來,接著更似鬆了一口氣,「霍」地長身站起,鬆了鬆手臂後,心中暗想著:「好在還有這差別,不然的話叫一聲「雪婆婆」可彆扭死了!」   他心裡想不要緊,卻又不自覺地在嘴邊露了出心裡的笑意,弄得一邊的雪月看得莫名其妙。   正欲開口發問時,驀地心中微凜,眼眸中寒光一閃而過,瞬間變得森冷、銳利、明亮!   接著更緩緩起身,往西邊的天空遙望而去,似乎發現了一些什麼。   從雪月起身到凝望遠方天空的系列動作中,站在她身邊的星飛雖然絲毫感覺不到她體內任何勁氣的流動,但卻能感到一股超強的壓力正慢慢地在周圍的空氣中擴散著,是殺氣!濃鬱沉悶的殺氣!   星飛禁不住打了個寒噤,接著體內的「天機真氣」似也發現了異常,自動地流轉起來。   很快地,淡藍色的光芒慢慢地從體內溢出,等到「天機真氣」在身體周圍形成一層薄薄的保護層時,星飛才稍感舒服,鬆了口氣。   「雪……!」   就在星飛開口想問時,雪月突間打斷了他的說話,冷冷地說道:「弟弟,我有事去一下,你在這裡等我。」   說完,星飛只覺眼前一空,雪月就已經消失了。   大驚之下星飛連忙往她剛才注視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一道流光正快速地衝向天空,身形之快,令星飛的目光也幾乎追不上。   這一刻,星飛除了苦笑之外,也不知道該做些什麼才好,同時更是疑心大起,不知天空那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將軍!他的「天機真氣」已快練成,遲早都會對我們造成威脅,不如……」   就在星飛與雪月說話的時候,在西邊遙遠天際的雲層深處突然出現了三個人影,不久後,站在最左邊叫劉軍的「人」就恭敬地對著中間那位「將軍」說起話來。   「將軍」沒有開口,他仍然靜靜地透過雲氣望著坐在冰山邊的星飛,生硬冰冷的臉上不見任何情緒波動,不知在想著什麼,也令劉軍不敢再說下去。   「「風谷」最近有什麼動靜!」   驀地,冰冷的語氣夾雜著無比的傲氣,「將軍」終於開口,但顯然不是回答劉軍,而是問起另外一件事。   「稟將軍,由於我們的探子怕被發現,不敢太過接近谷中,只能在五百里外的山上用精密儀器進行探測,所以具體情況不是很清楚。」   站在將軍右邊的趙林回起話來,遲疑了一下後繼續說道:「但據儀器中探到的資料看來,谷中兩人,一人的能量正慢慢地減弱,而另一人卻急速地提升著。」   「喔!升到了什麼程度?」   聽後,「將軍」那冰冷的臉上也罕有地露出了一絲奇怪的神情,但一轉眼就消逝了。   「以我們的標準來看,已經接近「銀龍戰士」的水準!」   趙林不敢正視將軍的面孔,懷著無比的敬畏,低頭小心翼翼地回答著。   「接近「銀龍戰士」,那就是到達人族第二層的水準了。」   「將軍」若有所思地喃喃自語著,最後更冷笑了幾聲,似乎已經猜出了風谷中發生的事。   「不要忘記我們真正的目的,他的變化雖然是意料之外,但卻無礙於事態的發展,很可能還會成為計劃中重要的一環。」   似在自語,又似在回應著劉軍先前的提議。   「是,屬下知錯了!」   劉軍惶惶不安地垂下頭去,就在他為自己剛才的魯莽失言而後悔時,驀地,那一直站在「將軍」右邊的趙林突然發出了一聲驚叫。   因為只一瞬間,雪月就已發現他們,並且急速衝來。   速度非常快,趙林還在吃驚時,淡白色的流光就已射到了眼前,接著只看到在淡淡的光芒中,一個全身白色的美麗女人持著一柄同樣白色的劍,冷冷地望向這邊。   與星飛一樣,趙林還有劉軍完全感應不到雪月體內有絲毫能量的流動,但卻同樣感到周圍的空氣開始急劇地發生著異變,剎那間變得沉悶凜冽。   唯一與星飛不同的是,他們都是身經百戰的戰士,對於自己的實力更一向自負,也正因為如此,更令他們大為吃驚。   但轉眼間兩人就恢復過來,銀白色的能量光芒從身體裡耀出,照亮了整個昏暗的天際,就像兩團熾熱燃燒著的火團,體內的能量在瞬間催鼓到了極點。   直到這時,兩人才感覺空氣中的壓力慢慢地減弱。   趙林與劉軍都是「銀龍戰士」,也就是相當於人族第二層的高手,但此刻面對著全身都透出森森殺氣的雪月,心中竟不自禁地產生了恐懼。   他們緊張成這個樣子,那麼,「將軍」呢?   「將軍」沒有動,從雪月飛上來到現在,他一直都沒有動,臉上更連一絲驚訝的表情都沒有,似乎早已料知她的出現。   但,身體外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已經出現了一層流溢著金黃色光澤的能量保護層,只是這能量層非常的薄弱,在劉軍與趙林體內迸發出的白色耀眼光芒中更顯得那麼的不起眼,幾乎被遮蓋了過去。   雖然如此,但卻沒有人能懷疑他的實力,只看他鎮定的功夫就可知道他的實力遠勝於那兩人。   「雪∼仙∼子∼!」   「將軍」兩眼瞪望著雪月,似在詢問、似在奇怪、更似在打著招呼。   「哼!」一聲冷笑,雪月沒有說話,她本就不是一個喜歡說話的人。   冰冷的目光直射向「將軍」,濃郁的殺氣更不斷地向外擴散,但這並不是體內勁氣急速流動造成的。   事實上到了她這種境界,交手之時已不需要預先催運真氣,更不需要意念上的支援,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出招!   只要招一出,真氣自然激射運轉,也不需要意念上的支援,因為就算意念再怎麼快,始終都需要時間,那怕只是那麼短短的零點幾秒,對於達到雪月、「將軍」   這樣境界的高手來說,這短短的零點幾秒已經足夠發生很多事情,勝負更多半都在這之間決定。   「你來這裡幹什麼!」   雪月冷冷地望著那正漸漸沒入越來越厚的金黃色光暈中的「將軍」,毫不客氣地喝叱著,但話剛一離口,還沒等「將軍」來得及回話,她又似猜了出來,銀色的彎眉一翹,銳利的目光在瞬間向著「將軍」爆射而去。   空氣再次瀰漫著更強大的殺氣與壓力,即使是「將軍」,這時也不能再淡然處之,身前那金黃色的能量層變得越來越厚,而且還慢慢地開始向外擴散,至於趙林與劉軍這兩個「銀龍戰士」,向後倒退射開了十幾米後才堪以定下身來。   好強的殺氣!   雪月望著「將軍」森冷地說道:「如果你想對我星弟弟不利的話,先問過我這柄「冰雲劍」!」   語音一落,握著劍身的手一緊,接著緩緩平揚舉起,對著「將軍」。似在宣戰,更似在表明決心。   雖然劍未出鞘,但只聽那語氣中充滿的絕對自信,沒有人會懷疑,她那石破天驚,震天撼地的一招即將揮就而出。   也許,對她來說,劍,出不出鞘,只是一個多餘的形式而已。   風停了,四周的雲早被勁氣吹散,整個昏暗的西邊天空,唯一能看到的就是雪月與「將軍」身上泛出的淡淡光芒。   相比之下,在更遠的地方,兩個更亮的熾熱銀白光團卻顯得有點失色。   兩個「銀龍戰士」都在不停地凝聚著強大的能量,這從他們體內不停地流溢出來的凌厲氣勁就可清楚看到,但無論他們的能量是何等的強大,始終也無法透入雪月與「將軍」那幾米的區域裡,這就是等級上的差別。   在下方冰山,星飛也感到了異樣,正目不轉睛地望著天空,但由於距離實在太遠,天色又已暗下,所以只能隱約看到一點光。   雖然看不清楚,但星飛知道雪月就在那點點光芒之中,他體內的「天機真氣」   在雪月離開後不但沒有減弱,反似產生了共鳴,源源不息地從氣海上方的能量漩渦裡流出,接著更狂亂急速地向著氣海直衝而去。   但陳老頭不知做了些什麼手腳,這些「天機真氣」雖然強大無比,卻始終無法衝破氣海外面的能量層,最後停滯了下來。   而氣海裡原有的真氣也像是受到了撞擊,狂暴亂竄著,弄得星飛相當難受,還好不久之後真氣也不再騷動。   星飛鬆了一口氣,但氣海外,經脈通道內的「天機真氣」仍然留在那裡,而且越聚越厚,一點也沒有停止的意思。   就在星飛頭痛不知怎麼辦時,心念突然一動,尋思這真氣分明是受到雪月勁氣的影響而發生異變的,大概就是所謂的共鳴吧,只是由於自己仍不能控制它,才會在體內亂來的。   那為何不順水推舟,趁著現在有外界因素的牽引而將它透過神識感應發洩出去,說不定能藉此瞭解到天空那邊的情況。   想到這裡,星飛毫不遲疑,更沒有細想到底行不行得通,閉上眼睛,集中意念慢慢地去觸動那些在經脈裡滾動著的「天機真氣」。   果然,當星飛的意念集中到「天機真氣」上時,亂成一團的那些「天機真氣」   就好像突然找到了宣洩出口,很容易就被牽引。   星飛按捺住從心窩裡透出來的喜悅,慢慢地將這些「天機真氣」溢出體內,擴散出去。   也許是受到雪月與「將軍」那強橫無比的能量吸引,通過意念溢出體外的「天機真氣」根本無需星飛指引,就像自己有了靈性一樣直奔西邊的天空。   瞬間,通過「天機真氣」,星飛從來都沒有這麼清晰地瞭解了周圍的情況,四周幾十公里範圍內的一事一物都似乎看得清清楚楚,而更重要的是終於「看」到了那浮在高空中的雪月與「將軍」。   「好強,簡直就是恐怖!」   星飛喃喃自語著,當他那夾著「天機真氣」的神識能量觸動到雪月與「將軍」   時,兩人也似察覺到他,產生了一些反應。   但令星飛奇怪的是,雖說自己的意識無法看清楚「將軍」與雪月,但卻能感應到兩人在發現自己時都是先驚後喜。   雪月還可以理解,但與雪月對峙的「將軍」為什麼會高興呢?   星飛心中納悶不已,但沒來得及讓他深思,很快地又被另外一些東西吸引住了。   原來在更遠的另一邊,另一個同樣充滿了強大氣勁的能量體也在高速飛近著,雖說在氣勁方面比不上天空中對峙著的兩人,但也差不了多少。   不用細想星飛也肯定這是陳老頭,否則一下子哪來那麼多的超級高手。   「嗯,這老頭倒是貨真價實。」   星飛開始「掃瞄」起陳老頭。雖說也和剛才一樣,根本無法看清楚他體內的情況,只能隱約感應,但星飛已經很滿足了。   因為憑著這樣,他對陳老頭的實力又有了新的瞭解,接著他更將神識能量貼附在陳老頭身上,隨著他飄動。   反正他也要去雪月那裡的,這樣就連調動神識的功夫都省了。   對於星飛的舉動,陳老頭自然感應得到,只是他正忙著飛行,所以雖然情知被人追蹤著,渾身都不自在,但也只是向著星飛的方向乾瞪了幾眼,就沒再理會這事。   這倒引得星飛得意地大笑起來,難得可以作弄一下這個訛詐了自己一大筆錢的臭老頭嘛,星飛又怎能不高興呢?   而也許是因為剛才星飛神識的無意間岔入,在高空中,激戰一觸即發的兩人,對峙的氣氛漸漸緩和了,雪月平揚的「冰雲劍」已經垂下,而「將軍」身上的金黃色光芒也消失了。   接著「將軍」首先開口:「雪仙子但請放心,本座的目的不在他,說不定以後還會幫他一把,嗯,陳隊長也來了。」   說完側頭往已經飛近的陳老頭望去。   「蘇∼振∼海∼!」   雖然早在飛來的途中就已經清楚地感應到了這裡的情況,但當陳老頭看到「將軍」時仍忍不住驚喝了一聲。   接著全身一振,目光在一瞬之間變得炯炯有神、凌厲無匹,毛髮似要豎起,全身透出無窮無盡的霸氣,哪還有半分平日那幅嘻笑隨意的樣子。   對於他的轉變,感受最深的應該就是神識仍貼在他身上的星飛。   「高手!真正的高手!」   星飛喃喃自語著,回想起與陳老頭第一次見面時的情況,不由地感慨萬分。   「陳兄別來無恙!」   「將軍」面無表情地看著陳老頭,似乎一點也不將陳老頭放在眼裡。   「大將軍不知來這裡有何貴幹?」   陳老頭嘴上說著,雙眼同時緊盯著「將軍」,彷彿想看透他。   「陳兄多心了。本座只是四處走走,順便探訪一下故人而已。」   「將軍」漫無邊際地說著,接著眼睛一轉,冰冷的目光往雪月掃了一眼後,繼   續說道:   「本座還有些事,就此別過,改天再來拜訪兩位。」   說完,也不等兩人回話,金黃色的光芒再次溢出,流光一閃後就向著遠處離去。那兩個「銀龍戰士」見狀也都運起能量,火速追去。   「小妹,他來這裡幹什麼?」   當兩名「銀龍戰士」也消失在視野後,陳老頭忍不住心中的疑團,向著雪月問了起來。   「我不知道!」   雪月仍在琢磨「將軍」臨走前說的話,她清楚知道「將軍」是個怎麼樣的人,所以才想不透他那「幫他一把」的意思。   照理說他與人族應該是處於敵對的立場,怎會說這樣的話呢?不自禁地,雪月開始替星飛擔心。   看到陳老頭不斷投過來的詢問目光,雪月遲疑了一下,接著手一揚,一股強大的真氣脫手而出,瞬間就將星飛盤旋在附近的神識能量給逼了回去。   冰山上的星飛也同樣在思考著「將軍」的話,因為扯到自己身上,所以他難得地深思著。   不過不可能有結果,所以沒過多久他就放棄了,繼續集中神識想聽聽雪月與陳老頭的交談。   對於雪月居然與陳老頭認識,而且看樣子好像還蠻熟的,星飛先是吃了一驚,但很快就笑了起來。   這倒是的,像他們這種級數的高手,不認識才怪呢!   「陳隊長!」當心中想起「將軍」說的話時,星飛又是一驚,暗想在聯邦中能有這種稱呼的只有最強的「武神特戰隊」了。   但現任的隊長並不姓陳,難道說這陳老頭以前曾經是特戰隊的隊長,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簡直就是轟動天下的大人物呀!   嗯,不說人品,只論武功的話,這陳老頭也的確有當隊長的實力。想想著,星飛的好奇心越來越重了。   就在他想繼續聽雪月與陳老頭的談話時,雪月手一揮,一股強大的真氣壓來,星飛的神識在剎那間被驅散。   與此同時,「天機真氣」也狂湧回流,衝回星飛體內,頓時星飛感到體內像有無數股真氣在激戰,狂奔亂竄的真氣令他有說不出的難受。   最後不得不盤膝坐下,定下心神,慢慢地用意念再次去進行牽引控制,但卻一點用也沒有。   好在可能是不再有外界因素的刺激,「天機真氣」在星飛體內亂衝了一會,就慢慢地平靜了下來。   確認星飛沒有在旁邊「偷聽」後,雪月才繼續對陳老頭說話:「陳大哥,我星弟弟真的進不了「武神石碑」?」   「星弟弟!」陳老頭先是一呆,接著更禁不住啼笑皆非起來。   好在他也不是那種注重輩份的人,就算是的話也不敢在這個時候去惹眼前的這位「雪仙子」,那可是玩命的呀,回想起雪月當年的英姿壯舉,陳老頭心裡就怕怕的。   心裡想歸想,臉色卻顯得有點沮喪,苦笑著說道:「機會非常小!依我看這一屆多半是由那個李家弟子進入的。哎,讓我再想想看還有沒有辦法!」   陳老頭說完後抬起頭,卻發現雪月似乎也在想著某事,心裡奇怪之餘,打趣著   說道:   「小妹呀,如果真不能進入的話,嘿嘿,乾脆我們兩個聯手幫他殺入石碑算了。呵呵,反正只要他進了第一層就萬事大吉,而他現在體內已經有了「天機真氣」   ,應該是個有機緣的人,進得去的機會很大呀!」   「就算真的進了去,那又怎樣?」   雪月用她那貫有的冰冷目光掃了陳老頭一眼後,幽幽地說道:「大哥能保證星弟弟他出得來嗎?就算他出得來,也將與你們整個人族為敵,最後還不是落得和天淩一樣的下場!」   當雪月說到月天淩時,陳老頭眼色一黯,臉上更充滿了悲慼哀傷的神色,一時間兩人都沉浸在往昔的痛苦回憶之中,四周沉寂了下來。   「哎!」   沒過多久,雪月發出了一聲輕歎,接著更像下定了主意一樣,望著陳老頭緩緩   地說道:   「即然弟弟叫了我一聲雪姐姐,無論如何,我這個做姐姐的幫定他了!」   就在陳老頭驚愕之間,雪月淡淡地笑了笑,充滿自信地說道:「我就不相信「冰天訣」配合弟弟體內的「天機真氣」會比不上「天機武學」!」   「小妹,你想……!」   聽完雪月之言,陳老頭心中大喜,當他正想繼續開口時,雪月擺了擺手阻止了他,接著就再次化成流光,沖飛下去。   「呵∼呵!這下子倒不用費心去想,該怎樣應付那些不知變通的頑固老傢伙啦!呵∼呵!」   陳老頭越想就越開心,最後更得意地笑了起來,他口中那些頑固的老傢伙,不用問也知道就是長年顧守在石碑內的聯邦長老。   而且那些長老很多都是姓陳的,與他有著直接的關係,他原本就想過用不正常的方法幫星飛進去石碑,當然,這是要冒很大的風險的,現在倒是樂得輕鬆自在。   「哎∼喲∼,不好!」   突然間,陳老頭臉色大變,接著馭勁急速狂奔下去,但卻不是往星飛的方向,而是沿著剛才來的方向倒飛回去,速度之快還遠勝於剛才來時。   「完了∼完了!我的煎餅完了!嗚∼∼我的晚餐呀!」   原來他剛才來之前,正在冰屋裡煎著麵餅準備著豐富的晚餐,當感應到雪月這邊發生的事,想也沒想地馬上飛了過來,自然也忘了熄爐了……   第三章冰機真氣   「弟弟,你覺得怎樣!」就在陳老頭發瘋般朝冰屋飛去時,雪月也回到了星飛身邊,擔心地問著星飛。   「雪姐姐,你回來了!嗯,我沒事!」   星飛睜開了眼睛,看到雪月時,心中一熱,笑了起來。   他體內的「天機真氣」早就平復,只是剛才給它亂搞那麼一下,現在體內到處都隱隱感到酸痛而已。   雪月見狀也笑了起來,在星飛面前盈盈坐下,接著臉色一正,對著星飛問道:「弟弟體內的「天機真氣」練得怎樣了?」   「天機真氣!!」   星飛先是一愣,接著看到雪月那似笑非笑的目光後,心念一轉,馬上就大呼上當,自自然地又在心中「問候」起陳老頭。   「雪姐姐,我體內的不是叫做「漩渦真氣」嗎?為什麼會出現「天機真氣」?」   儘管心中已信大半,但星飛仍掩不住滿肚子的疑團,發出疑問。   「「天機真氣」潛於每一個人的體內,弟弟只是在機緣之下觸發了而已!」   雪月緩緩解釋,望著星飛的目光漸漸地露出笑意。   「喔,原來是這樣!哇∼呀∼,雪姐姐呀,那我現在豈不是成了第一層的高手啦!」   星飛興奮地大叫,胸口更覺得一股熱熱的血在不停地翻騰著,但很快地,雪月就毫不留情地潑了他一盆冷水。   「不能!弟弟只是擁有「天機真氣」而已,如果沒有「天機武學」牽引利用,永遠也達不到第一層的水準,就像是空有一身力氣,不知如何使出來一樣。」   雪月說完,馬上就看到星飛像是突然間從高處跌下了深淵,失望之色在臉上表露無遺。禁不住笑了起來。這才繼續說道:「雖說如此,但姐姐可以幫幫弟弟,使弟弟體內的「天機真氣」變一變,這樣,即使沒有「天機武學」,也一樣可以充分發揮。」   「真的!謝謝雪姐姐!」   星飛馬上又高興了。   「好了,弟弟先坐下,松身散勁,姐姐幫你調理一下真氣。」   雪月剛說完,星飛馬上就閉上了眼睛,將全身處於調息時才有的鬆弛狀態。   沒過多久,只覺得背心一涼,接著一股奇怪的真氣湧進了經脈。   那是一股冰冷無比但卻又讓人倍感暖意的真氣,難道這就是「雪族」人改進後的「冰天訣」真氣?星飛在心裡暗暗尋思著。   透體而入的「冰天真氣」輕易衝到了星飛的氣海前,氣海上方的「天機真氣」   彷彿受到震盪,動了起來,更有湧出之勢。   這時,雪月輸入的「冰天真氣」分出了一股氣流,衝到氣海上方,硬是把那些快要湧出來的「天機真氣」給壓了下去。   隨後「冰天真氣」就開始衝擊著氣海外陳老頭設下的能量罩,似乎想要衝破它進入氣海。   在「冰天真氣」衝擊著能量層時,身處其中的星飛當然一點也不好受。   這就像有兩股真氣在體內大戰,而且這兩股都是屬於絕對強者的真氣,如果這是發生在體外,恐怕早已風雲色變,地裂天開了。   所幸「冰天真氣」的攻擊非常緩和,就像在擠壓著能量層一樣,沒過多久,終於在能量層外破出了一個缺口,接著「冰天真氣」就源源不絕地從這個缺口湧進了氣海。   當能量層被打出一個缺口時,被壓抑的「天機真氣」也在瞬間像產生共鳴一樣狂亂起來,不斷地想湧出。   雖然雪月的「冰天真氣」非常強大,仍然緊緊地壓住它,但也顯得有點吃力。   雪月知道不能再有延遲,強大的「冰天真氣」透過手掌,似水長流般不斷灌入星飛的氣海。   「冰天真氣」一進入氣海,馬上分解成許許多多的細流,硬是將星飛氣海裡原來的真氣分切成無數個小塊,接著更將它們一個個團團包住。   由於真氣是被強行分割的,所以都一起反抗掙扎著,頓時令星飛一陣難受,但雪月的「冰天真氣」實力遠遠超越它們,所有的反抗瞬間就被撲滅了。   氣海裡的一切變化,星飛都透過神識「看」得清清楚楚,他已想到雪月是想幫自己將「天機真氣」與氣海裡原有的真氣融合,卻不明白雪月現在這樣做的用意。   因為陳老頭在特訓之前曾和他說過,要先將氣海裡的真氣化成初始能量後才能被「天機真氣」所融合吞沒,那麼現在呢?   就在星飛納悶不已的時候,氣海裡又發生了變化。   當雪月輸入的「冰天真氣」切割完星飛氣海裡的真氣後,氣海裡的真氣就平靜了下來,但「冰天真氣」仍沒有停止輸入,而且在氣海裡越聚越多,最後終於將氣海塞得滿滿的。   那裹著星飛原有真氣的「冰天真氣」團更是越變越厚,就在星飛感覺到氣海開始脹得有點不自在時,氣海裡短暫的平靜再次被打破。   瞬間,所有的「冰天真氣」都像收到指令一樣,急速地向裡擠壓,就像在密閉的空間裡,透過壓力擠壓裡面的物體一樣。   被擠壓的真氣都不斷地拚命反抗,但不久後就一個個崩潰分解,還原成了迷離不定的「初始能量」。   一切都發生在瞬間,快到連星飛也沒來得及作出反應。當他醒覺時,只覺氣海裡一片混亂,連雪月的「冰天真氣」也似乎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就這樣,在一瞬之間,星飛體內那些原本還需要很多天才能化去的真氣,徹頭徹尾地變成了最初的「初始能量」。   看似簡單,做來卻一點也不容易。   陳老頭當然知道用真氣強行鎮壓,可以達成這種效果,但他雖然也是一個強者,卻沒有這份功力,否則的話他早就做了前提當然是先敲星飛一大筆營養費。   因為這可是嚴重損耗功力的事呀,只要看看雪月現在的情況就知道了。   在氣海裡所有的真氣都被還原成「初始能量」後,雪月就將精力放在快要衝出來的「天機真氣」上,慢慢地引導著它們流進氣海之中。   「天機真氣」一進入氣海,剎那間,氣海裡所有「迷惘」的「初始能量」都像是找到了新方向,齊湧過去滲入其內,使得「天機真氣」越變越大。   也在這個時候,雪月的「冰天真氣」突又狂湧進氣海,如同先前的「天機真氣」,吸引了一大群的初始能量,慢慢地壯大起來。   在星飛的氣海裡,「冰天真氣」與「天機真氣」都在快速地吸收著那些游離的初始能量。   沒過多久,整個氣海所有的初始能量都被吞掉了,最後只剩下了兩股熾熱的真氣。   壯大後的「冰天真氣」與「天機真氣」由於都吸納了很多初始能量,初始能量之間的感應共鳴使它們都像有了意識一樣,開始打起對方的主意來。   而雪月的意識早在「冰天真氣」重新進入氣海後就離開了星飛體內,失去了對它的控制,此刻由於真氣消耗過大,正不停地喘著氣。   但她看著星飛時,那泛紅的臉上不斷地逸出著笑意。   星飛氣海裡的兩股真氣最後團團地沾在了一起,接著就你吸我一點,我吸你一點,不斷地在轉換著各自的真氣能量。   不知過了多久後,終於兩股真氣的屬性完完全全地統一了,於是就自然地並在一起融合了起來,成為了一股新的真氣永駐在氣海。   這是一股既非「冰天真氣」,也不是「天機真氣」的新真氣。   新的真氣剛在氣海裡誕生,那些前幾天被化在經脈裡的「初始能量」馬上就像受到吸引一樣,化成無數細流湧入氣海,使氣海裡的真氣又增厚了不少。   就在這個時候,星飛慢慢地睜開了眼睛。   眼前的一切都沒有變,但星飛卻發現自己已經發生了一些微妙的變化。   儘管現在已是黃昏時分,但星飛卻能清清楚楚地將幾公里內外的影物都收入眼簾視線之中,兩耳更聽到了很多以前聽不到的聲音。   而聽得最清楚的,卻是身邊雪月那沉濁的喘息聲。   星飛一驚之下,不再去研究自己體內的變化,急忙看向雪月,頓時,心中一陣酸痛,兩眼更禁不住濕了起來。   眼前的雪月正用手中那柄「冰雲劍」插在地上,撐著自己的身體,頭髮已經有點散亂,額頭上一滴滴豆大的汗水不斷地滲出,哪還有往日那優雅淡靜的樣子。   看到星飛望過來時,雪月像是看到自己的一件傑作,笑了,發自內心地笑了起來。   「雪姐姐!」   星飛大叫一聲,立刻上前扶著雪月,終於,淚水忍不住地滴在她的身上,星飛知道如果不是為了幫自己,像雪月這樣的超級高手怎會變成這個樣子。   「傻弟弟!不要哭,男兒的眼淚是很珍貴的!」   雪月說著忽然伸出了一隻手,溫柔地抹去星飛臉上的淚痕,笑了起來。   此刻她由於真氣損耗過度,全身疲憊乏力,任由星飛的手臂扶住身體,突然間竟生出了一種懶散舒適的感覺。   就好像很多年前,靠在他身邊,在柔和陽光的撫摸下伴著清風入眠那次一樣。   那,已經是很多很多年前的事了,想到這裡,雪月心中又是一陣酸痛,哀傷地輕歎了一聲,憂鬱的目光伴著臉上的憔悴,使得星飛又是一陣內疚與心痛。   「雪姐姐!」   儘管心中有著千言萬語,但一到口,卻又說不出半句。最後星飛只好忍住淚水,不停地喚著雪月的名字。   「嗤,傻子,姐姐沒事!」   雪月還過神來,淡淡地一笑,接著用力往冰面一按,斜斜地站了起來,稍為整理了一下頭髮衣服後,才對著星飛說道:「弟弟,你體內的真氣已經練成,但即不是「天機真氣」,也不是姐姐的「冰天真氣」,嗯,就叫做「冰機真氣」吧!」   「但弟弟還需要一段很長的時間,才能夠真正地控制這股強大的「冰機真氣」   ,然後再創出適合的武技去將它徹地地發揮出來,到那個時候才能算是真正的成功了,要努力喲!」   說完,看到星飛雖然猛地點頭應是,但眼中卻有掩不住的迷惘。   笑了笑,忽然伸出玉指輕輕地點了點星飛的鼻子,打趣著說道:「弟弟以後自會明白。姐姐要調息一段日子,弟弟這幾天就留在這裡修煉吧,姐姐遲些再來看你。」   說完也不待星飛回應,身體一側,往一邊的冰山靠過去,很快地就融入冰山,消失得無影無蹤。   「姐姐!雪姐姐!」   星飛急忙大叫,但雪月消失的冰面上已恢復了光滑平潔,哪裡還找得到雪月的影子。   臉上禁不住露出了失落的表情,隨即回味起雪月臨走前說的話,心中猛地燃起了無窮的鬥志。   「對,我絕不會令雪姐姐失望的,我要成為強者,成為最強的人!」   星飛在心裡激動地想著,接著深吸了一口氣,盤膝坐下,開始嘗試去控制那駐留在氣海裡,強大的「冰機真氣」。   天色終於暗了下來,星星也從夜幕中閃現。   冰原白鎧的雪面反射著星星的光芒,就像一面面鏡子,互相映射著。   一道道粗細不一的淡淡光線射向天空,而在這些光芒中,最耀眼的莫過於從星飛體內溢出的潔白光芒。   這光芒並不同於「天機真氣」那特有的宏壯淡藍光澤,也不同於「冰天真氣」   那森冷凌厲的白光,而是一種使人倍感舒適暖意的光芒,就像在柔軟的陽光下睡著懶覺。   這,就是「冰天真氣」特有的光芒!   時間過得很快,星飛拋去一切雜念,使自己完完全全地融入體內的氣勁之中,他這一坐足足坐了大半天。……   翌日下午。   在一座密林的瀑布裡,突然傳來「啊!」的一聲巨吼。   接著以瀑布為中心,半徑足足一公里多的飛禽走獸全都活動了起來。   有翅膀的成群結隊地飛竄而起,跑得動的也一隻隻蹦蹦跳跳地快速離開。   至於那些既飛不了又跑不動的呢?喏,像不遠處那只剛從樹上被震下來的蝸牛,此刻也正緊緊地縮進殼裡,把出口壓在地面,同時在心裡誠心地祈求著神明的眷顧。   瀑布周圍的動物會有這麼大的反應,是因為過往幾天的恐怖經歷使它們清楚知道,在這個時候,這吼聲代表了什麼……   「啊∼∼」   沒過幾秒,一聲夾著強大勁氣的巨吼又傳出,靠近瀑布的樹林就都又抖了抖,跳起舞來,但卻不見過多的飛花落葉,這倒是一件奇怪的事。   不過答案也很簡單,看那光禿禿的樹枝就清楚了。   在離瀑布足有百米遠的一棵大樹上,兩個手裡拿著瓜子的少女正坐在一根橫伸出來的樹枝上,緊張地透過林葉間的空隙,注視著遠處在瀑布中央端坐著,嘴中還不斷哇哇大叫的那個人。   從樹枝下兩堆顯眼的瓜子殼,還有那早有準備地塞在耳朵的棉團,可知她們已經來了一段時間了。   但現在兩人似乎都失去了吃瓜子的興趣,而是眼睛動也不動一直盯著遠處的那個人。   她們的神情顯得那麼的緊張,似乎這是一件對於她們來說非常非常重要的事。   左邊年齡看上去大一點的青衣少女,邊看嘴裡還不停地動著,卻不是啃瓜子,而是在數著數:「……二十一、二十二、二十三……」   每數完一個數,她眼裡藏著的笑意也像多了一分。而奇怪的是,右邊小一點的藍衫少女臉色卻變得越來越難看。   這兩個少女到底在做什麼呢?天知道!……   早在幾天前,張無就已成功地在瀑布中間突生的石頭上站穩了,然後就開始另一種修煉勁氣配合著氣勢的修煉。   他盤膝端坐在光滑的石頭上,先是任由急速奔下的流水沖刷全身,接著再不斷地將勁氣催鼓到極點,最後大喝一聲,將勁氣從體內迸發,在身體外形成一層無形的氣牆,攔住了那衝擊而下的流水。   等到勁氣減弱時又再大吼一聲,再次迸出勁氣……   開始的時候並不順利,因為流水急奔而下的衝擊力非常巨大,張無第一天沒堅持多久就因為體內真氣不繼,結果被流水沖了下去。   但經過幾天的努力後,顯然已經進步很多,也掌握了一些吐氣的技巧。今天更是信心十足,打算將前幾天的記錄翻一翻。   「……三十三,三十四、三十五、三十六……」   坐在樹枝上的青衣少女嘴上可沒閒著,仍在不停地數著。這個時候,右邊的藍   衫少女突然噘著嘴抗議:   「錯了錯了,小青姐姐,是三十五才對,你剛才在第十九下時數快了一下。」   「哪有呀!我可是數准的啦!」   小青不服氣,接著看到藍衫少女一付準備力爭到底的樣子,吐了吐舌頭笑著說   道:   「小晶呀,算我怕你了,三十五就三十五,反正我贏定啦!呵∼呵∼呵!」   說完更是捂著嘴,得意地笑了起來。   「哼!」   小晶嘟著嘴,不滿地冷笑了一聲,接著繼續回過頭去看瀑布裡坐著的張無。   「三十六!」   小青繼續數了起來,馬上又引起了小晶的抗議:「小青姐姐,你做弊,他哪裡有叫呀?」   但話剛一出口,「呀!」的一聲巨吼又從瀑布裡傳了過來,自然又引起小青一陣大笑。   「剛才感覺到他的氣勁變弱,就知道他很快又要叫了,嘻嘻,果然不錯,呵呵!」   小青笑了起來,原來她竟能感應到百米外張無勁氣的波動,單是這份功力也讓人不可小覷了。   「哪有這樣算的呀,萬一他叫不出來怎麼樣,不行不行!姐姐你不能這樣數!」   小晶說說著,小臉也激動得脹紅了。   「好了,算我怕你啦!嘻嘻!」   小青也不再和小晶爭辯,繼續回頭注視著張無的舉動,而小晶在對小青扮了個鬼臉後,也同樣回頭緊張地看著瀑布裡的情況。   密郁的樹林在張無的叫聲消失後,也靜了下來,一陣風吹過,捲動滿地的落葉飛舞,煞是好看。   張無當然不知道小青與小晶在做什麼,他甚至還沒有發現她們的存在。   雖然時不時總有一些被窺視的感覺,好幾次還警覺地往樹林裡看去,但都找不到任何可疑之物,還以為自己反應過度多心了呢!   「呀!」   又是一聲巨吼,隨著全身勁氣在一瞬間激出,張無感覺到自己通過這十來天的修煉,不止在意志上還是氣勢上,甚至連真氣也增強了不少,心中自然是狂喜萬分。   這也難怪,因為他的武技雖然比不上星飛,但也不是差很多,所以也同樣面臨著一個層次上的極限問題。   不過由於他既不像星飛那樣對武學充滿執著,還有什麼童年時的所謂承諾的信念支援;也不像楊子江一樣,畢生以光復家族的榮譽為己任,不斷地勤修苦練。   相對於這兩個好友,他只是一個懶散的人。   要不是上次在擂台下被星飛與楊子江那強大的勁氣所震憾的話,他還真懶得「進修」呢,哪像現在這樣,每天下午都準時蹺課跑來這裡沖露天浴?   想到這裡,張無禁不住由嘴角彎出笑意,這十來天裡,對於「黑臉神」宋大雪任教的三年C班來說,簡直就是一團亂。   原因其實也很簡單,先是楊子江躲到醫務室裡「療養」,至今仍沒有回來,也不知真是傷得那麼重,還是捨不得那舒服的溫柔鄉。   接著就是核心人物星飛,無端端地請了個大假。關於原因也是傳聞多多,例如最熱門的答案:「跑了」。   每當聽到其他人這樣討論時,張無總是忍不住笑得趴倒在地上,最後連自己也為了修煉時不時地蹺課,一下子C班裡的三個重量級人物算是都消失了。   於是整個班都靜了下來,最後班裡好像流行起蹺課潮,每天都有一大群人借口這樣那樣的突發意外請假,氣得宋大雪每天都暴跳如雷。   還有星飛的同桌夜小瑤,她雖然每天都準時上課,但卻經常精神恍惚,也不知她到底在想著什麼,但張無揣測恐怕多半也是與星飛有關。   「老大,你真是幸福呀!」張無在心裡羨慕地想著,但他想歸想,勁氣可沒閒著,仍然一聲聲地喝出,一次次地將流水攔住。……   「……八十七……八十八……八十九……」   當小青數到八十九時,停了下來,接著過了好一會,按捺不住內心的喜悅,緊張地大聲數出了「九十!」。   隨後更「耶」地一聲興奮地跳了下樹枝,得意地大叫了起來,而小晶呢,在那一刻臉色也難看到了極點!   「耶∼!」「耶∼!」   小青不停地大叫著,不久後更高興地跳起舞來:「小晶你輸啦,呵∼呵∼呵!我早就說過他能堅持九十下的,呵∼呵∼呵∼!」   「嗤∼!有什麼了不起的!」   小晶一臉不服氣也跳了下來,接著更重重地「哼!」了聲,大有意見地對著蹦   蹦跳跳的小青說道:   「喂,小青姐姐,不用那麼誇張吧!」   「呵∼呵∼,哪有呀,嘻嘻,小晶呀,前幾天再加上這一次你輸了的賭注,嘿嘿,這個月的碗都歸你冼啦!耶∼,呵∼呵∼呵∼!」   小青得意地大笑了起來,她笑得如此的大聲,以致於連遠在瀑布的張無都聽到了。   「咦!」   張無剛想吐勁吼出時,突然間,耳中聽到了從林裡傳來的得意狂笑,禁不住心中一愕,睜開眼睛往樹林裡望過去。   當然,青郁濃密的樹林是不可能看到任何東西的。就在他心中納悶不已時,突然記起一件事,暗叫一聲:「不好!」   但……好像遲了點!   「救命呀∼∼!」接著水潭下傳來「撲∼通」的巨大物體落水聲,水花更是濺起了足足一米多高。   這呼叫聲也令林裡忙著鬥嘴的兩姐妹靜了下來,隨後更同時用手摀住嘴巴,彎腰悶聲大笑了起來,眼淚都快要流出來了。   「誰!?」   「咕∼咕!」從水裡冒出個大頭來的張無大喝了一聲,接著真氣一提,從水裡飛躍而起,幾個漂亮的身法後就濕淋淋地站在潭邊。   豎起耳朵聽了一會動靜,自然聽不到任何東西。   但他沒有死心,馬上飛身竄入樹林,在密郁的雜草樹枝裡費勁地向前鑽了幾十米,直到實在受不了,才沾著滿身草屑灰塵地飛身躍上一棵大樹,四處瞭望。   當然,也是不可能看到任何東西的。   「奇怪,我明明聽到有聲音的呀?」   張無奇怪地自語著,接著又認真地找了好一陣子,仍然看不到有什麼奇怪的東西,這才放棄離開。   而在離開的時候他可學乖了,不沿著原路回去,而是看準了幾米外的另一棵大樹,像隻猴子一樣靈活地跳到了那樹枝上,接著再跳到另一棵樹上,就這樣沒幾下就回到了瀑布下的小潭邊。   跳到水潭裡洗乾淨身上的塵屑,張無收拾好衣物,準備離開。   臨走之前,他又向湍流不斷的瀑布與那突出的石頭看了一眼,眼神變得複雜,也不知是好氣還是好笑,接著更揚起手對著那瀑布、那石頭苦笑著說道:「拜拜!明天再來探望你們!」   說完就悻悻地離開了!   張無一離開,從一堆草叢裡就鑽出了兩個同樣滿頭草屑灰塵的少女。   「小青姐姐,你不要再怪叫了好不好,你看,差點就給發現了。」   小晶生氣地對著正在拍拭著衣服的小青說。   「呵呵,下次不會了,真的!」   小青嘻嘻地笑了起來,接著又擠眉弄眼地說道:「小晶呀,明天還玩不玩呀!」   「玩!當然玩啦!」   小晶肯定地點了點頭,接著更說道:「不過明天的賭注加倍,賭洗二個月的碗!」   「哇,不是吧,小晶,你已輸了一個月啦,哪能加那麼多!你想一下子翻本呀!」   「我不管,你要是怕的話,我也不勉強你,不過你甭想我會承認這幾天的事!   嘿嘿!」   「我倒!你還真是……無賴呀!」   小青笑了起來,接著想了想,說道:「好吧,算我怕了你啦,嗯,這次怎樣賭,想清楚喲,別又輸了,嘻嘻!」   「我賭他明天一定過得了一百一十下!」小晶低頭想了想後,非常有自信地說了出來。   「一百一十下呀!」小青聽後也沉吟了起來,心中更是尋思著:「他大前天是六十下,前天是七十五下,昨天是八十下,今天是九十下,至於明天,嗯,照這連串的資料推估,最多應該是一百零五下以內。」   想到這裡,心中大定,抬起頭對著小晶說道:「好吧!就這麼定了!反正我一定會贏的,呵∼呵∼呵!」   「哼!別那麼得意!」   說完,小晶飛身躍起,往密林深處掠去,小青見狀也忍住笑,運勁跟了上去。   與此同時,在那雪花飄舞,白鎧一片的冰原裡,星飛也從一夜不停的調息中醒了過來。   隨著意識的漸漸凝集,星飛睜開雙眼,周圍的景物也開始一件件地映入眼簾,待看清楚時,卻又令星飛愣住了!   在自己的前面,那原本應空無一物的平坦雪面,不知什麼時候已堆成半米多高的雪牆,雖然像峰巒一樣高低參差,但對著自己的那面卻平滑發亮,如同被刀切成。   吃驚之下,星飛馬上往左右望去,這才發現自己已被裹在層層雪堆之中。   「霍!」地長身站起,舉目往四周環顧,不禁啞然失笑!   原來,經過一夜大雪後,整個冰原都被雪疊高了,而自己由於還坐在原來的高度,這才會產生被雪裹著的現象。   對於這個解釋,星飛感到非常的滿意,回想剛才初睜眼時的驚慌心理,又是一陣好笑。   但臉上的笑容只掛了不到一秒鐘,就突然間僵硬了,如同被急凍後的麵餅,變得非常難看。   掩不住心中湧起的疑團,星飛又蹲下身,仔細地研究著那如同井牆一樣圍成一圈的光滑切面,甚至還伸出手,用掌心去觸摸感覺著。   直到現在,雪牆切面才由於擠壓,慢慢地開始變形,向裡滲透突出。   到底為什麼會這樣呢?星飛發現自己的頭開始脹了起來,照理說自己坐在冰面上調息,雪片應該將自己完全地蓋住才對,這樣才合邏輯,但事實卻又恰恰相反,那些雪就像被一層無形的牆擋住,只能在牆外不斷地擠壓疊高,根本就進不來。   也許正因為如此,在上面不斷的壓力下,雪堆的切面才會變得如此平整光滑。   在調息時會有一部分真氣從體內自然溢出,這點星飛很清楚,但這些溢出的真氣由於沒有意識牽引,一向都是分散地從體內透射而出,不具有任何威力。   如果說是因為這些溢出的真氣造成現在的這種現象,星飛大概會馬上高興地跳起十幾米,然後又重新落地跳起。   但星飛知道這是不可能的,雖然自己體內新練成的「冰機真氣」威力超群,但也不可能單靠那無意識溢出的真氣做到這一點,更何況自己還遠未能掌握它。   又仔細查看了一會,星飛又發現了一件奇怪的事,就是圍著的雪牆雖然不太規則,但卻大體上形成一個圓形,就好像將一個圓瓶插入雪中再抽起一樣,而自己就處在那圓形的中心。   這個發現居然令星飛想到了一種可能性,星飛記起十來天前與雷文比武的情形,當時雷文身上也有一股氣牆,化去了自己大部分的攻擊。   星飛在事後也明白了那大概第三層以上的武技「護身勁氣」,想通這點後,當時星飛真是既羨慕又得意,羨慕的是雷文並不比自己強多少,但卻藉著家族的原因可以修煉如此多的高深武學,而自己用來用去都是「飛龍掌」、「指刀」等第四層的弱勢武技。   得意的是,即使如此厲害的武技,最後還不是一樣被自己擊破!   當然,付出的代價也不是說笑的,幾乎就陪上了這條命!但卻因禍得福,不但激發了體內的「天機真氣」,還在雪月姐姐的幫助下更上一層,變成現在的「冰機真氣」,其間的因緣禍福,真令人感慨不已!   想到開心處,星飛禁不住笑了起來,接著更「嗤!」地發出一聲冷笑!   想起雷文,自自然地星飛就想到李思無,臉色也隨著心念的轉化漸漸變得正經嚴肅起來。   按照陳老頭的說法,李思無已達到了第三層的上位,也就是說可以修習第二層的武技了。對此,星飛除了感到羨慕與無奈外,倒也並不覺得奇怪,畢竟聯邦現存的第二層高手,大部份都是出自三大世家。   本來以李思無的情況,就算不進入「武神石碑」,同樣可以在家族長輩的幫助下,將武技推上一層。   但星飛以前也隱約聽學院教務主任蘇天說過,第二層的武技重的一是感悟;也就是說同等的武技必須配合同等的意境感悟,否則就算學了第二層的武技,也無法發揮,這也是為什麼大部份第二層武技沒有以書藉的形式抄錄下來的原因。   而另外一點就是創招。武技是死的,人卻是活的。每一種武技的創造者都是因為對體內真氣的運行有所領悟與發現,進而依照自己的習慣、修為,創造出了屬於自己的武技。   這樣創造出來的武技,對於創造者本身來說是非常合適的,但卻未必適合於其他修煉者。這也是為什麼「武神石碑」第二層只有武學理論與心法,而沒有固定招式的原因。   對於這點,一些普通的修習者還感覺不到什麼不妥,但到了像星飛這種境界,雖然「飛龍掌」等武技已經得熟之又熟,任何變化、任何技巧都瞭然於胸,可是出招時也常常會突然有種綁手綁腳的感覺,感到不能將自已體內澎湃的真氣揮就而出。   星飛也曾懷疑過是否自己的「飛龍掌」練錯了,但在花了好幾天的功夫,仔細地研究過運勁的每一個細節、步驟後,星飛得出一個結論,就是自己絕對沒有錯。   而出招時的那種綁手綁腳的體會如果不是自己的錯覺的話,那就只有一個原因,一個如同在真氣的修習遇到瓶頸,而去找蘇天問出的答案一樣「飛龍掌」不適合自己修煉了!   而這個領悟與創招的過程,只有在「武神石碑」中才能完成,據說在第二層石碑裡刻著無數武學心法,人類這幾百年的修習期間,就算將那些因無法傳承而消失了的武學加起來,也不到其中的百分之一。   因為有如此之多的心法,所以總會有一種心法適合自己,而每一種心法也都有著自己獨特的運勁方法與真氣理論,其中很難說有什麼高低之分,就看你如何去體悟,如何去創招了。   至於雪族的「冰天真氣」也可算得上是其中的異類,這是因為雪族本身就擁有「先天寒氣」與其特殊體質,在修習同屬性的「冰天訣」時更是如魚得水,進而超越了第二層的範疇!   沒過多久,星飛突然又想起楊子江與張無這兩個好友,對於楊子江那據說源自第二層武技的「紫天七式」,星飛原本還半信半疑的,但自從上次見到他使出「逆風刃」後,就不由地令星飛大為改觀。   他知道楊子江以前一定不會這一招,不然早就拿自己來試招了,就像以前自己學到新武技時拿他們兩個來開刀一樣。   也就是說楊子江的「風」式符合第二層武技的重要原則創招!這麼說來,這「紫天七式」還真不可小覷。   而至於張無還有他那聯邦學院內出了名的「霸拳」,星飛一想就不禁笑了出來,只因為他想起了張無創造「霸拳」的原因。   當時仍是二年級學生的他,有天練習拳法時發現在招式上可以進行一些修改,沒想到卻被當時的授課老師認為這是種不知天高地厚的行為,將他訓得一臉灰,隨後更在上實習課時將他給揪了出來,當作是錯誤榜樣來示範。   令那位老師大跌眼鏡的是,張無不但沒有洩氣,反像被激起了鬥志,結果真給他創出了一種新的拳法!   當張無得意洋洋地在老師面前使出「霸拳」時,甭提也知道那位老師的臉色有多難看了。   因為此事,使星飛與楊子江對張無另眼相看,至少星飛自認沒有這個本事與耐性去創什麼新武技,而且還創到了有門有路的程度。   胡思亂想了好一會兒,星飛才又重新思考自己的問題。   「難道說「冰機真氣」使自己擁有了類似「護身勁氣」的保護層?」   星飛在心裡想,這也許是唯一的解釋吧!   星飛當然不知道在他調息時,「冰機真氣」慢慢地溢出後並沒有向外擴散消失,而是形成了一股股勁氣圍著他的身體不斷地旋轉,將那些飄落的雪花都揮掃出去,而星飛就好像被裹在風眼裡一樣,所以才會出現這樣奇怪的事。   當星飛緩緩醒來時,這些勁氣又漸漸返回他的體內。   「聚而不散」,是「冰機真氣」的一項重要特徵。   解決了心中的問題後,星飛再次站了起來,臉上逸出著自信與笑意,而那自李思無與楊子江一戰後產生的恐懼陰影,也似乎在一瞬之間消失得無影無蹤,恢復了以往那種自信與慵懶。   也許,這才是真正的星飛!   不經意地往雪月消失的地方望去,只見一片平滑潔亮的冰面,正反射著陽光,相互閃爍輝映,好像一面面發光的鏡子。   雖然這是理所當然的結果,但見不到雪月,星飛仍免不了一陣悵然,心中也生出了許多的擔心。   但沒過多久,臉上又露出了調皮的笑容,接著星飛閉上了眼睛,將神識能量送出,滲入冰山之中,想看看雪月在不在裡面。   在「冰機真氣」的支援下,神識輕易就透入了整座冰山之中,但令星飛非常失望的是,裡面除了冰層之外,沒有任何東西。   但星飛沒有氣餒,從冰山中收回神識,再向四面八方散擴開去,感應著周圍的一舉一動。   以星飛現在的能力來說,已經能憑著神識洞察周圍幾十公里的情況了,但始終都無法找到雪月的蹤影,也不知道她到底是走得太遠,還是有心避開,這令星飛在擔心之餘又多了一份失落。   「雪姐姐都不知比我厲害多少倍,我又何必在這裡白擔心呢?」   想到這裡,星飛失聲笑了起來,不再為這事煩惱,接著更對自己剛才的神識能量能擴張這麼遠而感到激動與得意。   「不知我體內的真氣到底厲害到什麼程度呢?」   星飛在心裡尋思,但不想還好,念動便如湍流激水,一發不可收拾。   亢奮中,手緩緩揚起,對準遠處地面正想催勁發招,很快又歎了口氣垂下了手。   星飛知道自己氣海裡已經儲存了非常龐大的「冰機真氣」,但自己的經脈氣道還沒有擴張到能適應這麼強大真氣的運轉,如果冒然使出「飛龍掌」這種強大的招式,九成九勁氣還沒運到手上,就將因為承受不了「冰機真氣」的運行,落得經斷脈裂的下場。   這也是雪月為什麼要叫他在這裡修煉調息的原困。   禁不住心中一陣無奈,星飛滿臉倒楣之色,他當然不會冒險出招,但修習了這麼久,如果不使一兩招出來露露眼的話,也實在是不甘心。   低頭苦思了一會,驀然間靈機一動,想到如果降低「指刀」勁氣的話,也許能用。因為柔勁的「指刀」與純剛的「飛龍掌」不同,勁氣更是以點式擊出,小心處理的話,應該不會有問題的。   越想就越心動,在心中盤算過出事的可能性非常小之後,星飛不再遲疑,將手指伸出,接著小心翼翼地從氣海裡牽出一股真氣,那種緊張的神情就像面對著強敵。   隨著「冰機真氣」緩緩地流出,指尖開始泛出白色的光,接著星飛不敢再凝聚更多的真氣,馬上意念一動,隨著指上勁氣一催,「指刀」就「哧!」地一聲激射而出,刺入了冰面之中!   「指刀」射出後,星飛的額頭上也不禁地滲出冷汗來。這也難怪,剛才如果他一個沒處理好,現在很可能已經出事了,但最後總算成功了。   心裡想著,腳下卻沒有閒著,幾個輕躍就掠到了「指刀」射中的地方,只見在那平滑的冰雪地面上已多了一個深不見底的細孔。   吐了吐舌頭,星飛知道由於「指刀」的勁氣是降低很多發出的,所以除了在不是很堅硬的冰面上擊出一個孔外,看不到什麼效果,中禁不住又是一陣沮喪。   由於剛才所用的勁氣已經到了經脈可以運行的極限,再往上加是不可能的了,星飛低歎了口氣正想放棄時,突然又想到一個念頭:「「指刀」的勁氣是點式擊出的,勁氣飛出後就不再受到控制,這樣的話就算連續擊出多招也只能在地面擊多幾個孔而已。」   「那麼如果源源不息地運勁呢?也就是說以「線」的方式發出「指刀」,控制住體外的勁氣,就像用鞭一樣,豈不是可以做到更多的事!」   想想著,星飛發現以前之所以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一是因為沒發生過真氣施展不出的情況,二是真氣不夠強大。因為如果要維持那些擊出體外的勁氣,必然需要消耗很多真氣,而且還是成倍成倍地消耗,這對於以前的自己來說,當然是不可能的事,但現在卻恰好兩個條件都完全符合了。   「呵呵,我現在倒是真氣過多,正好用這一招!」   星飛傻笑著自語,接著快步躍到一座小冰山前,然後揚起手指對準冰山的上方。   意念轉動間從氣海裡牽出了一股細細的真氣,甚至比先前擊出的還要弱得多,源源不息的真氣細水長流般流向指部,很快地手指就微微產生鼓漲的錯覺。   為了要持久使出勁氣,星飛採用了兩個辦法,一方面將「指刀」變細,以便將耗費的真氣減少,另一方面先在手臂經脈裡凝集儲存一部分真氣流,這樣就可以大大縮短了調運的時間,就像一個中繼站一樣,可以保持真氣運行的長久不衰。   終於,「指刀」擊出,只見白色流光一閃就無聲無息地沒入了冰山之中,接著星飛手腕轉動,猛地催勁一劃、一拉,再一個圓弧迴旋,這才收勁,然後滿懷期望地盯著那片冰山!   白色亮晶的冰山在星飛收回「指刀」後一點動靜也沒有,彷彿根本沒有任何事情發生過。   就在星飛由期望變成失望時,「卡∼嚓」一陣碎冰聲傳來,接著上方冰山徐徐錯位滑下,然後「轟∼隆!」一陣巨響後,筆直地砸倒在地面的冰雪之中。   原來星飛的「指刀」在發出後就已經穿透了這座小冰山,只是由於「指刀」發出的勁氣太細太快,冰山上大部分的地方雖然都被切斷了,但還來不及反應,仍然由那一小部分沒有切到的地方支持著,直倒剛才,連最後撐著的部分都被壓碎時才滑了下來。   「耶!呵∼呵∼呵!!」   星飛可沒去想那麼多的原故,反正那塊冰山最後還是給自己的「指刀」強行切開了。   就憑這一點就已足以令他高興得跳了起來。接著上前查看那短了半截的冰山,只見切口處光滑如鏡,就是用劍也不可能切得那麼平整,心中的那份樂,自是沒的說的啦!   緊接著星飛興趣不減,繼續用「指刀」切冰山,不過這次是從上往下切,將那禿了頭的冰山兩側削平,再接著又清理了正面與背面,將原來聳立的冰山變成了一座豎立的奇形巨大冰塊。   「呵∼呵∼呵!不錯不錯,簡直就是一件藝術品嘛!」   星飛笑嘻嘻地左右玩著被他的「指刀」整弄得不像山形的冰山。   接著又即興發揮,將冰塊削來切去,像藝術家用刀雕冰塊一樣,當然,兩者的成品是無法相比,看星飛被自己的「大作」逗得笑得不停就知道了。   由於體內的「冰機真氣」生生不息,所以儘管這樣連續地使用「指刀」,真氣也沒有接續不上的問題。   反而由於不停地揮腕出招雕刻,「冰機真氣」越用越熟,而這新「指刀」更是練得收發自如,得心應手,想切哪裡就切哪裡,不會多一分也不會少一毫!   不知過了多久,星飛終於停手,不是因為真氣消耗過大,也不是因為興趣已失,而是眼前那原本粗壯巨大的冰山現在只剩下一根不到半米的可憐冰柱,而周圍的地面上則散落著無數被「指刀」切成的細小几何體狀冰塊,看到這情景星飛心中又是一陣好笑。   「算了,不玩了!」星飛笑嘻嘻說著,話剛說完,驀地又冒出了一句:「再用多一次!」然後「指刀」再次揮出,將那剩下的冰柱劈成了兩半,這才滿意地拍拍手收工。   「呵∼!」   停止了那些無聊舉動的星飛把手向外伸展擴開,彎了個圓弧,接著又無聊了起來,不知該做些什麼才好。   而且很奇怪的是一直到現在,體內仍然是暖和和的,甚至一點飢餓的感覺都沒有,算起來,除了雪月的那幾顆「冰晶」外,星飛已經有十來天沒吃過東西了,抱頭苦思了一會,大概是那幾顆「冰晶」的奇特功效吧。   「這倒是不錯的東西,改天再找雪姐姐要多幾顆來吃,呵∼呵」   心裡想想著禁不住笑了起來,接著想到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再見到雪月,又是一陣歎息。   「算了,我還是繼續調息吧!要快點才行,如果到武技大賽還不能自由輸出真氣就大件事了!」   一想到十幾天後的武技大賽,星飛心中就像燃燒著的火焰一樣熾熱。接著就地盤膝坐下,閉上眼睛繼續調息擴展經脈。   眼睛剛閉上,周圍頓時靜了下來,在以往的調息中,為了防止一些外界因素的干擾,星飛總會或多或少留下一部分意識在感官裡,但自從剛才知道「冰機真氣」   調息時會自動形成保護層後,星飛心中大定,乾脆將感官裡的意識都抽走,完全沉浸在體內「冰機真氣」的意控之中,因此這時的星飛可以說已經完全切斷了與外界的聯繫。   而事實上除了那勻長細密的呼吸外,坐在雪地上的星飛根本就和一個沒知覺的死人沒什麼分別。   而意識在從感官裡被抽出的那一刻,曾經向外忽地擴張了一下,接著瞬間又快速收斂回體內。   這過程儘管很短,但已足以令星飛產生難以言喻的震憾,這是一種完全不同的體會,與以前散擴意識觀察遠處情形不同的是,這次看得更清楚,雖然只是一瞬之間發生的事,但卻有種動靜瞭然於胸地感覺。   而意識斂入體內時,經脈通道之間的情形就更清楚了,將意識滲入氣海中時,甚至可以清楚地看到那些在氣海裡團團盤旋著的「冰機真氣」。   透過意識察看了體內的經脈情況後,星飛也不再浪費時間,開始緩緩地從氣海裡牽出「冰機真氣」,沿著經脈運行起來。   為了能充分發揮「冰機真氣」的威力,首先就要使其能在經脈裡快速自由地運轉,而星飛現在的經脈是以前的真氣長年累月地擴展而成的,並不太適合「冰機真氣」這麼強大的能量體運轉,所以星飛現在要重覆一次又一次地調息,使經脈通道在「冰機真氣」的調運過程中,適應並作出相應的改變,這也是星飛最終的目的。   自從遇到陳老頭,從他的口中,星飛知道了許多關於真氣的知識,也加深了對武技的瞭解,最重要的是清楚知道了真氣也不過是一種比較奇怪的能量體而已,這就不能不令星飛將它與一些常見的能量聯想在一樣,如太陽發出的光能,燃燒時產生的熱能等。   「那真氣與這些能量能不能進行轉換呢?」   心中剛一動念,馬上又暗笑了起來:「真是荒謬,越想越離譜了!」   接著也不再胡思亂想,安下心來繼續控制著真氣在體內快速穿行。奇怪的是每當「冰機真氣」通過經脈時,星飛總會有種非常舒服輕鬆的感覺。   其實在昨天調息時就已經有過這種體會了,只是現在由於完全切斷了與外界的聯繫,體會更深、感覺更清楚。   漸漸地在這不斷蔓延的舒泰氣氛圍繞下,星飛的意識開始模糊,最後更「醉」   了!   但「冰機真氣」卻像沒有受到任何影響,繼續不停地重覆著從氣海流出,再運行經脈一周天後徐徐歸回氣海的過程。   雪越下越大,地面上的雪層也越疊越高,而那自星飛開始調息就漸漸溢出的氣勁也正圍著星飛的身體盤旋著,像個保護層一樣,將所有飄落附近的雪片掃了出去。   漸漸地,氣勁形成的風越來越厚,最後終於完全地包圍了星飛。   不知何時,雪月站在星飛前面,正怔怔地望著被旋飛勁氣團團裹住的星飛,心中略加思索,嘴角就逸出了淡淡的笑意,似乎已經明白星飛體內的變化,眼眸裡更露出嘉許的神色。   隨後眼珠一轉,看到滿地散落的冰塊,也就是星飛用新「指刀」弄出來的「傑作」,禁不住又好氣又好笑。   「這個弟弟呀,真是貪玩!」   想想著,似乎從星飛身上看到了部分以前的自己,眼眸中的憂鬱似乎被這笑意沖淡了不少。   「哎∼!」突然一聲長歎,雪月眼中那剛生出的笑意,一下子就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種難言的寂寞與失落。   轉頭往西方望去,看得非常得認真與執著,似乎能看透那一座座的山峰,越過那一條條的河流看到幾千上萬公里外的情形,漸漸地臉上又逸出了陣陣擔憂。   驀地,她宛然一笑,笑得非常得淒美哀怨,與哭唯一的區別大概在於哭能將內心的悲傷通過淚水傾洩,但雪月卻只能透過這種無奈的苦笑來表達內心的感情;因為她的淚早已經流乾。   傳說,雪女的淚水化成了雪花飄落在大地上。   那麼雪月的淚呢?在這片無盡的冰雪世界,到底有多少地底深處的雪,是由她的淚化成的……   從深思中醒過來,輕輕地搖搖頭,接著又往星飛處望了一眼,雪月這才凌空飄起,瞬間消失在蒼穹天際。   匆匆又到了第二天下午,當星飛沉浸在「冰機真氣」的修煉中時,聯邦天安市南區的深山瀑布裡也沒閒著,又……熱鬧起來了。   如同昨天,在一陣陣「啊∼啊∼呀∼呀∼」的大吼聲中,密林深處裡的兩個少女也同時緊張了起來。   「一零四……一零五……」   風水輪流轉,這次輪到小晶神氣起來了,這從她臉上的得意笑容就可看得出來,而站在她身邊,年齡看上去要大一點的小青則有點沮喪,臉上儘是倒楣之色。   「這個傢伙,今天都不是吃了什麼鬼藥,怎麼一樣子厲害那麼多了,哎,倒楣!」   小青在心裡暗想著,從小晶數到一零五時,每往後數一下,她的心就猛跳一下,失望也增多了一分,自然奇怪起張無為什麼今天一下子變強了這麼多?   其實,昨天張無原本可以堅持到九十五次以上的,只因為受到干擾才在九十次時被水沖了下去,今天在準備充足的情況下,自然大出小青的預料。   「一零八……」   數到了最後幾個數了,這時的小晶也像故意氣小青一樣,將語音拖得長長的,頓時又惹來小青的一陣白眼。   但小青也只能這樣了,心裡早就後悔昨天不該那麼樣輕率地答應小晶的賭約,想想著,有點無奈地長歎了一口氣,雖然還沒有真正數到一百一十下,但小青感應得到張無現在仍然勁氣盈足,想來一百一十下是沒問題的。   「一零九……」   終於到這最後的關頭了,小晶感到自己的心跳開始加速,全身甚至還熱了起來,畢竟,只要再數多一下,那麼前幾天輸光了的賭注不但能徹底收回來,還能倒攢一倍!   一想到這裡,她心裡那份樂自是沒得說。想想著,深吸了一口氣,鄭重其事地盯著遠處瀑布裡的張無,期待著他那最後的一叫。   張無當然不知道自己這幾天已成為別人的賭具,通過這幾天的修煉,現在感覺好得很,不但體內真氣比以前精純許多,感覺到對於自創的「霸拳」也有了新的領悟。   照這樣子看來,用不了多久,又可以使「霸拳」更上一層了,一想到這裡,心裡就樂滋滋的。   在剛才再一次溢出勁氣後,正如小青的感覺樣,他體內真氣流運順暢,再多堅持一陣子也不難。   只是……做不做得到與去不去做根本就是兩回事!   「霍」地在流水的衝擊下長身站起,接著勁氣一吐,縱身躍下,如蜻蜒點水般準確地跳回潭邊的石頭上,身法乾脆俐落,而且非常漂亮!   他這麼早離開的原因其實也很簡單,排除與小青串謀的可能性之後,就只剩下一個理由:不想再像前幾次那樣,在真氣用光後被衝下去吃水草。雖說也受不了什麼傷,但這種狼狽的事還是令張無大感面上無光。   更何況這些天來在這裡受了一肚子的悶氣,現在總算抬起了頭,心裡的那口氣也順了很多,畢竟,這是第一次能完完整整地跳上去,然後完完整整地跳回來。   基於這些原因,張無在感覺到差不多時(也就是在小晶數到一零九下時),收工不幹了!   隨後張無感到非常的高興與輕鬆,得意地往那仍然「刷∼刷」作響的瀑布看了一眼後,就哼著小調兒滿意地走了。   隨著他的離開,密林裡,一個一隻手使勁地拉住同伴,另一隻手緊緊摀住她的嘴巴不讓她發出聲來的少女,也大大地鬆了口氣,接著是那令人恐怖的暴笑聲連綿不斷地傳將開去。   「哇∼哈∼哈∼哈∼,笑死我了,呵∼呵!他簡直就是我的幸運之神,超級偶像呀!哇∼哈∼哈!」   小青越笑越開心,最後竟連站也站不穩,雙手撐著趴倒了在地上,看樣子,眼淚都怕要笑出來了。   剛才幸好她早有先知之明,及時拉住快要被氣瘋的小晶,不然的話,近乎失控的小晶早已衝出去找張無拚命了!   而小晶呢?奇怪的是,現在小晶居然平靜了下來,即沒有哭也沒有笑,但從她那陰晴不定的小臉上,很顯然也正在盤算著什麼一樣,很快地小青也發現了她的異樣!   「小晶,你怎麼了,呵呵,別傷心呀,嘿嘿,反正都成了定局,嘻嘻,不過,這一次再加上前幾次的賭注,呵呵,一共是三個月的碗都歸你洗了,呵∼呵∼呵!」   小青說到這裡時,好不容易才忍住的笑意再一次爆發了。   「我們回家去吧!」   小晶冷哼一聲後轉身就走,小青見狀也只好忍著盈盈笑意跟了上去,但沒走多遠,小晶驀地又停了下步來,望著小青說道:「小青姐姐,你先回去吧,我要去西山弄點東西!」   說完,也不等小青回應,飛身躍起,快速地向著另一邊奔去,不一會兒就消失在那密密鬱鬱的叢林之中!   「西山!?」   小青奇怪地想著,接著更發現了一件非常有趣的事:「小晶怎麼往北面走了?」   北邊是張無離開的方向,一想到這裡,小青就像恍然大悟一樣,低著頭又想了一會,接著才又笑嘻嘻地往北面悄悄地跟了過去。   在離瀑布十多公里的森林邊緣,張無正樂滋滋地哼著小調漫不經心地走著,由於時間還早,他也不急著回去,而是在心裡盤算著待會到底是去探探重色輕友的楊子江呢,還是去其他什麼地方玩。   就在他難以決定時,前面不遠處突然傳來一聲小女孩的驚呼,頓時,也不及細想,勁氣瞬間遍佈全身,接著彈身掠起,快速地往前面趕去。   只聽得衣袂勁氣聲陣陣,轉眼間,張無就找到了驚叫的來源一個倒臥在地上的小女孩!   「小妹妹,你沒事吧!」   快步掠到小女孩邊後,張無扶起那仍然倒在地上的女孩,接著緊張地問了起來。   「哎呀,大哥哥,我摔傷了,好痛呀!」   小女孩說說著不知是不是扯到了傷口,臉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接著還像示意般用手往那仍貼在地上的腳指了過去。   張無聽後,連忙鬆開了扶著小女孩的手,接著往她的腳望過去,大概是想看看傷成什麼樣子吧。   在這個時候,小女孩突然挺起身,同時伸出一隻手往張無的肩膀按去,就像想借力站起一樣。   「別急,讓我先看看你傷得怎樣!」   張無笑了起來,接著掀起了小女孩的褲腳,正想細看時,小女孩按在他肩膀上的小手不知什麼時候已滑到了他的背心。張無本不以為意,但很快他就後悔了。   捲起小女孩那聲稱摔傷了的褲腳後,只見一隻晶瑩雪白的小腿,哪有什麼傷口,簡直連個疤痕也看不到。   心裡正納悶著,突地背心一涼,一股詭異的真氣急速湧入,瞬間就往經脈氣道直接滲入。   大驚之下,張無馬上動念想提勁抗拒,但已太遲了,真氣還沒來得及運出,經脈就被那些詭異的真氣堵住,一點也用不出來,隨後全身僵硬,不能移動分毫。   就在這個時候,那一直臥在地上痛叫著的小女孩也猛地跳了起來。   「哈∼呵∼呵!知道我厲害了吧!」   一邊拍拭著衣服上的塵土,一邊得意地望著只能「呵∼呵」乾瞪著眼望著自己的張無,小女孩大笑了起來,不用問也可知她就是抄小路跑到張無前頭報仇的小晶。   「你這個混蛋死傢伙,害我輸得那麼慘!」   「你一定很開心了,是不是!」   「說!你到底是不是和小青姐姐串通在一起來騙我!」   「……」   一陣陣的怒罵伴著一陣陣的拳腳,小晶毫不手軟地招呼在張無身上。   只痛得張無張大著嘴「呵∼呵!」不斷地大叫著,心裡完全不知道什麼時候開罪了這麼一位女煞星。   但張無不出聲還好,一出聲之後又惹得小晶火起,提起腳直往張無臉上揣去,頓時張無就變成了大花臉。   踢了一會兒,小晶也累了,但心中那口氣還沒洩完,不經意間往不遠處一棵大樹望去,馬上又想到了好主意來。   隨後小晶雙手使勁托起了張無的一隻腳,直往大樹走去,被拖在地上移動的張無,只覺得後背不斷傳來火熱劇痛,時不時還撞上一兩塊突起的石頭,痛得他死去活來。   好在大樹並不遠,很快就到了,小晶手一放,把張無扔在樹邊,然後跑進森林裡,也不知幹什麼事去了。   就在張無暗自慶幸時,小晶又回來了,手上還拿來著一大串的草籐。   「她又想幹什麼!」這個念頭剛一生起,張無馬上就從小晶接下來的舉動中猜了出來。   只覺得腳根一緊,似被草籐捆住,接著整個身體都被升了起來,最後筆直地倒懸在樹枝上,呼吸開始有點困難,腦海裡更是一片昏眩。   一陣風吹得身體來回晃動,只痛得張無又是一陣「哼∼呀!」   「哈∼哈∼哈,你現在該知道得罪姑奶奶我的下場了吧!哈∼哈∼哈!」   吊起張無後,小晶感到非常滿意,拍了拍手,得意地大笑了起來,在聽到張無的慘叫聲後,心中忽地湧起「會不會做得過份了」的念頭,但隨即又想到自己將要面對著連洗三個月碗的倒楣事,憤怒瞬間就掩蓋了那丁點兒剛生出來的悔意。   「你就在這裡好好反省吧!」   雖說一點也沒有過意不去,但吊住張無後,小晶也沒繼續折磨他,拍拍小手後就高興地走了,在離開時她還不忘回頭補多一句:「記住,別讓我再看到你,否則,見一次打一次!哈∼呵∼呵!」   說完後還提起拳頭吹了口氣,臉上露出惡魔式的笑容來。   「救命呀∼∼!」也不知是因為被吊著倒立的緣故,還是小晶滲入體內的真氣開始減弱,漸漸地張無已經可以叫了,頓時馬上大聲呼叫起來。   但,在這樹比人多的地方,哪會那麼巧有人路過呀!   其實也不能說是沒有人在的,喏,在不遠處另一棵大樹後,一個少女正捂著嘴笑得趴倒在地上,她就是小青,她一直跟在小晶身後,自然也目睹了小晶的整個報仇計劃。   「嗯,要不要去幫幫他呢?」   小晶走後,好不容易收住笑的小青就開始思索,這時一陣急風吹至,張無的「哼∼呀!」慘叫聲又傳了過來。   「算了,他總算是幫了我個大忙,就幫他一次吧!」   終於小青下定主意,從地上撿起了一張落葉,接著往葉裡輸入真氣,然後瞄準吊著張無雙腳的草籐,「哧∼」地一聲,就割斷了草籐。   接著只聽張無「哎∼唷」一聲,連在地上滾了幾滾才停了下來,自然又引發小青一陣笑意,就在她頭痛要怎樣才能解去張無體內的經脈封鎖時,令她吃一驚的是,沒過多久後,一直橫躺在地上的張無居然右手撐地爬了起身來,正在解著腳上的草籐呢!   雖然早知道張無武技不弱,但小青仍沒料到他可以這麼快就解開體內的真氣禁制,這樣看來小晶幸好走得快,不然的話,現在就該輪到她倒楣了,一想到這裡,心裡就覺得好笑。   「見鬼,今天真是倒楣!」好不容易才疏通經脈的張無頓時覺得全身一陣酸軟,揉了揉手腕關節,好在小青雖然踢了他不少腳,但純粹是出氣式的,並沒有運上真氣,否則他也不會這麼輕鬆了。   回想起剛才小晶侵入體內的詭異真氣,心都寒了起來,接著更是打定主意以後都不來這裡了。   雖說自己未必會輸給她,但與這麼一個小女孩交手拚命也實在是沒面子,還是避之大吉吧!   對,避之大吉,越想就越肯定!接著勉強站了起來,誰知扯到痛處,又是一陣冷哼,然後才踉蹌著腳步離開了。   而張無始終都不明白的是,自己到底什麼時候得罪了這個擺明是來尋仇的女孩,這個疑團一直令他百思不得其解,直到一年多後與星飛、楊子江一起來到「武神石碑」,與小青、小晶重會時才得以解開,當然,那是後話了。   張無走後不久,小青才從樹後走了出來,笑著往張無離開的方向望了一眼後,也轉身離開了!   就這樣,張無的瀑布修煉就告一段落,至於那遠在極北之地的星飛,則因為完全沉浸在修煉之中,並不知道光陰似箭,不知不覺間已過了很多天。……   第四章香消玉殞   「你愛我嗎?」女孩緊張地問著。   「當然,你是我生命中的唯一,你是……」男孩望著女孩,不敢有絲毫差錯地回應著!   「真的!」女孩再次出聲確定,儘管心中已信了大半。   「真的!」男孩再一次用堅定不移的語氣朗聲回應著。   「我也愛你!」女孩心花怒放下,癡癡地望著眼前這個說要照顧自己一生一世的男人。   男孩沒有繼續說話,只是將頭往女孩的櫻唇小嘴湊了過去!   正是「此時無聲勝有聲」   劇終   「嗚∼∼真是太感動了,簡直就是感人肺腑,催人落淚!」   在離星飛兩百多公里外,一座山谷的一間冰屋裡,陳老頭邊吃著瓜子邊「感情豐富」地看完一出電視劇,周圍的地上也凌亂地扔著一大堆的雜物。   「咦,瓜子沒了!」陳老頭吃吃著,突然間發現已經吃完了手上的瓜子,於是又在冰層的雜物裡翻前翻後,最後除了找到一個大大的瓜子袋外,什麼也找不到。   不單是瓜子,甚至連食物也吃得七七八八,陳老頭這才省起已經在這裡待了很多天了。   「一天,兩天,三天……」   扳著手指,陳老頭開始算起在這裡待了多少天起來。   「上次與小妹見面是幾天之前呀,嗯,是十七天還是十八天……咦……不好,不會是十九天前吧!」   猛地省起正確的日期,頓時陳老頭身上冷汗直冒,這些天來由於沉迷在一大堆的電視劇中,以至完全忘記來到這裡已差不多一個月了,要不是食物剛好吃完,很可能到現在都還記不起來。   「這樣說來,星飛那小子要參加的武技大賽就在今天舉行了,慘了慘了!現在上午都過了快一半,武技大賽九成已經開始,那小子鐵定是趕不上的了,這下可怎麼辦才好,雖然他就算參加了也多半進不了「武神石碑」,但如果他連比賽也參加不了的話……」   腦海中似乎已經看到星飛在知道消息後發瘋般找自己拚命的場面來,心中一寒,雖說星飛現在的武技仍遠遠及不上自己,但一來自己理虧,二來天知道雪月在星飛身上做了些什麼手腳,越想就越擔心。   而且更奇怪的是從今天早上開始,陳老頭的眼皮不停地跳著,心中更生出了一種莫名其妙的痛楚。剛想到這裡,眼皮又再次跳動了起來。   「果然是這樣,我早就有預感今天會有倒楣的事發生了!」   「哎∼呀,我怎麼忘了這事!呵∼呵∼呵」   就在陳老頭開始考慮著收拾東西跑人的事時,突然間省起了一事,頓時臉上又露出了笑容。   「那小子呀,到底在做著什麼,怎麼這些天來一點動靜也沒有的!」   心中大定後,陳老頭將神識擴散出去,很快就找到了仍然沉浸在調息之中的星飛。   原來星飛關掉感官裡的意識後,因為切斷了與外界的聯繫,使自己能全心全意地進行修煉,最後更在不知不覺間意識莫名其妙地墜入了一片幻渺虛空之中,在那裡只感覺到無窮無盡的溫暖與舒適,完全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   更奇怪的是,儘管沒有意識的牽引,星飛體內的「冰機真氣」在這些天來,一直不停地自動調息運轉,等到這個時候,星飛體內的經脈已基本擴充完畢,也就是說可以運行「冰機真氣」了,但星飛對於這事仍然一無所知,甚至可以說他忘了這件事!   「哇,這小子呀,還真會練哪,這樣也做得出來?嘖∼嘖!厲害厲害!」   陳老頭收回神識能量後,禁不住「嘖∼嘖」稱讚起來,他雖然不知道星飛體內發生了什麼事,但卻可以猜到他的意識一定是不知去了什麼地方。   「好了,我去叫醒他吧!不然他會趕不上今天的武技大賽了!」   陳老頭笑了起來,接著揚身飄起,掠出冰層,然後急速向著星飛的方向飛去。   雖然冰屋與星飛間足足有二百多公里的距離,但對於陳老頭這第二層頂尖的高手來說,只花了幾分鐘的時間就飛到了星飛身邊,當然也看到了被團團勁氣裹著的星飛。   「嗯,這小子呀,事事都出人意表的,真是個怪物!」   陳老頭笑嘻嘻地前後觀察了一下那些急速飛旋著的勁氣,似乎還蠻有興趣的樣子。   但沒過多久,他就記起了自己來這裡的目的,而這時也出現了一個新問題,就是如何叫醒星飛。看星飛現在的樣子,應該是關掉了感官裡的意識,因此不能用普通的方法喚醒。   想了一會兒,陳老頭畢竟是見多識廣的人,很快就想到了一個辦法,接著退後了好幾步,然後閉上了眼睛,靜了下來。   片刻後,陳老頭猛一睜眼,兩道寒光暴射而出,原本嘻笑的神色也在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充滿了自信與霸氣的臉。   心中剛一動念,勁氣就已壓到全身各處,接著陳老頭將體內的強大勁氣逼出體外,形成了一股異常強大的氣流直向星飛呼嘯著捲了過去!   陳老頭的勁氣一逼出,星飛體內迴圈運轉的「冰機真氣」也像覺察到異常,變得凌亂起來,真氣開始急速溢出,而那些自然在體外形成的旋轉氣流,也在一瞬之間變成了一面堅硬的盾,而且在「冰機真氣」源源不息的支援下,氣盾越變就越厚,越厚就越強!   由於星飛意識陷入的虛空與「冰機真氣」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當星飛體內的「冰機真氣」發生變化時,馬上就影響到了仍陶醉在虛空之中的星飛,甚至還來不及動念就被扯了回來。   意識剛恢復,星飛馬上就感自己被一股前所未有的強大勁氣層層壓住,全身像快要被擠扁,異常的難受。   好在「冰機真氣」築成的氣盾仍在勉力抵抗,不過看樣子也堅持不了多久,因為星飛感到氣盾已經開始減弱,而那逼來的氣勁卻一點不見有減少,反似越來越強大。   本來此候陳老頭應該收手的,因為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但他在看到「冰機真氣」居然自動形成氣盾抗住自己的勁氣時,禁不住好奇心大起,同時也想看看星飛這段日子的修煉,到底到達了一個什麼樣的地步。   基於這種心理,陳老頭不但沒有收回勁氣,反而越發越強,當然,他可不是亂來的,所發出的勁氣雖強但還沒有到達星飛抵抗不了的地步,而且隨著準備收勁。   星飛哪知道那麼多,甚至連眼睛都被陣陣逼來的氣勁壓得睜不開來,最後整個身體更在陳老頭的勁氣壓迫下被推離了地面,形成了一種怪異的畫面。這時,星飛終於控制住了體內的「冰機真氣」。   「呀∼!」   一聲怒喝如龍吟、似虎嘯,聲震九天。   緊接著在半空中團團壓住星飛的氣勁中,無數白光突然暴射而出,一瞬間如摧枯拉朽般衝破了所有的障礙,接著勢仍未盡,強橫的氣勁直向陳老頭沖卷而去。   而星飛則全身裹在白光之中,在勁氣的撐持下浮懸在半空,此時他終於看清楚了對面的「敵人」陳老頭,但已經阻止不了那失控飛出的氣勁了。   就在星飛為陳老頭默哀時,只見他輕笑了一聲,接著右手揚起,向上一個斜劃,勁氣同時溢射而出,迎向攻來的勁氣。   星飛當然不知道陳老頭在用什麼武技,很快,意想不到的事情出現了,當陳老頭揮出的勁氣撞上衝過來的「冰機真氣」時,表面上看去強大得多的「冰機真氣」   居然像被針刺中的氣球一樣,向兩邊散射開去,最後形成的強大衝擊波將附近的雪地鏟出了兩片半月形來。   「喂,老頭,你沒事吧!」   當被強大的勁氣餘勢激起的滿天舞雪完全飄落下來時,急不可待的星飛就忙對著雙腳離地正笑嘻嘻地望過來的陳老頭問了起來。   同時,自然湧出護體的「冰機真氣」因為陳老頭攻來的勁氣消散而慢慢減弱著,在勁氣拱托下懸離地面的身體,也開始徐徐下降。   事實上,就星飛體內的「冰機真氣」而言,要使出「御風術」這些第二層的輔助性武技已不是一件難事,在通過這十幾天的不眠靜修後,「冰天真氣」已徹底改造了他體內的經脈氣道,運轉之間再無障礙限制,只是他自己不知道而已,或者說是他不知道怎樣去將真氣徹底發揮出來,他現在唯一缺少的就是武技。   「嘿∼嘿,就憑你這臭小子也想傷到我,別作夢了,哈∼呵∼呵∼!」   陳老頭得意地大笑了起來,接著勁氣慢慢逸去,雙腳落在雪面上,當他望向星飛時,在那擠成一團的得意笑容裡仍掩不住發自內心的嘉許。   的確,星飛這些天的武技進展實在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嗤,別那麼神氣,我剛才還沒用上全力了。」   星飛有點不服氣地嘀咕著,正如他所說,他的確是有點不服氣,在「冰機真氣」適應經脈後,星飛的自信也增加了很多,尤其是面對著陳老頭這種頂尖高手時。   剎那間,星飛只覺得體內血氣沸騰,熱氣直衝腦部,甚至連氣海裡也似乎有把聲音在呼喚著自已出招!出招!出招!   對於自己與陳老頭之間的差距,星飛清楚得很,但他並不覺得自己沒有一拼之力,武鬥之時實力固然重要,但勇氣與自信也是重要的因素,星飛並不認為現在的自己能贏得了陳老頭,但至少不會再像方纔那樣,輕易就給陳老頭信手破去。   在這一個月的修煉中,尤其是上次雪月在空中與「將軍」對峙的情景,還有陳老頭剛才向自己壓過來的氣勁,令星飛明白到什麼叫做真正的強者,同時也使他清楚地找到了以後修煉的目標。   高深的武技對於成為強者來說固然是一件重要的因素,但令星飛更震憾的是強者那種無以匹敵的氣勢還有那對實力的絕對自信。   就像雪月當時,劍還沒出鞘,甚至連手都沒按在劍柄上,但那股絕對的氣勢已經壓得兩個「銀龍戰士」透不過氣來,甚至連「將軍」也不敢有小覷之心!   沒有人知道如果不是因為星飛突然插入的話,雪月與「將軍」之戰會是什麼樣的結果,但星飛清楚知道,她們兩個還有眼前這個陳老頭都是真正的強者。   正因如此,星飛想趁現在自己體內的「冰機真氣」躍躍欲試時與眼前的這位強者過招,這樣即可大致清楚自己的實力,更重要的是能以參與者的身份領略強者之間的絕對霸氣,這對於以後的進一步修為是很重要的。   心裡想歸想,鑒於陳老頭的狡猾與不良記錄,星飛可不敢在臉上露出「我要和你大戰三百回合」的想法,否則多半會給陳老頭先發制人,整個半死不活。   一想到特訓的前一天,不但讓他以絕對卑鄙的手段詐去全部身家,還動彈不得地被扔在山坡上吃了足足一個多小時的西北風,星飛就恨得牙癢癢的,所以這次過招還或多或少有一點公報私仇的味兒!   「喂,小子,你瞪我幹什麼!嘿∼嘿!是不是不服氣呀!」   陳老頭發現星飛一語不發地盯著自己,心中一陣發寒,他雖然不知道星飛正在等著機會偷襲自己,但也感覺得到氣氛有點沉悶。   「老頭,你無端端跑到這裡幹什麼?」   為了不引起陳老頭的注意,星飛開始拋出話題來分散他的注意力,同時雙眼緊緊注視著陳老頭的一舉一動,勁氣更是蓄勢待發,就像一隻盯著獵物的豹子,他在等著機會。   同樣地,由於在進行「冰機真氣」的調息時,意識陷入了虛空之中,星飛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調息了多久,甚至以為只過了一兩天而已。否則的話……他現在大概已經急暈了!   「哎∼呀,差點忘了,小子,今天……咦,你想幹什麼!!!?……喂,別亂來呀……!」   經星飛一提醒,陳老頭突然省起自己來這裡的目的,正在他哂笑著準備告訴星飛時,星飛一直在等的機會也終於來了。   幾乎不需要經過任何思考與準備,雙腳微微一屈,像離弦之箭般借力彈射,直衝向陳老頭,瞬間就將兩人之間的距離縮短到一米之內。   就在這個時候,藉著彈射餘勁身凌半空的星飛左腳橫掃而出,「冰機真氣」也配合著,在一剎那間運到了腳部,可以說這一腳雖然不是什麼厲害武技,但是每一寸每一毫肌內之間都蘊含強大的真氣,充盈著爆炸性的力量。   可以說星飛這次的偷襲是非常完美的,幾乎找不到任何缺陷,無論在時機上、在力道上、在速度上都配合得天衣無縫。   掠地急速射出的身形在雪地上捲起了一道淺溝,橫掃而出的腳勢更隱隱聽得到風雷之聲,最後不出意料地準確掃在了陳老頭身上。   只是,星飛到底還是小看了陳老頭!……   當星飛的腳掃在陳老頭身上時,心中已生出不妥的感覺,似乎一切都太過順利了。   果然,一瞬間奇怪的事情發生了,本該結結實實踢在陳老頭身上的腳居然像踢到空氣一樣從陳老頭身上穿透而過,同時由於沒想到勁氣會落空,一時間收不住勢,整個人直向著前面的雪地墜撞而去。   但這還不是最倒楣的,本來星飛還可以借勁站穩的,但突然間從後背傳來一股推力,雖然不強大,但剛好能令星飛的勁氣失控。   「轟∼隆!」一聲物體墜地聲響起,接著在一陣「呵∼呵∼呵」的得意暴笑聲中,全身沾滿雪片,痛得齜牙裂嘴的星飛才踉蹌著爬了起身,瞪著陳老頭的雙眼更隨著那一浪接一浪的嘲笑聲而慢慢噴出火來。   「呼∼」地一聲,剛站起的星飛二話沒說再次出招,而且這次在憤怒之下發出的勁氣更強,射出的身形更快。   星飛已經知道先前那招之所以會突然踢空,是因為陳老頭在他的腳掃到之前,已經憑著駭人聽聞的身法閃到了自己的身後,由於速度太快了,才會造成自己視覺上的錯誤以為踢到了陳老頭。   說穿了也不過是速度快而已,所以星飛這次以更快的速度,衝刺攻向陳老頭。   但結果還是一樣,星飛衝到的速度雖然變快了,但陳老頭閃退的身法還更快,最後依然重蹈了先前的下場。   但經過這次的發招,星飛還發現了一件事,陳老頭似乎早知道自己會從哪邊攻來,甚至連部位、意圖都知道得一清二楚。不然的話,就算陳老頭的速度再快,也絕不可能避得如此自在瀟灑的。   「難道他在我出招之前就已經看透了我的意圖?」   再次爬起的星飛開始思考著這個問題,而陳老頭那再次發出的「嘿∼嘿!」怪笑聲更令星飛進一步肯定了心中的想法。   本來,此時星飛應該要停止這場已沒有任何意義的較量,因為陳老頭根本就不需要還招,只要閃來閃去就足以累死星飛。但星飛實在氣不過陳老頭那得意洋洋的樣子,於是就在心裡盤算地對策來。   首先要解決的問題當然是陳老頭看透自己出招的原因。星飛知道出招之時雙肩會微微作出一些擺動,經驗老道的人能察看到這些動作,進而猜出發招的方位,但陳老頭所用的方法似乎更為先進,不然的話,他在自己的突襲之下,是不可能去注意到這些細節的。   就在星飛百思不得其解時,無意間看到了遠處調息時被自然溢出的勁氣疊成的大洞,頓時靈光一閃,暗想:「在出招之時,由於真氣運於身體各個部位,必然有部分勁氣無法收斂溢出體外,難道他就是靠著感應這些勁氣的波動,從而猜出我的舉動?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也太玄了吧!」   想到這裡,星飛禁不住苦笑了起來,接著更想到第一次與陳老頭會面時被他那招「斗轉星移」弄得狼狽不堪的情景,越發地在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的確,在星飛眼中看來,能創造出「斗轉星移」這樣「恐怖」的武技,還有什麼事是不可能的呢?   「即然他擁有這麼神奇的武技,那麼就不能用正常的方法對付了!」   出乎意料的是星飛一點也沒有氣餒,已開始想著應該怎樣去用非正常的方法來對付陳老頭。   對於這些靈活的非正常手段,星飛果然是行家,憑著他在聯邦學院三年內無數次正當非正當的武鬥經驗,很快地就想出了一個辦法,甚至還肆無忌憚地「嘿∼嘿!」冷笑了幾聲,弄得陳老頭莫名其妙的,暗想著星飛是不是摔到了腦,出問題了。   一聲長嘯,嘯聲中充盈的自信似乎表明了星飛的決心與得意,緊接著,「冰機真氣」運遍全身,一瞬之間再次彈射而出,如流星般的身形配合著再次掃出的腿法,呼嘯著勁氣,推著層層湧壓的強大氣勢向著陳老頭衝了過去。   這一次由於「冰機真氣」在彈起之前就已在凝聚在腿部,射出的勁勢更快更狠,當然,也給了陳老頭足夠的時間去迴避。   對於星飛的這一連串舉動,陳老頭想不出個所以來,但由於他對自己的武技非常自信,也不怕星飛能耍得出什麼伎倆,畢竟星飛的真氣雖強,但如果沒有配得上的武技,還有那強者應有的意識領悟的話,是無法發揮出真正的威力來的。   就在他動念時,星飛的腿已攻來,人還未到,衝過來的勁氣已逼到了眉睫之間。   此時,陳老頭靠著勁氣波動的感應,猜出了星飛攻過來的方位,心中禁不住冷笑,腦海裡瞬間更是想出了好幾種迴避的方法,甚至根本不需閃開,直接出招就可輕易擊退星飛。   左右衡量了一下,陳老頭決定還是向側面避開,畢竟星飛衝過來的勁氣這麼強,自已雖然不會輸給他,但在不能用一些大殺傷力武技的前提下,肯定也會有點狼狽的。   打定主意後,身形一幻,接著以難以想像的詭異速度往右邊旋了過去。   星飛等的就是這一刻,由於這一次是在作好準備的前提下出招,所以不但速度快,甚至還可以分散一點注意力到其他地方去,武鬥時本來最忌精神不集中,但在明知陳老頭避得開的情況下,這卻成了星飛唯一的法寶。   所以這看似威猛的攻勢,其實只是一個障眼發而已。在沖飛直去的同時,星飛緊緊地盯著陳老頭的眼睛,甚至還將神識能量擴散到陳老頭周圍,他雖然不知道陳老頭用什麼方法從勁氣的波動中察知到動靜,但只要陳老頭閃身離開的話,身體必然會有所反應,就算他的速度再快,星飛也有把握感覺得到,最重要的還是在他的身體快速移位時,必然會令周圍的空間發生波動。   當然,如果是真正的武技較量,除非星飛實力比陳老頭高上一大截,否則這樣做簡直就是找死,但星飛看準陳老頭不會傷害自己這一點,所以才敢這麼大膽的出招。   果然不出所料,儘管陳老頭閃動的速度非常快,但仍快不過星飛神識感應的速度,這個時候星飛就面臨著一個押大小的問題,他雖然知道陳老頭開始晃身了,但卻不知道倒底是往那個方向避開。   當然時間上不容他去細細揣測,電光火石間,也活該陳老頭倒楣,星飛純粹憑著本能一個凌空迴旋,接著那早已聚在雙手之中的「冰機真氣」左右齊發,連續揮出了兩招「飛龍掌」,直向著左側方向排山倒海地狂湧而去!。   「飛龍掌」雖說只是第四層的武技,但以強大的「冰機真氣」使出時,泛發出光芒,猶如一條白色巨龍,直向著還在空中閃動的陳老頭捲了過去。   「咦!」的一聲驚呼,叫出了陳老頭心中的驚訝,但已不容他多思,一瞬之間雙掌也泛出光團,接著向前推出了勁氣。   雖然是在倉促之中發出,雖然身子凌空無法借力,但陳老頭所擊出的掌勁竟一點也不比星飛的「飛龍掌」弱,頓時光環暴射,兩股同時泛光的勁氣相撞在兩人中間,在勁氣相撞的邊緣,無數白色匹練般的勁氣溢射而出,空氣中更是充滿了勁氣碰撞時產生的暴裂聲,而兩人之間的距離也隨著勁氣之間的推壓而越來越近。   從表面上看去,星飛與陳老頭似乎是勢均力敵,但由於陳老頭是倉促之間出招的,隨著時間的推移,勁氣只會越來越強。若星飛「飛龍掌」前進的去勢被擋,除非星飛繼續出招推動勁氣前行,否則只會慢慢地被消磨減弱,最終會在這場勁氣較量中敗下陣來。   如果你是這樣想的話,那就未免太小看星飛了。   對於星飛來說,第一次出腿是虛招,第二次擊出「飛龍掌」還是虛招,第三招才是被寄以厚望的。   那星飛的第三招到底是什麼?是前陣子剛練成的新「指刀」?還是……   察覺到勁氣開始被中和減弱時,星飛知道時間差不多了,然後大喝一聲,熾起熊熊戰意,奮力往前再一推,就像是最後的掙扎。   而在勁氣推出之時,星飛就已藉著勁氣之間的彈力升上了空中,接著身體凌空急速旋了一個弧圈以便調好位置,最後再猛地大喝一聲,雙腿斜斜地對著陳老頭沖捲過去。   一瞬之間,「暴風腿」就已經捲到陳老頭身上,很顯然直到這一刻他才知道自己徹頭徹尾地上了大當,勁氣來勢洶洶,快速衝來。   星飛已經看不到是否踢中了目標,最後索性閉上眼睛,完全憑著神識感應出招,也可以說這是星飛的最後一招了。   當「暴風腿」衝到神識能量所感應到的陳老頭身上時,令星飛歡喜若狂的是他真真實實地感覺到雙腿踢中了實物,甚至可以清楚感應到腳尖碰到陳老頭身體的情形,也就是說踢中了陳老頭。   可惜,這份高興持續不到一秒鐘就被擊散了,當「暴風腿」的勁氣結結實實地打到陳老頭身上時,突然間陳老頭揮臂一擋,緊接著一聲大喝,一股強橫無比的勁氣自他的手臂射出,就像一面氣盾一樣格住了星飛的腿勁,然後另一隻手的勁氣直向星飛的腿部擊去。   「暴風腿」被擋住時,星飛已經知道自己這次又是白忙一場了,果然,雙腿很快就傳來暴裂的痛感,緊接著整個人被彈到十幾米遠的半空,然後才像斷線風箏一樣沒頭沒腦地墜在雪地裡,「轟∼隆」地又是一聲巨響,雪花飄舞∼∼「哎∼∼呀∼∼∼∼!」   在雪花飛舞中,人還未看得清楚,慘叫聲就已傳了過來,一陣陣的低聲咒罵後,皺著收眉頭,捂著腳痛得眼淚都快流出來的星飛,才從層層雪堆裡爬了出來。   「死老頭,你發什麼神經呀,想謀殺呀!!」   因為有「冰機真氣」護持著,雖然皮肉之痛免不了,但總算沒有傷到筋骨,否則的話星飛也不會罵得那麼「中氣十足」的啦!   「嘿∼嘿!」陳老頭望著那正踉蹌著腳步向著自己走過來的星飛,一時間除了苦著臉「嘿∼嘿!」地發出幾聲外,也不知該說些什麼才好。   剛才在電光火石之間,他無奈之下只有用手臂運勁去擋住星飛的「暴風腿」,雖說最終也不負重望地擋住了,但手臂上的撕裂痛感絕不會比星飛腳上的輕。   但他如果叫痛,實在是太沒面子了,雖說是被星飛連番算計造成的,但以自己這種在聯邦中曾經叱吒風雲的人物,居然被星飛這樣一個第四層的聯邦學院學生擊傷,傳開的話,還不如找塊豆腐一頭撞死算了。   所以他還在盡力忍著痛,同時不斷地從氣海運轉真氣療傷,漸漸地額頭上滲出了滴滴冷汗。   「喂,老頭,你怎麼不說話的?嘿嘿,是不是受了嚴重內傷呀!哈∼呵∼呵∼∼!」   很快地,星飛也注意到陳老頭的異樣,頓時精神大振,顧不上腳部的陣陣劇痛,幾個快步就躍到了陳老頭身邊,左看右看起來。   「呼∼∼!」地一聲輕喘,手臂上的震痛在真氣的不斷治療下很快就消弱了,陳老頭忍不住又好氣又好笑地望著星飛!「「真是陰溝裡翻了大船,好在沒人看到,不然就慘了。」   陳老頭在心裡暗忖著。   「喂,老頭,怎麼樣呀,剛才那招貨真價實吧,哈哈!」   看到陳老頭的樣子,儘管腳上仍然痛得要命,但星飛還是掩不住內心的狂喜高興得跳了起來。   「嘿∼嘿!」陳老頭乾咳了幾聲,正想措辭掩飾一下自己的窘態,笑嘻嘻的星   飛又再次問了起來:   「喂,老頭,你還沒說呢,為什麼這麼早就來找我?」   「早!?」   當聽到這個字眼時,陳老頭心中一愣,接著也猜到了星飛多半是練功練得不知時日,完全忘記自己待了多少天了。   但到了這個時候,陳老頭反而沒有先前那麼緊張了,反正……時間還早得很(!?),而且這也是個難得整弄一下星飛的大好機會。   於是陳老頭先故意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就在星飛納悶不已想開口繼續問話時才翻了翻白眼,向他斜斜掃了過去,接著更用不緊不慢的語調笑道:「我說小子呀,你到底是真不知還是假不知呀!?」   「知道些什麼?」   星飛奇怪的搔了搔後腦,還是不明白陳老頭說話的意思,但心裡卻隱隱生出了不妙的感覺。   「嘿嘿,其實也沒什麼的!」   陳老頭笑了起來,接著頓了頓語氣,繼續說道:「只不過,在這個時候……在某個地方,嗯……如果沒記錯的話,應該正在舉行著一場只有無聊人才會參加的所謂武技大賽!嘿∼嘿!」   好不容易忍住笑,以絕對平靜的表情說完這一串話後,陳老頭才抬頭盯著星飛,似在等著看星飛的反應。   「武技大賽!?」   如果說陳老頭先前的話還模模糊糊令人一頭霧水的話,那麼現在這個字眼就已經夠清晰地向星飛解釋一切了。   「武技大賽!!!死老頭,你別唬我,哪有那麼快呀!!!」   幾乎是歇斯底里地吼了出來,接著星飛緊張地盯著陳老頭,似乎想從那張正不停地「嘿∼嘿」嘲笑著的圓臉上找出答案。   而且很快地,臉上從最開始時完全不可置信的神態,慢慢地轉變成驚訝甚至恐懼,而腦海中更像在剎那之間變得空白一片,什麼東西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嘿∼嘿!字字珠璣,絕無虛假!」   似乎還想再睬多一腳似的,陳老頭不錯過這最後的機會,而他的話也使得星飛心裡最後的一線希望,像泡沫被刺破一樣,幻化得乾乾淨淨。   就在星飛感覺到天地間一片灰暗,精神渙散、重心不穩,即將倒在雪地上時,陳老頭才好像不太情意地又及時說了一句話,一句令星飛瞬間回神但又直吐白沫的   話:   「不過,呵呵,如果你現在飛回去的話,應該正好能趕得上!」   話說到這裡,看到星飛驚喜交集的樣子,陳老頭心中又是一陣暗笑,然後又像   是在解釋一樣繼續補充說道:   「其實也沒什麼的,只不過「這裡」通常都比「那裡」早幾個小時見到陽光,嘿嘿,小子!明白了嗎,也就是說在「這裡」的這個時刻,在「那裡」還是深夜呢,呵∼呵∼呵!這就是時差,是不是很有趣呀,嘿嘿!咦,喂,喂!!別亂來呀……(後果自負!∼∼)」   還沒等陳老頭說出最後那幾個帶有恐嚇性意味兒的字時,感覺被愚弄了的星飛做出了所有憤怒的人會做的事,也是最原始最簡單的行為揮拳出招。   當然,星飛憤怒中擊出的勁氣除了在原來陳老頭站著的地方弄出兩個大洞外,一點也奈何不了他。   但一陣狂揮亂舞後,星飛心中的氣也隨之消散了不少,這才幾個縱躍,掠到雙腳懸空,正笑嘻嘻望著自己的陳老頭身邊。   「喂,老頭,我們快走!」一走近陳老頭身邊,星飛就說出了話來。   「走?走什麼呀!?」   陳老頭故作不知地問著。   「廢話,別給我裝了,你剛才不是說現在飛回去剛好趕得上嗎?」   星飛有點不耐煩,要不是還要搭陳老頭的順風車「飛」回去的話,他還真懶得理他呢。   「嗯,嘿嘿,我是說過這話沒錯,但,你大概聽錯了,我是說你飛回去,不是說我們飛回去,哈∼呵∼呵!」   看到星飛聽完後所露出來的奇怪表情,陳老頭感覺又捉弄了他一把,禁不住再度得意地笑了起來。   「廢話,我能飛的話早就走了,咦……難道說!!!」   說說著,星飛突然想起了先前抵抗陳老頭壓過來的氣勁時,身體在勁氣之間的抗爭下浮在空中的情形,瞬間似乎也明白了陳老頭說的話,頓時變得又驚又喜。   「喂,老頭,你是說我現在能飛了?」   按捺住沸騰的心情,星飛望著陳老頭問出了最後的一絲疑惑。   「嗯,理論上,以你現在體內的真氣來說,要御風飛行的話,是絕對可以,當然,如果真飛不起來的話也不是一件奇怪的事,嘿嘿,凡事因人而異嘛!哈∼呵∼呵!」   最後那一句話純粹是用來逗星飛的,否則以星飛現在超越了第一層的「冰機真氣」,飛不起來才是一件怪事呢!   雖然星飛體內的真氣由於沒有同等級的武技配合,大大地局限了威力,但陳老頭並沒打算教他自己所會的那些第二層武技,因為這樣做雖然能令星飛即時擁有第二層的能力,但卻會影響星飛在未來向更高境界的晉陞。   所以還是要靠星飛自己慢慢地去掌握、領悟,最後研究出適合自己真氣運行的武技,或者直接到「武神石碑」第一層去參悟武學玄機。   但對於「御風術」這類輔助性的武技來說,還真是不練白不練呢!   「嘿嘿,老頭,連「天機真氣」我也能練得到,現在還將它練成了「冰機真氣」,怎會不能用「御風術」呢,呵呵,別在這裡淨說廢話了,快將「御風術」的要訣說出來!」   星飛得意地笑了起來,毫不留情地點破陳老頭先前將「天機真氣」說成「漩渦真氣」混騙自己的事來,頓時令陳老頭老臉一紅,尷尬了起來。   「呵∼呵,我不告訴你是怕你將來會因此惹上麻煩的!嘿嘿,不過現在你的真氣又變了很多,應該不會有事了!呵∼呵」   陳老頭自嘲著說道,接著又仔細地打量了星飛一眼,心裡不由地佩服起雪月來,恐怕也只有她才能將星飛弄得像脫胎換骨一樣!」   「嗤,會有什麼麻煩!喂,你到底說不說的呀,怎麼又在磨嘴皮了!」   由於心急,星飛漸漸地火了起來,但他還是耐住了性子沒發作,否則不知眼前這個麻煩透了的陳老頭,又會借題發揮拖到什麼時候。   「你以後自會知道的,呵呵,年輕人嘛,急什麼……」   陳老頭原本還想再說多兩句,看到星飛漸漸變綠的臉後,馬上就懸崖勒馬,開   始說起正題:   「呵呵,其實飛行的原理很簡單的,說穿了就是用體內的真氣先令自己浮懸,然後再通過駕馭天地間的氣流,進行快速移動。之所以要到第二層境界才可以用,是因為之前真氣的結合程度不夠細密,如果使用「御風術」的話,真氣中的剛柔之氣馬上就會被分解渙散,無法凝聚。」   說到這裡,陳老頭笑了起來,接著更耐著性子向星飛解釋怎樣凝聚真氣於腿部,怎樣浮起來,還有駕馭氣流的技巧。   由於他說得非常簡單,很多關鍵都是一語帶過,直聽得星飛昏頭昏腦的,但在強烈的武技慾望支援下,總算弄明瞭陳老頭的話,接著更開始進行嘗試。   為了集中精神,星飛先是慢慢地閉上了眼睛,同時將神識向四周擴散。霎時,感覺得到四周都靜了下來,像是個無聲的世界,而每一方每一寸的景物在神識的感應下逐漸地在腦海中浮出,且變得更加清晰。   同時在肉眼看來空蕩蕩的空氣裡,這時也可以「看」得到無數條不停流動的氣流,氣流彼此之間的流向與速度並不盡相同,但卻像星體之間的軌道運行一樣,遵守著一定的規則,而星飛現在就要用體內的強大真氣去破壞這些規則。   真氣剛從體內馭出,星飛就感覺到空氣中那些原本平靜流動的氣流,像受到干擾一樣,產生了一些混亂,其實這種情況在平時出招揮勁時也都會發生,只不過目前在神識的感應下,變得更加明顯而已。   隨著勁氣不斷集中溢出,周圍不斷湧動的氣流變得越來越凌亂與不安,並且開始向動亂的源頭星飛的身體湧了過來。   很快就令星飛覺得像被擠壓著一樣,體內真氣隨後自然騰出形成能量層護住全身,按陳老頭剛才的說法,在這個時候,如果真氣的結合度不夠,真氣之間的剛柔之勁馬上就會被那些無孔不入的氣流衝散,接著氣流還會趁勢侵入體脈,令施功者受到損傷。   但「冰機真氣」已經足夠去抵禦這些動流的衝擊了。   隨著真氣不斷地溢入空氣中,最後慢慢地融入了氣流的各條軌道裡,就像變成一道新的氣流一樣。此時,那些原本狂暴凌亂的無形氣流也開始趨向平靜,如同默認了星飛所溢出的真氣的存在。   隨後,星飛體內的「冰機真氣」再次溢出,並且慢慢地增大強度,最後將整個身體都裹在層層的勁氣之中,而隨著星飛真氣的不斷流出,周圍的氣流也在不停地改變著各自的流動方向,以適應這新的變化,最後再形成一條條新的運行軌跡。   此時,星飛自學武技以來最激動興奮的一刻出現了,感覺到身體開始變輕,接著在真氣的托拱下慢慢向上浮起,失去重力的震憾感也在腳尖離地的那一刻到達了頂點。   這其間的感覺已經不是用言語可以描述的了。   從「看」到無形的氣流至運出真氣改變氣流之間的流動規則再到身體的浮起,這一切的過程之中,星飛首次生出自己能控制一切、甚至駕馭大自然力量的自豪。   如果說以前使用武技時會感到綁手綁腳的話,那麼現在就已經變得隨意、瀟灑得多了。   身體上升到一定程度時,星飛不再有意識地運出真氣,那浮升的身體馬上就停了下來,但體內的真氣仍然不停地溢出以融入周圍的氣流,令星飛不會跌落。   接著,按捺住心中的緊張與興奮,星飛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當眼前的景物一一收入視野時,奇怪的是在那一刻星飛並沒有想像中那麼激動,反而顯得有點平靜。   靜靜地遙望遠方高聳的冰山,感受著周圍空氣中氣流的碰撞,漸漸地,星飛一反常態地露出了微笑,是一種發自內心喜悅的笑意,一種獲得新生一般的歡喜笑意。   再次閉上眼睛,兩隻手同時向左右張開,腦海中幻想著鳥兒飛翔著的樣子,體內再次溢出真氣進入動流之中,接著在真氣的策動下,星飛不理方向也不顧動作,任由得身體向前飄動,這就是「御風術」。   天空中,星飛就像鳥兒一樣翻騰飛翔著,時而向上猛升,時而向下急竄,接著再來一兩個特技動作,非常的好看。   但,由於一切都是在閉著眼睛近乎失控般的情況下進行的,再加上星飛初習未久,還未熟練操作「御風術」的一些技巧,所以很快就出事了。   「轟∼隆!」一聲,就像動力車失控從半空中墜落在地面上一樣,還沒等星飛得意完,浮在空中的身體就像無頭蒼蠅,摔入了深深的雪叢裡,直看得陳老頭暴笑得差點趴倒在雪面上,接著更別過了頭去,臉上擺出一副「不忍悴睹」的表情來。   「喂,老頭!很好笑嗎?」   雖然沒有腳步聲,但從後背急速傳過來的陣陣勁氣波動,陳老頭不用回頭也知道星飛又飛了起來,接著像是有點無奈地回過頭去,正想催促星飛快點回去參加比賽時,沒想到卻看到在與自己頭部等高的前方倒垂著一個大大的人頭。   霎時,饒是陳老頭一身武技,還是免不了被嚇了一大跳,條件反射似的倒掠了好幾步,隨後才看清楚是星飛正倒飛著。   「哇∼哈∼哈∼!」   在空中倒立著的星飛,身體慢慢地向右邊側傾,接著在旋轉一百八十度後才又重新站立,臉上為陳老頭剛才露出來的趣樣而笑得不可開交。   陳老頭望著那仍不停暴笑的星飛,心裡真是又好氣又好笑的,一方面既高興於星飛這麼快就掌握了「御風術」的技巧,另一方面也隱隱後悔是否過早教星飛這屬於第二層的武技。   因為星飛現在雖然用得了這第二層的武技,但卻似乎沒有體會到相應的心態,更不要說從中悟出武技的精奧與共通點,進而達到第二層以上武技所必須的「創招」境界。   但這事卻勉強不得,只能靠他在以後的磨練中慢慢去體會了。   「老頭,你在想什麼?呵呵,我要走了,呵∼呵∼呵!」   看到陳老頭若有所思的樣子,星飛奇怪了起來,但也沒去理會,正想轉身飛離時,突地又轉了過頭來,臉色正了正,但仍然洋溢著笑容,說道:「老頭,雖然你給我的感覺,直到現在還是惡劣加惡劣再加惡劣,但,我還是很感謝你的!呵∼呵∼呵!」   接著就在陳老頭張大著嘴氣得說不出話時,來一個三百六十度反身飄旋,駕馭著風中的氣流,急速向著聯邦天安市的方向飛去。   「這臭小子!真是……」還沒等陳老頭說完,早飛遠了的星飛又一陣風般捲了回來。   「喂,老頭,你知不知道我雪姐姐在哪裡?我要和她說一聲!」   原來星飛急急忙趕回來的原因,就是想和雪月道別。反正現在「御風術」越用越熟,也不在乎那點時間了,而且最重要的是,自從雪月離開後就一直未再出現過,弄得星飛一直擔心的很。   他當然不知道他在雪地裡調整「冰機真氣」的那段時間裡,雪月曾經來過幾次,只是看到星飛未醒,又不想擾亂他的練功才又無聲無息地離開而已。   「弟弟你快去吧!」   陳老頭還沒回話,雪月那幽幽淡淡的聲音就從雪地的另一邊傳了過來,緊接著在一座高高的雪堆裡,現出雪月俏麗的身形。   「雪姐姐!」   星飛高興地叫了起來!接著勁氣外溢,「哧∼」地一聲,就飄到了雪月身邊,緩緩落下。   雪月也笑了起來,接著又仔細端詳了一會星飛,似乎想要看清楚星飛這些天來練功的進展,目光中更是充滿了暖意,弄得星飛也罕有地,有點不好意思起來。   但奇怪的是,在雪月剛才的說話中,星飛心中竟隱隱生出不安,而這時雪月更是一反常態地露出笑容望著自己,更令星飛心中的不安感越來越強烈。   雖說以前雪月有時也會給自己逗得笑了起來,但每次都是很短暫的,而大部份時間她臉上流露出來的都是一種淡然近乎無奈,看透一切的神情,而眼中更是充滿了寂寞與失落。   星飛也曾試過詢問雪月這事,但雪月似乎並不想將自己的秘密說出來,接著更像被觸動了心事一樣黯然離去,嚇得星飛也不敢再多嘴。   「弟弟可有就手的武器?」   雪月看到星飛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以她的聰明只一動念就猜出了星飛心裡想著的事,但她也沒打算多作解釋,反而問起了另一件事。   「武器!?」   雪月的話打斷了星飛的思路,接著也從深思中回過神,低頭想了一會兒後,才   又搖了搖頭說道:   「沒有!我習慣了用手出招,一向都沒去注意這一點,而且擅長的武技是「飛龍掌」,其他武器技招瞭解並不深。」   「喔!」雪月聞言後也沉吟了一會兒,接著才抬頭繼續說道:「武鬥的時候兵器其實是很重要的,但普通的兵器現在已經不適合弟弟用,這樣吧,姐姐這把劍就送給你吧!」   說完,提劍的手揚起,緩緩地抬到星飛身前。   此時,一直在一邊看熱鬧的陳老頭「啊∼」地發出了一聲驚叫,表露出他心中的震驚。   但就在他忍不住想插嘴說話時,雪月側過頭向著他輕輕一笑,那一笑之間似傳遞了萬千話語一樣,更似在解釋一切,令陳老頭忍住沒繼續問下去。   「此劍名「冰雲」,是用寒鐵精英淬練而成,本身具有先天寒氣,弟弟的「冰機真氣」剛好能駕馭它!」雪月解釋了起來。   星飛看著眼前這柄通體白色的長劍,心中竟不自禁地湧起一道道熱流,全身都火熱了起來,就在他壓住心中翻騰的熱血,想伸手去接劍時,雪月突地又說道:「弟弟小心,劍身有透骨寒氣,必須運勁御之,否則寒氣侵體將有損經脈。」   聽後,星飛心中微凜,他非常信任雪月,對她的話自然也深信不疑,於是深吸了口氣,緩緩從氣海裡運出一股真氣,凝聚在雙手之間,接著才在真氣的護持下伸出雙手接過雪月手中揚起的「冰雲劍」。   掌心剛接觸劍身,星飛馬上就知道雪月所言非虛,就像有兩股寒流一樣,瞬間從握劍的雙手急速湧入體內,饒是星飛早作準備仍阻止不了寒氣的透入,最後更硬生生地打了個寒顫!   兩隻手臂也漸漸被凍得鐵青,星飛定下神,從氣海裡運出一股更強大的「冰機真氣」,瞬間就驅散了已靠近心脈氣道的寒氣。   接著一分為二,同時滲入兩隻手臂,令雙手漸漸通紅,最後再直接從掌心溢出,往整柄劍層層壓去。   頓時「冰雲劍」在「冰機真氣」的包裹下騰出柔和的白線光芒,但光芒只持續了短短幾秒鐘,接著就突地消失得無影無蹤,恢復了原來的平靜。   而這時,星飛感覺到從劍身湧入的寒氣也似乎弱了很多,弱到身體能忍受的程度,已不需要特意去運集真氣抵抗。   看來「冰雲劍」已經默認星飛為新的主人,頓時令星飛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只要第一次能通過它的考驗,以後就不會再像現在這樣難受了。」   看到星飛控制住「冰雲劍」後,雪月也笑了起來,接著低頭想了一會兒後,繼   續說道:   「劍出鞘之後,寒氣凌天,威力極大,為恐傷及無辜,非到要緊關頭萬萬不可輕易拔出,弟弟要緊記這一點。」   「好的,總之我以後少用就是啦!」   新得神兵的星飛心中狂喜不已,但突然間又像是省起某事,奇怪地望向雪月,張口欲言又止,臉上更是充滿了不解與疑惑。   雪月看在眼裡,臉上再次逸出淡淡的笑容,但她還是沒有多作解釋,只是突地伸出手往星飛雙手平胸扣著的「冰雲劍」撫去,似有不捨又似在與之告別。   此等情景,星飛看在眼裡,心中竟又莫名地生出了難解的傷痛之情,那種異常難受的感覺也越來越強烈了。   「弟弟認為姐姐還需要用兵器嗎?」   似在說明送劍的原因,又似在解去星飛心中的疑團,話剛說完,嘴角一彎,露出了一個甜甜的笑容,這是星飛自認識她以來所看到最美最燦爛的一個笑容。   但也正因如此,令星飛心中的不安一下子到達了頂點,隱隱竟生出了以後都不會再見到雪月的預感。   「弟弟快去吧,遲了就趕不上了!」   雪月那燦爛的笑容漸漸斂去,但臉上仍然逸滿了笑意。   「好的,姐姐,我走了,以後再來看你。」   星飛當然知道時間不多了,但心中始終放不下對雪月的擔心,怔怔地望著雪月,說走又舉不起步來。   「不用了,姐姐要搬到一個很遠的地方去,弟弟不用再來這裡了,這份心意姐姐心領了,只要你還記得有雪姐姐這個人就行了,快去吧!」   雪月輕笑著回應星飛的話,接著手一揚起,一股柔軟的勁氣溢射而出,瞬間不由分說地把星飛推到了半空之中,然後才又抬頭繼續望著星飛,似想目送著他離開一樣。   「姐姐,星飛絕不會忘記你的!我走了!」   從雪月眼中透出的堅決,星飛清楚知道她不會改變主意了,於是只好壓下心裡想說的話,向站在旁邊一語不發的陳老頭打了個招呼後,才帶著一肚子的疑團急速向遠方飛去。   同時心中更是打定主意,以後無論如何都要從陳老頭口中問出雪月的事來,但星飛不知道的是,自此一別,他就再也沒有見到雪月了。   人生之中常有不盡如意之事,雖然與雪月一別後,星飛就再也不能見到她,但每當星飛靜靜地望著「冰雲劍」時,總會情不自禁地回想起雪月。   記得最深的,仍然是初次見面時她笑著為自己拍拭頭髮上雪花的溫情,還有最後那一次為自己送別時所展露出來的燦爛笑容。   在那瞬間,無論受到任何挫折,遭到任何不開心的事,都會消失得無影無蹤,腦海中唯一記得的是雪月姐姐對自己的期望。星飛無論自信與勇氣都會一振,並產生高昂的鬥志。   只是,對於始終沒有再見到雪月,星飛總會不自覺地湧起陣陣的失落與惆悵。   目送星飛離開後,雪月才似有不捨地回過頭來,往陳老頭的方向望去。自先前開始,陳老頭就一直默默無語地站在一邊,甚至連星飛離開時也沒有出過一聲,目光更不停地閃爍變幻著,似在想著什麼難以解決的事。   「大哥可是有話要問嗎?」   淡然無事地往陳老頭望了一眼後,冰雪聰明的雪月就已知道了陳老頭靜聲不語的原因。   舒顏一笑,與先前不同的是,這一笑裡竟不知隱含著多少對世事的無奈與看透一切的漠然。   「「冰雲劍」是你們雪族至寶,你更是從不離身,為何送給他……小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陳老頭站在一邊沉默了一會,才突地正色問了起來,同時目光更緊緊盯著雪月的雙眸,似乎想從那充滿哀傷憂鬱的眼神裡找出答案。   「大哥多心了,反正我也離不開這裡,何必平白埋沒了「冰雲」這樣一柄神兵利器。自古名劍有主,況且也只有星弟弟才配得上「冰雲」!才能發揮出它的威力來!」   雪月輕聲淡語地說著,接著更似為了釋去陳老頭心中的疑慮一樣,補充說道:「星弟弟一天悟不出你們人族石碑第一層甚至更上的武學,他體內的「冰機真氣」就始終無法徹底發揮,這樣,對著普通高手還好,但如果遇到帝國或者我們異生六族甚至你們人族強者時,也只有「冰雲劍」配合著「冰機真氣」才能幫得了他,星弟弟與我一見投緣,我這個做姐姐的總不能眼看著他吃虧呀!」   「是嗎!?」   儘管雪月說得好像合情合理,但陳老頭始終無法令自己完全相信這個解釋,他隱隱覺得一定還有其他原因的,只是如果雪月不想說的話,他也無可奈何。   輕喟一聲後接著說道:「恐怕也會給他惹上難以預料的麻煩。」   「聯邦就算有人還認得我那柄「冰雲劍」,有大哥一邊照看著,應該也不會有事的,至於我們雪族……」   說到雪族的事時,似乎勾起了雪月的一些回憶,沉吟了片刻後才又似抱著無限感慨一樣輕歎著說道:「自我被禁在此地後,就算是本族族長也管不了我的事,大哥不必為此擔心了!」   說完後又是一陣輕笑,但看在陳老頭眼裡時,心中竟湧起了一陣傷痛,他當然知道雪月被雪族劃地為牢地禁在這幾百公里冰原的原因,也曾想過去幫她離開,只是雪月的內心始終被一個個的死結,一付付的枷鎖困著。心病還需心藥醫,否則天底下又有什麼地方,可以困得住眼前這位曾令大陸風雲色變的「雪仙子」!   「大哥,小妹為你吹奏一曲送行吧!」   就在陳老頭暗自神傷時,雪月竟似下了逐客令,接著臉色趨向平靜,一雙玉手像持著簫一樣虛按在唇邊,接著體內寒氣從手指中透出,吸引著周圍的冰雪急速匯聚凝結,最後更在勁氣意念的雕刻下形成了一支細長的冰簫。   在六十年前,很多人都知道「雪仙子」除了劍技天下第一外,簫技也是世間少有,只是自從她來到這白茫茫冰原後,陳老頭就一直沒聽她再吹奏過,這時見她突然吹起簫來為自己送行,心中不但沒有絲毫喜悅之情,反而生出了陣陣擔憂。   清澈悠長的簫聲在茫茫一片的雪野中揚起,吹的是送行的調子,但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吹簫人將自己內心一直抑壓著的憂傷愁情也通過簫聲透了出來。   曲調幽怨、淒涼,如泣似訴,只一聲,愁萬種,道不盡的相思,說不完的愁情。   立在雪中,吹簫人身上白紗衣襟無風揚起,雪色的白髮也似融入這純色的世界,只隱約看得到那飄飛時的陣陣起伏!。   簫一曲,未完,在那裊裊餘音間,一股堅定不移的決心也逸了出來。……   「他死了!」聲不高,似在詢問,更似在確認自己心中的揣測,沒等簫聲吹完,陳老頭就已經用顫動著的語氣問了出來,同時心中更如狂濤駭浪般翻騰竄躍著。   想用真氣壓下心中的震動,但一瞬間,卻發現自己居然連一絲真氣也提不上來,身形開始不自禁地抖動著,臉色更在一剎那間變得憔悴,蒼老!   「砰∼」   清脆的碎冰聲,在陳老頭問出的同時,雪月手中的簫也在同時碎化成萬千冰片,映著陽光,閃爍著幻落在純白的雪面上。   此情此景,無須多說,更無需多作解釋,陳老頭已找到了答案,今天所有想不通的事的答案。   但這個答案卻是如此的令人心傷,饒是陳老頭久歷世面,仍免不了一聲輕歎,又是一聲長吁,臉上儘是落寞與悲慼。   雪月似乎還沒有從剛才的哀傷中還過神來,仍然愣愣地望著那空空無一物的雙手,心中思緒在快速地轉動著,只一刻便憶起了千萬事,輕輕地搖了搖頭,釋然一笑,也似找出了長久以來心中難解的答案。   「大哥你走吧!」   雪月別了過頭去,遙望著遠方連綿的山脈,眼眸裡一直流溢著的憂傷在那一刻消失得無影無蹤,換而代之的是無比的灑脫、輕鬆。   「小妹……」   陳老頭還是忍不住喚起雪月,但雪月就像沒聽到一樣,一點反應也沒有。   輕歎一聲,心中像有萬千句話,但剛一到嘴邊卻又無力說出來,陳老頭清楚知道雪月決定了的事是沒有人能改變的,雖然不忍看到這樣的結果,但卻又無力可為,就像六十年前一樣,也許,在陳老頭的內心深處也隱隱地默認了這樣是最好的結局吧。   深吸一口氣,氣海裡的真氣也似乎沒有先前那麼渙散了,馭氣貫行於氣脈,頓時將仍沸騰著的氣血壓制下來,漸漸趨於平靜。   但,真是那麼容易就可靜下來嗎?   深深地向雪月的背影望去,似乎想永遠記下這一刻,臉上漸漸露出苦澀近乎無奈的一笑,緊接著猛一閉眼,揚勁長嘯。   聲似龍吟,蕩於九天之上,似乎要將自己心中的悲哀一次發洩出來,接著流光閃動,一線直向天際深處衝去。   嘯聲亢長,但瞬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天地間再次靜了下來,只偶爾聽得到陣陣呼嘯咆哮著的寒風。   綠波湖前的相識   柳岸上的決鬥   昆池草原上的馳騁   ……   剎那間,腦海裡憶起了無數片段,漸漸地那原已淡然的玉頰上也逸出了笑容來,很甜很甜的笑容。   「天淩!」   碎語低吟著,笑得更燦爛,兩行火熱的淚水也順著笑容滾了下來,在玉頰上流出了兩道淚痕。   原來,笑,也能流淚的!   瞬間,寒風襲至,淚痕凝結,固在兩頰之上。   與此同時,一抹鮮紅的血絲也從唇角溢出,點點滴落在白雪之中,綻成一朵朵耀目的血花!   風,呼嘯著似在哭泣!   雪,飄飛著似在悲傷!   風與雪瞬間混在一起,形成一股股氣流,直向雪月湧去,漸漸地在雪月的身邊形成了無數道旋轉著的氣流,不斷地盤繞旋飛著,隨後那不停捲起的雪,慢慢將她淹沒,最後完全消失在這白色的世界。   而就在雪月消失的不遠處,幾點被風捲落的鮮紅雪,片在這白色的世界裡顯得那麼的格外引人注目!   西元二六一七年,聯邦歷五一四年三月一日,曾在大陸上叱吒風雲的雪仙子,在位於極北之外的冰原裡,結束了自己的生命。而也在幾個小時前,另一位絕代強者也在萬多公里外的一個偏僻山谷裡靜靜地逝去!   舊時代強者的離去,也意味著新時代強者的誕生!     第五集   第一章隆重登場   公元2617年,聯邦歷514年3月1日在素有聯邦武學搖籃之稱的聯邦學院裡,這一刻,所有的學生、教官都幾乎同一時間湧到了位於學院露天武技館內的一座比武台上!   而在那人山人海之中,令人奇怪的是呈現出來的並不是一幅熱哄哄、氣氛沸騰的景象。以比武台為中心,整座寬闊的武技館一片靜寂,只不時隱約地聽得到一些低聲細語,眼中看得到一些咬耳朵、交頭接耳的情景。   大部份在場的學生都非常自覺且有秩序地找了個好位子,然後靜靜地注視著比武台上的比鬥,可以說,全場都被一股緊張的氣氛所籠罩著!   這的確是一件令人奇怪的事,只要對比一下上個月舉行預賽時那種齊聲助威、轟天動地般的火熱場面,就不禁令人心中犯疑不已!到底為什麼會這樣?是什麼力量令到這些一向習慣了隨意自由的聯邦學生如此「安份」?   而且,只要留心注意一下的話,還會發現很多學生都是以一種興奮的表情、一種近乎狂熱的目光注視著比武台上嘉賓席裡的一個人,一個臉帶微笑正舉杯喝茶的中年男子!   他又是誰呢?為何能如此地吸引學生們的目光!   在今天正式舉行的武技大賽裡,參賽的選手只有4個,雖然人數如此之少,但吸引力卻比一個月之前有幾百名選手參加的預選賽還要大得多!除了因為這4名選手都是學院裡的絕對精英外,前來觀戰的嘉賓也是一個重要的因素!   雖說武技大賽是在封閉式環境裡舉行的,外界通常只能在大賽完後才能由學校的公告中獲知整場比賽的具體情況,但由於這一場武技比賽直接關係到進入「武神石碑」的大事,所以歷屆以來都倍受重視,不但聯邦的最高層會準時前來觀看,就連三大世家的重要人物也決不會錯過這樣的盛事。   通常這些大人物都只會在最後的決賽時才會出現,但今天卻有點特殊,有一位聯邦重量級的人物提前在早上的半決賽時趕來了。他的出現,也剎那間轟動了整個聯邦學院,掀起了一陣陣狂熱的風暴!   而他,就是聯邦最強的「武神特戰隊」隊長林驚風!   「武神特戰隊」一直以來都是聯邦軍隊的絕對主力,雖然人數不多,但個個都是頂尖超群的武學高手,如果說藉著武技大賽進入「武神石碑」是聯邦學生一個遙不可及的夢想的話,那麼憑著畢業後的優秀成績而被選拔進入「武神特戰隊」就實際得多了,也可以說是每一個學生不斷勤修苦練的最終目標!   同時,能作為這最強特戰隊的隊長,實力自然超人一等,但林驚風受到學生尊敬、崇拜的另外一個原因在於他也曾是這聯邦學院的學生,還是其中一屆武技大賽的優勝者,更是近百年來第一個非三大世家出身,而坐上特戰隊隊長一位的人。   在他之前,由於世家弟子在武技、修練方面都比一般人優越得多,這個職位一直在三大世家弟子之間輪流換任!   但二十年前,剛從「武神石碑」技成出來的他卻以其驚人的武技壓倒了所有的競爭者,成為聯邦新一代的傳奇人物,這也是所有聯邦學生尊敬他的原因,因為可以說他近乎完美地完成了每一個學生的夢想歷程!   其實,除了林驚風外,嘉賓席裡還有一位身份、地位一點也不比他低的人,只不過這個人平時太不顯眼,所以幾乎沒有多少個學生認出他來!   他,就是聯邦學院的院長厲南天!   對於這位院長,只從今天很多學生都是第一次見到他的尊容,就可想而知他是如何的神秘!又或者可以說是古怪!   平日這個院長大人一直躲在他那間密不透風(連窗也沒有!)的院長室裡,然後在門外掛上一個寫有「閉關中……(閒人、非閒人勿入!)」的牌子!接著就是一頭半月也不見出來一次,也不知他到底在閉什麼關,弄著什麼玄虛。   而更令人奇怪的是,這期間他也像不用吃飯、喝水一樣似的,這辟榖神功,也不知令多少人詫舌。至於校務,在閉關其間自然也不會處理,結果越積越多,以至於每次他「出關」時,打開門一看,在門外一定放了幾個裝滿待處理文件的大櫃子,還專門配了幾個教師在一邊日夜不停地輪換守候著,免得這個院長出關後又不知溜到那去了,又或者一見不妙,關上門繼續閉關!   至於厲南天的武功,也有很多難辨真假的傳聞,有人說他能飛天遁地,移山倒海;也有人說他浪得虛名,比普通的學生還要不如,甚至還振振有辭地舉出了某次親眼目睹他被一個瘋狗追了九條街的笑話!這當然是笑話,但他不受學生注意重視卻是一個事實。   但是,今天他除了罕有地露露面外,還作出了一個令那還在遠方,因飛錯了路正心急如焚著的星飛忪了一口大氣的決定。   本來在半決賽第一場就應該輪到星飛與另一名選手陳林出場,但開賽十幾分鐘後,那不知飛到那去了的星飛仍不見一絲蹤影,這是在歷屆武技大賽中也是從未出現過的怪事,所以主裁判就請示那正坐在嘉賓席中,無聊得用手斜撐著,一副打瞌睡模樣的院長大人是否應該將星飛當作棄權處理!   而這位院長大人在非常不情願地被推醒後,用手揉了揉惺忪迷濛的雙眼,打了個呵欠,面帶慵懶地往四周環了一眼,當發現台上台下,過千雙眼睛都正用緊張期待的眼神緊緊地盯著自己時,頓時覺得全身皮毛豎起,老大不自在起來。   而為了快點從這種沉悶壓抑的氣氛又或者說無數凶凶的眼神攻勢下逃出來,厲南天想也不想地就隨口說道:「讓第二場先舉行不就成了嗎?」,就這樣,無形中幫了那飛了大彎路的星飛一個大忙,呵呵,天大的忙!   但現在已經9點多了,星飛的頭號大敵李思無與另一名選手之間的比賽也結束了將近半個小時,但星飛還是沒有出現,漸漸地就弄得很多人都不耐煩起來,畢竟,等人也不是一件好玩的事。   至於星飛的預定對手陳林,也無所事事地一個人站在寬闊的比武台上,他倒挺沉得住氣,半個小時過去了,居然還忍得住,不時還玩弄一個手中的長劍,剛好與台下那些早已等得焦急心焚的學生形成了一個鮮明的對比。   身為三年級學生的陳林自然也與星飛較量過,那是去年的事了,當時可以說是輸得心服口服,所以儘管這一年來在自身不斷的苦修之下,武技進步了很多,但也從沒想過能贏得了星飛,而他參加大賽的目的只不過想藉著與高水平對手的較量,瞭解一下自已的不足,為自已在以後的修練中定下目標!   正因為是打著這樣主意走上比武台的,所以他一點也不著急,而且他知道星飛最終一定會出現的,當看到台下那些越來越不耐煩的學生時,心裡反而不斷地在暗笑著,「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呀!」,最後陳林為了舒解一下周圍的沉悶氣氛,還非常搞笑地抽出劍來,一揮手,在那劍光片片閃爍間,就連挑了好幾朵劍花,惹得台下一陣喝彩叫好!   陳林不急,但裁判卻急了起來,他已經不知在台上來回走了多少圈,心裡問候了星飛多少遍!要不是今天院長大人在的話,要不是特戰隊的林隊長在的話,他早就利用主裁判的權利踢那個該死的星飛出局。   但現在……想到這裡,禁不住用期待的目光往嘉賓席處望去,當看到厲南天仍舊撐著手腕一副昏昏欲睡的姿態時,情知是不可能得到什麼指示的,心中無奈之下一陣輕歎,接著又是一陣長吁,臉上儘是晦氣!   比武台下。   楊子江、張無也在焦急地等著,倒不是說他們對星飛沒信心,只是都9點多了,星飛再不出現的話,肯定會被當作棄權處理的!呵呵,其實說真的,要不是裁判可惜這難得進入正式大賽的機會,更不好掃院長、林驚風兩人興的話,這場半決賽早就結束了!而在他們身邊還站著那提著「初陽劍」心情愈來愈緊張的秋夢雨,再遠一點就是夜小瑤與魏怡這對姐妹了!   「子江,你說老大怎麼還不來?不會是出了意外吧!嘿嘿∼」,無聊地在等著,張無終於悶不住了,開口就與身邊的楊子江聊了起來。   「嗯……天知道,但可以肯定這個原因一定非常有趣!呵呵!」   楊子江不可置否地擺擺手,他身上的傷勢早就好了,今天是特意趕來觀看星飛與李思無之戰,由於他們兩人都是非常強的對手,楊子江自然希望能藉著觀看他們之戰而在武技上有所長進,當然,他更期待能夠看到星飛這一個月所謂「特訓」後的成果!想到這裡,心情竟也緊張甚至有點興奮起來!   「哦∼,嘿嘿,你不知道呀,在這個月裡,外面傳得很凶呀,呵呵,說老大跑了人!」   張無不服氣地笑著,但就在楊子江一愣一笑後也準備回一兩句時,另一邊站著的秋夢雨就已經噘著小嘴抗議了起來:「喂,大嘴,你怎麼能這樣說我男友即你老大的壞話呀!」,說完,杏目帶威,狠狠地瞪了張無幾眼。   她這個月找不著星飛,卻和張無、楊子江等人越混越熟,自然地也沾染了他們之間說話的語氣與習慣,對張無也從最先前禮貌十足的「張師兄」毫不客氣地來個180度大轉彎,變成了「大嘴」這個星飛起的外號來,弄得張無尷尬之餘,又是一陣苦笑!   「呵呵,秋小師妹呀,你還不瞭解老大,他呀……啊!哈哈,我說說笑的,用不著向這麼快向我瞪眼吧!呵呵∼」   本來還想趁機多踩星飛兩腳的,但在秋夢雨的瞪眼噘嘴攻勢下,張無馬上就識相地改口了,畢竟,他比星飛還更清楚得罪了眼前這位秋美人會有什麼後果,回想起這個月以來所遇到的倒霉事,張無的心裡一片發涼,更認定了一定是得罪了那路神仙,不然的話怎麼老是這麼倒霉地惹著美女發火的!   「哼∼!」,似乎還有點不太滿意,但抗議似地哼了一聲後,秋夢雨也沒再追究下去,接著雙手當胸抱著那柄「初陽劍」,一雙美美的星眸微微合上,玉頰上紅暈瞬間泛起,就似陶醉在什麼幻夢之中一樣。   片刻後,就在張無與楊子江看得納悶著時,秋夢雨漫聲輕吟道:「我有個預感,師兄會坐著七色彩雲,以最酷、最棒、最絕無僅有的方式從天而降,耶∼∼呵呵,帥呆啦!」   也許是心裡想得樂滋滋吧,不自覺間那賽雪欺霜的莢蓉玉頰上也綻出了一個無限美好的笑容來,頓時又令身邊那些早就在飽餐秀色的男學生們心中一蕩,目光迷醉了起來!   見此情景,張無有點無奈地搖了搖頭,轉頭往楊子江望去,只見他也是一臉沒辦法的樣子,頓時苦笑了起來,心想:「還真是笑死人不陪命呀!」   隨後心裡更暗暗地為星飛默哀起來,想想著,張無突地心中又是一動,好奇地往另一個與星飛有著非一般關係的美女夜小瑤望去,但只見她正若有所思地望著比武台,似在發呆,更似在不知想著什麼!   「小瑤,擔心著老大嗎?」   話剛一出口,張無就覺得自己實在是問得很笨,夜小瑤這個月以來的變化早已擺明了是在想著星飛,但他也很肯定地知道她一定不會承認的!   「真是對冤家!」張無在心裡偷笑起來!   「啊!?……!」,驀地間聽到張無的話,夜小瑤吃了一驚,當轉頭望過去時,卻看到張無正似笑非笑地望著自己,臉上瞬間紅熱了起來,「嗤∼」地笑了笑,又似想了想後,才狠狠地說道:「誰會擔心那個笨蛋!他不來還更好,不然的話,被人家李師弟打成三級殘廢,又要我照顧他了!」   她話剛一說完,一邊的楊子江、張無、魏怡甚至連那腦子裡只想著星飛的秋夢雨都忍不住失聲笑了出來!   「我的意思是說伯母拜託過我照顧他的,就這個意思,沒別的,不要誤會了!」,話一出口,夜小瑤就知道自己又說錯了話,情急之下忙不迭地解釋著,那俏麗的臉上,也變得更紅了,就如同燒著一朵朵紅霞一樣,非常可愛!   當然,她的解釋對於熟悉她與星飛之間關係的眾人來說,只會越說越渾,半點用也沒有,倒是秋夢雨在一笑後,轉頭繼續期待地望著遠方天空,大概是在等著她那即將踏著雲霞從天而降的男友吧!   而在這個時候,比武台上的主裁判終於火了起,他也算好性子的了,但在星飛足足遲了一個多小時還沒到的情況下,再好的耐性也被磨光了。停下步來後,「霍」地轉身往嘉賓席處望去,只見裡頭的兩個大人物一個還在沒精打彩地打著瞌睡,另一個卻氣定神足地喝著茶,不時往台下的學生望一兩眼,臉上更擺出一副沒什麼所謂的樣子!   「他們還真沉得住氣呀!」主裁判在心裡想著,而就在他準備宣佈星飛棄權時,卻猛地看到那一直坐著的林驚風突地一抬頭,面露詫異地往前方的天空望去,跟著在片刻的遲疑後,「霍」地長身站起,眼中也不見他提勁,更感不到一絲絲勁氣逸動,瞬間就飄前了幾米,穩身落了下來!   好快的身法,主裁判禁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同時也好奇地往那天空深處望去。   林驚風剛一站穩,目光就如電似劍般直向那飄著幾朵浮雲的碧藍空中直射過去,目光中不時掠過一抹抹驚訝,似乎已發現了一些異不尋常的事!   而見此情景,任誰都知道肯定發生了一些不尋常的事,但除了林驚風外,恐怕也沒多少個人明白到底那湛藍、偶爾飄過幾朵白雲的天空到底有著什麼,但很快,   一些教師甚至像楊子江、張無這些三年級學生中的姣姣者也能隱約地感覺到了:一   股強大的勁氣正急速地從天空遠處壓了過來,氣勁之強,影響範圍之廣無不令人詫舌不已!而更奇怪的是它的速度,只一瞬間,就似已逼近了很多,再過了一會,眼尖的人已經可以看得到那天際中的一團閃光物體!   沒等大家細想,那天空中的閃光物體越變越大,到這時甚至可以聽得到閃光物體急速破風捲過來的勁風尖嘯聲!再過了一會,更發現這奇異的閃光物體竟是直向著露天武技館的比武台衝來的,霎時間,一些腦子靈活的學生已經隱隱地猜出了些東西來!   林驚風挺身站著,雙眼凝勁緊盯著那不斷衝近的發光物體,臉上更是充滿了驚疑不定的神色。從他剛才站起身時,就已清楚地知道有人正用著「御風術」飛近,但奇怪的是這壓過來的勁氣不但強得可怕而且非常的陌生,在聯邦中前所未見,這對於他這個熟悉聯邦現有武學的特戰隊隊長來說,自然是不可思異的。而在他腦中念頭急轉時,發光物體瞬間又衝近了很多!   「這麼快的速度,這麼強的勁氣,他到底想幹什麼?」   林驚風心中的疑團更大了,因為以這麼快的速度衝過來的話,除非有特殊的方法,否則是很難收住勢停下來的,但看他的速度,仍一點也沒有減弱的樣子,更像失控的炮彈一樣越衝越快,眼看就要撞到台上來了!   「救∼命∼∼呀∼∼!」,就在林驚風心中猶豫著該不該出手阻止這發光物體衝下來時,從其中突在遠遠傳來了一陣急促的呼救聲,而林驚風一愕之後,也不再遲疑,勁氣一瞬之間就騰射而出,身形也同時凌空飄起,同樣施出御風術直向著那發光物體直衝過去。   林驚風一施出「御風術」,整座武技館都沸騰了起來,對於聯邦學院的學生來說,很多人都是第一次看到這種第二層的傳說中武技,不驚訝才是怪事呢!   當林驚風快要撞到發光物體時,雙臂突地一振一伸,一股柔和但又強大無比的勁氣就已擊出,衝撞到光團之上,剎那之間,空中風雷陣陣,勁風咆哮,更像兩股橫貫空前的能量在激烈地較量著一樣。驀地間,一聲暴響,同一時間光環暴射,強大的強量激撞下,在兩人身邊不斷地竄出匹練般竄動著的一條條白色氣流,而隨之產生強大衝擊波也以兩人為中心,向著天上地上波紋般急速地擴散開去。   大部分仍在露天武技館仰頭觀看的學生都被這難得一見的奇景驚住了,等到那強大的衝擊波殺到來時才猛地醒覺,頓時一片混亂,功力高者還勉強可以運勁抵抗,但那些擠得最前面只為看熱鬧而來的一年級新生就顯得狼狽多了,許多人更因此而站立不穩,踉蹌著跌倒了在地上!   而天空中,在手臂揮出勁氣時,林驚風就感受到前方湧來一股非常強大的勁氣,頓時胸口一片沉悶,有種被壓得透不過氣來的感覺,他原想先擊出勁氣消去對方一部分下墜的勁勢,然後才往一邊慢慢想辦法卸去,這樣就不會傷著那被失控勁氣形成的光團包裹著的人。   但沒想到對方衝過來的勁勢遠遠超出了心中預料,而且在那些明顯失控了的真氣裡竟還透出著陣陣森冷的寒氣,令林驚風禁不住生生地打了個寒噤,最後只有不停地輸出真氣與之抗衡,所以儘管光團受到他的勁氣攔阻而緩了下來,但林驚風升起的身體也在光團的壓逼下一寸一寸地開始向著地面墜落著!   只片刻,林驚風就已被那光團壓到了比武台上,在他腳底觸著地面的那一剎那,只聽得爆烈之聲不斷,水泥地面就像龜裂一樣開始以他的腳為中心向外急速裂開,細小的碎石被強大的勁氣壓起,凌空懸浮著!無數粉末塵埃更漫天漫地地隨著勁氣翻捲起舞著。   好強的勁氣!在這種純勁氣的較量下,林驚風已顯得非常的吃力,兩臂在勁氣的衝擊下,就像要裂開一樣,胸口氣血更是狂湧不已,雖然腦海裡瞬間科想到了好幾個方法,但始終沒有把握能在不出現傷亡的情況下阻住這失控的勁氣團!   而就在他頭痛不已時,驀地間臂上壓力一減,同一時間身邊感應到一股奇特的勁氣流逸飛過,無瑕去理會誰出的手,趁著光團被阻著的時機,林驚風右腳猛地一挫地,雙掌貫勁將那光團衝出來的勁氣往一邊上方卸去!   霎那之間,只見得那白條也似的勁氣沖天凌宵,在林驚風與那人的合力下,硬是將光團內的大部份失控真氣往一側卸向了天空中去,同一時間兩人也分別向左右飄開,接著只聽「轟∼隆!」一聲巨響,光團雖被卸去了大部分力道,但在餘勢牽帶下仍撞到了比武台上!直撞得台上塵土沙礫撲天飛揚,一時間也看不清楚裡面的情景,但就在大家驚疑不定時,「唉∼唷∼∼」,幾聲慘叫,再伴著一連串的咳嗽聲從那碎石塵霧裡透了出來,一時間所有人都面面相覷,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而到了這個時候,那凌空飄到一邊的林驚風也運氣平復了體內翻騰著的氣血,回想到剛才那一刻驚險的情景,心中著實倒吸了一口冷氣,本來以林驚風的能力,在勁氣光團衝過來時要制住它並不是一件難事,也許只要揮掌施出第二層的武技即可,但在失控的光團被衝散的同時,裡面的那個人鐵定也完蛋了,而且這麼強的勁氣較量下,對於台下那些觀戰的學生來說也無異於一場大災難!這也是他不直接出招而改為以純氣勁壓制的原因,但沒想到光團裡失控的勁氣過強,一時間陷入了困境之中,好在臨時出了個幫手,想到這裡,不禁好奇地往另一邊望過去,這才發現出手之人原來就是那一直在打著瞌睡的院長厲南天!   「早聽人聽說,這個院長是個深藏不露的人,現在看來倒是一點不假!」   林驚風在心裡暗忖著,而厲南天此時也站在檯面上,緊盯著那仍飛揚著的塵土,一抹震驚掩不住似地在臉上一逸而過,目光隨之炯炯泛出精光來,但很快又恢復了平日的那種提不起精神的樣子,伸手打了個大大的呵欠,似乎睡意未退,接著一個旋身後飄,輕輕地掠回了嘉賓席的坐位裡,再次擺回了他那大失身份的坐姿!   林驚風的目光仍不斷地掃視著厲南天,瞬間變得銳利,閃亮,似乎想要看透他一樣,片刻後,也不知是無意間,還是真的感應到林驚風那望過來的熾熱目光,厲南天微側了一下頭,目光迎了過去。   瞬間,兩人的目光激撞在一起,就像要擦出火花來一樣,而林驚風些時也心中一震,接著只覺體內火熱一片,衣服竟也無風鼓了起來,就像即將與一實力超群的高手對陣一樣,但很快他又變得哭笑不得,只因,這個聯邦學院的院長竟古古怪怪地衝著自己一笑,然後才又打了個大大的呵欠,別了過頭去,簡直就是完全破壞了氣氛!   見此情景,林驚風也知道厲南天不會再露什麼出來的了,無奈之下只好作罷,反正已經知道他是個深藏不露的人,以後再慢慢向他「領教」也是一樣的,身體緩緩落下後,這才有空去看那台上發生的事!   比武台上,那揚起的灰塵已漸漸散去,露出了裡面的情況來,卻只隱約看得到裡面一個人影正踉蹌著腳步,甚至幾乎用爬的方式走了出來,不時還聽到一聲聲的咳嗽咒罵!   而跟著,可以說是在眾目睽睽下,不但林驚風好奇不已,就連厲南天也正經了起來,發呆般直盯著裡面「爬」出來的人,台下的學生更是屏住呼吸,大氣也不敢透一下地緊盯著!   「唉∼∼呀!」「見∼鬼∼!」「好痛呀∼∼!」   人還未看得清楚,一連串的咒罵聲就已經從裡面傳了過來,隨風飄進每一個人的耳中,而就在眾人心中一呆,奇怪不已時,那因飛了個大彎路,不得不超速飛行而導致失控收不住勢,最後撞下來的星飛就已從裡面走了出來,但只見他蓬頭亂髮,臉上佈滿塵灰與傷痕,一身衣服破破爛爛似乎還冒著煙,左手握著一把白色似冰一樣的長劍,端是一副野人模樣!   只片刻,眾人就從先前的緊張,瞬間變成了驚愕,最後更面面相覷哭笑不得起來,同時更在心裡揣測這個野人的來歷!   而星飛在台上剛站穩,就發現自己被一雙雙的眼睛盯著,那滋味自是一點也不好受,搔了搔後腦訕訕地笑了笑,但沒想到這一動牽著了身上的傷口,全身剎那間就像要爆裂開來一樣,痛得忍不住瞇著眼睛,慘哼了幾聲!   而就在所有人都還一時沒反應過來時,夜小瑤等人已率先認出了星飛,那早在天空出現光團時就已留上心的秋夢雨更是高興地大聲叫著:「星師兄∼∼!」   一句話還沒說完,人就已飛身躍起,輕盈地飄上比武台,而經她這麼一說後,台上台下的眾人仔細一看,也終於從那野人般的模樣裡依稀認出了星飛來,霎時間,武技館內一片沉寂,但在下一刻,卻像火山爆發一樣,齊齊暴笑了出來,而當事人星飛聞聲後更是直接仆倒了在地面上,又是一陣慘叫∼∼!   「師兄∼∼,你那裡痛呀,讓夢雨幫你揉揉∼∼」   甫一躍到星飛身邊,秋夢雨就毫無避嫌地扶起了他,接著似水柔情,聲聲細語地問候著,兩眼更是一直沒離開過星飛身上,似乎除了星飛外,天地間再無其他值得一顧的東西存在一樣。櫻唇微微顫動,心中就似有千萬句話要對著懷中人傾述,但又沒有真正說出來,只舒顏輕輕一笑,就似已表達了內心無盡的愛意!   那嬌憨無比,又似嗔似笑的神態著實令身不由己著的星飛心中一蕩,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瞬間就湧了上心頭,很奇怪的感覺,全身上下一片酸酥,就似使不出勁來一樣。   但沒過多久,當猛地醒覺秋夢雨仍然親熱地抱著自己,一副完全不當其他人存在的樣子時,星飛的臉「嗖」地紅了起來,同時更莫明地從骨頭裡透出一股寒氣,冷冷的!   「秋……師妹,我自己來行了!」   星飛一臉尷尬,吞吞吐吐地說著,一方面知道秋夢雨是關心自己才會這樣做的,另一方面卻對這種帶著濃濃情意的熱情禁受不了,而且更重要的是……!   「天呀,她怎麼一副非我不嫁的樣子,還有,這麼多人盯著……」星飛倒霉地在想著一連串的不良後果,續果越想心裡就越涼,情急之下更不由分說地大力掙開了秋夢雨的雙手,勉強地跳到一邊站了起來。由於體內的「冰機真氣」護著身體,所以雖然全身都被撞擊震得像要裂開一樣,痛得不可開交,但卻沒有什麼大礙,這時定下心來後,凝神提氣,瞬間遊走全身經脈一遍,片刻後只覺得全身一片冰涼,痛楚也似減少了幾分,但……雖然如此,還是痛得大皺著眉頭!   「嗚∼∼,師兄,你好壞呀!」   秋夢雨站了起身,似乎正為星飛對自己的冷淡而生著氣,跟著頭微垂下去,腰輕彎,隨手拍拭著衣服上沾著的塵灰,片刻後又抬頭挺胸正視著星飛,那兩眼之中竟淚水盈盈閃動!那天仙般的麗頰上更似泛出了絲絲哀怨與委屈,端是一副人見人憐的樣子。   星飛的頭都快要脹了起來,一時間更不知該說些什麼話來安慰她才好!   「喂,你們兩個要打情罵俏的話一邊去,這裡是比武台!不比賽的話就給我馬上……下∼去∼!!!」   忍無可忍的裁判終於火了,大聲暴喝了起來,他的話自然又令全場學生笑得禁不住趴倒了在地上,而星飛的臉上更是紅辣火熱一片,至於秋夢雨也似直到此時才發覺自已的失態,再次垂了下頭去,漫不經心地玩弄著衣角,又是一陣醉人風光。   但裁判的喝聲總算替星飛解了圍,乾笑了幾聲後忙在心裡盤算著該說些什麼話來打圓場,應付一下眼前的這個生氣的美人兒時,秋夢雨卻搶先說起了話來:「師兄,你先去比賽吧!我走了!」   話音剛一落,就在星飛心中一鬆時,驀地間卻見秋夢雨湊到了自己耳邊,接著狠狠地說:「等比賽完後再和你一筆一筆地算賬!」   聽到秋夢雨的話後,星飛心中馬上就涼了個半截,整個人更呆住了,但只片刻,耳邊又是一涼,鼻中蘭芳陣陣,竟被秋夢雨呵了一口氣,隨後聽到:「嚇你的,嘻嘻!」   得意的嬌笑中,秋夢雨已輕身盈步地飄了下去,只餘下愣著在一邊的星飛!   「唉∼∼」,貨真價實的一聲長歎,再伴著一陣禁受不了的感覺,星飛苦笑了起來,接著目光一轉,往台下環掃而去,很快就發現了眼露同情但卻又不住地在猛笑著的楊子江與張無兩人,還有在稍遠一點處,正面無表情地盯著自己的夜小瑤,一看到夜小瑤望著自已的表情,星飛的頭又痛了起來!   耳中突地聽到一陣腳步聲接近,隨後星飛就想起了剛才裁判說的話,心中一醒,勁氣瞬間環布全身,這才傲然提劍轉身望去,而當看到眼前的景像時,心中又不禁地泛起一陣笑意,原來在他前方,那原本平坦的比武台上,現在卻多了一個大窟窿,自然是他剛才的傑作,而在另一邊,陳林正持劍立著,雙眼精光暴射,但令人奇怪的是,他全身竟不見一絲勁氣逸動,完全不像一副快要大打出手的樣子!他到底在想著什麼呢?   就在星飛心中納悶不已時,耳中聽得陳林朗聲說道:「陳林自知遠不及星師兄,僅以此禮表示對師兄的敬意!」   語音一落,就在在星飛錯愕不已間時,陳林低頭彎腰一揖,然後才繼續說道:「期待觀看師兄下午的精彩一戰!」,接著輕笑一聲,飄身躍下了比武台!   原來當星飛御氣凌空出現時,陳林就已知道星飛在武技上遠遠超越了自己,根本不是自己能夠相比的,在心灰意冷之時,又感到一陣震憾。誰都知道,由於聯邦邊境近年來沒爆發過什麼大戰,加上「武神石碑」被封後,武道不振,像「御風術」這些任意駕御大自然能量,威力驚人的武技已很少看得到,甚至漸漸成了一些人眼中的神話,但今天不但親眼目睹了這第二層的武技,還是出現在一個學生身上,又怎能不讓同為聯邦學院學生的陳林感到震憾呢!隨之而來的是心中湧起對武道那永無止境的追求,單是這樣,就已經讓陳林覺得不虛此行了,又何必再比下去呢?   星飛當然不知道陳林想得那麼多,當看到他莫名其妙地離開後,心中雖奇怪不已,但也沒繼續去深思,而且星飛現在應該頭痛的事實在太多了,全身更仍陣陣發痛,於是沒等裁判宣佈結果,運勁一個旋身,飄飄然地就落下了比武台,頓時又氣到那裁判冒出了火來!   而台下的學生見此情景,都似有遺憾地大感不爽,畢竟能真正體會陳林心境的人也不多,大多數的學生都仍是喜歡看熱鬧的!   但即便如此,當星飛躍下台後,大部份的學生都用一種崇拜、羨慕的眼光注視著他,就像在注視著一個凱旋歸來的英雄一樣。   學生們的反應令那剛站穩身的星飛全身發冷,就像被人當作怪物看待一樣,而沒等他往楊子江,張無等人走去時,突然只覺手中一緊,接著蘭香撲鼻,秋夢雨那令人心神蕩漾的嬌笑又縈繞在耳邊,「師兄,恭喜你大獲全勝,嘻嘻!」   秋夢雨不說還好,一說之後星飛尷尬之餘更感到面上火辣一片,紅熱了起來,「這也算是大獲全勝嗎,明明是陳林自己棄權嘛!」   想想著,禁不住在心裡暗吐了一口氣,而這時,楊子江與張無也快步迎了上來!   所謂人未到,笑聲先至,一聽到張無那肆無顧忌的大笑,星飛就恨不得揮拳去「修理」一下他,嗯……如果手還能動得著的話,想想著,手又再次使勁往外抽了幾下,似乎想擺脫秋夢雨那仍緊拉著自已的雙手,但沒想到慌張之下動作過大,不但沒甩開秋夢雨的雙手,反而踫到了她身上一些不該踫到的地方!   雖說是隔著衣衫,但星飛仍能從手臂上清楚地感應到從那柔軟胸脯處傳來的陣陣溫熱!心跳,在一瞬間狂升到了頂點,更不要說那快變成西紅柿似的臉了,而秋夢雨也「啐」的一聲鬆開了星飛的手,雪白的頸上微紅火熱著,那如花似玉的玉頰上更似喝醉了酒一樣泛起了一片紅暈,頭微微垂下,旋即又抬起,「狠狠」地瞄了星飛一眼,那射出的目光中充滿了埋怨、羞澀、卻也有絲絲的欣喜與激動!   接著沒等星飛反應過來,拋下一句「師兄好壞唷∼∼!」後,輕身躍起,紅著俏臉快速地向前飛掠,幾下飛落就沒入人群之中,也不知急著想去那裡。   而隨著秋夢雨的離開,星飛也因自己終於擺脫了窘境而高興著,雖然明知這事以後還會有得頭痛的,但也是一件無可奈何的事,這本就是一件解釋不了的事,想想著,忍不住吞嚥了一口水,心裡涼涼的!   「老大,呵呵,你還真是艷福無邊呀!咦,這柄劍好奇怪!老大是在那裡找到的?」   張無笑了起來,湊上前來欣賞著星飛那難得一見的趣樣,隨後更把目光留在了星飛手中的那柄如冰般透徹光亮的「冰雲劍」上,而另一邊,楊子江也笑著走近,他眼神中的嘲笑自然令星飛尷尬無比,吶吶地更不知該怎麼解釋才好。   連拋了幾個白眼給張無後,正想也說幾句話時,一股熟悉的氣息突地飄近,心中一動下,星飛連忙轉頭望去,果然,笑吟吟的魏怡正拉著仍面無表情的夜小瑤走了過來!   儘管先前在台上已經看到了夜小瑤,但直到現在才算是清楚地看到她,一個月未見,夜小瑤似乎又清瘦了很多!   「不會是因為想念我吧!」這個念頭剛在心中湧起,馬上又連自己也覺得好笑起來,接著更想起了夜小瑤一貫對著自己時那凶凶的樣子,還有現在這種異常的表情,無不令星飛心跳不已,預感在自己身上又將有不好的事情發生了!   「星∼∼飛∼∼!!你今天真是威風呀!呵呵!」   在星飛心中反覆思量著時,魏怡笑了起來,接著更在夜小瑤看不到的角度向著星飛眨了眨眼,其中意思自是不言而喻!   「呵呵……小瑤呀,好久不見……最近好嗎?……是不是很想我呀……!」   在魏怡打出眼色後,星飛更如同陷身於冰窟中一樣,整個人都寒了,心中慌亂下無厘頭地胡亂說起話來,希望藉此能沖淡一下這令人緊張心驚的氣氛!   「哼∼」的一聲,似乎已代表了發聲者心中的不滿與氣憤,隨即再揚出一聲:「白癡!」,頓時令星飛說不下去,空氣中瞬間充滿了尷尬的因子,兩人都似陷入了一種沉默的僵峙中一樣,但只片刻,這僵局就被打破了!   似是無奈地微歎一聲,抬頭往星飛望去,夜小瑤的臉上露出一種複雜的表情,接著更似冰山融化一樣,語氣雖然平淡但掩不住心中的關心,問道:「你沒事吧,剛才好像摔得蠻厲害的!」   她的這種突然轉態,不單星飛為之一怔,連一邊笑著的魏怡,還有那忙著研究星飛手中「冰雲劍」的張無與楊子江,都禁不住面面相覷起來!   「呵呵,小意思,沒事沒事!呵呵∼∼」。   星飛大笑著,接著看到夜小瑤望過來的懷疑眼神,更似要作出證明一樣,使勁地揮了揮手,卻倒霉地觸動了還未癒合的傷口,又是一陣皺眉冷哼,惹得旁邊的觀看者一片發笑!   「笨蛋∼」,夜小瑤也禁不住莞爾起來,半信半疑地又打量了星飛幾眼後,才說道:「去休息室吧,我幫你看看!」   「好!」,星飛這次倒是答得很乾脆,雖然以往的經驗使他清楚知道,被夜小瑤看過的傷口,只會越來越嚴重,但風頭火勢下,也不敢多說,只好硬著頭皮與張無等人打了個招呼後,就跟著夜小瑤往休息室走去。   臨離開之時,星飛突又想起了一事,笑著對著夜小瑤說道:「小瑤,等下你記得幫我回家去拿套衣服來!」,這倒是的,星飛現在全身都破破爛爛的,身上多處肌膚還裸露了出來,下午只怕還沒開始與李思無交手,就已經被笑死了!   「你現在不是會飛嗎,自己回去拿!」,夜小瑤沒好氣地白了星飛一眼,臉上又恢復了以前的那種神態!   「我現在全身都痛得要命,那裡飛得起來,唉∼唷……!」,說說著,也不知是真踫著得身上痛處,還是在扮著可憐,星飛又大叫了一聲!   「好了好了,算我怕你啦,你呀,真是麻煩的!」,夜小瑤沒好氣地嘀咕了一聲,跟著又擔心地問道:「你沒事吧!」   「嘿嘿,沒事沒事,呵呵,小瑤呀,記得拿藍色的那件喲!」,星飛得意地哂笑著,自自然地又引來夜小瑤一陣白眼,而後面跟著的三個人則早就笑得不可開交了!   就這樣,武技大賽第一場的賽事在這一浪浪的笑聲中結束了!而坐在嘉賓席中的林驚風在搖頭笑了笑,又帶著深意地望了厲南天一眼後也飄身離開了!而後者,無視於林驚風望過來的目光,又打了個呵欠,嘴角動了動,也不知在說些什麼,臉上閃出一絲令人難以捉摸的神色,接著只見人影一閃,流光一晃,在眾目睽睽下竟平空消失得無影無蹤,自然又令台上台下無數人面面相覷起來!……   第二章重遇伊人   11:30分   提著「冰雲劍」的星飛從休息室中走了出來,由於早上實在太累了,給夜小瑤處理完傷口後星飛在不知不覺間竟睡著了,剛才醒來時才發現休息室裡已空無一人,接著又看到擺在一邊的一個紙袋,打開一看,是一身乾淨的衣服,想是夜小瑤坐著動力車匆匆間回家去拿來的,頓時令星飛心頭一熱!   漫不經心地在周圍走著,正當他盤算著應該去那裡找夜小瑤等人時,卻沒想到由於自己早上的表現也太那個出眾了,加上手中的「冰雲劍」一副怪異的樣子,一路上都被一道道的火熱目光注視著,弄到星飛渾身都不自在,最後唯有專撿偏僻的路走,不知不覺間就來到了校園西邊的一個偏僻角落裡!   「呵呵,這裡終於可以靜一下了!」   星飛在心裡嘀咕著,接著更把「冰雲劍」扳按在頸後,嘴角邊哼起了小調來,一副優哉游哉的樣子,更似一點也不將下午與李思無的比賽放在心上一樣!   但沒過多久,驀地間,一股難以言喻的感覺從前方透了過來,星飛奇怪地望過去,卻只見到在前面不遠的一面牆角下,一個頭戴圓形寬邊太陽帽,臉上一副大大墨鏡遮住半邊面孔,穿著一身白色潔淨連衣裙的少女正靜靜地靠牆站著,似乎正在等著人!   一瞬之間,星飛只覺得頭腦一陣昏眩,耳中「嗡嗡」地不斷響了起來,儘管只看到半身側面,儘管除了在海報上外,這些年來從沒有真正見過她,但星飛仍然可以肯定,是她,一定是她!   從未想過,在這世上還有可以令自己如此激動的一刻,更從未想過,會在這種情況下見到她,一個支持著自己向最強者邁進,更令到自己多年以來魂牽夢掛的女孩!   周圍天地萬物,都似在這一剎那間靜了下來,腦海中更是空白一片,心跳早在見到她的那一刻起就停止了工作,眼瞳裡除了她的身影外,再也容不下其他東西!   雙腳仍一步步向前邁進著,機械式地!眼中的她在視線裡也越來越清晰了,而就在這個時候,她也似有所察覺般轉了過頭來,當看到星飛後,先是一驚,接著微微一點頭,輕唇一笑!   如果說,秋夢雨的笑是令人心神蕩漾,酸酥不已的話,而夜小瑤的笑又是溫暖得令人心動的話,那麼她呢?   她的笑,剎那間,你只可感受而無法用言語描述出來!   從那一笑中,所流逸出來的特有氣質,更是其他人所沒有的!   而更重要的是,她是星飛多年以來的一個夢!情人眼中出西施,何況,她本來就比西施還要美麗……!   一步又一步,兩人間的距離在不斷地縮短著!   在離她越來越近的時候,驀地間,那似乎早已停止了工作的心臟,如同積累了足夠能量的火山一樣,在一瞬間爆發了出來!   但在心中激漾不已的同時,隱隱地,卻又生出了些許害怕的感覺!   對於星飛來說,這一刻的情景,在夢裡,不知重複出現過多少次,但那畢竟是夢,一個美麗天真的幻想!   而當它出現在眼前時,當它即將成為事實時,卻又如同一個七彩夢幻的泡沫一樣,在你伸手想去觸摸它的同時,又擔心在手摸到的那一刻,它會瞬間破碎,消失得無影無蹤!   「她還記得我嗎?」「她還記得我當初對她作出過的承諾嗎?」「今天,在我即將成為最強人的今天,是上天安排在這一刻讓我與她重逢嗎?」   如此般,內心中的激動、高興與不安甚至膽怯在不斷地交戰著,無數個念頭,無數個揣猜剎那間湧上腦中!   如果是在平時的話,星飛一定會對自己現在的表現而洩氣甚至好笑不已的,因為不論是那一種結果都好,只要短短的一句話,或者一個動作,就能得到答案!只是,也不知星飛是沒勇氣去面對,去證實,還是期待著她能先行認出自己來,話剛一湧到嘴邊,又生生地吞了回去!   成為最強的人,實現對她的承諾!這是一直以來支持著星飛不斷地向武學頂峰邁進的動力,而這途中更不知遇到過多少挫折失敗,多少灰心失意,但只要一想到她,就像突然間找到了精神上的寄托一樣,心裡在樂滋滋的同時也湧起了無限的勇氣與鬥志!   難以想像的是,正是這種在夜小瑤眼中看來愚不可及,楊子江聽後歎息苦笑,張無則乾脆暴笑個不停的精神寄托,使星飛在武技上一次又一次地獲得突破,否則的話,天資、勤奮均不及兩人的星飛又怎會在武技上有如此成就呢!   但也正如這些好友所說的,難道這一切都僅是自己一廂情願的想法,當局者迷,也許,她早就忘了自己,而可笑的是自己卻一直沒去想這事,甚至是不願去正視這個問題!   在這麼多年以來,星飛一直沒有刻意去找過她,甚至所有關於她的情況都是在大眾媒體、報刊上獲得的,這一切只因為星飛想先實現了自己對她的承諾,他認為只有這樣自已才有資格去再一次與她見面,但,她是否還記得自己?   在這一刻,已不容星飛去細想了,因為她就在咫尺之間,也許,很快地,長期以來在心中不敢正視的一切問題、一切答案均會揭曉,這也正是星飛臨陣突生膽怯的原因!   在距離她只有十幾步之遙的時候,驀地間,她那明亮清徹的眼眸裡泛出了喜悅的閃光,冰肌玉頰上更是紅霞隱若,露出如同見到朝思暮想的情人般的興奮、羞澀!   在那一刻,星飛全身的血管都像要爆裂開來一樣,塵世間再無第二件事會比這更能令他高興的了,甚至更有一種想哭的衝動,只覺得這麼多年以來的艱苦,這麼多年以來的努力,只為她這一刻流露出來的喜悅,就已經足夠!就已經心滿意足了!   情愛之間,什麼是最令人痛苦,最不堪接受的呢?   是在當你認為自己處於最幸福最快樂的顛峰時,卻又瞬間墜入了無情無盡的黑暗深淵之中!   星飛已經不記得那一刻發生的事了,在他猛地發現,她望出的目光並不是投向自己時,心中一涼,不斷地往下沉去!而這時他才感應到身後一股急速的氣勁逸動,瞬間就越過自己那接近僵硬的身體,瞬間就掠過那十幾步的距離,落到了她的身邊!   這麼快的速度,這麼強的氣勁……!事實上也不用星飛費心去想,眼中就已出現了他那清逸瀟灑的身影!   「思無∼∼」   「茹妹∼∼」   「……」   隱約中聽到這幾句話後,終於將星飛心中最後僅存的一點希望也無情地碎滅!   只覺眼前一片灰暗,周圍萬物都似乎靜了下來,包括李思無與白倩茹之間的說話,而與此同時,星飛感覺到身後莫明地傳來一股強大的吸力,將自己快速地往後拉扯而去,眼中的兩人也變得越來越小,最後在視野裡徹底消失,天地間就像只剩下自己一個人一樣!   恐懼、孤獨不斷地湧上心頭,遍佈全身,緊接著,握著「冰雲劍」的手透入一股寒氣,急速地滲入體內。而氣海也似生出共鳴一樣,充滿寒意哀怨的「冰機真氣」無需動念,瞬間就擴散而出,流盈於體內所有的經脈通道之中!   冷∼!這是唯一還能清楚感到的知覺,也因此,星飛那迷離了的神識,漸漸地匯聚著,那失去神采只餘空洞孤寂的雙眼也慢慢地凝聚,閃爍著精光!體內的「冰機真氣」,還有「冰雲劍」透入的先天寒氣,開始往體外迸出,空氣中頓時出現了異動!   「咦,是星師兄!?」,忙著與白倩茹說話的李思無感應到空氣中的異動,猛地回頭,這才發現了站在一邊的星飛,一驚之下就叫了出來,而他先前走過來時雖然看到除了白倩茹外還有人在,但卻並沒多加留意!   星飛沒有回話,體內莫明湧起的哀傷與怨恨瞬間又掩蓋了他所有的意識,「冰機真氣」更在體內急速地流轉著,無數勁氣失控也似地溢出體外,形成強大無形的氣勢,一波波地向著李思無直壓過去,身體也隨著勁氣的運轉而泛出了白熾的光芒。   李思無在這無形氣勢衝過來時,呼吸很快就變得沉重壓抑起來,無瑕去理會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體內真氣同時騰出,剎那間光芒升起,形成一堵流光四射的氣牆,擋住所有攻過來的氣勁,接著更似被激起了鬥志一樣,真氣狂湧而出,反壓向星飛!   兩股勁氣在不停地激撞著,由於只是各自體內溢出的無形勁氣之間的較量,並沒有出現什麼震憾的場面,但,周圍的空氣已經開始遲滯起來,風更早就停了!而更奇怪的是,氣溫也在急速下降著,這是「冰機真氣」造成的影響,雖然並不是星飛有意施出,但真氣中的寒氣在不自覺間已揮發了出來!   「啊∼!」的一聲,由於星飛的氣勁是鎖著李思無而去的,所以站在他身邊的白倩茹並沒有深切地感受到,但她還是發現了兩人之間的一些異樣,莫明地生出了恐懼,失聲驚叫了起來!   「殺∼∼!」   哀傷與怨恨之氣在李思無催出氣勁的同時到達了臨界點,接著星飛眼中殺機大起,更如同著了魔一樣,右手竟開始向著「冰雲劍」按去,但這個念頭只存續了不到一秒鐘,在手指踫到「冰雲劍」那冰冷無比的劍體時,星飛突地心中一震,猛地從無盡的殺欲中醒覺了過來!   強大的勁氣瞬間斂去,殺機、怨恨更在一剎那間消失得無影無蹤,隨之湧起的是陣陣的悲傷與孤寂、絕望!   在星飛勁氣消去的同時,李思無發出的無形勁氣也像失去了阻礙一樣,衝到了正陷入迷惘深淵中的星飛身上,頓時推得星飛往後飛退,「砰∼」地一聲結結實實地撞到了後邊的牆上!   而在星飛被撞得眼冒金星時,神識也終於徹徹底底地清醒了過來,頓時心中一陣生出苦笑,為自己剛才的愚蠢舉動而好苦不已,接著挺身直起,望向眼中露出奇怪不解的李思無,還有在他旁邊驚魂未定地盈身站著的白倩茹。   意識感應瞬間飄到她身上,才令星飛體會到她先前心中的恐懼與不安,這一切都是為李思無而生出的!一想到這裡,星飛心裡就不由地生出了無奈與悲傷來,還有絲絲的愧疚!「我有什麼權利去憤怒他!」,目光再次放到李思無身上,星飛心中又是一陣苦澀!   「他們本來就是一對,天生的一對情侶,而我只是一廂情願地妄想而已,又有什麼權利去痛恨,指責他們呢?」   思緒在心中快速地轉動著,接著腦海中的記憶也似被翻了出來一樣,將往事一幕幕湧現在腦海之中!從童年時遊樂場內那個小男孩天真的大聲承諾,從那個小女孩回頭一笑,一直到這些年來苦練武技的情景,一片片地湧出,又一片片地消失,一片片地被替代!   最後更有意無意間想起了一個月前張無在圓緣花屋前和自己說過的話!當時,那令自己笑得不停的話,在此刻居然越想越回味,也終於明白了張無當時的心情!   想到這裡時,星飛心中一陣酸痛,苦澀地笑了起來!   只是,感情一事真的就這麼容易就可放得下嗎?尤其是這麼多年來築在心底深處的感情,但即使真的放不下,也要放下!因為星飛已沒有選擇,他深知自己沒有權利也不可能去勉強這事的發生!所以放不下也要放!   「呵,李師弟!」,硬是抑住內心湧起的難受,星飛訕訕地與李思無打了個招呼,接著再深望了白倩茹一眼,如同最後的告別一樣,但他不敢將眼光停留的太久,他甚至放棄了將一切告訴她的機會。   「即然是我自己的癡心妄想,又何必令她為此困擾呢?」   心中又泛起了一陣苦笑,接著也沒有勇氣再停留多一刻,衝著李思無說了一聲:「下午見」後就展動身形,反身旋轉,快速往前掠去!   在離開沒幾步時,耳中隨風隱隱地聽到李思無對白倩茹說「他就是下午要和我交戰的星師兄,星飛!」再接著,白倩茹發出了一聲驚叫……!一切一切,到這個時候,都與星飛無關了,他只想快點離開這裡,快點離開李思無與白倩茹的視線,快點……!   突然間,在星飛思緒迷亂不已時,真氣一滯,那飄掠著的身體似乎猛地向下墜,接著臉頰親吻了在地面上,在火辣痛感透過神經向大腦發出信號的同時,耳中也從身後聽到了一陣驚叫!充滿驚詫,不可置信的驚叫!   星飛並沒有回頭望去,更沒有說話,只是迅速地從地面爬起,也顧不得面上的傷痛,顧不得身上沾著的塵灰,更顧不得自己有多狼狽,他只想快點離開這裡!快點離開李思無與白倩茹的視線,快點……!   一路狂奔,耳邊只聽得風聲獵獵,面頰上的傷處被急風吹刺刺生痛,眼中的景物也在快速地向後消退著,事實上李思無與白倩茹早就看不到星飛了,但星飛仍像感覺到他們就在後面注視著自己一樣,發足了勁不斷地向前狂奔,向前「逃跑」,這也許是他唯一能令自己稍感心安的辦法吧∼∼!   不知什麼時候起,提勁飛掠的身形已經變成了純粹是用腳力向前無意識地奔跑,但速度卻不見得慢了多少,漸漸地,雙腳因透力過度變得麻木沉重了起來,但星飛沒有去理會,也沒有停下來,而在經過某處時,似乎還聽到後面有人在呼喚著自己,但由於跑得太快,這個念頭在腦海中一閃即逝!   當雙腳實在累得支撐不下去時,在校園的某棵大樹前,星飛終於受不了,向前踉蹌了幾步後,好不容易才停了下來,隨後只覺得胸口一陣抽搐,難受得幾乎要嘔出來。   彎下腰,雙手撐在大腿上,星飛大口大口地在喘著粗重的氣息,臉頰已因急速的奔跑而脹紅一片,額頭上也不斷地流滲著黃豆大的汗水,而手中持著的「冰雲劍」在觸到大腿上時,透出了一股冰涼的寒氣,頓時令星飛整個人都清醒了不少!   過了一會,星飛心情稍感舒暢,氣息也平復了下來,這時才茫茫然地立起身子,往左右環顧而去,當發現自己處身所在時,心中一呆後是一陣苦澀,鼻子也酸酸的,苦笑了一聲後,不禁地暗歎起來,隨後又使勁地甩了甩頭,直似想拋開與白倩茹有關的一切一樣。   而當回想起剛才自己那大為失態的舉動時,星飛那難愛到了極點的臉頰上又是一陣火辣,轉眼間又變得好笑起來!   「我真是個笨蛋呀!一個沒勇氣的笨蛋!」,星飛暗罵著,接著就感應到身後一股勁氣飄近,還未來得及回頭望去,秋夢雨那略帶著擔心的喚聲就已透入耳中,頓時令他心中一愕,但無計可施下也只好硬著頭皮別過頭迎去,果然,目光一轉,就看到美麗無雙的秋夢雨嬌息喘喘地飛身掠了過來!   「師兄!!!」   甫一躍到,還未站穩,秋夢雨就已似急不可待地大聲喚了起來,那急促的語氣中含雜著心中的緊張與關心,直令星飛一呆之後不禁地大為感動,仔細看去,由於剛從急速的奔跑中停下步來,秋夢雨那秀麗的玉頰泛起一片紅暈,月兒小嘴上更是不停地喘著急氣,透出著陣陣幽香,那高聳豐滿,一起一伏著的峰巒,更令星飛口乾舌裂,心神為之蕩漾,腦海中在一片混亂,心跳加速後開始胡思亂想起來!   「啪∼」的一聲,猛地間,星飛大力地拍在了自己頭上,而也總算懸崖勒馬,醒了過來,接著就看到秋夢雨瞪大著一雙妙目,不解地望著自己,又是一番令人迷醉的風情!   星飛一陣尷尬後,也像做了虧心事一樣,不敢正視她的目光,最後只得摸著後腦「呵∼呵∼」地乾笑著,引得秋夢雨一愣後也花枝亂顫般嬌笑了起來!   而奇怪的是,在這一笑後,星飛感覺到體內那因白倩茹而生出的哀傷,竟不知不覺間淡去不少,整個人精神陡然一振!   「師兄∼∼!」   秋夢雨忍著笑,癡癡地望著星飛,再一次用那銀鈴的語音喚著,一雙俏麗的眼睛也一眨一眨的,似乎有許多疑團想問出來一樣!   「啊!?呵呵,怎麼了!夢雨!」   一笑過後,星飛馬上就又給秋夢雨看得不自在起來,畢竟,給一個美女用這樣的眼神注視著,也不是一件有趣的事!   「我怎麼了!?不對!不對!是師兄你怎麼了才對!」   秋夢雨邊說邊笑,突地俏皮地伸出她那青蔥玉指,笑吟吟地在星飛身上輕輕地戳了幾下,在星飛納悶不已時才又埋怨地說道:「剛才呀,師兄你跑得那麼快呀,人家喚了你好幾聲,你理也不理我,氣死我了!」   說完,更像是賭氣地翹起了那可愛的小嘴來,但只持續了片刻就又在星飛哭笑不得間宛若桃花盛開般「咯∼咯∼」地得意嬌笑著!   「哦,呵呵∼∼」,在秋夢雨那艷麗無雙的笑容攻勢下,星飛無言以對,搔著頭一臉尷尬地乾笑著,同時心中也著實為秋夢雨對自己的緊張、關心而感動不已。   老實說,一直以來,星飛都認為秋夢雨對自己只是以一種對英雄般的崇拜,但現在看來,她倒像真是喜歡上自己了,唉,這事也不知是好事還是壞事,星飛煩惱地想著!   而也許是因為一直以來寄托在白倩茹身上的情意徹底破碎了吧,現在面對著秋夢雨時,星飛發現自己對她竟也開始生出了好感來,但這個念頭剛一生起,瞬間腦海中又不自禁地浮出了那凶凶的夜小瑤來,頓時,心中又是一震,更覺得一片迷惘,不知該怎麼做才好!   「師兄∼∼!」   秋夢雨的又一次嬌喚打斷了星飛的思緒,苦笑著搖了搖頭,接著一聲朗笑後,說道:「夢雨,我們走吧,我下午還要比賽呢!」   的確!雖說對白倩茹的承諾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了,但星飛仍沒有忘記自己夢想著要進入「武神石碑」的事,更沒有忘記自己一直以來為之所付出過的代價,接著更回想起李思無剛才所發出的不見得比自己差的勁氣,一瞬之間,心中又熾熱的燃起了鬥志來,更恢復了絕對的自信!   「是呀,師兄一定會贏的∼∼」   看到星飛已恢復了鬥志,秋夢雨連心中那最後的擔憂也消去了,接著更撫著星飛的手臂打氣似地笑了起來!   「呵呵∼∼我們走吧!」,被秋夢雨緊緊的拴著手臂的星飛不敢亂動,苦笑了一聲後,身形展動,運勁躍起,拉著秋夢雨往休息室方向行去。   第三章流星劍氣   2:30分,聯邦學院武技館內的比武台上如果說早上的賽事是在緊張有序下進行的話,那麼現在就顯得更沉悶肅靜了,早早地,整座露天武技館就已擠滿了前來觀看這最後一戰的學生,但所有人此刻都鴉雀無聲地靜靜地站著,只因為,在嘉賓席上,幾乎可以說,整個聯邦最重要的人物都一一露面了!   坐在嘉賓席前排中間的是一個健壯的老人,他此刻正筆直昂立,如老樹盤根般定定地坐著,臉上露出著威嚴與氣勢,一看就知道是慣於發號施令的人,他就是聯邦主席陳逸,同時也是聯邦陳姓世家的現任家主!   而在他左邊,同樣一身氣勢地端坐著的白鬍子老人就是李姓世家的家主李劍塵,同時也是李思無的叔公,他今天可算是專門來看自己家族中最得意弟子的比賽,滄桑的老臉上不時還掠過一絲絲得色,似已看到李思無獲勝的情景,的確,對於他來說,星飛只不過是一個藉藉無名之輩,雖然聽說他曾打敗過雷家的弟子,但李思塵並不認為他能打敗自已家族中這近百年來罕見的武學奇材。   「那個雷家的敗家子又怎能與我們思無相比!」,李劍塵在心裡得意地暗想著,捻了一下鬍鬚後更忍不住往左邊瞄了一眼,而在他的左邊坐著一個年齡相對較輕的中年人,雷姓世家的家主雷震天,也就是星飛在預賽時所打敗的雷文的父親,此刻他臉上正陰晴不定地變動著,也不知在想著些什麼!   這三人身後都分別站著一大堆雄赳赳,氣昂昂,全身勁氣控斂自如,一看就知道是高手的人,他們都是三大世家的菁英子弟!   另一邊,在陳逸右邊第一位坐著的就是早上半決賽時就已出現過的特戰隊長林驚風,再往右就是依然無精打彩地斜坐著的聯邦學院院長厲南天!他還真是沒得說的,直到這個時候還是一番興趣缺缺的樣子,著實令在他身後緊張地站著的一眾學院教師手掌心捏出汗來!   更奇怪的是在最右邊坐著的居然是一個俏美的女孩,她的出現也確實在學生中產生了一陣陣的騷動,她就是被特准入席觀戰的聯邦最有名的歌手白倩茹!而她之所以被批准坐在嘉賓席裡,除了因為她是李思無的女友外,更重要的是據說厲南天是她的歌迷而且和她還一副非常熟絡的樣子!但厲南天到底是如何認識她的,這倒令許多教師禁不住奇怪起來,因為眾所周知,這個院長一向都是呆在他那密不透風的辦公室裡進行所謂的「閉關」修練的!更幾乎從未見過他離開過學院半步!難道說……!在這個念頭生起後,好幾個教師已經悄悄地離開了武技館,也不知想去做些什麼……!   而站在比武台的中央,這場比賽,也可以說是這一屆武技大賽的兩個主角:星飛與李思無,各自站立在一邊,隔著十來米的距離呈對峙之勢,台上台下的眾人這時也將注意力集中在了兩天身上,期待著他們之間的精彩一戰!……   星飛與李思無面對面地站著才片刻,整個比武台就已似平空生出了一股凝重沉滯的氣息。風,已莫明地停了下來,那死悶的氣氛更擴散到了台下,令所有觀看的學生平空增添了許多緊張的因素。   周圍空氣的變化,也只有台上站著的兩人才能切身體會到,但這除了令他們心中一凜,知道對方是個生平罕見的對手外,並沒有加以再多的注意!   同樣地,兩人都屏住呼吸,眼睛轉也不轉地注視著對方的一舉一動,對星飛來說,在「冰機真氣」練成後,自信已達到了頂點,心中更不再存在任何畏懼!反而如果李思無表現得太弱的話,會令他感到失望,畢竟星飛這一個月以來在冰原裡修練得那麼辛苦!   心中思念方動,驀地間就察覺到空氣中勁氣的波動,那原本平靜似水的空氣裡竟似被投入一顆小石子一樣,急速變動,層層向著自己壓了過來!   李思無終於出招了,在對峙了片刻後,輕嘯一聲,緊接著,人已騰起,煙花火炮般直向星飛疾衝過去!   人在半空之中劍已離鞘拔出!   劍所到之處,更有一股凜凜風聲想隨!   瞬間,李思無一口氣還未吐盡,那森森劍氣就已衝到了星飛眉睫之間!   好快的劍,李思無只一躍起,還沒來得及等星飛作出反應,兩人之間那短短的十來米距離,就剎那間縮近,而隨著長劍壓過來的層層氣勁更是令他也似要窒息起來!   星飛沒有動,仍然直視未覺地站著,他根本不需要多作動作,儘管李思無來得非常之快,快到連星飛也無法看清楚他是怎樣騰起,是怎樣拔出手中之劍,又將會怎樣殺到自己眼前,但卻能通過空氣中勁氣的波動感覺到這一切!   「冰機真氣」在李思無勁氣騰出的同時已瞬間遍佈全身,那一股股冰涼令人為之一醒的真氣急速地在體內運行著,同時不斷溢出體外,圍著星飛身體盤旋流動!   劍很快,緊接著已逼近星飛的李思無振腕破風一劃,自上而下,自左而右,直似要將星飛斜肩斬成兩截一樣,而也在這電光火石之間,星飛身形猛地一縮,半身微側,同一時手中白光一閃,迎向李思無那一劍!   「叮∼」的一聲脆響,就宛若兩道飛虹踫在一起一樣,光芒迸射之後,瞬間又各自錯開。   星飛在那一劍逼來之至,反揮「冰雲劍」,用那劍鞘使出「星移」化勁妙法,一擋一卸間就破了這破風一劍。   而到了這個時候,對於很多人來說,這一輪的攻勢也應該告一段落了,但對於李思無與星飛來說,這僅僅是個開始!   如同早就料到自己揮出的劍會被擋住一樣,在劍勁被卸開之後,向著另一邊猶如收勢不住地斜身衝落著的李思無不等身體落地踏實,人又再次凌空側翻而起,接著,體內瞬間騰出金黃色的耀眼光芒,喝叱一聲後,人劍竟合而為一,射向星飛!   他終於使出了家傳武技乾坤劍!也就是上次打敗楊子江時所用的那一劍!   「破盡虛空,乾坤一劍」,饒是星飛早有準備,在李思無使出這一招時,仍不禁為之震憾!更同時感到無數難以想像的凌冽勁風向著自己急射了過來,而眼中除了那金黃色的一片光團外,已看不清楚李思無的任何動作,直到這個時候,星飛才深深地體會到楊子江當時的感受!   層與層之間的武技,在威力上本就是以倍數相差的,在武技上,已達到第三層頂峰的李思無絕對高於僅僅處於第四層的星飛!「乾坤劍」更是屬於第二層的劍技,同樣道理,即使進不了「武神石碑」,不需要多少時間,李思無也能在家族長輩的幫助下,晉陞到第二層的高手行列!   但是,如果他想創招的話還是非進去不可,否則就會一世被套在那些早已成型的武技上,最終難以寸進。而所謂創招,就是發展!   相比之下,星飛唯一佔有優勢的是他體內那橫貫空前的「冰機真氣」,雖然因為沒有配得上的武技將它徹底發揮出來,再加上缺乏足以御控這股真氣的感悟,而使得威力大打折扣,但此時在星飛手中使將出來,仍是剛猛無比,橫掃一切!   「冰機真氣」急速湧至掌心,頓時也泛放出不弱於李思無的白色光芒,「飛龍掌」呼之待出,而與此同時,人劍合一的李思無也已破空飛至!   星飛長嘯一聲,右手迎著那已逼到身前的金黃劍氣橫衝而出,頓時,光芒暴射,勁氣擊出之處,風雷不絕,更蘊含著森森寒風,宛若一條白色飛龍一樣,咆哮著衝入了金黃劍氣之中!   「飛龍掌」一擊出後,星飛身體也急速向後退開,身形掠起之時,右掌剎那間又再次放出光芒!   在星飛的「飛龍掌」擊出之時,已沖在半空中的李思無不避反進,在那如巨龍般狂捲而來的勁氣衝至之時,雙手突地齊握長劍,護身真氣更提到十足,橫生一斬,硬生生地將那逼到身前的威猛掌勁自左而右自上而下破開!   霎那之間,眾人眼中只看得到一道金黃色的劍氣一線破入那白色的飛龍之中。   而到下一刻,那強大的「飛龍掌」就像被分成了兩半一樣,一半向天空中衝去,另一半捲到檯面,在那碎石紛飛,暴裂不已間,撞出了一個大洞來!   劍揮斬而出後,李思無一點也沒有停頓,人劍再次合一,在「護身真氣」的保護下,衝過那餘勢未了的層層勁氣,再次向著星飛衝去!而這時,前方又是一陣白光,再次衝來一道不弱於先前的掌勁!   星飛已再次擊出「飛龍掌」,不同的是,這一招用的是星飛最得意也最強的的連環掌,一掌甫剛揮出,身形馬上向前急衝而去,同一時間另一掌又再次擊出,後掌之勁直推前掌,雖然掌勁發出之間有先後之別,但星飛是急速向前衝出之時才擊出後掌的,在速度幾乎不低於掌速之下,兩招「飛龍掌」宛如並在一起一樣,更讓人無瑕反擊,而在以往,星飛體內的真氣雖然強大,但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最多也只能連續擊出兩三掌,而現在,體內的「冰機真氣」已像被引發了勢頭一樣,一發不可收拾,幾乎無需費勁,也無需動念,就已源源不息地湧到掌心之上。   一掌連著一掌,轉眼之間,星飛已連續擊出了八掌,但李思無也好生了得,硬是給他咬著牙,承受著護身勁氣傳來的層層衝擊,揮劍連破了七道掌勁,而由於兩人之間的距離在星飛向前衝去之時就已縮短了很多,在李思無斬破每一道掌勁時,所產生的巨大衝擊波層層透過後面衝至的掌勁反噬到星飛身上,頓時又令星飛受到無數勁氣衝擊,胸中生出了一口口悶氣來,「而冰機真氣」這時也瞬間溢出體外,形成氣流護住全身!   八掌擊出,星飛手中光團再現,但那第九掌已不需要擊出!   連破七道由「冰機真氣」擊出的「飛龍掌」實已到了李思無的極限!「乾坤劍」衝去的勢頭更被完全擋了下來,而護身真氣在攔下勁氣衝擊波時傳到身體的每一次震動就像要裂開他的整個身軀一樣,更奇怪的是勁氣之中寒氣森冷,令身體難受異常!   李思無心中暗歎一聲,知道已沒法衝破星飛的第八道掌勁,當下也不強行,長嘯一聲,提勁急速向上射起,半空中又是一個翻滾,卸去大部份追過來的第八招「飛龍掌」勁氣,然後才在護身真氣的保護下,順勢斜瀉而下,落到另一邊地面上!   但還沒等他站穩,在「飛龍掌」餘勁的衝擊下,身形一陣晃動,竟似要摔倒一下,最後右腳不得已地往後一蹬,挫身借力才堪以站了下來!   李思無同一站穩,胸中一股熱血就已湧到咽喉上,但最後還是給他硬生生地吞了回去,在提勁不斷地壓下胸口沸騰著的熱血的同時,「好強!」李思無望著那站在對面,並沒有繼續出招的星飛暗歎了起來,回想到剛才那八道「飛龍掌」勁,那猶如八條巨龍一樣捲過來的強橫氣勁,臉色一片蒼白,氣息更不斷地趨向急促!   在李思無沖天避開時,星飛並沒有繼續出招,而是緩緩飄身落地,臉露感概地望著李思無那不斷翻飛著的身形!心中更是不由地湧起了對他的敬意!不算最先那一招,瞬息之間,李思無已連破了七道掌勁,七道以「冰機真氣」擊出的飛龍掌!   星飛當然知道自己「飛龍掌」的威力,如果易地而處的話,星飛自忖連自已也不知道能不能接得下,也正因為如此,才對李思無那頑強的鬥志心中敬佩不已!   而從李思無劃劍揮出,再到星飛連擊九招「飛龍掌」,一切都發生在瞬息之間,沒有片刻停頓,直看得台下所有學生個個屏住呼吸,大氣也沒敢透出一口,到現在告一段落時才轟然大聲喝采起來!驚訝,敬佩,讚歎,無數表情湧上那一張張年輕充滿朝氣的面孔上。   嘉賓席裡的眾人除了早上見過星飛的厲南天與林驚風外,也都個個驚訝不已,為星飛剛才所使出來的「飛龍掌」動容不已,部分人也開始明白了為何雷家弟子在一個月前會敗在星飛手上!在此前,他們聽到這個消息後都是半信半疑的!   至於那一直坐在最右邊的白倩茹,眼見心上人李思無落於下風後也開始從立不安起來了,眼中更是泛出著陣陣擔憂,最左邊坐著的雷震天心中一陣震驚後,眼中很快就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   他唯一的兒子雷文在與星飛比鬥之後就奇怪地失了蹤,直到現在已經足足找了一個月,幾乎發動了雷家所有的力量,將整個聯邦都翻轉了,但仍然找不到任何消息,思子心切的他自然將一切都遷怒到了那打敗自已兒子的星飛身上,因為他已猜出眼高於頂的雷文多數是因為不能忍受敗在星飛手上而離開的。   「哇,我的天呀,我對老大真是沒得好說的了!」   張無對著楊子江搖頭苦笑了起來,在經過十幾天的瀑布修行後,雖然最後因為一些不愉快事件而不得不中斷,但張無還是在後來的幾天裡將「霸拳」推上了一層境界,原本還興致勃勃地想找星飛再切磋一下,這時見到星飛連續擊出的那八招「飛龍掌」,頓時心中一陣驚悸,打起退堂鼓來,更心涼涼地暗忖著至少也要再去練個幾十天,才能樹起信心去再與星飛過招!   張無話剛一說完,夜小瑤就已「嗤∼」地一聲笑了起來,她原本還心懸懸的,這時看到星飛大佔優勢,整個人也輕鬆了起來。秋夢雨也笑著,一雙美美的星眸得意地望著那比武台上威風八面著的心上人,那莢蓉般的玉頰上很快就泛起一片片紅暈,也不知想到那裡去了。   楊子江在李思無使出「乾坤劍」後,就一直目不轉楮地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   上一次,他就是在這一招下慘敗,而當時由於身處其中,被金黃色的劍勁壓得透不過氣來,完全看不清楚李思無是怎麼樣出招的,現在站在一邊,凝神貫注下已經看過了一些門路,心中更在不停地盤算著應該怎樣用「紫天七式」去破解,所以反而對於星飛的掌勁沒有多加注意,不然的話也肯定詫舌不已!   主動仍然握在星飛手上,優勢同樣穩站在他這邊,星飛知道只要能保持這種主動與優勢,李思無就必敗無疑!而在星飛飄身站穩之時,身體突然感到從嘉賓席裡騰出十幾道感應氣息,直向著自己衝了過來,似乎想看透星飛體內的虛實一樣!   但「冰機真氣」騰出體外所形成的氣勁自然反應般將這些氣息一一阻隔在外,頓時又令嘉賓席裡的一眾高手個個吃驚不已,像陳逸、李劍塵等人更已開始留意起星飛手中的那柄「冰雲劍」來,從他們眼中不斷閃過的驚疑神色,大概也想起了一些東西吧。   星飛看到李思無站穩後,這才長吸一口氣,一個身子突然煙花火炮也似地向著他急衝而去,在「冰機真氣」的配合下,「幻影身法」也揮發到了極致,快、急、巧、幻,種種身法技巧都如行雲流水般使得寫意舒暢,更說不出的痛快!   人在半空之中,「飛龍掌」已呼嘯著勁風,層層向著李思無直壓過去,還是方纔那招連環掌,一掌壓著一掌,有如怒潮洶湧一樣,襲捲而去,讓李思無一點喘氣的機會也沒有!   比武台上,一時間只看得到李思無雙手緊握劍柄,全身泛出光芒,不停地向前揮劍斬擊,但饒是如此,仍在勁氣的不斷壓迫下被倒拖著向後寸寸移動。   「飛龍掌」才擊出三招,星飛就沒有再繼續追發,而是變掌為指,「哧∼」地破風一聲,一股流線白光就在空中彎出一道美妙的弧線如長鞭般斜掃在正持劍抵擋飛龍掌餘勁的李思無身上,此招正是星飛在冰原裡領悟的新「指刀」!   而在體內真氣源源不息的支持下,將點狀攻擊的柔勁「指刀」改為線性擊出,就像揮舞著一條氣鞭一樣,雖然會耗費大量真氣,但威力比純陽剛之勁的「飛龍掌」更為厲害!   「指刀」一揮出,結結實實地擊在了李思無體外護身勁氣上,頓時令他那原已洶湧的胸口終於忍不住噴出了一口熱血,同時整個人向後掀飛了好幾步才又猛地站穩,提勁護住全身!   這一切都在星飛意料之中,他本就是想通過這種方式來逼李思無認輸,但李思無的強悍與頑強令他非掌的意外,一怔之下,馬上又凌空躍起,右手再次揮出「指刀」,攻了過去!   李思無已看不清星飛揮過來的「指刀」,只感覺到一股股凌冽的勁氣逼了過來,但他並沒洩氣,憑著感覺,不停地揮動著手中長劍,布出一層密不透風的劍氣,勉強擋住了所有攻過來的勁氣!   「叮叮∼∼」一陣清脆聲響,這是「指刀」勁氣擊中李思無手中長劍時所發出敲擊聲!可見其勁氣之強!而李思無的護體真氣更在不斷地撞擊下瀕臨崩潰!   以星飛「指刀」勁氣的威力,如果李思無護體真氣渙散了的話,一定難逃一死的!星飛就是藉此來逼他撤劍認輸,但沒想到李思無也竟像瘋了一樣,死也不肯認輸,甚至連多退一步也不肯!   「他究竟是不肯面對失敗,還是天真地認為堅持就是勝利!」   星飛在心裡苦笑了起來,在這種情況下,也許只要再發多一招「指刀」,就能取得勝利,當然,很可能李思無也會像在冰原裡的那些冰山一樣,被「指刀」切成兩截!   雖然這場武技大賽對於星飛來說非常重要,但他卻不想為此而殺人,尤其是他本就對李思無沒什麼惡感,更何況他還是白倩茹所愛的人,一想到白倩茹時,那原以為已經淡去的哀傷又再次在心中湧出,掀起一陣陣漪漣!   心中暗歎一聲,星飛手中「指刀」剛一凝結,旋即又散去,但這並不意味著他放棄了這場比賽!大喝一聲後再次擊出剛猛無比的「飛龍掌」,而且這次更趁李思無無瑕之下破入了他的劍氣之中,直襲向他的胸口!同時左手持著的「冰雲劍」順勢劈出!   李思無大驚之下,不及思索地回劍護身,接著更鬆開扣劍的左手,然後平劍當胸,左手瞬間以掌按在劍身上,在電光火石之間先是把「冰雲劍」格欄下來,接著更硬生生地擋住了星飛那透進的那一掌!   從「冰雲劍」身透出的奇寒真氣馬上令李思無禁不住打了個寒顫,而更受不了的是星飛那壓在劍身上不斷湧出的「冰機真氣」!手中虎口已被震得流出絲絲鮮血,身體更被壓得不斷向後倒退,也許到了這個時候,他也該認輸了,星飛在心裡是這樣想的!但李思無還是在咬著牙死撐著!就像是不願承認失敗一樣!   對於三大世家的弟子來說,失敗真的那麼不可接受嗎?   沒有失敗,又怎會有成功?   但失敗對於那些從未受過挫折的世家弟子來說,卻不能不算是一種重大的打擊,就如同上次雷文被星飛打敗後一樣!這也是李思無至今仍不肯認輸的其中一個原因,而至於另一個原因則是他不相信自己會輸。   再一次發勁,奮力向前推劍,李思無在連退了好幾步後終於停了下來,接著勁氣不斷地集聚在劍身上,劍身很快地又放出了金黃色的光芒,而星飛也毫不示弱,掌心吐出白色寒光,不斷地向前壓去。   一個不停地向前壓,一個不停地運勁抵抗!在兩股強大勁氣的不斷地較量下,終於,「喀∼」地一聲,寒光飛爍,李思無手中長劍終於因受不了這兩股強大勁氣的推壓,如天女散花般自劍身碎開,裂成無數劍片散落在周圍!而李思無更被星飛餘勁震飛而起,接著重重地翻倒在地!   在劍碎之時,星飛一怔之下,也不及思索地向後倒掠以避過那些劍雨!在他穩身站住時,心中卻百般滋味地看著不遠處正掙扎著站起身來的李思無,而他手中,只剩下一柄斷劍!   「也應該結束了吧!」星飛在心裡想著,不單是他,幾乎所有的人都認為李思無在斷劍後除了認輸外再無其它可能!   而李劍塵的臉色也在這一刻難看到了極點,李思無已是他們家族裡資質最高的弟子,反以才想讓他進入「武神石碑」,好讓李家武技再放光彩!誰知半路殺出個星飛來,不但打敗了雷家的弟子,甚至到現在連李思無也即將敗在他手中,心中自是不忿!同時也對星飛的武功起了疑心!   因為誰都知道,普通人如果沒有進入「武神石碑」的話是決不可能練得到這麼高的武技!雖說星飛一直用來用去的都是那幾招第四層的普通武技,但他的真氣卻奇怪得很,而且,星飛手中那柄「冰雲劍」更令他疑心大起!   李劍塵雖然一直抑住自己的情緒,沒爆發出來,但他臉上的一切變化還是落在了站在他身邊的雷震天眼中,令他心中一動!   「我還沒有輸!」,突然之間,方自勉強站起身的李思無在伸手抹去嘴角邊溢出的血絲後,對著星飛說了出來,頓時又令台下台上所有人都驚叫了起來,而星飛在一驚後心中也生出了一口氣來!萬萬沒有想到這個平時看來斯斯文文的李思無居然那麼有牛勁!   進入「武神石碑」,是星飛一直以來的夢想,但他不知道的是,這同樣也是李思無的夢想,而且這個夢想還帶著家族中無數人的期望。   李思無這時腦中浮出了早上離家時,父親望著自己時的自豪表情,他知道,自已一直以來都是父親的驕傲,也正因為如此,他不能輸,又或者說不能讓父親,讓無數對他寄予厚望的家人傷心失望。   而另一方面,曾經顯赫無比的聯邦李姓世家在這幾代也開始沒落,實力一代不如一代,更不要說與二百年前,聯邦武學最輝煌的那段日子相比。這點,外人可能還看不出來,但瞭解自家情況的李思無卻非常清楚,其實不單是李家,其餘兩大世家也存著的同樣的問題。   盛極必衰,本是千古不變的至理,六十年前的「月何之變」,聯邦高手固然損失殆盡,但也同樣給了三大世家一記重創,這些年來隨著人才的凋零,無數武技也逐漸失傳,雖然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至今三大世家仍然緊緊地控制著整個聯邦,但實力衰退卻是個不爭的事實。   而三大世家中,李家人丁一直不旺,所以儘管家族武技的傳承比雷家好得多,但整體實力已隨著人數的稀少而開始下滑,照這樣下去,也許用不了多少年,李家就會排在雷家之後,甚至有被擠出聯邦核心領導層的危機,這是李家所有人都不願意看到,也不能接受的。   所以與楊子江一樣,振興家族的重擔在這一代已重重地壓在了李思無這個難得一見的武學奇材身上,而唯一的出路就是進入「武神石碑」。   想到這裡,李思無咬了咬牙,以難以想像的堅韌忍住了體內的巨痛,全身奮發出雄雄的鬥志。望著遠處正奇怪地望著自己的星飛,他知道星飛在奇怪著些什麼,但他也知道自己不能輸,也輸不起,暗暗苦笑一聲後,「乾坤真氣」遠到了十足,準備繼續出招。   「好,就讓你輸得徹徹底底!」看到李思無仍不願放棄,星飛也被惹火了,大喝一聲後,雙掌翻飛連續不斷地擊出多招「飛龍掌」,這次他已經決定了無論如何也一定要將這個鐵人般的對下擊下比武台,也許也只有這個辦法才能讓他認輸!   一掌接著一掌,掌與掌之間連貫一體,就像狂濤巨浪一般洶湧著向李思無衝去!   李思無不停地在喘著急促的氣息,在看到星飛的「飛龍掌」擊過來時並沒有閃避,再次咬牙,猛地一聲大喝,也不管手中劍已斷,鼓足真氣護住全身,他竟想硬接星飛這一招!   星飛看到李思無的反應時,心中冷笑一聲,暗道:「看你能死撐到什麼時候」   ,也不手軟,壓著掌勁襲了過去!   白色的勁氣如同一條巨龍一樣,最後結結實實地擊中了李思無!驟然間只見白色與金黃色的光芒相互衝撞,光環暴射,勁風更是一波波地向著四周擴散而去!   但正如星飛所想的,李思無的確撐不了多久,當「飛龍掌」勁氣衝到身體上時,儘管護身真氣已提到了十足,仍然被撞得噴出了一口血,接著更不斷地向後倒退!   「然道我真的要輸了嗎!」當李思無被星飛那勢不可擋的勁氣不斷地衝擊著時,臉色唰一聲慘白了起來,他知道,面對著這麼強大的攻勢,別說自己現在已受了傷,就算完好無恙,恐怕也接不下,慘笑一聲後,正想放棄時,驀地間,目光一轉,看到了那坐在嘉賓席中,此刻已忍不住站了起身來的叔公,更看到了那滄桑的老臉上泛起的焦慮,那眼神中掩不住的失望……!   再遠一點,是站在叔公身後的父親……,以及許多將希望寄托在自己身上的同族兄弟!   「不,我決不能放棄,那怕戰死,也決不放棄!」,一瞬之間,李思無在心中大喊了起來,同一時間,身上就像湧出了一股莫明的力量一樣,一下子就將星飛擊過來的勁氣逼退在一米之外,但也僅能這樣,星飛一愣之後,雖然不知道李思無為何會突然力量大增,但也激起了他的鬥志,冷笑一聲後,不斷地向前攻擊,「飛龍掌」一招強過一招,直壓向那猶如迴光返照般的李思無。   但,也就在這麼一刻的緩和間,李思無身上就發生了難以想像的變化,在那一刻,在他超負荷地騰出真氣逼退星飛攻勢的那一刻,李思無的腦子神跡浮出了家族中的另一招劍法,那二百多年前,名動天下的「聯邦八劍」之一……!   「聯邦八劍」代表著聯邦武學最輝煌的年代,但因為傳承的問題,已逐漸失傳,現在除了老一輩外,已鮮有人記得是那八劍,更不要說親眼目睹了,李家的這招劍法在多年前也與楊家的「紫天七式」一樣的命運失傳了,李思無雖然曾看過家族傳下來的劍譜,但限於自身的能力,苦研多年,始終無法悟透,這也是他急於進入「武神石碑」的其中一個原因。   但這時,在星飛的勁氣不斷壓制下,卻如同靈光一閃般,以前很多想不透的關鍵,一下子就脈絡清晰,融會貫通,壓下心中的狂喜,李思無忪下勁氣,無視於星飛那排山倒海般捲過來的強大勁氣,微閉上了眼睛,在體內運出那失傳近百年的劍氣。   勁氣間的衝撞使得比武台上的地面開始碎裂,無數塵土碎末更被勁風捲起,不斷地環繞著被勁氣壓住的李思無,很快地就像形成了一個慢慢向著後方移動著的球體一樣,揚起的塵土碎石已完全地遮蓋住了李思無!   見此情景,星飛已知道勝利已在眼前,當下也不遲疑,再次鼓勁凌空躍起,同是人在半空之中最後一招「飛龍掌」已擊出,勁氣更比前幾招還更強更大,端的是一心想用這一招將李思無擊下比武台,同時也結束這一場比賽!   勁氣一陣呼嘯,瞬間就衝入了那被塵土捲著的李思無身上,但也就在這一刻,在所有人都認為李思無必敗無疑的一刻,猛然間,在那捲起的塵土之中突地射出一股銀色劍氣,剎那間就擊散了星飛那一招「飛龍掌」,接著餘勢未盡,如彎月,更似流星一樣急速地斬在星飛身上!   「啊∼」地一聲慘叫,猝不及下,星飛完全沒有料到這突如其來的一招,而且這一劍比李思無所用過的「乾坤劍」不知厲害了多少!   頓時,饒是「冰機真氣」及時護住了身體,胸口仍一陣火辣,如刀割一樣,痛得直皺眉頭,接著更被那劍氣沖捲到了空中,到這個時候才有時間去御勁化去那些劍氣,隨後使出「御風術」離地半米飄浮在空中,急急地低頭一看,胸前衣服已裂開,像被劍劃過一樣,肌膚之間更是隱隱滲出血水來!   而在這個時候,在所有人震驚不已時,李思無也不停地喘著氣踉蹌著走了出來!星飛向他望去,只見他身上仍然泛出著金黃色的勁氣光芒,但卻明顯淡了很多,但在他的手中,卻提著一把不停閃爍著銀色光芒的劍狀物體!看到這時,星飛心中又是一驚,他的劍不是已經斷了的嗎?轉頭一看,在凌亂的比武台上依然可以看到許多劍體碎片,那麼李思無手中的劍究竟是那裡來的!?   「流星劍氣!!!」,就在星飛心中驚疑不定時,不知是誰突然驚叫了一聲,頓時又引起了一陣陣的轟動!   「流星劍氣」,這難道就是李姓世家在二百多年前,在與異生族的大戰中名動天下的「流星劍氣」,星飛猛地心中一凜,想起了這段已快成為歷史的舊事來!只是,「流星劍氣」不是早就已經失傳了嗎?就如同楊子江家傳的「紫天七式」一樣!不知什麼原因已在聯邦的武技中消失了!而且,看李思無的樣子,很可能是在剛剛才學會的,否則的話,他早就應該使出來了,不然也不用傷得那麼重了!   在星飛心中震驚不已的同時,心中也猛地生出了無比的鬥志來,更掩不住心中的狂喜,大笑一聲後飄身落地,同一時間目光暴射,投向同樣望著自己的李思無,瞬間變得銳利,閃亮!   星飛此刻心中的確是很興奮,因為從開賽直到剛才,一直都是由他佔著優勢,但也正因為如此使他有點提不起精神來,而這時天平終於投到了李思無那邊,從剛才那一劍看得出,李思無已經絕對有能力與自己一較高下!正因為如此,令星飛心中湧起了無窮的鬥志!   體內的「冰機真氣」也不斷地翻騰著,手中的「冰雲劍」更也似感受到這股鬥志一樣,埋怨起星飛直到現在都還不拔劍,但星飛仍然不想拔出「冰雲劍」來,一方面是因為雪月說過這柄劍威力過大,台下那麼多學生,一不小心,很可能會傷及無辜的,而更重要的是,他不想憑著利器贏得這一場比賽!他想憑自己的實力,憑自己的「冰機真氣」,真真正正去打敗李思無,這才有意思!當然,他也有這個信心自己能贏!   第四章心哀若死   以心御氣,以氣控劍。   「流星劍氣」講究的就是將氣、神、精、力融為一體,繫於劍身之上。   李思無手中長劍雖斷,但卻在體內那急速催谷,狂速增長著的真氣不斷推湧下,自斷劍處向外爆出了近半米長,泛著熾熱光瑩的劍芒,就像一把氣劍一樣,非但沒有受到任何影響,反而因為氣劍是由真氣向外溢吐而成,變幻無常,吞吐自如,更能將「流星劍氣」的精粹徹底地發揮出來,這也是真正的「流星劍氣」,那二百多年前名動天下的「聯邦八劍」之一!   同樣地,由於神識意志全繫於那澎湃無雙的劍氣之中,體內真氣在不斷沸騰下,那激昂的戰意在爆升到頂點之時也掩蓋了一切理性。此時此刻,甚至可以說,在李思無的眼中,在他的腦海裡,除了將星飛打敗外,早已不存在任何其他東西,強烈的戰意支持著他,而也只有打敗對手,又或者被對手打敗,才能讓他甦醒過來!   星飛剛一落下,心念仍不斷地轉動著時,陡然間,前方空域內又再次感應到了一股急速的勁氣波動,只一瞬間,幾乎來不及思索,在一股凜凜風聲的伴隨下,那森寒的劍氣就已罩了過來,泛入那週身肌骨之間!   生生地打了個寒噤後,無需多加思索,星飛身體自然作出反應,精神一震後,長嘯一聲,左手緊握住「冰雲劍」,真氣剎那間透入劍身之中,頓時劍身上流光隱隱,就像泛放著彩虹的波紋一樣。   真氣凝集於劍身上後,星飛向前一揮,將真氣自劍身之中斬出,以擊出的真氣阻了一下李思無衝過來的勢頭。   而同一時間,「冰機真氣」也急速湧到右手之中,掌心綻出熾熱的光芒,無數勁氣盤旋飛舞在四周。   下一刻,「飛龍掌」已呼嘯著勁風,橫貫一切地擊出!   霎那之間,比武台上宛如雷霆咆哮,又似風雷急襲,懾人心魄!   而「飛龍掌」也在那雷聲震耳間刮起一陣陣狂風,捲起無數飛沙走石,直衝到了李思無那如滾滾怒濤般斬過來的森森劍氣之中!   星飛這一招「飛龍掌」可以說是運足了全身的真氣,雖然不是連環擊出,但威力也不可小窺,而發出的勁氣激撞到李思無的「流星劍氣」上時,也像遇到了勁敵一般,在空中暴響一下後,不斷地在激撞著,一時間竟勢均力敵,互不相讓!   頓時,流光片片,紛飛閃閃,地上的碎石塵土不是被強大的勁氣瞬間摧毀,就是被激湧而起,不斷地在空中翻捲飛舞著。而「飛龍掌」與「流星劍氣」對撞時所產生的強大衝擊波更是以踫撞點為中心,一層壓著一層,如波紋般急速向外擴散捲出!   在那一瞬間,台下觀看的學生個個都感受到了這股強大的衝擊波,身子就像受到一股無形的力量推拱一樣,不由自由地向後跌去,那站在最前面的學生更有許多被生生推飛在地上,一時間,台下大亂,慌張驚叫聲更是此起彼落!   至於台上的嘉賓席,當勁氣激撞時產生的衝擊波捲湧到來時,前排端坐著的一眾聯邦高手雖然都臉露驚異,但卻驚而不慌,身上自然騰出勁氣,將這強大的衝擊波瞬間就硬生生地攔了下來。   那表面毫不在意,實質暗暗留意著台上兩人比鬥的厲南天在衝擊波湧到之時,目光暴射出精光,隨後伸手一揮,擊同一股柔和的勁氣,護在那坐在他旁邊的白倩茹面前,使她不致於受到傷害。之後厲南天目光一轉,當看到台下學生的狼狽樣子時,眉頭皺了皺,馬上就低聲對著站在他身後的教師吩咐了幾聲!   而在他說完後,那些教師也都紛紛一躍而起,急速地掠下比武台,組成人牆維持起秩序來,最後更為安全起見,讓觀看的學生退後了十來米,好在比武台與學生之間騰出一大片空域來,這樣,就算發生更強大的衝擊波,也可以有緩衝的地帶!   同一時間,台上的勁氣衝撞也已告尾聲,勢均力敵之下,「飛龍掌」與「流星劍氣」在最後爆閃而起的光環之後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星飛與李思無也承受著那陣爆光中所產生的巨大衝擊力,分別向兩邊倒跌而起,在重重地摔倒了在地上之後,還像收不住勢一樣,貼著地面拖拽了好幾米才停了下來!   動極之後就是靜,在星飛與李思無各自摔倒在地上後,比武台上一時間也靜了下來,之前被勁氣捲起的碎石粉末也紛紛失勢般跌落,發出「畢∼畢∼叭∼叭∼」   的微響,似在說明著剛才交戰的激烈。   台下也是一片沉寂,所有人都緊張地注視著檯面的情況,夜小瑤等人更是懸起了一顆心來。   驀地間,一陣涼風從天空中莫明地刮了過來,而在那風嘯聲聲中,在眾人期待之下,星飛與李思無也掙扎著從地上爬了起來!   一臉苦瓜色的星飛才站穩身形,就已忍不住胸中的悶氣像噎著了一樣,連嗽了好幾聲,氣息也隨之急促起來,在他體內,沸騰的血氣直到現在仍亂成一片,不停地在狂奔亂竄著,而真氣所到之處,更是震痛不絕。   趁著喘氣調息的機會,回想起剛才的那一刻,星飛吞嚥了一口水後,不禁地苦笑了起來!   剛才那一擊,可以說是沒有任何技巧,也沒有任何花招,純粹是「飛龍掌」與「流星劍氣」之間的硬踫硬,雖說最後也沒能分出高下來,但卻也令星飛心中忍不住要大叫一聲:好爽!   心中攸地一動,目光略帶著好奇地往那同時掙扎著站了起來的對手投過去,卻發現他也正向著自己望了過來,視線一相踫,就激出了電花,而星飛一驚之後,就發現那筆直投射過來的目光中,鬥志激昂,戰意騰騰!   這平靜,這短暫的對峙很快又被打破了,還沒等星飛喘足氣,突地又看到李思無目光暴射,手中劍氣更是不斷地騰升出耀眼的光芒,擺明一副即將出招的樣子!   星飛心中又是一驚,旋即又覺得好笑起來,他自然知道李思無現在身上的傷勢比自已只重不輕,新傷加上舊創下,他站得起來本就已是一個奇跡,嗯,可能還是奇跡中的奇跡,在這種情況下,居然還想出招!!   「這李思無到底是什麼做的!他以為自己是鐵人呀!」   星飛心裡毛毛地想著,畢竟,對手是一個打不死的鐵人,但想歸想,他卻一點也沒有被嚇倒,凝神思索片刻後,更決定要改變這種被動的狀況。   身體剎那間離地掠起,趁著李思無運氣控劍的一絲絲空隙,星飛急速地向著他衝去,在「御風術」的配合下,「幻影身法」施出時就如同鬼魅一樣,瞬息之間,突左似右,連換了十幾次,而由於變換間的速度非常之快,在李思無眼中更像平空生出了十幾個星飛來一樣,如幻更似真,那裡還分得清那一個是影,那一個是實體。   「幻影身法」一施出,台下的學生、教師都看得目瞪口呆,驚歎了起來,他們之中許多人都曾學過這種第四層的武技,但勢沒想到,「幻影身法」居然可以發揮到這種妙化境界!   而當星飛藉著「幻影身法」飄到李思無身前幾米距離時,奇怪的事情發生了,李思無居然動也不動地一直站著,最後更索性閉上了眼睛,就像當氣勢洶洶地衝過來的星飛完全不存在一樣。   星飛一愣之後,心念電轉,很快就猜出了他的用意來,頓時心中大為歎服。   的確,星飛現在施展出來的「幻影身法」已達到了幻化無常的至高境界,用肉眼根本就無法看得清楚,所以,唯一的辦法就是用心眼,用神識去感應,捕捉對手的一切變動!   當然,這也難不倒經驗豐富的星飛,腦中念頭一轉後,乾脆就順水推舟,趁著李思無閉上眼睛的機會,不再去耍花招,變動身形。   身體猛地往地面墜落,接著就在腳尖觸地的那一刻,勁氣突然暴騰而出,腳猛地一挫地,在地面爆碎裂開之前,星飛整個身體已借力彈飛而起,「御風術」同一時間再次使出,將勁氣融入空氣動流之中,然後就在李思無驚詫著睜眼想揮劍應變之前,星飛另一項拿手武技「暴風腿」,已騰起驚人的旋風氣流,直向他那正想揚起揮劍的右臂踢去!   這也是星飛高明之處,攻的是李思無揮劍的手臂,而不他的心胸、頭部等重要部位,這樣,李思無除了意想不到外,更無時間、空檔去避開,又或者攔下這一招,而對於星飛來說,攻的雖然是李思無真氣凝集的右臂,但只要給「暴風腿」踢中,保管就算他的手臂是鐵做的也肯定禁受不了!   而結果也正如星飛所想的一樣,李思無根本沒想到星飛會捨易攻難,當他反應過來,急速地側身想提劍迎擊之時,右臂已被「暴風腿」捲起的勁風層層壓住,動也動不了,接著更結結實實地被踢中!   這一腿凝聚了星飛全身的勁氣,也毫無意外地擊破了李思無臂上的護身真氣,進而更令他整條手臂霎那間麻木爆痛,充盈著真氣的經脈一時大亂,而手中那扣著的氣劍也不由自主地向下跌落。   看這樣子,他的右手沒有十天八天是不可能恢復過來的,而如果他用不了「流星劍氣」的話,這場比賽星飛也勝利在望。   一抹得意的笑容,掠過了星飛那自信的臉孔。   但星飛還是高興得太早了,就在他一個側身飄落,正準備進一步出招解決這個既可敬又麻煩得讓人頭痛的強大對手時,沒想到的時,他還是低估了李思無的堅韌與打敗自己的戰意,或者可以說他沒想到李思無會這樣子出招!   耳邊風聲獵獵,勁風更隨之湧至,正得意著的星飛心中猛地暗叫不好,這才發現自己疏忽了李思無的另一隻手,其實也不能怪星飛的,在他的設想裡,這麼近的距離,這麼短的時間,李思無又將注意力集中在了右臂上,根本不可能同時由左手施出什麼掌勁拳招之類的武技,因此也沒怎麼把這放在心上!   當然,他很快就會為這一疏忽而後悔不已!   迎面一拳,只是揮手運勁自然一拳擊出,而不是什麼拳招武技,李思無這毫無章法可言的一招,但卻令正得意著的星飛手腳大亂,而且這麼近的距離,想抽身避開也是不可能的了!   但也算星飛反應快速,在那電光火石之際,身子向後側仰,饒是如此,頭部還是給那拳風震得轟鳴了起來,耳邊「嗡嗡」直響,臉頰鼻尖更被那凌厲的勁風刮得火辣一片。   之後,避過大難的星飛趁著李思無拳勁擊空之機,運著「御風術」急速地貼地倒掠退開了七八米,離地半米多浮懸在半空之中!   「哇,見鬼,今天真是倒霉透了∼∼」   浮在空中的星飛,給冷風一吹,頭腦中的昏眩也似乎消減了不少,接著就忍不可交地瞇著眼,臉上肌肉抽動,強忍著那不斷從鼻尖處傳來的痛感,心中自是慶幸沒給那一拳直接擊中,不然的話,比賽完後就要趕快去做整容手術了!   同時他也對李思無這近乎死纏爛打的奇招感到哭笑不得,他自然不知李思無在「流星劍氣」施出後,已將心神意識完全地沉浸在這場武鬥之中,在戰意執念的控制下,腦中除了打敗自已外,那裡還管得了那麼多!   而台下觀看的學生在一愣後,也都忍不住笑了起來,對他們來說,這場比賽真是精彩極了,即刺激又暴笑,相比之下,台上嘉賓席裡的氣氛就凝重得多了,三大世家的弟子臉上大都露出驚詫不可置信的表情,即吃驚於李思無的戰意,更吃驚於星飛的武技,要知道,李家的「流星劍氣」可是第二層武學的顛峰武技,雖然說李思無並不能完全地將它發揮出來,但威力也不容小窺。   李劍塵的眉間已泛起一片烏雲,目光中儘是焦慮,正捻著鬍子望著星飛沉思著,對於李思無能悟出家族中失傳已久的「流星劍氣」,他心中的欣喜自是難以言喻,直似看到了家族中興的希望一樣,但現在的星飛卻又像一顆拌腳石一樣,令他焦急之餘,又有點惱火起來,在目睹李思無受傷之後,更是坐立不安。   而那一直靜靜地坐著的聯邦主席陳逸,目光也在不停地閃爍著,對於星飛的武技,他吃驚的程度遠不及李思無的「流星劍氣」,因為他看得出星飛雖然擁有一身至強無比的奇異真氣,但由於武技上的限制,將威力打了好幾個折扣,並不足為懼,倒是李思無的「流星劍氣」,雖說現在只是初悟,能發揮出來的威力有限,但已通過了最艱難的那一關,以他的才智,用不了多久相信就能融會貫通,重現那失傳已久「聯邦八劍」風采。   想到這裡,陳逸突地又暗歎了一口氣,自家的「霜飛訣」本是「聯邦八劍」之首,但近百年來,除了那六十年前突然消聲匿跡的兄長外,並沒有人能完全掌握,連自已,在苦修了幾十年後,也只能稍窺皮毛。   而現在,「流星劍氣」重現,李家必定實力大增,也將打破這一直以來的實力平衡,這不能不讓陳逸暗暗擔心,要知道,三大世家之中,雖然對外團結一致,但暗地裡也免不了一些明爭暗鬥,而李、雷兩家總是一起對抗最強大的陳家。   當目光再一次落到星飛手中的「冰雲劍」上時,陳逸心中又是一動,他早就認出了這柄雪族的「冰雲劍」,只是礙於比賽進行之中,不便追究才沒什麼反應,更深一層的意思,也許也是不想李思無這麼容易就獲勝吧,他雖然不是一個心胸狹窄的人,但作為陳家家主,卻不能不考慮李家實力飆升後給家族利益帶來的衝擊。   「而且,那個人至今仍一點反應也沒有,這更是一件不尋常的事,其他人看不出來還好說,但他決不可能忘掉這柄劍的,更決不可能忘掉那個連敗他七次的「雪仙子」!」   想到這裡,當陳逸忍不住往右邊望去時,頓時心中就暗笑了起來,他察覺到厲南天那一慣笑容可掬的臉上雖然沒什麼變化,但卻掩不住眼中那閃出來的精光。   比武台上,浮在空中的星飛已調平了氣息,接著頭一側,往台下看去,目光在掃過那一張張充滿笑意的年輕面孔後,連耳根也紅了起來,心中更是沮喪不已,但很快,星飛又沒好氣起來,只因他在人群中看到了那正抿著嘴「吃∼吃」地忍著笑的夜小瑤,而在她身邊,是彎著腰,看樣子連眼汁也笑了出來的張無,另一邊楊子江雖然沒有笑得那麼誇張,但眼神中的笑意也足以說明一切,再往後一點,是那正向著自己笑嘻嘻地眨著眼的秋夢雨。   狠狠地瞪了夜小瑤幾人一眼後,不斷地在心裡叫著倒霉的星飛也不再想其他事,再次將精神放在了比武台上的頑強對手身上,畢竟,這關係到自己能否實現多年以來的夢想,也許也是最後的一個夢。   想到這裡,星飛黯然起來,因為到了現在,成為最強的人,實現對童年時白倩茹的天真承諾,可以說,已再沒有任何意義。   而到了這個時候,面對著一隻手幾乎廢了的李思無,星飛心中也定了下來,雖然自己身上也受了不輕的傷,但這代價嘛,畢竟還是值得的,不然的話,都不知道要和他糾纏到什麼時候!   驀地間心中一動,星飛暗想著:「不知她現在會不會很擔心呢……!」   一動念,就像收不住勢一樣,星飛再也無法按捺住那心中湧起來的複雜心情,苦笑後,凝神聚氣,將神識往白倩茹方向散去!   雖說自中午見到她與李思無在一起後,星飛就已絕望,不斷地對自已說要忘掉她,並努力地拋開與她相關的一切,但這麼多年以來根深蒂固的感情又豈是那麼容易就能放開的,儘管已被刻意去壓抑,藏在內心深處,但當突地露出一些來時,心中仍是酸酸一片,前所未有的難受與心傷!   神識能量瞬間就搜尋到了白倩茹,接著輕輕地觸動著她的身體,去感受著她此刻的心情。結果正如星飛所想的那樣,緊張與擔心瀰漫在她的四周,心跳、呼吸不斷地趨於急促,甚至開始從立不安起來!   「唉∼」地一聲暗歎!儘管料事如神,但星飛仍掩不住心中的陣陣失落與愁倀,在心裡暗暗對著白倩茹說:「倩茹,你放心,很快一切就要結束了,我不會傷到他的!」   隨後更打定主意,在打敗李思無進入「武神石碑」之後,就將畢生的時間與精力完全地投入到武技的修習之中,徹徹底底地拋開這一段曾令自己擁有無數幸福幻想但卻又傷心無比的感情!   想到這裡,星飛精神一震,鬥志也被熾熱地燃燒了起來。   而當星飛依依不捨地將神識從白倩茹身邊收回,正要歸回體內時,驀地間感應到嘉賓席中的一股若有若無的勁氣能量波動!   這是一股非常輕微的波動,即不像體內真氣的自然溢出,也不像出招發勁時的有的射出,要不是星飛在失意之下漫不經心地緩緩收回神識還真感覺不到!接著星飛心中自然地泛起了一陣陣好奇,也沒經多想,就將神識毫不猶豫地往那勁氣能量波動的地方尋去!   很快地,星飛就發現是李劍塵與雷震天身體之間的輕微真氣流動,而且他們兩個人就像在密語一樣,一會兒從雷震天嘴上如一線般吐出一股真氣透入李劍塵耳中,接著又從李劍塵口中返回一股真氣流到雷震天耳裡!   「他們在對話!?」   好奇心大起的星飛只思索了片刻後就明白了,雖然不知道他們是怎樣做到這樣子的,但對於像李劍塵,雷震天這樣的高手來說,這當然也不算是一件太令人奇怪的事!   本來星飛對於他們之間的說話是一點興趣也沒有的,但卻因為對這種密語方式非常好奇,加上心中不解他們為何要說得那麼秘密,就像怕被人知道一樣,於是就開始研究起這種傳遞真氣的方法來。   當然,為了避免被發覺,星飛將神識感應凝成一線,聚而不散地貼在他們身上,這對於其它人來說,簡直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但「冰機真氣」修成後,對於星飛來說並不是很難就做到了!   而更讓星飛意想不到的是,他很快就發現李劍塵兩人也是在用類似的方法進行著密語,不過是將聲音壓成一線對準對方耳朵送出而已,這一發現頓時又令星飛心中大為高興,隨後當感應到雷震天又再次說話時,就嘗試著緩緩地送出神識,小心地貼在那流動著的勁氣能量上,一直隨著它們流入了李劍塵耳中!   真氣一入李劍塵耳中,馬上就散去,而星飛這時也聽到雷震天對著李劍塵說:「這小子的武功非常可疑,為聯邦前途著想,決不能讓他進入「武神石碑」,以免造成大患,只要劍叔點一下頭,震天一定全力支持思無賢侄!」   星飛只覺腦中轟地一聲,之後全身一片涼,就如同置身於冰窖之中一樣,他勢沒想到李劍塵與雷震天居然在討論著自己的事,雖然聽不明他們的話,更不知他們有什麼辦法阻止自己在獲勝後進入「武神石碑」,但事關自己,當下也不顧被發現的危險,緊張地注視著李劍塵的反應,那一刻,心跳也莫明地開始加速起來!   李劍塵聽後沉默了下來,沒有繼續說話,顯然心中正在盤旋思考著!   片刻,雷震天似是等得不耐煩起來,繼續說道:「六張投票權裡,我雷家的一張,加上劍叔李家的一張,只要一齊反對的話,就算他贏了思無賢佷,也沒可能以規定的五票支持通過!這樣,思無賢佷就能以第二名的身份替補進入!」。   難以想像當星飛聽到這裡時的心情,他自然知道在獲勝之後還要通過審查委員會的評審,但從來都沒想過會在那麼辛苦通過比賽後,還要給人這樣子玩弄權術,而且還不知羞恥地冠上「為聯邦前途著想」的美名,在提心吊膽地等著李劍塵回音之時,星飛心中又不禁地也生出了一股無名怒火來!   當然,他更希望的是李劍塵能正氣大義地拒絕這種事,再怎麼說李劍塵也是名譽聯邦幾十年的一代高手,又怎會做出這種有辱身份的事呢!   李劍塵在心中沉吟了片刻後,抬起頭又往星飛那懸浮離地的身影望了一眼,終於開聲地說了一句對於星飛來說無異於晴天霹靂的話:「好……!」   只聽到前面那個字,星飛就如同被雷電擊中了一樣,渾身一震,腦中轟地一聲後,是一片空白,心中那最後的一線希望也同時消失得煙消雲散,接著更似墜入了無盡黑暗深淵之中,全身發冷,顫悸了起來。   心中難以接受之下,神識猛地抽回體內,頓時不但李劍塵與雷震天發覺了周圍的異常,連另一邊的陳逸與厲南天臉上也掠過一抹驚詫。   當然,由於星飛收回神識的速度非常之快,他們除了感覺到身邊瞬間的勁氣波動外,什麼也看不到,但這也夠讓他們心驚膽疑的了!   「怎麼會這樣的,我這麼辛苦才走到這裡,眼看就要勝利了,卻居然要這樣對我……」   絕望、悲傷、不甘、憤怒,種種感覺不斷地湧上心頭,怒火在一點一滴地凝積著,而在這時候,在星飛腦中一片混亂、空白,接受不了剛聽到的事時,胸口突地又是一陣火辣撕痛,就如同被劍刃急速劃過一樣,接著整個人被勁氣推倒在地上,還沖帶著被拖出了好幾米外!   當星飛忍著胸口劇痛,掙扎著爬了起身來,暴怒之中瞪眼一看,原來又是「流星劍氣」!七八米外的李思無此刻正左手提著氣劍,一步一步踉蹌著向自己走過來,他的右手雖然受了重創用不了,但居然還能用左手使出「流星劍氣」來,當然,威力已大打折扣,只看他走過來的樣子,就知道支持不了多久了!   李思無確已是強駑之末,但星飛此刻卻一點開心也沒有,因為那一招「流星劍氣」,在他的身上又劃出了一條紅紅的劍痕,如果不是「冰機真氣」及時護體的話,此刻他已受了重傷!   而那從傷口處傳來的陣陣刺痛也令星飛心中的憤怒飆升到了頂點,兩隻因心中的憤怒而滲出無數血絲的眼睛就似要噴出火來一樣,腦海中不斷地重複著剛才雷震天與李劍塵之間的對話,回想著多年以來苦修武技,一直期望能在大賽中獲勝進入「武神石碑」,回想著在預賽,還有剛才與李思無之間的艱苦戰鬥……!   「我不甘心……不甘心啊……,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星飛在內心中不停地憤聲大喊著,最後更將一切怨氣傾入了那正提著氣劍踉蹌著向自己走過來的李思無身上!   「你們這些世家弟子,享盡特權,一世尊貴,現在還要用這些卑鄙無恥的方法……!難道我們這些普通人一輩子就要屈服在你們腳下嗎……!!」   對自己遭遇的憤怒,逐變地演變成對世家弟子的怨恨!星飛在心中不停地怒罵著,一方面清楚地知道無法改變這一殘酷的事實,另一方面又不甘心自己這麼多年以來的夢想就這麼樣被無情情地粉碎!更不甘心永遠被壓在像李思無這些世家弟子之下,還連帶地牽起了中午時就已生出的無盡悲哀,短短一天之中,就同時受到了兩個這麼大的打擊,根本不是星飛所能夠承受得了的,沒過多久,心中的怒火、悲哀在一瞬之間就爆發了出來!   「呵∼呵∼呵∼」   突地仰天幾聲大笑,更如同著魔入邪一樣,聲聲笑中都充滿了絕望,充滿了對命運的嘲笑,令人聽後不寒而悸!   同一時間,台上台下所有驟然間察覺星飛變化的人都吃了一大驚。功力低的,因不明就理地納悶起來;功力高的,在感覺到星飛身上那不斷飆升而起的殺氣時,也恐懼地提起了真氣,護住全身。   夜小瑤在冷冷地打了個寒噤後,心裡竟莫明地恐懼了起來,她從來沒有見過星飛會笑得那麼傷心,那麼「邪」,因此知道星飛身上一定發生了什麼難以接受的變化,但又苦於幫不上忙,心急之下,差點就要哭了出來,楊子江等人面面相覷後,臉上也是一片擔憂,因為他們同樣感應得到台上星飛身上的騰騰殺氣。   而在遠處,那不知什麼時候來了的陳老頭在聽到星飛的笑聲後臉色剎時大變,一抹抹恐懼的神色快速地掠過他那素來笑嘻嘻的面孔,眼神也逐漸地變得哀傷起來。   勉強提了一口氣,壓住心胸間那不斷翻騰著的氣血,但沒有用,腦子失控般就浮出了多年前好友的那幾聲「邪」笑!   陳老頭更清楚地知道,這是在極度哀傷中的絕望之笑,而多年前的那幾聲笑聲,最終導致了聯邦有史以來最大的動亂。   那今天的星飛呢?當陳老頭感應到星飛身上的殺氣時,禁不住就倒吸了一口冷氣,他實在不想看到當年的悲劇在今天重演……!   但又有什麼辦法可以阻止?沒有,就如同當年一樣!當年的自己不也是極力想去阻止嗎!?陳老頭苦澀地一笑之後就急速地騰出勁氣,準備隨時應付將要發生了異變。   而此時,「邪」笑之後,嘴角彎出一抹不易察覺冷笑的星飛,也用那同樣帶著冷笑的目光緊緊地投在李思無身上,「冰機真氣」早已從體內狂射而出,全身每一寸肌膚這個時候都充盈著爆炸的力量,自然也充盈著無盡的殺氣!   左手握著的「冰雲劍」已緩緩平胸提起,下一刻,右手猛地一把握在劍柄之上,手背筋暴突,肌肉緊縮,可見手勁握得非常之緊!   「冰機真氣」同一時間急速地注入劍身之中,瞬間,流光隱隱!   「嗆!」的一聲脆響,在台上台下無數雙緊張的眼睛注視下,雪族神兵「冰雲劍」終於緩緩地拔離劍鞘!   只一寸,「冰雲劍」只被拔出一寸劍身,一股先天寒氣就已似等不及一樣,如蛟龍出海般沖鞘而出,在那風雷陣陣嘯鳴不絕間,整個比武台就如同陷入了冰天雪地之中,氣溫,瞬間就驟降了十幾度,而台下的眾多學生也被那突如其來的寒氣凍得渾身直打哆嗦,又是一片混亂。   而「冰雲劍」出鞘後,星飛身上的陰森殺氣也到達到了頂點,令無數人心中泛起了恐懼來。那自星飛「邪」笑後就留上了心的厲南天這時也皺起了眉頭,神色一片凝重,似乎在想著什麼一樣。   從「冰雲劍」中衝出的先天寒氣同時也令李思無心中一震,接著就從那瘋狂的戰意中醒覺了過來,但現在已經太遲了,就算他現在想認輸也是一件決不可能的事,因為現在瘋狂起來的不是他,而是那充滿了怨氣的星飛。   儘管不知道星飛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李思無卻可以清楚地感受得到星飛殺自己的決心,一股幾乎沒有任何力量可以阻止的決心。   長吁了一口氣後,是一聲慘笑,在心中最後一次想起威嚴的父親,慈愛的母親,還有那至愛女友白倩茹的相貌,雖然她就在附近不遠處,但他卻不敢將目光望向她,生怕在望了她之後會連心中那最後一絲戰意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隨後李思無提著斷劍,用身上最後的力量使出「流星劍氣」,然後直向著那正緩緩拔出著「冰雲劍」的星飛衝去!   在這一刻,他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更何況死在星飛這麼強的劍氣下,也算沒什麼遺憾的了!   而嘉賓席上,除了聯邦主席陳逸與那不知在想著什麼的厲南天外,大多數人都站起身來,身體勁氣騰騰,在不停地對抗那沖襲而來的寒氣之餘,目光也都不約而同地望向那直到現在還紋絲不動地端坐著的陳逸身上,心急如焚的李劍塵更是快忍不住想出手了。   陳逸依然沒有起身,但臉上卻露出了奇怪的表情,他自是知道其他人都在等自已的決定,但就在他發現星飛異狀,想下令中止比賽,兼且捉拿星飛時,耳中突地傳來了一把聲音,那是在六十年前就突然失去蹤影的兄長的聲音,而也就是這位陳家費了幾十年都找不到一點消息的陳老頭,向陳清林簡要地解說了一下星飛的武功與「冰雲劍」的來龍去脈,令到他驚喜之下沒有即時作出決定。   但即使如此,在眾人目光緊緊的注視下,陳逸頭痛了起來,他一生之中遇到無數大變,也作過無數的決定,但從沒一次,會像現在一樣,那麼令他頭痛!   一方面陳逸明白兄長的意思,而且這裡是聯邦學院,獨立於聯邦政府的聯邦學院,所謂強龍不壓地頭蛇,最有話事權的應是聯邦學院院長才對,但他到底又在打豐什麼意思呢;另一方面陳逸也不得不考慮李家的反應,而就在他暗歎一聲,準備制止這場比賽時,場中又發生了變化!   在怒火爆發的那一刻,尤其是「冰雲劍」緩緩拔出之時,被怨氣籠罩著的星飛的確是很想將李思無一劍斬成兩截,但也就在他心中怨氣最盛的那一刻,耳中突然傳來一聲驚叫,是白倩茹那幾乎哭著發出的驚叫聲,接著就像在那緊鎖著的心中打開了一個缺口一樣,繼續聽到夜小瑤、秋夢雨、楊子江、張無,以及很多認識又或者不認識的學生的驚叫!   是恐懼的呼叫,也是擔心的呼叫!   剎那間,難以想像地,星飛心中的憤怒、怨恨消失得無影無蹤,那已拔出半截的「冰雲劍」「嗆∼」的一聲就被送了回劍鞘之中,體內的殺氣更一下子煙消雲散,隨之而來的是一陣陣的索然、一陣陣的失落、還有那麼一陣陣的愁倀與哀傷,自憐……!   「就算我贏了,仍然是一無所有,即是如此,又何必多此一舉……!」   那一刻,星飛就如同失去了魂魄一樣,陷入了迷惘、失落、空虛之中,也完全沒有注意到李思無已持著劍勢不可擋地衝了上來!   只覺得胸前一涼,是劍刺入身體的感覺嗎!?原來也並不是很痛的!接著星飛就覺得身體就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推倒,「砰∼」一聲後重重地摔倒了在地面上,兩眼隨之無神空洞地望著那碧藍的天空,看著那些緩緩移動著的浮雲。   星飛腦海裡一片空白,就這樣任由得自己生命一點一滴地流逝,漸漸地眼中更似生出了一些幻覺來……!   「星飛∼∼!」「星師兄∼∼∼!」「老大∼∼」「……」   陡然間,台下傳來無數急促的呼叫聲,而也正是這些帶著暖意的呼喚,將星飛從迷離不定的幻覺之中推醒,接著一愣之後就發現自己只是平躺在地面上而已,身上雖然痛得不可開交,但顯然沒有性命之憂。   「霍∼」地從地上躍起,往胸口探視而去,這才發現只是被擦傷了一點而已!   當想到剛才的情景時,星飛不禁地就納悶了起來,而在他奇怪地抬頭望出時,卻看到在身前不遠處李思無也剛從地上躍起,正喘著氣,用同時奇怪不解的眼神望著自己!   原來剛才李思無在猛地發現星飛消去全身真氣之時,心中大驚,雖然不知發生了什麼事,但想也不想地就急速收回「流星劍氣」,但饒是如此,還是免不了擦傷了星飛,接著身體更收勢不住地推飛了星飛!   「你贏了!」   原以為自己永遠也不會說出這樣的話,更沒想到會說得那麼容易,說完後是一陣輕鬆!   無論怎麼說,在星飛眼中,李思無都是一個可敬的對手,他那頑強、堅韌的戰意更令星飛不得不對這個世家弟子另想相看,而剛才奮不顧身地收回劍氣,以至令到自己重重地摔倒在地上舉動,更令星飛心中生出敬意來!   有意無意地,目光再一次往白倩茹望去,遠遠地看到她的俏臉上雖然仍掛著兩道淚水的痕跡,但卻掩不住心中的欣喜,是在為心上人而開心。   在星飛望向她時,白倩茹也似察覺了一樣,回眸望了過來,四目對視之間,星飛看到在她眼中露出了對自己的感激,臉上笑了笑,隱隱地還似泛出一絲絲的迷惑與不解!   那一笑,卻令星飛的心裡再次刺痛了起來,他失控般想起了多年之前,在那遊樂場上,那時的她,不也是對著自己回眸一笑嗎!?   只是現在……!   心中暗歎一聲,迅速地回過了頭來,星飛不想讓白倩茹覺察到些什麼,更不想平空令她增添煩惱,苦澀地一笑後,回望李思無,發現他還是一臉詫異的表情,顯然想不通自己剛才的舉動!   「你就算輸了,還是能擁有一切……這就是命運嗎?……別了……白倩茹,我曾經那麼深愛過的你……」   在心裡黯然道別後,星飛望了台下的夜小瑤一眼,目光一相接,馬上又縮了回來,就如同不敢正視白倩茹的目光一樣,當然,連他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會這樣做,總之就是不敢看下去,哀傷、自憐的感覺隨著憤怒、怨恨的消去,這時已籠罩住星飛全身上下。   輕歎一聲後,勁氣騰出體外,在無數人的驚詫聲中,星飛展開「御風術」,如炮彈般,急速地向天空深處射去,瞬間就變成一個黑點,在那碧藍的天空中留下一條白線後,消沒在雲層之中。   而幾乎同一時間,在露天武技館的另一角,一道人影也急速飛昇而起,向著星飛消失的方向追了過去,頓時又在人群中引起了一陣的轟動!   星飛在雲層中急速地飛行著,飛得非常之快,快到視線內已看不清任何東西,但心中的難受、哀傷卻一點也沒有減少,最後星飛更索性關閉了感官裡的意識,不再去理會外界的變化。   還在冰原裡調息時,他就曾試過這樣做,結果意識糊里糊塗地就陷入了莫明的虛空幻境之中,要不是後來被陳老頭叫醒,還真不知要睡到什麼時候呢!   而這次,星飛在關閉了感官裡的意識後,有意無意間還將體內的所有意識、氣海裡的所有真氣齊齊不斷地往外溢出,將它們像使出「御風術」時一樣,融入了周圍空氣動流之中,至於這樣做會有什麼後果,星飛不知道,也不在乎!   而隨著意識、真氣的不斷溢出,星飛感覺到身體越來越輕,就像已放開了一切,將所有不開心的事都拋開一樣!   漸漸地,星飛全身都鬆弛了下來,接著手一鬆,一直握著的「冰雲劍」就往下跌落,星飛沒有去理會,因為他根本就感覺不到,他現在只覺得自己的身子越來越輕,就像沒有重量一樣,隨著風不斷地流動,同時也通過那些對外溢出的意識開始感受著周圍的微妙變化,像那天空中不斷隨風飄動的浮雲,那遠處自由自在地飛翔著的鳥類,那穿越星空,送來溫暖的抹抹陽光,天地萬物,一瞬之間,似乎都繫於手上,呈現於腦海之中!   而奇怪的是,那些溢出體外的真氣並沒有擴散,而是不斷地盤旋在星飛身外一米的範圍內,同時隨著真氣、意識的不斷溢出,星飛的氣息也越來越弱,漸漸地趨向於淡無!這也令隨後找來的陳老頭不能即時找到他!   不知過了多久,在天色一片昏黃時,在風的盡頭,星飛那隨風飄蕩著的身體終於緩緩落下,靜靜地躺在一片充滿生命氣息的潮濕泥土上,而與此同時,那些一直在星飛體外環繞著不去的真氣流也在踫地的那一刻,像找到了宣洩口一樣,不斷地向著地面、向著天空散去。   隨著真氣的一點一滴散失,星飛的意識、生命也隨之一點一滴地流失!   「啊∼」的一聲驚叫,正在遠處空中搭著「涼棚」,左顧右望地找著星飛蹤影的陳老頭突地停下動作來,掩不住內心的震驚,臉上露出了陣陣悲慼來,因為先前他雖然找不到星飛,但總能感應得到星飛那淡有若無的氣息,大致知道他在那裡,而這時,星飛的氣息已消失得無影無蹤,又怎能不叫他擔心悲痛起來呢!因為氣息的消逝也代表著人的死亡!   長歎一聲後,陳老頭望了望手中拿著的「冰雲劍」,那是他剛才追來時在地面上撿到的,看著劍,不由地又想起了雪月與月天凌來,心中自然又是一陣悲痛!接著搖了搖頭,勁氣騰出,往星飛氣息最後消失的方向找去!   星飛仍然靜靜地躺在地上,沒有感覺,也沒有意識!他的生命已經流失得差不多了,「冰機真氣」更是全部散到了地面、天空之中,頓時令周圍都冰寒了起來!   天空中靜靜的,依然一片昏黃,晚霞在不遣餘力地展現著自己最美的時候!   黃昏的美∼!是否在暗示著星飛那即將消去的年青生命?   風悄悄地在上方吹過,也似乎不想吵醒正「熟睡」著的星飛一樣!   片刻後,一瞬之間,昏黃趨暗的天空中突然光芒大盛,天空中那七顆最亮的「星星」剎那間泛放出金黃色的流線光芒,將整片大地都沒入了一片金輝之中!   隨後不久,那排在中間的第四顆「星」突又射出了另一道光芒,不偏不倚地照在軀體已開始變冷的星飛身上!   在這奇異光芒的照射下,星飛的身體緩緩上升到了離地七八米的空中,接著周圍天地間突地冒出無數閃光的星芒!這是星飛那剛流失了的生命與意識;地上、天空中同樣射出無數細小發光氣流,這是那融入四周的「冰機真氣」。   剎那間,星芒與氣流不斷地湧入星飛體內,生命重聚的同時,「冰機真氣」也緩緩納歸於氣海之中!   當星飛再次恢復意識時,只覺得自己陷入了一片黑暗的無盡虛空之中!恐懼之下只有不停地向前狂奔,但無論跑到那裡,跑多久,周圍始終都沒有發生過任何變化!仍然是一片黑暗,一片冰冷……!   最後,不知跑了多久後,星飛終於停了下來,茫茫然地望著眼前一切,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驀地間,一股光,一股溫暖的氣息從身後傳了過來,瞬間就將這黑暗冰冷的一切驅散,雖然仍然還處在那無盡的虛空之中,但卻令星飛自在舒服得多了!   好奇地別過頭去,卻只看得到一團燦爛的光芒,但卻不耀眼!而剛才所有的光、所有的溫暖都是由這團光中放出的!   漸漸地,光團中放出的光芒趨於淡無,而這時星飛也看清楚了在那光團站著一個人,一個對著自己露出女神般微笑著的女人!   「女神!」,當星飛看清楚光芒中的女人時,心中猛地一震,是一種心靈上的震動!口中更禁不住喃喃吟出,接著還有種想脆下去的衝動,想把自己心中的所有不開心、所有悲傷、所有難受都一一向著這個「女神」傾訴出來的衝動,那一瞬之間,星飛甚至想哭!   「女神」始終微笑著望著星飛,就在星飛幾乎要哭出來的那一刻,她緩緩地伸出她那泛著光芒的手,輕柔地放在了星飛額頭上!   剎那間,在那放出暖熱的手放在自己頭上時,星飛只覺得身上所有一切的悲傷、一切的不開心都消失了,徹徹底底地從體內、從記憶裡消失了,而隨之生起的是對生命的熱愛、對天地的讚歎、對世間萬物的歡喜!   沒過多久,星飛臉上露出了會心的笑容來,甚至比他以前開心的時候還要笑得更燦爛!   「女神」見狀也緩緩地收回了她的手,星飛高興之餘抬頭望去,只看到「女神」那高貴溫柔的臉上露出了充滿暖意的笑容,接著微點一下頭,似是很滿意星飛現在的樣子一樣,輕聲說道:「西方……去西方……光輝之塔!」   沒等星飛反應過來,「女神」在凝眸深望星飛一眼後,身上光芒再次泛放而出,瞬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而星飛一驚之後,意識也從那虛空幻境中甦醒過來,而同一時間那從「星星」中射入星飛體內的光線也消去,「哧∼」地一陣風聲,猝不及下,剛恢復意識的星飛就從七八米高空中結結實實地摔倒了在地面上!   「唉∼唷∼∼∼見鬼,好痛呀!∼∼∼」   一邊按著腰部,一邊從地面泥土中爬起,此刻的星飛已經恢復了比賽之前的那種輕鬆自在的表情!拍了拍身上沾著的泥土,卻發現衣服破破爛爛的,胸前的那斜十字創傷更是明顯得很,回想起與李思無的那一場惡戰,心中一陣發寒後,又是一陣莞爾,最後大笑了起來!   「西方」,「光輝之塔」,星飛在嘴中沉吟著那如幻似夢間「女神」所說的話,儘管心中不太肯定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甚至會不會只是一個夢,一個美夢!   但星飛已經決定一定要去西方一趟,也許也只有去了西方才能找到答案吧!   「嘿嘿,反正現在都已經鬧得這麼大了,在天安市裡也肯定混不下去了,乾脆三十六計,「溜」為上策,呵∼呵∼呵∼!」   星飛大笑了起來,但沒過多久,臉又沉了下去!   「這倒底是什麼地方呀!」,左顧又望了好一會,又向上飛起,星飛才發現自己置身於一個孤島之中。「天安市究竟在那個方向呀∼嗚嗚∼有沒人能告訴我該怎麼回去呀!」,當星飛想起這個最現實的問題時,臉一下子就變成了苦瓜色,但這些都是小問題,沒過多久,星飛就發現了那足以令他跳海自殺的最∼最重大的問題!   「咦,我的劍呢!哇呀!!有沒搞錯呀,我的劍呢!!!誰偷了!!」   當發現最尊敬的雪月姐姐送的「冰雲劍」不見後,星飛急得大跳了起來!   當然,天無絕人之路,就在星飛急得就快跳海自殺時,陳老頭也終於找了到來,「霍∼」地就飄落在星飛的身邊,跟著眼睛轉也不轉地瞪著他,心中自是充滿了疑問,姑且不說星飛為何無端端會一點氣息也沒有,接著又變成一副生龍活虎的樣子。   而更令陳老頭奇怪不已的是,雖然星飛現在看起來沒什變化,但總感覺到在他身上產生了一些難以想像的改變,至於到底是什麼,又實在看不出來,頓時,想得頭髮都白多了幾根來!   星飛可不管陳老頭煩惱著什麼,在他落下之後,心中一驚,但馬上眼睛一亮,看到了他手中提著的「冰雲劍」,頓時心中大喜,一個箭步飛上,接著招呼也不打地就趁著他苦苦沉思之際先搶了回來,算是物歸原主了!   「喂,小子,你發什麼神經!哇呀,扯得我好痛!」,陳老頭揉了揉被星飛以暴力手段搶回「冰雲劍」時弄痛的手腕,咧罵了起來!   「冰雲劍」一回到手中,星飛心中就大定,也不去計較陳老頭的喝罵,反正現在有「冰雲劍」在手,就算他反起臉動起手來時也有所保障,呵呵,更何況打不贏的話,跑總跑得過吧,別的不說,星飛現在的「御風術」簡直就是越用越有心得,大概也能算是聯邦第一飛毛腿吧!   想到這裡時,星飛禁不住笑出聲來,頓時又令陳老頭心中一愣,想了想後,竟也笑了起來!   「喂,小子,你以後有什麼打算呀!」,突然之間,陳老頭止住了笑,問起星飛來!   「我要去西方!」,星飛難得正經地說道,目光中更是充滿了對未來的展望!   「西方!?」,陳老頭奇怪了起來,但看到星飛說得那麼認真的樣子,他也沒繼續問下去,接著更猛地想起一事,笑著對星飛說:「去西方呀,好呀,不過,記得途中順便去臨風市一趟!」   陳老頭說完後,臉上還露出了古怪的笑容來,頓時又令星飛心中一陣奇怪!   「去臨風市幹什麼?」   星飛不解地問道,隨後心中突地一動,從身上的錢包中拿出了那個金星徽章,望著陳老頭問道:「喂,老頭,這倒底是什麼來的,好像還蠻有來歷的!?」,星飛想起了陳老頭在一個月前打劫自己時看到這個徽章時的古怪表情!   「嘿嘿,你去到之後自會知道的了!好了,我不說了,拜拜!」,一看到那金星領章,陳老頭眼中的笑意就更濃了,接著更像存心氣星飛一樣,翻了翻眼,擺出一副決不會說的樣子,隨後飄身浮起,快速地離開了!   「喂喂,老頭,你別走呀!!!」   星飛大叫了起來,但陳老頭越飛越遠,不一會兒就消失了,那裡還聽得到!   「嗤!扮什麼神秘!無∼∼聊∼∼!」,又仔細看了一遍手中那金光閃閃的徽章,自是看不出個什麼來,歎了一口氣,無奈地將它放回了錢包中去。 (http://www.yunxiaoge.com/index.php 雲霄閣)   「好了,也該走了∼∼」,星飛滿不在乎地自語著,接著又像記起某件緊要事一樣,大跳了起來!   「哎呀,慘了!慘了!我忘了問他天安市在那個方向,嗚嗚∼∼」   在西方,機械帝國的首都雲之城裡的一座寬大住宅外,當天空中那七顆「星星」發出金黃色的流線光芒時,「將軍」也站在住宅外的草地上,微仰著頭望著那天空中的七顆亮「星」。   「光神!」   語氣中充滿了輕蔑與嘲笑,接著更重重地冷哼了一聲,目光瞬間泛出森森殺機!   他!到底在冷笑著什麼!?   片刻,目光轉到了位於雲之城中央,那高聳入雲的光輝之塔上。那是雲之城,也是整個世界最高的建築物!   漸漸地,「將軍」目光中的冷酷、殺機,瞬間融化,罕有地流露出了一種複雜難明的感情。接著更微歎一聲,似是自語地說道:「是她,給予了我生存的意義,但也正是這樣,我決不能失去,決不!可為何,她仍堅持那樣做!!為何!!!為何……!」   接著更「哈∼哈∼哈∼」地仰天慘笑了起來!   公元2617年,聯邦歷514年3月2日清晨時分,聯邦學院雖然三年一度的武技大賽在昨天已經結束,而最後的獲勝者李思無也理所當然地被聯邦審查委員會一致通過,取得了自由進入「武神石碑」修研至高武技的權利,這對於他來說無異於是武學生涯中的一個重大轉折點!   但對於那些當時在現場觀戰的學生、教師來說,這場最後的比賽仍有著無數懸念,自然就像餘熱未了一樣,直到現在仍可在校園裡聽到許許多多的爭論、揣測!   而爭論的熱點當然就是星飛為何到最終也沒有拔出劍來,以及如果他當時拔出劍來的話,又會變得怎樣?會不會改寫結果!   由懸念泛生出了無數種猜測,結果越傳越亂,越說就越神,甚至還有人說當時星飛已受了嚴重內傷,已是強駑之末,想拔劍但卻有心無力!證據之一就是星飛胸前那被兩招「流星劍氣」弄成的斜十字傷痕……!   當然,反對者的意見就更多了!   而事實上,除了夜小瑤、楊子江和張無這三人因清楚星飛與白倩茹的關係而猜到一點外,其他的都只是瞎猜亂想而已,也正因為這樣,三人都非常地擔心星飛,尤其是夜小瑤,昨晚更是幾乎一夜未睡地坐在窗邊望著對面那間屋子,直到12點多,等得昏昏欲睡的她被一陣熟耳的唉聲歎氣吵醒時,揉著惺忪疲累的眼睛抬頭一看,當看到對面屋中亮起燈火時,頓時眼睛也如同那燈光般,亮了起來。   「呼∼」,地長舒了一口氣,那一直懸懸著的一顆芳心也終於放了下來,接著更好不容易才壓下心中剎那間湧起,想跑過去看看那個「笨蛋」的衝動,甜甜地笑著自語道:「這個笨蛋,又不知跑去那裡了,這麼晚才回來,真是麻煩……!」   她那裡知道,星飛能回得來已經算是一個天大的奇跡,他當時飄到了海洋中的一個孤島上,要不是憑著依稀的印象沿著陳老頭飛來的方向笨笨地倒飛回去的話,沒準現在還在那茫茫海洋裡急得團團轉呢!   但到了第二天早上,當夜小瑤急不可待地開著她那輕型動力車去找星飛一起上學時,卻發現屋裡空無一人,星飛早已不知去了那裡,這倒是一件天大的奇事,最喜歡睡懶覺的星飛這麼早到底去了那裡!?夜小瑤當然想不出來,俏臉上更禁不住泛出了心中的失望來……!   院長辦公室   「……」   「嗯……!」   「我已經決定了……!」   「……」   「喂,院長!!都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你想不答應也不行了!!(沉默……!),我也知道像我這種人材走後,學院會有非常非常大的損失,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呀!你不用再挽留了!我也不想的呀!」   「要去西方呀,嗯……聽說在邊境城市昆寧裡有一種特產,叫茉莉甜酒∼∼!   據說是種難得一見的珍品,很不錯的……!」   「什麼!?」   「你記得順手帶幾瓶回來當手信呀,呵∼呵∼呵∼!」   「僕∼通」一聲重物跌地,接著在「砰∼」地一聲中,星飛就氣沖沖地從辦公室裡破門而出,邊跑還邊低聲罵著,他剛才是去找院長辦理退學手續,本來找教務主任蘇天也行的,因為這個院長多數都不會露面,但今天卻罕有地「對外辦公」,所以星飛就興沖沖地趕來「惹惹」這個院長!說起來,星飛對這個神秘的院長還真挺好奇的!   但沒想到這個院長在聽到星飛的退學要求後居然一點反應也沒有,雖然就算他挽留也不會改變星飛的決定,但星飛總有種不被人重視的感覺!   「呵,現在應該去找小瑤他們說一聲了!」   想到見到他們時不知應該怎樣開口說時,星飛就有點頭痛了,同時心中也有些難受,畢竟這幾個人都是自己非常要好的朋友,現在突然間說要離開,心裡的感覺非常怪,而且不好受!   信步間不知不覺地就來到了走廊上,這裡的走動的學生不多,但當他們看到星飛時,不是瞪大著眼像看到怪物一樣,就是「啊∼」地大叫一聲後,嚇得說不出話來!   周圍人群的反應,自然又令星飛渾身都不自在的,這也是他不得不離開的原因之一,不然的話,整天被人當作怪物一樣「欣賞」也不是一件好玩的事!   硬著頭皮若無其事地承受著周圍射過來的熾熱目光,星飛在心裡不斷地在倒吸著一口口的冷氣,好在他早上找了一個劍套密密實實地裝住「冰雲劍」,然後再背在身後,不然的話,「冰雲劍」那似冰般透明泛出寒氣的劍身恐怕又要引起更大的轟動了!   「現在幾點了!」   心中剛一生念,一伸手,就從那脹鼓鼓的衣袋裡拿出一個小鬧鐘來,這是一個已顯得有點破爛的小鬧鐘,而且,如果你仔細看一下的話,還會發現它的時針居然是倒著轉的。用這來看時間!?除了誇張之外,看不看得到正確的時間還是一個挺嚴重的問題!   星飛當然也看不到,但正如一個想知道時間,又記得自己身上有鐘錶的人一樣,總會習慣性地拿出來看看,至於那鐘錶是不是壞的,準不準確?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當看到手中的小鬧鐘時,星飛又是一陣頭痛,他當然知道這個鬧鐘的主人是誰,心裡也非常清楚為何這個鬧鐘會變成這個樣子的!他昨天晚上在好不容易才回到家後,第一件事就是從抽屜裡翻出這個可憐的鬧鐘來,好在,最近發生的事還蠻多的,夜小瑤也不知是忘了,還是來不及去追問他這事!不然的話,又有星飛好看的了!   即然決定要去西方,星飛就費了一個晚上,通宵去修理它,終於在臨天亮前不久,奇跡出現了,那小鬧鐘居然給他弄得滴滴嗒嗒地轉動起來!但就在他笑嘻嘻地準備去還給夜小瑤時,卻發現不知是那裡裝錯了,指針居然是倒著方向轉的,頓時令他心中涼了半截,接著更是哭笑不得起來!   「慘了,一定要趁小瑤沒發現之前跑人,不然的話……!」   一想到夜小瑤,星飛就自自然地想起了她那令自已怕怕的「蘭花拂穴手」來。   「嗯,這事越想越不對勁,還是偷偷放到她桌子裡去好了……!」,而就在星飛心涼涼地盤算著時,突地間一種熟悉的感覺從前方傳了過來。   「不會這麼巧吧!」,急忙抬頭望過去,果然,美美的夜小瑤正微垂著頭盈身輕步地在前面不遠處走過,看她那個樣子,就活像在想著什麼心事一樣!   「小瑤∼∼!」,當看到夜小瑤時,星飛心中一熱,想也不想地就大聲叫了起來,而在那一剎那間,夜小瑤身體一震,遲疑了片刻才急急地轉頭望過來。而當看到心中想著的那個笨蛋,當看到那賊賊的傻笑時,那原本有點抑鬱不開心的臉蛋上綻出了又驚又喜的笑容來!   「星飛∼」,夜小瑤也有點情不自禁地大聲叫了起來,但隨後就像發現了自已的失態一樣,忍住心中的高興,臉孔一板,擺出了平時對待星飛的那副樣子,但嘴角眉梢間的笑意仍不經意地流露出來,自然令星飛心中一陣好笑!   「喂,星飛,你早上跑去那裡了!?咦!這……!」,夜小瑤快步地走到星飛身邊,正想盤問他一大早就不見人影的事時,目光一轉,瞬間就看到了星飛手中那仍來不及藏好的小鬧鐘!當然也看到這個自己最喜愛的小鬧鐘身上的嚴重創傷,頓時,夜小瑤的臉頰就如披霜掛露般一片冰冷,接著更一把從星飛手中奪過那隻小鬧鐘,仔細地查看起來!   寒風陣陣,呼呼地吹過耳根∼,星飛覺得氣溫也好像突然間降了好幾度一樣,而憑著過往的經驗,他知道夜小瑤現在離火山爆發只差一步!而這一步也許是一句話,也許是一個動作,更可能僅差了一點點時間!所以他非常識相地閉上了嘴,眼睛更左閃右轉地,在找著逃跑的路!   「為什麼會弄成這樣的!!」,夜小瑤一邊心痛地看著手中的鬧鐘,一邊瞪著星飛大聲怒問了起來!   「啊,是呀!!呵呵,為什麼會變成這樣的!」   星飛當然不敢說是自己「指刀」的傑作,乾笑了幾聲後,看到夜小瑤的臉色越來越綠時,情急之下,連忙說道:「一不小心摔著了,那修理店的老闆說是停產零件,沒得換,呵呵!」   笑著時還有點心虛地瞅瞅夜小瑤,發現她一臉不相信的樣子時,心中又是一冷!   憑直覺再加上經驗,夜小瑤知道星飛在說大話!姑且不說為什麼會摔得這麼嚴重,單是看星飛說話時那心虛言語閃爍的樣子就令人禁不住生疑,但就在她捻起袖子想好好地「修理」他一頓時,突地又看到星飛臉頰上那仍然清晰可見的傷痕,心中沒由來地為之一軟,一肚子的怒氣也隨之煙消雲散,隨後更望著星飛關心地問道:「你昨天沒事吧,怎麼臉色那麼難看的!」   「呵呵,沒事沒事!」,夜小瑤的反應的確大大地出乎星飛的意料,馬上又令他想起了「女人心,海底針」這句至理名言來,不過看樣子,她的氣也消了,星飛心裡也著實鬆了一口氣,但沒過多久,又看到她的眼睛直直地盯在鬧鐘的指針上,不用問也知道是發現了那檔子事!   星飛馬上忍住笑說道:「時間消失一秒,鬧鐘裡就倒回一秒,一加一減,就像時間停頓了一樣,呵呵,小瑤呀,你說是不是很有趣呀,呵呵∼∼」!   「有趣你個頭!」   夜小瑤一愕後沒好氣地笑罵著,接著還想多訓星飛幾句,但抬頭看到他一臉嘻笑不正經的樣子時,心知說了也是白說,不由地在心裡暗吁了一口氣,隨後垂低著頭,手中玩弄著那隻小鬧鐘,心中思緒更不停地在轉動著,一時間竟有點心亂如麻的感覺!   星飛自個兒笑了一陣子後,也覺得無趣,就收住了聲,然後兩人都似陷入了沉默中一樣,面對面靜靜地站了好一會,最後,星飛臉色一正,望著夜小瑤難得認真地說道:「小瑤,我要走了!」   「哦∼∼!」,心裡亂成一片的夜小瑤漫不經心地應道,片刻後又似察覺到異常一樣,急急地抬起頭,望著星飛緊張地問道:「去那裡!?」   「西方!」,星飛臉上露出了微笑來!   「西方!?你去那裡幹什麼!?」,夜小瑤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已經開始加速了,心情更是緊張了起來,想了想後繼續說道:「還有,你都還沒有畢業!」   「我剛和院長辦了退學手續!」,星飛笑嘻嘻地望著夜小瑤說道。   「可是……我答應了伯母要照顧你呀!你……你是不是想氣死我呀!」   說到最後時,夜小瑤已急得差不多要哭起來了,連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種反應,只知道自己不想星飛離開。而見此情景,星飛心中突地生出了絲絲感動來,還有絲絲的暖意!   「呵呵,小瑤呀,還真多謝你一直以來的「照顧」呀,呵呵,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的!」,為了緩和一下氣氛,星飛打趣著笑了起來,但卻看到夜小瑤臉上一點笑意也沒有,接著更猛地垂下了頭去,長長的秀髮瀑布般飄灑下,雙肩微微顫動著,一副就快傷心垂淚的樣子!   這是在星飛的記憶裡,夜小瑤第二次為自己流露出來的柔情,上一次是在與雷文交手後,她抱著當時已昏迷了的自己,如果說當時的感覺還很模糊的話,那麼現在心中的感受就非常深切了!   剎那間,心中突然湧起了一股難明的衝動,星飛伸手輕放在夜小瑤雙肩上,然後湊在她的耳邊輕聲說道:「我一定會回來的!」   話剛一說完,夜小瑤心中再次一顫,就像有只小鹿在亂跳著一樣,呼吸急促的同時,耳根也羞紅了起來,令星飛又是一陣心動!   頭一側,如「蜻蜒點水」般快速地在夜小瑤那早已紅成一片的面頰上吻了一下,接著連自己也為這莫明的舉動而心中一呆,更趁著夜小瑤還沒來得及作出反應之前,氣勁騰出,飄身倒掠,浮在了半空安全地方才放心停下來,仔細觀看夜小瑤的反應!   而星飛那突如其來的一吻,更令夜小瑤那原本就已亂成一團的心情變得不可開交,那一瞬間,只覺得全身一片酥軟,竟似連站直也無力一樣,手習慣下揚起想給星飛一個耳光,但卻又發不出一點力來,整個人就似失去了魂魄一樣!   「死星飛,你……!」,片刻後,當夜小瑤好不容易才令自己那快崩潰的心跳稍微緩了下來時,頓時,臉「嗖∼」地紅成一片,氣凶凶地瞪著那浮在半空中賊笑著的星飛!   「呵呵,有第一次當然就有第二次啦,嘿嘿,小瑤呀,等我從西方回來後咱們再來第三次,呵呵∼∼!」   看到夜小瑤的趣樣,星飛馬上就想起了自己的初吻也是斷送在這個女孩手裡的,心中自是一陣好笑,接著在心中樂滋滋拋下一句:「幫我和子江、大嘴,嗯,還有秋師妹說一聲,我不去找他們了!」後就溜之大吉了,自然又氣得夜小瑤差點暈倒!   「星飛!」   望著星飛那在空中越變越小的身影,夜小瑤心中湧起了一陣難受,知道在這一別後,有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會再看到他了,隨即回味起他剛才湊到自己耳邊時說的話,頓時憂鬱的俏臉上又湧出了笑容來!她知道這是星飛為自己作出的承諾,她也知道星飛一定會實現這個承諾的!   心跳再次趨於急促,耳中也似乎能聽到那「怦∼怦∼」的心跳聲,剛才因為離別而產生的失望、難過,瞬間消失得不見了,換而替之的是一種難明的觸動,一種令自己全身酥軟無力,芳心大亂的觸動!   這……難道就是心跳的感覺!?   夜小瑤笑了起來,笑得很甜,也很美!   尾聲   公元2617年,聯邦歷314年3月3日清晨6點,東方天空的太陽還沒來得及爬出山頭,天際仍一片朦朧灰淡,但已隱約看得到東方射出的淡光了,而寒風朝霧也趁著這最後的時間,拚命肆虐著大地,當那冷風尖嘯著吹過時更讓人禁不住打起抖來。   在天安市首都西面的住宅區裡,一座亮著燈火的屋子在這仍一片灰濛濛的世界裡,顯得那麼的令人注目!沒過多久,屋子裡的燈陡然熄去,在「依∼呀∼!」一聲中,門被推開,一個雙肩背著背包,包上還橫放著一把帶套長劍的青年走了出來。   不錯,他就是準備一個人去西方的星飛。   也許是害怕看到與夜小瑤告別時的情景,更怕看到她那令人心痛的眼淚,星飛選了在這個大部分人都仍在酣睡中的時候上路!   這,也許也是一種逃避的方式吧!只是……!   「哎∼呀∼!」   驀地一聲大叫,接著是幾下腳步失重般重重地挫踏在地上的聲音,星飛剛一踏出門就被門前一物拌住,大驚之下,不由自主地往地面摔去,好在身手了的,雖驚不慌下,踉蹌向前連沖幾步後終於停了下來,雖然還是狼狽得很,但總算避過了仰面趴倒的危險!   「呼∼」地舒了一口氣,接著回過頭,奇怪地去看那幾乎令自己摔倒的凶器∼∼!   一個大大的旅行袋!就橫放在自己的門前,星飛一愣後,眼睛裡冒出了幾個大大的問號來!   快步走上前,細眼端看了一會後又伸手提了提,發現裡面沉甸甸的,搖晃之間還響起了一陣物體踫擊聲,似乎還有蠻多東西在裡面。   「什麼東西呀?」   星飛心裡納悶了起來,接著就在好奇心的驅使下打開了旅行袋,當看到裡面的東西時心中又是一愣,呵呵,裡面的東西還真不少,手一伸進去很快就拿出了一隻微型手電來,往開關處按去,眼前頓時大亮,一股強烈的光芒呈直線射出!   關掉手電後星飛又從袋裡找出了一個小巧的醫護箱來,打開一看,呵,星飛笑了起來,箱裡連紗布棉條都有,更不要說那些亂七八糟的奇怪藥油了!   「是誰放到這裡來的?不會是小瑤吧!」   星飛在心裡嘀咕著,接著禁不住往夜小瑤的窗口望過去,當看到一片漆黑,什麼動靜也沒有時,心中卻湧起了奇怪的失望來,隨後目光放回了旅行袋中,這次拿出來的卻是一個指南針,還有一本旅行地圖,自然又令星飛哭笑不得。   「她還真想得周到呀,替我將迷路時的工具都預備了!」,再接著找到的是一包麵包,這倒是好東西,星飛肚子正餓著呢,一摸之下還有點溫熱,顯然是剛剛做好的。   「唔∼還會有些什麼呢?」   星飛一邊吃著麵包,一邊繼續翻動著旅行袋,但隨後拿出來的東西卻差點令他將口中吃著的麵包吐了出來,一條內褲,而且非常之眼熟!   驀地間,星飛耳根都紅了起來,因為星飛家裡只有一個人,所以一直以來家裡的髒衣服都是直接扔到夜小瑤那裡去洗的,但沒想到現在居然會被放進這裡來了!   星飛一想到這時,心中就哭笑不得的,歎了歎氣後繼續尋寶,在袋裡找到了餐具,還有一些零星的物品,這些東東本來是非常實用的,尤其是在旅行的時候,但對於星飛來說卻是多餘得很!   合上旅行袋,又提了提,還是覺得蠻重的,星飛想了想後,最後還是不太情願地決定帶著這一袋雜物一起上路,不然的話,等他從西方回來時,夜小瑤一定會決不手軟地殺了他的!想想著心中自然又湧起了一陣寒意!   勁氣溢出,身體慢慢地向上浮起,正當星飛準備用「御風術」離開時,心中又是一動,接著就往夜小瑤的窗口飛去!   「卡∼嚓」一聲,毫不客氣地推開了夜小瑤房間的窗口後,星飛探頭就往裡邊望去,當看清楚時,心中一呆!   眼中的夜小瑤正側身而臥,秀目微閉,那面對著自己的安詳面孔似乎表明著她正在做著一個香夢!一抹夜光從窗口射進房中,照著她那秀美的輪廓,就宛如泛放著潔白的螢光一樣,非常之美麗,也非常之令人心動!   「小瑤!」   此情此景,星飛情不自禁地低聲喚了出來,但夜小瑤似乎並沒有聽到一樣,仍然在做著她的香夢!星飛微微一笑,似在享受地注視著夜小瑤那美麗又顯得有點憨純的熟睡面孔,當回想起昨天吻她的那一刻情景時,心跳也在瞬間「怦∼怦∼」地加速著,隨後是一陣酸酥與暖意!   「我走了!」,星飛向著夜小瑤告別後就收回目光,然後再輕手輕腳地關回那敝開的窗門,他的動作非常之輕巧且靜,猶似擔心驚醒那正熟睡中的玉人一樣,只是,他先前推窗時動作那麼粗重,要醒的話早就該醒了,所以他不知道他這下的擔心其實是多餘的!   關好窗口後,星飛不再留戀,深吸一口氣,貫勁揚身飄起,直向著西方快速飛去!   而就在星飛離開的那一刻,那似已熟睡了的夜小瑤突然櫻唇微動,低聲囈語著:「星飛」,隨後聲未消,一滴晶瑩淚珠已從那閉著的眼角滲出,緩緩流過玉頰,最後點點滴落在潔白的床被上,濕成了一片!   「喂,子江呀,你看緊點呀,別讓老大跑了,呵呵!」   在天安市西郊路道上的一棵大樹下,正拿著一副望遠鏡監視空中情況的張無對著悠悠地站在另一邊的楊子江說著,後者遠不似他顯得那麼緊張,只是時不時地往市區方向望望而已。   「你少擔心啦!這是去西方唯一的路,老大他一定會來的!」,楊子江笑著說道。   「嗯,如果他從空中跑了呢!?嘿嘿,老大現在能耐可是大得很呀,呵呵∼∼」,張無擔心了起來!   「嗯,這個可能性不能排除,但我的直覺告訴我老大不會那麼簡單地飛去西方,很可能會慢慢地一步步走去!」   「呵呵,是呀,老大就是這個與眾不同,夠笨的啦,呵呵!」,張無笑了起來。   「咦,來了!」,正和張無說著話的楊子江突地感到遠方一陣勁氣波動,轉頭仔細望去,很快就看到一個人影正從遠處快速地飄著過來!   「老大∼∼!」,張無首先大叫了起來,而那人影在聽到張無的叫聲後也似吃了一驚,接著速度加快,瞬間就飛到了樹下,兩人一看,頓時笑了出來,因為那果然是提著一個大號旅行袋的星飛!   「子江,大嘴,你們……!」,驀地間看到好友,星飛自然高興,但隨即心中又奇怪了起來!   而這時楊子江似是解釋地笑著說道:「我想過了,只有通過不斷的磨練,才能真正領悟到「紫天七式」中最後二招,所以我想跟著老大一起去西方,我家裡人也贊同這個做法!」   楊子江話剛一說完,另一邊的張無又接著說道:「我則簡單得多,老大和子江都走了,以後學院裡也太無聊了,而老爸也贊同我跟著你們去,呵呵,老大你不知道,他說呀,老大你武功那麼好,我跟著你以後一定很有前途的,呵∼呵∼呵∼∼!」,話還沒說完,張無就已經忍不住大笑了起來!   一愣之後,星飛也釋然地笑了起來,隨後想到自己一個人上路,也確實有點悶悶的,現在有這兩個好友在一起,定然有趣得多了,於是笑著說道:「好,我們三人一起去西方∼∼」   跟著又是一陣開心的哈哈大笑,而張無與楊子江也跟著笑了起來,歡快的笑聲很快就如同波紋般擴散到四周,給這寂靜寒冷的清晨帶來了一絲絲暖意。   公元2617年,聯邦歷514年3月3日,星飛,楊子江,張無三人離開了聯邦首都天安市,開始了前往西方的旅程!而他們沒有想到的是,他們的這段旅程最終不但影響了整個人族的命運,更徹底提前改變了大陸三族之間的對峙狀態,一個嶄新的時代,也在他們向西方踏出的第一步後正式地開始了!   同一時間,風谷,凝碧潭。   這是位於一大片密郁森林裡由流水形成的一個小潭,此時太陽慢慢地從東方升起,一抹抹陽光正努力地從天際雲層中射出,照亮著大地!   相比周圍的一片寧靜,潭中就要熱鬧得多,不但風聲「哧∼哧∼」震耳不絕,而且不時還傳來一陣陣風雷爆破之聲!   一團淡藍色的光團正在潭中飛舞著,流光閃爍間,宛如形成一條藍色飛虹一樣,蕩起一陣陣水氣,卻又凝而不散,只圍著潭心團團浮沉飄揚著,令人奇怪不已!   而從飛虹中流出的藍色劍氣忽地好似猛虎下山般橫貫一切,忽地又如蛟龍出水般氣勢沖天,所到之處,遇石,石碎;遇水,水化!何止懾人心魄,簡直是風雲變色,山河倒傾!   最後一聲嬌叱,藍光一閃,一道森森劍氣直向著一邊森林掃去,頓時,「轟∼轟∼隆∼隆∼」一陣陣巨響,劍氣所到之處所有樹木均被攔腰斬斷,從空中看去,只見得那青郁密麻的森林已被掃出了一條明顯的真線,而目光所及竟看不到盡頭一樣,這劍氣,似也太霸道點了吧!   劍氣掃出後,潭中淡藍色的光團也停了下來,浮在潭心上方,慢慢地向下沉去,而這時那一直蕩起的水氣也紛紛化成水滴墜落在潭中,滴嗒滴嗒間,激起一陣陣的漣漪,而等水氣越來越薄時,這才依稀可看出位於光團中的一個女孩!   泛光女孩沉入了水中,片刻後又再浮離水面,接著剎那間身上光芒大盛,身體裡所沾著的水滴瞬間氣化蒸發,再次形成一團團的水氣!   待那湧出的水氣被一股冷風吹散後,女孩已站在潭邊穿好了衣服,腰間繫著一把短劍,而也到這時才看得清楚她是一個非常漂亮的長髮女孩,只是那臉上掛著的殺氣,那眼中泛放出來的冷肅,無不令人倍感寒意!   「嗆∼」地一聲,女孩拔出了腰間短劍,接著伸手一揮,空中就蕩起無數青絲,只片刻,她那一頭長髮就已被齊肩割去!   眼中沒有絲毫的惋惜,更沒有絲毫的猶豫,一切都好像只不過在做著一件普通的事而已,等那縷縷青絲從視線中消失後,又是「嗆∼」的一聲,還劍於鞘!   「爺爺,無瑕一定會完成你的心願!」,女孩低聲自語著,接著身上藍光再次騰出,凌空上升到空中,最後化成一道飛虹急速向著天際蒼穹處飛去!   第六集   序   公元二六一七年聯邦歷五一四年   人族、異生族、機械帝國在這個星球面積最大的陸地上各據一方。其中異生六族盤據大陸遼闊的北方高原以及位於南方、與大陸一海相隔的飄移大陸,面積在三族之中最大;機械帝國處在大陸西方,這幾百年間正逐漸向向南邊的另一塊相鄰大陸滲透,版圖不斷增加中。   人族聯邦位於大陸最東端,東靠大洋,北面迤西是連綿不斷的高原山脈,從那再往北走就是異生六族的領土;南邊臨海,西南高原地區與飄移大陸一海相隔,領土的最西端與機械帝國接壤。   聯邦總面積超過一千萬平方公里,人口一千二百萬,大部分人都居住在以天安市為首的十二個大城市裡,地少人稀之下,五百年過後,很多地區都被荒置,逐漸形成一片片茂密青郁的森林,為大戰的世界增添了不少綠意與生機,而那些位於森林深處,被草籐繞住,只露出些許來的大片城市廢墟更成了許多人研究大戰前世界的重要地方,考古風也因此急速火熱著。   聯邦的十二個主要城市中,位於中部的臨風人口不多,僅四十多萬,排在第九位,但對於聯邦來說,它的地位卻僅次於首都天安市,原因在於它是整個聯邦的科技工業中心。   聯邦以武立國,但經過五百多年的發展後,也重新開始重視起科技起來,特別是在武學不振,一代不如一代的年代,科技的輔助作用就更加顯見,像聯邦目前最流行的交通工具「動力車」就是將武學與科技進行結合的典型!不然的話,在第二層的「御風術」越來越少人用得了的這一代,單是城市內的移動就已非常費時頭痛,更不要說各城市之間動輒幾百上千公里的路程了。   政體方面,聯邦權力的最頂端是全民議會,議會主席雖然不是世襲,但一直以來都由陳姓世家的人出任,這其中除了因為陳家先人對於聯邦的創立有著莫大的功勞外,另一個原因則是幾百年來陳家在聯邦的勢力已根深蒂固,與其他世家也存在著錯綜複雜的利益關係,所以儘管不斷有人這種不成文的規定不服氣,但最終也是無可奈何,因為在武技代表一切的年代,位列三大世家首位的陳家,地位是不可動搖的。   聯邦軍隊名議上受命於議會,實質上節制於三大世家。三大世家之間雖說是共同利益上的政治聯盟,但明裡暗裡還是免不了有一些爭權磨擦的現象,最好的說明是聯邦軍隊的核心「武神特戰隊」在上一任由陳家弟子擔當的隊長失蹤後,整整四十年,這個位置一直都懸空著,對外自然說原隊長生死未知,不便另選新隊長。實情是三大世家都不願看到任何一家的弟子坐上這麼重要的位置,直到二十年前從「武神石碑」技成出來的林驚風的出現,才打破了這個僵局,最後更在三大世家的默許下,首次讓世家以外的人當上了隊長一職,否則雖說林驚風是個武學奇才,但也不可能這麼輕易就坐上隊長這個位置,更成為聯邦現今最重要的幾個人物之一!   「武神特戰隊」平時駐守在首都天安市「武神石碑」附近,只有在邊境告急的情況下才會乘坐軍用大型動力車出動增援。   五百年來,聯邦與機械帝國、異生六族的關係時好時壞,邊境也不時發生磨擦事件,在二百年前甚至還和異生族六族之一的「天魔族」發生過一場彼具規模的大型戰事,但最終都沒有發展成全面戰爭,所以戰爭對於很多人來說似已成了一件遙遠的事!   但真是那麼遙遠嗎?   沒有人知道!   更沒有人知道的是,大戰,會在不久的將來急速爆發。   其禍害性更不低於五百年前的那場世界大戰!   第一章星月初逢   公元二六一七年聯邦歷五一四年三月十七日   位於聯邦中部的一片森林區中   天空,是湛藍一片的,不時悠悠地飄過幾朵形態萬千的閒雲,視線盡頭是一片巍峨連綿起伏的山嶺,正是一副天清氣爽的好景致。   在一片綠綠的大森林深處,一股涼風吹過,在樹葉沙沙聲響中也帶來了一陣清鮮怡人的空氣,令人精神不禁為之一振,心曠神怡,更忍不住想打個呵欠,睡個懶洋洋的好覺。   暖和和的陽光也正努力地穿過層層葉片斑駁地投放在綠色一片的林蔭草地上,微風吹過,枝葉擺動,片片光影也似水波般搖晃個不停,而那平時隱匿於空氣中的細小塵末更在無數透光中隨風漫舞,大是好看。   經過半個月的行程,星飛、楊子江和張無三人終於來到了位於聯邦中部的這片平原森林區,而在這十幾天的行程裡,三人一路上只經過幾個小小村落,人影也看不到多少個,更沒停做片刻,過著苦行僧般的生活。   但現在再向前走多二百公里就可到達聯邦中部有名的大城市「蓮蘭」。也可以說,是這次旅程理所到達的第一個大城市,三人心中那份樂自是沒得說的,星飛更打定主意到了蓮蘭後就找間最棒最舒服的酒店,美美地睡上一天,好消去這些天不斷趕路積下來的疲累,想想著,竟不自覺地笑了起來,其餘兩人看在眼時時,眉頭齊齊皺皺,不知這位老大又在想著什麼糗主意。   「老大!!你倒是醒醒呀,別再睡啦,我們好像走錯了路!!」   低空中,正踏著草尖貼地飛掠著的張無陡然一聲大喊,呼喚起前面不遠處正離地一米多「飄」著的星飛來,心急之下真氣輸送過急,一滯一提間接不上來,頓時宛如斷線風箏般迎頭向著地面砸了下去,好在身手了的,雖驚也心慌慌但最終還是沉氣穩步,一個重身法,硬是在向前趄趔之際穩了下來。   臉紅紅,氣息也喘喘中,抬頭再往前方一看,仍是動靜全無,心中自然又是一陣冒火,一氣之下也不待氣息平復猛地一跺腳,奮勁向前彈起,順著一道風低空滑翔著急追而去。   而在他身後,背包上橫放著一柄劍的楊子江卻氣定神足,悠悠然地順風飄過,那俊逸的臉上始終掛著一抹微笑,也不知是在笑著張無,還是在笑著星飛。   早在去西方的第一天,眼紅紅的張無就使出狠勁兒,更編了許多堂而皇之的理由成功地騙了星飛的「御風術」,當然,星飛當時也並不認為他們能用得了,實在是為了耳根清靜才馬馬虎虎地應付了事,但沒想到這兩人雖然因為真氣不足,練不成正版的「御風術」,但在經過一段時間的不斷鑽研,居然給這兩個天才創了一招「滑風術」來,即根據「御風術」的原理先輕身浮起,然後溢著勁氣順著風向氣流貼地飛掠,這樣雖然沒有「御風術」那麼方便,飛起也不高,更像滑翔一樣,但已比步行快了不知多少倍。   對於這種盜版的「御風術」,在哈哈大笑著的張無得意地首次使出時,那一直悠悠地浮在半空中,滿不在乎地準備看笑話的星飛作出了非常激烈的反應直線墜下。   「轟∼」一聲後,渾身泥塵,頭亂凌亂還沾著幾根草屑,雙眼不停轉圈冒著星星的星飛從地上狼狽地爬了起來,神色自然尷尬之極,呆呆地望著得意中的張無與楊子江,好一會兒後才問了一個令這兩個天才大掉下巴的問題:如果不是順風怎麼辦。   這倒是的,使用「滑風術」的前提是有一股風從後面吹過來,而如果風是從前方吹來的話豈不是變成倒後飛。   楊子江臉上的笑容馬上就僵住了,片刻的尷尬後,馬上就轉身去與同樣皺著眉頭的張無開研究會商量解決的辦法。   一邊幸災樂禍地笑著的星飛看兩人如此反應,心一動下,也興趣勃勃地湊前去想摻上一腳,很快就積極地提出了一大堆的解決方案,當然這個所謂的「解決方案」是相對於他來說的,比方說強行運用真氣制壓住前方吹來的風,然後再利用風的反彈力飛掠衝起,瞬間急速掠進等等,說到興奮時,星飛還興孜孜地騰出「冰機真氣」,一壓一彈一掠間,急速地向前衝出了近百米,更因為收勢不住橫生撞斷了兩棵大樹……!   楊子江與張無目瞪口呆地看完星飛的「飛行秀」後,都當場氣得說不出半句話來,最後張無更哭笑不得地對著頭暈暈,但心裡得意著的星飛反問道:「我要是有你這份功力的話,早就去練「御風術」了,還用得著大費功夫地去壓什麼鬼風嗎!」   星飛一聽後,也傻了眼,往心裡想了想後尷尬地乾笑起來,這倒是真的,壓風飛行比御風飛行還要困難得多,效果更遠遠比不上,也很難控制速度。就這樣,因為有著諸多致命缺點,星飛首創的「壓風術」就翹翹了。而五分鐘創出一項新武技,再在五分鐘內完蛋,星飛的這項壯舉雖不能說是後無來者,但至少已是前無古人。   但星飛也不洩氣,自嘲地笑笑,沖淡了尷尬的氣氛後,眉頭一皺,腦子一轉,馬上又想出了一招游風飛行來,但剛一說出名字來,先入為主的楊子江與張無就聯手以滋事份子名義把他逐得遠遠的。   而在趕走了星飛這個有破壞沒建設的搗蛋份子後,楊子江與張無又繼續進行研究討論,最後也終於想出了「滑風術」逆風飛行的辦法來,就是當前面有風吹過來時,馬上憑著身體敏銳的感應預先閃動身體避過風勢,然後再沿著風的邊緣空隙處錯落前進,這樣在速度上雖然慢了一點,飛起來時身體姿勢也因為要不時迴避風流而顯得扭扭彎彎的,但總算解決了逆風中向前飛行的難題。   就這樣,完全版的「滑風術」就給楊子江與張無這兩個天才給創了出來,以後更成為聯邦學院的正式教學武技之一,到最後還有人將舞技融入「滑風術」之中,變成了姿態古怪但又新奇有趣的「滑風舞」,大受年青人歡迎,居然還成為火熱一時的潮流。當然,這是楊子江與張無這兩個「滑風二祖」所始料不及的。   「老大!!你聽到了沒有!!」   見到星飛依然一點反應也沒有,已追得氣喘喘的張無又急了起來。   「大嘴,你省點兒氣吧,老大他現在正神遊太虛,與周公那漂亮的女兒聊著天呢,聽得到才怪!」楊子江笑孜孜地說著,跟著是一陣大笑。   張無聽後馬上停了下來,抬頭緊望著那浮在空中隨風飄拽不定向前衝著的星飛,臉上終也露出無奈來,接著又大為不滿地埋怨道:「我還真∼∼真服了他了!這樣子也居然可以睡得著的!」說完,心中一轉,也自覺好笑起來。   他語音一落,本就笑嘻嘻的楊子江又是一陣大笑,歡快的笑聲很快就迥蕩在這綠色一片的森林之中。   而也正如張無所說的,星飛雖然不是個武學奇材但確確實實是個睡覺奇材,居然在飛著的時候也能睡得著覺,直讓人詫舌不已。   自從楊子江與張無創出完整版的「滑風術」後,星飛嘴上雖然沒說什麼,但心裡可還真不服氣,更不信自已費盡腦汁才想出的「游風術」會輸給那個彆扭難看兼沒什麼發展前途的「滑風術」,於是一路上不停地暗暗探索游風飛行的技巧,到後來雖然沒耐性堅持下去改進它,但卻給他發現了一件有趣的事:只要身體變輕了,就可以利用空氣中無數氣流衝撞時產生的力道蕩起身體,在輕巧地卸去重力後,就能產生在水裡游浮的效果。   這下子星飛興趣來了,因為他清楚知道這個發現可以用來做些什麼,於是就嘗試著先用「御風術」使身體飄起,浮到一米多就停下來,接著再認真地斂回體外的真氣,然後再緩緩勻速溢出。   結果,星飛很快就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像與空中的無數氣流融在一起,全身在氣流衝撞時產生的拱托力量下處於類似失重的狀態。當然,這還沒完,接著星飛慢慢地保持這種真氣溢出的速度,然後就漸漸鬆弛神識,尤其不再集中在感官裡,當神識散得七七八八時,外界的聲響也聽不到了,頓時感到無比的輕鬆與舒暢,隨後就這樣浮在半空中樂滋滋地睡大覺。   而為了不誤行程,星飛在散去知覺之前還先為這種「空氣游浮」,用意識確立了一個前進的目標,即然是去西方,那向西走就不會錯的了,抱著這種心理,星飛也不再擔心會走錯路。   進入森林後,由於「冰機真氣」護著身體,就算偶爾遇到一些樹技攔路也瞬間被強大的真氣摧毀,而如果攔路的是大樹,又或者其它意想不到的物體時,星飛也交待了跟在後面的那兩個好友,到時他們自然會作出提醒。   由于飛得很低,身體又幾乎融入了氣流之中,真氣溢出的速度變得非常緩慢,自然地消耗的真氣也能從體內迅速地補充回來,這樣也不存在真氣不續的問題。   就這樣,在類似失重更似在水裡飄流的狀態下,星飛放心地睡著了,正在作著美夢呢。而也正應了楊子江事後和張無說的話:只要是與睡覺有關的事,星飛就一定會想得出辦法來!說完,兩人苦笑著對視片刻,最後齊齊歎起氣來。   「子江,你覺不覺得我們走錯了路?」   又提勁向前急速滑動了幾分鐘,張無突地扭頭望向身後的楊子江,事實上到了現在他們就好像鑽進了大森林裡一樣,四周都是青青一色的樹木,眼睛裡了樹還是樹,除了仰頭時仍可看到藍藍的天空與幾朵白雲外,根本就不知東南西北在那裡,反倒是星飛在心無雜念下,一直跟著風往西邊飄去。   「出了這個森林再說吧,方向應該沒錯的,但路肯定走錯了!」楊子江環視四週一眼,聳聳肩,滿不在乎地笑了起來。   「也只有這樣了!」張無吁了一口氣,又往四周望了一眼,這才像接受現實般繼續使勁滑著風緊跟著星飛前行。   再約摸過了半個小時,三人終於穿出了森林,呈現在眼前的是一片廣闊的平原,翠綠一望無際的野草正隨風微微起伏著,再遠一點的地方甚至還能隱約地看到一些路道,這還多虧了星飛這個領航員。   張無頓時如脫大難般高興得大聲喊了起來,楊子江也鬆了一口氣,向四周環視幾眼後就輕身躍到一塊大石上坐下去,他體內的真氣雖然不弱,但在用了這麼久的「滑風術」後,也覺得有點疲累,這時正好藉機休息一下。   楊子江一坐下,抱著同樣想法的張無也抹著額頭上的汗水走近,邊走還邊拿出水瓶仰頭「咕咕咕」地喝著,突地間猛地看到楊子江眼中露出一抹古怪的神色,一怔之下正想開口問個究竟時,心中一動,已隱約地猜到了其中原因。   急急轉頭一看,頓時「噗∼嗤」一聲,氣道一急,忍不住就噴出了滿口的水來,接著又更不停地脹紅著臉咳嗽著,原來兩人雖然停了下來,但忠於職守的「領航員」星飛仍沒有停止向前飄飛,而從張無的角度望過去,星飛的身體剛好與前方不遠處一棵突出的大樹軀幹連成一線。   「子江……!」   就在張無忍著笑,想問問楊子江要不要提醒一下星飛時,「砰∼」一聲巨響,接著是「哎∼呀」一聲痛哼,原來已經太遲了,在毫無覺察下,星飛的身體正正地撞到了樹幹上,護身真氣雖然強,但始終還是無法撞斷如此大的一棵樹,反而增強了反擊力,當然,倒霉的星飛劇痛之下也從睡夢中猛地驚醒,全身不斷地滲出冷汗,如同惡夢驚醒般。   「哇∼∼好痛呀,見鬼,無端端怎麼會多出棵樹來的!!」   在一連串的咒罵中,兩眼不停轉著圈的星飛從地上爬了起來,瞇著眼,忍痛望著那棵被自己「強硬」的身體撞得漫天葉舞著的大樹,一陣冒火之下差點就想使出「飛龍掌」,將它劈成兩半,再留著晚上燒火用……!   一陣陣暴笑聲悠地從後面飄了過來,正盤算著怎樣進行大報復的星飛聽後神色一呆,連忙轉頭望去。   「喂,你們兩個,我不是叫了你們要提醒我嗎!?現在居然還笑得出來!!還有,咦,你們怎麼停下來了!」   輕拭著額門痛處的星飛轉身輕盈盈地飄落到楊子江與張無身邊,瞪著眼大有意見地埋怨著。   「老大,我沒留意到,你……問問子江吧!」,一見形勢不對,張無馬上笑嘻嘻地使出了一個太極推手,將責任全部推到楊子江身上,反正嘛,他也是最早發現的,想到這裡心中也沒有絲毫內疚。   「嗯……老大,你先別火,我想問你一個問題!」楊子江在心裡暗罵了張無幾聲後,眼珠一轉,馬上就想出對策來。   「什麼?」,火火著的星飛奇怪地問道,心中那道氣,自然也隨之忍了下來。   「老大,要用什麼方法來「提醒」你?總不成拿我這柄劍去斬你吧!」,楊子江邊說著還不忘對著星飛拍了拍背上負著的長劍,而另一邊聽著的張無這時也笑著連聲點頭稱是。   星飛仔細一想,這也是的,自己飄飛入睡的時候的確沒想那麼多,由於太過舒服使得神識都鬆弛下來,如果不是突然間撞到這棵大樹的話,恐怕也只有在睡夠後才醒得過來。自知理虧說不下去,星飛也不好發作,接著在無奈地大歎一口氣後也放下背著的一大堆行李,靠著大石坐了下去。   「老大,還有多遠才到蓮蘭呀!」,張無仰頭又咕咕地喝了一口水後,問起星飛來。   星飛一聽,精神又來了,馬上就從背上的那個大號旅行袋子裡翻出地圖,用手指著圖上的路線一路劃過,在確認了位置後才說道:「大概還有一百二十公里吧,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去到了!」   說完,整個人也似鬆下一口氣,更不斷地在腦中幻想著蓮蘭大酒店的五星級舒服享受,漸漸地臉上露出得開心的笑容來,弄得看在眼內的另外兩人心裡又是一陣糊塗。   「哦,那就好了,聽說蓮蘭與天安是個完全不同的城市,以前我就想去見識一下,沒想到現在終於如願了!」,張無一臉嚮往地笑著。   「不知蓮蘭裡的武技學院有些什麼高手呢!」,楊子江此次隨著星飛西行的一個主要目的就是磨練自己的武技,最終悟出「紫天七式」中的最後兩式來,自然對蓮蘭裡的武技高手大感興趣。   「子江,你算了吧,蓮蘭雖然有名,但武技程度遠遠比不上天安市,更不要說和咱們以前的聯邦學院相比了!」,星飛懶洋洋地哂笑著。   對於星飛的話,楊子江只付之一笑,接著抬頭往遠方無盡廣袤的平原望去,神色間充滿期待。   星飛再往地圖上瞄了一眼,就把它扔回了旅行袋裡,接著更興致大起地繼續在那大號旅行袋裡翻來翻去,弄得乒乓作響,也不知到底想找些什麼。   驀地間,星飛身子一震,整個人都似凝固了下來,再過片刻後,又「霍」地快身站起,掛著滿臉的驚訝,用那沾滿疑惑的雙眼好奇地往南邊森林方向望去。   發現星飛異狀的張無與楊子江也是一驚,目光齊齊往南邊望去,凝視片刻後,正當他們心裡悶著想開口問個究竟時,星飛體內的澎湃真氣一瞬之間就似失控般急速湧出,將衣服鼓得漲漲的,只片刻又急速地斂回體內,這一湧一斂之間,勁風哧哧作響,使周圍產生了無比強大的壓勢,更令兩人心奇不已,目光也疑惑了起來。   在那一刻,星飛清楚地感應到南方森林深遠有人在進行著激烈的打鬥,而其中一人所用真氣更異常的強大,也許還比不上陳老頭、雪月等人,但在聯邦中已經非常了不起,甚至連悟通「流星劍氣」後的李思無也有所不及。   但奇怪的是與他交手的另幾人卻一點也沒有真氣騰出的跡象,偏生速度又奇快無比,星飛頓時納悶了起來,接著身子又是一震,體內一股奇怪的熱流在急速地旋轉,令全身都熱了起來,更像產生共鳴一樣,響應著那股強大無比的真氣。   星飛一驚之後馬上拋開雜念,緩緩地閉上了雙眼,將神識直向著南方散去,很快地就發現在十幾公里遠的森林深處,三個男人組陣圍著一個少女,正打得難分難解,不遠處還站著兩個觀戰的男人,但似乎並沒有出手之意。   而圍攻著少女的三人,兩人一前一後地攔住少女,封住了她的去路,另一個則虛浮在空中,從上而下發招壓住她的身形,令她無法縱身躍起。   只看這影像,星飛就倒抽了一口冷氣,除了三人招式非常強勁外,更主要還是那浮在空中的男子,「想不到這麼快就遇到第二層的高手!」星飛在心裡暗忖著,同時心中也忍不住冒出一團團疑惑來,因為那三個男子也不知是不是想掩飾武技,除了速度出奇的快外,竟看不到什麼招式的變化,來來去去都只是些簡單的伸拳出腳。   那少女又是一個極端,星飛看了好一會,才愣愣地發現居然沒有一招是自己認識的,其中精妙處卻令自己心歎不已,但這還不是最奇怪的地方,令人費解的是,她第一次擊出勁氣,自已體內的「冰機真氣」就像受到刺激一要,體內那莫明湧出的熱流也加速翻湧,像足了是在叫著自已去參戰一樣。   而無論少女的招式有多厲害,始終也沒法衝破那三個男人的包圍,因為對方的反應實在太快了,彼此間的配合度更只能用完美兩字來形容,直看得星飛詫舌不已,更暗想著如果自己置身其中,恐怕會打得更難看……!   「那邊出了事,我先去看看!」   感應到少女的處境越來越危險後,星飛只覺得體內一股熱血直衝腦門,馬上收回神識,向楊子江兩人打聲招呼後急速騰出勁氣,展開「御風術」,而這時,「轟∼」地傳來一聲暴響,星飛一驚之下抬頭望去,剛好看到一道澎湃的氣勁如雷霆霹靂般咆哮著勢不可擋地沖天勁飛。   氣勁澎湃、急速,但卻似擊空了一樣,只在碧藍的天幕中鏟出了一道不見盡頭的白虹,不斷地發出隆隆悶響,越來越遠。星飛一呆之後,吐了吐舌頭,心裡頓時毛了起來,更暗忖了一聲:好厲害。   跟著也不再遲疑,苦笑著往楊子江等人望了一眼後,深吸一口氣,凝神提氣凌空飛起,直向著南方衝去。   而楊子江與張無仍仰頭愣愣地看著天空中那道仍未消散的白虹,心中震悸不已,等到星飛飛得遠遠時,才猛地醒轉,互視一眼後,也苦笑起來,更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使出「滑風術」急急地追了上去。   南邊森林裡的一片空地   一聲嬌叱,同一時間無數道森藍劍氣再次縱橫蕩出,空氣也因為給這劍氣急速劃過,發出刺耳的尖嘯。   劍氣斬出之後,月無瑕硬提著一口真氣向上浮起半米,冷峻帶威的兩隻星眸緊緊地盯著前方站著的那個對手,神識急速地散佈四周,留意著身後,還有那浮在半空中的兩人的一舉一動。   而劇鬥之下,嬌息喘喘,額頭上香汗淋漓,一頭短髮迎風散飛,更增添了許多英氣。   體內的「天機真氣」源源流暢於全身經脈之中,揮擊施展沒有任何阻滯,但身體始終無法掩飾惡鬥之下,不斷地從各處傳來的酸麻、疲累,這也是血肉之軀快要到達極限透支前的徵兆。   武鬥較量,實力上的高低固然重要,但身體、意志上的較量也是不容忽視的,體力瀕臨崩潰的月無瑕現在就與這三人在鬥著意志。   眼前三人,無論任何一個,如果單打獨鬥的話,月無瑕都有把握能將他們打敗,但現在三人就像組成三角陣一樣密實地圍住自己,彼此之間的默契簡直達到天衣無縫的地步,更可以隨意進行變換,移動之間也沒有任何破綻。   最要命的是浮在上方的那個對手,一直居高臨下地壓住自己不讓自己御風飛出,最大可能地限制了自己游動的空間,不然的話只要飛到高空中,自己即使硬拚不過也大可以採用游鬥戰術,將他們逐個擊破,最不濟也能御風逃走。   而現在三人一起發動攻擊制壓住了自己,更像被網圍住的魚一樣,無論怎麼努力,終也也無法衝出網去。   「我還能堅持多久?」急速在心裡尋思著對策的月無瑕心裡陡然泛出了一絲苦笑。   在出了風谷不久後,沿著海岸線向東急飛,準備潛入聯邦的她很快就發現被這三人緊緊地跟著。   「他們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要跟著我?」為了擺脫這群來歷不明的跟蹤者,月無瑕初時不停地急速狂飛,心裡則一直在想著這個問題,最後更推出一個結論:他們認識爺爺。   因此,在離風谷一千多公里外的一座臨海山脈上空,月無瑕不再退避,反而迎上這群追蹤者,並與他們展開了一場惡鬥。   那是月無瑕離開風谷後初次與人交手,結果是大敗,在眼前這三人的完美圍攻下,空有一身武技的她,卻因為臨戰經驗不足,不但一身武技無法徹底發揮出來反而處處受制,最後無心戀戰,找了個機會就倉皇地逃了。   再接著是五天之前,在湛藍的海洋上方又再次被追上,那一次打得更加激烈,附近的海面都像被絞拌著一樣,激騰洶湧,風雷不絕。而就在月無瑕體力透盡,出招也越來越無力時,這些追蹤者居然莫明地離開。當時月無瑕自然是想也不想地奮盡最後的力量快速地騰空離去,有那麼遠就跑那麼遠。事後想及此事時,心裡雖然納悶不解,但擺脫了這些討厭的蒼蠅,總是一件高興的事,只可惜的是,這高興只持續了不到三天。   三天之後,月無瑕又發現他們追了上來,而且還多了兩個人,其中一個更似是領頭人物,另一個則拿著一件古怪的機器。發現又多了兩隻大蒼蠅後,月無瑕自知不敵,於是只好拚命地逃跑,最後更穿過海洋潛入了聯邦西腹境內。而就在今天,後面的五人不知為什麼,突然加速攔住了自已,將自已困在地面上,分明是不想讓自已再有機會逃跑。   最奇怪還是,那個領頭的人物除了在先前突然間趕上自己,並與隨後三人合力將自己飛起的身形壓下地面外,並沒有隨同攻擊,只站在一邊觀戰,不時還和身邊那忙著操縱機器的人低聲交談,雖然聽不到他們在說些什麼,但月無瑕可以肯定他們一定在討論著如何對付自己,頓時心中不由地生出了怒火來。   與上兩次交手有所不同的是,這一次裡,圍著自己的三人一直都沒有主動攻擊自己,只在自己發動猛烈攻擊時才分工合作,二個守,一個攻,令自己佔不到任何便宜。而等到自己收勁後退時,卻又不乘勢攻擊,讓自己有機會再次發出新一輪的攻勢。就好像他們的任務就是圍著自己,不讓自己有機會衝出去一樣!   在這種似乎消極但卻非常有效的圍攻下,月無瑕不斷地產生網中魚的感覺,心中更是同時湧起了怒火來,一種因被耍弄而生出的怒火,她知道只要那在一邊觀戰的領頭人物下場,自己馬上就會被打敗,也許也用不著他下場,只要圍著自己的這三人同時合力攻擊,體力接近極限的自己也必然禁受不了。   片刻體息後,急促的氣息慢慢被制壓下去,同時一直浮在低空中的身體也輕盈盈地落地,「天機真氣」不斷地在體內流動,強行壓住身體的疲累,壓住創傷,更令精神意志振奮起來!月無瑕知道不可以再繼續這樣下去,如果不是「天機真氣」   支持著的話,現在的自己很可能連站都站不穩,即使最終逃得了,也難逃大病一場的下場。   盤思著對策的時候,目光一轉,掃到了遠處觀戰的兩人身上,那領頭人物依然非常令人討厭地盯著自己,目光中射出銳利鋒芒,似想看透自己一樣,那板著的一副撲克臉,更讓人猜不透他心裡在想著什麼,而站在地上的那人則剛好相反,望也不望自己一眼,只在不斷地擺弄著手中的長方形不時發出怪聲的機器物體,臉上更是表情豐富,時而興奮,時而高興,時而又變得古怪。   「你們這些混蛋,我要讓你們知道耍弄我的下場!」看到那兩個人後,月無瑕心中的怒火也莫明地升到了頂點,淡藍光芒熾熱地從身上燦出,整個人都似被這藍色光芒掩沒包圍著一樣,變得朦朧起來。   意念一動後,劍尖微微顫動著,半米長的劍身更只見得到藍光流動,她已打定主意要用出那一招來……!   「烏隊長,何先生要的數據已經搜齊,我們可以離開了!」驀地間,那一直站在地上擺弄著器械的男人抬起頭望向浮在半空中的人。   「好,任務完成!」   烏隊長微一點頭,接著又似補充地說道:「剛才的打鬥應已被人族的「天網」   監測到,我們快點離開吧,不然麻煩就大了!」   「天網」,由無數個架設在高山上的感應雷達組成,最初是用來監測整個聯邦的高空動態,以防止敵人從高空中潛入。在探知敵人潛入後,各軍區的緊急部隊會馬上前去攔截,並且在攔截點周圍一千公里範圍內的軍隊都會進入警戒狀態,直至入侵者逃離又或者被消滅為止。自「天網」建立以來,聯邦一直頭痛的高空入侵問題終於得到了解決,當然,「天網」也是有漏洞的,像月無瑕就是貼著海面進入聯邦西部的。「天網」同時也能檢測到強烈的勁氣較量,就像剛才月無瑕那射空一擊,肯定會被「天網」發現,用不了多久附近的城市就會派出軍隊來搜查。   而就在烏隊長想給場中三人下達離開命令的時候,心中突地一驚,一轉頭,馬上就見到東北方一團光影衝了上來。   「聯邦軍隊!?這麼快就趕到了!」,烏隊長大吃一驚,但很快地看清楚只來了一個人,而且還是一個年青人,接著更感應到周圍十幾公里範圍內,除了有兩個人在地面高速移動外,也沒有任何聯邦軍隊。   「也許只是路過的!」,想到這裡時,烏隊長心中一鬆,隨後就對這突然飛來的年青人產生了好奇,因為據他所知人族聯邦在這幾十年內能這麼年青就達到第二層水平的人還真不多。   烏隊長在心裡沉吟了一會後,抬頭對著前方浮在半空中的男人大聲喚道:「李映,準備撤退!」   話音剛落,烏隊長就向著已飛近的星飛急速迎去,他想試試星飛的能力,反正離聯邦軍隊到達還有一段時間,正好去試試這個人的能力到達了什麼程度,說不定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   頃刻之間,星飛已飛至,剛好看到月無瑕被三個男人圍攻著,雖然不知道他們因何事而大打出手,但眼看著他們這樣子圍攻一個少女,而那個短髮少女又是如此的美麗,給自己的感覺又是那麼的親切熟悉!在心裡,自自然地就認定了那幾個男人是惡人,更同一時間回想起了電視裡曾播過的情節來,「英雄救美」!這事還真有的呀。   星飛樂滋滋地想著,心情也隨之興奮起來,但就在他準備像電視裡的男主角一樣大喝一聲「住手」時,眼前突地一黑,一個龐大的人影已攔在了前方。   「讓開!」,對於眼前的這個突然間冒出來的電燈泡,星飛大喝出一聲後,接著一掌攻去,聲未落,掌風已掃蕩而出,尖嘯著直湧向攔在他前面的烏隊長。   烏隊長在星飛擊出掌勁後,不避也不閃,反而急速迎前衝去,待到得掌勁壓近身體時才猛地一拳揮出,只一拳,在勁氣爆響陣陣間,硬生生地破去了星飛擊出的龐大掌勁,隨後頓了頓身形,卸去那些仍沖襲未了的餘勁,更按下心中在那瞬間湧起的無比震驚,再次高速地向著那同樣嚇了一大跳的星飛衝去。   眼看掌勁被如此簡單地破去後,星飛連吃驚傷心的時間都沒有,因為烏隊長在衝過來的同時,鐵拳也破風擊出。   速度非常之快,快到星飛根本看不清楚他的出招,只在電光火石之間憑著感應向後直仰,同一時間左手彈出數招「指刀」阻止對方繼續進攻,右手施出「星移」   ,如風車急轉般不斷化去那排山倒海般沖壓過來的勁氣。   「指刀」勁氣急速向著烏隊長衝去,但馬上就像遇到了一層無形的牆,被生生地阻了下來,其後雖然在星飛強大勁氣的不斷催湧下,奮力衝破障礙,直接擊在烏隊長身上,但卻像擊中金鐵一樣,發出清脆的聲響,只令他的身形緩了一緩,好像也沒有受到什麼影響一樣。   堪堪擊退攻勢後,手臂已被震得酸麻一片,心口更是熱血翻騰,好強的一招,星飛心中一震,也不及細想,再往後急速掠開幾米才停下來。   「護身罡氣!?」星飛直飛到幾米遠時才停了下來,接著就回思起剛才用指刀反擊時的情形,自自然地往「護身罡氣」處想去,但心中剛生出這個念頭,馬上又搖頭否認起來,雖然他沒學過這武技,但卻可以肯定眼前這人使的決不會是「護身罡氣」」,否則的話剛才也不會那麼容易就被自已的「指刀」擊破,而那層類似「護身罡氣」的保護層似乎只是用來削弱對手的攻擊力道一樣。   最令星飛百思不得其解的是那幾聲猶如擊在金鐵上的「叮∼叮∼」聲,但馬上就猜到他體內可能穿著金屬衣甲一在的物體,想到這裡,心中就更奇怪了,因為眼前這人即然能輕易地飛浮起來,剛才擊出的那一拳更是剛猛迅急,決不會比自己的「飛龍掌」差,如此高手,又怎屑於去穿那些衣甲來護身呢!   但星飛沒空再去細想,因為那烏隊長停頓一會後又再次衝了上來!而且速度就像他剛才揮出的拳頭一樣,快得驚人,星飛只覺得眼前一花,烏隊長就已衝到了他身前一米近處,就像要與星飛再次作近身搏鬥一樣!而且身體大開大闊,一點也沒多加防護,擺明了就是任星飛攻擊。   星飛雖然嚇了一大跳,但這次已有準備,大喝一聲後「飛龍掌」捲出一片風雷,咆哮著向前方殺出,更瞬間衝入烏隊長身上,「砰」一聲巨響後,光環暴飛,也不知那烏隊長使了什麼招式,硬是將這雷霆萬鈞般的招式破去,而在無數勁氣飛溢之際,烏隊長更以數倍於剛才的速度,剎那間衝到星飛身前,鐵拳同一時間衝出……!   只聽那急促尖嘯不絕的風聲,感受到那令人窒息的氣勢,星飛臉色一片慘白,更知道這次一定避不開,情急之下一咬牙,居然不向後退去,反手就扣住背後的「冰雲劍」。   「嗆」一聲,流光一閃,帶出片片凌冽的寒氣,直向著近在身前的烏隊長斬去,固然,星飛避不開烏隊長那石破天驚的一拳,但星飛也可以肯定由自己的「冰真氣氣」所揮出的「冰雲劍」,一定會將烏隊長斬成兩半,任他穿了十層八層的鐵甲也好。   如果不是實在沒有辦法的話,星飛是決對不會用這種擺明了是與對方同歸於盡的招數,要怪就怪自己先前太過輕敵,也對自已的「飛龍掌」太過自信,否則「冰雲劍」一出手,對方又怎能如此輕易就衝到身前進行肉搏。   星飛是避無可避別無他法,而對方則剛剛相反,控制權一直在他手上,所以星飛出這招賭的也是他不想與自己同歸於盡,賭贏的話,就可扭轉劣勢,而如果賭輸了的話……星飛的心又寒了起來,接著更苦笑不已,第一次做英雄就落得如此下場,連那少女的名字都不知道,真是不甘呀……唉,心中一陣沮喪。   烏隊長自然不知道星飛心中生出了那麼多感慨來,當他看到星飛反手扣在身背劍柄上時,自持著身體堅硬,也不懼怕星飛揮劍斬來,更打定主意就算受他一劍,也要揮拳擊散星飛,免留後患,因為他已看出星飛的武功並不比自已差多少。   但當「冰雲劍」出鞘揮出之時,猛地才發現一股凌冽寒勁,也隨之急速湧出,接著上前流光閃動,層層勢不可擋的劍氣已殺至身前,烏隊長大驚之下不及細想,也顧不上去繼續攻擊星飛,用盡全力向後彈退。   烏隊長的反應很快,閃避倒掠的速度更快得驚人,但由於先前錯過了時機,最終也沒能避開星飛這疾如風、迅如電、猛於雷的一劍。   「卡嚓」一聲,接著一聲悶哼,烏隊長的一條手臂已被「冰雲劍」齊齊切斷,好在他情急之下狠下心來揮臂格擋,然後再趁著「冰雲劍」被阻之際,急速彈開,不然的話,現在身體可能也分成兩半。   而在烏隊長退開的同時,那一直心懸懸的星飛也總算鬆下了心來,在那一刻,全身都因為緊張而被汗水濕透了。「總算賭贏了,不然的話就冤了!」想到這裡時星飛不禁又覺得好笑起來,抬頭望向那已退到十幾米外的烏隊長,卻奇怪地發現他的右臂雖然斷了,但卻沒有流出一滴血來,而是不停地冒著電花!接著又看到他伸出左手往那斷臂上方關節部位一扯,將右臂殘餘的部位拿掉,整個過程都只青著臉進行著,在星飛眼中看來時更是說不出的詭異。   「機械人!」,星飛心中大吃一驚,接著連忙往地上那被「冰雲劍」斬下的斷臂望過去,這時看得更清楚,那半截斷臂的切口處無數條線路,機件正在「哧∼哧」地閃出著電花,不是機械又是什麼,同一時間「轟∼」一聲巨響,機械斷臂突然爆炸,猝不及下,星飛也被爆炸所捲起的所浪沖退了好幾米,好在「冰機真氣」及時護住全身,才沒受那些爆炸的碎片所傷。   而同一時間,月無瑕也終於凝足了勁,騰空而起,就猶如一道飛虹一樣,人劍合一直向上方急衝而去。   浮在半空中的李映吃了一驚,但他雖驚不慌,體內流出能量護住週身部位,然後才迎著正騰升而起的月無瑕攻去!想像先前一樣,不讓她有機會飛出自己的控制圈!配合著李映的攻擊,地面上的兩人也同時飛起,齊齊攻向月無瑕!攻其必救之處,本就是要讓她首尾難顧,不得不重新受制落地。   但月無瑕完全不去理會李映等三人的攻擊,仍不斷地向上直衝,直到三人成立體三角陣攻至時,才嬌叱一聲,身形微頓了一下,然後急速旋身,振腕揮臂間劍隨身旋,不斷擺動,劍氣同時溢射而出,頃刻間幻化成無數道藍色流光,急速地向著前後左右上下各個方向劃出!   「殘月星旋」,第一層的劍技,本不是現在的月無瑕可以使得出來的,但最終也給她在憤怒之下強使出了半招來。   一時間風雲色變,山河傾倒,無數藍光片片閃動著光芒紛飛而出,那浪浪的勁氣更是暴湧狂竄,咆哮著如雷霆般直向著四擊八方卷衝去,猶似要將眼前所有一切物體都片片絞碎一樣。轟隆隆無數巨響也隨之響起。   片刻後,天地間再次靜了下來,「殘月星旋」才使出半招,月無瑕就已經支持不下去,在劍氣完全溢出後,人也如斷線風箏一樣,從高空中緩緩飄落。   李映等三人都被這半招「殘月星旋」直接擊中,全身瞬間被劍氣裂出無數道深深的劍痕,正不停地向外冒著電花,顯然已受了重創,即使那在遠處剛非常倒霉地被星飛斬掉一條手臂的烏隊長,也因為背著月無瑕,猝不及之下背上又添多了幾道淺淺不一的劍痕,不過當然比李映等人幸運得多啦,而那始終都沒有出過手的男人也與烏隊長一樣,不能倖免於難。   星飛同樣也避不開這半招殘月劍氣,但由於他在斬掉烏隊長手臂後,心中大定,就松下心來留意著月無瑕的情況,在她旋出劍氣的同時也是第一個發覺大事不妙的,大驚之下第一個念頭自然是快快跑人,不然的話很可能美人救不成,最後「英雄」反被美人斬成肉醬就倒霉了,於是提著「冰雲劍」想也不想地就往森林裡裡速飛去……跑呀!   就這樣,無數道殘月劍氣氣勢澎湃地追趕著星飛,奔入了森林之中,也幸好如此,星飛才免去了開刀之禍。因為那劍氣雖然飛得快,氣勢也很霸道,沿途中將一棵棵攔在前方的大樹全部齊腰斬斷,轟轟隆隆之聲不斷響起,但慢慢地也因此變得越來越弱,最後在星飛快飛得沒勁時,終於,這要人命的劍氣,終於停了下來!   星飛狼狽不堪地浮在森林中,轉身望去,只看到一路上無數大樹攔腰平滑切開,空出了一片來,也好在有這些樹替星飛擋去凌厲的劍氣,否則劍氣殺到時如果「冰真氣氣」防不了的話,被切成十七八塊,那就有夠慘的了,想起剛才那一刻情景,一道寒氣不禁地從腳底直湧而上!   心中毛毛地想著時,身後傳來了陣陣勁氣破空聲,不用回頭去看星飛也知道楊子江等人已用「滑風術」找了上來,兩人的「滑風術」當然沒有「御風術」那麼快,當然因為這樣,他們兩人才撿回了一條命來!星飛越想就越覺得好笑,「嗆∼」   地一聲,還劍於鞘,接著轉身向兩人打了個招呼後,馬上又騰空急速飛去,星飛急著想去看看那個差點要了自己老命的短髮美少女。   「老大!」張無自然是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剛才只聽到無數巨響,接著又看到星飛狼狽不堪地飛到這裡,隨後話也不多說一句又跑了人,頓時緊了起來。   「好厲害劍氣!」楊子江怔怔地望著那一路上無數被攔腰斬斷的大樹,全身熱血都沸騰了起來,雖然趕到之時,月無瑕的那半招「殘月星旋」已經停了下來,但楊子江仍然清楚地感應到那股威猛懾人的絕世劍氣,整個人也被驚震住了。   張無倒沒去留意什麼劍氣不劍氣,只是望著那無數被斬斷的大樹小樹長吁短歎,生出了惋惜來,沒過多久後,他又發現了一件事,奇怪地對著楊子江道:「子江,你覺不覺得周圍陰風陣陣的,好冷呀!」   楊子江又是一怔,隨後也感受到了,周圍的空氣都像降了好幾度一樣,涼冰冰的,兩人互望一眼,都想不出得究竟來,最後更是不約而同地將這問題推到星飛身上,張無想起了剛才星飛提著「冰雲劍」的事來,隨後又想起了武技大賽那天星飛拔出「冰雲劍」時,滿天飛霜的情景,頓時恍然大悟,楊子江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也笑了起來。   當星飛如流星閃電般再次返回原地時,剛好看到月無瑕在周圍空氣殘餘勁氣的拱托下,緩緩地飄落,而烏隊長等人已看不到蹤影,想是已趁機離開了。   星飛一個急躍衝到月無瑕身邊,當發現她已失去知覺時,馬上伸手抱住了她那柔若棉絮的身軀,接著輕身向地面落去,同時更按捺不住心中湧起的一種奇妙感覺,低頭往這懷中女孩望去,只見她兩眼微閉,美美的秀眉不時顫動一兩下,就像在作著夢一樣,那少女的芬芳伴著輕微的喘息撲入了星飛的臉上,令他心神不禁為之一蕩,心跳不知什麼時候起已經開始在加速著。   摟著月無瑕的同時,星飛的手也按在她的後背上,不斷地輸入真氣,幫她調整體內狀況,但意想不到的是,星飛輸入的「冰機真氣」一進入月無瑕的體內,馬上就融入其中,緩緩地注入那空蕩一片的氣海中,接著就是一去不回頭,而且一點也沒有排斥不合的現象,星飛自然是吃了一驚,暗想這該不會是個無底洞吧,要是吸乾了我的真氣就慘了,好在片刻後,月無瑕的氣海吸納了一部分「冰機真氣」,就已似滿足了一樣,不再繼續吸收。   而在「冰機真氣」源源不息地流入月無瑕體內的那一刻,星飛也覺得自己與她似乎融為了一體一樣,接著奇怪地產生了希望一直就這樣抱下去,希望永遠也不落下地面的念頭來。真是一個奇怪的念頭,星飛一呆後,不禁地暗笑起來。   「我到底在做些什麼呀!」驀地間,月無瑕似乎動了一動,接著星飛也從胡思亂想中醒了過來,暗罵了自己一聲後,更想到自己只與她只認識了不到半個小時,一句話也沒說過,居然也會產生那麼多的聯想,難道是因為夢中情人白倩茹的夢破滅後,自己在情感上空虛一片,急著想找個寄托嗎!?想想著心中一陣沮喪,之後又是一陣好笑。   悠悠間,月無瑕終於醒了過來,緩緩地睜開眼睛,當看到一雙流盈著神彩的眼睛,還有那掛著滿臉笑意的男人臉孔時,心中猛地一驚,之後更發現自己一直被眼前這個男人親密地抱著,頓時渾身一陣發熱,微顫不已,心神蕩漾間臉上紅燒,露出陣陣羞澀來,接著自是想也不想地猛一用勁,掙脫了星飛的雙手,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   「小心!」星飛急了起來,同時快步走到她身邊。   在與李映等人的連翻圍攻下,月無瑕早已疲累不堪,而那最後的半招「殘月星旋」更將她氣海裡的所有真氣都抽得一乾二淨,以至體內一片大亂,真氣失控散潰,頓時就昏暈了過去,幸好星飛及時輸入真氣幫她穩住氣海,而「冰機真氣」與她體內的「天機真氣」又有著很深的淵源,相互之間融洽無間,暫時免去了很多危險。   而月無瑕在醒來後,不管身體狀況,馬上就站了起來,一股勁用盡後馬上又覺得腦中沉濁發痛,雙腳虛浮無力,搖搖晃晃之下就似要再次摔下去一樣。但她個性堅強,仍一聲不吭地提步欲往前離去。   星飛追上月無瑕後,接著不由分說地攔住她的去路,然後伸手摟住她那看似就要摔下去的嬌軀。   月無瑕頓時又羞又氣,想掙開星飛的摟抱,身體裡偏生又提不出半分力來,而這時星飛一隻手按在她的香肩上,另一隻手則緊緊地貼在她的背心,同時開始輸入真氣,雙手堅定有力抱住她,讓她動不了半分。   「你……!」月無瑕氣急之下,第一個反應自然是揚手給了星飛一個耳光,隨後心中一口氣接不上來,再次暈了過去。   星飛因為正在輸著真氣進入月無瑕體內,無法避開,結果就白挨了她那一記耳光,心裡自然是在大叫著倒霉,見她暈過去後,反倒在心裡鬆了一口氣。畢竟,暈了的人是不會打人的,想想著,星飛心中一陣好笑,接著又把目光留在了月無瑕那清秀的俏臉上,仔細地打量起她來。   沒過多久,也許是因為星飛不停地輸送著真氣,月無瑕很快就醒了過來。   一睜眼,馬上與星飛的視線相踫,一驚之下又發現自己仍被他緊緊地抱著,雖然這是意料中事,心裡也知道星飛是一片好心在輸送著真氣幫自己療傷,但卻受不了自己的身體被男人如此親熱地抱著,吃驚之下自是想使勁掙開,同時更急得快要哭出來一樣叫道:「你……!」   「不要動!」星飛再次制止了她的動作,同時非常罕有地用認真的語氣表情對著她說。   月無瑕芳心一顫,仰頭望向星飛,見他臉上充滿了認真與堅決,他剛才說的話,更似有一種讓自己無法抗拒的魔力一樣,而在他那認真,關心又有著些許笑意的眼神注視下,自己全身竟一片發熱,更是酥軟乏力,最後在心中暗歎一聲,知道在體內傷勢未穩定前星飛是不會放開自己的,於是也像認命一樣,終於放棄了掙扎,任由得星飛抱住自己輸送真氣療傷。   隨後月無瑕羞赧地垂下頭,緊緊地閉上眼睛敢正視星飛的臉孔一樣,不經意間半邊臉頰輕貼在星飛胸膛上,感受著從他胸口隔衣傳過來的體溫,聞著他身體散發出來的男人氣息,一顆芳心似也越來越亂,在怦怦的心跳聲中,呼吸也開始越來越沉重了。   星飛似也覺察到了月無瑕的變化,但見她不再堅持離開,心中也一鬆,接著就不斷地輸入真氣到她的體內,但令星飛很奇怪的是,明明已經輸入了大量的真氣去幫她療傷同時穩定那些散亂的真氣,但月無瑕的呼吸,心臟跳動卻一點也沒見能平緩下來,反而有越來越嚴重的勢頭一樣!   「你要靜下心來呀!」在不知浪費了多少真氣後,星飛終於忍不住勸起來!   「靜你個頭,你這樣抱著我,叫我怎麼靜法!」月無瑕心中有氣地想著,臉上同時又是一陣發熱,她的眼睛已經閉得很緊了,看不到星飛,但卻無法塞住耳朵,更無法阻止自己身體因為星飛抱著而產生的羞赧感覺!最後只有拚命地去想其他雜亂無關的事,希望能讓藉此讓自己分心,不去想這事!   星飛等不到月無瑕的反應,而她的氣息還是那麼的急促,甚至連自己都聽得到她的心跳聲了,心中掠過一陣迷惘,不知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不過也忍下沒再追問下去,納悶不已下只好不斷地輸入真氣,繼續疏導她體內的氣息,這是一項單調且無聊的工作,尤其是動也不動地抱著她站了那麼久,全身都僵僵的,非常不舒服。雖說星飛以前在聯邦學院裡罰站是出了名的,甚至還創出了在罰站時睡大覺的絕招,但現在手中抱著月無瑕,一個美麗動人的女孩,而且給自己的感覺又是那麼的強烈,熟悉,他又怎生睡得著?頓時腦中一片遐想,剎那間連自己也臉紅心跳起來!   百無聊賴下,為了讓自己集中精神,星飛決定與這位閉著眼睛的美女聊聊:「我叫星飛,小姐你呢?」   月無瑕的心正亂著,連動也不敢動一下,那還有功夫睜開眼睛來說話,繼續保持著靜聲不語的態度。   踫了個大釘子,但星飛也不洩氣,想了想後又奇怪地問道:「剛才那些好像是機械帝國的人,你怎麼和他們打起來的!」   「機械帝國?」月無瑕心中一驚,接著仔細回想剛才交手的情況,那三個人攻擊的方式,招數的確不像人族武學,頓時心裡又糊塗了起來,原先她還以為是爺爺的仇家,所以才會追殺自己的,但現在看來恐怕還另有內情,令到她平空地又增添了許多煩惱來。   「你的武功好厲害呀,剛才那招……哇!!我從未見過這麼厲害的招式!」想起月無瑕那半招「殘月星旋」,頓時,星飛全身氣血都似要沸騰起來一樣,一剎那間,腦海中全是月無瑕提劍彎旋的畫面,細細研究之下,似有所領悟,但又摸不到其精妙奧義,嘖嘖笑聲中更打趣著說道:「好在我走得快,否則的話,現在就被你斬成肉片啦,呵呵!」   他不笑還好,一笑之下,月無瑕心中那道氣又來了,暗暗罵著:「早知道用多兩成力,將你斬成肉片,現在就不用再受這個「罪」了,虧你還笑得出來,真是討厭,還笑得那麼難聽!」,隨後心中又是一陣莫明的莞爾。   在連踫三個大釘子後,星飛的臉皮就算再厚,也撐不下去了,而手中抱著的月無瑕雖然一直閉著眼睛,動也不動一下,但星飛可以肯定她並沒有睡著,聽得到自己的說話,只是她不想出聲說話,自己也拿她沒辦法,而就在星飛心中悶悶不知是否該再說下去時,身後衣訣蕩風聲傳來。   「老大!」張無一見到星飛就忍不住大叫了起來,接著飄近後才看到被星飛「親密」地抱著的短髮少女,心中一呆,吐著舌頭暗想著:老大真是厲害!這麼快又泡到了一個女孩,還這麼漂亮!   「大嘴!你們來了!」由於星飛只是斜抱著月無瑕的上身,而她的腳仍然虛站在地上,移動不便,所以他也懶得轉頭望去!   「老大,這位小姐是……!」張無用手瞅了瞅月無瑕,語氣帶著暖味地問道!   而月無瑕聽到耳中,更是雙頰霞燒,心裡就像小鹿亂跳一樣,怦怦作響。   星飛自然聽得出張無話中之意,臉上也是一紅,想解釋,但又不知該說些什麼才好,可能還會越描越黑,同時也發現了月無瑕的「激烈」反應,心中一陣發笑,沉思了一會,心中一動,帶著深意地道:「大嘴,我來向你介紹一下,她是「不說話」小姐!」說完後就笑著低頭望向月無瑕,果然,月無瑕聽後臉色又變了變。   「不說話小姐!」張無與隨後趕到的楊子江都是一愕,不解地望著星飛!片刻後,星飛才抬頭笑著道:「我問了她七八句,她連一個字也沒說過,你說是不是「不說話」小姐呀!呵呵!」說完後還故意歎起氣來,逗得張無與楊子江一陣發笑。   「月無瑕!」星飛的笑聲實在令月無瑕很想站起來給他幾個耳光,如果站得起來的話!隨後一時衝動下,低聲說出了自己的名字來,但話剛一說出口,又馬上後悔起來,更有種上了當的感覺!「今天究竟是怎麼了,一直都這麼衝動的!」月無瑕在心裡埋怨起自己來!   星飛等的就是這一句,費了一番功夫後終於騙到她的名字。   「月∼無∼瑕∼!」星飛嘖嘖聲中念著她的名字,就似在回味著一樣,接著更順口地吟起:「明月無瑕,滿天星飛,呵呵,月小姐,你看,我們的名字很合配呀!呵呵,子江,大嘴你們說是不是!」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月無瑕一聽之下,那原本就因為錯說了話,而自責不已的一顆芳心,這時更亂得不知該怎麼收拾才好。   楊子江也張無聽後笑聲更是止不了。過了一會後,楊子江突然忍住笑,擔心地說:「老大,我們還是快點走吧,軍方可能很快就要來了,到時被「捉」到了會有很多麻煩的!」   這倒是真的,如果被軍隊查問起剛才的事來,尤其是機械帝國的事,還真不知該怎麼解釋才好,搞不好還會被關起來一層層進行盤查,那可就慘了!   月無瑕聽後心中一驚,接著也不知從那裡湧出一股勁來,一把推來星飛,接著急速飄到一邊站穩,暗運了一下真氣,發現經過星飛剛才不斷地輸入真氣療治下,體內傷勢已大見好轉,心中一鬆,接著眼神複雜地凝望著星飛,回想到剛才他抱著自己療傷的事來,心中竟湧起了一股難以言喻的感覺,而那急促的心跳也並沒有因為離開他而有所緩和下來。   「謝謝!」月無瑕遲疑了一會,用幾乎只有自己聽得到的聲音說了出來,接著臉頰上飛霞一片,頓了頓後也不等星飛反應過來,身上慢慢泛出淡藍光芒,呼地御氣飄起,人如一道藍色飛虹般向著天際處沖飛而去。   「月小姐!」沒想到月無瑕說走就走,還有很多事想問她呢,星飛頓時急了起來,但看著她的身影在天空中越變越小,最後還是忍住沒追上去,只是在她越飛越遠後,心中也湧起片片失落,接著更掠過一片惘然!   雖然與她只相識了不到一個小時,但卻給星飛留下了極深刻的印象,更產生了難以言喻的好感,讓星飛產生了想再次見到她的期望!   「我們走吧!」星飛怔怔地望著月無瑕消失的那片天空,片刻後又不禁索然淡笑了起來,接著揚身而起,向著蓮蘭方向飄去!   楊子江與張無苦笑著互望了一眼,接著也跟了上去!   第二章聯邦八劍   一路提氣疾飛,天空中不時飛過一輛輛載滿士兵的碟型軍用動力車,但因為來的都只是些普通士兵,星飛等人又及時察覺,收斂氣息藏在森林之中,所以雖然嚇出了一身冷汗,但最終也沒被發現,避過了不少麻煩。   而三人一直向前行了近百公里才在一條寬闊的公路上停下來,舉目望去,這裡已是蓮蘭的市郊,離市區只有不到30公里的距離,天空中也可看得到一輛輛的動力車不時飛馳而過。   顧忌著「御風術」太過礙眼,被人看到了肯定會惹出很多不必要的麻煩,星飛想了想後就浮在地面十多厘米的上方,然後緩緩地沿著公里往前飄飛,這樣即使上方有動力車飛過,也看不清楚星飛是在走還是在飛。   楊子江與張無見狀也放慢了「滑風術」的速度,緊緊地跟在星飛兩側,最後更發現可以利用星飛「御風術」飛行時從身體兩側衝出的氣流,來作為「滑風術」向前飄飛的動力,最重要的還是能緊緊地貼住星飛的速度,也不用再扭腰避風作出那麼多被星飛當作笑料的動作,直是一舉二得。   而對於兩人這種明顯搭順風車的舉動,星飛雖然不好說些什麼,但總覺渾身滿不自在的,那種感覺嘛,就像黑夜中,後面跟著兩個那種東西一樣,想想著,心裡頓時毛了起來,接著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御風術」越用越不順,真氣騰出也時緩時快,滯停間更差點失足跌下去,連鎖反應下,對後面的兩人也大有意見地抗議起來。   「喂,後面的兩個,上面的蒼蠅已經夠煩的啦!不要再這樣子「貼」著我好不好,也該顧顧我的感受呀!我快暈啦!」   終於,在眉毛向上翹動了十八次,也同時在心裡忍了十八次後,星飛終於忍不住抗議了起來,一句話還沒說完,身子一轉,乾淨利落的凌空旋身,輕飄飄地落到公路上。隨後楊子江與張無也向前輕身一縱,急速從星飛身邊閃過,「嗒嗒」兩聲,落到他的前面。   「這叫廢物利用!」,忙著鬆弛拭氣血筋骨的張無笑嘻嘻地望著一臉不高興的星飛。   「嗯……!」楊子江故作沉思地遲疑了一會,才忍住笑,一面正經地對著被張無氣得說不出半句話來星飛道:「老大,我正在加緊開發著「滑風術」的2.0版!」   「什麼!?二點零版!!「滑風術」你們不是用得好好的嗎,要二點零版來幹什麼?」,原本還火火的星飛一怔之後,心中大奇,滿肚子的怨氣也一消而散,接著嘛,三分不解七分好奇地望著楊子江。   「相比「御風術」來說,「滑風術」還有許多不足之處,而要令一項武技保持永久的生命力,唯一的辦法就是不斷更新,創出更完美實用的版本來,大嘴,你說是不是!」   看著星飛的驚愣樣,楊子江繼續忍住笑,還煞有介事地對著星飛解說一番,隨後更把話題一拋就扔到了張無身上,讓他「接龍」繼續發揮下去。   「對對,「滑風術」有很多不足之處,比方說速度不夠,飛起的高度也不夠,也不能持久,但這些都還不是最頭痛的問題……!」,話聲陡止,張無臉上莫明地露出了苦惱來,楊子江也似心在慼慼般不住地歎著氣,神情沮喪之極。   「什麼問題!?呵呵,說來聽聽,讓我這個老大幫你們好好想想!」,對於張無與楊子江這兩個「天才少年」都解決不了的問題,奇怪不已中的星飛馬上又生了興趣。   「嗯……老大!不敢有勞大駕,這事還是我們兩個再慢慢研究吧!」,張無一聽到星飛想插手,頓時嚇了一跳,心裡頭更暗忖著:「你想得出來的那些所謂的辦法,肯定行得通,但我們也肯定用不了,就像先前那個所謂的「壓風術」一樣!根本就是多此一舉的。」想想著,心有餘悸般往楊子江望去,視線相踫間,看得出他心裡也在苦笑著。   「喂喂,不用客氣吧,大家這麼熟,說來聽聽嘛,呵,不要再吊我胃口啦,快說呀,到底是什麼嚴重問題?」,星飛這下興趣更大了,張無與楊子江兩人臉上露出來的古怪神色激發了他強烈「求知」欲。   張無與楊子江面面相覷,神情尷尬之極。   「啊,難道是……!」,驀地間,星飛腦中靈光一閃,一聲驚叫後,頓時恍然大悟,猜出了張無與楊子江頭痛的問題來,而下一刻嘛,人已忍俊不禁地捂著肚子大笑了起來。   「老大!!不用笑得那麼誇張吧!」,在星飛的笑聲中,張無的臉色很快就糗了起來,大聲抗議著,楊子江俊逸的臉上也是青綠一片,似笑非笑,似哭非哭。   星飛聞聲後止住笑,當發現兩人臉綠綠地往自己乾瞪著眼著,自知理虧,連忙乾咳了幾聲,說道:「那逆風飄行時的姿勢……!也實在不在雅觀啦,嘿嘿,咱們再研究研究,一定能想出更解決方法的!」,話剛說完,在兩人尷尬間,星飛居然還不忘拍拍他們的肩膀,補多一句:「你們要對我有信心唷!」頓時,撲通兩聲,聽到這話的兩人齊齊趴倒在地上。   張無與楊子江苦笑著歎起氣來,確實,他們心中煩惱的還是「滑風術」在逆風時問題,那為了避風而不斷扭來扭去的姿勢實在是惡看,在荒野森林處倒還沒什麼所謂,但眼看就快要到達大城市蓮蘭了,如果在眾目睽睽下還扭來扭去的,那還不如找塊豆腐一頭撞死算了。   「免了吧,我再與子江研究一下!」,張無訕訕一笑,隨後眼轉一轉,閃出絲絲狡黠,對著楊子江笑嘻嘻地問道:「子江,你想出來了沒有!」   楊子江一愣後馬上也會意地道:「只要高度問題能解決的話,速度上應該沒問題的!」,說完還微瞥了星飛一眼,直看得星飛心涼涼的,對於他的話更有種丈二金剛摸不著後腦的感覺。   張無繼續笑嘻嘻地道:「只要某人肯合作的話,這也不是一個大問題,嘿嘿!」,跟著眼睛一斜,向著星飛望去。   至此,星飛一呆後終於明白了他們的意思,說來說去,到最後還是要利用自己,像剛才一樣搭「御風術」的順風車,一想到後面片刻不停地貼著兩個人,星飛毛髮都豎了起來,急得連聲抗議:「不行不行,這樣做簡直就是在踐踏著我最基本的人權呀,不行不行,還是另想過辦法吧!」   他話剛一說完,又忍不住低聲嘀咕一聲:「乾脆大家湊湊錢,到蓮蘭那裡買輛動力車算了!」   楊子江與張無看到星飛那一副大事緊張的樣子,都失聲笑了起來,心中的煩惱一掃而空。   「老大,你帶了很多錢來嗎,嘿嘿,動力車很貴的喲!」,張無說話的同時還雙手拍了拍衣袋,表明自己身上沒錢。   星飛白了他一眼,他身上的錢早就被那個卑鄙無恥連一點最基本的高手風範都沒有的陳老頭給騙去了,現在也是兩袖空空。在旅行袋裡,考慮周到的夜小瑤雖然也放了一點錢進去,但數量有限。   「子江也許有!」,最後星飛將全部希望放在了一直未吭聲的楊子江身上。   頂著星飛逼過來的目光,楊子江沒好氣地說:「老大,你見過有人在旅行時帶那麼多錢在身上的嗎?」   星飛一想,這也是的,頓時又覺得洩氣,看來還是老老實實地想出改良「滑風術」的辦法來吧!   片刻的沉默後,楊子江突地想起月無瑕,由於剛才三人一直匆匆趕路,還不知道在他們到達之前星飛與月無瑕之間發生的事,好奇地就問了起來!   星飛一怔,接著發現張無也是一臉期待的樣子,無奈之下只好長話短說,簡要地說了一下月無瑕與那些機械戰士之間的打鬥,當說到月無瑕那最後那一招時,身體裡頓時湧起一股熱流,血液也似乎沸騰起來一樣。而且他感覺得到月無瑕那一招「殘月星旋」還完全發揮出應有的威力來,否則的話,恐怕周圍一公里內所有的東西都會被那無數凌厲劍氣絞碎,當然包括自己在內,想到這裡時,心裡一陣發毛又也覺得好笑起來。   「這麼厲害的劍招,聯邦中怎會沒聽過的!」,楊子江聽後奇怪了起來,接著更陷入了深思之中。   「老大,那個月小姐身上騰出的淡藍光芒,與你上次打敗雷文時身體裡射出來的很相似呀!」,張無心中一動,突地想起了月無瑕泛著藍光沖天而去的事。楊子江沒看過星飛與雷文交手的情況,這時一怔之後也望向星飛。   「啊,是「天機真氣」!」經張無一提醒,星飛身子一震,剎那間更似想通了許多事一樣,更明白了為何自己的真氣輸入她體內時會有那麼熟悉的感覺。不經意地抬起頭,當發現楊子江與張無正用注視著怪物的眼神瞪著自己,心中一陣苦笑,無奈之下又只好從頭到尾地再說了一遍,從遇到陳老頭一直說到雪月身上,奇怪的是當說到雪月時,心中竟莫明地湧起了陣陣難受來,「難道雪月姐姐出事了!」星飛忍不住把手放在了背上的「冰雲劍」上,心中失控般湧起了一陣陣的擔心、失落。   張無與楊子江聽完後也是一陣唏噓感慨,而楊子江更心中一動,詳細地追問起了陳老頭的事,在與星飛前後印證下,也終於肯定了星飛口中的那個天地間最卑鄙沒道德的臭老頭,就是在預賽之前指點自己劍招的那位陳老前輩,同時也是原「武神特戰隊」失蹤了四十年的陳隊長,心中自然又是一陣感慨。   沒見過陳老頭,所以也沒花什麼心思去想,他現在想的卻是另一件事,如果說月無瑕用的真是「天機真氣」的話,那麼她到底是什麼來歷,想想著,突地間神色大變,略帶著緊張地問:「她姓月,與六十年前的月家會不會有關係!」   星飛與楊子江聽後臉色也是一變,越想就越覺得張無的猜想非常有道理,想想著星飛更忍不住緊張地往好友楊子江望去。   六十年以前,「紫天楊家」在聯邦中的地位是僅次於五大世家,而在那一代,楊家更是人材輩出,眼看著就能與五大世家並駕齊驅,但沒想到突然間爆發了聯邦有史以來最大的內亂,接著楊家的高手幾乎全部戰死,也最終導致了曾經顯赫一時的「紫天楊家」的沒落!這樣說來,不論那一方對錯都好,作為造成內亂的月家後代,與楊子江企不是有著解不開的深仇大恨?一想到這裡,星飛心裡就莫明地急了起來,雖然與月無瑕認識不久,但出於一種很奇特的感覺,他實在不願將她當作敵人來看,更不願看到自己的好友楊子江視她為敵。   楊子江發現星飛緊張地望著自己,心中一轉就猜出了他心中所想,俊逸的臉上微微一笑,目光轉向遠方連綿不繼的山嶺,悠悠地說道:「爸爸從小就告訴我,仇恨只會使人陷入不可自拔的痛苦深淵之中,並不能解決問題,而且對一個真正的習劍者來說,能夠堂堂正正地死在對手劍下,是一種榮譽,是死得其所,並沒有什麼仇恨可言,嗯……如果月天凌前輩還在世的話,我仍會去找他,但不是找他報仇,而是向他請教劍技!」,說完,熠熠生輝的眼神中透射出一股強大而堅定的信心。   一聽到楊子江說起大道理來時,星飛與張無的頭都不約而同地痛脹起來,不過星飛見楊子江這麼看得開,那一直懸懸的心也放了下來,接著又忍不住想起了月無瑕,想起與她相處的那段雖短暫但旖旎無比的時光,臉上一紅後也逸出了絲絲笑意來。   楊子江語氣頓了頓後,似是補充地繼續道:「而且,我們楊家之所以會沒落,最大的原因還是因為「武神石碑」的封閉,其實不只我們楊家,聯邦中還有很多武技也因為一些這樣那樣的原因而漸漸失傳了,可見凡事有盛必有衰,嗯,老大你聽過「聯邦八劍」嗎?」   「「聯邦八劍」?」,楊子江剛一說完,不單星飛好奇,就連一邊站著正無聊著的張無也提起了興趣來。   楊子江低頭再想了一會,似在整理著腦中的記憶一樣,片刻後才一臉肅然正經地說道:「「流星」、「六陽」、「霜飛」、「紫天」、「雷鳴」、「晨曦」、「流光」還有「殘月」,在二百多年前被稱為「聯邦八劍」,不過可惜的是,現在大部分都失傳了,估計也沒什麼人記得。我也是從家中流傳下來的一些記載中才得知,在那個時候,聯邦出現了很多第二層的頂尖高手,其中劍技更是達到了前所未有的巔峰發展,這八劍,可以說代表了當時第二層的最高深武學境界。」   「暈,還有這麼多老古董呀!」,星飛嘖嘖地歎了起來,隨後心中一動,問道:「「流星」,是指李家的「流星劍氣」嗎!?」   他想到了李思無那天臨場悟出來的「流星劍氣」,的確與自己有一拼之力,這樣說來,「聯邦八劍」倒真不可小看。   楊子江點頭應是:「沒錯,「流星」,就是李家的「流星劍氣」,老大你也該領教過它的威力了吧,「霜飛」是陳家的「霜飛訣」,「紫天」是我們家的「紫天七式」,其餘那五招我就不清楚了,反正威力決不會比「流星劍氣」差,唉,只可惜,到了現在除了李思無的「流星劍氣」,還有陳家的「霜飛訣」外,其他的六劍,包括我們家的「紫天七式」都失傳了,真是令人惋惜!」   說完後楊子江更忍不住心中的沮喪歎起氣來:「如果能進得了石碑就好了!」   「陳家的「霜飛訣」!?」星飛聽後心中一愕,頓時又在心裡問候起陳老頭來,原來那個臭老頭還藏著這麼一招超級絕技呀,於是就不停地盤算著該怎樣才能將這招「霜飛訣」偷過來,嗯,不能說是偷,應該說是幫它發揚光大才是,想想著,星飛不禁得意地乾笑幾聲,隨後看到楊子江臉上露出的失落,心中只一想,就猜出了其中原因來!   「子江,別洩氣,武技都是由人創出來的,進不進得了石碑又有什麼大不了的,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呵呵!」   說完,星飛還故意使出「御風術」浮了起來,然後再像風車一樣,當著楊子江的面翻了一轉,弄得楊子江心中又好笑又好氣的,忍不住開口就想說「如果不是陳老前輩教你「御風術」的話,老大你真能無師自通地飛起來嗎?」,但話剛一湧到嘴邊,又自覺好笑地生生吞了下去,臉上漸漸地露出笑容來。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因緣際遇,楊子江與張無雖然都很羨慕星飛的武學修為,但只會激勵著兩人不斷地向前努力,而不會空歎著時運不濟。   「老大,依你剛才那麼說,月小姐所用的那招至少也是第二層以上的武技呀!」,張無仍在想著這個問題。   星飛一想,也覺得有道理,月無瑕所用的那一招,還沒完整使出來就已有這麼大的威力,難道是第一層的武技?三人目光相踫間,馬上就提起興趣合力研究起來,但除了星飛親眼看過月無瑕使出來外,張無與楊子江僅是從星飛口中獲知概貌,而「殘月星旋」也不是這三人現在可以看得透的,自然研究不出些什麼來。   沒過多久星飛首先就放棄了,雖說他是唯一一個見過那一招的人,但在月無瑕凌空旋身使出來之時,他看人多過看她怎麼個揮劍出招法,這時想後悔也來不及了,想想著心裡又是一陣歎氣。   抬頭看到楊子江與張無仍在抱頭苦思之中,心中一陣好笑,笑嘻嘻地說:「子江,你那招「紫天圓式」,好像也是不停地用劍旋轉畫圓的吧!」,他記起了楊子江那招用來防守用的「圓」式。   楊子江一愕,想了想後又搖了搖頭:「不同的,「圓」式是用來化勁的,而揮劍畫圓旋轉只是為了能更好的卸去攻過來的招式氣勁!」,說著時,「嗆」一聲,抽出了長劍,然後就使出了「圓」式來,只見他手臂一抖,一振,一轉,再一拉,瞬間就在星飛面前劃出了一連串的圓弧來,一氣呵成,圓弧層層相套間也捲起了無數旋轉著的氣流,更隱藏了無數殺著,不愧為頂尖的一招防守劍招。   「「圓」式其實是一種消極防守的招式,而且為了面面顧及,在速度上難免慢了一些,況且無論它怎麼完美都好,始終都是低層的武技,在遇上比它高層次的武技時,根本就一點用也沒有!」,楊子江神色一黯,臉上浮過一陣失落。星飛知道他想起了在預賽時與李思無交手的事來,當時李思無使出一招「乾坤劍」,輕易就將這「圓」式破去,這對於楊子江來說自然是一次很大的打擊,也許也是因這事才決定跟星飛一起西行,以期磨練自己的劍技。   看著心情低落的楊子江,星飛正在心裡盤算著該說些什麼鼓勵的話來令他振奮一下時,心中突地一動,再次想起了月無瑕凌空而起,然後劍隨身旋,揮劃出無數半月形劍氣的情景,頓時就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樣,急聲道:「將真氣先旋轉才施展出來!」   星飛這突然間冒出的一句話,令楊子江與張無心中都是一震。   「將真氣先旋轉然後才擊出?」,張無緊張地問著,楊子江也望向了星飛!   星飛越想就越得意,連忙大聲稱是,同時也解釋了一下自己的想法,接著更就非常努力地研究著該怎樣才能將這個重大的發現付諸於武技上去,楊子江與張無在聽完星飛這破天荒的提議後,也覺得有道理,於是就各自研究起來。   沒過多久三人各自站在公路的一邊,苦思著將武技旋轉的新招。不同的是,張無想的是怎樣才能將「霸拳」真氣擊出後產生旋轉效果,以增加拳勁的速度與衝擊力,在思考的同時也不斷地擊出「霸拳」作試驗,剎那間熾熱的拳風已呼呼擊出;而楊子江則試著在劍氣中混入旋勁,振腕揮劍間,無數劍花映著陽光幻出,只片刻,就已似找出了一些心得來。   至於星飛,他也在忙著研究,但即沒有使出剛勁無匹的「飛龍掌」,也沒信手彈出柔勁的「指刀」,而是閉著眼睛筆直靜靜地站在公路上,與張無擊拳,楊子江揮劍大不相同。   星飛當然不是在睡覺,楊子江與張無構思的僅是如何在真氣擊出那一剎那間進行急速旋轉,但而星飛想得更徹底,乾脆在體內就將真氣強地扭成螺旋狀,再不停地沖流到手臂間騰出,倒不是說星飛比張無、楊子江聰明,只是兩人都遠沒有這個能力能在體內就將真氣進行任意扭旋,因為這簡直就是不可思議的事,但星飛的「冰機真氣」卻輕易可以做得到,當然,將真氣在體內旋轉,與在楊子江等人的在招式中旋轉,其間難易程度更是差天隔地。   半個多小時後,隨著「轟隆」一聲爆響,在拳風熾熱,勁氣哧哧不斷尖嘯中,張無已興奮地大聲叫嚷了起來,他剛才擊出了一招新「霸拳」,沒想到威力一下子大了好多,頃刻之際就將附近一塊大石頭擊得粉碎,不高興才怪呢,而楊子江這時也停了下來,只看他臉上顯出的得色,就知道也成功地將旋勁化於劍氣之中。   兩人齊齊望向星飛,當看到他仍然像根木頭一樣,呆呆地站著,更奇怪的是臉上的表情一時高興,一時痛苦,一時又惘然起來,天知道他正在做著些什麼!   「子江,你說老大會不會練錯了走火入魔!」,張無擔心了起來,接著走到星飛身邊,仔細地上下研究著。   楊子江一驚之後也急急地走近,心裡擔心起來。   而也正如張無所說的,此刻的星飛與走火入魔實在沒什麼分別,但這對於現在的他來說並不是一件什麼大不了的事,頂多受一些經脈錯亂,真氣齊齊造反的痛苦而已。他一開始就將氣海流出的「冰真氣氣」強行扭旋在一起,然後以這種方式流貫於經脈之中,不想的是,當這些扭旋真氣流過時,經脈裡馬上就產生撕裂般的巨痛,額頭上也不斷地漢礎黃豆大的冷汗來,如果不是考慮到這將會是自己最偉大的發現,只許成功不許失敗!再加上強大的好奇心驅使下,說不定星飛已經放棄了。   接著星飛又試著將流出的真氣先變細後,再扭旋為一體,這樣有了點效果,經脈的痛楚稍微輕了一些,但仍讓人禁受不了,如果這樣出招的話,很可能真氣還沒擊出,人就先倒下了,所以也是不可行!   「會不會是因為速度太快了,才扯動經脈?」星飛在心裡想著,隨後就真氣從氣海裡一寸一寸地流出,然後耐著性子將它慢慢一圈圈地旋轉,果然,這樣做後經脈不再有異常的現象出現,頓時星飛高興得差點昏了過去!但只片刻,星飛又哭笑不得起來,因為那扭旋著的真氣流動時,實在也太慢了點,先不說擊出後會有什麼效果,單是對手會不會花那麼多時間等你將它從氣海運到手上去,就已經是一個很值得商討的問題了!無奈之下,星飛就加快了一點速度,最後又費了很久,在無數次試驗下終於找到了速度與身體忍受極限之間的平衡點。   直到這個時候,星飛終於鬆了一口氣,大功告成。   初步成功後,星飛馬上就睜開眼睛,接著就看到張無與楊子江兩人古怪不已地盯著自己,臉上一紅,訕訕地笑了笑後道:「呀,你們這麼快就研究好了!嘿嘿!   不錯不錯!」   張無又斜著眼仔細地端詳了星飛一陣後,才懷著滿肚子的疑惑問道:「老大……你沒事吧,你剛才在練著什麼?那麼怪的!」   「呵呵,沒事沒事!大嘴,你研究出些什麼,快使出來看看!」,星飛有點不好意思地乾笑幾聲,接著彼有興趣地想看看他們兩人的研究成果。   「好,老大,接招!」,話一出口,聲未停,張無就已得意洋洋地對著星飛一拳擊出,頓時嚇了星飛一跳,好在以前與他們玩慣了這種偷襲方式,當下雖驚不慌,腳尖輕輕一點,身體身後微仰,手指一指,施出「星移」輕易就卸開了那已砭入肌膚間的強勁拳風,同一時間急速倒掠退開,手掌翻飛,擊出「飛龍掌」。   一聲爆響,張無的新「霸拳」與星飛的「飛龍掌」直接相踫,頓時氣勁橫飛,匹練般的氣流向著四面八方飄射而出,而兩股勁氣一時間也竟相互不讓,打了個平手。   對於張無擊出的「霸拳」,星飛又驚又喜,雖說自己的「飛龍掌」沒有全力使出,但擊不退張無的拳勁倒還真是一件意想不到的事,而且張無的拳勁就像一枚釘子一樣,不停地向前旋轉擠壓,儘管自己的擊出的勁氣比他強大得多,一時間也奈何不了。   片刻後,星飛覺得不能再這樣下去了,猛地一發勁,大喝一聲後全力再擊出一招「飛龍掌」,頓時就震開了張無,然後才輕飄飄地落地。   「大嘴,你還真本事呀!」,捂著酸麻不已的手臂,星飛低頭只思索了一會,很快就明白了張無拳招旋轉的道理,頓時由衷地大讚了起來,同時也為自己研究什麼體內真氣旋轉而懊惱不已,隨後側頭往楊子江望去,目光中也充滿了期待。   楊子江知道星飛意思,一笑後道:「我的大嘴的差不多,只不過將旋勁化在劍招上而已!」   語音一落,楊子江提著劍像是示範給星飛看一樣,輕輕躍起後,順勢向前連揮了幾招,星飛認出他用的是「紫天七式」中,一劍飛星,幻如煙火的「幻」式,此刻在他手中使出時,劍氣凌冽,哧哧作響,從旁邊看去好像並沒有什麼不同之處,但星飛感覺得到那「幻」式,由於劍氣之中帶著旋勁,不單速度快了很多,而且與張無的新霸拳一樣,不斷向前破勁擠壓,更似無堅不摧,讓人難以阻擋。   「好!」,在星飛一聲喝彩中,楊子江也停了下來,接著「嗆」一聲還劍於鞘後就笑嘻嘻地望著星飛,擺明了是想看星飛的研究成果,那一邊站著的張無早就嚷道:「老大,到你表演啦!」   「嘿嘿,我那不用看了,反正也差不多的!」,在看過張無與楊子江的精彩表演後,星飛心裡苦笑了起來,暗想那旋轉真氣那麼慢,而且天知道擊出身體後會有什麼後果,那還敢露出來給他兩人看。   星飛越不想使出來,張無的興趣就越大,不久後又大聲抗議:「老大!!別磨時間啦,快點呀!」   楊子江本來看不看都無所謂的,但見星飛苦著臉的模樣,再回想起剛才的事,頓時也興趣濃濃地湊上一份,不停地催促著星飛起來。   星飛看了看這兩個好友,心知避不開的了,加上也很想知道自己所創的旋轉真氣有沒有用,於是把心一橫,決定使出來。   在楊子江與張無緊張注視之下,星飛先閉上了眼睛,頓時兩人心裡都冒出了個大問號來,他們自然不知星飛需要閉上眼睛,定下心來時才能凝神控制真氣的旋轉速度。不久後星飛緩緩地揚起手,對準前方,同時體內真氣已經開始旋轉起來,緩緩地沿著經脈向著手臂流去。   非常正常,只是那速度著實慢得讓人吃驚,也讓人疑惑。   「老大,你在幹什麼,快點呀!」,在星飛揚起手足足十秒都還沒有動靜後,張無不耐煩起來,還以為星飛在吊他們胃口呢。   仍閉著眼睛的星飛聽到是,頓時氣結,暗想:「要能快的話,我早就快啦,你以為這樣子出招很舒服的呀!我的手都快麻痺了!」想著時心中一急,那正旋轉著的真氣馬上亂了,嚇得星飛冒出一陣冷汗來,心中一凜更知道不能再分心,否則的話天知道會不會又失控了,那就慘了。   又再過了十幾秒,那道慢吞吞的旋轉真氣終於流到了掌心,而與此同時,掌心也因為「冰機真氣」的凝集而漸漸放出光芒來,楊子江與張無再一將壓下心中的疑惑,將目光緊緊地放在星飛手上,生怕錯過了什麼精彩境頭一樣,星飛現次定了定神後,如臨大敵般將那股真氣凝成球狀,再緩緩地對著前方送出。   在真氣脫手而出後,星飛第一時間睜開眼睛,擦拭起額頭上的汗水來,更自嘲地想著:「速度也很快呀!看來還是蠻有潛力的!」,隨後覺得氣氛怪怪,連忙往身邊的張無、楊子江望去,卻見兩人都以一種難以置信的目光盯著前方,嘴馬更是張得大大的。   「又有什麼事呀!」,星飛在心裡不滿地嘀咕著,剛想開口問他們時,心中一省,馬上暗叫一聲不好,猛地一側頭,剛好看到一團光球飄到了十幾米的地方,正不停旋轉著往地面下墜呢。   「我的天呀,慢得也太離譜了吧!?」星飛頭上冒出了冷汗來。   旋轉著的光球很快就落到地面上,接著並沒有如星飛所想的那樣,擊爛地面,而是先像個鉈鏍般貼著地面不停地旋轉,這自然又令星飛大為洩氣,但就在他想走上前去仔細地研究這個怪球時,「砰」一聲,就像平空一陣雷響一樣,光球剎那間放出熾熱的光芒,生生地炸開,頓時在強大的衝擊波激撞下,捲起了幾米高的塵煙,就連十幾米外的星飛三人都能感受到那裡排山倒海般捲過來的熾熱氣浪。   在光球爆開的時候,正想飄上前去展開研究的星飛嚇了一大跳,接著沒等塵煙完全散去,又是一個箭步,急速躍到了前方爆炸點,仔細一看之下,頓時呆住了。   楊子江與張無只比星飛慢了一步到達,接著也嚇了一跳,只見在那原本平坦的水泥地板上,不知什麼時候起已多出了一個一米多深的圓坑。   「哈呵呵!」,臉呆了片刻後,星飛馬上得意地大笑了起來,雖然用「飛龍掌」轟擊地面時,絕對能打得比這個圓坑還要深得多的大洞,但這次幾乎是用純真氣方式擊成的,也就是說沒有依靠武技的增幅威力,自然不可同日而語。接著更春風得意地望向楊子江與張無,心中更想對著他們說:「怎麼樣,不比你們那些新悟出來的招式差吧!」   楊子江陷入了沉思之中,因為剛才星飛那一招實在有太多東西是他所想不通的!   張無則望著星飛問出了一個問題:「老大,你那光球的確威力驚人!」,星飛一聽之下,心中就更樂了,「呵呵」地又笑了起來,但很快又停了下來,只因為張無臉上一點笑意也沒有,直看得星飛心裡一陣發毛,那還笑得出來。   「不過……也太慢了點吧,恐怕就連第六層的普通人都可以輕易避開!」   一盆冷水,無情情地潑在了熱血亢奮中的星飛身上「還有,大嘴,剛才你有沒看到,那光球是沿著弧形軌道飄落到地面上的,這、我的天呀,我是不是眼花了!!」,楊子江連聲苦笑,他自然知道自已有沒眼花,但實在是想不通,為何那個光球不是直線擊出,難道是受了重力影響!?   越聽就越不是滋味,星飛的臉上青紅一片,苦思之下猜到多數是因為在體內流得太慢而造成的,但這已經是最快的了,如果再加速的話,身體一定會受不了的,接著又努力地研究了一會,很快就又想出了一個折衷的辦法來。   為了挽回面子,同時也想看看這新想出來的辦法行不行得通,星飛再次閉眼,凝神運勁後,揚起了手來,不過這次是對準著天空前方。   因為心中實在有著太多的問號,楊子江與張無見星飛再次出招時,也都凝神留意著他的一舉一動。   又過了十幾秒,星飛體內的慢行旋轉真氣流到了手肘間,接著星飛咬著牙,把心一橫,猛地一發勁,將旋轉真氣加速十幾倍,同時急速催出,由於肌肉結實,而且經常催勁發招,勁氣流轉時比在體內要快得多,也不容易受傷。   果然,手臂瞬間雖然如同被火掠過一般,但很快就忍過了,接著一道白練般的勁氣急速地衝向前方天空。   「唉呀……!」,旋轉真氣剛一擊出,星飛終也忍不住痛地大叫了一聲,同一時間遠方「轟蓬」地就傳來一聲悶響,接著是一陣陣的奇怪聲音,裡頭還夾雜著一聲尖叫。   星飛嚇了一跳,也顧不得那又酸又軟的手臂,急急地向前望去,楊子江與張無由於沒有料到星飛這次擊出的真氣會那麼快,所以也沒留意到天空中的情況,這時聞聲後也驚疑不定地望去,剛好看到一輛黑色的動力車像失事一樣,搖搖晃晃地往地面直墜而下!   「轟隆」一聲。星飛雖然已經非常及時地展開「御風術」想趕去救人,但太遲了,那動力車已重重地墜落在前面百多米處的地面上。   冷汗,不知什麼時候起已猛地滲出,心跳也砰砰地加速著,星飛臉色一片慘白,心如焚燒般直往那動力車失事的方向飛去,而在他身後,楊子江與張無也心驚不已地跟了上來。   第三章都是星飛惹的禍   一輛黑色的動力車頭下尾上地斜斜插在白色的救生氣墊之內,奇怪的是動力車雖有厚厚的氣墊護著,但尾端卻莫明地少了一小部份,就像一塊雪糕被人咬了一口一樣。   車內的機械部件也從那缺少的切口中裸露了出來,冒著裊裊煙氣,不時還迸出幾下火花,以及那「滋∼滋」不斷尖響的怪聲,就似在抗議著一樣。   星飛呆住了,口中更不自禁地「啊」地一聲驚叫,臉上形成三個大大的O型。   當他懷著惶惶不安的心情第一時間趕到這裡時,就看到了上述的景象。   若在平時,他一定會笑得趴倒的,因為眼前所看到的東西實在是太過秀逗啦,但現在他卻笑不出來,也許就算再滑稽十倍,他也笑不出半句來。   人呢?!車禍現場只見車,不見人!但這往往比當場見到渾身流著血慘叫連天的傷者還要讓人心驚,只因你不知道會有什麼可能發生!   只看了幾眼,星飛就已心裡毛了起來,口舌乾裂下,忍不住吞嚥了幾口水,那心臟呀,也瞬間上升到頂點超負荷工作著。惶恐的眼睛左望望,右瞥瞥,就是找不到那可憐的駕駛員,一緊張之下腦中就生出了許多讓人恐怖不安的幻想來。   「笨蛋!!!你瞎了眼呀!!我在這裡呀!」   驀地間,從那厚厚的白色氣墊下透出了一聲的怒叱,打斷了車禍肇事者的一陣連串恐慌幻想,同時自然也令他鬆下了高高懸著的一顆心。   驚喜交織下,星飛馬上跨前一大步,接著費勁地掀起龐大無比的救生氣墊,隨後就看到了那被壓在氣墊下的人,正確來說是一個頭髮染成淺藍色,衣著非常時髦性感的少女!   當見到她時,星飛又是一呆,手也不自覺地一鬆,氣墊滑落,重新壓住那個藍發少女。   「嗚哇……!」   藍發少女發出一聲慘叫,接著更怒不可竭地隔著厚厚氣墊罵道:「你這混蛋!   發什麼神經!!有病呀!!   「對不起,對不起!」   星飛心中大急,馬上將動力車和救生氣墊一齊翻推到一邊,然後才扶起了那正不斷大聲痛叫詛罵著的藍發少女,口中自然在不停地陪著不是。   而這時,那只慢了一步的楊子江與張無也找了上來,剛好看到星飛扶起藍發少女的那一幕,自然也給這藍發少女的性感服飾嚇了一跳,吐了吐舌頭後,見她沒什麼大礙的樣子,也放下心來。   「哎唷……你找死呀!!」沒過多久,藍發少女又再次大聲咧罵了起來,看她那暴怒的樣子,要不是手腳不方便的話,恐怕早已向星飛身上招呼了。   在扶起那藍發少女後,星飛才發現她的左腳虛軟無立地顫抖著,接著可能是觸及到她的腳損部位,挨了一頓大罵,隨後星飛滿臉晦氣地再仔細一看,藍發少女腳關節處紅腫一片,雪白的肌膚更被擦傷了多處,不用說也是在剛才摔下來時造成的。   為自己的魯莽動作而不停冒著冷汗的星飛快速地抽出一隻手,卸下背上的那隻大號旅行袋,同時對著已趕到來的楊子江道:「子江,你將裡頭的醫藥箱拿出來!」   楊子江不敢怠慢,接過旅行袋後馬上就從中拿出了醫藥箱來,並從中找出紗布、棉團等急救物件。   替藍發少女包紮傷口的事按理說應由星飛來做的,再怎麼說也是他闖的禍,雖然這是一個意外,但考慮到藍發少女對自己的印象非常惡劣,就像知道是自己弄成她這個樣子一樣,這從扶起她後就一直對著自己瞪眼怒罵就可知道,而且自己對處理傷口的事一竅不通,所以星飛認真地想了想後,還是決定由細心點的楊子江來代自己這個「老大」贖罪!   想以這裡,星飛笑嘻嘻地地對著楊子江道:「子江,你幫這位小姐包一下傷口,我去看看那車子!」   說完,在楊子江驚愣著還沒反應過來前,星飛已厚著臉皮輕輕一跳,就跑到了正在出事動力車旁檢查著損壞情況的張無身邊。   在星飛不負責任地跑了後,楊子江沮喪地歎了一口氣,接著又皺著眉頭往石頭上藍發少女望了一眼,暗想:「這女孩,年紀小小的就打扮成這個樣子的,染髮還算了,穿得這麼暴露的,蓮蘭的人都是這樣的嗎!」   心中想歸想,楊子江也不好說些什麼,將藍發少女腳上擦傷處清理乾淨後,接著撒上創傷藥粉止血,然後再用紗布一層層地包紮起來,至於關節處的骨折傷口,那已不是楊子江可以處理的了,所以只是簡單地包一下,意思意思就算了。   在包紮的同時,楊子江還對著藍發少女小心地問道:「還痛嗎!」   「廢話!你試下從這麼高的地方摔下來,看痛不痛!」,藍發少女一點也不留情地大聲罵著,說得起氣時,腳一伸,也不知是不是扯到了傷口,馬上又「哼哼呀呀」地痛叫起來。   楊子江為之語塞,心裡又暗罵了星飛一聲,當抬頭看到藍發少女痛得眼淚汪汪的樣子,心中一軟,輕聲不住地安慰:「忍著點,很快就沒事的啦!」   「我呸!又不是你痛,你當然是這麼說啦!嗚嗚……腳可能斷了……嗚嗚……   以後完了……!」藍發少女怒罵一聲後,也不知是不是想到傷心處,鼻子一酸,眼一紅,一滴滴的淚水就這樣滑了出來,這陣像倒是嚇得楊子江一大跳,一時間也不知如何是好。   「只要你不動的,我保證你的腳沒事,幾天之後走得跳得!」一陣苦笑,楊子江只覺得自己的頭都快漲開了,但看藍發少女越哭越傷心的樣子,唯有不斷地說好話哄著她,當然,他知道藍發少女的腳頂多只是關節扭著,錯了錯位,像這樣的小傷,三兩天痊癒是沒問題的。   「真的!?」,藍發少女聞言後果然止住了哭聲,俏面頓時梨花帶雨,兩隻清澈濕瑩的眼睛緊緊地盯著楊子江。   「真的!!」,楊子江心中一陣好笑,肯定地說道。   「喂……別說我沒事先警告你呀,從來騙我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的!」,說完,藍發少女凶凶地地瞪著楊子江,似想看看他是不是在說真話一樣。   「呵呵,你這人還真有趣!」,楊子江一愣後頓時哭笑不得起來,而藍發少女在一怔,聽到自己居然被說成「有趣」,心裡莫明地湧起一陣羞赧,還有一股莫明的悸動,頓時說不出話來,怔怔地看著楊子江處理自己的傷口。   又過了片刻。   「喂,帥哥,要不要來一支……!」   楊子江一怔,百忙中抬起頭一看,又是一呆,只見藍發少女的嘴邊不知什麼時候已多了一根點燃了的煙,手裡也拿著一個煙盒對著自己。   楊子江越看就越不慣,但他性子比較溫和,也沒說什麼,話剛湧到嘴邊馬上就吞了下去,哭笑不得地搖了搖頭後,再次低頭去處理藍發少女的傷口。   「嗤……煙也不吸,算什麼男人!」,被無聲地拒絕後,藍發少女顯得非常的不滿,大有意見地嘀咕起來。   另一邊,星飛與張無也在研究著被星飛的旋轉真氣擊沉的動力車,當然,是心虛虛低聲靜語地研究。   「老大,好在只是擦了一下子,否則肯定會出大禍的,你看,只踫了一下就已爛成這個樣子了!」,張無在仔細檢查過動力車那缺少的部分後,冷靜仔細地分析著。   而星飛,除了不停地搔著後腦「嘿嘿」乾笑外,半句話也說不出來,同時雖然背著楊子江與那個藍發少女,但他仍不時通過那散出去的神識,心虛虛地注視著那邊的最新動態,對藍發少女的來歷就更好奇了。   張無見星飛眼睛閃爍,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心中一轉,很快就猜到其中原故,接著更故作神秘地湊到星飛身前,低聲道:「老大,這事好像還有麻煩呀!」   星飛也在想著這事,雖說那藍發少女沒怎麼傷著,但這動力車,看樣子也完蛋了,聞聲後心中煩惱地說道:「是呀,這回慘了!」   「一定要認真處理,做得妥妥當當!」張無忍住笑,牽著星飛的話說道。   星飛哪裡想得到那麼多,大歎了一聲,似有點六神無主地說:「弄不好就麻煩了!」,他心裡想的是不知那藍發少女會不會要他賠動力車的事,由於已方三人都是錢包空空的窮人,湊起來的錢都不知夠不夠那動力車的十分之一,自然發起愁來。   「嗯,只要手腳乾淨一些,應該沒有問題的!」,張無忍住笑,繼續認真嚴肅地牽著星飛的話。   「什麼??」,星飛一怔,滿臉不解地望著張無,心中自然是在納悶著他所說的「手腳乾淨」是什麼意思。   張無臉上露出了一抹惡魔式的微笑,頓時令星飛心中湧起一股寒意,預感到會有不好的事發生。接著張無揚手虛砍一下,作出了一個殺人滅口的動作。雖然他一直努力地忍住自己心中的笑意,但在看到星飛的表情後,終於忍不住捂著肚子彎腰大笑了起來!   「你……!」,直到此時,星飛才明白了張無的意思,更知道自己一直被他耍了,頓時火了起來,一拳就衝著著他擊去,但張無早有準備,身子後仰,急速挫身倒掠,在電光火石之間險險地避開了星飛這一拳,彈到了幾米外的地方,繼續張開大嘴肆無顧忌地大笑著。   星飛一拳擊空,又聽到張無的暴笑聲,心中更氣,於是大喝一聲,運勁一躍而起,風風火火地向著張無衝過去,大有不揍到張無就不罷休的樣子,而張無在武技上雖然比星飛差了很多,但也不是那種肯坐著挨打的人,頓時,拳勁掌風尖嘯相擊,爆響不絕!   「咦!那兩個傢伙在幹什麼!」,藍發少女聽到巨大聲響,抬頭望過去,剛好看到星飛與張無砰砰地扭打成一片。   楊子江也沒抬頭,口中就沒好氣地溜出四個字:「精力過盛!」   藍發少女一愕後,終於在這種楊子江式的幽默下,「噗哧」一聲就笑了起來,而楊子江則打從心底深處發出一聲無奈的歎息。   這一笑後,兩人之間那僵僵的氣氛似乎也緩了一些,事實上藍發少女早已對身前這帥氣斯文的楊子江有了很大的好感,只是先前氣氛不對勁,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而已,這時妙目一轉,似是漫不經心地道:「喂,帥哥,我叫冷秋秋,你呢?」   乍然間被人喚作「帥哥」,楊子江一呆後渾身都不自在起來,尷尬的臉上訕訕地笑了笑後,簡單地說道:「楊子江!」   「喔,楊∼子∼江∼!」,也不知是不是想逗逗楊子江,冷秋秋故意拖長了語氣緩緩地重念了一遍,一雙俏眼始終不停地放在楊子江身上,但令她失望的是,楊子江只笑了笑,並沒作太大的反應。   「好酷呀!」踫了個大釘子後,冷秋秋雖然心裡有點氣,但也不放在心上,旋即又覺得楊子江與自己所認識的人完全不同,渾身上下更似散發出一種令人心動的吸引力,頓時心中又湧起了一湧難以言喻的悸動。   「楊大哥是從外地來的吧?」冷秋秋注意到楊子江背後的行李,扯著話題問著,更親切稱呼起楊子江來。   果然,楊子江聽後心中一怔,笑著說道:「是的,我們是從天安來的!」   「天安市!!」,冷秋秋似是有點出乎意料,吃驚地問了起來,隨後就從楊子江微微一笑後的俊逸臉上找到了答案。   剎那間,冷秋秋那俏麗的臉上充滿了羨慕,更急急地說道:「這麼遠呀,聽說天安那裡很繁華的,而且武技水平也是最高的,尤其是那間「聯邦學院」裡的學生!」。   說到這裡,冷秋秋留意到楊子江身上掛著的長劍,想了想後似試探地問道:「楊大哥,你在「聯邦學院」裡學過武技嗎?」   楊子江哂笑著說道:「是在裡面呆過一陣子……!」   沒等楊子江說完,冷秋秋就已忍不住激動得跳了起來:「耶,真的呀,果然被我猜中了,呵呵,唉喲,媽……好痛呀!」,激動興奮之後,馬上又觸及了腳傷,頓時又痛得蹙起眉頭來。但很快冷秋秋又忍著痛繼續興趣勃勃地問道:「那楊大哥的武技一定很棒的啦!」   楊子江看著她咬牙閉嘴強忍著痛楚的樣子,心中又是一陣苦笑,往那仍在「砰砰」地大戰著的兩個活寶望了一眼,才歎起氣說道:「很普通!」   目光一轉,再次放在冷秋秋嘴上那仍叨著的香煙上,鼻中聞到陣陣辛辣的煙味,雖然不關自己事,但還是忍不住說了一聲:「吸煙不好的……!」   亢奮中的冷秋秋聽後臉上竟然一紅,心跳也莫明地開始加速起來,馬上用難以想像的速度將嘴邊的香煙扔得老遠的,隨後更尷尬著以微若蟻吶的聲音自嘲地說道:「我平時很少吸的……!」,話還沒說遠,頭已越垂越低,臉上更是燒出一片片的紅霞,直似欲滴出血來一樣,煞是誘人。   楊子江看到冷秋秋的趣態,也不點破,笑了笑後,目光中充滿了嘉許,而冷秋秋聽到楊子江的笑聲後,心中大窘,但只片刻,也跟著笑了起來,兩人間的關係就更融洽了。   「楊大哥,我聽人說過,凡是在「聯邦學院」裡出來的人都是第一流的高手,所以楊大哥你不用謙虛啦!」   冷秋秋笑著,接著更似是自語地道:「怪事,怎那麼多怪風的!」,原來不知不覺間,星飛與張無那玩笑成份居多的惡戰,所蕩起的激烈勁風已捲到了冷秋秋附近,並被她錯認為是吹過來的風,楊子江聽後一陣語塞,不知該怎麼解釋才好。   在處理好冷秋秋腳上的傷口後,楊子江「霍」地長身站起,心中暗暗舒了口氣。   「蓬∼蓬∼」幾聲爆響,同一時間,星飛無聊了起來,接著就瞅準了個機會,避開張無「霸拳」的旋轉氣勁後,用已達到極致的「幻影身法」鬼魅般快速地閃到他身後,然後再毫不客氣地重重掃了他一腿,頓時痛得張無抱腳大嚷大跳了起來。   「修理」完張無後,心中那口氣也平了,星飛調整了一下臉部表情,笑嘻嘻地回到了楊子江身邊,當目光轉到冷秋秋那被紗布層層包紮著的秀腳上時,說道:「子江,弄好了呀,果然快手,嗯,手工也不錯!」,頓了頓後再擺出一個更完美更溫暖的笑容對著冷秋秋問道:「小姐,你沒事吧!」   一邊的楊子江馬上白了星飛一眼,暗想:「老大,你還好意思說呀!」   「笑什麼!!」不知怎地,冷秋秋一見到星飛的臉上露出的笑容時,心中就有氣,更覺得他的笑容裡沒幾分是真心的,話自然也說得一點也不留情,直頂得星飛臉上的笑容馬上僵住,最後尷尬地笑了起來。   「老大,你用得著這麼狠嗎!!」,這時張無也忍著痛,腳一拐一拐地走了過來。   「嘿,這次留了手啦,下次你再耍我的話,再加多兩成力,呵呵!」,星飛得意地笑著,浪浪笑聲中直聽著楊子江與冷秋秋都不約而同地皺起了眉頭,楊子江熟悉星飛倒還沒什麼,冷秋秋則越來越覺是星飛這人討厭,有事沒事都老是「呵∼呵∼」地怪笑,真是招人討厭!   笑完後,星飛又仔細地往冷秋秋的玉腳上瞄了幾眼,然後才對著楊子江略帶著擔心地說道:「子江,她的腳傷要快點送到醫院裡才好,免得以後留下後患!」   對於冷秋秋,因為是自己錯手弄傷她的,雖說冷秋秋本人好像也並不知道,但星飛始終過不了自己那一關,心中欠疚不已,所以在極力補救著!   「是的,要快點送冷小姐去醫院才行……!」楊子江話還沒說完,冷秋秋就已大有意見地打斷他的話:「楊大哥叫我秋秋吧,別那麼見外!」她話音剛一落,馬上就知道失語,俏麗的臉上泛過一片紅潮,楊子江的臉也紅了起來,而一邊的星飛與張無很快也察覺到了兩人之間的微妙氣氛,以上非常識相地閃到一邊竊竊地笑著。   「老大!那動力車還飛得了嗎?」一陣尷尬後楊子江突地對著星飛問了起來,因為動力車在失控時會自動彈出一個大氣墊來,所以很少會出現動力車摔壞的事。   星飛臉上的笑容再次僵住,幾聲乾笑後說道:「飛不了了,還是再想想別的法子送冷小姐去醫院吧!」   星飛話剛一說完,冷秋秋就接著說道:「是呀,真是怪事,剛才還飛得好好的,突然刮來一陣風,接著就摔下去了!」,沮喪地說著時心中突地一動,奇怪地接著問道:「你們不是有動力車的嗎?」,說著時一雙妙目還不住地往四周環視而去。   在她埋怨著意外的同時,楊子江與張無不約而同地向星飛投出斥責的目光,但星飛早就心虛虛地左顧右望,乾脆裝作看不見。   在冷秋秋奇怪地問完後,楊子江笑著解釋道:「冷小姐,我們是步行來的!」   疑惑著的冷秋秋聽後心中一驚,接著更似不可置信地追道:「從天安市……一直走到這裡!?二千多公里呀!」,同時更埋怨地道:「楊大哥,都說叫我「秋秋」好啦!「冷小姐」聽起來很怪的!」,說完,小嘴已微微噘起。   楊子江一怔,對著冷秋秋微微點頭一笑,在她說到這二千多公里路程時,臉上更不自禁地露出得色來。   「哇,真的呀,楊子哥,你好厲害呀!」,冷秋秋吐了吐舌頭,望向楊子江的目光中又多了一份欽佩來,一瞬間,心跳加速,而那眼中更似乎只有他的存在一樣。   「老大,你看怎麼辦!乾脆我們送冷小姐去醫院吧!不要拖那麼久了!」,楊子江望向星飛,心中更想著:「你飛得最快,而且又是你惹的禍,怎麼說也該由你來做這事吧!」   「什麼!?」不是說沒有動力車的嗎,要怎麼送我去,冷秋秋心裡納悶著。   「呵,好主意,不過為了公平起見,還是照老規矩辦事吧!」星飛厚著臉色說了起來,接著悄悄地踢了張無一腳,制止了他的抗議。   楊子江在心裡暗吐了一口氣,無奈地走到星飛與張無身邊,而冷秋秋則奇怪不已地望著他們三個,不知他們走在一起想做些什麼!氣氛好像還挺緊張的!但接下來冷秋秋所看到的事卻差點讓她再次趴倒在地上!   「石頭,剪刀,布!」   星飛出「剪」,楊子江與張無出「布」,星飛順利出局!   「呵呵呵……!」,星飛得意地大笑了起來,並且揚起右手的「剪子」示威一樣在二人面前晃來晃去!   「得了,老大,知你贏啦,快拿開你的臭手!」,張無生氣地說著,同時由於星飛出了局,那麼就只剩下他與楊子江兩人呢,不知誰會那麼「好運」呢,氣氛又再次緊張了起來。   「你們在猜什麼拳?」,一邊的冷秋秋忍不住問了起來。   張無與楊子江都是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只有旁邊觀戰的星飛閒著,於是笑著說道:「在決定誰背著你去醫院呀!」   「僕通」一聲,剛勉強地站起身來的冷秋秋馬上又趴倒在地上,爬起身來後,更氣得說不出半句話來,「石頭,剪刀,布!」   張無跟風,學星飛一樣出「剪」,一下子就將仍執迷不悟地出「布」的楊子江給剪了,輕鬆出局,走到星飛身側,望著沮喪的楊子江不停地笑著。   楊子江苦笑著除下背包與劍,交給了星飛,然後走到冷秋秋身邊,說道:「冷……!啊,好了好了,秋秋,我背你去醫院!」,楊子江剛說了一個「冷」字,馬上就就見到冷秋秋一臉不高興的樣子,無奈之下只好改口,同時背著她微彎下身去。   「楊大哥,市區的醫院離這裡有30多公里,那麼遠……我們還是在這裡等路過的動力車吧!」,儘管心裡也很想楊子江背自己,但最後冷秋秋還是忍不住說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來。   楊子江沒有多說,只笑著再一次道:「快上來吧,很快的!」   冷秋秋見狀也不再堅持下去,反正心裡也希望他能背著自己,於是伸出手緊緊地摟住楊子江的脖子,負在了他的背上。   而在另一邊,星飛也衝著張無不懷好意地笑著。   「喂,大嘴!」   「老大,什麼事!」   「你看到我背著的兩個大包嗎?」   「呵呵……!」,張無大笑了起來,心裡卻莫明地冒著汗。   「還有這柄少說也有上百斤的重劍!」「啪∼啪」兩聲清脆的聲音,星飛拍了拍背上的「冰雲劍」!   「嘿嘿!」張無乾笑了幾聲,已經生出了不好的預感。   「呵呵,所以嘛……!」星飛的話沒有說下去,但行動上已表明了一切,將楊子江的背包與劍扔給張無後,馬上就施出「御風術」貼著地面掠出十幾米溜之大吉,隨風還送來那最後未說完的話:「還是由你來拿子江的東西吧!呵呵呵!」   「老大!!」一時不慎接下星飛扔過來的東西後,張無馬上就氣著鼻孔冒煙,但也知道自己的「滑風術」追不上星飛的「御風術」,無奈之下也只有氣得牙癢癢地接受了,往楊子江處望了一眼,見他正一臉尷尬地背著冷秋秋,頓時又不由地慶幸自己猜贏了,不然的話就更慘了,這個冷小姐可不好侍候的呀。心裡想通後,也不在介意,「滑風術」施出,一揚一蕩地向著星飛追去。   「他們……啊!!」,冷秋秋眼直直地看著星飛與張無兩人腳不踫地地凌空向前飄飛,接著又發現楊子江背負著自己上浮,就像注入真氣啟動著動力車一樣,然後高速向前飄去,頓時心中大驚起來。   儘管冷秋秋自身的武技很普通,但她也知道飛得起來代表著什麼,對於這種只聽說,而從未見過的神奇武技,她不吃驚才怪呢。   「楊大哥,你……好厲害呀,第二層!!哦,我快暈了……我居然遇到第二層的高手!!」冷秋秋合上眼睛側著臉頰貼在楊子江的肩上,耳中聽著陣陣破風尖嘯聲,激動得顫聲大讚了起來。   楊子江一邊凝神提勁滑風飄行,一邊笑著對背上的冷秋秋說道:「我只是會一些滑風的技巧而已,離第二層還差得遠呢!」說著時,有意無意地往前方正悠悠地倒著飛的星飛望了一眼,似是在看著自己將來的目標一樣,說道:「老大他才是真正的達到了第二層的境界!」   「什麼!?他!?」冷秋秋一驚,更有點懷疑地抬頭看著那個正反著身體倒飛,衝著自己笑嘻嘻地打著招呼的星飛,怎麼也接受不了他比自己喜歡的楊子江還要厲害的事。   「楊大哥,我相信你將來一定能比那個傢伙還要厲害的!」冷秋秋幫楊子江打起氣來,同時惡狠狠地瞪了星飛一眼,頓時嚇著他馬上收斂笑容,乖乖地轉回身去。   「謝謝,我會努力的!」楊子江笑道,目光中更是充滿了鬥志。   冷秋秋繼續閉上眼睛,頭一側,緊緊地貼在楊子江的肩上,但沒過多久,又似是漫不經心地問道:「楊大哥的女朋友一定很漂亮的!」   楊子江一愕,接著苦笑著道:「我沒有女朋友!」   「喔∼」冷秋秋平談地應著,但心裡卻樂翻了,當然,這暫時還不能讓楊子江知道,不然的話,會降低他對自己的分數。   隨後冷秋秋不再說話,只繼續將面頰貼在楊子江寬闊穩鍵的肩膀上,隔著衣衫感受著從他身上所散發出來的強烈魅力,心裡迷醉成一片,漸漸地臉上綻出了幸福的笑容來。   在冷秋秋心裡,自然是希望就這樣給楊子江背下去,但前面的路雖然長,終也有盡頭,約摸半個小時後,進入了市區範圍,在這裡不但天空中多了很多飛馳著的動力車,地面上,路的兩邊也見得著一幢幢的屋子了。   為了避免惹上不必要的麻煩,星飛等人都大幅度地減低了速度,浮起的腳更降得差不多挨著地面了,這樣,如果不認真看的話,還真不知道他是在展身躍起,還是在凌空飄飛著。   接著,星飛就開始欣賞起這個陌生的城市來,與天安市一樣,蓮蘭的天空佈滿了「人造蒼蠅」,地面公路上的行人比天安市多了一點,甚至不時還可看到騎著一輛輕型動力車上的人與在地面上步行的同伴談笑風生地走過的畫面。好在行人也不算很多,不然的話,星飛等人就慘了,因為每次有人接近時,他們三人都要雙腳擺擺,又或者直接往地上一蹴,像是在發力躍起一樣,而更幸運的是空氣中的風流非常合作,使得楊子江與張無輕易就可直線向前飄飛,而不用擺弄那些古怪的避風姿勢。   在天安市中,城整體的佈局都呆板沉悶,比方說東區是商業區,西區是住宅區,東區是學校,政府機構等等,累得星飛每天都要從西區的家裡到「聯邦學院」上課,還好有夜小瑤的順風車坐,否則的話也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去得到!   而蓮蘭的佈局則隨意得多,一路上不單看得到密集的住宅,大型商舖,還看到很多場所,頓時星飛在嘖嘖稱奇地同時,也開始懷疑起各區界線分明的天安市到底像個城市呢,還是更像一座大型的擺設,一個無聊的設計者所構思出來的同樣無聊的擺設,星飛苦笑了起來。   驀地間,從空中突然壓下幾股急風,星飛一驚,身體自然作出反應,挫步向側面急速避去。   五輛動力車,從空中壓下來,在離地一米多時車身突地一個急速側轉,半邊車身斜鏟在地面,蕩起滿天塵埃,硬生生地將那高速飛行時帶出的慣性給剎住。   這麼離難度酷斃了的降車方式,星飛生平只見過一個人用過夜小瑤。   心裡倒抽了一口涼氣,腦海中失控地浮起一些恐怖回憶,額頭上也只差沒冒出冷汗來,但只瞬間,又不禁莞爾地苦笑了起來。   定了定神,往這群從天而降的動力車望去,頓時星飛又是一呆。   五輛水滴型的黑色動力車,五個青春少女,五條長長的玉腳斜伸而出,齊齊撐在地面上,裝束打扮與楊子江背上的冷秋秋竟也相差無幾:緊身的衣服包裹著玲瓏妙曼的身段,流露出無限美好的曲線來,令人不禁遐想飄飄。而動力車急速衝下時激起的塵煙此時也並未完全消去,如薄霧紗罩般浮蕩在五少女的周圍,神秘之餘更顯出一股雄雄氣勢來,好威風呀!   「飛車黨」呆望了半天,星飛的腦子裡浮出了一個古老的名詞來。   「大姐,出事啦!」,車剛一停下,瓴頭那名黑衣性感少女就已急不可待地大聲喚了起來,一句話還沒說完,人已輕盈地從身上掠起,急急地跑到冷秋秋身邊,同時圓睜著一雙大眼,往帥帥的楊子江上下打量了一番後,才帶著滿臉的疑惑望向冷秋秋。   「小楓,什麼事!?」乍見好友出現,冷秋秋心中也是一驚,繼而又看到小楓眼中的異樣,臉上頓時閃過一陣羞赧,但只片刻,那微紅的臉頰又恢復了常態,奇怪地望著小楓。   「大姐,孫淳那混蛋捉了葉子,還說要大姐你去松子林陪禮道歉,否則的話……!」說著時,小楓的眼中閃過了絲絲驚惶,像是突然想到了一些恐怖的事一樣。   「什麼,豈有此理,太過份啦,他們「劍技社」又欺到我們「飛車社」頭上來了!」冷秋秋聽後勃然大怒,隨後心中又是一驚,對著小楓奇怪地問起來:「什麼陪禮道歉?」   這時,只慢了一步的其餘四個少女也都湊了上前來,團團圍住冷秋秋,你一句,我一句,七嘴八舌地插嘴訴說著,而且越說就越憤氣,只聽得冷秋秋頭都快暈了,更不要說那仍背著她,尷尬不堪的楊子江了。   這邊六個美少女一個帥哥團團擠在一起好不熱鬧的,而不遠處那邊,兩個知機地躲在一邊的閒人嘴上也沒閒著。   「大嘴呀,子江真「幸福」呀!嘿嘿!」   「對呀,看得我眼都紅啦!嗚嗚,這樣的好事怎麼不發生在我身上!?」   「呵,你看到沒有,子江的臉都紅了,就像女孩子一樣,嘖嘖!」   「那倒是真的,他的臉皮當然比不上老大你呀!」   「喂!!什麼意思!」   「呵呵!沒什麼!」   「嘿嘿,我有個預感,現在只是個開頭,好戲還在後邊!」   「那當然啦,笨蛋也想得到後面的情節啦!」   兩人說著終於低聲大笑了起來,跟著星飛又喃喃自語:「「飛車社」,嘿嘿,有趣有趣,這下好玩啦!」   「別吵!你們這樣說到明天我都還不知發生什事!」在眾女七嘴八舌下,冷秋秋越聽就越急,大喝了一聲,制止了五少女的說話。   「香香,你來說吧!」五少女靜下來後,小楓突地望向了一個叫香香的少女,於是眾女的目光又齊齊放在了她的身上。   香香頓了頓語氣,這才說道:「剛才我與葉子在街上逛的時候遇上孫淳那幫人,接著就吵了起來,那個孫淳猛地在說髒話,葉子氣不過,給了他一掌,接著就打了起來,後來葉子給他們捉住,還說如果大姐在五點前不到松子林陪禮道歉的話,就給葉子一個終身難忘的經歷,大姐,現在都四點多啦,你說該怎麼辦!」香香越說就越急,最後眼睛一濕,直欲哭出來一樣。   「哼!」冷秋秋鄙夷地冷笑了一聲,接著大聲說道:「去就去,我冷秋秋還用得著怕他們!」   小楓臉帶憂色地說道:「大姐,這次他們人很多,而且松子林那麼偏僻,孫淳一向都是蠻不講理的,這次叫大姐去,恐怕不懷好意!」其餘四個少女聽後也都擔心了起來!   冷秋秋一想也是的,孫淳武功本就遠勝於自己,更藉著家裡的財勢在蓮蘭武技學院裡橫行霸道,同時也是學院劍技社的社長,與自己的「飛車社」向來不和,以前只因為有人「罩」著,才沒發生太大的磨擦,這次葉子鬧了大禍,恐怕沒有那麼容易能解決,但又不能不理葉子,那幫傢伙也肯定看透了這一點,才有持無恐的!   頓時冷秋秋心中大亂,六神無主之下眉毛也蹙了起來。   「大姐,天哥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回來,這下可怎麼辦才好!」另一個少女也急著快要哭了出來。   「哼,孫淳那幫混蛋就是看準了天哥不在,才敢那麼放肆的。」香香也一臉憤然地說道。   而遠處的星飛與張無聽到這裡時,也都對她們口中的那個「天哥」起了興趣來!   「別吵!讓我想想!」冷秋秋心裡越來越煩,以前因為有那個人護著,所以孫淳等人雖然看自己不順眼,但也不敢怎麼著,只是現在……可怎麼辦才好呢!也不知是不是因為想得太過放入神,竟完全忘了要從楊子江身上落下來,而楊子江見她那麼煩惱,一時間也找不到機會提醒她,唯有在心裡大歎起氣來。   突地間,小楓奇怪地指著那被眾女圍著,一臉尷尬,氣也不敢多透一口的楊子江低聲對著冷秋秋問道:「大姐,他是誰呀!」她話剛一落,其餘四少女,八隻俏目齊齊放在楊子江身上,自然是在揣測著眼前這個帥哥與大姐的關係,隨即看到他那帥氣的臉上由白轉紅,頓時全都低聲細語地竊笑起來。   小楓話剛一落,冷秋秋臉上也是一紅,這才記得自己仍被他背著,馬上就落地斜斜地站了起來,望向背了自己一個多小時的楊子江,心中自是湧起感激來,同時也一動,隨即一喜,臉上露出了笑容來,暗想:怎麼把他給忘了。   楊子江這時也鬆了一口大氣,接著自然一秒也不敢逗留,打定主意快快離開這個美女包圍圈,但就在他提勁想飛躍而起時,驀地只感衣袖一緊,生生地止住了勁,轉身一看,冷秋秋正扯著自已的衣袖,望向自已的求助目光更似已將心裡的話說了出來一樣。   「楊大哥……!」冷秋秋望著楊子江,就像一個受了欺負的女孩望著自己唯一可以依靠的男孩一樣。   聽了剛才她們說的話後,楊子江自然知道她現在想說些什麼,苦笑著說道:「放心!我一定會幫你們的!」   「我就知道楊大哥會幫我們出頭的,嘻嘻!」冷秋秋心裡一高興馬上就拉起楊子江的手大叫了起來,而其他五女聽後也再次把視線放在了楊子江身上,對楊子江與冷秋秋的關係就更感到奇怪了,要知道大姐向來都是不太喜歡搭理男人的,就算對著天哥時也是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看來眼前這個男人一定挺有本事的了,想想著,好幾個女孩臉上都露出了古怪的笑容來。   「大姐,他……?」香香望著楊子江,只覺得他雖然長得帥帥的,但一點也不像身懷絕技的樣子,不由地有些懷疑。   「放心,有楊大哥在,孫淳就算再厲害十倍也惡不出什麼樣來!」冷秋秋因見識楊子江的能力,話也說得自信大聲,經她這麼一說,其餘女孩雖然不太盡信,但也沒再說什麼,仍然不停地在打量著眼前這個被大姐如此看得起的帥哥,香香更有點不好意思地衝著楊子江道歉也似地笑了笑。   楊子江只覺得頭皮又是一陣發麻,連臉上的笑容也不自在起來,突地想到星飛等人,馬上側頭望去,卻見到兩人正背靠在牆邊,一副和自已劃清界限的樣子,臉上笑嘻嘻的,不用猜也知在笑著自己,頓時在心中暗罵著他們沒義氣的同時,臉唰地又紅成了一片,想了想後,還是苦笑著對星飛、張無招了招手,示意他們過來。   星飛忍著笑,飛身躍起瞬間就落在楊子江附近,然後隔著那群如花少女,幸災樂禍地對著楊子江笑道:「子江,你放心去吧,我們……會支持你的……!」   「當然是精神上的啦!呵呵」星飛話還沒說完,慢了一步的張無就已接話說了下去,說完後兩人看到楊子江那紅中泛青的俊臉,還有那瞪過來隨時可以殺死人的目光,都忍不住大笑了起來,而除了冷秋秋外,其他五少女都不知星飛與張無這兩個像是突然間冒出來的人是何方神聖,更不知他們在笑些什麼,頓時轉移視線,仔細地打量起星飛與張無來。   「大姐!他們?」小楓問向冷秋秋,而星飛雖然笑不停口,但其實是眼看四方,耳聽八方,這時聽到小楓的問話後也停住了笑,鄭重其事地等待著冷秋秋的隆重介紹。   「怪人,不必理他們!」冷秋秋越來越覺得星飛礙眼,尤其是那臉上的賊笑,更讓人心中冒火。小楓聽後臉上一呆,心中更疑惑了起來,至於星飛嘛,聽在耳邊時,笑嘻嘻的臉上也不自然地微微扭曲了一下,隨後又自嘲地乾笑了幾聲,望向張無與楊子江的目光中儘是苦笑。   「我們快去松子林吧!」有了強大外援後,冷秋秋心中自然大定,隨後望楊子江一眼,補充地說道:「楊大哥,你們也一起坐動力車去吧!」她自然知道楊子江等人會飛,但速度似乎還比不上動力車,所以才會說這些話,但其他人聽後卻心時糊塗起來,暗想:「不坐動力車的話,可怎麼去呀!」   楊子江與張無正有此意,當下也不客氣,分別選了一台動力車,坐了上去,星飛更絕,冷秋秋話剛一落,馬上就躍起,接著整個人身體筆直斜成四十五度,直向著一台最近的動力車掠去,速度之快,身形飄動之怪異頓時又嚇了其他女孩一跳,楊子江與張無互望了一眼,無奈地苦笑起來。   「喂喂,快點呀,這車子是誰的!」坐上動力車後,星飛馬上就笑著喚了起來,他在找著駕駛員。   片刻後,就在星飛等得有點不耐煩時,一個怯生生的女孩才紅著臉小心翼翼地靠上前來。   「呵,是你嗎?快點呀,看,她們都飛起來啦,我們不快點的話就要落後啦!」,看到眼前這個臉紅紅的俏麗女孩,星飛心中一陣大樂,更湧起了想逗逗她的興趣來。   女孩的臉更紅了,更不敢正視星飛那熾熱的目光,偷眼往四周望去,果然看到其他四輛動力車都正徐徐升起,反倒是最先坐上去的星飛,成了最後一個。女孩鼓起勇氣,坐上了動力車,在努力讓自己忘記後面那個不停地笑著的男孩的同時也不斷地往車內輸入真氣。   「我叫星飛,你呢?」隨著真氣的輸入,動力車開始緩緩地向上升起,坐在後坐的星飛無聊起來,於是就開始找一些事來打發時間,例如說閒說搭訕。   「琉璃!」前面的女孩低聲應著。   「哦,琉璃呀,呵呵,好怪的名字……!」星飛還想多說時,動力車已上升到飛行高度,接著在呼呼的風聲尖嘯中,急速地向著前方幾輛動力車追去。   就這樣,五輛動力車風風火火地在天空中飛掠而過,直向著蓮蘭北郊的松子林駛去。   「琉璃!琉璃!」沒過多久,不知是不是最近飛慣了,坐在動力車上的星飛非常不舒服,尤其是那不快也不慢的速度,更讓他心急,於是就對著前面正專心開著車的琉璃抗議起來:「太慢啦,你看,被拋開好遠啦!」說著時,似為了證明自己沒說錯一樣,星飛還專門伸出一隻手指向前邊那四輛越變越小的動力車,其實也不知真是琉璃開得慢,還是前面那幾人急性子開得特快,反正是之間的距離是越來越遠。   「這已經很快的啦!」琉璃臉紅了起來,心裡一急下,真氣滯了滯,動力車又慢了一些,弄星飛大歎起氣來。   星飛也知道她開得不慢,一路上更不知越過了多少輛動力車,但是相對於前面那四輛特快的來說,又確實是慢了半拍,「你們叫「飛車社」呀?」見速度一時也提不上去,星飛有點沮喪,接著又興沖沖地與前面那正手忙腳亂著的琉璃搭訕起來。   「對呀,我們都很喜歡在天空中開車飛來飛去,所以就加入學校裡的動力車社!」一說到開動力車,琉璃提起了興趣來,更忘了先前的緊張與羞怯,和星飛一陣侃侃而談,末了又似補充地說道:「其他同學都稱我們七人為「飛車七魔女」!」   「七魔女」星飛一下傻,想起她先前那副羞怯怯的神態,雖然她的衣著很前衛時髦,但好像怎麼也無法與「魔女」這兩個字扯上邊,一呆之後又苦笑起來。   「是了,那個天哥是誰?好像很厲害的!」,星飛突地想起了她們先前說的那個武技高手。   「對,天哥很厲害的,是我們學校裡的第一高手,連老師也打不贏他!」   只聽琉璃說話時的激動興奮語氣,就知道她一定很崇拜仰慕那個「天哥」,星飛心中一陣好奇後,又興起了想會一會他的興趣來。   琉璃似也發現了自己的失態,頓時了頓後繼續說道:「天哥對我們很好的,尤其是大姐,我們都在想,天哥一定是喜歡大姐的!哼,孫淳那些人要不是趁著天哥不在,給他天大的膽也不敢欺負我們,現在,唉……!」   說到冷秋秋與那個「天哥」的事時,琉璃的語氣中明顯帶著羨慕的成份,而那最後的一聲歎息,卻是在擔心著楊子江不知應不付得來一樣,星飛聽在耳邊時自是暗笑不已。   伸出一手,輕輕地拍了拍琉璃的肩膀,似是在給她注入信心一樣,星飛笑著說道:「放心,有子江出手,一定沒問題的!」,對於楊子江,星飛倒是信心十足,在悟出旋轉氣勁後,楊子江的武技明顯又進了一步,大概比得上悟出「流星劍氣」   前的李思無吧,以這樣的實力,在蓮蘭這個武技並不是很出名的城市,應該也不會遇到什麼問題的,所以星飛一點也不替他擔心。   「你們是從那裡來的呀!」,琉璃突然好奇地問了起來。   「天安市,去西方逛逛!」,星飛笑著說!   「啊,這麼遠的呀!」琉璃一驚後也嘖嘖地歎起來,想了想後突地又問道:「那你的武技是不是也很厲害!」   對琉璃這沒頭沒腦的一問話,星飛一怔之後摸了摸後腦苦笑著道:「還可以吧!」這倒不是星飛謙虛,相對於聯邦學院裡的學生來說,在武技上星飛的確是沒得說的了。但在今天,短短的一天中,星飛就遇過兩個不比自己差的人,一個是月無瑕,一個是那個機械帝國的烏隊長,想到月無瑕時,星飛心中莫明地湧起了笑意來,樂滋滋的好不舒服。隨後又想到那個烏隊長,更是笑得不停口,他知道即使拿著「冰雲劍」要想打贏他也不是一件易事,只是堂堂這樣一個頂尖高手,先是低估了星飛的實力,接著又小看了「冰雲劍」的威力,最後竟被星飛生生斬下了一隻手,也真是冤,「呵呵」想想著,星飛忍不住得意地笑出聲來。   「怎麼啦!」琉璃聽到星飛那得意的笑聲,奇怪不已。   「呵呵,沒什麼!」星飛臉一紅,自嘲地笑了笑。   往前方望去,與琉璃說話間,又被拋遠了好多,星飛大感洩氣,突地腦中一轉,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樣,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來。   身子前仰,湊在琉璃耳邊,星飛神秘兮兮地說道:「想不想快一點!」   琉璃一呆,嘴上脫口而出:「當然想啦,只是……!」她話還沒說完,就已被星飛打斷,耳中又聽到星飛說道:「那你就坐穩啦,我們加速……!」頓時心中一驚,剎那間更湧出不好的預感來。   「咦!你……!」就在琉璃心中惶惶,不知後面的星飛想做些什麼時,陡然間感到身後傳來一股強大的真氣,瞬間就從自己手中取得了動力車的控制權,並源源不息地將真氣注入車內的蓄能晶體之中,而自己輸出的真氣卻像遇到一股牆一樣,全被彈了回來。   而動力車也在強大的真氣催激下,莫明地在半空中停了下來,即不向前飛行,也不墜下地面,只是靜靜地浮著,當然,這只是一個前奏,就像暴風雨來臨前,海面總會特別平靜一樣。   真氣源源不息地注入車內,漸漸地整架動力車都泛出了白色流光來,而在那白光的包圍之中,琉璃驚奇看著這一切的變化,與此同時也感到陣陣寒意,就像被冰片包裹著一樣。   「扶穩啦!」沒過多久,感覺真氣流入得差不多了,星飛再次湊到琉璃的耳邊,忍著笑提醒著她。琉璃聽後雖然不知會發生些什事,但也非常緊張地握緊了車頭把手。   但琉璃怎麼也想不到,那接下來發生的事,會是她這輩子也忘不了的。   整架動力車都被「冰機真氣」層層包裹著,而車內的晶體裡輸入的真氣早已到達了承受的頂點,要不是星飛小心翼翼地控制著的話,說不定早就爆炸了,更不要說現在仍靜止在空中。   畢竟,從來都沒有會「御風術」的高手會費勁去開動力車的。   星飛算是第一個了!   「呀…………衝啊……!」一陣陣高昂興奮的叫聲中,星飛猛地一催勁,整架動力車就咆哮,帶著隱隱風雷聲響直向前方沖卷而去,而在那風聲,雷聲,星飛的興奮吆叫聲中,掩不下琉璃那竭底裡發出的恐懼尖叫。   琉璃在恐懼地尖叫著,除了因為車速快得讓人心驚膽戰外,另一個原因是她發現這動力車的車身開始向下傾斜。   腦中剛一生念,動力車就已整個翻轉了一百八十度,就像遊樂場裡的過山車一樣。琉璃小時候玩過過山車,那絕對是一次恐怖的經歷,至今仍忘不了當車身翻轉時,在高速離心力,重力作用下心臟急速爆跳的感覺!然而相對於現在的情景,遊樂場裡的過山車簡直就是小兒科,除了在速度上不知快了不知多少倍外,更要命的是沒有任何安全護罩拴住身體。   在車身完全倒旋的那一刻,血液沖腦,不停尖叫中的琉璃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完了!」接著只覺肩頭一緊,星飛的雙手及時地壓住了她那在重力作用下快要摔下去的身體,即使如此她仍覺得全身血液都像齊齊湧到腦部一樣,暈眩一片,長長的頭髮垂直散落,身體四肢更是不自然地四處隨風搖動著。   而在前邊,楊子江與冷秋秋等人的四輛動力車正排成品字方陣,在天空中浩浩蕩蕩地衝著。驀地間從後方湧來一股狂風,只一剎那,一架發光的動力車急速穿過方陣,頓時光芒四射耀目,空氣中的氣流更洶湧著向兩邊翻騰而起,四輛動力車就像在怒海中的四葉扁舟一樣,被捲起的氣流吹得上下顛翻打抖,幾乎就要摔下去。   好不容易穩下車身後,驚魂未定的眾人往前方望去,卻只依稀看得到一團發光的亮點,接著連亮點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是琉……璃嗎!?太……太快了!」載著楊子江的香香不可置信地望著前方,剛才她依稀看得到是琉璃的動力車從身邊穿過,但這速度實在是太過快了,快到讓她們不敢相信。   香香話剛一落,其她女孩也都吱吱喳喳地議論起來,最後更齊齊把目光放在了楊子江與張無身上,因為她們很清楚單憑琉璃是無法把動力車開到這種恐怖速度的,所以就只剩下一個可能……!   在這麼多個女孩的詢問目光注視下,張無與楊子江都尷尬了起來,他們也都認定了肯定又是星飛這個想到就做,完全不理後果的單細胞動物所作的好事。   「楊大哥,琉璃她沒事吧,要不要去追上她們!」香香擔心了起來。   「呵呵,這個嘛,不必了,有老大在,應該不會有事的!我們先去松子林辦正事吧!」事實上,這麼快的速度,就算想要追的話,也是不太現實的。   遠方,發光動力車上的尖叫仍在持續著,但卻慢慢減弱著,最後更變成無意識的低聲悶喊,與其說是適應了這種恐怖飛行,還不如說可憐的小琉璃認命了。她的神智已有些迷糊,緊緊地閉上雙眼,雙手下意識地握住車頭把手,臉上表情更像踫著鬼一樣,腦中在極度驚恐下早已變成一片空白。 (http://www.yunxiaoge.com/index.php 雲霄閣)   沒過多久,閒人星飛再次覺得不好玩了,於是就將動力車再一百八十度轉身,返回了正常飛行姿勢,畢竟,身體下垂開著動力車也不是一件很爽的事,頭都開始麻了。   「琉璃……!」因為速度仍然很快,星飛擔心自己說的話琉璃聽不到,於是就運用起在武技大賽中偷學到的傳音技巧,將聲音先化入真氣之中,然後再一線輸入到琉璃耳中,這樣就不會受到外界的干擾,當然,琉璃會不會這種說話的方式,那就不在星飛的考慮範圍內了。   等了一會兒後,見琉璃不單沒有說一句話,甚至連正常的反應都欠奉,星飛急了起來,接著又對著她大聲說:「小……琉……璃……快睜開眼睛呀,信我,沒事的!!」跟著還呵呵大笑了起來,他那爽朗的笑聲反而讓琉璃清醒了一下,但有了上一次的教訓後,死不肯睜開眼睛。   其後在星飛的不斷勸說下,琉璃心中的不安稍減了小許,同時又感到速度雖然快,但已不像剛才那樣翻轉車身了,半信半疑下,緊張地睜開了眼睛。   雙眼一開,當看清前方事物時,琉璃馬上又嚇得魂都飛出了來,跟著「啊∼∼」一聲尖叫中,再次緊緊閉上眼睛,腦海中又湧起一個念頭:這回真的完了!   星飛奇怪地往前方望去,頓時也嚇出了一身冷汗來。不知什麼時候,前方已無端端地多了一座山,而高速的動力車正筆直地向著山腰衝去!十萬火急!!   這麼近的距離,這麼快的速度,要想停下動力車,又或者避開山是不可能的,電光火石間,星飛想也不想地一把提起極度恐慌著的琉璃的兩隻手臂,然後施展出「御風術」,狼狽不堪地向後急速彈起,而幾乎是前腳與後腳之差,「轟隆」一聲爆響,動力車已失控般撞到了山腰上,頓時火光一片,而那爆炸時衝起的龐大急速氣流也令星飛在空中上下不停搖擺,好一會兒等飛到更遠處時才慢慢平復下來。   「好在手腳夠快!」半空中,展開「御風術」提著已差不多嚇暈了的琉璃,星飛停了下來,饒有興趣地看著遠處山腰上依稀可見的點點火光,心裡自然連聲慶幸。   順便說一下的是,這已經是星飛一天之內弄壞的第二輛動力車,又破了記錄。   琉璃仍然閉著眼睛,兩隻懸空的腳不停地上下擺動著,就像在走著路一樣,而她的腦海中更出現了無數幻象,「我死了嗎?」感覺到自己的腳懸著,踏不到實物,一點也找不到重力的感覺,雙臂間還有一股向上不斷拉升的力,身體被風吹著搖搖晃晃的,就像人死了之後升天的情形,頓時令琉璃傷心得想哭,她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這麼快就會死,而且還死得那麼冤枉,那麼不值得。   「琉璃……!」星飛見琉璃一動不動的,關心地起來。但星飛不知道的是,他那充滿關心的聲音聽在琉璃耳中時無異於惡魔的呼喚,一剎那間,琉璃像是記起了很多事一樣,更記得星飛這個害死自己的惡魔!更把眼睛閉得緊緊的,滿臉悲傷下更打定主意死也不睜開眼來!   「喂,別睡呀,快醒醒!我不認識路去松子林!」星飛急了起來!   「松子林」失神落魄中的琉璃猛地一驚,想起了被捉去的同伴「葉子」,頓時也急了起來,那還管得了那麼多,一下子睜開眼睛,這才發現星飛雙手插過自己的腋窩,托著自己浮在半空之中,心中恐懼之下再往腳下望去,果然……頓時眼前一黑,這回倒真是暈了。   「喂喂……!」當身前女孩身子一顫,頭軟垂下去時,星飛一驚,當看到她那慘白一片的小臉時,更是哭笑不得,更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連喚了琉璃幾聲後,還是一點反應也沒有,星飛一陣頭痛,無奈之下只好運氣向前直飛,在一個山峰上找了一塊乾淨的大石頭後,才將這個明顯嚇暈了的女孩放下,跟著自然是使出了渾身解數,用盡一切辦法想弄醒她。   悠悠地,琉璃只覺得額頭上一片冰涼,似被冰塊敷著一樣,神智也為之清醒了一些,隨後就聽到風聲,鼻中嗅到一些花香草味,還有一連串似是喘氣的怪聲。   緩緩地睜開了眼睛,一張苦惱不已的男人面孔馬上就映入眼簾,一剎那間,兩隻眼睛瞪得大大的,轉也不轉地盯在那只尺之間,正一副如釋重負般大笑著的男人的臉上,同一時間,無數與之相關的片段、記憶也急速從腦海深處調了出來「啊……!」又是一陣尖叫,所發出的超高聲波就連星飛也受不了,一驚之下,狼狽地提著「冰雲劍」接連倒掠了好幾米,才苦笑著穩了下身來,他剛才借「冰雲劍」的寒氣滲入琉璃體內,好讓她能快點醒來,但沒想到她醒來後會有這麼大的反應,見到自己時更像見到鬼一樣,心中自是洩氣之極。   「嗚嗚……!」剛才的尖叫還只是個開端,接著更令星飛頭痛的是,琉璃哭了起來,而且越哭就越大聲,越哭就越傷心,就像江河缺堤,一洩而下,停不了一樣。   「喂喂,小琉璃,你怎麼啦,別哭呀,呵呵!」星飛眉頭皺成一團,更猜不出琉璃為啥會哭,但念到對方只是一個小女孩,也不去和她計較那麼多,於是就湊步上前,哄起她來。   「你這個魔鬼,壞蛋,天底下最壞的人!!嗚……!」琉璃抽泣著大聲罵出來的話,差點就讓星飛掉了下巴,心裡更是納悶起來,不明白自己怎麼得罪了她,難道是剛才飆車的事,又或者是……星飛想起了她那輛撞毀了的動力車,心裡一陣發涼,暗忖著:她如果要自己賠的話,那可真是霉透了。   「呵呵,別哭別哭,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呀!呵呵!」考慮到昂貴的動力車決不是窮窮的自己能賠得起的,星飛努力地想淡化這件事,同時還心虛地瞅了瞅琉璃,見她仍然一副不肯原諒自己的樣子,頭又脹痛了起來。   「你這混蛋,惡魔,這樣嚇人……!!」   「啊!呵呵,小琉璃呀,你就為這事哭成這樣呀!呵呵!」在明白琉璃哭的原因,星飛一呆後忍不住就笑了出來,同時又扮了個鬼臉想逗她笑,但沒想到卻引來了反效果!   「你還笑!!!!!」嗚咽著的琉璃突地從石頭上站起,怒不可竭地瞪著星飛,那樣子直像要殺人一樣,嗯,如果她手裡有劍的話。   星飛一愣,剎那間更覺得琉璃那站在石頭上的纖細身形變得越來越大,而自己心虛之下卻像變得越來越小。心裡發毛之際,馬上就將手中的「冰雲劍」放到了身後遮住,不然給她看到,受了刺激的話,就不妙了,同時心中也是一凜,知道自己先前可能玩過火了,畢竟對方只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女孩,不像夜小瑤那麼「玩」   得,不過話又說回來,如果換作是夜小瑤的話,現在哭喪著臉大喝救命的肯定是星飛。   琉璃也只是一時怒氣沖腦,失控之下才站起來怒視著星飛,這時一股氣過了,整個人也像洩了氣的皮球一樣,癱了下去,接著傷心之下,哽咽著低聲啜泣起來!   「琉璃!」琉璃的哭聲變低了,但星飛心中的不安感卻越來越強烈,最後更變成了自責,內心不斷交戰後,終於,星飛走上琉璃坐著的石頭前,以難得的認真態度正視著她說道:「對不起!」   誠懇認真的語氣,讓人可以百份百地相信這是一個發自內心的道歉。   琉璃也似是一驚,頓時止住淚水,抬頭望去,當看到那一直嘻笑不止的星飛認真嚴肅地望著自己,目光中儘是欠疚自責,還似是在等著自已原諒時,一時間氣也消了很多,隨後更覺得星飛嚴肅起來的樣子,真是說不出的滑稽,頓時破哭為笑,梨花帶雨的俏臉上綻出了笑容來。   見琉璃的小臉上展出笑容,星飛也忪了一口氣,抹抹額頭上的冷汗,片刻後又不禁尷尬連番地苦笑了起來,因為琉璃的笑聲就和她先前的哭聲一樣,停不了口,唉,真是難服待的女孩呀。   「別笑啦,又哭又笑的,真拿你沒辦法,嗯,我們快走吧!」   經星飛一說,琉璃也省起了此行的目的,站起身來後,環顧四周,這才發現自己站在高高的山峰上,隨即記起自己的動力車失事撞毀的事來,頓時心中又急了起來。   「車子都給你弄壞了,現在可怎麼去呀!」琉璃埋怨起星飛來,但說到動力車被毀時卻沒有星飛想像中的那麼憤怒,這倒是令星飛又放下了一顆心頭大石,接著尷尬地笑著說道:「呵呵,小琉璃,你放心,我自有辦法帶你去!」   「我已經15歲了,不要再叫我小啦,難聽死啦!」兩隻美美的眉毛往上翹了翹後,琉璃大有意見地抗議起來。   星飛暗笑一聲後也不和她爭執,輕輕一躍,跳上了琉璃站著的石頭,靠近她後,笑著說道:「閉上眼睛!」那臉上的表情,就像將要去做一件很趣的事一樣。   琉璃更奇怪了,但在星飛目光的堅持下,最後她還是很聽話的閉上了眼睛,接著就覺得身子一輕,一驚之下睜開眼,發現星飛已橫抱住自己。   「星……!」一驚之下,琉璃第一個念頭就是想跳下來,卻被星飛笑著勸住。   「不要看下面,不要想那麼多,現在就幻想著你坐在一台動力車上!」星飛笑嘻嘻地望著琉璃,接著朗笑一聲:「開車喔!呵呵」在清脆的笑聲中,「御風術」   使出,星飛就抱著琉璃徐徐地上升,頓時令琉璃有種宛如夢境中似幻似真的感覺,一瞬間,竟似也忘記膽怯一樣,也開心地笑了起來。   第四章英雄救美   松子林,位於蓮蘭北郊,因種滿了松樹,到結果的季節,遍山遍地都是隨風落下來的成熟松子果實而得名。   由於地處偏僻,加上除了松樹外,再沒什麼怡人景色,所以一般都很少有人會來這裡,也因此,這裡成了一些人聚會活動的地方。   孫淳就喜歡帶著劍技社的人來這裡「活動」。   因為樹多,而習劍者為了練習劍技,修練臂力,通常都喜歡拿些不會動的樹幹來斬,饒是這裡的松樹非常之多,被他們「劍技社」的人糟蹋了一個多月,也已空出了一大片來。斬樹容易,種樹難,看樣子用不了一年,松子林就會在蓮蘭的地圖中消失了。   而此時,十幾個十七八歲的劍技社學生正聚在松子林的空地裡嘻戲著,在空地的邊緣處,一個少女被綁住雙手吊在一棵枝幹彎彎伸出的大松樹下,口中被軟布塞著,不停地發出「咿∼呀」悶聲,那飽滿的身體在不斷的掙扎下隨風搖拽,晃來晃去的,倒是惹來一雙雙色迷迷的眼睛,一時間噓聲大起。   「孫少,你說冷秋秋那婆娘會不會來!」一個高瘦學生往那被縛少女色色地瞟了幾眼後,對著威風凜凜地提劍立在空地中央的一個健碩學生問了起來,他就是孫淳,也是蓮蘭武技學院劍技社的社長。   孫淳提劍往那被吊著的少女虛點了一下,陰惻惻地道:「她敢不來嗎,哈哈,她真不來的話,咱們就拿她來開齋,她來了的話,就要她們「飛車社」從此臣服於我們「劍技社」!」跟著是嘿嘿淫笑!   一眾劍技社學生也都跟著淫笑了起來,而那被綁著的少女在聽到後,咿呀一陣悶叫後又是一陣急劇的掙扎,自然又引來一大堆早已色迷迷的目光。   那高瘦學生突地又擔心地道:「孫少,咱們這樣對付冷秋秋,給凌天知道了,會不會有問題的!」其他學生聽後也心中一懸,七上八落起來,畢竟,得罪凌天可不是說笑的。   孫淳聽後勃然大怒:「放屁,老子用得著怕他!」   高瘦學生頓時嚇得不敢再說下去,心裡卻直嘀咕著:「你要不是怕他的話,又怎會趁著他不在的時候才敢來對付冷秋秋!」心裡更打定主意不要沾這事的邊,不然的話,凌天回來後,就有得好受的了!   片刻後,孫淳見到他沉默了下來,心中只一轉念就猜出了他心裡的念頭,冷哼了一聲,自信地道:「放心,我已有了辦法對付凌天那臭小子,嘿嘿,我會讓他知道,知罪我孫淳的下場!喂,你他媽的不要這麼窩囊好不好,有什麼好怕!」   言畢,似想起什麼一樣得意地放聲大笑起來,而其他學生見狀也嘿嘿地陪笑著,一時間松子林裡笑聲不絕。   「孫少!!他們來啦!」   這時,被安排在另一棵大松樹上看風的一名學生大聲叫喚了起來,接著更從幾米高的樹技一躍而下。   孫淳急聲問道:「來了多少人!」   「四輛動力車!」,從樹上跳下來的學生,喘了喘氣後答道。   孫淳聽後精神一振,雖然奇怪為什麼會少了兩輛,但都無礙於他那興奮的心情,對於他來說,征服冷秋秋這美女是他想了好多年的夢想,以前只因為有拌腳石在攔著,才一直沒有成功,現在正是天賜良機。   就在孫淳召集著一眾劍技社學生,隆重地等待他們的「獵物」送上門來時,四輛動力車悠地從天而至,「呼呼」風聲中捲起滿天松枝針葉,殺氣騰騰地降落。   「孫淳!!快放了葉子!」   黑色的動力車還沒停穩,冷秋秋妙目一轉,很快就找到了那吊在樹上,正「咿∼呀」不停地奮力掙扎著的葉子,頓時心中湧起了無名怒火,杏目帶威地衝著那陰笑不停地望著自己的孫淳叱喝了起來。   孫淳色迷迷地地望著從動力車上翻身躍下地面的冷秋秋,淫笑著說道:「放心,秋秋你來啦,我一定會放下她的,你們說是不是呀!哈哈哈∼」   那後一句卻是對著身後的十幾個劍技社學生說的,自然又引起了一陣陣噓聲哄笑。   冷秋秋臉上一寒,直瞪著這群劍技社的學生,眉毛不停地翹動著,顯然心中已氣急,而就在她想開聲喝罵著,孫淳突地臉色一變,指著才隨著眾女離開動力車的楊子江與那仍坐在車上的張無道:「這兩個臭小子是誰!」   楊子江與張無兩人都不顯眼,一個文質彬彬,神色淡然;另一個卻是一副懶洋洋的樣子,坐在動力車上似乎連躍下的興趣也欠奉一樣。   無端端多出了這兩個陌生人來,自然令孫淳吃了一驚,尤其是楊子江背上的那柄劍,更令他平空生出不好的預感來,但他也是一個狠角色,尤其是眼看著長久以來的心願就要實現了,色迷心竅下,還那裡管得了那麼多。   冷秋秋鐵青著俏臉,沉聲罵道:「你們再不放下葉子,休怪我們不客氣!」   孫淳冷哼了一聲,彈了彈手中長劍,得意地道:「行,只要你們贏得了我手中這把劍!我就放了她,嘿嘿,輸了的話,我也會放了她,但要用你來交換!哈哈哈,我勸你還是不要比的好,你們「飛車社」有多少斤兩我會不知道,難道你以為憑著這兩個臭小子就能救得了你們,還是乖乖地陪我去吃餐飯,說些好話哄一下我,待老子心中這道氣下了,自會放了你的,哈哈哈!」   跟著大笑了起來,似是已看到冷秋秋趴在地上哀求自己的樣子來。   冷秋秋粉臉一陣通紅,怒喝道:「你甭在作夢了,比就比,還會怕你不成!」   跟著臉一轉,望著楊子江軟聲懇求道:「楊大哥,你幫我教訓一下他!」   楊子江還未開聲回應,孫淳身後的劍技社學生已是噓聲一片,一劍技社學生更陰惻惻地笑道:「孫少,看來你的小情人已經改投他人懷抱了!」   另一劍技社學生也接口說道:「看來他們的關係還非比一般呀,說不定已拔了孫少你的頭籌……!」話還沒說完,嘴邊已嘿嘿地淫笑起來,其他學生聽後也齊齊哄笑,直氣得冷秋秋兩眼冒煙,要不是身邊的小楓拉著她,說不定早已衝了上去拚命了。   孫淳卻臉寒如冰,怨毒地瞪著楊子江,那模樣就似要生吃了他一樣。   楊子江心中也動了無名怒火,冷哼一聲後,提勁拔身而起,一個巧妙的身法,清脆利落地躍到孫淳身前幾米處。   孫淳見楊子江躍起的身形,心中一凜,情知遇到了大敵,「嗆」一聲,也不發聲,趁著楊子江剛站穩之際,先發制人,一劍拔出,掠出一點寒星直向楊子江挑去。   冷秋秋等女見狀大驚失色,齊聲怒罵起孫淳卑鄙來,而身處其中的楊子江,雖然對於這突如其來的一劍彼為意外,但卻臨驚不慌,身子一斜,輕巧地就避開了這來勢洶洶的一劍,接著也「嗆」一聲,寒光一閃,長劍拔出,振腕抖臂間,手中長劍更化作數十道電芒,向著孫淳手臂劃去!   孫淳一驚之下,連忙回劍護身,同時大喝一聲,反手掠劍而上,架住了楊子江那揮劃而下的劍招。   楊子江暗叫一聲好,心想這孫淳果然還有點料子,憑這一劍應也應進得了聯邦學院了,但與自己仍有一段距離,尤其是在自己悟出了旋轉氣勁之後。   輕喝一聲,楊子江手中長劍三次變招,連續彈在孫淳的劍身上,每一次都震得他虎口爆裂,渾身發顫,劍更似要把握不住,脫手而飛一樣!   三彈之後,楊子江不再遲疑,藉著孫淳手腕巨痛露出破綻之際,一招紫天「急」式,刺劍!快如閃電般輕點在他的手腕上,同時左手一掌,將他震退了好幾米!   在楊子江的劍劃中手腕之時,孫淳發出一聲慘叫,同時劇痛之下長劍落地,趔趄著腳步不住地往後退,好不容易才站穩。方一穩身立下來馬上不停地撫著右手,臉上已經痛得扭曲變形了,那手腕上被楊子江的償劃出了一條深深的劍痕,恐怕沒有十天半月都不會好轉過來的了!這也是楊子江對他的懲戒!   場中諸人全都看得目瞪口呆,沒有幾個人看得清楚楊子江是怎麼打敗孫淳的,只覺得一轉眼之間,孫淳就被打敗了一樣,但孫淳的確是輸了,而且還輸得一敗塗地!   「呀∼楊大哥你好厲害呀!」勝負一分,冷秋秋第一個興奮地大叫了起來!直到此時,其他觀戰的人也都一一還過神來,表情神態自然各不相同,站在孫淳那邊的劍技社學生個個臉上都露出驚慌,不知道什麼時候多出了一個劍技高手,而冷秋秋這邊的女孩全都興高采烈的,知道已佔了上風!   冷秋秋掩不住心中的歡喜,含情脈脈地望著正還劍於鞘的楊子江,眼中更似只有他的存在一樣,一顆心怦怦地不停跳著!驀地間,衣袖一緊,接著就聽到小楓說道:「大姐,你沒事吧!」   冷秋秋俏臉霞燒,啐了一聲,旋即對著那正不停地撫手痛叫著的孫淳喝道:「孫淳,你已經輸了,還不快點放人!」   孫淳猛地一抬起頭,怨毒的目光射向冷秋秋,令她生生地打了個寒顫,接著又把目光轉到了楊子江身上,老羞成怒地大喝道:「上∼,將這個臭小子給我斬成肉醬!」他竟仍不肯認輸,想憑著人多,圍攻楊子江挽回敗勢!   十幾個劍技社的學生雖驚震於楊子江的高超劍技,但聽孫淳一聲號下,齊齊拔劍圍住了楊子江!頓時場中氣氛一下子熱到了頂點,也令楊子江眉頭蹙成一片!   冷秋秋臉色一變,罵道:「孫淳,你說話不算數!還算什麼英雄!」   孫淳看到手下已團團圍住了楊子江,這才得意大笑,「冷秋秋,等下我剝光你衣服後,你就會知道什麼叫做英雄!」跟著呵呵地淫笑了起來!再一揮手,剩下的幾名學生持劍逼向了冷秋秋那邊!敢情是想雙管齊下,先捉住她們再說!   冷秋秋臉上寒成一片,接著大喝一聲,「姐妹們,上!」說完,一轉身,從小楓手上接過了一柄劍,緊握在雙手之中,當真是英姿煥發,威風凜凜!   一直坐在動力車上看戲的張無嚇了一跳,原本他還想繼續看下去的,但沒想到隨著冷秋秋一聲令下,其餘四女劍都從動力車上拔出了兵器來,而且五花八門,個個不同,有鎖子鐮,有長劍,有護手劍,還有短槍!而唯一相同的是,個個眼中都燒著火焰,身上都湧出了激昂的鬥志。   「我的天呀,這群美少女不會是想群毆吧!還一副蠻熟的樣子,不像是第一次幹這事!」張無吐吐舌頭暗想著,額頭上已冒出冷汗來,接著越看就越像,心裡哭笑不得之餘,更知道自己該出手了,否則的話,一群這麼漂亮的女孩揮刀舞劍地殺來殺去也實在是大煞風景,況且受了傷的話就更不好!   陡然一聲暴喝,接著凌空沖飛而起,翻過那些氣勢洶洶地準備大打出手的美少女,之後一拳揮出,只出五成力道就已震飛了跑到最前的一個學生,接著再連環發腿,他腿法雖然不是主修武技,但對著這些學生卻已足夠了,那快如閃電的幾腳擊出後,盡數踢在他們的腰腳上,雖然一樣留了勁,但也夠他們痛上十天半月的了!   冷秋秋等人一愕之間,就見到所有僕上來的對手趴在了地上,頓時也收住兵器,笑嘻嘻地停了下來!更有數女不停地注視著張無!目光中儘是崇拜與好奇。   而這時,一道紫氣閃出,楊子江一劍飛星,散出無數劍芒,瞬間就劃傷了所有對手的手腕,在那一聲聲的慘叫聲中,所有圍攻他的劍技社學生都握不住劍,就像先前孫淳一樣撫手痛叫了起來!   孫淳臉色大變,萬萬沒有想到楊子江與張無兩人厲害成這個地步,大駭之下連忙退到綁著人質的那棵大樹下,顫聲對著那怒氣騰騰地逼上來的諸人道:「你們別過來,否則我對她不客氣!」   「唉,連人質這招也用上了,也真夠霉的啦,子江,你說是不是呀!」張無似是一點也不擔心地嘲笑著,又引著諸女連聲嘻笑,楊子江也笑吟吟地望著那有如喪家之犬的孫淳!一副不為其所動的樣子!   孫淳大怒,不知從身上何處拔出了一把匕首,然後一轉身,想去捉住人質要挾時,卻見眼前空空,原本那應吊在一米多高處的葉子,早已不知所蹤,一怔之下,聽到樹上傳來嘲笑聲,忙仰頭望去,卻看到一男二女坐在更高的另一彎彎樹枝上,正對著衝著自己冷笑著!   樹枝上坐著的男子正是星飛,當他和琉璃用「御風術」趕到時,剛好趕上場中一片混亂的情形,男男女女全都大打出手起來,考慮到自己沒必要湊上一份,於是就悄悄地飛到葉子處,先將她救下來再說!   至此,孫淳已知自己一敗塗地,接著想也不想地拔腳就跑!其他手上受創的劍技社學生也都跟著一窩蜂地跑掉了!   「呵,最後一招當然是三十六計走為上計啦,呵呵!」張無又打趣地笑了起來!聽他這麼一說,所有女孩都忍不住大笑了起來!   「哼,這樣就放過他,太便宜他了!」坐在星飛身邊的葉子被吊了老半天,心中自然有氣的!   星飛側頭望著葉子,見她噘起小嘴,眼瞪瞪地望著那已逃到動力車旁,正倉皇著準備飛起離去的孫淳,一副怒氣難消的樣子!於是隨口就笑道:「那你想怎麼樣?」   葉子望著孫淳那已開始升起的動力車說道:「至少也不能讓他們跑得那麼舒服!」   「好!包在我身上!」說到整人,星飛頓時又起了興趣來,馬上揚起手指,凝神貫勁,對準那幾十米外正凌空攀升著的動力車尾部,接著勁氣猛地一吐,「指刀」使出,一股至柔凌厲的勁氣激射貫穿了孫淳的動力車的尾部。   強大的撞擊使得孫淳的動力車有如怒海中的一葉小舟一樣,翻騰旋轉,幾輕辛苦才穩下來,沒有墜下去,接著也不敢回頭,倉惶地逃走了!也幸好那被指刀貫穿的尾部只是一個內箱,沒有什麼重要機件,不然的話,星飛又要破記錄了,一天之內連毀三輛動力車!   葉子原本還奇怪星飛想幹些什麼,隨即看到星飛那揚起的手閃出一道白光,接著孫淳的動力車就一副要墜下的樣子,頓時舒心地拍手大笑了起來!   而在孫淳等人消失得無影無蹤後,星飛與琉璃,葉子三人也從高高的樹枝上躍了下去,此時,冷秋秋等女孩都圍著葉子與琉璃,互訴長短。三個女人一個墟,何況是七個女人,星飛一見形勢不妙,馬上運勁沖飛躍起,漂漂亮亮地飄到了楊子江,張無身邊這才放下心來!   「老大,剛才……!」張無笑嘻嘻地望著星飛,但話還沒說完,星飛就已猜到他要問什麼,馬上打斷了他的話說,嘿嘿地大笑了幾聲後,道:「剛才兜風去了!」跟著又笑罵道:「喂,大嘴,你瞪著我幹什麼,不相信的話可以去問小琉璃!」   話雖然那麼說,但星飛心裡著實不想張無去問琉璃,不然的話,自己又毀了一輛動力車的事就戳穿了!而且肯定會成為兩人以後笑柄的!   張無的目光在星飛的臉上游來游去,令星飛心裡一陣發毛,好在最終他也沒去找琉璃求證。然就在星飛放下一顆心頭大石來時,張無突地又說出了一句話,令星飛尷尬得不知該說些什才好:「老大,你不是坐著那女孩的動力車嗎?那車去哪啦!」   星飛為之語塞,一時間也想不出什麼話來搓搪過去!目光一轉,看到楊子江正站在一邊暗笑,臉上唰地紅了起來!   而這時冷秋秋等人就像是星飛的救星一樣,及時走上前來,解了星飛的窘境!   「楊大哥,你們接下來想去那裡!」   「找間酒店住下來,然後再填飽肚子!」雖然冷秋秋問的不是自己,但星飛搶先替楊子江說了出來!   「酒店?嗯!去琉璃那裡吧,蓮蘭最大的酒店就是她家的!」冷秋秋沉吟了一會後,笑望著琉璃一眼!   星飛聽後心中一愕,接著轉頭望向琉璃,見她紅著臉點了點頭,頓時心中大喜,知道就算不能免費的話,有這個皇帝女帶著,至少也可以打個五六折吧,要知道星飛等人現在的錢已不多,能省的話當然是再好不過的啦!同時心中也奇怪不已,不解這個琉璃分明就是一個嬌怯怯的富家女,為何要穿成這麼前衛性感的樣子,還加入什麼「飛車社」到處學人飆車!唉,現在的女孩,真是越來越不明白了!   心裡苦笑了一會後,星飛接著又精神一振,笑嘻嘻地對著那和自己非常有「緣」的琉璃說道:「小琉璃,你介紹的話,可以打多少折的呀!」那一副想佔便宜的模樣,自然又惹得眾人一起大笑!松子林中又蕩起了陣陣笑聲!     第七集   第一章冰魄彈   公元二六一七年聯邦歷五一四年三月十八日蓮蘭   東方,剛睡醒的太陽正慢慢地從山緣邊爬起,陽光透過黎明前的冷霧後也似帶著冷意一樣,讓人感到涼唰唰的,一不留意就打了個哆嗦,身子縮了縮。   當天色越來越亮時,周圍一切也開始變得暖和起來,到處都充滿了朝氣與生機。   早起的鳥兒有蟲吃,早起的蟲兒被鳥吃。   不管是吃蟲的鳥還是被鳥吃的蟲,在經過一夜的睡眠後,這一刻都睜開了眼睛,鳥兒在吱吱地叫嚷著,蟲子也不甘示弱地在低鳴著,各安其位,開始了新一天的生活。   在蓮蘭,對於一般的普通市民來說,六點正是最後一個香夢的高潮,但對於習武者來說,六點也是早課開始。當然,無論是作著夢也好,調息練功也好,一切都在靜悄悄之中進行著,鮮少有人會在這個時候大聲熙攘地去擾人清夢。   當然,沒有任何事是絕對的。   像星飛的好友張無,現在就在擾「人」清夢。   昨天在琉璃的介紹下,三人作夢般地住進了位於大江邊,有著無敵江景的蓮香酒店第八層超級豪華套房中,不說別的,單是那個大廳就有三百多平方米,比星飛的家還要大上一號,夠氣派了吧!其他設備也是應有盡有,齊全完備。   但舒服歸舒服,五點多時,張無與楊子江就習慣地醒了過來,接著楊子江修練「紫天真氣」,張無在大廳之中活動筋骨:練拳。當然,他不是在練拿手的「霸拳」,那可會把這豪華大廳給拆了的,他練的是一種慢了半拍的怪拳!   說怪是因為拳招使得慢,但又不是乏力時使出的那種浮勁虛拳,事實上每一招每一式裡頭他都凝足了十成的真氣,換句話說如果將那真氣快速擊出的話,威力肯定是嚇人的。但現在卻像是將這一套本該勁氣十足的拳招放慢了一二拍一樣,澎湃的真氣凝於拳掌之間,卻又不隨招射出,似只想讓那些真氣在氣海與臂掌間的經脈裡打個轉一樣,馬上又歸回體內,在這點上倒與調息有點相似。可以說,這也是張無自創的早課方法,同時,要讓充滿真氣的手臂慢吐吐地將招式使將出來,自然比正常要難得多,但也只有這樣,才能將真氣練得控制自如,所擊出來的「霸拳」才會如此氣勢澎湃。   在拳招使出之時,張無還試著配合呼吸的快慢,令它隨著拳腳的出招進度達到近乎完美的結合,每一招過後都有一種神清氣爽,通體舒泰的感覺。很快地,充滿了節奏感的呼息聲就迴盪在這寬闊的大廳中,最後更弄得某個正緊閉著房門「呼呼」大睡著的人很不「舒服」。   本來如果只是一些時快時慢的氣息聲的話,還不足以吵醒正睡得昏天暗地的星飛,頂多是給他那正發展到高潮的夢境裡加上一些怪怪的元素,如突然刮起一陣大風,又或者無端端跑出一兩隻咆哮撕吼的怪獸……   但這張無不知是存心跟星飛作對,還是真有這個必要。在每一招使完之後,變招之間總會突然將速度加快一拍,同時低喝一聲,聲落、氣到、勁出!   那喝聲是由混雜著真氣,雖不是很響亮,但勝在聚而不散,而且有意無意地,總是向著星飛那間房子衝去。   就這樣,從五點半到現在,半個多小時內,作著香夢的星飛連醒了三次,然後又連續三次受不了睡蟲的誘惑再次睡回去。   當然,每一次他都用了不同的方法去隔音,像現在不單整個人鑽進了羽絨被內,厚厚的枕頭緊壓在頭上,連耳朵也塞了一大團紙巾。但顯然沒用,因為每隔一兩分鐘,張無的怪叫聲就會透過厚厚的房門,透過柔軟的羽絨被,透過扭成一團的枕頭,透過那些塞在耳中的紙巾,清清楚楚地鑽進星飛的耳中。   對於一向重視睡眠,每天都堅持足夠的時間去睡大覺作香香美夢的星飛來說,這種情況下,已經是忍無可忍了。   「砰」一聲,房門被大力地打開,接著被吵得沒覺好睡的星飛就如同一頭發了怒的獅子一樣,蓬起他那凌亂的頭髮,抱著一個大枕頭,咆哮咧罵著直衝了出來。   「死大嘴,你鬼號些什麼!!」人未到,聲已到,白色的柔軟枕頭更先行一步!   「呵,老大,今天吹什麼風呀!這麼早呀!」張無不驚不慌,一腳悠悠地伸出,輕易就撩開了襲來的大暗器,跟著回氣收拳,長長地吁了一口氣後,才笑嘻嘻地望著那瞪著帶血絲的眼睛,直似要生吃了自己一樣的星飛。   他不笑還好,一笑之下,星飛心中就更氣了,大聲喝罵道:「早你個頭,一大早吵得我睡也睡不著,是不是想欠「扁」呀!」說完,盛憤中的星飛還真揚起了拳頭,凶巴巴地對張無比了比手,大有一副就快出手之意。   張無一呆,哭喪著臉說:「老大,我在練功呀!」隨後臉色一轉,笑嘻嘻地建議道:「要不你關掉六根中的聽覺,這樣不是誰也也吵不了你嗎?」   星飛其實也正心裡盤算著這件事,聽覺關閉後,就切斷了外面的聯繫,就算在耳邊打雷也聽不到的。想到得意處時,禁不住又乾笑了幾聲,但就在他撿起地上的枕頭,準備繼續去睡大覺時,目光一轉,留意到身邊好友眼中一閃而過的狡黯,心中頓時一愕,片刻後也猜了出來,於是,手中的枕頭又再次往張無扔過去,嘴中笑罵道:「你想我睡到晚上呀!」   張無迎著枕頭伸手一爪,輕巧地就接了下來,曬道:「這個當然是隨你喜歡,反正別指望我會叫醒你,呵呵!」說完,將枕頭扔回給星飛,繼續耍起拳來,大廳之中喝聲又起。   星飛看著慢吞吞地揮著拳的張無,撓了撓頭,無奈之下也只好拿著枕頭返回房間,當然不是去睡覺,給張無這麼一弄後,星飛早已醒意全消,但眼皮還是重重的,也實在好倦呀,打了一個大大的呵欠……   五分鐘後,星飛走了出來,在這段時間內,他已在那設備齊全的臥室裡辦妥了一切應該做的事,在洗完臉後人也精神得多了。   來到大廳時,星飛發現張無又變了花樣,一隻手握拳倒立在地上,有點沒好氣地問道:「喂,大嘴,子江呢!」話剛一說出口,身體就感應到了楊子江的氣息,在陽台處,似乎還挺怪異的,星飛心中好奇之下,不等張無開口,逕自走上前去。   陽台中,楊子江正斜靠在牆上,閉著雙眼,露出安然的神色,最奇怪的是肌膚間流動著一股淡淡的紫色光彩,當陽光照在他身上時,身體上的紫光與陽光相互交錯,看上去怪異之極。   「怪物」星飛吐了吐舌頭,他知道這是修練「紫天真氣」的緣故,隨後想到自己調息時也會放出光來,頓時又啞聲笑了出來。   星飛從不做早課,原因很簡單,以他那貪睡的習慣,要在五六點就自自覺覺地爬起來,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但今天不知是不是受到兩位好友的感染,還是悶得發慌,於是決定研究一下武技。   目前待研究的題材有兩個,一個是將自創的「游風術」簡單、實效化;另一個就是「旋轉真氣」的二度開發。除此之外還有一些小題材,如楊子江與張無想出來的體外勁氣旋轉、「滑風術」等等,但由於不是很重要,就先拋在一邊了。   在心裡衡量了一下後,最終選擇了研究「旋轉真氣」。呵呵,昨天在這事上星星也被糗得夠嗆的了,因此星飛無論如何也要盡快地將面子撈回來。   研究題材決定後,星飛又再往下細分,很快就放棄了去研究那要半分多鐘才能擊出的「旋轉能量球」,雖然它的威力大得驚人,但速度上的問題顯然不是一時半刻可以解決的了的。就這樣,星飛最後決定去研究那招曾經將冷秋秋的動力車擊毀的「加速旋轉真氣」。   這招加速旋轉真氣是將真氣提到臂上經脈時才急速旋轉,然後瞬間擊出,而目前最令星飛頭痛的是儘管手臂經脈強韌,可以順利地讓真氣急速旋轉擊出,但在那一瞬間反產生的巨大痛苦,至今仍令到他心寒寒的,對經脈會造成多大的傷害也是一個未知之數,所以修改是必然的,否則很可能像雙面刃一樣,在斬到別人的同時,也割傷了自己。   想了想後,星飛站在露台上,為了讓自己能靜下心來思考,他還閉上了眼睛,與此同時將一股「冰機真氣」提到手臂上,認真地研究起來。   依照昨天的想法,星飛首先考慮將真氣移到前臂上才進行旋轉,但等到真氣提到前臂時又放棄了,因為這樣依然不能將出招時的痛苦根冶,而且真氣在經脈中旋轉的通道繼續縮短的話,為了挽回因此而減少的威力,就要加快速度,這樣做將對經脈造成更大傷害。   只想了一陣子,星飛就覺得自己的頭都漲了起來,慘的是仍然一點頭緒也沒有,這時從手臂上突地傳來漲漲的感覺,一愣之下才發現那股已提到前臂上的真氣,因為「前途」不明朗,已經停了下來,而且越聚越厚。   想了想後,星飛將真氣向前導到手掌中,讓它運動一下,否則天知道這些至今仍沒有完全受自己控制的真氣會作出些什麼大事來。同時星飛也想起了雪月說過的只有在自己創出配得上「冰機真氣」的武技時,才能真正地發揮其威力,達到第一層甚至更高的境界時,心中又是一陣苦笑。   「唉,雪姐姐太高估我啦,別說第一層,現在連第二層也都勉勉強強的!」想想著,星飛還洩氣地大歎了一口氣。   不久之後,手掌也出現了同樣的問題,星飛無計可施,只好消極地將真氣再往前移,一直運到指尖。接下來,星飛就要進行選擇了,要麼將真氣強行歸回氣海中,要麼就將真氣直接擊出。心裡盤衡著時,無意間想到「指刀」上去,這可是星飛除「飛龍掌」外最得意的一招,尤其在創出了可以連續攻擊的新「指刀」後威力更是驚人。   心中剛一動念,星飛馬上就將真氣集聚在食指前端,打定了主意用「指刀」將真氣騰出。   在意念控制下,真氣在指上越聚越厚,瞬間,「指刀」就已蓄勢待發。   這時,星飛睜開了眼睛,望了望發熱的手指後,正想對著天空擊出一招「指刀」時,心中一動,馬上就放棄了簡簡單單地擊出「指刀」的念頭。在那一刻,星飛想起了李思無的「流星劍氣」,憑著強大的真氣,令斷劍射出幾十厘米長的劍芒。   雖然不知道李思無是怎麼做到的,但他可以做得到的事,星飛相信自己也可以做得到。   一般人控御真氣的過程大都是在體內完成的,真氣隨招式離體之後就結束了事,但星飛知道真氣離體後仍可以進行一定程度的牽控,像自己在冰原裡創出的「指刀」變形「指鞭」,就是將真氣源源不息地騰出,然後當氣鞭來用。而張無與楊子江所想出來的在招或中加入令氣勁旋轉也是一樣的道理。當然,「流星劍氣」是曾經名動天下的「聯邦八劍」之一,御控真氣的方法自然又比星飛等人憑空想出來的方法高明得多,但思路卻是一樣。   也不知是不是受到李思無的刺激,星飛興趣大增,畢竟他的「流星劍氣」曾令自己吃了大虧,胸口更兩度被劍氣斬中。最重要的是李思無現在已經進入了「武神石碑」,天知道他出來的時候會厲害成什麼程度,如果自己在武技上沒有突破的話,遲早還會多敗一次在他手中,這事決不能發生。   於是,星飛再次閉上了眼睛,然後用擊出「指刀」的方式,將集聚在指上的真氣慢慢地向外放出。   由於真氣放出時速度過慢,一離開手指,馬上就消逸而去,但不要緊,星飛什麼都缺,就是真氣不缺,甚至還過多了,於是一路前仆後繼,源源不息地照這個方法放出真氣。   在不知浪費了多少「冰機真氣」後,星飛終於放棄了由指尖向前慢慢射出真氣的嘗試,而改為將真氣由整個食指前節對外溢出,他想先解決真氣在指外凝聚的問題。   不久之後,那些溢出的真氣放出白光,把食指前節團團包裹住,凝成了一圈,其間雖然不斷地有真氣散失在空氣中,但更多的真氣也正從指節經脈內源源不息地散出,當真氣越流越多,越聚越厚時,竟似產生吸力一樣,散失的真氣越來越少,最後更低微得讓人感覺不到。   到了這個時候,體外凝聚真氣這一步就算成功了,雖然閉著眼睛看不到,但透過真氣的流動,星飛仍能清楚地感應到這一切的變化,心裡樂滋滋的,同時還給他發現了另一件意想不到的事,雖然星飛沒有刻意去讓那些散出體外的真氣旋轉流動,但非常奇怪地,它們居然自己繞著食指旋轉了起來,而且隨著真氣的越聚越多,旋動的速度也越來越快,耳中都似能聽到氣流急速旋轉時的風聲了。   儘管心中莫名其妙,但星飛也沒繼續深思下去,隨後更到到這樣反而更好,不用自己再費勁去讓真氣旋轉。   在星飛忙乎乎時,突地感到身側一陣氣勁波動,原來楊子江已被星飛「驚」醒了,正奇怪地望著他手指中那個同樣奇怪不已的光團,後方也傳來了輕盈的腳步聲,張無也瞪大著眼走上來湊熱鬧,對他來說,這個老大的怪事還真一件比一件多。   星飛得意地睜開眼睛,當看到自己手指上盤旋著的真氣流時,臉又僵住了,只因那裹著指節的真氣流不斷地向外擴張,沒一會就已有碗口那麼大,看上去實在怪異極了,就像手指上插著一個發光的大筒子一樣。   這當然難不到星飛,他只在心裡想了想,就又想出了辦法來,意念一動,透過指內真氣與指外真氣之間的緊密聯繫,慢慢地導引那些指外的真氣呈螺紋狀繞著手指向內旋轉,結果真氣旋轉的半徑就不斷地衝著星飛的手指向內緊縮著,光筒自然也會變得越來越小。   但星飛只高興了片刻,就又發現了一個大問題。由於真氣旋轉的半徑不斷變小,令真氣也受到擠壓濃縮,對食指造成的壓力也越來越大,更令星飛心驚的是,那螺紋狀繞著指頭急旋的真氣也沒停下來,仍然在不斷地向內緊縮著,大有不將星飛的手指絞碎就不罷休的勢頭。   星飛越想就越驚,但已經沒有辦法去可以讓它停下來了,甚至連減慢一下速度都難以做到,頓時從背脊骨裡透出了一道寒氣來。   無計可施之下,星飛只好不斷地從指頭處騰出真氣,用來抵抗指外的真氣擠壓。就這樣,一個向下旋轉擠壓,一個向上推阻,兩股真氣上下抗衡著,也幸好在那些指外凝聚的真氣團變成螺紋狀旋轉後,星飛就不再對其輸送真氣,令其威力受到限制,這才勉強擋得住,否則的話,星飛的手指鐵定完蛋了。   不知過了多久,當星飛眉頭都皺成一片時,真氣終於不再衝著手指擠壓,且慢慢地變回了先前的平行盤旋狀。   星飛至此才鬆了一口氣,目光往指頭掃去,只見那原本碗口大的龐大真氣流,現在已被壓縮成了薄薄不到半厘米的一圈旋轉光層,而且經過壓縮之後,光芒也斂去很多,一點也不礙眼。   眼見成功,星飛高興得只差沒大跳起來,再加上高呼三聲「萬歲」。   接下來當然是試驗一下這新招的威力,星飛先將手指對準天空,隨後又覺得這樣看不出效果,想了想後,目光最後放在了露台下面的那條幾十米寬的蓮江上。   想到做到一向都是星飛的作風,嘿嘿得意地笑了幾聲後,星飛做出一個手槍姿勢,微瞇著眼,瞄準後,口中得意地「砰」一聲,聲落勁出,在一股真氣的急速推動下,食指中的光膜哧一聲飛脫手指,在仍然灰蒙的天氣中帶出一道閃光,無聲無息地擊出。   乍然一聲巨響,當光膜擊中江心時,瞬間就在平靜的江面上擊出了一個近二十米的大洞,激起的水花達幾十米,小部分甚至還潑在了得意中的星飛身上,弄得他滿臉是水。   「呵呵呵!」一呆之後,星飛忍不住大笑了起來,因為單看威力,這一招就已強過了「指刀」多多,而且施用安全,完全沒有副作用,他不高興才怪呢。   江面上的巨響,也將附近正熟睡中的居民驚醒過來,濺起的水花更把一些靠近江岸的屋子淋得像是下了一場大雨一樣,只一轉間,無數屋子就亮起了燈火,詛罵之聲此起彼落,還有人抄起傢伙怒氣沖沖地跑到江邊找肇事者算賬……!   星飛一看不妙,雖然自己待在八樓高高的陽台內,不太可能被發現,但心虛虛地還是縮回了屋子裡,隨後看到楊子江與張無正看著怪物的眼神瞪著自己時,更覺尷尬,撓著頭嘿嘿乾笑起來。   「老大……!」楊子江苦笑著說不下去。   最後還是張無問道:「老大,剛才那一招又是什麼名堂!?」   星飛馬上又神氣起來,不無得意地說道:「那是我新創的旋轉真氣武技,嗯……就叫做「冰魄彈」好了,哈哈!」跟著是讓兩人聽後毛髮筆直豎起的得意怪笑。   「冰魄彈」,張無晃著頭由衷地讚道:「不錯,老大,這招很了不起!」給張無這麼一捧後,星飛自然更覺得飄飄然的。楊子江仍在苦笑,最後也跟著兩人大笑了起來。   這時,門外響起了「篤篤」的敲門聲,還有琉璃的清脆叫喚聲。   推開門。   淡藍色的上衣,配著一條深色齊膝短裙的小琉璃就已大大方方地展露在星飛的眼前。   星飛看得一呆,心中更驚愕於眼前這個小女孩的變化,如果說昨天她那副黑色緊身衣服在性感惹火之餘又讓人心裡怪怪的話,那麼現在就順眼得多了。   但這種前後間簡直判若兩人的變化,星飛不知是一時反應不過來,還或是真的吃不消,反正一雙眼自門推開後就瞪得大大地,目光更是在琉璃身上不斷地游浮著。   琉璃被星飛看著大窘,嬌脆的小臉頰上紅撲撲的,但心裡也樂滋滋的,甜甜地一笑後,露出一排編貝似皓齒,身子微側,斜斜擺了擺頭,調皮而又開心地眨了星飛一眼後,才笑嘻嘻地道:「怎樣啦,嘻嘻,星飛哥,你覺得我好看嗎!」   這回輪子到星飛發窘,厚厚的臉上難得地發紅起來,習慣性地往頭上找去,尷尬得說不出半句話來。   「昨天穿的是我們「飛車社」的制服,只有在戶出活動時才會穿!」似是解釋,更似在給星飛下台階,反正在琉璃說完後,星飛心中大快,越來越喜歡眼前的這個善解人意的小女孩了。   「啊!你是來送早餐的!?」心中高興的星飛目光一轉,注意到了琉璃身邊的一個擺滿餐器的手推車,鼻子吸了吸,果然是食物的香味,肚皮馬上就起了反應。   這也難怪的,剛才練那「冰魄彈」時,耗費了大量的體力、精神,這時不吃吃東西補補可怎麼行。   琉璃笑著點了點頭,說道:「是呀,早點部的阿姨做好了早餐,我幫她們送上來,順像來看一下星飛哥你們住得慣不慣!」   星飛大笑了起來,連聲說道:「慣!當然慣啦,簡直就是舒服透了!」隨後當然義不容辭地將餐車推進了房內,而琉璃在進入去時,突地又奇怪地說道:「剛才好怪呀,無端端地打起了雷來,嚇了我一跳!星飛哥,你聽到了嗎?」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星飛臉色頓時大窘,罕有地紅了起來,身子也有點不自然的,他心裡自是清楚那「打雷」是怎麼一回事,當然,這事是決不能和琉璃說的,乾咳了幾聲,似是替自已擺脫窘態一樣,隨後偷眼往身後的琉璃瞅去,見她仍一副心怕怕的樣子,頓時心也虛虛的,馬上快走快腳地推動餐車。   「楊大哥,張大哥,你們都醒了!」琉璃顯然也沒有發現星飛的異狀,進去後就看到了坐在大廳內,正喝著茶,神態悠悠著的楊子江與張無。   兩人見到琉璃時也都點頭微笑應了一下,隨後更像存心氣星飛一樣,一言不發,嘴角掛著笑意,繼續喝茶。   琉璃雖然奇怪著楊子江兩人的反應,但也沒說什麼!反是星飛,作賊心虛之下哈哈大笑了幾聲,沖了沖氣氛後,就掀開了餐車上的器皿,頓時又興奮地大叫了起來!   「酥餅,蒸包,拉麵,豆奶,還有這熱辣辣的煎餃!哇,小琉璃,你真是太好了!」看到眼前豐盛的大餐,星飛激動地以熱情的目光向琉璃表示了心中的感激,但沒過多久,似是樂極生悲一樣,「哎呀」一聲,臉色一變,就似洩氣了的皮球一樣,沮喪了起來。   琉璃嚇了一跳,不解地望著星飛,今天早上她特意吩咐早點部的員工製作了這份精美的早餐,但星飛卻好像還有點美中不足的遺憾一樣,遲疑了一下後,奇怪地問道:「星大哥,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很好,很好!」星飛此刻的表情活像在撿到一張中了頭獎的彩票後,突然又發現過了期。   琉璃心裡納悶著,還想深問下去時,一邊喝著茶的張無搶先說道:「小琉璃,缺了一樣東西呀,老大正在後悔著昨晚為什麼會忘了和你說!嘿嘿」   「什麼東西!?」奇怪之餘,對於星飛喜歡的東西,琉璃興起了興趣!一雙烏黑的眸子,不停地四處轉動著,一時放在滿臉晦色的星飛身上,一時又拋在正慢慢品喝著熱茶的張無臉上,還有那始終帶關迷人微笑的楊子江。   「雪糕!」在琉璃問完後,幾乎同一時間,三人都說了出來,相視一愕間,也都放聲大笑了起來,琉璃一呆之後,心裡糊塗了起來。   「那有人早餐時吃雪糕的呀!」琉璃忍著笑,跟著又說道:「不過,星飛哥喜歡的話,我叫點心部的阿姨做就是啦,嗯,這樣好不,晚上回來後,就做一個我們酒店獨有的特色雪糕給你吃!」,看到星飛的讒樣,琉璃心裡開心極了。   星飛雖然有點尷尬,但聽到有雪糕吃,而且還是特色雪糕時,早就忘了一切,那裡還去在意那麼多,高興之下差點就想抱起琉璃來慶祝,嗯,如果她再小幾歲的話……!饒是如此,星飛還是大力地拍了拍琉璃的肩膀,笑道:「小琉璃,你放心,以後如果再有人欺負你的話,告訴你星飛哥,我幫你出頭!」跟著是得意的大笑。   「哎呀!」猝不及下,被星飛大力地拍到,琉璃吃痛了起來,接著聽完他的話後更被逗得顫身笑個不停,道:「星大哥,謝謝你,琉璃知道啦!你快點吃早餐吧!」   「好!」應了一聲後,星飛轉身拿起一塊酥餅,一副餓相地大吃了起來,而張無與楊子江兩人,早就不客氣地在吃著。   琉璃站在一邊,看著三人風捲殘雲般狂吃著早餐,而她本身卻好像一點跟著吃意思都沒有,沒過多久,更像鼓足了勇氣一樣,緊張地說道:「星大哥……我有件事想麻煩你!」   「什麼事!?」狂吃著的星飛抬起頭,當看到琉璃脹紅著小臉時,心中一呆納悶了起來,笑道:「小琉璃,你儘管說,別和我客氣!」楊子江與張無也發現了琉璃的異常,齊齊把目光放在她身上。   在三人的注視下,琉璃莫明地大窘,羞得把頭垂更低,輕咬著嘴唇,似在猶豫著一樣,片刻後才下定決心般,抬起了頭,認真緊張地望著星飛說道:「星大哥,我想你教我武技!」   「噗」、「咳咳」,琉璃語音一落,正吃著酥餅,飲著豆奶的星飛大嚇了一跳,猝不及下更被噎住,紅通著臉大咳著,露出一副辛苦的樣子。而楊子江與張無聽後也是一愕,接著是幸災樂禍成份居多的大笑,心裡都在想著:「老大你這次吃了人家的口軟,活該倒霉!」   來不及說話,星飛舉起一杯豆奶仰頭咕咕地一番牛飲後,才舒了一口氣,解決了氣管中的問題,隨後心裡不停地對著自己說:「不會的,不會的,琉璃她一定是和我開玩笑,一定是的!」抱著這個僥倖的心理,星飛在緩過氣來後,往琉璃處望去,當看到她仍然一臉認真緊張地等著自己的答覆時,心裡頓時涼了半截,強笑著道:「小琉璃,這麼早你就和我開玩笑呀,呵呵……!」跟著一番大笑,當然,是他一個人在笑,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笑聲也慢慢地快變成哭腔……!   「琉……璃……!」星飛哭喪著臉望著琉璃,那表情就活像在做著噩夢一樣。   「真的,我真的很希望星飛哥能教我武技!」   「只要你認真的話,在學院裡也可以學呀!」   「沒用的,我已經學了一年多了,效果很差,所以想讓星飛哥來教我,而且星飛哥比學院裡的老師還要厲害!」琉璃誠心地望著星飛,臉上露出一副哀憐的神情,直教人想拒絕也難!   「你現在還小,再過多一兩年就會厲害很多的!」   「秋姐比我學多了兩年,也是那個樣子,結果天哥一不在,就給孫淳那幫壞傢伙欺負啦!」說著時,不知是不是想起了昨天葉子被欺負的事,琉璃眼中露出了憤懣來。   「那……啊,你為什麼不叫那個天哥教你!?」凌天!琉璃眼中了不起的高手!星飛馬上就像找到救星一樣推到他身上去了。   「天哥說過他的武技不適合女人練,而且……!」琉璃再一次無情情地打破了星飛的希望,接著遲疑了一下,欲言又止!   「而且什麼!!?」星飛奇怪了起來!   「他不會飛!」琉璃猛地一抬頭,大聲地說了出來,而星飛三人在聽後也馬上作出了激烈的反應,「撲通撲通」地就趴倒了在地上。   但琉璃卻像一發不可收拾般,繼續激動地大聲說道:「我很想飛!以前只是在夢裡幻想,後來因此加入了「飛車社」,但自從昨天星飛哥你帶著我在天空中飛了之後,我昨晚怎麼也睡不著,腦海中不停地回味那一刻在天空中震憾感覺,所以,我決定了……」   話聲突地一停,一雙狂燒烈火的眼瞳緊緊注視著星飛,一字一句地說道:「所以,我,一定要飛!」說完後,琉璃的小臉已經漲得紅撲撲的,還不住地喘著大氣,隨後望向星飛時眼神又是一變,流露出令人狠不下心拒絕的懇求來,當然,這也正是星飛噩夢的開始。   氣勢壓倒一切!在琉璃說話的時候,三人全被她那絕對的氣勢所壓倒,說不出半句反對的話,之後你瞧瞧我,我瞧瞧你,面面相覷間哭笑不得起來。   「星飛哥,求求你啦,你就教我吧!」就在星飛等人煩惱不已時,琉璃心裡急了起來,走近星飛身邊,可憐兮兮地扯著他的衣服,臉上更是一副就快要哭出來的樣子。   星飛的頭已經暴漲了起來,他從未想過會遇上今天這麼尷尬的場面,當看到琉璃眼中的熱切期待時,實在硬不起心來拒絕這麼可愛一個小女孩的請求,尤其是自己還受了她那麼多好處。但真要教她嗎?怎麼個教法?該教些什麼?教多久?問題似乎一個比一個還讓人頭痛,如果自己答應的話,就要認真地去考慮後果,而星飛什麼也不怕,就怕麻煩,而且自知也不可能是個好老師,連自已的這一身武功都是糊里糊塗地練出來的,至今都沒有學好,真有能力去教她嗎?搞不好弄得她走火入魔就慘了,想想著心裡又是一陣發涼。   「琉璃!」抱頭苦思了一會後,星飛突然臉色一正,認真地對著琉璃說道:「我們還要去西方,不可以待在這裡教你的!」說完後心中又是一動,急急地補充道:「更絕不可能帶你一起去,你明白嗎!?」   「啊!?」琉璃的小臉上掩不住心裡湧出的失望,哭喪著臉低頭想了想後,突地帶著希望地說道:「只要星飛哥你留下來教我一個星期就行了,下星期學院裡會有一場武技測試,只要通過了就要以進入菁英班,以後就有機會考入聯邦學院!」   星飛聽後一怔,旋即又苦笑起來,暗忖著:這倒沒錯,雖然聯邦學院9月份才開始招生,但各地的武技學院往往提前半年就開始為有希望的學生進行「備戰」,自己當初不也是從天安市的一間普通學院裡考進去的嗎!只是進去了也未必飛得了呀!唉,早知會有現在這種後果的話,昨天就不亂搞了。星飛懊悔不已地摸著腦門苦笑了起來。   煩惱著時,往身邊的兩人望去,見他們眼中的驚愕已慢慢地被難以言渝的笑意替去,臉上更是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自然又氣得星飛不但牙癢癢的連手也癢癢起來,直想起身「扁」人。   「滑風術!」腦中靈光一閃,想到這兩個天才所創出的滑風飛行術,不也是可以飛嗎!雖然慢了一點,低了一點,姿勢……嘿嘿,古怪了一點……!   但就在星飛樂滋滋地盤算著怎樣才能將琉璃推到這兩人身上時,臉又苦成了一片,「滑風術」雖然比不上「御風術」,但至少也要第四層才用得了,而琉璃!星飛只微微感應了一下她的內息,一張臉就變得越來越難看了,因為琉璃只達到了第六層的初位,僅比一般人好一點,要想用「滑風術」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失望之下,星飛大歎了一口氣。   「琉璃!」星飛指了指外面的陽台:「你先去那邊走走,我們需要……內部協商一下!」   「什麼!?為什麼我不能在這裡聽!」琉璃不服氣地噘著嘴抗議起來,心裡也緊張地擔心起來。   「快去,快去!」雖然很不情願,但在星飛的堅持下,琉璃最後還是嘟著嘴,大有意見地離開了大廳。   在琉璃離開時,星飛還不忘地多說了一句:「別偷聽喲!」,隨後一臉晦色地望著楊子江與張無,後者眼中也都都露出了同情來。   「子江,你看這事怎麼辦,我們還要趕路呢,那能在這裡耗著!」星飛首先徵詢楊子江的意見,在他看來,楊子江比較理性一點,不像張無那樣整天和自己抬槓。   出乎星飛意料的是,楊子江沉吟了一會後,笑孜孜地道:「老大,遲一個星期應該沒問題的吧!」跟著在發現星飛聽後臉上肌肉微微地扯了扯,失聲笑了出來。   張無也插嘴說道:「是呀,剛才不知誰大拍著心口「砰砰」聲地說不用和他客氣,嘿嘿,這麼快就反口,還真虧他好意思呀!」跟著是呵呵的一陣嘲笑。   真是那壺不開提那壺。星飛狠狠地瞪了張無一眼,那目光簡直就可以殺死他,摸著頭自怨自艾起來:「我那知道會是這樣的呀!」   「而且……!」張無故意拖長了語氣,道:「老大你考慮過後果了沒有!」   星飛聽後一怔,奇怪地道:「有什麼後果,答應了她才麻煩多多!」說著時,若有所思地往露台外的琉璃望去,見她雖然背著自己,似是在看著外面風景一樣,但細心看去,她的兩隻小耳正微微豎著,分明是在聚功偷聽著這邊的說話,頓時頭又大了起來,苦惱之下又覺肚子餓了,信手就拿起台上的一塊酥餅。   「嘿嘿」驀地間,張無突然冷笑了幾聲,接著才又對著嚇了大一跳的星飛道:「老大,你昨天下午弄壞了小琉璃的動力車,昨晚又免費住進了這間超極酒店,現在連你準備吃的這塊餅也是她送的,你考慮過後果沒有!!」這話呀,說得難聽點已近接近恐嚇與威脅了,手同時還指了指星飛拿著準備送入口的酥餅,嚇得他像被蛇咬到一樣馬上放了回去,那趣樣不但引得裝腔作勢著的張無與微笑不語的楊子江彎著腰大笑,連陽台外的小女孩也「噗嗤」地失聲笑了出來。   一針見血,張無所列舉的都是事實,星飛臉皮的就算再厚,這時也紅了起來,雖說撞壞琉璃的動力車只是一個意外,住到這裡,更是琉璃堅持不收錢,而早餐嘛,也是她送來的,但吃了人家這麼多好處,難道幫幫忙也不肯嗎……?   盤思了一會,星飛像是認命地又吁了一口氣,精神一振笑著說道:「算了,教就教吧,嗯,大嘴,這件光榮而神聖兼負有重大意義的任務就交給你啦!」說完是一陣得意的大笑。   「老大!!」張無聽後幾乎整個人都彈了起來,接著更哭喪著臉抗議:「你要她練我的「霸拳」,還不如拿塊豆腐砸死我算了!」   星飛一想也覺得有點道理,「霸拳」最重的是氣勢,琉璃那副嬌滴滴的樣子,一看就知道不適合的,更何況「霸拳」需要強大的真氣支持,這東西可不是一時半刻可以練得到的。   歎了一口氣,星飛向楊子江投去了求助的目光,而後者被星飛那不懷好意的目光一瞥,馬上就嚇出了一身冷汗來,擺著手苦笑著道:「老大,不是我藏私,只是要練「紫天七式」首先就要練「紫天真氣」,嗯,如果琉璃現在從頭開始練的話,十年以後也許會有希望的!」   楊子江說後,星飛心中那最後的一絲僥倖都無情情地破滅了,心裡毛毛地想著:「不會真的這麼倒霉吧!」   「老大,你還是認了吧!作人要負責的喲!」   星飛一怔,往張無望去,見他一臉正經的樣子,剛才的話更擺明了是在教訓自己,心中自然滿不是滋味的。其實星飛也不是不想教琉璃武技,只是有點怕麻煩而已,而且不知怎麼個教法,這時被張無一激,眼睛一轉,莫名其妙地乾笑兩聲後,對著陽台處的琉璃喚道:「琉璃,快進來,有重大決定了!」   不等星飛說完,早已「聽」到了的琉璃一個漂亮的轉身,輕身躍起,接著有如海鷗掠波般輕快地穿過大廳,飄落在星飛身邊,臉上更是如沫春風般,笑嘻嘻下露出兩個小梨渦來。   星飛望著琉璃說道:「琉璃,我們三人決定一起教你武技!」一口氣說完後,馬上就向琉璃眨了眨眼睛,接著也不理其他人的反應,大口大口地低下頭去繼續狂吃,心中報復性地暗笑著:「看你們還笑得出來嗎!要死大家一起死!」他不甘自己一個倒霉,乾脆就將楊子江與張無都拖下水,正應了一句古話「有難同當」!   琉璃一呆後馬上就省悟了星飛的意思,對她來說這自然又是一個意外的驚喜,馬上衝著那兩個似乎還遠沒有從驚變中反應過來的人甜甜一笑後道:「謝謝楊大哥,還有張大哥!」   至於被老大出賣了的兩人在琉璃說完後才猛地反應過來,但已然太遲,狠狠地瞪了那正若無其事般狂吃著食物的星飛一眼後,才對著琉璃強笑起來,而後者心裡早就樂顛啦。   「呼,吃完啦!」十幾分鐘後,在楊子江與張無心事重重無心食慾,琉璃又高興得吃不下的情況下,星飛撿了個便宜,吃了個大飽,伸了伸懶腰後,若無其事地笑道:「我們走吧!小瑤說過,吃飽了之後,最好就是作作運動幫助消化,呵呵呵!」   「小瑤是誰?」琉璃問了起來,目光一轉,看到張無與楊子江正極力忍著笑時,心裡更是奇怪。   星飛尷尬起來,臉上一紅後也莫明地想起了那個凶凶的暴力少女來,心裡更想著:「小瑤現在不知在做什麼呢?」暗吁著氣時看到張無一副打算與琉璃「詳細」   解釋的樣子,雖不知他會怎麼說,但狗嘴裡怎吐得出象牙,心裡一寒,急急地道:「快走吧,7點多了,我們去參觀蓮蘭學院!」說完也不待張無反應過來強行將他扯了出去,楊子江心裡一陣暗笑後也和納悶著的琉璃跟了上去。   第二章學院風波   聯邦以武立國,五百年來更是不斷地推廣弘揚武技,雖說這六十年來因「月何之變」而導致武學衰落,漸漸走向下坡,但長久以來所建立的武學修習體制還是被完整地保留下來,而這些修習體制主要由各地的武技學院,政府開辦的武技培訓中心還有民間武學組織構成。   蓮蘭學院雖然比不上位於首都天安市的聯邦學院,但也是蓮蘭附近城鎮最大的武技修習中心。   學院建在蓮蘭東部風景怡人的蓮江兩岸,佔地近30平方公里,非常寬闊,有趣的是,幾十米寬的蓮江將學院分成了南北兩半,就像變成了兩間學院一樣,而學生們也一直稱南邊校園為南院,北邊為北院。   載著星飛等人的豪華動力車在經過十幾分鐘的行程後,終於到達了這個大得嚇人的學院。   還在空中時,透過動力車的玻璃窗俯視整座學院後,星飛等人早已暗暗稱奇:這那裡是武技學院,根本就是一個龐大的森林區!   星飛等人想得並沒有錯,在學院建立之前,這裡原就是一片美麗的森林,後來學院又本著與大自然和平共處的原則,除了幾條貫穿學院的道路與位於北院的教學樓群外,並沒有隨便改變其餘地方的生態環境,甚至連各種設施都盡量配合著森林的地形而建,力求將人為的影響減到最小,也因此,蓮蘭學院在聯邦中有著「綠色學院」、「森林學院」之稱。   車子一停下,星飛等人就迫不及待地打開車門,飄落地面,作了一個深呼吸,感受著那略帶著濕氣的森林清新空氣,頓時心曠神怡,全身舒暢無比,精神也為之一振。   星飛笑著對琉璃說道:「小琉璃,這裡非常不錯,地方大,空氣又好,呵呵!」   「嗯!」聽到星飛誇讚自己的學院,琉璃心裡自然開心啦,接著又不忘補多一句:「待會到了江岸,還更美呢!」   星飛聽後忍不住笑了出來,學校裡居然有一條大江橫貫而過,這還真是一件怪事,目光向四周環視而去,很快就發現了一些新鮮事,好奇地指著不遠處的一個彎著腰蹲在地上的學生,向著琉璃問道:「那是什麼……!」   被星飛指著的學生正在為自己的鞋上套上一個類似溜冰鞋的物體,弄好了「霍」地站起,再猛地向前一躍,身體彈起之際,腳上那類似溜冰鞋的物體向地面同時噴出幾股急速的氣流,接著整個人就足不沾地地向前快速掠去。   「「氣動鞋」呀!」,琉璃的小臉上充滿了詫異,接著更道:「星飛哥,你沒用過嗎!」,話剛一說完,猛地省起星飛御氣飛行的事,臉一紅,有點不好意思地自嘲道:「看我呀,真笨,忘了星飛哥會飛,根本就不需要用這種東西,呵呵!嗯,這氣動鞋也是最近幾個月才從臨風那裡傳過來的,慢慢就流行起來了,不過可能還沒傳到天安那裡去吧!」   「氣動鞋?」,星飛頓時好奇起來,其實在看過那個學生整個使用的過程後,他已猜出了用途,這時再細心察看,更對其原理機能有了較深的瞭解:利用從鞋底噴出的小小氣流衝撞地面,產生反彈力,然後再巧妙地利用這股力掠地滑動,而且很可能還有一套特殊的身法武技與之相配合,不然的話只看剛才那學生的修為,應該還沒到可以利用這麼微弱的氣流反彈力的地步。   星飛越看就越覺得有趣,隨後又看到許多剛從動力車上落下來的學生都穿起了氣動鞋來,頓時啞聲失笑起來,怪不得琉璃會那麼的奇怪,根本就像動力車一樣,人手一份。   「唉!」星飛的神色突然有點沮喪,心裡想著:要是這種東西早幾年傳到天安去就好的,自己肯定會玩上癮,但現在會了「御風術」,當然提不起勁來。   驀地間心中一動,暗忖著:這氣動鞋與楊子江和張無創出來的「滑風術」豈不是很相似,只不過前者是利用噴出的氣流達到浮起飄行的效果,而後者則像「御風術」一樣純粹是利用本身的真氣融入空中氣流之間而巧妙地將重力卸去。   往楊子江望過去,只見他也正入神地留意著那些穿著氣動鞋飛掠而去的學生,心中一陣好笑,忍不住就道:「子江,這氣動鞋可沒有逆風的問題喲……!」   真是那壺不開提那壺!楊子江有點沒好氣地白了星飛一眼後,眉頭大皺,不停地與身邊的另一個同樣苦著臉頭痛著的天才交換眼色,顯然是在為這個問題而煩惱著。   「滑風術」最初的用意是讓修為不足以御氣飛行的人可以低速飛行,算是「御風術」的替代品吧,但現在看這新出的氣動鞋,雖然浮起得不高,速度也不見得很快,但明顯地比「滑風術」更具實用性,這又怎能不讓這兩個「滑風二祖」心急呢。   楊子江與張無呈現在臉上的焦急模樣,自然絲毫不漏地放在了星飛眼內,後者更幸災樂禍地想:「這次可夠你們頭痛了啦,我早說過「滑風術」沒用的啦,還不如繼續去修改我的「游風術」!」,但當想到自已好不容易才想出來的「游風術」   時,星飛的眉頭又不自禁地皺了起來,要知道,說到實用性的話,「游風術」比「滑風術」還更差!   「唉」地一聲歎息,由衷地脫口而出,接著星飛又是一陣長吁,神態沮喪。   一邊的琉璃自是不知他們發生了什麼事,為何都苦著臉,眉頭翹翹,一副發呆的樣子,星飛更是歎氣連聲!   心中想了想後,琉璃繼續說道:「氣動鞋很方便的,只要配上一節高能電池就可以用上好幾天!」接著嘴一彎,臉頰上露出兩個小梨窩,笑道:「從這裡到北院的課室足足差不多5公里,而學院裡又是禁止駕駛動力車的,所以只能用氣動鞋了。」說到這裡時,眼中的笑意更濃了,繼續道:「以前沒有氣動鞋的時候,天天都要提前一個小時上學,然後從這裡跑著氣喘喘地去上課!」跟著自然是想起了一些好笑的往事,頓時收不住口地大笑了起來,而星飛等人在一呆後也被她逗得笑了起來。   「嗯!有趣有趣!」聽琉璃說完後星飛更覺得這蓮蘭學院有趣極了,不過,這也倒是的,聯邦學院比這裡可是小了足足一號,而且學院裡的學生武技都有一定的水平,自然不必擔心路程遙遠的問題,接著更想到,這學院大概是想藉著這樣來讓學生跑跑步、做做運動當作晨操吧!隨後望著琉璃奇怪地說道:「那你的氣動鞋呢!?」   琉璃臉一紅,低聲道:「我估計你們用不上,所以也沒帶!」接著又道:「反正我今天請了假,可以慢慢帶星大哥你們四處去參觀!只要你們不嫌我走得慢就行啦!」   「呵呵!那裡呀,不會不會!」見到琉璃的趣樣,星飛暗想著:這個小琉璃呀,還真會替別人著想。心裡不由地就更喜歡眼前這個常常紅臉的小妹妹來了。   「那我們現在先去那裡?你那秋秋大姐呢!」想到冷秋秋時,星飛自自然地就往一邊的楊子江望過去,巧的是,楊子江也剛好望了過來,當踫到星飛那暖味的目光時,頓時哭笑不得起來。   「哎呀,是了,要快點,大姐她們在北院等著我們啦!」經星飛一提醒,琉璃急了起來,說完後也不遲疑地舉步想往前走去,不料卻被星飛一把扯住,於是停下來望著正古怪地注視著自己的星飛,滿腦子的問號湧到了眼中。   「這麼遠……你又沒帶氣動鞋……想走到什麼時候呀!」星飛悠悠地笑著,接著又對不明白他意思的琉璃眨了眨眼睛。   「當然,你喜歡的話,我當然不會介意再抱著你飛了,來,小琉璃,到我這強勁的臂彎上來!」說完,星飛還打趣地伸出兩隻手臂,比了比,一副就要抱著琉璃的樣子,「噗哧」一聲,一邊正頭痛著「滑風術」的問題的張無先忍不住笑了出來,而琉璃也被嚇了一跳,往後連跳了好幾步,來個避之大吉,轉念間想起昨天被星飛在天空中抱著的事來,更是雙臉紅燒,心中大羞。   就在星飛不停地逗著小琉璃的時候,楊子江看不過眼了,沒好氣地說道:「老大!你別逗小琉璃了!我們走吧。」   琉璃向星飛扮了個鬼臉,一副不怕他的樣子,隨後也笑著低聲道:「我也知道星大哥和我說笑的,其實也不是很遠的,不用半個小時就可以去到!」   「半個小時!」星飛一怔之後心裡就老大不情願起來,雖說這裡風景如畫,空氣清新(想著時,又深吸了一口),又有個這麼可愛,能說能笑,最緊要還是能逗的女孩(往琉璃處望去,見她正用一雙烏黑明亮的眸子注視著自己,心中又是一陣樂的!),真要慢慢走半個小時也不會悶著的,但好像又有點浪費時間的樣子。   想了想後,星飛突然有了主意,衝著琉璃笑道:我教你一套輕功步法。說完在琉璃高興得差點跳起來之際,星飛從自己最擅長的「幻影身法」中,挑出一條簡易的步法,然後比手比腳地教起琉璃來。   因為這步法並不難,星飛更是深得其中精粹,琉璃很快就弄懂了,但她還是不明白星飛教她這步法有什麼用,張無與楊子江也不明白,目光中泛出一片好奇來。   星飛扳了扳手指後沒頭沒腦地笑道:「光聽是沒用的,要真正練練才行!」說完,在三人心裡一片疑團之際,星飛突地口中唸唸有詞:「一、二、三……!」那「三」字剛一念出,手也伸出,快速地拉起琉璃的一隻手臂施開身法急速地向前衝去。   琉璃嚇了一大跳,整個人更被星飛拉飛起來,心神驚駭間耳中突地聽到星飛的聲音:「琉璃,快施展步法!」琉璃一怔之後想也不想地就施開了剛學的步法,馬上就驚奇地發現身體在星飛的拉動下,那步法施展開來時流暢自如,很快就進入了無邊的妙境之中。   楊子江與張無這時也終於明白了星飛的意思,也還真虧他想得出來,利用第二層的「御風術」大費周章地去幫琉璃練習第四層「幻影身法」中的一個小步法,相視一笑後,也展開身形追了上去。   就這樣,四人一路疾飛,直到連接南北院的橋邊,才停了下來。   這裡由於已經很接近北院的教學樓了,所以可以看得到很多穿著「氣動鞋」飛行著的學生,而奇怪的是,雖然有氣動鞋,但大多的學生仍然擠到橋上,通過貫穿大江的橋來往兩院之間,幾乎看不到學生直接穿越大江。   在星飛的好奇詢問下,琉璃解釋了起來:一是因為江水比較急,氣動鞋噴出的氣流又太微弱,控制起來時就變得很困難了,另一個則是氣動鞋是要靠鞋底的高能電池噴出氣流的,所以萬一行到江心,突然沒電,又或者是其它原因,比方說給橋上,岸邊的人暗算,那可就有夠好看的了。   而成功地避開橋上學生的偷襲,直接飄越蓮江,也是學院里長久不衰的一項熱門話題,很多人一有空就跑到江邊,看看有沒有勇氣膽識過人的學生進行嘗試!其實最主要還是想看看又有多少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失敗,掉進江裡去灌水,因為發喜歡當「暗器」手的學生太多,在大橋附近,一直很少有人成功渡過。   甚至可以肯定,只要有人夠敢放風說要從那裡渡江過去的話,不出十秒,整條橋都會站滿了準備放「暗器」的學生!而學院方面,也認為這種自發的類似競賽的活動有助於學生武技的提高,所除了將暗器規定為碎石,樹枝等殺傷力不大的物體外,也一直沒加阻止,又或者乾脆設下大獎,鼓勵學生參加。   學會了奧妙步法後,琉璃心情說不出的暢快,解說起那些勇士們穿越大江的壯舉時更是唯妙唯俏的,令人聽不禁莞爾大笑。   為了不想太過引人注目,事實上是不想當暗器靶子,星飛笑嘻嘻地率先向著橋上飄去,而這時,橋上,兩岸上突然熱鬧了起來,因為有幾位學生想趁著上課之前的空閒,闖暗器陣,過江!   因為離上課還有好一段時間,大部份學生都不緊不慢地溜躂閒玩著,所以隨著一好事者大聲吆喝:「有人過江呀!!!!」,沒過片刻,人頭簇湧,幾百個抱著湊熱鬧,看戲,又或者乾脆發「暗器」的學生就已從四面八面湧了過來,在橋上找了個位置站下來。   琉璃本來不想再耗費時間的,但星飛說很想見識一下這「過江大賽」,琉璃拗不過,無奈之下也只好同意了,於是四人快步走到橋中間,很快就霸了個好位置,算是湊上一份熱鬧了。   準備過江的一共有四個學生!最令星飛感興趣的是其中一個居然是女的,一個身材姣好的長髮女學生。   但沒等星飛來得及看個清楚,四個站在岸邊的學生在其餘一些看似同伴的學生助威下,猛地向前一躍,踏著氣動鞋直向幾十米遠的對面江岸衝過去。   四名學生起步時都沖得非常的急速,大概是想一鼓作氣,趁著大部份學生反應不過來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到對面,完成渡江壯舉吧。   而自他們躍入江面之後,一些迫不及待的石頭,凝聚了真氣的葉枝就已不客氣地從橋上岸上,直向著他們身上招呼過去,但四學生或側身避開,或揮掌迎擊,又或乾脆理也不理,以更快的速度向前急衝,輕鬆地就解決了這些攻擊!   當然,這些早早進行攻擊的學生大多都是經驗不足的菜鳥,大部份老道的學生仍緊扣著手中的碎石,樹葉,在凝神貫注地等著!就像在等著襲擊獵物的最好時機一樣。   而這時機也很快就等到了,當四學生在江面上衝到三分之一路段時,從橋上猛地暴雨般激射出了無數「暗器」,像天女散花般直向著四人撒去,但四學生也像早有預料一樣,沖飄到這裡時,身體突地一發勁,掠飛得更快,同時雙掌凝勁左右飄飛,用勁氣盪開一些射向自己的暗器。   由於離星飛等人站的橋位已經非常的接近了,所以星飛可以清楚無遺地看到那長髮女學生的身法動作!頓時,忍不住由衷地驚歎一聲:「好美!」。   讚的並不是那女學生的美貌,雖然她也長得很漂亮的,但仍比不上傾國傾城的秋夢雨,星飛讚的是她那避開暗器時流風回雪般的妙曼身形。   與其他三人不同的是,她並沒有揮掌衝擊那些襲來的暗器,而是忽閃、忽避、忽側、攸地一個身旋前飛,攸地又是一個海鷗掠波,配合著妙曼玲瓏的體形,不斷地展開各種無雙高超的身法,避過了所有的暗器,裊裊娜娜的美姿讓人賞心悅目,那長長秀髮飄揚伏動時,整個人就宛如在這大江上翩翩起舞的凌波仙子一樣。   「紫煙!!」「加油!!」,橋上,很多認識她的女學生都尖叫了起來,而其他大部份的學生在看得心醉神迷下,也不忍再向那江上起舞的仙子發暗器,結果大多數的石頭,樹枝暗器都由她的倒霉同伴承受,沒過多久,「撲通撲通」兩聲,先後兩人中招,掉下江水裡,連番呼叫起來,引得橋上的學生一起哄笑個不停。   紫煙聽到身後同伴的驚呼,知道他們失手了,但她也沒有回頭望去,更沒做片刻的停頓,依然展開著奇妙無比的身法,向前方江岸急速飄掠而去。   渡江,對於她,對於她的同伴,及至岸邊橋上那些學生來說,都是一場遊戲競賽,一場好玩得不得了的遊戲競賽,即然是競賽的話,自然有成功也會有失敗,紫煙早已有了這樣的覺悟。   轉眼間,紫煙和餘下的一個同伴已飄飛到了星飛前面,這時也許有人覺得不能讓這兩人這麼順利地渡過江吧,於是小石頭,帶著真氣的樹葉又鋪天蓋地地向她們撒去!   由於已到江心,退無可退,橋上的學生在發出暗器後都大聲呼哄了起來,自然是要看她如何應付。   在這種狂熱的氣氛影響下,置身其中的星飛只覺得心中湧起一股熱流,差點也想大聲呼喊助威,好在最終也覺得不太妥,止了下來,但隨後聽到身邊一聲熟悉的尖叫,側頭望去,不由地暗暗好笑起來,那先前還說不要浪費時間的小琉璃正緊握著雙拳,小臉紅紅,神情緊張,大氣也不敢喘一下地盯著那正忙著閃避暗器的紫煙。   驀地間,周圍全靜了下來,只因十幾片尖嘯著的樹葉從橋上斜斜地向著那紫煙掠飛而去。   凝聚著真氣的樹葉間前後連環迭飛著,而且施出之人手法非常巧妙,令其急旋飄忽不定地,分明是要讓她看不清樹葉的動向,更無從避開。   而這時,幾乎所有人,包括星飛在內,都將一顆心提了起來,想看她要怎麼避開。   紫煙不驚不慌,輕叱一聲,即不避也不閃,反而提起一口氣,踏著氣動鞋,向著那尖嘯飄旋著的樹葉迎上去,接著看準了沖在最先的一片樹葉,疾若驚鴻般掠去,隨後一招蜻蜒點水,腳尖點在那片樹葉上,令其失勢墮下,而她也趁機借力一飄掠起,才閃到另一邊,接著又依樣畫葫蘆地連破了好幾片樹葉。   「妙!」看到這裡,星飛實在忍不住大喝了一聲起來,那紫煙的身法之妙已不遜於星飛最擅長的「幻影身法」了,剛才那一點更是既巧且妙,時間上也配合得天衣無縫,輕易地就破去了好幾片旋飛著的樹葉,看這樣子,餘下的應該也難不到她的。   除非,出了意想不到的事……!   當星飛失聲喝出之際,才猛地發現其他人都仍陶醉在紫煙的妙曼婀娜的身法之中,靜靜一片,唯獨自己,倒成了第一個打破這寂靜的人,剎時間,無數道好奇的目光往他這邊投了過來,當然也包括了那正忙著避開餘下旋飛樹葉的紫煙。   星飛的臉皮也算厚的了,在這麼多雙充滿驚愕、奇怪、嘲笑還有責斥的目光注視下,居在還能「嘿嘿」地笑出聲來。但當看到那紫煙一雙妙目也奇怪地投過來時,馬上就覺臉上一片發熱,一時間更恨不得橋下能穿個洞,讓自己能沉入江底去。   而也因為星飛,紫煙分了一下神,待聽到耳邊風聲片片嘯起時,才猛地省覺,回眸一看,俏臉一變,原來那餘下的幾片樹葉驟然間齊齊向著她激射過來。   紫煙雖驚不慌,吸一口氣,身體向後仰去,終於險險地避開了那業已衝到胸前的幾片樹葉,但等她乏力地回起身來時,最後的三片樹葉也成品字形衝了過來。   此時,紫煙一口勁剛用盡,已無從避開這最後的三片樹葉暗器,俏臉霍地唰起一片蒼白,而橋上早已停止發暗器,緊張觀看著的學生也再次靜了下來,更有女學生像不忍看到一樣,掩起臉來。氣氛,一下子變得沉重異常。   俠之大者,為國為民!   俠之小者,英雄救美!   在這樣的情況下,任何有些許俠義之心,些許憐香惜玉之心,些許助人為快樂之本之心的人都會毫不猶豫地像許多英雄故事裡的情節一樣,仗∼義∼出∼手!幫紫煙擺脫困境……!   而橋中間,就正好有三位小俠,三位欣賞著美女英姿的小俠,這時見美女落難,幾乎想也不想地同一時間仗義出手了。   因為覺得自己有一份責任在,星飛想也不想地連擊出三招「指刀」,楊子江則扯下衣服上的三個紐扣,也對著那三片樹葉急速擲去!而張無,手一飄,撈起了橋面上的三片樹葉,接著也凝勁「哧哧!」地破風飛出。   理論上來說,三位小俠,任何一人出手,都可輕易幫美女紫煙解困,但如果三個同時出手的話,問題就出來了,因為攻向紫煙的樹葉只有三片,不是九片。   星飛剛一擊出「指刀」,馬上就發現了不妥,但這時要收回卻也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楊子江與張無也一樣收不回自己發出的紐扣與樹葉,要怪,就怪太心急了,剎時間三位小俠心裡都急出了汗來。   而眼看著三人就要幫倒忙時,紫煙那邊,這時又發生了變化。   那最後剩下的同伴,當看到紫煙避無可避時,突地暴喝一聲,猛地向前一掌推出,正正地蕩偏了那三片呈品字形飛來的葉片,當然,他自己卻因為用力過度,失重之下,掉落江面,算是捨身成仁了!呃,如果沒有星飛這三個小俠多此一舉的義舉的話。   由於葉片已經被震開,星飛彈出的三招「指刀」就毫無阻滯地擊中了紫煙!   剛鬆了一口氣的紫煙驀地只覺得胸口一痛,更像被無形的手推撞到一樣,不由自主地就往後倒去,好在星飛擊出指刀之時並沒注入太多的真氣,以免彈飛葉片之後錯傷到她,不然的話,紫煙現在可就慘了,雖然現在也不見得好到那裡去。   更巧的是,因為紫煙被星飛的指刀推著向後仰去,也險險地避開了楊子江的三枚紐扣與張無的三片樹葉,當然,她現在根本就開心不起來。   「撲通」一聲,曾經在大江上如仙子般裊娜曼妙,凌波起舞的紫煙,就掉下了滾滾東流的蓮江之中,就如同之前她的三個同伴一樣,「咕咕」灌水聲中成了霉運仙子。   這一切都發生在轉眼之間,快到讓大家反應不過來,當一眾觀看的學生們從驚愕中返過神來時,大部份都忍不住彎腰暴笑了起來,接著自是在橋上不停地搜索著星飛等人來,但除了看到橋中間空出了一大塊來外,那裡還有星飛等人的蹤影!   笑聲再次揚起,形成了另一個高潮,所有學生都在議論著剛才的事,嘻笑聲中更是不停猜測著星飛等人的來歷,因為他幾人實在眼生得很。   蓮蘭岸上,北院某處不顯眼的大樹後「呼!」   灰溜溜地逃到這裡後,左顧右望,沒看到有人追上來時,四人才大大地鬆了一口氣!   接著自是視線不停相踫,面面相覷起來,但當回想起了剛才的事時,霎時間,氣氛變得尷尬沉悶,但只保持了片刻,「呵呵呵」一陣陣暴笑聲中,三個做了虧心事的男人與一個小女孩齊齊忍不住大笑了起來,琉璃更是笑得眼淚都流了出來。   「老大,又是你惹的禍!小心,我有預感,這事還有下文,嘿嘿!」張無收住了笑,故作認真地望著星飛。   「嗤!這裡這麼大,那有那麼巧會遇上!」儘管嘴上硬著,星飛還是心虛虛的,更打定主意見完冷秋秋後,此地不可久留,馬上飛回酒店去睡大覺。   琉璃忍住笑,說道:「我們走吧,已經遲了很久了!」說完,抬頭認了認路,跟著一躍而起,向著西邊掠去,三人見狀也笑嘻嘻地跟了上去。   沒過多久,在一幢教學樓前面的空地上,三人終於找到了冷秋秋等飛車社成員,與琉璃一樣,她們現在的裝扮都很正常,不像得昨天那麼性感怪異,當然,在星飛等人眼中看來,也順眼得多了。   「楊大哥!」當再次看到楊子江時,冷秋秋眼中禁不住放出了光彩來,連說話也溫柔了許多,自然又引得其他諸女一陣竊笑。   楊子江臉上莫明地一紅,訕笑著點了點頭,更覺得有點尷尬,不知道接下去該說些什麼才好,跟著聽到陣陣嘻笑竊語,側頭一看,星飛與張無早已被眾女拉到了另一邊,侃侃而談,正說得起勁呢。   冷秋秋驀地問道:「楊大哥,你們準備什麼時候離開蓮蘭!」說著時,眼中不禁地流露出煩惱來。   楊子江一怔,接而是一笑,道:「沒有這麼快,老大答應了教小琉璃武功,要留多一個星期!」   冷秋秋聽後心中大喜,失聲而出:「那太好了!」話剛一說完,似覺得有點冒味,俏臉一紅,接著更用低不可聞的聲音問道:「不知楊大哥有沒空也教教我們!」   楊子江心中一涼,暗想琉璃的事都還沒解決,那還敢再擅自教人武技!但又不忍拒絕冷秋秋,心中正煩惱著時,突地一動,好奇地問道:「秋秋,我聽琉璃說,你們有個朋友武功很厲害的!?」   「呃……是凌天!」一想那個人,冷秋秋心中莫明地湧出一股悶氣來,接著更憤憤地說道:「那傢伙,無聊透了,整天神出鬼沒,都不知道在做些什麼勾當,像這次,無端端地又消失了一個星期,到現在連個影子也沒見到!」   聽完冷秋秋的話後,楊子江對於凌天的興趣反而大了,沉吟了一會後繼續問道:「那他武功怎麼樣!」   冷秋秋想了想後才無奈地搖了搖了頭,苦笑道:「不知道!」抬頭看到楊子江一臉迷惘不解時,才似是解釋地道:「有時武功很高,高得嚇人,有時又很低,低得離譜,更多的時候是不知道,反正他是怪人一個啦,楊大哥呀,我們不要去說他了!」   從冷秋秋說起凌天時氣憤不滿的語氣,就可知對他非常的有意見!楊子江不知道冷秋秋所說的時高時低是什麼意思,但卻可以肯定凌天將會是一個很有意思的對手。   「你」,從後方傳來一陣陣急促的腳步聲。楊子江與冷秋秋轉頭望去,只見昨天剛會過面的孫淳正領著一群劍技社的學生,氣勢洶洶地湧了過來,有趣的是,包括孫淳在內的好幾個學生的右手腕部都紮著繃帶,自然是楊子江昨天的傑作。   另一邊的星飛等人也止住了說笑,目光齊齊向這群來意不善的人望去,更有人心裡好笑地想著:昨天教訓得不夠嗎,還敢來惹事。   在離楊子江七八步時,孫淳突然停了下來,雙眼暴射出精光,不斷地往他射去,冷冷地哼道:「昨天好威風!好劍法!!」思及昨天的事,孫淳目光又是一冷,散出了閃閃怨恨的寒氣,繼續道:「不知你今天敢不敢去西坡,再一較高下!」,他,竟是來挑戰的!   楊子江等人聽後心中都是一怔,目光放在他那仍紮著繃帶的右手上,暗想:傷都未好,還敢來挑戰?   「孫淳,你又想耍什麼花樣!我勸你還是別逞強了,免得再給楊大哥刺上一劍!」冷秋秋忍不住喝叱出口!   孫淳心中怒起,左手伸出,指著楊子江大聲說道:「一個小時之後,在西坡,我等你!」語音一落,臉色一變,抹出一絲絲的冷笑,陰笑著道:「當然,如果你不敢來的話,我也無所謂,你們說是不是!」,那最後的一句卻是對著身後的學生所說的,引起一陣陣的噓哄聲。   一眾女孩也不甘示弱,大聲地罵叱起來,直聽得星飛等人眉頭大皺,哭笑不得。   楊子江微仰著頭,剛想答應時,驀地衣服一緊,側頭一看,見到冷秋秋微微搖了搖頭,自是叫他不要輕易答應。   楊子江輕笑了起來,雖然不知那孫淳為何顯得這麼的自信,直似贏定了自已一樣,但也並不擔心,對自已,他還是很有自信的,況且他心裡其實也很想去看看一下孫淳將會怎樣去「對付」自已,於是大聲應道:「好!」   孫淳見楊子江答應,眼中閃出一抹寒光,再狠狠地瞄了冷秋秋一眼,冷哼一聲,接著就率著劍技社的學生揚長而去。   「楊大哥……!」冷秋秋欲言又止,掩不住心中湧起的擔憂,流諸於俏麗的臉頰之上。   「沒事,不要擔心!」楊子江臉上露出了自信來!跟著問道:「西坡在那裡?」   「是呀,我說秋秋大姐呀,你就甭替他擔心啦!」星飛這時湊了上來,笑嘻嘻地!   冷秋秋沒好氣地白了星飛一眼,才對著楊子江說道:「是北院這裡西邊的一個小山坡,有點偏僻,平時很少人去的!」,跟著哼了一聲,道:「那個孫淳,約你去這麼偏僻的地方交手,一定又有什麼詭計!」   楊子江聳了聳肩,一副不放在心上的樣子,接著又對星飛問道:「老大,待會你準備去那裡?去不去西坡?」   星飛想了想後搖頭說道:「不去啦,你小心一點!我四處隨便走走!」說完,臉色卻變得怪怪的,笑道:「子江,你還真要小心點呀,別陰溝裡翻了大船,嘿嘿!」   楊子江被他氣得沒法,長長地吁了一口氣,接著目光望向張無。   張無卻想也不想地就道:「我和你一起去,呵呵,萬一有什麼意外,也好有個照應!」   「隨你!」楊子江苦笑起來。   「好了,就這麼定下來啦!你們兩個去西坡打架,我四處走走!嗯,就在這裡分手啦,呵呵!」說完,星飛突然大聲喚道:「琉璃!!」這沒頭沒腦的一聲大叫,自然嚇了在場眾人一跳!   「到!」,聽星飛的呼喚,正與幾個女孩說著悄悄話的琉璃一呆後,馬上應了一聲,接著拔地而起,輕飄飄地落到星飛的身邊,同時睜大一雙烏黑明亮的眼眸,奇怪地望著他。   「走!」星飛拉起琉璃的小手,笑道:「帶我去你們學校有靚麗風景看,又有好東西吃,還要好玩的地方去!」說完向楊子江等人揚了揚手,算是告別吧,就不由分說地拉著仍沒反應過來的琉璃直向前方掠飛而去。   可憐的小琉璃!在星飛拉著琉璃走後,楊子江與張無面面相覷,開始同情起琉璃來,而其餘飛車社的女學生在驚愕之後,全都忍不住笑出聲來。   星飛拉著琉璃疾飛了一會就停了下來,然後兩人慢慢地沿著寬敞的路道四處參觀。   同時,從琉璃口中,星飛也對這蓮蘭學院有了大致的瞭解,南院主要舉行一些活動的地方,而教學設施大多都建在北院臨江的一帶,而且超過85%的地方都是森林區,這也是為什麼它會被稱為「森林學院」的原因。   因為學院的武技水平不高,所以對機械的依賴就相應地提高了,像「氣動鞋」   就是一個典型的例子,其他還有許多可以配合著武技施展的輔助器具,甚至還有人去科技水平最高的臨風市訂購了一些特殊裝備,像胸甲,特殊劍等。   星飛聽後,禁不住心中一陣苦笑,不錯,利用這些裝備的確可以大幅度地提升能力,但是對於機械依賴過高的話,肯定會影響自身能力的提高,這樣下去會否最終成為一個惡性發展呢!人族聯邦以武立國,科技水平更遠低於機械帝國,如果因這些輔助性的裝備而影響了武技的發展,最終必然會使到整體實力大幅度下降!當然,這些都並不是星飛可以改變的,就讓那些聯邦高層去煩惱吧!因為如果不是他們封住石碑,根本就不會有這種現象出現。   邊說邊走,不知覺間,兩人已沿著道路走了好一段距離,而這時,前面也走來一群說說笑笑的學生,尤其是中間的那個長髮清秀的女學生,更是引人注目。   星飛無意間抬起頭往前看去,但當看到走在中間的那個女學生後,心猛地一跳,接著拉住琉璃就想悄悄閃人,但明顯已經太遲了,那清秀女學生見到星飛時禁不住發出了一聲驚叫,接著大喝一聲:「站住!!」   那喝叱聲一出,星飛上渾身就是一震,更像被人一指點了穴道一樣,動也動不了半分,接著無奈之下只有硬著頭皮迎上去,臉上一片尷尬,只因為那清秀女學生就是先前在蓮江上被星飛的「指刀」無情情地擊下江去的紫煙!   正是應了一句話,不是冤家不踫頭!   「嗨,你……好!」,星飛的臉皮還真不是一般的厚,在這種情況下居然還笑得出來,並且不忘和那快步走上前來的紫煙一副熟稔地打招呼,反倒是站在他身邊的琉璃在認出紫煙後緊張得不得了,提心吊膽地望著她。   紫湮沒去說話,上下左右前後連看了好幾眼,終於給她認出星飛來,剎時間俏麗泛青,心中怒火頓起。她今天本來大有機會能成功渡江的,卻給星飛徹底地破壞了,但她仍然沒有馬上發怒,這當然令星飛鬆了一口氣,還以為脫了難,於是就開始打量起她來,長長的秀髮依然濕濕的,發尖上不時流出一滴滴晶瑩的水珠,因為臨近校舍的緣故,氣動鞋早已脫了下來,連身上的濕衣服也換了。   正當星飛以輕鬆的心情地欣賞著身前的美人時,紫煙心中的怒火更盛,突地握著拳放到嘴邊,面帶煞氣地呵了一口氣,隨後就在星飛反應過來之前,猛地一招「美女拳」。   「唉呀∼」「啊∼」,一聲男聲慘叫,一聲女聲痛叫,還有小琉璃的一聲驚叫!猝不及之下,星飛被紫煙一拳擊中了左眼,接著頭一震,眼中不斷地冒出星星,驚慌之下趔趄著連退了好幾步,而那紫煙也被星飛體內即時生出的真氣震痛了手,正撫著小手不住地喊痛,眼眶淚水汪汪的,直似要痛得流出來淚汁來一樣。   「紫煙,你沒事吧!」身後的同伴看她痛得幾乎彎下腰去,馬上走了上來,扶著她。   紫煙冷哼了一聲,忍住痛,指著那同樣被琉璃扶著,正撫著眼痛得不可開交的星飛罵道:「死變態的,連骨頭都這麼硬,唉唷!!」說著時,扯到痛處,不由地低哼了幾聲,但她好生好強,甩了甩髮痛的手,待痛消了一點後,頭一揚,和同伴一起得意地向前離去,在經過星飛時,當然還不忘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嚇著星飛禁不住又打了個寒顫。   星飛自知理虧,但又心有不甘,再怎麼說自已當時都是一片好心,只不過遠氣差了點。   「唉!」目送凶凶的美人離去後,星飛不由地仰天長歎,不明白自己最近為什麼會這麼倒霉的,昨天也是英雄救美,但卻差點被美人斬死!今天更慘,白白吃了一拳!「天呀!!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呀!就不能給好點的結局嗎!」星飛對著天苦笑起來。   「星大哥,你沒事吧!」琉璃看到星飛兩眼空洞無神地發著呆,心中一陣奇怪,但當看到他那只可愛的熊貓眼,剎時間,實在忍不住心窩裡湧出的笑意,「噗哧」一聲就笑了出來。   星飛聽到笑聲抬頭一看,見琉璃眼淚都差不多笑了出來,臉上唰地就紅了起來,接著更苦著臉埋怨道:「還笑!!我們走吧!」   「去那裡!」琉璃見星飛呲牙咧嘴地撫著那受了傷的左眼向前走去時,忙也一個箭步躍上跟去。   「廢話,當然是去醫務室療傷啦!!唉唷,好痛呀!」   「好像你……!」琉璃本想說去醫務室有什麼用,還不如去飯堂叫人煮個熟雞蛋敷敷眼好了,但看星飛一副痛得不可開交的樣子,也沒說下去,笑嘻嘻地帶路,往醫務室方向走去。   這邊星飛挨了一招美女拳,那邊的楊子江等人也沒閒著!   在星飛與琉璃走後,楊子江與張無就被冷秋秋等女孩帶到了飛車社總部一間寬敞的屋子裡。據冷秋秋介紹,飛車社是蓮蘭學院四十多個學生組織之一,同時也是最少人的,只有她們七個女孩,因為喜歡飆車的女孩實在不多。   「為什麼沒有男學生參加?」張無當時聽後奇怪地問起來。   冷秋秋笑而不語,反而是昨天被孫淳捉去的葉子插嘴道:「那些男生,個個都色迷迷的,像隻狼一樣,讓他們加入後我們飛車社豈不是變成了飛狼社!」她話剛一說完,一眾女孩都齊齊點頭嘻笑了起來,大概是沒少遇上這些事吧!楊子江與張無聽後都不禁一陣莞爾,心裡思忖著:你們飛車社的衣裝那麼有特「色」,想不色都難吧。   進了飛車社總部後,由於與孫淳相約的時間尚早,眾人繼續閒聊著。而這時,楊子江也終於發現張無最擅長並不是氣勢無雙的「霸拳」,而是他和人聊天胡扯甚至泡妞的本事,只見他周遊於諸女孩之間,憑著臉上豐富的表情,抑揚頓挫的語調,逗得一眾女孩笑得不停。   「張大哥,星大哥是個怎麼樣的人?」一叫小茵的女孩突地問了起來!葉子馬上就笑道:「小茵,你是不是喜歡上人家啦!」   小茵大窘,笑罵著握起粉拳直往葉子身上「扁」去。   而張無先是一怔,接著也起了興趣,呵呵,難得有個可以數落星飛的機會嘛,於是就將星飛的往事添油加醋地說將起來,自然又引來一陣陣的暴笑。   一邊的楊子江卻聽得目瞪口呆的,並開始同情起星飛來,要知道張無的嘴可真是很「毒」的。   驀地間只聽到另一個女孩問道:「那楊大哥勒?」她語音一落,連那一直坐著微笑不語的冷秋秋也似提起興趣來。   張無正想說時,背後傳來了幾聲乾咳聲,接著就聽到楊子江急急地說道:「我們走吧,差不多到時間了!」   不不待眾人回話,楊子江「霍」地長身而起,接著大步踏出門外,他怕給一向口無顧忌的張無拿來當笑話,自然走得越快越好,反正算算時間也差不多了,而冷秋秋等人見狀也只好笑嘻嘻穿上氣動鞋跟著飄了出去。   來到西坡後,孫淳早已帶著一群劍技社的學生在那裡等著,見到楊子江等人飄飛而到時,孫淳冷笑著道:「好,很好,你們終於來了,哈哈,老子快等得不耐煩了!」   楊子江站穩後,才發現孫淳左手握著一個黑黝黝,直徑約有十幾厘米,像盾牌一樣的物體,但如果是護盾的話又實在太小了,更怪的是他右手昨天明明被自己劍劃傷,一個小時前也看到他手上紮著繃帶,但現在居在一點事也沒有地握著一把劍。   「這難道就是他自信能贏得了我的原因!」楊子江不斷地注視著孫淳左手的微型盾牌,以及那把與普通劍似乎有點不同的長劍!但除了有點怪異,以及心中隱隱生出的不安外,實在看不出那盾牌和長劍有什麼用途。   「看來只有交過招才知道!」想到這裡,楊子江往冷秋秋等人望去,當與張無視線相踫時,看得到他目光中的擔心,心中自是覺得好笑,於是也不遲疑,「嗆」   地一聲,長劍閃著寒光拔出,然後提起「紫天真氣」遍佈全身,頃刻之間,整個人都似被一團薄薄淡淡的紫光包著一樣,接著縱身躍到前方空地,與早已站在那裡的孫淳對峙而立。   孫淳冷冷地望著對面的楊子江,接著也不再浪費時間,大喝一聲,提劍向前楊子江衝去。   孫淳一動後,楊子江馬上大吃一驚,因為他衝過來速度竟比昨天還要快了好多,「一夜之間怎可能提升得那麼快的!」,楊子江已沒時間去細想這個問題了,因為孫淳剎那間就將兩人之間的距離縮短,劍更同時綿綿劃出,織成一道道縱橫交錯的劍網,向著楊子江撒去。   孫淳的劍就像他衝過來的速度一樣,遠快於昨天,但「紫天七式」中,「急」   式本就是以快聞名,「幻」式更是一劍飛星,如煙似霧,楊子江輕易就看破了孫淳的劍路,先退一步,讓過孫淳的劍勢,然後瞅準機會,反手掠劍而起,直向劍網破綻中刺出。   這一劍,猶如破曉而出的那抹陽光,勢不可擋地衝破孫淳布出的劍網,直向著他的肩上刺去。   無論怎麼看,孫淳都沒可能接得下楊子江的這風雷一劍,但他又確實接下了。   當楊子江的劍逼近之時,孫淳的中的微型圓盾突地散出無數道光,瞬間就布成一個能護住全身的強大力場。楊子江的劍剛刺到那無形的力場時,就被硬生生地阻了下來,當然孫淳也在楊子江的劍刺中盾上力場時,被劍勢震退了好幾步,但饒是如此,最終仍擋下了這一劍。   楊子江一劍失手,心中自是震驚不已,也不急著再攻,怔怔地停了下來,腦中思緒翻飛。   「哈哈哈!」看到楊子江眼中的震驚,孫淳得意地大笑了起來,接著一振腕,劍同時疾展,挽出一道劍花,人劍合一再次向楊子江發動了攻擊。   楊子江感受到那激厲的劍氣向著自己衝來時,輕叱一聲,縱身拔起,迎了上去,人在半空之中,手一揚,已劃出十一劍,一氣呵成,無懈可擊,正是「幻」式,而且招招隱蘊著新悟的旋轉氣勁。   劍風呼嘯間,「叮叮」幾聲金鐵聲響,兩劍急速踫在一起,而也就在那一刻,楊子江感到劍上傳來一股高壓電流,接著手腕急劇地抽搐著,直似要將整隻手臂撕開一樣,瞬間更漫延到全身,頓時全身都似被針刺著一樣,疼痛難忍。   劇痛之下,楊子江忍不住悶哼一聲,持劍的手不停地抖動著,幾乎就要握不住了,同時也因為無瑕繼續出劍,被孫淳的劍勢蕩退,直向後方倒去。   兩劍一脫離,楊子江的神智也清醒了一些,這時,孫淳一劍追擊,森森劍氣剎時已砭入了他的肌膚之間。   張無等人都看了臉色大變,不知道楊子江明明佔著優勢,為何會變成這個樣子的,冷秋秋更是掩臉大叫了起來,似是不忍即將發生的事一樣。   楊子江也是一驚,知道自己的性命只在旦夕之間,當下腳一挫地,急速向後倒掠,但他退得快,孫淳的劍氣更快,好在楊子江也並沒想過能避開,他只是藉著退掠的機會,讓自己多一點時間!多一點準備。   一道飛虹,直刺眉心!   當孫淳的劍就快刺入不住倒退著的楊子江心口時,一道飛虹也從楊子江手中飛出,疾馳著向他眉頭擲去。   孫淳大吃一驚,情知自己這一劍即使能刺中楊子江,但同時也肯定沒時間揮盾攔下那道飛虹,他雖然想贏,但卻絕不願陪上自己的性命,馬上停止了攻勢,運勁握盾,散出力場擋下了楊子江的飛劍。   而楊子江也趁此機會倒退到七八米外,兩手空空地站著!「砰」一聲,他剛才臨急之時甩出的劍被孫淳的盾擋下,接著更被震飛到十幾米外插在了一棵樹上,正「嗡∼嗡」地不住晃動發響。   孫淳身後的劍技社學生見社長大發神威,頓時大聲吆喝哄叫起來!而孫淳本人雖然擋楊子江的飛劍顯得有點狼狽不堪,但心中更多的是得意,傲然望著同樣有點狼狽的楊子江,自信自已再攻多一次的話,手中已無劍的楊子江必敗無疑,這樣,就可以將昨天所受的恥辱全數扳回來。   如果有得選擇的話,楊子江肯定不會扔出自己的劍,失了劍,對於劍手來說,是一種恥辱!但在當時的環境下,揮劍格擋孫淳的劍只會被電多一次,而如果挺身持劍刺出的話,更慘,孫淳的劍絕對會先刺入自己身體,所以飛劍自保是唯一的辦法,想到這裡,楊子江心中一陣沮喪。   隨後想到剛才驚心動魄的一刻,想到對手手中那無形的力場護盾,還有那柄能放出高壓電流的劍,楊子江又是一陣苦笑,但他並沒有洩氣,雖然手中無劍,雖然對手連番得勝之後氣勢高熾,不可一世,但他還有一招絕對的殺招。   「好在「逆風刃」不用劍也可以用得出來!」楊子江笑了笑,接著隨手撿起地上的一條枯枝,然後心神合一,瞬間進入了忘我的境界。   「呵呵,帥哥出殺招了,大家快點看戲!」張無笑著,同時抹抹額頭上的汗水,剛才他還真被嚇了一大跳,但現在見楊子江準備用出「紫天逆風刃」,才放下心來,要知道這招可是連李思無都傷得了的,現在融入旋轉氣勁後,威力更勝以前。   而其他早已被嚇破了膽的女孩聽他這麼一說,也半信半疑地放下心來!   隨著「紫天真氣」的不斷注入,楊子江手中的枯枝已泛出了淡淡的紫光,周圍更捲起了無數不停旋轉著的急風,與上一次不同的時,楊子江在這些自己御控而起的急風中混入了旋轉氣勁,就像揮劍時一樣,使得它們不停地著捲成一圈圈,最後形成無數越小的龍捲風暴。   孫淳這時也發現不妥來,當下大喝一聲,再次提劍立馬攻了上來,打算速戰速決。   但已太遲,楊子江的「風」式已經凝成了,接著輕叱一聲,從枯枝上透出一股紫色劍氣,牽動著無數早已蓄勢待發的龍捲風暴,咆哮著直向孫淳衝去。   而隨著「逆風刃」的擊出,那枯枝也終於禁受不了勁氣的摧殘,化成無數粉末,飛舞在空中。   只剎那間,那蘊藏著「紫天劍氣」的龍捲風暴就捲住了孫淳,令他寸步難移,唯有不斷地揮動手中之盾,藉著散出的無形力場護住全身,但即使如此,在凌冽的龍捲風暴的不斷吹襲擠壓下,全身都倍覺壓滯沉重,雙眼睜不開,耳中只聽得到無數尖嘯著的風聲,頓時,心中寒意不斷湧起,腦海中更只有一個念頭,就是快點衝出去。   但真正的「逆風刃」,還沒有施出。   強勁的「紫天劍氣」不斷地融入那不斷咆哮尖嘯著的龍捲風暴中,似是被吞沒了一樣!驀地間,又突然無中生有一樣露了出來,不同的時,這時已夾雜著凌冽的勁風形成了無數淡紫色的光片,並且不斷地在風暴之中飄忽晃舞著!就像風中的紫色精靈在狂舞著一樣。   沒過多久,第一片光片終於忍不住了,「哧」一聲,就刺向持著力盾的孫淳,雖然最終都被擋了下來,但刺擊時產生的震動,咽喉一熱,一口熱血就要吐了出來!而這僅是第一片,還有幾百紫色的「逆風刃」光片浮在四周。   孫淳已經輸定了!楊子江看著那困住孫淳的龍捲風暴,已看得不太清楚,只依稀見得到風暴裡的一團人影,但卻能通過感應風中氣流的變動,瞭解到裡面的情景。   而孫淳事實上也與楊子江所預料的那樣,只用力盾接了幾十片能量光片,就嘔出了滿嘴鮮血來,內腑更是受了重創,接著再也無力揮動力盾攔擋能量光片!   楊子江見狀,清喝一聲,飄身上前,人在空中,雙掌已擊出紫天真氣,牽引著龍捲風暴散向天空,消散而去,免得逆風刃將孫淳殺死!同時,楊子江還對著正勉力站起來的孫淳擊出一拳,將他整個人都擊飛十幾米,慘叫著倒滾在了一眾驚惶不已的劍技社學生前面。   在劍技社的學生大慌小叫地扶起孫淳時,楊子江懶得再去理會,拍拍手,施出「滑風術」飄到了插著自己佩劍的樹下,將它拔了來,然後才轉身向著早已拍爛了手掌的冷秋秋等女孩走去,心裡自是認為這場比鬥已經結束!   但世事往往出乎人的意料之外!   已然落敗的孫淳猛地一掙開同伴的手,發紅的眼似要噴出火來一樣,他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拿來!!」驀地間,孫淳轉頭直瞪著一個劍技社學生!一隻手更顫悸著伸了出去,似要向他索要什麼東西一樣。   「孫大哥,你今天已吃了……啊,好!好!,我馬上給你!」那學生原想勸說阻止,但只被孫淳那怨毒的目光一瞪,就機伶伶地打了個寒顫,直似被一條吐著信的毒蛇注視著一樣,驚惶之下馬上從背包裡拿出一排十幾厘米長,兩端密封的玻璃管來,心裡更尋忖著:反正要死也是你死,不關我事。   每支密封的玻璃管裡都裝了一半濃綠色的黏稠液體,孫淳一看到那學生拿了出來時,兩眼也禁不住顫了一下,氣息急仲起來,他不是不知道這些東西吃多了會有什麼後果,但現在已不管那麼多了,剛才他已經試過一支,結果不但迅速地將手上的劍傷療愈,更大幅度地提升了體內力量,而現在,幾乎全身都是傷的他,也只有這些東西才能再次挽回敗勢,想著時再次得意地笑起來。   「呵呵」一陣陣的獰笑聲中,孫淳雙手一用力,扳斷了一條玻璃管,將流出來的青色液體全倒入了口中!   只喝了一支,當那些液體流入身體後,剎那間,孫淳就感到全身暴湧起無數股熱流,沿著經脈蔓延至全身,就像有無數股真氣同時運行一樣,而身上的傷痛也消失得無影無蹤,換而替之的是盈沛無比的力量充斥週身,肌肉漲開的無比快感。   同時,熱血充腦下,孫淳的神識也開始變得狂暴起來,接著更把心一橫,在一眾劍技社學生心驚膽戰的目光注視下,將餘下七八支玻璃管裡的液體全數倒在了嘴上,盡數喝了下去。   一部份濃青色的黏稠液體流落在他的嘴邊、臉頰上,在陽光下閃耀著詭譎的光彩,而孫淳在喝完後,只覺得全身都快要爆炸開來一樣,說不出的難受,但同時也產生了說不出的快感。   在極度痛苦與極度快感之間,孫淳大聲狂笑,接著猛地一轉頭,對著二十多米外,正奇怪地望著這邊變化的楊子江。   「老子要你死……!」一看到楊子江,孫淳腦海裡僅有的一絲神識也完全地被憤怒掩去,隨後狂嘯直向他衝去,同時在不斷的催勁之下,手中的微型小盾射出光芒,急速向外擴張,暴熾出一面真真正正的白色流光護盾,而那劍上更閃出了無數狂舞著的電流。   楊子江大吃一驚,因為在那瞬間,他發現孫淳的力量急速提升了好幾倍,而最讓他吃驚的是,孫淳狂嘯衝來的速度、爆發力,還有那直似要毀滅一切的銳氣,根本不像是一個正常的人所施展出來的,反而像是一隻發瘋了的野獸……!   頃刻間,孫淳已以難以想像的爆破速度將兩人之間的距離大幅度縮短,而這時楊子江也才猛地發現自己在心中那麼一遲疑間,已錯過了閃身避開的最好時機,周圍的空氣早已被急速衝過來的凌冽勁風壓制,變成沉重無比,不斷地向下擠去,直似要將楊子江壓扁一樣,更使他的動作變得困難起來。   發覺異狀的冷秋秋諸女頓時失聲驚叫了起來,張無因為清楚楊子江的處境,心中更急,暴喝一聲,急速彈起,同時握拳貫勁,聲未落,「霸拳」就已捲起一股旋轉氣流,尖嘯著那孫淳擊去,但因為距離實在太遠,到底趕不趕得上,張無心裡也沒有把握。   楊子江也再次施出「逆風刃」,但因為空中的氣流已變得異常凌亂,不但難以控制,更反過來壓制住自己,勉強之下擊出十幾片能量光片,瞬間就被孫淳手中光盾攔下,幾乎沒有影響到他衝過來的勢頭,而這時,孫淳已獰笑著揮起閃爍著電芒的劍,直向楊子江斬去。   就在楊子江危急之時!   一聲清嘯,響遍整個山坡,更令所有人心中一震,也令孫淳為之一愕,狂暴的神智似乎恢復了一些,但卻沒有影響他揮劍斬向楊子江的速度。   同一時間,疾衝向孫淳的張無突地感到後方勁氣微微一顫,一道人影以難以想像的高速從自己身邊一逸而過,就在他驚詫之間,那人已衝著孫淳的力盾擊出一拳。   在氣勢上,那一拳遠遠比不上火爆著,全身都散擴出凌冽氣勢的孫淳,更不可能擊破那不停閃動著流光的力盾。   但是在光環暴射間,能量片片匹練般紛飛流散時,那一拳,就像一根銳利的針一樣,刺穿了孫淳的流光力盾,接著就在他的劍斬中楊子江之前,擊飛了他。   「當……嗆……!」兩聲,孫淳手中的電劍與微型盾震落在了地上,而他自己卻仍被那一拳的餘勁卷帶著直向後方沖拽倒去。   同時那全身不斷暴漲著的勁氣也像漲起的氣球被針刺中了一樣,瞬間被擊散,接著這些散亂的勁氣在體內狂奔亂竄,四處衝撞破壞,落滾在地面之後,孫淳終於禁受不了體內的痛苦,大口大口地嘔出黑青的淤血,慘呼呻吟起來。   與此同時,在北院道路邊的一張長椅上,正忍著痛被琉璃拿著一顆熟雞蛋不停敷著眼的星飛心中猛地一震,「霍」地站起來,向著西方望去,胸口更似湧起了一股熱血一樣,感應到了那人超強的勁氣。   「琉璃,我去西坡看一下!」凝望了好一會兒,神識更瞬間散到了西坡上,清楚感應到了那裡發生的事,星飛頓時知道遇上了高手,見獵心喜之下,馬上騰出勁氣,急速向著勁氣來源處衝去,他這種有點不負責任,又沒有絲毫交待的作法,自是氣得琉璃跺著腳大跳了起來。   楊子江與張無也被那人的武技所震懾住,尤其是楊子江,久久不能忘卻在那瞬間,在自己生死關頭之間,那人急速擊破孫淳力盾的那一拳,無可比擬的一拳,而在他的印象中,即使是星飛,恐怕也不能這麼輕易做到。   「天哥!」好幾個女孩大聲尖呼了起來,楊子江與張無又是一震,齊齊望去,這時才明白,他,原來就是凌天!   凌天先友好地望了楊子江、張無一眼,然後才笑著回望正興奮地跑上來的飛車社女學生,當看到冷秋秋時,眼中更是一熱,露出了笑容來。   與其他女孩不同的時,冷秋秋並沒有顯得特別的高興,看到凌天望著自己時,微哼了一聲,也不理他,獨自走到楊子江身邊,呵問起長短來。   凌天顯然早已習慣了冷秋秋的冷淡,也不以為意,雖然隨後奇怪於冷秋秋對著楊子江時所表現出來的關心,但也沒有深想下去,因為他現在還在更重要的事要做。   撿起了孫淳失手跌落在地上的微型圓盾和電劍,只看了一眼,凌天臉色已然大變,接著也不見勁氣流動,一躍而起,瞬間,就躍到了不住呻吟慘呼著的孫淳身邊。   這速度!簡直就不像是輕功身法,或者根本就不像是武技,而純粹是在眾人眼前消失,接著再在幾十米外的孫淳面前出現。   楊子江與張無呆呆地望著凌天,給他那匪疑所思的速度,給這前所未見的武技,給驚震住了!到底這是第幾層的武技!兩人腦中同時冒出了這個問號來!   「「流光盾」、「霹靂劍」!」,凌天站在孫淳的身邊,兩眼暴射出精光,直逼向他,接著更一字一句地喝道:「這特戰隊的武器,你到底從何處得來!」,話說到這裡時,語氣已變得森寒起來,當看到孫淳身上的液體殘渣時,眉頭又是一聳,怒喝道:「禁藥!?」   楊子江與張無聽到凌天的話時也是一驚,接著就恍然大悟!特戰隊的武器,由於特戰隊有很大一部份隊員是聯邦學院裡的優秀畢業生,所以兩人隱隱聽過關於特戰隊的事,尤其是他們的武器!   與普通的武器不同,特戰隊的武器是可以對自身能力進行增幅的,但只有能力足夠的人才能直正用得了,理論上更是能力越高的人,就能發揮出越大的威力來,當然,能力在到達一個很高的境界後,像第二層後,也不會再屑於去用這些武器。   所以,這些「流光盾」大多都是第三層的特戰隊員所用的,但孫淳不理後果地喝了那些綠色藥液之後,借藥液之力刺激身體,將潛能瞬間急速爆發了出來,如果不是凌天及時趕到,後果真是不可想像。   而關於孫淳所吃的那些能提高能力的不知什麼禁藥,楊子江與張無則面面相覷的,聽也沒聽說過。   孫淳全力無力,散架似地躺在地上,在凌天的凌厲的目光注視下,心膽俱裂,接著只覺眼前一黑,昏死了過去。   凌天一愕,孫淳現在已受了很重的傷,能不能救回一命都難說,更不要說答覆自己了,但這些武器,特戰隊的武器!連普通軍隊都沒有裝備,他到底從何而來!   心中思忖間時,聽到急促的腳步聲,抬頭一看,一眾劍技社的學生正慌手慌腳地穿上氣動鞋,準備跑人。   凌天暗歎了一聲,接著大聲喝道:「站住!」   一眾劍技社的學生聞聲後膽戰心驚地停了下來,接著又看到凌天指著昏死過去的孫淳說道:「把他帶走!!」,這才跑出兩個人,匆匆躍到孫淳身邊,前後抬起了他,轉身踏著氣動鞋跑得無影無蹤了。   凌天看著手中的劍與盾,正歎著氣煩惱時,突地心中一凜,猛地一扭頭,瞬間,視線內一團人影凌空飄了過來,當看清來人時,心中又是一驚。   來的人正是星飛,他一落下,也來不及與張無等人打招呼,就將注意力放在了凌天身上,因為在他飄落之後,從凌天身上也激發出一股凌冽的勁氣,直向著自己壓過來,就像突然間踫到一個難得一見的對手而想一較高低一樣。   「他,就是老師所說的那人!」凌天目不轉楮地凌視著星飛,腦海中更是浮起了前天老師對他說的那番話:「第四層的武技,超一層的真氣!加在一起,不比你弱!」當時凌天就生出了想與星飛交手的念頭,尤其是得知他將來到蓮蘭時,更是匆匆趕了回來。   「希望你不會讓我失望,不,老師決不會說錯的!」自武技有成以來,因為遇不上好對手,凌天一直都沒有施展的機會,只在與老師切磋武技時才稍微感到滿足,但老師的實力仍不是目前的他可以相抗的,交起手來,更像在玩耍一樣,所以能與一個武功相差無幾的對手較量,一直以來都是凌天的願望,而現在,這個對手終於出現了。   凌天向前跨進一步,散出的勁氣也瞬間增強了好多,更投遞出強烈的交手信號,令十幾米外的星飛為之一震,接著星飛也明白了凌天的意思,事實上他也正有這個意思。   星飛也跨前一步,使得兩人間的距離又縮短了一些,雖然這對於兩人間十幾米的距離來說,幾乎微不足道,但兩人都是頂尖的高手,注重的是氣勢與先機,至於距離,已變得無關緊要。   臉,已變得冷峻一片,心,更澄清一片毫無雜念!凝視著十幾米外的對手,星飛再跨前一步,勁氣已騰溢而出,與凌天殺過來的兇猛氣勁相抗中間。   頓時,整個西坡都陷入了一種沉寂死悶之中,似乎會動的只有場中那兩個慢慢一步一步地稱近著的人!   其餘諸人都感受到了這種變化,但大多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覺得周圍的氣壓越來越大,呼吸也開始不舒暢起來。   這種氣勢上的較量,其中利害,也只有當事人才能真正感受得到,兩人都藉著腳步縮近著距離,也在找著對方的破綻,使得兩人間的這種無形較量趨於高潮。   不動則已,一動則石破天驚!   同時在這種強大氣勢的較量下,只要任一方稍微露出破綻,又或者氣勢微滯,另一方就會發動猛烈的攻擊。   而星飛,在凝氣向前毫不退讓之時,手中也蓄招待發,左手食指更繞出了一層薄薄的光膜,自是早上才練成的「冰魄彈」,隨後感受到凌天的強大氣勁,擔心一招不夠,於是五指裂張,趁著趨步向前的機會,瞬間就又大其餘四指上都盤出了「冰魄彈」的光膜,就像五隻手指都套上一層發光環戒一樣,在其餘人眼中看來時,又是一陣奇怪。   「星飛!」驀地間,凝勁待發的凌天輕喝了一聲,似是確認,又似在叫喚!   星飛聞言後心神為之一震,「他怎麼會認識我的?」無數揣測剎時湧了上腦中,而隨著這一分心,真氣也微滯了一下,雖然只是很輕微的變化,但是對於將全神觀注著他的凌天來說,無疑是一個最好的良機。   而凌天等的也是這個良機!   一聲暴喝響起,接著凌天已從星飛的視線裡消失,瞬間騰騰殺氣更砭入肌膚之間。   大駭之下,星飛不及細想,也看不清楚凌天的速度,純粹是憑著本能,憑著無數次在交手中練就出來的本能反應,晃身向側錯開!   方一避開小許,一股熾熱的氣流就已擦過了騰避著的身體,將星飛嚇出了一身冷汗來,太快了,到底是什麼身法,根本就察覺不到勁氣的動向。   同時,在不停地側掠退開時,星飛也順勢將五枚「冰魄彈」連珠擊出,疾向著已蹴地振拳擊出的凌天襲去。   「砰砰枰」凌天見「冰魄彈」衝向自己,雖然奇怪於這種前所未聞的武技,但也不敢怠慢,凝勁呼呼連環擊出最得意的「爆炎拳」,熾熱剛猛的拳風捲入了寒霜泠泠的「冰魄彈」之中!   頃刻,幾聲連續爆響,五枚尖嘯著的「冰魄彈」先是變成匹練般的白色氣流四散飛出,接而再被餘勢末了的拳風衝散成星星點點,飄舞飛墜。   爆響驟停,勁氣依然尖嘯著!   就這樣,星飛的五枚「冰魄彈」就翹翹了,但看似簡單,凌天可一點也輕鬆,每一枚「冰魄彈」在被衝散之前,都令他的胸口一震,身形更為之一滯,終於緩了下來。   這當然也是星飛的目的,趁著凌天忙於應付五枚「冰魄彈」的那瞬間,他已掠飛到七八米外,正離地御風而立,目光鋒利,靜靜地冷視著那擊破「冰魄彈」後,一刻也不停留地沖襲上來的凌天!   一靜一動,星飛已得回了先前因分神而先去的先機!   破去「冰魄彈」後,凌天的速度再次變得鬼魅一般,更像是在做著瞬間移動一樣,星飛耳中剛響起破空的爆嘯聲,熾熱的拳風已砭入了肌膚之間!更深深地感受得到如潮湧般不可抗拒的爆炸力量。   同時也與剛才一樣,星飛即看不清也感應不到凌天的拳路,不同的是,這次他已作好了準備。   在真氣急凝之下,右手已泛出一層淡光,就像披上一層薄薄的光暈一樣。接著,完全是憑著本能的感覺,知道時機差不多了,星飛猛地暴喝一聲,借喝聲貫氣提勁,將真氣瞬間催谷到頂峰,「飛龍掌」也同一時間擊出!   聲到、氣到、勁也到!   推著「飛龍掌」,僅一掌,毫無花巧,甚至已不像是武技,而僅是一掌擊出!   在勁氣尖嘯,層層洶湧催逼下,星飛的「飛龍掌」就宛如一頭咆哮發怒著的巨龍一樣,張大著口,帶著橫貫一切的氣勢,直向凌天衝去!同時,在這一掌擊出後,星飛知道這遠不足以應付凌天,於是繼續急速向前推湧,不斷地連環擊出「飛龍掌」,後掌推著前掌,就像浪推著浪一樣,排出倒海地壓向凌天。   凌天在感受到星飛擊出的強勁「飛龍掌」後,心中頓時熱血沸騰竄湧,生出了自修習武技以來最興奮的心情!「我的「爆炎拳」也決不會輸的!」熱血亢奮之下,凌天戰意高揚,更放棄了利用身法優勢克敵的意欲,而純粹是想用「爆炎拳」與與星飛一較高下,一聲大吼後,也將勁氣凝到頂峰,一拳狂嘯著擊出。   兩股強大的勁氣瞬間激撞在一起,接著在兩人不斷地奮勁壓湧下暴射出熾熱的光環,層層熱浪更是向著四面湧去,令地面的小草不斷地起伏著,稍微細小的枯枝碎葉已被勁風蕩起,更像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拌動著一樣,飄拽狂舞著。   好大的威力,好強的氣勢!另一邊觀戰的楊子江,兩眼暴射出興奮的神彩,分明已被這掌拳之間的較量深深地震憾住了!而張無,由於「霸拳」,注重的就是狂傲一切的氣勢,在這一刻,他不但目不轉楮地留意著,不放過任何一個精彩環節,更不停地去用身心地感受那拳掌交踫間所產生的無可比擬的氣勢,以求在自己的「霸拳」氣勢上能再有領悟!至於冷秋秋等女孩早因承受不了那不斷湧過來的衝擊波,退到遠遠的地方,這時見到星飛與凌天的激烈交戰,全都驚愕得說不出話來!   那當事人呢?   自與星飛的「飛龍掌」衝撞後,凌天就感到前所未有的痛快!!戰意更似失控般狂速地不斷提升著,「爆炎拳」的勁氣也一層接著一層不斷擊出,寸步不讓!擺明了是要與星飛在拳掌上分個高低。   星飛也像凌天一樣,在勁氣的衝擊下連番叫爽,痛快不已,但卻沒有非要讓自己「飛龍掌」與凌天的「爆炎拳」分出高低的打算,對他來說,這和拿起石頭去砸石頭一點分別也沒有,以前張無練成「霸拳」後,星飛與他交手時就一直避免直接與其同樣剛猛無比的「霸拳」正面硬踫硬地對招,儘管真要是對著了也不見得會輸!而是採用迅快的身法與之遊鬥!勁嘛,星飛一向認為能省就省!誰會無聊得去打石頭呢。   而現在,凌天一拳猛過一拳,勁氣衝過來的勢道也越來越盛,對星飛來說要閃身避開是決不可能的事,尤其是對手本就有鬼魅一般的奇妙身法。   當然,這也難不倒星飛,心念一動,一抹惡魔式的微笑就已從嘴角悄悄逸出!   星飛再次暴喝一聲,將「飛龍掌」推出,這已是他連環擊出的第五掌了,聲勢自是更加浩大。   凌天見狀也狂嘯著不甘示弱地擊出更猛烈的拳勁,直捲向星飛,霎時間兩股勁氣再次激撞在一起,爆熾出無數閃光。   而也在這時,正全神貫注,戰意高昂地擊出著「爆炎拳」勁的凌天突地感到拳上一痛,就像被針刺到一樣,而狂湧擊出的真氣更是霎時大亂,再也無法與星飛所擊出的龐大「飛龍掌」勁氣抗衡,一下子就被倒壓了回來。   星飛心中大喜,剛才他在右手擊出強大勁氣的同時,左手也暗暗地擊出了一招「指刀」,並且將「指刀」的勁氣凝細成針,雜在「飛龍掌」的龐大掌勁裡,直刺而出,這種剛中帶柔,明招暗襲,雙管齊下的攻法,不但令人意想不到,更讓人難以應付。   在見到凌天真氣突然弱下,星飛自是知道得手了,高興之下也得勢不饒人地繼續發動猛烈的攻擊,分明就是想趁機擴大戰果。   而凌天,大驚之下也無瑕細想,更清楚在此消彼長之下,再難與星飛的勁氣對抗,於是在暗呼一聲「可惜」後,馬上急速向後退開,同時雙手五指隨意張開,不斷迎著星飛趁勢攻來的強大勁氣輕拂揮揚。   凌天這一動作,看似只是胡亂地揮劃一通,實質上妙不可言,當然,這也只有正在猛攻著他的星飛才能深深地體會到!因為,無論星飛的擊出多麼凌厲強大的飛龍掌,而且勁氣明明已衝到凌天身前,但給他這麼輕手一拂,強大的勁氣就不由自主地被牽開,向兩側卸引而去,隨後擊中地面,塵土飛揚間擊出了一個個的大洞,可見星飛掌中勁氣之威猛。   連攻幾招後,一點效果也看不到的星飛生出了不妥來,仔細觀看凌天雙手所使出的武技時,更是覺得眼熟熟的,驀地間,心中一震,想起了一事,於是猛地收勁停了下來。   「斗轉星移!!」甫一停身落下地面,星飛就忍不住失聲叫了出來,隨後更是呆呆地望著也喘著氣停了下來的凌天,目光中充滿了疑惑!因為凌天剛才所用的招式,竟與陳老頭那招「斗轉星移」的手法有七八分相似,只不過「斗轉星移」是用來對付第二層以下的勁氣的,而「冰機真氣」中已難分剛柔,根本不可能有結合紋理縫隙去給他衝破,這也可以解釋為什麼他剛才不能化去勁氣,而只是往一邊卸開由地面去承受。   凌天大笑了起來,道:「正是「斗轉星移」!」說完,頓了頓語氣,看到星飛驚呆不已的樣了,又道:「陳老師常向我提起星小弟的事!」跟著又是一陣爽朗的大笑。   「陳老師!!」星飛先是一怔,接著腦子裡就不由自主地浮出了那個圓臉頭髮禿禿的陳老頭來!「原來他是那死老頭弟子,怪不得武功這麼高!會那「斗轉星移」也不奇怪!」思忖間,星飛恍然大悟,也想通了凌天的武功為什麼那麼高的原因,事實上在他交手的過程中,星飛心裡就一直對此納悶不已。   同時,星飛也想起了由「斗轉星移」中所悟出來的那一招「星移」,這招可是當初在大草原上對付楊子江與張無聯手時想出來的!意思是說自己手一轉,對手就要移來移去地忙個不停!   想想著,星飛嘴角里也泛出了笑意來,自草原回來後星飛又對這招改良了一下,專用來卸勁,非常好用!為此還得意了好一陣子,更自認就算比不上陳老頭的「斗轉星移」,也應不會差多少!但現在,當看到凌天使出精妙無比的「斗轉星移」   時,心中一震,這才知道兩者根本就是不可比擬,頓時心神沮喪起來,更不斷地回憶琢磨著剛才凌天所使出每一個動作。   「是陳老前輩!?」在星飛苦思不已著時,楊子江一躍而起,飄近凌天處,緊張地問了起來。   「嗯!」凌天轉身著楊子江道:「這位一定是楊小弟吧,老師要我代傳一句話給你!」,語氣停頓時看到楊子江眼中的驚訝,笑了笑,才若有深意地繼續說道:「是與「紫天七式」中的「雷」式有關的!」   楊子江聽後心中一震,眼瞳暴開,緊緊盯住凌天那似笑非笑的面也,呼吸更瞬間趨於急促!自「風」式練成後,他就一直在研究著第六式「雷」,但是無論他怎麼去琢磨,研究,始終都不得要領!同時從陳羽處,楊子江知道最後的三式都沒有固定的招式,也就是只能創招,而且一招比一招深奧,威力自然也是遞增的。   但紫天「風」式可藉著真氣去御控天地間自然流動的氣流而練成「逆風刃」,但「雷」式呢!難道也要去感受雷霆轟鳴,霹靂亂舞,在劍招中斬出雷電來!?這……也太誇張了點吧!楊子江苦笑了起來,因為,要控制風並不難,但若說要控制住雷電,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至少不是目前的他可以做得到的!所以,這些天來,他一直都為此事煩惱不已。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楊子江定了定神,請自己的心靜下來,這才期待地望著正似笑非笑地留意著自己反應的凌天!而星飛與同樣走上來的張無這時也豎起了耳朵,好奇地聽著!   「兩個字!」凌天神色一正,接著在話中凝著真氣,一字一句地吐了出來:「風……雷!」   只兩個字,非常非常的簡單,星飛與張無聽後都是一怔,接著心中就不禁地泛起了失望來!但這兩個字,風雷!帶著凌天真氣噴出的兩個字,字字鏗鏘有力地震入楊子江的心中,更令他霎時全身一片發熱,思緒更是狂翻不已。   風雷!!風雷!!楊子江不斷地在心裡反覆念著這兩個字,同一時間腦中更想到:「「紫天七式」中前四式是基礎,而「風」式就是在這四式上所創出來的,即然這樣,風雷!風雷!風中之雷!!難道,「雷」式與「風」式有關!!」一剎那間,似乎想出了一些東西來,但又模糊得不到邊際,理不清頭緒,眉頭隨著也蹙了起來。   凌天一直望著楊子江笑而不語,見他似有領悟,心下著實高興,隨後目光鋒轉,銳利,閃亮地逼視著正站在一邊莫名其妙著的星飛,道:「剛才打得還不夠痛快,星小弟,咱們再繼續過幾招!」說一說完,不待星飛回應,雙手已揚起,勁氣更瞬間凝結全身,竟似要馬上動手一樣!   星飛大吃一驚,沒想到凌天會突然間又再向自己挑戰!心中更苦笑著暗想:「在「斗轉星移」下,我的任何攻擊最終都會被卸去,還那提得起興趣去和你打呀!」想到這裡,自是打定主意不再去做這種擺明了是白費勁的事,連聲說道:「改天吧……!」說完,見凌天仍一副非動手不可的樣子,心中更是大驚,情急之下想也不想地大聲叫道:「秋秋!!救命呀!!」這話,竟是向那正趨步走上來的冷秋秋說的。   楊子江與張無心中一呆,不由地奇怪起來,不明星飛的意思,更奇怪的是,星飛一叫出冷秋秋的名字,凌天馬上就停了下來,不再繼續逼星飛交手,甚至臉上還略顯得有點尷尬!星飛自是趁機閃得遠遠的,心中大讚自已聰明,原來在剛才情急之下他突然間省起了小琉璃曾說過的:凌天很喜歡冷秋秋的事。而跟在冷秋秋身後的一眾女孩也嘻嘻地竊笑了起來。   而冷秋秋呢,俏臉唰一聲就紅燒了起來,跟著更看到跑到離自己不遠處的星飛正古怪地衝著自己笑,氣急敗壞地就想追上去扁他幾拳如果不是凌天已走了過來的話!   「秋秋!」高昂的戰意,無比的霸氣,早已在凌天身上消失得無影無蹤,而現在走近冷秋秋的只是一個有點緊張,臉微紅,甚至動作還有點拘束的男子!遲疑了一下後,凌天從袋中拿出一塊晶瑩光滑的雨花石遞到冷秋秋手中,訕笑著道:「我在路上撿的,見挺漂亮的,就帶回給你!」說完抬頭望著冷秋秋,目光中儘是柔情。   「喔!」冷秋秋先是一怔,接著芳心一顫,一時間竟有種不知所措的感覺,她不是不知道凌天喜歡自己,只是對於凌天,她始終都說不出自己感覺來,很淡、很模糊!甚至更好像他只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人一樣!在心中輕歎一聲後,頭微垂下去,不住地在手中來回玩弄著那滑溜溜的雨花石!頓時,兩人都靜了下來!   片刻,只凝視了冷秋秋片刻,凌天就似心滿意足露出了笑來,接著無言地轉過身去,在地上拾起了那「流光盾」與「霹靂劍」,又沉思了好一會兒,才驀地對著已同時走向楊子江的冷秋秋說道:「秋秋,我有點急事,要過幾天才回來!」   冷秋秋心中一驚,接著就看到凌天在笑著再次凝望自己一眼後,就與星飛等人打個招呼,匆匆地拿著那「流光盾」與「霹靂劍」一閃而逝,看他走得這麼急,直似有什麼天大的事發生一樣。   到底有什麼天大的事發生,冷秋秋不知道,也不會去管,她現在心中莫明地湧起了一股怒火!一股燃燒著的怒火:「又是這樣,又是這樣子就走了!」   「你去見鬼吧!」怒不可竭之下,手一揚起,那漂亮的雨花石就向著遠方狠狠地扔去!自是看得其他人目瞪口呆的!更不知該說些什麼才好。   「楊大哥,我們走吧!」扔掉石頭後,冷秋秋心情痛快之極,接著轉頭看到楊子江等人的表情時,才想起自己的失態,臉上又是一紅,尷尬地笑了笑!接著也不多說,率先快步一躍而起,向著坡下校舍掠飛而去!而其餘人見狀也一一運勁躍起,跟在了她的後邊。   在掠地飛起之時,楊子江突地看到那塊被扔在地上的雨花石,這時在陽光照射下,更見晶瑩漂亮,就像一顆在發著光的寶石一樣,只是,也許用不多久,這塊被扔在地上的寶石就會被塵土所淹沒,變成一塊普通的石頭。   楊子江心中突地一動,在飄過之時,彎腰一撈手,就將那雨花石撿起,在手中玩弄了一下後就放入了袋中。   離開西坡後,星飛與一眾女孩說說笑笑,說說笑笑,話題自然離不開冷秋秋與凌天兩邊,只聽得冷秋秋一雙美美的柳葉眉兒不停地顫動,騰出陣陣煞氣,卻又不好發作,正自心裡生著悶氣時,迎面呼呼風聲中氣急敗壞地趕來一人,細眼一看,正是剛被星飛拋了不久的小琉璃。   俗話說作賊心虛,一見小琉璃滿身累樣,兼且嬌息喘喘地對著自己猛瞪著一雙明亮令人心動的大眼睛時,就知她心裡有氣,作為當事人的自己,星飛自然得表表態,意思意思一下,免得將小事化大,那就劃不過來啦!於是馬上笑嘻嘻地湊上前去,不住地陪盡好話,又猛地讚她天資過人,武功進展神速,直哄得她臉綻春花,怨氣冰釋!而眾女這時也發現琉璃輕功大進,自然嘖嘖稱奇地湊上去,忙問個不停,一時間,琉璃縱使有七八張嘴,也應付不過來。   當琉璃被纏得分不了身時,星飛非常識相地避到另一邊,與張無一起望著楊子江與冷秋秋低聲竊笑得不停,弄得近處的楊子江尷尬異常。   驀地間,「星大哥!你也教教我好嗎!」一把略帶著羞澀的聲音,悠地飄入了心裡正樂著的星飛的耳中,一驚之下,才看到一個少女輕踏著氣動鞋滑向自己。   飛車社的「七魔女」中,星飛印象最深的自是小琉璃與冷秋秋,另外就是昨天剛被自已救了的葉子,其餘諸女,由於時間關係,還來不及一一搭識。而眼前的這個少女自然也是其中之一,仔細一看,見得她十六七歲的樣子,柳眉彎彎,鼻挺嘴小,一雙秀目清澄如水,說到最後時,似也覺得有點冒味,雙頻微紅,聲音低微,幾不可聞。   「好漂亮!」星飛暗讚了一聲,不過話又說回來,飛車社的七女,還真沒那個是不漂亮的,只是,聽到她的話,心一跳,瞬間就如寒風掠過,滿是涼意,訕訕地苦笑了一下,正不知該如何是好時,身邊的楊子江提醒地道:「這是小茵!」星飛一怔,斜眼望去,只見楊子江說完話後,馬上避之大吉,與張無閃到另一邊看風景(!)去了!   「這兩個傢伙,又趕我上台了,真是沒義氣!」星飛苦惱起來!話又說回來,被一個如此清雅不凡的女孩等著回話,任誰都會不自在的,但星飛腦子裡想的卻是另一回事:單是一個琉璃,自已就已應付不過來,如果還要教她的話……!如果因此而開了先例的話……!   想著時,偶一抬頭,視線從正紅暈著臉,嬌艷欲滴的小茵向旁偏一偏,很快就看到了四五雙妙目盈盈期待地投向自己,甚至那個猶自帶著一臉薄怒,對自已一向看不順眼的冷秋秋……!   星飛遍身生寒,直到這時,他才發現自己是這麼「搶手」的,這當然是拜小琉璃所賜,她剛才將星飛的武功誇得神乎其神,甚至還能化腐朽為神奇,特別是這點,令眾女對他刮目相看,要知道武功高並不是一件奇事,但教人的武功高,還高成這個樣子,像琉璃,據說半個小時不到輕功就增長了一倍有多,又怎能不讓這些本就對自己的武功非常不滿意,但又顯得有點無可奈何的眾女孩心中生出期望來呢,而當她們在心裡細細盤算著時,一向有點害羞的小茵卻鼓起勇氣說出了大家的心裡話,頓時許多女孩在大歎錯失先機之餘,也瞪大著眼,注意著星飛的反應,只看她們臉上那副躍躍欲試的樣子,甚至可以說,只要星飛一點頭,馬上就會撲上來,要他「好看」的。   而星飛,也萬想不到事情會發展到這種地步,一個小琉璃已夠他頭痛了了,如果還要加上這些女孩……!星飛不敢再想下去,免得自己會嚇暈!   「這個嘛……呵呵,以後慢慢再商量!」頂著諸女的熾熱目光,星飛越發地感到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哈哈幾聲大笑後含糊不清地推企圖混過去,隨後看到諸女跺著腳一副不甘心的樣子時,馬上補多了一句令諸女怨氣全消的話:「反正以後時間長著,呵呵!」   「琉璃,我們走吧!」說完後星飛看到眾女孩仍像不死心的樣子,心中一寒,感到此地不可久留,馬上就拉起琉璃的小手,和其他人打了個招呼後,展開「御風術」,率先向著北院方向飛去,名為繼續參觀,實質逃之夭夭,頓時又氣得眾女孩跺著腳大叫了起來,但又拿他沒辦法,無奈之下也各自驅著氣動鞋跟了上去。   之後眾人在蓮蘭學院四處參觀,這一路上倒也平靜,說說笑笑間,氣氛非常融洽,一天就這麼過了。   匆匆又匆匆,夜幕垂下,當滿天星星閃閃地掛在無盡的天穹中時,星飛也正在蓮蘭大酒店的豪華客房裡吃著琉璃送來的特製雪糕,不知是不是因為體內真氣帶著寒性的緣故,星飛現在特喜歡吃這些冰凍食品,而且越吃就越覺得回味無窮,他那副食相自然逗得琉璃不停地抿嘴偷笑,而楊子江與張無乾脆各撿了一杯凍奶茶,跑到陽台上,自個兒聊天,算是眼不見,心不煩。   「星大哥!」聽到琉璃嬌脆的聲音,星飛一怔,百忙中往抽眼一看,只見她臉紅紅還似乎蠻緊張的,心裡奇怪了起來!而被星飛怪異目光注視著的琉璃遲疑了一下,才鼓起了勇氣說:「星大哥,關於教我武功的事……!」   「哦!呵呵,好,好,沒問題,我等下吃完後就開始教你!」受了她的好處,正吃著雪糕的星飛自然得表示一下,於是就拍著心口信誓旦旦地作出保證,到最後,還給琉璃打多一支強心針:「不用擔心,你的武功很快就會棒起來的!」   琉璃頓時喜出望外,眼中也閃出光來,直看得星飛一呆,心裡一陣好笑。   聽完雪糕後,星飛再次將陽台外看著夜景的兩人拉下了水,先從腦中翻出在聯邦學院三年中學過的一大堆難易不同的武技,然後再和兩位好友一一研究,挑出了好幾種適合琉璃修習的武功後,這才耐著性子當好好老師,當然,三人的理解都不盡相同,又沒有一點敬業精神,解說起來時更是亂七八糟的,自然越說就越混,也越說就越不耐煩,一直說到口乾唇裂,琉璃才夠強聽個明白。   隨後三個年輕的老師又為這大小姐護法,同時不斷地提出自已的意見,爭爭吵吵間,一直折騰到差不多十二點,琉璃的媽媽來催她睡覺時,才停了下來。   臨走前,琉璃帶著滿臉的歉意猛地在陪個不是,而早已累得快跨倒的三人也在臉上擠出笑容說了聲不要緊,當然,那笑容牽強之極,但琉璃似乎並沒有發現,開開心心地走了。   「老大!!你幹的好事!!」門依呀一聲關上後,張無整個人就已有氣無力地攤倒在大廳裡頭的沙發上,發起牢騷來。   「不關我事!你問子江!!」星飛大有意見地抗議著,剛才他在給琉璃講解內功的時候和楊子江發生了一點爭執,而且互不相讓,在不知費了多少時間後,才發現兩人的理解殊途同歸,都是正確的。   楊子江剛倒了一杯熱氣騰騰的香茶,正潤著喉呢!見星飛埋怨自己,沒好氣地哂笑道:「我記得老師是這樣教的,而且我也是這樣子練的,至於老大你,嘿嘿,教務主任以前教你的方法太危險了,安全至上,還是不要用在小琉璃身上為妙!」   本來同一套內功心法,是不應該產生這樣那樣分歧的,但星飛以前是直接跟教務主任修習武技的,呃,或者正確來說是給那個蘇天當白老鼠,自自然地也學會了走一些練功運氣的捷徑,當然,他敢在琉璃身上試,把握還是有的。   星飛扔了一記白眼給他,聳聳肩,猶自不服氣地喃聲道:「最後你不也是說正確的嗎!」,說完心中省起一事:「為什麼要那麼「熱情」地與他爭執呢,就讓讓他也不錯的嘛,可以歇會兒,偷偷懶,省卻不少功夫!」,一愣之後,跟著又想起當時與楊子江爭得臉紅耳赤的樣子來,頓時又莞爾地笑了起來。   「好累,我睡了!老大你今天最好枕高枕頭,想想明天怎麼個去教琉璃,免得一個星期過後,琉璃她還是原地踏步,什麼也學不到!後悔跟錯了人!」張無伸了伸懶腰,嘿嘿的笑了起來。   星飛心裡正煩著呢,這時被他無情情地揭了傷疤,自然非常不爽,但也懶得去搭理他,由衷地發出一聲長歎後,腦海中又浮出剛才琉璃練功時,好不容易才攻克了一個難關,高興得直跳起來的畫面,頓時臉上堆起了輕鬆的笑容,因為當時他與楊子江,張無三人也高興得跳了起來,而且似乎比琉璃還要激動,笑得還要開心。   「腦子有問題!」張無瞧到星飛一會兒臭著臉,一會兒又莫名其妙地發出怪笑,不禁地與楊子江面面相覷,接著也似是無奈地笑了起來。   第三章強化戰士   「帝都」「雲之城」,位於機械帝國最西面,也是大陸最西端的高原地帶,由於這一帶是由南方大陸板塊急速衝撞大陸西端推壘而成的,所以平均海拔高達兩千多米,是整個世界最高的地區,同時也因為地勢高,「帝都」終年雲霧繚繞,遠遠看去,整個城市忽隱忽現,就宛如迷霧雲層中的仙境世界一樣,這也是「雲之城」   名字的來歷。   「帝都」西面是一片了無邊際的大洋,大洋對岸就是廢墟大陸;南面與南方大陸交接,在這幾百年間,帝國的領土實際上已經擴充到南方大陸的邊緣地區,而「帝都」則是這兩塊大陸西端的路上交通樞紐中心。   「雲之城」是整個機械帝國的中心,但對於所有的智能機械人來說,它的意義與重要性遠不止於此,因為在這個雲霧城市的中央,有一座世界最高的建築物「光輝之塔」,而在塔中最高點處,沉睡著帝國至高無上的精神領袖「飄夢女王」!   五百年前,在「飄夢女王」果斷地結束了與人族、異生族的戰爭後,就帶領剩存下來的機械戰士來到這片新生的高原中,並建立了帝國的第一個城市「雲之城」。十幾年後,當帝國恢復了元氣時,女王在城市的中央建造了一座「光輝之塔」,並在落成之日莫名其妙地步入塔中進入沉睡,至今仍沒有甦醒過來。   而帝國的事務,女王也事實作好了安排,軍務上以黃金戰士之首的大將軍蘇振海負責,內政由帝國丞相風吉爾處理,這本來是一個很合理的安排,以這兩人的能力來說,也是勝任有餘,所以在他們的努力下,機械帝國步入了一個金輝的時代,與東面的人族、東北面的異生族也一直沒有發生過大規模的衝突,整個帝國都似乎處於一種和平安穩的氣氛之中。   五百年過後,「飄夢女王」仍是整個帝國不可動搖的精神領袖,幾乎所有帝國居民都相信女王是為了帝國的未來而沉睡的,並且終有一天會醒過來,在那時,帝國將會步入更傳大的輝煌時代。只不過,隨著日子一天天地過去,漸漸地一些人對這一天的來臨已經生出了不耐煩的情緒,尤其是那些新生一代的智能機械人,在能力上,他們絲毫不弱於曾經參加過五百年前三族大戰的那些機械戰士,但在帝國中的地位卻遠遠及不上後者,當然,如果女王仍然在的話,相信沒有任何人會去質疑這一切,但女王的沉睡,使得很多人,尤其是新生一代的智能人在精神上陷入了空虛迷惘之中,也使得帝國內部漸漸地產生了分化。   公元2617年聯邦歷514年3月23日   「啊!!」一聲淒厲的痛苦狂叫,就宛如在修羅地獄中受盡酷刑的惡魔一樣,從「雲之城」南面的一個偏僻小山谷裡透了出來,剎時間打破整個世界的靜寂,令人聽後不禁毛骨悚然,更奇怪的是,這,明明是人類所發出的……!   在山谷的深處,有好幾座高矮不高的建築物,連在一起後就湊成了一個科研機構一樣的建築群,而那慘叫聲就是從其中一座較大的平頂建築物裡發出來的。   平頂建築物表面上看去平凡無奇,就與一般的樓房沒有什麼區別,但是在它的裡面,地底的深處,有一個龐大的地上實驗室,而這個時候,無數智能機械人正在實驗室裡忙碌地工作著。在其中,有一個人顯得非常顯眼,因為他是一個人類,而且還是一個鬚髮皤然,精神矍鑠的老人。   「何先生,他的身體負荷已到達了極限,不可能再接收紫電能源!」老人身邊一個助手一樣的智能機械人提醒著他。   「嗯……指數升到什麼程度?」何先生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他的目光仍然緊緊地放在那透明的玻璃隔板上。在隔板的另一端是一個龐大的實驗艙,這個時候艙裡正哧哧地狂舞著紫色的電光,而中間五六米的高處,似有一個人被電光強行扯起,凌空懸浮著!到於那些紫色的電光,則是由四周的金屬艙壁激射而出,並且全數向著他的身體轟去,每一次紫電擊中身體,他就發出一聲痛苦的慘叫。   「近接500,但是他的身體根本不可能用紫電能源擴展通過第一極限!」助手查看了一下身邊的儀器後,認真地分析起來。   「除非強化他的身體,這也是將軍的意思!」這時,另一名助手也不失時機地插嘴說道,在他說完後,其他各人都將目光轉到了何先生身上。   何先生緩緩地把目光移到了他的臉上,雙眼之中內蘊精華,閃過駭人心神的寒芒,頓時令他腦中一陣大亂,接著更垂下了頭去,不敢正視何先生的目光。   何先生臉上抹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背著手踱步沉吟了一下後才對著最先說話的那個助手說:「中止輸入,打開艙門,我要去見見他!」說完,也不等助手回話,輕身一躍,自然流暢地御風浮起,向著另一邊飄去。   「哧……哧……!」實驗艙裡的紫電仍在飛舞著,但已明顯開始開始減弱,接著只聽「砰」一聲,那原來被強大電流激浮而起的人就已手撐著地趴倒了在實驗艙冰冷的合金地板上。只見他全身赤裸,白晰的肌膚上隱隱地泛透出無數紫線,頭髮散亂,毛尖飄逸出令人難聞的焦臭味,正不停地喘著粗重急促的氣息。   「蓬!」實驗艙內的自動門被打開,跟著「嗒」一聲,鞋子清脆地落在金屬地板上,然後一陣輕快的腳步聲迴盪在密封的實驗艙之中。   那在實驗艙內趴著的人並沒有抬頭望去,除了那已慢慢控制下來的喘息聲外,他整個人從外面看去就活像靜止的石雕一樣,他當然知道有人進了來,只不過他現在的心神全放在身體上,那紫色電流雖然已停止,但身體上的痛楚卻是有增無減,每一條神經都不停地彈跳著,將無比的痛苦信號傳遞到他的大腦中。   「雷文!」從外面進來的人正是何先生,當走到離趴在地上的人三四米時,他就是停了下來,面無表情地望著地面上的他。   地面上趴著的就是雷文,人族聯邦失蹤了一個多月的雷家弟子,當聽到自己的名字時,雷文如同再次遭到電擊般,渾身一震,被劇烈的痛楚麻痺了神智也似乎清醒了一下,但他仍然沒有抬起頭,仍在咬著牙拚命忍受著身上那有增無減的劇烈痛楚。   何先生絲毫不見怪,繼續望著地面上趴著的他,說道:「僅一個多月,就能將戰鬥指數從不足300提高到500,的確很不錯!只可惜,你的對手……!」說到這裡時,何先生莫明地停了下來,沒有繼續說下去,只是轉不轉眼地注視著雷文的反應!   在聽到何先生說的最後一句話時,雷文那一直咬著牙忍受劇痛,不停扭曲著的臉,馬上就變得慘白起來,緩緩地抬起頭,通紅的雙眼迸射出令人心顫的目光,額頭上的青筋激凸暴起,滿頭亂髮更是無風揚起,顯得非常的激動。   「說?下?去!!」沉重沙啞的聲音一字一頓地從雷文的口中說了出來,剛一說完,一股凌冽的氣勁已失控般自動從他那赤裸著的身體裡爆出,氣勢如虹般地向著何先生壓去,而他本人在氣勁散出的那一刻,反而冷靜了一點,緩緩站起後,瞳孔收縮,閃出寒寒精光,冷冷地凝視著何先生。   在雷文的強大氣勢壓逼下,何先生的白色工作衣服已經無風蕩起,但仍不為所動地凝望著雷文,他知道雷文現在刻意表現出來的平靜,僅是為了要聽清楚自己將要說出來的東西,就像一個正在積蓄著能量的火山一樣,只能再刺激一下,就能爆發出來。   「你的對手,星飛!他在這段時間裡,提升的速度比你還要快得多!」何先生採用了非常直接的方式說了出來。   星飛!雷文心中一震,再也無法安靜下去,心裡頓時掀起了驚濤駭流,而腦海裡也失控般不斷地浮出自己被他打敗的那一幕來,剎時間怒火騰起,當聽到何先生後面的幾句話時怒火更是一下子爆升到了頂點,一股股熱流在體內急速地旋轉著,直衝向咽喉……!   「更重要的是,你現在已到了身體的第一極限,不能再靠紫電能源進行催谷,而你的對手,星……飛!據最新的消息,他的戰鬥指數已達到了900……!」,何先生繼續毫無留情地用說話折磨著已快被怒火沖瘋的雷文,果然,在他再一次提到星飛的名字時,雷文再也忍不住了,咽喉間的熱流化成一聲撕吼爆發出來,全身毛髮更瞬間豎起,散出懾人心魄的氣勢。   直到現在,何先生似乎仍覺得不夠,嘴唇微動,以密語方式吩咐實驗艙外的助手,很快地在雷文的前方就平空亮出一組高清晰影像,是星飛與李思無交戰的現場錄影。   「不要看,我不要看……!」當看到星飛揮掌擊出一招令天地變色的「飛龍掌」時,在極端的憤怒與不甘心下,雷文的神智逐漸地被怒火掩去,而就在他紅著眼發瘋般快要進入暴走狀態時,突地看到了畫面中的另一角,一個端坐著的魁武中年人,那就是他的父親雷震天。剎時間,雷文心中不由地為之一顫,無數快樂的記憶,幸福的片段一幕幕地在腦中浮出,心裡的怒火也開始減弱,隨之湧出的是說不清的痛苦與悲傷。   「砰」一聲,心神恍惚間,雷文整個人失重般摔了下去,臉頰緊緊地貼著冰冷的金屬地板上,心也在急速地收縮著,在極度痛苦與悲傷之下,即使被紫電折磨了一個多月也沒有流過一滴眼淚的他,終於忍不住從眼眶中滑出了悲傷的淚水來。   何先生顯然對雷文的變化有點意外,但很快就猜出了原因,不過他也不急著去進一步重新刺激雷文,而是很有耐心地等待著,他知道,只有在雷文心中的悲傷升到極點時,才能令他更加憤怒。   實驗艙靜了下來,只剩下雷文那沙啞的哽咽聲!   「你出身雷姓世家,武學條件遠遠優勝於普通人,但可惜的是,在武學上,現在你已絕對比不上星飛,你與他之間的距離,更只會越來越遠!」等了一會,何先生感覺到差不多了,繼續用雷文最不想聽到的話殘忍地來刺激起他心中的怒火。   「你!……閉嘴!!!」當聽到前兩句時,陷入悲傷中的雷文又是一震,記起了在武技預賽之前,自己的驕傲,也記起了別人的讚歎,李雷兩家本就私下約好,只要他與李思無同時進入決賽,最終兩人會戰成平手,從而共同分享進行「武神石碑」的特權,但現在,一切都只因為那個星飛,是他將自已的一切,包括自信、驕傲、前途,全都徹底地毀掉。   雷文如同陷入黑暗冰冷的虛空中一樣,全身都在顫悸著,但不到一秒鐘,又如同被熾熱的烈火焚燒著一樣,痛不堪忍。最後,極端的憤怒與心中的不甘將身體、意識中的所有一切都驅散,唯一剩下的是對星飛,這個毀掉自己所有一切的人的憤恨!在怒火的的驅動下,雷文再一次站了起來,臉上露出猙獰的神色。   「現在的你,永遠,也沒辦法打贏他!」在雷文站起後,何先生知道先前的話已經收效了,於是說出了最後的一句話。剎那間,雷文大吼了一聲,揚手一揮,擊出一股澎湃凌冽的勁氣,恣意摧毀眼前所有的一切,而首當其衝的,很顯然就是前面那個不斷地刺激他的何先生。   勁氣一嘯而出,咆哮著直衝到何先生的身前,「寒冰掌」瞬間就已揮到了極至,憤怒之下更遠遠超越了他能夠施出的水平,冷冽的「寒冰真氣」更是無孔不入地企圖滲入何先生的體內經脈。   雷文的反應一直都在何先生的計算之中,但奇怪的是,當感受到「寒冰真氣」   時,他那冰冷的臉上竟然莫明地扯動了一下,冷峻的眼眸中閃過一抹精光。不為所動地繼續凝視著雷文發狂般攻過來的「寒冰掌」,對他來說,雷文的招式雖然厲害,但卻一點也威脅不了自己,倒是那「寒冰真氣」,令他想起了一些不愉快的事來!   手中凝勁,不緊不慢地向前斜切而出,勁氣準確、集中、毫不浪費地擊在了雷文攻勢的最弱處,剎時間,只一招就將他擊退,重重地摔倒在七八米外的地上,餘勢未了下又在地上拖拽了好幾米才停了下來。   一聲大吼,攻擊未果的雷文在激烈的鬥志驅動下從地上翻爬而起,隨後就像咆哮著的獅子一樣,雙掌翻飛,交錯推出更強大的氣勁,「寒冰真氣」更在狂舞著,發出刺耳的尖嘯聲。   何先生即不避也不閃,也沒不像剛才那樣攻擊他招式的弱處,而是緩緩地將右手握拳迎出,與雷文最先擊過來的右掌相踫.拳掌相踫,勁氣激撞,在一聲沉重的金屬撞擊聲後,雷文心中一震,右掌更像擊在金屬上一樣,虎口撕烈,滲出絲絲鮮血,接著整個人被衝擊而起,再次重重地摔倒在地上,而何先生身子站立不穩般晃了晃身形,隨後腳往後一挫,才穩了下來。   雷文忍著痛再次從地上爬起,但這一次,他卻沒有繼續組織攻勢,而是神智一醒,臉露震驚地望著那何先生。從第一次見到這何先生,雷文就知道他的武功遠高於自己,敗在他手上並不是一件奇怪的事,只是剛才,雷文回憶起剛才與他拳掌對踫的情形,頓時心中又是一驚,因為他發出的「寒冰真氣」非常輕易地就觸近了對手的手臂,按理說應該可以順利滲入他手臂經脈的,但卻馬上就被彈了回來。   何先生看出了雷文心中的驚疑,但他也不多作解釋,只將右手伸出揚起,瞬間勁氣騰出,整只衣袖都鼓脹了起來,「哧哧」幾聲,白色的衣袖片片裂開,露出一條白晰的手臂來,跟著在雷文奇怪眼神的注視下,何先生伸出另一隻手輕輕地彈在右臂之上,「叮叮」地發出清脆的金屬聲。   「假肢!」雷文恍然大悟,接著又明白這何先生為什麼要將這件事告訴自己。   「嘿,我一生致力於將科技與武學進行有機結合,但沒想到第一個試驗的居然是自己的這隻手。說起來,還真多虧了你們雷家的雷乾寧!」何先生歎了一口氣。   「爺爺!」,雷文心中一震,接著更生出疑心,大聲喝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哈哈哈!」何先生沒有回應,只是蒼涼孤寂地大笑了幾聲,接著才無限感慨地道:「天下最毒的武功莫過於你們家的「寒冰真氣」,嘿嘿,雷乾寧讓我沒了一隻手,但他也不好過,被我的「破風手」震斷全身經脈,這輩子注定都是一個廢人,哈哈哈,一隻手換他一輩子的痛苦,划算,划算,真的划算呀!」跟著是一陣陣得意的大笑。   「你!!」雷文心中的怒火再次被掀起,當想起那終年在家中靜閣閉關靜修的爺爺時,頓時恍然大悟,也似明白了很多事情來,更對眼前這個何先生幫助自己的動機產生了懷疑。   「你放心,這是上一代的恩怨,我決不會自降身份去與你計較的!而且對於現在的我來說,以前的恩恩怨怨早已不再重要!」何先生輕輕一語就消去了雷文心中的疑慮,語氣一轉,繼續道:「言歸正轉,以你現在的能力是決不可能打敗你的對手的,實在相差得太遠了。」,真是那壺不開提那壺,神智剛清醒些的雷文馬上又激動了起來,全身勁氣迅速凝集,兩眼直瞪著前方。   「不過,仍有兩個辦法能迅速地提高你的實力!」時機成熟了,何先生終於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什麼辦法!!」果然,在聽到希望後,雷文心中一震後馬上緊張地問了起來,體內更激起了一腔的熱血,在沸騰、燃燒著,逐漸地呼吸也急促了起來。   「第一個方法,直接強化你的身體,使它能夠負荷更大的紫電能源,當身體的強化程度達到80%以上時,戰鬥指數可以突破第一極限,升到1000!但你必須知道的是,這是一條不歸之路!」   說到這裡時,何先生的語氣頓了頓,眼神複雜地凝視著雷文,緩緩地說道:「老實說,我對你們雷家的人沒有任何好感,但仍要清楚地告訴你,當你進行高度強化之後,就已不能再稱之為「人」,而且在獲得力量的同時,也必須付出更大的代價,承受更大的痛苦,相比之下,這個月來你所受的紫電轟擊只是小兒科而已!」   漸漸地,何先生的語氣開始變得森冷起來,目光更是不帶任何感情地望著雷文,似只是在說著一件與自己不相關的事一樣。   「那……第二個方法呢!」雷文機伶伶地打了個寒顫後,心中莫明地生出了恐懼來,但隨後想到可以將能力提高到現在的一倍多,更主要的是超越星飛,剎時間體內氣血沸騰而起,整個人都興奮了起來,在深深地吸了口氣後,勉強按捺住全身的激動,繼續問道。   「第二個方法……!」何先生遲疑了一下才道:「只有當第一個方法失敗後,才會進行,現階段你沒必要知道,我給三天的時間給你,你好好考慮一下,三天之後,你給個答覆給我吧!」說完,何先生也不再看雷文,轉身飄起,向著艙門輕身飄去。   「不需要考慮!!」在何先生快要步出艙門之際,雷文大吼了出來。   「我……!」,深吸了一口氣,按壓下心中的無數熱血,雷文的目光中漸漸充滿了森冷與堅定,蒼白的臉上扯動了一下後,繼續說道:「決……不……後……悔!」   短短的四個字,代表著雷文一生命運的轉折,因為他已決定要踏上這條不歸之路,而這一切,只因為毀掉他一切前途的星飛!   「無論如何,我一定要超越你、打敗你、將我所受的痛苦恥辱十倍百倍地轉到你身上!」雷文在心裡撕吼著,猙獰著臉,哈哈地狂笑了起來。   而何先生,在聽到雷文的說話後,身體靜止懸浮在艙門上離地十幾厘米的地方好一會兒,心中暗歎了一聲,才繼續向前飄去!由於是這計劃的倡導者,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身體的高度強化,會帶來什麼樣的後果,但如果不強化的話,那進一步的計劃,那自己費盡了一生的心血計劃,就更不可能實施,同時,他也早就知道雷文一定會接受的,剛才的勸說,到底是心中突然生起的內疚,不想就此毀掉他的一生,還是別有用意!?只有天知道了!   同一時間,在萬里之外的聯邦城市蓮蘭酒店內。   星飛正在發呆,這話並沒有說錯,至少他已經趴在床上動也不動地凝望天花板足足二個多小時。   時間過得很快,匆匆五天就過去了,在這五天裡,「煩死了」「哇,怎麼又有白髮了!」「我倒……!」等話是星飛掛在嘴邊最頻繁的,因為他幾乎每一天都要為琉璃的武功進展而煩惱。   令人沮喪的是,勤奮好學的琉璃雖然經過五天填鴨式的惡補,進展也不錯,幾乎一天一個樣,但因為內功底子薄,這事也沒可能一下子大幅度提高,所以就算理論學得再好,也使不出應有的效果來,這當然令到星飛等人非常越惱,如果說這麼辛苦地教了琉璃七天,最終還是不能讓她如願地考入聯邦學院的話,別說琉璃會很失望,他們三人也過不了自己那關,於是三天前,星飛就罕有地開始失眠起來。   到了今天,中午時張無與楊子江給飛車社的美女社員們請了去,據說是去爬山,本來也邀了星飛的,但他心事重重,實在提不起勁來,乾脆就躺在床上想著怎樣才能快速地提高琉璃的實力,但沒過多久就進入了發呆狀態……!   「唉,他們去了那裡,怎麼還不回來的!」打了個呵欠,鬆了鬆筋骨後,星飛長吁了口氣,自言自語起來。隨後視線一轉,放到了牆上的掛鐘上,發現已經五點半了,沮喪地歎了口氣後,開始在心裡盤算著該怎樣去解決肚子問題起來。   而這時,外頭突地傳來「篤篤」的敲門聲,還有琉璃那嬌脆的呼喚聲,星飛心中一喜,但很快又擔心起來,本來他現在心裡正煩著,和這個善解人意的小琉璃聊聊天倒是一件好玩兼有趣的事,但如果她是來學武的話……不想還好,一想之下,星飛的頭就又痛了起來,心裡也涼涼的。   但心裡想歸想,星飛只遲疑了一會,手一撐床,凌空翻身而起,幾個輕躍後飄落到門前。   一打開門,帶著可愛笑容的琉璃就親切地叫了聲「星飛哥」,接著也不待星飛回話,毫不客氣地走了進屋,這倒是的,這酒店本就是她家開的,她自然出入自如,何況與那正苦笑著的星飛又那麼「熟」。   「小琉璃,你見過子江與大嘴嗎?他們去那裡了!」說著時,星飛還奇怪地往門外望了望,見不到任何人影,這才顯得有點失望地返回大廳裡,心裡納悶了起來。   「秋姐她們與楊大哥、張大哥還在玉屏山玩,可能沒這麼快回來,嗯,我怕你一個人悶著就提前回來!」琉璃已經坐在了沙發上,兩隻明亮的眸子閃閃有神,不斷地往星飛投去,而後者在聽她這麼一說後,臉上更是一片沮喪。   「早知我也去……!」嘀咕了一聲後,星飛心裡自怨自艾的,同時也對琉璃這麼講義氣大為歡喜。   「是了……星飛哥,還沒那麼快吃飯,不如你再教教我武功好嗎?」琉璃笑望向星飛,眼睛裡儘是期待,也許這才是她提前回來的原因……!   星飛心裡最擔心的事終於還是發生了,臉色一片愁苦,頭皮也是一陣的發麻,好一會兒後,才顯得有點無奈地說道:「好!當然好呢!難得你這麼勤奮,我高興都來不及呢!」跟著是一陣乾笑,當然是與哭沒什麼分別的那種。   「謝謝星飛哥,我一定會努力的!」琉璃顯然沒有留意到星飛的言不由衷,高興地笑了起來,接著略帶著煩惱地說道:「今天早上,我調息的時候非常的不順,好像很多地方都有問題……!」隨後琉璃不停地用手指著身體裡的經脈,將所遇到的問題向著星飛問了起來。   星飛在耐著性子聽完琉璃的問題後,呆想了好幾分鐘,又撓了好幾次腦門,接著還用真氣上下查看了琉璃體內的經脈七八次,才明白了其中原因,是越級修練造成的,雖然在這幾天內,三人不停地將一些高層次的武技心法進行簡化,讓琉璃可以進行修練,但始終都還是免不了有些問題。而且很多關鍵的地方琉璃雖然在三人的緊張護法下,安然無事地通過,但大多都是似懂非懂的,到自己練時,只要稍一分心就出問題了,不過,這些都是小問題,頂多是調息時真氣岔了岔道,白練了一次而已,並不會導致走火入魔的危險。   「還是老問題呀!」在摸清了琉璃的「底」後,星飛不由地就長吁了口氣,接著在琉璃緊張目光的注視下,強打起精神,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地解說起來,甚至還不停地將真氣輸入琉璃的體內,教她應該怎樣去避免真氣岔道等。而琉璃,也是一個認真的學生,在星飛這個老師的教導下,很快地小臉上就呈現在恍然大悟的神色,接著更掩不住心中湧起的高興,輕鬆、樂滋滋地笑了起來,事實上這些問題已經困擾她一整天了,現在一下子就解決了,不開心才怪呢!   「星飛哥,謝謝你,你真棒!」心裡的煩惱解決後,琉璃整個人都顯得非常的輕鬆,感激地望著星飛,當然免不了發自內心地讚一讚他,頓時令星飛飄飄然的,心中一陣樂,說不出的舒服受用。   「嗯,現在我教你一套新的運氣心訣「控氣訣」,這可是非常重要的基礎心法!你要認真學喲!」心裡開心,星飛也似興起了熱情,很快就想到了這種高階的基礎內功心法。當然,以琉璃現在的狀況來說,練這心法似乎還早了點,但在星飛在「寧早勿遲,反正要練」的心理驅使下,也不管那麼多,決定預先教她,讓她以後正式修練時也好有個底,容易上手一些。   「好呀!那麻煩大哥啦!」一聽到又有新的東西學,而且還是「非常重要」的,琉璃高興得差點沒跳起來大喝三聲,接著抿住呼吸,緊張地望著星飛,兩隻小耳更是凝勁豎起,那模樣簡直就像擔心一分神,會聽漏了什麼一樣。   看在眼裡,星飛不禁地笑了起來,接著頓了頓語氣,在心裡反覆地將那心法快速地想了七八遍,在確認沒有什麼遺漏後才詳細而且具體地和琉璃講說了起來!而事實上,到了星飛這種境界,回過頭來再複習這些關鍵的基礎心法,很多地方都是一看就明,就像自自然然的一樣,根本就不需要多作推想,也沒有什麼不通的地方!但對於初習者來說,由於沒有體會到那種練成後的妙處,自然覺得玄之又玄,生澀難明。   「控氣訣」是聯邦學院的正式教學武技,雖然星飛解說得非常仔細,琉璃還是費了差不多半個小時,才勉強地明白了一小部份,而在星飛的刻意要求下,琉璃也硬生生地將這心法熟記心中,按照星飛的說法,即使她現在理解不了,但只要記在心裡,閒時默想一兩遍,日久見功,遲早都會領悟出來其中妙法的!   隨後為了能加深認識,琉璃閉上了眼睛,真氣流轉經脈,緩緩運行起來。由於這「控氣訣」對她來說也實在是難了點,所以只練了一會兒,真氣上行到心口時就受到了阻滯,連沖了好幾次都無法衝破,反而在心中生出了一股悶鬱來,俏臉上泛起一片愁容。   星飛一直在留意著琉璃的變化,這時臉上一笑,伸出右手,按在了琉璃的肩上,一股冰涼的真氣隨之輸出。   而此時,琉璃心裡正煩躁著,忽覺肩上一重,接著一股涼涼的氣流緩緩注入,隨後沿經脈循行而上,流暢全身,當流過心口時,那一直不合作的經脈一下子就被貫通,頓時琉璃全身說不出的舒泰,而那氣流接著再緩慢地將琉璃的真氣推回了氣海之中,一路上氣流到處,無不如沫春風,將心裡的悶鬱一掃而空。   「啊!」當真氣完全返回氣海後,琉璃就忍不住歡呼了一聲,接著更如釋重負地喘了一口大氣,睜開眼睛,抹了抹額頭上冒出的冷汗才拍著心口余驚未了般對星飛說道:「好難呀!」   「當然啦!這「控氣訣」雖然簡單,但是要想練好它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不過只要你反覆修練,遲早也能憑著自己的努力將一路上的所有難關攻破的,到時你就會深深體會到這「控氣訣」的妙處,不過要切記,通不過的話就算了,重頭再來過,千萬不要執意強行,不然就算給你通過了,也很容易走火入魔的!記住喲!」   「喔!」琉璃點了點頭應是,隨後又又好奇地問道:「星飛哥,要練多久才能練好!」問著時,嬌脆的小臉上馬上就露出了緊張來。   星飛看在眼裡,心中一笑,想了想後哂道:「一般來說練三四個月就差不多了,當然也有人會快一點,比方說你楊大哥,他說一個月就練好了,嗯,大嘴那個怪物還要快一點,好像只練了不到二十天,呵呵!」   「啊!要這麼久……!」琉璃的臉上明顯地露出失望來,想了想後,眼珠一轉,帶著笑意地望著星飛問道:「那星飛哥你呢!」   仍在笑著的星飛聽後臉上一怔,沒想到居然問到自己身上來了,撓著後腦想了好一會兒後,才說了一句令緊張期待著的小琉璃當場仆倒的話來。   「好像是一個小時吧!嗯,不太記得了,反正也差不多!哈哈哈!」星飛撓著頭大笑著,但奇怪的是,他的臉色隨著笑聲漸漸變得越來越難看,也不知往那裡想去了。   「哇!星飛哥!!你簡直就是我的偶像呀!」琉璃好不容易才從震驚中還過神來,接著就滿臉激動地望著星飛,目光中儘是崇拜與仰慕。   「咦……呵呵!不是不是,不是這樣的!小琉璃你誤會了!」沉浸在往事中的星飛發現琉璃的異狀後,心中一呆,接著更哭笑不得起來,頓了頓語氣,解釋地道:「我當時不是用正常方法練的,而是彎了個圈繞著練,所以會快一些!」說完後,星飛又莫明地嘿嘿笑了起來。   「啊……!」琉璃張著O型小嘴望著星飛好一會兒,才興趣勃勃地問道:「那到底怎麼個繞開法!?」。   「嗯,開頭都是一樣的,但當真氣的運行受到阻滯時,就像你剛才那樣,就不是按傳統的方法繼續向前衝擊,而是往後退,一路上尋找其他經脈,一般來說,這些經脈都很容易讓真氣通過,只要找對了門路,就可以繞到通不過的經脈的前頭,然後再向下衝擊,同時又在這經脈的下方分出一股真氣向上衝擊,這樣雙管齊下,要衝破這些經脈簡直就是小菜一碟!呵呵!」   「這樣,行的嗎!」琉璃聽得匪夷所思的,遲疑地問道,接著又皺著眉頭思考了起來!   「當然行啦!其實身體裡的經脈雖然複雜,但都是貫通在一起的,就像有很多條分支岔路一樣,所以最關鍵的還是要找對了門路,比方說,你剛才運行到心口時,通不過去,就可以往下再退一點,在左邊那裡有一條小一點的經脈可以直通它的上方,只要繞過去就行了,呵呵!而練氣最終的目的,就是打通這些所有的經脈,同時不斷地擴充,使它能夠迅速地輸入龐大的真氣到任何需要的地方去!」看到琉璃一副苦著臉沉思的樣子,星飛馬上解釋,更詳細地和她分析起來。   「哦,原來是這樣呀,我也來練練!」聽星飛這麼一說,琉璃也似乎明白了,臉上更燦出笑容,接著馬上就想按星飛的方法進行修練,但沒想到卻被星飛制止了。   「別練!」見琉璃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星飛心中大急,這才省起自己說錯了話,在琉璃不解目光的注視下,他遲疑了好一會兒,才無比尷尬地說道:「這方法……有問題的,想出這方法的人的腦子更有問題(同一時間,星飛的腦子浮起了蘇天來,頓時心中又是一寒!),所以千萬不要試啊!人體的經脈網本身就很複雜的,很多地方即使是我也弄不明白,天知道如果走錯了的話會有什麼後果,而更重要的是分出一道真氣的話,很容易失控,迷失意識,那就慘了!我練的時候是好運兼命硬,才莫名其妙地找對了門路!唉……!」   說話其間,星飛的臉色不斷地變著,說完後更是悻悻然的,其實他還有一句話沒有說,就是他當時雖然只練了一個小時,但卻在這短短的一個小時裡連續七次走火入魔,真氣完全失去控制,渾身更像被火燒著一樣,痛不堪言,要不是一邊的蘇天及時「護法」,強行幫他收回真氣的話,天知道現在會變成什麼樣。   「哦!」聽星飛說完後,琉璃再次失望起來,吐了吐小舌頭,也不敢再練下去。   星飛輕鬆地笑了笑,接著就鼓勵似地拍了拍琉璃的肩膀,對著神情沮喪著的她說道:「其實以小琉璃你的聰明與勤奮,也許比大嘴他還要容易就能練成,所以沒必要冒這麼大險的!呵呵!」   琉璃聽後精神也是一振,一掃先前眉間的陰霾,剎時間也生出了強大的信心來。   見琉璃開心起來,星飛也暗吁了口氣,接著莫明地生出了一股倦意,打了個呵欠後,懶洋洋地說道:「小琉璃,你再慢慢練一下,我去睡一會……嗯,吃飯的時候記得叫醒我!呵呵!」,說完,在一陣陣的慘笑聲中,星飛伸著懶腰站起,又振了振手臂,才回到房間,接著整個身體躺在柔軟的床上,沒過多久,睡蟲一發作,就「呼呼」地睡著了。   而琉璃在星飛走後,心情仍然亢奮不止,於是繼續努力修練「控氣訣」,不過卻與剛才一樣,當真氣運行到心口時,馬上就受到阻滯,強衝了一會,衝不過,悶鬱的感覺又再次產生,心情也變得無比的煩躁與不安,到了這種狀況,琉璃也知道不會再有進展了,想起星飛說過:強衝的話,很容易走火入魔的!心中一怕,馬上就打了退堂鼓,將真氣緩緩地輸回氣海之中。   「唉!」等到氣血完全歸流,睜開眼睛後,琉璃長歎了一口氣,將心中的悶氣全數吐了出來,頓時整個人也輕鬆了不少,接著一想到不知要練到什麼時候才能練得好時,又眉頭皺皺的,生出了許多煩惱來。   「再試一次!」心裡打定主意後,琉璃再次聚精會神,全力導出氣海裡的真氣,循脈而行,但當衝到阻滯之處時,又再次停頓了下來。   「真討厭!」連續帶著真氣沖了好幾次,都沒有結果,琉璃不由地就在心裡暗罵了一聲!無奈之下,也只好再次放棄,但當收回真氣時,忽然間,琉璃的注意力放在了心口阻滯之處左下方的一條細小經脈內,也就是星飛剛才所說過的捷徑!以前還不覺得有什麼問題,但經星飛那麼詳細而且具體地一說後,莫明地就感覺到這從未運行過的經脈像有著無窮的吸引力一樣,甚至是在呼喚著自己將真氣輸入。   琉璃想了好一會兒,始終都打不定主意,一方面心裡忍受不了走捷徑的誘惑,另一方面又怕會出問題。左右衡量之下,倏地想到:星飛哥說過這條經脈是正確的,那就沒有問題啦,嗯,我試一下就好了,一不對勁就馬上放棄!   想通了這一點後,琉璃就放心得多了,也大膽地用真氣去衝擊左邊的那條經脈,結果一路暢通,沿著從未試過的脈道彎彎曲曲地繞行了好一會兒後,終於前路豁然大開,仔細一看,已經成功地繞到心口阻滯處的大後方,剎時間,琉璃心中說不出的高興,但很快就又遇到問題,就是她不知道該怎樣才能分出另一條真氣來,最後上下衝擊那心中的經脈,星飛沒說嘛!當然,就算星飛說了,也不是她能夠用得出來的。   想了好一會兒,自然想不出什麼結果,琉璃心裡又煩了起來,這倒是的,明明就快成功了,但卻只因差了那麼一點點,就要功敗垂成,你叫她怎能不氣!而就在她心裡焦急著時,突地覺得心口阻滯的經脈處似乎動了動,好奇之下凝神看去,頓時又驚喜若狂,原來她剛才雖然分神去想東西,但那由氣海丹田處流出的真氣並沒有因此而停下來,反而不斷地沿著心口下方新開通的經脈繞行而上,最後在心口受阻經脈之上不斷凝聚著,而且越聚就越厚,慢慢地產生了壓力,並向下擠逼著!就像自主地從後方衝擊經脈一樣!而且隨著真氣的越聚越多,心中經脈處所承受的壓力也越來越大,漸漸地開始薄弱了。   果然天無絕人之路!想通這點後,琉璃差點就想跳起來歡呼三聲,接著也不再去理會其他事情,專心一致地從氣海裡導出真氣,不斷地擠壓衝擊心口的阻塞經脈中!沒過多久,那心口經脈就被霍然貫通,接著更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因為在心口上方已經聚集了非常多的真氣,這時阻滯一消,馬上就一洩而下,接著在流到心中下方的分支經脈時,不知什麼緣故竟然不向下返回氣海,而是往左一拐,再次源源不息地繞著那經脈流到心口經脈上方,接著再向下流去,再左行……!就像在經脈裡自成體系地形成了一個小循環一樣,就是不流回氣海,而且這些真氣每循環一次,就增厚了一點點,同時氣海裡仍然不停地輸出真氣,兩兩相加下,經脈裡的真氣變得越來越大。   琉璃驚奇不已地看著這一切的變化,雖然心裡怕怕的,但仍沒想過會有什麼大問題,因為她試過,仍然能夠憑著意識去控制這股真氣!在心裡想了想後,乾脆繼續去練「控氣訣」!於是費了好大的功夫才在心口那道循環真氣裡抽出一股分流來,向上行去,而這時,她的真氣又變了變,就像找到宣洩口一樣,在循環了一圈後,就從心口上方導出,繼續向前流行,而且由於真氣非常強大,一路上過關斬將,大部份經脈都一觸即通,一直流到後頸時才再次受到阻滯,但由於這時已是下行的經脈了,根本無需琉璃的意識牽導,真氣自然在後頸凝集,不斷地向下擠壓。   但這後頸的經脈非常堅韌,琉璃等了好一會兒,見仍沒有多大進展,頓時又煩了起來,接著往周圍看去,發現了旁邊的一條分支經脈似乎可以繞到後頸下方,想了想後,在剛才成功的刺激下,琉璃也大膽起來,同時由於真氣自然凝聚向下壓逼,所以輕易地就分出了一道支流真氣去衝入那分支經脈中,接著不斷地向前流去,但這條不知是什麼經脈來的,兜兜轉轉的,流了好久,一躍上也衝破了無數不知明經脈,但始終到達不了主要的經脈通道,而琉璃雖然心裡奇怪,但也不想就此放棄,繼續牽引著向前衝去!結果真氣越流就越遠,從後頸一直到腳心才霍地破口衝出,流入腳上主經脈之中。   腳心離後頸差了好一段距離,直到這時,琉璃才知道自己走錯了路,心裡自然懊惱不已,但隨後又想到雖然走錯,但即然沒有因此產生問題走火入魔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想了想後,集中意識,想將腳心的真氣向上導行,但不幸的事情終於發生了,那真氣流到腳心時已經強大到足以抗拒琉璃意識的程度,也就是說琉璃開始逐漸失去對它的控制,這時雖然也向上流轉,但卻不是依著琉璃的意願返回氣海裡,而是朝著後背上行,看樣子竟似要與後頸的真氣會合一樣。   琉璃心中大急,接著更發現氣海空蕩蕩的,一點真氣也沒有,頓時由急變驚,剎那間更遍體生涼地恐懼了起來,還發現她氣海裡的內息真氣現在完全地集中在後頸處,而且分成了兩半,一半流到腳心,另一半則沉滯在後頸受阻經脈之上。   不會有事的!一定不會有事的!琉璃一邊在安慰著自己,一邊密切地注意著這兩股真氣的變化,事實上她現在能做的事有限得很,因為在真氣失控之際,她全身也麻木了起來,動也不動不了,唯獨意識仍然清醒,但卻不知道該如何才能收場!   而這時,後頸中的真氣在一番努力之後終於衝破了阻礙,長洩而下,沒片刻就在尾椎處與由腳心流上來的真氣踫撞。   兩股真氣上下一接觸,馬上就融在了一起,形成了由後頸至腳心的一個大循環體系,而真氣就在這個循環體系裡不斷地流轉,不但一點也沒有散洩出來的意思,而且似乎每轉一圈,真氣就增加一些,流轉的速度也快一點,越發地不可收拾!漸漸地,琉璃感到經脈裡越來越鼓漲,當流行在後頸的那段細小的分支經脈時更像要爆炸破體而出一樣,頓時痛得琉璃兩眼濕濕的,額頭上早已滲出了汗水來。   琉璃心急如焚,馬上就集中意識,費了好大的勁才從後頸的高速循環流裡牽出一股真氣,然後向上流轉,想沿舊路重新導回氣海中,但沒想到這真氣雖然成功地被導出,但走得實在太快了,只一會兒就非常不聽話地往旁邊一鑽,流入了另一條經脈之中,而且任琉璃怎麼努力,都無法將它拉回來。   無奈之下,琉璃只好再重新試過,這次是在尾椎的經脈裡進行嘗試,因為那裡離位於小腹的氣海很近,但同樣沒有用,真氣一被導出,翅膀就硬了,自己飛起來,完全不受琉璃的控制!數次之後,琉璃不由地就火了起來,一狠起心,由上到下,在那真氣循環體系裡不斷地引導出真氣,當然不會有任何的效果,反而多數了無數條真氣在經脈裡亂竄,剎時間體內大亂,各股真氣失去導引之下東衝西撞,四處遊走,而且一遇到阻滯,就不管後果地強行衝過,身處其中的琉璃全身如同火燒一樣,痛楚難忍!臉上更是一陣青一陣白的,剎時間又變得通紅,直似要滲出血來一樣。   沒過多久,經脈就被這無數條打橫著走的真氣全數貫通,接著氣血歸流,無數真氣踫頭之後,融在了一起,形成了無數個聯繫在一起的小循環體系,而且這些真氣循環體系每轉一圈就增大一點,最終強大到脫離其他真氣循環而自成一體,不一會兒,在琉璃體內的經脈裡,就像諸侯割據一樣,生出了無數個小型的真氣循環體系,而且完全有著自已一套的運行方式,或由左向右轉,或由上向下轉,大小快慢更是無一相似!而後頸與腳心的真氣大循環體系也因為流失了很多真氣,最後消失,被無數隨之產生的小循環真氣體系替代了。   而至於琉璃呢!在經脈被貫通之時,她體內所產生的所有走火入魔的危害一瞬間也都消失得無影無蹤,但她卻高興不起來,因為早在全身麻木發痛之時,她就昏暈了過去,意識更是四散遊走,早不知逛到那裡去!自然也不知道自已身體的真氣已變成了這種樣子!不然恐怕也會被嚇暈的,因為她體內的真氣在經脈裡過得舒服,已經不願歸回氣海裡去了。   第四章超級少女   大廳裡琉璃發生的事,星飛當然不知道,因為他已經睡著了,直到迷迷糊糊地被「吵醒」時,才猛地感應到大廳之中傳來兩股強大的勁氣波動,一愣之下,心裡納悶不已的,接著就將神識擴散出去,瞬間就發現楊子江與張無在大廳中一前一後地坐著,體內的真氣不斷地輸出,而在他們中間,坐著的竟是小琉璃。   星飛奇怪了起來,不明白他們在幫琉璃做著什麼,居然還要兩人一起輸出真氣,但很快就感到不妥,心裡也涼涼的。   當他冒著冷汗,急急跑到大廳時,果然看到楊子江與張無一前一後,在輸送著真氣到琉璃體內,而奇怪的是,琉璃居然一點反應也沒有,呼吸卻變得勻長緩慢,就像在冬眠著一樣。   見此情景,已不用多說,星飛一手按在琉璃肩上,同時將真氣輸入到她體內,但直到這個時候,他才明白了琉璃體內的情況!   無數股真氣將全身的經脈分割成無數塊,本來還運作得好好的,但自從三人將真氣輸入後,很奇怪的,一些真氣系統居然將輸入來的真氣完全吸收,最後更破壞了經脈裡的平衡,而那些吸納過外來真氣的經脈真氣系統,慢慢地壯大了起來,並且越行越快,已經開始吞併周圍一些弱小的真氣系統了,最後越變就越大,而琉璃的意識,也早就不知溜到那裡去了!   星飛三人自是清楚地看到這一切,都不禁地暗暗心驚,後來更發現隨著那幾股真氣體系的壯大,已經開始主動地吸取星飛等人體內的真氣!   星飛首先發現不妥,馬上抽回手,這時才發現手像被粘住了一樣,想脫離也難,大駭之下,馬上凝神聚勁,猛一發勁,好不容易才將手抽離了琉體的身體!   「哇,我的天呀,再吸下去,快變成人干啦!」回想起剛才的凶險,星飛忍不住吞嚥了一口水,運了一下勁,發現因為剛才輸入太快,體內已不見了差不多五分之一的真氣,頓時在倒霉之餘又暗暗慶幸了起來,跟著發現楊子江與張無兩人臉色慘白,身子不住地搖晃著,在震脫琉璃身體後,馬上就像洩氣的皮球一樣,軟軟地癱倒在地上,不住地喘著氣,額頭上滲出黃豆大的汗水來。   「大嘴,發生了什麼事!」星飛一邊調整體內的真氣,一邊對著坐在地上的張無問了起來,而至於楊子江,這時已勉強地盤膝靜坐調息,肌膚間紫光隱隱流動。   「老大,這應該是我問你才對吧!」張無有氣無力地說著,他的真氣已被琉璃吸了小半有多,體內氣喘不已。   深吸了一口氣,接著又提起一道真氣,流轉了全身一遍後,張無精神一振,才又補充地說道:「我和子江一回來就看到琉璃這樣,跟著輸入真氣想幫她調整……   以後的事你也知道了!」說完,張無瞪著一臉迷惑的星飛反問道:「老大,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很顯然琉璃是練錯了內功,而嫌疑最大的當然就是星飛。   「我怎麼知道!喂喂,不關我呀,我什麼也沒做!」星飛大急了起來,其實他心裡也毛毛的。這時,楊子江也咳嗽著醒了過來,一張俊秀的臉孔全無血色,喘息聲沉重混濁,看樣子也不比張無好得到那裡去。   「子江,你沒事吧!」看楊子江的樣子,星飛擔心了起來,伸出手想幫他調理身體。   楊子江苦笑著微搖了搖頭示意不需要,深吸一口氣,又勻長地吐了吐了出來後才對著星飛說道:「老大,你是不是教了她一些不正常的練功方法!」   一針見血,心思縝密的楊子江此時已猜出了琉璃身體變化的原因!而星飛在聽後臉上也是一紅,其實他心裡也揣揣不安的,因為想起了無意間和琉璃說過的繞道練氣方法,難道她是因為在練「控氣訣」時,按這個方法練了,才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不想還好,一想之下星飛心裡又涼涼的。   星飛表情的變化,自然瞞不過一直以頭號嫌疑犯的目光盯著他的兩個好友,這時在兩人的不斷刨根問底下,坦白從寬,星飛也覺得遮不過去,於是老老實實地交待了出來,跟著還撓撓後腦自嘲道:「沒理由的呀,我練的時候好好的!呵呵!」   楊子江與張無聽後,心裡都生起了氣來,張無更大聲埋怨道:「老大,你有沒搞錯的,那蘇瘋子的東西能隨便教人的嗎!?」他本就很喜歡小琉璃,這時當然擔心得要命。   星飛臉上一片尷尬,繼續撓著頭,將頭皮屑弄得滿天飛舞,好一會兒後,才低聲吞吞吐吐地抗議道:「我隨口說說的,那知道她那麼「聰明」,一聽就懂,唉……!」說完後,看著仍像木頭一樣的小琉璃,不由地又歎了一口氣,他剛才已經查看過了,琉璃身體的一切機能還好好地運作著,想來應該不會有什麼大事吧,但她老是不醒也令人頭痛呀。   「別再說了,還是先想想怎樣把琉璃弄醒吧!」就在張無還想教訓星飛的這種不負責任作法時,楊子江走到琉璃身邊仔細地查看起來,張無在白了星飛一眼後也悻悻地走上去。星飛心裡雖然很不是滋味,因為覺得自己冤冤的,但看到琉璃現在那人事不醒的樣子心晨也不好受,抖了抖精神,發誓無論無何也要讓小琉璃恢復原狀!   而就在星飛等人瞎耗著時,琉璃體內的那三股不斷擴張著的真氣系統已經成功地吞併了其他較小的真氣系統,最後就像將所有的經脈分成三部分一樣,在琉璃體內各據一方,由諸侯爭霸變成了三國鼎立,暫時穩定下來,但琉璃仍然沒有醒過來!   有過剛才恐怖的經驗後,星飛等人可不敢再隨便輸入真氣到琉璃體內,但光憑著感應,又看得不仔細,沒過多久,作為主要責任人的星飛,被強迫著去做深入調查者。無奈之下,星飛只好伸出一支手指,點在琉璃的額頭上,然後才慢慢地輸入真氣到經脈裡去檢查,在發現琉璃體內狀況時,心裡不禁好笑起來,接著再想起曾經在古歷史課裡聽過的三國故事,暗想著那團最大的真氣不會就是魏國吧,呵呵!   繼續對這三股真氣進行檢查時,星飛又發現了一件怪事,就是輸入的真氣在接觸其中最大的一股真氣時,非常容易就可以融入去,但是其他兩股真氣就不行了,一接近它們佔據的地盤,真氣馬上就被彈了回來,真是一點也不合作呀!   星飛越試就越奇怪,也想不通為什麼這股行,那兩股就不行了,不都是真氣嗎,而在連試了好幾次後,突然發現那股非常合作溫順的真氣體系,隱隱地就像是先前自己所損失了的那五分之一冰機真氣,發現這點後,星飛心中一動,很快才又發現那其餘兩團真氣體系不就是楊子江的紫天真氣與張無的真氣嗎?   難道說……!?星飛腦中靈光一閃,頓時就明白了起來,但對於琉璃為什麼能吸納三人的真氣為已用,又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來。   而這時,不知是不是受到星飛輸入真氣的影響,反正三團真氣之間的暫時平衡被打破,那以星飛的冰機真氣為主,也是最大的一股真氣團開始對另外兩股真氣團進行攻擊,就像想吞併它們一樣,但那兩股真氣團雖然弱了點,但也不甘束手就擒,激烈地抵抗著,剎時間,三股真氣在無數經脈裡衝撞對抗,而這時琉璃也終於有了點反應!   當幾聲輕微的痛苦呻吟聲從琉璃的口中傳出來時,三人興奮得差點流出淚來,還以為琉璃沒事了,但很快就發現,只是琉璃潛意識的痛叫,她本人還是沒有任何知覺,那嬌嫩的臉頰上,不斷地有滲出豆大的汗水,一看就知道體內非常痛苦。   三人越看就越急,楊子江與張無也顧不得那麼多,冒著真氣被吸住的危險,伸出手指按在琉璃身上,輸入真氣仔細地檢查起來,當他們看清楚琉璃體內的狀況時,都不禁地驚呆住了,跟著三人都將手指縮回,望著琉璃開會研究。   張無首先發言,望著星飛說道:「老大,你說琉璃是不是因為經脈裡的真氣分裂而不見了意識的!」   楊子江這時插嘴說道:「應該是了,早先她的經脈裡存在著無數道分散了的真氣,可能產生了一些不知明的阻塞,令意識無法回斂集中,這樣看來如果能將她體內的不正常真氣送回氣海應該就沒事了!」   星飛想了好大一會兒才點著頭認同地說道:「對!」,但對於怎樣才能將那三股真氣勸回氣海裡,三人心裡又沒有底,也想不出好辦法來,齊齊皺著眉毛頭漲了起來。   思考著時,琉璃的痛吟聲越來越大,令三人心裡發急起來,但偏偏又想不到辦法,星飛心急如焚地說道:「還是先想想怎樣幫琉璃消去痛吧,我怕她受不了啦!」   張無這時終於像是想通了什麼一樣說道:「她體內的三股真氣不穩定才造成這樣的,只要讓它們穩下來就行了!」,他剛一說完,星飛腦中靈光一閃,一拍手,喜出望外地道:「有了有了!」   楊子江與張無聽後也是一喜,齊齊把目光放在星飛身上,看他想出了什麼辦法來!   星飛說道:「要它們穩下來,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它們平衡下來,就像剛才那樣……!」他話還沒說完,張無就忍不住插口說道:「老大你的意思是讓它們勢均力敵,平衡下來!?」   星飛點了點頭,接著繼續解釋道:「琉璃體內的三股真氣分別是吸自我們的,而且還融化了她本身的一些真氣,致使三股真氣有強有弱,自然無法平衡共處!所以只要我們讓它們一樣大,應該就可以平衡下來了!而現在是以我早先輸入的那股「冰機真氣」最強大,你們的小一點……!」   楊子江這時望著星飛,心裡涼涼地問道,「老大你是說,要我們再將真氣輸送給她,讓她吸收,最終令那兩股真氣能與冰機真氣對抗!?」他一說完,張無的心裡也涼了起來!   「這是唯一的辦法,靠哂你們啦!呵呵!」星飛不懷好意地笑著,在琉璃體內的三股真氣之中,就以他的「冰機真氣」最強大,即然要平衡嘛,自然也不用他再費勁出手了。   這的確是唯一的辦法,楊子江與張無想了好一會兒,也想不出還有什麼其他辦法來,但先前已經被琉璃吸了不少真氣,如果再吸下去的話,會不會被吸乾……   兩人越想心裡就寒,你望我一眼,我瞪你一眼後臉上哭笑不得起來,最後,還是擔心著小琉璃的張無把心一橫,頭一仰,視死如歸地走到琉璃身後,盤膝坐下,將手掌按她的背心上,輸起真氣來,而楊子江在狠狠地瞪了星飛一眼後,也認命地將真氣沿著琉璃兩隻小手源源不息地輸送進去。   至於星飛嘛,呵呵,他現在可閒著,悶悶著見沒事做乾脆也去湊熱鬧,一邊仔細觀察著琉璃體內的變化,一邊做啦啦隊小隊長,給他們兩人打氣,但沒過多久。   「大嘴,別輸得那麼急!」「子江,你不能輸多一點嗎,現在最小就是你那股真氣啦,別那麼小氣,最多事後就小琉璃送兩條人參給你補一補……!」儼然一個指揮官一樣,星飛指手劃腳地大喚了起來,自然氣得忙乎乎的兩人頭上都冒出了白煙來,偏偏又說不出話,只好不停地圓瞪著眼,如果說眼神能殺人的話,估計星飛現在已經死了好幾次。   「篤篤」門外突地傳來了敲門聲,正在星飛納悶著誰會來找他們時,琉璃的媽媽的喚聲也從外面傳來了進來,不用問也知道是來找她那失蹤了好久好久的寶貝女兒啦。   星飛頭痛了起來,望了望仍然人事不醒的琉璃,總不能說她練功練到睡著了不願意醒來吧,但門外喚聲越來長,也越來越奇怪,星飛無奈之下只好硬著頭皮打開了門。   「星飛,琉璃她在嗎!啊……!」門一打開,心裡已有些急的琉璃媽媽開門見山地問了起來,同一時間目光一轉,馬上就看到大廳中閉目坐著的琉璃,頓時驚住了!   「伯母,琉璃她在練著功,沒這麼快結束!」星飛厚著臉說道,心臟卻在狂跳著。   「哦……那什麼時候練完!?」,琉璃的媽媽雖然有點奇怪,但也知道自己的女兒這陣子對武學非常狂熱,所以也不是很意外。   什麼時候醒來!?這個星飛倒不敢亂說,遲疑了好一會兒才繼續厚著臉色說道:「現在正是重要關頭,要很長一段時間!」   琉璃的媽媽對武學瞭解不深,也沒再問下去,接著又關心地問道:「你們還沒吃飯吧,我等會叫人送飯菜上來!」   「不用了不用了,伯母,不用客氣!」星飛的臉終於紅了起來,琉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他那裡還吃得下,頂著琉璃媽媽奇怪的目光,星飛繼續厚著臉皮解釋道:「我們在幫琉璃練功,不能分心!」   「啊,是這樣呀,那……辛苦你們了,我走了,不妨礙你們!」琉璃的媽媽恍然大悟,笑了起來,接著又擔心地望了琉璃一眼,才轉身離開。而在她離開後,星飛關上門,大大地吁了一口氣,接著更發現自己全身已經完全濕透,自然又是一聲長長的歎息。   又過了一個多小時,琉璃體內的三股真氣慢慢地達到了平衡,而一直留心著的星飛也馬上幫兩人脫離了琉璃的身體,事實上楊子江與張無現在已經非常虛弱,連話也說不出來,軟軟地癱倒在地上,不住地喘著氣,沒過多久就因疲勞過度暈睡了過去。   星飛大吃一驚,但很快就發現他們只是真氣損耗過度,極度疲勞而已,當然,以他們現在的這個狀況來看,沒有十天半月,也休想復原的了!   而至於琉璃,因為體內的三股真氣達到了平衡,所以已經不再發出痛叫聲,但仍然沒有任何會醒過來的跡象,這自然令星飛心裡發毛,頭中一片漲痛,當然,他也不敢再隨便輸入真氣到琉璃體內,想了好一會兒,始終都無法想出好辦法來,心煩之下沒過多久,只覺得眼皮越來越重,全身疲乏無力,慢慢地也靠在琉璃身邊的沙發上「呼呼」地睡著了。   寬敞的大廳,一下子靜了下來,只隱約聽得到輕微的酣夢囈語聲與琉璃那由慢逐漸變快,沒過多久又由快變慢,充滿了節奏的喘息聲。而那一呼一吸之間,她體內的那三股真氣都同時振動起來,就像三股變成一體一樣,慢慢地更開放先前死守著的領域,讓其他兩股真氣滲入,但絕不是相互之間的融合,而僅僅是和它們共用彼此之間控制的經脈一樣,沒過多久,琉璃體內的三股真氣再無任何領域限制,可以自由通行到經脈裡的任何一個地方,而且還是三股真氣同時流動!至於氣海,卻沒有一股真氣願意歸回去,也許,它們根本就是有家歸不得,回不去了吧!這麼強大的真氣,要真流回氣海的話,恐怕瞬間就會炸開,還是留在經脈裡安全點。   而也正如楊子江猜測的那樣,琉璃之所以失去知覺是因為身體經脈受到分割,無法集中意識造成的,而這時在經脈暢通無阻之下,琉璃慢慢地也醒了過來,一睜開眼睛,馬上就覺得週身舒泰,神清氣爽,說不出的寫意舒服,心情也莫明地好得不得了。   心裡一舒服,馬上就打從心裡笑了出來,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笑,只是覺得心裡開心,自自然地就笑了出來,接著就發現了以非常不雅的姿勢睡在自已身邊的三個倒霉老師,心裡又是一奇,努著嘴想了好一會兒,還是記不起發生過什麼事來,頓時納悶了起來。   即然想不出來,琉璃也沒再苦苦思索下去,正想考慮著要不要叫醒星飛時,突然「啊」地一聲驚叫,發現外面天色一片黑暗,看看牆上的掛鐘,已是凌晨三點,但她記得自己練功時才五點多,不會是練了那麼久吧!?琉璃吐了吐舌頭,接著又暗笑了起來。   「哎呀!我忘了吃飯啦!」琉璃隨後又省起自己還沒吃晚飯,但奇怪的是體內卻一點也沒有飢餓的感覺,真是怪事,琉璃奇怪地想著,不單這樣,她陸續地還發現許多怪事,例如望向窗外時,儘管是是黑夜了,但仍可以清楚地看到很遠很遠的山嶺,大廳裡每一個角落的物體也都看得清楚,就像視力一下子長了好幾倍一樣,而耳朵更尖,連對面蓮江上的每一下水浪沖擊聲都聽得清清楚楚,就像在耳邊沖唰著一樣。   眼睛比以前亮了,琉璃還挺高興的,但耳朵尖了,卻是一件麻煩的事,很快地琉璃就受不了,因為她現在不單能聽到水聲,連在街上遊蕩著的「瞄瞄」貓叫聲也聽到了,要知道這裡可是八樓,連街上這麼遠的聲音也聽得到,更不要說其他更近的聲音了。   「啊……!好煩啊!!」琉璃越聽就越煩,雙手緊緊地摀住兩隻耳朵,不想再聽下去,但一點用也沒有,心情反而越來越亂,無數聲音也像與她作對一樣,稀哩嘩啦地一齊湧進她的耳裡。   「我不要聽!我不要聽!」琉璃歇斯底地大喊著,同時按著耳朵猛地運勁一躍起,直向著門外衝去,她想快點離開這裡,離開這個對她來說變了樣的世界。   但她沒想到的是,變化不單是在她的眼睛,耳朵,最重要的還是體內的那三股真氣。   「砰」一聲物體墮地悶響,同一時間是琉璃的一聲痛叫,她整個人經結結實實地撲倒了在地板上。在她躍起之時,習慣性地向氣海裡提起真氣運到腳上,卻發現氣海裡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一驚之下,更發現經脈裡多了許多奇怪的真氣,而這些不知從那裡鑽出來的真氣似乎收到了她需要真氣的命令,馬上就將真氣送到她的腳上,本來這是非常正常的,但如果三股真氣一齊送到的話……!   「嗚哇……嗚嗚嗚……!」眼睛亮怪怪的,耳朵怪怪的,手腳摔得痛痛的,連經脈裡也亂亂的,當無數變異一起湧到琉璃身上時,她先是被嚇呆了,接著就放聲大哭了起來。而在這個時候,星飛與楊子江,張無三人也被她吵醒了,嗯,小琉璃哭得那麼大聲,如果他們還不醒的話,那估計以後也不會再醒過來了。   「琉璃!!」迷迷糊糊地被哭聲吵醒,接著馬上就看到琉璃爬在地上哭天喊地地大叫著,星飛臉上大喜,雖然不知道她在哭著什麼,但見她醒了過來,也終於鬆下了一口氣。   「小琉璃,別哭別哭,發生什麼事了!」當星飛注意到琉璃大哭著時,不由地又頭痛了起來,接著只好陪著笑安慰起她來。   「星飛哥!嗚嗚……!」琉璃一見到星飛,馬上就像找到了訴苦對像一樣,趴在他的身上哭得更厲害了,嚇得星飛動也不敢動一下,還要當保姆,不住地輕拍著她的背心,哄起她來,才片刻就渾身發毛,快要受不了啦,但好在琉璃將心裡的委屈一下子哭出來後,心裡舒服很多,慢慢地就停了下來,接著擦了擦臉上的眼淚,哽咽著斷斷續續地將剛才發生的怪事告訴了星飛。   星飛聽後心中一驚,接著馬上就將真氣滲入她體內,在證實了自己的想法後,呆呆地望著臉上宛如梨花帶雨般的小琉璃,好半響後,才又大笑了起來,這時楊子江與張無也湊了上來,在經過一場大睡後,他們兩個看起來精神多了,而在瞭解了琉璃身上的狀況後,兩人都面面相覷的,說不出半句話來,視線相踫間更看得到對方心裡的震驚。   「星飛哥!!」在星飛大笑著的時候,琉璃抬起頭埋怨起來,似是在怪著他這個時候還笑得出來一樣,而且越想就越覺得心裡委屈的,鼻子一酸,眼晴一濕,眼看就又要哭出來了。   星飛吃了一驚,馬上識相地忍住笑,然後笑逐顏開地對著琉璃安慰道:「沒事!沒事!很快就沒事的!」   在琉璃心目中星飛可算得上是棒得頂瓜瓜的人,所以在星飛這麼一說後,她馬上就忍住了即將流下來的淚水,抬著頭望著他,但一張嬌嫩的小臉上仍帶著小許懷疑,在遲疑了片刻後又確認般地問道:「真的!?」   「真的真的,沒騙你的,呵呵!」星飛被琉璃的趣樣逗得笑了起來,他當然知道琉璃視力,聽力變化的原因,功力突然暴升嘛,很正常的現象,只不過她人小小的,很多基礎的武學心法都沒有學過,而且又沒有心理準備才會嚇成這個樣子,呵呵,星飛心裡好笑之餘又馬上向她解釋起來,隨後更教了她一套用意識去控制聽力的法門,這方法在以前她當然學不到,就算在聯邦學院裡,起勁也要二年級才可以修習,但琉璃現在功力大進,一點就通,很快就閉著眼睛練了起來。   看琉璃漸入佳境的樣子,星飛也暗暗吁了一口氣,知道這個問題已經解決,然而還有更大的問題冒了出來,與苦思中的二位好友交換了眼色後,三位年青有為的教師就開起小會來。   張無再次搶先發言:「老大,琉璃她現在三股真氣一直流動,會不會有問題的!?」,星飛嘿嘿地撓了撓後腦,想了好一會兒才說道:「應該沒事吧,只要不運勁的話,而且剛才我還發現,她再也不會吸輸入的真氣了,唉,真是奇怪呀!」   張無還想再問時,楊子江搶先說道:「那她的氣海豈不是沒有用了!」星飛與張無聽後心中一驚,他兩人都很清楚琉璃體內的狀況,更知道由於經脈裡的真氣太過強大,已勢不可能返回氣海的了,那豈不是要一輩子留在經脈裡!?張無更是向閉目靜坐著的琉璃望去,只見她不知是不是練得舒暢,臉上充滿了笑容,一副渾然大禍臨頭的樣子,心裡不由地又歎了一口氣,隨後又發現她的肌膚之間隱隱地似有七色彩光流轉一樣,非常奇異,頓時又呆愣起來。   星飛與楊子江這時也注意到了琉璃身上的變化,武學修練到了一定地步後,身體裡的勁氣在運行之間會自然溢出,令身體肌膚放出淡光,但是琉璃現在的這個樣子,就像渾身映照著七色彩虹一樣,還那裡是普普通通的放光呀。   吞了幾口水,壓下心中的驚駭,三人又繼續皺著眉頭開起小會來。   「能不能交她身體的三股真氣合併!」星飛試著問道,但話剛一說出口,又搖著頭苦笑了起來,心想除非有雪月姐姐那種功力,否則誰能鎮得住這三股那麼強大的真氣啊!   果然,楊子江與張無聽到這一點建設性也沒有的提議後,齊齊搖頭歎息起來。   「想法子放掉其中兩股呢!」,星飛仍不死心,馬上又想到了另一個方法,呵呵,對於讓真氣消失的方法,他在蘇天那裡倒是學了不少。   「怎麼放法!」張無奇怪地問道,隨後心中一省,氣鼓鼓地斥道:「老大你不是還想用蘇瘋子的方法吧!」,楊子江聽後也白了星飛一眼!   被點破後,又受了兩記白眼,星飛心裡直喊冤,沒過多久,就無計可施了,神情沮喪起來。   「老大,這樣吧,我們再仔細地瞭解一下琉璃她體內真氣運行情況,然後再作商量!」楊子江剛一說完,正頭痛著的兩人齊齊點了點頭,星飛接著更說道:「去外面找個闊點的地方詳細地進行試!」   但就在三人意見一致後,想喚琉璃時,卻發現琉璃一點反應也沒有,整個人仍然靜坐著,三人又是一驚,暗想著不會又睡了吧,星飛心急之下仔細地地察看,看清楚時又不禁地好笑起來,原來琉璃學會了控制聽力的技巧後,在慢慢地減弱聽力,排去雜音的同時,好奇起來,最後索性將聽力完完全全地封閉,自然聽不到星飛等人的呼喚,正玩得開心呢!   星飛看著琉璃那紅撲撲又仍似帶著淚痕卻又笑孜孜著的可受小臉,覺得很是秀逗,接著童心大起,忍住笑,伸出兩隻手指,在張無與楊子江目瞪口呆之下,輕捏住她的小鼻子。   「啊!」琉璃一聲驚叫,接著就從不知那頭醒了過來,驚愕地望著已鬆開手的星飛,而後者早已笑得趴倒在地上。   「琉璃,我們出去兜兜風!」就在琉璃揉著鼻子想抗議時,星飛搶先一步說道,琉璃聽後心中一喜,連聲說道:「好啊!」,但隨後又想到自己體內的真氣不受控制,剛才只不過想躍起,就摔了個大跤,現在還痛痛的,一顆心又酸了起來。   星飛看在眼裡,拍了拍琉璃的肩膀,似是在給著她信心一樣,說道:「不用擔心,星飛哥一定會幫你的!」,當然,他只是隨口說說的,純粹是不想琉璃太過傷心難過,果然,琉璃在聽到星飛的保證,馬上又笑了起來!   隨後星飛往窗外漆黑的夜色望了一眼,轉身對著兩位好友擔心地問道:「你們還用得了「滑風術」嗎?」   楊子江試了一下,發現真氣雖然損失大半,但勉強還能用得了「滑風術」,苦笑著點了點頭,張無也是一樣。   星飛見狀也不多說,大大地鬆了一氣,橫腰抱起小琉璃後,展開「御風術」飄出了窗外,而楊子江與張無也運勁躍下陽台,然後不斷地施展「滑風術」向下滑落,降到一定高度後才平穩地飛起來,追著星飛的身影越過幾十米寬蓮江直向著荒僻無人處行去。   由於不知道琉璃體內的那三股真氣強大到什麼程度,為了不引起轟動,星飛抱著琉璃一起飛到郊外深山裡才停落了下來,接著琉璃一把躍下,開心地四處瞧瞧望望,她現在的眼力棒極了,儘管已是黑夜,但在她眼中看來,與白天一點分別也沒有,所有物體都看得清清楚楚的,心裡那份樂自然沒得說的。   沒過多久,楊子江與張無也氣喘喘地趕了上來,星飛見人齊了,就決定對琉璃開始測試,心裡想了想後他指著一塊足有二人高的巨大岩石,叫琉璃試著運勁去踢一腳看看。   琉璃依著星飛的話開心地走到那塊大石前,然後運起真氣,揚起腳,憋著氣,「呼」地就是一腳,結結實實地踢在了大石頭上。   剛一踢完,琉璃又覺得身體怪怪的,馬上大叫了起來,隨後看到那石頭動也不動一下,儘管這是早就料到的結果,但還是覺得蠻丟面子的,沒由來地生起悶氣來,但就在她氣鼓鼓地轉身想回到星飛邊時,卻看到那三人瞪大著眼,臉上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   琉璃心裡奇怪了起來,但很快,她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轟轟轟」地三聲巨響,那足有兩人多高,不知多少噸重的大岩石就像被人用刀切開了一樣,分成了四塊,琉璃驚叫了一聲,簡直就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接著又「耶……」地大叫了起來,高興之下全身奮勁向上躍起,沒想到今時不同往日,她這輕輕一躍,就足足跳上了四五米的高空,隨後體內三股真氣爭先恐後地流轉,亂成一團,更令琉璃的身體失控地滿天旋轉,沒過多久,轟地一聲,身體就倒栽在了鬆軟的泥土上,一支朝天對著的腳微微地顫動著。   星飛很想笑,但又實在笑不出來,更驚駭於琉璃剛才那一腳的威力,心裡揣揣地暗忖著就算自己出腳,不借武技的威力,純粹是擊出腳勁的話,恐怕也不能這麼輕易就踢開這麼大一塊石頭吧,更不要說齊整地分成四塊了。隨後一個箭步趕到琉璃失事處,扶起了這個兩眼直冒金星的可憐女孩,嘴理想說些話來安慰一下她,但又著實不知該說些什麼才好,最後一聲輕歎,又是一聲長吁,頭痛起來。   琉璃略為還過神一後,就睜著一雙濕濕的眼睛,臉頰上掛著可憐兮兮的表情,望著星飛直想找答案,但讓星飛放心不已的是,她不知是不是嚇呆了,並沒有哭出來,不然就更煩了。   星飛與隨後走上來的兩人想了好久,仍然想不出什麼解決的辦法來,接著星飛想直接試試琉璃的怪異,就叫她向自己出招!   琉璃在站定後,鼓起手,運勁對著星飛呼地就是一拳。   由於剛才見識過眼前這女孩的恐怖力量,星飛自然打醒了十二分的精神,「冰機真氣」散佈全身,凝神聚勁地等待著,隨後就發現在琉璃一拳擊出後,三股真氣如同麻繩一樣扭旋在一聲,咆哮著直向自己衝過來,而當那混合真氣湧到身前時,星飛又苦笑了起來,因為其中一股真氣正是自己的冰機真氣,而其餘兩股也眼熟熟的!   雖然心裡怪怪的,但星飛還是運起了勁氣向前輕擊出一掌,琉璃的勁氣很強,但純粹是一拳擊出,並沒有武技配合,所以星飛也不是很擔心。   兩股勁氣一接觸,馬上就因激撞而閃出光芒來,跟著琉璃的那股三位一體混合勁氣不知是不是受到星飛勁氣的震動,一下子就分開了,只有其中一股勁氣仍然筆直向前衝擊著星飛,而另外兩股則一個大轉彎,從兩側繞開,但又不是飛散而去,而是繞個大彎從側面衝擊星飛。   當星飛發現這時,已太遲了,因為他正凝神觀察著前面那股衝撞著自己的勁氣,也勢沒想到這勁氣還會轉彎,耍弄戰術,接著,悲劇發生了,兩聲巨響,兩股強大的真氣結結實實地撞在了星飛的手臂上……!   「嗚……啊!!!」一聲淒厲的怪叫,撕破了整個夜空的寂靜,光環暴起,流光飛溢之間,一個白色人影沖飛上天,接著又像無頭蒼蠅一樣,彎彎曲曲地倒栽在地面上……!   「星飛哥,星飛哥,你沒事吧!」   「老大!?」   好一會兒後,不知是氣昏了還是撞昏了頭的星飛才悠悠地醒過來,接著只感到全身像要裂開一樣,兩隻手臂更是麻痺得一點力也使不出來,再看看雖然一臉關心,但嘴角眉梢處帶著明顯嘲笑的兩位好友,還有惶惶恐恐,低著頭像做錯了事一樣的小琉璃,一時間,星飛只覺得自己還不如找塊豆腐撞死算了。   「唉……」一聲輕短歎,接著又是一聲長吁,將心裡的悶氣洩出來後,星飛才哭笑不得地對著已然嚇得不敢說話的琉璃說道:「琉璃!沒事,沒事,呵呵,我很好,好的很呀!」說著時還似是證明一樣,揮了揮手臂,但沒想到真傷得很厲害,痛得他禁不住皺著眉頭悶哼了幾聲。   「星飛哥,你真的沒事!」聽星飛那麼一說,琉璃剛放下心來,但又看到星飛的痛苦表情,馬上又緊張地問道!而星飛也只好忍著悶虧,乾笑了幾聲後對著琉璃說道:「真的,呵呵!」跟著是一陣呵呵的大笑,但卻比哭還要難看,楊子江與張無看在眼裡,知道他在死撐著,也都暗暗偷笑。   隨後琉璃開心地走到另一邊,「呼呼」地揮起拳來,一次又一次將強大勁氣向四周物體擊去,每擊出一招,她都興奮地大叫一聲,而且越玩就玩起勁,將四周的石頭,樹木打得亂七八糟的,而直到這個時候,星飛等人才發現琉璃的混合勁氣比想像中還要恐怖得多,因為那勁氣一擊出這後,居然沒有一次是相同的,有由始到終都扭在一起,撞擊到物體上的,也有半途自動散開,向著四面八方無目標地衝去的,也有一擊出就馬上分成三個方式各走各路的,直看得三人不住地吞嚥著口水,星飛更是大叫倒霉!期間三人還不時要閃身避開琉璃那些完全沒有方向地捲過來的勁氣,要是一個不小心被擊中了,那可就夠冤了啦。   看著四周那些被琉璃強大的拳勁擊碎的無數大石頭,張無突然轉頭望了星飛一眼,低聲說道:「老大,你說……我們是不是也該開始考慮拜小琉璃為師了……!」說完,發出一聲無奈的歎息,旋即失聲大笑了出來。   星飛與楊子江聽後面面相覷,大眼瞪小眼的,說不出半句話來,隨後齊齊交目光放在那越玩越起勁的小琉璃身上,苦笑著大歎著氣。   「星飛哥!」   就在星飛三人望著琉璃這個青出於藍的得意弟子大歎著氣時,琉璃突然停了下來,沒再繼續出招,而是低著頭望著雙手奇怪起來:「怪了,怎麼會有三股真氣的!?」   嬌嫩帶著點紅通的小臉很快就煩惱地皺了起來,心裡想不通,更不明白為什麼真氣運不回氣海裡,還有剛才擊出的勁氣也是亂七八糟的,根本就不聽指令,於是就將納悶的目光投射到星飛的身上。   呵,你總算發覺了,但也太遲了點吧!星飛同樣皺著眉頭,接著拍了拍站身邊站著的張無的肩膀,哈哈笑道:「喂,天才,有什麼意見沒有!?」   張無一縮肩,毫不留情地甩開了星飛的手,苦笑著說道:「你才是天才,不要問我,我不知道!」   他看到琉璃走過來時,非常小心,幾乎是一步一步地。知道她控制不了體內的真氣,無法運勁躍起,更擔心那三股真氣不知什麼時候又會造反起來,自然就生起星飛的氣來。   踫了個大釘子,星飛臉上一片尷尬,接著又望向默不出聲的楊子江,而後者這時也聳聳肩攤攤手示意沒辦法。   在經過一番努力後,琉璃終於走到了星飛身邊,接著就急急地問道:「星飛哥,你看,我的真氣變了樣!還有怎麼調不回氣海去的!?」問的時候同時將手放到了星飛眼前,微一動念,勁氣就已高度凝聚在手掌之中,肌膚間頓時泛出彩光來。   星飛嚇了一跳,琉璃現在的實力可不是說笑的,雖然自己接得起,但也不能這樣拿來玩吧,尤其是這麼近的距離……!   「呵呵!」星飛一邊笑著一邊伸出一支手指,將琉璃那如同火山般快要爆發出強大勁氣來的小手移到了左邊,而站在星飛左邊的楊子江也嚇了一大跳,趕快閃到另一邊,心裡自然在大罵起星飛來。   琉璃眨著一雙大眼,仍然不解地望著星飛,但卻看到星飛不停地將頭撓著沙沙作響,臉上更是一片煩惱。   「星飛哥……嗚嗚,是不是沒救了……!」琉璃急了起來,很快地心中一酸,眼眶又濕濕的,綴著淚水不斷地望著那眉毛都快皺在一起的星飛,在她的心裡,很顯然星飛已經是她唯一的救星。   「沒事沒事!小琉璃,別擔心!你給點時間我,我一定會幫你想出個辦法來的!」看到琉璃一副又要哭起來的樣子,星飛大急了起來,馬上就使出渾身的解數安慰起她來,或者,他更擔心琉璃哭起來後收不了場吧。   「哦!」聽到星飛的話後,琉璃心中定了定,但很快又想起幾天後的武技考試,那可是關係到能否進入聯邦學院的大事,心中不由地又急了起來,撫著星飛的手臂說道:「快點呀,就快到武技考試了!」   星飛聽後一怔,隨後才記起這碼事,頓時啞聲笑了出來,以琉璃現在的實力,別說區區一個普通學院的武技考試,恐怕就連聯邦學院,能真正打贏她的人也數不出多少個人來吧!前提當然是她能協調好那三股真氣,否則的話她只要一出手,勁氣就滿天飛舞,誰敢與她交手啊,想想著心裡涼涼的,但旋即又不禁自覺好笑起來。   琉璃看到星飛臉上古古怪怪的,心裡奇怪起來,隨後又看到他臉上那極力忍著笑的樣子,頓時心中大喜,還以為星飛已想出了解決的辦法,一時間眉梢眼角間儘是笑意。   楊子江與張無也同樣奇怪起來,湊上前來與琉璃一起用期待的目光注視著星飛,看他想出了些什麼辦法來!   「咦!?你們怎麼怪怪的!看我幹什麼呀!?」   「深」思之中的星飛驀地感覺到全身不自在起來,就像被人用目光盯著一樣,一抬頭,馬上就看到三個人六隻眼齊齊望著自已,心中自然是一陣奇怪,隨後又看到張無等人那眼神中逐漸升溫的怒氣,心中一寒,忙不迭地陪笑起來。   「啊,有了!!」就在張無又想開口諷刺星飛時,他突然間一拍腦門得意地大叫了起來,隨後更是哈哈的得意大笑。   「老大,你真的想出了辦法來了!」楊子江奇怪地問道,琉璃更是高興地不住嚷道:「星飛哥你真歷害!」   「呵呵,小琉璃,你不是說想去聯邦學院讀書嗎!」星飛好不容易才忍住笑,一本正經地望著琉璃。   「是呀,只要通過了測試,就有機會考進聯邦學院!」琉璃沒有多想地就點頭應是。   「呵呵,其實要進去讀書也不一定要考試的!」星飛繼續望著琉璃,當看到她眨著一雙大眼不明起來時,又解釋地道:「只要學院裡裡職稱的教師收了你為弟子,你就可以免試入學……!」   「老大,你是說要免試推薦生!」楊子江恍然大悟,在聯邦學院中的確是有這麼一項傳統的,只要現職教師在外所收的弟子,就可以享受聯邦學院的學生待遇,這本來是為了讓教師能在社會中選拔人材而設定的,但楊子江不明白的是,星飛到底想讓誰去收琉璃為弟了,要知道在聯邦學院中和星飛關係正常的教師可是屈指可數,更不要說那一直就看他不順眼的宋大雪了。   張無心裡也奇怪,但他想的卻是另外一回事:星飛說這事與解決琉璃真氣的問題到底有何相關!?就算進得了學院修習武技,也不可能解決琉璃的真氣呀,不然的話三人早就幫她解決了。   琉璃可不管那麼多,聽到原來可以這麼簡單就進入朝思夜想中的聯邦學院,心中樂滋滋的,小臉上綻出比花朵還要嬌艷的笑容,不住地撫著星飛的手臂追問道:「真的,就這麼簡單呀!!」   星飛笑著點了點頭,而這時張無終於忍不住了,開口問道:「老大,你想將她介紹給誰!?」   奇怪的是,星飛聽後卻苦笑著反問道:「你說呢!」   張無心中莫明地一寒,接著腦中靈光一閃,同一時間,楊子江也臉色大變地猜了出來,兩人齊齊脫口而出:「蘇主任!」   在聯邦學院中,與星飛關係非一般好的教師只有一個,教務主任蘇天!   「哈哈,你們真聰明呀!」星飛摸著頭,臉上一片尷尬的,隨後更是向著已開始追問蘇主任是什麼人的小琉璃解釋起來,而琉璃聽到居然是學院內的第二號人物收自己為弟子,臉上馬上一片笑意,心裡甜極了。   「喂,老大,你這不是坑……想清楚了沒有!」張無本想說你這不是叫琉璃去送死嗎?但看到琉璃那麼開心的樣子,也不想敗她的興,生生地將話吞了回去,而琉璃聽後,心裡也有點緊張起來!   星飛擺了擺手,一臉冤枉地說:「我也不想的呀,但這已是最好的辦法啦,小琉璃是練蘇老頭的武功才變成這個樣子的,所以天底下也只有他才有辦法解決!」   琉璃聽後也「啊」地一聲,將那因張無的話而懸起的一顆心放了下來!   「話雖然這樣說,但是蘇老頭那麼(變態)……怪!我怕琉璃會出事呀!」想起蘇天對星飛做的事,張無急了起來,當然,他也知道蘇天可能就是這個世界上唯一能幫助琉璃的人,但還是放不下心來。   「那你說怎麼辦,你有更好的辦法嗎!」星飛見說不服張無,乾脆就耍賴起來,跟著望向楊子江,說道:「子江,你怎麼看!」   楊子江沉吟了好一會兒,才微喟著歎道:「這也是沒辦法中的辦法!」   「呵呵,你看,子江都贊成了,喂,大嘴,你就別那麼多意見啦,最多我提醒一下蘇老頭,就叫他別亂來,其實他雖然有點怪,但做人很有分寸的!而且小琉璃是因為練他的武功才變成這個樣子的,他一定會想出辦法來!」   得到楊子江的支持後,星飛心中大定,其實他也挺擔心小琉璃的,畢竟那個蘇天可不是一般人來的,要是看到琉璃這麼一個好「材料」,沒準小琉璃會變得比現在還要倒霉,「嗯,一定要用嚴重的語句去警告一下他才行!啊,有了,就威脅他,如果亂搞的話,我回去後馬上放火燒了他那視若生命的研究室,嘿嘿。」想到這裡時,星飛嘿嘿地笑了起來,心裡也放心不少。   而這時,一直靜靜聽著的琉璃忍不住就問起星飛剛才張無話中所說的「怪」是什麼意思,星飛頭又痛了起來,好半響後才向琉璃說了一些聯邦學院的這個教務主任的事跡,在略過自己被他當作實驗白老鼠的事後,自然惹得琉璃身子像不倒翁一樣,一會兒俯前,一會兒又仰後。   「好,就這麼決定了!」   星飛一拍手,定了下來,同時也因為終於解決了一個大難題,心裡輕鬆無比,對著琉璃說道:「回到酒店後我就寫一封信給蘇主任,然後你回學院裡辦好手續後就拿關信直接去天安市聯邦學院!這就行了!嗯,即然你不用參加考試的話,那麼我們也要走了!」   說完後,星飛心中一陣難受,與琉璃相處的這一段日子,他發覺自己越來越喜歡這個可愛逗人的小妹妹了,這時要離開,自然有點捨不得。   「啊!?」琉璃沒想到星飛這麼快就說要走了,一雙大眼眨出了無數不捨來,呆了好一會兒才急急地道:「星飛哥,這麼快就要走呀!!為什麼不留多一會兒!」   「呵呵,小琉璃,別擔心,我們以後總會再見的!」,星飛望了望楊子江與張無,見兩人沒有表示異議後,又笑著拍了拍琉璃的肩膀,鼓勵地說道:「進了聯邦學院後,要努力唷,等星飛哥從西方回來後再和你認認真真地較量一下,哈哈!」   說著時,自然想起了剛才被琉璃暗算的事,星飛心裡一陣好笑,楊子江與張無更是忍不住大笑了起來。   「哦……!」琉璃聽後心裡仍然有點不開心,嘟著嘴低下頭不住地玩弄著衣角,而就在星飛頭痛著又該怎樣去勸她時,她突然抬起了頭來,臉上更是一副想通了的模樣,點頭笑孜孜地道:「我明白了,琉璃一定會努力的,謝謝星飛哥,謝謝楊大哥,還有大嘴哥哥,呵呵!」   那最後一句倒是跟了星飛的語氣,說著時還不忘抿著嘴瞇著眼往那一直都很照顧自己的張無望去,而後者在聽後啼笑皆非間心中也泛起了陣陣不捨來,而他的兩個好友早就在一邊笑歪了嘴。   這時天色已逐漸亮了起來,透過雲層的一抹抹陽光正努力地驅逐黎明前的寒氣,星飛笑著拖起琉璃的小手,展開「御風術」凌空而起,帶著同樣滿心歡喜的她如同破曉而出的一道流光一樣在大地上,天空中飛掠而過,跟著他身後的還有心情輕鬆著的楊子江與張無,因為經過整整六天的停留後,三人也終於要繼續開始西方的旅程了。   公元二六一七年聯邦歷五一四年三月二十四日   「咦,子江怎麼還不來的!?」   蓮蘭西郊的一條公路上,星飛一邊吃著早點一邊不停地往蓮蘭方向望去,那些早點是琉璃特意叫酒店裡的工作人員做的,自然水準一流,吃得他胃口大開。   「大概是與冷大姐在說著情話吧,哈哈!」張無吃著一塊甜酥餅,口裡含糊地說著。   「呵呵,那小子又到處留情了,嘿嘿,小心那個「凌大哥」殺上門來,哈哈!」星飛繼續吃著也繼續在說著風涼話,反正楊子江不在,想怎麼說都行,呵呵!   「錯錯錯!」張無一連說了好幾個錯字,接著在星飛奇怪的目光注視下,才一臉嘲笑地說:「到處留情的是老大你,嘿嘿,讓我算一算,小瑤就不用說了,接著是秋大師姐,再過來是月小美人,還有……!」   說著時他還真屈起手指煞有其事地扳算起來,弄得星飛臉上好不尷尬的,說不出半句話來。當然,如果他知道秋夢雨在他一聲不吭地離開後已經千里獨行地追了上來時,恐怕會更嚇得跳了起來。   遠處一陣身形破風聲,兩人停止了說話,齊齊抬頭望去,剛好看到一道敏健的身形高速行來,仔細一看,正是那去與冷秋秋道別的楊子江。   楊子江一直飛到星飛身邊才穩身飄落下來,剛才一路急飛,趕得很緊,到現在停下來時氣息已趨於急促,但心裡卻因為了一件心事,顯得非常輕鬆。伸手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水後,在星飛那近乎八卦的連聲追問下,沒好氣地笑了起來,跟著又說道:「我們上路吧!」   說完,又調了一下氣息,才運勁展開「滑風術」向著西方而去,星飛問不出來結果來,心裡好不納悶的,但也知道楊子江不想說的事無論你怎麼問,他都決不會說出來的,想到這裡時,對於楊子江與冷秋秋的事,心裡湧起了更大的好奇來,隨後大歎了一口氣,也抱著滿肚子的疑惑追了上去!   蓮蘭住宅區的某座房屋   冷秋秋仍然靜靜地背靠在陽台的牆壁,眼睛怔怔地望著剛才楊子江消失的方向,心裡千頭萬緒亂成一團。   手裡不住地玩弄著一塊漂亮的雨花石,那是楊子江剛才突然交給自己的,她自然記得這塊石頭,當初在憤怒之下隨手扔掉後,心裡還著實後悔了一陣子,而現在楊子江的突然離去,還有他剛才所說的那一番話,更令她有點難過甚至迷惘起來。   「唉」地一聲悶鬱的輕歎,旋即俏臉上又泛起了陣陣無奈的苦笑來,腦海裡一會兒浮起凌天的模樣,一會兒又浮起楊子江,兩人留給自己的印象都是那麼深刻,那麼的難忘,但又同樣地離自己那麼的遠,到現在,一個飄然瀟灑地離去,以後恐怕也難再見上一面,而另一個卻又整天不見人影的,神秘得讓人不可捉摸。   低頭又望了望那冰涼的雨花石,想起凌天蘊藏在這雨花石中的那份濃情,還有楊子江不惜一大早趕過來就為了將這石頭還給自己時的那份傻樣,冷秋秋不禁地莞爾笑了起來,隨後心中舒暢無比,輕吸著清晨的新鮮空氣,瞬息之間將一切煩惱拋得乾乾淨淨一樣,在那一刻,她似乎想通一些事,又似乎什麼也沒有……!   「楊大哥,保重!」   冷秋秋再一次望向楊子江離開的方向,搖了遙頭後,輕笑著返回了屋內。   第八集   第一章風雨前夕   公元2617年聯邦歷514年3月29日臨風市   夜幕下的「臨風」,是個繁華璀璨的城市,活像是這漆黑大地中閃閃發光的一顆明珠,與天上恆永存在著的無數星辰相互輝映。   一個穿著黑衣勁裝的少女站在一座幾百米高的尖塔建築碟形頂端的碟面上,凝視著下方的繁華城市,還有那一道又一道緩緩掃過地面,各類建築,再滑向天空的射燈,一雙璨璨星辰的眸子閃耀著神秘的光芒,入神地不知在想著什麼。   陣陣急風如刀割般襲向她那纖細的嬌軀上,將她那齊肩的髮絲吹起,隨風飛舞。但無論多大的風,也無法影響她的沉思,她仍然靜靜地在這風中屹立著,如黑夜女神般在入神地想著自己的事,甚至也絲毫感覺不到那冷冽的侵膚刺骨寒意。   「嗶」   一聲輕響,在打破風中和諧的同時也打破了少女的沉思,心中只略為一怔,黑衣少女就伸出一隻纖纖細指向聲音的來源左腕的一隻手錶形的方塊物體按去,隨後只見一道線從中閃出,剎那間,一幅大約十厘米長寬的全息圖像就出現在她的手腕處。   聯邦尚未普及的微型全息影像設備,居然會出現在她的身上,這的確是一件令人奇怪的事。   「小姐,你要的資料已經收集好,請接收!」   全息圖像中,一個戴著眼鏡的年輕女子報告著。   「好!」   黑衣少女點了點頭,同一時間,食指再往微型電話的另一個鍵扭輕輕一按,只聽得「嘀」一聲,戴眼鏡女子的影像消失,換而替之的是一個年輕的男子。   黑衣少女凝視著全息屏幕中的這個男子,心情雖然已沒有一個多月前見他的相片時那麼震驚,但不知何故,之後每一次注視著他時,尤其是看到他那痞痞的臉上所掛著的似乎什麼也不在乎的微笑時,平靜的心中在一呆之後,馬上就不自禁地浮想起與他第一次會面時的情景,還有自已心血來潮地作弄他的事……!   一抹代表著心中得意的笑意從那微閉著唇邊悄悄飄出,但心中的異樣卻始終也不能平復下來。   男子的頭像只停留了不到兩秒就被一行行向上迭走著的文字替代,而饒有興趣地看完那一行行的資料後,少女那清秀姣美的玉頰上已泛起不知是錯愕還是驚奇,又或者說是好笑,但明顯,嘴角眉梢間的笑意更濃了。   數據傳輸完畢,全息屏幕上再次浮出戴眼鏡女子的半身圖像。   「他現在在那裡?」   黑衣少女在心中沉吟了一會後,才抬頭望著全息圖像問道。   「根據最後接收到的信號,他似乎直走進入了「暴風平原」,但因為迅風的緣故,信號中斷,無法確認他們的最後坐標。」   「哦,是呀!「莉莉雅」已經來了!」   黑衣少女突在轉望向東南方,微歎了一聲,喃喃自語起來,同一時間也在心裡暗想著:「你終於來了,我已經等了一個多月了!」   「小姐,從來都沒有人能從「暴風平原」中活著出來,他……!」,戴眼鏡女子不無擔心地望著黑衣少女說道。   「一切就看天吧!嗯,是看「風」才對,反正現在誰也救不了他……!」   少女輕笑打斷了她的說話,隨後又出小巧可人的嘴唇中緩緩地吐出了兩個字:「笨∼蛋!」,一時間,夜星般的一雙眼眸中儘是狡黠之色。   全息電話中的戴眼鏡女子聽後,沉默了下來,雖然沒說什麼,但那眼神,分明就是在同情著什麼一樣。   「星飛……!」   驀地間,黑衣少女的嘴動了動,念起他的名字來,隨後又似自語地說道:「千萬不要讓我失望喲!」。   說完,得意的笑容再一次從微閉著的嘴角邊飄出,一閃即逝。   「嗶」   又一聲輕響,全息圖像消失,黑衣少女收回心情,繼續凝視著幾百米下這個光怪陸離的繁華城市,也不知在想著什麼,嬌嫩的臉頰上逐漸地浮起與她的年齡極不相襯的凝重、堅毅起來,再也看不到半分不正經的表情。   片刻後,她微閉上眼楮,雙手緩緩地向著左右張開,任由著寒風吹襲自己的身軀,清秀的臉上逐漸呈現出享受的表情,就似已陶醉在這風韻之中一樣。   似被風吹起一樣,不知什麼時候,纖細的嬌軀開始緩緩向著前上方斜斜而起,但卻不像在施展第二層的武技「御風術」,而純粹像是重力消失了一樣,之後,她就像風中的一片落葉般,隨風而舞,時高時低,時快時慢……!   迅風「莉莉雅」,又名「地獄之風」,成因不明,但它就像從修羅地獄裡飄出來的魔鬼之風一樣,帶出死亡的死息。   三月末,迅風開始猛烈地吹襲聯邦領土,從遙遠的南大洋而來,急速掠過位於南方的飄移大陸北端,再衝進聯邦西南部領土,縱橫幾千公里,所到之處,全是一片死域,一直到9月初,足足瘋狂肆虐了近半年後,才開始減弱,最後與各地的低氣壓融合,變成帶來大量雨水的普通風暴。   位於聯邦中部的科技中心「臨風」,在這段期間內也因為這場迅風的緣故,對外交通大受影響,因為「莉莉雅」剛好就從「臨風」南部向東穿過,橫生切斷了它與東部各城市的交通,而即使是最先進的動力車,也不敢在迅風最猛烈的時候從空中直接飛過,除非飛上萬米之上的高空。   值得慶幸的是,「莉莉雅」雖然恐怖,但卻有著奇怪的間歇期,一般三四天就會有一兩天突然平靜下來,又或者說消失。   這也是動力車唯一可以直接從東部城市,如蓮蘭!直飛臨風的機會。當然,經常來往兩地的人在迅風到來之際,抱著安全至上的原則,多數還是會選擇從東北方向繞一個大圈,以增加幾倍路程的代價,徹底的避開這場迅風,因為他們都清楚知道「莉莉雅」的恐怖。   當然,也並不是每個人都信邪的,至少星飛就不信,聯邦學院的地理課,他也大多是在「呼∼呼」聲肆無忌憚地與周公的俏女兒一齊渡過的,至於周公的俏女兒有沒和他介紹過迅風,那……只有天才知道了。   而在離開蓮蘭後,走到大半路程時,星飛就翻出某位細心的女孩給他準備的地圖,左看右看,還是不明白為什麼旅行地圖上從蓮蘭到臨風要繞那麼一個大彎,兩點間線段不是最短的嗎?星飛如此奇怪地想著。   楊子江與張無也似乎一時沒省起這是迅風區的緣故,恐怕就算知道,也不會將它放在眼裡,就如同一個從未見過沙漠的人決不會知道沙漠的恐怖一樣。   所以,三位不知天高地厚,又自以為是的笨蛋(邵小曼事後的評價!)就這樣進入了迅風區,還是在三月未,迅風最猛烈的時候。   自自然地,厄運也隨著他們一步步接近臨風,而一步又一步地降臨到他們身上。   風在尖嘯著,剛才還是晴朗的白天,突然間就昏天暗地,由無數高速氣旋組成的迅風就像一隻張牙舞齒的巨獸一樣,剎時間就吞掉了整個天空,快得幾乎讓人反應不過來,溫度急速地下降了近20度。   「見鬼!」   星飛心涼涼地低罵了一聲,眼前整個世界都是陰濛濛的,雖然視線沒有受到多大的影響,但一股悸心的寒氣卻也隨著周圍溫度的劇變,慢慢湧上心頭,楊子江與張無也臉色大變地往四周不斷望去,饒是他們如何聰明也猜不透為什麼剎時間白天會變成暗夜,以他們的視力甚至還可以清楚地看到陰暗天空中急速變動的雲彩!   「老大!我們還是找個地方避避再走吧!好像有點不妥!」   楊子江俊秀的臉上浮起一抹恐懼,敏銳的直覺已經悄悄地告訴他,很快就要倒大霉了。   星飛心裡也正在盤算著這個念頭,這時自然正中下懷,目光往四周環視而去,卻傻著眼地發現周圍一片平坦,就連高一點的山丘也看不到一個,愣了愣後,正思索著要不要到飛高一點,再飛遠一點的地方看看時,突然而來的一股高速氣旋剎時就將懸浮在空中的他斜斜衝起……!   迅風終於來了!   「啊!」   猝不及之下,星飛自然吃了一驚,隨後更發現連睡著了也可以輕易施展出來的「御風術」已經很難再融入到大亂著的氣流之中,雖然最後還是憑著強大的「冰機真氣」,將混亂的氣流制壓下來,免除了失重跌落地面的霉事,但慌手慌腳際,也弄得非常狼狽,更倒霉的是,星飛發現在這種情況下用御風術飛高,根本就與找死無異。   而這僅是個開始……   氣旋離開後,嘗到厲害的三人馬上往四周望去,窮盡視力之下,終於看到了一塊足有兩三米高的大岩石,三人頓時大喜過望,拼盡力氣正準備閃到那裡避一避風頭時,頃刻間,烏雲滾滾,電閃雷鳴,無數氣旋排山倒海,橫掃千軍地從西南方殺了過來。   地軸在抖動著,時速已經達到300公里以上的高速氣旋將一路上所有一切都摧毀,發出如同機車發動時的聲音,尖銳而刺耳,令人心驚膽顫。   星飛等人這時已頂著風展開身形衝到岩石後,背靠著岩石坐下,頓時忪了一口大氣,面面相窺間,都看得出對方心中的恐懼。   風速越來越大,刺耳的尖嘯聲如同地獄的慘叫一樣讓三人非常的不舒服,最後更是齊齊關閉了六根中的聽覺,來得耳不聽為淨。   隨後不斷地目睹著無數沙石被迅風衝起,甚至還有不知從那頭吹過來的,被連根拔起的大樹,只看得三人驚心動魄之餘,又不由地暗幸自已能及時找到一個好的避風處。   而命運卻像喜歡和他們作對一樣,當他們定下心來時,驀地間,後背靠著的巨大岩石似乎搖動了一下,星飛一驚,馬上就轉頭望去,待看清楚時,已然臉色大變,那藉以避風活命的大岩石此時竟像被人從後方大力地推拱著一樣,開始忪動起來,由慢到快,由小到大。   三人只嚇得魂都跳了出來,幾乎想也不想地就伸手頂著岩石,三股強大的真氣同時施出,起初還有點用,岩石的晃動速度似乎緩了緩,但沒過多久,當迅風能量加強時,這塊巨大的岩石在一前一後兩股力的推拱下,猛地加速搖動,而且緩緩地拔地而起。   星飛三人已然拼盡了全力,但始終都無法與時速已攀升到500多公里的迅風對抗,在大自然的面前,人的力量本就是微渺的,更何況是如此恐怖的迅風。   一聲悶響,巨大的岩石在迅風的急速衝擊下終於被推起,撞倒三人後凌空飛舞而去,沒過多久在幾十米的高空中就因為壓力失衡而崩潰,又或者說「爆炸」。 至於星飛等人,在岩石飛起的那一刻,首當其衝的星飛承受了大部分的衝擊力,剎時間只覺眼前一黑,喉頭發甜,一股熱血就噴了出來,之後全身骨架更欲散開一樣。   而也就在這個時候,痛得快要昏眩過去的他看到了地面平空而出的一個大洞,那是巨大岩石被拔離時所形成的。   幾乎沒作絲毫的猶豫,仍保持著一絲清醒意識的星飛硬是提起一口真氣,左右拉起同樣受到撞傷,昏迷了的兩個好友,在猛烈的迅風將他們捲起之前貼著地滾了下去……!   風,仍然在尖嘯著,瞬間,鋪天蓋地的塵沙就將洞口埋住。   第二章明月無瑕   而就在星飛三人倒著大霉被活埋了的時候,遠在千多公里外的一個秀麗怡人的小湖邊,卻有一個老頭在喜滋滋地燒烤著剛釣到的鮮魚,悠哉游哉的,說不出的愜意,直到,一個英姿勃發的少女的出現……嗯,正確來說是從天而降!   「晚輩月無瑕,拜見陳老前輩!」   少女對著手上仍拿著一根叉著焦魚的樹枝的圓臉老頭微微一躬,施了個禮後尊敬地說道。   身形婀娜,秀目清澄如水,渾身閃動著靈氣,纖纖玉手中還扣著一柄精緻短劍,當齊肩的短髮在微風中飄揚而起,端的是英姿勃發,不正是與星飛不久前才見過的神秘少女月無瑕嗎!至於她口中的陳老前輩不用問也可以想得到就是陳羽,陳老頭啦。   陳老頭卻似仍沒有震驚中還過神來一樣,當聽到她的名字時,圓圓的臉上更是形成了三個大大的O型,不自禁地用那叉著焦魚的樹枝指著她說道:「你臨蝚……!」。   話還沒說完,又似突然間恍然大悟一樣,嘴中失控般吐出了一個「啊」字,但實在是太震驚了,對他來說。……   「你是天凌的……!」   話剛一說出口,陳老頭馬上就承認自已說了一句廢話,定定神,仔細一看,這不是明擺的嗎!剎時間,一向自認「天塌下來也當被蓋」的陳老頭,臉色大變,心胸中的氣血更如同掀起驚濤駭浪般翻騰洶湧起來,向著全身直散而去。   因為實在太像了,雖說隔了兩代,但這個叫月無瑕女子活脫脫地就是她的翻版。   而當想起她時,陳老頭再也無法克制住體內的激動,全身微微顫動起來,剎時間,一段段前塵往事,一段段塵封在心中深處已久的記憶,如影畫般在腦海中不斷交替浮出,清晰得就如同發生在昨天一樣。   陳老頭的臉色已不自然起來,肌肉微微動了一下後,浮出一抹抹至極的哀傷,心更如同刀割般,痛苦得真欲想那一天一樣,瘋狂地對天撕吼,原以為自已以已拋開了所有的一切,但沒想到,整整六十年,都不足以彌補這個傷口!   「老前輩!」……   「老前輩你沒事吧……!」   察覺到陳老頭的異樣,月無瑕心中一驚,納悶不解起來,尤其是在自己連呼了好幾聲,對方不但沒有一絲反應,反倒像在想著什麼痛苦的往事一樣,臉上肌肉抽搐,令人驚悸。   「啊!」「呵呵!沒……沒事沒事,哈哈,我肚子突然有點不舒服,呵呵,哇哈哈哈哈!」   終於,陳老頭還過神來,從無法自拔的噩夢之中甦醒過來,隨後就發現月無瑕目光中的異樣,想到她的身份,頓覺大丟面子,老臉一紅後,忙提起真氣,將體內兀自在不識相地翻騰著的氣血強行壓住,到這時背心已涼,額頭變汗水淋漓。   伸手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水,才發出招牌式的大笑,企圖掩飾剛才的失態。   月無瑕凝視著陳老頭,如夜星般的一雙眸子中閃出陣陣疑惑,顯然沒有盡信他的話,但她也沒說什麼,壓下心中的好奇與納悶後,繼續說道:「老前輩……!」   她話還沒說完就已被陳老頭笑哈哈地打斷:「呵呵,我與天凌相識已久,陳月兩家更是世交,你客氣的話就叫我一聲陳爺爺,直叫陳老頭也行,呵呵,就是不要叫什麼老前輩,看,聽得我都心寒了來,哇哈哈哈哈!」   跟著是一陣令月無瑕戚起一又秀眉,妙目疑惑,完全不能理解的大笑。   而在月無瑕應了一聲後,陳老頭突地問道:「是了,你怎麼進來的,嗯,厲害呀,呵呵,這麼快就能找到我老頭子!」。   他指的自然是月無瑕進入聯邦一事,對於她能找到自已更是大感意外,因為他也是這幾天臨時起意才跑到這裡來準備「渡渡假」的……!   「無瑕湊巧途經這裡,所以就來踫踫運氣!」   月無瑕給他讚得臉上微微泛紅,隨後秀目微動,往心裡想了想後,才又對老臉上分明寫著「這麼巧」三個字的陳老頭似是解釋地說道:「爺爺曾和我說過,陳爺爺雖然性喜好動,經常行蹤不定,但總有幾個地方是特別喜歡去的,像……!」   說著,視線不由地就往他手上的焦魚望去,同一時間又似在心中想起了什麼好笑之事一樣,麗頰一動,如花展般微微綻放,笑吟吟地說道:「像這個小湖,就是陳爺爺最喜歡去的一個地方!」   陳老頭「啊」一聲驚叫後,馬上又哈哈地大笑起來,隨後自然又想起這個至交好友來,以及那件自已一生內疚的事,心中頓時一黯,忍不住就歎了一口氣,老臉上浮起一陣滄桑,再不見半分遊戲人間的笑嘻,整個人瞬間就老了十幾歲。   月無瑕一驚,但冰雪聰明的她只在心中略思片刻,就明白了其中原因,剎時間,她心中也是一陣難受,想起了那十幾年來一直與自己相依為命的爺爺來。   銀牙暗咬,腦海中同一時間浮想起爺爺的囑咐,於是抬起頭對著像足鬥敗了的公雞一樣的陳老頭輕喚了一聲:「陳爺爺……!」   而在陳老頭一怔之下抬起頭來時,月無瑕深吸了一口氣繼續說道:「爺爺其實並沒有怨陳爺爺,所以,陳爺爺不必……!」   說著時,月無瑕想起了爺爺臨終前對著自己說的話:「當年之事,大多緣於誤會,彼此身不由已,實在怨不得誰……!」   陳老頭身軀一震,老臉上泛起了一陣苦笑,而當看到月無瑕望著自己的表情時,頓時又覺得給一個矮了自己足足兩輩的小女孩安慰實在是一件大丟面子的事,他本性豁達,60年的遊戲人間也早就讓他看淡一切,所以在一陣哈哈大笑後,馬上就轉移話題,不無奇怪地問道:「是了,你說轃在找著我,有什麼事嗎!?」   話剛一說出口,馬上又驚叫了一聲,不無疑惑地問道:「是天凌要你來找我的嗎!」   「是的,無瑕此次前來,是想向陳老前輩問關於雪前輩的消息……!」   陳老頭自然知道她話中的「雪前輩」是誰,想起她與月天凌的事,忍不住滄桑地一聲唏噓。   月無瑕心中大驚,急急地問道:「難道雪前輩……!」,她話說到一半就再也說不下去,因為陳老頭的神情已經說明了一切,頓時心中一沉。   之後儘管極不情願,但陳老頭還是收起陷入低谷之中的心情,深吸了一口氣後,壓下心中的悲傷,將雪月的事對著月無瑕簡要地說了一遍。   當月無瑕聽完時,兩行清淚已無聲無息地在那吹彈可破的麗頰上滑出,輕輕拭去面頰中的淚水,詳細地問清楚雪原的位置後,告別陳老頭,轉身就欲離開,雖說雪前輩已經不在人間,但爺爺臨終前的最後願望,月無瑕還是想完成它。   「咦,你先別急!」   話剛一說出口,陳老頭馬上就感應到了月無瑕身上散出的真氣,失聲衝口而出:「「天機真氣」!」   早在她從天而降時他已注意到,這時聽月無瑕點頭應是後,陳老頭忍不住一陣驚歎,在對好友月天凌佩服得五體投地的同時,也不禁地在心中閃過一陣黯然,剎時間更想起了月天凌曾和他說過的用「灌頂破脈」來激發體內「天機真氣」的構思,這方法唯一的無法解決的缺陷是,灌頂者必須擁有「天機真氣」,而且「灌頂破脈」之後,施功者的「天機真氣」也將會離奇地失控崩潰,氣盡人亡。   當時他與月天凌以及另一位好友就曾意氣風發地決心進行研究,解決這個問題,讓人族武學從此脫胎換骨,三人也好名留青史,可惜的是,中途之際驚變突發,結果三人都走上了不同的道路。   想到這裡時,陳老頭心中苦笑之餘不禁地又想起了另一位已經60年未見的好友來。   不知他現在怎麼樣了呢,是否還在執迷著那項研究……!   光陰荏苒,世事滄桑,往事雖清晰如昨,歷歷在目,卻不堪回首……!陳老頭入神地浮想著,就似忘了身邊還有一個少女存在一樣,直到聽到她再次呼喚自己時才如夢驚醒,「嘿嘿」地乾笑幾聲,當注意到月無瑕眼中的異樣時又是老臉一紅,不勝尷尬。   「呵呵,你先別急著走,在這裡陪我幾天,嗯,我還有很多事要問碧呢……!」   陳老頭大笑起來,但與其說他想知道月無凌的事還不如說他擔心著這個涉世未深,偏偏又身負絕頂武功的少女,要知道「月家弟子」,「天機真氣」,無一不是聯邦大忌,如果自己不加以提醒,再暗中保護的話,天知道會發生什麼事來。   同時他也很好奇地想知道月無瑕是否已經領悟駕御「天機真氣」的「天機武學」,如果已經成功了的話,那個臭小子倒是有福了,當想到星飛時,陳老頭不免地想到點他去臨風的那件事,終於忍將不住,失聲大笑了起來。   月無瑕吃驚地看著陳老頭,顯然不明白他在笑什麼,而且似乎還帶著陣陣幸災樂禍的味道。   隨後只猶豫了一下,月無瑕就答應下來,更在心裡想到一事:「爺爺曾說過陳家的「霜飛訣」乃是「聯邦八劍」之首,這位有點怪的陳爺爺更是陳家百年難得一見的奇材,當年和爺爺就有過百劍之約,如果能得他指教的話,對自己的劍法定然大有裨益。   想著時,眉頭又不禁地微蹙而起,只因為她記起了幾天前與那幾個機械人惡戰的事,當時雖然成功施出半招「天機武學」「殘月星旋」,但也因為受了不輕的傷,要不是他……   莫明地,月無瑕想起了那個曾抱著自己,並輸出真氣幫自己療養的星飛來,心中頓時平靜水面被扔進一塊小石頭一樣,產生了一陣漣漪。   這幾天以來,有意無意間,她總是會莫名其妙地在腦海中浮出他的身影,然後心中產生酸酥的感覺,與當時被他抱著時一樣,而對於這種感覺,從未與人類相處過的她自然感到非常困惑,也非常的迷惘,更不知如何是好。   「也許是因為他是自己除爺爺外所見到的第一個人類,而且又救了自己,所以才會產生這樣奇怪的感覺吧!」,月無瑕苦笑了起來,她也只能這樣安慰自己了。   陳老頭那會知月無瑕的心事,見她答應下來心裡也很是高興,哈哈大笑之際突覺肚子大餓,於是狂吃起那早就冷了的焦魚來,那狼吞虎嚥的食相直看得月無瑕俏美的下巴都快掉了下來,忍不住撲哧一陣偷笑,隨後一老一少在湖邊有說有笑,相處得非常融洽。   不知不覺間已到傍晚五六點時,通體金色的太陽掛在西山之中,映照著湖面,微風拂過,金波粼粼,燦爛輝煌。   偶然回頭看到這夜幕來臨前天地最美麗的一刻,驚歎之餘,窈窕的身形已蒙著層淡淡紅暈的月無瑕禁不住又再次想起他來。   「星飛!」,月無瑕喃喃念道,隨後嘴角微動,想起了他說的那句話:「明月無瑕,滿天星飛」   公元2617年聯邦歷514年4月1日暴風平原   迅風「莉莉雅」在大地上瘋狂地肆虐了三天後,終於變弱,隨後受中部山脈影響,折轉方向南去,與從東南沿海吹過來的低氣壓會合,形成暴風雨,為聯邦東、南部帶來大量雨水。   而在「暴風平原」附近,迅風過後,幾十平方公里的地區像被一柄利刀削過一樣,異常平坦,地面上也只剩下一些海沙般的粉末沙礫,在陽光下閃爍發光。   沒有風,這正最奇怪的一點,因為實在難以讓人想像得出,幾個小時前,這裡的風,可以撕裂一切膽敢阻擋它去路的障礙物。   說來就來,說走就走。   「莉莉雅」所經之處,能生存下來的人非常罕見,尤其是在「暴風平原」之中,但也並非絕對……!   「暴風平原」邊緣,一塊普通的平坦地面上,突地鑽出了一隻顫抖著的手,確切地從地中鑽來,幸好附近沒有人,否則真不知會想到那裡去。   嗯,順利說一下,迅風到來之際,這幾百公里的地區有人出現才是一件怪事哩!   緊接著,地面「轟」一聲塌陷下去,一個「人形物體」咳嗽著爬∼了出來(殭屍!?),又過了一會,又爬出了兩個差不多模樣的人,之後三人躺在地上,大喘著氣,同時也因為他們身上都粘滿了泥土,與周圍土地顏色相若,不認真看還以為是三塊石頭呢。   但很快,殷紅的鮮血就隨著咳嗽從嘴中慢慢滲出,期間還伴著幾聲咒罵與大笑,在這沒有風的世界裡,與回音雜在一起,散出了一股異樣的詭譎。   「老大,你還沒死呀,咳咳!我真服了你了,還罵得那麼中氣中足……!」   泥人之一,張無翻了翻身,讓太陽照著自己的臉,他也在笑,慶幸著自己還能看到今天的太陽。   「去死吧,就憑這鬼風,哇哈哈哈……!」   皺著眉頭忍著痛大笑了幾聲後,星飛暗暗運了一下真氣,剎時間五臟四腑都傳來刺骨之痛,當真是半分勁也提不起來,沮喪地躺在地上,隨後對著另一邊的楊子江問道:「子江,你沒事吧!」   說完,懶洋洋地躺著,也不轉身去望,並不是他懶得出奇,確實是動也不動不了。   「還好!」   楊子江虛弱地應了一聲,接著又皺著眉頭說了一句令星飛與張無毛骨悚然的話:「這怪風,不知還會不會來……!」   由於迅風消失得太快了,令他不禁擔心起來。   「聽天由命吧!」   星飛與張無起身失敗後,洩氣地說著,沒過多久,星飛又說多了一句,最多到時再爬進洞裡去,說完自覺好笑地大笑了起來,而楊子江與張無聽後卻在心裡暗想著,如果這風真要再來的話,也只有這一條路了,想到這裡,兩人也苦笑了起來。   驀地間,遠處的天空,突然傳來一陣悶響,三人臉色大變,暗想著不會這麼倒霉吧,掙扎著望過去時,頓時一呆,接著欣喜若狂,因為他們看到一隻巨大的動力船正緩緩地向著他們移過來。   「救命呀!!」   星飛就像捉住最後的一根救命草一樣,強行從體內提出一股真氣,向著天空射出兩枚「冰魄彈」,一前一後,激撞在與動力船差不多高度的空中,發生一陣閃光與爆響,引起了動力船的注意,而星飛在在「冰魄彈」炸開之際,再也撐不住,眼楮一黑,就昏了過去。   第三章金星徽章   臨風市的中央有一個秀麗的內陸湖,整個城市也圍繞著它來規劃,幾百年過後,這個科技城市終於成為聯邦最美麗的城市。湖邊的柳蔭小道也是重要的休閒區,傍晚,在這裡經常可以看到一家幾口攜手散步,說說笑笑的溫馨一幕。   而臨風最大,也是整個聯邦最有名的邵氏醫院也座落在這風景怡人的湖畔,此刻,醫院的重傷治療室正瀰漫在一股緊張,凝重的氣氛之中。   「蓬∼」   一位中年女醫生從深切治療室走了出來,還沒等她抹完額頭上的汗水,另一邊一直隔著玻璃幕牆從始到終都注視著整個手術過程的少女已急不可待地問道:「錢醫生,他怎麼樣!」   言語中掩不住心中的關心,話從口出後一雙俏目緊緊地停在那錢醫生的臉上。   「邵小姐,他沒事,只是內臟受到一些震傷而已!」   出於尊敬,錢醫生向著少女,也就是臨風邵氏科技的邵小曼微微躬身鞠了一個禮後才回復她的話。   聽後邵小曼也似忪了一口氣,轉身繼續隔著玻璃幕牆看著治療室中正被一台治療儀上下掃瞄著全身的男子,沒過多久,那秀麗的面頰上發生了輕微的變化,一絲得意的笑意似正緩緩地逸出……!   錢醫生沒有看到邵小曼面上的表情,但見她目不轉楮地看著裡面的那人,卻誤以為仍為他的傷勢而擔心,笑著說道:「他的傷勢本也不輕,但奇怪的是身體的癒合能力比常人強得多,依我看呀,就算沒有治療,要康復也不需要多少天,真是奇怪!」   說完,納悶著時隨即又省起一事,轉頭問道:「聽說他是在「迅風」中受傷的!?」   邵小曼點了點頭,接著在錢醫生詫舌驚歎中,又似是自語地道:「我選的人,自然不同凡響……!」,說完,她那臉上的得意神色更明顯了,一邊的錢醫生看得如蒙霧水,糊塗了起來。   邵小曼指的自然是約星飛來臨風「玩」這事,當然,那一天在天安市中,她純粹是臨時起意才將無數人爭奪的徽章「送」給當時正打著包,準備用免費贈送的鰻魚飯「孝敬」某位少女的星飛身上。   而按她當時的想法,如果星飛實力不濟但腦子夠聰明的話,早早地就應扔掉徽章,那自然不會有人去找他麻煩,而如果他能從無數眼紅的搶奪者手中保住徽章,自然也應有足夠的實力去參加自已的計劃,當然,如果實力不濟,腦子又不聰明的話,那就死了也活該……!   想到得意處,兩頰就如花般燦開,看得周轉的人目光為之一呆,一會後,她又想起一事,止住笑聲,望著錢醫生關心地問道:「另外兩個人的情況呢!?」   「他們的傷勢比他輕得多,已經醒了過來!」   「呃!」   邵小曼聽後沉吟不語,在她眼中星飛雖然是自己那新計劃中的主角,但如果再加上這兩個人的話,把握又大了許多。   「是了,小姐,你要的東西護士已經找著!」   錢醫生的話倒是提醒了令邵小曼,接著不無緊張地從錢醫生手中接過一塊金屬物體,正是幾個月前由她交給星飛的那枚「金星徽章」!   凝視著手中的徽章,邵小曼的眼中閃過一抹奇異的光芒,甚至還帶著一絲興奮,在手中玩弄了一會兒後,才抬起頭對著錢醫生問出了最後一個心中牽掛的問題:「他什麼時候能醒過來?」   錢醫生想了想後說道:「正常甦醒的話可能要等到明天,但小姐如果急於見他的話,我現在就可以幫他打支針,馬上將他弄醒!」   說完,用手作了個打針的動作,也不知是想到了些什麼好笑的事,嘴中「嘿嘿」地接連乾笑了好幾聲。   邵小曼聽後一怔,接著不禁地啞聲一陣失笑,好不容易才忍住笑後,擺了擺手說道:「不用了,讓他睡多一會吧,下午我來之前叫醒他就行了!」   「好的!」,錢醫生笑著應道。   「是了,老頭子他怎樣了!?」   語音一落,邵小曼那璨如夜星般的一雙眸子馬上黯淡下去,俏麗的臉上也浮起了一陣憂慮。   「邵老先生的病情已經得到控制,短期內應該不會有太大的變化,小姐不用擔心!」   邵小曼聽後心中禁不住泛起一陣難受,苦笑著告別錢醫生後,一個人獨自行走在深長靜寂的走廊之中緩離開。   錢醫生望著她那孤獨纖細的身影,忍不住又歎了一口氣。   早在練成「冰機真氣」之前,星飛在聯邦學院中就一直享有「鐵人」,「不死蟑螂」的稱號,無論受了多重的傷也能在很短的時間內康復,這倒是的,要不是這個與眾不同的特質,一天到晚找高年級師兄麻煩的他早就死翹翹啦,更不要說蘇天的摧殘啦,而修成「冰機真氣」後,恢復的速度又上了一個檔次。   僅僅幾個小時,星飛就悠悠地醒了過來,睜開惺忪的雙眼,馬上就看到頂上白色的天花板,鼻子裡聞到了一陣濃濃的藥水味,而自己則躺在一張舒軟的棉床上,腦筋快速地轉了轉,星飛很快就意識到自己待在醫院裡,而且他還發現身體裡的傷勢已經好得七七八八,只是真氣耗費過多,還有點虛弱,但這些都是小事,遲些打坐調息就能恢復過來。   「啊!你醒了!我剛想叫醒你呢!!」,開心著時,耳中聽腳步聲,剛抬起頭,一個圓臉護士就從外面走了進來。   「……」   「張開嘴!」   「你……呵呵……不用了吧……!」   星飛還沒來得及說話,那護士小姐就已經微笑著拿出一支探熱針,他臉色變了變,左閃右避,但重傷剛愈的他最終還是招架不住這白衣天使的熱情攻勢,臉色悻悻地將探熱針叨在嘴邊。   「這才乖嘛!」   圓臉護士滿意地拍了拍星飛的頭,也不知是讚他還是警告他別再亂來,星飛聽後一呆,哭笑不得。   「小姐,這裡是那裡?」   「醫院呀,真笨!」   圓臉護士一邊忙碌著一邊說道,星飛訕笑幾聲後正想進一步追問時,那護士已似看透了星飛的心思,解釋道:「是邵小姐送你進來的!」   「邵小姐!?」   星飛心中一奇,思索著時心中突地一驚,左顧右望,緊張地問道:「還有兩個人呢?我的兩個同伴在那裡!?」   「也被送了進來,在對面樓,嗯,你不知道呀!你剛送進來時,傷勢重得嚇死人,所以要特別看護!」   圓臉護士說完後還嘀咕了一句:「你這人還真命大,居然能從「迅風」中活著出來,還這麼快就康復,不過最好運的還是及時遇上了邵小姐的船,不然「迅風」   再來的話,嘿嘿……!」   說到最後,也不知是想到好笑處還是存心逗逗星飛,突地陰笑了兩聲,本就渾身不自在的星飛這下更如坐針氈,脖子都紅了起來。   但對於那位救了自己一命的小姐,星飛的好奇心也隨之大了幾分,正琢磨著時,圓臉護士再次走近,手裡還拿著一支令星飛魂飛魄散的「武器」。   「哇!!不用了吧!!」   「唉!對你有好處的!別再磨磨蹭蹭啦!!」   「哇!你別和我開這種玩笑啦!!」……   「哎喲!!」……   「救命呀∼!!」   虎落平陽被犬欺。儘管星飛已很努力去反抗,但淒慘的痛叫聲還從病房中傳了   出來∼∼   又過了半個小時,捂著屁股,一臉晦色的星飛屁顛屁顛地找到楊子江與張無,湊巧的是,他兩人也正想去找星飛,聽完星飛的倒霉事後,本還有點虛弱的張無頓時精神大振,「哇哈哈」地發出他那招牌式的大笑,沒多久就引得一大堆醫生,護士殺氣騰騰地跑了過來。   「你知不知道這裡是醫院……%¥#?!!」   就在收不住口的張無被人斥罵得有如狗血淋頭時,一邊幸災樂禍地看著好戲的   星飛也從一個望著楊子江發了呆的女護士口中得到了一個令他興奮的消息:這裡已   是聯邦最富盛名的科技城「臨風市」。也是自己這次西行中奇怪兼神秘的目的地之一。   一切都是從天安市那一天莫名其妙地獲得的「金星徽章」開始,從陳老頭的反應,星飛已經肯定那個不顯眼的徽章肯定有什麼來歷,而他叫自己順路來這裡逛一逛時的表情更是大有問題,事後星飛每次想起這事時,總是心癢癢的,很想知道答案。   楊子江與張無也猜不透其中原因,但楊子江卻深信陳老頭此舉必然大有深意,他說話的時候滿臉肅穆,眼神中透出尊敬來,星飛對此自然嗤之以鼻,暗忖著深意可能不假,只不知對自已來說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呢!?   當想起那死老頭對自己做過的事,星飛心中一陣發涼,好在這一切的疑團很快就會隨著他們的到達而被解開,也許就在明天!   在出完氣的醫生護士走後,星飛才拍著蔫了般的張無大笑起來,當然,是刻意壓低聲音的,隨後三人說說笑笑,直到一個窈窕的少女走近。   當看到她時,楊子江與張無只覺眼楮一亮,忍不住暗喝了一聲彩,她身材玲瓏修長,臉上淺笑吟吟,一對明眸粲粲如星,說不出的秀美,渾身更透出著一股靈氣。   而星飛在一呆後也失聲驚叫了起來,省起她就是自己天安市時遇到的那個叫邵小曼的少女。   「嗨,歡迎三位來到臨風,呵呵,我叫邵小曼,三位大哥叫我小曼就行了!」   言淡舉止大方,不見絲毫矯揉造作,邵小曼短短的幾句話就讓三人大生好感,隨後頓了頓語氣,秀目一轉,往星飛上下打量了好一番後,才又笑嘻嘻地說道:「星大哥,好久不見,還記得我嗎!」   星飛一呆,對她居然還記得自己的名字顯然大感意外,定了定神後才哈哈地笑了起來,口中連聲應是之餘,心中也不禁地嘀咕著:e韋o麼漂亮,誰會忘記M祐r!   隨後星飛又想起那圓臉護士和自己說的事,帶著心中的疑惑,問道:「邵……   小曼,是鐃救了我們嗎!?」,如果真是的話,那還真不是一般的巧哩,星飛暗想著。   邵小曼微微點了點頭,笑嘻嘻地說道:「我湊巧經過那裡,呵呵,說起來與你們還真是有緣!」   星飛一愣後不禁地哈哈大笑了起來,雖然仍有點疑惑,比方說她怎會如此湊巧經過那裡?但他也沒再追問下去,與楊子江,張無一齊對邵小曼的救命大恩表示了謝意,而邵小曼在客氣了幾聲後,烏黑清澈的眼楮悠地一轉,興趣濃濃地凝視著星飛,直看到他臉都不自在起來時才不知是贊還是諷地笑道:「星大哥,你們還真厲害呀,我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敢從「迅風」中穿過……!」   她還沒說完,星飛等人就已「啊」地發出一聲驚叫,心有餘悸地記起了三天前的那場差點要了自己小命的那場怪風。   星飛定了定神後才臉青青地問道:「原來這就是「迅風」呀,哇,好傢伙!!」   「對!」,邵小曼點了點頭後笑著繼續說道:「「迅風」季節,從蓮蘭到我們臨風向來都要繞一個大圈,這樣雖然增加了幾倍路程,但卻可以避開「迅風」……!」   她不說還好,一說之下,三人的腦海中都浮出了地圖中蓮蘭到臨風的那條莫名其妙地彎向東北方,再折向北方,又轉向西南方的的幾字形路線來,楊子江與張無一聽馬上就沖星飛瞪起眼來,因為當時就是他提議不按地圖路線,直線走向臨風的。   星飛臉上一陣燒熱,撓著頭呵呵地來個大笑一通,心裡卻不服氣地想著:我那裡知道那麼多……   之後看到邵小曼仍用著異樣的目光凝視著,活像在看著什麼有趣的東西一樣,星飛臉上一紅,好在很快就又省起一事,轉移話題地問道:「是了,小曼,那天s漱ㄛO和我說來到這裡可以參加什麼慶祝活動嗎!?」   他最關心的還是這件事,畢竟對那個「金星徽章」實在太好奇了,想到這裡,也在身上找起那個徽章來,卻奇怪地發生一直安安穩穩地放在錢包中的徽章不知什麼時候已然失了蹤,「啊」一聲驚叫後,疑惑地望著邵小曼。   終於轉到正題了!邵小曼在心裡暗想著,接著從袋子拿出了一個徽章對著星飛說道:「星大哥,抱歉,因為一些原因,我在你昏迷的時候私自拿走了這枚徽章!」   雖然已在心中隱隱猜到,但當邵小曼親口說出來時,星飛仍不禁地一陣驚詫,奇怪起她要這個徽章去做什麼來,但她如此坦誠地說出,星飛也實在不好意思說些什麼,更何況這徽章本就是她送給自己的。   想到這裡,星飛心中納悶著,疑惑的目光向著邵小曼投去。   邵小曼卻似在猶豫著什麼一樣,好一會兒後,才下定決心,神情認真地說道:「這次活動表面上是公司的週年紀慶,但實質上卻是我們「邵氏科技」的一項大規模的數據收集……!」   「啊!」   三人聽到這時自然大吃一驚,星飛更不明白好好的一場慶祝活動怎麼會變成了什麼數據收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星飛開始糊塗起來。   邵小曼略帶著歉意地說道:「想必你們也知道,在聯邦中,上到最高的「武神特戰隊」,下到普通的治安警察,所用的武器,全部都是由我們公司生產的,事實上這也是我們「邵氏科技」最初成立的目的!」   聽到這裡,星飛不由地點了點頭,「邵氏科技」的歷史可以追溯到聯邦成立之初,經過幾百年已成為整個聯邦最龐大的財團,經營範圍雖然不斷拓展,但始終還是以武器為主,但她說的數據收集又是怎麼一回事!   這時心思緒密的楊子江已隱約猜到了一些,目光如電般放在邵小曼手中拿著那枚不顯眼的徽章上,心中若有所思。   感應到楊子江的目光,邵小曼似不經意地向他瞥了一眼後,才繼續對著星飛解釋道:「在眾多的武器中,「武神特戰隊」的武器是最重要的,當然,這也一直是我們公司的驕傲!」   說到這裡,邵小曼頓了頓語氣,繼續說道:「而這幾年中,特戰隊專用的內息增幅武器開發上進展非常緩慢,其中一個原因就是缺乏大量具代表性的內息增長數據!」   「啊,所以,你們就借這次活動收集內息增長的數據!?」   聽到這裡,星飛的眼也瞄向了邵小曼的手中的那只徽章中,暗想著難道那裡頭還有什麼玄虛不成!?   邵小曼點了點頭,接著從口袋中拿出一個小巧的黑色盒子,將徽章放進去後,合上蓋,按了一個蓋面上的按鈕,片刻後,當她再次打開盒子時,徽章已被細密地分成兩半,接著邵小曼就在三人好奇的目光注視下,手指甲從徽章中挑出了一個透明的小晶片來。   這就是徽章的秘密!星飛心中莫明地有點懊惱,除了失望外,還對「邵氏科技」這種有點不光彩的手段大為不滿,忍不住地就是一「哼」!   「對不起,嘻嘻,星大哥,真的不好意思!」   邵小曼衝著星飛道了一聲歉後,才笑嘻嘻地繼續說道:「這種數據收集不能在軍方高手中進行,因為他們在進入軍隊後為了加強實力,全部進行過系統的修練,彼此內息間的變化不大,沒有收集研究的價值,而普通官兵實力又太弱,收集起來用處不大,所以最佳的人選就是民間的高手!」   微停頓一會,邵小曼笑嘻嘻地欣賞著星飛那已經開始綠起來的臉,繼續說道:「嗯,據不完全統計,在民間至少有上千種不同的內息修練方法,雖說殊途同歸,但畢竟因為修練方法的差異,所產生出來的真氣也有許多微妙的變化,而這些都是我們所要收集的重要數據,這枚晶片能探測到持有者的內息變化,並將這些變化編成我們所需要的數據……!」   這時,注意到星飛的臉色越來越難看,邵小曼又是一笑:「星大哥是最後一位到達的參與者,而且剛才經我們檢查數據後,所有研究員如獲珍寶,一致認為星大哥的真氣是天底下最怪也最有研究價值的,所以,星大哥也理所當然地成為了這次活動的優勝者,我們將會進行獎勵……!」   「啊!!」   星飛聽完後氣得快要昏了過去,說來說去就是給她利用了,也虧自己先前還抱著一大堆幻想,真是笨到了頂點。   誇張地拖長著表示震驚的語音後,他臉臭臭地望著眼前的這個明顯是在忍著笑的美麗少女,但最後還是發作不起來,重重地「哼!」了一下,擺擺手沮喪地說了一聲:「免了!」   同一時間,他還在嘴中咧罵了一聲,罵得卻不是近在眼前的少女,而是遠在天邊的那個死老頭,要不是他,自己又怎會跑來這裡……!一想到這裡,星飛就氣得牙癢癢的。   這一切原就在楊子江的預料之中,所以他聽完後倒是一點也沒有意外,而唯一心存疑慮的是:這些事,她為什麼要對著已方說出來呢!?難道是想讓星飛繼續參與他們的所謂武器實驗!?不可能,星飛生平最討厭就是給人擺佈,對當實驗者還特避忌,決不可能與他們合作的,那到底她想做什麼呢!?   楊子江抬頭往那正忙地向星飛賠著不是的邵小曼望了一眼,之後緊鎖著眉頭陷入了深思之中。   「算了,別說了,我認倒霉了行不行!」   在邵小曼笑嘻嘻地說了無數聲「對不起」後,星飛只覺得自己的頭越來越漲,不耐煩地揮了揮手,深深地吸了一口後,精神略振,才轉頭大有意見地望對一直在忍著笑的張無,可惜,巨大打擊之下,他也懶得去修理這個幸災樂禍的傢伙,又是一聲沮喪的歎氣,而也在這個時候,他突然覺得有點不妥起來,回想起當初獲得徽章的經過,那些搶奪者個個都發瘋般拼盡了老命,要不是自己身手了得,恐怕早就給踩扁了,還有,陳老頭第一次看到這枚徽章時的反應,也太奇怪了點吧。   「這徽章就是這個作用嗎!?」   在星飛眼中看來,那些搶徽章的人也不像是為了什麼獎品而來的,這其中必然還有原因。   果然,一直笑嘻嘻的邵小曼出現了一絲異樣,似有點尷尬,沉吟了好一會兒後才在三人的緊張注視下說道:「「金星徽章」是我們邵氏家族一項傳統活動的標誌,而在以前,活動的勝利者將會……」   她再次遲疑了起來,抬頭看到星飛三人正屏著呼吸緊緊地盯著自己時,頓時霞燒兩頰,苦笑著說道:「將會有資格追求邵氏家族的女性!」   話剛一說出口,也不等星飛等人啊一聲反應過來,馬上又急急地補充道:「當然啦,到了現在,呵呵,這已差不多變成用來吸引參與者的方法,意義早已不同……!」   她說完後,星飛三人傻了眼,萬萬沒有想到居然會有這樣的事,張無這時卻突然插嘴問道:「這個邵氏家族的女性,不會就是鐃吧?」   在邵小曼尷尬地點了點頭後,張無先瞪大著兩隻眼楮望著她半分鐘,又轉過身往星飛臉上瞄了半分鐘,這才終於忍不住地怪叫了一聲「老大!!我終於明白了,原來你這麼老遠地趕來,是相親呀!!」,之後「哇哈哈哈」地捂著肚子連番大笑得不停。   楊子江先是一陣莞爾,但心思緒密的他很快就懷疑起邵小曼說了這麼多話的原因來,除非……!想到這裡,往那已臉綠成一片,兩條粗眉不停跳動著的星飛望去,暗想著:「老大真好艷福!」,心中剛一動念,馬上又覺得沒有這麼便宜的事吧!   星飛這時只恨不得能在地下挖個洞鑽進去,直到這時,他才終於明白那死老頭為什麼會叫自已來這裡,分明就是在玩自已,氣急敗壞之下,轉過頭狠狠地瞪了張無一眼,要不是邵小曼在這裡的話,他肯定會狠狠地「修理」他,不過為了避免再出洋相,他紅熱著臉一聲不吭地拿起背包與劍,對著邵小曼說道:「我們有事,先走了,後會無期!」,後面的那幾個字倒是說得又重又堅決。   說完,拉著兩位好友趕緊離開,在他看來,如此尷尬的事,自然跑得越遠越好。   邵小曼呆了呆,但很快就恢復了常態,喚停星飛後從口袋中拿出一張金色的磁卡,說道:「這是活動的獎品,請星大哥收下!」   星飛那還有什麼心情收什麼禮物,正想拒絕時,那跟在星飛身後的張無卻笑嘻嘻地問道:「咦,是獎金嗎!呵呵,又或者是……」   他本想說是不是定情信物,但突地感到一股森冷的目光射了過來,側頭一看,星飛的表情簡直就像要吃了自已一樣,心中一跳就沒再說下去,暗想著,老大好像真的火了起來,還是不要在這個時候去惹他為妙。   邵小曼搖了搖頭,說道:「這是一張可以在邵氏科技集團屬下所有經營飲食業的公司獲得十年免費進餐的金卡!」   「哇!什麼!!有這麼便宜的事!?」   星飛吃了一驚後臉色馬上就陰轉晴,剛想不客氣地收下時,突地又發現邵小曼臉上笑嘻嘻的,他恐防有詐,想了想後,最後痛苦地搖了搖頭,將金卡還回給邵小曼,而當他舉步正想離開時,耳中突地又聽到張無說道:「老大,你和小瑤去過的那間「藍玫瑰餐廳」,好像也是邵氏科技開的吧!」   星飛馬上就像中了魔法般靜止在地上,腦袋轉了幾圈後才轉過頭往邵小曼望去,在後者微笑點頭確認後,他馬上興奮地怪叫了一聲,他平生最喜歡就是吃雪糕,特別是那間超高級雪糕餐廳,幾個月前還為了吃免費雪糕不惜帶著同桌夜小瑤一起翹課,付出了慘重的代價,對他來說,雪糕的吸引力實在是比什麼都要大。   「哇,小曼!太謝謝了!」   興奮之下星飛早就將對她的不滿拋到了爪哇國去,珍而重之地接過磁卡後,只覺得呼吸也要停住了,最後更是得意地大笑了起來。   邵小曼臉上露出了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等了一會後,才對星飛說道:「另外,星大哥,我還有件事想麻煩你幫忙……!」   樂昏了的星飛正想拍著心口應承下來時,突地腳上一痛,楊子江已暗運指氣彈了一下他,星飛心中一凜,想了想後才遲疑著問道:「什麼事!」   雪糕雖然誘人,但如果要他當實驗品的話,儘管捨不得,但他還是會毫不猶豫地作出決定的,想到這裡,心裡也緊張了起來,而楊子江與張無也屏著呼吸緊張地望著邵小曼。   第四章聯邦秘史   「不知你們聽過魔獸沒有!!」   提到魔獸兩個字的時候,邵小曼臉上的笑容馬上斂去,神情變得凝重起來,在三人「啊」一聲驚叫後,她低頭思索了一會才似解釋地繼續說道:「幾百年前慧星從天而降後,大異變不單發生在人類身上,連動物,植物也不能倖免於難……!」   楊子江一怔,省起曾仔細研究過的聯邦歷史來,於是插口說:「受到異變的動植物不是已經全部自我滅絕了嗎?難道還有倖存!?」   異變之初,動植物也不可避免地受到影響,但令人費解的是,所有發生異變的動植物在短短幾個月的時間內就全部離奇死亡,只有人類才能最終在異變之後存活下來,最後演變成現在的異生六族,這已是幾百年前的舊事了,到了現在要不是像楊子江這種曾研究過聯邦歷史的人還真不知道有這種魔獸的存在,至少星飛就不知道。   而當時仍具備強大實力的人類政府就是因為動植物的這種「異變自毀」現像,經主電腦精密推算後,一致認為異生人也會落得同樣收場才會過於輕敵,大戰中期也對於是否需要動用終極武器意見分歧,錯過了許多挽回敗局的時機,到狠下心來時,後院起火,機械人叛亂,一敗塗地之下幾乎亡了人類一族,這個教訓不可謂不慘痛。   邵小曼望了楊子江一眼,點了點頭後繼續說道:「不錯,普通的動植物在異變之後,生體機能失去平衡,異致在獲得強大力量的同時,壽命也急速地縮短,短到生殖系統來不及調整進化的地步,最後大部分都在幾個月內死亡,最終滅絕……!」   聽到這裡時,楊子江臉色一變,心跳加速地追問:「大部分!?菮是說魔獸曾經成功地生存下來!?」   想著那些嗜血如狂的魔獸,楊子江的心也寒了起來,而時也不由得他不去聯想邵小曼的目的,難道!她要星飛幫她去對付魔獸?想到這裡,忍不住就往星飛處望了一眼,看到他一臉滿不在乎的樣子,顯然並不將所謂的魔獸放在眼裡,張無也一樣,正饒有興趣地聽著美女講故事。   楊子江苦笑,暗忖著:「老大你們不知道魔獸的厲害自然這樣……!」   但他也知道這兩人,尤其是星飛,想憑著一隻幾乎子虛烏有般的動物就想嚇倒他,門都沒有,想了想後,也懶得說,好在星飛沒有一口應承,這事還有彎轉,於是打定主意等邵小曼說完後堅決反對參加。   邵小曼繼續用平淡的語氣將聯邦的一些不為人知的歷史說了出來。   「聯邦歷128年,位於南方的界山首次出現了魔獸的蹤影,當時在附近活動的一支登山隊受到襲擊,並發出了求救信號,半個小時後界城當局派出一個中隊的戰士前去營救,但很快就與之失去聯絡,直到第二天當另一支救援隊匆匆趕到後才在界山深處的一個山谷中發現他們的屍體,整支中隊包括登山隊所有成員,無一存活,據說當時現場就宛如修羅地獄一樣,令人發嘔!」   星飛大吃一驚,一個中隊,整整一個中隊,居然沒有人能生還!!雖說當時還沒有發明動力車,武器也比較落後,但武技水平肯定比石碑封了整整60年的現在要高,這樣說來這魔獸還真不能小窺,剎時間星飛收起了輕視的心態,與張無等人凝視著邵小曼,心急地等著她繼續說下去。   感受著星飛等人灼熱的目光,邵小曼知道已功地吸收了他們的注意,俏臉微微一笑後,繼續說道:「此事令聯邦高層大為震怒,也擔心魔獸闖入人口密集區時會造成驚人傷亡,於是馬上從邊境調回「武神特戰隊」,再配合著附近幾個城市的駐軍,在界山一帶進行大規模的搜索,在半月後找到了魔獸的巢穴,最後雖然成功地將所有魔獸殺死,但據說當時參戰「武神特戰隊」也損失慘重,連折了好幾個高手。」   「哇!!不是吧,特戰隊居然會敗給一些動物!!我倒!」   「武神特戰隊」,就算是普通隊員至少也是第三層以上的實力,居然會給魔獸弄得這麼狼狽,星飛張大著嘴,不可置信地望著邵小曼,而當在她那嚴肅認真的臉頰上得到了答案時,心裡又是一陣發寒,接下來自自然地就想起了她剛才說要自已幫忙的事。   「我的老天呀,大小姐癡不會是想我幫你去對付魔獸吧!」,想到這裡,忍不住吞嚥了一口水,向楊子江望去,後者察覺星飛目光後,聳了聳肩苦笑著,不無好笑地暗想:老大,你現在知道怕了吧!   「事後,聯邦高層恐防仍有魔獸存活下來,一方面在境內借口地形堪察進行了大規模的地氈式搜索,另一方面也對魔獸展開研究,而這項工作理所當然地由我們邵氏科技進行,在經過長期研究,我們發現魔獸的基因已經發生了難以想像的變化,不但壽命得以延長,也進化出了適合的生殖系統,要不是及早發生,後果真不堪設想,至於這些魔獸為什麼能在異變時逃過大劫存活下來,就沒有人知道了!」   唉,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呀!   星飛聽完後忍不住一陣噓歎,隨後緊張地望著邵小曼那俏麗可人的臉蛋兒,直到她莫明地泛起一片紅暈後才嘿嘿地問道:「小曼,你……f本○o些東東給我們聽……!嘿嘿,難道又出現魔獸了!?啊……」   深吸了一口氣,望著邵小曼那似笑非常的臉蛋好一會兒後,星飛才苦笑著繼續說道:「你,不會是想讓我幫你去和那些魔獸聯絡一下感情吧!呵呵……呵呵……   哇哈哈哈……」   說完,星飛的心跳開始加速,倒不是說他害怕那些什麼魔獸,只不過實在是不想去招惹這些無謂的麻煩,除非魔獸已經開始到處傷人,但如果真這樣的話,最強的「武神特戰隊」早就派來人對付它們了,那裡輪得到自己出手,想到這裡,心裡再次納悶起來。   「嘻嘻,那倒未必!」   邵小曼欣賞著星飛那吃驚的表情,越看就越得有趣,隨後在他快不耐煩時才繼續說道:「只不過是可能會遇上魔獸而已,所以嘛,嘻嘻,先和你們說清楚,免得……!」,妙目一轉,再次望著星飛說道:「免得你又說我騙了你,呵呵!」   星飛臉上一陣尷尬,知道她在拐著彎笑著自已,嘿嘿一陣訕笑後,納悶著問:「什麼會遇上魔獸!?到底Q昭Q我們做什麼!?」   「嗯,是這樣的,星大哥,我們公司的科學家最近發現在臨風附近一個龐大的地下溶洞,在洞中深處,有一股非常奇怪的能量反應……!」   「探險!?」,星飛奇怪地望著她。   「全中∼∼!」,邵小曼笑著,露出一排編貝也似的皓齒,隨後在三人驚訝不已時繼續說道:「本來無需麻煩三位大哥的,但這兩天我們在堪測時突然又發現洞穴中有生物存在……!」   說到這裡,凝視著星飛,緩緩地說道:「據估計,魔獸的可能性高性90%!   所以……!」   楊子江與張無聽後面面相窺,而星飛在一呆後,幾乎毫不猶豫地說道:「不幹!」,語氣非常強硬肯定,之後又怕邵小曼不死心,嘿嘿地說道:「你應該去找特戰隊幫忙,他們武功高,又有經驗……!」   說到這裡,突然說不下去了,因為邵小曼的臉上由始到終都沒有泛起過半分失望,依然笑吟吟地望著自已,星飛頓時只覺得一道寒氣飄進了心中,暗忖著此地不宜久留,開始盤算著離開的事來。   果然,邵小曼在星飛琢磨著該怎樣跑人的事時,不緊不慢地說道:「星大哥,其實不必那麼擔心,以星大哥的能力,區區幾隻魔獸又算得了什麼呢!」   先給星飛戴一頂大高帽後,邵小曼才繼續說道:「嗯,如果三位能幫我這個忙的話,我會用一樣對三位來說,非常珍貴的東西作為報酬!」   說完,笑吟吟地望著星飛,神態自信得意之極,就似已知星飛的答案一樣。   她的自信倒是讓星飛吃了一大驚,雖想不出她手上有什麼東西是能令自已非答應不可的,但心中還是不安起來,左思右想了好一會後才苦笑著問道:「是什麼「珍貴」的東西!」,楊子江與張無這時也被激起了好奇心。   會不會是一架超極動力車,又或者是一支雷射步槍,咦,難道是特戰隊的武器!   心念電轉間,星飛不斷地在腦中浮出一個個可能,但始終也找不到什麼能令自己心甘情願地留下來冒風險的東西,於是心中大定,嘿嘿幾聲乾笑後,望著邵小曼,等待著她揭底牌,楊子江與張無也疑惑地望著她。   「一般的東西自然無法吸引三位,但這件東西對三位來說,卻非常珍貴!」   在自信的微笑中,邵小曼說完後從衣袋中拿出了一張直徑不到5厘米的光碟。   「這!」   星飛一驚之後不禁失聲笑了出來,又仔細看了一下邵小曼手中的光碟,依然看不出什麼特別之處,看上去與一般家庭的影碟也沒什麼不同。   邵小曼沒有說話,起到屋內的影碟機前,然後將金黃色的光碟放入機內,再按下播放鍵!   隨著電視屏亮起,一片沙沙聲也隨之揚了出來,而一直好奇地注意著邵小曼的三人這時更奇怪起來,因為屏幕上一片雪花,什麼也看不到,不對,星飛很快就在那滿屏的雪花中發生了一些異常,似乎有一些畫面,但因為拍攝得太糟了,就像底片暴光了一樣,根本就無法看清楚。   「哇,這是什麼呀!?拍得太遜了吧!」   只看了不到一分鐘,星飛就看得兩眼都花了,見什麼也看不到,索性將視線移到邵小曼身上,揉著眼楮問起當事人來。   「別急嘛,再等等,嗯,就快到了!」,邵小曼笑嘻嘻地說道。   「快到了什麼?」,星飛疑惑起來,不過總算再次將望向那仍不斷閃著雪花的屏幕,又過了幾分鐘,在他再次不耐煩起來時,正如邵小曼所說的,到了!   屏幕霎時間清晰起來,裡面幾個男子正持劍對峙著,而星飛在啊一聲驚叫後,馬上就被中間的那位持劍白衣長髮男子的風姿所吸引,又或者說是給他那種不動如山,睥睨天下的強大氣勢所驚震住。   白衣男子的四周圍著三人,個個神情肅穆,臉上看不到絲毫表情,身體動也不動一下,就似木雕一樣,身上分明在散出著強大的氣勁,直壓著白衣男子。   「好強!」   星飛禁不住喃喃說道,儘管一切都是影像,但只從周圍急速尖嘯著的勁風聲,星飛已能感應到他們所散出的強大氣勢,而強到這種程度,在星飛的記憶中,只在雪月姐姐與陳老頭等人身上曾經感應得到,更不要說那被圍在中間,在四方強大力量壓制下仍然瀟灑自如的白衣男子。   圖像再次伴隨著雪花聲而混亂起來,星飛仍然沉浸在剛才的震撼之中,卻沒有留意到楊子江不單臉色大變,甚至還向著電視屏幕走近了好幾步。   再過了幾分鐘,屏幕中依稀出現了一些模糊的人影,大戰已經開始,而且正在激烈的進行中,星飛急了起來,目不轉楮地盯著那雪花飛舞的屏幕,注視著那一團團人影,心情也越來越激動,也越來越急。   終於,圖像清晰了,可惜,戰事似乎也接近尾聲,白衣男子扶著一塊巨大的石頭,似乎連站也站不起來,嘴角邊不斷地溢出鮮血,身上更是遍佈傷痕,而他的對手,也只剩下一個仍能撐劍半脆在地上,其餘兩人已倒血泊之中,生死不知,而也直到這時,星飛才注意到那撐劍半脆著的男子手中之劍非常奇怪,劍身似乎泛著一層淡紫光暈。   「天……」,那男子只說出了一個字,就噴出了滿口的鮮血,手一忪,從劍柄上滑落,砰一聲身體重重地倒在地上,抽搐了幾下後,再也沒動一下,白衣男子這裡卻狂笑了起來,笑聲中充滿了對命運絕望的悲愴。   畫面到此停住了,就像整個世界都靜止了一樣,當陽光照在那柄插在地上的紫色之劍,閃出一陣陣紫光這時,星飛聽到楊子江悲傷地大叫了一聲,接著看到他脆在了地上,那俊秀的臉頰上兩行熱淚滾滾而下。   「子江!!」星飛大驚,正想問個究竟時,突地渾身一震,霍地一轉頭,目光緊緊地盯著那把仍帶著絲絲紫光的長劍。   難道說……!   星飛雙眼暴射出精光,緊緊地盯著邵小曼,幾乎是一字一句地吐了出來:「月∼何∼之∼變∼!」   楊子江的反應顯然大出邵小曼的預料,但她只在心裡轉了轉就猜出了個大概來,這時迎著星飛那銳利的目光,笑嘻嘻地說道:「「月何之變」最激烈,也是最後一戰的30分鐘記錄,不知能否吸引你呢,嘻嘻!」   儘管心中早有準備,但當邵小曼說出時,星飛心中仍禁不住一陣狂跳,他絲毫也沒有懷疑邵小曼的話,事實上能打敗三個如此強者聯手,絲毫不遜於雪月的人,閉著眼楮也能得出是誰來!   月天凌!星飛在心裡暗念著這個曾經令聯邦風雲色變的人物,心中頓時如同掀起了滔天駭浪般,無論如何也無法平靜下來,而邵小曼的話更是火上加油,月天凌用以打敗三位強者的武技,無疑就是傳說中第一層的「天機武學」,也是與星飛身上的「冰機真氣」同一層次的超極武技,通過觀摹,大有可能在創招上有所突破,這又怎能不讓星飛心動呢,這簡直就是讓他無法拒絕的餡餅。   「子江!」   楊子江仍然脆在地上,在星飛輕喚了一聲後,他才緩緩地站起身來,微搖了搖頭,抹去臉上的淚水後,望著邵小曼顫聲問道:「你有完整的錄像!?」   邵小曼得意地點了點頭,但隨後看到楊子江一臉悲慼,覺得實在不宜笑下去,於是馬上收斂笑容,補充地說道:「這只是給你們看的複製品,只要你們……!」   話說到這裡,她突然止住沒有往下繼續說,視線一轉,直往星飛望去,嘴角一翹,飄出無數心中的得意來,只看楊子江的反應,她就已知道星飛絕對無法拒絕了。   果然,本就已心動動的星飛在楊子江的目光懇求下,雖然對邵小曼這種擺明了是要挾的手段非常不爽,但又有點無可奈何,往身邊的張無望去,卻看到他目不轉楮地看著邵小曼,好一會兒後才「哈哈哈」三聲大笑,分明就是對她佩服到五體投地,接著才轉頭對著星飛苦笑著聳聳肩,作了個無所謂的動作。   「好啦好啦,我答應你啦!唉∼」   星飛大聲說道,同一時間心裡也想到了另外一件事,她連複製品也準備好了,分明就是怕我們搶,嘿嘿!不知怎地,越想就越不爽,星飛忍不住又「哼」了一聲,對眼前這個邵小曼再次不滿起來。   「呵呵!」   也不知是不是心裡高興之極,邵小曼在星飛答應後終於忍不住大笑了起來,隨後看到星飛滿臉怨氣地望著自已,眼珠一轉就猜出其中原因,於是笑嘻嘻地說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呀,誰叫你死活也不肯答應,還有,人家怕你動手搶所以才拿複製品來的,嘿嘿!」   嘴上這麼說,心裡卻是另一套:「這叫敬酒不喝喝罰酒,活該∼∼」   星飛倒給她說紅了臉,尷尬不已,而邵小曼見目的已達到,心中歡喜,對著星飛等人說道:「那,就這樣說好了,明天就出發!」   沉吟了一會後邵小曼又笑嘻嘻說道:「現在時候還早,就讓我略盡地主之誼,帶三位大哥去玩一下吧!」   說完,在星飛心中一喜地應承下來後,拋下一句:「我先出去準備一下」,滿心歡心地離開了。   邵小曼走後,星飛不由地就歎了一口氣,暗忖著這個女孩也太歷害了,步步算好,從一開始,自已就輸定了。   「老大!」   聽到楊子江的喚聲,星飛抬起頭,看到他身子微顫著,顯然心中激動之極,眼眶淚水盈盈,目光中更是充滿了對自己的感激。   「哈哈,子江!別這樣,能有機會看到這場決戰,再難的條件我也會答應的!」   星飛哈哈大笑起來,這話雖說是用來安慰楊子江的,但也確是實情,想想著將能看到月天凌的絕代風采,心情再次興奮起來。   「那柄劍是我們家的「破」天劍,現在仍放置在家中秘室,父親小時候和我說,只有學到最後一式:「破」,才有資格用這破天劍!」   「啊!」,星飛與張無齊齊驚歎了一聲,隨即就猜出了錄相中那持怪劍男子的身份來。   「好厲害,好厲害!」   再一次想起邵小曼的手段,星飛禁不住搖了搖頭,苦笑起來。   「老大,你有空還是好好想想怎麼去對付魔獸吧,嘿嘿!」,張無插嘴說道,說完,一陣嘿嘿乾笑。   「嗤,不就是一些變了形的動物嗎,嘿嘿,異生族我也不怕,會怕個小動物,呵呵!」   儘管心裡寒寒的,頭也漲漲的,但星飛仍嘴硬地撐著,好在張無急著出去玩,也沒再和他「玩」下去,笑嘻嘻地拉著楊子江去找邵小曼去了。   之後三人在邵小曼的陪同下遍游臨風美景,尤其是各種高科技產品,讓他們大開眼界,一直玩到夜幕垂下,共進晚餐之後,才依依不捨地返回早就準備好的酒店中。   第五章怨念下的奇跡   機械帝國,地下研究室透過超強度的特殊玻璃牆,可以清楚地看到在龐大實驗室的中央,放置著一個子彈型的密封艙槽,裡面依稀躺著一個人類,而艙槽的外表面佈滿了無數大小粗細不等的線管,連接著地上星羅棋布般堆放著的無數不知名儀器。   實驗室外,玻璃牆附近,靠牆而置的巨型儀器上無數面電子屏幕正在快速換動著一幅幅數據、圖形,無數信號燈也在閃動著。   幾個身穿白色衣服的研究員正在儀器前緊張地工作著,或記錄數據、或操縱儀器、或監視實驗室內的情況,所有工作都作得有條不紊,異常配合。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人,與所有機械研究員不同的是,他是一個人類,真真正正的人類。此刻,他正背負著雙後昂然傲立在玻璃牆前,兩隻銳利的眼楮幾乎動也不動地望著實驗室內的密封槽,他就被實驗室裡的研究員尊稱為何先生的何風,也是六十年前聯邦何姓世家的弟子。   「何先生,強化程度已達到70%,實驗體一切正常,是否繼續進行強化!?」   一研究員突地走到何先生身邊,謹慎地請示著。   何先生沉吟了一會兒才點了點頭,略顯得蒼白無血色的臉上由始到終都看不到任何變化,而研究員顯然也習慣了他的冷漠,應了一聲後,轉身向著其他工作人員傳達命令。   又過幾分鐘,研究員再次走到他身旁作出報告:「強化程度已達72%,零號實驗體心跳開始下降……!」   何先生這次並沒有做任何反應,就似沒有聽到一樣,研究員在靜靜地等了幾秒後,也悄悄地離開。   「強化達到75%,心跳下降到原來的四分之一,腦電波開始衰弱……!」……   「……77%,心跳停止,腦電波弱到只有原來的十分之一水平,電腦發出警告,極度危險!!何先生,是否……!」……   「79%,啊!!……」……   在研究員驚慌地大叫了一聲後,一直如同石雕般站著的何先生終於作出了反應,冷冷地轉過頭,往幾米處儀器屏幕上望去,果然,心電圖已變成一條直線,腦電波圖也同樣如此。   心跳為零,腦電波信號為零,實驗失敗,實驗者已死亡!   同一時間,所有獲知這個消息的研究員都不約而同地停下了手頭上的工作,齊齊地將失望、沮喪的目光往整個實驗的主持者何先生身上投去。   「繼續執行強化,他沒有死,我仍然能感應到他的怨念氣息!」   視若無睹地承受著無數質疑的目光,何先生冷冷地說著,銳利,令人心寒的目光掃過無數張不可置信的面孫後,停在了腦電波圖上,幾秒後,冰冷的臉上動了動,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嘲笑。   「所有儀器,無論多麼精密,都只能得到近似值,他仍然活著,只不過你們感應不到而已!」   話音一落,何先生也不管他的助手們聽不聽得明,事實上他也懶得去解釋,目光再次放在了實驗室地板上的密封槽中,沒過多久,嘴中似是自語地說道:「如果愛能創造奇跡的話,我相信,怨念,也同樣能!」   他的話說得非常輕細,但所有的研究員仍然通過耳中的聲波探測器聽得一清二楚,自然地也疑惑,糊塗起來,他們都是新一代的智能人,已經能憑著創造時注入的「魂之水晶」模似出只有高等生物才會擁有的感情來,但愈接近這個何先生,這個人類,就愈發地不瞭解他,也不瞭解他的思維方式。   「雷文!你的怨恨,到底能讓你的力量升到什麼程度,爆發出來讓我看看吧!!」   一抹略帶著得意的冷笑,悄悄地從何先生的嘴邊飄出。   十分鐘後,在所有研究員都一致認為實驗者雷文已經徹底死亡時,驀地間,腦電波監視器出現了一絲異樣,而幾乎同一時間,心電圖也傳來了久違的「滴」一聲,這絕對是令人震驚的一刻,也令所有人都興奮了起來。   80%,強化程度達到80%!!   當熒屏上的進度指數從79跳到80那一刻,幾乎所有研究員都停下手頭上的工作,齊聲歡呼了起來,對何先生的準確判斷更是佩服得五體投地。 (http://www.yunxiaoge.com/index.php 雲霄閣)   何先生只微微瞄了一眼螢光屏上的數字,他早就憑著神識感應到了一切,心中同樣一陣興奮,但卻不像那些研究員們一樣喜形於色。同時,當他們的歡呼喝彩傳到他耳中時,剎那間,他的心中也產生了一股無與倫比的怪異感覺,不禁地在心裡暗忖:這些由「魂之水晶」模似出來的情緒反應,近似值又有多少呢!?   事實上雖然在帝國中已居住了近60年,但他從來都不認為機械人已成為完美的智能人,無論第一代,由慧星能量激發自我意識的機械人,又或者是第二代,由被創造或者說出廠時所注入的「魂之水晶」而產生的機械人,在他眼中,情感上都是有缺陷的,甚至比人類還要大!   驀地間,何先生心中莫明一悸,想起了「她」來,所謂的智能人中,真正擁有感情,甚至比人類更完整、更齊全,可以稱之為神的,恐怕只有「她」了,但「她」到底在做著什麼呢?整整五百年了,到底在做著什麼呢!?她到底又知不知道自已真正的目的呢!?   黃豆大的冷汗,開始一滴滴地從額頭上滲出,無論在什麼情況下都鎮定自如,心如鐵石般冰冷的何先生,展露出他人性的一面恐懼!   「何先生,是否開始測試!?」   驀地間,從身後傳來了助手的請示,讓他從莫明的恐懼中猛地清醒過來。   「調整重力,加壓!測試身體強度與戰鬥指數!」   深吸了一口氣,何先生很快調整好心情,也不去理會身後的助力的驚訝反應,冷靜,果斷地下出命令。   「沒有任何人可以阻止我的計劃,包括「你」在內,那怕「你」是神!」   恢復常態的何先生冷笑著,意志也再次堅定起來,抬起頭,凝視著下方的實驗室。   隨著重力的調整,密封槽的透明殼蓋也被自動打開,雷文那赤裸身體失重著緩緩地向上浮起,一直升到離地四五米,實驗艙的中間,正好與何先生同一高度。   只不過,雷文看起來仍然還沒有恢復意識。   「心跳開始遲緩,身體各肌能一切正常,開始加壓!」   助手一邊念著一邊按程序執行著各種操作。   十個大氣壓,二十個大氣壓……   雷文的身軀隨著大氣壓的增加而不斷地向後反弓而起,肌膚皮肉都在顫悸,滾動著,他的眼楮雖然一直緊閉,但嘴已張開,本能般的呻吟聲慢慢變大。   當加到一百個大氣壓時,雷文那昏迷的意識終於在身體劇痛之下開始恢復著,而隨著意識的清醒,他只覺得腦中一片昏眩,體內無數熱流在翻竄著,直衝頭頂,視野已經模糊了,眼楮血紅著,在強氣壓下,眼球也收縮著,就似要擠出眼眶一樣,脖子也像被人緊緊地勒著一樣,邊氣也喘不了,更不要說喊出聲,但所有這一切,都不及他身體痛楚的萬分之一,那種被四面壓制收縮時產生的巨痛,隨著骨格的咯咯作聲,將痛楚帶到了臨界點。   雷文再也無法忍受下去,「啊」一聲巨吼,在身體崩潰之前,瘋狂般將強化後的力量徹底地爆發出來。   在那一刻,他那赤裸白皙的肌膚上閃出無數耀眼的光芒,瞬間就將他的整個身體融入了強光之內,而同一時間,實驗室外也是一片慌亂。   「1000!!」   一研究員不可置信地望著螢光屏上的能量指數,已經升到了1000,而且還不斷地以十位向上攀升著。   而雷文呢,他仍然被身體散出的能量光芒所保護著,瀕臨崩潰的意識也在壓力銳減之下不斷地凝聚著,而且已經開始去適應身體的變化,包括去控制體內的強大真氣。   實驗室內已停止了加壓,但氣壓卻絲毫沒有喘息過,隨著雷文對力量的漸進控制,那護著他身體的罡氣已經緩緩地向外擴大,反過來擠壓實驗室中的空氣。   高速磨擦下,罡氣的外層已經開始燃燒起來,火花在爆飛著,電光在飛竄著,尖銳的聲響令人刺耳不已,室內的溫度更在高壓這下急速飆升,整座實驗室已變成了一個高壓火爐。   實驗室外的研究員已被這一壯觀的景像所吸引,目瞪口呆地望著實驗室中的變化,而隨著雷文身上光芒的不斷熾亮,研究員的腦海中也不約而同地浮出了一個奇怪的想法,不知,這超合金建造的實封實驗室,還能不能支持住。   的確不能支持下去,實驗室內的氣壓原本就已被加壓到100個標準大氣壓,等若處於1000米深的海底,雖然停止繼續加壓,但雷文體內散出的用來抵抗強大壓力的護身罡氣,在意識的控制下,不斷地向外擴張,就等若不斷地壓縮空氣一樣。   一厘米,又是一厘米,在散出的護身罡氣接近極限,想再向外擴一毫米也艱難時,雷文慢慢地低吼,拖長著沙撕著嗓音,一點一滴地將體內的力量向極限催谷。   而護身罡氣外面的濃縮空氣更像被凝固了一樣,高密度之下,奇妙地靜止著,剎時間,整座實驗室內充斥著雷文無數怪聲。   「啊!」   終於到達到頂點,澎湃無槊的力量隨著吼聲排山倒海地湧了出來,向著四面八方,向著天上地下席捲而去。   「砰」一聲巨響,整座實驗室最弱之處超強度的玻璃牆,剎那間就被急速湧出的力量衝破,無數閃著光的玻璃碎片以比子彈還要快的速度四處刺飛,更要命的是從實驗室中湧出的高氣壓……!   整座地下實驗室都陷入了一片混亂之中,鋼鐵的身軀也禁受不了如此高速衝起的玻璃碎片,僥倖躲過碎片的研究員馬上又被咆哮著衝出的氣流捲起,直到「砰砰砰」聲中重重地撞到牆壁上,慘叫哀號充斥著整座業已亂成一團的實驗室中,機械人體內主控感情的「魂之水晶」在身體受損的那一刻也剎那間模似出了痛楚來。   至於何先生,爆開的那一刻,他離玻璃牆只有不到半米的距離,照理說這應該首當其衝,但奇怪的是,所有衝出的玻璃碎片在接近他身體將近10厘米就全數粉碎,確切來說是突然靜止凝固了不到半秒後才猛地變成粉末四散飛開,就算是那從實驗室中衝出的高壓氣流也僅能讓他皺著眉頭向後挫了一步,隨後就宛如暴風巨浪沖擊下的岩石一樣,紋絲不動地立著。   雷文在喘著粗重的氣息,在力量爆出的那一刻,雖然傾盡了全身的力量,身體更幾乎散架,但他還是感覺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快感,哈哈哈,他大笑了起來,得意,不可一世地,尤其是當感應到體內的強大力量時,更讓他的神志陷入了一種前所未有的瘋狂亢奮之中。   也直到這一刻,他才真正覺得自己這麼多天來所承受的非人痛苦是值得的,一切一切的犧牲都在體內所增加的強大力量上得到了回報,而且,在強化後,身體的強度也已不遜於鋼鐵……!   當想到這裡時,雷文那狂熱的心中突地一冷,腦中再次浮起了在強化之前何先生所說的話:「強化之後,你也將失去一部份東西……!」   到底失去了什麼!?雷文莫明地驚悸起來,他不斷地用真氣檢查自己的身體,但卻絲毫也察覺不到任何異樣,而也正因為如此,令他焦急不安起來。   「啊∼!」   又是一聲大吼,煩躁無比的雷文只覺得腦袋都快要炸開一樣,痛得忍不住大吼了一聲,但卻絲毫無法減輕心中的恐懼,也無法減輕頭中的劇痛,直到,他想起了星飛……!   啊啊啊!!!   對於他來說,星飛比任何頭痛藥都靈效,痛苦的撕呼剎時間變成了得意的狂笑著!   「星飛,無論我付出什麼代價,我都一定要打敗你,啊哈哈哈哈∼∼∼」   何先生冷冷地注視著那浮在半空中發出魔鬼般狂笑著的雷文,他自然知道他在笑著些什麼,心中暗歎一聲後,轉身掠起,如一片被風蕩起的落葉般向著前方飄去,絲毫不去理會那些跌倒在地上受了輕重不等創傷的研究員……!   好冷的一顆心∼∼   第六章神奇女俠   「耶,終於到了,呀 ∼∼萬歲!!」   戴著頂小圓帽,背著個小背包的小琉璃在坐了足足七天的動力車,兜兜轉轉地經過二千多公里的漫長路程後,終於來到了聯邦首都天安。   面對這座夢想中的城市,她自然樂顛了。左瞧瞧,右望望,寶石般烏黑閃亮的一雙大眼楮不停地在機場中游來浮去,一切一切在她的小眼裡都是那麼的新奇,那麼的有趣,心情自然也那麼的興奮!   這也是她第一次離開生活了十幾年的蓮蘭,本來還有個姐姐要跟著一起來的,畢竟她父母不放心她一個人去那麼遠的地方,但心急的小琉璃在姐姐忙著磨磨蹭蹭地在打點一切時,無法再等下去,偷偷地就先行一步,背著簡易背囊一個人來到了這個陌生的城市。   「要怎麼去聯邦學院呢!?」   興奮完後,蹦蹦跳跳地走出機場大廳,琉璃頓時犯起愁來,因為舉目望去,寬闊的街道上幾乎看不到一架動力車,天空中倒是挺多的,像黑色的大蒼蠅般「嗡∼嗡∼嗡∼」地飛來飛去,與蓮蘭通街都可以看得到動力車的情況完全不同。   更倒霉的是因為真氣緣故,輕功也幾乎用不了,沒有動力車根本就沒法在這麼大的城市內移動,但正當琉璃蹙著眉毛煩惱著時,身後突地傳來了一聲怪叫,嗯,琉璃當時的確是這樣認為的。   好奇地轉頭望去,馬上就看到一個滿頭油光,兩排潔白的牙齒閃著刺眼陽光的青年向著自己走了過來,他長著不算差,甚至可以說非常一表人材,俊逸非常,就是白皙的臉上表情怪怪的,似乎就是那種帶著不懷好意的「邪笑」。   憑著在「飛車社」裡的豐富經驗,琉璃馬上就提高了警覺,先是向後退開了一步,接著一隻手對著那個「不懷好意」地走過來的青年抬起。   這在普通人眼中看來,也許這只是一個莫名其妙的舉動,但也只有星飛三人才清楚知道,接下來會發生如何恐怖的事,而數遍整個天安市,能安然無事地接得下這一招的,恐怕也是屈指可數。   「不懷好意」地微笑著的青年看到琉璃那對著自己伸出的纖纖玉手時,只略為一怔,接著想也不想地繼續走了上去,渾然不知自己的一隻腳實已踏進了鬼門關之中,那條小命也在悠著悠著。   「你……你……你,你想做什麼!?」   在青年又向著自己走近幾步時,琉璃的一顆心懸了起來,緊張地問,手中更是凝足了十成的真氣,隨時都可以擊出一招絕對恐怖的勁氣,但接下來青年說的話卻讓她吃了一驚。   「可愛的小妹妹,看L嶺銴~那麼煩惱的樣子,遇到什麼問題了嗎!呵呵,有什麼我可以效勞的地方嗎?」   青年在一個略顯得有點做作的彎腰禮後,抬起頭,目不斜視地望著那正瞪大著一雙大眼的小琉璃,繼續保持著臉上的「溫暖」微笑。   在青年說完話後,琉璃雖然覺得一股冷風從後方吹了上來,讓心裡涼了涼,但也總算忪了一口氣,明白了青年的意思,但當她正想惋言拒絕青年的「好意」時,突然心中一動,緊張地問道:「你知道聯邦學院在那裡嗎?」   聯邦學院!?   青年聽後一呆,接著就不由地上下打量起小琉璃來。「眼前這個看起來只有十四五歲的少女,難道竟是聯邦學院的新生!?」   想到這裡,他才突地發現琉璃那衝著自己舉起的小手中,無數強大的勁氣正在急速地波動著,也即將勢不可擋地爆發出來一樣。   青年在武技上一向自視甚高,但當感覺到這股強大的勁氣時,竟也莫明地在心中生出了一道寒氣,本能般想也不想地就向旁一側閃了閃,算是避開琉璃的一隻玉掌,接著更在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後,才繼續掛著那已非常勉強的笑容說道:「當然知道,想當年……!」   「麻煩這位先生帶我去好嗎!?謝謝你了,我給車錢給你好嗎!」   琉璃打斷了正欲滔滔不絕地發表長篇大論的青年,興奮地說道,隨後看到青年臉色一僵,想了想後,又求懇般說道:「最多我給雙倍的車錢給你好嗎!」。   誘之以利,她居然往這方面想去了。   青年哭笑不得地望著那正在背包裡準備拿出錢包來的小琉璃,他剛才經過機場時不經意地看到一個美麗可愛的少女手足無措地呆站著,還以為遇到了什麼麻煩,本著為美女效勞的念頭走上來,卻沒想到事情居然演變到這樣的地步,這時凝視著琉璃那誠懇的臉頰,平生看過無數美艷女子的他,心中竟然莫明一動,湧起了一股熱流來。   「呵呵,四海之內皆朋友∼∼!」   青年揮手阻止了琉璃從錢包中掏出鈔票這種大煞風景的動作,笑了笑後,不無瀟灑地說道:「能為……(美女)小妹妹服務,是我的容幸呀!」。   說完,在露出一個燦爛的微笑後,手往不遠處的一架酷斃了的動力車指去。   「哇!!!耶!!歷害呀!是,是最新款的99型呀!!」   看到那輛動力車時,身為「飛車七魔女」之一的琉璃自然識貨,呆著眼驚歎了起來。   「呵呵,你喜歡的話,我可以……(送)借給玩幾天!」,頂著琉璃那疑惑不解的目光,青年繼續保持著英俊臉上那自以為是的瀟灑笑容。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琉璃聽後幾乎想也不想地就惋言拒絕,心中也再次對這個青年的動機起了疑心,因為她清楚知道這輛動力車貴重到什麼程度,那可是限輛發售的產口,可以說有錢了未必買得到。   「這個人有問題!」   琉璃暗想著,接著又向後退開了一步,與他保持著適當的距離。   「哈呵呵,和你開玩笑!它是我的「老婆」,我又怎捨得借給呢!」。   青年察覺到琉璃的變化,因為她的小臉上幾乎掩飾不了心中的想法,臉上變了變後,不無尷尬地自嘲起來,隨後調整了一下心情,才自我介紹般地說道:「我叫陳煥!小妹妹鶾怎麼稱呼呀!」   「陳煥!」,琉璃自然不知道這個名字代表著什麼,但總算感覺到青年似乎沒有什麼惡意,也忪了一口氣似地笑著說道:「我叫琉璃!」   半個小時後,聯邦學院前。   「拜拜∼小妹,我改天再帶你到處逛逛……!」   也真夠他厲害的,在不到半個小時的車程後,口水多過茶的陳煥已經成功地「泡」上了小琉璃(當然,這是他自己認為的!其間琉璃除了瞪大著兩隻眼楮奇怪地望著他外,幾乎也沒說過多少句話!)。   到了聯邦學院後,陳煥更一副熟捻兼且不客氣地稱呼她為小妹,弄得琉璃小臉上紅撲撲的,窘極了。   「怪人!」,回想起那個男子離開時向著自己作出的做作之極的動作,還有他臉上的怪笑,琉璃心裡毛毛的,嘀咕了一聲後,略為收拾了一下心情,興奮,激動地踏入了眼前這座曾培育無數頂尖高手的聯邦最高學府聯邦學院。   鑒於體內真氣問題多多,琉璃行走得非常小心,也非常的慢,緩步進入了學院之中,其間無數學生從她身邊哧哧掠過,速度之快,使琉璃產生了孤身處於快車道中的感覺,當然,也非常的羨慕他們輕功如此之棒,隨後想到自己的狀況,情緒一下就陷入了低谷之中。   而聯邦學院中最不缺的就是∼閒人,比方說那些打著外出實習,實質在校園裡嘻嘻哈哈瞎逛著的三年級學生。   這些學生的消息也異常之靈通(好事之徒多!?),沒過多久,一個美麗可愛的少女在校門處徘徊(!)的特大外號就傳到了很多閒人耳中,頓時激起了很多人的興趣,畢竟在星飛三人走後,這聯邦學院也太悶了,甚至有點死氣沉沉的感覺。   琉璃剛走到廣場,停下步來用手抹著額頭上的汗水時,一個年青的學生就匆匆地跑了過來,喘著氣的他為了保持儀態竟不惜動用真氣壓下陣陣湧起來氣道,臉上則擺出一個自以為是的微笑。   「這位小妹妹,有什麼我可以幫得上忙的嗎!」,年青的學生笑著問道。   琉璃雖然被他的笑容弄得心裡毛毛的,但因為她正想找人問蘇天在那裡,所以很快開心了起來,友善地打了個招呼,小臉上露出兩個甜甜的梨渦,說了一句令那滿懷期待著的學生笑容僵硬,全身發冷的話:「請問你知道蘇主任在那裡嗎?」   那學生費了好幾秒才讓自己冷靜下來,接著又吞嚥了幾口水,本還算英俊的臉上逐漸浮現出恐懼的神色,就像想起了什麼恐怖經歷一樣,目光顫悚著上下左右不停地打量著琉璃,好一會後,才用顫動著手指了一個方向,接著又似否定地指了另一個方向,最後更用顫著抖的聲音說道:「我……我不……不知道!」。   一句話還沒說完,他就已提勁向後飄起,180度大旋身後一溜煙地跑了個無影無蹤,能和蘇瘋子扯上關係的,絕對不是什麼善男信女,星飛就是最好的例子,他不走才怪呢!   學生一聲不吭地走後,琉璃奇怪了起來,一雙烏黑明亮的大眼楮透出無數問號,撓著頭想了想後歎了一口氣,沮喪地繼續向著前方走去,嗯,非常小心兼緩慢地。   之後又遇到了好幾次同樣的怪事,琉璃越來越奇怪了,也越來越糊塗了,越來越煩惱,直到迎面走來兩個說說笑笑著的清秀少女。   左邊少女身材窈窕,一對明眸,如夜星般放出粲粲光彩,秀美靈氣之極;右邊女子剛健婀娜,一雙秀目清澄如水,也端的是俏麗動人。   兩少女看到琉璃後也略為一怔,停止了說話,因為在聯邦學院實在很少看到這麼小的學生,右邊的少女笑著說道:「小瑤,她好可愛唷!」。   說剛一說完,馬上又衝著紅撲撲著臉的琉璃友善地打招呼:「嗨,小妹妹,你來這裡找人嗎?」,她正是魏怡,而她身邊的自然就是夜小瑤!   「是呀,兩位大姐姐癡們好!」,看到兩位似乎很好說話的大姐姐,琉璃開心了起來,想了想後,在夜小瑤,魏怡奇怪的目光注視下,遲疑著再次說出了蘇天的大名,之後心裡自然一陣緊張,擔心這兩位大姐姐也像先前的男學生一樣,聽完後就跑得比箭還要快。   所幸的是兩人在聽後雖然大吃了一驚,面面相窺,但卻沒有慌張地轉身離開,琉璃這時放下心來,小臉上又是一陣欣喜的笑容。   「小妹妹,你……你找他有事嗎?」   魏怡按不住心中的疑惑,奇怪地問道,說完後,忍不住還往夜小瑤處望了一眼,饒有興趣地在心裡想著:「除了揚的星飛外,居然有人敢去招惹那個瘋子,呵呵,這年頭怪事還真多!」   夜小瑤在沒好氣地扔了一記白眼給好友後,也生出了好奇來,一雙俏目緊緊地凝視著小琉璃。   「嗯,有很重要的事!」,琉璃點了點頭,但也不知道怎樣解釋自己的事,只好頂著兩道疑惑的目光,略過不談。   「讓我想想,啊,好像是在那邊吧!」   魏怡指了一個方向後就在心裡不停地琢磨著琉璃所說的「重要的事」,她對此自然好奇不已,目光不經意地往夜小瑤處望去時,見她站著一邊怔怔地不知在想著什麼,心中一動,拍拍好友的肩膀,笑道:「小瑤,你又在想著某某人啦,嘻嘻!   真是長∼∼呀∼∼情∼∼呀!」。她故意拖長了語氣,自是在挪揄著她與星飛兩人的關係。   一邊的琉璃正想道謝時,魏怡的說話飄入了耳中,她頓時心中一驚,暗想著不會這麼巧吧,正想出聲詢問時,被魏怡道破心事的夜小瑤已經粉臉一紅,氣急地道:「你才在想那個死星飛!」,說完,臉卻更紅了,如同燒起兩片紅霞一樣。   「你……你是夜師姐嗎!?」   琉璃的話令嘻笑中的兩人大吃一驚,好一會兒後,夜小瑤才點了點頭,奇怪地問道:「我是,咦,你認識我!?」,語音一落,又再次認真地打量了琉璃幾眼,心中湧起了許多疑團來。   「耶!真的是夜師姐呀!!」   琉璃興奮地大叫了一聲,隨後在兩人急急追問下,說出了一句令夜小瑤昏倒,魏怡噴飯的話。   「星飛哥告訴我的呀!」,說完,琉璃走近夜小瑤身邊,好奇地打量起她來。   「星飛!!他!!你在那裡見過他!?」   夜小瑤還過神來時,呼吸不自禁地變得粗重起來,心中欣喜若狂的她望著小琉璃正想追問星飛的事時,突地發現琉璃望著自己的目光似乎帶著絲絲異樣,而好友在一驚後,這時也閃到另一邊,正抿著嘴偷偷地笑著呢。   夜小瑤的臉上霎時燒出了一片紅霞,頓了頓後,才故作鎮定地問道:「你見過星飛!?」,話剛一說完,想起一事,馬上又急急地追問道:「那個傢伙和你說些什麼!?」,星飛自然不會無端提起自已,肯定又不知在說著自已的什麼壞話,夜小瑤氣氣地心裡想著。   琉璃發現夜小瑤好像誤會了,連忙紅著臉解釋了起來,接著就將認識星飛的經過,乃至自己來這裡的因由一股腦地全盤托出,直聽得兩人都呆住了,魏怡暗想著:果然聯邦學院最牛的星老大,到那裡都能出風頭。至於夜小瑤,當場氣得冒火,大有意見地數落地那個整天惹事生非,淨做些損人不利已事的星飛來,直聽得琉璃前仰後俯,直笑得不停。   「是了,小妹妹,你真的要去找蘇主任!?」,心裡生著悶氣的夜小瑤這時已對小琉璃生出好感來,不無擔心地問道。   「是呀,星飛哥說只有他才能解決我體內的真氣問題!」,笑嘻嘻中的琉璃說到這裡,頓時沮喪起來。   「喔!嗯,那_葉n小心了,還有,千萬不要答應他什麼東西,他教儥的武功能不練的盡量不要練,不能不練的也最好不要練……!」   即然星飛這麼說,夜小瑤也不好阻止,不停地提醒著小琉璃,未了自然不忘狠狠地罵了一聲那個捅出大漏子來的星飛。   琉璃只聽得頭皮一陣發麻,但見夜小瑤說得那麼大事緊張,也不好不聽,暗暗吐了吐舌頭,心中不以為然,對那個蘇主任卻也越來越好奇了。   在目送琉璃離開後,魏怡對著臉上極力忍著笑不露分毫表情的夜小瑤笑道:「小瑤,終於知道他的消息了,你也該放心了吧!嘻嘻!」,說完,望著好友又是一陣輕笑。   心中仍激漾著的夜小瑤,在被說破心事後,臉色大窘,但很快就又板了板臉,「哼」了一聲後,狠狠地說道:「關我什麼事!」,話雖然如此,但仍掩不住嘴角眼梢間逸出的甜甜笑意,一邊的魏怡看在眼裡,也不說破,自個兒暗暗在偷笑著。   「子江」,與夜小瑤一樣,魏怡心裡其實也挺開心的,畢竟知道了他的消息,想著著,臉上再次露出了輕笑,弄得心虛虛的夜小瑤又是一陣大窘。   另一邊,琉璃並沒有花太多的功夫就找到了蘇天,在一個偏僻角落的一棵大樹下……!   「嗯……啊……噢……咦……嘿嘿……哇哈哈哈哈!」   在小琉璃接近時,本就已留上了心眼,在耐著性子聽完她那緊張的敘述後,馬上就繞著她轉了幾個圈,連帶地望了她不下十次,從上到下,從左到右,直看得本就已緊張著的小琉璃毛髮豎起。   終於,對著大樹動也不動地發了半天呆的蘇天就像撿到了天大的寶貝一樣,欣喜若狂地怪叫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終於有希望了!!哇哈哈哈哈!」   蘇天仰天大笑著,興奮的臉上甚至還誇張地流出了兩行淚水來,而那嚇得不知發生了什麼事的小琉璃這時卻緊張得幾乎透不過氣來,好一會兒後,才結結巴巴地問道:「蘇……蘇主任……!」   「你放心!」   狂笑著中的蘇天突地拍了拍琉璃的肩膀,興奮地說道:「在我的悉心裁培下,你將會成為最頂尖的高手,哇哈哈哈哈,比那個臭小子更強!」   星飛激發體內的「天機真氣」,本是一個很好的研究題材,奈何他預賽完後馬上去了冰原,比賽失利後又灰溜溜地退學跑了人,蘇天本就為此懊惱不已,大歎錯失良機,沒想到現在居然來了一個更好上十倍百倍的小琉璃,又怎能不讓他興奮呢!   「是是!」琉璃一邊應喏著一邊卻擔起心來,接著拿出星飛的信,遞向蘇天,說道:「星飛哥有封信給你!」   蘇天接過那封非常不客氣地寫著「蘇老頭收」的信後,「嘿嘿」乾笑了幾聲才拆開來後,信中大部分都與琉璃說得相似,唯獨在最後非常不客氣,又或者說帶著恐嚇地寫著:「……蘇老頭,你要是敢對我琉璃小妹亂來的話,嘿嘿,我回來後一定會在你的實驗室裡放一把火……!」   「啊!」一聲驚叫,蘇天臉色變了變,實驗室中不但重要的儀器,更有他幾十年來的研究成果,對他來說當真是比性命還要珍貴,星飛自然也是看準了這一點才敢放風恐嚇他的。   蘇天心涼涼地冷哼了一聲,接著又瞅了一眼琉璃,突地又想到相比之下,眼前的這個琉璃比那些所謂的成果不是更有價值嗎!!而且……要放就放,誰怕誰……!   相通這一點後,又是一陣哇哈哈哈的得意大笑。   而也就是在這令人直起雞毛疙瘩的怪笑聲中,琉璃,這即將名動聯邦的神奇女俠,開始了她在聯邦學院中新的生活。   當然,她現在只是一個少女,正確來說是被生平最信任的人非常不負責任地推進「火坑」的悲慘少女(哭∼∼)。   第七章地底魔穴   「用不著這麼早去吧!!看,天都還沒有亮!!」   「嘻嘻!」   「不要再笑啦!!」   「……」   在一輛向東疾飛著的巨型動力船的豪華內廳中,頭腦還沒完全清醒過來的星飛正臉臭臭地大肆埋怨著一個少女,而那少女也真好脾性,不但沒有生氣,反而從容自如地在做著自已的事,最後還端著熱水瓶衝起咖啡來,只不時抬頭望望星飛的「趣」態,嬌靨輕展,神情得意之極。   她正是邵小曼,星飛一大早就心情不爽的原因也很簡單,凌晨5點多,可憐的他給邵小曼「拉」上了這輛巨型動力車,而對於這個少女居然能將星飛從周公那裡拉回來,楊子江與張都覺得不可思議,聯想到她之前所用的手段,兩人上了船後馬上與星飛劃清界線,遠遠地閃到了另一邊看風景去了。   終於,星飛覺得無趣起來,事實上他心中的氣早就沒了大半,實在是受不了邵小曼的「惡劣」態度才硬撐到現在,這時計無可施,唯有沮喪地歎了一口氣後,自認倒霉,接著更像蔫了的花一樣,轉身坐在沙發上發起呆來。   這時,邵小曼卻端著咖啡走到了星飛身前。   「星大哥,嘻嘻,喝杯咖啡,提提精神,當我向你賠罪好了!」   她邊說著卻邊忍著笑,水靈靈的眼中充滿了狡黠之色,俏麗臉上更是半分賠罪的意思也沒有,反像在等著看自己的惡作劇一樣,當然,這一切,頭仍昏昏著的星飛自然看不到。   而星飛也沒有心情喝什麼咖啡,他現在最想做的就是癱倒在沙發上「呼呼」地睡大覺,隨口應了一聲,打了個呵欠後,只覺得腦中又是一陣昏麻,半分精神也提不起,但邵小曼那肯放棄,又哄又騙硬是逼他喝了一杯自己精心泡治的熱咖啡。   「怎麼樣,好喝嗎!?」   在星飛喝完後,邵小曼湊上前去緊張地問道,兩隻眼楮片刻也沒離開過星飛那張毫無神彩的臉上,那神情就像在等著什麼一樣。   星飛倒給她看得臉紅紅的,支支唔唔地應了一聲後,心中莫明地升起了不好的預兆來。   對星飛的敷衍態度,邵小曼自然不滿意,上下左右地瞄了他幾眼後,突在伸出纖纖玉指虛點了一下他的肚皮,笑嘻嘻地問道:「你覺不覺得肚子裡有團火呀……!」   她不說還好,一說之下,星飛馬上就覺得肚子裡的確是像燒著一團火一樣,暖呼呼的,剎時間更散出無數熱流沿著週身經脈遍行了百骸之間,通體舒服之極。   星飛大感奇怪,「啊」了一聲後,疑惑地望著臉上帶著古怪笑容的邵小曼好一會兒後才心中一跳,不無驚惶地問道:「你在咖啡裡加了什麼!?」   「嘿嘿!」   邵小曼就像看著自己的傑作一樣,得意地乾笑了兩聲後才不緊不慢地說道:「沒什麼,只是加了一些能趕走睡蟲的配料而已,看,星飛哥,你現在多精神!」   說完忍著笑拍了拍星飛的肩膀,但最後還是忍捺不住,抿著嘴彎著腰嬌笑了起來。   而經她一提醒,星飛也發現自己果真半分睡意也沒有,全身一片熱騰騰的,精神處於不正常的亢奮之中。   「你,你使壞……!」   直到現在,星飛才知道自己上了當,氣急敗壞地望著那猶自在笑得不停的邵小曼,但他已沒空去報仇,肚皮裡的那團火越燒越旺,使星飛如同置身於火爐中一樣,全身不停地滲出汗水來,「啊」一聲怪叫後,一躍而起,大呼起「熱∼熱∼」來,還在寬敞的巨型動力車上連跑了幾圈,可惜的是邵小曼不知在她的咖啡裡下了什麼東東,一輪運動後星飛體內的熱火絲毫未減,最後無奈之下只好展開「御風術」   飛出船外,藉著外面的冷風幫自已的身體降一降火……!   而動力車中的三人目瞪口呆地看著星飛衝出去時揮掌擊破的玻璃窗好一會兒後   ,終於忍將不住地大笑了起來。   「兩位大哥,你們也來一杯吧!」   作弄完星飛後,邵小曼總算報了一箭之仇,誰叫他居然敢一大早就罵自己,接著妙目一轉,端著咖啡瓶走到了楊子江與張無身前。   「不用客氣……!」   兩人見過星飛的慘狀後,那還敢踫邵小曼弄的東西,大揮雙手,尷尬地拒絕。   邵小曼一怔後,臉上浮起了一陣得意,笑道:「這些是沒有加「特殊」配料的!」,說完後自個兒倒了一杯慢慢喝了起來。   楊子江與張無那敢相信她,嘿嘿地一陣訕笑,巨型動力車上剎時間瀰漫著一股異樣的氣氛,最後張無瞄了瞄車外吹著風降火的星飛,一陣暗笑之下,忍不住對著邵小曼問道:「你在老大的杯子裡加了什麼「配料」,嘿嘿!」   「沒,只是一些能讓人亢奮的藥而已!」   說到這裡目光一轉,看到星飛正喘著氣剛從車外飛進來時,突地又忍笑著加多了一句:「我們公司還在試驗著它的性能……!」   「砰」一聲,聽到邵小曼的說話後,生平最討厭當試驗品的星飛趴倒了在金屬地板上,四肢張開,動也不動地,楊子江與張無自然看得出邵小曼在作弄著星飛,相視苦笑一眼後,暗想著:「老大你真活該,誰叫你那麼不識時務地招惹她……!」   兩人齊齊替星飛默哀起來!   這時,巨型動力車徐徐地停了在地上,窩了滿肚子火卻又無處發洩的星飛「哼」了一聲後,首先飛離動力車,而當看清楚周圍的環境時頓時嚇了一跳,舉目望去,四方一片平坦,就像置身於修整過的平地一樣,星飛頓時呆了起來。   楊子江與張無飄落地面後也吃了一驚,因為這個地方,他們實在太熟了,三人心有餘悸地對望著,腦中不自禁地浮出一個詞來:迅風!   「就這裡!?」   邵小曼走下車時,背上已背著一個大背囊,她衝著星飛似是解釋道:「這裡是「魔穴」的其中一個入口!」   在三人大出意外之際,帶著深意地笑道:「星大哥與這裡還真有緣,上次我就是來這裡收集資料才湊巧遇上你們的!」   說完自然又是一陣嬌笑,她這話半真半假,收集資料倒是不錯,但遇上星飛可決不可能是湊巧的。   星飛半信半疑,展開「御風術」飛上半空,舉目望去,什麼也看不到,更別說什麼洞穴了,而正當他納悶著時,巨型動力車再起升到空中,耳中剛聽到邵小曼叫自己閃開,一道白光就已從船底向下激射而出,「轟」一聲巨響,地軸振動,無數塵土向上激湧而起,高達十幾米,而猝不及之下沾了一身灰的星飛,最後怪叫著狼狽不堪地向上疾衝。   而等到漫天的塵沙盡數墮落地面後,星飛才看到那原本平緩的地面上已斜斜地穿了個大坑,腦中微一動念,馬上就猜出所謂魔穴的入口必然就在這個由火炮擊出的大坑之下。   果然,四人在大坑中搜索了一會,邵小曼就用儀器探測到了魔穴的入口,隨後星飛站在入口之下,不斷地將真氣運於兩腳之中,直向著下方壓去,經過一番努力後,終於在快要窒息之前,腳底突然一忪,啊一聲後,整個人跌進了一個深不見底的窟窿之中。   「唉呀,今天真是霉透了!」   從十幾米的高空跌了下來,雖說有真氣護著身體,星飛還是給跌得七暈八葷的,站起來後,捂著屁股正考慮著該怎樣去接上面準備沿著自己鑽出來的地道跳下來的三人時,頭頂上突地風聲響起,星飛一驚馬上往旁一讓,接著「蓬」一聲,一物體從天而降。   哧哧哧∼∼   還沒等星飛看清楚那十幾厘米長寬的方塊物體時是什麼東西時,一陣急銳的進氣聲,跌在泥石上的「方塊」急速地澎漲著,轉霎間就增大了過百倍,形成一個四五米長寬的氣墊。   星飛呆住了,在他反應過來之前,又是「蓬」地一聲,邵小曼從天而降,嬌小動人的身體準確無誤地跌在厚厚的氣墊中央,當她吐吐小舌輕輕忪忪地爬起來時,仍捂著屁股痛得哼哼呀呀的星飛的臉色已不是難看兩字可以形容的了。   幸好,洞中暗無天日,邵小曼又沒有星飛那麼好功力,看不清他的臉色,循聲在黑暗中找到星飛後,攀著他的肩膀吃吃聲笑個不停,而星飛在重重地哼了一聲後,也不禁地佩服起她的膽量來,要知道,這前前後後十幾米高的距離,萬一氣墊出了意外的話,可不是普通人能禁受得了的。   楊子江與張無也跳下來,邵小曼這時從背囊裡拿出一隻手電,將整座洞穴照亮後,這才發現自己處在一個近百平方米的溶洞中,十幾米遠處有一條路,一直向著下面斜斜延伸而出,深不見底,而奇形怪狀的鐘乳石也在燈光中變幻著最瑰麗的色彩,令人驚歎不已。   「星大哥,我們走吧!」   仔細地看了一下後,邵小曼率先向著前方走去,正嘖嘖聲地欣賞著這難得一見的鐘乳奇景的星飛見狀也一個飛躍,趕上她的前頭,接著離地十來厘米向前飄去,算是當了個開路先鋒,楊子江與張無的夜視能力遠不如星飛,唯有緊緊地跟在邵小曼身後。   出乎四人預料的是,這條向走斜傾的地道竟然會如此之長,十幾分鐘後,仍一點也看不到盡頭的樣子,星飛漸漸不耐煩起來,無聊沉悶之下更不停地製造著各種各樣的噪音,給這神秘的洞穴增添許多陰森恐怖的氣氛。   「老大,我拜拖你了,別再出聲啦!」   倒不是說張無膽小,只是星飛發出的怪聲經過這黑暗洞穴的加工後,還真是怪得讓人毛骨悸然,弄得他渾身都起雞皮疙瘩。   「嘿嘿!」   星飛乾笑著,回頭瞄了瞄邵小曼,看到她一點反應也沒有時也覺得無趣,終於閉了口,沒過多久,突地問道:「這鬼洞,到底還有多深!?」   楊子江在心裡估算了一下,說道:「我們大概已經走了2公里吧,呵呵,這洞還真不簡單呀!」   邵小曼正想說話時,星飛突地發出一聲驚叫,就像發現了什麼一樣,也沒打招呼就提速向前飛了過去,很快就消失在黑暗的地道之中。   雖吃驚於星飛的反應,但楊子江與張無只遲疑了一下後,恐防走失,不約而同地拉起邵小曼的左右手,展開「滑風術」直追了下去。   三人一路疾飛,也不知跑了多遠的路程,終於在一個非常寬闊的地道中找到了正呆呆地站著的星飛。   楊子江與張無放下邵小曼後馬上就散出神識能量,很快也明白了星飛吃驚的原因,一隻不明生物就處在不到百米的地道出口,正與星飛面對面地對峙著。   這就是魔獸!?   三人同時在腦中浮出了這個念頭來,但未免也太大了點吧!星飛不但感應到了它的存在,甚至還看得一清二楚:像龍一般的頭,馬一樣身,前肢有一雙利爪,背上還有兩隻翅膀。   星飛深吸了一口氣後,回頭望向邵小曼,而邵小曼用手電照向那只魔獸好一會兒後,才似是吃了一驚地說道:「咦,這好像叫做「龍馬」,大家小心,是一種很強的魔獸!」   說完,不斷地用手電的強光往那「龍馬」身上照去,似想看清楚一樣,結果卻弄得它生氣地撕吼咆哮起來。   邵小曼的話也勾起了星飛的好奇心,他開始生出了想試一試這只「龍馬」的念頭,順便看看這種生物到底強到什麼程度,反正嘛,它也攔著洞口,分明就是不想讓自己通過。   而就在星飛凝集著真氣,準備招呼這只異獸時,「龍馬」不知是不是感應到了星飛的真氣波動,兩隻眼楮開始散出敵意,翅膀也緩慢地振動著空氣,發出呼呼嘯聲,在這個暗無天日的洞穴之內,令人遍體生寒。   「呵呵,即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氣了!」,星飛一邊運起「御風術」浮離地面,一邊仔細地注視著那只正向著自己一步步走過來的「龍馬」,而隨著真氣的凝集,手心光華大盛,指尖飛出閃光,只瞬間,食指中一枚「冰魄彈」已然成形,正急速地繞著指節轉動著,呼之即出。   楊子江與張無見狀也退到了一邊,神情緊張地留意著星飛與這異獸的交手,唯獨邵小曼仍不停地,又或者說不知死活地用手電往那龍馬上身上晃來晃去,尤其是當照到它那血紅的眼中時,更是惹得它咆哮大吼,要不是星飛攔在前面的話,沒準它會向著膽敢觸怒它的邵小曼撲去。   邵小曼似在努力地想記起什麼一樣,秀美的眉毛很快就蹙在了一起。   輕喝一聲!當感應到「龍馬」向著自己衝起,星飛也展動「幻影身法」,飄飄忽忽地向著它直迎而去,反正這洞穴寬敞,正是惡鬥的好場所。   流光一閃,離「龍馬」還有二十多米距離時,星飛隨手一甩,終於射出「冰魄彈」,這種超遠距離的攻擊,「冰魄彈」顯然是最理想的武技,而且還可以連珠箭發,不斷地干擾對手的注意!像現在,星飛的身形向前呈之字形高速斜斜掠進,同時指中不斷擊出寒氣凜凜的「冰魄彈」,在縮短距離的同時展開全方位的攻勢,更可以藉止試探「龍馬」的能力。   雖說對手只是一隻動物,但在聽過連「武神特戰隊」也吃過大虧後,星飛那還敢輕敵,安全至上,在沒有瞭解對手的能力之前,還是不要冒然近身攻擊為妙。   白色的「冰魄彈」在黑暗的洞穴之中就如同穿過大氣層的流星般,高速磨擦著空氣,發出尖銳的嘯聲,閃著細微的電光箭般射向了「龍馬」。   也不知那「龍馬」是不知「冰魄彈」厲害,還是有持無恐,居然無視於轉瞬間就已殺到身前的七八枚「冰魄彈」,狂吼一聲後,怒瞪著大眼,全身毛髮針般豎起,逕自地向著星飛,也就是向著「冰魄彈」衝去,那樣子分明就是想用血肉之軀抵擋星飛連珠擊出的「冰魄彈」一樣。   目睹這一切的星飛心中自然大喜,暗想著你這不是找死嗎,要知道就算是第二層的高手凌天,也不敢以身體擋我這「冰魄彈」,難道你這隻畜生還會強得過他不成。   心中想歸想,手上可一點也不含糊,繼續擊出「冰魄彈」,一時間,黑暗的洞穴中就像燃燒著煙花一樣,電光火花繞舞飛閃,煞是好看。   但很快,星飛的心就沉了下去,因為他看到一枚急速旋轉著衝到龍馬身前不到半米外的「冰魄彈」,突地在空氣中停了下來,接著就像遇到一堵鑽不透的牆一樣,不斷地發出滋滋的刺耳磨擦聲,而彈身旋轉的速度也不斷地剎慢著,最後終於停了下來,詭異地凝固在空中。   「砰∼」一聲爆響,半秒後,那凝固在空中的「冰魄彈」就已化成無數閃光,飄灑散落!接著其他衝到來的「冰魄彈」遭到同一命運,頃刻之間,周圍就像下著流星雨一樣,無數流光滑著優美的弧線飄墜四散,消失在空中、地面、巖避上。而「冰魄彈」內蘊含著的寒氣也令本就已陰森森的洞穴溫度急速下降,悠地不知從那頭吹進一陣風吹來時,令人禁不住打個哆嗦!   至於星飛,他的臉上已經僵硬了起來,瞪大著眼楮浮在空中看著這一切,只差點沒嘔出血來,雖然那幾枚「冰魄彈」是用來干擾順帶地探探路的,沒有太多的寄望,但也完全沒有想到這麼簡單就死翹翹了,更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那一刻,他只憑著神識感應到「龍馬」身體散出一股異常的力場,令衝近的「冰魄彈」崩爆。   唯一稍感安慰的是,「冰魄彈」雖然攻不近「龍馬」身體,但每一次爆開時,「龍馬」的龐大身體總會晃一晃,向前衝進的速度也緩了下來,分明就是受到「冰魄彈」爆開時的衝擊波影響,爆開時散出的冷冽真氣,更令它痛苦地大吼起來。   「啊!」,在星飛呆愣著時,邵小曼突然發出一聲驚叫,似乎想起什麼一樣,急急地說道:「那是「域」場!!小心!!」   星飛心中一怔,但他已沒空隙去追問下去,因為處理完所有「冰魄彈」的「龍馬」雙翅在寬敞的洞穴中大幅度展動,凌空如同鷹隼般,沖飛而起,射向星飛,同一時間,一股熾熱的氣浪,也隨著它的衝近,排山倒海地衝出。   見這陣勢,星飛固然大吃一驚,但也被激起了鬥志,大喝一聲後,再次奮勁而起,和剛才不同的是,速度明顯慢了很多,同一時間手指裂開,哧哧嘯聲中,無數「冰魄彈」就已鋪天蓋地地向著「龍馬」衝出,同時也捲起陣陣冷冽冽尖嘯著的寒氣!   寒氣衝擊著炎浪,一時間洞穴內冰炎交集,溫度不斷地變化著,看得其餘三人目瞪口呆。而「冰魄彈」在接近「龍馬」身體時,沒等它被所謂的「域」消滅,星飛就已擊出從「指刀」中化出來的「氣鞭」,手腕不斷地振動,幾乎在同一時間擊散了所有的「冰魄彈」,更巧妙地利用控制住爆開的角度,使得爆開時產生的衝擊波向前傾出。   頓時,隨著「冰魄彈」的一枚枚爆開,無數殘餘的勁氣就像流光一樣散開,衝擊著龍馬的身軀,更隨之蕩起了一層輕煙也似的朦朧霧氣,將它完全遮住。   「龍馬」痛撕了一聲,顯然對星飛的這種自我犧牲的攻擊非常意外,也非常的狼狽,所散出的「域」終於無法抵擋星飛的這種狂轟亂炸,身體一個趔趄,向後翻了個觔斗,才顫著腳跌在了地上,兩隻眼楮已充滿了血絲,更隱隱發紅,喘著粗重的氣息注視著星飛。   一切發展都在星飛的預料之中,在擊出「指鞭」後,他狂嘯一聲,借嘯聲奮起了全身的勁氣,也鼓起了澎湃的氣勢,雙掌趁勢同時推出「飛龍掌」,剎時間就宛如一條咆哮著的巨龍一樣,氣若長虹地向著那兀自在喘著息著龍馬衝去。   在星飛的設計裡,先利用冰魄彈進行狂轟亂炸,也同時也釋放出真氣中的寒能,在對手受到影響,心神大亂時,一鼓作氣雙掌同時擊出直正的殺招「飛龍掌」。   這種先干擾後攻擊的方式是星飛練成「冰魄彈」後研究出來的,因為「冰魄彈」是匆匆間擊出的,往往重量不重質,所以威力並不是很理想,但用來影響對手的動作,視線,卻是再好不過的武技!   「看你這次還怎麼辦!」,星飛美美地在心裡想著,同時不斷地催勁向前推進!   楊子江與張無本欲聯手攻擊「龍馬」兩側,這時見星飛得勢,也忪了一口氣,停下步來,凝視著那已被強大的勁氣鎖住的「龍馬」,在他們眼中,這只受了傷的「龍馬」要想避開這一擊,近乎不可能。   而這時邵小曼也解釋:龍馬的「域」能影響周圍氣流的變化,起到保護身體的作用。直聽得楊子江與張無還有星飛都暗暗詫舌不已。   但他們還是小窺了這只「龍馬」,包括星飛在內。   當「龍馬」的眼楮完全變成血紅色時,它發出令人心悚的嘯聲,猛地向前一衝,等「飛龍掌」的勁氣擊到身前時,利爪一劃,頃刻之間就比李思無還要輕易地劃破星飛那不可一世的掌勁。   確切來說,星飛連驚訝的空隙也沒有,感應到掌勁被擊破後,也不遲疑,再次擊出更強大的「飛龍掌」,一掌接著一掌,就宛如當初在武技大賽時與李思無對招一樣,不斷地向著擊出,強大的勁氣,一層壓著一層,捲起了地上的沙石,更震得整個空曠的洞穴不停地發抖,隱隱傳來風雷之聲。   同一時間,在一氣呵成地擊出八掌後,星飛的手也握在了背後負著的「冰雲劍」上,在他看來,如果這只龍馬連八招「飛龍掌」也破得了的話,那就非得用這柄雪族神兵不可了。   果然,很不幸地被星飛猜中,儘管「飛龍掌」的勁氣已將龍馬衝過來的勁勢阻下,但卻不能對它造成太多的傷害,一一被它的利爪劃散,轉瞬間就咆哮著衝到了星飛身前,同一時間,在利爪撲向浮在空中的星飛的同時,兩隻血紅的眼楮突地暴出令人心悸的光芒,大吼著張開了血盆大口!   星飛正想拔出「冰雲劍」向它斬出時,耳中突地聽到邵小曼再次驚叫起來:「小心,火中有毒!」。   這沒頭沒腦的一聲驚叫,聽得星飛糊塗起來,但他很快就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眼前只覺一亮,一道烈焰就已從「龍馬」的嘴中噴出……!   「哇!!救命呀!」,星飛大驚,也顧不得拔劍,想也不想地就向上衝飛而去,也算他反應敏捷,只覺得腳底一熱,就險險地避開了這雄雄烈焰,飄到遠遠的才穩住身形。   「倒!這是什麼鬼東西呀!!」,星飛余驚未了地望著那剛跌回地面,正仰頭望著自己,大有再次出手的「龍馬」,而當想到剛才驚險的一幕時,他也狠狠地瞪了邵小曼一眼,自然是在怪她這麼遲才發出提醒。   當然,他也沒有時間去斥責邵小曼了,因為「龍馬」已振動著翅膀衝了上來,星飛再不猶豫,「嗆」一聲,黑暗的洞穴中寒光一閃,大喝著向下趁勢運足真氣一劍斜斬。   這一劍倒是運足了十成的真氣,鋒利無比的劍刃在「冰機真氣」的控御下暴出一道白色冷冽的劍氣,直斬向了龍馬的身軀。   而這一劍若是斬實了,星飛也很有把握能將這只「龍馬」斬成兩半,那怕它的域再強也好。同一時間楊子江與張無也大喝著一左一右,同時奮勁擊向龍馬的兩側,端的就是要它四面受敵,左右難顧!   「龍馬」似也知道「冰雲劍」的厲害,也不去理會楊子江與張無的攻擊,向側斜起,在空中彎了個弧形軌道,避開「冰雲劍」的劍氣後,兩隻血紅的眼楮突地暴張,大吼著張開了嘴巴,再次將一道烈焰直線噴出……!   「蓬」一聲,在烈火噴到自己身體之前,星飛也不閃避,因為他已有足夠的時間擊散這些烈火,左手迅速地向前推出一招「飛龍掌」,強大的勁氣瞬間就蕩散了逼到身前的火焰,而就在他想繼續出招時突地聞到一股腥味,同一時間,也省起了邵小曼剛才的話,頓時手足一片冰冷,大驚之下唯有揮劍再向「龍馬」斬了一招,趁著它再次避開劍氣之際,倒掠開去。   由於「龍馬」噴出的烈焰只攻向星飛,楊子江與張無片刻也不敢耽誤,一劍一拳狂擊向「龍馬」,要的就是不讓它繼續對著星飛噴出火焰,至於龍馬會怎樣對付自己,兩從早已拋之腦外。   這時楊子江的「紫天劍氣」,張無的「霸拳」也如兩根利錐一樣,旋轉著衝到了龍馬的身前,衝擊它那用以護身的「域」。   終於,「龍馬」發出了一聲撕呼,在用雙翅擊飛兩人的同時,龐大的身軀被強大的氣勁沖帶起,跌倒在十幾米外的地面上。   而星飛也飄落地面,半脆著反手將劍插入地上,一抹鮮血已從他的嘴角中滲出。   「星大哥!!」   邵小曼衝到星飛身邊,扶起他後,緊張地問了起來。   「我沒事!」   星飛暗運「冰機真氣」,循經而上,遊走到奇經百脈之間,一個周天之後,精神一振,將侵入體內的劇毒封住後,才收氣持劍站起,往兩位好友找去,見兩人只是受到輕微震傷,心中稍安,除後餘悸未了地望著幾十米外,也正掙扎著站起身來的「龍馬」!   好強的魔獸,直到此刻星飛終於明白了當年「武神特戰隊」圍剿這些魔獸時,死傷慘重的原因!這根本就是洪荒猛獸,恐怕實力也不遜於第二層的頂尖高手,在這黑暗的洞穴之中,更是佔盡了天時地利。   邵小曼突地歎了一口氣,衝著星飛急急地說道:「星大哥,計劃有變,沒想到這裡的魔獸居然是「龍馬」!!我們鬥不過它的,還是先回去從長計議吧!」   星飛氣血翻騰著,連咳了好幾聲,往邵小曼望了一眼後,又將目光放在了已經站起身,喘著息,嘴角里紫色鮮血的龍馬身上。   的確,以他們現在的實力與這只洪荒猛獸力拼,勝算低得可憐,不,應該說一點勝算也沒有,想起它那神奇的「域」,還有那火焰中的毒氣,星飛忍不住機伶伶地就打了個寒襟,提運真氣又在體內遊走了一圈後,才放下心來。   「子江,你們先往回走,我引開它的注意!」   在「龍馬」再次振起鐵翅,準備發動新一輪攻擊時,星飛焦急地向著楊子江打了個手勢,同一時間身子一蕩,展出「幻影身形」,瞬間掠到洞府的另一邊盡頭,如果現在就往回跑的話,由於回路狹窄筆直,連星飛也沒有絕對的把握能逃得出去,更不要說邵小曼等人了,所以他必須留下來拖延時間。   楊子江與張無豈會拋下星飛離開,兩從也不多說,不約而同地提運真氣從兩個不同的角度圍向「龍馬」,而邵小曼在遲疑了一下後,也沒有退開半步。   對於三人的決定,星飛心中感動之餘又不禁地焦急起來,在這僅僅幾百平方米的地方與「龍馬」耗鬥,對著它的火焰與毒氣,人多反而更不利,苦思著對策時,目光無意間停在了「龍馬」身後那深黑的洞穴口。   「只有搏一搏了!」   星飛靈機一動,終於想到了一條對策,提了提真氣後,對著楊子江等人說道:「子江,你們先走,我遲些就來!」   說完也不等三人回應,手指虛點,一枚「冰魄彈」高速擦掠著空氣,飛向了那業已凌空而起,準備著攻過來的「龍馬」。   「冰魄彈」一離手,星飛馬上展動身形,將「幻影身法」揮灑得淋漓盡致,鬼魅般避開迎面撲來的「龍馬」,如落葉般盈盈飄落在它身後的洞穴口。   甫一站穩,五指向前揚出,又是五枚「冰魄彈」,直射向剛噴著烈火撲了個空的「龍馬」後背,雖然只震得它向前趔趄了幾步,但也終於成功地激得它大怒,瞪著那直欲滴出鮮血來的龍眼,也不去理會更近的楊子江等人,長撕著急速轉過龍頭,振動著翅膀疾衝向星飛。   而星飛要的也正是這樣,大叫了一聲「老天保佑!」後,拔腿就向著洞穴深處飛去,在他的想法裡,如此龐大的地底洞穴,絕不可能直線到底,在深處肯定會有許多彎叉支洞,到時再和它玩捉迷藏,逃跑可是他的強項,只要沒倒霉地跑進死胡同的話,最後逃出生天的機會還是非常之大,而且這樣做也可以為楊子江等人贏得了離開的時間,就算是最惡劣的情況,比方說鑽進了一個死胡同時,大不了就與它再次死拼,當然,這是星飛非常非常不願意看到的。   這就樣,一人一獸,一前一後,在星飛的哇哇怪聲與龍馬那怒不可竭的撕吼聲中,很快就消失在了深不見底的黑暗洞穴之中,沒過多久甚至連聲音也消失了,就像被夜魔吞噬了一樣。   楊子江與張無本想阻止星飛的這種玩命的冒險,但終究遲了一步,在星飛消息後兩人往邵小曼望了一眼,正想叫她先行離開時,邵小曼卻用手電往四周照射了一下後,說道:「我們快點追上去吧!」   說完竟也不等兩人回應,光線一移,嬌俏的身軀已然平空飛起,直向著星飛逃開的方向追去,楊子江與張無大吃一驚,兩人竟不知道她是怎麼「飛」起來的,更奇怪的是居然連半分氣勁的流動也感應不到。   但時間已不容他們細想,兩人苦笑著高速展開「滑風術」帶著滿肚子的疑團向著邵小曼追去。   三人一路疾追,沒過多久,下行的路就陸陸續續地出現了分叉,所幸的是,不時能發現一些被烈火融化的火紅融巖,活像路標,指引著三人正確的方向,而讓他們值得高興的是越往下走,洞中的打鬥痕跡就越少,想是星飛已成功地將「龍馬」   拋開一段距離,令它無暇噴火攻擊,但這也增加了三人尋找星飛的難度。   終於,三人停了下來,擺在他們眼前的是一左一右兩個大洞,邵小曼先拎手電鑽進右邊洞口,但沒過幾秒又退了回來,左顧右望,臉上焦急盡露。   楊子江與張無也大感頭痛,兩人同時閉上眼楮,向洞內散出神識,遺憾的是找不到絲毫蛛絲螞跡,正當他們猶豫著要走那一條路時,耳中聽到一陣清脆的時間,奇怪地抬頭望過去,只見那一直吭聲後美女正從大背囊中拿出幾件金屬物體,麻利地組裝起來後,居然是一支在燈光下閃閃發光,非常罕見的小型雷射步槍,兩人頓時傻了眼,正想開口詢問時,邵小曼已搶先一步說道:「我們分頭找吧,楊大哥,張大哥你們去右邊那個洞,我進這個洞!」   張無吃了一驚,大聲反對她的作法,在他看來邵小曼雖然不知用了什麼方法飛起來,但憑她的實力,遇上剛才那只「龍馬」,又或者其他魔獸的話,鐵定也是死路一條的。   邵小曼對著張無感激地笑了笑後,將一個手錶大小的發光物體扔給楊子江,說道:「楊大哥,我們用這通話器保持聯絡!」   說完,也不等兩人回復,背起背囊提著雷射步槍向著左邊洞口飛去。   「大嘴,算了吧,她應該沒有事的,我們走吧!」   「沒事!?你倒說得輕忪,子江呀,她武功這麼低,遇上魔獸死定了!」,張無埋怨了起來。   「你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楊子江沒好氣地說道,頓了頓後語氣,苦笑著說道:「像她這麼厲害的人一定有自保的辦法,不然決不會說得如此肯定的!」   張無細想之後也覺得大有可能,往她消失的洞穴望了一眼後,苦笑了起來,隨後兩人打起精神藉著通話器上發出的淡光飛入了右邊的洞穴之中,繼續找著星飛。   第八章冰風一劍   一隻手拿著手電,一隻手緊握著雷射步槍,與楊子江等人分手後,邵小曼沿著陰森的地道,向著深處飛進,為了便於搜索,她將飛行的速度降了下來,一路上不停地找著星飛與那只「龍馬」留下的蹤跡,半個小時後,終於在一塊空曠的洞穴中看到一塊兀自在冒著煙火的燒焦石塊。   知道找對目標後,邵小曼精神一振,仔細地在四周搜索起來,在確定星飛的離開方向後馬上打開手腕上的通迅器想通知道楊子江等人,沒想到的是,對方的通迅器上一點反應也沒有。   邵小曼心中微驚,猶豫了一會,最後還是決定先去尋找星飛,打定主意後,她將手電固定在背囊邊靠近手肘的地方,使它的光線可以直線照向前方,然後雙手握著雷射步槍,小心翼翼地飛進了一個二米多寬的地道之中。   沿途上到處都留有激烈打鬥過的痕跡,燒紅的石頭,裊裊升起的熱氣,一切一切都顯示著只發生在不久的剛才,但奇怪的是都已經這麼近的距離了,為什麼會聽不到半分異樣的聲音呢,難道勝負已分!?   種種猜測下,邵小曼的心跳開始莫明的加速起來,而也直到這個時候,她才發現自己竟然非常擔心星飛,想到這裡時,心中浮起了一陣異樣。   越往深處走,洞穴中的溫度也越來越高,甚至還不時吹來一股股熱浪,令邵小曼頭痛起來,但她還是忍著繼續向前走。   而當走到盡頭時,邵小曼這才發現前方是一條冒著輕煙與火花的地下融巖河,溫度已達到不是她可以忍受的地步,而正當她啟動保護裝置,準備強行進去時,卻發現星飛就浮在融巖河之上,正斜對著自己。   邵小曼心中大喜,大聲呼喚起星飛來,同一時間,也不自禁地向前衝去。   星飛也吃了一驚,當見到邵小曼向著自己衝過來時,更是嚇得魂都飛了出來,大喝了一聲:「快走!」後,身體竟向著邵小曼勁沖而起。   但已經太遲了,剛接近融巖河,邵小曼本能地往身側望去,頓時嚇得花容失色,那雙翅高展的龍馬亦然就站在她身邊不到三米距離內,同一時間,她也看到了它嘴中呼嘯著噴出的一道烈焰。   「啊……!」一聲驚叫後,邵小曼整個人已被雄雄烈焰吞沒,冒著煙的身體霎時沖飛而起,跌入了熾熱的融巖河之中。   同一時間,救援不及的星飛也痛苦地慘叫了一聲。浮止在空中,失魂落魄地望著那浮在融巖河中仍在熾熱地燃燒著的一個大背囊。   她!!她死了!!就這樣死了!!   星飛不可置信地望著這一切,腦海中也不斷地浮現出邵小曼被烈焰衝下融巖河中的那一幕,耳中嗡嗡地直響,神智也開始迷亂起來,直到一股罡風熱浪沖到他的身前……!   幾乎是出於本能的反應,星飛心神雖然大亂,但還是在千均一發之際施開「幻影身法」險險地避開了邵小曼的命運,之後浮在融巖河的中央,憤怒地望著那撲了個空,浮在星飛剛才位置上的「龍馬」。   「龍馬」並沒有馬上對星飛展開攻勢,而是不斷地振動著鐵翼,形成一股股熱氣流,排山倒海般層層壓向星飛,兩隻紅色的眼楮更是緊緊地鎖著星飛,那樣子就像怕他再次逃走一樣。   「你這混蛋,你!!放心,這次我不會再走的了!」   明白龍馬想利用翅膀振動時產生的氣流影響自己的「御風術」時,怒火沖天的星飛不住地冷笑著,雖然震驚於這龍馬居然能看出「御風術」的原理,但他已被怒火沖昏了頭腦,「冰機真氣」就像那沸騰著的怒氣一樣,急速,狂暴地散出體外,剎時間就擋下了所有衝過來的氣流,繼續穩穩地浮著。   沒過多久,龍馬見無法影響星飛,也放棄了鼓動氣流,雙翅一字展開,撕吼著衝向星飛。   「小曼,你看著我幫你報仇吧!」   星飛在心中暗唸了一聲後,駕御澎湃的真氣暴喝了一聲後,迎面衝向「龍馬」。對於星飛的反應,「龍馬」在吃了一驚後,馬上張開口,噴出烈火。   爆炎般的火焰衝向星飛時,他撕喝著將力量提升到項點,然後在雙手握劍,將體內的無比憤怒徹底地爆發了出來。   「你去死吧!!」,帶著星飛的憤怒,閃著白光的「冰雲劍」直向著「龍馬」衝去,但遺憾的是,聰明的「龍馬」根本就不讓他有近身攻擊的機會,要麼不斷地噴出火焰與毒霧,要麼振動著翅膀輕巧地避開星飛,再從後發動攻擊。   幾招過後,狂怒著的星飛不但沒有佔到半分便宜,反而頭昏腦漲,吸進了不少毒氣。   「不行,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揮斬出十幾劍後,星飛終於冷靜了下來,一邊急運真氣將體內的毒氣逼出,一邊用兩隻泛著血絲的眼楮緊緊地盯著那浮在不遠處空中的「龍馬」,心念急轉,開始思索起對策來。   而對於這只速度奇快,擁有「域」護身,又能噴毒火,利爪更是無堅不破的龍馬,星飛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半分辦法來,心中煩燥不安時,目光突地放在了手中的「冰雲劍」上。   毫無疑問,這只「龍馬」一直沒有近身攻過來的原因就是因為自己手中的這柄雪族神兵,而也只有它才能攻破它的「域」,星飛雖然一直清楚這一點,但奈何根本就接近不了它,揮出的劍氣不是被它閃開,就是用利爪破去,根本一點用也沒有。   但是現在,星飛卻往另一方想去,他想到自己自擁有這柄神兵以來,卻一直沒有將它用在劍技上,這一方面固然是因為沒有遇到真正的高手,即使是強如凌天,星飛憑著「飛龍掌」與「冰魄彈」,也未必不能一拼。另一方面也是因為星飛找不到什麼劍法來施展它,如果用普通第四層劍法的話,星飛總覺得有點大材小用,發揮不出威力來。   而現在,是否已經到了必須要用劍技的時候了?星飛不斷地在心中想著這個問題,同一時間,在他的腦海中閃電般不斷地浮過生平所學過看過的劍技,首先是在聯邦學院中學過的第四層以下的劍法,再接著又向上想起了楊子江的「紫天七式」   ,李思無的「乾坤劍」與「流星劍氣」,還有月無瑕的那一招「殘月星旋」,最後是雪月在冰原中與將軍對峙時的劍勢!   在星飛呆愣著想劍法時,龍馬發現有機可乘,狂嘯一聲後,向著他撲了過來。   星飛目視著這一切,但他卻動也沒動一下,眼楮雖然睜開,心思卻已全繫在那無數劍招上,對他來說,如果不能創出一招劍法,進而將龍馬打敗,為邵小曼報仇的話,就算能成功逃走,一生必然會活在這場陰影之中,這是他所不可忍受的。   而且,他清楚地記得蘇天曾和他說過,人在生死關頭往往能將體內的潛能徹底地激發出來,而現在,他就要搏一搏,以自己的性命,搏一招劍法,一招足以讓「冰雲劍」放出光芒,足以打敗「龍馬」為邵小曼報仇的劍招。   無數劍招在腦海中飛舞著,星飛先是試圖將它們融合起來,但很快他就發現這是絕對不可能的,各種劍法之間的差異實在太大了,根本不可能化成一招或者幾招劍法。   那麼融合劍意呢?無意間往這點想去,星飛頓時若有所悟,明白了自己要做些什麼,於是再一次從腦海中浮出十幾招很特別的劍法,包括楊子江的「紫天逆風刃」,李思無的「流星劍氣」,還有月無瑕的「殘月星旋」。   這些都是頂尖的劍技,尤其是月無瑕的「殘月星旋」,更是第一層的「天機武學」,星飛雖然只匆匆看過一眼,便當時那奧妙的劍意還是深深地印在他的腦海之中,雖然平時無法想出些什麼來,但在這生死關頭時,卻奇怪地非常清晰起來,而龍馬衝過來時震動著空氣造成的風雷之聲更讓他想起了凌天對楊子江說的「風∼雷」兩字。   風中之雷!現在這狂嘯轟隆著的風,那風聲中隱隱地似乎聽得到的雷聲,不正是這兩個字的最好解釋嗎!剎時間,星飛心中一熱,恍然大悟。   而這時「龍馬」卻奇怪地停止了攻擊,一個斜飛,飄落到地上,奇怪地注視著星飛,它那令人心悚的眼中,漸漸地露出恐懼的光芒來。   星飛沒去理會它,卸開「御風術」後,身體慢慢落在地上,腳尖一落地,左手就往右手握著的劍柄上握去,呈雙手持劍之狀,接著,他閉上了眼楮,無視於「龍馬」就在挺立在十幾米外的地方,精,氣,神,力全部盡貫於「冰雲劍」之中。   接著,以「冰機真氣」為本,在腦海中慢慢地將剛領悟到的劍意再浮想一遍,就像想記得更清楚一樣,接著,他即不刻意去將這些劍意融入到劍招之中,也不試圖去創出新的招式,純粹是憑著感覺,憑著腦海中的記憶,慢慢地將真氣注入到「冰雲劍」之中。   很快,劍身就泛起了一道白色的光芒,與平常注入真氣又似有些不同,接著星飛感受周圍空氣的變化,慢慢地御劍而起,浮到空中,在那一刻,他已明白自己要創的是什麼劍招。   「雪姐姐,我終於可以讓你看看我所創的劍法了!」,輕聲低喃著,星飛想起了雪月來,更想起了她對自己的期望,剎時間,心中熱血澎湃,口中喝嘯著:「冰∼風∼斬∼」   「斬」字剛一脫口,「冰雲劍」已向著那業已準備逃走的「龍馬」斬出。   這一劍,以星飛的冰機真氣為主,隱隱地帶著「紫天七式」的風雷之意,又似帶有「流星劍氣」的影子,還有月無瑕的「殘月星旋」……!   剎時間,火紅的洞中電光飛舞,劍氣縱橫,只輕輕一招就勢不可擋地擊破了「龍馬」拚命施出的「域」,也絞碎了它的銅皮鐵骨,更勢不可擋地在堅硬若鐵的巖壁中擊出一個大洞,引來地底劇烈震動。   施完劍招後,星飛沒有望「龍馬」一眼,他也知道它決不可能逃得過這一招。   星飛的神識仍然停注在手中的「冰雲劍」中,他愛惜地撫著「冰雲劍」,感受著從它劍身內湧出來的陣陣寒流,莫明地,星飛也從它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哀傷的氣息,星飛大吃一驚,腦海中不自禁地就浮出了雪月姐姐的身影來。   這已不是第一次了,從冰原回來後,星飛每次撫摸著「冰雲劍」時,總能感受到這股哀傷的氣息,只是當時他不以為然,絲毫沒有放在心上而已,但現在,施出「冰風斬」後,心神已與「冰雲劍」繫在一起,那種感感覺就更加強烈了,這也令星飛生出了要去冰原一趟的念頭。   「小曼,你安息吧!我已經替P秦齯F仇!」   沒過多久,手持仍發出冷冽寒光的「冰雲劍」的星飛頂著從融巖河中湧起的熾熱氣浪,心中悲傷地望著邵小曼跌下的方位喃喃自語著。   隨後,就在星飛拖著劍沮喪地準備離開這個傷心之地時,突地心中一震,吃驚地往融巖河中望去,那一刻,他感應到在這緩緩流動著的融巖河中似乎產生了一些不尋常的波動。   波動越來越強列,就似有什麼物體想從融巖中浮出來一樣,星飛吞嚥了一口水,顧不得身上的傷勢,將神識散出,果然,他發現一個人形物體正慢慢地從熾熱的河中浮上來。   只片刻,在星飛還沒反應過來時,冒著火花與煙霧的融巖中就已浮起一個「人」來,確切來說是一個全身赤裸光滑,遍體藍幽幽,身上還沾著不少火紅融巖,冒著煙氣的「邵小曼」,而她懸浮在融巖河上,看到瞪大著眼望著自己的星飛時,居然還露出了一個微笑,當然,這在星飛眼中簡直就詭異到了頂點!   理所當然地,任何人在乍然間見到這番景像時,都只會在腦海中浮出那種傳說中的東西來,接著,再作出同樣非常非常正常的反應……!   「鬼呀!!!」   剎那時,星飛只嚇得魂都飛了起來,臉色慘白地大叫了一聲後,想也不想地就向後倒沖而去,直到「砰」一聲撞到巖壁上,頭一眩,兩眼直冒金星下,這樣就昏了過去。   「咦!?」,「邵小曼」也給星飛的反應嚇了一大跳,接著抖動身體,將藍色皮膚上沾著的融巖儘管除去後,才凌空飄到星飛身邊,仔細地察看起他來。   手指往纖細的頸中輕輕一按,只聽得「嗤」的一聲,她的頭部就像褪了一層藍色的皮一樣,剎時就露出了齊肩的短髮與俏麗的面頰來。   她抱起了昏迷著的星飛,接連呼喚了幾聲,又用手拍了幾下他的面,但依然看不到一點反應,邵小曼納悶起來,接著腦中靈光一閃,省起了他剛才看到自己時的反應,一呆之後「啊」一聲,接著「哈哈哈」地嬌笑起來,笑聲中得意之極。   而也不知是不是因為邵小曼笑聲的緣故,星飛的身子突然動了動,邵小曼心中一喜,正想叫醒他時,妙目又是一轉,閃出狡黠的光芒來。接著只看她又往頸中一按,剎時間,藍光一閃,整個頭部連同頭髮再一次被藍色的皮膚包住。   幾乎同一時間,星飛也悠悠地醒轉了過來,眼楮還沒張開,就已感覺得到被一副軟熱的身體抱著,回想到剛才發生的事,心中自然狂跳不已,好不容易才鎮定下來,散出神識後馬上又感應到一個人正抱著自已,更令他心寒的是,完全感應不到這個人的半分氣息,而在他能理解的範圍內,凡是活人都肯定會有氣息的……!   星飛的身體已經開始顫抖了起來,一道道寒氣從腦門襲向腳底,接著再反湧而上。   正當他心中大亂時,耳中又響起了邵小曼那陰惻惻的喚聲,沒過多久,一隻冰冷的手還在他的臉頰上滑來滑去。   沒法,星飛實在忍不住了,鼓起恿氣張開了眼楮,當看到邵小曼那藍幽幽的臉時,臉色又是一片慘白,牙板也開始上下咯咯地交擊著。   「星∼飛∼哥∼!」   看到星飛睜開眼楮,邵小曼也拖長著語調熱情地喚起他來,當然,聽在星飛耳中時無異於一道陰風滑過。   「小……小曼,我我我已經幫報仇了,你猛毽可以安息了……!」   星飛語無倫次地說著,似為讓她相信一樣,一支顫動著的手也向著「龍馬」的屍體指去。   邵小曼聽後一呆,當轉頭看到「龍馬」那血肉橫飛的屍體時,忍不住又是一聲驚呼,暗叫著星飛果然厲害。   但她卻似仍沒玩夠一樣,繼續用光滑的手在星飛那蒼白的臉頰上摸來摸去,不時發出一聲聲陰笑,直到星飛毛骨聳起,翻著白眼又快昏倒時,才長歎了一聲,幽怨地說:「你幫我報了仇,我很感激你,只是……!」   話說到這裡,再次用幽怨的目光瞄了星飛一眼後才繼續說道:「只是,我真死得很慘呀,好熱呀,嗚嗚嗚,在這裡也很寂寞,嗚嗚嗚,星飛哥,不如……!」   「啊……不要再說下去了!!!」,聽到這裡,星飛那還敢再聽下去,顫聲打斷了她的說話。   「嗚嗚,我真的很寂寞的呀,嗚嗚,不如……不如……星飛哥你留下來陪我好不好!」   邵小曼不理會星飛的反應,繼續說道,說完後將頭垂到離星飛的臉只有十厘米的近距離,臉上露出了一個令人心寒的微笑。   「不要呀!!」,聽明她的話後,星飛大驚著直想跳起來,但邵小曼早料到這一著,死死地按住他,當肌體一接觸時,兩人都紅起了臉來,不同的是星飛臉一紅,身體一熱後,馬上就被遍體的寒意壓下,而邵小曼卻紅得連耳根也火熱一片,但星飛總算放棄了掙扎。   「星飛哥!嗚嗚嗚,你太狠心了,嗚嗚嗚∼∼」   驀地間,邵小曼突然「哭」了起來,這下直聽得星飛心中一陣心酸,剎時間連恐懼也少了幾分,忍不住就說道:「小曼,對不起,是我不好,沒有好好保護牰……!」,說到最後,鼻子一酸,眼中淚水閃爍,邵小曼的死已令他非常之傷心。   邵小曼這時倒是吃了一驚,望著星飛那悲傷流淚的面孔時,芳心莫明一陣蕩漾,心跳加速間,先前就已產生過的異樣感覺再一次浮起在心中,尤其是在現在如此親密的接觸下,更令她不由地怔怔地望著星飛不語。   正當兩人陷入一股奇妙的氣氛中時,四周突然如同地震般大幅度晃動起來,兩人都吃了一驚,目光往四周環視而去,當發現無數岩石正慢慢地振動時,心知不妙。   邵小曼呆了呆後馬上拉起星飛,焦急地說道:「我們快走吧!」,說完,衝著星飛扮了個鬼臉,在他嚇得目瞪口呆時才向頸中一按,露出了清秀的面頰與齊肩的短髮來。   同一時間,星飛也感應到了她的氣息。   「你!!」,星飛大吼一聲,直到現在,他才驚醒,自己被這個女孩又騙了一場,頓時氣得只差點沒暈倒,接著自然暴跳如雷地向著她咆哮起來,而邵小曼只一個勁地在抿嘴嘻笑著,神情得意之極。   但出乎邵小曼意料的是,星飛很快就收住了怒氣,只因為他的目光無意間放在了她那泛著藍光,活像赤裸的嬌軀上,臉「霍」地就紅了起來,頓時,再大的怒氣也發不起來。   「喂,不要發呆了,嘻嘻,我們快點走吧!崩下來後,你可真的要在這裡陪我一輩子啦,嘻嘻!」   邵小曼似乎並沒有注意到星飛的窘態,目光往四周望去,焦急地催促起來。   星飛在一驚後也馬上清醒了過來,將「冰雲劍」抽出後,尷尬地施開「御風術」後,往四周望去,當看到頂上已開始跌落碎石時,心中大駭,想也不想地就一把抱住邵小曼的小蠻腰,急速衝了出去,而邵小曼在猝不及之下發出了一聲驚叫,接著更全身一片酸酥,羞得連耳根也紅了起來。   就這樣,星飛抱著邵小曼將「御風術」施到了極限,一路狂奔後,直到再也聽不到震動聲,隨後星飛仍不放心,又在迷宮般的洞穴中鑽去了將近半小時後,才吁了一口氣,放下心來,同一時間,他還來不及高興,又發現自己遇上了一個更頭痛的事。   邵小曼身上的貼身衣服不知什麼材料做的,不但將她的嬌軀密不透風地包住,露出傲人的曲線,讓人暇想非非,更要命的是摸上去如同無物般……!   「喂,星大哥,你還要抱我多久呀!!」   察覺星飛放慢速度後,早就心如亂麻般的邵小曼本以為可以擺脫那種讓人羞得無地自容的局面,誰知星飛也不知在神遊著什麼,飛飛著居然發起呆來,又氣又羞之下,低聲埋怨著。   星飛聽後臉也紅了起來,馬上慌手慌腳地放下邵小曼,接著更向後退開了一大步,算是保持距離,頭也側了開去,活像心有愧不敢正視她一樣,當然,他不知道在如此伸手不見五指的洞穴中,邵小曼根本不可能看得到他的表情。   兩人相視無語,陷入了尷尬的氣氛之中,直到星飛猛地省起楊子江與張無時,才轉過頭,目不斜視地望著已經恢復常態的邵小曼問道:「小曼,子江與大嘴呢!?」,他曾試過散出神識去尋找兩人,但在這洞穴深處,不知什麼緣故,神識能量在散出不久後就潰散,無法持續。   邵小曼在將與楊子江,張無分頭尋找星飛的事簡要地說完後,思索了一下,不無奇怪地又補多了一句:「真奇怪,通訊器居然一點反應也沒有!難道是出了意外!?」   星飛聽後大驚,擔心起兩人來,急急地說道:「我們快回去找他們吧!」,說完後,見邵小曼沉吟不語,以為她還想繼續尋找什麼奇怪能量的事,不無生氣地說道:「改天再找吧,他們可能出了事!!」   邵小曼抬起頭望了星飛一眼,雖然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但從語氣知道他在生著自己的氣,心中有氣,委屈著說道:「可是,我們該怎樣回去找呀!」   焦急中的星飛聽後一呆,往四周仔細望去,心中亂了起來,因為單是現在所處的地方,前面就有三個洞口,就被後面也有兩個,而他甚至已經不記得剛才是從那一個洞口鑽出來的。   遲疑了一下後,星飛猶不死心凌空飛起,在前方選了一個洞口,飛了進去,但只過了幾秒,星飛又匆匆地飛了回來,實在不放心將她一個人留在這裡,正琢磨著要不要拉著她繼續向前移動時,突地目光再次被她身上的衣服吸引住,再回想剛才的事,也還有一大堆的疑團沒有弄清楚,於是奇怪地問道:「你穿的是什麼東西,還有,剛才……!」   星飛深吸了一口氣後才繼續說道:「剛才我明明看到Y炯Q火焰燒著!接著更沉入了融巖之中,呵呵,我還差點以為騿……!」   說到最後時,星飛忍不住失聲笑了出來,而邵小曼在一愣後回想起星飛被自己嚇得魂都飛出來的趣事,也嬌笑了起來,隨後忍住笑,解釋道:「這是「羽肌」!   要不是因為它,我早已被燒成灰了!」   「「羽肌」」,星飛大感好奇,又仔細地看了一眼後,才又嘖嘖地歎道:「好傢伙,不錯不錯!又是鐃們公司的新產品嗎?」   「那還用問!普天之下,也只有我們「邵氏科技」才能做得出如此偉大的防禦裝備!」,邵小曼不無得意地說道。   「偉大的防禦裝備」!星飛雖然對此不以為然,但也沒有多說,隨後一想,這薄薄的一層衣服居然被龍馬的火焰也可以抵禦,也確實夠厲害的了!   邵小曼見星飛不語,以為他不信,心中暗笑,也沒有解釋下去,但沒過多久又聽到星飛「啊」了一聲問道:「你是用它飛起來的!!」,星飛想起了邵小曼衝出融巖河時,確確實實是浮起在空中。   「對,「羽肌」的其中三層材料比空氣輕,只要稍加控制就能在空中浮起來!」   「啊,三層材料!!比空氣還要輕!?」,星飛再次驚訝起來,但隨後聽到的話更讓他難以置信。   「對,「羽肌」前後一共由三十九層!」,邵小曼淡淡地笑道。   「哇!!」,星飛嘖嘖地驚歎了起來,儘管還是有點難以置信。片刻後又好奇地問道:「是特戰隊的武器嗎?要多少錢一件!」   「不是!」,邵小曼搖了搖頭,隨後又似解釋地說道:「是專門為我而製作的,全世界只有一件!」   在星飛「啊!」地驚叫一聲後,邵小曼接著說道:「至於價錢……!」,聲音突止,星飛看到她笑嘻嘻地豎起了右手食指!   「100萬!!」,星飛猜測了起來,而在聯邦中,1萬聯邦幣就可以買1輛最新款的動力車,100萬對很從人來說已是一個天價,他星飛最富有的時候全副身家也不到1000塊。   邵小曼搖了搖頭,臉上似笑非笑地說道:「錯了,是足足10個億!」,接著也不顧星飛的反應,繼續說道:「集合了公司所有精英,歷時10年,耗資10億才在年初製成十件,而其中只有一件是合格的……!」   星飛沒有說話,他早就被唬住了,好一會兒後,才苦笑著說道:「太貴了太貴了,我寧願去練「御風術」,成本低得多!」。   這倒是的,另說10個億,就算是100萬,他星飛這輩子不吃不喝不穿不用也不知賺不賺得到,更別說再加多三個零了,而在聯邦中,恐怕也只有她才用得起。   邵小曼被星飛逗得一陣嬌笑,對著星飛說道:「「御風術」的成本的確是比「羽肌」低得多,但……!」,說到這裡時,邵小曼語氣一變,略帶著些許憤慨地說道:「除了三大世家外,普通人又要多少年才能練成「御風術」呢!如果沒有什麼奇遇的話,嘿嘿,這輩子也休想……!」   星飛聽後心中一黯,說不出半句話來,沒有人比他更清楚普通人修習「御風術」的難度,即使知道御氣飛行的訣竊,也需要至少第二層以上的真氣配合才能奏效,但第二層的真氣在「武神石碑」封閉後,若非出自三大世家,幾乎不可能練成。   想到這裡,星飛忍不住暗歎了一聲,對聯邦高層,或者直接說控制聯邦的三大世家封閉「武神石碑」的作法反感至極,不管有什麼冠冕堂皇的理由。   邵小曼聽到星飛的歎聲,只在心中略為一想,就猜出了其中原因,對著星飛說道:「星大哥也反對聯邦封閉「武神石碑」嗎?」   星飛點了點頭,同一時間想起了陳老頭曾經說過的話,苦笑著說道:「聯邦高層的這種作法的確是很有問題,這樣只會不斷地削弱我們人族的實力」   邵小曼點了點頭,說道:「「武神石碑」本是屬於全人類的,任何一個人都有權利與義務去修習裡面的無上武學,這是聯邦開國憲法裡明文規定的,沒想到現在居然成為了一些人的特權!如果國父陳天風地下有知的話,不知會不會給他的不肖子孫活活氣死!」   說完,非常不滿地「哼」了一聲。   星飛聽後苦笑了起來,至於她嘴中的陳天風,是聯邦國父,也是星飛最敬佩的人之一,當年就是他挽救了整個人族,同時也是陳老頭與現任聯邦主席的祖先。   邵小曼似被激起了心中的怒氣一樣,繼續說道:「老實說,我對武技興趣不大,但非常不滿聯邦的這種作法!」   星飛聽後大笑了起來,暗想著她心中的這道氣可還真不小呀。   邵小曼也笑了起來,沒再說下去,想了想後,對著星飛問了一個很現實的問題:「星大哥,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這的確是一件頭痛的事,星飛往漆黑的四周環視了一眼,又暗運了一下真氣後才說道:「先在這時呆一會,我要先調息恢復真氣!」   接著也不遲疑,囑咐了邵小曼一聲後,就地盤膝而坐,隨後意引真氣,循經而上,遊走百骸,運轉於周天之間,沿途真氣所到之處無不如沐春風,通體舒泰,說不出的舒服,沒過多久就漸入佳境……!   當星飛從調息中甦醒過來時,身體愜意之極,連帶地心情也好了不少,暗運了一下真氣,發現已然恢復大半時,心中大定,而當他正想呼喚邵小曼離開時,卻發現邵小曼也不知是不是等累了,竟背靠著巖壁睡著了覺。   星飛看在眼裡,不禁地一陣好笑,當目光無意間掃在她的身軀上時,馬上就是一呆,「羽肌」本就已將她那無限美好的嬌軀完整地以曲線顯露了出來,這時睡著後,秀麗的臉上一片寧靜安詳,遠遠看去就像在雲端上小憩著的仙子一樣,讓人心動不已。   星飛大力地晃了晃頭,不敢再胡思亂想下去,之後覺得洞中漸漸寒冷起來,不禁地又往那熟睡著的玉人望去,擔心起她來,雖說那件「羽肌」有39層,但薄成這個樣子,天知道能不能御寒,想了想後,星飛將上衣脫下,蓋在了她的身上。   隨後無聊起來,赤著上身在空曠的洞中來回走了幾圈,想獨自一個去找路,又擔心邵小曼的安全,又不忍叫醒她,思前想後,也想不出個兩全齊美的辦法來,歎了一口氣後,只覺得眼皮越來越重,沒過多久就走到邵小曼身邊,靠著巖壁「呼呼∼∼」地睡著了。   這一覺還真不短,不知過了多久,當星飛醒過來時,才發現身上蓋著一件衣物,仔細一看,不正是自己脫下來蓋在邵小曼身上的嗎,頓時往邵小曼處找去,果然,邵小曼早就醒了,正坐在近處凝視自己,也不在在想著些什麼。   星飛撓著頭正想說話時,邵小曼搶先說道:「「羽肌」有保暖功能,我不冷!」,話一說完,馬上就垂下了頭去,片刻後突地又抬起頭對著星飛說道:「謝謝星大哥關心!」   星飛反倒給她弄得不好意思起來,說道:「你這「羽肌」功能還真多呀!」,之後是一陣呵呵大笑。   邵小曼嗯了一聲後,也笑了起來,兩人的距離一下子也似拉近了許多一樣,氣氛前所未有的融洽。   伸了伸腰後,星飛站了起來,對著邵小曼說道:「小曼,我們走吧,看能不能找出路來!」,說到最後一句時,頭中又是一陣漲痛。   「好!」,邵小曼應道,隨後又說道:「但我看不到,星大哥……!」,話說到一半就停了下來,嘴唇動了動,也不知想說些什麼。   星飛倒是明白她的意思,想起先前的抱著她的事,大感尷尬,正想拉起她的手時,目光從她的「羽肌」上掃過略帶著奇怪地問道:「「羽肌」沒有照明功能的嗎!?」   邵小曼一呆,旋即用手大力地拍了星飛一下,帶氣地說道:「你當我這「羽肌」是什麼!?」,星飛哈哈一陣大聲,他隨後想了想,突然拔出背心的「冰雲劍」   ,接著微運真氣,剎時間,「冰雲劍」上泛起了一陣淡光,足以照亮整個洞穴。   「呵呵,我們走吧!」,星飛勻速輸入真氣,調整好「冰雲劍」發光的強度,然後帶著邵小曼向前飛去。   兩人一前一後,也不知穿過了多少個大大小小的洞穴,依然找不到返回地面的路,星飛沮喪了起來,尤其是心裡始終在擔心著楊子江與張無兩人,邵小曼說過,通迅器聯絡不上的原因只有兩個,一是距離太遠了又或者受到干擾,一是受到損壞。無論是那一個原因,對星飛來說都不是好事。   自怨自艾著時,不經意地看到一點微弱光芒,星飛大喜,連忙帶著邵小曼向著發光處飛去。   第九章科倫巖慘變   公元2617年聯邦歷514年4月3日   聯邦邊境科倫巖   這裡原是聯邦西線邊境的一個重事軍事關卡,也是西方機械帝國由陸路進入東方人族領土的其中一條必經之路,但由於幾百年來人族聯邦與對面的機械帝國一直相互克制,幾乎從未發生過磨擦,所以這裡的駐軍向來不多,常駐軍隊更只有一個大隊。   拂曉時分,天色一片灰蒙,四處瀰漫著一層濃霧,關卡上的探射燈在霧中若隱若現,而隨著冽冽冷風吹過來的透骨寒意即使是老兵也禁受不了,忍不住機伶伶地打了個寒襟,身體縮了縮。   「見鬼!」   情報兵關柯就是一個老兵,他在這個被他稱之為「鬼地方」的邊境關卡已經足足呆了三年零9個月,的的確確是一個老兵,而按照聯邦兵役法規定,再過一個月他就可以正式退役,之後憑著這段履歷,輕易就可以在政府或者大公司中找到一份   優差∼   到時我的人生就會一片光明了……   坐在監測室裡喝著熱咖啡的關柯樂滋滋地幻想著,心中興奮之下似乎連透骨的寒意也退了不少,身體激動地顫抖了起來,在他的左邊,是年輕的戰士路宏,熬了一夜後,他的臉上已露出疲態,坐在椅子子上昏昏欲睡,看著他,關柯不禁地就同情起來,因為路宏是上兩個月才調來的新丁,還要在這鬼地方呆多好幾年!   幸好小路已適應了這裡的生活,總會有熬出頭一天的,就像自己一樣!想到這裡,關柯心裡禁不住又是一陣興奮。   至於戰爭,對於關柯來說是遙遠的事,對面的機械帝國一向非常克制,絕少有不愉快事件發生。想到這裡,關柯倒是同情起那些被派往北方邊境的同僚來,要知道人類與異生族百多年前才狠狠地幹過一場,現在雖然停火了,但天知道什麼時候又會打起來。   嘀嘀嘀……   關柯的幻想,路宏的睡意全在這突如其來的「嘀嘀」聲中煙消雲散,兩人身子同時一震,將目光放在了聲音的來源:一台上個月才新裝的監測器上。   螢光屏中顯示出一個物體正從西方繞著奇怪的路線進入著邊境緩衝地帶,速度非常之快,剎時間距離關卡就已不到五十公里,幾秒後,進一步確認為生命體。   關柯與路宏不無驚惶地互望了一眼,一顆心也隨之提了起來。   兩人的驚慌是有原因的,因為就在上個月,科倫巖守軍在一次例行檢查中偶然發現曾有機械人通過這裡返回帝國領土,關卡高層在獲知後自然大驚失色,於是下命令仔細地進行檢查,直到這時才終於發現關卡內的監測網,以及監控邊境情況的「天網」在這一帶確實有個俗稱「死角」的灰色地帶。   而只要繞得一定的路線,就可以避開兩者的探射網,輕易進入聯邦領土。當然,這個漏洞是誰也預料不到,要不是發現有機械人經過的蹤跡,天知道什麼時候才會察覺,事後關卡守軍亡羊補牢,不但新置了一台專門用來負責「死角」情況的監測器,還特別加派了一支巡邏隊在那附近進行定期巡查,同時軍方也決定在5月的聯邦全民議會中提議加派這裡的駐軍力量。   這已是上個月的事了,而現在,居然有人行走在「死角」區域內,其用意自然顯而易見,更奇怪的是,他,還是個生物體!   儘管心中忐忑不安,關柯還是振了振精神,熟練地操作著機器,在確認無誤後才抱著滿肚子的疑團,啟動了二級警戒。   刺耳的嗚鳴聲剎時間就打破了整個科倫巖關卡的寂靜,也將許多熟睡了的士兵從暖呼呼的被窩里拉了出來,因為科倫巖從未經過戰事,一時間人聲嘈雜,幾乎亂成一團。   而幾乎在警報聲響起的同時,那在幾公里外,「死角」附近的峽谷進行著巡邏的士兵也用探測器發現了這個不速之客。   「站住!」,明晃晃的雷射刀一把把拔出後,頓時照亮了黑暗的峽谷,更如同點起了無數支火炬一樣,巡邏隊戰士屏住呼吸,緊張地注視著遠處貼地衝著過來的一團黑影。   黑影正雷文,當看到十幾個手持雷射刀的軍人如臨大敵般攔在自己前面後,被寒風吹得僵硬的蒼白臉上雖然一驚,但很快又被一抹冷笑替代。   聯邦軍隊中,普通士兵的武器都是高能雷射刀,倒不是說雷射刀比冷兵器厲害,只不過普通士兵的武技水平普遍不高,對他們來說,雷射刀是最實用也是最有效的武器,只有軍官又或者武技有一定水平的人才喜歡用金屬劍,以劍氣克敵,而最讓人哭笑不得的是,武技水平最高的特戰隊又反過來用高科技武器……!   「什麼人!!站住!!」   頃刻間,雷文就已飛到離巡邏隊不到百米的距離,而巡邏隊戰士在聽到警報後也知道不妙,但訓練有素之下,雖驚不慌,身形疾掠,扇形散開,將峽谷徹底堵住,如臨大敵般面對著這個衝著過來的敵人。   但事實證明他們這樣做是多餘的,雷文輕叱上聲,猛地一加速,瞬間就從他們身邊衝過,而一眾巡邏軍在捲起的急風中機伶伶地打了個寒襟後才猛地反應過來,但這時回頭也只看得到雷文那漸漸消沒的身影,以及迴響在峽谷中的一聲嘲笑。   巡邏軍戰士個個都傻了眼,面面相窺間一邊繼續提速追趕,一邊火速地通知關卡內的守軍。   自從強化成功後,雷文第一個念頭,也是唯一的念頭就是找星飛一雪前恥,對他來說,這似乎已是生存下去的唯一動力,為此,他不惜忍受紫電的轟激,更不惜強化自已的身體。   他也不是笨蛋,自然知道那個「將軍」在利用著自已,但又有什麼所謂呢!只要能打敗星飛,能洗涮一切恥辱,挽回所有的自尊,就已足夠了。   所以在他獲得力量,他馬上就想離開,重返聯邦!但出乎他意料的是,「將軍」非常爽快地答應了他的要求,不但告訴他星飛的大概位置,甚至還將進入聯邦的方法也告訴了他,一是沿著海岸線彎到聯邦西腹,歷經萬里行程,進入聯邦中部;面另一個方法則是從科倫巖的「死角」直接滲入。   雷文最後選了科倫巖這條捷徑,他實在等不及了,另一方面,他和「將軍」等人當初離開聯邦領土時走的也是這一條路,輕車熟駕下,自然更有把握。   但沒想到是當他信心十足地沿著當初的路線往回走時,卻發現已避不開聯邦的監測,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上次不是走得好好的嗎!?雷文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來,當然,他也懶得去想,只是出師不利下,覺得心中越來越煩燥,似乎有一團火在燃燒著一樣,不斷地向著腦門衝去。   好難受的感覺。雷文禁不住悶哼了一聲,接著騰出「寒冰真氣」,剎時間,身體肌膚光芒微閃,似凝了一層霜一樣,無數寒氣湧入體內,直到這時,雷文才稍覺舒服,深吸了一口氣,不再多想,提勁繼續向前衝飛。   當他飛到已然燈火通明的科倫巖關卡時,那剛被寒氣鎮住的煩躁感再一次在體內爆開。   前方一排排手持武器的士兵正銅牆鐵避般將所有去路層層攔住,天空中也佈置了幾十架動力車,雖說憑著新學的「御風術」,要從上方衝出去也不是不可能,但這樣一來肯定會給遍佈邊境的「天網」鎖定,到時真是想逃也難了。   以他雷家少主超然的身份,就算真被確認從帝國中回來,多數也沒人敢拿他怎麼樣,項多是例行地進行審問、盤查,作作樣子就了事,但他擔心的是,如果被發現的話,以父親的性格,肯定會將他帶回家中,更有可能禁固一段時間,至時候真是想出來也難了。   而在打敗星飛之前,他決不能失去自由,在挽回尊嚴之前,更無顏面回家面對家人。   一想起星飛,雷文只覺得體內旋起一道直衝向咽喉的熱流,忍不住一聲狂喝後,散出護身罡氣,也不理前方有多少人,向前狂衝,人還在半空中,雙手已翻飛,施出雷家絕技的「寒冰掌」。   強化之後,不單肉體的強度大幅度增加,連帶地真氣也發生了難以想像的變化,雷文的「寒冰掌」甫一施出,周圍就像平空吹起一股寒流一樣,氣溫在急速地下降著,刺骨透心的寒意更湧入無數士兵的心中。   而真氣剛一施出,雷文頓時覺得全身說不出的舒服,所有煩躁的感覺一瀉而空,狂暴的氣息充斥著全身,蒼白毫無血色的臉上浮出一抹獰笑。   慘叫響起,離雷文最近的一個士兵,在他衝近之時,甚至還來不及揮動手中的雷射刀,通體就已被一股至寒無比的真氣侵入,頃刻之際,血液凝結,經脈收縮,身體同一時間被一股強大的氣勁推起,翻飛在四五米外的地面,動也不動一下,眼看是不活了。   所有士兵都驚住了,恐懼浮上每一張年輕的臉上,直到雷文繼續獰笑著衝上前來時,才猛地驚醒,憤怒剎時更掩住了心中的恐懼,大喝著,潮水般揮動著雷射刀向他殺去。   充斥全身的狂暴的能量早已令雷文近乎失控,當見到鮮血,聽到慘叫聲時,更陷入一種瘋狂殺意中,剎時間視野變得一片血紅,再也無法控制住心中的那種殺意,每一掌擊出,都有人慘叫著倒下,全身上下早已被鮮血染紅,事實上,關卡內的士兵已無法攔住他,但他卻沒有絲毫離開的意思,仍然不停地將「寒冰掌」擊向每一個站著的人。……   當他最後清醒過來時,整個科倫關卡已靜了下來,地面上遍佈屍體,看不到一個活著的人。   雷文呆住了,他完全不知道自己發生了什麼事,舉起染滿鮮血的雙手,剎那間,一幅幅圖片染上了腦海之中。   「啊!」一聲慘叫,雷文抱著頭大喊了起來,這時,後邊響起風聲,那追上來的巡防士兵目睹這一幕時,也全都嚇呆了,接著不知是誰怒喝了一聲,十幾個科倫巖最後的士兵向著雷文瘋狂地衝殺過去。   當冷冽的勁氣逼到身前時,渾身顫悚著的雷文才猛地驚醒,揮手蕩出一股勁氣,衝開業已殺到自前的士後,接著如野獸般不斷地喘著粗重的氣息,狂喊著沖飛而起,向著東方狂奔。   巡防軍追趕不及,只得眼睜睜地看著他消失在黎明前的昏暗天色中,再望著遍地的同僚屍體,一個個哀傷地哭了起來。   「將軍,果然不出你所料,他控制不了自己的殺意!」,在雷文近乎瘋狂地撕喊著離開後,遍佈屍體,寒氣凜冽侵肌噬骨的科倫關卡西方遠處,剛好可以避開「天網」監測的空中,突地出現三個人影,之後左邊一人望著遠方地面上過百具屍體說道。   「哼!這是必然的!」,將軍冷哼著,目光環視四周,遠遠地望著那些仍脆在血泊中哭泣著的倖存者,接著一揮身,三人瞬間化成流光消失在空中。   第二天,從西到東,從南到北,聯邦12個城市的主要媒體都同一時間圖文並茂地刊登了一則轟動整個人族的消息科倫巖慘變!   而在那些圖片中死者身上,可以清楚看到很多凍傷的痕跡,法醫也鑒定出很多是死於侵體的奇寒真氣之下。   關卡內的監測器也捕捉到了雷文的身影,儘管有點模糊,但上了年紀的聯邦軍官都認得出他施出的確實是雷家的成名絕技「寒冰掌」。   「冰之死神」的名字,很快就傳遍了整個聯邦,民眾群情洶湧,要求政府清查兇手,而矛頭自然直指聯邦雷姓世家。     第九集   第一章重見天日   楊子江與張無,兩人自與邵小曼分手後,就一直藉著通訊器發出的光不斷向前找,但只走了一會,在進入一個天然洞室時,馬上就傻了眼,因為前面竟然又有兩條出口,一左一右。   楊子江與張無望著兩條幾乎一模一樣的路,只覺得頭都大了起來,只剩下兩個人了,總不成還分成兩半各找各的吧!   楊子江猶豫不決時,張無卻幫他下了主意,他左顧右望兼帶地還怪叫了幾聲後,突地指著左邊的通路說往這走,楊子江見他好像蠻有根據的樣子便問起原因來,而當聽到他說是直覺時,差點就仆倒在地上。   張無倒挺樂觀的,哈哈地笑著說反正也是要做出決定的,總不能往回走吧!楊子江也知道這是事實,只好同意了。   但倒霉的是,這不知有幾千萬年歷史的地下溶洞,根本就是一個天然迷宮,兩人小心地走了一陣後,前方又出現了叉路,這下可好了,楊子江不無嘲笑地望著張無,暗想著你那什麼鬼直覺還真是有夠「靈」的了。   張無嘿嘿一聲大笑,撓著頭不好意思起來,但他個性豁達,也沒放在心中,跳到前面仔細地看了好一會,最後再次憑著直覺選了中間的路。   下定主意後,也不等楊子江猶豫,人已率先飛了進去,反正對他來說,路遲早也要選一條來走,何必自尋煩惱,乾脆就賭賭運氣。   就這樣,洞穴幽深,時間飛逝,也不知過了多久,非但沒有找到星飛的半點蹤跡,連自己也不知走到東南西北哪一邊,兩人終於失望地停了下來。   但這時就算想往回走,也是一件不太可能的事,因為一路上也不知彎進了多少岔路,早就迷失了方向,哪裡還回得了頭。   無計可施之下,只好與那位孤身獨行的小姐聯絡,已經有點急的張無剛想提議時,耳中就聽到楊子江的一聲驚叫,奇怪地轉頭望去,卻看到他正在愁眉苦臉地撥弄著手上的照明燈兼通訊器。   「不會吧,已經夠倒霉的了,還來這一套!?」饒著張無一向樂觀,這時也不禁心中一沉,急急地走上去一問。   果然,最不幸的事情發生了,那通訊器也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在楊子江按下通話鍵後,只不斷地閃爍著紅燈,除此以外一點反應也沒有。   張無心中開始發急,他從楊子江手中接過通訊器,左按右按,連帶地還用手敲搖了好幾次,但顯然一點用也沒有,紅色的提示燈依然在閃爍,就像在嘲笑著他一樣。   「可能是受到干擾吧!」楊子江苦笑著分析道。   「完了!」又不死心地弄了好一會,張無絕望了,哭喪著臉將通訊器向楊子江扔去。   後者當場嚇了一跳,雖說這東西聯絡不了邵小曼,但卻是兩人的照明器、救命燈,要是再出了什麼事,那真是應了他的話——完了!   「子江,你說怎麼辦!?是往回走,還是繼續前進!?」   由於前路茫茫,張無心中越來越急,楊子江也是左右為難,按目前的情況來看,向前走找到星飛的機會幾乎等於零,但如果向後走的話,恐怕又不知會彎到那裡去,而且……   突然間,目光不斷往四周環視著的楊子江心中一動,想起了一事,但就在他想與張無商量時,耳中卻聽到一聲爆響,整個溶洞不斷地顫動,轟轟聲響中,細小的泥塵已經開始從頭頂上灑下。   原來張無見楊子江一聲不吭,以為他也沒辦法,心中不由急出鬱悶,弄得全身氣道飛竄,憋得難受之極,無處發洩之下,一拳就往身旁洞壁中突兀而出的一塊大岩石擊去,本意只想噴噴火,發洩一下心中的鬱悶,但沒想到用力過度,不但將偌大的一塊石頭打了四分五裂,好像連帶牽動了整條通道中的岩石結構。   楊子江又好氣又好笑,正想笑他幾句,頂上飛落的泥塵卻漸漸開始有傾洩的跡象,他一看不妙,一邊忍著笑向張無打了招呼,一邊向前跳出,接著又掠風向前衝出幾十米後,才總算避過了這一場泥塵劫。   張無也不知是心裡鬱悶難受還是過於自信,猛喝幾聲助勢後,全身散出熊熊的「霸拳」氣勁,剎那間就將所有朝他身上灑下的泥土絞得粉碎,只一會的功夫,整個通道就給他弄得泥塵煙霧飛舞,直看得穩穩處於安全地帶的楊子江愣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   「咳咳」   楊子江正在心裡佩服著張無那強勁的真氣時,耳中又聽到一陣陣喘不過氣來的咳嗽聲,說時遲,那時快,渾身是塵的張無已憋紅著臉,狼狽地從無數泥沙中衝了出來。   原來他雖然將泥土絞碎,但沒有想到真氣在狹窄的洞中散出時,不斷地撞擊著洞中各處,將洞穴四周的鬆散泥土也刮了下來,差點兒就將他生生地活埋了。   正費勁地清理著身上泥沙的張無,令楊子江想起了前幾天被活埋在迅風下的情景,想到這裡哪還忍得住,哈哈又是一陣大笑。   張無往楊子江望了一眼,接著又往身後那被泥沙淹了足足一半的洞口望去,沮喪地歎起氣來。   「我們繼續向前走吧!這裡的地勢已經開始升高,應該是通向地面的路!嗯,反正也迷了路,我們先出去再想想辦法!」   說完,楊子江施出「滑風術」小心地向前飛去。   經他一提醒,張無也發現這一現象,頓時高興起來,馬上提勁跟了上去。   隨後迷失了方向的兩人專撿地勢高的通路來走,也不知走了多久,前面悠悠地吹來一股微暖的氣流,與先前一路上冷徹的寒風截然不同,似乎是從地面吹進來的。   兩人心中大喜,知道已經非常接近地面了,於是鼓起勁繼續向前疾飛,約莫十分鐘後,終於看到了一些微弱的光線。   再往前走,才發現原來是一縷從小洞中穿透而下,斜射在地道中的陽光,到這時,離地面也僅一層之隔。   「哇,舒服極了!」   合力從地底鑽出來後,暖暖的陽光照在身上,說不出的舒服,在地下溶洞受了滿肚子悶氣的張無,高興得當場就跳了起來。   楊子江也鬆了一口氣,往四周望去,一切陌生,也不知道到了哪裡,但應該還在迅風區。   而當目光轉到地面那仍在不斷塌陷下去的大窟窿時,想到星飛還在裡面,頓時什麼心情也沒有了。   張無隨後大概也想到同樣的事,跑到洞邊往下看去,煩惱地撓著頭。   楊子江正想與張無商量下一步行動時,驀地心中一震,驚訝地往西邊望去,張無也一臉驚訝地站了起來,想是也察覺到了同樣的異常現象——很強很強的勁氣波動。   第二章神秘的紅水晶   而在地底深處,星飛與邵小曼這時也在地下通路的盡頭找到了光線的來源,一個近百平方米大小的神秘洞室。   「這是什麼?」   兩人都吃驚地飄落地面,星飛望著那浮在空中,紅色透明,散發出奇異光芒,一塊小孩拳頭大小的水晶物體失聲叫了出來。   隨後看著看著,目光突然一眩,整個人似被那水晶散發出的奇異光芒迷住了一樣,腦中一片空白,耳中一片寂靜,瞳孔緩緩地散開,神識鬆弛了下來。   「匡當」一聲,手一鬆,亮晃晃的「冰雲劍」就掉在了地上。   「好漂亮的水晶呀!」   當看到那奇異的水晶時,邵小曼驚歎了一聲,但很快她就與星飛一樣,被那奇異的光芒迷住。   不同的是,她的身體竟然莫名地向前飄起,緩緩地越過不知在做著什麼的星飛,向著那紅色水晶飛去。   她的動作輕逸自然,無聲無息,以至於正被這水晶散發出的奇異光芒吸引住心神的星飛,完全感覺不到她的離開,直到她那藍色光滑的手指觸碰到通紅的水晶時……   一藍一紅,彷彿畫中兩種不同的顏色碰在一起,相接的那一剎那,令洞內產生了一股不尋常的波動,雖然只持續了很短暫的幾秒,但已足夠讓星飛心靈一震地清醒過來,他之後又呆愣了好一會才發現邵小曼的異狀,但這時她已飛到空中,兩隻手掌合攏,捧住了那塊紅色水晶。   水晶散出的光芒努力地想穿透邵小曼的手掌,將她那滑溜溜的小手照得通紅,從指縫間透出來的一道道光線也令「羽肌」變幻出無比瑰麗的色彩,這時的她就像是黑暗世界裡手捧光明的女神,令人心神震撼。   可惜星飛清楚地知道她絕不是女神,看著她身上的變化,心中不斷地湧出奇怪,甚至有點詭異的感覺來。   「小曼……!」   在邵小曼動也不動地保持著那個姿勢好一會兒後,星飛忍不住喊了一聲,話剛一出口,那種不妥的感覺更加強烈了,隨後眼中所看到的變化也證實了這一點。   邵小曼那雙被光源照得通紅的小手,突然從指尖處爆出一道白光,在「哧哧」刺耳的尖銳聲中,似有無數強大能量在磨擦激戰著一樣,接著又像輪胎漏了氣似的,發出令人心驚的聲響。   這時星飛看到白光已向著她的手掌掃下,隱隱間似還看到無數紅線與藍線交纏在一起。   只片刻,就在星飛想飛上去看個究竟時,邵小曼手掌處的那層白光已如同在剝脫著藍色的「羽肌」一樣,慢慢地將其褪到手腕處,這下星飛看得更清楚,邵小曼的手掌在白光過後呈現出無數紅線,正緊跟著白光向手臂蔓延伸展。   目睹這一切變化的星飛咕咕地吞嚥了好幾次口水,已經猜出那從水晶中散出的紅線想入侵她的身體,但卻被「羽肌」攔下,白光應該就是兩者的戰場,至於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星飛撓破了腦門也想不通。   不過,既然知道邵小曼有危險,星飛也急了起來,他先運氣衝著邵小曼大喝一聲,在她身軀一顫,也不知到底有沒聽到之際,身形已向前衝起。   但卻似不想被星飛破壞一樣,在他飛到離邵小曼只有幾步距離,伸出的手眼看就能拉到她的身體時,邵小曼手中的水晶光芒大放,無數道強光從她的指尖射出,令星飛一陣刺眼,身形隨即緩了一緩。   等他的眼睛適應了光線後,星飛再次向前衝出,沒想到的是「砰」一聲,他居然發出一聲慘叫,在空中不可思議地「滑」了下來。   「哇!?我倒!什麼意思!?」   當星飛從地上爬起來後,全身都像散了架一樣,鼻子也流出了血,接著不可置信地在剛才滑下來的地方用手摸了摸,又用腳使勁地踢了踢,這才發現前方有一道看不見的無形屏障,至於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星飛不明白,也不可能會明白,當然,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他一定要衝過去。   星飛雙手按在無形屏障上,不斷地使勁向前推出,但任他怎麼努力發勁,也無法向前移動一步,而因為全身繃緊,力道不斷散出的緣故,地面也承受不了他腳上的壓力,兩隻腳慢慢向下沉去,直至沉到兩膝之間。   看樣子是行不通的了,星飛放棄了繼續向前推移,從泥石中跳出來後看到那兩個深深的腳印時不由地呆了一下。   「我的天呀,好厲害的傢伙,我服了你了!」,星飛吐了吐舌頭,苦笑起來。   見推不動,星飛改變了方法,喝叱著向前猛地就擊出一拳,暗紅色的洞穴中馬上飛出了無數白熾光亮的勁氣流,隨後如同流星般,滑著優美的弧線星星點點地消失在空氣之中,但即使如此也無法擊破攔在前方的無形屏障,星飛的手反倒像要裂開一樣,痛得他哼哼呀呀。   值得慶幸的是,星飛隨後發現不知是不是因為自己剛才那一拳的緣故,處在另一邊的邵小曼已與紅色水晶分開,那攻破「羽肌」防禦的紅線在擴散到她的兩隻手臂時就嘎然停住,使她那藍色的身軀呈現出異常詭異的一幕。   看到事情終於朝著好的方向發展了,星飛心中感到一陣安慰,至少知道她暫時沒事,雖然看上去仍然非常之怪:藍色光滑的身軀,兩隻手臂如同赤裸般露出無數紅線,紅藍交接處是一道白色的耀眼光層。   令人頭痛的是,邵小曼直到這時仍像失去了魂魄般,飄浮在空中,忍著手痛的星飛連喊了幾聲也聽不到她回應,又急了起來。   想了想之後,星飛後退幾步,試著向前方那無形屏障擊出「指刀」,這可是連最堅硬的岩石也抵受不了的強大指勁!   當「指刀」擊到無形屏障馬上就憑空爆出了一點火花,但瞬間就被反彈回來,這還當真嚇得星飛魂魄都差點跳了出來,手忙腳亂地避開彈回來的凌厲「指刀」勁氣後,背心已一片發涼,心臟砰砰地跳著。   連最擅刺穿物體的「指刀」也攻不破這屏障,這回星飛真的沒辦法了,本想施出「飛龍掌」,但手掌剛一舉起馬上就放了下來,因為他擔心即使能夠衝破這屏障,神識迷失的邵小曼也不知會不會受到掌勁波及,更何況「飛龍掌」也不見得比剛才那一拳強大多少。   就在星飛智窮力竭時,驀地察覺兩手空空,這時才發現「冰雲劍」躺在地上。   星飛苦笑地撿起來後,向著劍身注入真氣,白光再次從劍身散出,照亮了整座散佈著紅芒的地室,而看著那冰亮耀眼的劍身,星飛突然一拍腦門,哈哈一陣大笑,因為他已想出了一個非常安全,可攻破前方無形屏障的辦法來。   想到做到,也不管這辦法有沒有效,星飛先以念識能量去感應觸摸周圍的一切,直到這時他才發現攔在前方的是一面將整個洞穴切開的無形力場屏障。   這力場也像將洞穴分成兩個完全隔開的世界,星飛的念識能量始終都無法衝過力場屏障去感應邵小曼那一邊的情況,自然也無法瞭解力場的來源。   唯一清楚的是,這類力場形成的屏障能量非常強大,星飛最強的「冰風斬」也許能擊破它,但貼近力場的邵小曼肯定第一個被「冰風斬」的劍氣絞碎,說不定連這個洞穴也無法承受兩者之間的衝擊,到時頭上幾千萬噸的石頭壓了下來,那可就有夠冤了。   心涼涼地想著後果的星飛睜開眼睛,望著那似近在咫尺之間的邵小曼,哭笑不得。   好在他的目的也僅是為了瞭解這無形屏障,至於它的來源,大概就是那個浮在空中的紅色水晶吧!   瞭解一切後,星飛信心大增,雙手握住劍柄,將「冰雲劍」向前挺起,對準了那浮在同一高度,不到半米距離的紅色水晶,接著憋足勁,作刺擊狀向前方挺去,剎那間就與無形屏障碰在一起。   以心控氣,以氣控劍。當星飛的心神完全集繫於劍上時,「冰雲劍」上也聚集了足夠強大的真氣,刺在力場上的劍尖頃刻間就飛射出耀眼的電光,隨後藉著強大的「冰機真氣」,星飛緊咬著牙,一寸寸向前緩緩挺進。   與剛才的攻擊不同,星飛現在就像用一根鋒利的鋼針刺在一面木板上,隨著刺耳的尖響,星飛前方射出無限火花,散出的勁氣形成氣流,匹練般沿著劍尖向兩邊急速飛起,而無形屏障在「冰雲劍」的不斷壓迫下,終於一寸一寸地凹了下去。   星飛大喜,信心十足地又是大喊,將真氣不斷送到劍上,也不斷地向著紅色水晶逼進!   也幸好「冰雲劍」劍身夠長,要是那浮懸著的水晶再遠一點的話,星飛就沒辦法了。   而當劍尖碰到紅色水晶時,星飛的身體突然間產生了一種異樣而且還有點熟悉的感覺,同時大出他預料的是,強大的屏障也在這一刻崩潰,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而倒霉的星飛也因為發力過度「啊」的一聲大叫,整個人在強大勁氣的推湧下向著前方衝去,鋒利的劍刃隨著星飛身體的移動,「滋滋」幾聲就在水晶表面劃出一道深深的劍痕。   之後哇哇大叫著的星飛使出了渾身解數,才在撞到巖壁之前,伸腳向前狠狠踢出,在岩石急速爆裂碎開之際,藉著隨之產生的反彈力向另一邊彈起,幾乎退到了另一邊的牆壁才卸掉了所有的衝力。   呼地大舒了一口氣,星飛暗叫了幾聲幸好,要不是剛才及時出腳,反應夠快的話,只怕這次又要撞得頭破血流了。   暗自得意著的他再往邵小曼望去,頓時心情一片灰色,因為她一點變化也沒有,依然是那麼詭異地懸浮在空中,兩隻眼睛無神地睜開,被紅光照著,木然俏麗的面頰上所露出的木然表情,直看得星飛心裡一陣發毛,馬上轉移視線,不敢再多看一眼。   至於那紅色水晶這時也仍浮在空中微微地晃動著,發出輕微的撕裂聲。   對於這個弄得自己這麼嗆的東西,星飛非常好奇,他飛到水晶處仔細一看,才發現水晶已由劍痕處開始向外裂開,但速度卻慢得讓人吃驚,彷彿有什麼力量在同時拉扯著一樣,不時還由劍痕處飛出紅色的電光。   「唉呀!」星飛突然一驚,暗想著難道這就是邵小曼要找的奇怪能源!?越想就越覺得像,因為這水晶的能量的確非常強大,而且也好像有意識一樣,真是奇怪極了。   再一次緊緊地注視著這紅水晶時,星飛突然產生了一股難以言喻的感覺——這紅水晶將會影響很多人的命運。但這感覺一閃即逝,並沒有引起他的注意。   再往邵小曼望去,看到她的木然表情,星飛頭痛欲裂,他用雙手按在她的肩上,光滑清涼的「羽肌」讓他產生如同按著肌膚一樣的感覺,但他已顧不得尷尬,在將邵小曼的身體定住後,不停地搖晃呼喚起來,又試著將真氣輸入她的體內。   「冰機真氣」在邵小曼體內經脈中轉了幾個圈後,星飛發現除了在兩隻手臂處受到阻塞無法進入外,其他一切如常,看來問題就是出自這裡了,至於手臂怎麼會影響到邵小曼的意識,星飛苦思了很久也想不通,之後乾脆不去理它。   還好在她的手離開水晶後,「羽肌」成功地阻止了奇怪紅線的入侵,看樣子一時半刻也不會有危險的了。   這時耳中聽到的撕裂聲越來越大了,星飛回頭望去,發現那水晶的裂縫又大了一些,看樣子遲早會分成兩半。   看到這裡,星飛倒是很想知道邵小曼的手在接觸到水晶那一刻所發生的事,要不是有邵小曼這前車之鑒的話,以他的性格九成會伸手去試一下,不過,現在就有點怕怕了。   但越不可思議的東西,對人的吸引力也越大,尤其是像星飛這種好奇心大的不得了的人,更何況解鈴還需繫鈴人,如果瞭解邵小曼當時發生的事,說不定有助於解決目前的問題,越想就越覺得心癢難忍,最後靈機一動,揚起「冰雲劍」,小心翼翼地對著水晶上的劍痕輕輕碰去,心裡打定了主意,要是一有不妥,馬上鬆手放劍。   當劍尖再一次與水晶相碰時,那種異樣的感覺也再一次從劍身傳過來,而且這次的感覺更明顯,星飛的心情越來越緊張,正遲疑著要不要使勁向前刺擊時,異變發生了,隨著無數道沿著劍痕由內向外射出的耀眼紅光,水晶突然從中間爆開,沿著劍痕分成兩半,一邊沾著劍尖,另一半緩緩地向後飛離。   而在星飛一愣之際,「冰雲劍」的劍刃仍然挑著的其中一半紅色水晶,「砰」一聲莫名爆開,頓時無數紅色星芒四散飛開,就在星飛吃驚的同時,紅色星芒已擦著空氣,幻化成無數條紅線滑著弧線飛舞起來。   星飛看得都呆了,滿天儘是飛舞的紅色星芒,他將手掌向前伸出,很快一顆紅芒就飄落而下,在與肌膚相觸的那一剎那,那種很奇怪的感覺再次湧出,似乎身體裡的某部分東西甦醒了一下,與當初在比武台上,「天機真氣」被激發時的感覺很相似。   當然,這種感覺一閃即逝,只片刻的功夫,洞中的星芒開始減少,當星飛驚奇地發現星芒似乎不斷地向著某個方法飛去時,心中涼了起來。   果然,回頭往邵小曼望去,最讓星飛擔心的事情終於發生了。邵小曼的胸口,兩峰斜上方,一塊姆指般大小的紅色水晶已如同墜子一樣,嵌在了她的「羽肌」上,不斷地發出暗淡的紅光,而星飛這時也剛好看到最後的幾顆星芒飛進那晶體之中,消失得無影無蹤。   又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星飛只覺得自己的頭都大了起來,呆了好一會後才跳到邵小曼身邊,仔細地看起她胸口處的紅色水晶來。   不看還好,一看之下星飛更是莫名其妙,那紅色水晶分明就已跟邵小曼身上的「羽肌」合了體!?   好奇地將頭湊前又仔細看了好幾眼,星飛終於忍不住誘惑,伸出手指慢慢地往那紅水晶碰去。   而也活該他倒霉,偏偏就在這個時候,邵小曼那小巧可人的嘴中發出「呃」一聲輕喘,恢復了神志,下意識地一低頭,馬上看到了正仔細端詳著自己胸部,甚至還伸出一隻手也不知到底在做什麼事的星飛。   「哇,你在做什麼呀!!」神志初醒的邵小曼大羞,想也不想地就揚手使勁一揮!   「啪」一聲清脆,打破了地下洞室的靜寂,之後還響起了一聲淒厲的慘叫……   一會兒後。   「你不用這麼狠吧!」星飛捂著被打腫了一半的面孔,哭喪著臉,望那正揉著手喊痛的女孩。   同一時間他也感到非常沮喪,一身武功的自己,居然會給一個武技如此之低的女孩揍成這個樣子,真是有夠讓人洩氣的,而在他的記憶裡,這是天安市那個暴力少女的特權。   「你還說!弄得我這麼痛!」   邵小曼直痛得眼淚都迸了出來,她氣呼呼地瞪著星飛,本來「羽肌」完全可以消除從星飛身體傳來的反彈力,但不巧的是她的手剛被那不知名水晶的能量入侵,造成手臂上的「羽肌」防禦功能大損,但卻奇怪地產生了讓人難以想像的副作用——臂力大增,一消一長,自然吃了大虧。   星飛呢?當她聽到邵小曼的話時,臉上的反應就如同剛生吞了一隻死耗子,望著邵小曼那似乎站穩了道理的面孔,星飛半天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考慮到眼前這個女孩的種種厲害手段,他也有點怕了,況且好男不跟女鬥,尤其不要與邵小曼這類的女子鬥,暗暗嘀咕了一聲後,馬上轉移話題,小心地瞄了瞄她的胸口一眼,才指著問了起來。   「這就是你所說的奇怪能源嗎!?嘿嘿,這還真是不簡單呀!」   因為腦中有太多的疑問了,星飛不斷地往邵小曼的胸口望去。   邵小曼也正奇怪地看著嵌在「羽肌」胸口中的水晶,臉上一片迷惘,似乎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隨後索性閉上眼睛,開啟「羽肌」的檢查機能,對那水晶進行確認。   很快,也不知她到底發生了些什麼,興奮的神采從她的臉上浮出。   「真的是它!?」在邵小曼興奮地睜開眼睛後,星飛再一次指著嵌在她胸口的水晶問道。   「不知道!」   邵小曼搖了搖頭,當看到星飛臉上湧現失望的表情時,她嘻嘻地笑著:「不過,這東西好像更有研究的價值,嘿嘿!」   也不知她隨後想到了什麼東西,竟然滑出一聲絕對是發自內心毫無保留的「邪」笑,直聽得星飛心裡一陣發毛,好在既然她這麼說,這次地下尋寶的遊戲也應該結束了吧,而且,楊子江與張無……   想到他們兩個時,星飛的頭又大了。   「好,星飛哥,我們現在就去找他們!」   邵小曼好像看出了星飛心中的煩惱,笑著安慰他,星飛也是哈哈一陣大笑,隨後兩人飛出了這神秘的地底石室,因為邵小曼胸口的水晶仍散出微弱的光芒,星飛倒是不用再當電燈了,回想到這次的地下探險,星飛倒是越想就越好笑,一路上不停地回頭往那水晶望去,氣得邵小曼恨不得再扁他幾拳。   第三章第七小隊   當感應到這股只有由激烈打鬥才能產生的勁氣波動時,楊子江與張無都非常好奇,還沒來得及散出念識去看個究竟,對方已像察覺他們似的,先一步作出了反應。   剎那間,一股絲毫不比他們弱的念識能量就急速湧了過來。   好快的反應,楊子江與張無雖然輕易就騰出勁氣震開這股念識能量,但也不由得驚駭於對方反應之快。   聯想到先前那陣的強大勁氣波動,對於到底是什麼人在交手,他倆倒是更加好奇起來。   既然被發現了,楊子江與張無也不隱藏,展開「滑風術」,一直沿著勁氣的來源尋去,才飛了幾公里,前方一個黑點也凌空遠遠地迎了過來,也像是來查看他們。   兩人又是一驚,除了他們自創的「滑風術」外,能在空中飛行的就只有第二層的「御風術」了,但對方顯然施展的也不是「御風術」,不過看對方飛行的速度,竟然絲毫不比「滑風術」差。   等那人又飛近了一點,這時才看出是一個身材窈窕的女子,她身上穿著綠色筆挺的軍裝,腰際還繫著一柄長劍。   當看到這個英姿風颯的女軍官,楊子江馬上就有點眼熟的感覺,正疑惑時,對方已先行驚訝地喚出了他的名字來。   楊子江與張無一呆,又仔細地看了幾眼,幾乎同一時間喊了出來:「子菁師姐!」   那女軍官叫列子菁,也是聯邦學院的學生,比楊子江高了二屆,在楊子江兩人喊出聲後,她也高興起來,馬上御風直線飛近兩人。   隨後才望著仍浮在半米高空中的兩人,目光直往他們那懸在空中,卻像游水般不斷搖動著的兩條腳掃去,臉上儘是驚奇。   同樣,楊子江與張無也想不通她是怎麼「飛」起來的,而且擺明了比兩人自創的「滑風術」效果還要好得多,至少靜止時不用不停地搖動兩隻腳控制平衡。   想到這裡,兩人的心情陷入低谷之中,要知道雖然「滑風術」比不上「御風術」,但至少已經能夠飛起來了,他們兩個一直以來就暗暗得意著,這時看到似乎更高明有效的方法,當然大受打擊。   列子菁對著兩人嘖嘖讚道:「你們兩個的武功練得不錯,感覺好像在游水。」   說完後目光又掃在了他們的腳上,而且還散出勁氣,似乎想弄清他們浮在空中的原因。   楊子江與張無羞得直想再鑽回地洞去,「嗒」一聲沉身落地後,尷尬地又是一陣訕笑,接著楊子江問起了她飛起的方法,沒想到列子菁聽後卻奇怪地望了他,說道:「這有什麼好奇怪的,特戰九個小隊,個個隊員都可以自由馭風飛行!」   隨後看到兩人一臉迷茫,她想起一事,忙笑著解釋:「我在畢業後加入了「武神特戰隊」第七小隊,飛行的方法是特戰隊才能夠學的武技,嗯,算是降了級後的「御風術」吧!呵呵,倒是你們兩個,嘿嘿,能自創出這樣的方法,還真是不簡單呀!」   趁著說話之際,她也弄明瞭兩人「滑風術」的原理,又是一陣驚歎。   楊子江聽到「武神特戰隊」時,心中一陣發熱,那可是每一個正常聯邦學生的夢想,當然星飛與張無例外,前者只想進入「武神石碑」,後者卻一點上進心也沒有。   而現在只看她隨便露出的這一手,就已經足夠震住兩人了,天知道特戰隊還有多少厲害的武技,楊子江立時羨慕起來。   列子菁正想進一步追問時,遠處又是「砰」一陣巨聲,不斷地傳來怒吼聲,沒過多久,視野裡終於出現了幾個在低空飛動著的黑點,強大的勁氣波甚至連這裡也可以感應得到。   楊子江急急地問道:「師姐,那邊發生了什麼事!?」   列子菁在這裡出現,那只表明了一件事,特戰隊在執行任務,但到底是什麼人,居然值得那麼多的特戰士出手,要知道特戰隊戰士個個都在第三層以上,依照這點來作推斷,被圍攻的人肯定是第二層,而從不斷湧過來的勁氣波,楊子江也能清楚地感應到這一點。   除了星飛這個怪物,還有倒霉的琉璃外,能練到第二層以上的大多是聯邦有名的高手,又或者出身三大武學世家,那到底是誰呢,前者已經是稀有動物,想找一個也難,後者勢大權重,本身也是特戰隊的主力,哪會做出這種事,楊子江怎麼想也想不通。   列子菁聽後眉頭卻皺成了一片,歎息著隨口說道:「一個麻煩的傢伙!」   隨後似不想多說,臉上露出煩惱的表情,接著又仔細地觀察一下形勢後,嘴中終於還是忍不住地罵了一句:「媽的,真倒霉!」   聽到她的最後一句,楊子江不禁苦笑,暗想著這個師姐倒是一點也沒變,對於那被圍攻者的來歷,他更加好奇起來。   這時一直留意著戰況的張無卻似發覺了什麼,突然向前衝起,一路貼地平飛,直到清楚地看到那被圍攻者的相貌,才幾乎失聲地驚叫出來:「雷文!」   張無當然不會忘記這個在預賽中差點就殺了星飛的雷家弟子,只是他怎會在這裡出現?   武功強成這種地步,而且還被特戰隊圍攻?這簡直就是最不可能發生的幾件事同時發生在一起了。   楊子江也大吃一驚,再一次望向了正從後方跟上來的列子菁。   列子菁心中的震驚也絲毫不比兩人低,她望了張無一眼後,疑惑地問道:「你認識他!?」   在看到張無點頭後,她也不再隱瞞,苦笑著說道:「不錯,這個麻煩的傢伙就是雷家的人!」   「他犯了什麼事!居然要讓你們出動!?」   楊子江心中一片疑惑。確實,以雷文的身份,就算犯了什麼天大的罪,也應由他們雷家先行處理,哪輪得到特戰隊插手的份。   「呸,你當我們特戰隊很閒呀,誰有空去理他!?」   說到雷文,列子菁氣了起來,停了一下後繼續解釋道:「我們第七小隊剛在望月城處理完事情,本來預定要去邊境進行調防,誰知經過臨風時,這個混蛋又這麼巧地在附近出現,地方軍隊查到他身份後不敢惹他,隊長就留下我們幾個來捉他回雷家!唉,也該我們倒霉,想不到他會強成這個地步,又有指示不能傷了他,媽的,真是霉透了!」   列子菁越說越氣,滿臉沮喪,楊子江聽完後呆了一下,不禁也同情起她來,但仍然不明白為什麼要捉他。   「調防!」張無奇怪地問道。   列子菁遲疑了一會後才說道:「異生族那邊最近好像有些不妥,上面為了慎重起見,已經開始準備了,但沒想到西方會先出事!唉,這下麻煩來了!」   說完也不知是不是想起了科倫巖的事,竟然大大地歎了一口氣。   「出事!?」楊子江與張無心中一震,緊張地望著列子菁,因為這已經是一個公開的秘密,列子菁也沒有隱瞞,指著雷文說道:「這混蛋簡直就是瘋了,在邊境殺了很多駐軍,還給登在各市的報紙頭條新聞中!」   在兩人震驚得還沒回過神之際,列子菁冷笑了幾聲,才冷冷地繼續說道:「好威風呀,報上將他稱為什麼「冰之死神」,弄得天下俱知,他媽呀,這次慘了!」說完臉上露出憂慮來,顯然是在擔心著將會發生的事。   楊子江兩人只聽得目瞪口呆,他們在地底已經待了一天之多,自然不知道地面發生的事,而想到後果,心情更是難以平復下來。   如果僅是普通世家弟子的話,那可能還好處理,但雷文可是雷家家主的兒子,雷家勢不可能讓他受到刑判,但如果激起民怨的話,恐怕也不好處理,畢竟聯邦權力雖說實質上已由三大世家控制著,但也還沒到完全不需要顧忌的地步,到時夾在中間的「武神特戰隊」日子就難過了。   想到這裡,楊子江卻奇怪起來:「在邊境發生的事,怎麼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被報導出來!?」   他肚子裡還有一句話沒有吐出來:像這種能動搖當權者地位的事,自然是第一時間被壓下來,等民眾反應過來時,一切都已被妥善處理,反正處在邊境,要死人的理由實在太多了,到時就算有人懷疑,事過境遷,也查不出到底發生過什麼事。   列子菁苦笑著說道:「這才是最可疑的地方,上面已經開始調查了,好在外界現在也只是隱約地從一些模糊影像中推測他的身份。唉,誰知道這混蛋的身上到底發生過什麼事!?」   她對兩人非常瞭解,所以也不擔心他們會將這些事說出來。   楊子江與張無相視無言,接著目光再次被雷文與特戰士的打鬥吸引,由於已經處在非常接近戰鬥的地方,對於楊子江與張無來說,這倒是對特戰隊武技難得的觀摩機會,兩人認真地觀看著,不放過任何一招一式,不時還向列子菁請教。   「子江,你看到了嗎,那幾個特戰士變換身法時有點奇怪!」   看著看著,張無突然冒出了一句,他的目光仍緊緊盯著那六個持盾特戰士。   楊子江留神望去,很快也看出了異樣,那六個特戰士的攻擊表面上看與一般的合攻無異,但細看之下卻會發現各人攻擊時進退有序,攻守間配合得非常巧妙,雷文明顯比任何一個特戰士都要強得多,但任他怎麼攻擊,始終也奈何不了六人,甚至還被壓制著,衝不出六人圍成的空中包圍網。   「好個張無!」   列子菁忍不住讚了一聲,在張無嘿嘿地望過來時解釋道:「這是特戰隊的六合陣,專門用來處理高階強敵!」   她指的高階強敵自然是第二層以上的高手,楊子江與張無頓時大感興趣,兩人一直在研究著合攻上的配合,以前也曾試過用來對付星飛,差點就打敗了他,所以在聽列子菁詳細地解說後,又留意著他們的每一招第一式,慢慢地琢磨,頓時獲益不少。   而列子菁也似對那六個特戰士非常自信,悠然停在一邊看著,不時解答兩人的問題,一點也沒有加入戰圈的意思。   「是了,星飛那個小無賴呢!?」   列子菁突地想起了楊子江等人的老大星飛來,臉上似笑非笑,對於星飛她更不陌生,甚至還有點過節,當然這都是兩年前的事了。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幾乎已經陷入狂熱武學熱潮中的兩人,頓時如同被潑了一盆冷水一樣,心涼涼的,最後張無頂著列子菁的疑惑目光,苦笑著用手指了指地面:「你說老大呀,他還在下面風流呢!」說完,嘿嘿地笑了出來。   也虧他了得,這種時候居然還能笑得出來,雖然比哭還要難看,但也令另一邊的楊子江不得不對他另眼相看。   列子菁一怔,但張無那唉聲歎氣的樣子又不似在開玩笑,她心中一動,將念識能量散入地底,身為特戰隊高階軍官自然有一定的實力,感知足足向下搜索了近一公里,到達能力極限時才停下來,當然也發現不了什麼異常,這下心中的疑團就更大了。   感應到列子菁散出的氣勁,楊子江與張無都吃了一驚,料想不到兩年未見,列子菁的實力已上升到這般地步,不由地對特戰隊的武技嚮往不已。   等楊子江沮喪地將整件事說出來後,列子菁驚愕不已,凝神想了想後,又轉頭往正處於劣勢中的雷文看了一眼後才說道:「處理完這個麻煩傢伙後,再想辦法把那小子挖出來!」   說完也自覺好笑,用靴子踢了踢地面,臉上露出了笑容來。   楊子江與張無心裡也在琢磨著這件事,這時聽大師姐先行提出,心中頓時轉憂為喜,連忙謝了一聲。   列子菁接著又自語了一句:「放心,那小無賴是蟑螂命,除非走了霉運,否則絕不會死得那麼容易!」   她記起了星飛在學院時期斗膽去挑戰自己同學的英勇事跡,忍不住了,又是一陣大笑。   「霉運!?」,楊子江與張無的腦海馬上浮起星飛最近的遭遇,心中頓時一片沮喪。   同一時間,在地底某個黑暗潮濕的洞口分岔處。   「剛才是走這邊……再之前是走那邊……再再之前是走……啊啊啊哈——啾!!」   星飛正認真地回憶著,冷不防鼻子一陣不妥,打了個大大的噴嚏,正奇怪時,耳邊一道熱氣拂過,弄得他癢癢的,之後就聽到邵小曼的嘻笑聲:「星飛哥,你沒事吧!」   「哈哈,沒事沒事!沒準是哪個美女在想著我,哇哈哈哈!」   呆了呆後,揉著鼻子的星飛哂笑起來,邵小曼給他逗得也是「噗哧」一聲,之後問道:「你找到路了嗎?」   星飛懶得浪費真氣發光,而她胸口的水晶這時也莫名地不再發出光芒,所以在這絕對漆黑的地底,她就如同瞎了眼一樣,什麼也看不到。   一言驚醒,星飛怪叫一聲,回音陰森,久久不絕,隨後急急地轉頭望去,但剛才一分神,現在哪裡還記得哪個方向曾經走過,左看右看,這個覺得像,那個更像,急得他直撓著頭,心慌了。   要知道,這些如迷宮一樣的地下通道本就個個差不多,無非是岩石堆泥土,泥士堆岩石,分了神後哪裡還記得起來。   完了!在看得眼花花,心慌慌,腦亂亂之際,星飛終於明白了一件事,又要從頭再走一次了……   當然,被他拉著的邵小曼是不會知道這些事的(星飛當然也不會將這些糗事告訴她),只是覺得星飛的反應越來越傻,呵呵地笑了起來。   這時地面上,特戰隊與雷文之間的戰鬥又起了變化,被困著的雷文數次衝不出圍攻後,終於冷靜了下來。   他本是世家出身,又是雷家家主的兒子,得天獨厚,自然熟知特戰隊的各種武技,這時定下心緒,不急不亂,慢慢地也適應了特戰隊的這種陣法合攻,當眼中看清楚對方的所有招數來路後,一切變化都已掌握在他手中。   這時,雷文那沾滿塵土的臉上浮出了一抹殘忍的冷笑。   悠地身子一晃,先輕易地避開了一個特戰士的攻擊,然後搶先躍到那特戰士將要變換的方位,同一時間,趁著對方大驚之際,暗運起那被何先生稱為天下最陰狠的武技——「寒冰真氣」。   那特戰士大亂之下,來不及回盾護身,唯有運勁出掌迎擊,等到差不多與雷文的掌招相碰時才腦中一晃,記起了雷家的「寒冰真氣」,但這時想要退身避開也已太遲了,蓬一聲,雙掌相接。   特戰士的實力本就比雷文差,心急之下一身功夫使不出一半來,而事出突然,其餘人一時間也來不及救援,頓時只聽到一聲慘叫,倒霉的特戰士偌大的身體就被掌勁擊飛,腳貼地倒沖了足足十多米,才「砰」一聲身體翻轉,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熊飛!」   猝不及防下,眾人大吃一驚,列子菁一個飛步,躍到那叫熊飛的特戰士身邊,將他扶起,這時只見他全身顫抖,面露痛苦之色,大熱天的,眉毛、頭髮上竟然凝結了一層薄霜。   「好厲害的「寒冰真氣」。」目睹同僚的慘狀,列子菁倒抽了一口涼氣,接著伸手輸出真氣助他驅除體內寒毒。   在列子菁的幫助下,熊飛的身體不斷地散出冷氣,好一會兒後,冷氣才由濃變薄,消失無蹤。   「你奶奶的,要不是看在你是雷震天的兒子,老子早一掌殺了你!」   驅出體內寒氣後,熊飛掙開列子菁的手,跳了起來,指著雷文的身影大聲咒罵。他此時全身不但濕透,皮膚也是一片紅腫,肌肉酸痛發麻,一時間已無再戰的能力,而心情激動之下,臉上表情更是嚇人。   確實,雷文的實力雖然遠出眾人預料,要想生擒又不弄傷他,簡直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但要殺他卻又另當別論,要不是心存顧忌,身為特戰士的熊飛早就趁著他先前大亂之際,一掌了結他。   當然,如果真這樣做的話,會有什麼後果,熊飛也是清楚得很,只怕到時連特戰隊的隊長也救不了自己,想到這裡,心裡自然窩了一把火,鬱悶之極。   列子菁還沒來得及補上熊飛的空缺,耳中就已聽到雷文的一聲興奮暴喝,她心中暗叫不好,但已經太遲了,早在擊傷熊飛之際,形勢就已逆轉,目睹熊飛的慘況,除了使劍的三人外,人人自危,拚命地用流光盾護住全身,頓時陣法大亂,而雷文卻越打越興奮,不斷地擊出「寒冰真氣」,此消彼長之下,戰敗已可預料。   只幾招的功夫,雷文終於揪准了機會,身一斜晃,憑速度上的優勢,一腳踢在另一個使拳特戰士的手盾上,然後在他空檔大開時,擊出帶著「寒冰真氣」的「寒冰掌」,後者頓時落得與熊飛一樣的下場。   再退一人後,陣法已被徹底破去,其餘特戰士心裡萌生怯意,紛紛抽身後退。   但雷文根本就沒打算放過他們,身體、精神沉浸在興奮中的他越打越爽,就如同在科倫巖時一樣,亢奮的腦海只有一個字——殺。   轉眼間,一聲聲慘叫響起,一個個特戰士口噴鮮血倒在沙土中,快到列子菁等人根本來不及出招救援,兼且個個都比熊飛傷得還要重。   待一切結束後,目睹同僚慘遭毒手,列子菁大怒,看到雷文還想對那些在地上掙扎著的軍官出招時,更是怒不可抑,「嗆」地一聲,拔出長劍,喝叱著向前飛出。   楊子江與張無也為雷文的冷血殘酷所驚,心中生出怒火來,見列子菁向他攻去,兩人唯恐她有所閃失,也左右彈起身形,箭般追上。   雷文正用得意的眼神望著腳邊一個受到「寒冰真氣」侵噬的軍官,他也不急著出招,慢慢地看著他痛苦的樣子,心中大感暢快,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感應到列子菁等人後,遍佈血絲的眼睛閃出一道寒光,血液再一次沸騰起來。   而當看到張無時,雷文眼睛又是一亮,一掌擊退列子菁後沒有繼續出招,反而冷冷地指著握拳準備出招的張無問道:「我認得你,星飛呢!?」   幾個月前的預賽是他人生的轉折點,當時的情景更是日夜不斷地浮在腦海之中,順帶地也記得這個與星飛非常熟稔的張無。   張無聽後一驚,心裡頭暗暗嘀咕著:「難道他是來找老大的!?他的功夫怎樣提升成這種程度!?還有,他剛才好像也有點不對勁,就好像完全失去了理性一樣……」   但已不容他多想,剛剛大敗第七小隊的雷文戰意亢奮、難以自制,狂笑著氣勢如虹地向著他衝了過來,自然是想生擒他好慢慢逼出星飛的下落來。   第四章劍與拳   當真正面對著雷文時,張無才深深體會到第七小隊特戰士剛才的感受,一掌接著一掌,縱身衝過來的一剎那已經連續擊出了三招,招招快到肉眼都幾乎反應不過來的地步。   照理說,如此快速揮出的掌招,必然要在力量上作出犧牲,但事實剛好相反,雷文閃電般擊出的三招不但速度快,而且招招都能擊出澎湃的勁氣,集卷在一起時,如狂風暴雨般直向張無衝去,只看這氣勢,就已不在星飛最得意的「連環飛龍掌」之下。   張無不敢怠慢,落地沉穩身形後大喝一聲,將體內的濁氣吐出,同時也借喝聲催勁,頃刻間,右拳指節發出爆響,當真氣全速凝集後,拳頭已如渡了一層光一樣,耀眼奇目,正是他自創的「霸拳」。   另一邊,楊子江知道雷文是前所未有的勁敵,他一反常態地用兩隻手握緊劍,心神全繫於劍身上,當「紫天真氣」散出時,肌膚間紫彩飛溢,全身更如同被紫光包圍著一樣,配合著同時施出的「滑風術」,如在勁風中搖曳著的一朵花瓣,輕盈優雅,看得正忙著救治同僚的熊飛目瞪口呆,不知這是什麼功夫。   至於列子菁,她手中拿著的並不是特戰隊常用的霹靂劍,而是一柄實劍,也如海鷗掠波點著地面從右側攻擊雷文,身形疾飛之際,真氣同時散出,頓時劍身光華大放,隱約間竟可以看到無數白熾的劍氣從劍刃邊擴散而出,雖然遠比不上李思無的「流星劍氣」,但只看她散出劍氣時的速度,實力已不比兩人差。   楊子江注意到列子菁手上的光劍時,暗想著事後還當真要好好請教一下這位大師姐才對,想到這裡,心中頓時興奮起來。   三人中,除正面蓄勢迎敵的張無外,其餘兩人曲線一左一右猛地「撞」向雷文,頃刻間,四人已絞殺在一起,自認為已經無敵的雷文,根本就不將楊子江與列子菁放在眼中,他無視於兩人的攻擊,暴喝著向前催速,自然是想用無可比擬的力量先將笨到居然正面迎擊自己的張無打敗,然後再慢慢處理其他兩人。   抱著這樣的心理,雷文也懶得使用「寒冰真氣」這種頗費技巧的武技,純粹是憑著強化後暴升到第二層的超強實力來對付張無,反正最大的危險——第七小隊已經被他打得七零八落,剩下一個列子菁已經孤掌難鳴。   正是因為他小看了張無,才導致後來吃了大虧,當掌勁排山倒海般殺侵到張無身前時,張無也頂著凜冽的勁風,發出最後一聲暴喝,將「霸拳」勁氣提升到頂點,在最佳的時刻向前奮力踏出半步,強大的「霸拳」在同一時間於勁風中擦著無數電光擊出。   兩股勁氣交撞在一起,頓時光環飛起,剛開始時雷文似乎佔有壓倒性的優勢,強大陰冷的掌風將張無整個鎖住,但任他如何繼續催勁,勁氣一時間竟然無法攻破張無的防線,「霸拳」聲勢雖弱,但因真氣旋轉的緣故,要暫時頂住用力過度,範圍過廣的「寒冰掌」還是足夠的。   尤其是當兩股勁氣相抗時,下身藉著地面不斷借力的優勢也慢慢顯露出來。   果然,雷文強攻不下,銳氣頓減,正煩躁時,楊子江的逆中一劍,列子菁的森冷劍氣也閃電般殺了到來。   雷文這下倒是被激出了一股狠勁來,仍不理楊子江與列子菁,向前暴喝著不斷出招,在近距離內連向張無一股作氣地擊出十幾掌,聲勢一時異常浩大。   在如此排山倒海的攻勢下,張無終於頂不住了,好在他也沒想過要擋住雷文,所以在極限前的最後一刻,身體向後一躍,在借力彈起的瞬間同時擊出第二「招霸拳」化解了危險,又兼帶讓雷文不得不放慢速度。   雷文知道他的意思,但他卻不肯放過第一時間打敗張無的機會,要知道現在四人比的就是時間差,如果他能先一步打敗張無,前路大開,要避開楊子江兩人的劍自然易如反掌,但如果楊子江兩人先行殺來的話……   出於對實力的自信,雷文根本不去考慮這個問題。   就這樣,張無不斷地掠著向後退開,不斷擊出「霸拳」衝擊雷文擊出的「寒冰掌」,而楊子江與列子菁則在後方追著。   當張無退了差不多一百米時,雷文的「氣」終於耗盡,速度越來越慢,掌勁也越來越弱。   第一時間感應到這一切的張無知道機會來了,再一大喝,反腳挫地,在堅實的地面被腳勁踏得爆開碎石之際,向前衝起,集中全身勁氣擊出最強的一拳。   雷文大驚,他剛想換氣再度攻擊,但沒想到張無反應竟然這麼快,簡直就是神了,要是遲了哪怕一秒的話,他也有足夠的信心打敗張無,但現在……   他那強大的實力是暴升得來,並沒有經過磨練,甚至可以說實戰經驗少得可憐,處於強勢時還好說,但遇到挫折時,各種問題就接踵而來。   首先是心慌,對著張無那準確把握時機的巧妙一拳,手腳大亂,錯過了第二次避開的機會。   就這樣,張無的一拳擊中了他的胸口,當然他也付出了代價,被雷文擊了一掌,雖說他十成真氣用不出一半來,但也夠張無受了。   當然,無論怎麼看,這都是值得的,因為楊子江與列子菁的劍也成功地刺破了雷文的護身真氣。   一聲慘叫後,雷文雖然最後還是狂喝著拍出雄厚的「寒冰掌」將三人震開,但已經受了不輕的內傷。   好強!結束後,三人再次呈三角形地圍住雷文,楊子江與列子菁臉色一片蒼白,而實實接了雷文一掌的張無五臟六腑都差點移了位,痛得他的臉抽著搐著。   但雷文也不好過,張無與楊子江的能力實在大出他的預料,比一般特戰士都要強得多,尤其是迎戰張無時,他一時自信沒有使出「寒冰真氣」,結果吃了大虧,張無的「霸拳」本就是陽剛為主,即使是強化後的身體也禁受不了。相比之下,楊子江與列子菁的劍氣雖然厲害,但因為有護身罡氣,而且身體經過強化,並不能給他帶來太大的傷害。   鮮血一點點地從傷口流出,滴在地上,當冷風將腥味帶入他的鼻子時,雷文卻再次興奮起來,體內傳來的巨痛不可思議地開始麻木,最後竟然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難以想像的亢奮與燥熱。   四人對峙了一會,列子菁始終定不下心來,目光不斷地往那些被四人剛才散出的勁氣波及的同僚望去,六個特戰士中除了熊飛外,都受了很重的傷,連最基本的防護力也沒有,如果繼續與雷文打下去,只怕會受到更大的波及。   就算幸運地躲開了四人散出的勁氣,以他們的傷勢來看,如果不及時處理,也是件非常麻煩的事。   然而,以目前的形勢來看,三人合力也只能與雷文打成平手,要想速戰速決,幾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列子菁開始心急。   楊子江也注意到了這一點,他往正努力將同伴移離戰場的熊飛望了一眼後,對著列子菁說道:「師姐,你先帶他們離開,我們可以攔一陣。」說完,楊子江還將邵小曼的動力船方位告訴了她。   而要打敗雷文雖然很難,但要攔住他,楊子江與張無還是蠻有把握的,長期以來的相處,彼此間毫無保留的武技互習、無數次出生入死的經歷都使得他們心靈早已相通,武技上的配合更達到近乎完美的程度,互補配合之下也足以發揮出「一加一大於二」的超強實力,這是他們自信的原因,尤其是在共同研究出「滑風術」與「旋轉真氣」後。   在列子菁猶豫時,張無也調息完畢,他一抹嘴上的血絲,對著她點了點頭,隨後竟然在如此緊張的氣氛下鬆了鬆腰,將指關節弄得咯咯作響,臉上始終洋溢著一股興奮的神采。   他自創的「霸拳」本就是一種神奇的武技,雖然因為自身能力受限於第四層之中,但憑著他的武學天份,一直以來都在不停地修補著,早在不知不覺間比星飛還要早邁入「創招」的境界,所以實力雖然比雷文差,但氣勢上久經洗練的他絕對佔有優勢,而氣勢越高,「霸拳」的威力也越大,端的是遇強愈強!   所以說,如果是星飛的話,星飛一定會先著重攻擊楊子江,利用身法來避開張無的鋒芒,絕對不與他硬碰硬,因為這只會激發他的「霸拳」潛勁,簡直就是自討苦吃,正如雷文剛才的那一掌,激起他現在滿腔沸騰的熱血鬥志一樣。   經過剛才的戰鬥,列子菁已經清楚了兩人的實力,她擔心隊友的傷勢,喊了一聲「小心!」後,抽身退出。   而忙著平復內傷的雷文也沒有阻止的意思,他也樂於看到對方實力削弱,但他沒有想到,只有列子菁離開後,楊子江與張無才能隨心所欲地出招,將招式間的配合達到近乎完美的境界。   待列子菁離開後,張無知道惡戰要開始了,為了讓列子菁帶著受傷的特戰士離開,他對著雷文冷冷地說道:「你要見星老大的話,就跟我來!」   也不等話說完,他已經轉身飛起,瞬間飛出了幾十米,楊子江也幾乎同一時間飛起,兩人一前一後,斜線平行飛行,保持著最佳的攻守距離,隨時可以配合出招。   雷文一聽到星飛的名字,心中莫名地衝出一股怒火,大吼一聲就追了上去。   三人隨後一路疾飛,雷文由於要找出星飛的下落,所以也不急著追上兩人,而兩人為了給列子菁爭取時間,乾脆也來了個拖字訣,跑了一段距離後,速度越放越慢,而且時東時西,在平坦的迅風區內不斷地兜著圈子。   十幾分鐘後,雷文的耐性被磨光了,他大吼一聲,提足十成真氣,將飛起的速度提到極限,瞬間就從兩人中間空檔處疾衝而過,然後再一個旋身,雙掌迎著收勢不及的兩人推出,掌風冷冽陰森,原來已經施出了「寒冰真氣」。   楊子江與張無吃了一驚,好在雷文因為同時對兩人出招,力量削弱不少,楊子江持劍自下而上斜斜一劃,就擊破了衝過來的「寒冰掌」勁,而隨後的渾厚一掌,也將散溢過來的寒流盪開,接著才往側一晃,輕身落地。   剛一站穩,只覺得劍柄握手處一陣冰涼,仔細一看,劍尖上已似凝了一層寒霜,好厲害的「寒冰真氣」,單是用劍相接已經厲害成這個地步,更不要說給它滲入經脈之中了,楊子江倒抽了一口冷氣。   張無更簡單,他的「霸拳」輕易就接下了雷文的這一掌,至於「寒冰真氣」由於他的拳勁非常雄厚,一時間竟滲不進來,而雷文也只是要讓兩人停下來,所以並沒有繼續出招。   「星飛在哪裡!?」雷文冷冷地問道,他身上殺氣大盛,端的是一語不合就要大打出手。   張無頂著從雷文身上散出來的強大壓抑感,往楊子江望去,當看到他的劍刃上飛出了五六枚紫色光刃,就已知道他準備好了,而現在也到了決戰的時候了。   當然,首先要找一個有利的時機。   張無再度顯示出了他的灰色幽默來,他用手指了指地下,說:「老大就在下面!」   雷文一聽就冒了火,以為張無仍在戲弄他,咆哮一聲,骨骼咯咯作聲,雙手一用力,森冷龐大的氣勁就散出體外,口中嘶嘯著正想出招將張無凍成冰人時,突然「啊」一聲驚叫,在勁氣散出時,無意中發現了地底的異常,頓時勁氣弱了下去。   而張無與楊子江等的也就是這一刻,趁著雷文勁氣一張一斂的空隙,張無已如煙花火炮般衝起好幾米高,人還在空中,一拳澎湃擊出,配合著他的空中出招,楊子江劍一揮,紫天真氣散出,腳下踏地疾馳而起,劍尖上的逆風光刃也隨劍身的移動向著雷文飛去。   雖然總共只有六枚逆風光刃,但威力倍增,正好用來對付雷文這樣的高手。   對著這一上一下的合攻,雷文半點懼色也沒有,他大喝一聲,也不見作任何準備,身體就已憑著一股真氣向上勁沖而起,一伸手,擊出一道勁氣,迎向張無的「霸拳」,完全無視於自己是否處於劣勢之中,真是狂傲自負之極。   轉眼間,雷文就與張無連交了七八招,招招勁氣飛舞,聲勢驚人,張無由於佔了先機,一時間倒也與雷文打了個平手。   而楊子江的的「逆風刃」也劃著弧線飛出,這紫色的能量光刃雖然擊不破雷文的護身罡氣,但每一片顫抖著飛落時,都像石頭掉入水中一樣,將他的「護身罡氣」擊出一波波的熾熱波紋,強大的衝擊波也一次次地衝擊著雷文的身體,牽制著使他不能全力應付張無的「霸拳」。   幾招過後,既殺不退張無的攻勢,又要不斷承受「逆風刃」轟炸的雷文火了起來,他大吼一聲後,改變戰略,先向著張無擊出勁氣,同時施出寒冰真氣。   冷冽陰森的真氣雖然一下子就被張無強勢擊散,但也夠嚇他一跳的了,同一時間,雷文在空中一個大迴旋,吼嘯著反攻楊子江。   楊子江與張無早就算到這一招,只見楊子江手一揮,寒芒閃爍間,已在前方織下一道道劍網,正是改良後威力倍增的紫天「圓」式。   雷文雖強,但一時半刻也奈何不了這有名的守招,唯有不斷散出「寒冰真氣」,期望能湧入對方的防線,立下奇功。   果然,楊子江的「圓」式雖然成功地擋下了雷文的「寒冰掌」,但卻對這無聲無息的真氣沒辦法,好在他也早有準備,當察覺真氣湧到時馬上撤招避開,而這時張無也用霸拳攻向了雷文後背,讓他無法進一步追擊楊子江。   如此打了好一會,在劍與拳的完美配合下,雷文不但奈何不了兩人,反而處處受制,身上挨了不少拳勁劍氣,但出乎兩人預料的是,雷文卻越打越強,無論受了多少傷,都似對他沒有影響一樣,戰意越來越亢奮,掌勁也越來越強。   在一招強大的勁氣衝擊後,三人終於飄身落地,楊子江與張無對著雷文平行而立,三人頓時陷入了奇怪的僵峙中。   張無氣喘如牛地望著那同樣在喘息著的雷文,心中驚震不已,暗想著這傢伙簡直比鐵人還要鐵,星飛的挨打功夫已經是一等一的了,誰知道這雷文比他還要厲害!   就像身體不是他自己的一樣,真是令人不得不服!   暗運了一下真氣,發現在經過剛才一戰後,已經損耗不少,往楊子江望去,他也似有不妥地大皺著眉頭。   張無苦笑,知道再這樣下去的話,寒冰真氣遲早會侵入自己的防線,到時就慘了,只看那幾個特戰士的下場,張無就心寒起來。   焦急中,異變又起,在毫無預兆下,一股股悶熱的氣流突然從西邊湧來,只過了一會,又再次發生變化,氣流直速上升,頓時整個空間都似被抽空一樣,沉抑得令人窒息。   張無一呆之後突地心中一跳,楊子江那蒼白的俊臉也連變了幾下,一個字眼同時在他們的腦海中浮起——迅風莉莉雅!   果然,在間歇期過後,迅風「莉莉雅」再度從南大洋襲來,直指著聯邦中腹地帶,而三人所處的地方,也正是「莉莉雅」威力最強的死域附近。   兩人都清楚地知道迅風的恐怖,以星飛的實力都差點死在這魔鬼迅風之中,更不要說兩人了。所以一定要速戰速決!   張無朝楊子江點了點頭,楊子江明白他的意思,拔劍喝叱一聲,施出紫天「風」式,向著雷文衝去。   「啊!」一聲大吼,張無就像咆哮的獅子一樣,將「霸拳」提升到了十成,才接著衝了上去。   這是他最近才與楊子江研究出來的合攻方法,由楊子江利用紫天「風」式牽引空中的氣流,使之圍著對手高速旋轉,阻礙對手的行動,再由張無擊出「霸拳」。   而在「霸拳」的澎湃勁氣擊近對手時,高速氣旋的能量會馬上被「霸拳」所牽引,轉而加強「霸拳」的威力。   這樣實際上就等若集合兩人的勁氣進行合擊。   而張無也為這一招取了個很貼切的名字——「高速霸拳」。   巧的是,這與「聯邦八劍」中最早失傳的「風動劍」在技巧上非常相似,當然兩者的威力是絕不能相比的。   果然,楊子江製造出來的高速氣旋雖然不能困住雷文,但卻成功地令他吃了一驚,同時身形也緩了一下,而就是這一緩之際,張無已咆哮著揮拳擊向風中的雷文,這一拳,他集中了全身所有的力量,端的是要一擊成功。   「轟」一聲巨響,「霸拳」加上高速氣旋,與雷文擊出的「寒冰掌」激撞在一起,初時還勢均力敵,但當高速氣旋不斷地加入戰團時,天平已經傾斜。   當「寒冰掌」被擊破時,如山河傾倒般,增強後的「霸拳」勁氣長驅而入,勢如破竹般撞到雷文身上的「護身罡氣」上,這第二層的護身罡氣在如此強勢的衝擊下,也僅能支持數秒,讓雷文的身體一路被勁氣沖帶著飛出了好幾米,接著狂噴出鮮血,罡氣被破。   張無也不好受,為了增強威力,剛才那一拳他集中了全身的力道,身體的防護自然減弱,但最終他還是咬著牙硬挺住了勁氣的反擊波。   至於為了牽引高速氣旋圍住雷文,楊子江也幾乎用盡全身的「紫天真氣」,這時正接近虛脫,幾乎連站也站不穩。   雷文呢?如果是正常人的話,剛才那一拳足以讓他重傷倒地,即使他已達到第二層的境界。   但對於他這個強化人來說,只要腦中還有戰意存在,身體就會源源不絕地湧出力量,恢復戰力。   只見他狂笑著從地面升起,當腳重重落在地面時,他笑了起來,滿臉血污地面對震驚不已的楊子江與張無,兩人臉上的驚愕表情,讓他忘掉了所有的痛苦,得意地狂笑起來。   楊子江的心跳開始加速,他好不容易才又在劍尖上凝出一片「逆風刃」,楊子江歎息了一聲,他的真氣已經嚴重損耗,再沒辦法匯聚「逆風刃」了,所以,這將是他最後的一招了。   楊子江突然想到了幾個月前逆風刃第一次施出時的情形,當時是用來對付李思無,當時也是最後的一招,結果,最後還是敗了,而這一次,也很可能會再敗一次,楊子江的臉色一片慘白,持劍的手微微顫動著。   張無這時卻狂噴出滿口的淤血,他咳嗽著抹去嘴邊的鮮血後,忍著胸腔內的裂痛抬頭望去,當看到雷文狂笑著再次躍起揮掌衝殺過來時,忍不住驚叫了一聲:「哇,你到底還是不是人呀!?」   剛才自己的那一拳到底有多重,張無清楚得很,楊子江的「逆風刃」也在他的身上留下多道劍傷,在受了這樣的重創後,居然還可以再度發招,張無瞪大著眼不可置信地望著他。   但他沒想到的是,這無意間說出的一句話,卻令在狂暴戰意中亢奮著的雷文心神大震,硬生生地在空中剎住身形。   低頭往自己身上望去,胸口幾道「逆風刃」的劍傷正緩緩地流出鮮血,將衣服染成血紅色,隱約間還沾到一些之前的血跡。   但血液的流出,他非但沒有任何痛苦,反而有一種血腥的快感,體內已傷得不能再傷,如果是平常的話,恐怕連動也動不了,但力量卻仍無止歇般不斷湧出,血液也不斷地將興奮的信號傳到大腦之中。   當科倫巖的惡夢再一次浮上腦海中,雷文頭上一陣劇痛,同一時間,何先生說過的話也在他的耳中響起:「只要你走上了這條路,就再也不能稱之為人了!」   「我不是人??我不是人??那我是什麼!啊!!我到底是什麼!?啊啊啊!!」   剎那間,雷文的腦中一片大亂,無數失控的狂暴氣流在他的身體內飛竄著,也不斷地轟擊著唯一還沒有強化的腦部!   終於,他雙手抱著頭,痛苦地大吼了起來,瘋狂中,無數失控了的真氣從他的身上向四周散出,頓時以他為核心,直徑十多米內的地面都被強大的勁氣撕開,向上浮升而起。   「好瘋狂的力量!」楊子江與張無倒抽了一口氣。   看著如發瘋野獸的雷文,張無向楊子江打了個暗號,接著轉身飛離,他雖然非常討厭雷文,但見他如此痛苦,也懶得繼續和他打下去。   同時,雷文那瘋狂如獸的樣子,他的心也毛毛的,正所謂只有笨蛋才會與瘋子打架。   但兩人的如意算盤也打得太響了,才飛開不到一百米,雷文就已從瘋狂中清醒過來,只因為一個人的名字:星飛!   「星飛!」   口中念著這個他永遠也不會忘記的名字,預賽中的那一幕再次浮現出來。   那是他一生的轉折點,之前的他高高在上,出身世家,還是未來的家主,本應有著輝煌的未來,只要在武技預賽中進入半決賽的話,最終他會和另一個半決賽的預定選手李思無打成平手,並列優勝,這是李雷兩家的秘密協議!   到時他就能藉此進入「武神石碑」第二層的核心禁地,從而在很短的時間內成為第一流的超強高手,甚至在未來問鼎聯邦最高權力,這是雷文一直以來的夢——超越自己的父親——超越所有雷家歷史上的顯赫人物。   所有的一切,父親都幫他安排好了,只要進入半決賽,他的人生將會一帆風順,而在所有知情人的眼中,身為有天份的世家弟子,以他的實力也絕不是那些普通出身的學生能夠相比的。   沒想到,最後他還是輸了,輸給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學生。   如果是敗在楊子江的手上,他可能還不會那麼痛苦,畢竟「紫天楊家」在聯邦中也有過顯赫的歷史,但偏偏是星飛,一個沒有任何出身來歷的星飛。   所有的夢都破滅了,在被打下擂台的那一剎那間!   而雷文現在也不再需要夢,他現在活下去的唯一原因就是要殺死星飛,要用這種方法來洗刷自己的恥辱!   「不管是人還是怪物,我都無所謂。星飛,我一定要讓你比我痛苦一萬倍!哈哈哈哈!」   無比陰森地自語完後,再無疑惑的雷文猙獰地狂笑起來,似乎已看到星飛被自己用「寒冰真氣」凍成冰棒,在地上慘叫著的一幕。   張無與楊子江聽到他的笑聲,心中都寒了起來,不約而同地在心裡想著:「老大真是倒霉,看他的樣子,簡直就像有著不共戴天之仇似的。」   兩人不是雷文,自然想不通他人格扭曲的原因,心裡早就將他當成了瘋子看待,想到這裡馬上就替星飛默哀起來,因為有一個這樣的敵人,任何人也絕不會笑得出來的。   雷文恢復神志後,冷冷地望著百多米遠的兩人,完全冷靜下來的他,實力無形中再一次提升,所以也不急著出招,慢慢一步步地向前移動。   以他現在的實力,真氣大損的楊子江與張無就算離開再遠一公里,也絕逃不出他的手掌。   張無與楊子江也知道這一點,與雷文的幾場惡戰早已令他們實力大損,面對著愈戰愈強的對手,兩人心中一陣苦笑,苦想著應付的對策。   就在張無與楊子江差不多要絕望時,迅風已經加速到了二百多公里。   雷文的身體也晃了晃,更不要楊子江與張無了,兩人臉色一變,知道迅風「莉莉雅」已經快要到了。   再打下去的話絕對是死路一條,張無與楊子江急了起來,無數念頭在他們的腦中湧起,但始終找不到一個可以安全離開的辦法,雖然雷文仍然一步步地慢慢走著,但如果兩人一動的話,他九成九會馬上殺來,到時就算能擋下雷文的攻擊,只怕也逃不開死亡之風「莉莉雅」。   苦無對策之際,遠處突然傳來一聲巨大的轟隆聲,讓陷入奇怪僵峙狀態中的三人吃了一驚,張無回頭望去,看到一艘巨大的動力船正由迅風的相反方向飛了過來,原來列子菁已經將受傷的特戰士送到了邵小曼的動力船中,這時因為擔心兩人,所以找了過來。   看著那艘巨大的動力船,張無心中一動,腦海中浮現了船上那門軍用雷射炮。   朝著楊子江打了個手勢,後者明白了他的意思後也喜形於色,但要如何才能讓動力船上的人明白他們的意圖呢,兩人卻想不出一個好辦法來。   風速越來越快,雷文也似察覺到了不妥,但他沒有見過迅風,也不認為它能厲害到什麼程度,急速的風反而讓他感到一陣涼爽,產生無比的舒服,仍然一步步地向著張無與楊子江走去。   不能再等了,無論是迅風還是雷文,都即將殺來,張無向著楊子江望了一眼,兩人同時一咬牙,決定賭一次,賭注是兩人的生命,賭的是動力船上的人能猜出他們的意圖。   大喝一聲虛張聲勢後,兩人同時向後飛起,隨後使出吃奶的勁大叫著,朝動力船衝去。   雷文吃了一驚,想不到兩人居然會逃走,但他根本就不認為兩人能逃到哪裡去,得意地狂笑著展開「御風術」追去,他早就看到了天空中的動力船,但區區一架船又能將他怎麼樣,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船上竟然會裝備了武器。   非軍事用途的動力船,本來就不可能裝備武器,民間也無法獲得這些武器,但有一個例外,那就是邵氏家族,因為所有武器都是由他們生產的,這也是活該雷文倒霉。   在速度上,雷文比兩人快得多,只一轉眼就已將距離縮短到十幾米內,但就在得意地想出招攻擊兩人時,一道紫光倏地從楊子江身上飛出,高速擦著空氣燃燒出電光,向他射了過來,楊子江施出了最後一枚「逆風刃」。   雷文吃了一驚,但區區一枚「逆風刃」又能耐他如何,身形一側,輕易就避開了「逆風刃」,前前後後只浪費了不到兩秒的功夫,而他也知道這是楊子江的最後一招,單看他放出「逆風刃」後奔行的速度急速降低就可以看得出來,雷文頓時得意地笑了起來。   避開「逆風刃」後,雷文繼續加速,直向著仍拚命飛離的兩人追去,而也就在這個時候,身後傳來一聲異響,雷文初時還不以為意,直到一股森冷的勁氣砭入背心時才猛地驚醒,大駭之下,來不及回頭望去,身體急閃,只聽得「哧」的一聲,從後面彎回來的「逆風刃」已從他的手臂深深劃過,一道血水同時噴出,這「逆風刃」竟然攻破了雷文的「護身罡氣」!   其實也並不奇怪,「逆風刃」本就是由「紫天真氣」牽引著風流中的能量而產生,楊子江在施出最後一枚「逆風刃」時,知道就算擊中雷文也會像先前一樣,沒辦法攻破他的「護身罡氣」,頂多只能讓他停滯幾秒,所以他用了一招幾乎同歸於盡的方法:將「逆風刃」帶進迅風之中,以念識操縱,再往回隨著迅風襲擊,這樣就可以讓那「逆風刃」得到時速高達兩百多公里的迅風能量。   就這樣,速度上的提升讓那枚「逆風刃」的威力增強一倍之多,頓時就攻破了雷文的「護身罡氣」。   這幾乎可以說是同歸於盡的方法,為了用念識操縱「逆風刃」,楊子江奔行的速度越來越慢,也不能與「逆風刃」隔得太遠。   照這樣下去,即使他能用那枚「超級逆風刃」打敗雷文,最終還是逃不開即將到來的「莉莉雅」。   張無也吃了一驚,正想回身去拉楊子江時,真氣耗盡的楊子江已被迅風沖了起來,張無想到一個辦法,先將速度減慢,等楊子江的身體吹近時,才把握時間加速躍起,將楊子江拉住。   隨後他更索性放鬆全身,讓迅風帶動自己,在空中隨著氣流滑翔,這當然是非常危險的舉動,他根本就不會「御風術」,如果有什麼閃失的話,這麼高的高度足以將他摔成一堆肉泥。   雷文在避開「超級逆風刃」後怒不可抑,看到張無拉著楊子江越飛越高,剛想提氣追上去時,前方在風中搖曳著的動力船終於作出了反應,只見一道光亮起,船上的雷射炮瞄準了雷文轟出。   雷文作夢也沒有想到動力船上居然裝備著軍方的雷射炮,他就算再有自信,也絕不敢用血骨之軀擋這種大型武器,無奈之下,馬上衝飛而起,避開了斜射過來的雷射。   「轟轟」一陣陣巨響,雷射炮擊穿了地面,巨大的能量產生的衝擊波與迅風沖襲而來的能量撞在一起時,就像引發了火藥庫一樣,近一公里內的地表都翻了起來,泥塵滾滾,波濤洶湧,整個地下溶洞都暴露了出來。   雷文呢!?動力船上的監測儀器只拍到他被鋪天蓋地的塵埃淹沒那一剎那的情景,估計也是凶多吉少了。   隨後動力船又費了好大功夫才找到正在空中如風車般作著高難度表演的兩人,等將他們救進船內時,楊子江早已昏了過去,張無連站都站不穩,身體仍不斷地在轉動著。   列子菁哈哈大笑,而就在這時,船身突然傳來劇烈震動,就如同置身於狂風暴雨中一樣,船外烏雲急速滾動,遮天蔽日,閃電如電蛇般在天空飛舞,雷聲震耳欲聾,只瞬間,氣溫就下到了零度。   死亡之風「莉莉雅」再度來臨。   「咦……」   正在地底深處急得快要撞石頭自殺的星飛突然驚叫了一聲,因為在那一刻,他感應到了很多不尋常的波動,而且居然是從地面上傳來的,儘管傳到這裡已經非常微弱。   星飛當場興奮得幾乎要跳起來高叫幾聲萬歲,因為憑著這股貫徹整個洞穴的震動波,他可以用散出的念識能量,一條條路往回搜索,直到找到真正的出路為止,這樣的話,離開這裡也只是時間上的問題。   想到高興處,星飛對著那塊剛準備用來自殺(?)的大石頭哈哈大笑起來,他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力量居然可以影響到地底這麼深的地方,但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要快點離開這個爛鬼地下溶洞。   接著也不遲疑,馬上散出念識能量,艱難地沿著無數震動波的來源搜索而去。   至於邵小曼,她看到星飛對著那塊大石頭一時哭一時笑,她糊塗起來,不過見他最後開心成那個樣子,她也覺得很開心,呵呵地一陣嬌笑,聽到笑聲,星飛一愣,轉頭看到她的笑臉時,目光更是一呆。   第五章風中之戰   藉著地面爆炸時產生的強大震動波,星飛用最麻煩但也是最有效的方法完成了對整個地下溶洞的探勘,這下就不由得他不驚歎起來。   整個溶洞大致分成三大層,每一層都有無數條地道,複雜得讓人難以想像,真不知要經過幾千萬年才能形成這樣龐大的規模,怪不得魔獸一直藏在這裡都沒有被人發現,而兩人現在就處於地下溶洞的最深層。   胸有成竹後,星飛「嘿嘿」地笑了起來,因為他想到如果不是這場突然而至的強烈震動,他們兩人能跑出去的可能性還真是小得可憐。   讓他更高興的是剛才的搜索,在其中一條通往地面的地道中,他發現了一些人為的痕跡,九成是張無與楊子江留下的,照這樣看來,他兩人可能已經返回了地面。   在興奮的同時,一陣「咕咕」聲響起,星飛一呆,手不自禁地就往那剛縮了縮的肚子摸去,這時他才想起已經一天多沒有吃過東西了,頓時心中暗暗叫苦。   愁眉苦臉時,耳邊響起了邵小曼那清脆可人的聲音:「星飛哥,找到路了嗎?」   原來她看星飛苦著臉直撓著頭的樣子,還以為又出了什麼事,心裡擔心起來。   星飛轉過頭,對著正用奇怪目光望過來的邵小曼呆了好一會兒,才嘿嘿地問道:「你不餓嗎!?」   話一說完,星飛那厚厚的臉倒是紅了不少,因為眼前這個嬌滴滴的女孩同樣一點東西也沒吃過。   好在黑暗中邵小曼也看不到他的臉色,免去了不少尷尬,之後星飛又往她身上那光滑的「羽肌」不停地瞄去,疑惑地想著難道這價值十幾億的超級防禦裝備還能提供食物不成!?   只是,那,也太神了吧!想著想著,星飛哈哈地笑了起來,弄得邵小曼一陣莫名其妙。   「是有一點點餓了!」   邵小曼苦笑,本來這次地下探險她早就預備了食物,可惜全在背囊裡,在掉入地下熔岩河時被高溫的熔岩燒得渣也不剩一塊。   星飛也想到了同一件事,頓時大叫可惜,但他天性樂觀,只一會兒的功夫又不客氣地拍著邵小曼的肩膀哈哈大笑:「不怕不怕,反正已經找到了路,回去後記得請我吃大餐啊!啊!小曼呀,是你欠我的,嘿嘿,可別忘了呀!哇哈哈哈!」   想起了那張可以用十年的免費餐卡,星飛饞得口水一陣直流,邵小曼瞪大著一雙俏眼愣了好一會兒後,終也給星飛逗得笑不止口地接連點頭。   笑了一會後,星飛振了振精神,為免影響士氣,居然還特地花了不少時間運起真氣壓抑住肚子裡的飢餓感覺,對此星飛倒是越想就越覺得好笑,接著不再遲疑,拉起邵小曼的手一路風馳電掣,只花了不到兩個小時就沿著最快的路線從溶洞最深層跑到上層,停在了被張無的鐵拳擊得四分五裂的大岩石處。   邵小曼看到滿地的泥塵,臉上一片欣喜,星飛往四周看了看後,實在猜不出那兩個傢伙和這塊大岩石有什麼仇恨,好端端幹嘛去打人家呀,真是有力無處使,就兩個字:無聊!   想到好笑處,又是一陣怪笑,弄得他身邊的邵小曼奇怪起來,而星飛笑完後,繼續拉著邵小曼的手腕向前飛起,由於他走的是最正確的路線,只花了三分之一的時間就已接近地面,到了這裡離出口已經不遠了,一股股微暖的風從前面吹了過來,甚至還能聽得到地面上的轟轟悶響。   星飛聽到響聲,也發現周圍似乎在微微地抖動著,頓時疑惑起來,但急於出去的他也沒空去理會地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只停了一下就繼續向前飛去,倒是被他一直拉著的邵小曼在聽到震動聲後臉色一變,暗想著這麼強大的震動,難道是「迅風」又來了?   越想就越覺得不妥!正想叫停星飛時,前方吹來的氣流越來越強烈,也越來越悶熱,令人幾乎要窒息!   星飛這時也發覺了不妥,正當他浮在空中想著到底發生什麼事時,前方突然傳來一陣如同鬼哭神號般的尖嘯,接著一股異常強大的氣流洶湧捲衝過來。   「哇!有沒有搞錯!」   冷不防被這股強大氣流衝起,星飛在本就狹窄的洞中像風車般轉了幾個大圈後才穩下身來,這時只差點沒氣得吐血,堂堂第一層真氣的絕頂高手(當然是他自認的),居然會敗在一股氣流之下,也實在太失面子啦,更要命的是還連累邵小曼在空中啊啊呀呀地翻來翻去。   「嘿嘿!」   星飛手一用力,拉緊了邵小曼的手後才嘿嘿地強笑著回頭往她望去,不想這時卻看到她那驚魂未定的俏臉上居然泛起一片紅潮,正奇怪著時,前方就像有幾台大馬力的鼓風機在不停運作似的,高速氣流不斷地衝了進來,兩人在氣流的衝擊中如同波濤中的小船一樣,搖搖欲墜。   「啊!是「迅風」,我們快走!」   只看這龐大的陣勢,縮在星飛後面的邵小曼終於肯定了先前的猜想,「迅風」已經來了。   正不服氣地在高速氣流中挺著的星飛,聽到「迅風」兩個字後,心中也是一陣狂跳。   「不會吧,這麼倒霉!?」   星飛心寒地想著,迅風有多恐怖,大概沒有人會比他更清楚了,幾天前的事再一次重浮腦海,他越想越不對勁,不敢再逞強,大喊一聲「跑呀!」,馬上拉起同樣緊張心跳的邵小曼往後方快速退去。   但只飛出不到十米遠,他突然又停了下來,身體靜止在空中,轉頭疑惑地往地道的盡頭望去。   「星飛哥,什麼事!」,邵小曼躲在星飛身後,奇怪地問。   星飛又仔細聽了一會才撓著頭疑惑地說道:「剛才好像聽到一些叫聲!」說完,靜下心來仔細聆聽周圍的聲音。   邵小曼這下奇了,往地道的出口方向望了一眼後才說道:「不可能,外面吹著「迅風」,除非……」   話說到一半就停了下來,因為她突然想到除非像星飛這種級數的高手,才能勉強在「迅風」中支持一段時間,但哪會有這麼多第二層的高手會笨笨地去「迅風」中吹風啊!   想到星飛等人幾天前誤闖迅風區,幾乎沒了命的事,邵小曼忍不住了,「噗哧」一聲就笑了出來。   星飛聽到笑聲後一呆,正疑惑地想問個究竟時,那從地面傳來的異響再一次滑入耳中,這一次他聽得更清楚,的的確確是有人在叫喊。   星飛好奇之下,馬上散出念識能量,好不容易才在時速幾百公里的「迅風」中感應到一個正逆著風一步步在地面向前強行的人,而那人離兩人所處地道的出口只有幾十米的距離。   「哇,厲害呀!」   瞭解一切後,星飛禁不住吐了吐舌頭,也感到有點沮喪,因為就算是他也沒把握能在這「迅風」中堅持這麼久,這不單是實力上的問題,還是意志上的堅持,頓時對那人的強悍佩服不已。   當然,嘗過「迅風」厲害的他也知道那人如果找不到地方躲避的話,遲早會敗給迅風的高速氣流,想著想著,星飛倒是同情起他來。   邵小曼在知道這事後馬上提議:「我們繼續向前走,在出口處小心一點,只要不捲入「迅風」中,應該還不至於有什麼危險的,到時再想辦法救他吧!」   說完,她在光滑的頸上一按,開啟了「羽肌」的頭部保護層,頓時全身都被藍色的「羽肌」防護著。   在一旁的星飛看到她那藍色光滑的頭部,心中一寒,想起了熔岩河邊的事,又是一陣苦笑,「這個女孩還真是好玩兼有趣呀!」星飛暗歎道!   打定主意後,星飛從氣海中提出一股真氣護住全身,小心翼翼地繼續向前走。   幾分鐘後,兩人到達了地道的盡頭,再往前就是風沙飛舞的灰暗冰冷世界,但奇怪的是,星飛在到了這裡時才發現外面的「迅風」並沒有想像中那麼厲害,甚至可以說比上次襲擊自己的「迅風」弱了一大半。   發現這一點後,星飛頓時提起了興趣,他繼續將念識能量往四周散去,沒過多久,他就找到了答案,原來前面是一塊從地面向下凹陷足有二三十米深的盆狀區域,大概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才減弱了從地面湧下來的「迅風」氣流,而那人也才能堅持這麼久吧!而且,地下溶洞的出口就在盆子的邊緣!   明白後,星飛心情一鬆,「嘿嘿」地笑了起來。   他對自己的武功修為向來自信,剛才發覺那人在「迅風」中居然可以堅持這麼久,佩服歸佩服,但心中還是免不了有點沮喪,這時知道是因為地形削弱了「迅風」威力的緣故,頓時重拾自信。   同樣也因為這個盆狀區域的緣故,星飛加強了救出那人的信心,他先將邵小曼安置在洞口附近的一塊大岩石後方,然後凝足真氣對著只有幾十米距離的那人大喊了一聲,發出提醒,免得他走錯方向,越走越遠。   那人也似聽到了喊聲一樣,身體在高速氣流中停住,片刻的思索後,終於緩緩地向著星飛這邊一步一步地移了過來,星飛見事情如此順利也是心中大喜,暗想著這下也不用跑出去吹風了,雖說外面的風速比更遠處的「迅風」弱得多,但也不是好玩的,對星飛來說當然是能免則免。   一步一步,就在那人走到離洞口只有十來米時,從斜上方驀地湧下無數狂流,不斷地衝擊在他身上,頃刻間,他的身體一陣抖顫,似已無法堅持下去一樣,在風中搖搖欲墜。   星飛心中一急,幾乎想也不想地就將真氣散遍全身,大呼著朝他衝了出去,而也就在這個時候,一股寒意莫名地湧上心頭……   「砰」一聲,即使瘋狂尖嘯著的暴風也無法掩沒星飛的那一聲慘叫,就在他的手快要捉到那人的手腕時,沒想到那人這時卻大吼著一拳擊出,厚實的勁氣毫無阻滯地轟擊在星飛那完全沒有防備的胸口。   那一瞬間,星飛只覺得胸口好像要裂開一樣,骨骼被壓得咯咯作響,無數電流從中拳處向著全身四處散開,麻痺與刺痛侵噬著他的每一條感覺神經。   星飛的身體也被這一拳的強大勁氣衝起,倒退回溶洞,重重地撞在地道中堅硬的岩石上,而在胸口、背心接連重創下,星飛體內氣血失控翻滾,吐出一口鮮血後,人一下子就昏了過去。   躲在地道岩石後的邵小曼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卻藉著微弱的光線看到了倒在岩石堆中的星飛,她心中大急,費了好大功夫才在風中接近星飛,當她艱難地抱起星飛的身體,後者也從昏迷中醒了過來,眼睛還沒睜開,蒼白的嘴唇先動了動,痛苦地呻吟著。   「星飛哥!!」   邵小曼抱著星飛大聲喊了起來,而倒霉挨了一拳的星飛此時也因體內造反的氣血而痛得不可交,神志稍為恢復便馬上咬著牙運氣療傷,哪有空去應她。   可憐的邵小曼聽不到星飛的反應,心中更急,慌亂不知所措下,唯有不斷地呼喊著星飛的名字。這時,那擊傷星飛的人也躲進了洞內,自然也聽到邵小曼的叫聲,他一怔,花了好幾秒去消化這個消息後,終於瘋狂地喊了起來:「星飛!!哈哈哈哈哈!」   心慌慌的邵小曼驟然間聽到那人的狂喝,正吃驚地想轉頭望去時,本就不寬的地道內氣流突變,刺耳的尖嘯聲急速響起,同一時間,本就已降到差不多零點的溫度居然再次下降,凍著正全神療傷的星飛渾身發顫,而那人的喊聲聽入耳中時也有點耳熟,就像在哪裡曾經聽過一樣。   就在星飛與邵小曼驚疑不定時,冷冽的勁氣已經如波紋般一層層地衝了過來。   寒冰真氣!   在內外煎熬下苦不堪言的星飛腦子一震,幾乎要衝口喊出來,直到這時他才終於記起了那把聲音是誰。   雷文!想不到竟然是他,星飛頓時心神大亂,但這時忙著療傷的他也來不及閃開,更要命的是,他睜開眼睛時,發覺邵小曼的身體剛好擋在他的前面!   邵小曼也感應到這洶湧而至的氣流,但還沒等她回過頭,背心已被一股冰寒無比的勁氣擊中,結結實實地。   那一刻,她先是覺得背心如同被巨木撞擊一樣,五臟六腑全移了位,慘叫一聲後,更覺得中掌處冰寒森冷,再過一會,連「羽肌」也無法完全隔除「寒冰真氣」的侵襲,邵小曼馬上又覺得背心痛處好像正被無數枚陰寒鋼針刺噬著一樣,又是一聲慘叫,整個人向前軟軟地癱倒在星飛的身上,之後再也沒有動一下。   在邵小曼倒在自己身上後,星飛心神大亂,哪裡還能定下心來療傷,但就在他想伸手扶起她時,卻發現自己這時連手指頭也動不了一下,情急之下氣血更加不受控制,全身頓時一片漲紅,一股股熱流直湧到喉間,最後,他挺不住了,大喊一聲後,向前噴出了滿口鮮血。   而在吐出體內淤血後,星飛的真氣反而暫時順了,當下不敢遲疑,雙手抱起已經失去知覺的邵小曼,趁著雷文身形緩了一下之際,飛身而起,狼狽地向著地下溶洞深處逃去。   這也是星飛自冰原特訓以來,第一次在對敵時逃走,不是因為雷文的強大,而是深知「寒冰真氣」厲害的他,擔心幾乎不會武功的邵小曼身上的傷勢。   雷文回過神來,冷笑一聲,在他眼中看來,中了自己一拳,還抱著一個人的星飛根本就不可能逃得出他的手心,哈哈一聲大笑後,也提勁箭般向前射起,直追著兩人而去。   之後的半個小時,兩人在迷宮般的地道中一前一後地追逐著,星飛雖然處於劣勢,但他利用對溶洞各條地道的熟悉,一路上不停地和雷文兜圈子,只要兩人稍為一拉開距離,他馬上就向後擊出「冰魄彈」,攻的不是雷文而是剛走過的地道,讓紛墜而下的無數岩石將整條地道封住,藉此阻止雷文接近。   這當然是不得已的辦法,但也是最有效的方法,幾次後,星飛與雷文之間的距離越拉越長,直到再也聽不到他的聲音。   星飛仍不放心,繼續向前狂奔,也繼續摧毀剛飛過的地道,由於仍處於溶洞的上層區域,條條大路通羅馬,所以他也不擔心會將出路封死,又飛了好一會後才在身體忍受不住時停了下來,腳還沒站穩,喉間又是一甜,咳出了一口口鮮血。   「哇,真是背呀!」   星飛深吸了好幾口冷空氣後,體內才稍為平復,隨後急急地查看邵小曼的傷勢。   邵小曼一直沒有醒過來,她的身體被「羽肌」整個隔開,星飛一時也看不清她的傷勢,但卻能感覺得到她的身體越來越冷,連帶地生命的氣息也越來越微弱。   星飛伸手往她背心中掌處碰去,冰涼中透出森森冷氣,如同摸在萬年寒冰中一樣,而且即使過了這麼久,那些寒氣仍一點也沒有消散的意思。   「好厲害的「寒冰真氣」!」   星飛的臉色變得更難看了,而胸口不斷傳來的撕裂感也令他回想到雷文隨手使出的那一拳,沒想到居然可以將自己打得肋骨都差點斷了幾根,只這一拳,就已比上一次交手時不知強了多少倍,更不要說連「羽肌」也擋不了的「寒冰真氣」了,星飛越想越覺得心寒,既想不透雷文武功暴增的原因,也不明白他為什麼對自己有這般深仇大恨,好歹自己也是他的師兄,怎麼連話也不說一句就痛下殺手,真是莫名其妙,星飛越想就越氣,忍不住罵了起來!   「先找個更安全的地方,那傢伙就快追上來了!」   星飛喃喃自語著,當前最緊要的當然是幫邵小曼療傷,但當他試著輸入真氣時,耳中卻又隱隱地聽到了雷文那陰魂不散般的嘶喊聲,頓時心裡一毛,真氣也亂了起來,再想輸入時,胸口的撕裂感卻越來越猛烈。   熟知經脈的星飛,自然知道自己傷得一點也不輕,要是再拖下去的話,別說替邵小曼驅除寒氣,恐怕自身也難保。而且,雷文這麼快就能按著正確的方向追上來,很明顯是搜索到自己施展「御風術」時溢出的勁氣殘餘能量,這樣說來,他追上自己也是時間上的問題,但如果不用「御風術」的話,根本就拉不開距離,雷文同樣也可以輕易找到自己。   左思右想,就是找不出一個好辦法,星飛頭痛之際,焦急的目光不斷地往四周環視而去,這時才發現前面不遠處有三條地道,各自通往不同的地方,星飛看著這些地道,突然心中一動,舉起手指向著左邊那條比較直的地道擊出一枚「冰魄彈」。   「冰魄彈」像流星般高速沒入黑暗的地道中,片刻後,才傳來一陣爆炸聲與一團光芒,自然是撞到了地道內的彎折岩石處。   在聽到爆炸聲後,星飛臉上剛升起的笑容馬上就僵硬,他本想用「冰魄彈」來引開雷文的搜索,但這時卻發現根本就行不通,「冰魄彈」的速度太快了,而且一碰到障礙馬上就爆開,要想瞞過雷文這樣的高手,簡直就是笑話。   「除非降低速度,還要延遲爆炸……」   星飛喃喃自語著,驀地,心中一動,想到了符合這兩個條件的一種異類武技!   「哇哈哈哈,我真是天才呀!」   越想越興奮,星飛忍不住大笑了起來,接著也不顧雷文的喊聲越來越近,先放下邵小曼,然後凝神聚氣,足足費了一分多鐘,一個照亮四周的光球才從他那同樣發著白光的手心冒出,接著緩緩地朝著剛才「冰魄彈」飛出的方向跑去,速度居然慢得嚇人,就像在空中浮著一樣。   「哈哈哈哈!我就知道這傢伙能派上大用場的!哇哈哈哈!」   星飛得意地看著那顆已在空中飄出好幾米的旋轉光球,大笑起來。   這正是他初到蓮蘭時自創的旋轉能量球,不但慢得嚇人,而且就算碰到障礙也要好一陣子的功夫才會爆炸,像顆定時炸彈一樣。   星飛越看就越樂,這時雷文的聲音又近了一些,他不敢再逗留下去,重新抱起邵小曼後,向著中間的地道飛去。   而在他走了很久以後,才聽到「砰」一聲爆炸聲,自然是炸彈在時間到之後爆炸了,至於有沒有炸到雷文,這並不是重點,重點是光球爆開時一定會引起雷文的注意,星飛甚至已經可以想像得到雷文發現光球時的奇怪表情了。   隨後星飛如此般一邊封路,一邊布光球炸彈,而這些奇怪的光球也確實幹擾了雷文的注意,甚至有些還將他引到老遠的地方才發覺上了當,但回過頭來時,星飛早就跑遠了,哪裡還追得上。   而隨著時間的消逝,星飛運用「御風術」時留下的痕跡也越來越淡,直至消失得無影無蹤。   但星飛仍不放心,在與雷文拉開漫長的距離後,他乾脆不再用「御風術」,而是直接抱著邵小曼,用兩隻腳向前狂奔。   兩個小時後。   「這裡應該安全了吧!」不知不覺間已經用腳進入了溶洞的中層地帶,用慣了「御風術」的星飛氣喘如牛地靠著一塊大石頭坐了下去,這兩個小時的狂奔也令他的腳像灌了鉛一樣,又沉又重,兼帶酸痛無力,正苦著臉不停地揉著腳。   同時因為光球的緣故,他身上的真氣損耗得非常嚴重,先前憑著一股頑強的意志堅持著,這時只稍為鬆懈了一下,體內馬上就像造反一樣,痛得他哼哼呀呀地按著胸口直叫個不停。   真氣運轉幾個周天後,傷勢似乎穩定了下來,星飛馬上又開始處理邵小曼的傷勢。   他先將邵小曼放在地上,然後握住她那愈來愈冰冷的手腕,隔著「羽肌」輸入真氣,但令他失望的是,「羽肌」實在太強大了,他的「冰機真氣」在透過「羽肌」後已經所剩無幾,除了能藉此感應她的傷勢外,幾乎一點用也沒有。   星飛急了起來,不停地往她身上輸入真氣,沒過多久,原本就虛弱的真氣再度大量流失而導致頭腦發暈,幾乎就要癱倒在地上。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一定要想辦法弄開她的羽肌!」   星飛定了定神後,停止了這無意義的舉動,開始研究怎麼解除邵小曼身上的「羽肌」,這也是唯一能救她的方法,而且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寒冰真氣」正不停地侵噬著邵小曼的身體,她的心跳已經慢了一半以上,體溫也在不斷下降著,要不是「羽肌」隔開了「寒冰真氣」大部分的寒能,她恐怕早就香消玉殞了!   回想起邵小曼在地下熔岩河解開頭部保護層時的情形,星飛在她的頸上依樣按了幾下,但一點用也沒有。   「難道是要指紋辨認?」想到這裡,星飛抓住她的手指用力地往頸上按去,但同樣沒有用,這下星飛傻了眼,撓著頭苦思對策時,邵小曼卻在這時動了動,嘴中發出輕微的呻吟聲。   星飛大喜,暗想著果然天無絕人之路,他馬上抱起邵小曼的身體,不停地呼喚著她,自然是期望她能清醒過來解開身上的「羽肌」,好讓自己幫她驅除「寒冰真氣」!   但邵小曼並沒有像星飛想像那樣甦醒過來,她一直閉著眼睛,身體蜷縮在一起,只在嘴中不停地呻吟著:「冷……冷……」   聽著邵小曼這痛苦的呻吟聲,星飛心中一陣酸痛,無計可施下,也不理有沒有用,他脫下身上的衣服,將邵小曼包住,然後再緊緊地抱著她,繼續往她身上注入真氣。   杯水車薪,星飛也知道這樣做的用處不大,頂多只能護住邵小曼的心脈,讓其保持跳動,但這是沒辦法中的辦法。   心急如焚時,倒霉的事又來了,隨著真氣的不斷散出,他的頭也越來越昏,胸口也越來越痛,痛到已經忍不住要喊出來的地步,他才省起自己身上的傷並不比邵小曼輕多少。   星飛心中發愁,知道自己已堅持不了多久了,說不定再過一會,先見閻王的是他星飛,但如果不輸入真氣護住邵小曼心脈的話,她便會受到寒毒攻心而死。   星飛絕不可能眼睜睜地看著她這樣死去,苦無對策之下,星飛只覺得自己的頭都大了起來,他自學武以來也曾遇過無數劫難,在蘇天的摧殘下好幾次就差點死翹翹,但最後都憑著頑強的意志再加上不可缺少的運數才熬了過來,只是這一次,要渡過難關的是邵小曼,一個武技修為低得可憐的女孩,偏偏她又中了令人恐怖的「寒冰真氣」。   星飛越想就越煩,心中一火,忍不住就咧罵了一聲:「居然對這麼漂亮的女孩下這麼狠的毒手,真是差勁到不可原諒的傢伙!!」   罵完後,他吐了一口氣,心情反倒舒暢不少,然後繼續想辦法救治邵小曼。   「一定要讓她甦醒過來,只要解開了「羽肌」,就算不能驅除她身體的寒氣,也能控制住,消弱它的傷害力。」   星飛冷靜地想著,但對於怎樣才能讓邵小曼清醒過來,他一籌莫展,煩惱著時,突然想到如果能保住她身體的溫度,說不定她慢慢就會醒過來,想到這裡,星飛一呆,似乎想起了什麼,臉上逐漸露出喜色。   「哈哈,有辦法啦!」   星飛一陣大笑,接著抱起邵小曼,往四周環視一眼,辨認好方向後,馬上施展「御風術」飛起,救人要緊,至於雷文會不會因此而追上來,星飛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在動力船上,楊子江等人這時也逃出了迅風的影響範圍,眾人一放鬆,自自然地想起剛才的事,頓時除了不知道雷文底細的人外,其餘人都臉帶驚色,凝重、驚惶的氣氛瀰漫著整艘動力船。   傷勢最輕的熊飛對著列子菁擔心地說道:「隊長,你看他還活得了嗎?」   列子菁搖了搖頭,剛才就是她果斷地叫船長用雷射炮攻擊雷文,如果雷文因此而死了的話,她的責任是避也避不開的,但她也不是怕事的人,目光往船上其他人環視一遍後,莫明地靜默下來,目光閃動,似在想著什麼。   熊飛見她沉默不語,還以為她心中擔心,咬了咬牙後臉帶怒氣地大聲說道:「隊長!那小子是自己找死,怨不得誰!而且,這裡發生的事……」   他沒有說下去,但列子菁等人都知道他想說些什麼,列子菁還沒來得及回應,其他五個渾身是傷的特戰士也異口同聲地贊成熊飛的提議。   列子菁往楊子江與張無望去,暗想就算這兩個師弟不說,這船上還有其他人,難道還封得住他們的口嗎,想到這裡,她苦笑著搖了搖頭。   楊子江與張無這時卻在想,只要邵小曼吩咐的話,船上的人應該不會亂說話吧,想到這裡不禁又暗暗慶幸,這次列子菁帶來的特戰士中沒有一個是世家弟子,不然可就糟了!   楊子江之後心中又是一動,想著:「難道就是因為怕出現這種情況,才會特別避開三大世家弟子行動的!?」想想著,不禁又往列子菁望了一眼。   「那老大與邵小姐怎麼辦?」   張無的話令船上的人心情一陣沉重,但奇怪的是,那船長倒並不是很急,當然也急不來,只看這場迅風,起碼也要兩三天後風勢才能減弱。   張無與楊子江並不擔心星飛,正如列子菁的說的,星飛是蟑螂命,哪會這麼容易完蛋,反倒是邵小曼,真是讓人擔心啊!   兩人雖然心中著急,但也知道人力有限,根本就不可能與迅風對抗,無奈之下只好接受列子菁的提議,先回臨風,等迅風過後再一起想辦法營救星飛。   「到啦!」   憑著記憶,星飛抱著邵小曼只花了不到半小時就到達了目的地:位於溶洞深層的地下熔岩河。   在這裡連空氣也是熾熱的,鬱悶得讓人幾乎喘不過氣來,但也只有這裡,才能救得了邵小曼,因為她身上穿著「羽肌」!   星飛提起一道真氣運轉於週身,頓時精神一爽,總算適應了這種惡劣的環境,接著他將邵小曼的身體沉入不時爆出煙火的高溫熔岩之中,他想利用熔岩的熱力滲透入「羽肌」內,使邵小曼的身體暖和起來,說不定這樣還能讓她甦醒。   而更重要的是,星飛需要時間去調息療傷,折騰了這麼久後,他的傷勢已經越來越重了。   之後星飛還非常小心地將衣服撕成一條條,再緊緊地將邵小曼唯一露出熔岩的手臂綁在自己身上,免得一不留神,讓她沉入了河底去,那可真是完了,星飛可沒有在熔岩中來去自如的本事。   弄完一切後,星飛抹著滿頭的汗水鬆了一口氣,因為傷勢的緣故,抵抗力也在不斷地下降著,很快就覺得口舌乾裂,身體也越來越熱。   星飛大驚,哪還敢再延誤下去,馬上靜坐調息,用念識引導著真氣沿經脈循行流動,一個周天後,情形才稍見好轉。   隨後繼續靜心療傷,不知不覺間意識就迷失在體內真氣運轉之間。   也不知過了多久,手上的一陣扯動將仍集中精神療傷的星飛喚醒,他睜開眼睛,看到邵小曼的手正用力地抓著自己的手背,星飛心中大喜,馬上就中止調息療傷,反正經過這麼久,他的傷勢也好了七七八八,康復速度之快,又破了紀錄!   將身上滿沾冒煙熔漿的邵小曼拉了上來後,星飛就聽到了她那粗重的呼吸聲,高聳的胸部也在急促地起伏著,似乎透不過氣。   見她這樣子星飛反倒高興起來,因為這證明熔岩的熱力對她身上的「寒冰真氣」果然有一點效果。   為了便於療傷,星飛清理起她身上的熔漿,其間邵小曼在「啊」一聲痛叫後也清醒了過來,只是沒想到之後竟然渾身顫抖,蜷縮著身體直喊著「冷」。   星飛知道熔岩滲入的熱力只能令她身體暖和,藉此延遲「寒冰真氣」的發作,還不可能驅除寒氣,這時離開熔岩河後,「寒冰真氣」又再次發作,繼續侵噬她的身體。   「小曼!!你快點解開「羽肌」!」   在星飛焦急地大喊了幾聲後,邵小曼哆嗦著往他望了過來,好一會兒才聽明白星飛的意思,接著在星飛的幫助下伸手往頸中按去,「嗤」一聲,一層藍光褪開後,露出了邵小曼那沾血蒼白的面孔,星飛用手摸去時,也是一片冰涼。   好厲害的「寒冰真氣」,星飛再一次心驚不已,之後盤坐在地上,將邵小曼抱在懷中。   至於邵小曼,在被星飛抱住的那一刻,她居然「嗚嗚」地痛哭了出來,能令這個堅強的女孩哭出淚來,可想而知「寒冰真氣」給她帶來的痛苦。   星飛給她的哭聲弄得心酸酸的,心中一陣自責,因為雷文的那一掌,本是對著他擊出的,只是邵小曼倒霉,剛好擋在他的前面,想想著,心裡又是一陣發涼。   「混蛋,你等著吧!我一定會讓你死得很難看的!」   想起雷文時,星飛胸腔間燃起了一股烈火,接著擔心邵小曼的傷勢,將手按在她的冰冷臉頰上,然後再緩緩地將真氣輸入。   初時還挺順利,真氣從邵小曼的臉上流入,阻止了侵噬腦部的寒氣,但再往下就出問題了,幾乎所有經脈都受到不同程度的傷害,尤其是背心地帶。   而頭部經脈脆弱,限制了星飛輸入的真氣強度,等一路流到她的背心時,很快就被「寒冰真氣」消化,而在兩股真氣激戰時,邵小曼也痛苦地大叫了起來,星飛沒想到雷文現在的「寒冰真氣」居然強到這種程度,頓時傻了眼。   呆了一會後,星飛撓了撓頭,再一次小心翼翼地輸入真氣,但同樣除了令邵小曼產生巨大的痛苦外,一點效果也沒有,數次後,望著邵小曼那痛不欲生的表情,星飛不敢再試下去,焦急中時,幾乎想也不想地脫口而出:「你還是將「羽肌」全脫下來吧!」   話剛一說完,嘴還沒來得及合攏,星飛就已經知道說錯了話,那一剎那間,厚厚的臉居然紅得像番茄一樣,而邵小曼在「啊」一聲驚叫後,整個人也似忘記了身上的痛苦般呆呆地望著被熔岩火光照得暗紅的星飛。   在邵小曼那吃驚羞澀的目光注視下,星飛尷尬得直想在地下找個洞鑽進去。   「真是失敗,居然對著一個女孩說出這樣的話來!」   星飛苦著臉不斷地自怨自艾,自嘲地訕笑了幾聲後馬上轉過頭去,不敢再看邵小曼一眼,而在他琢磨著要不要將她繼續沉入熔岩時,耳中聽到邵小曼的心跳聲越來越強烈。   星飛忍不住心中的疑惑,回頭往她望去,卻看到邵小曼的俏麗臉頰已經紅得像要滲出血來一樣,目光閃爍不定,也似在考慮著什麼一樣,不經意地與星飛的目光一相接,馬上就移開,臉上更紅。   看她那樣子,星飛心裡猜出了個七八成,尷尬之下正想叫她不要再想這事時,邵小曼又忍不住痛叫幾聲,顯然「寒冰真氣」又發作了。   無奈之下星飛繼續往她身上輸入真氣,沒過多久,邵小曼卻突然用幾不可聞的聲音說道:「你……回過頭去……!」說完,紅通著臉再次痛叫了幾聲。   星飛一呆,正琢磨著她這話意思時,痛苦難忍的邵小曼急了起來,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星飛大驚,暗忖著她不會真的想那樣做吧!   臉色隨著心情的變化而不斷地變動著,而這時,邵小曼猛地一用力,脫離星飛的懷抱,臥倒在地上,回過頭來看到星飛仍然望著自己,又羞又急之下,又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星飛只覺得頭一昏,呆了呆後立刻轉過頭去,接著越想就越覺得不妥,馬上又跳到幾米遠處,剎時間,整個世界都似靜了下來一樣,星飛的心跳開始砰砰地響著,而令他不可原諒自己的是,當耳中聽到「嗤」一聲後,星飛的腦中竟然自動浮出邵小曼脫下「羽肌」時情形,怎麼也拋不開,頓時身體一片燥熱,臉紅得恨不得跳進熔岩河去。   「慘啦!有沒搞錯呀!真是失敗兼下流!」   星飛撓著頭沮喪地想著,這時周圍已經靜了下來,星飛感應到邵小曼動也不動地趴在地上,至於她身上是否還穿著「羽肌」,星飛不敢去想,更不敢轉身望去。   就在星飛尷尬中時,邵小曼這時因為脫掉了「羽肌」,對熔岩河散出的高溫氣流逐漸出現忍受不了的情況,再加上體內的「寒冰真氣」,冰火煎熬下痛得難以忍耐,「嗚嗚」地再次哭了出來。   在聽到哭聲後,星飛無法再坐視下去,唯有硬著頭皮轉過身,這時才發現邵小曼已經面朝地面地趴在了地上,露出在高溫氣流下微紅的一副赤裸背部。   星飛再次一呆,他轉身之際,本來還以為會看到什麼尷尬的場面,沒想到會是這樣,鬆了一口氣之際,心裡居然還湧出了一點失望,察覺自己的異狀時,星飛的臉不自然地扭了幾扭,好在邵小曼的痛哭聲也讓他很快地清醒了過來。   星飛走到邵小曼身邊,深吸了一口氣,鼓足勇氣後才伸出微顫的手掌往她那光滑的背心按去,在手心碰到肌膚的那一刻,星飛心中一跳,邵小曼也身體一顫,咬著牙硬是住了哭聲。   「你……我要輸入真氣了,你……!」   這也是星飛第一次與女孩作出如此親密的接觸,星飛只覺得身體一片燥熱難忍,心跳砰砰作響時,喘息聲也沉重起來。   邵小曼聽到他的沉重呼息聲時,臉上更紅,羞得連頭也不敢抬起來,臉頰緊緊地貼在那同樣溫熱的泥土上,偏偏腦中不斷地浮出星飛的影子。   幸好星飛還能克制住自己,雖然心神迷亂,但真氣仍然源源不息地輸入邵小曼的身體,沒有了「羽肌」的阻礙,「冰機真氣」倒是一路暢通無阻地流走於她體內週身經脈之中,準備先護住心脈要害,然後再一點一滴地驅除已滲入經脈之中的陰寒真氣。   真氣在邵小曼身體內轉了一周天後,星飛暗暗慶幸起來,雖然「寒冰真氣」對邵小曼的身體,尤其是中掌四周造成了非常嚴重的傷害,但還不至於到不可治療的地步,至少不會再有性命之憂。   直到現在,他心裡一直懸起的大石頭終於放了下來,臉上露出微笑。   心情一鬆後,無聊地輸入真氣的星飛反倒胡思亂想起來,他自然知道這樣非常不妥,但腦子就像失控般,不斷地想著手掌下半裸著的邵小曼,一股股熱流隨著思想而變化著,他的身體繼續火熱,心跳繼續加速,呼息繼續沉濁粗重……   本來如果只是這樣的話,也只是星飛自己的事,偏偏邵小曼也在想著同樣的事,雖說此前與星飛有過身體上的接觸,但畢竟隔了一層「羽肌」,而此時卻是完完全全地肌膚相接,想到這裡,全身也一片發熱,力量似被抽空一樣,酸酥無力,微紅的背部隨著心情的激漾一起一伏著,呻吟聲再次響起。   星飛察覺到邵小曼的變化時身體更是難以忍耐,還好仍保持著最後一絲理智,當然,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堅持多久,只希望能快一點驅除邵小曼身上的寒氣,那就一切順利了。   世界彷彿靜止下來,只剩下兩人的喘息聲與心跳聲。   兩個年輕身體內的血液都在燃燒著,理智也同樣在一點一滴地蒸發,邵小曼突然身體一顫,發出一聲呻吟,這無異於導火線,本就意亂情迷的星飛最後一道防線崩潰,迷迷糊糊地垂下頭往她那洋溢著紅彩的柔滑香肩吻去。   邵小曼身體大顫,心神迷亂之際,身體動了動,似想掙開,但最終還是沒有移開一寸,緩緩地在沉重的呼吸聲中闔上了眼睛……   時間在飛逝著,令人臉紅的呻吟聲不斷地充斥在寬敞的地洞中,在冒著煙火的高溫熔岩河邊,情感失控的年輕男女做著最原始的事,將彼此融為一體!   當星飛從美夢中醒過來時,還沒睜開眼睛就已發覺自己抱著一個溫熱柔軟的身體,他大驚失色,腦海中馬上就記起了曾經發生過的事,剎那間,身體僵硬,臉色一片粉白。   他不敢睜開眼睛,也不敢動一下,全身唯一還在工作的是心臟,「砰砰」的心跳聲讓他懷疑自己是不是快要血管爆裂,而從那溫軟身體傳來的電流感覺也令他的身體再次加溫,牽扯著他的每一條神經。   「完啦!」   想到自己居然會乘人之危地作出這種事,星飛懊惱得直想跳進熔岩河裡自殺,徬徨、欲哭無淚之際,邵小曼的身體一動,星飛大驚,很沒風度地閉著眼睛放下邵小曼,隨後慌亂地穿起衣服閃到了另一邊,接著就像做錯了事的小孩一樣,背著邵小曼站得筆直,不敢再看她一眼,也不敢作出任何動作。   邵小曼悠悠地醒了過來,當發現同樣的事情後,她也羞得無地自容,慌張地重新穿好「羽肌」跑到了另一邊,與星飛隔得遠遠的,也不敢看他,但腦裡卻無法控制地重現著先前羞人的事,臉頰紅燒著,脖子也一樣,肚子裡就像有個火爐一樣,燠熱難忍。   兩人靜止了下來,大概也希望整個世界都在這一刻靜止吧,好避開這尷尬的一幕。   沒過多久,沉悶的氣氛就被打破,邵小曼體內的「寒冰真氣」雖然已經被星飛驅除,但對身體造成的傷害卻不是短時間內可以康復的,經脈酸痛之下接連痛叫了好幾聲,更奇怪的是,那一直沒有任何變化的紅色水晶這時居然閃出令人驚奇的光芒,邵小曼隨後還發現胸口傳來一陣麻痺的感覺,正納悶著時星飛已經忍不住跑了過來。   「你……你沒事吧!」   星飛走到離邵小曼一米處就停了下來,嘴中結巴地問道,邵小曼回頭往他幽怨地望了一眼,之後再次垂下頭,沒有說話,星飛的反應令她心緒更亂,沒過多兩腳一軟,幾乎連站也站不穩,就快跌倒時,星飛已經跨前一步抱起了她,邵小曼本想掙開,但想到昨天發生的事,臉上霎時燒出一片片紅霞,身上的力量也像被抽空一樣,動也動不了,最後乾脆閉上了眼睛,胸口峰巒一起一伏,緊張得動也不敢動一下。   星飛尷尬地檢查了她的傷勢,知道已經沒有什麼問題時才鬆了一口氣,之後目光停在她胸口發著光彩的紅水晶上,這東東到底是什麼!?   星飛雖然覺得有點不妥,但也找不出原因,正煩惱著時,目光一斜,竟然瞄在了她的胸口起伏不定的峰巒上,星飛臉上一紅,這才省起非常不妥,尷尬中時,地面突然傳來輕微的震動,星飛與邵小曼都是一驚,後者撐著星飛的身體站了起來。   「地震?」   邵小曼打破尷尬,驚疑不定地向著星飛問道,之後目光一直放在星飛的臉上,當與星飛的眼神一相碰時,馬上又羞羞地閉合,睫毛微微顫動著,大是惹人憐愛。   星飛沒注意到邵小曼的變化,仔細地聽了一會後,才撓著頭疑慮地說道:「不像是地震,反而像是巨大物體崩塌下來時產生的撞擊波動!」 (http://www.yunxiaoge.com/index.php 雲霄閣)   他剛一說完,臉色一變,暗想著不會這麼倒霉吧!   越想就越覺不妥,他馬上拉起邵小曼快速地離開熔岩河,風馳電掣般向前飛出了十幾分鐘後才停了下來,這時星飛臉帶驚色地注視著前方,而這裡感應到的震動也越來越強烈。   「怎麼了!」邵小曼等了好一會,在星飛一直沒有說話的情況下忍不住問道。   星飛轉過頭往她望去,藉著胸口發出的紅光,邵小曼與星飛的目光交接在一起,臉上又是一紅,那種嬌艷的神態,直看得星飛心中一陣悸動,不禁回想起曾經發生過的事來,頓時整個人都呆住了,直到邵小曼臉紅紅地呼喚他時才還過神來。   「他已經來了!」   紅著臉的星飛沒頭沒腦地從嘴邊吐出一句,邵小曼聽後一驚,疑惑問道:「剛才那人!?」   說完後又疑惑地問道:「他到底是誰,為什麼要攻擊我們?」   「他叫雷文!」星飛剛一說完,邵小曼就驚叫了一聲,她曾經收集過星飛的資料,所以對雷文這個名字也不陌生,只是想不到他的武功居然高成這種地步,而且還將星飛視作死敵。   「我們先回去!」   話一說完,星飛就拉起邵小曼往熔岩河方向跑去,邵小曼又是一驚,猜不透星飛的意思。   回到熔岩河所在的地洞後,星飛深吸了一口氣,凝視著邵小曼緩緩地說道:「他離我們很近,而且因為找不到我們,所以一路不斷地摧毀地道,我們剛才聽到的震動就是地道崩塌下來時產生的!」   「啊,他……他這樣做,如是破壞了整個地洞的結構,崩塌下來時,不是同歸於盡嗎?他……星飛哥,他對你的仇恨真的這麼深!?」   這裡已是溶洞的深層,地道並不多,以雷文的實力,真要將所有通往中層的地道封住,也不是件不可能的事,邵小曼越想就越怕,不自禁地抓緊星飛的手,對她來說,在與星飛發生親密接觸後,星飛已是她非常信任的人了!   星飛苦笑起來,他也想不通雷文為什麼會那麼仇視自己,簡直就將自己當成不共戴天的仇人一樣,但事實已經說明了一切,而當發覺邵小曼對自己的動作時,他臉上又是一紅,大感頭痛。   「那怎麼辦!?」   「一定要在他封掉所有出口之前,將他引開!」   這也是唯一的辦法,星飛未必打不贏雷文,但兩人如果在溶洞深層激鬥起來的話,最終的結果是確定的——同歸於盡。   星飛只覺得自己的頭都大了起來,在他看來,雷文已經瘋了,他可不願與一個瘋子糾纏,寧願將他引到接近地面的地方,然後才與他交手,這樣就可以將破壞的程度減到最低,最不濟也可以讓邵小曼逃走。   想到這裡,星飛下了決定,他對著邵小曼說道:「你先在這裡躲一躲,我引開他後,再回來帶你走!」   的確,如果帶著邵小曼的話,星飛勢不可能全力與雷文交手,以兩人如此接近的實力,只要一分神,必敗無疑。   邵小曼大驚,怔怔地望著星飛,後者不敢看她的目光,低頭臉上一陣苦笑,想了想後,突地又指了指那冒著煙火的熔岩河,打趣地說道:「如果有什麼危險的話,你就跳進去!」   說完,再次望了邵小曼一眼,在熔岩的火光照耀下,邵小曼的臉頰將心中的擔憂表露無遺,星飛知道她在擔心自己,不自禁地又想起了兩人發生過的事,頓時一陣臉紅,暗想著這事出去後麻煩才開始來哩,苦笑著撓頭搔耳不知如何是好之際,邵小曼卻突然咬了咬唇說道:「星飛哥,你……你要小心!」   說完,轉身走到熔岩河邊坐了下去,兩隻腳放入河中,發呆般坐著。   星飛望著她那窈窕的身影,嘴唇動了動,但最終也沒說出話來,歎了一口氣後,苦笑著施展「御風術」離開,而在他飛起的那一刻,聽到聲響的邵小曼終究忍不住回過頭去,淚水沾濕了清澈的眼睛,緩緩地滑下泛紅的面頰。   「星飛哥,你一定要小心啊!」   無聲地替星飛祝福後,邵小曼突地覺得胸口一陣悶鬱,低頭望去,胸口那紅色水晶的光芒越來越亮……   星飛一路疾飛,十幾分鐘後總算在雷文摧毀最後一條地道之前及時到達,望著那早已感應到他到來的雷文,星飛心中一寒,不過他也挺佩服雷文,天知道他是憑著什麼認定自己逃到了溶洞深層,而且他的身體、思想好像都發生了驚人的變化,星飛甚至有種感覺,自己這時面對著的是一隻發了瘋的血腥野獸。   但無論他是不是野獸都好,星飛知道與他這一戰在所難免,當下拔出手中長劍,喝叱一聲,向前衝出,之後振腕出招,冷冽的劍氣縱橫掃出,瞬間就與雷文的「寒冰掌」對上。   因為「冰機真氣」有一半是來自雪族的「冰天真氣」,勁氣中本就是帶出寒氣,從「冰雲劍」施出來後,竟然與雷文騰出的「寒冰真氣」打成平手,頓時地道中寒氣凌凌,潮濕的空氣冷卻,先是在冰冷的石面凝成水,再瞬間結成冰霜。   幾招過後,星飛一直也不敢擊出太強大的劍氣,無心戀戰下揪了個空,一個側移步,晃到地道出口,然後哈哈大笑著施展「御風術」向著溶洞中層飛去。   雷文一怔,星飛的笑聲令他怒不可抑,大喝一聲後,也提勁如流星般追上去,但他只在彎曲的地道中追了不到半分鐘,突然心中一動,一個急剎,身體頓時止在空中。   一抹冷笑從他那陰晴不定的面頰中浮出,隨後大喝一聲,手掌帶出一層光環,澎湃的勁氣騰出,擊向身後的地道頂部。   剎那間,勁氣就在地道頂端擊出了一個幾米寬的大洞,這一掌也嚴重影響了周圍的岩石結構,一道道裂縫爆出,轟隆巨響間,無數岩石紛紛沉落,一下子就封住了整條地道。   星飛聽到身後的爆炸聲,馬上大驚失色地跑了回來,當看到溶洞深層最後一條出路被無數岩石封住時,腦中一昏,真氣一滯,幾乎就要跌了下去,等鎮定下來時,兩隻眼睛已經冒出怒火來。   雷文感受到星飛身上散出的怒氣,這下更證實了自己心中的猜想,他哈哈大笑:「你以為這樣就能引開我,讓她逃出去嗎?哇哈哈哈,不過你放心,你很快就可以與她團聚了!」   說完,身體向前衝起,雙手翻飛,一股股冷冽的勁氣已經揮拍而出。   星飛盛怒之下也不閃避,暴喝著迎前揮劍,凝集著真氣的「冰雲劍」在黑暗世界如一道流光般劃著優美的弧線,破風斬向了雷文。   爆響中,劍氣與掌勁相撞,將黑暗的世界照得光亮,而那一瞬間,星飛也清楚地看到雷文臉上的得意冷笑。   「啊,不好!」   在勁氣消散,四周再次重歸黑暗時,星飛心中一驚,往四周望去,果然,兩人強大勁氣相撞時引發出的震動波已經令四周都抖動了起來。   「這個混蛋,真是卑鄙!」   星飛暗罵了一聲,邵小曼雖說被封在裡面,但還不至於沒有機會救出來,所以絕不能再破壞地道。   想到這裡,星飛只好將怒氣壓下,一聲不吭地轉身高速離開。   雷文在目的達到後也不再攻擊地道,馬上提氣急速追著星飛,之後的一個多小時,兩人在溶洞中層的地道內一前一後地追逐著,一直飛到溶洞中層中間地帶時,星飛才少了一點顧忌,揪准機會後一個凌空旋轉,左手一掌騰出澎湃的勁氣。   正急速追上來的雷文吃了一驚,但狹長的地道內也避無可避,無奈之下,他怒吼一聲,衣服被勁氣蕩起,雙掌向前同時推出。   星飛在擊出一掌後,「冰雲劍」也隨勢而出,一前一後,本就是打算一招打敗雷文,但人算不如天算,掌勁相撞時,地道無法承受這麼龐大的能量相撞,轟轟隆隆間崩塌下來,剛好將星飛與雷文隔開。   星飛在撞到岩石之前猛地在空中剎住身體,隨後望著前方一堆堆的岩石,心中大叫可惜,因為他感應到雷文就在另一邊,當然,因為這地道的結構已經受到破壞,他不敢貿然擊開攔住兩人的那一大堆岩石。   同時因為邵小曼還在裡面,星飛也不敢離開,正發愁不知怎麼辦才好時,前面氣流突變,星飛一驚,馬上向後斜退,就在這時,攔住地道的岩石已被急速爆開,向著星飛射去。   星飛一邊退開一邊揮舞著「冰雲劍」護住全身,用劍氣將高速逼近的岩石擊成粉碎,狼狽地退出十幾米後,才定下身來,而同一時間,在前方岩石崩塌中,也有一個身影快速地衝出。   「這傢伙是不是瘋了!」   星飛倒抽了一口氣,剛才雷文以強勢的力量轟擊障礙,真是大膽之極,要不是他速度夠快的話,早就被崩塌下來的岩石活埋了。   對上這樣的瘋子,星飛也感到很無奈,苦笑著歎了一口氣後,轉身繼續離開,他不想再在狹窄的地道內與雷文交手,要是被他拖累活埋在岩石中,那可就有夠冤的了!   而在瘋狂的意志下,雖然被好幾塊大岩石擊中,但雷文絲毫感覺不到身體上的痛苦,強化後的身體也給他帶來了無止息的力量,他大喝著繼續向前追去,速度反而增快了不少。   星飛也察覺到了這一點,心驚之下身體幻出白色流光,「冰機真氣」散遍全身,御風疾馳。   又在地道中追逐了一個多小時後,終於接近了溶洞出口,而在迎面衝來的高速氣流阻礙下,星飛飛行的速度越來越慢,與雷文的距離也逼到不足十米。   這也是攻擊的範圍,星飛暗暗叫苦時雷文已經出招,「寒冰掌」的冷冽勁氣如波濤般從後方湧來,一浪推著一浪,只瞬間,森冷的勁氣塞滿了整條狹長的地道。   好強!在筆直的地道內,星飛知道不可以與之強碰,無奈之下只好硬著頭皮加速向前衝起,想飛出去,他寧願對著迅風,也不想在地道中與雷文這樣的瘋子交手。   只一步之差,星飛剛飛出地道,後方強盛的勁氣就已向前爆出,在灰濛的風沙世界中衝出一道光影,而星飛也受到影響,在風中如陀螺般旋轉了好幾圈才以重身法落地,之後兩隻腳沉勁沾著地面,與時速高達幾百公里的高速氣流對抗著。   至於雷文,在勁氣爆出的那一剎那,他也衝出了地道,之後整個地道出口徹底地崩塌了下來。   已沒有退路了,在地道出口完全崩塌後,立身於風沙之中的星飛又往高處肆虐著的迅風掃了一眼,臉上浮出一抹苦笑。   迅風的高速氣流在吹入二三十米深的盆地時,速度奇怪地減弱了一半以上,這也是星飛與雷文可以忍受的極限,但星飛卻擔心風速遲早會增強,最明顯的例子是盆地的邊緣已經在迅風高速氣流的轟擊下紛紛開始崩塌,只看這崩塌的速度,也許不到半個小時,迅風就會征服這個奇怪的盆地。   要速戰速決!   打定主意後,星飛雙手緊握著劍身,澎湃的真氣高速彙集於手上,轉眼間就已達到了「以心控氣,以氣控劍」的境界,頓時全身光芒綻放,照亮了灰濛的世界。   在真氣散出時,迅風的高速氣流也被隔開,無法再接近他的身體一米範圍內。   目睹一切的雷文哈哈大笑,知道決戰的時候到了,這也是他一直以來的期待,只要堂堂正正地打敗星飛,就能洗去身上的恥辱,他大喊著不斷地將真氣凝聚在手中,很快手指就產生了澎漲的感覺,如果是在以前的話,這已經足夠擊出「寒冰真氣」了,但雷文卻一點出招的意思也沒有,仍在不停地凝集著真氣。   「不夠!不夠!還是不夠!這樣的力量怎麼能夠打敗星飛,我還要更強的力量!!更強的力量!!」   「啊!!」雷文大吼著繼續催鼓真氣,兩隻發光的手也因為凝聚了過多的真氣微微顫抖著,這已到了極限,但雷文還是認為不夠,他需要更強的力量。   剎那間,手上傳來撕裂的感覺,就像皮膚裂開一樣,雷文大驚之下低頭望去,果然,泛光的手上皮膚已經裂開,隱約可看到一道道血絲滲出。   但這時要雷文放棄,也是一件絕不可能的事,他的眼睛再一次變得血紅,繼續嘶吼著增強手中的「寒冰真氣」,這時異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從裂開的皮膚流出的鮮血竟像有意識般動了起來,在雷文那裸露的手臂上畫出一條條紅色的線條……   而同一時間,雷文也感到身上的「寒冰真氣」起了變化,進入了一種從未有過的曼妙境界。   「「冰毒」!」   不知什麼時候起,「將軍」與兩個「銀龍戰士」也來到了迅風區,此時正浮在萬米高空之中,注視著迅風中的激鬥,對機械戰士來說,迅風的影響並不大,三人憑著身體的電子儀器輕易就可以看清星飛與雷文之間的每一個動作。   而當雷文手上的勁氣產生變化時,「將軍」顯得有點意外,在他的計劃中,星飛應該能打敗雷文才對。   「看來還是低估了他!」   「將軍」暗想著,計劃有變,正當他思索著下一步時,突然感應到一些異樣,轉頭望向另一邊,兩隻眼睛閃出令人心悸的光芒。   循著「將軍」的目光,兩個「銀龍戰士」很快也看到一個如白線般急速衝上來的人影,好快的速度,當計算出那人飛行的速度時,兩人互視了一眼,大感震驚。   只一瞬間,那人已凌空飛到了三人幾十米外,手中扣著一柄長劍,臉上蒙著一塊布,身形削瘦,似是一個老者。   「你是!?」   「將軍」望著他,冰冷地問道。只看眼前這人御氣飛行的速度,至少也是第二層的中階以上,但他在腦海中搜索聯邦近百年來的第二層中階高手,竟無一人與這人的氣勁相似,心中驚疑不定時,那人已拔出了手中長劍。   兩個「銀龍戰士」在蒙面人拔出劍後馬上左右分出,遠遠夾住他隨時準備出招,但沒想到這時「將軍」卻手一揮,阻止了兩人,而幾乎同一時間,那蒙面人手一動,光亮的劍身竟然射出無數道光芒,就像朝陽驅散黑夜一樣,隨之產生的一層層氣勁波浪,竟然可以令空中氣流驟變。   「劍化晨曦!!你是……!」   「將軍」吃了一驚,似已猜出了那蒙面人的來歷,但蒙面人哼了一聲,不太耐煩地說道:「打就打,說那麼多廢話幹什麼,反正老子早就想和你這個黃金階的機械戰士打一場!」   說完,劍尖再一動,剎時間滿天全是飄渺的劍影,又似有無數柄劍在飛舞著一樣,劍氣森森、凌厲!   而猜出來人後,「將軍」知道此人是勁敵,和兩個「銀龍戰士」說了一聲後,馬上向著天空勁沖而起,瞬間就沒入了蒼茫雲海之中,蒙面人知道他的意思,以兩人的身手,在這種高度打起來的話,肯定會給「天網」發現,到時還真是麻煩多多,只有在天網監測不到的超高空,才能暢快地對決。   冷笑一聲,蒙面人意之所到,身體已直線沖飛而起,追著「將軍」而去,頃刻間,碧藍的天穹中就出現了兩道前後追逐而去的白色痕影,速度竟然快到連肉眼也幾乎難以捕捉的地步。   沒過多久,那蒙面人已追上了「將軍」,激鬥也在同一時間開始,勁氣縱橫交撞間,整個天空都像炸開了一樣,雲層翻滾洶湧,轟雷悶響不絕於耳……兩個銀龍戰士只看了一會,就匆匆化成兩道流光離開。   迅風下,雷文也明白了自己的寒冰真氣已經晉化成「冰毒」——雷姓世家中鮮少有人達到的極致境界,當年他的叔公就是憑著這一招打傷何風的!   他哈哈大笑起來,望著那從手指中暴出來的血芒,知道勝利女神已經向著自己招手,而這時星飛準備就緒,雖然感應得到雷文的變化,但也知道沒有退路了,況且他對於自己的「冰風斬」也非常自信,之所以一直沒有出招,是因為氣流的緣故,他可不想在出招時,受到高速氣流的影響。   同樣,若能充分利用這些氣流,「冰風斬」的威力將會倍增。   雷文沒去想這麼多,與星飛不同的是,他的手掌已經變得像冰般晶瑩透徹,冷笑一聲後,向前筆直疾衝,朝著星飛攻去。   星飛仍在觀察著周圍高速氣流的變化,腳上不停移動,將自己置於最有利的位置,當雷文氣勢洶洶地殺到跟前幾米時,星飛也等到了出招的機會,大喝一聲,身體向上拔起,接著順著一股正好迎向雷文的高速氣流,喝叱著揮劍擊出「冰風斬」。   劍氣與「寒冰掌」激撞在一起,藉著鋒利的冰雲劍及高速吹去的氣流,星飛一時間佔盡上風,毫無意外地衝破了雷文強盛的「寒冰掌」!   而這連魔獸也無法抵擋的強盛劍氣之後還順勢擊破了雷文的護身罡氣,在他的身上斬出一道血肉模糊的深深傷口,但即使這樣也只能令雷文後退幾步,當他再一次衝上來時,臉上卻帶出一抹詭異的笑容。   星飛大驚,想不到在這種傷勢下他居在還可以向自己攻擊,這在他的理解範圍內已經是致命的傷害,但這雷文!?那一刻,星飛腦中一陣昏沉,待雷文的勁氣砭入肌膚間才省醒,狼狽地向後退開。   他退得很快,雷文也追得很快,星飛對他的「寒冰真氣」始終抱著很大的戒心,一路不斷揮劍,用劍氣織出一道道劍網,就是不讓他接近自己。   在他想來,只要不被他的「寒冰真氣」擊中,自己就能處於不敗之地。   但星飛還是算錯了一件事,他沒想到,「寒冰真氣」的極致——「冰毒」根本就不需要接觸對手身體,只要距離適當,隔空亦可侵入對手的身體。   這一著失算也令星飛吃了大虧,當他醒悟時已太晚了,只覺劍身一冷,瞬間,幾股寒流就滲入了持劍的右手,他大驚,更想不到的是,蔓延的速度快得幾乎反應不過來,手一振,「冰雲劍」就掉在地上,他無暇理會,拚命向後退開幾十米後才心膽俱裂地運氣阻止「冰毒」蔓延。   幾分鐘後,激戰停止了,形勢也一目瞭然,身中「冰毒」的星飛最後倒在一堆岩石中,左手按在右臂上,咬著牙不斷地輸入真氣與從右手攻入的「冰毒」對抗。   至於右手,從手指到臂間,已經結了一層不斷冒出冷氣的寒冰。   大局已定,雷文獰笑著撿起地上的「冰雲劍」,他一點也不理身上的劍傷,哈哈大笑起來,笑聲在刺耳的風聲伴隨下,令人更加心悸恐怖!   「星飛!你知道何風嗎?什麼?不知道?哈哈哈,也是的,像你這樣的人又怎麼配知道這些事情!那好,讓我來告訴你,何風,六十年前的「聯邦三傑」之一,月天凌的兄弟,出身何姓世家!」   握著「冰雲劍」的雷文無視於時速已達三四百公里的風沙,一步步向著星飛走去,一邊走口中一邊悠閒地說著聯邦的舊事,他根本就不認為星飛能逼得出「冰毒」,所以一點也不擔心,而看到星飛痛苦地運氣阻止「冰毒」蔓延時,他反而覺得很開心,更加想看到星飛最後絕望時的表情,只有這樣,才能讓他洗刷以前敗在星飛手上的恥辱。   「哈哈哈,六十年前的何風可比現在的你要強得多,但是,他與我叔公交手,結果中了「冰毒」,最後你知道他怎麼辦嗎?哈哈,讓我來告訴你,他斬掉了自己的一隻手,怎樣!?你也想這樣做嗎?哈哈哈,那就快點吧!就用這一柄劍!!」   說完,雷文臉上浮現一抹殘忍的冷笑,手一揚,「冰雲劍」已如離弦的箭般飛插在星飛身前,劍身入土近半。   「就用這一柄劍吧!」   雷文再一次重複,星飛這時咬著牙抬起頭,看到「冰雲劍」時,痛苦地伸出手往劍柄移去,雷文注意到他的表情,心中一陣得意,繼續說道:「這麼鋒利的劍,一定可以讓你在毫無痛苦之下斬掉整隻手臂,哇哈哈哈哈,怎麼了?不捨得?哇哈哈哈!」   看到星飛的手顫抖起來,雷文心中更是得意,他身上的傷勢雖然比星飛還要重得多,「冰雲劍」劃破了他的胸口,鮮血不受控制地傾流而出,對於正常人來說,這已經是致命的一劍,但強悍又或者說是瘋狂的仇恨意志,再加上高度強化後的身體,兩者結合起來時,令他一次又一次地超越身體的極限。   星飛的手最後還是沒有握住「冰雲劍」,全身的真氣已全用在阻止「冰毒」蔓延,右手由劇痛到麻木,這時的他連吹過來的高速氣流都無法抵抗,就算雷文不走上來,他遲早也會支持不住,更何況身上還中了要命的「冰毒」。   往已失去知覺的右手望去,當看到光滑的冰面上映照出自己驚惶的表情時,星飛心中閃過一陣苦澀,但他還沒有放棄,也不可以放棄,因為不可以退了,再退就是死路。   一定要在他走上來之前將「冰毒」處理,否則的話,必死無疑,想到這裡,他的目光盯在了「冰雲劍」上!   「真的要斬掉整隻手臂嗎?」   汗水剛從額頭滲出,馬上就被狂風吹乾,星飛從來沒有像今天這麼恐懼過,畢竟,要斬掉自己的手,也不是每一個人都有勇氣做的。   但這也是唯一的辦法,斬了手臂未必能救回一命,但不做的話,死路一條!   星飛臉上露出一陣陣慘笑,猛地伸出左手捉住「冰雲劍」的劍柄,接著大喝一聲拔出,寒光一閃,揮劍向著手臂斬出……   雷文沒有阻止星飛,這事實上也是他想看到的一幕,他要讓星飛絕望,只有這樣,他才能感到快意。   不過,星飛最終並沒有斬下手臂,不是他不敢,而是無力去做,「啊」一聲慘叫,「冰雲劍」還沒斬到手臂,失去阻礙的「冰毒」就已經憑著難以想像的速度攻入了星飛的身體,剎時間,手臂上的皮膚裂開,滲出無數血絲,經脈也同時斷開,而星飛在吐出一口口淤血後,全身不斷散出冷氣,軟軟地癱倒在風沙之中。   「小瑤!」   在身體倒下,臉貼到冰冷泥地的那一瞬間,星飛的腦海中莫名地浮出了一個倩影,那是與他相識了十幾年的女孩。   「可惜,再也不能看到她了!」絕望之中,星飛遺憾地想著。   「哈哈哈哈!」在星飛倒下之際,方纔還故作鎮定的雷文終於忍不住心中的狂喜,大聲嘶喊了起來。   他終於達成了心願,終於打敗了宿敵星飛,雖然他自己現在也好不了多少,但終於打敗了星飛,確確實實是打敗了,將預賽時所受的恥辱一點一滴地沖洗完畢,現在的他,已經將尊嚴找了回來,激動之下,他的眼中流出了淚水。   緩緩流出的淚珠很快就凝成冰滴,掛在他那年輕的面孔上,驀地,他突然覺得一切都沒有了意思,想起自己一直以來所付出的代價,到底是值還是不值,雷文再一次迷惘起來,像失去魂魄般呆立在風中,不知接下來該做些什麼才好。   回雷家!?已變成人不人鬼不鬼的自己還能回去嗎?還能再過正常人的生活嗎?但如果不回去,又該去哪裡才好……   淚水不斷流下,在他的臉頰上凝成無數冰塊。   迷惘中,雷文的目光掃在星飛身上,暗想著:「你這樣死了,倒還真是一了百了。」   又過了一會,異變突起,上面尖嘯洶湧的迅風中突然飛下兩個白影,一個飛向星飛,先撿起地上的「冰雲劍」,才抱起星飛的身體,至於另一個白影則迎向已勃然大怒地擊出「寒冰掌」的雷文。   在狂風助勢下,勁氣縱橫,拳掌交擊,只瞬間,雷文就已與那白影在風中交手數十招,招招威勢驚人,而最讓雷文不可置信的是,對方不但武功在第二層以上,而且竟然一點也不怕自己的「冰毒」,這簡直就是不可能的事,除非對方也像那何風一樣,手臂是由金屬做成的。   越打就越驚,雷文身上的傷勢也開始發作,此消彼長下只聽得那女子嬌叱一聲,晶瑩如玉般的手掌突地射出一道白光,是劍,冰做成的劍,不但擊破了雷文的護身罡氣,還將他的身體埋入了幾十米遠的泥石之中,那女子飛起還想再繼續出招時,另一女子這時卻喊了起來:「秋,別打了,我們走!」   事實上,她也不需要繼續出招,雷文身上的內傷已全被牽發,被壓抑著的無數痛楚一齊席捲上來時,哼也沒哼一聲就昏死過去。   那女子嘴一噘,大有意見地哼了一聲後,才轉身與另一名已抱著星飛的女子同時飛起,在空中,兩人的手握在一起,真氣互連,合力衝入了迅風之中。   同一時間,在高空中翻滾著的雲海也漸漸平復下來,蒙面人穿破雲層後如石頭墜下般直線掉落,數秒後才堪堪施出「御風術」在空中定住身體,接著又吐了好幾口血,將臉上的蒙布染成血紅色,之後一直按著胸口不斷地大聲咳嗽,聲音沉濁,顯然已受了重傷,至於「將軍」,則再也沒有出現過!   「黃金階的機械戰士已經強成這種地步,如果在五百年前乍現的紫晶階還存在的話……哎!飄夢呀飄夢……!」   回想起剛才的激戰,蒙面人倒抽了一口冷氣,隨後又看到下方那兩個神秘女子手拉著手合力在迅風中高速移動,他呆了一下,身體一動,本想追下去,但很快又按著胸口停了下來。   以他目前的傷勢,別說與那兩個第二層的女子交手,恐怕單是迅風就能要了他命。   眼睜睜地目送著那兩個女子消失在迅風中後,他才沮喪地咧罵了一聲:「又來了兩個!?人族真的那麼好「玩」嗎!!一個接一個,一個比一個還要麻煩,媽的,當老子是死的呀!!」   罵完後,皺著眉頭又咳了幾聲才向著遠處飛起,瞬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大概是趕快去找個安全地方療傷吧!   第六章灰色鳳凰   鳳凰,傳說中的神鳥,雄的叫鳳,雌的叫凰,象徵著祥瑞與美滿!也有人稱其為不死之鳥,於烈火灰燼之中重生,象徵著不滅與永生!   異生六族,從東到西共有三族與人族領土接壤,分別是天魔族、鳳凰族和堅甲族,而這三族也不斷交惡,戰爭連年。   鳳凰平原。   鳳凰族人與傳說中的天使非常相似,男的魁梧英俊,女的也秀美飄逸,而與人類相異的地方在於他們的後背上有著長達數米的羽翼,這不單令他們天生就擁有在空中任意飛翔的能力,更是身份地位的象徵,而其中又以純白色的羽翼最為高貴,是為鳳凰王族。   鄂溫克站在高高的祭台上,他那代表著王族地位的純白雙羽已經收攏在兩腰背後,遠遠望去,身上同樣穿著白色祭服的他就像是一個在朝陽初起時聆聽上帝之音的天使一樣。可惜這個天使並不是完美的,因為先天色盲的緣故,他眼中的世界全是灰色的線條。   他用悲傷的眼神凝視著祭台的中央,一具躺在飛昇木堆上的屍體,那是一個身材魁梧的老者,就算僅是一具冰冷的屍體,渾身上下仍能讓人感應到那種只有王者才具有的威嚴與霸氣,他的兩隻白色的翅膀左右均勻、飽滿展開,呈飛昇狀。   那是他的父親,差不多十年未見過的父親,也是鳳凰族之王。   台下,密密麻麻地站著無數收斂各色羽翼的男女老少鳳凰族人,他們或抬頭望著祭台上的王子,或低頭沉思,或望著地面,那裡有超過千具堆放在飛昇木上的冰冷屍體。   自認為鳳凰神鳥轉世的鳳凰族,在死後必須由鳳凰森林中一種叫飛昇木的樹木燃燒身體,直至化為灰燼,榮登極樂,是為飛昇!   但這麼大規模的飛昇儀式,在鳳凰族五百多年的歷史上也是非常罕見的,而除了大規模的種族戰爭,也不可能會一下子令實力強厚的異生鳳凰族損失如此慘重,包括被認為是族中最強者的鳳凰之王!   鄂溫克緩緩閉上眼睛,聆聽著自己那急緩不定的喘息,慢慢地將心中的悲傷傾瀉出來,這也是最後一次,在成為鳳凰之王后,他不會再做出這種被視為懦弱的行為。   不知是不是感應到這片大地上的悲哀氣息,清寒的風中漸漸帶出細雨,揮灑在鳳凰平原中每一個人的身上,頓時倍增這哀傷的氣氛。   終於,年輕的王子調整了悲傷的心境,他睜開了眼睛,向著飛昇木上的父親望了最後一眼,作出最後的告別後,他的純白羽翼在風中、在微寒冰冷的雨中向上徐徐展開,雙手向前交叉伸出。   與生俱有的「鳳凰神力」令他的雙手泛出一片紅光,「蓬」一聲,在他的雙手左右快速一劃,收回身側之後,飛昇木在風中雨中平空燃燒起來,雄雄的火焰很快就將鳳凰族王的身軀吞沒。   同一時間,祭台下的無數人也如此般送了自己的親人最後一程,沒有哭聲,因為飛昇代表著進入另一個世界,只有心中的不捨與對親人的依戀。   鄂溫克轉過身,雙翼在風中輕輕地振動著,他用灰色的眼睛凝視著台下無數個灰色的火堆,還有同樣灰色的族人、灰色的一切,色盲雖然剝除他分辨顏色的能力,但也令他的其他感應異常敏銳,不需要用眼也能清楚地「看」到下面無數鳳凰族人對自己的期待、緊張還有擔憂。   鄂溫克知道他們在期待著什麼,也知道他們在緊張、擔憂著什麼!   雖然身為鳳凰王族,但他還沒正式成為新王,崇尚力量的鳳凰族歷代族王都是族中最強者,這也是他的父親在他很小的時候,將身體有缺陷的他送到遠方修行的原因。   而現在,他要經過最後一關的試煉,證明自己擁有足夠強大的力量,才能成為族人信服的鳳凰之王。   所謂的試煉就是打敗四個差不多年齡的族中高手,如果失敗,他必須等一年才能再進行王位試煉,如果成功,不止立刻成為新王,那四個族中年輕高手也會成為他的影子侍從,一生忠誠,誓死不二!   心中正緊張,試煉已經開始了。   在無數烈火簇擁中,一個金髮的鳳凰戰士振動著他那同樣金色的雙翼從人群中飛出,向上衝起。   他先飛到比站在高台上的鄂溫克低一個頭的高度,向前微一躬身以示尊敬後才頂著漫天的風雨如離弦的箭般向上衝飛到高空,隨後大喝一聲,雙翼向後勁展,頓時如同一面三角風箏,夾著風雨之勢直向高台上的鄂溫克急速俯衝,雙手同樣通紅,施出了「鳳凰神力」。   「鳳凰神力」在運用上共有五種技巧:「迅」、「准」、「狠」、「穩」和最奇妙高深的「靈」。   「迅」是速度;「准」是攻擊的準確度;「狠」是力量、膽量與勇氣;「穩」是在任何時空點都能正常地發揮出身體的全部力量;最後是「靈」——最高的境界,心靈則身靈,身靈則所向無敵。   而這五種訣竅中,鄂溫克因為先天色盲,反而在最難的「靈」的運用上比別人掌握得更加透徹,別人修練是從易到難,他反倒是從難進易,十年的異域艱苦修行後,他已擁有足以與任何一個高手較量的實力。   憑著「靈」,鄂溫克根本不用抬頭去看,就已經憑著身體感應到的空氣變動瞭解了對手的所有動作,他不急著出招或者避開,始終讓自己處於一種平靜的心境中。   很快,在無數雙緊張期待的目光注視下,在金髮鳳凰戰士的拳頭逼近身前一米,在呼嘯著的勁氣快要衝入肌膚之際,沉浸在微妙意境中的鄂溫克終於動了。   他沒有向後退開,這將會有失他鳳凰王族的身份,身體微晃,一個側移步就讓過了澎湃的勁氣,然後在對手失勢撲空撞向地面之際,向上幾乎是貼著對手的身體掠起,順勢屈膝頂出。   金髮戰士的拳頭撞入了祭台中,堅硬的岩石檯面在強大的力量衝擊下不斷地爆開,塵土飛揚間,他悶哼一聲,收回已陷入石堆中的雙手,隨後腳一挫,身形往後翻起,雙翼同時展張,頭朝天,貼著地面掠飛了好幾米,才沉身單手撐地站穩。   這時,一縷血絲才從他那已然蒼白的嘴唇中流溢而出。   戰鬥告一段落,台下的鳳凰族人興奮了起來,雖然第一個挑戰者只是用來測試一下鄂溫克的實力,並不是最強的,但這位十年未見的王子剛才的表現,確實出乎很多人的預料,所表現出來的王者風範更令無數鳳凰族青年仰慕不已。   但興奮歸興奮,在目睹了鄂溫克的實力後,第二個、第三個還有第四個年輕強者也分別從地面飛起,與那已調復傷勢的第一個強者一起,成四邊形浮在空中,而其他鳳凰族人也都拍著羽翼飛到遠處空中,圍成一圈。   鄂溫克振動著雙羽在空中穩住後,雙手隨即發紅,活像燒紅的鐵棒一樣,雨水淋在上面馬上化成煙氣消失得無影無蹤,可見他手上溫度之高。   當手上的「鳳凰神力」慢慢增強後,開始加速牽引著從後背羽翼處拍過來的冷風,形成急旋氣流如同防護罩般護住他的全身,也隔斷了雨水的侵襲。   四個戰士等鄂溫克準備好後才互換眼色對他發起攻擊,四人同時出招!   鄂溫克先以「靈」掌握對手的所有舉動,然後通過「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對手發動攻擊,同一時間通過快速的移動保護自己免受攻擊,這是以弱勝強,以少勝多的關鍵,而速度越快,攻擊力自然也越強,更重要的是可以隨時轉換勁力,增加攻擊的滲透力與感知力。   四個鳳凰戰士也是族中頂尖的高手,熟知五種訣竅的運用,在前四個訣竅上也不比鄂溫克差多少,除了最後的「靈」。   如果力拼,鄂溫克肯定不敵四人聯手,但在激烈地交手中,他憑著「靈」,始終能先一步預測到對手的意圖,不論是作出防守,還是先行用拳、腿、肘等進行搶截都施展得有如行雲流水,輕鬆寫意之極。   幾十招過後,四人不但奈何不了他,反而覺得鄂溫克舉手投足間都散出強大的無形壓力,越打就越心驚,越心驚出招就越重,幾乎齊齊施出了「狠」,期望能憑著強大的攻勢,逼鄂溫克力拼。   這專注攻擊的方式果然見效,令鄂溫克處於劣勢之中,身形在遲滯中接連中了好幾拳,令體內氣血翻滾,劇痛難忍,但他很快就憑著「穩」在劣境中鎮定下來,不慌不亂的迎接每一輪攻勢,直到四人銳氣消弱時才後發制人,淋漓盡致地將「靈」、「迅」、「狠」、「准」融合在一起。   一聲大喝,身體在勁氣飛舞的空中快速穿梭,一個凌空繞旋步,貼近一個鳳凰戰士的身前,速度之快也許只能用「殘影」兩個字來形容,當那鳳凰戰士驚慌地想作出防禦時,胸口已中了一記重拳,折翼墜下。   打敗一人後,鄂溫克乘勢追擊,以「靈」控制著戰鬥的節奏,無論是後發制人,還是先下手為強,都將自己的功力淋漓盡致地揮展出來,只幾十招,其餘三個鳳凰戰士就一個個被踢下地面。   在最後一個鳳凰戰士跌下來時,試煉已經結束,鄂溫克成為了鳳凰新王。   「族王!!」   那四個已成為「影子」的年輕強者屈膝跪在鄂溫克的四周,宣誓忠誠,同一時間,空中所有鳳凰族人也都振動著各色的羽翼飄落地面,向著高台上的年輕族王遙遙下跪,那震天動地的喊聲令冷冽的寒風也為之退開,到處都充滿了火焰般的滾滾熱潮。   「接下來,就該處理天魔族的事了!」一抹冷笑從鄂溫克蒼白的臉上漸漸浮起,向著四周繞視一圈後,雙翼振風帶起身體,向著遠處飛出。   而在高高的祭台上,雄雄烈焰仍在風中飄忽飛起,直到將年老的鳳凰燒成灰燼才熄下。   飛昇已經結束,新的王者也誕生了!     第十集   第一章雪族雙姝   這裡是哪裡?天堂!還是地獄?   星飛茫然地環視著四周,純白色的世界,除了透徹全身的寒意外,再沒有任何的感覺,而自己也像失重般飄浮著。   類似的感覺在很久以前他也曾經體驗過一次,是瀕死時的感覺,想到這裡就如同找到一些什麼線索一樣,但偏偏又記不起多少東西來。   我已經死了嗎?   莫名地,這個念頭湧上大腦,星飛迷惘起來,但一切都只是暫時的,只一刻的功夫,一幅幅圖片就在他那空蕩蕩的腦海中交迭而起,由慢到快……那種錐心刺骨的冰冷寒痛也隨著記憶的復甦而一次又一次地折磨著他的一條條神經……   身體越來越冷,即使是在這個不知名的世界,星飛仍然感到全身寒冷難忍,終於,在冷得全身發抖之際他明白到了一點:自己輸了,慘敗在雷文的「寒冰掌」下,正如很久以前雷文在擂台上敗在自己手下一樣。   而這一次也是星飛真真正正地輸了,與李思無之戰不同,那一次是星飛自己喪失鬥志,但這一次,的確是敗在了雷文手上,甚至還給他殺死。   當然,在死後,這一切都已不再重要,星飛不再理會身體裡不斷傳來的寒痛,他閉上兩隻眼睛,將全身放鬆,在這不知是天堂還是地獄的世界中飄浮著。   在意識鬆弛的那一刻,他的腦海也唰地變成空白,再沒有任何東西留下,就像掙脫了所有的束縛一樣,感到前所未有的輕鬆,沒過多久,當意識淡化後,他逐漸地開始入睡……   但就在他意識迷糊之際,耳中卻突然聽到了一些怪異的聲音,頓時,那思維已經逐漸遲緩著星飛一愣,心中產生了一些波動,緊接著身體的寒痛再一次出現,意識開始清醒中,自然,耳中聽到的聲音也更加清晰。   「他怎麼還在「冬眠」的呀,都睡了這麼久了!?」   意識的凝聚讓他清楚地聽到這一段奇怪的聲音,似乎是女子的聲音,但聽起來非常彆扭,就像經過過濾一樣,納悶時又聽到另一個女子的笑聲。   星飛這下奇了,又過了好一會兒,那被凍僵了的大腦才開始急速地運轉起來,之後全身泛起一股股熱血,刺骨的寒流雖仍不斷地從外面湧入身體,但至少身體已經開始暖和起來。   感應到一切的變化後,星飛心中一陣興奮,接著馬上凝神聚氣,但萬想不到的是,當意識一動,剎那間從氣海中流出的真氣發生逆流,就像奔馳著的野馬一樣,瘋狂地向著四周奔去,瞬間後更似化成無數冰針,噬刺著身體的每一處,這一下痛得星飛死去活來,但就在他難忍痛苦,拚命地想喊出來時才猛的發現自己不單喊不出一句話,甚至連身體也像被一些寒冷的物體密密緊緊壓著一樣,一分一毫也動不了。   星飛驚慌起來,所幸的是,雖然身體被這些寒冷的物體壓著,但卻奇怪地並沒有窒息的問題,正當他不知所措之際,隔著眼皮,星飛依稀「看」到兩個晃動著的身影,原來那兩個女子這時也察覺到了他的異狀,驚叫著走了過來。   緊接著,兩隻溫軟的手突地透過那寒冷的硬物,分別按在他的心口與背心,同一時間,兩股雄沛的真氣透出,進入他的身體後,一直循經而行,遊走於百骸之間。   幾個周天後,星飛體內大見好轉,甚至連寒痛也消減了不少,自然也令那一直繃緊的神經開始鬆弛下來,這時,他開始思索起其他事情來。   我到底在哪裡?為什麼這時會這麼冷的,為什麼我動不了,為什麼……   一個個問題湧上大腦,才稍為清醒的思緒一下子又亂了起來,但他更想知道的是外面的這兩個女子到底是什麼人?   從剛才的真氣接觸中,星飛發生一件非常奇怪的事,就是這兩個女子輸入自己體內的真氣竟然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就像自己曾在哪裡接觸過一樣,甚至還與自己的真氣發生相互融合的現象,這更是不可思議的事情。   「真是奇怪!」   星飛暗想著,當然,思緒混亂的他也不可能想出什麼結果,好在那兩個女子的真氣從經脈中滲入他的體內,同時也進入了氣海,幫他修復著傷患,片刻後,他的身體也漸漸地可以抵抗從外面不斷滲入的寒冷。   隨後,他只覺得全身一片慵懶,說不出的倦意,意識一散,不知不覺地就睡著了。   蜿蜒流過草原的一條河邊,兩個白衣女子正緊張地注視著一塊非常奇怪的巨大冰塊,說它奇怪,不單是因為它居然會出現在四月的草原中,更因為冰中隱約可以看到一個人影。   這兩女子一個叫春,一個叫秋,正是半個月前從迅風中救下星飛的那兩人,而她們為了冶療星飛體內的致命「冰毒」,利用冰塊使星飛進入「冰息」的狀態,以冰製冰的方法慢慢化濾他身體的「冰毒」。   轉眼間,半個月就過去了,而星飛體內的「冰毒」清除得七七八八,星飛也甦醒在即。   「咦??」   略作調息後,那叫秋的女子突地湊到冰塊前面,端詳了好一會後,突地伸出手指,往那冰塊「篤篤」地大力敲了起來。   「這笨蛋!怎麼又「冬眠」了,他到底是什麼人啊!」   一會後,秋一邊揉著手指,一邊大有意見地埋怨著,而春這時則向著冰塊伸出一隻手,奇怪的事情發生了,她那晶瑩如玉的手掌竟然毫無阻滯地融入了堅硬的冰塊之中,就像輕輕地伸入水中一樣,手掌與冰塊接觸的那一刻甚至也如同伸入水面一樣,冰面上隱隱地蕩出一圈圈向外擴散的波紋。   半分鐘後,當春將手從冰塊中抽出來時,她說道:「不要緊,他氣息一切正常,可能是累了,又睡著了!」說完,又奇怪地往冰中的星飛望了一眼。   「哇,不會吧,又睡著了!?」   秋一驚,當她湊上前去仔細地端詳了一會後,也明白了春的意思,隨後越想越好笑,哼了一聲後,一腳對著面前的冰塊踢出。   「崩」一聲爆響,冰片四濺,頓時就缺出了一大角來。好厲害的一腳!   「秋……」   對於秋的舉動,春顯然早就見怪不怪,苦笑著正想說話時,秋又是輕輕一哼,不同的是這次心情明顯由陰轉晴,當她轉過頭來時,那秀麗的臉上已掛上一抹略帶著邪惡的笑容。   「姐姐!」   秋突然欣喜地叫了起來,接著在春心裡奇怪著時,她才繼續笑嘻嘻地一邊望著星飛一邊說道:「最好呀,他從此一睡不醒!」   說完,也不知她想到什麼開心的事,居然「嘿嘿」地低聲笑了起來,笑聲中充滿了得意,春這下更奇怪了,一雙星眸凝視著自己的妹妹,當然,任她想破了腦袋也猜不出秋的心思。   笑聲倏止,秋愛不釋手地揚了揚手中那一直緊緊扣握著的冰雪長劍,目光變得熾熱起來,心情同樣也興奮起來。   「好了,姐姐你自個兒慢慢照顧這個冬眠動物吧,本小姐要去試劍啦!」   語音一落,再一次往冰中「冬眠」著的星飛凝望了一眼,她當然不是在關心著星飛,而是在心裡不斷地祈禱著:「你千萬不要醒來啊!大哥,拜託了!」接著又是一連串她所知道的詛咒。   完事後,秋拍拍手,這才對著那一直猜不透自己心思的姐姐作出一個惡魔式的笑容:「他不醒來的話,那本小姐就可以名正言順,理所當然地接收這柄劍啦,呵呵,這才真是天下最爽的事!」   接著也不再理會那聽得目瞪口呆的姐姐,「嘻嘻」又是一陣得意的大笑,在笑聲中白色的紗衣凌風勁舞,只一瞬間,那纖細的身體已沖天而起,如箭般直向著遠方勁沖消去。   春抬起頭,只見湛藍天穹中一道白色箭痕正急速延伸而出,又看了好一會兒後,她才似是無奈地歎了一口氣,對於這個妹妹,她一向都是沒辦法,好在妹妹向來機靈,這裡也是人族偏僻的邊境地帶,應該不會惹上什麼大麻煩的吧,想了想後,春心中稍安,這時才有空去理會那正「冬眠」著的星飛。   當目光再一次往冰中的星飛望去時,春就知道秋的願望是注定沒法實現的了,也不知是不是因為秋剛才那一腳的緣故,被冰密封著,處於冬眠狀態的星飛再一次出現微弱的意識反應。   稍作沉吟後,春將手再次融入冰塊中,真氣隨之輸入,源源不絕地注入到星飛的體內,幫助他加快甦醒。   在「冰息」狀態下,星飛不會產生窒息,但隨著他的身體,意識的漸漸甦醒,「冰息」的作用也逐漸消退,沒過多久,星飛不但出現窒息難忍的現象,更因為身體的密封而產生了強大的壓抑感。   身體、精神上的剪熬讓星飛感到前所未有的痛苦,身體在發熱著,頭腦一片昏漲,胸腔之間也不斷地積聚著悶氣,從春手上透入的真氣雖然在一定程度上緩和了星飛身體的痛苦,但也是杯水車薪,沒過多久,他的身體、精神都接近了崩潰的臨界點。   在瀕臨崩潰之際,星飛只覺得一道道沸騰的血將所有的痛苦一齊衝上了咽喉,剎那間,他本能地發出一聲嘶喊,也就在這一剎那,全身真氣失控般從氣海一起迸出。   所有的痛苦都在冰塊爆開那一刻得到解脫,在那一刻,被衝擊波蕩起身體的星飛獲得了一種前所未有的舒服感覺,體內真氣飛流,所到之處,無不如沐春風,通體舒泰。   接著,就在星飛仍沉浸在這種解脫的快感時,一雙溫柔的手輕輕地將他那濕淋淋的身體抱住。   星飛一驚之下神智頓時從迷幻中恢復清醒,當他驚奇地睜開眼睛,透過濕濛濛的水跡,一張充滿靈氣的娟秀面孔映入了他的視線之中。   「雪姐姐!!」   銀色的飄逸長髮、銀色的細眉、冰肌玉頰。   神識初醒的星飛幾乎想也不想地就大喊了出來,之後興奮之下大力一躍,掙扎著站了起來,而正當他帶著滿懷的驚喜與滿肚子的話準備與這個「雪姐姐」傾訴時,他再一次震住了,之後目光就一直放在那秀麗的面頰上。   目光中的驚喜很快就化成了無法掩飾的失望,星飛呆呆地望著春,望著這頰面微紅,隱隱還似帶著絲絲羞澀的少女,半天也說不出話來。   儘管眼前這個女子無論相貌還是服飾都與那長居冰原的雪月非常相似,但她的確不是雪月,對於這點,星飛非常肯定,相較於飽經世事滄桑的雪月,她的臉上少了那一份成熟與冷靜,也沒有雪月那令人驚心動魄的憂鬱眼神,而她臉上的少女羞澀也是在雪月臉上所看不到的。   毫無疑問,這是一個少女!   「你……是誰!?」   極度失望下,星飛忍不住歎了一口氣,也直到這時他才發現自己一直非常不禮貌地注視著一個少女,尷尬地笑了笑後,他撓著頭問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她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會與雪姐姐那麼相似,啊!她剛才輸入我身體的真氣,啊,難道她是雪族人!?但是……   當無數疑惑與不解一齊轟入了腦海之中,星飛只覺得頭腦一陣刺痛,思緒大亂,這時,春輕唇微動:「我乃雪族……」   雖然早有了預感,但當從春的口中證實後,星飛仍愣了好一會兒後才從震驚中還過神來,所幸的是因為雪月的緣故,對於異生雪族的人他大有好感,望著春遲疑了一會後,又求證式地繼續問道:「是你救了我嗎?」   說完,星飛不禁地環視四周,當看到自己置身於一個陌生的草原中時,星飛又問出了第三個問題:「這是哪裡?」   接連星飛問了兩個問題,春臉上一笑,整理了一下思緒後才開始解釋起來。……   「啊!!」聽完春的述說後,星飛也明白了事情的經過,眼前的這個叫春的女子和另一個叫秋的女子在自己即將被雷文殺死的前一刻救了自己,並用她們雪族特有的方式讓自己在冰中化毒,最後將自己帶到了這離北方邊境不遠的草原上。   敗在雷文手下這事,星飛除了苦笑外並沒有太多的反應,雷文的確是強,而且是強在意志上!在這點,星飛算是敗得心服口服了!   「這怪物,不知死了沒有!?」星飛在心中嘀咕著,想到雷文那最後一招,心中又是一寒。   春聽後想了想,說道:「那個人類在與你拚鬥時也超越了身體的極限,又給秋刺了一劍,恐怕是很難救活了,嗯,他的傷勢甚至比你還要嚴重得多,只不過,他的意志也很頑強!」   說到這裡時,春那清澈的眼中湧出一絲疑惑,顯然對雷文的強悍產生了不解,在她的記憶中,即使是異生族,能強悍到這種地步的也不多見,更何況是體質比異生族弱得多的人族。   星飛哪裡知道她在想什麼,反正自己現在已經沒事了,這真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看到春仍在深思著,於是問道:「你們找我幹什麼?哈哈,還真是巧啊!慢一步我就真的升天啦!」說完,暗暗慶幸下又是一陣大笑。   春沉吟著說道:「我和秋奉族長之命前來找你……」   她話只說到一半就被星飛打斷了:「秋?她在哪裡?」   說完,左顧右望,但這偌大的草原上除了自己與春外,哪裡還看得到半分人影,頓時奇怪了起來,之後他更想起了一事,馬上急得快要跳了起來。   「咦,我的劍呢!?」   「不用急,我的妹妹,秋,借了你的劍去試招!」   看到星飛心急如焚的樣子,春微笑地解釋,星飛聽後才呼地鬆了一口氣,之後又好奇地問道:「她是你的妹妹?」   春點了點頭,接著想起了秋來,不禁轉頭往秋離去的方向望去,一直平靜帶笑的臉上漸漸浮起了一抹不安,顯然在擔心著自己那貪玩的妹妹不知跑到哪裡去試劍了,更擔心她會遇上危險。   想著想著,心中煩惱起來,不禁歎了一口氣,這令一直在注視著她的星飛嚇了一跳,心裡胡亂猜想,思緒又亂了起來。   第二章冰飛劍舞   秋的確惹上了麻煩,還不是小麻煩。離開春後,帶著神兵利器的她興致勃勃往東飛到了遙遠的東海海邊,心想這裡該沒有人來打擾自己了,於是手握「冰雲劍」,施出「冰天訣」,剎那間,那一直在星飛手中沒什麼大作為的「冰雲劍」就如同脫胎換骨煥發出驚人的神彩,感應到從「冰雲劍」中透出的力量,秋的心裡樂得都快要瘋了,接著也不遲疑,意念一動,真氣吐溢間信手揮劍向前面的大海迎頭斬出。   雪族的「冰天訣」與「冰雲劍」融為一體時,威力也強大到令人難以想像的地步,劍氣燃燒著白光飛出,擊入海面的那一剎那,平靜的海面頓時掀起了驚濤駭浪,劍氣所到之處,海水立分,被劈開的海也因為劍氣中散發出來的低漫寒能而迅速凝結成兩面冰牆,隨著劍氣向前勁沖,冰牆也跟著急速延伸,直到視力極限。   劍氣遠消,海面呈現出一幕詭異的景色,偌大的海平面被隔出一條數米寬的狹長通道……   秋呆住了,她也想不到「冰雲劍」能發揮這麼強大的威力,直到冰面在海水的熱力下融化,海面發出轟轟隆隆的震響時,她才從震驚中清醒,接著興奮地跳了起來,甚至還飛到海面上,腳踏著那還沒來得及融化的浮冰,一塊融化後再跳到另一塊,充滿童趣。   「哈哈,「冰雲劍」果然天生就屬於我的!」   在所有冰塊都融化後秋才飛回海岸,撫摸著手中的寶劍歡喜若狂,這時她突地又想了起那個待在冰中睡著大覺的某人,心中一沉:「千萬不要醒過來啊!大哥,拜託了!」   再次向所有認識的神祇祈禱了一番後,秋興趣未減,繼續試劍,只可憐那倒霉的海灘,因秋的一時興起而遭到被無數凌厲劍氣肆意摧殘的可憐命運。   秋自然是越玩越興奮,劍氣也一次比一次強,直到最後,強大的能量波動終於驚動了幾百公里外的一個海岸防衛軍基地,而她本人的倩影也自自然地出現在防衛軍的雷達上。   海岸防衛軍大驚,但初時也只以為是那個世家的弟子來這裡「消遣」,一頓咒罵後,馬上派人前去制止她胡鬧,而秋在興奮之下似乎也沒察覺他們的到來,待發現時已經太遲了。   本來雪族與人族在外表上相差無幾,秋也機靈得很,在海岸防衛軍誤認為她是世家弟子的前提下,要矇混過去也不是一件難事,但她今天卻走了霉運,因為異生族在離聯邦邊境不遠的地方爆發著史無前例的內戰,唯恐受到戰事波及,聯邦北方所有邊境都進入了戒嚴狀態。   今天正好有幾個邊境城市的高階軍官因為要巡查這一帶的海岸防務而留在那海岸防衛軍基地之中,其中一個長年駐守邊境的老軍官知道這事後,怒不可抑,當場就隨同一起前去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世家弟子」,而這個老軍官也恰巧是六十年前「月何之變」的其中一個生還者。   當那老軍官看到秋時,蒼老冷峻的臉上頓時大變,只一會,目光又被她手中的那把冰色長劍所吸引。   「月何之變」的生還者豈會是弱者,一股澎湃的勁氣急速從身上散出,只一瞬間,秋就感到了一波波壓過來的無形壓力。   其他人也感應到了老軍官身上散出的真氣,全然大驚,疑惑不解中,一年輕軍官問道:「韓上校……」   韓上校突地一揮手,制止了那年輕軍官的說話,目光同時一冷,如刀如劍般直逼著那已發現不妥,正匆忙地調息企圖恢復真氣的雪族少女。   「雪族!」   韓上校冷哼了一聲,其餘人這時才恍然大悟,無需多說,喝叱幾聲後,一道道身影勁飛而起,只瞬間,就將那仍在拚命恢復真氣的秋團團圍住。   「慘了!」   看到自己被包圍著,秋頓感晦氣,不是她不想走,而是走也沒用,其他人也罷了,但那認出自己的老傢伙卻真是一個勁敵,即使自己真氣完全恢復,要打贏他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更不要說現在全身只剩下不到三分之一的真氣。   無數勁氣擴散下,周圍的空氣彷彿凝滯了一樣,惡戰一觸即發,眾防衛軍戰士雖然個個都想立功,但也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不主角,於是只聯手圍著秋,不讓她有機會逃脫。   主角無疑就是韓上校,在聚氣完畢,他大喝一聲,展開「御風術」如箭般向著秋衝去。   仍在調息的秋大驚,慌忙中向上飛起,但幾個海岸防衛軍戰士早料到她這一著,他們雖然不會「御風術」,但卻憑著預先占好的位置優勢,猛的向上跳起,越過秋的高度再聯手發勁,數股勁氣齊施下,硬是將她壓了回去。   而秋受阻之下心中大怒,但卻沒有機會去報復,因為那韓上校的拳頭已如轟雷般咆哮破風衝來。   「好剛猛的一拳!」   秋心中暗忖,當下不敢怠慢,嬌叱一聲,寒光一閃,「冰雲劍」已劃著流光揮出,頓時,氣溫驟降,即使是緊張地守候在十幾米外的戰士也能感受到這股寒流,大熱天時生生地打了個寒噤,心中驚奇不已。   韓上校深知「冰雲劍」的威力,在感應到這森冷劍氣時,他猛的又是一聲暴喝,借喝聲催足十二成真氣,不退也不避,直衝著劍身而去,他早看出秋真氣難繼,否則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用拳頭去和「冰雲劍」硬拚,而現在卻是最好的辦法,更可以藉著真氣的硬拚,加速消耗這個雪族女子的真氣。   果然,秋萬萬沒有想到這個世上居然有人敢用拳頭來與「冰雲劍」硬拚,一愣之後,冰雪聰明的她也明白了對方的意圖,頓時大罵了一聲卑鄙,但這時縱使想避開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百忙中劍尖一挑,擊破厚實的拳勁,直向著韓上校的拳頭刺去,同一時間,身形在空中一挫,再急速後仰,直向後退去,這才險險地避開對方的拳勁,當然,只是暫時的。   韓上校的拳頭僅在空中稍為彎了一個小弧,就輕易避開了秋的刺擊,同一時間再一次用雄渾的拳勁衝擊著秋。交手數招後,真氣開始出現不繼,秋心中大驚,知道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但苦思片刻,仍想不出怎麼樣才能打敗,至少也要打傷眼前的這個人族。   心中一急,移動的身法就出現了破綻,韓上校看到便宜,大喝一聲,以雄厚無比的真氣硬是破入了秋織出的一道道劍網之中。   剛猛的拳勁一與劍刃相碰,立刻就被劍刃破去,但那一分為二的餘勁卻沿著劍身衝向幾乎毫無防備的秋,後者頓時發出一聲慘叫,全身彷彿被撕開一樣,劇痛之下,手一鬆,「冰雲劍」滑下,秋本人則被那餘勢未了的強大拳勁向後衝帶出好幾米。   一邊觀戰的聯邦戰士看到這一幕時頓時齊聲吶喊助威,韓上校的臉上也露出了得色,接著趁勝追擊,又是一聲大喝,振腕揚拳向著秋追擊而去。   失去「冰雲劍」後,秋心神大駭,隨後肌膚一熱,感應到一股熾熱的拳流氣勢洶洶地衝了過來,秋心中更亂,本能之下想也不想地就將左手一直握著的劍鞘施勁向前擋出。   拳勁與劍鞘一相接,秋只覺得整只左手都似要被這剛猛的拳勁碎裂一樣,而劍鞘受那炎熱的勁氣影響,也如同熾熱的烙鐵一樣,發出高溫。   但就在秋想扔掉劍鞘時,她目光入劍鞘處,心中一動,頓時心生一計。   喝叱一聲後,秋忍著手上的劇痛與劍鞘上的高溫,硬是將劍鞘對著韓上校刺出,後者冷笑一聲後,振臂揮拳,頓時雷聲震震,強大的勁氣直轟向秋,正是打著一招結束戰鬥的如意算盤。   秋咬牙忍受著一波波沖襲過來的拳勁,當劍鞘接近韓上校時,她又是一喝叱,奮起全身的真氣持著劍鞘猛的刺突。   韓上校暗叫一聲來得正好,秋的底細他已經從剛才的交戰中徹底瞭解,於是伸拳向前推出,在接近劍鞘的那一剎那,由拳變爪,一把就扣住了秋的劍鞘,自然是想生擒秋。   而秋等的也正是這一刻,在劍鞘被對方捉住後,知道機不可失,再一次大喝,勁氣吐出,剎那間,劍鞘四分五裂,一柄散發出冷冽劍氣的冰劍憑空形成,並穿過韓上校的手環,直向他身上刺去。   驚變之下,韓上校右手只覺一片火辣,無疑已被冰劍所傷,大驚之下馬上向後退開,同一時間左手出拳,擊出一招又一招的雄厚拳勁,硬是逼得秋近不了自己。   在無數拳勁的衝擊下,秋大叫可惜,要不是真氣損耗過大的話,剛才那一招就已經在電光火石之際殺傷韓上校,哪用得著繼續出招。   無奈之下她不敢戀戰,先變動著妙曼的身法,左閃右避,將跌落在地上的「冰雲劍」拾起,接著一聲嬌叱,身形向上衝飛而起,升到半空後再彎著優美的弧線盈盈飄落在地上,接著自然是急分奪秒地調息恢復真氣。   僵持數分鐘後,戰鬥再次開始。   「雪族人,投降吧!」   形勢已經非常明顯,韓上校雖然受了傷,但秋的真氣也所剩無幾,要命的是她發覺自己的手臂麻木得幾乎連「冰雲劍」也揮不動。   當然,以她的性格,要她投降還不如叫她去死比較快一點,而且她也知道落在人族手中,本就是死路一條。   「呸呸呸,臭人族,以多打少,以強凌弱,以男欺女,一點骨氣也沒有,有種就跟我單挑!」   的確,剛才要不是自己真氣不繼的話,她已經打敗了那個韓上校,就算殺不死他,至少也能讓他沒法御風追趕自己,想到這時,秋心裡直覺不甘。   在沮喪、焦急中,秋的目光無意中轉到了不遠處的海面上,心中一呆後是一喜,頓時暗罵著自己怎會忘了那件事來!   想到得意處,秋突然「哈哈」一陣大笑,接著就在韓上校等人怔了一怔之際,喝叱一聲,嬌軀在空中一旋,揮劍向著那背靠大海的一防衛軍戰士殺去。   那防衛軍戰士看到秋惡狠狠地向著自己殺過來時,頓時嚇得魂都飛了出來,小命要緊,想也不想地馬上閃出一條路來,而同一時間,秋五指向後伸開,用有限的真氣飛出五枚「冰錐」哧哧地攻向那韓上校,她沒指望這「冰錐」能傷得了他,用意只在加長他追上來的時間差距,哪怕只有一秒也足夠了。   成功地飛到波濤洶湧的海面後,秋突然又是一個三百六十度大旋身,在後面的追兵大吃一驚之際,只見她的兩隻腳踝已浸入海水之中,全身肌膚泛出一片冰色,勁氣雖弱,但卻莫明地讓人產生恐懼的感覺。   更奇妙的是只一瞬間,自她那浸入海水中的腳踝開始,周圍的海水竟然結起浮冰,而她手中的「冰雲劍」也煥發出奇異的流光。   韓上校這時心中突地一震,腦海中猛的就浮起了六十年前的一幕,當時幾十個第二層的頂尖高手圍攻那個雪族女子,本以為就算她武功再高也難逃一死,但沒想到最後不但給她逃出生天,在場的聯邦精英還死傷大半,而當時,那個雪族女子也是將自己的腳踝與劍置入湖水之中。   想到這裡,他馬上對著那些渾然不知發生了什麼事的海岸防衛軍戰士大喊了一聲:「快向後散開!」   話聲一落,他自己卻沒有退開,一聲怒吼後咆哮著向秋擊出最強的一拳。   秋已運氣完畢,微閉著的眼睛一睜,看到韓上校如一頭發怒的獅子般衝了上來,沉浸在妙曼劍技意境中的她絲毫不為所動,持著「冰雲劍」斜斜地對著那已充滿浮冰的海面一挑,在劍與冰相接的那一刻,時間彷彿靜止下來,沒有人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但當一切正常時,無數冰塊就像被什麼力量控制著一樣衝出海面,再隨著秋揮劍的方向,對著韓上校等人襲去。   「冰飛劍舞」。只有「冰雲劍」加「冰天訣」再加冰水才可以施展的終極劍技。   注入了強大劍氣的冰塊與真正的劍毫無分別,但秋剩下的真氣實在少得可憐,連帶地也令冰劍的威力大打折扣,這一點很快就被韓上校發現,本已存必死之心的他頓時一喜,喝叱著不斷奮勁出拳破冰。   隨著一聲聲爆響,冰劍一個個被拳勁擊破,但數量實在太多了,多到韓上校根本來不及應付的地步,一不留神,身體就被穿過拳勁的冰劍擊中,衝擊著他身上的護身真氣。   至於其他人,在韓上校擋住了絕大部分的冰劍的情況下,總算逃回了一命,當然,被劍氣波及,受傷是免不了的,一個個慘叫著跌倒在海灘上。   秋呢?施出「冰飛劍舞」後她就全身脫力地暈倒在冰上,幾秒後才悠悠地醒轉過來,這時所有的冰劍也已經消失,秋心中一驚,但很快又得意地笑了起來,視野之中,那最大的敵人正坐在沙灘上調息療傷,只看他那鐵青的臉色就知道沒有幾個小時休想站起來與自己交手,至於其他傷勢較輕的戰士則緊張地圍在他身邊護法,目光還不時驚慌地往自己這邊投了過來。   「哈哈哈咳咳咳」,得意之下,秋突然仰天發出一陣陣如男子般的豪邁大笑,但沒笑幾下,頭又是一眩,身體一輕,跌倒在冰上,再次昏了過去。   為韓上校護法的戰士目睹秋昏倒在冰上後,頓時陷入了矛盾之中,既想上前捉拿她立功,又擔心這是一個陷阱,只遲疑了幾秒,秋再一次醒了過來,這時冰塊也因為海水的熱力而慢慢地融化著。   微一喘息後,當發現自己的身體虛弱不堪時,秋心中暗驚,抬頭往沙灘望去,暗忖著好在他們被剛才那一劍嚇破了膽,否則自己早就完蛋,想到這裡,不禁心中暗幸。   此地不宜久留!   秋故作無事地站起身,然後又對著那驚叫著持劍戒備的防衛軍戰士惡狠狠地扮了個鬼臉,哈哈一笑後,拼著那最後一絲真氣御風而起,向著遠方飛去。   眾海岸防衛軍戰士緊張地注視她離開,心中才鬆了一口氣,暗想著這個女煞星終於離開了,但就在他們慶幸著自己剛撿回一條小命時,馬上又聽到還沒飛離大海的秋突然驚叫一聲,接著整個人手舞足蹈地跌入了大海中。   原來她連僅餘的真氣也耗盡了。   半分鐘後,在一眾戰士不知所措之際,渾身濕淋淋的秋才從海中衝出,又再繼續向前飛去,但還沒飛離戰士們的視線範圍,「唉呀」一聲,又再一次摔下,這次重重地跌倒在岩石上,直痛得她眼汁都迸了出來。   直到這時,海灘上的戰士才知道她已是外強中乾,立功心切之下,大喝著奮勁追了上去,秋聽到聲響後大驚失色,顧不得身上的傷痛,奮起那不知從哪裡突然冒出來的力勁沖天飛起,狼狽不堪地拚命逃跑。   而在後面,海岸防衛軍的戰士也鼓足了勁施開各種身法從地面遠遠追趕,第三層的聯邦戰士追殺相當於第二層的頂尖高手,用普通的輕功追第二層的「御風術」,這在聯邦五百多年的歷史上也還真不多見。   草原上,星飛剛結束調息,內傷雖然還沒有完全康復,但臉色卻比初醒時好了很多,而一直助他療傷的春這時也收回了手,略一運氣後,抹了抹額頭上滲出的汗水,顯然剛才的療傷也損耗了她不少真氣。   看到她香汗淋漓,臉帶倦態的樣子,星飛心中頓感不安,正欲開口道謝,誰知春已看出他的心思,平靜地說道:「沒什麼,不必放在心上!」說完,長身而起。   星飛一愣後,也不再多說,哈哈笑著站起,當目光再一次往春望去時,發現在她的身上已看不到任何真氣耗損的情況,頓時又對這個雪族女子暗暗佩服了起來,其真氣之強,幾乎已不在自己之下,真不知她是怎麼練出來的,想到這時不禁又嘖嘖歎了起來。   春聽到身邊異響,目光回望而來。   星飛臉上頓時一熱,訕訕一笑,春奇怪起來,一雙俏眼中儘是疑惑不解,顯然不知道這個人族男子在做什麼,她的目光也令星飛幾乎恨不得鑽進地底去,尷尬之中星飛突然省起一事,馬上就如同找到一根救命草一樣,哈哈問道:「對了,你們族長找我幹什麼?」   這也是星飛一直想不透的事,難道是因為雪月的緣故?但這也太扯了吧!想到這裡,不禁將目光凝視著眼前的這個白衣女子。   但令他失望的是,春搖了搖頭:「具體原因我也不清楚,嗯,在我與秋從冰原回來後就接到了族長的這個奇怪命令……」   說到這裡,她突然停了下來,望著星飛,臉上似笑非笑,也不知想到什麼事。   本就疑惑的星飛自然又是一怔,但很快他就明白了春話中的意思,很明顯,如果自己不是受了重傷昏迷的話,肯定不會隨便答應跟她們去雪族的,而到那個時候,她們為了完成任務,肯定只有四個字:武力綁架!   實在是忍不住了,星飛噗哧一聲就笑了出來,同時心中也暗忖著幸好這事沒有發生,否則真要與眼前這個美麗溫柔的女子大打出手的話,那可真是掃興之至。   想到好笑處,星飛又自個兒笑了出來,這自然又讓春奇怪不已,心裡納悶著:「難道人族都是這樣的,有事沒事總喜歡發出笑聲!?」漸漸,那清澈的目光中生了些許迷惘。   「啊!」驀然間,星飛突然沒由來地發出一聲怪叫,將那正在清理著思緒的春嚇了一跳,迷惑不解地望去,卻看到星飛興奮地說道:「冰原!是我的雪姐姐住的那個地方嗎?」   只在心中略一思索,春就猜出了星飛口中的那個「雪姐姐」是誰,幾乎同一時間,她想起了星飛初見自己時的反應,心中頓時一黯。   「真的啊!那你見到我的雪姐姐沒有,她最近好嗎?」在看到春無言地點了點頭後,仍沒察覺異樣的星飛心中熱了起來,再一次追問雪月的近況。   凝視著星飛那充滿期待的熾熱目光,春可以感受得到雪月在他心中的地位,也正因為如此,她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將雪月的事說出,傷感地一歎。   「咦,你怎麼了!?」星飛終於發現了不妥,從春的眼中,他可以感受得到一股哀傷,剎那間,甚至就連周圍的空氣也瀰漫著傷感、壓抑。   「怎麼了!?你說話啊!」星飛急了起來,心中也湧出了莫名的恐懼。   「幾個月前,雪月前輩就已經在冰原進入「冰眠」!」   當看到星飛聽得一臉迷茫時,春語氣微頓,凝視著他片刻後才進一步解釋,說出了一句對他來說無異於晴天霹靂的話:「也就是你們人族死亡的意思!」   一句話說完,春那雙亮麗的眼睛也蒙上了一層小水霧,哀傷正不斷地從她的臉上泛出,之後,她又不禁想起了雪月六十年前的事來。   「你沒事吧?」哀歎著往事的春突然發現星飛一動也不動地望著自己,心中一驚,正想安慰他時,星飛也漸漸還過神來。   「你騙我!」星飛衝著春大喊了一聲,接著怒道:「雪姐姐武功天下第一,怎麼可能這麼快就……」   在星飛心中,雪月的確是天下第一,而武功到了她這種地步,壽命早就成倍成倍地延長,這也是星飛不相信春的話的原因,同樣,以她的武功,普天之下,又有誰能傷得她!   春遲疑了一下後,才黯然說道:「雪前輩是自己進入「冰眠」的……」說到最後,兩行晶瑩的淚水滑下她那吹彈可破的玉頰。   星飛再一次被驚呆,心中震驚之餘,腳步失控般向後退出幾步,從春的反應,他明白她沒有騙自己,但是雪月為什麼要這樣做?他想不通,也無法想通。   頭腦轟鳴著中,突然,星飛省起了自己特訓完畢時離開冰原的事來,當時,雪月就已經說過要去一個很遠的地方,直到這時,星飛才明白她話中的意思,啊一聲痛嘶後,淚水滾滾而出。   「姐姐!」星飛只覺得自己的心似要扭曲一樣,與雪月相處的時間雖然很短,但無疑,他已經將雪月當成了自己最親的人,就像自己的姐姐一樣,霎時,腦海中浮出了冰原中的一幕又一幕,雪月的音容笑貌不斷地重現。   「雪姐姐!」心中悲痛之下,星飛失聲叫了出來,淚水不斷地流下臉頰。   「星飛……」眼見星飛如此悲傷,那早已止住淚水的春心中不忍,她快步走到星飛身邊,伸手扶著他那搖搖欲墜的身體,正欲說話安慰時,星飛突然沉聲說道:「我沒事,你讓我一個人靜一下!」   話一說完,星飛猛的一轉身,同時伸手大力抹去眼中的淚水,再大步向著遠處走去,這個時候,他只想一個人靜靜地找個地方睡一覺,也許只有這樣,才能讓他忘記心中的悲痛。   對於星飛的反應,春雖然想不透,但也沒有阻止他,目光凝視著星飛那哀傷的背影,突然心中產生了一股奇怪的感覺,而同一時想起了雪月與人族月天凌的那一段充滿悲劇色彩的戀情。   一聲由衷的長歎後,春突然發現自己的心緒發生了一些不合諧的異樣,難道是因為剛才回憶雪月之事的緣故?又或者是其他什麼原因?春苦惱地想了許久,也想不出真正的原因,於是苦笑著搖頭飄身離開。   而離開之際,春想起了離開雪族的一位老者和她說過的話:「人族是一種複雜奇怪的動物,千萬不要太過近他們,否則你將會受到感染,從而踏上不幸之路……」   「唉,秋怎麼還不回來?」煩惱中,春又想起了自己那不知跑到哪裡去的妹妹,心中又是一亂,焦急起來。   夜幕漸漸垂下,天空中已隱約可以看到幾點閃光,荒無人煙的大地上,一個渾身污泥的少女正以難以想像的速度奔跑在這夜色星光之下。   正是白天剛從聯邦軍隊中死裡逃生的秋,她也還真是了得,硬憑著那斷斷續續的真氣以及兩隻腳甩開了追捕而來的一眾海岸防衛軍戰士。   「應該沒追上來吧!」   實在跑不動了,秋氣喘若牛地停了下來,大事緊張地往身後不斷望去,在看不到半分人影後,才呼地鬆了一口大氣。   「死人族,臭人族!」   知道暫時安全後,秋才發現自己的兩隻腳又酸又痛,幾乎連眼汁也迸了出來,她一邊用力揉著自己那受盡苦難的纖纖細腳,一邊不停地咒罵著剛才那幾個軍官,一個多小時後,內力自動恢復,真氣隨意念流轉於週身之中,身體的疲累感覺漸漸消去。   「好了,該回去了,然後再好好睡上一覺!」   將身上的塵污清理後,秋知道自己傷勢不輕,一定要趕快回到姐姐身邊療傷,打定主意後,平地一躍飛起,浮在空中時,她突地又往剛才逃來的方向悻悻地望了一眼,口中恨恨地說道:「明天我一定會回來報仇的,你們給我等著!」   之後略為辯識了一下方向,勁氣騰出,急速朝著姐姐所在之處飛去。   迷迷濛濛中,星飛看到了一個白衣勝雪的女子,她的手中握著一隻閃光的冰簫,正凝視自己,溫柔地笑著。   「雪姐姐……」   星飛心中一喜,大步向著那白衣女子奔去。   「姐姐,你沒事了嗎?」   心中的激動,讓星飛的眼睛綴出了淚水,雪月不語,笑著伸出那如冰雪般的玉手溫柔地抹去星飛臉上那滾滾滑下的淚水。   「姐姐,你沒有死?是嗎?告訴我!你沒有死!你只是睡著了,是嗎……」   星飛喃喃說道,雪月沒有說一句話,她的臉上始終帶著那溫柔的笑容,奇怪的是,星飛在她的眼中再也看不到往昔的憂鬱,就像她解除了所有的煩惱一樣。   「雪姐姐!你別走……」   驀然間,雪月的身體就像被拉著一樣,不斷地往後退去,星飛大驚,不斷地喊著,但雪月的身影卻越來越淡薄,直至完全消失。   「雪姐姐!」   星飛大喊著從夢中醒過來,同一時間還有另一聲驚叫,仍沉浸在夢中傷痛的星飛本能地轉頭一看,吃驚地發現一個白衣女子跌落在自己身邊的草地上。   「雪……」   只從口中吐出一個「雪」字,星飛就苦笑著搖頭,那不是雪月,是春!   隨後被悲傷折磨的他又不禁地納悶起來,不知道春為什麼會在這裡,想到這裡,他奇怪望著春,用目光詢問著。   春臉上一紅,她因為擔心星飛而走近察看,誰知卻聽到他那悲傷的夢話,再走近時,被他那突然爆發的一聲大喊嚇了一跳,跌倒在地上。   「我……我走了!」   春的話低若蚊吶,接著雙頰紅燒地彈身飛起,在空中一個妙曼的旋步,輕飄飄地遠去。   星飛還真給她的舉動弄得莫名其妙,琢磨了一會後,想不出個什麼來,也懶得去多想,隨後又記起了剛才的那一個夢。   「剛才是雪姐姐來向我告別嗎?一定是了!她要堅強起來,做一個強者。對了,一定是這樣,還有,她的笑容真的好美!」   想通了這一點後,星飛不再傷心,霍地從草地上站起,悠然地走著,邊走邊想這段時間內所發生的事,一切宛如一場夢一樣,好幾次徘徊在生死之間,尤其是與雷文之戰,更是離死亡只差一步。   「啊!」   驀地,星飛想起了邵小曼,對於她,星飛始終有一份無法言喻的愧疚:「不知她怎麼樣了!?」   星飛急了起來,但很快又不禁一陣苦笑,都半個月了,她應該早就被救出去了吧,想到這裡,又是一聲歎息。   隨後又想到雷文,星飛對於這個聯邦學院師弟,想不通的問題實在太多,既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強成這種地步,更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憎恨自己,如果說是因為武技大賽的緣故,那更可笑,自己何嘗不是敗給李思無,何嘗不是夢想破碎,最後還要灰溜溜地逃離天安市。   左想右想,就是不通,星飛只覺得頭都快要爆開了,而在這個時候,他又想起了那個女孩來,那個自己在臨「死」之前,腦海中出現的女孩。   「哇,不會吧……」這還真是一件讓人震驚的大發現,星飛呆住了,最後大力地一拍腦勺,又晃了好幾下,才哈哈地笑了起來,當然,那完全是遮掩心虛的笑聲。   厚厚的臉接著紅熱了起來,星飛越想就越覺得不妥,但他越是不想去想這事,偏偏腦海中就會浮出那個女孩的身影。   心開始亂了起來,煩惱中,驀然間,星飛聽到一些聲音,好奇地走上一個山頭,遠遠看到一個女子從天而降,落在百多米外的一條河邊。   是春!她在做什麼呢?   當星飛看到是春時,心中更奇了,正想走上去,卻發現春跳進了那條由西往東流的河中。「撲通」一聲,水花濺起。   哇,不會吧!   星飛嚇了一跳,踏出的步子馬上又縮了回來,臉上也熱了起來,呆了呆後,正想轉身快步離開時,突然間又發現了一件很奇怪的事,就是自從春「撲通」一聲跳進河中後,就再也沒有任何聲響傳出。   星飛納悶起來,好奇心驅使下,他又遙望著月光等了十幾分鐘,但除了水聲外還是聽不到任何聲音,星飛開始擔心起來,想了想後,散出神識。   「春小妹在做什麼呢?」當感應到春靜止在流動的河水中時,星飛心中大感奇怪,但既然不是那種事,他也少了很多顧慮,只猶豫了一會,好奇心就戰勝了一切,快步向著河邊走去。   走到河邊時,星飛又是一驚,只見那河水中央竟然沉浮著一塊偌大的冰團,而冰中正是微閉雙眼,作悠閒睡狀的春。   「春小妹!」星飛忍不住呼喚起來,但冰中的春仍然一點反應也沒有,這個時候星飛想了起自己先前不也是在冰中療傷嗎,而春也說過,這是雪族特有的「冰息」,難道……   想到這裡時,星飛大驚失色,誤以為春受了傷,焦急中連聲呼喚,但又不知怎樣才能幫上忙。   心急如焚,甚至打算跳進河裡時,奇跡終於出現,那冰塊竟然在月光泛起一片柔光,緊接著開始融化,一隻腳已踏入水中的星飛見狀心中一喜。   一會後,春從已融化的冰中站了起來,茫茫然地往四周望了一眼後,一躍而起,跳上岸邊,接著只覺腦中一片昏眩,渾身說不出的睡意。   「春小妹,你沒事吧!?啊!這是……」   星飛走到大覺初醒的春身邊,左看右看,也沒察覺她有什麼不妥,甚至連衣服也沒被冰水沾濕,正奇怪時,眼睛一亮,驚喜若狂地發現她手中緊扣的那一把冰雪長劍。   「「冰雲劍」!!」星飛高興得幾乎要跳了起來,接著想也不想地就伸手放在「冰雲劍」的劍身上,當感受到從劍身上傳來的那種冰冷但又熟悉的感覺時,星飛心中一熱,欣喜之下忍不住就想將劍從春手中拿回來,當然,在他心中也認為春會理所當然地將劍歸還給自己。……   「喂,你想做什麼!?」   「哇,快放手啊!!」   被打擾了睡眠的秋頭腦一片昏沉,正迷茫著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時,突地察覺左手被人扯動著,本能地低頭睜眼一看,當看到兩隻陌手的大手正在解著自己那扣劍的手指時,秋愣了愣,猛的抬頭一看,睡意頓消,神智也霎時清醒過來。   睡覺被吵醒後心情本就好不到哪裡去,在認出星飛後,秋的腦中又浮起了白天被人族追殺千里的生平恨事來,雖說那與星飛無關,但誰叫他也是人族,再加上他現在仍不知死活地扳著自己的手,新仇舊恨下,秋怒不可抑,大喝了一聲:「混蛋,你去死吧!」   星飛聽到「春」的罵聲,一驚之下抬頭望去,剛看到秋那圓睜著的一雙杏目,小腹突然一陣劇痛,接著整個人都輕飄飄地飛蕩了起來……   數秒後,「砰」的物體落地聲,接著又是一聲淒厲的慘叫,又過了一會兒,一連串的咳嗽與痛嗚聲才傳出……   一腳狠狠踢出後,秋心中怒氣未減,本想再上前補上一腳,但當看到遠遠飛來的一道白影后才悻悻地忍了下來,當然,星飛也因此免了一頓拳腳之苦。   來人正是春,她聽到星飛的慘叫聲後嚇了一跳,匆匆地跑過來時卻只看得自己的妹妹臉帶不善地扣劍站著,而稍遠處,星飛正愁眉苦臉地撫著小腹,不時還向著自己這邊望過來,奇怪的是,他望向自己的目光就像見著了鬼一樣,瞪大著眼,張大著嘴,呈現三個O型。   春用疑惑的目光向秋詢問而去,秋在「哼」了一聲後才大聲說道:「我今天已經很不爽了,本來想在這裡欣賞月色舒服一下,這皮癢的傢伙居然還來敗我興致,真是氣死我了!」   秋越說越氣,往那剛聞聲聽過來的星飛狠狠地瞪了一眼,在嚇得他馬上轉移視線後才稍感滿意地拍拍手,接著手向地面一拂,一股柔和的勁氣吐出,隨後就借勁氣反彈的力道飄起,空中再一個美妙的旋身,「御風術」施出,很快就消失在夜色天穹之中,也不知是到哪裡消氣去了。   春一臉愕然地目送著自己的妹妹離開後才往河中那仍未完全融化的浮冰望了一眼,聯想到妹妹說的話,頓時在心中猜出了個大概來。   「噗哧」一笑後,她轉身向著那仍撫著小腹睜大眼睛望著自己的星飛笑吟吟地走去。   「你你你……」   在春走近後,星飛似乎忘記了身上的痛苦一樣,吃驚地伸出一隻手指著春,這也實在是難以解釋的事,他居然看到了兩個一模一樣的春!   「我……怎麼了!?」   春一愣,顯然沒有反應過來,這時星飛深吸了一口氣後又指著秋離開的方向說道:「她……」   「哦,她就是我妹妹秋,對不起啦,她性子有點急燥,也有點任性,但心地很好,不是有意攻擊你的!」   春恍然大悟,忍著笑走近星飛,在看到他只是受了一點皮肉傷之後,心中稍安,接著自是不停地為自己的妹妹陪不是。   星飛的腦混亂起來,待清醒後靈光一閃,大聲叫道:「你們是孿生姐妹!!」   春點了點頭,略帶調皮地笑道:「是啊!我比秋早一刻出生,所以是姐姐!」   「哦!原來如此!怪不得,怪不得!」明白一切緣由後,星飛心中釋然,但對於秋對自己踢出的那一腳始終耿耿於懷,就算是自己認錯了人,也不應該下這麼狠的手吧,剛才的那一腳要不是自己有真氣護身,只怕早已受了重傷,想到這裡,小腹就像條件反射般又是一陣劇痛,痛得星飛接連悶哼了幾聲。   「我們雪族一向重視睡眠,你打擾了秋的好夢,也難怪她這麼冒火,對不起啦!」   看到星飛一臉憤憤不平的樣子,春忍笑解釋,但最後笑聲還是從小嘴中飛了出來,頓時弄得那兀自在哼哼呀呀的星飛好不尷尬。   「哦哦哦!知道啦,知道啦,我不怨她得了!」   弄了半天,原來是自己錯在先,星飛頓覺晦氣,不住地撓著頭,一會後,突地又向著那平靜地看著自己的春問道:「雪族要在冰中才能入睡?」他思緒一動,很快就想起了在冰原中雪月不時融入冰山中的情景,頓時大感好奇。   「那倒不用!」春搖了搖頭,又想了想後才接著道:「我們只有在心裡不開心,又或者受了傷時才需要進入冰中入睡療養,秋白天可能與人交過手,唉,不知有沒有受傷!」   說到這裡時,又往秋消失的方向望了一眼,目光中儘是擔心!   直到這時,星飛才恍然大悟,一向就非常重視睡眠的他當然深知被人從熟睡中突然吵醒後的感覺,頓時心中釋然,隨後留意到春仍笑兮兮地對著自己道歉,霎時不好意思起來,嘿嘿一陣乾笑後,左顧右望,也不知在想些什麼,弄得一邊的春莫名其妙的,一雙俏眼充滿了疑惑。   「哈哈,我也要睡覺啦,晚安」   星飛被春的疑惑目光盯得如坐針氈,臉上抽動幾下後,拍拍腦門後一躍而起,接著幾個飛跳,像只大跳蚤般一彈一彈的沒幾下就消失夜色之中。   春又望著星飛消失的方向好一會後才臉上一笑,輕身而起,臨走前又再次往妹妹消失的方向望去,心中隱隱地生出了不好的預感,想到煩惱處,又是一聲長長歎息。   第三章邊境之禍   公元二六一七年聯邦歷五一四年四月十九日   位於北方邊境的一個草原上,星飛與一個白衣少女焦急地站著。   兩人已足足等了一整天,但還是沒等到秋回來,春心急如焚,不斷地擔心那個昨天氣呼呼離開的妹妹不知又去哪裡惹禍了。   至於星飛,他對於秋倒是不怎麼擔心的,只看她昨天踢自己的那一腳,勁氣之強,已達到第二層的水準,而聯邦雖然一直在邊境駐集大軍,但真正的高手不多,以秋的實力,就算給發現了,總不成還逃不出來吧!   當然,他有所不知的是,因為異生族內戰,整個北方邊境都進入了緊急狀態,不單聯邦軍隊最強的「武神特戰隊」,就連三大世家也派來了大批弟子。   焦急中,星飛突地心中一喜,感應到了遠處的勁氣波動,正是「御風術」的跡象,他哈哈大笑,正想將這個消息告訴春時,誰知卻看到春一臉驚慌,而她的目光也正投入那勁氣波動的來源。   星飛一驚,馬上又凝神散出神識,直到這時,他才明白了春驚慌的原因,沒錯,秋果然在用著「御風術」飛來,但問題是不只她一人,後面還有一大堆的追兵,星飛匆匆估算了一下,居然有七個追趕秋的人在使用「御風術」。   「哇,真是強啊!」星飛吃驚地喃喃自語,因為即使是在聯邦首都,要想看到一個會「御風術」的人也不是一件容易事,何況是在這荒山野嶺中?還一下子跑出七個來。   只一會,那急速飛行的秋就看到了浮在空中的姐姐與星飛,頓時心中一喜,大聲喊道:「姐姐,救命啊!!」喊完後,猛的一加速,如離弦之箭般向著春這邊衝過來。   而在後面緊追上來的七人一看到星飛與春,心中一凜,速度也緩了下來。   「哇,春小妹,你要做什麼!?」   正盤算著應該怎麼應付這事時,星飛突在感應到身邊一股冷冽的勁氣騰出,大驚之下轉頭一看,當場就嚇了一跳,春的手中不知什麼時候起已經握著一柄米多長的冰劍,身體隱約竟似在顫抖一樣,一看就知道是在準備聚氣出招。   頓時,星飛發覺自己已經陷入了一個尷尬的局面之中。   一會後,秋已飛到了春身後,心中一定,接著氣喘若牛,臉上就像喝醉酒一樣,紅潤艷人。   這也是星飛第二次看到她,好奇之下仔細地將她與春進行對比,看了老半天,還是分不出這兩姐妹有什麼不同之處,苦笑時,秋似乎感應到他的目光,抬頭怒道:「看什麼!」   星飛一驚,馬上不敢再望她一眼,當目光轉到那已成隊形飛到百多米處的七人身上時,一方面既感好奇,知道這幾人肯定就是聯邦軍隊的第一流高手,另一方面也暗暗犯愁起來,不知如何是好。   左思右想之際,又發生了一件事,一個面帶傲色的中年軍官突然從隊形中飛出,凝視著星飛,片刻後居然喊出了他的名字,在場所有人都大吃了一驚,星飛更是嚇得張大著口望著他半天說不出話來,隨後任他想破腦袋也記不起這人是誰,事實上他也不認為自己會認識他,正納悶著時,春與秋的手已互連在一起,自手腕處不斷放出白光。   七人都是聯邦軍中第一流的高手,對自己的實力更是自信,雖然看到春與秋的奇異動作,但也不怎麼放在心上,互望一眼後,其中一個似是領頭人物的中年軍官往那認出星飛的軍官望了一眼,又用奇異的眼神往星飛掃去,微作思索後,用手指了一指星飛說道:「雷天明、楊易,你們兩人捉住他!」   語音一頓,再往春與秋望了一眼,才繼續說道:「其餘人捉拿這兩個雪族奸細!」   他話一說完,其他人已應聲提勁朝著星飛等人衝去,而他則浮在空中觀戰。   在聽到那個中年軍官的話後,星飛嚇點差點就摔倒在地上,正想解釋時,雷天明與楊易已經向他這邊衝了過來,那雷天明臉上更是帶著冷笑,活像與自己有什麼深仇大恨一樣。   但很快,星飛就明白了。   當雷天明帶著陰森寒氣的雄厚掌勁侵入自己肌膚之際,星飛幾乎嚇得從空中筆直摔下去。   「寒冰掌」,與星飛一直糾纏不清的雷家絕技居然再一次出現,聯想到對方的名字,毫無疑問,此人是雷家弟子。   遍體冒出冷汗之後,星飛的頭都大了起來,但想歸想,手中一點也沒閒著,他不想與對方交手,不斷地憑著身法讓避,所幸的是,對方兩人雖然是第二層的高手,但卻沒有預想中那麼高強,甚至比自己還稍有不足。   當發現這一點後,星飛輕易就可以利用自己最擅長的「幻影身法」避開雷天明的強勢攻擊,至於另一人,不知是不是留了手,反正星飛越打就越覺得他沒有出盡全力,而且經常不配合雷天明出招,星飛心中雖然納悶,但也樂於看到這種情況,繼續遊走於兩人之間,數招過後,雷天明心中冒火,怒喝著加強了攻擊,但這樣一來,攻勢反而更亂,讓星飛佔盡了便宜。   另一邊,春與秋的的形勢也差不多,兩人聯手後威力倍增,以二敵四也穩佔上風。   那觀戰的中年軍官顯然對戰局大為不滿,尤其在看到星飛只憑著身法就輕鬆地應付兩個特戰隊軍官時,眉頭不禁皺起。   在心中略一思索,中年軍官再次發令:「雷天明、楊易加入另一邊!」   話一說完,身上勁氣騰出,一瞬間就揮拳逼到了星飛身邊一米處,身法之快就像憑空出現一樣。   星飛大吃一驚,但他早在那軍官發令的時候就作好準備,只是沒有料到對方速度居然如此之快,暗歎了一聲後,左手彈出「冰魄彈」,右手揮出「飛龍掌」。   哧哧尖嘯的「冰魄彈」與咆哮的「飛龍掌」令那中年軍官眉頭皺起,但他也不去理會,身形一動,以近乎殘影的速度輕易就避開了破風擊出的「冰魄彈」,接著在星飛驚叫中,一掌拍出。   憑著千百次在打架中獲得的敏銳感覺,對方速度雖然快得異常,但星飛仍然在電光火石間縮身讓過掌勁重勢,再一掌擊出雄厚的真氣迎了上去。   兩股勁氣相撞,光環爆起,那中年軍官面對著星飛雄厚的「冰機真氣」居然一步也沒退開,勢均力敵地打了個平手。   星飛一驚後不禁又有些沮喪,對方的掌勁明顯不如自己,卻發揮得比自己要好得多,他不知道的是那中年軍官心中的震驚比他還要大得多,這在他拼完一掌後並沒有馬上出招就可以看得出來。   稍一遲疑後,中年軍官的眼中閃出奇異的光芒,之後又是一聲喝叱,再次朝著星飛揮掌擊出。   之後星飛拼盡了全身的功力,一招一招地接下對方的攻擊,表面上看去兩人似乎打了個平手,但星飛卻知道無論在氣勢上,還是在武技上,自己都處下風,如此下去,落敗只是遲早的事。   焦急中,星飛突地心中一震,發覺對方的拳招雖然變化萬千,但勁氣卻有一種熟悉的感覺,與陳老頭,還有凌天的真氣都很相似。   想到這裡,星飛忍不住喊了出來:「你是陳家弟子?」   那中年軍官聽到這話時攻勢頓時嘎止,浮在空中凝視著星飛,眼中光芒閃動,也不知在想著什麼。   星飛見對方停止攻擊,心中大喜,暗想著這下可以解釋清楚了吧,但就在他想繼續說話時,耳中聽到了春與秋的兩聲嬌叱,星飛一驚,馬上轉頭望去,在六人圍攻下,春與秋的形勢越來越惡劣,眼看就要被擊傷於拳招之下。   星飛大驚,對著那中年軍官說道:「快停手!」   那中年軍官搖了搖頭不語,星飛心中一急,想也不想就施展「御風術」衝入戰圈之中,六名特戰軍官的陣形頓時一亂,一個個抽身向外飛出,春與秋之險頓解。   「笨蛋,還不快跑!」   立身於戰圈中的星飛正頭痛著該怎麼辦時,耳中馬上聽到了秋的聲音,再下一刻,他的手已經被一隻溫柔的手拉住,一道奇異的真氣同時灌入,剎那間更似乎與自己的「冰機真氣」融為一體,之後星飛又聽到特戰隊軍官發出一陣陣的怒罵聲,這時才發現自己三人手拉著手,正以難以想像的速度飛起,特戰隊軍官雖然一個個御風而起,但距離越拉越遠,眼看是追不上了,更奇怪的是,那個明顯出自陳姓世家的軍官一直浮在空中,就像一點也不急似的。   「好快!想不到真氣居然可以相互借用!」   在心裡一琢磨,星飛三人速度變快的原因,春與秋就好像合了體一樣,兩個氣海之間互補真氣,「御風術」的速度也因此快了近一倍,甚至連自己身上的冰機真氣也不斷地從手腕處往春身上流去。   雪族的武技真是神奇,星飛暗忖著,隨後也不多想,閉上眼睛,感受著急速的風流,漸漸地就在「御風術」的絕妙意境中睡著了。   知道無法追上星飛等人後,一眾特戰隊軍官都大感洩氣,沮喪中,雷天明突然對著那先前發號施令的中年軍官說道:「陳兄,星飛很明顯已經叛國,請下令通緝格殺!」   說到最後,聲音已經變得森寒無比。   那陳姓軍官眉頭一皺,並沒有立即回應,反正奇怪地陷入了深思之中。   「陳隊長,我看這事還需要進行調查,最好先向林隊長匯報再作決定!」   曾與雷天明合力對付星飛的楊易說道,雷天明聽後大怒,喝道:「楊易,你這是什麼意思?他幫雪族奸細逃走,這已經很明顯了,還需要調查什麼?還有,剛才你為何不盡全力!?」   楊易冷哼一聲,一步不讓地直視著雷天明的目光,不冷不熱地說道:「在事情未清楚之前,雷兄不得妄下定論,還是交由林隊長來處理吧!」   雷天明臉色又是一變,再次怒道:「你不要拿隊長來壓我,我只受命於雷家家主!」   說到最後,身上的真氣如同怒氣般迅速散出,霎時間,溫度驟降,其他人紛紛皺起眉頭,不單是因為寒流的原因,更因為雷天明那最後一句話。   「哦,特戰隊什麼時候變成雷家的私人衛隊了,我怎麼不知道!」楊易冷冷地說道。   在兩人劍拔弩張,大有一語不合就大打出手之際,那一直在沉思著的陳姓軍官終於開口說話:「林隊長即將到達邊境,此事等我與他商量後再作決定!」   很明顯這陳姓軍官在雷天明心中還有一定的份量,他哼了一聲,儘管心中不忿,但沒有繼續爭下去,轉身御氣離開。   「陳隊長,那個叫星飛的小孩是誰?武功好俊!」   在雷天明帶著怒氣走後,其他軍官才衝著那陳姓軍官問了起來,聯邦第二層的高手,他們大多都互相認識,這時自然對這個突然跳出來的星飛好奇起來,對他的武功更是讚不絕口。   那陳姓軍官名叫陳裕,出身陳姓世家,但他對星飛也所知有限,只因為曾聽陳家家主說過他與本家中的陳羽有點關係,再加上其他一些原因才會在先前的戰鬥中暗中留手,否則以他特戰隊副隊長的實力,要敗星飛也不是什麼難事。   「楊兄,其實你不必處處與天明作對!」想起剛才的事,陳裕不禁勸道。   「哼,三大世家中,老子最看不慣的就是他們雷家!」楊易說到這裡時突然發現陳裕臉色微變,他頓時知道自己說錯了話,忙補充說道:「最敬佩的自然就是你們陳家!」   陳裕臉色這才緩和下來,之後又往星飛離開的方向望了一眼後才一揮手,率領眾人離開。   御風飛起後,陳裕放慢了速度,一邊飛行一邊繼續剛才的思索,當目光轉到前方楊易那急速飛行的身影時,他心中不禁暗忖:「近年來,作為聯邦軍隊核心的武神特戰隊一直流傳著一股反對三大世家專權的聲音,如果照此發展下去,爆發第二次內戰只怕也是遲早的事。」   想到這裡,陳裕心中發愁,事實上三大世家也不是沒有人看到這一點,但長期的專權統治,對於自己實力的過度自信,早已讓他們輕視一切反抗力量。   但誰又知道在聯邦之中到底有多少人一直在反抗著三大世家的專權呢?   陳裕的父親就是死於六十年前的「月何之變」,所以他深知內戰的禍害性,也因此擔心起整個家族,甚至整個聯邦的未來,而解決這個問題的辦法只有一個,就是分權,但這對於統治了聯邦整整六十年的三大世家來說,這幾乎可以說是不可能的事,想到這裡,陳裕眼神黯下,歎息著不知這好不容易和平了幾十年的人族聯邦,是否還能經過一次動盪。   苦笑著搖了搖頭,陳裕再一次往身後望去,也不知自己剛才暗放星飛離開到底是對還是錯,不過無論如何,他都不願意看到星飛落在雷家手中。歎息一聲後,陳裕也不再去想這事,猛一加勁,直追著前面隊友而去。   「秋!你難道忘了族長的囑咐嗎?不要節外生枝,行蹤要保密!!」知道秋大鬧聯邦邊境後,春嚇得大驚失色,生氣地厲聲斥責起來。   「知道了,知道了,姐姐你好煩啊!」   秋不耐煩地點了點頭,隨後又在春看不到的角度對著那仍在生氣的姐姐扮了個大鬼臉,但當她轉過頭來時,卻正好看到星飛目瞪口呆地望著自己,臉上一紅,小嘴一動,露出兩排閃光皓齒,對著星飛作出了惡狠狠的模樣。   而星飛呢?當看到秋凶神惡煞地瞪著自己時,他差點就笑得趴倒在地上,為避免麻煩上身,最後他忍著笑側頭往春望去,他不望還好,一望之下,只覺得春故作生氣的樣子更是秀逗,終於忍俊不住,哈哈地大笑起來。   春與秋聽到笑聲後一驚,隨即也都誤以為星飛在笑自己,頓時一個尷尬著頰生紅霞,轉頭不語,另一個則惱羞成怒,揮拳就衝著星飛殺去。   星飛雖驚不慌,先迎前拍出一掌,然後向後斜起,腳一離地,馬上又是一個三百六十度的大觔斗,再輕身飄落地面,輕易就避開了秋的攻擊。   秋一擊未果,心中更怒,喝叱著再御風飛起,向著星飛追去,而她的右手居然握在了「冰雲劍」的劍柄上。   星飛大驚失色,暗想著你不會這麼狠吧,笑一笑就要奪我命!?驚慌中目光轉到了那臉帶羞色的另一個少女身上,頓時如同找到一根救命草般,大喊了一聲:「春小妹救我!」   話聲未落,在兩少女同時一愣之際,星飛腳底用力,只一步就凌空躍到了春身邊。   果然,秋對自己的姐姐還是有三分顧忌,心中雖氣,但還是不敢亂來,見到姐姐抬頭又欲斥罵自己時,秋的頭又痛了起來。   「得了得了,我只是和那個沒膽鬼開開玩笑!」   沒等姐姐出聲,秋馬上搶先說出,之後在輕哼了一聲後,飄身落在姐姐身邊說道:「姐姐,我剛才聽到一個消息,鳳凰族與天魔族在月亮湖開戰了,而且還是傾族之戰!」   春臉色一變,在心中沉吟了好一會後才臉帶憂色地說道:「鳳凰族與天魔族向來不和,這在異生族中也不是什麼秘密,但這次好像比以往都要嚴重得多,唉,月亮湖還是我們此行返回雪族的必經之路,看來我們要改變路線了!」   星飛越聽越糊塗,正迷惑時,突地腦中靈光一閃,問道:「鳳凰族?天魔族?是你們異生六族之一嗎?」他省起了雪月曾經說過異生族分裂成六個種族。   「嗯!」春點了點頭。   星飛生出了興趣來,繼續問道:「這是異生族的內戰嗎?咦,奇怪,異生六族之間的關係不好嗎?」   春想了想後才苦笑著說道:「這些事很難說的,像幾百年前,我們雪族就差點給其他五族滅掉,說起來這事還多虧了你們人族!」   「你指的是「武神石碑」,哈,雪姐姐曾經和我說過這事!」   星飛終於聽明了她的意思,但當想到雪月時,心中又是一黯。   「哦,原來你也知道這事!沒錯,要不是我們從石碑中獲得武學的話,現在就是異生五族,而不是六族了!」   春臉上泛起一抹苦澀的笑容,而另一邊一直在用指尖玩弄著冰塊的秋則哼了一聲,帶著怒氣說道:「要是讓我早生幾百年的話,我一定將那些噁心的怪物通通殺光!」   她的話中帶著濃濃的殺氣,星飛深深地感受到她身上的憤怒,可想而知,當年雪族景況之慘,即使過了幾百年,仍然無法化掉這段深仇大恨。   想到這裡,星飛臉上泛出一片苦笑。   「既然鳳凰平原成了戰場,那我們只好先向東進入大海,然後再繞道返回極地!」春沉吟著說道,但她話剛說完,另一邊的秋馬上就大聲抗議起來。   「為什麼要繞道跑那麼遠!」秋大聲說道,隨後又提議:「姐姐,這是大好機會,正好可以瞭解一下鳳凰族與天魔族的實力!」   說到最後,臉上竟然興奮起來,自從她說話以來就一直留意著她的星飛這時不禁在心裡想著:「看你的樣子恐怕不是去瞭解而是拿著我的「冰雲劍」去參戰吧,又或者乾脆坐收漁人之利……」   春猶豫起來,但她仍然堅持地說道:「我們此行的目的就是帶星飛返回雪族,至於鳳凰族與天魔族的事,還是不要插手為妙!」   秋急了起來,正欲進一步勸說姐姐時,面上一熱,這才注意到星飛正看著自己,她心中微慍,但那烏黑的眼睛滑溜溜地一轉後,馬上又笑嘻嘻地對著星飛說道:「喂,人族小子,你呢,有什麼看法!?」邊說還邊向星飛悄悄地眨了眨眼睛。   腦中早就不知在想著什麼星飛這時吃了一驚,他當然明白秋的意思,無非就是想拉自己下水,苦笑著正想說我沒什麼意見時,焦急中的秋已搶先說道:「你不想早一點去我們雪族嗎?不想早一點知道族長的意思嗎?要知道,如果我們現在進入大海,繞道而行的話,路程至少要長三四天……」   這幾句話倒是說得星飛心動,對於雪族族長不惜千里迢迢派人進入人族找自己的原因,一直都是他心中最大的疑惑,如果能早一刻解開的話,倒也不是一件壞事,遲疑片刻後,他嘿嘿地笑著說出了一句讓那一直緊張著的秋眉開眼笑的話:「春小妹,我們就依原路去吧!」   說完後,在春驚訝的目光注視下,他又哈哈地補充說道:「只要我們一路小心,避開戰場,應該不會有問題的吧!」   在星飛如此一說後,春再次猶豫起來,而另一邊的秋則認為大局已定,心中大樂之下,還不忘大力地拍了拍星飛的肩膀,連望了他幾眼,嘖嘖笑道:「不錯不錯!你說了這麼多廢話,就這句最中聽,呵呵,我開始對你改觀了!」   「啊!既然這樣……那我的劍……」   機不可失,星飛馬上將話題轉到了秋心中一直緊握著的「冰雲劍」上,誰知秋一點也不賣他賬,眨了眨俏眼,故作不知地說道:「什麼,這把劍!?是我的啊!」   「這……」   星飛心中一沉,正欲抗辯時,秋的眼中閃過一抹狡黠,搶先說道:「你沒看到它現在在我手上嗎?不是我的,難道是你的啊!啊!你這個人族小子還真蠻!」   「我蠻!?」   星飛瞪大著眼用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在秋作出點頭狀,秀麗的臉上又露出一副理所當然的神情後,他只差點沒暈倒,真是秀才遇著兵,有理說不清。   而就在他哇哇大叫著抗議時,臉上掛著調皮笑容的秋突地又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喂,小子,別再怪叫了,我們先研究一下怎麼去鳳凰平原看「電影」吧!千載難逢呀!」   簡單的一句話就封死了星飛所有的去路,讓他有話說不出來,這時另一邊的春看到星飛一副心急如焚的樣子,心有不忍,悄悄地對星飛說道:「「冰雲劍」既然是雪前輩贈給你的,那即使是族長也沒權從你手中拿走,回到雪族後,秋自然會還給你的!」   春的話宛如一顆定心丸一樣,星飛樂了起來,隨後又埋怨著說道:「你怎麼不早說,害得我白擔心了一場!」   那正在指間玩弄著冰塊的秋也聽到春的話,「哼」了一聲,兩隻細細的銀眉皺在一塊,旋即又唉聲歎氣起來,自是知道春所說的是不可改變的事實。   「不行不行,這柄劍天生就是屬於我的,怎麼可以給這個臭傢伙霸佔了!」只一會的功夫,秋又開始琢磨起該怎樣才能名正言順地將劍據為己有起來。   臨風市。   不知不覺間,離地下溶洞事件已經過了半個月,在逃回臨風的當天,列子菁就將這件事向特戰隊高層作出了報告,因為事情牽涉到在聯邦手握重權的雷家,僅僅幾個小時,她就收到了協助拯救的臨時命令。   幾天後,迅風再一次停止,列子菁與楊子江等人配合著臨風邵家組織的龐大拯救隊,對整個地下溶洞進行了大規模的搜索,並且很快就在地表淺層找到了被活埋的雷文。   難以想像的是,傷勢慘不忍睹的雷文居然還有微弱的意識反應!   考慮到雷文的身份,儘管心中不太情願,列子菁還是將他救了出來,然後送往臨風醫院盡盡人事,幾天後,雷家的人也匆匆趕到,並將雷文接回雷家。   直到這時,列子菁與特戰隊一眾軍官才如釋重負般鬆了一口氣,尤其是列子菁,要是雷家的人知道是她下令用雷射炮攻擊雷文的話,在這三大世家幾乎隻手遮天的人族聯邦,她肯定要倒大霉。   送走了這個瘟神後,拯救隊繼續進入搜索,一直忙到下一次迅風到來才停止,令眾人失望的是,絲毫找不到星飛與邵小曼的蹤影。   在焦急的等待中,迅風終於停止了,拯救隊於是再次出發,而這一次更加深入了溶洞之中,楊子江與張無憑著模糊的記憶帶領眾人深入溶洞之中,當找到激烈的人類打鬥痕跡時,眾人大喜,但最終還是找不到星飛與邵小曼,待要進一步進行搜索時,迅風再一次到來。   無奈之下只好再次中止搜索,但當幾天後拯救隊再一次返回時,卻驚然發現整個地面都往下崩塌了幾百米,早在星飛與雷文交手時就已受到結構性破壞的溶洞在兩次迅風摧殘下終於徹底崩塌。   眾人仍不死心,不斷地在溶洞附近嘗試著挖掘一條通往深層的完好通路,但直到這時,他們才發現根本不可能有這樣的通道,沒過多久,被楊子江與張無咒罵了無數遍的迅風再一次大駕光臨。   公元二六一七年聯邦歷五一四年四月二十日   在特戰隊的臨時辦公室中,列子菁對著張無與楊子江說出了一句令兩人不敢相信的話。   頓時,室內到處都瀰漫一股緊張的氣息。   「你是說要停止搜索!?」說話的正是張無,日夜不停的參與拯救已令他臉色一片疲憊,眼睛遍佈血絲,但當聽到這個消息時,臉上還是激動起來。   站在張無身側的是楊子江,他同樣緊張地望著列子菁。   列子菁點了點頭,苦笑著說道:「你們也很清楚,整個地下溶洞在上一次迅風到來時就已經徹底崩塌,就算我們有能力翻開整個溶洞也至少要等到明年迅風結束後才能進行,所以邵家已經決定暫停搜索行動!」   「明年!!明年老大早就……」兩眼遍佈血絲的張無急得快要跳了起來,列子菁的話一點也沒錯,但卻讓人無法接受。   列子菁同樣煩惱地歎了一聲,她心裡也不想放棄搜索,但在這樣的天災面前,自己又有什麼辦法呢?想到迅風的恐怖,心中不禁一寒。   就在三人沉默對峙時,一特戰隊軍官從門外急步走進,同時也帶來了一個從遠方傳來的消息:一個酷似星飛的男子與兩個雪族女子昨天出現在北方邊境,特戰隊隊長已經要求徹查這事。   室內三人頓時呆住。   片刻後。   「啊!雪族!」在楊子江與列子菁還在消化著這個不知是真是假的消息時,張無突然一聲大叫,他省起了星飛曾經說過在冰原遇到雪月的事,當即就對這消息信了大半,哈哈大笑起來,心中的焦慮一掃而空。   楊子江也明白了他的意思,雖然不知道那個在星飛口中武功天下第一的雪月是什麼樣子,但這總算是讓人欣喜的消息,精神為之一振。   列子菁聽完楊子江的解釋後,心中雖然一鬆,但臉上憂慮不減,身為特戰隊軍官的她首先想到的自然是雪族人為什麼要進入人族領土,這可不是說笑的事,而星飛還跟雪族人在一起,這事肯定也會給他帶來意想不到的麻煩,想到這裡,她不禁又為星飛的將來擔心起來。   六十年前的「月何之變」,列子菁雖然不知道具體詳情,但卻知道當時也有一個雪族女子曾經持劍縱橫人族聯邦。   「那就這樣吧,子江、小張,反正我們第七小隊也決定明天前往邊境,你們就跟我們一起上路,順便尋找星飛吧!」   列子菁剛一說完,早就在心裡盤算著這事的兩人頓時大聲叫好。   當一切都決定後,心情鬆弛下來的楊子江與張無都覺得全身一片疲累,這時才省起自己已經十幾天沒好好睡過覺。   「子江,唉,可憐可憐!」   張無抬頭楊子江調侃似的望著,在後者微愣不解之際,又嘿嘿地繼續說道:「要是學院裡的那些師妹看到我們的大帥哥「殘」成這個樣子!哈哈,估計要哭死一大片吧!」   說完,也不理會楊子江與列子菁的反應,自個兒哇哈哈地大笑起來,自笑自樂,完全不顧其他人的感覺,正是張無的一慣作風。   聽到張無的話後列子菁不禁往楊子江望去,頓時不禁莞爾,正想勸他休息時,目光一轉,望向了那仍在哈哈大笑的張無,又是一陣暗笑:「你又好得到哪裡去!」   楊子江臉上一熱,尤其是被師姐笑嘻嘻地凝視著時,尷尬地一笑又在心裡暗罵了張無幾句後才打了呵欠,倦意濃濃地說道:「師姐,我先去休息了!」說完,又對著張無說道:「大嘴,你呢?」   張無伸手大力地向上擴張舒展了起來,事實上他也想睡覺,但身體卻似沉浸興奮之中一樣,半點睡意也沒有,他考慮了一會後搖頭說道:「不了,我先出去走走!」說完,哼著小調悠悠然地離開。   楊子江與列子菁相視一笑後,也各自輕鬆地離開。   第四章遠方來客   步行在臨風繁華的街道上,張無那難得的遊街興致很快就煙消雲散,整條寬敞街道只有他一個人在慢步行走著,數米的高空中倒是「蒼蠅」飛梭,來往不絕,好幾次幾架新型飛行器還在他身邊掠過,急速激起的勁風直吹得他滿身塵灰,好不狼狽。   「算了,還是回去睡覺吧!」   在幾個穿著飛行鞋的少女嘻笑打鬧著從自己身邊穿過,不時還好奇地回頭望向自己兼且捂嘴一陣竊笑後,張無終於明白了只有傻瓜才會在這個科技城市用腳走路的,而就在他長長地吁了一口氣,正想轉身離開時,突地一陣銀鈴般的嬌笑聲從遠處隨風傳了過來。   張無一驚,不由得停下腳步來,只因為那笑聲實在太熟悉了,竟似在哪裡聽過一樣,心中好奇之下,施開「滑風術」,一路沿著笑聲尋去,最後停在了幾百米外的一間商店前,這時,他也終於看到了笑聲的主人。   是她!雖然僅僅看到一個背影,但這也已經足夠了,張無先是心中一跳,接著背心一涼,額頭冒汗,而腦中第一個湧出的念頭是轉身故作不知地快快離開……「咦,那是大嘴師兄嗎?!」   張無的開溜大計在這突如其來的一聲嬌喚中徹底粉碎,而他本人也「撲通」一聲結結實實地從空中摔跌到地上,痛叫聲頓起。   秋夢雨!   「完了!」這是張無在痛哼著爬起身之際所清楚明白的一件事。   「啊!真的是大嘴師兄啊!」   果然是秋夢雨,只見她一個飛步,聲音未落,纖細的身體已如落葉飛絮般輕輕地飄落在張無的身前,下一刻,異地重逢的喜悅讓她情不自禁伸出她那柔若無骨的小手,使勁地拍了一下還沒從惡夢中還過神來的某人的肩膀,之後又覺得他那鼻青臉腫的樣子實在是滑稽有趣,「咯咯」地直笑得不停,而那一笑的嬌美神態讓張無看得目瞪口呆,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咦,我的星師兄呢?」   張無在這裡,星飛肯定也在附近,秋夢雨心中樂了起來,尋找星飛本就是她這次遠遊的其中一個目的。想到這裡,秋夢雨心中又有氣來,再一次埋怨起星飛,這個男友居然有這麼好玩的事都不湊上自己一份,結果害得自己千里迢迢地追趕,想到途中艱苦,心中一酸,好在很快一切都會結束了,一想到即將與星飛遨遊天下,秋夢雨開心得什麼都忘了。   張無的頭又痛了起來,他左想右想還是想不出該怎麼向眼前的這個深情少女解釋星飛的事,總不能說星飛在幾公里深的地底人間蒸發了吧,要真是這樣說的話,張無還真要好好考慮一下自己是否會即時給這個「秋大師姐」用劍砍死的可能性,越想就越覺得心寒,無計可施時突地又感到臉上一熱,數道目光直向著自己投過來。   張無納悶著側頭望去,這下又是一驚,商店附近竟然有好幾個年輕俊逸的男子正臉帶不善地望著自己,那眼神,就活像盯著什麼仇人一樣。   「哇,果然不愧為我們聯邦學院中的第一美女,走到哪裡都有擁戴者……」   張無苦笑起來,而那一直心急地等著答覆的秋夢雨這時也發現了周圍的異樣氣氛,秀眉微微一皺,俏麗的臉上露出不勝煩惱的表情,想了想後,星眸流轉,低聲說道:「我們去別的地方再說!」   聲音未落,嬌軀已迎風向前斜起,飛出數米後腳尖再一點地,直如海鷗掠波般向著遠處飛出。   「好俊的身法!」   目送著秋夢雨的離去,張無不禁搖頭歎道,而在他的記憶中也只有蓮蘭的那位「落水仙子」可以在身法上與她一較高低,當然,這兩人都是自己惹不起的厲害角色,沮喪之中又想起星飛被紫煙狂「扁」的趣事,張無哪裡還忍得住,哈哈一通大笑,也不再理會身後那驚叫著的蒼蠅,滑風直追伊人而去。   「啊!啊!啊……」   在一座偏僻的山頭,當秋夢雨聽到星飛被埋在地底兼且失了蹤後,俏臉大變,接連驚叫了好幾聲。   「那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秋夢雨急了起來,瞪大著兩隻烏黑的眼睛凝視著張無。   張無嚇了一跳,下意識地退後幾步後接著將在邊境發現星飛的「冰雲劍」的消息說了出來。   「哦!死大嘴!說話說一半,嚇死我了!」   聽完後,秋夢雨不禁用手拍著心口,臉上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這又是一番誘人的神態,要不是張無定力足夠的話,說不定早就給她迷去了心神,想到這裡心中又自好笑。   「那我們走吧!」打定主意後,秋夢雨突然拉起張無,後者自然嚇得大跳,忙一個重身法穩住身形,接著才對那俏眼充滿疑惑的美少女問道:「去哪裡!?」   「嗒」的一聲,張無一不留神,額頭上就給美女叩了個爆栗,吃驚時耳中只聽到秋夢雨大有意見地說道:「當然是去找我的星師兄啦!事不宜遲,要快!」   莫名地,當知道星飛的劍被一個雪族的年輕女子拿著時,秋夢雨就有了不好的預感,也更急著想見星飛。   「哇,大師姐啊!我們已經決定明天才出發,你別急啊!」明白秋夢雨意思後,張無慌了起來。   「為什麼要等到明天!?說不定師兄正處於危境之中,時間過一分就多一分危險!」   「但是如果沒有特戰隊的配合,要在這麼大的地方找星飛無異於大海撈針啊!」   「啊!」秋夢雨低叫一聲後也知道張無所說的是實情,兩道秀眉頓時蹙起,臉上露出煩惱的神色。   「對了,我還有一些急事要做,我先走了!」   在這異樣的氣氛下,張無待不下去了,而且他也知道與這個秋夢雨相處得越久就越是危險,於是當機立斷,向秋夢雨簡略地說出自己的住處後馬上向後一彈,身體飛起,快快閃人,反正秋夢雨不知道星飛的具體位置,張無也不怕她會孤身一人前去尋找。   果然,秋夢雨追不上張無,氣得直跺腳,但又干急著沒辦法,歎了一口氣後,苦笑著離開。   「師兄!你千萬不要出事啊!」   離開之際再次想到星飛,秋夢雨心中一亂,臉上再看不到半分歡笑。   第五章異生風雲   異生六族中,鳳凰族與天魔族從百多年前因小事發生磨擦後,一百多年來不斷發生大大小小的戰爭,而這一年更是發生了異生族自分家以來最大的一場戰事。   戰事的導火線是半個月前天魔族誘殺鳳凰王,在天魔族的計劃中只要鳳凰王一死,整個鳳凰族必然大亂,緊接著在天魔族大軍一鼓作氣之下便能解決這個原為同類的死敵,但天魔族沒有想到的是鳳凰族僅僅不到十天就誕生新王,而這個新的鳳凰王還是鳳凰族有史以來最強大的一個王者。   當然,這似乎也早就注定了天魔族的命運。   四月十八日,五萬天魔族軍隊越過兩族邊境,奔向離南邊的人族北方邊境只有二百多公里的月亮湖,這裡也是進入鳳凰平原的關口,而另一邊,由鳳凰族新王鄂溫克率領的鳳凰戰士也進軍月亮湖的西岸,兩軍隔著長一百多公里,寬十五公里的內陸湖對峙著,戰事一觸即發!   四月十九日凌晨,兩軍交戰,士氣如虹的天魔族不斷地衝擊著鳳凰族的防線,鳳凰族憑著地型死守關口。   中午,在天魔族久攻無果,銳氣受挫之際,由鳳凰王率領的新力軍團突然從天魔軍左翼衝入,鄂溫克的出現,不但徹底地打亂了天魔族原本的軍事計劃,更令其軍心大亂,短短幾個小時內,士氣昂揚的鳳凰族軍隊反攻,天魔族連退了十幾公里才堪以穩住陣腳。   四月二十一日,激戰三天後,戰事陷入了膠著之中,鳳凰族雖然佔盡天時地利,但始終無法徹底擊潰天魔族,而戰事發展到這裡,兩族所有人都明白最後的結果也會像以往各場戰事一樣,各自退兵,不了了之。   公元二六一七年  聯邦歷五一四年四月二十一日,月亮湖西岸。   鄂溫克皺著眉頭在草地上沉思著,不時還遙望西邊天空,那神情就像在等著什麼一樣,在他身邊,全是收攏羽翅的鳳凰族高層。   「王,天魔族至今仍沒有撤軍的意圖,分明就是想趁我們撤軍時發動突襲!」一鳳凰族人開聲說道。   鄂溫克沉思不語,這時另一個鳳凰族人又怒氣騰騰地吼了出來:「他們想得倒挺美,我們就是不撤軍!!」   「僵峙下去,對雙方都沒有好處,尤其我們,時間拖得越久,對我方越不利!」另一人擔憂地分析著。   鄂溫克仍沒有說話,驀然間,沉思的他猛的抬起了頭,再一次往西邊望去,眾中察覺異樣,也紛紛將目光投出,沒過多久,那略顯得灰濛的天空中出現了一個黑點,再仔細一看,原來是一個展開雙翅急速飛著過來的本族中人。   眾人皆感奇怪,目光互望之際,都看得出對方心中的疑惑,最後齊齊將目光放在了族王身上。不一會,那從遠方而來的鳳凰族人已飛落地上。   「王,事情已辦妥!這是回信!」那鳳凰族人一臉疲態,落地之後,兩隻羽翅仍不斷地顫動著,分明是剛經過長途飛行。   鄂溫克接過那鳳凰族人遞上來的信,也不看,隨後就扔給了旁邊一個鳳凰族人,接著就下達了全軍進攻的命令,之後也不作解釋,羽翅一振,在無數驚叫聲中向上勁沖而起……   而其他鳳凰族人在看到那信中內容時,也禁不住驚叫起來,之後一個個如同他們的族王一樣興奮地振翅飛上空中,準備發動最後的攻擊。   月亮湖東南方遠處的草原上這時出現了一男一女,男的正是星飛,女的是雪族雙姝之中的秋,春則不則人影。   約莫在半個小時前,三人就成功地越過人族邊境到達這裡,但因為這裡已經屬於鳳凰族的領土範圍,鑒於異生兩族之間的激烈戰事,為安全起見,春考慮再三後,決定自己先去前方探路。   而在姐姐走後不久,秋漸漸地就開始坐立不安起來,只見她提著劍,一臉焦急地在草地上來回走動,不時還氣呼呼地用腳蹭踢著野草。   星飛呢?他剛找了塊大石頭躺下,然後翹著腳,嘴邊再叨著一根草葉,本想好好想一覺,但秋那不時發出的歎氣聲卻弄得他也跟著心煩意亂起來,哪裡還睡得著。   當然,他就算心裡有意見也不會提出來,這個秋可與夜小瑤不同,後者生氣時頂多揍他幾拳然後拍拍手哈哈大笑地了事,但這個脾氣特壞的秋卻是大有可能提著劍揮斬過來,星飛雖然不怕她,但卻不想惹麻煩,尤其當她手中還拿著「冰雲劍」的時候。   想到這裡,星飛不禁地又睜開眼睛往秋手中的「冰雲劍」望去,沮喪之下歎了一口氣,好在知道她遲早也會將劍歸還自己,心中頓時一慰。   而就在他閉上眼睛,又揉了一團草葉塞往兩隻耳朵裡準備呼呼大睡時,心中突然一跳,身體感應到一股刻意壓抑的真氣正悄悄地從秋的身上散出。   「你要去哪裡!」   星飛睜開眼睛,向著那業已飛起半米高的秋問道,隨後手一撐地,向後三百六十度翻身跳起。   「我……我去走走!」   秋本來打算悄悄地離開的,不想還是給發現,心虛之下,臉上一紅,那神態還端真迷人。   「哈哈,行,但記得不要往那邊去啊!」   嘴邊銜著一根草葉的星飛一邊欣賞著秋那難得的嬌羞神態,一邊笑嘻嘻地打趣著,還用手指往月亮湖方向指了指。   「我喜歡去哪裡就去哪裡!」   知道被看穿用意後,秋臉上更紅,但只片刻,她又杏目圓睜地對著星飛大聲喝道:「這又關你什麼事!」   星飛伸了伸懶腰,又打了個呵欠後才懶洋洋地繼續說道:「你忘了,春小妹臨走時特別交待我要看著你……哇,你不要亂來啊……」   星飛一句話還沒說完,惱羞成怒的秋就已喝叱著衝了過來,好在他早有準備,身形展動,如影如幻,非常輕鬆地就避開了她的這一招。   撲了個空後,秋回身望著那笑嘻嘻地浮在空中兼且用可惡的目光望著自己的星飛,心中更怒,本想繼續出招,但心中一動,居然奇怪地忍了下來。   惡狠狠地瞪了星飛一眼,又揚了揚手中的「冰雲劍」示威,秋小嘴重重地哼了一聲,不再理他,「御風術」一展開,直向著西邊飛去,自然是急著去觀看那場激烈的異生族內戰。   秋的反應著實大出星飛所料,他本想激怒秋,然後和她玩上一陣子等春回來,但沒想到秋似乎也看穿了他的用意,星飛不禁地暗叫了一聲「慘了」。   「春小妹,你不要怪我啊!我已經盡力了!」   在心中苦笑一聲後,星飛也施開「御風術」向著秋追了上去,事實上,他也很想觀看這一場異生族內戰。   十幾分鐘後。   秋收斂勁氣悄悄地飛到月亮湖東邊的冰山頂峰,在那裡遠遠俯瞰而下,剛好能看到整場激烈的戰事,甚至還能聽到那震天價響般的斯殺聲,頓時,一股股熱血在她的胸腔間迴盪而起,整個人都興奮起來。   同時也因為這裡非常接近戰場中心,下面交戰的都是異生族高手,為了避免被發現,秋妙目一轉,最終將目光放在了身後不斷反射著耀眼陽光的冰層上。   只遲了一會兒,星飛也沿著秋的勁氣散出痕跡追到了這裡。   「咦,去哪了?」   左顧右望,順帶地還往下面看了幾眼,但始終都沒有發現秋的身影,星飛頓時奇怪起來,喃喃自語中時,身後突然傳來一聲低喝:「笨蛋,你想死啊!快閉氣進來!」   星飛一驚後馬上就往身後望去,但眼前除了白鎧一片的冰塊外,什麼也看不到,好在這事他也看得多了,馬上就猜出秋融入了冰層之中,頓時「嘿嘿」地訕笑了起來。   沒等他笑完,一隻白玉般的手就從冰塊倏地憑空伸出,接著一把就捉住了星飛的手臂,再用力一扯,竟然將星飛整個人直往那光滑如鏡般的冰面拉去,這一幕還端真是駭人。   猝不及之下,星飛也吃了一驚,隨後更奇異的事情發生了,在身體接觸堅硬冰面的那一剎那,在他幾乎要喊出聲來的那一刻,光滑的冰面竟然如同水面一樣柔軟,咕咕一陣水聲後,整個身體就融入了冰中。   「哇,好冷啊!!」   進入冰層後,星飛才發現裡面充滿了冰水,這真是難以置信的事,星飛就像置身於一個裝滿冰水的容器之中一樣,而最奇妙的是,這個容器本身也是冰構成的。   閉住呼吸,又運出真氣護住全身防止冰水侵身,手忙腳亂的弄好一切後,沉在密封的冰水中的星飛才有空去理其他事,第一件事自然就是尋找秋的蹤影。   事實上進入冰中後秋一點也不難找,星飛一轉身馬上就發現了靜止在離自己不到半米處冰層之中的秋。   「你倒舒服!」在冰水之中浮沉著星飛心裡抗議起來,而且之後他還發現了一件很不爽的事,就是置身於冰水之中的他根本就看不到冰山下的戰事,至於秋,星飛很快就發現在她的眼睛前方有兩個觀察孔,發現這事後,星飛馬上就抗議起來。   「真是麻煩死了!」靜止中冰中秋低罵了一聲,一隻手隨後伸入星飛所在的冰山之中,寒能散出,霎時間,水凝結成冰,而倒霉的星飛再一次在完全沒有準備下遭到變成雪條的命運……   凝固在冰中的星飛火冒三丈,正想運勁破冰而出時,耳中突地聽到了秋那難得的哀求聲音:「大哥!拜託了,你靜一下好不好,給發現的話,我們兩個都要完蛋,你死了當然無所謂,我出事的話,我姐姐一定會很傷心的!」   星飛聽後不禁莞爾,但他也知道秋的話一點也沒錯,只是一來對自己的實力非常自信,二來悶在冰中實在不爽,但這時既然秋抬出了春的名字,星飛也不好多說,悶哼了一聲後,閉住呼吸,決定在冰中睡大覺。   也許是看到星飛非常合作,沒過多久,秋伸出一隻手拍了拍星飛的肩膀,後者正艱難地睡著,一驚之下在有限的空間內睜開眼睛,頓時心中一喜,兩眼前方,居然出現了兩個觀視孔,正好能清楚地看到月亮湖下的戰事。   這下星飛來勁了,雖然置身於冰中渾身都不舒服,但對異生族的好奇勝過了一切,目光、神識馬上就被下面的戰事所吸引。   「這女孩有時也蠻可愛的!」百忙中星飛暗想著。   戰事仍在月亮湖的東岸激烈地進行著,振動雙翅的鳳凰族人在炎浪洶湧的天空中盤旋著,一道道紅光從手中飛出,轟擊著地面那藍色一片的敵人。   兩族實力本就相差無幾,對於鳳凰族這一輪的突然攻勢,天魔族雖然大感不解,但仍認為只要堅持下去,對方遲早都會退兵,抱著這個念頭,天魔族人死守陣地,兩軍再一次陷入了膠著之中。   當戰事又過一個小時後,一件足以打破整場僵局的消息終於傳到了天魔族高層耳中:一直中立的異生堅甲族參戰。自此,戰爭的天平傾向了鳳凰族。   十分鐘後,這個消息就被洩露出來,接著如波紋擴散般傳到了每一個天魔族戰士耳中,只一剎那,天魔族軍心動搖,士氣降到了最低點。恐懼,不安,在每一個戰士的臉上浮出,因為每一個人都知道這意消息意味著什麼。   無奈之下,在與鄂溫克交戰中受了傷的天魔族王只好下令撤軍,而當這個命令一傳下來後,本就亂了起來的天魔軍隊馬上一潰而散,自上而下,無數人爭相向後逃去,混亂之中,竟然到達了人踩人的地步,傷亡者更是不計其數。   自此,持續了足足三天的血戰宣告結束。   「傳令下去,停止追擊!」鄂溫克平靜地說道,在眾人驚訝目光中,他微歎著說道:「異生六族,同出一源,彼此間相互殘殺,實在是最愚蠢不過的行為,我們之所以與天魔族開戰,本就是不得已而為之!」   頓了頓語氣後,他仰頭望向灰色的天空,歎息著繼續說道:「難道你們忘了當年雪族的事,唉,當年幻族何其強大,但誰又料到會給六族中最弱的雪族打敗,更弄得元氣大傷,近乎亡族,而雪族也自此與我們五族形同陌路,永不相往來。」   眾人聽後心中一凜,思索片刻,一一點頭歎聲應同。   目光往眾人臉上一一掃過,雖然看到的僅是一些深重粗細不一的線條輪廓,但憑著異常的感應能力,鄂溫克知道他們已經明白了自己的意思,臉上一笑,正想吩咐善後時,心中突地一凜,猛的一扭頭,向著東方望去,一股緊張的氣息也同一時間在他身上散出。   眾人一驚,但當他們莫名其妙地沿著鄂溫克的目光望出去,除了看到連綿不絕的雪山外,並沒有什麼異常,好幾個在「靈」方面修為較高的人甚至閉上眼睛,感應雪山上的異常,但還是沒有什麼發現,頓時納悶起來。   事實上鄂溫克也感應不到什麼,但那種天生的敏銳感卻使他隱約地捉摸到一些不妥,又或者說是一些不合諧的異樣,在其中一座被雲層斷開的山峰上。   略一思索,鄂溫克下了決定,匆匆交待一聲後,振翅飛起,甚至也沒帶影子待從,一個人就向著那似藏有無數疑團的山峰飛去。   再說回星飛與秋,兩人都置身於冰層之中,不同的是秋就算在冰中待上一年半載也舒服得很,但星飛時間一長,週身不自在的感覺就越來越強烈,尤其是戰事結束後。   「該走了吧!」星飛暗想著,但秋不但一直靜止不動,甚至還聽不到任何呼息聲,星飛驚奇起來,但為了避免被發現,他可不想破冰而出,無奈之下只好歎著氣繼續乾等著。   自怨自艾著時,突地一股沒由來的危險感覺湧上心中,這純粹是一種直覺,星飛本能地沿著觀視孔往下方望去。   不看還好,一看之下,星飛嚇了一跳,一個鳳凰族人正鼓動著雙翅向著這邊如箭般衝過來。   「不會吧,這麼強,我們都已經小心到這種地步了,還是給發現!」   驚慌中,星飛不禁地就大叫著倒霉,尤其是在認出對方就是剛才在天魔族陣中率軍橫衝直撞所向披靡的強者。   左想右想,還是想不出該怎麼辦才好,而更讓他哭笑不得的是伸手之間的秋居然還能若無其事地待著,這份定力當真讓星飛佩服得五體投地。   也許他只是上來逛逛,吹吹風,也許他只是感應到一些不妥,也許……   實在太多可能性了,星飛見反正要跑也來不及了,乾脆散去護住全身的真氣,然後再閉住呼吸,將心跳聲減到最慢的地步。   鄂溫克飛了上來,雙翅振動著寒風在冰峰上盤旋著,那種異樣在這裡最明顯,但具體是什麼,鄂溫克又察覺不出來。思索了一會後,鄂溫克突然一拳對著冰峰擊去,轟一聲,冰層裂開,巨大的撞擊也令附近的山峰發生雪崩。   而藉著冰層的震動,鄂溫克的臉上浮出了笑容,因為他終於發現了獵物。   到了這時,星飛已經知道行蹤被發現了,當機立斷,「冰機真氣」散出,砰一聲,從冰層深處破冰而出。   鄂溫克有點意外,通過那灰色的眼睛,他隱約看到從冰中跳出一個異族男子,於是在空中一個盤旋,最後落在一塊向上凸起的冰柱上。   「哈哈,我叫星飛,來自南方的人族,這位鳥大哥你好!」星飛哈哈大笑著,甚至還友好地伸手向那踏在冰柱上的鄂溫克握去……   而那一直融在冰中,將自己藏得好好的,並且準備隨時偷襲的秋在聽到星飛的話後,再也無法平靜下去,急促地喘著呼息。   除了雪族外,其餘五族對人族向來沒有什麼好感,星飛這樣自報身份,不是找死又是什麼,但……這些都還不是秋氣得嘔血的原因,鳳凰族自詡為神鳥鳳凰轉生,生平最討厭就是給人歸入鳥類,星飛自以為是地直呼對方為鳥,而且還是高傲的鳳凰之王,事情發展到這裡,星飛的一條小命其實已經吊了大半。   果然,當聽到星飛的話後,鄂溫克心中勃然大怒,羽翅張開,身體無風自鼓,鳳凰神力隨怒氣團團凝結到雙手之中。   但他很快就將怒氣壓下,深吸一口氣後,對著星飛冷冷地說道:「原來是人族……」話還沒說完,左手突然一揮,一股強勁的鳳凰神力就向著秋所在擊去:「你也出來吧,雪族人!」在冰雪爆飛之間,鄂溫克慢慢說道。   「嗨,鳳凰王,你也上來這裡吹風啊!」   全身沾滿冰雪的秋尷尬地向著鄂溫克打了個招呼,同一時間,她向星飛眨了眨眼睛,自然是叫他作好準備,隨時跑人!   早就看出不對勁的星飛也在琢磨著跑人這事,看到秋的信號後,慢慢挪動著腳步向她附近移去。   「雪族不是不理異生族之事嗎,為何會出現在這裡!」鄂溫克冷笑著說道。   「啊!這個啊!我們剛才路過這裡,順便來看一下!」這話倒是一點也不假,秋笑嘻嘻地說道,她在心中盤算了一下,這個鳳凰之王雖然強,但以自己的實力再加星飛的話,就算打不過他,跑人應該是沒問題的,想到這裡,心中一定。   「哦,原來是這樣!」   憑著「靈」,鄂溫克感應到秋並沒有說謊,沉吟中時,突地又抬起頭,往天空遠方望去,嘴中喃道:「又來了一個!」   星飛與秋同時一驚,但很快,兩人也感應到了那正急速飛過來的春,頓時對鄂溫克心驚不已,同時,春的到來讓秋心中更定。   轉眼間,春就已飛落在冰峰上,當看到那臉帶不善的鄂溫克時,春馬上就發出了一聲驚叫,她雖然不知道這人是誰,但卻可以感應得到他的實力。   「哈哈,姐姐,我向你介紹一下,這位就是鳳凰王!」看到姐姐來後,秋已經完全放下心來,笑嘻嘻地介紹起來,一邊的星飛聽到後不禁地就佩服起她來。   春又發出一聲驚叫,臉色大變,來這裡之前,她想過很多可能,但萬萬沒想到妹妹與星飛居然惹上了這鳳凰之王,越想就越覺心驚,真氣馬上急運全身,緊張地戒備著。僵峙片刻後,鄂溫克用手虛指了一下星飛,說道:「人類留下,你們走!」   當感應到春秋雙姝身上散出的冷冽勁氣時,他心念一轉,臉上浮出一抹冷笑:「又或者,你們兩個留下,他走!」說完,再一次用手指向著星飛點去。   春與秋頓時緊張起來,互視一眼後,秋拔出了「冰雲劍」,春的手中則憑空生出了一柄銳利的冰劍,秋還故意對著鄂溫克露出兩排貝齒,笑嘻嘻地說道:「還有第三種選擇吧!」   說完,學著鄂溫克剛才的動作,伸出一隻玉脂般的手指著對鄂溫克晃了晃:「就是,我們三人走,你鳥王留下!」   既然已沒法與鄂溫克「溝通」了,秋索性將他氣瘋,好有機可乘。   至於星飛,他倒並不是很擔心,雖然知道這個異生族人非常之強,但以已方三人實力,就算不敵,逃跑還可以的,唯一憂慮的是山下月亮湖處的鳳凰族戰士,如果他們圍上來的話,那還真是插翅難飛,所以一定要趕快離開,想到這裡,星飛也騰出真氣,配合著春與秋,直線列在鄂溫克前方。   「哈哈哈!」鄂溫克仰頭大笑,雙羽同時迎著冰嶺寒風舒開,臉上儘是傲氣與自信,似乎一點也不將面前的三人放在眼內一樣,而身為鳳凰族第一高手的他也的確有這個資格。   這時,月亮湖下的戰士感應到了他們的族王散出的勁氣,無數實力高強者飛昇而起,急速向著冰峰飛過來,星飛等人看到這一切時,心中大驚,知道已沒有多少時間了。   喝叱一聲,三人幾乎同時出招,星飛用的是他最熟悉的「飛龍掌」,春與秋則聯劍飛起直衝向鄂溫克。   鄂溫克早已閉上眼睛,憑著「靈」,他幾乎看透了對手的所有動作,也在一剎那間分析出三人攻勢的強弱,星飛的掌勁最強,但擊出後的真氣散亂,似無法發揮力量一樣,並不能給自己太多的威脅,反倒是春與秋的聯劍合擊,一點也不可小覷。   看透一切後,鄂溫克決定來個各自擊破,沉聲一喝,鳳凰神力自雙臂散出,頓時原本冷冽的空氣中泛起了一片炎浪,波濤洶湧地向著三人席捲而去。   之後,趁著三人微驚之際,鄂溫克身形移動,先在空中繞了一個大弧線,避開春與秋後,再鼓起雙翅,直向著星飛衝去。   星飛嚇了一跳,對方速度已經快到了難以想像的地步,而且人未到,那令人窒息的的炎熱氣流就已像一條條火龍一樣,緊緊地縛住自己。   生死只差一線,被無數炎浪吞噬著的星飛知道自己除拚死迎擊外,別無選擇,於是大喝一聲,將「冰機真氣」提到頂峰,揮掌向前迎去。   但對手顯然並不想與星飛硬碰,看到星飛衝破炎熱氣流襲上來時,雙翅一振,身體在空中急旋,一瞬間就以難以想像的速度閃到星飛側方,再接著一拳擊出。   星飛大驚,狼狽地扭身還招兼後退,所幸春與秋這時也聯劍衝了上來,在冷冽的劍氣逼近時,鄂溫克不敢小覷,低喝一聲,先避開秋手上的「冰雲劍」,再發招攻向春。   這時得到喘息的星飛也揮掌衝了上來。   如此般交手十幾招後,星飛不禁暗暗叫苦,這鳳凰之王實在太強了,而且他的感應非常敏銳,往往自己還沒擊出招式,他就已先一步避開,速度更快到肉眼都看不到的地步,漸漸地,三人處於劣勢之中,而更讓三人心驚的是,那些鳳凰族戰士越飛越近。   「無論如何一定要在下面的鳳凰族人飛近之前逃走!」   星飛三人不約而同地想著,鄂溫克明顯也看穿了這一點,不再硬拚,僅憑著速度與三人游鬥,只在三人準備逃走時才突地發動狂風暴雨般的攻勢,逼得對手不得不回防。   形勢越來越危險,星飛估計了一下時間,最多十秒,鳳凰族人就會趕到,憂慮之中,秋目光無意間轉到山下的月亮湖,頓時心中一動,隨後馬上就向姐姐打了眼色,接著突然發出一聲嬌叱:「冰雲劍」上光芒大盛,無數冷冽的寒氣直衝向鄂溫克,逼得他不得不向後退開。   星飛心中一喜,馬上又順勢補多一招「飛龍掌」,掌勁一出,就如同一頭巨龍般嘶吼著衝向鄂溫克,鄂溫克這時也化掉了秋的劍氣,接著一飛衝起,避開星飛的掌勁後再展翅折衝而下,鳳凰神力施出,攻向三人。   「星飛,你先擋著!」   正頭痛著的星飛耳中突然聽到秋的聲音,一驚之下轉身望去,只見春與秋已經手握著手移到一塊巨大的冰塊之上,秋手中「冰雲劍」也插入了冰塊之中,無數冷氣正從兩人身上散出,只片刻兩人就被迷霧遮去。   星飛大喜,知道兩人在施著秘技,精神大振下,長臂伸出,再次擊出「飛龍掌」。   無畏即無敵。這話是誰說的已經沒法考證,但星飛在心無畏懼下爆發出了「冰機真氣」中的威力,與鄂溫克的「鳳凰神力」一對碰,一冷一熱,一時間居然勢均力敵,當然,只是暫時的,不到一秒後,星飛那超常的「飛龍掌」就被鄂溫克的「鳳凰神力」擊潰,龐大的炎熱氣流勢如摧竹般撲向星飛。   星飛大驚,由於速度不夠快,根本就來不及向上或者向下避開,無奈之下只好一邊急速倒退,一邊不停地用盡所有辦法化掉攻過來的「鳳凰神力」。   毫無疑問如果鄂溫克繼結出招的話,星飛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難逃被這「鳳凰神力」焚化的命運,就在千鈞一髮之際,春與秋也施功完畢。   兩聲嬌叱,鄂溫克心中一凜,但他對自己的實力異常自信,根本不認為春與秋能施足以打敗自己的招數,何況他一直就注意到春與秋只不過是在用勁氣裂開冰層。   果然,巨大的冰塊裂開,接著在秋手中「冰雲劍」的牽引下,直向著鄂溫克衝了過來。   鄂溫克一聲冷笑,閃身避開,大喝著出拳擊向那冰塊。冰塊雖大,但非常脆弱,所以鄂溫克相信自己的這一擊必然可以將冰塊整個擊散。   事實也如鄂溫克所料,「鳳凰神力」衝入了冰塊之中,一聲震天的暴響後,在高空之中爆開,同一時間冰山附近也因這巨大的爆響而發生雪崩,一下子就將剛趁隙逃到冰山下喘息著的星飛整個活埋。   「雪族武技,不過如此!」在擊散冰塊後,鄂溫克冷笑著,但當他注意到秋眼中閃動著的得意光芒時,心中微怔,腦中隨即一轉,頓時暗叫了一聲:「不好」   猛一轉身,果然,那被擊散的千萬片冰塊正高速向著月亮湖下衝去,冰中本就帶著春與秋兩人的強大真氣,在被鄂溫克擊開那一剎那,兩從又巧妙地牽引著冰塊裂開,從中借了一部分鄂溫克的勁氣,幾下相加,那衝向月亮湖飛墜而下冰塊實已非同一般。   「卑鄙!」鄂溫克忍不住大罵了一聲,月亮湖下剛經過戰事,遍地都是傷者,這鋪天衝下的冰塊對他們來說無異於一場大災難,想到後果,鄂溫克不再與三人糾纏,大喝一聲後,雙翅在空中一折,身體迴旋,然後再藉著旋轉時的衝力,急速向著那冰雨追去。   目睹鄂溫克離開後,一直提心吊膽的春與秋才鬆了一口,剛才兵行險著,實在是不得已而為之,如果鄂溫克不理冰雨的話,不單三人難逃一死,恐怕還會禍連整個雪族,想到後果,春與秋心中都怕了起來。   「咳咳」這時星飛也從雪叢中爬了出來,他剛才與鄂溫克硬拚了一招,實在也到了極限,重見天日後,馬上就吐出了一口淤血,目光緊張地望出,當看不到鄂溫克時,心中一奇。   「笨蛋,還不快跑!」春與秋再一次握緊了手,看到星飛仍在發著呆,元氣受損的秋氣得直跺著腳。   經秋一提醒,星飛馬上就提起僅餘的真氣,御風飛到春身邊,接著握緊她的小手,三人同時施出御風術,直向著北方急速飛去。   秋臨走之際還不忘對著那已指揮族人清除了所有冰雨的鄂溫克遠遠地揚了一聲:「小鳳凰,拜拜,改天再來找你「玩」!」   鄂溫克心中本憋了一肚子的悶氣,這時聽到秋的嬌笑,一愕後不禁啼笑皆非,滿肚子悶氣一掃而空。   振動著翅膀浮在空中,目送著春秋二雪與星飛的那漸漸消失的身影,鄂溫克的口中莫名地吐出了兩個字:「人族!」   之後眼中精光四射,臉上洋起了興奮的神采,哈哈一聲大笑後,轉身越過簇擁在身邊的族人,直向著月亮湖而去,其他鳳凰戰士見狀也一個個振動著翅膀追隨而下。   星飛三人一直向北直飛了一個多小時才鬆了一口氣停下來,三人回想到剛才之戰,不禁地就在心中冒出冷汗來。   星飛苦笑著說道:「好強的異生族!」   話一說完後,他的腦海中就浮出了雪月在冰原時所說過的話:「異生族本就是三族中最強的一族!」頓時吐了吐舌頭,也不禁為人族那越來越黯淡的將來擔憂起來,想到煩惱處,禁不住歎了一聲。   煩惱中時,突覺臉上一熱,抬頭望出,馬上就看到春與秋正用不解的目光緊緊地凝視著自己,那表情,簡直就像在看著什麼怪物一樣,星飛尷尬起來,好在他一向臉皮厚,硬是嘿嘿地乾笑幾聲,而正當他準備扯話題轉移注意時,春快步走了上來,接著關心地問道:「星飛,你沒事吧!是不是受了傷?」說完,不由分說地就伸出一隻手往星飛手腕扣去。   星飛這下更加尷尬,手一縮,避開春的手後,哈哈大笑著說道:「沒事沒事!」   旋即又在春那疑惑的目光注視下,說道:「是了,春小妹,還有多久才到雪族!」   春聽後微怔,往四周天空望了一眼後說道:「如無意外的話,兩天之內就可以到達雪族!」說完,再一次擔心地往星飛望去,直至看到星飛不像有什麼問題才安心地收回目光。   「哦,那很快了!」聽後完,儘管心中依然尷尬,但仍掩不住那即將到達雪族,解開心中之謎而湧起的興奮,星飛頓時高興起來。   至於秋呢,她剛給姐姐狠狠地斥責了一頓,這時正臉臭臭地用指尖玩弄著冰塊,聽到星飛的笑聲後,想到到達雪族後就要交出「冰雲劍」,心中鬱悶之下,長長地歎了一聲,兩隻銀眉緊緊地蹙在了一起。   星飛知道她心裡不爽著,也不去惹她,將春拉到一邊後繼續問起異生族的事來。   第五章天安雷家   公元二六一七年聯邦歷五一四年四月二十一日   天安市雷家。   用一片大亂來形容這在聯邦中地位顯赫的雷姓世家是再貼切不過的了,就在十幾天前,失蹤多天的雷文終於被找了回來,但這個雷家少主一直重傷昏迷,眼看是救不活了,在這種情況下,雷家家主的心情自然好不到哪裡去,連帶地也令雷家上下個個都不好過。   這一天,兩個雷家弟子正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緩步往雷文所在的內院行去,突地,後邊傳來一股無形之力將兩人往旁邊推出,兩人猝不及下趔趄著帶出好幾步後才站穩,大驚之下馬上回頭望去,這下更嚇得目瞪口呆,「呼」一聲,一面形清臞的老人在眼前凌空貼地飛過。   內院是雷家重地,但這兩個雷家弟子卻絲毫不敢阻止那陌生老人,只看他御風自然飛過的身法,只怕雷家上下也沒多少人能做得到,這人肯定是大人物,兩個雷家弟子不約而同地在心裡想著,但對於此人到底是誰,兩個從小在雷家大院長大的弟子竟然一無所知。   那老人傲然御風飛行,一路上遇到無數雷家弟子,但他看也不看一眼,而一眾雷家弟子雖然覺奇怪,但也為他身上的傲氣所鎮住,不敢阻止,轉眼間,老人就已進入內院,微一停頓後,在一間屋子前輕盈落地。   老人沒做片刻遲疑,大步走進。屋內人不多,除了一個躺在病床上、全身包著紗布的傷者外,只有一個身材魁梧的中年人以及幾個身穿白衣的醫生,他們似正在討論著傷者的傷勢,但卻給這老人的突然到來打斷了。   中年人正是雷家家主雷震天,心情煩躁的他大怒,正想出聲喝罵時,但轉身一看清那老人的容貌,心中頓時一震,帶著霸氣的臉上僵硬了好一會才掩不住心中的震驚,顫聲說道:「叔叔……你……」   此人正是雷震天的叔叔雷干寧,也就是上一任的雷家家主。   雷震天說話之際,兩隻眼睛不自禁地就往雷干寧全身上下打量而去,在他的記憶中,這個叔叔應該全身經脈受損,終身癱瘓才對,為何現在會完全看不出來,而且,他怎麼會到這裡來!?   雷干寧「哼」了一聲,冷冷地往雷震天掃了一眼,這在聯邦中可以說隻手遮天的人物馬上不敢正視他,恭敬地垂下頭站在一邊。   雷干寧沒理再理會雷震天,他緩步走近病床,低頭望著那重傷昏迷的雷文,微一沉吟後,突地手成劍狀,點在他的手腕處,一股真氣同時散出,流入雷文身體。   目睹雷干寧舉動後,雷震天心中大喜,對於雷文,他本來已經絕望,但這時心裡又燃起了一絲希望來,隨後,焦急的目光一直緊緊地放在那已微閉著眼的老人身上,一顆心提了起來。   片刻後,雷干寧在歎息一聲後收回了手,接著閉目沉思,雷震天心中頓時一沉,焦急之下正想追問時,雷干寧突然「咦」地發出一聲驚叫,接著再次將手按在雷文手腕間,沒過多久,他臉色一冷,變得陰晴不定。   雷震天不敢打擾他,只好悶急著待在一邊,但等了好久,雷干寧還是老樣子,就在他心急難忍之際,雷干寧終於收回了手,雷震天哪裡還忍得住,馬上問道:「叔叔……」   沒等他說完,雷干寧已出聲打斷了他的說話,厲聲說道:「震天留下,其他人全部出去!」   屋內的幾個醫生聽到後面面相覷,而雷震天在一呆後,雖然不知道雷干寧的打著什麼主意但也不敢違背這上任家主的意思,揮手喝退了旁人。   寬敞的屋內,頓時只剩下雷震天與雷干寧,還有躺在床上昏迷未醒的雷文。   「叔叔……」   在沉悶的氣氛中,雷震天緊張起來,不想這時卻看到雷干寧將手虛按在雷文的頭上,白皙的手掌霎時散出無數白色冷氣,轉瞬間,手掌已變得如玉般晶瑩透徹,隱隱可見光彩流動。   「好精湛的寒冰真氣!」雷震天暗暗心驚,但接下來看到的事更讓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雷干寧手掌中的真氣越散越多,就像一層濃霧一樣將整隻手掌蒙住,這時病床上的雷文突地一顫,喉間發出嘶啞的叫聲。   本就在猜測著雷干寧舉動的雷震天這時自然心中大喜,正想走近時,心中突地一跳,目瞪口呆地看到一股股紫色的霧狀氣態從雷文額頭散出,像被什麼力量吸引著一樣,不斷地凝集在雷干寧手掌與雷文頭部之間,而且越聚越厚!   等再無紫氣從雷文頭上散出時,已散出外面的紫色氣體在不斷地旋轉內壓下,最後竟然形成了一塊凌空懸浮著的紫色晶狀物體,雷震天張大著嘴,不可置信地看著那塊懸浮在雷文額頭十幾厘米處,不斷旋轉著的晶體,只覺得耳中不斷轟響,腦中也一片空白,全身寒流飛湧。   「叔叔,這……」雷震天好一會作後才鎮定下來,繼續指著那紫色晶體問道:「這到底是什麼!?」   雷干寧沒有說話,只怔怔地望著那浮在空中,仍在不停地旋轉著的水晶,很快,他的腦中就浮出了無數幅圖片。   「「魂之水晶」!!」   終於,老人嘴唇一動,吐出了四個字,接受眉頭皺起,似在思索著什麼難題一樣,怔怔地入了神。   而另一邊的雷震天在聽到這四個字時,只覺得非常耳熟,想了好久後才猛的記起這好像是機械帝國的一種特殊能量,想到這裡時,他不禁地又發出一聲驚叫,記起了先前收到的消息,雷文是從西方邊境進入人族的,難道這與機械帝國有關聯!!?不想還好,一想之下雷震天頓時心神大駭,手足一片冰冷。   「「魂之水晶」!」雷干寧再一次在嘴中念著,緊接著,似乎想起了什麼一樣,他臉色大變,失聲衝口而出:「靈魂移植!?」   神色大變地往床上躺著的雷文望去,後者正張大著空洞無神的雙眼,就像失去了魂魄一樣直視著頂上的天花板,目光再往那旋轉著的紫色晶體望去,無數疑惑,無數猜測在他腦中飛起,最後,當所有的疑惑,所有的猜測歸結到一起時,他似乎明白了什麼,明白了一件讓他心神大駭的事。   「你好狠!」   突然間,雷干寧臉色驟然一寒,而他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話也令雷震天心寒無比,正想追問時,卻看到雷干寧手掌突地光彩大放,心中一跳,還沒來得及出聲,眼睛已看到他那如玉般晶瑩的手掌已往那「魂之水晶」拍下,一直拍到雷文額頭上,頓時,紫色的水晶發出脆響爆開,而雷文在慘叫一聲後也五孔流血而亡。   雷震天整個人都被震住了,待他反應過來後,臉上一陣抽動,不可置信地望著那已無半點氣息的兒子,「啊」一聲慘叫後,發瘋般往那臉上儘是鮮血的兒子撲去,而臉色一片冷冰的雷干寧這時皺了皺眉頭,手一拂,一股強勢的真氣揮出,頓時將雷震天的身體衝到屋子的另一邊,砰一聲,重重地撞到牆上。   「廢物!」也不知他說的是誰,說完後,雷干寧冷哼一聲,拂衣掠起,如風中落葉般輕飄飄飛出小屋,屋內頓時只剩下痛失愛子正哀號大哭著的父親,而屋外等待消息的雷家弟子聽到聲響後也紛紛湧了進來,但當接近雷干寧時,馬上被一股強勢勁氣推開,紛紛跌倒在地上,場面一片大亂,驚叫聲此起彼伏。   雷干寧沒有理會其他人,繼續向前飛去,不一會就飄出了內院,之後又飛了一陣子才在一個種滿花草樹木的院子輕身落地。   靜身花叢之中,雷干寧心中蕩起的漣漪很快就靜了下來,他閉上眼睛,腦海中快速地閃過一幅幅圖像,全是六十年前的舊事。   「何風!」嘴中突然念出了這個生平宿敵的名字,雷干寧那白皙的臉上莫名地浮出了得意的冷笑,目光之後突然張開,暴射出無數令人心悸的寒芒。   不遠處有兩隻蝴蝶正在花間嘻戲著,雷干寧望著這對翩翩起舞的蝴蝶,右手突地向前一伸,那兩隻蝴蝶馬上就像被無形的力量吸住一樣,失控地飛到他的手掌之中,之後任它們如何努力,也飛不離他手掌的範圍之內。   「何風!」雷干寧再一次念了出來,不同的是,這一次竟然帶著莫名的興奮,之後哈哈大笑,手一沉,真氣斂去,兩隻一直莫名其妙的蝴蝶馬上如蒙大赦般向著遠處拚命飛去,而雷干寧這時也止住笑聲,揚身而起。   「砰砰」兩聲細響,如同冰片爆開一樣,幾乎就在雷干寧離開花園的那一剎那,已飛得遠遠的蝴蝶,竟然全在空中莫名爆開,變成無數細小白色粉末,飄舞在空中,一陣風吹來,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寒冰真氣的極致是冰毒,那冰毒之上呢?   第六章冰雪王國   公元二六一七年聯邦歷五一四年四月二十四日   在經過足足兩天的飛行後,星飛三人終於來到了位於極北冰川之中的冰雪王國。   猶在空中,俯瞰而下,只見白皚一片的冰雪地面稀疏地修築著無數冰屋,而中央一座高達數十米的冰雪建築尤為宏偉,無數雪族男女在冰雪上忙碌著。   星飛嘖嘖地驚歎起來。   「有什麼好看!少見多怪!」回到雪族領土後,秋的脾氣越來越壞,不斷地衝著星飛找荏,星飛知道這是因為「冰雲劍」的緣故,所以也罕有地忍氣吞聲,吐了吐舌頭後,又對著春眨了眨眼。   之後三人貼著雪面低飛,向著中央那宏偉壯觀的冰雪建築行去,地面的雪族人這時也注意到了星飛一行,無數年輕男女喚起了春秋二雪的名字。   「看樣子這兩人在雪族中的人緣還蠻不錯的!」星飛暗想著。   沒過多久,星飛就發現自己成了颱風眼,那些雪族男女向著春與秋打完招呼後就頻頻將目光對著星飛投了過來,這也難怪的,雪族人少,彼此間大多都認識,況且星飛的衣著一看就知道是不是雪族中人,難免對自己好奇起來。   出於禮貌,星飛也像春與秋一樣,對著那些主動向自己打招呼的男女揚手回應,這下可好了,那些從來沒見過異族人的雪族年輕人,尤其是白衣少女一下子就笑嘻嘻地向著星飛湧了上來。   「唉啊」一聲痛叫,星飛沒想到自己居然這麼受歡迎,心裡正樂著時,不想前面飛著的秋突然空中一個急停,在星飛就快撞上去時,膝肘頂出,正中星飛的心口,頓時痛得他眼汁都迸了出來,這下又引得周圍的雪族人一陣大笑。   星飛兩隻眼睛都冒出火來,正想斥責秋時,沒想到秋卻搶先罵了出來:「你這個混蛋是來泡妞還是來見族長的!?再多說一句,我揮劍帶你的頭去見族長!」   說完,揚了揚手中緊握著的「冰雲劍」,這時也有雪族人認出了這把雪族神兵,頓時又是一片驚叫。   星飛揉著心口,一臉無辜的樣子,好在春這時也飛了過來,她扶著星飛後柔聲說道:「不要緊吧,嘻嘻,對不起啦,秋經常很任性的!」   面對著如此溫柔美麗的春,星飛就算有滿肚子的怒氣,也頓時化為烏有,哈哈一聲大笑後,將心口拍得砰砰作響:「沒事沒事,我是鐵人!」   秋也聽到了姐姐的話,哼了一聲,轉頭對著星飛扮了個鬼臉後才說道:「還不快走,族長正在等著我們呢!」說完,身上一吐勁,如箭般向前貼飛,端的是踏雪無痕。   隨後春與星飛也飛出了人群,笑著直追秋而去。   幾分鐘後,在那被星飛稱為大冰屋的冰宮內,星飛終看到了雪族族長,一個銀髮及地,臉上帶著冷靜與英氣的女子。   目瞪口呆地望著這站在寬敞冰殿中的女子,星飛差點又失聲喊了出來,實在太像了,除了眼神外,這個雪族族長幾乎與雪月一模一樣,比春與秋更加相似。   「你就是雪族族長?我雪姐姐的妹妹!?」   雪月與雪族族長的關係,星飛一早就從春口中得知,所以在春與秋向著那女子施禮後,星飛也走到離她只有幾米的距離處,吃驚地問了出來,而他話剛一說出,秋馬上粉臉一變,厲聲喝道:「無禮!」   星飛嚇了一跳,轉頭望去,只見持劍的秋正惡狠狠瞪著自己,那模樣簡直就像要拔劍找自己拚命一樣,身上也散出了冷冽的殺氣,一點也不像說笑的樣子,而春也不停地向著自己眨動著那美麗的眼睛,星飛心中一寒,這才省覺自己說錯了話,心中一急,臉上一紅,緊張地回頭望著那雪族族長。   「不要緊!」雪族族長心中思索片刻後,對著秋一揮手,秋渾身的殺氣頓時煙消雲散,氣鼓鼓地嘟起嘴後,不停地對著星飛作鬼臉,而緊張無比的春與星飛這時也鬆了一口氣。   「雪月正是我的姐姐!」雪族族長緩聲說道,接著發現氣氛太過緊張嚴肅,語音一轉,略帶著調笑味兒地說道:「因此,你也可以叫我雪姐姐!」   眼見雪族族長如此平易近人,星飛心中大喜,正想順水推舟地攀上這層關係時,臉上只覺一道凶狠的目光投了過來,一驚之下側頭看去,果然,如果說目光可以殺死人的話,星飛估計自己已經被秋「做掉」了好多次。   心中一陣好笑,星飛思索片刻後才訕笑著問出了心中的疑惑:「雪姐姐,你叫我來雪族做什麼!」   星飛的問題早在雪族族長預料之,她沉吟了一會後往秋一揮手,頓時,秋手上一直握著的「冰雲劍」就像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拉著一樣,脫離她的左手,直向著雪族族長手中飛去。   「好精湛的功夫!」   星飛心中暗歎,這手控物功他也會一點,但要做到如此不著煙火、不留痕跡的境界,只怕再給多幾十年也練不到,想到這裡,心中頓時沮喪起來,同時雪族族長的舉動也證實了星飛先前的猜想——與「冰雲劍」有關。   「因為這柄劍,所以我派人帶你來到雪族!」   莫名地,雪族族長將手按在「冰雲劍」上,口中發出了一聲低歎,抬起頭,看到星飛一副緊張詫異的樣子,臉上一笑,沉吟著說道:「你先將遇到我姐姐的經過告訴我!」   星飛一怔,沒想到雪族族長居然會問這個問題,想了想後就老老實實地將在冰原被那個陳老頭坑害,接著遇到雪月的經過詳細地說了出來,在他說完後,想到雪月,心中黯然,不禁地長歎了一口氣。   同一時間發出歎息的還有雪族族長,她的眼眸中泛動著一片傷感,遙視而出,似在浮想著當年的往事一樣,片刻後在眾人緊張中,再次發出一聲沉重的歎息,之後她恢復常態,對著星飛說道:「果然如此,我明白了!」   說完,看到星飛一臉迷惘地望著自己,雪族族長才緩緩地說道:「姐姐將「冰雲劍」贈送你,除了給你藉以防身外,還有另一個更深的用意……」   星飛這下奇怪起來,撓了撓頭後才繼續望著那依然似笑非笑地望著自己的雪族族長問道:「什麼用意!?」   「大概,姐姐也早就猜出你進不了「武神石碑」,所以才將劍送給你,希望有一天,你能來到雪族……」   她還沒說完,星飛就已經驚叫著打斷了她的話:「啊!你的意思是說……」   之後,他不可置信地望著眼前的這個雪族族長,不單是他,就連附近的春與秋也嚇了一跳,四隻烏黑的眼睛齊齊放在雪族族長的臉上。   「不錯,正是相當於你們人族第一層武學的「冰天訣」」   最後那三個字,雪族族長幾乎一字一句地說了出來,而在她說完後,星飛只覺得耳中「轟」一聲巨響,接著腦中一片空白,好一會兒後才在驚喜中反應過來。   「可是,我可以修習你們雪族武技嗎?」狂喜過後,全身一片熱血沸騰的星飛不禁疑惑起來。   「當然可以,雪族武學本就源自於你們人族,所以在你修習「冰天訣」後,不但能讓你完滿地完成「創招」的最後過程,甚至能邁入更高的境界!」   「創招」、「更高的境界」,單是這幾個字就足以讓星飛興奮得昏倒,由於沒有進入「武神石碑」,使得他的武功進展緩慢,甚至停滯起來,雖然在溶洞中,生死之際創出了一招劍法,但那畢竟只是小覷門路,這點星飛在看過春與秋的武技後感觸更深。   而「冰天訣」是當年雪月藉以縱橫天下的武學,如果自己能修習的話,實在是比進入「武神石碑」還更有好處,想到這裡,興奮之餘不禁地又想起了雪月來,感受到她的用心良苦,星飛心中一酸,眼眶中滾動著晶瑩的淚水。   雪族族長注意到星飛的反應,微歎一聲後,平靜地說道:「不過你也別高興得太早,要修習「冰天訣」,首先要通過「幻境」!」   就像被潑了一盆冷水一樣,星飛心中一驚,抬頭望去,只見雪族族長一臉正色地繼續解釋道:「修習「冰天訣」本就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非雪族中人更加危險,如果你在修習的過程中雜念過多,定力不足,隨時都有可能被幻象所迷惑,不但功虧一簀,更有生命危險,這也是當年姐姐沒有將「冰天訣」傳授給你的原因之一!」   聽到這裡,星飛倒是明白了一些,強練不適宜的武學本就是個大忌,想起當年在聯邦學院的慘事,心中一陣發毛,接著又自自然地想起了琉璃來,頓時頭都大了起來。   「不知小琉璃現在怎樣了?」星飛一臉內疚地想著,最後由衷地發出一聲沮喪的歎息。   雪族族長見星飛的情緒陷入低潮之中,笑著安慰:「不過,既然姐姐叫你來雪族,必然對你有信心,所以你不必太過擔心!」   「對,我一定不負雪姐姐的期望!」星飛抬起了頭,兩隻眼睛充滿了鬥志。   雪族族長滿意地點了點頭,接著將手中的冰雲劍交回給星飛,微笑著說道:「時間還早,你先隨同春與秋四處參觀一下這冰雪世界,明天才開始「幻境」試煉!」說完也不見她運勁,白衣飄動,直如憑空飛起一般飄身離開。   這身法之妙看得星飛目瞪口呆,直到秋哼了一聲後才「啊」地還過神來,接著搖頭一陣驚歎。   隨後三人也一前一後地離開了冰宮。   「春,「幻境」到底是什麼?」飛出冰宮後,星飛馬上急不可待地追問起來。   「「幻境」是兩百多年前一個幻族女子所創造出來的虛幻空間……」   春的話被星飛「啊」一聲驚叫所打斷,後者想了想後又問道:「「幻族」,異生六族之一?」   在春點了點頭後,星飛又接著問道:「創造一個虛幻的空間!?這有可能嗎?而且,如果真有可能的話,那她的力量又強大到什麼程度?」   星飛越想就越覺得無法理解,滿臉問號地抬頭望向春。   春搖了搖頭,說道:「「幻境」的確是存在,至於她的力量強大到什麼程度,這個沒有人知道,反正每個雪族人在修習「冰天訣」的精要前都必須成功地通過「幻境」的幻象試煉!」   語氣一頓,春臉上一笑:「我與秋也曾經進入過「幻境」之中!」   「哦,原來如此!」星飛恍然大悟,往秋望去,當看到她雖然目不斜視地玩弄著手中的冰塊,但臉上仍不經意地露出得意的笑容時,心中一陣好笑。   「那如果失敗了又會怎麼辦?」   「那也沒事,無論成功與失敗,試煉者都會從幻境之中出來,其中的分別就是看出來時的狀態是否清醒,清醒者為成功,神智昏迷者為失敗!」   「哈哈,那倒是無驚無險了!」星飛笑道,隨後好奇心又起,繼續問道:「那個幻族女子為什麼要創造這樣的一個虛幻世界?難道她與你們雪族很要好?」   春想了想後,搖頭說道:「這個就不清楚了,我只知道在我們雪族與幻族停戰後,那個幻族女子就非常奇怪地留在我們雪族之中,直到在創造出「幻境」之後才突然消失!」   說到這裡,春似乎想起了一些事,在心中微一思索後繼續說道:「而且,在族中有一個傳聞,那個幻族女子不是消失而是進入了「幻境」之中,但這麼多年以來,無數族人曾經進入「幻境」之中,但從來沒有人看過她,嗯,估計也只是一個謠言而已!」   星飛這下聽得頭都昏了起來,等消化完春的話後,他才猛的問道:「停戰!難道雪族與幻族曾經開戰?」   他說一說出口,馬上就發現不對勁,春與秋的臉色同時變得不自然起來,好一會後,才在星飛的哈哈訕笑聲中,春歎息著說道:「不錯,我們雪族曾經與幻族發生過兩次戰爭,第一次在四百多年前,我們徹徹底底地輸了,幾乎亡族,至於第二次,發生在二百多年前……」   星飛這時搶先說道:「贏了!」   這本是理所當然的事,但他剛一說完,馬上就知道自己又說錯了話,這點從春與秋臉上的變化就可以看得出來。   「難道……又輸了!?咦,二百多年前,不正是你們雪族完成「冰天訣」的那段時期嗎?」   星飛想起了雪月曾經說過的事,三百年前從人族帶回武學,再過了近一百年時間才融入雪族異能之中,想到這裡,心中竟然莫名一驚,暗想著二百多年前,雪族的實力就算沒有現在這麼強大,也應該差不到哪裡,那幻族呢!又強到什麼程度,星飛越想就越覺得心涼!   「沒有輸,但也沒有贏……」   春剛一說完,秋馬上就抗議起來:「不對不對,姐姐,明明是我們贏了,你看,幻族不是遵守協約,整族離開大陸去了廢墟了嗎!」   星飛這下更加糊塗了,抬頭怔怔地望著眼前兩個一模一樣的美女,老半天也沒說出一句話來。   春看到星飛臉上的疑惑,想了想後才似是解釋地說道:「正確來說,是我們不戰而勝,幻族實在太強大了,莫說是我們一個雪族,只恐怕異生五族聯手,也無法與他們一族抗衡!」   「啊!」   星飛嚇幾乎昏了過去,怔怔地望著春好一會後,才繼續問道:「那為什麼會說是不戰而勝!?」   「因為……」   春頓了頓語氣,在心中思索片刻後才歎息著說道:「那是因為幻族太強了,強大到居然在戰事末期發生第二次異變,最後肉體無法承受如此強大的異變力量而崩潰,而大部分的幻族人也因此而死亡,僥倖沒有發生異變而存活下來的幻族人為了保住性命也不敢再施出力量,最後只得與我們停戰……」   「哦,原來如此!」遙想幾百年前的戰事,星飛不禁地就感慨,而且也對那個奇怪地留在雪族中的幻族女子更加好奇。   「好了,真是囉嗦,姐姐!我要走了,你自己處理這個傢伙吧,我忙得很!」   秋本就心情鬱悶,說完話後,戀戀不捨地往星飛手中握著的「冰雲劍」望了一眼,又哼了一聲後,一扭頭,點地飛身離開。   目送秋離開後,星飛與春不禁地相視苦笑不語,隨後春帶著星飛在這冰天雪地四處參觀,直到夜幕垂下,繁星升起。   翌日清晨,星飛難得地起了個早床,隨後盤膝調息,直到春的來臨。   「星飛真用功!」春笑道。   星飛臉上一熱,他一向最懶就是調息,今天實在是因為感覺到心中緊張才想藉著調息來平定心緒,哈哈一聲大笑後,望著笑意吟吟的春說道:「你是來帶我去參加試煉的嗎!」   在春微一點頭後,星飛馬上從床上一躍而起,嗒一聲落地後,活動了一下四腳後,滿身慵懶地說道:「那快點吧,別浪費時間了,等我出來再帶我四處去玩,昨天還沒盡興呢!」說完又是一陣大笑,還對著春眨了眨眼睛。   春一呆,旋即也給星飛逗得直笑個不停。   隨後兩人一起來到一個光滑如鏡的冰山之中,目視著前面的冰面,星飛還沒來得及說話,春已一把拉起他的手,接著進入了冰山。   遠在月亮湖附近的冰峰上,星飛就已經被秋拉進過冰山之中,這下自然是見怪不怪。   在冰山中如潛水般前行了不久後,終於眼前一闊,進入了一個近百平方米的冰室之中,而雪族族長此時也正靜靜地站在室內。   打過招呼後,星飛不禁在就在冰室之中四處觀察起來,但空蕩蕩的冰室,除了三個人外,現也沒有多餘的東西,更奇怪的是,也不知光源從何而來,室內一片明亮,星飛納悶起來。   雪族族長看出星飛心中的疑惑,微笑著用手一指,奇異的事情發生了,一面原本光滑堅硬的冰壁憑空出現一道泛動著彩光的門。   「這就是通往「幻境」之門,星飛,希望你能不負姐姐的期望!」雪族族長帶著深意凝視了星飛一眼。   星飛望著那面泛動著流彩的門,深吸了一口氣後,對著雪族族長說了兩個字:「必然!」接著也不多說,將「冰雲劍」交給春後,大步跨進「幻境」之中。   踏入「幻境」的那一剎那,星飛有一種感覺,就彷彿進入了另一個世界一樣,而裡面也的確如此,前面是一條看不到盡頭的迷幻走廊,走廊的四周都有無數向著前方飛去的七彩光線。   置身於異界之中,星飛開始有點緊張,深吸了一口氣後,他定了定神,繼續向前走去,他深信自己一定能通過幻象的考驗,這也是雪月對她的期待,想到雪月姐姐時,星飛心中一熱,信心十足地大步踏前。   時間在流逝著,也不知走了多久,但奇怪的是這條迷幻走廊就像沒有盡頭一樣,星飛開始不耐煩起來。   「我的天啊!怎麼還沒到盡頭的!春不是說很容易就通過的嗎?」煩躁中的星飛喃喃自語著,接著自然歎氣連連。   「悶死了!」星飛對著這條空蕩蕩的迷幻走廊嘀咕著,但也無可奈何,只好繼續向前走。   當然,星飛不知道的是,被他那不斷發出的歎氣聲所吸引,一個全身透明的少女悄悄地出現在他的前面,她背靠著迷幻走廊,用帶著憂鬱孤寂的眼睛注視著他。   「咦!」   在離尋透明少女只有幾米距離時,星飛突然停了下來,他的目光停在了那透明少女所站著的地方,臉上呈出迷惑不解的表情,同一時間,透明少女那抑鬱的臉上也泛出一片詫異,黯淡的眼中現出難以置信的光芒。   事實上星飛什麼也沒看到,純粹是一種本能感覺,他感應到前面似乎有一些異樣。   「難道他看到了我?不可能,雪族人是無法感應到我的存在的!啊!不對,他……他不是雪族人!」   驚喜的光芒在那原本憂鬱孤寂的眼眸中跳動著,透明少女的臉上呈出興奮的神彩,接著,在星飛搖頭哈哈笑著走過自己身邊時,她突然伸出了一隻手,直向著星飛臉上碰去。   兩人肌膚相碰,剎那間,星飛再一次察覺到了異樣,而且還非常清晰,他馬上發出一聲怪叫,再向後接邊連倒退了好幾步才情不自禁地用手往自己的臉上摸去,他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卻有一種感覺,彷彿自己的臉剛給人用手碰過一樣。   星飛納悶起來,但任他左看右看,始終都找不到任何人影。難道是錯覺!?想到這裡,星飛迷惑起來,接著也不再去理會這事,繼續向前走去。 (雲霄閣 http://www.yunxiaoge.com/index.php)   至於那個透明少女,在與星飛接觸的那一剎那,她的觸角伸入了星飛的大腦深層,當再一次肯定星飛能感覺到自己的存在時,她那憂鬱的臉上露出一抹略帶著詭異的笑容。   剎那間,透明少女就讀取完了星飛腦中的所有記憶,她眼眸中閃出了異樣的興奮光芒,回頭望著星飛那漸漸消失的身影,她嘴唇一動,輕輕地吐出了一個人名:「白倩茹……」   接著,她作出了一個決定,一個幾乎改變了星飛一生命運的決定。   「哇!不是吧,有沒搞錯!!」   星飛好不容易才走到走廊的盡頭,但穿過那泛光之門後馬上就大呼上當,因為他即沒有遇上什麼幻象,也沒有回到雪族,反而置身於一個純黑色的未知世界之中。   「怎麼會這樣的,這裡又是哪裡!?」   迷惘中,星飛亂了起來,在這個純黑色的世界之中,隨著時間的一分一秒流逝,恐懼開始出現在他的心中。   這時,一把憂鬱的聲音突然傳入星飛的耳中。   「你接下來就要經歷幻象的考驗……」   這突如其來的女性聲音當場就將六神無主中的星飛嚇得整個人都跳了起來,等還過神來後,左看右看,又散出神識,但卻依然找不到對方的蹤影,這下心中更驚。   「啊」一聲驚叫,惶惶中的星飛突然腦中靈光一閃,想起了春的話,於是失聲問道:「你就是創造這個幻境的幻族人!?」   越想就越像,星飛只覺得周圍陰風風冷冷,心裡毛了出來。   四周再一次陷入了令人恐懼的寂靜之中,直到過了很久,在星飛等得快不耐煩時,那把憂鬱的聲音才再一次響起。   「是!我的名字叫幻靈,星飛你要記住我的名字!」   之後,幻靈的聲音再也沒有出現,就像離開了一樣。而星飛在對方喊出自己的名字後差點就嚇得暈了過去,呆了好半晌後又覺四周陰風冷冷,遍體悸然。   任他想破了腦代也想不出那叫幻靈的女子為什麼會知道自己的名字,還有,她那最後一句話又是什麼意思。   第七章一笑傾魂   純黑色的世界在幻靈消失後不久就如同褪色般在星飛驚歎的目光中再次變換成流溢著無數彩色光線的迷幻走廊。   一時間,星飛只覺得自己的頭都大了起來。   「這已經是第二次了!」   心情頓時一片沮喪,但想歸想,最後星飛還是歎著氣繼續向前走,好在從幻靈的口中他知道自己將要做的事,心中也有了希望。   邊走邊思索著時,前面突然一亮,星飛心中一喜,馬上凝神往前望去,果然,一道光正向著自己射了過來,那道光不但快,且亮,亮到他幾乎睜不開眼睛的地步……   當他將遮擋在眼前的手臂放下後,熙熙攘攘的人群已憑空出現在他的身前、四周,吵雜、歡樂的笑聲也同一時間飄入了他的耳中。   「咦!」   詫異地發出一聲驚叫後,星飛的目光不住地往四周環視而去,當看清楚所有一切景物,確認心中的猜想時,星飛發出難以置信的驚叫,原來他已置身於一個遊樂場之中,一個到處都是人類的遊樂場。   「她還真是厲害啊!這也可以弄得出來!」   星飛歎道,直到這一刻,他仍然抱著一種欣賞娛樂的角度注視著那不斷從自己身邊走過的人群,這一切的確非常之真實,要不是星飛心裡先入為主地知道這一切都是幻象的話,他肯定會以為自己真的處在一個遊樂場之中。   「這幻象的考驗到底是什麼呢?」   想到這裡,星飛的心情又緊張起來,但任他左想右想,也想不出結果了,當然,對於這種不太可能想出答案的事,星飛一向也不會費勁去苦思,反正他知道,一切的答案很快就要浮出水面。   時間在一分一秒地流逝著,但事情進展的緩慢卻遠遠出乎星飛的預料,在遊樂場中足足逛了半個小時後,還是沒有發生任何特別的事情,星飛開始不耐煩起來。   當然,置身於這樣的環境之中,即使明知眼前所有一切都是幻象,星飛還是免不了被周圍的歡樂氣氛所感染,笑容從他的臉上浮起,心情也隨之放鬆下來。   不尋常的事情也在這個時候開始發生了,首先,星飛在左顧右望時漸漸發現一些異樣,眼前所有的一切,包括那些不斷匆匆地從身邊走過的人群,遠處各式各樣的遊樂機器,所有一切,都給他一種熟悉的感覺,就像曾經在什麼地方看過一樣,或者說,他曾經真實地來過這樣的一個遊戲場。   「一切都是幻象!」   星飛再一次在心中對著自己說,但即使如此,在他心中,那不對勁的感覺卻越來越強烈,似乎在預示著什麼一樣。   驀然間,苦苦思索著的星飛一拍腦門,暗想著,隨便找個人問問不就行了嗎?這念頭剛一湧起,星飛又不禁心中好笑,既然一切都是幻象,那這些虛幻的人到底會不會回答自己的問題?如果會的話,又會怎麼回答呢?   帶著心中的好奇,星飛往四處找去,最後鎖定目標,向著最靠近自己的一個男子發出詢問,那男子奇怪地望著星飛,片刻後才在星飛那緊張的眼睛注視下笑著說道:「這裡是……」   星飛沒有聽完他的話,因為在那一剎那間,發生了一件令他心神一震的事,一陣小孩的驚慌哭聲傳入了他的耳中,而也在這一刻,他開始隱約地猜出了自己一直心裡覺得不妥的原因……   「不會吧!這裡難道是……但……她……她怎麼會知道這事的!?」   未知的恐懼讓星飛慌亂起來,定了定神後,他沒再去理會那個男子,猛的一轉身,快步循著哭聲找去,思緒隨著步伐混亂著,越跑就越亂,這一刻,他心中只想找出答案。   答案很快就浮出了水面,當星飛找到哭泣聲的來源,當他看到那挨在椅子上哭泣的小男孩時,那一刻,星飛馬上大叫了一聲,那本就蒼白的臉上擺出了三個大大的O型。   之後,星飛像被點了穴一樣,擺著奇怪的姿勢僵硬在那裡,直到聽到一些笑聲與對話聲。   「媽媽,那人好怪啊!」   「可能是個傻子,我們快走!」   在那對母子的對話完畢後,星飛才尷尬的還過神來,往四周環視而去,這下更讓他心驚不已,他竟然發現無數人正用奇怪的目光注視著自己,就像在看著怪物一樣,幾個女生更是指著自己交頭接耳地竊笑著。   星飛呆住了,一直以為所有一切都是幻象的他呆住了,也開始懷疑起來。   難道,這所有的一切都是真實的!?但,不對,不可能,絕不可能!!   星飛在心中懷疑起來,想了想後,突然大力地向自己臉上摑去:「啪」一聲後,當火辣的感覺傳出,當人群再一次發出哄笑聲時,星飛終於由懷疑而生出了恐懼來,對未知的恐懼!   是了,我怎麼忘了他了!   六神無主中時,星飛不理會其他人的注視,將目光再次轉到他身上,那個仍在哭泣著的小男孩。   只看了一會,星飛心中就生出了無比詭異的感覺,他想笑,但笑容剛一在臉上展開,馬上就僵硬在那裡,結果自然惹來更多的異樣目光。   在嘲笑聲中星飛深吸了一口氣,接著再也無法忍受下去了,身形展動,施出了「幻影身法」,整個人頓時如同憑空消失了一樣,快速地滑到了另一邊,接著就站在那裡繼續注視著那哭泣小男孩的舉動。   她,會不會出現呢?   腦海中剛一浮出這個念頭,心情蕩漾間,一個小女孩,就在離星飛不到十米距離處,蹦跳著走到那哭泣著的小男孩身邊……   當那曾在無數夢中出現的情節再一次重演時,星飛的呼吸開始加速,心中也產生了異樣的波動,往事如同失控般一幕幕地在浮出在腦海中,不住地交替著,令星飛思緒再一次出現混亂,也如同被揭開傷疤一樣,心中劇痛起來。   「算了,我還是走吧!」   黯然之下,星飛垂下頭苦笑,接著轉過身,大步離開。   「我要成為最強的人,然後娶你為妻!」稚嫩的童音高聲響起,接著是那小女孩的咯咯笑聲。   如遭雷擊,已走了近五米的星飛全身一片僵硬,耳中轟轟不斷地響著,腦中一片空白。   成為最強的人,娶白倩茹為妻!   這一直以來都是星飛的夢想,但是,現在還有意義嗎?長大後的白倩茹不單徹底地忘記了當年的事,也徹底地忘掉了星飛,還愛上了另一個人。   毫無疑問,一直以來都是星飛自己的一廂情願。   可惜,直到幾個月前,星飛才知道這一點。   思緒依舊在混亂著,甚至令星飛的情感氾濫,他只覺得心裡像有把刀在絞著一樣,痛得他全身都滲出汗水來,眼眶淚水閃動,直欲要哭出來一樣。   「咦,我這是在做什麼!?」   驀然,星飛突然心神一清,頓時就發現了自己的異狀,驚訝之下馬上凝神定氣,片刻後心緒才逐漸平復下來。   但傷口即已被揭開,又怎麼那麼容易復合呢,星飛莫名地轉過頭去,這時白倩茹已經離開了,原處只剩下一個坐在椅子上的男孩,他那稚嫩的臉上帶著興奮的神采,嘴中重複地念著一個名字——白倩茹。   星飛心中再次一痛,黯然下目光往人群中搜去,在尋找著她。   目光掃過一張張面孔,找不到,星飛莫名地焦急起來,再一次重複地在人群中尋找著,甚至快步變動位置,不斷地在找著……   但白倩茹就像在空氣中消失了一樣,任星飛翻遍整個遊樂場也找不到她。   星飛終於放棄了,他回到了原處,難以言喻的失落感充塞在他的心中,武技大賽時所發生的事如惡夢般不斷地在腦海中浮起。   「唉,就算是在夢中,她依然是不屬於我的!」哀傷之下,星飛喃喃自語,旋即又搖頭苦笑起來。   但就在星飛沮喪地準備離開時,他眼睛突然一亮,不可思議地,他看到了白倩茹,那被一個中年女子牽著手的小女孩,而且,就在離他不到五米處。   星飛凝視著她,往事失控般不斷地在腦海中浮起,心緒大亂下,目光竟然漸漸地癡迷起來。   當白倩茹從星飛身邊走過後,星飛的心情也跌入了谷底,他戀戀不捨地望著那個自己曾經深愛了十幾年的夢中情人,注視著她一步一步地離開自己,正如現實中一樣,遠遠地離開自己。   心中的難受一下升到了極點,星飛只覺得全身一片鬱悶,正想收回目光時,又發生了一件事!   不知因為什麼原因,剛從星飛身邊經過的白倩茹突然回過頭來,臉上露出一個天真可愛的笑容,也許她望的是那坐在椅子上等著媽媽的男孩,也許她望的就是那回憶在痛苦往事中的星飛,但無論她到底想看的是什麼,一切都已經不再重要,因為她這回眸一笑,進一步加劇了星飛心中的混亂,令星飛覺得自己的心臟像被一隻無情的手緊緊地握著一樣,痛得幾乎站不起身來。   而接著,也許是幻覺,也有可能是真實,在星飛那顫抖著的視線中,被牽著手的白倩茹逐漸成長,最後變成了一個穿著裙子,頭戴圓邊寬帽,流水般的秀髮從兩肩飄灑而下的少女,是她,星飛幾個月前所看到白倩茹。   她凝視著星飛,那近乎完美的臉上露出一個甜美的笑容,夜星也為之失色的眼眸中閃出無限情意,她凝視著星飛。   星飛心神大亂,他不可置信地望著她,望著她臉上的笑容,神志恍惚間,他看到白倩茹向著自己伸出一隻手,耳中也清晰地聽到白倩茹的深情呼叫:「星飛!」   剎那,在那甜美的笑容,在那深情的呢聲呼喚下,星飛心中的最後防線徹底地崩潰了,哪怕他知道這一切都是幻覺,也無法作出抗拒。   淚,失控般從眼中不斷地流出,一直自以為堅強,一直自以為能灑脫地拋開所有一切,一直自以為已經徹底地忘掉她,但沒想到,所有一切的自以為都是如此的脆弱。   心緒大亂下,星飛覺得自己全身似被抽空了力量,感到無比的疲倦,在眼中淚水滴落地面的那一剎那,他也失重地向前跌倒在地上……   「人類的感情果然脆弱,只是稍為刺激了一下你,你就崩潰了,唉……」   白倩茹笑了起來,不知什麼時候起,那笑容中帶著一絲的得意,還有一絲絲的幽怨。   「兩百多年來,唯一能感應到我存在的你,將會在這裡永遠地陪伴我,直到地老天荒、海枯石爛,宇宙毀滅的那一刻……」   哀怨的聲音下,白倩茹消失,周圍繁華的世界也消失了,透明的少女出現在七彩的長廊上,她抱起倒在地上,失去知覺的星飛,臉上浮出了癡癡的滿意笑容。   聯邦學院。   夜小瑤與魏怡正慢步走在林蔭道間,突然間,夜小瑤停下步來,抬頭往北方望去,心中產生了一股難以言喻的難受感覺。   「小瑤,你怎麼了?」魏怡問道。   「不知道!」夜小瑤想了好久,也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會有這種感覺,搖了搖頭後,眉間浮起一片煩惱,最後心中鬱悶難消,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她的這個動作當然嚇了魏怡一大跳,後者馬上攔在她的前面盤問起來。   紅著臉的夜小瑤正不知該怎麼解釋時,突然從附近教學樓傳來的一聲爆炸聲給她解了圍。   那是供一年級學生修習武技的場所,兩人齊齊望去,片刻後就看到一大群學生失火般驚叫著從裡面跑了出來。   「唉呀!」在一個臉色慌張的學生經過自己身邊時,魏怡突然伸出一隻腳,那學生馬上就被她絆著,重重地摔在地上。   「喂,裡面發生了什麼事!?」魏怡沒去理會好友那不斷投過來的責怪目光,笑嘻嘻地走到那捂著額頭爬起,渾然不知發生了什麼事的學生身邊。   「啊!是師姐啊!!」那學生看到魏怡與夜小瑤後,馬上站了起來。   「廢話少說,發生了什麼事?」   「是,是琉……」他話還沒說完,早就在心中猜出個大概的魏怡與夜小瑤就異口同聲地喊了出來:「琉璃!」   那學生發瘋似地作出點頭狀,最後更流著淚顫聲哭訴:「我要申請退學!!這樣下去,遲早會沒命的!」   他話剛一說完,又是一聲爆炸聲,當場就嚇得他發出一聲驚叫,然後撒開兩隻腳沒命地飛起……跑啊!!   在那學生倉皇離開後,兩個美女同時歎了一口氣,不同的是,夜小瑤歎完氣後,心中的煩惱又多了一些,而魏怡的臉上則帶著惡魔式的笑容。   「嘖嘖,那死星飛的繼承人果然青出於藍更勝於藍,嘻嘻,我真服了她哈哈,小瑤啊!我們很可能會成為這聯邦學院最後一屆的學生啊!嘻嘻!」   「什麼?」夜小瑤不解地問道。   隨後就看到魏怡嘻笑著說道:「當然啦,我肯定在我們畢業之前,琉璃一定可以完滿地完成拆除這所學院的重大任務!嘻嘻!」說完,往那不斷冒煙的窗口望去,最後掩著嘴哈哈地大笑了起來。   夜小瑤目瞪口呆地聽完後,沮喪地歎了一口氣,本來以她的性格,這時一定又會暗罵起星飛來的,但奇怪的是,今天的她一點也提不起這個勁。   真是奇怪的感覺,夜小瑤再一次往北方天空望去,腦海中失控般浮出了星飛來,又是一聲沉長的歎息,心中莫名地煩惱起來。   「嗚嗚嗚」   從泥塵中咳嗽著爬起身後,額頭,手臂遍佈損傷,衣服也擦破多處,小許髮絲還被燒焦的美麗少女竟然哭了起來,當想起昨天那個非常兇惡地訓斥自己的宋老師後,心中更驚,頓時淚水就如同江河氾濫一般,一發不可收拾。   就在琉璃傷心地哭著時,一把奇怪的聲音突然傳入她的耳中,琉璃一驚,連忙止住淚水抬頭望去,只見一個老頭不知什麼時候站在離自己不到兩米處。   好奇地上下端詳了一會,又在腦海中仔細地搜索一遍,琉璃還是記不起此君是何許人物,想了一會後,突地發現他一直盯著自己的目光非常非常之怪,又或者說有一股讓人透不過氣來的感覺。   琉璃莫名地緊張起來,遲疑了一會後,才顫聲說道:「你你你你……」   她還沒說完,對方也似察覺自己的失態一樣,目光一斂,臉上露出一副和詳的笑容,當然,這也是他自以為是的……   先入為主下,琉璃反而覺得他那笑容不但虛假,而且還似乎隱藏著什麼不可告人的陰謀一樣。琉璃越想就越緊張,腳步慢慢地向後移動著,與對方保持著安全距離。   「小女孩,你是新生吧!遇到什麼問題了?嗯,這樣吧,到我的辦公室去坐坐,喝杯水,大家一起研究一下!」   怪老頭明顯沒有注意到琉璃的反應,邊笑邊指了指另一邊的一幢獨立小樓。   而聽完他的話後,琉璃只覺得一道冷風倏地從後方吹了過來,涼颼颼的,兩隻大眼睛向前望著那滿臉笑容的老頭,腦海中卻不由自主地浮出一幕:一隻收起利齒的大灰狼笑嘻嘻地對著一隻又饑又餓的迷途小羊羔說:「來吧來吧,小羊羔,到我的狼窩去喝杯水暖和一下。」   「哇!!救命啊!!」   在毫無先兆下,出於本能的恐懼,琉璃雙手向前推出,無數狂亂的真氣流頓時像失控的巨龍般咆哮嘶吼著沖飛而出,撲向那臉色已然為之一變的怪老頭……   震徹整個聯邦學院的爆炸聲再一次響起,同一時間,一些耳尖的學生似乎還聽到一些異不尋常的聲音,就像是什麼人在慘叫著一樣……   當然,即使聽到了異響,學生們也沒有去深思,更多人的人則在心裡想著同一件事:「聯邦學院好不容易才走了星飛這個煞星,沒想到又來了一個更厲害十倍的魔女。」   不同的是,大部分學生,尤其是那些即將離開學校的三年級學生,都對琉璃,這個擁有著天使面孔的美少女有著很大的好感,自自然地視這最近不斷發生在校園內的災難為難得的休閒娛樂。   至於那些倒霉一年級學生,則人心惶惶,在他們眼中已經看到了聯邦學院,這所有著五百多年悠久歷史的最高學府的黯淡將來,同時,至少有一半人悄悄地開始考慮著轉學這事……   星飛,你真是害人不淺啊!   知道琉璃來歷的人,包括學生,老師都不約而同地想著。   公元二四一七年聯邦歷五一四年四月二十五日   星飛醒了過來,眼睛剛一睜開,他就看到了曾在夢中見過無數次的她,還有那只有在夢中才能看得到的笑容。   「白……白倩茹!!」   難以置信之下,星飛失聲驚叫了出來,接著,腦中仍一片昏沉的他想也不想地就一跳而起,之後,他一直呆呆地凝視著身邊那正將關心的目光送過來的夢中情人。   「她怎麼會在這裡出現的,這裡又是哪裡,咦?我為什麼會這裡的!」   無數疑問湧上星飛那發熱的大腦,隱約間,他似乎記起自己去到雪族,接著又進入了「幻境」之中,但任他如何努力,也記不起之後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了,尤其更想不明為何會與白倩茹在這裡相遇。   「她,她不是……啊!?怎麼了,她又怎麼了!?」   當思維的觸角伸入到「白倩茹」這個名字後,星飛似乎想起了一些東西,但同樣,他最終也無法清楚地想起到底是什麼,偏偏直覺又告訴他,那是一件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   思緒混亂了起來,一剎那間,星飛的心中產生了莫名的恐懼,他發現自己腦中的記憶竟然模糊了起來,又或者說,記憶出現了斷層,無法將它們連在一起。   驚恐間,耳中響起了那如天籟般的聲音。   「你怎麼了?」   星飛猛的抬起頭,當看到白倩茹緊張地凝視著自己時,他的心開始急速地跳動起來,在腦海中,唯一仍能清楚地記憶起的就是自己對白倩茹多年以來的癡戀,當看到她時,內心慌亂著的星飛才稍為一安。   「我……」   星飛囁嚅著說不出半句話來,當目光再一次往白倩茹望去,望著她那近乎完美的臉頰,以及頰上的燦爛笑容,星飛的目光逐漸癡迷起來。   「你沒事吧!」   白倩茹關心地問,而就在星飛想說出自己心裡的疑惑時,嘴唇馬上就被白倩茹的兩隻手指封住,下一刻,白倩茹仰起頭,微閉著眼睛,將小嘴湊了上來。   在兩唇相接那一剎那,星飛全身一震,無數電流自唇間急速向著身體各處蔓延,是觸電的感覺嗎?星飛的心跳已經跳到了接近崩潰的地步,腦海中除了白倩茹外已再容不下任何東西,耳中也淨是白倩茹的嬌笑聲。   愛上一個人只需要一秒鐘,但要忘記一個人,也許一輩子的時間都不夠!   在武技大賽後,星飛早已對白倩茹不存任何寄想,甚至放開情感的枷鎖逐漸地被其他女孩所吸引,但,無疑這是他曾經追求了十幾年的夢想,根深蒂固下,又怎能如此輕易忘記。   更何況,他的記憶正因不知名的原因而產生混亂,思緒也因為不知名的原因而受到干擾,甚至操縱。   當然,星飛對所有一切都毫無察覺。抱著白倩茹,感受著那不斷從她身體傳來的帶著魔力的體溫,逐漸地,星飛身心都沉浸在幸福的海洋之中,意識也在無限的快樂中緩馳下來。   再接著,在星飛毫無注意下,那已斷裂,模糊了的記憶開始一天一天,一年一年地倒退、消失,就像被刷子擦掉一樣……   直到記憶回退到童年,回退到遇到白倩茹的那一天時,一切才停止,而這之後的所有時間內發生的事,都變成了一片片空白,帶著無限的遺憾,孤獨地滯留在他記憶之中。   白倩茹笑起來,一抹詭異的笑容浮在她那近乎完美的臉頰上,短暫的一剎那後,她的臉上才甜美地笑出了心中的快樂……   當一切平靜下來時,周圍的環境也發生了變化,夕陽、海灘下,星飛笑了起來,望著那一直含情脈脈地凝視著自己的白倩茹,他笑了起來,能與自己的初戀情人共棲一生本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事,他能不笑嗎?   深情的呼喚後,在海浪的伴奏下他笑著說出了那曾經在無數夢中想說的話,幸福的光彩洋溢在他那平凡的臉上,兩人最後緊緊地擁抱在一起,在夕陽的海灘下緊緊地抱在一起……   一切都是那麼的完美,夢與現實,已消失了大部分記憶的星飛早已無法分辨,也許也不需要去分辨,因為活在永遠快樂的夢中,不是很多人一直所追求的最完美結局嗎?   星飛沉浸在快樂之中,「白倩茹」也是,但當星飛緊緊地擁抱著白倩茹時,他的眼中總會不經意地流露一絲異樣,心中似有一把聲音在吶喊著一樣,但一切都是那麼的微渺,就算曾被星飛不經意地發現,也沒令正享受著無限幸福的他去深思……   後記   公元二六一七年聯邦歷五一四年四月二十七日   一道藍影貼著雪面飛掠著,無數雪花被勁風蕩起,紛飛兩邊,在這冰天雪地之間形成一條長長的雪溝。   「應該是這裡了!」當一間由冰雪建成的小屋映入視線中時,月無瑕暗暗想著,接著加快速度,一瞬間就飛到那間冰屋前。   「爺爺,你的願望很快就要實現了!」   輕身踏雪落下後,想起此行目的,月無瑕臉色一黯,沉浸在傷感之中。   一聲沉重的歎息後,月無瑕不再去想這事,目光流轉,環視四週一眼後,輕盈地飛進了冰屋之中。 本書來自www.abada.cn免費txt小說下載站 更多更新免費電子書請關注www.abada.c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