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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極品警察 / 小豬大俠 著 ]

    書籍介紹:

    不守常規的警界強人被調到警察訓練學校當個大閒人教官會有何作為？

　　與黑道的絲絲點點關係如何巧妙周旋？

　　令人頭痛無比的問題學員大閒人如何調教？

　　很想泡到妞但根本不會泡妞，卻總是周旋於警花、律政俏佳人、個性女明星、青春女學員之間，沒有那種一散發「王八」之氣就紛紛引得眾美女垂青的「好事」，美女難泡，泡妞大白癡去泡就更加難泡，且看泡妞大白癡利用十足反傳統的手段去泡極品美女的故事。

　　個性十足的叛逆警察，張揚彪悍的快樂人生，為了善良必須邪惡，為了邪惡必須變態！

　　變態警察——邪惡警察——善良警察——極品警察！

　　一路交織的多重性格，呈現極品人格魅力，精彩內容不容錯過！

　　誰說警察不YD，YD也是好警察！

 ———以下是內容的開始—————

    【001】籠中之鳥

    金沙道協豐銀行門口已經佈滿了荷槍實彈的警察，刺耳的警笛聲與嘈雜的人聲交織在一起令警察們不得不大聲說話，聲音雖大但每個在場警察的臉上都是冷峻無比，事態看起來相當嚴重。

    「SIR，SIR……」一個交通警察正扯著嗓子喊一位高級警官，高級警官身旁站滿了人，看起來像是這次行動的總指揮，與高級警官說話的人很多，他便沒有理會這名心急如焚的交通警察。

    交通警察見狀只好強擠到高級警官面前，與他面對面的大喊了一聲：「SIR！」

    四目相對，高級警官先是一愣，隨即問道：「你是……」

    交通警察朝高級警官敬了一個標準的警禮，朗聲道：「報告SIR，我是西總區交通組見習督察馮子明，正在金沙道檢查下屬的執勤任務，剛巧遇到這次事件，也是我通知的總部……」

    「荒唐，還不去幫忙維持秩序，來這裡添什麼亂。」旁邊另一個警官聽著馮子明的敘述便搖頭打斷了，他感覺馮子明像是來邀功一般，案子正在緊要關頭，又沒處理完，居然還來邀功，說話便也毫不客氣。

    馮子明也不管他怎麼說，依然接著對高級警官道：「兩名匪徒身上都攜有武器，我還看到其中一個的帆包外面露出了一截引線，我估計是自製雷管，兩名軍裝巡邏同事都被打傷，但都沒打中要害，而且匪徒只發射了兩顆子彈，我懷疑他們至少受過一些專業的軍事訓練，打傷軍裝同事只是為了殺雞給猴看，讓我們趕緊答應他們的要求，雖然是這樣但時間已經拖得太久，我擔心匪徒魚死網破，這裡是鬧市區，憑他們的專業將會傷亡更大，兩個女學生人質也更加危險，所以我申請……」

    「你申請個屁，別在這兒說廢話。」旁邊的那警官再次怒氣沖沖的打斷了馮子明的話，並與馮子明拉扯起來。

    馮子明顧不得那麼多，一出手就把那警官推開：「我申請跟匪徒進行對話，由我來代替那兩個女人質，並且按匪徒的要求提供交通工具給他們，一輛車就行了，先出了鬧市區再做打算。」

    馮子明這一說，所有在場警官均是一愣，那被他推開的警官正抬起來的手也停在了半空中，高級警官沉吟了一下，問那跟被孫悟空使了定身法似的警官：「談判專家還要多長時間才能到？」

    「彌際道正在堵車，不過談判專家已經在趕了，彌際道交通組的同事也在協助，」警官放下抬在半空中的手，尷尬道，「估計還有……還有二十分鐘左右。」

    這該死的交通狀況，越是需要爭分奪秒的時候就越是扯淡，眼前這個交通組見習督察說的話很有道理，匪徒挾持人質的時間已經過長，又屬於比較專業的那種，剛才已經趁亂「故意」打傷了兩名軍裝同事，包不准在這種極端的情況下會傷害他們所挾持的其中一名人質再度逼迫警方就範，這樣的事情是堅決不能發生的，特別是在這人來人往的鬧市區，正是體現警方辦案能力的時候，出不得任何差錯，偏偏談判專家被堵在路上，但也不能「犧牲」自己的同事去「換」人質啊，這樣做似乎也有些不妥，高級警官愁眉深鎖，一時間猶豫不決。

    馮子明見高級警官沒有拒絕，只是拿不定主意，便也顧不得那麼多，搶過一名警員手中的擴音器就朝著銀行裡面大聲喊道：「我是西總區交通警察馮子明，你們所提的條件不太好辦，不過可以給你們提供一輛防彈運鈔車，但是你們必須釋放手中的兩名女人質，由我親自做你們的人質，護送你們離開，如果願意，你們就走到銀行門口，我現在就把車開過來。」他特意把「交通警察」四個字說得很重，以便讓銀行裡面的兩個匪徒知道他只是一名沒有佩槍的普通警察，幾乎跟一個普通市民沒有什麼區別。

    馮子明說完便跳上了旁邊的一輛銀行運鈔車，高級警官沒有阻攔，其他在場的警察也都沒出聲，懷著忐忑的心情緊盯著銀行大門，這時候剛才那個一直打斷馮子明話的警官叫道：「匪徒又不是笨蛋，他們會笨到兩人一齊走入狙擊手可以射擊的範圍當中嗎？」

    「專業的匪徒是很會利用手中人質的。」高級警官看了看那輛被馮子明開到銀行門口的運鈔車，淡淡說道。

    兩名匪徒逃跑心切，其中一名匪徒剛才大著膽子來到銀行門口向警方要求提供直升飛機，由於兩名女人質還被另一名匪徒挾持在銀行裡面，狙擊手不可能開槍，但警方也不可能按照匪徒的要求向他們提供直升飛機，便提議給予他們一輛普通汽車以望拖延時間，但匪徒不同意，罵罵咧咧的又進銀行去了。

    匪徒剛才不同意，現在經過一段時間的對峙，他們也應該知道警方不可能答應提供直升飛機這種無理要求，現在再提出提供一輛汽車，還是防彈的運鈔車，又很有「誠意」的主動開到了銀行門口，馮子明估計能使匪徒就範。

    果不其然，兩名持槍匪徒在兩名女人質的身體掩護下，慢慢的走到了銀行門口，他們果然專業，似乎知道哪些地方會被警方埋伏狙擊手一樣，把自己的身體完美的「躲」到了人質背後。

    有如此優秀的洞察力不去幹正事反倒來當賊，馮子明搖了搖頭，下車幫他們打開了車門，又主動把制服脫下，脫得只剩一件T恤和一條短褲，攤手示意自己沒有武器，輕鬆笑道：「上車吧。」

    兩名匪徒蒙著面，馮子明也看不見他們是什麼表情，只見兩人默契的把女人質推上運鈔車，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跳了上去。

    馮子明二話沒說也跳上了車，一踩油門就駕著運鈔車離開此地。

    一路上警笛長鳴，運鈔車背後有十幾輛警車在追逐，其中一名戴灰色頭套的匪徒激動道：「你們是不是想耍花樣？」

    馮子明回頭看了看兩個一臉驚恐的女學生人質，對匪徒道：「你們放了人質他們就不會再追了，因為他們根本就追不到。」

    灰頭套匪徒嘲笑道：「放了人質他們照樣會追，警察的話根本信不過，哼，你給老子開快點，要不然老子……」

    「不要激動，」另外一個戴藍色頭套的匪徒制止了同夥的話，問馮子明，「你有把握讓他們追不到？」

    「你們放了人質如果再聽到警笛聲就一槍崩了我。」馮子明淡淡說道，說話間已經把運鈔車停了下來。

    藍頭套匪徒向同夥打了一個手勢，兩人打開車門就把人質推下了車，在關門的一瞬間，運鈔車已經動了起來，短短時間內就提速到了極致，馮子明駕著車飛快的左突右閃，往郊區駛去，警笛聲漸漸變小，直至消失得無影無蹤。

    到了綠樹成蔭的郊區，兩個蒙面匪徒感覺相對安全了，灰頭套便高興道：「大哥，剛才那麼多警察，真是九死一生吶，還好能逃走，呵呵。」

    被灰頭套稱做大哥的藍頭套卻沒有這麼樂觀，對馮子明說：「兄弟車技不錯，不愧是干交警的，這運鈔車太顯眼，不如重新弄輛車，你再當我們的司機如何？跟著我們保證讓你吃香喝辣，絕對比當警察強，這裡至少有六七百萬，一百萬是你的。」藍頭套邊說邊拍了拍裝贓款的大包。

    跑路還不忘重金拉攏幫手，真是塊當賊的「好」料，馮子明一腳剎車把運鈔車踩定，回頭笑道：「你們真給我一百萬？」

    灰頭套哈哈大笑：「當然了，出來混的說話算話，不瞞你說，以我們哥倆的身手再加上對軍火的認識，沒有幹不了的案子，如果再加上你這麼一個會開賽車的兄弟，那絕對無敵。」他感覺馮子明開車技術不僅好，還特別快，開著笨重的運鈔車在車水馬龍的公路上奔馳就跟F1賽場上的賽車手一樣，甚至比賽車手還要厲害。

    「一百萬倒是挺多的，呵呵，不過……」馮子明一邊說一邊把車熄了火，悄悄的把車鑰匙拔了下來捏在手心，「你們哪有一百萬給我啊？」

    兩個匪徒聽了馮子明這話面面相覷，這包裡明明就有大把鈔票啊。

    「哦，你們包裡倒是有錢，不過那是公家的，使用權不屬於你們。」馮子明說話間飛快開了車門跳了下去，重重的把車門一關，按下了手中的電子車門鎖，跑到擋風玻璃前面看著兩個大傻瓜呵呵直樂。

    馮子明的速度太快，兩個正想拉攏幫手的匪徒根本來不及反應就被鎖在了運鈔車裡，把車窗砸得「呯呯」直響，罵爹罵娘聲和跟炮仗似的悶響槍聲從車窗上的槍孔裡傳了出來，聽得馮子明一陣好笑，沒多長時間運鈔車的前擋風玻璃就被兩個匪徒打成了蛛網似的毛玻璃，兩人又拚命狠砸一通，還是白費勁，就是砸不破。

    等到兩個匪徒罵夠折騰夠了，馮子明才大聲喊道：「槍聲好響吶，你們在裡面耳膜沒被震破嗎？還真是厲害啊，這裡真夠偏僻的，人影都沒有一個，手機又沒帶，唉，我得去找地方打電話了，你們耐心等一等，很快會有人來接你們的，不要著急，車窗上不是有圓孔麼，你們試試把槍伸出來開看看能不能打中我，不行的話就祈求上帝保佑子彈會拐彎吧，拜拜。」

    馮子明說完扭頭就走，又一陣槍聲傳進了他的耳朵裡，這次的槍聲要嘹亮很多，不少樹枝都被打得支離破碎。

    ｍ527ｃU型防彈運鈔車的玻璃採用了超強的分子纖維結構，又鍍上了一層雙面網膜，一般的子彈根本不可能打穿，砸破也大約需要承受五百公斤的重量，憑兩個匪徒的那點力氣，根本不可能，除非一個會降龍十八掌，另一個再補一如來神掌還差不多，再不然就只有點燃他們手中的自製雷管來個與車同亡了，這個型號的運鈔車以安全防禦為大前提，為了避免外部的子彈射入，所以車窗上的槍孔直徑只有五公分，兩個匪徒再怎麼開槍也不可能打中站在運鈔車前面的馮子明，只能打中運鈔車兩旁的花花草草破壞大自然，要想打中馮子明，除非就像他自己說的一樣——子彈會拐彎。

    槍聲停止後匪徒嚎叫了起來：「媽的，大哥，沒有子彈了。」

    「老子早沒了，有子彈又有個屁用，這裡半天沒有一輛車經過，打不到人，咱們上當了。」

    「可以留著子彈打警察啊。」

    「有笨到被籠中之鳥的子彈打中的警察嗎？」

    ……

    【002】沒有結果的「談判」 

    紫荊花市歷史上最大的一件銀行搶劫案的兩名主犯就被交通警察馮子明以一人之力不費一槍一彈給活捉住了，警察部特意開了一個表彰會，表彰馮子明的臨危不懼，心思縝密，聰明機智，以極小的代價破獲了這件大案要案，表彰會由警務處處長親自主持，並對馮子明做出了高度的讚揚。

    照片上警務處處長和那位當時在案發現場的高級警官都笑得一臉燦爛，反倒是馮子明的表情再自然不過，彷彿破了案捉住犯人的是他倆一樣。

    這麼有前途的一名警察之星，怎麼如今「淪落」到如此境地呢，馮子明自嘲又自戀的苦笑了一番，便放下這張三人照片，又看了看辦公桌上另外一張當時在案發現場的那位高級警官身著警服的半身單人照，心想一米六剛剛出頭的老陳不當警察去當個平面模特做老年用品廣告也不錯，笑得不僅燦爛，還真挺上相的，有點兒味道哦。

    今天一大早，馮子明就端著杯咖啡坐在陳警司的辦公室裡邊等他，一邊喝一邊看著報紙，報紙上各種引人入勝的消息激不起他一絲興趣，他正在考慮著等老陳來應該如何攤牌，實在不行的話就以辭職來「威脅」一下老陳，畢竟他這個前紫荊花市警察部西總區重案組高級督察並不是浪得虛名的，對於這一點，馮子明還是相當有自信的。

    快到午飯時間，陳警司才春風滿面的來了，估計他在上午的警察部六大分區高級領導會議上受到了表揚，但一進辦公室見到馮子明，滿面的春風瞬間飄走，只留下一臉的尷尬和無奈。

    「咳咳，子明，找我有什麼事？」陳警司沖了兩杯咖啡，遞了一杯給馮子明問道。

    「加糖了嗎？」

    「加了。」

    「加奶了嗎？」

    「也……加了。」

    馮子明笑了笑：「我只喝黑咖啡。」

    「黑……自己倒。」陳警司哭笑不得，警察部裡能這樣跟上司說話的下屬也只有馮子明一人了，不過馮子明有這樣的「資本」，紫荊花大學畢業以後直接考上警察部的督察，短短三年時間便升至高級督察，現年二十七歲的馮子明同時也是紫荊花市警察部最年輕的高級督察，從見習督察到高級督察的這三年間，他幾乎在警察部西總區的所有部門都待過，每在一個部門，那個部門的破案率都會大大提升，說他是警界翹楚，璀璨「警」星一點兒也不為過。

    由於馮子明在任職期間表現良好，通過了高級督察考試以後就被直接任命為西總區的重要部門——重案組的最高指揮官，馮子明到了重案組以後，不僅提升了破案率，連陳放多年的無頭案都被他帶領同僚破掉不少，多次受到警務處處長的親自接待和表彰，這種待遇就連他們警司也沒享受過，老陳在馮子明面前不知不覺就自己淡化了上司和下屬的關係，只要是交待給馮子明的任務，他每次都能完成得圓滿無比，讓人挑不出任何毛病，所以跟馮子明說話根本就不用打官腔，大家聊聊天輕鬆一談就已經足夠了。

    馮子明自己重新沖了一杯咖啡，把一封寫著「調職信」的信封放到了陳警司面前，淡然道：「陳SIR，雖然你是我的頂頭上司，有權把我調到任何部門，但是……站在朋友的立場，我希望你能親自跟我解釋一下，到底為什麼？」

    這是警察部把馮子明調到紫荊花市警察訓練學校當教官的一紙調令，之前馮子明在重案組任高級督察的時候與反黑組合作正調查一件高利貸砍死一家三口的命案，反黑組的高級督察羅鵬為了破案立功，把馮子明的線人穆雄私自拿去當了炮灰，引蛇出洞，最後案件雖然破了，但也致使穆雄無辜被高利貸砍死。

    穆雄上有七十歲老母，下有十二歲女兒需要他贍養，老婆生了女兒以後就跟個男人去了英國，一家三口的生活全靠已經退出黑道的穆雄打點零工，偶爾替警方提供點情報來維持，穆雄這一死，七十歲老母白髮人送黑髮人的難過暫且不說，十二歲的女兒將來的生活還如何繼續下去。

    馮子明和線人穆雄合作了多年，對他知根知底，時常找借口幫濟穆雄一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馮子明便自己掏腰包把穆雄的母親送到了紫荊花市一家條件良好的養老院，又把他的女兒穆婷婷收做乾女兒，讓她和自己住在一起，供她繼續上學。

    本來羅鵬如果不是立功心切，好好和馮子明合作的話根本沒有必要讓穆雄去引蛇出洞，無辜者穆雄這一死，馮子明便把怒火全發在了羅鵬頭上，馮子明的近身搏鬥在警察部是出了名的厲害，不僅厲害，對於他想打的人，絕對不會留情，於是他就在一次跆拳道訓練當中不顧身份的「故意」與羅鵬對打，結果導致羅鵬斷了四根肋骨。

    擂台上面拳腳無眼，打傷人本來也是無可厚非的事情，但在雙方都穿了護具的情況下羅鵬還傷成那樣，瞭解馮子明手段的陳警司清楚的知道他這是在洩憤，於是秉著公正的原則對馮子明進行了處分，放了他一個月的「大假」，最後把他從重案組調到一個西總區最閒的地方——槍房，這也是馮子明從警以來唯一的不良紀錄，雖然他在對待罪大惡極的犯罪嫌疑人的時候經常使用極端甚至是殘忍的手段，但都被他巧妙的掩示了過去，讓人抓不到半點把柄，也使得眾多「受害者」無處投訴。

    對於馮子明這樣的警界精英，老陳當然不可能把他埋沒在槍房，也不可能讓他待在立功再調任但立功可能性幾乎為零的地方，更何況羅鵬那種為了搶功勞而使的「卑鄙」手段為大多數同僚所不齒，便私下和馮子明有了個協議，讓馮子明在槍房靜心待半年，半年以後他一定想辦法把馮子明給調出來，如今半年已過，每次行動都要提槍沖在第一個的馮子明接到的卻是這樣一紙調令，當然想不通了，在馮子明眼裡，不能衝鋒陷陣而改去教學生，這和守槍房也沒有什麼兩樣了。

    「其實……其實能去警察學校當教官的警員都是十分出色的，總比……」陳警司歎氣道，「總比在槍房好啊。」

    「我不想去，陳SIR，你知道我這人，也瞭解我適合幹什麼，」馮子明把黑咖啡一飲而盡，「難道還是因為羅鵬那件事？」

    陳警司搖了搖頭，笑道：「那事已經告一段落了，對你不會再有什麼影響了，對於你的調職問題，我們都很客觀的。」

    客觀？客觀就應該調我回重案組，馮子明笑道：「不管什麼原因，重案組既然回不去了，那我申請調到反黑組，反正羅鵬還躺在家裡休養呢。」

    真好意思提，羅鵬這樣還不是你害的，老陳堅決搖頭：「不行。」

    「那……特警隊？」

    「廢話！」

    「掃黃組？」

    「你美得你！」

    「交通組，交通組總行了吧。」馮子明退而求其次，他實在不想退居二線。

    「唉！」老陳知道馮子明的心思，像馮子明這樣出色的警察不戰鬥在第一線也確實是警察部的一大損失，但警察部是一個極為敏感的地方，以馮子明如今的身份來說，上頭實在是難以再對他委以重任，也再難以讓他參與警察部的直接任務，就把他調到警察訓練學校也都是因為他的表現實在是太出色了，要不然直接辭退也是理所當然的，見到馮子明這樣，老陳真想把他現在還蒙在鼓裡的家庭背景告訴他，但終於還是忍住了，警務處處長之前親自交待過，對於馮子明的身份，得對外界保密，對馮子明本人也最好保密，於是說，「子明，你今天來是不是想談不攏就辭職，我也把話說明，你如果真不願意去警察學校，那也只有辭職一條路了，不過……這樣太可惜了。」

    馮子明看得出老陳有難言之隱，雖然和老陳相交甚熟，但也不會笨到去探問上司不想說的話，見老陳言語雖然平淡，但卻是毋庸質疑的堅決，連辭職這種事情都主動向他提出來了，「威脅」顯然已經起不了作用，既然這樣，那馮子明也只好接受，槍房這種地方都能待，可見他對警察這一職業的衷愛，更何況也只是調職而已，又不是一輩子待在警察學校裡不能出來，從警以來他待的時間最長的地方就是重案組，也才一年多而已，於是問道：「那這次調我去警察學校，得待多長時間，這……應該可以跟我透露一點吧。」

    老陳歎了一口氣，鄭重道：「無期限。」

    無期限？馮子明一怔，事情的確有些大條，老陳還是第一次說這樣的話，無期限到底是什麼意思啊，馮子明苦笑了一番：「算我白問。」

    「記住，明天一定去報道，」老陳搖頭苦笑道，「方SIR待會肯定會打電話問我你今天為什麼沒去警校報道，呵呵，你叫我怎麼解釋，你呀……就愛給我找麻煩，乾脆我約老方吃個午飯談談，唉，又要被敲一頓。」

    「兩頓，你說半年時間把我從槍房調回重案組，卻是拿我開涮，得請我吃飯，」馮子明摸了摸口袋，湮沒了，便把老陳桌上的萬寶路拆開點了一支，又把煙盒揣到了自己兜裡，「飯先欠著，這盒煙算利息，拜拜。」

    【003】媽媽

    下了樓，馮子明去停車場取他那輛漆皮剝落得跟抽像畫似的二手奧迪老爺車，該死的破車又出問題了，馮子明只好把蓋板取了下來，左右手各拿一根電線輕輕一碰，把火打著以後又把電線用黑膠布綁回了原位。

    一個卷毛腦袋從車窗外面伸了進來：「頭兒，又玩偷車那一套了吧，早該換車了，現在什麼年代了，你看你這破車，收廢品的都嫌它太銹，怪不得找不到老婆，如今的女人吶，一看行頭，二就看車，你穿的吧倒是挺貴氣的，但和這車實在不搭，女人見了包準以為你穿的都是冒牌貨，所以……」

    「行了行了，」馮子明把那卷毛腦袋推了出去，笑道，「你車好看，又紅又黃跟唱戲的宣傳車似的，老女人見了倒是喜歡，包準以為開車的是牛郎呢。」

    卷毛是西總區重案組的警長李威，馮子明以前的下屬，對馮子明這位神勇的頭頭崇拜無比，總覺得馮子明完美無比，一直找不到女朋友的原因就是出在他這輛破舊老爺車上，所以老愛拿車說事，見一次就要勸一次讓馮子明趕緊換車。

    「嘿嘿，」李威傻傻笑著拉開副駕駛座的門就坐了上來，咧嘴道，「頭兒，送我一程。」

    馮子明笑了笑：「你不是說這車難看麼，你還坐，你車怎麼了？」

    「油價的上漲幅度和我的薪水不成正比，」李威煞有其事的認真道，「我都打算賣車了，還開它幹嘛。」

    「哦，」馮子明點點頭，笑道，「敢情今天勸我換車還帶推銷性質的，想把你那車賣我啊？」

    「嘿嘿，頭兒不愧是頭兒，我還沒提你就猜到了，佩服佩服。」李威趕緊順勢拍馬一番。

    馮子明開著老爺車出了警局大門，駛上了公路：「你那車我不會要的，我載你去戲班問問，看他們要不要。」

    「這……呃……我……」李威神色暗淡了下來，輕輕咬著嘴唇沒有說話。

    馮子明側頭從後視鏡裡看了看李威的表情，問道：「你妹妹今年考上紫荊花藝術大學沒有？」

    李威點點頭：「考上了，總算沒白復讀一年，可是……呃……」

    「藝術類學院的學費好像比普通大學要貴，而且你妹妹考的是導演系，給她添置一些影像設備對她的學習會很有幫助，這也要花不少錢，」馮子明笑了笑，「最近很少去夜店瞎混了吧。」

    李威歎道：「哪還去什麼夜店，要喝啤酒超市裡買幾瓶就完了，犯不著再花那冤枉錢。」

    「哦呵，懂得節約了，但為時已晚，還是得賣車，呵呵。」馮子明說著便把車停了下來，李威往外一看，協豐銀行門口。

    「你等我一下。」

    「頭兒，這……」

    ……

    馮子明出來的時候手裡多了個牛皮紙袋，上了車把牛皮紙袋遞給李威，笑道：「這裡是五萬塊，用它幫你妹妹繳繳學費，買些東西，什麼時候有錢什麼時候再還我，我這車你也不想坐了吧，趕快下去，我還有事呢。」

    李威臉漲得通紅：「頭兒，這……這不好吧。」

    「什麼好不好的，大男人別婆婆媽媽的，」馮子明把李威推下了車，「記住，有多大頭就戴多大的帽子，凡事要量力而為，包括花錢也一樣，明年這個時候你再為你妹妹的學費撓頭的話，那你就去做牛郎吧。」他說完便開著老爺車絕塵而去，剩下兩眼發酸心似火燒的李威站在路邊自我感慨。

    ……

    萬隆大廈，紫荊花市的最高建築物，同時也是紫荊花市的金融中心，一輛破舊老爺車的後排氣管噴著黑煙，緩緩駛進了VIP地下停車場，與週遭的名貴轎車相比，這輛破舊老爺車真可謂是天上的地下，遜色到冥王星去了，就是偶爾駛進來清運垃圾的車輛，看起來也要比它有檔次得多。

    車中之人下來以後提著兩個快餐盒走到電梯，按了三十三樓，出了電梯只見一個公司總台，上面寫著「輝映」投資顧問有限公司，沒有與總台接線小姐打招呼，就徑直走了進去，擰開總經理辦公室的門，只見一個與來人年紀相仿的男子翹著二郎腿坐在大班椅上盯著牆上跳著花花綠綠數字的大屏幕，手中雪茄的煙霧裊裊升到天花板上。

    「子明，來了，」男子從辦公桌上的名貴木盒裡取出一支雪茄扔了過去，「接著，上等的古巴雪茄，是好貨色，一個客戶送的。」

    馮子明接住雪茄，放在鼻子前聞了一聞，又扔了回去，搖頭笑道：「我討厭這味道，還是萬寶路來得實在，」說著便掏出從老陳那裡拿來的萬寶路自顧自點燃抽了起來，坐到男子對面，遞了一個快餐盒過去，「快吃飯。」

    男子沒有打開快餐盒，只是用鼻子聞了聞便皺起了眉頭：「又是干炒牛河，沒胃口。」

    馮子明扒拉了兩口乾炒牛河，笑道：「許清平你這個臭小子，小時候為了一份干炒牛河裡頭的一小塊牛肉和我打架，還說長大賺到錢以後要頓頓干炒牛河直到歸西，現在見了它跟見到大便一樣的表情，你說你是不是欠抽。」

    許清平嘿嘿一笑：「哪的話，干炒牛河永遠是我的最愛，只是今天真的沒胃口。」

    「沒胃口？」馮子明一邊吃一邊說，「你似乎是有些過分擔心了，合作了這麼多年，你難道現在還對咱倆的組合這麼沒信心？」

    許清平打開快餐盒，勉強吃了幾口：「我沒信心是因為咱倆這麼多年來意見頭一次出現了分歧，我對金價持樂觀態度，你卻偏偏要沽金，還玩得那麼大，今天就要結算了，萬一……唉，咱們的公司可就灰飛煙滅了。」

    「你難道忘了？我爸和你爸曾經都說過，當兩人意見不一致的時候，總得有個人跳出來堅持自己的意見並且說服另外一人與自己共同進退，」馮子明笑了笑，「你不做這人，當然只好由我來做啦，呵呵。」

    「我……我是不做這人嗎？」許清平哭笑不得，「那還不是因為我……我打不過你，哼！」

    「哎呀……」馮子明雙手一攤，一本正經道，「那就幫不了你，沒辦法了，呵呵，對了，打開電視看一看，格林斯潘應該出來講講話了。」

    「好像你跟格林斯潘是親戚似的，你說他出來講話他就出來講話啊。」許清平嘟嚷一番，還是拿遙控器打開了掛在另一面牆上的背投，調到財經新聞。

    果不其然，頭條熱點新聞就是上午美聯儲宣佈再次加息，這已經是今年第六次加息了，加息的幅度也是最大的一次，許清平臉上綻放出了笑容，趕緊上網登陸了倫敦黃金市場，黃金交易價格一上午就下降了近百分之二十，許清平嘿嘿一笑：「剛才一直不敢去看，白白擔心了一上午，呵呵，這次咱們賺了不少啊，厲害啊子明，為什麼你的眼光每次都比我要准……准一點點……一小點點呢？」

    「那是因為你近視，我不近視啊，」馮子明從包裡掏出一幅黑框眼鏡放在桌上，「落在我車上的，你小子以後多長點記性。」

    許清平拿起眼鏡戴上，笑道：「怪不得這幾天感覺看東西老不自然，原來眼鏡落你車上了，對了，你調職的事談得怎麼樣了？」

    馮子明搖了搖頭：「沒有結果，維持原判，到警校當一名教書匠。」

    許清平搓了搓手：「那不如……」

    馮子明揮手打斷道：「少來，不可能，投資我可以不搞，錢我可以不賺，但警察我不可能不當。」

    許清平自討沒趣，忿忿道：「知道當警察是你一輩子最重要的東西，但去警察學校當教官你又不樂意，還不如辭職和我專心搞好公司……」見馮子明瞪眼了，許清平趕緊轉口道，「得得得，算我沒說，當你的教官去吧，呵呵，要說咱倆從小一塊長大，我受你的影響也不小，怎麼我就對當警察一點興趣沒有，真是怪了事了。」

    「你沒興趣？」馮子明呵呵一笑，「你小子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小時候玩兵賊遊戲你哪次不說要當警察，哪次沒被我這個當賊的給打趴下了，大學畢業以後我還沒想好是去考普通警員還是考督察呢，你就拉我一塊兒報名考督察去了，結果如何？呵呵，考不上就變成沒興趣了？」

    「咳咳，」許清平老臉一紅，「呃……這個……老熟人了，這些話就不用明講了嘛。」

    「不明講我怕你自欺欺人嘛，」馮子明笑了笑，「對了，還有一件事，離島那裡的房子我已經搞定了，業主答應把周圍的小花園也一併轉讓給我，我抽空和業主去律師樓辦個手續就行了，下個月咱倆回蓮花市掃墓的時候就順便把乾媽給接過來吧，那裡山清水秀，鳥語花香，又靠近海邊，適合她老人家。」

    許清平心中泛起了感激之情，真誠笑道：「子明，你對我媽比我這親兒子還上心，我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謝謝。」

    「謝什麼謝吶，我這輩子就只有一個媽，不孝順她我還孝順誰？還分什麼親媽乾媽的。」說起親媽，馮子明站起來走到窗邊，望著繁華都市車水馬龍的景向，眼神變得空洞迷離，我還有沒有媽媽？如果有的話，我媽媽到底在哪呢？

    【004】老古董和高科技

    馮子明正跟許清平口沫橫飛的討論著下一步運作鋼材期貨的問題，手機響了，拿出來一看是已故線人穆雄的女兒，也就是馮子明現在的乾女兒穆婷婷打來的，高高興興的接起來餵了半天只聽見穆婷婷道：「老爸，你手機又沒信號了，我聽不見你說話，你是不是在大樓裡，是的話就走到窗戶邊說吧。」

    這小妮子，老跟個小大人似的，馮子明笑著搖了搖頭，捂著話筒對許清平說：「我家小公主打來的，我過去聽，這裡沒信號。」

    「沒信號你捂話筒幹什麼，呵呵，果然是二十四孝老爸啊，」許清平似笑非笑道，「這麼好的男人怎麼就找不到女朋友呢，子明，該不是性取向有問題吧？」

    「是的話我第一個推倒你。」馮子明依然捂著話筒，這種成人對話可不能讓小朋友聽到，萬一突然又有了信號呢。

    「喂，婷婷，聽到了嗎？」馮子明一邊說一邊把腦袋和手機一齊夠到窗戶外邊。

    「聽到了老爸，你換個手機好不好？我才十二歲你就買個帶掌上電腦功能的高級手機給我，你自己為什麼還要用綠屏連中文功能都沒有的手機，連發個中文短信都不行，唉！」穆婷婷一派老氣橫秋的口吻，自從半年前跟著馮子明回了家做了他的乾女兒以後，穆婷婷就一直是以小大人的身份自居，不僅說話，連做事也顯得比同齡小孩成熟不少，在生活自理方面完全不用馮子明操心，甚至多數時候她反而照顧起了馮子明的起居飲食，並且打理得有條不紊，令馮子明這個高唱單身情歌的王老五徹底告別了與泡麵親密接觸的日子。

    興許是窮人的孩子早當家，十二歲的穆婷婷燒得一手好菜，馮子明又是一個天生的美食主義者兼烹飪白癡，對各國美食都頗有研究，那舌頭簡直可以拿去上個保險，珍貴著呢，但偏偏自己什麼菜也不會做，所以經常用泡麵和快餐來果腹真是難受至極，還好有了乾女兒，穆婷婷那燒菜水平在美食家馮子明看來，完全可以與一些中式大廚相提並論了，穆婷婷不時還看書看電視學習一些西餐做法，現在的西餐做出來也有相當的水準，特別是一道紅酒煨牛小扒，成了馮子明的最愛，可以跟許清平的最愛干炒牛河有得一拼，頓頓都吃直至歸西了。

    「東西時間用長了都有感情了，既然沒壞何必丟呢。」馮子明這說的倒是實話，他這個手機是上大學的時候許清平的母親買了送給他的，同一款式的買了兩個，他和許清平一人一個，許清平那個早就不知道用到哪個星球去了，就他這個除了外觀陳舊一點，基本還可以通話，所以就一直沒換，不僅是手機，他開的那輛陳年老爺車年代更是久遠，那是當年他父親和許清平的父親做股票經紀的時候合作賺到第一筆錢時買的。

    十五歲時父親去世以後留給他的就只有那一輛老爺車和一筆不大不小的債務，突如其來的變故使得馮子明堅強了許多，半工半讀堅持把中學念完，興許是受了父親的影響，馮子明從小對證券投資就有著獨到的眼光，他的大學學費就是在許清平媽媽的牽頭下讓他幫他父親以前的客戶操盤賺來的，並且還還清了父親留下的債務，大學畢業以後就和許清平一起成立了這家「輝映」投資顧問有限公司，錢是賺了不少，但僅僅只是一份改善生活條件的工作而已，馮子明從小就立下的志向還是與犯罪分子做鬥爭，當一名優秀的極品警察。

    「不丟就不丟吧，反正老爸你就愛老古董，來接我吧，我在青少年活動中心門口等你。」

    「接……接你？」馮子明看了看表，「這才幾點，你現在不是應該在上電腦課嗎？又偷跑出來了？」

    「沒有偷跑，是老師讓我們回家的。」

    「為什麼？難道……」

    「嗯，」穆婷婷帶著歉意的口吻說道，「我只是試試我新設計的那個黑客小程序而已，沒想到又把活動中心的局域網給弄癱瘓了，所以……老師就讓我們提前下課了。」

    「嘿，你……唉，等我，我馬上來。」馮子明也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哭，穆婷婷上小學的時候就沒有多少課餘活動，穆雄感覺孩子總得學點什麼課外的東西才能跟得上時代的腳步，就省吃儉用給穆婷婷買了一台電腦，電腦一買穆婷婷就算鑽進去了，這一鑽進去可不得了，學校的局域網三天兩頭癱瘓，一些小型網站也時常莫名奇妙被「黑」。

    後來馮子明收養了穆婷婷以後才知道那些都是她的傑作，便不許她再玩電腦，幫她報了鋼琴、舞蹈等課外藝術班，可穆婷婷鋼琴彈得像敲鍵盤，舞蹈跳得像抽瘋，實在沒有藝術方面的天賦，又堅持還是要繼續學電腦，馮子明擰不過她只好妥協，但覺得這孩子根本就是電腦天才還用學嗎，再這樣弄下去包不准哪天把政府部門的什麼網站給「黑」了，那事情可就相當大條了，他這個執法者的監護人哪能讓女兒幹這種事，便強令穆婷婷電腦可以學，但絕對不允許再搞那些亂七八糟的黑客程序，得幹點有建設性的東西，可穆婷婷還是隔三差五弄出點「小麻煩」來，馮子明的電腦水平僅限於一般的文字處理層面上，拿她沒辦法，所以時常被她搞得一個頭兩個大。

    「子明，你要去哪？」許清平見馮子明急急忙忙要走，連忙問道。

    「去接小公主，那事改天再談。」馮子明說話間已經飛奔出了公司，得趕緊去把那小妮子給弄走，青少年活動中心的局域網都癱瘓了，要再不去制止她，萬一她一個「高興」再發揮她那電腦方面的「破壞」天賦可怎麼辦，這次必須把她那筆記本電腦給沒收了，家裡的電腦也得把網線給斷了，無非必要，不許她碰鍵盤和鼠標，就是有必要，也得在自己的監護下使用電腦，但是她搞那些亂七八糟的程序，我也看不懂啊，這可怎麼辦？馮子明一邊開車一邊想道。

    「呯……」

    一聲清脆的鐵皮摩擦聲再加上老爺車的震動把馮子明從思緒當中拉了回來，他下意識的喊了一聲「老爸」，這輛老爺車是他老爸留給他唯一值得紀念的東西，行駛了十幾年從來沒有發生過任何事故，現在卻不知被哪個冒失鬼追了一個尾，佛都有火啊。

    馮子明怒氣沖沖的下了車，見追尾的是一輛紅色的法拉利小跑車，從小跑車上下來一個身材高挑面容姣好穿著一套黑色職業裝的年輕美女，年輕美女看了看黑著塊臉的馮子明，抱歉地雙手一攤，聳了聳肩，似乎在說撞都撞了你想怎麼樣，一點兒道歉的意思都沒有。

    馮子明沒有理會年輕女子，趕緊跑到車尾檢查意外情況，只見年輕女子的跑車僅僅只刮掉了一點漆，左邊的大燈壞了而已，而他的老爺車卻遭了罪了，不僅後保險桿整根落脫，連排氣管都被直接撞掉了，還折出了一個豁口，其餘散碎零件也散落了一地。

    天吶，這後保險桿和排氣管可都是原裝的，這種陳年老爺車的配件現在根本就沒有地方可買，而且這一地被撞壞了的零件看樣子是修不起來了，如果這車非要再開，那只有用其他差不多造型的配件再「組合」一下了，可要那樣的話這已經「面目全非」的老爺車還不更加「面目全非」麼，馮子明一直開這車本來就是為了紀念老爸，如今被年輕女子這麼一撞把這份心思給「撞」飛，心中的怒意可想而知。

    「你……你想幹什麼？」年輕女子後退了一步，見馮子明鐵青著臉把整根排氣管撿起來拿在手上向她走來，不由得被驚嚇到了。

    我想幹什麼？我就是想給你幾管子我的老爺車也不會好啊，馮子明忍住火：「其他撞壞了的東西我自認倒楣，但是你得給我找一根和這一根差不多樣子的排氣管來給我換上，留下你的電話和名片你就可以走了，不要在這裡妨礙交通，也不用叫交警，就這麼處理行了。」其他零件馮子明去朋友車行找一找修一修應該能搞好，花不了幾個錢，但這徹底壞了的排氣管可就難找了，他也不想過分為難年輕女子，便提出了這樣一個相當善意的賠償要求。

    年輕女子見馮子明雖然開著破車，但不是那種蠻橫的人，還過來講道理，膽子也大了一些，便搖頭道：「憑什麼，你那什麼破車啊，我的車也壞了，誰賠我？告訴你，我可是律師，你別想拿這一破排氣管來訛我。」

    你是律師？老子以前還當過交警呢，見年輕女子不識好歹，馮子明便把排氣管砸在地上「匡啷」直響，冷冷道：「你是律師最好，少跟我在這兒裝模作樣，是誰的責任你心裡明白，我不想跟你浪費口水，排氣管你賠是不賠？」

    「不……不賠你想……你想怎麼樣？」見馮子明的臉越來越黑，年輕女子急忙鑽進了自己的車裡，「你大男人可不要欺負女人，我……我大不了賠你錢，兩千夠了吧。」年輕女子知道這種行進中的追尾責任全在她，剛才還以為這個開破車的窮男人肯定是想要敲詐呢，見他說來說去只是要一根排氣管，便放心了不少，心想反正一輛破車上的排氣管也要不了幾個錢，自己肯賠兩千他還不得謝天謝地？

    馮子明雙手按在紅色小跑車車門上，一字一頓道：「我再說一遍，我只要你找一根樣子差不多的排氣管來賠我，是排氣管，我不要錢。」

    「你……你還說不訛我？行，算我倒楣，」年輕女子拿出小坤包數了一沓鈔票往窗外一扔，鈔票散落了一地，「五千塊，多的當我賞你。」

    【005】美女「壞」律師

    「呯……呯……」兩聲，紅色小跑車的車窗玻璃和前擋風玻璃完全碎掉，馮子明的手肘上滲出了幾滴殷紅的鮮血。

    「啊！」年輕女子嚇得花容失色，閉著眼睛在車裡大喊救命。

    馮子明沒有理會她，脫下衣服纏住手肘以後撥打了報警電話。

    五分鐘以後兩名交警撥開圍觀的人群擠了進來，其中一個小個子一見前面那輛標誌性的老爺車就忙跑過來馮子明身邊，笑道：「頭兒，原來是你啊，最近在忙什麼？弟兄們都挺想……喲，受傷了，要緊嗎？要不要……」

    「不用不用，小傷而已，」馮子明擺了擺手，「先處理事情。」

    小個子交警是馮子明在交通組時候的下屬，見到馮子明這位待過多個部門屢破大案的原上司，一時差點把正事給忘了，經馮子明提醒以後才反應過來，於是對同來的夥計道：「這位馮SIR，我以前的頭兒。」

    「馮……馮SIR？哦，就是你老說的那位……」

    「咳咳，」馮子明打斷道，「車裡這位小姐剛才開車……」

    「阿SIR，我要報警，你們來得正好，」被嚇得呆坐在車裡的年輕女子看到交警終於回過神來了，跳下車來指著馮子明道，「他砸壞了我的車，我要報警，我要告他。」

    「他……他砸了你的車？」小個子交警看了看馮子明，為難道，「頭兒，你報警不是說追尾麼，她說的……」

    「原來你們是一夥的，他也是警察？」年輕女子氣憤道，「我不管你們是不是蛇鼠一窩，他砸我車大伙都看見了，我還是要告他，還要投訴他。」

    「哎哎……這位小姐怎麼說話的，什麼蛇鼠一窩，說話請尊重一點，」小個子交警一臉不耐煩，「要不然我也可以告你。」

    「哼，」年輕女子一臉不屑，「要不要介紹幾個律師給你。」

    「嘿，我說你……」

    「行了行了，」馮子明制止住兩人的口角，把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一字不漏的告訴了兩位交警，並讓兩人在現場就把筆錄給做好，然後說，「追尾事故全是這位小姐的責任，我希望她幫我把車修好再還我，至於我砸她的車，我也負責幫她修好，完了她要投訴也好，要告我也好那就是她的事情了。」

    「你……你承認砸了我的車？」年輕女子還以為馮子明會仗著自己是警察百般耍賴，沒想到他說的筆錄全是事實，而且還願意承擔責任，一個開破車的窮警察五千塊錢不要，反而倒過來弄得要幫自己修名貴跑車，年輕女子感覺有些意外。

    馮子明掏出名片遞了過去：「你的名片？」

    年輕女子秀眉微皺，想了想還是把名片給了馮子明，馮子明接過來一看，鬍子光律師行大律師齊悅，不禁「哦」了一聲，這位大律師齊悅馮子明是早聞其名未見過其人，齊悅在業內名氣可謂響噹噹，大學畢業後跟著師父鬍子光僅半年就考取了大律師牌照，單獨接案子以後從來沒有輸過，其中最有名的案子就是幫已故地產大亨劉千山的二姨太推翻了劉千山彌留之際新立的遺囑，改用劉千山生病當中被二姨太灌著「迷魂湯」時候的遺囑，使得年輕貌美的二姨太從劉千山三個大老婆生的兒子手中奪得了全部共計四十多億元的遺產。

    大富豪劉千山生前最疼他的三個兒子，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也是八卦雜誌時常報料的東西，根本不可能一分錢都不留給他們，正因為是這樣，年輕貌美二姨太的這場頗有難度但價錢奇高的官司業內沒人肯接，就連齊悅的師父著名大律師鬍子光也不肯接，那時候剛剛出道的齊悅卻抱著初生牛犢不怕虎的精神把案子給接下了，結果一舉成功，名震整個紫荊花市的律師界。

    齊悅打民事案件有一手，打刑事案件更是號稱閻王剋星，她跟不少黑道中人都來往密切，只要出得起錢，任何顛倒是非，混淆黑白的官司她都接，且都被她打勝，在大富豪劉千山二姨太的案子勝訴以後，齊悅接到的第二個案子就是幫道上越生哥18歲的兒子以未成年為由打脫了一場人證、物證和殺人動機都存在的謀殺罪。

    在這一場所有律師都認為必輸的官司當中，齊悅以案發時間是2月28日，但越生哥的兒子是閏年2月29號出生，還差一天才滿18歲，所以案發的時候他並未成年，最終說服陪審團以5比2裁定被告謀殺罪名不成立。

    在這一場根本沒有律師肯接的官司打勝以後，齊悅的名聲和收費水漲船高，不知不覺她就變成了專替有錢人和黑道中人打官司的「壞」律師，在業內名聲雖響但還是被不少同行所不齒，馮子明更是對這種錢最親，誰有錢誰才有真理的律師厭惡無比。

    馮子明在重案組時候抓到的那些犯罪嫌疑人幾乎都是一貧如洗窮凶極惡之徒，所以沒機會和齊悅這位只認錢不認人的美女律師交過手，倒是反黑組的羅鵬時常和齊悅唱對台，不過都以羅鵬的失敗告終，以致反黑組破案率雖高但定罪率太低，所以羅鵬那時候才會迫切的拿馮子明的線人穆雄去當炮灰以求破案並找到有力證據把那批高利貸給定罪。

    「律政署最頭疼的美女大律師，呵呵。」馮子明看著齊悅的名片笑道。

    「算你這高級督……小交警還有點認識。」剛才聽小個子交警叫馮子明頭兒，齊悅還以為馮子明也是交警，因為馮子明的名片上只有高級督察這麼個空頭銜，他時常會被老陳調換部門，誰知道什麼時候又往重案組調走，所以名片上還是印個空頭銜來得方便一些。

    「名不副實啊，」馮子明搖頭道，「打官司讓律政署頭疼倒沒錯，可這美女二字，嘖嘖，現在的人真奇怪，母豬也會稱做貂禪，唉！」

    「你……你……你……你無聊！」齊悅自鳴得意的並不僅僅是她高超的專業水平，還有她才貌雙全的完美結合，追她的各式男人多不勝數，跟在她屁股後面大讚她貌美無雙的馬屁精更是幾個加強連，但就沒有一個能讓她看上眼的，哪曾有人說過她不是美女，還把她比喻成母豬，其他男人心目中的女神在馮子明眼裡卻變成了母豬，他這一說把平常能言善辯的齊悅也噎得只會說「你無聊」這三個字了。

    馮子明點點頭，笑道：「呵呵，是有點無聊，」

    「我要告你誹謗！」

    「呃？誹謗？我誹謗誰了？難道有人承認自己是母豬？」

    「你……」

    馮子明把齊悅的名片捏成一團隨意塞到了兜裡，問道，「我的車你得拿去幫我修好，你的車你要自己修了找我拿錢還是我幫你拿去修？」

    「哼，我自己會送去修。」齊悅冷冷道。

    「那好，自己叫拖車吧，兩輛哦，」馮子明拍拍小個子交警的肩膀，「我還有事，先走了，改天約弟兄們出來聚一聚。」

    「沒問題，」小個子交警笑道，「大伙都等著頭兒你請客呢。」

    「臭小子。」馮子明搗鼓了小個子交警一拳，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既然你認識我是誰，那就等著收律師信吧。」齊悅衝著馮子明的背影說道。

    馮子明停下了腳步，想了想又折了回來，笑道：「聽說你打官司從來沒有輸過？不知道你想告我什麼？」

    「刑事毀壞、誹謗、恐嚇、威脅、非法拘禁、企圖非禮……」齊悅「辟里啪啦」說出一大堆有的沒有的「罪名」。

    「行了行了，」齊悅終究是個女生，打官司有準備自然成竹於胸，遇到這種突發事件又被馮子明砸窗一嚇，不免還是有些慌神亂語了起來，馮子明撓撓頭，「不管你要告我什麼，你不怕一世英名毀於一旦，輸官司麼？」

    齊悅不屑道：「你這是幹什麼，威脅？我會輸？」

    馮子明兩手一攤：「那隨便，走著瞧。」

    「走著瞧就走著瞧，哼。」齊悅白了馮子明一眼，便轉過頭去打電話叫拖車了。

    【006】父女情深

    等馮子明打著車去到青少年活動中心門口的時候，穆婷婷的小嘴已經翹起老高了，剛要責怪卻見老爸的手肘受了傷，又急忙關問道：「老爸你剛才是在執行任務嗎？那我是不是打擾你了？你這裡為什麼會受傷？疼不疼？需不需要我陪你去醫院……」

    穆婷婷一連七八個問題讓馮子明不知該如何回答，於是摸著她的小腦袋道：「沒事沒事，小傷，對了，婷婷，除了青少年活動中心的局域網，你沒有再搞其他破壞了吧？」

    「當然沒有了，我很聽你的話的。」穆婷婷微微一笑，兩個迷死人不償命的小酒窩頓時綻放開來。

    馮子明眉頭一皺：「聽我的話這青少年活動中心的局域網還會……」

    「意外，我只是試了一試，不……不關我的事，」穆婷婷趕緊轉移話題，「對了老爸，你的車呢？」

    「車……呃……壞了，我送去修了，所以才遲到嘛，你怎麼不打電話……」馮子明說著掏出手機來看了看，「哎喲，沒電了，嘿嘿……」

    說到遲到，穆婷婷的小嘴又撅了起來：「老爸你不乖，讓我在這裡等了兩個多小時，本來今天還想弄頓豐富的海鮮大餐慶祝你光榮當上警校老師呢，因為你的遲到，所以我決定不弄你最喜歡的海鮮大餐了，不過嘛……看在老爸你受傷的份上，紅酒煨牛小扒還是有得吃的，呵呵。」

    去警校當教官很值得慶祝麼？馮子明哭笑不得，本來還想跟小丫頭好好談談關於以後如何運用電腦的問題呢，卻被她的甜言蜜語再加美食攻勢又打敗了，不知道為什麼，穆婷婷這個小丫頭就是讓馮子明疼愛得緊，短短半年時間的相處在馮子明心裡似乎有一個世紀那麼長，兩人的父女之情已經維繫得牢不可破了，半年前的喪父之痛也在馮子明的撫慰下慢慢好轉了起來。

    穆婷婷曾經悄悄的對馮子明說，感覺他好像才是自己真正的老爸，馮子明覺得這也許就是真正的緣分吧，原來感情的深淺真的不可以用時間來衡量，馮子明接過穆婷婷的筆記本電腦背在身上，牽起她的手，違心的說：「好啊，慶祝我成為老師，老爸先帶你去森林公園遊樂場玩個夠，然後再去海星酒店的餐廳吃你最喜歡的極品黑鮪魚片，吃多少都行。」

    穆婷婷笑道：「哇哈，老爸，一百多塊錢一片吶，你就不怕我給你吃破產掉？」

    馮子明拍拍她的小肚子，笑道：「就你這小肚子，能吃多少，沒關係，破產也不怕，反正我破產你養我不就行了。」

    「就沖老爸你這句話，我一定把你吃破產掉，哼，不過……下次吧。」

    「為什麼？森林公園是你最喜歡去的地方，黑鮪魚片是你最喜歡吃的東西啊。」

    穆婷婷牽著老爸的手，跟個小大人似的認真道：「因為你的手受傷了，我得陪你去醫院。」

    「呃……這是小傷，不用去醫院。」

    「會感染破傷風的，上次我摔跤擦破了一點兒皮你不就帶我去醫院了麼，說要不及時處理傷口很容易感染破傷風的，」穆婷婷眼睛裡滾動著幾滴晶瑩的小水珠，「老爸你心疼我，我也心疼你啊，所以你得乖乖聽我的話，去醫院。」

    「這個……老爸在警局裡打過預防針了，不會感染破傷風，而且這傷又不重，回去我自己包紮一下就行了，」去醫院看這種皮外傷還不如他自己回去自行搞定來得有效呢，馮子明便不想去醫院，於是隨意胡編了個預防針的理由來敷衍一下，看穆婷婷的樣子有些相信了，馮子明又接著道，「這樣吧婷婷，森林公園和海星酒店我們下次再去，今天老爸和你一塊兒回家休息，我包紮傷口，你弄紅酒煨牛小扒給我吃，怎麼樣？」

    「這樣啊，那也行，不過紅酒煨牛小扒就不弄了，我煮粥給你喝怎麼樣，吃清淡一點對傷口有好處。」穆婷婷關心道。

    雖然穆婷婷的粥也煮得色香味俱全，但最愛的美食到了好吃鬼嘴邊哪能輕易讓它飛走，馮子明趕緊搖頭道：「不要不要，還是吃紅酒煨牛小扒吧，老爸這麼強壯的身體，受點小傷怕什麼，老爸就是受了傷再吞砒霜也還能再跑一萬米。」

    「是是是，老爸你厲害，」穆婷婷看著這個吹牛不打草稿的可愛老爸，嗔笑道，「跑完一萬米就倒地是吧，老愛吹牛，呵呵。」

    ……

    文秀街毗鄰紫荊花市各重點大中小學校，也是各種教育機構的雲集之地，其中樓盤的價格儼然已經成為紫荊花市各種樓盤價格中的佼佼者，與商業金融重地的樓盤價格有得一拼，由此可見天下父母望子成龍的心態，馮子明半年前還住在離警局不遠處的一座普通的單身公寓裡頭，自從收養了穆婷婷，就想讓她置身於一個良好的教育環境當中，便賣了原來的房子，高價購買了文秀街的一套百餘平米的小高層。

    許清平還為這事奚落過馮子明一段時間，賺了那麼多錢從來都沒見他奢侈享受過一下，卻為了一個別人的女兒下了不少本錢，以前投資期貨賺了錢的時候七八千塊一平米的商業街小洋樓不買了住，現在卻花兩三萬塊一平米買文秀街的房子來住，便說他腦袋有問題。

    馮子明卻對許清平的言辭不屑一顧，像許清平這種工作之餘就只會花天酒地與雌性動物夜夜狂歡的人，哪懂得什麼叫做溫情，更體會不了親情的可貴，也難怪他會有了女人忘了娘，讓老母親一直單身一人住在蓮花市。

    回到家，穆婷婷就在屬於她一人的小天地——廚房忙活開了，馮子明進了臥室，關上門，按了密碼打開了保險櫃，從裡頭取出一本紙質發黃的線裝小冊子，細細翻看了一下，便盤腿坐到了床上，閉著眼睛按照書上的口訣調和氣血，不一會兒，手肘上被玻璃割破還帶著一些液體血絲的傷口便凝固了起來，結成了黑褐色的硬塊傷疤。

    馮子明輕輕把傷疤揭去，一層掉疤後的新肉便露了出來，傷口已經完全癒合。

    【007】回首

    這本無名線裝小冊子是馮子明上小學以後他父親交給他的，說是他母親的遺物，他剛開始也只把這本小冊子當成懷念他那素未謀面母親的一件物事，沒有太在意。

    有一次他在學校被一群高年級的同學強收保護費，因為不願意給，便被這伙壞學生抬起來要從二樓往地面上的花台裡摔，本來二樓距花台並不高，而且花台裡也都是土，摔下去不會傷得太重，但因為七八個人一塊扔他，用力不平均，便使得他掉下去的時候偏離了花台，硬生生的摔到了水泥地上，右腿的膝蓋骨徹底粉碎性骨折。

    按照馮子明右腿的傷勢來看，醫生的結論就是休養一段時間還是可以復元，但就算復元，以後的活動也肯定會受影響，並且風濕、關節痛等毛病將會伴隨著他一生。

    當時馮子明跟著父親住在蓮花市情況不是太好，做這樣的骨科手術費用也不少，而且那些有背景的壞學生是平凡又老實的父親惹不起的，當時的環境根本不可能向他們索要醫藥費，便只好帶著他找到住處附近開中醫館的老中醫包草藥治傷，留在家中休養。

    在家中休養的那段時間，馮子明為了不落下功課，便自己看書，課外書也看了不少，無意間就翻看起了那本無名線裝小冊子，他那時才發現小冊子上似乎是一些氣功之類的養氣調血方法，便饒有興趣的試了一試，這一試不要緊，老中醫說的起碼要休養一年半載的斷腿居然一個月就好了，活動能力也完全沒有受到影響，而且從小體弱多病的馮子明也感覺到通過練習小冊子上的養氣調血方法，自己的身體好了不少，原來多爬樓梯都會氣喘的他現在就是繞著蓮花市的蓮花池跑上幾圈都不覺得累。

    傷癒後的馮子明當然首先就跟父親說母親留下的這本小冊子是本寶書，但是父親就是不信，堅持認為馮子明這麼快就傷癒完全是老中醫的功勞，老中醫雖然百般不解，但也還是厚著臉皮卻之不恭，搞得馮子明只好自己把這個小「秘密」放在心底。

    馮子明傷癒以後的第二件大事就是積極鍛煉身體，準備找那幾個高年級的學生麻煩，這種收不到保護費就弄傷人而且還不負責的態度令他很是惱火，父親從小就讓馮子明老老實實本本份份做人，因為父親雖然是股票經紀，但卻沒有賺到多少錢，貧困使得他們似乎低人一等似的，只有別人欺負他們，他們不僅不能報復，還只能默默忍受，所以他從小就立志一定要改變這一現狀，讓這些欺善怕惡的王八蛋通通受到應有的懲罰。

    想法雖然美好但現實仍然很殘酷，就憑馮子明小小一人之力又如何能改變這一狀況呢，不過自從受傷又痊癒以後就不同了，小冊子上的養氣調血方法對於他的身體鍛煉有相當的促進作用，通過一段時間的練習，他的爆發力、耐力和體力都提高了不少，陪伴了他多年的藥罐子也被他扔到了一邊。

    起初馮子明因為小冊子的幫助使得骨患處很快痊癒並且沒有留下後遺症，還以為這是本什麼神功秘笈呢，可後來通過照小冊子上面的養氣調血方法練習了才發現這僅僅就是一種特別的氣功之類的東西，上面有養生調理之法，能益助傷口復元，還能使得身體鍛煉的效果提高，就再也沒有其他更神奇之處了，也沒有個一招半式的絕世武功在裡頭，要想自己強大起來，還是得靠自己刻苦的鍛煉，這東西僅僅只是起到一個「助力器」的作用而已，不過這已經足夠，馮子明以前是因為體弱多病的原因根本就沒有辦法進行過多的體育鍛煉，現在身體好了，當然得積極鍛煉，他最想練的當然是武術、跆拳道這些能讓他強大起來不再受欺負的東西，可是又沒地方可學，可以學的地方又交不起學費，只好自己找個沙包自己練，由於爆發力的大大提高，通過一段時間的練習，馮子明用盡全力的一老拳打下去估計也沒幾個人能承受得住。

    在一次放學回家的路上，馮子明堵住了一個以前欺負過他並且也參與了致使他受傷事件的高年級學生，一頓暴打就讓那紙老虎徹底屈服，隨後所有欺負過他的人都受到了他的教訓，為了不給父親惹麻煩，聰明的馮子明都不把人打傷，而是專揀皮粗肉厚的地方下手，「殘酷」的讓他們受到痛徹心扉的皮肉之苦，各種不傷但極為痛苦的折磨人的方法都被他給用遍了，那些壞學生也由於被他生是打怕了，根本不敢向家長和老師告狀，也不敢再像以前一樣的欺負弱小同學。

    從這個時候開始，馮子明就覺得自己長大以後應該當一名警察，一名維持正義與公平的好警察。

    父親知道了馮子明長大想當警察以後極力勸阻，可馮子明一再堅持，父親心想小孩的志願來得快去得也快，便沒再多說，但提醒他以後如果真的當了警察，也不要去紫荊花市。

    馮子明知道父親的老家在紫荊花市，對於他為什麼要帶著自己來蓮花市生活一無所知，父親也從來不提，一問到有關於母親的話題父親就一臉黯然神傷之情，時而還會老淚縱橫，但無論怎麼樣，父親總是只會說你母親已經過世了，僅此而已，馮子明若再追問母親叫什麼，長什麼樣，是個什麼人，葬在哪裡等一些非常關心的問題時，父親就開始支吾應對，而且每一次說的都不一樣，漏洞百出，讓馮子明不得不懷疑他母親根本就還在這個世界上的某一個地方，只是父親不願意說而已，至於父親為什麼不願意說，他就百思不得其解了。

    世上只有媽媽好，沒媽的孩子像根草，小草馮子明隨著年齡的增大，更是迫切的想知道自己母親的具體情況，拗不住兒子的糾纏，父親終於答應等馮子明再大一點，再懂事一點，等上了高中一定告訴他，可就在馮子明十五歲那年，父親和許清平的爸爸不幸出了車禍，雙雙離開了人世，答案沒有得到，馮子明得到的只是一輛根本沒人肯要的老爺車和一筆不大不小的債務。

    高中畢業以後馮子明想都沒想就相約許清平一塊兒報考了紫荊花大學經濟系，他那時還是想當一名警察，學經濟只不過是因為自己那時候已經在幫人操盤，學以致用多多賺錢而已，和理想並不矛盾，許清平在他的影響下也對當警察充滿了興趣，可惜沒有考上。

    馮子明並沒有忘記父親的叮囑，讓他不要當警察，就是當了警察也不要去紫荊花市，但是他覺得紫荊花市這一個陌生的地方肯定承載了父親與母親的許多往事，以致於父親遠遠躲離了那個親切的家鄉，直覺也告訴他如果母親還在世，想要找到母親，或者母親已經離世，但想要瞭解母親到底是誰，在蓮花市肯定不會有結果，一定得來紫荊花市，於是他只好置父親的叮囑於不顧，與許清平一塊來到了紫荊花市。

    當上了警察以後，馮子明利用了許多關係查找父親以前在紫荊花市的經歷，以便打探有關母親的信息，但由於父親實在是太平凡太普通了，除了一些很官方的個人簡歷，就再也找不到任何內容，有關母親的信息就跟斷了線的風箏似的，知道它肯定存在，但就是抓不住，摸不著。

    【008】報道

    紫荊花市警察訓練學校位於紫荊花市西郊，學校主要是吸收年滿十八週歲以上有志成為警察的社會青年進入學校成為學警，然後進行為期一年的培訓，合格的學員才可以畢業成為一名真正的警察。

    學校是寄宿制的，一年的培訓當中除了法定假期，每週都要上五天半的課，週六下午才可以放假回家，週日晚上又得回學校報道，學校對教官的要求也是如此，所以馮子明也得入住警校幫他準備的單身宿舍，還好穆婷婷在生活自理方面比他這個老爸還要強，只要留下生活費讓她自行打理就可以了，否則馮子明還真不放心，難說為了照顧穆婷婷這事也要和老陳力爭到底了。

    學校分為普通教學部和高級教學部兩部分，普通教學部就是訓練普通警員的地方，也就是馮子明被調任的地方，高級教學部則是訓練擁有大學以上學歷並且直接投考督察的人員的地方，也是馮子明當初學習的地方。

    第二天一大早馮子明就被老陳的電話給吵醒了，老陳怕他又鬧情緒來個不去，那昨天就算白請警察訓練學校校長方天龍吃飯了，所以特意打電話提醒一下。

    方天龍和老陳同屬高級警司級別，要馮子明再失約，那老陳準得被他罵個半死。

    馮子明洗漱完畢，吃了穆婷婷為他精心準備的「教官早餐」，才出門打車去警察訓練學校，去到學校不早不晚時間剛剛好，來到校長辦公室卻見方天龍和一男一女兩個年輕教官早就坐著等他了。

    「子明，來了，快，坐坐坐。」方天龍熱情的招呼道，他曾經教過馮子明他們那一屆督察班的槍械射擊課，有著警察部神槍老方綽號的他對馮子明這個學生喜歡得緊，因為他擺下多年的學校打靶紀錄就是被馮子明給破掉的，當初聽老陳說要把馮子明調到學校，雖然不能理解這樣對待一個警隊之星的「降級」式調動有什麼意義，但對於教官隊伍裡頭有一個像馮子明這樣的警隊超級精英還是十分歡迎的。

    馮子明跟兩位年輕教官打了招呼，才坐下對方天龍道：「不好意思方SIR，昨天……」

    「沒事沒事，老陳跟我溝通過了，」方天龍打斷道，「這個……調來學校嘛，有情緒也是正常……唉，人來都來了，算了，不說這些無聊話了，我給你介紹介紹，展洪濤警長，槍械射擊老師……」

    展洪濤樂呵呵的伸手與馮子明一握，笑道：「早就聽說馮SIR的威名了，就是沒機會一見，這回可好了，咱們有機會合作了，以後還請多多指教吶。」

    「當了多年教官居然叫一個新人多多指教，丟人。」旁邊的那位女教官自顧自望著天花板冷冷道。

    展洪濤眉頭一皺：「ｍａDａｍ方，你說話就不能注意一點麼。」

    「注意什麼，我說的難道不對麼，你在警校三年了，」女教官不屑的看了看馮子明，「他才調來，你好意思讓他指教，呵。」

    這女人的外表和行為怎麼老是不協調，老愛找茬，展洪濤搖了搖頭：「人家馮SIR在外面那可是……」

    「可是什麼？外面是外面，學校是學校，別拿外面的那一套跟學校比較，是騾子是馬還得真正上了課才能見真章。」女教官自有她對馮子明不屑的一套理由，只是多少也帶著一點情緒，因為馮子明跟她被一齊任命為這一屆學警ａ班的正副班主任，以前帶學警的時候她由於是督察級別，和警長合作自然她就是正班主任了，可現在馮子明一來，正班主任一職自然非高級督察莫屬了，她只能當副班主任，無形中被「降」了半級，心裡頗有些不服氣，上頭沒事調那麼些職位高的人來當教官圖個什麼，不是浪費資源麼，環顧整個警校，現在教官當中級別最高的就是馮子明瞭，真是氣人。

    「馮SIR在外頭破過多少案你知道麼你，他會教不好學生？」

    「你知道你知道，就你知道，你當過他學生，還是徒弟？」

    「嘿，你這人……」

    ……

    馮子明自顧自倒了杯咖啡，慢慢喝著看一個FａNS和一個非FａNS在旁邊拌嘴，老方黑著塊臉也不阻止一下，倒有些好笑。

    「行了，」方天龍終於開口了，「這裡是辦公室，不是家裡，你倆怎麼從小到大無論在哪都吵個沒完沒了啊，平常教學生的時候也這樣啊。」

    展洪濤在口角上爭不過女教官，便把頭一偏：「老舅，還不是因為你女兒不講道理。」

    老舅？女兒？馮子明一口咖啡差點沒噴出來，倒不是因為他倆一個是方天龍的外甥一個是他的女兒感到奇怪，而是這個年輕漂亮的女教官怎麼會是方天龍的女兒啊，這太令人費解了，馮子明真想問問老方是不是親生的。

    馮子明倒不是一個以貌取人的人，但方天龍的長相確實是太有特點了，一張超大的嘴巴配著一挺超大的鼻子，鼻孔還外翻，耳朵也快能和二師兄有得一拼了，眼睛和眉毛卻迷你得需要放大鏡的配合才能瞅清，再細細看看那女教官，眉如柳月，杏眼瓊鼻，標準的瓜子臉上配著一片朱紅玉滑的薄唇，顯得甚是好看啊，這兩人再怎麼看也不可能有人想到是父女倆，如果不是收養的話那老方就「可憐」了，不過也有可能老方的老婆是個極品美女，女兒生得跟她像也說不定，馮子明搖了搖頭，這樣複雜的問題還是不想為妙。

    「你倆一個半斤一個八兩，誰也別說誰，」方天龍制止了兩人的爭吵後對馮子明說，「子明，你來學校所負責的事情老陳已經跟你說過了，我也不重複了，訓練方面你就得先上手，再慢慢熟悉了，因為今天下午這屆的學警就來報道了，反正訓練科目這些你都熟，有什麼不懂的地方你就問問方庭……或者問問洪濤，洪濤在警校的時間長一些，經驗也多一些，呃……就先這樣吧，有什麼事你再來找我，好麼，我馬上還有個會要開，你們三個可以先溝通溝通，做做準備工作，洪濤你現在帶子明去熟悉熟悉環境，方庭你也去。」

    「YｅS，SIR！」展洪濤站起來敬禮道。

    「去吧去吧。」方天龍揮揮手，又一頭扎進了桌上的文件堆中。

    方庭站起來頭也不回的走了，腳下的高跟鞋踩得地板「匡匡」直響。

    【009】清閒班主任

    「我表妹就這樣，很難相處，不過沒關係，現在你是正的她是副的，她得聽你的，壓壓她的氣焰也好，省得她老是目中無人，不知道天高地厚。」展洪濤帶著馮子明一邊轉悠一邊碟碟不休，該介紹的他沒介紹幾樣，他表妹的老底倒是被他揭了不少。

    原來方庭警校畢業後就一直留在這裡任教，個人能力很是突出，深得她老爸神槍手的遺傳，就連這個專門負責靶場的警長表哥展洪濤也自歎不如，她所帶的學警也都是一等一的出色，不過就是對待學生太嚴厲了，不少往屆的男學警沒少挨她的揍，在展洪濤眼裡，方庭是一個相當恐怖的警花，但馮子明聽得出來，方庭凶悍歸凶悍，但展洪濤這傢伙對她那表妹似乎是有點意思，不然也不會該介紹的不介紹，老拿他表妹來說事。

    這傢伙連表妹都想打主意，肥水不流外人田的精神貫徹得也太徹底了，對於這一點，見到美女多少還是會動一點花花心思的馮子明也自歎不如，不過方庭這樣的男人婆再漂亮都好，馮子明是一點心思都沒有的。

    「照你這麼說，你表妹跟個男人有什麼兩樣，呵呵。」

    「不一樣，差別大了，你看我表妹那身材，那打扮，哪點像男人，她只是偶爾的行為上有點……」展洪濤搖了搖頭，「唉，跟你說這些幹什麼，我們應該說點正事。」

    馮子明哭笑不得，這什麼人啊，黑也他，白還是他，什麼話都是他自己說的，他教出來的學生還分得清是非黑白麼。

    展洪濤看了看表：「差不多了，午飯時間，二樓餐廳的牛扒不錯，馮SIR你是我的偶像兼目標吶，我請客，就當慶祝你加入警校的大家庭，呃……再叫上表妹。」

    馮子明笑道：「那太好了，可不可以再打包一二十份，我家裡的人都喜歡吃牛扒。」

    「呃？一二十份，這個……呵呵，」展洪濤笑得比哭還難看，「好……好吧，不過……我怕錢不夠。」

    「跟你開玩笑的，」馮子明拍了他一掌，「叫上你表妹，二樓餐廳，應該是我請客，我還得向你們學習一些教學經驗呢。」

    「這樣啊，」展洪濤鬆了一口氣，「那怎麼好意思，我可以打包麼？」

    馮子明點點頭：「可以，費用自理。」

    「哈哈……」

    方庭在她這警長表哥的死磨硬纏之下才來跟他們一塊兒吃飯，不過態度依舊是不冷不熱的，馮子明問一句她才說一句，最後居然板出一套完整的教學大綱，要馮子明按照她的要求來做，儼然還是把自己當成正班主任了。

    到了正副班主任討論問題的時候，展洪濤也吃飽喝足抹抹嘴識趣的走開了，馮子明把方庭列出的那套教學大綱總攬了一遍，呵呵笑道：「ｍａDａｍ方，我可以提點意見嗎？」

    「這是我當班主任多年總結下來的一套教學方法，事實證明這一套方案已經很好了，我帶出來的學生幾乎都是優秀，你還要提什麼意見，你在外面的事情我也聽說過，雖然你是個優秀的警察，但你從來沒有接觸過教學這一塊，你的意見……不見得會有用，」方庭「辟里啪啦」說了一大堆無關緊要的話後才道，「你是班主任，當然可以提意見了，不過……意見不能提太多，因為我這個教學大綱已經很好了。」

    自己還沒說話，方庭就為個班主任「大權」叫嚷得急哧白臉的，馮子明看著她著急的模樣暗暗好笑，展洪濤不是說她挺凶悍麼，現在看著倒像個爭糖果的小女生，於是笑道：「那我不提意見，就問一問而已，學校現在是把教學工作全部下放到每個班主任的手中，除了槍械射擊科目，其他訓練科目都讓班主任自行安排任課教官，是嗎？」

    方庭點點頭：「是這樣的。」

    馮子明撥拉了一下方庭所編的教學大綱，笑道：「這一屆我們ａ班的任課教官我好像還沒有安排過，你都幫我安排好了啊？」

    方庭的越權舉動被馮子明直接說穿，不禁紅起了臉：「我……我……是這樣的，一來我在做班主任方面比你有經驗，這事你不能否認吧，二來我對學校的教官也比你熟悉，所以由我來安排某個教官教授某個訓練科目更為恰當，如果是你……反正肯定沒有我安排得好，雖然現在你是班主任，但這一點你必須承認。」

    這小妮子越權還越得如此冠冕堂皇，馮子明搖頭笑道：「好，我承認，那請問副班主任，我這個班主任什麼都不用教麼？怎麼連出操和隊列都由你來代勞了，你對我也太好了吧，讓我當個如此輕鬆的班主任。」

    出操和隊列倒沒有規定非要班主任來訓練，但按照警校以往的慣例，這些鍛煉學警行為舉止的科目都是由班主任親自操刀的，方庭編今年的這份教學大綱也是出於習慣，站在班主任的立場上編製的，可在馮子明這個今年的正牌班主任面前不好說這樣的話，索性將「錯」就「錯」：「學校又沒有規定出操和隊列非要班主任來親自訓練，往年我帶的班級在畢業典禮上的出操成績都是最優秀的，所以讓我來訓練也無可厚非啊。」

    馮子明點點頭，笑道：「有道理，相當有道理，我在警校的時候最頭疼的就是這個了，由你來訓練再合適不過，只是近身搏鬥這樣的實戰科目和法律基礎這樣的理論科目你也教哇，不累麼？」

    「不……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方庭感覺馮子明好像想改動她的這份教學大綱，雖然馮子明要改肯定得改，但她心裡極不情願，不免有些緊張。

    「沒什麼意思啊，」馮子明聳了聳肩，「只要你不覺得累，那就行了。」

    那就行了？方庭追問道：「你意思是可以按照我的這份教學大綱來實行？」

    馮子明點點頭：「可以啊，除了我清閒一點，我暫時看不出這份教學大綱實行起來有任何問題。」

    方庭喜道：「那當然了，我當班主任多少年……對了，你說的是不是真的啊？」對於馮子明的態度，方庭還是有些半信半疑，在一線這麼出色的警察怎麼可能會耐得住寂寞掛個空銜。

    馮子明笑了笑，認真道：「當然是真的，不管是在漂亮的女孩面前還是在難看的女孩面前，我都是有一說一的。」

    「那不就是在女孩面前你都不會……咦？」方庭臉色一變，「你的意思說我難看？」

    馮子明叫過餐廳服務員來買了單，笑道：「呵呵，你可真會對號入座的，你自己覺得自己不漂亮麼？不過我倒沒說過你難看，走吧，ｍａDａｍ方，迎接新生去嘍。」

    方庭瞪了馮子明一眼，自顧自的走了，她已經換上了制服，把高跟鞋換成了教官皮靴，可還是把地板踏得「匡匡」直響。

    【010】女教官發威

    方庭的教學大綱馮子明並不是完全認同，但由於他剛到警校，第一次當班主任，雖然個人能力在各種訓練科目上都非常優秀，可是教學經驗畢竟為零，與自己其貿貿然教授學生某個科目，還不如讓他們那些有教學經驗的教官來教呢，這樣一來可以讓學生還是在和原來一樣的教學環境當中學習，二來也可以給自己一個緩衝期，盡快熟悉一下教學流程，向其他教官學習一些教學經驗，老陳說的「無期限」那三個字還在他耳邊環繞呢，說不準得在警校長待，既然做了教官，也得把教官這項工作給做好。

    班主任在馮子明眼裡還是主要得教會學生如何做一個真正的警察，以教「心」為上，這一點相比那些訓練科目更為重要，那就先掛個空銜，做個清閒班主任，自己多多學習，也多瞭解瞭解這一批學生，至於教學大綱，以後有必要的話再做改動就行了，反正他才是班主任，說話權在他手上，只是不知道到時候方庭這個美女教官會不會因為改動她的教學大綱而急得來咬自己的屁股，那應該讓她咬左邊還是右邊呢？馮子明無聊的想道。

    下午烈日當空，警察訓練學校門衛處已經聚集起了來報道的新學員，他們三三兩兩聚成一堆聊天打屁，穿著五顏六色，不少男生留著長髮，不少女生各種首飾掛滿一身，不知道他們是來報道還是來參加選美的，要把這群嬌生慣養的社會青年培養成一名真正的警察看起來相當不容易啊。

    「哇塞，美女還不少呢，希望都和我分到一班。」

    「靠，你是來泡妞還是來學習的，美女大街上多得是，何必來這裡找，依我說啊趕快弄支手槍來揣在身上那才夠威風呢。」

    「你身上不是已經有一『支』了麼。」

    「嘿，你這下流胚子，我說的是手槍，我這支是……ａK47。」

    「就你那小玩意兒，嘔……」

    ……

    「我聽說警校晚上會鬧鬼，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過我還是挺害怕的，可千萬不要來找我啊。」

    「怕鬼你還來當警察，再說了，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鬼，就是有鬼也不怕，我聽說警校的男教官都是帥哥哦，他們會來保護我們的。」

    「教官倒是有不少帥哥，可是帥哥只保護美女，保護我還差不多，就你這模樣嘛……」

    「你說我不美？」

    「沒有，我只是說你這模樣連鬼都會被嚇癱瘓的，不會來找你的。」

    「你……好呀，我打……」

    ……

    學員們按照所分的班級在操場上集合以後，馮子明他們才精神奕奕的走了過去，以前一直覺得在一線工作才有幹勁，可來到警校馮子明便不自覺的換了一種心情，對即將要開展的執教生涯還是挺期待的。

    「各位學員大家……」

    「我是ａ班的班……副班主任方庭督察，」馮子明剛要講話就被官僚味兒十足的方庭給打斷了，「在我左手邊的這位是ａ班的……班主任馮子明高級督察，我右手邊的這位是專門負責大家以後射擊訓練的靶場警長展洪濤，我……」

    這時男生群中傳來了幾聲響亮的口哨打斷了方庭的講話，男生們開始交頭接耳，嘰嘰喳喳討論起漂亮的副班主任方庭，滿臉幸福之情溢於言表。

    不僅男生開始講話，女生也交頭接耳了起來，小聲討論他們的班主任馮子明，馮子明一身警服穿起來帥氣難擋，與美女方庭搭配顯得賞心悅目，旁邊相貌普通的展洪濤這時似乎就顯得有些多餘，不過女生倒不是花癡，他們只是在討論馮子明本人要比海報上更加帥氣。

    這一屆警校招生宣傳海報的男模特就是警隊之星馮子明，當時他是被老陳給「騙」去的，說拍宣傳海報的女模特是警隊之花，她特意「欽點」馮子明為搭檔，這樣的美事當然得去，可「單純」的馮子明去了以後才知道女模特就是東總區的總督察，一個四十歲還沒嫁人的老姑婆，還真是「警隊之花」啊，去都去了，想走也來不及，只好乖乖把宣傳海報給拍了，要是他早知道拍了海報就會進到警校當教官，那別說是警隊之花，就是世界小姐「欽點」他拍都不幹。

    女生群中一個頭髮略短，眼睛大大的可愛小女生一動不動的盯著馮子明，臉上的表情略顯激動，低聲道：「真的是他，真的是他，太好了。」

    「安靜，」方庭板著臉大聲喝道，「剛才誰吹的口哨，站出來。」

    人群安靜是安靜了，可沒有一個人站出來，方庭手持警棍環顧了所有男生，冷冷道：「沒人承認是吧，警校是一個以紀律為先的地方，你看看你們像什麼樣子，哪像通過考試進來的學警，我看倒像社會上的人渣、敗類、垃圾……操！」

    呃？馮子明瞠目不已，當教官說話也用不著這麼狠吧，更何況還是個女教官，這畢竟只是警校，又不是軍隊，看來展洪濤說得沒錯，方庭在行為上確實跟個男人婆無異。

    「既然沒人承認，所有男生，五分鐘之內，一百個俯臥撐。」方庭的口氣十分堅決。

    此話一出男生頓時倒了大片，一個瘦小的眼鏡男生急忙道：「老……老師……」

    方庭瞪眼道：「叫我ｍａDａｍ方。」

    「是，老……ｍａDａｍ方，」瘦小男生委屈道，「我做不了一百個。」

    方庭點點頭：「做不了是吧，你叫什麼名字？」

    「我……報道，不，報告ｍａDａｍ方，我叫龍奮。」美女教官問起自己的名字，龍奮回答得有些激動。

    方庭一甩警棍：「龍奮，哼，我看你叫蟲屎還差不多，你……出列，趴下。」

    龍奮只好出來乖乖的趴下，方庭淡淡道：「一百五十個，五分鐘。」此話一出，龍奮算是徹底趴下了。

    「起來，快做，」方庭把警棍放在龍奮耳旁敲得「呯呯」直響，「我數到三不開始就做兩百個，一……二……」

    「一、二、三、四、五……」剛說自己做不了一百個的龍奮立馬開始行動，轉眼就做了十幾個。

    「還有沒有人願意做超過一百個的，沒有的話就……」

    「一、二、三、四、五……」方庭話還沒說完話所有男生都開始行動起來了，女生在一旁看得竊竊偷笑，方庭冷冷道，「別以為沒你們的事，如果你們犯了錯誤，懲罰不會比男生輕。」

    【011】觀察

    這就是警校所謂的最出色的女教官？原來也不過如此，還是用些雷霆手段逼迫教育，馮子明雖然沒有教學經驗，但對這種動不動就以懲罰來威脅的強迫式教育手段十分不屑，認為這種手段極其沒有水準，現在又不是正式訓練場合，吹個口哨有什麼大不了的，何必一來就對學員們如此嚴格要求，不過自己目前還是在學習階段，好的學，壞的不學就行了，暫時也沒必要對方庭提出異議，就先這麼著吧，多看少說，甚至不說，馮子明搖頭想道。

    馮子明倒不是認為方庭這樣不妥，只是他心裡也有自己為自己準備的一套教學方法，與方庭的這套嚴厲教育似乎是南轅北轍了。

    男生們汗流浹背的做著俯臥撐，方庭來回踱步於列隊前，嚴肅道：「我要告訴你們，警校紀律嚴謹，你們最好都做好心理準備，來這裡不是度假，而是學習如何當一名好警察，所以所有的教官對你們的要求都會非常的嚴格，絕對不容許你們犯任何錯誤的。」

    方庭走到眼睛一直盯著馮子明的那個可愛女生面前，用警棍敲了敲她的行李：「你叫什麼名字？」

    「我……問我嗎？」可愛女生的神還在馮子明身上沒有回過來呢。

    「難道問我自己啊？」

    「我叫林思琪，ｍａDａｍ方。」

    方庭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見她混身名牌，首飾也是貴價貨，想必行李裡邊肯定都是些衣服首飾化妝品，便搖頭道：「帶這麼多東西幹什麼，夏令營麼？」

    「我……我……」

    「我告訴你，在學校裡只能穿配發給你們的服裝，你就是把整間製衣廠的衣服帶來也沒用，暫時沒收，回家的時候再來找我領。」

    林思琪癟了癟嘴：「YｅS，ｍａDａｍ。」

    馮子明看了看這可愛女生，的確是穿得有些誇張了，跟參加選美似的，林思琪的目光一轉，見馮子明和她四目相對，滿臉的委屈表情頓時煙消雲散，變成了含情脈脈，馮子明趕緊把頭轉正。

    現在的小女生電力怎麼這麼足啊，以後不能亂看，看成老牛啃嫩草可就麻煩了，不過雖然是小女生，可都十八歲以上了，是不是可以啃一啃呢？不行不行，我現在好歹也是教官，得有點為人師表的樣子，馮子明胡亂想道。

    方庭又走到第一個做完俯臥撐的男生面前，指著他道：「你叫什麼名字？」

    「張博成。」

    「你為什麼遲到？」

    「我？我哪有遲到，不是兩點報道麼。」

    「是兩點以前報道，不是兩點，兩點的時候你才跨進學校大門，就算遲到。」

    「啊？這……」張博成一時語塞，這也被你看見？千里眼也不過如此，「堵車，沒辦法。」

    「不要找借口，遲到就是遲到，遲到還當個狗屁的警察，小混混你都當不成，砍人遲到怎麼辦？看你們老大不把你腳給剁了。」

    馮子明哭笑不得，方庭這哪還是雞蛋裡挑骨頭，明明就是藉著雞蛋裡挑骨頭給學員們來下馬威，教官的威信要這樣才能建立麼？真沒水準，馮子明看了看面無表情的展洪濤，似乎他對他表妹的這一套早就習已為常了。

    「呃……」張博成徹底無語，哭喪著臉道，「是，我遲到，我不對，我有罪，SORRY，ｍａDａｍ。」趁方庭轉身，張博成咬牙切齒，悄悄朝她緊了緊拳頭，這一動作剛好被馮子明看在眼裡，這小子體力不錯，短短時間就做完了一百個俯臥撐臉不紅氣不喘，在身體上是塊當警察的好料，就是有點不服管，幾乎個個男生見了方庭都流哈喇子，他卻還對如此美女耍狠，有點難搞。

    「搞……定，」一個皮膚黝黑的陽光男生跳了起來，朝方庭又眨眼又揮手的，「我也做完了，ｍａDａｍ方，你看我多聽話，又沒遲到，是不是該表揚表揚我，我叫寧宇軒，寧靜的寧，氣宇軒昂的宇，氣宇軒昂的軒，我外婆給我取的。」

    方庭怒氣沖沖的走過去，用警棍挑起寧宇軒掛在包上的耳機線：「表揚？這是什麼，你以為警校訓練是玩麼？可以帶隨身聽聽音樂？不知所謂。」

    「呃……」寧宇軒依然嬉皮笑臉，「美女ｍａDａｍ，不，ｍａDａｍ方，現在這年頭沒人帶隨身聽了，我這是ｍP4，是不是要沒收，行，我也不領回來了，就送給ｍａDａｍ當見面禮吧，新的，我才買一星期。」

    寧宇軒這麼一說，方庭反倒不好意思沒收了，要被學員誤會寧宇軒真的不來領怎麼辦，那不成了收受賄賂，於是俏臉一紅：「自己收起來，平時不准聽，呃……這小件物品自己保管好，像林思琪那些大件物品才替她暫時保管。」

    方庭剛剛建立起來的假威信又淡然無存嘍，馮子明暗暗好笑，這寧宇軒有點小聰明啊，體力也不差，他雖然是第二個做完俯臥撐的男生，但後面的幾十個他是用單手做的，有點顯擺的意思，不過無論怎麼樣，他體力不比張博成差，這兩人在實戰科目上有機會成為這一班學生甚至是這一屆學生當中的佼佼者，如果理論方面再加強的話，那他倆將會是這一屆優秀畢業生暨「銀哨獎」的有力爭奪者。

    當然要成為一名好警察，僅靠有本事還是遠遠不夠的，玉不琢不成器，倆小子有福氣，遇到我這麼個班主任，成才機率將會大大提高嘛，馮子明自鳴得意的想道，他突然感覺不戰鬥在警隊第一線，轉而來培養更多優秀的警察也是一項更光榮且艱巨的任務嘛，這樣更能體現出自我價值，不錯，不錯哦！才半天時間，他就開始對警校教官這一職業產生了點小興趣了。

    其他男生的體力就很一般了，他們大多都是些嬌生慣養的小皇帝，一百個俯臥撐做得東倒西歪得有，做得趴在地上起不來的也有，男生尚且這樣，嬌嬌女們就更不用說了，看來有必要先抓一抓這群學員的體育科目，讓他們先把體能都提高起來，回頭得跟體育教官溝通溝通，馮子明暗自盤算道。

    【012】欠了三年的棒棒糖

    領學員們去宿舍裡分完床位，方庭就決定把所有學員集合起來在大太陽底下暴曬兩小時，這次馮子明阻止了她，搞什麼東西，軍訓都沒有這麼累吧，還是讓他這個正牌班主任與學員們一個個談一談，對他們加深一點瞭解，以便以後開展教學工作。

    馮子明說完便去辦公室裡喝咖啡了，方庭極不情願的當起了跑腿，幫他通知學員進辦公室面「聖」，還要相處一年，如果馮子明以後都這樣擺起班主任的架子，那可怎麼辦啊，一想到這裡，方庭便鬱悶不已，不過轉念一想，像馮子明這樣毫無教學經驗的教官估計離了她也辦不成什麼事，許多事情還是得與她商量，看來她的作用還是挺大，這樣一想方庭才釋懷了一些。

    「報告！」

    「進來！」

    呃？怎麼第一個就是她？電力十足的可愛小女生。

    「不要站著，坐，」馮子明翻了翻她的檔案，怪不得打扮得跟個小公主似的，原來她老爸是紫荊花市最大的電視台TVZ的董事長，是個千金小姐，這種家境優越的女孩怎麼會想來當警察，於是問道，「林思琪，二十歲，你為什麼……」

    「你以前是不是當過交警？」林思琪急切的打斷道，眨巴著眼睛期待著馮子明的回答，眼神充滿了對偶像般的崇拜。

    在這些小女生的眼中警察比明星還更有號召力麼，林思琪如此期待的眼神馮子明當然不能令她失望，在女生面前耍帥是男生的最愛，馮子明也不能免俗，於是笑道：「不止交警，所有類型的警察我幾乎都幹過，不過交警對於我來說具有特殊的意義，這是我加入警察部以後第一……」

    「那你還記不記得我？」林思琪又一次不讓馮子明把話說完。

    馮子明只好把一番信手拈來的洋洋灑灑自誇言辭給吞了回去，皺眉道：「記得啊，來夏令營的麼。」

    林思琪俏皮的伸了伸舌頭：「我不是說剛才，我是說三年前，三年前你記得麼，在跨橋邊……」

    三年前？跨橋邊？三年前這個小女生才十七歲嘛，馮子明搖了搖頭：「不記得了。」

    林思琪顯得很失望：「這麼大的事情你怎麼能不記得了呢，三年前我家司機開車載我，在跨橋邊發生了交通意外，車子落到江裡，當時車還沒沉的時候那司機就打開門自己游跑了，我卻跟著車子一起沉了下去，我拚命砸車門，可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砸不開，我又不會游泳，就在我絕望的那一刻，你突然出現了，是你砸開車窗把我救了出來，當時我怕得要死，還以為自己死定了，上了岸還哭個不停，是你一直在安慰我，說小妹妹不用怕，哥哥給你買棒棒糖吃，人家本來還等著你的棒棒糖呢，可你一去就再也沒有出現。」

    「棒棒糖？」馮子明撓了撓頭，「呃……好像是吧。」

    跨橋邊以前經常發生交通意外，馮子明當交警的時候在那裡處理過不少交通事故，救人也救了不少，但這些事情在馮子明看來極小無比，從來不放在心上，這就是一個警察應該做的事情，所以沒什麼值得記憶的，本來林思琪說這事的時候馮子明都想不起來了，可一提棒棒糖他才想起來，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因為許清平曾經說過，在這個世界上最不會泡妞的就是馮子明瞭，簡直就是個泡妞大白癡，所以他才一直單身，用棒棒糖哄十七歲女生的這種白癡事也只有他自己才做得出來，所以林思琪說的那個救她的交警八成就是馮子明自己。

    「什麼好像，就是，」林思琪甜甜一笑，「你知道嗎，就是因為看到你拍的警校宣傳海報我才來投考警察的，沒想到你居然成了我的班主任，真是太幸福了，我們真是有緣，其實我……」

    這感覺不對啊，我現在是為人師表，馮子明趕緊打斷道：「這個……呃……這個救人是每個警察，也不只是警察，應該是每個人都會做的事情，剛巧救了你而已，你也不用記到現在，既然進了警校，就應該好好學習，當一名好警察，其實當警察的真諦呢就是……」

    「別這麼無趣嘛，馮SIR，」林思琪托著腮癡癡的望著馮子明，「就是因為你我才準備當警察的，其他的我不管。」

    完了完了，教育工作果然不好幹吶，這才頭一個學員就是抱著如此錯誤的態度進的警校，其他學員估計也好不到哪去，頭疼啊，要改變這些學員的觀念並不是幾句話的事，得在以後的教育過程當中一點一滴灌輸給他們，現在就只好先這樣了，不能再跟她談了，於是馮子明點點頭：「行了，林思琪，就先這樣了，你的情況大致我也瞭解了，後面還等著許多同學呢，你先出去吧。」

    「嗯，」林思琪連YｅSSIR都不說，直接酥死人不償命的答應了一聲，剛走到門口又折了回來，伏在馮子明的辦公桌上俏皮道，「還有一件事。」

    林思琪這麼一俯身，馮子明的視線剛好從她那低胸的絲質襯衣鈕扣處穿透進去，天藍色的蕾絲內衣把她的乳溝襯托得猶為深邃，馮子明哭笑不得的把目光移到天花板上：「有事坐下來說，咳咳，以後在警校範圍內不要穿自己的衣服，回去趕快把學警服裝換上。」

    「哦，」林思琪答應了一聲，才坐到椅子上說，「星期六上映小星星的《黃河八號》，我們一起去看好不好？」

    現在的小女生也太直接了吧，約老師去看電影跟約同學似的，馮子明搖了搖頭：「我不喜歡看搞笑片。」

    「那看小剛剛的《再吹號》吧，戰爭片，很感人的。」

    「我不喜歡看電影。」

    「那聽小倫倫的世界巡迴演唱會，星期六加唱一場。」

    「不是……」馮子明哭笑不得，「你到底是來警校幹什麼的，就為了找人看電影聽演唱會的麼，無聊。」

    「星期六休息，總得找點節目嘛。」林思琪嘟嘴道。

    馮子明不耐煩道：「那你約同學和朋友去看，或者找你老爸老媽陪你。」

    「我就想約你……」見馮子明板起臉瞪起眼，林思琪只好罷了，「那好吧。」

    「嗯，出去吧。」

    【013】學員問題和問題學員

    林思琪遲疑了一下，「那你要怎麼才會和我去看電影？」

    「你……」馮子明心想林思琪這小女生心思根本就沒放在警校本身上，不如先激勵激勵她也好，於是笑道，「我們不是每兩個星期要進行一次雙周試麼，你什麼時候能考到全班第一，我就什麼時候請你去看電影，再聽演唱會，怎麼樣？」

    「到時候電影都不新鮮了，演唱會也是別人的了，不過也好，你可要說話算話啊。」

    「嗯，說話算話。」

    「那考女生第一行不行？」

    「呃……也行。」

    「YｅS，SIR，那我出去嘍，」林思琪打開辦公室的門，又回頭道，「那你欠我的棒棒糖什麼時候給？」

    應付學生不比對付歹徒容易啊，馮子明揉揉腦袋：「明天。」

    「好的，一百根啊。」

    「呃？不是一根麼，怎麼變成一百根了？」

    「欠了三年，利息不用算麼？利率由我來定，到明天剛好一百根。」

    「行行行，我給你一萬根。」馮子明頭大如斗，沒有發現自己說錯話了。

    「這可是你說的，教官要有一說一不得反悔，一萬根，哈哈，我要你每天還我一根，還大半輩子。」

    「我……」

    「你什麼你，你欠我半輩子。」

    「什麼半輩子？」方庭不知什麼時候走了過來，見林思琪扶著辦公室門鎖樂樂呵呵的和馮子明聊天，開口閉口就半輩子，像什麼話。

    「啊……ｍａDａｍ方，」林思琪俏皮的吐了吐舌頭，「這是我和馮SIR的秘密，我先回宿舍嘍。」

    秘密？方庭眉頭一皺，警覺得跟只小獵犬似的，眼神充滿了懷疑，馮子明哭笑不得，方庭肯定以為他在調戲女學員，這種事情越解釋越黑，反正方庭愛怎麼想就怎麼想，管他娘的，於是問道：「ｍａDａｍ方，你來幹什麼？」

    「我本來是過來看你有沒有什麼需要幫忙的，現在看來很是需要，」方庭一臉不屑，「分開談話吧，女生由我來談，你和男生談就行了。」

    這女人還真往那方面想了，馮子明笑道：「你這是命令還是懇求？」

    「什麼都不是，為了學員好而已。」

    方庭說的這樣也行，兩個班主任分攤工作理所應當，不過馮子明現在感覺不能讓方庭再這樣蹬鼻子上臉，說什麼就是什麼，再怎麼還得有點階級觀念，要不然老聽她的這班主任不是白當了麼，於是唱起了反調：「那你和男生談，我和女生談，這也是為了學員好，」見方庭有話說，馮子明提高聲音道，「這是命令。」

    「我……我……好。」方庭說完甩門而去，一句「大色狼」從走廊飄進了馮子明的耳朵裡。

    說我是大色狼，哪天我就先「狼」了你，馮子明哭笑不得的想道。

    馮子明雖然說只跟女生談話，但出於對學員們負責的態度，還是跟每個學員都進行了交流，馮子明態度和善，極易與人混熟，比起那個一來就給下馬威的美女ｍａDａｍ好說話多了，所以也讓他套出了學員們的不少真心話。

    ａ班學員一共二十八人，十八名男生，十名女生，經過一輪談話以後馮子明發現他們中大多數人家庭條件都非常優越，因為沒考上大學，所以抱著一種玩一玩的心態來投考警察的。

    其中有一個叫蘇青青的女生老爸居然是警務處副處長，從爺爺輩就開始當警察，三世同行，不過蘇青青這一次是第三年跨入警校的大門了，第一年是因為成績不合格沒有畢業，第二年又因為多次捉弄教官而被逐出校門，要不是他老子多處找關係，怎麼可能再來一次，也不知道他老子是怎麼想的，女兒不行就算了啊，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幹嘛非要當警察。

    女生想當警察的理由千奇百怪，一個叫岑蘭的是因為算命先生說她將來會嫁給一個警察，便想主動出擊，乾脆來投考警察，深入這一行業，這樣的話自己挑選的餘地也會多一些，反正算命先生又沒說她將來會嫁普通警員還是嫁警司，萬一被她在警校認識上一個未來的警務處處長呢，那不是更加完美。

    男生當中做俯臥撐體能出眾的張博成和寧宇軒兩人最為離譜，他倆是從小到大的玩伴，兩人都在馮子明面前坦言進警校只是兩人打的一個賭，看誰能奪得一年一度的「銀哨獎」，輸的那人要叫贏的那人一年親愛的爸爸，至於畢業以後就不一定當警察了，反正年輕嘛，有得是時間，想怎麼玩就怎麼玩，我的青春我做主，面對這樣的學生，馮子明的頭越來越大。

    叫龍奮的那瘦弱小子也不是什麼好鳥，他是被老爸逼進來的，他那地產大亨老爸聽說警校對體能要求十分嚴格，就想讓身體條件不好的兒子進來訓練訓練，完了出去再考大學也好，繼承家族生意也罷，總之不可能當警察，當警察沒意思，無聊得很，他***，馮子明聽龍奮說完真想找到他老爸抽他個幾十耳刮子，什麼人啊。

    總之ａ班的這些學員大多數對當警察都兒戲得很，他們肯定在面試的時候說了假話，蒙蔽了考官們的眼睛才得以混進來的，可是人來都來了，還是得把他們教得像個警察，這是最起碼應該達到的要求，這還真是挑戰高難度，馮子明一想起林思琪笑著說每天一根棒棒糖就冷汗連連，不只要教好，還得經得住誘惑，像方庭那樣做個暴力教官馮子明又不樂意，所以這對付學生的活兒，還真不容易干啊。

    學員裡頭唯一令馮子明對他的態度頗為滿意的是一個叫趙震同的，他對自己的人生規劃和警涯規劃都有著詳細的計劃，也有著滿腔的熱忱要當一名好警察，但這個學員最大的問題在於他的年齡——34歲，警校的年齡限制在十八到三十五歲之間，趙震同趕上了這趟末班車是因為他的雙親去年離世了，雙親在世時因為出於對警察這一職業的擔心，就是不許他投考，雙親剛一離世，他就迫不及待的來警校實現他多年的夢想了，可是由於年齡偏大，他要想在實戰科目上取得好成績就不太容易了。

    二十八名學員一個個深入交流還是需要花不少時間的，馮子明忙得連晚飯也沒吃，一直待在辦公室，學員們吃過晚飯後又被方庭拉到操場上一頓苦訓，接著全體剪頭，男生還好，女生哭爹喊娘的叫聲從窗外飄進了辦公室裡，馮子明聽得一陣冷戰，就跟那傳說中的鬼叫春似的。

    【014】雲廟街

    送走最後一個超短髮小美女，馮子明看了看表，晚上十點了，便去男生宿舍查看了一番，見大家都在洗漱做睡前準備，便交待了守宿舍的校內保安晚一小時，十二點再熄燈，讓這群生活沒有規律的傢伙先適應適應，便打電話給許清平，想叫他出來吃夜宵，可許清平一直沒接電話，八成又在哪個嘈雜的夜店裡頭當人狼了，於是只好打電話叫了一輛出租車，自己出去了。

    警校規定教官沒有批准也不能擅自離開學校範圍，但馮子明跟門口的警衛都熟，教官隊伍裡頭又是他的職位最高，便隨他來去，反正他們都知道馮子明和警校校長方天龍那把關係鐵得很，這種小事根本就不會管他，而且馮子明晚飯都沒吃，警校到了晚上只有方便面和餅乾，身為美食主義者的他有條件怎麼會吃這些垃圾食品，不出去難道還餓一晚上不成？

    坐著出租車先回了趟家，看了看熟睡中的乾女兒穆婷婷，馮子明才來到以海鮮粥出名的「黃記」大排檔，跟老闆熱情打了招呼：「老黃，照例來個小份的粥粉面飯海鮮四喜，再來一盤蔥爆竹節，一盤醉酒青口，一碟油菜，半打啤酒。」

    老黃記著菜式，笑道：「明天不是休息日，又喝這麼多啊？」

    馮子明笑了笑：「也許不光是我一個人喝嘛。」

    「行，先喝著啤酒，菜馬上好。」老黃說著又去招呼其他客人去了。

    「黃記」大排檔為五十餘年的老字號，老黃他爹始創，到了老黃手上發揚光大，地處龍蛇混雜三教九流集中的雲廟街，雲廟街表面上看是一條販賣各種雜牌低檔商品的夜市，但其實這裡也被人叫做古惑仔的發源地，其中各種社團組織林立，無論規模大小，資產實力如何，都有一個社團總部設在雲廟街這一排排的老舊木式建築樓裡頭，用於開大會和紀念本團老前輩，有的社團歷史甚至可以追溯到明初年間，扎根幾百年屹立不倒，也有它的厲害之處。

    年輕的社團成員不喜歡來這地方，年老的有輩有格的那些老混混就長年聚集於此，美其名曰：不忘本，紫荊花市現在名聲最響實力最強的四大社團當年都是在這雲廟街上拚殺建立起來的，四大社團尚且如此，其他那些小型社團徒子徒孫輩當然都應該歸於雲廟街這一源脈了。

    老黃的大排檔燒出來的廉價海鮮在整個紫荊花市無人能敵，所在地段又極其特殊，以致黑白兩道不少有頭有臉的人物都愛輕裝而來，嘗一嘗這地道的小海鮮美味，但也有不少暴發戶式的蠢才愛來這裡顯擺，黑色的勞斯萊斯堵在檔前，一排又一排黑色西裝小弟束手而待，把本來就不寬敞的擁擠街道更是堵得水洩不通，不過老黃也有他厲害之處，常常不動聲色一個電話就找來能讓那些暴發戶式的蠢才點頭哈腰的主兒，把他們趕走。

    馮子明來得多了，才知道老黃是憑著手藝博得了眾多社團老前輩的照顧，自然不會受人騷擾，而且整條雲廟街方圓百里之內除了「黃記」就再也找不到另外一家大排檔，這也跟老黃與那些社團老前輩的交情有著莫大的關係。

    俗話說雲廟街有十個混混，就有八個警察，這話一點也不假，很多依正規程序破不了的案子都能在雲廟街得到線索，這裡的警方線人也是一抓一大把，所以很多警察有事沒事都愛喬裝來雲廟街轉悠，麻將室一坐，三溫暖一泡，找上三五個極其低級的小混混威逼利誘一番，多多少少總能得到一些想要的東西。

    馮子明也是這裡的老常客之一，所以和老黃混得挺熟，他有時候在想，可不可能有一天把這種地下秩序給徹底打破，但一想到這種超高難度的事情，他就想起老陳常說的一句話：凡事都有它賴以生存的「生物鏈」，凡人不要妄想去破壞這一平衡，因為根本就不可能，沒有全黑，也不可能全白，維持這種平衡，減少它的弊端，就已經是很大的貢獻了。

    「在想什麼事想得這麼入神。」一個面容矍鑠，斑鬢銀白的文雅老者把枴杖放到一張空椅子上，坐到了馮子明的對面。

    馮子明淡淡一笑：「在想你今天會不會來。」

    「哦，是嗎，」老者自顧自倒了一杯啤酒，「那你想的結果是什麼？」

    馮子明敬了老者一杯：「想的結果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來了，我就是想你不會來，可事實上你還是來了，那我想的那些不都是些無用的東西麼。」

    「哈哈，」老者爽朗一笑，「看來你從我身上偷師了不少東西啊。」

    馮子明笑了笑：「那我怎麼感覺我沒偷師，是你故意教我許多做人的道理呢。」

    老者微笑道：「不論我故意與否，你還是學了，不問自取，是為偷師。」

    「呵呵，」馮子明一口喝乾杯中之酒，「我不跟你辯這些，辯不過你，再辯我就要耍賴了，老黃，上棋盤。」

    老黃把棋盤給送去，馮子明笑問老者：「還是讓我車馬炮？」

    「不，」老者笑道，「一車一炮。」

    馮子明撓撓頭：「為什麼少讓一馬？」

    「你不是個不會進步的人，再讓你車馬炮也許我會輸，」老者饒有深意的笑了笑，「我從來不打沒把握的仗。」

    「行行行，我叫你不讓也得讓。」擺好棋局，馮子明一炮當先打掉老者的其中一馬。

    老者哈哈大笑：「以炮換馬，這也不失為一種退而求其次的辦法，就看看你能不能贏我。」

    兩人的對弈剛剛開始不久就已見高低，老者從容淡然，馮子明抓耳撓腮，即使是這樣也沒有在老者身上佔到半點便宜，最後還是被老者輕鬆將死。

    「有進步，不過還是有些急於求成，」老者拿了枴杖站起來，「你離答案越來越近了，哈哈，下次再見。」

    「下次我一定要讓你告訴我你是誰。」

    「有自信是好事，」老者撥拉了一下棋盤，「不過還是得先提高一下棋藝，照你現在的水平，是贏不了我的。」

    望著老者步行遠走的背影，馮子明叫老黃來買單，老黃又只收一半的錢，馮子明忍不住問道：「老黃，我都沒見你收他的錢，為什麼又只收我的一半。」

    老黃依舊笑而不答，馮子明沒辦法，只好付錢走人，心想要嘛不付讓我來請客，既然要付那為什麼不全付，每次都只付一半，剩下一半我自己付，但也沒見老頭付過錢嘛，真是奇怪。

    【015】班級幹部

    這一屆新入學的學警在上午要進行宣誓就職儀式，因為只要進了警察訓練學校的人員，就已經是一名預備警員，只要一年的學習能順利畢業，那麼就可以成為一名警察，在此學習期間學警也跟其他在外的普通警員一樣每月領薪，薪水按普通警員下調30%發放。

    馮子明挑燈夜戰熬了個通宵，把班級各項事務以及學生幹部安排定了下來，剛想出去下令集合卻見自己ａ班的學員們一個個匆匆往大操場上趕，抓了一個一問才知道又是方庭，她早就下令全班學員在大操場上集合，分配班級幹部。

    班主任的事情又被方庭這個副班主任攬來干了，馮子明想想這樣下去不行，得採取點強硬態度，不定現在在學員心目中還搞不清楚誰正誰副呢。

    馮子明去到大操場，也沒理會方庭，在學員集合完畢以後就喊起了稍息立正的口令，但學員們這種簡單的動作做得亂七八糟毫不整齊不說，有的學員連衣服褲子都還沒整理整齊，繫鞋帶的繫鞋帶，扣鈕扣的扣鈕扣，毫無章法。

    就算是剛進警校也不能連集合都懶懶散散啊，是不是該來點什麼小懲罰？正當馮子明琢磨著該如何「教訓」一下學員時，方庭已經下令跑個五千米，跑不完的不准吃早點。

    「等等，呃……」馮子明一下子也想不出應該如何懲罰他們一下，方庭說的五千米也許能行，於是對學員們說，「明天集合如果再這樣，再加五千米。」

    呃？方庭白了馮子明一眼，心想這個大色狼，連懲罰學生都不會，該變花樣不會變，再加五千米，這麼加下去培養不出警察，培養出一堆長跑選手還差不多，於是下令道：「跑步……走。」

    「等等等等，」馮子明再度阻止道，「我先把班級幹部分配一下。」

    「不是吧，馮SIR，跑不完不能吃早點，讓我們先跑吧。」寧宇軒提議道，其他學員紛紛附和，只有林思琪勸大家聽完馮子明的講話再說，整個隊伍又是吵吵嚷嚷亂七八糟，這時候B班的學員已經在大操場另一方開始了整齊的隊列訓練了。

    「隊伍裡不准講話。」馮子明這時也火大了，聲音提高了不少，他***，想當年他們剛進警校高級教學部的時候也沒這麼亂啊，隨便一個教官往面前一站都不敢大聲言語，這些學員怎麼跟吃了熊心豹子膽似的，根本沒把兩位教官放在眼裡，想說話就說話，這放在其他學校倒也還好，但放在這紀律第一的警校裡，還成何體統。

    「切，少來這一套。」一個施了淡裝的女學員不屑的頂撞道，馮子明看了看她，想起她就是那個出生於警察世家，老爸是警務處副處長，第三次進入警校的「不良」女生蘇青青。

    他***，正式訓練的時候這樣跟SIR說話？這也太扯了吧，如果不「教訓」她那以後別的學員都學著這樣那還得了，看來方庭的強硬手段還真有它的用處，對待這幫學員，不強硬不行啊，馮子明冷冷道：「蘇青青，出列。」

    蘇青青背著手站了出來，聳了聳肩對馮子明說：「俯臥撐我最多能做十個，馮SIR要罰幾個？」

    對啊，俯臥撐對女生好像不太適用，那是不是來仰臥起坐？馮子明用眼角餘光瞄了瞄方庭，這個暴力老經驗怎麼不說話了，我沒有教學經驗啊，該怎麼辦？

    方庭暗自竊笑，你以為這幾年班主任是白當的，我就不說話，看你怎麼辦。

    現在不管做俯臥撐還是仰臥起坐都沒什麼意思，浪費時間，還要跑五千米，吃早飯，完了要進行就職宣誓典禮，再讓學員們把時間花在體罰上那真變成體育學校了，馮子明想了想，於是說：「蘇青青，你當班長。」

    「啊？」蘇青青的下巴差點掉到地上，她這個令所有教官頭疼了兩年的小女魔頭哪有資格當班長，馮SIR哪根筋不對居然不懲罰，還給了個官職。

    方庭這時候也急了，又不好當著學員的面發作出來，只好強忍，畢竟馮子明才是正班主任，她心裡早有ａ班的班級幹部人選，雖然馮子明要執行這一班主任的權力她也能接受，但也總不能選個班裡橫看豎看紀律都是最差的學員來當班長啊，兩年以來蘇青青這小魔女的種種行跡她還歷歷在目，要不是她有個警務處副處長的老爸撐腰，這種頑劣學生，別說三進警校，就是來警校參觀也沒資格。

    「啊什麼啊，SIR讓你當你就當，入列。」馮子明才懶得跟蘇青青解釋為什麼，他心目中的班長人選本來暫定男生當中體能最強的張博成，但蘇青青剛才一起哄提醒了他，班級幹部職務不一定非要某方面優秀的人才能擔當，有時候由後進生來擔當反而會對後進的學員起到幫助的效果，讓他們挑起一定的責任，激勵一下學習的積極性，不過這些教育方式方法馮子明也是道聽途說以後自己琢磨出來的，有沒有用還不知道，反正先這麼著，如果不行再就以後的具體情況做出調整。

    蘇青青入列以後詫異不解的表情還掛在臉上，不過站姿筆挺了不少，果然是有兩年訓練底子，似乎讓她當班長起了點小作用，希望這一番激勵能起到好的效果，既然都讓蘇青青當班長了，乾脆一不做二不休，馮子明繼續道：「龍奮，男生裝備長，林思琪，女生裝備長，以後所有男女同學的裝備都由你倆負責領取和發放。」

    「YｅS，SIR。」馮子明的任命讓林思琪激動得兩眼放光。

    「龍奮，聽到沒有？」

    「YｅS，SIR。」龍奮有氣無力的回答道。

    「大聲點。」

    「YｅS……SIR！」

    林思琪和龍奮是男女同學當中家庭條件最好的學員，馮子明心想兩人肯定從小就嬌生慣養，沒幹過什麼家務活，把裝備長這一苦力活交給這兩人也是一種鍛煉。

    方庭秀眉微皺，銀牙緊咬，顯然馮子明的這一任命又是違背了她的意願。

    馮子明想了想，接著道：「寧宇軒，男生宿舍房長，岑蘭，女生宿舍房長，宿舍的工作分配，設施管理，清潔任務，學員的起居等等都由你倆來負責。」

    寧宇軒和岑蘭相互看了看，苦著臉道：「YｅS，SIR。」

    寧宇軒活潑好動，讓他來當房長規律學員的起居再好不過，最好這樣也能讓他自規自律，岑蘭抱著找未來另一半的態度進的警校，讓她負責點事情對她應該會有好處。

    「警校的食堂有規有矩，除了病事假的學員，全班所有學員一齊到達才能開飯，」馮子明環顧了所有學員，「趙震同，你當膳食長，負責所有學員的膳食問題。」

    「YｅS，SIR。」34歲的趙震同看起來成熟穩重，擔任這一職位再適合不過，否則換個責任心不強的學員擔任的話，估計學員們以後常要餓肚子。

    【016】武則天的FａNS

    最後一個班級幹部分配完畢，馮子明看了看到目前為止表現一直最好的張博成，見他臉上微微帶著點不服氣的神色，心想這樣也好，警校講求團結，一個出色算不得什麼，要全班出色才叫真正的出色，激勵後進學員的積極性，磨平條件優秀學員的傲氣，是個不錯的選擇。

    馮子明清了清嗓子：「全體都有，目標五千米，跑步……走。」

    學員開始接受五千米懲罰，馮子明走到方庭面前，笑道：「ｍａDａｍ方，還愣著幹什麼，跟上啊。」

    「我跟上？那你幹什麼？」

    「我當然去吃早點啊。」

    「你……」

    馮子明笑了笑：「不要忘了，出操和隊列都是你負責訓練哦，沒我什麼事。」說完便邁著大步往食堂方向走去，方庭氣得一跺腳，還是乖乖的追到長跑隊伍當中，督促學員去了。

    開學第一天的早點誰也沒吃上，完成了五千米的只有張博成和寧宇軒，張博成對馮子明不讓他擔任任何班級幹部耿耿於懷，沒有胃口，寧宇軒也陪兄弟扛了一頓，兩人跑完步以後就躲到了宿舍樓的廁所裡。

    「一人一格，你擠過來玩斷背啊。」張博成見寧宇軒不僅和他同擠一格，還把門關了起來，不禁有些不樂意。

    「噓！」寧宇軒小聲道，「學警在警校裡抽煙要收警告信的，一人一格目標太大，還是擠一擠。」

    「那又怎麼樣，警校裡沒有賣煙的地方，難道你有？」

    寧宇軒朝張博成擠了擠眼睛，掀開褲腿，從襪子裡掏出一包箭牌，遞了一支給張博成，笑道：「我悄悄帶了一條進來。」

    「臭小子，膽子還真大，不怕被教官發現麼，」張博成藉著火點燃香煙吸了一口，「那剩下的你藏哪兒了？宿舍管理員不是搜查過每個學員的櫃子了麼。」

    「山人自有妙計，呵呵。」寧宇軒把香煙用膠帶「貼」到了床下，宿舍管理員一般不會查到，不僅是寧宇軒，其他不少學員也用這個方法，男生宿舍的床下「貼」滿了各種煙酒零食等「違禁品」，女生宿舍的床下又「貼」著不少面膜香水彩妝，數量跟個小型雜貨店有得一拼了。

    張博成笑道：「八成就是床下，趕快抽，抽完趕緊出去。」

    「出去幹什麼？吃早點？」

    「不……吃！」張博成大叫道。

    「你小點聲，幹嘛啊，不吃就不吃嘛，瞧你那樣，」寧宇軒拍拍張博成的胸口，笑道，「沒當上班級幹部，嫉妒了？」

    「嫉妒個狗屁，求我當我還不當呢。」張博成言不由衷的說道。

    「吃不到的葡萄又被你給變酸嘍，」寧宇軒得意道，「要不我把男生宿舍房長讓給你來當？我還不想當呢。」

    「我才不當。」

    「那你想當女生宿舍房長？」

    「不……呃……這個……」張博成樂了，「你***，我就是想當也當不了啊，要不然還真……呵呵，你也想吧？」

    寧宇軒搖了搖頭，一本正經道：「我不想被切小雞雞。」

    張博成一陣哆嗦：「你小子這笑話還真冷，唉，依我看我們班的班主任馮SIR太差勁了，怎麼會選蘇青青當班長，我聽說她這是第三年進警校了，靠著她老爸的關係，你怎麼看？」

    寧宇軒摸了摸沒有幾根毛的下巴，認真道：「馮SIR好像只是個掛名班主任，什麼課都不教，我看也沒什麼本事，不過ｍａDａｍ方看起來倒是挺厲害的，警校居然會有這麼漂亮的女教官，真是太幸福了。」

    張博成認同道：「漂是漂亮，就是太凶了點，看起來她倒像正班主任，呵呵。」

    「你希望她是正班主任？」

    張博成點點頭：「那當然了，我想如果是ｍａDａｍ方安排班級幹部，肯定不會讓蘇青青當班長。」他說來說去還是介意自己沒有謀得一官半職。

    寧宇軒一拍手：「我也是這麼想的，ｍａDａｍ方當正班主任更好，我喜歡美女，不如我們就來幫一幫她。」

    「我們幫她？」張博成撓撓頭，「怎麼幫？」

    寧宇軒笑道：「推翻唐王朝，另立武則天。」

    張博成怔了半晌，突然哈哈大笑：「電視劇看多了吧你，神經病。」

    「幼稚！」寧宇軒不屑道，「我剛才只是想展現一下我極度深厚的文學功底和相當豐富的歷史知識而已，不過也是這麼個意思，我們讓馮SIR多犯錯，等他錯得多了被趕走了，ｍａDａｍ方自然也就扶正了啊。」

    張博成點點頭，笑道：「那且聽張良有何妙計？」

    「呃……這個嘛，還沒想到，」寧宇軒笑了笑，「不過當憑我倆勢單力薄不成氣候，得多拉攏幾個幫手組成ｍａDａｍ方後援會才行。」

    「有道理，那找誰呢？」

    「龍奮，這小子一盯著ｍａDａｍ方就兩眼發光，」寧宇軒笑了笑，「他肯定會和我們站在同一陣線。」

    張博成鄙視道：「龍奮昨天第一個被ｍａDａｍ方罰，還……唉，你們還真賤，那女生呢，女生有沒有不喜歡馮SIR，喜歡ｍａDａｍ方的？」

    「呃……」寧宇軒考慮了一下，「ｍａDａｍ方長得漂亮，所以男生喜歡她，馮SIR單憑外表倒也有吸引女生的資本，看來要找一個不喜歡他的女生並不容易，不過也有一個，就是蘇青青。」

    「蘇青青？不是吧，馮SIR都讓她當班長了，她哪還會不喜歡馮SIR。」張博成心想要是馮子明讓他當班長，那他絕對會跟到馮子明的屁股後面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的。

    「所以說這就是人和人之間的差距，」寧宇軒把馬桶蓋放下，蹲了上去，又點了一支煙，「當警察最重要的是什麼？不是體能，而是觀察力，可惜，你的觀察力和你的體能成反比，你沒發現蘇青青對當這個班長並不是很情願麼，就算她願意，我們只要煸動一番，她很快就會動搖軍心的，據我所知，蘇青青不是什麼好鳥，三進警校啊，表面上只能看出她老爸在警察部關係硬，但是透過現象看本質，你就會發現她真的是一個頑劣不堪的小妞，所以找教官麻煩這種事情，最適合她了。」

    張博成點點頭，咬牙道：「那好，待會找他們談談，馮SIR不選我當班長，我也不讓他當班主任。」

    「嗯，」寧宇軒把煙頭一彈，「為了漂亮的ｍａDａｍ方，就這麼幹，時間差不多了，出去集合吧，別讓ｍａDａｍ方難做。」

    「難做？」張博成呵呵一笑，「你是怕她懲罰你，在她面前丟臉吧。」倆人嘻嘻哈哈的跑出了廁所。0HM

    【017】ａB有別

    對面一格的廁所門突然被人從裡面打開，馮子明揉著腿走了出來，心想還優秀的觀察力呢，隔牆有耳這種事情都沒有發現，真是倆個笨小子，他***，害得我在裡頭憋了半天，居然要找我麻煩，儘管放馬過來吧，也算遇到我這麼個班主任，要是換了你們所謂的大美女方庭，恐怕早就破門而入把你倆塞進馬桶裡一水沖去太平洋了。

    宣誓就職典禮由警察訓練學校校長方天龍親自主持，在學校的大禮堂裡頭舉行，2008屆ａ班和B班的學員齊聚禮堂，一眼看上去，B班的學員一個個精神抖擻，ａ班的學員卻像昨夜去做賊一般，一個個無精打采，看著就令人生氣。

    馮子明有些沮喪，來警校當教官就已經很不樂意了，還攤上一班難搞的學生，真是有夠倒霉的，看方庭卻一副信心滿滿的樣子，似乎再不堪的學生只要到了她手上，都能脫胎換骨似的，馮子明見方庭都這樣，那自己再怎麼也不可能比她差，就好好調教調教這群傢伙吧，向高難度挑戰，這也是馮子明最喜歡做的事情。

    方天龍款款步上主席台，對所有學員道：「今天很高興大家能齊聚在這裡，出席警察訓練學校2008屆警員宣誓就職典禮，你們一旦宣誓，就代表你們正式成為紫荊花市警察部的一份子，肩負維護法紀，保護市民的責任，使紫荊花市繼續成為世界上治安最好的城市之一。」

    校長一席話畢，B班的學員奮力鼓掌，ａ班的學員間歇性的拍幾隻「蚊子」，看得馮子明一陣搖頭。

    「就只有你沒鼓掌，真沒禮貌，還高級督察呢。」坐在馮子明旁邊的方庭低聲言語了一番，便走到了主席台上。

    我不是在觀察學生忘了這茬麼，一個禮堂好幾百人你怎麼就知道只有我沒鼓掌，馮子明哭笑不得，也跟著方庭走到了主席台上。

    方庭見沒有禮貌的「大色狼」也跟上來，急忙低聲道：「你上來幹什麼？」

    「你上來幹什麼？」

    「我……我帶領學員宣誓。」

    「我也……我為什麼要告訴你，」馮子明拿過話筒來握在手上，「全體起立。」

    帶領學員宣誓的工作是由教官們自行協調的，每個正式的警察對都這套宣誓詞滾瓜爛熟，一向官僚的方庭就當仁不讓的攬下這活兒，剛才她又挑馮子明的刺，馮子明一時興起便也跟了上來，乾脆把話筒拿在手上，自己帶領學員們宣誓，把方庭晾在一邊。

    如果教官可以佩槍的話，這時站在主席台上尷尬的方庭真有掏槍的衝動，但話筒已經被馮子明牢牢握在手中，如果搶過來太不像話，於是只好默默的回到座位上，牙齒咬得格格直響。

    等方庭回了座位，馮子明才正色道：「當我念出誓言的時候，請大家依據自己的名字讀出，我……願竭誠依法，成為一名警務人員，遵從支持及維護法律，以不畏俱、不徇私、不對他人懷惡意、不敵視他人及忠誠努力的態度行使職權，執行任務，並且毫不懷疑地服從上級長官的一切合法命令……」

    宣誓完畢以後，寧宇軒和張博成相互看了看，他倆都看出剛才是馮子明搶了方庭的說話權，便認為成立ｍａDａｍ方後援會真是一個明智的決定。

    ……

    上午的訓練全圍繞著隊列訓練來展開，ａB兩班的學員把大操場分成了兩塊，每班各自進行訓練，馮子明閒來無事就到大操場上轉悠，見自己班的學員和B班的學員差距著實很大，方庭的嗓門提高到了極至，一個班裡有大半學員在做俯臥撐跑步等各項體罰，只剩下一小半學員排著隊伍可憐地操練著。

    B班學員的隊列由他們的班主任徐陽督察負責訓練，副班主任史駿警長也跟馮子明一樣在大操場上無所事事，東張西望。

    烈日當空，不動的人曬著都難受，更別說在大操場上訓練的學員了，馮子明跑去商店裡買了一箱礦泉水，又順便買了一大袋準備用來敷衍林思琪的棒棒糖，才過去熱情的把史駿拉到陰涼處休息，遞了瓶水給他，又順手遞了一支萬寶路過去。

    史駿推辭道：「馮SIR，警校規定，教官不能在非吸煙處吸煙。」

    「哪那麼多規定，放心，有事我來扛。」馮子明說著自己點了一支，又強制幫史駿點上了火。

    史駿心想馮子明職位比他高都敢抽煙，又如此熱情，便也放心了起來，反正有事他會扛，抽個煙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於是深深吸了一口，蹲上了花台，馮子明也蹲了上去，兩個警校教官就跟兩個街頭混混似的蹲在花台上吸煙聊天。

    「史SIR，看看你們班學員的精神面貌，再看看我們班學員，真是天上的地下，沒法兒比啊，這屆的『銀哨獎』學警肯定出自你們班了。」馮子明稱讚道。

    馮子明這麼一說，史駿高興極了，他心裡也正是這麼想的，ａ班這些傢伙怎麼能跟他們B班的精英比，嘴上卻客氣道：「哪裡哪裡，馮SIR你太謙虛了，整個警察部誰不知道你的能力，你帶出來的學員……不會差到哪去的。」

    馮子明也不客氣，點頭道：「是呀是呀，但是我們班的課幾乎都是ｍａDａｍ方在帶，我就閒人一個，有能力也沒地方施展，可惜了。」

    史駿以為馮子明是來找他發牢騷的，暗暗有些好笑，心想這馮SIR說話還真不客氣，但你是班主任卻被副班主任騎在頭上，這能怪誰，看來破案厲害不見得就能當好教官，史駿無形中感覺到在警校裡自己比馮子明這個警界之星優秀了不少，心中暗爽，於是安慰道：「別看ｍａDａｍ方是女人，但她也是警校最出色的教官之一，有著多年的教學經驗，相信她會把學員帶好的。」

    「相信她？」馮子明搖了搖頭，「我還不如相信你，要不是學校強制安排班主任的話，我最想跟史SIR你合作了，我相信你的能力，對了，史SIR，你帶你們班的什麼課？」

    「我……」馮子明這一問問到了史駿的痛處，史駿為難道，「我做徐SIR的助手。」

    【018】挑撥? 

    還助手呢，說來說去還不是閒人一個，馮子明一大早就找老上司方天龍問過B班的任課教官如何安排了，所以才會有此一問，自從警校出台了由班主任安排班級任課教官這一舉措以後，班主任的權力提升了不少，副班主任這一職位就幾乎失去了它的功能，可有可無了，誰當上副班主任，就等於在夾縫中生存一般，史駿當然也不例外。

    馮子明歎道：「看來史SIR跟我一樣，滿身的能力沒地方施展，所以我說如果我倆合作就好了，你上一半課，我上一半課，絕對公平，我肯定不會濫用權力打壓同事。」

    「呃……呵呵。」你當然沒有濫用權力，你這個正班主任是被副班主任反打壓的好不好，還好意思說，馮SIR說話真的好直啊，史駿只好尷尬的陪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馮子明笑了笑：「不過這些都不是問題，教學生教學生，還是得讓學生喜歡你，尊重你，他才有興趣聽你上課，你自己也才會有機會，史SIR你覺得我說得對不對？」

    「對，對，馮SIR你說得對。」史駿光會點頭說對了。

    「咳咳，」見時機成熟，馮子明才轉回正題，「史SIR，你看我這裡有一箱礦泉水，這大熱天的，拿去給你們班學員分一分，」馮子明擠了擠眼睛，「凡事從關心學員開始，學員感受到了你的關心，自然也就會喜歡你，尊重你了。」

    史駿想了想，馮子明說得很有道理，既然班主任徐陽督察的權力不容挑戰，那換個突破口，收買學生之心也許是一條從夾縫中掙扎起來的途徑，史駿以為礦泉水是馮子明買給ａ班學員的，也是為了體現關心的，於是客氣道：「這是馮SIR你買給學員的水，我怎麼能……」

    「誰說我買給他們的，」馮子明打斷道，「呃……本來是，但你看他們出操出得像什麼樣，配喝我買的水麼，B班操得這麼好，還是你拿去關心他們吧。」

    馮SIR真是夠義氣，史駿笑了笑：「這個……那我就不客氣了。」說完就要去搬水。

    「等一下，」馮子明笑道，「史SIR順便幫我一個忙好麼？」

    馮子明又出錢又出點子讓史駿去體現關心學員之心，他當然不能拒絕馮子明的幫忙請求了，於是說：「好啊，馮SIR你說。」

    馮子明對著史駿耳語了幾句，史駿感覺有些為難，但想了一想後還是點頭同意了，搬著這一箱礦泉水去到了ａ班休息的陣營當中。

    休息時間，兩班負責訓練的教官都抓緊時間解決個人生理問題去了，學員們稀稀拉拉的就地休息，史駿來到ａ班休息陣營，把礦泉往地上一放，開始按照馮子明的要求奚落起他們來了。

    馮子明站在遠處偷偷觀望，學員們一個個被說得低頭不語，衝動的張博成如果不是被寧宇軒拉住的話，幾乎要跳起來和史駿理論了，看來小史認真的貫徹了馮子明教他的痞子精神，把ａ班學員貶得一文不值，言語要多難聽有多難聽。

    史駿喝夠罵夠，才搬著礦泉水去到自己B班的休息陣營當中，把關心學員的精神體現得淋漓盡致。

    馮子明這才走到ａ班的休息陣營當中，看著自己的學員們一陣搖頭，歎道：「你看看你們操的是什麼隊列，換群豬來都比你們操得好，看看人家B班，知道他們為什麼有礦泉水喝麼，那是我和B班副班主任早上打的賭，我說我們班的隊列肯定比他們班操得要好，他不同意，就說賭一賭，一箱礦泉水，結果……不用我說了吧，唉！」

    ａ班學員剛才就被史駿貶得一無是處，現在又聽自己班主任說拿他們來打賭，更是火大，張博成立馬跳了起來，咬牙切齒道：「馮SIR你居然拿我們打賭！」

    「我以為你們出操會很好嘛，誰知……唉！」馮子明又是一陣搖頭，「害我破財，要不你們湊一湊，把買礦泉水的錢還我？」

    真是小器！班長蘇青青也忍不住了：「馮SIR你不是吧，拿我們打賭輸了還要我們還錢，一箱礦泉水才多少錢？」

    「很……多錢呢，」馮子明一本正經道，「我就是一個普通警察，一個月的薪水也買不了多少箱礦泉水，你們要不湊了還我，我很慘的。」

    「要不……」林思琪咬咬嘴唇，看了看大家，「要不我們湊錢還給馮SIR吧？」偶像一句「我很慘的」打動了小妮子的心。

    「好，馮SIR，要我們湊多少錢？」趙震同說著就掏口袋，卻忘了錢物都放在儲物櫃裡了。

    「湊什麼湊，」龍奮怒氣沖沖的站起來道，「是他自己要拿我們打賭，輸了能怪誰，我們憑什麼湊還給他，我不湊。」

    龍奮這麼一說，其他學員紛紛附和，財大氣粗的林思琪見眾怒難犯，只好委屈道：「你們不湊，那我一人出。」

    「充什麼大款，你省省吧，」一直冷靜觀察馮子明的寧宇軒這才站起來講話，「馮SIR，不用跟我們拐彎抹角了，你哪是要我們湊什麼錢吶，你和B班副班主任打賭分明就是激將法，想讓我們好好操練，呵呵，激將法對我們沒用，我們不吃這一套。」

    馮子明笑道：「寧宇軒，你以為自己很聰明啊，我激將你們幹什麼，你們操練得是好是壞都是由ｍDａDｍ方直接負責，自從我知道是ｍａDａｍ方負責你們的出操隊列訓練以後我已經失望了，由她訓練不是毀人麼，她自己都操不好，還訓練你們？要是換了我還差不多。」

    「馮……子……明……你說什麼？」方庭的高分貝差點把馮子明的耳膜給震破，宣誓就職就被馮子明搶了先，現在又這樣說她，她已經忍無可忍了。

    來得還真不是時候，馮子明有些尷尬，回頭笑道：「呃……ｍａDａｍ方，有什麼我們私下再交流，你喊了一上午的口令，累了，不要叫那麼大聲，注意保護嗓子，我這裡有金嗓子，要不要來一片，金嗓子不合口味不要緊，我還有西瓜霜，西瓜霜不合品味也不要緊，慢咽舒檸我也帶了一盒……」

    學員在場，方庭又把這把火給壓了下去，狠狠瞪了馮子明一眼，「匡匡」跺著「仇恨」的皮靴到一邊乘涼去了。

    【019】激將? 

    馮子明確定方庭聽不到他的說話聲了，才又接著道：「你們看看ｍａDａｍ方，還不服氣呢，所以說你們以後愛操不操，操不好我也不會怪你們，誤人子弟不是你們的錯。」

    學員裡頭除了林思琪，紛紛對馮子明投以白眼，怎麼會攤上個如此不堪的班主任，就連老實憨厚成熟穩重的趙震同也不禁露出了對馮子明失望的神色。

    心中女神被馮子明污蔑，寧宇軒惱羞成怒，但又不敢對教官發火，於是恨恨道：「馮SIR，你要激將我們可以，但你不能污蔑ｍDａDｍ方啊，你這樣說話，還是不是男人。」

    居然對我嚴重挑釁，不過現在不是收拾他們的時候，讓他們好好出操才是目前最重要的事，馮子明依然笑著道：「我哪有閒工夫激將你們，唉，你不信啊，附耳過來我跟你說。」

    寧宇軒無動於衷，馮子明一下把他扯過來，悄悄說了幾句話就走開了。

    馮子明才剛走開，寧宇軒的臉充滿了血色，忿恨不已，一連幾句「***」才對大伙道：「馮SIR真不是人，他不只和B班的副班主任史SIR打了一個賭，還和B班的班主任徐SIR打了一個賭，說我們是一群扶不上牆的爛泥，一群垃圾中的垃圾，隊列訓練肯定是不堪入目，比B班差十個檔次，特別是由ｍａDａｍ方訓練，更是糟糕，徐SIR因為對ｍａDａｍ方有意思，所以很挺她，於是就不服氣，跟馮SIR賭了，現在馮SIR贏了，要讓徐SIR請他去吃法國大餐，媽的，輸了一箱礦泉水，贏了一頓法國大餐，老馮還真夠壞的。」寧宇軒越說越氣，對馮子明的稱呼直接由馮SIR降級為老馮了。

    馮子明為了騙學員們，把教官們連同自己在內全都詆毀了，連根本沒講過幾句話的徐SIR都被他胡說八道了一通，什麼暗戀且力挺ｍａDａｍ方，還賭什麼法國大餐，全是瞎編，不過為了讓他們好好出操，就是詆毀警務處處長又如何，反正他們的身上都少不了幾兩肉。

    「哦，原來是這樣，」趙震同想了想，「馮SIR打賭還真厲害啊。」

    「厲害個屁，」張博成氣道，「我們出操出得很不堪麼？」

    蘇青青冷笑道：「我們這個班是我所待過的三個班裡出操出得最難看的，亂七八糟不說，連左右不分的人都會有那麼多，真是奇天下之大跡了。」

    那幾個聽口令時左右不分的傢伙頓時低下了頭。

    龍奮苦笑道：「老馮分明是看扁我們，身為我們的班主任居然不挺我們，不過他看扁我們不要緊，不挺我們也不要緊，但是總不能讓他興災樂禍，看ｍａDａｍ方的笑話啊。」作為方庭的二號粉絲，龍奮果然時刻緊記自己的職責。

    「對，」寧宇軒突然想起自己早上還說過要把ｍａDａｍ方扶正呢，這不正是一個好機會麼，讓老馮看一看，ｍａDａｍ帶出來的學員都是好樣的，於是說，「看在ｍａDａｍ方的份上，大家好好訓練吧，別令ｍａDａｍ方失望，讓老馮見鬼去吧，相信ｍａDａｍ方也不希望老馮看扁她。」

    「好，拿出點精神來，好好訓練。」

    ａ班學員男生較多，ｍａDａｍ方的支持率就一直居高，剛才馮子明又在學員面前「表演」了一番，令得女生們也倒戈相向，全都支持方庭去了，一個個激動的大喊要把隊列操好，讓老馮見鬼去吧。

    接下來的訓練方庭的聲音小了不少，隊列也整齊了不少，左右不分的人消失不見了，馮子明躲在遠處看了一下，滿意的回辦公室喝咖啡去了，順便再打個電話給乾女兒聊聊天。

    出操訓練的好壞全在「認真」二字上，只要認真起來，沒有操不好的，這群傢伙不笨不蠢，就是懶，不認真，方庭再暴力得讓他們一直俯臥撐，把喉嚨給喊破也不見得有效果，馮子明就想還不如來「騙一騙」、「哄一哄」呢，反正他們大多是沒有多少社會經驗的年青人，好「騙」得很，這不，沒花多少工夫就讓馮子明給「騙」出了效果，只不過現在女生當中可能除了林思琪，自己再也沒有支持者了，代價還是有點大哦，馮子明「傷心」的想道。

    下午的理論課馮子明本來還想去旁聽一下，卻被方庭不由分說的趕了出去，閒來無事的馮子明只好回到辦公室，拿了一副象棋出來細心研究，希望能提高自己的棋藝，戰勝那個老來「黃記」找自己搭訕的怪老頭，探探他到底是個什麼人，但願不是性取向有問題而看上自己的人。

    辦公室的門被人從外面擰開，伸進來一隻青蔥小手，隨後一個可愛的腦袋探了進來，甜甜問道：「馮SIR，我可以進來嗎？」

    馮子明無奈的搖了搖頭，從抽屜裡拿出一袋棒棒糖來放到辦公桌上：「拿了棒棒糖趕快進去上課，下次不要再找上廁所的借口偷溜出來。」

    「啊！你真買了啊，太好了，」林思琪高興的跑進來，看到桌上一大包棒棒糖卻失望了，「說好一天一根的，你怎麼一次給我那麼多？」

    「誰答應你一天一根了，都是你自己說的，」馮子明笑了笑，「不過隨你的便，你一次拿走也行，一天拿一根也行，反正我就把棒棒糖放桌上，愛要不要。」

    「那……我還是拿一根吧，」林思琪拿了一根棒棒糖剝了糖紙，遞了過去，笑道，「馮SIR，請你吃。」

    馮子明也不客氣，接過棒棒糖來含到嘴裡：「今天的你拿了，回去上課吧。」

    「啊？」林思琪不依道，「我想跟你聊會兒天。」

    「聊天？」馮子明笑了笑，拿起一枚象棋道，「會下象棋麼？」

    「不會。」

    馮子明擺了擺手：「那回去吧，我們沒什麼共同話題，我只會下象棋。」

    「可是……」

    「可是現在是上課時間。」

    「哦，那我回去上課了，馮SIR。」

    「隨手關門。」馮子明頭也不抬的說道。

    【020】失敗的色誘 

    林思琪這麼一攪和，馮子明好不容易擺好的殘局又記不清了，只好重新琢磨，剛沖了一杯咖啡準備重新開始，辦公室的門又被敲響了，馮子明還沒說話人就閃進來了，還特意把辦公室的門掩了過去，留下一條小縫。

    這是警校不是藝校，誘惑怎麼那麼多，來人正是三進警校的小魔女蘇青青，她沒有穿著上課時要求的軍裝制服，而是換了一件上戶外運動課時的白色T恤，這種統一的白色T恤領口是收緊的，可蘇青青的不知被她怎麼弄過，整個領口又鬆又開，香肩半露，一條黑色的肩帶也露了出來，馮子明也沒說什麼，隨意問道：「什麼事？」

    蘇青青進警校的時候是一副標準的小太妹打扮，又黃又紅的過肩發，唱戲似的彩妝，耳環鼻環唇環一個不少，真不知道她是怎麼和她那警務處副處長的老爸相處的，現在進了警校頭髮染黑剪短，臉上只抹了一層淡淡蘭花香味的護膚品，各種環也取了下來，只是那些小洞還有些明顯，素顏的她現在看上去倒也清新淡雅，比起班上的女生更有一番成熟俏麗的韻味，跟可愛的林思琪大為不同。

    蘇青青找了一張椅子坐到馮子明的對面：「馮SIR，我想跟你討論一下作為班長應該如何有效的協助你和ｍａDａｍ方管理好班級。」

    「哦，原來是這樣，」馮子明點點頭，「沒想到你這麼熱心，看來我的選擇是正確的。」

    蘇青青勾魂一笑，嗲聲嗲氣道：「既然當了班長我當然要盡到班長的責任，不過馮SIR你可別誤會，雖然現在是上課時間，但我不是偷跑出來的，我跟ｍａDａｍ方請了假，因為我……那個來了，疼得上不了課，我現在是忍痛過來跟你討論問題的。」

    真把我當成一個不堪的大傻瓜了，蘇青青這樣來的目的八成是準備色誘老子，看來蘇青青這個警校老油條已經和張博成寧宇軒他們達成共識了，準備找我麻煩，只是不知道她這樣做我會有什麼麻煩，就在這時，一個黑色物體從辦公室門口那條小縫的最下方伸了進來，馮子明一眼看出是個手機，於是趕緊把目光移了回來，裝做沒有看見。

    原來是要玩偷拍，這群傢伙，真是傻得可以，馮子明的辦公室在新教學大樓的五樓，整個五樓原來都是堆放雜物的地方，一般沒有人上來，馮子明來了以後因為職位不低，方天龍就特意幫他在五樓選了一個又大又寬敞的獨立的辦公室，霸佔一層樓的感覺倒是不錯，所以辦公室外面趴了一個人一般也不會被人發現，也說不定此刻外面有好多人呢，準備看老子笑話，就滿足你們這群笨蛋，馮子明暗暗想道。

    既然要將「戲」就「戲」，那就得主動一點，馮子明問道：「喝水嗎？」

    「啊？哦，喝啊喝啊，」蘇青青連連點頭，想了一想道，「冷的就行，不要熱的。」

    「那個」來了還要喝冷的不要熱的，這戲也太遜了點，敢情這水也是蘇青青準備使用的道具吧，馮子明起身走到放在辦公室門口的飲水機旁邊，拿了兩個紙杯，其中一個用來接了一杯水，另外一個趁蘇青青不備悄悄套到了那個伸到辦公室門縫裡的手機上，把整個拍攝鏡頭都遮蓋了起來，拿手機的那「人」還渾然不覺，真是有夠鈍的，這樣的警覺性如何當警察，看來以後還是得多多訓練訓練。

    「先喝點水。」

    馮子明繞過蘇青青伸出來接杯子的雙手，把紙杯放到了辦公桌上，心裡暗笑，看你怎麼用你的道具。

    「謝謝，馮SIR。」蘇青青只好自己端起水杯，淺淺抿了一小口，突然「哎呀」一聲，非常「故意」的把整杯水潑灑到了自己的胸口，潔白的T恤受潮一印，蘇青青整個胸部的春光展現無遺，黑色的胸罩只能圍住部分，肉色的物體貼著濕T恤隨著她的呼吸微微抖動，還真是夠大，「波」濤洶湧原來就是這樣來的。

    蘇青青「故意」側過身，把自己的春光讓點出來給鏡頭，嗲道：「哎呀全濕了，馮SIR幫我擦一擦好嗎？」

    犧牲精神倒是有了，但這戲怎麼會演得如此差，馮子明處變不驚：「濕了穿著會感冒的，也不好擦，乾脆脫了算了。」看這個老油條能「犧牲」到什麼程度，如果真為了色誘而獻身，那老子權當免費看三級片了，反正又沒有規定說警察看真人三級片犯法，更何況還是主動來獻演的。

    蘇青青雖然是老油條，一般的捉弄教官小小犧牲一下倒也可以，但真要她不顧一切獻身春光那才不幹呢，心中暗罵馮子明這個色教官真不是東西，可光這樣還不行，還是得拍幾張「貼身」照片，於是心口不一道：「脫了我沒衣服穿了，你幫我擦一擦嘛，馮SIR。」說著往辦公桌上的紙盒裡猛抽了幾張紙，就往馮子明身邊靠。

    戲演不下去就玩霸王硬上弓？這群學生的演技實在是差得可以啊，馮子明趕緊閃到辦公桌的另一端，笑道：「你別靠過來。」

    色狼還要裝正經？蘇青青不依不饒的追過來，馮子明只好繞著辦公桌跟她捉起了迷藏，眼看硬來不行，蘇青青乾脆撒起了嬌，柔聲道：「幫人家擦一擦都不可以嗎？」

    霸王硬上弓不行又耍起了無賴？馮子明撓了撓頭，笑道：「擦一擦當然可以，但是你太臭……也不是臭，就是身上有股子腥味，我受不了這股味兒，你還是自己擦吧。」

    腥味？蘇青青立刻明白馮子明是在說她「那個」來了，嫌她髒，她其實「那個」根本就沒來，但既然剛才都那樣說了，現在也不好說明，多少男生想親近她她都不甩一眼，如今送上門還被人嫌棄，蘇青青滿肚子的忿恨無法宣洩，今天不貼上這個不懂得憐香惜玉的該死教官是怎麼也不罷休了。

    「不是吧，還來？」馮子明一邊走一邊說，「再繞我可真要暈了，不是被繞暈的，是被你的腥味熏暈的。」

    蘇青青才差點被氣暈過去，也不說話，咬牙切齒誓要貼上他，這小女生脾氣一上來可是收都收不住，見追不到馮子明，便歇了一口氣，踩著椅子直接飛身「撲」了過來。

    【021】麻辣父女

    還真是賭氣不要命啊，眼看蘇青青踩上椅子卻一腳踏空，愣愣的摔倒，小腦袋朝著尖尖的辦公桌角上撞去，馮子明趕緊以極快的速度一腳把那幾十公斤重的辦公桌踢開，又飛身過去扶住了她，由於一踢一閃身體平衡不好控制，在扶住蘇青青以後兩人一齊摔倒，蘇青青原本要撞個頭破血流的小腦袋卻靠到了馮子明「二弟」那裡。

    「要了親命了。」馮子明把蘇青青扶起來，兩手叉腰，一圈一圈的扭動腰際，剛才這一落地把腰給閃了，得趕緊活動一下。

    馮子明的腰際運動在蘇青青看來就像「猥褻」地對著她做著胯部運動，頓時俏臉扉紅，心想教官果然是個大色狼，不過馮子明剛才飛身救她那一幕還歷歷在目，小妮子心裡對馮子明的感覺有了些異樣的變化，心頭小鹿亂蹦了幾下，也沒了再整蠱教官的心思，輕輕咬了咬嘴唇：「馮SIR我走了。」

    門縫下邊那個套著紙杯的手機瞬間消失，只剩下掉落的紙杯在地上緩緩轉悠，蘇青青拉開門，三步並做兩步逃之夭夭。

    ……

    接下來的幾天裡風平浪靜，馮子明的辦公室裡除了來拿棒棒糖的林思琪，就再也沒有學員無故來打擾，ｍａDａｍ方後援會的成員對上次失敗的色誘行動沒有太在意，把一切責任歸結於攝影比賽得過大獎的龍奮拍攝技術太差，幾十張照片全是白花花一片，連個房間特寫都沒有，真比豬還笨，並說下次再有偷拍行動就換選手，才不管你什麼攝影比賽得過勞什子大獎。

    失敗的偷拍卻換來了一個驚人的消息，據偷拍行動總策劃、總導演兼領銜主演的蘇青青透露，馮SIR一腳就把幾十公斤重的辦公桌瞬間踢開，這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真是這樣的話，那馮SIR的腳力該有多大啊，換了踢人的話那還不得把人給踢死，最後經過ｍａDａｍ方後援會一直裁定，該「神話」事件純屬蘇青青意外受驚腦袋裡產生了幻像所致。

    沒人相信，可蘇青青心裡卻清楚著呢，也懶得跟他們解釋，反正只要她自己知道英勇的馮SIR在她危急時刻不顧一切飛身撲過來救她就已經足夠了，馮SIR英俊挺撥，年青有為，比起她那整天只會把「給老子好好去當個警察，早知道你是女兒家，打掉完事」的警務處副處長老爸來好太多了，可就是太色了點，又要看人家脫衣服，又要對著人家做「猥褻」動作，不然人家以後就不捉弄他了，去泡一泡他玩玩，說不定更有意思呢。

    一周緊張的訓練終於結束了，週六上午馮子明接到大律師齊悅打來的電話，說兩人的車都已經修好，讓他去取，順便把修跑車的錢給付了，齊悅在電話裡沒有提出律師信的事，馮子明也不知道她出了沒有，可能太忙，根本沒有時間應付這種小事，但卻在電話裡讓馮子明多帶一點錢，修他的破車實在是太費錢了，得好好算一算，有些修理費不該她付。

    吃過午飯，馮子明沒有叫出租車，警校門口的小巴剛好路過鬍子光律師行，剛出校門卻被方天龍一通電話召回了會議室。

    警務處副處長蘇啟通正在會議室裡等著他，蘇啟通主管的是人事訓練處和監管處，馮子明和他不算太熟，但見面的次數不算少，有幾次警務處處長請他吃飯蘇啟通都在一旁坐陪，馮子明知道蘇啟通就是蘇青青的老爸，但是不知道找自己幹什麼，不過主管人事訓練的蘇啟通現在可是自己的頂頭大上司，將來能不能調出警校衝鋒一線他可是有說話權的，就是沒什麼事見上一見也沒有壞處。

    來到會議室門口卻聽見裡面吵翻了天，馮子明站在門口進也不是，不進也不是。

    「你忙著去死啊，我來接你一起回家，你怎麼這麼不懂事。」

    「我就忙我就忙，我要走了。」

    「不准走，等著。」

    「老頑固。」

    「我老頑固？你這一走還會回家麼？是不是豬朋狗友又在哪裡等著你了？唉，青青啊，你今年二十一歲，不小了，我求求你少讓**點心好不好？為了你我可是老臉都丟盡了。」

    「為了我？為了你自己吧，老媽都跟我說了，你就是一個老頑固，生了我還不夠，還要生兒子，就是你害得老媽流產的，現在生不了了，你開心了吧。」

    「你……你怎麼這樣跟我說話。」

    「我怎麼了，我說的不對麼，你到底是什麼思想啊，我是女孩子，你為什麼非要我來當這個破警察，我不喜歡好不好？」

    「當警察有什麼不好？總比你以前在學校的時候一天到晚不上課出去瞎混要強，我還就告訴你，我是老頑固，是想讓你當警察，我能管幾萬人，但就是沒本事管得下你來，既然我管不下來，就讓警校的教官來管你，否則任由你繼續這樣下去，學是學不好好上，工作是工作不想幹，一天到晚就知道和那些古惑仔玩在一塊兒，遲早有一天得蹲監獄。」

    「哼，你居然這樣咒自己女兒，好啊，我蹲監獄，你來抓啊，你親自來抓我啊，我知道，你恨我，你恨我為什麼不是個兒子，我告訴你老頑固，我就是你前世造孽的孽果，今世來收拾你的……」

    「啪……」一記響亮的耳光聲音從會議室裡穿透出來。

    「你打我！你又打我！我恨你……」

    會議室的門被打開，蘇青青捂著臉淚流滿面的跑了出來，馮子明已經大致瞭解了是怎麼回事，一把抓住了她：「你想去哪？」

    「放開我，放開我，我不要你管。」蘇青青聲嘶力竭吼道。

    追出來的蘇啟通見到馮子明，臉上略有一絲尷尬，隨即又恢復了正常，有氣無力道：「子明，我找你來……」

    「你放開我，快點放開我……」蘇青青見掙扎不脫，張嘴就想咬馮子明抓住她的那隻手。

    馮子明心一橫，把蘇青青的頭摁住，扭起她的雙手就把她給抱了起來，直接扔進了辦公室裡，經過這麼一摔，蘇青青的俏臉皺成一團，哭喊聲也停止了。

    「蘇SIR我們進去說。」馮子明把張大了嘴的蘇啟通讓進了會議室，把門反鎖了起來。

    「青……你沒事吧？」看到女兒被摔了進來，蘇啟通心裡還是關心得緊，伸手想去扶她。

    蘇青青一把打掉老爸伸過來的援手，皺著眉頭扶著會議桌掙扎站起來，額頭上的汗珠順著臉頰滴落了下來。

    【022】無限青春期的小妖精

    馮子明沒有理會她，而是對蘇啟通說：「蘇SIR，我想我知道你找我來的目的了，剛才我在外面無意中聽到了你們的談話，我覺得……這樣吧，我作為蘇青青的班主任，你作為蘇青青的家長，乾脆坐下來心平氣和的談一談，好不好？」

    蘇啟通這時候已經沒了一點作為警務處副處長的脾氣，就像一個被淘氣的孩子折騰掉半條老命的家長，坐到椅子上有氣無力的點了點頭，點了一支煙悶頭抽了起來。

    「你呢？」馮子明轉頭問向蘇青青，遞了一張紙巾給她。

    蘇青青被馮子明這麼一摔倒沒有發火，聽馮子明語氣溫和，便接過紙巾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我跟他沒什麼好談的。」

    馮子明笑了笑：「那跟我談一談可以嗎？」

    蘇青青看了看悶頭抽煙的老爸，把挎包甩到會議桌上，拉了張椅子坐到馮子明的面前：「要說什麼請你快一點，我趕時間。」

    這句話像是一根導火索似的，點燃了蘇啟通這個大「炮仗」，他猛的把半截煙頭往地上一摔，吼道：「你還要去外邊胡混？不准去，今天你必須跟我回家。」

    蘇青青幾乎是跳了起來：「我就……」

    「行了，有完沒完，」馮子明大喝一聲，「把我的話當耳邊風啊，我剛說的心平氣和，什麼叫心平氣和？這叫心平氣和嗎？」

    馮子明這麼一喝連帶蘇啟通的面子都給下了，蘇啟通默默低下了頭，也不知道心裡是不是暗恨馮子明，怎麼一點面子都不給，大小還是他的頂頭上司，蘇青青見馮子明這麼跟她老爸說話，也不禁有些瞠目，在警察部高高在上的老爸什麼時候被下屬這麼大聲喝過，今天倒也真能忍。

    馮子明倒不管蘇啟通天大的面子，反正蘇啟通現在在他眼裡就是一個學生家長，班主任最大。

    「坐下，不要站著礙眼，」等蘇青青乖乖坐下，馮子明才道，「蘇SIR，我剛才在外面聽你說怕蘇青青在外邊學壞，才把她送來警校的，我不是想插手你的家事，只是作為她的班主任，我覺得有必要瞭解一些具體情況，她今年可是第三次進警校了，你不覺得這裡頭有問題麼？」

    當然有問題，這一點蘇啟通不得不承認，他看了看面無表情的女兒，歎道：「我以前把她送來警校，的確是想讓她也當一個警察，因為我父親是警察，我也是警察，一門三傑嘛，可她一次沒能畢業，一次被退學以後我知道她並不喜歡當警察，這一次送她來我也是逼於無奈，她不想繼續上學，又不想工作，成天只想著玩，這也罷了，得看看跟什麼人在一塊兒玩啊，她……她都跟些……跟些什麼人在一起，你讓她自己說。」蘇啟通也確實是被這個叛逆到家的女兒逼得沒有辦法了，要不然愛面子的他也不會在馮子明面前說出這些他認為是家醜的事情來。

    蘇青青不用說馮子明也知道和她在一塊兒玩的那些人至少在蘇啟通這個正直的警察眼裡不算好人，於是說：「蘇青青，你真的不喜歡當警察？」

    「豈止是不喜歡，我簡直恨透警察這一職業了。」蘇青青忿忿道。

    「容不得你喜不喜歡，不當警察你想幹什麼，蹲監獄？」蘇啟通搖頭歎道，「不當警察沒出息，沒前途。」

    「呃……蘇SIR，不要激動，不要激動，心平氣和，」馮子明笑了笑，「給我這個班主任一點點面子，不要打斷我的談話行嗎？」

    「唉！我沒激動，好好，你說，你說。」蘇啟通打死不承認自己激動，要這都不激動那什麼才叫激動，敢情他和女兒一直是這樣溝通的，也難怪會培養出蘇青青如此叛逆的性格，看來蘇啟通的教育情商幾乎為零。

    「蘇青青，既然你不喜歡當警察，那你喜歡幹什麼？就光喜歡玩？當個職業『玩』家？就從來沒想過幹點什麼正事？」

    「我……」蘇青青低聲道，「其實也不是光喜歡玩，但我真的不喜歡當警察，只是到現在我也不知道自己喜歡幹什麼。」

    馮子明點點頭：「蘇SIR剛才也說了，以前送你來警校態度是有些強硬，但這一次千辛萬苦把你弄進來也是希望你學好，不要跟一些不知所謂的人混在一塊兒，你年紀也不小了，你爸的苦心你怎麼就不明白呢，蘇SIR，是不是這樣的。」

    「是，當然是了。」蘇啟通點頭道。

    既然是這樣兩父女為什麼就不能好好溝通，非要嚷得臉紅脖子粗，馮子明接著道：「我知道你因為不喜歡當警察，所以對你爸把你送來警校十分不滿，但即使不滿也不能用成天不回家來刺激家長啊，要說你青春期已經過了，更年期又還沒到，這麼躁動幹什麼。」

    馮子明看得出來蘇青青雖然叛逆，但不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壞女孩，要不然一不高興早就徹底離家出走，成天磕藥搖頭了，她在老爸的「壓迫」下至少還會待在警校裡頭，雖然偶爾有些調皮，也是無傷大雅的小事而已。

    「呵呵，馮SIR，這你就不知道了，我的青春一萬年，還在青春期。」蘇青青終於露出了笑顏。

    「我還以為只有我的青春一萬年呢，敢情你也是只萬年老妖，」馮子明笑了笑，「其實倒也不是非要當警察才有出息，才有前途，」馮子明看了看蘇啟通，見他沒有反駁，便接著道，「每個人的性格愛好不同，喜歡的職業也不會相同，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只要不做壞人，幹什麼都可以，我想蘇SIR的心裡其實也是這麼想的，既然你還不知道自己喜歡什麼，還沒有人生目標，那不妨就在警校裡先待著，當做一種鍛煉吧，以後等你有了自己的人生目標，再轉行也不晚啊，如果還是沒有，那做警察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023】我要去你家

    蘇青青點點頭：「那我現在不是來警校了麼，只是他……」

    「只是我什麼，只是我不給你好臉色看？」蘇啟通搖頭，「這個問題我跟你說不清，也許我倆前世真的有仇，那既然又來了警校，就要把成績搞好，爭取拿個『銀哨獎』。」

    「笑話，」蘇青青不屑道，「真沒聽說過第三次進警校的人還有希望拿『銀哨獎』，不知所謂。」

    「死丫頭……」

    「心平氣和，心平氣和，」這父女倆真是讓人頭疼，馮子明趕緊再次安撫蘇啟通的情緒，「蘇SIR你也不要給她任何壓力，在警校裡面成績好壞其實並不是評定一個學警將來能不能成為一個好警察的標準。」

    「可是……」

    「不用可是了，」馮子明笑了笑，「據我所知，蘇SIR你的射擊科目好像是補考了好多次才過關的，不照樣成了警校射擊紀錄保持者，也就是小弟我的頂頭上司，更是一名好得不能再好的警察，呵呵。」

    「啊？」蘇青青有些意外，「老爸你騙我，原來你射擊經常不及格啊，還吹牛說自己是神槍手。」她基本上認同馮子明說的話，其實她也是一個懂事的女生，只要老爸能跟她好好說話，好好溝通，不要動不動就發火，那她也不會如此叛逆，還是馮SIR說出來的話讓人容易接受，有點班主任的樣子哦，蘇青青暗暗想道。

    「呃……這個……」馮子明這臭小子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你還知道我是你頂頭上司啊，居然當著我女兒的面揭我老底，不過難得聽女兒叫聲老爸，饒你小子一命，蘇啟通老臉一紅，「咳咳，有這種事麼？好幾十年了，記不清了，子明以後沒根據的事情不要亂說，我們當警察的講的是證據。」

    「是是是，」馮子明趕緊點頭，「那父女倆以後有話好好說，有事不要吵，大不了找我解決，蘇SIR放心，這事只有你知我知她知，絕對不會讓第四個人知道，呵呵。」

    小馮當真不錯，這班主任當得很盡責嘛，女兒交給他讓人放心，心裡疙瘩一解，蘇啟通呼吸都順暢了不少，笑道：「子明你剛進警校，有什麼解決不了的問題直接找我商量，你有我電話吧？」

    「有，不過……」馮子明嘿嘿一笑，「眼下我就有一個問題。」

    「哦？什麼問題。」

    馮子明低聲道：「我什麼時候能調出去？」

    「你才剛進來多長時間，不是……」蘇啟通皺眉道，「我實話跟你說了吧，你的調職手續是處長親自批示以後交給我的，我私下也問過他，但他回答得很官方，就說正常調動，好像這事是他和老陳商量的，老陳應該知道為什麼，你怎麼不去問他？」

    要問得出來還用找你商量麼，馮子明搖頭道：「不管為什麼調我來警校，我只想知道什麼時候能調出去？」

    蘇啟通抓了抓腦袋：「處長親自批示的，要調出去不容易，你先安心幹著吧，等有機會我再幫你問一問。」

    又是這種漫無邊際毫不靠譜的承諾，馮子明失望道：「那好，謝謝蘇SIR。」

    「走吧。」蘇啟通這時候跟女兒說話聲音溫柔了不少。

    蘇青青看了看馮子明：「我……」

    「怎麼？你還不想回去？又要在外邊過夜？」蘇啟通急道。

    蘇青青眼睛溜溜一轉：「馮SIR家怎麼算外邊。」

    「哦，馮SIR家啊，那……什麼？馮SIR家？」

    蘇啟通瞪大了眼睛看著馮子明，馮子明也是口瞪目呆，蘇青青怎麼突然說要去自己家，這女人的心事還當真不可捉摸，急忙道：「不是，蘇SIR，我沒有……」

    「行，你不用說，我明白，我相信你的為人，」蘇啟通打斷道，「青青上你家住一住也好，總比成天在外面那些狐朋狗友家東住住西住住要好，你也可以幫我教育教育她，要不然我實在是管不下來，就這麼說定了，子明，好好幹。」

    這算哪門子的事啊，什麼叫好好幹，干個屁干，馮子明哭笑不得：「蘇SIR，這蘇青青亂說的你不要當真，再說我家……我一個……總之是很不方便。」

    「馮SIR的薪水沒有你高，你讓我白吃白住當然很不方便。」蘇青青竊笑道。

    「學警也有薪水好不好。」

    「不夠。」

    「哦，對，」蘇啟通立馬掏遍了渾身的口袋，摸出一把票子使勁往馮子明手裡塞，「拿著拿著，你也不容易。」

    「沒有……我不是這個意思。」馮子明頓時滿頭大汗。

    「馮SIR嫌少。」蘇青青又加了一句。

    蘇啟通點點頭：「暫時先拿著，改天我取了錢再專門送來。」

    「送來也沒用，我家就我一個男的，很不方便的。」馮子明白口莫辯，平常精明能幹的他遇到個耍無賴的小女生還真是一時沒了轍。

    「馮SIR不收，你先拿著。」蘇啟通把票子塞給了蘇青青。

    蘇青青頓時眉開眼笑：「謝謝老爸。」

    「子明啊，」蘇啟通把馮子明拉到門口，低聲道，「青青我確實拿她沒轍，我看你挺有辦法的，乾脆就這樣了，警校放假就讓她住到你家，你幫我教育教育得了，算我求你，求你幫我這個忙好不好，再說你家裡不是還有個養女麼，應該方便的，你就不要再拒絕我了，好不好？」

    這老蘇真是病急亂投醫，自己教不好女兒也不能胡亂找人就塞啊，就不怕我晚上變人狼麼，不過自己在警察部裡還真有讓人無條件信任的革命本錢，一想到這些，馮子明暗自欣喜，但是家裡有個小公主已經很頭疼了，現在再多一個無限青春期的叛逆小妖精那還不得把自己給煩死，於是說：「蘇SIR，不是我不想幫你，只是……」

    「求你，我這是求你啊子明，」蘇啟通為了女兒真是什麼都願做，「給個面子唄。」

    馮子明心想那誰給我面子，算了，以後能不能調出警校也還得看蘇啟通批不批，自己幫他這個忙，那他應該也會在自己的調職問題上盡盡力的，於是只好極不情願的點頭答應了

    【024】勞動週末

    「我們現在去哪？你家有幾個房間？需不需要去買張床？你家有沒有女式睡衣？今天週末安排點什麼娛樂麼？對了，你怎麼會有個女兒？多大了？那你老婆呢……」

    「你安靜一點好不好？」馮子明把他那破舊手機的電池拆了又裝，裝了又拆，折騰了半天還是開不了機，一丁點兒電都沒有了。

    「你需要打電話啊，你這手機真破，」蘇青青把自己的手機遞過去，「用我的打。」

    「打什麼打，」馮子明沒好氣的說，「號碼存在手機上，怎麼打。」

    馮子明跟蘇青青父女倆侃了半天，把約了齊悅拿車的事情給忘了，走出警校才想起來，掏出手機一看卻關了機，只好蹲在路邊折騰半天。

    齊悅的名片被他扔在家裡，剛才的來電顯示又看不到，只能先回家打個電話給齊悅再說了，既然車修好了，今天無論如何也要拿到，一周沒見他那破舊老爺車，還怪想的。

    剛好一輛小巴經過，馮子明二話沒說就跳了上去，蘇青青忙問：「去哪？」

    「回家。」

    「等我，等我啊。」

    「那你上來啊。」

    蘇青青堵住車門，也不上也不下，伸頭往車裡看了看：「沒座位了。」

    「上不上，不上下去。」司機抱怨道。

    蘇青青叫道：「沒座位怎麼上，小心我告你非法超載，哎呀，你拉我去哪？」

    「坐計程車。」馮子明把蘇青青拉了下來，抱歉的跟司機打了個招呼。

    「神經病！」司機罵了一句，開著小巴絕塵而去。

    來到文秀街的高層公寓，馮子明把蘇青青扔在客廳就進了臥室，換了手機電池，翻出齊悅的電話撥了過去。

    電話剛一接通就聽見齊悅叫道：「你有沒有搞錯馮子明，我約你幾點來我辦公室？現在幾點了？電話又打不通，小心我告……」

    馮子明接茬道：「小心你告我失約兼故意關閉通訊工具，不知道能不能立案，不過無所謂了，反正你要告我的東西好像挺多的。」

    「你以為我隨便說說？要是我有時間的話一定告你，哼！」

    「哦？原來你還沒出律師信吶，不過也難怪，百萬以上的官司排著隊找你打你都忙不過來，哪有時間發倒貼錢的律師信給我，呵呵。」

    「你知道就好，有事快說，我馬上要開會了。」

    「我要拿車啊。」

    「你還知道要拿車啊，這都幾點了？晚上吧，今天晚上我應該有時間，到時候再約。」

    「誰約誰？」

    「我約……我……我打電話給你，就這樣了，不准關機，拜！」

    約個屁，要不是想念老爺車才不想見到這種是非黑白不分的拜金大小姐，馮子明打開臥室門準備出去，看到客廳裡的景向不禁張大了嘴。

    蘇青青靠著牆壁不自然地搓著雙手：「對……對不起，我想拿上面的老式唱片，但是夠不著，結果我跳起來一夠，不……不小心，就這樣了。」

    馮子明專門用於欣賞英超的懸掛在牆上的大背投就被蘇青青一句不小心給毀了，也不知道她跳起來怎麼夠的，整個背投已經砸在地上摔成粉碎，牆上的唱片架倒還完好無損，因為這套房在裝修的時候採用了特殊隔音材料，所以客廳裡動靜再大，臥室裡幾乎聽不到什麼聲音，所以馮子明出來才知道發生了這樣的「悲劇」。

    我的英超專用大背投！馮子明真後悔帶她回來，於是問道：「怎麼辦？」

    「大不了我賠，你不要趕我走啊。」

    馮子明哭笑不得：「你賠？怎麼賠？肉償麼？」

    「色狼，你想得美，我買來賠，不過……你先幫我買，然後我分期付款，要不然幫你打掃房間洗衣服抵債也可……」蘇青青眼睛四處轉悠，這才發現馮子明的家裡整潔無比，東西也收拾得條理分明，於是說，「哇塞，想不到你一個大男人帶著女兒，還能把家裡收拾得這麼乾淨，真是太模範了，比我都強多了。」

    其實這一切都是既懂事又會做事的乾女兒穆婷婷的功勞，馮子明懶懶道：「拍馬屁也沒用，幹活抵債看來是行不通了，乾脆……」

    蘇青青以為馮子明又要讓她肉償，趕緊打斷道：「放心吧，我老爸是你頂頭上司，我賴不了賬的，肯定有拖無欠，但是時間不限。」

    好一句有拖無欠時間不限啊，現在的女生都這麼無賴麼？不過東西壞了就壞了，犯不著跟一個二十出頭的小女生較真，還是讓頂頭上司速速批我離開警校來得更重要一些，馮子明便懶得理她，找來掃把等工具收拾殘局，見蘇青青像看戲似的站著，皺眉道：「愣著幹什麼，動手啊，你清理碎玻璃，我把這玩意抬下去找垃圾公司來清運。」

    「哦。」

    ……

    大好的週末就在勞動中度過了，背投沒了潔白的牆上多了一大塊黑印，兩人找了好多種清洗液才把它給擦洗乾淨。

    「看不出來你還會做家務。」馮子明躺在沙發上懶懶的喝著咖啡。

    「那當然了，我又不是千金小姐，我爸只是個警察，呵呵，」蘇青青看了看那面潔白的牆壁，少了背投總感覺不太好看，「看得出你的背投應該很貴，就這麼壞了你不心疼啊？」

    「廢話，何止心疼，就連肝現在都是疼的。」

    蘇青青伸了伸舌頭：「對不起嘛，對了，你家的裝修怎麼這麼高檔，東西也挺名貴的，你很有錢嗎？但為什麼手機那麼破？當警察很好賺麼？是不是幹過什麼非法的事？」

    「房子別人送的，還帶了裝修和家俱電器，除了手機是自己買的，其他不『破』的東西都是別人送的，千萬不要透露給廉政公署知道啊。」馮子明胡謅道。

    「哼！騙小孩啊，不想說拉倒，你女兒呢？」

    「科技夏令營去了。」

    蘇青青用一種奇怪的眼神打量了馮子明一番：「據我所知你才二十七歲，一個單身警察帶著一個女兒，老婆不是跑了就是死了，飽受了感情的折磨，你應該是未婚生子，女兒最多五六歲，我推理得對不對？」

    馮子明笑道：「如果我說對你可不可以不要這樣說話，得顧慮一下當事人的感受嘛。」

    「那證明我說錯了，」蘇青青正經道，「可惜警校不教我們用推理來破案，聽說你推理很厲害的，破了許多案子，你教一教我啊。」

    「教不了，請我師父教你吧。」

    「你師父是誰？」

    「柯南道爾。」

    「切，真沒勁，你女兒到底多大？」

    「十二。」

    「啊？十二，那你……你……哇！」蘇青青心想馮子明簡直是個極品大色狼，自己才二十七歲就有個十二歲的女兒，「性」福生活來得也太早了一些，於是在這方面僅有理論知識的她好奇道，「跟誰生……呵呵，當我沒問，真想見一見她，她今天不回來麼？」

    「夏令營要去半個月。」馮子明也搞不懂這青少年活動中心為什麼在學生上課的時候搞科技夏令營，結果對這些東西很感興趣的穆婷婷死活要去，他又不忍掃女兒的興，只好厚著臉皮跑去穆婷婷他們學校幫她請假，說是要帶她去旅遊，搞得一辦公室的老師紛紛對他投以白眼，哪有這樣耽誤孩子學習的爸爸，真沒水準，還是個條子呢。

    【025】劫富濟貧

    「噢，是這樣啊，哦，對了對了。」蘇青青又跑到原來掛背投的牆面要夠上面的老式唱片。

    「你不會抬張椅子麼？」

    蘇青青抬了一張椅子過去，踩到上面把唱片拿了下來，埋怨道：「真麻煩，唱片架怎麼弄那麼高。」

    「怕被像你這樣的人弄壞啊。」

    「唱片而已，又不是什麼好東西，背投弄壞你都不急，」蘇青青翻了一翻，笑道，「敢情都是你的珍藏，所以怕被人弄壞了，這些唱片有些年頭了，現在有錢也買不到。」

    「哦？」馮子明笑道，「沒想到你還挺識貨的。」

    「別人的我不知道，她的唱片我再清楚不過了，你很喜歡白薇？」

    「明知故問。」

    白薇是二十多年前以一曲《白色夜來香》唱紅大江南北的歌星，人美歌甜，她的天籟之聲令當時無數的少男少女沉醉不已，多次受邀到美國最負盛名的百老匯演出，也是第一個以流行音樂登上百老匯這個歌劇殿堂的歌手，可惜僅僅出了三張唱片以後就嫁人封喉，不再復出，實是演藝界的一大損失。

    馮子明不喜歡目前的流行音樂，但卻對二三十年前的老歌非常感興趣，尤其以白薇的歌為甚，收集了她好幾種版本的老唱片。

    蘇青青樂呵呵的跑到馮子明面前：「你看看我有什麼不同？」

    「看什麼看，對著你一天，我早煩了。」

    「看一看，好好看一看嘛。」蘇青青撒起了嬌，幾乎和馮子明臉貼臉了。

    這小妮子還真夠主動的，雖然人長得漂亮也不用……咦？馮子明仔細端詳了蘇青青一番，不說不知道，一說才發現這小妮子長得還真有些像年輕時候的白薇，於是笑道：「你不會告訴我白薇是你親戚吧？」

    「哈哈，是不是想要簽名？」蘇青青得意道。

    馮子明搖了搖頭：「不感興趣，我只喜歡聽她的歌，對她這個人沒有一點興趣。」

    「你說話也得顧慮一下當事人的感受好不好？」蘇青青埋怨道，「白薇是我媽媽。」

    蘇青青讓馮子明仔細看看她的樣子就已經猜到她是白薇的女兒了，所以並不感到吃驚，不過對於當時歌唱事業如日中天的巨星白薇突然退出歌壇原來是嫁給當時還是一個普通小警員的蘇啟通感到有些意外，敢情白薇也是個說愛就愛的性情中人，怪不得她的情歌唱出來如此有感覺，還好當時沒有狗仔隊，要不然這種爆炸性的消息早就人盡皆知了，馮子明胡亂想道。

    「滴滴滴……」

    馮子明的單音舊手機發出了收到短信的聲音，齊悅讓他晚上八點「藍月亮」西餐廳見面，談一談修車費用的問題。

    「哇，你這種手機還可以發短信？中文的？」蘇青青奇道。

    馮子明笑了笑：「你又推理錯誤，能收中文短信，不過只可以發英文短信，好了，我有事要出去，冰箱裡有吃的，你就自便，晚上你就睡我的房間，因為我家小公主的房間不允許任何人私自佔用，包括我這個老爸，等下個星期早點回來再陪你去買些生活用品，把書房騰出來給你住，暫時就這樣吧。」

    蘇青青眨巴眨巴眼睛：「你要去哪兒？我也要去。」

    馮子明搖了搖頭：「大人辦事，小孩跟去幹嘛。」

    「你是大人？我二十一歲了還小孩？你答應我老爸照顧我的，丟我一人在家算什麼事嘛，再說我又不會做飯，連泡麵都不……」

    「行了行了，一起去一起去。」馮子明最煩女人碟碟不休。

    「這還差不多，」蘇青青滿意一笑，「對了，我睡你的房間？那你睡哪兒？」

    「我？」馮子明嘿嘿一笑，「你如果不介意……」

    「介意，我當然介意。」蘇青青忙道。

    馮子明笑道：「我是說，你如果不介意我睡客廳沙發的話我就睡，但是你既然介意，那我晚上只好和你擠一擠了。」

    「什麼？你……呵呵，你這個大無賴。」

    「什麼？你居然這樣說話，我好歹是你的教官，你的老師好不好，分分大小和尊卑。」

    「分個屁，到了外面就是朋友，少跟我來這一套，老馮，開路。」

    「……」

    「藍月亮」西餐廳是紫荊花市檔次最高，味道最好的西餐廳，不少商界政界以及演藝界名流都喜歡來此用餐，律政佳人齊悅當然也愛上這裡吃東西，一頓法國大餐消費下來估計比修馮子明那破車還貴，還談個狗屁的修車費用問題，真是有毛病。

    本來不會遲到的馮子明卻因為等蘇青青化妝打扮終於還是遲到了，蘇青青一聽老馮要帶她去「藍月亮」那麼高級的地方，怎麼著也得打扮打扮，挑了一條隨身行李當中最顯身材的米白色蕾絲長裙，又化了一個濃淡適宜的彩妝，足足折騰了一個多小時。

    蘇青青剛進警校時候的小太妹打扮難看，剪了頭髮換上制服的打扮更難看，可現在亮麗的彩妝一化，適宜的長裙一穿，還真是賞心悅目，煞是好看，果真有她老媽白薇姐姐的遺傳。

    蘇青青見馮子明還是普通T恤牛仔褲加白色球鞋就皺眉不已，讓他換他就是不換，只好氣乎乎的跟著這個「土老帽」出了門，其實馮子明不是不換，而是沒有，當警察的他除了制服就是穿著一些運動休閒服飾來得方便一些，像樣一點能上得了場面的衣服衣櫃裡當真是一件沒有。

    「先生，請問訂位了沒有？」西餐廳門口的侍應殷切的問道。

    馮子明撓撓頭：「呃……應該訂了吧，齊小姐。」

    「齊小姐？請問是齊悅小姐麼？」

    「是，就是那八婆，呵呵，敢情她常來啊，真是有錢沒地兒花了。」

    「請跟我來。」侍應領著馮子明他們穿堂而過，厭惡表情油然而生，平常和齊悅小姐在這裡吃飯談事的不是大哥就是大款，怎麼也會來這麼個窮小子，說話還如此不堪，該不會是齊悅小姐的什麼窮親戚之類的吧。

    「原來是有美女請你吃飯，馮SIR，你不乖哦。」蘇青青笑道。

    「是吧，應該是她請，她這麼有錢，呵呵，反正來都來了，多吃一點，不蹭白不蹭。」馮子明心想他和蘇青青甩開肚皮不知道能不能把修齊悅跑車的錢給吃回來，權當劫富濟貧了。

    侍應領著兩人來到二樓的包間，馮子明第一次來這裡，奇怪西餐廳怎麼也有包間，進了包間見齊悅還是一身職業打扮，正坐在那裡埋頭看文件，來人了理都不理，只讓兩人先坐著，又扎進了文件堆中。

    【026】佳人幫倒忙

    這小妮子倒也挺刻苦工作的，不過讓人看著她做事就有點不像話了，馮子明敲了敲桌子：「喂，你也太沒有禮貌了吧，我們肚子餓了。」

    齊悅頭也不抬：「肚子餓就點東西吃，叫你八點來又遲到，還好意思說話。」

    「難道遲到就要變啞巴麼，」馮子明一把搶過齊悅手中的文件扔到一邊，「回家再看。」

    「你……」齊悅本想罵人，可一想窮警察就是這麼無禮，何必跟他計較，目光移至馮子明旁邊的漂亮女生處，問道，「這位是……」

    蘇青青笑盈盈的挽住馮子明的手：「我是他女朋友。」

    又來？蘇青青經常是一語驚人，馮子明哭笑不得，急忙解釋：「不是，她不是我女朋友。」

    「現在還不是，不過馬上就是了，因為我們正在同居。」蘇青青得意洋洋的看著齊悅補充道，似乎漂亮女生對另一個漂亮女生天生就有著某種敵意。

    馮子明拉開蘇青青挽著他的手：「誰跟你同居，她不是我女……」

    齊悅打斷道：「你沒有必要跟我解釋，你們什麼關係關我什麼事，我沒興趣。」

    馮子明一噎，心想也是，犯得著跟她解釋些什麼，於是叫來侍應開始點菜，鵝肝蝸牛龍蝦一樣沒少，連每道菜要如何烹飪，多放什麼調料，少放什麼調料都跟侍應交待了，聽得侍應一頭霧水，順便也幫兩位女生都點了。

    「你倒還真會吃。」齊悅笑道。

    「開玩笑，說到吃，整個紫荊花市我認第二沒人敢認第一，」馮子明心想只是不會做而已，「反正有人請客。」

    「我只是約你來這裡談事情，並沒有說要請你吃飯，請注意你的用詞。」齊悅認真道。

    馮子明兩手一攤：「那隨你便了，我身上只有幾十塊錢坐車，哦，車修好就不用坐了，用來加點汽油，而且又沒有信用卡，反正這裡的侍應都知道我們和你同桌吃飯，你好意思讓他們知道你朋友吃霸王餐我也無所謂。」

    「你可是個警察。」

    馮子明呵呵一笑：「我是個吃飯從來不帶錢的警察。」

    「你……」齊悅暗道真是個無賴，「今天我約你來是處理修車費用的，你……你都不帶錢，我們還怎麼談。」

    馮子明笑道：「現在都什麼年代了，我帶了支票簿啊，開支票不行麼，西餐廳好像不收支票吧，呵呵。」

    齊悅一臉無奈，把一串車鑰匙放在桌上：「你的車已經停在停車場，你待會自己看看還有沒有問題，」說著又從文件夾裡拿出幾頁薄紙，「這是我自己的車的修車清單，你看一看，沒問題就開支票吧。」

    馮子明把清單拿給蘇青青讓她幫看一看，自己抓了車鑰匙就往外跑。

    我看？我知道要看什麼，又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蘇青青一臉莫名。

    「哎……你幹什麼去？」齊悅問道。

    「看我的車。」馮子明聲音還在，人早已奔下了樓梯看他那心愛的破車去了。

    急成這樣，不會吃完飯再去麼，齊悅喝了一口水：「你怎麼找個這樣的人做男朋友？」

    齊悅和上流社會的人接觸多了，跟馮子明他們這類人打交道說話一點兒也不客氣，不過蘇青青倒不在意，笑道：「他人長得帥，還是警察，這還不夠麼，我就喜歡這樣的人。」

    膚淺！齊悅對漂亮的蘇青青同樣也存在著莫名的敵意，漂亮難道是種罪過麼？

    馮子明口述秘方配製的西餐不一會兒就擺了滿桌，蘇青青和齊悅一邊吃一邊聊著些沒營養的話題，這馮子明都去了半個多小時了怎麼還不回來？難道車修好了開了就跑？不會吧，他可是個警察，不過一個吃飯不帶錢的警察不定也會幹這樣的事。

    齊悅拿了張紙巾擦了擦嘴：「要不打個電話給你同居男朋友，他怎麼去了半天還不來？」

    「我不知道他電話號碼。」蘇青青謹記馮子明不蹭白不蹭的交待，拚命把桌上的美食很「淑女」的往嘴裡塞。

    「啊？這……」又同居又男朋友的居然不知道電話號碼，警察的私生活都這麼亂嗎？齊悅莫名奇妙，「那我來打吧。」

    「不用打了，」馮子明一腳把包房的門踢開，衝進來滿臉怒意的盯著齊悅，「你怎麼幫我修的車？我只讓你換排氣管，你什麼都換是什麼意思。」

    「我還沒生氣你倒先氣了，我要和你談的就是這事，」齊悅解釋道，「也怪我當初沒跟修車行的人講清楚只換排氣管，他們居然把你的車幾乎翻新了一遍，要說也怪你那破車，到處都是壞的，師傅當然把壞的全換了，我可跟你說，除了排氣管，其他修理費用我可不負責。」

    馮子明已經動了把父親留下的那輛老爺車收藏起來的念頭，準備重新換一輛車，紀念品的價值就在於物品的某些痕跡印證著往日的某些歲月，老爺車的各種零件現在已經煥然一新，儼然新車一輛，失去了紀念價值，齊悅大大的幫了一個倒忙，馮子明所以才怒不可遏，但話說回來不知者不罪，齊悅並不知道老爺車對馮子明的意義何在，所以也怪不到她的頭上。

    鬱悶的馮子明對這一桌子美食失去了興趣，拿過所有的修車單據看了一看，默默的開了一張支票放在桌上，二話沒說就拉著蘇青青就離開了包房。

    支票上不僅一分不少的寫夠了兩輛車的修車金額，還多出了一部分，和這一頓高檔西餐的價格差不多，馮子明這一突如其來的舉動令齊悅大為不解，看得出來馮子明很生氣，但不知道他在氣什麼，好奇的齊悅很想追出去問一問他到底怎麼了，但一想起馮子明生氣的表情挺嚇人的，又退縮了，於是只好獨自對著一大桌子的美食默默發呆。

    「你生氣時候的樣子好嚇人啊，你怎麼了？」走到包房外面，蘇青青才敢開口詢問。

    「唉，沒什麼，大人的事小孩不要管。」

    「又來這一套，」蘇青青嘟起了小嘴，「這裡的東西好好吃啊，可是……我還沒吃飽。」

    馮子明控制住自己的情緒，笑道：「那你想幹什麼？敲我一頓？我才被那八婆大敲了一頓哦。」

    蘇青青呵呵一笑：「明白，你的電視還被我弄壞了，損失慘重，這樣吧，我請你吃一頓。」

    「你？在這裡？」

    蘇青青點點頭：「當然了。」

    馮子明樂了：「在這裡點一塊普通的煎牛排可以在外面買十幾二十塊還不止，你老爸今天口袋掏空給你的好像也沒多少吧，呵呵。」

    「小看我！跟我來。」蘇青青拉著馮子明出了西餐廳，走進旁邊玻璃門的電梯，直接坐到了十二樓。

    【027】一條「大瘋狗」

    電梯門一開馮子明愣了，原來這也是「藍月亮」西餐廳，牌子上寫著呢，只不過這上面的裝修又要比下面豪華得多，一個包房連著一個包房，蘇青青輕車熟路的拉著馮子明走進一間超豪華的大包房，樓上的侍應要比樓下的那些笑容燦爛得多，見到蘇青青來了，恭恭敬敬道：「蘇小姐，需不需要叫洪總過來？」

    蘇青青擺手道：「不用了，我招呼朋友。」

    侍應點頭道：「哦，今天的龍蝦和魚子醬不錯，剛空運過來的，要不要嘗一嘗？」

    蘇青青點點頭：「那你看著辦吧，對了，再給我開一瓶82年的拉斐。」

    「好的，您稍等。」侍應恭敬的退下了。

    馮子明有些莫名，笑道：「又吃大餐又喝好酒？你……那個，洪總是誰？」

    蘇青青婉顏一笑：「馮SIR你的推理不是很厲害麼，幹嘛不自己猜。」

    「不說拉倒，我肚子餓了，只要有得吃就行，反正我身上只有幾十塊。」馮子明才懶得去猜這些小女生的事情，那個洪總八成是個追求者之流，既然侍應都對蘇青青熟悉得很，那也不用怕真的吃完以後被人押在這裡，完了明天真的來個警察吃高價霸王餐不給錢的頭條八卦新聞。

    「青青，來了怎麼也不找我。」

    馮子明和蘇青青正在享受美食，一個與馮子明年紀相當的帥氣男子招呼都不打就推門而入。

    「你不是說過這裡是我的長期飯票，憑臉就可以吃飯麼，那我還找你幹嘛。」蘇青青看都沒有看那男子，言語頗為冷淡。

    男子滿臉的笑意被蘇青青嗆成了醬紫色，見她旁邊坐著一個衣著普通的男人，臉色更為不妥，毫無禮貌的問道：「你是誰，來這裡幹什麼？」

    「問我？」馮子明笑了笑，「我是誰說了你也不知道，我來這裡吃飯。」

    「吃飯？這裡是高級地方，你吃得起嗎？」男子顯然對蘇青青旁邊的衣著普通的馮子明充滿了敵意。

    馮子明像喝飲料似的把一滿杯82年的拉斐一飲而盡，又繼續吃菜，邊吃邊說：「吃不起吧，不過有人請客，應該沒問題。」

    「請……青青，你帶他來的？」

    「你明知故問啊。」

    「你……」男子坐到了蘇青青旁邊，追問道，「他是你什麼人？」

    「同居男朋友。」蘇青青淡淡說道。

    「啪嗒……」馮子明嘴裡的龍蝦掉了下來，敢情被這小妮子利用了，又來這一套，沒有多少戀愛經驗的馮子明迷糊了，現在的小女生都這樣麼，逢人就說男朋友，還要把「同居」這詞兒掛在嘴邊。

    「什麼？」男子把桌子拍得震響，喝道，「你***耍我？」

    蘇青青氣道：「我耍你什麼了，不要以為聲音大我就怕你。」

    「你……你……」男子氣得渾身發抖，「你說給我三個月的時間看我表現再決定做不做我女朋友，老子這段時間為了你連其他女人的毛都沒碰過一根，你現在居然帶個男朋友來給老子看，你他媽這不是耍我是什麼？」

    「洪立民，你腦袋是不是有毛病，我只是說看你的表現而已，並沒有答應非要做你女朋友啊，神經病！」蘇青青和男子說起話來也是毫不客氣。

    「好，好，」洪立民咬牙切齒的點點頭，「蘇青青，你有種，還有你，小子，你還吃，老子今天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馮子明撓撓頭，笑道：「洪總你不用客氣了，吃飽就行，還打包的話多不好意思。」

    「操你媽！」洪立民氣急敗壞的把整張桌子掀翻，杯盤酒水食物散落了一地，大叫道，「給我叫喪狗帶人過來。」

    「是，洪總。」門口的侍應見到這種景向已經嚇得滿頭大汗，又是一場殘忍血腥的暴力事件要上演，急忙連滾帶爬的找洪立民口中的喪狗去了。

    蘇青青見識過洪立民的手段，聽到他讓侍應去叫人，花容有些失色，忙道：「洪立民，你……你可別亂來，我……我男朋友是警察。」

    「哈哈，我說呢，原來是條子，」洪立民冷笑道，「你現在不也是學警麼，你老爸還是條子頭頭呢，在我的地盤我就是老大，就是天皇老子來了我讓他三更死，他也活不到五更，我就是把你倆給剁了，也沒人能管得著。」

    好大的口氣，這個洪立民究竟是生意人還是黑社會啊，環顧整個紫荊花市的黑道人物，馮子明想不起來有洪立民這一號人，不過不管怎樣，自己是個警察，犯不著和這囂張的傢伙計較，正思索當中，一群打手模樣的人已經手持鋼管砍刀衝了進來，看樣子有十五六人之多。

    「老大，什麼事？」當頭的一個左臉頰有條刀疤的肌肉男問道，他顯然就是洪立民口中的喪狗了。

    「啪……」洪立民二話沒說就甩了喪狗一記耳光，「你他娘的吃屎長大的，這還用問麼？」他的目光突然定格到來人當中一個戴著眼鏡溫文儒雅的年輕男子身上，「你來幹什麼？」

    「洪爺讓成謙來看看西餐廳這個月的賬目，聽到你讓我過來，他就跟來看看。」喪狗捂著臉委屈說道。

    洪立民懶懶道：「小謙，今天的事你當做沒看見，出去吧。」

    成謙上前一步說道：「立民，你這樣不太好吧，你答應過洪爺……」

    「出去！」洪立民喝道。

    成謙話沒說完欲言又止，想了想還是搖了搖頭，走出了包房。

    成謙出去以後，包房的門就被打手關上了，蘇青青走到馮子明旁邊，緊緊拽住他的T恤下擺，手心上浸出了絲絲細汗，馮子明輕輕拍拍她的腦袋，笑道：「放心吧，沒事的。」

    「對……對不起，我……我不知道事情會搞成這樣。」蘇青青委屈的模樣確實令人生出疼惜之心。

    馮子明伸手摟住蘇青青讓她放心，蘇青青靠著他那寬大的肩膀，枕著他強健的手臂，頓時一股從來沒有過的安全感襲滿全身，在她的記憶中，這樣美好的感覺就只有過一次，那是小時候被同學欺負時，老爸來了，老爸當時也像這樣摟著她，好有安全感，後來事情也就解決了，可惜現在老爸每次見到她除了罵，還是罵，好懷念那種久違的感覺，馮SIR。

    【028】你不適合她

    「你不就是看我不順眼麼，那個洪什麼，」馮子明看了看蘇青青，「你讓她先走吧，有什麼不滿我和你們慢慢談。」

    「不，我不走。」蘇青青堅決道，雖然心裡很害怕，但馮子明給了她一種莫名的安全感，她深信馮子明一定能保護她。

    「談？哈哈，」洪立民冷笑道，「我跟你談？笑話，老子就是看你不順眼，還談個狗屁，挺恩愛的，真***招我煩，誰也不許出去。」

    「你怕她出去報警？」

    「笑話，我會怕？我告訴你，你就是把整個警察部的人找來我也不見得會怕，恐怕是你擔心我動她吧？放心吧，她畢竟也是老子看得上的妞，我是不會動她的，老子就是要讓她看看我怎麼動你，男朋友，哈哈……」」洪立民說這話倒不是信口開河，也不是他有本事，不過他確實擁有這樣強大實力的後台。

    「你要動我？」馮子明笑了笑，「我是個警察，那我也只好報警了。」說著便掏出手機，可這該死的破手機真不像話，又沒電了。

    「報啊，怎麼不報了，該不是忘記號碼了吧，我提醒你，999，哈哈……」

    看來這小子真不怕警察，相信他確實有實力雄厚的後台做保障，既然又被他們堵在了包房裡，那只好自己解決了，馮子明把手機裝回兜裡，雙手插進褲兜：「那好吧，聽說在你這裡面不管是砍人還是剁人，天皇老子都管不著，不過我還是請你讓蘇青青出去。」馮子明也不怕打手們會傷到蘇青青，可是他不想讓蘇青青看到不該看的東西。

    洪立民皺眉道：「真他媽哆嗦，給我上啊，喪狗，愣著幹什麼。」

    喪狗得令，提著鋼管衝上來對著馮子明的腦袋劈頭就敲，馮子明一手把蘇青青扯到身後，偏頭一閃，猛然朝著喪狗當胸一肘，只聽「卡嗒」一聲，喪狗嚎叫著倒在了地上，口中湧出腥紅色的稠狀液體，痛得昏死過去。

    「卡嗒」之響令在場人人色變，提刀過日子的他們都知道喪狗的肋骨已然被打斷，只一肘而已就有如此強大的力量，眼前的這個不起眼的窮小子到底是什麼來頭，喪狗可是道上數一數二的金牌打手，怎麼面對他會如此的不堪一擊。

    「媽的，有兩下子，喪狗，起來接著打啊。」根本不知道狀況的洪立民還以為喪狗躺著裝死，氣急敗壞的叫道。

    「老……老大，喪狗哥昏過去了。」其中一打手忙道。

    「什麼？一下就被打昏了，又沒打到腦袋，喪狗你他媽真是越來越慫，你們還愣著幹什麼，上啊。」

    打手們見喪狗這樣以打架搏出位的傢伙都被一下就打斷肋骨，便不敢小覷馮子明瞭，全部人提著手中武器呼啦啦一擁而上。

    雙拳難敵四手，人一多便難不成要吃虧，馮子明把蘇青青輕輕推開，跳起來當先一腳把第一個衝上來的人踢倒在地，繼而陷入混戰當中。

    爆發力和速度在這個時候起了關鍵的作用，馮子明在閃避著提刀人追砍的同時身上也挨了幾鋼管，不過這種不傷皮肉的疼痛對於已經近乎銅皮鐵骨的他也是小兒科了，只要不被鋒利的物品傷及皮肉及筋骨，淤青之傷能在小冊子口訣的調和下瞬間痊癒，腫脹部位也能瞬間撫平。

    真打起架來出手不做過多猶豫，看對方的能力如何馬上選擇自己的用力程度是馮子明一貫的風格，對於這種十幾個提刀提棍的打手一起上的狀況來說，一招讓他們斷骨倒地是明智的選擇，所以他都是運用他極限的爆發力讓打手們因為傷筋動骨一招倒地，也不傷人要害，不過瞬間傷至筋骨的疼痛也足以讓打手們倒地後再也沒有還擊之力。

    半支煙工夫，十來個打手全部倒在了地上，沒有因為疼痛昏死過去的也因為受不了這裂骨斷筋之痛而哀聲嚎叫。

    徒手把十幾個訓練有素的打手打得爬不起來，洪立民和蘇青青都驚訝得張大了嘴，洪立民更是哆嗦著往牆角縮，生怕自己也像手下似的被馮子明一拳打倒。

    馮子明看得出像洪立民這樣的傢伙不過是仗著自己家底硬，或者是有錢只會叫嚷而已，恐怕自己根本就連架都沒打過，對於這種手無縛雞之力的人，馮子明是不會動手的，更何況剛才也是因為打手們先動手才還擊的，要不然他認為凡事還是談一談搞定最好，動手擺平只不過是下下之策。

    「你剛才說過，在這包房裡面你就是發狠把我們給剁了天皇老子都管不著，我同樣也是這句話，我警告你，不要再騷擾蘇青青，你……不適合她。」馮子明吐掉一口因為臉上挨了一下咬破嘴唇的血痰，拉著蘇青青離開了包房，洪立民懸在嗓子眼兒的心這才落了下來。

    馮子明現在作為蘇青青的教官，也實在不願意自己的學員跟洪立民這種除了錢和勢什麼都沒有的大白癡在一起，更何況蘇青青也表明態度對他沒意思，又擔心他會再來找麻煩，找自己倒是不怕，找蘇青青這個小美女可就不太好了，於是才說出了那番警告的話。

    走廊上成謙正抱著手靜待事態的發展，見馮子明安然無恙的出來，便扶了扶金絲眼鏡，朝他微微一笑，顯然是早已知道結果會是這樣似的，馮子明也禮貌的點了點頭，心想這叫成謙的傢伙有點奇怪，但為什麼奇怪又說不上來，便和蘇青青離開了此地。

    「媽的，都是廢物，自己叫救護車，」洪立民罵罵咧咧的從包房裡出來，見成謙還站在走廊上，便說，「正好，小謙，找人給我查一查那條子的底，順便找一批人過來，今晚這事不解決我是嚥不下這口氣。」

    「不用了，立民少爺，」成謙恭恭敬敬的說道，一點兒也沒有剛才在包房裡勸他那種樣子了，顯得很冷漠，但是又很謙卑，「洪爺讓你現在馬上回去。」

    「現在？添什麼亂，我還要找人……」

    「洪爺特意強調馬上，就是要立民少爺你不管有什麼重要的事都拋到一邊，立刻回去。」成謙強調道。

    「行了行了，回去就回去，煩死了。」洪立民白了成謙一眼就走，罵了一句「跟屁蟲」，成謙臉色微微一慍，隨即又恢復了那副謙卑冷漠的神態。

    【029】誰是傻子

    紫荊花市毗鄰撒冷海灣旁有成片的貴族莊園，其中佔地面積最大最為豪華的就是著名的「卡妙莊園」。

    「卡妙莊園」是由十九世紀一個英國皇室成員移民至此所建的，歷經一百餘年幾易其主，三十年前被現在幾乎掌握著大半紫荊花市的經濟命脈和幾乎控制著整個紫荊花市黑道的洪氏家族買下，幾經翻修，其建築物不僅融合了英國皇室建築特色風格，還融入了許多現代化的功能，可以說，「卡妙莊園」不僅是豪華奢侈的代名詞，也是歷史與科技的一項完美結合，說它是整個紫荊花市人們夢寐以求的寓所一點也不誇張，洪氏家族的經濟實力可見一斑，不過洪氏家族讓人感歎的並不僅僅是它的經濟實力，它背後的勢力，才真正令人望而生畏。

    一輛保時捷911藉著月色駛進莊園，把車交給僕人以後，車主才垂頭喪氣的進了主人樓，來到書房門口，洪立民正躊躇著要不要進去，裡面傳來了爽朗的聲音：「是立民麼，進來。」

    洪立民規規矩矩的進了屋，雙手背後站到書桌面前，大氣都不敢喘。

    這是一間古色古香的書房，到處充滿了文化氣息，紙墨筆硯隨處可見，牆上掛的都是一些名家書畫真跡，其中最顯眼的就是書桌正中的牆上一幅岳飛名作《滿江紅》，這幅草書字貼顯然就是出自這間書房主人筆下，字裡行間無不透出作者對這位昔日抗金大英雄的敬仰之情，字貼落款：洪三。

    「立民，我再跟你浪費一次口水，以後不准再主動惹事生非。」昏暗的檯燈下一位看不清樣子，只看見滿鬢斑白的老者把手中的一枚「帥」字象棋放到了它該放的地方，緩緩說道。

    「爺爺，我……我沒有惹事生非啊，是不是成謙又跟您亂說什麼了。」洪立民狡辯道。

    「你如果不是我孫子我一定會讓你在這個世界上消失，」老者冷冷道，「你不用跟我解釋，我也不想聽你解釋，我只想親口告誡你，今天你在餐廳發生的事就當粉筆字一樣抹掉，斷了想找那警察麻煩的念頭，聽見沒有？」

    「為什……」洪立民想想不對，「爺爺，您……您怎麼會知道今天和我起衝突的人是……是個警察？這……好像只有我知道，就連喪狗和成謙他們都不知道啊。」

    「斷了找那警察麻煩的念頭，以後就算再見到也不准你再和他起衝突，堅決不准，聽到沒有？」老者重複道。

    「聽……聽見了。」爺爺的話向來就是「聖旨」，爺爺不想回答的問題誰也不能追問，於是洪立民只好點頭答應。

    「唉！」老者歎了一口氣，揮手讓洪立民出去，「幾天都沒回家了，上樓看看你弟弟去吧。」

    「好的，爺爺您早點休息。」

    洪立民一走，老者撥通了一個電話：「喂，阿謙，你要繼續幫我看緊立民，別讓他捅簍子，還有，上『黃記』跟老黃說一聲，以後他一去吃宵夜，就馬上給我打電話。」

    洪立民忿忿的上了二樓，走到拐角一間房門口，一腳把房門踢開，這是一間臥室，滿屋充滿了童真色彩，窗簾、地毯以及床單全是清一色的卡通圖案，一個穿著卡通運動服的年輕男子正趴在地上像小狗似的覓食，奧特曼圖案的地毯上灑滿了土豆片。

    「哥……哥，我……們來……比賽誰……看誰……吃……吃得快。」年輕男子見洪立民來了，衝著他嘿嘿笑道，他的模樣和洪立民沒有區別，讓人一看就知道兩人是孿生兄弟。

    「吃個屁，」洪立民躺到了床上，「氣都氣飽了。」

    「那喝……喝飲料。」弟弟一手拿著杯子，一手抬著可樂一邊遞一邊倒，一不小心把可樂灑了洪立民一身。

    「靠，你這大傻子，給我一邊待著去。」洪立民一手把弟弟手中的可樂打掉，恨恨罵道。

    「我……我……我不是傻子，」弟弟顯然對洪立民的態度有些不滿，紅著眼圈道，「爺……爺爺說了，我只是智……智力停留在六……六歲階段，說……說話有點……結巴而……而已，並……並不傻，等到醫生叔叔研……研究出藥藥，我……我就和你一樣了。」

    「和我一樣？你做夢去吧你，」洪立民冷冷笑道，「就算和我一樣又有什麼用，要不是老爸老媽早死，爺爺還會讓他們再為洪家添香火呢，我真搞不懂爺爺腦袋裡在想什麼，現在洪家就只剩你和我，你就傻子一個，為什麼這麼多的生意只交一個小小的西餐廳給我管理呢，社團的事又從來不讓我參與，今天更***離譜，連我要教訓個人他都阻止，不過算了，老東西身體越來越不行了，這些東西遲早還是我的，你說對不對，傻子，你呢，這輩子就不用再指望了，不過不用怕，大哥以後還是會留你在身邊的，不就浪費點米飯和土豆片麼，哈哈……」

    「我不是傻子。」弟弟一點兒也不結巴的再次強調道。

    「好好好，不傻，不傻，大白癡。」

    「嗯，我不傻，」弟弟顯然對傻子一詞特別敏感，但對白癡就不太在意了，「爺爺說……說你才是傻子，做事情不……不經大腦，是破泥……不上牆，對……對你失望了，讓我乖……乖乖聽話，天天吃藥，等我好了……好了就讓我當……當大哥，你當弟弟。」

    「老東西哄你呢，大白癡，我這個健全人都進不了社團，他會讓你去當大哥，省省吧，」洪立民歎了一口氣，暗暗道，「死老東西，我是傻子？看看究竟誰是傻子，總有一天我要讓你對說過的這句話感到後悔。」

    ……

    一天的相處馮子明帶給蘇青青的震撼太多，這樣跟爸爸似的能保護自己的男人跟以前認識的那些男人太不一樣了，因為這幾年來跟老爸關係的疏遠，蘇青青太渴望安全感，如今終於讓她找到一個可以保護心靈的大傘，證明住來馮子明家果然沒有錯，小妮子似乎突然開了竅，決定既然進了警校就好好學習先，當好這個班長，至於以後就像馮子明說的，不喜歡再轉行就完了。

    馮子明溫暖的大床也讓她睡得特別踏實，特別舒服，他真是個好人，就是色了點，不過男人怎麼能一點兒缺點都沒有呢，馮SIR現在八成還沒睡著，正伺機闖入我方境地吧，神經還處於興奮狀態的小丫頭睡不著，便躡手躡腳的下了床，想當場逮「狼」來個證據確鑿讓他無法抵賴，悄悄擰開臥室的門，卻見月光灑落的客廳裡，一條還未變狼的男人光著膀子躺在沙發上呼聲震天。

    「真沒勁。」小丫頭失望的關起了門，跳到床上被子捂頭，數起了傳說中的小綿羊。

    【030】暗算計劃 

    週日晚上，回到警校的ｍａDａｍ方後援會一群傢伙齊聚在草坪上，商量本周戰術，會員全部到齊，獨缺蘇青青，上周失敗的色誘只能證明龍奮的拍攝水平太低，並不能說明馮子明不會受誘惑，可班上女學員裡除了蘇青青和林思琪有資本有條件完成這一任務，其他的都不行，蘇青青失敗過一次已經沒用，林思琪這小妮子又莫名奇妙的力挺馮SIR，看來色誘這一招不太行得通，得先放一放了。

    「要不我去，我去，」岑蘭往草坪上嫵媚一躺，「其實我以前在學校也是班花。」

    「切，」龍奮笑道，「你在的是技工學校，只要沒鳥的，都能稱『花』。」

    「小龍子，你找死啊，這麼粗俗。」岑蘭一雙球鞋就飛了過去。

    「我靠，還有腳臭，你真是極品。」龍奮抱著岑蘭的球鞋嘻嘻哈哈落荒而逃。

    岑蘭舞著金雞獨立正要追，寧宇軒攔住了她：「等等，別鬧，我好好看一看，呃……樣子嘛倒還行，可這身材嘛……水桶腰和水蛇腰好像還是有很大區別的。」

    「就是嘛，色誘主要的資本還是在身材上。」張博成認同道。

    「你們都是混蛋王八蛋，」岑蘭氣鼓鼓的坐了下來，「我就瘦給你們看。」

    「其實不用，」龍奮抱著岑蘭的球鞋樂呵呵的跑了回來，「他們不欣賞，我欣賞，你胖嘟嘟的樣子還是蠻可愛的。」

    「ｍａDａｍ方來了。」

    「哪裡？咳咳，其……其實你只是可愛，但並不漂亮，ｍａDａｍ方就不同了，她是我所見過的女性當中最漂亮的，暴力中透露出母性的溫柔光輝，我還是比較喜她那種類型的女性，」龍奮四周望了望，「***，耍我。」

    「哈哈，」岑蘭把球鞋一把搶過來，瞪眼道，「德行。」

    寧宇軒搓著拳頭笑道：「小龍子，知道我是怎麼對待與我作對的人麼？」

    「你少來，別以為你拳頭厲害，」龍奮躲到張博成後面，「公平競爭嘛，對不對，博成？」

    「呃……跟他比，你沒有機會。」

    「切，你們是好兄弟當然幫他說話了，」龍奮又跳到趙震同旁邊，「同叔，你挺我，是吧？」

    34歲的趙震同也被這群傢伙拉進了ｍａDａｍ方後援會，並因為年齡問題被他們稱做「同叔」，他笑道：「真羨慕你們年輕人，呵呵，放心，同叔挺你，反正還有一年時間，你們都有機會，不過現在還是先商量商量怎麼讓馮SIR走人吧，我對他倒沒有什麼偏見，但總覺得他好像沒什麼本事，不像ｍａDａｍ方，女中豪傑，他當我們班主任我們好像學不到什麼東西，你們看其他哪個班的班主任會什麼課都不教。」

    「不教是有原因的，」寧宇軒笑了笑，「因為他什麼都不行，怎麼教？呵呵。」

    「也不是啊，」岑蘭穿好了鞋，「警校的射擊紀錄就是馮SIR擺下的。」

    「就一個射擊行有什麼了不起的，真正到外面正式當了警察有幾次機會開槍，有的警察一輩子除了在警校練習的時候就沒開過槍，」寧宇軒緊了緊二頭肌，「要是能打還差不多，不過看他那模樣，如果上了擂台，我有把握在一個回合之內擺平他。」

    岑蘭伸了伸舌頭：「你少吹牛了，一個回合，你真當馮SIR是吃素的啊。」

    「有這個可能，」張博成正色道，「阿軒受過專業的訓練，今年的亞洲杯拳王爭霸賽他還要代表紫荊花市打預選賽呢。」

    「哇，原來阿軒你練過啊，」趙震同佩服道，「怪不得說馮SIR不是你對手，那這裡還有哪個教官是你對手，你的搏擊課肯定能拿第一了。」

    「錯，還有一個，就是我心目中的女神，聽說ｍａDａｍ方的搏擊也是很厲害的，真盼著早點開搏擊課。」寧宇軒兩眼花癡的說道。

    龍奮暗暗不服氣，不過這時候他可不敢再跟寧宇軒叫板了，人家可是練過的，自己那專門還要進警校來鍛煉的身體恐怕還架不住他一拳。

    張博成點點頭：「可惜老馮不教搏擊課，要不然就有機會讓他丟臉了。」

    寧宇軒安慰道：「放心吧，總找得到機會的，只要一有機會讓他當著我們面出大糗，我們就可以直接向校長打小報告，讓他把老馮給換了，時間差不多了，小龍子，各點都安排妥當沒有？」

    龍奮瞄了瞄他的拳頭，忿忿道：「一切就緒，就等老馮了。」

    「我們對他有意見可以，但這樣捉弄他會不會太過分？」趙震同擔心道。

    「過分什麼啊同叔，全班同學幾乎都同意，你是不是要像林思琪一樣的玩獨立，那我們不攔你，」張博成奸笑道，「不用怕，有事全班一起扛，他難道還給每個人都出警告信不成？」

    「報！老馮正在停車，我好像看到蘇青青從他車上下來。」放哨的蕭亮氣喘吁吁的跑了過來。

    張博成撓撓頭：「呃？她……怎麼可能？」

    蕭亮緩了一口氣：「我也沒看清，可能是眼花，不過林思琪正往停車場方向去，這我看得清清楚楚。」

    龍奮叫道：「岑蘭快去攔住她，別讓她告密破壞我們的計劃，呃？岑蘭呢？」

    「早跑去了，」寧宇軒下令道，「快點就位，準備行動。」

    ……

    週日晚上警校的學員要全部回要學校，由班主任召開一個班會式的晚自習，對上周的學習做一個總結，再交待一下本周的學習計劃。

    馮子明讓蘇青青先回宿舍，自己出了停車場去辦公室的路上就感到不對勁，一路上都有本班的學員拚命腆著笑臉左一句馮SIR好，右一句馮SIR你辛苦了，上周這些傢伙一見到自己還都掛著塊死馬臉，怎麼變得這麼快，事有蹊蹺哦。

    學員笑得一個比一個假，肯定有埋伏，馮子明此時的疑心比曹操還重，走到辦公室門口停了下來，掏出一張紙巾往門把上輕輕一拭，果然刷了一層強力膠，這玩意兒要一沾上就是甩脫也得撕下層皮，除非有專用清潔劑，這幫傢伙還有點狠哦，抬頭一看，只見一個超級大水袋正搖搖欲墜的卡在上方，只要一推門，准變落湯雞，樓梯拐角處張博成正縮頭縮腦的往這邊看呢。

    【031】餵豬還是投毒？

    這裡八成是這小子的主意，佈置得也太粗造了，怎麼做警察，馮子明壞壞一笑，塞進鑰匙開了門鎖：「張博成，過來過來……不用跑了，我看到你了，快過來。」

    逃不掉的張博成只好低著頭走過來了，自欺欺人的但願馮SIR還沒發現，馮子明揉了揉肚子：「幫我把桌上的文件拿到教室，我要去廁所。」

    「我……」

    「你也要去廁所？」

    張博成趕緊點頭：「嗯，馮SIR，憋不住了。」

    「哦，那更好。」

    老馮嘿嘿笑著「幫忙」把張博成的手放到門把上，輕輕一旋，拍了拍他的肩膀用力一推：「記住幫我拿文件。」頭也不回的走了。

    只聽嘩啦啦一聲，張博成仰天長嘯：「清潔大嬸今天加不加班？」

    馮子明推門進入教室，見學員們都乖乖坐著，四下打量了一番見沒有可疑，便走上講台：「班長，人齊了沒有？」

    「報告，除了張博成，都齊了，」蘇青青想了想，「不過他好像已經來學校了。」

    「哦，那不管他，大象還在冰箱裡呆著呢……」呃？馮子明伸進講桌裡拿粉筆的手突然摸到了一個毛茸之物，那大小不用猜就是一隻老鼠，拚命在掙扎，兩隻後腿居然被纏上透明膠布「綁」了起來，這比起張博成的傑作倒是有點創意，只不過馮子明除了覺得老鼠不衛生，摸了一摸倒不覺得有什麼，他們應該弄一個會咬人的東西比如沒有毒的蛇之類就更好一些了。

    老馮把憋笑憋得最歡的龍奮叫上了講台，讓他把本周的課程安排寫在黑板上，龍奮心跳一百二，想拿老馮手上的那支粉筆，卻被他扔得不知所蹤，憋得最歡的那個肯定就是出主意的那個，既然出了這個主意，那老鼠肯定是他最怕的東西，只有他最怕的東西才會認為別人也最怕。

    粉筆盒在老鼠旁邊，龍奮根本不敢去拿，馮子明故意問道：「不會寫？照抄都不會啊，算了，那不為難你了，班長，你來。」

    龍奮終於鬆了一口氣，卻被老馮悄悄提開褲襠，在講桌的遮掩下把整隻老鼠給塞了進去，塞進了內褲裡。

    「媽呀！」龍奮嚎叫著往教室外面奔去。

    馮子明笑了笑：「班長記下來，一個遲到，不，不知道還到不到，一個早退，現在的學員真沒禮貌，要上廁所不會打個招呼先？」

    馮子明一邊說一邊盯著寧宇軒，張博成和龍奮這倆小子都玩花樣了，這小子肯定也不會落下，寧宇軒猶豫了一下，還是把已經準備好的不明「爆炸物」給塞進了書桌裡，張博成和龍奮弄的都是些不痛不癢的小ｃａSｅ，他這個「大爆炸」萬一被老馮倒整那可就玩大發了，還是先忍一忍算了，老馮真他媽比猴還精，這些小惡作劇根本捉弄不到他，看來要他出大糗，還是得找其他機會，比如說在擂台上把他直接尥趴下之類，寧宇軒恨恨想道。

    馮子明佈置完本周任務，方庭才姍姍來遲，她今天晚上似乎是去參加了個宴會，一襲紫色露背晚禮服還來不及換就趕到學校，匆匆跑來教室瞥了一眼，見馮子明已經在了，才安心的走開。

    靠，真愛現，馮子明暗暗唾棄道。

    方庭這美艷一現身惹得眾男眾女全跟著跑了，空蕩蕩的教室裡只剩下林思琪眨巴著眼睛看著講台上的老馮，就連蘇青青也忍不住想跑去問方庭那驚艷的晚禮服是哪位大家設計出來的，反正該講的已經講了，現在休息時間，就讓他們亂去吧。

    上周方天龍不下二十次暗示過馮子明，方庭這位暴力美女一穿晚禮服八成就是去參加那些公狼母狼排排坐的單身聯誼派對，馮子明這才明白過來該不會老方看中自己所以暗示她女兒是身單吧，自己條件那麼那麼那麼好，怎麼能跟個暴力婆娘裹在一塊兒呢，以後看見方天龍還是繞道而行為佳。

    「你坐著幹什麼，怎麼還不走？」馮子明一邊收拾講桌一邊問道。

    林思琪沒回答，而是笑嘻嘻的問：「馮SIR你吃飯了嗎？」

    林思琪這一問馮子明還真是有點餓了，「大廚」乾女兒不在，他剛才和蘇青青兩個烹飪白癡又大睡了一天懶覺，起來隨便往肚子裡塞了幾根火腿腸就趕來學校，於是笑道：「吃了一根又三分之一火腿腸，有什麼好招待？」他本來有兩根火腿腸，有一根咬了三分之一就掉到地上，被樓下胖大嬸的吉娃娃「阿瑪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小花園裡奔過來瞬間叼走，最終被樓上瘦大叔的聖博納「香奈兒」搶走。

    「啊？這你也能猜到？真厲害，」林思琪從書桌裡拿了個粉紅色的HｅlloKitty小飯盒出來，樂呵呵的跑過來，「這是我自己做的，請你吃。」

    「哇，糯米牛肉卷，看上去真不錯。」馮子明也不客氣，打開飯盒叉了一塊，放到嘴邊又拿了下來，「呃……這個……其實作為教官，不應該剝削學員的食品來享用，我還是不吃了，你留著自己吃吧。」

    林思琪急了：「怎麼叫剝削呢，是我自願做給你吃的，你……怎麼這樣說，連我爸爸媽媽都沒吃過我做的東西，我……我還是第一次做呢。」

    已經聞出來你是第一次做了，馮子明才不是不好意思吃她做的東西，而是這東西光聞聞味道就能讓人想起那傳說中的泔水桶，估計每一塊當中各種大蒜、洋蔥、芥末等調味品和糯米的份量是一比一，還帶著一股濃郁的焦味，比香蕉芭蕉胡椒辣椒還要「焦」。

    「有心了，謝謝了，我好激動，好感動，林思琪你真是一個好女生，乖孩子，賢妻良母，巾幗美女，陀槍師姐……」馮子明一席話說得林思琪激動不已，「呃……我還是不吃了吧，突然間有一種很飽的感覺，咦？我知道了，消化不良，我得去廁所。」馮子明說完就以極快的速度離開了教室，比叼走他火腿腸的吉娃娃「阿瑪尼」跑得還要快。

    「……馮SIR壞蛋，大騙子。」都還沒吃就知道我做的東西真的很難吃麼？林思琪小心翼翼的叉了一塊放到嘴裡一咬，瞬間昏倒，這東西千萬不能拿去餵豬，不然肯定會被防止虐畜委員會告投毒罪。

    【032】真猥瑣

    警察訓練學校多了三個大閒人，分別是還沒開射擊課的靶場警長展洪濤、B班副班主任史駿以及ａ班班主任馮子明。

    三個「知法犯法」的警官正窩在展洪濤的辦公室裡斗地主，本來史駿是不玩帶血的，可耐不住馮子明和展洪濤的左磨右磨，只好跟他們來點小賭怡情，卻因為「運氣」奇好連連贏得眉開眼笑，直嚷自己不當警察就要改行做賭神……徒弟的保鏢去了。

    牌技精湛的展洪濤看出只要一到馮子明洗牌，那史駿就一定能抓到最少三炸，一直想問卻礙於馮子明職位太高而忍了下去，不過他猜八成是馮子明「故意」洗出好牌給史駿，也知道他這麼做是為了融洽同事關係，但馮子明只是個警察又不是賭神，怎麼能把牌技掌握得如此爐火純青？等找到機會一定要問一問他，難道在反千組待過都能練得一手絕活？可據他所知馮子明在反千組也只不過待了一個多月，真是奇怪。

    「不玩了，再玩得開支票了，」掏空了口袋的展洪濤拍了拍桌子，「史SIR，今晚是不是出去吃頓好的？」

    「今晚啊……今晚不行，」史駿趕緊把贏來的票子裝進口袋，「我老婆熬了湯，我得回家喝湯。」

    「喝湯？」展洪濤笑得特別淫蕩，「喝湯恐怕只是借口，恐怕是回去和嫂子溫存一下再回宿舍睡覺吧。」

    「怎麼可能。」

    「哦，你完了，」展洪濤不依不饒，「那肯定是要出去偷吃，路邊的野花別亂采。」

    「沒有，我沒有，怎麼可能，」史駿急哧白臉辯解道，「我是我們社區的模範丈夫，怎麼會幹那種事。」

    馮子明呵呵一笑：「怎麼這年頭男人也立貞節牌坊了，被逼的？」

    「嗯，當……不，自願的，行了行了，別玩我了，我請你們喝下午茶。」

    馮子明搖了搖頭：「我不去了，對了，老展，我來找你是要看一看ａ班的射擊課程你是怎麼編排的，玩了半天把正事都給忘了。」

    「那你自己看，存在我的電腦D盤，重要文件夾裡邊，我和老史去餐廳，你喝什麼？幫你帶。」

    「不喝了，你們去吧。」

    「那好。」

    「老史啊，我要吃兩打蛋撻，十塊菠蘿油，喝五杯鴛鴦……」

    「行，我撐死你。」史駿和展洪濤說說笑笑的去了餐廳。

    馮子明打開我的電腦，猶豫了一下，暗道展洪濤這個口齒不清的傢伙剛才到底說的是D盤還是ｅ盤？

    馮子明先打開了D盤，有個重要文件夾，打開一看是一個叫做「絕對機密偷看者死」的文件夾，我靠，需要這麼狠嗎？既然是機密還是別看了，又打開了ｅ盤，也有一個重要文件夾，打開就只有一個「我親愛的老婆」文件夾。

    展洪濤沒結婚沒女朋友心思還掛在他表妹方庭身上哪來的老婆？男人把車比做老婆，把事業比做老婆，展洪濤興許就是後者，這小子還有點意思，馮子明打開文件夾，一幅幅縮略圖讓他瞠目不已，名字更是取得千奇百怪。

    大老婆在睡覺，二老婆在洗澡，三老婆在澆花，四老婆在日光浴，五老婆在給我帶「綠」帽子，六老婆在大便，七老婆被人偷窺……

    展洪濤的「老婆」分別是島愛、澤園、籐蘭、優香等「ａ」界翹楚，圖片全是他往各種視頻上弄下來的「精彩」截圖，這小子怎麼會有這種「變態」的爛想法，馮子明看了一看眼淚都快笑出來了，連辦公室進來了人都沒有注意。

    「你在笑什麼？」

    「我當然是在笑……」馮子明一手指著電腦屏幕，笑容頓時僵住，「呃……這個……那個……其實……不是……」

    「噢，天吶，你……馮子明你顧及一下自己的形象好不好，你是警校教官，學員的榜樣，怎麼……怎麼大開著門看這種東西，我拜託你，不是說不讓你看，但你也得分分場合好不好，這裡是警校，要看你不會自己躲在家裡看，幹嘛來我表哥的辦公室裡看，還污染他的電腦，這樣會帶壞我表哥的，你……真是沒藥可救了，」方庭氣鼓鼓的把文件扔到展洪濤的辦公桌上，「真猥瑣！」

    「不是……你聽我解釋。」馮子明攤開雙手站了起來。

    「幹什麼，」方庭嚇得後腿一步，雙手緊緊抱胸，「我又不是你什麼人，不必跟我解釋，你愛看自己看個夠吧，大色狼！」方庭說完拂袖而去。

    終於知道什麼叫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就是把全部黃河水都換成純淨水恐怕也洗不清嘍，馮子明哭笑不得的叉掉展洪濤的各種「老婆」圖，打開那個「絕對機密偷看者死」的文件夾，這才找到《ａ班槍械射擊課任務安排》這個文件。

    神經病！建這種無聊文件夾，神經病！不給人解釋的機會，表哥表妹都有病，一家子神經病！

    方天龍這個老爸兼老舅不知道有沒有神經的一面，馮子明剛這麼想，方天龍神色怪異的摸了進來：「我剛才撞到方庭，她告訴我你在這兒，怎麼樣，找個安靜的地方聊一聊？」

    看個裸女圖片後果如此嚴重麼？校長都要親自來思想教育？搞清楚這是你外甥的電腦和他的「老婆」好不好，方庭的櫻桃小嘴原來還是挺「大」的，真是個大嘴巴，馮子明無奈道：「要說要教育就在這兒吧，反正我也解釋不清。」

    「這麼重要的事情怎麼能在這兒說，走走走，跟我來。」方天龍說著當先走了出去。

    馮子明跟在他屁股後面越走越不對勁，怎麼來到這目前荒無人煙的靶場，該不會為了看裸女圖片就要殺我滅口再棄屍此處吧，馮子明笑了笑：「方SIR，來靶場幹什麼，想把當年丟掉的紀錄又打回來麼，呵呵。」

    「快要戴老花眼鏡的人了，還打什麼槍，」方天龍四下看了看，覺得夠偏僻了，才說，「這裡人少，免得隔牆有耳。」

    真要把我滅口？馮子明接過方天龍遞來的煙，點上等著他發難。

    【033】雞龜骨滾羹

    方天龍吸了一口煙：「上頭有任務給你。」

    馮子明心中一動，裝傻道：「不懂。」

    方天龍奇道：「怎麼會不懂，秘密執行的任務啊，你以前不是已經做過多次了。」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現在都把老子調到「幕後」了，還幫他們執行狗屁的秘密任務，更何況以前的任務都是處長直接下令，通過老陳傳達的，連上自己整個警察部只有三個人知道，現在怎麼會把老陳這活兒交給老方，難道就因為老方現在是我的頂頭上司？警察部也太兒戲了吧，馮子明有些警惕，胡謅道：「那……暗號？」

    「暗號？」方天龍莫名奇妙，「什麼暗號？」

    馮子明笑了笑：「你不是說秘密任務麼，秘密任務都有暗號的。」

    方天龍撓了撓頭：「有麼？老陳沒說啊？」

    「老陳不知道，暗號是處長設的。」

    「啊？真……真有暗號啊，可是……那我打個電話問處長吧。」方天龍說著就拿出手機撥通了處長的電話。

    「喂，處長好，我是方天龍……」

    馮子明一把搶過手機：「喂，處長，對啊對啊，你一聽聲音就知道是我啊，是呀是呀，不錯不錯，學員挺不錯的，個個都是警察部未來的希望啊，哦，沒什麼事，打個電話問你吃飯沒有，呵呵，好好，處長再見，保重身體，是的是的，再見！」

    方天龍既然打電話給處長了，說明事情是真的，當然不能讓他跟處長問什麼暗號裹亂，現在本來就是非常時期，要讓處長知道馮子明連任務派下來都還要問東問西調侃長官，那調職就更沒希望了，於是他才趕緊把手機搶過來跟處長胡聊一通。

    「怎麼掛了？你……你怎麼不讓我問？」方天龍急了。

    「問什麼問啊，你這一問不是找罵麼，你這一問不是說明處長下命令含糊不清麼，你這麼一問不是說明你和老陳不能深刻體會處長意圖麼，這樣會顯得你倆很鈍知道麼，所以不用問了。」馮子明又編一套理由出來。

    「可這暗號……」

    「雞龜骨滾羹。」

    「什麼？」

    「雞……龜……骨……滾……羹……」

    「是什麼？」

    「暗號啊。」

    「哦，」方天龍恍然道，「原來是雞龜骨……臭小子，你玩我？」

    「嘿嘿，」馮子明腆著臉笑道，「你突然來個什麼秘密任務，我哪知道是真是假，以前都是老陳傳達的，所以……」

    「行了行了，」方天龍哭笑不得的搖了搖頭，「你以為我愛插事啊，這些勞什子事情最棘手了，我現在都是警察學校校長，半退休狀態了，唉，算了，不說這些，因為你現在跟我，老陳再管你的事不太方便，所以處長才讓他把事情全交給了我，其實處長和老陳的關係有些微妙的變化，記得上次處長的老母親做大壽，我們在一塊兒打麻將……」

    「行了行了，」馮子明打斷道，「我不想聽你們這些高層的八卦，說正事吧。」

    「咳咳，」方天龍立馬換了一副認真的神態，「最近炒得熱火朝天的明星艷照事件你知道吧？」

    「知道一些。」馮子明從來不看娛樂八卦，只不過最近這一事件頻繁亮相各種媒體，人群當中討論也極其熱烈，才使得他被動瞭解了一點。

    方天龍點點頭：「這就是你的新任務。」

    「不是吧，」馮子明哭笑不得，「發放照片的人不是已經找到了麼，而且要我抓賊哪怕是做臥底都行，電腦又不是我的強項，我能幫什麼忙？再說了……這算哪門子的秘密任務啊。」

    「你誤會了，」方天龍擺了擺手，「這次的任務不是要你抓人。」

    「難道……要我也拍一輯這種照片？」馮子明摸了摸下巴，「那得看看女主角是誰。」

    老方笑罵道：「你小子淨想好事，有這種機會還輪得到你？別做夢了，你這次的任務是要去保護一個人。」

    「保護一個人？」馮子明笑了笑，「美女？」

    「不，男人，不過很帥。」

    「切，男人再帥有個屁用……呃？」馮子明疑惑道，「該不是要我保護鍾萬均這小子吧？」

    方天龍笑道：「你猜對了，就是保護他。」

    鍾萬均就是此次明星艷照事件的唯一男主角，網絡上各處散播著他和多位一線女星極其暴露的閨房私密照，事件發生以後他就跑到夏威夷度假去了，至今沒有露面。

    方天龍接著道：「鍾萬均在兩天後要回紫荊花市召開記者招待會，對此次事件做出一個全面的解釋，因為受此次事件牽扯的都是一線女星，你也知道很多電影公司和唱片公司都跟不少社團關係極其密切，這些受牽連的女星幾乎所有的片約都被片商拿掉了，包括通告都沒有了，處於半失業狀態，一時間對這些電影公司造成了巨大的經濟損失，所以不少社團秘密發出了黑道追殺令，揚言要在鍾萬均回來的時候動手，把他給……卡嚓掉。」

    「呵呵，」馮子明笑問道，「卡嚓上邊還是卡嚓下邊啊，惹了眾怒，很正常嘛。」

    方天龍也忍不住笑了：「當然是……上邊，咳咳，你給我正經一點好不好，這些社團如此囂張的放出狠話，分明是沒有把警方放在眼裡，對警方也是一個極大的挑釁，這件事情的媒體關注度又如此的高，所以我們警方在此期間無論如何都要確保鍾萬均的人身安全，不容許出任何差錯。」

    「哦，那行啊，大不了G4全體出動嘛，找我幹什麼。」

    「鍾萬均如果真的在我們眼皮子底下出了事，那我們警方的面子往哪兒擱？我們要確保萬無一失，萬無一失你知道是什麼意思吧，」方天龍歎道，「整個G4，不，整個警察部有誰的身手、槍法、警惕度有你高？反正我是找不出來，所以為了確保萬無一失，你得喬裝成鍾萬均的助手，二十四小時貼身保護他，直到記者招待會結束，送他安全的離開紫荊花市。」

    「行了方SIR，別給我戴高帽了，」馮子明哭笑不得，「調來警校就夠慘了，現在連秘密任務都降了檔次，居然讓我去保護一條色狼？」

    「呃……這個……沒辦法，這關乎到警察部的聲譽問題。」

    「管他什麼問題，」馮子明無奈道，「這不是拿我當炮灰使麼，既然有很多社團都下了追殺令，隨便派個狙擊手就夠我喝上一壺了，再來幾個神槍手，那我就是有三頭六臂也無能為力啊。」

    「你放心吧，這次G4也出動了許多人，不過他們只負責外圍，鍾萬均所住的酒店，甚至是他召開記者招待會的現場，都不可能會有槍械流入，G4那邊會對每一個人進行嚴格的檢查，所以這一點你大可以放心，G4的能力你應該知道，現在就只擔心會有高手混入，採用純武力對付鍾萬均，這一點就得靠你自己了，如果沒有槍械，我相信別說一個人，就是讓你同時保護幾個人也不成問題的。」方天龍稱讚道。

    又一頂高帽扔了過來，馮子明煩不得：「我……不想，不去，我還要教學蹦亍！?

    「什麼？你說什麼？」

    「不……去！」

    「這是命令。」

    「管他什麼命令。」馮子明的態度依然強硬。

    「唉，」方天龍口氣軟了下來，「我知道你不想待在警察學校，好好完成上頭的任務，有機會我幫你想想辦法。」

    「你們一個二個的別來這一套了好不好，」馮子明哭笑不得，「淨幹些威脅別人的事。」

    「這哪是威脅，反正你服從命令，完成任務，調職就還有希望，如果違抗命令，那調職肯定是沒有一絲希望的，你自己衡量吧。」方天龍也深知這是馮子明的痛腳，一拿起來就不會放下。

    這也是實話，都已經水深火熱了，違抗命令肯定是沒有好果子吃的，調職想都別想了，馮子明點點頭：「行，你們真行，做老大的就是行。」

    「你伸出手幹什麼？」方天龍不解道。

    「哦，總得來點任務經費吧，金槍客好歹還私人贊助了凌凌柒二百大洋呢。」

    方天龍打掉馮子明伸出來的大手，笑道：「要體諒上頭，自費。」

    「天理何在啊！」

    （聲明：以上內容為劇情發展需要，純屬虛構，並無特指任何人與事，請勿對號入座。）

    【034】秘密

    與此同時，雲廟街一座不起眼的木式小樓裡，三大社團的龍頭們和一個年輕人正齊聚在一張八仙桌前開會，主位上坐著的正是馮子明在「藍月亮」西餐廳見到的那個西裝革履的斯文眼鏡男——成謙。

    「說說吧，各位叔伯打算怎麼做？」成謙在四人當中年紀最輕，但說起話來架勢十足，儼然一派大哥風範，其餘三大社團的龍頭沒有六十也有五十，用洪立民的話來說，就是一堆死老東西。

    「還能怎麼做，」年紀最長的那位發話了，「我手頭的電影公司80%的收入都是靠秋琳和米小柔，現在這倆丫頭片子都和鍾萬均扯上那種關係，照片滿天飛，他們沒有戲拍了，一切通告也已經暫停，我的電影公司眼看就要玩完，反正這次我說什麼也不能放過那小子。」

    成謙點點頭：「那貌叔你的意思是……」

    「還用問麼，當然是讓那小子消失。」另外一個叼著雪茄的老胖子叫道。

    「滿叔你也……」

    「我也損失慘重啊，崔蘭和那小子也拍了那種照片，」滿叔吐了一口濃濃的雪茄煙霧，「雖然沒有阿貌那麼嚴重，咳咳，不過阿貌你也是，電影公司這種生意早該交給小輩了，你一老頭哪玩得轉啊，像我一樣，交給兒子，我兒子是美國讀了ｍBａ回來的，懂管理，知道公司該怎麼運作，早就做好準備了，這次崔蘭惹上這種新聞，早捧出新人來頂上了，呵呵。」滿叔看著貌叔，一派得意洋洋的神情。

    「貌叔和滿叔的意思都想讓鍾萬均消失，」成謙想了想，問最沉默的那個人，「那文叔你是個什麼態度？」

    「我啊？」文叔笑了笑，「我底下的唱片公司比起其他的生意來說不過是小意思而已，而且公司裡的女藝人沒有受牽連。」

    文叔這麼一說，貌叔和滿叔都一臉的不高興，似乎覺得文叔在幸災樂禍，文叔又接著道：「不過鍾萬均這小子是該受點教訓，誰他媽知道他和多少女藝人拍過那種照片，萬一過段時間又流傳出其他的怎麼辦，所以我的意思也和阿貌阿滿他們的一樣。」

    「三位叔伯的意思我都清楚了，今天開會洪爺只是想提醒一下大家，不管各位有什麼打算，每月該交的數還是得交，不過嘛……」成謙笑道，「洪爺的意思是不想大家搞那麼多事，就是把鍾萬均給滅了，那新聞的負面影響也只會越來越大，對於各位的電影唱片公司沒有任何好處，而且各位的娛樂事業比起其他的生意都不過是九牛一毛而已，犯不著嘔這個氣，不過這僅僅只是洪爺的個人意見，各位叔伯自己的生意自己做，只要記得按時交數就行了，呵呵，我先走了。」

    成謙一走，剩下的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陣沉默，最後還是貌叔先開口道：「阿滿阿文，你們看看，心多黑啊，按時交數，一分不能少，我們好歹也是紫荊花市現在最大的三個社團啊，他算什麼？既然不玩了去做正當生意，那憑什麼還騎在我們頭上，我們憑什麼就要聽他的，憑什麼就要上貢給他，他是天皇老子麼，哼，這口氣我他媽忍了十多年，真忍夠了。」

    滿叔和文叔相互看了看，文叔笑道：「走走走，阿滿，去欣賞欣賞我新買的觀賞魚，一個小拇指般大，就要三萬多塊一條。」

    滿叔吐了一個大煙圈：「哇，那可真要去看看了，趕緊走。」

    「哎……阿滿……阿文……你們……」

    滿叔和文叔離開了小木樓，滿叔一陣搖頭：「阿貌老了，每次都說這些氣話，他還以為是當年我們四人並肩打天下的日子呢，呵呵。」

    「是呀，講義氣已經落伍了，」文叔苦笑道，「現在這個時代講的是實力，老洪退出了又怎麼樣，生意越做越大，勢力依舊不減，還不是照樣動動手指就可以碾死他，名義上是金盆洗手了，可實際上……呵呵，交數的又不止我們三個，其他的那些小魚小蝦誰跑得掉，老洪現在是把自己當教父了，這才是他退出的真正目的，省得還跟咱們三大社團平起平坐，只有名義上退出四大社團聯盟，才能真正一手掌握整個紫荊花市的黑社會，不過咱們四個一起混出來的，也只有他有這個實力，這就是差距啊，唉！阿貌真是搞不清楚狀況，居然還好意思叫板，真是老了，不過……你和我也老了，老洪……也老了，都是該退下來讓年輕人來的時候了，唉！算了，不說這些，我跟你說阿滿，你知道那觀賞魚為什麼貴麼？」

    「哦，不知道，為什麼？」

    「因為……***就是貴。」

    「……」

    ……

    由於「保護色狼」的任務是秘密派遣的，馮子明只好以工作壓力實在太大，需要短暫的休息度假為由向方天龍裝模作樣的請幾天假，方天龍甩手一批，眾教官不明就理，紛紛搖頭苦歎，他媽大閒人一個還好意思說工作壓力實在太大，那我們這些苦幹實幹派豈不是得去到地球以外的地方去休息度假才能緩解壓力了，馮子明在一線的時候真的是強人一個麼，該不會是吹牛吹出來的吧。

    跟方庭交待所謂的「工作」更是受盡了這暴力小妞的冷嘲熱諷，這才開學多長時間，居然就喊著要休息度假去了，在她的眼裡，馮子明就是一個又懶又色又沒本事的高級督察，也不知道老爸怎麼會流著口水說出：「女兒，該正二八經找個男朋友了，眼光別太高，要不你多跟子明接觸接觸，這小伙子太棒了。」這樣的話來。

    方庭覺得就是在追她的那些男人當中隨便「點點豆豆」點上一個都要比馮子明強上一萬二千倍，所以就是全世界的男人都死光了，她也不會考慮馮子明。

    要是馮子明知道方庭是這樣想的，也不知道會作何感想，會不會有點鬱悶呢？不過如果是許清平，他就會大笑著說：「看吧，就說你是一條泡不到馬子的可憐蟲。」

    馮子明請假出來哪也沒去，跟著老方「秘密」去見了一些該見的人，為保護工作做了做準備，就被安排到「麗晶大賓館」住了兩天。

    「麗晶大賓館」是標準的「負」三星級酒店，客人是大爺，服務員就是大爺他大爺，服務態度極其不端正，而且衛生條件也奇差無比，多得是蛇蟲鼠蟻免費入住，可老方以「保護色狼」行動是「秘密」任務為由就是要讓他住在這裡，馮子明心想還是自費呢，那老子自費住五星級酒店不行麼？

    「不行！」

    「為什麼？」

    「呃……秘密！」

    「……」

    【035】道歉！沒門!

    第二天晚上許清平打電話給馮子明，說帶他出去狂歡一下，順便給他介紹幾個驚艷全宇宙的美眉，馮子明知道許清平口中所謂的美眉只不過是酒吧裡那些花一小點點心思再花一小點點鈔票就可以隨意推倒的庸脂俗粉，漂亮的也不是沒有，不過馮子明對那些女人根本不感興趣，但在這「麗晶大賓館」裡待著也確實無聊，唯一有台小彩電每個頻道還都下著「暴雪」，看得人心煩意亂，去喝點酒也好，便答應了去許清平常去的酒吧「KISS吧」找他。

    「KISS吧」裡用許清平的話來說就是美女如雲，只要是個長得比某君電影裡「八兩」老兄稍微可以一點的男人就會成為眾女的「獵物」，當然男人本身的條件如果再好一點，那找到當夜另一半的檔次也相對的高一些，所以許清平只要一有時間，不，應該是只要一有精力，哪怕是沒有時間他都要抽出時間來這裡發洩那份多餘的精力。

    馮子明一進酒吧就看見那張幾乎是許清平「專用」的卡座裡已經「美女如雲」了，七八個女人正和他輪流大玩「兩隻小蜜蜂」，這傢伙一臉的淫蕩表露無遺，看來他今天的精神頭十分過旺，似乎是想在今夜破掉他自己創下的「5P」紀錄。

    「哈哈哈哈……」許清平見到馮子明先報以一陣狼淫蕩笑，「這是我鐵哥們兒，帥吧，功夫更好，嘿嘿。」

    「呀，許哥你剛才不是說你的功夫才是世界一流，今晚要讓我試一試，怎麼現在又謙虛了，」一個酥胸半露的紅衣女子朝馮子明眨了眨眼睛，「帥哥，坐我旁邊。」

    「少發浪了你，」另一個黑衣女子直接把馮子明拉了坐到她旁邊，「我們來划拳。」

    許清平把發浪的紅衣女子一把摟住：「來來來來來，你們和我玩，就讓他倆玩就行了，我這哥們兒臉皮薄，你們別嚇著他。」

    「兩隻小蜜蜂呀，飛到花叢中呀……」

    真服了他了，一個女人就夠難搞了，還一次跟七八個裹亂，馮子明搖了搖頭，往沙發邊挪了挪位置，問那黑衣女子：「剛才你說什麼？」

    黑衣女子吃吃一笑，湊到馮子明的耳邊輕輕道：「我說我們來划拳吶。」

    一股香得令人神經發麻的味道灌進了馮子明的鼻子裡，惹得他一陣皺眉，這種毫不「天然」的香味太令他反感，馮子明抽了抽鼻子：「劃什麼拳？」

    「十五二十。」

    「不會。」

    「那……兩隻小蜜蜂。」

    「不會。」

    「黑白配？」

    「也……不會。」

    「那你會什麼？」

    「石頭剪刀布！」

    「啊？」黑衣女子媚笑道，「呵呵，你還真幽默，那好，我們來石頭剪刀布。」

    兩人玩石頭剪刀布馮子明贏多輸少，不過他今天來的唯一目的就是喝酒，於是他輸了喝，贏了也陪喝，剛叫來的一打啤酒不知不覺就喝光了，黑衣女子的酒量也很好，馮子明來了興致，又叫服務生上了一打啤酒，打算喝個痛快。

    「還要喝啊？帥哥你酒量真好，我不行了。」黑衣女子說著就要往馮子明身上靠。

    「不好意思，我去個衛生間。」馮子明閃身就走，撲了個空的黑衣女子愣是摔到了地上，看起來真的是不行了。

    通往衛生間的小匣道上淨是一雙雙擁著狂啃的男女，一點也沒有因為人來人往而覺得不好意思，這「KISS吧」果然是名副其實。

    馮子明滿意的解決了個人生理問題，一出衛生間就見到了一張不想見到的面孔，翻新了他心愛老爺車的齊悅。

    「不用覺得意外，我早就看見你了，只不過……」齊悅和律師行的同事來酒吧喝酒慶功，一來就見到卡座上和一堆女人喝酒喝得挺愉快的馮子明，她很想問一問馮子明那天為什麼會無緣無故發那麼大的火，但卡座那裡女人太多又不太好意思過去打擾，見到馮子明一個人往衛生間走去，便也跟了過來，「你那天到底是怎麼了？我招你惹你了？你衝我發什麼火？」

    「關你……什麼事。」馮子明本想罵句「關你屁事」，但想想還是算了，翻新老爺車確實不是她的錯。

    衝我發火反倒有理了？齊悅不禁有些生氣：「向我道歉。」

    本來馮子明付了修車費，撞車意外應該告一段落了，可馮子明那天那種感覺在齊悅眼裡就像是在羞辱她一般，事業春風得意富貴逼人的律政俏佳人何時會為了幾萬塊小錢被人給臉色看，她認定馮子明這窮警察就是不滿修車費用問題而跟她急，偏要為自己的面子討個說法，女人，特別是女強人有時候固執起來還真是不可理喻。

    「道歉？」馮子明苦笑道，「我憑什麼跟你道歉？再說了……道哪門子的歉啊，少來煩我。」

    「你……你必須為你那天的態度向我道歉。」齊悅堅決道。

    做律師做到齊悅這個份上真是夠了，也太較真了吧，馮子明不屑道：「我天生對人就是那種態度，你不高興就……找個理由告我啊，法官如果判我跟你道歉，那我就跟你道歉。」馮子明說完也懶得理她，扭頭就走。

    「你別得意，等我見到你女朋友，我一定告訴她你今天的種種行為。」齊悅生氣起來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她覺得馮子明真是個私生活不檢點的警察。

    馮子明聽到這話暗暗好笑，又回到卡座裡接著喝酒，可才上個廁所的時間這裡已經是人去樓空，許清平和那一堆女人都不知所蹤，卡座裡就剩下那個模樣極其狼狽的黑衣女子醉臥在沙發上。

    「馮先生嗎？」服務生過來問道。

    馮子明點點頭：「對。」

    「許先生要我跟您說一聲他買了單先走了，剩下的酒還開嗎？」

    「哦，開。」馮子明點點頭，還沒喝夠呢，喝光回去好睡覺。

    服務生把酒都給打開：「請慢用。」

    「等等，」馮子明指了指躺著不省人事的那黑衣女子，「這個……你們怎麼處理？」

    「呵呵，」服務生笑得極其曖昧，「許先生還說了，讓您自己處理。」

    處理個狗屁，許清平這個臭小子，又不是不知道老子不好這一口，這種不「天然」的女人看著就難受，馮子明問道：「客人喝醉了你們就不管她死活？」

    剛才不是見你們挺熟的麼，服務生為難道：「只有像許先生那樣的熟客我們才會有安排，這樣的女客人……呃……」

    馮子明搖了搖頭：「行了行了，就這樣吧。」

    【036】襲警不夠還要反非禮

    馮子明撥打了許清平的電話卻關了機，這小子一紮在女人堆裡就忘了自己姓什麼，現在可好，喝酒喝出一個死屍般的女人，這可怎麼辦，把女人扔了不管這種事情馮子明做不出來，女人雖然不「天然」但好歹也是一女人，萬一這一醉被人撿了便宜自己也是間接「幫兇」，出於一個警察和一個好人的道義，只好負責到女人酒醒自己有了意識為止了。

    馮子明連連吹了幾瓶「喇叭」，把黑衣女子往身上一扛，便出酒吧攔計程車去了。

    午夜時分正是各夜店散場高峰，馮子明等了好半天都不見有空計程車經過，被他砸過的那輛紅色小跑卻從停車場裡駛了出來，扛著這麼個女人站在街上也確實難看，馮子明想了一想也管不了那麼多，逕直走過去把紅色小跑給攔停了下來：「送我一程。」

    齊悅的氣還沒消，正欲拒絕，可那「不」字還沒說出口馮子明便已經打開了車門，把黑衣女子往那擁擠的後位上用力一塞，自己閃身坐進了副駕駛座，把車門一關：「開車。」

    什麼人啊，一會兒沒有好臉色，一會兒又死皮賴臉上人家的車，真是無賴到家了，齊悅氣急敗壞道：「你幹什麼啊，給我下車。」

    馮子明嘿嘿一笑：「你不是這麼小器吧大律師，我攔不到計程車，搭你個順風車都不行啊。」

    「不行，下車。」

    等了半天都沒有空計程車，再等下去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馮子明搖了搖頭：「不下，開車。」

    「不開，下車。」

    「就不下，那就耗著吧。」

    「你……」齊悅把怒意都發洩在油門上了，一踩油門小跑車便如離弦之箭一般飛了出去。

    「哇，大律師，開慢一點OK？」馮子明笑了笑，「大律師酒後駕駛兼超速，小心被交警看見連駕照和大律師執照一塊兒被吊銷哦。」

    「來酒吧就一定要喝酒嗎？」齊悅沒好氣道，「你不就是個小交警，來罰我啊。」齊悅學足了馮子明的語氣嗆了他一嗆。

    「去酒吧居然不喝酒？那喝什麼，喝果汁麼？呵呵，」馮子明笑道，「你可真是個極品了。」

    「少廢話，你要去哪進行你的禽獸行為？」齊悅說話一點不客氣，但話音一落自己也不禁有些臉紅。

    「呵呵，大律師，你怎麼這樣說話，沒證沒據的，小心我告你誹謗哦。」

    「問你到底去哪？」

    「哦，麗晶大賓館。」

    「馮子明，你有完沒完，我可沒時間陪你發瘋，到底去哪？」

    「真是麗晶大賓館啊。」

    「麗……有這個地方？」齊悅一般不住酒店，談生意或者喝咖啡吃飯去得倒是多，但她去的地方一般都是五星級酒店，所以根本就沒有聽說過「麗晶大賓館」這個地方。

    馮子明點點頭：「有啊，就在爛人一條街上。」

    真是什麼人住什麼街，齊悅聽到這個奇怪的街名不禁吃吃一笑：「我不認識路，要不你來開？」

    「廢話，我喝了酒怎麼開。」

    「喲，」齊悅嘲笑道，「你不是挺清醒的麼，怎麼這個時候遵守起法律來了，虛偽！」

    講句老實話還要被人說虛偽，馮子明索性不說話。

    齊悅瞄了瞄他：「你怎麼了，那個爛……什麼街到底在哪？」

    馮子明懶懶道：「專門賣二手貨的那條街，你是本地人別說不知道那個地方啊。」

    「賣二手貨的？什麼鬼地方，我從來不用二手貨，不過那地方我知道在哪，」齊悅想了想，「那裡不是叫粟粟集麼，什麼時候改名了？」

    「沒改，就是粟粟集，所有警察都叫那裡做爛人一條街。」

    「為什麼？因為那裡專出那種人？」

    「嗯。」

    「男盜女娼的那種？」

    「嗯。」

    「像你一樣的？」

    「呵呵，別想來陰我，小心開車。」

    ……

    紅色小跑一腳緊急剎車停在「麗晶大賓館」門口，後面的「女屍」骨碌翻了個身，齊悅埋怨道：「到了你早說啊，害我急剎車，還賴著幹什麼，趕緊下車。」

    馮子明沒說話，彎下腰來就往狹窄的下面鑽，齊悅今天慶功，穿了一條咖啡色的迷你短裙，見馮子明這樣嚇得哇哇大叫，一手摁住裙擺，一手拚命往馮子明的後背上猛拍：「我打死你，打死你……」

    「我靠，神經病，」馮子明艱難的立起腰來，甩了甩手中之物，「房卡掉了，我撿房卡好不好。」

    「你……怎麼不早說。」齊悅順了順頭髮，也覺得自己過於敏感了，不過半夜帶個醉女人來破賓館開房的窮警察什麼事做不出來，也難怪她自己敏感。

    「早說個屁，」馮子明嘿嘿一笑，「以後給我小心點，要不然我也告你。」

    「告……你告我什麼？」

    「襲警！」馮子明一臉無辜。

    齊悅「撲哧」一笑：「快點下車。」

    「催命鬼啊，催什麼催。」馮子明慢慢下得車來拖「女屍」，那條「女屍」被剛才的緊急剎車一弄似乎有點清醒了，見她剛欲說點什麼卻沒來得及說出口，「哇」的學了一聲烏鴉叫，頓時急噴了齊悅一身污穢物，又「昏迷」過去。

    「啊……」齊悅的尖叫聲比見到鬼還要恐怖三分，「我的……我的衣……車……」話還沒說完就趕緊跳下了車，蹲在地上一陣乾嘔。

    還好我下車下得快，馮子明又想笑又覺得胃裡一陣翻騰，終於還是忍住了，這黑衣女子晚飯吃得不少啊，似乎吞食了大量的蕃茄炒雞蛋。

    齊悅乾嘔半天也沒嘔出來，看她似乎太難受了，馮子明捂著鼻子走過去蹲了下來：「要不要幫你拍拍後背？」

    齊悅沒有說話，只是一陣點頭。

    「可我不敢，」馮子明笑了笑，「我怕被你告非禮，呵呵。」

    還開玩笑？齊悅氣他不過，貼身抱了上去，把污穢物蹭了馮子明一身，完了一把推開他，瞪著眼睛氣鼓鼓的看著他。

    我靠，這小妞還真夠狠的，居然反過來玩非禮，馮子明有輕度潔僻，沾了別人的嘔吐物實在是令他難受，於是屏住呼吸小聲道：「滿意了吧，弄成這樣，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快帶我上你住的房間去洗一洗，真受不了。」齊悅哭喪著臉道。

    【037】一夜防狼

    真晦氣，馮子明把「女屍」弄下了車，幫齊悅把車停了，才扛著「女屍」領著齊悅進了電梯，樓層服務生見狀一改往日大爺他大爺的作風，趕緊帶著一臉曖昧的邪笑跑過來，熱情的幫忙開門，開了門巴不得自己也能跟進去，看看這一男兩女如何度過這漫漫長夜。

    把「女屍」扔上床，馮子明就趕緊脫光衣服打著赤膊，這樣才能大喘兩口氣，剛才真是憋壞了，那味道真他媽難聞，正想起來得先搶衛生間，卻只聽衛生間的門被「呯」的關上了，隨即傳來了「嘩嘩」水聲。

    「哎呀……這是什麼破賓館啊，居然連熱水都沒有，冷死我了。」衛生間裡傳來了齊悅的抱怨。

    馮子明無聊的看著那條躺在床上的「女屍」，這才看清了那女人的樣子，在酒吧裡因為燈光昏暗看著倒也算得上一個漂亮姑娘，可現在在這賓館裡亮堂的燈光照射下才現出了原形，就三個字——真難看！

    想想衛生間裡的律政俏佳人，洗澡時候的樣子恐怕更是美若天仙了，真想看看她沒有包裹的身材是個什麼模樣，和展洪濤那些所謂的「老婆」們有沒有得一拼，不過馮子明感覺應該是有增無減，因為齊悅雖然不討人喜歡，但身上卻有著一種特殊的白領麗人氣質，很有吸引狂蜂浪蝶的資本。

    律政俏佳人的「豆腐」應該很好吃吧，嘿嘿，不過一吃就是非禮罪，律師信滿天飛，罷了，還是打斷這個猥瑣的念頭唄，馮子明躺在床上胡思亂想了一通。

    「色狼，你想偷看啊。」齊悅大叫了一聲。

    「呃？你屬毛驢的麼，怎麼那麼精，你洗完沒有？」馮子明是聽衛生間裡的水聲停了半天，齊悅還沒出來，就湊到衛生間的門上打算聽一聽裡面的動靜。

    「洗好了。」

    「那趕緊出來，我還要洗呢，」馮子明等了一下，裡面還是沒有動靜，「你想死在裡頭是麼，趕緊給我出來。」

    「催催催，催什麼催，」齊悅沒好氣道，「衣服是髒的，你叫我穿什麼出來？」

    「我不介意長針眼的。」

    「你想得美，臭流氓！」

    「哦呵，這個……那我也沒辦法，愛出不出，隨你便，我去睡覺了。」

    「你……」齊悅急了，「你就不會幫我想想辦法麼？」

    馮子明靠在衛生間的門上點了一支煙：「大小姐，這麼晚了，我上哪幫你想辦法。」

    「拿你的……乾淨的衣服給我。」

    「你不介意麼？」

    「介意！」

    「那就算了。」

    「不……不介意。」

    馮子明拿了一套自己的乾淨衣服過來，敲了敲衛生間的門：「打開。」

    過了一會兒衛生間裡還是沒有動靜，馮子明煩道：「打開啊，你又扯什麼淡。」

    「你……你放在地上行了，我自己拿，放下你就走開。」

    「神經病！誰愛看你，排骨精。」馮子明把衣服扔在門口就走開了，違心的說道。

    一直過了十多分鐘，齊悅才猶豫著把門口的衣服拿了進去，老子長得真的那麼猥瑣麼，讓人這麼不放心？馮子明哭笑不得的想道。

    洗完澡出來的齊悅果然令人怦然心動，粉撲撲的俏臉上還殘留著一抹淡淡的小水霧，只是馮子明那身衣裳穿起來顯得有些肥大臃腫，倒也少了些傲氣，憑添了一分可愛。

    齊悅一連往家裡撥了好幾個電話，她想讓菲傭幫她送一套衣服過來，穿著這樣的男式衣服出街可是她不情願的，無論時間再晚都是一樣，可家裡的菲傭似乎早已跟菲律賓的周公侃起了大山，電話一直沒有人接。

    馮子明也沒有理會她，洗完澡出來以後便躺到了床上，房間裡有兩張床，一張挺了一具「女屍」，另外一張又被馮子明給霸佔了，齊悅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想了想還是走到「女屍」躺的那張床上坐了下來。

    齊悅剛一坐下就直皺眉頭，這樣的床單多久沒洗了，還有一股怪味，自己何時受過這種窩囊罪啊，該死的窮警察，開房也不找一個像樣的地方，我就在這裡坐到天亮，讓你白開這個房，光看不能吃，活該！萬一他……不會不會，他好歹是個警察，還有一個女生坐在這裡他應該不會那麼不知羞恥的，更何況這個女生已經醉得根本什麼都不知道了，哪還有興趣。

    「麻煩，幫我關燈。」馮子明語氣中充滿了睡意，這破賓館連個床頭開關都沒有，關燈還要爬起來，他懶得再起來，就讓齊悅幫忙。

    齊悅不依：「關了燈我怎麼辦？」

    馮子明翻了一個身，閉著眼睛懶懶道：「什麼怎麼辦，你該去哪去哪，該幹嘛幹嘛去，我睏了不跟你說了，快關燈。」

    穿成這樣叫人家怎麼走，齊悅嘟了嘟嘴：「我……我……我就不走。」

    「隨便。」馮子明大大的打了個呵欠，拉起被子蒙住了頭，呼呼大睡。

    一夜好眠，第二天一大早馮子明就被方天龍打來的電話給震動醒了，讓他趕緊去機場待命，鍾萬均隨時會到，並且一再強調馬上出發，不得抗命。

    老方這傢伙真不招人待見，難道鍾萬均那小子真那麼不走運，一出機場就會被人「卡嚓」麼。

    馮子明揉了揉眼睛，不禁暗歎齊悅果然是女強人，連坐著都能睡著，自己講了半天的電話居然還沒把她給吵醒。

    齊悅小嘴裡不時吹出幾個「唾液」牌小泡泡，真是太可愛了，馮子明真想把這景向拍下來給她自己看一看，看看她會有什麼反應，但是他的綠屏手機壓根就沒有這個功能。

    「喂，喂……」

    「啊……」齊悅睜開眼睛瞪住馮子明，驚恐道，「你幹什麼？」

    馮子明真想捏爆她的胸部，老子長得又不像「姥姥」：「你別一驚一乍的好不好，呵呵，居然真在這兒坐了一晚上，床上睡吧，要不著涼感冒你又得告我了。」

    齊悅倒真是撐不住了，剛剛才睡著，睡著之前打電話回家那該死的菲傭還是不接，回頭就讓她收拾行李回馬尼拉老家去，但側身看了看那條「女屍」還在沉沉睡夢中，身上又一股淡淡的泔水味，那床是無論如何也躺不下去的，馮子明睡的那張床倒還乾淨一些，但是……

    【038】囂張大明星

    馮子明知道她在猶豫什麼，笑道：「放心吧，我是一個警察，不會趁人之危的，大不了讓你睡三分之二，把被子也讓給你……」

    「不用，」齊悅慢騰騰的移到了馮子明的床角邊坐下，「你給我一小塊地方稍微靠一靠就行。」

    怎麼說的那麼可憐，馮子明笑了笑：「我話還沒說完，要過來睡可以，不過有個條件，就是不脫不給睡，」說著還唱起了以前警局同事經常放的一首歌，「脫掉脫掉脫掉，外套脫掉，內衣脫掉脫掉，內褲脫掉，脫脫脫脫……」

    齊悅神經質般的彈開：「臭流氓！」說著拿起被子就蓋住馮子明的腦袋一陣猛捶。

    「有沒有搞錯，又襲警？」馮子明跳起來抱起齊悅直接扔到床上，「老子跟你開個玩笑，打帥哥別打頭。」馮子明頭也不回的進了衛生間。

    「帥……你要去哪？」

    「洗臉、刷牙、大便、走人。」

    馮子明收拾妥當把房卡扔給齊悅：「幫我退房。」

    「等等，」齊悅坐了起來，「那……你女人怎麼辦？」

    「我女人？誰……你說你自己啊？」

    「你想得美，我是說……她。」齊悅指了指「女屍」。

    「她不是我女人OK，等她醒了只要沒變白癡她自己知道自己該怎麼辦，用不著你操心，就這樣了。」馮子明說完「呯」的關門走人。

    齊悅幽幽的躺了下來，鼻子裡嗅到床上還殘留著一股男人特有的味道，心想這個窮警察倒也有點意思，破壞了他昨晚的好事居然不生氣，而且多少男人光光為自己的樣貌就垂涎三尺，有這樣獨處一室的機會本以為他昨晚一定會不規矩，卻害得自己白白擔心一晚，也不知道這男人腦袋裡究竟在想什麼，不過他隨時都口無遮攔什麼話都說，該不會是故意假裝的吧，但看起來又不像，算了，不想了，真累，還是小瞇一會兒吧。

    ……

    馮子明出了賓館攔計程車匆匆趕往機場，一路上不停被老方打來的電話疲勞轟炸，每隔兩分鐘就要他報告位置，生怕誤了鍾萬均的班機，儼然把他當做救世主一般，老馮心煩不得，最後索性把電話一關，讓老方著急去吧。

    機場今天像打仗一般，一大早就埋伏好了各路狗仔，大廳裡被擠得水洩不通，其中也不乏許多喬裝以後的G4同僚，老馮好不容易才從人群中擠到機場保安室，在被確認了身份以後直接帶到了停機坪，等待鍾萬均的私人飛機到來，鍾萬均一到，他就得以私人保鏢的身份二十四小時全程保護這個「知名」藝人，要是鍾萬均有個什麼三長兩短，警察部丟了面子，那他就只有洗好屁股把警校坐穿，當一輩子的閒人教書匠了。

    「SIR，這位SIR，這位阿SIR醒一醒。」機場保安隊長滿頭大汗，這就是警察部派來保護鍾萬均的高手麼？怎麼看怎麼不像，一來就坐在椅子上打瞌睡，真不專業。

    「哦，呵呵，不好意思，」馮子明擦了擦嘴角的口水，「什麼事？」

    「鍾萬均的私人飛機降落了，我帶你過去見他。」

    「這麼快，還沒睡夠呢，好，走吧走吧。」

    「呃……」保安隊長打量了他一番，「你不換衣服？」

    老方為馮子明準備的黑色名牌西服套裝被他讓給齊悅穿了，名牌墨鏡又忘了放在哪個旮旯角落裡，他這次住「麗晶大賓館」沒帶多少行李，所以早上就隨便穿了一件皺巴巴的襯衫和一條破爛牛仔褲，這樣子要站在萬眾矚目的大明星鍾萬均旁邊得多丟份啊。

    「呵呵，」馮子明傻傻一笑，「很失禮麼？」

    這還用說麼？保安隊長真是汗顏：「這個……也還好。」

    「那就走吧，」馮子明兩手一攤，「反正我也沒得換。」

    鍾萬均在經紀人和四個金髮碧眼的美女貼身保鏢陪同下走下了他的私人飛機，這小子的確長得很帥，也難怪會有那麼多一線女星甘願獻身，就連自帶保鏢都是清一色的金髮美女，也不知道到了晚上是怎麼「貼身保護」他的。

    保安隊長趕緊拉著老馮迎了過去：「鍾先生，這位是警察部派來二十四小時貼身保護您的高級督察，只要您還身在紫荊花市，他就會寸步不離的保護您，呃……那個……叫什麼來著？」

    「叫什麼不重要，」鍾萬均一邊走一邊說，「我已經有保鏢了，不需要。」

    這是警察部強烈要求的，哪能不需要，雖然機場保安部直接隸屬安全局，但在工作上經常都需要警察部配合，這項任務是警務處處長親自交待的，不辦得妥妥當當以後還有好果子吃麼，保安隊長趕緊拉著馮子明追了上去：「鍾先生，我們這也是為了您的安全著想，有這位警官保護，沒人能傷得了您分毫。」保安隊長一時情急也吹開了牛。

    「哦？那……隨便，愛跟就跟著來吧，」鍾萬均停下了腳步，上下打量了老馮一番，皺眉道，「嘖嘖，你這衣服穿得太沒有品味，礙我眼睛，回頭換換再來，我們在VIP休息室。」

    男人嘛，何況是帥氣難擋的男明星，與多位女星發生關係不算什麼，在發生關係的時候拍照留戀也不算什麼，甚至那些照片洩露出來因為不是你的錯還是沒有什麼，但這份囂張可就大有問題了，他太小看紫荊花市的黑道人物了，太小看黑道追殺令了，就靠那四個樣子可以選世界小姐的女保鏢有個屁用，沒有G4同僚的協助將會死得很難看，馮子明要不是為了想調職而接受這個任務，才懶得理這種目中無人的傢伙，大明星算個屁，囂張個屌毛！

    保安隊長苦笑道：「看吧，這位SIR，早叫你換衣服，這樣吧，跟我來，我幫你找一套。」

    「那個鐘什麼……等等。」馮子明叫道。

    什麼？鍾萬均眉頭一皺，居然叫我鍾什麼？我上億元票房的電影他沒看過麼？我破千萬張銷量的專輯他沒聽過麼？我這次照片外洩紅遍整個地球他不知道麼？鍾萬均停下了腳步，怒目而視，這保鏢也太無禮了。

    【039】維護？陷害？

    「我的任務是保護你，不是當模特，更不是為了滿足你個人的觀賞喜好，我就喜歡這樣穿，愛看不看，有話快說有屁快放，要上哪就趕快，別給老子擺出這副吊樣。」馮子明冷冷道。

    「你……哼！」鍾萬均扭頭就走，要不是看他是警察身份，不能亂來，早就讓美女保鏢們一擁而上抽乾他的「陽氣」了。

    靠，還帶點娘娘腔，真不知道那些一線女星看上他哪裡了，難道就是因為他是個繡花枕頭？真膚淺！馮子明吹著口哨跟了上去。

    鍾萬均在機場只休息了片刻，等機場工作人員喬裝把狗仔們引開以後，就在馮子明和他那四個女保鏢以及G4的護送下來到了召開記者招待會的酒店。

    機場人多眼雜，鍾萬均一行走得雖然秘密，卻還是被不少人看在了眼裡，其中一個戴金絲眼鏡穿著頗有品味的年輕人在見到他們離開以後，面色變得比較凝重，猶豫了一會兒便掏出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

    電話剛一接通，那頭就說話了：「什麼事，阿謙？」

    「鍾萬均到了，貌叔他們的人已經跟上去了。」

    「看來他們是一定要動手了，幾十歲人了做事還那麼浮躁，為了一口氣值得麼？罷了，只要他們按時交數，隨他們去，你繼續找人盯一盯，不能讓他們惹出來的麻煩沾到我們身上，呃？阿謙，你怎麼不說話？有什麼問題麼？」

    「對於貌叔他們倒是沒什麼問題，可是……」

    「可是什麼，不要支支吾吾，有話你就說。」

    「好的，鍾萬均身邊除了經紀人另外還有五名保鏢，四個女的，另外一個……我想可能是警察部派他來的。」

    「你是說……他？」

    「是的，呃……有些事情我不知道該不該問。」

    「你是想問我為什麼要接近一個警察？」

    「是的，而且還是一個很普通的高級督察，」成謙歎了一口氣，「不過我知道不該問的不問。」

    「那你還問？唉！讓阿貌他們停止要做的事吧。」

    「這……貌叔對於公司女藝人惹上這件事情很是生氣，上次和他們談過以後態度也很堅決，而且道上的人甚至是警方都知道他們要對鍾萬均下手，要是不做……很沒面子的，我想他們是不會同意的。」

    「你告訴他們，我一定要讓他們停止要做的事，我的態度也很堅決，如有異議，後果自負。」

    「可是他們的經濟損失……」

    「難道做了鍾萬均就能彌補麼？何況警方如此嚴密的保護，就憑他們那些飯桶，哼，」電話那頭沉默了一陣，「告訴阿貌他們三個，下個月不用交數。」

    「啊？又為了那個警察？洪爺……」

    「行了，就按我說的去做。」

    「好的。」成謙搖頭苦笑了一番，以前貌叔因為隱瞞了一個月賬目少交了數就斷了兩根指頭，現在為了一個他百般想接近的警察居然讓三人不用交下個月的數，那個警察究竟有什麼魔力啊？能讓洪爺一次又一次的維護他。

    「阿謙，你再幫我通知小嫣，讓她去幹掉鍾萬均。」

    什麼？洪爺的態度一百八十度轉彎，成謙腦袋裡突然冒出一萬二千個問號，忙問，「不是不讓貌叔他們動手，為什麼洪爺你又……鍾萬均跟咱們扯不上關係啊？難道是因為那個警察在保護他？」

    「不錯，我要讓他當不成警察，阿貌他們那些人……沒用得很，所以我必須親自找人動手。」

    「這……」成謙的腦袋一團漿糊，洪爺一會兒又千方百計的要接近那個警察，一會兒又要害他，讓他當不了警察？這是害他麼？成謙搖了搖頭，臉色有些異樣，「可是……小嫣沒有……沒有殺過人，不能換其他人麼？」

    「唉！阿謙你今天的問題特別多，養兵千日，用在一時，就照我說的去做，我累了，要休息。」電話「啪」的被掛斷了。

    ……

    鍾萬均一行到了酒店，G4的同僚守住了酒店大門以及各個樓層，對來往人員都進行著安檢般的監控，別說是槍支彈藥，就是普通加長的金屬狀物體都會引起他們的警覺，所以除非是一早就預謀好，做足了準備工作，否則要想攜帶武器進到酒店現在基本上是不可能了。

    警方為了迷惑那些下追殺令的黑道中人，之前虛報了兩個鍾萬均下榻並且召開記者招待會的五星級酒店，最後卻是把他帶到一家不怎麼起眼的四星級酒店，為了安全起見，一向挑剔的鍾萬均這次也沒有發難，乖乖的住了進去，不過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G4可以阻止武器流入，卻不能阻止酒店人員往來，所以警察部派馮子明來進行秘密保護任務還是相當有必要的。

    記者招待會要後天才召開，鍾萬均到了酒店就想進房間休息，他讓自己帶來的那四個金髮碧眼美女保鏢跟他進房間，卻讓馮子明守在門口，並且要保持門神的姿勢，否則就向警察部投訴。

    神經病才當門神呢，馮子明懶得理他，自顧自的去到了對面的房間看電視喝咖啡，他自有他自己的一套保護方案，愛投訴就投訴去，才是警察部，就算投訴到天庭他也不怕。

    雖然鍾萬均的房間就在對面，為了保險起見，馮子明沒有關上自己的房間門，一整天時間只見服務員不停的往鍾萬均的房間裡送食品和酒水飲料，他那些洋保鏢一個個都換上了薄如蟬翼般的睡衣，一個挨一個換著在走廊上奔跑尖叫，玩得不亦樂乎，他的經紀人倒是心寬，進了房間就一直沒有出來過。

    這小子死到頭臨頭還在和女人HａPPYPａRTY呢，真是色字頭上一把刀，他請的這些保鏢真是「特殊」，不僅要保護他，還得陪他吃喝玩樂，也許甚至還得……總之得滿足老闆一切需求，一般只有點普通「功夫」的女人還真是幹不了。

    【040】又一個大明星

    在雲廟街有些年頭的小木樓裡，貌叔接到成謙的電話以後暴跳如雷，又敲桌子又打板凳的，文叔帶來的三萬多塊一條的小觀賞魚差點就遭了殃。

    「阿貌，你冷靜一點好不好，」文叔趕緊把他的小魚缸放到安全的地方，「做了鍾萬均對我們沒有任何好處，何況警方又派了那麼多人保護他，說不定還要惹麻煩呢，現在多好，老洪讓我們少交一個月的數呢，你往其他生意方面勻一勻，電影公司的損失不就回來了麼，有賺不賠的，呵呵。」

    滿叔也頗為認同文叔的說法：「對啊，阿貌，一個月的數可不少哇，電影公司的損失只是暫時的，重新再捧起一些新人不就完了，這賬怎麼算都划得來。」

    貌叔這口氣依然不順：「你當然划得來了，你每個月光足球外圍就抵多少個電影公司了。」

    滿叔笑道：「難道你每個月散藥丸賺得比我少？」

    「是啊，阿貌，不要意氣用事，老洪這次這麼大方，背後肯定有問題，你與其生氣，還不如想辦法查一查老洪究竟在搞什麼鬼，說不定以後還能……嘿嘿，不說了，我得去魚攤逛逛，先走了。」文叔說著抬起了他的小魚缸就走了。

    「錢錢錢，你們就只知道錢，」貌叔苦笑道，「我只是嚥不下這口氣，我們憑什麼聽他的，憑什麼他說什麼就是什麼，從以前四大社團的時候就這樣，現在退出了，還這樣，這口氣我他媽忍了十幾年了，真是忍……哎……阿滿你要去哪？」

    又來了！滿叔一頭大汗，追著文叔就出去了：「阿文，等我，我跟你逛魚攤去。」

    貌叔一拍桌子，又吹鬍子又瞪眼：「兩個老東西。」

    ……

    鍾萬均他們住在酒店的六樓，也是出於安全的考慮，經紀公司徹底包下了六樓整整一層，這一天下來除了服務員往他們那間房送東西，倒也清靜。

    傍晚時分，酒店服務員把他們七人的晚餐送到了各自的房間裡，鍾萬均和他的經紀人以及美女保鏢們的是看了就讓人垂涎的西式大餐，而馮子明的就是一碗普通的雲吞麵，外帶一碗腐竹白果甜湯，雲吞麵是今天所有警察部同僚包括G4在內的晚餐，腐竹白果甜湯還是G4二隊小隊長因為仰慕馮子明而私人贈送的。

    馮子明哭笑不得的吸拉著小碗麵條，心想下次再執行秘密任務怎麼著也得讓老方補貼一下，最起碼雲吞麵也來個兩碗嘛，不圖吃好也得吃飽啊。

    走廊上嘰嘰喳喳有人吵了起來，馮子明一聽那公鴨嗓就知道是鍾萬均的經紀人，安靜了一天怎麼這時候吵了起來，於是端著雲吞麵一邊吃一邊走了出去。

    「馮……你來得正好，」G4二隊小隊長一見馮子明就趕緊拉他過去，因為馮子明現在是鍾萬均的私人保鏢身份，有酒店經理和其他人在場不方便透露他的身份，湊到他耳邊悄悄說，「酒店經理要安排個客人住進來，鍾萬均的經紀人不同意，我們只負責外圍安全，酒店生意上的事情不方便插手，馮SIR你看著辦吧。」

    馮子明點點頭，讓他繼續去電梯口待命，吃著麵條恍若旁觀者一般站著看戲。

    「我們花錢包下這層樓的時候你怎麼不說給我們打個大折扣，」鍾萬均的經紀人指著酒店經理罵罵咧咧，「現在這層樓我們包了，就不能讓別人來住。」

    「我知道，」酒店經理賠著笑臉，「但是整個酒店都住滿了，就只有六樓有空房間，您看能不能跟鍾先生商量一下，喬小姐也是他的朋友嘛。」

    「什麼朋友？」經紀人不屑道，「一起拍過電影唱過歌就是朋友麼？」

    馮子明這才認真的打量起了站在酒店經理旁邊的那個年輕女子，年輕女子戴著一副很大的墨鏡，幾乎遮掉她半張小臉，但無論怎樣還是掩蓋不了她那散發著明星般氣質的美貌臉龐，這女的看起來有點面熟哦，但老馮一時又想不起來是在哪裡見過，他***，老子怎麼一見到美女就有似曾相識的感覺，這他媽什麼毛病，馮子明哭笑不得的想道。

    年輕女子見端著麵條猛往嘴裡送的老馮在打量她，便朝他微微一笑，這一笑不要緊，卻令得老馮的小心肝頓時突突亂跳，笑容很特別，很令人有感覺嘛，難怪覺得似曾相識，老馮伸出舌頭舔了舔掛在嘴角邊的麵條，撓撓頭傻傻還以一笑。

    這個年輕女子便是以跳街舞紅起來的新星喬紫嫣，她一個小女生不僅舞跳得好，還能把許多街舞動作當中女生沒有辦法做到，需要靠很大力量才能跳好的男生專用動作發揮得淋漓盡致，剛強當中還帶上了一絲女性特有的柔美，便迅速在娛樂界躥紅，接著循慣例跳而優則唱，唱而優則演，和鍾萬均合作拍過幾部電影，也對唱過幾首情歌，酒店經理便想他們倆應該是朋友吧，所以才那樣說話。

    這次喬紫嫣是以私人身份來酒店入住的，這家平時根本就沒有任何知名人士來過的四星級小酒店一下子來了兩位超級大明星，酒店經理當然是歡迎之至，這也是酒店將來搞宣傳的資本嘛，但酒店已經住滿，酒店經理便想抱著試一試的心態來和鍾萬均的經紀人商量，看看能不能讓喬紫嫣住到六樓，因為他實在不想讓這個大明星入住的機會白白溜走，可誰知道經紀人蠻橫不講理，連喬紫嫣這個大明星的面子都不肯給。

    「什麼事什麼事這麼吵啊，吃個飯都不消停，」鍾萬均叼著雪茄從房間裡走了出來，見到喬紫嫣突然一愣，雪茄「啪嗒」掉到地上，一臉帥哥式的淫賊竊笑就展露了出來，流著口水道，「紫嫣妹妹，你……你……」

    喬紫嫣婉爾一笑：「鍾哥你也住這兒啊，沒想到我們還真有緣，我今天想來住酒店，可是……房間滿了。」

    我靠，笑得好假啊，見到鍾萬均這一笑和剛才那一笑看起來同樣都那麼迷人，但在老馮眼裡就有著天差地別，這話說得更假，酒店經理和鍾萬均的經紀人扯了半天皮你會不知道鍾萬均住在這兒？這女人看起來不簡單，馮子明心裡暗暗警惕道。

    【041】兩個戀愛大白癡

    「滿……怎麼會滿，這一整樓紫嫣妹妹你想住哪就住哪，哈哈……」鍾萬均笑得跟個大白癡似的，好像喬紫嫣下一句話會說鍾哥我要住你的房間，睡你的床似的。

    鍾萬均的經紀人眉頭一皺：「小鐘，這……安全第一。」

    「這是我紫嫣妹妹又不是別人，別說了，就這麼著，紫嫣妹妹，來我房間坐坐。」鍾萬均熱情邀請道。

    「好啊。」

    鍾萬均的經紀人皺著眉頭回了房間，酒店經理卻是滿面春風，走廊上一下子就空蕩了起來，馮子明剛要回房間，卻見鍾萬均的門打開了，四個美女保鏢用英語罵罵咧咧的去了另一間房，顯然是被鍾萬均給趕出來了，有奶便是娘，有肉就不吃豆腐果然是鍾萬均這條極品色狼的真實寫照啊。

    看鍾萬均那猴急樣似乎早已對這個女明星垂涎三尺了，只是還未得手，鍾萬均今夜會不會又製造出一些新的「特殊」照片出來呢，馮子明胡亂想道。

    一個知名女星有家不回獨自來住酒店？還要選擇一家毫無名氣的四級星小酒店？這感覺也太不正常了，雖然不太好說這個女人會不會與道上的人有關，但這樣明目張膽在眾多警察眼皮子底下作案似乎又不可能，難道兩個大明星，一命換一命？馮子明漸漸覺得這件事情越來越有意思了。

    「喂，有沒有空？聊一聊。」老馮的房門沒關，鍾萬均不知什麼時候走了進來。

    見鍾萬均頭髮抓得像雞窩，一臉頹廢的樣子，哪裡還像個萬眾矚目的大明星，馮子明暗暗好笑：「我和你有什麼可聊的，大明星，被趕出來了？」

    鍾萬均自顧自的坐到了床上：「什麼啊，覺得悶，出來找人聊聊天。」

    「哦，」馮子明笑道，「那什麼紫嫣妹妹不陪你聊麼？」

    鍾萬均兩手一攤：「她今天很累了，要休息，我就把房間讓給她了。」

    馮子明略微沉吟了一下，問道：「那你怎麼辦？」

    「這裡到處都是房間，睡哪兒都一樣。」

    「那你來我房間幹什麼，找你的美女保鏢去聊啊，」馮子明笑了笑，「還是因為你英語很爛，聊不起來，只可以做用身體語言能表達的事情？呵呵。」

    鍾萬均老臉一紅：「沒想到你這個警察觀察力還挺細微的，是有點小本事嘛。」

    「行了行了，給我爬遠一些，少來我面前裝屌毛。」

    鍾萬均眉頭一緊，隨意又笑了起來：「我發現你這警察挺有意思的，你跟誰說話都這樣沒有禮貌啊？」

    馮子明搖了搖頭：「我只有在泡不到馬子的屌毛面前才這樣說話。」

    「我就說了，當警察的老這樣說話肯定……」鍾萬均突然一瞪眼，「你才是根屌毛，泡不到馬子的屌毛，呃？你……你怎麼說我泡不到馬子？」

    馮子明哭笑不得：「你自己照照鏡子。」

    鍾萬均自己到鏡子面前照了照，才發現剛才還意氣風發一副不可一世大明星神態的他從自己的房間裡出來就變成了這副熊樣，紫嫣妹妹不理不睬，很傷自尊吶！

    「唉！」鍾萬均長歎一口氣，「你以為紫嫣是那種……那種一般的女人麼。」

    「什麼一般兩般的，說來說去還不是女人一個，又沒長三條腿，」馮子明笑了笑，「和你有過關係的漂亮女人也不少嘛，只不過那些是停留在肉體上的，我想那什麼紫嫣追求的無非是精神上面的，這看起來層次似乎要高一些，但其實還不是一碼事，只要對症下藥，哪有搞不定的事，呵呵。」

    瞎子都看得出來鍾萬均很喜歡喬紫嫣，但喬紫嫣不甩他，馮子明心想像鍾萬均這種和許多美女明星發生過關係的人現在這種熊樣肯定是對喬紫嫣動了真情，或者是因為得不到，所以勾住了他的命門，男人一旦這樣，智商就會迅速下降，變得和大白癡也沒什麼兩樣了，馮子明也藉機嘲笑一番。

    鍾萬均的確是很喜歡喬紫嫣，就像馮子明說的一樣，是精神上面的，但以前無論他怎麼討好喬紫嫣都對他不理不睬，今天好不容易有個絕佳機會又被趕了出來，所以變成了這種熊樣，聽馮子明這麼一說，智商下降的他立馬來了精神：「聽你這麼說好像很有經驗似的，不過仔細看一看，你倒也是個帥哥。」

    「膚淺！」馮子明不屑道，「男人帥有個屁用，像你一樣繡花枕頭一個？噓……不要打岔，繡花枕頭就只能得到女人的肉體，不能得到女人的心。」

    老馮這個連女人的肉體都得不到的泡妞大白癡見到另一個只能得到女人肉體的泡妞大白癡，也誇誇其談的賣弄了起來。

    老馮給鍾萬均戴頂「繡花枕頭」的帽子令得他有些不快，不過看這傢伙說得煞有介事，還是忍不住想請教一番：「那你說我要怎麼樣才能泡……追到她？」

    「呃……這個……」馮子明煞有介事的考慮了起來，「以前被你弄上床的那些女明星你是……怎麼個弄的？」

    鍾萬均老臉一紅，怎麼哪壺不開提哪壺，不過為了能請教到泡妞的真諦，豁出去了，於是說：「一般都是合作過，相互有點好感，就找機會約出來吃吃飯唱唱K什麼的，一來二去就可以搞上了，女明星也是人，只要是人，都有……都有需要嘛，嘿嘿。」

    我靠，馮子明心想有機會是不是找個兼職的演藝事業干一干，演藝圈裡的馬子這麼好搞定吶，嘴上卻道：「膚淺膚淺，相當膚淺，為了需要而上床，怪不得你泡……追不到人家那什麼紫嫣，你看她多有氣質，是那種隨便就可以讓你佔便宜的女生麼？人家在演藝圈裡混是靠實力的，不是靠長相，是真正的實力派，很有唱功的……」

    「她是跳街舞出道的，唱功很一般，出專輯屬於玩票性質，演技倒還可以。」鍾萬均糾正道。

    「呃……是呀，一樣嘛，唱歌難，演戲更難，跳街舞最難，最需要實力，實力派嘛，所以像你以前泡那些女明星那種方法肯定行不通。」馮子明這個對娛樂圈一知半解的半吊子哪知道喬紫嫣是唱是跳還是演，胡謅差點露了馬腳，還好鍾萬均現在智商下降有夠白癡，也聽不出來。

    【042】戀愛評書

    「紫嫣真的太有氣質了，」鍾萬均讚歎道，感覺馮子明說得太有道理了，「哎呀，看來你追女生真的比我厲害多了，我就只會弄人上床，唉，你幫幫我啊，幫我追紫嫣好不好？」

    神經病！老子自己都還站在岸上呢，要有得追自己不追還幫你追？馮子明搖頭道：「你看你又著急了不是，又不是要弄人上床，得到女人的心這種事情急不來，要循序漸進，慢慢來，看你態度還不錯，找機會我再給你說一說。」

    鍾萬均的表情就跟老爸不讓看卡通片的小孩子一般：「別……現在就說一說唄。」

    「這種事情說來話長，要從人的心理活動甚至是人性等各方面徹底剖析才能百戰百勝，」馮子明笑了笑，「一時半會兒是肯定說不完的。」

    鍾萬均徹底躺到了床上：「那就慢慢說唄，反正我現在又沒有通告，就等後天的記者招待會了，待在酒店裡也無聊，你不凡就趁有時間指點指點我啊。」

    馮子明把房門一關：「也罷，那你且聽我細細道來。」

    老馮跟說評書似的把自己憑空捏造的許多戀愛經歷向鍾萬均一一述說，從幼兒園偷摸小女生的青蔥嫩手一直說到被警察部公認為當世情聖，添油加醋胡吹亂侃，令得跟身邊的女人只會做「活塞」運動的鍾萬均佩服不已，聽得如癡如醉。

    老馮這傢伙對於戀愛方面本來就是一說天下無敵，一做卻有心無力的主兒，以前上課無聊的時候專搶女生的言情小說來打發時間，倒也看了不少有關如何俘虜女人心，如何製造浪漫中的浪漫等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書裡那些令人肝腸寸斷百轉千迴的愛情故事要真的去做無疑傻逼一個，但用來震一震鍾萬均這種毫無戀愛經驗只有性愛經驗的大白癡倒已經足夠了。

    兩人徹頭徹尾的聊了一個通宵，馮子明說得口乾舌燥卻還沒說到正題——如何讓鍾萬均泡上喬紫嫣，不過老馮捏造出來的那些連小妹妹都不會相信的美麗青春愛情故事在鍾萬均聽來實在是太有意思了，對於老馮的和眾多女生相愛卻最終不能走到一起的悲慘經歷感動得一塌糊塗，可最後還是越聽越不對勁：「怎麼你的經歷和我拍過的有些電影一樣啊？」

    「呃……是呀，」馮子明強顏「悲傷」道，「所以說我是情聖啊，如果戀愛經歷跟普通人一樣那還當什麼情聖。」

    鍾萬均頻頻點頭：「也對也對，情聖是要跟普通人不一樣，不過……我到底怎麼追紫嫣啊？你倒是給說一說啊。」

    這傢伙的腦袋怎麼一會短路一會正常，唉，當個明星把人都遭賤成什麼樣了，馮子明同情道：「你也得讓我休息休息，待會兒再說，我出去呼吸一下新鮮空氣，你就在這兒睡一下吧。」

    「不用，」鍾萬均起身要走，「紫嫣都走了，我回我自己房間。」

    馮子明伸手一攔：「你回房間幹什麼，待會兒還要接著聊呢，不想頂替我當新一代的情聖了麼？」

    鍾萬均想了想：「那好吧，我休息一下，你早點回來啊，你精神可真好，一夜不睡還要出去活動，呵呵。」

    「要不怎麼當情聖呢。」老馮得意洋洋的出了房間，把門一關，四下看看沒人，便悄悄摸進了鍾萬均的房間。

    鍾萬均的房間是這家四星級酒店裡佈置最豪華的一間，看起來要比馮子明的那間有檔次得多，服務員早上來收拾過，東西已經是被擺得整整齊齊，垃圾也全部都清倒了出去，馮子明迅速的把房間裡除了鍾萬均鎖在密碼箱裡的私人物品以外所有東西都瀏覽了一遍，又仔細檢查了幾乎每一個角落，沒發現有什麼異樣。

    難道喬紫嫣真的是因為無聊所以來入住四星級酒店？每個大明星都有怪僻？但警察的直覺告訴馮子明這個喬紫嫣就是不對勁，一早起來連個招呼也不打就走了，這怪僻也實在太怪了點，聽鍾萬均說喬紫嫣一向對他不理不睬，怎麼可能毫無理由在他不喜歡的男人房間裡待一晚上呢？

    馮子明點了一支煙，在六樓走廊裡來回轉悠，按理說既然有人向鍾萬均下了黑道追殺令，以紫荊花市目前黑道的情況來看，是不可能不下手的，下手的最佳時機無非就只能選擇鍾萬均入住酒店的這段時間，如果等到記者招待會一開，那種人山人海的狀況可就再難尋到適合下手的機會了，何況那時候到處佈滿了G4的同僚，在沒有槍械支持的情況下要幹掉一個人比登天還難。

    明天就是記者招待會了，昨夜一夜無事，那今天晚上估計不會太平，六樓的電梯已經被G4的同僚給封停了，除了昨天喬紫嫣的那場「意外」，沒有閒雜人員進入，另外一個就是員工通道，上上下下的也只是服務員而已，也有G4的同僚在把守，他們已經把每個服務員都登記在冊，外人要進來幾乎是不可能的，並且在服務員每次到六樓送東西或者打掃客房的時候都要進行一番金屬探測，武器肯定也是帶不進來的，難道黑道中人已經買通了鍾萬均身邊的人？

    馮子明很快就否定了自己的這個想法，鍾萬均的那四個洋妞保鏢據說是世界知名的保安公司請來的，在各國國際刑警那裡都有登記註冊，如果殺了人他們根本跑不掉，鍾萬均的經紀人就更不可能了，收買不過是利益驅使而已，鍾萬均是他的搖錢樹，怎麼可能會害他，難道因為鍾萬均現在快要身敗名裂索性出賣他甚至殺了他撈上一筆然後跑路？倒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但是……

    「呸……」馮子明吐掉差點燙到嘴的煙屁股嘴兒，不想了不想了，事情越想就會越複雜，反正只要保護好鍾萬均的安全就行，又不用查案破案。

    【043】守株待兔

    回到房間，見鍾萬均躺在床上瞪大了兩隻眼睛，馮子明笑道：「你怎麼沒睡？」

    「睡不著啊，」鍾萬均又坐了起來，「我剛才構思了一個追求紫嫣的方案，我覺得挺好的，你聽聽看，順便再給我點意見。」

    老馮眼睛溜溜一轉，現在不讓這小子睡覺也好，於是笑道：「好啊好啊，接著聊，我順便再給你說說我剛才想到的一個泡妞方案，專門用來對付像喬紫嫣那種有氣質的女人，如果是我這個情聖用這種泡妞方案來泡妞，絕對百分之百能成，你嘛……也有個七八成的機會。」

    「真的嗎？」鍾萬均眼前一亮，「那你趕緊說說。」

    「呃……這個……」老馮賣了個關子，「你先說，先說你的，我聽聽看行不行，不行我再教你。」

    一整天下來兩個泡妞大白癡就對各自意淫出來的蹩腳泡妞方案想了又改，改了又想，鍾萬均的經紀人和美女保鏢午飯晚飯都叫他去餐廳吃，可他正努力研究如何追到喬紫嫣，哪裡有時間，連大餐都顧不得吃了，就躲在馮子明的房間裡吃他們的「警察便當」，還一口一個好吃，一口一個警察部福利好，待遇優，弄得馮子明哭笑不得，原來這小子不是腦袋短路，而是因為明星當慣了，很少和其他普通人接觸，不僅是個泡妞大白癡，還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社會」大白癡。

    明星的生活當真是無趣得緊，鍾萬均最大的快樂就是和美女明星們圈圈叉叉，一旦決定要去得到喬紫嫣的心，對於馮子明說的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是仔細紀錄，那份態度恐怕比他拍大片的時候還來得認真。

    一直到了晚上馮子明才喊累要休息了，鍾萬均又要回房間，老馮只好繼續編出各種教他泡妞的理由留住他，並且說話的頻率也越來越低，直到這小子撐不住睡著了。

    老馮這才悄無聲息的提著一台筆記本電腦出了自己的房間，把門鎖死以後悄悄溜進了鍾萬均的房間，拿了一個蘋果一邊咬一邊躺到沙發上打開了筆記本電腦，畫面上一邊是正在呼呼大睡的鍾萬均，另外一邊是整條走廊的現狀。

    與其抓破腦袋又猜又想的，還不如就直接來個守株待兔，如果過了今天晚上，那鍾萬均明天記者招待會開完走人，他的任務也就完成了，如果今天晚上當真不太平，那會一會這個肯定是紫荊花市黑道上價碼最高的殺手也是一件挺有意思的事情，老馮實在想知道道上的人究竟會怎樣對付一個被下了黑道追殺令的人，也想知道功夫了得的極品殺手有什麼本事從G4的眼皮子底下混進來殺人。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除了走廊上服務員陸陸續續的回他們在六樓專用的房間休息，就沒有任何動靜，看著畫面上睡得跟死豬似的鍾萬均，馮子明突然壞壞一笑，心想昨天應該一早就在他的房間裝幾個針孔攝像頭，看看他和那四個美女保鏢在「遊戲」什麼也好啊，不過這玩意兒自己弄不來，都是G4二隊小隊長幫忙弄的，如果要他幫忙窺探大明星的隱私，估計就沒戲了，除非先讓他在自己房間裝好，再把鍾萬均連同他的美女保鏢們一塊兒「騙」過去「遊戲」，嘿嘿，馮子明越想越好笑。

    這時突然從服務員休息間裡出來一個人往鍾萬均的房間這邊走來，老馮趕緊湊到電腦面前看個仔細，只見那穿著服務員裝束的人先在走到對面也就是自己的房間聽了一聽，才敲響了鍾萬均這間房的門，老馮不動聲色的走到門口，等了一等，見那人自顧自的掏出了鑰匙，打開了門。

    不是這人還是誰？老馮還沒等來人撥出鑰匙就一把把那人給扯了進來，又順手撥下鑰匙把門給反鎖了起來。

    來人一見房間裡的是馮子明，神色有些異樣，隨即又恢復了平靜，偏頭看見電腦上鍾萬均正在呼呼大睡的畫面，眉頭一緊：「對不起，我還以為是鍾先生在這邊休息，我……」

    「別管是誰，」老馮訕訕一笑，打岔道，「你來幹什麼？都自己開門了就別跟我扯是來服務什麼的，不要逼我打女人。」

    來人臉色瞬間變白，無奈的扯下了一頂做工極其精緻的頭套，一頭烏黑亮麗的秀髮飄逸了下來，冷靜道：「你怎麼看出來的？」

    「我靠，你的聲音還真他媽有特點，不去當配音演員真是浪費，居然可以模仿男聲，厲害厲害，」馮子明指了指她的耳垂，「你的耳洞這麼多，還不是女人？」

    「難道男人就不可以打這些耳洞麼？」

    馮子明點點頭，笑道：「可以，當然可以。」

    「那你還說我是女……」來人臉色突然一變，「你陰我？」

    「不要說得那麼難聽，確切的說我只是懷疑，誰叫我一問，不，我問都沒問，只是說了句打女人你就主動承認，」馮子明笑了笑，「你如果繼續裝下去我也看不出來啊。」

    女人聞言頓時氣絕，笑得比哭還難看：「那你想怎麼樣？」

    老馮往沙發上一坐，點了一支煙：「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吧，鍾萬均睡在我的房間你是不是特別失望？」

    女人冷靜道：「鍾先生在哪休息都是一樣，我為什麼要失望，只是被你當場逮住，有點遺憾。」

    「哦，」馮子明撓撓頭，「此話何解？」

    「我是鍾先生的超級FａNS，所以想來他的房間找點他用過的東西來做紀念，」女人笑了笑，「其實也算是偷，既然被你逮到了，那我無話可說。」

    「呵呵，有意思，看來問你也是白問，你既然是酒店員工，那經理交給我們的檔案裡應該有你吧，你叫什麼名字？」馮子明說著便拿過筆記本電腦來調出員工檔案，如果她是殺手，肯定不可能會在檔案裡頭，因為讓鍾萬均住這家四星級酒店也是臨時決定的，如果黑道追殺令就是買通一個普通酒店服務員來下手那就更是貽笑大方了。

    「韓小雪。」女人回答道。

    【044】原味內褲 

    馮子明調出韓小雪的檔案看了一看，二十歲，在酒店工作了兩年零三個月，可一看到韓小雪的照片不禁愣住了，就是眼前這個女人嘛，難道她真是酒店的員工？

    酒店員工難道就不可以被買通麼？酒店員工難道就不可以是高手麼？馮子明不甘心，把筆記本電腦放下以後冷不丁一拳就往韓小雪的面門砸去，他這一拳可是用盡了全力的，憑他那份超人的爆發力絕對能讓眼前這個女孩斃命，如果她有練過，那這一拳她無論如何也會閃開。

    「啊……」韓小雪嚇得大叫了一聲，身體卻僵硬得如石塊一般一動不動，就在那千鈞一髮的時刻，老馮只好硬生生的把拳給移開，擦著韓小雪的臉頰揮了過去。

    難道她真的只是一個酒店的普通員工？真的只是像她說的來鍾萬均的房間找點他用過的東西當紀念品？如果她沒有練過，那憑她這樣瘦小的身體再怎麼偷襲也不會是每天健身跑步的鍾萬均的對手啊，更何況鍾萬均自己也拍過不少功夫片，多少也練過一些，黑道追殺令難道會如此兒戲？找個酒店普通員工來能下手則下，不能下手就回家種田，算了？何況韓小雪如果殺了鍾萬均也逃不掉啊，一連串問號在馮子明的腦袋裡轉悠開了。

    當警察以來馮子明憑直覺破掉的案子也不少，並且他的直覺一直都很準確，他現在就有一種強烈的感覺，眼前這個女人不簡單，絕對不可能只是來偷紀念品的，肯定和黑道追殺令有著莫大的干係。

    「嚇……嚇死我了。」韓小雪拍著胸脯驚魂未定的說道。

    「不是吧，」馮子明笑了笑，「半夜來大明星的房間裡偷原味內褲你都不怕，會怕我？」

    「你……」韓小雪的臉頓時一片扉紅，「誰說我偷原……就算是吧，那你打算怎麼做，把我交給警察麼？」

    馮子明沉吟了一下：「其實我就是個警察。」說著還把自己的警員證拿出來亮給韓小雪看。

    「啊？」韓小雪臉上露出了前所未有的慌張，「我……我……警官你放了我好麼，我只是一時糊塗，我……我保證沒有下次了。」

    「你這樣子似乎早就知道我是一個警察了，故意在演戲吧？」馮子明盯著韓小雪一陣怪笑，不管這韓小雪究竟是什麼人，看起來似乎是經驗很不足，不該冷靜的時候過度冷靜，應該慌張的時候也過度慌張，老馮嘿嘿一笑，「你別手足無措啊，好吧，我承認，我又在陰你了，呵呵。」

    韓小雪大呼一口氣，跟這麼個不知道他腦袋裡想什麼，不知道他會突然說出什麼話來的警察對話實在太壓抑了，於是苦苦哀求道：「警官你放了我好麼？」

    「等等，你再回答我一個問題我再考慮放不放你，」馮子明笑問道，「我和鍾萬均相比，誰比較帥？」

    「啊？這……」

    「咳咳，」馮子明提醒道，「放不放你走的決定權在我手上，要注意哦，現在可以回答了。」

    這是個什麼破警察啊，韓小雪哭笑不得：「你要帥一些……很多。」

    「其實我也是這麼覺得的，」老馮毫不臉紅的摸了摸下巴，「那你會不會偷我的原味內褲？注意哦，要想走的話就應該知道怎麼回答。」

    韓小雪終於忍不住了：「你愛怎麼樣就隨便吧，我……我只是來鍾先生的房間找點紀念品，不是來偷什麼原味內褲的。」

    老馮認定了這女人有問題就是有問題，不弄個明白他是怎麼都不會甘心的，既然武力沒有用，那就只好變相「審問」了，男人有男人的審法，女人有女人的審法，韓小雪看起來挺清純的，那只好一邊裝下流一邊尋找突破口了，她太冷靜不行，太慌張也不行，就是這樣忍無可忍最好，反正今夜要保護鍾萬均不能睡覺，漫漫長夜有個女人陪一陪也不錯，至於放她不放，老馮心中自有天秤。

    「你別急啊，」馮子明笑了笑，「我剛才說要你再回答我一個問題就行了，可我卻問了兩個，你其實可以選擇不回答，不用著急的。」

    韓小雪一臉無奈：「那我可以走嗎？」

    馮子明兩手一攤：「酒店裡又不止我一個警察，你光問我有什麼用。」

    「但現在這裡只有你啊。」

    「你的意思是想讓我徇私？」馮子明想了想，「那樣的話我能得到什麼好處呢？」

    「你想要什麼好處？」韓小雪面無表情淡淡問道。

    馮子明笑道：「如果我說想吃你豆腐佔你便宜你是不是會馬上拒絕情願被帶到警局？」

    韓小雪歎了一口氣，強忍道：「是的。」

    「那就沒辦法了，對於我來說只有吃你豆腐佔你便宜算是好處，」老馮正色道，「你是鍾萬均的FａNS，又覺得我比鍾萬均還要帥，這都不肯讓我吃你豆腐，嘖嘖，太可惜了，不過嘛……雖然沒有好處，你還是可以走，FａNS崇拜明星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你只是偷偷進來拿他一點用過的東西而已，又沒傷害任何人。」

    「真的麼？」韓小雪有些意外，「你真的會放了我？」

    「哎……你說你為什麼不在打掃房間的時候再進來拿他用過的東西，非要趁他睡著呢？」老馮答非所問。

    面對這個思維三級跳的警察韓小雪快要崩潰了，正要辯解老馮又接著說道：「不過算了算了，不說這些了，你陪我聊聊天吧，聊到天亮你就可以走了，不過你現在要走也行，我沒有強迫你留下，但是……」老馮眨巴眨巴眼睛，「你如果留下陪我聊天，要我把原味內褲剝下來給你也是可以的。」

    韓小雪哭笑不得，哪還敢在這個「恐怖」的警察面前多待，於是說：「我要回去休息了。」

    「啊？」馮子明為難道，「真的不考慮我的原……」

    「不用了不用了，謝謝警官。」韓小雪一個迷死人不償命的甜甜笑容印在了臉上。

    老馮哪會讓她走，正準備又找借口拖住她的時候，卻見到她臉上的笑容，頓時臉色一變，長長舒了一口氣穩定住突突跳動的心房，腦袋裡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於是冷笑道：「大明星！我們又見面了，不用著急著走了吧。」

    【045】老馮的絕招

    「大明星？警官你在說什麼啊？」韓小雪又極力擠出那副冷靜的神態想來掩示內心裡的極度慌張。

    馮子明冷笑道：「不用再裝了，雖然我不知道你究竟是整容還是易容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但你的笑容出賣了你，我對女生的笑容是很敏感的，特別是大美女，你不會忘了你對我笑過吧，笑得我小心肝是撲通撲通亂跳，不過忘了也不要緊，我記得就行了。」

    韓小雪臉色莫名且複雜起來，極力開脫道：「警官我真的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聽不懂？」馮子明笑了笑，「看來你非要逼我用絕招——抓奶龍爪手了。」

    「抓……什麼？」

    「抓奶龍爪手。」老馮說著也顧不得那麼多，只要有七成的機會就值得一試，抱著大不了被她反告一個非禮的罪名，握拳成爪，猛然向韓小雪的雙峰抓去，這次他說什麼也不會收招了，定要抓捏上去。

    如果韓小雪真是喬紫嫣易容的，又如此想方設法的進入鍾萬均的房間，不是想殺他難道還想來陪睡不成？既然想殺他，又會易容，難道就連一招半式都不會？女人也好男人也罷，總得有個弱點，既然不怕死，難道連被男人亂摸都不怕？如果真是天不怕地不怕，那權當老子猥瑣吃豆腐得了，真相往往在很多時候都是「拼」出來的。

    我拼……

    老馮的鹹豬手像長了眼睛一般，奇準無比的罩著韓小雪的雙峰就去……

    「啪……」韓小雪僵硬的身體突然變得柔軟無比，下腰避過老馮的鹹豬手，又抬起腳來踢開，為了平衡身體，接著順勢往後來了個空翻。

    「你這個流氓！」韓小雪雙眼通紅，顯然是被老馮這種下流動作給激怒了，也顧不得那麼多了，咬牙切齒衝上來就對老馮拳腳相向，招招都顯露出無比的殺機。

    身手當真了得啊，不過身經百戰的老馮顯然不拿韓小雪當對手，只是一味閃避試探虛實，在確定了以韓小雪的身手完完全全可以勝任做一個殺手的時候才出招還擊，一絆一扭一舉一摔就把她砸到了沙發上，似乎老馮對待女人都只愛用這一招，蘇青青被他摔過在地上，齊悅被他摔過在床上，這時的韓小雪又被他摔到了沙發上，只不過因為她有兩下子，摔她的程序顯得複雜了一些，老馮的力氣也使得大了一些。

    老馮不知從身上什麼地方摸出一副手銬來扔了過去：「自己拷起來。」這副手銬也是他從G4二隊小隊長身上借用來的。

    這小妞脾氣爆起來也不小，拿起手銬來就順手朝馮子明一砸，劈頭蓋臉的又衝上來拳腳亂舞，怒啊，她是真怒了，老馮三番兩次言語上佔她便宜也就罷了，最後居然還動了真格，不劈死這淫賊還對得起人民群眾麼。

    「我靠，」馮子明一邊閃一邊說，「這房間是整間酒店裡最好的，打壞了可賠不起，」說著便老招新用，一絆一扭，不過這次沒有一舉一摔，而是撿起手銬把她提到了衛生間，直接拷到了水管子上，「看來還是得拷，不拷起來還真麻煩，真不讓人消停。」

    小妞的手被拷起來腳還不老實，滿世界亂踢，老馮無奈只好扯了一張床單，幾下搓搓把小妞的腳連同下半身都嚴嚴實實的捆在了水管子上，中間還繞了幾繞，把她另一隻手也一塊兒裹了進去，這姿勢應該會嚴重影響血液循環吧，馮子明暗暗笑道。

    老馮洗了洗手，點上一支煙：「說吧，你是不是那什麼喬紫嫣，我其實也不太確定，呵呵。」

    小妞陰沉著塊臉一聲不吭，老馮只好搓了搓手，無奈歎道：「這次玩點高級的，爆奶龍爪手……」

    「不要……我是……」小妞在老馮抬手的時候終於開口了，「我……我……我是喬紫嫣。」

    馮子明在看到那個迷人笑容之前萬萬沒有想到這個叫做韓小雪的酒店服務員居然會是大名星喬紫嫣，但是她剛才那一笑實在和喬紫嫣像極了，又令得老馮的小心肝有了那種突突跳的感覺，他聯繫起喬紫嫣昨天獨身一人莫名奇妙的來酒店入住的事情想了一想，心中便有了些底，於是抱著被韓小雪當成色狼也無所謂了的心態「拚一拚」，還真讓他給猜對了，只不過這個萬眾矚目的大明星真的會是一個黑道殺手麼？

    「我……我都承認我是喬紫嫣了，你還湊過來幹什麼？」小妞驚恐道。

    「廢話！」馮子明懶得理她，貼上去自顧自的把她那塊臉給仔細端詳了起來，看了半天也瞧不出個端倪，這該不會真的是整容整出來的吧，他很想伸手上去摸一摸搓一搓，看看能不能撕塊皮什麼的下來，但老馮「拚一拚」的時候耍耍「流氓」倒是膽大包天，正二八經的去捏小妞的臉吃人豆腐倒是不好意思了，於是只好先作罷，問道，「真正的韓小雪呢？」

    老馮離她三尺有餘了，喬紫嫣才放鬆了下來：「還在員工宿舍裡，吃了安眠藥睡著了。」

    馮子明冷笑道：「你還挺有準備的，給你時間好好想想，待會兒給我好好交待。」

    馮子明說完便抬著筆記本電腦去了六樓員工宿舍，鍾萬均這小子倒是睡得夠爽，老子還得全程監控，麻煩！

    六樓的員工宿舍有五間房，五個服務員剛好一人一間，馮子明暫時不想把喬紫嫣的事情張揚出去，便找來領班胡亂編了個謊，又亮了亮警員證，才把房間鑰匙要來一間間的查看，果然見到一個跟鍾萬均房間的衛生間裡拷著的「韓小雪」一模一樣的韓小雪，確定了她並沒有危險，只是睡著而已，才放下心來。

    只要沒有發生命案就好，但是這喬紫嫣的本事也的確太大了，難道她用的就是自己那本無名小冊子上提過的易容術？馮子明一想起小冊子來，便覺得八成應該是了，那本小冊子是母親留下來的，喬紫嫣居然會上面提過一提的易容術，那說不定能從她的身份上或者是從她往哪裡學來易容術作為突破口，獲悉一些有關於母親的信息。

    【046】放長線，釣大魚

    馮子明不打算把喬紫嫣帶去警局，像她這樣易容闖入他人房間但是什麼也沒幹就是去了警局也白去，最多只能告她擅闖私人地方，這個大明星究竟是不是黑道殺手，背後究竟是哪股力量在支持和指使她才是馮子明最想知道的東西。

    馮子明現在雖然退居於二線了，但以他的性格，只要與查案有關的事他都會去幹，雖然像老陳說的，紫荊花市的黑社會不是一天兩天了，如此紮實的根基想要徹底拔除根本就不可能，但是紫荊花市80%的罪案都是因為當地的黑社會份子所引起的，所以即使是不能徹底破壞這條黑與白相結合而成的「生物鏈」，只要有機會，減少它的弊端還是相當有必要的，利用眼前這個大明星多少應該能獲得一些消息，何況很可能與母親的訊息有關，更是得好好在她身上想想辦法了。

    回到鍾萬均的房間，馮子明幫喬紫嫣把布條拿掉手銬打開：「你走吧。」

    喬紫嫣活動了一下被綁得麻木了的身體，感覺有點不可思議：「你……讓我走？」

    「你要想留我也不阻止你，」馮子明點了一支煙，「只不過其他警察一來就不知道你走不走得掉了。」

    「你什麼都不問就讓我走？」喬紫嫣還是有些疑惑。

    「哦，對了，我想問問你在哪學的這種易容辦法，我也想學，把自己變更帥一些，雖然我已經夠帥了，」馮子明笑了笑，「你能告訴我嗎？」

    馮子明的客氣勁令喬紫嫣十分彆扭，於是問道：「不說會不會被打？」

    馮子明搖了搖頭：「不會。」

    「那我不說。」

    「那你還不快走，」馮子明苦笑道，「你連這都不想說，我問你其他的你會說麼？趕快走趕快走，別站著礙我眼，我累得不行，得好好休息一下了。」

    「那……我真走了。」喬紫嫣走到門口，想了想回頭說了句「謝謝」才匆匆閃人。

    謝我幹什麼？跑得了和尚你還跑得了廟麼？馮子明暗暗想道。

    ……

    一覺睡到大天亮的鍾萬均養足了精神，一早就扯著老馮繼續泡妞話題，老馮好不容易才找機會小瞇了一會兒，心想這小子也真有意思，他喜歡的那人說不定還真是打算來要他命的，泡妞要泡到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這個份上，也倒真配得上他極品色狼的稱號了。

    鍾萬均在記者招待會上向媒體大眾做了檢討，並提出暫時退出娛樂圈，下午就乘他的私人飛機不知道飛到哪個島國悠閒去了，臨走時死皮賴臉的要了老馮的電話，想跟情聖隨時交流泡妞技巧，並且說等他的艷照事件淡下來以後就回來，要讓老馮幫他忙，去虜獲喬紫嫣的芳心。

    鍾萬均的記者招待會毫無驚險的平安度過，老馮的任務順利完成，他更加確信喬紫嫣無疑是被人指使來幹掉鍾萬均的，因為黑道追殺令是不會光說不做的，只不過不知道在紫荊花市下手失敗，還會不會有人追到天涯海角也要繼續把鍾萬均給幹掉，一個人的力量有限，這事就是想管也管不了，將來是福是禍就只能看鍾萬均這小子自己的造化了。

    與此同時，貌叔他們那邊因為向洪爺少交了一個月的數，胸中的怨氣消了不少，眼巴巴看著鍾萬均又飛到外邊風流快活也沒說什麼，畢竟只要利益得到補償，多一事還不如少一事呢。

    「卡妙莊園」的主人書房裡，成謙危襟正座，不時偷眼看一看旁邊的一個漂亮女孩，正向洪爺述說著事情。

    「其實……任務失敗也不能全怪小嫣，」成謙解釋道，「您雖然從小就訓練她，但她畢竟是第一次替您執行任務，而且從來也沒有幹過……幹過殺人這種事，所以……」

    「干爺爺，我沒完成任務是我的不對，請您責罰。」旁邊的漂亮女孩似乎不需要成謙為她做出任何解釋，甘願自己負責，這漂亮女孩便是被老馮「放」了一馬的大明星喬紫嫣，她這時候已經恢復了本身的花容月貌，已經不再是老馮第二次見到她時「韓小雪」的樣子了。

    成謙急了，忙道：「不是……洪爺，您真的不能全怪她，要怪就怪……」

    「行了，阿謙，」洪爺的臉上根本就沒有一絲不快，相反他那老是愁眉深鎖的面容上似乎掛上了一絲春風，「小嫣，你沒有完成任務是因為有人保護他，而你技不如人而已，干爺爺不會怪你的。」

    洪爺的態度與以往有些不同，成謙試探道：「這一次沒有幹掉鍾萬均，也沒令得那個警察失職……」

    洪爺擺擺手，笑道：「鍾萬均是什麼東西？不值一提，以後不要提這個人，至於警察……看來他是個有能耐的人，以後有得是機會。」洪爺說到這裡，笑得很是燦爛。

    「對不起，我接個電話。」成謙說著便出去了。

    成謙一出去，喬紫嫣便輕鬆了許多，俏皮問道：「干爺爺，您為什麼對那個警察那麼感興趣啊？」

    洪爺呵呵一笑：「你為什麼也對他那麼感興趣？」

    「哪有，」喬紫嫣俏臉一紅，「我才不要對那種人感興趣呢，我只是好奇。」

    「聽你的口氣好像對他很有成見，看來被他欺負得很慘吶。」洪爺逗笑道。

    「是有點慘，」喬紫嫣苦笑道，「干爺爺您不知道，那個警察很……很下……很好色，開口閉口就佔人家便宜，最後居然還要動手，我就是因為這個才……才不得已被他知道了身份。」

    「這不要緊，反正……唉，遲早也得讓他知道，這樣也許更好，省得你主動告訴他還顯得有些故意了，沒想到他還挺狡猾的，呵呵，」洪爺追問道，「那他最後到底對我這寶貝孫女動沒動手？呵呵。」

    「他敢。」喬紫嫣說這話的時候其實心裡也在打鼓，要不是自己承認身份，那個警察沒準真敢對她「下手」的，別的警察看起來都正派得很，馮子明就怎麼看怎麼像流氓，不過他的身手倒真是一流，也很聰明，很懂得揣摩人的心理，看似一切都無所謂，其實心裡挺有底的，也許這樣的警察才真的可怕，我怎麼又想起他了，難道真的像干爺爺說的對他感興趣了？怎麼可能，我怎麼可能對一個猥瑣下流卑鄙無恥逼人家要他原味內褲的好色警察感興趣，喬紫嫣自我安慰道。

    【047】究竟誰釣誰

    「小嫣，這次辛苦你了，要你去幫我演這一場戲，」洪爺歉疚道，「還害你差點被他給抓走，說不定他知道了你的身份以後，認為你跟黑社會有關，會對你將來的演藝事業有影響，干爺爺知道你喜歡這一行，但是……」

    「干爺爺您別這麼說，要不是您當年收養了我，我可能早就橫屍街頭了，沒有您就沒有我，為您做任何事情小嫣都是義不容辭的，」喬紫嫣俏皮一笑，「更何況您不是說過他肯定會放了我，才讓我去冒這個險的麼，看來您對他真的很瞭解，下下棋喝喝酒聊聊天就能摸透一個人的脾氣，干爺爺您真的好可怕哦，呵呵。」

    「小丫頭，」洪爺爽朗一笑，佯怒道，「你這是誇我還是損我吶，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

    「哪裡，」喬紫嫣俏皮地伸了伸舌頭，「我這當然是在誇您吶，可是你真的確定他會隨著我的身份這條線索追查下去麼？」

    洪爺笑了笑：「你覺得呢？」

    「我……我覺得應該會吧，」喬紫嫣正色道，「我覺得那個警察真的好聰明，跟能猜透人內心的想法似的，他會想方設法套你的話，只要一不留神就肯定中招，要是不承認他更是會想盡各種辦法逼你承認，反正我覺得他……如果作為一個罪犯來說，面對他肯定是太可怕了，雖然您要我去演戲，但其實我本來真的沒有打算承認自己身份的，我之前是想利用其他方法引起他注意的，可是我一見到他就被他玩弄於股掌之中，最後還把我的身份給看出來了，對於這一點我怎麼想也想不通，不知道是不是易容術出了問題。」

    洪爺笑了笑：「呵呵，你不是說是因為他陰你，要不然他也看不出你是個女的麼。」

    「所以從一開始他看出，不，陰出我是個女的，我的戲就演不下去了啊，還好我提前做了準備，易容成酒店服務員的樣子，不然更是……不過這都不重要了，」喬紫嫣生氣道，「重要的是他最後居然看出我是喬紫嫣，我之前就見過他一面而已，他還跟個大傻瓜似的一邊吃麵一邊衝我傻笑呢，這都能看得出來，真是太令人生氣了。」

    洪爺皺眉道：「這我也搞不清楚是為什麼了，不過你們喬家傳了十幾代人的易容術是不可能出現問題的，問題還是出在他身上，他應該真的有過人之處，要不然也不會當警察這麼幾年就破了那麼多大案要案，要不是我放風讓警察部高層知道了他的身份，他現在可能已經有機會參加升級試考總督察了。」

    「那他到底什麼身份……哦，」喬紫嫣伸了伸舌頭，「當我沒問，不過干爺爺您還沒告訴我為什麼覺得他現在知道我的身份了，就會順著這條線索追查下去。」

    「你不是也這樣覺得麼。」

    「那只是我一廂情願的想法。」

    洪爺笑道：「我跟他下棋的時間其實也不算長，但是從剛開始我只留一車一炮就能贏他，到現在我就已經只敢讓他一車一炮，一個年輕人棋藝進步得如此快就為了他覺得我這個老頭很神秘，對我的身份很好奇，如果下棋贏了我，我就告訴他，僅此而已，對於他這樣的人，一個大明星易容打算對另一個大明星下殺手，而且還與黑道追殺令有關，這樣的事情他難道會沒有興趣？更何況他還是一個警察，至少目前來說，絕對是一個好警察。」

    喬紫嫣點點頭：「是呀，他是個警察，只是……您還故意引他來查您，就不怕……」

    「怕！」洪爺歎了一口氣，「但是沒辦法，是我欠他的，不讓他來查我我是很難有機會跟他接近的，最多只能下下棋喝喝酒，而且他有他自己的世界，我也有我自己的世界，誰知道黑和白在他眼裡能不能融得到一起，所以有些事情還是讓他自己知道最好，誰說都沒用，而且……我現在身體越來越不行了，立民和立強又……唉！所以也是身不由已啊，過去的事情我不想再提，以後你就會知道了，其實有些事情幹爺爺沒說，你這小丫頭也猜到了吧，呵呵。」見成謙打完電話進來了，洪爺問道，「阿謙，有什麼事麼？」

    成謙正色道：「文叔來的電話，有六個人因為在外地來不了，其他一些社團的龍頭都已經到了，現在就等洪爺您過去。」

    洪爺拄著他的拐仗站了起來：「那走吧。」

    「還有……」成謙支吾道，「老黃也來了個電話，那警察獨自一人在他那裡喝酒。」

    「這樣啊……」洪爺想了想，「阿謙你代表我去吧，我就不去了。」

    「這可是例行會議，」成謙問道，「您又要去見那個警察？」

    洪爺擺擺手：「別管為什麼，你去吧阿謙，那幫人整天只會為利益爭鬥，我也倦了，就當讓我休息休息吧，另外叫管家備車，送我去老黃那兒。」

    「這……那我送您去吧。」

    「不用，你去開會，順便送小嫣回去。」

    成謙無奈道：「好的。」

    洪爺每個月都親自出席跟紫荊花市的大小社團開例會，參與者當中除了社團人物，還不乏紫荊花市一些政界和商界名流，所有人都在這條「生物鏈」裡為著各自的利益進行角逐，洪爺無疑是靠著自己強大的經濟實力和強勁的黑道勢力，成為了這條「生物鏈」裡的最高權力者，現在他卻為了去跟一個普通警察聊天喝酒下棋連如此重要的會議都不去開了，成謙不禁越來越覺得莫名。

    「小嫣，你知道洪爺為什麼非要跟那個警察扯上關係麼，我覺得你好像知道得比我多呀。」成謙一邊開車一邊問道。

    喬紫嫣顯然對這個話題不感興趣，懶懶道：「你都不知道我哪知道。」

    「哦，呵呵，也對，你最近很忙吧？」

    「還好。」

    「其……其實洪爺讓你去殺鍾萬均，我不知道有多擔心，我很怕你出事，萬一你要出了什麼事，我……」

    「我明天一早還有個電台通告，我想睡一會兒，到了叫我。」喬紫嫣說著便靠著座椅假裝瞇了起來，實在不想聽到成謙哆哆嗦嗦，大家這麼熟，萬一他哪根筋不對說著說著突然玩起表白來還真不知道應該怎麼拒絕呢，成謙可比鍾萬均那個大笨蛋難纏多了。

    「哦，那你睡吧，到了我叫你。」成謙一臉燦爛的說道

    【048】掃場子

    雲廟街暗淡的燈光下投射出一個佝僂的身影，蹲在地上哆哆嗦嗦一陣摩挲，幾縷煙霧飄散過後，那人也不顧臭氣熏天的小巷滿是泥水，舒服的靠牆躺倒，享受著這一切。

    突然從「黃記」大排檔那裡衝過來一人，一腳就把躺著的傢伙踢了幾滾，隨後又揪起他的衣領接連甩了四個耳光。

    「不要……不要打了，馮……馮SIR。」被打的那人一臉驚恐的說道。

    馮子明臉色鐵青且嚴竣，在月光的照射下顯得異常猙獰：「大麻成，我跟你說過，再讓我知道你碰這玩意兒我就廢了你，你他媽沒長耳朵還是當老子光說不做？」

    馮子明說著又提著他的頭髮往牆上猛的一撞，大麻成頓時昏厥了過去，老馮二話沒說又把大麻成的頭摁進了窪起的一灘泥水裡，生是把他給嗆醒了。

    「馮……馮SIR，你聽我說，」大麻成連連咳嗽道，「我……我錯了，我禁……禁不起誘惑，肥屍正在場子裡開PａRTY，他……他老婆今天給他生了個兒……兒子，他一高興就免費散了些藥給大伙，我……我本來只是去討酒喝的，但是難得遇到肥屍大方一次，不要白不要，所以……」

    老馮越聽越氣，又是狠狠一個耳光把大麻成煸倒，怒道：「你他媽是不是喝美沙胴喝傻了，操，還剩多少，給老子交出來。」

    「沒有了，全……全都……馮SIR，別打別打……」大麻成趕緊護住臉，從襪子裡哆哆嗦嗦的掏出一個透明小袋，帶著一臉極度惋惜的表情遞了過去。

    「哼！肥屍還真夠大方的。」馮子明說著便把小袋子裡那剩餘的一丁點兒白色粉末抖到了泥水裡，大麻成想說不敢說，一臉儘是痛苦得想自殺的表情。

    「肥屍那還有誰在？」

    「白粉強，道友輝，迷幻……」

    「你他媽耍我是不是，」老馮又是幾腳踢了過去，「老子問的是小拆家有誰在，沒問你們這些癮君子。」

    「沒了……都沒在，」大麻成抱著頭說道，「今天是例會，幾乎所有人都跟著他們老大開會去了，肥屍因為老婆生兒子請了個假，場子裡也沒幾個大哥，就……就白粉強我們幾個……幾個爛泥。」

    「你也知道你是爛泥啊，」馮子明冷冷道，「混還混得這麼沒前途，你他媽不死也沒用了。」

    老馮一邊說一邊提著大麻成的頭髮走了。

    這一切都被剛來的洪爺看在了眼裡，見馮子明要走了，老黃急忙問他：「不喊住他？」

    「喊他幹什麼？」洪爺笑了笑，「他沒給你宵夜錢？」

    老黃搖了搖頭：「不是，給了錢他才去收拾大麻成的，但是老洪你……」

    「算了，」洪爺望著馮子明已經走遠的背影歎了一口氣，「他始終是一個警察。」

    「也對，」老黃點點頭，苦笑道，「還是一個嫉惡如仇的好警察。」

    「改天他來你再通知我吧，今天就算了，我先走了。」洪爺拍拍老黃的肩膀，拄著拐仗蹣跚而去。

    ……

    大麻成是馮子明以前的線人，同時也是一個癮君子，馮子明想方設法出錢出力幫他戒毒，可這傢伙似乎是爛泥扶不上牆，一而再再而三的復吸，要不是念在大麻成家裡還有個母親需要他和他那做茶餐廳服務員的老婆照顧，老馮真的打算直接廢了他，免得留在世上還浪費糧食。

    馮子明把大麻成提到「三友」麻將館，叫了一個人過來，說道：「傻彪，幫我個忙，在看場子的同時也幫我看住這傢伙，不行了就帶他去喝美沙胴，人我交給你了，你最好給我看住，他如果再沾那玩意兒你就給我……」

    「行行行，沒問題，馮SIR交待的事情我一定辦得妥妥當當，」傻彪狠狠瞪了大麻成一眼，「你這王八蛋，要不是看在馮SIR的面子上，我都要剁了你，免得礙我眼。」

    「行了行了，」馮子明塞了一些錢給傻彪，「給我好好看住，我先走了，對了，你今天怎麼沒去肥屍的場子裡？」

    「馮SIR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和他不對路，」傻彪不屑道，「他那小子淨幹壞事，我看不慣。」

    「他幹壞事？」馮子明呵呵一笑，「你少跟老子在這裝正派，你幹的那些事也沒見得好到哪裡去，就這樣了。」

    肥屍傻彪一干人等都是在這雲廟街一帶靠撈偏門混飯吃的，類似他們這樣的小角色在紫荊花市多不勝數，如果把他們全抓了，監獄就是再大也不夠他們蹲的，不過按照「生物鏈」的原則，該抓的還是要抓，優勝劣汰之後剩下來的這一些雖然也不是好鳥，但總歸比抓了的那些窮凶極惡之徒要好上千百倍了，更何況這一平衡在紫荊花市又不可能被打破，像馮子明這樣的警察只好為減少它存在的弊端做出貢獻了，平平靜靜固然好，像肥屍這樣公然散藥，擺明了是皮子癢，說什麼也得去幫他撓上一撓的，順便再打探一些消息。

    肥屍的場子裡音樂嘈雜，烏煙瘴氣，老婆生兒子本來是件喜事，卻被這些傢伙搞得跟淫＊亂迷幻派對一般，男男女女抱在一起在這昏暗的閃動燈光下耳鬢斯磨，其中不乏一些HIGH到頂的傢伙站到高處高聲尖叫，搔首弄姿。

    馮子明二話沒說就直奔DJ台，音樂一關，大燈全部打亮。

    眾人都是一愣，目光向DJ台這邊射來，馮子明大聲道：「警察臨檢，男的站左邊，女的站右邊，不男不女的給我站中間，把身份證拿出來。」

    肥屍看到是馮子明，一臉諂笑的走了過來：「原來是馮SIR，沒想到你也知道我老婆生兒子的事啊，這個……是驚喜，開玩笑的吧，呵呵，沒事沒事，大家繼續跳，馮SIR是自己人。」

    DJ正要關燈推音樂，馮子明伸手一指，喝道：「你敢！」

    老馮這一喝很有威嚴，DJ一時也愣在那裡不知道該怎麼辦，馮子明推了肥屍一把：「你他媽跟誰是自己人，我說的話沒聽見是吧，不是女人就給我站到左邊去，把身份證拿出來。」

    【049】辦「大」案

    這時肥屍的一群小弟迅速上來圍住了馮子明，當先一人叫道：「馮SIR你不是吧，一個人來臨檢，玩我們啊……」

    這人話還沒說完就被老馮一腳踢翻，頓時趴在地上摀住肚子滿臉痛苦，這小子是肥屍的頭馬反仔，幫肥屍做了不少事情，免費散藥這事八成他也有份，老馮出手便也毫不留情。

    老大的頭馬被踢翻在地，小弟們群情激憤，嚷嚷著就要抄傢伙，肥屍是見識過馮子明的厲害的，這些小嘍囉哪夠他練上一套，便趕緊阻止道：「都給我閉嘴，站到左邊去。」

    小弟們這才不情願的過去站好，肥屍皺眉道：「馮SIR，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我們進辦公室好好談一談？」

    「誤會？」馮子明指了指那一個個磕藥磕得東倒西歪的年輕男女，「有什麼誤會到警局說吧。」說完便掏出電話召同僚前來。

    換了別的警察敢單槍匹馬來場子裡找茬，肥屍早就跟他幹上了，可馮子明不一樣，能打自然不在話下，整個雲廟街類似肥屍這樣的小角色哪個對他不是又敬又怕的，當警察這幾年來馮子明一直在靠自己的力量盡量壓制著雲廟街這一地下「毒瘤」滋生亂長，黑社會裡面的窮凶極惡之徒被他抓了不少，像肥屍這樣還算「上道」的混混的所作所為卻得到了他的「默許」，要不然恐怕也早就吃上牢飯了。

    要不是馮子明當年把肥屍跟的那個老大，同時也是一個白粉小拆家親手抓進了監獄，他今天也不會當上老大，有這麼風光的一面，所以他對馮子明多少還是有點心存感激之情，馮子明讓他不要再碰白粉生意，他也聽話得沒有再碰過，今天老婆生兒子一個高興找了點藥丸來讓眾人HIGH一HIGH，卻正好撞到了槍口上，於是肥屍也沒有再言語，站到一邊靜靜的等著馮子明同僚的到來。

    馮子明的這個電話最後是打到了原上司老陳那兒，本來馮子明現在沒有任何權力讓人增派支援，但是警察部誰都知道他的作風，這種插手管閒事的事情以前也幫他幹過不少，可是肥屍罩的場子不是人人都敢來掃的，他怎麼說也算是貌叔的人，場子也是貌叔的，貌叔和洪氏家族又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所以要掃貌叔的場子警察部是非常忌諱的。

    可是馮子明要做的事情老陳又不好拒絕，他現在只希望馮子明能在警校靜心幹下去，別一天到晚來煩著他扯調職的事情，何況馮子明要掃肥屍罩的場子，肯定有他的理由，從以前到現在老陳一貫都是放手讓他查案，過程如何不用做過多的報告，重要的是結果，於是老陳考慮了一下還是叫人增派了支援，不過他還是提醒馮子明，凡事不要做得太過分。

    這一票馮子明玩得挺大，硬是「逼」著老陳調動了大批警力過來，把肥屍場子裡的所有人，不管嗑＊藥沒嗑＊藥的全帶回了西總區總部，弄得整個警局亂哄哄的。

    馮子明跟以前的同事要了一間審訊室，把肥屍給提了進去，其餘人全部交給其他同事，讓他們照規矩辦，忙得他們暈頭轉向，一些下了班的警官不明就理，還以為馮子明又在辦什麼特大案件呢。

    「老馮現在不是在警校麼，還辦案子？」

    「不辦怎麼調職，你笨啊。」

    「那這個是什麼大案子？」

    「皮箱藏屍案。」

    「呃？皮箱藏屍案不是早被他破了麼……皮箱藏屍案需要抓這麼多『兇手』啊？這得藏他媽幾十條屍體了。」

    「那就是貨櫃箱藏屍案吧，呵呵。」

    「少跟我胡說，到底什麼案子？」

    「你問我我問誰，我又不是老馮肚子裡的蛔蟲，誰知道他搞什麼鬼。」

    ……

    審訊室裡就只有馮子明和肥屍，監控錄像也被他給關了起來，馮子明點了一支煙，冷冷問道：「哪來的藥？」

    「別人給的。」

    「肥屍，你他媽別跟我裝蒜，你以前就是幹這個的，弄點藥還不容易，還需要別人給？」

    肥屍苦著塊臉：「真是別人給的，就十幾粒而已，我……我也就是趁著高興讓他們在場子裡HIGH一HIGH，真的，馮SIR，自從你跟我說了以後我真的沒碰過那東西了，更別說拿它來做買賣，這次是第一次。」

    「第一次？」馮子明點點頭，「那什麼時候是第二次？」

    「不會了，真的再也不會了，馮SIR你相信我。」肥屍認真道。

    「誰給的藥？」

    「這……馮SIR你這不是為難我麼，」肥屍腆臉笑道，「不說可不可以？」

    「可以，那你就洗乾淨屁股在這待幾天吧。」

    「這……馮SIR，我老婆剛生了兒子，我還得……」

    「你也知道當爹了？」馮子明打斷道，「你他媽當爹的人做事還不經腦子？遲早還是得讓我親手把你送進監獄。」

    「不……不就是給了他們吃了幾顆迷幻藥麼，犯得著這樣啊。」肥屍嘟喃道。

    「迷幻藥？」老馮抄起咖啡杯就往肥屍身上砸了過去，「那你給大麻成的是什麼？洗衣粉啊？還是你兒子的奶粉？」

    「大麻成？」肥屍一臉錯鍔，「我……我沒給過大麻成東西啊，迷幻藥又不適合他，哦，馮SIR，該不會是大麻成跟你亂說了什麼你才……」

    「他沒跟我亂說，是我當場逮到他在用那玩意兒，他說是你給的，免費的，白粉強和道友輝他們都有份。」

    「這……操***王八蛋，他不會是喝美沙胴喝傻了吧，」肥屍哭笑不得，「他冤枉我，我發誓我真的沒有給過他任何東西，馮SIR你相信我。」

    馮子明冷冷一笑：「你說大麻成冤枉你，他為什麼要冤枉你？吃飽了撐著沒事幹？」

    「這我哪知……呃？」肥屍沉吟了一下，「大麻成和白粉強他們剛才是來過場子裡，可是喝了幾杯酒就高高興興的走了……」肥屍臉色突然一變，「反仔，肯定是反仔。」

    「關反仔什麼事？」馮子明問道，反仔就是肥屍的頭馬，剛才被他一腳踢掉半條命的那人。

    【050】審訊

    「反仔最近老跟我提賣藥的事，他說有路子，我當然不幹了，好不容易放下那玩意兒哪能再撿起來，何況我也怕被你抓啊，真的，相信我馮SIR，那玩意兒絕對是反仔給大麻成他們的，先散一點給他們，好讓他們以後找他拿貨，」肥屍咬牙切齒道，「反仔這個吃裡扒外的小王八蛋，老子出去一定廢了他。」

    「你還想出去啊？」馮子明笑了笑，「你說是反仔就是反仔麼？你倆一路貨，叫我怎麼信？」

    馮子明話雖如此，但憑他對肥屍的瞭解，肥屍說的這種情況比較可信，剛才因為大麻成一面之詞搞得他有點鬼火，所以才有些偏激，現在仔細想一想，肥屍如果要碰那玩意兒早就可以弄了，也不用等到今天，而且肥屍只要又幹上那種事，他八成也會收到消息的。

    肥屍恨恨道：「馮SIR你讓反仔來我跟他當面對質，他是不敢不承認的。」

    「對質？」馮子明拍了拍桌子，「你以為這是哪，這是警局，你說對質就對質啊，這裡講得是證據。」

    這時外面有人敲了敲門，馮子明打開門見是警局同事，附在他耳邊悄悄說了一些話，馮子明一邊聽一邊微笑著點了點頭，接著又把門一關，坐下來道：「肥屍，你恐怕得在這裡待上一段時間了。」

    「什麼？」肥屍急了，「馮SIR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真的沒給過東西給大麻成，要不然把大麻成找來一問不就知道了。」

    「我做事還用你教？」

    剛才一到警局馮子明就差人去把大麻成給提回來了，一問才知道他那些東西確實是反仔親手給他的，只不過反仔跟大麻成說的是因為肥屍高興，所以免費散給大家享用，剛才同事又在反仔的身上搜到幾包白粉，所以由不得他不承認，事情果然和肥屍猜想的無異，反仔這小子在審訊室裡還大喊「冤枉」，說要不是老馮一腳把他踢掉半條命，頭昏眼又花，幾乎是被人抬來警局的，早把身上的白粉清理乾淨了，哪還會被搜到。

    「那……那你說怎麼辦嘛。」肥屍這個平時在雲廟街也狠得要命的角色在馮子明面前從來都不敢大聲言語，只能好好商量，但馮子明就不同了，說什麼就是什麼，他們不服的話就是不帶來警局也要讓他們在皮肉上吃盡苦頭，所以肥屍傻彪他們常常大喊不怕千千萬萬的條子，就怕老馮這一個條子。

    「唉！怎麼監控錄像也沒開，哎呀……口供也忘了跟你錄，那你剛才所說的就不能做為呈堂證供了，真是可惜，」馮子明笑了笑，「所以由於沒有直接的證據證明你教唆他人磕藥，所以警方不打算起訴你，不過……你給老子老老實實的在這裡待夠48小時再滾回去。」

    「可我兒子……」見馮子明握拳了，肥屍只好點頭認栽，「謝謝馮SIR，但是……大麻成的白粉真的不關我的事。」

    馮子明笑罵道：「我讓你待48小時，又沒讓你待48年，你他媽還跟我裝傻呢。」

    「嘿嘿，」肥屍咧嘴道，「反仔招了？」

    「少哆嗦，你顧好你自己就行了，」馮子明正色道，「我有事問你，你給我老實點，不然我讓你48小時以後也出不去。」

    大事化小了，肥屍也輕鬆了不少，笑道：「當然了，只要我知道的事，馮SIR你問我我肯定老實交待，絕對不收線人費。」

    老馮點了一支煙，把煙盒和火機扔給肥屍，問道：「老貌最近在幹什麼？」

    「不是吧，馮SIR，怎麼問我這個，」肥屍調笑道，「高層的事我們這些小嘍囉哪會清楚，相信你也不知道警務處處長在忙些什麼吧。」

    肥屍這話剛說完腦袋就腫起一個大包，馮子明揉了揉手：「大明星鍾萬均被下黑道追殺令的事你也知道吧，老貌有沒有份？」

    肥屍哭笑不得：「馮SIR你別耍我了，我也聽道上的人說過這事，不過貌叔……貌叔就算是有份也不會告訴我吧，估計他連我是誰都不知道呢，我算哪根蔥哪根蒜吶。」

    「你也別耍我了肥屍哥，」馮子明走過去不懷好意的輕輕拍著肥屍的肩膀，壞笑道，「老貌是不會把這種事情告訴你這個不是蔥也不是蒜的東西，但是沒有不透風的牆，在你們社團裡頭也沒有例外吧，老貌如果有份，難道你老大會一點消息都沒收到？你老大收到點小消息，難道肥屍哥你會兩耳不聞？」

    「好了好了，馮SIR，你可別玩突然襲擊啊，算我怕了你了，」肥屍歎了一口氣，「我聽說貌叔本來是打算找人下手的，可後來不知道為什麼又沒做，真的沒做。」

    馮子明點點頭：「那他的兩個好兄弟呢？」

    「你是說滿叔跟文叔？」

    「難道是你跟我啊？」

    肥屍想了想：「呃……他們的事我就不太清楚了，不過他們和貌叔向來的共同進退的，這次鍾萬均的艷照事件貌叔的電影公司損失最大，他老人家最後都沒有動手，想來滿叔跟文叔也一樣吧。」

    肥屍說的很有道理，其他小社團一向是以三大社團馬首是瞻的，下黑道追殺令除了三大社團他們都還沒有資格，社團的事情肥屍應該清楚，他既然說老貌沒下手，那應該沒假，如果三大社團都沒下手，那喬紫嫣究竟是誰派來的呢？馮子明又點了一支煙，思索了一下，問道：「你有沒有聽說過洪立民這個人？」

    「洪立民？」肥屍撓了撓頭，「演過哪部電影？」

    馮子明抬手就是一個爆粟，肥屍的腦袋上又多了一個大包：「想當達摩是不是？」

    「哦，不是演電影的啊，我還以為……」肥屍仔細想了想，「我倒是知道有一個叫洪立民的，藍月亮西餐廳的經理，不知道你說的是不是他？」

    馮子明點點頭：「接著說。」

    「他來頭可不小的，洪爺的孫子，常常都會來找我們老大幫他談判砍人什麼的，是個很愛惹事生非的人，」肥屍嘲笑道，「我們老大也是給洪爺面子了，要不然誰幫他啊，整個一條大瘋狗，逮誰咬誰，馮SIR，你認識他？」

    【051】可憐的肥屍

    怪不得姓洪的那小子那麼囂張，根本不怕警察，原來是洪三的孫子，在馮子明所掌握的資料中，洪三兩年前退出了道上人口中的四大社團，專心做起了他旗下幾乎已經遍及各行各業的正當生意，但馮子明知道，這種有黑道背景的人，無論再怎麼金盆洗手，永遠還是會照原來的那一套行事，名義上是正當生意，可實際上也不過是博個名聲，掛起羊頭，賣得還是狗肉。

    「哦，不太認識，在藍月亮吃飯見過，」馮子明追問道，「洪家有錢有勢，就算洪三金盆洗手了，憑他以前在道上的那點威望，隨便說句狠話恐怕就得有人要尿褲子，而且有什麼事你們老貌還有老滿老文他們會袖手旁觀？洪三的孫子怎麼會來找你們老大幫忙平事？且不說你們老大不是蔥也不是蒜，洪三的孫子有事居然找你們老大，不是命令而是幫忙，這面子也丟到外太空去了吧。」

    肥屍為難道：「這我就真的不太清楚了，可能洪爺金盆洗手了，他一時找不到人幫忙，所以……」

    第三個大包在肥屍的頭上鼓起，馮子明哭笑不得：「你這智商怎麼混黑社會啊，真替你為難。」

    還不都是你給打傻的，其他人誰敢摸我腦袋，肥屍恨恨想道，不過這話他可不敢跟馮子明說出來。

    如果三大社團最後沒有對付鍾萬均，那最有可能也最有資格下黑道追下令，並且派喬紫嫣來的就是洪氏家族了，可洪家的生意千千萬萬，而且洪三又宣佈退出四大社團聯盟，難道還會為了幾個一線女星的幾部片約幾場通告而對鍾萬均下殺手？這也太大材小用了吧，殺雞焉用龍頭鍘呢？馮子明想了想，問肥屍：「老貌他們和洪三還有聯繫麼？」

    「啊？」肥屍哭笑不得，「貌叔的事我都不清楚，更不清楚洪爺和他還有沒有聯繫了，貌叔我只見過兩次，傳說中的洪爺高大的形象早已深刻在我心中，可我連他老人家長什麼樣子都沒見過呢，馮SIR你見過洪爺麼？」

    馮子明搖了搖頭：「除了小魚小蝦，我一個沒見過，少跟我打岔，那現在的例會都有誰參加啊？」

    肥屍鬱悶道：「馮SIR你還是關我48年得了，你要害死我啊，我可不做無間道。」

    一、二、三，肥屍頭上這下一次就多了三個大包，馮子明笑道：「就你這智商還無間道？叫你說你就說，把知道的都說出來。」

    完了完了，越來越傻了，肥屍揉著腦袋：「三大社團肯定參加，還有其他一些小社團，政界和商界的風雲人物，我知道的就這麼多。」

    「臭小子，你給我做廣告呢，這些誰不知道？」馮子明搖了搖頭，「看來問你洪三現在還參不參加也是白問了，那我問你，你們老大這種小角色也去例會幹什麼？」

    「湊人數啊，」肥屍得意道，「像我們老大這樣的人物例會外面一抓一大把，都是各社團帶去充場面的。」

    「那例會在哪開？」

    「你直接把我打成白癡吧馮SIR，」肥屍把達摩似的腦袋湊了上去，「這些東西我要都知道的話那我就是我們老大的老大了。」

    「你這頭髮該洗一洗了，都出油了，」老馮把肥屍的腦袋推了過去，「在這等著，我叫人帶你去拘留室。」

    肥屍哭喪著塊臉：「都被你敲成這樣了，就別關我了好不好？」

    「不好，白玩迷幻藥啊，已經夠便宜你了，少跟我哆嗦。」馮子明說完便摔門而去。

    跟肥屍這個一問三不知的傢伙扯了半天也是白搭，不過至少知道了那個囂張跋扈的洪立民居然是洪三的孫子，可就算洪三退出了原四大社團聯盟他孫子也不應該遇點事就去找肥屍的老大那種小角色幫忙，這樣看來倒是有點奇怪。

    喬紫嫣和黑道追殺令的關係看來從黑社會方面找不到什麼有用的線索了，除了肥屍這樣的人，馮子明又不可能把老貌他們提來審一審，看來只有換個角度，從喬紫嫣的身份方面查一查了，看看會不會找到什麼有用的東西。

    今天是週六，乾女兒夏令營回來了，她還沒見過蘇青青呢，不知道兩人相處得怎麼樣，亂了一晚上也沒記得打個電話給他們，他們也沒打來，不用猜那破手機一定又沒電了，住在外邊幾天也沒回過家，得趕緊回去看一看了，馮子明把肥屍交給同事，便叫了計程車匆匆回家了。

    到了高層公寓，老馮高高興興的提著特意買回來大家吃的蕃薯糖水，掏鑰匙打開了門，屋子裡的氣氛看起來有些緊張，穆婷婷和齊悅坐在沙發上，蘇青青獨自一人抱著手走來走去，三人面色看起來都不是很友善。

    大律師是怎麼找到我家的？她來幹什麼？馮子明有些莫名，話說三個女人一台戲，見到這三個沒有好臉色的大小女人，老馮深知讓人頭大的事情要找上門了，要不還是出去靜一靜？老馮嘿嘿一笑：「咦？走錯門了，如今的鎖怎麼這麼不保險，隨便弄把鑰匙都能捅開，抱歉抱歉……」

    老馮一邊說一邊往門外退，蘇青青當先一個箭步跳過來斷了他的後路，穆婷婷站起來雙手叉腰，真跟個公主沒什麼兩樣了：「老爸，你給我回來，想躲麼？沒門兒！」

    老爸？齊悅聽到這話不禁有些吃驚，瞄眼打量了穆婷婷一番，心想剛才還以為這小女孩是馮子明親戚朋友的孩子之類，沒想到居然是她女兒，警察的私生活實在實在實在太亂！

    「哦，原來沒走錯啊，出差了幾天，頭昏眼又花，」馮子明進來把糖水放下就往臥室走，「得趕緊睡一覺。」

    穆婷婷幾步跑過去抱住老馮的大腿，嘟嘴道：「要休息可以，把事情講清楚先。」

    「什麼事情啊我的小公主？」老馮雖然在裝糊塗，但他確實也糊塗，到底現在家裡是個什麼狀況。

    「她是誰？」穆婷婷指著蘇青青問道，語言頗為不快。

    「她是……」馮子明撓撓頭，問蘇青青，「你沒跟我女兒說明白？」

    「說了啊，可我一說她就開始生氣，也不知道在氣我什麼。」蘇青青無辜道。

    穆婷婷把老馮拉到沙發上坐下，質問道：「她就是你幫我找的新媽媽？」

    馮子明終於知道是怎麼回事了，訕訕看了蘇青青一眼，對穆婷婷說：「他是老爸的學生，因為家庭……因為各種原因，所以來我們家裡住一段時間……」

    「明白了，可學生怎麼能跟老師談戀愛呢，老爸你太過分了。」穆婷婷人小鬼大的說道。

    【052】三個女人一台戲

    馮子明剛要辯白，穆婷婷又說話了：「談戀愛也不是說不可以，但是……」她把老馮拉到廚房，老馮這才明白乾女兒為什麼生氣了，平時被乾女兒打理得井井有條的廚房現在已是一片狼藉，破碎的杯盤散了一地，煤氣爐的平底鍋上「躺」著兩條煎得發黑的小干魚，開著門的微波爐裡正不停的往外流淌著黃色的汁水，老馮走過去把掛在抽油煙機上的兩條青菜拿下來，還差點被滑倒，向下一看，一個大瓶食用油倒在地上，裡邊的液體已經流了滿地。

    不會做就不要做嘛，馮子明心想這肯定是蘇青青的傑作，她是破壞之王麼？每次都要弄點狀況出來，乾女兒號稱小廚神，見到有人把她的領地弄成這樣還能不生氣麼，於是只好哄道：「不要生氣了，老爸幫你收拾OK，我會告訴她的，讓她以後不准亂來，好不好？」

    穆婷婷這才咧了咧嘴：「這還差不多，不過……」

    「不過她只是我的學生，不是我女朋友，她亂說的，老爸沒有女朋友。」馮子明解釋道。

    「真的？」

    「比珍珠還真。」

    「老爸我太愛你了。」穆婷婷說著抱著老馮狠狠親了一大口。

    老馮哭笑不得的摸了摸小美女留下的吻痕，心想我沒有女朋友這麼值得高興麼？那以後可怎麼辦。

    這時蘇青青和齊悅也擠到廚房來了，馮子明遞了一塊抹布給蘇青青：「還想住下去就自己搞定，不過我提醒你……不要再弄巧成拙，小心一點。」

    「哦。」蘇青青點頭答應道。

    穆婷婷不知道為什麼此時心情大好，笑著對蘇青青說：「阿姨，以後不要再說謊，說謊鼻子會變長哦，我老爸說了，你根本就不是她女朋友。」

    「哼！以後的事情誰知道。」蘇青青捏了捏穆婷婷的小臉，便埋頭收拾起廚房來。

    原來他們不是男女朋友，不過有個這麼大的女兒的警察私生活也是夠嗆，齊悅暗暗想道。

    「走吧，姐姐，」穆婷婷牽起齊悅的手，「我們出去，不要妨礙阿姨幹活。」

    「什麼？」突然間蘇青青的臉扭曲得極度恐怖，「你叫她什麼？」

    「姐姐啊。」穆婷婷不以為然道。

    「她是姐姐？我是阿姨？」蘇青青頭髮都快要呲起來了，「我才二十一歲，她肯定比我大好不好。」

    齊悅心裡暗暗高興，是女人遇到這種狀況都是滿心欣喜的，也不枉剛才和這小姑娘神侃一番，真是長面子！

    老馮的頭開始變大，看吧，就知道三個女人在一起準沒好事，一個稱呼而已，已經搞得劍拔弩張，於是趕緊把蘇青青拉去幹活：「你都二十一歲了，還跟小孩計較吶，她愛叫什麼叫什麼OK，叫阿姨還顯得你成熟呢。」

    「可是……我……她……」

    老馮趕緊朝穆婷婷招了招手，她便朝蘇青青扮了個鬼臉，拉著齊悅出去了。

    「好好收拾，」老馮走出廚房，又忍不住探了個頭，「阿姨！」

    一塊髒抹布帶著女人爆發出來的怒火飛了出來……

    ……

    「你來幹什麼？」馮子明看著齊悅和穆婷婷的熱乎勁，不禁有些奇怪。

    「姐姐是來還你衣服的，已經洗乾淨了，」穆婷婷笑了笑，「老爸我還以為你只有查案厲害，沒想到追女生也有一手，還會為自己留條後路，厲害厲害。」

    穆婷婷此話一出齊悅瞠目不已，老馮倒是習已為常了，乾女兒時常都會蹦出幾句與年齡明顯不符的言語，跟她也解釋不清，於是笑道：「是呀是呀，老爸留過許多衣服在許多女生那裡，準備幫你找幾打新媽媽。」

    齊悅俏臉一紅，自己什麼時候成了馮子明的目標……之一了，於是趕緊瞥清關係：「我和你爸爸沒什麼的，就純粹還衣服而已。」

    穆婷婷小眼眨得有夠深意：「衣服都穿了就別解釋了，姐姐你人又漂亮，穿衣服又好看，比廚房裡頭的那個阿姨強多了，如果老爸要找你做我新媽媽，我應該不會反對的，更何況……」穆婷婷從沙發背後拿出三個大袋子晃了晃，「你還送了我這麼多好東西。」

    老馮臉色有些不悅，抓過袋子來查看了一番，裡面全是一些高檔名牌化妝品之類的東西，滿滿三大袋，全是新的，購物發票上還寫著今天的日期，於是不快道：「你這是幹什麼？」

    他怎麼又生氣了？他怎麼老是討厭我做的事？送她女兒東西不是應該說謝謝麼，怎麼反倒不高興了起來，齊悅感覺有些無辜：「我今天逛商場買的，剛好婷婷喜歡，我就送她了，反正我家裡也多得是，不行我再去買就可以了，有什麼問題？」

    「自己拿回去，」馮子明把袋子一扔，對穆婷婷說，「我有沒有教過你不要亂收別人的東西？」

    穆婷婷乖巧的點了點頭：「說過，不過齊悅姐姐又不是外人。」

    「是內人也不可……」老馮察覺說錯話了，於是改口道，「怎麼不是外人？你跟她很熟麼？不管是不是外人，都不可以收，除非有我的同意，知道了麼？」

    「可是……」穆婷婷望著那堆東西眼露失望神色，「那些東西我很喜歡。」

    「喜歡你可以跟老爸說，老爸可以買給你，不是……」老馮摟過穆婷婷來捏住小粉臉跟揉湯圓似的一陣猛揉，「你看看你，才多大，純天然小美女，那些狗屁化妝品用不到，只有那些上了年紀沒辦法再保持年輕的人才需要靠那些玩意兒保養，你根本用不著。」

    明明是個姐姐，在馮子明嘴裡卻變相升級成了阿姨，齊悅氣鼓鼓道：「馮子明你不要東西就不要，不用人身攻擊吧。」

    老馮嘿嘿一笑：「我哪有人身攻擊，我說的是事實，事實上化妝品確實就是那種作用，而事實上你也買了，還買這麼多。」

    「話不投機半句多，」齊悅白了馮子明一眼，突然一個變臉笑著對穆婷婷說，「婷婷，你的電話我也記下了，我們改天聯繫，姐姐帶你出去玩，今天姐姐就先走了。」齊悅很喜歡這種十幾歲的小女孩，所以一來就和穆婷婷玩得非常開心，還互留了電話，準備以後常常帶她去玩。

    「嗯，」穆婷婷笑得很是開心，「姐姐再見！」

    「說來就來，說走就走，你當這裡是菜市場麼。」才來坐了一晚上就把寶貝女兒「誘騙」掉了，老馮言語裡明顯在吃乾醋。

    齊悅朝穆婷婷擠了擠眼睛，笑道：「你老爸太小氣了，這樣也吃醋。」

    「我吃個……」馮子明把「屁」字嚥了下去，「你怎麼找到我家的？」

    「警察部的人我認識得不比你少，都是你的上級，小教官。」齊悅說罷便拎著她的「老年保養品」頭也不回的走了。

    老馮看著乾女兒不屑道：「切，這女人……」

    「唉！」穆婷婷歎了一口氣，沒理老馮，搖頭晃腦背著雙手跟個小大人似的回了臥室。

    女人，一個比一個莫名！

    【053】家訪

    警察訓練學校的課程已經逐漸展開，槍械和搏擊等實戰科目也上了訓練日程，自從上次惡作劇老馮再次失敗以後張博成整蠱老馮的心思便淡了下來，把大多數精力放在了日常訓練上，寧宇軒期待著有機會能跟老馮在搏擊課上較量一場，把他打得爹媽不認以便揚威警校，可搏擊課老馮連看都懶得來看，更別提較量了，他反倒是常常被方庭在訓練場上打得爹媽不認，惹得眾人嘲笑連連，就這種水平，還打狗屁的亞洲杯拳王爭霸賽，其他人不清楚，張博成心裡清楚，這小子在心中女神面前隱藏著實力呢。

    男生這邊沒了大動靜，女生那邊自然就正常作息，蘇青青和老馮住在一起的秘密還沒被公開，她很想透露出去，但老馮顧忌到影響不好，所以交待悶聲發大財，不要多嘴，否則被林思琪知道這個秘密的話，不定要打包行李往老馮家擠了，這小妮子前兩次的雙周試都沒有取得好成績，最近正在暗暗較勁，一定要考個女生第一，讓老馮帶她去看電影聽演唱會。

    所有學員的成績都在剛進警校的基礎上有了提高，特別是步操，雖然暫時還不能和B班相比，但也操得似模似樣了，唯一沒有任何進步，步操還是搞不清楚狀況，體能和剛進警校時一樣奇差的就是龍奮，這小子進警校的唯一目的不就是為了把身體練好麼，而且還是老爸逼迫進來的，所以再這樣下去恐怕不行，老馮就決定找他老爸談一談，讓家長也配合著激勵一下這小子，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就是老馮在八卦雜誌上瞭解到他老爸地產大亨龍嘯天曾經和剛出道時的喬紫嫣傳過緋聞，緋聞這東西八成是假，但不論是真是假找找線索也無傷大雅。

    喬紫嫣的身份馮子明下了些工夫，人口調查科也跑了多次，但沒有什麼效果，只能查到她老爸曾經是紫荊花市一重量級的黑道人物，在喬紫嫣十歲的時候夫妻倆被人在酒店門口亂槍射死，而後她就進了孤兒院，據孤兒院院長透露，每個月都有大筆錢財寄來孤兒院讓他們好好照顧喬紫嫣，而也有一對夫妻會趁假日把喬紫嫣接走，帶她去玩，那對夫妻早已移民加拿大，寄大錢的人物又是匿名，所以即使是跟她現在有沒有黑社會背景有著重大關係，但也無從下手，不知該怎麼查下去，所以與龍嘯天交際交際，找機會問一問也許會有突破。

    自從查上了喬紫嫣，老馮被迫多了一個愛好，就是狂啃八卦雜誌，這一來二去和年輕學員們也增加了不少共同語言，有時候說得興起甚至比學員還要八卦，十足變成一個八卦男。

    星期天一大早老馮就找了輛腳踏車往山頂富豪住宅區騎去，這大好的天氣騎車運動運動也不錯，龍奮家住在半山連排別墅，老馮到了以後大鐵門緊閉，摁了半天的門鈴才從門口的花房裡走出一個老頭，用鄙夷的眼光打量了老馮這個單車癡漢又進去了，話也不說，門也不開。

    這種高級別墅都有專人負責開關門，老頭不理主人也不知道來人了啊，馮子明又狂摁了半天門鈴，卻見花房玻璃窗前老頭正自顧自的抽煙剪盆栽，理都不理。

    真是物以類聚，有錢人都什麼狗屁脾氣，狗眼看人低麼，來都來了這麼等著也不像話，老馮索性把腳踏車一扔，搓了搓手就又準備要「知法犯法」——翻大門。

    這時一輛高級的金色勞斯萊斯轎車往車房裡駛出，花房老頭趕緊把煙頭一扔，樂呵呵的跑出來開門。

    轎車駛到門口停了下來，後車窗緩緩移下，裡頭伸出了一個戴著太陽眼鏡的小腦袋：「馮SIR，怎麼跑半山來騎腳踏車，是不是騎不動了，回不去，要不要我送你一程。」

    老馮也沒有生氣，看看車子裡除了司機就是龍奮，便走過去雙手靠窗，笑道：「我是專程來找你老子談一談你的學習，不，鍛煉情況，讓他瞭解瞭解你步操全班最差，體能全班最差的鍛煉成果啊。」

    「你不是吧馮SIR，」龍奮笑不出來了，「男子漢大丈夫怎麼能來打小報告，我……我其實不是不想鍛煉，可一鍛煉就渾身不舒服，你就回去吧，別跟我爸說了，讓我平平安安混到畢業，反正我又不想當那破警察。」

    開口閉口破警察，這是學警應該說的話麼？老馮真想抽他幾大耳光，這時一對中年男女騎著腳踏車出來了，兩人身穿運動套裝，顯然是要去運動一番，中年男人馮子明在八卦雜誌上見過，就是龍奮的老爸地產大亨龍嘯天，中年女人看樣子應該是他老媽了吧。

    「ａNDY，你怎麼還沒走？跟誰聊天呢？」龍嘯天說起話來中氣十足，儼然一派大富豪模樣，但老馮看著他那讓人難受的啤酒肚和「地中海」，心想喬紫嫣那種絕色美女怎麼會跟這種半拉老頭傳緋聞啊，看照片還好一些，真人比照片又差了好幾個台階，真是見面不如聞名，不過如果是為了錢，那確實可能，光看龍家這一大戶連排別墅就能讓人興歎不已了。

    「老爸，老媽，」龍奮極其為難的介紹道，「這是我們警校教官，馮SIR。」

    「哦，」龍嘯天一喜，騎過車來跟馮子明握了握手，「馮SIR啊，你可要好好訓練訓練我們家ａNDY，體質太差了，動不動就生病，我送他進警校就為了這個。」

    怎麼聽著像訓練警犬似的，老馮點點頭：「我今天就為了這事準備來跟你們家長談一談的。」

    龍嘯天一慍：「他不聽口令麼？」

    汗！怎麼還是訓狗，馮子明搖了搖頭：「也不是不聽，就是怎麼鍛煉……」

    「老爸，馮SIR還有事，別耽誤他的事。」龍奮急忙打斷道。

    「哦，馮SIR還有事啊？」

    馮子明看了看驚慌的龍奮，笑道：「沒事，星期天我閒得很。」

    龍嘯天高興道：「那不如這樣吧，我們一家三口正好要去俱樂部打球，馮SIR如果沒事的話不如一起去，四個人剛好可以雙打。」

    馮子明心想打球順便找機會聊點別的話題倒是一個不錯的選擇，這時龍奮又開口了：「馮SIR，我們是去高爾夫俱樂部，不知道你以前去過沒有。」

    龍奮心想老馮絕對沒打過高爾夫球，幾百萬一個的會藉不是他那種警校教書匠能享受得起的，這樣肯定能把他給嚇走。

    【054】香艷的雙打

    幾百萬一個的會藉倒是嚇不走老馮，但他確實沒有打過那玩意兒，也對那種休閒型的運動一點興趣沒有，正猶豫著要不要去，龍嘯天笑道：「我們是去打網球。」

    去高爾夫俱樂部打網球？雖然俱樂部裡也有網球場，但專業的網球場多了去了，也沒這個必要吧，地產大亨果然有夠奢侈，馮子明看著龍奮一陣奸笑，心想還跟我擺譜，高爾夫球打不來，網球還不打得你毛飛？於是點頭道：「好啊，一起去，龍奮，你要讓著老師啊。」

    龍奮笑得比哭還難看：「好說，好說。」

    原來龍嘯天夫妻倆準備騎腳踏車去俱樂部，讓龍奮也騎就當鍛煉他卻不幹，非要坐車，說騎到哪裡就打不動球了，老馮本來也打算和龍嘯天他們一塊騎車去，可龍奮生怕老馮把他鍛煉來鍛煉去體能還是倒數第一的事情告訴他老爸，生拉活拽要讓老馮和他一塊坐車，老馮想想騎車過來也累了，坐趟豪華轎車也不錯，便把捷安特腳踏車塞進高級勞斯萊斯的後備箱裡，轎車大開著後備箱門絕塵而去，引得路人一陣旁觀。

    只要老馮沒機會跟他老爸說警校的事，打場網球倒也無妨，龍奮體能雖然奇差，但網球一直是他引以為傲靠技術取勝的運動，一路上暗暗竊想，要把老馮打個屁滾尿流，看他還好不好意思在老爸面前說他體能差，再者回到警校也是一項吹噓的資本，連老馮都敗在他手下，看寧宇軒他們還敢不敢小覷自己，方庭似乎沒有多大機會了，但在岑蘭面前表現表現也不錯啊。

    高爾夫俱樂部的網球場檔次就是不一樣，就是馮子明去過的許多專業網球場比起這裡來似乎也遜色了不少，這裡不僅服務態度一流，就連龍嘯天他們一家放在這裡的專業網球拍也淨是名牌，不僅牌子好，握把處都有著名網球運動員的簽名，價值無疑提升了不少。

    老馮試試順手，便隨便挑了一支網球拍，看了半天才看出那潦草的簽名原來是費德勒的，果然很有名堂，不知道龍奮如果要踢足球會不會穿一雙朗那度或者是碧閒的球鞋。

    龍嘯天說是要雙打，可一來還沒運動就陪著老婆去高爾夫草坪上享受陽光去了，只剩下龍奮老馮覺得沒多大意思，旁邊一塊場地有倆單身美女在用發球機練習，便二話沒說過去搭訕，以紫荊花市網球老王子的名頭把他們「騙」來，來一場雙打，邊玩邊學。

    兩個美女本來就因為沒有人教對著發球機玩得枯燥乏味，老馮這個滄桑老帥哥邀請卻是正中下懷，身材高挑的那個美女一過來就站到老馮這邊，對另一個稍微矮小一點的美女說道：「我跟網球老王子在一邊，小玲，你去跟小帥哥一邊。」

    叫小玲的女生不服氣的哼了一聲，便不情願的去到龍奮那邊，美女一來龍奮兩眼放光，精神頭十足，心想老馮對於女人真是有兩手啊，不過這一打很重要，他不但要在美女面前露臉，還要讓老馮丟臉，於是藉機跑到休息桌前把他的手機攝像頭對準場地，打開了攝像功能，他要讓全班同學看看老馮是如何被他打敗的，順便再讓全班同學看看，他的攝影技術根本不差。

    「真要打啊，但是……但是我才學會發球，一個球都接不住呢。」老馮旁邊的高挑美女顯得很是激動的說道。

    「接不住沒關係，其實……」

    「其實要不然你手把手教我打吧，」美女笑吟吟的說道，「反正你是網球老王子，難不倒你的吧。」

    八百年都難得一遇的好事讓我遇上，這等好事似乎來得太突然了吧，老馮略顯猶豫，高挑美女便把自己的球拍一扔，抓過老馮的球拍拿在手上，姿勢一擺，笑道：「來吧。」

    真不會打還是假不會打，這姿勢擺得比我還好看，老馮倒還有點不好意思，摸了摸唾液極速分泌的脖子：「來……怎麼來？」

    「到底是你教我打還是我教你打啊，」高挑美女抓過老馮的手扶住她拿球拍的手，又把老馮的另一隻手繞過她的腰部牢牢抓住她的另一隻手，笑吟吟的說，「就這樣，手把手教我打。」

    「咳咳，這樣還叫雙打麼，他們肯定打不贏我們了，還是算了，算了，算了吧。」老馮面不改色心不跳一本正經的說道，雖然一連三個算了，但兩隻手卻還是緊緊抓著高挑美女的兩隻手，一點算了的意思都沒有。

    多少年沒有這樣和美女近距離接觸的感覺了，這樣的感覺真他媽好，猶如一股清泉注入老馮的心窩，不過滄桑男人就應該有滄桑男人的樣，不能像小男生一樣把喜怒哀樂掛在臉上，該裝B時就要裝一裝B，老馮此刻就在裝B。

    高挑美女一瞥嘴：「那就算了。」

    裝B過頭了，老馮趕緊道：「我是說不算雙打就不算雙打了，呃……就這樣來，打死他們。」說著又和高挑美女近距離貼了一貼。

    龍奮見狀急了：「你們這樣算什麼雙打？分開，分開。」

    老馮一瞪眼：「一個球拍對你們兩個球拍，你小子還賺了，少跟我廢話，來。」

    龍奮無奈只好看了看身旁的小玲，試探道：「要不……」

    「想得美！我可比小娜會打，開球！」小玲根本不給機會的說道。

    龍奮一咬牙，也罷，這樣老馮更容易輸，往擺手機的方向看了看，拋球至空中，一道漂亮的弧線往馮子明他們這邊射來。

    龍奮體力不行，但打網球的技巧不錯，這一球打過來雖然力量不強，但勝在弧度不錯，老馮沒有機會絕殺，便握著美女的手帶著她輕跑兩步，待球落地彈起後用球拍往上輕輕一抬，直接一個高吊球往小玲所在的位置飛了過去，小玲握拍一抽，卻抽了個空。

    「耶！」小娜得意的朝對面兩人做了個鬼臉。

    「你怎麼這麼笨，不來接球？」小玲不滿道。

    「這球不是該你接麼，」龍奮哭笑不得，「雙打規則……」

    「規什麼則啊，」小玲不滿道，「我又不是很會打，你看他們貼一塊打，那算什麼規則，隨便啦，誰打都一樣，只要得分就行。」

    老馮拚命點頭：「隨便怎麼打，只要得分就行。」他身邊的小娜剛才的動作很是靈活，雖然是他在帶，但擊球也似模似樣的，這都能配合跟上，怎麼可能不會打，老馮現在是深深被自己的滄桑魅力所自我折服了，桃花要來是擋都擋不住啊！

    ＊＊＊＊＊＊＊＊＊＊＊＊＊＊＊＊＊＊＊＊＊＊＊＊＊＊＊＊＊＊＊＊＊＊＊＊＊＊＊＊＊＊＊＊＊＊＊

    【055】雞飛蛋打

    「好，亂打。」龍奮豁出去了，好打亂打都要打趴老馮。

    願望是美好的，但現實是殘酷的，兩盤下來龍奮就徹底趴下了，講好了亂打，小玲每次接不到的球就大叫一聲，讓龍奮速速補上，老馮和小娜的「連體」配合又奇好，總是把球往小玲那裡打，龍奮球技不錯，但體力太差，為了接球，為了在美女面前表現，十八般武藝都使上了，又摔又跳又趴的弄了個鼻青臉腫，動作極其滑稽，就這麼折騰了一下就跟條狗似的趴在網球場上爬不起來了，模樣狼狽不堪。

    老馮把兩位美女請去休息，順手抄了龍奮的手機，走到他跟前蹲下，笑道：「你看你這熊樣，如果體力好一點不是就能打贏我了麼，現在有沒有想好好鍛煉的念頭了？」

    「這裡不是警校，你少來煩我，別以為你贏了就可以讓我聽你的。」龍奮氣喘吁吁不帶客氣的說道。

    「我沒讓你聽我的啊，」馮子明盤腿坐下，擰開水喝了一口，「兩盤就被我打了趴下，在場上跑得跟條狗似的難看，讓其他同學知道非笑死你不可。」

    龍奮不屑道：「笑話，就算我現在可笑又怎麼樣，我不在乎，反正……那倆美女又不理我，再說你跟其他同學說我被你打趴下了誰信吶，我照樣可以吹我給你打趴下了，呵呵，老馮，吹牛可是我的強項。」

    馮子明沒有理他，自顧自的看起了剛才拍下來的手機視頻：「哦，笨狗啃泥，精彩精彩，飛狗撲月，帥氣帥氣，死狗撞網，厲害厲害，咦？這招什麼名堂，小狗撒尿麼？」

    「老馮，別自言自語了，像個傻……」龍奮突然伸手一抓卻抓了個空，「這……這……我的手機啊，老……馮SIR，還我？」

    「還你？」老馮嘿嘿一笑，「你這手機夠先進的，我的太破，要不……借老師使使？」

    「哪有搶學生手機用的教官，你……你快還我。」龍奮說著又要搶，老馮假意一扔，他差點就又要玩飛狗撲月，幸好老馮一把抓住了他，這手機裡面的視頻可千萬不能讓同學看到，他本來就因為體力差天天被嘲笑，要讓同學看到在網球場上被老馮跟個猴似的戲耍，完了又累得跟條狗似的，那指不定要笑到畢業呢，偷拍不成被反拍，真是鬱悶。

    「行了，這手機就暫時我保管了，哪天摘掉倒數第一的帽子哪天再找我來拿，」馮子明笑了笑，「龍奮，我發現你還是有挺多本事的，要這警校真畢不了業不如去當狗仔，專業對口，形象也……很『狗』，呵呵。」老馮說著晃了晃手機，視頻還一直在播放著龍奮的狗跳畫面呢。

    「你……你這是威脅。」龍奮不服道。

    馮子明點點頭：「是呀，就是威脅，有什麼問題，其實我本來是想跟你老爸談一談，讓他配合警校也督促督促你，既然你創造了這個機會，那就不必了，我就威脅你，你給我每天好好操，好好鍛煉，別人休息你最好也加練加練，把體能提高，要不練的話我就把這段視頻弄上那什麼網站，讓全市人民看一看龍嘯天的公子龍奮同學的瀟灑樣。」

    「什麼？你要弄上網？」龍奮還以為馮子明只會給警校同學看一看，沒想到還要上網，那豈不是更丟臉。

    「不錯，還有，小子你給我聽好了，要不你就好好訓練，要不你就給我滾蛋回家，」老馮捏住龍奮的臉，奸笑道，「不要以為混可以混到畢業，你再不給我拿出點樣子來訓練，我會發狠的。」

    馮子明的指力一陣陣傳來，捏得龍奮疼痛難忍，只好拚命點頭，心裡卻想這他媽什麼教官，逼人太甚了吧，你給我等著！

    「方……ｍａDａｍ方。」龍奮叫道。

    「方你老母，」馮子明順手輕輕拍了他一個巴掌，「少來這一套，手機你是搶不走的。」

    「不是，真的，不信你看。」龍奮指了指旁邊的一塊場地。

    馮子明把手機揣好，回頭看了看，旁邊那塊場地上果然是方庭，她正和一個男人在那打網球呢。

    現在的人都怎麼了，都喜歡來高爾夫俱樂部打網球麼？馮子明笑了笑：「眼怪尖的，不愧是你的夢中情人。」

    「你……」龍奮驚訝道，「你怎麼知道？」

    「你管我。」這段時間以來幾乎是男生都喜歡有事沒事往方庭身邊貼，尤其以寧宇軒和龍奮為甚，馮子明要連這都看不出來那還當什麼警察，雖然他也是個戀愛大白癡。

    剛才還累得跟條狗似的龍奮立馬有了精神：「我去叫她來一塊兒玩。」說著便跑了過去，馮子明想阻止都來不及。

    看來這也是一個加強體能的辦法哦，馮子明暗暗想道，他本來也不想理這個在警校裡也沒多少話說的美女教官，於是便跑去找小娜和小玲，可不能讓「桃花」從指縫中溜走。

    「你是做什麼的？」小娜遞了一瓶水給馮子明問道，在她看來，在高爾夫俱樂部裡打網球的帥哥都是鑽石級的。

    老馮眼帶深遂，深沉道：「我其實是一個改變社會風氣，風靡萬千少女，提高年輕人內涵，刺激電影市道，玉樹臨風的警……」

    「你是警察？」小玲打斷道，「最討厭警察和老師了。」

    老馮汗顏：「呃……我其實……」

    「他是演員，」小娜笑了笑，「演過哪部片子？我怎麼沒看過？」

    「錯……錯！錯！錯！」怎麼會討厭警察和老師呢？為了「桃花」，該說點謊了，老馮正色道，「其實我真正的身份是……」

    「是一個警察，也是一個老師。」

    「哪個王八蛋多嘴？」老馮氣道，卻看見方庭不懷好意的走過來了，除了龍奮，跟她一起打網球的那個男人也跟著走了過來。

    「警察？老師？原來是警校教官，」小娜的表情變得很不好看，「不好意思，我們還有事先走了。」說著便拉著小玲匆匆而去。

    八百年難得一遇的「桃花」飛了？馮子明忙道：「不要走啊，其實我不是……」

    「不是一個好人。」方庭又接著道。

    馮子明瞪了她一眼：「我是……」

    「警校教官。」方庭竊笑道。

    「我說……你……」馮子明鬱悶得往椅子上一坐，「老姑婆，掃把星。」

    【056】極速導彈

    要換了平時馮子明這樣說話方庭肯定氣急敗壞，可現在她也沒生氣，坐到椅子上一幅得意洋洋的表情，似乎破壞了馮子明這條「大色狼」的泡妞計劃是一件很爽的事，笑道：「剛才在那邊就見你了，教官沒個教官樣，跟學員在一起還和女生摟摟抱抱，成何體統，不過現在好了，有得看，沒得吃，哦，不對，看都沒得看了，哈哈。」

    龍奮本來也想插句嘴興災樂禍一下，可想想老馮手裡還拿著他丟臉的「證據」，還是忍住了，對方庭道：「ｍａDａｍ方，還真是巧，既然遇到了，不如我們打一局。」

    「跟你打？」方庭暗暗有些好笑，剛才又不是沒見他的水平，於是說，「還是算了，我看你已經打不動了，龍奮，平時還是要多注意鍛煉身體啊。」

    「是的是的，一定加強鍛煉，」龍奮頻頻點頭，本來兩位教官都是同樣的意思，但他跟對馮子明的態度卻和方庭完全兩樣，「不過我已經恢復了，可以打一打的。」

    馮子明笑罵道：「累得跟條狗似的，你打毛還差不多。」

    「喲，這麼說馮SIR你可以打一打了？」方庭剛才在旁邊看到馮子明的網球技術也不怎麼樣，就是玩點小技巧老往女生那裡打，只要有機會，她這個副班主任也和學員一樣，還是想讓這個大閒人出出醜的。

    「跟你打？」馮子明一幅更加不屑的表情，「那不是欺負小朋友麼，沒興趣。」

    「那跟我打。」方庭旁邊的男人說話了，他也是圍住方庭這位美女教官的狂蜂浪蝶之一，也是一有錢的主兒，為了顯擺約方庭來高爾夫俱樂部打網球，見方庭和馮子明兩人很不對盤，方庭言語中又有想教訓教訓他的感覺，便挺身而出為大美人說話了。

    方庭有些惱怒男人多管閒事，不過隨即又馬上說道：「對了，介紹一下，這位是警校同事，馮SIR，這是我們班的學員龍奮，這位是我朋友肖林，他在大學的時候年年都是網球比賽冠軍呢。」

    馮子明暗暗好笑，怪不得來高爾夫俱樂部打網球，為了顯擺又有錢又有球技麼？兩人一唱一和不就是想讓老子當你們的敗軍之將麼，那就成全你們，還敢破壞老子的「桃花」，定要打得你們毛飛，一飛再飛！

    馮子明現在最煩方庭蹬鼻子上臉，又看不慣這種有錢愛顯擺的主兒，於是拿起球拍在兩人眼前晃了一晃，笑道：「看見沒有，費德勒的簽名，上個月我和他悄悄打了一場，贏了他，結果他非要和我簽名交換球拍，說世界排名第一應該是我的，唉！打贏世界排名第一也真是煩。」

    方庭：吹牛！

    肖林：吹牛！

    龍奮：吹……呸！

    肖林哈哈大笑：「那更好，馮SIR，就讓我向你討……」

    「討飯！」馮子明丟出兩個字就拿著球拍走到了場上。

    肖林氣得臉紅脖子粗：「這……這人……」

    「算了算了，他就是一粗人，」方庭笑了笑，「好好打，打得他滿地找牙，打贏晚上我請你看電影。」

    方庭這話被已經站在球場上的馮子明聽到耳朵裡了，老馮嘿嘿一笑：「老姑婆，那要是我贏了怎麼辦？」

    「就你那技術？你贏了我請你吃一個月的飯。」方庭不屑道，肖林的網球技術的確是一流，之所以方庭才會和他來打網球，馮子明剛才打贏龍奮不過是彫蟲小技，現在兩人一對一，玩不了花樣，便覺得馮子明能贏才怪。

    馮子明搖了搖頭：「吃什麼飯吶，警校裡十塊錢一份的炒飯也是飯，不行不行，我贏了你也請我看電影，看十場，我什麼時候想看，你就得什麼時候請，還要外帶爆米花和汽水。」

    方庭冷笑一聲：「一言為定！」

    「我……我可不可以也參加。」能跟ｍａDａｍ方看電影也是龍奮盼望已久的事情。

    「去去去，」方庭搖頭道，「等你把體能練好再說，肖林，加油。」

    肖林堅毅的點了點頭，腦子裡出現了今晚浪漫的燭光晚餐畫面，苦追大美女那麼長時間，今天看來是把事情定下來的絕佳機會，可千萬要隨了她的意，把那粗人打得滿地找牙才行，一時間肖林自信心膨脹數倍，昂首挺胸往球場走去，突然腳底一滑，朝著馮子明一個馬趴，方庭和龍奮皆是張大了嘴。

    「不是意外吧，咳咳，」馮子明搖了搖頭，「好好好，讓著點你，不用求得五體投地嘛，行了行了，起來起來。」

    「哼！」肖林爬起來頓時失了風度，往天空中吐了一口口水大呸三聲，「讓你知道我的厲害，粗人。」

    馮子明哭笑不得，當真是歪鍋配歪灶，傻逼配惡婦嘛：「好，來來來，細人，小牙籤。」

    「怎麼打？正規打法太浪費時間。」肖林迫不及待的想跟方庭共赴浪漫燭光晚餐，打算快點結束這場贏定了的比賽。

    老馮笑了笑：「怎麼打你都不是只會輸，隨便，求我讓你左手也行。」

    「哼！」肖林不屑道，「別浪費時間，就打三球，接不到就算輸一球，三打兩勝。」

    「就這麼簡單？」

    「就這麼簡單，不敢麼？」

    老馮點點頭：「發球吧。」

    「笑話，跟你打我還用發球？讓你發兩球，你先發。」肖林說著走到位置擺好接球的姿勢。

    老馮心道讓我發球你還有得玩麼，於是笑了笑：「這怎麼好意思，不過你是網球常勝冠軍，讓我也是應該的，好吧，我發球。」

    馮子明拿了個網球掂了一掂，順勢往空中一拋，便猛然一拍揮出，球拍揮動時借助風力發出了巨大的「唰」響。

    網球猶如極速導彈一般向肖林這邊射來，只見肖林瞪大了眼張大了嘴，手腳卻不知所措，直到網球砸到胸口上了才反應過來，頓時摀住胸口蹲了下去。

    場邊的方庭和龍奮也不禁目瞪口呆，這一球的速度得有多快啊，太恐怖了，馮子明那是打人還是打球，這臂力也實在太強大了，比起世界男子網球最快發球紀錄時速246.2公里恐怕還有過之而無不及。

    以馮子明的爆發力來說，這種極速發球簡直就是小ｃａSS，他甚至還沒有用盡全力，否則球若砸在肖林身上把他給砸昏都有可能，不過爆發力強勁，發球速度快不見得網球就打得好，網球是一項需要體能各方面都協調配合的運動，要不然老馮早就去打半職業了，弄兩座獎盃玩玩也不錯。

    肖林對於馮子明這一球沒有做好充分的準備，他根本沒想到馮子明的發球速度會這麼快，以致於吃驚之餘就被那「不長眼睛」飛速過來的網球給砸中了。

    【057】教官的另一面

    「沒事吧，」老馮撓撓頭，「這球怎麼算？」

    「當然是你贏一球。」龍奮理所當然的說道，他雖然不喜歡老馮，但更不喜歡這個盯在自己心中女神旁邊的綠頭蒼蠅肖林，他不希望肖林贏了球和方庭去看電影，而且老馮好歹也是自己教官，何況按馮子明這球的飛行軌跡來說，若不是砸在肖林身上斷然也不會出界，明顯是一好球，他這也是很客觀的一說而已，方庭顯然是認同龍奮的說法，很不高興的點了點頭。

    「不算，」肖林揉著胸口站了起來，「這球不算，重來。」

    馮子明笑了笑：「他們都說算，你為什麼說不算，給個理由先。」

    「因為……」肖林一時間還真沒有理由，「不算就是不算嘛。」

    人模狗樣的還會耍賴？老馮汗顏：「少廢話，接球。」

    說著又是一個極速發球，這次肖林可不敢怠慢，穩穩接住了來球，順勢一個反手拍抽了回去，由於球速太快，力道不太好控制，肖林唯恐接不住，所以用勁有些過大，這一反手拍抽得網球變成了天上的小鳥，估計再高一點連飛機都能打得下來。

    「遊戲結束了。」老馮把球拍一扔，樂呵呵的說道。

    「不……不算，這球不算。」網球常勝將軍肖林眼看這麼容易就被馮子明三打兩勝了，心中有些不甘，更重要的是這樣一來美妙的燭光晚餐便打了水漂，於是索性耍賴到底了。

    「又不算？」老馮哭笑不得，「規矩什麼的都是你定的，輸了又不算，那到底要怎麼才算你說說看。」

    「要……要……」肖林半天也說不出個所以然。

    龍奮對他一臉鄙視，這輸不起的傢伙真沒勁，美麗的ｍａDａｍ方怎麼會跟他混在一塊，真是鮮花差點插在牛糞上，不過老馮也不是什麼好東西，看十場電影吶，我可憐的ｍａDａｍ方。

    「肖林，你以後不要再跟我提網球。」方庭悶悶說道，肖林這傢伙纏她那麼長時間老愛拿網球說事，好不容易跟他來打一回還輸得難看至極，輸了不要緊還想耍賴，真是沒趣得緊。

    「這……」肖林毅然道，「再打一次，這次咱們按正規打法來，看看究竟誰厲害，剛才的……還是不算。」

    剛才是哪頭豬說的正規打法浪費時間，馮子明揮了揮手：「龍奮，你去和他打，別丟警校的臉ａnd你的臉哦。」

    我的臉？龍奮突然想起手機還在老馮手上呢，那視頻的確太丟臉，雖然剛才輸給老馮，但自己網球技術也不錯，打贏這個肖林正正名聲也好啊，不過主要還是這個盯著自己心中女神的綠頭蒼蠅實在是太令人討厭了，於是對肖林說：「我和你打。」

    「我不和你打，」肖林不依不饒定要找老馮雪恥，「我要和他打。」

    「狗屁網球冠軍，連和我打都不敢，」龍奮高傲道，「以後少來高爾夫俱樂部丟人現眼。」

    「什麼？」這種毛頭小子也敢囂張叫板，肖林大呸三聲走到場上，「不打得你跪地求饒我不姓肖，跟你姓。」

    龍奮氣勢逼人的走到場上，回敬道：「不打得你五體投地我也不姓龍，跟你姓。」

    一場高爾夫之顛的網球決戰正式爆發了。

    老馮嘿嘿一笑：「你們互相誰輸了就請另一個看電影吧，反正不管誰輸誰贏，以後都是一家人了，聯絡聯絡感情也好。」

    「缺德！」方庭冷不丁說道。

    「八婆，這是他們自己定的規矩，我又沒讓他們打輸跟我姓，缺哪門子德了，」馮子明不屑道，「別忘了你還欠我十場電影呢。」

    剛才馮子明說方庭老姑婆掃把星她沒有不高興，那是因為把老馮嘴邊的「肥肉」弄走而正在樂著呢，現在這傢伙居然罵八婆，於是氣道：「臭男人，死流氓，混蛋王八蛋，看看看，要看就看，看得你長針眼，流眼膿。」

    方庭本來就是警校裡以強悍著稱的暴力女教官，從當上警察以後就一直在男人堆裡「掙扎」，又因為天生性格使然，以致於身上帶有許多男生脾氣，所以馮子明既然敢罵她，那她自然也回罵無疑，甚至還要罵得更洶湧。

    方天龍最頭疼的就是女兒的這種男人婆脾氣了，人漂亮是漂亮了，可弄得身邊的男人要麼怕她怕得要死，要麼被她強悍的性格震得要死，圍住她的狂蜂浪蝶雖多，但除了她看不上的那一大部分，剩下的那些在與她慢慢深入瞭解了以後也就扇扇翅膀飛走了，老方為女兒這事也頭疼得很，見到馮子明來了警校心裡便打起了小九九，覺得恐怕得要馮子明這樣處處優秀的警隊精英，男人中的男人恐怕才拿得下她吧，所以經常有意無意胡亂暗示一番，搞得馮子明也是頭大不已，警察部最近喜歡「賣」女兒的高層還真多，先有老蘇，後又續上個老方。

    「你這臭娘們嘴可真夠那個的，」老馮搖了搖頭，顯然不覺得是他自己一句「八婆」先挑起來的事端，「不就是不想請我看電影麼，算了，哥們兒大方點，讓你賴了。」

    「讓你個頭，」方庭氣道，「我像那種會耍賴的人麼？狗東西！」

    馮子明揉揉眼睛看了看：「我看像，豬肥膘！」

    「你說我豬……肥……」身材苗條的方庭氣炸了肺，「猥瑣男！」

    「暴力女！」

    「你……長舌婦！」

    「男人婆！」

    ……

    兩個警校教官就在這高級的高爾夫俱樂部對罵開了，聲音隨著情緒的深入而越來越高，除了為了保護祖宗名義正在緊張戰鬥的肖林和龍奮，所有人的目光都往這邊投來，來這裡休閒的都是有頭有臉有身份兜裡有「子彈」的人物，哪見過這種一男一女潑婦罵街的場面，網球場服務員也是一個個驚訝得瞪大眼睛張大了嘴，一個個滿頭大汗，勸也不是不勸也不是，愣在那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該怎麼辦。lS9

    【058】難題

    最後還是方庭先察覺自己太失態了，引來眾多目光，俏臉不禁立馬紅得如夏天裡熟透的蘋果一般，壓低聲音道：「馮子明，你是不是男人？」

    馮子明的臉皮早就和長城上面的板磚有得一拼了，根本不在意別人的眼光，不在乎道：「你不是想在這裡就驗明我正身吧，人怪多的，我不好意思，要不晚上……」

    「你……真下流！」方庭氣急敗壞的打斷道。

    「下流是我的綽號，無恥是我的本名，」馮子明呵呵一笑，「難道打不還手罵不還口才叫男人？」

    「沒風度！」

    「就是沒風度，怎麼樣，你咬我，」馮子明不屑道，「也不知道耍賴的人有沒有風度。」

    方庭頓時氣結，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男人，與她接觸的那些男人哪個不是風度翩翩一幅瀟灑模樣，永遠都是把女士尊重得無以倫比，哪像眼前這個壞蛋，比女生還小氣，於是氣道：「你不要張口閉口就說我耍賴，我……我說我要耍賴了麼？」

    「哦？那是我誤會了？」

    「你……就是你誤會了。」

    「那你打算怎麼辦？」

    「我……那今晚你沒事吧，我……我們去看電影。」方庭閉著眼睛把這句她認為比罵人話還噁心一百倍的話說了出來，心想讓你佔著個天大的便宜了，我可是倒了八輩子大霉，還不趕快興高采烈兩眼放光的答應下來以便讓本小姐消消氣。

    老馮摸了摸下巴：「你請？」

    「廢話！」

    「帶爆米花和汽水？」

    「吃死你，喝死你！」

    「沒興趣，還是讓你耍賴吧。」老馮說著就離開了網球場，他哪有興趣跟方庭這個暴力小妞去看什麼電影，要換成「桃花」小娜還差不多，更何況亂了一天正事還沒做呢，得找龍嘯天套點喬紫嫣的信息才是真。

    居然置多少俊男垂涎的絕色美女邀請於不顧，方庭哭笑不得，心中老調重彈，馮子明你到底是不是男人？還逼著人家耍無賴，這也罷了，還要一說再說，到底誰才是無賴啊？

    馮子明在高爾夫球場上才找到龍嘯天，不是帶兒子來鍛煉身體的麼，這傢伙卻跟幾個大腹便便的老闆一邊打高球一邊談起了生意，他老婆又一直跟在旁邊，搞得馮子明也沒有開口的機會，畢竟人家正室在面前提緋聞什麼的太不仗義，於是無聊閒扯了幾句生意經便找借口告辭了。

    龍嘯天還一再邀約馮子明下個星期再參加他們的家庭體育鍛煉，順便幫他練練兒子，馮子明嘴上答應著，心裡卻在想從下周開始在警校就把你兒子練個半死了，他週末哪還有力氣來鍛煉，不過要是他老婆不跟在他旁邊，來套套消息也不錯，老馮騎著他的腳踏車一邊觀風景一邊想道。

    ……

    週一的長跑測試上，老馮難得的跑來全程監督，在測試完畢以後，拿著成績表把ａ班學員全部叫到操場上集合。

    「我們班兩千四百米的總體成績比上周又有了提高，不過與B班比起來還是有些差距，B班上周進行了一次兩天一夜的野外訓練，大家是不是看得心癢癢，那也沒辦法，你們之前的成績達不到野外訓練的要求，這次測試的成績嘛，還說得過去。」

    「那是不是說我們這周可以去進行野外訓練了？」張博成激動得問道，上周看著人家B班集體出動跟野營一樣快樂，羨慕得要死。

    馮子明笑了笑：「成績達標的話就週五出發。」

    能去外邊放野馬了，男生群中頓時爆發出一片歡騰，但女生卻大多數不太願意，野外訓練一聽就是又苦又累極其沒有意思的事情。

    龍奮激動得叫道：「終於可以展示我小羅賓漢的神威了，野外就是我的天下。」他顯然沒把殘酷的野外訓練當回事，直接想成簡單好玩的野炊露營了。

    就那點狗都不如的體能還羅賓漢？馮子明笑道：「咳咳，兩千四百米成績是決定野外訓練的一個標準，女生在他們的範圍內全部達標，至於男生……有一個人的成績不太理想，達不到野外訓練的要求，我們ａ班是一個整體，既然有人達不到要求，那這周的野外訓練計劃恐怕就會泡湯了。」

    龍奮的臉色頓時大為失望，隨即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他，盯得他的臉一陣紅一陣白，寧宇軒忙道：「馮SIR你剛才不是說週五出發麼，現在怎麼又說不行？」

    馮子明心想我什麼時候說過不行了？這小子可真夠激動的，於是笑了笑：「我是說成績達標的話週五出發。」

    「那……只有龍奮一個人不達標，那他留下不就行了，憑什麼大家都不能去，我……我不服。」寧宇軒忿忿道，其他男生也紛紛附和。

    龍奮苦著塊臉，心裡極其鬱悶，真想找個地洞就鑽下去。

    我什麼時候又說過大家不能去了？馮子明哭笑不得，轉念一想龍奮這小子不僅體能差，看來在班上也不討人喜歡，有點「悲慘」，不過這群傢伙也太不團結了，沒點學警的樣子，得讓他們知道團結，要不然以後出去辦案會出亂子的，又不是人人都能成為我，馮子明毫不臉紅的想道，於是說：「寧宇軒，學警守則第三條第一句話是什麼？」

    寧宇軒磨蹭半天，才道：「團……團結互助，但是……」

    「不要但是了，」馮子明想了想，「別說我不給你們機會，今天週一，週三下午我單獨再對龍奮進行一次測試，如果他成績達標，那野外訓練如期進行。」心裡卻在想如果他成績不達標照樣出發，本周進行野外訓練是鐵定了的，不過這話馮子明現在不想說出來，有必要對這群傢伙進行一下「誤導」了。

    「什麼？」張博成叫道，「兩天時間他的成績就能提高麼？他又……又不是神仙。」

    馮子明理所當然道：「他一個人不行那你們可以幫助他啊，團結互助嘛。」

    「我們也不是神仙，哪有辦法讓他兩天就提高成績，體能這玩意兒又不是說練好馬上就能練好的，得有一段過程吧，馮SIR我看你是在耍我們。」張博成這麼一說，其他男生也頻頻點頭。

    「不能耍麼？反正愛幹不幹，週三下午，只有這個機會，龍奮，好自為之。」馮子明說完便讓大家解散去了。

    【059】團結精神

    警察訓練學校的大草坪上躺著一干男生，正對體能奇差的龍奮同學進行公審大會。

    「怎麼辦？老馮擺明為難我們？」張博成迫切詢問大家的意見。

    「好想去參加野外訓練，在警校裡悶死了，野外多有意思，真是……」寧宇軒真想把龍奮給抽死，「小龍子，你他媽又不是殘廢，好好練練體能怎麼了，要不是你這顆老鼠屎，我們會這樣麼。」

    就是就是，幾乎所有男生都在抱怨，不給龍奮好臉色看。

    龍奮一臉委屈：「我……其實我已經打算從這周開始一定好好訓練了，但是……誰知道會來不及趕上這野外訓練，其實我也很想去的。」

    「你去個狗屁，」張博成勸道，「要不你去找老馮說一說，說你自己放棄了，順便再求求他讓我們去。」

    「沒用的，」蕭亮尋思道，「老馮巴不得我們誰都不能去，就想把我們關在警校裡一天到晚訓練，所以求他也沒用。」

    「要不然讓女生去求求情，女生說起話來好像比男生管用。」一個皮膚黝黑的小平頭劉力揚笑著說道，顯然覺得這是一極佳的主意。

    寧宇軒搖了搖頭：「根本不用指望，我覺得求情沒用，再說了，你剛才沒看見那些女生，一聽不能去了多來勁，我看他們八成誰都不想去，正合他們意呢。」

    「誰說我們不想去。」蘇青青和林思琪相約著往男生堆裡走來。

    蘇青青過來就指著龍奮沒好氣道：「小龍子你真太不爭氣了，大家好不容易有一些出去玩耍的機會就被你給搞砸了，你說你是不是欠K。」

    龍奮一個早上都被千夫所指，現在連女生都蹬鼻子上臉了，想發火卻沒膽發，誰叫自己理虧呢。

    「算了，我看他也不想，」林思琪甜甜一笑，「我們還是想想其他辦法吧，我都很想參加這次野外訓練呢，上周看著B班的去，羨慕死了，很讓人期待呀。」

    趙震同看了看被訓得狗血淋頭的龍奮，正色道：「對呀，不要再責怪他了，還是看看我們有什麼辦法能幫他兩天以後通過測試吧。」

    「不是不想幫他，」張博成搖頭道，「只是這時間也太緊迫了，兩天哪能……唉，除非吃興奮劑還差不多。」

    「就他那體能，吃了興奮劑也不見得能通過測試。」寧宇軒打趣道，眾人哈哈大笑，都覺得龍奮就是差得無可救藥了。

    「話也不能這麼說，我覺得馮SIR說的話很有道理，當警察最講求團結了，如果我們丟下龍奮全部去參加野外訓練很不合適，這是在警校，要是以後出去當了警察，那不成了丟下同僚不顧，如果是在辦案的時候那還了得，也太不是人了……」趙震同年齡大畢竟想得多一些，一番話說得龍奮感動不已，直扳著趙震同要在他臉上留下幾個男人唇印。

    「滾滾滾！」趙震同好不容易甩開那個噁心的男人，接著道，「所以訓練的時候也一樣，大家是一個集體，我們的成績達標了，龍奮的成績不達標，我們就得幫助他提高，這其實也是一種鍛煉，鍛煉大家團結互助的意識，其實我們早就應該幫助他了，你們看看我，我這把年紀體能都能練好，何況是龍奮，他那麼年輕，我們不僅要幫助他通過兩天後的測試，在平時也要幫助他，這才能體現我們ａ班的團結精神嘛。」

    趙震同的一套團結理論說得大夥一時間沒了言語，他們來的目的好像是參加龍奮的公審大會的，不過當警察是要團結，所以沒人覺得他說得不對。

    「說得好，」張博成笑道，「同叔不愧是同叔，這等風範值得吾輩學習啊，哈哈，我挺你。」

    「是是是，」寧宇軒摟過龍奮來一陣狂捏，「小龍子體能是差了點，不過幫助他的確是應該的，大家不要那麼自私，只顧自己，否則我的鐵拳可不是吃素的。」

    「少來了，」蘇青青笑道，「搏擊課也不知道是誰被ｍａDａｍ方揍得鼻青臉腫，還打亞洲杯呢。」

    寧宇軒急了：「我那是……那是……反正你們女人不懂。」

    「我們女生不懂？」林思琪搖頭道，「誰看不出來你對ｍａDａｍ方有意思。」

    「我哪有……」寧宇軒硬要否認人人心裡明鏡一般的事情，「哪像你，盯著老馮眼睛都不眨。」

    「我就是喜歡馮SIR，怎麼樣。」林思琪承認道。

    林思琪的話使得蘇青青臉色微微有些不慍：「別說這些了，怎麼幫助小龍子通過兩天後的測試才是正題。」

    「是呀是呀，大家快幫忙想想辦法吧。」龍奮這時候也開始急了。

    寧宇軒沒好氣道：「你小子現在也知道著急了，可有個屁用啊，兩天，只有兩天啊，你自己說兩天以後你能通過兩千四百米測試麼？」

    龍奮的頭搖得像潑浪鼓一般，又是尷尬又是為難，趙震同拍了拍他的肩膀，對寧宇軒道：「阿軒，拋開兩天後的測試不說，我們是不是應該幫助小龍子鍛煉體能？」

    「話是沒錯同叔，不過……」寧宇軒為難道，「幫助他提高體能不也是為了兩天後的測試麼。」

    「你錯了，阿軒，」林思琪笑道，「同叔的意思你還沒明白過來？就是不管小龍子能不能通過兩天後的測試，我們從現在開始就要幫助他提高體能，我們要團結，要共同進退。」

    「不錯，」趙震同微笑著點了點頭，「從今天開始，平常休息的時間我們輪班對小龍子進行監督，同時也陪他一起練，這樣一來既可以增強他鍛煉的興趣，又可以讓我們自己也提高，至於兩天後的兩千四百米測試，達不達標不是最重要的，我們最終的目的還是團結，幫助小龍子提高體能。」

    「但是小龍子不達標我們就不能去參加野外訓練了，」張博成惋惜道，「從今天開始就幫助他沒錯，可是現在能不能想個辦法讓他通過兩天後的測試，這在目前來說更加重要。」

    【060】我要投訴你 

    「毫無辦法，欲速則不達，」趙震同神秘一笑，「讓小龍子提高體能的唯一途徑只能鍛煉，但是鍛煉這種事情又急不得，得一步一步來，馮SIR既然說了兩天後測試，那他肯定有他的想法，我們不如就按部就班的來，到時候說不定會有奇跡發生哦。」

    「奇跡？」蕭亮眼睛一亮，「哈哈，除非老馮能網開一面，讓小龍子不達標也能去參加野外訓練，不過這是不可能的，他巴不得把我們關在警校操死為止呢。」

    趙震同搖了搖頭：「阿亮你這話說得也太絕對了，雖然馮SIR這人平時對我們很不上心，做事馬馬虎虎，但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更何況我都說了，要小龍子提高體能只有老老實實的鍛煉，根本沒有投機取巧之法，所以大家不要想那麼多了，盡到本份就行。」

    「對，團結才是最重要的，」林思琪笑了笑，「小龍子，我負責監督你的長跑，我也陪你加練加練，我的長跑也很弱，自己也可以提高提高。」

    「那……」趙震同想了想，「我就負責障礙越野吧，我這老骨頭對於這玩意兒也是弱得很。」

    「我這種全能型人才沒有什麼弱項，」寧宇軒嘿嘿笑著揉了揉拳頭，「那我就只好負責你的搏擊了，這可是我的強項。」

    張博成拍了拍龍奮的肩膀：「我負責步操。」

    「我負責器械健身。」

    「我負責射擊動作。」

    ……

    班上的同學大多都攬下了活兒，把龍奮感動得一塌糊塗，效果看起來比老馮的丟臉視頻威脅管用多了，龍奮發誓一定好好鍛煉體能，晚上休息的時間利用來拼了回老命——圍著警校負重跑兩萬米，由於大家還是對兩天後的測試抱有希望，於是全班陪跑。

    龍奮這小子從來都沒有跑完過一萬米，這次負重兩萬米也不知道能不能跑得下來，不過有全班同學的監督鼓勵兼陪跑，應該算是一劑重量「興奮劑」了吧，至少爬也得爬完啊，要不然丟臉不說，還辜負全班同學期望，那可多不好，馮子明看著從辦公室窗戶下面經過的「長跑團」，欣慰的點了點頭，便關起了窗戶。

    剛一回頭便大叫：「鬼啊！你搞什麼東西，走路不帶聲，裝鬼嚇唬人麼？」

    方庭沒好氣的把馮子明辦公室的門一關：「你見過這麼漂亮的鬼麼？」

    馮子明搖了搖頭：「沒見過，一隻鬼都沒見過，我哪知道你這鬼樣子在鬼類當中算是漂亮還是難看。」

    「你……哼！我不跟你一般見識。」方庭自從跟馮子明在高爾夫俱樂部對罵以後再也不敢和他鬥嘴，太丟臉了，實在是丟臉極了，根本不是美女幹的事。

    馮子明點了一支煙：「大晚上的不回你宿舍來我辦公室幹嘛，閒得慌要找我吵一吵麼？」

    「誰有工夫和你吵，」方庭扔了一份文件在馮子明的辦公桌上，「ａ班野外訓練行程安排，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什麼意思？」馮子明笑了笑，「意思不是很明顯麼，本週五野外訓練的行程安排啊。」

    方庭二郎腿一翹，嘲笑道：「馮子明，你新來的不懂規矩不要緊，我告訴你，警校歷來的第一次野外訓練都是以兩千四百米成績為標準，必須全班通過才能進行，今天上午的測試龍奮沒達標，你不是不知道吧。」

    馮子明深深打了一個呵欠，懶懶道：「還以為你來幹嘛，原來淨說些無聊事，規矩是吧，誰定的規矩？」

    「沒有誰定，可這算是警校的一項傳統，目的是為了讓學員明白團結一致的道理，警校不是誰誰誰行就是優秀的，而是要整個班級所有人都達到某個目標才算優秀，所以他們得明白，龍奮如果不達標，野外訓練就不可能進行。」方庭頭頭是道的說道。

    馮子明笑道：「如果龍奮永遠不達標呢？」

    「永……怎麼可能，他正常人一個，只要通過鍛煉，就一定能達標。」

    「也對也對，」馮子明撓撓頭，「呵呵，那你來到底是要幹什麼？」

    方庭頓時氣結，怎麼說半天這壞蛋跟沒事人一樣，於是氣道：「我來提醒你，龍奮沒達標，所以這周不進行野外訓練，直到龍奮達標為止。」

    馮子明搖了搖頭：「不行不行，B班上周就已經進行野外訓練了，我們班總不能老等龍奮吧，第一次野外訓練科目必須在本周進行，就這樣了，你走吧走吧，大晚上別再出來裝鬼嚇人了。」

    「馮子明！」方庭叫得歇斯底里，真有種揍人的衝動，「我說的話你是不懂還是裝糊塗，龍奮沒有達標，本周不進行野外訓練。」

    馮子明摀住耳朵，皺眉道：「大晚上的扮鬼還不夠啊，這聲音多嚇人，好了好了，聽明白了，聽懂了，不過本周還是要進行野外訓練，你如果是來命令我那對不起，你沒有資格，你如果是來和我商量，那同樣對不起，沒得商量，拜拜！」

    「投訴，我一定要投訴你！我和你根本沒法合作。」方庭說著便摔門而去。

    方庭下了辦公樓只覺得頭暈腦脹，覺得和那種笨蛋根本沒法溝通，於是走到小樹林呼吸新鮮空氣，見ａ班全班人正在負重跑步，覺得奇怪，便把班長蘇青青叫來問道：「你們這是幹什麼，吃飽了撐著沒事幹麼，平時訓練喊苦喊累，該休息的時候又不好好休息。」

    你才吃飽了撐著沒事幹，蘇青青忿忿道：「我們陪龍奮跑步，督促他鍛煉體能。」

    方庭頓時大跌眼鏡：「看不出來啊，這麼團結，不像你們的作風嘛，那也沒必要全班一起陪跑吧，還負重。」

    蘇青青淡淡說道：「馮SIR說龍奮兩千四百米成績不達標，所以全班都不能進行野外訓練，不過又給了我們一次機會，讓龍奮週三下午單獨再測試一次，如果達標，那本周的野外訓練如期進行，對於這第一次的野外訓練，大家都很期待，所以便加大運動量，陪他拚一拚嘍，希望會有奇跡發生。」

    【061】問題少婦 

    「週三單獨對龍奮進行測試？」方庭有些疑惑，「馮子明真的這樣說？」

    蘇青青點點頭：「是呀，要不然我們也不會加那麼大的運動量了。」

    方庭似乎是明白了些什麼，點了點頭：「體能鍛煉得循序漸進，一口吃成胖子是不可能的，不要練了……如果不行就回去休息了，不要勉強。」

    「知道了，ｍａDａｍ方，那我繼續跑了。」蘇青青說著便跑回了隊列。

    方庭看著「長跑團」若有所思，明明把週五野外訓練的行程都安排好了，卻騙學員要對龍奮進行再次測試，害得大家這樣大運動量訓練，明天沒力氣進行正常訓練怎麼辦，可是說來也奇怪，他們怎麼突然變得那麼團結了呢，難道這都是馮子明的「陰謀」？

    方庭是個不容易罷休的人，以致於每次和馮子明商量事情有了分歧最後都是被老馮直接給頂死，要不然不定還得不依不饒呢，於是她想了想，還是覺得有必要把事情搞清楚，又再一次不請自入了老馮的辦公室。

    「噢買噶！」見到方庭又來了，老馮一個頭變三個大，「你是看上我了還是怎麼著，還是看上我的辦公室了，要不我配一把鑰匙給你，還是咱倆換一換辦公室？否則不要有事沒事就往裡頭闖，唉！說吧，又什麼事？」

    方庭沒有生氣，心平氣和的坐了下來，猶豫了一下才說：「ａ班的學員為什麼全部在下面負重跑？」

    「現在是休息時間，私人時間，你需要管那麼多麼，」馮子明無奈道，「我又沒在下邊負重跑，你問我，我問誰？」

    「你讓龍奮週三下午單獨再進行一次兩千四百米的測試，他們為了野外訓練，才積極地幫助他提高體能，」方庭遲疑了一下，「不過你明知道龍奮再怎麼鍛煉也不可能兩天之內提高那麼多，到時候還是不能達標，你那樣說是故意的吧，有什麼目的？」

    馮子明嘿嘿一笑：「質問我？」

    「是……不是，就隨便問一問。」方庭口氣明顯緩和了許多。

    「這樣才對嘛，你知不知道我最煩你的態度，也不知道你對其他人是不是這樣，怎麼你一見到我就像我欠了你幾千萬大洋的模樣，」馮子明苦笑道，「我可真無辜。」

    「好啦好啦，別得了便宜還賣乖，那你說啊。」

    「說什麼？」

    「說……」方庭小嘴一鼓，「你又裝糊塗。」

    「沒裝啊，」馮子明一本正經道，「我沒有什麼要說的。」

    「你……我真討厭你！」方庭沉默了一下，「你是不是想讓他們明白團結互助的道理，所以才故意為難龍奮，讓學員們都去幫助他。」

    馮子明無奈道：「我讓龍奮週三單獨再進行一次兩千四百米測試是為難他麼？我也沒有非讓學員去幫助他，他們之所以去幫助他鍛煉提能，完全是出於自覺，嘖嘖，都是些充滿愛心的好同志啊，呵呵！」

    「他們當然是出於自覺去幫助龍奮，」方庭想了想，「但是你讓龍奮再進行測試擺明是為難他嘛，你還不承認。」

    「哈哈，龍奮兩萬米負重都跑了，兩千四百米難道不是小菜一碟？」

    「可是龍奮測試達標了他們才能去參加野外訓練，要是不達標……」方庭狐疑道，「難道龍奮不達標你也讓他們去參加野外訓練？對啊，你都把行程給定好了，這……這不是欺騙學員麼，教官不能這樣做吧。」

    「好了好了，問題少婦，我真受不了你，」馮子明歎了一口氣，「我是說過龍奮測試達標全班都能去參加野外訓練沒錯，可我沒說過龍奮不達標他們就不能去參加野外訓練啊，從頭到尾我只跟那班傢伙說過野外訓練計劃可能會泡湯，沒說過一定會泡湯，他們自己怎麼想的關我什麼事，我沒有你說的什麼欺騙他們OK？」

    「你……你可真能強詞奪理，」方庭難得露出了笑容，「他們還以為……行了，不耽誤你了。」

    「不反對了？」

    「反對什麼？」

    馮子明笑了笑：「你不是還要投訴我麼，你說反對什麼。」

    方庭假裝聽不明白，顧左右而言它：「我什麼時候說過要投訴你，不記得了。」她難得覺得馮子明這個不按常理出牌的人做的事正確，這件事現在看來利大於弊，便也拋開了她之前所謂的規矩，默許了馮子明的行為。

    「哦，年紀輕輕記性可不怎麼樣嘛，」馮子明笑了笑，「還欠我的十場電影沒有忘吧？」

    方庭又好氣又好笑：「不是你自己說的沒興趣麼，怎麼又提？你不是這麼快又改變主意了吧。」

    「之前沒興趣不代表我以後沒興趣，」馮子明反問道，「難道你真的忘了？真的打算耍賴啊？」

    「誰要耍賴了，」方庭秀眉微皺，「記著呢，記著呢，不會欠你的，哼！」

    「那就好，」馮子明擺擺手，「出去吧，記得關門。」

    方庭想了想，這麼老欠著他又老被他說想耍賴太難堪了，不就是十場電影麼，早看早完事，於是問道：「那你打算什麼時候對看電影提起興趣呢？」

    「關你……你管我。」

    「你……無恥！」方庭說完摔門而去，對於馮子明，她實在找不出什麼言語來形容了，也許在她眼裡，當真就是無恥。

    對看電影有沒有興趣與無恥有關麼？老姑婆的神經就是大條，真有毛病，馮子明哭笑不得的想道。

    這人其實也不算很壞，最起碼還是關心學員的，喜歡用他自己的方法來引導學員，雖然同樣也是對學員好，可他的那些方法不太能讓人苟同，而且又滿口胡言沒個正經，一點兒也沒有教官的樣子，他這樣的教官能教好學員麼？唉！想那個大壞蛋幹什麼，還是上上IｃQ，看看「他」在不在線，回到宿舍的方庭暗暗想道。

    【062】奇妙IｃQ 

    方庭帶著一臉難得一見的清純笑靨，打開了IｃQ，可好友裡沒有一個人在線，失望得正要關閉，突然一個頭像閃動了起來，方庭立馬變得跟個小孩子似的激動了起來，雙拳緊握，自言自語道：「不知道這樣算不算是心有靈犀。」

    Kitty：來了！（笑臉）

    Kitty是方庭的IｃQ暱稱，也是她的英文名字，她發了一個訊息給頭像閃動的「兩水一馬」以後，滿是期待的等著對方的回音。

    過了差不多有一分鐘，那邊才回了訊息。

    兩水一馬：是！

    Kitty：你知道麼，我上線的時候有一種感覺，覺得你肯定會來，厲害吧！（笑臉）

    又過了一分多鐘，兩水一馬：是！

    Kitty：？？？

    兩水一馬：？

    Kitty：？？？！！！

    一分半鍾以後，兩水一馬：怎麼了？

    Kitty：我覺得你今天有些奇怪哦，平常你不是挺能聊的，怎麼今天話也不說？

    兩水一馬正是還待在辦公室裡上網的馮子明，馮子明這個電腦水平普通之極的人物就連IｃQ都是乾女兒穆婷婷教他玩的，網名也是穆婷婷幫他取的，他本來想叫個響亮的網名，可說了十幾個都被穆婷婷給否定了，說太俗，便幫他用他自己的姓氏「馮」字取了一個，還非要讓馮子明不准改，為了乾女兒開心，馮子明嘴上沒說，其實覺得這個網名更俗，許清平之前跟他吹噓在IｃQ上泡過多少多少美女，可他玩了一段時間根本就一個沒泡著，還把這泡不到網絡馬子的原因歸結到這網名上了。

    電腦面前的老馮眉頭深鎖，手指在鍵盤上飛快摸索，摸索幾十次才敲下一個鍵，五分鐘後才把一段完整的話發給Kitty，順手揩了揩汗。

    兩水一馬：手寫板壞了，已經很快速了！

    方庭竊竊一笑，手指翻動：以前一直是你給我長篇大論，說得我只能聽你教訓，今天也該我教訓教訓你了，HOHO~~

    馮子明哭笑不得，這次速度快了許多：是！

    馮子明學會玩IｃQ以後就迫不及待的瘋狂加好友，抱著寧殺錯不放過的心態加了一干網絡上顯示的女性，可由於他的打字速度實在有夠緩慢，便沒有人願意跟他聊天，他之前在警局幾乎所有的文書工作都是又哄又騙讓警局的那些小丫頭幫忙搞定的，以致於自己的打字速度一點兒也沒有提高，可就在IｃQ上誰也不理他的時候，Kitty莫名奇妙的就和他聊上了，還建議他可以買個手寫板，這樣對於不會打字的人來說可以提高輸入速度。

    得到Kitty的建議，老馮高高興興的就去買了手寫板，本來還準備在網絡上大幹一番泡妞事業呢，可還沒等他跟別的女性網友混熟就已經陷入Kitty的「魔咒」裡不可自拔了，原來網絡世界真是奇妙，什麼都可以說，什麼都可以談，只看得到對方的優點，缺點根本就可以完全忽略，太吸引人了，太吸引沒有愛情滋潤的滄桑男人了，於是老馮上IｃQ的唯一目的就變成了和Kitty一個網友聊天，假如Kitty不在線，那也沒什麼意思，他也就下線了。

    馮子明這樣，方庭同樣也是這樣，自從和兩水一馬認識以後，也被這個看不到缺點的滄桑男人給深深吸引住了，沒想到這個世界上還有如此完美的男人，於是上IｃQ也變成了和兩水一馬聊天專用，上線之後若沒有見到兩水一馬，那種失望的心情真不是滋味。

    一個自以為是愛情專家的泡妞大白癡，一個在現實生活裡根本找不到看得上眼的男人的高要求美女，就在這奇妙的網絡世界裡擦出了激情的火花。

    Kitty欣賞兩水一馬的幽默風趣見識廣博，兩水一馬欣賞Kitty的熱心大方開朗活潑，總之就是王八看綠豆，對了眼兒了，就在老馮興致勃勃的準備把Kitty在現實中拿下的時候，卻被許清平當頭一盆冷水給潑了下來，說以馮子明當時那樣的聊天速度還願意搭理他，並且還建議他買手寫板提高輸入速度的網友只有兩種可能，一種就是化妝成女人的男人，無聊逗他玩，另外一種就是奇醜無比根本沒有人搭理的超級大恐龍。

    馮子明想想許清平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大美女上網忙都忙不過來還會有空搭理一個打幾個字都要好半天的網絡菜鳥麼？

    如果Kitty真是男人馮子明自然想捅他幾刀再劈他幾刀，砍死算了，欺騙愛情專家純潔的感情罪無可恕，如果Kitty是一個恐龍倒還好一點，不過馮子明雖然不是以貌取人的人，但也得分分情況，別人要泡的馬子再恐龍都沒問題，自己要泡的就得以貌取人，自認為是愛情專家的泡妞大白癡就應該貫徹這一宗旨。

    最終馮子明便放棄了和Kitty見面的念頭，甚至連視頻都不想，免得破壞Kitty在他心目中的美好形象，到最後甚至連IｃQ都懶得去上了，就當做了一場美妙的春夢，手寫板壞了好長時間他也沒修沒買，今天無聊上了上線居然還遇到Kitty，巧是夠巧的，不過老馮儼然已經沒了當初那種迫不及待的心思。

    Kitty：好長時間沒見你上線了，我有許多話想跟你說，但是你的手寫板又壞了，55555，不如……我們打電話吧？

    打電話？打什麼電話，打著打著不就要見面了麼，老馮努力敲擊著鍵盤回道：沒錢交電話費，停機了，下次IｃQ吧，我很快去修理手寫板，88！

    方庭極為失望，嘟起小嘴悶悶敲了一行字過去：那你盡快搞定，88！

    老馮搖了搖頭，也沒回話，下線閃人！

    【063】同叔發飆

    週三下午的兩千四百米單人測試，全班學員陪著龍奮站在大操場上，一邊給龍奮加油打氣一邊等待馮子明的到來，可等到約好的測試時間都過了還不見馮子明的身影，著急上火的寧宇軒便打算親自去辦公室找他，剛要動身卻見蘇青青面帶疑惑的跑了過來。

    寧宇軒劈頭蓋臉就問：「你這班長怎麼當的，全班同學都在給小龍子加油打氣，你倒好，現在才來，真是……唉，不跟你說了，我得去叫老馮，這時間都過了。」

    蘇青青一把拉住寧宇軒：「你也得讓人說話好不好，不用去了，馮SIR不來了。」

    「什麼？不來了？」全班同學皆是一驚。

    龍奮急了：「老馮也太難了吧，說話不算話麼，說好給我一次機會的啊。」

    「你先別急，你們都別急，聽我說，我剛從馮SIR辦公室裡出來，他已經出警校了，說有事要辦……住嘴，不准打岔，等我把話說完，他交待我今天下午龍奮的兩千四百米測試照樣進行，不過……是讓我來監督測試。」蘇青青也不知道馮子明葫蘆裡賣的究竟是什麼藥，不過她心想自己監測不就可以讓龍奮投機取巧了麼，她把這個疑惑向老馮一問，老馮只說讓她自己看著辦便走了。

    「什麼？」龍奮又驚又喜，「班長監測？」

    蘇青青點了點頭，一臉不知所措的樣子，要換了以前，有這樣的機會那讓龍奮過關肯定是沒說的，但現在不一樣了，吃馮SIR的住馮SIR的，在他背後搞小動作似乎太不妥了，當然，更重要的是因為小妮子現在對馮子明這位班主任動了難以讓人捉摸的小女生心思，就更加不想為了同學跟馮SIR過不去了，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不會吧，有這麼便宜的事？」全班同學紛紛議論起來，有的認為老馮這是欲擒故縱，不定躲在哪個地方偷看呢，有的又認為老馮是真有急事，又不想說話不算話，只好勉為其難的讓班長蘇青青來監督測試了，還有的更認為老馮根本拿這次測試當兒戲，無論好壞都不會讓大家去參加本周的野外訓練，總之各種想法五花八門，愣是沒有一個人認為老馮這是故意讓他們過關的，除了林思琪和趙震同，不過他倆雖然有這種想法，但也不敢肯定。

    「沒有道理啊，」張博成努力琢磨著馮子明的用意，突然問道，「他怎麼不讓ｍａDａｍ方來監測？」

    蘇青青兩手一攤：「ｍａDａｍ方也有事，走掉了。」

    「不會這麼巧吧，」龍奮高興得差點要流口水了，「那可真是天助我也了。」

    「啊？那……其他教官呢？」張博成追問道。

    「你怎麼這麼笨，」蘇青青笑道，「這是我們ａ班私下對龍奮單獨進行的測試，怎麼能找其他教官。」

    「也對，」張博成點了點頭，突然詭笑道，「那……班長大人，開始吧。」

    「還開始個屁啊，直接報成績，說龍奮達標不就完了。」寧宇軒一臉輕鬆的說道，他最想去參加野外訓練，剛才還由於擔心龍奮過不了關而緊張過度呢，現在看來擔心完全是多餘了，白白跑了兩個晚上的兩萬米負重，不，也沒白跑，團結互助還是相當重要的。

    「哈哈，對對對，這樣更直接，」龍奮大手一揮，興奮道，「所有同學上餐廳，吃喝管夠，我請客。」

    蕭亮眼睛一亮：「哇！百年難得一遇的機會啊，太難得了，大財主要請客了，同學們千萬不要客氣，全體都有，目標，餐廳，殺啊！」

    「殺啊！」

    「站住！站住！站住！」蘇青青的尖叫聲響徹雲霄，「強盜團」一干人等頓時停下了洶湧的腳步，疑惑的望著她。

    「等龍奮兩千四百米測試達標以後再去慶祝也不遲。」蘇青青淡淡說道。

    「什麼？」寧宇軒簡直懷疑自己聽錯，「蘇青青你說什麼，你有沒有搞錯。」

    「沒有搞錯，」蘇青青掏出計時器，「龍奮，抓緊時間趕快開始吧。」

    「這……」龍奮在笑，但笑得比哭還難看，「班長你不要耍我了好不好，老馮不在，你還真打算讓我跑？」

    「小龍子，你應該參加測試，我們如果這樣欺騙馮SIR過關的話也不光彩，更何況我們是學警，怎麼能做這種事情呢，」趙震同看了看蘇青青，「我想班長也是這樣想的吧。」

    蘇青青尷尬一笑，沒說是也沒說不是，她不想欺騙馮子明沒錯，但根本不是因為什麼學警不學警的，而是現在在她心目中，馮子明的份量可要比全班同學加一塊兒還要重得多，女生的思想有時候其實也簡單得很。

    「同叔，拜託，你……I服了YOU，」寧宇軒哭笑不得，「你說得沒錯，但是龍奮如果不過關我們就不能去參加野外訓練了OK？難道你不想去麼？」

    「想去，不過不是以這種方法去，而是要光明正大的去。」趙震同義正言辭的說道。

    「噢買噶！」張博成一臉想揍人的表情，「同叔，同大聖人，這時候麻煩你老人家收起你那一套做人的理論好不好，裝什麼B啊。」

    「張博成你說話不要太過分，什麼裝的，我就是這樣的人，」老成持重的趙震同也不禁被張博成的話給激怒了，「你們這樣分明是看不起龍奮，你難道就覺得他不能過關麼？你敢不敢說他一定過不了關，你敢不敢？」趙震同徹底爆發了胸中的怒意，面紅耳赤吼得聲嘶力竭。

    同叔從來都是溫溫和和一付老好人的模樣，還從來沒有見過他發這麼大的火，那股正義無比的氣勢把張博成給徹底震住了，張博成頓覺底氣不足：「好好好，測測測，讓他測，同叔你別對著我吼，對著我吼沒用，測測測。」

    趙震同這才壓了壓怒火，犀利的目光突然移向龍奮，龍奮頓時一個激靈，傻笑道：「我……我測，我測還不行麼。」

    龍奮說著又把自己的目光不自覺的移向ａ班的「軍師」寧宇軒，寧宇軒把頭一偏裝作沒看見，心想同叔都發飆了還看我幹什麼，這種得罪人的頭我可不想出，不過還是冷嘲熱諷道：「野外訓練沒戲了。」

    【064】熱鬧的班會

    「還說要團結，」趙震同忿忿道，「沒想到你也覺得龍奮過不了關，跟你們做同學真是……」

    寧宇軒一聽不樂意了：「我說同叔你有完沒完。」

    「你們不要吵了，就算……」林思琪看了趙震同一眼，小心翼翼道，「就算小龍子真的過不了關，也不代表不能去參加野外訓練，馮SIR好像從頭到尾都沒有說過要以小龍子的測試成績作為能不能去的標準，他只說讓小龍子今天單獨進行一次測試，成績達標就去，成績不達標……又沒說不能去。」

    蘇青青點點頭，認同道：「我覺得也是，要不然馮SIR怎麼可能讓我來監測呢。」

    一人一個意見，龍奮頭都快大了，於是苦笑道：「不管了，反正都要測，來吧來吧，如果真讓我順利過關了老馮也不會信，他又不是笨蛋，兩天，兩天我的成績能提高那麼多麼。」

    蘇青青晃了晃手中的計時器，笑道：「那就開始吧，小龍子。」

    龍奮的兩千四百米成績最終還是沒有達標，班長蘇青青把成績報給馮子明的時候順便也把測試時候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轉述了一遍，老馮本來就做好了兩手準備，要是他們弄個假成績來糊弄，那他就裝作不知情，就以龍奮成績達標的名義進行本周的野外訓練，完了再找這群傻瓜秋後算賬。

    如果他們報上來的是龍奮的真實成績，那就更好了，就以誠實可信為名目「破例」進行本周的野外訓練，這樣一來師出就更加有名，雖然這群傢伙是被趙震同逼於就範的，但這樣的結果也比弄虛作假要強得多，慢慢再教育吧。

    週四上午早操完畢馮子明臨時加了一節班會課，討論有關野外訓練的話題。

    馮子明站在講台上看了看，所有人精神振奮，顯然是已經收到蘇青青透露的消息了，於是笑道：「昨天下午龍奮的兩千四百米測試又沒達標，本來野外訓練不能去了，但是，經由我和ｍａDａｍ方商量過後，覺得大家都很誠實，雖然你們很想去參加野外訓練，但是在沒有教官監督的情況下還是把龍奮的真實成績給報了上來，咳咳，所以，我宣佈，明天一早全體出發，目的地，西郊龍泉山。」

    耶！耶！耶！教室裡頭一陣歡騰，為老馮鼓掌，就連刺頭兒張博成和寧宇軒都覺得老馮這次真有人情味。

    馮子明擺擺手：「另外，今天放假，下課以後你們去市區把該買的東西買齊，由於我們這次的行程是兩天一夜，所以所有人都必須自己準備野外生活物品，帳篷、睡袋、鍋碗瓢盆地圖、指南針等等，我這裡有一份清單，待會下課你們拿走，照著清單上面準備物品，不過我要提醒你們，我們這次去龍泉山是進行野外訓練，不是露營度假，不要帶些不該帶的東西。」

    「啊？老……馮SIR，我們今天能放假？」龍奮有些不可思議，進了警校這一段時間就跟坐牢似的，哪能在上課時間放假，這除非得到校長的同意還差不多。

    馮子明笑罵道：「我說放就放，你怎麼那麼多廢話，不想放下午你自己上大操場上步操去。」

    教室裡一陣竊笑，龍奮尷尬道：「放，當然願放，呵呵。」

    「我們班二十八個人分為三組進行訓練，我、ｍａDａｍ方還有你們的體能教官李SIR一人跟一組，組員你們自行商量決定，每個組必須選出一個組長，在訓練過程中教官只是跟在你們後面，在非常有必要的時候才會從旁協助，否則一切事情都由你們自行決定，」老馮抬了張椅子坐到窗口，點了一支煙，「班會結束之前把定好的小組名單交上來。」

    「報告，二十八個人不好分三組。」龍奮又沒事找事。

    老馮抄起一個黑板擦順手一扔，正中他腦袋：「多一個少一個有什麼關係，速度快點。」

    教室裡嘰嘰喳喳的商量起來了，張博成和寧宇軒倆傢伙為了一個組長的名額幾乎爭得快要打起來了，老馮不得已只好參與了進去，強制性把兩人分到班長蘇青青那一組，讓蘇青青當組長。

    蘇青青自然選擇跟老馮一組，可寧宇軒不願意，他非要跟方庭在一組，最後蘇青青只好把他給開除出去，換了方庭他們那一組的蕭亮過來。

    方庭那一組由岑蘭當組長，龍奮這傢伙想都沒想就混了進去，兩個女的都是他所心儀的對象，東方不亮西方亮，這次野外訓練怎麼也得創造出浪漫的機會來。

    體能教官李SIR帶的那一組便由趙震同當組長，由於他們那一組女生較多，所以便加到十個人，其餘兩組均為九人。

    馮子明這一組只有兩個女生，班長兼組長蘇青青和林思琪，男生有張博成、蕭亮、劉力揚、黃猛、楊偉、王俊和康舟舟，除了張博成頑皮一點，其他都還算聽話的學員。

    老馮看看分組表倒也還滿意，於是說：「晚上抽空看看地圖，我建議你們最好先把路線圖給制定出來，免得到時候上到山裡兩眼抓瞎，兩天一夜淨迷路玩了，除非有人要掛了，不然我是不會給你們任何意見的，如果你們認為不用制定路線圖那也無妨，反正自己看著辦，呃……沒有什麼問題的話那就下課。」

    「馮SIR，我有問題。」小眼鏡康舟舟高高舉起了手。

    「說。」

    「可不可以攜帶家屬？」

    老馮一怔，隨即朝男生們揮了揮手，眨了眨眼，頓時一群「壞蛋」一擁而上，一座偉大的人肉羅漢小山堆了起來，屹立在教室中央，隨即傳來了康舟舟的慘叫。

    我也該去準備準備了，弄個又寬又大又舒服的大帳篷去，最壞的老馮跑過去往人肉羅漢小山上面壓了一壓，才帶著滿意的奸笑走出了教室。

    【065】警察還是強盜？

    一聲尖銳的集合哨劃破長空，ａ班學員們陸續來到大操場上集合，馮子明、方庭和李進全三位教官已經就位。

    方庭的臉色變得很難看：「遲到的……」

    「回來寫檢查。」馮子明接了個茬，看方庭的模樣顯然又要體罰了，等待著學員們的是兩天一夜跋山涉水的野外訓練，再體罰得趴下幾個還訓個狗屁。

    方庭瞪了馮子明一眼，低聲道：「你怎麼老跟我唱反調？」

    馮子明無奈一笑：「你怎麼腦袋老不開竅？」

    「你……哼！」

    方庭一輪口令過後讓學員們把背包全部打開，進行檢查，檢查的結果卻令三位教官頭大無比，學員們碩大的背包裡頭放的除了野外訓練的必需品，各種零食、換洗衣物、游泳衣褲、照像機、手機、GａｍｅBOY、ｍP4、雜誌堆了一地，有的女生甚至把面膜乳液香水等化妝用品都帶上了，在他們的眼裡，野外訓練就等於野炊露營，不是去吃苦而是去旅行。

    方庭訓道：「我早跟你們說過了，野外訓練是一項非常艱苦的訓練，不是小學生旅行，你們的背包都是幾十公斤，怎麼爬山？神經病！解散以後把不該帶的東西全部放回去。」

    林思琪不樂意了，小妮子每天晚上都要做一套完整的面膜來保養皮膚，化妝品一樣都不能少，不帶去哪行，於是說：「ｍａDａｍ方，背包重了一點而已，我們背得動。」

    其他同學也紛紛點頭附和，都想帶著他們認為該帶的東西去。

    「好了好了，」馮子明笑了笑，「大家愛帶什麼帶什麼，只要你們背得動，把整個宿舍的東西全搬到龍泉山上都行。」

    汗！這個馮SIR當真是與眾不同啊，這野外訓練不能帶多餘的東西是警校的規定，何況如此耗費體力的活動哪容得他們背那麼重的背包，到時候誰背得動啊，李進全有些無奈，但他的職務只是個警長，又只是體能教官，有些話不太好說，於是便看了看方庭，方庭一直知道馮子明就愛亂來，與他爭執又爭他不過，何必在學員面前丟臉，於是也沒說話，一切就由他這個班主任決定去吧。

    大巴車拉著所有人往龍泉山方向駛去，路上方庭忍不住了，問馮子明：「你為什麼批准學員帶那些無謂的東西？」

    「他們自己要帶，關我什麼事。」老馮立馬來了個推卸責任。

    方庭不悅道：「你怎麼這樣，要知道他們背那麼重的背包肯定是爬不動山的，你難道不懂？」

    「我懂有什麼用，他們不懂啊，」馮子明笑了笑，「你沒看見你讓他們把東西放回去他們有多不樂意麼，那何不就讓他們愛帶帶啊，到時候背得動背不動都是自找的，自己負責。」

    「這……這算什麼？」

    「這叫……體驗教育，」老馮臨時胡說了一通，笑道，「現在的年輕人不撞南牆是不會回頭的，你親口告訴他們野外訓練不能帶那麼多東西有什麼用，他們沒吃過虧，下次照樣帶，不如就讓他們自己體驗，自己感覺，那他們以後才會知道小鍋是不是鐵打的。」

    方庭思索了一番，覺得馮子明說的是有道理，不過這人的想法怎麼老是會與常人不同，又能說得人無懈可擊，於是無奈道：「好吧，算你又對了一次。」

    「切，在我面前你就沒對過。」老馮得意的吹起了口哨，氣得方庭真想敲爆他的腦袋。

    到了龍泉山腳，學員們被老馮他們安排到旅遊區的餐廳吃中飯，由於是警校補貼，伙食太差，龍奮趁著大傢伙不注意，悄悄走到餐廳角落裡，從背包裡摸出一盒極品四頭鮑的鮑魚罐頭。

    寧宇軒見龍奮賊模賊樣的，便端著飯碗悄悄跟了過來，突然眼睛一亮：「臭小子，四頭鮑？」

    龍奮嚇得一個激靈，剛打開的罐頭差點灑掉，趕緊把寧宇軒拉到一邊：「噓！小聲點兒，大不了請你吃一塊。」

    「一塊？你他媽當我要飯的？」寧宇軒順手拍了他腦袋一下，朝著大傢伙喊道，「快來啊，小龍子請大家吃鮑魚罐頭，見者有份。」

    一聽到鮑魚罐頭，呼拉拉就撲過來一群「惡狼」，又撕又咬把瘦弱的龍奮扳倒，立馬把龍奮的背包洗劫一空，各種極品海鮮類的罐頭頓時擺滿了餐桌。

    「別……別吃光啊，給我留一點。」龍奮快要哭了。

    「滾一邊去！」不知是誰一腳把他踢飛。

    媽的，這群人究竟是未來的警察還是現在的強盜啊，龍奮倒沒帶多少沒用的東西，就怕到了山上吃不好，索性全帶成了罐頭，這些極品海鮮類罐頭價格不扉，一般的家庭不定吃得起，龍奮這個地產大亨公子一次就帶那麼多，當然要吃個夠本了，誰還管他啊。

    龍奮哭喪著塊臉跑到三位教官那一桌，委屈道：「他們把我的罐頭全搶光了，我……我一口都還沒吃到呢。」

    三位教官都暗暗好笑，這麼一來反倒幫龍奮這傢伙減輕了負擔，他體能反正最弱，這樣倒算是一件好事，馮子明調笑道：「你過來找我們幹什麼，我們又沒搶你的罐頭，你想吃就去跟他們搶啊，要不要幫你找個武器？」

    這是什麼教官啊？龍奮哭笑不得：「我搶不過。」

    「算了小龍子，我有，我請你吃。」富家女林思琪也拎著一大袋罐頭過來了，她帶的也是些極品海鮮類罐頭，和龍奮帶的檔次不相上下。

    沒有肉吃喝湯也不錯，龍奮挑了兩盒鮑魚的又跑到角落獨自享用去了，林思琪把自己帶的罐頭全部都拿出來分給了同學，又拿了四盒過來，給教官一人一盒，當然，老馮得享兩盒。

    方庭看著林思琪對老馮的曖昧舉動心裡真不是滋味，憑什麼馮子明的待遇就要好一些，難道這兩人真有什麼「不倫」的秘密？

    【066】初遇障礙

    吃完飯，馮子明把三個組的組長叫了過來，問道：「路線圖定好沒有？」

    「定好了，」趙震同說著就把地圖掏了出來，「馮SIR你看。」

    「不用不用不用，不要拿給我看，只要你覺得能從出發地到達目的地就行了，」馮子明看了看蘇青青和岑蘭，「你們呢？」

    兩個女生相互看了看，異口同聲道：「我們是路盲。」

    「好，好得很，」馮子明搖了搖頭，「你們組裡沒有男生麼？你們昨天是怎麼分配工作的？算了算了，你們自己看著辦，記住，你們三個身為組長，其他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要負責全體組員的人身安全，沒問題的話各自回組上與組員商量一下，待會兒就出發。」

    三位組長一走，李進全忍不住問道：「馮SIR，他們兩個女生組長好像什麼都不懂，這樣太容易出問題了吧？」

    「那當然了，」方庭附和道，「路線圖都沒定，上了山看他們往哪裡走。」

    馮子明雙手攬頭，靠在座位上一付無所謂的表情：「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我們只是教官而已，用得著萬事包辦麼，管他們那麼多。」

    李進全笑了笑：「馮SIR你可真豁達。」

    老馮呵呵一笑，受用道：「那是那是。」

    方庭暗暗不屑，他豁達個狗屁，根本就是不負責任。

    ａ班三個小組吃完飯以後又各自上了車，每組分別去到一個上山路口開始爬山，天黑之前要到達地圖上標注的B號營地與另外兩組會合，搭帳蓬野炊兼過夜，第二天一早再度分別出發，經過這兩天一夜以後，所有人必須穿越整座龍泉山，從最南邊的龍泉山山腳處到達最北邊的小鎮譽光鎮集合，再從那裡坐輕軌小火車，返回警校。

    龍泉山屬於紫荊花市半開發的旅遊景區，從南邊山腳處上山以後多屬遊人區，山路也比較好走，不少地方還修繕了方便遊人上山的石階路，但是越往北走人煙則越稀少，直至一片無人區，穿過這片無人區以後才能到達譽光鎮。

    警察訓練學校選擇在這個地方進行野外訓練就是因為山上除了難走的山路、茂盛的樹林和野生的小動物之外，再也沒有其他有人氣的東西，到了無人區以後甚至連手機信號都沒有，能不能安全到達目的地，就得看學員平時野外生存訓練的結果了，所以在這樣的地方訓練才能達到真正野外訓練的目的。

    剛山上大家走得都很快，毫無疲憊的感覺，大踏步走了兩個多小時，就已經把石階路遠遠的甩在了後面，撥開茂密的叢林，一股清新的空氣撲面而來，眼前赫然出現了一片世外桃源般的景向，學員們都被這美麗的自然風光給迷住了，紛紛停下腳步駐足觀望。

    林思琪的罐頭在餐廳的時候送光了，背包自然變輕，老馮這一組就屬她最輕鬆，蹦蹦跳跳的跑到隊伍後頭，問馮子明：「馮SIR，我們可不可以在這裡玩一玩，照照相？」

    馮子明笑了笑：「隨便，不，有事跟你們組長溝通，當我透明的就行。」

    還沒等林思琪找蘇青青溝通，蘇青青便提議大家休息了，照相的照相，采野花的采野花，黃猛和康舟舟這倆小子居然撲起了蝴蝶，老馮悠閒的往大樹底下一坐，自顧自的抽起了煙，這景向根本就是野營，哪還有訓練的樣子，要被方庭看到學員們這種懶懶散散的模樣，不定又要罵馮子明不負責任了。

    張博成抓耳撓腮的在看地圖，那模樣痛苦無比，顯然是不得其法，看了半天沒看出個所以然，於是只好拿著地圖跑到大樹下，問馮子明：「馮SIR，北邊有一座峭壁擋住了去路，我們該往哪兒走啊？」

    馮子明把煙頭一扔，用腳踩了踩：「我再說一遍，有事找組長溝通。」

    「組……組長？」張博成哭笑不得，「你看她那模樣，照婚紗照估計都沒那麼快樂，她知道什麼啊，就知道玩。」

    「哦，」老馮點了點頭，「那你去和她商量一下，由你來當組長，看看她願不願意。」

    「這……好吧，我試試。」

    張博成跑過去和蘇青青爭執了十幾分鐘，灰溜溜的跑了回來：「她不幹，不過她讓我帶路。」

    「那你就帶路唄，順便問一句，可以啟程了麼？」

    張博成撓了撓頭：「走吧走吧。」

    「走了走了，」馮子明宣佈道，「順便提醒一句，今天天黑之前我們必須到達地圖上標注的B號營地與其他兩組會合，吃飯睡覺，三個組之間還有一個協議，最後到達的那一組負責所有人的晚飯。」

    什麼？爬山就夠累了還要幫人煮飯，學員一個個趕緊抓起背包開始趕路，怎麼也不能最後一個到達。

    不一會兒便走到了剛才他們在遠處就看到的那座峭壁面前，張博成讓大家停下腳步，打開地圖介紹道：「根據我的分析和地圖的指示，這座峭壁後面不遠處就是B號營地，我們有兩條路可以走，一是繞路，從東北方向的這條小路繞過去，不過我看了看，這條路荊棘太多，開路的話肯定要耽誤我們不少時間，還有一條路可以往西北方向繞過去，但這一邊有條小河阻隔，我們背著那麼多東西總不可能游過去吧，淺灘的地方倒也有，但趟水過去的話估計比砍荊棘開路還要累，為了省時省力，所以我決定，翻越這座峭壁，大家有沒有意見？」

    馮子明剛呷到嘴裡的一口咖啡頓時噴了出來，翻越峭壁？省時倒是省了，可省力從何談起，雖然這座峭壁不是很高，也就七八層樓的樣子，不過要越過這座七八層樓高的陡壁就跟徒手攀巖沒有什麼兩樣了，沒有一定臂力和攀巖經驗的人哪能輕易爬得上去，更何況組裡還有兩個女生，張博成這小子出這種餿主意不是沒事找事麼。

    【067】叛逆的下場 

    「太刺激了，太刺激了，」蕭亮激動得兩眼放光，「我同意，咱們翻越過去。」

    小眼鏡康舟舟把眼鏡一取，搓了搓手：「翻就翻，誰怕誰啊。」

    劉力揚點了點頭：「同意。」

    「我向來喜歡向高難度挑戰。」楊偉雙手插在褲兜，一臉血氣方剛視死如歸的模樣，好像不翻過這座峭壁就沒了野外訓練的意義似的。

    同意！同意！翻！翻！翻！

    幾乎所有男生都把張博成這一餿主意奉若經典，兩個女生卻一臉為難，他們怎麼可能翻得過去啊，於是便把求助的目光投向老馮，希望他主持「公道」。

    馮子明哭笑不得，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帶的這班男學員了，一個個都是義膽群英啊，似乎站在他面前的不是七個男學警，而是七個藍波，老馮真想一人頒一個英勇勳章給他們，不過得下註解——一群蠢貨！

    雖然兩條繞過去的路都不太好走，但走這兩條路同樣也能達到野外訓練的目的，況且只要在兩天一夜這規定的時間內能徒步安全走出龍泉山到達譽光鎮，就達到了第一次野外訓練的目的，有必要搞得那麼複雜麼？翻越峭壁這種事情在以前的警校野外訓練當中真是聞所未聞，不是說這峭壁根本不可能翻越得過去，而是危險係數太大，一次訓練而已，冒著生命危險的話就大大的得不償失了，何況教官雖然不決定行走路線，但最起碼得對他們的安全負責啊，要是出了事的話那還得了。

    馮子明想了想：「這個……張博成，你憑什麼斷定繞路比翻越峭壁困難？」

    「因為最後到達B號營地的要煮飯，煮飯比繞路和翻越峭壁加起來都還要困難一百倍。」張博成認真的說道。

    「對對對。」男生們附和道。

    馮子明哭笑不得，不過也對，在他心裡煮飯的確也是個超級大難題，是個令人頭痛無比的問題，要換作他是學員，估計也想都不想就往上翻了，張博成可算是真說到點子上了，不過他現在可是教官，得對學員的安全負責，於是問道：「那你決定怎麼翻過去，總不可能你一個人翻過去把大家丟這兒吧。」

    根據張博成出眾的體能，老馮心中倒是有把握，這種峭壁對於他和寧宇軒這倆小子來說不是問題，就算不系登山繩不用任何安全措施兩人都能輕鬆爬上去，當然這一點，老馮自己也做得到。

    「我先爬上去，找個地方把登山繩固定下來，其他人再繫好安全繩慢慢往上爬，」張博成笑了笑，「龍奮又不在我們組，沒有誰繫著安全繩還爬不上去吧，體力好的幾個先爬上去，再幫忙為其他人使點勁，爬上去應該不會太困難的。」

    翻越這峭壁體力什麼的都不是最大的問題，關鍵還在於安全上，只要張博成能爬上去找到地方固定安全繩，那問題就不大了，這群小子淨給老子出難題，馮子明搖了搖頭：「那蘇青青和林思琪肯定就得你們拉上去了。」

    「沒問題，」黃猛笑道，「我們就當一回起重機，把他們給吊上去，不就是兩塊豬肉麼。」

    「啪、啪！」蘇青青和林思琪一左一右敲了黃猛兩個爆粟。

    張博成一喜：「馮SIR你同意了？」

    馮子明還是那句老話：「當我是透明的，組長，你怎麼說啊？」

    「不要我爬的話我倒無所謂。」蘇青青一臉無所謂的表情，其實小妮子心裡也恐懼煮飯，讓她這個只會搞破壞的人煮一個班級的飯比殺了她還要難受。

    「我就更沒問題了，這裡我最輕。」林思琪趕緊表態。

    男生說幹就幹，把背包裡的登山繩等物品拿了出來，王俊皺著眉頭，一幅欲言又止的樣子，剛打算說話就被老馮直接無視了，心裡面緊張得不行，我可是有恐高症啊！

    老馮揮了揮手：「張博成你先上，我跟在後面。」

    張博成挑了挑眉毛：「馮SIR你這是打算和我比一比麼？你行不行啊？」

    老子跟在你後面爬是擔心你的安全，臭小子真不識好歹，老馮佯怒道：「我要在你後面捅爆你的菊花，給我速度快點。」

    真是粗俗！張博成吃了個癟，悻悻把背包取了下來扔在地上，開始徒手攀巖。

    幾乎呈90度直角的峭壁似乎根本難不倒張博成，這小子跟只壁虎似的手腳並用，身手極其敏捷，一口氣沒歇就直接爬了近三分之二，怪不得他敢拍著胸脯說肯定爬得上去，敢情是專門練過攀巖的，動作很是專業。

    跟在他後面的老馮當然也不輸他，只不過老馮在攀巖的同時還要時刻注意他的安全，所以用了爬山釘來固定身體，以免這小子有個什麼意外也好接得住他。

    張博成爬到三分之二就停住了，抓著峭壁上的岩石把頭微微一低，對著在他下面一點的馮子明嘲笑道：「馮SIR，看來你不行嘛，我都敢徒手你還要用爬山釘，該不是要用爬山釘釘爆我的菊花吧，哈哈。」

    「少囉嗦，給我快爬。」

    「快什麼快，難道你撐不住了？」張博成以為老馮撐不住了，索性就是不爬，急死他。

    馮子明歎了一口氣：「對我有什麼不滿上去再說，這裡太危險了。」

    張博成心想這次還玩不死你？於是裝道：「哎呀……哎呀……我爬不動了，不行了不行了，要休息休息。」說著便大模大樣的和下面的學員揮手打招呼，一付滿不在乎的樣子，身體就是不動彈一步。

    下面的同學又看不太清兩人在上面發生了什麼事，還以為他們累了在休息呢，於是一個個或坐或躺也趁機休息一下。

    現在的年輕人怎麼這麼叛逆，叛逆不要緊但不能白癡啊，沒有任何安全措施站在這峭壁上耍帥，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不是超級大白癡的行為麼，老馮有點無名火，三步並作兩步爬到與張博成相當的位置，移到他的旁邊，淡淡說道：「我數三聲，你再不爬我要你好看。」

    張博成腦袋一偏，不屑道：「爬不動了。」

    「三……」

    「切！」

    「二……」

    「你厲害你背我上去啊！」

    「一……」

    一字一出口，老馮騰出右手緊抓插進岩石縫隙的爬山釘，左手順勢把張博成抓在峭壁突起岩石上的兩隻手挑開，張博成雙手凌空，頓時把握不住平衡，腳底便一滑，整個身子瞬間下墜。

    【068】幫他治治恐高症

    一瞬間，僅僅一瞬間，一隻寬大且有力的手掌便在張博成身體下墜當時掐住了他的脖子，凌空提了起來，下面的人都看不太清楚發生了什麼事，只是焦急的一個勁往上張望。

    剛才的「意外」嚇得張博成面色慘白，可這時卻因為脖子被凌空掐住，又墜著他整個人的體重而憋得通紅，想說話卻一句話也憋不出來，快要連氣都喘不過來了。

    「還耍不耍帥？」老馮在峭壁上單手提了個人，面色卻淡定從容，這等驚人的臂力和超高的平衡能力著實讓人驚歎。

    張博成說不出話來，兩隻眼睛瞪得比銅鈴還大，鼓足了勁想晃晃腦袋，卻根本使不上勁。

    「還爬不爬得動？」

    張博成哪還敢說爬不動，不過他現在連點頭的力氣都沒有了，又因為脖子被箍住，只好伸了伸舌頭代表肯定。

    老馮這才把他「貼」到峭壁上，張博成趕緊跟抓救命稻草似的抓住了突起的岩石，又把腳踩到安全位置，一個勁兒的拚命喘氣。

    生死一瞬間的滋味可真不好受，張博成又驚又怒又恐懼又好奇，各種複雜的情緒頓時湧上心頭，本來是應該破口大罵老馮一頓，再問問他為什麼會這麼強大，但此刻的他沒有任何心情，連話都不想說，太可怕了，現在的他需要的只是冷靜。

    「歇夠了沒有，歇夠就趕緊爬，不要又讓我數三聲。」

    老馮話音才落，張博成立馬又恢復了剛才的狀態，憋著勁兒跟壁虎一樣幾下爬到了頂峰，上面是一塊開闊的草地，他二話沒說就躺了下來，手腳還在不自覺的發抖，實在是嚇壞了。

    年輕人恢復得就是快，要換了半拉老頭被這麼一嚇，還爬個狗屁，老馮暗暗笑了笑，便也跟著爬了上去。

    老馮往地上一坐，拍了拍張博成的肚子：「別裝死狗，該幹嘛幹嘛。」

    「我……我沒力了。」張博成委屈道。

    「難道要我幫忙？究竟是訓練教官還是訓練學員？」

    這種差點要人小命的訓練不參加也罷，張博成顯然沒意識到被嚇掉半條命都是他自找的，不過此刻他對馮子明卻是畏懼得不行，這教官實在是太可怕了，這種玩笑都敢開，萬一接不住的話那種可怕的後果真讓人不敢想像，可他哪裡知道，馮子明再喜歡開玩笑也不會拿學員的生命來開玩笑，對於剛才的舉動，老馮完全有百分之一百的把握。

    張博成哆哆嗦嗦的站了起來，深深吸了幾口氣，穩定了一下情緒，才把帶上來的登山繩從腰間取了下來，找了個地方固定卡座，把繩子拋了下去。

    黃猛和楊偉把大伙的背包一個個的繫好，由張博成一個個的拉了上來，接著男生們又輪換著繫好登山繩，在陸續上來的同學幫助下緩緩爬了上來。

    「王俊你怎麼還不上？」蘇青青催促道。

    王俊為難道：「要不你們先吧，我……我殿後。」

    蘇青青點點頭：「留個男生殿後也好，思琪你先來。」

    說著便幫林思琪捆了個結結實實，由六個大男生充當的「起重機」給生生的吊了上去，再第二次吊人的時候出現了點情況，蘇青青比林思琪稍微重一點點，六大男生又因為剛吊了個人，體力一時沒恢復過來，便迫不得已把蘇青青「留」在半空中晃蕩了一番，嚇得小妮子花容失色，尖叫聲差點沒把老馮給煩死，最後還是順利的吊了上來，不過蘇青青這一小意外被嚇得最嚴重的倒不是她，而在站在下面看著蘇青青的「慘狀」欲暈還暈的恐高症患者王俊同學。

    「行了，你們看著，我得休息一下了。」體力嚴重透支的張博成見只有一個男生在下面了，根本不想多說話，便打算休息，身心疲憊啊。

    「行，你休息，我們來，王俊自己會爬，又不用吊。」黃猛說著便把登山繩給拋了下去。

    王俊拿起登山繩猶豫了半天，始終不敢往身上系。

    康舟舟伸長脖子吼道：「王俊你怎麼跟個娘們兒似的，快啊，不是要我們吊你吧？」

    王俊這才把登山繩給繫好，咬了咬牙閉著眼睛準備攀爬，可剛踩上一節突起的岩石，立馬就打了退堂鼓，慌忙又跳回地上把登山繩一解，向上面大聲喊道：「我已經盡力了，但真的不行，我……我有非常嚴重的恐高症。」

    恐高症？所有人均是一愣，老馮搖了搖頭，心想有恐高症怎麼不早說，他也忘了剛才人家本來要說，卻是被他給直接無視掉了。

    「要不然……要不然你們走吧，我……我自己繞路。」王俊實在是沒有辦法了，他真的不敢爬。

    「你放屁啊，你一個人繞得過來才有鬼呢，」黃猛撓頭想了想，「這傢伙恐怕真不敢爬，要不我們把他吊上來得了。」

    「吊吧，吊吧。」男生們都紛紛同意，好不容易都上來了，他們也都不想再浪費時間了。

    黃猛又吼道：「你把繩子繫緊，我們把你吊上來，你閉上眼睛什麼都不想也不要看，就不會怕了。」

    王俊本來也是這麼想的，想讓男生們把他給吊上去，可剛才見到蘇青青的小意外，那種吊在半空中的滋味根本不是他所能承受的，便搖頭道：「這樣不行，我可比蘇青青重多了。」

    「沒問題的，我也來幫忙。」馮子明對著下面的王俊吼道。

    呃？不是說當他是透明的麼，怎麼又要幫忙了，敢情教官是要在危急的時刻才會顯身手的。

    教官這麼一說，王俊有了信心，咬咬牙便把登山繩緊緊繫牢，閉著眼睛打了個手勢，眾人便合力把他給往上吊。

    在把王俊吊到半空的時候，意外再一次的出現了，不過這一次不是迫不得已，而是眾人受老馮所迫，老馮逼著大家不再用力，故意把王俊吊在半空中晃蕩。

    「馮SIR你這是要幹什麼啊？」張博成又露出恐懼的神色，經過剛才的生死一瞬間，他估計老馮又要「開玩笑」了，其他同學均是一臉不解的望著他倆，張博成卻根本不想跟他們解釋剛才在峭壁上發生了什麼事，本學年「銀哨獎」最有力爭奪者被馮子明這個超級大閒人跟拎小雞似的單手掐脖提起，可不是一件什麼光彩的事，只要老馮不說出來炫耀，那他也斷然不會自己把臉拿去丟。

    「幫他治治恐高症。」老馮說著便自顧自的由峭壁頂端往下爬。

    【069】背背小子與青春少女

    馮子明下到與王俊相當的高度，輕聲道：「睜開眼睛看一看。」

    什麼？身體不再向上的王俊就已經有了一種「不詳」的預感，這時候聽到老馮的聲音，更是有種萬念俱灰的感覺，該死的「意外」還是躲不過啊。

    「怎……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王俊臉色蒼白，雙手緊緊抓住登山繩，兩隻眼睛擠做一團，根本不敢張開。

    「咳咳，」馮子明淡然道，「你被吊在半空中，上不去了，要麼你睜開眼睛和我一塊兒爬上去，要麼你就這樣吊著。」

    「不……不會吧，」王俊雙眼緊閉顫抖著聲音道，「馮……馮SIR你……你故……故意的，我……我真的有恐高症啊！」

    馮子明語氣平淡的說道：「我沒聽說過什麼狗屁恐高症，不想讓我把繩子剪斷就先站穩。」老馮說著騰出一隻手幫忙把王俊僵硬的手腳找到合適的位置，等他穩定了一些，又拍了拍他的肩膀，「睜開眼睛看一看。」

    老馮自認為什麼狗屁恐高症都是心理上的毛病，只要不會死人，不論用什麼方法克服了這個虛無飄渺的心理障礙，便不會再有這一說，恐這樣恐那樣根本就是潛意識不敢面對所找的借口而已，他絕不允許自己的學員有這種「垃圾」毛病，以後正式當了警察，執行任務的時候免不了要爬高上低，要這樣的話就算自己不出問題也要累人累街坊，所以老馮既然發現了王俊有這毛病，就必須讓他面對。

    「我不敢，真的不敢，」緊緊「趴」在峭壁上的王俊帶著哭喪道，「我求求你了馮SIR，讓他們吊我上去吧，要不然放我下去也行，不要折磨我了。」

    對待王俊不能像對待張博成一樣的「暴力」，他沒有張博成各方面的素質高，得稍微平和一些，何況他現在已經嚇得夠嗆，不比張博成的生死一瞬間差，不過老馮可沒有心情跟他像兩隻壁虎似的趴在牆上聊天對話，於是說：「王俊，不要浪費大家的時間了，你爬也得爬不爬也得爬。」說著便把王俊的腦袋攬在腋下夾緊，硬生生的掰開了他的一隻眼睛。

    「呼！呼！」王俊頓時氣喘如牛，面色發白，老馮又夾著他的腦袋，他正好可以看到地面，只覺一陣難受之極的眩暈，不自覺的想閉起眼睛，卻因為老馮兩個手指緊緊撐住，眼睛掙扎得酸痛之餘還是只有繼續大睜，繼續眩暈。

    王俊只覺胃中翻江倒海，突然「嘔」的一聲，一股細小的腹中之物猶如迷你瀑布一般從峭壁上飛流直下，惹得最怕這些玩意兒老馮也一陣難受，差點也要噴出「瀑布」。

    「嘔……嘔……嘔……」一連幾下王俊幾乎要把膽都給吐出來了，最後終於把小胃全部清空，癱軟了下來。

    「你***死了沒有，」老馮憋著氣道，「沒死就快給我自己站穩，老子支撐不住就一塊玩完。」

    王俊大喘了幾口粗氣，緩緩道：「好……好多了，咦？我……我……我不覺得暈了。」

    老馮沒好氣道：「你跟條死狗似的墜在我身上當然不暈了，自己站穩。」

    王俊這才試探著抓穩岩石，兩隻眼睛睜得如銅鈴般大小都沒有再暈，剛才那一下就猶如上鬼門關徘徊了一遭，經過了徹底的洗禮，已經把什麼狗屁恐高症遠遠拋進了十八層地獄，欣喜之餘又有些激動和興奮。

    馮子明看了看他這傻樣，笑問道：「舒服了沒有？」

    「舒……不舒服，」王俊嘿嘿一笑，「不過不害怕了。」

    馮子明點點頭：「那叫他們吊你上去。」

    「不是讓我和你一塊兒爬麼？」王俊疑惑道。

    馮子明順手拍了他腦袋一下：「你不暈了怎麼就變傻了？你會攀巖麼？」

    王俊這才想起來有恐高症的他以前見到別人攀巖都要頭暈，更別提自己上陣了，攀毛還差不多，於是傻笑道：「呵呵，不會。」

    「課餘的時候上障礙場地自己多練練，畢業之前徒手攀不上珠穆朗瑪峰老子砍死你。」老馮跟他開了個玩笑，這才自顧自攀了上去，讓男生們加了把勁，把王俊這塊豬肉給吊了上來。

    剛才還跟條死狗似的王俊一上來就激動開了，熱淚盈眶大喊著「我沒有恐高症了！」拚命擁抱同學慶祝，兩個女生見狀遠遠躲到一邊，被他抱過的男生都渾身不自在。

    老馮正坐在地上用紙巾埋頭清理剛才王俊學烏鴉叫飛濺到袖口的污穢物，冷不丁被這小子一個狗趴撲到身上，臉上頓時留下一個混合著口水鼻涕和眼淚的男人唇印，王俊跟個白癡似的大笑著：「哈哈，謝謝你幫我……」

    「幫你老母，給老子滾遠點！」老馮一腳把他踢開，真恨不得現在就劈他幾十大刀，死小子，喜瑪拉雅山還沒攀就攀上了背背山，真他娘的噁心，找死啊！

    趴在上面俯看的視線要好一些，所以所有人都看到剛才在峭壁上老馮對待王俊的一舉一動，這才發現馮SIR不像他們想像中的那麼不堪，平時大家都喜歡圍著漂亮的MADAM方轉，卻忽略了馮SIR這個看似什麼都不行的超級大閒人，以為他就是一個一點本事沒有的大白癡，才會掛個空銜什麼課也不教，原來不是啊，這種徒手攀巖跟玩兒似的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而且還幫王俊克服了恐高症，當真是藝高人膽大，如果要換做是MADAM方，估計不可能做得到，這種莫名的感覺，親身經歷過生死一瞬間的張博成心裡尤為強烈。

    小組成員收拾好物品繼續前進，行經一片小樹林，林思琪磨磨蹭蹭的磨到隊伍後頭，走到老馮身邊，甜甜一笑：「馮SIR你幹什麼一直在擦臉？口水擦不乾淨麼？呵呵。」

    廢話！讓那個背背山小子親你一口看你擦不擦，老馮一路走一路擦，卻還是覺得擦不夠乾淨，心裡一直犯噁心，於是笑道：「要不你來幫我蓋掉？」

    「怎麼蓋？」

    「咳咳，」老馮摸了摸下巴，「我也讓你免費來一口。」

    林思琪頓時俏臉扉紅，嗔笑道：「我才不要。」說著便跑開了，剛跑幾步又回過頭來，咬了咬嘴唇，羞澀道，「馮SIR你真壞，這麼多人，不理你了。」說完便一溜煙兒又跑到了隊伍前頭。

    老馮小心肝「撲通」一跳，傻傻的撓了撓頭，一股異樣的美好感覺湧上心頭，彷彿又回到了青春年少的學生時代，那種滋味真是，嘖嘖，當教官真***幸福啊！這真是一份前途無量的職業啊！

    【070】集體「逃難」

    穿過小樹林便到達了夜宿之地B號營地，這才下午兩點多鐘，翻越峭壁確實比繞路省了不少時間，要不是心繫其他兩組的安危，趁著時間尚早，老馮真想讓他們再快馬加鞭一番，把警校裡歷來都是兩天一夜的野外訓練行程給突破掉。

    「搭好各自的帳蓬也不要閒著，呃……我們煮出來的飯雖然都很難吃，但也不要讓其他兩組人來了看到我們先到就做大爺，什麼事都不管，我們也得幫他們做點準備工作，為大家節省時間，」老馮抽著煙指揮道，「蘇青青和林思琪去小溪邊洗洗我們帶來的菜，煮飯不會洗菜總會吧，那個……張博成、蕭亮還有康舟舟去樹林裡撿點乾柴……」

    「不用，」康舟舟高高舉起了手，「馮SIR，我帶了便捷式小型液化爐。」

    「蠢貨，」楊偉笑罵道，「你真把野外訓練當野炊露營了？當然得撿柴火做飯才像訓練樣兒，用你那玩意兒算怎麼回事，難道以後執行任務你整天背著個液化爐滿山跑？馮SIR都交待了，還愣著幹什麼，速速拾柴去啊。」

    「咳咳，趁著陽光不錯，楊偉你和王俊去把我們脫下來的外衣拿去小溪邊洗乾淨。」老馮一想起王俊的嘔吐物還覺得一陣難受。

    「什麼？洗衣服？」楊偉哭喪著塊臉，「我去拾乾柴行不行？」

    「不行！」老馮搖了搖頭，誰叫你愛充大頭，「那個……剩下黃猛和劉力揚，呃……你倆乾脆去小溪邊撿點鵝卵石搭幾個灶。」

    黃猛和劉力揚相互看了看，搖頭道：「不會搭。」

    老馮撓了撓頭，沾上烹飪的事情老子也都不會啊，以前當學警野外訓練的時候一遇到燒飯做菜這種事就閃得比誰還快，不過這灶估計拿石頭壘起來也就行了，別人都是這麼做的，應該不會太難，於是說：「要有開拓精神，不會就鑽研到會為止，如果要我手把手教你們，這樣就失去訓練的意義了，就這樣，大家行動起來。」

    眾人沉默了一下，齊聲問道：「那馮SIR你幹嘛？」

    老子是教官還用幹活？不過看著大家幹活有點說不過去，而且老馮也想偷個小懶，於是只好撒謊道：「龍泉山最多野味，今天就讓我這個曠世獵人去顯顯身手吧，你們有口福了。」

    老馮說完也沒顧學員信與不信，一溜煙兒就閃了個無影無蹤。

    想偷懶就偷懶唄，也找個像樣的借口啊，這龍泉山又不是無邊無際的深山老林，哪來的什麼野味，當我們三歲小孩哄麼？老馮怎麼看怎麼像個什麼事都不會的超級大閒人，在峭壁的時候他怎麼會突然變得那麼強大，他到底有多少實力啊？張博成哭笑不得的想道。

    龍泉山是沒有野味，不過清澈見底的池塘和溪流卻是不少，老馮偷得浮生半日閒，便遠遠躲開那群煩人的傢伙，根據記憶獨自跑到離B號營地二里地的一個清澈池塘，打算在這大熱的天氣裡暢泳一番，順便再捉幾條魚，權當野味回去交差。

    剛脫了剩一褲衩，便見遠遠跑來一人，看清楚以後老馮連忙穿上褲子，來人不是寧宇軒是誰，這小子怎麼獨自往B號營地方向來了？他們那組人呢？

    寧宇軒看見馮子明，急忙跑了過來，喘著大氣問道：「馮……馮SIR，你也和組員走散了？」

    什麼？走散了？怎麼這麼沒有團隊觀念，老馮一邊穿T恤一邊皺眉道：「散個狗屁，到底怎麼回事？」

    「我們和MADAM方他們走散了，都怪龍奮那小子，拿著樹枝不知道捅了個什麼東西，一下子就竄出來十幾條大蛇，我們當然拚命跑了，可是隊伍就亂了，鍾曉剛還被蛇給咬了，毒性發作，不知道……」寧宇軒一想到這裡，頓時慌了神，「怎麼辦啊馮SIR，怎麼辦啊？死定了，死定了。」寧宇軒又蹦又跳顯得很是激動。

    當時的場面顯然很混亂，從來沒有過那種驚心魂魄經歷的寧宇軒才會六神沒了主兒，但他語無倫次辟里啪啦說了一大堆老馮只感覺頭大無比，根本沒聽明白，於是把他給摁了下來：「你他媽鎮定一點好不好，到底發生什麼事，給我好好說。」

    寧宇軒呆呆的點了點頭，這才一字一句把事情的經過講給了馮子明聽。

    原來岑蘭帶隊的這一組人山上以後就穿越了一片小樹林，走到一片碎石小路上，走過那片碎石小路再繞過一片草地就可以到達B號營地，可就在碎石小路那裡，手閒得發慌的龍奮撿了根粗壯的樹枝，無聊得見什麼打什麼，結果打到一個蛇窩，十幾條大蛇頓時傾巢而出，根本就沒見過野生蛇群的學員們一個個嚇得只會尖叫著開閃，方庭喊都喊不停，經過一陣狂奔亂跑之後，寧宇軒回頭只見沒了蛇影，但隊伍裡同時也沒了方庭、岑蘭和龍奮，鍾曉剛還被蛇咬了一口，後來寧宇軒又試探著回去尋了尋，還是沒找到人，只好先帶著大伙往B號營地這邊來了，因為他體力好，速度快，學員們便讓他先往營地這邊跑來，看一看有沒有先到B號營地的教官，好叫去幫忙找一找人。

    碎石小路那一片縫隙較多，蛇窩多不勝數，可那裡的蛇一般都是無毒的蛇，有毒的蛇很少，毒蛇不習慣群居，像寧宇軒形容的那種十幾條大蛇擠在一窩的應該不會有毒，其實驚動了蛇群如果不動不跑靜待事態發展興許不會受到攻擊，反而他們這一亂跑自然挑起了蛇的攻擊性，咬人肯定是必然的了。

    馮子明突然想起剛才寧宇軒說鍾曉剛毒性發作，連忙問道：「那鍾曉剛呢？」

    馮子明不問還好，一問寧宇軒幾乎要哭了：「鍾曉剛毒性發作暈了過去，可能要死了，死人了，怎麼辦啊馮SIR？死人了……死人了……」

    老馮氣得一腳把他給踢倒，心想這麼不冷靜的學員還拿狗屁「銀哨獎」，於是吼道：「我問你鍾曉剛人在哪裡，位置，你他媽別跟老子嚎喪了，他不死也被你給嚎死了。」

    「在……在……」寧宇軒指著他跑來的那個方向，突然叫道，「來了，來了來了！」

    老馮偏頭一看，一群跟難民沒有什麼兩樣的學員東倒西歪的往這邊奔來，壯漢周飛背上背著的那人正是鍾曉剛。

    【071】中毒？

    「馮……馮SIR！」見到馮子明，周飛感覺救星到了，急忙背著鍾曉剛跑過來，「馮SIR，快……快救曉剛。」

    鍾曉剛中了蛇毒還背著他四處顛簸，這群傢伙也太沒有常識了，馮子明連忙把鍾曉剛接過來平放在地上，只見他面色蒼白，虛汗淋漓，已然昏迷過去，他被蛇咬到的地方在小腿部位，已經被他們用隨身攜帶的醫用紗布給包裹住。

    馮子明輕輕揭開紗布，只見傷口赫然有四個不規則的牙印，但不是太大，根據經驗，老馮覺得無毒的蛇咬人留下的牙印比有毒的蛇多，越毒的蛇咬人後留下的牙印越少，通常單個牙印比較多，這種四個牙印的傷口老馮似曾相識，他小的時候，也曾經被蛇咬傷過，留下的也是這種牙印，不過那蛇沒毒。

    再一細看，傷口沒有發炎化膿的跡象，不過似乎有再度撕扯過的痕跡，老馮微微皺眉：「誰幫他吸過傷口？」

    「我……我吸的。」周飛承認道。

    「用嘴吸？」

    「嗯。」

    「笨蛋，你都不知道那蛇有毒沒毒，直接用嘴吸你就不怕也中毒？」老馮搖了搖頭，「還好這蛇沒毒，不過所有的無毒蛇也不是絕對的無毒，它的牙齒上常常會沾有大量的細菌和病毒，周飛，你馬上就要口腔潰爛了。」馮子明嚇唬道。

    「不會這麼嚴重吧，」周飛嚇了一跳，「我看電視上都這麼吸毒的。」

    「你看的那是武俠片，」老馮搖了搖頭，「以後注意一點，救助同學是好事，不過也要注意保護自己，否則就得不償失了。」

    「哦，」周飛點了點頭，「那鍾曉剛為什麼會昏迷？」

    老馮看了看所有人：「這就要問你們自己了。」

    「原來那蛇沒毒，」寧宇軒撓了撓頭，也覺得他們剛才驚慌失措的樣子十分可笑，「鍾曉剛估計是被我們給嚇昏了，都怪你周飛，老是死啊死啊的掛在嘴邊，他是被你嚇暈的。」

    周飛不滿道：「你有沒有搞錯寧宇軒，是誰老把死字掛在嘴邊。」

    「都別吵了，你們兩個半斤的八兩，真沒水準。」其他學員紛紛奚落道。

    這群傢伙真是……老馮搖了搖頭，捏著鍾曉剛的鼻子摀住他嘴巴把他給憋醒了，鍾曉剛一醒就帶著哭喪道：「馮SIR，救我，我快要死啦。」

    「行了，咬你那蛇沒毒，害我背你走了那麼多路。」周飛悻悻道。

    「什麼？沒……沒毒，」鍾曉剛彷彿被打了一針興奮劑，頓時來了精神，「真的沒毒麼馮SIR？」

    馮子明點點頭：「我小時候也被那種蛇咬過，沒事，皮外傷而已，呃……那個周飛，幫鍾曉剛用生理鹽水清洗清洗傷口，再上點蛇藥消消毒。」

    「不是沒毒麼？」周飛不解道。

    老馮哭笑不得：「我是說消消毒，消消炎，防止傷口發炎。」

    「哦，哪有什麼蛇藥？」

    真被這些傢伙給氣死了，老馮搖頭道：「配發給你們每個人的急救小藥箱裡都有這些東西，你們來的時候誰也沒有打開研究過麼？」

    懲罰！懲罰！回去通通要懲罰！得罰得他們體無完膚，再這麼下去還怎麼行，畢得了業才怪，馮子明暗暗想道。

    周飛面露難色，尷尬道：「我們的背包太重，剛才跑路的時候把該扔的東西都扔了，那小箱子我看沒什麼用，就……就也扔了。」

    其他學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約而同的笑了笑，顯然是都把急救小藥箱給扔了。

    老馮疑惑道：「那鍾曉剛腿上這紗布……」

    「是我從家裡帶來的，」周飛又往兜裡掏出一大捲來，「走山路我怕出太多汗會腳臭，用來裹腳的。」

    什麼？裹腳？不會越裹越臭麼？老馮無語！

    終於知道什麼叫不該帶的東西不要帶了吧，不過連小藥箱這麼重要的東西都扔了，這群傢伙真是無可救藥了，老馮無奈道：「扶著鍾曉剛去B號營地，就在前邊，找蘇青青他們組借藥箱，他們人全在那兒了。」

    「哦。」周飛點點頭，扶起鍾曉剛，領著一群「老弱病殘」往B號營地走去。

    「你不走站這幹什麼？」老馮看著寧宇軒沒好氣道。

    「我……我……」寧宇軒鼓足勇氣道，「你是不是要去找MADAM方他們，我也要去。」

    「你要去去啊，我又不攔你。」老馮一邊說一邊脫衣服，還是想繼續去池塘裡暢泳一番。

    見馮子明脫了衣褲往池塘走去，寧宇軒急忙一把拽住他：「龍奮和岑蘭不見了，MADAM方也不見了，你還有心情游泳？」

    「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我要你和我去找他們。」

    「不去。」老馮掙開他的手走到池塘邊。

    「為什麼？」

    「不想去。」

    不想去？寧宇軒雙眼一紅，罵道：「你……你沒有人性！你冷血！你不顧學員和教官的安危！你這個王八蛋！王八蛋！王八蛋！」

    寧宇軒罵著罵著終於爆發了許久以來對馮子明的怨氣，捏緊拳頭一個箭步就往池塘邊衝來，他要用他引以為傲的鐵拳，把這個毫無人性的教官打個半殘。

    鐵拳劃過的勁風聲從耳後傳來，馮子明側身一閃，以肘還擊，靈活的寧宇軒也上推一掌，卸開了馮子明這一鐵肘的威力。

    有練過？卸力？我叫你卸力，馮子明二話沒說主動又揮出一拳，直砸寧宇軒面門，寧宇軒還是沒閃，依舊握拳格擋，老馮的拳突然間改變方向，照著寧宇軒的用於格擋的拳頭砸去，這一格擋後的余招避無可避，只好與馮子明的鐵拳硬生生的相碰……

    「崩」一聲骨骨相撞之音，寧宇軒頓覺疼痛難忍，還沒來得及哼出聲音，就被老馮躍起一腳踢在臉上，摔到池塘裡，老馮那一拳根本就沒用力，幾乎算是隨意揮拳而出，極為普通的一拳，若他要在出拳上加個兩三成力，那寧宇軒的手必斷無疑，至於這一腳，小懲大戒而已。

    【072】關係改善

    「你給我聽好了臭小子，」老馮穿著褲衩站在岸上對著池塘中的寧宇軒說道，「原來我還以為你只是愛胡鬧，調皮搗蛋而已，直到今天我才知道你就是一個膿包，經不住事的大膿包，不僅膿包，還蠢得要命，幾條小蛇就讓你們隊伍潰散，你們配當警察麼？你這個所有人當中最慌張失措的大笨蛋配當警察麼？」見寧宇軒撲騰著水一臉不服氣的樣子，老馮搖了搖頭，「不服氣上來再打過，你打得過我我就跟你去找方庭他們。」

    寧宇軒三兩下爬上了池塘，握緊拳頭卻遲遲不敢出招，從小就接受格鬥訓練的他從剛才與馮子明那一對拳就看出來了，馬上要打亞洲杯拳王挑戰預選賽的他其實根本不是老馮的對手，水珠貼著他的頭髮和衣服一滴滴滴落了下來，終於，拳頭漸漸鬆開，寧宇軒低下了高傲的頭：「馮SIR我求你，求你去找一找他們好不好，我……我沒有能力找到他們，所以才求你幫忙。」

    馮子明一臉沉痛道：「說你愚蠢還抬舉你了，你根本就只是個用菊花來思考問題的豬胎。」

    說這話的時候，三個身影緩慢向這邊走來，方庭和龍奮攙扶著岑蘭，岑蘭一瘸一拐，走得極為緩慢。

    寧宇軒趕緊跑了過去，一問才知道岑蘭扭傷了腳，只好由方庭和龍奮攙扶著走來。

    其實方庭的背景馮子明瞭如指掌，她作為一個警校優秀畢業生，又對龍泉山地形熟悉無比，就算遇到了蛇群，也不可能像寧宇軒他們一樣潰不成軍，肯定是有什麼事情給暫時耽誤了。

    馮子明不像方庭，凡事只看表面，對於印象不好的同事莫名就存有一種嫉妒和極其不信任之心，他其實對方庭的印象也不是太好，但他當警察這幾年，對於他能摸清底細的同僚，只要覺得那人能力不錯，就會給予百分之百的信心。

    至於龍奮和岑蘭，要在偌大的且地形極其複雜的龍泉山找兩個人，找兩個移動目標根本就和大海撈針沒什麼兩樣，如果真出了事，找了也是白找，吃力不討好沒有結果的事情，老馮不喜歡做，更何況B號營是一個固定目標，只要他倆沒出意外，遲早都會尋來，所以老馮便只想耐心等待，如果到了晚上還不見人蹤影，他完全可以獨自摸黑穿越到手機信號區，打電話尋求警察部飛行服務隊前來支援救人。

    「阿軒你的臉怎麼腫得像豬頭？」龍奮疑惑道。

    「我……我剛才不小心掉水裡，又……又撞到石頭。」寧宇軒死要面子，他也不想讓人知道他是被老馮一腳踢成豬頭樣的，便也不管這個謊話圓不圓，編一個頂著先。

    「那你趕快回去擦藥吧，」老馮推了寧宇軒一把，「你和龍奮先扶岑蘭去營地，方庭留下。」

    等三個學員走了，馮子明才說道，「為了學員安全起見，明天岑蘭這一組和蘇青青他們組合併，你不用跟隊了。」

    方庭欲言又止，默默點了點頭，可想了想還是低聲道：「這是個意外，不過……確實是我沒做好，我服從你的安排。」

    老馮板著臉沉默了一會兒，突然哈哈大笑，「從來沒見你在我面前這麼乖巧，真是過癮，跟你開個玩笑，明天依然照舊。」

    「真……真的？你不怪我？」方庭有些意外，跟隊跟了把學員丟掉一大半，不論再遇到什麼困境，都不能成為借口，他扶著岑蘭往B號營地過來的路上就在想，馮子明肯定會拿這事為難自己，到時候回去報告一交，她這個副班主任還能不能繼續幹下去都成問題了。

    「怪你幹什麼，我相信你的能力，以後注意一點，不要大意了，這群猴子不比你以前帶過的學員，得提高警惕啊。」馮子明真誠道，表面事件根本就無法動搖他對方庭的信心，雖然兩人的想法在很多時候都沒有交集，但不可否認，她的確是個有經驗的好教官。

    女人不論再強，也都是感性的動物，馮子明原來真是個豁達的人，方庭有些感動，用跟馮子明說話從來未曾有過的溫柔道：「謝謝你，馮SIR，謝謝你的信任。」

    「當謝，當謝，我很受用，」馮子明一臉陶醉，「哦，舒服，這樣溫柔一些多好，免得你老爸老在我面前嘮叨，怕你嫁不出去。」

    「你……你說什麼？」方庭俏臉扉紅，明明聽到了，卻還故意專糊塗。

    馮子明彈了一個響指：「對，就是這種狀態，這才像個女人，哈哈，對了，這次野外訓練的報告你寫得簡單一點就行，杜撰一些精彩內容更好，不過是要能體現好成績方面的，我好拿去敷衍你老爸，這種丟了學員的事，就不要提了，他們一個個又被你迷得暈頭轉向的，更不會提。」

    「這……這不太好吧，」我哪裡又把誰迷得暈頭轉向了，方庭為難道，「報告不都得實事求是麼，我沒杜撰過。」

    馮子明搖了搖頭：「唉！也難怪你，警校畢業還在警校，沒待過警察部其他部門，連杜撰報告這種警察必修課都沒上過，真可憐。」

    方庭「撲哧」一笑，她也曾聽過外面的同事說每次行動過後交報告都是一門相當考工夫的學問，一份優秀的報告能把一次失敗的行動給個別警察所帶來的負面影響降到最低，反之又能把一次成功的行動功勞效用翻升數倍，每個警察提交的報告都是一份心血的結晶啊。

    方庭笑了笑：「師兄，那你是不是常常杜撰報告？也好教教我這個師妹啊。」

    按資歷方庭稱老馮一聲師兄他倒也受得起，不過寫報告這事找他沒用，老馮搖了搖頭：「自己研究吧，我最頭痛文書工作了。」

    「哦，你真滑頭，那你以前的報告都是找人幫忙了？」

    「也是也不是吧。」

    「什麼意思。」

    老馮似笑非笑道：「殺了人的報告你會找別人幫忙麼？」

    「殺……」方庭張大了嘴，「你跟我開玩笑的吧？」

    老馮不想在這種掃興的事情上過多較真，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提了提他的大褲衩，笑道：「有沒有興趣一起游個泳？我請。」

    方庭這才發覺馮子明這一身「內褲裝」很是搞笑，這麼大人了還穿鮮艷無比的花色內褲，當真像個極品大淫魔，於是趕緊搖了搖頭：「不了，不用客氣，你慢慢游。」

    真不會享受，老馮揮了揮手：「那你自己去營地吧。」說完便自顧自一個猛子扎到了池塘中。

    ****************************************************

    【073】難伺候的兔崽子

    老馮花了大半天時間，一條魚都沒有摸到，只好厚著臉皮回到營地，還好大家都把他要去打野味的事情給忘了。

    這時候天色已經漸暗，趙震同他們組最後一個到達營地，便由他們組為大家做了一頓難以下嚥的晚飯，原來不止學員對烹飪不在行，方庭和李進全兩位教官也是半吊子水平，不過大伙這一路上扔掉的多餘東西雖然不少，但還是剩下了許多肉類和火腿腸，老馮便提議乾脆把鍋碗瓢盆通通撤掉，直接架起鐵架來個BBQ晚會，反正燒烤出來的東西只要不糊，都不會太難吃。

    三位教官和女生們圍著火堆燒烤食物，寧宇軒跑到一直低頭不語悶悶不樂的張博成身邊，揉了揉發腫的臉龐，恨恨道：「阿成，我要報仇，我要收拾老馮，你敢不敢跟我一起幹？」

    「你報什麼仇？」張博成疑惑道，「難道你的臉是被老馮打腫的？剛才你又說……」

    「不……不是，」寧宇軒發覺自己太失言了，還好夜色下他那張漲得發紅的臉看不太出來，「我是摔的，不過……是老馮害的。」

    「老馮又沒害我，不關我的事吧。」張博成心裡其實也想「報仇」，老馮讓他經歷的生死一瞬間滋味實在難受。

    「是不是兄弟？」

    「又來這一套？」

    「就會這一套。」

    「好吧，怎麼幹？」

    寧宇軒嘿嘿一笑，如此這般跟張博成咬了咬耳朵，便滿意的裝做無事人一般，哄搶已烤好的食物去了。

    「張博成，你吃不吃羊肉？」女生中的「極品」，粗壯黝黑一臉女式橫肉的劉蓉芳端著一盤烤好的羊肉，遞到張博成的嘴邊。

    裝了一整天酷的張博成面容頓時開始抽搐，這令人頭大的女生怎麼又找來了，他一點面子也不給道：「去去去，別來招我嘔吐。」

    「沒關係，」劉蓉芳一笑，兩顆大黃牙頓時「蹦」現出來，「你吐啊吐啊的就習慣了！」

    「嘔……救命啊！」

    「阿蘭，吃雞翅，我烤的，又香又脆。」龍奮雙手拿著兩大隻雞翅找岑蘭獻殷情，經過今天一役，他已經徹底對方庭死了心，因為亂捅蛇窩，三人回來的路上被方庭罵了個狗血淋頭，印象差到極點，他心想可能沒了機會，便索性放棄，反正還有一個目標，專攻一個目標成功的機率似乎要更大一些。

    「你想害死我啊小龍子，我的腳都腫成這樣了你還讓我吃燒烤？」岑蘭沒好氣道。

    「那你想吃什麼？」

    「我要吃……」岑蘭咬著手指想了想，「鮑魚雞粥。」

    「啊？雞粥沒有，這鮑魚……我去想想辦法。」說著便又盯到了林思琪旁邊，死皮賴臉的跟林思琪要她剩下來為數不多的罐頭私貨。

    「王俊，」楊偉朝林思琪他們那邊努了努嘴，搓著腳丫子說道，「你心儀的林思琪又被小龍子給盯上了，你怎麼還不出招？」

    黃猛樂呵呵一笑：「他現在改變目標了，心儀的是老馮，都親親了，哈哈，所以，林思琪是我的了。」

    王俊一聽這話，二話沒說就立馬以豹的速度閃到林思琪旁邊，黃猛一看也不甘示弱，順手搶了小眼鏡康舟舟手中的兩串牛肉，便過去獻殷情去了。

    楊偉搖了搖頭，對於兩人的舉動十分不屑，瞇縫著的眼睛移到蘇青青身上赫然變圓，抽起搓腳丫子的右手食指聞了一聞，又往草地上擦了一擦，便也穿上襪子閃了過去。

    「鍾曉剛，中了毒就應該在帳蓬裡好好休息，出來亂什麼亂，放毒麼？」楊偉冷冷道。

    蘇青青甜甜一笑：「中了毒出來多走動走動應該有好處吧，不過毒源污染到這些花花草草就是你的不對了。」

    鍾曉剛哭笑不得，仰天長嘯：「我最後說一次，我沒中毒！」

    ……

    幫著方庭和李進全烤完最後一堆食物，三位教官才開始分食，老馮端著盛肉的大盆，把學員們集合成一個圓圈，一邊大塊朵頤一邊說：「雖然今天我們各個組都遇上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但現在已經雨過天晴了，訓練就是這樣，過程當中會總會遇到一些苦處和難處，但是只要堅持，就一定能勝利，有一位偉人曾經說過……」

    「切！馮SIR你能不能說點別的，這些東西我們在課堂上頭都聽大了，大家這麼高興，別說掃興的話啊。」蕭亮阻止道。

    「呃……這個……」老馮暗暗鬱悶，只好把長篇演講的慾望給憋了回去，往嘴裡塞了兩大塊肉，一邊嚼一邊道，「那大家就HAPPY起來，搞個文藝表演吧，作為班主任，我身先士卒，就給大家先來一首《熱血男兒保家園》……」

    老馮話還沒說完，一堆西紅柿、雞蛋、果皮就飛了上來，惹得眾人連連唾棄。

    「這個土鱉！」、「我靠，哪個年代的歌？」、「別招我嘔吐！」、「爬下去！」……

    他***，現在的年輕人怎麼這麼沒營養，多麼好聽的歌，多麼讓人熱血沸騰的歌居然不聽，日！

    「別浪費食物！」老馮躲避著飛來之物灰溜溜退了下去。

    「MADAM方，你來唱首歌吧。」豬頭臉寧宇軒提議道。

    方庭端著盤子連連擺手：「不要不要，我唱歌很難聽的。」

    「那你總得表演個節目吧，馮SIR說了，文藝表演，教官都得帶頭的。」龍奮咐和道。

    方庭笑了笑：「那……我先想想吧，等我把東西吃完。」

    老子說帶頭唱個歌怎麼被你們給噓了下去，老馮鬱悶的想了想，一口咬掉半個雞翅。

    李進全一個躍身縱了起來：「那我就代表教官們先表演個節目，耍套猴拳。」

    「不看不看，耍猴還差不多，耍什麼猴拳。」黃猛一點面子不給的說道。

    這幫祖宗真難伺候，李進全撓了撓頭：「那你們想看什麼？不會就想看耍猴吧？」

    「武術表演也行，不過嘛……得精彩一點，」黃猛奸笑道，「我們想看胸口碎大石。」

    「噗！」老馮吐掉雞骨頭，暗暗狂笑，還好老子沒說要表演武術，這幫兔崽子可真不是好東西

    【074】高難度表演

    「這個……這個還是武術麼？」李進全哭笑不得，「換點別的吧，這是江湖雜耍。」

    「哦，這可是你說的，」劉力揚笑了笑，「那李SIR給我們表演鐵頭功吧。」

    「對對對，」王俊咐和道，「我去找磚頭。」

    「大山裡哪來的磚頭，找點鵝卵石吧，」康舟舟提議道，「李SIR，鐵頭功是武術了吧。」

    是倒是武術可我不會啊，鐵頭功？沒個幾十年功夫哪練得下來，我只是個警校教官而已！要不要這樣折磨我？

    李進全正一臉為難，楊偉又起哄了：「鐵頭功不行那就來金剛腿，」說著便指著一棵三四個人手拉手都環抱不過來的參天大樹道，「把那棵樹給踢斷。」

    神經病！李進全崩潰了，黑著塊臉站著一動不動，也不知道該怎麼辦，這群該死的兔崽子。

    「你們都別鬧了，」乖乖女林思琪制止道，「還是看李SIR耍一套拳吧，李SIR的拳術耍得可好看了。」

    李進全彷彿遇到了救星，趕緊點頭如搗蒜：「對對對，不喜歡看猴拳我耍別的，耍套虎鶴雙行。」說著便嘴念口訣耍了起來。

    虎！虎！虎！虎！虎！

    鶴！鶴！鶴！鶴！鶴！

    ……

    又喊虎又吼鶴的就叫虎鶴雙行？比耍猴還難看！李進全一套自創的虎鶴雙行耍得學員們大跌眼鏡。

    「我來為大家唱首歌吧。」李進全耍完難看的虎鶴雙行，蘇青青自告奮勇的站了起來。

    一提唱歌學員們就用警惕的眼神看著她，蘇青青急忙解釋：「放心吧，我不會唱什麼《熱血男兒保家園》，我唱《夜吻》。」

    「好啊，好啊，最喜歡這首歌了。」蘇青青的提議惹得眾人鼓掌叫好，就連方庭也用力拍手。

    《夜吻》是什麼狗屁歌？會比《熱血男兒保家園》好聽？老馮一臉不屑，這群傢伙真是沒營養，他這個娛樂白癡哪知道《夜吻》是什麼歌，八卦雜誌上又沒登，其實這首歌已經連續兩個月站穩各大金曲排行榜冠軍的寶座，是大明星喬紫嫣迄今為止銷量最好的專輯《夜色撩人》裡頭的第一主打歌，雖然跳街舞出道的她歌藝並不怎麼樣，但這首歌的歌詞和旋律當真不錯，所以很受人追捧。

    夜，深深的追幕

    吻，暖暖的慰撫

    ……

    蘇青青沒有任何伴奏的清唱歌聲透過這幽幽山谷，滌蕩於暮暮蒼穹，所有人都屏心靜氣認真聆聽這美妙的歌聲，就連不喜歡流行音樂的老馮也不禁放下了裝肉的大盆，靜心感受這美妙歌聲帶來的身心愉悅，聽著聽著，他腦袋裡突然崩出了兩個字——天籟！

    不錯，就是天籟！蘇青青不愧是白薇的女兒，原來不僅遺傳了她老媽的人美，就連歌也唱得和她老媽一樣甜，像！像極了！蘇青青唱歌的時候和她老媽白薇像極了！

    老馮的小心肝又「撲通」了，趕緊伸手摁住，他***，最近這小心肝老不聽話，得備點救心丸什麼的東西在身上以防萬一，不過這也難怪老馮，白薇畢竟是他最欣賞最喜歡的唯一一位歌星。

    蘇青青一曲終了，大家還意猶未盡，紛紛表態這首極品流行歌《夜吻》完全應該拿來給蘇青青演繹，被喬紫嫣給糟蹋了。

    其實這也只是因為蘇青青唱得實在太好，這群傢伙沒有奉承的言語來形容了，只好絞盡腦汁沒話找話，要換了他們都仰慕的大明星喬紫嫣在場，不定又說反話了，喬紫嫣歌藝雖平平，可她那絕世無雙的美貌，足以讓這群傢伙趴了又趴。

    別看學員們平時沒個正行，倒也都是些有才有藝的傢伙，一個個或多或少都有些絕活，老馮在聽完幾個學員的演唱以後面色凝重，叼著根煙摸著下巴暗暗尋思，老子是不是有點落伍了？想當年上學那會兒我的《熱血男兒保家園》也迷倒了不少劉蓉芳類型的黃板牙壯妹妹啊！

    在學員們的一輪表演後，老馮的表演慾望再度被集體無視，鬱悶得吐血，而方庭卻終於受不住大家的逼迫，答應表演一個節目，不過她對於唱歌真的不太在行，屬於五音少了四點九九音那種類型，於是決定來段勁舞。

    學員們拿出迷你小音響放起了舞曲，男生集體呼籲方庭來段鋼管舞。

    其實正規的鋼管舞要跳得好並不容易，需要強勁的體力以及身體各方面的協調來配合，像方庭這樣的美女由於身體素質出眾，在學習舞蹈的過程中也練過那種高難度的鋼管舞，表演一下倒也無妨，可是這大山裡哪來的鋼管？

    方庭笑瞇瞇的把這一疑問拋出，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馮子明。

    什麼？老馮叼在嘴上的煙頭掉到了地上，一臉不可思議，老子要表演你們不看，現在居然要老子當鋼管？去***，怎麼可能，於是趕緊借尿遁，逃之夭夭。

    寧宇軒和張博成相視一笑，兩人也趁亂閃離了眾人所處之地，由於沒有鋼管，方庭最後還是為大家跳了一段優美的現代舞。

    老馮怕又被這群兔崽子「折磨」，故意閃得老遠，但他其實也想看看平時不苟言笑的美女方庭跳舞到底是個什麼模樣，於是又悄無聲息的摸了回來，躲在帳蓬集中地的草叢中，偷看方庭表演。

    夜色下兩個黑影踮著腳尖閃進了帳蓬集中地，摸到一頂帳蓬面前，躲在草叢裡的老馮定睛一看，這不是寧宇軒和張博成麼，咦？這不是老子的帳蓬麼，兩個兔崽子，居然又來找死了。

    「真的要干？」張博成有些緊張。

    「我靠，你不是現在才退縮吧，」寧宇軒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沒事的，我們給老馮個下馬威，小懲大戒而已。」

    「會不會燒死他？」

    「呃……應該不會。」

    「萬一呢？」

    「不會不會。」

    「你確定？」

    「大不了這樣，萬一不行，到時候再救他嘛，反正得讓他吃點苦頭。」

    躲在草叢裡的老馮又好氣又好笑，還謝謝你們了，真是好心，救我？居然要燒我，難道要縱火？你們太不幸了，讓我撞見，燒我？看看到底誰燒誰，靠！

    **************************************

    【075】鬱悶的火燒營

    「那好吧。」張博成說著把帶來的一小桶液體均勻的潑灑在老馮的帳蓬周圍，又順便把帳蓬下面的布料也都給潑上了。

    「再加點料。」寧宇軒說著也照樣把他自己的那一小桶液體潑灑了一遍。

    張博成抽了抽鼻子：「咦？阿軒，你這玩意兒好像味不對啊。」

    「廢話！我這是汽油。」

    「啊？」張博成張大了嘴，「你沒事帶汽油幹什麼？」

    「和你一樣啊，怕到了山裡生不起火來，帶點助燃的東西，主要是怕煤油不夠犀利，乾脆帶點汽油。」

    張博成翹起大拇指：「I服了YOU，行了沒有？行了快閃。」

    寧宇軒四處檢查了一遍，有些不太放心：「得勸大伙趕緊休息了，萬一時間一長風乾了效果不明顯可就不太好了。」

    張博成搖頭道：「我早說讓你待會點火的時候再倒嘛，你偏要現在倒。」

    「廢話！點火的時候老馮在睡覺，倒個狗屁倒，驚醒他怎麼辦？做事怎麼不用用腦子，真笨，行了行了，快閃快閃。」寧宇軒說著便拉住張博成閃回了大家狂歡的火堆旁邊。

    也不知道誰比較笨一點，在煤油如此濃烈的味道掩蓋下，張博成都能聞出你那玩意兒味道不對來，老子難道還會連煤油味都聞不出來麼？還想汽油加煤油，哼！馮子明真是哭笑不得，也裝做沒事人似的大搖大擺走了回去。

    大家走了一天的山路，又遇到了不少驚險的事情，表演過後都累了，便陸續鑽進帳蓬裡睡覺。

    那刺鼻的煤油味惹得鑽進帳蓬的老馮一陣難受，要不是為了將計就計，早出去呼吸新鮮空氣了，還犯得著受這種罪麼，不過定要那倆大白癡十倍奉還。

    老馮躺在帳蓬裡琢磨了一番，為了保險起見，還是拿了兩個大桶，悄悄摸到小溪邊打了兩桶水，放到帳蓬後面的大樹背後。

    寧靜的野外響起了此起彼伏的鼾聲，老馮小心翼翼的護住火光一閃一閃的煙頭，生怕一不小心把帳蓬給燃著，他***，抽個煙還要抽得那麼累，突然間，響起了悉悉碎碎的腳步聲，老馮趕緊把煙頭一滅，眼睛瞇縫成一條細線，擺好姿勢打起了鼾。

    腳步聲由遠至近，接著帳蓬的拉鏈被輕輕拉起了一點，一個屏住呼吸的腦袋探了進來，定了三秒以後又鑽了出去，一陣極低的氣聲傳到了老馮的耳朵裡：「睡著了。」

    「那是不是點火？」

    「點！」

    「真的點？」

    「嘖，你……」

    就在兩個笨蛋商量的時候，老馮跟條蜈蚣似的一扭一扭鑽出了帳蓬，爬到了大樹背後，順便把早已準備好的外衣泡進了水桶中，又把兩隻腳伸了進去，把褲管全部打濕。

    「好好好，我點！」

    「呲」的一聲，張博成劃著了火柴，兩人後退了三步，把火柴往帳蓬角落一扔，「彭」的一聲，火勢極速蔓延，兩人拔腿欲跑……

    就在這一瞬間，剛剛穿好濕外衣的老馮以極快的速度從大樹背後躍了出來，還沒等兩人看清楚狀況，就一手一個拎了起來，二話沒說直接塞進了火勢已經蔓延開來的帳蓬裡。

    馮子明的這頂帳蓬布料上本來塗有防火材料，不過始終敵不過煤油加汽油，小火已然變成大火，燃著了整個帳蓬，帳蓬有鋼絲支撐，就是布料燒完了那骨架還在，只見發出怪叫聲的兩個腦袋拚命的想往帳蓬外面鑽，可剛一露頭就被一腳踢了進去，如此重複了幾次，周圍的學員們都陸續被驚醒了。

    直到整頂帳蓬燒完之前，老馮跟耍著無影腳似的，兩個腦袋無論從哪個方向鑽，他立馬就閃身過去一腳踢進去，強勁的火勢不一會兒就把帳蓬布料給燒光了，這時一襲火苗隨著風勢飄到了不知誰的身上，因為兩人都已面目全「黑」，又是晚上，根本分不清誰是誰，老馮這才趕緊閃到大樹背後，提著兩大桶水過來一人一桶，來了個從頭澆到腳。

    時間洽如其份，這時候帳蓬布料已然燒光，火勢漸漸熄滅，只剩下個光禿禿的帳蓬骨架屹立在那裡，帳蓬骨架下面，站著兩個已經面目全非的「黑人」。

    「發生什麼事了？」李進全第一個耍著虎鶴雙行奔了過來，看來這是他的對敵絕招，一遇到緊急情況就會不自覺的運招。

    「著火了啊，忙著救火呢，」老馮佯裝出一臉的驚慌失措，突然一個箭步奔到張博成和寧宇軒面前，一手一個摟住，大為感慨，「博成，宇軒，是你們救了我啊，真是好樣的，可憐啊，都變叉燒了。」

    這時學員們都陸續到達現場，方庭一邊披衣服一邊追問：「到底怎麼回事，你們倆怎麼不睡覺在馮SIR的帳蓬裡？」

    張博成只是被濃煙熏成小黑豬，沒有大礙，寧宇軒就慘了點，被剛才的火苗燒著了衣服，背上燎起了一大片水泡，還好老馮潑水潑得及時，要不然——直接變燒豬。

    張博成和寧宇軒相互看了看，都在想怎麼解釋，寧宇軒忍住痛，苦笑道：「我們想來找馮SIR聊聊天，談談人生，結果……」寧宇軒示意張博成接下去，可張博成正為偷雞不成蝕把米鬱悶得吐血呢，燒倒是沒被燒著，可也被老馮幾十無影腳踢成了豬頭，嘴腫得跟兩條香腸似的掛在臉上，一說話就痛得鑽心，便摀住嘴巴搖了搖頭。

    「都怪我，是我大意了，」老馮撓了撓頭，「我買帳蓬的時候那老闆說是防火的，說架在爆發的火山口住上一年半載都傷不著根毛，我不信啊，又睡不著，就想試一試，誰知，被騙了，他***，一燒就著，還好他倆來找我，要不然我就變叉燒了，真是好同志啊。」老馮說著摟住兩個大豬頭又是一陣猛揉，揉得兩人快痛得昏過去了。

    方庭和李進全頓時啞然，這馮子明怎麼這樣啊，跟個孩子似的，帳蓬能說燒就燒麼，方庭搖了搖頭：「沒事了沒事了，大家快去睡吧，明天還要繼續訓練，張博成寧宇軒你們倆沒事吧？」

    兩人搖了搖頭，示意沒事，其實這時兩人心裡明明都清楚是老馮故意把他們扔進火帳蓬，還使著無影腳把他們踢得跟豬頭一樣，而他們還得裝做一付若無其事的樣子被牽著鼻子走，太鬱悶了，心都在滴血啊！

    老馮打了個哈哈：「沒事就好了，去睡吧，呃……改天我請吃飯，謝謝你們。」

    寧宇軒笑得比哭還難看：「那我也謝謝馮SIR的飯了。」

    被他踢得像個豬頭，熏得跟只黑豬似的還要謝他，張博成連死的心都有了，看來老馮真不是一般的強啊。

    反整成功，老馮興致不錯，但是沒了帳蓬就沒了睡處，突然朝著方庭壞壞一笑，方庭用屁股也能想出她心目中的「大色狼」馮子明接下來要說什麼話，於是招呼都沒打就趕緊跑走。

    「呃……日！」方庭閃了，老馮沒有辦法，於是只好摟住李進全，笑道：「李SIR，看來今晚只能我倆擠一擠了，走走走，去你帳蓬。」

    李進全一個激靈，慌道：「馮SIR，我……我的帳蓬不是防火的。」

    「沒事沒事，」老馮摟著李進全走了幾步，突然摸出個打火機打了一打，壞笑道，「是不是防火的要試試才知道，嘿嘿！」

    「……」

    【076】擅闖男浴室

    第二天的野外訓練還照原三組模式如期進行，經過一晚上的休整，除了扭傷了腳的岑蘭行動還有些不方便，需要人攙扶，被蛇咬了只是皮外傷的鍾曉剛行動已無礙，至於張博成和寧宇軒這兩個「豬頭」，腿上又沒傷，對於行走自然是毫無影響的。

    穿越龍泉山後續的路程要比前面的好走得多，只是稍微長了一些，經過前一天的勞累和驚心動魄，學員們再也沒了剛來時候的興奮，一個個走得叫苦連天，背包裡的東西能扔就扔，家境不錯的幾個學員甚至把帶來的一些多餘科技產品悄悄扔了減輕重量，給龍泉山製造了不少污染，他們終於體會到野外訓練和野炊露營的區別了，發誓以後再出來訓練，除了必須物品，絕不帶任何一件多餘的東西。

    下午三點半，傷病號隊長岑蘭帶領的那組成員最後一個到達譽光鎮，和學員們玩撲克「小貓釣魚」彈得他們一個個腦門變成紫土豆的馮子明這才讓全體學員休整一番，帶他們踏上了輕軌小火車，返回警校。

    張博成和寧宇軒本想趁玩撲克彈腦門的機會再報一小仇，可無奈連老馮的毛都沒摸著一根，原本的「豬頭」反倒被彈得越發腫脹。

    回到警校，馮子明直奔浴室，他們準備先乾乾淨淨洗個澡，再回家睡個大頭覺，一覺睡到星期天。

    「誰？」今天是星期六，回到了警校以後學員們和教官們都走光了，浴室裡就老馮一個人在沐浴搓澡，正閉著眼睛把腦袋抓滿泡沫，卻聽得外面換衣間有幾聲鬼祟的腳步聲，不禁問道。

    「是……是我馮SIR，林思琪。」林思琪小拳緊握闖進男浴室，正在外面換衣間探頭探腦，想再往裡頭走一點，卻又不好意思。

    呃？老馮差點沒昏倒，現在的年輕人，不，年輕MM膽子可真不是蓋的，於是隔牆追問道：「這可是男浴室啊，你專門來偷看教官的麼？」

    「是……不不不，不是，」林思琪俏臉一紅，「我看了沒人才進來的。」

    沒人？馮子明哭笑不得：「我不是人？」

    「是，不不不，不是，也不是，是，不是你不是人，你……你是人，」林思琪語無倫次了，「我看了除了你沒別人才……才進來的，我有事跟你說。」

    這種感覺真怪異，不過……小心肝又跳了，老馮抓了抓頭，打開了水沖掉泡沫，一邊沖一邊說：「既然沒人，那不如進來談談？」

    林思琪秀眉一皺，嘟嘴道：「不來，馮SIR你可真夠壞的。」

    什麼？我壞？闖男浴室的是你，我犯哪門子的壞了？老馮無奈道：「那你到底要幹什麼？」

    「馮SIR你說話算不算話？」林思琪突然莫名奇妙的問了一句。

    老馮擠了些沐浴液到某處，一邊搓一邊說：「君子坦蕩蕩，想當年，為了一個不能實現的承諾，我背負了一世的枷鎖，耗費了畢生的精力……」

    「明白明白，懂了懂了，說話算話那就行，」林思琪抹抹額頭上的香汗，趕緊打斷道，「我來就是想提醒你一聲，週一的雙周試測驗我考了全班女生第一，你不會忘了吧？」

    林思琪說的倒確有其事，只不過老馮這一周淨忙野外訓練的事了，經她這麼一提醒才想起來，於是警惕道：「考了第一想要獎品？」

    林思琪甜甜一笑：「那當然了。」

    「棒棒糖在我辦公室，自己去拿。」

    林思琪氣得連連跺腳：「不是棒棒糖。」

    「什……麼？唉！該來的還是要來，」老馮長歎一口氣，「也罷也罷，不過我有個條件，就是看歸看，不能說出去，也不能拍照，如果實在按耐不住要動手的話，嘖，唉！也行，呼……我準備好了，進來吧。」

    「你都在想些什麼啊？」林思琪俏臉漲得通紅，暴怒了，「你答應過我，我考到女生第一你就請我去看電影聽演唱會的，難道你真的忘了？」

    原來是這麼回事，老馮不喜歡看電影又不喜歡聽流行歌，倒也真為難他了，於是為難道：「好像是吧。」

    「什麼好像？明明就是，今天晚上本來有一場演唱會，可惜取消了，」林思琪笑了笑，「不過改成了小型面對面歌迷見面會，你得陪我去，實現你的承諾。」

    面對面歌迷見面會是個什麼玩意兒？老馮從來沒有參加過這些活動，演唱會這玩意兒也是聽別人常說，自己壓根沒看過，至於林思琪說的小型面對面歌迷見面會，就更不知道了，反正估計也是一堆無聊追星族在幹一些無聊舉動的事，老馮不想去，於是說：「呃……這個……不如改……」

    「不能改天，就今天，改天又什麼都沒了，改天再去看電影就行。」林思琪堅決道。

    老馮又擠了大半瓶沐浴液在某處，心想某處強大還真是浪費錢，要擠那麼多還顯得不太夠，一邊搓一邊裝道：「哎呀……我不舒服啊，身體不好，走了兩天你得讓我休息……對了，你不累啊？」

    「不累不累，一點兒都不累，」林思琪嘟著小嘴，「剛剛才說的什麼君子坦蕩蕩，背負了什麼鎖不鎖鏈不鏈的，立馬就變成小人，哼！我幼小的心靈被教官無情的傷害了……」

    「去看，去參加，去去去，OK？」老馮哭笑不得，最煩女人碟碟不休，反正今晚也沒什麼事，去就去吧，想了想又道，「可是……沒門票啊，聽說那什麼演唱會之類的都要提前買門票的，不如改天等我買了再請你去看吧。」

    「歌迷見面會不售票的，是贈票。」

    「贈票？」老馮抓了抓某處，又撓了撓腦袋，「那……也沒誰贈我啊。」

    林思琪笑了笑：「你忘了我爸是幹什麼的了？」

    哦，對，忘了她是個千金大小姐了，她老爸有個電視台，老馮問道：「那又怎麼了？欺負我不懂啊，演唱會不都在體育場舉行麼，關電視台什麼事？」

    「是歌迷見面會，要在電視台錄製節目的，」林思琪又好氣又好笑，這馮SIR老是什麼都分不清，「晚上七點半，TVZ電視台門口見，我要回去換衣服，記住，不准不來哦。」說著便使了個小壞，使出吃奶的力氣把設在換衣間的水管總閘給關起來才跑掉。

    「唉！當個教官還真是累啊，陪侍也得干，咦？媽的，又停水了？」老馮甩掉某處的大片泡沫，仰天長嘯，「清潔大嬸今天加不加班？」b

    【077】丟臉大賽

    洗完澡的老馮出來以後越想越鬱悶，下次林思琪洗澡的時候老子也要去關總閘，穿過大操場，突然想起一件事，連忙掏出手機撥了個電話去自己辦公室。

    「你好，老馮不在，有什麼事等清明上墳的時候再說吧，拜拜！」

    「等等等等等……」老馮氣得吐血，「是我，蘇青青你找死是吧？」

    馮子明辦公室裡，蘇青青正一手拿著鼠標掃雷，一手抓著電話，聽見是老馮的聲音，俏皮的伸了伸舌頭：「是你啊，打電話幹什麼？洗完澡了？」

    現在的小丫頭真是沒禮貌，老馮歎了一口氣：「你自己回家吧，我……有事，晚上才回去。」

    蘇青青秀眉一皺：「你不是在洗澡麼？有事？有什麼事？」

    「呃……早洗完了，我……我已經在外面了，不是……我有什麼事你管得著麼你。」老馮一邊說一邊跑到大操場欄杆處，動作敏捷的連續完成幾個跨欄。

    蘇青青一臉警惕，抓著電話跑到窗口四處張望，正好看見在大操場上玩跨欄的老馮，冷冷道：「喲，還真夠忙的，跨欄動作挺溜啊，躲？往哪兒躲？還躲？上來吧。」

    真失敗！老馮無奈的往辦公室大樓走去，突然站住：「蘇青青你可越來越不像話了，到底你是教官還是我是教官，我說有事就有事，你管得倒挺多。」

    「別生氣嘛，」蘇青青突然換了一幅嗲聲，「那人家跟你住在一起，你有事不回去也上來跟人家交待一下嘛，況且人家還等了你那麼長時間，咦……你壞死了！等我，我馬上下來。」說著便掛了電話。

    「記……記得鎖門啊。」老馮的雞皮疙瘩頓時從腳後跟直奔腦門，唉！都是魅力惹的禍。

    蘇青青跑下來板著塊臉，劈頭蓋臉問道：「是不是要去鬼混？」

    女生這種一刻三變臉的態度讓馮子明一下難以適應，哭笑不得道：「不是。」

    蘇青青立馬多雲轉晴，笑得比蜂蜜還甜：「那我也去。」

    靠！真後悔為什麼不說是，老馮一本正經道：「我和別人有正經事要去做，你去不合適。」

    蘇青青一臉狐疑：「和男的女的去？」

    「呃……這個……」馮子明這次可是要想清楚怎麼回答才好了，不過想了一想便知道這小丫頭片子肯定又賴上了，說男的她要去，說女的她更要去，老馮其實也不是不想讓她跟去，但蘇青青和林思琪兩人雖然表面上沒什麼，但老在暗暗較勁，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漂亮女生天生就有敵意似的，無非必要，出了警校還把兩人放到一起絕對不是什麼好事，於是說，「我和朋友約好去聽演唱會。」

    「胡說！」蘇青青不悅道，「有演唱會這種事情我怎麼可能不知道，再說了，你除了我媽媽的歌，從來不聽流行歌曲，還聽什麼演唱會，騙人。」

    說真話都不信？老馮哭笑不得，突然一拍腦袋：「哦，對了對了，不是演唱會，是那什麼面對面歌迷會。」

    歌迷見面會？蘇青青恍然道：「喬紫嫣的歌迷見面會都是些十幾二十歲的年輕人，你……你女兒去還差不多，你真丟臉。」

    是喬紫嫣的歌迷見面會麼？老馮本來就對這些玩意兒不感冒，林思琪非讓去那就去唄，也沒管是誰的見面會，現在聽蘇青青這麼一說，那就更得去了，自己還老想揭喬紫嫣的老底呢。

    老馮苦笑著點點頭：「是是是，我丟臉，你昨天在龍泉山給我們唱完歌不是說過，除非聽到比你唱歌還好聽一百倍的歌星的歌，否則你根本不會去買任何歌星的專輯以及聽她的演唱會，追星就更不會了，這可是你自己說的話，你不會也想自己打自己的嘴巴，跟我一塊兒去丟臉吧？」

    蘇青青說這話是因為昨天晚上唱完《夜吻》以後被楊偉他們那群傢伙奉承得天上有地下無，便心氣一來，也藉著這番話自抬身價了一番，誰知卻被老馮抓了把柄，頓時臉紅道：「才不去呢，她唱得又沒我好。」

    「對對對，那你自己回家嘍，」老馮撓了撓頭，突然笑道，「問你一問題，既然喬紫嫣沒你唱歌好聽，請問你是怎麼會唱那什麼《夜吻》的呢？」

    「我……我……我……」蘇青青頓覺無地自容，恨恨道，「我咬死你！」

    老馮伸出右手：「咬啊。」

    「不咬！臭！」

    「才洗的，香死你，哈哈，我走了，拜拜！」

    「等……等等……」蘇青青拽住老馮的衣擺不讓走。

    「又什麼事？不會反悔了吧，那你可比我丟臉一萬倍。」老馮暗道不妙。

    「誰反悔了，我只是……我……我……」蘇青青支吾半天，終於鼓起勇氣道，「你能幫我要個喬紫嫣的親筆簽名麼？」

    什麼？小女生的心思可太難以捉摸了，老馮哭笑不得：「你丟不丟臉吶。」

    反正已經丟了，顧不得那麼多了，蘇青青把心一橫：「要麼你幫我要簽名，要麼我跟你一起去，你自己選吧。」

    老子一把年紀，去找那個會易容術的小女人要什麼簽名，太丟臉了吧，可是蘇青青要知道自己是跟林思琪去歌迷見面會，可能不止要去，還要鬧騰一番呢，這小丫頭的脾氣可不太好，到底怎麼辦？老馮琢磨了一番，突然笑道：「行行行，幫你要簽名。」心道老子的字寫得還不錯，到時候冒簽一個不就行了，難我不倒，嘿嘿！

    「答應得這麼爽快，不會冒簽一個拿來騙我吧？網絡上有她的簽名實照，我可以驗真偽哦。」蘇青青真是警惕。

    汗！老馮真被她打敗了，連連搖頭苦笑：「不會不會。」

    「其實我要她的簽名只是想證明你到底是不是去她的歌迷見面會，看看你會不會說謊騙我，」蘇青青眨巴眨巴眼睛，楚楚問道，「你永遠不會騙我的，是嗎？」

    他***，這模樣真像極了她娘親，老馮不自覺的把手放到跳動的心房處摁了摁，心想不知道跟林思琪一起去歌迷見面會算不算騙她，於是只好拐彎抹角的回答，百分之一百的真誠道：「我一定幫你要簽名。」

    「嗯，」蘇青青甜甜一笑，「那我自己先回去了，你晚上早點回來哦！拜拜！」

    「拜……拜……」老馮站在原地發了半天呆才走，心裡一直亂哄哄的，缺乏和女性深交經驗的他也弄不懂這是種什麼樣感覺，很舒服，但又很怪異，直到去到餐廳獨自吃晚飯的時候，才把注意力集中到他喜愛的美食上面來。

    【078】憤怒

    晚上七點半，老馮準時出現在TVZ電視台門口，喬紫嫣歌迷見面會八點半才正式開始，但這時候電視台門口已是人山人海。

    聽到聚在一起的那一堆堆年輕人的談話，老馮這才知道喬紫嫣有多紅，魅力有多大，不少FANS根本拿不到贈票，但也為了能和偶像近距離接觸，哪怕僅僅是感受方圓百里之內她呼吸過的空氣也是一種超級享受。

    瘋了！瘋了！耗子給貓當三陪，這個世界太瘋狂了，一個唱歌跳舞演電影的戲子而已，值得這些年輕人追捧成這樣麼，有這追星的時間拿來好好讀書好好工作不多好，看著這一個個「神經病」，老馮頗為感慨，以後要生出個這樣的孩子，直接塞痰盂溺死得了，免得招人煩。

    林思琪這小妮子怎麼還不來，約老子七點半，現在都八點差十分了，戀愛白癡老馮顯然不知道遲到是女人的天性。

    點了一支煙，突然尿意上湧，老馮四處看看沒有地方解決，人太多了，隨地「畫地圖」被人把小雞雞剪了可划不來，但是剛才晚飯的時候喝的水有點多，憋不太住了，於是只好悶頭往電視台裡頭鑽，打算去裡頭找洗手間，可剛到大門，就被保安給攔住了：「幹什麼的？」

    「參加歌迷會！」

    「票呢？」

    「呃……工作人員還要票？」

    保安打量了老馮一番：「沒見過你，工作證。」

    「沒帶。」

    「那對不起，不能進去。」

    日！憋得老子難受，警局都沒他們電視台管得這麼嚴，這時候一輛豪華的賓利汽車駛到電視台門口，歌迷頓時如潮水一般湧了上去，尖叫聲把老馮的耳膜都差點震破，不用問，車子裡頭坐的除了喬紫嫣還會有誰。

    老馮本來就尿急，又被這高分貝的噪音一激，頓覺膀胱都快要爆炸了，便也顧不得那麼多，跟拎小雞似的一抓一把，扒開混亂的人群，直愣愣的衝到賓利車面前，雙手狠狠一拍，杵在了引擎蓋上。

    老馮心想反正跟喬紫嫣也算認識，讓他帶自己進去趕緊小個便也不為過吧，實在憋不住了。

    車裡除了司機就只有坐在後排的喬紫嫣和她的女助手，司機被老馮這一突如其來的舉動給嚇到了，猛摁了幾下喇叭示意讓開，這時候一群保安也拚命扒開人群往賓利車這裡擠，要是大明星喬紫嫣受了什麼損傷，他們可擔當不起。

    喬紫嫣一眼就看出馮子明來，便急忙跟司機說了幾句話，這時候司機朝老馮揮了揮手，示意他上車，順便把車門給開了一條縫。

    老馮一個箭步跳上引擎蓋，幾乎是撲到副車門前，拉開車門後連踢了幾十無影腳，把那些瘋狂的歌迷踢開以後才坐上了車，「呯」的把門一關：「開車開車，快點。」

    這時保安把狂熱的歌迷阻隔開，為車子留了一條進電視台的道，賓利車才得以順利的進到電視台。

    老馮上了車之後眉頭緊鎖，一句話也沒說，喬紫嫣拍了拍他：「你……」

    「別碰我，別跟我說話。」老馮粗暴的吼道，車上三人均被嚇了一跳。

    老馮用他極強的意志力在強忍，但感覺已經憋到極限了，這種想放不能放的感覺真是讓人痛苦無比，老馮現在牙關緊咬，只覺大腦一片空白，什麼都不想想，只想找到一個合適的地方，讓他粗暴的來一場洶湧無比的水淹三軍。

    電視台真***大，車子在裡頭繞了幾個圈還不見停，老馮臉色蒼白，汗如雨下，深深吸了一口氣：「你們要玩死我啊？」

    「你……你是不是不舒服？」喬紫嫣怎麼看怎麼覺得老馮不對勁，似乎是病得相當嚴重。

    「到了。」司機一腳剎車，把車子停在一個倉庫一樣的地方，這裡便是TVZ電視台專門用於錄製綜藝節目的三號攝影棚，歌迷觀眾從「倉庫」前面依次入席，而這裡則是工作人員專用通道，進去便是後台。

    「馮警官你……」

    喬紫嫣剛說話只見老馮拉開車門就往下跳，瞬間就閃進後台來了個無影無蹤。

    找啊找啊找啊找，找到一個……咦？沒頭蒼蠅老馮一下就闖到了TVZ電視專門用於一些大牌明星化妝準備的休息室，這裡倒有一間房掛著衛生間的牌子，但是沒註明男女，呼之欲出的老馮這時也顧不得那麼多，抬腳就把衛生間的門給踢開了。

    單間？不錯哦！

    「啊……」

    一聲淒厲的慘叫傳來，老馮定睛一看，只見一個大白屁股赫然出現在眼前，大白屁股的主人是一個肥頭大耳戴眼鏡的中年女人，屬於讓人看了就想嘔吐的那種，來不及了，來不及了，再憋肯定爆炸，老馮二話沒說一把就把那丑肥婆扯了扔出去，徹底來了個大解放，舒服！

    「呯……」

    老馮剛拉好拉鏈，衛生間又被踢開，頓時衝進來兩個手持警棍的保安，丑肥婆三兩下擠了進來，指著馮子明：「是他，就是他，就是他偷看老娘上廁所。」

    本來還沒想要吐的馮子明胃中頓覺一陣難受，老子會偷看你這種豬狗不啃的肥肉？不過逼不得已擅闖衛生間是有些失禮，剛要解釋，卻被兩個保安一擁而上一左一右扭手摁住，丑肥婆見狀抖抖肥腿就往馮子明某處踢來……

    不讓解釋就想踢俺老二？老肥婆太毒了吧，老馮趕緊借力一撐，一個正蹬就把丑肥婆直接蹬出衛生間，飛開八丈遠。

    扭住馮子明的保安均是張大了嘴，這傢伙膽子也太大了，被扭住還敢放肆？

    「我這輩子最恨別人扭我手，不要逼我，放手。」馮子明的雙眼突然變得通紅，面色極為恐怖。

    兩個保安紋絲不動，似乎根本沒把馮子明的話當一回事，依然扭著他，其中一個笑道：「***哪來的蠢雜種，居然學我們偷看女廁這招，可惜看到了肥婆，哈哈，蠢雜種。」

    另一個也哈哈笑著點點頭：「偷看還想讓我們放手？你做夢啊，蠢雜種，想看回家看你媽和畜牲性交啊！」

    馮子明一怔，雙眼血紅，額上青筋抖動，忽然雙手一用力，左右兩邊那兩個保安明明是反扭著他，卻被他硬生生給扭轉了過來，頓時痛得跪了下來。

    「卡……卡……」兩聲，兩人手骨已然斷裂，「卡……卡……」又是兩聲，兩人另外兩隻手也垂軟了下去，老馮抓起兩人的頭髮，提起腦袋猛然一撞：「罵我不要緊，你他媽我他媽我也能忍，但是不能侮辱……她。」

    殷紅色的鮮血飛淺起來，兩人像兩灘爛泥一樣的癱軟了下去，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079】導演主持人

    「馮警官，你……」剛剛趕到衛生間的喬紫嫣一把拉住老馮，帶著他跑到化妝間裡，把門給反鎖了起來。

    喬紫嫣拿出手機打了幾個電話，讓人把事情給處理好，老馮呆呆的坐在椅子上吞雲吐霧，一句話都懶得說。

    「那兩人沒死，送上救護車了，剩下的事情我會幫你搞定的，不過……」喬紫嫣看了看馮子明，「馮警官，能解釋一下麼？」

    馮子明冷冷一笑：「沒有什麼好解釋的，謝謝你幫我搞定，大明星，果然很有能耐啊，要不然我自己處理，會很麻煩的。」

    喬紫嫣臉色不太好看，欲言又止，想了想還是問道：「你……你為什麼去偷看我經紀人上廁所？」

    「哦，」原來那肥婆是她的經紀人，老馮笑了笑，「尿急，」想想不對，又道，「尿急，但不是偷看，解決尿急問題而已。」

    怪不得他臉色一直不對，原來就是因為尿急，馮警官的行為舉止倒也單純得可愛，喬紫嫣有些想笑，卻又忍住：「就這麼簡單？」

    馮子明聳聳肩：「信不信由你，對了，肥婆沒事吧？」

    「沒事，她皮厚著呢，」喬紫嫣笑道，「況且你那一腳又沒用多大力，但你怎麼要踢她，她可是女生耶，真沒……」

    「真沒風度是吧，就是沒風度，就是要踢她，滿不滿意？」老馮心想有膽踢我「二弟」的人這個世界上還不存在呢，管他男的女的，一正蹬還便宜她了。

    這馮警官真是越看越像流氓，不過之前在酒店的時候他連我都下得了手，更別提一臉囂張不討喜的肥婆經紀人了，碰上這不講規則的警官也算她倒霉了，喬紫嫣無奈道：「那兩個保安又怎麼招你惹你了，你出手居然這麼狠？」

    「這叫狠？」老馮淡淡一笑，「都說不解釋了還要我解釋，你耳朵有毛病還是腦子發霉？」

    幫他處理善後了說話還這麼沖，我上輩子又沒欠他，喬紫嫣一臉不高興。

    見喬紫嫣生氣也那麼好看，老馮不禁感慨造物弄人，又有名又有利又有貌，還有點小聰明，什麼都讓這女人給占齊了，上帝他老人家真是偏心，於是彈了兩個響指引起她注意，笑道：「對了，我如果問你為什麼要幫我會不會顯得有些裝佯？」

    「會！」喬紫嫣想了想，「那次在酒店你放了我一馬，這次在電視台我幫你一次，很公平啊，誰也不欠誰。」

    「哈哈，大明星，看來你還是要和我玩暗戰啊，行！我先走了。」

    「等等，你還沒告訴我你來電視台幹什麼？」

    對了！老馮突然走到喬紫嫣椅子旁邊，雙手緊緊扶住椅把，把她逼於一個狹小的空間內動彈不得，死死盯住她的兩隻迷人眼睛，越靠越近，溫柔道：「來參加你的歌迷會，其實我已經仰慕你很久了，很久很久了，我這輩子最值得驕傲的身份就是你的超級FANS，如果上帝問我，願意追隨你多久，我會告訴他老人家，一萬年……都不夠，兩萬年也只是一眨眼，三……呃……咳咳，你……你……你……」

    喬紫嫣從來沒有和任何一個男人如此靠近過，在這一瞬間，彼此的呼吸都是連為一體的，老馮清澈真誠的眼神說出來的這番話讓她不禁有些微微感動，喬紫嫣咬了咬嘴唇，羞澀道：「我瞭解了馮警官，但是你可不可以不要靠那麼近？」

    「呃……好好，」老馮這才站立起來，嚥了嚥口水，「失禮了，失禮了，不好意思，因為見到你我太激動了，你……你……」老馮咬了咬牙，終於鼓起勇氣，閉著眼睛跟個小FANS似的緊張道，「你能不能幫我簽……個名？」一口氣憋完這句無地自容的話，老馮真想找個地洞鑽下去。

    「啊？」喬紫嫣也是一愣，她知道這個思維三級跳的警官隨時都會設下陷阱讓自己跳，雖然馮子明剛才的「表演」精彩絕倫，是讓人聽了挺感動的，但她也沒真當回事，見馮子明真要找自己要簽名，也不禁有些吃驚，這根本不像她所瞭解的和洪爺所瞭解的這人的作風啊，太奇怪了！

    「真想要我的簽名？」

    為了蘇青青那句「你永遠不會騙我的，是嗎？」，為了自己的承諾，老馮點頭如搗蒜：「嗯嗯。」

    看樣子像真的，喬紫嫣突然頑心一起，笑道：「我現在不隨便幫人簽名了，這樣吧，你不是來參加歌迷會的麼，待會的節目過程中有歌迷互動環節，優勝者的獎品就有我親筆簽名的CD，你可以來競爭一下啊。」

    「不必了吧，你……你隨便給我簽一個不就完了。」老馮苦笑道，什麼狗屁歌迷互動，難道要老子一把年紀了還去丟這種臉麼？

    喬紫嫣聳聳肩：「那我也愛莫能助了，對了，歌迷會快開始了，你快去找個好位置吧。」

    老馮這才想起是林思琪約了他來的，該不會等崩潰了吧，於是擺擺手也沒說話就趕緊跑了出去，跑到攝影棚外面突然一想，她遲到老半天就可以我為什麼不能遲到？乾脆慢慢騰騰的搖到電視台大門口。

    電視台門口依然是人山人海，沒有贈票的FANS依舊沒有散去，拉幫結伙的大唱喬紫嫣的歌曲。

    老馮一眼就看見林思琪一小只的孤伶伶站在路燈下，小妮子顯然是回家精心打扮了一番，看起來就像個高貴的公主，旁邊幾隻「惡狼」眼泛綠光的偷眼打量，要不是這時人比狗多，恐怕早就上前搶食了。

    她要怪我遲到我就反過來怪她，反正是她先遲到的，老馮昂首挺胸的走了過去，做好了被先臭罵一頓的準備，可林思琪才一見他就蹦蹦跳跳的迎了過來，一點兒責怪的意思都沒有，笑容猶如三月裡的桃花一般燦爛，主動牽起老馮的手，笑道：「來啦，我們快進去，歌迷見面會馬上開始了。」

    林思琪既沒責怪，又一牽手反倒弄得老馮有些不知所措，只好傻傻笑著被她牽著走了進去。

    林思琪帶著老馮從三號攝影棚的正門走了進去，一些工作人員見到她都點頭招呼，似乎都跟她很熟。

    攝影棚內比起電視台大門口毫不遜色，安排好的座位已經全部坐滿，仍然有許多FANS人擠人插筷似的站著，林思琪帶著老馮好不容易才殺出一條血路擠了進去，來到離舞台最近的區域，第一排正中那裡有兩個座位，顯然是小妮子早就讓人幫預留下來的。

    剛一坐下舞台四周就噴出了煙霧，一個鬍子老長的中年男人跳上舞台，吹響了嘴裡的哨子，棚內這才稍微安靜了一些。

    老馮搖了搖頭，對林思琪說：「你們電視台太沒水準了，你看這醜八怪，雖然外表這玩意兒沒法改變，但穿著……嘖嘖，這麼土的皮鞋，還不擦，那黃包車伕的馬褂都穿來了，還有那頭髮，幾天沒洗了，這一擠能出多少油啊，雖然主持人重要的是語言表達能力和內涵，但也不能不修邊幅就來做節目吧，得注意主持人的形象啊。」

    昏！「紫嫣的歌迷會是她自己主持的，」林思琪哭笑不得，「馮SIR你的點評還真是中肯，這是導演。」

    「導……呃……」老馮難得老臉一紅，「咳咳，這導演導得還真好，把主持人都給演像了。」

    【080】歌迷會實況

    長鬍子導演又吹起了口哨，高聲問道：「你們都是紫嫣的FANS嗎？」

    「是！」台下震耳欲聾的吼道。

    「掌聲、尖叫聲、歡呼聲釋放出來，」長鬍子導演激動得手舞足蹈，「還有你們的笑臉，笑得要燦爛一些，我們先錄幾個鏡頭。」

    頓時滿棚的FANS就衝著攝像機呲牙咧嘴，高聲尖叫紫嫣紫嫣我愛你，就像老鼠愛大米，氣氛HIGH到了頂點。

    林思琪也激動得雙拳緊握，一臉期盼模樣，老馮捂著耳朵皺著眉頭，心想這裡是神經病院還是怎麼著，人都還沒出來就激動成這樣，傻不傻啊！

    這時舞台四周又噴出了大圈濃霧，長鬍子導演趕緊閃開，燈光一打，喬紫嫣一襲休閒裝，唱著她的主打名曲《夜吻》從後台緩緩走了出來。

    咦？短短時間她就能從素顏變成這等驚艷模樣，易術容果然名不虛傳，老馮摸了摸最近因為內分泌失調長到脖子上的一小顆「中年青春痘」，心想不知道易容術有沒有祛痘功效。

    「哇！紫嫣好漂亮，我第一次見她本人，好……好激動啊！」林思琪激動得緊拽老馮衣袖，「不知道能不能找她要個簽名。」

    「撲通……」

    老馮掉到了地上，扶著座位爬了起來，哭笑不得道：「你爸的電視台，你經常見明星，怎麼還激動成這樣，要什麼簽名啊。」

    「不一樣，紫嫣和其他女星不一樣，你看她那氣質，太吸引人了，」這時喬紫嫣唱著歌走到觀眾區與第一排的觀眾握手，林思琪趕緊把手伸得老高，「紫嫣我愛你！」

    喬紫嫣一臉招牌式的笑容，與林思琪握手後又自然的把手伸到老馮面前，老馮眼睛向上一翻，裝做沒看見，心想連個名都不給老子簽，還想跟老子握手？門兒都沒有。

    喬紫嫣臉上浮現出一絲尷尬，隨即又自然的順著走過去與第一排其他的觀眾握手，林思琪嘟著小嘴，似乎有些不滿：「馮SIR你怎麼這樣，紫嫣跟你握手你都不理她。」

    「咳咳，」老馮歎了一口氣，「你小孩子懂什麼，她那不是握手，是想騙我的手摸，佔我便宜呢。」

    哼！人家大明星會騙你的手摸？別做夢了大叔，林思琪把頭一偏，懶得理他，這馮SIR老是這樣，居然連大明星都不放在眼裡，真不知道他到底有什麼愛好。

    喬紫嫣一曲終了，台下觀眾沸騰不已，大喊著要她再唱一遍，連林思琪也跟著起哄，要喬紫嫣再把《夜吻》唱上一遍。

    老馮搖了搖頭，心想喬紫嫣唱《夜吻》真的沒有蘇青青唱得好，這些傢伙真是盲目崇拜啊！

    「謝謝大家的熱情支持，」喬紫嫣笑了笑，「今天歌迷會我準備了好多歌，比《夜吻》還好聽哦，下面我再為大家帶來一首《相思冷雨夜》，謝謝！」

    音樂一起，喬紫嫣又深情演唱了起來。

    「擺譜，相當擺譜，歌迷要求再唱一遍她都不唱，架子好大。」老馮不屑道。

    林思琪無奈道：「如果紫嫣再唱一遍還會有人要求唱第三遍第四遍的，會沒完沒了的。」

    「那你還跟著起哄？」

    馮SIR真的好土啊！林思琪哭笑不得：「氣氛，烘托氣氛，唉！」

    「哦。」老馮點點頭，心想演戲的是瘋子，看戲的是傻子這句話果然沒錯，這種神經病思維還真***跟不太上。

    又是幾首老馮認為沒有營養的流行歌曲過後，喬紫嫣才返回後台，這時大鬍子導演又跳上舞台，和觀眾一起瘋狂。

    「這就完了？」聽人家說演唱會票價動轍幾百上千塊，就哼這麼幾首歌？還不如買張CD回去聽來得實在呢，老馮顯然又忘了這小型歌迷見面會和大型演唱會的區別了，不禁覺得有些不划算。

    「沒完，」林思琪笑了笑，「紫嫣回後台換衣服去了，接下來還有歌迷互動環節。」

    歌迷互動？老馮忙問：「是不是參加就有獎品，喬紫嫣簽名CD的那種？」

    「馮SIR你也想要？」

    「我……這種破簽名和CD，求我要我都不要。」老馮一臉不屑，心卻道剛才要過她又不給，日！

    「我倒是很想要，我要上台參加。」林思琪很期待的說道。

    呃？這倒是個不錯的主意，老馮旁敲側擊道：「你爸是TVZ電視台的董事長，應該幫你留了不少大明星的簽名CD了吧，我最近換了套頂級汽車音響，但還沒聽過，一直要去買CD試機卻沒抽出空來，你如果贏了簽名CD不如就給我吧，我拿去隨便放一放，雖然她的CD又難聽又沒水準，不過試試我那音響效果好不好也不錯，唉！反正懶得去買CD了，隨便啦。」

    「不好意思馮SIR，紫嫣的簽名CD我沒有，」林思琪笑了笑，「不過沒關係，電視台就跟我家一樣，待會兒我幫你去找CD，要幾張都可以，我爸辦公室裡多得是，好多經典名曲，用來試音響效果最好了。」

    「呃……」老馮一臉尷尬，「再說再說。」心想還是算了，參加什麼狗屁歌迷互動，丟不起那人，大不了回去好好跟蘇青青解釋一番，可一想到自己一臉真誠的承諾過一定幫她要簽名，又為難了，日！管他三七二十一，不可能就只有一張簽名CD，大不了待會看誰得了高價買一張來，再不然就是搶，老子都要搶一張來。

    ……

    「大家久等了，」喬紫嫣換了一套更精神的衣服出來，「下面就是歌迷互動環節，我要邀請十位我的忠實歌迷上來互動，想上來的朋友，揮動你們的手臂，發出你們的尖叫……」

    老馮鬱悶的摀住耳朵，心想你喬紫嫣才是神經病頭子。

    「舉手，快舉起手。」林思琪拽著老馮的手高高舉了起來。

    「幹什麼？」老馮一慌，連忙抽手，「我又不參加。」

    「參加嘛，」林思琪勸道，「我一個人玩遊戲萬一輸了怎麼辦，兩個人機會大點。」

    「不不不不不，不要不要。」老馮頭搖得像撥浪鼓，以自己這把年紀參加這玩意兒丟不丟人暫且不提，老馮雖然表演欲還不錯，但面對這麼多人和攝像機，還是會發怵啊！

    【081】芭拉芭拉情侶檔

    「這位、這位、還有這位……」喬紫嫣一連點了三名猛將，才笑瞇瞇的走到第一排老馮面前，做了個邀請的手勢，「這位先生剛才好像叫得最熱烈，那就請你帶著你女朋友一塊上來吧。」

    林思琪激動不已，扯著老馮就要往台上衝，老馮身體如下了千斤墜一般，立在那裡一動不動，臉色憋得通紅。

    「大叔，別耽誤我們的時間，快上吧。」旁邊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女生抱著手瞪著老馮，一臉不滿的說道。

    什麼？太丟臉了，喬紫嫣，林思琪，你們……老馮真想找個地洞就往下鑽。

    「快上啊，別耽誤時間。」不少觀眾紛紛叫道，他們還要爭取剩下的五個名額呢，哪容得老馮在這裡浪費時間。

    四台攝像機的鏡頭瞬間對準老馮，老馮腦袋頓時一片空白，驚慌失措得不知道怎麼才好，身體沒了力氣，被林思琪生拉活拽給扯上了台。

    喬紫嫣看著老馮的樣子想笑不敢笑，強忍著抿了抿嘴，又接著點了五名猛將上台。

    上得台來的十名猛將除了老馮都是一臉興奮神色，台下沒有被點到的超級FANS卻是一臉的失望，真羨慕這群傢伙。

    「音樂！」喬紫嫣喊了一聲，隨著音樂的升起，一邊扭動身體一邊對十位猛將說道，「手腳動起來，跟我一起跳，芭拉……芭拉……」

    芭拉芭拉？這玩意兒老馮倒是知道一些，是一種參與度比較高的健康舞蹈，但他從小到大除了上大學的時候被許清平逼著去校園舞會泡過兩回美眉，還都無功而返，就再也沒有接觸過任何舞蹈，這不是要老命麼！

    「COMEON!」喬紫嫣一邊扭動靈活的肢體，一邊滿臉笑容的看著馮子明，不知道是高興的笑還是在取笑手腳僵硬得跟機器人似的老馮。

    丟臉也分大丟和小丟，這麼多觀眾在看，還有四台攝像機對著，老馮再不會跳也只好跟著扭動，要是站著不動的話那更突出，不定被人笑死。

    林思琪的舞蹈動作很標準，跳得煞是好看，其餘男女猛將也都跳得有模有樣，看來看去還是數老馮扭得最為難看，扭了一陣，老馮的緊張心理也漸漸平復了不少，一心二用看了看其他猛將，怎麼都跳得比老子好，該不會除了自己和林思琪，其餘猛將都是電視台請來的「托」吧，這該死的音樂怎麼還不結束！

    好不容易熬到音樂結束，老馮已是大汗淋漓，一輩子從來沒有這麼緊張過，真是傷人。

    喬紫嫣拿過麥克風，對台下觀眾微笑道：「由於時間關係，我們這一輪便要淘汰掉八個人，留下兩人進入下一輪互動遊戲……」

    「呼……」老馮大鬆一口氣，暗道還好，老子跳得那麼難看，被淘汰掉也好，不想再留在台上丟人現眼了。

    「A區座位的那兩百位觀眾，你們每人座位下方都有一個投票器，現在請你們拿在手中，其他區的觀眾就不好意思了，決定權只能交給A區觀眾了，」喬紫嫣笑了笑，「投票器上有零到九共十個數字，我左手邊第一位歌迷是零號，到右手邊最後一位是九號，現在就請你們選擇出一個剛才跳芭拉芭拉跳得最……不好看的朋友，記住，只選一位哦。」

    老馮偷眼瞄了瞄，自己排在第七號，心想這跳得最難看之人肯定非他莫屬，但只要沒有超過半數的人投他，他都還是勉強可以接受的，上帝、玉帝、如來佛祖，現在就看你們幾位老人家的了，不要讓我輸得太難看啊！

    大屏幕頓時跳出零到九號這幾個數字，隨著喬紫嫣一聲開始，只見七號上面的那條圓柱體以極速上升，而其他號數則是紋絲不動，群眾的眼睛果然是雪亮雪亮的啊！

    老馮的心跳隨著「支持」人數的上升而加速跳動，行了吧，老子有沒有那麼差啊，真是丟臉丟到太平洋去了，終於，老馮以99.5%高票當選芭拉芭拉跳得最難看之人，兩百人一共投了一百九十九票，還有一票既沒投老馮，也沒投到其他人頭上。

    老馮真想請這位棄權的仁兄吃飯，最起碼人家顧全了自己的面子，不忍心讓自己輸得那麼徹底啊，突然只聽A區觀眾席有位仁兄扯著嗓子喊開了，言語頗有些不滿：「你們怎麼搞的，我的投票器是壞的，用不了啊，氣死人了，我要投七號！」

    「……」老馮徹底無語，真想從這舞台上砍條裂縫出來，好讓他鑽離這個「傷心地」。

    喬紫嫣帶動觀眾鼓了鼓掌：「我們恭喜七號這位先生，他有幸進入下一輪互動環節，下面再由大家投票選出一位剛才跳舞跳得最好的朋友，開始……」

    什麼？下一輪？跳得最難看的人不是應該被淘汰麼？老馮雙眼呆滯，整個人已經麻木了。

    跳舞跳得最好的自然就是林思琪了，但小妮子倒是沒有老馮「贏」得那麼漂亮，只是獲得了半數投票。

    八位猛將兄帶著一臉超級失望的神色一步三回頭的下了舞台，喬紫嫣讓林思琪和馮子明站到舞台中央，介紹道：「剩下來的這兩位好朋友將再進行一輪歌曲PK，誰獲勝就將獲得我親筆簽名的CD一張，外帶下個月我在橙碪體育場舉行的十場演唱會的套票一份，另外那一位呢也將獲得我親筆簽名的CD一張，不過想看演唱會的話，就得自己買票嘍！但是……這兩位好朋友好像是情侶哦，誰贏誰輸都好，到時候一起來看我的演唱會吧。」

    「我們不是情侶。」老馮趕緊叫道，不過他手上沒有麥克風，這話說出來也只有站在台上的喬紫嫣和林思琪聽到，喬紫嫣聽了這話眨了眨眼，表示疑惑，林思琪則一臉不太高興的樣子。

    與此同時，老馮家裡的電視大開，蘇青青和穆婷婷正坐著收看喬紫嫣歌迷見面會的延遲轉播，這時電視上正轉播到喬紫嫣帶著歌迷們大跳芭拉芭拉的畫面，老馮艱難的扭動著身體。

    穆婷婷見老爸上了電視興奮不已，見老爸跳舞更是小嘴都樂歪掉了，一邊大嚼薯片一邊大喊老爸加油，而一旁的蘇青青則鐵青著塊臉，心想居然是和林思琪去秘密約會，等回來要你好看，這還真難為了老馮了，把臉丟到太平洋去也就為了幫她拿到一張喬紫嫣的簽名CD。

    【082】老子非的就是這種禮

    論起唱歌來老馮雖然唱得不好，但也比跳舞稍微好一些，聽到喬紫嫣要讓他們歌曲PK，便索性咬咬牙放開了來，這麼多觀眾看著，四台攝像機對著，又不可能逃跑，只能頂著頭皮上了，便擠出笑容朝著觀眾揮手致意，又主動伸出手和喬紫嫣握了一握，湊到她耳邊說：「千萬不要PK你的歌啊，我不會唱，歌迷會搞了冷場你面子上也掛不住。」

    喬紫嫣又好氣又好笑，在化妝間的時候還口口聲聲是我的超級FANS，要我的簽名，這上了台就立馬露出了馬腳，不過老馮說得沒錯，明明是請忠實歌迷上台，搞得連自己的歌都不會唱那太丟面子了，於是嘴唇微微動了動，含糊道：「那你會唱什麼歌？」

    「我會唱一百多首革命歌曲，外帶兩百多首世界名曲，不過……」老馮撓撓頭，小聲道，「都記不住詞曲和旋律。」

    什麼？那不是說了等於白說，喬紫嫣本來只是貪玩請老馮上來想鬧一鬧他，可沒想到這傢伙對於唱歌跳舞居然是個大白癡，這樣節目還怎麼做下去？不過喬紫嫣也自認為冰雪聰明，心中一想便有了主意，對著麥克風微笑說道：「兩位好朋友都是我的忠實歌迷，唱我的歌肯定是難不倒他們的，相信兩位也是K歌高手，一男一女互有特色，很難分出高下，不如就來個特別一點的，誰輸誰贏一下就能分辯出來的，飆高音和拉長音。」

    「好！」台下FANS紛紛覺得這個主意好，歌曲PK好壞見仁見智，不以專業的角度來看很難分出高低，飆高音和拉長音就簡單明瞭，顯得更有競技性，這樣比試起來才更能獲得大家認同。

    只要不唱歌PK，那就沒問題了，已經在跳舞環節丟盡了臉的他不想再唱得讓人扔雞蛋西紅柿，飆高音和拉長音？不就是吼一吼麼，老馮心裡的大石頭落了下來。

    喬紫嫣把麥克風遞給林思琪：「美女先來吧，就以《夜吻》最後一句來起音，先拉長音。」

    接過偶像遞來的麥克風，林思琪激動的點點頭，清了清嗓子開始唱歌：「下世紀最深一夜……」林思琪深深換了一口氣，「吻……」

    大屏幕這時又跳出了計時器，數字飛快跳動……

    「哇！」林思琪聲音停止的時候，喬紫嫣尖叫了起來，「42秒耶，以女生來說算是很好的成績了，這位先生作為男士，恐怕得讓著點你女朋友了，就讓五秒吧。」

    昏！老馮暗暗鬱悶，日他***喬紫嫣，老子還指望在這個環節扳回點面子呢，讓五秒？那豈不是要四十七秒以上才能贏！

    不過這拉長音比得不就是肺活量麼，老馮點點頭，讓就讓了，搶過麥克風清了清嗓子，擺好馬步張大了嘴正欲開口，眾人皆是一臉期待。

    怎麼唱來著？好像還是不會！老馮站直身子道：「呃……不是，我就不唱了，直接拉，不，拉長音，」老馮重新擺好馬步，深深吸了一口氣，「哈……」

    老馮為了延長拉音時間，努力控制氣息，卻不慎把呼出來的聲音控制得一下高一下低毫無規律的亂跳，眾人聽得就像驢叫一般，紛紛皺起了眉頭，喬紫嫣和林思琪離他最近，想捂耳朵卻又礙於攝像機正對，被那聲音噪得幾乎要昏迷過去。

    好不容易堅持了一分零九秒，老馮終於拉完，不，拉完長音，眾人這才意識到地球上的噪音污染的確是一件相當恐怖的事情，以後一定得注意環保。

    林思琪額頭香汗漓淋，待老馮拉完長音趕緊搶過話筒：「高音我們就不飆了，我認輸。」她可不怕丟什麼面子，反正輸了那人也能拿到喬紫嫣簽名的CD，只不過是少了演唱會套票而已，那票各大唱片行都有預售，買不就完了，馮SIR拉個長音都拉成這樣了，飆出高音來不定把人摧殘成什麼樣呢。

    觀眾一聽這話，全體拚命鼓掌祝賀勝利者老馮，他女朋友可真識大體，咱們的耳朵終於不會再受折磨了。

    「祝賀你！」喬紫嫣一手遞過去老馮贏得的獎品，一手伸出準備與他握上一握。

    握手？他***，原本來她歌迷會還打算摸她老底的，卻沒想老底沒摸著還被弄到台上丟臉了一番，不揩她點明星油過來還對得起老子的身份麼？有便宜不佔還叫男人麼？何況還是個讓無數男人瘋狂的超級大明星。

    喬紫嫣伸出一隻手要握手，老馮接過獎品往上衣大口袋裡胡亂一塞，卻伸出了雙手欲擁抱一個。

    除了拍戲唱歌跳舞就是出席眾多社交場合的喬紫嫣當然覺得擁抱也是一種普通的禮節，既然馮警官習慣這一套，那就來這一套吧，便也張開雙臂配合了一下，卻沒想被粗魯的老馮在眾目睽睽之下一把攬過腰枝，緊緊抱了一抱，雙手又背著觀眾順勢從後肩一直滑到臀部，來了個徹底大揩油，攝像機攝不到，觀眾也看不到，老馮暗暗得意，老子非的就是這種禮！

    十年了，十年沒有和異性這樣擁抱過了，十年前高中時期那長髮美眉的身體發育遠沒有喬紫嫣這般成熟誘人，老馮的身體不禁突如其來的有了反應，突然一下子頂住了又驚又怒的喬紫嫣，他這才鬆了手，又轉過身朝著大家揮手致意，和林思琪大搖大擺的走下了舞台。

    這傢伙真是踩到狗屎運了，居然能和紫嫣擁抱，台下觀眾一臉沮喪，怒目而視一臉燦爛春風得意的老馮。

    喬紫嫣從來沒有被男人這麼無禮對待過，不禁又驚又怒又不好發作，與她接觸過的男人都是以禮相待，從來沒有人敢越雷池一步，在孤兒院的時候是出了名的乖乖女，後來上學又因為有洪爺派的人保護根本沒有男生敢騷擾，進了演藝圈大紅大紫以後就更是高高在上，成為了男人心目中的女神，即使心中有意也只可遠觀，不可褻玩，上次在酒店房間以私人身份還可以和「流氓」老馮抗衡一番，最終沒有吃虧，這次當著這麼多觀眾的面，吃了虧還不能出聲，真是肺都快要氣炸了，也不知道洪爺到底圖他什麼好，這個無恥的大流氓！

    喬紫嫣心中雖然把老馮罵個半死，臉上卻依然面帶笑靨：「歡樂的時間過得總是特別快，又到了時候講拜拜，在這最後的時間裡，我再度為大家送上一首歌……」一邊唱歌目光一邊搜索台下，只見老馮扯著一臉不情願的林思琪離開了攝影棚。

    ……

    蘇青青憤怒的關了電視，頭也不回的衝進臥室，穆婷婷伸了伸舌頭，也跑回了自己房間，心想阿姨吃醋了？

    一分鐘過後，蘇青青光著腳丫子跑了出來，把門給反鎖了起來。

    ……

    乾女兒睡得還真熟啊！敲門這麼大陣仗居然不醒，沒辦法了！老馮搖了搖頭，無奈的把喬紫嫣簽名的CD和演唱會門票往門縫裡塞了進去。

    半夜時分，老馮苦著塊臉跑到大樓管理員王伯那裡，把王伯壓箱底的二鍋頭和魚皮花生騙了出來，兩人一喝一聊過了一通宵。

    【083】女大十八變

    週一在警校裡，所有見到馮子明的人只會說兩句話，一是好勇敢啊！二是好上鏡啊！老馮知道，這群傢伙的潛台詞其實是好丟臉啊！不過老馮不屑，他***，老子丟老子的臉，讓別人說去吧，反正不丟也丟了，至少吃了大明星的豆腐當賺回點利息。

    蘇青青愣是讓老馮「解釋」得口乾舌燥甚至於差點要發誓賭咒才決定不生氣，不過和林思琪的關係就更不好了，見了她像見了仇人一般的討厭，老馮心裡也糊塗啊，老子犯得著跟蘇青青解釋什麼嗎？但老子又真看不得她生氣，這他媽到底算怎麼一回事啊！

    從方天龍的辦公室裡請假出來，老馮遇到了方庭，方庭開口第一句話就是：「師兄，真的很上鏡，推薦你去主持《警訊》。」

    果然是父女倆，說出來的話都是一模一樣的，老馮哭笑不得的搖了搖頭，走到停車場取車走人。

    老馮已經換了輛新車，那輛「嶄新」的老爺車已經被他放到車庫裡，免得再開出來遭罪，一路不停的來到萬隆大廈，停車了剛要進電梯，卻見許清平急急忙忙的往電梯裡衝了出來。

    馮子明呵呵一笑：「難得你小子主動下來，那我就不上去了，咱們走吧。」

    許清平連連搖頭，指了指手錶：「十一點的飛機，我直飛倫敦，有個客戶等著我呢，我去不了了，正準備打電話跟你說這事呢。」

    「你跟老子放屁麼，」老馮一把拽住他，「早就說好的事情你怎麼臨時放我鴿子，你……你讓我怎麼說你，那是你親媽好不好，我還特地請了假跟你一起去接她，你倒好，什麼生意那麼了不起，公司我也有股份，怎麼不見我在忙？」

    也不知道是誰以前大喊自己是腦力勞動者，只出主意，跑腿實幹的事情就交給我這個閒人去辦，不過子明的主意的確是為公司賺了不少錢，在這方面我確實不如他，不過這也不是我忙他不忙的理由啊，他在警校當大爺當然舒服了，許清平哭笑不得：「子明，別鬧了，放手，我真的趕時間，就是英國騰升公司和澳洲珀斯那邊一金礦投資重組的項目，這賺大錢的項目可不能有任何閃失啊，騰升公司的代表明天就要飛澳洲提交策劃方案去了，我得給人家送過去，還要跟他們一起飛澳洲給珀斯那邊的人解釋呢，再說上次騰升公司……」

    「行了行了，」馮子明已經清楚是什麼事了，懶得再聽他囉嗦，這個重組的項目如果做得成對公司將來的發展的確是大有好處的，同時進賬也不少，於是說，「那你早怎麼不跟我說。」

    「早什麼早啊，」許清平忿忿道，「策劃方案我不都只做了一半，早上還在做夢就被騰升公司的人打電話吵醒了，讓我今天無論如何得過去，只好先過去了，一邊談一邊做，我還鬱悶著呢。」

    馮子明揮了揮手：「滾吧，老子自己去！」

    「你看你看，又來氣了不是，」許清平嘿嘿一笑，「那我走了，等回來再跟你……對了，還有我媽一起吃飯慶祝，拜拜！」

    吃個狗屁飯！這小子從小到大都不改鴿子大王的毛病，還總能找到借口，還都是正事，馮子明無奈只好自己驅車前往距紫荊花市三百餘公里的蓮花市，經過架在江面上的「紫蓮」大橋，老馮下午時分就趕到了蓮花市，在快餐店隨便買了個漢堡外加咖啡當午飯，又找了一家紙紮店買了些祭祀用品，便驅車去到了水田圍村旁邊的青盤山公墓。

    走到老爸和乾爹連在一起的墓碑面前，馮子明見兩個爸的墓碑案上各放了一把鮮花，還有一些糕點水果，一盒蓮花市最有名的奇奇餅屋生產的老婆餅包裝盒上赫然印有今天的生產日期，今天既不是清明又不是什麼特殊的日子，有誰會來看過他們？難道是乾媽？馮子明想了想又覺得不會，乾媽玩都還忙不贏哪有閒心在這平常的日子裡來做這些事。

    擺好了東西清理了墓碑，馮子明點了三支煙，兩個爸一人一支，自己抽起了一支，盤腿坐著和他們「嘮叨」、「嘮叨」。

    「子明哥哥。」

    呃？好親切的稱呼，老馮扭頭一看，只見一個清純樸素的漂亮姑娘微微笑著走了過來，漂亮姑娘走到老馮面前，眨巴眨巴眼睛：「真的是你啊子明哥哥，你怎麼了？認不出我了？」

    老馮盯著她端詳了半天，撓頭笑了笑：「倒是只有一個小女孩會這樣叫我，呵呵，不過……你……你不會說你是小誼吧？」

    「我當然是小誼了，如假包換的黎詠誼，」漂亮姑娘甜甜一笑，「子明哥哥我知道了，你以貌取人，你現在心裡肯定在想，你怎麼可能是那個當年又黑又醜讓人看了就想欺負的小丫頭，我說的對不對？」

    「呃……」老馮老臉一紅，極力否認道，「沒有沒有，但……但是你變化也……也太大了吧，我根本就認不出來。」

    黎詠誼是以前住在水田圍村馮子明家隔壁的小妹妹，比老馮小六歲，小時候長得又黑又醜就是活脫脫一隻醜小鴨，附近的孩子就以欺負她和馮子明為樂，那時候老馮還沒有發現母親留下來的那本小冊子的秘密，整天都被那些傢伙揍得鼻青臉腫，回去還不敢跟老爸說，只能說是自己不小心摔的，其實他老爸那時候心裡也清楚，但平凡老實的父親也沒有能力為兒子出頭，只能苦忍，倒是小老馮六歲也常常被欺負的黎詠誼經常不顧一切為他出頭，完了兩人一起挨揍，小丫頭可能是比起同齡小男生被揍被欺負的機會還要多，經常是滿身泥污滿臉青腫，才會顯得又黑又醜吧。

    也許是兩人同病相憐，不論誰被欺負，另一個人總會不顧一切為他出頭，老馮也常常因為逞英雄卻救不了美而被揍得傷上加傷，不過這一切不幸的遭遇就在老馮知道了小冊子的秘密，通過鍛煉使得自己強大起來以後有所改變了。

    【084】遭遇

    老馮那時候也衝動得把小冊子的秘密告訴了黎詠誼，想讓這小丫頭變得跟自己一樣強大起來，不再受人欺負，可不知道是因為黎詠誼年紀太小太天真還是因為對老馮信任，她沒打算像老馮一樣學習小冊子上的調和氣血的口訣，而是對老馮說了一句直到現在他還能常常想起來的話，「只要你在我身邊一輩子，我就會受到一輩子的保護，這一輩子永遠也沒有人再欺負得了我」。

    那時候聽了女孩子說這種話立馬就升起一腔熱血的老馮當即就下了決心，一定要保護小丫頭一輩子，可是在老馮去紫荊花市上大學之前黎詠誼就跟著後母搬到了另一座城市，兩人從那時候起就斷了聯繫，如今這麼多年過去了，小丫頭現在也該二十一二歲了吧，當真是女大十八變，醜小鴨變天鵝的傳奇果然比比皆是，見到黎詠誼現在出水芙蓉般清新麗質的模樣，老馮心裡有些得意，以他和黎詠誼小時候那把關係，她也算得啟發我朦朧初戀的鄰家小妹妹了吧。

    見馮子明盯著自己看得有些呆呆的，黎詠誼俏皮一笑：「女大會十八變的子明哥哥，可是我感覺你一點都沒有變，真的，我遠遠的在那邊就認出了你。」

    「切！那是因為我坐在我老爸和乾爹墓前，」老馮笑了笑，「其他人誰沒事會往這裡坐啊。」

    黎詠誼拚命搖頭：「不是，才不是呢，我就是一眼就認出了你。」

    「那還是小誼你厲害，沒想到你越大越漂亮了，這麼多年沒見還真有點想你了，」老馮厚顏地伸出雙手，「來哥哥抱抱。」

    黎詠誼躲開了魔爪，吃吃一笑：「你跟我走的那時候還是一模一樣，一樣那麼愛說笑，不過我發現你還是變了，要換了小時候，你跟哪個小女生說這樣的話也不會跟我說的，因為你……嫌我難看。」

    「我……」老馮悻悻搖了搖頭，雖然你小時候難看是難看，但老子那時候那股不懂事的滿腔熱血也是可昭日月的。

    「說不出話了吧，承認了吧，承認嫌我難看了吧。」黎詠誼不依不饒。

    「噢，對了，你怎麼會在這裡，什麼時候回來的？」老馮趕緊轉移話題。

    「回來？」黎詠誼牽強的笑了笑，「這裡已經不是我的家了。」

    「那你……」

    「我把媽媽的骨灰送回來安頓，」黎詠誼雙眼汪了一汪，「媽媽上個月去世了，她最大的心願就是在百年之後能回來跟我爸爸葬在一起，所以我就帶著她的遺願回來了，」黎詠誼勉強笑了笑，「我來這裡幫媽媽辦理靈骨塔的寄存手續，順便也來拜祭一下馮叔叔和許叔叔。」

    馮子明知道黎詠誼所說的媽媽是她的後媽，她後媽這人真是沒話說，在黎詠誼爸爸死後仍是一心一意的照顧她，以前大家住在一個村子的時候對左鄰右舍的小孩都挺好，馮子明也受過她不少的照顧，此刻聽得黎詠誼說了這一不幸的消息以後不禁也有些黯然：「黎嬸是個好人，相信她在另一個世界會過得很好的，你也不要太難過了，帶我去給她上柱香吧。」

    來到寄存骨灰的香塔裡給黎嬸上了香，馮子明不禁皺眉道：「小誼，你說要把黎嬸跟黎叔葬在一塊，可怎麼光放了個靈骨塔，黎叔不是有單獨的墓碑麼？應該可以合葬啊。」

    黎詠誼暗暗神傷：「我……我……」

    「是不是有什麼問題，你快告訴我。」

    黎詠誼的眼淚突然如斷線的珍珠一般滑落了下來，忍不住心中悲痛，一下子伏在馮子明的肩頭抽泣了起來，老馮很怕見到女人這樣，頓時慌了手腳，不住的輕拍黎詠誼的後背：「到底怎麼回事，小誼你快跟我說。」

    黎詠誼待抽泣平復後，才哽咽道：「管理員說我爸爸那塊墓地是很早就租的，如果現在要加一個人合葬，就必須再按現在的價格出一份租同等大小墓地的錢，可……可是媽媽在生病的時候我們就把她那邊的祖屋給賣了看病，這次回來已經沒有多少錢了，剩下的錢就只夠買用一個存放骨灰的靈骨塔，所以……所以……我只好暫時把媽媽的骨灰寄存在這裡，我這次回來沒打算再回去，就想在這裡找份工作，等攢夠了錢……」

    「行了，你別說了。」老馮面色凝重的打斷道，看來小誼這幾年過的也不太好，以前大家一塊住在水田圍村，大部分村民都是家境貧寒，黎詠誼家自從她爸爸去世以後更是雪上加霜，她後媽帶她去老家投奔親戚也是逼不得已，要不然還留在蓮花市的話，可能連學都上不起，不過看小誼現在樸素的樣子，估計也沒有機會好好上學，再加上黎嬸又生病，日子過得肯定也是極為艱難。

    馮子明伸手幫黎詠誼擦了擦眼淚，問道：「你說的管理員是不是裘胖子？」

    黎詠誼點點頭：「是裘叔叔。」

    「叔叔個狗屁，對這種人你客氣什麼啊，他哪是什麼公墓管理員，他哪有什麼資格收墓地費，這片山就是被這老王八蛋給強霸下來的，」馮子明搖了搖頭，「我爸和乾爹他們墓地那裡的雜草是你清理的吧？」

    「你怎麼知道？」

    「果然是你，裘胖子真他媽不是人，年年收我乾媽的紅包，墓地的雜草卻年年長得比老子還高，你處理你爸的墓地他有什麼資格管？還要讓加錢？這不是擺明了欺負你麼，老王八蛋皮子又癢了，」老馮突然疑惑道，「你剛才說裘胖子說你爸的墓地是租的？」

    黎詠誼點了點頭：「他說我爸的那塊墓地當時是租的，只能使用八年，如今早已過了期限，之前一直找不到我，既然現在我回來了，就讓我必須處理好墓地的事情。」

    「活人屋可以租，死人屋也租？真是奇天下之大跡了，」老馮深深歎了一口氣，「裘胖子要你怎麼處理墓地的事情？」

    「他……他限我三天之內拿出十萬塊錢來把墓地給買下來，否則……否則就要挖墳掘屍。」黎詠誼說到這裡，已控制不住情緒，又哭得泣不成聲。

    【085】往日恩仇

    「既然你只買得起這個靈骨塔，」老馮點了一支煙，「那三天時間你上哪找十萬塊錢？」

    「我……我……」黎詠誼擦了擦眼淚，感覺自己說的有點多，怎麼一見到子明哥哥就忍不住什麼都說，於是強擠出一個笑容，趕緊又改了口風，「後來我求了求裘叔叔，他……他說看在大家這麼多年鄰居的份上，就……就算了。」

    「算了？裘胖子既然要收你錢，不給還要挖墳掘屍，會這麼容易算了？」老馮盯住黎詠誼的眼睛，「裘胖子到底有什麼目的？小誼，你跟我說實話。」

    「我……」見到馮子明真誠的眼神，往日的點點滴滴立刻湧上心頭，兩小無猜的子明哥哥在黎詠誼心裡就跟家人一樣親，在他面前自己真的不用再強撐得那麼辛苦，子明哥哥是可以保護自己一輩子的人，黎詠誼眼眶紅紅，「裘叔叔讓我陪……陪他一個月，我爸爸墓地的事就……就算了。」

    老馮心裡咯登一下，冷冷道：「你答應了？」

    「沒有，但是我真的不知道應該怎麼辦。」黎詠誼的淚水再度決堤，一個沒了親人的孤單女生，在這樣絕望的時候，除了不停流淚來排解苦愁，似乎也根本沒有任何能力來改變這一現狀。

    老馮遠眺這屬於水田圍村的青山翠屏，深深歎了一口氣。

    青盤山公墓所屬的這一整片山都是水田圍村村民所共有的，十年前村裡決定把青盤山這一片地方改造成公墓，為村子創收，就請了村長裘胖子來主持大小事情，漸漸的村長裘胖子就以管理員的身份把這片山給強霸下來了，不僅外面的人來公墓選墳要交錢給他，就連村民先人的墓地都得向他交納管理費，他負責日常打理工作，村民們為了使先人能有個安靜舒適的環境安息，同時也懼怕裘胖子的勢力，便也默認了他這一做法，可他現在居然說黎詠誼爸爸的墓地是租的，就一點也不厚道了。

    在裘胖子霸佔山林欺壓村民，把賣公墓的錢佔為己有以後，慾望愈發膨脹，便和弟弟裘銀一起把村子周邊那些不學無術整天無所事事的混混集中了起來，組建了一股囂張跋扈的黑惡勢力，橫行鄉里，欺行霸市，賣東西要收私稅，買東西也要收私稅，把本來就貧苦不堪的村民壓搾得更是苦不堪言，不給就打，再不給就砍，裘胖子曾經為了一百塊錢，親自帶人把村子裡一家五口連同牲口一起滅門，事發之後又上下打點，終被他瞞天過海。

    其實這裡的警察不是不管事，而是根本就和裘胖子他們一起同流合污，以致於裘胖子勢力越來越大，搾錢手段也越來越凶殘，水田圍村經過裘胖子他們的「努力」，已演變成為一個三不管地帶，誰有實力，誰才有說話權，誰便有駕御別人生死的權利，水田圍村的人解決事情，都有著他們自己的解決方式。

    現在的裘胖子愈發無法無天，馮子明這幾年回來探親掃墓，水田圍村都會陸續有不少村民來求他，讓他替大伙出頭，治一治裘胖子，可卻被他無情的拒絕了，他是外來人，佔不到這個村子的任何東西，既然老爸和乾爹的墓地設在這裡，交納管理費給裘胖子也是應該的，何必沒事找事，更重要的是，他對這個村子充滿了深深的恨。

    老馮雖然在水田圍村住了很多年，但卻對這個村子一點感情都沒有，在他記憶深處，這個村子帶給他的只有痛苦和屈辱，就是這個村子的小孩欺負了他和黎詠誼很多年，就是這個村子的大人，在他們小孩欺負人的時候不僅不阻止，反而雪上加霜的來踹上幾腳，又把馮子明的父親，一個堂堂大男人羞辱得無地自容。

    馮子明深深記得，有一次村裡集資建公廁，他父親臥病在床，家裡已經窮得是揭不開鍋，靠著黎詠誼的後媽和乾媽他們一家接濟度日，就是在這樣惡劣的情況下，因為馮子明的父親拿不出集資的五十塊錢，全村男丁在裘胖子的帶領下衝到家裡，對著生病的父親就是一頓圍毆，又把家裡砸了個稀巴爛，裘胖子還指使他兩個年幼的兒子把馮子明捉到田里暴曬了三天，同時也餓了三天，打了三天，那時候，馮子明還是一個整天抱著藥罐子手無任何縛雞之力的小孩。

    這整條村子的人，除了黎詠誼一家和與他們一家一樣同是外來人的乾爹一家，都絕非善類，都是些既可憐又可恨之徒，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馮子明對於這些刁民，豈生得出同情之心，他對刁民們如此強烈的忿恨，又豈是三言兩語能說得清道得明的。

    村民們之所以現在會來求馮子明，是因為只有他有實力和裘胖子抗衡，因為裘胖子怕他，怕他的強，怕到骨子裡。

    在馮子明的父親去世以後，滿懷一腔悲憤的馮子明也不顧父親生前極力的勸阻，讓他夾起尾巴做人，和村民和諧相處，凡事以忍讓為先，毅然對整條村子進行了報復，憑自己一個人的力量來了一場令人生畏的「屠」村行動，雖然這場「屠」村行動沒有讓人以死來報，但也足以令村民們對自己以前的行為感到後悔，也讓他們付出了沉痛的代價。

    在那次「屠」村行動中，裘胖子的兩個兒子，也是當年欺負馮子明最來勁的兩個壞小子，成了終生殘廢，大兒子失去了整條左腿，小兒子失去了整只右臂，裘胖子也因為肋骨穿透落下了氣胸的毛病，自那以後，馮子明離開了水田圍村，去了紫荊花市上大學，只是偶爾回來看看還住在這裡的乾媽，掃掃墓。

    裘胖子雖然有勢力，但他懼怕馮子明，因為馮子明不知為何突然變得很強很強，他怕馮子明發起狠來滅他滿門，所以不敢對他乾媽有任何報復的舉動，卻依然做著他的村霸，村民們也依然做著他們的刁民，表面上還和以前一樣沒有任何變化，而實際上裘胖子心裡對馮子明的仇恨，也不是說散就能散的，馮子明每次回來見到裘胖子都覺得他笑裡藏刀，越來越覺得乾媽住在村子裡不安全，所以好說歹說才把她給勸服，讓她搬到紫荊花市去。

    這次來接乾媽，本以為可以風平浪靜，不插手惡霸與刁民之間的事情，由他們自生自滅，卻沒想到還是要與裘胖子起正面衝突，在馮子明心裡，小誼的事情是一定得替她出頭的，因為自己曾經答應過她，要保護她一輩子，讓她一輩子不會再受別人的欺負。

    【086】善良的小誼

    「先去給黎叔上柱香吧，小誼你不用著急，既然我今天回來了，無論有什麼事都有我在你身邊幫你扛。」馮子明牽著黎詠誼就往她父親的墓塚走去，黎泳誼父親的墓塚起得較早，沒有規劃到公墓群當中，所以孤立於這青盤山之上，青盤山除了公墓群，還散落著大大小小孤立的墳塚，都是水田圍村村民們先人的安息之處。

    黎詠誼被馮子明像小時候一樣的牽著，臉上洋溢出淡淡的幸福，暫時把一切的不愉快都拋諸腦後，笑道：「我聽你乾媽說你今天要回來，還想偷偷躲在家裡嚇一嚇你呢，卻沒想到在這裡遇見了你，一看到你，我就忍不住想過來找你，我是不是很傻？」

    老馮嘿嘿一笑：「是，你很傻很天真，對了，你住我乾媽家？」

    「是呀，」黎詠誼聳了聳肩，「除了許嬸，誰還會讓我白吃白住啊，呵呵。」

    「那你的事情怎麼不跟她說……」老馮突然苦笑了一番，「她根本沒有時間理你是吧。」

    黎詠誼點點頭：「許嬸還和以前一樣，每天到處推牌九玩撲克，每天都是不輸不贏，要說許嬸還真奇怪，明明贏了很多的時候到最後卻又輸了出去，有時候一來就輸了很多，可最後又會被她給贏回來，而且還是說要輸就輸，說要贏就贏，看起來很厲害的樣子。」

    那是她的樂子，她要贏這些村民還不易如放屁一般，馮子明像小時候一樣拍拍黎詠誼的腦袋：「那她今天又去哪家了？」

    「去了隔壁村，還叫我不用做飯，不知道她還回不回來。」

    什麼？隔壁村？這個老頑婆，去了隔壁村沒個三五天哪回得來，明明知道今天我要來接她，馮子明無奈的搖了搖頭：「那你回來白吃白住幾天了？怎麼不打個電話給我？」

    黎詠誼笑了笑：「回來五天了，聽許嬸說你當警察了，我想當警察的都很忙，怕打擾你，反正聽許嬸說你今天就會回來，所以……你怎麼了子明哥哥？」

    老馮臉色些有些不對：「你什麼時候去找的裘胖子？」

    「就是回來的第二……」黎詠誼也有些緊張了，「難道……裘叔叔應該只是說說而已，他不會這麼無情的吧。」

    小誼的心腸還是那麼善良，老馮搖了搖頭：「裘胖子為了一百塊錢可以……唉，算了，你不知道這些，快走。」老馮說完便扯著黎詠誼往她父親的墳塚奔去，心想裘胖子可以為了一百塊錢滅五口之門，挖墳掘屍這種喪盡天良的事情他當然也不怕干了。

    ……

    青盤山腰，一座孤墳單單的躺在那裡，墓碑已然橫斷成兩截，上面的字跡也被人劃得模糊不清，一些新鮮的祭品散落在孤墳四周，破碎的糕點混合著泥土，幾個橙子已被人踩得汁水四流，深深印進了土裡，在這些散落的祭品周圍，還有一塊塊已經支離破碎的陳年人骨，已然分不清哪塊是哪塊，斷裂的墓碑上面，一個人型頭骨赫然立在那裡，頭蓋骨有被人用利釘戳穿過的痕跡，幾隻烏鴉飛過，淒厲的鳴啼，彷彿在為這不能安息之人歎哀。

    老馮心裡頓時一涼，來晚了！

    「爸！」黎詠誼嚎淘著，猛然撲到了父親墳前，「爸……」

    小誼淒涼的嚎叫猶如一把尖錐刺進了老馮的心坎，他突然想起在自己還沒強大起來以前被一堆小孩扔在泥潭裡狂打的時候，小誼不顧一切的衝過來護在自己身上，結果卻被打得遍體鱗傷；裘胖子的大兒子用沖天炮煙花瞄著自己亂炸的時候，小誼還是不顧一切的衝過去用手摀住，結果手都被炸爛了，剛才見她的時候那手上還有明顯的傷疤；自己和父親因為無米下鍋餓了兩天的時候，同樣面臨斷糧威脅的黎嬸卻把自己最後的口糧全部熬成可照人貌的粥湯，硬是讓臥病在床的父親喝下去……

    操***！挖墳掘屍，裘胖子這樣對待小誼已經逝去父親來威脅一個侄女輩的小姑娘去滿足他的慾望，老馮胸中的怒火直奔腦門，又想起小誼一家人曾經對待自己那顆真誠無比的心，一股久違的酸意直衝鼻樑。

    老馮雙拳捏得格格直響，在這個時候，他不知道該怎樣去安慰小誼，於是便默默把散落於四周的黎叔的骸骨一塊塊的撿了起來，幸運的是，骸骨一塊都沒少，不過都在被人破壞過程中損傷了不少。

    黎詠誼伏在父親斷裂的墓碑上，一句話也沒說，眼淚卻止不住的往下流，拾好骨骸，老馮脫了外衣把它全部包裹了起來，默默走到墓碑前面蹲下，輕輕拍了拍小誼的後背：「小誼……」

    「子明哥哥你不用管我，」黎詠誼抹了抹眼淚，「讓我一個靜一靜。」

    老馮本想說點什麼，可想了想還是沒說，點了點頭：「我待會來接你。」

    老馮剛要走，卻被黎詠誼一把拉住了：「你要去哪？」

    老馮深深歎了一口氣：「去找老王八蛋。」

    「去幹什麼？」

    「去砍他，讓老色狼向你爸爸磕頭認錯！」

    「不是吧，」黎詠誼緊緊拉住老馮不鬆手，「子明哥哥，你不是當警察了麼，怎麼還能去砍人？又不是黑社會。」

    「裘胖子這個老王八蛋村霸難道不是水田圍村的黑社會麼？」

    「但是你不是啊。」

    馮子明扶住黎詠誼的雙肩，看著她又紅又腫的眼睛道：「小誼，我說過，我以後不會再讓人欺負你，沒錯，我是當了警察，那又怎麼樣，這個世界上太多的事情不是警察就能處理得好的，警察在這些事情上有用的話，裘胖子根本不可能風光到今天，你太善良了，這個世界的黑和白好與壞不像你看到的那麼簡單的，為了保護我身邊的人，我即使是砍死老王八蛋又怎麼樣，很多事情你不懂，不過小誼你只要記住，在你心裡我永遠是你的子明哥哥，永遠是能保護你一輩子的子明哥哥，這就足夠了。」

    黎詠誼雙眼泛紅，點了點頭，突然又連連搖頭：「不要啊子明哥哥，裘叔叔雖然……雖然壞，但你也不要為了我去……去殺他啊。」

    黎詠誼知道馮子明說得出做得到，她不想因為自己的事讓馮子明去傷害一條人命，因為她善良，從小到大都那麼善良，就因為她的善良，才會在馮子明被人欺負的時候不顧一切的挺身而出，也因為她的善良，才會讓村霸裘胖子如此欺負，但她哪裡知道，裘胖子對其他村民做過的那許許多多事情，遠比挖人墳掘人屍惡毒上百倍。

    裘胖子對村民的所作所為，馮子明倒是知道，不過他不想理也不想管，因為恨，就因為恨，所以他心中的天秤沒有傾斜於哪一方，也因為恨，所以他覺得如此刁民就應該讓如此村霸來治，他在等，他在等著看那些曾經帶給他痛苦和屈辱的人最終會有什麼下場。

    老馮是人，不是神，他有七情六慾，他也有愛恨情仇，所以無論他現在是什麼身份，哪怕是一個警察，一個好警察，他都不能當以前的事情沒有發生過，他也做不到用正當的途徑去解決裘胖子，因為在水田圍村這裡，黑和白已經沒有了明顯的界限，裘胖子永遠得不到應有的懲罰，唯一只能靠實力說話，有了實力，就有了能駕御別人生死的權利，老馮現在就準備用自己的方式，用水田圍村的方式，去處理裘胖子，去做他自己認為應該做的事。

    小誼實在太善良了，老馮心中有些不忍，不忍傷害她的善良，不過挖墳掘屍如此人神共憤之舉讓老馮不能再等了，死！裘胖子一定得死！老馮要讓這個惡毒的村霸以死來謝罪！

    「我去找裘胖子談一談，待會來接你。」老馮安慰道。

    善良的黎詠誼點了點頭：「但是你不要……不要傷害別人，有話好好說。」

    「嗯，有話好好說。」老馮冷冷扔下這句話，便抱起用外衣包裹的那堆黎叔的骸骨，逕直下了山。

    【087】三百個響頭

    馮子明下了山，驅車進了水田圍村，過家門而不入，直接去到了村長裘胖子家，與此同時，黎詠誼發現父親的骸骨被老馮拿走了，心中泛起些不好的感覺，於是顧不得留在這裡悲天憫人，也匆匆下了山。

    裘胖子這些年從村民身上變相搾了不少錢財，整個村子就以他家的房屋最為豪華，村西幾間破爛的瓦房與他家那豪華的西洋小別墅相比一點也不協調，如果不是親歷，根本不會相信這樣兩個無論從任何方面相比都是天上地下的建築會座落在同一條村子裡。

    老馮抱著黎叔的骸骨剛下一車，就見從裘胖子家走出一個滿臉橫肉衣著光鮮的中年漢子，看了看馮子明的車，又打量了他一番，尷尬一笑：「回來看你乾媽？」

    這人便是裘胖子的弟弟裘銀，與裘胖子一起在村子裡組織黑惡勢力，共同欺壓村民多年，見馮子明也不說話，面色冷竣的要往小別墅裡走，臉色一變，趕緊搶先一步跑了進去，一邊跑一邊喊：「哥，哥，他……他來了。」

    「喊什麼喊，誰來了？」裘胖子嘴上叼著一支用來充場面的雜牌雪茄，正坐在正屋的沙發上數鈔票，頭也不抬的問道。

    「馮……馮子明！」

    裘胖子一怔，趕緊把鈔票往沙發墊子裡塞了塞，就在這時裘銀也慌慌張張的進了正屋，隨後馮子明跟著走了進來。

    「回……回來了？找我有事？」裘胖子一臉不自然，這些年每當馮子明回來探親掃墓時，兩人見了面幾乎都不說什麼話，因為裘胖子心裡老是有根刺，一根仇恨但又懼怕馮子明的刺，今天他突然回來二話沒說就闖進自己家來，一臉冷酷模樣，裘胖子暗道事情似乎不太妙，當年那個血色殘陽的黃昏，馮子明也是這樣冷酷的闖進自己家來，不過現在的馮子明感覺要比以前冷靜得多了，這樣壓抑的感覺更加讓他感到坐立不安。

    「坐，坐，有話坐下說。」裘胖子站起來伸手招呼馮子明落座，隨即朝弟弟裘銀眨了眨眼。

    裘銀心領神會，這是大哥讓自己出去叫人呢，馮子明這一來準沒好事，於是笑道：「子明，坐，坐，你們先聊著，我上村頭酒樓買點好菜，晚上留下來一塊吃飯。」

    裘銀一邊說一邊往門口挪，剛走到正屋門準備出去，卻冷不丁被老馮拎小雞似的提了扔進屋裡，順手把門一鎖。

    老馮跟尊門神似的站在門口處，冷冷道：「我就找你們倆，還要再叫人來陪葬麼？」

    果然沒好事，裘胖子臉色一變：「馮子明，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第一，青盤山公墓的事以後你不用管了，不過你就是想管也管不了了，因為你很難，不，應該是根本不可能見到明天的太陽了，」老馮歎了一口氣，接著道，「黎叔也算村裡的人，他的墓地不是什麼租的，應該讓黎嬸和他合葬，也沒有什麼使用期限，如果非要加上一個使用限期，那麼最少也是一百萬年，他們夫妻倆將長眠於此……」

    裘銀心裡頓時一涼，心想馮子明這樣說話，顯然是已經知道自己和大哥去挖人墳掘人屍的事情了，村裡的人很迷信，這事除了他倆沒人敢去幹，哪怕打死都不去，為了這件事，小弟們一個個都搞得不太聽話了，裘銀和裘胖子無奈只好自己動了手。

    因為裘胖子太想得到如今回來已經變得清純可人的黎詠誼了，不過硬打硬的霸王硬上弓這種事情裘胖子不喜歡，就算還是得霸王硬上弓，他也要讓黎詠誼徹底軟下來屈服在自己的淫威下，挖她爹的墳掘她爹的屍就是把她逼至無路可走最好的選擇，見黎詠誼三天已過還不來表態，上午裘胖子便約上裘銀，兩人上山幹出了那等人神共憤的事情來，想以此來警示黎詠誼，他裘胖子不是光說不做的假把式。

    既然黎詠誼不吃那一套，裘胖子已經交待裘銀，晚上把黎詠誼給捉來，他必須來硬打硬的霸王硬上弓了，卻沒想到現在被馮子明找上門來，想必是要為黎詠誼出頭，裘銀想了一想便戰戰兢兢的插了句嘴：「子明，這……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我哥他管理墓地這麼些年，又……又沒出過什麼差錯，再說你有什麼權力說這樣的話，我……我哥才是村長，還什……什麼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你可別胡言亂語。」

    馮子明根本就沒正眼看裘銀一眼，依然接著道：「第二，為你們兩個一腳踏進棺材還依舊惡毒的老王八蛋所做的那些人神共憤的事，向小誼的爸爸磕頭認錯，我不管親手挖墳的是誰，你們倆不必跟我解釋，也不必跟我狡辯，我找的就是你們倆。」老馮說著把黎叔的骸骨端端正正的堆放到了茶几上，衣服一打開，森森白骨赫然露了出來，裘胖子和裘銀臉色均是一變。

    老馮淡淡說道：「一人三百個響頭，磕響了，磕得我滿意了，那把你裘胖子的狗命交還給我，再讓裘銀這個老王八蛋自斷右臂來謝罪，我便還讓裘銀繼續活著，如果磕不響，磕得我不滿意，」馮子明盯著裘胖子的雙眼噴出一股竦人心寒的殺氣，「你倆就結伴赴黃泉吧！」

    「姓馮的，你這叫什麼話，你不要欺人太……」

    「甚」字還未出口，說話的裘銀只覺口腔一陣鑽心的火辣疼痛，馮子明兩巴掌已經扇掉他四顆沾血的大牙。

    「我……我跟你拼了！」裘銀艱難的吐出這句因為嘴巴漏風而含糊不清的話，順手抄起身旁的凳子就朝馮子明撲了過來。

    馮子明根本沒閃，只是伸手一格擋，那紮實的圓木板凳頓時就碎裂開來，老馮握拳成爪，掐住裘銀的脖子就往牆上猛然一推，只聽「咚」的一聲過後，裘銀那西瓜似的腦袋就流出了汁水，整個人貼著牆壁緩緩滑落了下來，栽倒在地上就沒了動靜，卻還留有一絲微弱的氣息，老馮沒下重手，那是因為他說過，只要兩人一同向黎叔的骸骨磕三百個響頭認錯，那他便讓裘銀繼續活著。

    【088】死的代價

    裘胖子冷眼旁觀這一切，縱使裘銀是他親弟弟，被馮子明這樣放倒他眼裡也沒流露出一絲不忍，不過看著這血腥的場面，裘胖子已然想起當年那個血色殘陽的黃昏，眼前這個強大的男人當時還帶著稚氣未脫的面龐，紅著雙眼，手提一把柴刀衝進自己家來，把那一干阻攔他的混混全部砍翻，又衝進屋來，愣生生砍斷兩個兒子的手腳，在自己上前制止的時候一腳把自己踢到牆角，自己因為肋骨穿胸而吐出了鮮血。

    男人當時指著意識還算清醒的自己說：「我要找的是你兩個兒子，我要讓他們為以前所做過的事情付上代價，至於你，你湊上來是自找的，我要留著你的手腳方便你繼續摧殘這些可憐又可恨的刁民，從今天開始，你們裘家人的命我要了，我讓你們繼續活著，不過讓你們活著不是因為我發善心，而是這條村子的刁民只配有你這樣的村霸帶領他們，我要看看你們全村人最後會有什麼下場，記住，若有一天我要叫你三更死，那你絕對活不到五更。」男人說完這些話便扔下柴刀遠走高飛了。

    也許是報應，自己的兩個兒子在那以後一同染上了不治之症，相繼死去，難道眼前這個男人今天來當真要奪走裘家人最後兩條命？裘胖子額頭冒出冷汗，心如死灰一般，但臉上還是強裝鎮定：「子明，有話好好說，我們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是不是死丫……小誼跟你胡說了什麼……」

    老馮衝上去一巴掌煽倒裘胖子：「小誼無論說什麼都是對的，省下你的這口氣吧，我什麼都不想聽，無論你怎麼解釋都留不住你這條狗命了。」

    「你……你……你現在是警察，可……可不要亂來，」裘胖子坐在地上哆哆嗦嗦的往後退，退到沙發那裡靠了下來，「你殺了我你……你也沒好下場。」

    「警察？警察又怎麼樣，這裡的警察不是都拿你沒辦法麼，」老馮點了一支煙，盯著裘胖子冷笑道，「你以為你會是我第一個殺死的人麼？你太高估你自己了，水田圍村的事情自有水田圍村的解決方法，只要有實力，就足可以把任何實力不濟於你的人的生死玩弄於股掌之間，這話不是你說的麼，你覺得我殺了你會給自己惹上麻煩麼？裘胖子，少在我面前扮天真了。」

    「姓馮的，你不配當警察。」裘胖子忿忿說道。

    「哼！」馮子明冷冷一笑，「你知不知道我為什麼要當警察？」

    裘胖子兩隻眼珠亂轉，連連搖頭，一心想著拖延時間，右手磨磨蹭蹭的往沙發底下摸去，似乎是想拿個什麼東西。

    「我今天就告訴你，」老馮吐出一口濃煙，眼神變得空洞且黯淡，「都是拜你們這村人所賜，我原以為當了警察就可以抓光壞人，讓弱小者不再受欺凌壓搾，讓這個世界公平起來，可是我卻把這個世界想像得太完美了，這個世界根本就不公平，人一生出來就分出了三六九等，何來公平？大奸大惡之徒吃香喝辣享受人生，善良老實之人無米下鍋苦渡殘生，又何來公平？

    「你憑什麼在這個村子裡耀武揚威？你憑什麼組織起一幫黑社會份子欺壓村民？你憑什麼日子過得比這個村子裡任何人都要滋潤？你又憑什麼屌到現在還不被警察抓？憑什麼？這叫公平麼？既然這個世界的遊戲規則就是這樣，我為什麼要遵守公平原則？我為什麼要遵守一個警察應該遵守的那些所謂公平的規章制度？我又為什麼不能想要你的命就要你的命？」老馮歎了一口氣，繼續說道，「既然這個世界那麼的不公平，既然這個世界能容得下你這樣的人跳上竄下，既然沒有警察收拾得了你這樣的惡人，那麼我比你強，你的命早已屬於我，我今天來收回這條命，又有什麼問題？」

    老馮雙眼迸射出一股寒光，盯著裘胖子道：「沒錯，我是一個警察，但我這個警察有時候和劊子手沒有什麼分別，劊子手只對那些這個世界所謂公平的機構判定為惡人的人下手，而我，是一個有思想的劊子手，我也會對我眼裡的惡人做出一個我認為公平的審判，很不幸，你早已被我判了死刑，不過我承認，因為我的私心，因為我對這個村的人帶著仇恨，所以遲遲沒有執行而已，同時我也一直給你機會，直到今天以前我都在給你機會，但是你沒有珍惜，覺悟吧，快向小誼的爸爸磕頭認錯。」

    裘胖子向馮子明投來仇恨的目光：「貓哭耗子，我是做了許多傷天害理的事，那又怎麼樣，輪得到你管麼，你以為這樣就是一個好警察麼，一派胡言！」

    裘胖子的手又往沙發底下伸了伸，他本以為說出這番話會令馮子明大怒，可卻沒想到老馮一臉出奇的冷靜，雙眼仍然盯得他紋絲不動，不屑的笑道：「你錯了，從我明白這個世界毫不公平的道理之後，我就沒再想做一個很好的警察，不過我會是一個很強的警察，強到沒有人，不，沒有警察能治得了你，但只要我想，我就治得了你，就像現在這樣，而事實上，我是比你強，已經強到令你生畏的地步，其實你做的那些勾當我當警察這麼多年也看過不少，小兒科而已，比你惡上一百倍的惡人我抓過不少，甚至是親手送上黃泉路的也不少，同時也放過不少，是抓是放全在我一念之間，全在我這個有思想的劊子手自認為公平審判的原則條件之下，我以前沒當警察的時候放過你，其實現在我同樣可以放過你，甚至你現在拿刀捅死你這個還沒斷氣的弟弟我也可以不聞不問，因為他該死，但是……」老馮的眼神愈加冷酷，「你傷害了我小時候最好的朋友，我不能放過你，我必須讓你為你做出這樣令我動怒的行為付出代價，死的代價，也是時候讓你為你以前所做過的種種付上代價了。」

    「我……我……」裘胖子已是大汗淋漓，「子明，我根本還沒對小誼做過什麼，只……只是說了一說，你不是這樣……」

    「呯！」煙灰缸在空中劃出了一條優美的弧線，正中裘胖子的腦袋，鮮血滴滴落了下來。

    馮子明看了看桌上黎叔的骸骨：「不要再狡辯，我已經失去耐性了。」

    「好，我磕頭！我認錯！」裘胖子擦了擦額頭上的鮮血，突然變得出奇得爽快。

    【089】可憐人的可恨

    裘胖子撐著沙發雙膝跪地，把頭微微下彎，眼睛上翻瞄了瞄馮子明，突然間從沙發底下抽出一桿雙筒獵槍，可還沒等他右手握準扳機，老馮已然躍身於他面前。

    老馮一把搶過獵槍，又一腳把裘胖子踢了砸到牆上，順勢雙手向內一緊，鋼製的雙筒獵槍頓時扭曲成麻花狀。

    「你沒有機會了！」老馮冷冷說完，便把「麻花鋼條」一扔，拎起已經摔得七葷八素的裘胖子，右手掐起他的脖子，抵住牆壁提了起來，同時右手還在不斷加力。

    「不要……」這時門外響起了黎詠誼的大叫聲，隨即屋門被「呯呯呯」敲得直響。

    唉！老馮悻悻歎了一口氣，右手漸漸鬆了力，裘胖子終於把腳夠到了地上，死命呼吸。

    老馮把門一開，隨著黎詠誼衝進來的還有一干村民，其中不乏裘胖子和裘銀的小弟。

    一個提著殺豬刀的小弟衝進來就大罵：「哪個王八蛋敢來找老大的麻煩？是不是活膩了？」說著便拿刀朝著馮子明一指，大吐一口濃痰，「呸！是不是你小子？」

    其餘眾小弟臉色均是一變，趕緊把他給扯到後面，對著他耳語了幾句，那提刀小弟臉色頓時由紅變白，低下了頭沒了聲息，根本不敢再看老馮一眼。

    衝進屋來的這一干裘胖子的走狗，除了那個年輕的提刀小弟，其餘人都是親歷過那場凶殘的「屠」村事件的人，身上或多或少還留有當年馮子明給他們留下永遠難以磨滅和忘卻的「記號」，對於馮子明的手段，對於馮子明的凶狠，都是怕到骨子裡的，剛才在村口見到黎詠誼慌慌張張的跑進村來，一問才知道老馮回來了，正在村長家，便臨時糾集了一夥小弟過來，想仗著人多保一保老大，誰知一進來就見到裘銀昏迷，裘胖子漲紅著塊臉大喘粗氣的模樣，提醒起了他們當年那一役，便又退卻了，只是呆呆站著，不敢發言，也不敢講話。

    黎詠誼其實也是擔心老馮的安危，怕他和裘胖子談不攏，裘胖子會仗著人多勢眾為難他，又見他把父親的骸骨也帶了下山，肯定會激發事態往不好的方面發展，便急急忙忙的徒步下山趕來，到了村口有人一問，便老老實實的說了。

    村裡那幾個說得上話的長輩也來了，見到裘胖子兄弟倆這等模樣，都知道老馮是來收拾他們的，心中不免竊喜，終於可以擺脫被裘胖子欺凌壓搾的生活了。

    一個滿頭白髮拄著枴杖的老頭先開口道：「子明，你這是……」

    「少跟老子套近乎，叫我馮先生。」老馮一點面子都不給的冷冷說道，這白髮老頭當年住在老馮家隔壁，在村裡公廁還沒建起來之前，為了方便解決生理問題，同時也看著老馮父子倆好欺負，便和兒子把老馮家的土基牆打穿一個大洞，又在老馮家院子裡挖了一條溝，專門用於他家裡人隨地大小便，又從來不清理，弄得老馮家整天臭氣熏天的，馮子明的父親忍受不住提了提意見，招來的卻是一頓暴打，還逼著他父親把溝裡的污穢物生吞下去，幸得乾媽一家人聯合起來以死相拼，白髮老頭除了自家人又沒有靠山，才終於把這件極度損人利己的事情給停止了下來，又繼續換著花樣的欺負老實人，欺善怕惡損人利己並且永不悔改便是這群可憐刁民的真實寫照。

    白髮老頭的腿，便是在那次「屠」村事件中讓馮子明給打瘸的，他那狂妄無比的兒子更是讓老馮毫不留情的削去了一隻耳朵，變成了名副其實的「一隻耳」，對於這樣的人，老馮自然沒有好語。

    幾乎整個水田圍村都是這樣的人，都做這樣的事，老馮自認為自己當年那樣對待他們，算是客氣，算是很給街坊面子了。

    白髮老頭討了個沒趣，悻悻閉了嘴，突然看見茶几上赫然堆放著的森森白骨，便指著疑惑道：「這……這是……」

    「這是我爸爸的遺骨。」黎詠誼哭訴著把整件事情的始末向村民們說了一說。

    還沒等黎詠誼把話說徹底，白髮老頭便指著癱坐在地上像條死狗似的裘胖子叫嚷開了：「裘金，這等喪盡天良的事情你都幹得出來，我……我……看不下去了，你必須受到懲罰。」

    「你說什麼？」剛才對著馮子明大嚷的提刀小弟衝過去一腳就把白髮老頭踢倒在地，「老***，你敢這樣說我們老大？」

    村民們平日裡都受到裘胖子這夥人的壓迫，拳打腳踢根本就是家常便飯，要換做平日，白髮老頭哪敢當著裘胖子眾多小弟的面這樣說話，那不是找死不挑日子麼，但今天不一樣，馮子明回來了，而且看樣子他今天是非要治一治裘胖子了，便也豁出去了，想以苦肉之計激起馮子明的同情之心為他們徹底扳倒裘胖子。

    白髮老頭哆哆嗦嗦的爬到馮子明旁邊，扯著脖子叫道：「今天有子明……馮先生在這裡，我還會怕你？」

    提刀小弟看了看馮子明，哼了一聲，便又不說話了。

    老馮真見不得老東西這等模樣，真想一腳把他給踢斷氣掉，可憐又可恨吶！無論他們這群村民現在有多麼可憐，老馮根本不會提起一絲憐憫之心，提刀小弟現在就是當著他的面把白髮老頭給砍死，他也會當做沒看見，仇恨的火種在他心中燃燒了多年，始終難以熄滅。

    「用我們水田圍村自己的方式懲罰裘金，讓子明……馮先生替我們做主。」一個大熱的天還頭戴布帽滿臉鬍渣的老頭也說話了，他也算得上是水田圍村年紀頗高的長者之一，但他以前對黎詠誼一家的那些行為，也令老馮狠狠報復了一番。

    老馮冷冷看了他一眼，沒有理他，當年在黎詠誼父親去世以後，趁著黎嬸一人帶著黎詠誼沒個男人在身邊之際，半夜三更去踢寡婦門，黎嬸不從便被他強扭著要上，幸好黎嬸呼救聲被馮子明乾爹和乾媽聽見了，才在兩人的幫助下打退了色狼。

    老頭孤家寡人一個，更是沒有靠山，一不敵三，那次以後也變乖了一些，可是過了幾年色心又起，可那時候老馮已經不是當年那個任人欺負的小孩了，聽到黎嬸呼救二話沒說就提了菜刀闖了進去，把老頭變成了閹人，同時剃光了他的頭髮，在他頭皮上大大刻上了「賤人」二字，所以老頭打那以後起無論春夏秋冬，一定得戴頂布帽遮住他那自己招來的恥辱。

    【090】天堂與地獄

    「對，先讓裘金和裘銀向老黎賠罪。」在兩個老頭的「呼籲」下，眾村民紛紛假仁假義的對裘胖子向黎詠誼父親所做的行為不齒，要他倆賠罪，其實村民們一個個都是些自私自利的傢伙，哪會管別人死活，更別提已死之人了，只不過見馮子明在場裘胖子的小弟們都不敢說話，便都想趁此機會向裘胖子發難，徹底扳倒這個欺凌他們多年的傢伙。

    「弄醒裘銀，別讓他躺在這裡裝死。」頭戴布帽的色狼老頭一聲令下，便有幾個年輕村民打來幾盆冷水，朝著裘銀臉上狂澆。

    不一會兒裘銀便被這冷水給澆醒了，見到村民們一個個黑著臉，小弟們站在一旁大氣不敢出，大哥又低著頭坐著一聲不吭，便知道今天無論如何也逃不過此劫了，心想保命要緊，便也顧不得說話，兩三下爬到放著黎叔骸骨的茶几面前，一邊嘴裡唸唸有詞向黎叔認錯，一邊往地上猛磕響頭，那本來已經流汁的西瓜腦袋更是磕得血淋一片。

    有馮子明在就是不一樣，白髮老頭暗暗奸笑了一番，心想你裘胖子如果倒台，憑老子那點關係還組織不起新人來頂替你的位置麼，水田圍村以後就是我的天下了，白髮老頭越想越激動，趕緊從地上爬起來指著裘胖子道：「裘金，裘銀都磕頭了，你還坐著幹什麼，難道……」

    白髮老頭話還沒說完，就已經慘叫著躺到了地上，一條新鮮的刀傷從肩部直拉腰部，提刀小弟抖了抖刀上的鮮血，恨恨道：「老***，拿著雞毛當令箭，我小七今天就是豁了命也要砍死你。」

    說著又是一刀砍了下去，白髮老頭掙扎著爬到馮子明面前，仰頭伸出手想要求救，老馮冷冷一笑，根本不理，往後退了兩步。

    提刀小弟見狀便毫不猶豫，手起刀落，白髮老頭臉上的肉沿著刀鋒翻裂開來。

    「啊……」白髮老頭嚎叫著做垂死掙扎的最後一撲，撲倒了提刀小弟，狠狠咬住了他的耳朵。

    見兩人纏鬥模樣，老馮眼裡突然閃過一絲被心中的仇恨火焰擦亮的寒光，終於等到這一天了！

    老馮走到裘胖子跟前，蹲下湊到他耳朵旁邊冷冷道：「出來混，遲早要還的，待會兒會有很多人讓你還的。」

    老馮說罷便拎起癱坐在地上的裘胖子扔到正在磕頭的裘銀面前，又摟著被這場面嚇壞了的黎詠誼出了屋門，拿起門外的鐵鏈把門把緊緊一拴，大聲道：「小誼，不關我們的事，害怕就不要看。」

    眾小弟見馮子明居然是這種態度，雙手都開始發癢了，他雖然是要收拾老大，但分明也沒有站在村民這一邊，老大的事現在不敢管，不過平常見了他們跟老鼠見了貓一樣的村民現在居然如此狂妄，這口氣他們怎麼也嚥不下去。

    一個小弟大著膽子抽刀砍倒剛才叫得最響的布帽老頭，從窗口望出去只見馮子明摟著黎詠誼背對著他們站在院子裡，膽子大了起來，揮手又是一刀砍翻另外一個村民，頓時，所有裘胖子的小弟都亮出了傢伙，朝著這幫「造反」的村民痛下殺手。

    村民們的人數比裘胖子的小弟多，有幾個膽小的想跑卻被鎖在了屋裡，接連被砍翻，眼看跑是跑不了，無奈的村民被如此一逼便也紛紛激爆了胸中被裘胖子欺凌多年壓抑下來的那口惡氣，破天荒的團結了一次，合力與裘胖子的小弟們較上了勁，有傢伙的抄傢伙，沒傢伙的繳傢伙或是赤手空拳，兩方人頓時在這間不算太小的屋子裡火拚開了。

    身後的屋內傳來「乒乒乓乓」的械鬥聲，老馮歎了一口氣：「小誼，我是不是很壞？」

    黎詠誼這時候也清楚老馮的目的了，曾和老馮一起親歷過許許多多事情的黎詠誼知道他對這些可憐又可恨的村民的仇恨有多深，終於讓他等到了，終於讓他看到這些村民最後的下場了，也許這就是善惡到頭終有報。

    其實黎詠誼對這些村民何嘗又不恨呢，只是因為她的善良，以致於她不忍心向任何欺負過她的人報復，如今馮子明只是做了他應該做的事，有恩還恩有仇報仇本來就是一個人的天性，天性又有何好壞之分呢？黎詠誼搖了搖頭，眨巴著眼睛看著老馮：「子明哥哥，我不覺得你壞，不過……這樣很殘忍。」

    殘忍？老馮眼裡流露出一絲不忍，不過不是對屋裡那群撕殺震天的人不忍，而是不忍讓小誼的善良受到如此「殘忍」的傷害，其實要說殘忍，老馮不覺得這樣對待他們殘忍，而他們自己殘忍的把砍刀砍在別人身上不留餘力，那才叫殘忍，自尋殘忍！

    刀光一閃，一隻胳膊隨著鮮血橫飛了起來，斷手之人血紅著眼，把手中之刀猛然插入斷他手臂之人的胸膛，血花四濺。

    「噗！」一把鋤頭深深嵌進腦袋，漿水外溢，那人已死還緊緊咬住另外一人的脖子，被咬之人動脈破裂，鮮血猶如噴泉一般四處飛濺。

    屋內猶如地獄一般可怕，村霸與刁民的戰鬥還在繼續著，所有人都已殺紅了眼，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人類最原始的獸性在這群人的身上激情地迸發著。

    裘銀已然躺倒在地上，兩眼大睜，儼然死不瞑目，胸口上不知被誰狠狠留下了數不清的刀痕。

    裘胖子只能從他身上的穿著來辨認了，他那腦袋不知被多少鐵鏟和鋤頭砸過，已經爆漿得如爛西瓜一般了，人間從此又少了一個能治刁民的惡人，不知是幸運還是不幸。

    沙發上，還有三個赤手空拳的傢伙扭打在一起，你打我一拳，我踢你一腳，究竟是誰幫著誰打誰殺誰，已然看不出來了。

    ……

    屋外的院子裡，老馮摟著黎詠誼席地而坐，遠眺天邊那最後一抹晚霞，絢爛的晚霞把天空照耀得如火爐一般，老馮指著晚霞道：「小誼，我聽人說天堂就是那種顏色的，很火吧。」

    「你聽『人』說的？」黎詠誼不解道。

    「呃……聽……聽誰說不重要，聽說，OK，」老馮笑了笑，「我給你講一個發生在天堂裡的故事，很久以前，上帝為了懲罰人世間的惡人……」

    【091】老娘

    三不管地帶的水田圍村人自己的解決方式最後解決了自己，殘酷的械鬥使得死傷無數，當地警局處理這件事情也處理的十分低調，警察局局長很怕事情鬧大會牽扯到自己，便讓手下把死者掩埋傷者送院，其餘的通通不審不問關至看守所。

    由於村霸裘家已經無人，舊的黑社會勢力已經湮滅，但新的黑社會勢力必須升起，這一黑白「生物鏈」始終有他存在的必要，警察局局長為了再度培植自己的勢力，又找了裘胖子以前那些沒有參與這次械鬥的小弟們，重新推選新一代村霸，繼續著這黑白交織的「生物鏈」的平衡。

    青盤山腰，一座新墳已然立起，燒了些紙錢點了些香燭，黎詠誼把父親最愛的燒酒灑了三杯，又把後母最喜歡吃的桂花糕擺了滿案，便獨自跪在墳前默默流淚。

    「唉！小誼的命也太苦了。」新墳遠處一老一少正默默看著跪在墳前的黎詠誼，那看起來精神頭比年輕人還要好的老婦人搖頭歎道。

    這老婦人便是馮子明的乾媽薛燕，她在42歲的時候才冒著風險做了高齡產婦生下許清平，要論年紀來說，如今已快70歲的她做馮子明的奶奶也綽綽有餘了。

    老馮一聽這話真來氣，可又不好頂撞乾媽，只好嘟喃道：「哪有快70歲的人推牌九推三天三夜，小誼住在家裡也不問問人家情況關心關心，還好意思說。」

    薛燕靈活的伸手準備大敲一個爆粟，卻被更靈活的馮子明閃開了，老馮嘿嘿一笑：「老娘，我可是有什麼說什麼啊，你是不對嘛，誰叫你去隔壁村推牌九推到今天早上才回來，你說這次要是我沒回來，在小誼身上會發生什麼不幸的事？還好意思說人家命苦。」

    「咚！」

    老馮的腦袋發出一聲脆響，疼得他趕緊摀住：「什麼暗器？」

    薛燕樂呵呵的掏出一袋話梅來晃了一晃，拿出一顆放到嘴裡：「死小子，你閃得是快，可是有我的手快麼？老娘知道你那天要回來，自然會照顧小誼，我才去隔壁村推牌九的，你難道會像那不肖子一樣常常放我鴿子啊。」

    馮子明哭笑不得：「行行行，算你有理。」

    「那當然了，」薛燕理所當然道，「你死小子那天要是不回來，裘胖子真找上門我也沒有辦法啊，說不定他為了得到小誼發起狠來把老娘給砍死呢。」

    老馮伸手跟薛燕要了顆話梅，放到嘴裡一含，笑道：「你不是吧老娘，賭神的手啊，那麼快那麼厲害，隨便拿張紙牌把他飛死不就完了，他砍得到你麼，呵呵。」

    「你當拍電影吶，拿老娘開涮？」薛燕倒出一把話梅就向老馮砸去，力道十足奇準無比，可這一次老馮有了準備，輕而易舉的就閃開了。

    「哦，原來賭神手再快也只是花拳繡腿，不抵用啊，哈哈，不要不要，不鬧了不鬧了，你厲害你厲害，」老馮趕緊跑過去把薛燕手中的話梅搶了下來，「不吃也別浪費嘛，我吃。」

    薛燕歎了一口氣：「還好這次不肖子沒跟你一塊兒回來，要不然你鬧出這麼大的事，拳腳無眼傷了他可怎麼辦。」

    「呸！」老馮吐出話梅核，無奈道，「老娘，以前我把我媽留下來的那本小冊子的秘密告訴你的時候本來就想叫臭小子一塊學習的，可你又不讓，要不然他不是跟我一樣，也差不到哪去，雖然他是要比我笨一點點，呵呵。」

    薛燕皺眉道：「不要再提這件事，不讓就是不讓，不肖子是你乾爹唯一的命根子，老娘我42歲才生了他，當然希望他一輩子平平安安不要出什麼差錯，像你一樣有什麼好，當警察，再厲害又怎麼樣，危險重重啊，你啊，最好也別做警察了，和不肖子好好搞好你們的公司那不是挺好，唉！可是你又不聽老娘的勸。」

    又是老調重彈，馮子明拚命點頭：「是是是。」心想當年臭小子早就跟我一塊兒去考過警察了，只是沒考上，不過這事可不能讓老娘知道，她會發火的。

    「那你怎麼不教她賭術，賭術不會有危險吧？」馮子明問道。

    「廢話！」薛燕一瞪眼，「他每年學校放假的時候才會回來跟我和你乾爹一起住，平常都在他姑媽那裡，我怎麼教他。」

    老馮瞇縫著眼睛笑道：「這不是老娘你不教他的理由吧？」

    「唉！」薛燕歎了一口氣，「其實做一個一流的賭術高手縱橫賭場也很危險的？你……」

    「我只是說教他，又沒說讓他學了賭術就一定用來縱橫賭場，呵……老娘，你你你你你……」老馮搖頭道，「原來學會你高超的賭術那麼危險，你還逼著我從小就學，原來是在害我，你好毒哦。」

    「毒你個頭！死小子，」薛燕又好氣又好笑，「不肖子和你不一樣，他身體裡流著的是老娘我的血，萬一學了賭術變得跟我一樣好賭怎麼辦，不論賭術再高明，好賭的人始終沒有好下場，可是我又不想沒了傳人，只好委屈你了，反正你肯定是不會去縱橫賭場的，你不好這一口，呵呵。」

    老娘這理由還真是牽強，馮子明哭笑不得：「那老娘你是不是因為好賭，結果下場……呃……不太好，才和乾爹來到這水田圍村過這種隱居生活的？要不然就你那麼厲害的賭術，在我小的時候也不至於經常過得揭不開鍋啊……行了行了，老娘，別又是這種悲傷的表情嘛，我知道你又要說是為了愛情，明白明白，呃……但是我不太相信。」

    「死小子，愛信不信，」薛燕白了他一眼，感慨道，「所以還是不要讓不肖子學什麼賭術，也不要學習你那小冊子上那些什麼練氣的方法，不肖子這人那麼單純善良，就是什麼事都別讓他知道，簡單一點好啊，人也會活得快樂一點。」

    單純？善良？老馮被嗆得連連咳嗽，真是哭笑不得，臭小子一天晚上能和五六個女人裹在一起那叫單純？幾乎每天晚上都要出去四處播種傷害女人柔弱的肉體，摧殘女人脆弱的心靈那叫善良？

    【092】汽水罐小子

    老馮壞壞一笑，試探道：「對對對，還是什麼事都別讓臭小子知道，讓他活得快樂一點，那……告訴我知道就行了，老娘。」

    「什麼事情你不知道？」薛燕疑惑道，「你想知道什麼？」

    「我媽是誰？」

    「你媽……」薛燕淡淡道，「你媽不就是我，傻小子。」

    「我親媽，生我那個媽，」老馮沉痛道，「你不要說也是你啊，那樣我會崩潰的。」

    「死小子！」薛燕大怒，「我很丟你臉麼。」

    「不不不，不是那意思，」老馮嘿嘿一笑，「如果你是我親媽，瞞了我這麼多年，突然讓我知道真相，我當然會崩潰了，人之常情嘛，老娘，快告訴我吧，我媽到底是誰？」

    薛燕兩手一攤：「那我就不知道了，你爸爸沒有告訴過我，怎麼他也沒有告訴過你麼？」

    「哼哼哼，」老馮冷冷一笑，「每次問你都是這句話，你能不能有點新意，老娘？」

    「那我是不知道啊，」薛燕理所當然道，「那你能不能問點有新意的問題，死小子？」

    「裝，裝，接著裝，騙，騙，接著騙，你就裝一輩子騙我一輩子吧。」老馮無可奈何道，他覺得薛燕就是知道自己的媽媽是誰，就是不告訴自己，但自己也拿她沒辦法，要她不是自己的老娘，真想辣椒水老虎凳伺候上來個嚴刑逼供。

    晴朗的天空中突然間閃起一個閃雷，嚇得老馮趕緊阿彌陀佛，開個玩笑而已，不敢不敢。

    「死小子，還是那句話，愛信不信，」薛燕擺了擺手，「小誼跪了好長時間了，叫上她走吧。」

    老馮悻悻搖了搖頭，大喊道：「小誼，走了。」

    黎詠誼這才一步三回頭的告別了父母的長眠之地，跟著馮子明他們一塊兒走了，她如今孤身一人無依無靠，本來打算回來蓮花市安頓好後母的骨灰就找一份工作，先幹著再說，老馮既然和她相遇了，自然覺得有照顧她的必要，便讓她和他們一塊兒回紫荊花市，讓她先和乾媽住在一起，又提議給她介紹一份工作，在警察訓練學校的餐廳做服務員，反正承包餐廳的張老闆最近在招人，請個像小誼這麼漂亮樸實的服務員他肯定願意。

    回到紫荊花市，老馮便把乾媽和黎詠誼安頓在離島那所新買的帶小花園的房子裡，離島每五分鐘就有一班開往郊區的小渡輪，碼頭距警校坐小巴只有兩個站，黎詠誼如果在警校餐廳上班也很方便的，更重要的是離島那裡的人生活悠閒舒適，每天都有許多老頭老太太們扎堆打牌打麻將，很適合乾媽，要不是離島這裡還有如此「軟件」設施，薛燕說什麼也不會回來。

    許清平從倫敦回來以後就只和老媽他們吃過一頓飯，又馬不停蹄的趕到澳洲搞那個金礦重組項目去了。

    帶著黎詠誼去了警校，餐廳的張老闆二話沒說就答應讓她在這裡做服務員，小誼不僅漂亮樸實，工作起來也手腳麻利，張老闆大讚老馮沒介紹錯人，小誼來了以後不僅把本職工作做得妥妥當當，還把餐廳的生意額給拉高了不少，男學員們見餐廳新來了個漂亮的服務員，每天找著借口的往餐廳跑，汽水和燒烤這些休閒食品的銷量直線上升。

    一周的訓練終於結束了，大閒人馮子明又在警校裡無聊了一周，小誼要和張老闆他們去酒店參加什麼美食節，晚上不回去，老馮只好替她幫乾媽拿去配鏡框的老花鏡送去，要不然賭神老娘打麻將老放炮，都變炮神了。

    車子送去保養了，老馮出了警校門口準備攔計程車，卻見對面巴士站三個紅毛小子圍著一個學員嘀嘀咕咕，看樣子不太和善，那學員便是老馮他們班的小眼鏡康舟舟，這小子成績中等，就是體能差了點，不過比起龍奮那小子也強多了，平時沒多少脾氣，搞得黃猛寧宇軒他們老指使他做事。

    這三個紅毛小子一看就不是什麼好貨色，老馮趕緊走了過去：「小康，怎麼還沒走，幹什麼吶？」

    康舟舟沒理老馮，反而跟那三個紅毛小子說：「我們同學。」

    三個紅毛小子相互看了看，使了個眼色，其中一個拍了拍康舟舟的肩膀：「舟舟，記住我們跟你說的話，先走了。」說著便大搖大擺的揚長而去。

    張著大嘴的康舟舟還沒來得及向三人解釋他剛才口誤了，這位是教官不是同學，可三人已經走了，於是扶了扶眼鏡：「馮SIR，我也走了。」

    「站住！」老馮問道，「小巴站在這裡，計程車點在對面，你往哪走，這裡是郊區不是市區，你走路回家啊？」

    康舟舟嚅嚅的點了點頭：「我……我走路回去。」

    「這……這裡到市區最近的地鐵站也有十幾公里，你……靠，平常鍛煉不見你那麼積極，神經病，」老馮伸手一指，「你那袋子裡是什麼？」

    康舟舟很不情願的把手中那個碩大的黑色垃圾袋打開，老馮一看愣住了，全是大大小小的汽水罐，足有四五十個之多。

    「你環保？還是勞作？撿這麼多汽水罐。」老馮當然知道肯定不是這些原因，只是警校每個月也給學警發薪水，他搞不懂康舟舟還撿那麼些汽水罐幹嘛，難道真的缺錢缺到這種地步？

    「我……我……」康舟舟支吾道，「我撿了賣錢。」

    老馮點了一支煙：「你爸好像是……」老馮努力想了想，「做保險的，你媽媽也是，是麼？」

    「嗯。」康舟舟點了點頭。

    「失業了？」

    「沒有。」

    「業績不佳？」

    「也……還不錯。」

    「難道家裡有人得重病了？」

    「沒有啊，馮SIR你幹嘛咒我。」

    這個臭小子，老馮不懷好意的笑了笑：「那你就是在耍我，膽子見長啊，不像平常的你。」

    「沒有沒有，我沒有耍你，」康舟舟頭搖得像撥浪鼓，「我……我真的是撿了賣錢。」

    老馮疑惑道：「那為什麼？」這時好不容易等來了一輛計程車，在郊區等計程車就是難，老馮趕緊跑去對面伸手攔下，坐進去以後向康舟舟招了招手，「上來，一起走。」

    康舟舟極不情願的坐上了車，老馮問道：「你住哪？」

    康舟舟支吾半天，才道：「馮SIR，我還是想走回去，雖然從警校這裡到市區一路上沒多少人步行，但就因為人不多，所以還是可以撿到不少汽水罐呢。」

    什麼？老馮哭笑不得，順手就給他一巴掌：「司機，碼頭，謝謝！」

    【093】無間道

    一路上老馮的破手機不停的響，都是老娘打來的，他等著戴老花眼鏡打麻將呢，催得老馮恨不得瞬移過去。

    康舟舟這小子家境不差自己又有薪水，還要撿汽水罐，這擺明有問題，還跟古惑仔打扮的人混在一起，作為班主任，當然得瞭解情況了，這小子好歹還是未來的警察呢。

    下了計程車老馮扯著康舟舟就往小渡輪上奔，康舟舟一邊跑一邊驚訝：「馮SIR你這是要帶我去哪呢？」

    「少廢話！老子拿你去賣錢。」

    「……」這個狠毒的班主任！

    「馮SIR，你家住離島麼？」兩人坐到渡輪靠窗的位置上，康舟舟問道。

    「我沒問你你反倒查起我來了，」老馮遞了他的破手機過去，「打個電話回家交待一聲，晚點回去。」

    「不用，管他們的。」康舟舟笑道。

    老馮抬手又是一巴掌：「臭小子，有父有母的人做事要有交待，別讓家人擔心，打！」

    「哦，我有電話。」康舟舟說著掏出自己最新款的蘋果手機就撥起了號。

    老馮頓時大跌眼鏡，還以為這小子沒電話呢，用的手機居然這麼新潮，老馮雖然不知道這些科技玩意兒價值幾何，但一看就是好東西，那臭小子幹嘛還要撿汽水罐？

    老馮點了一支煙，等康舟舟很沒有禮貌的跟家人講完電話，才道：「說吧，為什麼要撿汽水罐？」

    「錢……錢不夠用。」

    「警校每個月都發薪水給你，用的還是這種高檔手機，哼哼，錢不夠用？」老馮搓了搓手，真打算甩他兩巴掌了。

    康舟舟趕緊解釋：「手機是我媽買給我的，警校的薪水我每個月都必須原封不動的交給她，她不許我亂花錢。」

    「不讓你亂花錢是對的，」老馮吐出一個煙圈，「那她全部繳走，一分不留？」

    「嗯。」

    「零用錢都不給？」

    「不給。」

    老馮哭笑不得：「滾你的蛋，那你每天頓頓大餐，薯片汽水從不離身是搶來的啊，還是靠撿汽水罐賣的，學會游泳了沒有？」

    呃？康舟舟莫名奇妙：「學校有游泳課程啊，但還沒學會呢。」

    老馮突然揪起他的領口，把頭摁到窗外：「臭小子，你再不跟老子說實話，看看窗外，扔你去海裡喂鯊魚。」

    康舟舟哭笑不得，這小湖泊裡有鯊魚還不比尼斯湖水怪奇怪一百倍？不過撿汽水罐的事情不坦白不行了，馮SIR肯定要追根問到底，於是只好老實交待道：「我……我媽給的零用錢太少了，我又喜歡吃零食，她給我的錢全買吃的了，我還要繳……繳會費，不夠錢，所以才撿點汽水罐添補添補。」

    「會費？什麼會？紅十字會？你又耍我？」老馮連珠炮似的問開了。

    我哪說什麼紅十字會了，都是你說的，康舟舟哭笑不得：「一……一個小幫會，猛虎會，剛才那三人就是來找我收會費的，我把錢都給了他們，也……也沒錢坐車了。」

    什麼？老馮不可思議道：「你……你說什麼？你參加黑社會？靠，你他媽自己是什麼身份你忘了？呵，你可別說你是在玩無間道。」猛虎會是個什麼東西？老馮在雲廟街浪跡那麼久聽都沒聽過，也太不入流了吧。

    「我沒有，我沒有參加黑社會，」康舟舟急忙辯解道，「剛才那三人和我住一條街，他們老邀約我參加他們的猛虎會，說想在警察部隊裡找個內應，但我沒答應他們。」

    老馮越聽越糊塗：「你沒答應他們還繳什麼會費？」

    康舟舟支吾半天：「不繳會被他們打。」

    「你……」老馮被這傢伙噎得幾乎說不出話來了，又衝動的揪起他的領口，怒道，「你他媽是個學警，未來的警察，被古惑仔欺負到頭上你……你去死好了！」

    老馮冷靜了一下，想起康舟舟在野外訓練那次大家表演完以後講真心話的時候說過，他當警察沒有什麼宏大的目標，只是覺得這個職業薪水高福利好，工作穩定，也不想取得什麼好成績，只想平平安安考個畢業，完了在警察部混一個文職工作干一干，老馮當時還心想這混不混文職又不是他說了算，得扳一扳他這消極的思想，可請假回了趟蓮花市就把這事情給忘了，還好今天遇上這檔子事，要不然還不知道這小子把警察部的臉都給丟到太平洋去了。

    平時看他就一付唯唯喏喏的模樣，老被寧宇軒他們幾個指使來指使去的，可沒想到他居然這麼軟蛋，看來這小子的問題不僅僅是扳扳他的思想就能解決的，關鍵還在於他性格本身，要老是這樣軟蛋，那還當個狗屁的警察。

    老馮想了想：「他們老是來騷擾你麼？」

    「嗯，」康舟舟點點頭，「一個星期找我要一次會費，今天還說讓我好好想想，再不加入猛虎會從下個星期開始就要繳雙倍會費，可是我是學警，怎麼能加入黑社會呢，所以……所以我才想多撿點汽水罐。」

    靠！老馮真無奈，還得表揚他對警察部的忠誠了，於是搖頭道：「我看他們三個體形和你也差不了多少，他們要打你，你打回去不就完了，再不然找點朋友幫忙啊，你不是一個幫忙的朋友都找不到吧。」

    這是警校教官說出來的話麼？康舟舟真是汗顏：「打人不是犯法的麼，馮SIR，我們是學警，怎麼還能知法犯法呢？」

    跟他解釋什麼黑白「生物鏈」他也不會明白，於是老馮只好說：「那你就由著他們打，由著他們向你要錢，這就是學警遵紀守法的生活是麼？」

    「我可以報警，可以報告教官啊，為什麼要打人。」康舟舟理直氣壯的說道。

    嘿！老馮哭笑不得：「那你為什麼不報警？為什麼不報告教官？」

    「呃……」康舟舟自己把自己給繞暈了，「報警報告教官只是一時之法，長遠來說也沒用，就算抓了他們又不可能關他們一輩子，48小時以後放出來照樣可以再來打我，唉，所以我才要拚命撿汽水罐啊。」

    老馮忍無可忍，抬手就是一個腦崩：「你有沒有他們電話？」

    康舟舟疑惑的點了點頭。

    老馮習慣性的把破手機一遞：「打！約他們出來談一談，告訴他們你就是不做無間道，讓他們以後不要再來騷擾你，看著我幹什麼，打啊！」

    「不……不打行不行？」

    「你說行不行？」

    老馮面色猙獰，不打電話看來就要被他打，康舟舟猶豫著接過電話，撥好號碼一聽：「馮SIR，欠費停機了。」

    「呃……又看我幹什麼，用你自己的打啊，」老馮笑了笑，「改天帶我一起去撿汽水罐賣錢交電話費。」

    【094】老子為你鋪條路

    也不知道康舟舟這臭小子這個電話是真打假打，從小渡輪上一直打到馮子明乾媽住的那裡都說在占線。

    小花園裡一堆老太太在搓著麻將，老馮跟老娘的麻友們打了個招呼，遞上老花眼鏡：「老娘，都已經打了八圈了還催什麼催。」

    「打了八圈放了二十幾把炮你說要不要催。」

    「是呀是呀，我們都贏得不好意思了。」眾麻友紛紛假言道。

    老馮暗暗好笑，敢情賭神老娘又在扮豬吃老虎故意放炮，唉，先贏的是紙，後贏的才是錢，待會你們有得受了。

    薛燕把老花眼鏡戴起來四周瞄了瞄，見到站在花台上扯著脖子打電話的康舟舟：「請你朋友進去坐嘛。」

    老馮搖了搖頭：「不用管他。」滿世界都是信號這臭小子還裝，看來這電話根本就沒打。

    「我們晚上吃什麼？」薛燕一邊砌牌一邊問道。

    「吃……你問我？」老馮哭笑不得，老娘賭神加廚神居然問我吃什麼？於是沒好氣道，「泡麵。」

    「別別，吃什麼泡麵，劉大娘割了些新鮮菜來給我，李大嬸家殺豬又切了個後腿給我，張大姨……」

    老馮打斷道：「行行行，我想辦法。」

    才來這多久就跟街坊鄰居混得這麼熟了，看來麻將果然是搭起友誼的橋樑啊，有菜又怎麼樣，我又不會做，老馮看了看康舟舟，壞壞一笑，摟著他進了屋子，客廳沙發上一躺，把他的手機繳了過來：「去廚房幫忙煮頓飯。」

    什麼？把我騙來當廚子？康舟舟真是鬱悶不已，又不能說不會做，野外訓練那天他還主動幫著趙震同他們組做飯，露了兩手，不過不太好吃才讓老馮改成BBQ晚會的，於是說：「我做的飯不好吃。」

    「叫你做你就做，」老馮推了他一把，「不會吃死我們就行了。」

    廚房裡碼著一大堆街坊鄰居送來的各式新鮮菜品，看得康舟舟直納悶，馮SIR家也太豪邁了，買菜都要論車裝。

    老馮記下康舟舟往自己破手機上撥的那個號碼，拿著他的蘋果手機搜索了起來，找找這傢伙叫什麼名字，這高檔東西用起來就是麻煩，好難找，看來這小子朋友也不少啊，咦？香香，幽幽，美美，倩倩……嘿嘿！記下來，記下來……

    康舟舟麻利的捲起袖子洗菜，喊道：「馮SIR，要煮幾個人的飯，我好量米。」

    「你自己看著辦，這種事情不要問我，我在練功，走火入魔唯你是問。」老馮拿著他的電話撥了香香的號，正貼在耳朵上聽。

    「您號，您撥打的電話是空號……」

    呃？老馮又撥了幽幽的號碼，還是空號。

    美美，空號。

    倩倩，空號。

    ……空號。

    靠！這小子不是有妄想症吧，怎麼全是空號，再細細一看，電話號碼好像有些不對，老馮突然一拍腦袋，可能是ICQ號碼，真笨！還是做正經事吧。

    老馮終於把電話號碼的主人給找出來了，鐵標，於是拿著康舟舟的電話躲到衛生間裡，撥了過去。

    電話那頭接起來就是一聲怪叫：「哇！真是難得，舟舟你很少主動打電話給我啊，是不是想通了？這樣才對嘛，加入我們猛虎會有什麼不好，我告訴你，像你這樣有學警背景的最吃香了，升得快，我包你不出兩個月就能混個堂主幹干，我入會一年半了，到現在才是副堂主，條件夠好吧，會費還能減半，到你當了堂主那一天，會費全免，每收一個小弟還可以拿20%的會費提成，總之以咱們小時候那把感情，我鐵標肯定是不會虧待你的，咦？舟舟你怎麼淨聽我說了，你怎麼不說話？」

    「咳咳，」老馮笑問道，「怎麼你們猛虎會有學警背景的小弟很多麼？」

    電話那頭警惕道：「你是誰？怎麼拿舟舟的電話打給我？」

    這副堂主也蠢得可以啊，老馮忍住笑：「我是康舟舟的同學，也是學警，我聽他說了你們猛虎會的事，我也想參加，你們還收不收？」

    「舟舟的同學？舟舟呢？」

    「撿汽水罐去了。」

    「哦，那……你說說你的情況，我們猛虎會收小弟很嚴格的。」

    「我就普通人一個，因為老是被人欺負，所以想找個老大罩一罩。」

    「嗯，想找人罩當然沒問題，不過入我們猛虎會可是要交會費的，你家庭背景怎麼樣？」

    日！還搞得似模似樣，老馮哭笑不得：「我爸是房地產大亨……」

    「行，沒問題。」

    「房地產大亨的司機，我媽是銀行總裁家的保姆。」

    「呃……這個……也湊合吧，只要能按時繳納會費就可以了。」

    「那我們今晚見個面吧，我迫不及待的想入會了，先交一千塊錢的會費行麼？」

    「一……行，晚上八點，都都溜冰場，不見不散。」電話那頭的鐵標暗爽，普通小弟一個星期的會費才一百，這蠢蛋一次性就交一千，我鐵標終於守得雲開見月明，收到個凱子小弟了。

    都都溜冰場不是肥屍的場子麼？那傢伙什麼時候也跟這種垃圾小幫會扯上關係了，老馮追問道：「你剛才說你們會裡也有好多學警是麼？」

    「呃……多，警校一半的學員都是我們會裡的。」鐵標一直纏著康舟舟是因為想收個學警做小弟，說不定將來還能靠他無間道一番使自己平步青雲當上黑道風雲人物呢，當然有牛便吹了，只不過這傢伙一想著主動有學警肯來投靠當小弟，還是個超級大凱子，就已經飄起來了，激動過頭，便吹過頭了。

    靠！原來真是一堆只會吹牛的垃圾古惑仔，老馮想了想，又道：「舟舟說他還是不想參加猛虎會，說你***，呃……我說的是他的原話，他說，鐵標***就是一豬和驢雜交出來的垃圾蛋，老子還沒收他當小弟他反倒狂起來了，老子找時間砍死他。」

    「什麼？他……你騙我吧，他敢罵我？還要砍我？我給他十個豹子膽。」

    「哎呀……這話聽著耳熟啊，對了，他也這麼跟我說過，說你一定會這樣說，所以你是傻瓜。」

    「嘿！這***……真的假的？」

    「信不信由你，要不晚上我把他一塊兒帶來，你自己問他。」

    「好，一定把他帶來，我就不信了，都都溜冰場，八點，就這樣，哦，對了，記得帶錢。」

    「刷卡行麼？」

    「刷……最好帶現金。」

    原來就是一頭腦簡單四肢還不知道發不發達的主，這就好辦了，小康，老子為你鋪條路，你不拿出點膽色來發一發飆可就太對不起人民群眾了，老馮暗暗想道。

    【095】無良教官

    康舟舟做菜的水平和乾女兒比起來差的不是一星半點，老馮就著午餐肉扒了幾口飯便沒了胃口，老娘的眾麻友更是說康舟舟做菜根本就是在浪費糧食。

    幫忙做飯還要被消遣，康舟舟真是鬱悶，喝了一碗自己做的雜菜湯，抹了抹嘴：「馮SIR，我該走了，呃……你是不是借點路費給我？」

    「路費？」老馮故意為難道，「你能從警校走到市區，還要什麼路費。」

    「可……可從這裡到市區還要過海啊。」

    「游過去。」

    「……」

    「跟你說笑呢，一起走。」

    「走……好，但是……我的汽水罐？」

    「走了走了，幾十個破汽水罐，留給教官不行麼，我賣了好交電話費。」老馮說著便扯走了對那幾十個汽水罐一臉不捨的康舟舟。

    老馮摟著康舟舟跟老娘他們打了個招呼，便來到離島碼頭，這裡十點以前都還有渡輪可以回市區。

    康舟舟見老馮買了兩張渡輪票，疑惑道：「馮SIR你家不是住這裡麼？」

    「又要查我？你管不著，」老馮嘿嘿一笑，「我帶你去……溜冰。」

    「啊？體育中心晚上不營業。」

    「我說的是旱冰，都都溜冰場。」

    康舟舟知道都都溜冰場不是什麼好地方，在他眼中，那裡就是一些有頭有臉的黑道人物聚會的地方，一聽馮SIR要帶他去那裡，心裡開始發虛：「我很忙的馮SIR，沒時間去，我還要回家給我爸媽做飯，給外婆洗衣服，給妹妹講故事，帶鄰居家的狗看病……」

    「少跟我囉嗦，鐵標老大在那裡等你呢。」老馮說著便把康舟舟扯上渡輪，心想這小子真太軟蛋了，都都溜冰場那種垃圾古惑仔裝B充大頭的地方都不敢去，以後萬一進了反黑組，還怎麼混吶，那不是一進雲廟街就得尿褲子。

    在渡輪上，老馮自顧自的抽煙看風景，康舟舟悄悄查了查自己的電話撥出記錄，心裡一涼，完了，被他害了，居然跟鐵標聊了十幾分鐘電話，也不知道說了些我的什麼壞話，都都溜冰場可是鐵標最愛去的地方啊。

    ……

    老馮從都都溜冰場不遠處的便利店買煙出來，走到一堆大型垃圾桶旁邊，點了一支煙：「我數到三，你不出來我就直接把你塞垃圾桶裡，永遠不要出來，因為你就是個垃圾，一……二……」

    這時垃圾桶背後才縮出一個畏畏縮縮的小子，正是康舟舟，康舟舟苦著塊臉：「你不是去買煙了，這也能看見。」

    「少廢話，走！」

    「不走。」康舟舟又跟隻狗似的死死抱上了旁邊的電燈桿。

    「你他媽哪像個未來的警察。」老馮恨鐵不成鋼，怒氣沖沖的扯著他的耳朵生生給他扯了下來。

    「不要……不要……」康舟舟被老馮扯著耳朵走在大街上頓感面子全無，「我去，我去還不行麼。」

    老馮這才放了手：「還懂得要面子，好，今天晚上你必須把你學警的面子從古惑仔的手裡給老子找回來，不然我切了你的小雞雞。」

    康舟舟為難道：「那……那你幫我？」

    「我幫你根毛，靠自己！」老馮推了他一把，心想老子應該害你不是幫你，「快走。」

    進了都都溜冰場，燈光暗淡，音樂震耳，一群金毛刺蝟頭的男男女女順序扶著前面那人的腰，玩著接龍從兩人身邊飛快的滑了過去，康舟舟險些被撞到，忙問：「馮SIR，他們怎麼不在場地裡滑，要來休息區耍酷。」

    「你問我我問誰。」老馮心想你都說耍酷了，小混混不都愛幹這種跟正常行為反著來的事麼。

    還沒到約定的時間，兩人找了座位坐了下來，老馮四周打量了一番，暗淡的燈光下倒也看到不少姿色不錯的女生，就是服裝奇異了點，化妝怪異了些，還有就是年紀實在太小了，大多是些十七八歲的小青年，二十以上的看起來都很少，肥屍這種骨灰級的老古惑仔怎麼還罩這種場子，真沒品味，要按江湖資歷來說，肥屍恐怕都能當得上這幫小古惑仔的師公級人物了。

    老馮把服務員叫了過來，問康舟舟：「想喝點什麼？」

    「鴛鴦吧。」

    「你當這裡茶餐廳吶，明天又不訓練，喝酒，」老馮說著遞給服務員兩百塊錢，「一打啤酒，不用找了。」

    康舟舟哭笑不得，那就不要問，問了又不給喝。

    「呃……先生，兩百塊只夠半打。」服務員汗道。

    「哦！」老馮渾身上下摸了個遍，沒現金了，這酒要喝就得喝夠，半打不多不少喝著難受，於是朝康舟舟連連彈了兩個響指。

    「什麼？」康舟舟開始裝糊塗。

    康舟舟雖然說身上沒有錢了所以要走路回家，但剛才在離島的時候兩人去公廁小便，被老馮看到他穿的是帶拉鏈的防盜內褲，還鼓鼓囊囊的，便知道他八成是怕錢被鐵標一夥人給搜走，才藏起來的，見他裝糊塗，便一個猛撲上去就開始解他的褲腰帶。

    「干……干……幹什麼？」康舟舟慌得趕緊摀住，又怕錢被老馮找到，又怕在服務員面前丟了面子，但他那點力氣哪捂得住，兩三下就被老馮扯開了褲腰帶，把防盜內褲的小拉鏈直接撕開。

    「噢！啊！哎呀……絲！」康舟舟皺著眉頭大叫，「輕……輕點，夾……拉鏈夾住毛了。」

    老馮才不管他夾不夾毛，依舊粗魯無比：「就你毛長。」說著從防盜內褲裡面掏出捲得跟被子似的一小卷錢。

    靠，二十塊一張的，老馮數了數才十五張，便通通遞給站在一旁哭笑不得的服務員：「再上個果盤吧，小的，一百夠了吧？」

    「夠了夠了，兩位請稍等。」服務員抹抹額頭上的汗，皺著眉頭吹掉鈔票上粘著的那幾根「卷毛」才走開。

    康舟舟繫著褲腰帶，一付又委屈又想死的樣子，三百塊可是夠繳三個星期的會費了，馮SIR可真豪邁，一下子就花光了，下個星期可怎麼辦啊，難道……

    「沒事沒事，別這種鬼樣子，不就三百塊錢麼，」老馮點了一支煙，「下個星期加把勁，多撿幾個汽水罐。」

    康舟舟欲哭無淚，哪有這種無良教官！

    ****************************

    【096】標爺助手的小弟

    看著溜冰場上那些飛舞的人群，老馮咕嚕咕嚕幹掉半瓶啤酒：「小康，想不想上去顯顯身手？」

    「不想。」康舟舟不太會喝酒，一瓶啤酒抿了半天還是原封不動，心想錢都被你整光了，哪還有錢租溜冰鞋。

    「哦，那算了，我本來還想表演空中飛人旋轉一千四百四十度給你看呢。」老馮其實根本不會溜冰，屬於穿上冰鞋就狗趴的那一類人，要不然還用在這耍嘴皮子，早就教小美眉溜冰騙手摸去了。

    康舟舟一臉不屑，馮SIR老愛吹牛，到底哪句真哪句假根本分不清。

    「舟舟，你們來了啊。」下午在警校門口遇到的紅毛小子大搖大擺的走了過來，老馮一愣，還是三個人，只不過只有兩個是下午在警校門口見過的，還有一人下午在警校門口沒見過，不過老馮認識，康舟舟也認識，這人便是一天到晚就想打趴老馮的寧宇軒。

    康舟舟心裡一涼，馮SIR果然把鐵標叫來了，待會該怎麼跟他說，不過見到寧宇軒也來了，還跟鐵標認識，不禁覺得有些奇怪，剛要開口詢問，老馮樂呵呵的站起來招呼道：「坐坐坐，三位坐，哪位是鐵標老大？」老馮說著似笑非笑的盯了盯寧宇軒。

    寧宇軒被老馮盯得一陣心寒，他心裡更覺奇怪，教官怎麼會約鐵標來都都溜冰場？還帶著康舟舟？他們到底是什麼關係啊？難道老馮是無間道？無間道無間去警校？那也太不入流了吧，怎麼著也得無間去第一線啊。

    除了鐵標和另外那個紅毛古惑仔，三人心裡都有疑問，長得很壯實的那紅毛招呼寧宇軒他們坐下，才坐下看了看馮子明，微微一點頭，冷酷道：「我是鐵標，你就是打電話給我的那學警吧，好像下午見過，哎呀……這個……你這個年紀，你幾歲了？」

    學警？寧宇軒張大了嘴，一臉莫名，不知道老馮這葫蘆裡究竟賣的是什麼藥，想插嘴卻又不知該問點什麼，因為心裡慌啊，被教官看到自己跟古惑仔混在一起，該怎麼解釋清楚啊，於是想了想還是來個「敵」不動我不動，靜待事態發展。

    康舟舟更加莫名奇妙，突然想起下午在警校門口老馮過來的時候他口誤了，剛要解釋又被老馮攔開了，老馮傻傻一笑：「年齡應當不是問題，還是說正事吧，呵呵。」

    鐵標想想也是，管他七老八十，收小弟的關鍵還是得看這小弟聽不聽話，繳不繳得出會費，於是點點頭，大手一揮：「我先跟你介紹一下，這個是我的助手雞仔，雞仔你跟他說一說入會制度，他進會以後就跟你了。」

    「跟我？」叫雞仔的那紅毛小子一臉興奮，「謝謝標爺！」

    入會？康舟舟和寧宇軒面面相覷，這老馮也太搞笑了吧，快三十歲的高級督察學人加入黑社會當小弟？是沒有腦子還是腦子長霉啊！

    還助手呢，老馮真被這些低級古惑仔給打敗了，不過人家好歹是個副堂主，配個助手也應該，沒想到老子想加入黑社會還只能當個垃圾幫會副堂主助手的小弟，太失敗了！

    老馮拿起啤酒一人遞了一瓶，呵呵笑道：「雞仔哥是吧，入會制度不忙說，不忙說，先喝酒，來來來，小弟先敬你一杯。」

    老馮說罷幹掉大半瓶啤酒，又媚笑著和鐵標碰了一碰：「當然也要敬鐵標哥一杯……」

    「什麼？鐵標哥是你叫的麼？叫標爺，搞清楚輩份。」雞仔的腰桿比剛來的時候挺直了不少，第一次將要擁有自己的小弟，當然得把老大架子給擺足了。

    鐵標擺擺手，故作大度道：「哎呀……無所謂了，新人不懂規矩，今天就算了，叫什麼都行，不過以後還是得注意，要不然其他老大會說我小弟沒規矩，江湖大忌啊。」

    「是是，鐵標哥教訓得是，先乾為敬。」老馮哭笑不得，居然把叫人和勾二嫂提到一個高度上來說了，真把老子當傻逼菜鳥唬了，收幾個小弟以會費名義收點保護費，居然都當「爺」了，肥屍傻彪這些祖宗輩是怎麼教育徒子徒孫的，教得一個個傻逼得可以啊。

    寧宇軒越看越火大，老馮好歹堂堂一警校教官，職位還在其他教官之上，怎麼見到黑社會就變得跟三孫子似的，自己還是他的學員，不禁覺得面子上太掛不住了，剛要質問，老馮的酒瓶已經伸到面前：「對了，還有這位老大怎麼稱呼？」

    「哦，叫他軒哥，我好哥們兒，一起在拳館打拳的，」鐵標拍了拍寧宇軒的肩膀，介紹道，「他也是警校學員，怎麼你們沒見過麼？」

    「哦，這太巧了，可能警校裡班級太多了，沒怎麼注意過，」老馮看著寧宇軒呵呵一笑，「小弟入了會以後還請軒哥多多關照，先乾為敬。」老馮說著又喝光一瓶啤酒。

    「我不是黑社會，狗才參加黑社會。」寧宇軒急忙辯解道。

    鐵標臉色微微一慍，他和寧宇軒一起在拳館打拳，可他要比寧宇軒厲害得多，但他們黑社會有黑社會的規矩，要打拳賽就打黑市拳，根本沒有興趣參加那低著黑市拳賽一大個檔次的什麼亞洲杯拳王爭霸賽，才有了機會讓寧宇軒代表出賽。

    看著寧宇軒比較能打，又是警校學員，鐵標早就想收他當小弟了，可他一直不願意，鐵標便耐心的和他處了處，想用真誠來打動他，見寧宇軒當著新收小弟的面這麼不給面子，心中不禁有些不爽，於是道：「阿軒你這話什麼意思，什麼叫狗才參加黑社會？」

    「我不是說你。」寧宇軒怒氣沖沖的瞪著老馮，他這話是在指桑罵槐，表白自己的立場，他可是一個清清白白的學警，又罵暗老馮沒有水準，一把年紀不顧身份還要學人加入黑社會。

    【097】連扣屎盆子

    老馮沒有在意寧宇軒的話裡有話，而是打了個哈哈，笑道：「軒哥年輕氣盛說話耿直不要怪他，看起來很像個老大，是我誤會了，呵呵。」說罷朝寧宇軒眨了眨眼睛，原來自己的學員不是黑社會，只是和鐵標在一個拳館打拳，那就沒什麼問題了。

    寧宇軒收到老馮的「信號」有些莫名，是叫我不要揭穿他的身份麼？那他到底想幹什麼？

    老馮都沒誇自己的老大像老大，卻誇了別人，雞仔有些鬱悶：「那個……誰……出去給我買包煙。」

    「好！」老馮答應的很是爽快，突然伸了伸手，笑道，「我沒錢！」

    沒錢？雞仔看了看鐵標，鐵標也看了看雞仔，這小子在電話裡不是說要先繳一千塊的會費麼，難道是拿我們開涮？

    鐵標疑惑道：「你怎麼可能沒錢？那會費怎麼辦？」

    老馮指了指一直不敢說話的康舟舟，笑道：「我本來準備好了，可是被小康逼著全拿走了，他說讓我不要參加黑社會，說就是參加也不要加入猛虎會，就是加入猛虎會也不要跟著鐵標，那龜孫子不是好人，我看在從小和他在一條街上長大的份上才沒收拾他，以前是打不過他，但是現在我進了警校學了格鬥，這豬和驢雜交出來的垃圾蛋根本不是我對手了，你以為我由著他在我面前發橫是怕他？我當他白癡耍呢，哈哈哈，等我哪天耍夠他了，就砍死他，呃……這都是小康的原話，標爺你別生我的氣，我只是轉述而已。」

    頭腦簡單的鐵標一瞪眼：「舟舟，你……」

    雞仔提醒道：「標爺，你不是說要和舟舟對質麼，你說他……」

    鐵標指著老馮瞪著康舟舟：「舟舟，他在電話裡跟我說你小子罵我，我本來還不信，原來你膽子真見長了，媽的，你不入會還要阻攔別人入會，還跟我一直裝可憐，把老子當白癡耍，你他媽找死！」

    「我……我……我沒有，鐵標我沒有，你別聽他亂說。」康舟舟臉色蒼白，他終於明白老馮原來早就往他頭上扣了一大屎盆子，這不是在害他麼，以前沒進警校的時候他就常被鐵標呼來喝去，也被鐵標他們打過，鐵標打人厲害在他們那條街是也了名的，要不然自己也不會沒入會還千方百計想辦法繳會費啊。

    康舟舟千想萬想就壓根沒想過是因為自己從小就軟弱無能，甚至上了警校還沒改觀，才會讓古惑仔欺負到頭上的。

    「哇！舟舟，沒想到你戲演得這麼好，剛才在廁所你從我防盜內褲裡搜走我會費的時候不是說過，我要是還堅持入會，你就先把我砍死，再砍標爺，還讓我配合著你一塊演戲，說耍白癡比加入黑社會好玩一百倍，」老馮大歎一口氣，「可是剛才跟標爺他們一聊，感覺他們真是黑道英雄，我由衷的敬佩他們，真想跟他們一塊打天下，所以……對不起了。」

    康舟舟氣得不行：「你……你……」

    老馮越說越起勁，乾脆添油加醋胡謅到底，不激起鐵標砍死康舟舟的心是不想罷休了，連珠炮似的又說開了：「你什麼你，你不要想威脅我，有標爺他們在，我不怕你，標爺一個人打不過你，那我們三個聯合起來還會怕你麼？還說想讓標爺看看什麼是真正的學警風範，呸！」

    康舟舟頭腦發暈，哭笑不得，怎麼會有這種賴皮教官，把他自己的想法和自己想做的事全賴別人頭上，真是沒有天理啊！

    「標爺不用怕，」老馮義氣道，「你一個人打不過他我幫你。」

    「放屁！老子一隻手就捏死他。」鐵標暴怒了，他可是拳館裡數一數二的人物，不是吃素的，也容不得康舟舟做出解釋，說著便抄起那個一百塊錢的果盤，當頭就往康舟舟的頭上砸了過去。

    頭腦發暈的康舟舟直愣愣的看著果盤朝自己飛來，「鐺」一聲撞到頭上把他敲得更暈，玻璃果盤隨即摔在地上發出了破碎的聲音。

    媽的，老馮暗暗鬼火，就是沒還手也得伸手擋一擋啊，真比豬還蠢。

    康舟舟拍拍桌子猛然站了起來，咬著牙齒瞪著眼睛望著鐵標，老馮心裡一喜，要的就是這種效果，好小子，也不是太軟蛋嘛。

    「鐵……鐵標，聽……聽我解釋好麼，咱們有話好好說。」

    什麼？康舟舟帶著哭腔的聲音讓老馮徹底失望了，都這樣了還有話好好說，說個屁說！

    「說你老母說！」鐵標一個縱身就跳上桌子，當頭一腳就把康舟舟給踢飛，軟弱的康舟舟掙扎著爬起來以後，猶如受驚之雀一般，睜著驚恐的眼睛看著一臉暴怒緩緩逼近的鐵標，一縮再縮，一直縮到牆角。

    握起拳頭來跟他打啊！縮你媽的毛！老馮忍不住暗暗罵道，看鐵標縱身飛腿老馮就知道他的身手的確還在寧宇軒之上，他不要求軟弱的康舟舟能打贏鐵標，只要康舟舟能還手，能盡力反抗，別讓這種垃圾古惑仔騎在頭上便足夠了，可惜還是事與願違。

    媽的，就不信被人打死你都不還手，老馮點了支煙，乾脆坐下看戲。

    這邊的打鬥聲和玻璃破碎的聲音引來了都都溜冰場裡的眾多古惑仔圍觀，幾個看場子的古惑仔當先跑了過來，領頭的那個衝過來就揪起鐵標的領口：「操你媽的，敢來老子這裡搗亂。」

    鐵標臉色一變：「六……六哥，對……對不起，他……是那小子……」

    鐵標話還沒說完就被這六哥連扇兩個重重的耳光，鼻涕眼淚一齊橫飛。

    這不是肥屍小弟剛果的小弟小六子麼，原來看都都溜冰場的是他，因為肥屍帶著剛果他們和老馮在農家魚塘吃過幾頓飯，每次都是小六子釣的魚最多，所以老馮對他有印象。

    【098】大人物和小角色

    見小六子這樣跑過來制止鐵標不是壞事麼，於是老馮趕緊把煙頭一扔，衝過去就把小六子扯開，大聲嚷道：「你他媽敢打我們標爺，有沒有問過我？」說著朝小六子連連眨眼。

    「啊？」雞仔嚇得張大了嘴，心想你他媽可千萬別說是我小弟，居然敢這樣跟六哥說話，新人就是新人，得罪大人物了還不知道，蠢啊！

    小六子見是馮SIR，但不知道他這樣說話又眨眼是什麼意思，連他老大的老大肥屍見到馮子明都要尊敬萬分，他一個小弟中的小弟哪敢不聽話，但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不知道該怎麼回話以及配合老馮做出反應，就只會愣在那裡張著嘴不知所措。

    「老大，他打我們標爺，怎麼收拾他？」老馮看著雞仔問道。

    雞仔差點吐血，趕緊跑到小六子面前一個勁的作揖：「六哥，他……他亂說話，我……我不認識他。」

    老馮連連搖頭：「哇！你這個沒義氣的東西，枉我叫你聲老大，標爺別怕，他不挺你我挺你，那個……什麼六哥，有種我們出去說。」

    老馮說著湊了過去，找了個他們看不見的角度在小六子耳邊輕聲道：「不要干擾鐵標教訓人，順便幫他們清場，再隨便找個借口拉我出去教訓一下就行了。」

    老馮在小六子身邊耳語的舉動卻被坐在原地沒動過的寧宇軒看在了眼裡。

    小六子是個聰明人，一點就通，一臉的手足無措立馬轉換為扇鐵標兩耳光時的殘暴，指著老馮喝道：「媽……臭……呃……小子，跟我出去，別在這裡影響標……標……」小六子差點叫聲標爺出來，「別影響他們，小標，你要做什麼繼續，我幫你清場。」

    小六子忽左忽右的態度令頭腦簡單的鐵標一下子反應不過來，不過估計他是要忙著去收拾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新人小弟，就拿這新人小弟當炮灰使吧，被六哥扇了兩耳光的氣還沒地方出呢，你幫了我又怎麼樣，別怪我不仁義，黑社會就是這麼殘酷無情，就當免費為你上了一課，既然現在六哥放話了，嘿嘿，鐵標看了看縮在角落裡的康舟舟，說了聲謝謝六哥，衝過去就是當胸一腳。

    雞仔更是跟老馮劃清界線跑得遠遠的，見六哥這麼挺標爺，趕緊也跟著鐵標修理康舟舟去了，在鐵標一腳過後又補上了一腳。

    小六子叫手下幫鐵標他們清了清場，跟老馮兩人裝模作樣的來到另一邊，老馮躲到了個大柱子背後，關切著那邊情況的發展。

    「呵呵！」小六子笑了笑，「馮SIR你來應該先講一聲，我好有準備，到底怎麼回事啊。」

    老馮擺擺手：「沒你的事了，該幹嘛幹嘛去，對了，不要過去打擾他們。」

    這時「乒鈴匡啷」幾聲巨響，溜冰場新換的高檔玻璃圓桌就被鐵標他們弄壞了幾張，看得小六子一陣心疼：「馮SIR……這……這……」

    「靠！」老馮火冒三丈，康舟舟被鐵標和雞仔抬起來往玻璃圓桌上狠砸居然還能站起來，真是抗打，但為什麼就是不還手，媽的，這個軟蛋。

    「你要說什麼？」老馮問小六子。

    小六子哭喪著塊臉：「馮SIR，那些桌子是往英國皇家頂級傢俱行進口來的，每一張都要八……」

    「八什麼八，」老馮推了他一把，「去去去，讓肥屍這臭小子自己買單，少來煩我。」

    「哦！」小六子點點頭，真是哭笑不得，不過他知道，就是他老大的老大肥屍在場也是一樣的結果——自己買單，於是只好遠離馮子明三十尺自己也躲到一根大柱子後面偷看，不敢再打擾老馮，每被鐵標他們弄壞一樣東西，都是一陣沒來由的心疼，說是說讓老大自己買單，但到頭來還不是會被老大算到他自己的頭上來，真是比竇娥還冤吶！

    不一會兒，康舟舟便已經挨了鐵標和雞仔一頓暴打，這小子愣是不出聲不還手，生生硬抗著，敢情從小就被打到大的人抗打能力的確非凡，以他這樣的抗打能力只要敢跟鐵標豁出去拚命，不定還能把鐵標給拼倒呢。

    只見鐵標和雞仔一前一後，兩人默契的同時飛起正蹬，一人當胸，一人當背，康舟舟像塊夾心餅乾似的被兩人同時飛起來蹬中，發出一聲慘叫，唉！老馮無奈的搖了搖頭。

    「馮SIR，小康不會還手的，在警校裡他被我們耍得團團轉也都不會吭聲，再這樣被打下去要被打死了，我們……我們難道真的不管？」寧宇軒不知什麼時候來到老馮旁邊，他不是笨蛋，他看出老馮這麼做是想讓康舟舟發飆，但以他對康舟舟的瞭解，覺得這樣只能將康舟舟推往死裡推，起不到任何作用，因為康舟舟根本不會還手。

    鐵標雖然和寧宇軒是拳館拳友，但不管怎麼樣，他是個學警，覺得自己還是應該站在同學這一邊。

    「呃……什麼？怎麼管？」老馮聳聳肩，「標爺啊，我們不敢惹。」

    「馮SIR你就別裝了，連六哥都對你服服帖帖的，鐵標算什麼。」寧宇軒剛才看見小六子在老馮面前才真的像三孫子似的，他不像康舟舟，都都溜冰場這一類型的夜場他是經常都來的，小六子這些人的江湖背景他自然清楚，在他眼裡，小六子已經是很有輩份的黑道人物了，可是在老馮面前居然成了三孫子，不禁很是好奇，覺得老馮很有身份。

    「不管那個六哥是不是古惑仔，那人家罩這個場子也是做生意嘛，我一說是警察他當然不想惹麻煩了，做生意的都是求財不是求氣，人家是大人物，心胸寬闊，不會跟我計較的，要不然憑我們這種小角色哪能跟人說上話，可標爺連學警都敢收了當小弟，又那麼凶狠，他倆不是一個檔次的，我幫不上忙。」老馮胡謅道。

    【099】你還手，我出手

    「呃……」寧宇軒沒了言語，老馮說的他不知道怎麼反駁，好像也對，於是說，「那我們就眼睜睜看著小康被打死？」

    老馮一拍腦袋：「噢，你和標爺不是一個拳館的麼，很能打的，既然你想幫小康，那就上吧，我不攔你，怎麼？打不過？還是……不敢上？」

    「哪……哪有，我……我怎麼不敢。」寧宇軒暗暗叫苦，他不是鐵標的對手，再加上一個雞仔就更沒招了，老馮明明比自己厲害卻不幫忙，不禁有些生氣。

    「你敢？」老馮不屑道，「你敢吹牛吧，你敢還站這跟我耍半天嘴皮子，小康都要被打死了。」

    「上就上。」寧宇軒把背包一扔，咬了咬牙捏了捏拳頭就衝了過去。

    康舟舟軟弱得連還一下手都不敢，老馮相當失望，不想管他，可見鐵標和雞仔果然凶殘，同住一條街上的還打得那麼不留餘力，同時也擔心康舟舟真被打出個什麼三長兩短來，心裡很是矛盾，聽寧宇軒還有點義氣，便激他上去幫忙，二對二始終好一些，不知道有人幫忙了會不會給小康這軟蛋增加點勇氣，老馮搖頭想道。

    「鐵標，算了，小康是我們警校同學，你放了……」

    打紅眼的鐵標反手一肘就拐得寧宇軒蹲了下來摀住腦袋，連六哥都賣他鐵標面子，現在誰再來阻攔他教訓康舟舟誰就是找死，他才不管是不是認識的，一輩子沒被這麼耍過。

    老馮哭笑不得的摀住了眼睛，都是些什麼人啊，既然要幫忙上去就開干啊，還哆嗦什麼，真蠢！

    「**你媽鐵標，別以為老子真的怕你。」寧宇軒火色上頭了，擦掉嘴皮被拐破流出的鮮血就和鐵標交上了手。

    還是寧宇軒像個人樣啊，老馮點了點頭，可越看越不對勁，雞仔也上來幫著鐵標一起打寧宇軒，寧宇軒很快就落了下風，以往練過的拳術根本沒了用場，被四拳四腳輪番攻擊得只有招架之功沒有還手之力了，唉！老馮大歎一口氣，光有種實力不濟也還是不抵用啊！

    康舟舟沒被打了，反倒站在一旁呆呆的看著兩人暴打寧宇軒，寧宇軒火冒三丈，吼道：「小康你看戲啊，你他媽倒是上來幫我啊。」

    康舟舟開始有些猶豫了，畢竟寧宇軒是上來幫他的，反倒被兩人夾擊有些太說不過去了，有點想要幫忙的意思可還是不敢。

    寧宇軒被鐵標一腳踢到襠上，頓時痛得跪了下來，漲紅了臉喝道：「康舟舟你他媽不是人，沒義氣，我日你祖宗十八代，啊……」又被跟上的雞仔一腳踢中腦袋。

    「**你媽！」康舟舟嚎叫著，紅著眼睛抄起一把椅子衝過去狠狠砸到了毫無防備的雞仔背上。

    「賓果！」老馮興奮的彈了一響指，這才像樣嘛，古惑仔敢來挑釁學警，就應該砸死他，可還沒等雞仔從地上爬起來，康舟舟就已經被縱身過來的鐵標抓起頭髮狠砸到了玻璃圓桌上。

    又壞一張！站在遠處偷看的小六子心頭又是一疼。

    老馮以最快的速度衝了過去，一腳就踩住了想要爬起來的雞仔的腦袋，還沒等鐵標反應過來，就被他一鐵拳砸到了腦袋上，鐵標頓時被砸得七暈八素，老馮抓住他的頭髮往地上狠狠一砸，腦袋沒有暴漿，不過已然流出鮮血。

    「打我的學員是要付出代價的。」老馮如下了千斤墜一般踩住兩人的腦袋，不時還往下用力壓一壓。

    寧宇軒張大了嘴看著老馮，從那次野外訓練被老馮兩次踢成豬頭以後他知道老馮厲害，但鐵標也是拳館數一數二的人物，他本以為以老馮這樣的身手最多能和鐵標打個平手，卻根本沒想到老馮兩招就把鐵標給踩到了腳下，雞仔更是不堪一擊，對老馮的敬仰頓時猶如黃河泛溢一般一發不可收拾。

    老馮突然打了一個冷戰：「寧宇軒，收起你那背背山表情，別招老子嘔吐。」

    「哦，」失態的寧宇軒吞了吞口水，「馮SIR你怎麼又來幫忙了？」

    「難道看著你們兩個笨蛋被兩個白癡打死？」老馮歎了一口氣，「小康你過來，打不過不是你的錯，但不敢打你就大錯特錯，別說是古惑仔，就是普通人也不能任由別人欺負到頭上，一定要盡力抗爭，要想在這個世界上當好一個警察，最重要的不是擁有一付好心腸，也不是老實無條件的遵守各項法律法規，而是要強，要比任何人都強，要強到沒有人能欺負在你頭上，要強到自己擁有足夠的能力凌駕於法律之上，你才能帶著一顆公正的心，才有能力去解決這個世界上法律已經無法制裁的壞人惡人，才能……***，你倆搞毛呢！」

    老馮洋洋灑灑大抒豪情半天倆小子根本沒在聽，而是趴在地上盯著看被老馮踩在腳下的兩隻豬頭，老馮無奈的搖了搖頭，跳了下來，抓起鐵標和雞仔的頭髮，找了兩張完好無缺的玻璃圓桌，一人賞一張，狠狠砸了下去。

    這兩人果然沒有康舟舟抗打，這麼一砸便徹底癱軟在地上了。

    老馮不僅能打，也真夠狠，身為警察不以常規解決問題，而是把對手徹底打倒，老馮這一舉動令身體裡充滿狂躁血液的寧宇軒興奮不已，雙拳緊握，眼神裡充滿了敬意，做警察能做到馮SIR這樣真是帥呆了！

    「真沒勁，」老馮搓了搓手，朝康舟舟一努嘴，「小康，鐵標剛才怎麼對你，你現在就怎麼對他，這裡還有那麼多桌子，提起他的頭髮，想往哪張砸就往哪張砸。」

    遠處的小六子一聽老馮這話，頓時也癱軟了下來，我的頂級傢俱！

    剛才抄起椅子砸雞仔也是被寧宇軒被迫一激，可現在冷靜下來哪還敢對他們動手，猛虎會的人一定會來報復的，便連連搖頭。

    「我來！」寧宇軒一臉興奮，抓起鐵標的頭髮就往玻璃圓桌上砸了下去，砸完鐵標又砸雞仔，砸了一張又一張，似乎越砸越過癮，根本就不想停手了。

    【100】很壞很邪惡

    我靠！老馮暗暗好笑，臭小子這狠勁兒還真不是蓋的，就是實力差了一點，好好培養一下很有望成為一個很好的，不，很強的警察。

    「一張桌子八千美金，價格不扉啊！」老馮笑道，他其實只聽小六子說了個「八」，這桌子多少錢一張並不知道，便胡亂一吹，嚇得寧宇軒趕緊停了手，他***，好貴哦！不能再砸了，根本賠不起。

    老馮大手一揮：「走吧。」

    寧宇軒和康舟舟相互看了看，已經被清了場的溜冰場裡一片狼藉，這價格昂貴的玻璃圓桌被打碎了多少暫且不說，就連其他椅子沙發杯盤碗盞也壞了不少啊，就這樣一走了之？

    老馮嘿嘿一笑：「打壞了這麼多東西，根本賠不起，趁現在沒人，不想被抓就趕緊閃吧。」說著便一溜煙兒閃了出去。

    寧宇軒和康舟舟也顧不得那麼多了，爭先恐後往外跑，生被被人抓到賠錢。

    小六子獨自一人坐在這「戰場」裡摁著計算器，越摁越流汗，真是連死的心都有了，得罪再壞的人都可以，千萬不能得罪警察啊！看了看昏睡在地上的鐵標和雞仔，沒來由的一陣火起，衝過去跟踢皮球似的當頭就踢，一邊踢一邊道：「裝你媽的死，這裡所有的損失老子會找你們猛虎會老大阿虎算的。」

    出了溜冰場，兩人跟著老馮一口氣跑了兩公里，見老馮停了下來他們才停下來，康舟舟喘著粗氣道：「馮SIR，我還是覺得你在害我，鐵標他們肯定會來報復的。」

    寧宇軒聽康舟舟這麼一說也覺得很有可能，剛才光顧著砸人過癮卻忘了這茬，於是呆呆的看著老馮。

    老馮聳聳肩：「你們看我幹什麼，報復就報復啊，我又不怕，你們怕的話……我也沒辦法，自己顧自己，自己想辦法。」

    什麼？康舟舟鬱悶不已，這種話都說得出來，馮SIR可真是無良到頭了。

    寧宇軒眼睛溜溜一轉，朝著老馮媚笑道：「馮SIR要不然你教我個一招半式，只要我打得過鐵標我就不怕了。」

    老馮笑了笑：「你回去打你家的牆吧，剛開始打可能有點痛，不過你只要堅持，一直打下去，等你把你家的牆打倒的時候你就打得過鐵標了。」

    「馮SIR這個打牆比打沙包效果好麼？」寧宇軒感覺老馮在胡說，不過也難說老馮真是打牆打出來的，要不然他的鐵拳威力怎麼會那麼大。

    老馮摸摸口袋，煙忘了拿，於是彈了個響指，對寧宇軒說：「去給我買包煙，再帶幾瓶啤酒，我還沒喝夠呢，肚子也有點餓了，看看有什麼吃的再買一些來，多買一些。」

    「嗯！」寧宇軒爽快的答應下來，卻仍然站著不動。

    「去啊！」

    「呃……」

    「你請客！」

    「哦！」寧宇軒這才悻悻跑到便利店，心想哪有教官敲學員竹槓這一說，真是無良。

    寧宇軒買了香煙啤酒和一大堆零食，老馮全部繳走，一人給他們留了個小麵包，又往寧宇軒身上搜了一百大洋，攔了計程車就走，留下兩人一人拿著個又乾又硬的麵包站在月光下面面相覷。

    寧宇軒暗暗鬱悶，老馮這教是不教，經過今晚這一場「戰鬥」，他很想變得跟老馮一樣強，如果老馮願意教他，他不僅可以變強，還可以在即將開始的亞洲杯拳王爭霸賽上取得好名次呢，真是越想越興奮，不管怎麼樣，一定要求得老馮教自己。

    「小康，今天晚上的事情只能你知我知馮SIR知，不要說出去。」

    「為什麼？」

    「你傻啊你，被警校知道我們這樣大鬧夜場會有什麼後果？我們可都是學警啊，要讓校長知道了肯定會把馮SIR給開除的，我們不能害他，幫忙保他吧。」寧宇軒咬著麵包，說得冠冕堂皇。

    康舟舟癟了癟嘴：「你不是超喜歡MADAM方，一直都想馮SIR滾蛋麼。」

    「呃……這個……義氣是什麼？義氣就是這個，懂了沒？」寧宇軒現在那麼想跟老馮學打拳，哪還想讓他走啊。

    「好吧，不過……」康舟舟奸詐道，「如果鐵標他們來報復我們馮SIR不出手幫忙的話，那我就去告校長，告他帶著學員打架，還看著學員被打。」

    「哇！很壞很邪惡啊小康，」寧宇軒壞壞一笑，「不過我喜歡，就這麼說定了，老馮不保我們我們就去告他，呵呵，我先走了。」

    康舟舟咬著乾麵包：「呃……阿軒，你是不是借點路費給我？」

    「滾你的蛋，你以為我會上當麼，你小子防盜內褲裡有的是錢。」寧宇軒他們一早就知道康舟舟的這個小秘密了。

    康舟舟艱難的嚥下麵包：「本來有，可被老馮搜走了，不信你看。」說著就在大街上拉開褲子抖了抖，錢是沒有了，又抖出幾根「卷毛」。

    我靠！老馮真不是一般的強，平時他們可是打死都翻不開康舟舟的防盜內褲的，寧宇軒揮了揮手：「走吧走吧，老子送你一程，我倆真晦氣，都被老馮敲詐了，改天我們也敲詐敲詐他。」

    兩人剛準備攔計程車，一輛載著人的計程車飛馳了過來，一開車門老馮就跳了下來，二話沒說就開始搜康舟舟的身，搜出他的蘋果手機以後自顧自的找了起來，把香香、幽幽、美美、倩倩他們的ICQ號碼記了下來，嘿嘿一笑：「不好意思，剛才忘了記了，小康你可不要亂說我的壞話哦，咱們都是男人，要有氣度，對於追女生這件事情得公平競爭，拜拜！」說完又坐著計程車飛馳而去。

    康舟舟哭笑不得，哪有這樣的教官啊！

    寧宇軒不住歎道：「瀟灑，太瀟灑了，原來馮SIR對於追女生這麼灑脫，我喜歡。」

    康舟舟一口麵包噴了出來：「那幾個ICQ號碼是我自己的，我……我裝成女生在網絡上騙人玩的。」

    「什麼？」寧宇軒拚命忍住笑，「你完了你完了小康，讓老馮知道你裝死人妖耍他你死定了。」

    「我沒有耍他啊，」康舟舟哭笑不得，「要怪就怪他自己好色，關我什麼事嘛！」

    【101】調職會

    週一一大早老馮就頂著兩個黑眼圈去會議室開會了，昨天晚上在辦公室一夜沒睡，跟香香和幽幽他們四女聊ICQ，但些奇怪的是，四女對於老馮的好些情況都瞭如指掌，還說是根據星座推測出來的，老馮對此相當不屑，這也能推測那查案都找星座專家不就完了。

    女人越是在網絡上挑逗男人，男人越是容易深陷，老馮也不例外，拚命劃拉手寫板，跟四女越聊越起勁，可後來四女居然異口同聲都說自己是警校的女學員，逗得老馮抓破頭皮猜了一晚上卻一個也沒猜著。

    他本來也懷疑ICQ號碼是康舟舟在搞鬼了，可能號碼是他自己的，可是週日晚上他們全都在警校宿舍睡覺，宿舍又沒有電腦，難道是無線聯網的筆記本電腦？

    老馮和四女聊到半夜的時候曾偷偷摸去男學員宿舍轉了一轉，他們一個個都睡得跟死豬似的，這才勉強相信了四女的話，一定要猜到他們是誰，可老馮哪知道，那天晚上康舟舟回家以後就使了個小壞，把四個女生號碼以及老馮的私人信息全透露給他表姐了，讓他表姐把老馮給逗死。

    在警校當大閒人這麼久方天龍還是第一次召集全體教官開會，所以本想回房間睡大頭覺的老馮才勉強去參會，第一次集體開會如果不出席那影響不太好。

    到了會議室老馮才發現原來警校教官有那麼多啊，圍著會議桌裡三層外三層全坐滿了，這些平時吃閒飯的傢伙大多數沒見過，可老馮卻忽略了他在別人眼裡照樣是個吃閒飯的傢伙。

    方天龍還沒來，老馮心道那麼多人誰知道誰不在，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不少，乾脆回去睡覺，剛走到門口卻撞見了方庭，方庭看了看表：「馬上就開會了，師兄你還要去哪？」

    老馮撓著頭「呃……」

    「不用找借口了，逃會是不可能的，」方庭抿嘴一笑，心想騙他一騙，於是道，「待會兒可要點名的，跑不掉。」

    還要點名？怪不得人來得那麼多，老馮趕緊矢口否認：「誰說我想逃會了，我打算去撒尿，可是現在又不想撒了。」

    方庭眉頭一皺，這人依然粗俗無比，不知道A班的學員畢業以後會不會也是滿嘴粗言穢語。

    「馮SIR，這呢，來來，快過來。」坐在角落最不顯眼處的靶場警長展洪濤站起來揮手道。

    老馮一看，這傢伙真會挑地方，開會最好就是躲在這種誰也不會注意的角落最舒服了，還可以打個小盹呢，於是樂呵呵的跑了過去。

    那裡一共四小個座位，展洪濤和B班副班主任史駿各坐了一個，老馮挑了個最靠近角落的坐了下來，笑道：「小展，以後開會就你負責找座了，這座位依山傍水，選得不錯。」

    展洪濤有些不太高興，埋怨道：「馮SIR，你怎麼不把表妹也叫過來一起坐啊。」

    老馮一怔，還以為小展如此熱情，敢情拿老子當過牆梯呢，目的在他表妹方庭，這個該死的亂倫狂，老馮伸手一指：「你看人家MADAM方又帶本又帶筆的，還擠到第一排去了，那是要好好吸收會議傳達的精神呢，坐這兒還聽個屁，對麼，小史？」

    史駿不想參與兩人的爭執，於是呵呵笑著又點頭又搖頭。

    靠！真是牆頭草脾氣，怪不得B班班主任徐陽就是壓死他做個助手，什麼課也不讓教，也是大閒人一個。

    「那這個多出來的座位怎麼辦？」展洪濤為難道。

    「什麼怎麼辦，」老馮兩張椅子拼了一拼，舒服的換了個半躺姿勢，「就這麼辦。」說著便自顧自的打起了小盹，是有點睏了。

    史駿和展洪濤相互看了看，要論警校大閒人，這馮SIR可真是當之無愧的極品了。

    到了開會時間，方天龍才來到會議室，與他同來的還有一人，便是警務處副處長，同時也是監管人事訓練這一塊的蘇啟通。

    兩人落座以後蘇啟通就開始四處打望，目光移到馮子明他們這裡樂呵呵的笑了一笑，還伸手打了個招呼，老馮閉著眼睛打盹根本沒看見，倒是展洪濤和史駿受寵若驚，這可是他們頂頭大上司啊，平時他們這些小警長也只能在遠處瞻仰瞻仰，哪輪得到人家笑瞇瞇的主動打招呼，兩人便也默契的抬起了手，傻乎乎的跟蘇啟通打了個招呼。

    哼！莫名奇妙，這是誰跟誰啊，蘇啟通悶哼了一聲，便轉回頭來，心想這兩個小警長不是什麼好貨，肯定屬於只會溜鬚拍馬那一型的，對兩人的印象頓時差到了極點。

    等方天龍打開了筆記本電腦，才清了清嗓子說道：「今天開會主要講三件事，第一，就是一個月以後本屆五個學警班將進行一次超大型的聯合大演練，目的是為了考察學員進校這一段時間以來的學習情況，大演練成績將計入學年末最終考核成績，所以各位正副班主任不要掉以輕心，要督促學員搞好訓練，以最佳的狀態迎接這次大演練，大演練的具體項目稍後會發給大家，這是第一件事；第二，每個學警班要響應總部號召，舉辦法律講座，每個班由班主任商量選擇客座律師，我們有律政署和法援處的支持，請一些業界知名大律師來開設講座也不是難事，這事就由班主任下來以後自行商量，這是第二件事；第三件事就與學員無關了，而是關係到我們每位教官的切身利益，所以才把主管我們警察部人事訓練的蘇副處長也給請來了，大家歡迎……」

    「辟里啪啦」一陣熱烈的掌聲過後，蘇啟通端端坐正，正色道：「剛才方校長已經向大家介紹了，這件事關係到每位教官的切身利益，警察部今年由於縮減人員，把原本的十個學警班縮編成五個學警班，這樣一來就使得教官隊伍的編制有些臃腫，部分教官手頭上的事情少了下來，甚至……」蘇啟通看了看剛才跟他亂打招呼的展洪濤和史駿，接著道，「甚至有些教官無所事事，為了保證警察部資源利用率達到最高，必須從教官隊伍中選調一些警員去別的部門，今天開會主要就是討論這一件事。」

    【102】自擺烏龍

    蘇啟通介紹完會議議程以後就讓人把調員章程發到了每位教官的手上，老馮小盹打得正香什麼也沒聽見，迷迷糊糊當中有人塞了張紙給他，他接到手上順手捏成一團，往背後一扔，繼續睡覺。

    教官們拿到調員章程以後會議室裡一下子就炸開了鍋，這根本不是什麼調員，原來接收調出去教官的部門都是些二級部門，什麼槍房、證物倉、投訴科、後勤服務部……稍微好一點的就是恢復軍裝巡邏，不過都不在市區範圍，而是郊區大山上那些貓不拉屎的據點，總而言之調職的教官出去以後雖然職位不會有變動，警長依然是警長，督察依舊是督察，但大家心裡都清楚，去到那些二級部門的話福利待遇等等肯定有所改變，其實也屬於變相降職了。

    不過這項調員唯一好的地方就是很民主，沒有強制要求調走誰，而是讓所有教官投票，自行選擇，每位教官心裡都在想自己人緣不會差到那種程度的，都抱有僥倖心理。

    蘇啟通等大家討論了一陣，才道：「相信大家現在都對此次調員有所瞭解了，那下面就開始投票，每位教官匿名寫出你認為需要調出去的教官名字，以及出調理由，由我們進行現場統計，名字出現最多的那五位教官將在下個月正式調出，具體出調部門等下來以後再做決定，大家還有什麼問題或者建議現在可以提出來，老方，讓他們把投票紙發下去吧。」

    展洪濤呵呵一笑：「小史，你準備投誰？」

    史駿搖了搖頭：「不知道，還沒想好，隨便了，管他投誰。」

    「你……」展洪濤似笑非笑道，「你難道不怕？你最近可是很閒哦。」

    「我怕什麼，」史駿看了看睡得正香的老馮，笑道，「我會有他閒？難道你怕？」

    展洪濤不屑道：「我怕個屁，我好歹還帶著兩個班的槍械射擊課呢，我又不閒，你怎麼會不怕呢？」

    史駿神秘一笑：「你沒見剛才蘇副處長都跟我打招呼了麼，他肯定是暗中觀察到我的表現良好，覺得我是一人才，我還怕什麼，呵呵。」

    「你做夢還沒醒呢，蘇副處長那是在跟我打招呼，」展洪濤得意道，「再說了，這是民主投票，就算蘇副處長要保誰，投票結果出來總不可能不認吧。」

    「我靠！」老馮伸了一個懶腰，打了一個呵欠，「你們兩個吵什麼呢，還讓不讓人睡了。」

    展洪濤搖了搖頭：「還睡什麼睡馮SIR，出大事了，還睡。」

    大事？大閒人老馮每天閒得慌，倒還真渴望遇到些什麼大事來刺激刺激腦神經呢，一個激靈坐了起來，興奮道：「什麼大事？」

    史駿聳聳肩，無奈道：「調職，民主投票，選出教官來調職。」

    什麼？調職？還是民主投票？老馮一聽到調職這個字眼就特別敏感，一直渴望啊！見有人在發投票紙了，頓時有些著急：「靠！這麼大的事你倆怎麼不早叫醒我，也好讓我提前拉拉票啊，哎呀，不管了，小展，小史，我平時對你倆還不錯吧？」

    史駿和展洪濤有些莫名，相互看了看，點了點頭。

    老馮拍著自己的胸脯：「選我，記住，一定選我啊，拜託拜託，我如果被選上了天天請你倆吃大餐。」

    「不是……馮SIR，這……」展洪濤話還沒說完老馮就閃去動員其他教官去了，得抓緊時間吶！

    史駿撓了撓頭：「馮SIR真的挺讓我佩服的，境界高啊，就是與眾不同，對於這些是警察都不想待的部門他興趣怎麼會那麼濃，唉，佩服！」

    老馮跑到李進全那裡又拱手又眨眼的：「李SIR，拜託拜託，選我！」

    「這……」李進全還沒說話老馮又跑開了，忙得滿會議室亂飛。

    老馮用最快的速度奔跑一輪，管他認識不認識的都盡力拉了拉票，這才滿意的坐回了自己的座位，在投票紙上端端正正的寫上了自己的名字以及出調理由，交了上去。

    「馮SIR你怎麼這麼興奮？」史駿問道。

    「等著看結果吧，我贏定了，」老馮像個勝利的將軍似的笑道，「沒想到我人緣會有那麼好，剛才我去拉票，好多人都說我們本來就是要選你，你們聽聽，這……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的優秀，唉！」

    這還優秀？這還人緣好？展洪濤疑惑道：「馮SIR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啊？」

    老馮呵呵一笑：「當然知道了，你知道麼小展，調職這件事我等了不是一天兩天了，也算守得雲開見月明，心情巨爽吶！對了，是調哪個部門？重案組還是反黑組？」

    什麼？史駿頓時噴飯：「馮SIR你沒看調員章程麼？」

    「什麼調員章程，沒看到啊，在哪？」老馮一無知所。

    展洪濤終於明白老馮原來是搞錯了，哭笑不得的指著牆角那一團皺紙：「人家發給你的，被你扔那兒了。」

    「哦，那我現在看看。」老馮說著就要撿。

    「不用撿了，」史駿把自己的遞給了他，「我有，你……唉！你自己看看吧。」

    老馮把調員章程翻來覆去找了個遍也沒有任何重案組以及反黑組等等字眼，有的只是那些他打死也不願意再去的部門，臉色由紅變白，又由白轉黑，原來只是名義上的調職，實際上縮編人員，就知道沒有那麼好的事，他***，睡昏頭了，居然拼了老命自擺一個烏龍，於是尷尬道：「小展，小史，呃……你們沒……沒選我吧？」

    史駿和展洪濤相互看了看，更是一臉尷尬，異口同聲道：「選了！」

    「噢買噶！」老馮哭笑不得，「我平時對你倆不錯啊，怎麼也跟其他人一樣，唉！交友不慎吶！完了，投票結果都交上去了，現在可怎麼辦。」

    史駿和展洪濤哭笑不得，不是你讓我們選你的麼，好話壞話全讓馮SIR一個人說了，真是霸道。

    【103】極品閒人=極品教官？

    計票工作由蘇啟通和方天龍主持，不一會兒結果便統計出來了，看到這樣的結果兩人不約而同的皺起了眉頭，老馮得票最高，除了老馮自投的那一票出調理由是英明神武無所不能的警察之星以外，其他的理由幾乎都是一致的，他太閒，環顧整個警校最閒的就是他，乃當之無愧的極品大閒人。

    對於馮子明的就職問題處長是親自有交待的，就讓他好好待在警校，蘇啟通本以為像老馮如此優秀的警察在警校肯定也是優秀無比的，這種投票千選萬選也不可能選到他頭上來，可沒想到居然得票最高，理由居然是覺得他太閒，他能把女兒現在調教得都少了那股叛逆勁了，這麼懂得揣摩學員心理的教育專家會太閒麼？

    要蘇啟通知道蘇青青是因為對老馮有了小心思才乖起來的不定得大吐鮮血呢，還什麼狗屁教育專家。

    其實老馮在警校裡除了自己想幹的那些事會去幹一干，真的很閒，但是處長的交待不管怎麼樣都得聽，蘇啟通這個副處長還想幹下去現在就不能講什麼民主了。

    「咳咳，」蘇啟通輕輕拍了拍桌子，壓低聲音道，「老方，快，給出個主意。」

    方天龍也是一臉無奈，他知道馮子明是處長特別安排來警校的，也知道蘇啟通的心思，但剛才都宣佈以投票結果做為調職的唯一依據了，他哪還有什麼主意，可又不能在頂頭上司面前犯蠢，於是只好超沒營養的說道：「正在想，馬上就想到了，我去趟衛生間先。」說著就躲到廁所門口抽煙去了，沒有辦法只好躲一躲了，等宣佈了投票結果再進去，要不然面對頂頭上司壓力好大啊。

    方庭見老爸皺著眉頭奔了出去，以為有什麼事，也跟著跑了出來，見一校之長的老爸蹲在廁所門口悶頭抽煙，趕緊跑了過去：「老爸你怎麼了？」

    方天龍當然沒有告訴過女兒這些高層的機密事情，所以她不知道老馮是處長欽點來的，心想女兒之前來自己面前埋怨過老馮好幾次，說他如何如何的吃糧不管閒，又如何如何的跟她作對，頓時有些不慍，問道：「你票投的是不是子明？」

    方庭一怔，心想老爸怎麼老是覺得馮子明好，除了他那不守常規的胡亂思維以外自己就見不到他有什麼優點，於是笑道：「不是匿名投票麼，官大就要欺負人吶，是又怎麼樣，不是又怎麼樣，就不告訴你。」

    投票結果都出來了，方庭那一票投沒投老馮都不重要了，於是方天龍擺擺手：「進去吧，我抽完煙就進去。」

    「哦。」方庭點點頭，心想馮子明不知給老爸灌了什麼迷魂湯，居然讓老爸擔心他的前途擔心成這樣，真是奇怪。

    其實方庭沒有投老馮，她雖然也覺得老馮是個極品大閒人，但那次在野外訓練的時候她丟了學員那麼大的事都是老馮幫她給圓過來的，方天龍他們都不知道，她自己當然不能投老馮一票去害他了，更何況老馮閒是閒，但往往都能一針見血的找到學員身上的毛病來用他自己的方法調教學員，效果看起來還不錯，所以方庭現在也不是像老馮剛進警校的時候那麼想他走了。

    剛才老馮滿會議室拉票的時候她更是以為老馮不顧一切就想離開警校，哪怕去到那些誰都不想去的二級部門也行，於是為了學員好，還是覺得把這個另類班主任給留下好一些，便沒有投他。   

    會議室裡，老馮趁大家熱烈討論的時候裝作若無其事的走到蘇啟通那裡，腆臉笑道：「蘇SIR，不會我也在那五個要被調走的人當中吧，應該不會吧？」

    蘇啟通聳聳肩：「你得票最多，理由是你太閒了。」

    「我太閒？」老馮氣不打一出來，這些傢伙凡事只看表面，真是膚淺，「唉！因為我做事有效率，才會顯得我太閒，算了算了，我承認，我昏了頭了還去拉過票，我本來還以為是調……不說這些了，反正我不調，調那些地方我情願待在警校，你幫我搞定啊蘇SIR。」

    蘇啟通哭笑不得：「我怎麼幫你搞定，你以為是小孩過家家吶，說說就算。」

    「你不是這麼沒有人情味吧蘇SIR，」老馮威脅道，「你養了二十一年的女兒說塞就塞給我，我眉頭都不帶皺的就幫你接收了，現在這麼一件芝麻綠豆還不如的小小小事你居然不幫忙，唉！人情冷暖，世態炎涼吶！」

    蘇啟通又好氣又好笑，子明這是管你做不做得到都得做到，要不然你就是一壞人，這不是耍賴皮麼，還自己跑去拉票，真服了他了，不過事情到了這個份上處長的交待不也是同一個道理麼，只是處長沒耍賴皮，那是早就交待好了的，於是為難道：「那你說怎麼辦嘛，你在警校裡又沒做出什麼成績，大家看得見的成績，又是民主投票，你讓我怎麼說？」

    老馮想了想：「方庭這麼些年在警校做出來的成績最多了吧，如果是她被選了，你要幫忙她說，那你會怎麼說？」

    「這個……」蘇啟通考慮了一下，「方庭連續三年被選為『極品教官』，這就是帶學員實打實的成績啊，我當然好說了。」

    極品教官？警校還有這一評選？老馮還是頭一次聽說，於是厚顏道：「從今年開始這『極品教官』非我莫屬了啊，這是毋庸質疑百分之八百萬肯定的事，就拿這個說，幫我說說，拜託！」

    這時方天龍也過來了，聽到老馮的話真是哭笑不得，這學年末才評選的極品教官子明這麼快就說非他莫屬，我女兒又不是吃素的，子明的臉皮果然和傳說中的一樣厚啊。

    【104】舌戰「大聖人」

    方天龍湊到老馮的耳邊小聲道：「這『極品教官』是學年末才評選的，首先要求教官所帶的班級學年末平均成績能排在第一位，同時還要求大演練的綜合成績也要第一，完了這個班級的兩位班主任才有資格參加評選，而且評選是由全體學員投票產生的，你們A班……」方天龍搖了搖頭，「你們A班這幾次雙周試的成績都是五個班裡倒數第一，還怎麼評『極品教官』，就算學年末你們A班的成績能奇跡般的成為第一，那還有方庭跟你競爭嘛，我這不是王婆賣瓜自賣自誇，我這女兒連續三年都能評上『極品教官』，她有她的優勢，你才第一次帶學員，又沒有經驗……」

    「行了行了方SIR，」老馮聽不下去了，不就是個極品教官麼，說要手到擒來它就得手到擒來，於是說，「就這樣了，待會記得幫我說說。」說罷便自顧自回到自己座位上去了。

    方天龍暗暗鬱悶，這不是為難我麼，怎麼說啊！看了看蘇啟通，蘇啟通也是一臉無奈，拿起投票結果宣佈道：「大家安靜一下，咳咳，投票結果已經出來了，下面我宣佈……」

    「打擾一下蘇SIR，我有意見，可以提麼？」老馮當眾打斷了蘇啟通的發言。

    「呃……可以，有意見當然要說一說，貴在交流嘛。」蘇啟通滿口官腔。

    老馮站起來大聲道：「這投票看起來很公平，也很民主，但其實我覺得不妥。」

    蘇啟通眉頭一皺，子明這是提意見還是找茬，我確定的方案會有什麼不妥，不就是他的得票最多麼，之前我哪想到會這樣，於是說：「那馮SIR你說說有什麼不妥。」

    老馮點點頭，繼續說道：「警察部要優化配置資源是對的，用投票的辦法調動人員也是可行的，但是這個投票範圍有點問題，就拿我和方庭督察來說吧，我們身為A班的班主任，有職務在身，還參加這個投票幹什麼，萬一……我是說萬一方庭督察得票最高，那豈不是得換班主任，方庭督察連續三年被評為『極品教官』，要是她被調走，不僅是警校一大損失，更加影響學員的情緒，所以我認為，這個投票應該在非班主任的在職教官當中進行，各班班主任就可以免了，小史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史駿哭笑不得，你自己擺烏龍擺出個爛攤子來自己收拾不就行了，幹嘛還要把我推出來，不過他和老馮一樣雖有班主任職務在身，但也是閒人一個，而且他也覺得他自己得高票的可能性較高，想了想還是配合老馮一下為佳，連連點頭：「對對對，馮SIR說的對。」

    對個狗屁對，搞半天老馮是想脫身，其他一些非班主任教官不樂意了，紛紛發出不滿的聲音。

    方庭暗暗好笑，這個師兄為了脫身連蘇副處長的方案都敢當眾否認，膽子真是大得可以，那剛才幹嘛還到處拉票，這人真是難懂！

    「馮SIR你剛才不是還四處拉票麼，現在又提這意見是什麼意思？」B班班主任徐陽發話了，他們B班各項成績都排在今年學警班的第一位，除了副班主任史駿，包括學員在內常常都是一副不可一視的樣子，*得欠揍，他這人自以為是得很，以前一直被方庭壓在底下，鬱鬱不得志，今年好不容易帶到一個優秀班級，很有希望評上極品教官，自然是很看不起A班，更覺得A班班主任馮子明就是一個大垃圾，見老馮這種忽左忽右的態度，自然要挑挑刺了。

    這個死*毛！老子為在職班主任說話你他媽還挑什麼刺，老馮心中暗罵，卻笑道：「就是因為我覺得這個投票不公平，才四處拉票，我不希望這種不公平的事情發生在其他在職班主任頭上，所以啊……我肩膀厚實，可以扛一扛。」老馮吹起牛來根本不眨眼，不臉紅。

    「哼！」大垃圾臉皮可真厚，徐陽不屑道，「既然覺得不妥那你剛才為什麼不提出來，現在才說？」

    老馮聳聳肩：「我想什麼時候提就什麼時候提，這是我的自由你管得著麼你，下一個。」

    「你……」徐陽頓時氣結。

    眾教官暗暗竊笑，雖然投老馮的人多，但動機都很單純，就是覺得他很閒，並不覺得他討人厭，而徐陽就不同了，他那副不可一視的樣子搞得人見人厭，眾教官見他吃癟當然很是高興。

    「我不同意，我就是覺得大家一起參加投票才公平。」徐陽心想老子就是要拖你下水，反正也沒人會投我。

    其實投徐陽的教官也有，但不多，排不上前五，不會因此而調職，但沒他想的那麼單純沒人會投他，投他的人都是有私心的，都是極度討厭他的，想讓他滾蛋。

    「贊！」老馮一邊拍手，一邊似笑非笑道，「徐SIR這麼說證明他要麼大公無私氣度大得驚人，要麼就是虛偽得簡直……哎呀……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了，我覺得肯定是後者，不知道諸位和我想的一不一樣呢？」

    會議室裡一陣哄笑，眾人都討厭徐陽，這還用問麼，老馮笑了笑：「如果徐SIR不同意我的觀點可以加以說明，但你如果不同意，那麼就證明你自己覺得自己是一個大公無私到極點，氣度大到極點，君子中的君子，億里挑一的大好人，大善人，完美得簡直無以倫比，你是不是呢，徐聖人？」

    眾人又是一陣哄笑，徐陽自覺臉皮沒有老馮厚，哪好意思當眾承認自己是什麼大君子，大聖人，如果自己承認，不更令人覺得虛偽到家了麼，這要換了老馮肯定當仁不讓，馬上就點頭承認自己就是個大聖人，還是超級的，徐陽於是只好氣鼓鼓的轉移話題：「我對馮SIR提的意見持保留態度。」

    【105】全體吃死

    老馮笑了笑：「既然沒人反對，那蘇SIR和方SIR本著民主的原則相信也不會反對我的意見吧，那就重新投票吧，這可是大家的心聲。」

    「咳咳，」蘇啟通心想本來就不想讓你調走，既然你自己能把這投票結果給推翻我當然不會反對了，於是說，「既然要民主，又是大家的心聲，我們不反對重新投票。」

    「這票投都投了，何必要再投，即使要再投也先把這次的投票結果公佈讓我們知道也好啊。」展洪濤坐不住了，他不是班主任，雖然有帶兩個班的槍械射擊課，但如果沒有老馮和史駿他們這些大閒人墊底，五個名額當中難免也會有他一席之地，所以很不情願讓老馮推翻投票結果。

    展洪濤心想那麼多人投老馮，老馮肯定得票第一，便想讓投票結果公佈出來，學老馮激徐陽一樣，到時候他得票第一了，看他還好意思推翻麼。

    小展啊小展，平日裡跟老子稱兄道弟，明知老子得票第一還要叫板，真是沒趣得緊，老馮擺了擺手：「不用公佈了，我剛才拉了那麼多票，肯定得票第一，但又怎麼樣，我之前就已經說過了，換班主任不僅是警校的損失，又會嚴重影響學員情緒……」

    「那說的是表……方庭督察。」展洪濤哭笑不得，老馮很愛偷換概念啊，他和表妹根本就是兩碼子事，這也是警校的損失？

    老馮不屑道：「難道我和方庭督察有區別？」

    眾教官心裡紛紛道是，你一大閒人和極品教官當然有天上地下的區別，但嘴上都沒說。

    展洪濤得意一笑：「你如果也是極品教官那就沒區別了，可惜你不是。」

    「我現在雖然還不是，」老馮堅持道，「但今年的極品教官肯定非我莫屬，既然今年的極品教官是我，那我不是和方庭督察一樣了。」

    什麼？眾教官連同蘇啟通和方天龍通通大跌眼鏡，這種不要臉的「豪言壯語」居然敢當著眾人吹出來，還說得理所當然，憑什麼啊？

    「你們A班的雙周試成績現在倒數第一，你憑什麼……哎呀……真是不要臉得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了。」徐陽又好氣又好笑，居然挑起自己今年志在必得的極品教官來了，他馮子明憑什麼啊，不禁也學著老馮的口氣來了個反駁。

    老馮毫不在意眾人的眼光，笑道：「調職是下個月大演練以後的事，極品教官首要的條件就是所帶班級所有大演練的綜合成績必須第一，我保證下個月的大演練A班絕對拿第一，同時那一周的雙周試也拿第一，這樣應該符合極品教官的標準了吧？」

    呸！呸！呸！真是不要臉到了極點，徐陽心裡暗罵，多少次雙周試A班都排末尾，短短一個月怎麼可能拿第一，學員是人又不是神仙，進步怎麼可能那麼快，何況大演練還是自己的拿手好戲，他馮子明憑什麼拿第一，讓你好好調職你不願意，你非要丟個大臉再走我當然得成全了，徐陽於是站起來道：「蘇SIR，方SIR，我提議等大演練和那一周的雙周試結束以後再決定如何投票，如果馮SIR真能讓A班都拿第一，再接受他的建議也不遲，如果馮SIR只是說一說天下無敵呢，就還按照今天的投票結果調動人員，不知道可不可以？」

    蘇啟通笑了笑：「反正調動的具體部門還沒定，也要等到大演練結束以後，今天我們完全民主，只要大家覺得行，那就行。」

    除了幾個大閒人以外眾教官都是抱著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反正加不加入各班班主任進行投票對自己的得票結果影響不會太大，反而看看這個老是出人意表的大閒人老馮和永遠不可一視的徐陽較量較量比較有意思，於是絕大多數教官都表示同意。

    徐陽暗暗得意，哼！警界之星，那是在外面，來了警校遇到我徐陽還不讓你名譽掃地，敢跟我較量，只有死路一條。

    「但是馮SIR你保證得第一隻是嘴上保證啊？萬一你們A班得不了第一那不是浪費大家的時間麼？」展洪濤今天不知怎麼了，又開始跟老馮幹上了，就為了老馮沒把他表妹叫過來一起坐麼？這個亂倫狂！

    「放心，」老馮嘿嘿一笑，「我不是一個人，還有我們A班的方庭督察和我共同進退，她以往年極品教官的名譽幫我做出保證，為了A班的榮譽，方庭督察決定和我生死相隨，不離不棄，如果A班不能得第一，她大不了退出警校，辭職不幹，永遠不當警察嘛，有什麼了不起的，對不對，MADAM方請表個態。」說罷還朝方庭擠了擠眼睛。

    馮子明到底是什麼人啊，這也能強來麼，方庭又好氣又好笑，當然為了A班的榮譽她是可以幫馮子明做出保證，但是爭得榮譽的機會似乎也太小了，而且還什麼退出警校，辭職不幹，永遠不當警察，這賭注也太大了吧，生她養她的老爸都不能幫她做出這種決定，他馮子明憑什麼啊？

    老馮笑了笑：「哦，MADAM方不說話就是默認了，沒話說了吧，小展。」

    怎麼幫他不幫我，還是不是我表妹了，展洪濤皺眉道：「表……方庭督察你……」

    方庭哭笑不得的點了點頭，表示默認，她知道自己在這種公眾場合肯定辯不過馮子明，要不同意吧那不是成了不把A班的榮譽當回事，自己好歹也是副班主任，當然要挺自己班級了，可要是也讓馮子明像他自己說的一樣在A班拿不到第一的時候退出警校，辭職不幹，永遠不當警察又顯得自己太小氣，而且還有樣學樣，沒有水準，方庭頓覺真是被老馮吃得死死的，無奈啊！

    「那就這麼決定，」老馮朝蘇啟通和方天龍眨了眨眼睛，「那是不是散會了兩位SIR？」

    蘇啟通真覺得處長說的沒錯，馮子明就是一個人才，這也能讓他說通，就是不知道到時候他們A班會不會發生奇跡了，於是擺了擺手：「散會！」

    【106】如果我是一隻小強

    「師兄，你真是太過分了。」會議結束以後方庭就把老馮拉到她辦公室裡把門一鎖，氣鼓鼓的說道。

    「哦喲？我那是為了我們A班的榮譽啊，你難道不想繼續當選極品教官了？」老馮抽起辦公桌上帶著淡淡蘭花香味的彩色信箋聞了一聞，又把辦公椅上那個卡通旅遊枕套在脖子上，靠在辦公椅上笑瞇瞇的看著方庭說道。

    老馮還從來沒有來過方庭的辦公室，他從來還沒有主動找過方庭溝通，一般都是方庭上他辦公室去找他，這次被強拉進來倒也覺得這辦公室裡別有洞天，別看方庭平時一付冷冰冰的強勢模樣，這辦公室裡還收拾得女人味十足，光看看辦公桌上那幾盆好看但老馮說不出名字來的盆栽就很有品味，還有各式小女生味十足的辦公用品，看來女人再暴力也還是個女人。

    「可你為什麼要說讓我退出警校辭職不幹外帶永遠不當警察，你怎麼這麼壞啊。」方庭說著就跑過來一把扯下自己的卡通旅遊枕，又吹又拍彷彿老馮身上沾滿了細菌似的。

    「唉！」老馮大歎一口氣，「這樣才顯得有說服力嘛，你難道對A班的學員沒有信心？」老馮眼睛一亮，辦公桌底下還有一個毛絨加菲貓玩偶，又順手拿起來把玩。

    「別亂碰我的東西！」方庭一把搶過自己的毛絨加菲貓，柳眉微皺，「我不是對學員沒有信心，我是對你沒有信心，你有什麼辦法能令他們在一個月之內提高成績？」

    「沒有。」老馮說的倒是實話，別說老馮不想去那些二級部門，就剛才開會那種情況，不爭饅頭爭口氣也得先堵住眾人之口啊，剩下的事情再想辦法不就完了，反正還有一個月的時間。

    「沒……沒有你居然……居然這樣拉我下水。」方庭哭笑不得。

    「哎呀……咱倆是關係親密的戰友啊，同在一個戰壕，當然得互相幫助了，極品教官不是這麼沒有人情味吧，」老馮說著突然拿起桌上的一盆紅色鮮人掌，「還搶？」

    方庭堪堪收回已經伸出的手，不滿道：「叫你別亂碰我的東西。」

    「碰一碰又不會壞，我又不是破壞王，」老馮嘴上說不破壞，立馬就拔掉鮮人掌上的一根小刺，「放心吧，只要有我在，什麼提高成績都是小意思了。」

    都被逼上梁山了不放心也沒招啊，今年A班的確是方庭所帶過最差的班級了，她倒是真的一點主意都沒有，看來在一個月內提高成績也只能指望眼前這個不知道突然又會給人蹦出什麼「驚喜」來的大壞蛋了。

    「還好雙周試只測理論知識，那我只好多督促督促他們看書背書了，至於大演練我也會督促他們加強鍛煉的，我只能盡力做到這些，其他的……真的就要看你了，你得趕緊想到辦法啊，師兄！」方庭不管如何還是會盡力做到最好，她倒是挺願意看到A班真難像馮子明說的奇跡般的鹹魚翻身。

    「那是那是。」老馮鄭重的點了一下頭，接著目光直愣愣的盯住方庭的胸部。

    方庭眉頭一皺，顯然感覺到師兄又犯色病了，不僅在辦公室裡會看裸女圖，現在居然連穿著襯衣制服的真人都不放過，這女警官穿得不都一樣，這也要盯著意淫，真是無藥可救了。

    老馮目光迷離，依舊盯著方庭的胸部，伸手一指，張嘴道：「你的胸……」

    「住嘴！停手！別看！」方庭簡直氣死了，跟這種人搭檔真沒安全感，坐到辦公桌對面的椅子上，利用電腦顯示屏擋住自己那傲人的部位，只露出一個腦袋，讓你再意淫，哼！

    老馮無奈的搖了搖頭，只好把「你的胸口正爬著一隻看起來有點好色的小強」這句話給硬吞了回去。

    那只只有小指甲大小的「德國小小強」正爬在方庭的襯衣鈕扣縫邊緣探頭探腦，似乎還沒找著北，不過看那架勢遲早要往裡鑽，時間問題而已，原來小強也好色！回去我得寫一篇意淫文章了，題目叫《如果我是一隻小強》，嘿嘿！老馮一臉淫蕩的想道。

    「還有一件事我們得商量一下。」方庭偏頭說道，盡量只露腦袋。

    「嗯，呃？哦，說！」老馮心不在焉，腦袋裡淨是小強行徑路線圖。

    見老馮目光癡呆，沒那麼犀利了，才放心道：「就是法律講座的事，A班目前什麼都排倒數第一，我覺得有必要請一位很有能力且在業界很出名的資深大律師來客座，這樣不僅對講座有幫助，同時也能激起學員學習法律的積極性，我看好齊悅，聽說她打官司從來沒有輸過，不過我和她沒打過交道，也沒有朋友認識她，雖然你也肯定不會認識這麼有名的大律師，但我在會議上幫了你的大忙，你也該回報的不是麼，所以就由你去邀請她來客座我們A班的法律講座。」

    方庭俏皮一笑：「反正不管你用什麼方法，你必須得把她給請來，剛才開會的時候你不由分說的拉我下水，現在我也得為難為難你不是麼，這就叫做禮尚往來，哎……我說師兄，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呃……呵呵，好好好，沒問題。」老馮擦了擦口水，心想不知道小強現在佔領了哪個據點了。

    「答應得這麼爽快，可要說到做到哦，」方庭想了想，「齊悅的電話大律師公會有，你打一個問問就行了。」

    「齊……齊悅！」老馮撓了撓頭，「找齊悅幹什麼？」

    方庭的迷人丹鳳眼頓時瞪了起來：「你剛才有沒有聽我說話？」

    「聽……當然聽了，」老馮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不過沒聽進去，你說什麼啊？」

    方庭哭笑不得：「請齊悅來客座我們A班的法律講座，由你去請，OK？」

    「憑……憑什麼？」

    「你欠我的。」方庭說的理所當然。

    「哦，」老馮點了點頭，「請齊悅？呃……不行不行！」

    【107】拿掉拿掉，幫我拿掉

    「你才說的沒問題，現在又說不行了，」方庭生氣道，「我不管，行也得行，不行也得行，其他大律師都沒有齊悅那麼厲害，至少齊悅是紫荊花市唯一打官司從來沒有輸過的大律師，有她來客座我們的法律講座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我說師妹啊，」老馮苦笑道，「那你也得考慮客觀現實好不好，齊悅一場官司動轍百萬，就我們警校裡給出的那點可憐的客座辛苦費，有可能請得動她麼？」

    「來講課又不是打官司，難道不可以義務麼，而且她又不是沒義務幫人打過官司。」據方庭所知，齊悅也在法援處掛牌做了法援律師，偶爾也會義務幫助那些申請法律援助的窮人打一些官司。

    警校當真是個天堂，和外面真沒法比，把一個極品教官都搞得那麼天真，不知道世途複雜，老馮有些無奈的解釋道：「以齊悅在律師界的名聲，如果不去法援處掛個牌會顯得她非常非常沒格你知道麼，律師界很複雜的，同行之間更是處處排擠，她做個法援律師無非也是需要堵住一些同行的嘴，名聲這種東西得來容易，但保持名聲就不是那麼簡單了，所以她必須想盡各種方法保持住自己的名聲，掛牌在法援處做個義務律師就是很好的選擇，何況法援處的掛牌律師是排著隊打官司的，一年到頭也輪不到她義務打幾場，你當她真的願意啊，你不看看她平常都幫哪些人做法律顧問，洪三、梁滿、林貌、岳文……」

    方庭搖頭道：「什麼什麼洪三，不知道，不就是些大老闆麼，知道她專幫這些有錢人打官司，那又怎麼樣？」

    大老闆？有錢人？有那麼簡單就好了，真不搞不懂方庭是天真還是無知，身為一個警察，居然連曾經或者現在叱吒風雲的黑道人物都不知道，齊悅既然身為那些人的得力助手，又怎麼會跑到那些人的對頭處警察部來跟學員開講座呢，就算吃兩家聘禮也不會吃得那麼沒譜吧，黑白通殺，雖然也不是絕對沒有這種可能，但老馮本來就不喜歡那女人，如果還去挑戰那種高難度的事情，那不是吃飽了撐著沒事找事麼。

    老馮覺得和方庭在這個問題上根本沒法溝通，於是搖了搖頭：「懶得跟你說，你愛請自己去請。」

    方庭嘟嘴道：「師兄，沒想到你吃了不認賬，居然只欠不還，你欠我的，你這個壞蛋。」

    這是哪門子的吃了不認賬啊，不就是拉你下了一趟水麼，老子又不是小強，還沒吃到呢，老馮哭笑不得：「我不是什麼……咦？你……你怎麼了？想大便麼？怎麼面容抽搐？」

    方庭柳眉倒豎，表情極不自然，扭了扭身體感覺還是有些不對，癢！怎麼那麼癢！像有什麼東西在爬一樣。

    老馮突然明白過來，忍住笑道：「剛才……呃……剛才你不讓我說，其實剛才你的胸口那裡就爬著一隻小強，看得出來它很淫蕩，呵呵，是不是已經……」

    「什麼？有……有蟑螂？」方庭臉色由紅變白只用了零點零一秒，額頭上的香汗頓時如雨滴一樣滑落了下來，小強是方庭最討厭也最害怕的玩意兒，以前家裡不知怎麼跑了一隻小強進來，一夜過後，家裡就跟被幾十個小偷翻過一樣混亂，方庭也被救護車送到了醫院躺了兩天，由此可見小強對於方庭的威力無疑是相當巨大的。

    「你……你怎麼不早說，在……在哪？」方庭哭喪著臉，跟得了哮喘似的說道。

    一隻小強而已，不會怕成這樣吧，老馮笑了笑：「哪癢就在哪唄！」

    「啊！」一聲淒厲的尖叫過後，老馮愣住了，這次是真的愣住了，一個上半身只穿著黑色蕾絲暗紋胸罩，身材好到爆的大美女赫然出現在他面前，方庭的襯衣簡直是被她自己給狂扯下來的，鈕扣都扯崩了幾顆，動作相當狂野。

    小強小強我愛你，就像老鼠愛大米，老馮突然覺得，小強不僅無害，還真***可愛，摀住鼻孔以防血流不止，老馮伸手一指：「看見了，在那兒！」

    方庭瞇著眼睛順著老馮手指處低頭一看，小強正定在她那幾乎露出一半的潔白之物上，補充：左邊，儼然還有再往裡深入的跡象，頓時兩眼一翻，有氣無力的倒在了地上。

    我靠！居然這麼嚴重，都昏迷了，老馮趕緊一個箭步邁了過去，剛要把她扶起，只聽方庭閉著眼睛發出微弱的氣息：「拿……拿……拿……拿……拿……拿……幫我拿……拿……拿……拿……拿……掉……」

    什麼？拿掉？當然好啊！求之不得！老馮嘴上卻道：「這怎麼好意思。」

    「拿……拿……拿……掉……」

    「唉！」老馮深吸一口氣，「那我就不客氣了。」

    剛要伸手又猶豫了，是用兩指輕輕夾起呢還是直接一把抓？用兩指輕輕夾起也太裝B了吧，在這種時候裝B對得起自己麼？可是一把抓又顯得老子有些趁人之危，唉！不管了，乾脆這樣吧……

    老馮剛為如何拿掉小強擺好了手勢，只見那似乎是讀得懂老馮腦電波的小東西以最快的速度從那深遂的乳溝處硬擠進了胸罩裡面，老馮頓時又愣住了。

    「你……你……你……你害……死我了，再……再……再不拿……我就……要……要……要死了……」方庭的手腳已經癱軟，一點力氣都使不出來了，腦袋也是一片混亂，根本沒有感覺到小強已經深入縱地。

    我是正人君子，我不會趁人之危，但是美女都快要死了，總不能見死不救吧，老馮心中所想和臉上表情極度的不統一，艱難的抿了抿嘴唇，右手擦著蕾絲邊緩緩伸了進去……

    噢買噶！老馮的心中奏響了命運交響曲！

    【108】我這次吃了可認賬了啊

    半小時以後，方庭披著那崩了鈕扣的襯衣，又蓋了一件外衣，面無表情的靠在自己的辦公椅上，呼吸已然調和了不少，面色也比剛才驚嚇倒地的時候紅潤了許多。

    老馮靜靜坐在對面摸著下巴似乎在回味著什麼，辦公桌上擺了幾大個杯子，有牛奶、咖啡、蜂蜜、花旗參、紅茶、方便燕窩、冰糖水……

    小妮子辦公室裡的東西還真夠全的，不就是驚嚇過度，和被捏了一、二、三……記不清是幾把，誰叫小強那麼難捉，要不然一把就搞定，有必要那麼補麼，大戰三百回合估計都不用喝這麼些，老馮揉了揉暗爽的臉：「呃……我……」

    「你不要說話，聽我說，」方庭現在恢復了不少，用一種很想憤怒卻又憤怒不起來的眼光盯住老馮，「今天的事情不許跟任何人說。」

    「哇！那可得憋死我了，」老馮笑了笑，「今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了，開會就發生那麼多事情，來你的辦公室又聊天又捉小強的，忙得我是……」

    「就是……」

    「就是什麼？」

    「就……就是小強的事，不能跟別人說。」方庭漲紅了臉道。

    「其實小強的事也有很多，比如我家樓下住著的那個小強……」

    「馮子明，你還有完沒完？」方庭俏唇一撇，眼眶開始泛紅。

    她也會哭？她也有眼淚？老馮閉嘴不出聲了，本來就怕女人哭，像方庭這種平時剛烈無比的女人也哭就更令人提心吊膽了。

    辦公室裡的氣氛突然變得凝重了起來。

    「你……你怎麼不說話。」方庭的俏鼻突然吹出一個粉紅色的小泡泡，剎時不見。

    女人，就是莫名！欲哭的女人，更是莫名！老馮無奈道：「那我就說話，其實……」

    「你不要說，聽我說。」

    「……」

    方庭抽出一張紙巾輕輕拭了拭眼睛，生怕把睫毛膏給弄花掉，又照了照小鏡子，看看還好，才道：「你又欠了我，幹什麼？不准說話，今天一天之內就欠我兩個人情……」

    我幫她捉小強我還要倒過來欠她人情？哪怕抵消掉那捏了的N把也是兩清啊，老馮憋不住了：「那你還欠我十場電影呢！」

    「電影能和人情比麼？」

    「十……十場啊！」

    「一百場又怎樣？」

    老馮不說話了，方庭揉了揉眼睛：「我……我還從來沒被誰碰過。」

    老馮的腦袋瞬間增大數倍，心想那又怎樣？我又不是故……「很」故意的，捏都捏了難不成還要以「胸」相許？

    「你怎麼不說話？」方庭眼眶又開始泛紅了。

    別哭！千萬別哭！老馮崩潰了：「口才不好，不會說，你想怎樣就直說吧，只要我能做到，唉！」

    「唉什麼唉，」方庭咬了咬嘴唇，「很難為你麼？」

    呃？什麼跟什麼啊，老馮點點頭又搖搖頭：「很軟，不硬，不難為！」

    「色狼！」方庭抄起辦公桌上的筆記本就砸了過去，可惜遠遠偏離了預計軌道，這一伸手蓋在身上的外衣又滑落了下來，露出崩掉扣子的襯衣以及一點點蕾絲邊，趕緊又把外衣撿起蓋好，「我說你欠我兩個人情就是兩個人情，第一個就照剛才說的那樣，你去邀請齊悅來客座法律講座……說了不許說話，第二個我還沒想好，不過許拖不許欠，一定得還，答不答應？」

    上帝能給我一個不答應的理由麼？看方庭這樣子不答應立馬開哭，哭完以後指不定還有什麼「壞」事在後面等著自己呢，算了算了，捏一捏始終要付出代價的，更何況還是捏「幾」捏，老馮歎了一口氣，只好點頭，跟個做錯了事的小學生站在老師辦公室一樣說道：「呃……那我可以出去了麼？」

    他***，以後可千萬不能亂捏了，捏完搞得跟個龜蛋似的，什麼都得聽，可是老子還是喜歡捉小強啊，真是矛盾，老馮暗暗想道。

    「你還想出……」

    「我這次吃了可……可認賬了啊！」老馮急忙叫道。

    「無恥！」

    又一本筆記本飛了過來，老馮這次可沒那麼好耐心，拉開辦公室的門趕緊逃之夭夭。

    ……

    老馮從方庭辦公室出來感覺有點沮喪，一直以來他在警察部無論做什麼事都是游刃有餘，可自從打斷羅鵬的肋骨被調到槍房以後，一直到現在又被莫名奇妙調來警校，就感覺事事力不從心，現在居然還隨時有再度被調到那些二級部門的「危險」，這哪還像一個警察之星啊，完全成了警察部一根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的雞肋。

    老馮越想越鬱悶，A班的學員也太他媽不爭氣了，要不然讓自己當個臨危時候顯身手的大閒人也不錯啊，可現在到了這種節骨眼，為了自己不被調走也好，為了學員也好，是時候好好調教調教這群傢伙了，以往自己對他們確實是有些放縱，那是因為自己還以為隨時能被調回重案組所以鬆懈得很，現在看來別說回重案組，就連繼續留校都存在困難，還是不要奢望那麼多，先調教好這群傢伙，度過一個月以後的大難關才是正事。

    寧宇軒、張博成、龍奮、趙震同、黃猛、楊偉、王俊、康舟舟、劉力揚、蕭亮、鍾曉剛、周飛、蘇青青、林思琪、岑蘭……

    這些學員的名字一一飄過老馮的腦袋，除了趙震同，老馮實在想不出有誰進這警校是發自內心想當一個警察的，他們各自都有著各自的目的，還都是些自以為青春的叛逆胡鬧，以前對他們可以抱著慢慢教育之心，可現在為了自己不被調走，只有一個月的時間必須見成效。

    老馮頓時感覺自己牛吹大了，要讓他們雙周試考第一再把大演練的第一也拿下，也只比登天簡單那麼一點點了，但還是難啊，主要是自己沒多少教育學員這方面的經驗和辦法，這不連方庭這個老經驗都為難麼。

    【109】警校「狼」人

    不過方庭沒辦法不代表其他教官也沒辦法，B班的徐陽不是把學員調教得什麼都好麼，難道他們B班分得的學員就全是精英，A班的就是垃圾，不可能啊，警校分配學員是隨機的，按照概率來說他們班肯定也會有大半難搞之人，徐陽能搞定學員肯定有著他自己的方法，但不只這傢伙看老馮不順眼，老馮看他也眼裡帶刺兒呢，開會的時候還老是較勁，向他取經是不可能了，不過還有一個他身邊的人——B班副班主任史駿可以試試，他雖然也是個大閒人，但跟徐陽一起合作，肯定知道些「內幕」，套一些來自己用一用也不錯啊。

    打定了主意，老馮便跑到史駿的辦公室，剛一靠近門口就聽見裡面傳來了「啊呀啊呀」的女聲，再貼到門上細細一聽，老馮笑了，原來這傢伙也和展洪濤是一丘之貉，喜歡在辦公室裡看A片，還什麼社區模範丈夫天天要回家喝老婆的好湯，肯定是被逼的，真他媽裝B，不過男人沒有點「業餘愛好」肯定不正常，更何況還是天天在老婆的逼迫下回家交公糧的男人呢，早他媽審美疲勞了。

    老馮自己都滿肚子花花腸子呢，只不過泡不到妞，可也在拚命努力當中了，像許清平每晚找的那種類型的女人老馮又當真提不起興趣來，要像剛才辦公室裡「狂野」的方庭……嘿嘿！

    輕輕擰了擰門鎖，已經被鎖上，老馮奸笑了一番，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踢門衝了進去。

    史駿的辦公室裡，電腦顯示器被高高架起，他和展洪濤正躺在沙發上舒舒服服的看A片呢，見老馮踢門而入，臉色頓時一變，展洪濤一個縱身起來就準備去關電腦，可是老馮已經當先擋住了他，驚歎道：「哇！小澤圓告別AV界最後之作，還是*的，很懂整啊！」

    展洪濤一愣，一眼就能看出片子是什麼，你才更懂整呢，他哪知道，許清平家裡完全就是A片的海洋，只有還沒拍的，沒有他找不到的，老馮耳濡目染下自然對這些東西門清得很，更何況許清平最大的願望就是推倒小澤圓，對於她的片子和經歷，老馮當然就更熟悉了，許清平有事沒事都把她掛在嘴邊呢。

    還是史駿比較膽小，這大開著辦公室的門放著A片像什麼話，於是趕緊起身去關門，可門鎖已經被老馮踢壞，鎖不上了，不過關起來就好，整個警校裡除了老馮，不可能還會有人在未經許可之下踢門而入了。

    「來來，坐下一起看啊，我靠，你倆有好事也不算上我，真不夠哥們兒。」老馮一邊說一邊往沙發上坐下，掏出煙來散了一圈，自顧自的點上。

    「嘿嘿，」史駿傻笑著，「馮SIR你也喜歡看這個，我很少看，很好奇，小展一說我就……」

    「得了吧你，」展洪濤白了他一眼，「看得出馮SIR也是同道中人，你他媽還裝什麼純潔。」

    展洪濤立馬露出了淫蕩的本性，樂呵呵的接過老馮散來的煙，點上美滋滋的抽了幾口，心想又一個同道中人，以後各種活動將會更加豐富多彩了，沒想到警察部那麼英勇無敵的馮子明也好這個，展洪濤頓覺自己的好色指數純屬正常，不像別人說的偏高。

    「呵呵，純……我一般純潔，呵呵，」史駿尷尬的坐下，「馮SIR你怎麼一看就知道這部片子是什麼，很厲害啊。」

    老馮笑了笑：「我還知道這片子的幕後呢，想不想聽聽？」

    兩人眼睛一亮，耳朵高高豎了起來，拚命點頭。

    老馮吐了一個煙圈，笑道：「這是小澤圓退出AV界的最後一次拍攝，拍攝當天以往和她合作過的所有導演和工作人員全都來了，準備在拍攝完畢以後為她慶祝，在慶祝的時候有一個不知道是不是AV界的傳統，在場所有男人，上至導演和男優，下至任何工作人員，只要想，都可以和她來一次，結果……呵呵，不用我說了吧。」這些東西都是許清平常掛在嘴邊的，老馮閉著眼睛都能說出一系列來。

    「我靠！」展洪濤看著電腦顯示屏，一臉恨不得立馬穿越進去當個打燈光小弟的表情，歎道，「沒想到她看起來挺純潔的，還有這一碼，這女人還真能『干』。」

    老馮暗暗好笑，一個人純不純潔淫不淫蕩是骨子裡的東西，能用肉眼從表面看出來那才奇怪呢。

    史駿不住點頭：「馮SIR你可真是懂整，看來我還是菜鳥一個，得多加強加強訓練吶！」其實也是A片老鳥的史駿也頓覺老馮太懂整了，什麼都知道。

    老馮哭笑不得：「看個A片有什麼好訓練的，飽了眼睛餓了……咳咳，那什麼玩意兒是吧，要我說，多多親自參加實踐那才是真理。」

    一聽老馮這話，展洪濤眼睛更亮了：「哦，馮SIR平常去哪兒娛樂？」

    老馮心裡暗罵你***開會的時候不是還跟老子頂嘴麼，現在又腆臉湊上來了，真他媽沒臉沒皮，笑道：「紫荊花市能娛樂的地方沒有我沒去過的，閉著眼睛亂玩唄。」

    其實真閉著眼睛亂玩的是許清平，他倒是什麼地方都去過，老馮偶爾也會陪他去娛樂一番，不過始終對這種行為提不起多大興趣，泡妞大白癡老馮還是覺得要自己親自泡上的妞才夠有味兒。

    「那什麼地方最好玩？」展洪濤用一種期盼的眼神看著老馮問道。

    「仙境還不錯。」老馮摸了摸下巴說道。

    「仙境？」那裡據說是紫荊花市最高檔也最有樂子的夜總會了，但消費同時也高得驚人，展洪濤只聽人說過未曾去過，雖然消費頗高，但他一直咬著牙想去卻苦於無人相陪，聽得老馮這麼一說，頓時不顧一切的驚呼道，「那晚上我們一起去啊！」

    【110】打坐

    老馮本來就想籠絡一下同事關係，打聽打聽B班教官的訓練經驗，來到辦公室見史駿好這一口便想帶他們去樂一樂，這樣最有效，可還沒提展洪濤反倒激動上了，於是笑道：「可以啊，那史SIR咱們就一塊兒去。」

    「呃……」史駿心裡一陣激動，可定期都要交公糧的他口袋裡的子彈自然也得如數上交，平時根本就沒有閒錢去哪娛樂，就算有人請客也很難過得了老婆那一關，心裡頓時左右為難了起來，這也是同道中人展洪濤只會和他一起躲起來看看A片而不去實踐最重要的原因。

    「小史去不了，咱倆去得了。」展洪濤笑道。

    老馮哪會不知道像史駿這種老婆奴的心思，於是笑道：「去，一起去，晚上我請。」

    許清平在仙境那裡櫃檯上放著一張VIP儲值卡，是那裡的大客戶，只要他打個電話過去，無論消費多少在卡裡扣就行了，簡單又直接。

    居然有人請客去仙境娛樂？太爽了吧！兩人頓時精神百倍，史駿又激動又為難：「可是……可是我老婆她……」

    老馮笑了笑：「小史你打個電話回家告訴嫂子一聲，就說今天晚上要加班，訓練夜間射擊，以後不定要訓練多少次呢，如果嫂子不信就讓她打電話來問我或者問小展，放心吧，沒事。」

    史駿吞著口水道：「那就拜託你們了，呵呵。」

    「沒問題，誰叫咱們是哥們兒呢。」展洪濤大笑道。

    又給兩人補充了些A片知識，其間趁著聊得起勁，老馮旁敲側擊的詢問了史駿他們B班平時都是怎麼訓練的，在仗義的老馮面前史駿打開話匣子就說個不停，展洪濤也興致勃勃的補充了一些，可說來說去無非都是暴力一點，冷酷無情一點，學員害怕自然就會乖乖聽話了。

    可這樣治標不治本，扳不了學員的思想過來啊，但是只有一個月的時間要鹹魚徹底翻身，時間緊任務重，先讓那群傢伙少作怪也倒不錯。

    史駿說了等於沒說，早知道還是靠自己得了，省得今晚還浪費臭小子VIP儲值卡裡的錢，不過臭小子的錢不浪費白不浪費，就算他不去浪費，也照樣會有臭小子的各種狐朋狗友去浪費的。

    一直待到班會課，老馮才板起面孔去到教室，從今天開始一定得拿出點顏色讓這群傢伙看看了。

    除了個別女生，教室裡依舊是那一張張像吸多了大麻一樣萎靡不振的面孔，根本沒點學警樣，不過平時老馮一上班會課就挑事的寧宇軒卻跟變了一個人似的，端端正正坐在那裡，兩隻眼睛直愣愣盯住老馮，康舟舟也不再睡覺打瞌睡了，一付專心聽講的模樣。

    老馮心裡暗暗好笑，這倆小子「改邪歸正」也太快了點吧，看來暴力還是有它一定積極作用的。

    宣佈了A班一個月以後必須達到的目標，教室裡頓時反對聲一片，以張博成為首的那幾個傢伙反對聲音最為熱烈，看來寧宇軒沒敢告訴他大鬧都都溜冰場的事，張博成甚至公然說出了愛定什麼目標定什麼目標，反正他們就是達不到這樣的屁話來。

    張博成明顯是欠收拾，上次野外訓練的時候變了豬頭還不能讓他收斂一點，班級裡都會有跟風心理，只要刺頭兒們聽話一些，那其他的學員就好辦了，自然而然也就會形成一種良好的氛圍。

    老馮看了看那幾個平時難搞的學員，點道：「張博成、黃猛、楊偉、龍奮、周飛、岑蘭，你們六個下課以後跟我去靶場，其他同學去吃午飯，膳食長趙震同告訴餐廳的人，就說我說的，今天學員不到齊也破例開飯，因為他們六個被我帶走了，有事要做。」說著又瞄眼看了看一臉正視的寧宇軒，心說算你小子識相，不然首當其衝的就是你，時間緊迫，只能一股腦兒把這幾個刺頭兒給打包一塊兒教育了。

    中午時分，老馮帶著六人穿過冷冷清清的靶場小路，來到空無一人的靶場。

    「馮SIR你這是要幹什麼啊，就算訓練也不用這時候吧，我們肚子餓了，餓出胃病來你負責啊。」龍奮頗為不滿的說道。

    老馮衝過去一把揪起龍奮的領口，瞪著眼睛道：「難道老子吃飯了？你他媽少跟我嘰嘰歪歪。」說著一掌就把瘦弱的龍奮推在地上。

    除了張博成，眾人皆是一驚，還從來沒有見過老馮發這麼大的火，A班墊底已經習慣了，以前他都不是很無所謂麼，怎麼這次非要讓我們完成拿第一這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八成是更年期提前十幾二十年到了。

    「全都給我老老實實的坐下。」龍奮剛爬起來，老馮就大喝道，嚇得他趕緊屁股直接著地。

    其他學員也陸陸續續坐下了，老馮來回踱著步子：「盤腿而坐，腰板挺直，雙手放膝，目光如炬，一動不動……周飛你他媽幹嘛45度角仰望天空，學……黃猛拉起你的拉鏈收起你的小鳥，岑蘭叫你挺胸不是爆乳，嫌大就讓他們幾個輪番捏炸！」

    學員們一個個額頭上流下了汗，老馮怎麼如此粗俗，是你自己想捏吧！岑蘭更是委屈得直想哭，不就是挺胸動作做得過分了一些，用得著這麼侮辱麼。

    「馮SIR你這太無聊了吧，讓我們……」張博成話還沒說完就被老馮一巴掌扇在頭上，頓時小鳥滿天飛，他可是當過豬頭的，見識過老馮的厲害，心裡暗怒卻不敢言語，只得乖乖跟打坐似的定住。

    大太陽烤著，老馮找了個陰涼處坐著抽煙，誰若是有一點微小的動作老馮二話不說衝過去就是當頭一巴掌，老馮也不說話，就這麼跟他們耗著。

    直到有人眼神開始迷離，大汗浸濕了T恤，老馮才走過去道：「可以說話，但除了嘴巴哪都不准動，咳咳，一個月以後的雙周試A班必須拿第一，你們有什麼主意或者辦法？」

    【111】作弊吧 

    黃猛歪著脖子剛要說話，就被老馮給掐正了，黃猛苦著塊臉：「馮SIR不是我們不想拿第一，可是理論知識真不是我們的強項，B班淨是書獃子，我們怎麼考得過他們。」

    老馮冷笑道：「僅僅只是理論知識不是你們的強項麼？我看你們就沒什麼強項。」

    「話也不能這麼說……」見老馮瞪眼了，楊偉趕緊把微微彎曲的腰桿挺直，正色道，「步操、體能、搏擊、射擊等等這些成績我們都比剛開始有很大的提高了，平均分提高了十分呢。」

    淨說些沒用的話，老馮皺眉道：「是，進步了，提高了，可還他媽是倒數第一，有個屁用，你們在進步在提高的同時難道別人都原地不動等著你們，笑話！」

    張博成冷冷道：「不以成績論英雄，也不知道這話是誰說的，哼！」

    「是我說的，那又怎麼樣，那是之前，」老馮奸笑道，「那英雄們你們就一點榮譽感沒有？一點都不想拿個好成績表面上風光風光？」

    「想也要拿得了才行啊。」岑蘭小聲道。

    「是，拿不了，因為你們都是些白癡、笨蛋、傻瓜，弱智，我也懶得再跟你們說這些你們聽不進去的話了，」老馮搖頭道，「我只問你們有什麼辦法能在一個月以後拿第一，不一定非要硬考。」

    呃？龍奮眼睛溜溜一轉：「那除非作弊。」

    「對，除非作弊。」其他學員紛紛咐和道。

    攤上一班這樣的學員老馮真是哭笑不得，不過A班要在一個月以後的雙周試考理論知識拿第一，除了作弊當真是別無他法，於是故意問道：「哦？怎麼個作弊法？說說看。」

    「啊？」龍奮一怔，笑道，「哈哈，馮SIR我愛你，你……」

    「我說讓動了麼？坐好了說。」老馮冷冷道。

    說起作弊這群傢伙可興奮起來了，要真能作弊拿個第一當然好了，不費時不費力而且又風光，於是紛紛提出各種點子，有些點子老馮真是聞所未聞，新奇著呢，哪像他上學那會兒，遇到不喜歡的功課作個弊也只能傳傳小紙條或者藏書進考場偷偷翻一翻。

    「馮SIR你……你不是詐我們吧，」張博成還是有些懷疑，「真讓我們幾個作弊？」

    老馮搖了搖頭：「不是。」

    「不……不是？」張博成哭笑不得，「你真詐我們。」

    「我詐你根毛！」老馮嘿嘿一笑，「不是讓你們幾個作弊，而是全班一起作弊，一個月後我們就考，不，作弊弄個第一玩玩如何？」

    「當然好了。」眾人齊道，班主任鼓勵全班學員一起作弊，且不說能不能拿到第一，光想想就夠刺激的。

    「不過我有個條件。」

    「就知道沒有這麼好的事，」張博成懶懶道，「說吧，什麼條件？」

    老馮點了一支煙：「你真當作弊過關就萬事大吉了，這次實屬不得已……」

    「不得已？為什麼不得已？」周飛追問道。

    「呃……」差點說錯話了，要讓他們知道考不了第一老子就得走人那他們還不個個捧鴨蛋唱著勁歌跳著熱舞歡送老子，老馮認真道，「B班的人太囂張了，我看不慣，想讓你們也拿個第一給他們瞧瞧，免得他們一個個拽得跟二五八萬似的，這也是為了你們著想啊。」老馮一席牛皮吹得冠冕堂皇。

    「原來是這樣，」黃猛沉吟道，「應該，太應該了，就消消B班那些狗……呃……那些人的氣焰。」

    龍奮拚命點頭：「馮SIR你這話可算說到我們心坎裡了，B班人真的太……個個都是一臉找抽樣，我早就想……呵呵，可是成績太差，也只能想想。」

    六人無一例外都是覺得老馮這主意好，好到天外去了，張博成笑道：「那馮SIR你剛才說的條件是什麼？」

    「條件就是這次作弊過後你們必須拿出點認識來，在學年末的時候真真正正的考個第一，」老馮看了看六人，「如果不同意那就算了，作弊的事當我沒說，就繼續讓B班的人一直囂張吧。」

    「別，別算了啊，」龍奮忙道，「同意，我同意，其實我就是下來不看書，上課的時候也不認真，要不然就那點小知識，哪難得倒我。」

    「其實我們都是一樣的，」張博成尷尬的笑了笑，「不過只要這次能讓我們出了對B班的那口惡氣，以後我……我一定好好學。」

    楊偉點點頭：「我也同意，不過好好學歸好好學，學年末能不能再考第一也……也不太好說。」

    「行了行了，反正先讓我過了這……不，先讓你們出了對B班這口惡氣，其他的事情再做打算。」老馮向來豁達，臨時抱佛腳是他的真實寫照，離學年末還早，想那麼多幹嘛，只要先跟他們打好招呼，該怎麼做到時候再說。

    「馮SIR，我今天突然覺得你好可愛，好偉大啊！」黃猛笑著一個馬屁就拍了過來。

    「咳咳，」老馮趕緊轉移話題，「先不要說這個了，還有就是大演練，不過大演練由我帶隊，而且我也會去找專門的人來訓練你們，應該問題不大，就是龍奮……」

    「放心，雙周試都拿第一了還差大演練麼，」龍奮堅決道，「為了你這麼挺我們，這一個月之內我天天加強鍛煉，一定練好體能。」

    老馮哭笑不得：「我怎麼覺著這話不像你說得出來的啊，唉！」

    張博成也笑了：「那馮SIR你記得要把試卷內容給打探來啊。」

    老馮擺擺手：「這個就再說了，我還不知道試卷誰出呢，等我先打聽打聽再說，反正準備兩套方案，要是拿不到試卷，就靠大家配合了，你們有把握搞定其他學員麼？」

    「你都搞得定我們，還怕其他人我們搞不定麼。」楊偉似笑非笑道。

    也對，老馮點點頭，又和他們研究了一下作弊方法才回去吃飯，學員餐廳早沒了飯轍，六人便決定一起敲詐老馮，去教官餐廳吃大餐。

    【112】白粥無限續碗

    警校的教官餐廳辦的很有特色，張老闆積極進取，經常去參加一些什麼美食節之類的活動，把餐廳的菜色搞得豐富多彩，一點兒也不遜色於外邊的高級餐廳。

    一進餐廳楊偉就對著服務員叫嚷開了：「先來碗魚翅漱漱……漱……漱……」

    那個「口」字楊偉怎麼也說不出來了，因為眼前這個漂亮的女服務員便是男學員們經常藉機跑來偷瞄的黎詠誼，在這樣文靜可愛的女生面前還是端重一點好，人家那麼文靜，肯定不喜歡大大咧咧的男生。

    另外四個猛男也都把剛才腦袋裡想好的敲詐菜式給忘得一乾二淨了，只會呵呵傻笑著，岑蘭瞪了龍奮一眼，心想這傢伙還是要不成，一見美女就兩眼發直。

    「請問你們要吃點什麼？」黎詠誼微微笑著問道。

    「問教官，這裡我們教官最大，他說吃什麼我們就吃什麼，我們都是聽話的孩子。」龍奮裝做大度的吹道，一點兒也不嫌這話噁心。

    「對，我們都聽話。」另外四男附和道。

    老馮笑了笑：「六碗白粥，他們的，另外我要一份龍蝦沙拉，一份淡汁鮑魚片，一杯黑咖啡，就這麼多，速度快一點。」

    「別，別啊，」岑蘭嘟起了嘴，「我不喝白粥，五碗就行了，另外我要的和教官的一樣，把黑咖啡換成橙汁就行，可以麼，馮SIR？」岑蘭沒想到老馮還真會吃，跟著他點也算敲上一頓了。

    「當然可以，你不夠再叫都行。」老馮笑著說道，心想我又沒說我要請客，一個個自作多情了吧，就算想要敲竹竿也得先說清楚嘛，笨蛋！

    什麼？五個男生相互大眼瞪小眼，原來老馮的竹竿這麼好敲啊，那才敲頓白粥喝喝算什麼事嘛，可又不好意思剛說了聽話就自己打自己的耳光，但這白粥能喝飽麼，能吃的周飛忍不住了，低聲道：「白粥好啊，清腸胃，教官可真關心我們，呵呵，就是好像不太夠。」

    男生紛紛點頭，暗暗對周飛豎起大拇指，老馮都讓岑蘭不夠可以再叫了，難道又好意思在漂亮姑娘面前刻薄我們麼？龍蝦啊，鮑魚啊，快來吧！

    「是不太飽，下午還要訓練呢，一定得吃飽，」老馮點點頭，「那就白粥無限續碗吧，他們能吃多少碗就多少碗，快去準備吧。」

    「好的，請稍等。」黎詠誼笑著走開了，心想這幫學員跟著子明哥哥也算難熬了。

    一鍋碩大的白粥擺在五個男生面前，老馮和岑蘭換了張桌子，吃著他們的美食，老馮一邊吃一邊道：「吃吃吃，趕緊吃，續碗不夠續鍋都行。」

    五個男生哭笑不得，這種淡而無味的白粥誰吃得下去啊，還續鍋？又不是逃難來的人。

    五人磨磨蹭蹭的舔著白粥，老馮和岑蘭倒是風捲殘雲一會兒就吃飽喝足了，老馮摸了摸圓滾滾的肚子：「我們先走吧，岑蘭。」

    岑蘭點點頭，跟著老馮就出去了，這時候五人趕緊再度點菜，寧肯自己給錢也要吃頓有味道的，老馮他們吃的東西都把喝白粥的他們給逗得饞死了。

    一人甩了一份牛排，才陸續走出餐廳，龍奮肚子不舒服，在衛生間裡解決完掉之後才找了根牙籤剔著牙出來，見眾人都走了，於是也打算走，張老闆樂呵呵的遞了份賬單到面前：「承惠……」

    「承……什麼？」龍奮眼睛頓如銅鈴，老馮不但沒請客，他們吃的東西價格還是五個男生吃的東西總價加起來的二十餘倍，日！

    「這……這是我們教官請客。」龍奮忙道。

    「教官？」張老闆的笑容有些冷了，「還沒有學警敢在我這裡吃霸王餐的。」

    「吃什麼霸王餐，」龍奮真是哭笑不得，全都走了只剩他一人，不付賬肯定不行了，於是只好掏出他老爸給他的附屬卡，「刷去刷去，真晦氣。」

    張老闆聳聳肩：「POS機壞了，請付現。」

    「不是這麼巧吧，」龍奮哭喪著塊臉，「那我去取錢，待會兒給你送……不……不用這樣吧，我會吃霸王餐？」只見六個肥頭大耳的廚師捏著拳頭走了過來。

    張老闆暗暗好笑，其實老馮早把賬給結了，就讓他幫忙耍一耍這群猴子，誰叫龍奮偏偏這個時候肚子不舒服，走了不就沒事了，算他倒霉。

    張老闆大手一揮：「沒錢給就上廚房洗碗去，洗到有人來為你結賬為止。」

    「什麼？不……不要，洗什麼碗，我……我可是少爺……你們……」龍奮一邊叫一邊被廚子們架到廚房去了，看來餐廳午餐留下來的這些鍋碗瓢盆他洗不乾淨是走不了了。

    ……

    下午訓練剛一結束，老馮就帶著史駿和展洪濤從警校裡溜出來了，要沒老馮和門口執勤警員那把關係，史駿他們就算是教官，想要在週一晚上溜出來，也是根本不可能的。

    紫荊花市的夜生活還沒開始，三個無聊的男人就已經吃完晚飯在大街上溜躂了，仙境夜總會的營業時間相對較晚，太早去到那裡顯得猴急，老馮便叫著他們去仙境夜總會對面的遊戲機廳裡消磨時間，一個人在那裡又滑雪又騎馬玩得不亦樂乎，史駿和展洪濤只好傻乎乎的站在一旁觀看，根本沒心思玩，因為兩人的心早已飛到仙境裡頭去了。

    「馮SIR，時間差……差不多了吧。」猴急的展洪濤雙手捧著一大捧遊戲幣站在賽車模擬遊戲旁邊，而老馮正和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孩賽得正起勁呢。

    「嗯，差不多差不多，」老馮神情專注，雙手靈活的扭動方向盤，「比上一圈再快三秒我就可以破了這一圈的總紀錄了。」

    什麼？展洪濤哭笑不得：「我不是說這時間，我是說……說我們去……去那裡的時間。」

    「對啊，差不多了，要不……別玩了？」買水回來的史駿抱著三瓶水站在一旁，附和道，好不容易跟老婆告假出來，把時間浪費在電子遊戲廳裡多可惜啊。

    【113】我幫你生個女兒

    「就在對面急什麼急，時間還早，再玩……耶！」老馮突然瞪住旁邊那小孩，怪笑道，「哈哈，不是我對手吧，小子！」

    小孩抱起雙手，一臉成熟模樣，不屑道：「看清楚是誰贏，大叔！」

    呃？他***，沖線的時候居然被反超，老馮鬱悶的點起一支煙。

    「唉！」小孩搖了搖頭，歎道，「找我決鬥的時候還說自己是金沙道車神，卻連輸八盤，大叔以後不要吹牛，吹牛老得快。」

    展洪濤和史駿差點噴飯，堂堂警察之星，當年在金沙道開著運鈔車甩掉十餘輛警車的警察部車神，居然被個小孩損！

    「呃……」老馮搖了搖頭，「也罷，這一局正式開始比吧，讓了你八局，也算試出你的水平，確實有資格和我較量。」

    「噢買噶！」小孩拍了拍自己的額頭，「除了數字不一樣，每局比完你都說這句話，能不能有點新意，大叔？」

    「這位大叔水平確實太差，贏不了你的，呵呵。」

    老馮偏頭一看，齊悅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他們旁邊，見她一臉的笑意以及微紅的眼眶，老馮知道他是站在旁邊好久了，取笑自己連眼淚都笑出來了，自己好像是有點丟人。

    還真不是冤家不聚頭，老馮反擊道：「你怎麼在這，跟屁蟲？」

    早知道老馮說話一向口沒遮攔，齊悅根本沒生氣，反而笑道：「這裡又不是你家開的，就算是你家開的，打開門做生意為什麼你能來我不能來，你管得倒寬，小教官。」

    「呃……這個……你們認識？」展洪濤笑如桃花插嘴問道，齊悅這個律政佳人在警察部沒人沒聽說過，在各種媒體採訪上也常常能見，如此有個性的大美女展洪濤感覺比他表妹方庭還高了一個檔次呢，見她居然和老馮認識，自然也想認識認識。

    「關你屁事！」老馮和齊悅異口同聲道。

    哇！這位律政佳人脾氣果然如傳說中的不好，吃癟了吧，史駿暗暗好笑。

    展洪濤悻悻收聲站到一旁，待會兒還要靠老馮才能去仙境HAPPY呢，兩人好像有仇似的，自己還是不要插嘴比較好。

    「跟屁蟲！」這次兩人又是異口同聲。

    「哼！」齊悅白了老馮一眼，轉而對旁邊那小孩笑道，「小弟弟，姐姐給你遊戲幣去玩其他的好麼，反正這個大叔也賽不過你，你跟他玩沒意思。」

    小孩眼睛一亮，接過齊悅遞來的一大把遊戲幣就開心的跑去玩其他遊戲了。

    「敢跟我賽麼？」齊悅挑釁道。

    「切！」老馮看都不看齊悅，而是看著展洪濤和史駿不屑道，「居然有人要自取其辱，誰怕誰啊！」

    齊悅笑道：「看看最後到底是誰自取其辱，哼！」

    「是你來找我挑戰，不是我找你挑戰，自取其辱不是這麼用的，還當律師呢，文字遊戲都搞錯，大笨蛋！」

    「你……你才是大笨蛋，大白癡，連輸八盤給小孩子的大傻瓜！」

    「臉上的化學用品抖掉啦，豬頭！」

    「輸給了小孩還不承認，不要臉的豬屁股！」

    「豬毛！」

    「豬……豬屎！」

    「呃？」老馮笑了，「你怎麼把你自己的外號給叫出來了。」

    「你你你你你，我叫你，你才是！」齊悅也不知道為什麼，平常再重要再難打的官司自己都是巧舌如簧，辯才無敵，一在這個大壞蛋面前就控制不住想生氣，一生氣就沒了思維沒了邏輯，真令人頭大。

    ……

    火藥味太濃了，史駿尷尬的笑了笑，趕緊拉著展洪濤勉強去玩一玩其他遊戲去了，別分老馮的心，讓他靜心和齊悅較量，否則萬一他又輸一個不高興不帶他們去仙境可怎麼辦，展洪濤覺得史駿說的有道理，不要站在老馮面前讓老馮輸了拿他們找借口，還是去仙境HAPPY重要一些，既然都等了那麼長時間了，也不在乎再等等，反正仙境夜總會一營業就是通宵，倒也有的是時間玩樂。

    「對了，剛和你女兒逛完商場，已經把她送回家了。」齊悅坐到模擬駕駛室裡說道。

    老馮眉頭一皺，頗為不悅：「你幹嘛又去騷擾她，吃飽了撐著啊！」

    自從那次齊悅送衣服回來給自己認識穆婷婷以後，有事沒事就老帶她去買東西，吃大餐，逛遊樂場，搞得穆婷婷都不太喜歡要老馮這個二十四孝老爸帶她去玩了，張口閉口就是跟齊悅姐姐在一起如何如何開心，要是齊悅姐姐是她的媽媽就如何如何的完美云云，聽得老馮是又頭大又鬱悶。

    「我喜歡她，我喜歡帶她去玩，你管得著麼你。」齊悅擠兌道。

    「喜歡不會自己生一個去玩麼？老玩別人的小孩幹嘛，」老馮壞笑道，「還是自己沒本事生了，婦女？」

    「你……」齊悅壓住火，冷笑道，「再沒本事也比你強啊，大叔？」

    「強，強，光說說就強，也不見你強在哪裡。」

    「那開賽啊，睜大你的豬眼看看我強在哪裡。」

    「你以為開慣了跑車就能贏我麼？我開拖拉機都要贏你！」

    「無聊！就會耍嘴皮子。」

    「耍嘴皮子？」老馮哼了一聲，「那你要贏不了我怎麼說？以後不再騷擾我女兒？」

    沒見過吃醋吃成這樣的老爸，真是小氣，齊悅點點頭：「好，一言為定！那我要贏了你怎麼辦？」

    「那我幫你生個女兒，自己玩自己的。」老馮淡淡說道。

    「好，一言為……」齊悅俏臉漲得通紅，「臭流氓，你吃我豆腐，我告你……」

    「告告告，告什麼告，生不出來的婦女還好意思上公堂啊，噢……」老馮突然想起好像自己有事有求於她，再把她惹火了不答應還怎麼跟方庭交待，那小強可不是白抓的，於是趕緊轉口道，「呃……咳咳，別逞能了，耍什麼嘴皮子，說點正經的。」

    又來了，到底是誰不正經，齊悅哭笑不得。

    【114】女兒心思

    老馮神秘一笑：「有沒有興趣成為萬眾矚目的焦點，一舉一動就可以令許多人為之瘋狂，你的話就是真理，讓人……」

    「你到底想說什麼？」齊悅皺著眉頭打斷道。

    「呃……」老馮認真道，「警校要舉辦法律講座，我們班還缺一個客座律師，本來我想請你師公曾大律師出山，你師公賣我面子，也同意了，可是他老人家遠在英國，一來一去也太麻煩了，我就想還是算了，又準備去請你師父鬍子光大律師，可我們那班學員陰陽失調，偏想要個女律師來給他們講課，我這班主任很民主，要女的就要女的唄，這紫荊花市律師界優秀的女律師實在是太多了，給學生們辦個講座而已，何必請那些優秀的女律師們來浪費他們的時間呢，殺雞焉用牛刀嘛，所以我思來想去，想來思去，乾脆大大方方給你一機會，讓你提升一下自己的內涵，開拓一下年輕人市場，怎麼樣，夠意思吧。」

    「哇！你這麼好啊，真不知道該怎麼謝謝你！」齊悅怪笑道。

    老馮理所當然道：「謝是應該的，不過隨便請我吃個一百幾十頓法國大餐就行了，千萬別給我買房又買車，最近廉政公署查得緊……」

    「真是從沒見過你這樣的人，有求於人還這麼不要臉，我十分佩服，」齊悅把幣投進遊戲機裡，「先贏了我再說。」

    居然沒有拒絕！老馮趕緊趁熱打鐵：「我贏了你就答應？」

    「贏了再說。」齊悅笑道。

    難道有戲？這麼容易就能請得動她？管他三七二十一先試試再說，老馮點點頭：「讓你見識見識紫荊花車神真正的厲害。」

    「等等……」

    「這麼快就反悔？」

    「哼！」齊悅不屑道，「你剛才怎麼說來著，用拖拉機都可以贏我跑車，那你選那一輛大貨車，我也不欺負你，我選出租車，咱們就選那個公路賽道跑一跑。」

    日！這小妞占老子便宜嘛，老馮搖了搖頭：「我還是選那輛……」

    「不敢？原來剛才又是牛皮當泡泡糖吹啊？」

    「笑話！來就來。」老馮暗暗好笑，剛才和小孩賽的時候自己老是在練習彎道變速飄移，如果掌握了這一手法就能在一圈當中更快的提升速度，可惜因為還處於練習當中，不太熟練，所以沒成功，實際上真是在讓著那小孩，這些傢伙居然一個都不信，以為老子真是笨蛋，那老子就好好跟你賽，你贏得了我才怪，看你輸了怎麼說。

    老馮選了那張笨重的大貨車，第一圈就已經贏了齊悅選的出租車將近六秒，第二圈更是遠遠把她甩在了後面。

    第三圈大貨車沖了終點線，出租車還差著近半圈的距離，齊悅鬱悶的把方向盤一扔，疑惑道：「你剛才……剛才和那小孩賽的時候過彎道不是老撞牆麼，怎……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厲害了？」

    「都說了我在讓他，你們就不信嘛，」老馮得意道，「贏了你了吧，哈哈，那事怎麼說呢？」

    「反正最近我不是很忙，答應你倒也可以，」齊悅笑了笑，「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老馮一聽不樂意了，就知道沒有這麼便宜的事，於是說：「輸都輸了還提什麼條件，你要不要臉？」

    「我說你贏了我再說，又沒說你贏了我就一定答應，文字遊戲都搞錯，還當警察呢。」齊悅學著老馮的口氣反嗆道。

    老馮點點頭：「好好好，什麼條件，說來聽聽，不過你別以為我是非求著你答應，想有什麼非份之想，你不去我找別人去也一樣。」

    「婷婷他們學校要組織學生和家長一起去郊外植樹，舉行家庭園藝同樂會，這事你知道吧？」

    「知……道！」老馮警惕道，「她打電話跟我說過，不是……這是我和她的事，我到時候會陪他去，關你什麼事啊？」

    齊悅搖頭歎道：「真不知道你是怎麼當人老爸的，連女兒的心思都不知道。」

    「什……什麼意思？」老馮撓撓頭，「什麼事我不……不知道？」

    「婷婷的父母過世本來就夠可憐了，你既然收養了她，不僅僅是讓她吃飽穿暖就行，還要……」

    「等等等等……」老馮莫名奇妙，「誰跟你說的這事？」

    「當然是婷婷了，要不然還有誰，當初我還以為婷婷的媽媽姓穆，所以沒跟你姓呢。」齊悅理所當然道。

    天吶！這小丫頭，就是怕別人知道她的身世會看不起她，同學會欺負她，所以老馮寧肯背負「極品大色狼」的名聲也從來不輕易跟人說這事，這下倒好，小丫頭自己跟人招了，這齊悅究竟有什麼魔力，會令得小丫頭那麼喜歡她，真怪了事了，老子一點看不出來。

    「婷婷跟我說，別的同學都有爸爸媽媽帶著去參加同樂會，她以前就只有爸爸沒有媽媽，現在跟了你，還是只有爸爸沒有媽媽，她多麼希望你能……她很希望有個媽媽，能帶著她一家三口高高興興去參加同樂會，單親小孩子有這種心思再正常不過了，你那麼大的人了難道不明白麼？」齊悅質問道，聲音顯得有些激動。

    「明……哎，你激動什麼啊，難道你小時候也……」

    齊悅把頭偏朝一邊，免得讓老馮看到她的表情：「不要你管，管好你自己女兒就行了。」

    「沒有媽媽又怎麼樣，難道我會不關心她？只要有我在……」

    「有你有你有你有個屁用，父愛能代替母愛麼？」齊悅更是激動，心想私生活那麼不檢點，和女學員同居，男女關係搞得亂七八糟，還好意思說。

    「好好好，懶得跟你辯，」其實齊悅說的老馮很明白，但找個媽媽哪是那麼容易的事，手寫板都寫壞了幾塊也沒在ICQ上泡到一個馬子，怎麼找？於是笑道，「說了半天你到底想怎麼樣啊？」

    「不是我想，我……我才不想，是婷婷想，」齊悅正色道，「婷婷想請我和她……還有……還有你一塊去參加同樂會，她很想體驗有爸爸媽媽陪在身邊的感覺，我……我已經答應她了。」

    【115】制服之夜

    「什麼？跟你？」老馮哭笑不得，乾女兒的心思他能理解，但世上女人那麼多，找誰不行偏找齊悅，幹嘛啊，帶著蘇青青一塊兒去都要好得多。

    「馮子明，我真是討厭你這種表情，你以為我很想去麼？」

    「不想去就別去啊，誰讓你去了。」

    「可……可我已經答應了婷婷。」

    「那你自己跟她解釋，關我什麼事。」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不就想帶住在你家裡的你那學員女朋友一塊兒去麼，我告訴你，婷婷說了，不喜歡她，」齊悅忿忿道，「什麼老爸，只顧自己高興，一點兒也不理會女兒的感受。」

    「行了行了，反正我愛帶誰去不關你的事，少囉嗦！」

    呃？齊悅杏眼圓睜：「你別忘了你還有求於我，既然這樣，哼！那就算了。」

    「別……嘿嘿，」老馮搖頭笑了笑，「你這是幹嘛啊，公私不分，我說你幹嘛非得去，就為了一個別人的女兒？這……這哪像你的風格啊，大律師，你不是為了官司為了錢六親都可以不認的麼……」

    「你胡說……」齊悅開始發怒了，「我的事你最好少管，我既然答應了婷婷就一定會去，如果你答應一起去，那我就答應你去警校跟學員開講座，你如果……那就算了。」

    齊悅的身世其實和穆婷婷差不多，也是父母雙亡，不過她就沒有穆婷婷那麼幸運有人收養，而是在孤兒園長大的，靠自己的勤奮和努力才漸漸出人頭地的，小時候吃過很多苦，也特別累羨慕別人有父母相陪的生活，她本來就喜歡小孩，在跟穆婷婷接觸多了知道她的身世以後更是對這個小女孩同情得緊，也更加喜歡她了，在自己身上沒有實現的童年願望，她希望幫這個小女孩實現，所以才對穆婷婷的事情過於關心。

    至於老馮說齊悅為了錢為了官司六親不認，用她自己的話來說，無非也是想多賺點錢，多賺許多許多的錢，這樣才能使從小就孤單無靠的她有安全感，都說女人的另一半是男人，但在她還沒有找到那另一半之前，錢這種東西帶給她的安全感是任何東西都不能抵消的。

    「你威脅我？」

    「是……是威脅！」

    老馮心想算了，還是還清抓小強欠下的孽債更重要一些，齊悅要去就去吧，對乾女兒有好處，自己又少不了一塊肉，只是跟她在一起老是不自在，不過忍一忍也就過去了，不就相處一天麼，於是笑道：「警校給的客座律師費可低得很吶，可能還不夠你買個普通手提包。」

    齊悅爽朗道：「放心吧，我既然答應去，就不在乎那點錢，何況我從來不用普通手提包。」

    日！這叫什麼屁話，就是讓人聽著討厭，用名牌很*麼？真是個拜金女！

    「那就這樣，具體的事電話聯繫，我得走了。」老馮厭惡的看了她一眼，便過去叫史駿他們去了。

    兩匹警校之狼早就等得不耐煩了，又不敢過去催，怕一催老馮耍脾氣不帶他們去仙境，現在終於能去了，高興得都找不著北了。

    三人出了遊戲廳的門，齊悅也出來了，三人等紅燈準備過街，齊悅也跟著等紅燈，老馮不悅道：「都說電話聯繫了還有完沒完啊，老跟著幹什麼？」

    齊悅無奈道：「誰跟著你們了，路也是你家開的？」

    「我們在遊戲廳消磨時間，你也來，沒跟麼？」

    「我也是去消磨時間，再說我哪知道你在，要知道你在，我……我才不會去。」

    「呵呵，那真巧了去了，」過了街，到了仙境夜總會門口，見齊悅還跟在身後，老馮突然壞笑道，「我們要進去，你也要跟？」

    「哼！真是巧了，」齊悅無奈道，「我也要進去。」

    什麼？三匹警校之狼頓時大跌眼鏡，大律師不會晚上還干副業吧！錢對於她來說真的那麼重要麼？

    「收起你們那猥瑣的眼神，我進去辦事，我是這裡的法律顧問。」齊悅和穆婷婷逛完街把她送回去以後沒地方去，就來到遊戲廳消磨時間，她要等到仙境營業時間持牌人來了以後去談點事情，本來早就該去了，可卻遇到馮子明，便耽誤了些時間。

    「哇！辦事不會白天辦麼，這種時候進去辦，你可真夠膽大的，」老馮壞笑道，「這裡常常舉辦制服之夜活動，像你這樣的OL……嘖嘖！小心哦！」

    展洪濤拍了拍老馮，指著門口一塊大水牌，忍住笑道：「今晚真的是制服之夜。」

    「啊？哈哈哈……」

    赤裸裸的取笑！齊悅急了：「色狼色狼色狼，你是色狼，你們都是色狼，警察都不是好東西。」

    「嘿！」老馮一聽這話不樂意了，剛要說話，史駿擦著額頭上的汗連忙道，「我們在裡頭等你。」說完便拉著展洪濤到大廳裡坐著等去了，這兩人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從見面就吵到現在沒有停過，還是不要參與的好。

    「你憑什麼說警察都不是好東西，少跟我玩偏見，我還說律師都***是白癡呢！」老馮跟齊悅幹上了。

    「你……你來這種地方，好得到哪去，哼！」齊悅抱住手，一股無名之火就升上了頭。

    「來這種地方怎麼了，人家大開門做生意我們做為顧客來消費，有什麼問題，」老馮笑了笑，「你還不是照樣幫這種地方的人做法律顧問，賺這種地方的人的錢，難道你也不是好東西？」

    齊悅急火攻心，說不過他，於是道：「你……反正，我……我不許你去，如果你要去……」

    「少跟我來這一套，」老馮怒氣沖沖的打斷道，「你又想威脅我？剛才被你威脅我認了，你現在如果再說什麼不去給我們班開講座的話來威脅我，哼哼，我還就告訴你，你愛去不去，不去我找別人去，別以為給你三分顏色你就可以開染房，老子就是要進去。」RSp

    【116】請你吃雪糕？沒門！

    齊悅突然冷靜了下來，冷笑道：「去吧，去，我威脅不了你。」

    「算你還有點自知之明。」老馮說完扭頭就進了仙境夜總會。

    「但我會去告訴婷婷知道，告訴她她老爸是個什麼樣的人，來什麼地方，揭穿某人的真面目。」齊悅淡淡說道。

    「嗡！」老馮停下了腳步，腦袋一下子就大了，來夜總會這種事情怎麼能讓乾女兒知道呢，齊悅抓自己這根軟肋抓得還真他媽准。

    老馮折了回來，無奈道：「你怎麼能跟小孩子說這些事情，會教壞小朋友的，婦女！」

    齊悅得意的笑道：「那你做人家老爸怎麼還能來這種地方，不以身作則，也會教壞小朋友的，大叔！」

    「我來我的她又不知道。」

    「但是我知道啊，我會去告訴她。」齊悅笑道。

    「你……呵呵，你真有種，婦女！」老馮沮喪道。

    「客氣了，沒你有種，」齊悅聳聳肩，「怎麼樣大叔，還去不去？」

    「這種地方一年要來幾百次，少去一次半次無所謂了，反正我也……懶得去。」老馮恨恨道。

    「制服之夜啊，」齊悅難得的做了一個俏皮的鬼臉，「不去多可惜呀！」

    「哼哼，」老馮陰笑道，「不要得了便宜還賣乖，懶得跟你哆嗦，我回家睡大頭覺去。」

    「不行！」齊悅不依不饒，「萬一我一走，你又偷偷溜進去了呢？我不知道那沒說的，既然我知道了，就一定不能讓你去，我希望你對自己的女兒負責。」

    這又跟負不負責扯得上半毛錢關係麼？老馮哭笑不得：「那你想怎麼樣，總不可能監視我吧。」

    「至少今晚得監視你，」齊悅想了想，「乾脆你就跟我一起去談事情。」

    什麼？老馮笑道：「你腦子沒進水吧，要我當你跟班？」

    「不願意？」齊悅笑了笑，「那也無所謂，事情改天再談也行，從現在開始你去哪，我去哪，我當你跟班。」

    「噢買噶！」老馮誠懇道，「你真應該自己生個孩子，讓你把你自己偉大的母愛淋漓盡致的體現出來，如果需要幫忙，跟我說一聲就行。」

    打了個電話給許清平，幫兩隻警校狼人安排好一切，老馮和齊悅走到了五彩斑斕的霓虹燈照耀的大街上，老馮真感覺自己就像個拉皮條的，為人搭橋，自己無聊，不過作弊的事情到時候還得要史駿幫忙，這座橋還是得搭一搭的。

    「去哪？」走到報攤前，老馮買了包煙，抽出點了一支問道。

    「我是你的跟班，我怎麼知道。」齊悅雙手抓著手提包，低著頭，踢著一枚小石子，也感覺頗為無聊。

    唉！要是換個人就好了，可以和她去看場電影，再吃個宵夜或者上山頂看看星星，今天這天氣煞對風景，時間也對，風景也對，就是人不對，老馮感慨的想道。

    「你怎麼不回家？」齊悅問道。

    「有課的時候我都住警校。」

    「還不回去？」

    這才幾點？好不容易出來回去幹嘛，悶得慌，老馮搖了搖頭：「還不想回去。」

    齊悅想了想：「那不如你暫時當我跟班一下，陪我進超市採購點東西吧，家裡冰箱都快空了，呵呵。」

    「走不動。」旁邊就是一家大型超市，老馮卻有氣無力的說道。

    「你不是吧，小教官？這就是超市，走吧，」齊悅伸手欲拉老馮，剛要拉上突然覺得不對，堪堪收回了手，低聲道，「走……走啊！」

    「好，走走走，閒著也是閒著，好久沒逛超市了，不過你今天好像沒開車？」老馮問道。

    「那又怎麼樣？」

    「買多少東西自己拎，我可從來不當搬運工。」老馮理所當然的說道。

    真是沒風度，齊悅沒好氣道：「知道了，我自己拎，還怕你弄髒我的東西呢，走吧。」

    「走！」老馮大手一揮，便和齊悅進了超市。

    超市裡人頭攢動，似乎是在搞優惠酬賓活動，不少人都大包小包的往外搬，齊悅也不例外，見什麼買什麼，光一種口味的杯麵就買了十幾二十杯，再加上薯條牛肉乾魚片話梅等各種零食，已堆尖了滿滿一小車。

    工作狂就是工作狂，原來平時都吃這些既沒營養又上火的東西，那皮膚怎麼還保養得如此水靈，不過光看她送給乾女兒的那些保養用品就知道了，價格高昂且什麼都買，對於外貌的保養簡直不留餘力，可這種外在保養始終沒有內在調理來得健康，老馮叼著根雪糕一邊啃一邊想道。

    「你……你怎麼就吃上了，還沒給錢呢。」齊悅看著大口啃雪糕的老馮真是哭笑不得，當超市是便利店啊，賬都沒結想吃就吃，也不怕被人當小偷。

    老馮不知從什麼地方摸出了雪糕的包裝袋，嘿嘿一笑：「待會兒用袋子結賬不就完了。」說著便把包裝袋往齊悅的小推車裡一扔。

    齊悅杏眼圓睜：「你這是什麼意思，你吃的又不是我吃的，幹嘛往裡頭扔？」

    老馮呵呵一笑：「你不是吧大律師，一根雪糕而已，請我吃不行麼？」

    「不行！待會兒自己結賬！哼！」齊悅沒好氣的說道，見他這樣跟個惡狼吞食似的表情已經夠讓人討厭了，還想要我請他吃雪糕，沒門兒！

    老馮吃了一癟，訕訕道：「好好好，不請就不請，放一放總行吧，一個包裝袋又沒什麼重量。」

    這時齊悅的手機響了，她掏出看了一看，又狠狠白了老馮一眼，才自顧自的接起了電話。

    齊悅要買的東西已經買得差不多了，一邊打著電話一邊推著小推車往收銀處走去，老馮鬱悶的跟在後頭，真成了跟班似的。

    「不行！根本沒這種說法。」齊悅對著電話就是一聲大吼，引來無數目光。

    老馮尷尬的走上前去：「公共場所，小點聲行麼？」

    齊悅根本沒理老馮，也不知道是接到個什麼電話，表情越來越激動，聲音越來越高亢，不顧眾人的目光，又是一聲大吼：「不行！你叫他滾蛋！」

    【117】警「匪」一家親

    這個瘋婆子！老馮趕緊往後退了幾步，離齊悅三尺有餘，免得讓人看出兩人認識，太丟臉了。

    齊悅一邊怒氣沖沖的講著電話，一邊往收銀處走去，自顧自的繞過排隊結賬的人群就推著車往外面走去。

    離她三尺有餘跟在後面的老馮一愣，當警察這麼多年，見過吃霸王餐的，也見過偷超市東西的，還沒見過這種大搖大擺的，這什麼意思？霸王購麼？

    結賬的人太多，收銀小姐沒有注意，可一邊的保安卻注意到了，但保安顯然也沒看懂這是什麼意思，愣了半天，在齊悅快要走出超市大門的時候才趕緊追了過去。

    「這位女士……」

    「幹什麼！」齊悅掛了電話，沒好氣的看著那追過來的保安說道，顯然把電話裡的那口惡氣撒在保安身上了。

    保安一愣，隨即立馬恢復了應有的神態：「偷東西還偷得這麼理直氣壯？」

    「什……什麼？我偷東西，」齊悅詫異道，看了看自己的手還扶在小推車上，這才反應過來，「哦，忘……忘了結賬了。」

    「偷東西的人都這麼說。」保安冷冷說道，顯然不相信齊悅的話。

    這時人群迅速往這邊聚集。

    有好戲看嘍！幸災樂禍的老馮趕緊找了個好位置，抱著手壞笑著旁觀事態發展。

    「你……」齊悅冷靜了一下，說道，「我可是律師，不會偷東西的。」

    「律師又怎麼樣，人家好萊塢的大明星也有偷東西的怪癖，這有什麼奇怪的。」保安反駁道。

    「你……我懶得跟你辯，我現在結賬。」齊悅說著便往手提包裡掏錢包，摸了幾下又扒了幾下，臉色有些不對，隨即又蹲下把手提包打開往裡拚命翻，越翻臉色越不對勁。

    「不是要結賬麼？」保安冷冷道。

    糟糕！齊悅找來找去也沒找到錢包，只找到幾十塊零錢，這些錢顯然根本不夠結這一大堆東西的賬，錢包肯定是放在家裡忘帶了，這沒帶錢包也就沒帶信用卡，齊悅尷尬的站了起來：「不……不好意思，沒帶錢包，東西我不買了。」說著便把小推車推到保安旁邊放著。

    「對不起了，這位女士，既然是這種情況，那我只好報警了。」保安頗有風度的說道。

    「報……報什麼警？跟你說我沒偷東西，再說偷東西有偷得這麼光明正大的麼？」齊悅辯解道。

    「沒錯，偷東西哪有偷得這麼光明正大的。」老馮壞笑著從人群中走了出來，齊悅眼睛頓時一亮，彷彿遇到了救星一般，用一種期盼的眼神希望老馮趕緊幫她解釋解釋。

    「不用報警了，我就是警察。」老馮給保安亮了亮警員證。

    「對對對，他是警察，他可以幫我證明我沒偷東西。」齊悅急忙說道。

    「不錯，我可以證明這位女士絕對沒有偷東西，」老馮笑了笑，對那保安說道，「不過這位女士沒結賬就推著小推車就往超市外面跑，應該是——搶劫。」

    什麼？搶劫？齊悅差點氣暈過去，本指望老馮幫她解釋一番，沒想到這傢伙居然還落井下石，不過以她自己的專業來判斷，她剛才的行為的確構成了搶劫罪。

    保安頗為同意老馮的分析，連連點頭：「阿SIR，那怎麼處理這個搶劫犯？」

    搶劫犯？齊悅氣得雙頰泛紅，呼吸急促，酥胸一顫一顫的，指著老馮道：「馮子明你……你幹嘛害我。」

    保安一怔：「阿SIR你們認識啊？」

    「呃……這個……是，」老馮摸了摸下巴，「當然認識，她是我老婆！」

    什麼？居然有這麼不要臉的傢伙，齊悅身體激動得發起了抖，火冒三丈：「呸！誰是你老婆，真不要臉！」

    老馮沒理齊悅，自顧自的跟保安說道：「這婆娘跟我吵了幾句嘴，一生氣就走了，說要給我點顏色看看，唉！我本來以為她只是說說而已，誰知道真的搶劫超市，呵呵。」

    「啊？」保安哭笑不得，原來是小兩口耍花槍鬧彆扭，這算什麼事啊。

    「我這婆娘脾氣有點大，麻煩你們了真不好意思，」老馮掏出錢包，「算一算多少錢，我來結賬吧。」

    保安見老馮是個警察，又說明了是兩口子，便也不再為難，點了點頭：「那去收銀那裡算算吧。」

    「誰是你婆娘，你……你……我不要你幫我結賬。」若是小推車裡有把菜刀，齊悅真想抓起來就把這個不要臉的傢伙給砍死。

    「有這種老公應該知足了，否則我們一定要報警的！」保安沒好氣的對齊悅說道。

    「是呀！是呀！別妨礙公共秩序了，兩口子鬧彆扭，床頭打架床尾和，回去跟老公賠個禮道個歉也就過去了。」眾人紛紛勸道。

    齊悅徹底無語了，這世界上怎麼會有馮子明這種人，眾人還一個勁的說他對自己錯，真是沒有天理到極點了！

    兩人出了超市，齊悅已經筋疲力盡了，懶懶的走在前面，老馮提著大包小包跟在後面：「喂，喂，說好了自己東西自己拎的，你這是幹嘛，當我搬運工麼？」

    齊悅停住腳步，眼神裡射出一股可以殺人的寒光：「你自己買的東西，給我拿遠一點。」

    「唉！」老馮搖了搖頭，「威脅了我一晚上，還不請我吃雪糕，跑去搶劫還是我救了你，還幫你結了賬，我這一輩子都沒做過這麼多好事，卻換來這樣的結果，寒心吶！」

    齊悅抓起手提包來就打，老馮趕緊把大包小包拿了擋住：「幹什麼，搶劫不夠還又要襲警？」

    每一下都打在大包小包上，打不到老馮，齊悅氣得把手提包一扔，「咚」的坐到了地上，大口喘著粗氣，連連拍著胸口讓自己冷靜下來，一句話也不說。

    【118】結婚、生子、相夫教子

    「你不會想哭吧！」老馮忐忑問道，這個女人要是哭了他就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齊悅確實氣得想哭，不過以她的性格是根本不會在人前流淚的，對於老馮的話無動於衷，不知道心裡在想些什麼。

    老馮也坐下了，把大包小包隨地放下，搓了搓手：「再不說話我就打屁股了！」

    「你敢！」齊悅狠狠道，想想這個什麼事都敢做的壞蛋沒準真會打屁股的，於是往旁邊挪了挪位置，「心情不好，懶得說話。」

    「我被你威脅一晚上都沒心情不好，你……」

    「不關你的事，不，關你的事，」齊悅盯住老馮不悅的說道，「我今天沒去仙境夜總會談事情，那持牌人發火了，一氣之下就把我這個法律顧問換了，我當律師這麼多年從來沒有爽過客戶的約，你知道麼。」

    「哦，啊？那……這……這關我什麼事，」原來是接到被炒魷魚的電話，怪不得弄得她六神無主，老馮哭笑不得，「我又沒讓你不去，是你偏要……」

    「是是是，是我偏要盯住你，是我犯賤行了吧。」齊悅沒好氣的說道，做事一板一眼以工作為第一的她從來沒有這樣過，約好了客戶居然不去，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筋不對，他一小警察愛鬼混就鬼混去唄，關自己什麼事，難道就為了讓婷婷的老爸給婷婷樹立個好榜樣？齊悅突然發覺自己今天的種種行為太不理智，太不像她了。

    老馮安慰道：「話也不能這麼說，因為要監視我所以害你這個法律顧問被人換了，呃……就算我不對吧……」

    「什麼叫就算，本來就是你的錯！」齊悅理直氣壯的說道。

    一下說她自己犯賤，一下又變成老子的錯，老子招誰惹誰了，好語安慰一下還這麼理直氣壯，女人當真是不可理喻，老馮又準備跟她辯，可一想還是算了，歎了一口氣，勸道：「你一場官司打下來少則幾百萬，丟了一個法律顧問的工作不至於這樣吧。」

    齊悅白了他一眼：「你懂什麼，賺錢會有人嫌多的麼？」

    媽的，這女人倒也不是差到極點，但就是會說這種讓人聽了就想發火的狗屁話，老馮冷冷道：「你一場官司幾百萬還嫌不夠賺，那像我們這種小警察怎麼辦？」老馮突然指著路邊睡著的一個乞丐，「像他們那樣的人又怎麼辦？做人要懂得知足，別招人討厭。」

    「我賺我該賺的錢招誰討厭了，」齊悅忿忿道，「你是小警察？你不是還有一個投資公司麼？難道你知足？」

    不用問這肯定又是穆婷婷告訴她的了，這個小丫頭，老馮歎了一口氣：「我開投資公司並不代表我對現在的生活不滿意，不知足，因為我從來沒有嫌過錢不夠賺，投資公司無論接再大的生意賺了也好，賠了也好，都不會影響到我自己的心情，我不會像你一樣少賺了錢就跟條死狗似的沒了光彩，這就是我和你最大的區別！為了永無止境的物質追求而生存在這個世界上比豬圈裡的豬還過得悲哀，豬有人養，而你這種所謂的人還得自己打拼，你快樂過麼你！」

    「人人都是這樣，你憑什麼這樣罵我。」齊悅自以為正確的人生觀還從來沒有被人這樣質疑過，頓時覺得怒不可遏。

    「人人都這樣？」老馮冷笑道，「那是因為人人都要生存，所以必須努力賺錢，可我沒聽說過人人到了你這麼有錢的地步還不去做自己該做的事，整天就只知道賺錢，白癡！」

    「你才是白癡，」齊悅恨恨道，頓了頓，又問道，「什麼是該做的事？」

    「結婚、生子、相夫教子。」

    「你……你這大男人！」齊悅哭笑不得，「大男人的想法。」

    「大男人又怎麼樣，」老馮不屑道，「大男人說的就是真理！」

    「你……」齊悅何嘗沒有想過這樣的問題，她無論再強都好，始終是個女人，每當夜深人靜孤獨寂寞的時候何嘗不想有個溫暖的港灣讓她依靠，她身邊也不乏有錢有勢有各種條件的優秀追求者，可那些他們有的東西，齊悅自己也有，甚至比許多人還多得多，她如此優秀的條件哪能像馮子明說的那麼容易找到另一半結婚、生子、相夫教子。

    她除了需要一個溫暖的港灣，就只能賺錢賺錢再賺錢才能讓從小就過苦日子的自己有安全感，難道這樣也錯了嗎？不過馮子明說的很對，她……並不快樂！

    「難道像你一樣亂搞男女關係就很快樂？」齊悅問道。

    「我是很快樂，但不是你說的亂搞男女關係，是因為我很知足，不像你一樣，」老馮想了想，越想越皺眉，老被這女人拿這話來說真是鬱悶，「你不要開口閉口就說我亂搞男女關係，你知道什麼，蘇青青只是我的學員，不是我女朋友。」

    「蘇……那個和你一起住的不是……不是你女朋友？」齊悅嘟喃道，「那又怎麼樣，去夜總會那種地方鬼混照樣是亂搞男女關係，小心得病！」

    老馮平時根本難得一去那種地方，就是許清平叫他去也只是逢場作戲樂一樂而已，根本不會和裡頭的女人發生任何關係，齊悅這話說得他相當鬼火，也懶得跟他解釋，站起來就走，走了幾步還丟下一句話：「自己走路回家。」

    「呸！自己走就自己走。」齊悅抓起一袋東西就往老馮已經遠走的背影砸去。

    無恥！下流！沒風度！沒良心！不是人！齊悅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突然間生這麼大的氣，發這麼大的火，於是把火全發在那些她自己挑來最後還是老馮買單的東西上了，把各種零食弄得一團糟，才忿忿而去，剛走兩步高跟鞋又崴了，眼淚頓時在眼眶裡柔柔打轉，卻始終沒有流下來，氣得她把兩隻高跟鞋都脫下來遠遠一扔，一拐一拐的赤腳走回了家。

    【119】劫持

    老馮的辦公室一大早就來了兩個頂著大熊貓眼的不速之客——展洪濤和史駿，兩人手舞足蹈，說得口沫橫飛，老馮坐在電腦面前研究前幾次雙周試的試卷，想尋尋看這出題有沒有什麼邏輯可言，不時也插兩句嘴和兩人調笑一番，整間辦公室裡充滿了三人淫蕩的笑聲。

    「馮SIR，你沒來和我們一塊兒玩真是太可惜了，」史駿意猶未盡的說道，「那裡的妞質素真是高得沒話說，那小制服一穿……嘖嘖！」

    「長見識了吧小史，」展洪濤叼著煙得意洋洋的說道，「以後就少回家喝那破湯，多出來走動走動，男人這時候不玩還等什麼時候，以後一上年紀就是想玩也玩不動了。」

    「是是，以後你要多多組織活動啊，呵呵。」史駿呵呵說道，腦袋裡就在想著從下個月發薪水開始就一定要建一個小金庫，攢點私房錢多多出去活動。

    展洪濤呵呵一笑：「組織活動啊？這就要看馮SIR的了，呵呵，對了，馮SIR，昨天和大律師玩得開不開心啊？」

    「嗯，呃？沒有，普通朋友。」老馮敷衍道，眼睛盯著電腦屏幕一動不動。

    展洪濤怪笑著朝史駿眨了眨眼，突然閃到老馮電腦面前：「又在看誰的片子了？哦？看試卷？呃……呵呵！」

    「咦？呵呵，馮SIR你還真上心。」史駿看了老馮的電腦也是一愣，平常的大閒人怎麼突然對班級的事情這麼上心，有點不正常哦。

    老馮點了一支煙：「知道這試卷是誰出的麼？」

    展洪濤介紹道：「哦，理論教研組的教官，例如下周有雙周試，那他們會集中在上一周週五晚上加班把試卷趕出來。」

    「理論教研組？」老馮又是頭一次聽說這個部門，於是問道，「組裡都有哪些教官啊？」

    「六七個教官吧，不一定，有時候會換，不過組長是……」展洪濤說這話的時候看了看一旁滿臉尷尬的史駿，「現在的組長是我表妹，呵呵，以前是小史，不過被下了。」

    「有意思沒有啊小展，」史駿不悅道，「怎麼哪壺不開提哪壺！」

    「馮SIR是自己人，有什麼不能說的。」經過老馮請客的仙境夜總會一役，展洪濤顯然才真正把老馮當成自己人，態度比以前改了不少。

    原來方庭是這什麼理論教研組的組長，那她肯定知道試卷的內容了，不過要方庭也參與他們的全班作弊計劃顯然不可能，不過還好史駿是原來的組長，那他一定知道週五集中出試卷的內幕了。

    老馮想了想，展洪濤這傢伙不太能讓人放心，不能跟他說作弊的說，可史駿就不同了，要比他老實得多，還是找個時間私下問一問史駿好了，於是笑道：「沒事的小史，下了就下了唄，清閒一點不更好，呵呵，不說這些掃興的事了，改天我們再出去活動。」

    「好啊！好啊！」兩匹警校之狼異口同聲的哈哈笑道。

    ……

    中午吃飯的時候老馮在餐廳遇到了方庭，想閃沒閃掉，卻被逼問著有沒有向大律師公會問齊悅的電話，老馮連連點頭說打了打了，正在商談當中，其實本來事情已經搞定了，可昨晚的不歡而散誰知道齊悅那瘋婆子會不會又反悔，反正老馮也沒抱太大希望了，大不好好好跟方庭解釋解釋，再不然自己就捉一隻小強放到褲襠裡讓她來抓，一人一抓不就兩清了麼。

    吃飯的時候老馮獨自跑到靠窗的位置坐著，方庭和幾個教官坐在離他背後不遠的一張桌子那裡談笑風生，可老馮總感覺到背後涼嗖嗖的，似乎是有人的目光頗為不善，偷偷回頭瞄了幾眼，卻和方庭四目正對，隨即方庭又趕緊裝做沒事人一般，和同事說說笑笑。

    幾次都是這樣，這令得沒有多少戀愛經驗的老馮開始有些心慌意亂了，他相信方庭說的自己從來沒讓人碰過，但這碰了幾碰不會當真就要以「胸」相許吧，他對方庭可從來沒有過什麼想法，無非就是覺得這小妞人美身材好，僅此而已，看來這個把柄被方庭牢牢抓住，自己以後的日子可能不太好過了，老馮「悲傷」的想道。

    「馮SIR……馮SIR……」龍奮慌慌張張的跑進了教官餐廳，扯著脖子就喊開了。

    眾教官一看是A班的學員，紛紛搖頭，A班的學員就是這麼沒有禮貌，隨即又把目光投向坐在靠窗角落的老馮，什麼班主任教什麼學員。

    老馮當然明白這些人的想法，頓時老臉一紅，站起來招了招手：「這呢，不要喊了。」

    龍奮趕緊跑了過去，二話沒說就端起老馮的最愛黑咖啡一飲而盡，他根本不習慣喝這玩意兒，只是因為口太渴了，這一喝頓時就噴了出來。

    還好老馮閃得快，不然定被他噴得一身，剛想給他一巴掌卻發現眾教官在看，於是悻悻收了手，低聲道：「你搞什麼東西，又想來請我吃飯？」

    龍奮想起被老馮叫人把他弄到廚房洗了一下午的碗氣就不打一出來，可現在不計較的時候，忙道：「阿軒和小康被一夥人帶走了，阿軒讓我來叫你。」

    「什麼？被……到底怎麼回事，仔細說。」老馮腦袋裡突然閃出猛虎會這三個字，他***，當真來報復？膽子也太大了。

    「我們三個吃完飯在小花園裡喝飲料，巡邏的學員跑來告訴小康說他家裡人有急事找他，在門口等著，我們就一起去了，誰知剛登記好出了門口就有一輛大麵包車開了過來，衝下來幾個壯漢就把他們兩個架上了車，阿軒一直叫道讓我來找你，我這不就來了，」龍奮有些緊張，又有些擔心，想起剛才發生的事情還心有餘悸，「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怎麼回事啊馮SIR？阿軒他們會不會有危險？」

    【120】猛虎會是個什麼玩意兒

    老馮皺起了眉頭，八成是那什麼狗屁猛虎會的人，兩人也太笨了，怎麼這樣就被騙了劫持去，這點警覺性都沒有還當什麼警察啊，媽的，這叫老子上哪去找他們？

    「馮SIR，他們為什麼不綁我啊？」見老馮不說話，龍奮又問道，「我……我家比他們兩個家都要有錢啊！」

    要是沒人看著老馮真想甩他一巴掌，趕緊把盤子裡的余菜扒拉乾淨，老馮站起來道：「走走走，出去說。」

    買了單剛要出去，卻被方庭堵在了餐廳門口：「發生什麼事了？」

    「什麼事？」老馮笑了笑，「沒什麼事啊！」

    「龍奮，你說。」方庭盯著龍奮問道，見龍奮慌慌張張的跑到教官食堂找馮子明，肯定出了些什麼事，身為副班主任，學員的事情她覺得她也有必要知道。

    「呃……」龍奮看看老馮，又看了看方庭，心想阿軒平時最挺MADAM方，剛才出事的時候大喊讓他來找老馮，顯然是不想在MADAM方面前丟臉，如果自己把事情告訴MADAM方，那阿軒以後肯定會找自己算賬的，於是也搖了搖頭，「沒事，我……我找馮SIR輔導輔導功課。」

    輔導功課？老馮的表情不知道是哭還是笑，反正就是難看，居然編出這種根本不可能有人會相信的理由，這龍奮也真是蠢到家了。

    找大閒人輔導功課？真是天大的笑話，方庭也差點噴飯：「少跟我胡編了，你到底說不說？」

    「你們聊，我先走了。」老馮說著撒腿就跑。

    方庭看看龍奮，也顧不得問了，立馬追著老馮去了。

    ……

    趙家拳館，猛會虎老大趙阿虎的根據地，這時拳館裡聚集了一大幫子人，寧宇軒和康舟舟被兩雙臭襪子塞住了嘴，跟兩條臘肉似的被綁在兩個高高掛起的沙包上。

    趙阿虎叼著根煙，一隻腳搭在長腳凳上正坐著打量著兩人，不時吐出一個煙圈，隨後問道：「看不出來，一點也看不出來，鐵標，哪個是和你一起在崔家拳館練拳的學警？」

    旁邊一個渾身上下包得跟粽子似的「木乃尹」指了指寧宇軒，含糊不清的大舌頭道：「就是他。」

    「媽的，」趙阿虎一腳把鐵標踢開，罵道，「讓你去崔家拳館偷師，你他媽反倒被裡頭的人打得跟豬頭一樣，崔遠山那個老王八蛋根本不是我那死鬼老爸的對手，你……你他媽真丟老子的臉。」

    笑話！既然不是對手還讓我去偷師？你他媽才不要臉，鐵標掙扎著爬起來暗暗罵道，不過這種話他可不敢說出來。

    「打我們那人不是崔家拳館的人。」鐵標站起來後說道。

    這時旁邊另一個「木乃尹」站了出來，這人便是鐵標所謂的助手雞仔，雞仔也連忙道：「虎……虎爺，打我們那人好像……好像不是崔家拳館的人，剛開始他說他是學警，可後來我迷迷糊糊聽他說小康是他的學員，好像……應該是個教官。」

    「呃？什麼教官？我怎麼沒聽到？」鐵標問道。

    雞仔想了想：「哦，標爺你……你可能被打蒙了。」

    「你他媽才被打蒙了。」鐵標一腳把雞仔踢翻，居然敢嘲笑老子。

    「教官？」趙阿虎把煙頭一摔，「管他媽教官還是學警，敢打老子的人老子就要他死，先把那個練過的人放下來，老子親自收拾他。」

    「是，虎爺！」幾個小弟過去把沙包放了下來，給寧宇軒鬆了綁。

    ……

    警校停車場內，老馮在前面跑，方庭在後面追，老馮跑了一下終於停了下來，折過頭來說道：「你不要跟著我行不行？」

    方庭頓了頓，問道：「你……你要去哪？」

    「關你什麼事？」

    「就……就關我的事。」

    老馮搖了搖頭：「我帶我媳婦去打胎，你要跟去麼？」

    「你……你胡說，」方庭還是個大姑娘，聽老馮這麼口無遮攔的一說不禁俏臉有些扉紅，「是不是學員出什麼事了，我可是副班主任，你不要瞞我。」

    「你怎麼那麼煩，跟你說不清……」這時老馮的手機響了起來，看了看號碼，老馮接起來就罵，「你他媽剛才死了是不是，老子的電話你都敢不接。」

    「對……對不起，馮SIR，」電話那頭的肥屍連連道歉，「剛才在客廳裡打麻將，手機放臥室裡了，沒聽見，對不起，對不起，以後不會了。」

    「別廢話了，這個……你等一下，」老馮瞥了瞥一旁的方庭，摀住話筒道，「你不是要偷聽我和我媳婦講電話吧。」剛說完這句話老馮一陣噁心，口誤了，電話那頭可是那五大三粗的肥屍，別招人嘔吐了。

    「你不說清楚我……我就是要聽，我不走。」方庭不依不饒的站著一動不動，看老馮這樣子肯定沒好事，絕對跟剛才龍奮急急忙忙來找他有關。

    「聽聽聽，」老馮把手機一遞，「給你聽，還給你說，接著啊！」

    「我不要，可我也就不走。」方庭嘟著嘴，堅決道。

    老馮抖著手連連指了方庭幾下，卻不知道該說什麼，這小妞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難纏了，不過她也是出於盡責，也難怪他。

    老馮走遠了一些，方庭又跟了上來，只好背著她，摀住話筒盡量壓低聲音問道：「那個什麼猛虎會的地盤在哪？」

    「猛虎會？」肥屍怔了半天，連連搖頭，「從來沒聽過啊，是什麼玩意兒？」

    老馮哭笑不得：「廢話，可能是個小幫會，你怎麼會不知道？」

    「我……我真沒聽過，那……你稍等一下馮SIR……」

    肥屍急急忙忙跑到客廳，客廳裡聚在一起打麻將、推牌九、玩梭哈的都算得上是紫荊花市黑道的中級精英了，一個個也算得上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肥屍大手一揮：「你們誰聽說過猛虎會？」

    眾老大皆是一愣，連連搖頭，顯然是都沒聽過猛虎會，這是個什麼狗屁玩意兒啊？

    【121】沒有胸部

    傻彪揉了揉眼睛：「肥屍你他媽贏了錢想閃是不是，找什麼借口啊，猛個狗屁的虎會，找借口也找個像樣的啊。」

    「老子會閃？別開玩笑了，」肥屍撓撓頭，「是馮SIR，他要問這個什麼猛會虎的地盤在哪。」

    「馮……馮SIR的事啊，」傻彪點了點頭，「那可要好好幫他查查了。」

    其餘老大也紛紛點頭，老馮在他們這些人當中的威望可是相當高，幾乎個個都對他又敬又怕，如果換個人，哪怕是警務處處長他們這些混慣了的人估計都不會賣面子。

    「大……大哥，我有話要說。」一個幫諸位老大們端茶遞水的小弟一邊續水一邊緊張的說道，從來沒在這麼多老大面前公開發過言，是有點緊張。

    傻彪擺了擺手：「有什麼話，說！」

    「猛虎會是趙家拳館的趙阿虎……」小弟看了看諸位老大聚精會神的樣子，底氣頓時一足，「是趙阿虎那傻逼成立的幫會，淨收些學生之類的小弟收點保護費。」

    小弟心想當年趙阿虎見到我都得叫聲大哥，他怎麼能讓這麼多老大聯合起來打聽他的消息啊，而我比他還強的人居然只能端茶倒水，真是奇了怪了！

    趙家拳館？趙阿虎？又是什麼玩意兒啊！眾老大又如墜霧裡一般，傻彪微微皺眉：「明白了，垃圾古惑仔，馮SIR找這種不入流的小角色幹嘛啊，強人就是強人，要做的事不是我們所能明白的，呵呵。」

    「那什麼趙家拳館地址在哪，趕緊說。」肥屍催促道。

    「哦，三岔街劉記跌打館樓上，三樓。」小弟說道。

    肥屍趕緊跑進臥室抓起手機：「馮SIR……馮SIR……馮SIR……」

    「你他媽喊魂吶，說！」老馮警惕的看著一旁努力偷聽的方庭小聲說道。

    「打聽到了，猛虎會就在趙家拳館，呃……三岔街劉記跌打館樓上，三樓，」肥屍接著問道，「馮SIR是不是遇到什麼麻煩了，找這種小角色幹嘛？」

    「小角色，哼！」老馮低聲道，「人家有膽子抓我的學員，大人物啊！不說了，我趕著去滅了它這垃圾幫會。」

    「啊？」肥屍一驚，能惹得馮SIR起了滅會之心，這猛虎會的人也真是吃了一百個豹子膽了，敢得罪馮SIR，於是說，「要不要我帶人來幫忙？」

    「你？」老馮笑了笑，「算了吧，別把人家嚇死，就這樣了！」老馮說著便掛了電話。

    「哎呀……再不去做人流就要生出來了，我得趕緊走了。」老馮說著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方庭也跟著坐進了副駕駛座，粉嫩的俏臉變得煞白煞白的，顯然是緊張過度：「你……你別騙我了，到底是誰……誰被抓了？是怎麼回事？你快告訴我吧師兄，別再讓我著急了。」

    她在老馮斷斷續續通電話時也聽出了七八分，這學員被黑社會抓了可是大事啊，當教官這麼多年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就是上次野外訓練丟了學員也沒這麼緊張過，一時間六神無了主，便指望著能從老馮嘴裡問出點具體消息再做打算。

    老馮把車鑰匙插到孔裡，並沒有打火，無奈道：「告訴你什麼，告訴你你又能怎麼樣，是，寧宇軒和康舟舟被黑社會的人抓了，你想怎麼樣？」

    「啊？被……為什麼？怎麼回事？」

    「你有毛病是吧，現在是問為什麼的時候麼？」

    「那……那我……我們趕緊報……報告上頭啊！」方庭急道，她雖然是一個有經驗有能力的警校教官，但從當了警察以後就一直待在學校，從來沒有執行過任務，對於紫荊花市的黑社會只是聽人說過，實力很強大，但具體的東西根本就一無所知，只單純的覺得警察和黑社會就是兩個對立面，學警被黑社會的人抓了那還了得，這才會緊張得沒了主見。

    「你別開玩笑了，報告上頭？那上次丟了學員你怎麼不主動承認去，」老馮歎了一口氣，「學員在上課期間居然被黑社會抓走，哼哼，讓上頭知道了你我這教官還想不想幹了？」

    「可……可是學員……黑……黑社會……」

    老馮擺擺手：「我已經打聽到消息了，正要去找他們，你趕緊下車吧，別耽誤我時間。」

    方庭驚訝道：「你一個人去？」

    「是。」

    「這……我……我……」方庭咬了咬牙，「那我跟你一起去。」既然不能尋正途解決，那方庭只好豁出去跟馮子明一塊去冒這個險去了，身為副班主任，這也是義不容辭的事情。

    神經病！帶她一起去不是累贅麼，老馮點了點頭，拔出了自己的車鑰匙：「我的車沒油了，開你的車去吧，給我鑰匙。」

    「哦。」方庭剛掏出車鑰匙就被老馮一把搶走，閃身下了車，把自己的車門給鎖了起來。

    「乖乖待著聽聽音樂，我很快回來，」老馮笑了笑，「可不要把我的車砸壞哦。」

    「馮子明你這個大騙子！」方庭惱怒的瞪著他，老馮嘿嘿一笑，轉身就走，開著方庭的車出了警校。

    三岔街劉記跌打館在紫荊花市很有名，老馮很熟悉，出了警校就以最快的速度把車開到，隨意停在路邊，便隻身上了樓。

    三岔街最有名的便是這裡星羅棋布的「鳳樓」，這一幢幢老式建築裡聚集著無數的流鶯，租住在用厚木板隔開的一間間狹窄的房間裡，由於競爭大，生意難做，「鳳姐」們不僅晚上接客，白天遇到有人經過也要使出渾身解數拉生意，多拉一單是一單，彷彿永遠不會疲累似的。

    剛上得二樓，老馮便被一個臉上刷滿「白油漆」長相超級恐怖的「鳳姐」給抱住了：「帥哥，五折好不好？」

    「啊！沒有頭！鬼啊！」老馮一腳就把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踢下了樓。

    旁邊另一個長相稍微看起來好一點的「鳳姐」吃吃一笑，顯然對他們的競爭者毫不同情：「擦得那麼白，像沒有頭一樣，那麼恐怖還敢出來賣，哼！帥哥，我怎麼樣？我給你打三折。」

    老馮強忍著沒嘔，擺了擺手：「滾！你更恐怖！」

    「為什麼？」

    「沒有胸部！」

    【122】踢館

    趙家拳館的折疊鐵門被大鐵鏈往裡頭緊鎖了起來，鐵門裡面還有一道雙開的木製薄門，剛一靠近，老馮便聽到裡頭傳來慘叫聲，這聲音老馮在都都溜冰場聽過，不是寧宇軒嚎出來的還是誰。

    媽的，小小垃圾幫會猖狂到這種程度，抓老子的學員來打！看看折疊鐵門縫隙較大，門口一左一右掛著兩個滅火器，老馮二話沒說就單手抄起一個滅火器隨意砸向了裡頭的木門，那鬆散的薄木門頓時被砸出一個極不規則的大洞。

    「匡啷」一聲，滅火器掉在地上往拳館裡滾了去。

    「怎麼回事？」拳館裡頭的趙阿虎驚道。

    一個小弟當先跑了過來，從大洞裡剛看到外面血紅著眼一臉猙獰的老馮，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另一個滅火器飛進來砸到胸口，頓時栽倒在地，吐出幾口鮮血。

    見到這種情況，趙阿虎立馬跑了過去，快要靠近大洞，又停下了腳步，怕又被什麼東西飛進來砸道，怒道：「媽了個巴子，哪個王八蛋來踢館？」

    拳館裡寧宇軒已經趴在地上被打得奄奄一息，聽到這樣的異動掙扎著爬了幾下，卻沒有力氣，想開口說話卻也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被高掛在沙包上的康舟舟本已暗淡的目光頓時恢復了光彩，卻礙於被臭襪子塞在嘴裡說不出話，不過兩人心裡都清楚，是馮子明，外面的人肯定是馮子明，是馮子明來救他們了。

    「開門！放了我的學員。」老馮站在外面冷冷道。

    一聽這聲音，雞仔頓時一個激靈，一瘸一拐的跑到趙阿虎旁邊：「虎爺，是他，就是他打傷我和標爺的，小心一點，他……他真的很厲害。」

    趙阿虎沒好氣的一腳把雞仔踹開，以他從小練武到現在，難道還看不出來外面之人究竟有多少能耐麼，光看滅火器飛進來的力道就知道外面之人至少爆發力絕對不在他之下，可他如果要知道老馮不想鬧出人命，只是單手舉著滅火器隨意一扔的話，這門他是打死也不敢開的。

    看來的確是個對手，怪不得深得自己真傳並且讓他去崔家拳館偷師的得意小弟鐵標會被傷成這樣，不過趙阿虎自恃武藝高強，再高看也只會把外面之人放在和自己同一水平上，剩下兩個學警一個傷一個弱，拳館裡這十幾個小弟都是練過的人，放他進來為鐵標報仇，為自己爭面子，也為拳館搏名聲也好。

    「好，我開門讓你進來，不要搞偷襲。」趙阿虎犯了一個讓他這一輩子永遠銘記於心的大錯誤。

    大鐵鏈一除，老馮推門而入，見到趴在血跡中奄奄一息的寧宇軒，又看了看被吊在半空中的康舟舟，頓時有些懊惱，歎息道：「小康，你那天說的沒錯，我其實是害了你們，至少在你們還沒強大到能獨擋一面的時候，讓你們去做一些力所不能及的事，是我不對，對不起！」

    「誰動的手，站出來。」老馮指著寧宇軒冷冷說道，那聲音陰得讓人發顫。

    一個黑衣小弟冷冷一笑，往右手四指上套了個專門用於打架的「五尖錐」，不屑的走到老馮面前：「老子……」

    剛說出兩個字來，只見那還在蠕動的嘴巴頓時噴出了鮮血，老馮發出去的直拳以最快的速度收了回來，那黑衣小弟轟然栽倒。

    這黑衣小弟的身手不亞於鐵標啊！一拳就倒？趙阿虎驚訝的眼神逃不過老馮的目光，四目相對，老馮便肯定這人是這狗屁猛虎會的老大，當前躍身一腳就飛踢了過去。

    飛腿帶著勁風呼嘯迎面而來，這趙阿虎也不是吃素的，練武多年早就對這些直來直往的破招瞭然於胸，身體頓時柔軟得跟蛇似的，扭身避過。

    只見老馮根本沒詫異這一腿被他避過，而是極速把腿一折，趙阿虎的腦袋頓時被老馮的腿夾了起來，藉著餘勁用力往下一帶，只見老馮右腿漂亮的一抖動，趙阿虎整個人根本還來不及反應就橫向栽倒，後腦勺直接著地。

    但凡練武之人抗擊打能力會強一些，但也並不絕對，反而有些在擂台上時常能極速打倒對手的好手，因為不常被打倒，抗擊打能力就很是一般，像老馮這樣常常都是以爆發力雷霆擊敵的人，被傷的機會就更是微乎其微，但老馮略顯特殊，在學習小冊子口訣之前，他可是幾乎天天都被水田圍村那些壞孩子們三時辰一小打，五時辰一大打，早就練得一身銅皮鐵骨了。

    趙阿虎這一下後腦著地傷得夠嗆，鮮血流出他已經感覺不出來，痛得麻木了，頓時摀住腦袋倦縮成一團，眼淚鼻涕一起流，殺豬似的嚎了起來：「上……上……打死他！」

    這就是老大？拳館當家？老馮顧不得多想，橫擺一腿就踢開當先衝上來的小弟。

    突然間「呯」的一聲，拳館關起來的破洞木門被人踢開，呼啦啦衝進來一堆手持鋼管的人，當先進來那人看見十餘人正和老馮纏鬥，突然一怔，隨即大喊一聲：「開打。」帶著這群人衝上去就和猛虎會的小弟拚殺了起來。

    兩個「木乃尹」鐵標和雞仔見狀慌得趕緊往外跑，卻被那當先進來之人堵了下來，抄著鋼管就跟老爸打兒子似的抽打開了。

    以老馮一人之力要與這十餘人纏鬥得花不少時間和精力，但有人幫忙就簡單多了，不一會兒拳館裡就躺滿了猛會虎的小弟，一個個咿呀叫痛，其慘狀也和寧宇軒不相上下了。

    「你來幹什麼？」戰鬥結束，老馮點了一支煙，又把煙盒扔給那帶頭之人問道。

    這人便是在都都溜冰場看場子的小六子，接到老馮散的煙感覺倍兒有面子，喜笑顏開道：「謝謝馮SIR，我來找趙阿虎收賬的，呵呵。」

    【123】師你娘的頭！

    「收賬？」老馮笑了笑，「肥屍這小子也真會找借口，叫他不用來他還找你來，呵呵。」

    小六子心中一嘀咕，都都溜冰場的損失還不是您老人家造成的，這事哪敢告訴老大的老大知道，要被知道了還不是得自己負責，不就只能自己帶人來收這賬了麼，要不然如此巨大的損失找誰扛，小六子呵呵一笑：「與肥屍哥無關，是我和趙阿虎的私人恩怨。」

    「哦，你們道上那些破事啊，真令人煩！」老馮不屑道，顯然根本不知道這小六子和趙阿虎結怨完成是自己一手造成的。

    小六子尷尬笑道：「是是，那些破事就是招人煩。」

    「嗚嗚……」還掛在半空中的康舟舟急得嗚嗚亂啼，怎麼聊開了？這還掛著一人就不管了？

    「哦，小六子，幫忙把人放下來。」

    老馮說完趕緊跑到寧宇軒身邊，正要扶他，卻見他一個激靈就縱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抹了抹臉上的血漬，跟個沒事人似的向老馮伸了伸手：「馮SIR，給支煙抽！」

    「我這有！」小六子帶來的那群小弟當中七八個掏著煙帶著笑就過來獻殷情了。

    老馮一臉詫異：「你……」

    「我沒事，皮外傷，小意思，」寧宇軒接了一支煙讓人幫點上了，深深吸了一口，諂笑道，「兵不厭詐嘛，不這樣我恐怕就不止皮外傷了，呵呵。」

    老馮頓時氣不打一出來，剛才老子見你這樣還內疚得要死呢，於是伸手就甩他一巴掌：「那老子來了你還裝？」

    「這……」寧宇軒尷尬的笑了笑，「這不人家十幾個人嘛，還有趙家拳館當家趙阿虎，萬……萬一你……你打不過，我不還得繼續兵不厭詐麼……」寧宇軒閃過老馮甩出的巴掌，呵呵笑道，「不過我今天算是見識過什麼是真正的高手了，以往我們打架，就連擂台上打拳根您比起來簡直是小孩過家家，您可真是我的偶像，大……馮SIR。」寧宇軒差點喊聲大哥出來。

    「偶像！」康舟舟解開繩子撲過來就喊道。

    「滾一邊去！」老馮白了一眼兩個肉麻當有趣的傢伙，跑去趙阿虎旁邊蹲下，揪起他的領口連扇兩耳光，「你他媽也玩兵不厭詐呢？」

    「我……我不知道您是六哥的人，阿SIR我錯了！」趙阿虎哭喪著臉說道。

    「說你媽呢，」小六子衝過去當頭就是一腳，他可不敢亂騎在老馮頭上，「我才是馮SIR的人……呃……不，我們都不是人，不，我……你他媽不要亂說話。」

    「是是，我錯我錯！」趙阿虎被踢得只會連連認錯了。

    「成立幫會不要緊，但是不能亂收小弟；亂收小弟也不要緊，但是不能來收學警；其實收學警當小弟也不要緊，但是不能收我的學員，」老馮又是「辟里啪啦」一頓耳光，「以後再也沒有什麼猛虎會，開拳館就好好開拳館，想成立幫會混黑社會，你還沒有資格，聽到沒有？」

    「聽……到了。」趙阿虎垂頭喪氣的說道，拳館被人踢了不說，連能撈點油水的小幫會也被逼著解散，真是鬱悶到了極點，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眼前這人強得可怕不說，六哥還明顯站在他那邊，六哥身份上可是三大社團的人，根本惹不起，看來這混黑社會也真的只能是過眼雲煙，說散就散了。

    「阿軒，有仇報仇，無仇過癮！」康舟舟咬牙切齒的套上一個「五尖錐」，臉色鐵青的說道。

    寧宇軒會意一點頭，兩人就開始對這一幫病殘發動了報復。

    老馮大跌眼鏡，這還是小康麼？這還是那個軟弱得跟個龜蛋似的小康麼？怎麼跟變了一個人似的！

    這的確是康舟舟沒錯，只不過他被老馮今天以一人之力來踢館並且毫髮不傷給震撼住了，雖然不知道後來為什麼又會來一群幫手，但剛開始老馮的的確確是單槍匹馬赤手空拳的闖進來救他們的，有這樣憑一人之力就可以滅掉他以前怕得要死的猛虎會的班主任，那他還有什麼理由懼怕這些不成氣候的古惑仔，還不趕緊趁他病要他命，把以前受過的羞辱給還回去，把丟掉的學警面子給找回來。

    ……

    告別了逼著趙阿虎還賬的小六子下得樓來，老馮把寧宇軒帶到了劉記跌打館包紮了一番，才開著車帶他們回警校。

    「馮SIR，你以前是不是做過臥底？」寧宇軒坐在車上問道。

    「沒做過。」

    「那你怎麼會認識小六子，他可是很有名氣的大哥級人物啊。」

    「很有名氣麼？」老馮笑了笑，「那你怎麼會認識他，你也做過臥底？」

    「兩碼子事，」康舟舟拍了拍寧宇軒的肩膀，「阿軒只是認識人家，但人家不認識他，而馮SIR你不一樣啊，我看那什麼六哥見到你跟見到老大似的，你到底是不是做過他們老大啊？」

    「你倆小子是想混黑社會還是怎麼著，怎麼那麼煩，少跟老子八卦。」老馮不耐煩道。

    兩人這才閉了嘴，寧宇軒沉默了一下，又問道：「馮SIR你開的好像是MDADM方的車啊？」

    老馮還沒說話康舟舟就插上嘴了：「那又怎麼樣，難道你吃醋了？」

    「唉！」寧宇軒透過車窗，45度角仰望天空，眨了眨眼睛，歎道，「MADAM方是我的心中女神，馮SIR現在又是我的偶像，以後還極有可能成為教我打拳的師父，還是那句老話，愛一個人並不一定要擁有她，與其三人痛苦，倒不如我退出來，讓MADAM方做我師娘吧。」

    「師你娘的頭！」老馮哭笑不得，現在的年輕人腦袋裡都在想什麼啊，不就開著方庭的車而已，***越扯越遠，自己真是老了，跟不上他們這些年輕人的古惑思維了。

    【124】二摔翹臀

    經寧宇軒這麼一提醒老馮才想起方庭還被自己關在車裡呢，這天都快黑了那小妞不會餓慌了把車砸了吧？想想還是快點回去為妙，加大油門一路狂奔，極速的剎車聯動油門顛得寧宇軒和康舟舟這兩個從來不會暈車的人胃中翻騰，好不容易捱到警校，兩人也顧不得說話就往宿舍廁所奔去了。

    來到停車場熄了火，停好了車，老馮悄悄摸到自己車子面前，自己的車子還是完好無損，往裡一看，方庭早已靠著座椅睡著，兩手放在小腹輕捂，一副飢腸露露的樣子，顯然是餓過頭了，粉嫩白晰的俏臉如掐得出水來一般，俏臉上的梨窩隨著均勻的呼吸運動微微鬆緊，模樣盡顯可愛，目光移至胸口，那曾經被老馮「故意」觸碰的地方有如平靜海面上的微波一般有節奏的緩緩起伏，那教官襯衣鈕扣間隙處就是縫大，這一起一伏之間深遂的乳溝若隱若現，老馮不禁看得有些入迷了。

    「你媽找你……你爸找你……你爺爺找你……你奶奶找你……你外公找你……你外婆找你……你哥哥找你……你姐姐找你……你弟弟找你……你妹妹找你……你叔叔找你……你阿姨找你……你舅舅找你……你舅媽找你……」

    方庭的手機彩鈴不適時宜的響了起來，慌得老馮趕緊往下一蹲，躲了起來，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心想老子看看又不犯法，幹嘛做賊心虛，神經病！

    「死馮子明，去到現在還不來，壞蛋壞蛋壞蛋，大壞蛋……」方庭罵人之聲讓蹲著的老馮聽了個真切，但她罵了半天也不接電話。

    老馮幸歎自己聰明，剛才一出去就把手機給關了，要不然肯定被這小妞沒完沒了的騷擾，女人正在氣頭上還是避避鋒芒為妙，老馮趁著方庭手機彩鈴的聲音干擾，把電子鎖一開，悄無聲息的轉了一個身，一蹲一蹲的就閃。

    「吃完又想跑？沒那麼容易！」方庭的聲音傳到老馮耳朵裡的同時，那修長的美腿也跟著踹了過來。

    老馮的姿勢有點難看，正蹲背對著方庭，這麼一腳踹過來還不得來個難看的狗趴，小妞也太不給面子了吧。

    要是換了別人老馮肯定反手抱住那人的腳來個反摔，但方庭就算了，老馮懶得跟她計較，畢竟也是自己理虧在先，於是來了個漂亮的鮑威爾式起跑，跟頭獵豹似的硬以速度往前一躍避開了方庭這一擊。

    這背後飛踢要麼側閃要麼硬抗，再強一點的人也可以硬抱住飛來之腳，方庭哪曾見過這種純以速度和爆發力往前拉開距離的閃避法，這不跟潑皮無賴打架，根本不接招只會拚命跑沒什麼兩樣麼，但馮子明這一閃是怎麼做到的，已經極速踹過來的飛腿怎麼可能踹不中那已經快要被飛腿觸碰到才開始起步往前閃的人呢？他可是往前閃啊！和這一飛踢的運動軌跡是一致的啊！居然閃開了！這速度，這爆發力，天吶！

    方庭這一擊是準備必中的，哪曾想過會被老馮閃開，結果狠狠的踹到老馮閃開後的那堆殘影空氣，控制不住平衡，屁股著地摔了個夠嗆。

    「看吧，發狠吧，害人終害己，」老馮搖頭晃腦的拍手道，「我明明也沒吃飯還餓著肚子呢，居然說我吃完又想跑，我從頭到尾就吃過一次還都認了賬了，以後注意，啊！」

    「你……」方庭掙扎著卻沒爬起來，這一摔可真夠她喝一壺了，她可是警校搏擊好手，這發起狠來的一腳不但沒踢到人反而自己摔得七葷八素，在這個大壞蛋面前出了洋相，頓時又羞又怒，又被這大壞蛋關了一天，又是生氣又是發火各種滋味一一湧上心頭，兩滴晶瑩的眼淚又開始在眼眶裡徐徐打轉了。

    又來？上次一哭就夠老子煩的了，現在還來，老馮趕緊跑過去一伸手：「好了好了，不就摔一摔麼，平常練習柔道的時候也沒少摔啊，扶你起來。」

    「不要！」方庭打掉老馮的手，俏臉反倒氣得愈加紅潤光滑了起來，練柔道的時候那是有墊子在下面，和這水泥地有得比麼？更何況方庭從來沒有執行過任務，就是剛才這一腳還是她這輩子第一次和人在非訓練場合交手呢，卻沒想到一招出去自己倒地，頓時委屈得不行。

    「不准……哭！日！」老馮兩手一抄，直接把方庭給橫抱了起來。

    「幹什麼？放……放開我。」方庭頓時雙頰扉紅，跟個小女孩似的在老馮懷裡掙扎開了。

    「你扭我根毛扭，屬蛆的麼？」老馮大喝道，「不要動，不是摔著了麼，老子領你去找校醫檢查檢查，不過你這麼翹的臀部，再怎麼摔應該都不會有事的。」

    「你……你佔我便宜，大色狼，不用你假好心。」方庭氣鼓鼓道。

    「我佔……」老馮點點頭，面無表情的雙手一放，方庭瞬間變成了自由落體，又是屁股著地。

    委屈的淚水再也忍不住了，奪眶而出，這一下比剛才自摔的那一下還要疼上三分，方庭躺在地上咬著嘴唇，酥胸連連發顫：「馮子明，我跟你沒完。」

    老馮自顧自的點了一支煙：「剛才是你自己要踹我結果自作自受，現在又是你不讓我佔你便宜，好像不關我事吧。」

    「呼……」方庭輕輕揉著自己摔疼的屁股，一邊揉一邊恨恨道，「你欠我的賬我遲早要跟你全部算清。」

    老馮挑了挑眉毛：「歡迎之至，呃……你為什麼發那麼大的火啊？關你一關就要踹我，也太不給面子了吧。」

    「你還好意思說，你……寧宇軒和康舟舟呢，他們……」

    「沒事，已經回宿舍了，以後都不會有事了，徹底解決了，事情的起因和過程以及結果你就不用知道了，我不會說的，他倆也不會說，你……」

    「我才懶得知道，」方庭杏眼圓睜，「不過我警告你，我不希望再看到類似的事情發生，否則……否則我……」

    「否則你就不會和我同流合污了，是吧，呵呵，好好好，答應你。」老馮嘿嘿笑道，心想以後就算再有類似的事情也不會再讓你知道。

    【125】泡不到馬子的可憐蟲

    方庭扶著旁邊的車輛緩緩站了起來，以她的性格真想再衝過去踢這個大壞蛋幾腳，可卻有心無力，屁股的疼痛雖然緩解了一些，但關鍵是想踢他也沒用，因為根本就打不過，看來外面傳說的馮子明身手如何如何了得當真不假，可開學那時候自己提議的A班訓練課程安排他怎麼不反駁，由他去帶搏擊課不是能把學員教得更好麼？不過看老馮漫不經心的吐著煙霧，永遠都是那副懶洋洋的樣子便明白了，他的心根本沒在警校裡頭。

    不過作為一個警察部人人稱讚的警界之星，被這樣調來警校確實有些大材小用了，要換了自己，那簡直就想不通，難道他是犯了什麼不可彌補的錯誤，才會被調來警校的？方庭突然對這個一直不太有好感的大閒人產生了好奇之心。

    「呃……」老馮摸了摸下巴，「今天沒刮鬍子，帥是更帥了一些，你也不要這樣盯著我看啊，再看我要收費了。」

    「你真臭美得可以！」方庭嘴上這麼說，眼睛依然一動不動的盯著老馮，想了想突然「撲哧」一笑，搞得老馮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方庭突然覺得老馮倒也不完全是在臭美，他那短短的鬍渣子配合著他漫不經心的抽煙動作，和那副永遠懶洋洋的樣子，倒也多了一種頹廢感，不像老在他身邊轉悠的肖林那些奶油小子，根本一點男人味沒有，而老馮這樣的人，雖然太不懂得憐香惜玉了，也氣得她夠嗆，但勝在夠MAN，不過……女人始終還是心儀體貼的男人，老馮這種看一看可以，用起來就麻煩了，如果讓事事精明但泡妞方面就是一大白癡的老馮知道方庭這樣看他，不知道會不會氣得再把她抱起來摔上幾摔。

    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見到自己心儀已久的「兩水一馬」，可惜他好久都沒跟自己聊ICQ了，不會連面都沒見就緣盡了吧，想到這裡，方庭又是一陣沒來由的搖頭苦笑。

    「呃？你摔了屁股又沒摔了頭，摔到笑神經了麼？這……」老馮搖頭歎氣道，「敢情腦袋長在屁股上，摔傻了。」

    「你才腦袋長在屁股上！我……」

    「幹什麼！」老馮擺好姿勢，「還來？」

    「笨蛋！哼！你自己和自己來吧，」方庭看都不看他一拐一拐的走了，想了想又道，「也不會來幫忙扶一扶，不知道是不是男人。」

    日！這小妞有毛病是吧，老馮一邊走一邊皺眉道：「扶你可以，不准再說我佔你便宜。」

    「你難道沒佔過？」方庭瞪眼道。

    「噢，能不能說點新鮮的話題，」方庭一說這話老馮便沒轍，他自覺理虧，便一把抓過方庭的手，扶住纖腰，「好好走，不要趁機把頭靠過來吃我豆腐！」

    「我才……」方庭想了想，氣他不過，乾脆就把頭靠到老馮肩上，「我就吃你豆腐，怎麼著吧？」

    怎麼這樣？一股沁人的幽香從方庭的髮際傳來，老馮心頭沒來由一燥，心跳開始加速，走得穩穩當當生怕咯到方庭使得她不舒服，嚥了嚥口水：「吃吧吃吧，下次換我。」

    「做夢！」方庭嘴上這麼說，卻依然枕著老馮寬大的肩膀走路，這樣走起來感覺很舒服，心頭突然一甜，便抿著嘴唇不再說話，停車場裡一時間安靜無比，兩人似乎都能聽到對方的心跳。

    「她不是恨我之前借抓小強之機吃她的豆腐麼，怎麼會突然靠過來？我怎麼會心跳加速？為什麼這種感覺如此美好？我要不要再摟緊一點？」老馮心語。

    「他不是不讓我靠過去麼，怎麼沒把我推開？我怎麼心裡甜滋滋的？為什麼這樣靠著他感覺很舒服？我要不要再靠近一點？」方庭心語。

    「希望這停車場的樓梯再長一點，再長一點。」兩人心語。

    老馮目光正好可以看到方庭一起一伏的胸口，既然都靠那麼近了，數次衝動的想一把抓上去，卻始終不敢。

    磨磨蹭蹭的出了停車場，老馮有些懊惱，就這樣光走走太無趣了吧，老子難道就要當一輩子泡不到馬子的可憐蟲麼？這樣的情況除了走路難道就不應該幹點別的什麼嗎？老馮想了想，終於鼓起勇氣，抬起左手……

    「還是走快一點吧，我餓了。」方庭偏頭離開了老馮厚實的肩膀，倒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原因，就是出了停車場來往的學員就多了，她可不想被任何人看到剛才和老馮那麼親密的樣子。

    「呃……」老馮堪堪收回左手，捏了捏自己強壯的胸肌，「其實我也餓了。」

    「那……一起去吃飯？」

    「呃……好！」

    失落，相當失落，老子果然還是一隻泡不到馬子的可憐蟲，算了，本來就沒想過和方庭有點什麼，她剛才無非是和我鬥氣而已，老馮大歎一口氣，失望的想道。

    若是泡妞大白癡老馮知道方庭雖是跟他鬥氣，但就在靠上他肩膀的時候還是有了一襲低壓「電流」傳遍全身的話，即使找一萬個借口，他還是會鼓起勇氣再抓一次小強的。

    ……

    第二天中午吃完飯，一些男學員在樓下打籃球，其他懶人們正在宿舍裡休息，聊天的聊天，睡覺的睡覺，張博成不知從哪弄來一個帶屏幕的便捷式DVD，一堆人正聚在一起看喬紫嫣2008演唱會。

    「這場演唱會我都看了十幾遍了，沒勁。」龍奮不屑的說道。

    寧宇軒推了他一把：「媽的，那你滾蛋啊，誰又沒讓你看。」

    「我……我……我是想說不如看點精彩的嘛！」龍奮嘿嘿笑道。

    張博成一臉竊喜：「你有？」

    「沒有，」龍奮搖了搖頭，「不是你找來的DVD，怎麼你沒有麼？」

    「那還廢話什麼，」張博成白了他一眼，「我忘帶了。」

    「喂，阿軒，過來過來。」躺在床上的王俊喊了一聲，朝寧宇軒眨了眨眼，待寧宇軒爬到了他的床上，他才從枕頭底下神神秘秘的抽出一張信紙，「第二封情書，是不是該趁熱打鐵交給她了？」

    【126】宿舍挑釁

    「我靠！你猴急什麼啊，」寧宇軒一副愛情專家的模樣，「我不是告訴過你兩天一封麼，上午才給了一封，現在又給，會讓人以為你多在乎她一樣，男人嘛，不應該這樣，真不知道你喜歡B班那婆娘什麼，醜得我想吐，林思琪不是挺漂亮的，你小子不一直暗戀她麼，搞不懂你為什麼要更改目標。」

    「噓！」王俊瞄了瞄正在睡大頭覺的黃猛，「算了算了，他也喜歡林思琪，我……我搶不過他，讓他算了。」

    「滾你媽的蛋！」寧宇軒哭笑不得，「搶不過還叫讓他？你是打不過他吧，早叫你跟我學拳了，只要我指點你一招半式，你絕對能排A班第二。」

    「那第一是那個豬頭？」

    寧宇軒揉了揉自己被趙阿虎他們揍得鼻青臉腫的豬頭，笑罵道：「找死是吧？」

    「嘿嘿，跟你開個玩笑，」王俊眨巴眨巴眼睛，「其實我是跟你學的，你不是很喜歡MADAM方麼，現在也放棄了，我學你……」

    「給老子閉嘴，再說我不教你寫情書了。」寧宇軒怒道，媽的，哪壺不開提哪壺，方庭現在是馮SIR的了，哪能亂打師母主意，再說黃猛和馮SIR有得比麼，這都不敢搶，要不老子去泡泡林思琪？

    正當寧宇軒琢磨著要不要去泡一泡林思琪時，宿舍門被人大腳踹開了，昂頭挺胸進來三個不可一視的傢伙，都是B班的學員，那當頭的便是B班體能頭號種子選手尤小豹。

    尤小豹把手中的一張信紙往地上一扔，吼道：「誰***叫王俊，給爹站出來。」

    「你他媽是哪根蔥，敢來我們地盤撒野！」寧宇軒一個箭步跳了過去，和尤小豹對瞪了起來，A班的學員迅速集中過來，把三人圍了起來。

    「哼哼！這就是你們A班的本事，仗著人多說話是吧，」尤小豹蔑視了寧宇軒一眼，「我知道你小子體能好，能打，不過那只是在你們垃圾A班，要來我們B班，你他媽只配給老子舔鞋！」

    「**你媽！」

    寧宇軒正要發飆，卻被趙震同攔腰一把抱住：「阿軒別衝動，這是在宿舍，打架是要收警告信的。」

    尤小豹哈哈大笑，對身旁兩人說道：「看見沒有，A班都是軟蛋，憑什麼跟我們B班比，哈哈。」

    張博成捏了捏拳頭：「媽的！」

    「阿成別亂來！」趙震同吼道。

    「行了行了，」尤小豹擺了擺手，「都是些慫人，別在這跟我裝B了，我要找王俊這龜兒子，是誰，快給爹站出來，媽的，敢給我馬子寫情書，老子今天不收拾你我就不信尤！」

    完了，那女生居然是尤小豹的馬子，泡歪掉了，王俊知道B班的尤小豹也是一打架好手，頓時嚇得大氣不敢出，都怪寧宇軒，還讓寫那麼肉麻的話，人家男朋友看了當然生氣了。

    康舟舟悄悄退出人群，摸到後面趕緊掏出手機撥了個給老馮。

    「尤小豹，我不管你和王俊之間發生了什麼事，這裡是宿舍，別開口閉口就要收拾誰，你敢動手我就去報告教官，你照樣要收警告信。」趙震同淡淡說道。

    「你他媽……」尤小豹突然笑了笑，點點頭，「好，唉！跟A班的垃圾就只能這樣溝通，沒說幾句話就要去報告教官，慫得可以啊！***到底誰是王俊，烏龜啊，縮什麼縮！」

    「王俊！」趙震同喊了一聲，見他沒有反應，便一把抓他過來，「有什麼誤會和他面對面說清楚。」

    「誤會？誤你媽的會！」

    尤小豹衝過來就要扇王俊耳光，趙震同趕緊擋在身前，吼道：「你再亂來我真去報告教官了！」

    尤小豹雖然不把趙震同這個三十多歲的小老頭放在眼裡，但卻被他這股氣勢給震住了，點了點頭：「好，我現在不動手，那個……王俊是吧，你準備好永遠待在警校裡別出去了，你敢踏出警校一步我就要你死！」

    說著又撿起那張早上王俊寫給他馬子的情書，揉成一團攤在手心裡：「拿起來給老子吞下去，到時候留你一條全屍，否則……」

    「算了吧尤小豹，算我不對，我給你賠禮道歉，」王俊戰戰兢的說道，「我不知道那女生是你女朋友，要知道的話我……我……我不會亂來的……」

    「亂你媽的來，」寧宇軒氣道，「寫了一封情書又不是上了他馬子，你犯得著跟他道歉麼，況且男未婚女未嫁，就算是上了又怎麼樣，我靠！你……你別丟我們A班的臉了。」

    「哼！」尤小豹冷笑一聲，不屑道，「老子叫你拿起來吞掉，沒聽見麼？」

    這時緊閉起來的宿舍門又被人一腳踢開，一個頭髮蓬鬆，僅穿著一條大褲衩和一雙拖鞋的人衝了進來，這人不是老馮是誰。

    老馮吃完午飯正在房間裡睡大頭覺，被康舟舟這小子的電話吵醒，說B班的人來宿舍裡打王俊，這還得了，急得他衣服也沒穿就衝了過來。

    一眼就看到囂張跋扈的尤小豹，老馮二話沒說就拎起他的頭髮，用力撞到了宿舍裡的鐵皮更衣櫃上，學員皆是一驚，跟著尤小豹來的那兩個B班學員更是目瞪口呆，唯獨寧宇軒和康舟舟相視一笑，心想這下老馮一來，尤小豹這小子死定了。

    尤小豹被撞得七葷八素，抱頭吼道：「**你媽的馮子明，我要告訴徐SIR你打人。」說著飛起一腳就向老馮踢來。

    老馮抓起他的腳來一個勾踢，踢到他的屁股上，又用力一擰一摔，把尤小豹砸到了地上，穿著拖鞋的大腳一下踩住他胸膛，搖了搖頭：「有沒有人能告訴我到底怎麼回事？」

    此話一出，除了康舟舟，在場的人全體昏倒！尤小豹更是一昏再昏，鬱悶得吐血，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就打，還讓不讓人活了。eZ

    【127】決鬥不是拚命

    聽得學員說完事件經過，老馮眉頭一皺，瞪了瞪康舟舟，隨即蹲下揪起尤小豹的衣領：「你***有病是吧，王俊寫封情書給人家關你鳥事！」

    「那是我馬子！」尤小豹急忙道，他自知不是老馮的對手，不敢再放肆。

    「你馬子？」老馮不屑的笑了笑，「我還說全警校的女人都是我馬子呢，你把我馬子泡了當你馬子，是不是找死？」

    這也行？B班另外兩個學員哭笑不得，A班班主任還真是霸道，其中一個戰戰兢兢的說道：「馮SIR，小豹正在追我們班的那女學員，你們班的王俊早上寫了封情書給那女生，小豹見了有點生氣，才……才過來跟他談一談的，我們沒有動手，放……放了我們吧。」

    「哦！哦！哦！」老馮拍了拍尤小豹的臉蛋，「正在追！原來還不是你馬子啊？這樣你還來我們A班的男生宿舍裡撒野，哼哼！」

    「還……還沒泡上又怎麼樣，」尤小豹緊張得生怕老馮再動手，「遲早是我馬子，王俊泡她就……就是不行。」

    老馮一把推開尤小豹，站起來道：「王俊我問你，你是不是喜歡那女生，就是想泡她？」

    「我……我……呃……」王俊小聲道，「其實……不泡也……也可以。」

    「什麼叫不泡也可以，」寧宇軒推了他一把，「你他媽叫我教你寫情書的時候口口聲聲說要泡，現在被這小子一嚇就退縮了，你還是不是男人，有馮SIR在你怕什麼！」

    王俊瞄了瞄眾人，又看了看老馮，這才縮起脖子，弱弱的點了點頭。

    「臭小子，你有種，你等著！」尤小豹冷冷說道。

    「少跟我發狂，」老馮甩了尤小豹一巴掌，「還有你，你是不是也一定要泡那女生？」

    「我……我當然要泡，要不然我來幹什麼，吃多大便撐著啊！」尤小豹理所當然的說道。

    「我看你的確是吃多大便的樣子，」老馮考慮了一下，才道，「既然這樣的話，乾脆學一學美國西部牛仔，你倆決鬥吧，男人之間的事情就以男人的方式來解決，誰贏了誰有資格泡那女生，輸的那個自動退出，怎麼樣？」

    「決鬥？」尤小豹不屑的看了看快縮成一團的王俊，笑道，「我當然沒問題。」

    決鬥？眾人皆是一驚，老馮怎麼會提出這樣的建議，他可是個教官啊！

    趙震同張大了嘴：「馮SIR？」

    老馮擺擺手，不耐煩道：「同叔，我來了你就不要說話，」說著又看了看王俊，「王俊你呢？」

    「這……這……追女生不是應該看那女生到底喜歡誰麼？決……決鬥有什麼用，就算贏了那女生不喜歡也……也是白幹啊。」王俊此刻腦袋倒是清醒得很，不過關鍵還是害怕尤小豹，哪敢跟他決鬥啊，如果真要決鬥，王俊情願放棄。

    「咳咳！」老馮沒有說話，朝寧宇軒擠了擠眼睛。

    寧宇軒雖然不明白是什麼意思，但他知道這是老馮讓他煽風點火呢，於是趕緊道：「決鬥好，王俊你他媽如果是個男人就答應下來，少嘰嘰歪歪！」

    「我……」王俊為難道，「可是我打……打……打……」

    「媽的，」寧宇軒見他半天打不出個屁來，更是急道，「不就打不過他麼，呃……決鬥，大不了我代替你跟他打。」

    「你代替？不行，憑什麼代替。」尤小豹拚命搖頭，倒不是他怕寧宇軒，只是論打架他單手就可以打贏王俊這種A班後進學員，何必沒事找事去跟A班最能打的打呢？更何況這是他和王俊的事，寧宇軒橫插一腳算什麼事啊。

    「你他媽不敢跟我打，怕了我是不是，」寧宇軒得意了起來，「還敢稱B班最能之人，看見沒有，B班實際上在我們A班之下，哈哈。」

    「***，打就打，老子怕你？」尤小豹大手一揮，「不過一件事歸一件事，我接受你的挑戰，我跟你打一場，不過我和王俊的決鬥又是另外一回事，還是得他直接對我，哼！」

    寧宇軒衝動道：「你他媽……」

    「行了行了，」老馮擋住了他，「他說的很有道理啊，一件事歸一件事，明明是王俊的事，你憑什麼代替，行了行了，一邊待著去。」

    寧宇軒不可思議的看了看老馮，不明白他葫蘆裡究竟賣的什麼藥，王俊肯定打不過尤小豹，他還不讓代替，難道要A班丟臉？

    老馮摸了摸大褲衩，朝寧宇軒努努嘴：「弄根煙來抽抽。」

    「呃……沒……沒煙。」寧宇軒搖了搖頭，香煙在警校是超級違禁品，被搜到就得收警告信，他哪敢說自己有煙。

    「沒有？」老馮似笑非笑的看了看寧宇軒的床鋪，「待會兒叫巡邏學員來床底下翻一翻，看能不能翻到點什麼好東西。」

    「呃……」寧宇軒三步並作兩步跑到床邊，趴下把用膠帶紙貼在床上的香煙取了下來，趕緊遞給老馮，尷尬的笑道，「馮SIR你不提醒我都忘了我有，呵呵。」心道老馮真厲害，什麼都知道，不過他怎麼一直沒出賣我們，真好！

    老馮點了一支煙吸了兩口：「尤小豹，雖然私鬥在警校是絕對不允許的行為，不過在我面前例外，有點競爭才能使人變得更強，我覺得是好事，你要和寧宇軒打一場，OK，我做你們的裁判，放心，在這一方面我很公平的，至於王俊，你們的決鬥並不是打架，不要一想決鬥就打打殺殺，多沒意思。」

    什麼？尤小豹自認單手就可以打倒王俊這種A班後進學員，不是比打架還比什麼，他生怕吃虧，連忙道：「就是打一場，這才叫決鬥。」

    「決鬥不是拚命，可以無所不用其極，決鬥首要條件便是得公平，你這是用自己的長處比別人的短處，」老馮搖頭笑道，「你好不好意思？」

    「那又怎麼樣，就是要打一場。」尤小豹不依不饒。pp

    【128】找回信心

    老馮點點頭：「那我倆也比一比，比年齡，誰年齡大誰贏，輸的那人向對方磕一百個響頭。」

    「這……」尤小豹哭笑不得，「你這是……好吧，你說，比什麼？」媽的，不會要我們比詩詞歌賦和二次方程吧。

    「比槍法！」老馮淡淡說道。

    王俊的所有訓練科目在A班都排得上名次，射擊尤為甚之，可惜這人對自己實在缺乏信心，尤小豹是B班本屆爭奪「銀哨獎」的種子選手，槍法自然也不會太濫，只有彼此在某一個程度上的比試那才算得上公平，才稱得上叫決鬥。

    其實若論搏擊王俊也並非不是尤小豹的對手，但搏擊這樣面對面的比試老馮對王俊沒有信心，槍法就不同了，最起碼王俊不用對著尤小豹，免得被人眼睛一瞪就不戰先敗。

    槍法？老馮這一提議猶如給王俊注入了一針興奮劑，槍法可是他所有訓練科目當中最引以自豪的，老馮真是夠義氣啊！

    「哈哈，我還以為比什麼呢，槍法，好啊！」尤小豹大笑道，只要不超出警校訓練科目的範圍，他都不把A班任何人放在眼裡。

    「比槍法啊，王俊，沒話說了吧，再不敢比你他媽真去斷背得了。」寧宇軒鼓動道，他對王俊的槍法很有信心，因為在槍法方面，王俊很有實力和他一較高低。

    「我……好，我比！」王俊堅毅道。

    老馮聳聳肩：「如果沒問題的話，那……開路吧，靶場。」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簇擁著王俊和尤小豹往靶場走去，老馮叼著煙跟在後面壓陣，穿過操場引來無數學員的目光，但都集中在老馮身上，特別是一些女學員，更是竊笑不已，有些臉上還飛起了紅暈。

    他***，老馮興奮道：「阿軒，我今天是不是很帥？」

    「是，很帥很帥，」寧宇軒趕緊拍馬道，隨即低聲道，「不過……他們好像不是覺得你帥才看你的。」

    「呼呼……」老馮吹了吹頭髮，「哦？難道是我酷？我承認，用又帥又酷來形容我很貼切的。」

    「呃……」寧宇軒尷尬道，「馮SIR怎麼你不覺得涼嗖嗖的麼？」

    「涼嗖嗖？」老馮突然一個冷戰，自己好像只穿了一花褲衩，還不是短褲，而只是肥大一些的內褲而已，狠狠甩了寧宇軒一巴掌，「你***不早提醒我，先去靶場，我換了衣服再來。」說著便低著頭摀住胸前的兩顆小圖釘飛快的跑回自己房間去了。

    換了衣服出得門來，見趙震同跟尊門神似的立在門口，老馮撓撓頭：「他們都去靶場了，同叔你這是幹嘛？」

    趙震同為難道：「馮SIR，我覺得讓學員私鬥這樣不太好，違反了警校的規定，要不……」

    「走走走，邊走邊說，」老馮摟著趙震同的肩膀一邊走一邊道，「知不知道你們為什麼在很多方面都不如B班？」

    「這個……」趙震同想了想，「我們班的學員沒有B班的學員努力。」

    「呃……」老馮無語，什麼叫不努力，其他人不敢說，你趙震同那份訓練的刻苦勁有誰比得上啊，於是笑道，「這算一點吧，還有呢？」

    「還有……」趙震同尷尬道，「我們……我們比他們笨吧？」

    「胡說！」老馮搖了搖頭，「一個兩個相比可能有聰明和笨的因素在裡頭，但整一個班級和另一個班級相比，這種因素就平均掉了，總不可能B班所有學員都比我們班學員聰明吧，其實這樣比起來大家都是平等的。」

    「那是什麼原因？」趙震同不理解了。

    老馮笑了笑：「如果今天寫情書給B班那女生的人不是王俊，而是你，你會怎麼辦？」

    「啊？」趙震同嚇了一跳，「這……我……我結了婚了馮SIR。」

    老馮哭笑不得：「我是說如果，只是打個比方。」

    「哦！」趙震同為難的抓了抓腦袋，苦笑道，「都被你推到風口浪尖了，還能怎麼辦，硬著頭皮比唄。」

    老馮點點頭，又問道：「那你和王俊兩人的槍法相比，誰更強一些？」

    「呃……應該是他強吧。」趙震同謙虛道。

    「唉！」老馮無奈的歎了一口氣，「當然以你的年紀來說，體能這些方面你和他們比確實有些遺憾了，但你的槍法在我們班學員當中也算是數一數二的了，我敢說你如果和王俊較量，誰輸誰贏根本不好下定論，還得看發揮，看狀態，你承不承認？」

    「這……呵呵，」趙震同傻笑道，「馮SIR你原來這麼清楚我們的事情啊，他們還說你是大閒人，真是有眼無珠了。」

    「你不是吧同叔□穆砥e孟癲皇悄愕姆綹瘢□辛耍□嫡□攏□崩戲胄α誦Γ□澳愀詹潘盜耍□且蛭□晃冶頻椒緲誒思饃喜嘔崛ケ仁緣模□蹩『緯□皇且謊□□綣□也混苑緄慊穡□慊笆讓矗俊?

    趙震同想了想，搖了搖頭：「不會！」

    「不敢？因為怕輸？」

    「嗯！」

    老馮一攤手：「這不就結了，因為你沒信心，王俊也沒信心，照我看來，現在班裡除了寧宇軒他們幾個，你們任何一個人都缺信心，太缺太缺，連信心都沒有，還怎麼不樣樣輸給B班？男人大丈夫，只要自己認為對的，就要什麼都敢去做，我靠！怕什麼？有什麼好怕的？所以你們要想超過B班，現在最重要的是建立信心，只要有自信了，還怕他根毛啊！」

    「噢！」趙震同恍然道，「原來馮SIR你是想借此機會讓班上的學員建立自信心，王俊如果贏了B班最強的尤小豹，那真是鼓舞人心，可……可是……萬一王俊輸了怎麼辦？」

    「輸了？」老馮呵呵一笑，「剛說要有信心，這麼快就盼著王俊輸啊，我是班主任，我對王俊的槍法有信心，你有沒有？」

    「我……我……」趙震同想了想，咬牙道，「我有！」

    「哈哈，」老馮拍了拍趙震同的胸膛，「這就對了，小老頭！」

    【129】脫靶一發

    靶場上學員們正圍著管理槍械的警官嗡嗡直叫，寧宇軒上去就說拿兩支槍帶幾十發子彈來使使，頓時就被管理槍械的警官罵了個狗血淋頭。

    「圍在這幹什麼，比沒比啊？」老馮和趙震同來到靶場，見所有人一窩蜂的站著發呆，不禁有些不悅。

    「馮SIR，蘭SIR不給我們槍和子彈。」寧宇軒急忙解釋道。

    差點忘了這茬，警校的槍械射擊課是有嚴格限制的，非上課時間的學員是不可能領到槍和子彈的，老馮走了過去，朝那管理槍械的警官笑了笑：「老蘭，弄兩支點三八外帶一百發子彈，讓他們比一比。」口氣和寧宇軒一模一樣。

    那姓蘭的警官為難道：「老馮，這……這不合規矩，不要為難我了好不好？」

    「最恨你來這一套，」老馮一拍桌子，指著蘭警官的鼻子就罵道，「你他媽上學那會幾乎天天練槍，子彈是誰幫你弄來的，現在有點小權力了，管理個小靶場就和我打官腔？」

    老馮和這管理靶場的蘭警官是警校同期師兄弟，蘭警官酷愛射擊，但苦於弄不到子彈，老馮和當時管理靶場的警官感情一把罩，就每次都幫他或騙或偷，總之想盡辦法弄到子彈，完了兩人經常一塊練槍，老馮的槍法就是在那段時間練出來的，最終擺下了警校槍械射擊紀錄。

    聽得老馮翻當年舊賬蘭警官就頭大，何況還當著這麼多學員的面，再扯些當年糗事出來面子上可掛不住，於是趕緊拿了兩支點三八出來，又拿了二十發子彈：「行了，老馮，我破個例，拿去吧，子彈就二十發，多了我……我不好交待。」

    「二十發？」老馮彈了彈手，「弄一百發來，二十發夠你打還是我打？」

    「可是……」

    「可是個屁，子彈數量你自有辦法搞定，少跟我嘰嘰歪歪！」老馮一瞪眼，「到底給不給？」

    唉！老馮當了教官怎麼還是這脾氣，蘭警官無奈又拿出一盒子彈，剛要數就被老馮一把搶走：「打多少算多少，打不完退給你，就這樣了。」

    蘭警官哭笑不得，子彈都被你拿走了還有得退麼？

    尤小豹和王俊一人拿了一支點三八和每人十八發子彈，待得靶紙升起，老馮走過去拍拍王俊的肩膀：「跟平時訓練一樣就可以了，贏了固然好，但輸了也沒事，我還有後招，總之今天包你贏。」說著又給了王俊一個增強信心的笑容。

    還有後招？王俊當然相信老馮，他那些稀奇古怪只贏不輸的辦法多了去了，原本還有的一絲緊張瞬間蕩然無存，平時訓練怎麼打，現在就怎麼打。

    老馮其實什麼招都沒了，如果王俊真輸了那就是輸了，無非是想讓他放輕鬆而已，既然在A班槍法能排得上名次，輕裝上陣怎麼著也能和尤小豹好好較量一番，反正A班已經墊底了，再輸還是墊底，怕他個求！

    觀之尤小豹似乎壓力大了許多，如果輸了自己不能泡那馬子先不說，輸給王俊得多丟臉吶，更何況他這「銀哨獎」頭號種子這一輸還不讓B班在A班面前矮了一截，所以萬萬輸不得。

    「王俊，準備好就開槍了，磨蹭什麼啊，閉著眼睛打也行啊！」老馮淡淡說道。

    王俊心頭一爽，微微一笑，抬起槍來就射出了子彈，一點猶豫都沒有。

    很快將那十八發子彈射完，王俊見尤小豹還在努力瞄準，太陽穴上流下了豆粒般的大汗，心頭沒來由的頓時一鬆，情不自禁的驚呼道：「我贏定了，哈哈！」

    王俊這一說話又令得尤小豹心神一分，手腕一抖，這顆子彈明顯偏離了軌道，不禁苦歎著搖了搖頭。

    待得尤小豹射完，才把靶紙拿來數環，王俊有九發子彈正中十環範圍，而尤小豹則只有七發子彈射中十環範圍，不過王俊其他幾發都在四五六環範圍內徘徊，尤小豹最差的一發也射中七環範圍。

    看到兩張靶紙的情況還沒細數尤小豹就大笑了起來：「哈哈，跟我比，簡直就是找死，數！」

    老馮也不禁眉頭一皺，看不出來尤小豹這小子發揮得還挺穩定的，王俊準是准了，但不太穩定，高環低環差距太大，難說真的輸了。

    趙震同幫兩人數完環數，有些驚喜，但又覺得哪裡不對，猶猶豫豫的報道：「王俊一百三十七環，尤小豹一百三十六環，呃……王俊十八發子彈都上靶了，尤小豹……只有十七發上靶，脫靶一發！」

    什麼？尤小豹不可思議的抓過靶紙來自己細數，趙震同說的沒錯，他的確脫靶一發，那一發脫靶的子彈正是王俊驚叫我贏定了的時候尤小豹手腕一抖射出的。

    「尤小豹，別忘了自動退出，那女生只配槍神王俊去泡，哈哈。」寧宇軒狂妄的挑釁道。

    「帥！」、「贊！」、「酷！」……

    各種讚美之詞從A班學員的口中迸射出來，王俊真給A班爭面子，至少在射擊方面終於能明正言順的站在B班頭上了，雖然贏得有些僥倖。

    三個B班學員頓覺抬不起頭，尤小豹越想越不服氣，媽的，老子堂堂「銀哨獎」最有力爭奪者，居然輸給A班菜鳥，咬牙道：「有種再……再來一次，剛才我失誤了，敢不敢？」

    他***，比賽比賽玩的不就是對方的失誤，這小子也真夠賴的，老馮笑罵道：「輸了就耍賴是徐陽那大笨蛋教你們的？」

    「我……我……我和你比，馮SIR！」尤小豹不禁脫口而出，再找王俊比一次他自己也覺得真的太賴了，腦袋一轉心想不如和他們A班班主任比，如果贏了，那他們不就更沒話說了，雖然A班班主任是警校槍械射擊紀錄保持者，但那已經是猴年馬月的事情了，從進了警校就沒見過這大閒人摸過槍，射擊這玩意兒要保持水準還是得常常摸槍，說不定A班班主任現在連靶都打不中。

    【130】飛虎精英

    「跟我比？」老馮不可思議道，但轉念一想信心不嫌多，就讓A班學員大受鼓舞一次，於是拍了拍趙震同的肩膀，「給他子彈。」

    第一次見傳說中的警校槍神馮子明摸槍，A班學員們一個個臉上充滿期待，但同時也有些擔憂，老馮確實太久沒摸過槍了，到底行不行啊？

    尤小豹又拿了十八發子彈，先上好一夾，見老馮沒有動靜，剛要開口詢問，老馮卻擺擺手：「你先打完你的十八發再說。」

    打就打！尤小豹定了定神，拿出了比剛才還要認真的態度對待每一發射出去的子彈，不過這一次壓力更大，成績似乎還沒有上一次的好，不過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這次沒有子彈脫靶。

    老馮待得尤小豹射完，搖頭笑道：「比上次還差，唉！」

    「還沒看靶紙馮SIR怎麼知道尤小豹射得比上次還差？」康舟舟小聲問旁邊的張博成。

    張博成掩嘴道：「你沒看馮SIR剛才是站在尤小豹正後方看他射擊的麼，槍法好的人要看出別人射得好不好又有何難。」

    老馮拿過槍來掂了一掂，一口氣就射出兩夾子彈，最後一夾前兩發也是飛速射出，最後四發子彈居然朝天空射了四槍，看得所有人目瞪口呆。

    老馮射完把槍遞給趙震同，笑瞇瞇的說道：「數環！」

    結果很快就出來了，尤小豹一百三十二環，老馮一百三十七環，老馮正射的十四發子彈有十一發正中十環，其餘三發均為九環。

    學員驚歎，不愧為警校射擊紀錄保持者，太厲害了！

    老馮走到垂著腦袋的尤小豹面前，淡淡說道：「一山還有一山高，以後不要眼睛長到頭頂上，A班遲早會是警校這一界最優秀的班級。」

    老馮說完便被A班這群傢伙簇擁著走了，痛痛快快踩了B班一回，真是過癮，媽的，這才叫班主任嘛！

    寧宇軒走了想想又跑回來，對尤小豹不屑的笑道：「別忘了我倆還要打一場，等你準備好記得通知我，A班不僅射擊行，搏擊照樣比你們B班強，哈哈！」

    ……

    大演練的項目終於確定下來了，由於學警D班是全女生班，他們班便單獨安排進行一次往銀行劫匪手中解救人質的演習，其餘的A、B、C、E班則抽籤進行反恐對抗，不知道是天意還是抽籤有失公平，本學年最差的A班居然抽到與本學年最優秀的B班進行反恐對抗，B班班主任徐陽最後還順利的抽得警方，而老馮只好帶領A班的學員扮演匪徒了。

    抽籤結果一公佈，A班的學員都十分滿意且興奮，這些傢伙似乎都有當悍匪的天賦，一個個磨刀霍霍的開始研究要怎麼把B班的警察全部干死，把老馮氣得吐血，這群傢伙究竟是學警還是學匪啊？

    警校靶場後面的小樹林被老馮一個人「承包」了下來，八個身材健碩英氣不凡的人跟在後面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馮SIR這麼急把我們全部召來到底要幹什麼啊？

    「怎麼樣，這地方不錯吧，」老馮擺手笑道，「最適合反恐演練了。」

    為首的一個板寸頭狐疑道：「馮SIR，你讓我們來陪你玩反恐演練？你都當教官了，這……」

    「陳成，不是陪我玩，」老馮嘿嘿一笑，「我要你們幫我訓練我的學員，一個月之內，訓練他們成為專業的悍匪，沒問題吧？」

    什麼？陳成哭笑不得，他們可是整個警察部精英中的精英，飛虎隊A隊的成員，除了重大持械案件或者是特大反恐案件根本就不出手，現在老馮居然要他們來訓練學員，還是訓練成悍匪，簡直是大材小用到極點了吧，於是苦笑道：「我……我們沒時間。」

    老馮點點頭，面無表情的一伸手：「還錢！」

    「呃……這個……」陳成汗道，「不用這麼認真吧，馮SIR，不是不願意幫你，可是……可是我們有……有任務在身……」

    「少跟老子吹，」老馮不屑道，「你們每天除了無聊的訓練還是訓練，有個狗屁的任務，當老子沒在那待過啊，在哪訓練不是一樣，要麼幫我訓練學員，要麼還錢！」

    「別……」陳成苦笑道，「還是幫你訓練學員吧。」

    老馮當初進飛虎隊的入隊考試全科滿分，直接分到了最有實力的A隊，進隊第一天就因為相互看不順眼，把陳成這個飛虎隊A隊當仁不讓的隊長兼老大給打趴下了，自那起陳成雖然名義上還是A隊隊長，但實際上卻自然而然的退居到老二的位置上了。

    飛虎隊A隊的任務少得可憐，平常時間就是永無止盡的枯燥訓練，就因為無聊，隊員們都喜歡自娛自樂找點樂子，撲克牌成了大伙的最愛，本來大伙互相有輸有贏倒也玩得其樂融融，可自從老馮一來，這種情況就完全改變了。

    深得薛燕賭術真傳的老馮跟他們玩起撲克來只贏不輸，且哄得他們越玩越大，短短三個月時間，上自陳成，下自普通隊員，人人都欠老馮錢，最少的一個也欠十幾萬，幸得老馮慷慨大度讓他們不用著急，什麼時候有錢什麼時候再還，一個個才得以拖到現在，拖是會拖，卻沒有一個人還過一分錢。

    老馮在飛虎隊A隊一共待了三個月時間就被調出來了，因為在那三個月的時間裡A隊沒有接到過任何任務，卻進行了六次大型的反恐演習，每一次敵方都是全部被殲，而A隊也被滅得只剩老馮一人，且每次都是這樣，最後飛虎隊大隊長無奈只好忍痛將老馮這個超級藍波給請了出去，理由就是不想飛虎隊破大案之餘還得遭受滅隊之災。

    這次A班和B班的反恐對抗老馮本也可以自己訓練學員，可他倒也有自知之明，知道A班是一個整體，並沒有個人能力突出到像他一般的學員，想要贏的話還是得靠全班的團結合作，他自認為自己在這方面確實有缺陷，訓練一個藍波還湊合，要訓練一個班級的話那還是算了，所以才請了陳成他們這一隊專業的隊員來對學員們進行訓練。

    【131】「慘烈」的對抗

    各個班都在為大演練進行著積極的訓練，靶場小樹林被老馮霸道的徵用，還多了一些不知道是老馮請來的什麼人，因為飛虎隊員的身份都是對外界保密的，在警察部也只有為數不多的高層掌握隊員的資料，徐陽便以為這夥人不過是老馮以前在外面的同事，請來幫忙訓練學員而已，連訓練學員都要找人幫忙，徐陽更覺得老馮簡直沒本事到了極點，這次反恐對抗B班肯定能贏。

    「怎麼樣馮SIR，這效果還不錯吧。」第一次對抗訓練以後，陳成樂呵呵的說道。

    老馮來回踱著步子看了一圈，全班學員胸口都掛上了「十」字，而飛虎隊A隊那邊只有一名隊員小腿上負了「傷」，陳成沒有參與對抗，飛虎隊A隊七名隊員以極小的代價就把A班的「悍匪」們全部干死這還叫效果不錯？老馮氣不打一出來，指著陳成怒道：「你***今晚不用吃飯了，給我繼續訓練。」

    眼前這人要不是老馮，敢這樣說話陳成早就一腳踢爆他腦袋了，苦笑道：「那就接著練吧。」

    A班學員一聽練了一天了還要練，頓時癱軟了下來，也不知道老馮從哪裡找了一夥這麼厲害的人來對他們進行如此殘酷的訓練，練不好還要不由分說的受皮肉之苦，這到底是訓練警察還是訓練僱傭兵呢。

    「再來一次對抗，再幹不死他們的人你們今晚就餓死，誰也不用吃飯了。」老馮瞪著A班的學員說完便拿起大喇叭，自顧自的走到警校專用的訓練指揮高台上，站得高看得遠，他倒要看看A班的問題到底出在哪裡，怎麼會差成這樣，二十八個人就是用人海戰術也得干死一個半個飛虎隊隊員吧。

    「全體都有，各歸各位，」老馮站在高台上一手拿著望遠鏡，一手拿著大喇叭喊道，「小白臉不用參加對抗，上來和我一起指揮。」

    小白臉是老馮給陳成取的外號，就因為他臉太白，堂堂飛虎隊A隊的隊長陳成聽到老馮當著眾人這麼一喊，頓覺失了面子，悻悻爬上了高台，真想一腳把他給踢下去，卻是不敢。

    其實進行這樣的反恐訓練也沒什麼好訓練的，基本的東西學員們都已經掌握，無非就是陪他們多多進行對抗，以便提升他們的對敵能力，飛虎隊的隊員都是警察部身經百戰一等一的好手，A隊的隊員們更是個中翹楚，跟學員們對抗就好比拳王和幼兒園的小朋友打擂台，自然不把學員放在眼裡，基本上也能做到學員們露頭就死。

    一支煙工夫學員已傷亡過半，飛虎隊隊員還是一臉輕鬆，樹林裡這樣的環境他們再熟悉不過了，學員們的爆漿子彈只能射到大樹上，根本打不中他們。

    「張博成你他媽射擊是怎麼練的，這麼近都打不到，白癡！」老馮對著大喇叭喊道，望遠鏡裡張博成射了幾槍空氣以後趕緊躲到了大樹背後，呼呼喘著粗氣，不遠處的一顆大樹背後，一個飛虎隊隊員也正靠座著與他對峙，一臉微笑還嚼著口香糖，準備找到機會隨時給他致命一擊。

    張博成迅速的探了一個頭，又立馬縮了回去。

    「張博成你縮你老母，他就在樹背後，出來干他啊！」老馮氣得大吼道。

    旁邊的陳成移了移望遠鏡，立馬滿頭大汗，人家學員這樣等機會是正確的啊，難道出來送死麼？你以為個個都像你一樣衝出來干死別人還能同時躲開別人的子彈麼，藍波就是藍波，一點團隊合作的精神都沒有，瞎指揮什麼啊！

    「老劉，你嚼你媽的口香糖，他不出來你出來，干死他！」老馮氣道，「不敢出來干他你就只配舔他的屁眼，老子捅爆你的菊花！」

    那叫老劉的飛虎隊隊員額頭上淌下一股細汗，馮SIR當了教官怎麼還是那麼粗俗，這樣的情況當然得等機會，硬要逼著我出去，也罷，出去就出去，免得又被他小看。

    老劉端著槍躡手躡腳一臉警惕的往大樹背後移了出來，緩緩往張博成靠著的那顆大樹移去。

    「張博成，他爬出來了，五點鐘方向，速速開槍。」學員太弱，老被飛虎隊隊員牽著鼻子走，老馮也是氣不過了，乾脆耍個賴皮，站在高台上的陳成和正在匍匐的老劉均是哭笑不得，這樣對抗起來還有意思麼？

    只見張博成一臉竊笑的橫槍移出，槍聲過後卻是一愣，那爆漿子彈又炸到了旁邊的大樹上，在如此近的距離先聲奪人都打了「脫靶」，連張博成自己都愣住了，又是一聲槍響，正爆他的眉心。

    「噢買噶！」老馮差點從高台上栽倒下去，徹底無語！

    「張博成，你他媽晚上別吃飯！」老馮吼了吼，又把望遠鏡移向另一「戰區」，剛移過去就見楊偉從頭到腳被連爆幾梭子，氣得又是一陣亂罵。

    「蕭亮，你他媽怎麼就知道躲，出來幹他！」

    陳成的望遠鏡一直跟著老馮的目光，老馮望向哪他也望向哪，免得他又亂指揮，於是解釋道：「他沒子彈了，只有躲！」

    「我知道，誰說沒子彈了就只有躲，不會出來肉搏麼，無膽鼠輩，我日！」老馮無理道。

    陳成汗顏，你又當是別人是你呢，敢和拿著槍的人肉搏！

    「寧宇軒你他媽白癡呢，沒子彈了不會躲一躲麼，赤手空拳拼得贏別人麼？無腦莽夫！」

    「撲通……」陳成倒地！

    老馮見寧宇軒沒了子彈還縱身躍出來和一個飛虎隊隊員纏鬥，卻被人家閃身一梭子，不禁急得想在這高台上架支大狙，把這群笨蛋全部幹掉。

    「龍奮你個蠢貨，找死呢，目標物處有埋伏，還敢這樣就去放炸彈？」老馮把大喇叭音響調到最高，心想怎麼會讓龍奮這個笨蛋背炸藥包，都是些蠢貨，於是吼道，「先往你十點鐘方向的小山包扔幾個手雷再過去。」

    所有飛虎隊隊員額頭上都流下了汗，腦袋裡閃出兩個字——「賴皮」！

    陳成搖頭苦笑，心想馮SIR相當賴皮啊！

    【132】訓練不好就還錢

    有了老馮的「指揮」，龍奮自然不再亂衝，而是跑到一棵大樹後面躲了起來，掏出一個用於演習的爆漿手雷，拉開引線就奮力一扔。

    只見那手雷極速往他十點鐘方向飛去，剛飛沒多遠就撞到一棵大樹上反彈了回來，正落龍奮面前，「崩」的一聲，龍奮滿身爆了黃漿。

    不會找個可以出手並且沒阻擋物的地方再扔麼？老馮怒不可竭，砸了大喇叭就往高台鐵欄杆上爬，真想從這裡就跳到遠在幾百米之外的龍奮面前把他菊花給捅爆！

    「馮SIR，不要激動，不要激動……」陳成趕緊攔腰抱住，馮SIR有時候很衝動的，萬一一個想不開從高台上跳下去可怎麼辦。

    「放開，抱我幹什麼？」老馮皺眉道，「你當我會跳下去啊！」

    「呃……」

    「唉！」老馮拍了拍額頭，垂頭喪氣的站了下來，「連續訓練了三天？就是這麼個結果？」

    「其實……其實有這樣的結果已經不錯了，」陳成尷尬道，「三天以來我們都在訓練學員的基本功，就今天才開始進行了一次對抗。」

    「小白臉你他媽敷衍我啊，」老馮不悅道，「訓練了基本功還會面對面打槍打不中？手雷扔出去結果爆到自己？」

    「呃……這個……意外總是難免嘛，」陳成想了想，咬牙道，「馮SIR你放心，不是還有時間麼，只要我們繼續天天訓練對抗，到了大演練的時候想要對付一個區區學警班，應該……呃……絕對沒有問題，相信我，只不過……只不過……只不過……」陳成看了看老馮期盼的眼神，鼓起勇氣道，「只不過請馮SIR你以後不要……不要再來干擾我們的訓練了，就把學員放心的交給我，你……你……」

    「我該幹嘛幹嘛去？」老馮笑問道，「我是多餘的？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呃……」陳成瞥了老馮一眼，微微點了點頭。

    老馮猛然揪起陳成的衣領，兩眼如炬的瞪了瞪他，突然嘿嘿一笑，幫他整了整衣領：「沒問題，就交給你了，我會不定期再來檢驗，如果還是這樣，你就是砸鍋賣鐵也給老子還錢，聽到沒有？」

    「啊？這……」

    「不願意？」

    「好吧，我盡力。」陳成咬了咬牙，苦笑著答應了下來，老馮手上有他打下的一張三百萬的欠條，這麼一筆巨款是他一個每月領薪水的小警察無論如何也還不起的，都怪自己當初財迷心竅，跟老馮越賭越大，要不然也不用這樣受盡委屈了。

    不過以他們飛虎隊A隊的實力，把這些不成器的學員訓練得能和警校其他學員對抗也真不是什麼難事，總比還三百萬容易得多吧，陳成越想越鬱悶，越想越覺得這像一個套，還是老馮在幾年前就給他下好了的。

    出了小樹林老馮就「遇」到了方天龍，方天龍頗感為難：「子明你是在搞什麼啊？」

    「搞什麼？搞訓練啊，」老馮笑了笑，「沒規定不能請外援啊！」

    「搞訓練當然是可以的，但是……你那聲音也實在太大了點吧，好幾個教官都找我來投訴來了，說你干擾他們的正常訓練，」方天龍皺了皺眉，「其實聲音大點也沒什麼，但不要開口閉口就問候別人老媽嘛，也不要菊花菊花的掛在嘴邊嘛。」

    「你他媽……呃……」老馮那股怒火一直升在腦門上就沒降下來，差點脫口而出你他媽管得倒寬，趕緊轉口嘿嘿笑道，「是的是的，不會大聲了，喇叭都被我砸了，校長你來找我？」

    「來制止你，哼！」方天龍沒好氣道，想了想又問道，「對了，你請來的那些是什麼人啊？我怎麼沒見過？」

    警察部最厲害的飛虎精英，你一警校小校長憑哪門子要見過，老馮笑了笑：「秘密！」

    「秘……」方天龍白了他一眼，「好好訓練可以，但不要著急著想拿第一就亂來，到時候如果不行我會幫你再想想辦法的。」

    又打什麼狗屁官腔，你有辦法投票的時候就幫我說了，還用等到現在？老馮點點頭，剛要走，方天龍又拉住了他，神秘一笑：「我說子明你小子挺有辦法的，什麼人都請得動？」

    呃？不是不知道他們是飛虎隊隊員麼，老馮聽不懂方天龍在說什麼，於是撓頭道：「什麼什麼人都請得動？」

    「當然是大律師齊悅了，」方天龍滿臉興奮神色，「其他班的法律講座請的都是一些二三流律師，而你們A班居然能把從來沒有輸過官司的齊悅請來，方庭說是你去請的，這還叫沒有辦法麼，呵呵，警校還是破天荒頭一次有那麼名氣大的律師願意來跟學員開講座，其他班主任都羨慕得要死，厲害啊子明。」

    「這不是因為警校在您的英明領導下光芒四射麼，當然是人都願意來了，」老馮打著哈哈，隨意問道，「方庭在哪？」

    這個馬屁方天龍頗為受用，呵呵笑道：「班主任領導小組辦公室，正和其他班主任討論這事呢。」

    「校長，回見！」老馮說完匆匆往班主任領導小組辦公室跑去，這方庭也太不靠譜了，齊悅如果真來那吹一吹沒話說，可自己明明跟她說還在商談當中，她怎麼就吹開了，自己那天又和齊悅鬧得不歡而散，這幾天也沒個電話，齊悅八成不會來了，這樣吹出去卻做不到多丟面子，特別是在這種自己是去是留還懸而未決的時候，居然還說老子去請的，日！

    班主任領導小組辦公室是各班班主任集中辦公的地方，方便各班班主任交流溝通教學經驗，老馮從來不去，反正大閒人跟這些人也沒什麼好溝通的。

    來到辦公室，只見方庭興奮的跟其他班主任說著事情，老馮進來的時候剛好看見徐陽滿臉殷情的幫方庭往她咖啡杯裡續水，他***，難道這個蠢材真的對方庭有意思？老子剛進警校的時候為了和激將挑撥學員們所以胡吹的事情是真的？那這傢伙平時隱藏的倒很深，一點沒看出來。

    【133】心肝易跳美女難泡

    「徐SIR，我口渴了，也給我沖一杯如何？」老馮走了進來，毫不客氣的笑道。

    徐陽有些尷尬，還沒說話一旁的E班班主任趙波卻笑了：「馮SIR？難得的稀客啊，你來幹什麼？閒得實在沒事過來湊湊熱鬧？呵呵，我們正在說你呢。」

    「說我什麼啊？」老馮似笑非笑的問道，眼睛卻瞥了瞥方庭。

    趙波笑了笑：「說你為了你們班一個小小的法律講座，不自量力的去請紫荊花市最有名的大律師齊悅來客座，居然還被你給……」

    「誰說我去請齊悅了，」老馮打斷道，「只是有這麼一個想法，呃……打過電話問了問，請誰還不一定呢，怎麼你們覺得齊悅很不錯麼？我倒是覺得一般，其實不請她也可以請其他好多不錯的大律師。」老馮趕緊為自己開脫，免得被這群傢伙越捧越高到時候請不來齊悅就真下不來台了。

    呃？眾班主任面面相覷，不明白老馮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徐陽不屑道：「肯定是給人家裝孫子才求得人家來的，還好意思說只打了個電話問了問，真虛偽！」

    老馮莫名奇妙，正想痛罵徐陽這根死吊毛，史駿趕緊打了圓場：「MADAM方剛才跟我們說你把齊大律師給請來了，她主動打了電話和MADAM方聯繫，一會兒就來和MADAM方商談法律講座的具體事宜，我們不就在說這事麼，呵呵，說你真有能耐！」

    史駿是見過老馮和齊悅水火不容吵了一晚上的，那天老馮把他們安排好在仙境娛樂自己卻走了八成也跟齊悅有關，便心想老馮因為和齊悅老吵嘴，可能以為她不會來，所以才說出剛才那樣替自己開脫的話，於是趕緊打了圓場，他當然也沒跟人說過老馮認識齊悅，因為去仙境夜總會那種場合的事情除了他們警校三狼自己知道，是誰也不能告訴的。

    呃？老馮懷疑的看了看史駿，意思是問齊悅真的主動打電話給方庭？

    史駿當然會意，不動聲色的眨了眨眼表示肯定。

    瘋婆子那天不是很生氣麼，這麼大方啊？八成還是為了乾女兒，不管怎麼樣，老馮覺得讓一個女人如此大度顯得自己實在太小氣了，不禁有些尷尬，看來瘋婆子也沒自己想像當中那麼勢利和不近人情，至少為了一個她喜歡的小女孩，甘願自降身價來警校客座，而且還是在兩人吵翻了天以後又主動打電話和方庭溝通的，能做到這一點，瘋婆子也算很有個性了，不錯！

    「哈哈，」老馮撓撓頭，笑道，「這個……瘋……齊大律師很熱心教育事業啊！MADAM方走了走了，別在這耽誤大家了，做人要低調點嘛，免得別人眼紅。」

    徐陽一聽老馮這話擺明又是針對他，不悅道：「我會眼紅你？」

    老馮笑了笑：「那徐SIR請來為B班開法律講座的是哪位大律師呢？」

    徐陽請來的那種三流事務律師和齊悅當然沒得比，不太好意思說出名字，於是不屑道：「正在和鬍子光大律師商談當中。」

    靠！這個死吊毛比老子還愛吹，臉皮也夠厚的，老馮暗暗笑道。

    「啊？」看來這些班主任一個比一個有能耐啊，這剛有人請來齊悅，馬上又有人正和齊悅的師父鬍子光大律師商談當中了，誰知道是真的假的，班主任都愛暗暗較勁，趙波乾脆吹道，「徐SIR原來和胡大律師正在商談啊，我也聯繫了他師父曾大律師，不過曾大律師目前正在英國，一來一去不太方便，也正在考慮當中。」

    媽的，這是班主任領導小組辦公室還是吹牛辦公室啊，虧得老子剛才還怕方庭吹出去卻請不到齊悅丟了面子，敢情老子的臉皮和這些傢伙比起來，還是薄餅一張啊，老馮暗暗想道。

    「哼！胡說八道。」徐陽又抬起了他高昂的頭。

    「半斤八兩！」趙波忿忿白了他一眼，轉臉對方庭笑道，「MADAM方，上我辦公室看看我新買的盆栽，變種的荷蘭鬱金香，你上次不是說喜歡麼，我……」

    「啊！馮SIR，我正有事要和你說，走走去我辦公室。」方庭還沒等趙波說完就打斷了他的話，三步並做兩步出了辦公室。

    趙波悻悻皺了皺眉，徐陽立馬露出了幸災樂禍的表情，史駿眼睛左右一瞟，又看著老馮無奈的聳了聳肩。

    老馮笑了笑，原來兩人都對方庭有意思啊，不過也難怪他們，像方庭這樣外貌出眾身材姣好的警校教官，別說他們了，就連老子都會心跳，可惜心肝易跳美女難泡啊！

    「走啊，馮SIR！」方庭站在辦公室門外催促道。

    老馮得意的瞥了瞥兩人，逕自走了出去。

    「很受歡迎嘛，極品教官！」老馮一邊走一邊笑道。

    方庭柳眉微蹙：「你不覺得他們都很討人厭麼？」

    「呵呵，」老馮嘿嘿一笑，「那什麼樣的人才不討你厭？」

    「當然不能像他們那樣，」方庭咬了咬嘴唇，輕笑道，「最起碼得玉樹臨風，瀟灑倜儻，風趣幽默，個性十足，見識廣博，MAN味十足……」

    「行了行了，」老馮趕緊打斷道，「你一口氣說出我這麼多優點來，我還真有點不太好意思，呵呵，低調，低調一點。」

    我說的是在我心目中擁有高大形象的「兩水一馬」，誰說你了，真是甘草得可以，方庭哭笑不得：「我補充一下，他們兩個雖然討厭，但比起一個人來卻還是小巫見大巫了。」

    「我？」

    「真聰明！」

    日！小妞說的話到底什麼真什麼假啊，下次再靠到我身上吃我豆腐老子把你胸部給捏炸，泡妞大白癡老馮有些鬱悶，心肝易跳美女難泡，難泡啊！

    【134】馮子明，請你出去！

    「對了，你請來訓練學員的那些人我看都很厲害，很專業啊，是不是飛虎隊的，你在飛虎隊待過麼？」方庭眨巴著眼問道。

    這小妞眼光要比他老爸准啊，不過以陳成他們如此專業的訓練方式，應該不難看出來，看不出來的人都屬於半蠢行列的，老馮還在氣她剛才說自己討厭，於是沒好氣道：「少管閒事！」

    方庭張了張嘴，怎麼火氣那麼大，我哪裡又得罪他了？難道是剛才說他討厭？可是從他來到警校我不就沒覺得他不討厭過，怎麼以前都不計較，現在反倒變得小氣了？

    方庭無奈道：「我是副班主任，有權利……你答應過我不再亂來的。」

    「我哪裡亂……我亂來又怎麼樣，」老馮不屑道，「那我可以不管啊，由你去訓練他們，但你能保證大演練贏了B班麼？」

    方庭對於這事當然是沒辦法才指望老馮的，於是只好悶悶收了聲。

    老馮得意一笑：「對了，齊悅什麼時候來跟你談……」

    「少管閒事！」方庭話都不讓老馮說完就頂回去了。

    「呃……」這小妞真是爆脾氣，老馮嘿嘿一笑，「齊悅可是我打電話請來的，我哪管閒事了？」

    「她打電話聯繫的是我，不是你。」

    到了辦公室，方庭開門進去，老馮自然而然的也要進去，卻被方庭推門擋在了門口：「你幹什麼，我又沒請你進來。」

    「我……」老馮抵住門，「我就是要進去。」

    「你進來幹什麼？有病啊，回你自己辦公室，」方庭用力推了推門，被老馮抵住卻關不起來，沒好氣道，「我要換衣服，你是不是要進來看？」

    剛說完這句話方庭就後悔了，只見老馮淫蕩一笑：「謝謝招待！快讓開，推倒你就不好了。」

    「大色狼，出去出去，我不歡迎你。」方庭無論怎麼用力，就是關不起那門來。

    老馮哈哈大笑：「哈哈，你怕我趁你換衣服的時候叉叉你麼，大色狼就好這一口。」

    「咳咳，請問這裡是方庭督察的辦公室麼？」

    老馮偏頭一看，只見齊悅還是一身質地頗為高檔的黑色職業套裝，頭髮往後微微攏起，臉上只略施了淡淡的粉黛，雙頰卻漲得通紅，輕輕咬著上了亮色唇彩有些誘人的櫻唇，正用一種極為不和善的目光盯著老馮。

    還說不會亂搞男女關係，在警校辦公樓這麼嚴肅的地方居然都還能說出這樣的話來，男人永遠是說一套做一套，根本不可信，婷婷有這樣的老爸真是難為她了，見老馮呆著不說話，齊悅又問道：「請問這裡是方庭督察的辦公室麼？」

    「是……」老馮話還沒說完就一個踉蹌往方庭辦公室裡撲去，這小妮子聽到聲音趕緊把門拉開，發呆的老馮差點一頭栽倒，模樣很是狼狽。

    「齊大律師，你好，我是方庭。」方庭尷尬笑著伸出手與齊悅握了握，雙頰的紅暈比起齊悅來更甚，這個該死的馮子明，早不說晚不說偏偏這時候說些這種會令人亂想的話，自己又不好解釋，這種事情往往都是越描越黑，更何況還是跟一個第一次見面的人。

    男人之間好爭面子，女人之間也是一樣，一個女警，一個女律師，都屬於那種性格當中帶著剛烈一面的女人，面子這種東西比起一般的女人來說自然看得更為重要。

    第一次見面就讓齊悅對自己產生了這樣的誤會，她會怎麼看自己啊，方庭頓覺在這個業界頗有名聲的女強人面前矮了一截，都怪那個該死的馮子明，方庭瞥了一眼，只見老馮跟沒事人似的坐在她辦公室的沙發上，已經自顧自沖好一杯咖啡，喝得吸拉直響，真想拿起桌上那盆仙人掌往他頭上敲個一百幾十下。

    老馮臉皮厚不怕難堪，但那天自己在齊悅面前還理直氣壯的說沒亂搞男女關係，再一次見面就被她看到自己這樣，不禁有些尷尬，也不好說什麼，只好沖杯咖啡喝喝裝模作樣掩示一下了。

    「方督察就準備和我站在外面談一談了麼？」還是齊悅率先打破了大家的尷尬，故作輕鬆的笑道，臉上的紅暈卻是還沒消退，心道馮子明雖然私生活不檢點，但這些女生看起來還都是貌美體優之流，連自己這個智貌雙全的人站在方庭面前都感覺不相上下，女人外在平分秋色，比得就是內涵了，不知不覺之間，女人特敏感的嫉妒攀比心理佔據了齊悅的內心，這樣的情況在齊悅見到蘇青青的時候就有過一次，不過那年紀輕輕的小女生與她根本就沒有可比性，換了方庭這樣一個相對成熟與她年紀相當的女性，這種心理較真的感覺猶為強甚。

    「齊大律師進來坐，進來坐，」方庭熱情且客套的招呼著，「難得齊大律師百忙之餘還能抽空過來。」

    齊悅進來打量了一番，這間佈置得很女人味的辦公室頗有品位，目光掃到沙發上的老馮，秀眉一皺，唯一不協調的「物體」就是他。

    方庭也看到了齊悅的表情，在請她落座以後毫不客氣的對老馮說道：「馮子明，這裡沒你的事了，出去吧。」

    老馮一口咖啡差點噴出來，齊悅不看在老子乾女兒的面子上會來麼？念完經就打和尚啊，也不搞搞清楚到底誰說了算，於是笑道：「副班主任，問問客人要喝點什麼，順便再幫我沖杯咖啡。」老馮特意把那個「副」字說得很重。

    「你……」齊悅在場，方庭也不好發作，只好尷尬的聳了聳肩，問齊悅想喝什麼。

    齊悅感覺在老馮心中自己似乎被高看了，心情比較暢快，剛要笑著說也來杯咖啡，老馮又開口了：「齊大律師最好能拿出針對學警開設法律講座的建設性意見來，否則我們隨時可能換人，我們只看能力，不看名聲。」

    老馮這倒是正經說了一說，既然要客座法律講座，當然不能因為齊悅有名就要她啊，至少也得拿得出建設性的意見來才行。

    「馮子明，請你出去！」兩人異口同聲的說道。

    老馮這麼想，可齊悅和方庭卻不以為然，齊悅自認為自己是自降身份來的，方庭也認為請到這樣知名的大律師本屬不易，既然有名，還能沒有能力麼？

    「呃……」老馮無奈的點點頭，「出去就出去。」兩個女人一起往外趕，再賴著不走也太厚顏了。

    呃？她怎麼叫他馮子明，難道他們很熟，方庭有些疑惑，待老馮出去後才笑道：「他說話直，你不要怪他。」

    「沒什麼，再難聽的我都聽過，」齊悅淡淡一笑，「我們還是談談法律講座的事吧。」

    「呃……好！」方庭緊了緊眉，難道他們真的很熟？

    【135】現實中的泰美斯

    週一的A班法律講座人滿為患，其他班的學員都羨慕A班請來齊悅這麼有名的大律師客座，而且還是一極品美女，上課和欣賞美女可以如此完美的結合起來，當真是樂不思蜀，教室裡也難得的一片安靜，老馮被方庭拉著來旁聽，難得聽大律師講課，自己當然也能充充電了，不過更重要的是給這個不守常規的班主任惡補一下法律知識。

    齊悅筆直的站在講台上，倒也有點師威，朗朗道：「相信人人都知道法律的重要性，如果一個社會沒有法律來約束，那麼將會變得一團糟，也正因為有了法律，我們才能在這個社會上有秩序的生存下來，法律是神聖的，學習法律必須是嚴謹的，特別是作為一個將來的警察，更要了解法律的重要性，知法犯法這種事情絕對不能在你們當中發生，所以這也是開法律講座的目的……」

    齊悅說到這裡，寧宇軒不禁偏頭看了看坐在他旁邊的老馮，心道不知道說打就打說幹就幹算不算是知法犯法。

    老馮用那懶洋洋的眼光瞪了瞪他，聲出嘴不動的說道：「你看我幹什麼？你不知道她說的都是胡話麼？」

    「當然知道，」寧宇軒嘿嘿一笑，「齊悅大律師幫不少明眼人一看就是壞蛋的傢伙打脫過罪名，說一套做一套當真虛偽，還是馮SIR你好啊，是壞人就直接干死他，管他媽什麼法律不法律的，我喜歡！」

    「孺子可教也！」老馮欣慰的點點頭，要不是學校要求，他才不想讓自己的學員接受這種無聊的法律洗腦呢，人人心中自有一座天平，是是非非自有這座心中天平來衡量，法律，在紫荊花市這種黑道橫行官商勾結的社會裡，根本就變了味，成了有錢有勢的人與老百姓較量只贏不輸的遊戲規則了，對於平常老百姓來說，哪還有什麼狗屁意義。

    在外面幫黑道人物做法律顧問，讓那些傢伙獲得無數的金錢和權勢，在警校裡又大義凜然的跟學員說讓他們遵紀守法，老馮越聽越想吐，乾脆閉著眼睛冥想自己的事情，免得真把早點給嘔出來。

    這第一堂講座齊悅是打算與學員們講講法律的意義，可這法律的意義一說就沒完沒了，越說越把這個世界描繪得五彩斑斕，似乎是只要有了法律，這個世界就公平公正得不行，沒有痛苦，沒有貧窮，沒有飢餓，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麼的美好。

    「我靠！說他個鳥毛！法律那麼有用的話，那鐵標他們那些不遵守法律的人為什麼還收保護費收得那麼開心，要不是馮SIR你，恐怕他們的猛虎會還高高興興的運轉著呢，對不對，馮SIR？」寧宇軒忿忿的小聲說道。

    老馮挑挑眉毛：「明白就行了。」

    「媽的，越聽越不舒服，不想聽了。」寧宇軒搖頭道。

    老馮瞇縫著眼睛：「就當看小丑表演啊，這小妞樣子不賴，免費看一看也不錯嘛，呵呵。」

    「這倒也是，嘿嘿！」這一師一生同時笑得很是淫蕩。

    安安靜靜的課堂就屬寧宇軒這裡不時發出聲音，齊悅瞄眼看到老馮和這學員都笑得那麼淫蕩，請我來客座你們這小小法律講座，還不把我放在眼裡，頓時氣不打一處來，皺起了柳眉，目光瞪向寧宇軒他們這裡：「這位學員剛才笑得很開心啊，法律是嚴謹的，怎麼我講得很好笑麼？不用左顧右盼了，就是你，站起來說說剛才我都講了些什麼。」

    「呃……」寧宇軒看了看一臉正視若無其事的老馮，才磨磨蹭蹭的站了起來，「對不起，齊大律師，我剛才不是笑你，我想起一個很好笑的笑話，所以才笑，對不起對不起。」

    「哦，什麼笑話？那你說出來讓我們大家一起樂一樂。」站在講台上的齊悅抱起手看著寧宇軒說道。

    「呃……這個……不太好吧，哎呀……哎呀……」寧宇軒被老馮伸出的暗手捏得小腿生疼，只好強忍，但一時又想不起什麼非黃色的笑話，在課堂上講黃色笑話不太好意思，於是只好苦著臉道，「我還是複述一下齊大律師剛才講的內容吧。」

    齊悅皺著眉頭：「說！」

    「你剛才所講的是法院門口那座女神像，那是古希臘神話當中的泰美斯女神，她是古希臘正義與法律的象徵，以頭腦清晰見稱，她用布蒙住雙眼，代表對所有人都一視同仁，右手捧著天平，代表公平與公正，左手握著長劍，代表正義的權威。」寧宇軒得意洋洋的複述道，只知道齊悅在大談法律精神，說到泰美斯女神，雖然沒聽清楚她說些什麼，但對於這些東西寧宇軒多少還是知道一些的。

    見齊悅舒展了眉頭，寧宇軒壞笑道：「齊大律師你就像泰美斯女神一般……哎呀……哎呀……」

    臭小子，看他那騷樣就知道又要讚美美女了，剛才還說人家虛偽，老馮又把手伸到了寧宇軒的小腿處使勁用力。

    「馮SIR！請你不要擾亂課堂紀律，有什麼不滿意可以當面提出來。」齊悅銀牙緊咬，一雙利眼看穿了老馮的「陰謀」。

    「我沒有啊！」老馮「無辜」道，想了想又說，「不過齊大律師你剛才說的是有些問題。」

    有問題？我讀那麼多年法律，打那麼多年官司，跟學員開個小小法律講座會出現問題？齊悅知道老馮又在找茬，壓住火，冷冷道：「OK，有什麼問題馮SIR請說。」

    老馮四下看了看，學員都用一種期盼的目光看著自己，這些期盼目光當中有一束似乎有些不善，尋看過去只見方庭眼睛似要噴火的瞪著自己，他***，好歹也是副班主任，大家一條線上的，瞪我幹什麼。

    老馮笑了笑，朗聲道：「你剛才說到古希臘神話當中的泰美斯女神，我可不可以這樣說，如今的每一位法官或者是每一位維持正義與公平的律師都可以是現實生活當中的泰美斯女神？」

    「那……那當然了。」齊悅腦筋飛轉，不知道這傢伙又要如何為難自己了。

    【136】技術型笨偷

    「泰美斯女神用布蒙住雙眼是代表法律精神不偏不倚，」老馮壞笑道，「可現在某些自以為是的大律師專幫有錢人甚至是壞人打官司，還淨幫他們打勝，那是不是就代表那些現實生活當中的『泰美斯』用布蒙住雙眼是為了是非不分，手中的天平也變成拿來稱量他們所賺得金錢的器物，那把長劍則變成了專宰平頭老百姓的武器了呢？」

    死馮子明，這是上課好不好，當然得講一些正面的東西，卻偏偏要針對自己，齊悅氣得七竅生煙，為了不失態，還是只有強裝笑顏：「馮SIR說的很對，其實現實和……和神話還是有一定的區別的，不過這只是極個別現象，有興趣的話我們下來再討論，看來馮SIR的法律知識已經很完善了，不需要再聽我講課，不如請你出去好不好？」

    媽的，又趕我走，老馮搖了搖頭，不過他早就不想聽了，怕越聽越嘔吐，於是站起來說道：「好好聽齊大律師侃神話，到時候要考試哦，一人講一個神話故事，講不出來不給畢業。」說罷便在學員們的哄笑當中走出了教室。

    走到樓梯拐角處點了一支煙深深吸了兩口，又悄悄摸回教室門口，透過窗戶看了看方庭還在認認真真記著筆記聽那瘋婆子侃神話，老馮才三步並作兩步跑回了自己辦公室。

    「怎麼樣？搞定沒有？」老馮問道。

    史駿正趴在老馮辦公室的地上，手裡拿著一把鑰匙往磨石上蹭，頭也不抬的說道：「差不多了，再銼一銼。」

    「我靠！還開鎖高手呢，都銼幾天了，還沒銼好？」老馮哭笑不得道。

    「我不是為了讓人一點蛛絲螞跡都看不出來麼，完美，我是為了完美，想當年我還在反扒組的時候……」

    老馮一拍額頭：「行了行了，少說話多做事，速度快點，再等方庭就出來了。」

    「哦！」史駿又悶頭銼了半天，終於大功告成。

    拿著自己製作的萬能鑰匙端詳了半天，史駿吹了吹上面的鐵屑，說道：「用它來開門包準什麼人都看不出來，不過……真的要去偷啊？」

    「偷個毛偷，呃……是看，去看一看。」老馮理所當然道。

    「但是雙周試的試卷我們理論……他們理論教研組要在考試前一周週五晚上才集中出卷啊，現在不一定能找到什麼。」史駿為難道。

    「廢話！到時候誰能保證一定能拿到，現在去找找說不定有個提綱或者大概內容什麼的，反正方庭不是組長麼，這些東西估計是由她保管，」老馮不耐煩的揮了揮手，「快走吧，別浪費時間了。」

    兩條人影摸到了方庭的辦公室門口，史駿把鑰匙一遞：「開吧，給你十分鐘時間，我去幫你把風！」

    老馮哭笑不得：「滾你媽的蛋，老子會使這個還用你幹什麼，豬腦袋啊，改天你教教我再說，現在當然是你來開，速度快點，我去把風。」

    「哦，如果我開的話那快得很，不用把風。」史駿說著把萬能鑰匙往鎖口裡一塞，瞇著眼睛伸著舌頭找了找位置，輕輕一捅，門便開了。

    老馮真想給他一腳。

    進了方庭辦公室把門一關，老馮便跑到一個上了兩把鎖的大鐵櫃面前蹲下，他早就把一切都觀察好了，這個大鐵櫃裡裝的都是方庭的重要甚至是機密的文件，如果有雙周試的試卷內容或者提綱什麼的，肯定鎖在這裡面，於是說道：「開吧，就這個。」

    「啊！」史駿尷尬道，「你沒跟我說還要開小鎖啊，我以為只開門就行了，這……這把萬能鑰匙只能開門鎖。」

    只能開門鎖還叫「萬能」？老馮氣急敗壞道：「這還要我跟你說麼？你豬腦袋啊，光開門鎖能幹什麼？難道試卷這種機密的東西會從廢紙簍裡找出來麼？」

    「呃……這個……要不我試試吧。」史駿說著便拿那把大著那小鎖孔一倍有餘的自製萬能鑰匙拚命往小鎖孔上捅。

    如果史駿是自己學員，老馮真打算把他拉到靶場上一槍斃了了事，一把推開那笨蛋，無奈道：「這鎖孔是女性生殖器官啊？會自由變大變小？還捅？」

    「那怎麼辦，」史駿苦著塊臉，「要不……砸掉？」

    「噢買噶！」老馮忍住想一揍這豬頭的衝動，「你以前不是理論教研組的組長麼？若你們的試卷內容被人明顯竊走難道不會換？照出？」

    「那是那是，何況還沒出呢……哎……馮SIR，這就走了？那不白來了。」

    還真好意思說，老馮待得史駿出來，把門關好，才道：「只有再找機會了，如果沒有機會的話，那考試那天就靠你了，反正是你監考我們A班。」

    「還有徐SIR！」史駿補充道。

    「我當然知道，」老馮壞笑道，「你自己想辦法搞定，要不然……嘿嘿！」

    要不然就把我去仙境夜總會HAPPY的事情告訴我老婆，史駿哭喪著塊臉，馮SIR怎麼那麼壞啊！

    ……

    老馮一大早就牽著穆婷婷的手站在她的學校門口，一個呵欠連著一個呵欠，顯然沒有睡夠，這麼早出門是為了趁蘇青青還在熟睡方便擺脫她的糾纏，要不然她肯定要跟著來參加穆婷婷他們學校組織的家庭園藝同樂會。

    校門口陸陸續續聚集了學生和家長，全部人統一乘座學校的大巴車前往郊外苗圃。

    大巴車緩緩開了過來，老馮伸了個懶腰：「先上車坐著吧，我順便再瞇一會兒。」

    「不要嘛！」穆婷婷不依道，「齊悅姐姐還沒來，我們得站這兒等她。」

    「等什麼等啊，那個瘋……管她來不來，可能她有事，來不了了，上車吧好不好？」老馮可憐巴巴懇求道。

    「不……好！」穆婷婷小腦袋搖了一搖，「齊悅姐姐答應過我的，她一定會來的，要不……老爸你打個電話問一問？」

    「切！才不打！愛來不來，」老馮看了看嘟起小嘴的穆婷婷，賠了個笑臉，「好好好，我們站這兒等，她會來的，不用打電話了，呃……不過先說好，如果到時間她還沒來，那就不關我的事了。」

    【137】禍不單行

    「齊悅姐姐如果不來那我也不去了，大不了扣光我的操行分。」穆婷婷沮喪道。

    什麼？這小丫頭，老馮佯怒道：「隨你的便！哼！」

    「楊老師早！」穆婷婷突然說道。

    一個紮著頭髮施了淡裝，穿著一套白色休閒服的清純美女朝穆婷婷招了招手，笑瞇瞇的說道：「早！婷婷，這位是你爸爸？」

    「嗯，這是我爸爸，他叫馮子明，」穆婷婷說著扯了扯發呆的老馮，「老爸，這是我們班主任楊老師。」

    爸爸姓馮？女兒姓穆？楊老師遲疑了一下，隨即甜甜笑著伸出了手：「馮先生你好，我叫楊欣，因為婷婷他們原班主任上個星期調走了，我才來接任，以後還請多多指教！」

    什麼時候換了個這麼年輕漂亮的班主任？小丫頭怎麼不早告訴我，老馮滿臉的疲憊立馬換成驚喜，甩開穆婷婷的手就握住了楊欣的手，嘿嘿笑著：「早就想來見一見楊老師你了，可一直沒時間，今天難得有這個機會，我們可以好好溝通溝通，婷婷這孩子真不錯，但是很可憐，因為沒有媽媽……」

    「婷婷！」一個令老馮「毛骨悚然」的聲音傳進了他的耳朵，他***，瘋婆子怎麼不出點小意外導致她不能來呢？鬱悶！

    「呃……」楊欣尷尬的抽回老馮握住的手，「馮先生你們人到齊了，準備準備就上車吧，我還要去組織一下其他同學和家長。」說著便趕緊閃開，遠遠躲離老馮身邊。

    穆婷婷牽著齊悅的手走了過來，一臉不太高興的樣子：「別一肚子壞水了老爸，楊老師已經結婚了！」

    這麼年輕就結婚了？老馮還想問得仔細點，齊悅卻不給機會，牽著穆婷婷就走向大巴車，她剛才走過來的時候就看見老馮流著口水跟楊欣握手的那一幕，想了想又回頭笑道：「人家那麼年輕漂亮，就算沒有結婚，你也沒有機會，哼！」

    日！你這瘋婆子連六十歲以上離了婚的大肚禿頭阿伯也沒有機會，老馮暗暗想道。

    待人齊了全都上了車，車子便開動了起來，兩人還是相互不理睬，一大一小兩個女人把三人座位霸佔了大半，老馮只能坐在靠外面的一小點，勉強搭著一半屁股的一半，鬱悶的看著前方漂亮的楊欣和那四十多歲的校長老公說說笑笑，心裡極度不平衡，一個如此年輕漂亮的女老師居然會嫁給這種半拉老頭，老子這種傑出青年卻是光棍一條，媽的，好妞都讓狗泡了。

    掏出一支煙來準備點燃，卻被齊悅一把搶了揉成一團扔到了窗外：「禁止吸煙！」

    怎麼沒被泡的只有這種瘋婆子呢，好妞呢？這個世界上還有沒有沒被泡掉的好妞？老馮苦笑了一番，懶得理她。

    難得見老馮不跟她鬥嘴，搶了他的煙扔掉居然都無所謂，齊悅順著他的目光看了看，心領神會的笑道：「再看也沒有用，你以為美女都是不經世事的小姑娘啊，會被你這種披著人皮的狼欺騙？」

    老馮看了看車已行至郊區，心想媽的，再說這種打擊老子自信心的話老子就把你先姦後殺棄屍荒野，不過乾女兒坐在旁邊，這種話老馮不好說出來，便狠狠瞪了齊悅一眼。

    「齊悅姐姐，什麼是披著人皮的狼？」穆婷婷突然問道。

    齊悅似笑非笑的看著老馮：「就是你爸爸這種人，看著是一個人，其實內在是一匹狼。」

    「哦，」穆婷婷似懂非懂道，「那齊悅姐姐你也是一隻披著人皮的狼。」

    呃？齊悅一臉疑惑，穆婷婷天真的解釋道：「你不覺得你和我爸爸很相配麼，他是狼，那你也應該是狼啊！」

    「說得好，婷婷，我和她就是相配，」老馮說著看了看齊悅，「是不是，母狼？」

    「呸！」齊悅俏臉漲得通紅，嗔怪道，「婷婷以後不許再說這樣的話！」

    「大家安靜一下，」這時候楊欣走到大巴車前面，拿起車載話筒說道，「大家請安靜一下，同學們一起唱首我們的校歌給爸爸媽媽聽好不好？」

    「好！」眾學生一齊叫好，齊悅也叫了聲「好」，拚命鼓掌。

    老馮哈哈一笑：「人家老師說了，是唱給爸爸媽媽聽，又沒說唱給什麼阿姨姐姐聽，自作多情個什麼啊，哈哈！」

    齊悅又羞又怒，不過老馮說的也確實，只好偏頭看風景不去理他。

    車廂裡響起了愉快的歌聲，楊欣一邊打拍子一邊跟著唱，手機響了，掏出來摀住耳朵接聽了起來，突然間臉色變得煞白，就連手機也握不穩垂直掉了下來。

    楊欣哆哆嗦嗦的抓起車載話筒：「是……是李慧的爸爸，說車上有……有定時炸彈！」

    什麼？全車人頓時慌亂了起來，齊悅突然緊緊抓住老馮的手臂，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什麼定時炸彈，別開玩笑了，老馮不太相信，問穆婷婷：「李慧是誰？」

    學生的表現顯然沒有家長那麼驚慌，顯然是對炸彈這玩意兒的認識不深，穆婷婷大睜著眼睛道：「是我們班的同學，好像被體育老師關到小房間裡打了一頓就沒來上課了。」

    體育老師？小房間？打了一頓？難道是被猥褻過？家長復仇？這倒是有可能，老馮突然又問道：「那你們體育老師呢？」

    「也沒來上課了，老師沒說為什麼，不過同學間都在議論說好像蹲監獄去了，老爸，真的有炸彈麼？」穆婷婷睜著大眼問道。

    「別管有沒有，有老爸在就是有原子彈也不怕，」老馮笑著安慰了乾女兒一下，趕緊站起來嚴肅的大叫道，「司機先停車啊！」

    「剎車壞了，停不下來！」司機額頭早已瀑汗，大聲吼道，「車子剛剛駛出市區的時候剎車還好好的，現在突然就失靈了，顯然被人在剎車線上精心動了手腳。」

    【138】炸彈疑雲

    什麼？車廂裡頓時亂開了，家長牽著學生拚命往車窗那裡擠，一個個都想跳窗而逃，可現在車子正駛在一段持續下坡的盤山公路上，一邊是大山，另一邊就是深不見底的深淵，而且車速不算太慢，這樣跳窗顯然不可取，不是摔死也會因為車子行駛的慣性控制不住而滾下深淵，家長們只會擠在窗口掙扎著往外看，但沒一個人敢跳。

    尖叫聲，哭喊聲此起彼伏，老馮腦袋一陣生疼，扒拉著擁擠的人群衝到車子前面，把癱軟在地上的楊欣扶了起來，抓起話筒大聲吼道：「都給老子收聲閉嘴！」

    「收你媽聲，傻逼！」一個緊緊貼著車門的男人一臉驚慌，鼻涕眼淚沾了滿臉，氣急敗壞的吼道，顯然是感覺死亡逼近有點語無倫次了。

    老馮橫跨一步，揪起這男人的頭髮，粗暴的把他的腦袋往車門上狠狠一砸，鐵皮車門頓時凹陷了些許，男人腦袋流下了血，癱軟在車門旁邊。

    「老公！」

    「爸爸！」

    男人的老婆孩子撲上去就是一頓猛搖。

    「誰他媽再發出一點聲響，這就是他的後果。」老馮面色冷竣，雙眼血紅的說道，「司機，控制好車子，不然我把你扔出去。」

    老馮這一系列舉動終於令得慌亂的車廂平靜了下來，家長們一個個驚恐的睜著大眼望著他，有些止不住害怕而哭喊的孩子也被他們緊緊摀住了嘴巴，生怕被這車廂裡比定時炸彈還恐怖的「魔鬼」給扔出去。

    靜！突然間出奇的安靜！除了風聲劃過車窗發出的聲響和汽車發動機的聲響，就很靜！老馮眉頭深鎖，豎起了耳朵仔細聆聽，終於，發現車廂裡確實有「嘀嗒」聲響。

    「嘀嗒」、「嘀嗒」、「嘀嗒」……

    閉著眼睛尋聲走去，走到最後一排的座位那裡停了下來，老馮趴下一看，「滴答」聲便是從座位底下一個普通的紙盒裡傳出來的，剛想伸手抱起這紙盒，卻見紙盒後端是空心的，有八根精密的膠線從紙盒裡伸出，纏到了座位下面的鐵焊點上，一一對應連成了四組。

    老馮不是拆彈專家，對於定時炸彈也沒有過什麼深入的研究，但他知道這種類型的炸彈每一根線都是極其重要的，其中當然也有放置炸彈的人為了故佈疑陣而埋下的假線，某根連接炸彈裝置的線如果一旦斷掉，那定時炸彈瞬間就會變成即時炸彈，四組膠線既然無法判斷，就不能輕舉妄動。

    輕輕把這空心的紙盒移開，一個計時器赫然出現在面前，計時器後面綁著的是三組一組四管的自製雷管，一共十二管。

    人群一見老馮這陣式，沒了命的往車頭方向擠，大巴車廂頓時呈現一半空一半擁擠的局面，人群這一「運動」又使得車子下坡的速度提升了些許。

    計時器是一個老式的針式鬧鐘，沒有時針，只有分針和秒針，還有一根用於定時的細針，秒針每走一格，便發出「嘀嗒」一聲，分針距離用於定時的那根細針的距離，不超過十分鐘。

    如果這確實是一個精密佈下的定時炸彈，那距離爆炸時間也就不超過十分鐘，但那什麼李慧的爸爸為什麼要這麼做呢？那什麼體育老師又沒在這輛大巴車上，如果是為了洩憤而不顧一切的瘋狂報復又何必打電話來通知班主任楊欣呢？默默把全車人炸死不就完了，又何必精心把大巴車的剎車弄得現在失了靈呢？難道怕炸彈被發現再補一個交通意外？

    根據老馮對這類型作案者的心理研究，又會埋炸彈，又精通汽車裝配，屬於技術型作案者，這類型的人是不屑一而再再而三的弄些「意外」出來的，只要弄得好，一個足以，更何況還是李慧的爸爸親自打電話來提示車裡有炸彈，如果沒這個電話，炸彈也不可能被發現。

    老馮心中感覺這是一個「恐怖」的玩笑，李慧的爸爸目的還是瘋狂報復，不過不是要把人炸死，而是要「故意」製造一起交通意外，通知楊欣車裡有炸彈只是一個引子，目的是要讓全車人在驚嚇之餘車毀人亡。

    俗話說藝高人膽大，專業的技術型作案者玩的就是心跳，更何況李慧八成是被體育老師猥褻了，作為李慧的爸爸，他要向所有人證明，他有多愛女兒，要變態的讓這些與女兒有關的無辜者全部下地獄，因為事件的始作俑者體育老師如果被關進了監獄，那他報復似乎遙遙無期了，變態，李慧的爸爸絕對變態，不變態也不會胡亂犧牲無辜者了，這些變態作案者的想法都應該是這樣的。

    因為老馮有時候也是一個心理變態，會變態的對一些人瘋狂的做出一些變態的事，不過和那些變態者唯一的區別就是老馮只會針對該死的人變態，對無辜者卻是從來不會亂來的。

    老馮越想越肯定自己的推理，要證明自己的推理沒錯只需要把炸彈扯下來一扔如果沒炸就可以了，不過推理始終只是推理，這一車大人小孩的命容不得這樣開玩笑，想辦法停住車子疏散人群才是唯一的辦法。

    **************************************************************

    沒有理會「炸彈」，老馮用力分開人群當先幾個大步跨到車頭，見司機面色白如乳膠，大汗如雨一般狂流不止，扶著方向盤的雙手跟得了帕金森似的抖個不停，要不是這一段下坡盤山公路彎不是太大，恐怕早就翻下深淵了。

    司機聽得老馮過來，哆嗦道：「再走就要到事故多發地段了，我們開長途車的都叫那做『鬼門關』，急彎一個接一個，這……這沒剎車，恐怕……」

    「讓我來！」老馮扶住方向盤跨到了駕駛座位上，厥著屁股讓司機抽身離開。

    司機如臨大赦般趕緊從老馮身後爬了下來，抹了抹臉上的汗，見老馮神情專注的控制著方向盤，臉上絲毫緊張都看不出來，更別提流汗了，不禁奇怪這傢伙到底是不是人，又有炸彈又剎車失靈，居然一點都不緊張！

    【139】魔鬼的命令

    「怎麼辦？」司機雖已爬開，可還是不禁問道，他不知道老馮的開車技術是不是比他好，能不能平安駛過「鬼門關」那一段急彎路段，但只要能過了那一段急彎，這一系列盤山公路就到了盡頭，不用再下坡，車子應該能夠「磨」停下來。

    「涼拌！」老馮丟下一句讓司機莫名奇妙的話，還是認真的控制著方向盤。

    司機由於驚慌過度根本就失去了判斷能力，「鬼門關」那一段急彎路段如果沒有剎車配合，就是開車技術再好的專業車手也不可能平安駛過，如果一旦不減速轉急彎，大巴車裝了一大車子人造成的如此巨大的慣性定會把車子甩到深淵下面，換了是輛小車再遇到一個優秀車手恐怕還有飄移過去的機會。

    時間一秒一秒的逝去，前有急彎路段，後有定時炸彈，老馮必須爭分奪秒，無論如何也得想辦法把車子趕緊停下來。

    下坡！沒有剎車！一邊是深淵！一邊是山牆！唯一使車子停下來的辦法只有撞山！可要是小車撞山興許有機會在安全氣囊的保護下不導致傷亡，可這載滿一大車子人的大巴車一旦撞山，後果將不堪設想。

    若是以車側與山牆來個摩擦減慢速度，又擔心會導致車子側翻，可這是唯一的辦法了，老馮考慮了短短幾秒鐘，便吼道：「所有人集中到車子右側，我要擦著山壁把車給磨停下來，沒有多少時間了，想活命就照做！」

    要擦上山壁還讓我們集中去右側，萬一把人擦傷可怎麼辦？一車子家長無動於衷，最後還是老經驗的司機領會了老馮的意思，慌忙爬起來求爺爺告***讓大家照做，告訴大家前面就是沒有剎車根本無法平安駛過的急彎路段，家長們這才豁了出去，按照老馮的指示人擠人的往車子右側靠攏，受傷與沒命孰輕孰重此刻誰都清楚。

    齊悅護著穆婷婷當先就靠到了右側的車窗那裡，被人群一擠差點緩不過氣來，雙手用盡全力撐住座位，把穆婷婷護在身下，不讓她受到擠壓，女性的母愛一時間在齊悅的身上如潮水般氾濫的閃現開來。

    大巴車轉過一個緩彎，到了一條半直的路上，這條路看起來還算長，老馮試探著把方向盤緩緩右打，「嚓吱」一聲，車頭右側與山壁首先來了個親密接觸，車頭右側開闊的擋風玻璃瞬間碎裂，驚得靠在車頭附近右側的人群抱頭驚呼。

    饒是重心有了轉移，這試探性的一緩撞還是使得車尾被逼得往左邊橫甩了一下，幸得幅度不大，老馮趕緊把方向盤打正，控制住了車體平衡。

    不過這一撞使得老馮心中也有了把握，再次右打方向，待得整個車體靠近山壁，又緩緩讓車子與山壁之間在未觸碰上的情況下距離縮到最小，待得一處山縫間生長植物頗多的地方，緩緩右打方向，先是車頭右側，而後車中，繼而車尾全部貼到了山壁上。

    鐵皮與山石摩擦出來的噪音刺耳得讓人難受，右側車窗玻璃全部碎裂，尖叫驚恐聲一直就未曾中斷過，也聽辯不出是否有人受傷。

    車速在摩擦的效用下減緩，終在這條半彎長路的盡頭，老馮隨著山壁彎延的趨勢扭了最後一把方向，大巴車停了下來。

    車門已被山體堵死，老馮抄起笨重的油門鎖把左側的車窗一個個的砸爛，嚴肅吼道：「跳窗，跳下去以後有多遠跑多遠，孩子先，女人跟上，男人最後……」

    老馮話還沒說完只見那楊欣的老公，也就是學校校長，剛才還如灘爛泥一般只會滾爬，這時卻以極快的速度當先往車窗撲來，正欲抬腳，老馮毫不留情的一鐵鎖敲到背上，校長悶哼一聲，痛苦的倒地，用一種極為驚恐的眼神盯著老馮。

    「再有人不聽我的話，我敲的就是腦袋，快快快！」老馮堅定的口氣容不得人質疑。

    魔鬼！這人根本就是個魔鬼！

    哪還有人敢違背老馮的意思，先是學生一個個的往這幾扇車窗外面跳下，有幾個小女生還怯生生無動於衷，他們不敢跳，老馮根本顧不得那麼多，一個個的抱了往外扔，一邊扔一邊喊：「跑，有多遠跑多遠！」

    落地的學生也顧不得疼痛，聽話的往來路奔去。

    學生都逃完卻見穆婷婷卻還呆站著沒動，眼淚汪汪的望著老馮，剛才的驚魂一刻已使得小丫頭明白此刻的處境有多麼危險，她如果就這樣跳窗跑了，那老爸怎麼辦？齊悅姐姐怎麼辦？

    兩眼一對視，似乎都讀懂了對方的心情，老馮顧不得說話，把穆婷婷給抱了起來，在小丫頭的額頭上深深印了一吻，還是很快的把她扔出了窗外，接著組織女人們一個個繼續跳窗而逃。

    小丫頭從地上爬起來就這麼呆呆站著，止不住的眼淚默默的拚命往下流，跳窗而下的女人們一個接一個往來路而奔，沒有誰顧得上她，突然間小丫頭被一個奔跑當中的女人撞倒，又咬著牙齒站了起來，一動不動。

    楊欣跳到窗外也快速奔逃，與穆婷婷擦身而過，突然間一返身，把小丫頭給抱了起來，不顧她「我不走，我不走」的哭喊與亂打到身上的小拳，咬著牙齒抱著她往來路奔去。

    「鈴……鈴……鈴……」

    一陣恐怖的鬧鈴聲迴盪在車廂裡，老馮也不由得渾身一震，待得反應過來突然奔到後排「炸彈」那裡，趴下卻看見分針與那根定時之針還相差兩分五十多秒，虛驚一場，原來又是那個作案者為他們準備的心理恐怖，在炸彈爆炸之前三分鐘的時候倒計時。

    恐怖的鬧鈴聲與老馮的舉動使得剩下的那些男人們再也控制不住情緒了，沒命的往窗口擠去，他們要逃，他們要生！

    還好小孩和女人們都先逃掉了，這十幾個男人跳這四扇大窗用不了幾十秒，時間應該夠大家跳窗逃跑了，老馮鬆了一口氣，眼光一動，卻見還有一個女人蹲跪在車右側角落，臉色白晰得如雪片一般，額上佈滿汗珠，這人正是齊悅。

    【140】死亡恐懼與真摯情感

    ……她怎麼沒逃呢？剛才的混亂使得老馮也沒顧上她過去，抓起她的手：「走！」

    「我走……走不了了，」齊悅一陣輕聲嬌喘，「我的腳……卡……卡住了。」

    老馮這才看見齊悅的腳被一個因為撞山而擠壓變形了的座位給卡壓住了，鮮血流了一地，用力扳了扳座位，卻根本無法扳動這座位底部已經纏繞起來的鋼條。

    老馮呼了一口氣，額頭青筋暴鼓，饒是以他強大的爆發力還是無法與鋼鐵之物抗衡，那扭曲的鋼條把齊悅的腿壓得死死的，動彈不得。

    「你走吧，」齊悅輕輕地搖了搖頭，「不用管我，你快走吧。」

    走？我要走還用等到現在麼？

    「我是不會丟下朋友不顧的。」老馮正色道。

    「我們不是朋友！」感覺死亡逼近，齊悅卻異常的冷靜，或許是因為無法改變成了定數覺得無謂了。

    「從今天起，從現在起就是。」老馮之前在開車的時候曾從倒視近裡看到她的一舉一動，看到她為了護著穆婷婷，被人擠來壓去仍是咬牙堅持，若不是因為護著穆婷婷，她興許也不會被擠壓變形的座位卡住，這讓很是缺乏母愛的老馮深深感動，這樣的一個女人，不管她做的事情再怎麼不對，也不管她再是貪得無厭只喜歡錢，都值得人尊敬，這樣還不夠成為朋友的理由麼？

    「恐怕來不及了，你不想丟下她就把她腿給弄斷吧，不過你能不能先幫幫我。」校長趴在窗口說道，由於老馮用鐵鎖猛敲到背部。使得這個四十多歲的男人爬不起來了，見車廂裡已經逃得只剩下他們三人，便開口哀求。

    「不要……」齊悅驚恐的拚命搖頭，叫得聲嘶力竭，「如果沒了腿，我……我情願死！你走吧，你快走，不用管我。快走，帶他一起走，走！」

    老馮用眼角餘光掃了掃那自私自利地男人，還沒來得及思考就衝了過去，把他身體往窗口上一搭，自己跳了下去，又把他扯下扛起，往前奔了幾步。扔到了山壁邊，看都不看又返身跑回跳上了車。

    「你……你怎麼……」

    「噓！」老馮做了個禁聲的手勢，走到齊悅身邊坐下，淡然笑道。「大概還有一分多鐘，我一直覺得這個定時炸彈是假的，不過我不敢賭，我不敢拿全車人的生命開玩笑，現在車上就只剩下了你和我，既然你走不掉，我也不會扔下朋友不管，那不如當我陪你也好，你陪我也罷。我們一起賭一賭，就賭這個炸彈是假的。」

    老馮的變態思維這個時候起了作用，他不信這個炸彈是真的就是不信，打死也不信或者說是炸死也不信，不過他沒有理由也沒有道理讓全車人跟他想法一樣，齊悅既然是因為護著乾女兒導致現在無法走了。那他這個大男人陪陪她也是很應該的，總之老馮骨子裡就是不信那炸彈是真地，若是對自己的這份堅持存在一絲懷疑，估計他就是砍斷齊悅的腿也要把她給帶走的。

    「賭……你憑什麼說炸彈是假的？」齊悅眼裡閃過一絲希望。

    「憑直覺！或者說是憑毫無根據的推理！」老馮淡淡說道。

    「這……這哪有把握？」

    「說白了是賭，有把握就不用賭了啊！」

    希望瞬間就破滅，齊悅低下了頭，虛弱的雙手拚命的拍打老馮：「我求求你了，求求你快走吧，什麼朋友不朋友地，你別傻了好不好。走！快走！」

    老馮突然抓起齊悅的雙手緊緊握住，四目相對，從容道：「我不怕，有我在你也別怕，才是個炸彈而已，原子彈也去***。」

    「你快走……」

    「不准再說廢話！」老馮打斷道，深深吸了一口氣，「可能只有十幾二十秒了，要走也來不及了！」

    齊悅渾身一震，兩股清澈的熱淚瞬間奪眶而出。

    饒是自己地腿被夾而無法逃出，距離死亡越來越近，身體上的疼痛，心理面的創傷都沒使得齊悅這個女強人流下一滴眼淚，此刻眼前這個一直與她不和，一直令她討厭的男人卻在這樣危急的生死關頭，

    個今天才承認的朋友，居然可以如此從容淡然的與之還怎能使她理智，怎能讓她不激動。

    看著老馮那堅定深遂的眼神，齊悅的心頭沒來由地一鬆，死亡的恐懼在真摯的情感面前變得不堪一擊，櫻唇微微一動，沒有說話，杏眼一閉靠到了老馮的懷中，緊緊貼住了他的胸膛，世界在這一刻變得寧靜，老馮的心跳聲和定時炸彈地「嘀嗒」聲交匯而動。

    「撲通，撲通……嘀嗒……撲通，撲通……嘀嗒……撲通，撲通……嘀嗒……」

    老馮一直不相信那個炸彈是真的，饒是剛才那樣危急的時刻和決定與齊悅一起賭這場生死的時候心跳都平和如水，可這一瞬間卻劇烈的加速跳動，雙手輕輕一顫，不自覺的往後伸了過去，緊緊抱住了她。

    不知道過了多久，兩人的意識才清醒過來，老馮豎起耳朵仔細聆聽，那「嘀嗒」之聲已然不見，驚喜的推了推懷中的齊悅，卻毫無反應，似乎是由於失血導致休克過去了，杏眼微閉，嘴角還掛著一絲淡淡的幸福微笑。

    那「炸彈」雖然未爆，老馮也不敢去亂拆它，就這麼一直抱著昏迷地齊悅，等到救援人員到來。

    與此同時，自認為自己佈置的交通意外驚魂計劃萬無一失的李慧爸爸，也向警方自了首，可當他得知全車無一人死亡，最重的傷員也不過是後脊椎受傷，而且校長的這一傷還是老馮造成的，便「悲憤」的在拘留所裡撞牆自殺，硬是把自己的腦袋撞成了爆漿西瓜，採取這種極端變態的手段赴了黃泉。

    齊悅的腳傷不是太重，沒傷到骨頭，就稍微嚴重一點的皮外傷和韌帶損傷，事情發生以後的第二天她就在秘書的陪同下去了美國治傷，隨後還要去韓國做皮膚修復手術，生怕在她那美腿上留下一丁點傷疤。

    有錢人就是有錢人，在老馮看來隨便找個跌打師傅就可以治癒的傷還要又飛美國又飛韓國的，純粹沒事找事，不過也許是老馮潛意識裡不想讓她走，想幫忙照顧照顧她，畢竟這傷還是因為護著穆婷婷才造成的。

    —

    事情發生後老馮也幫穆婷婷轉了學校，事情的起因的確是因為學校的體育老師對李慧進行了性侵犯，除了那體育老師進了監獄受到應得的懲罰，學校對於這件事情的態度卻是十分消極，甚至是不聞不問，又封鎖了媒體消息，這才導致李慧的爸爸不能接受而採取了瘋狂報復。

    這還***是所名校呢，這種校風老馮可是不敢恭維，哪還敢讓乾女兒繼續留下唸書，更何況還有那麼一個不顧學生死活自私自利的垃圾校長。

    垃圾校長獲救以後第一時間就向警方投訴老馮，說老馮打他，口口聲聲說要告得老馮坐一輩子牢，可非常意外的是在場所有家長和學生，包括他老婆楊欣，甚至是那個被老馮抓著腦袋撞到車門上的男人，都自發的替老馮作證，根本沒有打過他，氣得他脊椎傷又加重了幾分，而且在住院期間就收到了楊欣的離婚協議書，楊欣對於這種不顧她，也不顧學生安危的老公徹底失望。

    人小鬼大的穆婷婷在得知這一消息以後還打趣的和老馮說他有機會了，可老馮不知怎的對那美女老師沒了興趣，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齊悅的緣故。

    ……

    回到警校裡，老馮特別督促學員們的反恐對抗，這天下午特意想去檢查檢查訓練成果，可剛走到靶場小路，想想還是折回了頭，免得萬一看了還是那種垃圾樣自己又找氣受，還是再給陳成一點時間，相信他算了。

    無事的大閒人想了想打算去教官餐廳找黎詠誼聊聊天，剛上得二樓，卻從樓梯口的窗子外面看見黃猛穿著爆滿黃漿的對抗服，從靶場小路直衝而下，匆匆往警校門口奔去，訓練得好好的這小子要去幹嘛？

    好奇心一驅使，老馮悄悄跟了過去，到了門口還沒來得及喊，黃猛就跳上剛駛到門口的一輛小巴絕塵而去。

    【141】此飛鴻非彼飛鴻

    馮SIR，你來得正好，」守門的警員這才跑了過來，學員沖……沖卡！」

    「沖……他沒登記？」老馮疑惑道。

    警員把出門登記冊遞給老馮：「馮SIR你看看。」

    老馮一看頓時吐血，黃猛登記的出門理由居然是要回家看《西遊記》！

    靠！這幫學員是越來越不像話了，上課時間居然敢私自沖卡回家，等回來要你好看！

    一直到了第二天中午，黃猛還是沒有回警校，頭天晚上也沒回宿舍，這還是頭一次發生學員不請假就消失的事情，老馮預感可能是家裡出了什麼事，於是找學員問了問，卻一問三不知，不過從康舟舟口中得知黃猛家境可能很差很差，因為他倆曾經一起撿過汽水罐。

    康舟舟撿汽水罐是為了湊會費，而黃猛就是因為家庭條件很差，即使有了學警薪水也不夠補貼家用，才去撿汽水罐的。

    反正下午也很閒，老馮決定去黃猛家看一看，看到底發生什麼事了，讓他假也不請就消失。

    找管理學生檔案的方庭問了黃猛的家庭地址，又好說歹說擺脫了她的糾纏老馮才得以出來，方庭又覺得黃猛的無故失蹤跟老馮有關，所以才又要跟著去，搞得老馮是哭笑不得，好像他這個大閒人來了警校就給學員製造了無數的麻煩，卻沒有一點貢獻似的。

    黃猛家住在紫荊花市的棚戶區，也沒有具體的地址，棚戶區大多是一些外來務工人員居住的地方，從這一點上看他地家境確實不好。

    棚戶區這裡淨是弄堂。車子開不進來，老馮把車子停到附近的超市，又進裡頭隨便買了一些副食品，才大包小包的拎著步行到了棚戶區。

    在這烏煙氣瘴的弄堂裡轉了幾個圈，老馮開始找不著北了，只好走到一戶正在門口砍柴生爐子的平房門前，向那砍柴的男人問道：「師傅，請問一下黃猛家在哪？」

    男人看都沒看老馮。搖了搖頭：「哪個黃猛，不認識。」

    「那……黃飛鴻家認不認識？」

    男人把砍柴刀一扔，瞪著老馮怒道：「滾一邊涼快去，沒看見我在忙麼，搗什麼亂吶，小心我給你幾十佛山無影腳！」

    敢情誤會了，老馮哭笑不得，黃猛他爹就叫黃飛鴻他有什麼辦法。於是苦笑道：「不是你說的那黃飛鴻，我說的黃飛鴻是住在這裡地，就是黃猛他爹。」

    「去去去，沒聽說過。」男人不耐煩的擺了擺手，「小子你少來跟我裝瘋，我告訴你，小心我喊出街坊來揍你，滾！」

    媽的，不知道就不知道啊，何必狂得跟二五八萬似的，要不是有事老子真揍你一揍，老馮剛要走。旁邊平房裡走出個半拉老頭，端著個大海碗一邊扒飯一邊道：「哎……你是不是要找黃拐子？」

    老馮撓撓頭：「黃拐子？」

    老頭用手拿掉粘在牙齒上的韭菜，說道：「哎呀……你說的那黃猛是不是他兒子，當警察的？」

    「當……還沒當警察，只是個學警。」

    「哦，對對對。」老頭點了點頭，「學警學警，那沒錯了，就是黃拐子嘛，哈哈，他真叫黃飛鴻啊，以前跟我說了我還不信。」

    「啊？黃拐子啊，」砍柴那男人也笑了，「他一拐一拐的咋踢佛山無影腳，哈哈。」

    「呵呵。」老頭噴出幾粒飯，「你他媽真夠缺德地，取笑殘疾人，不過真好笑，哈哈。」

    我日！怎麼聊開了，老馮厭惡的看了看兩人，問道：「那黃拐子家在哪？」

    「家？」砍柴那男人站了起來，指了指對面一個裝滿垃圾，蒼蠅滿天飛的鐵皮棚，「黃飛鴻家成垃圾堆了，哈哈。」

    饒是老馮再能忍也不禁火冒三丈了，伸手揪起那男人的耳朵，一邊用力一邊道：「不想說你就別說，你他媽覺得這樣很好玩是吧。」

    旁邊那老頭一怔，隨即端著大海碗一個閃身就進了家，「呯」地把門關了起來。

    「啊……啊……不要……痛……痛……」男人痛得蹲了下來，「不敢了不敢了，但……但是黃拐子家真是

    棚，以前住那，從他兒子去當警察就搬走了，放……吧。」

    ***都是些什麼人啊，不見兔子不撒鷹，老馮這才放開了他，順手甩了一巴掌：「搬去哪了？」

    男人看了看地上的柴刀，又看了看老馮，想了想還是退後兩步：「搬哪不知道，不過黃拐子跟著一個包工頭去建築隊打工去了。」

    「哪個建築隊？」

    「不知道。」

    「包工頭叫什麼？」

    「也不知道，」見老馮一瞪眼，男人害怕得抱住了頭，「真不知道，只知道在幫那什麼幸福時光小城蓋房子。」

    「砍柴別手抖，小心砍到手。」老馮啐了一句，這才走人。

    —

    幸福時光小城是一個大型的房地產項目，光高層住宅也預計建兩百多幢，聯排別墅更是不計其數，還沒動工各種媒體上就炒得火熱，這麼大型的房地產項目得要他媽多少建築隊去幹活啊，上哪去找黃猛他爹？

    可黃猛這小子又聯繫不上，作為他的班主任總不能任他無故消失不管吧，老馮想了想還是決定上幸福時光小城的工地去碰碰運氣，沒準有人認識他爹。

    去到幸福時光小城工地老馮卻步了，這黃沙滿天飛的工地也實在太大了，一眼望去都有幾百個工人在忙碌著，這樣去找一個打工的人能找得到麼？

    老馮掏出手機剛準備打電話找以前警局地同事幫忙，頓時愣住了，只見一群頭戴安全帽的建築工人扯著一塊上書「無良發展商草菅人命」幾個紅色大字的白色橫幅怒氣沖沖的走到大門口，靜坐抗議了起來，其中一個工人還帶領著大伙大喊口號，不時又有工人陸續加入這抗議的隊伍當中來。

    就在這當口，十幾輛警車飛馳而來，領頭的那輛非警車上下來四個身穿馬甲地防暴警察，其中一人老馮認識，就是西總區防暴組的高級督察鄭建誠。

    老馮趕緊跑了過去，扯著鄭建誠就問：「老鄭，什麼事啊？」

    「咦？老馮？你……你在這幹什麼？」鄭建誠疑惑道。

    「鄭SIR，等你指揮。」一個下屬警員跑來說道。

    鄭建誠拍拍老馮的肩膀：「待會兒跟你說。」說著便指揮下屬各就各位去了，以防事態進一步擴大。

    門口的工人越聚越多，場面愈發混亂，許多工人情緒都是異常激動，事情看起來相當嚴重，若是控制不好，將很有可能引發大規模暴亂。

    才一支煙工夫，門口已經聚集了近千名工人，建築工地的簡易圍牆被一些工人硬生生推倒，工人們大喊著要和發展商直接對話，在場的數十名防暴警察根本無法控制住場面，鄭建誠更是滿頭大汗，喊得聲嘶力竭，警方的支援來了一波又一波，就連附近巡邏的軍裝也被全部調動過來了，配合著防暴警察組成人牆，以防工人們暴亂起來傷及附近的無辜群眾。

    老馮的車子停在對面小區地停車場，這時候根本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因為他已經被擠得根本找不到地方待了，最後是順著人行道上一棵粗壯的行道樹爬到頂端，又跳到不遠處的高吊車上，再順著高吊車的鐵前臂爬到了幸福時光小區一幢正在施工的半成樓裡，剛想打個電話回總部問一問到底是什麼事情，那破手機卻又沒了電，於是只好坐在那水泥窗口處帶著一臉的無奈靜看事態發展。

    估計是不是建築工地的工人出了什麼意外了，看著門口處亂糟糟的場面，老馮也無心再待下去，便順著那幢半成樓沒有扶手的樓梯走了下去，還得打聽黃猛他爹的下落呢。

    工地裡較之大門口反顯得冷清了許多，就是沒有參加抗議的工人也出去湊熱鬧去了，下得樓來，見三個工人正在往混凝土攪拌機裡加著沙石，老馮便走了過去：「請問你們認不認識黃拐子？」

    三個工人警惕的看了看老馮，其中一個年紀稍大的狐疑道：「認識又怎麼樣？你是發展商派來的人？」

    【142】工地意外

    識？老馮一喜，連忙掏出警員證亮了一亮：「我是黃警察學校的教官，他兒子昨天沒請假就從警校跑出來了，我想找他爹瞭解瞭解情況。」

    那老工人看了看老馮的警員證，也搞不清楚是真是假，不過看老馮的樣子倒還挺誠懇的，於是把鐵鏟放下，讓另外兩個工人先幹著，朝老馮擺了擺手：「你跟我來。」

    老工人領著老馮穿過大半個工地，來到一排低矮的工棚前面，指著其中一扇門道：「黃拐子在裡面休養，你進去吧，我還得去把活兒幹完。」說完便也不顧老馮轉身走了。

    推開那扇工棚的門，一股潮濕腐朽的霉味撲面而來，老馮抽了抽鼻子，逕直走了進去，幽暗的燈光下只見那一排大通鋪上淨蜷著些髒爛的被子，大通鋪的盡頭躺著一個人，身上蓋著一床破爛的棉絮，那人不時發出幾聲低沉的呻吟，顯得蒼白無力得很。

    老馮走了過去，輕輕拍了拍那人。

    「你是誰？」那張蒼老的面容微微張開了眼睛，咳嗽了兩聲，聲音嘶啞的問道。

    「請問你是黃猛的爸爸黃飛鴻麼？」

    「是，你是？」黃飛鴻說著一邊要掙扎著坐起來。

    看他似乎病得不輕，老馮連忙摁住他：「不用起來不用起來，我是黃猛在警校的教官馮子明，他昨天下午沒請假就從警校跑了出來，到今天都沒回去，所以……」

    「阿猛沒回警校？難道出事了？我……我不該讓他去的。」黃飛鴻突然變得很激動，連連咳嗽。一口濃痰吐到了地上，淨是鮮紅。

    啊？病得這麼嚴重啊！老馮連忙安撫道：「你先別急先別急，怎麼回事啊？」

    黃飛鴻順了順氣，帶著一臉難過的表情，懊惱道：「昨天下午工地上出了點事情，我們幾個工友在給房屋外牆砌水泥的時候吊車繩突然斷裂，摔了下來，那安全防護網質量不過關。人通通摔到了地上，四層樓啊……」說到這裡，黃飛鴻流下了幾滴眼淚，「那三個工友當場摔死了，我……我運氣好，撿回一條老命……咳咳……」又是猛咳了幾聲，吐出一口血痰！

    怪不得工人們示威抗議呢，這工地安全措施保障不足地確是發展商的責任。老馮起身往木板台上拿了個杯子，用暖水瓶裡的水涮了一涮，倒了一杯水遞給黃飛鴻：「那你也傷了，怎麼不上醫院？」

    黃飛鴻緩緩喝了口水：「沒人負責醫藥費啊。包工頭昨天一出事就跑了，我聽工友說發展商不想負責這件事，說一負責就成他們的責任了，想把責任推到我們工人自己身上。」

    幸福時光小城是很受媒體關注的一項大型房地產項目，這種安全事故如果算到發展商頭上的確是會影響他們的聲譽，肯定是能推卸責任便推卸責任了，但也不能不管人死活啊，老馮搖了搖頭：「聽說你行動不是太方便，怎麼還幹這些爬高上低的活兒。黃猛在警校有薪水啊，也不算太少，比上不足比下有餘了。」

    黃飛鴻歎了一口氣：「都怪我這腿上地毛病，瘸是瘸不掉，還得長年吃藥，要是瘸了斷了反倒還一了百了了。阿猛就只有我一個親人，他警校裡那點薪水全給我買藥了，還得生活啊，我這腿拐是拐了點，幹起活來就是慢點，影響也不大。」

    原來黃猛家裡情況這麼差，也是一個人還要照顧老爸，老馮感覺和他小時候太像了，這小子倒也算樂觀了，從來不跟人提。這點倒也挺像他的，老馮搖了搖頭：「昨天你出了事所以讓人打電話給他？」

    「是呀，」黃飛鴻一臉懊惱，「他一來聽說發展商不管這事，就跑了，說要去找他們理論，為我討回公道，可……可是他怎麼沒回警校？該不會是出什麼事了吧？我應該攔住他的，像我們這種沒權沒勢的平頭老百姓，怎麼跟有錢人斗啊！」

    這小子倒有點血性，平常看不太出來，看來以後還是得多多瞭解學員才行，不過也太衝動了點，這臭小子，要是先和老子商量一下就好了，老馮於是說道：「黃師傅，黃猛我會去找的，應該不會有什麼事，你不用著急，這樣吧，我先送你去醫院，有什麼情況我再通知你。」

    去醫院？」黃飛鴻擺了擺手，又咳出一口血痰，「我幫我去找阿猛，醫院我就不去了，我躺一躺就行了。」

    「你那一摔肯定傷及內臟了，才會咳血的，這怎麼還能不去，」老馮勸道，「你不用擔心錢，我會想辦法的，既然阿猛說要為你討回公道，他是你兒子，你應該相信他，相信他能做到。」

    「可……可是……」

    老馮擺擺手，不由分說的把黃飛鴻扶了起來，卻見他腿腫得很，根本走不動路，於是彎腰一屈：「我背你。」

    「這……這哪行！」

    「放心吧，我練過舉重，呵呵，再重都背得動。」老馮開了個玩笑，便把黃飛鴻攬往背上，腦袋裡又浮現出當年他背著老爸去看病地情景，多年過去已物是人非，當年瘦弱的肩膀如今已然變得強壯無比，掂了掂位置，背著黃飛鴻踏步走出了工棚。

    在黃飛鴻的指引下，老馮背著他繞過工地前門抗議的人群，從側門出來，開車把他送到了醫院。

    —

    到了醫院一檢查，黃飛鴻這一摔傷了多處，內出血比較嚴重，若是再晚送來，恐怕還有性命之攸，不過現在送來也耽誤不得，得馬上進行手術。

    老馮本打算守住他做完手術，可黃飛鴻一再堅持不用不用，還是麻煩教官幫忙找找自己兒子更為重要。

    老馮想想也是，這黃猛去找發展商理論找了不見人影，是得趕緊去找一找了，不過黃猛他爹動手術沒個人管一管也不行，萬一有點什麼不妙地事情還是有個人幫著照應一下為佳，於是等醫生把黃猛他爹推進手術室，便用醫院的公用電話打了個給方庭。

    「喂，學校裡沒什麼事了吧？」

    「沒事啊，訓練結束了，我正在餐廳吃晚飯，你找來的那些魔鬼教官也在，對了，找到黃猛沒有？」

    「沒找到，找到他爹，你現在快來安平醫院三樓手術室，他爹正在裡面做手術，幫忙照應著點，對了，記得帶信用卡，付手術費。」

    「啊？怎麼回事？」

    「先來再說，不說了，我去找那小子，你快來啊，就這樣，拜拜！」

    每次都是這樣自作主張，方庭有些不悅，不過聽起來事情還挺嚴重的，方庭也顧不得把飯吃完，便匆匆趕到安平醫院去了。

    幸福時光小城的發展商是洪氏企業下屬的一家房地產開發公司，辦公樓就在老馮和許清平合開的「輝映」投資有限公司所在的萬隆大廈二十至二十五樓，黃猛既然去找發展商理論，肯定上過那裡去。

    洪三不是什麼好鳥，雖然已經金盆洗手，但畢竟有過黑社會背景，老馮隱隱覺得既然洪氏企業下屬的房地產公司想推卸責任，那黃猛去理論肯定不會有好果子吃，他又消失不見人影，八成是被他們拘禁了起來。

    找同僚名正言順地去跟這些在紫荊花市商界政界都有地位的人去要人顯然不會有結果，這種錯綜複雜的關係只會使得他們互相袒護，以洪三的地位，即使是金盆洗了手，隨便讓林貌、岳文或者梁滿幫他一忙便足夠在紫荊花市呼風喚雨了，老馮想來想去還只有自己親自去打聽打聽消息了，悄無聲息的把黃猛找到肯定是最好的結果。

    去到萬隆大廈，老馮就直接進了保安科，萬隆大廈地保安是共用的，他們負責保衛整個萬隆大廈所有公司的安全。

    萬隆大廈保安科長吳德利和老馮有些交情，老馮便直接去找他，這時候他正獨自一人在監控室裡喝小酒呢。

    推開監控室的門，老馮劈手就搶過吳德利的酒啤：「媽的，你怎麼就知道喝酒。」

    「噢，馮SIR，」吳德利已經醉眼迷離，呵呵笑著，「來…一杯。」

    「干個屁干，」老馮搖了搖頭，「大廈裡進來小偷了。」

    「呃？哪……哪裡？」吳德利把眼睛湊到大屏幕監控器上看了半天，「哪裡？」

    「偷完走了。」

    「呃……呵呵，你又逗我。」吳德利說著又拿起一瓶酒，咕嚕咕嚕猛灌了幾口。

    【143】老子不是那種人

    說吳德利老是喝得醉眼朦朧，倒也有些本事，一套醉有樣，反倒不喝酒他還保障不了大廈的安全，反正巡邏的事有手下去做，吳德利打了一個酒嗝：「說吧，找我什麼事？」

    「你他媽怎麼就是不會醉！」老馮拿起他喝的酒聞了一聞，是正宗二鍋頭沒錯，於是放下搖了搖頭，「我要看洪氏房地產公司昨天下午的監控錄像。」

    「嘿嘿！」吳德利瞇縫著眼笑了笑，「不給！」

    老馮抄起一瓶酒隨意倒在了地上，慌得吳德利趕緊護住其他的酒瓶，嘟喃道：「開個玩笑而已啊，別浪費我的命根子，」吳德利朝檯子上努了努嘴，「昨天的錄像帶還沒收，自己找。」

    「開玩笑可以，不過不能帶著斷背的笑容。」老馮一邊笑說一邊在那堆錄像帶裡翻找了起來，找到洪氏房地產公司的監控錄像，便塞進機器裡放了起來。

    吳德利瞇著眼旁觀老馮的一舉一動，這狀態跟個超凡脫俗的世外高人沒有什麼兩樣，就是樣子有些猥瑣。

    「死龜蛋，你他媽找抽呢！」老馮看著大屏幕氣鼓鼓的罵道。

    「噢！我的偷窺風情，」吳德利趕緊把那偷拍三樓桑拿按摩包房的帶子退了出來，腆臉笑道，「嘿嘿，貼錯標籤了，我幫你找。」

    「我靠！你他媽什麼品位，」老馮哭笑不得道，「以後拍也拍點好的，最起碼拍點雙人大戰的戲份，這種大肚禿頭佬打飛機看根毛啊。別招人嘔吐了。」

    「有，各種戲份都有，」吳德利翻著帶子，「要不要看七仙女共品一簫，實在精彩吶！」

    「我是那種人麼？」老馮不屑道。

    「呃……不好說。」

    「我是你這種猥瑣的人麼？」老馮皺眉道。

    「差不多吧。」

    「我是會偷窺別人隱私地人麼？」老馮瞪眼道。

    「唉！好吧，你不會。」

    「我當然不會，趕快把洪氏房地產公司昨天的監控錄像給我找出來，老子要看的是這個。呃……」老馮一本正經道，「那什麼七仙女共品一簫幫我拷貝一份，我拿回去珍藏！」

    「……」

    洪氏房地產公司各樓都安置有監控攝像頭，老馮一邊快進著無聊的帶子著一邊仔細盯看，終於在下午四點半左右看到了黃猛匆匆進了二十樓公司辦公室，隨後又來了幾個保安，把他從辦公室裡架走。

    「行了，」老馮把畫面定格。指著那幾個保安架走黃猛的畫面問吳德利，「人呢？」

    「啊？」吳德利為難道，「不要管了，不關你的事。」

    「什麼不關我的事。」老馮拍了拍大屏幕，「老子要找的就是他！他是我地學員。」

    「是你學員又怎麼樣，他來大廈鬧事……」吳德利搖了搖頭，「這小子我們只是暫時幫洪氏的人看著，人家昨天就說了，今晚要來提人，洪氏是什麼背景你我都清楚，惹不得，這小子是來鬧事的。要洪氏給幸福時光小城工地意外死傷的工人一個說法，我明告訴你吧老馮，洪氏根本不想對這事負責，天知道他們要怎麼處理這小子，你……還是算了吧。」

    老馮知道吳德利這人軟硬不吃，是個難纏的主兒。跟他爭辯也沒意思，於是點點頭：「那他人呢，領我去看一看。」

    「看一看？」吳德利狐疑道，「你不是想去把他帶走吧？」

    「行了，老吳，我也不想為難你，讓你跟洪氏的人沒法交待，」老馮想了想，「你帶我去看一看他，你不是說洪氏的人今晚要來提人麼。我直接和他們說，這樣總行了吧。」

    「不是吧，」吳德利搖頭道，「萬一你晃點我呢，帶了你去……」

    「你他媽酒喝多了是不是，」老馮不耐煩了，「我說不為難你就不為難你，你不信也得信，我就是真要帶他走，你也攔不住。」

    老馮說的這倒是實話，吳德利也清楚他不是等閒之輩，自己那醉拳在老馮面前無疑就是小學生廣播體操，毫無用處，於是苦笑著點點頭：「好吧，我帶你去。」

    來到地下停車場地小黑屋

    利敲了敲門，開門的保安喊了一聲「科長」，吳德利著老馮走了進去，外間有五個保安正在玩撲克，見吳德利來了趕緊把東西收了收。

    「人呢？」吳德利問道。

    「還在裡面。」開門的那保安指著裡間說道。

    「你自己進去吧，」吳德利聳聳肩，對那些保安說道，「來來來，繼續啊，我也參加。」

    開門的那保安幫忙把裡間地門打開，老馮徑直走了進去，門又被鎖了起來。

    這間屋子是保安科專門用於拘禁小偷小摸人員的地方，就一張彈簧床一個小茶几，黃猛正坐在彈簧床上發著呆，旁邊的小茶几上放了一瓶礦泉水和一份便當，礦泉水喝了一半，便當卻絲毫未動。

    「馮……馮SIR！」坐在彈簧床上發呆的黃猛見到老馮，驚了一聲。

    「怎麼樣？沒被打吧？」老馮走到彈簧床那坐下問道。

    「沒……沒有，你怎麼會來啊？」黃猛疑惑道。

    —

    看他全身上下好生生的倒可能沒受罪，老馮笑了笑：「問了你爹不就找來了。」

    「我爸爸？」黃猛忙問道，「我爸爸還好吧？」

    「還好，我把他送到醫院去了，」老馮歎了一口氣，「你爸爸受那麼重的傷你小子居然不管，跑這來有什麼用，還被人關了起來，你不覺得你這樣做很衝動麼？」

    「我……我是有些衝動了，」黃猛低著頭，弱弱道，「我聽這裡的保安說了，洪氏企業的人有黑道背景，我這樣跑來鬧，沒有結果不說，自己也被他們關了起來，聽說洪氏企業地人待會要來把我帶走。」黃猛看著老馮說道，眼裡流露出一絲恐懼。

    「怕了？」老馮看著黃猛問道。

    「嗯。」黃猛點點頭，被關了一晚上越想越害怕，滿眼希望老馮能把他帶走。

    老馮笑了笑：「人家是房地產公司，是做生意的，你不就來搗亂了一下，難不成還怕人家把你帶去活埋啊，你這條小命值幾個錢？」

    「那……那他們關著我幹什麼？」

    「不關你那怎麼著，放你繼續出去跟他們理論？他們不想在你爸爸受傷這件事情上負責，怕影響公司聲譽，唉！」老馮搖了搖頭，「你昨天為什麼要來人家公司？」

    「為我爸爸和那些意外至死的工人討回公道啊，工地的安全措施不到位完全是他們的責任，他們怎麼能推卸呢！」黃猛理直氣壯的說道。

    「哦，很對啊，沒錯啊，」老馮笑了笑，「那你還怕什麼？」

    「怕……」黃猛不懂老馮地意思，被關了一晚上了，人家還有黑社會背景，為什麼不怕？於是問道，「馮SIR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啊

    「你現在怕了，想走了，」老馮淡淡說道，「先不說那些意外死亡的工人，就說你爸爸，他在醫院動手術了，多處內出血，很嚴重的，不過你不用擔心，只要動了手術就不會有生命危險了，但是手術費用以及後續的治療費用很高昂的，即使現在你能走，你就這樣一走了之的話你爸爸的醫療費用怎麼辦？難道不治了？」

    「我……」黃猛覺得老馮說的很對，家庭情況本來就很是糟糕，現在又遇到了這樣的天災人禍，如果發展商不對父親的醫療費用負責，那真地沒法治了，這也是昨天他衝動的來洪氏房地產公司找人理論的目的啊，於是忙問，「馮SIR你說的對，我爸的醫療費用必須有人負那……那你說我該怎麼辦？」

    「你爸爸工地今天有工人集合起來對昨天發生的意外房地產公司所採取的不負責態度進行抗議了，相信會有效果的，」老馮點了一支煙，「工人抗議似乎更加會影響他們公司的聲譽。」

    黃猛沉吟了一下，才道：「那馮SIR你的意思是他們公司昨度和今天肯定不一樣了，我……我應該繼續為我爸爸爭取應得的賠償？」老馮笑了笑：「孺子可教也！」

    【144】週年晚會

    猛為難道：「可……可是他們有黑道背景，萬一不答我……」

    「黑道背景又怎麼了，我告訴你小猛，要當一個警察，首先就不應該害怕黑社會，哪怕他們勢力再大，」老馮拍了拍他的肩膀，「沒錯，這個世界上是有許多黑社會勢力比警察強得多，甚至可以一手遮天，那又怎麼樣？你又不是要去把他們消滅，僅僅只是為自己爭取應有的權利而已，這麼芝麻綠豆的小事還犯不著拚命吧，即使要拚命也應當義不容辭，因為你是為了你爸爸，為爸爸爭取應有的權利是做兒子義不容辭的事情，盡了孝道才算做了人，如果連人都做不了，更別說做警察了。」

    「我懂了，馮SIR，」黃猛只覺一股勇氣灌到頭頂，「為了爸，我就是不惜任何代價，不惜一切手段也要把醫療費用要到手。」

    「呃……差不多吧。」

    「那你會幫我的，是麼？」黃猛弱弱的問道。

    「靠自……再說吧。」老馮本想讓他靠自己，可一想他狗屁實力沒有，在人家面前還不是狗屁一個，要不幫他他哪能理直氣壯跟人家討公道，雖然老馮也自覺在有權有勢又有錢的洪氏企業面前什麼也不是，但作為黃猛的教官，挺他當然也是義不容辭的事情。

    有了老馮的鼓勵，黃猛底氣足了不少，心情也調適過來了，拿起茶几上的便當就扒了起來，扒了兩口突然看著老馮，一邊嚼一邊問道：「馮SIR你還沒吃飯吧？要不……」黃猛趕緊又扒拉了兩口，把老馮面前一推。

    「拿了滾蛋！」老馮哭笑不得。這傢伙也算有良心啊！

    這時裡屋的門被人從外面打開，吳德利跑了進來。

    「洪氏的人來電話了，」吳德利指了指黃猛，「讓帶他去辦公室。」

    老馮點點頭，對黃猛說：「走吧，還吃？」

    「哦！」黃猛把便當裡地肉片全部劃拉到嘴裡，才抹著嘴和老馮一起跟著吳德利上了洪氏房地產公司。

    到了洪氏房地產公司總經理辦公室門口，老馮被前台秘書小姐堵了下來。不讓進，想想在這大公司裡恐怕不會玩什麼花樣，於是拍了拍黃猛的肩膀，鼓勵道：「自己進去吧，該爭取的盡力爭取，我在外面等你。」

    黃猛點點頭，跟著秘書小姐進了辦公室，吳德利任務完成。便也樂顛顛的跑去繼續他的偷拍行為去了。

    老馮找了張椅子坐下，等了一會兒覺得無聊，便掏出煙來準備點上，耳邊傳來一陣動聽的女聲：「先生。這裡不能抽煙。」

    「關你……」老馮偏頭一看，怔住，「是你？」

    「是你？」那女聲的主人也是一愣。

    只見大明星喬紫嫣一身休閒打扮，頭髮紮了個方便的馬尾穿過那壓得低低地鴨舌帽，淡裝幾乎素顏還是那麼光彩照人，正眨巴著眼睛盯著老馮這個不速之客，心想他怎麼會在這裡，難道真像干爺爺說的查到他們的身份了？

    老馮早就覺得喬紫嫣和社團的人有關，她來洪氏企業便也不覺得奇怪了。只是洪三都退出江湖了，當初為什麼還要找這女人易容去對鍾萬均下殺手？不過這不重要，老馮現在擔心的是上次在歌迷見面會揩了她的油她不好發作，現在又碰上了不知道會不會找一堆女保鏢把自己綁起來奸完又奸？

    這時辦公室的門開了，黃猛滿面春風的跑了出來，興奮道：「馮SIR。拿……拿到賠償支票了，他們沒有惡意，只是不希望我把事情鬧大影響他們公司地聲譽，看來我爸的工友們的抗議真的有效果啊，他們地態度和昨天完全是一百八十度大轉彎，也同意負責那些意外至死工友的喪葬費用，還要給他們家屬撫恤金，這簡直……咦？喬……喬……哇！喬紫嫣！你……你能幫我簽個名麼？」黃猛驚喜道。

    別丟臉了，老馮一把就把滿眼桃花的黃猛扯了過來：「既然事情搞定，那走了。」

    「走……我要個簽名先！」黃猛懇求道。

    「她不會輕易給人簽名的。」老馮想起上次在歌迷見面會害得他在舞台上丟了大臉才拿到喬紫嫣的簽名CD，

    找沒趣，於是說，「回去我給你簽我的名，簽一百個

    你就是簽一百萬個名也抵不了喬紫嫣的一個，黃猛剛想拒絕，喬紫嫣笑瞇瞇的問道：「沒問題，簽在哪？」

    —

    「簽……」黃猛麻利的把那件昨天一直沒換沾滿黃漿地外衣一脫，露出一件白色T恤，「簽在T恤上吧，謝謝！」

    喬紫嫣迅速在黃猛的T恤前後::太毒了，上次居然那麼為難自己。

    「馮警官要不要也簽一個？」喬紫嫣樂呵呵的問道。

    「你要不要我幫你簽一個？」老馮反譏道，「不過我不簽T恤，你把T恤脫了我可以勉為其難幫你簽在~

    「你……」喬紫嫣氣得嬌軀震動，這大流氓太無恥了，我標準的水蛇腰哪來的大肚腩？

    喬紫嫣怎麼會認識馮SIR？馮SIR還對她個警校大閒人怎麼那麼有來頭啊，黃猛一頭霧水，呆呆的盯著老馮。

    「紫嫣你來了，可以走了。」辦公室裡又出來一人，戴著金絲眼鏡一身儒雅派頭，這人便是洪三地得力助手成謙，見到馮子明也是一愣，不過隨即就明白過來了，這個來為他爸爸討公道的年輕人肯定是他警校的學員。

    這人不是在藍月亮西餐廳見過的那人麼，和洪立民一起的，肥屍又說過洪立民是洪三的孫子，那喬紫嫣肯定和洪三有關係，好心之心一時又佔據了老馮的心窩。

    「走吧。」喬紫嫣白了老馮一眼，便和成謙一起走向了電梯。

    老馮聳聳肩，摟著黃猛：「我們也走吧。」

    四人同進了一部電梯，卻是沉默無比，成謙皺著眉頭思量了一下，又見到洪爺特別感興趣的這個警察了，不如邀請他一起參加今晚洪氏電影公司的週年晚會，洪爺也在場，到時候相信他會很高興的，隨即輕輕捅了捅喬紫嫣，朝她眨了眨眼，喬紫嫣會意，想了一想，很不情願地點了點頭。

    「咳咳，支票收好了沒有？」成謙看著黃猛說道。

    「呃？收……收好了。」黃猛緊張的摸了摸裝支票的口袋，剛開給老子的支票不會又想拿回去吧？

    「你父親如果還有什麼需要儘管來辦公室跟我提，」成謙微笑道，「我對於昨天對你的態度表示道歉，為了表示歉意，我邀請兩位參加今晚我們洪氏電影公司舉行的週年晚會，如何？」

    媽的，這借口也太牽強了吧，邀請黃猛說得過去，邀請老子幹什麼？不過老馮倒是一直對喬紫嫣的身份挺感興趣的，於是笑道：「好啊，我還從來沒有參加過晚會呢，不過我代替他，一個人去就行了。」老馮看著黃猛笑道。

    「為……為什麼，我……我要去。」洪氏電影公司的好多明星都是黃猛喜歡的，既然有這種機會當然想去看一看，老馮也太壞了吧，沾了我的光還要趕我走。

    「你去毛去，」老馮笑罵道，「你爸爸還在手術，你不得去守著啊，沒良心的東西。」

    「呃……我……唉！」

    出了電梯門，老馮推了黃猛一把：「快去吧，安平醫院，方庭也在那兒呢，記住，不要亂說話，否則……嘿嘿！」要讓方庭知道自己讓她去守著黃猛他爹，自己則跑去參加什麼狗屁週年晚會尋開心，不定會發生什麼恐怖的事。

    黃猛這才依依不捨的走人。

    洪氏電影公司的週年晚會在「卡妙莊園」舉行，莊園裡大花園的空地旁扯起了各式綵燈，搭起了一個盛大的露天P.的檯子，傭人們正在忙碌準備著食物飲料和酒水。

    莊園門口已經聚集了大批手持長槍短炮的記者，為了防止狗仔混入，莊園今晚的保安工作做得異常認真，記者們沒法進去，只好守在門口向著陸續到來的明星猛摁快門。

    莊園兩旁乃至通往莊園的路上都守候了不少歌迷影迷，只要他們喜歡的明星坐的車子一經過，馬上就發出一浪比一浪高的尖叫。

    【145】泡妞白癡再聚頭

    氏電影公司的明星陣容甚是豪華，週年晚會儼然成了獎典禮，除了各別電影公司那一兩個冒尖的明星，其餘能在電影頒獎典禮上走紅地毯的明星大多都被洪氏電影公司給網到了旗下，而喬紫嫣又是洪氏電影公司當之無愧的一姐。

    所有到場明星的車子都只能停在莊園門口的空地處，再往一襲拉著警界線的紅地毯上步入莊園內，唯獨成謙開著車子載著喬紫嫣和沒見過這種場面的老馮直接進了莊園。

    「卡妙莊園」是洪氏家族的住處老馮知道，見人人都把車停在外面，只有他們直接坐車進去不禁更是覺得喬紫嫣和洪三的關係非同一般。

    車子直接開到了一幢豪華派氣的別墅面前，喬紫嫣說了聲先去換衣服便下了車，成謙和老馮不熟，也沒有什麼話題，便讓他先去露天PARTY吃點東西，自己則去停車順便跟洪爺交待一聲。

    老馮下了車本想在莊園裡到處逛一逛，但沒走幾步便發覺這地方實在太大了，沒人帶路肯定會走了找不著北的，於是才放棄了這個念頭，往***通明的露天P.處走去。

    露天P.也不是隨意就能去的，也圍了一圈警界線，幾個身著禮服的高級侍應正在檢查著往來人員的邀請卡，即便是光鮮亮麗的明星，沒有邀請卡自然也會被拒之門外。

    老馮堪堪走了過去，卻被侍應擋到了一邊，頗為尊重的鞠了一躬：「先生，請出示您的邀請卡。」

    「邀……呃……」老馮撓撓頭。「沒有！」

    「對不起，沒有邀請卡不能進去。」

    「笑話！我都進莊園裡來了當然是你們主人的朋友，你不讓我進信不信我從旁邊跳進去？」老馮說著指了指那拉得不是很高地警界線。

    侍應大汗，主人哪會有這種朋友，哭笑不得道：「沒有邀請卡真的不能進去。」

    老馮手腳並用說道：「我是你主人的朋友，你主人就是我的朋友，我們是好朋友，你主人請來的這些朋友同樣是我的朋友。我同樣也是你主人請來的這些朋友的朋友，甚至是你主人請來地這些朋友的朋友也都是我的朋友，我也甚至是你主人請來的這些朋友的朋友的好朋友，所以大家都是朋友，朋友聚會不用什麼邀請卡，明白麼？朋友？」

    「呃……朋……這……」侍應被老馮繞得暈頭轉向，滿頭大汗，好不容易才繞過彎來。搖頭道，「先生您穿著這樣不能進去的。」

    老馮偏頭看了看，進去的男男女女都穿名貴禮服，自己地牛仔褲破恤運動鞋好像是有點不太搭配。看了看侍應的禮服，於是笑道：「那我倆換一換？」

    「換……」侍應崩潰了，「先生請您不要騷擾我了，我正在工作，」隨即眨了眨眼睛，「晚上再來找我，其實……你好強壯啊！我喜歡！」

    媽的，這個斷背仔，老馮剛要罵人。卻被一隻大手拍到了肩膀上。

    回頭一看，笑罵道：「你這個戀愛大白癡，還沒被閹吶？」

    這人正是去了夏威夷避了風頭又回來的明星狼人鍾萬均，他早已習慣老馮說話地口氣，根本不在意，反而覺得這樣才夠親切。也是哈哈一笑：「被人閹之前我先要捅爆你屁眼，哈哈！」

    「滾蛋吧你，老子先夾斷你的軟槍！」

    「軟槍？我那是伸縮自如的如意金箍棒，不信你隨便找幾個女明星問問，他們都試過，哈哈！」

    侍應頓時汗如雨下，銀幕上不是演學者就是演醫生律師這些高級人才的鍾萬均私底下怎麼那麼粗俗啊，演藝圈當真是個大染缸！

    「還站著幹什麼？進去啊，我這次回來已經簽了洪氏，現在貴為洪氏一哥。在這裡可以橫著走，」鍾萬均說著狠狠瞪了侍應一眼，「我朋友！」

    「呃……這……」侍應只好讓開了道路，依依不捨的看著老馮進去的背影，心想這麼強壯的男人被鍾萬均嘗了鮮，可惜了，要老馮知道他這樣想，包準要過來踢爆他的卵蛋。

    「你怎麼還是如此穿著，真沒品位！」鍾萬均端了杯酒，皺著眉看了看老馮的衣著說道，第一次在機場見到老馮地時候他就這麼穿，如今又見面了還這麼穿。

    老馮拿了塊叉燒放

    嚼著，把油手往鍾萬均的高級燕尾服上蹭了蹭：「難穿成小丑？」

    「你……你……」鍾萬均氣急敗壞。

    「你什麼你，」老馮淡淡一笑，「你穿成這樣還不是照樣沒有虜獲喬紫嫣的芳心。」

    「呃……」鍾萬均這個只會與女人上床的泡妞大白癡兼社會大白癡這才想起來還要靠老馮這個戀愛專家指點泡妞迷津呢，頓時起了討好之心，把燕尾服一脫扔給侍應，又把裡頭的襯衣從褲子裡扯了出來隨意飄著，崩開幾顆鈕扣，反正記者進不來，沒人亂拍，袒胸露乳的笑道，「沒錯！穿衣服就要隨意才夠男人味。」

    鍾萬均這一袒胸露乳，更是惹得洪氏電影公司地不少二三流女明星眼帶桃花似的頻頻往兩人這邊眨眼，不過鍾萬均卻是一臉不屑。

    老馮仔細打量了鍾萬均一番，這傢伙長得真是沒話說，的確帥氣難擋，就是頭腦簡單了一些，於是笑道：「看來今晚你這根軟槍又可以弄上幾個女明星玩一玩了。」

    —

    鍾萬均難得的一臉正氣，大言不慚道：「膩了，我對這種活動沒興趣了，你知道我這次回來為什麼會簽約洪氏麼？就是為了紫嫣，我發誓，一定要追到她，在追到她之前任何女人我都不甩，你可要幫我啊！」

    「再說再說，先吃好喝好，喝好吃好，呵呵。」老馮呵呵笑著，心道你他媽真是飽漢不知餓漢饑，居然在和尚面前說美味的龍蝦大餐如何如何難吃，有這麼多女明星喜歡自動獻身，還追個狗屁的喬紫嫣，為了一棵樹放棄整個森林，神經病！

    「情聖」就是與眾不同，鍾萬均見老馮這份隨意瀟灑得很，便也有樣學樣，毫不在乎形象的喝酒吃東西。

    露天P.的人越來越多，三三兩兩聚成一堆打屁聊天，不過都是一副紳士模樣，小聲講話笑不露齒，唯獨老馮和鍾萬均這兩個只知道站在餐桌前喝酒吃東西的「怪物」，穿著打扮與行為舉止明顯和別人不在一個檔次上。

    來會的除了明星就是一些商界政界名流，老馮一個都不認識，不過更多地是紫荊花市各大小社團的人物，肥屍也穿得人模狗樣的跟在他老大剛果屁股後頭，時不時也學著那些紳士崩出兩句英文，和別人小聲交談，剛果和肥屍見到老馮也只是微笑的打了個招呼，在這種上流的社交場合，摟肩搭背攀顯親熱反倒落了下乘。

    他***，這到底是電影公司週年晚會還是黑道大聚會，老馮數來數去出席的黑道人物起碼佔了總人數的三分之二，三大社團當中老馮認識的剛果和肥屍級別的人物起碼來了幾十個，相信那傳說中的三大社團龍頭也會來吧，洪三這個老傢伙金盆洗手了還能一呼百應，實力確實很大啊，老馮暗暗想道。

    這時P.的綵燈忽然閃了起來，正中的舞台上跳出一個身著禮服的男子，拿著麥克風介紹道：「歡迎大家蒞臨洪氏電影公司一年一度的週年晚會，下面我們首先有請公司的一哥一姐，詹東城先生與喬紫嫣小姐為大家獻唱情歌一首。」

    煙霧一噴，換了一身黑色V型露背晚禮服的喬紫嫣與一個看起來還不如鍾萬均的男人牽手走上舞台，唱起了情歌。

    「贊！紫嫣今晚真漂亮！」兩眼發癡的鍾萬均激動得抓住老馮的手臂。

    「媽的，拿開你的髒爪！」老馮不悅道。

    鍾萬均堪堪收回拿過豬蹄狂啃的油手，想了想便往自己的花襯衣上蹭了一蹭，流著口水欣賞喬紫嫣的演唱，這一招便是往瀟灑不羈的「情聖」老馮身上學來的，不過老馮是往別人身上抹，他不想得罪老馮，變成往自己身上抹。

    「小鐘，你不是說你是一哥麼？怎麼洪氏電影公司一哥很多麼？」老馮喝著香檳問道。

    「呃……」鍾萬均老臉一紅，看著台上的詹東城眼神幾乎要噴出火來，「我才簽約，等拍完一部電影就肯定升一哥，到時候這小子就完蛋了，居然還敢和紫嫣手牽手，媽的！老子捏爆他的卵蛋！」

    小鍾比我愛吹牛，老馮點點頭，給鍾萬均下了個評語。

    【146】不歡而散

    均哥，我敬你一杯酒。」一個渾身帶著狐狸味的三一杯紅酒湊了過來。

    鍾萬均眼睛不離台上的喬紫嫣，一把推開那女人：「媽的，去隆個胸先！」

    「均哥，我請你跳第一支舞好麼？」接著又來了一個。

    「老子只跳脫衣舞！」

    「咦……壞，晚上，晚上找個地方陪你跳。」

    「滾！」

    鍾萬均身邊小明星越聚越多，直接把老馮給無視掉，老馮有些鬱悶：「小鐘，你待著，我過去走走透透氣。」說著便自顧自的走開了。

    「哎……等……」鍾萬均話還沒說完就被小明星們的騷叫聲給湮沒掉了。

    老子明明比小鍾帥一兩個馬頭，又比小鍾MAN一，麼他是少女殺手老子就是泡不到馬子的可憐蟲呢？老馮酸溜溜的端著酒杯邊走邊想道，走到人少的一個角落，拿出煙點了抽起來。

    人群中的成謙眼光一直盯著老馮，見他獨自一人站那抽煙，便也走了過去：「馮警官，有個人想見你。」

    「唔……好啊！」在這裡除了剛果肥屍那一干古惑仔，老馮就只認識眼前這個成謙和喬紫嫣，他說有人找莫不是喬紫嫣要找他去私會私會？想起那天在歌迷見面會揩她油自己有了反應，不禁有些想入非非，小鐘，對不起啦！不過腦袋一熱的意淫很快就平復了下來，怎麼可能，八成是那什麼洪立民仗著地頭蛇之勢想找自己報復，這成謙不就是他的狗腿子麼。老馮笑了笑，「不過你能告訴我是誰想見我麼？」

    「跟我來你就知道了。」成謙微笑道。

    拽什麼拽啊，搞個毛的神秘，老馮心想不去反而顯得自己怕他們，於是點點頭：「好，走吧。」

    老馮跟著成謙離開了露天P.，幢豪華別墅裡頭。

    別墅裡頭宛如宮殿一般極其奢華，圓形大彎頂綴著一排排水晶吊燈。頂上地水晶玻璃透明得可以望穿天上的星辰，面積也頗大，一把鎦金色的旋轉式樓梯把別墅各層連接了起來，成謙領著老馮來到二樓一間房門口，敲了敲門，在得到一聲「進來」的允許之後微笑著對老馮道：「馮警官你自己進去吧。」

    聽這聲音有點蒼老，又有點熟悉，但怎麼聽也不像洪立民啊。老馮狐疑的看了看成謙，見他還是那副微笑儒雅處變不驚的模樣，便聳了聳肩，推門進去了。

    「是……是你！」老馮在這一瞬間的確很驚訝。不過很快就恢復了常態，房裡書桌背後坐著一位白髮老者，這老者便是常常跟他在雲廟街「黃記」大排檔下棋的老頭。

    「哈哈，我們終於在黃記以外地地方見面了，」白髮老者擺手一請，看著書桌上的一副已經擺好的象棋笑道，「是不是老規矩，先來一盤？」

    老馮挑了挑眉毛，很自然的走過去坐下。紅色棋子那面依舊是對著自己，便也不拘泥，抬手橫了一炮。

    老者微微一笑：「不要我讓子？」

    老馮聳聳肩：「你擺的棋盤，你若想讓子的話何必擺上去呢？何況一直以來我想贏你無非是想知道你是誰，如今已經知道了，輸贏便也不再重要。讓子不讓子還有什麼影響呢？」

    「呵呵，」老者跳了一馬，擺手道，「那繼續。」

    漫長的一局下來，老馮依然落敗，點了一支煙深深吸了兩口，又是搖頭又是苦笑，大歎一口氣後說道：「不知道應該叫你洪爺呢還是直接稱呼你的名字，不過我是晚輩，就尊稱你一聲洪爺吧。」

    「哦？」老者眼帶深意地一笑。「你這麼肯定我的身份？」

    「在這卡妙莊園裡你除了是洪爺，我想不出來你還會是誰，」老馮似笑非笑道，「你的棋藝當真高明啊！」

    「哈哈，有意思，洪三我好久沒有遇到這麼有意思的事情了，咳咳……」洪三摀住胸口連連咳嗽了幾聲，爬滿皺紋地臉微微有些漲紅，趕緊從身上拿出一個小瓶，抖出幾粒藥丸就著茶水吞服了下去，待氣息平復了，才道，「人老了，毛病多了，咳咳……你說我棋藝高明，此話何解？」

    「連

    當枚棋子似的玩弄於股掌之間，這等棋藝還不高明麼笑道，「不過我相當不爽，十分不爽！」

    洪三也不說話，抿著茶水迷著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老馮，老馮壓了壓升起的怒氣，低沉著聲音道：「首先是來黃記跟我下象棋，哼！你的愛好倒也挺獨特的，接著又讓喬紫嫣易容來酒店，在我保護鍾萬均的時候來跟我玩遊戲，做跳樑小丑，我就說以你現在的財力物力何必對一個染了負面新聞的明星下殺手，現在事情過去了該幹嘛幹嘛，洪氏電影公司照樣簽了他，又一而再再而三地接近我，還叫我來參加你們的週年晚會，哼哼，我不知道你做這麼多事情到底想幹什麼，我也沒興趣知道，可是我現在告訴你，不要以為你有實力就可以一手遮天，我是瓦罐，你是瓷器，大不了跟你拚一拚，不要以為我有神經病，玩不起，被你玩一玩就要拚命，而是我很不喜歡被人當個傻瓜似的玩，我討厭這種感覺，極度討厭這種感覺，你……以後不要再惹我。」

    —

    氣氛頓時凝重了起來，洪三沉吟了一下，才道：「你不覺得我沒有惡意麼？」

    老馮沉著臉：「我管你好意惡意，總之我討厭被人耍，哪怕你對我有萬分好意，從我知道你在耍我以後，我就開始討厭你了，很討厭你！」

    老馮骨子裡有許多別人不能輕易觸碰的地方，特別容不得被人玩弄於股掌之間，也許是因為從小到大經歷了由弱變強，由一個人人都可以欺負的孩子轉變成一個強得可以凌駕於許多人之上以後性格形成的另一陰暗面，若有人一而再挑戰他這一性格地另一面，那他會用盡一切手段要那人付出應付的代價，挑動水田圍村的刁民與村霸自相殘殺，就是其結果。

    「討厭我？」喜怒不形於色，已心如止水多年的洪三也不禁氣得身體微微抖動，「你知道你在跟誰說話麼？你敢這樣跟我說話，就不怕……」

    「怕？」老馮冷冷一笑，打斷道，「你大不了叫上一萬幾千人來把我砍死，不過砍死我之前我會先要了你的命，一命換一命，大不了一死，我怕什麼？」

    「你……」洪三漸漸冷靜了下來，點了點頭，「你果然很有膽色，警察部把你調到警校真是埋沒你了。」

    「哼哼，唉！」老馮苦笑道，「看來我在你面前早就是一透明人了，真不知道你一有權有勢又有錢，幾乎是控制了大半紫荊花市的經濟命脈和人脈的霸主對我一小警察瞭解那麼深幹什麼，本來我是很好奇，但你既然一直在耍我，我突然對你為什麼要這樣沒了興趣，我再一次警告你，以後不要再惹我！」老馮說完便拉開門長揚而去。

    洪三苦笑著搖了搖頭，自言自語道：「棋藝再高也只能控制屬於你的那顆棋子，若是那棋子本不屬於你，你又如何能下這盤棋呢？好小子，性格跟我很像啊，遲早有一天，我還是會讓你回來陪我繼續下棋的！」

    偌大的別墅裡只有喬紫嫣一人站在大廳中央，見臉色不善地老馮匆匆從二樓走了下來，張嘴想說點什麼，卻欲言又止。

    待到老馮話也不說從她身邊走過時，才開口道：「馮警官！」

    老馮停住了腳步，想了想轉過身來道：「幹什麼，小戲子，怎麼不在台上演你的戲了？」

    喬紫嫣本來還想在老馮和洪爺談過以後與他解釋一番，消除一下兩人之間的誤會，聽得他這麼一說，柳眉頓時豎了起來：「你說我是戲子？你……你……憑什麼這樣說。」

    「工作是演戲，生活中也在演戲，在觀眾面前演戲，在我面前也演戲，從我第一次見到你就看到你一直在演戲，你不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戲子，還是什麼？」老馮淡淡說道。

    一個徹頭徹尾的戲子？喬紫嫣氣得嬌喘連連：「我……我……我那是因為……」

    「因為想接近我。」老馮笑道。

    「是的。」喬紫嫣點點頭，心想這是洪爺交待的任務，若非這樣誰情願戴著假面具做人。

    【147】硬闖女星閨房

    何必搞得那麼麻煩呢，你想接近我跟我說不就行了，我面前演戲我怎麼知道你想接近我，既然你那麼渴望男人，不惜一切代價的想要接近我這個男人，這裡也沒人，不如我就好心成全你，就是不知道像你這樣放蕩的女人我喂不餵得飽。」老馮故意曲解喬紫嫣的意思，張開雙手一臉淫蕩的向她走去。

    放蕩的女人？喬紫嫣氣得雙頰漲紅，嬌驅連連發抖，被老馮逼得連連後退，一直退無可退靠到了樓梯上。

    老馮靠得她很近，兩人的臉龐近得幾乎要貼上去了，她能感受到老馮的呼吸，突然感覺到眼前這個男人有股似乎能征服一切的霸氣，從來沒有任何一個男人敢這樣對她，拍戲時候那些英雄、霸主的氣勢都是演出來的，而眼前這個男人的那股強烈的氣息卻是真真實實的，她感受到了那種真實，平常的矜持與高貴的姿態在老馮的氣勢壓迫下化為烏有，頓時有些不知所措，心裡卻隱隱有了一絲期待，她受不了老馮看著她那空洞且深遂的眼神，她覺得自己快被融化掉了，忙道：「你……請你放尊重一點，我……我接近你也是逼不得已，我也不知道洪爺讓我接近你到底是為了什麼，我並不喜歡戴著假面具做人，並不喜歡在生活中演戲，並不喜歡騙人。」

    一口氣說完自己心中的想法，喬紫嫣嬌喘著盯住老馮的眼睛，她不知道眼前這個男人會突然幹出什麼事來。

    「棋子！可悲！」老馮角嘴微微一動，依然近距離壓迫著她，冷冷笑道。突見她說完那番話後似乎變得真實了起來，心中一動，往後移開了，保持住應有的距離，沉默著點了一支煙，深深吸了幾口。

    一絲失望在喬紫嫣的眼神中閃過，穩定了一下情緒，小聲道：「你……你不生我氣了？」問完這句話突然感覺自己有些莫名。與眼前這個跟自己毫無關係地男人其實犯不著解釋什麼啊，但為什麼自己又不想被他誤會？喬紫嫣腦袋有些混亂，自己也弄不清自己在想些什麼。

    「你從哪學來的易容術？」老馮突然看著喬紫嫣問了一個思維跳轉的問題，那眼神依舊是空洞且深遂，容不得她再說謊騙人。

    喬紫嫣思量了一番，問道：「你以什麼身份問我？」

    「朋友！」老馮淡淡說道。

    朋友？喬紫嫣有些意外：「我們是朋友？」

    老馮淡然一笑：「怎麼我們不可以做朋友麼？」

    「可……可以。」喬紫嫣低聲道，拋開洪爺與馮子明那神秘的關係來說，兩人當然可以做朋友。於是問道，「但是你不生氣了？你不介意我之前欺騙過你？」

    「之前的事……你也是棋子之一，我暫且可以不介意，況且剛才你的眼神告訴我。你以後不會再在我面前演戲了，就算你還要繼續演戲，」老馮淡淡一笑，「似乎也演不下去了，因為以後你和我之間的劇本將會由我來書寫。」

    「你……」喬紫嫣又好氣又好笑，這人不僅是行為霸道，說話更為霸道，什麼叫你和我之間的劇本將會由他來書寫，還讓不讓人有發言權了。於是說道，「我會地易容術是祖傳的，我從我爸爸留下的一本書裡學會的。」

    「一本書？」老馮眼裡閃過一絲亮光，「淡黃色封皮，沒有名字，16開的線裝小冊子。開頭的部分是教人如何用蠟和動物皮製作精緻的人皮面具。」

    「你……你……」喬紫嫣驚訝得直睜大眼睛，「你怎麼知道？」

    「真是這樣的？」老馮眼裡閃過一絲驚喜，喬紫嫣說地父親留給她的書果然和自己那本小冊子一模一樣，在自己那本小冊子的結尾就介紹了易容術開頭的部分，如何用蠟和動物皮製作精緻地人皮面具。

    「是這樣的，不過……我那書的封皮不是淡黃色，而是淡藍色的。」喬紫嫣依然小嘴大張。

    老馮喜道：「管他封皮什麼色，其他都一樣就行了。」

    「你為什麼……」見老馮如此肯定的模樣，喬紫嫣似乎有些恍然，猜疑道。「難道說……你也有一本書，開頭的部分是教人如何在運動中調節呼吸頻率和內體氣息，以達到鍛煉的最佳效果

    —

    日他***！老馮眼裡閃過一絲興奮：「你那書在哪裡？」

    「在家！」

    「這裡？」老馮剛才見喬紫嫣在這裡換了禮服，以為她也住這裡。

    「不是。」喬紫嫣搖了搖頭。

    「那你家在哪裡？」

    「在……」

    老馮還沒等喬紫嫣說完便拉起她的手就跑，喬紫嫣莫名道：「這……去哪啊？」

    「去你家！看看你那書！」

    被老馮一直扯著跑到莊園空地上，喬紫嫣才掙脫站住，雙頰嬌羞連泛紅暈，低著頭一句話也不說。

    「呃？幹什麼？怎麼不走？」

    看看那書倒是可以，但是……

    「我……我家……我家裡沒有男人去過，」喬紫嫣偷眼瞄了瞄老馮，又低下頭道，「再說這麼晚了，不方便……」

    喬紫嫣還沒說完話又被老馮霸道地扯跑了，邊跑邊道：「這有什麼好害羞的，虧你還是個明星，就讓我成為第一個去你閨房的男人吧，嘿嘿！」

    霸道的老馮硬是逼著喬紫嫣找了一輛車，也不讓她等到週年晚會結束，就匆匆開車走人了。

    喬紫嫣也不知怎麼回事，從被這人那股不可一視的霸道氣勢震住以後，就變得跟個乖乖女似的，以往那股明星氣質也蕩然無存，雖然心裡還是有些不情願，但就是經不住這人軟硬兼磨，自己是個超級大明星，以往別說晚上帶個異性回家了，就是同性也幾乎沒有帶回家過，除了她地那肥婆經紀人。

    兩人這一走引起了許多人的關注，有人歡喜有人憂，歡喜的自然是鍾萬均那大白癡，他還覺得老馮真夠義氣呢，為了幫自己泡喬紫嫣這麼快就和她交上了朋友，還同乘一車一起走，淨幻想著老馮會幫她在喬紫嫣面前說多少多少好話呢；憂慮的自然就是同樣對喬紫嫣有意思的成謙了，這警察明明是和洪爺談話去了，怎麼大晚上的會和紫嫣一起走了，身為電影公司一姐的紫嫣居然也不待到週年晚會結束，一股不爽的酸感襲遍了成謙全身。

    「我說你開快點好不好？」老馮靠在副駕駛座上盯著喬紫嫣的側臉說道。

    「我……我又不常開車，」喬紫嫣臉上的紅暈一直沒消退，被老馮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看了半天更甚，「你……你不要盯著我看了好不好，本來我技術就不好，我得專心開車。」

    「有沒有人說過你漂亮？」老馮眼睛仍然盯住喬紫嫣美麗的臉龐。

    「唔……」說喬紫嫣漂亮的人多了去了，又豈止一個漂亮能形容，她雖然是大明星，但不是那種會自認為自己漂亮的女人，對於老馮這種膚淺的問題自然是回答不出口。

    「你會很高明的易容術，我真懷疑你這塊臉不是你的真實樣貌，是你自整出來的。」老馮狗嘴裡吐不出象牙的說道。

    「你……啊！」

    喬紫嫣雖然不會自誇美貌，但她是女人，自然也聽不得別人說自己自然美貌是整出來的，老馮這一說把開車技術不是很好的她給氣得手抖，差點撞到了路旁的行道樹上。

    「小心！」老馮趕緊幫著扭了一把方向，待得車子行駛平穩後才搖頭道，「我就一說而已你就要害命，什麼狗屁技術。」

    「那你來開啊！」喬紫嫣皺眉道。

    「呃……我又不認識你家，還是你開，你開！」老馮也想偷個小懶，換了個舒服的姿勢靠在座位上，歎道，「如果不是整出來的，那你長得也太完美了點，真是讓人想入非非啊！」

    老馮的前半句話讓又好氣又好笑的喬紫嫣心中沒來由的一甜，後半句又使得她皺起了柳眉，心想帶這麼一個不安全的「動物」回家會不會有危險啊！

    還容不得喬紫嫣升起打消帶老馮回家的念頭，車子已經開到半山別墅區的家中。

    老馮見喬紫嫣也住半山，離龍奮家不遠，心想半山這裡果然是富豪聚集區，有錢人都愛住這裡，真是方便強盜了，不過半山這一片的富豪別墅比起「卡妙莊園」來，差的就不是一星半點了。

    【148】喬紫嫣的故事

    子駛進電控鎖的大鐵高門，一隻拴在花房處的黃金獵起來，喬紫嫣突然一笑：「平時我回來這隻狗都不會叫的，今天叫得這麼凶……」說著故意看了看老馮。

    「你以為它是對著我叫啊？」老馮不屑的笑了笑，「這種狗最笨了，不只笨，還膽小怕事，沒義氣，我家以前養過一隻，有一次來了一個小偷，撬了半天也撬不開門，我養的那隻狗居然主動幫小偷把門給打開了，還說歡迎光臨，看中什麼隨便搬，只要不傷害我就好。」

    喬紫嫣「撲哧」一笑：「騙人。」

    「我騙狗。」

    喬紫嫣在老馮面前卸下假面具後這一發自內心的笑白齒微露，淺窩迷離，老馮心海一蕩，太美了！

    「你騙……」喬紫嫣杏眼一瞪，「你罵我是狗！」

    「小心！」老馮一腳伸過去幫忙踩了剎車，車子在距車庫門只有零點零一公分的時候停了下來，「你不是吧，看誰以後還敢坐你開的車。」說著便拉開門下了車。

    兩人進了家門，喬紫嫣家的菲傭嘴變成O字型，她知道主人是個大星，居然大晚上帶個男人回來，便好奇的不住打量老馮。

    喬紫嫣回房間找她那本易容術書去，老馮說了幾句英文以後便用他懂一點點的蹩腳菲律賓話和菲傭聊開了，一連問菲傭幾個有關性生活方面的詞語菲律賓話怎麼說，羞得菲傭在客廳再也待不下去，趕緊跑回自己的房間躲起來，生怕這「色情狂」佔自己便宜。

    老馮看得出菲傭的舉動是什麼意思。樂得哈哈大笑，有如此完美的一個女人在場，老子又沒磕藥磕昏了頭，怎麼會佔你地便宜，真是搞笑。

    「你在笑什麼？Lily呢？」喬紫~書。

    「呃……被我奸跑了，」老馮壞笑道，「你……你怎麼……唉！」

    老馮哭笑不得。喬紫嫣真令他大跌眼鏡，老子真像色情狂還是怎麼著，居然回房間換了一身冬天才穿的把人包裹得嚴嚴實實還帶毛邊的睡衣，我靠！這是炎熱的夏天好不好，不穿蕾絲至少也穿件薄的啊，真有那麼怕我麼？真是畫蛇添足，老子如果要行兇，就是穿上黃金聖鬥士的聖衣也保不住你啊！

    「我最近感冒了。穿得多了一點，呵呵。」喬紫嫣看出老馮的鬱悶，不過她是對老馮有些不太放心，誰叫那次在酒店被老馮綁起來差點用上「抓奶龍爪手」呢。

    「哦。那你這感冒也倒真搞笑，在家裡裹得跟個粽子似的，在外面地時候卻穿著那種開衩開到胳肢窩的晚禮服。」老馮有意無意的說道。

    「你……」喬紫嫣想起自己剛才穿的那件性感晚禮服，不禁俏臉一紅，不過哪有老馮說得那麼誇張，把書一遞，坐到了另一張沙發上。

    老馮瞥了瞥一臉羞澀的喬紫嫣，暗暗一笑，翻開了那本小冊子。

    這本封皮為淡藍色的小冊子前面的內容果然與自己那本小冊子最後那一頁介紹的無異。這本小冊子地最後一頁也介紹了他自己那本小冊子的開頭內容，不過他只是想證實一下，對這種所謂的易容術並沒有興趣，隨意翻看了一下，便道：「能告訴我你和洪爺是什麼關係麼？」

    「怎麼他沒跟你說？」喬紫嫣有些意外。

    剛才在洪三的書房裡老馮感覺被人耍了，一時氣不過便不歡而散。現在知道了喬紫嫣這本小冊子與自己母親留下地那一本如此相似，當然又有了好奇之心，每個沒有媽媽的孩子最想知道的事情當然是自己媽媽是誰，長什麼模樣，老馮有時候也會自己瞎想，雖然從小沒有得到媽媽的照顧，不過在老馮心中，自己的媽媽一定是全世界最漂亮最溫柔的女性，可能出於種種原因，才會棄他和父親於不顧的。

    「我和你是朋友。我和他又不是朋友，當然問你了。」老馮胡亂解釋了一番。

    既然干爺爺千方百計想接近馮子明，那告訴他也無妨，喬紫嫣想了想，笑道：「我和洪爺什麼關係不關你的事吧。」

    「是，不過你爸爸和我媽媽

    關係，」老馮說完想想不對，又解釋道，「因為我的是我媽媽留下來地，兩本小冊子如此相似，你就不覺得奇怪麼？」

    「那你直接問你媽媽不就……」喬紫嫣見老馮眉頭一緊，「對不起，難道……」

    老馮搖了搖頭：「我沒見過我媽媽，我不知道她是誰，所以才會對你的小冊子這麼感興趣。」

    經老馮這麼一提醒，喬紫嫣也覺得似乎太巧合了一些，於是道：「我爸爸媽媽在我很小的時候就不在了，是洪爺收養了我，他認我做了乾孫女。」

    「哦，怪不得你會那麼聽他的話。」老馮想起之前查過喬紫嫣在孤兒院的時候每個月都會有人匿名寄來大筆費用，這樣看來那人八成是洪三了，因為喬紫嫣的父母都是當時紫荊花市黑道上地風雲人物，洪三當時也是風頭正勁，替兄弟或者手下照顧遺孤自然也屬正常，畢竟那時候的黑社會人物，對於義氣這兩個字還是相當看中的。

    喬紫嫣的爸爸是黑道人物，難道自己的媽媽……老馮不想再想下去，媽媽的形象在他心目中是那麼的溫柔美麗，怎麼可能是黑社會呢，腦袋有些混亂，於是問道：「紫嫣，你爸爸給你這小冊子的時候有沒有提到過什麼？」

    喬紫嫣杏眸一閃，張著小嘴：「你叫我什麼？」

    —

    「紫……呃……咳咳，」老馮一順嘴叫親熱了，尷尬道，「朋友嘛，叫……叫什麼都可以，我還管一些女性朋友叫老婆呢，有什麼好奇怪的。」老馮順嘴打了個哈哈。

    「哦！」不知為什麼，老馮這樣一叫使得喬紫嫣不自然的和他感覺距離拉近了許多，臉上微微有些發燙，「也沒說什麼，就說這書是祖上傳下來地，傳了十幾代人了，讓我喜歡就看一看，不喜歡保存好就行了，也沒什麼特別要求。」

    老馮點點頭，略微有些失望，失望之餘也有些慶幸，要喬紫嫣是說出他爸爸和自己那心目中美麗溫柔的媽媽都有這種小冊子，是一起混黑道的，那才讓他難以接受呢，不過洪三的奇怪行為以及他和喬紫嫣的關係，使得老馮心中隱隱有些不太舒服的念頭。

    不舒服歸不舒服，當警察多年使得他凡事喜歡講證據，沒有證據的事情還是不要胡亂瞎想的好，免得自己找難受，於是笑道：「哇！你這易容術傳了十幾代，後面還記載著我那本小冊子的內容，那我的小冊子肯定也傳了十幾代了，呵呵，說不定你祖上和我祖上都是什麼武林高手呢。」

    喬紫嫣杏眸閃了閃，甜甜一笑：「難說真是，呵呵。」

    「肯定是，」老馮花花腸子一繞，笑道，「說不定你還是我指腹為婚的媳婦呢，要不……來哥哥抱抱先。」

    「神經病！慢走不送！哼！」喬紫嫣氣乎乎的搶過她的小冊子跑上了樓，又回頭丟下了一句，「媽媽是很重要的人，等我想起什麼或者是知道了什麼，我會找你的。」說完便紅著俏臉跑回了房。

    剛對他有點好印象又被破壞了，這人真是流氓得無藥可救了，壞蛋！喬紫嫣躺在床上，滿腦子都是馮子明，揮也揮不走，心煩得要死！

    ……

    警校教官餐廳裡，方庭正氣鼓鼓的向老馮追討黃猛他爹的手術費用，皆因那小子去醫院的時候一個興奮把支票給弄丟了，再去洪氏房地產公司會計卻出差了，這筆賬由於是公司支付，賬目得清楚，所以必須等會計回來才能再重新開支票給他。

    黃猛他爹的那些手術費用全部由方庭墊繳，她知道發展商會負責全部醫療費用，也給黃猛開了支票了，但氣不過老馮那天支使她在醫院待了一夜，便無故找茬，女人有時候不高興起來，心眼要變多小就能變多小。

    「夠了沒？還不夠啊？」老馮攤了一排鋼錋在桌上，見方庭嘴翹得更高，只好掏空口袋把香煙衛生紙什麼的都放到了桌上，那一團皺皺的衛生紙裡還包裹著一個浮點螺紋安全套。

     【149】再戲方庭

    你……」方庭用兩個指甲夾起那安全套來看了看，慌「你無恥！」

    政府都呼籲市民預防艾滋，隨身帶套，這是無恥？更何況這個安全套還是在街上艾滋病義務宣傳員給發的呢，老馮順手一裝就裝了幾個星期，於是笑道：「是，我自己留著太無恥了，既然你那麼急，就拿了先用吧，不用給我錢了，我送你。」

    方庭俏臉扉紅，急忙道：「流氓！我從來不用安全套！」

    N桌的教官頓時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羞得幾乎要鑽到桌子底下去。

    老馮站起來一邊拍手一邊鼓動道：「為我們A班這位英勇的美女教官，鼓鼓掌。」

    大家這才明白兩人是在開玩笑，配合的鼓起掌來，老馮朝方庭擠了擠眼睛，坐下來低聲道：「還找我要手術費，你看看，要不是我幫你解圍，別人會怎麼想你，唉！該用還是要用，政府不提倡未婚生子。」

    「你去死吧！」方庭氣得叫罵，不過的確也是老馮將計就計大大方方幫她解了圍，要不然越是躲閃越是有人會亂想。

    「哎……小誼！這裡！」老馮沒有理她，看到了黎詠誼便向她招手示意過來一下。

    黎詠誼微笑著走了過來：「什麼事？」善解人意的黎詠誼怕別人知道自己和馮子明的關係，又在餐廳工作會亂想，所以有人的時候便不會稱呼他子明哥哥那麼親密。

    「麻煩你把張老闆叫來一下，我有事找他。麻煩你了，呵呵。」老馮不嫌肉麻的微笑道。

    「嗯！」黎詠誼點了點頭。

    餐廳什麼時候來了這麼個漂亮地女服務員，方庭這才注意到黎詠誼，女人的直覺使得她不自覺的和黎詠誼比較了起來，這小姑娘清純樸素，挺招人喜歡的，怪不得馮子明見到人家就跟貓見了魚似的，笑得那麼燦爛。還從來沒見他對著哪個女孩這樣溫柔過，心中又暗罵十幾遍大色狼！

    「馮SIR，找我什麼事啊？」張老闆樂呵呵的拍著老馮的肩.|道，老馮真是他的貴人，餐廳在外面舉辦了美食節，多虧得老馮介紹了不少真正懂得欣賞他們所做食物地饕客，讓他接下了不少私房菜生意，餐廳的利潤也隨之名氣打響水漲船高。他現在正尋思著把自己餐廳的特色菜品打出警校，在外面再辦一家餐廳呢。

    老馮本身就是個極品饕客，對於食物的要求極高，自然也認識不少同道中人。警校餐廳的菜式的確不錯，又因為黎詠誼也在這裡工作，又跟著張老闆一起出去辦美食節，才想著介紹些饕客給他們認識。

    「是這樣的，我打算介紹個人來你這裡工作，沒問題吧？」老馮笑道。

    又要介紹？張老闆爽快的點點頭：「當然沒問題了，馮SIR你地事就是我的事，不要跟我客氣，呵呵。」當初介紹的黎詠誼確實能幹。很能幫忙，張老闆自然信任他，更何況還欠他不少人情呢。

    「呃……男的，年紀有些大了，行動也不太方便，幹不了服務員。在廚房裡幫把手吧，薪水不能太低，工作不能太累，你還得在這裡找個地方給他住，沒問題吧。」老馮一口氣提出諸多要求。

    「你當張老闆開地是善堂呢，這麼多要求。」方庭插嘴道，不知道馮子明要介紹什麼豬朋狗友來這裡混飯吃，人家張老闆怎麼可能答應，別自取其辱了，便幫他找了個台階。

    誰知張老闆二話沒說就點頭了：「小事一樁。什麼時候帶人過來？」

    「呃……恐怕還得個把月吧，」老馮想了想，「對了，那人身體不好，平常也得讓他吃營養了。」

    張老闆爽快道：「行行行，只要你馮SIR開口，什麼都行，+帶人來就行了，我先進去了，還有點賬要算一算。」

    「你忙，你忙，呵呵。」

    「你要介紹黃猛他爸爸來這裡工作？」方庭這才反應過來。

    「難道是你爸爸老方？」老馮呵呵笑道。

    「去你的！」方庭嗔了他一句，心想這人倒是挺仗義的，

    沒想到這一點，他就幫學員家屬以後如何維持生活給處處維護，真是難得，心中不免對馮子明高看了幾分，不過有些疑惑，「那張老闆怎麼那麼聽你的？」

    老馮笑了笑：「人家是好人，你以為個個都像你一樣，為黃猛他爹墊了幾張毛票就追著我要，財迷！」

    「你……哼！」

    「餓了，」老馮拍了拍肚子，「請我吃飯！」

    「請……你好不好意思啊，馮子明！」方庭真是又好氣又好笑。

    「再不好意思也總不可能餓肚子吧，」老馮又劃拉了一下桌上的那幾個鋼錋，「就這麼點吃什麼都不夠啊！親密戰友一場，你不會這麼殘忍吧。」

    「哼！經濟餐標準，超過自己負責。」方庭氣鼓鼓的說道。

    「哦，那倒不會，我吃碗麵加個帽就行了，再來一盤臭豆腐。」老馮好吃倒不是一定要吃得好，只要食物美味，多普通都行，教官餐廳的麵條雖然普通，但勝在麵條夠筋道，肉帽味夠正，也算得上一道普通的美食了。

    —

    「呵呵，允許你要兩盤臭豆腐，」方庭呵呵一笑，以為老馮真被自己的要求嚇到了，只敢吃碗麵條，「幫我要個熱狗，一杯橙汁，我去趟衛生間。」

    「就吃這麼點？減肥還是省錢吶？」

    「你管我！」

    「OK！OK！」

    呃？去衛生間怎麼往副食店方向跑去了，哦，八成是每個月地那幾天到了。

    食物一上老馮就狼吞虎嚥，把麵條劃拉完方庭還沒回來，看著她要的那條熱狗裡的火腿腸還挺大的，索性抽出來幾口吃掉，又覺得太癟了很難看，乾脆塞了幾塊臭豆腐進去填充。

    「哇！你是飯桶啊，吃東西是過倒進去，這麼快就倒完了。」方庭坐了下來，小吸兩口橙汁。

    老馮點了一支煙：「我這人做事講究得是效率，吃飯也一樣，效率對於我來說……呃……你怎麼了？又被小強騷擾了？」

    「你才被小強騷擾呢，」方庭皺著柳眉嚼著熱狗，「餐廳的臭豆腐這味道真夠厲害的，」越嚼越不對勁，臉色一變，杏眼圓睜瞪著老馮問道，「你往熱狗裡放了什麼？」

    「呃……」

    方庭打開熱狗一看，頓時怒火沖天：「你……你知不知道我不能吃臭豆腐，一吃我就會不停地打……嗝……嗝……嗝……嗝……」

    這小妞怎麼這麼多毛病，見方庭又像上次被小強爬過的那種表情，只不過沒有虛弱，反而越發有精神，一個嗝比一個嗝打得響亮且洶湧，俏臉漲紅著，雙眼瞪如銅鈴，一副要找馮子明拚命的樣子，老馮心道不妙，三十六計閃為上策，撒腿就跑。

    方庭起身就追：「馮子明，你站住……嗝……嗝……」

    老馮跑到樓梯拐角躲了起來，待方庭追過來的時候突然跳出來大叫了一聲，把她嚇得夠嗆。

    「嘿嘿，」老馮一臉壞笑，「怎麼樣，沒事了吧，治打嗝最有效的方法就是嚇一嚇，只要分散了注意力，包管藥到病，不，嗝除，還沒買單吧，趕緊回去買單。」

    方庭眨了眨眼，深呼吸了幾口，點了點頭：「好像真的沒事了，你這偏方還挺管用……嗝……嗝……嗝……嗝……」

    呃？老馮張大了嘴，居然沒用？再閃！

    方庭氣急敗壞的喊道：「馮子明，我要殺了你……嗝……嗝……」

    老馮慌不擇路一口氣跑到女生宿舍樓下才停了下來，躲在門後不時露一露頭，生怕方庭追來。

    「馮SIR，你鬼鬼樂樂的來女生宿舍幹什麼？偷窺？」蘇青便裝，背著一個單肩大包，雙手插在寬寬牛仔褲兜裡一跳一跳的往樓上下來，整個一青春無敵。

    年輕真好！老馮感慨的點點頭：「是呀是呀。」

    「既然是來偷窺我，饒了你吧，」蘇青青幾步蹦過來挽住老馮地手，笑瞇瞇的說，「正好，馮SIR，我正要找你。」

    【150】飯局是個套？

    放手放手，」老馮趕緊把蘇青青的手撥開，「這裡是拉拉扯扯的。」

    「哼！偷窺你都來，還怕拉拉扯扯的。」蘇青青看著老馮笑吟吟的說道。

    「誰說我偷窺？」老馮莫名道。

    「你剛才自己承認的。」

    「呃……」

    「沒話說了吧，」蘇青青俏皮一笑，「馮SIR，我媽媽想請吃頓飯，想謝謝你照顧了我這麼久。」

    「吃飯？你媽媽？」老馮腦袋裡浮現出當年上學的時候迷得他暈頭轉向的大歌星白薇姐姐，但一想到白薇已嫁給蘇啟通那麼多年，孩子都二十一歲成了自己學員了，不禁有些莫名的失落，雖然白薇只是自己心中的一個美夢而已，但要他親眼看著別人一家三口溫馨甜蜜不是自找難受麼，於是搖了搖頭，「不用了吧，何必這麼客氣。」

    「要的要的，我媽媽都準備好了，你不去怎麼行，不就是吃頓飯而已，快走吧。」蘇青青說著又來拽老馮。

    老馮一擋：「今天？」

    「當然了，今天週六啊！」

    「可是……你沒提前跟我說啊。」

    蘇青青得意笑道：「現在說不是一樣的麼？你又沒有事，你不去除非……又要去鬼混？」

    老馮哭笑不得：「我什麼時候去鬼混過？」

    「既然沒有，那就走吧。」蘇青青不由分說的又挽住老馮，兩人一個閃一個追的鬧到了停車場。

    老馮坳不過這小妮子的死纏爛打，才答應去吃飯，心想大不了委屈一下。以前小時候不成熟地想法，也不必太當真，不過空著手去做客好像不太好，便提議去買點東西，這才吃過中飯時間尚早，蘇青青也正想逛街，這下有老馮相陪更是喜歡得不得了。

    去到商場裡逛了半天老馮什麼也沒買到，蘇青青反倒買了一大堆內衣內褲。還淨是些性感成熟的款式，使得慾望壓制了多年的老馮也不禁意淫起了蘇青青穿上她自己買的那薄紗丁字褲的模樣，口水一陣橫流。

    「馮SIR你說我穿起這條小褲褲好不好看？」兩人走在商場青青正好抓起袋子裡那條老馮最鍾意的丁字褲甩了一甩。

    老馮慌得一手摀住鼻子，一把搶過那性感丁字褲，低聲道：「這裡是商場，別……別這麼招搖好不好。」說著把丁字褲自顧自的捏成一團揣到了自己的褲兜裡，心想也不知道現在地年輕人在想什麼。一個比一個豪放。

    「怕什麼嘛，內褲而已，內衣店裡到處掛得都是，不能讓人看啊。」蘇青青不屑道，又拿出一件薄如蟬翼的的絲質胸罩，「穿這件怎麼樣？」

    我靠！還讓不讓人活了，老馮又是一把搶過，吞了吞口水又捏成一團揣到自己兜裡，忿忿道：「現在的生意人真不像話，兩個口罩打個死結也要拿出來賣幾百塊錢，口罩還用幾十層紗布，這玩意兒倒好。只用一層，唉！真奸！」

    老馮說著突然把蘇青青一把攬到懷中，把她的小腦袋壓到自己的胸口上，目瞪口呆的盯住前方，一個打扮入時的年輕女郎正挽著蘇啟通地手，靠著他的肩膀。有說有笑的往他們這邊走來，那模樣盡顯親密。

    蘇青青兩頰頓時染滿紅暈，閉著眼睛羞答答的靠在老馮地胸口，她能熱切的感受到老馮激烈的心跳，也不知道馮SIR怎麼了，怎麼這樣，不過小妮子心裡突然一甜，輕輕咬了咬嘴唇：「馮SIR…

    「我們走那邊。」老馮摟住蘇青青就往相反的方向走，他當然心跳了，待會還要去他們家吃飯。卻見到了這樣的場景，讓小妮子看到了那還得了，怎麼說蘇啟通也是自己的頂頭大上司，這種事情被下屬撞見多尷尬，以後還想不想調職了，不過換個角度老馮也不想自己的心中女神白薇今天本來高高興興請自己去吃飯，卻要鬧出家變事件，還是裝作沒看見，趕緊閃掉為佳。

    「馮SIR你幹什麼，我們剛才就往那邊逛過來的，怎麼又逛要走那邊。」蘇青青說著便回了頭，一眼看到正走過來的蘇啟通和那年輕女郎。

    「老爸！」蘇青青掙開老馮地手跑了過去，自從住到了老馮家，蘇青青乖了不

    換作以前父女倆見面，這叛逆的小妮子根本都不叫人

    「咦？青青！你一個人來逛商啊。」蘇啟通喜笑顏開的叫道，和那年輕女郎依舊沒有分開，反而靠得愈發近了。

    「還有馮SIR，」蘇青青努了努嘴，甜甜道，「媽媽今天請R回家吃飯，他說要來買點東西。」

    「啊！子明啊，哈哈。」蘇啟通抬頭一看，熱情的招呼道。

    這場面讓老馮頓時大跌眼鏡，卻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尷尬的走了過去：「呵呵，蘇SIR，這麼巧啊！」

    「是呀，」蘇啟通點點頭，向身邊那年輕女郎道，「這位是馮子明高級督察，我們警察部的英勇神探，呵呵，」說著又看了看老馮，「這位是我太太，麗娜。」

    「你好！」麗娜大方地伸出手，老馮張著大嘴與之一握，「你……你好！」

    「青青，你好像還沒叫人。」蘇啟通看著蘇青青說道。

    「阿姨好！」蘇青青極不情願的對著這個只比她大四五歲的年輕女郎叫了一聲。

    「你好！」麗娜微笑著點了點頭。

    —

    「子明，你們逛，我和麗娜還要去買點東西。」招呼過後，蘇啟通和麗娜手牽手走了。

    蘇青青嘟起小嘴挽住老馮的手臂：「馮SIR我們也走吧，沒了。」

    老馮便讓蘇青青去車上等著，自己以最快的速度買了一些東西，回到車上，見小妮子聽著音樂一言不發，便笑道：「那個麗娜……呃……馬馬虎虎，跟你媽媽根本沒法比，呵呵。」

    「當然沒法比了，她連我媽媽一根小手指都比不上，哼！」蘇青青不屑道。

    「那你還生什麼氣？」

    「我不是氣這個，」蘇青青聳聳肩，「我是氣麗娜已經是我爸爸和我媽媽離婚以後他的第四任老婆了，而我媽媽至今還是一個人，有點不舒服。」

    「照你這麼說，蘇SIR都離過三次婚了？」老馮驚訝道，蘇.真不是一般的強。

    「是呀，所以不公平嘛，」蘇青青翹著小嘴，嘟喃道，「我一直都希望媽媽找個合適的伴，可她就是沒有喜歡的，別人給媽媽介紹的那些男人甚至是我都沒一個喜歡地，都不是做爸爸的料。」說著有意無意的看了看老馮。

    原來是這麼回事，怪不得這小丫頭以前會叛逆成那樣，警校都進了三次，對蘇啟通的態度又極度的不好，敢情是因為家庭原因造成的，老馮憐惜的看了看她，發動了車子，一邊開一邊說道：「你媽媽如果要再找個伴得以她的標準來要求，不能按你找爸爸的標準來要求，因為你已經有個爸爸了，而且我看得出來蘇SIR其實挺關心你的。」

    「馮SIR，你對婷婷不是更好，」蘇青青長長的睫毛微微跳>.「其實我很希望有個像你一樣的爸爸。」

    「吱！」

    老馮猛打了一把方向，聽到蘇青青這話差點沒撞到路旁的隔離帶上，一股小汗從老馮的額頭上流了下來，他***，老子怎麼感覺這頓飯像個套啊，還能不能去吃啊，偷眼瞄了瞄蘇青青，老馮若無其事道：「呃……我想起來晚上好像有點事，要不我們別……」

    「不行！」蘇青青笑著打斷道，「哼！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你放心吧，我媽媽眼光高得很呢，更何況我……我……」說到這裡，蘇青青俏臉一紅，咬住了嘴唇，沒有繼續說下去。

    媽的，這話是什麼意思啊，什麼叫眼光高得很，難道小丫頭就有那心思？老馮頓覺如坐針氈，尷尬得不行，想問又不好意思問，只好專注開車。

    到了蘇青青家門口，老馮兩腿就像灌了鉛一樣動彈不得，卻硬是被她給拽了進去。

    這是一套不大但佈置得很別緻的房子，一進屋一股幽淡的清香就撲面而來，一扇大落地窗外面種著許多花草，再往後伸入便是大海，那股沁人心脾的幽香就是海風拂來引入室內的自然花香，能在喧囂的城市裡找到這樣一個養人的地方住下來，不用看就知道主人極懂養生之道。

    【151】見了女神的青澀「少年」

    媽媽，我們教官馮SIR來了。」蘇青青換了拖鞋，對道。

    「你們來得真是時候，菜馬上好。」一陣銀鈴般熟悉的聲音從廚房裡傳來，聲音過後，出來了一個中年「少婦」。

    此人正是老馮青春年少時牢牢佔據他心房的歌星白薇，如今起碼四十多歲的白薇在老馮看來依然是那麼年輕，卻多了一份歷經世事所煉就出來的成熟韻味，滑如玉脂的肌膚，白裡透紅臉蛋，裊裊盤起的秀髮，一雙盈盈笑眼正緩緩打量著他。

    老馮頓覺被一襲驚雷轟中了頭頂，心臟劇烈跳動，饒是經歷了多少世事的他在這一刻也不禁緊張得不知所措，只會呆呆站在那裡，去***什麼亞洲小姐、歐洲小姐、世界小姐，情人眼裡出西施，雖然歲月不饒人，白薇在老馮心目中依然是一位美麗的女神。

    這位美麗高貴的女神居然在廚房裡親自做菜給自己吃，老馮不禁有些衝動，對，不是激動，而是衝動，一種心理上的衝動。

    「馮教官，你好！」白薇走了過來，伸出了玉藕般的手臂。

    老馮趕緊把自己的手放在衣服上擦了又擦，才戰戰兢兢的伸出去，保養得極好的纖纖玉手柔若無骨，細膩滑嫩，老馮只敢輕碰一下，就飛快縮回了手：「姐……姐姐好。」

    見老馮這種小FANS見偶像的緊張模樣，蘇青青不禁笑道：「媽媽，馮SIR可是你以前的忠實FANS呢，他家裡一張其他流行歌手的唱片都找不出來。可是你的唱片他卻是張張都有，保存得還挺好，可見他有多喜歡你。」

    老馮老臉一紅，心道死丫頭，怎麼在白薇姐姐面前出賣我。

    饒是白薇聽得這話也不禁雙頰染上了紅暈，輕嗔地看了女兒一眼，淡淡笑道：「出唱片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難得馮教官還這麼有心。快請坐，」說著麻利的幫老馮沖了一杯他最愛的黑咖啡，「我不喝咖啡，不過朋友告訴我說這是極品藍山，只能馮教官你這個咖啡專家自己品評了。」

    老馮有些莫名，連忙雙手接過咖啡，剛要開口詢問，蘇青青卻先道：「媽媽你怎麼知道馮SIR愛喝黑咖啡？」

    白薇婉顏輕笑道：「從你進了警校到現在。每次回來和媽媽聊天的話題好像都圍繞著你們馮教官哦，我還沒老到連馮教官愛喝什麼都記不住吧。」

    「媽媽，你……」蘇青青俏臉一紅，「我去廚房做菜。」說著便跑進了廚房。

    白薇盈盈笑著看女兒跑進了廚房。才轉過頭來對老馮說道：「馮教官，青青和你住在一起讓你費心了吧。」

    「沒有沒有，她很乖的，一點也不費心，」老馮心道就是常常把家裡搞得一團糟，看得出來這個氣質出眾的高貴美女極有涵養，但為什麼會願意讓女兒住在一個算是陌生男人的家裡呢，老馮想了想，忍不住問道。「呃……白姐姐，蘇青青這個年紀住在外面你不擔心麼？」

    白薇眼裡閃過一絲難過：「青青這孩子小時候很乖地，學習成績又好，挺討人喜歡的，但自從我和她爸爸分開以後，脾氣就變得不好了起來。她以前上的是寄宿學校，後來自己就輟了學，跟我說去她爸爸那裡住，又跟她爸爸說來我這裡，其實後來我們才知道，她幾乎天天都在外面過夜，和那些不好的孩子混在一塊，不過這孩子倒是挺懂得保護自己的，也沒人欺負得了她，後來她爸爸知道後就逼著她去警校。這不都第三次了麼，我一個女人，又管不下她來，以前每次一跟她說話，她都大聲的把我頂回去，直到她住到了你家以後，我才發現這孩子變了，變得懂事了，」白薇回頭看了看廚房，「現在回來還會幫忙主動做家務，這都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這些都是馮教官你的功勞，我還要好好謝謝你呢。」

    「沒什麼，我是他地教官，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老馮其實也是有些弄不太懂蘇青青這小女生的心思，其實他也沒做過什麼，可能是因為年齡差距不大所以沒有代溝吧，有這樣一個溫柔美麗的媽媽，家裡地環境又很好，其實蘇青青很應該回來住，但這話老馮不好意思提出來，要不顯得自己想把人趕走似的，於是說道，「白姐姐一個人生活很

    ，現在蘇青青也懂事多了，怎麼不讓她回來陪陪你？

    —

    「我現在這年紀，其實無所謂了，最重要的是青青開心就好，她喜歡住在你那裡，我也不好強求，」白薇微微一笑，「不過這孩子倒挺為我著想，神神秘秘的跟我說準備幫我介紹一個男朋友呢，說是她長這麼大認識的最好的男人，最有安全感的男人，呵呵，我想這丫頭恐怕是談戀愛了，對了，馮教官知不知道青青有沒有男朋友？」

    介紹男朋友？不會是說我吧，老馮腦袋一團亂麻，都不知道現在的小女生到底在想什麼，尷尬道：「其實蘇青青這個年紀談戀愛很正常，呵呵。」

    白薇點點頭：「是呀，我並不反對，只是好奇想知道她認識些什麼樣的男孩子，會不會是你們警校地男學員？」

    男學員裡有對蘇青青有意思的人老馮倒是知道，但也沒聽蘇青青說過她對誰有意思，於是只好撓撓頭：「這一點我就不太清楚了，年輕人嘛，感情的事就讓她自己處理，順其自然好了，呵呵。」老馮說得自己彷彿是個老頭似的。

    白薇笑了笑：「馮教官果然開明，怪不得青青喜歡跟你在一塊呢，呵呵。」

    別人的女兒自己哪好說什麼，要是自己的女兒，老馮包準要把那男人揪出來拷打三天三夜，十足一個吃醋老爸地性格。

    「媽媽，在馮SIR面前說我壞話吶！」蘇青青輕笑著把那一富的菜餚端上了桌。

    還沒開吃光看看賣相聞聞味道老馮就知道白薇這做菜的手藝頂呱呱，甚至比小廚神乾女兒還要厲害，頓時食指大動。

    「馮SIR快吃吧，都是我專門做給你吃的哦，要全部吃光，費。」蘇青青笑著往老馮碗裡拚命夾菜。

    「你做的？」老馮腦袋裡浮現出自家廚房那一幕幕慘烈的情景，虧她還好意思說。

    「怎麼，懷疑啊？」蘇青青挑了挑柳眉，「媽媽做的，我是技術指導，不也是我做的麼？」

    「你技術指導？怎麼指導？」老馮難得吃飯斯文了起來，小口吃菜，輕輕扒飯。

    「我買的烹飪書，讓媽媽照著做，不然你哪能吃到這麼可口的飯菜。」蘇青青說得理所當然。

    「哦，好手藝，不，好指導，好指導，青青真乖。」老馮認可道。

    吃完飯老馮主動幫忙洗碗，還沒收拾乾淨就打破了三個，被白薇笑著趕出了廚房，蘇青青神秘地把老馮拉到自己閨房裡，似笑非笑道：「馮SIR，我媽媽不錯吧。」

    廢話！我還沒成年就覺得她不錯了，老馮瞪眼道：「蘇青青，以後大人的事你少摻和，知道麼？」

    「那我不是想幫你找個女朋友麼，」蘇青青嘟起嘴，「省得林思琪老是纏著你。」

    怎麼還記著歌迷見面會這事呢，小女生就是小女生，老馮汗道：「那我不都跟你要了簽名CD回來了麼，何況找女朋友是我自己的事，不用別人操心，你媽媽她……」

    「我媽媽怎麼了？她不好？」蘇青青眨了眨眼道。

    「不是不好，」老馮不知道跟小女生怎麼解釋這些東西，於是說道，「我才二十七歲，還不想結婚知道麼，我就算要找女朋友也只是……只是為了生理需要，想抱抱，親親，完了……呃……再那什麼，你懂不懂？」

    「哦，懂了，」蘇青青點點頭，「那等你想結婚的時候再跟我媽媽談戀愛吧。」

    昏！老馮無語！

    「不過你也不能去找林思琪，她……她不適合你，」蘇青青俏臉一紅，「大不了你想親親抱抱的時候找我，我讓你親，讓你抱，」說著挺了挺胸，「我已經長大了。」

    蘇青青這一舉動讓老馮腦袋裡浮現出她穿那兩個薄紗口罩打死結外帶丁字褲的畫面，頓時鼻血倒流，要不是還有人家媽媽在外邊，真是……

    老馮仰著頭摀住鼻孔：「走了，回家。」

    「哦！那馮SIR你把我的內衣和小褲褲還我啊！」

    老馮這才想起自己左右褲兜裡揣著的誘人物品，當先一步走出了蘇青青的閨房：「呃……沒收！」

    【152】王俊的問題

    俊鬼鬼樂樂的站在女生宿舍樓下，心中小鹿以每分鐘以上亂撞，以每天兩封情書的速度寫了八九封赤裸裸的愛的宣言，終於有了回音，B班那女.+

    一朵快要蔫掉的玫瑰耷拉在手中，腦袋裡淨在想著該怎麼表白，要不要聽寧宇軒的拿出點男子氣概，抱住那女生直接把她給吻軟，用行動來表白？

    「小康，謝謝你陪我來，要不然我一個人還真不太敢。」王俊向身旁的康舟舟說道。

    康舟舟咂了咂手中的棒棒糖，無所謂道：「沒什麼，反正現在也沒事，閒著也是閒著。」

    「要不我們先來排排戲吧，你扮那女生，我來強吻你……」王俊說出了他的真實用意。

    「你個斷背仔！」王俊話還沒說完就被康舟舟把棒棒糖塞進他口中，「想吻我？先吃我的口水吧。」

    「呸！呸！呸！」王俊吐掉棒棒糖，「小康，你……」

    「你們在這幹什麼？」B班班主任徐陽不知什麼時候摸了過來，看到兩人站在自己班女生宿舍樓下，狐疑的打量了兩人一番。

    王俊慌得把那帶刺的玫瑰往兜裡一裝，頓時被刺扎得猛打幾個冷戰。

    「現在是休息時間，我們想幹什麼就幹什麼，你管得著麼。」康舟舟昂頭說道。

    王俊嚇得張大了嘴，小康什麼時候變得那麼勇敢了，敢跟教官頂嘴？他哪知道曾經軟弱的康舟舟在老馮的多次洗禮下已經變得堅強了許多，要以前被徐陽這麼一吼肯定嚇得渾身發抖，可現在他知道了什麼叫不用怕。休息時間你徐陽來沒事找事我怕你幹嘛！

    八成是來騷擾我們班那些大胸女生，媽的，水怎能流外人田，肯定是大垃圾馮子明教出來地，徐陽氣得吹鬍子瞪眼：「沒有禮貌，給我蹲下，蛙跳兩百個！」

    王俊一臉哭相的抱頭蹲下，心想真他媽倒霉。康舟舟卻一臉不屑：「你憑什麼懲罰我們，我們哪錯了？再說你又不是我們教官，管得倒寬，小俊，我們走！」

    「這……」王俊看了看眼睛快要瞪出來的徐陽，弱弱道，「我還是跳吧。」說著便抱頭跳了起來。

    「你……唉！」康舟舟搖了搖頭，歎著氣走了。

    對於這種不聽他話的學員徐陽也沒辦法。他又不是老馮，能上去就抱以一頓老拳，人家是沒錯嘛，管不著。於是把滿肚子的氣都撒在了王俊身上：「媽的，跳五百個，脫了衣服光著膀子跳！自己數，少一個給老子重跳，」說罷又狠狠瞪了王俊一眼，才走，邊走邊自語道，「什麼班主任教出什麼樣的學員，都他媽是些垃圾。」

    要他知道他眼裡這個垃圾在射擊當中贏了他滿抱希望的「銀哨獎」有力爭奪者尤小豹地話。不嘔出幾十兩血才怪。

    烈日當空，瘦弱的王俊悶頭跳了一會兒便已滿頭大汗，汗水順著他那排骨般打著赤膊的身體流了下來，心中暗恨要找個機會用麻袋套頭把徐陽這個王八蛋痛毆一頓。

    王俊這也只是想想，自我安慰一番，要真有這麼一天對於他來說是根本不可能的。不過只是想想徐陽被他毆打的狼狽模樣，他便已經很滿足了，嘴角浮現出一絲「可悲」的笑容。

    女生宿舍二樓早已聚集了一堆B班的女學員，把王俊受罰的這一過程看到了眼中，一個手拿幾張皺巴巴信紙地女生邪惡一笑：「姐妹們，上！」

    呼啦啦一群女生便衝下了樓，把正在悶頭蛙跳的王俊圍到了中間，手拿信紙的這女生便是王俊的情書接收者——滿臉小雀斑地周小璐。

    王俊認為，只有這種樣貌普通甚至是有點難看的女生才是他能泡的，美女。那只是一種幻想，只能在夢裡想想，因為美女是他無論如何也泡不到的。

    「你……你們幹什麼啊？」王俊還從來沒有被一堆女生這樣圍觀過，頓時呆住了。

    「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周小璐豬嘴一翹，抖了抖手中的信紙，「這些肉麻的東西是不是你寫的？」

    王俊紅著臉低著頭，弱弱的嗯了一聲。

    「啊！美麗的小璐啊！我那強健地

    著你來依靠，嘔……」周小璐念了其中一句，噁心的對其他女生說道，「你們看他這副骷髏身材，讓我靠？我一靠還不把他給壓脫臼掉，哈哈！」

    眾女生紛紛譏笑，羞得王俊恨不得把頭埋到褲襠裡，他確實太瘦弱了！

    「來吧！我的小璐寶貝，看得出來你夜裡很空虛寂寞，只要有了我，便可以用我那超人的慾望和強大的魔術棒狠狠衝擊你的身體，把你一次又一次送入雲端，」周小璐念到這裡臉色一變，「你他媽地寫肉麻話也就罷了，還敢性騷擾老娘！就憑你這小身板？老娘就是把你掏空也不見得會到得了什麼雲端。」

    這些挑逗的言語都是寧宇軒逼著王俊寫上去的，因為寧宇軒說他看得出來周小璐這女人就是一騷貨，就要這樣寫才能征服她的空虛心靈，王俊自然言聽計從，卻沒想到周小璐把如此私隱的話當眾念了出來，頓時昏倒！果真是個騷貨啊！

    「小璐，既然這小子敢說，我們不如就來看看他的魔術棒有多強大。」旁邊一個女生邪惡的笑道，目光犀利的盯住王俊的褲襠。

    周小璐目露騷光，壞笑道：「好主意！老娘好久沒玩這樣的遊戲了，哈哈！」

    王俊嚇得手捂褲襠：「干……幹什麼？你們……不要開玩笑！」

    「開玩笑？」周小璐兩手一揮，「姐妹們，把他拖進宿舍。」

    —

    眾女生頓時如惡狼般撲了上來，王俊緊緊摀住自己地襠部，一股濃烈的羞恥感襲遍全身，老子好歹還是個男人！怎麼容得被女人這樣玩笑！

    顧不得那麼多了，王俊手腳亂甩，猛然扳倒一個拽著他手的女生，從縫隙中突圍而出，忍住小雞雞不知被幾個女生抓了幾把的巨痛，捂著臉一口氣沒停跑回了自己宿舍樓，衝到衛生間裡找了一格關起了門，把頭幾乎插到馬桶裡暗自痛苦！

    衛生間裡進來兩人撒尿，沖得小便槽嘩嘩直響，寧宇軒沖畢打了一個冷戰：「小康，你不是陪小俊去表白了麼，成了沒有？他呢？」

    「唉！別提了，B班那王八蛋班主任沒事找事，讓我們跳什麼蛙跳，我一氣就走了，小俊這個笨蛋還在跳著呢，也不知道表白了沒有，我真懷疑他……」康舟舟臉色突然一變，「阿軒，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

    「啊？什麼聲音？沒聽到啊！」

    「哭聲！噓！」康舟舟眼睛四下亂轉，「媽的，早聽說警校的廁所不乾淨，沒想到大白天也敢出來，鬧得這麼凶啊！我沒帶護身符，還是趕緊走吧！」

    「等等等等……我聽到了，是有哭聲。」寧宇軒仔細循著聲音走到廁所一格，貼在門上聽了一聽，朝康舟舟眨了眨眼，隨即一腳把門踹開。

    「鬼啊！」康舟舟抱頭大叫。

    「鬼你媽的頭！」寧宇軒沒好氣道，「好好看看，這是鬼麼？」

    「小俊！」康舟舟驚叫道，只見王俊一顆腦袋幾乎插到了馬桶裡頭，正跪在地上扶著馬桶邊緣低聲抽泣呢。

    「你哭你媽哭！」寧宇軒沒好氣的把王俊扯了起來扔到馬桶上坐著，最見不得男人這樣，好歹是個學警，躲在廁所裡流馬尿算什麼事啊，「你不是去表白，不，蛙跳呢，怎麼在這哭，還哭？給老子閉嘴！再哭我扁你！」

    寧宇軒在他們面前從來都是老大一般，王俊只好強忍著收聲，向他們道明瞭剛才去表白的情況。

    三人擠在一格廁所裡關起了門，寧宇軒點了支煙一邊抽一邊聽王俊倒苦水，待得聽完撓了撓頭：「唉！如果是被男生欺負我可以幫你去海扁他，可是這女生嘛……我說你他媽也真夠可以了，讓女生玩弄，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你，你連小康都不如。」

    還不是拜你那衝擊你的身體，把你送入雲端的金玉良言所賜，王俊暗暗想道。

    「日！不要扯到我好不好，我……我那是以前，更何況……」康舟舟辯爭道，「更何況我也沒有被女生欺負過的紀錄吧。」

    【153】老馮的感染力

    宇軒嘿嘿一笑：「看見沒有小俊，要學學小康，你看現在連我都敢頂撞了，要換了以前……」

    「以前個屁以前，好漢不提當年勇，咳咳，不要說我了阿軒，還是看看怎麼幫小俊吧。」康舟舟淡淡說道。

    「幫？」寧宇軒恨鐵不成鋼的看了王俊一眼，「那就等我哪天對女人的品味下降了，再去幫他把周小璐那騷貨插成馬蜂窩吧，唉！我先去練拳了。」說著便拉開廁所門揚長而去，跟王俊去亂那些B班的醜女人，還不如多花點時間練練拳，倒時候把B班的頭號種子選手尤小豹給打倒為A班爭光來得更實在些呢。

    王俊好奇的看了看康舟舟，他不是一個軟蛋得很的人麼，被黑社會的人找到警校收保護費的事情王俊也知道，但不知道為什麼最近那些人好像沒了聲息，該不會是寧宇軒幫他擺平掉了吧，那寧宇軒為什麼要幫他？他還敢跟寧宇軒那樣說話，康舟舟似乎是一夜之間就變得男人了起來，到底是為什麼啊？

    王俊想了想，還是問道：「小康，阿軒是不是幫你去擺平過事情，你給了他什麼好處啊，他會幫你？」

    「阿軒？」康舟舟不屑道，「就憑他，自身都難保，還幫我，哼哼！」

    「那你為什麼沒被黑社會收保護費了？」王俊問道。

    媽的，哪壺不開提哪壺，康舟舟尷尬了一下，隨即正色道：「笑話！我們是學警，會讓黑社會收保護費？你他媽糊塗了是吧。根本沒有的事。」

    「那以前……」

    「那……那是和我住一起的鄰居，呃……鬧著玩的，收什麼狗屁保護費，」康舟舟瞪眼道，「敢收我地保護費老子砍死他！」

    王俊曾經親眼在警校門口看到康舟舟掏錢給鐵標他們那幾個紅毛小子，怎麼轉眼就不承認了，不過康舟舟不承認，王俊也不好意思再問。於是說道：「那你最近怎麼和阿軒走得那麼近，跟他說話還敢……還敢那麼囂張，他可是專門練拳的啊。」

    「呃……你不也和他走得很近麼，他還教你寫情書呢。」康舟舟反駁道。

    「唉！」王俊搖頭道，「這你還看不出來啊，他教我寫情書不過是圖個好玩，我們這些人在他們那些強人眼裡都是玩具，唉！」

    看不出來你心裡還如明鏡一般。康舟舟笑道：「什麼我們這些人，你是你，我是我，我……我不是任何人的玩具。哼！」

    王俊突然有點羨慕起康舟舟來，這個曾經被黑社會收保護費的學警為什麼突然會有那麼大的轉變，而自己同是學警，卻還被一群女生羞辱，頓時不顧一切道：「小康，你告訴我，你快告訴我怎麼樣才能變得和你一樣，大不了我給你保護費，你教教我吧。」說著掏出了幾十塊錢。

    「呃……這個……媽的。我們是同學，什麼保護費不保護費的，老子不是那種人，」康舟舟說著把王俊的錢抓過塞進自己地口袋，「其實也沒什麼，就是……」

    康舟舟乾脆站了起來。把馬桶當作鐵標，一腳踩在馬桶上，學著老馮的口氣說道：「小俊你過來，被女生欺負不是你的錯，但不敢抗爭你就大錯特錯，別說是女生，就是男生也不能任由他欺負到頭上，一定要盡力抗爭，要想在這個世界上當好一個警察，最重要的不是擁有一付好心腸。也不是老實無條件的遵守各項法律法規，而是要強，要比任何人都強，要強到沒有人能欺負在你頭上，要強到自己擁有足夠的能力凌駕於法律之上，你才能帶著一顆公正的心，才有能力去解決這個世界上法律已經無法制裁的壞人惡人，才能……呃……才能……」這後面地話那天老馮沒說，他自然也說不出來，一番老馮的原話被他篡改得不倫不類，不過也足以讓王俊感覺熱血沸騰了。

    王俊眨巴眨巴眼睛：「你說的好有道理啊小康，不過……不過這話不太像是你說出來的哦，到底是誰教你地？」

    康舟舟也被自己渲染出來的氣氛所感染，目光如炬的盯住馬桶，腦袋裡又浮現出當日老馮單槍匹馬衝進趙家拳館，把那些古惑仔全部打翻，救下了他和寧宇軒的情景，感慨道：「是我們偉大的

    馮SIR告訴我的！」

    「啊？馮……馮SIR？」王俊一臉的不可思議，那大閒人怎得出那麼富有感染力的話來，又怎麼會教小康要變得強大呢？

    不過想一想自己在野外訓練的時候也虧得老馮幫他治好了恐高症，又在自己和尤小豹比槍法地時候給予了許多默默的鼓勵，頓覺老馮的形象原來那麼高大，終於找到救命稻草了，以後自己也可以像小康一樣的變得強大起來了，王俊心中一陣歡喜。

    「小……小康，馮SIR為什麼會跟你說那樣的話，你……你我好麼？」王俊懇求道。

    康舟舟受了自己的情緒感染，如竹筒倒豆子一般跟王俊敘述了老馮當初是怎麼帶他去找鐵標，又如何如何激勵他與黑社會地人抗爭，後來他和寧宇軒被猛虎會的人抓到趙家拳館老馮又是怎樣怎樣單槍匹馬闖進來救他們。

    被康舟舟繪聲繪色的一頓吹捧，老馮在王俊心目中的形象頓時變成了神話一般的人物，收回了那發亮的目光，王俊回了回神，才道：「那能不能讓馮SIR也帶我去激勵激勵？」

    「什麼？你難道要叫馮SIR帶你去把B班的女學員全部干死？」康舟舟搖了搖頭，隨即又正色道，「不過馮SIR這個人比較好色，說答應你的要求。」突然想起讓表姐在他那幾個ICQ上把老馮給迷暈，不知道現在發展得怎麼樣了。

    「不是，不是要去找B班的女學員，」王俊趕緊解釋道，「我只是想能像你一樣膽子大起來，敢跟教官囂張，敢跟寧宇軒那樣的強人叫板，這就夠了。」

    「我靠！這就夠了？呵呵，你還真不貪心，」康舟舟搖頭道，「要變得像我一樣不容易地，除非……」

    王俊摸遍渾身口袋，趕緊又往康舟舟的兜裡塞了一些錢。

    —

    康舟舟明顯感覺到王俊的「誠意」，用力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小俊，從今天開始我倆就是好兄弟，以後我罩……馮SIR罩

    「你說真的？」王俊兩眼放光。

    「呃……那當然了，反正有事找我就行，我先走了，你要哭接著哭，不打擾你了。」康舟舟把軟暴力剝削而來的鈔票往防盜內褲裡一塞，便滿意而去。

    王俊越琢磨這事越覺得有些不對，什麼都沒弄明白就被康舟舟「磨」掉一百多塊錢，還什麼罩不罩的，搞得跟黑社會似的，難道馮SIR和康舟舟寧宇軒他們就是如此溝通的？馮SIR是老大？

    管他三七二十一的，康舟舟這個軟蛋不是改變了麼，找老馮肯定沒錯，王俊抑制不住興奮，匆匆跑到老馮辦公室，見門房緊閉人去樓空，滿臉失望的下了樓，卻見到老馮的車子從停車場裡駛出來，往警校門口開去，頓時不顧一切的追了過去。

    在警校門口登記了出門理由——回家看《水滸傳》，還沒等守門的警員看個明白，瞬間就沖卡閃了個無影無蹤。

    氣得那守門的警員哇哇大叫，***下次一定要看清楚才放行，不知從哪個學員編出了回家看《西遊記》的理由以後，那些不守規矩亂衝卡的學員出門理由幾乎如出一轍，就差沒有回家看《金瓶梅》的了。

    閃出了門一眼就看到老馮的車進了旁邊的加油站，撒腿就追了過去，「呯呯」敲得老馮的車窗直響。

    呃？老馮把車窗打開，狐疑道：「你……怎麼出來了？」

    「馮……馮SIR，我……我找你有事。」王俊喘著粗氣拉開車門就坐了上去。

    「找我？你這臭小子又是沖卡出來的吧，你……」老馮焦急的看了看表，「有什麼事快說，我趕時間。」

    王俊這才發覺老馮今天的裝扮有些不同，頭髮梳得油光可鑒，筆挺的西服配著高檔的真絲領帶，往下看去，一雙亮得可照人貌的黑色皮鞋閃閃發光，一股清淡的古龍水味道徐徐飄進鼻子裡，不禁歎道：「帥呆了馮SIR！要去喝喜酒？」

    「嗯，呃？不是……有事說事，關你屁事！」老馮淡淡道。

    【154】性感小野貓

    這……」王俊生怕老馮把他趕下車，立馬裝出一副悲色，「我的事情很大條，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要不我慢慢跟你說，你不會趕我下車的吧馮SIR？」

    媽的，老馮真的很趕時間，真想一腳把他踹下車去，可看他那樣子又有些不忍，學員既然主動來找班主任溝通，肯定是在學習或者生活當中遇到麻煩了，當然還是得管一管的。

    交了汽油錢，老馮又焦急的看了看表，說道：「我很趕時間，一邊開車你一邊跟我說，完了待會兒自己打車回警校。」說著一踩油門而走。

    老馮今天是要去赴網友香香的約，當然香香、美美、幽幽、倩倩全是一個人——康舟舟的表姐邢瑩瑩，這一點直到現在老馮都還被蒙在鼓裡。

    在兩人的ICQ拉鋸戰當中，邢瑩瑩本來是照表弟康舟舟的意思逗他們教官玩，迷死他，可沒想到這一逗一迷就把自己給逗進去了，反倒被老馮迷得暈頭轉向，甚至主動發來視頻要和老馮對看。

    老馮對網友「香香」沒有對KITTY（方庭）那種感覺，即使看過她是一隻超級大恐龍也無妨，因為老馮沒有和KITTY聊天時的那種感覺，自然不存在失望，所以不看白不看。

    可是當老馮和「香香」視頻過以後卻眼前一亮，終於知道「香香」跟他開了個小玩笑，不是警校女學員，可卻沒想到這原來是康舟舟策劃邢瑩瑩實施的一個「大玩笑」。

    雖然網友「香香」沒有很漂亮，但勝在夠性感。她那種性感不像酒吧女那麼妖艷惹火，反倒有著一種清新的大自然野性，正是這樣特別的感覺讓老馮壓抑了多年地慾火一下子升騰了起來，想約她吃飯，沒想到她一口就答應下來，終於可以泡到馬子了，老馮當然得好好收拾打扮一番，裝一裝B。到嘴的肥肉哪能再讓它溜走。

    雖然老馮對這個網友「香香」沒什麼特別感覺，但在聊天過程當中發現這女人「胃口」似乎還不錯，用來發洩一下久而未渲的慾望還是不錯的！至少比那些酒吧女之流好了不少。

    多少年沒有約會過了，老馮急切的心情可想而知，生怕遲到，這才對王俊這個不速之客有些心煩。

    車行至市區，王俊支支吾吾跟老馮扯了一堆他小時候在哪上幼兒園，完了在哪上的小學。又怎麼升上初中高中，總之就是來了個短暫的回憶錄，老馮越聽越鬼火，卻見王俊的敘述當中處處流露出真切情感。不忍打斷，就這麼一直憋著氣到了和「香香」約定地餐廳門口。

    老馮從車上拿下一盆從方庭辦公室裡騙來的不知道什麼名字卻已經包裹了一番的盆栽，把車讓給泊車小弟去泊，才道：「呃……回去吧，王俊，有什麼事改天再說，今天已經說得差不多了。」

    「我……我還沒說到正題，馮SIR，你……你不會真要趕我吧。」王俊可憐巴巴的說道。

    老馮幾乎要抓狂了。真想把這盆栽砸他腦袋上，抱著盆栽在他面前晃了一晃，咬牙切齒的說道：「識相一點好不好，老大？」

    「唔……我對盆栽藝術有點研究，我爸爸就愛這個，我可以幫助你的。馮SIR。」王俊認真的說道。

    什麼跟什麼啊！老馮一把扯住王俊的衣領把他扯到路邊，準備攔計程車讓他滾蛋。

    下班高峰期，等了半天還沒見空車經過，好不容易攔到一輛，卻被路旁一個大嬸飛速跑來把大包小包往車裡一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個魚躍沖頂就鑽了進去：「司機，開車！」

    計程車絕塵而去，看得老馮直發呆，現在地大嬸搶計程車的時候怎麼都像武林高手啊！

    「HI！」一個悅耳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老馮回頭一看，只見網友「香香」雙手插在褲兜裡笑盈盈的看著自己。一件性感地紫色細肩帶緊身彈力背心把那傲人的身材體現得淋漓盡致，一副迷人的鎖骨閃得老馮口乾舌燥，點頭笑了笑：「HI！」

    「啊！」王俊驚訝道，「原來馮SIR是來跟女朋友約會，哎我打擾你了，對不起啊！」

    媽的，

    鈍一點啊，老馮眼睛看著「香香」，右手拚命示意讓

    聽得王俊這麼一說，邢瑩瑩俏臉一紅，但沒有解釋，笑問道：「他是你的學員？」

    「嗯。」老馮點頭道。

    邢瑩瑩小嘴一嘟：「沒想到你堂堂一個警校教官，來見我還要帶個保鏢，膽子這麼小啊？」

    —

    「我……不是……這……」

    「不過沒關係啦，看你急的，一起吃飯吧，我不介意的。」邢瑩瑩笑瞇瞇的說道。

    老馮嚇了一跳，剛想捏王俊示意不准答應，可他的肚子卻在這個時候不適時宜地「咕嚕咕嚕」響了起來，尷尬的撓撓頭，笑道：「太不好意思了，呵呵，謝謝師娘！」

    又師娘？他***，怎麼和寧宇軒一路貨色，這也師娘那也師娘，沒見誰真成師娘！

    媽的，如果和「香香」沒有什麼下文回去一定把你碎屍萬段，老馮狠狠瞪了王俊一眼，招呼邢瑩瑩進了餐廳。

    尋了一張安靜的位置坐下，老馮把盆栽往邢瑩瑩面前一放：「送給你的！」

    「啊？這……送給我地？」邢瑩瑩哭笑不得，哪有網友見面送盆栽的，送花也就罷了，還是一盆沒有結果的金桔，可老馮哪知道這是什麼，只因為騙來騙去方庭只讓他搬走這一盆。

    「當然是送給你的了，師娘！」王俊認真道，「這一盆金桔雖然不值錢，也很難看，扔在垃圾堆也沒有人要，但送禮講究的是心意，我想不論馮SIR送什麼師娘都會喜歡的，是麼？」

    老馮緊了緊拳頭，真想一拳砸爆他的腦袋，邢瑩瑩尷尬的笑了笑：「呵呵，都一樣，謝謝！」說著把盆栽放到了桌子底下。

    王俊得意的看了看老馮，顯然是要讓老馮表揚他幫忙說話，老馮沒好氣的把菜單往他面前一放：「看菜單，要吃什麼就點，不要亂說話，」又遞了一份菜單給邢瑩瑩，笑著說道，「看看喜歡吃什麼。」

    王俊迅速瀏覽了一遍這高級餐廳地菜單，皺了皺眉：「哇！食物很高級，很貴啊，可都沒有合我胃口的，其實我最喜歡吃的是牛雜碎，不知道這裡能不能幫忙叫牛雜碎的外賣，馮SIR？」

    邢瑩瑩掩嘴笑了笑，老馮頓覺尷尬不已，呵呵笑著咬牙切齒道：「不知道點什麼就不要點，讓別人決定，不要再廢話了！」

    待得點完菜，邢瑩瑩才認真的打量起老馮來，不禁讚道：「你今天穿得很正式哦，早知道你這樣我應該換了衣服來配合你，呵呵。」

    「不用！」老馮還沒說話王俊又插嘴了，「我覺得穿衣服還是隨意一點好，其實馮SIR平常穿衣服很隨意的，今天可能太興奮了，這樣，好看是好看了，但反而顯得有些做作，我不太欣賞。」

    媽的，老子讓你欣賞了麼？忍無可忍無需再忍，老馮揮手叫來侍應：「麻煩把這人帶到角落那張小桌子那裡坐，待會兒他的東西也專門幫他送去那邊，謝謝！」

    「啊？我……」

    「要麼過去，要麼回去。」老馮淡淡說道。

    「哦！」王俊這才跟著侍應去到角落那裡孤伶伶的坐下。

    老馮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笑道：「不好意思啊，他……有點……那個……」

    「呵呵，」邢瑩瑩聳聳肩，「沒什麼，我覺得你的學員都很可愛嘛。」

    「呵呵，也是……呃？我的學員都……你見過我的其他學員？」老馮疑惑道。

    「啊！沒有啊！你怎麼這麼問？」邢瑩瑩差點把表弟康舟舟給賣了。

    「哦，沒有就算了，」老馮隨即也打量了邢瑩瑩一番，讚道，「你穿這樣的小背心，很性感吶！」

    兩人在ICQ上什麼都聊，話題也很開放，邢瑩瑩被老馮這麼一讚也很開心，笑瞇瞇道：「你知不知道我為什麼會答應你出來跟你吃飯？」

    「呃……」

    「因為我喜歡你！」邢瑩瑩托著香腮盯著老馮的眼睛相當直接的說道，勾魂的眼神蕩得老馮喉頭一緊。

    【155】混亂餐廳

    ***，這只性感小野貓，老馮忍住衝動起來的慾望牙：「其實我也喜歡你！在ICQ>+..上你了，現在見到你本人，我對你的這份喜歡，又更加強烈的射了出來。」

    邢瑩瑩小嘴一張：「你的這份喜歡能不能不用射來形容？」

    「不行！」老馮認真道，「一定要用個射字才能表達我此刻的心情！」

    「射？」邢瑩瑩眨了眨眼，「你的眼神好色哦，你不要以為我是一個隨便的人，隨便一個什麼人都能和我……『那個』的。」

    呃？媽的，怎麼跟變了一個人似的，在ICQ上的時候明明不是這樣的啊！泡妞大白癡老馮心一沉，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好隨著她的語氣配合道：「當然啦，我也不是一個隨便的人，『那個』這種事情是要結了婚以後才可以做的，同意婚前性行為的人我是不會跟他做朋友的！」

    邢瑩瑩性感一笑：「我雖然不是一個隨便的人，但是……對你例外！既然我喜歡你，何必裝模做樣吃什麼飯，裝模做樣說些這樣的話，直接『那個』不就行了，你覺得呢？」

    「絲……」老馮深吸一口氣，他***，差點被騙，又裝B過頭了，這女人真是……

    「呃……」老馮揉了揉暗爽的臉，「我百分之百同意你的觀點，因為在如今這個社會來說，直接『那個』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我現在就想『那個』。」邢瑩瑩咬了咬嘴唇，放蕩的說道。

    「現……在？」老馮四下看了看，「這……這裡是餐廳啊！」

    「怎麼你不想麼？」邢瑩瑩眨了眨眼睛。

    老馮心頭猶如千百隻螞蟻在撓一樣難受。早知道這樣還吃***飯，為難道：「想……可是……」

    邢瑩瑩聳聳肩：「既然這麼為難，那就算了。」

    「什麼算了？說『那個』就得『那個』，一言為定，你……你可千萬不能反悔啊！」老馮急忙道。

    「那……男衛生間暗格裡見！」邢瑩瑩說著丟給老馮一個勾魂地眼神，隻身去了衛生間。

    媽的，這只性感小野貓，老子豁出去了。老馮猛然深呼吸了幾口，起身就走，這時侍應端著菜走了過來：「先生……」

    老馮搓了搓手：「哦，對了，我要去廁所，麻煩你等一下再上菜。」

    「那我五分鐘以後再上？」侍應問道。

    「什麼？五分鐘？」老馮不屑道，「起碼要一個多鐘頭，你這麼看不起我啊！」

    剛欲往衛生間裡奔。卻聽得「乒乒乓乓」杯盤碗盞摔在地上發出的一連串聲響，忍不住回頭一看，卻見王俊被個壯漢揪住衣領抵在牆上連扇兩耳光的情景。

    老天你是不是在耍我？老馮鬱悶得要死，很想裝作沒看見繼續去衛生間。性感小野貓還在那裡等著呢，卻又見那壯漢猛然朝著王俊的小腹頂了一膝蓋，王俊伸著手看向老馮，一臉痛苦的求救表情。

    以後出來泡妞再有誰要跟著來老子一定閹了他，老馮鐵青著臉走過去，一腳踹到那壯漢的屁股上，那壯漢猝不及防頓時摔了個狗趴。

    壯漢起身一看，頓時怒不可竭，順手抄了一個啤酒瓶就朝著老馮撲來。

    老馮偏頭閃過。劈手就奪過酒瓶，把打擾他和性感小野貓纏綿的怒氣發到了這壯漢身上，當頭砸了下去。

    壯漢轟然栽倒，摀住腦袋蜷住身體痛苦地哀嚎起來。

    王俊這才哆哆嗦嗦的說道：「馮SIR，我……我不小心踩到子，可我已經說對不起了。他還說我沒誠意，就……就打我！」

    「你他媽豬啊，他只會亂打，你好歹學過搏擊，你……」老馮無奈的搖了搖頭。

    「誰打我的人？」剛才混亂當中跑出去的一個侍應隨著兩個年輕男子進得店來，其中一個當先跑了過來叫道，看到老馮眼睛一瞪，「又是你這個死條子！有種等著，我……我叫人！」

    進餐廳的這兩個年輕男子一個是成謙，另一個是在「藍月亮」西餐廳與老馮發生過衝突的洪立民。兩人和司機準備來餐

    ，成謙陪著洪立民在外面打了個電話，便讓司機先進識洪立民他們，見他地司機被打，才慌慌張張的出去叫他們。

    正是洪立民見到老馮把他的司機打趴下了，氣不打一處來，準備叫人來收拾他。

    成謙看了看老馮，伸手一擋：「立民算了，相信是個誤會。」

    「誤會？」洪立民怒道，「誤什麼會，今天我不收拾這條子我……」

    「洪爺不希望你再鬧事。」成謙提醒道。

    媽的，又拿爺爺來壓我，洪立民狠狠瞪了成謙一眼，隨即收聲。

    又是什麼洪爺不洪爺地，想起那個耍過他的老頭老馮就感覺心煩不已，盯著成謙冷冷道：「沒事了吧，沒事我走了。」

    成謙點點頭：「不好意思馮警官，誤會，一場誤會！」

    老馮厭惡的看了兩人一眼，便推著王俊出了餐廳，出了餐廳想起邢瑩瑩那性感小野貓還在男衛生間的暗格裡等著自己呢，剛要回頭去叫卻見邢瑩瑩已經寒臉走了出來，侍應跟在後面追：「小姐，還沒買單。」

    「找他。」邢瑩瑩指著老馮沒好氣道。

    —

    老馮付了賬剛要開口，邢瑩瑩卻冷冷道：「不想去就直說，何必把我支去裡面，當我是出來賣的啊！」

    老馮哭笑不得，不是你說去衛生間的麼，怎麼又變成我把你支進去的，賠了個笑臉：「剛才遇到點事，要不我們……」

    「不必了臭男人，一個警校破教官而已，你當自己是寶啊，」邢瑩瑩得意道，「要不是我表弟康舟舟讓我逗你玩，你以為我會有興趣跟你交朋友？聽說你體力不錯，我才想約你出來試一試，你以為我真會喜歡你？沒想到你還拽上了，哼！老娘就當你是匹種馬而已！」

    「啪！」老馮揮手就是一個響亮清脆的耳光，寒笑道，「騷貨！老子就是當你出來賣的，不然你以為我會來？」

    說罷摟著王俊揚長而去，心中暗暗氣道，小康，回去要你好看！

    「馮SIR，不吃飯了麼？」走到停車場，王俊忍不住問道。

    「飽了！」老馮拉開車門坐了上去，王俊也跟著坐了上去，點了一支煙，看了看他，沒好氣道，「你他媽到底怎麼回事？」

    「我……我……其實是小康……」

    「別提那小兔崽子，回去我要他好看。」老馮忿忿道。

    王俊想了想，終於鼓起勇氣問道：「馮SIR，你是不是小康:大？你在罩著他，小康說了他以後罩著我，我在想小康也不厲害，不如以後你直接罩我好不好？」

    老馮越聽越糊塗：「又是小兔崽子？什麼老大不老大的，他說什麼了？」

    「他就說你帶他們去都都溜冰場打架的事啊，還有去那什麼趙家拳館救了他和阿軒，」王俊頓了頓，又接著道，「他已經收了我一百多塊錢的保護費，說要罩著我，我在想你比他……」

    「行了行了，想個屁想！」老馮哭笑不得，他知道在A班裡康舟舟和王俊屬於一路貨色，怪不得這小子剛才在車上從小學跟老子扯到高中，淨說些被人欺負的事，敢情是見康舟舟有了轉變，自己也想跟著變，所以來找老子，媽的，當老子是什麼啊，還敢收同學地保護費，小兔崽子這死脾氣，拿著雞毛當令箭，不教訓哪行！

    打著火，一腳油門踩到底，往警校奔去。

    車速很快，王俊緊緊抓住扶手，害怕得要死，哆哆嗦嗦道：「馮SIR，我怎麼辦？你是不是直接罩我，我……我可以多給點保護接給你。」

    「罩你媽罩！」老馮騰出手來甩了他一巴掌，「你他媽是個學警，學警有你這樣的麼，被同學收保護費，你真應該去死！」

    王俊被罵得無言，只好問道：「那馮SIR你開這麼快是要帶啊？」

    「回警校，砍死那小王八蛋，收保護費，哼！」老馮咬牙切齒道，越想越火，還敢耍他，回去定要把康舟舟給捏死！

    【156】黑暗中的明燈

    啊？」見老馮很是生氣，王俊有些膽怯，其實康舟舟也是他自己的責任，康舟舟又沒說，是他自己主動掏出來的，於是支吾道，「其實……其實小康沒有找我要保護費，是我……是我自願給他的。」

    「你自願給的又怎麼樣？你自願給他就應該要？」老馮呸了一聲，「你這隻豬！」

    「唉！我爸爸媽媽也經常這樣說我，還以為進了警校會好一些，可沒想到……」王俊低著頭，「可能我天生就是這樣，無藥可救了！」

    老馮一腳剎車把車踩了定下，沉默了一會兒，歎道：「你覺得你和小康一樣，常常被人欺負，所以覺得自己很軟弱，很想改變這一現狀，很想變強，是不是？」

    王俊抬起頭，眼眶裡閃著淚光，拚命點頭：「是，我想變強，我不想再被人欺負，本來我上學的時候成績很好，可以考個名牌大學，但是我不想上大學，上了大學又怎麼樣，上了大學我還是一樣會被人欺負，被人取笑，我很迷茫，可是有一天，我無意中看到了由馮SIR你~拍的那幅警校招生廣告，我終於知道我該幹什麼了，我要當警察，只有當了警察，我才能變強，我才會不被人欺負，可是……一直到今天，我還是沒有任何改變，我……我很痛苦啊，馮SIR！」

    王俊說著說著真情流露，大哭了起來，比在警校衛生間裡的時候哭得還要凶。

    小時候有過切身感受的老馮哪能不明白王俊的心情，打開前蓋拿出紙巾抽了幾張遞過去：「你信不信我小時候也被人欺負過，經常被人欺負。天天被人欺負。」

    王俊擦了擦眼睛，抬起頭來看著老馮。

    「但是我不像你一樣，我從來不會哭，」老馮淡然一笑，「倒不是因為我有多堅強，而是如果我一哭，欺負我地人也不會因此心軟，反而會愈演愈烈。他們更加會覺得你就是好欺負，欺負你***就是開心，我其實也和你一樣是因為討厭被人欺負才當了警察的，不過我當警察不僅僅只是想讓自己不被人欺負，同時也想讓所有弱小者都不被比他強大的人欺負，所以我要變強，而你……」

    老馮點了一支煙，問王俊：「要不要來一支？」

    「不會。」王俊搖了搖頭。睫毛上還掛著兩滴眼淚。

    「呵呵，不會就學啊，誰生來就會。」

    「哦！」王俊也學著老馮的樣，接過煙來點燃。卻被嗆得連連咳嗽。

    老馮笑了笑：「你其實和小康不一樣你知道麼，小康是軟弱沒錯，但他是因為自身條件限制，他想不軟弱也不行，沒有實力啊，被人欺負就是想反抗也是徒勞啊，所以他必須一步一步來，加強鍛煉提升自己的能力以使得自己變得更強，而你恰恰不是這個原因。你看起來雖然很瘦小，但確實是有實力的……」

    「我……我有實力？」王俊簡直不敢相信老馮的話。

    「怎麼？懷疑啊？」老馮搖了搖頭，無奈道，「你連自己都不瞭解自己，真是……唉！我問你，我們班男學員體能測試龍奮墊底。接著就是小康，你呢？」

    「我……我男生第五。」王俊淡然道。

    「搏擊科目寧宇軒第一，張博成第二，趙震同第三，接下來是誰？」老馮又問道。

    「是……是我。」王俊低著頭道。

    老馮點點頭：「你和趙震同交手七次，輸了四次贏了三次，和張博成交手五次贏過一次，和寧宇軒當然沒法比，他比起你們來專業得多了。」

    「馮SIR你……你怎麼知道這些？」王俊驚訝道，一直以來老馮是個大閒人。又從來沒有看過他們上課，哪想他連搏擊課這種細節都知道得那麼清楚。

    「你管我怎麼知道地，」方庭每次上完課都要做統計，老馮早把學員們上課時的這些細節記在腦袋裡了，老馮歎了一口氣，「我再問你，槍械射擊你能不能排前三？」

    「呃……」王俊想了想，「狀態好的時候應該可以。」

    老馮搖了搖頭：「哼哼，你還挺謙虛的，就是狀態不好你也排前三啊，總體成績嘛，而且你不要忘了，你單挑B班的頭號種子選手尤小豹還

    ，理論課我們班除了你和趙震同更是沒有學員合得了明什麼，啊？」

    「說明……說明……」王俊支吾半天，「說明我有……我有實力。」

    —

    「你知不知道那天尤小豹要跟你打一場，我為什麼卻偏讓你們比射擊？」

    「因為我打不過他。」

    「錯！」老馮搖頭道，「說實話尤小豹有多少實力我不是很清楚，但就算他實力不如你，你和他打，你照樣輸，一點贏的機會都沒有，因為你倆是要決鬥，不是平常訓練，而比射擊因為你實力也不弱，最重要的是不用跟他面對面，所以有贏的機會，那天你贏了以後你看看我們班地學員有多高興，自信心增強了多少，今天我跟你說這麼多，也希望你自信起來，說白了你不是沒有實力，缺乏的是自信心，所以才會覺得自己軟弱，唉！話說多了就煩人了，言盡於此，以後該怎麼做，你是個聰明人，自己好好考慮考慮吧，多想想我說的話。」

    王俊還是頭一次有人對他說這麼多的道理，把他給剖析得那麼徹底，望著車窗外面一幢幢飛速後退地高樓大廈，老馮的話猶如黑暗中的明燈一般在耳邊徐徐環繞，我有實力，我是有實力的，我和小康不一樣，有實力的人不應該軟弱，我缺乏自信，我需要自信，我要做一個真正的強人！

    第二天的班會課，老馮循例總結了一下大家上一周的訓練成果，看來陳成他們那些專業的飛虎隊員訓練就是科學，也因為怕老馮催賬所以對學員地訓練也督促得很緊，反恐對抗的成績提高了不少，飛虎隊A隊再想要毫髮不傷幹掉警察訓練學校A班是不可能了，一不小心那七名隊員也會有被滅隊的危險，最後連隊長陳成也迫不得已參與進了對抗，當然這是因為A班的人數是飛虎隊A隊的三倍有餘，但老馮對於這樣的訓練成果還是很滿意地，畢竟他們還只是學警。

    班會課還沒結束，老馮就讓學員們自己溫習一下理論知識，叫上康舟舟回了辦公室。

    「你最近幹了些什麼事情？」辦公室的門一關，老馮點了支煙便問道。

    老馮怎麼這麼問？很壓抑啊！康舟舟眼睛溜溜一轉：「我……我學習有了進步，體能有了提高，昨天打籃球還打滿了全場……啊……」康舟舟捂著小腹跪了下來。

    老馮收回勾拳，冷冷道：「保護費是怎麼回事？」

    「保……」康舟舟滿頭大汗，往牆邊躲了躲，「是不是王俊跟你說我壞話了馮SIR？啊……不要不要……是是，我承認，但我沒提王俊主動給我的，也……也不算保護費吧，大不了我把錢還給他。」

    老馮火冒三丈，衝過去就揪起康舟舟的頭髮，瞪著他的眼睛道：「老子給你機會你還不說實話，啊？你厲害啊康哥，明明幫的老大？」

    「不……不敢不敢，馮SIR，老大是你，我不是老大。」康舟舟趕緊解釋道。

    「我老你媽的大！」老馮一腳就把他給踹開八丈遠。

    昨晚老馮回到警校本想找康舟舟算賬，一是為了王俊，二是為了自己被他那騷貨表姐在ICQ上耍了一通，可一回來就有其他班的一些學員上門告狀，說康舟舟最近在警校成立了一個「明明幫」，自認康哥，還說老大就是A班班主任馮子明，專找其他班那些和他們類似的軟蛋學員收保護費，狐假虎威弄了別人不少錢，甚至把那些沒有現金的學員手頭上地MP4漫畫書之類的東西都收繳了來，充當保護費。

    一大早老馮便被聽到風聲的方天龍叫去訓話了，方天龍當然不相信老馮會做出這種蠢事出來，知道是學員的問題，這種警校害群之馬當然是除而快之，勒退信都已經準備好了，本來這樣做無可厚非，但老馮思來想去還是覺得康舟舟並不是那種貪得無厭的壞人，只不過是因為向來軟弱的他突然間有了鹹魚翻身的轉變，由於心智還不是太成熟，以致於也想嘗嘗高高在上的滋味，又因為以前被黑社會收慣了保護費，便也用這一招。

    【157】勒退目的

    半來說康舟舟這樣做還是為了好玩，所以老馮便厚著龍賣個人情給他，給康舟舟一次機會，老馮的面子方天龍當然可以給，但其他教官如果知道這件事他馮子明該怎麼解決，該怎麼自圓其說，就是他自己的事情了。

    只要方天龍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其他教官不會說什麼，可B班的班主任徐陽就難說了，對付徐陽這樣的人老馮當然也自有一套說辭，就說「明明幫」是自己讓康舟舟成立的，再去找學員收保護費，目的是為了瞭解警校這屆的學員的意志品質，看看他們會不會向惡勢力低頭。

    老馮只要如此堅持，料徐陽那大笨蛋也拿他沒轍，不過這只是站在老馮自己的立場上來考慮問題，如果換個角度站到康舟舟的立場上來考慮問題，這樣做似乎並不妥。

    以康舟舟目前的綜合成績，繼續訓練混到畢業就算讓他當上警察，也只會成為當初康舟舟自己說的那種為了警察部待遇好福利高而混一混的警察，康舟舟這段時間以來的改變老馮看得出來，訓練比以前認真了許多，談話間也發覺他對警察這份職業的態度也有了好的轉變，這小子現在心裡應該不是想再混一混了，既然如此，老馮想了一個晚上，便大著膽子為他做了另外一個決定。

    老馮頂著壓力保住康舟舟，可一問這小子還不說實話，居然裝糊塗，當然是氣得七竅生煙了。

    老馮一把揪起他的衣領，往他口袋裡搜出一把鈔票：「這是什麼？」

    「這……錢！」

    「我知道！」

    「知道還問？」

    「還敢頂嘴！」老馮一耳光就扇了過去。「到底是什麼？」

    「錢！」

    「我知道！」

    「知道你還問？」

    又是重重一耳光，老馮怒道：「問你是什麼？」

    「是……錢！」

    「老子知道！」

    「知道你怎麼還問？」

    「王八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老馮整個人舉起他往地上一砸，凌空跳起一膝蓋撞到他胸口上，接著掐住他的脖子惡狠狠的瞪住他，當然這一系列動作老馮是留了很多餘力地，並不打算傷他。

    「別打了別打了，我說我說。」康舟舟怕得要死，「這是我向其他班學員收來的保護費，是準備貢獻給你的，我……我只是貪一時好玩，想嘗嘗做強人的滋味，我錯了！」

    媽的，這臭小子就是抗打，老馮這才放開了他。康舟舟趕緊爬起來縮到窗口，大氣都不敢出。

    「你現在嘗到做強人的滋味了，接下來怎麼辦？」老馮看著康舟舟問道。

    「我錯了，馮SIR！」康舟舟低下了頭。「我把收來的錢退還給他們，再也不敢了。」

    老馮點點頭，打開櫃子抽屜拿出一封信，扔到了他的面前。

    康舟舟撿起來一看，臉色嚇得大白：「勒……勒退信！不要啊馮SIR，我……我真地知道錯了，給我一次機會吧。」

    老馮搖了搖頭，淡淡說道：「算了，給你機會也沒用。你不喜歡當警察，你喜歡做黑社會嘛，退了學以後你就可以專心做你的老大了，我在道上也認識一些人，可以幫你引薦引薦，那些幫會還算不錯。比那什麼猛虎會要強得多，趕緊回宿舍收拾行李去，別站這礙我眼了。」

    「馮……馮SIR你說真的？」康舟舟不敢相信只因為他覺得+玩而做出來的事情居然會被警校勒退，要知道會有這樣的結果那他打死也不會亂來，說是說自己考警察的時候也沒很喜歡這份職業，就覺得警察部待遇好福利高，其實當與不當警察根本無所謂，但此刻看到這封勒退信卻猶如一襲驚雷轟中了腦袋，不知道為什麼，突然間很捨不得。

    「哼！」老馮冷笑了一聲。「還愣在這裡幹什麼？我說了會介紹道上的人給你認識就會介紹，但也不是現在啊，你現在應該趁學員們都在上課，趕緊偷偷回宿舍收拾好東西走人，免得被人看見問起還丟臉，不過丟的也是你地臉，你如果覺得無所謂，那……隨便！哦，對了，把你收來的那什麼保護費放下再走，一個子也不能少！」

    「保護費

    我親自去退給他們吧，」康舟舟欲哭無淚，「還有些畫雜誌，馮SIR你分不清誰是誰的，我……」

    「少跟我在這裝可憐，當初做的時候怎麼沒想後果，該退誰不該退誰我自有主張，我自會讓人來認領，你少操心了，快滾快滾！」老馮不耐煩道。

    「我……我就這樣被勒退了？」康舟舟不可思議道，「有……有沒有什麼文件要我簽名？」

    老馮哭笑不得，不過更多地是欣慰，這小子的確變了，於是搖了搖頭：「我讓你走你就走，不要再廢話了，再說只會讓我更加討厭你知道麼，GOGOGO！」

    「我這樣退出警校，我爸肯定會打死我的。」康舟舟目光呆滯，愣了半晌，終於一抹眼淚邁步而去。

    老馮大歎一口氣，揉了揉發痛的腦袋，一屁股就靠到了寬大的沙發上。

    這時辦公室裡間拉門而出了一個人，走到沙發前坐下，點了一支煙，搖頭笑道：「子明，這就是你推薦給我的人？」

    這人便是紫荊花市警察部西總區的最高指揮官，老馮的前上司——陳警司。

    老馮聳聳肩：「怎麼？有問題麼？」

    陳警司哭笑不得：「子明，實話跟你說了吧，我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親自過來看一看這學警地，要不然……你說我現在……我不是以官大來壓人，但讓我親自來接收確實太……太那個了吧，隨便找個督察接收過去不就完了麼，你……你偏要……唉！」

    —

    「我知道你是給我面子，我謝謝你，我請你吃飯，我……呵呵，」老馮笑了笑，「咱們這關係不談這些，有話你就直說，你到底想說什麼？」

    陳警司盯著老馮看了半晌，點頭道：「好，我直說，第一，這學警在警校的表現不說差，反正不好；第二，綜合成績在你們A班排倒數；第三，你說他曾經被黑社會勒索過保護費，他可是個學警啊，我的天，這樣的人你還推薦給我？」

    老馮無所謂道：「還有什麼，接著說，一次把它給說完。」

    「還有……」陳警司忿忿道，「還有就是我堂堂一個警司，你還讓我做這樣的事，你……你不覺得大材小用了麼？」

    「哦！」老馮怪笑道，「敢情前邊說的都是鋪墊，最後說地才是關鍵點啊！」

    被說穿了心情的陳警司老臉一紅：「少跟我來這一套。」

    「OK！我不跟你來這一套，」老馮笑了笑，「小康在警校的表現不好是有原因的，而且那是以前的事情，具體什麼原因我就不跟你說了，總之我保證他現在最起碼還是一心一意想真正當個警察的，他在警校的成績不好不重要，你剛才沒聽見我在外面收拾了他一頓麼？他最大的優點就是抗打，抗擊打能力非凡，混古惑仔這一點更加重要，特別是從頭做起的古惑仔，他曾經被黑社會勒索過保護費也沒錯，但以後肯定不可能再發生這樣的事情了，因為他變了，他真地改變了，而且你換個角度想一想，這也算他比起其他學員更有混古惑仔的經驗啊，所以……」

    「所以你就要把他交給一個堂堂警司？」陳警司打斷道。

    「老陳啊！」老馮沒大沒小的拍著陳警司的肩膀說道，「最最重要的一個原因是我只信任你，小康做過我的學員，他一輩子都是我的學員，我作為他的教官，很應該對他負責的不是麼？什麼叫做負責？負責就是他離開警校以後我必須把他交給一個我信任的人啊，這個人非你莫屬，這個理由夠充分了吧？」

    陳警司重重歎了一口氣，沒有說話。

    「你把我調來警校放下不管了，我其實很生你的氣，不過……」老馮黯然道，「現在好了，我覺得我也變了，教官這份職業雖然不能再像以前一樣……呵呵，但是可以培養出更多精英警察，似乎也不錯，你不把我調出去就算了，但是我把小康交給你，希望你能繼續好好培養他，培養好了對你，甚至是對整個警察部還是會有很大作用的，唉！就當你還個人情給我吧。」

    【158】PC27149

    警司看著老馮，想說點什麼，卻還是忍住了，重重點「他叫康舟舟是吧？我現在去宿舍找他談一談。」

    老馮把陳警司送出辦公室：「忘了他的名字，記住他的警號，PC27149！」

    下午烈日當空，在大操場上訓練的A班學員怎麼也集中不起精神，幾個男學員還不時偏頭往那條通往警校大門的幽長小路上打望。

    小路上有一個孤單且落寞的身影，拖著笨重的行李緩慢地往警校大門走去，不時也回頭看一看大操場上正在訓練的曾經的同學，他那依依不捨的臉龐上掛著一滴晶瑩剔透的淚珠，只見他慢慢張開那發抖的嘴唇，輕輕說了一句再見，便一抹眼淚，昂頭向前走去，那份不捨突然間化成了一份堅毅，眼神也變得無比堅定。

    出了警校大門，康舟舟回頭看了看高掛在大門上面的警徽，規規矩矩的敬了個標準的警禮，毅然轉頭大步流星往前走去。

    老馮和陳警司從路旁的植物帶裡走了出來，目送康舟舟走遠，老馮才重重歎了一口氣：「陳SIR，PC27149以後就交給你了，你……」老馮想說點什麼，卻又搖了搖頭，淡然道，「也許這條路才適合他。」說罷便邁著沉重的步子頭也不回的進了警校。

    康舟舟這一走，A班的平均成績應該會提高些許，不過老馮還是不放心雙周試的理論考試，和史駿又一次利用晚上的時間潛入方庭的辦公室，終於打開了那個大鐵櫃，可是什麼有關於雙周試地內容都沒找到。倒是發現了方庭的一個小秘密，平日裡不芶言笑的她居然是鍾萬均那大色狼的超級FANS，得老馮直想嘔吐，居然被那小子外表迷惑，真是膚淺得相當沒有營養！

    「她是理論教研組的組長，怎麼會有關雙周試的內容什麼都找不到呢？」老馮和史駿窩正在辦公室裡想辦法，「是不是非要到週五集中出試卷……哎我說你他媽發什麼呆呢。我跟你說話呢，小史？」

    「叫我？哦，我倒有了一個新的主意。」史駿回過神來神秘地笑道，「不過不知道管不管用。」

    「說啊……說啊……你搞毛呢？」

    史駿裝著傻酷連擺十幾個POSS，最後定格了一007的經典造型，吹了吹用右手比成的手槍，裝酷道：「你看我像什麼？」

    「像個傻逼！」老馮實話實說道。

    「你……你怎麼傷我自尊，」史駿認真道。「你不覺得我和鍾萬均有些相似麼，要不是年紀大了點，我可以去參加模仿秀模仿他了。」

    光以外表來說鍾萬均是老馮承認過只稍遜於他一點點的超級大帥哥，史駿居然這麼不要臉。老馮忍住沒吐：「你不應該模仿他，應該他來模仿你，他演神經病演得最像了，咳咳，你們相似又怎麼樣？」

    「相似的話我就可以使美男計了啊，」史駿沾沾自喜道，「沒想到MADAM方喜歡像我和鍾萬均這樣的超級大帥哥，早知道就不那麼早結婚了，唉！」

    神經病！能使美男計老子早就上了。還輪到你這個自我阿Q式的「美男子」？老馮擺擺手，違心道：「你太帥了小史，你是警校第一大帥哥，不過方庭是很有個性的女人，她不會吃你這一套地，還是以後有機會再用。你不如週五晚上裝作給他們理論教研組提點意見，去看看他們出試卷，完了我再找機會下手，咱們來個理應外合，反正你是原組長，你的意見他們應該會接受的，好不好？」

    史駿琢磨了一下：「好是好，但是我應該提什麼意見呢？」

    老馮一怔：「幫他們出點題型，或者是提點考試範圍的意見，不是……你以前是組長。怎麼反倒過來問我？你……你該不會是混上了組長結果什麼都不會才被下掉地吧？」

    史駿一陣尷尬，那時候警校理論教研組剛成立，每兩周就要加班加點工作，而且沒有加班費，結果誰也不願意去，史駿這個大笨蛋就被徐陽以組長頭銜的名義誘惑去了，結果組長是當上了，可什麼也不懂，才被下掉的。

    史駿剛被方庭頂上組長位

    論教研組的教官們福利就大大提高，不論是不是出試日，每天都算加班，理由是腦力勞動，教官們無時無刻不在想著如何出題。

    —

    「唉！我真服了你了！」老馮一陣搖頭，「你就找兩篇深刻一點的論文，拿去和他們做教學研討，看看能不能採用你論文上的內容來出點題型，總之就是找個機會混進去就行了，你不是這麼蠢吧！」

    論文？論文這麼高深的東西我可弄不來，史駿額頭頓時冒汗：「論文怎麼……怎麼寫，還要寫兩篇？」

    「警校資料庫裡隨便找點相關的內容亂改一改不就行了，你不是這都要我教你吧，體現你能力地時候到了，趕緊趕緊，抓緊時間去弄吧。」老馮說著把史駿推出了辦公室，把門一關，暗歎真不知道是怎麼混上教官的，不過我不也是混的麼，嘿嘿！

    「呯……呯……呯……」

    老馮鬱悶的把門一開，見是史駿，沒好氣道：「趕緊去找資料，人笨就應該勤快一點！」

    「呃……」史駿撓撓頭，「這好像是我的辦公室。」

    「神經病！你的辦公室你出去幹什麼，應該是我出去，真蠢！」老馮毫不臉紅地說完走人。

    不是他把我推出去的麼？A班要聯合作弊關我屁事，怎麼我壓力那麼大啊！感覺身心疲累，以後還是不要亂跟老馮去什麼仙境，太會下套了，史駿暗暗想道，無奈的搖了搖頭，坐到電腦面前開始找資料。

    回到自己辦公室，見門房虛掩，老馮暗暗警惕，他***，大白日青天誰敢不請自來我辦公室，輕輕推開門往裡瞄了瞄，只見自己的辦公桌那裡蹲著一個人，身體被擋在了辦公桌後面，只露出一雙警校上體能課時統一穿的球鞋，正在悉悉簌簌的翻著自己的抽屜。

    老馮悄悄蹲走了過去，兩手一伸抓住那雙小腳，直接從辦公桌底下把人給拖了過來，頓時昏倒，只見林思琪小嘴裡含著根棒棒糖，正睜大著驚恐的眼神望著他。

    哇塞！這小腿上的皮膚保養得可真好，滑得跟滾了幾層小粉地滑肉似的，小公主就是小公主，保養得就是好，老馮哭笑不得，雙手依然貼著林思琪的小腿問道：「你幹什麼？」

    「我……我來拿棒棒糖。」林思琪躺在地上，眼睛一閃一閃的說道。

    「你怎麼進來的？」

    「你的門沒關！」

    「你不是叼著一根棒棒糖了麼，還翻我抽屜幹什麼？」

    「我……我想多找幾根，但是好像都沒有了，就一根，還是過期的。」林思琪認真的說道。

    「還不是都被你給拿完了，不是……過……過期的你還吃？」老馮愕然道。

    「你送的嘛！我才不管過期不過期呢，」林思琪嗲聲嗲氣的說道，隨即大眼睛又閃了閃，「馮SIR你要不要吃？」

    不就一根過期的還含在你嘴裡，我還怎麼吃！不對！我要吃！

    老馮兩腮極速分泌了些許唾液，接著喉頭滑動了一番，望著這鮮嫩可口的櫻唇，心想自己多年沒嘗到這種滋味了，很是懷念，豁出去了，反正是她要我吃的，我勉為其難吃一下應該不是很過分吧，打定主意剛要俯身有所行動，林思琪卻拿出棒棒糖來往眼前一遞，天真的說道：「吃啊！」

    「呃……這個……還是不吃了，尿糖最近有點偏高。」老馮尷尬的站了起來，又把她給扶了起來，心道明明想互吃一下，卻要老子單方面吃你口水，那還有什麼狗屁意思，神經病！

    老馮摸著下巴想到蘇青青那天說自己想親親想抱抱可以親她抱她，還真是又想親又想抱又想圈圈叉叉，要不約個時間……

    「馮SIR你在想什麼啊？」林思琪俏臉漲得通紅，大眼睛一=.的盯住老馮的褲襠處。

    他***，該死！怎麼想想就起了反應呢，老馮頓時老臉一紅，趕緊坐到沙發上翹起二郎腿遮掩了一下，尷尬的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二十歲的小女生，就算性知識再貧乏，該懂的也還是懂，真是丟臉了。

    【159】小女生難纏

    你看看我就這樣……這樣反應，」林思琪低著頭羞澀不好意思嘛。」

    「呃……呵呵，我……你……你太漂亮了林思琪，我這是正常的，是男人見了你都會這樣的，我還算定力不錯了。」老馮哭笑不得，也只好來了個順竿爬解釋解釋了。

    「我在你心中真的那麼漂亮？」林思琪坐到老馮的旁邊，看著他的眼睛一臉驚喜的問道。

    「咳咳，漂亮！」

    「有多漂亮？」

    「很漂亮！」

    「有多很？」

    「十分『很』！」

    「有多十分？」

    「相當十……不要繞了好不好。」老馮意淫起來的「帳篷」終於塌陷了下來。

    「哦！」林思琪甜甜一笑，讚歎道，「你也很帥的馮SIR，~|是你三年前救我的時候，簡直就是一個白馬王子。」

    那讓白馬王子單方面吃你口水算什麼事？老馮笑了笑，自嘲道：「什麼白馬王子，我都不記得了，你不是說我是在水裡把你救起來的麼，應該是白鰭豚老頭還差不多。」

    「那我就是人魚……老公主！」林思琪突然挽起老馮的手臂，「人魚老公主想請白鰭豚老頭回家作客，謝謝他，不知道他肯不肯答應？」

    林思琪一直想叫老爸好好招待老馮一番，三年前救她的大恩還未言謝呢，可她知道老馮性格古怪，不知道他願不願意去，就一直沒提，這時候氣氛還不錯。順便就說了出來。

    老馮突然想起林思琪之前為了和自己去看演唱會，很是用功的雙周試考了個女生第一，理論知識方面在A班排在前列，叫她寫兩篇論文讓史駿混到理論教研組倒是個不錯的主意，當靠史駿那笨蛋不知道要弄到猴年馬月，於是點頭道：「好啊，不過老規矩，得有條件。呵呵。」

    「又條件！」林思琪嘟起小嘴，不滿道，「我都考了女生第一了，你不會要我拿到今年的『銀哨獎』才肯去吧。」

    「你如果能拿到，那也無妨啊，」老馮笑了笑，「沒有那麼苛刻，你寫兩篇有關於理論知識方面地論文給我。讓我看看你到底掌握了多少理論知識。」

    「就這麼簡單？」林思琪狐疑道。

    「就這麼簡單啊！」老馮笑道。

    「哦！」林思琪眼睛溜溜一轉，「什麼有關理論知識方面的論文，分明是在騙人，肯定是要拿了幫他們作弊用的。哼！」

    老馮一愣，小女生啊小女生，雖然有糊塗的一面，但也有精明的一面啊，嘿嘿笑道：「什麼叫幫他們作弊用的，全班都有份，這次都能考個好成績。」

    「我不用，」林思琪不屑道，「我不作弊照樣能考得很好。還不是你給逼出來的。」

    當初為了能和老馮去看演唱會，林思琪硬是在理論知識方面下了許多苦功，有時候深更半夜別人都睡了，小妮子還頂著被子打著手電背書呢。

    「那不是很好，」老馮呵呵一笑，「怎麼樣。寫不寫？」

    「寫！」林思琪一口就答應了下來，「不過……先去我家作客，我再寫，不然你耍賴可怎麼辦。」

    「我是那種會……」

    「是！」林思琪還沒等老馮說出話來就打斷道，那次看歌迷見面會要不是自己鼓起勇氣衝到男浴室裡左逼右逼，還不定要拖到什麼時候呢。

    「好好好，那……走吧，就現在去。」老馮心想去了反正隨便敷衍一下，難不成還真把自己當回事，貴客上門啊！

    「啊？」林思琪疑惑道。「今天不是假期啊！」

    「我帶你還怕出不去麼，」老馮想了想，笑罵道，「你少跟我什麼假期不假期的了，警校地門衛在你們面前根本就如同虛設，黃猛他們看《西遊記》和《水滸傳》之類的，你們就看《慧星公園》和《拐角撞到愛》什麼的，以為我不知道啊！」

    林思琪俏皮的伸了伸舌頭：「你連偶像劇都知道啊！」

    「廢話！我現在是八卦一族的族長後選人，不是……誰跟你說偶像劇了，我說的是你們亂衝卡的事情，真會分我神！」

    笑不得的說道。

    「哦，」林思琪笑了笑，解釋道，「不過應該是《流星花園》和《轉角遇到愛》。」

    「呃……都一樣，我說地那些恐怕你沒看過，」老馮胡謅了一番，「走吧！」

    「嗯，我先打個電話回家通知一聲！」

    待得林思琪打完電話，兩人在辦公樓的樓梯拐角撞到了跑來找老馮的蘇青青，蘇青青一見兩人又混在一起，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你們這是背著我幹什麼？」

    喲！拐角撞到愛？學員來找教官有什麼嘛，什麼叫背著她，老馮剛要解釋，林思琪卻一改剛才與他相處時候的態度，得意洋洋地小胸一挺：「馮SIR要和我回家吃飯！」

    什麼？又不是假期，居然要去人家吃飯！蘇青青眼神中一股寒光射到老馮身上，期望他解釋。

    「呃……」

    —

    「你這是幹什麼蘇青青，馮SIR去我家關你什麼事，讓開！女林思琪一下子變成了潑婦一般。

    「讓你的頭！」蘇青青一下子挽住老馮的手臂，「不准去！」

    林思琪也不甘示弱，挽住了老馮另一隻手臂，杏眼瞪住蘇青青：「就要去！」

    「你……」蘇青青眼波一轉，冷冷道，「別逼我教訓你！」

    「來啊，誰怕誰！」林思琪朝蘇青青吐了吐舌頭，卻還是膽怯的躲到了老馮背後，女生當中蘇青青算是體能不錯的，她叫板一下倒是敢，真要動起真格不禁還是有些心虛，畢竟她是個從小就嬌生慣養的小公主。

    「我今天不教訓你你……」蘇青青說著揮手就朝林思琪抓去。

    老馮抹了抹額頭上的汗，趕緊一把拉住：「不就是去她家吃頓飯麼，我上次不是也去過你家跟你媽媽和你吃飯了麼。」

    「那怎麼一樣，」蘇青青連連跺腳，「我媽媽那是……那是……你難道喜歡她媽媽？」

    什麼跟什麼啊？老馮嚇了一大跳，我也沒喜歡你媽媽啊，於是哭笑不得道：「吃頓飯就是喜歡你媽媽？那我抱一抱你豈不是要跟你圈圈叉叉！」

    蘇青青一怔，想起那天在商場被老馮抱了一抱，俏臉頓時染滿紅暈，突然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威脅道：「那你還給我，你如果要去就把我的小褲褲和胸……唔……」

    還沒待蘇青青說完老馮趕緊伸手摀住她的嘴巴，紅著塊老臉把她扯到角落，低聲道：「話不可以亂說，什麼小褲褲……呃……早被我扔到哪都不記得了。」

    其實蘇青青地薄紗丁字褲和薄紗胸罩還好不生生的「躺」在老馮的枕頭底下呢。

    「唉！」老馮撓撓頭，解釋道，「其實那麼長時間了，我也應該去學員家裡做做家訪，像龍奮，黃猛他們我都去過了，今天也順便去林思琪家嘛，這些都是教官的職責，知不知道。」

    「那你怎麼不來給我做家訪，」蘇青青小嘴一嘟，「要不是我請你去，你會去麼？」

    「呃……這個……你爸爸和我關係不錯，我認識他，還用做什麼家訪，再說了，你住我家啊，我也算你的臨時家長，自己訪自己啊？」

    老馮一席話說得蘇青青無言以對，拍了拍她的腦袋：「乖了，同學之間要搞好關係，不要動不動就吵架，我走了，聽話。」

    「那你不准喜歡林思琪！」蘇青青吩咐道。

    「呃……」小女生真地好煩啊，好難伺候，老馮無奈道，「我最最最喜歡你了，好不好？」

    「嗯！這還差不多，」蘇青青抿嘴笑了笑，「去吧！等等……」

    「又怎麼了？」

    「還有……」蘇青青背起雙手看了看老馮的全身，「你也不准喜歡她媽媽！」

    昏！老馮哭笑不得：「OKOK！」心想那也要她爸爸願意才行啊！

    林思琪家也像龍奮他老爸那地產大亨家一樣住在山頂，老馮以前從來不會到這種富豪聚集區來，現在隔三差五就來一趟，還都是不同人家。

    【160】嗆聲吃醋老爸

    子路過喬紫嫣家，老馮從車窗往大鐵門裡看了看，與目相對，那笨狗又朝著他狂吠了幾聲，他***，看來這狗也不是太笨，不知道這女人最近在幹什麼，說對那小冊子有了什麼消息通知我，卻一直沒聯繫我，估計從那小冊子方面打聽自己的身世也是沒什麼希望了。

    「馮SIR你看什麼，你認識這家人？」林思琪見老馮開車不老看那幢別墅，不禁問道。

    「這是喬……你認識麼？都住這裡，應該是鄰居吧。」老馮反問道。

    「不認識，」林思琪搖了搖頭，「住這裡的人都是神神秘秘的，好多人出來進去還有保鏢保護，誰知道啊，不過這裡好像住了一個明星，我常常看到有狗仔隊的在外面埋伏，比埋伏在我家門口的那些要多得多，肯定是個明星。」

    「是麼？那改天我也來埋伏埋伏，我最喜歡追星了，呵呵。」老馮糊弄道。

    「哇！龍奮家門口狗仔隊也不少嘛。」車子路過龍奮家，見一堆狗仔隊員蹲著啃便當，老馮歎道。

    「喲！估計是小龍子他爸爸又和哪個女明星鬧什麼緋聞了，平常沒這麼多。」林思琪說這話的時候眼帶不屑，她爸爸同樣是傳媒大亨，擁有一家紫荊花市最大的私人電視台TVZ，爸要多得多，卻從來沒有和任何女明星傳過緋聞，不禁有些得意。

    去到林宅車庫裡停了車，迎面撞見前來取車的成謙，老馮和他點了點頭。不禁笑道：「你小子是人是鬼啊，怎麼陰魂不散似的。」

    原來林老闆的客人就是他啊，他可真是什麼人都認識，成謙心想怪不得洪爺會對這個警察那麼感興趣，這警察地關係網似乎不錯啊，於是尷尬一笑：「我來找林老闆談談電影公司旗下藝人上TVZ電視台搞台慶的事，沒想到這麼巧遇見你了，還真是有緣！」

    「有緣？」老馮似笑非笑道。「回去告訴那姓洪的老頭，再派人跟我玩緣分遊戲我可真的不客氣了，除非……派點像喬……派點美女來還差不多，老子不玩斷背。」

    什麼人啊！成謙哭笑不得：「真……真的是碰巧，我也不斷……呸呸，不是，哎……你別走啊，聽我解釋……」

    老馮才懶得理他。叫上林思琪就走了，要不是看這個成謙和自己每次都是客客氣氣的，在自己和洪立民有衝突的時候還老是幫忙，像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不知道是真巧還是假巧。早他媽要給他點顏色瞧瞧了，最討厭被人玩弄！

    不知道為什麼，成謙和喬紫嫣都和他現在很討厭地洪三有關係，但是說實話喬紫嫣他就生不起氣來，換個男人他就會無名火起，看來美女的殺傷力高於一切啊。

    「他是什麼人啊，馮SIR？」林思琪問道。

    「一個暗戀你教官我，卻被我無情的拒絕外加推入火坑的斷背仔。」老馮認真道。

    「……」

    走到別墅門口見有兩排傭人夾道歡迎，一口一個馮老闆好。搞得老馮又莫名又彆扭，感覺在混上海灘似的。

    「他們怎麼認識我？」老馮愕然道。

    「我打過電話回來了啊！」林思琪笑呵呵的說道，挽住老馮的手，「快進去吧，我爸爸在裡頭等你呢。」

    「走走走！」老馮拚命甩掉纏住他的玉手，老爸在就不要拉拉扯扯啊。別害得我被關門放狗，老馮覺得這世上做老爸地都跟他一樣，十足的吃醋老爸。

    客廳裡坐著林思琪的老爸林盛傑，這傳媒大亨經常上八卦雜誌，老馮倒也認得出來。

    林思琪蹦蹦跳跳的跑過去拉起林盛傑：「爸，我們教官，不，我地救命恩人來了。」

    林盛傑客氣的讓老馮落座，吩咐傭人上黑咖啡，敢情林思琪也是把老馮的愛好打聽得清清楚楚了。剛要坐到老馮身邊，林盛傑擺了擺手：「你爺爺來看你了，正在樓上客房休息呢，快去看看他。」

    「哦！」林思琪聳聳肩，「馮SIR你先坐，我上樓去看看爺

    面帶微笑的看著女兒上了樓，林盛傑才

    客氣道：「三年前那場意外馮SIR你救了小女的命，你來家裡吃頓便飯，好好感謝感謝你了！」

    「哪裡哪裡，客氣客氣，應該的應該的。」老馮喝著咖啡無聊的應酬著，心想說什麼狗屁話呢，都會說三年前的事了，早就想感謝還會「早」到今天麼？再說救了一命請吃一頓便飯就叫感謝了麼？老馮倒不是要人感謝什麼，只聽得這一句話就覺得林盛傑這人虛偽得緊，不過生意人嘛，都是模子裡刻出來地，差不了多少。

    「呃……」林盛傑眉頭一皺，心道這人看來看去不就普通人一個，怎麼會讓女兒一天到晚叨念在嘴邊，他倒從來沒有把老馮救了林思琪的事情放在心上，也壓根沒想過要感謝什麼的，只是覺得女兒進了警校以後就變得跟少女懷春似的，又一天到晚叨念這個馮子明，接到女兒電話說要請這人來吃飯，便答應了下來，想看看這人，女兒會不會被他佔便宜什麼的，如果真有這種苗頭那他可要把這小教官給滅掉的。

    「聽說馮SIR以前在重案組是個人物，怎麼會跑到警校當教呢？」林盛傑笑著問道，既然擔心女兒被她地教官佔便宜，林盛傑自然找人查了查老馮的底細，不過查來查去無非也就是老馮的一些官方簡歷，最後得出一個結論，破了無數大案要案前途無量的警察之星，願意來警校當個教官，八成是為了占青春女學員的便宜，心裡早把老馮當成一條極品大色狼了。

    媽的，這些有錢人吃飽了撐著沒事幹還是怎麼的，查老子的底！似乎老子會把你女兒吃了一般，林盛傑這麼一說老馮就知道他的目的了，最痛恨這種事情，本來還想客客氣氣地來吃一頓飯呢，現在看來沒這個必要，查我？日！於是老馮笑瞇瞇的嗆道：「在重案組那麼長時間還是打光棍，現在也這把年紀了，還不如乾脆來警校混上一混，現在的女學員是一屆比一屆漂亮，所以……嘿嘿！」

    就知道你對我女兒沒安好心，林盛傑厭惡的皺了皺眉，試探道：「那馮SIR有沒有找到合適……」

    —

    「你女兒不錯啊！」還沒待林盛傑說完老馮就打斷道。

    林盛傑忍住火，笑道：「小女年紀還小，不懂事。」

    「沒有啊，林思琪比起同齡人算比較成熟的了，很懂事！成績也很好，又樂於助人，團結同學，總之是個人見人愛的小美女，呵呵。」老馮一臉傾心於林思琪的表情，氣得林盛傑真想敲桌子打板凳。

    「成熟什麼啊，小女生一個，」林盛傑搖頭道，「還是不懂事啊，懂事就不會去考什麼警校了，一個女孩子到了這個年齡，要麼上大學，要麼跟社會名媛學習學習，小女以後遲早得出入上流社會的社交場合，現在卻跟你們這些窮，哦，不，聽說現在警察的福利待遇也提高了，但一個月那點毛票還不夠小女買個手提包的拉鏈什麼的，何必呢，沒長大啊！馮SIR你說是不是？」

    這麼快劍拔弩張啊！老馮沒有生氣，呵呵一笑：「是呀，我們當警察的窮得很，所以林思琪一進警校就被半校，不，被全校三分之二的男學員外加一半的男教官給盯上了，都說泡到這妞最起碼少奮鬥二十年，這妞一個手提包拉鏈就夠我們用一個月了，林先生您可真會生，生個女兒出來一堆蒼蠅圍著打轉……」

    「馮SIR，請注意你的用詞，」林盛傑快忍不住了，不過依裝B保持著應該有的>.;受歡迎，我很高興，但這裡頭應該不包括馮SIR你吧。」

    「咦？林先生這麼快就想當我肚子裡的蟲啊，你怎麼知道不包括我？」老馮反譏道。

    林盛傑目露凶光：「像馮SIR你自己說的，警校裡漂亮女學多，你怎麼不去盯住別人，哼！」

    「咳咳，紫荊花市每天有那麼多人死，你怎麼不去死？」老馮反駁道。

    【161】女兒！不要被這種禽獸騙啊！

    盛傑忍無可忍正欲發作，卻聽得女兒銀鈴般的笑聲，林思琪正站在樓上笑瞇瞇的往下看：「爸爸，你和馮SIR聊得還吧，你別開口閉口就談生意經，那樣會悶到馮SIR的。」

    「我和你爸爸在聊八卦，很開心的，原來你爸爸比得上專業的狗仔隊員了，不去當狗仔還真是浪費了。」老馮抬頭笑道。

    「爸爸你平時怎麼不跟我聊八卦，看來你和馮SIR很投緣吶思琪笑道。

    林盛傑氣得吐血，在女兒面前卻唯有苦笑：「是的是的，很投緣，你們馮SIR很風趣，呵呵。」

    「那你們聊，我繼續陪爺爺喂金魚，爺爺說是阿滿爺爺送給他的，三萬多塊錢一條，我覺得難看死了，卻偏偏要送給我，趁他去廁所了我才偷溜出來喘口氣，唉！」林思琪說著又跑回了房間。

    兩人一時尷尬無語，就這麼大眼瞪小眼，林盛傑琢磨了一下，看來這警察是看上自己女兒了，這種身份怎麼可能跟女兒相配，得想個辦法讓他知難而退。

    老馮看林盛傑越看越像斷背，目光一移，順手拿起沙發上的一張報紙看了起來懶得再跟他說話，等吃完飯走人就行，反正白吃一頓，不吃白不吃。

    氣氛一時有些沉悶，林盛傑見一時也拿老馮沒辦法，於是沒話找話：「馮SIR平時都有些什麼愛好？」心想如果你說愛好運動我好高爾夫球，諒你這小警察也沒玩過；你若說愛好看電影我就說家裡有私人電影院，總之暗示你這小子跟我女兒根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不相配。

    「看看A片打打手槍什麼的。」老馮淡淡說道。的報紙。

    林盛傑一愣，真是哭笑不得，還真沒法接話了，難不成他還說他家有自產地A片不成？這個警察不僅色心高掛，還下流無恥，這樣的人怎麼配得上女兒，靠！得趕緊想個辦法才是。

    老馮瞄了瞄一頭大汗的林盛傑，心中暗暗好笑。誰叫你他媽查老子的底，女兒這麼大了喜歡幹什麼是她的自由，對於這樣的老爸，就得給他點難看，急死他。

    老馮雖然意識到林盛傑也跟自己一樣，是個十足的吃醋老爸，不過他是個大笨蛋，拐什麼彎抹什麼角。這樣沒用，要換成穆婷婷被他不喜歡的人騷擾，那老馮根本不會跟他玩什麼旁敲側擊，直接滅了了事。

    一直待到吃飯地時候兩人都再也無話。林思琪的媽媽是那種典型的賢妻良母住家女人，一直到吃飯的時候才從臥室裡出來，林思琪也是到了傭人叫吃飯的時候才和她爺爺下來，她熱情的跟爺爺介紹老馮，她爺爺一聽是警校教官便把頭昂到天花板上去，冷淡得要死，這態度顯然是對警察討厭至極。

    老馮才管不得林家人這種冷淡態度，反正在哪吃飯不是吃，再尷尬的飯局只要胃口好沒有吃不下的。自顧自地大塊吃肉大口喝酒，林思琪又拚命往老馮碗裡夾好吃的，幾次都是林盛傑剛要夾到那塊好東西就被林思琪搶先夾走，放到老馮的碗裡，把他鬱悶得要死，養了這麼多年的女兒還沒夾過菜給他吃呢。

    一頓飯之間就只有林思琪和老馮兩人眉飛色舞地聊著警校的趣事。林盛傑幾次想插嘴卻又插不上，吃完飯後林思琪的媽媽依然招呼都不打就進臥室去了，林思琪的爺爺也有人來接，兩個跟黑社會老大似的西裝男子前來簇擁著他走人，一句「貌叔」喊得老馮大跌眼鏡。

    剛才吃飯的時候就看見林思琪的爺爺左手只有三根手指感到有些奇怪，原來她爺爺居然就是大名鼎鼎的林貌，那兩根手指是以前被洪三執行家法的時候斬斷地，這些黑道八卦老馮倒也聽說過。

    老馮暗暗好笑，林貌的孫女居然進了警校當學員，怪不得他對老子如此冷淡。很應該嘛，這林思琪看來在家裡也是一個任性得不行的小公主，要不然先不說她家裡這麼有錢，就林貌的黑道背景也不可能容許孫女去當警察啊，不過林思琪任性歸任性，對於家裡的這些事情想來是不知道的。

    至於林盛傑，表面上看和他老爸林貌地那些黑偏生意沒什麼關係，要不然TVZ這家電視台的底細應該清楚的放在警察部有組

    調查科啊，TVZ如此清白的家底應該和林貌的黑偏生過老馮不太相信，不知道是不是這傢伙隱藏得很深吶！

    「吃飽了，馮SIR，我帶你去參觀參觀我的房間。」林思琪拍著小肚子說道。

    林盛傑拿雪茄的手一抖，媽的，連老子都不能輕易進去的女兒閨房居然要帶這小子去參觀，女兒啊，你太笨了，不要被這種禽獸騙啊！

    —

    「好啊，我最喜歡參觀美女的房間了，哈哈！」老馮順手拿了只大肥雞腿，一邊啃一邊跟著林思琪上了樓，回頭看了看林盛傑，臉色已然變得鐵青。

    林盛傑拿起了電話撥通：「剛果，你找人幫我去警校盯住一個教官，他常常纏著我女兒，如果有什麼不軌，立刻滅了他。」

    電話那頭地剛果點頭道：「跟警察玩遊戲啊，我最喜歡了，叫什麼名字？」

    「馮子明！」

    「馮……這……」

    「有什麼問題？」

    「呃……警校這種地方我們不方便去的，要不先問問貌叔的意思？」

    「我叫你去你就去，我自會跟我爸爸交待。」林盛傑說完「啪」的掛了電話。

    剛果考慮了半天，無奈的也撥了個電話：「肥屍，你找人去警校盯住一個教官，他老是纏著傑哥的女兒，如果有什麼不軌，呃……這個……你自己看著辦。」

    電話那頭的肥屍爽朗道：「沒問題老大，馮SIR現在也在警事應該很方便的，他叫什麼名字？」

    「就是老馮！」

    「啊？」

    「啊什麼啊，我叫你去你就去，有什麼事也不用跟我匯報，自己看著辦，就這樣了。」剛果敷衍的說完也掛了電話。

    媽的，淨找老子幹這種高難度的事情，誰不好盯盯馮SIR，R也真是的，沒事泡貌叔的孫女幹嘛啊，要是想要妞，我幫他找個十幾二十打床上功夫一流的任他挑嘛，肥屍真是鬱悶，想了想，也撥了個電話。

    老馮正在林思琪的房間裡看著她彈鋼琴，手機突然一響，看了看來電顯示，樂呵呵的跑到走廊上去接：「肥屍哥有什麼好關照？」

    「什麼好關照啊，」肥屍急忙說道，「馮SIR，你得罪大人要找你麻煩。」

    「哦，你說林盛傑？」

    「呃？你怎麼知道？」

    「我正在他女兒房間裡呢。」老馮笑著說道。

    「啊？」肥屍大吃一驚，這馮SIR可當真是什麼事都做得出禍臨頭也還敢在人家女兒房間裡。

    「啊什麼啊，我還沒罵你呢，你他媽早知道TVZ電視台董事長林盛傑是老貌的兒子怎麼不告訴我？」

    「呃？這……你又沒問過，再說這些事情有什麼好八卦的。」

    肥屍說的倒也有理，老馮接著道：「那就這樣了，沒什麼好關照不要騷擾我。」

    「不是……他找我來盯著你啊，怕你對他女兒做出什麼不軌的事。」肥屍急忙道。

    「他找你？你和他很熟？」

    「哦，不是，是我老大通知我的，不過聽他的語氣，很敷衍，純粹是在為難我。」肥屍不滿道。

    老馮笑了笑：「那你就盯著我唄，要不就敷衍剛果，愛怎麼隨你便，不要騷擾我了，就這樣，拜拜！」

    「哎……這……」肥屍話還沒說完老馮就掛了電話，想想管***，你剛果會敷衍我，我還不是會敷衍你，馮SIR的事情，誰敢愛咋咋的，男歡女愛的事情真他媽煩！

    回到林思琪的房間，見小妮子已經換了一身香艷的蕾絲睡衣正靠在床上看雜誌，枕頭旁邊有她剛剛剝下來的新鮮原味內衣褲，老馮不禁有些燥熱難當。

    媽的，現在這世道真是變了，上次去喬紫嫣家，她那種成熟大明星穿的是包裹的跟粽子似的帶毛邊的厚睡衣，而像林思琪和蘇青青這樣青春的小女生貼身衣物卻一件比一件薄，一件比一件透，不知道林思琪這剛剛剝下的新鮮原味內衣褲會不會比蘇青青那沒穿過的更有味道，老馮腦袋裡突然升起一個相當猥瑣的念頭。

    【162】怎麼還捏著？

    思琪見老馮目光盯住自己剛換下的內衣褲，俏臉一紅給塞到了枕頭底下，老馮老臉一紅，毫不客氣的也躺到了林思琪香暖的大床上，掏出煙來一邊抽一邊舒服的靠著。

    這景向要讓林盛傑見到又要吐血了，愛乾淨的女兒這床平時可是從來都不准人碰的，就是當老爸的坐一坐都不行，更別說這樣穿著衣服就躺靠下來，可林思琪卻沒有介意，盈盈笑著往旁邊挪了挪位置，讓老馮靠得更舒服一些。

    小女生的床真***香啊，等哪天回去以後要和蘇青青換床睡，老馮抽了抽鼻子：「對了，你家這麼有錢，你幹嘛還要來考警校啊？」

    林思琪柳眉一豎：「你怎麼忘了，我進警校的時候就跟你說過了啊，我看到了你拍的招生宣傳海報……」

    「哦，想起來了，」老馮呵呵一笑，「但我發現你爸爸好像不太喜歡你當警察，你爺爺更不喜歡，你是怎麼說服他們的？」

    「切！還用說服他們麼，我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啊，我爺爺和我爸爸都不會阻攔的，要不然我就離家出走，讓他們著急。」林思琪理所當然的說道。

    居然比蘇青青還要叛逆，不過林思琪不一樣，這種千金小姐的家長哪捨得讓他們離家出走，當然是寵上了天，也真難為老貌了，讓手下知道在黑道上呼風喚雨的人物居然有個學警孫女，不知道會不會被人笑掉板牙，不過估計也沒人敢笑，老馮暗暗想道。

    「馮SIR。你是不是喜歡蘇青青？」林思琪突然大著膽子問道。

    「呃……喜歡？喜歡吧，你我也喜歡啊，我們班的女學員都挺乖的，我都喜歡。」老馮實話實說道。

    我說的又不是這種喜歡，林思琪有些失望，又換個方式問道：「那馮SIR你有沒有女朋友？」

    媽地，最討厭人問老子這個問題了，特別是女生問出來。太沒面子了，老馮趕緊吹道：「剛剛分手，前兩天她出國了，聽說還選上了什麼亞洲小姐，唉！還吊了個亞洲肌肉男回來向我示威，結果你猜怎麼著，我又泡了個世界小姐當女朋友，最後把她給氣死了。前兩天剛火化，後來我覺得挺內疚的，想想又和那世界小姐分了手，最近單身中。其實戀愛經驗也不是很多，千八百次而已。」

    前兩天才出國，前兩天又變成火化了，馮SIR又在吹牛，不.琪聽得倒是挺開心的，這不證明了他沒有女朋友麼！

    「原來馮SIR喜歡外表好看的女生！」林思琪心想馮SIR是不是有點膚淺了，不過只要他喜歡，什麼都行，反正自己對自己的外表從來都很自信。可是蘇青青比起她來雖然潑辣了一點，可外表也不輸她，看來還是要加把勁才行。

    老馮看不懂女人心思，見林思琪眉頭皺了起來，還以為自己吹出來的牛被她識破，尷尬道：「咳咳。時間不早了，我得走了。」

    其實他吹的那些牛連豬都聽得出來，林思琪怎麼會聽不出來呢，可老馮一到了和女人交心的時候腦袋就秀逗，隨便說什麼瞎話都是漏洞百出，連自己都聽不出來。

    「還要回警校啊？我都換了衣服了。」

    「哦，你就在家吧，不用回去了，明天別遲到就行，呃……記得寫論文啊！」

    回到警校停了車。突然一個人影從路旁閃了出來！

    「鬼啊！」老馮大叫著伸手就往那「鬼」地胸前抓去，他已經看出來是蘇青青了，不知道小妮子為什麼不睡覺偷跑了出來，便想跟她開個玩笑。

    自己出手又沒多快，憑蘇青青現在在警校學到的那些東西完全可以閃開，老馮本也以為她會閃，可她居然挺著小胸脯一動不動，飽滿的乳房被老馮右手準準的抓了個正著。

    老馮心中一動，百分之八十的機率又穿那種一層薄紗的，百分之八十五的機率什麼都沒穿。

    「嗯哼！」蘇青青嬌哼一聲，「馮SIR你……」

    「哦，對不起對不起，」老馮連連道歉，「我只是想跟你開個玩笑，沒想到你不躲開。」

    「哼！人家信任你才不躲開，可你居然……」蘇青青俏臉一紅，「下次不許這樣了。」

    老馮

    頭：「好的好地，不會了不會了。」

    「真的不會了？」

    「我保證，絕對不會了。」老馮信誓旦旦的說道。

    「那怎麼還捏著？」蘇青青不悅道。

    「呃……哎呀……哎呀……」老馮乘機滑動了一下，輕輕蹭了蹭那手中感覺得到的激突一點，才堪堪把手移開，一邊甩一邊道，「沒想到你這玩意兒還帶電，被電了一下，手都麻了，差點拿不下來，呵呵。」

    —

    蘇青青又好氣又好笑，真想大罵這個問都不問一聲就一把抓地大流氓一頓，可聽見他說被自己電了，心中反倒一喜：「那你也電我一下嘛。」

    老子又沒那兩老砣東西，怎麼電？老馮淫蕩一笑：「我倒有根電棒不知道你受不受得了。」

    「馮SIR你這個大壞蛋，我又沒說這個！」蘇青青氣得往老上拍了幾掌，她說的是來電的感覺，誰知道老馮腦袋裡一想就又成了淫蕩不堪的東西。

    「好好好，不電就不電，回去睡覺！」老馮抓過蘇青青的手就牽著她走。

    「等等……」蘇青青站了下來，抽著小鼻子往老馮身上聞了聞，柳眉一豎質問道，「怎麼會有香水味？林思琪呢？怎麼沒回來？你和她幹什麼了？」

    香水味？不知道是不是林思琪的床上的味道，老馮胡編道：「去人家家吃飯總不能空著手去吧，買了瓶香水準備送給林思琪的媽媽，誰知道卻被我打翻了，就沾了這味道了。」

    「我不相信！」蘇青青不依不饒。

    老馮哭笑不得：「真的，沒騙你，她家裡爸爸媽媽爺爺奶奶外公外婆什麼地都在，我怎麼可能和她有什麼，也不用腦子想想，真笨！」

    「真的？」

    「真的！」

    「那林思琪呢？她怎麼沒跟你一起回來？」

    還有完沒完啊！老馮臉色突然一變，指著蘇青青身後叫道：「流星雨！」

    「啊！我要許願！」蘇青青雙手合十迅速回頭，一架飛機正從天空中緩緩飛過。

    回頭老馮已閃了個無影無蹤，氣得蘇青青連連跺腳：「你騙我，你這個大騙子，以後我再也不給你摸，哼！」

    ……

    要考試了，要考試了，下週一就是雙周試的日子，大多數學員還是老樣子，不肯溫書，訓練結束依舊是該玩什麼玩什麼，一點也不把這看似平常的雙周試放在眼裡，更何況除了理論課最用功的趙震同和林思琪，還有最近不知道受了什麼刺激開始整天埋頭溫書王俊，其他人都在清閒地等待著老馮去找考試答案呢，還溫個狗屁書！

    老子就是會去找答案你們起碼也做做準備啊，萬一有個什麼意外老子可是要被調到那些豬不叼貓不啃的部門了，媽的，爛泥扶不上牆的感覺真是氣人，老馮整天抓狂啊！

    好不容易等到星期五，老馮讓史駿把林思琪寫的論文內容背熟，自己則無事獻慇勤的跑到方庭辦公室，死皮賴臉的要請她吃飯。

    「我覺得你今天好變態！」方庭明顯感覺老馮不懷好意。

    「好，我變態，我今天就變態的想請你去餐廳吃頓好的，既然你不去，那就算了，省下一頓。」老馮得意洋洋的說道。

    「吃，誰說不吃，不吃白不吃，既然你要請客，我可真是要吃頓好地哦，」方庭想了想又覺得哪裡不對，狐疑道，「你不會又騙我去買單吧，還是想惡作劇，又想騙我吃臭豆腐？」

    方庭想起上次老馮使壞讓她吃臭豆腐打了一天的嗝還心有餘悸。

    老馮哭笑不得：「我說你能不能盼我點好，怎麼我這個傑青在你眼裡就如此不堪麼？」

    「嗯，傑青，壞蛋界的傑青，」方庭拿了包包，想想又放了回去，得意道，「我今天不背包，看你怎麼騙我買單，我一定要大敲你一頓。」

    「好好，走走走！」老馮暗暗好笑，我要整你你擺了包包照樣整得著，你就留下給人家餐廳洗碗不就完了，笨蛋！

    ********************加更一章~~~

    【163】你不醉我沒機會

    了餐廳老馮果然被方庭狠狠敲了一頓，不禁暗恨張老警校教官餐廳辦得如此優秀，高級食物的水準和價格都快趕得上法國的米其林三星餐廳了。

    媽的，高級紅酒都要開三瓶，汽水也用不著這樣喝吧，老馮看著那三瓶方庭讓服務員開了的紅酒，一陣搖頭苦歎，顯然沒有意識到他自己也常常是把高級紅酒當汽水喝，不過那都是別人買單的時候。

    方庭看了看老馮的模樣，暗暗好笑，難得能整一整他，揮手又把服務員叫來，指著吧檯上的拉斐專用紅酒櫃：「開……」

    「開玩笑！跟你開個玩笑！」老馮趕緊打斷道，讓服務員走人，媽的，當真是在開玩笑啊，已經連開三瓶了，還開，再開破產了，日！

    「你不是說想吃什麼想喝什麼隨我點麼！」方庭強忍住笑說道。

    「我是說想吃什麼想喝什麼隨你點，但我沒說想浪費什麼也隨你點，」老馮伸手一指，「要點可以，把這三瓶喝完先！」

    「哦！也好，先喝完再點！」方庭不勝酒力，早已喝得俏面緋紅，卻為了面子又抬起一杯來昂頭喝掉，柳眉頓時皺了起來，連打了幾個冷戰。

    喝！我看你喝！待會怎麼出試卷，不過喝醉更好，老子更有辦法往她手上騙試卷，老馮暗暗激動道，巴不得方庭一口氣把這三瓶紅酒全灌到肚子裡。

    「咦？你怎麼不喝？」方庭看著一臉壞笑的老馮問道。

    「呃……這個……省給你喝啊，免得你還要再開！」老馮胡謅道，他巴不得方庭全喝光呢。

    「哦，不開了。我跟你開玩笑的，」方庭幫老馮倒了一杯酒，「你趕緊喝吧，我喝不完！已經喝夠了，你快喝！」

    日！還沒暈怎麼叫喝夠了，不喝老子哪還有機會，老馮眼睛一轉，瞪道：「你點的酒。管你喝得完喝不完，你就得喝光它，要不然……嘿嘿！」

    方庭為難道：「對不起嘛，我真地喝不下了，待會還要加班呢。」

    老馮臉色一變，拍了拍桌子：「浪費是一種極為可恥的行為，你作為一個新時代女性，警界的美麗警花。婦女們的典範，男人們的意淫對象，怎麼能做出這種可恥的事情，喝。給我再喝，不喝我灌你！」

    「可我真的喝……」

    「你知不知道農民伯伯種植葡萄有多辛苦，你又知不知道釀酒工人釀製一桶葡萄美酒有多困難，你這樣一點也不珍惜他們的勞動成果，天殊地滅啊！」老馮大歎一口氣，「葡萄美酒夜光杯，你……你真是在暴殄天物啊，從前有一個傳說，有一個……」

    「我喝我喝！」方庭受不了了。抬起杯子又喝下一杯。

    「漂亮！真是女中豪傑，巾幗英雄，現代版地穆桂英！」老馮嘿嘿笑著又給方庭的杯子裡加滿，抬起自己的酒杯，「你真是女人中的女人，就讓我這個男人中的男人也敬你一杯吧！」

    「啊？還喝？」方庭一臉為難。遲疑的抬起酒杯。

    「先乾為敬！」老馮咕嚕咕嚕把酒幹完，杯子一放，「咳咳，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你好意思不喝就放著吧。」

    「這……喝喝喝！」方庭皺著眉頭，又閉著眼睛乾掉一杯，舌頭早已麻木，這高級紅酒是什麼滋味已然嘗不出來了。

    「你知不知道別人敬你的酒，別人喝一杯，你得喝三杯。這才叫禮貌。」老馮豁出去了，能騙她喝多少就算多少。

    「什麼啊？有……有這種規矩麼？」方庭對於酒桌上面的規矩根本就不懂，老馮正二八經地一說，她倒是信了八分。

    「當然了，」老馮煞有介事的說道，「這才只是男人敬女人的規矩，如果調過來，女人敬男人一杯，那男人就得喝九杯！哈哈，我酒量不好，最怕別人敬我了，呵呵。」老馮眼帶醉意的故意說道。

    呃？方庭現在才是腦袋有點發沉了，半天才琢磨過來老馮地話，什麼敬酒不敬酒的，分是想灌我，輕輕咬了咬嘴唇，心生一計，於是倒好了酒，笑道：「男人中的男人，我今天也敬你一杯。」

    「哎呀……不要啊，我酒量不好，這……這……哪能喝得完，」老馮演完戲，正色道，「你敬我的我當然得喝，不過你先喝完你欠的兩杯才能敬我，不能壞了規矩。」

    「我……我……那我敬你一杯，你喝七杯行了，抵那兩杯！」方庭突然清醒的說道，目光瞪得老馮直冒冷汗。

    什麼？老馮差點噴飯：「你……你……」

    「我什麼我，就許你演戲，不許我演麼？」方庭得意一笑，「我雖然不懂什麼敬酒的禮儀，但就算你說的對又怎麼樣，分明是想灌我，我是有點醉了，可還沒到昏頭的地步，哼！就知道你今天沒安好心，有目地，快說，到底什麼目的。」

    這小妞可真不好對付，老馮苦笑道：「女人不醉，男人沒機會，就這個目的，你信不信？」

    方庭本已緋紅的臉上又增添了一抹粉暈，也不知道這人說的是真是假，太流氓了，叫人家怎麼回答嘛，乾脆低頭吃東西。

    方庭就這種時候最好看，老馮點了一支煙，欣賞了一下美女吃東西的樣子，才道：「今天你們哪幾個人加班啊？」

    「關你什麼事！」方庭有些不悅，怎麼突然說起不相干地事情來。

    「呃……呵呵，」老馮笑了笑，「我閒得無聊，要不要我來幫忙？」

    —

    「你？」方庭不可思議的看了看他，大笑道，「你每天都是這麼閒，怎麼沒見你平常來幫我忙！」

    「唉！良心發現了唄！」老馮認真道。

    方庭一怔，搖了搖頭：「不信！」

    她感覺馮子明今天的行為舉止是有些怪，但沒往工作方面想，她甚至有點懷疑老馮是不是想追她！被酒精刺激過的腦袋突然有些混亂！

    「不信啊！那就算了，」老馮眼睛一轉，旁敲側擊道，「你是理論教研組的組長，同時又身兼A班的理論課教官，你說他們的理論課成績怎麼會那麼差啊？」

    方庭皺了皺眉：「你今天到底怎麼了？太怪了！」

    「呃……」老馮哭笑不得，只好半真半假的說道，「下週一就是雙周試了，A班如果考不了第一我就得走人了，能不著急麼？」

    「我說呢，怪不得！」臨時抱佛腳有什麼用，平常也不幫著督促督促學員，不過讓老馮走人方庭現在卻是不太願意，想了想又好氣又好笑的說道，「其實我上課的時候都跟學員們講重點地，雙周試的考試範圍也大多在我劃出的那些重點範圍之內，只要他們認真溫書，考個第一應該不成問題的。」

    廢話！那也得他們認真才行啊，老馮試探道：「你說有沒有辦法讓他們肯定考第一？」

    「哪有肯定的事情，除非……」方庭狐疑道，「你說這麼多，不是想讓我告訴你試卷的內容吧？」

    「當然不是了，我是那種人麼？」老馮表情突然一轉，「那你會不會告訴我？嘿嘿！」

    「當然不會了，告訴你那豈不成了作弊，」方庭連連搖頭，「不可能不可能，怪不得好心請我吃飯，原來是有這種目的。」

    方庭暗暗生氣，還讓她誤會老馮想向她表白呢，自作多情了一番，不禁恨死這個大壞蛋了。

    「你又誤會了我不是，唉！我是試探你的，哪會要你告訴我這些，」老馮故作無奈的搖了搖頭，「我收到一個精確線報，好幾個班的班主任都想讓我走人，因為我比他們職位高，所以不會讓A班考好，他們準備竊取這一次雙周試的試卷內容，如果今天晚上出試卷的時候有其他班的班主任在場，最好小心一點，我雖然明刀明槍跟人家較量，也得防著別人背後捅刀子是不是，你不幫我不要緊，但小心一點，保管好試卷，不要間接害了我就行。」

    「這……不會吧，真有這樣的事？

    「當然有啊！」

    「誰跟你說的這線報？」方庭詫異道。

    老馮笑了笑：「我的金牌小密探啊，哪能告訴你是誰。」

    【164】兩個炮灰

    馮想了想，又接著說道：「教官之間的勾心鬥角相信我少，懂的也不比我少，不過由於你出色，人又漂亮，男教官一見你眼睛都直了，哪會針對你，而我就不同了，教官隊伍裡的督察本來就沒有幾個，高級督察更是只有我一個，而且我又是他們眼裡的大閒人，能不礙他們眼麼，不說別的，看看上次的投票結果就知道他們有多想讓我走人了，所以會無所不用其極啊！」

    老馮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方庭也知道教官之間確實存在著很多檯面下的鬥爭，於是點點頭：「知道了，我會小心的，不過你放心吧，這次出試卷的除了我，沒有其他班的班主任參與，都是任課教官。」

    「哦，那敢情好！」老馮故意提醒道，「不過你記住，徐陽那大笨蛋最想讓我走人，最要防著他。」

    方庭「撲哧」一笑，徐陽是最愛針對馮子明沒錯，可會不會是他太敏感了，於是連連點頭：「是了是了，你不用這麼婆媽吧。」

    「嗯，那趕快吃，吃完你忙你的去，我繼續做我的大閒人，哈哈！」

    既然方庭這裡沒辦法，為了穩妥起見，老馮也乾脆一計又一計，反正今天無論如何得把試卷內容搞到手，要不然真的來不及了。

    吃完飯方庭去了理論教研組加班，老馮跑到史駿辦公室，見他正躺在沙發上呼呼大睡，頓時氣不打一出來，一掌拍在史駿的小腹上，拍得他幾乎把剛吃完的便當都要吐出來。

    「幹什麼啊？」史駿捂著肚子沒好氣的說道。

    「幹什麼？」老馮瞪眼道。「論文背熟沒有，知道待會去怎麼找借口沒？」

    「哎呀……」史駿不耐煩道，「你安心吧，有我出馬什麼事搞不定，放心放心！」

    「記住！」老馮故意提醒道，「待會去了不管方庭找出什麼理由趕你走，你就是賴著不走，定要看看他們把出好地試卷放在哪裡。知道麼，要不然……」

    「行了行了，打死我也不走，行了吧。」史駿趕緊點頭，免得又被他拿夜總會的事情來威脅。

    理論教研組裡教官們正忙著加班加點把各種題型集中起來選擇適合的，史駿沒頭沒腦的敲門進來：「MADAM方，我有點事找你！」

    老馮剛剛才跟她說其他班的班主任想要打聽試卷內容，而且還特意說了徐陽。這下果然來了一個B班的副班主任，不;員們繼續工作，自己和史駿走了出去。把門微微一關：「什麼事？」

    「呃……你喝酒了啊，MADAM方，臉好紅，呵呵。」

    關你屁事！方庭柳眉一豎：「史SIR有事說事，我還忙著呢

    「哦，是這樣的，對於這次的雙周試，我想給點意見，不知道可不可以。」史駿一邊說一邊往那門縫裡打量。該死，怎麼不讓我進去！站在這裡什麼都看不見嘛。

    「給意見當然好了，史SIR你可真勤奮，說吧。」方庭微笑道，心裡卻在想你也算半個大閒人，以前當個理論教研組地組長把組裡搞得一團糟。還會有什麼狗屁意見，明擺著想玩把戲，就陪你玩一玩，想打聽試卷內容，門兒都沒有！

    「呃……就……就站在這裡說啊？」史駿問道。

    狐狸尾巴露出來了吧，方庭暗暗好笑：「那……我們進去坐著談吧。」

    理論教研組很大，教官們集中在一邊處理這次的試卷內容，方庭卻帶著史駿坐到了另一邊的小會議桌上。

    史駿看著那邊忙忙碌碌的教官們，心中有些著急，混是混進來了可什麼都看不到啊。也罷，就照馮SIR說的，賴著不走，反正賴到你們出完試卷總得找個地方放吧，到時候晚上再來偷不就完了，於是便滔滔不絕的跟方庭侃起了他早已準備好的連篇廢話！

    方庭是組長，編寫試卷的活兒讓其他教官干就可以了，她現在也沒什麼事，便饒有興致地和史駿廢話對廢話，反正史駿愛侃就侃，侃到最後看看他還有什麼招，馮子明說的沒錯，徐陽是個大笨蛋，這個史駿就更是笨人

    品了，徐陽居然找比他還笨的人來打聽試卷內容，簡極品中地極品。

    與此同時，老馮和寧宇軒兩人正忍受著夏天夜晚惱人的蚊蟲叮咬，蹲在路旁的小樹叢裡監視著理論教研組所在的教學大樓，老馮不時抬頭看一看五樓開著燈的理論教研組辦公室，寧宇軒則一個呵欠接著一個呵欠，聽得老馮心煩不已，一巴掌甩到他臉上。

    「啊！」寧宇軒捂著臉，「你幹什麼，馮SIR！」

    老馮搓了搓手，正色道：「沒事，好大一隻蚊子！」

    —

    「有多大？」寧宇軒哭笑不得。

    「呃……沒打著，飛了。」

    「唉！」寧宇軒揉了揉臉，抱怨道，「你都讓史SIR混進去捲內容了，我們還蹲這幹嘛啊？天氣又熱，蚊子又多。」

    「你覺得小史在方庭面前有本事打聽得到試卷內容麼？」老馮反問道。

    「呃……有吧，要不然你也不會讓他去啊！」寧宇軒不解道。

    「多動動腦子吧，拳王！」老馮搖了搖頭，「雙周試是警校考核學員的一項非常非常重要的指標，試卷內容屬於高度機密，小史就是有口吐蓮花的本事也不可能看到試卷內容的，別說是方庭，任何一個教官都不可能讓他看，唯一地辦法就只有偷！」

    「哦，馮SIR，你真聰明，」寧宇軒拍了一馬，問道，「還白，既然看不到試卷內容，唯一的辦法只有偷，那你為什麼還要讓史SIR混進去？」

    老馮點了一支煙，反問道：「不讓小史混進去，上哪偷？你告訴我？你知道試卷一出完誰保管？你知道他們是把試卷鎖在理論教研組辦公室還是會拿到別的地方？更重要的是，今天再拿不到試卷，就憑你們那種溫習態度，星期一還考個毛！」

    「哦！」寧宇軒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還是不懂！」

    「呵呵，不懂是吧，」老馮搖頭笑了笑，「不懂就算了，反正待會他們加完班肯定是方庭保管試卷，如果方庭出來以後直接回房間，那試卷肯定是被她放在了理論教研組辦公室，如果她待會出來以後又回一趟自己的辦公室，那你就拿著小史弄地萬能鑰匙上她辦公室開大鐵櫃。」

    「你憑什麼說肯定是MADAM方保管試卷，」寧宇軒撓了撓頭，「不會是其他教官麼，萬一……」

    「別萬一了，本來有可能會是其他教官保管試卷，可現在嘛……」老馮看了看五樓亮著的燈光，不知道小史和方庭兩個在說些什麼廢話來相互猜忌，自信滿滿的說道，「肯定是方庭！」

    寧宇軒哭笑不得，說了等於白說，聽不懂聽不懂，不過聽起來好像很深奧的樣子，於是追問道：「原來史SIR是個炮灰啊，聽起來用的樣子，不知道你叫我來能起到什麼作用，大不大？」

    「呃……大，很大，」老馮壞笑道，「我一個人待著太無聊了，你來可以陪我說說話啊，天大的作用！」

    媽的，炮灰都不如，寧宇軒鬱悶不已。

    理論教研組的工作效率似乎很高，一期卷子很快就出完了，方庭最先一個下來，背著她的包往教官辦公大樓走去，不時還回頭望望後面，像是害怕有人在警校裡攔路搶劫似的。

    「MADAM方回辦公室了。」寧宇軒急忙道。

    「噓！」老馮拍了他一掌，「那你也得等她走了才能去啊，急什麼急！」

    五樓理論教研組辦公室地燈終於關了，教官們陸陸續續的下了樓，等了半天還不見史駿出來，老馮用屁股都能想到他現在肯定躲在某個樓梯角落呢，人怎麼可以笨到如此地步，無奈只好撥了他的電話。

    安靜的大樓裡突然響起一陣恐怖的電話鈴聲：「還……我……命……來……」

    電話一接通史駿就喘著大氣忙道：「我靠！你怎麼突然打電話給我，這該死的鈴聲，嚇死我了，明天把他換掉，日！」

    【165】偷偷偷

    下來吧，快點！」老馮催促道。

    「下……下什麼來，我知道試卷放哪了，我剛才親眼看見MADAM方把它鎖在了理論教研組辦公室的櫃子裡，正準備去偷……去拿呢！」

    老馮搖了搖頭：「先下來，不要浪費時間了，就算你看見的是真的，也最後再去，反正還有一晚上的時間，不要問為什麼，快快快！」

    「呃……」史駿無奈只好掛了電話下得樓來，老馮走過去正好看見對面教官辦公樓上方庭辦公室的燈亮了起來，於是把他拉到一旁，指了指道，「看見沒有！」

    「難道……」史駿撓了撓頭，「她剛才是故意做給我看的？可是她怎麼會那麼不放心我，我還好心好意給他們提了那麼多意見和建議，真是怪了事了。」

    「她太精明了。」老馮認真道。

    看著老馮那明顯是裝出來的表情，寧宇軒恍然大悟，肯定是被馮SIR挑撥了，他就愛玩這個，於是走過去笑道：「百密一疏啊馮R，|>然MADAM方懷疑史SIR了，那她萬一來個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真的把試卷放到理論教研組辦公室，然後再跑去自己辦公室想迷惑一下史SIR呢？」

    「那又怎麼樣，兩處都得去，我有說過不去理論教研組辦公室麼？等下再去而已，自作聰明！」老馮嘲笑道。

    「呃……」寧宇軒吃了一癟，悻悻收聲。

    「行了，小史和阿軒你們先去方庭辦公室找一找，先躲一躲。等她出來再進去，如果沒有再回理論教研組辦公室找，就這樣了。」老馮指揮道。

    「那你幹什麼？」兩人齊聲問道。

    老馮美美的伸了一個懶腰：「我累了，先回去睡覺，GOGOGO！對了，阿軒，我讓你帶的數碼相機呢？」

    寧宇軒從背包裡掏出來遞給老馮，緊張兮兮的說道：「小心點使用啊馮SIR。好貴地，對了，你要相機幹什麼？」

    「設置調好沒有？開了開關直接照就行麼？」老馮答非所問。

    「嗯！」

    「照相的時候會不會卡嚓一聲？」

    「不會，我設的是省電模式，拍照時是無聲的。」

    「OK，回去自拍帥哥照發到網絡上迷死那些女人去！哈哈！」老馮說完哈哈笑著自顧自的走了。

    兩人相互看了看，無奈的苦笑搖了搖頭，快步跑去教官辦公樓裡埋伏了起來。

    老馮回到教官宿舍。沒有回自己的房間，而是跑到方庭的房間門口，掏出史駿自製了N把地那種萬能鑰匙，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那破鎖給捅開。

    小偷這行當還真他媽不是人幹的。這種破門捅來捅去還不如一腳踹開來得方便，進了房間，一股夜來女人香撲面而來，這味道就是好聞，但老馮此刻顧不得胡思亂想，趕緊四處轉了轉，見方庭那衣櫃大得離譜，想想便把手機一關，躲了進去。

    史駿去理論教研組待了一晚上。方庭又被老馮暗示過，還會不懷疑他要打試卷的主意？還會不親自保管試卷？

    方庭有可能真的把試卷放在理論教研組辦公室，再回到自己辦公室去迷惑史駿，也有可能真的怕史駿有目的而把試卷鎖回自己的辦公室，不過以老馮對方庭的瞭解，像她這種根本就沒有在外面實際工作經驗地單純小教官。遇到這樣的事情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要把試卷牢牢放在自己身上才會安心，反正就一張試卷而已，捂到星期一再拿去影印在她看來更加把穩。

    方庭的這衣櫃真是太大了，放著如此多地衣物再躺兩個人都沒問題，老馮給自己騰了個地方坐了下來，伸手一撐，撐到一個小盒子裡，摸了一摸，摸到一塊薄薄的紗布，再捏一捏。還有一根細帶相連，原來方庭也穿這麼薄的丁字褲啊！

    老馮興致頓時一來，往小盒子裡盡力摸索，又被他抓到一大堆誘人物品，各式胸罩和內褲多不勝數，有薄的，有厚的，還有蕾絲的，還有一個胸罩居然帶著兩個毛絨絨的小球。

    他***，方庭怎麼也會有這種情趣內衣，穿給誰看啊，女人的購買慾望還真不是蓋

    麼亂七八糟用得上用不上的都買，不知道有沒有機會情趣內衣的樣子，老馮滿腦子淫蕩思想。

    聽到外面有了高跟鞋敲擊地面的聲音，老馮趕緊安靜了下來，門開，燈亮，方庭哼著歌走進了房間。

    媽的，怪不得野外訓練的時候只肯跳舞不肯唱歌呢，她真有自知之名，果然是五音差了四點九九音，聲音倒是悅耳，可哼了半天還沒聽她找著歌調，聽著真是讓人渾身亂長雞皮疙瘩！

    方庭走進衛生間裡放起了水，出來以後老馮就透過衣櫃地縫隙看到她往這裡走來，趕緊往角落蜷了一蜷，鑽到了大件大件的冬衣背後。

    —

    方庭打開衣櫃一邊的門，大把的亮光透了進來，老馮只見她伸手往盒子裡摸出了一條薄紗內褲，接著又摸出了一件黑色蕾絲胸罩，看了看又把黑色蕾絲胸罩扔回盒子裡，又摸了一件紅色的同質胸罩，又扔回了盒子裡，接著又摸出一件紫色同質胸罩，還是扔回了盒子裡。

    「咦？」方庭突然發出了聲音。

    老馮頓時清醒過來，自己手上還抓著方庭的一件白色蕾絲胸罩呢，光顧著過癮差點忘了這茬，趁她沒發現趕緊扔了過去，還好手准，正落盒子裡。

    這時方庭又伸手往盒子裡摸了摸，摸到了那件白色蕾絲胸罩，這才把衣櫃門給關了起來。

    怎麼晚上穿白色的會舒服一點麼？還是為明天準備的？晚上應該裸睡比較健康吧，老馮鬆了一口氣，還在想著不是正事的「正事」。

    待到確定方庭進了衛生間洗澡，老馮才躡手躡腳的爬了出來，四下看了看，目光落在床頭櫃上一盒有著一個大胸美女地小盒子上，安全套？走近看了看，原來是一盒乳貼。

    方庭居然還有用乳貼的習慣！平常那對飽滿圓潤的東西不是離老子很近麼，太受不了了，老馮多年沒洩過的慾望又湧上心頭，看了看衛生間的門，要不是有正事要做真想破門而入！

    忍！老子忍！忍住衝動的老馮把方庭放在床上的包拿了起來，打開翻了翻，剛剛新鮮出爐的試卷果然在她的包裡，輕輕把試卷攤到床上，拿了相機一按就是幾十張，為了怕效果不明顯看不清楚，試卷的每一面老馮都把它給分成八塊拍了照。

    拍完照處理好現場，老馮依依不捨的看了看衛生間的門，咬牙忍痛關門而去。

    打電話把史駿和寧宇軒兩個笨蛋叫了回去，說試卷弄到了，不用再找了，兩人依舊沒弄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老馮是往哪裡搞來的試卷？

    接著老馮又跑去男生宿舍把趙震同給拖了出去，又哄又騙又威脅又利誘才讓他答應連夜把試卷做完，分發到每個願意作弊的學員手上，讓大家下去準備，反正除了他和林思琪，如此具有誘惑性的東西沒人不願要。

    週一的雙周試一如往常一樣進行，關係到自己的去留問題，老馮還是有些不太放心，一大早就把跑完步正在餐廳吃早餐的寧宇軒給拉到了籃球架下面，搶了他手中的一個小籠包，邊嚼邊問：「怎麼樣，準備好了沒有？」

    「放心吧，作弊是我的強項，我從小到大上學就指著這個活的，沒問題。」寧宇軒拍著胸脯說道。

    老馮又搶過他的豆漿，喝了幾口說道：「我不是說你，我說所有人，大家都準備好了沒有？」

    「當然了，都跟著我學的嘛，我準備好了，他們當然也準備好了。」寧宇軒得意道。

    「嗯，那我就放心了，不過記住，不要個個考滿分啊，這樣不太好解釋。」老馮提醒道。

    「哎呀……馮SIR你不說我還忘了，做戲也得做全套嘛，呵寧宇軒說著便把右手伸進左手袖管，伸著舌頭忍著疼痛把左手臂上貼著的一塊「狗皮膏藥」給撕了下來，「我乾脆放棄兩道簡答題吧。」

    老馮看得目瞪口呆，一把搶過那「狗皮膏藥」看了看，頓時哭笑不得，質問道：「你這是幹什麼？玩這種小把戲？你豬啊！」

    【166】懶人需作弊

    你誤會了馮SIR，」寧宇軒不屑道，「這只是其中一有許多方法呢，比如我們已經在教室裡下了功夫，把……唔……」

    老馮把還粘著新鮮手毛的「狗皮膏藥」貼到了寧宇軒嘴上，真是又好氣又好笑：「老子沒有問你們有什麼作弊方法，靠！填空題、選擇題、簡答題這些加起來不超過五十道，星期六一大早寫好標準答案的試卷就發到了你們手上，今天週一，兩天時間啊，你們***就連把它給死記硬背下來都不肯，還要現去作弊，豬，都是豬，媽的，一個個懶得要死！」

    老馮本來就想好上週五晚上一定把試卷給弄到，給他們兩天時間去背記下來，到時候A班學員一個個下筆有如神助，讓監考的徐陽大跌眼鏡，看他還有什麼話說，可沒想到這群傢伙居然能懶到這個地步，標準答案有了都不肯記，情願現去照抄，那辛辛苦苦弄來試卷又有何用，願意照抄的話抄書不就完了，老馮真是鬱悶得沒有言語了。

    「誰都沒有把試卷背下來麼？」老馮無奈的問道。

    寧宇軒撕掉嘴上的「狗皮膏藥」，尷尬道：「有是有，不過大多數人沒背。」

    「老子……日！小心一點，誰如果作弊被徐陽發現，下來我要他好看。」老馮鬱悶的說完便自顧自走了，抓狂啊！又抓狂了！

    徐陽監考肯定會雞蛋裡挑骨頭，本來可以讓他無話可說的，現在倒好，自己往刀口上撞。媽的，大多數人沒背下來，那豈不是大多數人都要作弊，徐陽再笨也不會蠢到眼皮子底下能容得那麼多學生亂來吧，這群該死的傢伙真是少盯一下都不行，早知道他們會懶到如此地步，很應該逼著他們把試卷內容給背下來，慘了。注定老子又要回去守槍房了，老馮鬱悶地想道。

    坐在B班教室裡:.=在學員手裡呢，饒是這群頑劣學員不肯背試卷把事情搞得十萬火急，自己也得盡力去補救不是，想了想招手把正在巡場的方庭給叫了過來，輕聲道：「你看著，一有作弊的就抓起來。計零分，我要去廁所！」

    「又去？」方庭柳眉倒豎，心想分明是想去偷懶，「你剛剛才從廁所回來。」

    「我腎虧不行麼！」老馮說完欲走。想了想又道，「我腎虧兼拉稀，得去吃點藥，再睡一覺。」說完也不顧方庭生氣又憤恨的眼神，邁步而去。

    走到A班門口，往窗戶裡看見史駿正坐在講台下面打著瞌睡，徐陽跟只獵犬似的四處走動，東張西望，他和老馮的想法一樣。巴不得逮幾個作弊地出來把A班的平均分拉底呢。

    除了趙震同和林思琪，還有那些背了試卷的學員，其他人都是抬著筆張著嘴一臉的不知所措，像徐陽這樣嚴格的監考法哪裡有機會作弊啊！

    寧宇軒轉了轉筆，哀聲歎氣的搖了搖頭，把目光移到天花板上發呆。老馮暗暗罵道，豬就是豬，傻眼了吧。

    老馮推門進去朝徐陽招了招手：「徐SIR出來一下，我有話說。」

    徐陽一愣，不過還是帶著一臉的愕然走了出來，老馮背對著徐陽向學員們大大比劃了一個「OK！」的手勢，學員們瞬間就把準備好地東西往身上各處拿了出來，「唰！唰！唰！」一片埋頭狂寫的聲音。

    史駿的瞌睡頓時散得無影無蹤，這也行？馮SIR為了學員還所不用其極啊！往下面看了看，便把椅子挪到門口配合著老馮的行動繼續裝睡。耳朵卻隨時注意著教室門外地動向。

    「有什麼事快說，我正在監考，出了什麼問題誰負責。」徐陽出來以後極不耐煩的說道。

    老馮嘿嘿笑著把徐陽拉到一邊：「是這麼回事，這件事說嚴重不算嚴重，但說不嚴重呢，他又算得上很嚴重！」

    「你……」徐陽白了他一眼，「要說就快說！」

    「嘖嘖……」老馮為難的皺了皺眉，「該怎麼說呢？」

    「到底說不說？」徐陽急了。

    「說，本來其實我來找你也不太想說，但既然你想讓我說，那我就說吧……」

    辟里啪啦」又扯了一大堆無關緊要的廢話，待得徐陽才道，「你們班有十五個學員作弊！」

    什麼？十五個？徐陽嚇了一大跳，十五個全部計零分那還了得，不過想想又有些不信，懷疑道：「你少跟我吹牛了，馮SIR，小心你……」

    「告我吹牛？」老馮淡淡一笑，「不信？不信自己去B班啊！」

    「去就去！」徐陽走了幾步，突然回過頭來，盯著老馮的眼睛似笑非笑的說道，「你想找借口把我支走吧，恐怕是你們班的學員想作弊，哼！傻瓜才會相信，以為我那麼好騙？」

    「咳咳……」史駿趕緊大聲的咳了幾聲，學員們立馬把東西收好，一點痕跡都沒留下。

    —

    徐陽說著推門進去，見教室裡平靜如水，皺著眉頭四下逛了逛，不時往學員的抽屜裡探頭探腦一番，也沒找到什麼東西，不禁奇怪地搖了搖頭，難道我們班真有人作弊？趕緊又跑了出去。

    學員瞬間又掏出東西，「唰！唰！唰！」埋頭狂寫。

    「馮SIR你說的是真的？」徐陽額頭上流下了汗。

    「唉！不要著急，先去看一看，有什麼不滿意我們有商量。」老馮暗示道。

    有商量？什麼意思？難道可以放過他們？徐陽抹了抹汗，強擠出一個笑容：「對對對，有商量有商量，呵呵！」

    「走走走！」老馮摟著徐陽往B班走去，走了幾步停下掏出煙來點上，問徐陽，「來一支？」

    「不不不，趕……趕緊去看看怎麼回事。」徐陽著急道。

    老馮點點頭，和徐陽並肩而走，見他小腿都在打抖，暗暗好笑，不過也難怪他，幾乎半班的學員作弊被逮，別說他還想評選今年的「極品教官」，就是班主任這職位還能不能繼續當都成問題了。

    待得快要走到B班門口，老馮才道：「唉！你們班的那十五個學員剛才在考試地時候動作有些奇怪，我說這是正常的，方庭偏說他們是在作弊，可又找不到什麼東西，這怎麼能說學員作弊呢，你說對不對徐SIR，可方庭一再堅持，所以我只好趕緊來叫你，讓你去看一看到底是不是作弊，恕我和方庭眼拙，看不出來，還得你親自去看一看，我不亂冤枉你們班的學員，也算對得起你了吧，呵呵！」

    什麼？徐陽氣得火冒三丈，居然拿老子開涮，強忍住怒氣，渾身抖動道：「那你剛才怎麼說我們班有十五個學員作弊？」

    「啊？我有這樣說過麼？會不會是你聽錯了徐SIR，」老馮>:來個不承認，「我剛才是說你們班……可能有十五個學員作弊，要你去看一看嘛，哎呀……徐SIR，這麼年輕耳朵就不好使了？改天送聽器，名牌的，呵呵！」

    「馮子明你這個……」徐陽突然一拍額頭，媽的，上當，撒腿就往A班~|教室裡又是一片平靜如水。

    「呯！」的撞開A班的教室門，徐陽跟只發狂的獅子似的紅著雙眼，問史駿：「有沒有發生什麼事？」

    史駿做了一個愕然地表情，攤了攤手又聳了聳肩！

    沒事發生？怎麼可能？徐陽根本不相信，順著學員的抽屜一個個的檢查，查來查去也沒查到什麼東西，而幾乎所有人的試卷上都已經把填空題和選擇題做完了，做得快，不，抄得快的學員連簡答題都已經做了七七八八，又不用考滿分，只要耐著性子再裝模作樣一下就可以交卷走人了。

    這時老馮又跟個沒事人似的推門而入，笑瞇瞇的跟徐陽打了個招呼。

    「出去！」徐陽明知老馮剛才是故意調虎離山，卻又沒找到證據，見他又嬉皮笑臉的進來，便沒好氣的轟道。

    老馮理都懶得理他，而是問大家：「考得怎麼樣？」

    「當然考得好，好得不能再好了，這次的雙周試太簡單了！」抄得最快已經等待交卷的寧宇軒大聲道。

    【167】追打告狀

    馮SIR，請你出去！」徐陽催促道。

    「出去？」老馮搬了張椅子一坐，點了一支煙，「給個理由先！」

    媽的，徐陽氣急敗壞道：「那你給我一個進來的理由！」

    「你們班的學員很乖很自覺，監不監考都一樣，我們班這些猴子太頑劣了，我來幫幫你們。」老馮說得冠冕堂皇。

    「用不著！」

    老馮呵呵一笑，大手一揮：「你們做完的都趕緊交卷了，不要浪費徐SIR的時間，快快快！」

    得到老馮的指示，寧宇軒率先第一個奔了上來，接著呼拉拉一下子大部分學員都奔了上來，把徐陽團團圍住：「交卷交卷，我們交卷！」

    一堆「蒼蠅」圍住徐陽大喊交卷，徐陽耳膜都快被震破了，頭昏腦漲，只見他們拿著卷子甩得呼拉直響，卻沒有一個人交。

    這時抄得最慢的龍奮和蕭亮分別跟林思琪和趙震同交換了試卷，也高高興興的奔了過去圍住徐陽。

    底下的小貓兩三隻瞬間又把東西從身上各處掏出，埋頭苦抄。

    「不要亂！不要亂！」徐陽大汗淋漓的嚷道，「一個一個交，不要亂……」

    「我們要交卷！我們要交卷！」徐陽不嚷還好，這一嚷比剛才還亂，所有人團團圍住徐陽，拱著擠著把他往門外推。

    史駿趕緊閃身讓出了地方，順便還往徐陽身上補了一「黑」掌！媽的，天天仗著自己是正的騎在我頭上，該！

    「**你們A班的大垃圾！」徐陽被史駿這一掌推得差點一個狗趴，以為是學員推地。頓時火冒三丈，伸手就甩了叫得最凶的寧宇軒一巴掌。

    寧宇軒常常被老馮甩巴掌，早就習慣了，徐陽這點勁道哪夠跟老馮比，雖然沒事，但寧宇軒突然乾嚎了起來：「教官打人啦！教官打人啦！教官打人啦！我要去告校長，B班的教官打人啦！」說著就往外面奔去。

    告校長？這還了得！徐陽突然清醒過來，嚇得一身冷汗。扒開人群就追了出去。

    人生的意外真是無處不在啊！本來只想製造點混亂讓沒抄完的學員趕緊再趁機多抄一點是一點，可沒想到徐陽這個大笨蛋居然當著這麼多學員的面甩寧宇軒一巴掌，真夠他喝一壺的了。

    警校雖然規定教官可以用體育鍛煉的任何方式體罰學員，只是不可以對學員動手，但實際上每個教官多多少少都會給不聽話地學員來上那麼幾下，這本來也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學員挨了也就挨了，一般都不會有意見。如果寧宇軒真的跑去方天龍那裡告狀，那麼按照規定徐陽這班主任估計是當不成了。

    「看什麼熱鬧，趕緊回來坐完卷子交給史SIR！」老馮把扒的學員推回了教室，對史駿說。「小史你幫我搞定，我追出去看看。」

    「呃……馮SIR……呃……」史駿想跟老馮說點什麼，可是員的面又不好開口。

    老馮眨了眨眼示意他放心，便追著徐陽去了，史駿要說什麼老馮還會不知道麼？這傢伙巴不得寧宇軒真上方天龍那告徐陽一狀呢，這可是小史千載難逢的一次扶正的機會啊！

    三人追逐戰在警校的大操場上面上演開了，寧宇軒頭棒，後面跟著徐陽狂追，老馮墊底。

    E班班主任趙波正帶著全班學員在大操場上操練。見到這情景頓時目瞪口呆。

    媽地，告不告啊！寧宇軒一邊跑一邊想，剛才只是為了把徐陽引出來好讓同學們作弊，這一跑出來才沒了主見，難道真為了這一巴掌去告徐陽？不過徐陽這目中無人的傢伙無論是教官還是學員沒人喜歡他，個個看他不慣。老子告他好像是為大家做了一件好事啊？寧宇軒想來想去還是拿不定主意！

    突然只聽老馮在後面叫嚷開了：「徐SIR，學員再不對也不啊，算了算了，放過他吧，這樣追著學員打太不像話了！再打就打死他了！」

    什麼？徐陽氣得要死，老馮冤枉起人來還真不眨眼，可是腳步卻不能停，一定得把這小子抓住好好說說，不能讓他去方SIR那裡胡

    跑過

    帶領的隊伍旁邊，徐陽速度不減。連連擺手解釋：有的事，不要聽馮子明亂說，我沒有打他！」

    瞬間跑過趙波他們這裡，趙波暗暗興奮，媽地，此地無銀三百兩麼，沒打你追人家學員幹什麼？管你打沒打，還敢跟老子爭MADAM方，你他媽就是打了，我看見了！

    老馮也跑了過來，拍拍趙波的肩膀：「跟我去方SIR那裡作

    什麼？原來是要去方天龍那裡告狀，趙波大手一揮，吩咐學員：「自行訓練！」說完便興奮的跟著老馮也追了過去，他***，整死徐陽這王八蛋！

    「徐SIR不要追打學員啦，算了算了！」趙波落井下石的工/.一流，跟著跑的同時也喊開了。

    「誤會！這是個誤會！」徐陽滿頭大汗，急得大叫大嚷，腳步卻依然不敢鬆懈下來。

    「阿軒不要怕，找校長大人為你做主吧！」老馮見寧宇軒跟只沒頭蒼蠅似的在大操場上亂轉，乾脆提示了一下。

    得到老馮的提示，寧宇軒知道該怎麼做了，一個急轉往校長辦公室所在的大樓奔去。

    媽地，馮子明，老子跟你沒完，徐陽趕緊追了上去：「等等……先等等，我有話跟你說。」

    —

    寧宇軒才不管徐陽說什麼呢，埋頭就衝進大樓，直接闖進了方天龍的辦公室：「方……方校長，B班的教官打我，追……追過來了。」

    方天龍正在擺弄他的功夫茶，見突然闖進一個學員，嚇了一跳，正要開口詢問，徐陽也喘著粗氣衝了進來，接著是老馮，趙波最後。

    「走走走，有什麼話我們下去交流，不要打擾校長。」徐陽嘿嘿笑著就要去摟寧宇軒。

    老馮過去伸手一擋，把寧宇軒扯到方天龍面前：「有什麼話跟校長說，校長剛正不阿，會為你做主的。」

    寧宇軒點點頭，跟方天龍說了剛才所發生的事情，至於為什麼要來校長室，自然是因為徐陽一直追著他打，他害怕所以才跑來地。

    「我什麼時候追著你打，你不要冤枉老……冤枉我！」徐陽指著寧宇軒氣道。

    老馮撓了撓頭，疑問道：「你沒有追著阿軒打，那你怎麼會跑來校長室？」

    「我追他是因為我打……我……」徐陽突然反問道，「那為什麼要來校長室，難道你也在追打他？」

    「徐SIR，不要推卸責任嘛，」老馮正色道，「我見你追打我當然得追來看看了，萬一你打傷他可怎麼辦！」

    「呃……我也是追來勸架的，怕……怕徐SIR打傷學員。」趙波趕緊表明態度。

    「你……你們……你們聯合起來冤枉我！」徐陽氣得渾身發抖。

    「哼！他們沒事幹嘛要冤枉你！徐SIR，希望你對這件事情個合理的解釋。」方天龍冷冷道，平常就知道徐陽和眾教官貌合神離，眼睛又老是長在頭頂，不可一視的樣子，追打學員這種事情他自然做得出來。

    「解釋……我……我……我沒打幹嘛要解釋。」徐陽嘟喃道。

    「你沒打我？」寧宇軒氣道，「我們全班同學都看見了，你居然不承認！要不要找他們來對質。」

    一股小汗從徐陽的額頭上流了下來，說沒打確實是甩了寧宇軒一巴掌，也追著寧宇軒過來了，他平常雖然不可一視，但嘴卻太笨，一張老馮的利嘴就夠他受了，再加上寧宇軒和趙波，他哪裡解釋得清楚，支吾道：「打……打……其實也就碰了他一下，而且我不是故意的，都怪馮子明，要不是他在監考……」

    老馮揮手打斷道：「打了就打了，沒打就沒打，既然承認打了阿軒，任何理由都不是理由，警校的規定說得明明白白，教官不能對學員動手，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你是有原因才打阿軒的，但有原因又怎麼樣，難道有原因你就要去殺人？現在講的是你打沒打學員這件事，不要混淆視聽以圖推卸責任，方SIR是不是這樣地？」

    【168】對抗動員

    呃……對！」方天龍正色道，「子明說的對，打了就何理由都不能成為理由，警校規定必須遵守，特別是教官。」

    徐陽鬱悶得吐血，只會點頭了：「是是，方SIR，我打了，對，但我沒有追著他打……」

    「你凶神惡煞的追著我過來，還不是追著我打？」寧宇軒質問道。

    「對，我可以作證，我們E班學員都看見了，都可以作證。」趙波也適時出了個頭。

    「你給老子閉嘴！」徐陽氣急敗壞的吼了吼趙波，瞪著寧宇軒抓狂道，「我追你是……」

    「你追阿軒是有原因的？又有原因？」老馮問道。

    「當然有原因，我追他不是要打他，我怕他真來方SIR這裡所以想攔住……」說到這裡徐陽突然一愣，媽的，說錯話了！

    「哼！徐SIR，我對你相當失望！」方天龍搖了搖頭，「教現在本來就緊張，人人都在競爭表現，你倒好，反其道而行，交份報告給我，這件事情稍後我親自處理。」

    「這……」徐陽知道方天龍所說的處理的意思，這報告一交他還當個狗屁的班主任啊，八成要把他調到二級部門，反正都要有人調，媽的，還以為B班班主檔子事，連忙懇求道，「方SIR給我一次機會吧，我已經認識到錯誤了，下去一定深刻檢討。」

    「沒用的，錯了就要承擔。」趙波幸災樂禍道，「這次調職的五個名額，應該有你一個了徐SIR，恭喜啊！」

    「趙SIR不要亂說話，」老馮一本正經地說道，「究竟誰調等我們A班雙周試和大演練的成績出來以後才能決定的，我們A班如果拿了雙第一就要重新投票，誰調走還不一定呢。不過嘛……有班主任職位在身的教官就不在投票範圍之內了，至於徐SIR嘛……不好說，呵！」

    媽的，你少得意，如果A班拿不了第一照樣要按照之前那次投票的結果調人，你他媽還是第一個呢，徐陽暗暗想道。

    方天龍也很討厭徐陽，要不是調職是民主投票。他第一個就要把這傢伙調走，聽得徐陽為自己求情，老馮和趙波又在一旁調侃，倒也暗暗好笑。端起一杯剛剛泡好的功夫茶遞給老馮：「子明，來嘗一嘗，頂級大紅袍，不錯的，趙SIR也喝一杯，還有那什麼……阿軒，來來

    人人有茶喝唯獨沒有徐陽地份，頓覺面子全無，也顧不得矜持。趕緊腆臉笑著也端起一杯一飲而盡，讚歎道：「好茶，好茶，果然是頂級大紅袍！」

    「咳咳！」方天龍厭惡的搖了搖頭，「那是涮壺水！」

    「涮……」不懂品茶的徐陽老臉一紅，哭笑不得的拍馬道。「涮壺水都那麼好喝，方SIR的茶真是極品中的極品！」

    「好了，盡快把報告交給我，你先出去吧！」方天龍一邊沖茶一邊對徐陽說道，沖好又示意老馮他們抬起來喝，顯然沒有把徐陽放在眼裡。

    唉！真是秀才遇見兵，有理說不清，怎麼會這樣啊！徐陽悶悶不樂的從校長辦公室裡出來，突然想起自己還在監考，可別讓馮子明這大垃圾有機可乘。幾個大步衝回A班教.+:人在那裡清點著收來的卷子。

    見徐陽來了，史駿聳聳肩，抱著卷子往班主任辦公室走去，想想又回頭對著發呆地徐陽說道：「全都交卷了徐SIR，唔……A班這次考得還不錯！」

    媽的，套，絕對是一個套，史駿這個王八蛋背後捅老子的刀子，這傢伙想上位，怎麼會這樣啊！徐陽鬱悶得歇斯底里！

    雙周試的成績第二天就出來了，A班以高出B班八分地平均分取得了第一，一些不明就理的教官不禁讚歎A班馮子明和方庭的黃金搭檔就是厲害，短短一個月之內就能讓學員取得如此大的進步。

    徐陽百分之百肯定老馮就是幫學員作弊了，可苦於沒有證據，現在的他正研究如何寫好報告交給方天龍，自己身上還帶一身臊，暫時

    情去管了。

    方庭對A班的成績很是懷疑，可問來問去沒有一個學員交待到底怎麼回事，都說考試的時候突然間如有神助一般，就取得了這樣的成績，百分之百是馮子明在搞鬼，不過方庭好歹也是副班主任，便沒有去深究，而是追著老馮纏了一天，要老馮以後無論再有什麼事情，一定得告訴她。

    「我穿什麼牌子的內褲你要不要知道？我號稱一夜幾次郎你要不要知道？」老馮嬉皮笑臉地問道。

    「我沒心情跟你開玩笑，」方庭不悅道，「不是一次兩次了，你經常背著我和學員搞些那種東西，我……」

    「你不要亂說，我背著你和學員搞什麼東西了，我要搞都是光明正大的搞，」老馮突然一笑，「行了行了，讓你知道就讓你知道，我正有事和他們商量呢，一起去。」

    「去哪？」

    「反恐訓練基地！」

    —

    「呃？警校什麼時候有了這麼個地方？」

    「小樹林唄，笨！」

    「你才笨，你比我笨……哎……等我！」

    A班明天就要和B班進行反恐對抗了，下午是最後的練習，經過陳成他們一個月以來嚴格的訓練和多次的實地對抗，A班目前的實戰經驗絕對可以排第一，但能不能贏B班，還是得看到時候地發揮。

    老馮讓陳成他們八個飛虎隊員先去教官餐廳休息，準備慰勞慰勞他們，才把學員集中起來：「MADAM方有話跟你們說，鼓掌鼓掌！」

    「說什麼啊？」方庭皺著眉頭小聲問道，是你叫我過來的讓我說什麼？怎麼老喜歡趕人上架。

    「明天就要大演練了，身為副班主任鼓勵鼓勵啊！」老馮竊笑道，不是喜歡管閒事麼，讓你管個夠。

    「呃……大家最近訓練辛苦了，」方庭實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想了想道，「雙周試這次拿了第一，希望大家再接再勵，爭取明天的大演練把B班也給拿下。」

    方庭空洞且沒營養的講話得不到學員的回應，氣氛冷到了極點，蘇青青站起來提議道：「我們明天贏了B班，MADAM方是不是該獎勵我們一下？」

    獎勵？方庭把目光望向老馮，老馮偏頭看天空中的小鳥，只好笑道：「當然應該獎勵了，進步那麼大，呃……獎勵大家一人一瓶汽水，好不好？」

    老馮差點噴飯，哄三歲小孩恐怕都得兩瓶汽水吧！

    學員們一個個失望的低下了頭不再說話，方庭也頓覺尷尬：「其實……獎勵是應該的，那麼你們喜歡什麼？想要什麼獎勵？」

    「我想要放一個月的大假，每天睡覺睡到自然醒。」龍奮積極道。

    「我想要身體再強壯一些，最好能有一百來塊腹肌！」王俊拍著肚子道。

    「我想學警的薪水提高百分之五十。」黃猛心想這樣就可以減輕家裡地負擔，老爸也不用那麼辛苦了。

    楊偉突然站了起來，掰著手指頭道：「我想要一幢房子，兩部汽車，三張用不完的信用卡，四個美女……」

    「老子再給你五口棺材！讓你五馬分屍以後也夠躺了！」老馮抄起一堆草泥就砸了過去，笑罵道，「有夢想很好，不過夢想不是獎勵得來的，是要靠自己去實現的，MADAM方肯答應給你們獎勵就好好說，不要再吐些不切實際的東西出來。」

    「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聽說過溫莎古堡？」龍奮突然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

    「廢話！」號稱史地資料庫的張博成說道，「溫莎古堡位於英國倫敦以西32公里的溫莎鎮，是英國王室的行宮之一，早在11世紀的時候，征服者威廉一世為了防止英國人民的反抗，在倫敦周圍郊區，一共建造了9里左右的大型城堡，組成了一道可以互相支援的碉堡防線，溫莎古堡就是這9座城堡中最大的一座，坐落在泰士河岸邊一個山頭上，建於公元一……一，好像是一零七零年吧，你問我們這個幹什麼？」

    【169】警校之顛的「決戰」

    奮張著大嘴拍手道：「阿成你的史地知識果然比我好啊！厲害厲害！」

    「你給老子滾蛋！」張博成不屑道，「你和我有得比麼？」

    老馮也不禁讚歎張博成果然是史地活字典，張嘴就來，微微笑道：「小龍子是想邀請我們去龍泉山東部陽明湖畔仿英國溫莎古堡縮小了比例剛剛興建起來的嘯天城堡去玩吧？」

    「啊？」龍奮大吃一驚，「馮SIR你怎麼連這個也知道？」

    歐洲各國現在正興起古堡旅遊熱，不甘寂寞的龍嘯天也斥資十五億，與三家超大型房地產發展企業共同在龍泉山上仿建歐洲各國的著名古堡，準備搞一個系列性的古堡旅遊區，頭炮便是仿英國溫莎古堡興建起來的以龍奮他爹的名字命名的嘯天城堡，上個星期剛好全面竣工。

    紫荊花市的這四家大型房地產企業為發展古堡旅遊區與協豐銀行談貸款的貸款計劃書便是由老馮和許清平的「輝映」投資有限公司幫做的，老馮當然對其中的細節清清楚楚，龍奮這麼一問，他當然就知道了，於是笑道：「你老爸經常做八卦雜誌封面，誰不知道，呵呵，這個提議倒是不錯。」

    「嘿嘿！提議不錯吧，」龍奮嘿嘿笑道，「不過是獎勵嘛，我只負責跟我老爸借城堡，其他的活動安排以及活動經費嘛……就得馮SIR和MADAM方幫我們搞定了，沒問題吧。」

    「大演練贏了B班就沒問題！」老馮笑著說道。

    「噢！太好了，」蘇青青興奮道，「我還沒有去城堡玩過呢。哇！那麼大的地方，會發生多少故事啊，很期待啊！」

    「切！城堡而已，還是仿建的，歐洲各國真正的古堡我都不知道去過多少個了。」林思琪就是要跟蘇青青唱反調，不過她去是去過很多地方，但對於和全班同學甚至是馮子明一起去城堡旅遊，還是很期待地。

    「你可以不去啊！」見蘇青青被嗆了。楊偉趕緊幫腔道，「我也很期待，神秘的古堡，恐怖的吸血鬼，勇敢的騎士，性感的女巫，真是想想就過癮啊！」

    「是仿建的好不好，還是新的。哪來的這些玩意兒，去好好散散心休閒休閒倒是不錯，最近一系列地訓練搞得我們壓力好大，是該舒緩舒緩了。」張博成興奮的說道。

    年輕真好！望著學員們討論得愈發熱烈。老馮不禁有些感慨，突然覺得怎麼少了一個平常最能叫最能嚷的聲音，不禁有些奇怪，見大伙討論得都很高興，唯獨王俊在那心不在焉的，於是把他叫到一旁，問道：「寧宇軒呢？」

    「正想和你說這事，」王俊皺了皺眉，「剛才訓練的時候尤小豹來找他。趁陳成教練不注意他就跑了，一直沒回來。」

    「這個蠢才！」老馮罵道，「去哪知道麼？」

    王俊搖了搖頭：「不知道。」

    兩人八成是應之前的互邀，找地方決鬥去了，早不鬥晚不鬥偏偏這個時候鬥，兩個都是大蠢才。明天就要對抗了還去打，打傷誰都不好啊？老馮想了想，決定去找一找他們。

    老馮一走方庭又跟了上來，不禁失笑道：「又跟著我幹什麼？」

    方庭皺眉道：「你剛才和王俊說什麼悄悄話呢，肯定又沒好事，我就要跟著你，一輩子都要跟著……」方庭突然發現又失言了，趕緊閉了口，俏臉一片扉紅。

    「跟著我？」老馮壞壞一笑，「那不如我們先洞房。不洞房我可不要。」

    「洞你個大頭鬼！」方庭沒好氣道，「是不是寧宇軒又出什麼事了，他怎麼不在，難道……又……又被黑社會……」

    「哪來那麼多黑社會啊，」老馮哭笑不得，「我也不知道他在哪，正想去找找，你要跟……隨便你！」

    「當然要跟了，」方庭追著老馮一邊走一邊問道，「那寧宇軒到底去幹什麼了？」

    「估計和B班的:..>

    「什麼？單……單挑？」方庭哭笑不得，「你……你看看，這就是你教出來的學員，搞什麼明堂啊，單挑，當這裡是什麼地方，一點規矩沒有，哼！他們為什麼要單挑？」

    「哎呀……說來話長

    了，那你那天在停車場為什麼要跟我單挑？」老馮反

    「我……我那是，那是因為你氣我啊，都被你摔了還單挑，馮子明你成心氣我是不是？」方庭沒好氣地說道。

    「是呀，不就是氣嘍，你氣不過都要找我單挑，何況是兩個血氣方剛的小青年，正常，太正常了，經常單挑是好事，就當鍛煉實戰搏擊嘛，免得像你一樣的，教學員的時候天下無敵，可一實戰了就……」老馮見方庭眼睛快要噴火了，便沒有繼續說下去，轉口道，「不過也不應該在這個時候單挑，明天就要對抗了，還是趕緊去找一找他們吧，呵呵。」

    「上哪去找啊？」

    —

    老馮想了想：「呃……後山！」

    「你怎麼知道？」方庭疑惑道。

    「兩個傲人要單挑不是會選擇最高地地方作為戰場麼，倆小子八成在那兒，走吧。」老馮說著當先往警校後山跑去。

    與此同時，寧宇軒和尤小豹兩人正站在警校後山最高的兩座小石峰上對峙著，兩人一人在一邊站了一個多小時了，大眼瞪小眼一句話也不說。

    最後還是寧宇軒先忍不住了：「你他媽叫我來這裡看你扮西門吹雪我扮葉孤城啊，你當拍電影呢，到底打不打？」

    「打，當然要打！」尤小豹抱著雙手冷眼道。

    「媽的，那下來打啊！」寧宇軒挑釁道。

    「稍安勿躁，高手過招勝負往往是一瞬間的事，」尤小豹清清嗓子吐了一泡濃痰，「讓我先感受一下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的氣氛。」

    「感受你老母！」寧宇軒氣呼呼道，「我看你是腦袋透逗了！」

    「你他媽才腦袋透逗了，你敢罵我，我打得你叫爹！」尤小豹嚷嚷道，卻還是站著無動於衷，自從上次比槍法輸給王俊以後他回去好好想了想，覺得老馮說的一山還有一山高沒錯，A班其實不乏強人，就拿寧宇軒來說就算得上警校本屆自由搏擊成績最好的學警之一，自己根本就沒有把握打過他，更何況他倆幹嘛要決鬥，為個什麼啊！

    本來兩人決鬥這事尤小豹想如果沒人提過了就過了，可這次A班的雙周試居然從倒數第一直接躍至第一，騎在了B班頭上，B班的學員才起哄讓他趕緊去把寧宇軒給打趴下，為B班爭回點面子。

    為了在班裡不失面子，尤小豹只好硬著頭皮來找寧宇軒，找是找了，可當寧宇軒氣勢洶洶地跟著他來到警校後山之顛的時候，卻又猶豫了，到底打不打？

    「來啊！光會叫有個屁用，來啊！」寧宇軒叫道。

    「來就……呃……要不……我們還是別打了。」尤小豹弱弱的說道。

    「什麼？不打？不……不打就不打。」寧宇軒也頗為認同，兩人又沒有什麼深仇大恨，該競爭的時候競爭一下可以，但他倆如果打來打去好像當真沒什麼意義，何況王俊和他的恩怨也解決了，B班那惟恐天下不亂的醜婆娘周小璐最後誰也沒泡，還打個勞什子地架啊！

    「呵呵！」尤小豹呵呵笑著從小山包上跳了下來，「阿軒你是你們A班/.

    「客氣客氣！」寧宇軒一把摟過尤小豹，「小豹你也不差啊，文武皆能，我武還行，就文差了點，還是你行啊！」

    「別這麼說別這麼說，我們倆也算不打不相識了，我請你喝汽水！」

    「我請我請，哈哈！英雄惜英雄嘛！」

    「我們怎麼跟其他學員交待，不打會不會有點丟臉？」

    「去***，誰敢說閒話我揍誰，走自己的路，讓傻逼們說去吧！」

    「對！哈哈！」

    兩人說說笑笑的摟肩搭背往山下走去。

    老馮和方庭從小樹背後走了出來，老馮又好氣又好笑，不過風馬牛不相及的英雄惜英雄總比爭得死去活來要好得多，看來B班這些學員也不是個個都不可一視不聽人勸，估計是受他們那個垃圾班主任徐陽的影響太深了，看來讓徐陽當不了班主任對於B班的學員的確是件好事。

    【170】B班垃圾！B班必敗！

    方庭還在發呆，老馮挑了挑眉毛：「我教的學員，看有大將之風，走自己的路，讓傻逼們說去吧，哈哈！」

    「是了是了，了不起了你！也是……也是我的學員嘛！」方庭抿嘴笑了笑，還以為寧宇軒會跟尤小豹打個頭破血流呢，沒想到他還有點風度，比這個班主任強，哼！

    第二天一大早A、B兩班學員就在小樹林裡集中了起來，勝負關係到老馮的去留，他自然是很上心，又把陳成給叫來做臨場指揮調度，B班學員由副班主任史駿帶隊，徐陽暫停工作，正埋頭苦寫打人報告呢。

    A班指揮部裡人頭攢動，學員們一個個化妝得跟悍匪沒什麼兩樣，特別是寧宇軒，也不知道找那個女生幫他化的妝，鬍渣滿臉，額頭和左臉頰還各有一條五六公分長的傷疤，那模樣看起來凶悍無比，十足匪首一個。

    陳成往筆記本電腦上調出戰術安排，通過幻燈片投射到大幕布上，介紹道：「這次對抗勝負的條件是滅光警方，或者是炸毀C點警方的情報處，而警方那邊則是要搗毀我們匪方的大本營，也就是現在各位所處的這個指揮部，滅光警方顯然難度很高，不可取，我們還是以炸毀C點為主，當然……」

    「小白臉說點具體的安排好不好，這些大家都已經知道了，少囉嗦個沒完沒了！」老馮不耐煩的打斷道。

    「聽陳SIR講解嘛，你打什麼岔。」一旁的方庭不悅道，第一次聽這麼專業的飛虎隊員講解反恐對抗地戰術安排，自然是聽得認認真真。哪容得老馮搗亂。

    「你懂根毛懂！真沒見過世面！」老馮不屑道。

    「你……哼！」

    「呃……呵呵，馮SIR說的對，我有些囉嗦了，」陳成尷尬的笑了笑，教了A班一個月，他也怕A班輸了自己沒面子，所以才過於緊張了一些，於是接著道。「我們就按照之前所劃分的分成三組，第一組由張博成當組長，寧宇軒背炸藥，張博成負責指揮組員掩護寧宇軒；第二組就是全女生組，由班長蘇青青當組長，負責帶領組員和警方在小樹林裡打游擊，掛了不要緊，關鍵是拖住他們的人。能拖多久是多久；第三組則負責守住指揮部這裡，由趙震同當組長，同時趙震同和王俊你們兩個負責在指揮部左右兩側蔽點架狙擊步槍，務必做到之前訓練時候的露頭就死。聽明白沒有？」

    「明倒是明白了，」龍奮舉手道，「可是陳SIR，之前訓練+不是都讓我們圍攻麼，怎麼現在要分三組，要我說指揮部這裡不用守，全部人一起攻到C點炸了它不就完

    最笨的學員居然提出笨蛋建議，陳成鬱悶道：「之前我們就七個人陪你們對練，這次B班也是二十多將近三十個人。人數差不多，是你圍攻人家還是人家圍攻你？圍攻？哼！」

    「龍奮不要亂給建議，這種時候應該絕對服從上級地命令！明白沒有？」老馮嚴肅道。

    「明……明白了！」龍奮點了點頭。

    絕對服從上級的命令？陳成汗顏，心想以前對抗的時候馮SIR你哪有半次服從過命令啊，都是勇猛得跟頭獅子似的，明明我是隊長反倒常常被你指揮。要不然也不會經常全軍覆沒得只剩你一人了啊，我看龍奮倒有點像你，居然轉頭就說出這麼嚴肅的話來，馮SIR的這種「可真不是一般人能夠達得到的。

    「我看B班應該;.們A班應該怎麼做才能體現出優勢來呢？」方庭暗自分析了一下情況，詢問道。

    陳成剛要詳解，老馮卻笑了：「優勢個屁！徐陽沒來，小史帶隊，他……他反扒組出身的，懂個屁地反恐對抗。換成比賽抓小偷還差不多，你們只要拿出平常訓練時候的水平，要贏絕對沒問題，安啦安啦！」

    「對對對！沒問題沒問題！」陳成附和道，再大的事情再大的困難馮SIR從來不給自己和別人製造心理負擔，反而每說句話都帶著地氣勢，把人的心寬得跟大海似的，聽著就是信

    ，值得學習啊！陳成笑了笑，「那馮SIR我這樣的安吧。」

    —

    「你訓練的，我怎麼知道，反正如果輸了你就給我還……咳咳！」陳成這樣的安排老馮倒是挑不出毛病來。

    又來？陳成哭笑不得，老子收回剛才對馮SIR的看法，日！

    「大家都放心吧，我一定把警方的C點炸得支離破碎。宇軒舉著爆漿炸彈振臂高呼。

    「我們娘子軍也不是吃素的！」蘇青青舉著仿MP5笑道，旁邊地林思琪卻撇了撇嘴，心想為什麼不讓我來當組長。

    「我和王俊也絕對不讓B班的警方過界，對不對，王俊！」趙震同問道。

    「呃……對對，讓他們露頭就死！」王俊正低著頭往狙擊步槍彈夾裡上爆漿子彈，頭也不抬的說道，心想槍法好不好這種時候說了才算的，打靶那玩意兒都是虛的，實踐才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

    方庭也被大伙弄得信心倍增，站起來大手一揮：「A班加油！A班必勝！出發吧！」

    指揮部裡只剩下老馮三人坐在熱感監視器面前觀看對抗過程，A班學員一邊喊口號一邊浩浩蕩蕩地出發了，只不過方庭的口號到了他們嘴裡就變味了，變成了「B班垃圾！B班必敗！」，搞得三人哭笑不得。

    監視器上那個代表炸藥的小紅點正極速往警方的C點移去，老馮不禁歎道：「阿軒他們跑得還挺快的，厲害厲害！」

    「是呀，厲害厲害！」陳成附和道，學員厲害就是他教得好，當然大家一起厲害了。

    「好像不太對勁啊！」方庭皺眉道，「一隊都快要逼近C點了，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還有二隊，在小樹林裡轉了半天也沒遇見警方的人，你們不覺得奇怪麼？」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老馮瀟灑的點了一支煙，「八成是小史的主意，全力防守保護C點嘛，看來...可以圍攻，哈哈！」

    「唉！」陳成搖了搖頭，「誰知道啊，誰想到那史SIR會這方怎麼全做縮頭烏龜了，早知道一起上，唉！要不要通知他們改變戰術……」

    「不急！」老馮搖了搖頭，「先看看情況！等阿軒先……***……豬！」

    老馮話還沒說完那代表炸彈的小紅點就消失了，這樣就代表寧宇軒GAMEOVER了，還好又有一名學員撿起了炸彈，全隊退後了一些，沒了動靜。

    老馮真是哭笑不得，他***，阿軒這隻豬，叫得最響的是他，任務最重的也是他，身手最好的還是他，兩方還未交火，第一個被滅的就是他，「匪首」真他媽是隻豬啊！

    「哦，沒想到B班還有槍法這麼準的狙擊手，一槍就搞定了寧宇軒，」陳成摸了摸下巴，「不過也奇怪，他們怎麼知道是寧宇軒背炸藥包，第一個幹掉他呢？」

    老馮和方庭相互看了看，均哭笑不得，那幹掉寧宇軒的狙擊手八成是尤小豹，兩人英雄惜英雄一番肯定是寧宇軒那豬頭給尤小豹透了底，說自己要背炸藥包，還真單純得可以啊，不過即使寧宇軒不背炸藥包，只要尤小豹在B班狙寧宇軒實力最強呢。

    「怎麼不動了？」陳成歎氣道，「正面不行應該繞去側面啊，哎呀……基本功練得倒是紮實了，就是沒個能指揮的主心骨也不成氣候啊！」

    陳成剛說完這話，只見監視器上三個小黃點正往警方C點左側準備繞將過去，可剛剛靠近就消失得無影無蹤，又被滅了。

    「哎呀……應該往右側繞嘛，怎麼繞左側。」陳成毫不臉紅的說道。

    「左側有狙擊手，難道右側沒有麼，陳SIR？」方庭反問道

    「呃……這個……這個……」

    「右側再有狙擊手就讓學員們爬樹玩空降嘛，小白臉你接下來是不是要這樣說？」老馮嘲笑道。

    【171】刀「槍」不入

    成搖了搖頭，苦笑道：「B班的史SIR分明就是耍賴嘛全部龜縮在大本營不動這一說法，本來也不是沒有辦法，可你們警校裡的大演練規定只能攜帶一般性武器和手雷，這麼遠的距離手雷又扔不過去，這……這根本就是作弊，不公平。」

    這時寧宇軒灰頭土臉的生著悶氣走了回來，大嚷道：「史SIR這是耍賴嘛，一點競技精神都體現不出來，就等我們一個個過去送死呢。」

    老馮擺擺手：「行了行了，匪首，你也真夠笨的，你負責炸彈，怎麼能沖在第一個呢？也不動動腦子。」

    「我……」

    「我什麼我，有勇無謀，一邊涼快去！」老馮沒好氣的說道。

    陳成不禁又搖了搖頭，你以前跟我們對抗的時候不也背著炸彈沖在第一個麼，只不過被你僥倖贏了，哼！

    A班學員埋伏在警方C點大外圍不敢亂衝了，過了幾分鐘，B班的學員還是無動於衷，鐵定要等著A班學員一個個過來送死呢。

    警方C點指揮部裡，史駿正抱>.i.圍已經被他埋伏了十餘名狙擊手，A班也就二十來個學員，只要他們敢沖，那全部滅掉都不成問題，反正在狙擊步槍的射程範圍之內A班學員的手雷是扔不過來的。

    史駿畢竟在警校待了好幾年，對於這樣的反恐大演練很有經驗了，找得出它存在的問題和破綻，自己以前是副班主任說不上話那只有聽正班主任的，現在徐陽雖然還沒出最後地處理結果。但今天由他帶隊，這樣明顯的破綻當然不用白不用了。

    當然方庭也有過好多次這種反恐大演練的經驗，不過以往各班都是公平競爭，根本沒有哪一方會利用狙擊步槍全部龜縮在大本營裡，這樣跟耍賴真的沒什麼兩樣，況且這次老馮還找來了很專業的陳成帶隊，她便也忘了提醒他們這一茬。

    「小史真有種！」老子還沒想耍賴他就先耍了，這不是逼我作弊麼。老馮狠狠吸了幾口煙，問陳成，「小白臉，現在怎麼辦？」

    「這……這個……」陳成真沒遇到過這樣的事情，一時之間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看了看方庭，方庭也秀眉微皺，顯然拿不出辦法來。

    「乾脆我們也縮回來。B班不進攻我們也不進誰。」坐在一旁的寧宇軒一邊抹著臉上的「刀疤」，一邊氣呼呼地說道。

    「哎……這主意不錯！」陳成沒了辦法，又怕A班輸了老馮讓還錢。便只好胡亂附和一番了。

    方庭搖了搖頭：「縮回來有什麼用，我們已經少了十幾個人了，規定時間一到一數人數照樣是我們班輸。」

    「進攻也是輸，縮回來防守還是輸，那沒辦法了，死定了，」陳成偷眼瞄了瞄老馮，試探道，「這樣輸了的話。呃……怪……怪不到我頭上吧，馮SIR？」

    「嗯！」老馮點點頭，「這是小史耍賴，輸了不怪你！」

    「是呀！是呀！」陳成一邊點頭一邊說道，心想這不是老馮的風格啊，輸了怎麼可能不怪我。該不是暫時不怪，完了再秋後算賬吧，媽的，早知道剛開始訓練的時候就先把欠條給要回來。

    媽的，逼老子用絕招嘛，本來想雙周試作弊也就完了，沒想到大演練請了陳成這麼專業的飛虎隊員來訓練還是要作弊，老馮大手一揮：「通知他們全部回來！」

    「我們也龜縮起來？」三人異口同聲的問道。

    「龜縮我根毛！先叫他們回來再說，」老馮氣道，「我要他們給我沖。衝到C點把B班地警方全部干死！」

    喲！縮回去了！史駿哈哈大笑，悠閒的點了支煙，一邊吸一邊想道，馮SIR還想學我！可惜晚了！

    學員們一個個埋怨著B班太無賴，垂頭喪氣的回到A班指揮部，除了已經掛掉的，老馮數了數，還有十四個人，便讓張博成把他地戰鬥服給脫了下來，取下其中的熱感芯片，從隨身攜帶的背包裡掏出兩塊磁鐵把芯片放到中間，又塞回在衣服上，叫張博成穿起來，讓龍奮打他一槍試試。

    「打……打一槍？」龍奮狐疑道，「這熱感芯片是

    的，打一槍阿成就掛了，我們不是又少了一個人！」

    所有人也都狐疑的看著老馮，都沒見過這到底是有什麼用處。

    「少廢話，讓你打你就打！」

    龍奮猶猶豫豫的抬起了槍，閉著眼睛往張博成身上射了一槍，奇怪的是監視器上面代表張博成的小黃點沒有消失，龍奮怔了怔，又連射了幾槍，小黃點還在，驚喜道：「啊！這豈不是無敵！」

    老馮把背包拿起來遞給龍奮：「裡面磁鐵多得很，剩下的人拿去分了，弄好以後就出發，衝到C點把.磁鐵收好，注意別露餡啊！」

    「哈哈！馮SIR你太有才了！」龍奮哈哈笑著道。

    「還有……」老馮陰笑道，「把B班那自以為聰明的狗頭指揮官給我俘虜過來，就說我說的，去吧！」

    「啊？還要俘虜？太過癮了！」龍奮叫上大伙出去改動戰鬥服去了，剩下的學員們一個個激動不已，叫B班耍賴，這下還不讓你們全軍覆沒！

    —

    饒是經歷過不下百場反恐演練對抗的陳成也不禁大跌眼鏡，原來這套一系列的號稱精確無比地反恐演習裝備還存在這種問題啊！

    「你這不是騙人麼！」方庭忙道。

    「那要不然怎麼辦？」老馮反問道。

    「就是！」陳成支持道，「由我訓練了A班這麼久，要贏B班根本不太難，可誰叫B班的R先耍賴的，這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不錯！」

    方庭想了想：「可是……」

    「你就這麼想我走人？」老馮嘿嘿笑著問道。

    方庭這才收聲不說話了，如果沒有老馮這屆如此難搞的A班她還當真搞不定，更何況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是不想老馮離開，想了想突然叫道：「怪不得雙周試他們能考第一呢，你肯定……肯定……」

    「肯定什麼？」老馮壞笑道，「沒有證據的事你可不要亂說哦，小心我告你誹謗，哈哈！」

    「哼！」方庭白了他一眼，心想他跟學員之間肯定是有許多秘密，但為什麼這些難搞的學員現在都喜歡站在他那一邊，我以前好歹也是「極品教官」，怎麼現在連這個沒經驗的大閒人都不如了？

    「噢，我知道了！」陳成突然一拍腦袋，也看著老馮怪叫道，「怪不得，怪不得，怪不得啊怪不得……」

    「我靠！小白臉你抽風呢！怪不得什麼？」老馮沒好氣道。

    「怪不得以前我們對抗的時候每次你都不掛！」陳成一邊點頭一邊說道，「原來你耍詐！」

    「呵呵，」老馮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呃……其實也就耍過一次，就那次十八個人圍剿我那次，要不然我怎麼能全身而退還把他們都給掛了，你真當老子是神仙啊，速度比子彈還快，哈哈！」

    「我靠！哈哈！」陳成哈哈大笑，「我們當時怎麼沒想到呢，還以為你當真是無敵了，手持一支破微沖就能把十八個手持重型武器的飛虎隊精英給幹掉，原來也是作弊呢，唉！」

    「唉什麼唉！不服？」老馮壞笑道，「不服現在來練練！」

    「服服服服服！」陳成搖了搖頭，苦笑道，「實力不如你，更不如你奸詐，哪整得過你。」

    這樣地人怎麼會派來當教官呢？方庭哭笑不得。

    B班指揮部裡，:_了，看老馮以後還會不會說我笨，不過他這一輸估計就得被調走了，以後也沒機會說我笨了，想想還真有點捨不得，和老馮這人相處的時間雖然不是很長，也常常被他玩弄，但這人還不錯，夠義氣，值得深交……

    正當史駿默想著老馮好處的時候，突然間只見監視器上十幾個小黃點往B班指揮部這裡|||小綠點，搖頭歎道：「等時間到也不至於輸得那麼難看啊，馮SIR可真是的，居然要來個魚死網破，也罷，就讓他嘗嘗我這個反扒組出身的反恐指揮官的厲害吧！」

    【172】佳人歸來

    聽得帳外槍聲此起彼伏的響了起來，史駿不忍看老馮滅得如此慘，搖頭歎氣的閉起了眼睛靠在椅子上。

    十餘名A班學員悄悄的摸進了B班的指揮部，見史駿跟個大爺似的閉眼微靠，張博成便掏出一個粗壯的超級大網兜，遞了一頭給龍奮，兩人悄悄往史駿身邊走去。

    「任務完成了吧？」史駿沒有睜眼，懶懶問道。

    「快了！」張博成壞笑道，「等把你綁回去任務就完成了！」

    呃？史駿一睜眼，只見一個碩大的網兜往自己頭上套來，還來不急掙扎就已經被嚴嚴實實的網在了裡頭，A班學員一哄而上，把網兜給繫緊，扛著史駿就高高興興的出了指揮部。

    「干……幹什麼？」史駿跟條活魚似的一邊掙扎一邊道，「你們這是幹什麼，怎麼你們沒掛……」

    A班學員根本不理會史駿的話，一路上大喊著「馮SIR交待的。你們不准插手！」，從B班地「死亡」學員群中穿過，把史駿給扛回了A班大本營。

    方庭真服了老馮了，在警校裡參與過多次大演練，還沒見過把對方班主任給俘虜來的事情，不禁覺得有些好笑，這馮子明真是一肚子壞水。

    老馮拿著一把鋒利的尖刀，嘿嘿笑著蹲了下來。飛快的在史駿眼前晃了幾晃，笑道：「縮著不出來！好不好玩？」

    「好……別鬧了馮SIR，到底怎麼回事啊？」史駿還沒搞清)況。

    老馮指了指一旁的熱感監視器：「看見沒有，B班全軍覆沒！」

    「啊？」史駿看得目瞪口呆，「這……這怎麼可能！」

    「你都被綁來了，還有什麼不可能的，」老馮用刀壁輕輕的在史駿臉上磨了兩下，「居然還耍賴不出來。傻眼了吧！」

    「好吧好吧，輸了就輸了，馮SIR你趕緊把我給放出來。」史駿掙扎了幾下，這網兜結實無比。根本掙脫出不來，至於B班為什麼會輸？以他的腦袋是根本想不出答案來地，也根本就想不到。

    「放你？」老馮搖了搖頭，「怎麼可能！你讓學員龜縮在大本營不出來，還想要我放你？」

    史駿看了看陳成，歎道：「你們A班進行了一個月的專業魔鬼訓練，我們B班還怎麼

    「哦，那你就耍賴是吧。太過分了！」老馮顯然不覺得自己賴上加賴更過分。

    史駿眨了眨眼睛：「那你想……」

    「當然是想修理修理你了，」老馮笑了笑，尖刀一揮，「有沒有聽說過人棍？」

    「噢！天吶，」史駿哭笑不得，「你當拍電影吶。削人棍？別鬧了，學員看著多難為情。」

    「哦，你還怕難為情啊，那行，不削人棍，」老馮把尖刀一扔，大手一揮，「孩兒們，架起大鍋，準備煮唐僧肉了！」

    史駿硬是被老馮「摧殘」得臨近崩潰才放走。慘是慘了點不過也得到老馮的承諾，老馮絕口不跟他老婆提仙境的事情，不過老馮只答應自己不提，並沒有答應別人也不提，以後小史要是不聽話，還是得拿這個來威脅威脅他的，老馮「惡毒」的想道。

    A班雙周試考了第一，大演練也贏了，之前的那次調職投票自然作廢，又重新進行了一輪在職班主任不參與的教官調職投票，徐陽地班主任職位由於毆打學員被撤，成了一名普通教官，本來八成在調職人選當中，可後來他硬是沒皮沒臉的在方天龍面前天天求情，方天

    終於心一軟，答應還讓他繼續當B班班主任，不過處免，最後把他的職位降為了副班主任。

    而B班正班主任.+:的扶正夙願終於達成，史駿樂得都找不著北了，對於老馮更是感激不盡，打一棒子又怎麼了，到頭來還是有根大胡蘿蔔，為了這正班主任的頭銜，史駿是甘當大白兔啊！

    大演練贏了B班/:切，帶他們去龍奮老爸開發的「嘯天城堡」去玩，雖然反恐對抗最後還是作了弊，但若B班+.班進行正式對抗，那結果也會像史駿自己說的，A班進行了一個月專業的魔鬼訓練，要贏他們B班是不成問題的。

    能留在警校不被調到那些二級部門，最高興的當然是老馮了，於是打算在班會課上進行一場極為生動超富感情的大型演講，要對這一段時間以來學員們地努力做出肯定，還認認真真連稿子都準備好了，可還沒念完演講題目，又被這群傢伙給噓得無法繼續了，只好又鬱悶的憋著長篇演講的慾望轉而聽著學員們興高采烈的討論城堡探險事宜。

    方庭也和大家熱烈的討論著去城堡要搞些什麼活動，找點什麼娛樂，老馮孤伶伶的站在講台上默默抽煙，幾次想插嘴加入討論卻都被集體無視。

    —

    為了配合城堡遊玩地氣氛，方庭和學員們都在討論一些最近相當流行的靈異遊戲之類的話題，他們嘴裡那些什麼碟仙筆仙拍背招魂甚至是「殺人」遊戲老馮這個超級無神論者一概聽不懂，霧水連連。

    傻傻的聽著眾人侃侃而談，心想媽的，還老是覺得自己變態，這群傢伙包括方庭恐怕才是「變態」，健康旅行休閒散心怎麼會想著搞些這種神神鬼鬼的玩意兒出來，真是無聊透頂，年輕人精力怎麼那麼旺盛，什麼東西都喜歡嘗試，老子恐怕也得跟他們學一學了，與時俱進一下，這樣應該才能當好這群大孩子的頭頭，首先就從這些傢伙最愛聽的那什麼RAP開始吧，反正也跟快板和和尚唸經差不多，跟著學無聊的想道。

    老馮正站在窗口發呆，一個熟悉的身影從大操場飄然而過，往教學樓走了上來。

    她什麼時候回來地？來警校幹什麼？老馮正琢磨著，難得一身休閒裝打扮的齊悅把頭髮紮成一束簡單的馬尾，推門進來了，她在外面敲了幾十下都沒人應聲，教室裡嘰嘰喳喳討論得熱火朝天，也不知道是在幹什麼，只好推門進來了。

    「不好意思，是不是打擾你們了？」齊悅進來後跟大家熱情的打著招呼，老馮就站在講台上台顯眼得很，她卻連看都沒看一眼。

    明知故問！老馮暗暗皺眉，來了居然也不先跟我打個招呼！也不知道老馮是在吃哪門子的乾醋！

    「啊！齊大律師，你來了，身體好些了麼？」方庭詢問著走了過去，學員們也都圍了過去向她喧寒問暖。

    公車「炸彈」事件鬧得滿城風雨，當時隨著救援車輛而來的就有幾十輛記者採訪車，不過老馮從來不喜歡湊這種熱鬧，況且這種事情根本就不值得大渲特渲，除了能豐富媒體的素材和能夠成為一些無聊之人茶餘飯後的談資，狗屁意思都沒有，所以同僚一來便協助他們封鎖了現場，愣是沒有讓一家媒體找到現場資料，媒體最後只好在醫院對一些傷者進行了非常簡單的採訪，最後經過自己加工，發了一大堆半真半實的報道。

    方庭他們本來也不知道這事情齊悅也是傷者之一，可後來因為齊悅去美國治傷又去韓國做皮膚修復，不能來警校繼續法律講座，才向她說明了一下，不過他們誰也不知道老馮同時也在那輛大巴車上，甚至和齊悅賭了一場生死。

    「呵呵，是呀，今天剛從韓國回來，耽誤了幾次講座，所以順便過來跟你說一聲。」齊悅看著方庭說道。

    【173】小孩子脾氣－【174】跳火車還是捏咪咪？

    實齊悅的確是今天剛從韓國飛回來，腳上的傷已經好了，不過她來警校的目的倒也不是為了跟方庭交待一聲，如果僅僅只是告訴方庭一聲那打個電話就可以了，齊悅是想來找老馮，想親自跟老馮說聲謝謝。

    那次她失血過多昏迷以後直至去了醫院醒來，老馮早已經走了，兩人再也沒見過面，甚至連電話都沒通過一個，也不知道為什麼，齊悅在美國和在韓國的時候老是想起馮子明，想起馮子明在她昏迷之前對她說的那番話，想起馮子明在那樣危急的時刻不顧一切的陪著她、抱著她。

    她萬萬沒有想到自己會在馮子明這樣一個與她老是吵架，她很是討厭的人身上找到自己一直渴望的安全感，當時在她昏迷之前靠在老馮懷中的時候，甚至一度有種甜蜜幸福的感覺，事後齊悅也有些莫名，在那種危急關頭人不是應該害怕和恐懼甚至是絕望麼，怎麼還會感覺到幸福？

    在美國治傷的那段時間，齊悅躺在醫院裡，數次衝動的想打電話給馮子明，可每次都是電話拽在手中拽出了汗也沒撥通出去，她是想打，可是不知道打通以後應該說什麼，那次意外使得她對馮子明的感覺徹底改觀，甚至是會在心中常常掛念，比初中時候偷偷掛念隔壁班的陽光男生那種感覺還要強烈。

    這種感覺的轉變真是使得齊悅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馮子明瞭，不知道打通電話以後是應該還是用以前那種口氣跟他說話，還是應該溫柔一些，可溫柔一些會不會讓他覺得太作做呢。

    齊悅的女強人性格迫使她再怎麼樣。也不會在任何人面前表現出矯揉造作的一面，可是不對馮子明溫柔一點，難道又打電話去跟他鬥嘴吵架？

    回到紫荊花市，齊悅還是覺得再怎麼樣至少也得親自來跟馮子明說聲謝謝，這才一下飛機就讓秘書把行李先帶走，自己隻身坐了計程車來到警校，可當她推開門一見到馮子明的時候，又不知道該跟他說些什麼了。來之前還一度幻想馮子明見到她地時候會表現出多麼驚喜的模樣，可從老馮那依舊空洞深遂的眼神裡卻一絲驚喜都沒看見，臉上的表情平靜如水，不禁有些小脾氣上頭，才跟方庭他們說了半天話，也沒再看老馮一眼。

    「其實你不用親自跑一趟的，打個電話給我就行了。」方庭叫龍奮搬了椅子給齊悅坐，讓學員們繼續去討論他們的事情。自己則坐著和齊悅聊天。

    學員們的話題老馮插不上嘴，方庭和齊悅又自顧自的聊天，多餘地他只好坐在一旁悶頭抽煙，越抽越鬱悶。心裡頭還在想著齊悅進來連個招呼都不跟他打，真是氣得要死。

    「MADAM方，我們需要的物品清單，你和馮SIR得趕快去幫我們準備了哦。」班長蘇青青遞了一份他們幾個剛剛商量好的旅行物品清單走過來遞給方庭，反正老馮之前答應過，大演練只要贏了，那旅行的一切就由班主任負責到底。

    「哇！你們怎麼要那麼多巧克力啊，當飯吃麼？」方庭瞥了一眼物品清單，見清單上面列明巧克力都要兩箱。不禁咂舌道。

    「他們都愛吃巧克力，我更愛吃，幾乎每天都要吃，呵呵！」蘇青青笑道。

    方庭搖頭苦笑，蘇青青愛吃巧克力這種高熱量食品怎麼還會把小身材保持得如此完美，要知道她自己以前也很愛吃巧克力。但為了保持身材都把這玩意兒給戒了，因為一吃就會發胖，不禁感慨有人當美女當得真是很容易，有人當美女可是當得很辛苦哇！

    「勞克斯濃郁奶香白巧克力！蘇青青你可真是行家，」齊悅讚歎道，她也是一吃巧克力的行家，也屬於像蘇青青這種幾乎每天都要吃可身材就是不會變樣的天生美女，笑問道，「你們這是準備去哪旅行麼？」

    「關你什麼事啊，齊大律師！」蘇青青極為不善的說了一句便走開了。自從穆婷婷叫齊悅做姐姐叫她做阿姨以後，她對齊悅就一直沒有什麼好感，後來老馮還去請齊悅來客座法律講座，就更不高興了，要不是見齊悅和老馮一見面就吵架像水火不容的樣子，蘇青青早就要像對待林思琪一樣地對待齊悅，把她當成競爭對手去用各種方法誘惑

    准他們再見面了。

    —

    還說不是男女朋友，那蘇青青為什麼老是用這種態度對待自己，齊悅越想越皺眉，不禁有些老馮欺騙了她的感情的感覺。

    蘇青青最近一段時間變得很有禮貌啊，怎麼突然會對齊悅這樣說話，方庭尷尬的笑了笑：「我們是準備帶這群猴子去新建起來地嘯天城堡去遊玩呢，他們這次大演練進行得不錯……」

    「對啊，這是馮SIR答應給我們的獎勵，」寧宇軒走過來插嘴，遞了一張男生們商量好的物品清單給方庭，又一副騷樣露了出來，看著齊悅笑道，「齊大律師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去啊？反正是龍奮請客，馮SIR買單，不去白不去。」

    呃？方庭聽寧宇軒這麼一說心裡太不舒服，怎麼會叫齊悅一起去，她好像和馮子明很熟的樣子，一起去的話豈不是給他們製造機會，不過製造機會又怎麼了，難道自己不希望這樣？方庭腦袋有些混亂，客氣道：「一起去也好，就是不知道齊大律師有沒有時間？」

    當然有時間了，向律師行申請的假期還沒用完呢，去城堡旅行好像很有意思，更何況還可以更加深入的瞭解一下老馮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滿帶欣喜的剛要答應下來，老馮卻忍不住插嘴了，冷言冷語道：「齊大律師是個大忙人，哪有這種閒工夫跟我們去玩，再說她剛剛傷癒，最好不要過於奔波，留在家裡休養比較好，傷筋動骨一百天嘛！」

    老馮也不知道是在生哪門子地氣，進來不理人還想跟我們一起去玩，沒門兒！

    要換了方庭肯定會跟老馮頂到底，你不讓我去我偏要去，怎麼著吧！可齊悅卻比方庭要強得多，聽得馮子明這麼一說，心裡真不是滋味，火啊怒啊，真想砍他兩刀，這傢伙對人的態度怎麼一下好得要命，一下又冷得無情，於是忍住怒火，強顏對方庭說道：「這次出國治傷耽誤了許多事情，我還得抓緊時間處理呢，還是不去了，下次吧。」

    請你去你都不去？真不給面子，猜不透女人心思的泡妞大白癡老馮顯然沒發覺齊悅這是在生他的氣，還覺得齊悅這樣做是不給面子，於是又氣道：「耽誤了好多次法律講座，齊大律師得抓緊點時間備備課，把內容壓縮壓縮，免得到時候講不好我們換人。」

    「你放心吧，我很專業的，MADAM方你們忙，我先走了！」齊悅冷冷說完，看都沒看老馮一眼就氣鼓鼓的走人了。

    「我送你！」方庭說道。

    「不用了！謝謝！」

    日！這個沒良心地女人，連聲謝謝都沒跟老子說，老子以後不理你，老馮咬著牙齒發起了小孩子脾氣！

    方庭顯然發覺老馮和齊悅之間似乎有些什麼不對勁，但齊悅沒答應去她心裡倒感覺挺高興的，看了看旁邊一臉失望的寧宇軒，暗暗有些小得意。

    「唉！多個人去更加好玩嘛！」寧宇軒失望的搖頭歎道。

    「一邊涼快去！」老馮和方庭異口同聲的說道。

    呃？師父和師娘很默契嘛，寧宇軒若有所思的想道。

    ……

    老馮向方天龍申請了學警得以享受的公休假期，拉著一整班人出發了，坐上了開往龍泉山的輕軌小火車。

    這次學員們還是大包小包背得滿滿當當，不過這次不是野外訓練，是徹底的出來愉悅身心，學員們的心情自然比野外訓練地時候更好，一整節車廂都是猴子們嘰嘰喳喳的聲音，搞得乘務員都往他們這節車廂跑了好幾趟，要求他們安靜一點，不要打擾到別人，在得知這是一群未來的警察的時候，乘務員差點昏倒，警察有這麼沒有紀律的麼？也不知道是什麼狗屁教官給培養出來的。

    方庭光顧著東奔西跑讓猴子們安分一點，忙得香汗滿額，可這是出來旅行，誰還理警校那一套，依然我行我素亂個沒完，見馮子明只顧和寧宇軒他們幾個玩撲克玩得不亦樂乎，跟個沒事人一樣，甚至大叫大嚷比學員還亂，不禁自顧自的戴上耳機聽著音樂看起了窗外風景，你不管我也不管，眼不見心不煩！

    哈哈哈哈……」老馮把手中的撲克牌一扔，一陣仰天軒你又輸了，這次給我去……」

    「等等等等……」寧宇軒拚命擺手，「這次又不是你贏，不許再出主意了，這次是小龍子贏，我只聽小龍子的，說吧，小龍子，要我去幹什麼？」

    「嘿嘿！」龍奮一陣奸笑，「阿軒你死定了，這次翻倍，是兩個命令法合為一個，得來點嚴重的，乾脆就……呃……」

    「等等，再等等……」寧宇軒呵呵笑著討好道，「剛才你輸不是我命令的啊，是馮SIR，你不能算到我頭上嘛。」

    「誰叫你贏了我，哼！」龍奮攪盡腦汁思索應該怎麼樣懲罰寧宇軒，剛才寧宇軒贏了他，卻被老馮出了主意，讓他去抱著黃板牙壯妹妹劉蓉芳獻了一個香吻，把他噁心得夠嗆，又被劉蓉芳往屁股上踢了幾腳，現在當然要想個好主意出來報復一下了，他才不管剛才是誰出的主意呢。

    「這次是翻倍的，不如就讓阿軒跳火車吧，這比較嚴重，哈哈！」楊偉興災樂禍的起哄道。

    「咦！這主意不錯，我同意！」老馮風點火道，「阿軒你就跳吧，如果不幸掛了我們回來的時候會幫你收屍的，放心去吧！」

    「不要亂不要亂，」寧宇軒被亂得頭暈腦脹，「小龍子贏，我就聽小龍子的，你們別亂出主意！」

    龍奮正二八經道：「呃……這個……阿軒，我也同意讓你跳火車……哈哈！跟你開玩笑的，這樣吧，你去捏一把劉蓉芳的咪咪！」

    什麼？寧宇軒哭笑不得：「小龍子你好毒啊。就算要捏，我們班這麼多女生捏誰不好，為什麼要捏劉蓉芳，你給老子滾蛋，老子不捏！」

    「日！說好不耍賴的，怎麼能不捏，這是小龍子命令地，我們沒插手啊！」張博成壞笑著慫恿道。劉蓉芳這個花癡女人一天到晚來找他獻殷情，早把他給煩得要死，讓寧宇軒去捏一捏她的咪咪招頓嘔吐也不錯啊，說不定這一捏她還喜歡上寧宇軒呢。

    「你你你你你！你們這些流氓！居然讓我去幹這種猥瑣的事情，」寧宇軒難得一臉正氣，「我身為一個未來的警察，怎麼能去非禮女生，不去！老子不是這種人！呃……」寧宇軒表情突然一變。腆臉笑道，「要不然換一個吧，我去捏岑蘭的咪咪？」反正岑蘭愛爆乳，長得還算可以。捏一捏自己不吃虧。

    「你找死啊阿軒，」張博成笑道，「小龍子贏了你還要去非禮他的女人，你是不是人？」

    「呃……」寧宇軒苦著塊臉，「可是……這個……劉蓉芳……實在是……呃……」

    老馮拍了拍寧宇軒的肩膀：「算了算了，你們太過分了，怎麼能讓阿軒去幹這種事情，怎麼能讓他去捏一把劉蓉芳的咪咪呢，不能去！」

    寧宇軒感激涕零。還是老馮夠仗義啊，誰知老馮搖了搖頭，歎道：「阿軒輸了雙倍，怎麼能去捏一把呢，要捏也得捏兩把，去吧阿軒。記得，兩把哦！輸了不要耍賴，趕緊地。」

    寧宇軒哭笑不得，這樣的教官全世界恐怕找不出來第二個了吧，為難道：「我不是想耍賴，捏……捏咪咪我怕被劉蓉芳打！」

    「你是搏擊好手還怕被她打，她打你你就打她嘛，反正她肯定打不過你。」老馮一本正經的說道。

    「就是就是，」張博成也認同道，「再不然你捏她一。不，兩把，也讓她往你褲襠裡捏上兩把不就公平了麼，她的外號不是叫如花麼，根本就花癡的要命，她的長相和性格跟電影上那個如花哪有什麼兩樣？肯定盼望著你去捏她呢，這……唉！這是我這段時間以來深刻的體會啊，絕對沒事的阿軒，上吧。」

    「阿軒！加油！阿軒！加油！」大夥一塊給寧宇軒打上了氣。

    這都是些什麼同學啊，這都是些什麼警察啊，寧宇軒望了老馮一眼，心想老子如果贏了你就讓你去捏師娘地咪咪，看你捏不捏，他哪知道方庭的咪咪早被老馮抓小強的時候捏過了，而且他玩撲克想贏老馮，根本就是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磨磨蹭蹭地走到一個人獨自坐在角落裡看漫畫的劉蓉芳旁邊，寧宇軒咬

    剛要開口，劉蓉芳就把漫畫書一扔，挪了挪位置，兩奮道：「阿軒，坐！」

    剛才龍奮衝過來二話沒說抱住她親了一口就令這個黃板牙花癡女夠興奮了，可礙於女生的矜持不得不踢龍奮兩腳大罵兩句以裝模作樣一下，其實心裡頭不知道有多渴望男人，雖然張博成是她最心儀的，可張博成又老是對她冷冷淡淡不理她，其他的像龍奮、寧宇軒這些人在劉蓉芳眼裡哪個不是一等一的帥哥，隨便來一個都行啊！

    —

    寧宇軒咬牙忍住心中苦悶往劉蓉芳旁邊一坐，看見老馮他們一堆人都帶著期盼的目光看著這邊，艱難的吞了吞口水：「呃……劉蓉芳，這個……我……可不可以……」

    「可以！」劉蓉芳舔了舔嘴唇迫不及待地說道，他知道寧宇軒他們是在玩撲克，輸了的要聽贏了的人的命令，剛才龍奮就衝過來冷不防親了她一口，這次又換寧宇軒過來了，不定是要升級成打啵了，舌頭情不自禁的在黃板牙上磨轉，一臉興奮的期待寧宇軒突然抱住她來個狂野地法國式長吻。

    「可以？可以什麼，我還沒說呢，」寧宇軒偏頭看見舔著黃板牙的劉蓉芳，突然有了一種想死的心情，不過還是強忍住道，「你……你也知道我們在玩撲克，我……我輸了，他們要我過來……過來……呃……捏，不，碰一下，不，碰兩下你……你的咪咪，不知道可不可以？」

    寧宇軒支支吾吾的說完這一番話便閉起眼睛縮住腦袋不敢看她，生怕招來粗壯的劉蓉芳兩巴掌，可誰知劉蓉芳低下了頭，聲音細膩的說道：「人家都說可以了，要碰就碰啊，不過……我可不可以外送一個舌吻給你！」

    「嘔……救命啊！」寧宇軒實在受不了了，抱頭就逃，跑到老馮他們面前哭喪著臉把過程一說，惹來一頓狂笑。

    張博成更是連眼淚都笑得橫飛出來了，心情激動不已，終於可以擺脫劉蓉芳的糾纏了，阿軒夠「義氣」啊，心裡老是在想劉蓉芳的黃板牙接觸到寧宇軒的舌頭不知道會起個什麼樣地「化學」反應，於是一邊笑一邊說道：「既然這樣我們也不為難你了，你如果應如花的要求和她來場舌吻，那麼捏兩把咪咪這事就可以作罷，如果你不同意，那就只好繼續捏咪咪去了，不過嘛……在捏咪咪的同時還是要帶上舌吻，因為舌吻是人家如花外送的嘛，哈哈！」

    「同意！同意！就這麼辦，」龍奮大笑著拍手說道，「阿軒趕緊去，我贏了你得聽我的，不准耍賴啊！」心想剛才老子只是親了劉蓉芳的臉，這次阿軒卻要和她舌吻，真是什麼仇都報了，剛才那下親得不冤，不冤吶！

    什麼？真要去舌吻？該死的如花，外送根毛啊外送，早知道不過來跟他們說，悄悄捏兩把完事不就行了，寧宇軒現在騎虎難下，可憐巴巴的望著老馮，希望他能說句公道話。

    「咳咳，你看我幹什麼？」老馮忍住笑，正色道，「其實捏女人的咪咪不太好，呃……還是不要捏了，不過你如果還是要堅持又捏又吻的，那我們也不阻止，至於舌吻嘛……是劉蓉芳自己提出來的，那就不一樣了，成年男女你情我願，作為教官也不能干涉你們……呃……這個……親熱的權利是不是，加油吧阿軒，小龍子給他塊口香糖戰備戰備先！」

    媽的，豁出去了，黃板牙再難以忍受也總比被他們說一輩子願賭不服輸要好一些啊！反正眼睛一閉只要如花沒有口臭也不會有太大的關係，啵完漱漱口也照樣還是一張性感男人的嘴唇，媽的，拼了！

    寧宇軒堅強的抓過龍奮遞來的口香糖猛嚼了一通，深深吸了幾口氣，轉頭帶著一臉的堅毅又走到了劉蓉芳身旁。

    劉蓉芳激動不已，還以為寧宇軒逃跑了，法國式長吻也泡湯了，卻沒想到他又主動走了過來，摳掉一坨快要從鼻孔裡掉出來的鼻屎一彈，興奮道：「阿軒，你……」

    「不要說話！」寧宇軒面無表情的擺了擺手，遞了一顆口香糖給劉蓉芳，「快嚼！」

    【175】分房有目的

    蓉芳飛快拿過塞到嘴裡，舌頭配合著黃板牙攪得口香動，寧宇軒看得冷戰連連，只好閉起眼睛開始意淫起那一個又一個漂亮的電影女明星，為即將到來的「恐怖事件」做著準備。

    「撲……」劉蓉芳把口香糖一吐，「阿軒，我可以……」

    「叫你不要說話！」寧宇軒眼睛沒睜，屏住呼吸，突然一把摟住劉蓉芳的脖頸，如萬箭穿心般痛苦的表情伸頭吻了下去，舌頭穿過劉蓉芳那厚厚的嘴唇，深入了進去，與黃板牙來了個親密接觸……

    「嘔……」輕軌小火車上的男人除了寧宇軒，紛紛把頭伸到了車窗外！

    ……

    老馮他們下午出發，在傍晚時分到了龍泉山，新建的嘯天城堡位於龍泉山的東部，下了火車以後全班人便乘上了開往嘯天城堡的專用大巴，通過新修的那條盤山公路來到了嘯天城堡。

    嘯天城堡為了要體現古堡旅遊探險的魅力，除了城堡外圍有專門的管理機構對城堡進行日常維護，接待的遊客均為自助式的，所以老馮他們把日常生活所需要的用品全部都帶齊了，光用於這冷森的城堡裡頭燒壁爐的碳就帶了滿滿三大包。

    普通遊客要到嘯天城堡來遊玩需要通過旅行社預先定位，等到旅行社組成不低於六十人的組團以後才能進堡遊玩，普通散客是不接待的，因為不好安排，老馮他們由於是龍奮去找他老爸要求的，所以破例讓他們全班加上兩位班主任一共二十九人進堡遊玩。

    來到龍泉山東部頂峰，一座偉岸連綿的城堡式建築赫然立於眼前。老馮不禁驚歎龍嘯天這次果然是大手筆，城堡的式樣和外觀不僅是依足著名地溫莎古堡而建，就連崗哨、旗台等這些細微地方都模仿得似模似樣，比之不足的可能就是面積要比真正的溫莎古堡要小得多吧。

    城堡專門的導遊彬彬有禮的說道：「OK！馮先生，我們就負責把客人送到這裡，你們被安排到城堡西座住宿，位置就請你們依照城堡地圖自己去找了……」

    龍奮揮手打斷道：「還要規定我們住哪？我們可以亂住嘛，我雖然還沒來過。但我爸說了城堡大得很，讓我想怎麼玩就怎麼玩，想怎麼住就怎麼住嘛，怎麼還搞得這麼麻煩！」

    「不是的龍少，」導遊恭敬道，「本來是可以的，不過城堡今天還有另外一個組團的客人，他們住在城堡東座。遊玩倒是無所謂，不過亂住地話恐怕會打擾到別人，這樣不太好。」

    「什麼好不好的，我可是少爺……唔……」

    龍奮話還沒說完就被老馮摀住了嘴巴。老馮微笑著對那導遊道：「那謝謝你啊，我們會守規矩自己安排的！」

    「那好，馮先生，有什麼問題隨時可以打電話給我，我的電話24時為客人服務。」導遊禮貌的說完，便坐上載著他們過來的大巴車回了山腰的嘯天城堡管理中心。

    「咳咳，行了吧小龍子，這是旅遊區，不是你家。人家的規矩必須遵守，要記住自己地身份。」老馮看著龍奮教育道。

    「呃……好吧。」龍奮暗暗皺眉，最不愛守規矩的好像是馮SIR你吧，說得自己跟老實人一樣，也不會臉紅，哼！

    一行人進了城堡大門。就被這壯觀的景向給震撼住了，眼前是一個偌大的雕塑噴泉，四周綠樹成蔭，一座座充滿歐式古代建築風格地小橋或圓石路連通了各個高聳威嚴的高頂大殿，再往後延伸去便是城堡的各區各座，老馮興奮的大手一揮：「開路！」

    「往哪開？」方庭問道。

    「呃……不知道！」老馮搖了搖頭，他***，太大了，一進來就找不著北了，這裡淨是蜿延曲折的圓石小路。總不可能西座就往西邊走吧，西邊那裡也淨是高聳的石柱和牆壁擋住了去路，來到這大型城堡裡就像繞迷宮一樣，不看地圖還真找不到道。

    「也不知道先看看地圖，」方庭嗔笑著白了他一眼，「大家跟我走！」

    學員們跟著帶路的方庭蹦蹦跳跳的往前行進，老馮又是壓陣似地走在後頭，一直粘在岑蘭身邊的龍奮突然垂頭喪氣的走到了後面和老馮他們並行，搖頭苦歎。

    怎麼了，小龍子？」林思琪笑著問道，她和蘇青青兩法似的粘在老馮身邊，不時還鬥嘴叫囂一番，搞得老馮一路上都不得清靜。

    「岑蘭笑我自己家的地方還找不到路，是個豬頭！」龍奮委屈道。

    「這有什麼好豬頭的，你又沒來過。」蘇青青笑道。

    「你不懂了吧，」林思琪得意道，「小龍子不是氣岑蘭罵他豬頭，而是在鬱悶岑蘭對他地態度，懂不懂啊，我看某人才是豬頭呢！」

    「你說什麼？」蘇青青柳眉一皺，「你再說我打得你變豬頭！」

    「來啊來啊！有種來啊！」林思琪又使慣用伎倆，躲到老馮背後探頭挑釁道。

    「讓我清靜一下好不好？我是豬頭！我是豬頭！」老馮哭笑不得的說道，都快被兩個小妮子吵成超級大豬頭了。

    兩人這才收聲閉了嘴，龍奮搖了搖頭，又大歎一口氣，老馮沒好氣的一巴掌甩了上去：「我說你煩不煩！旅遊度假應該高高興興的，苦瓜臉滾一邊去，少來影響老子的心情。」

    「可是……可是岑蘭不理我啊！」龍奮可憐巴巴的說道。

    媽的，真煩人！老馮指了指前面跟在寧宇軒屁股後面團團轉的劉蓉芳，笑道：「看見沒有，劉蓉芳以前是纏張博成的，現在你看看，知道為什麼會這樣麼，就因為火車上那一驚天地泣鬼神之吻，明白了沒有，想要女人理你還不簡單？動動腦子吧。」

    —

    泡妞大白癡老馮胡亂支了一招，龍奮心領神會：「明白明白！哈哈！晚上看我的。」說完這才一臉興奮地又跑去岑蘭身邊打轉去了。

    嘯天城堡西座這裡便是一幢高大的石製宮殿式建築，一樓除了現代化的家用電器，其他普通功能的家俱是應有盡有，高聳的壁爐牆邊是一副經典的仿《蒙娜麗莎的微笑》，壁爐旁邊鋪的則是一襲高級手工波斯地毯。

    一到這裡學員們便撒歡開了，東摸摸西看看，一會兒躥上一會兒跳下，把整幢大石屋搞得不得安寧，如果這裡當真是歐洲古堡，別說是普通人了，就連騎士、吸血鬼和女巫也要被這群傢伙給吵成神經病！

    「哇塞！這下面原來是個大酒窖啊，可惜一滴酒都找不著！小龍子，你爹也太不厚道了，擺些空桶空瓶有什麼意思。」楊偉從地下室跑上來既興奮又失望的說道。

    龍奮抱著手沒好氣的說道：「老大，這是自助游好不好，要不要再幫你準備準備，讓你當回國王過過癮？也不想想來這裡遊玩每個人才收多少費用，還要送酒？神經病！」

    「神經病？誰是神經病？我是神經病？我快要瘋了！」寧宇軒抓狂的捂著腦袋，大吼著往二樓跑去。

    「阿軒……阿軒……」劉蓉芳流著口水追了上去。

    「你快樂嗎？我很快樂！原來快樂只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我太快樂！」張博成興奮的哼起了歌，自己的世界末日終於成功轉嫁給寧宇軒了，真他娘的快樂啊！

    「不要亂了，安靜一點，分房分房！」老馮從包裡抽出一張紙來，上面細分著學員如何入住房間，兩人一間。

    本來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老馮這個大閒人兼大懶人根本是懶得管的，不過這分房可大大有學問在裡頭，來到這城堡度假區休閒散心，老馮的花花腸子自然也搞搞掛起，希望這新建的城堡也吸引了眾多小強來入住。

    把二十七個學員亂分一通，其中三個男學員被迫擠一間房，周飛不樂意了，低聲嘟喃道：「憑什麼我們要三個人在一間，我又壯，太擠了，唉！要是小康還在就好了，就不會多出一個人來了。」

    分完學員的房間最後當然是教官了，念完學員誰該跟誰住，老馮糊弄道：「那……我也受點委屈，跟MADAM方擠一間吧！」

    方庭剛從二樓查看完房間下來，聽見老馮的話不禁又羞又怒，這大色狼包準沒安好心：「這裡有一百多間房呢，一人一間都足夠！」

    「啊？那還分個狗屁房，我選房間去嘍！哈哈！」周飛大笑道。

    【176】蹩腳招嘔吐的表白

    站住！」老馮喝止道，心想你***敢壞老子好事，借口一本正經道，「周飛，你們是學警，警察最講究團結合作，一人一間房寬是寬了，但不利於你們之間的交流，也不夠熱鬧，出來旅遊就圖個熱鬧，要一人一間房幹嘛不回家悶頭睡覺，兩個人一起住才有意思嘛，就這麼決定，不准有意見！」

    「那我們是三個人一間啊！」周飛不依不饒。

    日！臭小子非要搗亂，老馮無奈道：「好好好，大不了你自己住，周飛他們是因為三個人太擠，你們不准反對！」

    「馮SIR說的不錯，我們就兩個人一間吧，不過馮SIR和MADAM方是教官，可以有特權，可以……一人一間。」蘇青青趕緊說道。

    「對對對，教官可以有特權。」林思琪難得的和蘇青青口徑一致，怎麼能讓老馮和方庭同住一間房呢，那還得了。

    即使是萬水千山也阻礙不了老馮抓小強的決，不，色心，搖頭歎氣道：「不公平，不公平，教官不應該享有特權，出來玩沒有教官和學員這一說，大家都是平等的，所以我還是……」

    「喲！切！咦！有問題！不安好心……」

    各種聲音配合著各種目光射到老馮身上，媽的，輿論壓力大於一切啊，難道老子精心研究了一晚上的分房計劃就這麼泡湯了？失敗！

    也罷，大不了晚上再尋機會，老馮只好改口道：「咳咳，雖然大家都是平等的。但男女終究授受不親，我和MADAM方還是各自一間房比較好一些，呃……不知道MADAM方同不同意。」多希望方庭說個不同意，人家就是要跟小馮馮住一間嘛這樣的話出來。

    方庭哭笑不得：「廢話！當然同意！就這樣決定！」

    失敗中的失敗！老馮地心石沉了大海！

    為了讓蘇青青和林思琪能更好的相處，緩和矛盾，老馮特意把他們兩個分到一間房裡，兩人本來都想提出異議，可又怕一反對老馮也要跟著反對。跑去跟MADAM方一間房，那樣就更加不好了，於是兩人只好勉為強難的住在一起。

    不僅是老馮在這房間分配上動了心思，男學員也在這嘯天城堡裡變成了人狼，自己的房間不去收拾，拚命往女生房間裡擠，準備找些借口多留一下是一下，蘇青青和林思琪這兩朵警校之花的房間裡人最多。王俊和蕭亮他們都因為擠不過寧宇軒和張博成他們只好退而求其次，往岑蘭他們房間擠去了，反正和瘦弱的龍奮還是可以拚一拚的。

    「阿軒的床真地好香啊！」劉蓉芳是女生裡面唯一一個闖進男生房間的，躺在寧宇軒還沒睡過的床上就直叫好香。怎麼也不肯走。

    「阿軒，吃著碗裡的就不要盯著鍋裡的，如花還在你房間裡等你呢，不要跟我們搶！」張博成扯住寧宇軒就是不讓他往蘇青青他們房間裡擠。

    「我靠！阿成，你真不是人，老子讓給你，不對，應該是你他媽拿回去，拿回去吃啊！」寧宇軒也牢牢扯住張博成。生怕他搶先一步。

    兩大強人這樣一來倒便宜了黃猛和楊偉，倆小子趁他們在外面拉扯冷不丁的就衝進了警校之花的房間，哪裡好坐哪裡坐，東拉西扯就是不肯走。

    房間裡早已經有人在裡頭陪著警校之花了，周飛站在房間裡一小座看起來很古老的石雕面前講著生淡無味地評書，劉力揚正為美女表演著魔術。五音不全的鍾曉剛一邊表演唱歌一邊跟其他人搗亂……

    一片混亂！

    天色已晚，這入住嘯天城堡的第一頓晚飯做起來還真麻煩，學員們又在房間裡亂個不停，老馮和方庭只好坐在壁爐邊為他們服務——泡方便麵！

    面都泡糊了還沒人肯下來享用晚餐，當真食色性也，不用吃就可以飽了，老馮吃完自己的泡麵抹了抹嘴，點上一支煙，站起來伸了幾個懶腰，眼神迷離道：「長夜漫漫無心睡眠。不知道方庭姑娘有沒有興趣與小生一起去外面曬曬月光？」

    這都是電影上教地泡妞絕招，邀請美女去曬曬月光是第一步，這電影上教的應當有用吧，泡妞大白癡老馮對此深信不疑，晚上有沒有樂子就看此刻的

    功夫了！

    方庭正在小口吃泡麵，見老馮如此正經的一說差點沒噴面，大晚上黑漆麻烏的在這種陰森恐怖的城堡裡誰敢出去走動啊，她雖然是個警校教官，但畢竟是個女人，又不像老馮一樣是個超級無神論者，老馮如此有誠意的邀請想是想去卻是不敢，於是搖了搖頭：「我還要看著學員們，你自己去曬吧，記得帶防曬霜啊，小心曬成人狼！」

    「呃……這個……」

    「怎麼原來你是不敢自己出去，要叫我陪啊！」方庭笑道。

    「笑話！我不敢？你……那你看著猴子們，我出去走走。」老馮說完就走了出來，居然說老子不敢，不出來也太沒面子了，可一個人出來又沒什麼地方好去，也罷，老子就等他們都睡了再回去，找借口往方庭房間裡擠一擠吧。

    在這陰森恐怖的城堡裡頭大晚上一個人還真是沒什麼好逛的，老馮沿著來路走了一圈，城堡裡靜得可怕，看了看表才九點鐘，時間還這麼早就變得跟個死城似地，這古堡旅遊還真沒什麼搞頭，也是要人多熱鬧才好玩啊！

    走到城堡中心的一個小花園裡，突然聽見有人說話，著實嚇了一跳，這裡頭沒有任何照明設施，僅僅能靠高掛在天空中的月亮依稀看到點東西，難道還有人跟老子一樣無聊逛來這裡？

    循聲望去，只見兩條人影坐在小花園水池旁的凳子上聊天，看不清楚是什麼人，不過能肯定是人不是鬼，老馮輕手輕腳的繞到兩人背後，心想肯定是組團來遊玩的情侶，反正老子也無聊，聽聽人家說情話也不錯啊，說不定還能免費看到一場激情地真人秀呢。

    「比大海寬闊的是天空，比天空更寬闊的是人類的胸懷，維克多雨果……」

    —

    「我們回去吧？」

    「再坐一坐啊！呃……列夫托爾斯泰曾經說過……」

    「我們能不能回去了？」

    「啊？不喜歡外國的？呃……明月幾時有，把酒問……」

    「問你個頭！我要回去了！」

    「……」

    這兩個聲音怎麼那麼熟悉？老馮不禁仔細回想了一番，又看了看那兩人的輪廓，確定男人是鍾萬均那軟槍無疑，女的是喬紫嫣，兩人不去拍電影怎麼跑來這城堡裡遊玩？難道鍾萬均已經把喬紫嫣給搞定了，把她帶來這裡圈圈叉叉？不可能啊，喬紫嫣擺明討厭鍾萬均，就憑那小軟槍的本事又怎麼可能搞定她呢。

    「紫嫣，我……」

    「鍾哥，我跟你說了好多次了，你怎麼就是不明白呢，我最後再說一次，我和你以前的那些女朋友不一樣，我不喜歡你這種奶油得每天只會咬文嚼字的酸人，在你旁邊我感覺不到一點安全感，我喜歡地是……」

    「我可以啊，我能文也能武啊，不信我打套詠春給你看看，這是我拍上部電影的時候學的，可不是花拳繡腿，是真功夫，你看！」

    鍾萬均說著便耍了起來，老馮看得暗暗好笑，媽的，這是詠春還是撓癢癢？比花拳繡腿還不如！喬紫嫣可是練過的，這種小胳膊小腿被喬紫嫣一耳光恐怕就能扇到火星去！

    看著看著腦袋裡突然動了邪念，趁著這夜黑風高外衣一脫把頭包住，又扯了兩根樹枝拿在手中，老馮一個縱身跳到正在「撓癢癢」的鍾萬均面前，「嘩啦」掃動樹枝輕涮鍾萬均的腦袋。

    「啊！鬼啊！娘啊！爹啊！小雞雞啊！大咪咪啊！」鍾萬均大叫著抱頭狂奔而去，速度堪比火箭，也顧不得喬紫嫣了。

    「啊！啊！你……你是誰？」喬紫嫣驚恐的往後退了兩步，捏著粉拳緊張的問道，雖然看不清眼前這東西是什麼玩意兒，不過肯定是有人在裝神弄鬼。

    「啊……哈……呃……」老馮嘶啞著嗓子低吟了幾聲，憋著嗓子哼道，「感謝上帝賜予我這兩個豐滿的大咪咪，阿門！我馬上就去享用！」

    老馮說著便朝喬紫嫣奔去，喬紫嫣「咦」了一聲：「馮警官？」

    啊？老馮突然絆到一根樹枝，摔了個大大的狗趴！這也聽得出來？

    【177】很MAN的娘娘腔黑帶四段

    「是不是馮警官？」喬紫嫣追問道。

    老馮把包在頭上的外衣一扯，爬了起來，嘿嘿笑道：「你是不是想我想得發了狂，這麼大一座城堡你猜誰不好，偏偏猜是我？」

    果然是馮子明，喬紫嫣也不知道怎麼會猜到是他，也許就是直覺，「撲哧」一笑，半真半假的說道：「馮警官你的絕招不就是抓女生的胸部麼，你一說……那個我就知道是你了啊！」

    老馮老臉一紅，心想老子說是這樣說，但也沒抓過幾個啊，要真是絕招就好了，包準把你們這些女人的胸部全部捏於股掌之中，點了一支煙：「怎麼不去拍你的戲，來這裡裝神弄鬼？」

    裝神弄鬼的好像是你吧！喬紫嫣反問道：「那馮警官你怎麼不去教學生，來這裡埋伏當色狼？」

    我要當色狼還跟你哆嗦半天？老馮笑了笑：「帶學員們來這裡玩！你呢？」

    「鍾哥和這嘯天城堡的老闆很熟，所以就趁放假請我們公司旗下的女藝人來這裡玩！」

    「女藝人？」老馮張了張嘴，「沒有男的？」

    「當然有了，不過鍾哥本來只打算請女藝人來的，但其他男藝人知道有這樣的好事也要求要來，呵呵！他們在東座那邊搞篝火晚會呢，馮警官要不要一起過去玩？」喬紫嫣熱情的邀請道。

    怪不得鍾萬均能搞定那麼多女明星，果然有一手，把全公司的女藝人騙來這種地方太好下手了啊，老馮心裡那個恨啊！那個酸啊！於是點點頭。正色道：「小王八蛋居然連這種喪盡天良的事情都幹得出來，我跟你過去收拾他！走！」說著便抓起了喬紫嫣地手，正正經經的牽著走，心裡卻在暗爽，又騙了一回手摸，這B裝得過，裝得過啊！

    喬紫嫣輕輕掙了兩下沒有掙脫，只好任由他牽著。老馮牽著手還不老實，食指不時還在喬紫嫣的手心上劃著圈圈，搞得她又酥又癢，一張俏臉漲得通紅無比：「你不叫上你的學員們一起過去麼？這樣才熱鬧嘛！」

    「呃……不用不用，那幫猴子調皮得很，會把你們亂暈的，我去就行了。」老馮心想女學員都能讓那些男生亂成一團，讓他們和一線電影公司的女明星們玩在一塊那還不發了狂？老子哪還有採花的機會。多一匹狼就少一塊肉，這等蠢事老馮自然不會幹。

    跟著喬紫嫣去到了城堡東座，遠遠就看到石板廣場上閃起了兩大堆篝火，男男女女扎堆在那裡高聲談笑。喝酒碰杯划拳的聲音此起彼伏。

    「哇！你們這些平常看起來一本正經地明星們倒也挺放得開嘛，看起來很淫，不，很混亂！」老馮笑道。

    「出來玩不是應該放鬆麼，明星其實也是普通人啊，只不過……像你之前說的，明星的工作就是演戲，除了在拍片的時候演戲，面對大眾的時候也還是得做一做秀的。」喬紫嫣說著輕輕又掙了掙手。過去這樣子被別人看到不太好，老馮這時候也沒再緊抓，放開了喬紫嫣的手，自己好歹還答應過鍾萬均幫他出主意泡喬紫嫣呢，萬一被小鍾看見自己反倒牽著喬紫嫣的手，有點不太仗義。

    這些平日裡一本正經地明星們此刻都已經喝得差不多了。兩人過去喬紫嫣剛向大家介紹了老馮，就有根本不認識老馮的端著酒杯來敬酒，幾個男演員還撲過來摟著老馮大喊兄弟，老馮輕輕一推，便摔了個人仰馬翻，他***，這些小明星們出來放鬆放鬆居然高興成這樣，喝得如此醉，混演藝圈壓力大啊！

    「鍾哥，你跑得比鬼還快啊！」喬紫嫣故作不悅的盯住蹲在火堆旁地鍾萬均。藉機損他膽小，以便讓他知難而退。

    鍾萬均老臉一紅，卻依然厚顏：「我回來找幫手去……哇！馮SIR也來玩啊，快快快，喝酒喝酒！」

    鍾萬均兩下就把話題岔開，遞了一杯酒給老馮，把到拉到一旁：「情聖！沒想到你也來了，太好了，快幫我想想辦法吧，紫嫣還是不理我！」

    老馮抿了一口酒，笑道：「你要泡喬紫嫣怎麼還把全公司的人都請來了，你不會蠢到

    步吧？」

    「什麼啊！」一說起這事鍾萬均就鬱悶，「我本來只是請了紫嫣，可紫嫣說她一個人沒興趣來，那我又只好把公司的女藝人給叫上了，誰知公司那些臭小子一聽也厚著臉皮要跟著來，唉！我也沒辦法啊！」說著目光移到了喬紫嫣身上，洪氏的一哥詹東城又纏上喬紫嫣了，見兩人聊得眉飛色舞，不禁恨得牙癢癢！

    老馮看了看他們，笑道：「看來這個一哥比你有辦法啊，喬紫嫣和他很聊得來嘛，你看，有說有笑的！」

    鍾萬均咬著牙齒，恨恨道：「媽的，吃老子的，喝老子的，住老子的，居然還泡老子地，王八蛋！」

    小鍾這小子倒挺沒臉沒皮的，喬紫嫣額頭上又沒刻著他的名字，怎麼叫泡他的，老馮搖了搖頭：「你沒有發覺喬紫嫣對你的態度和對這個一哥根本就是兩樣，對你好像冷淡得很吶！」

    —

    「可不是麼，」鍾萬均甩甩頭髮擺了個POSS，「老子比他帥，怎麼會這樣啊？」

    「呃……這個……」老馮淡淡一笑，「你帥是比他帥，但是你太娘了，他比你要MAN一，一

    「我……我……我可是跆拳道黑帶四段吶！」鍾萬均解釋道。

    這些跆拳道什麼帶幾段都是訓練考級通過以後評出來的，和真正地搏命實戰差了十萬八千里，這有什麼狗屁好炫耀的，難道跆拳道黑帶四段就有夠MAN麼？不能娘麼？老馮點了點頭，認真道：「跆拳道？呃……不錯！不過是娘娘腔黑帶四段！」

    「啊？」鍾萬均拚命搖頭，「不是，我是黑帶四段！」

    「娘娘腔黑帶四段！」

    「我是很MAN的黑帶四段！」鍾萬均強調道。

    老馮點了點頭：「好好好！很MAN的娘娘腔黑帶四段！」

    「……」

    「鍾哥……」一個喝得爛醉如泥的小明星媚笑著奔了過來。

    「滾滾滾滾滾！」鍾萬均拉著老馮又走開了一些，「煩啊，煩死了我，一帶這些小騷貨來就纏得我沒完沒了，今晚我可有得煩了，詹東城這個王八蛋有機可趁了！」

    媽的，怎麼不來纏著老子？好歹也是些小明星嘛，總比外面那些出來賣的強得多吧，老馮胸中又有了酸意，怎麼沒人過來喊聲馮哥呢？靠！

    「馮哥……」

    老馮正皺眉中突然一個女聲傳了過來，心中樂開了花，偏頭一看，頓時胃酸上湧，扯著鍾萬均奔到了安全地帶，不時伸頭打探一番，見那女人沒有再追過來才放下了心，苦笑道，「你當真是把全公司的女藝人都請來了啊，連……連演人見人吐的丑角女演員也不放過，我真佩服你啊小鍾！」

    「這些醜八怪不是我請來的，是他們偏要跟著來，」鍾萬均搖頭苦笑道，「我該怎麼對付詹東城啊？」

    幫你泡妞還要幫你對付情敵？老馮琢磨了一番，也罷，讓你們一個洪氏一哥一個洪氏帥哥狗咬狗，老子興許在這萬花叢中才有機會，再說小鍾老纏著老子幫他忙，老是不幫也說不過去，現在就來幫一幫，不過是幫個倒忙，反正他又沒說幫忙是正幫還是倒幫，總之幫了就行。

    老馮眼睛溜溜一轉，笑道：「小鍾你這次可真說到點子上了，為什麼你一直泡不到喬紫嫣呢？就因為那個詹東城，如果沒有那個詹東城搗亂，你絕對有機會！」

    大白癡鍾萬均趕緊拍馬道：「情聖就是情聖，厲害啊！我……我也覺得就是因為詹東城這個王八蛋在搗亂，不然……不然紫嫣定是我懷中之物！」

    就你在喬紫嫣面前那些表現，再怎麼輪也輪不到你啊！笨蛋！老馮故作認真道：「是呀！所以要泡喬紫嫣，必須先除詹東城！」

    先除詹東城？鍾萬均眼裡閃過一絲凜冽地寒光，冷森道：「月黑風高殺人夜！」

    「咳咳！」老馮白了他一眼，哭笑不得道，「想什麼吶！要不要借你一把槍？」

    「呃……這倒不用！」

    【178】英雄氣概逼出來

    其實我和喬紫嫣也聊過幾次，幫你探了探她的口風，歡那種整天咬文嚼字的酸人，這樣的人會讓她覺得沒有安全感。」老馮把剛才在兩人背後偷聽到的話轉述了一下。

    「這……你連這都看得出來？」鍾萬均驚喜道，「紫嫣就是這麼跟我說的，你果然很瞭解女人的心思啊，情聖！」

    「那是自然，」老馮毫不臉紅的吹道，「我看她應該是喜歡好勇鬥狠的……真男人，所以你要泡她，就必須比詹東城厲害，我現在倒有個主意。」

    「什麼主意？」鍾萬均急切問道，心想好勇鬥狠的人就是真男人麼？以前怎麼沒聽說過。

    「詹東城現在不是在和喬紫嫣聊得高興麼，你過去找他，跟他攤牌，說喬紫嫣就是你看上的，不准他打壞主意，如果他不從，那你就打他一頓，只要你打贏了他，喬紫嫣大概……也許……八成……應該就會愛上你了。」老馮真是一肚子壞水。

    「什……什麼？要我去打詹東城？」不定誰被誰打呢，鍾萬均不可思議道，「我……我是大明星啊，他也算個小明星，兩人打架……這……這太不成體統了吧。」

    「你當明星是為了什麼？」老馮突然問道。

    「呃……這個……」鍾萬均想了想，搖頭道，「沒想過這個問題，我也不知道。」

    「笨蛋！不就是為了方便泡妞麼，要不然你以前怎麼會跟那麼多女明星發生關係，這就是你當明星的目……唯一目的，怎麼連自己都不清楚了。」老馮胡道。

    「是……是這樣的麼？」鍾萬均開始懷疑自己。

    老馮點點頭：「當然是這樣地。所以你說，是成體統重要還是泡上喬紫嫣重要？」

    「呃……」鍾萬均想了想，「當然是泡上紫嫣重要。」

    「那不就結了！不過嘛……」老馮突然搖了搖頭，歎道，「你只是個娘娘腔黑帶四段，我看那詹東城體格比你壯健，皮膚比你黝黑，氣質也比你MAN。架勢也比你足，你除了比他長得奶油帥氣一點就幾乎沒有什麼比得上他的地方，要你去打他一頓還真是為難你了，你根本就打不過他，要不還是算了吧，喬紫嫣就讓他泡得了。」

    老馮把鍾萬均貶得一文不值，他便有些鬱悶，再聽連打一架都打不過詹東城那小子的話那自己還有面子麼。好歹在跆拳道館裡自己真的是黑帶四段，仔細想了想於是咬牙道：「那我去試試！」

    「快去！快去！」老馮擺手道，他***，城堡旅遊還有這等外送精彩表演節目。倒也值回票價了。

    鍾萬均鼓起勇氣，雄赳赳氣昂昂的走了幾步，又退縮了回來，支吾道：「我們能不能先排排戲？」

    什麼？排戲？老馮哭笑不得：「要打便打！不打拉倒！排什麼戲啊，你當在拍電影吶，這是玩真的！」

    「我知道是玩真的，可……可是我除了在戲裡都沒跟誰打過架，」鍾萬均為難道，「要不讓我先練習一下我怕……我怕一上去反倒……」

    「行了行了。」老馮擺手打斷道，「我知道你地意思，那排啊，要怎麼排？」

    「你演詹東城，我演，不。我做我自己，你配合我一下，OK……」

    鍾萬均話還沒說完老馮就開始入戲了：「媽的，你過來幹什麼？別以為請我來玩就可以泡我的馬子，紫嫣是老子洪氏一哥詹東城的，老子吃你的，喝你的，住你的，就是要泡你……就是要泡我自己的馬子，怎麼著。不服？打一架！」

    這麼快就入戲？鍾萬均哭笑不得：「詹東城不會像你這樣說話，你演得不像！」

    「你廢什麼話啊！老子又不認識詹東城，哪知道他平時什麼狗屁模樣，再說老子又不是演員，肯陪你排戲已經是仁至義盡了，」老馮眉毛一挑，「是你要排戲，你要在我身上先找找感覺，問題是出在你自己身上，管好你自己就行了，你管老子幹什麼，快點快點！」

    「哦！」鍾萬均點點頭，左右看了看，隨手撿了一根小樹枝沖當武器，雙手握著走到老馮面前，抖著手輕

    老馮肚子一下，弱弱說道，「詹……詹……詹……東我……我……我地，你再纏著他我就打……打……打……」

    —

    「打你老母！」老馮振臂高呼。

    老馮這一擺手鍾萬均還以為要甩他巴掌，嚇得樹枝一丟趕緊抱頭縮脖：「我……我做得不對麼？你要打我？」

    「我要打你？」老馮哭笑不得，「你豬啊你！你做得對，我是提醒你要罵狠一點，打他老母！」

    「哦，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要打我呢，」鍾萬均拍著胸口說道，「那我就這麼去？」

    「可以啊，不過氣勢上要再加強一點，太弱了，」老馮搖了搖頭，「拿出你平常拍戲演英雄時候的氣概出來，說話不要結巴，罵人的時候要狠一點，你是個專業的演員，這些不用我教了吧。」

    「可這不是拍戲啊，我盡量……」鍾萬均想了想，「不行不行，要不再排一次，我加強加強語氣！」

    媽地，煩不煩啊！老馮不耐煩道：「好好好，來來來，快點！」

    「OK！」鍾萬均深深吸了幾口氣，「準備好了，你可不可以喊聲『開麥啦』？這樣我比較容易入戲！」

    挑釁一下哪有這麼麻煩的，老馮淡淡喊道：「開麥啦！」

    鍾萬均氣勢洶洶的衝到老馮面前，兩手一叉腰：「詹東城，我警告你，不要再纏著紫嫣！」

    「憑什麼？」老馮配合道。

    「她是我的？」鍾萬均大叫道。

    「怎麼證明？」

    「呃……不知道！」

    昏！老馮搖了搖頭，瞪眼道：「你給老子滾蛋，喬紫嫣是我的！」

    「你……你……怎……怎麼證明？」鍾萬均被老馮一凶便亂了方寸，說話又開始結巴。

    「你去問她！」

    「哦，好！」鍾萬均轉身就走，突然一拍腦袋，「不對啊！這……這……唉！怎麼還是不行？要不你再和我排一……」

    「不排了！就這麼上吧，可以了！」老馮沒好氣的說道，再排也是這種狗屁熊樣，狗熊永遠不可能變身英雄，反正誰打誰不是都一樣，管***。

    鍾萬均走到和喬紫嫣聊天聊得挺開心的詹東城面前，想了想道：「詹東城，請借一步說話！」

    啊！跟在後面的老馮哭笑不得，挑釁要不要挑得這麼客氣啊！

    詹東城不屑地看了鍾萬均一眼，對喬紫嫣笑了笑：「我跟他過去一下！走吧，要說什麼？」

    「過來再說！」鍾萬均把詹東城帶到了水池旁邊。

    「我們也跟過去看看。」老馮一把牽起喬紫嫣的手跟了過去，躲在不遠處盯著兩人。

    「他們說他們的話有什麼好看的，我又沒興趣偷聽……」

    「噓！」老馮很自然的把手一滑，搭上了喬紫嫣的香肩，「小鍾不是老在泡……追你麼，實話跟你說了吧，他老是讓我幫他，你們剛才在小樹林說地話我都聽見了，你不是覺得他沒有男子氣概麼，所以你必須看一看，他……正準備表現點男子氣概給你看看呢，我也算幫幫他的忙，幫他把你拉過來看一看他英雄的一面。」

    喬紫嫣哭笑不得，輕輕撥開老馮的鹹豬手：「什麼他要表現男子氣概給我看，我看根本就是你出的餿主意吧，再說男子氣概這種東西是表現出來的麼？」

    「那是怎麼來的？」老馮笑問道。

    「與生俱來的！」喬紫嫣看著老馮的眼睛說道，她深深記得老馮在卡妙莊園裡把她逼到牆角臉對臉貼著，那時候她就感覺老馮身上的這種氣勢才是與生俱來沒有任何修飾地，像鍾萬均那種男人無論怎麼學也學不足老馮的一星半點的，她怎麼可能喜歡那樣的男人。

    「哎呀……管他什麼與生俱來還是後天生成的，有不就行了，小鍾還是跆拳道黑帶四段呢，可以啦，眼光何必太高呢。」老馮半真半假的勸說道，心想其如果不實戰的話黑帶四段也算不錯了，雖然是娘娘腔黑帶四段。

    【179】人嚇人的下場

    是呀，我知道他是跆拳道黑帶四段，那又怎麼樣，我段，一千段呢，」喬紫嫣笑著說道，「我也實話跟你說了吧，他不是我那杯茶，你以後不用再幫他做這種無聊至極而且根本不可能有結果的事情，OK？」

    「難道那個什麼詹東城是你的那杯茶？」老馮問道。

    「也不是，不是不是，都不是！」喬紫嫣解釋道，「我和詹哥比較聊得來一些，不像跟鍾哥，他就只會在我面前賣弄酸勁，我討厭死了，你……你剛才在小樹林不是也偷聽見了麼。」

    「那什麼樣的男人才是你的那杯茶啊？」泡妞大白癡老馮突然起了好奇心，美女難泡，大明星美女不就更難泡了麼，便也好奇的想知道像喬紫嫣這樣的極品美女會喜歡什麼樣的男人，自己瞭解了這些訊息以後也好學著在美女面前裝一裝B，

    「你……你問我這個幹什麼？」喬紫嫣臉上染滿了紅暈，低聲說道。

    「問問不行麼？你不想說？」

    「是呀……也……也不是……」喬紫嫣為難道。

    「什麼是又不是的，」老馮嘿嘿一笑，胡亂說道，「我知道了什麼樣的男人是你的那杯茶才好來泡你啊！」

    「什麼？你……你要……你要……」喬紫嫣杏眸圓睜的看著老馮，顯然相信老馮的胡說八道是真的，有些不知所措。

    見喬紫嫣眼睛都不眨的看著自己，老馮順嘴道：「哦，我知道了。像我這樣玉樹臨風，瀟灑倜儻，人見人愛，花見花開，風趣幽默，個性十足，見識廣博，MAN味十足。宇宙超級無敵大帥哥，男人中的男人才是你地那杯茶！」

    「唔……」喬紫嫣像被人一語道中心事一般，俏顏頓時紅上添紅，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腦袋低垂得幾乎要埋進胸口了。

    切！不想說就拉倒，問一問取取經都不行，還朋友呢！泡妞大白癡老馮以為喬紫嫣這模樣是不想告訴他，便有些失望。壓根就沒想到自己胡說八道一通會道破喬紫嫣的心裡防線。

    「好了好了，別這種鬼樣子，老子不泡你了還不行麼，說著玩玩的。」老馮現在深知美女難泡這個道理。像喬紫嫣這樣的極品美女不是沒有想法，而是根本就不會往那方面想，當了好多年泡不到馬子的可憐蟲難不成還真會有一朝撿到寶的時候？

    「馮警官，你……你以後不要拿我開玩笑！」喬紫嫣嗔怪道，一雙靈動清澈的眸子裡閃過和老馮剛才一般失望的神情。

    「開玩笑？我開你什麼玩……」

    「鍾萬均，你他媽還好意思來跟我講條件，什麼叫喬紫嫣是你地，居然霸道到老子頭上來了，搞搞清楚現在誰是一哥。」

    尋聲望去。只見鍾萬均左手捂著眼睛部位右手抱頭，詹東城指指點點的罵著他，顯然是眼睛被挺了一直拳。

    揉了揉發痛的眼睛，鍾萬均捋起袖子擺開架式：「詹東城你……」

    「你什麼你！」詹東城又一直拳打在鍾萬均的另一隻眼睛上。

    鍾萬均一手捂眼：「你還來……」

    「來什麼來！」詹東城順手又是一巴掌。

    「你不要欺人太……」

    「太什麼太！」詹東城勾手一個爆栗。

    鍾萬均氣得渾身發抖：「好了好了……」

    「了什麼了！」詹東城朝鍾萬均的屁股上踢了一腳。

    「再打我就還……」

    「還什麼還！」詹東城又補上一腳，接著手腳並用開打了。

    鍾萬均抱頭就跑，詹東城呸了一口濃痰。搓搓手追了過去，一邊追一邊喊道：「鍾萬均你小子別跑，一哥不發怒你還以為是病貓呢，今天就讓你嘗嘗老子的厲害，別以為明星不打架，一哥不揍人，站住！」

    「英雄氣概？」喬紫嫣哭笑不得。

    「哎喲！」老馮有些尷尬，「呃……英雄也是人，這裡空氣質量不好，英雄呼吸不順暢。咳咳，暫時氣短了！」

    詹東城追到鍾萬均以後一腳踹得他來了個狗趴，鍾萬均狼狽的爬了

    想想別以為明星不打架，也豁出去了，衝過去兩人便打，不，扭掐在一起，你扯我的嘴角，扯得口水四濺，我摳你地鼻孔，摳得鼻涕橫流，兩人扭掐得難解難分。

    老馮看得目瞪口呆，撓撓頭說道：「原來明星是這樣打架的？現在拍戲的特技做得實在是太好了，呵呵，還好這裡沒有狗仔隊，不然肯定是頭版頭條！」

    「還不都是你挑撥的，馮警官你真是……真是沒長大！我得去勸勸他們。」喬紫嫣說著便跑了過去，她真是找不到言語來形容老馮了。

    —

    我沒長大？沒長大地是他們倆吧，小孩子滾泥潭玩摔跤呢！老馮也想跑過去勸勸，但一想還是算了，這兩男一女就夠亂的了，自己再過去不是亂上添亂麼，本來小鍾不是一直說要踢爆詹東城的卵蛋麼，自己不過是製造了個機會給他，要解決恩怨就解決啊，男人大丈夫光說不做算什麼事，誰知道他們會這樣一點風度沒有的扭掐起來。

    老馮想了想，現在事不關己還是高高掛起吧，索性一溜眼跑了回去。

    回到西座住處，老馮進了門見四週一片漆黑，剛來這裡又不太熟，只好拿出打火機點著沿著冰冷的牆壁四處摸電燈開關，摸了一下才突然想起來，這城堡為了保持古堡的神秘特色，根本就沒有通電，他和方庭剛才吃泡麵的時候點的都是這裡為客人準備的油燈。

    關掉已經燒得燙手地打火機，用嘴吹著幫降了降溫，又接著打卻打不著了，打火機壞了。

    「你們不是都睡了吧……了吧……了吧，開玩笑啊……玩笑啊……玩笑啊……」老馮吼了一聲，空曠的大廳裡傳來了陣陣回聲，媽的，賊恐怖！這石頭整出來的大房子回音就是大，這群猴子怎麼可能在這個時候睡覺，更何況神經興奮了一天哪睡得著，該不會是聯合躲起來要嚇唬老子吧！

    老馮這個超級無神論者壓根就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就是有鬼他也不怕，不過這人嚇人還是會嚇死人的，老馮的神經還沒有大條到對突如其來地驚嚇產生麻木的態度，一面輕手輕腳的摸索著到壁爐那裡找油燈，一面警惕的聆聽四面八方的聲響，誰敢嚇老子試試，男的老子用鐵拳招呼他的腦袋，女的老子用鐵爪招呼她的胸部。

    走了幾步，只見樓梯那隱隱約約可瞧見一團白白的東西飄過，老馮暗暗好笑，果然是想嚇老子，可惜用錯了方法，突然跳出來玩刺激神經地嚇法興許有用，這種裝神弄鬼的招術有個屁用，當真以為裹個白床單飄一飄就可以嚇到老子麼？

    又摸索著走了幾步，那團白白的東西又從相反的方向飄了回去，老馮不動聲色繼續往前摸索，五指翻飛，帶著那個壞了的打火機不停的在手中轉動。

    「呼……」白影照老樣子又從前面飄過。

    「鬼啊！我的媽啊！嚇死人啦！」老馮故意大叫著，手腕一動，手中的打火機準確無比的往那白東西招呼去，只聽得「呯」的一聲敲了個脆響，裝鬼者腦袋中招。

    「啊！絲……」一個女聲傳到老馮的耳朵裡。

    女的！嘿嘿！敢和老馮這樣開玩笑的學員就只有蘇青青和林思琪，這兩個小丫頭片子無論是哪一個老馮都懶得管了，決定故技重施，反正上次蘇青青嚇他不也被他「很不小心」的抓了胸部麼，既然又送上門了，正愁沒有樂子呢，老子這次抓個夠本！

    「有鬼啊！太嚇人了！打死你！打死你！」老馮裝模作樣的叫著往那團白東西撲去。

    那玩意兒想閃根本來不及，冷不防就被老馮撲倒在地上，柔軟的身體，誘人的體香，老馮抽了抽鼻子，上下其手很快摸到了那兩個豐滿的物體，微微用力搓揉著，一邊揉一邊說道：「媽的，這鬼還是實體的，既然隨身帶了大饅頭就不要出來吃人啊，真貪心！還想吃人？看我不把你的大饅頭捏壞，讓你連饅頭都沒得吃！」

    【180】聞香不識女人

    啊哼……不……不要！」白色物體發出一聲嬌喘低嚶

    「不要？也對，不要浪費糧食嘛，大饅頭不給你吃我可以吃啊，就是不知道這鬼吃的饅頭和人吃的饅頭有沒有區別，我嘗嘗看先！」老馮邊說手還未停，說完便一俯身把腦袋埋到了那兩團東西之間，張嘴輕輕咬了一咬，好好「吃」！

    「嗯哼……你……你……馮子明你……你色狼！」

    呃？這聲音……老馮三兩下把那女生裹在身上的白床單抽開，湊到那張秀臉面前一看，居然是方庭！

    是蘇青青或者林思琪這兩個小妮子也就罷了，都好糊弄，但老馮千想萬想也沒有想到方庭會來跟自己玩惡作劇，都說聞香識女人，老子聞了半天怎麼就沒聞出來這是方庭呢，真失敗！

    這一下頓使老馮尷尬不已，一口咬定就是打鬼才被迫吃豆腐的借口這時候也說不出口了，只會呆呆的一動不動。

    兩人臉貼臉靠得很近，老馮又是趴在方庭身上，得知身下之人是方庭以後老馮的反應更加強烈了起來，胯下之物已然硬如鐵棍一般，頂住方庭的大腿內側，不時還因為控制不住那不聽話的玩意兒輕輕抖動了一下。

    方庭嬌驅一震，難掩羞澀的嬌喘道：「你被嚇著了啊！怎麼亂……亂摸亂咬呢，想跟你開個玩笑而已，你可以起來了麼？」

    剛才還罵我是色狼，現在又說我被嚇了亂摸亂咬？老馮心領神會，原來方庭比他更尷尬，這是在給他找借口同時也是給自己找借口呢。

    老馮堪堪爬了起來。再把方庭扶了起來，趕緊順著竿子爬：「被嚇得夠嗆啊，以後不要再這樣惡作劇了，人嚇人都嚇死人的，更何況是鬼嚇人。」

    「哦，我回去睡覺了！」方庭說著便走到角落點亮早已準備好的油燈，三步並作兩步慌慌張張的跑上了樓。

    我摸你咬你又不是你摸我咬我，你有必要比我還尷尬麼？老馮搖了搖頭。問道「他們都睡了？」

    「全部在地下室酒窖裡玩呢！」

    酒窖裡？有什麼好玩地，老馮追問道：「那你怎麼不去玩？」

    「我……我困了，想睡覺。」方庭說完便傳來了關門的聲音。

    本來是想出來玩可以放下警校那一套，高高興興的跟馮子明來個小惡作劇，反正他之前說自己膽子大，還敢摸黑去外面瞎逛，誰知道這一嚇沒嚇著反倒又被馮子明給捏了胸部，還捏得理直氣壯。方庭明知老馮根本沒被嚇著，是故意的，可苦於自己理虧在先，又拿不出證據證明他是故意的。更何況老馮這種人，就算方庭證明他是故意的他也能把黑的說成白的。

    死馮子明，有想法有目地就大膽的說出來啊，為什麼每次都是藉機行兇，壞蛋壞蛋壞蛋，方庭躺在床上紅著俏臉，又把馮子明暗罵了幾百遍。

    其實方庭還真誤會老馮了，如果老馮真知道嚇他的是方庭，那又捏又咬之事是絕計幹不出來的。因為在泡妞大白癡老馮心裡，成熟女性是不能這樣鬧的，不然會被踢小雞雞的！當然像抓小強那樣是美女要求的，就另當別論了。

    老馮坐在樓梯上，摸著鼻子感覺有些意外，聞了聞這滿手留香。心情為之一振，早知道方庭比自己尷尬，又沒有生氣，很應該趁著這樣的環境和氣氛再深入深入幹點別地事情啊，說來說去還是老子太膽小了，以後再有這樣的事一定要堅持貫徹便宜要佔盡的原則，不再留下遺憾，反正胸都捏了，其他的也嚴重不到哪裡去，唉！真想上去踢門！

    「啊……」

    一聲男女混合地驚聲尖叫從地下室酒窖裡傳來。老馮趕緊摸黑走了過去，下得那地下室的樓梯，把拉門往上一拉，「嘎吱」一聲，一襲微弱的燭光下學員們正男男女女亂抱在一起，抱得最緊的當屬劉蓉芳和寧宇軒那一「對」，劉蓉芳死死抱住寧宇軒的腦袋，寧宇軒拚命跺腳卻掙扎不開，顯然是痛苦到了極點。

    龍奮抱著岑蘭一臉的淫蕩，口水欲淌，再細細一看，林思琪和蘇青青這兩個冤家對頭也抱在一塊，一臉驚恐模樣，黃猛則和王俊相擁得更加緊密，身體抖動個不停……

    媽的，這是在玩什麼

    抱也就罷了，還男抱男女抱女，搞得亂七八糟，老馮皺眉道：「你們這是在幹什麼？」

    「啊！馮SIR來了，不用怕了不用怕了。」蘇青青這才從驚恐當中回過神來，一把推開林思琪就往老馮身邊跑來，林思琪也不甘示弱跑了過來，老馮又成了夾心餅乾。

    見老馮來了，學員們這才理智的分開，剛才唯有趙震同沒有和任何人相擁，不過臉色也白得夠嗆，哆哆嗦嗦的說道：「剛才阿成帶著我們玩招魂遊戲，把我們老祖宗地鬼魂都給招來了，大家都被嚇到了，太……太恐怖了！」

    —

    原來是在玩那些騙人的把戲，張博成臭小子什麼時候成神婆了，真是無聊透頂，老馮皺著眉頭看了看張博成，張博成這才鬆開緊抓的周飛的手，嫌棄的往衣服上擦了一擦，才道：「他們都說要玩，我……我才答應的。」

    「同叔，他們年紀小不懂事我懶得說，居然連你也相信這些亂七八糟地玩意兒，有點太那個了吧。」老馮不屑的點了一支煙，搖頭說道。

    趙震同老臉一紅：「本來我也不相信，可……可是阿成把鬼魂真的都招來……」

    「行了行了，」老馮打斷道，「你們是學警，以後玩點健康遊戲行不行？不管是真是假這有什麼意思，真是無聊透頂，呃……阿成再玩一次，讓教官我也見識見識！」

    老馮說著便拉著林思琪和蘇青青像學員們一樣坐下圍了一圈，他倒是不相信這什麼招魂是真的，當然也對這種無聊事情沒有興趣，不過卻對結果卻很有興趣，看得出來大家都被嚇得夠嗆才會亂抱的，這樣的好事怎麼能少了他，有自己在場林思琪和蘇青青再被嚇自然是要抱他了，反正閒著也是閒著，不抱白不抱！

    「啊？還要玩一次？」張博成為難道，不是說無聊麼，那你還玩個什麼勁。

    「你別說你發一次神功就消耗掉你多少多少精力，要待得多長多長時間才能再發一次功這種白癡謊話來騙我，叫你玩你就玩！」老馮看著張博成說道，他***，老子一來就不玩那怎麼行，老子還沒有抱過呢。

    「不要了不要了不要了，我們不玩了，太恐怖了太恐怖了，我們要回去睡覺了！」學員們一個個都無視老馮的話轉頭走人，這種嚇人的遊戲玩一次就行了，接著玩誰的小心肝受得了。

    「哎……再玩啊……」

    日！居然全都走了，老馮看了看還沒走地蘇青青和林思琪，兩人都把小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一般，都不敢再玩了。

    「馮SIR，他們走了沒關係，你一個人玩吧，我教你玩點更.:的，直接帶你去陰間走一遭，」張博成笑了笑，「沒想到你也喜歡玩這種刺激的靈異遊戲，呵呵！」

    「是，一個人玩更刺激，那你一個人待在這裡玩個夠本吧，我們走了。」老馮說著便叫上林思琪和蘇青青走人，又不是有神經病，如果不能抱了一個人還瞎玩個什麼勁，無聊！

    張博成看著這陰森恐怖的地下室，連連打了幾個冷戰，趕緊拿著燭台回了房間。

    ……

    「馮SIR，你當門神啊！」看著堵在蘇青青和林思琪房間門人進的老馮，楊偉頗為不滿的說道。

    「早睡早起身體健康，明天一大早我們還得起來到處轉轉呢，趕緊回去睡覺吧。」老馮點了一支煙，冠冕堂皇的說道。

    「那你怎麼不去睡？」黃猛說道，其他一排眾不懷好意的男學員也紛紛對老馮投以男性公敵式的不善目光。

    老馮吐了一個煙圈，說道：「作為你們的教官，我無時無刻不把你們的事情牽掛於心，就連出來旅行腦袋裡也裝著你們的事情，我哪還睡得著，我得抓緊每一分每一秒，好好思索思索如何培養你們成為新時代的接班人，成為社會有用之材，成為國家棟樑，讓你們都有能力負起保衛地球的責任，咳咳，先學員之憂而憂，後學員之樂而樂是我一貫做教官的宗旨，你們趕緊回去睡覺吧，不要打擾我思考這麼有建設性的問題。」

    【181】左右為難

    唉！走了走了，回去睡覺！」見老馮這陣式，擺明了食，打又打不過老馮，好不容易才從劉蓉芳的魔爪裡逃出想來尋點機會的寧宇軒只好招呼大家各回各房。

    「算了算了，回去了，明天趕早，唉！」楊偉也搖著腦袋招呼大家回去，心裡卻暗罵老馮做人不厚道，以大欺小，跟學員搶食吃！

    待得打退了了眾多不懷好意的「騷擾者」之後，老馮才很自然的推門進去，一點兒也沒有不好意思，他才是個最大的「騷擾者」。

    「呃……」老馮見林思琪和蘇青青兩個青春無敵美少女各自穿著短褲站在自己的床上，滿屋的絨毛亂飛，一人正手持一個已經破了皮還在不停往外飛絨毛的枕頭，目光頗為不善的對盯著，眼看剛剛進行完一場世紀大戰，隨後的戰事又將升級，暗自懊惱自己不應該來，至少也得在兩人分開的時候再來，「這個……黑漆麻烏的走錯房間了，你們繼續不用管我，拜拜……」

    還沒等老馮逃出房間，林思琪就撲過來拽住了手臂，可憐巴巴的看著老馮說道：「馮SIR，蘇青青欺負我，她用枕頭打我，你要為主！」

    「我打你？哼！你打得好像更狠吧！馮SIR給她發警告信，||同學！」蘇青青拍掉頭上白絨絨的枕頭毛，順了順頭髮說道。

    老子怎麼這麼煩啊！老馮無奈道：「這是我私人帶你們出來旅行，發哪門子的警告信啊？林思琪沒錯，你也沒錯，千錯萬錯都是我一個人的錯。我不應該讓你們住在一起，反正還有空房間，乾脆你們還是分……」

    「不要！」蘇青青抱起了手，「我不換房間，不然還變得像我怕了她一樣。」

    「我……我也不換，」林思琪緊了緊老馮的手臂，昂頭盯住蘇青青挑釁道，「我也不怕她！」

    「唉！」老馮垂下了腦袋。「那隨便你們吧，我回去睡覺了。」

    「等等，馮SIR！」蘇青青光著腳丫子跳下床跑到老馮身邊林思琪一把卻推不開，只好抓起老馮地另一隻手，「我睡不著！」

    「嗯嗯！」林思琪點點頭，「我也睡不著！」

    「噢買噶！」老馮臨近崩潰了，「我已不講故事好多年。兩位如果不介意的話閉著眼睛數羊吧，數啊數啊終會睡著。」

    「呵呵！」林思琪俏皮的問道，「馮SIR，可不可以不數羊你？」

    「你喜歡的話數我身上的汗毛都可以，我真要回房間了OK？」老馮搖頭道。

    林思琪驚喜道：「那我就數你身上的汗毛，不過我可是要數真的哦，你就留在這裡讓我數，不准……哎呀……哎呀……」

    林思琪說著突然臉色變得不好了起來，慌忙衝進了衛生間把門一關，突然又開了門伸出嫩手：「馮SIR可不可以遞盞油燈給我？

    「怎麼了？」老馮趕緊甩開蘇青青的手提著油燈跑了過去，關切地問道。

    「唔……可能是……呃……沒事！」林思琪搶過油燈便把衛生間的門關了起來。

    「過來吧，別站在衛生間門口！」蘇青青把老馮拉到了床邊。

    「可她……」

    「女生自己的事情。馮SIR你怎麼那麼八卦？」蘇青青笑道。

    「哦，是這樣……不對啊，她好像有些不對勁。」老馮指著衛生間說道。

    「什麼對勁不對勁的，她就是毛病多，不用管她，」蘇青青突然溫柔的說道。「馮SIR我睡不著，你陪我去下面游泳池游泳好麼？我買了一套新的比基尼還沒穿過呢。」

    「好好好，什麼都好，可是林思琪她……等等……」老馮突然轉過頭來看著蘇青青眨了眨眼睛，「你……你剛才說什麼？游……游泳？比……比基尼？」

    「是呀！」蘇青青笑了笑，「你不覺得在沒有燈光的月色下夜泳很浪漫麼？」

    「呃……浪漫？」老馮搖了搖頭，「我只覺得在沒有燈光的月色下裸泳很浪，至於漫不漫我就不知道了。」

    蘇青青俏

    ：「我是說夜泳，什麼……什麼裸泳，馮SIR你不要

    管他夜泳還是裸泳。總之只要是游泳都不錯嘛！他奶奶地，還愁晚上沒節目呢，這種很「浪」的節目老子很喜歡，比基尼？迷人的胸部，白花花的大腿，誘人地小蠻腰，老馮吞了吞口水，一把牽起蘇青青：「快走！」

    「去哪？」

    「去浪啊，不，去游泳啊！」

    「你不回房換游泳褲麼？」蘇青青問道。

    老馮大手一揮：「換什麼游泳褲，我當然是裸……呃……我沒帶游泳褲，不用換了，走走走，快走！」

    「哦，那我去你房間先換上游泳衣！」

    —

    「在這換啊！」

    「林思琪霸佔著衛生間我怎麼換？」

    「在……咳咳……在這換啊！」

    「都說林思琪霸……不要……馮SIR你真壞，我過去換！」說完便從床上拿起了她的兩小件薄薄之物，咚咚咚跑了出去。

    城堡旅行可真***有意思啊！老馮躺到蘇青青的床上滿腦袋香艷想法，有喬紫嫣他們一群漂亮女明星，又有被老子捏了咪咪的方庭，還有兩個青春無敵的美少女，這小日子過的真是舒坦啊，不知道林思琪到底在衛生間裡幹什麼？

    老馮剛想過去敲門問一問，衛生間裡卻傳來了林思琪羞澀的聲音：「馮SIR，你……你能不能進來一下。」

    衛生間裡還伴隨著嘩嘩的水聲，小妮子分明在洗澡，要我進去？老馮摀住鼻孔，聲音都開始顫抖了：「要……要我……我進去，干……幹什麼？」

    「我地皮膚對絨毛過敏！」

    「哦，原來是這樣，」老馮這才拍了拍因為睡到蘇青青床上沾染的滿身枕頭絨毛，「不是……你對絨毛過敏，我進來你就不……不過敏了？」

    馮SIR怎麼問這麼愚蠢的問題！突然變得好遲鈍啊！林思琪「我身上因為過敏起了些小紅點，我想擦點藥油，有些地方擦不到，想讓你來幫我擦一下。」

    老馮臉色一變，慌忙抽了幾張紙巾按住鼻子，這次可真的流血了，幫林思琪這小美女擦藥油，太具誘惑性了，太刺激了吧！

    「馮SIR你是不是嫌棄？其實小紅點不噁心的，擦了藥油一消下去了，你……你如果不願意那就算了。」林思琪有些失望的說道。

    「我不嫌棄！我願意！」老馮趕緊說道。

    「那快點啊！門沒鎖！」

    「哦，馬上！」老馮三下五除二把鼻血擦拭乾淨，穩定了一下突突跳動地心房，多少年沒有見過美女的胴體了，馬上就要得償所願，走到衛生間門口深深吸了口氣，把手放到了門鎖上面，輕輕轉動……

    「馮SIR你幹什麼？」蘇青青突如其來的大喝嚇了老馮一跳

    「呃……我……我……」老馮見蘇青青還是穿著T恤外加熱褲，疑惑道，「你不是換游泳衣去了，怎麼……」

    「換了，我先把它穿在裡面啊！」蘇青青趕緊跑過來拽住老馮，「我都聽見你跟她說什麼了，不准進去！」

    「可……可是她……」

    「蘇青青，你這個女人真的好毒！」林思琪不滿的聲音從衛生間裡傳了出來。

    「哼！」蘇青青冷冷道，「我會有你毒，趁我不在勾引馮SIR進去看你洗澡，你這個狐狸精！」

    我情願被勾引啊！她是無辜的，不毒不毒！老馮暗暗想道。

    「還不都是因為你，你用枕頭打我，現在還說我是狐狸精，」林思琪叫道，「我看你才是蜘蛛精，勾引馮SIR去游泳，分明想占馮R的便宜，哼！」

    我情願被佔便宜啊！她是好心好意的，也不毒也不毒，老馮暗暗想道。

    「你說什麼？我打死你！」蘇青青說著就要開門，可鎖卻扭不動了，林思琪當先一步從浴缸裡出來把衛生間的門給鎖上了。

    【182】夏日春色

    呯！呯！呯！」蘇青青氣急敗壞的敲了敲門，「有過！」

    「打就打！」林思琪叫道，「你等我穿好衣服先，不過這次有言在先，不准再用枕頭，我對絨毛過癮，你不要佔我這樣的便宜。」

    「我還用佔你便宜？我一根手指頭就能捻死你！」蘇青青拍了拍門，「趕快出來！」

    「馬上馬上！你催什麼催！」林思琪麻利的穿著衣服，「我就不信你比我厲害，你是學警我也是學警，你是女人我也是女人，憑什麼你就老仗著自己比我厲害，看我出來怎麼收拾你！」

    什麼？這兩個小妮子，老馮當真要崩潰了，可還是懷著一絲希望問道：「林思琪，不……不擦藥油了麼？」

    「不擦了不擦了！收拾蘇青青更加重要！」林思琪一邊穿衣服一邊咬牙切齒的說道。

    「蘇青青，不去裸，不，夜泳了麼？」老馮弱弱的問道。

    「不去了不去了！大戰在即誰有那閒工夫，馮SIR你走吧，幹嘛去，別來妨礙我們！」蘇青青不耐煩的說道。

    老馮徹底昏倒，簡直鬱悶得吐血，迷人的胸部，白花花的大腿，誘人的小蠻腰……全他媽泡湯了，老子招誰惹誰了，憑什麼啊？小女生真的好煩，好煩，好煩啊！

    林思琪剛一打開衛生間的門，蘇青青就撲上去了，居然玩真的？這還得了，老馮趕緊攔腰抱住把兩人分開，一隻手拽住一個，無奈道：「同學之間就不能好好相處麼？不要再吵。不要再打了好不好？先幫林思琪擦藥油，再和蘇青青去夜泳，好不……」

    「不好！」兩個小妮子異口同聲的說道，互相看著對方眼睛瞪如銅鈴，只要老馮稍一鬆手，立馬又要互撲起來了。

    得！徹底泡湯！老馮苦笑著搖了搖頭，看來要兩人和平共處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還得從長計議啊。把兩人分開減少發生衝突地機會是目前最好的辦法。

    老馮想了想便放開了林思琪，騰出一隻手拿起蘇青青的行李包包，扯著她就走：「分開分開，你們倆給我分開，一人一間，就這麼定了！林思琪馬上上床睡覺，不准再出來走動。」

    老馮說完便扯著蘇青青去找了另一間空房，把小妮子給扔了進去：「你也給我上床睡覺。不然打得你屁股開花。」

    老馮說完便黑著塊臉「呯」的把門一關，整個世界終於清靜了，抓了抓發痛的腦袋，準備回房睡覺。卻見走廊上劉力揚和蕭亮兩人穿著短褲光著膀子在漆黑的走廊上溜躂，喝道：「這麼晚不睡覺跑出來幹什麼？」

    蕭亮張大了嘴：「睡不著所以出來……」

    「給老子滾回去數羊！」

    「數羊？數羊也睡不著啊！」

    「管你們睡得著睡不著，給老子滾回去！」

    「啊？我們真的睡不……」

    「老子踢死你們！」老馮的飛腿過去只留下兩個殘影，倆小子嚇得趕緊跑回房間。

    「馮SIR這是怎麼了？吃了火藥麼？」

    「被雞啄了吧！」

    「啊？你怎麼這麼說？」

    「你沒看見他頭髮亂得像雞窩麼，渾身沾滿了雞毛，肯定也是肚子餓睡不著跑去找吃地，想捉隻雞烤了吃，卻沒捉到，反倒弄了一身臊！」

    「哇！阿亮。你的推理有長進啊，厲害厲害！」

    「那是那是！」

    「對了這裡好像沒有雞……」

    「呃……這個……睡覺睡覺，數羊睡不著就數雞，睡覺睡覺！」

    ……

    享受休閒時光的時候老馮的精力顯然沒有年輕人好，一覺睡到日上三竿還賴床不肯起，石窗下面那天然的溫泉游泳池裡早已充滿了青春的歡聲笑語。

    「呯！呯！呯！」門外響起了敲門的聲音。老馮翻了個身，用被子摀住腦袋繼續大睡。

    「呯！呯！呯！呯！呯！呯！」……

    「我日！誰啊，有病啊！」

    「呯！呯！呯！」……

    日！老馮氣得把被子一踢跳了起來，衝過去把門一開，正想破口大罵，卻怔了一怔，兩腿微微夾緊，雙手趕

    住胸前地兩顆小圖釘，羞澀道：「你……你來干……生怕被來人一口吃掉的樣子。

    門外的劉蓉芳上下打量了只穿著一條大褲衩的老馮一番，舔了舔發乾地嘴唇。低頭不太好意思的說道：「馮SIR你故意不穿衣服給我開門啊？」

    嘔！救命啊！老子知道是你敲門的話別說要穿衣服了，就是穿著衣服還要裹上被子，太恐怖了，老馮趕緊跳到床上用被子把自己的身體包裹得嚴嚴實實：「有事說事，趕緊的。」媽的，如花該不是才一天就膩了寧宇軒這小子了吧，就是膩了也別來找老子啊，不要逼老子打女人啊！

    劉蓉芳很自然的走到老馮床邊坐下，低著頭說道：「阿軒他們在下面游泳，見你老不下去，讓我來叫你一聲。」

    呃？真的假的？老馮懷疑道：「那你怎麼不去游泳？」

    「我身材不是那麼太好，不太好意思穿比基尼，」劉蓉芳羞澀一笑，「我大腿上地肉多了一小丁點，肚皮上的肉也多了一小丁點，手臂上的肉也……」

    「行了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你……你先該幹嘛幹嘛去吧，我一會兒就去！」老馮渾身冒出了雞皮疙瘩，真是哭笑不得，誰也沒讓你穿比基尼啊，更何況你那身材才是不太好麼？各處的贅肉才是多了那麼一丁點麼？

    「哦！呵呵，好的！」劉蓉芳的目光像是要把裹著被子地老馮看穿一般，利眼又往老馮身上各處打量了一下，才道，「馮SIR你的材……太……太好了，我……我……嘻嘻！」說著說著那沾滿女式橫肉的粗臉突然一紅，扭著肥大的屁股跑了出去。

    —

    上帝保佑！還好沒吃早餐！老馮盡力壓制了一下翻滾的胃部，待得舒緩了一些，才趕緊跑過去把門一關一鎖，爬到石窗上往下面看了看。

    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全體女學員除了劉蓉芳，都在方庭的帶領下統一著裝比基尼，各式各樣的比基尼把這冷清的古堡閃得五彩斑斕，迷人的胸部，白花花的大腿，誘人地小蠻腰，嘻嘻哈哈的鶯聲燕語……忽而竄上忽而跳下玩得不亦樂乎，這哪是溫泉游泳池啊，天堂也不過如此。

    女生們玩得開心盡興，男生們則清一色的圍在一根沒入水中的小石柱旁邊發呆，眼睛都快要瞪得掉出來了，面前的水一半是天然溫泉水一半是他們流下來的口水，他們可不好意思竄上跳下，在女生面前頂著「帳蓬」有點失面子。

    寧宇軒實在是忍無可忍了才被迫讓劉蓉芳趕緊去把老馮給叫起來，總得有個人帶頭啊，就讓老馮這個極品大色狼帶著他們這群小狼向這一堆迷人的胸部，白花花的大腿，誘人的小蠻腰進攻吧！

    媽的，有這等好玩的事情怎麼不早點叫醒老子，早知道的話昨晚就應該上他媽十幾二十個鬧鐘，睡什麼狗屁覺！老馮連忙手腳並用往身上套衣服，套著套著才發覺游泳嘛，好像不需要穿！

    游泳池就在石窗下面，這裡才二樓，老馮顧不得穿衣下樓，隨手抓了一條游泳褲和一把梳子就打開了窗戶：「我來了！」

    說著便一個猛子往游泳池裡扎去，落水時姿勢優美，水花細膩，整一個標準的三米板跳水，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一條偌大的花紋短褲徐徐飄到了水面上。

    「哇！贊！」岸上的劉蓉芳眼泛綠光，衣服也沒脫就扎進了水中，一干男學員也頓時潛入水中，寧宇軒和龍奮他們更是立馬上岸，抓起自己的手機對準老馮入水處，準備拍下這經典一瞬間，一定要把老馮出糗的這一瞬間抓拍下來，傳至各大網站，再拷貝幾份珍藏，用於「威脅」他，哈哈！

    只見老馮一邊梳頭一邊從水中站立起來，見寧宇軒他們拿著手機準備拍照，便走到岸邊縱身上了岸，擺好POSS任由他們拍，一干女學員頓時尖叫著用手摀住了眼睛，透過指尖可以看見那一雙雙眼睛卻是圓睜，就連方庭也是摀住眼睛實是偷看。

    【183】有「乳」便是娘

    馮把梳子一扔，看著龍奮笑道：「張著嘴乾什麼，拍

    龍奮把嘴一合，假意拍了幾張，心想拍個毛拍，本來想拍老馮的小雞雞來取笑，卻沒想到大褲衩都飄起來了怎麼還穿著一條緊身黑白條紋的游泳褲，這麼棒的身材拍了發上網不是為他做宣傳麼，這一宣傳不知這世上的多少好妞又要遭他毒手了，傻瓜才幹這事，不拍！

    「馮SIR教我游泳！」岑蘭握著拳頭蹦跳著跑到老馮身邊，這身材擺明是個游泳健將，至今體能課當中的游泳科目還是不能及格的她也想向老馮取取經，指望龍奮那只會幾下狗趴的傢伙是不可能了，更何況老馮這健美的身材很是能惹得女人心跳哇！

    「教……沒問題，下水先！」老馮紅著臉趕緊跳入了水中，他***，這緊身游泳褲起了反應可很是丟臉，岑蘭這一身爆乳比基尼實在太惹火了，之前訓練的時候叫她挺胸挺胸她一挺卻老是像要把衣服撐爆的樣子，老馮本以為她是故意的，現在才知道她原來是真有料啊，當之無愧的警校波霸，就連方庭這些熟女都根本沒法比。

    岑蘭也跟著跳入了水中，老馮大手一揮：「你們玩你們的，我去指導指導岑蘭練習游泳，游泳老是考不及格也太不像話了，身為教官，我責無旁貸啊！」說著便牽起岑蘭去到了幾根大石柱背後彎延拐角的隱蔽處。

    蘇青青林思琪和方庭都皺起了眉，心想擺明要去占岑蘭的便宜，還說得那麼冠冕堂皇，岑蘭真是個小笨妞！

    男生們更是咬牙又切齒。平時岑蘭就只有龍奮愛一天到晚瞎圍著轉，可一來到這游泳池穿上「戰衣」卻成了女生當中的極品，游泳而已，誰不會？誰不可以教？老馮這個有「乳」便是娘地傢伙真是討人厭，還指望他帶頭向閃亮性感的女生們發起總攻呢，卻自己一個人躲起來先爽去了，真是不厚道。

    「馮SIR，你要扶著我啊。不然我會沉下去。」岑蘭踢了幾下腿卻游不好，不滿的說道。

    老馮站在岑蘭前方，在她俯身游泳的時候正好可以看盡春色，心想這等「龐然大物」和龍奮這小子的腦袋差不多少一般大小，還當真是腦袋、胸部傻傻不分清楚，小龍子的眼光的確比我們獨道啊，趕緊收回發直的目光，故作清高地朗朗道：「咳咳。依我專業的眼光來看你游不好的原因就是……就是因為某些阻礙太大，呃……導致上重下輕，要扶著你游除非……除非幫你托起重物，這個……由於男女授受不親。還是由我口述教導，你自己體會吧！」

    媽的，這個極品老色狼，躲在柱子背後偷聽的龍奮恨得牙癢癢，不過想想老馮也真是厲害，一語就道破教波霸游泳的天機，自己之前怎麼沒想到呢，否則早就腦袋、胸部傻傻分不清楚了，當真失敗啊！

    「沒關係啊。只要馮SIR能教我游好就行了。」岑蘭天真的說道，她知道老馮的意思是要幫她在前面扶住胸部讓她慢慢游，可她自己也覺得游泳游不好就是因為胸口這兩大坨東西實在太重，反正馮SIR是教官，扶一扶也是為了教她游泳而已，又不像龍奮這些傢伙是有目地的。便不太介意。

    「哎呀……」老馮身體起了反應，眉頭深鎖，搓了搓手道，「還從來沒有這樣過，我實在是很害很害羞，不過為了你能游好泳，我犧牲一下倒也無妨，來吧，我扶著你……」

    警惕的往四周看了看，確定沒有人再來搗亂。卻聽見石柱背後有人罵了聲娘，聽出是小龍子這小王八蛋的聲音，老馮也顧不得那麼多了，老子是教官總得分個先來後到吧，何況岑蘭又不是他女朋友，是他一天到晚跟只蒼蠅似地圍著人家轉而已，敢來搗亂老子爪捏波霸胸部，腳踢龍奮腦袋。

    岑蘭，來讓叔叔疼！老馮張著魔爪嘿嘿笑著走了過去，卻被岑蘭一掌推開，水花濺了滿頭都是，只見岑蘭跟條錦鯉似的極速往對面岸邊游去。

    老馮張著大嘴抬著大手一臉不知所措，什麼時候又變得這麼會游了！

    不只是岑蘭，游泳池裡的女生紛紛尖叫著往岸

    ，難道發生海嘯了？老馮撓撓頭，游了過去，只見奔生們團團圍住了鍾萬均那小子，手機閃光燈「唰唰」閃個不停，不停索要簽名。

    媽的，小鍾這根死軟槍，居然跑來壞老子好事！老馮氣得哇哇大叫：「岑蘭，快來學游泳啊！」

    「不學了！」

    「不學考試不及格！」

    —

    「管他及不及格，少跟我哆嗦！萬均哥哥，幫我簽個名，簽在游泳衣上吧。」岑蘭邊說邊爆乳，鍾萬均這大明星來了，老馮還算哪根蔥哪根蒜啊，還學個狗屁的游泳！

    就連方庭也帶著一臉的羞澀跑到鍾萬均面前要簽名，現在女人怎麼如此沒營養，小鍾職業雖然是個明星，但職稱卻是「狼人」啊，這是上去送死呢！為了一干女學員的清白，老馮義不容辭的跳上了岸，推著鍾萬均要他滾蛋，卻招來眾不怕死地女生一頓嗆白。

    「啊！你在這啊，我就是來找你的。」鍾萬均見了老馮興奮的說道。

    「看見沒有，來找我的，這種性取向要不得，相當要不得啊！」老馮趕緊扣個屎盆子在鍾萬均頭上，帶著酸勁說道。

    這個馮子明，就愛亂說話，鍾萬均趕緊解釋：「沒有沒有，我是來請你們全班過去玩的。」鍾萬均說著朝老馮連連眨眼，八成又是叫老子們過去幫他製造機會泡喬紫嫣了，這小子雖然不怎麼樣，但這種鍥而不捨的精神倒是令人佩服啊，怎麼昨天沒被詹東城打死麼，厲害厲害！

    「玩什麼玩，沒看見我們正玩著呢，你們那裡會有我們這裡好玩？不去不去！」老馮心想除非那些小明星們也全穿比基尼來個游泳池戲水還差不多。

    「要去要去，我要去，馮SIR你真壞，認識萬均哥哥都不告們，我要去，呃……去哪啊？」岑蘭在鍾萬均面前一直爆乳，眼看那橙色地比基尼小胸罩都快要被她給撐破了，龍奮咬牙切齒拳頭緊握，很想給這個明星狼人一頓重捶。

    「哦，我和你們馮SIR是朋友，昨晚剛好遇見，見你們也來玩，所以才想請你們過去我們那邊玩，我們那邊都是洪氏電影公司旗下的藝員，喬紫嫣和詹東城他們都在，相信你們會很喜歡的，你們馮SIR和喬紫嫣也是朋友，反正大家都很熟，玩起來也熱鬧。」鍾萬均笑盈盈的說道。

    對付這些年輕人，明星攻勢再好用不過了，昨天和詹東城打得難捨難分，最後還是喬紫嫣給勸了下來，還親自幫他受傷的地方敷了幾個熱雞蛋，激動得他簡直要發狂，便覺得老馮所說的發揮男子氣概相當有用，這才又屁顛屁顛的過來找老馮過去他們那邊玩，順便幫他再度支招去了。

    學員們一個個聽得詫異不已，老馮一個警校大閒人，普通小教官居然連喬紫嫣這樣的超人氣大明星都會認識，還有大明星親自來邀請他去玩，這他媽是什麼世道啊，不知道老馮背後還有多少不為人知的秘密，太令人震撼了。

    「走吧！走吧！」學員們簇擁著鍾萬均趕緊走，明星們平常只能在電視電影中見到，能跟他們一起玩還不快樂死掉，更何況還有漂亮的喬紫嫣，那可是許多男人心目中地美麗女神呢。

    「馮SIR，你趕緊過來啊！」鍾萬均一邊走一邊樂呵呵的笑從私密照片外流以後他好久沒有這樣被FANS追捧了，這群警校學員真是熱情，一哥的感覺似乎又回來了。

    來個屁來！你這個狼人，老馮叫道：「你們都先換衣服啊！」

    學員們沒有一個理他，男生穿著游泳褲，女生穿著比基尼就跟著鍾萬均走了。

    見所有人走了只剩方庭，老馮鄭重的點了點頭：「對嘛，還是MADAM方你懂事，跟明星有什麼好玩的，我們一起回房間談談人生吧，我順便再幫你看個全相，檢查檢查身體，最近乳腺癌比較流行，我教你一套預防的方法，每天六分鐘就不會得這種病，六分鐘護一生哦，呵呵！」說著就要伸手去牽。

    【184】《唱你媽的歌》

    我要去，不過換了衣服再去，你不去就自己一個人孤提醒你一句，乳腺癌不只女生會得，男生也會得，只不過女生得這種病的機率要比男生高一些而已，你自己做你那六分鐘護一生吧！」方庭笑著說完便跑回樓上換衣服去了。

    所有學員都要過去跟明星一起玩，老馮也不可能一個人傻乎乎的待著，只好隨大流。

    ……

    鍾萬均他們這邊在院落裡擺下了長長幾桌食物和酒水，儼然貴族晚會一般。

    張博成端著一杯馬爹利站在一個大胸三流小明星面前搔首弄姿，不時還摸一摸他嘴唇上那稀鬆得可憐的「絨毛」，一副讓人看了就想揍的騷包模樣。

    王俊在幾個女明星面前賣力的擺弄著他那少得可憐的肌肉，壯男楊偉過來耍了一套健美體操就把那幾個女明星的目光勾引過去了，不時在他身上碰一碰捏一捏，樂得他表演得更為賣力，渾身的肌肉都幾乎要被鼓爆，王俊那個氣呀，見肌肉比不過，差點就沒脫褲子和楊偉比長短了，要是惹得眾女星來摸一摸捏一捏那該多好，可惜不太好意思。

    就連平常老成持重的趙震同也禁不住如此的誘惑，坐在一個樣貌清純的小演員面前搜腸刮肚的往外憋笑話，那笑話一個比一個冷，小演員坐了不一會兒就往身上加了三件衣服。

    身著比基尼的女學員們也和洪氏的那些男明星大放著音樂翩翩起舞，蘇青青和林思琪兩人跳了一會兒覺得沒意思，明星也不就是那樣，便不約而同的跑到只顧埋頭吃東西地老馮跟前了。

    不知道這些所謂的明星怎麼老愛搞這種無聊的狗屁酒會。老馮覺得在這種狗屁酒會上除了吃東西，當真沒有任何意思，無聊至極。

    方庭不像小女生們一般鬧得起來，閒得無聊的她也只好坐在老馮旁邊，可這傢伙愛理不理，一句話都不說，只顧吃東西，真像餓死鬼投胎！

    愛爆乳的岑蘭和一個小男星兩人對跳恰恰。龍奮在旁邊忙得暈頭轉向，即不能打擾岑蘭讓她生氣，又要想盡辦法幫她遮住那傲人部位以防被人吃豆腐，連去跟女明星們搭訕也沒有時間了。

    離餐桌不遠處的一根石柱下，寧宇軒正焦急的望向楊偉他們那邊，該死的傢伙那點肌肉就可以令女明星們為之動容，那老子一過去還不左擁右抱，厭惡地瞥了瞥一旁的劉蓉芳。深深歎了一口氣，正色道：「阿芳，你我是兩個世界的人，與你相配的只有那邊那些明星帥哥。而我，一個泡不到馬子的可憐蟲，是根本沒有資格得到你的愛的，雖然心很痛，但是我不得不說，我們還是不要勉強在一起了，免得誤了你的大好姻緣。」

    「不要！阿軒，愛情不分年齡，不分國界。不分種族，即使你是一隻畜牲，我還是會毫不猶豫地選擇你，我是一個充滿愛心的可愛小女孩，尤其偏愛小動物，就讓那些人模狗樣想得到我高貴的愛的明星們見鬼去吧！阿軒。我愛你！」劉蓉芳動情地說道。

    噢買噶！上帝你老人家幫幫忙一刀捅死我吧！寧宇軒雙手揪住頭髮痛苦不已，顫抖著聲音說道：「阿芳，我吃喝嫖賭樣樣俱全，卑鄙無恥，下流下賤，小雞雞上還生了瘡，做愛不帶套，嫖妓不給錢，我上一任女朋友就是受不了我每天跟她玩SM最後被我逼入火坑，要她每天接兩萬三千八百六十多個客賺錢來給我花。才選擇離開我的，我，不是一個好人……唔……」

    劉蓉芳伸舌堵住了寧宇軒的嘴，一股蔥花味兒嗆得寧宇軒暈頭轉向，還好不是大蒜味兒，一把推開她：「你……你沒先嚼口香糖？」

    「哦，我忘了，下次我會記得的，」劉蓉芳攔腰就抱住寧宇軒，流著淚說道，「阿軒，你以前是個什麼樣的人我不管，我相信以後我可以用我的愛來改變你！」

    「你……」寧宇軒沒有多少戀愛經驗，有個女人這樣跟他說話還是不禁有些動容，想想劉蓉芳除了人長得醜了點，身材肥了點，嘴巴臭了點，胸部小了點，牙齒黃了點，頭髮禿了點，體毛長了點，耳朵大了點……倒也沒什麼太大的缺點了，女人只要心好，外表這些都不太重

    多多相處看多了也就會麻木了，反正也沒有女朋友，將就看看吧，一把摟過劉蓉芳狂野的啵了一下，唇齒間滿是蔥花留香，一臉正氣道，「你，以後做我馬子！」

    「老公！」劉蓉芳眼裡閃著晶瑩的淚光，激動地叫道。

    「咳咳，不要叫得那麼親密嘛，讓人家聽見多不好意思，老婆！」

    「我們去哪談情說愛？」

    —

    「呃……」寧宇軒指了指石柱背後，「躲起來，躲起來讓我給你檢查檢查身體先！」

    劉蓉芳羞澀道：「咦……你壞死了，我們才剛剛開始發展，你這麼快就想要摸我那多不好。」

    「哦，那不摸你，我去摸別人。」寧宇軒說完轉頭便走。

    「摸我！摸我！」劉蓉芳趕緊追了過去。

    ……

    「這位小姐，我可不可以請你跳支舞？」詹東城彬彬有禮的走到方庭面前伸出手道，環顧一圈，鍾萬均請來的這些朋友女生當中就只有坐在老馮身旁的三人算得上是一流美女，除了喬紫嫣，與公司的女明星相比也毫不遜色，林思琪和蘇青青看起來太小，喜歡成熟美女的詹東城地目光自然就落在頗具成熟氣質的方庭身上了。

    大明星請跳舞方庭自然動了小女生心思，剛要答應老馮卻開口了：「跳舞？跳什麼舞？」

    「呃……」詹東城頗為尷尬，難道這位美女是這個像八輩子沒吃過好東西的鄉巴佬警校教官的女朋友？不可能啊，很想罵句關你屁事，可美女當前卻礙於風度，又想在美女面前表現一下自己，笑道，「桑巴、倫巴、探戈、恰恰、踢踏我無一不會，無一不精，這位小姐會跳什麼在下都可以相陪。」

    「切！」老馮叉了一塊鵝肝邊嚼邊道，「知不知道我們警校每天做廣播體操做的是什麼？就是跳國標，這位方督察每天跳到腿抽筋，哪還有那興趣，去去去，找你們的小明星跳去！」

    老馮覺得泡不到馬子已經很慘了，當然更是容不得別人來藉機與自己身旁的美女搭訕，這個詹東城不是也像小鍾一樣巴結著喬紫嫣呢，怎麼還能過來搭訕方庭，反正在老馮心中，天底下除了他別人三心二意都是壞蛋，更何況搭訕別人也就罷了，搭訕自己身旁的三個美女任何一個就不行，自然是有機會便轟了。

    連個警校的女督察都請不動，詹東城頓覺失了面子，趕緊道：「不喜歡跳舞唱歌也行啊，我看這位小姐天生就是一副好歌喉，不如與我去對唱一首情歌如何？」

    詹東城這一下可拍到馬腿上了，方庭彷彿是被人扇了一耳光似的，俏臉一紅，明明自己五音不全，不過不知者不罪，便連連搖頭。

    「不用不好意思地，」詹東城不要臉的笑道，「我號稱情歌王子，有我帶你我們定能合唱出一首千古絕唱。」

    媽的，這臭小子比小鍾還難纏，當明星的都如此煩人麼？老馮擺擺手：「這位小姐不會唱你那些狗……那些情歌，她只會唱一首著名音樂人創作的歌曲，就是不知道你這個情歌王子會不會唱！」

    方庭看著老馮有些莫名，明明知道自己不會唱歌，哪會唱什麼著名音樂人創作的歌曲，阻攔自己跟大明星跳舞，又不許自己跟大明星合唱，這人到底在想什麼？不過老馮雖然是在搗亂，卻也是在為她出頭，雖然不太喜歡這樣，但心中也隱隱有些歡喜。

    「笑話！」詹東城不屑道，「唱歌是我的一生最愛，除了我自己的專輯，就是其他人的歌也沒有我不會唱的，什麼歌，儘管說來聽聽！」

    「哦！」老馮看著詹東城笑道，「唱你媽的歌！」

    詹東城一愣，指著老馮手抖道：「你……你……你敢罵我？」

    「我沒有罵你啊！」老馮無辜道。

    「你沒有……哦，你罵我媽！」

    「唉！」老馮搖了搖頭，歎道，「還說自己是情歌王子，卻連這首《唱你媽的歌》這麼有名的歌頌偉大母親的歌曲都沒聽說過，還好意思來邀美女合唱，哪涼快哪待著去吧。」

    【185】求婚鬧劇

    這……這……我是情歌王子，這歌頌母親的歌不會唱奇啊！」詹東城灰頭土臉道，在自己的記憶裡哪有什麼《唱你媽的歌》，不過自己好歹是唱歌出道的，要真有這首歌自己卻沒聽說過那也太沒面子了，只好裝模作樣了。

    「情歌情歌，何謂情歌？」老馮笑了笑，「親情、友情、愛情都是為情，歌頌母親自然就是歌頌親情，難道歌頌親情的歌就不叫情歌了麼？難道只有那些男男女女愛得死去活來的歌曲才叫情歌，你這情歌王子當得也太狹隘了，失敗，失敗！」

    「這……我……我……」詹東城也自覺老馮說得有理，一時也沒有言語反駁了，面子全失，只好灰溜溜的走開，希望其他人都沒有看見他出糗的這一面，特別是喬紫嫣和鍾萬均，喬紫嫣見了肯定會看不起他，鍾萬均見了那必定要在喬紫嫣面前胡說八道一通的。

    想起這兩人來詹東城才發現這一干人等並沒有兩人的身影啊，該不會喬紫嫣被鍾萬均騙去哪行兇去了吧，得趕緊去找找，媽的，鍾萬均，敢趁老子不注意又先下手，等老子再打得你變熊貓。

    這時只見喬紫嫣神色緊張的從他們入住的東座大石屋裡往院落裡跑來，後面跟著鍾萬均在追，鍾萬均一身歐洲中世紀的騎士打扮，盔甲滿身，手持長劍與盾牌，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在這裡拍電影呢，看得眾人大跌眼鏡，鍾萬均這是在搞什麼東西啊？

    「紫嫣你不要緊張，就讓我當著眾人的面向你表明我的心跡吧！」鍾萬均幾個大步躍到喬紫嫣前面擋住了她。

    「鍾……鍾哥你不要再鬧了。」喬紫嫣哭笑不得。眼裡淨是尷尬。

    「我沒有在鬧，眾人可以為我作證。」鍾萬均信誓旦旦的說道。

    詹東城一看怒火中燒，跳將到鍾萬均面前就要開罵，鍾萬均長劍一指，頗有男子氣概地吼道：「你，給老子滾開，這裡沒有你的事！」

    鍾萬均這頗有氣勢的一吼倒令得詹東城有些心虛，想想還是退開了。看你這王八蛋能搞出什麼花樣來，再搞紫嫣也不會看上你的。

    鍾萬均冷眼橫掃眾人，突然長劍一指地，單膝跪在了喬紫嫣面前：「紫嫣，我對你的心意都是真的，請你嫁給我吧！」

    「你……你……」喬紫嫣頓時無語，鍾萬均這個人腦袋是一根筋還是怎麼著，剛才拉著自己在樓上又廢話了半天。還是聽不懂自己的意思，現在在眾人面前居然更加離譜，求婚？簡直是個神經病！

    此言一出，眾人皆嘩然。鍾萬均居然不顧一切的當眾向喬紫嫣求婚，這等心跡自然不會假，以往他地行徑在人看來都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大狼人而已，現在能為了喬紫嫣一人毫不顧忌明星的面子，其改「邪」歸「正」之心頗令得一些人心生同情。

    「哇！我不要活了！」一個心儀鍾萬均已久的三流小女星嚎啕著往小樹林奔去了，幾個平常與她相好的姐妹都狠狠瞪了鍾萬均一眼，也追著過去了。

    媽的，小鍾這傢伙脾氣上來還真不是蓋的，戀愛都沒談居然就要向喬紫嫣求婚了。還搞得不倫不類，不知道會不會被喬紫嫣扇上幾耳光，怪不得把老子全班叫過來，原來是充當「佈景」，充當觀眾看他表演啊，這傢伙倒也有些泡妞手段。不過對於喬紫嫣肯定是不靈的，小鍾今天臉丟大了，老馮吃著雞腿看著鍾萬均表演地鬧劇，暗暗想道。

    鍾萬均從他那不知道哪裡借來的盔甲裡頭掏出一枝壓癟了的垂頭玫瑰花，遞上去道：「紫嫣，我對你是真心的，為了你，我以後不再泡妞，一心一意只對你好，如果要問我愛你有多深。月亮可以代表我地……」

    「住嘴！」喬紫嫣歇斯底里的叫道，對於鍾萬均她簡直是沒有辦法了，好說歹說他就是不明白，就是認為自己可以打動喬紫嫣，一個人怎麼可以執著到如此地步，更何況他還是一個見女人就可以脫褲子的狼人啊！

    「OK！我住嘴，我不說，我改唱！唱到你答應嫁給我為止……」鍾萬均

    嗓子，「你問我愛你有多深，我愛你有幾分，我的情愛也真，月亮代表我的心……」

    「嫁給他！嫁給他！嫁給他！」……

    —

    不明就理的學員們看到這場景還以為兩人一直在搞地下情，今天鐘萬均終於向喬紫嫣求婚了，不禁對鍾萬均這種精神所感染了一番，便幫他加油助威了起來，有幾個女學員還流下了羨慕的眼淚。

    「阿軒你如果像這樣跟我求婚，我一定嫁給你！」劉蓉芳感動的抱住寧宇軒地胳膊，深情的說道。

    「阿芳你如果像這樣跟我求婚，我倒是可以考慮考慮要不要娶你！」寧宇軒認真道。

    「那好啊，以後我跟你求婚！」劉蓉芳興奮道。

    「那是自然，難道還要我來求？哼！」寧宇軒不屑道，心想跟你在一起老子就吃了天大的虧了，求婚這種事情當然是你來干了！

    「是，老公！」劉蓉芳甜蜜的答應道。

    「嗯，」寧宇軒鄭重的點了點頭，「不錯不錯！捶下背先！」

    「嗯！」

    「這麼輕，撓癢癢麼？沒吃飯啊？」

    「是，我重一點。」

    「靠！這麼重，謀殺親夫啊！」

    「是，我輕一點。」

    「算了算了，捶個背都捶不好，真笨，捏一下腿得了！」

    「哦！」

    「絲……叫你捏腿你怎麼捏……捏著……哦……哦……」寧宇軒連連打了幾個冷戰。

    「老公！你這裡好……你要拉我去哪？」

    「石柱背後，複查一下身體！」

    「……」

    「輕輕的一個吻，已經打動我地心，深深的一段情，叫我思念到如今……」鍾萬均越唱越發深情，整個空曠的院落都瀰漫著他在別人聽來還算動聽的歌聲。

    喬紫嫣雙拳緊握，臉色鐵青，身體微微發抖，終於忍不住吼道：「你不要唱了神經病！再唱也沒用！」

    喬紫嫣忍無可忍終於爆發了，鍾萬均還是頭一次見到溫柔細語的喬紫嫣如此大聲說話，便一時哽住，唱不下去了。

    好說歹說又罵又趕這傢伙就是白癡得很，就是聽不明白，喬紫嫣平復了一下情緒，心想只有一個辦法才能擺脫這傢伙無聊的糾纏了，於是冷靜道：「鍾哥你先起來。」

    「我……你……你答應了？」鍾萬均喜道。

    「先起來再說。」

    待得鍾萬均站起來，喬紫嫣才道：「我不能答應你，因為我已經有男……」

    「沒關係，我不介意的，」鍾萬均打斷道，「怪不得一直以來你不肯答應我的追求，原來是有男朋友了，在搞地下情，紫嫣你的保密工作做得還不錯，這麼多狗仔隊跟著你就是沒跟出這個具有爆炸性的消息，呵呵，不過男未婚女未嫁，只要你沒結婚，我都有機會，今天，在這裡，我不管你有沒有男朋友，我依然要向你求婚！」

    「哇塞！鍾萬均你好棒！」岑蘭興奮地叫道。

    「嫁給他！嫁給他！嫁給他！」……

    「你問我愛你有多深……」鍾萬均不依不饒的又唱開了。

    有練過的喬紫嫣這時候真想動手砸爛這煩人傢伙的破盔甲了，大聲道：「不是你想的這樣，我……我已經有老公了！」

    「當、當、當、當」所有人都呆住了，這才叫爆炸性的消息啊，紅得發紫的超人氣大明星喬紫嫣居然有老公了？就連啃著雞腿老馮也吃了一驚，差點噴出雞肉。

    「什……什麼？」鍾萬均眼睛瞪如銅鈴。

    「我已經有老公了！」喬紫嫣平靜的說道，「我和他雖然還沒有登記結婚，但他的媽媽和我的爸爸在我們還沒出生的時候就已經指腹為婚了，在你們看來這種事情放在現在來說顯然有些可笑，不過我是一個很傳統的女人，父母之命我是不會違背的，更何況……更何況我……我也很愛他，所以鍾哥，你還是不要再白費心機了，我們是不可能的。」

    【186】神經病VS神經病

    馮咂巴著油嘴微微皺眉，他***，喬紫嫣說出這話有些熟悉，好像老子在她家的時候跟她開過這樣的玩笑，該不會是為了擺脫鍾萬均煩人的糾纏所找的借口吧！

    「可笑，可笑，當真可笑！」鍾萬均目光呆滯的搖了搖頭，「一面之辭，我不相信！除非你告訴我，你老公是誰？」

    喬紫嫣的確是為了擺脫鍾萬均煩人的糾纏迫不得已所找的借口，眼看他不問清楚那所謂的老公是誰還是不肯善罷干休，目光不自覺的往餐桌上的老馮移去。

    老子昏！老馮趕緊一把抓過黃猛來擋在自己的前面，他***，就感覺那話聽著耳熟，喬紫嫣昨天又跟自己說過鍾萬均不是她的那杯茶，敢情她的確是在找借口，可是找借口也不能拿老子來說吧！

    這要真是喬紫嫣這麼漂亮一個大明星的男朋友老公之類倒也無妨，但又不是，哪能當著這麼多人被她「陷害」，泡不到馬子已經很慘了，再被這樣一頭污水潑下來那還了得，豈不無辜的斷送整個森林，這等蠢事老馮自然不會讓人賴到頭上，更何況小鍾一而再再而三要自己幫他泡喬紫嫣，若是被喬紫嫣這麼一亂說，那還不丟了面子，成了不講義氣之人，總而言之這要是真的當然OK，假的就萬萬不能當蠢人了。

    喬紫嫣那目光像鎖住了一樣，老馮一動目光就跟著動，最後老馮無奈只好扎進男生堆中，他***，這個壞女人。別想害老子。

    連指腹為婚這種爛借口都找出來了，喬紫嫣不說那所謂的老公是老馮還能說誰，卻見老馮這樣躲躲閃閃顯然是看出她的意圖但就是不從，不禁很是失望，也不知道是因為老馮不配合所以失望還是因為什麼別地原因。

    「你……」鍾萬均順著喬紫嫣的目光望去，疑惑道，「你的老公不會是……」

    「是誰都好，反正不會是你！鍾哥。希望你真的能明白。」喬紫嫣說完便也沒和別人打招呼，自顧自的回了房間。

    詹東城雖然也有些失望，不過更多的是幸災樂禍，再怎麼著他也沒有像鍾萬均這樣，盛裝求婚居然被拒，把臉丟得如此大。

    鍾萬均把長劍盾牌一扔，騎士頭盔一卸，目光呆滯的就地坐下。浪費了那麼多時間，搞了那麼多花樣，為了泡喬紫嫣，想方設法頂住輿論壓力進了洪氏電影公司。卻還是沒了結果。

    以往那些女明星哪個不被老子迷得暈頭轉向，為什麼喬紫嫣偏偏就是與眾不同，我也就因為這樣才會對她癡心一片，怕是不能就此放棄，鍾萬均想了想，突然盯住老馮，站起身上向他走去。

    老馮搓了搓手，心想小鍾這是要來跟我拚命麼？媽的，老子連喬紫嫣地咪咪都沒摸過。更別提圈圈叉叉了，這算哪門子的老公，難不成被這麼一頭污水潑下來還要為她打一架麼？雖然小鍾這種人一個手指頭就能捻死，但老子犯不著打人家吧，這也太冤枉了些！

    「馮SIR，請借一步說話。」鍾萬均走到老馮面前說道。

    「呃……好呀！」老馮便跟著鍾萬均走到了石柱背後。心想拼了拼了，小鍾肯定是要跟老子雞蛋碰石頭來拚命了，昨天他找詹東城單挑的時候說的也是這句話，不過借一步說話以後就被詹東城率先「辟里啪啦」一頓好打，難道老子今天又揍他一頓不成？小鍾真是可憐啊！不過他也太愚蠢了，怎麼喬紫嫣說什麼他就信什麼，真是單純得可憐。

    老馮搖了搖頭，歎道：「你聽我跟你說小鐘，其實喬紫嫣……」

    「其實喬紫嫣當真與眾不同，不是那麼好泡的。我需要再多一點耐心是不是？」鍾萬均眨巴著眼睛說道。

    呃？怎麼不是來找老子拚命的麼？敢情他原來沒發現喬紫嫣剛才的目光是鎖定在老子身上啊，但他怎麼還是沒搞懂喬紫嫣的意思啊，還認為自己會成為喬紫嫣地那杯茶，噢買噶！一個人當真可以執著外加愚蠢到這種駭人的地步麼？老馮大鬆一口氣，順嘴打了個哈哈：「呃……可能是……是這樣的吧。」

    「嗯！」鍾萬均鄭重的點了點頭，「我不會放棄地，你還會幫我的是麼？」

    「呃……呵呵，呃……看看吧，看一看，呃……呵呵！」老馮簡直無語了，對鍾萬均佩服得是「五體投地」。

    —

    「我決定從頭再來，什麼老公不老公的，紫嫣就是有老公也打不倒我，唉！求婚被拒，心情沮喪，你們玩吧，恕我不能相陪，我得回去睡一覺先！頭痛，頭痛啊！」鍾萬均說完便拍著腦袋瀟灑的走開了。

    「唉！」老馮大歎一口氣，看著鍾萬均的背影自言自語道，「當明星太遭賤人了，隨便看看也算是個有為青年，怎麼變成神經病了呢，不知道紫荊花市精神病院能不能收下這一號嚴重病患！」

    「精神病院也需要鍾萬均這樣的明星去搞研究工作麼？」

    「要啊！」老馮點點頭。

    「研究什麼？」

    「被人研究……呃？誰？」

    繫著腰帶的寧宇軒拽著衣衫不整的劉蓉芳從石柱叢裡閃身出來，劉蓉芳低垂著腦袋滿臉羞澀，寧宇軒嘿嘿笑著：「原來馮SIR你和明星都很熟啊，鍾萬均找你幫什麼忙啊？」

    老馮半天才回過神來，看著這不可思議的一幕搖頭道：「關你屁事！你……你們這是在……」

    「哦，我和阿芳來這裡談談理想和人生，我們已經在一起了，馮SIR不會反對吧？」寧宇軒問道。

    老子反對個屁！老馮哭笑不得地握住寧宇軒的手：「阿軒啊，長大了，交女朋友了，恭喜恭喜啊，教官我很欣慰啊！阿芳是個好女孩，祝兩位早生貴子，三年抱倆啊！」

    「咦……」劉蓉芳嗲道，「馮SIR你怎麼這麼說話，這種事等畢了業以後再說，生不生貴子我還得聽阿軒的。」

    媽的，腳後跟都生起了雞皮疙瘩，老馮忍住想打人的衝動，擺了擺手：「繼續繼續，你們繼續談談理想談談人生，我先走了。」說著轉頭就走，又多了一個讓老子「敬佩」的人，阿軒地品味有夠厲害，恐怕要不了多久也得進精神病院去被人研究了，最近的神經病真是越來越多！

    吃飽喝足，又看了鍾萬均和寧宇軒兩人演的兩場鬧劇，老馮也沒了玩耍的心思，索性偷偷溜回房間悶頭睡覺。

    老馮才剛剛睡著，插銷門鎖的房間就被人從外面勾開了，被子被扯了起來，耳朵邊被溫香的熱氣吹得酥酥癢癢，一陣舒服。

    自從昨晚因為不識得方庭身上的味道導致錯捏了她的咪咪，老馮今天特意把女生們身上的香味聞了個八九不離十，如此的青春氣息定是蘇青青無疑，終於能夠聞香識女人了，老馮用肩膀蹭了蹭酥癢地耳朵，翻身一手把在他耳邊吹氣搗蛋的傢伙摟在了懷中，瞇縫著眼睛開始裝睡。

    眼睛縫裡見蘇青青面紅如花的掙扎起來，暗暗一笑，又把懷中抱玉的雙手緊了緊。

    蘇青青掙脫不開，張開小嘴就咬上了老馮的鼻子！

    「啊！」老馮痛得大叫，一把推開她，吹起鬍子又瞪眼，「敢咬我啊？過來，讓我也咬一下。」

    「你要咬哪裡！」蘇青青把小鼻子往老馮面前湊了湊，又趕緊俏皮的閃開。

    「我要咬……」老馮的眼睛開始往蘇青青身上搜索，最後把目光鎖定在脖子以下腹部以上的地方。

    「不給！」蘇青青趕緊環手抱住胸部，笑道，「你不是小孩子也不是狗，不能亂咬，趕快起來吧，大白天的睡什麼覺，我們要去城堡地下室尋寶，跟我們一起去吧！」

    你亂咬我難道就不是狗？老馮笑了笑：「尋什麼寶，電視劇看多了吧，這仿建的城堡裡頭哪來的寶？」

    「都不知道你是怎麼帶隊來旅行的，嘯天城堡旅遊手冊都不熟悉，」蘇青青搖了搖頭，「嘯天城堡的地下室是個迷宮寶藏，每進來一批遊客，管理處都要在地下室裡設置機關和寶藏，由遊客們自行探險尋寶，如果能找到寶物，等走的時候就可以拿去城堡管理處兌換現金獎勵，最大的寶藏，不，最大的獎勵有五萬元呢，又驚險又刺激還有獎勵，多好玩啊，呵呵，還不錯吧！」

    【187】泡妞目的

    嘯天搞的這城堡旅遊區倒也有些噱頭，老馮點點頭，睡，懶洋洋道：「哦，不錯不錯，很有意思，你們趕緊去玩吧，我要睡覺。」

    見老馮懶精無神一點興趣都提不起來，蘇青青怒道：「本來就是出來旅遊的，你幹什麼連玩都沒有興趣，哼！該不會是因為喬紫嫣那個臭女人不理你你就消極了吧，你們兩個剛才眉來眼去以為我沒看見麼？好啊你，居然認識明星以前也不跟我說，還騙得我以為你真是為了我辛辛苦苦去跟她要簽名，原來你早就認識她，現在還有本事挖人家鍾萬均的牆角，你們到底什麼關係，快給我交待清楚！」

    「呃……」老馮坐起來揉了揉蓬鬆的頭髮，兩手一伸，「過來抱一個！」

    氣勢洶洶的蘇青青突然一軟，雙頰一紅：「抱……抱什麼抱，交……交待清楚先！」

    老馮嘴角一翹，微微壞笑著眨了眨眼：「來，抱一個！」

    蘇青青低垂著頭咬了咬嘴唇：「人家跟你說……」

    「說什麼說！」老馮說著伸手夠了一把，把蘇青青直接攬來懷中抱緊，「你不是說我想抱抱想親親就找你麼，我現在想抱抱了，嘿嘿，也想親親了。」

    「啊！親……人家沒……沒有準備好。」蘇青青把頭插到了老馮懷中。

    親一下還要準備個屁！難道也要先嚼口香糖不成，老馮點點頭，笑道：「那好吧，改日等你準備好了一定要讓我親啊。去吧，跟他們尋寶去吧，我不去了，真想睡覺。」說著深深打了一個呵欠。

    「那好吧，你睡覺，我去玩嘍！」蘇青青說著掙開老馮便趕緊跑掉了。

    老馮哈哈大笑，什麼挖鍾萬均的牆角，這小妮子也太有想像力了。老子犯得著跟她交待個什麼狗屁麼，可不交待又要被她煩，還不如直接把她給嚇跑呢，什麼抱抱親親在老子看來都是小妮子不懂事亂說的，真要親了看你跑不跑！

    老馮正為嚇走蘇青青得意著呢，卻沒想到小妮子又折了回來，鄭重其事的說道：「馮SIR，我覺得你現在有必要每週都上我們家吃我媽媽多熟悉熟悉，她人真地很好的，免得老被那些狐狸精糾纏。」

    哪來的狐狸精糾纏老子啊！如果真有那倒好了，白薇雖然的確是自己年少時候的夢中情人。但真要讓自己這顆嫩泱泱的小草被老牛給啃了，卻是還有些心理障礙需要突破的，如果白薇姐姐可以不和老子做什麼狗屁男女朋友，但是願意和老子親熱，那還差不多，但這心思可不能讓蘇青青知道，蘇青青這小妮子是想找個爹呢！

    老馮想想有些害怕，搖頭道：「呃……這個事情嘛看來得從長計議，你們這麼多祖國未來的花朵等著我這個辛勤地園丁去灌溉。上帝賜予我如此重要的使命我哪能分心，當然得一心一意先把你們一個個培養成國之棟樑，讓你們一個個肩負起保衛地球的責任才能考慮兒女私情，責任感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所以我……」

    「所以你個頭！」蘇青青嘟著小嘴沒好氣道，「馮SIR。我只是叫你每週去我家吃吃飯，又沒說讓你和我媽媽現在就開始發展，兩人相識相知相戀是需要一個過程的這我知道，你怎麼搞得好像我在逼你一樣！」

    老馮汗顏，你這不是在逼還是什麼，搖了搖頭道：「呃……吃飯啊！這個可以啊，也不用每週都去吧，我答應你，有時間就去，行了吧。」

    「這還差不多！」蘇青青喜笑顏開。

    老馮抹抹額頭上的汗：「去吧去吧。尋寶去吧。」

    「嗯，那我去了。」蘇青青這才心滿意足的離開。

    待得蘇青青這個煩人精走掉，本想安安靜靜一下，房間門口又有人嘰嘰喳喳的吵嚷起來，老馮抓狂著打開門大吼：「媽地！滾一邊玩去！」

    「唔……」走廊上站著的林思琪和黃猛被嚇了一跳，驚恐的望著老馮，林思琪抱歉的笑了笑，「不好意思馮SIR，打擾你休息了，寶了，他們還在等著我呢。」說完便一溜煙地跑了。

    「你怎麼不去？五

    金吶，尋到寶也讓你爹高興高興啊！」老馮看著垂頭說道。

    「唉！」黃猛痛苦的搖了搖頭，「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心情不好，不想去！」

    你他媽才幾歲啊說這種話！老馮哭笑不得，一手把黃猛扯進房間扔到椅子上，審問道：「我聽說你喜歡林思琪，有沒有這回事？」

    —

    「有是有，可惜襄王有心神女無意啊！」黃猛酸溜溜的說道。

    當個班主任還真***累，老子快成心理輔導員了，老馮抬起黃猛低垂的腦袋，問道：「我問你，林思琪有什麼地方值得你喜歡？」

    「多了去了！」黃猛抬起頭來，細數道，「她人長得漂亮，身材又好，說話又溫柔，一雙大眼睛閃呀閃呀的多可愛，又是家裡的小公主，心地又善良，對人又客氣，為人也浪漫，如果能跟她在一起，定會發生許多浪漫的愛情故事，也是一塊賢妻良母地料，入得廚房，出得廳堂，上得大床，甘做男人背後的女人，在心理上和生理上都能為男人著想，盡自己最大的努力來滿足她的另一半，和我又有許多共同語言，她為了她喜歡的人，可以連生命都放棄，甚至是……」

    「夠了！」老馮極不耐煩的打斷道，說童話故事可以，但越說越離譜就不行，這臭小子根本是在跟老子打馬虎眼兒呢，老馮冷冷盯住黃猛地眼睛，「跟我說實話！」

    「實……實話啊！林思琪就有那麼多地方值得我喜歡！」黃猛一臉誠懇的說道。

    「哦，是呀是呀，那確實不錯，」老馮笑了笑，「蘇青青其實也不錯啊，在你看來她有些什麼優點？」

    「蘇青青？」黃猛詫異道，「我……我又不喜歡她。」

    「那她就沒有優點麼？你就看不出來她的優點麼？」老馮逼問道。

    「呃……這個……當然有了，每個女生都有她的優點，」黃猛想了想，「蘇青青嘛她人長得漂亮，身材又好，說話又溫柔，一雙大眼睛閃呀閃呀的多可愛，又是家裡的小公主，心地又善良，對人又客氣，為人也浪漫……唔……」

    老馮抄起一雙臭襪子就堵住了黃猛的嘴，冷笑道：「還不跟老子說實話？」

    「呸！呸！呸！」黃猛趕緊把臭襪子扒拉出來，苦著臉道，「我……我……我真的想林思琪做我的女朋友！」

    「你只是想她做你的女朋友，但是你並不喜歡她！」老馮笑道。

    「呃……我……」

    「因為她家很有錢，如果她做了你地女朋友，那麼你的家庭條件就可以徹底改善，你老爸也不用做得那麼辛苦了，」老馮盯著黃猛笑道，「我說的對不對？」

    黃猛低下了頭：「這你也看出來了啊，馮SIR！」

    老馮搖了搖頭：「不是我看出來，而是王俊他們都看出來了，他們常常都在議論怎麼你不知道麼？」

    「知道……但是……」黃猛挺了挺腰板，「他們議論又怎麼樣，我沒偷沒搶也沒幹犯法的事，我想方設法尋找改善我家庭生活條件的途徑不可以麼？難道我這樣做就不對麼？」

    「你覺得呢？」老馮反問道。

    「我覺得我沒做錯！」黃猛理直氣壯的說道。

    「那你覺得靠泡到林思琪來改善你的家庭生活條件有可能成功麼？」老馮又問道。

    「這個……這個我不知道，盡量努力吧！」

    老馮點起一支煙吸了兩口，笑道：「從道德上來說你這樣做很不對，不過這種事情在現在這個社會裡多如牛毛，你沒為了改善你的家庭生活條件而去當鴨就已經很不錯了，呵呵，但我想提醒你的是，你他媽自從你爹出了事以後就一門心思的撲在林思琪身上，如果你當真喜歡她，那倒還說得過去，你小子又不喜歡人家，還天天纏著人家，搞得自己的各科成績下降得厲害，你覺得你做得對麼？」

    「唉！」黃猛大歎一口氣，「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啊！」

    【188】純潔初戀令人懷念

    沒有辦法？」老馮搖了搖頭，「警校裡可以允許你成是成績下滑退步得厲害到某一個程度會被勒退的你難道不清楚麼？」

    「我……我清楚！但是……」黃猛有些心虛的問道，「沒那麼嚴重吧？」

    「不嚴重？哼！」老馮冷笑一聲，「你的成績已經在勒退邊緣徘徊了，MADAM方很早就想找你談話了，可我一直覺得你是個聰明人，懂得自己想，知道自己該怎麼做，因為你的家庭情況其實和我很像，我像你那麼大的時候……算了，不說我，跟你說了你也不懂，還是說你，所以我才讓MADAM方不要為難你，先觀察觀察你，看你會不會有所醒悟，可我沒想到你……你他媽真的像塊爛泥，你是不是想當第二個小康？」

    「我……我真的已經快要被勒退了麼？馮SIR你不要嚇我。」老馮這番推心置腹的話的確嚇得黃猛夠嗆。

    「你也會害怕？」老馮搖了搖頭，「你一旦被勒退知不知道意味著什麼？意味著你將失去一大筆還算可觀的政府公務員收入；意味著你在這一年之內不可能再從事相關的政府職能部門的工作；意味著你那行動不方便的老爸還得加倍辛苦賺錢，來養活你這個只會浪費糧食的垃圾廢物。」

    「不行，不行，」黃猛知道自己的家庭情況，越想越後怕，連連搖頭，「我不能被勒退的馮SIR，我一定把成績提高回來，你給我會吧。我應該怎麼做呢？」

    「你應該怎麼做問我？」老馮笑了笑，「你和小康不一樣，你和班上大多數同學也不一樣，你比他們多了一付生活的重擔，我知道你的這付擔子很沉很沉，不過再沉地擔子還是得你自己來挑，每個人的路都一定得他自己來走，別人是幫不上多少忙的。不過我可以給你個建議，林思琪呢你不要再想了，因為她根本就不喜歡你，就算你再違心的去泡她想必也是徒勞，還不如把心思花在平常的訓練上，好好搞好訓練，把成績提高回來，畢業以後當個好警察。破案立功升職加薪，這才是合適你走的路，少妄想那些不切實際一步登天的辦法，人生沒有捷徑。腳踏實地一步步來才是正道，特別是你，生活的重擔就已經如此沉了，更是不要行差踏錯，自己好好想一想吧。」

    「那正式當上警察之前我就不適合交女朋友了麼？」黃猛撓頭問道。

    老子管你交不交啊，寧宇軒和劉蓉芳兩個不搭邊地裹在一起亂來老子都沒說什麼，老馮哭笑不得：「你泡得到誰儘管去泡啊，我只是建議你不要執迷在林思琪那裡不悟，你想交女朋友隨你的便。不過成績就得給老子提高回來，不能再退步。」

    「哦……」

    「還有，你如果真的喜歡林思琪而想追她，那你就更是應該現在好好學習，畢了業以後好好工作，創造一個良好條件能夠照顧她。疼她，愛她，而不是像現在一樣腦袋裡充滿功利思想為了接近她泡到她而從她身上和她的家庭裡得到好處，」老馮眼裡閃過一絲單純的光芒，深深歎了一口氣道，「年輕人的愛情應當是美好而純潔的，不帶任何功利色彩，沒有任何雜質，總有一天，你會因為你曾經擁有過這樣一段美好的愛情而感到幸福。反之則會懊惱一輩子。」

    黃猛張了張嘴：「馮SIR，你好像感觸頗深啊，你以前是不過一段美好地愛情？那你現在是感到幸福呢，還是感到懊惱啊？」

    黃猛這一問老馮才回過神來，撓頭笑了笑道：「關你鳥事！少跟我八卦，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哦！」

    本來這些話老馮是不想對黃猛說的，說了顯得太過於教化了，這不太符合老馮行為處事的習慣和風格，可這臭小子削尖了腦袋往林思琪那裡鑽又沒個結果反倒使得成績退步也實在讓人太看不過去了，更何況黃猛的情況又和老馮小時候很像，而且這傢伙現在還有個爹。

    老馮就希望這傢伙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畢業當個好警察，規規矩矩做人也好孝敬孝敬他爹，也算是在別人身上彌補一下自己心理地一點小遺憾了。

    「行了行了

    黃猛低垂著腦袋一副大徹大悟的模樣，老馮用力拍了袋，笑道，「別跟老子裝模作樣玩深沉了，你他媽是個什麼人我難道還不清楚麼？聽懂我說的話知道自己以後該怎麼做就行了，別在這裡表演給老子看，滾蛋滾蛋！」

    「嘿嘿！」黃猛抬起頭來尷尬一笑，「連我在裝模作樣你也看出來了，不過我真的明白你說的話了，你說這麼多是為我好，我真的……唉！謝謝你啦，馮SIR！」

    —

    「嗯！不錯不錯！」老馮點點頭，「趕緊滾蛋！」

    「哦，是呀，我真得趕緊滾蛋了，我也要去尋寶，別被他們尋了我沒有那可吃了大虧了，尋到寶我跟我爹買好東西，呵呵，我走了馮SIR！」黃猛說著一溜煙兒就閃了個無影無蹤，勇奪五萬元現金了。

    媽的，老子這個教官當得是越來越多功能了，什麼都要管，現在居然還跟學員講起了人生道理來了，不過這麼長一段時間以來老子也習慣了站在一個教官的立場上來考慮問題，不僅是學員地學習上有了問題，就連生活上有了問題老子都看不過去想要教化一番，老子現在好像是越來越喜歡這份職業了，這麼有能力又富有愛心的教官應當算得上「極品教官」了吧，什麼方庭徐陽史駿之流的雖然有經驗，但現在恐怕拍馬都趕不上老子了，老子當真厲害得很啊！老馮厚顏無恥毫不臉紅的想道。

    ……

    學員們尋寶尋到晚上才回來，那崎嶇蜿蜒的迷宮地下室把他們都給累趴下了，不過累是累了點，經過全班同學的團結合作還「挖」到了不少寶物，加加減減也折合現金十幾萬元，參加了尋寶地學員每人都可以分得個幾千塊錢，這一趟旅遊倒也沒算白來，一回到住地所有人都累得直接回房睡覺去了，晚飯又是用簡單的方便面來解決的。

    老馮一下午都呆在房間裡沒有出去，垃圾桶裡淨是他抽掉的煙頭，和黃猛這小子的談話勾起了老馮青春年少時候的回憶，觸動了他心裡那根久久未經觸碰的心弦，心情雖然複雜但也頗感幸福，像他自己說的，他畢竟曾經擁有過一份不帶任何功利色彩，沒有任何雜質，美好而純潔的愛情。

    房間裡沒點油燈，門縫外邊火光一閃一閃的，老馮掐滅煙頭，笑道：「要進來就敲門啊，不是又要裝鬼嚇唬我吧。」

    「你……你怎麼知道是我？」門外徘徊了許久地方庭終於開口了。

    老馮起身把門打開，把提著油燈的方庭讓了進來，笑道：「我聞見門外邊有你的味道，你信不信？」

    方庭「撲哧」一笑，走到床邊坐了下來：「你屬狗的？鼻子這麼靈，我不信！」

    「不信拉倒！」老馮又點上一支煙，「找我幹什麼？」

    方庭抽了抽鼻子，聞到這房間裡滿是煙味，又看了看那垃圾桶裡淨是煙頭，秀眉一皺：「你心情不好？」

    「呃……呵呵，」老馮笑了笑，「談不上不好，也沒好到哪裡去。」

    方庭抿了抿嘴唇，試探著問道：「是不是因為有人向你……你老婆求婚，所以不開心？」

    「噢？哈哈……」老馮當真是覺得好笑啊，喬紫嫣那「害人」的目光沒有逃過蘇青青的眼睛，自然也逃不開方庭的眼睛了，於是笑道，「你覺得那喬紫嫣真是我指腹為婚的老婆麼？」

    方庭點了點頭：「我想是的，要不然鍾萬均問她老公是誰的時候她怎麼一直盯著你看。」

    「就因為這個啊，她盯著我看不會是因為我帥麼？又或者是因為我酷，還有可能是因為我長得像他那指腹為婚的老公，甚至她根本就是在發呆，沒有在看我啊，呵呵。」老馮打著哈哈調笑道。

    方庭白了他一眼：「就知道你會狡辯！」

    「狡辯？哈哈……」老馮大笑道，「我要狡辯什麼啊，照你這意思來說我只要不承認是喬紫嫣指腹為婚的老公都算狡辯，那你這不是逼著我承認麼，沒想到你還愛好冤枉好人這項健康的活動，呵呵。」

    【189】洪三要掛了？

    庭急了：「我哪裡逼著你承認了，我哪裡冤枉好了人是……」

    「你到底來找我幹什麼？就為了來問……審問，不，逼問我啊？」老馮盯著方庭笑瞇瞇的說道，「方庭，你是不是喜歡我？」

    「沒有！」方庭想都沒想就脫口而出，心房撲通撲通亂跳。

    「據權威心理專家分析，罪犯回答問題的時候想都不想就說，要麼是早已預謀好的謊話，要麼就是立馬編出來的謊話，總之就是謊話！」老馮嘿嘿笑著說道。

    方庭哭笑不得：「那你豈不是要逼著我承認我喜歡你才不是謊話了，你……你更喜歡冤枉好人。」

    「我當真冤枉你了？」

    「當然了！」

    「這種滋味不好受吧？」

    「當然不好受！」

    老馮笑了笑：「那你幹嘛大半夜不睡覺跑來我房間裡冤枉我？很好玩麼？」

    「我……我……再見！」方庭說完起身就走，本來實在想知道馮子明和喬紫嫣到底是什麼關係，卻沒想反倒被這傢伙問得說不出話來了，不過看這大色狼的神情，可能當真和喬紫嫣沒什麼關係，要不然就以他的性格，那麼好色，根本就不可能一個人待在房間裡發愁，想到這裡，方庭心裡不爽的鬱結豁然解開。

    他***，一個二個都是八卦女，煩死人了，老子不這樣問你你會走麼？泡妞大白癡老馮還自以為聰明逼走了八卦的方庭，要他知道方庭剛才的確說了謊不知道會不會被自己氣得吐血。

    送走方庭這個八卦女，老馮正欲關門睡覺，卻見一個鬼影飄飄乎乎的飄到房間門口。四目相對，喬紫嫣那迷人地大眼睛直愣愣的看著老馮，看得他差點昏倒！那迷人的眼睛下面還掛著兩道風乾了的淚痕，顯然是剛剛哭過。

    噢買噶！老子的房間比較香麼？老子的房間裡有寶藏麼？還是老子房間門口一左一右掛了兩個大紅燈籠，要老子不停的接客，送走一客又來一客，還有完沒完啊，老馮哭笑不得的把喬紫嫣讓了進來：「小姐。按摩五百，全套一千，吹拉彈唱皆要加錢，由於時間不早了，恕不打折。」

    喬紫嫣聽不懂老馮說地這些話，放了油燈規規矩矩的坐到了沙發上，搖頭道：「我不是來找你要錢的。」

    「廢話！」老馮笑了笑，「你快活完了當然是你給我錢。難道還要我給你錢，抓緊時間脫衣服吧，趕緊趕緊！」

    喬紫嫣這才聽懂老馮在戲弄她，兩行委屈的眼淚順著臉頰就淌了下來。

    「噢！你這……這是幹什麼？」老馮大為不解。大不了不收你錢讓你免費爽嘛，哭個毛哭，最見不得女人哭。

    「哇！」喬紫嫣撲在沙發上，不顧形象的嚎啕了起來。

    昏！這壞女人不把老子害死是不心甘了，老馮趕緊把房間門給鎖了起來，要讓別人看見這景向那還了得，自己就算不是喬紫嫣指腹為婚的老公也得是了。

    媽的，這小女人當初被老子綁在酒店衛生間裡欲行兇都沒有哭，還以為她很堅強呢。這平白無故跑老子房間裡嚎什麼喪啊，莫非這個世界上又多了一個準備去精神病院被人研究的神經病不成？

    「你有話就說有屁……你不要哭了好不好，」老馮無奈道，「是不是被小鍾纏得沒辦法了，想找我去當你老公？就算是你也不用過來就嚎喪啊，你怎麼就知道我會吃你這一套。不要哭了，OK？」

    「哇！哇！」喬紫嫣大嚎了兩聲，顫抖著聲音道，「我……我見不到干爺爺最後一面了，哇！」

    干爺爺？喬紫嫣說地是洪三？老馮吃了一驚，疑惑道：「洪……洪三掛了？」

    「你……你……」喬紫嫣隨即哽咽的收了聲，抹了抹臉上的眼淚，眼睛上的睫毛膏劃拉下來把臉蛋塗成了小花貓一般，老馮見到這平常都以儀容儀表為第一地喬紫嫣這等模樣，不禁忍不住笑了一笑。

    「你笑什麼笑。你很幸災樂禍麼！」喬紫嫣見老馮這樣頓時火冒三丈，「你……你還詛咒我干爺爺，你……你真不是人，太過分了！」

    ……我過分？」

    「狼心狗肺，無恥之徒！」

    「呯！」老馮一掌把房間裡的木桌拍得震天響，指著喬紫嫣喝道，「你他媽要發瘋給老子滾別的地方發去，神經病！」

    媽的，如果當真受了委屈來老子這裡哭訴哭訴倒也無妨，可是來發瘋就不行，不是她自己說的見不到洪三最後一面，反倒質喝老子詛咒洪三，這不是神經病的行為是什麼，日！

    老馮這一拍一吼把喬紫嫣給震住了，哭聲嘎然停止，眼睛眨了一眨，修長的睫毛上面一滴晶瑩的淚珠「啪嗒」落地，哽咽道：「對不起，不關你的事，我……我失態了。」

    —

    「你給我搞清楚，我可不是你什麼指腹為婚地老公，少來老子面前裝可憐博取同情，老子不吃這一套，有事就說有屁就放。」老馮沒好氣的說道，女人而已，不要仗著自己美貌無比就蹬鼻子上臉，哪涼快哪待著去。

    喬紫嫣擦了擦眼淚，情緒穩定了下來，低聲說道：「我剛才接到成謙打來的電話，說干爺爺他……他……他剛才突發急性心臟病進了醫院，醫生已經下了病危通知書，成謙還說……還說……」喬紫嫣說到這裡，眼淚又止不住的流了下來，「還說讓我趕快去醫院，說這可能是見干爺爺的最後一面了，可……可是最早一班輕軌小火車要到凌晨五點半才發車，這可怎麼辦啊？」

    老馮心裡微微一顫，沒想到那老頭居然要死了，不過上次在卡妙莊園裡見到他的時候，他咳得厲害又拚命把那藥丸當飯吃，估計已經病得不輕了，人終有一死誰也逃不了，怪不得喬紫嫣剛才情緒有些失控，這倒也是人之常情，見她如此難過，老馮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龍泉山沒通公路，唯一地交通線路就只有那輕軌小火車，喬紫嫣趕不回去見親人最後一面的確是有些遺憾，於是老馮好心建議道：「洪三那麼有錢，怎麼沒買幾架直升飛機麼？叫……叫直升機來接你不就行了。」

    「誰沒事買直升機？你……你……你怎麼還要跟我開玩笑？難道你當真這麼恨我干爺爺麼？」喬紫嫣紅著眼睛問道。

    「恨……我……」老馮無奈的搖了搖頭，恨是有點恨但我那是好心建議，沒買就沒買啊，我沒有跟你開玩笑啊，還真冤得慌，老馮聳了聳肩，尷尬道，「我不會飛天也不會遁地，也愛莫能助啊，你跑來找我幹什麼？」

    「找你幹什麼？」喬紫嫣盯著老馮的眼睛似要噴火，「一直以來干爺爺為了接近你做了多少事情？他和你到底是有什麼關係你難道就不想知道麼？你如果再不積極的去尋找這個答案以後恐怕沒有機會了。」

    老馮何嘗不想知道這個答案是什麼，他是聰明人，自從那次在卡妙莊園裡見到洪三以後就隱隱覺得那老頭跟自己很有關係，要不然一個黑白通吃家財萬貫的大人物和一個普通小警察根本就是八竿子打不著，何必費盡周章搞那麼多事情出來，如果沒有任何關係，那洪三做的那些事情豈不是無聊透頂，天底下怕是沒有無聊到這種程度的有錢人吧！

    可是和洪三這種靠黑起家的人物扯上關係是老馮不情願的，自打從水田圍村出來決定要當一個警察以後，老馮無論做任何事情，都是本著一個「好」警察去地，雖然他做的事情往往獨斷獨行，太過自我，甚至經常是與法律背道而馳，但他那都是用自己心中的天平來「公平」的審判這個世界，去分辯這個世界上的是非善惡與黑白，雖然談不上行俠仗義，倒也算得上是自己認為該對的就對，該錯的就錯，毫不拖泥帶水，一點都不含糊了。

    要真跟洪三扯上關係，那他這個「好」警察還如何做下去？更何況這個世界黑白「生物鏈」當中剛果肥屍之流的聽命於別人的「小壞蛋」老馮可以容忍，像洪三林貌之流的「大壞蛋」，只要有機會，老馮自當是除之而後快，更別說去和他們扯上些勞什子關係了。

    【190】看了咪咪跟你去

    從卡妙莊園知道了那白髮老頭就是洪三以後，老馮就何與他有關係的事，一方面是因為這些原因，另一方面也是因為恨他之前耍了自己一大道，於是說道：「你不要口口聲聲說他和我有關係，他和我有什麼關係？我是個警察，他是個什麼東西？」

    「你就一點都不想知道？」喬紫嫣問道。

    「不想！」老馮違心的說道。

    喬紫嫣失望道：「其實是成謙打電話來說干爺爺想見你，我不知道他在這樣的時候為什麼會想要見你，但干爺爺的心願我當然要滿足，所以我才過來找你，想要你等到五點半有了火車和我一起去醫院，我想……」

    「等等……」老馮盯著喬紫嫣皺了皺眉，「我還以為我們現在是朋友，原來你還在我身後搞著小動作？還在……」

    「我沒有！」喬紫嫣委屈道，「你怎麼這麼說？」

    「你沒有？」老馮冷冷一笑，「你沒有的話成謙怎麼會知道我在這裡？」

    喬紫嫣急忙解釋道：「那是因為成謙他……他每天都……都要打電話給我，昨天我和他講電話的時候說了你也在，這真是只是巧合，我並沒有專門又是因為你才來這裡的，你是不是太敏感了，我既然說了跟你是朋友就是朋友，相信我！」

    「成謙每天都要和你通電話啊？原來你真有一個指腹為婚的老公，就是他！」老馮突然說出一句毫不相關的話。

    「不是！」

    「不是？那就是別人？」

    「嗯！不不不，我沒有，我沒有指腹為婚的老公！」

    「不信！」

    「真地沒有。我是說謊騙鍾哥的。」

    「那怎麼證明成謙不是你指腹為婚的老公？」

    「是他天天要打電話給我，我從來不喜歡打給……我憑什麼要證明給你看，你愛信不信，哼！」喬紫嫣氣鼓鼓的說道，明明是成謙老愛纏著自己，居然被馮子明說成是自己指腹為婚的老公，當然生氣了。

    「好，我姑且相信！」老馮擺了擺手。「那你回去吧，我沒有興趣跟你一起去醫院。」

    「你不去？為什麼？干爺爺想見你啊！」

    「跟你說了我跟他沒有任何關係，他想見我我就得去讓他見？」老馮搖頭笑了笑，「他又不是我什麼人，我憑什麼要去？」

    喬紫嫣著急道：「可……可是他快要……快要……」

    「哼！別說他快要死了，就是他現在已經死了也不關我的事啊，又不是老子把他給捅死的，」老馮冷冷一笑。「洪三是個什麼人？出來混了那麼多年，現在才還上，活到這把年紀也算得上是壽終正寢了，踩了這麼大的狗屎運他應該偷笑了！」

    在喬紫嫣聽來老馮這話一點不客氣。甚至是有些惡毒，不禁有些怒火攻心，粉拳緊握，銀牙緊咬：「你……你不要這樣說我干爺爺，否則我對你不客氣！」

    「來啊！隨便！」老馮不依不饒道，「洪三這只黑道大老虎就不是個什麼好東西，老都老了還沽名鉤譽學人家玩什麼金盆洗手，老子就是看不慣，像這種人死了好呀。死一個這個世界就太平一些，死兩個這個世界就更太平一些，最好全部死光光……」

    喬紫嫣地繡腿劃著勁風朝著老馮的腦袋踢了過來，老馮側身一閃，伸手把她的腿給提了起來，高高的舉在她的頭頂：「喲呵。不愧是跳舞的，這柔軟度還算過得去，別掙扎了，小心把處女膜給撕壞，哦，對了，不知道你還有沒有。」

    「你無恥！」黃花大閨女被老馮這樣調侃，喬紫嫣又羞又怒，拚命掙扎，「放開我。你這個下流胚子！」

    老馮笑了笑：「我有病啊！放開你再讓你來踢我麼？你再罵我我就脫了我的襪子塞進你嘴裡！」

    喬紫嫣這才放棄了掙扎，也沒有再罵，早就領教過老馮的手段，知道他是什麼事都幹得出來地，塞雙臭襪子當然不在話下，想了想道：「我知道你恨我干爺爺以前耍過你騙過你，也知道你是警察，不屑與他來往，但你也說過我和你現在是朋友啊，那你可不可以當做給

    朋友一個面子，和我一起去看一看他？你不要管他是發發善心和我去看一個垂死的老人，好不好？我……我求求你了！」

    「求我？」老馮搖了搖頭，放開了喬紫嫣，「怎麼求？」

    喬紫嫣嬌喘道：「為了干爺爺，只要你答應，怎麼求都可以！」

    「為……為了他？」

    「因為他想見你！」

    老馮坐下點了一支煙，深深吸了幾口，思索了一下，才道：「你看看你的臉花成這樣，去洗把臉先！」

    喬紫嫣乖乖聽話去把臉洗了乾淨，回來的時候已是素顏朝天，素顏地她比上妝時候的她更多了一分清純亮麗之色，老馮看了看她粉嫩光滑的臉蛋，心中呯然一動，撓了撓頭道：「你現在當真是在求我？」

    —

    「是的！」

    「怎麼求都可以？」

    「嗯！」

    「那你脫了衣服讓我看看你的咪咪我就跟你去。」老馮淡淡說道。

    喬紫嫣雙頰頓時通紅，又羞又怒又恨又氣，聲音變得有些顫抖：「你不覺得你這樣的要求很無理，很過分麼？」

    「非常無理，也非常過分，那又怎麼樣？我沒讓你求我，是你自己說要求我，既然要求，關鍵不是我無不無理，過不過分，而是你願不願意，你要不願意那就算了。」老馮聳了聳肩，理所當然的說道。

    「我沒有被男人……被男人看過。」喬紫嫣咬著牙齒說道。

    老馮淡然一笑，搖了搖頭道：「那又怎麼樣？又關你願不願意什麼事？我管你有沒有被男人看過。」

    「你……」兩行委屈的眼淚順著那粉嫩光滑的臉龐流了下來，喬紫嫣牙關輕顫，雙手微微抖動著扶在衣角，突然眼睛一閉，「唰」地一聲把自己的衣服脫了下來，一對紅色暗紋胸罩緊裹的圓潤之物曲線玲瓏般的展現在老馮眼前，頓時令他大跌眼鏡，差點昏倒！

    「呃……這……」見喬紫嫣顫動著雙手往背後輕攏，要去把胸罩解開，老馮一把抓住她的手，尷尬道，「我……我……你把衣服穿起來吧。」

    「為什麼？你反悔了？」喬紫嫣嘴唇微抖，不解的問道。

    「呃……先穿起衣服來再說吧，」老馮聲音低了下去，「我……我是跟你開玩笑地。」

    老馮真沒想到喬紫嫣會說脫就脫，他根本就不想跟喬紫嫣去什麼醫院見那洪三，只是見她洗了臉以後在那微弱的油燈光下有些迷人，才情不自禁的說出那樣的話來，主要還是因為不想去所以為難為難她，待得喬紫嫣真的脫了衣服老馮才感到尷尬無比。

    說實話喬紫嫣的咪咪老馮倒也不是不想看，但如果真的是因為威脅喬紫嫣才看盡春光，那他倒也真做不出來，媽的，看了是禽獸，不看又好像連禽獸都不如，一時間老馮心裡是既矛盾又尷尬。

    「開玩笑？你跟我開玩笑？」喬紫嫣氣得嬌喘不已，「你不覺得開這樣的玩笑更過分麼？」

    「呃……」理虧了，媽的，太理虧了，老馮趕緊打著哈哈，「過分了，真過分，讓你脫衣服那個男人實在是太過分了，不是好人，以後我們不跟他玩，呵呵。」

    喬紫嫣杏眼圓睜：「你……」

    「我我我？我什麼我？你趕緊先把衣服穿起來吧，像我這樣血氣方剛地小青年是經受不住這種誘惑的，」老馮大義凜然道，「想當年，一百多個美女撕扯著自己的衣服來勾引我，我……」

    「你不是受不住誘惑麼？」

    「是呀，」老馮點點頭，一本正經道，「所以我就從了他們啊！」

    「真沒正經，狗嘴裡吐不出象牙，從來就愛胡說！」喬紫嫣被他氣得都想笑了。

    「狗嘴裡只能吐狗口水，當然吐不出象牙！」

    「你還有完沒完？」

    老馮正色道：「完了，趕緊穿起衣服！」

    「你抓著我的手我怎麼穿？」「哦！」老馮這才鬆了手，「穿，快穿，嘿嘿！」

    【191】圍聚醫院

    紫嫣趕緊把衣服穿好，才道：「你剛才當真是跟我開

    「是的是的，」老馮拚命點頭，「我雖然好色，但色亦有色，威脅你而看盡春光與強姦沒什麼兩樣，我是做不出來的。」

    喬紫嫣咬了咬嘴唇：「要是你今天真的這樣逼我脫光衣服，我找機會一定……一定殺了你！」

    老馮哭笑不得，雖然自己做不出來，但剛才自己說所的既然要求人，那別人讓你做什麼都得看你願不願意這是道理啊，怎麼能暫時答應別人的條件，待得別人滿足了自己的要求以後再伺機報復，這女人的心眼還真是小哇！不過在演藝圈這個超級大染缸裡混跡了這麼久還能這樣維護自己的女人貞節，喬紫嫣也算得上是比較純潔了，老子倒是有點欣賞她這一點！

    「沒脫光啊！」老馮嘿嘿笑道，「脫了個半光而已，就……就不用殺了吧。」

    「你……哼！」面對老馮這個當真厚顏無恥的傢伙，喬紫嫣頓時無語。

    老馮撓撓頭，笑道：「其實我就算是威脅你也是你願意接受我的威脅嘛，你如果不願意我又怎麼威脅得了你，我又沒用武力強來，不過我有個問題想問問你，你既然可以為了我逼你脫衣服就想要來殺了我，那說明你很在意這些東西，那你為什麼願意為了讓我和你一起去看洪三而做出這麼大的犧牲，洪三隻是你干爺爺，又不是親爺爺，他值得你這樣為他麼？」

    「值得！」喬紫嫣堅決道。「干爺爺是我唯一的親人，當然值得，我能活到今天，能有今天這樣的成就，一切一切都是他給我的，我願意為他犧牲一切。」

    「有必要這麼慷慨激昂麼，搞得好像他是你老公一樣。」老馮嘟喃道。

    喬紫嫣目光如炬地瞪了瞪他：「馮……馮子明，請你放尊重一點。不要出言侮辱。」

    「哦，好好好，我對我討厭的人向來沒什麼好話，不過你既然脫了個半光給我看，那我自當注意著點，呵呵。」老馮厚顏道。

    喬紫嫣又想動手了，可又打不過，只得一忍再忍。喬紫嫣在這個世界上從小到大也只有馮子明一個人能把他氣成這樣了，可自己氣是氣，還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真是鬱悶到了極點！

    「我說到做到。希望你也說到做到，你剛才答應過我，」喬紫嫣看了看表，「那到時間你就跟我一塊去醫院。」

    「呃……其實……」

    「你說話不算話，你還是不是男人！」喬紫嫣見馮子明有些猶豫，不禁又著急了。

    老子說過要說話不算話了麼？老馮見喬紫嫣著急，索性笑道：「你說到做到？但我只看了……一半啊，那我跟你去到一半就行了吧。」

    「你……你……你到底想怎麼樣？」喬紫嫣跺著腳說道，干爺爺現在生死未卜就已經夠令人擔心的了。馮子明還老是不正經的說些風涼話，實在是令人生氣，眼眶發紅又欲流淚。

    女人最厲害的武器除了眼淚還是眼淚麼？老馮皺眉道：「行了，跟你去就是了，不要再哭了，不過……我事先聲明。我根本就懷疑是不是那姓洪的老頭又在耍我，如果他真的是要死了，那跟你去也無妨，如果又是在耍我，那……」

    「不會的不會地，干爺爺怎麼會拿這種事情開玩笑，成謙也不會，不會不會都不會，我們不會耍你的。」喬紫嫣眨巴眨巴眼睛說道。

    「唉！」老馮點了一支煙，歎道。「要我去醫院看一個我討厭的人，真是諷刺！」

    見老馮徹底答應下來看樣子不會再反悔了，喬紫嫣才小心翼翼的解釋道：「其實……其實幹爺爺很好的，我相信他接近你並沒有惡意。」

    「沒有惡意又怎麼樣？我最討厭這種跟我拐彎抹角玩花樣的人，有事為什麼不能直說？」老馮冷笑道，「他很好？那是因為他是你干爺爺你才覺得他好。」

    喬紫嫣搖了搖頭：「我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干爺爺以前是黑社會的，所以你覺得他不是好人，但是你有沒有想過，干爺爺以前即使不做那個位子還是有人坐，他即使不撈偏不撈黑也還是有人撈，如果換了別人很可能把紫荊花市的社會秩序

    亂更糟，做地壞事更多更……」

    「你不用跟我說這些，難道我還不懂？」老馮笑了笑，「可即使洪三是個有情有義又有原則的黑道老大又怎麼樣？難道他比別人做得好，老大的位子就應該他來做？這就能成為他做黑道老大的理由？」

    「這……」

    「算了！」老馮起身躺到了床上，「我不想跟你討論這個話題，說得再多也沒用，反正我就是討厭這個人，我累了，要休息一下。」

    「哦！那時間到了我叫你？」喬紫嫣詢問道。

    「嗯！」老馮打了個呵欠，「不要說話了。」

    「哦！」過了一小會兒，喬紫嫣又問，「你睡覺會不會睡得很死？會不會叫不醒？」

    —

    老馮翻了個身，懶懶道：「不會！不要再說話了。」

    「哦！你不要跟你地學員們交待一聲你要先走麼？」

    「你有完沒完？再打擾我睡覺我就不去了。」

    「不要不要不要，我不說話就是了，你睡你睡！」喬紫嫣看了看床上的老馮，想想怕他跑掉，便把門鎖了起來，調了個手機鬧鐘，自己也靠在沙發上閉起了眼睛，可腦袋裡一直在擔心干爺爺的情況，怎麼睡也睡不著。

    ……

    天空還是一片暗色老馮就和喬紫嫣乘上了輕軌小火車回了市區，下了火車以後就叫了計程車直奔洪三所住的醫院。

    醫院門口近千名西裝革履的人束手而立，神情莊重嚴肅，只留下一條羊腸細道供來往的人群進出醫院，天色還早，進出的人不是太多，出來的人見到這陣式都是一路小跑，根本連看都不敢看，而想進去的人都由於被這陣仗給嚇到，寧願選擇換一家醫院，都沒有人敢進去。

    道路兩旁更是站滿了數千名衣著各異地小弟，小弟們或蹲或站，抽煙喝酒打屁聊天倒也高興得很，反正不管醫院裡躺著的是誰，跟他們這些小嘍囉都沒有直接關係，是死是活管***，跟哪個老大不是跟，只要能混就行。

    看這樣子，紫荊花市黑道上的人物不分幫派幾乎都聚齊了，醫院對面的道路邊停滿了警車，便衣探員和防暴警察也束手以待，一個個臉上的神情比醫院門口那些西裝男子還要嚴肅，警車上面地警燈把這剛剛濛濛亮的灰色天空閃得如大白晝一般，由於醫院門口人數眾多，不時還有警車鳴著警笛裝載著大量的警察往這裡趕來。

    有組織犯罪調查科的羅鵬高級督察正在緊張的指揮著下屬，給他們分配任務，額頭上早已冷汗涔涔，自從被馮子明在擂台上打斷肋骨傷癒復職以後，就再也沒有見到過這麼大的陣仗。

    羅鵬昨晚收到線人提供給他的消息，說洪三病危，和紫荊花市的黑社會明爭暗鬥了多年的他敏感的意識到肯定會有事情發生，因為洪三雖然名義上金盆洗手了，可是他在黑道上地影響力卻絲毫沒有因為金盆洗手而減退。

    羅鵬雖然已經把警察部西總區有組織犯罪調查科的相關人員全部組織到了現場，可現場的情況卻大大超乎了他的預料，如此多不同幫派的黑社會份子大聚集，一旦這唯一的一個對紫荊花市所有不同幫派的古惑仔擁有號召力的洪三死亡，這些傢伙為了自己的利益，勢必立馬就要重新劃分地盤，說不定在醫院門口就將會發生一場火拚，面對如此多的黑社會份子，有組織犯罪調查科的警員若想控制場面明顯不夠，所以才不停的向總部申請支援，各分區的警察一批又一批的趕來。

    醫院門口的西裝男子群中，肥屍雙手插在褲兜裡，腦袋低垂正閉眼打著瞌睡，口水從他的嘴角緩緩拉長，「嗖」的一聲又被他給吸了回去，如此反覆了幾次，越聚越多的口水與地心引力的抗衡終告失敗，滴落了下來。

    站在他旁邊的剛果伸手捅了捅他，皺眉道：「你***晚上沒睡覺啊，給我拿出點精神來，別在這裡丟人現眼。」

    肥屍咂巴著嘴巴抬起頭來猛然甩了甩，清醒了一下，擦了擦嘴角的殘餘口水：「沒……是沒睡啊！」

    【192】各懷鬼胎

    叫你晚上少跟女人鬼混，你看看你這鬼樣子，跟毒癮真丟人！」剛果不悅道。

    「我沒去鬼混啊，我們昨晚不是在這裡站了一晚上麼？」

    「站……呃……」剛果拍了拍腦袋，「***，一晚上沒睡，老子當真糊塗了，過去抽支煙提提神吧！」

    肥屍深深打了一個呵欠，點點頭：「也好，順便去街口的茶餐廳喝杯咖啡吃份早餐吧，要不然真扛不住了。」

    「就你事多，走吧走吧，喝一杯哪行，起碼要喝兩三杯才夠提神！」

    兩人從西裝隊伍當中走了出來，一直去到街口的茶餐廳，喝起了咖啡吃起了三明治。

    肥屍一口幹掉一杯咖啡，抹了抹嘴道：「老大，我覺得我們這樣好無聊啊，一個個跟傻子似的站在醫院門口，真不知道有什麼意思，那洪爺不是已經金盆洗手了，貌叔還要叫我們來幹嘛啊，難道真要我們送洪爺最後一程？又跟他不熟，連見都沒見過，而且……」

    「你他媽有完沒完啊，嘮叨夠了沒有？」剛果白了他一眼，看了看前後左右都沒有人，才低聲道，「你知不知道我們三大社團各自的勢力及生意都是以前洪爺規定下來的，貌叔早就想把滿叔的外圍生意拿過來做了，可礙於洪爺所以不好辦，要是洪爺今天一掛，那得是多好的機會啊，我們當然得來了，你沒看滿叔的人來得也不比我們少麼？」

    「那今天難說真要火拚了？」肥屍咬著三明治問道。

    剛果苦笑道：「也許吧！」

    肥屍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怪不得滿叔也帶了那麼多人來，他也想趁洪爺一掛就把貌叔的藥丸生意搶去做，還好老大我們不碰這些玩意兒。如果藥丸生意真地被滿叔搶走對你和我都沒有什麼影響，不過真要是這樣的話太子那傢伙可就慘嘍，以後得喝西北風了，呵呵。」

    剛果狐疑道：「滿叔也對貌叔的藥丸生意動了心思？沒聽說過啊，老子都不清楚的事情你怎麼知道？」

    肥屍嘿嘿一笑：「傻彪告訴我的。」

    「你們這些傢伙啊，真是管不住自己那張嘴，我看因為你們那張破嘴遲早要搞些事情出來，其實……呃？」剛果臉色突然一變。「那你肯定也跟傻彪說過貌叔對滿叔的外圍生意有想法的事了，你豬哇你！」

    「我……我……」肥屍哭笑不得，「我怎麼會告訴傻彪，我根本就不知道這些事，好像還是剛才老大你告訴我的吧！」

    「呃……這個……唉！沒得睡，頭疼，腦袋一片混亂！」剛果說完猛呷了幾口咖啡。

    媽地，剛果你才是頭豬。真不知道你這蠢才是怎麼爬到老子頭上的，總有一天老子要爬得比你高，肥屍恨恨想道，於是說：「其實我相信貌叔和滿叔彼此對這些事情都心中有數。表面上大家稱兄道弟沒有什麼，一旦洪爺掛了……唉！」

    「是呀是呀，太平日子恐怕就要到頭了，」剛果老氣橫秋的說道，突然話鋒一轉，問道，「對了，讓你盯著老馮那事現在怎麼樣了？老馮還纏著傑哥的女兒麼？」

    「呃……這個……」肥屍吞著三明治敷衍道，「正在盯正在盯。風平浪靜，沒事發生。」

    ……

    計程車還沒靠近醫院，老馮就讓司機停車，付了車費下得車來，把喬紫嫣拉到醫院圍牆邊，問道：「怎麼來了這麼多人。洪三這像金盆洗手的樣子麼？」

    喬紫嫣搖了搖頭：「我也不太清楚，那我們趕緊進去吧。」

    「進去？怎麼進去？」老馮無奈道，「對面那麼多警察，你讓我跟你就這樣子大搖大擺的進去？」

    「這……不用怕啊，難道警察就不生病？就不可以進醫院看病麼？」喬紫嫣天真的說道。

    如此多的古惑仔聚集，對面那麼多警察，這種情況有組織犯罪調查科地羅鵬肯定在場，老馮和他有梁子，這樣進去就算真的是看病也會被羅鵬那個小人抓住機會倒打一耙，要換了以前老馮倒也不怕羅鵬找麻煩。但現在自己在警校是根雞肋，和洪三又隱隱有些莫名奇妙的關係，這樣的渾水還是不趟為妙，不過跟喬紫嫣

    也不會明白，於是老馮搖了搖頭：「怕，就是怕，讓們地同僚混進古惑仔堆裡像什麼話，不行不行，不能這樣進去。」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喬紫嫣心急如焚：「那你說怎麼辦，你都答應跟我一起來了，可不能臨時反悔啊！」

    —

    「呃……」老馮看了看醫院那高聳的圍牆，「如果你能翻進去，那我和你一起翻進去，如果你不能，那我也沒有辦法了，反正我不走大門……這……這麼快？」

    老馮在說話間喬紫嫣三下五除二就爬到了圍牆頂端，著急的揮手道：「你還愣著幹什麼，趕緊上來啊！」

    「你不當女飛賊真的可惜了，做什麼演員啊！」老馮搖了搖頭，閃身爬上了圍牆。

    兩人穿過圍牆下面的樹林來到ICU重症監護室，找來找去也.:人，喬紫嫣打了個電話給成謙，才知道洪三現在已經轉到高級病區去了。

    還沒走到高級病區就見門口站滿了人，成謙扶著身穿病號服的洪三正眉飛色舞的和醫生說著話，洪三面帶微笑侃侃而談，哪裡像要死的樣子。

    媽的，老馮見這情況頓時恨得牙癢癢，伸手抓停喬紫嫣，不悅道：「這到底是在幹什麼？洪三像是要死地樣子麼？你們又耍我？」

    喬紫嫣見洪三沒事高興得不行，一點都不像昨晚成謙在電話裡給她形容的樣子，有些不可思議，但更為欣喜，開心的笑道：「沒……沒有耍你啊，我……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干爺爺沒事太好了，我們趕緊過去看看他吧。」

    「要去你自己去！」老馮冷冷丟下這句話，轉頭就走，感覺又像被人耍了一通一樣，心裡那個怒啊，就算洪三昨晚真的突發心臟病，也肯定不是很嚴重，居然還說要死了，媽的，死還不死快點，以後再來騷擾老子，老子火起來真的要你死！老馮一邊暗罵一邊大踏步走到圍牆邊，翻出了醫院。

    喬紫嫣追著老馮過去喊了幾聲喊不停，便也拿他沒辦法，只好轉身往高級病區走去，只見成謙扶著洪三搖搖晃晃地往這邊走來，趕緊迎了上去，抓起洪三的手眼淚就流了下來：「干爺爺，你沒事太好了，嚇死我了，我以為你真的……真的……我好難過啊！」

    「沒事沒事，干爺爺沒事，」洪三拍著喬紫嫣的肩膀安慰了一下，急忙問道，「我看見他……他跟你一起來的，怎麼走了？」

    喬紫嫣擦了擦眼淚，白了成謙一眼：「都怪他，都怪他在電話裡跟我亂說，嚇唬我，馮警官見你沒事，以為……以為我們又在耍他，一氣就走了。」

    「紫嫣，我沒有亂說，」成謙生怕喬紫嫣誤會他，急忙解釋道，「昨晚洪爺的情況真的很危險，你相信我，我真沒有亂說！」

    「那干爺爺沒事了你怎麼不打個電話給我？」喬紫嫣質問道。

    「我……」成謙撓撓頭，「我忘了！那你怎麼不打個電話給我問一問？」

    「我……我……我怕聽到……聽到……」喬紫嫣紅著眼睛看了看洪三，「我怕聽到不好的消息，不敢打！」

    「好了好了，」洪三輕輕拍著喬紫嫣的腦袋說道，「既然我沒事就不用這樣了，我昨晚去廁所地時候不小心把丘醫生開給我的特效藥掉在馬桶裡，全弄濕了要不了了，我就把它給扔了，本來我想一晚半晚的應該沒事，今天再來找丘醫生拿藥，可沒想到這毛病說犯就犯，要不是成謙及時把我送來醫院，我恐怕已經……」

    「幸好幸好！干爺爺以後丘醫生開給你的特效藥你要隨時帶在身上了，還得多準備一些備用，乾脆我和成謙還有立民他們每個人身上都帶點，以備不時之需，再也不要發生這樣的事情了。」喬紫嫣扶著洪三細心的交待道。

    「是呀，以後我得更加注意了！」洪三歎一口氣，「小嫣，昨晚我感覺快要不行了的時候我讓成謙找那個姓馮的警察來，聽成謙說你在度假的那裡遇上了那個警察，你是怎麼說服他跟你一起來看我的？」

    【193】不肖孫

    三這麼一問，喬紫嫣頓時雙頰飛紅，總不可能說是因給那個壞蛋看過吧，一時也想不出什麼好的借口，只好說道：「他……他一聽你病危，就答應跟我來看你了。」

    「哦？呵呵，不太像他的性格嘛，他不是很恨我麼，呵呵，咳咳咳……」洪三聽到這樣的答案忍不住有些欣喜，心情有些激動，這一激動又咳個不停。

    成謙和喬紫嫣趕緊輕拍洪三的後背，洪三擺了擺手，有氣無力道：「來都來了，怎麼又走了呢，唉！看來他是來看我死了沒有，結果我命大沒死，他很失望吧，唉！」

    「那……那要不要我去找他來？」成謙見洪三一會兒喜一會兒憂，不禁問道。

    「算了算了！」洪三搖了搖頭，苦笑道，「既然我沒死，那就算了，他這麼不高興的走了，把他叫回來他會更不高興，更恨我，更何況像他那種人的脾氣，如果不想來，你就是用槍指著他的腦袋他也不會來，算了，小嫣扶我回去躺著吧，成謙你去門口跟那些當家的交待一聲，說我洪三命大沒死，讓他們都散了吧，替我謝謝他們，就這樣了。」

    「好的，洪爺你多休息。」成謙看了看喬紫嫣，想問點什麼，卻還是忍住沒問，走了出去，心想她和那個警察關係好像越來越好了，是不是已經有點什麼了？我可怎麼辦？真鬱悶！

    「對了，干爺爺，立民呢？你病了他也沒來？」喬紫嫣扶著洪三一邊走一邊問道。

    「哼！咳咳咳……」一提起洪立民洪三就青筋爆鼓，氣得發抖。連連咳嗽，「不……不要提那個不肖孫，讓雷公劈死他，我……我……咳咳咳……」

    「不提不提不提，干爺爺你別激動，不說他不說他。」喬紫嫣趕緊安慰道。

    與此同時，仙境夜總會的豪華大包房裡，衣冠不整的洪立民宿醉躺在沙發上。手中還握著一個XO的空瓶，鼾聲震天。

    「立民少爺就在裡面，我……」

    「行了，你走吧，我自己進去。」

    「是，貌叔！」

    林貌推開大包房地門，一股刺鼻的酒氣撲面而來，皺著眉頭停下了腳步。待得酒氣散了散，才走進去，把門給反鎖了起來。

    林貌看著醉貓一樣的洪立民蔑視的搖了搖頭，極不情願的坐到他旁邊。伸手推了推他：「起來了起來了！」

    「你他媽這個小騷……貨！還想要？老子要睡覺，找根棒子自己捅一下，少來煩老子！」洪立民迷迷糊糊的動了動嘴，翻了個身又繼續大睡。

    林貌強忍住怒意，又拍了拍洪立民：「起來了立民，是我，貌叔！」

    「貌你媽個逼，滾蛋！」洪立民嘟喃道。

    林貌被氣得忍無可忍，抄過洪立民手中握著的那個XO酒瓶狠狠砸到了地上。

    「匡啷」一聲。洪立民被嚇得一個激靈坐了起來，揉揉眼睛這才看見一臉怒意的林貌，趕緊賠了個笑臉：「貌叔來了啊，呵呵，昨晚酒喝多了，頭有點痛！」

    「呵呵。沒關係！」林貌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心想洪三也算仁慈了，要老子要有個這樣不孝的蠢才孫子，早他媽一刀砍死了，還容得了你跳到現在？

    「哎呀……頭真的好痛！」洪立民拚命甩了甩腦袋，抓得頭髮蓬鬆不已，看了看表，才道，「貌叔你怎麼現在才來？老傢伙撐到現在才死麼？」

    「死？哼哼！」林貌冷笑道，「你死恐怕他都死不了。他命大著呢。」

    「什麼意思？」洪立民臉色一變，「沒……沒死？難道老傢伙沒死？***，怎麼可能，昨……昨晚我親眼見他已經……已經不行了的，怎麼這都死不掉，都是成謙那個王八蛋壞事，他昨晚要不來就沒人送老傢伙去醫院了，唉！」

    林貌也懊惱的搖了搖頭，拿起桌上的空酒杯倒了滿滿一杯酒一飲而盡，狠狠把杯子摔碎，輕輕撫摸著自己左手剩下的三根手指，眼裡充滿了忿恨。

    「沒死？居然沒死？怎麼沒死？死不掉麼……」洪立民嘮嘮念著，突然問道，「貌叔，那我……我……我豈不是又得等？」

    「又得等！」林貌瞥了瞥他說道。

    「他媽地，我等不了了，我……我受不了了，我不想再等了，」洪立民激動道，「要不貌叔你挺我吧，管他死沒死，你還是挺我做龍頭，反正老傢伙這次一病又沒了半條命，遲早會歸西的，我真的不想再等了，求求你了，貌叔！」

    「胡鬧！」林貌喝止道，「這怎麼行，洪三自己都金盆洗手了，哪會支持你做龍頭！」

    「我不要他支持，我只要你支持我就行了，貌叔！」洪立民懇求道。

    支持你？我他媽又不是吃飽了撐著，你是洪三的親孫子他都看不上你，老子會看得上你？蠢才就是蠢才，林貌搖了搖頭：「立民，貌叔是從小看著你長大地，當你親孫子一般，你就是不求我，我肯定也會是站在你這一邊的，要不然我也不會找你等洪三死後支持你做紫荊花市黑幫教父了，可問題是現在洪三沒死，我有心卻也無力啊！」

    林貌心中自有高高打起的如意算盤，梁滿和岳文這兩個老傢伙的地盤和生意他早已虎視眈眈，想一併拿下，可三大社團的勢力範圍早在洪三金盆洗手的時候就已經幫他們劃分好了。

    論威望，洪三在紫荊花市的黑道上無人能及；論財力，洪三旗下的生意遍及多個行業，幾乎掌握了紫荊花市的大半經濟命脈；論實力，洪三雖已金盆洗手，但仍能一呼百應，看今天醫院門口那陣仗就不難瞭解，如今紫荊花市各大小社團裡地扛旗人物幾乎都是當年跟著洪三混出來的，也得到過洪三不少恩惠；論人脈，洪三更是擁有黑白通吃一手遮天的能力，與眾多政府官員、社會名流、商界大亨的交往又豈是泛泛之情。

    三大社團的龍頭拍馬都不及，林貌唯一勝過洪三的就是身體比他好，不像洪三一樣有嚴重地疾病，最起碼也要比洪三多活十幾二十年，而且後繼有人。

    洪三死了兒子雖還有兩個孫子，但一個傻逼兼爛泥，另外一個先天智障，所以貪心的林貌只有等，等到洪三歸了天，那才是屬於他的時候。

    林貌對於洪三當年執行家法斬斷他兩根手指一直耿耿於懷，也正因為這樣，他比起梁滿和岳文更加瞭解洪三，他知道以洪三的性格，辛苦多年打下來的東西根本不可能交給像洪立民這樣垃圾的人，所以一直在想方設法，找了國內外眾多專家開發治療腦殘疾病的藥物，希望有一天能把智力停留在六歲階段的洪立強給治好，可惜十幾年來，都沒有太大的進展，洪立強依然是小孩一個。

    —

    就因為洪三的心臟病越來越嚴重，林貌知道他不久於人世，想治癒洪立強地希望恐怕太渺茫了，所以才把寶押到了他也見不得的洪立民身上，一直與洪立民聯繫密切，給過在洪三身邊鬱鬱不得志的洪立民許多好處，反正這個蠢才十分好哄，只要甜頭得當，要他乖乖聽話並不是難事。

    林貌之所以親近洪立民，那是因為他雖然是塊爛泥，又是個蠢才，但畢竟是洪三的親孫子。

    其他小社團林貌可以忽略，三大社團裡他的實力與梁滿和岳文相當，即使是唯一能控制住紫荊花市黑道平衡的洪三死了，江湖大混亂，他要想吞掉另外兩大社團，幾乎也是一件不可能的任務，但有了洪立民這張王牌就不同了。

    洪立民是洪三的親孫子，道上的人雖然各有私心，義氣也越來越被拋朝一邊，但對於叔父輩的人物還是尊敬有加的，要不然也不會才傳出洪三病危，各大小社團的人物就立馬集結在醫院門口了。

    洪三雖已金盆洗手，也從來沒有承認過自己是紫荊花市一手遮天的黑幫教父，可是無名卻有實，這等威望、財力、實力和人脈已經遠遠超於黑道範疇了，只要他一死，洪立民扛起大旗坐上龍頭寶座，就說這是洪三的遺願，相信即使有人不服也不敢挑起事端，畢竟在整個紫荊花市的黑道上，算得上人物的人物絕大多數還是對洪三尊敬有加的。

    【194】臉上的肉和咪咪上的一樣多

    有人挑事，那事必就成了與整個紫荊花市的黑道為敵事相信沒有幾個人會幹，會幹的那些也是魚腩之流，不足為懼，這樣一來，只要控制好了洪立民，當個「攝政王」，林貌就有機會吞併其他兩大社團，從而達到控制整個紫荊花市黑道的目的，至於洪立民這個蠢才，只要洪三一死，那林貌要他生就生，要他死就死，根本就不值一提。

    洪立民想了想：「貌叔你是不是擔心老傢伙沒死的話，要我做龍頭滿叔和文叔會不同意？」

    「呃……這只是一方面，」林貌解釋道，「關鍵還是洪三不死你……你根本就不可能放手做任何事，你還沒扛起旗來恐怕就要被洪三給打沉掉了，你自己也應該清楚，要不然這麼多年了，你怎麼就只管理著一個小破西餐廳，就連成謙都比你強多了，他現在可是洪三最信任的人。」

    「唉！那個馬屁精等有機會我一定要他死！哼！」洪立民抓了抓腦袋，也頗為苦惱，想了想還是道，「其實……其實我不貪心的貌叔，只要能在你的社團裡做上點事情我就滿足了，要不你先支持我……」

    「不行！你怎麼這麼沉不住氣，忍，忍，一定要忍，小不忍則亂大謀，還有更重要的事情等著你去做呢，進我那社團幹什麼！」林貌還沒等洪立民說完就打斷道，你這張大王牌怎麼能這麼沒出息，到時候整個紫荊花市的黑道都能由你呼風喚雨，我那破社團還算個屁！

    「可……可是我……」

    林貌拍了拍洪立民的肩膀：「立民，你不要著急。其實……其實你想盡快做龍頭，也不是沒有辦法。」

    「哦？」洪立民連忙問道，「什麼辦法？」

    林貌的眼睛裡透出一股邪惡地光芒：「洪三歸天！」

    「唉！這……貌叔你也真是的，這不是說了等於白說麼，誰不知道……」洪立民臉色突然一變，驚訝道，「貌叔你的意思……你的意思是……」

    「什麼我的意思，我什麼意思都沒有。你可別亂說話，我只是就事論事，你要做龍頭，就只能等到洪三歸天，唉！洪三什麼時候死我就不知道了，不過你可以求神拜佛保佑他早點歸天，這樣你就能達成你的心願了。」林貌微微笑著說道，話只能至此。對這個蠢才有了提示的作用就行，要不然說白了到時候惹些麻煩出來就不必要了。

    洪立民皺眉道：「貌叔那我應該怎麼下手……」

    「這個……你在說些什麼啊，我聽不懂，」林貌趕緊打斷了洪立民的話。岔開話題道，「洪三今天既然沒死，先不談這個了，你想當龍頭還有一個最大地阻礙，就是你弟弟！」

    「我弟弟？」洪立民不屑的笑道，「那個大白癡有什麼好怕的，老傢伙一死我要他生就生，要他死就死，他能阻礙我什麼。」

    「話可不能這麼說。」林貌搖了搖頭，「你又不是不知道洪三一直在找國內外的專家幫你弟弟研究治療藥物，這種事情能不能成誰也說不準，萬一它要成了，那洪三接著會做些什麼事情相信你我都清楚，洪家恐怕就沒有你的立足之地了！」

    洪立民想想也有道理。於是問道：「那我應該怎麼做？」

    這個蠢才真是蠢得可憐，而且還心狠手辣六親不認，洪三精明一世卻糊塗一時啊，怎麼能容得這樣的人留在身邊呢，早該除而快之了，林貌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我只是提醒你一下，讓你注意注意，免得你吃虧。」

    「是呀，這些問題以前我都沒太在意。實在是有些疏忽了，還好貌叔你提醒我，看來要當龍頭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還得計劃周詳從長計議啊！」洪立民若有所思的說道，兩眼迸射出來地光芒越來越毒辣。

    ……

    回到警校老馮就成了眾人攻擊的目標，方天龍責怪他沒按規定的時間把學員帶回來，居然讓他們玩得超出了假期，方庭和學員們又責怪老馮神龍見首不見尾，不告而別。

    老馮才冤得慌呢，你方庭也是副班主任，難道沒有老子你就沒有組織能力了麼？八成

    的，最後A班班主任馮子明被方天龍扣發當月全部薪獎金，全班學員在未來地一個月內每天下午加操一小時，由大閒人馮子明帶操。

    「稍息，立正，向前看，向後看，向左看，向右看，向上看，向下看，你不看我不看，你一看我亂看，愛怎麼看怎麼看，解散……不，自由訓練，不准解散……」帶學員操練這活兒可真他媽無聊，不是人幹的，老馮懶洋洋的胡亂指揮一番，便躲到大樹底下乘涼抽煙去了，任由這群傢伙亂來，反正加操與不加操都是一樣，沒什麼效果，方庭已經把他們的出操訓練得很好了，老子再訓也是多餘，不定還越訓越差呢。

    —

    「馮子明，居然偷懶，再扣你一年薪水！」

    「行了行了，別裝了，又不是聽不出你的聲音。」老馮懶懶道。

    方庭從老馮背後繞了過來：「怎麼我裝我爸爸的聲音不像麼？我從小就學他講話，應該很像啊！」

    還別說，方庭雖然是女聲，但模仿他老爸方天龍的聲音倒真是惟妙惟肖，老馮倒也沒聽出來，只不過方天龍扣老馮一個月薪水的時候說的那話可誠懇了：「子明啊，意思意思扣你一個月薪水吧，A班學員始終是超了假期，要不然其他教官那裡不好交待啊，大不了我請你吃飯，可不可以呢？」，哪會像方庭這樣直呼名諱毫不客氣。

    老馮笑了笑：「模仿得像又怎麼樣，以我地偵探耳朵難道還會聽不出來麼，我告訴你，方圓百里之內只要有一根繡花針落地，我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你不吹牛是不是會少掉三兩肉？」方庭沒好氣的說道，「給你帶來了一個好消息，是不是請我吃飯？」

    「好消息？」難道要調我回總部？老馮忙問，「什麼好消息？」

    「請我吃飯我就告訴你，不請我就不告訴你！」方庭笑瞇瞇的威脅道。

    「沒想到你臉皮上的肉比你咪咪上的肉還多……唔……」老馮撥開方庭用來摀住他嘴的玉手，跳開笑道，「害我扣了一個月薪水和半年獎金，還好意思要我請你吃飯！」

    「你……你……你胡說！」方庭紅著臉說道，「哪裡關我地事！」

    「不關你的事？」老馮壞笑道，「哪天收假你又不是不知道，居然和他們多玩了一天，回來還找你老爸把責任全推到我的頭上，還說不關你的事？」

    「那……那你是班主任，當然你負責。」方庭有點理虧的說道，她就是氣馮子明不告而別，雖然後來打過電話給她說了一聲，但也不能彌補這丟下所有人不告而別的錯誤，就想害一害他，讓他知道厲害，看他以後還敢不敢這樣。

    「好好好，我負責就我負責，那是不是應該請我吃飯了？」老馮反客為主樂呵呵的說道。

    「你……你才是厚臉皮，你臉上的肉才比我咪……」方庭跺了跺腳，紅著臉衝過來就要和馮子明拚命。

    老馮一把抓住她的手把手中的文件搶了過來，笑道：「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你，好意思拿我地臉和你的咪咪比，嘖嘖……讓我看看是什麼消息，哈哈！」

    「臭流氓！」方庭見老馮眼睛開始髮色光，趕緊一側身，沒好氣道，「看什麼？」

    老馮搖了搖頭：「當然是看文件了，你以為我要看什麼，還是你想請我看一看？」

    「看你個頭！」

    「那意思是你想看我？」

    「呸！你做夢！我才不看，你有什麼看頭！」

    「有啊！」老馮哈哈大笑，「大有看頭，脫了褲子就可以看見『頭』了，哈哈！」

    「你……你正經一點，這裡是警校，你不要再調戲我。」方庭又羞又怒。

    「好好好，這裡是警校，不調戲不調戲，出了警校……再說，嘿嘿！哎……這裡是警校，不要動手哦，正經一點，動了手你也佔不了便宜，想清楚。」老馮得意的瞥了一眼氣得發昏的方庭，翻開了她帶來的文件看了看。

    【195】泡妞秘藉

    不是吧，這是什麼玩意兒，警察訓練學校2008學警賽，」老馮搖了搖頭，「你逗我玩啊，這是什麼好消息，關我屁事！」

    「怎麼不關你的事，」方庭翻了翻後面的備註給老馮看，說道，「學員若取得好成績，畢業時將免除軍裝巡邏實習程序，直接推薦到重案部門……」

    「學員？」老馮聳聳肩，「那也不關我的事啊！」

    方庭皺了皺眉：「還有，你著什麼急啊，取得名次學員的任課教官將能在年末評選的『極品教官』得到加分。」

    「哦！」老馮點了點頭，「那就更不關我的事了，A班搏擊科目的任課教官是你，想選『極品教官』的也是你，這就是你所謂的還要讓我請你吃飯的好消息？你臉上的肉可真是比你咪……好好好，不說了不說了，不要生氣。」

    方庭白了他一眼：「我打算把搏擊科目交由你來帶，免得你老是覺得自己閒得慌，你好好訓練訓練他們，帶領他們取得好成績吧。」

    「就是這好消息啊！你對我可真好，」老馮無奈的笑了笑，「第一，我沒有覺得自己閒得慌，我很怡然自得啊；第二，學員的訓練科目是由我安排的，不是你打算怎麼樣就怎麼樣的。」

    「你……」方庭有些詫異，「你不願意？」

    廢話！當個大閒人多好，誰願意沒事找些苦力活兒來幹，老馮聳聳肩：「不願意！」

    方庭銀牙緊咬：「你可真是不識好人心，哼！」

    「好人心？」老馮莫名道，「此話怎講？」

    「你不想選『極品教官』麼。你不想加分麼？」

    「呃……這個……不想啊！」老馮理所當然的說道。

    「那次開會的時候你不是當著眾人的面說……」

    「那是迫不得已，緩將之計而已，」老馮笑了笑，「那是因為我怕被調到二級部門啊，既然現在沒了這種危險，我還選什麼狗屁『極品教官』，像我這種優秀地人才從來都只靠實力，不圖虛名的。看得出你很在意這個頭銜，你拿去用好了，不用便宜我的。」

    「好好好，算我白說，枉做好人！」方庭氣鼓鼓的說道。

    對於馮子明，方庭現在也算是瞭解這個人了，知道他雖然看似普通無能，實際上卻很有才幹。今屆A班如此多問題學員若憑她一已之力當真不能調教得有現在這樣的效果，馮子明在這裡頭可謂功不可沒，她之前連續三年被評為「極品教官」，那多少有些運氣的成份在裡頭。

    方庭也很有自知之明。既然現在有了個馮子明，「極品教官」這個頭銜自然得虛心的讓於他，便才找些機會讓他在「極品教官」的競爭當中能處於優勢，卻沒想到這傢伙不只連句感謝都沒有，根本就看不上，不知道是說他真地淡泊名利情操高尚呢還是消極怠慢沒有上進心，這人真是太令人難懂了！

    「你是不是覺得『極品教官』這個頭銜很……呃……很光榮。」老馮突然問道。

    「是呀！」

    「你很在意？」

    「在意呀！」

    「哦！」老馮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既然這麼光榮，你又這麼在意。你還能變相的拱手相讓於我，那只能說明一個問題。」

    「一……一個什……什麼問題？」方庭隱隱覺得老馮又要說出讓她心跳的話來。

    老馮盯著方庭的眼睛壞壞一笑：「當然是說明你喜歡我啊！」

    果然又往自己臉上貼金了，方庭又好氣又好笑：「別做夢了，你想得美！」

    老馮得意的點上一支煙：「覺悟，不，承認吧！」

    泡妞大白癡老馮感覺方庭對自己的態度是越變越好。甚至是有些曖昧了，在男女關係方面天生就遲鈍的他也隱隱感覺好像方庭對自己有意思，上次在嘯天城堡逼問了一次她不承認，便打算找到機會再度逼問，還自以為聰明地覺得方庭如果再臉紅逃跑，那百分之百是被說中心事，那他將毫不猶豫的……嘿嘿！

    這些都是泡妞大白癡在網上苦找了幾夜找到的「女人心理活動研究策略」以及「泡妞不丟臉

    百勝法」裡頭傳授的絕招，老馮心想這網絡上教地絕用，要不然也不會有很多的漂亮女網友失身於眾多醜陋網絡之狼，很多大帥哥也失身於眾多的恐龍妹妹了。

    劉蓉芳能把寧宇軒收服拿下。肯定是學了許多絕招，自己當然也得試一試了，對於自己有意思想泡的女人須得一再不要臉的在她面前硬說她喜歡自己，也是絕招中教授的一種。

    也算得上一枚滄桑大帥哥的老馮放下身段把自己擺在和劉蓉芳一樣的位置，研究劉蓉芳的釣男策略，也實屬逼不得已，這泡不到馬子地可憐蟲真的當夠了，再如此下去恐怕就得內分泌失調導致一命嗚呼了！

    —

    像蘇青青和林思琪那樣的小女生偶爾找機會騙點豆腐吃吃倒是好，可是這種小女生好像不能拿來當馬子吧，泡妞大白癡老馮總感覺不太合適，所以近水樓台像方庭這樣的熟女，當然就成了他迫切希望泡到的對象。

    「咳咳……」見方庭俏臉扉紅低頭不語，老馮料到她肯定又要找借口逃跑了，這不更加能證明她喜歡自己麼，於是臉色一沉，又加緊逼問道，「說，給我老實點，你，是不是喜歡我？」

    「不是不是，你胡說八道，不理你了，我要走了……」老馮眼神迷離，期待著方庭再說完類似的話後抬腿就跑，然後他立馬就把方庭抓過來伸頭來個強吻，把這女人藏起來地那顆心給吻化掉，反正這裡隱蔽沒人偷看，嘿嘿！

    方庭低頭沉默了半天，才抬起頭來，迷人的眼睛裡閃動著盈盈愛意，小嘴微張：「我……我……是，我是喜歡你，你如果不喜歡我為什麼整天調戲我，又整天藉機佔我便宜吃我豆腐，明明喜歡我又沒有表示，藏頭藏尾像只縮頭烏龜，還要逼得我來承認，你是不是男人，你說你是不是個男人，你說你像個男人麼？」

    方庭「辟里啪啦」一口氣把心中的想法全部吐露出來，壓抑了許久的心事終於釋放開來，心裡沒來由的一鬆，但隨即一襲懊惱又湧上心頭，我這是在幹什麼？說馮子明調戲自己佔自己便宜吃自己豆腐便是喜歡自己那也是瞎猜的，萬一表錯情，以後還怎麼合作下去，完了完了，不應該說的，又上這大壞蛋的當了。

    見馮子明一臉愕然神情，方庭以為自己當真是表錯情了，馮子明就是一隻徹頭徹尾的大色狼，就是愛調戲女生，就是愛占女生便宜，就是愛吃女生豆腐，根本不是因為這樣所以喜歡自己，此刻方庭心中更是焦急，可不可以當我剛才什麼都沒說過啊，太丟臉了！

    媽的，不對頭啊！泡妞大白癡老馮此刻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隱隱還有著一絲失望，依泡妞秘籍而言她如果喜歡老子應該又再一次否認然後就跑掉啊，怎麼順口當真就承認了呢，難道她故意跟老子開玩笑？

    他奶奶地，原來她不喜歡老子，失敗啊失敗，這可怎麼辦，老馮心中突然一閃，怪不得那叫做「泡妞不丟臉且百戰百勝法」，原來如此，老子這樣泡她，又沒有當面表白，就算她不喜歡老子那老子也不丟臉啊，管用管用，秘籍果然管用！

    「呃……這個……」老馮腦袋裡趕緊思索對策，突然靈光一閃，「你說我調戲你，你還不是老愛跟我開玩笑。」

    「我什麼時候跟你開玩笑了？」方庭疑惑道。

    老馮故作輕鬆的說道：「剛才啊，你剛才辟里啪啦跟放炮仗似的不是在跟我開玩笑麼？」

    原來我真的表錯情了，他不喜歡我，這個該死的大色狼，方庭咬了咬嘴唇，紅著臉趕緊順著這個台階往下爬：「是呀，跟你開玩笑的，誰叫你剛才調戲我。」

    哦！媽的，果然是在跟老子開玩笑，還好看了泡妞秘籍，要不然老子這臉可丟大了，於是點點頭：「那以後不要亂開玩笑，OK？」

    「以後不要來調戲我，再也別想佔我便宜吃我豆腐，我不會再給機會，哼！」方庭心裡真不是滋味，氣乎乎的說道。

    【196】插班生

    ？難道以前佔她便宜吃她豆腐是她故意給的機會？不呀，頭痛頭痛，女人的心思真他媽難猜，趕緊回去再惡補惡補泡妞秘籍，於是老馮點頭道：「你也不要開我玩笑，我也不佔你便宜，就這樣了！」

    「你要去哪？」

    「你管不著！」

    「學員怎麼辦？」

    「你看著！」

    「那搏擊課你帶是不帶？」

    「不帶！」

    老馮帶越想越覺得自己特別慘，連近水樓台的方庭也泡不到，怪不得要當一輩子泡不到馬子的可憐蟲，要泡妞大白癡老馮知道方庭剛才真情流露的表白是比珍珠還真的話，他定要把在網絡上胡編那「泡妞不丟臉且百戰百勝法」的傢伙亂刀砍死又鞭屍，再讓劉蓉芳強姦他一萬二千遍。

    「你……你……你不是人！」方庭簡直要被他氣暈了，追了過去，「你等等，我還有事情要跟你說。」

    老馮停下腳步，轉過頭道：「你幫我看著一下這群猴子，讓我偷閒去喝杯咖啡不可以麼？」

    「不是不是，不是說這個，幫你看……就幫你看啊，我早習慣了！」方庭從手中抱著的文件當中找了找，又遞了一份給老馮，「方SIR說有個插班生要進警校來，分到我們A班，需要班主任簽字接收。」

    「哦，那你搞定不就行……什麼？插班生？」老馮疑惑道。

    警察訓練學校不像普通學校一樣，功課跟不上可以努力追一追，警校的訓練是嚴格按照科學合理的要求來進行的，各項訓練科目在體能、意識等各方面負荷都比較重。如果有學員拉課一星期再想追上別地學員都得付出加倍的努力，更別說這種臨時插班進來的學員，訓練警察不是兒戲，以前從來沒有過這樣的事情，所以馮子明不禁覺得有些奇怪。

    「對啊，插班生，」方庭聳了聳肩，「我也不理解這個人是怎麼插進警校來的。我當這麼多年教官也沒遇過這種開課那麼久還臨時插班的事情，方SIR只說了讓你簽字，其他的沒有解釋。」

    老馮抓過那份插班學員檔案來看了看，謝長青，三十五歲，有過近十年的職業軍人生涯，後因執行任務時發生意外，左手嚴重傷殘而退役。之後就在瑞士一家知名地跨國保安公司工作，參與過多起各國大選時政要候選人的保衛工作，也做過眾多明星的私人保鏢。

    老馮看得連連搖頭苦笑：「不是開玩笑吧，這……這什麼意思？」

    方庭也表示不解：「我也覺得這個有點……有點怪了。不過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估計他喜歡警察這份職業吧，和趙震同一樣，我本來也覺得安排插班生這種事情有些不妥，不過看了這人的檔案以後……」

    「讓他來當個教官都綽綽有餘了。」老馮接著說道。

    「是呀，不過紫荊花市警察部有紫荊花市警察部的規矩，無論任何警員都得通過警校學習這一步，任你有再大的本領也一樣。」方庭無謂的笑了笑說道。

    「那他不是左手嚴重傷殘麼，怎麼通過甄選的？」老馮問道。

    「我也問過方SIR。說是在瑞士地時候治好了。」

    「呃？」老馮越來越莫名，「都評定為嚴重傷殘了還能治好？該不會是遇到什麼雲遊四海的大仙家了吧，呵呵。」

    「你管他那麼多，」方庭不屑道，「保護過政要保護過明星，關係網肯定不差。後台肯定也有點，不定是認識什麼人走了後門才進來的，這些事情都是那些頭頭們管的，關我們這些小教官什麼事，簽字吧！」

    「唉！有了關係樣樣能，沒有關係整不成吶！」老馮搖頭晃腦地翻開檔案簽字，翻到謝長清照片那一頁愣了一愣，有點面熟，好像在哪裡見過，但是又想不起來。這人證件照上面那雙眼睛看起來凶狠無比，似乎要把那幫他照相的人都瞪死一般，老馮自言自語道，「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他？還是認識他？」

    方庭笑了笑：「一聽人家有關係有後台，你就說見過人家認識人家，你還真現實！」

    想不起來想不起來，老馮「唰唰唰」簽了字，笑道：「我就是現實，怎麼樣，你要咬我一咬？」

    「自己咬自己吧，哼！」方庭搶過學員檔案，看了看表，得意道，「咖啡呢你是喝不成了，學員呢我可以幫你看著，那插班生現在應該到了，就在方SIR辦公室呢，等你班主任去領來分配床位，交待事項……」

    「為什麼我去？你不可以去麼？」大閒人兼大懶人老馮不悅道。

    —

    方庭點點頭：「那你看著學員，繼續操練，不准偷懶，加操……」

    「我去！我去！」老馮說完轉頭而奔。

    到了方天龍辦公室門口，只見他站在外面悶頭抽煙，老馮調笑道：「方SIR，你這種行為和表情知不知道像什麼？」

    「像……像什麼？」

    老馮笑了笑：「像被老婆趕出家門又沒有地方可去的妻管嚴！」

    方天龍一聽樂了，馮子明形容得太貼切了，別說還真是像，於是笑道：「少跟我胡說八道沒個正經，方庭跟你說了吧，簽字了沒？」

    「簽了！」

    「在我辦公室裡坐著呢，進去把他領走吧，」方天龍想了想又說道，「這個新學員估計不太好弄啊，那目光像要殺人似的，來了小半天了，一直在盯著我看，又不說話，一句話都不說，看得我是渾身不自然，這不才出來抽支煙喘口氣麼，太壓抑了，可能是經歷有點那個，感覺傲得很，你和方庭恐怕得注意注意，別讓這種情緒影響了其他學員才好，沉穩是可以但班級裡最好還是宣揚樂觀積極向上的態度，注意啊！」

    「哦，要注意要注意，他檔案裡寫得他那麼厲害，我還怕他打我呢，呵呵，」老馮調笑了一番，正經問道，「那究竟是誰讓他插班進來的？」

    「我哪知道，」方天龍搖了搖頭，神秘說道，「警察部高層的關係複雜的很，又豈是你……又豈是我這種級別的人能搞得明白地，我跟你說啊，就上次處長他母親做大壽，我們打麻將……」

    「行了行了！我進去領他。」老馮哭笑不得，怎麼又拿處長他老娘做大壽來說事，聽不得，聽不得，被處長「騙」去又送禮又拍馬的很好玩麼？這有什麼值得炫耀的，什麼心態！

    老馮推門進去，一眼就和正坐的謝長青四目相對，謝長青那眼神的確有夠凶狠，瞪得老馮都不禁有些不自然，呵呵一笑：「你……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沒有！」謝長青冷冷回答道。

    「哦，也對也對，你才回國沒多久，」老馮擺了擺手，「走吧，我是A班也就是你現在所插班級的班主任，我先領你去宿舍看一看，再和其他同學熟悉熟悉，完了有什麼我們再說。」

    兩人一路都是老馮在說在問，謝長青冷得想回答就崩倆字，不想回答乾脆就沉默，不禁讓老馮覺得這人雖然能力肯定沒得說，但真是難搞至極，分來A班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

    ……

    「把你地東西收好，管制刀具在警校屬於一等違禁品，如果你不想被沒收，我借你膠帶，把它貼到床底下，不要明目張膽的放在枕頭底下，隨時會有人來檢查的。」男生宿舍房長寧宇軒看著這個新來的插班生淡淡的說道。

    謝長青瞥了寧宇軒一眼，自顧自的繼續靠在床上仰望天花板，一句話也不說。

    「喂，跟你說話呢，你這什麼態度，我是男生宿舍房長，有權利有義務……」

    寧宇軒話還沒說完只見那謝長青翻了個身，留了個強壯的背部給他。

    老馮把謝長青帶到宿舍分配好了床位以後就讓他直接參與訓練，寧宇軒他們幾個剛開始本著歡迎新學員的態度對他很友善，可這傢伙卻冷得要命，步操顯得很是專業，不落於其他人後，但誰都不理的態度令寧宇軒他們很是惱火。

    大家回到宿舍休息的時候居然見他把一柄鋒利地硬鋼匕首拿出來擦了又擦，然後直接放在枕頭底下，這讓寧宇軒不禁覺得跟這樣一個人住在一起很不安全，便想利用男生宿舍房長的權利讓他把這駭人的玩意兒給收起來，卻沒想到熱臉又對了個冷屁股，不禁有些火色上頭了。

    【197】兩封警告信

    我跟你說話你不聽是不是？」寧宇軒繞到面對謝長青向，「你要不聽我只好叫馮SIR過來了。」

    謝長青還是沒說話，又翻了個身。

    「你他媽……」寧宇軒這脾氣也不是好玩弄的，見這傢伙給臉不要臉，抄手就要往謝長青的枕頭底下拿那把匕首。

    「噗！」

    謝長青反手一拐，寧宇軒臉色一變，捂著中招的小腹蹲了下來。

    「阿軒……」張博成大叫著跑了過來，把寧宇軒給扶了起來，學員們也紛紛圍了過來。

    趙震同見這年紀比他還大一歲的的新學員這麼無理，不禁有些氣氛：「我去叫馮SIR！」

    「對，叫馮SIR來，給他發警告信，」龍奮氣憤道，「第一就打人，還當真無法無天了，第一天就讓你收封警告信，看你以後還怎麼混下去。」

    謝長青冷酷的眼神突然有了波動，眉頭深深皺起，顯然是知道警校規矩，收到兩封警告信就要被勒退出校，進校第一天就收一封，顯然不是件好玩的事情，特別是對於一個插班才進來的新學員。

    「不……不要，不要去，」寧宇軒這才緩過勁來，牙咧嘴的倒抽幾口涼氣，揉了揉還在發痛的小腹，對謝長青道，「你跟我出來！」

    「阿軒……」

    寧宇軒擺了擺手：「你們不要管！」

    見謝長青還是無動於衷，寧宇軒冷冷道：「你動手毆打同學，在場所有人都可以作證，你這封警告信是收定了。你如果不想這樣，就跟我出來，我給你一次機會！」說著當先而走。

    謝長青對於什麼我給你一次機會相當不屑，不過想了想還是一翻身爬了起來，跟著寧宇軒走了出去，顯然是不想收到警告信。

    兩人來到廁所，寧宇軒把門反鎖了起來，把T恤一脫。道：「很能打是吧，正好，警校自由搏擊大賽就要開始了，我正愁沒有練習對手呢，你挑起了我的憤怒，就拿你試試吧！」

    說完便跳起一腳朝謝長青的胸膛蹬去，謝長青側身閃開，終於說話了：「我不想跟你打架！」

    「拐了我一肘現在又說不打。由不得你不打！」寧宇軒說著繼續左拳揮出，直砸謝長青面門。

    「呯……」的一聲，沒有躲避地謝長青嘴角溢出了幾絲鮮血，寧宇軒的鐵拳份量確實不小。謝長青抹了抹嘴角：「一人一下，我不欠你了，我可以走了麼？」

    「哼哼！」寧宇軒冷笑一聲，「你以為呢？」

    說著又是一拳砸了過去，謝長青目露猙獰，有些火色上頭，伸手格擋了一下，也揮拳而出。

    「就這樣！」寧宇軒淡然一笑，橫擺一腿直掃謝長青腹部。

    「呯……噗……」寧宇軒臉上捏了一拳。同時那一腿也掃在了謝長青的腹部之上，又是一人一下，相當公平，兩個身體裡都有著嗜殺血液的傢伙纏鬥了起來。

    走廊上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王俊急忙道：「馮SIR，就在裡面。好像打起來了。」

    「開門！」老馮敲著門吼道。

    叫了幾聲以後還聽得裡面「乒乒乓乓」打得難解難分，老馮無奈只好一腳把門踢開，只見兩人臉上都有青腫，一招一式還互有來往，打得煞是漂亮精彩，不禁道了聲「好」！

    老馮想了想，把湧入衛生間的學員全部推了出去，把門一頂，抱手觀看了起來。

    謝長青當過職業軍人，又做過私人保鏢。近身搏擊手法想必可圈可點，如此看來果然是個中好手，不過更令老馮驚訝的是寧宇軒，這小子幾個月前跟那同是練拳的鐵標相鬥還略處下風，可看他今天這等身手，卻是提高了許多。

    謝長青在爆發力和攻擊速度上比寧宇軒要好得多，而寧宇軒身手靈活，在格鬥技巧方面卻是更勝一籌，以致於兩人相鬥一時半會兒還難分個高低，不過饒是警校裡這樣一等一地精彩搏鬥在老馮眼裡卻是小兒科，謝長青的爆發力雖猛卻瑕疵多多，寧宇軒的身手靈活也軟軟綿綿，若是老馮上去以暴制暴，制

    也只是幾招之內的事。

    —

    媽的，脾氣跟老子一樣，一打起來就忘我得很，班主任來了還沒要停手的意思，老馮無奈的笑了笑，點上一支煙：「打夠了沒有？」

    「馮SIR，是……是他先惹我的！」寧宇軒嘴上解釋著，手未停。

    趁寧宇軒說話分神地空當，謝長青招出一腿把他給絆倒，走到老馮面前狠狠道：「要發警告信就發，我隨你便！」說著就想拉門出去。

    老馮伸手一擋，心想他***，老子是他的殺父仇人還是怎麼著，那凶狠的目光像是要把老子吃了一般，搖了搖頭笑道：「我為什麼要發警告信給你？你犯哪門子錯了？」

    「打架！」謝長青冷冷道。

    寧宇軒爬起來又欲動手，被老馮瞪了一眼才悻悻低下了頭：「馮SIR，他不只是打架，他還在枕頭下面放了一把匕首，這可是警:等違禁品啊，怕是想半夜起來要我們的命！」

    「行了行了！別跟我說違禁品的事，你……」你他媽床底下違禁品還少麼？不過這話老馮沒說，而是看著謝長青說道，「OK，一告信，私藏刀具又是一封警告信，一共兩封，呃……看來你……」

    「你陷害我！」謝長青氣得渾身發抖，牙齒咬得格格直響。

    「兩封警告信不夠還想毆打教官麼？」老馮盯著謝長青的眼睛冷冷道，本來老馮也接受方庭所說的可能這人是喜歡當警察才進警校來的，但現在看來卻根本不可能，這種冷淡傲慢的態度豈是一個積極向上的警察應該有的，私藏刀具在枕頭下面顯然疑心過重，又豈是一個崇尚團結互助地警察應該有的。

    「你……」謝長青緊了緊拳頭，說不出話來。

    「阿軒你先出去！」老馮把衛生間的門拉開說道。

    「啊？我……」

    「出去！」

    「哦！」

    「誰再趴在門邊上偷聽老子一人一封警告信！」老馮這麼一說，聚集在門口的學員才陸續散去。

    待得門外沒了聲響，老馮才道：「說吧，你來警校到底想幹什麼？」

    謝長青隱忍著憋了半天，才道：「我想當一個警察！」

    這種屁話在老馮聽來簡直就是滑稽可笑，這種凶悍得跟個惡人似的傢伙說出這種酸話也不怕壞了形象，老馮撓撓頭，輕笑道：「知不知道為什麼我一見到你就覺得你很面熟，我之前想不起來了，可現在好像有點印象了，你，我是沒見過，不過……我以前有個朋……不是朋友，有個……有個對手吧，因為我是兵，他是賊，你和他……很像！」

    「哦！」謝長青面部肌肉微抖，顯然是在強忍著某些情緒。

    老馮瞥了他一眼，心想忍吧，忍得了老子就當懷疑錯誤：「對對對對對！就這樣，瞪著我，哇！瞪得我好害怕，太像了，太像了！」

    「你……馮SIR，你如果不發警告信給我我就要出去了。」謝長青不想再聽馮子明囉嗦，急著想出去。

    「你怎麼知道我決定不發警告信給你了？你還真聰明，」老馮笑了笑，「我那個對手到現在已經坐了三年牢了，是我親手逮住他把他給送進去的，他恨我恨得要死，說做鬼也不放過我，呵呵，可惜呀可惜，就是死不掉，假如沒有什麼意外地話，例如監獄暴動之類的，那他將永久的坐下去，直到把牢底坐穿，我聽說他在裡面過得很慘，因為好些獄警同僚都是我的好朋友，他們知道那人是個極度重犯，是我花了好多心思才逮到的，又聽得他常常罵我，就主動的幫我折磨他，折磨得他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跟我那些獄警朋友說了好多次，讓他們不要這樣，可……可他們就是夠義氣，夠哥們兒，怎麼勸也不聽，我又不是他們上司，管不了他們，只好任由他們了，慘，那人真的太慘了！不過嘛……說來說去也是咎由自取，做了壞事是應當受到懲罰的。」

    【198】一億八千萬美元的軍火

    說完了沒有，說完我想出去了。」謝長青不動聲色

    「我說了那麼多，怎麼你一點也不好奇麼？」老馮笑著問道。

    「不好奇，沒興趣！」謝長青淡淡說道。

    老馮搖了搖頭：「你這就不對了，作為一個未來的警察，特別是你自己說的你想當一個警察，難道就不想聽聽這個不說驚天地泣鬼神也算得上是一個相當經典的案例麼？」

    「我……好吧，你說。」謝長青剛剛平復下來的情緒又被老馮挑了起來，臉上的變化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老馮點了一支煙，問謝長青：「抽麼？」

    「不抽！」

    「據說抽煙可以緩解一下緊張的情緒，不過不抽就算了，你又不緊張，呵呵，」老馮深深吸了一口煙，說道，「三年前紫荊花市和蓮花市第一次舉行雙邊城市貿易協作會談，與會的眾多大型上市企業負責人在會後全部被邀請去印尼巴厘島觀光瀏覽，不幸所乘的飛機受到境外恐怖份子劫持，導致飛機在公海墜毀，機上之人無一倖免全部遇難，這件事你聽說過沒有？」

    謝長青剛要說話，老馮搶先笑道：「這麼嚴重一起恐怖事件你不可能沒聽說過吧。」

    謝長青只好點頭：「聽……聽說過！」

    「如此多上市公司一把手同時出事，導致這些上市公司的管理層發生嚴重地震，事後相關的股票價格大跌，跌得又深又猛，本來都是些業績優良。發展前景十分看好的企業，幾乎所有機構和散戶都是看漲，卻因為這起事件導致的股價下跌而被深套洗劫了一番，許多人血本無歸，不過還是有人賺錢，而且還賺了大錢，你知道是什麼人麼？」老馮看著謝長青問道。

    「不……不知道，」謝長青皺眉道。「你說這些跟你剛才說地那些有關係麼？」

    「既然要當警察，就應該有點耐心，慢慢聽我道來，」老馮接著說道，「在此次恐怖事件發生之前，有一家在白慕達註冊的境外公司瘋狂在沽這些即將參與雙邊貿易協作會談企業的股票，而且沽得很猛，似乎早就預料到這些企業的股票在不久的將來就會大跌似的。結果預料正確，這家境外公司在結算日也就是劫機事件發生之後賺了一億八千萬美元，而這筆資金最後全部流入一個基地設於亞洲的恐怖組織在瑞士銀行的戶頭裡邊，這家虛假身份註冊地公司隨即也就被註銷了。」

    謝長青搖了搖頭：「瑞士是個中立國家。瑞士銀行每個戶頭都是嚴格保密的，任何人都沒有權力查看戶主是誰，你怎麼會知道一億八千萬美元是流入一個基地設在亞洲的恐怖組織的戶頭，你在說故事給我聽吧。」

    老馮呵呵一笑：「沒想到你對這些還挺熟，不愧在瑞士知名保安公司打過工，你也在瑞士銀行開過戶頭吧，資金該不會也是不正當的吧？」

    謝長青氣得冷哼一聲：「沒開過，我就是一個普通人，窮人！」

    「哦！」老馮點了點頭。笑道，「你說的不錯，本來誰知道那筆資金最後落到了誰的手上，就連我們警方也查不出來，我們又不是給瑞士銀行當差是吧，呵呵。不過後來我們警方破獲了一起軍火走私大案，一個在世界各地輾轉多年販賣軍火的傢伙從歐洲走私了一批重型軍火過來，準備經由紫荊花市地一個社團做中介人，把這批重型軍火轉賣給地處亞洲的一個恐怖組織基地，結果不幸被我們警方把這批重型軍火給截了，而這個販賣軍火的傢伙也被逮了，你知不知道這批軍火價值多少？」

    謝長青臉色有些陰沉：「不知道！」

    「不多不少，黑市價格剛好一億八千萬美元！」老馮笑著說道。

    「不是……你說這麼多……」

    「叫你要有點耐心啊，未來的警察！」老馮按住想走地謝長青，接著說道。「境外的恐怖份子沒來到紫荊花市，我們沒法管，但這個軍火販子就不同了，你說他敢來紫荊花市輾轉，我們能任由他興風作浪麼？當然要盡力搜捕了，我們警方的運氣似乎不錯，這批頗具價值的重型軍火還沒等他交給中介人就被我們給截了，不過那軍火販子的運氣似乎也不錯，軍火被截人卻跑

    是可惜呀可惜，跑得了和尚卻跑不了廟，價值一億八軍火吶，丟了誰不肉痛？」

    老馮說到這裡，看了看面無血色的謝長青，又接著說道：「本來人跑了也就跑了，可是我不甘心啊，因為這個案子我也參與了，讓這傢伙跑了太對不起我自己了，所以我是求爺爺告奶奶想盡一切辦法才把那批軍火從警方嚴密的看管下給借了出來，也虧得我們警察部的高層看得起我，相信我，最後讓我負責這件案子，我就把這批值錢地東西放到了一個小破港口，就派了小貓兩三隻隨意看管，當然聽到這裡你也知道我的目的是引他上鉤，沒錯！就是引他上鉤，因為我相信敢提著腦袋販賣軍火的人一定是貪婪無比的，果不其然，這傢伙丟了這麼大筆財富也不甘心，就回來打算以武力強搶，你說我們警方是吃素的麼，你說我是吃素地麼，當然是天羅地網早已備好，就等著他來送死呢，這傢伙被抓的時候就一再念嘮這要不是他最後一筆交易，做完就收山，所以全付家當都押在上面，軍火丟了他也沒有辦法和歐洲那邊的人交待，到時候還是一死，才會冒險來搶的，你說他說的這些不都是屁話麼！唉！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膽色倒是可以，就是太執著了些，呵呵，對了，你知不知道他為什麼恨我入骨，一再說做鬼也不放過我，有機會一定要弄死我？」

    「不知道！」謝長青已沒了耐心，暴躁的吼道。

    「稍安勿躁！」老馮神秘一笑，「那是因為那批軍火根本就不可能借得出來，價值一億八千萬美元的重型軍火啊，警察部的高層再大膽也不可能把這麼些東西交給我啊，萬一出了什麼事怎麼辦，誰負得起這個責任，所以一繳獲早就嚴密的看管起來了，其實那小破港口那裡放著的就是成箱成箱地破爛磚頭，騙騙笨蛋而已，你說他一個很聰明的職業案犯也不會動動腦子，不過也許是氣昏了頭，又因為丟了軍火不好交待不得不來搶，所以只好來跟警方拚命了，我偷偷的把這件事情告訴他，結果他氣得想殺人一般就說做鬼也不放過我，那目光瞪得我直髮怵啊，咦？對了，和你的眼神很像，嘿嘿！」

    謝長青一怔：「你……」

    「我？」老馮呵呵一笑，「我想對你說的就是這個，你和我那個對手有點像，特別是這種殺人的眼神，呵呵，所以我見到你的時候才會覺得面熟，他叫施俊田，蓮花市人，對了，你認不認識？」

    「不認識！」

    「真的不認識？」

    「不……認……識！」

    「他在販賣軍火之前也做過職業軍人哦，說不定你們是戰友……」

    —

    「說了不認識就是不認識，」謝長青正色道，「我不知道你跟我說這些是什麼意思，不過我進警校是學習來的，不是供你消遣玩樂的，就算你是教官，也沒有權力這樣消遣我。」

    「我消遣你？」老馮盯著謝長青看了半天，才道，「好吧，那我也正式告訴你，我不管你是誰，如果當真是進警校來學習的那我歡迎之至，如果被我發覺你還另有目的的話，我是不會客氣的，施俊田那種專業案犯都鋃鐺入獄，你這種……呵呵，最好不要跟我耍花樣，謝長青。」

    「真是聽不懂你說什麼，警校的教官要都像你這樣，還培養什麼警察！」謝長青義正言辭的說道。

    「那要不換你來當當教官？」老馮笑著問道。

    「我沒有資格！」

    「知道就好！」老馮臉色一變，用力拍著謝長青的肩膀說道，「好自為之！」

    「我可以走了麼？」謝長青問道。

    「隨便，等等……」老馮突然又叫住了他，「你那什麼狗屁菜刀待會交到我辦公室，瞪什麼瞪，還有，我看你身手還不錯，你也報名參加這次的警校自由搏擊大賽吧，要不然寧宇軒尤小豹他們沒有競爭對手就沒了意思，我叫你不要瞪著我，不想收警告信就照我的話去做，多花點時間練練拳腳，少想點歪門邪道，自由的空氣多麼美好，不要自尋死路！」

    【199】崔家拳館

    我照你說的做便是！」謝長青又狠瞪了老馮一眼，才

    媽的，這傢伙不瞪人會死是不是，死金魚眼，噁心得要命！

    見到謝長青以後老馮搜腸刮肚一直在拚命回想，這才想起三年前被他抓了入獄的軍火販子施俊田，這兩個傢伙那種殺人的眼神都是老馮看過以後記憶猶新的，再細細回想了一下，施俊田之前也曾做過職業軍人，年紀比謝長青稍長一些。

    警察的直覺使得老馮對這個根本沒有正當理由進入警校卻插進警校的「不速之客」產生了懷疑，打了幾通電話找資料科相熟的同事問了一問，這才知道這施俊田是上頭特批讓方天龍開綠燈插進來的。

    可這上頭再上無非也就是主管人事訓練這一塊的蘇啟通，老馮雖然和蘇啟通相交不是很深，但對這人感覺還不錯，覺得他不像是那種城府深到可以藏住事情而不讓人產生懷疑的人，如果拋開蘇啟通不談，那就是警務處處長了，若是再往上，那牽扯到官場政界之人事情就更加複雜了，不少官場政界之人更是和紫荊花市的黑道更是有扯不脫的千絲萬縷關係，老馮即使是對謝長青有所懷疑，也不可能再追查到什麼內容，他畢竟只是一個警察而已，而且對謝長青的這份懷疑也說不清是什麼，僅僅只是一種當警察多年的直覺而已。

    不過對於這種莫名奇妙又來歷不明的人，又不知道他有什麼目的，老馮自當謹慎對之，剛巧王俊來找說寧宇軒和他打起來了。便過來勸開，再索性把自己的懷疑向謝長青敞開，想看看他有什麼反應自己也好再做拿捏，從謝長青對這個案例地態度上來看，老馮感覺他過於冷靜了，似乎是在聽一件他早已爛熟於胸之事。

    謝長青這樣的態度令老馮不禁對他的懷疑又添上了幾分，不過懷疑歸懷疑，人家可是大有後台開綠燈進來的。也拿他沒辦法，又不能往他的來路追查一些訊息，也只好防人之心不可無，對他先暗示警告一番，再提高警惕了，反正如果他沒問題，那自然是好，就當給他點學習壓力。反之如果他是隻狐狸，也遲早會露出尾巴的，再狡猾的狐狸始終鬥不過優秀的獵手，因為優秀地獵手往往比狐狸還要狡上三分。

    這天放假。比狐狸還要狡上三分的老馮剛剛把車子開出校門，就被寧宇軒和尤小豹雙雙堵了下來，兩人倒當真是不打不相識，自從警校之顛那場毫無結果的口水戰之後倒也感覺相互合了脾氣，相處得還不錯。

    倆小子一點也不顯客氣，一左一右拉開車門就蹦達了上來，還好老馮不是要去泡妞，不然以王俊上次間接敗壞他好事的經驗，絕對要把兩人給扔下去。

    「放假不回家。上我車來幹什麼？」老馮耐著性子問道。

    兩人相視一笑，寧宇軒沒大沒小的嚷道：「開車，帶你去個地方！」

    反正也無聊，老馮索性調笑道：「有沒有漂亮美眉？」

    「呃……」寧宇軒眉頭緊皺，馮SIR這不是寒磣我麼，我現名正言順的女朋友劉蓉芳都長成那樣了。有漂亮美眉還不第一時間拿下，怎能可能還讓給你，尊師重道不是這麼用的。

    「阿軒叫我跟他一塊去拳館練拳，我們在這裡等你，想讓你也一起去，順便指點指點，這不警校裡的自由搏擊大賽馬上就要開始了麼，阿軒地拳館也報名參加了這次的亞洲拳王爭霸賽，他要代表拳館參賽，我們都急切需要提高。」尤小豹幫著解釋道。

    老馮剛要說話寧宇軒就開口了：「那。馮SIR，你推了我不只一次兩次了，再怎麼說我叫你師父也叫了好長時間，你總不能讓我白叫是吧，多少也指點指點我啊，本來警校裡的自由搏擊大賽我是很有信心的，但那天你也看見了，新來地謝長青能力不在我之下啊，而且他也報了名，所以……我真的迫切需要提高。」

    「你叫我師父？」老馮感覺真是好笑，「我有讓你叫麼？」

    「呃……」寧宇軒頓時啞然，想了想道，「好吧，我厚著臉皮叫的，那你看在我臉皮超厚的份上就指點指點啊，我看得出你除了搏擊還有很多隱藏實力沒顯露出來呢，不要讓我

    哦！」

    「呵呵，他他媽這是可愛呢還是裝天真，準備威脅我啊？」老馮點了一支煙，笑道，「你好像是在崔家拳館練拳的是麼？」

    —

    寧宇軒點點頭：「是呀！」

    「崔遠山現在還教不教弟子？」

    「怎麼你認識我們師公麼？」寧宇軒撓撓頭，「師公現在沒有教拳了，教我們拳的是他的大弟子崔平，也是他侄兒，不過我們平常都不叫崔平做師父的，因為現在拳館打開門做生意，學拳的人太多，一來一去也沒了以前那種拜師地繁文縟節，反正交了學費就可以上課，我們都叫他做老師，我……我這輩子可就只叫過你做師父啊！」

    「那我承蒙寧大高手看得起還要謝謝你了？」老馮笑道。

    「不敢當，不敢當！」寧宇軒毫不臉紅的客氣了一番，問道，「那你答應跟我們去了，馮SIR？」

    老馮笑了笑：「你別說我讓你白叫師父，也別說我老是推脫，不過崔家拳館在紫荊花市也有些年頭了，要按以前的話來說也算得上是名門正派，你讓我跟你去指點你打拳，那你把你的老師崔平放在哪裡，他還要不要面子？」

    「呃……這個……」寧宇軒只圖自己一時心血來潮，倒是沒想到這茬。

    「應該不會吧，武藝武藝重在切磋交流，阿軒的老師不會這麼小氣的吧，我不是崔家拳館地學員，他不也叫我一起去練拳了麼，這要按以前的話來說也算偷師吧。」尤小豹想了想說道。

    「是呀，偷師都沒事，切磋交流就更不應該有什麼芥蒂了，練武之人如果肚量都狹窄無比，那也沒什麼值得人尊敬的，崔平老師這人我感覺很通情達理的，我只是希望多有人指點提高嘛，他應該不會說什麼的。」寧宇軒順著尤小豹的話又勸道。

    老馮以前由於熱衷格鬥，經常與紫荊花市頗有名氣的拳館裡的拳手切磋交流，身影遍佈各大拳館，他沒有專門跟過哪個老師學習過拳術，不過在切磋交流當中倒也習得不少拳手的格鬥技巧，算得上是集眾家之所長，再加上他那特殊爆發力和速度的大優勢，在紫荊花市拳術界打出了不少名堂，與眾多拳術名家都私交甚好，後來因為職位被一調再調，年少輕狂地激情也被磨平了不少，對於這種熱血格鬥漸漸失了興趣，不是工作需要或者情非得已，再不會主動找誰切磋或打一架什麼的。

    崔平是個什麼人老馮再熟悉不過了，也對他頗為尊敬，拳術高超頗具武德，是個很有修為的人，與他師父崔遠山脾氣性格很像，也正因為這樣的原因，崔家拳館才能在紫荊花市多年屹立不倒，以武會友，以武謀生能一直撐到市場經濟的今天而不被淘汰，對於武術拳法的宣揚也做出了許多貢獻，總之對崔家拳館的人老馮一直都頗為敬重，也與之私交甚好，可就在那次和羅鵬一場擂台較量打斷他的肋骨之後就改變了，雖然內心還是對崔遠山老前輩以及崔平敬重有加，可也不好意思再和人家密切來往，因為羅鵬是崔遠山的得意弟子，崔平的師弟。

    被寧宇軒和尤小豹這麼一說，老馮倒是覺得自己有點慚愧，羅鵬那次出賣了穆婷婷的老爸穆雄，說來說去其實與崔家拳館根本無關，像寧宇軒說的一樣，練武之人，特別是像崔遠山和崔平那樣的德藝兼具之人，肚量絕計不會小，自己反倒畏畏縮縮不敢面對他們似乎有些太過作做了。

    因為練武之人修為上佳並不代表恩怨不明，對於自己為什麼要那樣子教訓羅鵬，相信他們能夠理解，何不趁此機會與之冰釋前嫌，像崔遠山和崔平這種德藝兼具又能讓老馮敬重的人不多了，況且還能有緣處成朋友，這樣的朋友多一個不嫌多，但少一個的確是人一生中很大的損失。

    「馮SIR，去……去哪？」寧宇軒見老馮沉思了半天，突然.+就走，不禁問道。

    「去崔家拳館……」老馮還沒說完話就急忙踩了一腳急剎車，只見蘇青青攔停老馮的車以後也自顧自的拉開副駕駛座的門上坐了上來。

    【200】道歉是不可能的

    你……你幹什麼？不要命啦！」寧宇軒對於蘇青青的解。

    老馮卻腦袋變大，這小妮子叫他等著去逛逛街他忘了，估計又要被煩上一整天了，這背後還坐著其他學員，她可千萬不能說住在自己家啊，自己好歹是個教官，那樣會讓很多人產生誤會的！

    蘇青青看了看一臉尷尬的老馮，俏皮一笑：「我看你們好像要去什麼好玩的地方，我也要去！」

    「好啊！好啊！一起去！」尤小豹兩眼放光的說道，他們B班的醜女太多，想想那時候為了和王俊爭那雀斑女周小璐還和A班的人搞得不愉快太不值得了，環顧整個警校就數A班美女最多，副班主任方庭就是個一等一的大美人，早就應該走出班級放眼全校了，可苦於沒有和A班女生相處的機會，尤小豹最心儀的便是蘇青青，一見這好事自動找上門來，當然是高興得連連點頭了。

    「去什麼去！我們男人有正事要做，女生在場不方便，下車下車，別跟著起哄！」寧宇軒昂著頭得意道。

    哇！A班果然是美女如雲挑花了眼啊，寧宇軒連蘇青青這種小美人都不給面子，是老子早就哄著捧著了，哪能這樣不客氣的說話，他哪知道寧宇軒自從自覺得不到方庭的心，又有了劉蓉芳以後，便對於班上其他女生都失了興趣，覺得跟A班有關的女生扯上關係都不會是好事，當然如果是外面的女生，那就另當別論了，尤小豹張著大嘴正要幫忙挽留。蘇青青卻笑著開口了：「男人的事？寧宇軒，你們居然要去鬼混，等我告訴劉蓉芳去，看你有沒有好果子吃！」

    「鬼……鬼混？」寧宇軒哭笑不得，「我……我們……我……」

    「行了行了！要去就去吧！」老馮踩油門便走，心裡暗暗好笑，小煩人精這樣說話還算客氣了，要不客氣起來。那真是煩得天崩地又裂，海枯石又爛，有機會也讓你嘗嘗這種滋味。

    來到崔家拳館樓下，老馮掏出兩百塊錢遞給蘇青青：「去對面水果攤買個果籃，叫老闆多放點楊桃在裡面。」

    蘇青青很自然的接過錢，遞到背後地寧宇軒面前：「聽見了吧，不用我再重複了……」

    寧宇軒皺了皺眉：「你……你指使我？」

    蘇青青搖頭晃腦的唱道：「劉呀麼劉蓉芳……」

    「我……我去吧，我去！」尤小豹一臉媚笑討好的接過錢。下車直奔對面的水果攤。

    寧宇軒白了蘇青青一眼，轉頭問老馮：「我們師公來巡場的時候我見他都是一杯清茶一個楊桃在手，馮SIR你怎麼知道我們師公愛桃？」

    「這還用問麼，馮SIR以前肯定也常常來這裡鬼混。」蘇青青透過車窗看著樓口「崔家拳館」的招牌說道。

    「原來馮SIR你常來啊。現在怎麼不來了？」寧宇軒巴巴的問道，心想不知道馮SIR和崔平老師較量誰比較厲害。

    「來什麼來，肯定是沒有對手了啊，這些拳館裡的人和馮SIR比，肯定會被馮SIR打得落花流水。」蘇青青得意道。

    「不要亂說！再胡說八道你就給我回去！」老馮瞪了蘇青青一眼，才對寧宇軒道，「你們崔平老師拳術修為頗高，我打不過他自然就不來了。」

    那你還答應來指點我，這個馮SIR。明顯又在隱藏實力，崔平老師肯定不是他地對手他才這麼說，寧宇軒暗暗想道。

    崔家拳館是目前紫荊花市最大的拳館，館中弟子遍佈各行各業，崔家拳館與其他拳館不同之處在於，學員不是報名交費就可以上課。還要通過館長崔遠山的細心甄選，除了所收弟子要有不錯的練拳資質以外，還要對報名之人的家庭背景，成長環境，以及往年來的所作所為有一個系統且深入的瞭解，符合入門條件的才能進入拳館學習，其餘地一概拒之。

    在館長崔遠山看來，一個練武之人的「德」，遠遠要比「藝」重要百倍，饒是崔家拳館這樣苛刻的收徒條件。每年公開招生的時候還是引得不少好武之人絡驛不絕地前來報名，因為若能在崔家拳館習得拳術，無論在強身健體還是自衛保身方面都遠遠要好於其他學武機構，而且崔家拳館的人也頗受同業尊敬，所以之前那趙家拳

    阿虎才會派鐵標那種根本沒有入門資格的人找機會來師學藝。

    崔家拳館對於在社會上收徒授課嚴格有加，但若是警察工作之餘想來習武健身，那崔遠山就不論他是督察或是警長，也不管那警察身份背景如何，哪怕還是警校裡未畢業的學警，都來者不拒通通收下。

    老馮曾問過崔遠山為什麼對警察特別寬容，崔遠山只說了一句話，警察都是好人，這也是老馮覺得崔遠山千好萬好唯一不足的地方，這人正直得有些過於迂腐了，怎麼能說警察都是好人呢？而且在崔遠山眼裡的好人都是那種像他一樣的正直不阿，頗具大俠風範的人物，自己是個警察，就根本做不到這些條件，羅鵬也是一個警察，那小人就更不用提了，十分迂腐！

    不過人無完人，即使有些迂腐，崔遠山也不愧為紫荊花市拳術界地一代宗師！

    上得樓去，老馮讓他們三人自己打著沙包練習，跑到了後面的房間，輕輕敲了敲門。

    「進來！」

    得到允許之後，老馮背手拎著水果籃走了進去，見崔遠山和崔平正坐在兩張老式籐椅上談著事情，兩人見到老馮以後均是一愣，老馮樂呵呵的走了過去，把水果籃放到桌子上，笑道：「崔師父，老平，好久不見，來看看你們！」

    —

    崔遠山意味深長的看著崔平笑了笑，崔平點頭會意，一個彈跳起身就飛腿往老馮的胸口踢來。

    老馮側身一閃，見崔平的直腿突然折彎橫掃，腦袋裡突然一個念頭閃過，跟拍電影似地往後飛開，「啊」的叫了一聲便坐倒在地上，捂著胸口痛苦的大叫：「老平你……你……你好毒！我……我敗了！肋骨被你踢斷了三五十根，啊！」

    崔平一怔，突然哈哈大笑著把老馮給扶了起來，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子明你這就算是給我們道歉了麼？」

    「打住！」老馮撣了撣身上的灰塵，自顧自的往崔平剛才坐過的那籐椅上一躺，「我沒有錯幹嘛要道歉，老平你一來就往我胸口上踢，恐怕是你想幫師弟報仇吧，我又怕你踢不到我沒有面子，配合配合你而已！」

    崔平又好氣又好笑的指著老馮道：「子明你……你真是……」

    「哈哈！」崔遠山爽朗一笑，「算了算了，子明連你最引以為傲的速踢都能閃開，說明他這段時間雖然沒有練拳，可身手依然在你之上，論身手你不如他，論嘴巴，那就更是望塵莫急了，罷了，你說不過他地，哈哈！」

    「客氣客氣！」老馮裝模作樣的說道，「是老平手下留情了，要不然肋骨可真被他踢斷了。」

    「行了行了，」崔平笑著走過來拍著老馮的肩膀說道，「我沒有手下留情，我可是用盡全力的，不過……不過我可不是什麼要為師弟報仇，你可別亂想，我知道再用全力你都閃得開！」

    老馮眉頭一皺，鄭重道：「不信！你就是想為師弟報仇，來吧來吧，踢死我吧！」

    「我……我真的沒有！」老實的崔平差點急出了汗，「你相信我，我真的……」

    「他逗你呢！」崔遠山搖頭笑了笑，「你小子真行，把阿鵬的肋骨踢斷以後就躲著不跟我們見面，剛才你一進來我還當真以為你是來道歉的，卻沒想到你還理直氣壯，你沒錯？你當真沒錯麼？」

    老馮自顧自的拿起桌上的茶水倒了一杯喝光，抹了抹嘴道：「當時我本來已經約好那放高利貸的來皇后廣場見面，他也已經答應我轉做污點證人，可羅鵬不聽我的，私自讓穆雄約他出來還錢給他，他一聽有錢還當然還想著跑路啊，結果穆雄一交錢給他羅鵬他們就衝了出去，他覺得被騙了，抽出刀來就把穆雄當場砍死，自己也因殺人被抓，羅鵬這一下是害了兩條人命啊，他有沒有錯？我覺得我沒讓他……沒讓他償命就已經夠便宜他了，所以我不覺得我有什麼錯，即使是有錯，也是錯在與那些保障有錢人的狗屁法律背道而馳，那又怎麼樣，老子我就是這麼一個人，反正今天我既然來了，你們想如何如何儘管開口，我已經做好準備了！」

    【201】古惑「天堂」

    哈哈！好！好得很吶！還是這股牛脾氣，真討我喜歡笑道，「那你躲著不見我們又是為何？」

    「躲……沒……也不算躲吧！忙，忙了點，沒時間！」老馮打著哈哈道。

    「子明你也不用不好意思，師父我們都是明白事理之人，從來沒有怪過你，」崔平笑著說道，「阿鵬為了立功做事太急進，是該多受些教訓！」

    老馮撓了撓頭：「這麼說你們不怪我啊？羅鵬畢竟是……」

    「當然沒有怪過你，」崔平也開了個玩笑道，「要是怪你的話剛才你一進來就不是我踢你了，而是師父和我圍攻你，呵呵！」

    「唉！早說啊！」老馮憋在心裡很長時間的疙瘩終於解開，心情頓時大好。

    「沒事了吧，既然來了，」崔平神秘一笑，「有沒有興趣好好打一場？」

    「和你？」老馮擺了擺手，「不了不了！」

    「怎麼？看不起我？」崔平失望道，「雖然我不是你的對手，但你也不用瞧不起人吧，很長時間了我也沒興趣和誰過招，我這輩子的目標就是你了，子明！」

    老馮搖了搖頭：「不是不是，只是我現在對搏擊真的沒什麼興趣了！」

    「你……你這什麼心態，跟個世外高人似的，」崔平笑道，「那你現在對什麼感興趣？」

    老馮心想當然是泡妞了，老子現在的興趣全在如何泡妞上了，還打什麼狗屁架啊，一點興趣沒有。但是這話倒不好當著這些武癡的面說出來，於是笑道：「我現在在警校當教官，興趣全轉移到如何培養更多優秀的警察上面去了，責任重大啊，對了，你們拳館地寧宇軒就是我的學員。」

    「哦？」崔遠山摸了摸發白的鬍子，「那個資質不錯的小子是你學員啊，不錯不錯！很有潛力。在拳館年輕一輩當中他算得上是頂尖好手了，原來有你在背後指導啊！」

    自己大閒人一個指導過什麼啊，老馮哭笑不得：「沒有沒有，全憑他自己的努力，我根本沒有指導過他什麼，警校裡面的搏擊課是另外的教官在帶，其實今天就是他叫我來的，說你們拳館提名他參加亞洲拳王爭霸賽。想讓我來幫他提高提高，不過……據我所知亞洲拳王爭霸賽算得上一項很高規格地賽事，以阿軒現在的能力，即使是在短時間內有提高。好像也不會取得什麼成績的，我以前認識一個打泰拳的朋友，那傢伙發起狠來一腳可以踢死一匹馬，同時他也參加了好幾次爭霸賽，都是在預選賽階段就被淘汰了，像阿軒這種根本就……要是換老平去參加還差不多。」

    老馮這麼一說，崔遠山和崔平相互看了看，崔平點點頭就走了出去，把門關了起來。崔遠山抿了一口清茶，問道：「子明，你現在有沒有興趣加入我們拳館了？」

    崔遠山以前就不止一次想把老馮拉到拳館裡頭，可老馮自由自在散漫慣了，更何況加入拳館這種事情對他來說沒什麼意義，不知道崔遠山為什麼突然又會提起這件事情。於是道：「呵呵，這興趣嘛……是越來越沒有了，以前很喜歡搏擊的時候都沒有，現在連搏擊都不感興趣了，就更沒有了，崔師父你就不要逼我啦！」

    「唉！」崔遠山深深歎了一口氣，皺眉道，「子明，你是當警察的，肯定知道現在紫荊花市可是越來越亂了。現在的年輕人，不懂事瞎胡鬧，動不動就加入黑社會做古惑仔，磕藥吸毒，打架鬥毆，砍人殺人，弄得這個社會烏煙氣瘴，可是黑社會這顆大毒瘤又難以徹底拔除，雖是這樣，可也由不得它滋生亂長啊，得盡力壓制啊！」

    崔遠山這番話無疑是老生常談，誰都知曉，紫荊花市的黑社會早已根深蒂固，黑社會份子與政府要員、商界精英甚至是社會名流地那層隱沒關係又是那麼的牢不可破，那張巨大的利益網早把這些人牢牢的拴在一起了，像崔遠山這種頗具俠義心腸地練武之人自然看不得，老馮點點頭：「這個問題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解決的事，其實警察部做的事情也不少，只是……」

    「這個我知道！」崔遠山看了看老馮，「其實眼下拳館就遇到了一件棘手的事

    那些優秀一點的弟子去參加亞洲拳王爭霸賽一是為了並不指望他們能取得什麼成績，這二來呢，也是為了分散他們的注意力，因為同一時間，紫荊花市各大小拳館五年一次的拳賽也要開始了，這項傳統已經持續了好多年，而且異常殘酷，生死有命，在比賽之前都要簽下生死狀，比賽的輸贏往往代表著生或者是死！」

    「哦？」老馮撓了撓頭，「這拳賽莫不就是那什麼從清初各拳館就沿襲下來的歷史，哪家拳館地代表贏得比賽的勝利，哪家拳館就可以做主五年，直到下一次比賽又繼續輪番更換？」

    「不錯！」崔遠山點點頭，「以前這拳賽殘酷歸殘酷，但是很單純，因為那時候參加比賽的就只有我們幾家歷史悠久的老字號拳館，但現在就不同了，紫荊花市大大小小一百餘家拳館都派代表參加，可那些教人打架砍人的地方怎麼能稱做拳館，就是些古惑仔打手培訓營，你現在去警局隨便提幾個打架砍人的古惑仔問一問，一準是某某拳館地人，亂套了，都亂套了，你說如果讓這樣的拳館贏了比賽，騎在我們這些正二八經習武健身的拳館頭上，那我們紫荊花市的拳術界得亂成什麼樣？黑社會的人得更有多囂張？到時候就更是古惑仔滿天下了！」

    「哦！」老馮點點頭，「我明白了，你們拳術界這項傳統的拳賽不僅殘酷，規格暗地裡比亞洲拳王爭霸賽還要高，參加的人都不是等閒之輩，如果讓拳館年輕弟子知道了，那他們一定會嚷著要參加，但是由於實力不濟，隨時會有送命的可能性，所以才讓他們去參加亞洲拳王爭霸賽來分散他們的注意力，而你們拳術界的這項傳統拳賽呢，就需要另外找人參加？」

    崔遠山鄭重地點了點頭：「是這樣的！」

    呃？老馮驚訝的張了張嘴，狐疑道：「崔師父，你剛才又再一次勸說我加入你們拳館，該不會……該不會是想讓我代表拳館去參賽吧？」

    「怎麼？你不願意？」崔遠山迫不及待的問道。

    「噢買噶！」老馮搖頭笑了笑，「不是願不願意的問題，崔平羅鵬他們可都是你崔師父的得意弟子，而且我以前也經常四處去找人比拳，據我的經驗來看，紫荊花市能勝過他們的人已經不多了，讓他們去參賽不是挺好，我……我……不至於吧，我和他們也差不了多少，不相上下不相上下。」

    —

    「現在不是謙虛的時候！」崔遠山皺眉道，「你多少斤兩他們多少斤兩我清楚得很，先不說別的，就你那爆發力和速度就遠遠高出他們不知道多少倍，雖然我不知道你是怎麼練成這樣的，其實……今天你若不來，我也正準備找你去了，就想跟你商量這件事。」

    「呃……但是……但是……我現在對這個真是一點興趣沒有，這……」如果換了別人跟老馮提他不願意的要求，那他絕對鳥都不鳥直接拒絕，但崔遠山這人老馮是真心敬重，與他當真可謂是平淡如水的君子之交，他提出來的要求老馮還真不好意思直接拒絕。

    崔遠山深深歎了一口氣：「本來讓崔平他們去參加也無妨，倒不是我信心不足，其實是因為這場拳賽比那黑市拳賽有過之而無不及啊，自從那些所謂的拳館加入以後，就毫無公平可言，為了輸贏他們那些實際上是黑社會份子在操控的拳館可以無所不用其及，請國外戰場上下來的那些殺人狂魔、打高純興奮劑、暗殺對他們有所威脅的參賽選手……總之他們為了贏，什麼手段都會使，崔平他們不行啊，其實就……呃？你怎麼了？」見老馮瞪大了眼睛伸長了舌頭，崔遠山不禁問道。

    「乖乖隆地咚！」老馮輕輕拍了拍胸脯，哭笑不得道，「崔師父，我只是個小警察而已，崔平他們都不行，我……我就更不行了。」

    「你怕死？」

    「怕！」老馮想都沒想就回答道，廢話！誰不怕死，不過也有不怕的時候，但要看是為了什麼，為了幫你們拳館打場架而掛，那當真是會怕的。

    【202】猛女突襲

    胡說！男子漢大丈夫，人民的警察，人民的公僕，怎呢！」崔遠山義正言辭的說道。

    完了完了，又來了又來了，又來這一套了，又開始發「迂」了，您老不怕死誰都不能怕死麼？那您老怎麼不去打呢，這比賽應該沒有年齡限制吧，不過這話老馮不好說出來，於是只好點頭道：「是是，崔師父你教訓的是，不過……」

    崔遠山突然起身抱拳拱手道：「子明，你若能幫我這個忙，我崔遠山就算欠你一個大大的人情，他日你若有事需要我幫忙，只管說話，我崔家拳館上萬館眾弟子隨時聽候差遣，定當竭盡所能抱此恩德！」

    「啊！」老馮嚇得張大了嘴，這從小練武之人脾氣就是怪異，一股子江湖味，我會有什麼事需要你們上萬館眾弟子幫忙，難不成有朝一日還要讓你們幫我去跟人火拚不成？於是只好打哈哈，「呵呵，崔家拳館這麼多年來上萬的館眾弟子崔師父你都能差遣得動啊，真厲害！」

    崔遠山沒聽出老馮這是在打哈哈，還以為他不相信呢，把臉一扳正色道：「我崔遠山向來說一不二，說到就做到，雖然上萬弟子我並不能全部差遣得動，但崔家拳館這些年來培養的職業拳手沒有一千也有八百，這些精英可都是跟我行過拜師大禮向我崔家祖宗磕過頭的，只要我一聲令下，他們不會不從，這一點我絕對可以跟你保證，這些精英一個可以頂多個，他日你抓賊什麼的若需要人。只管跟我拿去使！」

    「呃……」老馮眉頭深鎖，他***，抓賊就要跟你借人？這不是偷顆白菜就要用炮轟人家麼，完了，老子現在真是騎虎難下了，到底怎麼辦啊？

    崔遠山擺擺手：「行了子明，在崔家拳館我當真是找不出任何一人能去代表參賽了，以前的比賽我可以不參加。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算了，但現在形勢越來越嚴峻，那些古惑仔打手是以幾何速度增長啊，再不抑制真地不行了！」

    「那就算崔家拳館贏了，又能抑制了？」老馮問道。

    「當然能了，」崔遠山大手一揮，爽朗道，「崔家拳館若贏了。在紫荊花市拳術界就做得了主，名聲也就更響了，就更能吸引人來報名學拳，到時候我就廣開門庭。大收特收……」

    老馮根本就沒有在聽崔遠山描繪他的宏偉理想，而是絞盡腦汁在想應該怎麼處理這件兩難之事，答應吧，自己不太願意，因為崔遠山的想法太過理想化了，自己不覺得幫崔家拳館贏得在紫荊花市拳術界做主的地位就可以解決古惑仔氾濫之事，可要是不答應吧，崔遠山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如何拒絕呢？今天就不應該來。可是就算不來崔遠山也說過要來找自己，頭痛啊！

    正當老馮陷入深深的考慮當中的時候，房間門突然被撞開了，一個剪著左高右低且修剪得很有層次的短髮少女跑了進來，大眼睛眨了一眨，突然雙手伸向那白色緊身吊帶背心輕輕拉起吊帶彈了彈。頗為不高興的盯著老馮，老馮地額頭上瞬間流下一股小汗。

    「這麼久不來，還換了電話號碼，去你原來工作的警局也找不到你，你幹什麼去了？」短髮少女頗為不善的問道。

    「呃……」

    「小茹，你幹什麼，跟你說了叔叔在和子明談事情，走，跟我出去！」追過來的崔平牽起短髮少女的手要把她給拖走。

    「哥！不要拉我，」短髮少女掙脫崔平的手。走到老馮他們旁邊坐下，「叔叔，你們談事情我也想聽聽。」

    崔平一皺眉：「小茹……」

    「算了，讓她待在這裡吧。」崔遠山看了看小嘴翹得可以掛起一個油瓶來的侄女崔小茹，又看了看緊張得冒汗的老馮，意味深長地摸摸鬍子點了點頭。

    「那……坐著就行了，不准搗亂！」崔平瞪了妹妹一眼，才關門出去。

    崔平出去還沒走多遠，老馮就已經搬著籐椅快挪到牆壁挪無可挪了，他每挪一下，崔小茹就跟著往他身邊擠一下，搞得老馮不得不苦著臉大喊：「崔平……管管你這妹妹！」

    他聽不見，也管不著！」崔小茹得意的笑道。

    老馮索性站起來不坐了，崔小茹也跟著站了起來，偏偏要貼到老馮身邊，最後老馮不得已只好站到崔遠山背後，無奈道：「崔師父，該管管了，二十多歲的人了，好歹還是拳館的女教頭，還跟個小孩似地，讓弟子看到像什麼話，唉！」

    「哈哈……」崔遠山笑而不語，表情甚至是開心。

    哈哈？哈哈是什麼意思？這一家子迂腐的迂腐，老實的老實，古怪的古怪，還真是湊得互補得很，見崔遠山不管，老馮只好道：「要坐你就好好坐著，我最近太忙了所以沒來。」

    —

    「那為什麼換電話號碼？」

    「呃……正常工作需要！」

    「那為什麼去你原來工作的警局找不到你？」

    「正常工作調動啊！」

    「那……那你為什麼不來找我？」

    老馮哭笑不得：「我不是說了太忙了沒時間來麼！」

    「騙子！」崔小茹氣呼呼的罵道。

    「騙……沒騙！我說的是真的！」老馮汗顏道。

    「真的？」崔小茹走到老馮身邊，把他逼至牆角，盯著他地眼睛質喝道，「什麼工作會忙得連來看老婆的時間都沒有？這不是借口是什麼？這不是騙子是什麼？」

    老馮頭大如斗，求救似的看著崔遠山鬱悶道：「崔師父，你管不管？」

    「咳咳，」崔遠山偷偷笑了笑，站起來背著手裝模作樣的看起了對面牆上的一幅字畫，「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你們地事嘛……我不方便插手！」

    靠！誰跟誰是一家啊，真有你的，老馮尷尬的撥開崔小茹頂在他胸口上的玉手：「我跟你說小茹，這大姑娘家不要老婆老婆的掛在嘴邊，你這麼能打，男人本來就已經怕你了，你要又一天到晚胡說八道的話，就更沒有男人敢接近你了，小……小心嫁不出去！」

    崔平這妹妹崔小茹是唯一一個讓老馮見了就會發抖的女人，倒不是因為她能打厲害，而是因為她那膽「色」當真大得離譜。

    老馮以前常來崔家拳館打拳，每次來這個拳館女教頭崔小茹都要跟他過招，她每次都打不過老馮，但打不過就耍賴，她喜歡老馮，因為老馮是除了崔家的人以外唯一一個能打得過她這個深得崔家拳術真傳的人。

    崔小茹性格剛烈，敢愛敢恨，她的愛簡單又直接，甚至是跟崔遠山和崔平說白掉，要做老馮地女朋友，讓她這叔叔和那哥哥去幫她表白，崔遠山和崔平欣賞老馮，對於這樣的事情自然是點頭同意，可現在是什麼年代了，都市裡飲食男女奉行的是自由戀愛，如果老馮不喜歡她的話就是說了也是白說啊，萬一這樣的話兩人的老臉掛不住，於是沒有幫她去跟老馮說，讓她要說自己說。

    既然叔叔和哥哥都不幫忙，崔小茹也就豁出去了，有一次抓著老馮又要打一場，說自己做了一個夢，夢裡習得一套絕世拳術，肯定能打贏老馮了，還下了賭注，如果她贏了，那她就要親老馮一下，如果她還是輸了，那老馮就得親她一下。

    有這等好事老馮當然二話沒說點頭就答應了，輸贏都佔了大便宜啊，崔小茹除了性格不像個女人，其他無論樣貌還是身材都是一等一的大美人，一想到能往那櫻桃般紅潤的小嘴上咂巴幾口，老馮用盡了全力，三拳之內就把崔小茹給打倒了。

    打贏之後老馮就被崔小茹給拖進了房間，還沒等他暗爽夠，找準如何下嘴的時候就被大方主動的崔小茹一吻蓋了上來，崔小茹舌滑唇香，蕩得老馮渾身發熱，兩人情不自禁的「扭」到了床上。

    崔小茹寬了老馮的T恤，老馮.上那堅挺圓潤之物，卻聽得崔小茹「嚶嚀」一聲，一邊把手伸到老馮的褲帶上解繩一邊動情的說出了一句讓老馮立馬就想逃跑的話：「明天你請個假，早點來拳館接我，我們去排隊註冊結婚！」

    【203】逼婚有目的

    時老馮的腦袋一下子就大了，慌忙繫起已經被崔小茹褲帶，抓起T恤跟個被「沾污」了><|直就是開玩笑！且不說兩人還沒談過戀愛，這親了一親，摸了一把就要註冊結婚？還好崔小茹這話說得算早，要晚一個多鐘頭再說，那老馮就是結也得結，不結也得結了，要不然崔家叔侄三人聯合起崔家拳館上萬館眾來找老馮群毆可不是開玩笑的，崔遠山和崔平好歹也算德高望重的現代武林中人，自家未嫁姑娘要是吃了大虧，肯定不會善罷干休的。

    老馮害怕的原因其實也很簡單，且不說他還根本沒想過什麼結婚的事，就算是要結婚，那崔小茹也絕對不是一個做老婆的料，她雖然是個大美人，但膽子比男人還大，拳館裡的女教頭啊，職業就是打架，溫柔賢惠這詞跟她根本就八竿子打不著，整天喝酒、抽煙、划拳、與眾拳館弟子稱兄道弟，如果真找這個這樣的女人當老婆，那老馮寧肯自插兩刀。

    老馮從房間裡倉皇而逃沒多遠就被崔小茹給追上了，崔小茹才不管老馮願意不願意，就儼然決定自己已經成了老馮的老婆了，就因為她是個黃花大姑娘，被老馮看了摸了，還互相吃了口水，打了舌戰，如果老馮不負責任她就要去告叔叔，告哥哥。

    人要臉樹要皮，老馮和崔遠山崔平可是坦蕩蕩的君子之交，要讓他們知道自己一時糊塗起了色心佔了崔小茹的便宜那還了得，失了面子事小，失了兩位好朋友那相當划不來。於是只好跟崔小茹打起了太極，使起了「拖」字訣，一天要找百八十個借口跟她周旋，累得慌，後來傷了羅鵬以後老馮再沒來過崔家拳館，很大一部分的原因也是因為崔小茹。

    崔遠山和崔平只知道崔小茹對老馮地愛已經大白於天下，但老馮還沒有考慮清楚要不要接受，並不知道兩人之間還有一個親了一親摸了一摸寬衣解帶後欲「愛」未逐的小插曲。崔遠山只當侄女好久沒見老馮所以相思病犯，這才衝進房來再度逼迫呢。

    「我嫁不出去？」崔小茹杏眸一瞪，「你好沒良心啊，居然還想要我嫁給別人，我都被你……唔……」

    老馮趕緊摀住崔小茹的嘴巴，拚命朝她眨眼，苦著臉拜託道：「好好好，隨你愛怎麼就怎麼。我不發表意見，行了吧？」

    他***，想泡的泡不到，不想泡的煩得要死。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泡妞大白癡的悲哀麼？

    崔小茹得意地笑了笑，伸手捏了捏老馮強壯的胸肌，調皮的吐了吐舌頭：「以後還會無故消失麼？你要再敢無故消失我就告訴叔……唔……」

    「不會不會！」老馮又摀住崔小茹的嘴，無奈的搖了搖頭，「你師兄羅鵬的事情崔師父他們不怪我，我不會再無故消失了。」

    崔小茹拿起老馮摀住她嘴的那隻手緊緊抓住：「原來你是因為羅鵬的事情，我還以為……這樣就好，那不如我們明天去註冊結婚？」

    背對著老馮他們地崔遠山的嘴立馬變成了「O」字型，心想侄女真膽。不過這倒是件好事，我不反對。

    「結婚？笑話！」老馮雙眼如炬，義正言辭的說道，「年輕人應當以事業為重，我現在身為一個警校教官，國家把培養人才那麼重要的擔子放在我地身上。我哪還有心思考慮其他，國家興亡，匹夫有責，有國才有家，只有國家強大了，我們的小家才能安穩，在這樣重要的歷史性時刻，我只能忍痛對你說，結婚這種芝麻綠豆的小事就先不要談了，我們現在的責任是要引領我們這個民族開創一個新紀元。這也是我做人的宗旨……」

    崔小茹搖了搖頭：「什麼亂七八糟的，我不管，你躲了我那麼長時間，如果再不跟我結婚我就把我們在……唔……」

    老馮真想脫下襪子塞進崔小茹的嘴裡，無奈道：「崔師父，你到底管不管？」

    「咳咳，呃……」崔遠山這才走到籐椅面前坐下，想了想道，「看來你們倆發展得還不錯，不過子明你剛才說的對，年輕人應當以事業為重，這樣吧，就由我做主，你乾脆就加入我們崔家拳館，等我剛才跟你說地那件事情過了以後，你和小茹的事情就由我這做長輩為你們定下來了，成，一定成，你們一定會幸福

    怎麼崔遠山這麼正直不阿的人也會「謀」我一下，老馮抓狂了，正欲辯解，崔小茹卻高興的問道：「叔叔，你真的會為我們做主？」

    「那當然了，不過嘛……」崔遠山看了看著急地老馮，「剛才我跟子明說的事情還得他答應才行啊，要等那事情完了以後才能……」

    —

    「什麼事情？」崔小茹著急一問，想了想又去逼迫老馮，「算了算了，什麼事情我都不想管，怎麼你還沒答應我叔叔麼？趕緊答應啊，答應以後他就可以為我們做主了！結婚這種事情有長輩做主倒是會好一些，趕緊答應吧，快快快！」

    老子答應個屁！老馮拚命搖頭。

    崔小茹見老馮不肯答應，杏眸一瞪，大叫道：「叔叔，你知不知道有一次他把我拖進房間，企圖……唔……」

    「企圖……企圖什麼？」崔遠山瞪大了眼睛緊張問道。

    他***，上次到底是誰把誰拖進房間的，真好意思說，不過老馮就算解釋明顯也沒人肯信，美人和色狼還是一眼就能分辨出來的，老馮捂著崔小茹的嘴，皮笑肉不笑的說道：「上次我把小茹拖……叫進房間，企圖在沒有完成大業之前就談論婚事，哎呀……幸好我覺悟得快，這個……年輕人還是應當以事業為重，最後……終於靠我強大的意志力把持住了自己！」

    「哦！」崔遠山摸著鬍子點了點頭，「我早說子明你是個有為好青年了，厲害厲害！對了，那剛才我跟你說的事……」

    「當然是義不容辭了！」老馮鬆開手，見崔小茹不會再亂說話，才咬著牙齒「誠懇」道，「其實我剛才就想答應你了崔師父，為崔家拳館出力，為千千萬萬的百姓請命是我這個有為青年應該做地事，拖到現在只不過是想考驗一下你邀請我的決心而已，現在我終於看到了，我終於看到一代宗師的風采，終於看到了你為了千千萬萬的人，居然把我拿去送死，不，居然不顧自己的生死的這份決心，我如果再不答應，還是人麼？」

    「好！說得好！」崔遠山微微笑著點頭道。

    沒想到啊沒想到，崔老頭你利用侄女擺我一道，崔小茹你什麼都不知道又拿那件事來威脅我一番，好，好得很吶！今天當真是不應該來啊！老馮腸子都悔青了。

    鬱悶的從崔遠山的房間裡出來，老馮又被寧宇軒和尤小豹拉著去指點他們打架去了，三人在沙包面前打得極為賣力，寧宇軒和尤小豹拚命想提高，老馮一邊指點著他們一邊埋頭髮洩。

    蘇青青坐在遠處一邊喝著汽水一邊手托香腮笑盈盈的看著埋頭打沙包的老馮，崔小茹的目光也不離老馮，走到她旁邊坐了下來，盯著老馮笑說道：「哎……他是你們教官？」

    「唔……」蘇青青看了看崔小茹，不禁眼前一亮，這個漂亮姐姐的眼神好迷離啊，她為什麼要這樣看著馮SIR，於是緊張的點頭道呀！」

    「他人不錯吧！」崔小茹還是笑意盈盈的看著遠處的老馮說道。

    怎麼這麼問？不對頭，馮SIR這個大色狼肯定又勾引人家了讓他得逞，蘇青青柳眉一皺：「他不是好人，他是我們警校最壞最壞的教官，他的缺點細數三天三夜都數不完，是個大壞蛋！」

    「呃？」崔小茹這才看了看蘇青青，「你怎麼這麼說你們教官，他不是這種人！」

    「是，他就是，」蘇青青細數道，「他有狐臭腳臭，一年到頭不洗澡，是個大髒鬼，還經常收男學員的保護費，毆打男教官，非禮女學員，昨天第五次企圖強姦女教官又被警告了一次，還送花給警校的清潔大嬸欺騙大嬸純潔的感情，蹂躪大嬸下垂的肉體，滿足了他自己的獸慾以後又把大嬸推入糞，不，火坑，還隨地大小便，亂貼小廣告……總之他就是一個十惡不赦的大壞蛋，你可千萬不要相信他哦！」

    「警校生活壓力太大，小妹妹你要注意身體，姐姐認識一個心理醫生，改天有時間你再來我介紹給你。」崔小茹憐惜的看了看蘇青青就搖頭走了。

    「喂……我說的都是真的，你可要相信我，不要相信他哦！」蘇青青叫道。

    【204】小色女的轉變

    馮答應了替崔家拳館做代表打紫荊花市拳術界的這場傳統拳賽以後，崔遠山就開始積極的做準備，由於崔家拳館是老字號的拳術組織，和另外三家同為紫荊花市老字號的拳館擁有直接進入八強的四個席位，在其他古惑仔拳館還為了另外四個八強席位拼爭的時候，崔遠山就讓老馮好好恢復恢復以往的狀態，因為一旦拳賽進入八強，那每一場都是關乎到生死的惡戰，一點也大意不得，不一留神小命就要葬送在那殘忍的擂台上了。

    話雖如此可老馮依舊是我行我素，對紫荊花市拳術界這樣的拳賽一沒經驗，二不知道對手實力如何，況且自己的狀態再恢復也就這樣了，只要沒崔遠山形容的那麼殘酷，那老馮對於打贏還是有些把握的，如果當真像崔遠山形容的那樣會有人不擇手段，那也只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走一步是一步了，誰叫都是女人惹的禍呢！

    那天從崔家拳館回到警校以後，第二天崔小茹就找上門來，幸好老馮早就知道崔小茹這個大煩人精難纏，一早和負責門口保衛的警員溝通過，讓他們不論是誰，只要是找他的都歸為閒雜人等，一概拒之，又把手機關掉。

    崔小茹雖然難纏，但警校這種地方卻也不會去硬闖，只好隔三差五來門口徘徊一番，希望能碰到老馮，這樣一來也為警校大門口增添了一抹亮麗的風景線，一個騎著重型機車的短髮美少女常常都要來警校門口逗留一番，有時候還要抽幾支煙喝幾罐啤酒才走，搞得負責門口保衛的警員不禁苦歎。馮SIR地女朋友真是又漂亮又癡情，我怎麼就找不到呢？

    「轟隆隆……」重型機車噴出一股濃濃的煙霧絕塵而去，一點都不環保的留下了一地的煙頭和啤酒罐。

    老馮從小樹叢裡走了出來，心裡當真不是滋味，不禁苦歎搖頭，這是幹什麼啊，天涯何處無帥哥，小茹你這是何必呢。何必呢！

    感慨了一番，老馮轉頭欲走，卻聽得門口一陣詭異的笑聲：「躲不掉了吧，終於讓我逮住了吧。」

    呃？老馮回頭一看，不禁愣住了，崔小茹正抱著手冷盯著自己呢，不解道：「你……你不是走……」

    「轟隆隆……」重型機車又狂奔了回來，負責門口保衛的其中一個警員樂呵呵的從機車上下來。停好車子笑道：「馮SIR，你女朋友的機車實在是太棒了，我忍不住借了騎一騎，真過癮！」

    「過……過癮？」你倒是過癮了。老馮差點昏倒，「工作時間騎機車，你你你……」

    「哦！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不耽誤你們了，你們聊！」警員趕緊閃回了工作崗位。

    「呃……」老馮搖了搖頭，「其實我沒有在躲你，我一進了這警校大門責任就重了許多，很忙地，忙得連吃飯的時間都沒有。沒什麼事我就先進去……」

    「等一下，」崔小茹一點都沒有生氣，盈盈一笑，「出來，出來我有話要跟你說。」

    老馮皺了皺眉，一邊走一邊為難道：「這樣啊……那給你二十秒鐘夠了……」

    「我決定不逼你結婚了！」崔小茹突然冒出這麼一句。

    什麼？老馮心頭一喜：「二十秒的時間哪夠。我給你二十分鐘，兩個鐘頭，你可要說話算話哦……」

    兩人走到警校門口加油站旁邊的小亭子裡坐著，崔小茹跟個男人似的摟住老馮的肩膀，老馮掙開她又摟上，掙開又摟上，如此反覆了幾次，看了看四周沒人，便也只好由著她，跟個小媳婦似的規矩坐好：「說吧。什麼意思？」

    崔小茹認真道：「我最近想了許多，也看了許多書，發覺你不是一個適合結婚的男人，比如我們地生辰八字不合，星座好像也不合，還有就是書上說你這種性格的男人屬於浪子，是根本沒有家的觀念的，與其和你這樣地人結婚，還不如光談戀愛呢，因為浪子型的男人一旦結了婚會消磨了他對於另一半的激情，這是我不希望看到的，所以我們還是暫時不要想結婚的事情了，先等等再說，你不會反對吧？」

    「噢買噶！這麼兒戲

    上帝你老人家是不是在耍我，為什麼早不讓她看那些會上當的狗屁書，老馮哭笑不得的說道，「我百分之百同意你的意見，書這種東西真是太好了，書上的東西說地真是太對了，活到老學到老，以後要多看書啊！」

    「嗯！」崔小茹點點頭，「你也要多看書！我介紹給你聽啊，有一本叫做《女性之友》，還有一本叫做《天天星座》，然後還有……」

    「行了行了，」老馮打斷道，「你說的這些我完全明白，就不用再看了，我基本上看書只喜歡看網絡小說。」

    「哦，是麼？我也喜歡看網絡小說啊！你比較喜歡看誰寫的書？」崔小茹問道。

    「那還用說麼，」老馮兩眼放光，一臉崇拜的說道，「當然是非著名網絡超級大作家小豬大俠寫的書了，那叫一精彩，那叫一絕倫，那叫一好看……」

    「是呀是呀！」崔小茹也驚喜道，「沒想到我倆的愛好居然這麼一致，我也喜歡看小豬大俠寫地書，實在是太好看了，他最近正在連載一本《極品警察》，不知道你看過沒有？」

    「看！當然看，小豬大俠的書一天不看我吃不下飯睡不著覺的，」一談到小豬大俠寫的書，老馮真是眉飛色舞，說得口水四濺，「《極品警察》寫的很好看的，我覺得裡頭的主角很像我，對了，還有一個女主角好像也和你很像，不過最近才出現。」

    「就是就是。」崔小茹激動得跟個小FANS似的說道。

    老馮突然盯住崔小茹的眼睛說道：「小茹，你今天倒真有點令我刮目相看，因為喜歡看小豬大俠的書地人都是有品味，懂得欣賞的人，不錯不錯！不過有條件的話最好要上起點中文網訂閱正版來看哦，要支持我們共同的偶像嘛。」

    —

    「那當然了，」崔小茹豪氣道，「小豬大俠的書我可是從頭訂閱到尾呢，每天的推薦票和每月的月票都投給了他。」

    「哇！」老馮拍手道，「我們倆又多了一個共同點，我也是啊！」（這裡的「武器」有西紅柿和雞蛋外加板磚和你自己的口水，請隨便選擇一樣飛上來吧，記住選一樣就行了哦，因為看到這裡想飛「武器」的人實在是太多了……哇！是哪個美女，把原味丁字褲都甩上來了，我接……）

    「所以我才想要做你的老婆啊！」崔小茹笑盈盈的看著老馮說道，「我們喜歡看一樣的書，一樣喜歡打架，一樣喜歡喝酒，一樣好色……」

    「打住！」這個小色女，老馮哭笑不得的搖了搖頭，「小茹，知不知道羞字怎麼寫？」

    「什麼羞不羞的，」崔小茹俏皮一笑，「我喜歡你，所以我想色你，你也是因為喜歡我才色我啊，就算你只是垂涎我的美色，那也是一種喜歡啊，難道不是麼？」

    天底下還有比你直白的女人麼？不過垂涎你的美色要付出很大的代價啊，我可承擔不起，我不好意思直言的話你倒真好意思提，老馮點了一支煙，卻被崔小茹一把搶過抽了起來，無奈只好又點了一支，歎道：「你現在終於明白如果真的跟一個只垂涎你的美色的男人結婚是不會有好結果的，所以你才……」

    「怎麼我跟你講了半天你還沒聽明白？」崔小茹眨巴眨巴眼睛，「吧唧」往老馮臉上親了一口，笑道，「我發現你真是一個愛情大白癡！」

    呃？她怎麼知道！老馮一手摸著被香唇親過的地方，一手撓撓頭：「什麼意思？」

    「唉！」崔小茹故作老沉的搖了搖頭，輕輕吐出一個小煙圈，「我喜歡你，喜歡你的人，喜歡你的心，喜歡你的思想，喜歡你的動作，喜歡你的一切一切，但是……」崔小茹嘟了嘟嘴，「你只喜歡我的美色和身體，這對於我來說是根本不夠的，所以我想清楚了，浪子，我們還不能結婚，除非到了你也喜歡我的人，喜歡我的心，喜歡我的思想，喜歡我的動作，喜歡我的一切一切的那一天，這樣才會有幸福！」

    【205】地圖

    呃……好像是！」老馮皺了皺眉，「那你早幹嘛去了通？」

    「不可以麼？」崔小茹又霸道的摟住老馮的脖子，一對堅挺圓潤的東西直接頂到老馮的面門。

    「可……可以可以！」老馮差點被悶昏，好不容易掙扎開來，也藉機捏了一把。

    崔小茹被老馮捏得身體一軟，嬌嗔道：「你看看你，就是這麼膚淺，只喜歡女人的肉體！」

    老馮哭笑不得：「問題是小茹你除了這嬌俏的臉龐和曲線玲瓏的身體就沒有能打動我心靈的內在啊，我承認，我膚淺！」

    「你……你怎麼說話這麼直接！一點面子都不給！」崔小茹嘟嘴道。

    「不是你引導我直接一點的麼！」

    「哼！」崔小茹一點不生氣，伸手抬住老馮的下巴，眼睛放著「邪惡」的光芒說道，「馮子明，我覺得之前我們是在一個錯誤的時間有了一個錯誤的開始，所以導致我們的行為與情感出現了偏差，現在我決定，我們倆得重新開始，你現在不喜歡我，不，你現在只垂涎我的美色並不要緊，我想告訴你的是，從今天開始，我要泡你，一定要泡到你！泡到一個完完整整喜歡我整個人的你！」

    老馮擋開崔小茹的手，差點噴飯：「泡？泡……泡我？」

    「對我沒有信心？還是不願意被泡？」崔小茹昂首道。

    「不是……我……」老馮索性張開懷抱，「不用泡了，來讓哥哥親個嘴就……」

    「做夢！你這是幹什麼？我都還沒泡到你呢，自甘墜落麼？」崔小茹靈活的跳開。得意的笑道，「從今天開始，在我還沒有泡到你之前，崔小茹美色的大門暫時對馮子明關閉，沒得親，沒得抱，甚至連手都沒得拉，直到我泡到你為止！」

    老馮怔怔地看著崔小茹呆了半晌。心中不知道是一種什麼樣的滋味，有一點點心疼，至於為什麼會心疼，自己也弄不清楚，微微點了點頭道：「小茹，我今天才發現你很善變得像個女人，你……唉！我開始有點欣賞你了，真的！真心話！」

    崔小茹眼眸微微波動。伸手攏了攏那頗有層次感的短髮，輕咬著嘴唇道：「我來這裡等了你這麼多天就是想跟你說這件事，現在說出來整個人就輕鬆了，你可不要存有僥倖心理。我說了要泡你就一定要泡你，不過……我不會再打擾你工作了，會在你有時間的時候才……才來泡你，你也不用天天躲我躲得那麼……那麼……」說到這裡，崔小茹抿了抿嘴唇，「我走了！」說罷轉頭而去，玉手輕輕劃過眼眸，一抹水瑩瑩的淚痕印在了那白玉如晰的手背上。

    小茹是個好女孩啊！老子這是怎麼了，心裡好不是滋味。有點心澀，有點鬱悶，真他媽難受，老馮猛然抽了幾口煙，只聽得天空中一陣悶雷響，抬頭看了看。烏雲漸漸遮避了太陽，一場夏日暴雨即將來到。

    老馮無奈搖了搖頭，正準備回去，卻見一個人賊頭賊腦的從警校出了大門，目光四處打望，小心翼翼地穿過警校門口的綠化帶，往裡頭走去。

    謝長青這個小老頭跑到這圍牆邊來幹什麼？老馮想了想，往另外一邊悄悄繞了進去，走到綠化帶深處，扒開濃密的雜草。只見謝長青蹲在警校圍牆邊用力的在挖著什麼東西。

    「嘩啦啦……」

    暴雨傾盆而至，老馮也顧不得全身被淋濕，耐心的等著謝長青，想看看他到底在幹什麼，難道來警校的目的就是為了尋寶，圍牆這裡有千年寶藏？

    謝長青忙活了半天，四下又仔細看了看沒人才往原路走回，要不是傾盆大雨遮擋了視線，老馮估計就要被他給發現了。

    這傢伙挖了半天怎麼什麼也沒帶走？反倒之前挎在手上的一個小包不見了，難道不是挖東西，而是埋東西？老馮又耐心地等了等，待得確定謝長青這傢伙不會再回來了，才抹了抹滿臉的雨水，走到了謝長青剛才蹲過的地方。

    稀鬆的泥土雖然已經被謝長青給踩緊實，但這大暴雨還是把新泥和舊泥明顯地區分開來，沒見謝長青

    帶了什麼工具，這坑想來也不深，老馮便把袖子高高雙手挖了起來。

    挖！挖！挖！老馮越挖越罵娘，他***，謝長青這小老頭的手是什麼構造的，挖他媽這麼深還沒個結果，又耐著性子往下挖了幾寸，終於看見一條帆布帶。

    老馮伸手進去直至肩膀，才勉強摸到了那根帆布帶，用力一扯，居然扯出了謝長青剛才手上挎著的那個小帆布包，拉開帆布包的拉鏈，只見裡頭又用了一個密封對接的塑料帶裝著幾張折起來的白紙，隱隱看得到那白紙上有內容。

    為了不把紙弄濕，老馮只好跑到加油站的便利店裡，摸出濕轆轆地鈔票忍受著店員的白眼買了盒紙巾，又買了一瓶水，走到休息處那裡坐了下來。

    休息處那裡正有一個年青男子站在微波爐那裡熱燒賣，無聊的他盯著落湯雞老馮一直看，老馮抽出紙巾擦了擦頭髮，又擰開瓶蓋喝了幾口水，見那人還盯著自己看，無奈只好和他對盯，希望他趕緊熱好燒賣過去一旁吃，不要想來偷看。

    「叮……」的一聲，微波爐裡的燒賣已經熱好，那人把燒賣拿出來看了一看，又塞了進去，設置了時間，繼續盯著老馮。

    我日！斷背仔麼？還是老子臉上有花？老馮無奈只好加強「眼」力，眼睛都快瞪出火來了。

    「叮……」又是一聲，那人這次連燒賣都沒有拿出來，直接又設置了時間，繼續盯著老馮看。

    媽的，不要逼我打人啊！老馮忍住火：「喂，燒賣早熟了，不要再熱了，再熱就化成糊糊了。」

    「沒關係！我就是要吃糊糊！」那人微笑著說道。

    —

    老馮忍無可忍，緊了緊拳頭：「那你他媽盯著我看什麼啊，懂不懂什麼叫禮貌？」

    「你不盯著我看怎麼知道我盯著你看，不過……」那人走了過來看著老馮那東一塊泥巴西一塊泥巴地白色外衣讚歎道，「我是一個服裝設計師，想問問你是怎麼想到把衣服弄得這樣五彩斑斕的，太有藝術天份了，傑作啊！」

    「呃……」不小心裹些泥巴在衣服上也成了藝術天份？老馮頓時無語，「喜歡就送你啊！」

    「真的？」那人激動的問道。

    這白衣服髒成這樣顯然已經洗不乾淨了，老馮把外衣一脫一遞，擺了擺手：「拿去拿去！」

    「謝謝！」那人如獲至寶般的抱著衣服就狂奔而去，連他的糊糊燒賣也不要了。

    服裝設計師？真是遭賤人！神經病！老馮搖了搖頭，趕緊把那帆布包裡的密封塑料口袋拿了出來，用紙巾擦乾了上面的水珠，這才打開把裡頭的白紙拿了出來。

    只見那一張張白紙鋪在桌上便可以拼成一幅完整的警校地圖，老馮細細看了看，這份地圖地詳細程度怕是比警校自身擁有的那幅還要完整，全部是手工繪製而成的，上面還做了不少標記，謝長青沒事畫這麼詳細的警校地圖來幹什麼？

    這地圖雖然詳細但老馮從中一時半會兒也看不出什麼不一樣的東西來，因為這地圖僅僅只是把警校每幢大樓的功能以及每幢大樓裡每個樓層有些什麼樣功能的房間標記出來，這如果是張銀行地圖或者是什麼博物館之類的地圖老馮倒是會猜想有人想盜竊，可這一窮二白的警校裡頭哪有什麼東西好偷，顯然不是以盜竊為目的，可不是以盜竊為目的又是為了什麼呢？

    這地圖越看越不對勁啊，可不對勁在哪裡老馮一下子又說不上來，有點怪，老馮抓了抓腦袋，皺眉搖了搖頭。

    謝長青把這手繪的地圖埋到警校外面又是為了什麼呢？若是他想藏，那藏在警校裡不也是一樣麼，警校後山那麼多人煙罕至的地方藏個東西恐怕要比這外面圍牆邊上要安全得多吧，老馮突然靈光一閃，難道這傢伙是想把這幅地圖所表達的訊息傳達給外面的某些人，因為外面的某些人不能隨意進到警校裡頭，所以必須藏到外邊？

    【206】熱檸樂加姜

    馮又細細想了想，那這傢伙為什麼不把這地圖利用掃數碼相機傳到電腦裡頭，再通過郵件或者傳真傳出去，非要來外邊挖個坑？轉念又想到謝長青這個小老頭是個十足的電腦白癡，最近交了幾次理論作業，學員裡除了他交的是手稿，其餘人交的都是電子稿，而這種莫名奇妙的偷摸勾當又不可能找人幫忙，一想到這裡，老馮更加肯定這傢伙一定是想把這地圖埋在外邊等人來挖呢！

    看了看暴雨將停，老馮怕萬一雨停了就會有人來挖這玩意兒，要是打草驚蛇可就不好了，趕緊利用便利店的傳真機把這幾張地圖大碎片往方庭的辦公室傳了一傳，才把這原件給裝好塞好，跑到圍牆邊把它給原封不動的埋好，懶得再走大門，直接爬上穿著鐵絲網的巨高的圍牆翻了進去。

    一路小跑來到方庭的辦公室，老馮推開門就說道：「我剛才傳過來的東西……你……怎麼是你在？」

    只見齊悅抿了一口咖啡，淡淡說道：「今天有法律講座，我當然要來了。」

    「哦！差點忘了還有這事，下這麼大的雨你居然都來，呵呵。」老馮沒話找話的說道。

    不知道為什麼，老馮本屬隨意說出來的話在齊悅聽來就彷彿帶刺兒似的，什麼叫下這麼大的雨我居然都要來，難道說我犯賤麼？柳眉一皺，抓起桌上的文件就走：「時間差不多了，我要上課去了。」

    媽的，老子哪裡又得罪你了，這女人真是……老馮急忙道：「那方庭去哪了？」

    「不知道！」齊悅冷冷一句話過後只留下高跟鞋踩在走廊上的聲音。

    老馮那個氣啊。真想把齊悅抓過來給強姦掉，現在一見到這女人沒說幾句話就會腦沖血，這是什麼怪毛病！

    老馮鬱悶的罵了幾句娘，走到傳真機那裡翻了翻，怎麼也找不到剛才傳過來地那些東西。

    「你找什麼？」方庭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進來，手中拿著幾張傳真紙問道，「是不是找這個？」

    老馮抬頭一看，一把搶過那東西。看了看就是他傳過來的地圖，沒好氣的吼道：「這是我的東西好不好，你問都不問就亂拿走，什麼意思？」

    「你……你……你吃了火藥了你？神經病啊你！」方庭氣得小臉漲紅的說道。

    老子就是氣，老子現在腦沖血，媽的，齊悅這個女人，真是……老馮腦袋裡還老想著剛才齊悅對他冷冰冰的態度呢。突然看了看快要委屈得哭了的方庭，這才冷靜下來，尷尬道：「呃……這個……那我地東西，你……你不要亂動嘛。對不起啦，語氣重了點，別……別哭啊！」

    「豬才要哭！」方庭扳著臉往椅子上一坐，想了想道，「你傳些這種亂七八糟的東西來我辦公室，我……我拿著去找你啊，怎麼說我亂拿走，哼！」

    「哦！是麼，呵呵。」

    「不往自己辦公室傳。又要往我辦公室傳，傳過來還要怪我碰你的東西，真是沒道理，沒天理！當我這裡是垃圾中轉站麼？」方庭不依不饒的埋怨道。

    「垃……垃圾？」老馮笑了笑，心想要不是自己辦公室裡的傳真機剛好壞了也不用往你這裡傳啊，於是說道。「那我回去處理我的垃圾去了，謝謝啊！」

    「等一下……」

    老馮眼睛溜溜一轉，趕緊把拿住傳真紙的手移到了背後，這小妞愛多管閒事，不定又要追問個沒完沒了，這事情還真不好跟她說，一說她八成又是要採用老手段——報告校長！

    這事報告校長有個屁用啊，不要打草驚蛇看看謝長青接下來要幹些什麼才是正道。

    老馮剛要張嘴打算敷衍，卻聽得方庭難得的溫柔道：「你怎麼全身上下都濕了，下這麼大地雨你……你也不注意注意。穿著這麼濕的衣服回頭會感冒的，你要……要……要……要……」

    「我要……要……要……要……」老馮點著頭配合著方庭越來越小的聲音說道，終於忍不住問道，「我要什麼？」

    方庭像只小鳥似地被老馮一驚，紅著臉低聲說道：「你要不要喝一杯熱樂加姜預

    ？」

    煮熱的檸檬可樂加薑是淋雨後預防感冒的絕佳良品，喝一杯當然好，可這又不是在家裡，哪找這些玩意兒去，老馮點點頭：「要喝啊，哪喝去？」

    「坐著吧，我弄給你喝！」方庭說著便打開自己的「八寶抽屜」，拿出東西忙碌了起來。

    對啊！上次方庭被小強騷擾過後又是蜂蜜又是雞精什麼的東西一大堆，他辦公室裡的東西還真不少，只見她拿出一聽可樂來倒到微波爐專用的杯子裡，又切了幾片檸檬放了進去，不知道又往哪裡找出一塊姜，拿到外面去洗了一洗……

    看著方庭忙碌的身影，老馮心頭是溫溫又熱熱，沒想到她還有如此賢慧的一面，會弄熱檸樂加姜給我喝，這場暴雨也算沒白淋，方庭其實也是個好女孩啊，而且我又想泡她，現在更想泡了，可是上次依那泡妞秘籍而言她好像不喜歡我，但是如果不喜歡我又怎麼會弄熱檸樂加姜這麼麻煩地東西給我喝呢，大不了上餐廳買杯感冒茶給我就了不起了，我要不要再問一問她？

    「呯！」

    一杯熱氣騰騰的熱檸樂加姜放到了老馮的面前，方庭努了努嘴：「喝啊！」

    「哦！」老馮伸手扶到杯把，就感覺到一股強勁的熱量，這麼燙怎麼喝？

    「怎麼不喝？」

    —

    「呃……」老馮心生一計，皺眉搖頭道，「我這個人從小到大最怕喝藥，更怕喝這種燙乎乎的藥，唉！小時候一生病都是老爸餵我喝藥，長大了一生病我就去醫院，哪怕是小小的感冒我都要去醫院，你知道為什麼嗎？」

    「不知道！」方庭搖了搖頭，心想這是熱檸樂加姜又不是藥，你說這麼多想幹什麼啊？

    老馮笑了笑：「那是因為醫院有醫生阿姨和護士姐姐啊，我要去找他們餵我喝藥，不然我喝不了，唉！真是為難！」

    「啊？呵呵，你這麼大了還要去醫院找人喂……喂……」說到這裡方庭俏臉突然一紅，低著頭道，「你……你喝不了？那你……你想讓我喂……餵你？」

    「沒有沒有，哪能要你餵我呢，我不好意思，這樣太麻煩你了，又弄熱樂加姜給我喝還要餵我，我哪能這麼麻煩你，不要了不要了，最好不要了，」老馮話鋒突然一轉，「那你如果想喂，也……也可以啊！」老馮說完就直愣愣地盯住方庭的表情。

    明明想要人家喂還說得那麼勉為其難，方庭本不想管他，可心中不知道又怎麼有點悸動的感覺，很想餵這個大壞蛋喝這杯熱檸樂加姜，低頭抿嘴一笑，故意把柳眉一皺：「真是煩死了，你真是麻煩，這麼大個人了喝點藥都還要人喂，要不是怕你萬一淋雨感冒引發肺炎住了院，我的工作量會增加，我才懶得管你呢，喂喂喂，真是麻煩……」

    方庭一邊故意嘮嘮叨叨掩示著心中的羞澀，一邊檀唇微努朝著杯邊輕輕吹出那如蘭的香氣，想把那燙乎乎的熱檸樂加姜給吹涼一點。

    看著方庭的舉動，老馮心頭是越來越熱，又是激動又是興奮，這種感覺比圈圈加叉叉的感覺還要好啊，簡直是爽在心裡，此刻，方庭在吹的這杯就算不是熱檸樂加姜而是杯岩漿，估計老馮都會毫不猶豫地把它給喝下去。

    過了一會兒，方庭輕輕把檀唇放到杯沿，試了試熱度差不多了，才把這杯熱檸樂加姜遞到老馮的嘴邊：「喝吧！」

    怎麼不把你喝過的那一邊遞過來給我，老馮眨了眨眼：「就這麼喝？你這叫灌，不是叫喂吧？」

    此刻方庭站著，老馮坐著，方庭把杯子口遞到老馮的嘴邊，這怎麼看怎麼像老爺給奴才灌毒藥的樣子，方庭也覺得有些不妥，小聲問道：「那……那怎麼才算喂？我又沒餵過，你還真麻煩。」

    「你這就不對了，對待一個病……對待一個可能會生病的朋友，就應該拿出醫生阿姨和護士姐姐的耐心來，你怎麼不會喂呢？小時候你爸爸或者媽媽沒有餵你吃過藥麼？」老馮問道。

    【207】偷看女生浴室風波

    餵過，」方庭想了想，「不過不記得了，沒你印象那

    「哦！」老馮突然笑道，「那你記不記得，不是，你有沒有看過媽媽喂小孩子喝奶時候的樣子？」

    方庭俏臉漲紅道：「你說什麼，你要……」

    「你看你想到哪裡去了，」老馮正色道，「我的意思是病人或者是即將有可能生病的人，就像小孩子一樣，你既然要餵他喝藥，就應該拿出媽媽喂小孩子喝奶時候的愛心出來，不要這樣灌我！」

    我又沒做過媽媽，哪知道是什麼樣的感覺，方庭低頭道：「那你要我怎麼喂？」

    「來來來！」老馮暗笑著把方庭牽到沙發那裡坐好，「當然是我舒舒服服的靠在你……大腿上，然後你……嘿嘿！」

    這傢伙真是好不要臉，不過都答應要餵他了，喂就喂吧，方庭攏了攏腿正欲開口，卻聽得辦公室的門被人「呯呯呯……」的敲了起來。

    「誰啊？」

    「MADAM方，是我，王俊！」

    媽的，又是這個臭小子壞老子好事，老馮鬼火一怒：「不要理他！」

    「這……這怎麼行！」方庭把那杯熱檸樂加姜往桌上一放，「進來吧！」

    王俊禮貌的擰門進來，見到老馮也在，臉色還黑得可怕，撓頭道：「馮SIR，我去你辦公室找過你，見你不在我才來找MADAM方的……」

    「行了，王俊，」方庭打斷道，「找我們有什麼事？」

    「謝長青偷看女生洗澡被徐SIR抓了。不過……不過謝長青又說是徐SIR在偷看，他們還打了起來，現在正在校長室對質呢。」王俊急匆匆的說道。

    什麼？方庭急忙蹦了起來：「我去校長室！」

    「等等……」老馮皺眉想了想，問王俊，「你怎麼知道的？這事還有誰知道？」

    王俊認真道：「我是路過才看見地，沒……應該沒有誰知道了吧，他們兩人是打到校長室的，一邊打還一邊罵對方偷看女生洗澡。我也是聽他們這麼說，又爭執得厲害，才覺得事情有些不妙，想來找你。」

    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偷看女生洗澡，學員和教官打架在警校裡以往也發生過同樣的事件，不是頭一遭，不過由於這些事情太影響聲譽。一般都是低調處理，沒有人知道最好，但是怎麼又會和那個小老頭謝長青沾上了干係，謝長青長得雖然像個大惡人。但橫看豎看也不像個會偷看女生洗澡的色情狂啊，老馮隱隱覺得事情不是那麼簡單，於是對方庭說道：「那我們一起去，不過……我說話你可不要插嘴，我怎麼做你也不要管！」

    「為什……」方庭看了看老馮嚴肅認真的樣子，抿嘴點了點頭。

    老馮又對王俊說道：「這件事情不要跟任何人說，要不然我……」

    「我知道我知道，我明白！那我走了，馮SIR。」王俊連連點頭。A班+.:話。

    「走吧走吧！」老馮走出方庭辦公室的門來，想想那傳過來的警校手繪地圖還沒拿，又跑進去把那幾張傳真紙拿了塞進褲兜裡，見到桌上那杯還沒動過地熱檸樂加姜，鬱悶的罵了幾句娘。只好自己抬起來咕嚕咕嚕一口喝光。

    方天龍的辦公室裡，徐陽和謝長青兩人都已鼻青臉腫，還在罵罵咧咧相互指責對方的不是，方天龍聽了半天還是搞不清楚到底誰對誰錯，不禁有些火色上頭，憤怒的拍了拍桌子，喝道：「你們這是幹什麼，像什麼話？啊？一個是學員，一個是教官，偷看女生洗澡。還打架，依我看你們不要在這裡狗咬狗了，恐怕兩人都有份！哼！」

    謝長青不再說話，咬著牙齒緊了緊拳頭，徐陽則彎腰媚笑著趕緊解釋：「方SIR，我是教官我怎麼會冤枉他呢，你看看我臉上的傷好的證據，他不服氣我逮住他偷看女生洗澡，所以採取報復。」

    「教官就不會冤枉人？你以前又不是沒幹過這種事！再說你臉上有傷？難道他臉上沒傷麼？他臉上的傷又是怎麼來地？難道也是你不服氣他逮到

    女生洗澡，而對他採取的報復？」方天龍冷冷道。

    徐陽知道方天龍是在說毆打寧宇軒的事，那次打是打了一巴掌，不過其他的倒是反被冤枉地，可說來說去方天龍又不相信他，只好作罷。

    方天龍此刻頭大如斗，且不說這種醜事傳出去有多影響警校的聲譽，現在就連誰是誰非都還搞不清楚，他們兩人一人說一套，而且兩人的臉上身上也都有被對方毆打造成的傷，又沒有什麼人證，這哪裡搞得清楚嘛！真希望有個人來幫忙解決掉這件棘手的事情。

    方天龍正為難得毫無頭緒和辦法，老馮和方庭也沒敲門就闖進來了。

    「爸……方SIR，我們……」

    方天龍一見老馮，如遇到解決這件事情的最佳人選一般，揮手道：「趕緊趕緊，你們來得正好，他是你們班學員，呃……子明你來處理這事。」

    馮子明怎麼來了？徐陽見方天龍對老馮這種態度，心裡頗為不爽，心想謝長青是他們班學員，那擺明要袒護了，老子可就吃大虧了，趕緊先開口道：「馮SIR你來得正好，你們班這個學員，他……他不吶，居然偷看女生洗澡，還好被我……」

    「謝長青，到底怎麼回事？」老馮盯著謝長青問道，直接把徐陽給無視了。

    —

    「他胡說，我沒有偷看！」謝長青咬牙道。

    「你沒有偷看？」徐陽冷笑道，「那你怎麼會鬼鬼樂樂的站在女浴室下水道那裡，下水道的那個蓋子為什麼又會被打開了？」

    下水道的蓋子被人打開了？老馮心中突然一動，看來這件事情不是無中生有地，兩人當中的確是有一人打算偷看女生洗澡，因為女生浴室背後的下水道裡連接著通往女生浴室裡的冷熱兩根水管，水管外面有一層空心的水泥管子包裹，直通三樓女生浴室。

    通過下水道裡的兩根冷熱水管，可以沿著粗壯地水管順著外面的水泥管子一直爬到三樓的高度，在三樓水管通進女生浴室裡頭的接縫處，由於水泥管子和水管之間都能容得下一人藏身，空間自然是大得很，透過那大縫，女生浴室裡的春光可以一攬無餘，反之一想，除了這個地方可以偷看女生洗澡，三樓的女生浴室好像不會再有類似這種便宜色情狂的地方了，老馮摸著下巴想道。

    本來今天以前，老馮哪裡會知道這些東西，不過現在卻知道了，因為警校裡的建築當中這個特殊的地方以及類似這種特殊的地方都相當詳細地標注在謝長青手繪的那張大型警校地圖上了，老馮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對，專門就注意到了女生浴室的這一部分，也許是男人皆對這些東西敏感的原因吧，特別像老馮這樣的男人就更為甚之。

    這樣想來，難道偷看女生浴室的真是謝長青？謝長青把地圖上的訊息傳達給外面的人是想讓他們一起來警校偷看女學員洗澡？他***，小老頭的生活還真是豐富多彩啊，真是搞笑，怎麼可能啊，老馮自嘲的笑了笑。

    「我……我……我說了我沒有偷看，我……那你怎麼又會出現在那裡，分明是……是你在偷看！」謝長青不善言辭，看得出來他解釋得很是艱難，卻也還是破綻百出，強詞奪理一般。

    「我在那裡？」徐陽正色道，「我……出現在那裡是為了逮你！」

    「逮我幹什麼，分明就是你想偷看！」謝長青依舊只會強辯。

    「你偷看，我是去逮你，你不要血口噴人！」徐陽憤怒道。

    「徐SIR你給我閉嘴！」老馮皺眉道，「我是在問我的學員.:你，你插什麼嘴？你是我的學員麼？難道你教官當膩了想當我學員啊？」

    「呃……我……」徐陽狠狠瞪了馮子明一眼，這才悻悻收了聲。

    「謝長青，你給我搞清楚，我現在不是來聽你強辯的，我要聽的是事情的經過，」老馮走到謝長青面前低聲道，「你少跟我在這裡玩什麼花樣，你今天的行為已經足夠讓你滾蛋出校了！」

    【208】特權教官

    我……」謝長青強忍下了怒意，冷聲道，「我剛才去西，買了回來剛巧路過女浴室那裡……」

    「女浴室的下水道是在小路後面，你憑哪門子路過？」方庭打斷道。

    老馮偏頭瞪了方庭一眼，瞪得她抱歉的聳了聳肩，老馮搖了搖頭，叫你不要說話不要說話，誰不知道謝長青在胡說八道，那也得聽下去啊，老馮不想知道謝長青和徐陽兩人究竟誰偷看了女生洗澡，他想知道的是謝長青去到女浴室背後想幹什麼？這傢伙根本不可能是為了去偷看女生洗澡，肯定有目的。

    「我在想事情，沒注意怎麼著就走到那裡了，」謝長青不善於說謊，這個謊說出來既彆扭又沒譜，見沒人再打斷他說出來的話，他敷衍過後又繼續說道，「我走到女浴室背後鞋帶鬆了，我就蹲下來綁鞋帶，可這時候徐SIR就衝過來把我按倒在地，口口聲聲說我偷看女生.我根本就沒有，所以才和他打了起來，來……來到這校長室對質。」

    「徐SIR，該你說話了！你怎麼又會出現在那女浴室背後？點了一支煙說道。

    媽的，當老子是你學員啊，讓說就說，不讓說就不准說，不過解釋的機會可不能浪費，徐陽想想還是說道：「我剛才也是去餐廳買東西，路過女浴室那裡見到這傢伙賊頭賊腦的樣子，那我一時好奇便跟他到了後面想看一看，沒想到他居然是要偷看女生洗澡，我怎麼能讓他得逞，當然是先逮起來再說了。可沒想到他居然不承認，還反咬我一口，我這才和他打了起來。」

    兩個傢伙都他媽在說謊，果然是在狗咬狗，老馮思索了一下，對方天龍說道：「方SIR，能不能把你的辦公室借給我用一用，我想兩個單獨談一談？」

    方天龍有些為難：「呃……這個……這件事情影響不好……」

    「你憑什麼讓方SIR出去。你……你是想審我們麼？你有什麼資格？」徐陽不屑道。

    「你放心吧，和他們兩個談過之後我會對這件事情給你一個滿意的交待。」老馮笑著對方天龍說道，依然把徐陽給無視掉了。

    滿意的交待？這麼棘手地事情有人能解決掉當然好了，更何況這人是馮子明，他應該會有辦法的，方天龍想了想：「這個……我出去逛一逛，呼吸呼吸新鮮空氣。」說著便走出去把辦公室給讓了出來。

    「你還在這裡幹什麼？」老馮看著無動於衷的方庭問道。

    「我？我也要出去？」

    「你爸都出去了，你還留在這裡幹什麼？」

    「我大不了不說話啊！」

    老馮擺了擺手。「出去！」

    「你……你搞特權！」

    「那又怎麼樣？找校長投訴我啊！出去！」

    「哼！」方庭氣呼呼的摔門而去，心想什麼事都自作主張不給我知道，我好歹也是副班主任啊，真不知道老爸怎麼搞的。這麼相信他，下次看誰還會弄熱檸樂加姜給你喝，壞蛋！

    待得方庭走了，老馮才說道：「徐SIR，今天偷看女生洗澡就算了，不過以後如果再有這種事情發生的話……你給我小心點！」

    「什麼？」徐陽大怒道，「馮子明你這是擺明袒護你的學員了，說我偷看？你拿出證據來啊！」

    「那你拿出謝長青偷看女生洗澡的證據出來啊！拿出來啊！」老馮反駁道。

    如果謝長青沒有偷看女生洗澡，那要麼就是徐陽這個王八蛋自己偷看反咬一口。要麼就是這傢伙不服氣被老馮弄成了副班主任而沒事找事，總之偷沒偷看女生洗澡這件事情不重要，重要地是謝長青究竟去女生浴室背後幹什麼，這種事情再狗咬狗下去也沒什麼意思，還不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反正到頭來這種事情方天龍還是要把它給低調處理掉。

    「我……我拿不出來！」

    「那你他媽廢什麼話？嘰嘰歪歪唯恐天下不亂是什麼意思？」老馮點了一支煙，「這件事情就這麼算了，你們兩個互相都動了手，追究起來誰也占

    宜，你同意這樣處理麼，徐SIR？」

    「我同意！」謝長青點頭說道。

    「你同意？你當然同意了！」徐陽不屑的看了謝長青一眼，對馮子明說道，「你讓我算就算，你憑什麼……」

    「和學員打架！你是不是連副班主任也不想再當了，」老馮點了一支煙。「當然，你當不了副班主任他同樣也要被勒退，你如果覺得這樣處理很好的話那我也不介意。」

    「馮子明，算你狠！」徐陽咬牙說道。

    —

    老馮笑了笑：「不是我狠啊，我這是在找台階給你們兩個下啊，你連聲謝謝都沒有還說我狠，不過我這人向來寬宏大量，我不跟你計較，這件事情稍後我自會給方SIR交待的，你可以出去了。」

    「那我臉上的傷……」

    「要不要再找個計算器你們相互算算醫藥費？」老馮瞪著徐陽冷冷說道。

    老馮這一瞪瞪得徐陽有些心虛，他自己做過什麼事情他自己心裡最清楚，就算馮子明拿不出任何證據這件事情到頭來也像他說的一樣，兩頭不討好，謝長青被勒退的同時自己的副班主任也幹不了了。

    當時一口咬定謝長青偷看女生洗澡也不過是想轉移別人地視線，把自己的猥瑣行為掩蓋起來，現在既然相互不追究，那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唯一可惜的就是沒倒打一耙把謝長青這個傢伙給拉下水，要不然的話可以拿這事向A班班主任馮子明找茬了，可惜呀可惜，徐陽白了老馮一眼，便拉開門走人。

    「你怎麼這麼笨，謝長青？」老馮盯著謝長青壞笑道，「既然要偷看，也不顧顧四周有沒有人跟蹤，這麼大意啊，不像你哦！」

    「跟你說了我沒有我沒有我沒有，我沒有偷看女生洗澡，」謝長青氣得青筋爆鼓地說道。

    「你沒有麼？」老馮笑了笑，「不會吧，只有我在就承認吧，你沒發覺我明顯是在袒護你麼，不用怕，改天我倆約著一起去偷看，有個放哨的會好一點，就不會被人跟蹤了。」

    「**！」謝長青憤怒得直想給這個大流氓教官一頓老拳，說他偷看女生洗澡簡直就是在侮辱他，生氣道，「B班的徐SIR根本沒有跟蹤我，他一早就在那裡了，是他自己偷看，反咬我一口，你身為一個教官怎麼這麼蠢，不分清紅皂白就硬說我偷看。」

    「他沒有在那裡，他說了，看你賊頭賊腦的才跟蹤你過去的。」老馮淡淡說道。

    「跟蹤個屁！」謝長青叫道，「他一早就在那裡了。」

    「不可能！」老馮搖了搖頭，「徐SIR是個教官，不會做出情來的。」

    「哼哼！」謝長青冷冷一笑，「果然是官官相護，事情都搞不清楚就妄下斷語，你簡直不配當個教官，真令人失望！」

    「死鴨子嘴硬！都沒有外人在場了，你怎麼就是不承認！有色膽去偷看卻沒有膽子敢承認，還當過職業軍人，我靠，職業色情狂吧，垃圾！廢物！膽小鬼！蠢材！A班怎麼會有你這種孬種學員！你乾脆改名叫謝小孬吧！」老馮皺眉道。

    「**你媽！」謝長青忍無可忍，揮拳就往老馮的臉上砸了過來，徐陽只是誣陷他就夠令他想狂揍徐陽一頓的了，馮子明現在又是誣陷又是侮辱，哪還管得了什麼教官不教官，打死再說！

    老馮暗笑著偏頭一閃，沒有還手，叫道：「哎呀……又要打教官，你他媽這脾氣也太火爆了吧，你不可能真是冤枉的吧？你不可能沒有偷看吧？」

    見一拳揮出沒有打中，謝長青側身又是一擺腿，激動道：「老子沒偷看！」

    擺腿帶著勁風劃過老馮地腰際，老馮閃過這一擊以後又叫道：「難道徐SIR當真一早就在那裡了？」

    「廢話！」謝長青咬著牙齒向老馮連連攻擊，「只有你這種蠢材才會相信他！」

    「你肯定他一早就在那裡了？」「老子肯定！」

    【209】拳賽風雲

    長青說著猛然朝老馮撲了上去，打來打去都被老馮閃把他撲倒再說。

    老馮這下沒有閃，而是待得謝長青撲上來以後反手一扭，胯腰一甩，反倒把他給撲倒在了地上，一扣一鎖就弄得謝長青無法動彈。

    老馮腳纏謝長青的腿，騰出一手擰住他的下巴，冷笑道：「你不是說你在想事情無意中走到女生浴室背後的麼，然後鞋帶就鬆了，蹲下來綁鞋帶的時候被他撲倒，那你怎麼會肯定他一早就在那裡了？」

    「我……你……你套我的話？」謝長青驚訝道，憤怒的公牛終於冷靜下來了。

    「我套你老母！」老馮冷笑道，「現在是我在問你，你為什麼肯定徐陽一早就在那裡了？」

    「哼！」謝長青索性閉起眼睛一句話也不說，本來就不善於說話，在老馮這種奸詐的人面前說多錯多，已經不敢再說了。

    「老王八蛋！」老馮反手甩了他一巴掌，挑釁道，「你以為你不說話就行了？那好，那就由老子來告訴你，今天確實有人去女生浴室背後偷看女生洗澡，不過那人不是你，而是徐陽，徐陽先到了那裡，打開了女生浴室背後下水道的蓋子，而你見到下水道的蓋子被打開了，感覺有些奇怪，就蹲下去想看一看，卻不料徐陽從背後就撲了上來，把你撲倒，反咬你來偷看女生洗澡，因為他做賊心虛，至於他為什麼會躲起來，我估計是因為他剛剛打開下水道的蓋子就聽見有人來了，所以才躲了起來。你今天穿的是訓練皮靴，任你走得再輕再小心，走在水泥路上也是很響的，咳咳，你到底去女生浴室背後想幹什麼？」

    謝長青依舊閉眼不語，但額頭上已經冷汗涔涔，老馮淡然一笑：「既然你無話可說，那證明我推理錯誤。那麼反過來說，偷看女生洗澡地那個人就是你了，因為你和徐陽剛剛在爭吵的時候說過，下水道的蓋子確實被人打開了，如果不是徐陽，那不就是你了？下水道的蓋子總不可能自己打開吧？」

    「我沒有偷看……」謝長青忍了一忍，終於說道，「是。下水道的蓋子是我打開的，我想偷看女生洗澡，卻沒想到被徐陽跟蹤了，你要怎麼樣隨你的便吧。」

    老馮眉頭一皺。老王八蛋到底想幹什麼？媽的，剛才聽到被誣陷氣得要死，現在又承認得那麼爽快，老王八蛋地陰謀隱藏得很深啊，老馮此刻很想砸爆這個軟硬不吃的傢伙的腦袋，可最終還是忍住了，冷冷道：「承認了？不怕被勒退？」

    「勒退就勒退，隨你的便！」謝長青淡淡說道，伸頭是死縮頭也是死。為了不讓馮子明再懷疑自己有什麼其他目的，就只有承認偷看女生洗澡這一條路了，反正馮子明只是在瞎猜，什麼都不知道，要他知道了也不會來逼問自己了，警校地圖已經繪製成功送了出去。任務成功了一半，此時如果被勒退，那也無傷大雅了。

    這個該死的王八蛋這嘴當真硬得可以，老馮一時拿他也沒有辦法，只好把他給拉了起來，幫他擋了擋身上的灰塵，似笑非笑道：「以後不想讓人知道你在幹什麼事情，脾氣就不要那麼大，不要動不動就掄拳腳，要忍。要沉得住氣，唉！滾吧！」

    「哼！」謝長青不屑的看了看老馮，轉頭而走。

    謝長青剛一走，方天龍就推門進來，問道：「搞定了？」

    搞定了？搞定個屁！事情越來越大條了，老馮點點頭：「搞定了！」

    「怎麼搞定地？」

    「一人一根胡蘿蔔！再各打三十大板啊！」老馮點了一支煙說道。

    「又來這套？」

    「只會這套！」

    「這個……」方天龍沉思了一會兒，「也好也好，這種醜事不要鬧大最好！不過子明，你要好好看住你的學員啊，不能再讓他們亂來了，你看看今天這事像什麼話！」

    那你怎麼不好好看住你的下屬，老馮點點頭，眼神迷離道：「會的，我會好好看住他地！」

    ……

    這周週六，老馮接到崔遠山打來的電話，說紫荊花市拳術界的地下拳賽八強席位已經全部產生，本來今天晚上老馮要代表崔家拳館進行第一場四強對決，可和老馮對仗的那個藍天空手道協會的

    龍昨天晚上被人砍死在夜總會，君龍是柴新灣一帶的家歷來就不少，這樣慘被砍死在溫柔鄉也使得老馮不戰而勝，順利晉級四強。

    接到崔遠山的電話以後老馮哭笑不得，倒不是因為莫名奇妙就進了四強，而是因為崔遠山是臨時通知馮子明晚上有一場拳賽要打，心想這萬一真要打，難道就這樣毫無準備就去打麼？這一打可是要簽生死狀的，崔老頭也太看得起我了！

    不過崔遠山也深知老馮的脾氣，從那天跟他講了拳賽地事就看得出來他根本沒把這事放在心上，同時崔遠山也對老馮的搏擊信心十足，對於老馮這樣的人，早跟他講什麼時候要和誰打一場倒不如臨時通知他，說打就打，這樣一來反而能使他輕裝上陣，沒有心裡壓力和負擔。

    與此同時，令不少熱血青年為之瘋狂的亞洲杯拳王爭霸賽也拉開了帷幕，晚上有三場地區預選賽，代表崔家拳館出賽的寧宇軒和趙家拳館的鐵標兩人地對決是今晚的重頭戲。

    —

    趙家拳館的趙阿虎自從被老馮直接踢館兼踢會把他的猛虎會徹底滅了威風後，趙阿虎做人就老實了起來，那在道上一丁點威望都沒有的垃圾幫會猛虎會被他給解散掉了，倒是專心做起了拳館生意，教人打拳。

    鐵標在趙阿虎的嚴格調教下了滅了混古惑仔的心思，一門心思撲在了拳術上，整天除了練拳就是練拳，一段時間以來拳術大有提高，不過寧宇軒的進步也不小，最近一段時間以來得到老馮專門開了小灶以後更是進步神速，當初他不是鐵標的對手，現在看來誰勝誰負卻是未知，也使得這場拳賽的結果變得更為撲朔迷離，精彩程度和可看程度都頗高。

    今晚地三場預選賽只有寧宇軒對鐵標的這一場由紫荊花市最大的外圍莊家梁滿的外圍集團開了外圍受注，賠率0.851.05，~此事打電話騷擾了老馮好幾天，因為他知道這個外界普遍不看好的寧宇軒是老馮的學員，打這場比賽之前老馮肯定會幫他開小灶，而老馮的實戰能力肥屍是知曉的，所以寧宇軒爆冷打勝鐵標的可能性太大了，如果能得到老馮的肯定，那他重注買寧宇軒勝還是可以大發一筆橫財的。

    有人要支持自己的學員老馮當然想都沒想就說寧宇軒肯定會勝了，讓肥屍賣田賣地下重注，其實擂台上的事情根本不好控制，哪有誰一定勝這一說的，不過老馮這也倒不是坑肥屍，至少在盤口限額下注每人一千元就可以看出，這場拳賽的受注盤口根本就是梁滿下面的小莊家開出來的，既然是小莊家在操盤，那自然就沒有控制比賽選手這樣需要勞師動眾才能玩轉的貓膩在裡頭，公平競爭的話老馮心裡清楚寧宇軒的贏面不會比鐵標小。

    晚上七點，老馮帶著方庭和A班全體學員來到紫荊花市體育館為寧宇軒加油助威！

    交警在這一路段盡力的維持著秩序，成千上萬的青年男女齊聚在體育館門口，比起大明星的演唱會來也猶為甚之，拳迷們振臂大聲呼喊發洩，看這樣高規格的拳賽顯然是年輕人發洩剩餘精力的上佳選擇。

    短短十幾分鐘，就有好幾堆拳迷因為擁擠摩擦而產生了口角，甚至動起了手，一輛救護車艱難的擠進人堆，把一個倒在血泊當中的黃毛青年男子抬上了車，這小子一看就是個古惑仔，還沒等拳賽開始就在場外和另一個古惑仔幹上了，被連捅了兩刀，另外那個捅人的古惑仔也被警察當場帶走。

    「混什麼古惑仔啊，打打殺殺有什麼好，這些年輕人，真是沒思想，還不如來投考警察呢。」站在場外等待入場的方庭在看到這一幕後有些惋惜的對身旁的馮子明說道。

    老馮叼在嘴裡的牙籤「噗」的一聲飛了出去，笑道：「你知不知道紫荊花市有大大小小多少個社團？你知不知道紫荊花市有多少人靠當古惑仔混飯吃？投考警察？呵呵，那像你我這樣在警校裡每一個班的班主任職位起碼得安排二十個，十個正的，十個副的，要不然哪能消化這麼多投考警察的人。」

    【210】小康的變化

    不是吧！」方庭詫異道，「現如今的古惑仔有那麼多

    老馮笑了笑：「假設警察部沒有各種良好的訓練條件，也沒有任何精良裝備，更沒有政府的支持，當當靠肉搏與紫荊花市的古惑仔火拚的話，那麼人家一個中等社團，就足以滅了整個警察部。」

    「這……這怎麼可能！」方庭驚訝道，「你也把黑社會說得太神化了些，黑社會畢竟只是黑社會，他再厲害再強大也不可能跟警方抗衡吧！」

    「怎麼不可能？MADAM方，你真是天真得可愛，」老馮搖頭笑了笑，「打個比方，除了時代不同，政策不同，《水滸傳》裡的梁山好漢和現如今紫荊花市的古惑仔有什麼區別？當時朝廷為什麼不派大軍徹底剿了他們，而是要選擇對他們進行招安？你說當時的梁山好漢們有沒有能力跟朝廷抗衡？」

    「這個……」單純的方庭對於老馮所講的根本就理解不了，於是說道，「《水滸傳》畢竟只是小說，怎麼能和現實相提並論？」

    「小說又怎麼了，通過小說反映出了當時宋朝的社會現實啊，更何況我只是打個比方，也沒說古惑仔們就是梁山好漢啊，」老馮笑了笑，「不過仍然能從某個側面看出如今紫荊花市的黑社會已經如日中天，無縫不在了。」

    方庭想了想：「即使是這樣，那這些年輕人也不應該加入黑社會嘛，就算不上學也可以幹點其他的事情啊，何必……」

    老馮哈哈大笑：「我發現你越來越……唉！MADAM方，要是把你從警校調出來你可怎麼辦啊。你到底是單純還是傻瓜……」

    「你才是傻瓜呢！」方庭不滿的拍了馮子明一掌，「那……那人家不懂啊，你懂你就解釋給我聽聽，笑我幹什麼！」

    「解釋？這還需要解釋？」老馮隨手一指，「體育館裡這裡有九條小巴線路，哪一條小巴線路不要人罩？沒有人罩你敢開麼？三天包你車毀，嚴重點甚至是人亡，這每一條小巴線路可都是拼出來的。你以為當真就是投標中標這麼輕鬆就得到？還有，體育館這裡有大概五六個報攤，賣報紙地這些小攤販每個月除了交給政府的那一點攤位稅以外，收入裡面的百分之五十也交給了罩著他們的社團，反正只要交了錢，保你平安無事，如果不交錢，報紙雜誌這些又是易燃物。天天『意外』著火也屬正常啊！開個小巴，賣個報紙都離不了黑社會，你還指望這些沒讀過多少書的年輕人去幹什麼，不混古惑仔他們怎麼生活？」

    「那我們警察……」

    「哈哈！」老馮知道方庭想說什麼。笑著打斷道，「我剛才已經跟你說過了，如果是肉搏的話人家一個中等的社團就可以滅掉你整個警察部，更何況警察部裡……算了，不說這些了，總之現在紫荊花市的黑社會不是用來滅掉地，因為根本就不可能滅掉，而是要阻斷大型犯罪的源頭，盡量引導他們去做正當生意。說來說去黑社會也是為了混口飯吃，只要正當生意有錢賺，誰他媽還當矮騾子，又不是打打殺殺當真好玩得很，不過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也輪不到你管。你就不用感觸良多了，小心皺紋跑出來！」

    「你才會皺紋跑出來呢！」方庭又好氣又好笑的說道，聽了老馮這話，愛美的她不自覺的摸了摸自己的眼角，心想這傢伙當警察當得頗有心得啊，怪不得老爸那麼信任他，可為什麼偏偏就懶散得很呢，像他這樣的警察應該是英勇無比，衝鋒陷陣地那一種啊。

    方庭也聽說過一些馮子明以前在外頭的事跡，不過聯繫起自己和他相處的感覺以及這個人給別人的整體感覺。就是一個傻傻地大閒人，也許就是這樣摸不透猜不著的感覺才令人心動吧。

    見老馮眼神迷離的望向遠方，方庭秀眉一皺：「又在看哪個美女呢？你怎麼這麼……」

    「哦！呵呵，」老馮笑了笑，「呃……不如你帶學員們先進場，我有點事，待會兒自己進去。」

    「可是現在馬上就要進場了……」

    「我知道了，我自己會進來的。」

    老馮說

    擠進了擁擠的人群，方庭看不見他了，不禁有些生氣美女麼？那看看也就罷了，這還有事，有什麼事？難道還要去搭訕不成，這個大色狼！

    老馮一路擠到街邊花台那裡，走到一夥幾乎個個都背露紋身的古惑仔面前，伸手拍了拍正蹲在花台上悶頭抽煙的年輕人，那年輕頗顯張力的肌肉一緊，背上的關二爺紋身抖了一抖，抬起頭來張嘴就罵：「你他媽敢拍……拍……拍……」話說到這裡因為看見老馮卻愣住了，接下來地話怎麼也說不出口了。

    「你他媽是誰，敢拍我們老大！」

    蹲在附近的八九個古惑仔面露凶相的把老馮圍了起來，其中一個看起來頂多十五歲的金毛小子用手背不屑的敲了敲老馮的胸脯：「小子，混哪裡地？跟的是哪個老大？」

    金毛小子顯然把老馮也看成是古惑仔了，因為來看拳賽的觀眾當中古惑仔是一抓一大把，就街邊花台這裡除了他們這一堆古惑仔，旁邊還聚集著另外的N堆，>[屌樣！

    「小兵你們一邊抽煙去，遇到個老朋友，我和他聊幾句。」被老馮拍了一拍的這個年輕古惑仔顯然是眾小弟的頭頭。

    —

    那叫小兵的金毛這才不屑的招呼眾兄弟繼續蹲街，還偷偷向老馮伸了個中指，要不是看在這些都是些小孩不懂事，老馮真想回伸一個中指，不過那中指是要伸到他的腦袋上把他腦袋給戳爆！

    老馮呵呵一笑：「喲呵，脫胎換骨了，當上大哥了，看來你混得還不錯嘛！」

    「那也多虧了馮SIR當初地好關照了。」年輕人頗有些埋怨的說道，這年輕人便是幾個月前被老馮驅逐出校的PC27149——康舟舟。

    「怎麼？」老馮笑了笑，「還在怪我啊，其實當初我就跟你說了，你既然愛混黑社會就混黑社會啊，你看看，現在才多長時間，好歹也是個大哥了，總比繼續和同學們苦訓苦練強吧，當古惑仔適合你！」

    「哼哼！」康舟舟冷笑道，「馮SIR，我已經不是當初的我再這樣子沒禮貌的跟我說話萬一被我小弟聽見，那他們發起飆來我可勸不住哦！」

    媽的，跟老子裝B，，，想想這臭小子現在給人的整體感覺也好，說話的語氣也好，甚至是那應該是苦練出來的身材都沒有了當初在警校時候的那份發自骨子裡的懦弱，想必這一段時間以來他無論從思想上還是意識上都有了很大的改觀，且不說變得如何，至少在老馮現在看來，是變強了，也變得堅強剛毅了，這就是老馮希望看到的結果，同時也覺得為他選擇臥底這條路似乎沒有錯。

    康舟舟現在在警察部的檔案已經徹底被刪除了，唯一能證明他身份，也是他直接隸屬的上司便是陳警司，他當然不能在老馮面前有所動容，他也不知道當初是老馮把他交給陳警司的，所以心裡頭多多少少對老馮是有些埋怨，因為畢竟是老馮把他趕出警校的，要不是陳警司來找他商談做臥底的事情，那他這一輩子恐怕再也無緣當警察了。

    這一段時間以來為了報答陳警司的知遇之恩，也為了在社團有所表現，爭取上位，康舟舟把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碰都不敢碰的「壞事」都給做盡了，也算得皇天不負苦心人，大大小小終於熬上了個小頭目做做，不過離陳警司為他定下的最終目標——成為社團的靈魂人物還遠之又遠，還得繼續苦拼找機會啊！

    幾個月的黑社會生涯磨練了他的意志，也徹底滌蕩了他的靈魂，才使得他有了巨大的轉變，說起來他還得要謝謝老馮當初趕他出校，要不是這樣，他清楚自己到了現在依然是個軟軟弱弱的只為了那警察部的福利和待遇苦熬的不合格學警，康舟舟雖然心裡清楚，但這突然見到老馮，還是不禁有些怨氣在裡頭，這才會毫不客氣的說出剛才那番話來。

    【211】古惑仔救警察？

    馮沒有在意康舟舟不善的話語，笑了笑道：「用心混干的，好好幹好古惑仔這份非常有前途的職業吧。」

    「那是自然，還用你說麼，」康舟舟淡然一笑，「對了，怎麼今天只有你一個人來為阿軒加油？」

    「全班都來了，這不連你都來了，呵呵，他們先進場了，」老馮四周看了看，「拳賽差不多已經開始了，你們怎麼還不進去？」

    「誰說我來這裡是為了看拳賽的，」康舟舟大手一揮，「馮SIR你沒看見這些人都沒有進場麼？」

    老馮看了看四周，問道：「要砍人？」

    康舟舟搖了搖頭：「不，談判而已！」

    看這古惑仔扎堆又沒帶武器的陣式估計就像康舟舟所說的，是要談判，老馮點點頭，笑道：「原來是有事要做，那麼……就不打擾你了，用心做啊！」

    老馮說完正欲進場，卻見到街對面的巷子裡一下子湧出將近兩百多號手持砍刀的古惑仔，正翻過路中心的隔離欄，氣勢洶洶的往他們這裡奔來，四處望了望見維持秩序的警察已經全部進了體育館大門，老馮皺眉道：「還說不是砍人？你他媽真是……你有多少人？」

    康舟舟也被這場面嚇了一跳，哆嗦道：「就……就這八九個！」

    「八……八九個？」老馮想都沒想趕緊扯起康舟舟就跑，一邊跑一邊叫道，「你這個蠢才，帶八九個人居然敢跟人家火拚。你看看人家有多少人，你他媽為了上位簡直不要命了！」

    「殺啊！」只聽得後面一陣狂吼，兩百多個持刀的古惑仔提刀大喊著追著兩人跑了起來，路過康舟舟那幾個嚇得癱軟在地的小弟面前卻沒有動手。

    「沒……沒有啊，」康舟舟撒開腳步跟著老馮拚命狂奔，很想回頭看一看追勢卻是不敢，喘著粗氣道，「***。我……我就約了一個小角色談判而已，不……不會吧，為了一個停車泊位居然帶那麼多人來砍我！」

    停車泊位？我靠！老馮哭笑不得：「現在地古惑仔那麼難混啊？一個停車泊位也要拉那麼多兄弟來拼？」

    奔跑中兩人順勢拐進一條小巷，聽得後面還是追聲震天，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老馮想想以自己的速度要跑掉不難，可這康舟舟被這些凶殘的傢伙逮到還有命麼，於是說道：「你看前面有個分岔口。你左我右一人一邊，我幫你引開他們，你他媽只管跑就行了，聽見沒有？」

    「好好！」臉色蒼白的康舟舟已經快跑虛脫掉了。早就沒了思維沒了主見，老馮怎麼說他就怎麼做了。

    待得康舟舟拐進右邊的分岔口，老馮推過小巷裡的一輛裝垃圾的手推車，飛速打著火機，把垃圾車裡頭的廢紙全部點燃，瞬間幾個竹製垃圾筐也燃著了，老馮大喝一聲「操你媽地！」，把垃圾車往追來的古惑仔們身上推去。

    一輛「火」車滑滾而來，嚇得古惑仔們趕緊後退。老馮趁此機會閃進了左邊的分岔口，沒注意卻「呯」的一聲撞到一個人，剛要破口大罵卻見那人正是康舟舟，頓時驚訝得張大了嘴。

    康舟舟哭喪著塊臉道：「不用奇怪了馮SIR，我沒有左右不;了一圈。這是個死巷子，出口只有一個，就是剛才我們跑進來的那個入口，死……定……了！」

    「我靠！真是倒霉！」老馮皺眉道，「那還愣著幹什麼？抄傢伙啊！」

    「抄……抄什麼？」康舟舟問道。

    老馮張大了嘴問道：「怎麼你帶人出來談判不帶傢伙麼？」

    「呃……這個……拳頭算不算？」

    「算你個頭！」老馮瞥眼看見康舟舟的古惑皮褲上繫著一根粗壯的裝飾鎖鏈，順手一抓猛扯了下來，康舟舟的皮褲瞬間下墜，一條粉紅色史諾比內褲露了出來。

    「還捂個屁捂，沒人看你，躲在我後面。有機會就跑！」老馮說著當先已經有人殺到，還沒等那人地砍刀落下，老馮橫手一鏈就甩在那人的腦袋上，那人頓時抱頭倒地。

    「砍死他！」隨著一聲公鴨嗓巨吼，持刀古惑仔們如潮水一

    了上來。

    「啪！」

    又是一鐵鏈打翻了個古惑仔，老馮順勢飛起一腿，又把那古惑仔旁邊準備偷襲的傢伙踢翻在地，手腳並用，一襲鐵鏈耍得密不透風，在這狹窄地小巷裡頗有些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架勢。

    也虧得這死巷子頗為狹窄，古惑仔們雖然人多但無法對老馮他們形成包圍之勢，最多只能容得兩人持刀而上，可兩個人一起並不是老馮的對手，老馮或鏈或腿，都擋得他們無法得勢，一堆古惑仔擠在那裡施展不開，不時還被老馮踢飛過去的人砸倒。

    康舟舟躲在後面，一手提著那破褲子，一手撿些小巷裡的垃圾廢物往古惑仔們身上丟去，突然腳底一滑反被那破褲子絆倒，索性把皮褲脫了下來，狠狠往古惑仔們那裡丟了過去。

    康舟舟這一丟褲子反倒提醒了那群古惑仔，也不知道是誰突然從後面把刀飛了過來，老馮正專心對付前面的古惑仔，沒有留意，被這一刀飛過擦傷了手臂，鮮血瞬間流了下來。

    媽的，忘了這茬，老馮手腕一抖，把那手上的鐵鏈狠狠甩了過去，那威力看起來大得要命，擋在前面的眾古惑仔嚇得趕緊抱頭蹲下，老馮趁此機會扯起康舟舟就跑。

    「為什麼要跑？跑不掉啊！」康舟舟一邊跑一邊問道。

    「豬頭啊你！一兩百把刀，不跑他媽地飛死你！」

    「可是這是一條死……」

    —

    「死你老母！」老馮一巴掌甩在康舟舟的腦袋上，「給老子閉嘴！」

    果不其然，老馮和康舟舟不知道這是條死巷子，追他們的古惑仔同樣也不知道，只見這條狹窄的死巷子裡上演了一場瘋狂的追砍戲，兩百多個持刀古惑仔正瘋狂的追著兩個手無寸鐵之人，從這個橢圓型地巷子一頭追到了另一頭。

    從巷子的另一邊穿出之後，康舟舟還能看到對面尾隨在最後的古惑仔正往他們跑過的來路追去，哈哈大笑道：「也不知道派幾個人堵在這裡，都是些蠢才啊，哈哈！」

    老馮沒好氣的甩了他一巴掌：「少在這裡廢話了！還不快跑！」

    兩人順著來路一陣奔跑，剛跑到巷口卻見街對面又湧來了一大批手持傢伙的古惑仔，人數比剛才的那一批還要多，氣勢也比剛才的那一批還要甚！

    「我靠！」老馮差點昏倒，「小康你他媽是捅到馬蜂窩了麼？你到底是來談判還是來送死的？」

    「怎……怎麼辦？」康舟舟已是大汗淋漓，剛才的老大氣勢瞬間蕩然無存，心中真不是滋味，我招誰惹誰了，不就一個停車泊位麼，大不了讓出來啊，犯得著這樣折磨人麼？

    「怎麼辦！退！」老馮說著便拉著康舟舟往小巷裡慢慢退去，出是出不去，後面地那批古惑仔追了一圈又快要逼近，難道老子就要無辜的被這幾百號人夾擊砍死不成？該死的小康，臥底當成這泡熊樣，也真他媽夠衰的！

    「沒辦法了，走不掉了，只有拼了！你自己小心一點，好自為之！」老馮咬牙說完後擺好了姿勢，準備待這批古惑仔過來以後一觸即發，先下手為強！

    「馮……馮SIR，過來啊！」

    突然間只聽得從對面街湧過來的這一大批古惑仔群中發出了聲音，老馮揉眼看了看卻只看到密密麻麻都是人頭，好不容易從後面鑽了個腦袋出來，艱難的罵了幾聲娘擠到前面，那人正是肥屍。

    老馮顯然搞不清楚這莫名奇妙的狀況到底是怎麼回事，撓了撓頭：「肥屍你他媽居然帶人來砍我？」

    「我……我砍……」肥屍大歎一口氣，搖了搖頭，上前把老馮和康舟舟拉到了他們陣營當中，「我是來救你的！」

    「救我？」老馮大吃一驚道，古惑仔救警察？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了，不過肥屍這邊人多勢眾，與先前那批古惑仔自然有得一拼，要換了只有老馮和康舟舟兩人，那真像老馮剛才所說的，一人飛出一刀都要把他倆給飛死！

    【212】無間又見無間

    是這樣的……」肥屍剛要解釋，卻見那批繞了一圈的上來，臉色一沉，當先一步頂了上去，大聲喝道，「靚坤你他媽找死是不是，知不知道你在幹什麼？」

    「停！」古惑仔群中帶頭的那人伸起雙手大喝一聲，待得眾小弟站了下來，才搖頭晃腦的走到肥屍面前，頗為不屑的看了看肥屍帶來的人，冷笑道，「肥屍你知不知道你在幹什麼？老子砍人關你他媽屁事啊，怎麼，仗著今天人比我多想動我？」

    肥屍和靚坤因為地盤的事情積怨早已老深，盯著靚坤冷笑一聲，肥屍擺了擺手：「我和你的事情今天先不談，我就是仗著人多來阻止你砍人的，怎麼樣？」

    「哦呵！」靚坤瞇縫著眼睛道，「那就是今天我沒得玩了？」伸手指向老馮，「你知不知道他是一個警察？」

    「那又怎麼樣？」肥屍不屑道。

    「啊！」康舟舟伸手拉了拉老馮的衣襟，小聲道，「馮SIR，不關我的事啊，是你……」

    靚坤這麼一說老馮就更加莫名奇妙了，雖說當了那麼多年的警察也聽過靚坤這個名號，但和自己好像是八竿子扯不著關係，怎麼會無緣無故領著兩百多個小弟來砍自己？

    不過事情搞不清楚不要緊，老馮一眼就認出靚坤就是剛才把刀飛過來偷襲自己以致自己手臂受傷的傢伙，二話沒說拳頭一緊，跨出一步拉開肥屍，還沒等靚坤反應過來。就飛起一腳踢在這傢伙的腦袋上。

    老馮的重腿豈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住的，況且還帶著一絲憤怒，結果直接導致靚坤一頭栽倒，昏迷了過去。

    在場所有人均是一驚，肥屍更是驚訝得張大了嘴巴，當真是惹哪個條子都不要惹到馮SIR啊，明明還在商談就直接把人給踢昏，也點！

    「操！踢我們老大。砍死他！」靚坤帶來地人一聲大喝就欲拚殺，肥屍趕緊大手一揮，自己的人也頂了上去，雙方人數都頗多，巷子又過於狹窄，不好施展，於是只好你推我罵僵持了起來。

    「操你媽，你們想怎麼樣？」

    「怎麼樣怎麼樣？**你媽！砍死你！」

    「來啊！來啊！**你媽媽的媽媽！」

    「**你爸爸的媽媽！老子一刀砍死你！」

    「操……」

    「……」

    老馮這輩子還是頭一次被古惑仔這麼狼狽的追砍。事情又有些莫名奇妙，心中便隱隱有股子憤怒無法宣洩，抄過肥屍一個小弟手中的鋼管就舞了起來。

    「呯……呯……呯……呯……呯……」

    一管一個一接連敲翻五個靚坤的小弟，還有不要命的頂了上來。老馮又是飛起一腳，這小弟地下場和靚坤一樣，當場昏倒。

    這時靚坤的小弟們才見識到老大叫他們追砍的這傢伙如此能打，頓時安靜了下來，再也沒有人敢叫囂一聲。

    「你打算怎麼處理，馮SIR？」肥屍問道。

    老馮把鋼管一扔：「報警！」

    「什麼？報……報警？」肥屍哭笑不得，警察果然還是警察，當古惑仔千萬不要得罪馮SIR啊！

    老馮說完掏出手機又直接撥到了陳警司那裡，讓他這次幫忙多派點車子過來。這些古惑仔一個都不能少，得通通帶回去再說。

    待得老馮打完電話，肥屍尷尬道：「馮SIR，既然是這樣，我……我就帶著小弟們先閃了啊！」

    「放屁！」老馮壞笑道，「到底是怎麼回事我還沒有搞清楚。你想走？沒這麼容易吧，肥屍哥，你是大忙人一個，哪有這閒工夫來救我，恐怕另有目的吧，不用解釋了，先跟我回警局再說。」

    「可……可這……」且不說老馮的話肥屍歷來都很聽，而且他的老底馮子明也一清二楚，既然說了不准走，那他就是跑了改天還是會有麻煩找上門。於是只好苦笑道，「去警局也無妨，可……可這幾百個小弟進了裡頭想要出來，我……我……」

    「你是擔心那一人五百塊錢的保釋金吧？」老馮笑問道。

    肥屍連連點頭：「是

    ，這麼多人可不是一筆小數目，我混口飯吃也不容易不……」

    「笨蛋！」老馮踢了一腳癱昏在地上的靚坤，奸笑道，「保釋金而已，到時候自然會有人替你給，你擔心什麼啊！」

    肥屍眼睛溜溜一轉，既然馮SIR這麼說了肯定有他地辦法，人拿出錢來保釋自己的小弟，這種事情想想都***過癮，於是連連點頭，大笑道：「孩子們，今天我們就當一回好市民，幫警方好好守住這群壞人，一個都不能讓他們跑掉，誰敢跑就***砍誰，待會兒跟著馮SIR一起去警局喝杯咖啡！」

    —

    「好！好！好！」眾小弟振臂高呼，精神百倍，再看看靚坤地那些小弟，一個個耷拉著腦袋無精打采，就是現在雙方要開砍，那也決計不是對手了。

    「馮SIR，我……」康舟舟欲言又止，想了想還是道，「我不去警局？」

    老馮知道康舟舟在顧慮什麼，雖然知道他是介懷自己的臥底身份，可老馮也不好說明，況且全部人連同肥屍的小弟都進警局，要是他一個人沒事也太明顯了，道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如此多的古惑仔將來隨便一傳反倒會讓人對他的身份產生懷疑，於是說道：「呃……喝杯咖啡而已，不用擔心！對了，肥屍的大名你應該聽說過吧？」

    「聽說過！」康舟舟看了看肥屍說道，一直聽說馮SIR和一人物的關係不錯，如今看來卻是不假，只是不知道馮SIR和他們到底好到什麼程度，不過今天看來應該是相當不錯了，要不然肥屍也不可能為了馮SIR而帶著這幾百號人來和靚坤開干啊！

    難道馮SIR也是臥底？不過是黑社會派來警察部地臥底，一:_裡，康舟舟用警惕的眼神打量了老馮一番，老馮瞄了他一眼，用屁股都能想出來他在懷疑什麼，於是笑道：「收起你那斷背的眼神，肥屍和我關係是不錯，我一早就跟你說過了啊，我還說你如果想出來混，我可以介紹幾個老大給你認識，現在我就把肥屍介紹給你，你以後……呃……這個……你們自己看著辦吧，懂我的意思就行。」

    「馮SIR你是想讓你這小兄弟以後跟我？」肥屍臉色有些奇道，這小子的模樣看似古惑仔，但怎麼會跟馮SIR混得那麼熟，一樣一口一個馮SIR，要知道馮SIR結識地黑級別的，哪會認識這種小混混，難道他和馮SIR之間有什麼不可秘密？

    肥屍一想到這裡，也露出了懷疑似的無間道眼神望著老馮，老馮哈哈大笑，拍著康舟舟的肩膀道：「他剛剛出來混，也不認識什麼人，有事的話你幫幫他忙就可以了，至於跟不跟你，那是你們之間的事情，我管不著。」

    老馮這說的也倒是實話，從今天見到康舟舟以及他帶的那幾個小孩子就知道他混得並不好，雖然這小子肯定是努力過了，既然是這樣，那有機會的話老馮自然要想辦法推波助瀾一番了。

    若能跟著肥屍那自然很好，不過也不強求，老馮倒也不是想要康舟舟臥肥屍地底，肥屍的老底他早就一清二楚，不過如果跟上了肥屍，自然有機會跟上剛果，跟上剛果的話再往上爬爬爬自然就有機會接近他們的大龍頭林貌，如果康舟舟能一舉上位成功接近林貌，那豈不是美事一樁，打掉林貌這隻大老虎，可是警察部裡頭多少人的夙願呢。

    康舟舟也知道肥屍是紫荊花市三大巨頭林貌旗下社團的中層精英，他出警校以後靠自己混了好久都沒有個什麼盼頭，如今既然有老馮和肥屍這把關係能為自己上位提供方便，當然得緊緊抓住了，如果跟上肥屍，也算得一小功了，也可以在陳警司面前表現表現，於是趕緊拍馬道：「其實肥屍哥的大名我早就久仰了，以後若有什麼事需要差小弟去辦，只管說話，我以後就跟著肥屍哥你混了。」

    【213】古惑仔界的周星星

    跟……跟我混？」肥屍還是有些顧慮，但看了看老馮的表情，索性點點頭，「呵呵，好好好，一起發財，一起發財！」心想媽的，還是頭一遭對著一個沒有名氣的小弟中的小弟這麼客氣，也是看在馮SIR的面子上了。

    「發財不敢當，」康舟舟一臉媚笑道，「肥屍哥你發財，我跟著你撈口湯渣喝喝就算是我幾輩子修來的福份了，呵呵，呵呵！我可是太崇拜你了肥屍哥，你是精英中的精英啊！」

    我靠！老馮差點沒噴飯，心中暗暗好笑，老陳對康舟舟這小子肯定是下了些苦功夫了，要不然以他以前那木訥呆板的性格，哪裡說得出如此招人嘔吐的話來，厲害厲害！

    「精英？不是不是，我只是一小只精蟲而已！」肥屍哭笑不得的說道。

    康舟舟一怔，隨即又拍手又拍馬道：「哈哈！是是是，誰他媽不是精蟲變的，肥屍哥你可真幽默！真是古惑仔界裡頭的周星星啊！」

    ……

    一行幾百人全部被拉到西總區警署，偌大的警局都不夠他們蹲的，就連門口的走廊上也蹲了不少，一個警員要看管十幾個古惑仔，真是忙得滿頭大汗，還好老馮說的陳警司的命令，不用錄口供，要不然真是得忙死，這什麼陳警司的命令自然是老馮假傳的了。

    西總區的一把手陳警司也匆匆從飯局裡趕了回來，把老馮拉到自己辦公室，劈頭蓋臉就問道：「子明啊，你又在搞什麼東西？」

    老馮朝著陳警司敬了一個標準的警禮。朗聲道：「撲滅罪行，維護法紀，SIR！」

    「你少跟我來這一套，」老陳搖了搖頭，沒好氣道，「我說你當教官就安心當教官好不好，不要搞那麼多事，抓這麼多矮騾子回來幹什麼？嫌我們西總區的同僚閒著沒事幹啊。很好玩麼？」

    老馮拿起陳警司桌上的萬寶路抽出一支點燃，笑道：「看來你還是沒有搞清楚狀況，你知道我帶了多少矮騾子回來麼？」

    「多……多少？」

    「呃……五百多個吧！」

    「那又怎麼樣？」

    「五百多個啊，老大，不，陳SIR，」老馮伸出一個巴掌晃「一個矮騾子五百塊地保釋金。你算算我們能收多少錢，我這可是為西總區創收啊，發財了發財了，陳SIR你發財了。呵呵！」

    「咦……這倒是不錯，叫那些矮騾子的老大們拿錢出來給咱們西總區搞創收，呵呵，不錯，不是……」陳警司美滋滋的表情突然一變，「你可別胡說八道，什麼叫我發財了，發什麼財？這是警察部的錢又不是我的錢，少跟我胡言亂語！我可不想去廉政公署喝咖啡！」

    「好好好。一樣一樣！」老馮打著哈哈笑道。

    「不過……」陳警司眉頭一皺，「黑社會火拚砍人的事情在紫荊花市幾乎每天都會發生，你這陣仗是不是鬧得太大了，乾脆依慣例，找他們雙方的老大來喝杯咖啡把事情解決掉吧？」

    「解決個屁！」老馮突覺自己有些失言，呵呵笑道。「陳SIR你不用操心，總之一切包在我身上，不管鬧得再大，出了什麼事由我來扛，絕不讓你背黑鍋！」

    「你扛？你扛你個頭扛，你扛得起麼你？」陳警司哭笑不得，如果出了什麼事還不是得他自己來扛，這個馮子明，就會找麻煩，不過他所說的為警局創收也不無道理。古惑仔們出來混也是為了錢，多像這樣收幾次大筆保釋金也可以給這些傢伙起到一個警示作用，不要動不動就砍人，於是點點頭，「最好低調處理，你自己看著辦，我還有一個飯局要趕，就不留下來了，你……」陳警司沒好氣地瞪了老馮一眼，「你給我認真一點，小心一點，不要給我惹麻煩！」

    「是！」老馮的這個警禮敬得可比剛才標準多了。

    來到「關押」肥屍的房間，老馮把射燈往他臉上一打：「交待吧，肥屍哥，你為什麼會來？為什麼還帶著小弟來？又為什麼知道我被人砍？一一給我說清楚，要不然的話……保釋金自己搞定。」

    「那得我先問問你，馮SIR。」肥屍笑道。

    呃？」老馮皺了皺眉，「反過來你要審我？」

    「呵呵，不敢不敢，就是問一問而已，」肥屍笑了笑，「你是不是代表崔家拳館去幫他們打這一次紫荊花市拳術界的地下拳賽？」

    老馮看了看肥屍，呵呵笑道：「改行做私家偵探了？消息這麼靈通？」

    「哎喲……」肥屍搖頭笑道，「在道上混的人現在誰不知道拳賽的事情，我當然清楚了。」

    「哦？」老馮雖然對於紫荊花市的黑社會有些瞭解，但畢竟隔行如隔山，聽得肥屍這麼說，自然想瞭解清楚，於是問道，「那你說給我聽聽，說仔細一點。」

    肥屍點了一支煙，細說道：「紫荊花市現如今還吃得下『偏』和『黑』這口飯地大小社團一共有十餘個，當然也有一些撈偏撈黑的傢伙是最近幾年才打拼出來的天下，並沒有歸入哪個社團，但人數也不可忽視，在這些所有出來混的人當中，幾乎每個社團或者每個散戶扛把子都有一兩家拳館掌握在手中，這也是為了方便吸收新人，以及鍛煉隊伍，畢竟一個社團要搞得好或者說是一個老大要混得好，下面地兄弟們能不能打是一個很重要的因素……」

    「這個我聽過，不過不是太清楚，」老馮笑了笑，「好像是什麼打仔洪門，四仔林門，賭仔梁門，偷車走私販賣軍火當然是要找岳門了。」

    —

    「是呀！」一講起紫荊花市道上的事情，肥屍就來了精神，侃侃道，「所謂打仔洪門說的就是以前洪爺的社團，想當年洪爺手下的人那可都是一等一的打仔啊，隨便一個小弟拉出來都頂其他社團的兩三個，也正是因為這樣洪爺的社團才能凌駕於其他社團之上，沒辦法，以前那個年代，誰能打誰就出位，多少他媽地老大可都是靠拳頭打出天下來的，我聽說洪爺以前也是靠一雙拳頭打出來的天下，當年洪爺他老人家可是在三角碼頭做苦力的，就憑著自己的一雙拳頭，硬是把江山給打了下來，他老人家可是我超級崇拜的偶像啊，如果有一天……」

    「你還有完沒完！」老馮不滿地打斷道，「我可沒興趣在這裡聽你發悶騷。」

    「哦！」

    「哦什麼哦，接著說啊！」

    「那你又……」

    「又什麼又！」一提起洪三來就惹人生氣，老馮沒好氣道，「說點其他的，等等……不准帶個人色彩，不准搞崇拜主義，不准發悶騷，繼續！」

    「哦！」肥屍鬱悶的點點頭，繼續說道，「四仔林門說的就是我老大的老大的老大貌叔了，可以這麼說，紫荊花市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四號海洛因交易和各種藥丸生意基本上都是我們社團牽線搭橋的，不過馮SIR，你也知道自從我以前跟的那個老大被你抓了以後，由我做位子就再也沒碰過這些東西，社團裡還有其他的生意，所以我也不清楚他們地事情，提供不了什麼情報給你，你可別又一時心血來潮想找我玩無間道啊！」肥屍說完有意無意的看了看監控攝像機。

    「看什麼看！沒開！」老馮搖頭笑了笑，「雖然說這些東西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包括警局裡的檔案也詳細有記錄，不過敢在警局的審訊室裡捅出自己社團的事情，還說得那麼瀟灑自如的老大就只有肥屍哥你了，你可真是太有面子了，太有才華了，我才是超級崇拜你呢，繼續！」

    「馮SIR你就別消遣我了，呵呵，」熾熱的射燈烤得肥屍有受，試探著把燈往旁邊偏了偏，見老馮乾脆把它給關掉，才抹了抹額頭上被烤出來的汗，嘿嘿笑道，「還有就是這個賭仔梁門，所謂的賭仔梁門指的就是滿叔的社團所染指的生意大多與賭有關，馬賽外圍、球賽外圍、甚至是拳賽外圍，總之一切能賭的活動，滿叔都有在做，最近我還聽說滿叔他往菲律賓買了兩艘豪華游輪，找了那個米什麼什麼來切的洋鬼子，反正是當年有份參與拉斯維加斯賭城設計策劃的人，來幫他的游輪做設計，現在已經做得差不多了……」

    【214】小李快刀

    前段時間新聞裡說的那什麼兩艘亞洲最豪華游輪之王下的啊，用來搞賭船的？」老馮插嘴問道。

    「你不是吧馮SIR，」肥屍疑惑道，「這些內幕消息你會不)你可是當警察的，手頭上面的資料可比我豐富多了。」

    「你說的是***什麼廢話！」老馮皺眉道，「我現在是培養美麗小警花的辛勤園丁，能收到狗屁的消息！」

    「呵呵！美差，美麗小警花啊，真是個美差，」肥屍笑了笑，「滿叔的游輪下個月就要啟航了，試運營公海，聽說出一趟公海回來起碼可以撈到兩三個億，上他那賭船玩的人都是***燒錢的貨色，滿叔也算得我崇拜的偶像了，比起我那老爺子貌叔可厲害太多了，賣什麼狗屁白粉，一點技術含量都沒有，人家滿叔當年在賭壇也是叱吒風雲的人物，也是憑著一雙手，不過他那是巧手，那賭術簡直……匡啷……」

    肥屍話還沒說完就被一個東西砸到了腦袋上，頓時起了一大包，撿起來一看，原來是老馮的打火機，老馮伸出手道：「還來？叫你不要發悶騷，還要發？」心想老娘薛燕那出神入化的賭術才叫一大奇觀呢，那什麼梁滿聽都沒聽過，會有什麼名氣，不過老馮雖然小時候就深受薛燕的賭術熏陶，但由於那時候都在蓮花市，對於紫荊花市的賭界大亨們自然是誰也不認識了，而且要不是老娘逼著他學賭術，他對這個東西也是一點興趣沒有。

    肥屍揉著腦袋鬱悶的把打火機一遞：「還有就是偷車走私販賣軍火找岳門的文叔了，文叔干的這些勾當海關比你們警方更有興趣。我就不多說了，反正除了洪爺金盆洗手退出江湖，其餘地三大社團都還在運轉，其他的小社團以及各種散戶小幫會現在也是各種生意都做，不過基本上已經被三大社團給壟斷掉了，他們也就吃點殘羹剩飯，屬於餓不死也發不了財的那一種，不過說來奇怪。三大社團裡頭沒有做女人皮肉生意的，這也為他們那些小社團小幫會留了根救命稻草啊，呵呵！」

    老馮摸著下巴道：「肥屍，你是不是挺喜歡來這審訊室裡坐客？」

    肥屍臉色一變：「怎……怎麼這麼說？」

    「我看你挺興奮啊！」

    「這……」

    「要不然你怎麼跟我侃得那麼開心，我看你是不打算走了，」老馮搖了搖頭道，「說來說去扯來扯去你還是沒有告訴我重點，你是不是想留個48小時才打算說？」

    肥屍哭笑不得：「要問的是你。想知道的也是你，我說了你又不滿意，你到底要我怎麼樣嘛？」

    老馮一拍桌子：「我要你跟我說點對我有用的東西，不要跟我扯傳說！」

    「那我不是在說麼。」肥屍嘟喃道，「說著說著就到重點了啊，真沒耐性，咳咳，是這樣的，自從洪爺金盆洗手以後，有關於一切社團地事情他都沒有再過問，他老人家手下的那些金牌打手之類的響噹噹人物就分別讓他們跟了貌叔、滿叔和文叔，也有幾個實力不錯的自立了門戶。反正就是跟洪爺斷絕了一切關係，不過這黑社會豈是說斷就能斷的，就上次洪爺病危住院，他根本沒有叫過任何人來，可是那傢伙……我靠！好大的陣仗啊，都是自發而來的……」

    「好了好了。」老馮盯著肥屍皺眉道，「我現在只問你，到底是誰讓靚坤來砍我的？你又是怎麼收到消息地？」

    「我正要說到這個啊，」肥屍找老馮要了一支煙過來點燃，正色道，「洪爺當年有個很能打的手下叫李子維，洪爺金盆洗手以後他就自立了門戶，帶著一幫小弟在填屯一帶靠偷車混飯吃，和文叔他們社團的關係很好，時常有生意往來。這傢伙不僅是填屯區的老大，他還有一個身份，就是燕山拳館地當家人，也是當年洪門四虎之一，不僅自己能打，也靠著燕山拳館為洪爺培養了不少金牌打手，對於洪門的貢獻可謂功不可沒，這傢伙當年可威風了，只要洪門和人火拚，那他只需要提著一把西瓜刀站出來亮一亮相就能把對方嚇個半死，快刀手，絕對的快刀手

    瓜刀耍得真是……」

    「李子維又算得你崇拜的一個偶像，是不是？」老馮哭笑不得的問道。

    —

    「呃……呵呵！還好！」肥屍尷尬道。

    「李子維？」老馮摸著下巴想了想，「是不是外號叫做什麼狗屁小李快刀的那傢伙？」

    「是是是，小李快刀，不過他真是名副其實的，不是狗屁。」小FANS肥屍認真的強調道。

    不是狗屁那不就成了連狗屁都不如了，老馮突然一拍腦袋：「靚坤是跟他的，是他叫靚坤來砍我地？」

    「是呀！」肥屍點頭道，「因為你替崔家拳館打地下拳賽的下一個對手就是他，聽說自從崔家拳館的崔遠山放出話來由你代表他們拳館打拳賽以後李子維就想砍你了，不過你的八強對手第一場是藍天空手道協會的君龍，這傢伙殘暴不仁，不管如何，只要他打得過的人，在擂台上就要把人給弄死，所以李子維便想借君龍之手先把你打敗，然後再找人去砍君龍，可沒想到君龍不知道又被什麼人砍死在夜總會，你直接進了四強，對手是李子維，所以他才……」

    「等等等等……」老馮狐疑道，「雖然李子維我不認識，但小李快刀這個名頭我聽過，是說他很能打，可是這麼能打地一個人為什麼要來砍我呢？怕打不過我？不會吧！」

    「有兩個原因，」肥屍正色道，「第一，他就是怕打不過你，你還記不記得有一次你追一個偷你同事車子的小賊追到雲廟街傻彪的麻將館裡頭，當時我和傻彪他們正在打麻將，同桌的還有一個傢伙就是李子維燕山拳館的首席弟子，他同時也是在填屯混的古惑仔，那偷車的小賊正好是他的手下，你當時不僅把那小賊給抓了，那傢伙叫你賣個面子給他，你二話沒說就朝他臉上打了一拳，結果他一還擊，還沒碰到你呢，你單手伸出就把他的手給硬生生的擰斷了，還記不記得？」

    「呃……好像是吧！」老馮微微點著頭說道，腦袋裡回想起了那天地事情，本來逮個偷車小賊而已，是不用跟他老大過不去的，可老馮那天心中是極度鬼火，那偷車小賊偷的是西總區資料科新來的漂亮小女警的車子。

    老馮本來和那漂亮小女警在酒吧已經玩得天雷勾動地火，出來就準備把下文給繼續下去，可沒想到那漂亮小女警的車子被一個小賊正好開跑，那天老馮沒有開車，在漂亮小女警的催促下只好徒步去追，硬是穿小路翻障礙越過九條街以後在雲廟街把小賊堵了下來。

    這時候漂亮小女警的電話打來了，說老馮是頭豬，連個偷車賊都要追半小時，無能得很，追到的話把她的車子開到警局放著，以後不用聯繫了，偷車賊又拉開車門就跑，老馮那個氣啊，直把他追到傻彪的麻將館，逮住以後本來也就沒事了，可偷車賊的老大偏偏要老馮賣個面子，正在氣頭上還賣***面子，當然是一拳揮出，誰知他還敢還手，以老馮的性格自然是把手擰斷毫不客氣了。

    「好像是？明明就是！扁人者永遠比被扁者容易善忘，呵呵！」肥屍笑了笑，「那李子維是多自負的一個人，他拳館的首席弟子打都沒打就被你把手給擰斷，他就是用屁股都能猜到你有多強，況且我啊傻彪啊這些人是跟你熟，像李子維他們這些人跟你雖然不熟，但對於你的瞭解恐怕不亞於我們，你在我們古惑仔界，對於我們這些小頭目來說，可是一個警察大明星啊，真的，所以他這次和你對決，自然是能砍便砍了，這傢伙不是什麼善類，小人一個！」肥屍不屑的說道。

    老馮拱手佩服道：「呵呵，一下子又說崇拜他，一下子又說他是小人，你可真是翻臉比翻書還快啊！」

    肥屍搖了搖頭：「崇拜歸崇拜，我崇拜的是他的快刀砍人法，並不是他這個人，這得分開來說。」

    「那還有一個原因是什麼？」老馮問道。「當然就是為了白花花的銀子了。」肥屍笑著說道。

    【215】武力威脅

    屍接著說道：「李子維如果在這次的地下拳賽當中如麼他在紫荊花市拳術界有了說話權，他就打算把十幾間小拳館全部併入他們燕山拳館，這樣一來人就多了，勢力也就大了，只要他能在這一次的拳賽當中勝出，達到擴張勢力的目的，文叔就答應把出車過海關這一條走私的生意也分點給他，讓他能偷銷一條龍，這麼大的誘惑和好處，他當然得贏了，當然得不擇手段了，叫靚坤來砍你還是輕的了，沒找文叔弄些重型軍火來轟你就算好了，要不然我也救不了你呀！」

    老馮點點頭：「那你是怎麼收到這個消息的？」

    「都是道上混的，怎麼可能收不到消息，昨天晚上李子維找靚坤四處調人我就知道他要來砍你了。」肥屍一本正經的說道。

    「昨天晚上你就收到消息了？」老馮盯得肥屍冷汗涔涔，「既然是昨天晚上就收到消息，而且你既然想救我，為什麼不一早通知我？或者帶上你的人來保護我呢？結果你卻是急匆匆的帶人過來，你再來晚點我真的就得一挑二百了，肥屍哥，不要跟我繞彎子了，到底是誰通知你的？」

    「呃……這個……」見老馮心中如明鏡一般的通透，肥屍自知無法自圓其說，只好老實道，「成謙！不過他讓我不要告訴你。」

    老馮心中早已猜到七八分，以致於聽到這個答案的時候沒有表現得很詫異，平靜道：「你和成謙很熟？」

    肥屍搖了搖頭：「不熟，我也奇怪他為什麼會來找我，不過他好像知道我跟你很熟。這個忙我肯定會幫一樣，這是我第二次和他見面，之前在卡妙莊園的週年晚會上見過一次，但是沒聊過天，他來找我說了靚坤調了人準備去體育館砍你就走了，我一刻都沒有耽誤，馬上就調了人趕過來，對了。馮SIR，你和成謙很熟麼？以前沒聽你提過啊？」

    「呵呵！」老馮心想那洪三果然還是陰魂不散的纏著自己，不過就像喬紫嫣上次說地，洪三接近自己好像真的並無惡意，像今天差點被二百多人圍砍這件事情，要是沒有成謙去通知肥屍，那後果肯定相當嚴重，本來老馮對洪三已經是煩得透頂了。但現在一時之間心裡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滋味，自己這個警察當真是被古惑仔給救了，於是苦笑著搖了搖頭，「這事說來話長。我也搞不清楚，有機會再告訴你，對了，今天……謝了！」

    既然成謙只是跟肥屍說了一聲就走，那他完全可來可不來，可是一聽到老馮要被砍的消息立馬就調人過來，也不顧什麼警察不警察，會不會被抓什麼的，倒也頗講義氣。

    「謝什麼謝！」肥屍正色道。「你幫過我的還少麼？那些恩情我都記在心裡呢！」

    「我靠！肥屍！」老馮似笑非笑道，「我可沒有幫過你，我那只是在做我認為應該做的事情。」

    「明白明白！不過馮SIR你拿我當朋友，我自然也拿你當朋朋友不是應該講義氣麼，」肥屍呵呵一笑。毫不客氣的說道，「古惑仔裡頭也有好人嘛，我就屬於出淤泥而不染的那一朵蓮花。」

    「噗……」

    老馮喝到嘴裡地咖啡頓時噴到肥屍的臉上，趕緊抽了幾張紙巾遞給他，拚命忍住笑：「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實在是沒忍住，蓮花！」

    肥屍的肥臉頓時褶成一朵「美麗」的蓮花！

    讓肥屍先和他的小弟們等一等，老馮簽了字把康舟舟送走，這才來到關押靚坤的房間。

    到了警局已經清醒過來的靚坤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來幾卷紗布。把腦袋包得跟個粽子似的，一見到老馮進來，下意識地往後一躲，緊張道：「這裡是警局，你敢動手我就叫，我就……我就投訴你！」

    「投訴我？」老馮笑了笑，「你腦震盪了是不是？這房間裡只有你和我，我就是捅了你也沒人看見，你變鬼投訴我啊？」

    靚坤瞳孔變大，驚叫道：「救命啊，警察打人了！救命啊，警察捅人了！救命啊……」

    老馮懶得理他，坐下自顧自的點起一支煙抽著，靚坤喊了半天，嗓子

    了也沒人進來，不禁有些鬱悶，大喘兩口氣道：「媽警局，今時今日這種服務態度已經不行了，投訴，我要投訴你們全部！」

    「歡迎投訴，不過等你能出得了這間警局的大門再說吧。」老馮淡淡地說道。

    「靠！你別想嚇唬我，我可是嚇大的，」靚坤不屑的往椅子上一坐，敲了敲桌子道，「我的律師呢？我從一進來就讓你們通知我的律師，怎麼還沒見到人？在我的律師到來之前，我什麼也不會說。」

    每個進了警局的人都有權找他的律師來陪同，但老馮壓根就無視了靚坤的這個要求，根本就沒有讓同事通知他地律師，於是笑道：「警局你不是第一次來，平常進來這麼久早就被律師保釋出去了，知不知道今天為什麼還把你留在這裡？」

    —

    「因為你故意的啊，所以我要投訴你！」靚坤叫道。

    老馮搖頭笑了笑，把袖口往上一拉，一翻被利刀割過的帶血鮮肉赫然露了出來，那景向甚是嚇人，靚坤也不禁張大了嘴，傷得這麼重，這隻手怕是廢了吧！

    其實老馮剛才所受的刀傷早已結疤，只不過為了嚇唬這傢伙，老馮又把疤給揭掉，還胡亂弄得更嚴重了一些，反正這種皮外傷在小冊子口訣的幫助下好得很快的，於是說道：「你走不掉是因為你襲警，嚴重襲警！」

    「襲……你可別冤枉我，我沒有！」靚坤矢口否認道。

    老馮笑了笑：「人證有肥屍那三百來個小弟，物證有你飛過來地那把刀子，動機就更不用說了，你老大為了在拳賽中不戰而勝所以讓你來砍我，你說你有沒有？」

    「不用玩得那麼絕吧，馮SIR？」靚坤的口氣軟了下來，「|>砍了，受傷當然是難免的事情，只不過你是個警察而已，老實跟你說吧，我跟西區的市議員都很熟的，有好幾個太平紳士都是我朋友……」

    「你他媽少跟我扯關係！」老馮一把扯掉靚坤裹在腦袋上的紗布，冷冷道，「你以為砍警察讓他們說一句話就可以沒事了麼，你他媽少跟我裝天真了，你這種不入流的貨色我懶得跟你計較，我開門見山，也不廢話了，兩個要求，第一，今天所有進了警局的矮騾子你負責保釋，包括肥屍的人……」

    靚坤瞪大了眼睛：「你……你，我憑什麼保釋肥屍的小弟，錢倒不是問題，可是面子重要啊，要讓別人知道了我幫對頭保釋小弟，以後出去還要不要混了？」

    老馮二話沒說就跳上桌子一腳踹在靚坤地腦袋上，不過這一次留了力，沒有把他給踢昏，接著揪起靚坤的頭髮往牆上一撞，一頓老拳就招呼了上去，邊打邊說：「跟我講條件？還想出去混？我讓你出都出不去！」

    靚坤帶了那麼多年小弟，還是頭一回被人跟豬頭一樣海扁，又一點還手的能力都沒有，直被扁得哇哇亂叫：「不要打了，不要打了，我不敢了，我不敢了……」

    老馮左右開弓連扇靚坤十幾個耳光，又揪住他的頭髮用蠻力生生扯了一撮下來，疼得靚坤差點吐血，忍住劇痛慌忙跪了下來，磕著頭道：「求求你不要打我了，我求求你了！」

    老馮這才收了手，吹掉手中那些毛髮，搓了搓手道：「那肥屍的小弟……」

    「我負責我負責，我負責保釋！」靚坤趕緊說道，他硬是被打怕了啊，心想馮子明在古惑仔眼裡的名頭果然是名不虛傳，我招誰惹誰了，偏偏被老大叫了來砍他，也不知道這警察到底是不是人，怎麼會殘暴血腥到如此地步，把人扁得直想自殺以求解脫，又不傷人的要害，太他媽狠了！

    「坐著說話！」老馮擺手道。

    「不用不用！我跪著就行了。」靚坤此時哪還敢坐。

    「呯……」老馮一腳把靚坤跟個皮球似的踢到桌子面前，喝道，「坐下！」

    靚坤哇的一聲噴出一口鮮血，捂著小腹痛苦的扶著椅子坐了下來，輕聲道：「那第二個要求呢？」

    【216】奸人奸

    馮點了一支煙，緩緩道：「以前在這間屋子裡發生過不，發生過好幾件類似的事情，我跟你說說其中的一件，有一個有點像我的警察和一個有點像你的壞人單獨待在這裡頭，情況也和現在我跟你一樣，結果這兩人起了嚴重的矛盾衝突，那警察在極端的折磨了那壞人之後沒有通過法律的審判就在這間屋子裡把那壞人直接送到閻兄的府曹裡頭去了，最後你猜怎麼著？」

    「不……不知道！」靚坤小心肝開始「撲通」亂跳，緊張得不行。

    老馮淡淡的說道：「最後那警察佈置了一個相當完美的自衛殺人現場，由於人證就只有那警察，現場的情況就成了這起『自衛』殺人事件最重要的考慮因素，又由於那警察把殺人現場佈置得太完美了，一點破綻都挑不出來，最後，那警察因為殺了壞人而受到上司的暗中褒獎，不過同時也因為違反了審訊規定而受到了公開的批評處理，在放了一個星期的假以後又活蹦亂跳的復職了，依然在審訊的時候從來不理會那些法律法規，對待不同的壞人依然有著他不同的辦法，甚至是一殺……再殺，你想不想試一試？」

    老馮的臉色陰森得可怕，靚坤不自覺得感到一股寒意從腳後跟直升腦門，哆嗦道：「你有什麼要求儘管說就是了，我……我答應！」真是倒了八輩子大霉了，怎麼會遇到這樣一個警察，感覺比我們古惑仔還要心狠手辣，真變態。真是個變態警察！

    「答應就好！」老馮陰森的臉色瞬間轉成陽光型，微笑道，「其實這件事說來對你也有好處，天大的好處，你想不想當老大？」

    「呃……」靚坤張著大嘴遲疑了半天，才道，「我已經是……是個老大了。」

    老馮把桌上的電話往靚坤面前一推：「打個電話給你老大李子維，讓他現在過來警局保釋你。現在，立刻，馬上！」

    靚坤遲疑地把電話拿起來，撥了幾個號又突然放了下來，狐疑道：「馮SIR你意思是我們老大這一來就出不去了？以……以……以可以做……做老大了？」

    老馮彈了一個響指，笑道：「我喜歡和聰明人打交道，快撥號！」

    媽的，這玩笑可開大了。這趟砍人可賺大了，頂替李子維做填屯的老大啊，太誘惑人了，不斷的找機會上位是每個混古惑仔的人心目中永恆追求的目標。不管這個警察有沒有辦法，都是一個機會，先把李子維騙過來再說，靚坤興奮的撥通了李子維的電話，約他來警局保釋小弟們，李子維因為靚坤偷襲老馮失敗還在電話裡大罵了他一通。

    待得打完電話，靚坤試探道：「馮SIR，來砍你都是李子維八蛋出地主意，他怕打拳輸給你嘛。這王八蛋真他媽該死，呃……你是想把他約來這個房間裡，然後……」靚坤瞪著眼睛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哦！呵呵，」老馮搖頭笑了笑，「你如果想當老大的話，自己的事情就應該自己解決。不要扯上我。」

    靚坤狐疑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是要我自己動手……」

    老馮從桌子底下抽出一把鋒利的匕首，擦乾淨指紋以後丟到靚坤的面前：「想喝牛奶不一定要開牧場，想當老大也不一定要殺人，不過你要是恨你們老大恨到這個地步想殺了他的話，我也沒意見。」說罷便湊到靚坤的耳朵面前如此如此，這般這般地細說了一番，靚坤的表情忽而變化，一下子驚訝，一下子又興奮，最後雙眼透出了奸詐的光芒。

    「沒想到啊沒想到。」靚坤一邊搖頭一邊說道，「馮SIR，你真的太……太奸詐了，太邪惡了，太狠毒了，太太太太那什麼了，不過我發現我開始有點欣賞你了，真地，現在這種世道，說實話當警察就得像你這樣，智勇雙全奸詐邪惡才鎮得住壞人嘛，厲害厲害！真想跟你斬雞頭喝血酒拜拜把子，我們太像了，都是一樣的邪惡，哈哈！」

    「你別高興得太早！」老馮笑得更為奸詐，「想當老大是要付出代價的，你用刀飛了我，也是要付出代價的，要想讓李子維有進無出，更是要付出大大的代價，這把匕首是新的，還沒有用

    讓你用你自己的血，來為它開封吧，記住要狠一點哦就應該對自己狠一點，你越狠的話李子維出不去的可能性就越大，自己看著辦吧！」

    靚坤低頭沉默了半晌，才抬起頭來一臉悲壯道：「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都必須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要做大事怎能拘泥於小節，只要留得住這條命，小小苦楚我靚坤還承受得了，不過……就算李子維進去了，可過幾年出來以後……」

    「過幾年？」老馮搖頭笑了笑，「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用得了三十年麼，過幾年以後會是個什麼狀況？出來，出來以後你一根手指頭捻死他那又如何。」

    「對對對，馮SIR你說地不錯，」靚坤興奮道，「上位嘛，:有機會，只要我有機會，不會比李子維差。」

    老馮聳聳肩，一臉無所謂的說道：「那就看你的表演嘍！」

    —

    李子維一到警局就被帶到了關押靚坤的房間，老馮和他未曾見過，相互見到以後各人心中都互有想法。

    老馮在想這傢伙出不去以後填屯那一帶可能會太平一些，這傢伙野心太大，傍著走私軍火大巨頭岳文是幹不出什麼好事的，而這個靚坤雖然野心也不小，但是至少是個孬種古惑仔，用個兩成小力暴扁一頓就可以控制得住，這樣的古惑仔即使他以後做上了填屯地扛把子，那也跳不到什麼程度，一有什麼苗頭不對再抓起來海扁也就完了，再不然還可以痛下殺手，總之權衡利弊，把李子維拉下馬扶起靚坤頂上對各方面都有好處，這也是老馮讓靚坤把李子維騙來陰他一陰的真正目的。

    三個人在這一房間裡都沒有說話，李子維看了看老馮，心想靚坤這個王八蛋太愚蠢了，帶兩百多個人居然沒把這個警察給砍死，還反倒被抓進了警局，早知道這樣應該自己帶隊砍人，看來和這個警察在擂台上的一場生死對決是免不了了，不由的緊了緊拳頭。

    老馮把李子維的動作看在眼裡，猜到他在想什麼，可惜沒有機會出去了，於是站起來搓了搓手，笑道：「我進去瞇個小覺，靚坤，ShowTime！」說完便走到這房間裡另一間房的門口，推門走了進去。

    警局審訊室的隔音效果就是好，老馮在裡間吞雲吐霧，外面發生了什麼事情一點都聽不見，直到這裡間的門被「呯……呯……呯……」急促的敲響，老馮才把煙頭一扔，開門走了出去。

    只見靚坤痛苦地倒在血泊當中，大腿外側和腹部都有被匕首插過的樣子，但不足以致命，而李子維手上正拿著剛才老馮扔給靚坤的那把匕首，驚慌失措的叫道：「不……不關我的事！」

    老馮沒有理會他，而是鎮定的走過去探了探靚坤的鼻息，又仔細看了看那匕首捅過的傷口，不禁暗讚這傢伙自殘水準偏高，往大腿上插的那刀只離著大動脈一丁點兒，往腹部上插的那刀看似嚴重，其實更不足以致命，靚坤掙扎的力氣微弱的說了一句：「趕緊幫我叫救護車啊！」

    老馮冷靜的笑了笑：「你急什麼？死不了！忍一忍先！」

    見老馮如此冷靜的模樣，也不是蠢才的李子維立馬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驚訝道：「你……你……你們……想害我？」

    「哇塞！」老馮搖了搖頭，「別用匕首指著我，我會心慌的。」

    李子維這才把手中的匕首慌忙往地上一扔：「不關我的事，不關我的事，匕首是他硬塞給我的，你們可別想冤枉好人。」

    「好人？」老馮笑了笑，「這裡有好人麼？我覺得連我自己都不算一個好人？你是好人？哈哈，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了，讓我告訴你吧，壞人和壞人在一起，誰更奸詐，誰更邪惡，誰更狠毒，誰才是老大！想當好人？下輩子投胎請早！記住，警察不是那麼好砍的，老大也不是那麼好當的。」

    老馮說完便把審訊室的門打開，大聲嚷嚷了起來，老馮這一嚷嚷，頓時湧過來七八個警員，進門後見到這種狀況，立馬撥槍指住了李子維。

    【217】「警察」

    馮SIR，怎麼回事？」其中一個警員焦急的問道。

    「倆傢伙起了內訌！」老馮一本正經道，「吵了起來，一個不服一個，站著的這個傢伙就掏出匕首捅了躺著的那個傢伙，我想阻止可惜來不及，大意啊，發生這種事情是我疏忽了，喏，凶器還在地上呢！」

    李子維簡直胸悶的吐血，他萬萬沒有想到一個警察居然可以這樣臉不紅心不跳眼睛都不眨的冤枉人，還說得有板有眼，要不是七八把槍對著他，他真要在此地就跟老馮展開一場生死對決，連忙辯解道：「沒　有，我沒有，他胡說，我沒有捅人，他們兩個人合起來冤枉我！」

    「給我老實點！」一個警員上去就把李子維摁翻在地，上了手銬，顯然不把他的話當回事。

    「冤枉，我真的是冤枉的！」李子維聲嘶力竭的吼道。

    「冤枉？」老馮走過去盯著李子維似笑非笑道，「這個世界上被冤枉的人太多了，而且每個壞人在伏法之前都說自己是冤枉的，我看你還是省點力氣找個好一點的，一定要找個好一點的律師，有什麼冤情等上了庭跟法官說吧，還有，蓄意謀殺，在警局裡蓄意謀殺，案情相當嚴　重，你就是認識市議員也好，太平紳士也罷，都保釋不了你了，乖乖在拘留室等待上庭吧，那什麼拳賽，也不用想了，什麼什麼大生意，就更不用想了，祝你好運！」

    不一會兒，在另一間審訊室裡，老馮配合著同事把已經跟送進了醫院的靚坤串過詞的「事發經過」詳詳細細的錄了一份完美得足以釘死李子維地口供。一場人證、物證、殺人動機都存在的蓄意謀殺案憑空而　出。

    西總區的總督察劉玉良和老馮是警校督察班同期畢業的同學，畢業後兩人又被分到同一區，私交也甚好，不過看了看目前老馮僅以一面之辭做出來的這份口供，還是覺得事情有些蹊蹺，於是皺眉道：「老馮，你看這事要不要通知陳警司回來，我們一起開個會先研究研究。」

    老馮知道劉玉良心中有所懷疑。於是笑道：「有什麼地方不妥麼？老劉？」

    劉玉良看了看老馮，把另外兩名下屬警員叫了出去，房間裡只剩下他們倆了，才道：「我剛才去拘留室看過李子維，他口口聲聲說自己是冤枉的，說是你和靚坤串謀起來陷害他，這個……」

    「那你覺得他是不是冤枉的？我有沒有陷害他？」老馮似笑非笑的說道。

    劉玉良眉頭深鎖，點了一支煙。深深吸了兩口，想說點什麼，卻還是沒說。

    「老劉！」老馮歎了一口氣，說道。「還記得你第一天來西總區報道地時候跟陳警司說了什麼話麼？當時老陳問你為什麼要當警察，你說你想抓光所有的黑社會份子，還紫荊花市一片淨土，因為你爸爸……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提……」

    「沒關係的！」劉玉良擺手打斷道，「沒錯，我當時是這樣說的，因為我爸爸就是被黑社會裡放高利貸的給逼了跳樓死的，我恨黑社　會！」

    老馮正色道：「我記得我跟你說過我為什麼要當警察。很可笑的原因，就是為了不被人欺負，同時也為了不讓弱小的人受到惡人地欺負，所以老陳問我的時候我沒有告訴他這個原因，因為我自己也覺得好可　笑，好幼稚。所以你說你當警察是為了抓光黑社會份子，老陳問我的時候我也學著你一樣的說，想想那時候真地很傻很天真啊。」

    劉玉良搖頭笑了笑：「是呀，我記得老陳問你的時候你憋了半天，才指著我說跟我一樣，我當時聽了好想笑，你為什麼會覺得你想當警察的原因可笑，其實我覺得沒問題啊！」

    「那是你覺得，所以我說你天真，以老陳的性格。那時候我要真這麼說了，他包準要讓我別當警察了，把內褲拿出來外穿去當超人得　了，」老馮自嘲的笑了笑，接著說道，「那時候我們剛進警隊，有理想有抱負，天真一點是可以理解的，但現在這麼多年過去了，經歷了那麼多事情，人就應該變得更加成熟更加理智一些，你覺得呢？」

    劉玉良隱隱覺得老馮話裡有話，臉色有些迷茫：「老馮你想說什麼就說，跟我不用來這一套的。」

    老馮點了點頭：「你當時拉上我一起向老陳申請進入反黑組，可是老陳卻是把你放到了G

    .

    劉玉良微笑著點了點頭：「把兩個剛剛畢業還帶著一腔熱血，而且又痛恨黑社會的見習督察放到反黑組，那不是把反黑組的工作搞砸，就是把兩個年輕地生命拿去送死，因為紫荊花市的黑社會早已根深蒂固，黑白生物鏈早已結合得牢不可破，反黑組的工作是一項漫長而又艱巨的任務，像我倆當時那種沉不住氣的性格，根本就不合適，抓光所有的黑社會份子，呵呵，這個想法當真是天真地可笑。」

    「所以當你明白過來以後就在G4認真真的干了下來，立功立功又立功，升職升職又升職，連我都望塵莫及，同期畢業，你升總督察那年我才剛剛升上高級督察，你痛恨黑社會卻工作這麼多年來沒有抓過任何一個黑社會份子，沒有與任何一個黑社會份子打過交道，而我，雖然也沒有待過反黑組，但不知怎麼的，卻好像沿著你當年的理想越走越近，越陷越深，」老馮搖頭苦笑了一番，歎道，「以前與黑社會份子結下的有些莫名奇妙的關係甚至是到了現在我進警校當了教官還是扯不脫，反黑吧，現在關我屁事，可是不管吧，有些事情又會莫名奇妙的扯到我頭上，而且能管不管又不是我的風格，我……我都不知道自己現在是應該好好在警校當一個教官呢還是像以前一樣有案就破，管他越部門不越部門……」

    劉玉良揮手打斷道：「當然得拿出你以前的作風來，有案就破，有事就管，繼續當你的辣手神探，不，現在應該叫麻辣教官了吧，呵　呵。」

    「有案就破，有事就管，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啊，」老馮一字一頓地說完這句話以後看了看劉玉良，又接著說道，「今天這個嫌犯李子維是填屯的扛把子，據說和那個走私大巨頭岳文走得很近，被他捅傷的那個靚坤是他的手下，李子維背景複雜又有燕山拳館撐腰，警察部難以把握，而他的手下靚坤在我看來就容易控制得多了，老劉，現在你也知道紫荊花市的黑社會警察部只有能力抑止而不能徹底撥除，在我們警察眼裡，靚坤和李子維相比誰更適合做填屯的扛把子就不言而寓了吧。」

    —

    要不是和劉玉良的關係非比尋常，而他又是一個因為家庭的原因對黑社會份子恨之入骨的人，老馮是絕計不會把話說得如此透的。

    劉玉良面色凝重，怔怔盯著老馮看了半天，才又把那份口供翻開，從頭到尾又仔仔細細看了一遍，自言自語道：「細節清晰，程序上面也沒有問題，如果再加上靚坤的口供和你供詞一致的話，這個李子維罪名必定成立，大羅神仙都難以打救了，不過……」劉玉良抬起頭來道，　「李子維口口聲聲說自己是冤枉的，而你在審訊環節上又不符合規定，內務部勢必會有人提出要向你做內部調查，會說是由於你在審訊環節上面的疏忽，直接導致了這起事件的發生，甚至……甚至是懷疑你所給供詞的可信程度，就算將來這件案子上了庭，辯方律師也會抓住這一點來打，所以……」

    「老劉你是不是懷疑我？」老馮突然轉移話題，開門見山的問道。

    「懷疑？」劉玉良笑了笑，「我只是就事論事。」

    「OK，我就跟你就事論事，」老馮認真道，「你也知道在相同的地點，類似的事情在我頭上發生過多次，甚至還有兩次在同一間審訊室裡那兩個毒販被我自衛開槍射殺，內務部那幫吃飽了飯沒事幹的傢伙早就想釘死我了，把我的檔案摞他媽幾尺高，整天調查來調查去的，可結果呢？」

    「換句話說，就算李子維當真是……當真是有點冤屈的，不管是在警局內部，還是將來上了法庭，你都有辦法自圓其說，」劉玉良點了一支煙，「這麼有信心？」

    「呵呵，」老馮毫不在意的笑了笑，「這話可是你說的，我沒說　過，不過信心嘛……足得很，你就不用為我擔心了。」

    劉玉良聳聳肩：「OK，我盡量抓緊時間把這件案子搞定，爭取早日送到律政署，正式對李子維提出檢控。」

    老馮點點頭：「那當然了，效率決定一切嘛。」說罷兩人相視大　笑。

    【218】泡溫泉？

    矮騾子們的保釋工作交給其他同事，老馮讓肥屍過幾院找靚坤要支票就行了，這才拖著疲憊的身驅準備回家，突然想起寧宇軒和鐵標的拳賽沒有去看，想想上次從嘯天城堡不辭而別後方庭的模樣以及對他的態度，還是撥了一個電話過去。

    已經做好被罵個狗血淋頭的準備，可沒想到電話接通以後方庭的聲音是出奇的溫柔：「喂，你怎麼搞的，這麼精彩的拳賽也不看，就你事多，我們全部人現在正在祥雲美食街吃東西慶祝呢，你來不來？」

    他***，聲音這麼溫柔，轉性子了？老馮小心問道：「阿軒打贏了？」

    「輸了！」

    「輸……輸了？輸了還慶祝？」老馮疑惑道。

    「你沒有聽過輸人不輸陣麼？阿軒雖然輸了，但是這場拳賽確實打得十分漂亮，那鐵標也是好不容易才打勝，而且僅僅只是險勝，他的拳術確實要比阿軒更勝一籌，不過就算是這樣，以阿軒今天的表現來看大有希望在警校的自由搏擊大賽當中奪冠，當然值得慶祝了。」方庭樂呵呵的說道。

    「那阿軒不沮喪麼？」老馮又問道。

    「人家成熟著呢，沒把輸贏看得這麼重，哎……我說你到底來是不來，來了自己問他不就行了麼，趕緊的。」方庭催促道。

    「呃……來，當然來，烤好雞翅膀等我！」

    掛了電話，老馮走出警局，美美的伸了一個懶腰，正欲攔計程車。卻見到一個人影閃了一下，鬼鬼樂樂的往警局門口的大柱子背後躲了躲。

    老馮走了過去，繞到大柱子背後，見到一個身穿緊身摩托賽車服，頭帶一個超級大頭盔地人低著頭站在那裡，那嬌小的身形一看就是個女人。

    那人見到老馮以後轉身就走，顯然是認識老馮，於是他小跑著追了上去：「誰啊你？脫了頭盔我看看啊？」

    那女人只好停住了腳步。低聲道：「是我！」

    「喬……」老馮撓撓頭，「你穿成這樣來這裡幹什麼啊？難道是來等我的？」

    喬紫嫣把那笨重的摩托頭盔給摘了下來，攏了攏秀髮：「我……我來……我聽成謙說有伙人要砍你，所以來看一看。」

    「看……一看？這又不是熱鬧，有什麼好看的？看看我死了沒有啊？」老馮調笑道。

    「不是不是。」喬紫嫣急忙搖頭道。

    「哦，那看一看幹嘛穿成這樣？」老馮摸了摸下巴，看到不遠處停著的一輛公路摩托跑車，於是說道。「不是……看一看幹嘛要騎公跑？沒想到你連這麼重型的機車都能騎，厲害厲害，不愧是女飛賊！」

    「什麼女飛賊，我……我……」喬紫嫣俏顏突然一紅。「你既然沒事，那我還是走了。」

    「等等……」老馮一把抓住喬紫嫣，仔細打量了她一番，看了看她那發燒的臉龐，笑道，「你先告訴我到底來看什麼？不然不給走！呵呵！」

    「看……看看就看看啊，朋友有事，自然會……會擔心地啊！」喬紫嫣小聲說道。

    喬紫嫣一聽成謙說了有伙人要砍老馮就開始擔心，雖然成謙也說了自有人會去救老馮。但她也不知道怎麼著，就是放心不下，滿腦子都是老馮被人砍成肉條的畫面，擔心之餘還有些心疼，擔心這個多少年來唯一一個能佔據她心扉的男人會遭遇什麼不測，心疼這個表面上玩世不恭對一切都毫不在乎。可骨子裡卻擁有著征服一切人和事的霸氣男人在遭遇不測後會使得她自己生命中失去了某些東西，一想到這些，那種強烈的失落感襲遍了喬紫嫣的全身。

    最後喬紫嫣還是決定自己親自去看一看，自己多少有點身手，說不定還能幫上點忙，再不濟的話也可以救他一救，助他逃跑，所以才騎了這以速度助稱的公路跑車趕到體育館那裡。

    可當喬紫嫣去到體育館那裡地時候剛好看到一批批的警車把那些古惑仔們拉到警局，沒見到老馮，放心不下的她也才跟了過來。由於是公眾人物又不好露面，只好耐心的在外面等，想看一看老馮到底安不安全，有沒有

    「擔心我？」老馮嘿嘿一笑，「我又不是鍾萬均，你幹嘛會擔心我？」

    好好地居然提起那個煩人的傢伙，喬紫嫣秀眉一皺：「真應該讓人砍了你的舌頭！哼！」說著用力一掙，不小心扯到了老馮手臂上受傷的地方。

    「啊！」老馮大叫一聲，裝模作樣的順勢靠在了喬紫嫣的肩上，「暈了，暈了，我流血過多，快支撐不住了。」

    喬紫嫣這才看到老馮的手臂受了刀傷，頓時有些緊張，連連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很疼麼？」

    「疼……疼得連媽都不認識了。」老馮靠在喬紫嫣的香肩上左蹭右磨，貪婪地聞著她那誘人的體香，心想這刀傷受得還真值，等會兒見到方庭也用這一招，還有蘇青青和林思琪，都來這麼一下，說不定還能……一想到這些，老馮暗笑得身體都抖動了起來。

    老馮這一抖把喬紫嫣嚇得夠嗆，趕緊攔腰抱扶住他：「怎麼了怎麼了，怎麼開始抽搐了，上醫院吧，我送你去醫院，你們警局也真是的，怎麼不送你去醫……」

    喬紫嫣感覺到老馮的身體抖動得愈發厲害，覺得有些不對勁，輕輕低下頭看了看，只見老馮的嘴快咧到耳根了，明顯是在狂笑，頓覺上當受騙，一把推開他，又羞又怒道：「你幹嘛在笑？」

    —

    老馮跟個不倒翁似的，被推開又反彈了回來，這次乾脆順勢抱住了喬紫嫣，死也不放開，忍住笑道：「我沒有笑啊，可能是太疼了，導致肌肉連鎖反應，連面部肌肉都不受控制了，趕緊趕緊抱一下，不然我站不穩了。」

    「哼！」喬紫嫣掙扎了幾下沒掙開，突然想起些東西，不悅道，「你那本小冊子上不是有益助傷口復元地口訣麼，怪不得你沒去醫院，你根本就沒事。」

    「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那本小冊子有益助傷口復元的功能不假，但也需要外部環境配合，現在我是真的很疼，快不要動了，讓我好好的靠著休息休息。」老馮繼續胡道。

    喬紫嫣顯然相信了老馮的話，連忙問道：「那需要什麼樣的外部環境配合，快找啊，要去哪裡，我帶你去。」

    「呃……這個……」老馮突然間色心大起，腦袋裡靈光一閃，低聲道，「需要一個如媽媽的羊水般溫暖的環境，還需要一個如媽媽一般溫柔的女孩子細心呵護，你看我這傷受得這麼重，再耽誤恐怕就不太好了，乾脆紫嫣你陪我去泡個溫泉吧，泡一泡再唸唸口訣我就會好了。」

    前半句喬紫嫣還在琢磨著哪裡找這樣的地方，後半句一出喬紫嫣便聽出有些不對勁，這個馮子明真是個大色狼，剛要開口拒絕卻見老馮慢慢從她身上滑下，一頭栽倒在地上。

    「天吶！怎麼了？你還有哪裡受傷？」喬紫嫣焦急地又探老馮的鼻息又撫他的胸口。

    既然說了就容不得你拒絕，演戲當然得演全套了，老馮躺在地上伸手抓住喬紫嫣的玉手，溫柔的放在自己胸口，無力的嘶啞道：「沒了，就手臂上受了傷，快走吧，溫泉，我要泡溫泉，不要讓我死在這裡，啊！啊！啊！」

    「好好好！你等著！」手臂上受點刀傷有這麼嚴重麼？又不是玻璃做的，喬紫嫣心中雖有疑問，但還是飛快的跑去把摩托車騎了過來，剛想去扶老馮，可他卻自己「掙扎」著爬了起來，坐到了摩托車的後座。

    「沒問題的，我是個男人，我還挺得住，不過你要快一點，走吧，呃……走，走啊！」老馮催促道。

    「你……你……你的手！」喬紫嫣漲紅著臉說道。

    「對，沒錯，我的手很疼，相當疼！」老馮虛弱的說道。

    「不是，我不是說這個，我是說你能不能把手放到……放到別的地方？」喬紫嫣羞澀的說道。

    「哦，不好意思，太疼了，有點混亂！」老馮這才把兩隻抓在喬紫嫣胸部上的鹹豬手移了下去，扶住了她的纖腰，「走吧！」

    【219】碳燒肥油

    門一擰，公路跑車如離弦之箭一般急速飛馳開來，喬了拍一部女摩托車手的電影，還找專門教練訓練了幾個月，騎機車的技術相當不錯，沒想到現在居然用上了。

    老馮無心體會喬紫嫣這嫻熟的駕駛技術，趕緊把手機掏出來關掉，心想跟美女吃燒烤和跟美女泡溫泉相比，老子還是比較喜歡這種「浪」一點的健康活動。

    「去哪裡啊！哪裡有溫泉？」喬紫嫣大聲問道。

    「呃……這個……」對啊，大晚上的去哪裡找溫泉，老馮大聲回道，「其實也不一定要溫泉的，我記得上次去你家見到你家的浴缸很大，放點熱水泡一泡將就一下也是可以的。」

    怎麼這麼兒戲？該不會又是騙人的吧！上次去我家只坐了一下，又沒上過廁所，怎麼偏偏知道我家的浴缸有多大呢？這人的愛好還真是特別，不過喬紫嫣擔心老馮的傷勢，也無暇多想，緊了緊油門往家中奔去。

    一路上老馮厚著臉皮吃盡了喬紫嫣的豆腐，一會兒借保持不住平衡抓上喬紫嫣的胸部，一會兒又借保持不住平衡把腦袋從後面往喬紫嫣的懷中鑽，搞得喬紫嫣是又羞又怒又酥又癢又氣憤又擔心，俏臉上面的紅暈就沒消退過，要不是喬紫嫣那幾個月的摩托車訓練頗有成效，像老馮這樣在後面瞎胡鬧，早就翻了一百八十回車了。

    來到喬紫嫣居住的別墅，那條黃金獵犬似乎是知道老馮不安好心似的，又對著他叫個不停。

    大明星就是大明星，平常在家裡也要做SP摩大浴缸足足可以容納二十來個人一起共浴，喬紫嫣把「虛弱」地老馮一直扶到家裡那偌大的洗浴間裡，親自放了熱水，找了毛巾等一切洗浴用品，才紅著臉道：「有什麼要求你叫我就行了，我先出去了，你抓緊時間療傷！」

    療傷？老馮哭笑不得，療什麼狗屁傷。又不是在拍武俠電影，看著喬紫嫣這天真可愛的模樣，老馮真想笑，可還是忍住了，正色道：「這個……溫泉是湊合了，可還差一樣東西啊！」

    「差……差什麼？」喬紫嫣緊張問道。

    老馮突然轉過頭去，生怕把持不住自己而露出暗爽的表情被喬紫嫣看在眼裡，一本正經道：「我剛才不是說過了麼。還需要一個如媽媽般溫柔的女孩子細心呵護，最好還能幫我按摩一下有助於血液循環就更好了，這樣的話我的傷好得更快！」

    喬紫嫣低頭想了想，點點頭道：「我知道了。你等一等哦！」說著便飛快的跑了出去。

    「啊哈哈哈……」

    老馮一陣仰天狂笑，心想喬紫嫣八成是換浴袍去了，興奮地拔光自己的衣服，猛然扎進那大浴缸裡，熱騰騰的水氣熏得他一陣舒服，那手臂上的狗屁刀傷早已好得七七八八，拋到九宵雲外去了。

    等了半天還不見喬紫嫣進來，老馮有些心急，抓了一塊浴巾過來圍住下面。準備出去看一看，剛欲開門，卻見到一個穿著大浴袍，黑得跟碳似的胖女人拉門進來，這女人正是喬紫嫣的菲傭，上次被老馮調戲過的LILY。

    「你……你進來幹什麼？」嚇了一跳的老馮下意識地摀住自己胸前的兩顆小圖釘。緊張的問道。

    「噢！先生，是小姐讓我進來為你服務的。」LILY操著蹩腳地中文說道。

    服務？老馮哭笑不得，簡直鬱悶得吐血，好你個喬紫嫣，於是也怪腔怪調的回道：「噢！美女，不用不用，出去出去，趕快出去。」

    「噢！不行的，先生，主人吩咐了。就讓我為你服務吧。」LILY說著便要來拉老馮的浴巾。

    老馮趕緊躲開，一邊繞著浴缸跑一邊指著門口大叫：「出去，出去，NO，NO，，GO，GO，GOOUT！」心想喬紫嫣你也真夠狠的，居然叫塊碳燒肥油進來佔老子便宜，日！

    「COMEON，先生，不要害羞！」LILY不依不饒的伸出大肥手追了過來。

    一場肥妹追靚仔的好戲就圍著這偌大的浴缸上演開來，說了不要

    要追來，是聽不懂中文還是怎麼著，這麼不聽話的菲回見，老馮真想一腳把這塊碳燒肥油給踢進浴缸，想想還是算了，跑到門口拉開大浴室地門就衝了出去。

    喬紫嫣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津津有味的看著《貓和老鼠》，不時還格格格笑了笑，見老馮裹著浴巾一臉不悅的衝了出來，眨了眨眼問道：「這麼快就搞定了？」

    「噢！先生……」LILY跟著衝了出來，無奈的朝喬紫嫣聳了聳肩，「小姐，先生不要服務！」

    「為……為什……」見老馮臉色發黑，喬紫嫣便揮揮手讓LILY回自己的房間，才道，「怎麼了？你不是說還需要一個如媽媽般溫柔地女孩子細心呵護一下，最好能幫你按摩按摩，這樣你的傷會好得快一些麼，LILY很溫柔的，而且按摩技術也不錯，你怎麼又不需要了？」

    喬紫嫣從來沒有過戀愛經驗，即使是心中有所感覺也不懂得表達出來，況且單純的她真的相信老馮的話，所以想了想才讓LILY進去浴室裡幫他療傷，卻壓根沒有想到老馮「洗澡」，意在「紫嫣」。

    看著這個思想單純得如一片白紙的大明星，老馮突然覺得自己有些滑稽可笑，也沒了再繼續裝B的興趣，在這樣單純的女人面前裝B好像反而使得自己變得如傻瓜一般，且毫無用處，不過老馮也正是欣賞喬紫嫣身在複雜的演藝圈出淤泥而不染地這一點，要不然的話恐怕早被鍾萬均那狼人「騙」去拍「照片」了，雖然自己跟個傻瓜似的鬧了半天，沒吃到「葡萄」，卻也不覺得酸。

    —

    經過這些日子以來泡妞失敗的一連串打擊，泡妞大白癡老馮也漸漸體會出了一些心得，既然喬紫嫣思想單純，那還裝個狗屁的B，此機會與之互訴衷腸，能泡上自然是好，泡不上就權當又演了一場鬧劇，反正自己臉皮厚不怕丟人，豁出去了。

    老馮想想索性走到沙發面前坐了下去，攤開雙手扶住沙發背，翹起了二郎腿，正色道：「紫嫣，我有件事情想先跟你說一說。」

    「那你的傷……」

    老馮搖了搖頭：「小事一樁，以我多年來苦練降龍十八掌和葵花，不，六脈神劍的底子，這種小傷，切……」

    「那你剛才又……」

    「不要打岔先聽我說完好不好！」老馮攤在沙發背上的手摩摩挲挲往喬紫嫣的香肩上移去，一邊移一邊道，「其實我的傷早就好得七七八八了，屁事沒有，我從剛才在警局門口一直到你家裡頭的浴室裡，都在……呃……都在吹牛，但是……」

    老馮用一個凌利的眼神「堵」住了喬紫嫣正欲張開的口，接著說道：「但是我吹牛是有原因的，且聽我慢慢道來，在很久很久，也不是很久，呃……以前，在一個寧靜的小山村裡，有一天，晴空萬里，四處無雲，但是……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忽然一下子，晴朗的天空中突然升騰起一朵五彩祥雲，雯時間狂風大作，飛沙走泥巴，這個寧靜的小山村突然間變得不安寧起來，因為，一聲響徹雲霄的嬰兒啼聲劃破了這個小山村的寧靜……」

    喬紫嫣突然捂起小嘴竅笑了起來：「你不會說那個小嬰兒就是你吧，什麼什麼大仙轉世的？」

    「不要打岔，你知道？那你來講！」老馮一臉欠揍模樣的說道。

    喬紫嫣癟了癟嘴：「不知道，你接著講！」

    泡妞大白癡老馮此刻就一個目的，想問喬紫嫣接不接受他泡一泡，可是由於以前沒有過這種直接表白似的泡妞經驗，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只覺得如果直接問她「喂，我要泡你，受不受泡？」好像不會成功，而且萬一喬紫嫣直接說「不」，那臉就丟的有點大，如果拐彎抹角一點，那在喬紫嫣說「不」的時候自己也好下台，雖然決定要泡妞，丟臉的準備必須做好，可丟臉也分大丟和小丟，臉皮再厚也沒有必要削尖了腦袋丟大臉吧！

    【220】老戲骨「演」吻戲

    咳咳，」老馮清了清嗓子，接著胡謅道，「嬰兒出生那個外號賽半仙實際上比大仙要還厲害的算命先生給這嬰兒批了一卦，說這孩子將來長大以後可不得了啊，英俊瀟灑、玉樹臨風、人見人愛、花見花開、人中之龍……總之是好得不能再好，還說這嬰兒將來長大了要找的女朋友名字裡要帶個形容顏色的字，呃……最好是那個……那個……那個什麼色來著？這樣就男的好女的棒，大家HAPPY，要找個這樣的男朋友，那女的得多幸福啊！」

    老馮說到這裡的時候，那手已經攀上了喬紫嫣的肩頭，心想老子說了不裝B，B，不過第一次這樣赤裸裸的泡馬子，能達到這樣的效果能說出這樣的話已經不錯了，抹了抹額頭上的一滴小汗粒，若無其事的一陣沉默。

    喬紫嫣的臉龐跟在發燒似的，一陣通紅，她倒是沒有注意聽老馮那番莫名奇妙亂七八糟的話，更沒有注意到老馮那番話的弦外之音，不過在這樣曖昧的環境裡，老馮僅僅只「曖昧」的裹著一條浴巾，又把手搭在她的肩上彈著「鋼琴」，她本來在老馮面前已經軟棉棉的心此刻更是如化做了水一般，蕩起了一絲甜蜜的漣漪。

    「馮子明！」喬紫嫣突然低聲細語的說道，「我……我最近在拍一部愛情文藝片，其中……其中有一場……有一場吻戲，我以前從來沒有拍過這樣的戲，很是緊張，最近都睡不好。我不知道能不能把這場戲給拍好，我也沒有過這方面的經驗，不知道……不知道你……」

    「吻戲而已，」老馮拍著胸脯說道，「雖然說我不是演員，可要說到演戲，國家大劇院的專業級演員見到我都要喊聲大哥，我一站那兒。渾身都是戲啊，整個一老戲骨……」

    老馮吹著吹著感覺有些不對勁，見喬紫嫣紅著俏臉，腦袋都快要垂到胸口了，心中突然一個念頭閃過，她該不會是要我幫她排吻戲吧？

    奶奶個熊，泡妞大白癡老馮心跳開始加速，呼吸開始急促。心想喬紫嫣這模樣肯定是想讓我幫她排吻戲，賺到了賺到了，可是就是猜不透她是故意這麼說想KISS一下呢，還是當真要排吻戲。管他娘那麼多，真KISS也好，假KISS也罷，只要是香唇，都值得一吻！

    「呃……」老馮深深吸了一口氣，「紫嫣，這個吻戲嘛，雖然說憑我這老戲骨地經驗，倒也可以跟你講一講。講一講這戲，不過我倒覺得這講一講不如實踐來得……唔……」

    老馮話還沒說完，喬紫嫣的檀唇就已經印了上來，時間彷彿在一這刻靜止了，一股絹絹暖流從老馮的腳後跟直奔腦門。

    在呆怔了三秒鐘之後，老馮也顧不得矜持。伸手把喬紫嫣攬在懷中，扶住她的玉脖，貪婪的捕捉著那濕滑香韻的柔舌。

    喬紫嫣果然像她自己說的一樣，根本沒有這方面的經驗，生疏地動作伴隨著羞澀的表情，再加上老馮反身壓過來以後那頂在她羞秘之處的硬物刺激，心中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興奮和期待伴隨著全身一陣酥癢陣陣襲來，情不自禁的哼出了聲。

    老馮再也把持不住自己了，正欲輕解羅衫，喬紫嫣卻突然伸出雙手扶住了老馮的臉龐。把唇移開，怔怔的看著老馮的眼睛柔聲道：「馮子明，我好喜歡你，真地好好好喜歡你！」

    老子不是在作夢吧？老馮用力拿牙齒咬了咬舌頭，一陣痛感襲來，不禁有些暈乎乎的，泡不到馬子的可憐蟲還真有一朝撿到寶的時候，她喜歡我，她說她喜歡我，我還沒泡她她就說她喜歡我，老馮吞了吞口水：「我也喜歡你，紫嫣，很很很喜歡！我們繼續吧！」

    「咕嚕……叮咚……時間到了，豬頭！時間到了，豬頭！」牆上地壁鍾不適時宜的響了起來，一隻布谷鳥探出腦袋來說道。

    喬紫嫣趕緊看了看鍾：「哇！已經凌晨五點了，時間過得真快！」

    「五點？」老馮撓撓頭，「你有事？」

    喬紫嫣甜甜笑著點了點頭：「嗯，我今天上午要趕一個通告！」

    「這麼早？」

    「還要化妝，做準備，也差不多了。」

    「唉！做藝人真辛苦！」老馮嘴上這麼說，心裡卻在想大清早的趕什麼

    ，這到了嘴邊的肥肉不是就飛了，老子更辛苦！

    「你真的喜歡我麼？你不會騙我吧？」喬紫嫣眨巴著眼睛問道。

    「呃……」老馮這下子可犯了難，喬紫嫣這種一等一的大美人當然討人喜歡，更何況還會騎著公跑來救自己，這樣的女人不喜歡她喜歡誰，可是這騙不騙就不太好說了。

    老馮心想自己現在很想泡方庭，又愛吃蘇青青林思琪他們的豆腐，崔小茹又口口聲聲說要泡到自己，還有那個見了她就腦沖血的齊悅，甚至是蘇青青地媽媽白薇，萬一以後還會認識別的會讓老子心動的大美女，雖然現在不說對這些女人都有感覺，但如果有一天和這麼些女人都有些糾纏不清的關係那不是等於在騙喬紫嫣麼，不過這到底算不算是一種欺騙呢？

    「你……你怎麼不說話，你是騙我的？」喬紫嫣追問道。

    「那你說喜歡我是不是騙我的？」老馮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好反問。

    —

    「我對你是真心地，我是真心喜歡你！」喬紫嫣認真的說道，「我可以發誓！」

    「呃……這倒不用！」老馮摸了摸下巴，心想她只問我喜不喜歡她，只是問我說喜歡她是不是騙她的，又沒問別的，她所指的騙只是針對喜不喜歡她來說的，當然喜歡了，於是也點頭道，「真的真的真心的，我也是真心喜歡你的！」

    喬紫嫣甜甜一笑，靠在老馮地懷中柔聲道：「那我以後就是你的女朋友了，干爺爺跟我說過，男人都不是好東西，你可要做個好東西哦，不要亂追別的女孩子。」

    昏！那洪三說的什麼狗屁話啊，雖然話歪理正，但灌輸這種思想給喬紫嫣可就不好了，不亂追別的女孩子，那好好的追不知道行不行？老馮搖了搖頭，說道：「你和我之間的事是你和我之間的事，不關你干爺爺的事，所以……呃……他說的話也不用聽，你知道我不喜歡你干爺爺，你還老提他，你……」

    「哦！」喬紫嫣抿了抿嘴，「那我不提。」

    「他的話也不要聽。」老馮得寸進尺道。

    喬紫嫣為難道：「不行，他始終是我干爺爺，我怎麼能不聽他的話呢，大不了……大不了這句不聽，可以了吧！」

    當然可以，這就夠了，就是男人都不是好東西這句不能聽，老馮搓了搓手：「那我們……」

    「哦，來不及了來不及了，我真的得趕緊出發了，」喬紫嫣輕盈的在老馮的額頭上印了一吻，「那我就走了，你今天就留在我家吧，好好休息，再養養傷，有什麼需要叫LILY就可以了，我這兩天可能要去劇組，不回來了，你有事自己走就行了，要乖乖的哦，記得打電話給我！」

    呆呆的目送喬紫嫣的身影到了門口，老馮心想只要青山在，那什麼乾柴濕柴是天天有得燒，也不急於一時了，又是一陣莫名的激動和興奮，突然想到一件事，急忙問道：「你去劇組不會就要拍吻戲了吧，我告訴你紫嫣，那種戲拍不得的，太下流了，太無恥了，太***那什麼了，一拍你的銀幕形象就全毀了，萬萬拍不得啊……」

    現在喬紫嫣是老馮的女朋友，老馮這大男人主義一上來哪能讓她和別的男人接吻，就算是拍戲也最好不要，不禁把拍場吻戲說得跟拍部三級加A片的電影似的。

    聽得老馮說這話，喬紫嫣心裡是甜滋滋的，婉顏一笑，朝他俏皮的吐了吐舌頭：「我剛才是逗你玩呢，你現在還沒明白過來麼？傻瓜！」

    「呃……哈哈！」老馮哈哈大笑，「這就好這就好，只要你不拍吻戲，我就是當回傻瓜也無妨啊！」

    喬紫嫣走了半天，老馮還沉溺在剛才的那一刻久久不能自拔，還是不太敢相信這是真的，泡妞不到馬子的可憐蟲居然劈山開石闖出頭了，一定要沿著這條前途一片光明的康莊大道前進前進再前進，努力努力再努力，把偉大的泡妞事業進行到底，巨大的幸福和喜悅縈繞在心頭久久不能散去，好不容易才沉沉入睡。

    在喬紫嫣家裡頭的這一覺，老馮睡得是格外香甜，一個夢接一個夢的做，還都是些了無痕的春夢！

    【221】好好小妹妹，親親好哥哥

    鐵還需趁熱，趁著泡上喬紫嫣的餘勁未散，老馮很想　方庭也給泡了，可惜事與願違，週一到了警校老馮腆著塊熱臉就主動去找方庭，可方庭回給他的卻是一張冷冰得近似無情的俏顏，不聽他說　話，不聽他解釋，說來美食城卻不來，還居然關了手機，又一次放了全班的鴿子，方庭這次是真的生氣了。

    有些女人真的生起氣來的時候無論再怎麼哄都沒用，方庭就是這種人，老馮追著方庭屁股後頭亂了一早上，都沒有什麼效果，頓覺無趣得很，便懶得再自討沒趣，愛生氣就生個夠吧，誰怕誰！

    下午警校自由搏擊大賽進行得如火如荼，老馮去現場看了一眼亂哄哄的初賽就沒了興趣，反正打來打去到最後肯定還是寧宇軒、尤小豹和謝長青他們幾個對決，偷閒又跑到警校教官餐廳坐了下來，要了一杯黑咖啡。

    老馮抿了一口咖啡，咂巴咂巴嘴，又大喝了一口，又咂巴咂巴嘴，今天這黑咖啡的味道有點特別，好像更加香濃，對黑咖啡頗有研究的他立馬斷定——高水準啊！

    平時餐廳裡都是用咖啡機打磨的咖啡豆，由於咖啡機打磨得不全　面，咖啡豆就很哏，顆粒又粗大，今天這杯黑咖啡細膩爽滑，味道純香濃郁，咖啡豆溶得很徹底，這應該是手工打磨的，怎麼餐廳現在已經細緻到這種程度了？一天要賣千八百杯的咖啡都採用人工打磨，厲害厲　害！該他張老闆發財！

    「子明哥哥，咖啡好喝麼？」身著黑色套裝制服的黎詠誼甜甜笑著坐到了老馮對面，她由於工作表現出色。已經被開了三家分店的張老闆升做了警校教官餐廳地經理，負責餐廳的一切事宜，張老闆則徹底神龍見首不見尾，每天各家分店收錢數錢，日子過得悠然自得。

    以前清純樸素的黎詠誼穿著這制服套裝老馮還真有點見不慣，雖然人美身形好，衣著上去很是得體，但好像就是少了些原汁原味。老馮還是喜歡小時候那個流著兩股鼻涕，滿臉泥巴撲到泥潭裡救他的「丑小　鴨」。

    「好喝啊，我剛想在意見簿裡對你們提出表揚，」見黎詠誼越笑越甜，老馮撓了撓頭，「難道這杯咖啡是你親自沖給我喝的？」

    黎詠誼笑而不答，老馮笑著搖了搖頭：「我還以為你們又有進步了呢，敢情只此一杯啊。唉！要喝一杯純正的好咖啡還真不容易。」

    「這有什麼不容易的，」黎詠誼抿了抿嘴唇，「子明哥哥你喜歡的話我可以天天沖給你喝啊！」

    「好啊！好啊！每天若有一杯正點地黑咖啡，我精神都要好上一　倍。」老馮壞壞一笑，溫柔道，「可是會不會太麻煩你呢？」

    黎詠誼委屈的點了點頭：「會！」

    「呃……那……」

    黎詠誼呵呵一笑：「跟你開玩笑的啦！我每天給你衝！」

    「哦，小丫頭，你現在當了經理學圓滑了，居然連我都開起玩笑來了。」老馮佯怒道。

    「哪有，我這都不是跟你學的麼，子明哥哥你最喜歡跟人家開玩笑了。」黎詠誼微微笑著嗔怪道。

    「哦，那是那是。不跟小妞開玩笑生活得多無趣啊，是麼，哈　哈！」老馮哈哈笑著趕緊把這杯難得喝到的正點黑咖啡一飲而盡，喝完抹了抹嘴，「我走了，你忙！」

    「呃……我……」黎詠誼柳眉蹙起。欲言又止！

    「啊！」老馮一拍額頭，「呵呵，忘了買單！」

    「不是不是，不是這個！」黎詠誼急忙道。

    呃？老馮盯著黎詠誼怪笑道：「小誼你是不是有什麼秘密想講給我聽啊，我最喜歡聽女生的秘密了，趕緊講！」

    「不是不是，」黎詠誼俏臉一紅，想了想鼓起勇氣道，「子明哥　哥，明……明天是我的生日！」

    「生……生日？」老馮努力回想。卻沒有記起來，不過還是點頭　道，「哦，對了對了，想起來了，明天是你的生日，十五……六……　七……十八，二十了？真長大了！」

    「你不記得我多大？」黎詠誼有些失望，「明天二十二歲！」

    「是呀，二十二歲啊，我記得太清楚

    老馮毫不臉紅地說道，嘿嘿一笑，「呃……想要什麼　 比娃娃還是過家家套裝？」

    黎詠誼又好氣又好笑，紅著小臉嗔怪道：「子明哥哥你不要把我當小孩子了好不好？」

    「那你本來就是我的好好小妹妹嘛，我是你的親親好哥哥啊！在我心中你永遠是個需要我保護的小孩子！」老馮厚著臉皮肉麻地說道。

    —

    要是以前黎詠誼聽到馮子明這樣說定會開心得暈過去，可現在人長大了，心目中最能保護她，最能讓她信任和依靠的男人還把她當小妹　妹，小妮子心裡有些不是滋味，於是低著頭說道：「你現在還把我當妹妹麼？」

    「那當然了，」泡妞大白癡老馮看不透黎詠誼心中不是滋味，堅決道，「永遠是，一輩子都是我的好好小妹妹，呵呵！」

    見馮子明說的雖然肉麻，但卻是一臉的真誠，黎詠誼也不忍告訴馮子明她不想當好好小妹妹惹老馮失望，於是只好勉強擠出一盈笑意：　「子明哥哥你明天晚上有時間麼？」

    老馮眼光一閃，正色道：「從我進入青春期以後最有時間的時候就是晚上，我曾經痛苦的渡過了四千多個孤枕難眠的夜晚，有時候我在　想，這個人生啊人生……呃……人參啊人參……就是比當歸要大條一點的東西……」

    「行了子明哥哥，有時間就行了，」黎詠誼笑著打斷他那無聊地長篇感慨中藥人生論，笑道，「那我這個好好小妹妹想讓親親好哥哥陪我過生日，行不行？」

    黎詠誼心想蠟燭、紅酒、心型牛排，讓子明哥哥你和我共同度過一個浪漫的生日，讓你知道我不是小孩子了，我長大了，我不要再做你的好好小妹妹，兩個人單獨吃一頓氣氛極佳的燭光晚餐一定很浪漫。

    原來是想讓我陪她過生日？換了別人哪有那心思，不過小誼是老子的親親小妹妹，和別人不一樣，老馮點點頭：「好啊好啊！明天我幫你過一個快樂的生日！」

    老馮心想燒烤、啤酒、篝火晚會，老子找找寧宇軒他們幾個小子準備準備，讓小誼熱熱鬧鬧地過一個開心的生日，這麼多人一起為小誼熱鬧的慶祝生日她一定很高興。

    第二天老馮和黎詠誼約好在皇后廣場見面，下午的訓練結束以後就帶著寧宇軒他們幾個悄悄溜出了警校，開著車載著寧宇軒他們來到皇后廣場，遠遠就見到黎詠誼打扮得漂漂亮亮站在「思想者」的雕像下面，她旁邊還多了一個人，便是老馮的老娘薛燕。

    怎麼老娘也來了？不過也好，人多更熱鬧，老馮停了車，招呼著寧宇軒他們幾個搬著準備好的燒烤鐵架、啤酒、燒烤食物以及生日蛋糕高高興興的走了過去，皇后廣場後山是一大片空地，經常都有人自備東西上那裡燒烤玩樂。

    「哈哈！小誼，驚喜吧，我把這群猴子也帶來了，還帶了燒烤的家什，還有生日蛋糕，都幫你準備好了，老娘你也來了，好啊好啊，今天真熱鬧。」老馮一過去就哈哈笑著說道。

    黎詠誼本來就因為薛燕問都沒問清楚是怎麼回事就要來，有些不太高興，見老馮居然拎著燒烤家什帶著幾個學員一起來了，心中就更不是滋味，可是又不忍掃老馮這興頭，只好勉強笑了笑：「是呀，真熱鬧，很驚喜，謝謝子明哥哥！」

    「對了對了，老娘，這些是我的學員，孩兒們，快叫人。」老馮介紹道。

    「老……呃……娘！」眾人禮貌地齊聲叫道。

    「娘你們個頭！」老馮哭笑不得，「娘是你們叫的麼？」

    寧宇軒拍了拍腦袋：「哦，馮SIR的媽媽，應該叫師……娘   也不對哦！」

    「笨蛋！」劉蓉芳敲了寧宇軒一個爆粟，「應該叫奶奶，不，阿　姨！」

    「哦！阿姨！」眾人又齊聲叫道。

    猴子們一聲「阿姨」叫得薛燕合不攏嘴，老都老了還阿姨，當這些孩子的奶奶都綽綽有餘了，不過按輩份來說，叫聲「阿姨」更為合適。

    【222】浪漫「聚餐」

    來教官餐廳這個漂亮的小姐姐就是老馮的妹妹，太好有機會有機會，寧宇軒他們幾個一陣莫名的興奮，現在跟老馮這麼熟，近水樓台啊！

    寧宇軒的眼光還沒變綠就被身旁的劉蓉芳摟得喘不過氣來了，劉蓉芳自從跟寧宇軒成功戀愛以後就在眾人面前炫耀，搞得寧宇軒在其他女生面前當真是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黃猛也盯著黎詠誼看得發癡，心想在嘯天城堡的時候馮SIR教育我不要去泡林思琪，難道今天叫我來是想把他這個漂亮妹妹介紹給我，馮SIR對我真是太好了，真仗義！

    王俊則是盯著老馮若有所思，上次纏著馮SIR去見過康舟舟姐，好像是師娘，又聽寧宇軒說過MADAM方也是師娘，沒想到馮SIR還有個妹妹，可這個妹妹和老馮長得一點都不像，估計是為了掩人耳目，難說也是師娘，哎呀，馮SIR的女朋友還真多，情聖啊情聖，以多向他學習。

    薛燕看了看表情尷尬的黎詠誼，又看了看樂得跟個大傻瓜似的老馮，無奈的搖了搖頭，笑道：「臭小子你帶這些東西是想幹嘛？」

    「幫小誼慶祝生日啊，」老馮笑了笑，「我們已經策劃好了，上皇后廣場後山來個熱鬧的生日燒烤晚會，是不是覺得太好玩了，太有意思了。」

    有個狗屁意思！情聖這麼能泡妞難道就是因為能裝B麼？燒烤這麼普通的玩意兒算得了什麼，一點新意都沒有，難道老馮泡妞還有別的絕招？王俊暗暗想道。

    「燒烤晚會？」薛燕瞥了瞥一旁小嘴高翹起來的黎詠誼，搖頭笑道。「小誼已經在一家氣氛很好地餐廳裡頭訂了位子，既然要慶祝生日，你們怎麼不事先商量好？」

    「啊？」老馮摸著腦袋問道，「小誼你……你怎麼不早告訴我？」

    「那你想辦燒烤晚會也沒提前通知我啊！」黎詠誼委屈的說道。

    「我這不是想給你個驚喜麼！」老馮搖了搖頭，「那也沒關係，訂了位子而已，打個電話去退了就行，我們還是按原計劃。進行燒烤晚會。」

    薛燕擺了擺手：「退什麼退！那是小誼的老闆給她的免費餐卷，過了今天就失效了，所以必須去！」

    老馮為難道：「這……這……乾脆……」

    「想都別想，不准浪費，好歹也是一頓大餐，必須去把它給吃了。」在水田圍村裡經歷過苦日子的薛燕最反對人鋪張浪費，這樣的高級餐廳免費餐卷自然是不能讓它過期，一定得用掉。

    「這樣啊……那……」老馮看了看黎詠誼。見她顯然也不想去燒烤，於是點點頭，「那好吧，我們去把那頓大餐給消滅掉。你們把這些燒烤的東西放回我車上去。」

    學員們剛要走，薛燕伸手一攔：「等等，鐵架子啤酒這些可以放回去，雞翅膀牛肉這些醃過的東西帶走，放回去明天就要不成了，不能浪費。」

    老馮點點頭：「也好也好，反正食物已經準備了，不能去燒烤就讓餐廳地廚師幫忙加工一下，也照樣可以吃嘛。快快快把其他的東西拿去放好！」

    啊！黎詠誼聽得薛燕和老馮這樣說頓時頭大如斗，那可是間高級的情侶餐廳，浪漫的氣氛一等一，哪能幫人加工雞翅膀，再說這餐卷本來就是一對情侶的份量，現在有這麼多人。塞牙縫都不夠，子明哥哥真是太氣人了。

    見大家都是興致勃勃的想替自己慶祝生日，黎詠誼也不好說出這些話來令大家失望又尷尬，況且她就是老馮的好好小妹妹，歷來都是老馮說什麼就是什麼，從來都把自己的意願放在心裡，所以心裡雖然不是滋味，但這些話也都說不出口。

    一行人進了餐廳，對食物諸多挑剔又偏好牛雜碎地王俊就不滿意了：「這餐廳檔次不行，黑漆麻烏還不開燈。光點蠟燭，省電省成這樣也真是可以了。」

    唉！好好的一頓浪漫生日燭光晚餐！黎詠誼額頭上流下了一股小汗。

    老馮推了王俊一把，沒好氣道：「你懂個屁！這叫情調，這叫那什麼高雅來

    之是一個浪漫的地方，所以才點蠟燭，不過我也不太合，小誼你們張老闆也真是的，送什麼餐卷不好送這種餐廳地，不行啊，要我看送點火鍋餐卷大家一起熱鬧熱鬧倒還不錯！」

    薛燕白了老馮一眼：「這是免費的，還能由你挑啊！」

    「是呀，只……只有這一家餐廳的。」黎詠誼違心的說道，她可是專門為了能和老馮共赴一場浪漫的燭光晚餐才選擇這家餐廳的，要不然現在的飲食界強人張老闆各色餐廳的餐卷有得是。

    —

    「黎小姐，你來了，請跟我來！」餐廳領班見到黎詠誼，熱情的招呼著，這家餐廳和張老闆地餐廳在美食節上合作過，對彼此的員工都很熟悉。

    眾人跟著領班來到靠窗的一張小桌子那裡，餐廳領班有些尷尬：「呃……黎小姐，你訂位子的時候不是說只有兩……」

    「哦，我們就坐這裡，就坐這裡，」黎詠誼怕餐廳領班說出他只訂了兩人的位子掃大家的興，急忙打斷道，「桌子有點小，這個……」

    「無所謂嘛！」王俊四周看了看，「這麼多位子都空著，拚一拚桌就行了。」

    什麼？拼桌？餐廳領班哭笑不得，你當這裡是大排檔吶！居然要拼桌！

    「沒有人吧，沒有人就幫我們拚一拚！」老馮大手一揮說道。

    「呃……這個……」餐廳領班用求助地目光看了看黎詠誼，黎詠誼也有些尷尬，「拼……就……就幫我們拚一拚吧，麻煩你了。」

    「哦，這……不麻煩不麻煩！」餐廳領班抹抹額頭上的汗，就幫忙拼桌去了。

    七個人最後圍坐在四張情侶桌才拼成的大桌子上，黃猛朝侍應揮了揮手，把那一大盒醃製好用於燒烤的雞翅膀牛肉放到桌上：「幫我們烤一烤，或者油炸一下也行，沒問題吧？」

    「啊？這……」侍應四處找尋餐廳領班身影，只見領班站在遠處朝他揮手點頭，意思是這桌客人什麼要求都可以同意，他們餐廳和張老闆的餐廳可是良好的合作夥伴關係，得罪了黎詠誼這個新晉的漂亮女經理可不好，侍應心領神會，拿起大盒子禮貌的說道，「這就拿去炸，幾位請稍等！」

    「等一下！」黃猛又叫住侍應，從包裡掏出一個便攜保鮮餐盒，「弄好幫我裝一點在這裡頭，我要帶點回去給我爹吃！」

    「是，是！」侍應接過保鮮餐盒，抹著汗走開。

    「再等一下！」寧宇軒情深意長的看著劉蓉芳，對侍應說道，「炸好以後多灑點蔥花在上面，我女朋友愛吃！」

    「是！」侍應快要崩潰了。

    待得侍應走開，薛燕笑著問寧宇軒：「怎麼你們學員之間談戀愛你們教官馮SIR不管麼？」

    「阿姨，現在什麼年代了，況且馮SIR很開明的，不會阻礙們，」寧宇軒看了看老馮，得意道，「對不對，馮SIR！」

    老馮點了一支煙，趕緊道：「對對對！」心想巴不得你們把天下劉蓉芳型地小妞全部泡光，把美女都留給我呢。

    「哦？馮SIR很開明呀，那你們馮SIR就.:者女教官做女朋友？」薛燕試探著問道，「聽說你們警察訓練學校的女教官和女學員一個比一個漂亮啊？」

    「聽說？」寧宇軒瞥了瞥身旁的劉蓉芳，一臉不可思議道，「阿姨您聽誰說的，被騙了！」

    寧宇軒剛說完這話王俊和黃猛都頻頻點頭，卻招來劉蓉芳一頓重捶，心想我是個例外，不是那種以外表取勝的女孩子，我玩的是內涵！

    「馮SIR，呃……他沒有女朋友。」寧宇軒腦袋轉了轉，心想馮SIR的媽媽居然問別人自己的兒子有沒有女朋友，顯然是家長心馮SIR又肯定什麼都沒透露過，所以阿姨才會這麼問，既然馮SIR都不想講，肯定有他的原因，那自己總不可能把馮SIR給賣了，說MADAM方是師娘吧！

    【223】老娘有問題

    娘有問題！老馮抽著煙摸著下巴暗暗想道，自從搬到市，平常除了打麻將老娘根本哪都不愛去，今天居然會跟著小誼來過生日，肯定有問題，剛才自己怎麼沒想到呢？

    寧宇軒的這個答案顯然令薛燕很是滿意，意味深長的看著老馮笑了笑，點了點頭。

    老馮連打幾個冷戰，老娘的笑容越來越有殺傷力了，恐怖啊恐怖！

    聽到寧宇軒這麼說，勉強擠出笑容的黎詠誼終於露出了發自內心的一抹微笑，子明哥哥到現在都還沒有交女朋友，真是難得！

    這時侍應把免費餐捲上能享用的食物端了上來，一瓶開胃紅酒和兩小份蔬菜沙拉，恭敬道：「這是前菜，請慢用！」

    除了黎詠誼，眾人皆是大跌眼鏡，王俊更是不樂意了：「慢用？就這麼點你慢用還是我慢用，叫你們經理來，我們這麼多人你才給我們上這麼點，肯定是被你偷吃了，小心我去消費者委員會投訴你們，怎麼做生意的，哼！」

    侍應大汗：「啊！這……就是這麼多！」

    黎詠誼趕緊幫忙解圍，尷尬道：「餐捲上的食物份量是規定好的，所以……」

    「哦！對嘛，是小誼的餐卷，我都忘了，」老馮朝侍應擺了擺手，「這不是前菜麼，我們這麼多人，不夠吃，你乾脆把主菜和甜品也一併上了吧，就這樣了，快去！」

    「是！」侍應只好答應著跑去把餐捲上面的所有食物都一併端來，還有兩小塊牛油麵包，兩小份拳頭般大小的心型牛排。兩份果凍布丁和兩小杯西米露，「菜都上齊了，可以享用了。」侍應說完趕緊撒腿就逃，太難為我了，從來沒有服務過這樣的人。

    看著這兩人份地食物，以及這兩份拳頭般大小的心型牛排，眾人連同薛燕在內這才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

    薛燕大為尷尬，自己看得出來小誼一直喜歡乾兒子。本來還好心想趁她過生日來幫她一把，卻沒想到小丫頭早就有了主見，約我這乾兒子單獨過生日，我這做老娘的反而壞了事，真是糟糕透頂！

    原來小誼是想單獨約我陪她過生日啊，小誼也真是的，心裡有話就明說啊，搞得自己反而不高興。何必呢，老馮暗暗想道。

    寧宇軒他們則在想原來馮SIR的媽媽這麼省啊，怪不得叫我於燒烤的食物帶來讓廚師加工，敢情這餐廳的東西太貴。能省一點是一省，可是這麼點東西不夠我們吃啊，又不好意思說出來，唉！為難！

    老是喜歡把心事深埋心底的黎詠誼此刻也是臉紅尷尬，低頭不語。

    所有人各懷心事，氣氛一陣沉悶，都不知道該怎麼打破這個尷尬地局面。

    此時這浪漫餐廳裡的一位衣著優雅的小提琴手款款走來，鞠了一躬問道：「請問各位要聽什麼曲目？」

    王俊擺了擺手：「我們沒點歌，下去吧。」

    居然把我當做街頭賣藝的了。什麼點歌不點歌的，我可是紫荊花市高級西餐廳十大駐場小提琴手之一，很有名的，小提琴手忍住氣，依然優雅道：「這是隨這份情侶套餐贈送的曲目，不收錢。請問各位要聽什麼？」

    劉蓉芳單手托腮，思索道：「我們要聽……」

    寧宇軒打斷道：「不聽不聽，不收錢也不聽，小提琴而已，有什麼聽頭！改天我吹口琴給你聽。」

    「咦……」劉蓉芳撒嬌的拽了拽寧宇軒地衣角，「人家要聽嘛，很浪漫的。」

    「女人！唉！」寧宇軒故作老成的搖了搖頭，「那就拉首搖滾來聽聽，小提琴搖滾倒還沒聽過。」

    小提琴手臉色愈發難看，黃猛擺了擺手。笑道：「算了算了，別為難人家了，人家出來混口飯吃不容易，你小子聽什麼搖滾，呃……這個免費贈送的曲目我們不要了，可不可以多換兩塊麵包給我們，這點不夠吃！」

    「不……可……以！打擾了！」小提琴手咬牙切齒地說完就走，藝術家脾氣都被這群傢伙給惹上頭了，居然用要我的高雅藝術換麵包吃，我也罵個髒字：日！

    「哎喲……」黃猛撓撓頭，「這賣藝的傢伙脾氣還不小！」

    「行了

    你這臭小子真是……唉！」老馮扔過菜單給他，「不行了！」

    —

    「不行！」薛燕一把截住菜單，「燒烤食物一會兒就上來了，那麼多，怎麼不夠吃，不要點了，點了也是浪費，我這兒還有東西，管飽！」

    薛燕說著就往隨身攜帶的包裡掏出一個大塑料口袋往桌上一放，裡面淨是染得通紅的紅皮雞蛋，笑道：「吃吃吃，我準備了這麼多雞蛋，肯定管飽，吃吃吃，特別是小誼你要多吃幾個，今天是你的生日，水田圍村的風俗，生日一定要吃紅皮雞蛋的！」

    「老娘親手做的紅皮雞蛋是一定要吃地！」老馮拿過一個剝皮吞掉，眾人這才哭笑不得的在這高級餐廳的燭光下吃起了這淡而無味的白水煮雞蛋。

    一頓大餐變成了油炸雞翅膀下白雞蛋，噎得眾人直翻白眼，高級餐廳裡那些做得頗有水準的食物卻誰也沒動，夠誰塞牙縫啊！

    吹了生日蠟燭吃掉生日蛋糕，眾人打著蛋嗝，薛燕把老馮拉到餐廳衛生間的角落裡，神秘兮兮地說道：「小誼過生日，你怎麼帶那麼多學員來？」

    「呃……」老馮撓撓頭，「我本來是想一起去燒烤啊，燒烤當然人多才熱鬧了，難道老娘你還有我陪著小誼三人燒啊，那多無聊！」

    「你怎麼這麼愚鈍啊，」薛燕恨鐵不成鋼的說道，「小誼明顯是想和你兩個人來這裡吃飯慶祝生日，難道你還沒看出來？」

    老馮若有所思的點著頭：「上菜的時候看出來了，哦，老娘，這就是我愚鈍啊，那既然小誼明顯是想和我兩個人來這裡吃飯慶祝生日，那你來幹嘛？呵呵！」

    「咳咳……」薛燕老臉一紅，「臭小子，少拿老娘我開涮，我也是上菜的時候才看出來的，不過……」薛燕神秘一笑，「你之前難道就沒有看出點什麼端倪來麼？」

    老馮嘖了嘖嘴：「哇！老娘，你這表情好……好那個啊，看出什麼端倪？難道小誼有了？」

    「有你個頭！你……」薛燕搖了搖頭，「你幾歲了？」

    老馮被薛燕這一問問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老娘，你到底想說什麼？」

    「唉！」薛燕深深歎了一口氣，「我在這世上現在就兩個親人了，一個是你，一個是臭小子，我現在年紀大了，最希望的事情就是喝杯媳婦茶，當然有個孫子給我抱抱就更好了，臭小子身邊不乏女人，找個媳婦也是一兩句話的事，可你就不同了，自從……自從當年你上高中的時候和……」

    「不要再提以前的事好不好，老娘？」老馮臉色不善地說道，顯然是不喜歡被人觸碰到那根遙遠的心弦。

    「好好好，不提不提，看不出來你還有脆弱的一面嘛，」薛燕白了他一眼，繼續說道，「你上大學，畢業，當警察，一直到現在，就沒有交過個女朋友，快二十八歲了，不小了，你是不是想急死我啊？」

    「啊！呵呵！不會的不會的，我自己會先被急死！」老馮哭笑不得，自從老娘來到紫荊花市以後就不下十次催促他找女朋友了，可這種事情急得來麼，老馮自認為已經花大半時間在泡妞上了，可還是徒勞無功，還好現在有了喬紫嫣，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約她真正去泡一回溫泉？一想到這裡，老馮沒來由的一陣傻笑。

    「傻笑什麼呢，那你還不趕快找個女朋友！」薛燕正色道。

    「緣分這種東西奇妙得很，說找就能找到麼？不過……」老馮神秘一笑，「你乾兒子我現在緣分來了，桃花朵朵開啊，已經找到了。」

    「找……你有女朋友了？」薛燕狐疑道，「沒聽你說過啊？」

    「才剛剛開始發展，時機尚未成熟，」老馮得意道，「等生米煮成熟飯以後再帶來給你看吧。」

    薛燕疑惑的搖了搖頭：「你不是在敷衍我吧，什麼樣的女孩子，漂亮麼？」

    「噢！長這麼大就沒見過漂亮過她的，當然……」老馮拍馬道，「除了老娘你，不過是你年輕的時候，呵呵！」

    【224】酒醉佳人

    美得你呢！誰啊，到底是？」薛燕問道。

    「說了你也不認……哦，不定老娘你認識，是個女明星，大明星！」老馮自豪道。

    「明星？唱粵劇的？」

    昏！老馮汗道：「不是！」

    「唱豫劇的？」

    「也不是！」

    「川劇？」

    「不是不是！」

    「那算什麼明星！」薛燕不屑道。

    老馮差點一頭栽倒，哭笑不得的解釋道：「是電影明星，也唱歌，流行歌曲，還跳街舞，不是你喜歡的那些戲曲界的明星。」

    「哦，電影明星啊，」薛燕恍然道，「叫什麼名字？」

    「喬紫嫣！」

    「喬……哦，是不是在那個《追漢俏嬌娃》裡演男人見了都著迷的那個俏嬌娃的漂亮女孩子？」

    「呃……」老馮張大了嘴，「是，是吧！什麼《追漢俏嬌娃》，沒聽過，也沒看過，原來老娘你這麼非主流啊，這種怪片子都看。」

    「我沒看，是小誼在家裡看，我沒事陪她看了幾眼，那個演俏嬌娃的女主角真的很漂亮，所以我記得她的名字，好像就叫喬紫嫣，不是……」薛燕突然伸手掐住老馮的耳朵，「老娘我跟你講正經事，你卻拿我開涮！」

    「開什麼涮！」老馮哭笑不得的撥開薛燕的手，「我說的是真的，你怎麼不信？」

    「人家那麼漂亮的大明星，我看你是得了妄想症了，」薛燕顯然根本不相信老馮說的話，不悅道。「得了，你少跟老娘我在這裡耍貧嘴瞎扯淡，我問你，你也算一表人才吧？」

    老馮不懂薛燕的意思，不過還是不屑道：「什麼叫也算啊，我是相當表，不，相當一表人才！」

    「呵呵。那你也玉樹臨風吧？」

    「風！相當風！」老馮挺了挺腰板。

    「你帥氣難擋吧？」

    「絲……就沒見過帥過我地人！地球上存在麼？」老馮雙眼放出兩道金光！

    「所以以你這麼好的條件，就更加要抓緊小誼的手啦，免得以後被別人搶了機會！」薛燕朝著老馮擠眉弄眼的說道。

    「是呀是呀，呃？等等……」老馮愕然道，「老娘你說什麼？」

    薛燕拍著老馮的肩膀說道：「小誼是個好女孩，人長得漂亮秀氣，又懂事又吃苦耐勞，也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人品沒得說，當然現在是特殊情況特殊處理，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小誼喜歡你。既然這樣，你就大可以近水樓台先得月，就從了她啊，那你不就有老婆了，我也有了兒媳婦，如果快一點的話，說不定馬上就可以抱孫子……」薛燕越說越興奮，都不想停了，卻見老馮張著大嘴一臉驚訝表情。「你……你怎麼了？」

    怪不得老娘不打麻將也要陪小誼一塊兒來過生日，敢情是做說客，小誼是我地好好小妹妹，怎麼會喜歡我，怎麼能喜歡我，老馮拚命搖頭：「老娘你不要亂點鴛鴦譜好不好？小誼可是我妹妹。別搞笑了！」

    「什麼搞笑！妹妹長妹妹短的也不過是一種稱呼的形式而已，她和你又沒有什麼血緣關係，」薛燕不悅道，「其實我也是最近才看出來他喜歡你的，要不然早就叫你和她……」

    「行了行了，」老馮堅決道，「就算是也不可能，小誼是我妹妹，我是她哥哥，不可能不可能！」

    黎詠誼在老馮心目中永遠是要保護一輩子的好妹妹。壓根就沒想過其他，這份兄妹之情在水田圍村的時候就已經深深刻在老馮的心坎上了。

    小誼的優點在老馮心中自然很多很多，但要他接受這麼一個妹妹變成女朋友，卻是萬萬做不到地，那種感覺想想就彆扭得慌，更何況就算接受了小誼，他這麼疼愛這個好妹妹，根本不忍心讓她受到任何傷害，那豈不是要為她而變相的放棄整個森林，貪心的老馮在如此充滿信心要泡盡天下好妞的時候是絕計不會幹這種蠢事地。

    「不可能？為什麼不可能？你真要把我急死啊？」薛燕連忙問道，她當然不會清楚老馮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

    「不可能

    是不可能啊！」老馮糊弄道。

    「那小誼怎麼辦，她……」

    「呃……老娘，你當這話沒跟我說過，我也沒聽過，以前怎麼辦現在怎麼辦！」老馮堅決的說道，目光一轉，突然看見齊悅被一個大肚禿頭男人扶著，有些踉蹌的從二樓的日本料理店下來進了衛生間，心想她也來這裡吃飯，好像喝得有點多了，她以前不是說過幾乎不喝酒，就算喝酒也只是淺酌，不會喝醉麼，看這樣子似乎有點醉了，難道有什麼煩心事？這個大肚禿頭阿伯是誰？難道真被我說中了，六十歲以上離了婚的大肚禿頭阿伯她都沒有機會，這個男人是七十歲以上離過N次婚的？

    「……唉！你說是不是？」薛燕嘮叨了半天，見老馮沒反應，「問你話呢？」

    「嗯，呃？什麼什麼？」老馮這才反應過來。

    「你發什麼呆啊？」薛燕搖了搖頭道，「我讓你給我一個說得過去的理由，要不然你就必須和小誼發展發展，這是老娘我的命令。」

    「命令？」老馮笑了笑，「老娘你別搞笑了，什麼命令不命令地！」

    「嘿！臭小子，你還別不信，」薛燕豁出去了，「你信不信老娘我一哭二鬧三上吊給你看？你老是這樣光棍下去，有朝一日我到了下面，還怎麼跟你死去的老爸交待？」

    —

    「這……這需要跟我老爸交待什麼啊，」老馮哭笑不得，「其實我……我……我不接受小誼，當然有我說得過去的理由了。」

    「那你說！」薛燕不依不饒。

    「我不跟你說過了，我已經有女朋友了。」老馮一臉誠懇的說道。

    薛燕皺起了眉，捋了捋袖子：「你再跟我胡說八道找借口我可就要……」

    「好好好，不胡說八道，可是……可是我真的有女朋友了，喬紫嫣。」老馮堅持道。

    「得！」薛燕似笑非笑的點了點頭，「那你就是沒有說得過去地理由了，從現在開始，嘗試和小誼發展！」

    昏！老馮哭笑不得道：「有理由，我有理由！」

    「那你說啊！」

    「這……呃……唉！這個嘛……說來話長，要往細了說，那三天三夜也說不完，人世間的事情就是那麼的複雜……」老馮眼睛溜溜在轉，又在使用「拖」字訣，拚命的想著借口了。

    只見齊悅從衛生間裡出來，那個在外面等候的大肚男子又欲上去攙扶，卻被齊悅揮手趕開了，自己走了兩步，卻怎麼也走不穩，只好扶在牆上先休息休息，那男人目光盯著齊悅上下流轉，顯然不懷好意。

    這種色老頭腦袋上擺明刻著「我要占美女便宜」這幾個大字，怎麼還會喝那麼多？一點自我保護的意識都沒有！老馮跟薛燕講著廢話，眼睛卻望向齊悅那邊，突然有了主意，笑了笑道：「其實我真的已經有女朋友了，呃……她今天剛好也在這裡吃飯，二樓的日本料理。」

    「你不是又在騙我吧？」薛燕狐疑道，「那把她叫來我們見個面啊！」

    「好啊！老娘你等一等，我過去叫她。」老馮說著便朝齊悅他們走了過去，二話沒說就攙起齊悅往背著老娘的拐角走去。

    「你放……放開我，我不需要人扶，你……你，怎麼是你？」齊悅見是老馮，那已顯醉態的迷離眼神清澈了些許，便不自覺地被老馮攙了過去。

    老馮撓撓頭：「沒想到這麼巧，有件事可不可以幫我一下忙……」

    「喂，你幹什麼！」那大肚男子氣勢洶洶的追了過來，肥大的手掌說著就要往老馮臉上招呼。

    老馮回手輕輕一撥，挑開了那人的手掌，沒想到那人卻不識趣，握掌成拳就往老馮的臉上襲來，口中還一直罵罵咧咧，顯然也是一個被酒精迷失了神智的人。

    「喝多了就回家休息，見面就動手是很不禮貌的！」老馮撇著那喝多了的大肚老色狼的手腕，輕輕用了用力，那男人就殺豬一般的嚎叫。

    【225】抹了蜜糖的甜嘴

    馮子明，不要……」齊悅害怕老馮把這人的手給擰斷馮子明的手叫道。

    老馮並不想為難這大肚男子，便放開了他，這人揉了揉發痛的手腕，腦袋也清醒了不少，往後退開了兩步，朝著老馮惡言道：「你……你打人，等著接我的律師信吧，哼！」

    原來是齊悅的同行，老馮搖頭笑了笑：「那請問你的律師信往哪兒發？要不要我告訴你地址？」

    「你……你敢說說看看！」大肚男子挑釁道。

    「不好意思吳大狀，」齊悅輕輕揉了揉太陽穴，「這人是我朋友，剛才相信是個誤會，你大人有大量就算了吧，我代他向你賠不是了。」

    賠不是？老子有錯麼？老馮一怔：「哎……你不要……」

    「你不是說有事要我幫忙麼？那還不閉嘴？」齊悅白了老馮一眼，轉而對那姓吳的律師說道，「吳大狀真不好意思，這事就這麼算了吧，要不你先上去，我和我這位朋友說點事情，好麼？」

    「呃……」那姓吳的律師的眼光又變回了「狼」光，猥瑣的看著齊悅笑道，「我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哦！」

    齊悅微微一笑：「知道了！」

    「那好，我先上去，」吳大狀說著蔑視的看了看衣著普通的老馮，不屑的笑道，「說完事情也可以叫你這位朋友上來跟我們一起玩一玩，喝喝酒啊，這裡的老闆和我很熟的，我可以叫他再拿十瓶八瓶珍藏的好酒出來都沒問題，就這樣了！」說罷甩手揚長而去。那模樣十足讓人看了就想揍。

    「呵呵！」老馮無奈地笑了笑，「你跟這種想吃了你的人還很客氣嘛，剛才嗆我嗆得過不過癮吶？」

    齊悅深深呼了一口氣，那如蘭的香氣配合著酒精的味道灌進老馮鼻子裡，倒是真好聞，齊悅又揉了揉發沉的腦袋，感覺清醒了一些，才道：「吳大狀這種人你得罪不起的。不要為了我與他結上梁子。」

    「哦？」老馮笑了笑，「你在你們業界那麼厲害，那麼有名，你要發律師信告我我都不怕，你卻還說我得罪不起他，那他豈不是比你還要厲害，這個世界上會有你自覺比你厲害的律師麼？這不像你的風格嘛！」

    「不要說笑了好不好，」齊悅正經道。「他……他和黑道人物地關係不一般。」

    「啊？」老馮哈哈大笑，「哈哈！那你和那些人的關係不也是不一般麼。」

    「不……不一樣！你不懂的！」齊悅搖了搖頭，「不說這個了，你怎麼會在這裡？」

    「來找你啊！」老馮調笑道。

    「不說算了！」

    齊悅轉身就走。卻被老馮一把抓住，想了想溫柔的問道：「你腿上的傷，好……好些了沒有？」

    老馮這一聲遲來的問候頓時惹得齊悅心頭一熱，各種複雜的情緒一下子湧了上來，感覺有點溫馨，有點感動，有點氣憤，又有點埋怨，馮子明啊馮子明。你早幹嘛去了，我從韓國回來第一時間就來警校找你，你卻對我不理不睬，那態度冷冰得不行，現在卻又這樣溫和，這樣的感覺又使齊悅想起了在大巴車上地那一幕幕。心裡頓時覺得自己這段時間以來好委屈，被這個不解風情的傢伙搞得情緒大受影響。

    見齊悅低頭不語，老馮以為自己說錯話了，忙道：「其實……其實女人腿上若留塊疤也沒有什麼，大不了不穿裙子嘛，不至於，不至於……」

    什麼跟什麼啊！這個愚鈍的傢伙，齊悅抿嘴笑了笑：「我腿上可沒疤，你別詛咒我！」

    老馮笑了笑：「哦！真的麼？我不信！」

    「你……你要幹什麼？」見老馮彎腰往她腿上摸來，齊悅嚇得退後了一步問道。

    「我要親自檢查檢查看看有沒有疤啊！」老馮嘿嘿笑著說道。

    「你正經一點好不好？」齊悅擋開老馮地鹹豬手。甜甜的笑道，跟這傢伙這樣玩玩鬧鬧的感覺真好，總比那相互冷冰冰的態度要強得多，要換了以前老馮這樣伸出毛手齊悅肯定會生氣甚至是鬼火，但現在就覺得無所謂，甚至

    樣玩鬧心裡還蕩起了一絲甜蜜的漣漪，反正他就是這伙，永遠也改不了這種臭毛病！

    「你在笑什麼啊？」老馮撓著頭問道。

    「我……我心情好，你管得著麼你！」齊悅得意的笑道。

    「心情好？」老馮又開始努力猜測女人的心思了，「心情好還喝那麼多酒，你以前不是說過不喝酒……」

    「剛才心情不好，但現在好了！」齊悅打斷道。

    「為什麼？」

    「不告訴你！」齊悅難得的俏皮一笑，「對了，你要讓我幫你什麼忙？」

    差點忘了，老馮趕緊牽起齊悅的手：「做我女朋友！」

    齊悅杏眸睜得大大地，不可思議的看著老馮：「你是說真的麼？」

    老馮搖了搖頭：「呃……假的，暫時的！」

    —

    「假的？什麼意思？」齊悅不解道。

    「反正你就說是我女朋友就行了，我媽在那邊等著呢，過去跟她說一聲。」老馮說著也沒顧齊悅同不同意牽起就走。

    還以為老娘等不住先回去坐了呢，卻沒想到薛燕正聽一個洋人大帥哥嘰哩咕嚕地說著些什麼，不時還點頭附和一下，過去一聽原來在說英語，老馮說了句「SORRY」>}文？」

    「沒學過啊！」薛燕理所當然道。

    老馮哭笑不得：「那你聽得懂人家在說什麼？」

    薛燕搖了搖頭：「聽不懂！不過我看那洋人嘰哩咕嚕說得眉飛色舞，也不好打斷人家嘛，也就配合著聽聽給他個面子啊！還別說，這英文聽起來就跟唱戲似的，好聽！」

    這個老娘！十足頑童一個，老馮搖了搖頭，抬起那緊握的齊悅的手：「我女朋友齊悅，漂亮吧？是個大律師，和我很相配吧？」

    「哦……」薛燕這才仔細打量了齊悅一番，掩示不住的興奮之情掛滿臉上，邊看邊不住的點頭，「好啊，好啊，太好了！呃……不過小誼怎麼辦？」

    老馮差點一頭栽倒，怎麼還想著小誼呢，小誼那是妹妹，老娘怎麼就搞不明白呢，想了想於是牽起齊悅的手深情說道：「馮大人現在宣判，齊大狀勾引本老爺的罪名成立，由於案情相當嚴重，所以罪無可恕，不得上訴，本老爺現在要將她牢牢關在心裡，罰她永遠親我愛我，愛我親我，罰她永遠牽著我的手不准鬆開，罰她永遠陪我一起吃飯、看電視、做家務，還要做我兒子或者女兒地老娘，刑期是……一萬個一萬年！」

    老馮這番深情告白惹得齊悅嬌羞滿臉不知所措，也不知道該怎麼回應，不是說假的，暫時的麼，可這番話在齊悅聽起來又感覺那麼的真實那麼的讓人感動，真想嘗嘗這傢伙的嘴唇是不是抹了蜂蜜了，居然這麼甜！

    「哎喲……」饒是薛燕聽了老馮這番深情告白也不禁紅了臉，臭小子也太肉麻了，搖了搖頭道，「咳咳，既然是這樣，那只能這樣了，這位小姐，我是馮子明的乾媽，可不可以和我過去聊聊天？」

    齊悅這時候對馮子明為什麼要讓她來假裝女朋友大概懂了七八分，但還要和他乾媽聊天，聊什麼啊？聊了露餡怎麼辦？於是有些為難：「阿姨，我……我還……」

    「她和同事在樓上吃飯呢，人家還等著，她沒時間，改天我把她帶回來吃飯你們再聊。」老馮趕緊幫忙解圍道。

    「耽誤不了多少時間，就相互瞭解瞭解啊。」薛燕認真道，作為一個母親來說，兒子交了女朋友當然希望深入瞭解瞭解了。

    老娘怎麼變得這麼難纏，老馮湊到薛燕的耳邊小聲道：「小誼還在，你還要聊？不太好吧！」

    差點忘了這茬，薛燕點點頭：「對對對，那改天，改天你一定要帶她回來吃飯哦。」

    「那當然了，還有得是時間，一萬個一萬年呢！」老馮說著擺了擺手，催促道，「走吧走吧，小誼他們該等急了。」

    【226】小心肥肉壓身

    等等！你臭小子是怎麼搞的？我看齊小姐喝得有點多友你也不知道陪陪人家。」薛燕埋怨道。

    齊悅抿嘴笑了笑，見馮子明的乾媽這樣埋怨他心中很爽，一是因為從來沒有見過有哪個女人能在這傢伙面前大聲說話，二來則是因為薛燕這麼說顯然已經把她當成老馮的女朋友，雖然知道是假的，但就是開心。

    老馮撓撓頭：「呃……」

    「呃什麼呃，陪著齊小姐，小誼他們我會搞定的，就這樣了。」薛燕樂呵呵的說完便走開了。

    老娘的轉變還真是快，剛才還小誼長小誼短的，現在見了齊悅又是這種態度，老馮無奈的笑了笑，對齊悅說道：「怎麼樣齊小姐，要不要我這個帥哥免費相陪？」

    「好像是我幫了你的忙，你幹嘛這麼得意，」齊悅突然話鋒一轉，問道，「小誼是誰？」

    「我妹妹，呃……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那種。」老馮解釋道。

    「哦！」齊悅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怪不得，那你怎麼連你乾媽的話都不聽，她看起來好像很喜歡那個小誼的樣子。」

    「我也很喜歡小誼啊，」老馮笑了笑，「不過不是『那種』喜歡！」

    「那你怎麼不『那種』喜歡她？」齊悅知道自己不應該這麼唐突的問馮子明這樣的問題，可她不知道為什麼，就是忍不住想要知道答案。

    「想聽真話還是假話？」老馮笑著問道。

    「當然是……」齊悅想了想，「假話是什麼？」

    「呃……」老馮摸了摸下巴，「假話就是小誼是我妹妹，我是她哥哥。從小到大我就把她當成自己的親妹妹一樣，沒有想過其他。」

    這假話怎麼聽起來像真話似的，齊悅疑惑道：「那真話呢？」

    「真話，真話當然就是……」老馮的目光上下打量了齊悅一番，笑著說道，「真話馮老爺我剛才已經說過一遍了。」

    「你什麼時候說……你……你胡說！」齊悅地臉本來就因為被酒精浸透得通紅，此刻已經看不出她是什麼臉色，不過那雙明亮動人的眸子。忽然盈盈波動了起來，那水汪汪的大眼睛讓人看了就想把它一口吃掉一般。

    「我胡說？」老馮笑了笑，「滴水之恩都當湧泉相報，更何況是救命之恩，你不僅沒有來個以身相許什麼的，反倒覺得我在胡說。」

    齊悅急了：「上次的事，我……我不是跟你說過謝謝了麼。」

    「謝謝？」老馮眨了眨眼，「你作夢的時候說的吧。什麼時候跟我說過，我怎麼就沒聽到呢？」

    「我從韓國回來的時候，第一時間就來警校找……找你和方庭督察，我本來是打算跟你說聲謝謝地。可……可都怪你，是你把我氣走了啊！」齊悅理直氣壯的說道。

    「就算是這樣，你好像也還是沒有說過那句謝謝嘛，」老馮突然一拍腦袋，壞笑道，「我知道了，謝謝太俗氣了，你不說的原因是因為你想直接來個以身相許，呃……這個問題嘛……」

    「臭美！自大狂！你自己站這兒作夢吧！」

    齊悅說完就欲上樓。卻被老馮一把抓住了：「你還要上去？還要上去喝？」

    齊悅聳聳肩：「喝啊，為什麼不喝，我又沒喝醉。」

    「還喝？」老馮搖了搖頭，「呵呵，那你上去不是喝酒，是送羊入虎口！」

    「你又胡說八道。你以為天底下的男人都跟你一樣好色麼？」齊悅反問道。

    「是，好色，我是好色，可天底下的男人要都像我一樣色亦有色，那天下就太平了，」老馮搖了搖頭說道，「真不知道你是單純還是膽大，那個什麼吳大狀一看就是條老淫棍，你現在已經喝多了，如果上去再喝。你知道你今晚的下場會是什麼嗎？」

    「會有什麼下場？」齊悅不屑的問道。

    美女經常會被色狼騷擾，像齊悅這樣久經職場的美女也沒少遇到過這種事情，但今天地情況有些特殊，那個吳大狀吳樂天是紫荊花市律政界出了名的「皮條客」，近幾年來自己幾乎不打什麼官司，但淨幫其他律師介紹官司，當起了中介人的角色，由於他以前幫助過不少有錢人打過官司，那些有

    他也頗為信任，只要遇到法律上的問題，一般都會找轉交給其他律師處理，同時他也和不少黑道人物稱兄道弟，幫助他們鑽法律地空子，作偽證，收買證人，是個名副其實的「黑」律師。

    吳樂天對齊悅是頗有好感，也介紹了多宗大型官司給她，多次請她吃飯都被她給婉言拒絕了，這次實在是磨不開面子，只好陪著他們來吃飯，席間幾個臭味相股的男人頻頻向齊悅敬酒，齊悅平時很少喝酒，覺得那種日本清酒香甜爽滑容易入口，還以為度數不會太高，於是逢敬便喝，可沒想到那清酒的後勁十分巨大，這才不知不覺的喝多了些，但喝多了的人永遠不會覺得自己喝多了，所以齊悅才對馮子明的提醒有些不屑。

    —

    見齊悅如此不屑，老馮有些怒意上頭，還以為她很不珍惜自己，於是冷言道：「小心被肥肉壓，也許還不只一塊！」

    「肥肉？」齊悅想了一想，突然柳眉一豎，「馮子明，你這個下流無恥的壞蛋！」

    老馮一怔，點點頭道：「好好好，去去去，上去接著喝，你愛送上門誰也攔不住！」

    老馮說完便走開了，齊悅張嘴欲說點什麼，卻也還是沒說，轉頭又上了樓。

    媽的，把老子好心善意地提醒當成驢肝肺，這女人真是沒得救了，就會讓老子腦沖血，老馮氣乎乎的回到高級情侶餐廳，見他們剛才坐的那裡桌子已經分開，老娘和小誼他們已經走了，便出去獨自駕車回警校。

    行至半路老馮心想自己又是不辭而別，雖然有老娘幫忙解釋，但今天是小誼的生日，她肯定很失望，現在說不定還在警校教官餐廳裡等著自己回去質問呢，於是去到街邊便利店買了幾罐啤酒，獨自駕車到江邊喝了起來，想等晚一點再回去。

    江邊的微風一陣陣的徐徐吹來，老馮幾罐啤酒下肚，猛然打了一個酒嗝，一陣酒氣上湧，突然間又想起了齊悅，酒精混合著小妮子如蘭地香氣呼出來倒真是好聞，也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想著想著又想起了那個令人噁心的大肚色狼律師吳樂天，憑老馮男人看男人的經驗來看，今天晚上齊悅只要一醉，那種傢伙是絕對不會讓她飛走的。

    對於齊悅，老馮倒沒有什麼特別的想法，也許壓根就討厭她為了賺錢而不顧道義，可是一個女人而已，難道還要她頂天立地扛起一切而有錢不賺麼，這樣的要求對於一個普通男人來說都有些苛刻，更別說是一個普通女人了，也不知道為什麼，想想齊悅若是吃了虧，老馮心中倒也真不是滋味。

    要不要回去看一看呢？老馮心中的天平左右搖擺不定，也說不定是自己人憂天，齊悅根本就不會喝醉，可是剛才兩人又吵了架，這小妮子脾氣剛烈，會不會因為吵架堵氣心情不順暢又借酒澆愁呢，這樣一來就是想不醉也難了，一想到這裡，老馮再也忍不住了，猛然把啤酒罐一捏一扔，調頭開車回了餐廳。

    到了餐廳，老馮怕一走一回在齊悅面前丟了面子，沒有貿然上去，而是撥了個電話給她，可電話那頭傳來的卻是已經關機的聲音。

    齊悅可是個大律師，忙得很，手機一般都是二十四小時開機，以免別人找不到她而誤了事情，怎麼會關了機呢？該不會已經……

    老馮趕緊停了車，直接衝到二樓日本料理店，在詢問無果後只好在服務生的勸阻下一間包廂一間包廂地查看，惹得不少客人怒目而視，有幾個喝多了的傢伙甚至衝動的想跳出來揍他了，要不是被服務生阻攔，估計已經有三四個「無辜」的客人會慘遭老馮一頓痛毆。

    「不要……」

    服務生的尖聲阻止顯然沒有作用，老馮用力踢開了最後一扇包廂的門，此刻幾柱大汗從服務生的額頭上流了下來，這蠻漢是怎麼搞的，剛才亂闖那些包廂也就罷了，這最後一間最大的包廂裡現在坐著的可是實力強得可怕，在紫荊花市可謂是隻手遮天的貌叔和文叔啊，服務生的腦袋裡甚至出現了馮子明被圍毆暴打得吐血的場面。

    【227】偶遇

    不其然，站在一旁束手而待的黑衣保鏢見有人亂闖，阻止，甚至是不問清紅皂白就揮拳而向。3G華夏網佩佩貢獻

    老馮眉頭一皺，反身一腿就把這無理的保鏢踢開，又一拳砸到了隨後衝過來的另一名黑衣保鏢的腦袋上，兩個繡花枕頭竟是如此的不堪一擊，倒在地上已然還不了手。

    老馮直愣愣的朝角落裡被嚇得張大了嘴的吳樂天身邊走去，抄手從他懷中抱起已經醉倒的齊悅，揪起吳樂天的頭髮：「跟我出來！」

    「媽的，又是你這個警察，你這是幹什麼？放開吳大狀！」說這話之人便是洪立民，這傢伙此刻火冒得三丈高，一付要跟馮子明拚命的樣子，只不過雷聲大雨點小，喊是喊得聲音震天，人卻依然坐著無動於衷，包廂裡僅有的兩個黑衣保鏢都被老馮一招搞定，剩下的貌叔和文叔還有其他幾個小律師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哪夠老馮伸根指頭。

    隨著洪立民這一嗓子，老馮順眼打量了在場的十幾個人，除了洪立民和林貌老馮見過，其他人都不認識，突然間眼光一掃，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又見到了一個認識的人，這人便是警校A班的插班學員謝長青。

    他怎麼會來這種地方跟林貌和洪立民他們這些人在一起？老馮想想便沒了跟大色狼吳樂天計較的心思，反正在這裡齊悅倒也不可能吃什麼虧，於是反手一巴掌把吳樂天給扇倒，伸手指著謝長青：「你，跟我出來！」

    謝長青眉頭緊皺。猜不透老馮怎麼會闖到包廂裡看見自己，難不成他在玩跟蹤？可是看了看他懷中抱著的齊悅，心中便也明白了七八分，正猶豫著要不要跟老馮出去，卻見林貌抄起一個清酒瓶子砸在地上，心想孫女不顧勸阻要去警校當學員就是被這傢伙的招生海報給迷惑了，現在居然還敢來他們吃飯的地方搗亂，不教訓一下他怎麼也嚥不下這口氣。3G華夏網佩佩貢獻於是怒道：「你算什麼東西，敢來這裡搗亂，你知道你在幹什麼嗎？」

    林貌說著便拿起桌上地手機準備撥號，卻被岳文伸手攔住了，不動聲色的朝謝長青暗暗使了一個眼色，動作雖小卻也被老馮看在了眼裡，只見謝長青會意的站起了身，率先走出了包廂。老馮隨後也抱著齊悅走了出去。

    「老文你幹嘛阻止我打電話？」林貌不解的問道。

    「這警察可恨得很呢，文叔，教訓他。」洪立民風點火的說道。

    「噓！」岳文淡淡的搖了搖頭，「小謝是我的人。最近在警校裡幫我做事，剛才那人好像是他教官，不管怎麼樣，他自有辦法搞定的，你們就給我個面子，不談這個了，老貌，繼續商談我們合作地事，阿滿最近買了賭船。風頭可盛了，我倆多多合作才是正道呢。」

    林貌點點頭：「好好，接著談接著談！那個……吳大狀，有關於合約細節方面還有哪些地方需要修改的，吳大狀……吳……媽的，連人家一巴掌都抗不住還敢搞人家的女人。真是有色膽沒實力，玩個屁玩，劉律師，扶你們老闆去衛生間清醒清醒！」

    「馮SIR，你有話就說，叫我出來幹什麼？」謝長青見老馮悅下了樓，把齊悅放到車上開車欲走，卻一句話都沒有跟他說過，忍不住問道。

    老馮關了車門，點了一支煙。3G華夏網佩佩貢獻笑道：「說什麼？說讓你謝長青侃點廢話和假話來我聽聽麼？」

    「馮SIR，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謝長青皺眉道。

    「什麼意思？」老馮笑了笑，「剛才跟你使眼色的那個老頭是誰？我看他年紀和林貌差不多，梁滿？還是岳文？」

    都被老馮撞見了，這種事情想瞞也瞞不住，想騙也騙不了，於是謝長青只好老實道：「岳文，文叔，馮SIR，我覺得有必要跟你交下，是，我是和他們有往來，不過只是一般朋友關係，你可別……」

    「行了行了，」老馮不耐煩的擺了擺手，「謝長青，說謊話或者是編借口得有點藝術好不好？不過你在我面前已經是沒有任何一丁點信用可言了，你的謊話或者是借口編得再藝術我都不信，更何況還是這種爛理由，省點力氣吧。」

    老馮

    問或者套話謝長青還覺得正常，可他這樣擺明把自己信任的位置似乎更加可怕，愣在那裡也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只好默不作聲。

    「我問你你不會說，既然你要跟我玩這一套，那我也只好奉陪到底，不過謝長青，我提醒你，不管你和岳文到底有什麼目地，最好現在收手，假若你仍然執迷不悟的話，那你可千萬要求神拜佛不要有把柄落到我手上，一旦被我發現你有什麼目的，我告訴你，你將會死得很難看，別說我沒給過你機會！」老馮冷冷的說完這句軟威脅地話，便開車揚長而去。

    今天在包廂裡撞見謝長青和林貌岳文他們在一起，岳文還給他使了眼色，那就充分證明了謝長青這個傢伙不是什麼好東西，插班進來警校又畫地圖什麼的肯定有目的，既然他不說硬是要來考驗老子的耐心和智商，那老子就陪他玩一玩，不管謝長青到底什麼來頭，老馮根本就不把他放在眼裡。

    「馮子明你這個壞蛋，我恨你！」車後座上面躺著的已經醉得不省人事的齊悅突然嘟喃了這麼一句。

    老馮哭笑不得，心想今天若不是我折返回來，就憑你醉成這種模樣，肯定要被那個大色狼吳樂天給吃了，居然還說我壞！

    「馮子明，你是個大流氓，大色狼，你不要碰我！」齊悅側身蜷縮成一小團，又嘟喃開來。

    老馮差點沒撞到路邊的行道樹上，怎麼突然又會說出這種胡話來，該不是在作夢吧，作春夢？男主角是我？

    轉頭看了看齊悅，只見她緊緊抱住自己的身體蜷縮成一小團，那模樣盡顯可愛，要是今天自己沒有折返回去，齊悅被那個大色狼吳樂天帶到某處欲行不軌，突然聽得齊悅說出老子的名字來也不知道那頭大色狼會做何感想，是會覺得心中憋屈而放棄「行兇」呢，還是會變態地覺得懷中女人叫著別的男人的名字「行兇」起來會更加過癮？老馮淫蕩的想道。

    老馮壞笑著搖了搖頭，回過頭來只見正前方一個人影在車燈的照耀下晃晃悠悠，眼看就要撞上去，老馮趕緊猛打了一把方向盤踩住剎車，由於慣性控制不及，車子被橫甩著撞到了路邊的花台上。

    「呯……」地一聲巨響，老馮的腦袋被方向盤磕了一下，所幸力量不大，沒有大礙，車前那人也嚇得跌坐在了地上，趕緊看了看齊悅，只見她被這一撞撞到了座位下面，卻是「啊」了一聲，虛弱的說道：「好疼！」

    —

    「哪裡疼！」老馮直接從車前座爬到了後座，把齊悅給扶了起來。

    這一撞使得齊悅已然清醒了不少，左手痛苦的抓扶住自己的右手，秀眉蹙成一團：「我的手好疼！」

    「我看看！」老馮輕輕觸碰了一下齊悅的右手，疼得她不禁哼了一聲，「還能不能活動？」

    齊悅沒有說話，只是輕輕的搖了搖頭。

    媽的，骨折了！老馮打開車門把齊悅抱了下來，見剛才躲避的那人還坐在地上一臉不知所措地樣子，由於是自己的疏忽造成的事故，老馮也不想為難他，可仔細一看卻發現那人正是剛才還見過一面的洪立民，心中不知怎麼的又有了一股惡氣沒地方出，張嘴罵道：「好狗不擋道，你***想找死也給老子挑挑地方。」

    老馮寒起臉來的時候本來就陰森可怕，令人毛骨悚然，那人聽得老馮這樣喝罵他，頓時大哭了起來：「哥哥，我不敢了，你不要打我。」

    老馮一臉愕然，不解道：「洪立民，你他媽裝什麼B？」

    聽得老馮聲音緩和了下來，那人才從地上爬了起來，抹了抹眼淚走了過來，可憐巴巴的問道：「哥哥，這裡是哪裡？」

    「還裝？」老馮抬了抬腿欲踢，那人卻又被嚇得大哭了起來，「哥哥我錯了，不要打我。」

    莫名奇妙！老馮把齊悅放到地上摟扶住，騰出一隻手揪過那人的衣領來仔細看了看，是洪立民沒錯啊，於是笑道：「你他媽是不是壞事做得太多了，我還沒撞到你你就變傻了？」

    【228】好人和壞人

    哥哥，你送我回家好不好？」那人帶著硬咽的聲音突

    「呃……」老馮一把推開他，「媽的，不知道你是真瘋還是假瘋，跟我裝呢？滾一邊去！」

    這次那人沒被嚇到，反倒又跑過來齊悅面前，高興道：「姐姐姐姐，我認識你，姐姐，你送我回家好不好？姐姐姐姐……」

    聽得這話，齊悅勉強的把頭從老馮的懷中移開，看了看那人，虛弱的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洪立強，姐姐，你來過我家啊，你記不記得？」那人高興的說道。

    「洪……洪立強？洪立民，我看你真是找踢！」老馮搖頭道。

    「不不不，」齊悅解釋道，「他真是洪立強，洪立民的弟弟，智商只有六歲，可能是出來玩走丟了，我們送他回去吧。」

    齊悅是洪三眾多法律顧問其中的一個，經常會有一些他旗下公司商業方面的文件需要找他簽名，而洪三又由於身體不太好，現在基本上已經不去公司，有需要他簽名的文件齊悅都拿到「卡妙莊園」直接找他，去過幾次所以認得洪三有兩個孫子，除了洪立民就是眼前這個智商停留在六歲階段的洪立強。

    「哦？」老馮搖頭笑了笑，「難怪難怪，壞事做多了的人就沒有好下場，居然還有個弱智孫子，趕緊不要幫他做事了，小心將來……」

    「不做事你養我啊？」齊悅突然蹦出這麼一句來。

    媽的，養就養，又不是養不起，不過這種話老馮倒不好意思說出來。他可是要面子的人，這麼一說還不成了賤男人，喊養就養，哪有這麼了不起的，於是笑道：「你一場官司賺那麼多錢，你不養我還要叫我養你，太不靠譜了吧！」

    齊悅白了嬉皮笑臉地老馮一眼：「不養就別說這麼多廢話，我們趕緊把他送回家吧。」

    「送他回家？」老馮看了看齊悅。「沒想到你還挺熱心腸的，送他回家你的手怎麼辦，現在我們要趕緊去醫院。」

    「那他……」

    「先去醫院再說！」老馮說著攔了輛計程車，把洪立強也給拽了上去，撥了一個電話讓交警部門的同事過來幫忙處理自己的車子。

    去到醫院照了X光，齊悅的右手確實骨折了，幸好傷得不是很重，只是一般性骨折。不過還是需要上夾板固定。

    老馮和洪立強在診療室外面等待著醫生幫齊悅治傷，洪立強一直盯著老馮在看，看了半天才弱弱說道：「哥哥，我肚子餓了！」

    老馮差點噴飯。差點要吼聲你肚子餓關我屁事，不過想想他只是一個弱智兒而已，於是說道：「那你想怎麼樣？」

    「我想吃照燒叉雞飯！」洪立強流著口水說道。

    還挺有要求的，老馮面無表情的搖了搖頭，掏出一百塊錢來遞給洪立強：「照燒叉雞飯這裡沒有，樓下餐廳買個漢堡買兩杯可樂吧，買東西應該會吧？」

    「會地，我會買好多好多的東西，呃……可是我想吃照燒叉雞飯啊。哥哥！」洪立強接過錢來看了看，「不過好吧，吃漢堡也可以，但是為什麼要買兩杯可樂呢？我喝不完。」

    「老子還……你喝一杯，我喝一杯，不就是兩杯了。」老馮耐著性子說道。

    「呃……那為什麼不買兩個漢堡你一個。我一個呢？」洪立強認真的問道。

    「唔……」老馮哭笑不得，「這個問題問得很有深度，是呀，為什麼不買兩個漢堡你一個我一個呢，我也不知道，這麼深奧的問題還是留給你自己去想吧，真不知道你是真傻還是假傻，肚子餓就趕緊去吧。3G華夏網佩佩貢獻」

    「哦！」洪立強屁顛屁顛的去了一趟樓下餐廳，買了兩杯可樂，也買了兩個漢堡。遞了一份給老馮。

    老馮無奈的接了過來：「謝謝！」

    「不客氣！」洪立強一臉陽光燦爛的笑容，「哥哥，你是個好人！」

    呃？老馮把塞到嘴邊的漢堡移了出來，饒有興致地問道：「好人？買東西給你吃就是好人？」

    「不是！」洪立強咬了一口漢堡，搖了搖頭道，「我有一個哥哥，但是我拿可樂給他喝他沒有禮貌，不會跟我說謝謝，只會說我是大傻子，他不是好人，哥哥你有禮貌，會說謝謝，是個好人。」

    小孩的世界當真是簡單得很，老馮笑

    「那你爺爺呢，他是不是好人？」

    「哥哥你怎麼知道我有個爺爺？」洪立強眨巴著眼睛問道。

    「呃……」老馮撓撓頭，心裡跟明鏡似的，不傻啊，於是笑道，「在裡頭接受治療的那個姐姐告訴我地。」

    「哦，是姐姐告訴你的啊，姐姐也是一個好人。」洪立強認真的說道。

    「不是……我是問你，你爺爺是不是一個好人？」老馮搖了搖頭問道，看來確實是有些問題，不過智力停留在六歲階段而已，只是屬於智力發展不健全，應該不是傻子。

    「我爺爺啊……這個……不太好說，」洪立強臉上露出一付老沉的表情說道，「我爺爺對我很好，我很喜歡他，我覺得他是個好人，但是他常常在我面前說自己不是好人，幹過許多壞事，還說我就是老天爺對他的懲罰，爺爺從來不會騙我，他自己說自己不是好人，但是我又覺得他是一個好人，所以我也搞不清楚，爺爺到底是不是好人，我想……應該是吧，哥哥你說呢？」

    「我說？」老馮搖了搖頭，「我又不認識你爺爺，我怎麼知道。」

    「那我介紹你們認識啊，」洪立強笑著說道，「哥哥你是好人，你和我爺爺交朋友，讓我爺爺不要再做壞事了，那我爺爺不也成好人了麼，這樣大家都做好人，好不好？」

    老馮怔了怔，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笑著拍了拍洪立強的腦袋：「牛肉漢堡，冷掉就不好吃了，趁熱趕快吃！」

    「哦！」洪立強點點頭，拿起漢堡大口咬了起來，一臉幸福滿足的模樣。

    —

    待得齊悅固定好夾板，兩人一起把洪立強送到了「卡妙莊園」，洪立強一直讓老馮進去坐一坐，說要介紹他爺爺給老馮認識，老馮當然打死也不願進去，最後在洪立強的糾纏下迫不得已只好留了自己的電話給他。

    送齊悅回家地路上，老馮開著車一句話也沒說，心裡頭在想著洪家的事情，齊悅也沉默的看著車窗外面的風景，到了齊悅家樓下，她才突然說道：「馮子明，如果我真的不再為那些黑社會的人做法律顧問了，就賺不到那麼多錢了，你……你到底會不會養我？」

    齊悅這麼突如其來地一問令泡妞大白癡老馮大為不解，疑惑道：「不為那些黑社會的人做法律顧問對你只有好處，當然除了金錢上面會有損失，你……你……你真的就那麼在乎錢？難道正正常常做一個大狀賺到的錢不夠你養活自己？你非要……」

    「算了，當我沒說過。」齊悅拉開車門欲走，卻被老馮一把抓住。

    「抓著我幹什麼？我要回家了。」齊悅抿著嘴說道。

    「呃……」老馮撓撓頭，「你受了傷，勢必影響你做事情，這傷是我造成的，我……我負責，那就養……養你一段時間唄，直到你康復為止。」

    「不用了！」齊悅氣呼呼的甩開老馮的手，小跑著上了樓，心中不知道是想氣還是想笑，她剛才所問老馮的問題中關於那個「養」字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但卻沒想到自己主動的暗示老馮會產生理解偏差，此「養」非彼「養」，他偏偏一根筋地在那個「養」字上面做文章，就算自己只做一名普通律師，難不成還真的養不活自己需要他來養麼，真是個榆木腦袋。

    她怎麼又生氣了？難道是在氣我只養她一段時間而不養她一輩子？他***，這個女人真是貪心，老馮一腳油門踩了便走，可是越想越覺得不對，隱隱覺得齊悅這樣子說話好像是在暗示些什麼，難道她……

    經過這一段時間以來不管是泡妞還是被泡，泡妞大白癡老馮的情商確實是有了些提高，知道女人心海底針，女人有時候說出來的話確實需要細心琢磨一番，稍不留神就會被曲解成別的意思。

    老馮心中回想著剛才齊悅說那番話時候的表情和動作，又暗暗咀嚼了一番，便露出了淫蕩的笑容，泡上這妞的機率好像頗高，只要她願意不再為黑社會份子做法律顧問，不要再那麼市儈，老子就去泡她，再怎麼說，齊悅只要少了老子討厭的那些缺點，也是律政界的一朵極品奇疤，值得一泡，值得一泡啊！

    【229】《警訊》找上門

    二天回到警校，老馮就被方天龍堵在了辦公室裡，同啟通，兩人都跟流氓看小姐似的圍著老馮打量了老半天，弄得他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方天龍摸了摸下巴，露出了「恐怖」的笑容：「不錯，不錯，合適，真合適！」

    蘇啟通也認同的點了點頭，那笑容更加「恐怖」，盯得老馮直發毛，笑問道：「子明，想不想升級？」

    升級？老馮狐疑道：「呃……這個……蘇SIR，方SIR，想倒是想，不過……我是不會為了升級而出賣肉體的，靈魂也不行。」

    方天龍擺手道：「去去去，誰稀罕你的肉體，我們要的是你的青春。」

    老馮哭笑不得：「我都二十有八了，還有什麼青春可言，難道有任務交給我做？放心，殺人放火，打家劫……不是，撲滅罪行，維護法紀我義不容辭，呃……有沒有生命危險？」

    「哪有這麼嚴重，既然調你來警校了，就不會再讓你去做那些危險的事情，」蘇啟通笑了笑，「是這樣的，我們和TVZ電視合辦的《警訊》這次進行了一個大的改版，把原來那些節目製作班子全部換掉，連同主持人也要一併換掉，需要一個專業的主持人和一個在職警員搭檔，我看子明你平常能說會道，樣子還過得去，所以想推薦你去主持《警訊》。」

    樣子還過得去？滄桑老帥哥老馮聽到這話真是鬱悶，於是搖頭道：「我還以為是有什麼高難度任務要派給我，原來是主持《警訊》，沒興趣。我不去。」

    方天龍不可思議道：「你不是說想升級麼，多少督察警司搶破了頭都想去主持《警訊》，你怎麼會沒興趣？」

    「想升級和主持《警訊》有什麼關係啊？」老馮不解的問道。3G華夏網佩佩貢獻

    蘇啟通和方天龍相互看了看，蘇啟通搖了搖頭笑道：「子明你是真不知道還是裝不知道，整個警察部裡就屬宣傳部門的人工作最輕鬆，升級最迅速，待遇最優厚，如果你願意去主持《警訊》。試行一個月如果觀眾反應還不錯，效果不錯的話，我推薦你去考升級試！」

    什麼？老馮驚訝得張大了嘴，忿忿道：「我記得我上一次考升級試是老陳推薦我去地，我為了那次升級試可是拿命去拼的，差點中了那伙越境毒販的子彈，可惜最後又被老陳莫名奇妙的調我來警校，結果升級試也沒得考了。現在去主持個這種區區《警訊》，就能讓我再考升級試，也太兒戲了點吧。」

    方天龍無奈的搖了搖頭：「沒辦法，社會就是如此。現實就是殘酷，無論你在第一線如何拚命，都不及人家宣傳部門的舉手之勞，宣傳部門可是直接面對大眾，是我們警察部的窗口，只有宣傳工作做好了，大眾納稅人才會覺得我們警察部辦事效率高，而你為了破大案拼了老命又怎麼樣，納稅人是不會關心這些的。唉！」

    「媽地，我最痛恨警察部裡這種整天只會翹著二郎腿在辦公室裡享受冷氣的傢伙，一點事情不幹，拚命的全是下屬……呃……我不是針對你們倆，我是指所有當官的，蘇SIR。方SIR，不要這樣看著我，你們就算不愛聽我也這麼說，我就是憤世嫉俗，我就是看不慣這些事情，要讓我去主持那勞什子《警訊》而獲得考升級試的條件，我十分不屑，我在警察部這麼多年可都是真刀真槍幹出來拼出來的，不過……」老馮一臉的正氣突然變得諂笑了起來，「呵呵。去主持《警訊》是不是真的能得到考升級試地機會，蘇SIR你可不要晃點我哦！」

    蘇啟通汗道：「那當然了，要不然怎麼會有那麼多督察和警司搶破了頭要去呢，不是……子明，你說這麼一大堆，到底願不願意去？」

    「呃……去，當然去了，能升級怎麼不去，我又不是傻子。」老馮的態度轉變得還真是快速，不過升總督察是他盼望以久的事情，上次本來有機會去考但又被老陳調來警校變成沒得考，都讓他都鬱悶了好長一段時間呢，管他這個考升級試的機會是不是真刀真槍拼出來地，只要能升就行了。

    方天龍

    了麼，社會就是如此，現實就是殘酷，雖然老馮打心事情十分不屑，但哪有那麼多憤世嫉俗，陞官發財才是硬道理，順應潮流唄！

    「不過我被調來警校，上次的升級試老陳通知我不用去考了，那我現在還能再去考？」老馮還是有些疑惑。

    「呃……這個……可以的！」蘇啟通想了想後說道，雖然他不清楚老馮為什麼會被調來警校，但只要不讓他過多參與一線的事情，像通過宣傳部門這些地方考考升級試升個級也還是可以的。

    「哈哈！那我就靠你了，蘇SIR！」老馮興奮的說道。

    三人又胡亂聊了一會，待得方天龍回辦公室去了，蘇啟通才抓住老馮神秘的問道：「青青最近怎麼樣？」

    —

    「不錯呀，德智體全面發展，五講四美三熱愛，是個好學生。」老馮很官方的說道。

    「那就好那就好，」蘇啟通欣慰的點了點頭，「青青交給了你真是讓我放心，還有一件事，我聽青青說她媽媽對你印象還不錯，你……」

    老馮聽了這話差點噴飯，小妮子怎麼能在她老爸面前說她老媽對老子地印象不錯呢，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不過要真是印象不錯的話，倒也挺令人心潮澎湃的，小時候傻不啦嘰的就指著長大以後要討個長得跟白薇似地美女當老婆呢，不過興奮歸興奮，人家前度老公說出這種話來還是令老馮大為尷尬，於是趕緊打斷道：「我和白薇姐姐就見過一面而已。」

    「喲！」蘇啟通笑道，「都叫上姐姐了，叫得還真親熱。」

    「不是，以前小時候我……」

    「行了行了，這些事情青青跟我說過了，你的偶像嘛，」蘇啟通語重心長的說道，「我和薇薇離了婚，她一個人現在又沒點什麼事業，整天閒在家裡悶得慌，也不容易，其他男人我不放心，但你是青青的教官，又幫我一直在照顧她，薇薇對你的印象又不錯，我想你以後有時間的話能不能多去薇薇家裡，陪她說說話，解解悶，他一個女人真的挺不容易的，唉！」蘇啟通又是唉聲又是歎氣的說道。

    老馮真是哭笑不得，心想在某些女人眼裡，老子就跟個猥瑣大色狼一般，但怎麼在蘇啟通眼裡老子就是正人中的正人，君子中地君子呢，女兒塞到自己家住著不說，現在居然勸自己經常去她前度老婆家裡陪她說話解悶，要知道老子是氣血方剛的大帥哥，白薇姐姐又是老子小時候的夢中情人，況且白薇姐姐對老子的印象還不錯，常常去她家真的能只是單純的聊天解悶麼？這個道理蘇啟通不可能不懂吧！

    見老馮表情怪異沉默不語，蘇啟通追問道：「怎麼子明你不願意跟薇薇交朋友？她不是你的偶像麼？」

    老馮一時之間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於是問道：「對了，蘇SIR，既然你這麼說了，那我也問你一個問題，你不要覺得我唐和白薇姐姐為什麼要離婚呢？當年她為了跟你結婚生子，可是連正當紅的演藝事業都放棄了，按理說你們的感情基礎應該很牢固啊？」

    「唉！」蘇啟通深深歎了一口氣，「子明你還年輕，沒有經歷過婚姻，很多事情你不懂，婚姻啊，真的就是愛情的墳墓，結婚之前看對方，怎麼看怎麼順眼，怎麼看怎麼美麗，可結了婚以後就變了，怎麼看怎麼難受，怎麼看都挑得出毛病，人到中年，感情破裂了，實在是沒有辦法再把這段婚姻生活給維繫下去了，所以說子明，結婚這種事情可千萬要想清楚了才能做啊，萬萬衝動不得。」

    老馮微笑不語，他才不會輕易跳進婚姻這個圍城裡頭呢，更何況他的志向是要泡盡天下好妞，如果目標能夠達成，如此多的美女齊聚於身邊還結個狗屁的婚，當然是天涯海角樂逍遙了。

    老馮小心翼翼的問道：「蘇SIR，那你對白薇姐姐還有沒有

    「沒有，一點感情都沒有了！」蘇啟通還沒等老馮問完就堅決的說道。

    【230】下水道

    啟通點了一支煙，接著說道：「我知道她也一樣，我過得很開心，但是堅決不結婚，之前我還有過幾次失敗的婚姻，教訓深刻啊，我倒是樂得逍遙自在，但薇薇這麼多年來都是一個人過，我知道那種滋味，很辛苦的，所以才希望你能多去陪陪她，其他男人見了薇薇，我敢保證只會垂涎她的美色，但是你不會，對不對？」

    媽的，這叫老子怎麼說，男人皆好色，區別也只在於下流與否，會不會趁人之危，蘇啟通怎麼老是要把老子擺在柳下惠的立場上，老馮想了想說道：「蘇SIR你不是對白薇姐姐都沒有感情了麼，那你又怕其他的男人垂涎她的美色？」

    「呵呵，」蘇啟通搖頭笑道，「你以為我是怕薇薇吃虧麼？才不可能呢，以前年輕的時候她對於她看不上眼的男人是從來不會用正眼瞧一瞧的，傲得不得了，現在人老珠黃了還好一點，不過依然是難以有男人能輕易進入她的世界，之所以她對你印象不錯，我才會讓你去陪陪她啊，要不然就算其他男人不垂涎她的美色，她也不會理人家，沒用！」

    搞了老半天蘇啟通是在往自己臉上貼金呢，老馮對於自己往自己臉上拚命貼金樂此不疲，但對於別人這樣就反感得很，於是笑道：「那好那好，有時間我就去找白薇姐姐聊聊天。3G華夏網佩佩貢獻」心想女兒這樣要求，前度老公也這樣要求了，那老子再裝B就說不過去了，也對不起自己。至於聊天解悶如果聊出什麼「故事」來，那就怪不得自己了，沒想到還真有和小時候心中女神近距離接觸的機會，妙哉，妙哉！

    下午警校裡一片混亂，有幾個市議員要來警校裡參觀考察，徐陽這個傢伙早早就準備好一切，一個副班主任而已。在警校裡居然西裝革覆頭髮梳得油光水滑，要在市議員面前好好表現表現，爭取把班主任的這個位置給奪回來。

    史駿時時都沒有忘記要提高警惕，見了徐陽這樣就來找老馮支招，可不能讓徐陽得了便宜。

    教官的歡迎隊伍在警校門口兩側排成了長龍，史駿嘀嘀咕咕煩得慌，老馮無奈只好指了指門衛室背後說道：「今天早上我見到有清潔工人在背後挖下水道地淤泥，旁邊堆了不少。徐陽穿的不是粉色西裝麼，你想辦法弄點在他身上他不就出醜了麼，還怎麼在市議員面前表現。」

    「嗖……」的一聲，還沒等老馮坦白這是個餿主意。史駿就閃了個無影無蹤，沒過多久就跑到徐陽面前一個勁的裝親熱，不一會兒，徐陽的粉色西裝上面就多了十來個黑漆麻烏的五指印，穿著這種髒乎乎的西裝來迎接貴賓，別說表現了，不丟人就是好事了。

    徐陽曆來惹人厭，眾教官見他出了醜還蒙在鼓裡，都沒有支聲。老馮搖頭自言自語道：「小史的思維是越來越進步了，說打就打說幹就幹，一點都不含糊，厲害厲害！」

    「還不都是你出地餿主意，你怎麼這麼喜歡惡作劇啊？」一旁的方庭見到徐陽那白癡模樣也不禁有些好笑，忍不住說道。

    「哎喲……」老馮裝模作樣道。「好像聽見有人說話，不知道是在跟誰說。」

    「了不起了你，哼！」方庭不屑道。

    看了看方庭露出這種小女生可愛模樣，老馮壞笑道：「好像是你了不起，不是我了不起，幾天了我跟你說話你理都不理，還好意思說我，怎麼了，想開了？憋不住了？離不了了？」

    為了老馮放全班鴿子的事情生悶氣太不值了，方庭仔細想了想便也想通了。3G華夏網佩佩貢獻也確實是憋不住了，冷戰的滋味十分不好受，於是故意道：「生氣傷身體，我才懶得生你的氣呢，不值得。」

    老馮剛欲出言反駁，市議員一干人等已經到達，美女教官方庭作為教官代表趕緊迎了上去，一時之間，歡迎歡迎，熱烈歡迎之言和各種虛空中浮現出來的馬屁環繞於空氣中。

    一陣無聊的寒暄過後，市議員們接下來的行程是參觀考察，這種無聊地事情老馮向來不喜歡，走著走著漸漸縮到了教官隊伍的最後，準備找個機會開溜。

    一向喜歡熱鬧的史駿也偷偷摸摸的縮

    頭，看了看老馮嘿嘿笑道：「你想閃了？一起閃吧！

    老馮眨了眨眼，不可思議道：「我靠！小史，你轉性子了，拍馬屁地大好機會也不要了，不像你嘛，小心被徐陽搶了機會。」

    「他髒得要死臭得要命還拍什麼馬屁？市議員躲他都還來不及，呵呵，」史駿隨即眉頭一皺，「你看，我也弄髒了，得回去換條褲子，這味道真難聞。」

    —

    老馮這才發現史駿的深黑色褲子上包裹著的是厚厚的一層下水道裡那種淤泥，不仔細看倒還真看不出來，於是笑道：「哈哈，害人終害己！怎麼這麼笨，掉進去了？」老馮一點也沒為了這餿主意是他出的而不好意思。

    「是呀，」史駿皺眉道，「也不知道那些清潔工人是怎麼搞的，挖泥就挖泥，沒事幹嘛把整條下水道的蓋子都打開來，害不我小心踩進去，才變成這付模樣。」

    老馮笑道：「你這不是廢話麼，清潔工人不把蓋子打開怎麼挖泥。」

    趁大傢伙不注意，史駿和老馮跟兩條魚似的從隊伍中滑開了，躲到了一旁，史駿才笑了笑，得意的說道：「這你就不懂了，門衛背後地這條下水道很長的，而近門口這裡是下游，所有的淤泥都會堆積在這裡，所以清潔工人如果要挖淤泥，只需要把最近門口的這一個蓋子打開就行了，沒必要打開那麼多，這不是吃飽了撐著沒事幹麼。」

    「你怎麼會知道這些？」老馮疑惑道。

    「考警校以前我就是學這個的啊，這是我的老本行，專業，當然懂了。」史駿自豪地說道，突然一笑，「哈哈，我倆怎麼躲到這裡來了，快走快走，讓人誤會就不好了。」

    老馮這才發現兩人居然閃到了女生浴室背後，不禁也覺得有些好笑，想起上次就是徐陽和謝長青在這裡為了誰偷看女生浴室而爭辯，同樣也是打開了下水道，怎麼最近老是遇到與下水道有關的事情，心中突然有了些疑惑不能解開，於是對史駿說：「小史你先走吧，趕緊回去換條褲子，太難聞了。」

    「你怎麼不走？」史駿突然笑得很是淫蕩，「難道你想……嘿嘿……打開那下水道的蓋子？」

    「是呀！」老馮正經的點了點頭。

    「什麼？」史駿大吃一驚，「你膽子這麼大啊，真要爬上女生浴室偷看一下？不要了，呃……就算要偷看也……也改天嘛，今天這麼多市議員來參觀考察，萬一出了什麼事情，影響太不好。」

    老馮無奈的笑了笑：「我是想打開這下水道的蓋子來研究研究，不過沒你想得那麼好玩，呃……我只是對這玩意兒感興趣，想研究研究，不可以麼？」老馮自然不想告訴史駿他有什麼目的。

    「切！」史駿根本不相信，「想看就想看唄，幹嘛還找借口。」

    「好好好，我想看，我想看，」老馮也懶得解釋，逕自走過去就把那下水道的蓋子給移開了，探頭往裡面看了看，沒發現有什麼特別之處，於是揮手道，「過來啊，專家，過來看看這下水道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你到底想搞什麼啊，」史駿一臉狐疑的走了過去，也蹲下伸頭往下水道裡看了看，於是說道，「這特別地地方不就是可以從下面沿著這水泥管子爬到三樓的女生浴室偷看，這還不夠特別啊？」

    「除了這麼特別的地方，還有沒有什麼一般點特別的呢？」老馮耐著性子問道。

    史駿搖了搖頭：「不懂！」

    「或者這麼說吧，警校裡這麼多的下水道，我指的是所有的下水道，有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比如說這個下水道和剛才在門衛背後你踩進去的那個下水道，有沒有什麼……什麼共同點之類的？」老馮解釋不清，也搞不明白，只能這樣含糊的問道。

    「共同點？」史駿撓了撓頭，「一樣是下水道，一樣有淤泥，一樣很臭，一樣可以鑽進去，也沒什麼特別的啊。」

    日！問了也是白問，老馮擺擺手：「好了好了，你趕緊回去換褲子吧。」

    【232】越獄=越學校？

    且寧宇軒的褲子上為什麼會平白沾染這麼多淤泥，若　是不會沾到這些東西的，他今天肯定去過門衛背後的下水道那裡，但是寧宇軒去那裡幹什麼呢？老馮怎麼想也想不通。3G華 夏網 佩佩 貢獻

    要想知道答案和真相，直接去質問當事人是最好的辦法，當然前提是他願意說，不過對於寧宇軒這臭小子來說，他若是有什麼事情敢不坦白，老馮扁都要扁得他屈打成招。

    教官們幾乎都去會議室坐陪市議員們去了，學員都窩在宿舍裡休　息，而寧宇軒八成是在健身房做運動，因為警校自由搏擊冠軍頭銜他勢必想要拿下。

    去到健身房，見寧宇軒果然在那裡推著槓鈴，老馮二話沒說過去就質問：「你沒事去鑽下水道幹什麼？」

    「我……鑽……」寧宇軒莫名奇妙，緩緩放下槓鈴，撓頭不解道，「我不懂你的意思，馮SIR，我鑽什麼下水道了？」

    「看看這是什麼？」老馮說著把繡有PC30589的髒褲子扔到他面前。

    一股濃烈的臭味傳來，寧宇軒摀住了鼻子：「這……哇，好臭，這誰的褲子？」

    「你還跟我裝？」老馮點了一支煙，「誰的褲子你自己不會看？」

    寧宇軒皺著眉頭，勉強用兩根手指頭把那臭褲子提拎起來，看了看便奇道：「咦？我……我的褲子，這……不對啊，那我穿的這條……」

    寧宇軒把和髒的那條一模一樣的自己身上所穿地那條褲子褲腰邊翻開看了看，張大了嘴道：「PC30366，          .麼會穿了別人的褲子？」

    PC30366？老馮扯過來看了看   .: .    366不是謝長青的警號麼，方庭剛才才說的，老馮還記得，這麼說來寧宇軒今天一上午都沒穿自己的褲子，自然也就不可能去沾到淤泥，那他怎麼又會穿了謝長青的褲子？而他的褲子又是被誰穿了去沾到淤泥。3G華 夏網 佩佩 貢獻難道是謝長青？

    老馮淡淡道：「PC30366是謝  : s        .     怎麼回事！」

    「謝長青的褲子？這……我……我真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寧宇軒一臉無奈的表情。

    見寧宇軒不像在說謊，老馮只好提示道：「謝長青不是睡你旁邊　麼，會不會是你們相互穿錯了褲子沒發覺，或者是……」

    「噢！我想起來了，」寧宇軒還沒等老馮說完就叫道，「謝長青那個老王八蛋今天早上老早就起床了，他開燈穿衣服的時候燈光刺我眼　了。被我狂罵了幾句，後來他極不情願的把燈關了，會不會是摸黑穿褲子摸錯了，把我的褲子給穿去了？」

    「我怎麼知道你們的事。不過……應該有這個可能，你說謝長青起床起得早，他起那麼早幹什麼？」老馮追問道。

    寧宇軒搖了搖頭：「不知道，我和老王八蛋又不對盤，哪管他幹些什麼，反正他老是神神秘秘地，也經常大清早起床，也不知道去幹什　麼，反正就是大傻逼一個！」

    老馮摸了摸下巴問道：「你說他早上一大早就起床了。還開了燈，那……天還沒亮？大概是什麼時候？」

    「大概……我也不知道，反正很早，那時候我正好睡呢，迷迷糊糊的，誰知道啊！」寧宇軒還頗為早上的事情不高興呢。3G華 夏網 佩佩 貢獻

    「你說他經常大清早起床？是不是去鍛煉？」

    寧宇軒笑道：「你別逗了馮SIR。每天的訓練累得要死，誰沒事還不睡覺地去鍛煉，又不是有病！我想那老王八蛋肯定是去幹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老馮琢磨了一下，點了點頭便走了，寧宇軒追問道：「馮SIR， 　什麼事了？」

    「不關你的事，繼續推你的槓鈴！」

    照寧宇軒這麼說來，他和謝長青穿錯了褲子的可能性極大，但是也沒有確實的證據能證明，不過這都不重要了。老馮現在心裡有了數，更重要的是得知道這警校的下水道裡到底有什麼秘密。

    「怎麼樣，看出什麼來了沒有？」老馮一回到辦公室，就迫不及待的問史駿。

    史駿無奈地搖

    ：「什麼都沒有看出來，不過有件事情我覺得很奇怪　以在這地圖上添幾筆？」

    「呃……」老馮找了一支鉛筆丟給史駿，「用這筆添。」

    史駿拿起鉛筆，沿著地圖上那些標記每個下水道的三角符號畫著直線，把所有的下水道都連接了起來，最後形成了一條貫穿於整個警校的地下路線圖，史駿畫完後指著地圖說道：「馮SIR你看，據我所   一邊，也就是警校門衛背後的這條下水道可以直接通到警校外面，在加油站那裡有個出口，而另外一邊則可以從警校後山那裡直接鑽到『小流河』，換句話說就是往下水道裡行徑，可以任意出入警校，不過這是警校而已，又不是監獄，這玩意兒好像逃獄才比較用得到。」

    「那下水道豈不是成了一條通道，」老馮還是有些不理解，於是問道，「不過下水道不是又窄又臭又髒麼，鑽這玩意兒好像不容易吧？」

    「其實也不會，就開口的地方窄了一點，需要鑽一鑽，進去了就不一樣了，別有一番洞天呢，」史駿點了一支煙，介紹道，「警校這裡地地勢比較高，就給了下水道修建足夠的空間，也修建的頗有講究，下面幾乎都是那種兩邊高中間凹的形狀，一般污水就可以沿著中間凹下去的地方流淌，而兩邊比較高的地方就可以任意在上面行走奔跑，總之走到了下面也是寬敞得很呢，並不像你想像的那樣，就臭點髒點而已。」

    「靠！你也太清楚了吧，難道你鑽下去過？」老馮笑問道。

    「呃……沒有沒有！我以前是學這個的，呃……專業，我比較專　業。」史駿趕緊搖頭否認，在警校裡鑽下水道的唯一好處就是可以通過那水泥管子爬去偷看女生浴室，當然就算是鑽過也不能承認了。

    老馮點點頭：「這不就證明你說的有道理，那你還奇怪什麼？」

    —

    「把這些一個個下水道連起來是一條地下通道沒錯，可是問題就是連不起來啊，警校裡每個下水道之間都有一道鐵柵欄把它們相互隔開，污水可以流過，但若是人要過地話，也不是不可以，不過很麻煩的，必須把每個鐵柵欄拆開才行。」史駿一本正經的說道。

    必須把每個鐵柵欄拆開？老馮突然一笑：「專家，幫我個忙，下水道裡你比較熟，帶我下去看一看吧。」

    「什麼？」史駿苦笑道，「又臭又髒有什麼好看的，馮SIR你到底　有什麼事，不凡告訴我啊！」

    「很重要的事，你帶我下去看看我慢慢告訴你，」老馮笑了笑，　「這事搞定了的話，你有機會升職哦，警長升督察，有沒有興趣？」

    「這……升不升職你說了算啊？」史駿問道。

    「我說了當然不算，不過上頭有人說了算啊，」老馮正色道，「破了大案立了大功你說能不能升職？」

    「這……」老馮雖然愛吹牛，但承諾過的事情必定算數，上次說幫忙他扶正就幫了這個忙，說不定跟著老馮還真有機會升職，於是點點　頭，「好，我帶你去看一看。」

    為了隱蔽一些，兩人換了衣服以後還是來到了女生浴室背後，準備從這裡下去一探究竟，揭開下水道的蓋子，兩人爬了下去，又把那蓋子移了蓋上，沒走得幾步就碰到了那根通往三樓女生浴室的大水泥管子，史駿吞了吞口水：「既然來都來了，要不然……」

    「還想不想升職？」老馮突然問道。

    「想！」

    「那還不快走！」老馮催促道，這女生胴體倒是好看，但看女生洗澡搓泥就沒有意思了，有礙觀瞻，更何況看這玩意兒只能飽飽眼福，有個屁用，還是趕緊辦正事來得實際一些。

    鑽過一段狹窄的地段，從一個石階型的可以容納兩人過去的小洞口鑽了進去，眼前豁然開朗，老馮用史駿準備好的探燈四周照了照，果然和史駿說的一樣，兩邊高中間凹，而且這地方空曠無比，簡直可以媲美防空洞了。

    【233】鐵柵欄上的手腳

    我靠！」老馮抽了抽鼻子，「還好聽你的摘了幾朵緬掛在脖子上，要不然真要被臭死了，我靠，好臭！」

    史駿點點頭：「是呀，所以說沒事鑽什麼下水道啊，自找罪受，對了，到底什麼事？你說下來就告訴我的。

    「等一下，我先確定點事情再說，現在我們去外面加油站那個方向吧，應該往哪兒走？」老馮問道。

    史駿揮了揮手：「這邊……跟我來……」

    史駿果然專業，帶著老馮一路快行往加油站的方向走去，根本連地圖都不用看，全憑感覺，兩人沿著邊上的高台階走了沒多遠，就被一扇高聳的鐵柵欄擋住了去路，史駿兩手一攤，無奈道：「看見沒有，過不去了。」

    老馮用探燈照著仔細看了看，這鐵柵欄上下左右都與水泥銜接，除非拆掉，否則體形再小的人都過不去，不禁又有些頭大，難道自己的猜測又錯了？於是問道：「這裡過去再轉上去就是門衛背後的那條下水道麼？」

    史駿搖了搖頭：「不是，這上邊應該是體能訓練中心，還要再往前走，估計再穿過幾個下水道出入口才到得了門衛背後那條下水道那裡。」

    「是這樣啊！」老馮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小史我們轉頭回去，去後山『小流河』那邊。」

    「還去？」史駿無奈道，「那邊一樣會有這種鐵柵欄堵住，過不去的。」

    「去了再說！」老馮隨口一說，便當先轉頭走去，跟著史駿來了一遍。再轉回去的路程也已經熟悉了。

    兩人又往原路折了回去，沿著邊上高高的台階快步行走，一邊走老馮一邊跟史駿講了些他目前所懷疑地事情，事情似乎是越來越複雜了，一個人的力量始終有限，有人幫忙可能會更好一些。

    聽得老馮說完，史駿目瞪口呆：「不是吧，馮SIR。你們班那學員和岳文都有聯繫，那不成了黑社會份子，這麼黑的底怎麼可能進來警校，難道……我看我們還是不要管了，不如報告上頭吧，把那地圖拿了當證據。」

    「報告上頭有什麼用？你知道他想幹些什麼勾當麼？」老馮搖了搖頭，「更何況他既然能進警校，在警察部裡肯定有人撐腰。那人的來頭恐怕還不小，報告上頭，那豈不是打草驚蛇又毫無用處，只會壞事。」

    史駿仔細想了想。點點頭道：「馮SIR你說的沒錯，你手上現在也就只有那幅地圖而已，實際上也不能說明什麼問題，一切只是你的推斷和猜測，就算拿了地圖出來對質，他不承認是他的好像也拿他沒辦法……」

    老馮打斷道：「那地圖是他手繪的好不好，一對字跡就由不得他不承認，問題不在這裡，就算地圖是他地。又能怎麼樣？難道就憑這幅地圖關了他，還是斃了他？更何況我想他只是條小魚，要釣當然得釣大魚了，這樣你才能陞官發財嘛，呵呵！」

    史駿嘿嘿一笑：「對對對，陞官發財……不不不。不對，陞官發財哪這麼容易，如果不報告上頭，單憑我倆又能做些什麼？」

    「所以我才要你帶我來下水道裡一探究竟啊，看看有沒有人想在這裡頭做點什麼文章，如果一旦我們能掌握到某人想幹些什麼的話，那麼就變成我們在暗他們在明瞭，就可以想辦法阻止他們的陰謀，順便再釣釣那條沉得很深的大魚。」老馮自信的說道。

    「這樣啊……豁出去了，反正我聽你的。你怎麼說我就怎麼做。」史駿堅決的說道。

    正說著兩人又被一扇大鐵柵欄擋住了去路，史駿搖了搖頭：「看吧，說了過不去，會不會是你推測錯誤啊？」

    老馮用探燈照著那大鐵柵欄仔細的研究了起來，一邊看一邊說道：「我推測錯誤？我所掌握地東西不是都跟你說過了麼，你也是個警察，你自己好好想想我推測的有沒有道理。」

    史駿摸著腦袋皺眉道：「有是有道理，可是也有些勉強，單憑你們班寧宇軒的褲子上沾了下水道的淤泥，而他又穿了謝長青地褲子就說謝長青來過這下水道裡頭恐怕有些……

    「靠！原來是這樣！」老馮興奮的叫道。

    「怎麼了？」

    老馮扶著鐵柵欄上面的其中一根鋼條用力一扯，那鋼條便被他給扯了下來，照原樣又扯下一根來，那鐵柵欄上面頓時現成了一個矩型的大空洞，足夠人鑽過去了，於是笑道：「把鋼條切割開又原封不動的卡好，等到要用的時候再輕鬆的把它給拿下來，這樣既讓人看不出來，又達到了穿過去的目的，看來我地推測不僅沒有錯誤，而且是完全正確。」

    史駿順手接過那鋼條來看了看：「切割得還挺工整的，應該是帶了那種便攜式的大功率電池切割機進來弄的，不過還是百密一疏了，被你這麼過來一看也就發現了，其他人也會發現啊，完全是白弄！」

    老馮笑了笑：「廢話！除了你和我，誰沒事會鑽到這底下來研究這大鐵柵欄，怎麼會白弄，人家精明著呢。」

    「既然沒人會下來，那就更不用弄得這麼麻煩了，直接把這鐵柵欄切開不就完了。」史駿又說道。

    「那萬一……萬一有人下來呢？」老馮恨鐵不成鋼似的搖了搖頭，「看來你當初應該好好幹好你的專業，當什麼警察啊，對於你來說太辛苦了。」

    史駿老臉一紅：「呃……不說這個，不說這個，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繼續前進！」老馮擺了擺手說道。

    —

    一路沿著台階前行，穿過了好幾個鐵柵欄，每一個鐵柵欄都是被人用同樣地手法切割了一部分下來，又沿著切割的位置把鋼條卡了上去，一直走到了一個圓弧型的窄洞那裡，兩人一前一後鑽了進去，一條自上而下的小溪與下水道交匯了起來，溪旁是一些碎石小路，一直可以通到不遠處的一座小山峰上。

    史駿興奮的叫道：「到了，這裡就是『小流河』，我們出去往背後看就可以看到警校的後山了。」

    警校後山的邊緣處被無數的電網隔離著，沒想到從這條下水道裡居然真的可以來去自如，看來確實有人在打下水道地主意，想利用下水道做些什麼，只是還不能確定的是這人到底是不是謝長青，不過確鑿的證據雖然沒有，但憑老馮自己當警察這麼多年的直覺，這有目的的傢伙不是謝長青還會是誰。

    老馮點了一支煙，問史駿：「你怎麼看？」

    史駿眉頭深鎖，鄭重道：「我覺得事情好像很大條，不管這人是不是你們班的謝長青，恐怕都有大陰謀啊，要不然怎麼會把每一個鐵柵欄都切割開呢，分明是想往這下水道裡過人，馮SIR你說會不會有想……想……想……」

    「想說什麼你就說，不要吞吞吐吐的。」老馮不耐煩道。

    「我是這樣想的，」史駿正色道，「要往下水道進或者是出警校而不走大門的人，顯然不會是好人，而且肯定有目的，如果是要出警校的話，那學校裡無論是教官還是學員，大可以正大光明的往正門出去，就算是學員想以後方便逃學，也不用搞得那麼複雜，直接到門衛那裡沖卡不就完了，況且這麼專業而且又有目的的手段，不像是普通學員能幹出來的，這麼想來我覺得可以排除出警校，八成是有外面的人想進到警校裡頭來，你覺得呢，馮SIR？」

    老馮笑了笑：「我收回剛才說過的話，小史你還是適合當一個警察的，好警察，呵呵，繼續！」

    被老馮這麼一鼓勵，史駿儼然扮演起了神探的角色，一臉瀟灑的接著說道：「外面的人如果想進警校，還費這麼大周章，瞎子都看得出來不會幹好事吧，而進警校能幹些什麼呢？我覺得肯定是要搞破壞，至於怎麼個破壞法，或者如何破壞，現在還不知道，不過還有一點值得懷疑的是，如果切割這些鐵柵欄上的鋼條的人真是你們班的謝長青，他之前又畫了那幅地圖，而且他還跟岳文有聯繫，那我想這幕後的主謀很肯定是岳文，除了他……好像，我暫時想不到別人。」

    【234】聽聽你的口條

    馮深深吸了一口煙，皺眉道：「還有一件事情我忘了知不知道三年前我破過一宗軍火案？」

    「我靠！當然知道了，親手抓了施俊田唄，他可是大軍火販子，那是個大案子啊，那批軍火黑市價格值一億八千萬美元呢，我太記得了，」史駿一臉崇拜的說道，「在警察總部開表彰大會的時候處長還親自表揚你，那時候我也坐在下面看呢，只是那時候我認識你，你不認識我，呵呵！」

    老馮淡然一笑：「我不知道該怎麼說，我有一種感覺，施俊田和我們班的那個謝長青似乎應該有點關係，甚至還不是一般的關係，我懷疑……我只是懷疑，懷疑他們會不會是兄弟倆！」

    「兄……兄弟倆？」史駿想了想，「施俊田的照片我見過，是個狠角色，你們班的那個謝長青……除了年紀大了一點，可能和施俊田相仿，樣貌好像……好像也不像啊，你怎麼會有這種感覺？」

    「我不知道啊，都說是感覺了，我怎麼知道，」老馮琢磨了一下，「或者這樣說吧，你說施俊田是個狠角色，的確沒錯，而且給我的感覺他那種狠勁是發自骨子裡的，像他這樣一個大軍火販子，如果不是被我抓了出不來，或者假如他可以逃獄出來的話，我想他無論如何哪怕是抱著同歸於盡的心也要來找我拚命的，報我抓他之仇，而我在謝長青的身上也有過這種強烈的感覺，那傢伙也是有股發自骨子裡的狠勁，讓我記憶猶新。

    「狠？」史駿想了想，「謝長青再狠恐怕也……也打不過你吧。」

    老馮搖了搖頭：「這不是打得過打不過地問題。我當然可以幾招之內就把他搞定，但是一個人狠不狠和有沒有實力是無關的，再厲害的強人碰上一個不要命的你不也沒轍麼，人家大不了抱著你一塊死，所以……」

    史駿打斷道：「但是當憑這一點你也不能推斷說謝長青和施俊田有關係啊，甚至是兄弟倆！」

    老馮笑了笑：「你既然知道我破的那件軍火案子，那肯定也知道施俊田所找的中介人就是岳文吧，在別的地方不敢說。在紫荊花市岳文走私運軍火的路子有多麼廣？經他地手轉賣給亞洲的那些恐怖基地的軍火有多少？而且謝長青為什麼會和岳文在一起？你不覺得這些似乎都太巧合了麼？」

    「三年前施俊田找了岳文做中介人準備販賣那批價值一億八千萬美元的軍火給亞洲的某恐怖基地，結果人卻被你抓了，現在有個謝長青破天荒的插班進了警校，還畫了有關於下水道的警校地圖，他還跟岳文很熟，而且你又覺得施俊田和這個謝長青很像……」史駿低聲自言自語的嘟喃了一番，突然一拍腦袋，「如果馮SIR你地感覺正確。謝長青和那個施俊田真的有關係的話，那謝長青搞這麼多事會不會是想來找你報仇，為了施俊田而找你報仇？」

    「這個問題我也想過，不過……可能性不大。」老馮笑了笑，「如果他真的想找我報仇地話好像不用這麼大費周章，他跟岳文既然很熟，以岳文的實力，要滅我一個小警察似乎不是一件難事，我想就算謝長青真的和施俊田有關係，他這麼大費周章的混進警校幹那麼多事情，目的可能不在我。」

    「目的不在你？」史駿皺眉道，「那目的肯定也不在錢。警校裡頭一窮二白什麼都沒有，那應該就是破壞了，會……會不會想搞炸彈爆炸事件？」史駿緊張的問道。

    「呃……應該不會，要弄炸彈也不用潛伏那麼長時間把這下水道裡頭的鐵柵欄一一切割開，他們這樣做地目的其實很明顯了，是想要過人。想把一些人弄到警校裡頭來，」老馮皺了皺眉，「但是弄人來警校裡不也是為了搞破壞麼，弄炸彈好像更方便一些，為什麼要過人呢，我也搞不清楚了，唉！頭痛！」

    「可這也不行啊，明明知道有人不懷好意卻什麼也做不了，恐怕得想點辦法。」史駿著急的說道。

    老馮眉頭緊鎖，看了看那警校通往「小流河」的最後一道屏障——大鐵柵欄。心中突然有了主意，笑道：「照我們剛才看來，通往『小流河』這一邊的道路已經被他

    ，而通往加油站的那裡好像還沒有完工，他們既然想是進人還是出人，我們就讓他無進也無出，不如這樣……」

    老馮嘿嘿笑著對史駿如此如此這般這般耳語了一番，史駿地愁眉突然舒展開來，哈哈大笑道：「好好好，就這麼辦，現在我們在暗，他們在明，這就叫做螳螂捕蟬，甕中捉鱉！」

    呃？老馮拍手道：「成語能用到你這樣熟練亂串的境界，真是厲害厲害！哈哈！」

    ……

    《警訊》的製作在TVZ電視台的新聞節目攝影棚裡完成，蘇啟通駕著車親自陪著老馮前去試錄，一路上交待老馮要拿出警察的氣質出來，把警隊的精神體現出來，生怕老馮在鏡頭面前丟了警察部的臉一般。

    老馮鬱悶道：「蘇SIR你很害怕我丟警隊的臉麼？」

    「害怕啊！」

    「那你還找我去主持《警訊》幹嘛？」

    蘇啟通尷尬道：「除了你我找不出別人來了，樣子還過得去，嘴巴也犀利，關鍵是臉皮超厚，要滿足這麼一些條件的警察在我們警察部裡是很難找的，就是因為上頭對以前地節目不滿意，才決定進行大的改版，把所有工作人員都換掉，所以這次必須把《警訊》做好，這可以說是我們警察部和普通市民溝通的唯一窗口了……」

    —

    「瞭解瞭解，」老馮哭笑不得，「真不知道你這是誇我還是損我！」

    「當然是誇……激勵你了！」蘇啟通認真的說道。

    到了攝影棚，只見工作人員已經在忙忙碌碌的搭背景了，蘇啟通帶著老馮一臉諂笑的走到一個穿花格子襯衫的騷包男人面前，介紹道：「詹製作人，這位就是我們警察部的精英，破過無數大案要案的警察之星馮子明，這位是《警訊》的節目製作人詹懷仁先生。」

    「詹先生你好！」老馮見詹懷仁這種不屑的眼神就知道肯定在以貌取人了，本來還想握手一下卻也覺得沒了這種必要，免得伸出手去人家不理自討沒趣，自己不就今天沒刮鬍子麼，這才叫做有男人魅力，穿花格子襯衫的騷包懂個屁！

    「警察之星？哼！」詹懷仁不屑的打量了老馮一番，「這是做節目不是抓賊，能打能追沒有用，得能說知道不，真不知道你們警隊的宣傳部門是怎麼搞的，放著專業的電視節目主持人不要，偏偏要找個業餘的警察來搭檔，一點也不專業，這電視節目是一種藝術，不是你們想像得那麼粗俗不堪，以為光會抓賊就能搞好，不要這麼天真，說段繞口令我聽聽口條如何先！」

    說繞口令？聽口條？媽了個巴子，不就是個製作人而已，你他媽也是有老闆在上頭的，居然還拽得跟二五八萬似的，老馮有些微怒了，如果換個古惑仔之類的這樣挑釁老馮很可能一頓老拳解決他，可這種手無縛雞之力的騷包老馮當然不屑如此，於是淡然笑道：「繞口令說得好不代表節目主持得好，口條好的話還不如去主持曲藝節目，這是《警訊》，是警察部與普通市民溝通交流的窗口，不是曲藝雜耍的娛人節目，沒有這個必要吧，詹製作人？」

    詹懷仁本來就不高興警隊宣傳部門要弄個業餘的主持人來和專業的搭檔，見到老馮這鬍渣滿臉又頹廢深逐的樣子就更不高興了，這才想讓這警察當著他的上司和眾多工作人員丟一丟臉，讓大傢伙看看業餘和專業到底有什麼區別，就不信他一個業餘的傢伙能把繞口令念好，可沒想到這警察出口就把他給駁倒，還說得蠻有道理的，一時之間也沒了主意，只好道：「主持人的基本功就是嘴上功夫，你連個繞口令都不能說，那還主持什麼節目，不如回家種地算了。」

    他***，怎麼幹上了，這詹懷仁可也算是有名的電視節目製作人，是警察部好不容易才請來的，這子明怎麼老是跟塊鋼板似的不穿不透，不就是說幾個繞口令而已，說就說唄，說不好又沒人笑話他，業餘的嘛，蘇啟通為避免兩人戰事升級，趕緊伸手捏了捏老馮的後腰以示提醒。

    【235】看了我你還有理了？

    馮置蘇啟通的提醒於不顧，笑著說道：「你說的沒錯基本功就是嘴上功夫，那麼電視節目製作人的基本功又是什麼呢？」

    詹懷仁不屑道：「當然是……」

    「當然是對一個電視節目內容和尺度的把握了，」老馮搶過詹懷仁的話頭說道，「做《警訊》的目的是為了讓普通大眾對警察部的工作流程和環節有所瞭解，再通過一系列的案件反映社會現象，以及深刻披露一些罪案以便提醒普通大眾避免上當受騙，總之《警訊》應該算是一檔具有教育意義的電視節目，這麼有意義的一檔電視節目你卻要我說什麼繞口令聽口條，卻不問問我當警察這麼多年有些什麼心得和體會，以我的經驗能不能對普通大眾預防犯罪有所幫助，這樣捨本逐末不分重點，看來你完全沒有搞清楚這一檔電視節目的意義何在，也沒有搞清楚應該站在什麼樣的視角上來做好這一檔節目，嘖嘖，你這個電視節目製作人當得不合格啊！」

    「你……你……我……我……」詹懷仁張著大嘴，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好一張利嘴！找子明來主持《警訊》真是一個明智之舉，蘇啟通欣慰的想道。

    「不要你啊我啊的，我還他呢，」老馮搖了搖頭，笑道，「主持人的基本功就是嘴上功夫，不知道小弟的嘴上功夫有沒有過關呢？夠不夠格當一個業餘的電視節目主持人了，詹製作人？」

    「哼！強詞奪理！」詹懷仁把手中的文件一扔，轉頭就走。

    「哎……詹製作人你要去哪？」蘇啟通急忙問道。

    「廁所！大便！」詹懷仁頭也不回的說道，心想反正要一個警察來搭檔主持是警隊宣傳部門說了算。自己說了又不算，懶得再跟這些不懂藝術地粗人計較，免得丟臉。

    這時一個頭戴鴨舌帽的男子走了過來，朝老馮豎了豎大拇指，笑道：「你好，我是導播，我還從來沒有見過有人敢跟詹製作人嗆聲，真有你的。在這裡等一下吧，等顧晴化完妝過來就可以試鏡了。」說著便走開又繼續忙碌去了。

    「顧晴是誰？」老馮問蘇啟通。

    「不是吧子明，你連顧晴都不知道？」蘇啟通笑了笑，「主持《TV早班車》和《紫荊新聞快報》的女主播啊，怎麼你平常都不看新聞的？」

    「哦！」老馮恍然道，「看倒是看，不過不記得那女主播叫什麼名字，沒想到還是個美女做搭檔。呵呵，安排得不錯哦，老蘇！」

    「咳咳！」蘇啟通皺眉道，「正經一點！」

    「喲。少來了，那個麗娜……好好好，我不說，我閉嘴！」老馮怪笑著說道，心想蘇啟通交過那麼多女朋友，結過那麼多次婚，找的女朋友越來越小，越來越性感火辣，居然還叫老子正經一點。怎麼比老子還愛裝B啊！

    電話突然響了起來，老馮掏出看了看是喬紫嫣的來電，跟蘇啟通說了一聲便跑到一個沒人的角落接聽起來：「咳咳，什麼事？」

    「馮子明，我想你了！」電話那頭地喬紫嫣溫柔的說道。

    「我正在忙大事，說正事！」老馮不動聲色的說道。心裡卻是舒爽得不行。

    「你別騙我了，忙什麼大事，一定是在某個角落裡傻乎乎的等著試鏡吧？」喬紫嫣樂呵呵的說道。老馮上下左右四周看了看，沒人啊，狐疑道：「你怎麼知道？」

    「我今天有兩個通告，也在TVZ錄影，剛才看見你們從大門口進來，不過我趕時間，沒有和你打招呼。」

    「那你怎麼知道我是來等試鏡的？」

    「我還知道《警訊》的製作人現在換了詹懷仁，和你搭檔的那個是顧晴呢。」喬紫嫣一陣銀鈴般地笑聲傳來，接著說道，「《警訊》是把我們經紀公司以前專用的攝影棚給強霸了下來，我當然清楚其中情況了，本來也不知道另外一個警察主持人是你，不過看你一來，我就猜到了，呵呵！」

    「哦，厲害厲害，我女朋友就是冰雪聰明！」老馮順嘴又是甜言蜜語一番。

    「我現在沒事了，過來看你

    ？」

    「好啊……哦，不不不，不好不好，不要了不要了。」老馮突然想到蘇啟通也在，要讓他知道喬紫嫣是自己的女朋友怎麼可能還會讓自己去陪白薇姐姐聊天解悶，況且要是他跟他那小煩人精女兒一說，那自己還不得被蘇青青給煩死，事情也會變得天下皆知，還如何泡盡天下好妞，看來和喬紫嫣的關係現在還不能浮出水面，得低調一點。

    —

    「為什麼不好，你不想我？」喬紫嫣不悅道。

    「呃……不是不是，我想你，想得很，只不過你是公眾人物，讓人知道你和我地關係會對你有影響，還是不要了。」

    「我不怕！」

    可是我怕啊，老馮勸道：「我是一個警察，警察辦案要低調一點，我不想因為和你的關係被人知道以後影響我以後開展工作，要顧全大局，乖啦，好不好？」

    「可是你現在只是教官！」

    「呃……」老馮抹了抹汗，「一樣的，工作環境改變了，可是工作性質還是一樣，要……要低調，要低調！」

    「你不會是怕別人知道了我們的關係以後影響你結識別的女孩子吧？」喬紫嫣頗有些吃醋的問道。

    當真是冰雪聰明啊，老馮苦笑道：「不是，絕對不是！」心想絕對不是怕別人知道了我們的關係以後影響我「結識」別的女孩子，而是怕別人知道了我們的關係以後影響我「泡」別地女孩子！

    「那好吧，相信你，對了，晚上我有時間！」

    晚上？有時間？老馮喜道：「那麼我們晚上再聯繫？」

    「晚上你直接來我家就行了。」喬紫嫣甜美的聲音裡透出一絲羞澀。

    我靠！老馮的心情頓時如吃了食神做的一碗美味叉燒飯一般HIGH到了頂點，心頭小鹿亂撞，激動道：「等我，洗干……不，做好飯等我。」

    「唔……我不會做飯。」

    「呃……沒關係，等我就行了，哈哈！」

    「那你不要忘了哦！哦，對了，雖然你說不會亂結識別的女孩子，可是我還是要提醒你一下，顧晴雖然是個大美人，但是這個人不好相處，對別人也冷淡得很，你可不要有什麼非份之想，免得吃癟！」

    「切，我是那種人麼，」老馮想了想，好奇問道，「在電視上看到她不是一臉陽光笑容，看起來熱情開朗得很麼，怎麼會……」

    「這個你不懂，這就叫做專業，做新聞主播當然要陽光甜美一點才能打動人心，就好像我們演員一樣，很少有台上和台下都是一致的那種……不對，你問這麼多幹什麼，難道真被我說中了，你……」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就這樣了，晚上聯繫。」老馮說著便把電話給掛了，心想喬紫嫣之前不是這樣地啊，怎麼做了自己女朋友以後就變成愛吃乾醋的小女人了，女人本來就是相當複雜的動物了，而且還那麼善變，一個階段跟一個階段的心思和想法都不一樣，看來要泡盡天下好妞，還得多往研究女人心思這方面多多下工夫啊！真難！

    掛了電話回頭差點一頭撞到一個女人的胸脯上，離那豐滿的胸脯只差一指，透過那淺色襯衫的鈕縫直可以看到那深逐的乳溝，老馮暗自懊惱，怎麼不乾脆就撞上去呢！

    「你看夠了沒有？」一陣冰冷且帶著怒火，俗稱「冰火」的甜美女聲傳到了老馮的耳朵裡。

    老馮這才揉了揉臉把腦袋移開，一張略施了粉黛地俏麗面孔帶著微微的怒意印入眼簾，這人便是即將要和老馮合作《警訊》的漂亮女主播顧晴。

    原來《紫荊新聞快報》的女主播並不上鏡嘛，真人比鏡頭上要漂亮好幾倍呢，為了掩示心中尷尬，老馮只好淡然一笑：「不小心，純屬意外而已，幹嘛這麼生氣，小心氣壞了臉又要重新補妝。」

    「你這個色狼，看了我你還有理了？」顧晴冷冰冰的說道，言語雖然平淡，但老馮能感受得到她那言辭當中帶著憤怒的顫音。

    【236】脫口一秀

    的，明明是不小心，一個意外而已，老子怎麼又成色思想上有些不健康的衝動但也沒有實施啊，靠！老馮現在十分討厭女人不分清紅皂白就說自己是色狼，哪裡色了？便有些不悅，也冷冷回道：「你的眼睛長在前面，我的眼睛又沒長在後面，我轉頭的時候你不會讓麼？自己瞎了眼湊上來還要說我看你？我看你根毛看！」

    「你……你什麼身份？這樣跟我說話，你知道我是誰麼？」顧晴被老馮氣得幾乎要發飆。

    「我什麼身份關你屁事！你是……清潔大嬸？還是燈光小妹？哦，難道你還會是那傳說中專門在電視台跑龍套的小角色中的小角色不成？」老馮明知她是誰，卻也故意亂說一通。

    顧晴銀牙緊咬，冷哼了一聲：「我看你才是跑龍套的，你連跑龍套的都不如，電視台是你隨便進來的地方麼？你快給我出去，要不然我就叫保安了。」

    老馮樂呵呵的點了一支煙：「叫啊，隨便叫，保安不夠用還可以報警！」

    「你……你……這裡不可以抽煙！」

    「不可以麼，那對不起……」老馮一口濃煙噴出，淡淡一笑，「我還是要抽！」

    「無聊！哼！」顧晴氣鼓鼓的拔腿就走，真不知道是個什麼人，太無賴了，現在電視台裡進來的人素質越來越低，懶得再跟他計較，免得失了身份。

    跟顧晴這麼一爭吵，老馮突然感覺到肚子有些不舒服，順手在別人辦公桌上抄了本美女雜誌就進了廁所，一待就是半個多小時。

    當老馮滿意的揉著肚子出來的時候。所有工作人員都已準備就緒，一個個面帶慍色，就連節目製作人詹懷仁也抱著雙手冷冷盯著跟沒事人似的老馮，心想媽地，業餘中的業餘而已，居然這麼大牌，讓顧晴小姐化好妝等半個多小時。

    蘇啟通趕緊湊了上來，埋怨道：「你幹什麼去了？搞這麼久？顧晴小姐等得不耐煩了。在那裡發脾氣呢。」

    老馮搖了搖頭沒有說話，心想人有三急，解決一下當然很正常，時間久一點也很正常，這都不能等，耍什麼大牌啊！

    「老詹……這……這人，你不會說跟我合作的就是這人吧？他……他是警察？」顧晴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老馮向詹懷仁問道。

    詹懷仁幸災樂禍的笑道：「沒錯，就是他。顧晴小姐你若有什麼意見儘管提出來，你是製作方欽點的主持人，相信你的意見他們肯定會聽取。」言下之意就是顧晴若提出要換人，老馮被趕回家種地的可能性是很大地。

    「製作方？」老馮低聲問蘇啟通。「這玩意兒誰說了算啊？」

    「《警訊》是半公益性質的電視節目，由我們警察部主辦，當然是警察部說了算，」蘇啟通低聲跟老馮咬了咬耳朵，言語頗為得意，「由我全權負責。」

    剛才毫不留情的跟顧晴爭吵了一番，老馮本以為詹懷仁這麼說以後她立馬就會提出要換人之類的話來，沒想到她卻一臉無所謂的表情：「我沒有什麼意見，反正換來換去換的都是警察。都那麼業餘，就讓他試試吧，如果實在不行的話再考慮吧。」

    喬紫嫣說的果然沒錯，這個顧晴真是台上台下兩個樣，說出話來又刻薄又難聽，確實是不容易相處。這哪是什麼大度啊，擺明了是想讓老子出醜，然後在眾目睽睽之下丟臉走人，老子偏偏不信這個邪，還怕了你不成，不就主持一個節目而已，老馮大手一揮：「可以開始了麼？」

    「開始？怎麼開始？」詹懷仁不屑地笑道，「導播燈光連同主持人在內剛才都已經看了節目串聯單看了稿子，為節目的試錄做好了準備，你卻耽誤到現在才過來。什麼都沒準備，你憑什麼開始？」

    老馮淡然一笑：「《警訊》之所以要改版，就是因為以前的節目製作太新聞化，太古板，看起來沒有亮點，所以導致收視率頗低，畢竟《警訊》這個節目和新聞節目還是有區別的，不像新聞節目一樣主要目地在於把信息傳達給觀眾，而是要通過把節目製作得更加精彩，從而吸引更多的觀眾來收看，讓他們真正的瞭解警察這個行業

    「不錯！」《警訊》改版的總顧問蘇啟通笑著附和道，「新聞講究得是準確和及時，可以做得很簡單，有時候一條新聞甚至用一句話就可以把它給講述清楚了，而《警訊》對於這些不需要太注重，它需要注重的是事件或者案件背後更深層次一點的東西，還有就是和普通大眾的互動。」

    —

    老馮笑了笑，接著蘇啟通的話茬一唱一和的說道：「而現在警察部對於《警訊》地要求就是盡量抹煞掉原來的新聞化，古板化的節目模式，增加和觀眾的互動性，盡量把『播』節目，轉化成『說』節目，讓觀眾能從主持人平實而生活化的語言當中體會事件或者是案件的背後，同時也能更貼近生活，貼近老百姓，試問要做這樣地一個節目，難道就還要跟以前一樣看稿背稿一成不變麼？這樣主持人講述出來的語言何來平實？何來生活化？又如何能貼近生活？貼近老百姓呢？」

    《警訊》是警察部和普通大眾交流的重要窗口，節目的事情經常在警察部各部門開會的時候拿來討論過，這些東西都是平常的老生常談，老馮耳朵都聽出老繭來了，自然是脫口就來。

    而詹懷仁他們屬於專業的節目製作公司，自然有著他們習以為常的一套做事的方式方法，接到《警訊》這個項目以後也沒多想，拿過來就準備按照以前做其他新聞節目一樣的製作，不過警察部地這些要求也不是沒跟他們說過，只是他們自認為自己是專業，警察是業餘，所以不論怎麼樣都還是會選擇採取自己的方式來做事，這才給了老馮挑刺的機會。

    老馮說的這些不僅是道理，也是警察部對於改版後《警訊》的要求，詹懷仁自然無力反駁，於是問道：「那你說不看稿不背稿，這節目怎麼做？」

    怎麼做？媽的，老子怎麼知道怎麼做，這不是被你們苦苦相逼一時口快逞能說出來的話麼，不過話都說到這種份上了，又來個什麼都不懂那也太丟人了，於是老馮只好硬著頭皮說道：「呃……既然節目要口語化生活化，那當然就是張嘴就來，只要是與節目內容有關的話題，想到什麼就說什麼唄，而且還要盡量避免說得過於流利，這樣看起來的感覺……呃……更加真實。」

    蘇啟通頗為認同的點了點頭，心想子明這話可是說到點子上了，《警訊》目前的要求就是這樣，只是不知道節目這樣做出來的效果好不好。

    老馮這麼一說，詹懷仁和顧晴都不由自主的露出了鄙視的笑容，主持節目說難不難，說容易也不容易，但擁有這種張嘴就來功力的類似脫口秀的節目主持人卻是少有，這不僅需要主持人擁有一張過人的伶牙俐齒，還得知識淵博，所知全面，更重要的是需要有一個反應非常迅速且機智的頭腦。

    顧晴身為一個科班出身做了多年新聞節目的老主持人都不敢輕言如此，憑馮子明這樣一個普通警察，業餘主持人居然還敢口放狂言，真是可笑之極。

    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詹懷仁，現場就他最大，怎麼做節目也是他說了算。

    詹懷仁想了想，點點頭笑道：「可以啊，坐過去，開機，試錄！」心想看你怎麼丟這塊臉！

    媽的，真要來？老馮的雙腿突然像灌了鉛似的，一步也挪不動，而詹懷仁和顧晴的眼神卻惹得他不拼都不行，咬咬牙心想管他三七二十一，節目錄都還沒錄播都還沒播哪知道行與不行，反正就照平常聊天打屁時候的樣子放鬆一點就行了，丟不丟臉還得收視率說了算！

    堪堪走到顧晴旁邊坐下，瞬間又是好幾個機位的攝像機對了過來，老馮的腦袋有些發蒙，拿起桌上的礦泉水瓶打開咕嚕咕嚕猛灌了幾口，緊張的心情亦平復了不少。

    忽看得旁邊的顧晴目光像要殺了自己一般，一張冰冷的俏臉漲得通紅，老馮「咕嚕」一聲把水嚥下，伸手把那喝得只剩一小口水的礦泉水瓶子一遞：「不要這樣瞪著我，你也想喝啊，拿去吧，還剩一點，我沒喝光。」

    【237】兩耳不聞豬在叫

    不是現場有這麼多人看著，還有攝像機對著，顧晴真老馮腦袋的衝動，聲音已然變顫，銀牙緊咬一字一頓道：「這水是我的，我已經喝過了！」

    「哦，你的，你喝過了啊，呵呵，還真客氣，那我喝！」老馮接著又把那一小口水喝光，咂巴咂巴嘴，笑道，「還不錯，你沒有口臭，我不介意，呵呵！」

    「匡啷」一聲，顧晴推開凳子氣鼓鼓的走到詹懷仁面前：「對不起老詹，這節目我沒法做，跟這個人我沒法合作。」

    「呃……這樣啊……」詹懷仁看了看蘇啟通，見他抱手靜觀事態發展，一點也沒有因為顧晴說出這樣的話而表現出想要挽留的意思，便知道眼前這個根本不像個警察的警察主持《警訊》是主持定了，人家警察部才是節目主辦方，說話權全在這個總顧問蘇啟通身上，既然是這樣，那也沒辦法了，而且他也不想顧晴不做這個節目，如果知名女主播顧晴不做，他手上等於少了一張王牌，節目的質量勢必下降，作為一個節目製作人來說，這是他不希望看到的結果，於是只好勸道，「要不你們兩人再溝通溝通，協調一下，顧晴你是專業的，你是最好的，應該沒有問題吧？」

    「不做不做，不做就是不做。」顧晴抱著手堅決的說道，想起剛才老馮一臉猥瑣的喝她喝過的礦泉水氣就不打一處來，彷彿被老馮佔了多大便宜似的。

    脾氣還真是不小！也不知道為什麼，這樣鬧一鬧笑一笑老馮的緊張情緒瞬間就沒了，感覺渾身充滿了力量。舌頭在嘴唇裡頻頻跳動，似乎是有說不完的話一般，要地就是這種效果，這種別人說一句老馮可以頂十句的感覺又來了，這樣還怕不能做好節目，還怕不能張嘴就來麼，老馮嘿嘿笑道：「那個詹製作人，沒關係的。她不做就算了，我一個人做，顧晴，地球是很危險的，做不了就回火星種地去吧！」

    眾人一陣竊笑，顧晴的臉色突然變得一陣紅一陣白，自己好歹也是專業的節目主持人，怎麼現在反倒弄得連個業餘的都不如。還被他笑話，平常那種高人一等的優越感頓時被老馮譏笑得蕩然無存，衝動得直想罵「三字經」，可礙於人多眼雜罵不出口。憋著一口怨氣怎麼也出不來，也不知道該怎麼回頂老馮譏笑地言語。

    「開機！開機！快快快！」老馮利用這段時間一目十行的迅速瀏覽完今天試錄這一期的節目內容，便催促道。

    今天這一期試錄的內容就是向觀眾介紹電話中大獎的騙術揭密，提醒觀眾避免上當受騙，對於這種小兒科的騙子把戲老馮真是瞭如指掌，便覺得實在是太簡單了，相當有信心把這一類型的騙術給剖析得透澈無比，讓觀眾以後能提高警惕，杜絕被騙的可能性。

    詹懷仁為難地撓了撓頭：「那這個……」

    話還沒說全。顧晴便面無表情的走到老馮身旁坐下，淡淡的說了一句：「開機！」

    顧晴雖然不情願跟老馮合作，但轉念一想老馮剛才所說的話也不無道理，關鍵還是不想被他這麼譏笑就一走了之，電視主持人這一行本來就很小，TVZ電視台地工作人員來來去去也就是那麼幾個。換著節目的做，這要萬一被工作人員把這種事情傳到其他人的耳朵裡，丟臉不說，知名女主播這塊牌子將來還怎麼好意思拿出手來，再怎麼說也不能讓一個業餘的傢伙給氣跑了啊，所以想想還是回去坐好，打算先試錄完這期節目再說。

    「呵呵！又回來了？怎麼火星還是比地球要危險一些麼？」老馮沒臉沒皮的笑道。

    免疫！免疫！忍耐！忍耐！顧晴閉起眼睛深呼吸了幾口，平復了一下情緒，擺出了一付兩耳不聞豬在叫，一心只播好節目的姿態出來。

    隨著導播一聲令下。《警訊》新的片頭音樂響了起來，片頭音樂結束以後顧晴那張冰冷的俏臉立馬就變成一張熱情洋溢的笑靨，微笑著朝著主攝像機鏡頭說道：「觀眾朋友大家好，新一期地《警訊》又和大家見面了，今天是《警訊》改版以後的第一次播出，以後就由我和旁邊這位馮警官一起為大家主持節目，改

    的節目內容將更加豐富，更加精彩……」

    還沒等「變臉」功力超強的顧晴把要講的話講完，老馮就帶著嬉皮笑臉迫不及待的打斷道：「其實節目精不精彩好不好看我們說了不算，當然得由觀眾說了算，因為你們是我們地衣食父母嘛，小弟初來乍道還希望大家多多支持……」

    居然搶話！要不是顧晴擁有超強的鏡頭面前的控制能力和經驗早就要翻臉了，不動聲色的瞪了瞪站在攝像機旁的詹懷仁，詹懷仁剛欲讓導播停機，卻被蘇啟通攔住了，低聲道：「不要停，不要停，我們要的就是這樣，平實化，生活化，口頭化一點，就這樣，繼續，不准停！」

    詹懷仁只好無奈的朝顧晴聳了聳肩。

    「藥品好不好得看療效，節目好不好當然得看內容了，廢話不多說，我們趕緊進入今天的主題，今天呢……呃……這個……就先讓顧晴小姐為大家介紹一下今天的節目內容！」老馮一時忘了今天要講些什麼，趕緊把話茬丟給顧晴。

    顧晴忍無可忍，但又不好發作，便輕輕微抬「隱蔽」在播出台下面穿著高跟鞋的小腳往旁邊老馮地腳上踹去。

    老馮身經百戰，哪能發覺不了顧晴的小動作，在她的小腳踢過來以後反腿一勾，便不動聲色的把顧晴的小腳夾在自己的小腿和大腿中間，顧晴掙扎了幾下掙扎不脫，只好任由老馮夾住小腳，臉上還是帶著微笑的說道：「今天要向觀眾朋友介紹一宗名為電話中大獎，實為詐騙的案例，這個案例……」

    「這個案例是顧晴小姐的親身經歷，不，顧晴小姐親戚的親身經歷，下面就由小弟我來為大家介紹一下！」老馮突然又想起來今天的節目內容，便管他三七二十一又把話搶了過來，這時背後的大屏幕上閃現出一張已經用馬賽克遮住臉的中年男子的照片，上寫「受害人陳XX」。

    我的親戚？雖然這只是案例而已，只要案例真實，受害人又不能指名道姓，完全可以虛構一番，但老馮這一通胡說八道也把顧晴氣得夠嗆，掙扎了幾下，小腳沒能從老馮的大小腿之間掙扎出來，高跟鞋卻被她自己給掙扎掉了。

    老馮微微一側身，準備配合著大屏幕上的圖片為觀眾講解，想找個東西指一指但沒有，眼角餘光看到顧晴掉下來的高跟鞋，索性撿了起來，拿了朝著鏡頭面前晃了晃，嘿嘿一笑：「大家知道這是什麼嗎？沒錯，它是一雙高跟鞋，呃……一雙有一點微臭的高跟鞋，但這雙有一點微臭的高跟鞋並不是普通的高跟鞋，而是有其他的作用，什麼作用？看了便知！」

    —

    詹懷仁的臉褶成了包子一般，苦笑道：「蘇SIR，你看這樣

    「哎呀……」蘇啟通搓著手微笑道，「沒想到子明這麼好玩吶，有創意，真有創意，早就應該讓他來主持《警訊》了，以前的節目多死板，現在……嘖嘖，不錯，相當不錯！」

    詹懷仁差點沒昏倒，只好把大喊停機的慾望又給憋了回去。

    老馮跟耍雜技似的把高跟鞋用轉槍的手勢靈活的在手中轉了幾個圈，拿著朝大屏幕上的圖片一指，說道：「受害人陳XX，七姨婆的大姑媽的三叔公的四表姐的表舅的小姨父，對了，顧晴小姐，你這個七姨婆的大姑媽的三叔公的四表姐的表舅的小姨父，你怎麼稱呼他？」

    顧晴在鏡頭面前的涵養真是出奇得高，都這樣了仍然能做到不動聲色，雖然那一臉的微笑已經假無可假，但還是散發著迷人的魅力：「就叫小姨父！」

    「哦，叫小姨父好，叫小姨父簡單一點，那我姑且也吃個虧，叫他小姨父，觀眾朋友大家也可以叫他小姨父，」老馮清了清嗓子，正色道，「話說有一天，小姨父坐在家裡打毛線，什麼？你們問他一個大老爺們兒為什麼要在家打毛線？這我哪知道，青菜蘿蔔各有所好唄！」

    「呵呵，呵呵，生動，活潑，真有意思！」蘇啟通咧著嘴笑道，一旁的詹懷仁卻不住的搖頭。

    【238】好快的反應！好厚的臉皮

    突然間一個電話打到了家裡，小姨父放下手中的毛線吸了幾口氣，帶著一臉的喜悅去接那個電話，估計以為是二奶打來的吧，咳咳，接起電話一聽聲音，居然不是二奶，是誰你們知道麼？原來是小蜜，呵呵，開個玩笑開個玩笑，其實也不是小蜜，而是一個難聽的女聲，」老馮一邊說一邊用女聲模仿道，「您好，您的電話很幸運的中了本公司在全國範圍內舉行的電話座機抽獎的特等獎，獎金88元，請速撥電話3838438本公司垂詢領獎事宜。

    「那後來怎麼樣了？」顧晴心中雖不情願，但畢竟是專業的，在鏡頭面前主持人相互之間的配合互動還是很重要的。

    「怎麼你小姨父後來沒跟你說麼？看來還是我比較清楚一些，」老馮笑了笑，接著說道，「88萬元吶，小姨父一聽那還了得，88萬元還用手打毛衣麼？直接整台紡織機來家裡自動化，於話摁了3838438了過去，電話內容在這裡我就不一一向大家介紹了，因為小姨父那個電話打得時間頗長，除了詢問中獎事宜，還順便調戲了電話那頭的小姑娘一番，咳咳，總之那個公司的工作人員說了，想要領到這88萬元，必須先繳納兩個8.8萬元的個人是兩個了，一個8.8萬元是10%，個人所得稅是20%唄！」

    什麼話都讓這傢伙給說完了，趁這當口，顧晴趕緊把話搶了過來說道：「小姨父後來就……」

    「等等……」老馮打斷道。「顧晴你錯了！」

    「錯？」顧晴尷尬道，「哪裡說錯了？」

    「不是小姨父，小姨父是我叫的，是觀眾朋友們叫的，你得叫『我小姨父』！」老馮正二八經的強調道。

    顧晴哭笑不得：「我小姨父為了領到這88萬元地獎金，個8.8萬元的個人所得稅按照對方提供的賬號匯了過去，結果後那公司的電話就打不通了，打到電信局一問。才知道那電話已經被對方給註銷了，兩個8.8萬元也石沉了大海，在這裡我們要提醒各位友……不要盯著我的腳看！」

    呃？眾人皆是一驚，老馮趕緊把目光從夾在自己大小腿之間的顧晴那滑嫩的玉足上面移開，笑道：「這就是《警訊》以後的主持風格，輕鬆，諧，無厘頭。平實化，生活化，口頭化，顧晴剛才是跟大家無厘頭了一把。但是由於功力不純熟，所以感覺有點突兀，不過沒有關係，只要有我這個帥氣與智慧並重，英雄與俠義地化身，雖然高傲但宅心仁厚，外表冷酷但內心火熱，人稱霹靂一聲菩薩搖頭怕怕的陸上小獵豹，海底小白龍。空中大老鷹的警界奇與之配合，她將會越來越好，節目也會越來越精彩好看！呃……顧晴，繼續！」

    「好快的反應！」蘇啟通欣慰的盯著老馮歎道。

    「好厚的臉皮！」一旁的詹懷仁哭笑不得的想道。

    「後來……後來……」顧晴已經完全被老馮這個另類地傢伙給說蒙了，專業的她現在都不知道應該怎麼接茬了。

    老馮接茬道：「後來小姨父吃了這個虧上了這個當以後就變得聰明了，心想以後如果再遇到這樣的事情自己也不會再上當了。也沒把被騙了兩個8.8萬元當回事，你小姨父還真有錢，不過有錢怎麼還這居然相信天上會掉餡餅，呵呵，但是過了沒多久，同樣的事情又找上了他，自以為變聰明了地他卻再一次的被騙了，騙子的騙術是越來越高明，觀眾朋友的警惕也要跟著提高啊。顧晴給觀眾朋友們介紹一下。」

    介紹？介紹什麼，明明今天試錄的節目內容就是說一說這個陳XX的被騙經歷，不是已經說完了麼，怎麼還又遇到一件同樣的事情，這個傢伙在搞什麼啊？顧晴一臉的不知所措，詹懷仁也弄不懂老馮在搞些什麼，準備喊停機卻又被蘇啟通給攔住了，蘇啟通搖了搖頭道：「節目還沒完你急什麼，看看子明什麼要說的，他對於這些騙子地把戲可是精通的很，多介紹一點是一點，不要停機。」

    「小姨……我小姨父後來

    一件同樣的事情，又有一個說他中了大獎的電話打到次的獎金額度比上一次還高，整整188元……」要是再一問三不知的話那這個節目顧晴真地不用再做下去了，只好一邊順著老馮的話茬「杜撰」案例，一邊眼睛直愣愣的盯著他希望他給點提示。

    搶話王老馮笑了笑，又把話搶過來說道：「188元這個數目更是令小姨父心跳，這麼大一筆獎金說不想要是假的，但是想要呢又怕被騙，結果這一次小姨父多了一個心眼，說什麼也不會把什麼個人所得稅先匯過去了，除非拿到獎金再說，小姨父把這樣的要求跟對方公司一說，令人意外的是對方公司居然爽快的答應了，當天就往小姨父提供的賬戶上打進了188元，小姨父是不是真的撿到了天上掉下來的餡餅，輕易得到了188元，還是又一次陷入了一個更深地陷阱當中？想知道答案的觀眾朋友不用著急，繼續關注我們改版以後的《警訊》，答案將在下期揭曉！」

    詹懷仁這時候才饒有興致的點了點頭：「沒想到業餘主持人還挺能侃的，還懂得留個懸念下回分解，對了，蘇SIR，真有這樣的案對方不要中獎人先匯個人所得稅就把獎金給打了過來，那還怎麼騙人？」

    蘇啟通呵呵一笑：「你問我？我怎麼知道，問子明去，這就是他當警察多年的經驗，呵呵！」

    —

    你不是也當了多年的警察麼，那你的經驗放在哪裡，詹懷仁暗暗想道。

    「歡樂的時光過得總是特別快，又到了時間講拜拜！」老馮面帶微笑的說道，「為了慶祝《警訊》改版後第一次播出成功，小弟我打算獻歌一曲，可是由於《警訊》是晚上播出，小弟嗓音條件又有所限制，怕觀眾朋友聽了我的歌聲以後晚上睡覺噩夢連連，那我還是把這個光榮而又艱巨的任務讓給顧晴小姐了，她不僅擁有天生的美貌，還擁有猶如黃鶯仙子下凡一般的動聽歌喉，下面就由顧晴小姐為觀眾朋友清唱幾句《黑貓警長》的主題歌。」

    「好！」蘇啟通率先拍手叫好，那巨大的聲音同時也被收錄了進去，詹懷仁眉頭一皺，剛欲說話，蘇啟通卻笑道，「趕快拍手叫好啊，把這些聲音通通錄進去，你沒看現在的好多談話節目都興這樣把畫外音錄進去麼，這樣做出來的節目效果會更好，這就是我當警察多年的經驗。」

    這跟當警察有什麼狗屁關係，詹懷仁哭笑不得，不過這樣一種錄製畫外音的方式倒是的確能增強一下節目效果，也比較符合警察部對於這個節目目前的要求，於是也帶動所有工作人員拍手叫好了起來。

    無論顧晴心中再是火大，面對鏡頭的她卻總是一臉微笑，被老馮和工作人員這麼問都不問就趕鴨子上架，還是頭一回，雖然不是太會唱歌，但為了節目效果唱一唱倒是無妨，可唱別的歌也就罷了，這個傢伙居然要自己唱《黑貓警長》的主題歌，真是讓人又好氣又好笑。

    「眼睛瞪得像銅鈴，射出閃電般的精明……」老馮見顧晴為難，暗暗好笑，不過還是帶頭哼了兩句，「接下來該你了，顧晴小姐。」

    顧晴咬了咬牙，跟個幼兒園阿姨似的面帶微笑低聲清唱道：「眼睛瞪得像銅鈴，射出閃電般的精明，耳朵豎得像天線，聽著一切可疑的聲音，磨快了尖齒利爪到處巡行，你給我們帶來了生活安寧，啊哈哈……黑貓警長，啊哈哈……黑貓警長，森林公民向你致敬，向你致敬……」

    「好好好！唱得一般般！唱得一般般！」老馮一邊拍手一邊對著攝像機笑道，「觀眾朋友若是對我們新改版的節目有什麼意見或建議，歡迎撥打節目組的電話，本期《警訊》到此結束，咱們下期再見，拜拜！」

    居然又把我要說的話給搶了，這個傢伙真該死！顧晴笑瞇瞇的朝著鏡頭向觀眾揮手再見，心中卻恨恨的想道，小腳一用力，才從老馮的大小腿之間抽了出來，沒想到老馮突然不夾了，還害得她差點保持不住平衡摔倒。

    【239】追擊猥瑣男

    目錄完，詹懷仁大鬆一口氣，以往製作的節目都是以稱，還從來沒有錄過這樣臨時起意想怎麼說就怎麼說，想怎麼做就怎麼做的節目，剛開始的時候對老馮這個業餘這樣子做節目還有些抗拒，可整個節目錄製下來，似乎是很貼近警察部現在對於節目的要求，也比以前的輕鬆好看多了，不過一個電視節目好不好，誰說了都不算，還得觀眾說了算，等節目播出以後看收視率再說吧。

    「蘇SIR，你覺得……」

    「我覺得挺好，」蘇啟通頗為「專業」得說道，「我覺得這期節目一刀都不要剪，錄製的時候什麼樣，播出的時候就怎麼樣，就照原樣播，出錯也好，打嗝頓也好，照實播，這樣子出來才更能體現『說』節目而不是『播』節目的效果。」

    詹懷仁摸了摸下巴，尷尬笑道：「我也是這麼想的！」

    「那我們放出片子再看一看，順便商量一下接下來幾期節目的內容？」蘇啟通問道。

    「好，走走走，上我辦公室去談。」詹懷仁說完兩人相繼離開了攝影棚。

    工作人員也陸續離去，射燈已經滅了的演播台上，一男一女相視而坐，女的那人用一種冰冷得可以殺人的眼神死死盯住男的那人，男的那人也不示弱，盯就盯，誰怕誰啊！

    最後還是顧晴先忍不住了，冷靜道：「你最好趕快去我辦公室幫我拿一雙鞋子回來給我穿上，否則我要你好看。」

    原來顧晴的高跟鞋剛才被老馮當作指棍使，弄來弄去弄壞了，不僅鞋跟掉了。就連鞋面也被老馮的大力金剛指撕開了個口。

    「如果我不去呢？你要拿什麼好看的給我看？」老馮嬉皮笑臉地說道。

    顧晴想想老馮說的也對，他如果真不去拿自己也沒轍，於是說道：「是你弄壞了我的鞋子，你就不應該幫我去拿麼？」

    「哦，找原因啊？」老馮笑了笑，「那是你先要踢我，才把鞋子踢掉了，你如果不踢我。鞋子會掉麼？鞋子如果不會掉，還會壞麼？關我什麼事呢？」

    「哼！我終於見識到什麼叫做能把黑的說成白的了，」老馮這等狡辯的功力連顧晴這個以口才著稱的資深主播都自歎不如，便懶得跟他計較，於是說道：「好，都是我自作自受，那你幫不幫我去拿？」

    「我終於見識到什麼叫做求人還用威脅的口氣了，」老馮看了看顧晴身材還不錯。豐滿但不顯胖，於是玩笑道，「這樣吧，幫你提鞋這種事情呢是不可能地。不過嘛……我可以勉強幫幫忙，把你抱到你辦公室，要不要？」

    「呸！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你不要做夢了。」顧晴不屑的說道。

    「嘔……要不是看你這只臭癩蛤蟆還不算太臭，我這只香天鵝理都懶得理你，沒想到你還要吃我的肉，拜拜了您吶！」老馮根本不生氣，自顧自的把顧晴的正話反說一通，大搖大擺的走了，留下只穿著一隻高跟鞋的顧晴坐在那裡不知所措。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混蛋王八蛋！」空無一人的攝影棚裡傳來了一句帶著滿腔憤怒地甜美女聲。

    ……

    晚上應喬紫嫣之邀要去她家，老馮興奮得把一切該準備的都準備好了，這次怎麼著也要再睡一睡自己這個漂亮女朋友的那張香噴噴的大床，但不是一個人睡，而是懷抱美人睡香床，圈圈完了再叉叉。叉叉完了又圈圈！

    去喬紫嫣家地路上，老馮有些興奮過頭，一邊喝著啤酒一邊開車，上次因為洪立強擋道而撞壞了才剛剛修好的車子似乎有些不爭氣，居然半路拋錨。

    打開引擎蓋速查了一番原來是水箱沒有水了，肯定是修車師傅搞忘記了，可在去喬紫嫣家的半山路山附近又沒有便利店，無奈只好徒步走到兩公里以外的一個加油站買了些純淨水，用個袋子提著又往回走。

    其間喬紫嫣就打了兩個電話來催，老馮也是連連道歉。大罵破車，要是因為這破車的緣故惹得自己遲到，漂亮女朋友的情緒大受影響而不能懷抱美人睡香床的話，老馮估計要氣得

    破車，再去海扁修車師傅一頓。

    「搶東西……搶東西……」一個老馮聽起來有些熟悉的聲音傳進耳朵裡。

    —

    昏暗的路燈下老馮只見眼前一個模糊地身影往自己這邊奔來，聽到了呼救聲便明白了是怎麼回事，幾個大步衝了過去伸手一抓。

    那人靈活得跟條泥鰍似的側身閃開老馮這一抓，繼續拚命往前跑。

    奶奶個熊！厲害啊！慣犯！居然連老子都沒抓到，看著跑開了的小賊，老馮咧嘴一笑，提著手中裝水的塑料帶惦了惦，猛然一甩，朝著跑開的那小賊砸去。

    「呯……」的一聲悶響，小賊踉蹌幾步以後倒地，那一袋裝滿水地瓶子準準的砸在了那小賊的後腦勺上。

    幾個大步奔了過去，老馮把那小賊提拎了起來，頓時看得目瞪口呆，只見那小賊的手中根本就沒拿著什麼值錢的物品，被老馮逮住以後手中還緊緊拽著一件薄紗胸罩，那薄紗胸罩的扣子還緊緊相連在一塊，但其中一截薄布已經斷裂，顯然是被小賊給硬扯下來的。

    媽的，居然有猥瑣到這種程度的傢伙，老馮哭笑不得的連扇小賊幾耳光，一把搶過那胸罩，罵道：「你他媽地……你***……厲害！」對於這樣的人，口才犀利，向來能把黑說成白的老馮也簡直沒有言語來形容了，說完又是狠狠一耳光，小賊「噗……」的一聲噴出一口鮮血，牙齒掉了兩顆。

    「抓……抓住了……」

    老馮偏頭一看，怪不得聲音熟悉，原來喊「搶東西」之人便是白薇，她的唱片都被老馮翻來覆去聽過一萬幾千遍了，那聲音自然是熟悉得很。

    見白薇衣服有些凌亂，追得上氣不接下氣，老馮心中突然沒來由的一陣火起，「啪啪啪……」又連扇那小賊十幾個耳光，小賊的一口牙齒幾乎都要被老馮給扇掉了，痛苦得想嚎卻嚎不出聲來。

    好不容易白薇才緩過氣來，看了看那小賊，又看了看老馮，見到老馮手中拿著的胸罩，本已因為跑步而泛紅的臉色更是變得潮紅無比，尷尬的說道：「馮警官，放了他吧。」

    老馮聽得白薇這麼說有些奇怪，又喊搶又自己追的，怎麼追到了又要放人？不由得愣了愣神，最後卻還是聽了白薇的話，一腳把那小賊踹開，喝道：「給老子滾蛋！」

    那小賊依依不捨的看了看白薇，才痛苦的捂著嘴巴跑走。

    「那個……」白薇指了指老馮手中之物，「能不能……」

    見到白薇衣服有些凌亂老馮就猜到是怎麼回事了，趕緊把那胸罩遞了過去，張嘴想問點什麼，卻還是沒有問出口，心中卻在想母女就是母女，都喜歡穿這種類型的。

    白薇趕緊把胸罩塞進了手提包裡，整理了一下衣服，沉默了一下，見老馮那樣子想問又不好意思問，這才說道：「剛才那人是我以前的歌迷，性格有點孤僻，可能是心理上有點……有點不太健康，他跟我認識好多年了，但我們交流不是太多，剛才……剛才……我想他也是一時衝動，算了！」

    老馮心想原來那猥瑣男跟老子一樣，是白薇姐姐的歌迷，不過這種性格上大有缺陷的問題變態男不發作的時候跟常人沒什麼兩樣，一旦情緒失控發作起來就相當危險了，早知道是這種情況剛才應該拿了他，免得以後白薇姐姐再被騷擾，看來白薇姐姐的心地還蠻善良的，只是既然不想為難那變態男，為什麼要又喊又追的，難道只為拿回那薄薄之物？

    真想知道自己心儀已久的熟女心裡是怎麼想的，老馮忍不住問道：「那白薇姐姐你還追他……」

    「我不想她把我的東西拿去……拿去做些不堪之事。」白薇紅著臉說道。

    女人！對於自己喜歡的人可以奉獻一切，但若是心中沒有那人，就算那人碰了她任何一件私密物品她都覺得是「髒」的，白薇這麼一說老馮便明白了，不知怎的心中還蕩起一絲失望的感覺。

    【240】親密愛人

    不得蘇啟通大嚷著白薇姐姐對男人的態度是很有原則了這事果真如此，那自己還能有什麼癡心妄想，聊天就純聊天，解悶就純解悶唄！

    「對了，白薇姐姐，你怎麼會一個人來半山這裡？」老馮問道。

    「我坐計程車來看一個朋友，摁了半天門鈴才知道沒在家，」白薇眼眸一轉，目光裡儘是笑意，「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可笑，也不打個電話問問人家在不在自己就跟沒頭蒼蠅似的撞來。」

    「沒有沒有，這很正常，」老馮笑道，「白薇姐姐你這是想給朋友一個驚喜嘛！」

    老馮說完暗歎自己怎麼突然變了，都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突然變得像很理解白薇一般，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心有靈犀一點通？呸！少做夢了，只能聊天解悶了，還居然想這麼多。

    白薇點頭微笑表示同意老馮所說的，聳聳肩道：「馮警官那我不打擾你了，我去下面攔計程車。」

    「不用不用，我……我……我送你……這個……白薇姐姐你先等我一下！」老馮說完也不等白薇說話，便撒腿往加油站跑去，剛才買回來的水全用來打小賊了，得趕緊再去買點水灌水箱。

    買了水又往回跑，喬紫嫣催促的電話又打了過來，老馮拽起手機，心中一時間左右為難了起來，喬紫嫣已經催促多次了，再找借口耽誤時間肯定會搞砸今天晚上大家的情緒，那懷抱美人睡香床的機會豈不是又要浪費掉，可是總不能不管白薇姐姐吧，她剛才才遇到了危險。再怎麼也要把她安全的送回家才行，這是一個男人起碼應該做地吧，更何況她還是老子心目中的美麗女神呢。

    對！還是送白薇姐姐回家得了，喬紫嫣打來的這個電話還是不要接了，因為老馮已經找不出遲到的借口了，大不了放她一回鴿子吧，下次再哄回來，麻煩是麻煩了點。可為了體現男人的風度，就只好這樣了，待得手機震鈴停止了下來，老馮便把手機給關掉了。

    老馮心中雖然是這樣想的，可心中的天平還是明顯偏向白薇這一邊，雖然一邊是今夜有戲的喬紫嫣，一邊是根本就不知道，甚至不可能發生什麼事情地心中女神白薇。按照老馮現在如今這種超級低迷渴望呼喚雄起的「生理」狀態，怎麼著都該去喬紫嫣家，可面對白薇，他還是沒有辦法。沒有辦法胡思，也沒有辦法亂想，或者他潛意識當中還隱隱有著一絲期待吧！

    往水箱裡加滿了水，老馮才拉開車門讓白薇坐上車，見她所穿的僅僅只是一件薄如蟬翼的棉制白色連衣裙，便從車後面拿了自己的一件外衣遞了過去：「白薇姐姐，夜晚風大，披一披，蓋一蓋。免得著涼。」

    其實這仲夏夜晚的風吹到身上都透著一絲熱氣，往身上再加衣物都是畫蛇添足，只不過老馮知道白薇現在沒穿內衣，不知道為什麼，在白薇面前老馮就覺得應該做到非禮勿視，要換了其他人。老馮這件外衣估計怎麼都不會拿出來的，不管怎麼說，遮一遮蓋一蓋總是好的，要不是這裡燈光昏暗，如此薄地棉製衣物肯定會把她的激突之處顯現無疑。

    白薇臉上的表情突然有了一絲老馮沒有察覺到的變化，伸手接過外衣往身上一蓋，柔柔說了聲：「謝謝！」

    一個女人單身獨處多年，對於其他男人地關心呵護早已淡忘在了九宵雲外，老馮這一沒有點破卻誰心裡都清楚是怎麼回事的舉動，惹得白薇心頭一熱。不禁對女兒頻頻在自己耳邊稱讚，自己見過一次印象也頗好的老馮又高看了幾分。

    老馮坐上車，看了看身旁靠坐在座位上的白薇，一絲秀髮飄於那四十多歲還保養得滑如凝脂的粉色臉蛋上，秀美睫毛下的眼眸如水一般冰透，突然間心裡一種難以言寓的複雜心情湧上心頭，沒想到還真有這麼一天，自己小時候的心中女神會和自己獨處於旁邊，但這等只應天上有的大美人卻還是只能是印於自己心中，於是又蕩然起了一絲甜蜜地隱隱作痛的失望之感。

    白薇也感覺到老馮在

    看，不禁有些臉紅心跳之感，偏頭微微一笑，卻一句說。

    —

    被看出來了，真是尷尬！老馮老臉一紅，趕緊擰鑰匙把火打著，為了掩示尷尬，順手又把車載收音機給打開了。

    「的確，有人在愛情的道路上感覺到很甜蜜，而有人在愛情的道路上走得很辛苦，聽完了聽眾薇薇講述的她和小她十五歲男友既甜蜜又苦澀地愛情故事，我在這裡也要祝福他們，以後會越來越好，越來越甜蜜，這一份經營得很辛苦的感情也終將會有開花結果的時候，前方是一片光明在等待著他們……」

    不是吧！老馮這塊老臉好久都沒有紅成這樣了，怎麼會說些這種曖昧的故事，那女聽眾怎麼也叫薇薇，噢買噶！

    尷尬的老馮想要換個頻率，但又不好意思換，怕萬一一換更是顯得自己心裡有鬼，於是只好裝傻，踩了油門絕塵而走。

    「最後我也代表所有聽眾朋友祝福他們，送上一首老歌，當年紅透半邊天的玉女歌星白薇的代表作《親密愛人》，祝福他們在愛情的道路上越走越遠，永遠親密無間，同時也把這首代表愛情的歌送給天底下所有的情侶……」

    送給天底下所有地情侶？搞得跟過情人節似的，白薇姐姐會不會覺得這電台主持人是老子花錢雇的「托」啊，居然還放我最喜歡聽的《親密愛人》，太他***懂整了，老馮哭笑不得的想道。

    今夜還吹著風

    想起你好溫柔

    有你的日子分外的輕鬆

    也不是無影蹤

    只是想你太濃

    怎麼會無時無刻把你夢

    愛的路上有你

    我並不寂寞

    你對我那麼的好

    這次真的不同

    也許我應該好好把你擁有

    就像你一直為我守候

    親愛的人親密的愛人

    謝謝你這麼長的時間陪著我

    親愛的人親密的愛人

    這是我一生中最興奮的時分

    ……

    動聽的歌聲環繞於車中，微風透過車窗徐徐吹拂在臉龐，似乎是白薇自己這首當年的老歌觸動了她的心弦，她那晶瑩閃亮的雙眸裡突然間噙滿了淚花，但表情卻又是笑得很甜蜜，惹得老馮一時之間很是緊張，頻頻側眼相望。

    「我不想回家，我們去山頂兜兜風好嗎？」白薇突然溫柔的問道。

    「呃……這個……」老馮二話沒說就原地調了個頭，往山頂方向駛去，待得車子行駛平穩了，才把那個「好」字給憋了出來。

    「這首歌你知道是誰寫的麼？」白薇突然問道。

    問我別人的八卦我可能有些問題，但白薇姐姐的八卦我哪能不知道，老馮點點頭：「知道，作曲是……是……呵呵，想不起來了，不過作詞好像就是白薇姐姐你。」

    「差不多二十多年了，沒想到你連這種事情都還記得，」白薇笑了笑，「其實作詞人的名字是我沒錯，不過這首歌詞，卻不是我寫的。」

    不知不覺間，白薇已經沒有再用「馮警官」這麼生疏的詞眼來稱呼老馮了。

    「哦？這首歌不是你寫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老馮饒有興致的問道。

    「這首歌詞的作者是我的初戀男朋友，他也是一個警察，很有才氣，經常匿名寫些詩歌和散文在報紙雜誌上發表，這首歌詞就是我正當紅的時候他寫給我唱的，不過他那個人不喜歡出風頭，為人做事比較低調，所以不希望歌詞作者署名是他，就非要讓我署成自己的名字。」白薇說到這裡情緒有些黯然。

    「哦，那後來怎麼……怎麼……那個……」

    黯然的情緒瞬間即逝，顯然白薇已經把曾經的事情都給放下了，笑著說道：「你是想問我後來為什麼又會嫁給蘇啟通吧？」

    「呃……我只是隨便問問，呵呵，白薇姐姐你不想說就不用說了。」老馮嘴上雖然如此說，但心中卻是很想知道答案。

    【241】泡妞障礙

    薇輕歎道：「那是因為他在一次任務當中殉職了，當盛，接受不了這個事實，這對於我來說是一個很沉重的打擊，我選擇了放棄，選擇了消沉，根本就沒有心思再唱歌了，剛好蘇啟通那時候追我追得很緊，我一時意氣便放棄了事業嫁給了他，可是沒想到，這事就成了我這一輩子做得最錯的一件事。」

    提起初戀，老馮也是頗有感觸，便安慰道：「人人都說初戀的過程是最美好的，但結果卻往往不盡人意，白薇姐姐你也不用太介懷了，人世間很多事情都是這樣，不如就選擇看開一點，這樣活下去人會快樂很多。」

    白薇淡然一笑：「沒想到我一個年紀長你許多的人還要你來安慰，呵呵，初戀，其實我早就放下了，只是剛才聽了那首歌又突然又些感懷，有些後悔自己當年不懂事做出了那樣的錯事。」

    老馮對於白薇嫁給蘇啟通這個問題不置可否，只覺得蘇啟通好福氣，是他自己不懂得珍惜，要換了是自己，就算白薇是一時意氣，但起碼有了這樣子的機會，也會努力努力再努力，把她那一時的意氣變成愛情的資本，好好經營下去。

    車子行至山頂，晴朗的天空佈滿星辰，老馮停下車關了收音機，和白薇走到一個亭子裡，坐在這滿天星晨下靜靜的看著夜色。

    之前蘇啟通說讓自己陪白薇姐姐多聊聊天自己還有些不太情願呢，可現在這樣的感覺似乎也不錯，最起碼能和白薇靜坐在一起，也算得上是親密接觸了。老馮難得一次與美女單獨相處沒有動花花心思。

    「聽青青說你還沒交女朋友？」白薇突然盈盈笑著問道。

    「我……我……沒有！」老馮不想在白薇面前說謊，可是更不想白薇知道自己已經有了女朋友，便還是說了謊，說謊吹牛大王說完以後老臉又是一紅。

    「哦！」白薇點點頭，「怪不得青青那小丫頭……」話至一半，白薇沒有再說下去。

    「白薇姐姐，你覺得我這個人怎麼樣？」老馮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咬牙問出了這樣的問題。糗就糗，死就死了，很想知道自己在心中女神地心目中是什麼樣子的。

    白薇低頭輕輕撫了撫額頭，笑道：「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讓我想起了他。」

    他？老馮撓撓頭：「哪個他？」

    「初戀的那一個他。」白薇大方的說道，她不是十七八歲的小姑娘，也不是二十來歲的青春美少女，只要覺得合適。有些話自然是但說無妨。

    我靠！見到我為什麼會想起「他」，長得像？動作像？性格像？不是吧，人家可是個會寫歌詞的大才子，而老子地文才卻是一團糟。該不會是白薇姐姐拿我開涮吧，不過情人看情人，總會看到一些別人看不到的東西，也許那個「他」有些什麼別人看不到的東西被白薇姐姐在我身上看到了吧，老馮暗暗想道。

    饒是這樣，老馮也沒有興趣在這個問題上糾纏，因為這樣的答案已經令他很是滿意，既然白薇姐姐都這麼坦白，那老子還有什麼不敢說的。想了想於是鼓足勇氣說道：「白薇姐姐你知道麼，當我第一次見到唱片上的你的時候，我就在想，我長大了一定要找個像你一樣漂亮的女生當老婆，因為那時候我真地覺得你是全世界最漂亮最漂亮的女人！」

    女人愛聽讚美之言，上了年紀的女人對於這樣的精神食糧更是比年紀女人需要得多。老馮這傢伙一直都是不讚則已，一讚則管他三七二十一什麼樣肉麻地話都說得出來的，這樣平常的讚美，簡直就是小兒科了，如果有需要，我的心我的肝我的心肝脾肺腎這些肉麻情話老馮通通都能脫口而出。

    白薇難得的羞澀一笑：「那也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現在人老珠黃，哪裡還有當年的風采，不懂事時候地想法可千萬不要當真。」

    「是，那時候是不懂事。其實現在……也不太懂事，呵呵，」老馮望住白薇那盈盈雙眸，表情十分不自然，卻還是努力控制住了青澀「少年」見了心中女神的不安狀，輕聲道，「現在我見了白薇姐姐你，還見到你本人，依然覺得你和當年沒多少變化，依舊很

    漂亮，還更多了一份成熟的魅力，甚至是風采猶勝當

    白薇紅暈上臉，柔聲道：「我都沒有再登台了，風采怎麼還猶勝當年，你就不要再哄我開心了。」

    「我……我是會哄人，但是我跟你說的話都是發自內心的，沒有誇張，沒有修飾，不管別人怎麼看你，至少在我心裡，你的風采真地猶勝當年。」老馮在白薇面前真是極端得很，嘴裡說出的每一字每一句都是心中所想，一點都不誇張，簡直和平常那個以吹牛為樂，以胡謅為興的老馮判若兩人。

    真是不說不知道，一說嚇一跳，說著說著老馮才感覺白薇當年在他那顆幼小的心靈當中烙下的痕跡有多深，年紀輕輕的時候就喜歡上一個和他不是一個世界的人，而且還可以當他姐姐甚至是阿姨的女人，這是一種病態麼？會是一種由於小時候缺乏母愛而氾濫出來的特殊情感麼？

    如果這真是一種病態，是一種由於小時候缺乏母愛而氾濫出來的特殊情感，老馮也願意讓它隨心所欲，就讓這種病態和特殊情感來得更猛烈一些吧！

    老馮真懷疑自己究竟是不是不會泡妞，是不是不懂女人心思，今天和白薇坐在這如此曖昧地夜色下，心中各種複雜的情感交匯而至，翻江倒海，時而澎湃，時而緩流，洗涮著他那顆蒙塵已久的心。

    —

    一時之間老馮想了很多，發覺以往和別的女人相處與交往，除了猜不太透女生心思，泡妞的時候有些白癡之外，更重要的是心態問題，經常都是大喊著要泡妞泡妞，實則根本就沒有盡力，根本就沒有多少真正的激情。

    雖然很想泡妞，但似乎潛意識當中是抗拒泡妞這種事情的，以致於根本就沒有用心去真正瞭解一個女人，這樣沒有激情的去泡妞能不白癡麼？

    自己為什麼會這樣？在此刻老馮心中似乎有了答案，跟白薇這樣獨處的時候讓老馮有了一種從來沒有過的感覺，一種從來沒有過的衝動，不是生理上的，而是心理上的一種衝動！

    原來，白薇就是老馮心中的一座「大山」，一座一直沒有逾越過去的感情「障礙」，就是這樣一座感情「障礙」，牢牢將他的心靈佔據，使得他雖然想泡妞也願意泡妞，但潛意識當中卻磨滅了這份激情，因為老馮心目中理想情人的對象，一直是以白薇作為參本的，所以欲成泡妞高手，必先攀上白薇這座「高峰」，只是不知道還有沒有這樣子的機會，老馮暗暗想道。

    「突然想起家裡還有一點事情沒做完，你送我回去吧！」白薇突然說道，他相信老馮所說的都是真心話，看老馮的樣子，恐怕再說著說著就像是要撲上來一般，雖然女兒一直在她耳邊吹風，而她自己也對老馮印象也還不錯，但是一時之間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要真是那樣的話彼此都會很尷尬的，這才想到了要走。

    「好的！」老馮面帶微笑的說道，要換了以前白薇這樣一說，老馮定然會相當失望，可現在經過和白薇獨處，心中的各種複雜情感激烈碰撞以後，似乎是腦袋開了竅一般，知道白薇是對他自己的真心話起了反應才想到要走的，要是心如止水沒有波瀾的話，也不必急著要走，隱隱覺得以後有希望和自己心目中的女神越走越近，心中甚至是還有了些莫名的興奮。

    送白薇回了家，老馮才把手機打開，居然接連來了二十多條短信，都是喬紫嫣發的，剛開始的是幾條是催促他趕快來，到了後面就開始埋怨，再到後面就開始大罵豬頭，直到最後，卻變成了擔心，那真切的言辭惹得老馮心頭一熱，也不管時間晚不晚了，驅車直奔喬紫嫣家。

    到了門口，見小妮子孤單落寞的身影靠在別墅大門上，手中牽著那只傻乎乎的黃金獵犬，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連老馮開車到了都沒有察覺。

    老馮猛按了幾聲喇叭，喬紫嫣這才抬起頭來，見到老馮以後表情一喜，隨即又寒起臉來，盯著走下車來的老馮「惡毒」的說道：「西西，上，咬這個壞蛋！」

    【242】菜就不吃了，不如吃吃人！

    金獵犬得令，汪汪汪大叫了幾聲，便朝老馮撲來。

    我靠！玩真的？老馮趕緊一蹲，待得黃金獵犬撲過來以後伸手攬住了它的腦袋，死死按住它的嘴巴，哭笑不得道：「它真會咬人啊？」

    「會，專咬壞人！」喬紫嫣氣乎乎的說道。

    「那你快讓它停啊！」老馮叫道，手勁卻不肯放鬆，這死狗還怪聽話的，說咬就咬，雖被老馮制住，卻還掙扎個不停，兩隻狗爪拚命撲騰的老馮的手臂。

    「嘿！這隻小死狗！」老馮被這狗抓得不爽，反手過來一鐵拳砸到了狗頭上。

    只聽得那黃金獵犬「嗚嗚」叫了一聲，便停止了掙扎，老馮這才鬆了手，那狗踉蹌著跑回了喬紫嫣身邊，躲到了她的背後，顯然是害怕老馮這傢伙了。

    「你……你怎麼打它？」喬紫嫣心疼的蹲下去撫摸著愛狗的腦袋。

    「不打它難道任由它咬麼？」老馮理所當然的說道。

    「你這個壞蛋，笨蛋，它不會咬人的，最多就會咬你的衣物而已，我跟你鬧著玩的，你怎麼這麼狠心。」喬紫嫣帶著哭腔說道，眼睛在眼眶裡徐徐打轉。

    「呃……」老馮撓撓頭，走過去也跟喬紫嫣愛撫小狗一樣摸了摸她的腦袋，「跟我鬧著玩的啊，我還以為你真要讓它來咬我，呵呵！」

    黃金獵犬見老馮走了過來，撒腿就跑進別墅的小狗屋裡，露著一半腦袋偷偷打量著這一邊的情況，老馮一瞪它，它立馬就縮回狗房。然後再探出半個腦袋，又被瞪回去，如此反覆了幾次，惹得老馮哈哈大笑。

    「看來我成狗狗殺手了，你看我就說你這種狗沒義氣吧，才被嚇一嚇敲一敲就躲起來不敢見人了，」老馮笑了笑，「和我那只一樣。」

    「你的哪一隻？」喬紫嫣問道。

    「呃……」老馮正色道。「就是那只強盜來了就說歡迎光臨，看中什麼隨便搬，只要不傷害我就好地那一隻啊！」

    「又來！你這個騙子！」喬紫嫣這才破涕為笑。

    見喬紫嫣笑了，老馮伸手把她攬到懷中，親了親那嬌羞動人的臉龐，溫柔道：「大晚上的不睡覺站在這外邊幹什麼，遇到懷人劫色可怎麼辦？」

    「那個壞人不就是你了，」喬紫嫣羞澀的說道。隨即話鋒一轉，「我在這裡等你，你知道我等了多久麼？你說來怎麼現在才來？手機也關了，你到底幹什麼去了？」

    「呃……英雄救美去了。」老馮不想騙她。便打著哈哈說道。

    「你說謊！」

    「真的！」

    「救誰？」

    「白薇！」

    「誰是白薇？」喬紫嫣好奇的問道。

    「你不是吧，你連你們演藝界的前輩級歌後都不認識？」老馮笑著說道。

    「哦！」喬紫嫣恍然道，「原來是歌星白薇，你怎麼會認識她？」

    「她是我班裡一個學員的母親……」老馮停好了車，摟著喬紫嫣進了她家，一邊跟她細說了今天晚上遇到白薇時候地情況，以及白薇在他心目中的位置，說的倒是實話，只是重點沒有言明。

    「想不到你這麼壞。小時候就那麼好色。喬紫嫣有些嗔怪的說道。

    老馮壞壞一笑：「我現在可比小時候好色多了，你說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我怎麼知道怎麼辦？」喬紫嫣掙脫老馮的手，笑道，「你今天不是英雄救美了麼，這個問題你怎麼不去問問白薇？」

    廢話！當然要問，不過不是時候。怎能猴急！老馮笑了笑：「今天先問你，改天再問她，哈哈！」說著就樂呵呵的撲了過去。

    喬紫嫣靈活一閃，倒了一杯餐桌上的紅酒給老馮，嗔笑道：「你又壞又色又沒品又大男人，除了我誰會喜歡你，問了也是白問，哼！」

    老子當真那麼一文不值啊！是不是白問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到時候可是你讓我問的，不要吃醋哦。老馮淫蕩地想了想，伸手接過紅酒，看了看餐桌上那豐盛的晚餐，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原來你真讓人做好了飯等我

    ！」

    「什麼讓人做的，」喬紫嫣大手一揮，「這些都是我自己做地。」

    老馮喝了一口紅酒，笑道：「你不是說你不會做？」

    「學著做啊，邊學邊做，」喬紫嫣饒有興致的把桌上那一盤盤已經蓋起來的菜餚打開，「還不算太冷，要不要嘗一嘗？我的經紀人劉姐跟我說的，要抓住一個男人的心，首先就要綁住他的胃。」

    極品食客老馮聞聞菜品的味道就知道水準如何了，心想這菜怕是連豬胃都綁不住吧，更別說人胃了，簡直太難聞了，於是皺了皺眉頭：「突然間好懷念方便面的味道。」

    「方便麵？有啊，你想吃……不是，你……你……壞蛋！」喬紫嫣俏臉一紅，「你都還沒吃，怎麼知道會不好吃？」

    老馮眨了眨眼，笑道：「怎麼你自己做地菜你自己都沒嘗過好不好吃麼？」

    —

    「我……我嘗過了，難以下嚥，吃不下去，不過……」喬紫嫣爭辯道，「不過各人的口味不相同，我不喜歡吃的東西不代表你不喜歡吃啊，萬一你喜歡呢？」

    老馮哭笑不得，汗道：「你還真看得起我的鐵胃，呵呵！」

    「這是我的一番心意，又等了你那麼半天，」喬紫嫣迷離一笑，「你到底吃是不吃啊？」

    「我最討厭別人威脅我了！」吃這麼難吃的東西還不如去死，老馮壞壞一笑，衝過去抱起喬紫嫣，扔到了沙發上，雙手一撐壓了上去，「菜我就不吃了，不過這人呢……是不是讓我吃上一吃啊？」

    「你要吃……吃什麼？」喬紫嫣羞澀不堪地問道。

    老馮沒有說話，蜻蜓點水般地吻了吻喬紫嫣那嬌艷欲滴的紅唇，伸出大手開始撫過她的每一寸肌膚，喬紫嫣頓感渾身酸軟乏力，任由老馮的手在她身上四處輕捻慢搓，身體忽有了要被融化的感覺。

    老馮隔衣撫過一番後，才輕輕把手移到喬紫嫣胸口處，解開了一顆絲質襯衣的扣子，輕聲道：「紫嫣，上次在嘯天城堡我讓你脫光了給我看看咪咪是開玩笑的，今天是真的，給不給我看一看呢？」

    赤祼祼的挑逗！喬紫嫣紅暈上臉，眼神迷離，有些不知所措的說道：「看……只是看一看麼？」

    太他奶奶地誘惑了，老馮深嚥一口口水，壞笑道：「先看一看再說。」

    完了，他肯定要「那個」，怎麼辦？應不應該跟他「那個」？喬紫嫣腦袋一片混亂，還等沒她說給不給看，絲質襯衣上的扣子就已經被老馮完全解開，撫手一撩，那一對紅色暗紋胸罩緊裹的圓潤之物便曲線玲瓏般的展現在老馮眼前。

    「壞蛋！」喬紫嫣輕嗔一聲，早已把眼閉起，不敢看他。

    「哎呀呀……」老馮摸了摸下巴笑道，「上次穿的好像就是這件，這次還是這件，怎麼紫嫣你都不換不洗的啊？有點微髒！不過我喜歡！」

    「你……你才髒呢！髒鬼！這是乾淨的好不好？」喬紫嫣又好氣又好笑的罵道，做為一個女人，一個大明星，最忌諱別人說自己不講究衛生了，雖然也聽得出老馮是在說笑，但還是不禁有些生氣。

    「對啊對啊，我真的髒啊，我的內褲好久沒洗了，原味十足，不信紫嫣你脫了摸一摸。」老馮淫蕩的把喬紫嫣的玉手拉了過來，放到某處。

    喬紫嫣心中羞澀不堪，趕緊把手縮了回來：「那你……你怎麼這麼髒？」

    「所以以後得找個美女幫我洗內褲，不然老是髒，唉！」老馮搖了搖頭，壞笑道，「既然我這麼髒，那不如再去你那大大浴缸裡泡上一泡吧，泡一泡我就乾淨了，呃……我們一起泡！」老馮這才把自己的「狼性」一展無遺。

    「不要……」喬紫嫣急叫了一聲，心中有著一絲緊張又溢著一點興奮的說道，「LILY還在樓上呢，不要這樣……你……你要抱我去哪？」喬紫嫣話還沒說完就被老馮給橫抱了起來。

    【244】小人千千種，大俠一個樣！

    他不是人！」老馮嚴肅的吐出這四個字後，又接著說幾個相熟的古惑仔朋友，他們人還不錯，在他們那裡流傳著幾盤巴吞素攀打黑市拳時候的錄像帶，是用於小弟的教學用的，讓小弟們學習巴吞素攀打拳的技術，我看過其中幾盤，我記得有一盤當中他是和一個高他將近兩個頭，寬也是他兩倍的傢伙對打，那傢伙好像是意大利黑手黨的人，昆沙和意大利他們那邊的一個老大開出了個盤口，一賠一百，承諾十秒之內巴吞素攀便能讓意大利那壯傢伙直接斷氣……」

    「拳賽一開始，意大利那傢伙就被巴吞素攀給掃倒在水泥地上，腦袋磕在地上硬生生受了巴吞素攀一拳，結果腦漿四溢，橫屍當場！整個過程不過七秒鐘而已！」崔遠山摸著花白的鬍子說道。

    「原來崔師父對泰拳也感興趣，」老馮撓撓頭，「難道今天來崔家拳館踢館的人就是巴吞素攀？」

    崔遠山點點頭：「不止他一個，還有岳文的人！」

    「岳……岳文？」老馮眉頭深鎖，怎麼又關岳文的事，最近岳文的風頭很盛啊，他到底是想幹什麼？

    崔遠山歎息道：「昨晚我在郊區過夜，原打算今天去釣魚的，可就在昨晚巴吞素攀帶隊，領了三百多號人來我崔家拳館，要我們放棄這一次拳賽，崔平當然不答應，結果兩人就發生了衝突，崔平不是他的對手，結果被他打傷，而他帶來的那三百多號人也把館中正在練習的一百多個弟子給打傷了。還砸了我地拳館。」

    「崔平傷得很重麼？」老馮問道。

    「唉！重是重了點，不過還好，巴吞素攀算是手下留情了，要不然以他的實力，崔平又何止是做做針灸這麼簡單。崔遠山痛心的說道，畢竟被打傷的崔平是他的親侄子。

    老馮皺了皺眉：「巴

    吞素攀是昆沙的人，怎麼會來我們紫荊花市，還幫岳文做事。難道……」

    「巴吞素攀只是昆沙的保鏢而已，照這樣的情形看來，我估計他是被岳文給重金請來對付我們崔家拳館地，」崔遠山歎了一口氣，接著說道，「紫荊花市拳術界五年一度的拳賽決賽就是在崔家拳館和博光武術會之間進行，這個掛羊頭賣狗肉的博光武術會也是岳文培養打手的其中一個地方。」

    「博光武術會？」老馮不解道，「君龍被人砍死在夜總會。崔家拳館少打了一場直接晉級，而號稱小李快刀的李子維又被我給抓了，崔家拳館又直接晉級決賽，而據我所知博光武術會的前幾場比賽並不是巴吞素攀代表的啊！這怎麼回事？」

    「殺雞焉用牛刀！博光武術會為什麼非要前幾場是巴吞素攀做代表？」崔遠山反問道。

    「不是。崔師父你誤會了，」老馮解釋道，「我的意思是君龍被人砍死，而他代表地拳會直接就被淘汰，李子維被我抓了，燕山拳館也被淘汰，這不是說明你們這項拳賽很……很公平麼，參賽者出現問題就不能再派其他人頂替，而幫助博光武術會打前幾場拳賽的人沒病又沒痛。反倒要換人，換成巴吞素攀，這……這怎麼一下子又變得不公平起來了呢？」

    「公平？」崔遠山苦笑道，「正規拳賽都有許多黑幕在裡頭，我們這項堪比黑市拳賽的拳賽怎麼個公平法？當然是誰有實力誰說話了，岳文想要換人。誰能阻止？」

    「呵呵，」老馮笑了笑，「這麼霸道啊，那他幹嘛不乾脆自稱第一不就完了，還打什麼打，賽什麼賽！」

    「他找來巴吞素攀這樣的高手，不就是變相地稱第一麼，還能堵住眾人之口，何樂而不為，」崔遠山歎了一口氣說道。「反倒像我崔家拳館這樣的機構是在夾縫中求生存，對方是石頭，我們是雞蛋，明知是雞蛋碰石頭，還是得碰一碰啊，因為這就是崔家拳館與之較量僅有的機會，或者說是相對，相對公平一小點的機會。」

    岳文要擴張實力吸收打手就讓他擴張，讓他吸收去啊，警察部都管不下來的事情關您老人家什麼事啊，明知雞蛋碰石頭，還偏偏要去碰，如此大俠情結又是何苦呢

    雖然覺得崔遠山過於迂腐，不過還是頗為理解的點了千千種，大俠一個樣，於是說道：「這話說白了就是岳文既要當婊子，還要立牌坊，那他既然找了巴吞素攀來幫他打拳，昨晚為什麼還要來踢館，讓崔家拳館放棄？這好像有點說不通嘛，我不明白！」

    「這其實是兩碼子事，」崔遠山苦笑道，「岳文既要當婊子還要立牌坊沒錯，他找來了巴吞素攀，就擺明了要和崔家拳館在擂台上一爭，他也知道我不可能會放棄，而昨晚來踢館，不過是給我個下馬威而已，因為我和他早就有過許多過節了，那老傢伙找人來這裡撒撒野，出出氣，是想下下我的面子。」

    「岳文找人來踢館的原因就這麼簡單？」老馮不可思議道。

    崔遠山點點頭：「是這麼簡單啊，岳文那老傢伙就是這麼樣一個人。」

    「岳文要下你的面子，」老馮摸了摸下巴說道，「那崔師父你有沒有打算叫上你上萬館眾去把這面子給討回來？」

    「胡說！」崔遠山正色道，「這樣做地話我不也成了黑社會麼，我要贏他就在擂台上贏他，擂台上贏了他不是更有面子麼？」

    昏！被人踢館還那麼沉得住氣，老是說崔家拳館上萬館眾如何如何，到底有沒有那麼多啊，老馮有些懷疑，笑了笑道：「那你們……沒有報警？」

    崔遠山苦笑著搖了搖頭：「我們銅洲灣這裡的馬警司和岳文那關係鐵得要命，我報警有什麼用，到時候還不是自討苦吃。」

    —

    馬警司和岳文的關係非比尋常老馮也聽過，黑社會份子與警察存在利益關係的事情在警察部裡多不勝數，老馮早就見怪不怪了，於是說道：「這麼說來崔師父你和岳文以前有過衝突？」

    「唉！」崔遠山搖了搖頭，「衝突談不上，無非是他看不慣我，我看不慣他，好幾十年了。」

    「哦？」老馮饒有興致的問道，「這話怎麼講？」

    崔遠山倒了兩杯茶，遞了一杯給老馮，笑著說道：「那是好幾十年前的事情了，當年岳文和洪三他們在三角碼頭做苦力，那時候地社會不像現在，什麼都講錢，那時候講的是實力，講的是拳頭，誰拳頭硬誰能拼出一片天，在三角碼頭那時候但凡能打一點的人都興積極拉攏一票兄弟，打架砍人爭地盤，而岳文恰恰是洪三他們幾個當中實力最弱的一個，眼看他們人人都拼出一塊地盤賺上大把鈔票了，他還是小角色一個，心裡就著急了，那時候我雖然繼承了我父親的崔家拳館，但也年輕氣盛，喜歡跟他們那些人混在一起……」

    「崔師父你……你別說你以前也出來混過啊！」老馮不可思議的說道，在老馮眼中崔遠山這種正直不阿到極點的人怎麼看也不像出來混的，更何況他一談古惑仔就恨得要命，巴不得把那些小混混一個個的拉來每天學武強身，讀讀之乎者也呢，剛才自己說了個讓他帶著上萬館眾去討回面子不是還被痛斥了一頓麼！

    「這有什麼好奇怪地，每個人年輕的時候都有不懂事的經歷嘛，這很正常。」崔遠山笑著說道。

    「崔師父你說的倒也是，不過……」老馮點點頭，「你的變化也實在是太大了些，呵呵！」

    「大麼？這是好事！」崔遠山非常自負的說道，抿了一口茶，又笑道，「後來岳文就經常來找我，在打架砍人的時候都來跟我借人，倒不是我吹噓，當年崔家拳館的館眾比起他們那些苦力出身的古惑仔要能打得多，一個頂他們四五個不成問題，我由於也抱著好兄弟講義氣的心態，便經常借人給他，算得上是直接幫他打下了一片天地，不過人是我的，他始終是向我借人，這樣一來勢必會影響他勢力的發展，最後他跟我提出不如一起發展，讓我帶著崔家拳館的弟兄和他一起打天下，我和他一起做老大。」

    老馮張了張嘴：「你……你應該沒有答應，要不然也應該是稱雄一方了吧。」

    【245】九死一生與九生一死

    怎麼沒答應，我當時真的答應了他，就準備帶著崔家會那方面發展，不懂事啊，年輕氣盛啊，還好後來這事情被我那已經不再管事的父親知道了，我父親是個很有原則的人，在他眼裡，黑就是黑，白就是白，他知道了我要和岳文一起打天下以後沒說什麼，他老人家也是從小練武的，狠起來真是……結果硬生生把我兩條腿給打斷了，讓我門都出不了的在家裡躺了半年。」崔遠山說著把褲腿捋了起來，依稀還可以看到那當年斷骨之處骨刺突起的痕跡。

    崔遠山饒是有些感懷的撫了撫那斷骨之處，把褲腿放了下來，又接著說道：「你說一個父親能狠下心來什麼都不說就把親生兒子的腿給打斷，還在我沒有犯任何錯誤的時候就給打斷了，他的心當時有多痛，我又何嘗體會不到呢，在家裡休養的那半年時間，我跟父親談了許多，也想通了許多，知道那是一條不歸路，你不要看岳文現在表面很風光，那是閻王爺打磕睡，還犯著迷糊呢，遲早定要叫小鬼來拿他。」

    「呃……這個……」老馮頗有些好笑的點了點頭，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好說道，「這個比喻相當有趣！」

    崔遠山歎了一口氣道：「最後我想通了，就跟岳文攤牌，他要混黑社會可以，大家就斷絕一切關係，可是他不幹啊，因為那時候正是他大展鴻圖的好時機，沒有我崔家拳館的幫助他哪還能混得如魚得水，可是我的態度很堅決，最後他沒有辦法。只好自己想辦法建拳館收小弟謀發展，這樣一來我就變相地阻礙了他的發展大計。」

    「人各有志啊，就為了這個他就恨你幾十年？」老馮問道。

    「他又不是什麼梟雄，就一個壞透了頂的王八蛋而已，心胸自然是狹窄得很，當然這只是其中一個原因，」崔遠山笑了笑，「最重要的原因是因為我崔家拳館不幫他忙。他靠自己混得並不好，以致於以後的幾十年都被那洪三騎在頭上，要是當時我和他一塊打拼，或者是一直以崔家拳館的實力支持他，那麼今天有紫荊花市黑幫教父之稱的人就不是那個洪三而是他岳文了，所以啊……你說他恨不恨我，呵呵！」

    「噢！」老馮有些恍然的點了點頭，「洪三金盆洗手退出江湖。岳文他們這時候才各自有了往上爬地機會，所以他才搞那麼多動作，想增強自己的實力與其他兩大社團搶機會，打贏拳賽有了紫荊花市拳術界的控制權。又能多吸收一些年輕人進入社團，所以他才會找來像巴吞素攀這樣的高手，這麼說來拳賽他是一定要贏了。」

    崔遠山點了點頭：「那是自然。」

    老馮端起茶杯呷了一口那苦澀中帶有清香的茶水，眉頭緊皺，心想看來紫荊花市即將會大不太平了，三大社團的龍頭都想一爭那教父的位置，岳文積極備戰拳賽準備打贏以後加強實力；梁滿購買豪華賭船積極擴張生意；就是不知道那林貌最近有些什麼動作，不過估計也是在暗中拉幫結伙增強實力，這些傢伙一旦鬧起來。紫荊花市勢必會被他們攪得天翻地覆。

    那洪三也真是的，沒事拿那金盆洗什麼手啊，壓制住這些蠢蠢欲動地傢伙太太平平的不好麼，老馮這時候才感覺到什麼叫做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想必那洪三也知道退出江湖不容易，但還是退了出來。這份決心倒是不錯！

    眼前鬧得最凶的就屬岳文了，這老傢伙一邊找人打拳賽，一邊又找謝長青那個王八蛋來警校，到底是想幹什麼啊？不過歸根結底老馮現在算是清楚了，不管那岳文做什麼，現在的目地肯定是為了擴充實力，打賽拳可以擴充實力不假，可是讓謝長青來警校有個屁用啊，難道還能拉上一票學警去給他當小弟麼？真是頭痛，老馮揉著發痛的腦袋想道。

    「子明。對付那個巴吞素攀，你有沒有信心贏？」崔遠山鄭重的問道。

    老馮自問也有一鐵拳可以砸出人腦漿的實力，但卻當真沒有這股子狠勁，這種手沒有什麼深仇大恨的話是絕計下不了的。

    從錄像帶上看來，巴吞素攀的實力應該不低於老馮，而且手段肯

    馮要殘忍，老馮相較巴吞素攀的優勢就是有小冊子口復得快，但若是一下子被人砸出腦漿，那就是大羅神仙也打救不了了，恢復得快有個屁用啊！

    向來自信地老馮也感覺這場拳賽勝負比率最多能達到五五，能不能贏倒還真說不上來，於是反問道：「那崔師父你覺得呢？」

    —

    崔遠山看了看老馮，鄭重的歎了一口氣：「九死一生！」

    「九……」老馮哭笑不得，「崔師父你這是在說我還是在說巴吞素攀？」

    「巴吞素攀那是九生一死！」崔遠山嚴肅的說道。

    「呃……呵呵，」老馮抹了抹額頭上的汗，「崔師父您可真幽默！」

    崔遠山雖然和老馮相知甚熟，也見過他與自己館中弟子和其他拳館中的弟子比過拳，但卻沒有見識過老馮真正的實力，因為一來那是和別人友誼切磋，老馮自然是不會盡全力，二來呢又因為像崔平之流在老馮眼裡真地太弱太弱，即使是不盡全力，也必須再收斂一點，要不然打傷了別人可就不太好了。

    像老馮和崔遠山的徒弟羅鵬那次對打，老馮還是沒有盡全力，不過因為憤怒，使得他沒有收斂，所以一下子就打斷了羅鵬四根肋骨，所以崔遠山才會說出老馮和巴吞素攀那場拳賽他會九死一生這樣的話來，因為巴吞素攀的實力實在是強大的可怕。

    「幽默？幽默不起來了我，」崔遠山還真拿老馮的話當回事，正經說道，「之前我不知道岳文會有意思要插手這項拳賽，更不知道他居然還會找來巴吞素攀這樣的高手，這項拳賽黑暗得可怕，生死各安天命，我……我算是害了你啊子明。」崔遠山有些愧疚的說道。

    勝負比率五五開的拳賽倒談不上害不害，不過老馮又不是大俠，沒有大俠情結，更不是傻瓜，這種玩命的事情當然是不干為好，既然崔遠山這麼說了，老馮也就正好順著這個台階往下爬：「崔師父你倒也不必過於自責，反正這場拳賽還沒打，我退出不就完了。」

    「退出？」崔遠山瞪眼道，「到現在了還退出？你就不怕丟臉麼？」

    「丟臉總比丟命強吧！」老馮正二八經地說道。

    「唉！」崔遠山為難的搖了搖頭，「話是不錯，不過……雖然是九死一生，這場拳賽你還是要去打的，子明。」

    老馮哭笑不得：「那崔師父你剛才還說……」

    「呃……這個……咳咳，」崔遠山摸了摸花白的鬍子，「說是這麼說，但是你也知道，一旦你退出不打，那博光武術會就肯定贏了，岳文不就可以擴張勢力了麼，這樣當然不行。」

    老馮點點頭：「話是這麼說，但是您也知道，一旦我上去打，那小命肯定就丟了，岳文不是一樣可以擴張勢力麼？這樣好像也不行。」

    「誰說一定輸？雖然九死……」崔遠山笑了笑，「不是還有一生的機會麼？」

    「唉！」老馮搖了搖頭，「那說來說去崔師父你還是想我去打，那我就去打唄，何必說這麼多呢，我有幾張黑白照片放在我家臥室床頭櫃裡面，到時候記得幫我拿去放大啊！」

    「一定一定！」

    「……」

    聽得崔遠山又說了一通巴吞素攀如何如何厲害這些「駭人聽聞」的話，老馮才去看了看崔平，崔平傷勢還算OK，不過也是拉著老馮的手讓他一定要贏，搞得老馮是哭笑不得，崔家人從上到下還真不拿自己當外人，這種隨時有可能送命的事說讓你去幹就讓你去幹，還一點都不含糊和心有不安，境界之高真是令人歎為觀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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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的一個月又到了，故事的高潮部分也即將展開，在這裡小豬要向各位大大打劫月票和推薦票，特別是推薦票，小豬深切地召喚召喚再召喚~~~~~

    【246】知己知彼，百「泡」百勝

    遠山他們的目的單純簡單，就是想讓老馮在擂台上打就行了，而老馮作為一個警察，想得要比他們多得多，心中煩惱不已，不光是拳賽的事情，還有謝長青的事情，警校裡下水道的事情，三年前親手抓進監獄的那個軍火販子施俊田的事情，這些事情好像通通都跟岳文有關，弄得他頭大無比，要是真打一場拳賽就能把這些事情給解決那就好嘍！

    出來安靜的院子裡想好好思考一下岳文他們的事情，理一理這凌亂不堪的頭緒，崔小茹卻也跟了出來，抓住老馮就問道：「聽說你要代表我們崔家拳館去跟那個前泰拳金腰帶巴吞素攀打一場？」

    「聽說？」老馮笑了笑，「你的消息還真不夠靈通，現在才聽說啊，晚了！」

    「什麼意思？」崔小茹問道。

    老馮聳聳肩：「就是打也得打，不打也得打啊！」

    「你不想打麼？」崔小茹問道。

    「這個……也不是，不好說，你不懂，」老馮淡淡一笑，「因為我覺得……覺得……」

    「你覺得我叔叔的想法太過於理想化了，我知道他是不想那些黑社會控制的拳館贏得拳術界的說話權，不過就算崔家拳館贏了又能怎麼樣，黑社會還是黑社會，他們要收小弟照樣收小弟，影響對他們不會太大的，」崔小茹笑著搖了搖頭，「叔叔無疑是螳臂擋車！你是這樣想的麼？」

    老馮撓了撓頭，呵呵一笑：「你這樣說你叔叔啊，這可是你說的，我沒說。」

    「你是沒這麼說。不過我知道你是這麼想的，」崔小茹眼波盈盈一動，「我還算瞭解你吧？」

    老馮怔了怔，隨即哈哈大笑道：「瞭解瞭解，你已經有了可以泡我地資本了！」

    「你……你說什麼？」崔小茹俏臉一紅，手腳並用就要過來跟老馮玩「摔跤」。

    老馮靈活閃過崔小茹伸過來的「魔爪」，笑道：「我有說錯麼？是你說的你要泡我啊，不是我說的吧。」

    「還說？」崔小茹咬了咬嘴唇笑道。「你再說我就先強姦了你！」

    汗！老馮趕緊搖頭，心想你那強姦可以是結婚為代價的，不敢受不敢受，於是說道：「好好好，不說了不說了，大家心知肚明就可以了。」

    「你還……」

    「我沒說啊！」

    「哼！」崔小茹這才收了手，正經問道，「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

    「涼拌……當然是不可能的。」老馮無奈道，「就打啊，打就打啊，還能怎麼辦。」

    「你覺得你打得過巴吞素攀麼？」崔小茹有些擔心的問道。

    「其實打不打得過我並不擔心。就是有些事情搞不明白心裡挺不安的。」老馮點了一支煙，跟發牢騷似地說道。

    「什麼事情？」崔小茹把煙搶了過來問道。

    「哦，就是在警校裡……」老馮又點上一支煙，突然道，「不關你的事！」

    「什麼不關我的事，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的事……現在還是我的事，以後就是你的事，快說。到底什麼事？」崔小茹逼問道。

    「你辟里啪啦說些什麼呢，什麼你地事我的事，說了不關你的事就是不關你的事，少八卦啊！」老馮一邊吐著煙圈一邊說道。

    「哼！小看我，」崔小茹不屑地說道，「叔叔想的是如何阻止那些黑社會頭目擴張實力。而你想的不就是如何打掉那些大老虎麼，不是想借打贏巴吞素攀的機會打掉岳文這隻大老虎？」

    老馮饒有興致的看了看崔小茹，笑道：「呵呵，你也太看得起我了，且不說我想不想打掉岳文這隻大老虎，我就連打不打得贏巴吞素攀心裡都沒底。」

    「那到底是不是嘛？」崔小茹追問道。

    「呃……不是……你……你一天到晚揣摩我的心思幹什麼啊？」老馮笑問道。

    「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啊，瞭解你心裡在想些什麼……」崔小茹似笑非笑道，「才好泡你啊！」

    「既然這樣的話，那你還問我幹什麼，繼續猜吧！」老馮說完把煙頭一彈。便離

    家拳館。

    馮子明，總有一天我要讓你逃不出我的五指山！崔小茹望著老馮的背影默默想道。

    接下來地幾天裡，為了在拳賽上打贏巴吞素攀，老馮又找肥屍把巴吞素攀打那種殺人不眨眼的地下拳賽的錄像帶借來仔細觀看，越看越覺得心中沒底。

    老馮打拳一向是以速度和爆發力為優勢，巴吞素攀的速度雖然不值一談，但他那驚人的爆發力，比起老馮來也毫不遜色，若兩人硬拚對撞，結果只會是兩敗俱傷，老馮雖也不懼怕，但還沒傻瓜到這種沒事找自殘的程度，贏是一定要贏，而且要贏得漂亮，被人打個半死才奪取地勝利老馮也相當不屑。

    既然在爆發力和攻擊力上面佔不到任何優勢，想要完美的打贏巴吞素攀，就只有在速度上面下功夫了，用靈活的身形對抗那傢伙殘暴的身驅，但是速度在和巴吞素攀對抗的時候能起到什麼作用，老馮就不知道了，一切只有等實戰的時候再臨場應變了。

    饒是如此，老馮還是每天抽出一個小時的時間用來練習，拋開辦案的時候不談，巴吞素攀算得上是老馮站在擂台上面以來遇到的最為強勁的一個對手了，認真對待是應該地。

    警校的自由搏擊大賽也進行得如火如荼，寧宇軒率先打進了決賽，而另外一場半決賽當中，實力與寧宇軒相當的謝長青居然意外爆冷輸給了實力還不如寧宇軒的B班頭號種子尤小豹。

    —

    謝長青的這一「意外」墜馬又令得老馮心裡結了一個疙瘩，因為他是在整場比賽佔據了完全優勢的情況下，在最後一局被尤小豹一擊倒地，尤小豹那最後一擊是打在謝長青的下巴上，這一擊謝長青完全可以躲得過去，即使是躲不過去，頗具實戰經驗的老馮也不相信實力明顯高出尤小豹一大截的謝長青會被他一拳打倒，八成是老王八蛋放水，故意輸的，可謝長青為什麼要故意輸掉拳賽，老馮就搞不明白了，所以心裡才會又結了一個解不開的疙瘩。

    警校下水道裡那一道道鐵柵欄就如老馮預料當中的被人全部往中間切開，待得仔細檢查了下水道的「工程」已經全部完工，老馮才和史駿兩人悄悄又摸了下去。

    史駿艱難的在入口那狹窄的地段匍匐鑽洞，老馮看著比他還難受，忍不住問道：「小史你難道不可以把這些蓄電池先塞過去，然後人再過去麼？為什麼非要背在身上往裡鑽，你不覺得這樣做很難受麼？」

    「呃……緊張，我太緊張了！」史駿尷尬一笑，這才把身上背著的四大塊蓄電池給卸了下來，大喘兩口粗氣，「休息一下先！」

    老馮也把身上扛著的電焊工具放了下來，不解道：「你不是說這種蓄電池是超大功率的麼？我想……一塊應該夠了吧，幹嘛要弄四塊這麼多？」

    史駿正色道：「幾十道鐵柵欄呢，一塊怎麼夠用！」

    「幾……幾十道？」老馮不可思議的撓了撓頭，愕然道，「我有說過要把這幾十道鐵柵欄全都焊起來麼？」

    「你什麼意思？」史駿莫名道，「你倒是沒這麼說，你就說了我們去把他們切開的鐵柵欄給焊起來，讓他們進也進不來，出也出不去。」

    「那不就結了，」老馮笑了笑，「我有說過要全部都焊麼？」

    「那……那不全部焊的話難不成只焊一兩道不成？」史駿不解道。

    「廢話！」老馮哭笑不得，「當然只焊兩道，一道是『小流河』那邊最後一道，另外一道是警校門口加油站那一道，我真是被你給打敗了！怪我怪我，怪我沒說清楚，但是……拜託你也動動腦筋，理解理解我的意圖，或者是自己也想一想啊，這……唉！」

    「為什麼啊？」史駿還是搞不明白。

    老馮鬱悶的點了一支煙，吸了兩口道：「這麼悶，抽煙會不會被嗆死在裡頭？」

    「呃……空氣還是可以流通，應該不會！」史駿無奈的說道。(

    【247】叫我帥哥神探

    哦！」老馮點點頭，說道，「若是他們想進人，工程了，難道還會隨身再帶著笨重的切割機來麼？當然不會了，既然不會，死那兩道他們是不是就無法進來了，目的達到不就完了，若是他們想出人，你想甕中捉鱉的話是不是也得他們在裡頭活動開了，多走走冤枉路，要是直接把全部鐵柵欄焊死，那他們一下去就發現路被堵了，馬上又上來怎麼辦，我們不就來不及捉人了，咳咳，總之只焊兩道是最科學最合理的！」

    「那如果外面的人見路被堵了，還不是一樣轉頭就跑，我們不也來不及捉他們麼？」史駿反駁道。

    「所以說你啊你啊，真是……真是應該好好幹好你自己以前的專業，當然什麼警察啊，」老馮對史駿的態度是一刻三變，不屑道，「我們難道不可以找人先埋伏好麼？跑？往哪兒跑？」

    「那照你這麼說下水道裡頭也可以找人先埋伏好了。」史駿眨了眨眼睛說道。

    「呃……」老馮點點頭，「基本上是這樣。」

    「這不是一樣要通知上頭，你和我……我……憑我們倆上哪裡找人啊？」史駿哭笑不得的問道。

    老馮笑了笑：「這個你就不用管了，我自然有辦法！」

    「又來這一套，你總是這麼神神秘秘的，」史駿嘟喃道，「那什麼時候應該來埋伏？」

    「對了，這才是問題的關鍵，現在我們萬事俱備只等小鱉自投羅網了，就是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動手。」老馮皺了皺眉，「這也是我一直擔心的問題，總不可能找人來天天蹲在這骯髒的下水道裡頭吧，所以還是要再查，再找線索，得抓緊時間了，工程已經完工了，記住回去沒事再研究研究那幅地圖。看看還能看出點什麼。」

    「唉！」史駿點了點頭，「好好好，懂了懂了，神探！」

    「不要叫我神探！」老馮不悅道。

    「那叫你什麼？」

    老馮自我欣賞道：「叫我玉樹臨風，瀟灑不羈，風流倜儻地帥哥……神探！」

    「……」

    兩人先去到「小流河」那邊，把那進出警校最後一道地下屏障鐵柵欄上面那兩根被切割掉的鋼條給焊接了起來，史駿幹起這些工作來不愧是專業。兩三下就搞定了，接的不僅結實無比，工藝也極其考究，不湊近了仔細看還真看不出來。

    剛準備換到警校門口加油站那裡再進行鐵柵欄的焊接。老馮的破手機在這信號不是很好的下水道裡居然還響了起來，這是律政署打來的電話，因為李子維在警局故意傷害靚坤的那件案子明天就要上庭了，作為除「受害者」以外唯一地目擊證人，李子維的辯護律師要求跟老馮在律政署官員的陪同下會一次面，這是辯方根據正常的法律程序提出來的合理要求，老馮也不好拒絕，便答應馬上過去。

    掛了電話，老馮聳聳肩：「不好意思小史。我有急事，剩下來的事情你自己搞定吧。」

    「不是……這麼重的東西我一個人怎麼拿？」史駿抹了抹額頭上的汗說道。

    「誰叫你帶這麼多，呵呵，不是，開玩笑地，我真的有急事。要不這樣吧，」老馮笑了笑，「你多跑幾趟不就完了，就當鍛煉身體了。」

    「馮SIR你可真是好關照！」史駿哭笑不得的說道。

    老馮嘿嘿一笑：「你現在知道為什麼只焊兩道鐵柵欄而不全部焊起來了吧，哈哈，其實最重要的問題是……如果真地把全部鐵柵欄都焊起來，那是傻瓜吃飽了飯沒事幹的行為，拜拜！加油！」老馮說完也不顧史駿埋怨，便揚長而去。

    一路驅車來到律政署，在警方這邊的檢控官鄭浩以及另外一位律政署官員的陪同下。老馮來到了小會議室，一眼看到李子維的辯護律師居然是齊悅，不禁感覺有些意外，同來的還有齊悅的一位女性助手。

    老馮不知道辯方會找齊悅來打這一場官司，而齊悅倒是早就知道老馮是這一起警局蓄意謀殺案的現場唯一的目擊證人，所以在見到老馮以後臉上地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化。

    見齊悅的手上還纏著幾縷紗布，老馮便知道她上次的骨折還沒好妥，既然手傷沒好妥為什麼不在家裡休息，居然又接案子了，這個女人真是

    狂，而且她又幫這些黑社會份子打官司，他***，台，真是無藥可救了，老馮忿忿的想道。

    眾人一一落座，齊悅開門見山地說道：「馮先生你好，我是李子維的辯護律師齊悅，這位是我的助手周曉蘭，今天請你來的目的很簡單，由於你是這起警方以蓄意謀殺起訴我當事人的案件當中是唯一的目擊證人，對案件有著決定性的作用，我們為了避免出現一些不必要出現的問題，所以就想在律政署其他人員的陪同下完整地再聽你敘述一遍案發過程，看看你的供詞有沒有什麼需要補充的。」

    齊悅工作起來的這份態度令老馮十分不喜歡，不過倒是能夠理解，要不是齊悅的工作態度如此嚴謹，還怎麼能在這品流複雜的紫荊花市律政界闖出一片天呢。

    想套話找漏洞就就想套話找漏洞唄，還說得這麼冠冕堂皇，聽人誇讚倒是聽得多了，也認識齊悅很長時間了，但還從來沒有見識過她那令人稱頌的專業手段，老馮也來了些興致，笑道：「介不介意我先抽支煙？」

    —

    「最好不要！」齊悅淡淡的說道。

    「這樣啊！」老馮為難道，「我一用腦袋的時候都需要抽煙，不抽煙腦筋轉不起來，腦筋轉不起來的話我就什麼都想不起來，這個案發過程嘛……」

    「請你要抽快抽，謝謝！」齊悅皺著眉頭說道，以前無論打多少官司，無論對手再狡猾奸詐，齊悅都是胸有成竹從容應對，而這一次這場官司的唯一目擊證人是老馮，也不知怎麼的，齊悅心中會莫名的有些擔心，會擔心這個從來不按牌理出牌的傢伙會使得自己多年苦心經營的不敗名聲一朝喪失，所以隱隱有些不安，思來想去趕在開庭的前一天向律政署申請要跟老馮會一次面，想聽聽他會怎麼說，做好充分的準備，以免當真馬失前蹄。

    而警方這邊的檢控官鄭浩，齊悅倒是一點都不擔心，她和這個鄭浩以前已經有過多次交手，從來都是能說服陪審團一邊倒，以完勝的「戰績」笑傲人前。

    實際上本來應該是檢控官與辯護律師的交鋒對決，這時候卻變成了辯護律師與唯一目擊證人的交鋒對決，齊悅有些緊張的盯著對面只顧悶頭抽煙一臉玩世不恭表情的老馮，而更加緊張甚至是開始流汗的鄭浩則目不轉睛的看著齊悅。

    鄭浩心中暗暗打鼓，只要齊悅一旦提出那種擦邊球的問題，他就必須立馬制止，以往交手已經輸的很難看了，不能再輸了，況且要是能贏了這個自打從業以來就沒有打輸過官司的律政俏佳人，那種名聲所帶來的各種利於自己的效應可是多不勝數，太誘惑人了。

    見老馮已經把煙抽到煙屁股了，還不捨得扔，又拿著那煙屁股不斷的把玩，齊悅忍不住說道：「請問馮先生你抽完湮沒有？」

    「呃……」老馮拿起那個只剩剛才抽掉的那支煙的空煙盒晃了晃，搖頭道，「一般情況下我要連抽兩到三支煙腦筋才轉得起來，可是這……」

    「你不是還想下去買包煙吧？」齊悅哭笑不得的說道，裡頭的人除了老馮誰都不抽煙，不下去買煙上哪找煙給他抽啊！

    「唉！還是算了，我忍一忍，」老馮還做他為難的說道，「不忍心讓你們美女去幫我跑腿！」

    什麼？還以為他想自己去買煙，居然這麼不要臉的想讓我們幫他跑腿，齊悅暗暗忍了忍氣：「那現在可以說了吧？」

    一旁的鄭浩暗暗好笑，馮SIR就是馮SIR，，庭了，不想讓辯方律師過於清楚警方這邊的目的，像這樣東找茬西找茬拖延時間也不失為一個很好的辦法，厲害厲害！

    其實老馮倒還不至於沒品到如此拖延別人時間，只不過一來對齊悅幫李子維那種人打官司有些不爽，上次還問過一個關於「養」不「養」她的問題，誰知她立馬又接了這種官司，二來又的確不想齊悅贏了這一場他「精心」設計好的陷阱，所以才故意跟她胡攪蠻纏想放鬆她的警惕，跟邏輯思維細膩的律師打交道，把她亂暈氣得她按耐不住是最好的手段。

    【248】「藝術」口供

    說……」老馮撓撓頭，「你要我說什麼？」

    「說那天在警局裡的案發經過。」齊悅皺眉說道。

    「哦，案發經過啊，這個……說來話長，那天我記得天氣似乎還馬馬虎虎，不是……」老馮笑道，「其實案發經過我所給的口供上已經有了詳細的記錄，沒必要讓我再說一遍了吧。」

    審訊程序不對，李子維又口口聲聲喊冤枉，現在沒有深究這個問題就已經夠給你面子了，居然還好意思耍賴，齊悅正色道：「讓你再複述一遍也是好事啊，要是馮先生你上了庭所作的供詞與口供不一致的話，那就是妨礙司法公正了，我們這也是在為你考慮。」

    這不是擺明了懷疑老子的供詞是假的麼，要換了其他人被齊悅這麼軟硬兼施一番可能會就範，可老馮是什麼人，油鹽不進的超級老油條，對這些亂七八糟的話早就免疫了，於是笑了笑，問身邊的鄭浩：「鄭律師，齊律師剛才說的那些話是不是已經對我構成誹謗了，我是不是可以告她？」

    「啊？」鄭浩尷尬一笑，「這個……好像……好像不行。」雖然誰都聽得出來齊悅剛才那番話的弦外之音，但這的確不是構成誹謗罪的條件。

    「哦！」老馮點了點頭，「原來指桑罵槐不會構成誹謗罪，嘖嘖……那麼我也來……」

    「馮先生，請你不要轉移話題行不行？」齊悅知道老馮在打馬虎眼，趕緊打斷提醒道。

    老馮笑了笑：「那請齊大律師你也不要拐彎抹角行不行？你只是一個律師不是警察，沒有資格向我要口供，當日的案發經過我已經在之前的供詞上說得清清楚楚了.沒有必要再重複，我也不想再重複，若是齊大律師你想知道些什麼直接問就行了，不要再浪費我的時間，要知道我們當警察地衣食父母可都是各位納稅人，浪費我的時間也就是在浪費納稅人的金錢，浪費納稅人的金錢也就是在浪費你自己的金錢，OK？」

    老馮洋洋灑灑一番歪理真說弄得齊悅沒了辦法。示意助手把帶來的文件攤開，才道：「那好，不要浪費納稅人的金錢，我們就長話短說，在這裡我有幾個問題想要問一問馮先生你。」

    老馮點點頭：「請問。」

    齊悅眼光掃了一遍文件上面列出來的案發時地種種疑點，正色道：「當日馮警官你對我當事人李子維先生進行審訊的時候為什麼不遵循審訊程序？」

    老馮撓了半天腦袋，才道：「這就是你的問題？」

    「是的！」齊悅點頭道。

    「我可不可以選擇不回答？」老馮問身旁的鄭浩。

    鄭浩遲疑了一下，才附在老馮的耳邊道：「只要不存在原則上面的問題。最好還是有問必答，免得明天辯方律師抓住你不肯跟她合作這一點來進行攻擊和申辯，雖然對於案子來說不是很有用，但也很有可能會利用這一點找些岔子出來擾亂陪審團的思維。這是她慣用地伎倆。」

    「哦！」老馮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朝對面的齊悅眨了眨眼睛，笑道，「齊大律師，關於你問我的這個問題，我必須先問你一個問題才有辦法做出回答，不知道可不可以？」

    真是被他打敗了，這個人怎麼老是如此難纏，齊悅極不情願地點了點頭：「你問吧。」

    老馮點點頭。問道：「你剛才說了『審訊』，請問『審訊』這個詞是什麼意思啊？」

    居然耍我！齊悅忿忿道：「通俗的說就是警方的工作人員對犯罪嫌疑人詢問事件發生經過或者是錄取口供時候的過程，叫做審訊。」

    「嗯，」老馮點點頭，「解釋的不七不八的，還是個律師呢。咳咳，不過意思差不多，既然審訊是這個意思，那麼你剛才為什麼說我不遵循審訊程序？」

    「你……」齊悅臉色一變，「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老馮笑了笑：「你的當事人李子維那天來警局是保釋他的朋友靚坤，人家一沒殺人二沒放火，我連抓都沒有資格抓他，哪還有資格對他進行審訊呢？我記得我給的口供裡頭好像沒有說我是在審訊李子維吧，既然不是審訊

    麼會談得上遵不遵循什麼審訊程序呢？」

    「你……你胡說！」老馮這傢伙張口就把齊悅之前對疑點地種種設想給直接覆滅了。沒想到第一個疑點都問不下去，這也使得她不禁有些失態了。

    「我胡說？」老馮搖了搖頭，「不敢不敢，我不敢胡說，妨礙司法公正罪名可不小，我怎麼敢胡說呢，是不是這樣的你看看我當天所作的口供不就知道了，看來齊大律師功課沒做好啊！」

    那份齊悅早已爛熟於胸中的口供不用看她也知道老馮說的是事實，口供上面的確沒有提過他那天是在審訊李子維，齊悅明顯陷入了一個慣性思維地「陷阱」當中。

    其實不止是她這麼想，就連西總區負責這件案子的老馮老友劉玉良也是這麼想的，其他人幾乎通通都是處於一種慣性思維當中，就覺得那天老馮是在審訊李子維，由於審訊程序上出現了問題，所以導致了案件的發生，也只有這個漏洞才值得去打那一件人證、物證和殺人動機都存在的蓄意謀殺案，不過忽略這個不是漏洞的漏洞，這官司也不是說沒得打，就是打起來就更困難得多了，而且辯方的贏面也小了許多，但是齊悅向來對於這一類型的案子極為拿手，不難打的她還不愛打呢。

    老馮這話一出，就連檢控官鄭浩也大吃一驚，沒想到這人人都找得到的漏洞居然不是這件案子地關鍵，他連著開了幾個通宵的夜車也是想幫助警方把這個漏洞填好，不要讓辯方律師抓著來打，沒想到居然是些無用功，老馮僅僅一句話就把它給全盤否定了。

    齊悅無奈只好又翻開老馮當天所作的口供仔細翻看了起來，經得老馮這麼一「提醒」，她才發覺原來老馮的這份口供居然錄得這麼「藝術」，不僅剛才老馮說到的那一點是個「陷阱」，其他還有許多地方都是之前她準備拿來作為疑點的問題，要照老馮這種之前錄口供給自己留好了餘地，轉頭又合法合理的翻臉不承認的脾氣來說，那些所謂的疑點百分之九十都能讓他給辯脫，這個狡猾的傢伙！

    —

    待得齊悅看口供看得秀眉皺得老深了，老馮才笑道：「審訊李子維是這口供上不存在的東西，想必齊大律師早就看出來了，只不過你沒說我沒說鄭律師也沒說，警方的人也還是沒說，你就想抓住這一點來對控方進行攻擊，用於擾亂陪審員們的視線，其實這口供上沒有的東西，到了庭上也無法作為有力證據來使用的，不過懂得利用這些看似沒用的東西來『誤導』陪審團，厲害厲害，果然是個有水平的律師，呵呵，不過……現在這個理由用不了了，只好換個角度來點其他東西了，呵呵，我想齊大律師你不會沒有準備吧。」

    以前真是小看他了，他對於法律的熟悉程度根本就不輸給一個專業的好律師，齊悅目光有些埋怨的盯著老馮，緩緩把口供給蓋上，隨即笑道：「沒錯！這個所謂的不存在的疑點既然說破了，那就沒有任何用處了，下面我還有問題想要問馮警官你，你雖然沒有審訊我的當事人李子維，但是當時你是在審訊受害人靚坤，這個問題馮警官你不會也不承認吧？」

    「你怎麼把我說成那種喜歡翻臉不承認的傢伙了，我可是個老實人，」老馮臉不紅心不跳的說道，「我承認，沒錯，當時我是在對靚坤進行審訊，而且我所給的口供上也說了啊。」

    「那你審訊靚坤的時候也不是按照正常審訊程序來的，」齊悅底氣十足的說道，「審訊房間裡只有你和受害人靚坤在場，沒有第三人，而且你連監視器都沒有開……」

    「那又怎麼樣？」老馮還沒等齊悅說完就打斷道，「我審訊靚坤的時候符不符合程序關李子維捅沒捅他什麼事？」

    「這就直接導致了案件的發生啊！」齊悅開始向老馮發動「攻擊」。

    「呵呵！」老馮淡然一笑，「這麼說來連齊大律師你也承認案件是真實無誤的，那還打個狗屁的官司。」

    【249】你去把口供改掉

    我哪裡承認了，馮警官我希望你配合我的工作，不要攪蠻纏。」齊悅有些生氣的說道。

    「OK！」老馮笑道，「你口口聲聲說沒有第三方在場，那麼我請問你，我審訊靚坤的時候李子維來了，他算不算是第三方？」

    「你……你還是在胡攪蠻纏！」齊悅忍不住拍了一下桌子說道。

    「冷靜一點不要激動，」老馮搓了搓手說道，「齊大律師，算了，我們沒有必要再就這個問題上面爭執不休了，要是你覺得我在審訊靚坤的程序上出現了問題，那麼請明天在法庭上提出來向法官討公道，相信你所念的法律的公正的，法官會給你一個明確的說法的，因為你在這裡問我逼我是沒用的，你要是覺得不舒服，也可以向我的上級投訴，直接找處長投訴都行，不過我提醒你，投訴我呢如果我的確錯了，那也僅僅只能在警察部內部對我進行批評教育，因為程序上犯錯誤是不涉及刑事的，這一點相信你比我還清楚，所以你在這裡老跟我講程序程序，對於你的案子，是一點幫助都沒有的，說來說去是你在浪費我的時間，是你不配合我的工作，是你在胡攪蠻纏，與其用你那些可以用來白白浪費的時間來換取我的時間，那我勸你不如趕緊回家好好備案，爭取明天上庭來個開門紅！」

    齊悅剛欲說話，鄭浩卻先開口了：「我看齊大律師不如就先這樣吧，該給你們辯方的資料我們也已經給足了，而且……」鄭浩看了看老馮，接著說道。「而且你再和馮警官交談下去相信……也不會有什麼結果，不如就照馮警官說的，齊大律師你還是抓緊時間回去備案吧。

    「時間也差不多了，我看乾脆就到這裡吧，我們控方還有一些問題需要跟證人核實。」在場的另一位律政署官員也附和地點了點頭，幫腔道。

    他心中有些好笑，這個平常專為那些黑社會份子脫罪的麻辣律師今天是怎麼搞的，扯了半天都扯不上正題。什麼對她有幫助的訊息都沒有問到，反倒被控方的證人屢屢說了個啞口無言，真是怪了事了，不過齊悅雖然受那些「壞蛋」愛戴，在律政署的人眼裡，卻是討厭之極，而且她這麼一來還是想藉機套資料，當然是能趕走便趕走了。

    看來今天這趟的確是白來了。想要從老馮口中套取點資料或者是套他的話，簡直比登天還難，齊悅看了看助手，兩人相視無奈地搖了搖頭。齊悅站起身來道：「那麻煩你們了，我們先走了，明天庭上見。」

    待得齊悅走出了會議室，老馮才拉住鄭浩問道：「鄭律師你跟我說實話，成功起訴李子維的機會有多大？」

    老馮對於法律很熟悉，鑽鑽空子投機取巧強辯一番倒還湊合，但是對於律師上庭時候的技巧以及那些專業上面的東西就不太清楚了，要不然他也可以去當律師了，這場官司打起來靠的還得是檢控官鄭浩。自己剛才雖然沒讓齊悅佔到任何便宜，不過齊悅始終是紫荊花市律政界的知名大律師，並非浪得虛名而來，所以他現在也不清楚能成功起訴李子維的機會究竟有多大。

    「呃……這個……其實……」鄭浩支吾半天，才帶著一臉尷尬的說道，「單憑我們控方現在所掌握地證據來看。成功起訴李子維的機會是很大的，不過……不過我和齊悅交手過多次，我……我……我從來沒有贏過……」

    「這我知道，」老馮無奈的笑了笑，「因為她從來就沒有輸過嘛，她都沒有輸過，你跟她交手怎麼可能贏過呢，拋開以前地事情不談，就以這件案子來說，成功機率到底有多大？」

    鄭浩為難道：「如果換了對手是其他人。倒是……很大，可是齊悅，我……我也說不準。」

    見鄭浩支支吾吾一點都不果斷，顯然是面對齊悅信心不足，可這場官司老馮現在是非贏不可，精心布下的「陷阱」套住了李子維，怎麼能讓他輕易逃脫呢，這種黑社會的極度害群之馬還是少一個好一個。

    更何況就算齊悅是以法律程序方面的漏洞幫李子

    罪名，而不是推翻老馮的口供，這種事情一出老馮以也不會有好果子吃，萬一齊悅找到什麼合理疑點，直接把老馮的口供給推翻，那麼做假口供妨礙司法公正的罪名真的就要扣到頭上了。

    「贏的機會到底大不大？」老馮再一次問道。

    「呃……」

    靠！求人不如求己！老馮擺了擺手道：「我先走了，明天我會直接去法庭地！」說完便跑了出去，直接追到了停車場。

    齊悅在停車場取了她的紅色小跑車，載著助手剛剛出來，就被老馮冷不丁閃出來堵了下來。

    「你不要命了，堵我的車幹什麼？」齊悅沒好氣的說道。

    我日！手傷沒好還敢開車，老馮伸出食指勾了一勾：「下來！」

    「你要干什……我不下！」齊悅堅決說道。

    —

    老馮走到副駕駛座那裡，拉開車門，朝著齊悅的助手笑道：「美女，介不介意自己出去坐計程車？」

    「介意。」齊悅說道。

    「我沒問你，給我閉嘴！」老馮笑了笑，又對齊悅的助手說道，「要不然你介不介意挪一挪，或者說坐來我腿上，我倒是不介意。」

    這是個什麼警察啊！齊悅地助手看了看齊悅，又看了看老馮，只好下車：「齊律師，我先回律師行……」齊悅的助手還想說點什麼，但見齊悅臉色不太好，終究還是沒說，一步三回頭心事重重的走出了停車場。

    老馮自顧自的坐了上去，問道：「你要去哪？」

    「回律師行，研究案子。」齊悅冷冷說道。

    老馮點點頭，遲疑了一下，才說道：「這宗官司你不打行不行？」

    「你說行不行？」齊悅反問道。

    「這麼說你就是一定要跟我唱對台嘍？」老馮理所當然的說道。

    「拜託！」齊悅又好氣又好笑的說道，「你是警察，我是律師，我的當事人是犯罪嫌疑人，這本來就是……」

    「我問你是不是一定要跟我唱對台？」老馮再一次打斷道。

    齊悅幽幽的看了看老馮，黯然說道：「這是我的工作。」

    「好好好，為了工作，你就要跟我唱對台，這個理由很好，」老馮突然話鋒一轉，「我覺得根本不是這樣的，你根本就覺得我在說謊，所以才想接這宗官司，打贏以後好提升你地名氣，順便在我面前證明你有多麼多麼厲害，有多麼多麼行！」

    「你……你是小孩子麼？你在說些什麼啊，」齊悅哭笑不得道，「我還需要贏了你來證明我自己？哼，有沒有說謊你自己心知肚明。」

    老馮偷眼瞄了瞄齊悅的表情變化，見她確實生氣了，才故作一臉深沉道：「唉！這個世界上的事情很不如意啊，有許多事情都是不想做，但是必須做，情非得已啊！」

    「你這話什麼意思？」齊悅不解道。

    「不知道一個說了謊的人發覺自己做錯了，應該怎麼辦？」老馮有意無意的說出一番莫名奇妙的話。

    齊悅何等聰明，哪能聽不出老馮話裡的意思，見他真的是一臉沉痛懊惱的樣子，趕緊試探道：「說了謊的人知道錯了就應該把事實真相說出來，比如一個給了假口供的人，知道自己錯了，就應該去把口供給改過來。」

    「你說什麼？」老馮一臉驚訝的問道。

    「我……我……」齊悅終究還是忍不住說道，「我說你可以去把口供改掉。」

    「什麼？」老馮掏了掏耳朵，「你再說一遍！」

    齊悅不耐煩道：「我讓你去把口供改掉，這樣的話就不會……」

    「行了行了，呵呵，我知道了，先不說這個，」老馮冷冷一笑，「你覺得你明天會不會贏？」

    「不知道，盡力而為。」齊悅謙虛的說道，搞不懂老馮幹嘛突然轉移話題。

    「那我就祝你好運吧！」老馮說完便拉開車門，揚長而去，搞得齊悅是一頭霧水，心中愈發不安了起來。

    【250】庭辯

    子維在西總區總部蓄意謀殺靚坤的案件在銅洲灣法院式開審，在控辯雙方都對自己的觀點進行了陳述以後，作為唯一目擊證人的老馮被請上了證人席。

    待得老馮「虛偽」的手撫聖經宣誓過後，身穿大律師袍的齊悅款款走到證人席前，朗聲問道：「馮警官，請問你做警察多久了？」

    「我反對！」控方席上的鄭浩急不可奈的站起來說道，「反對辯方律師盤問與本案無關的問題。」

    「法官大人，」齊悅解釋道，「我馬上就能證明我所問的問題與本案有直接關係。」

    「反對無效！證人，請回答！」法官認真的說道。

    老馮點點頭，他知道齊悅想借這個問題來說什麼，於是正色道：「總之是好多年了，熟知法律，熟悉辦案程序。」

    居然這樣回答，這傢伙顯然是心中有了應對，不過齊悅還是繼續說道：「既然是這樣，那麼馮警官應該清楚警方在對犯罪嫌疑人進行審訊的時候應當遵循的程序吧，根據你給的口供，案發當日，你正在對一名被懷疑是黑社會份子的成員，也就是花名靚坤的男子李亮進行審訊，當時審訊房間裡只有你和他，沒有第三人在場，監視器也沒有打開，你這麼做並不符合審訊程序，請你解釋一下，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老馮微笑道：「首先我想解釋一下，案發當日我和靚坤，也就是受害人李亮那其實應該叫做談話，而不是審訊。」

    「可是你給的口供上……」

    「沒錯。我給的口供上的確說是在對李亮進行審訊，」老馮打斷道，「不過這只是我一廂情願地想法，因為我現在的身份是紫荊花市警察訓練學校的一名在職教官，根據我現在警校教官的身份，是沒有權利對犯罪嫌疑人進行審訊的，既然是這樣，我又想與李亮溝通。那就只好『談話』了，我想和別人談話沒有第三方在場或者說是沒有開監視器……不犯法吧？」

    這傢伙真是個不折不扣的老油條，齊悅接著問道：「你既然知道你沒有權利對犯罪嫌疑人進行審訊，那你為什麼……」

    「所以我才跟他進行了『談話』啊，是不是談話都不允許？」老馮反問道。

    「但是你所給的口供上面講明了你是在審訊靚坤！」齊悅據理力爭道。

    「呵呵，齊大律師，你要我講多少遍你才明白？」老馮笑了笑，「我一廂情願的覺得我是在審訊李亮。這只是我主觀上地想法，我把我主觀上的想法列明到口供裡有什麼錯？但問題是客觀上以我的身份並沒有資格對李亮進行審訊，所以客觀上來說我與李亮的行為不構成審訊，那麼客觀事實上我和李亮在進行的僅僅只是一場『談話』而不是審訊。我這樣解釋夠清楚了吧。」

    他不當律師簡直浪費了，居然如此能辯！齊悅羅列出來的詢問程序又被老馮給擾亂了，只好臨場發揮，沉住了氣問道：「根據我當事人的供詞，說事發當時你並沒有親眼看見他用刀捅傷李亮，因為你當時去到另外一間房間裡，這是不是事實？」

    「不是，他說胡！」老馮淡淡的說道，「事實是當時你地當事人李子維一進房間就大罵李亮浪費他的錢。因為他要保釋連同李亮在內的好幾百個人，李亮不服氣就頂了幾句嘴，沒想到李子維這麼衝動，掏刀就捅……不是，掏刀就殺，我想阻止。可惜來不及，這一點受害人李亮也可以做證。」

    老馮說完看了看坐在下面等待傳召的靚坤，靚坤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示意老馮沒問題，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早就心裡有數了。

    老馮和靚坤對眼的這一舉動被齊悅看在了眼裡，心裡突然有些焦急了起來，看樣子馮子是和靚坤肯定是串過口供，而且以馮子明在法庭上的表現，讓他越說得多，就越能讓陪審員們傾向他那一方。因為老馮是個能義正言辭面不改色心不跳胡說八道的人，要想在他的話裡找漏洞太難了，只會讓他越說越真，既然審訊程序出現問題的這一說法被他給巧妙的否認了，那針對他再問下去也沒有什麼意思，還是趕快結束掉和他的對話

    在其他人身上尋找突破口吧。

    「馮警官，其實是你和李亮串謀起來陷害我當事人，因為他們曾經在一起合夥做生意，我當事人如果發生什麼意外的話，那李亮就可以得到更多地好處，而你，肯定也從李亮身上得到了不少好處，是不是？」雖然這麼說根本沒有用，可是至少透露給陪審團一個訊息，就是讓陪審員們的腦袋裡清楚有這個問題存在的可能性，這也是齊悅打官司慣用的一個技巧，就算在老馮身上問不出什麼有利於自己的東西了，也還是要盡最後的力來在氣勢上壓一壓對方。

    齊悅這麼一說，旁審席上一片嘩然，鄭浩趕緊站起來道：「我反對，反對辯方律師做出毫無根據地猜測。」

    「反對有效，」法官搖了搖頭說道，「辯方律師，請注意你的用詞，證人，你可以不必回答這個問題。」

    老馮點點頭，笑道：「齊大律師，如果你不是一個美女，而是長得很難看的話，我一定告你誹謗！」

    哈哈哈……旁審席上一片笑聲傳來。

    —

    齊悅俏臉頓時扉紅無比，低聲道：「法官大人，我沒有問題了。」

    法官趕緊收斂了笑顏，正色道：「控方還有沒有什麼問題需要補充？」

    「沒有了，法官大人！」鄭浩站起身來說道。

    「庭警，帶被告李子維上庭！」法官朗聲說道。

    李子維被庭警帶上了被告席，看來他最近這段時間在拘留所裡過得並不如意，雖然為了上庭，從頭到腳也好好收拾了一番，不過依然掩示不了他那焦急的情緒和受冤的心情，兩隻眼睛紅得就像被鎖在牢籠裡的發狂獅子一般，想吃人卻吃不到，痛苦無比。

    老馮見了李子維這種模樣，不知怎的心中就是暢快，對於他這種黑社會份子，就應該受此折磨，誰讓他又壞又沒有壞的資本，又沒有壞了讓警方沒轍的實力呢，活該！

    李子維那怨恨的目光把坐在下面地老馮和靚坤「殺」了幾十萬遍，最後還是一番大喊冤枉的老調重彈，毫無新意，在說到情緒激動的時候甚至數次用無比惡毒的言語和無比難聽的髒話破口大罵老馮和靚坤。

    小李快刀李子維就差手中沒把刀讓他扔出來了，要不然老馮和靚坤怕是要被他飛出來的刀給扔死，李子維越罵越起勁，最後不得已被法官讓庭警把他給帶了下去。

    齊悅也是無奈的搖了搖頭，早跟他說過上了庭不管出現什麼情況都要冷靜再冷靜，沒想到還是激動成這樣，這種髒話連天的醜惡現象讓陪審團對他的印象又大打了折扣，真是愚蠢得無藥可救了，怪不得會被人冤枉。

    到了此時，齊悅心中已經如明鏡一般了，根本就相信老馮就是和靚坤合起伙來冤枉李子維，只苦於沒有證據能夠證明這個心中已經「肯定」了的猜測。

    失敗，真是失敗！看來只能把這最後的寶押在靚坤身上了，齊悅在心中默默梳理了一遍詢問靚坤的言語和措辭，又恢復了那份自信從容的神態，款款走向證人席上的靚坤，問道：「請問證人你是做什麼生意的？」

    「幫朋友管理管理酒吧和停車場之類的。」靚坤用早已準備好的言辭應對道。

    齊悅淡然一笑：「也就是所謂的看場子？你是社團成員？」

    「不是……」靚坤強調道，「就純粹的管理工作而已，我們公司是專業的管理咨詢機構，有牌照的，不是非法的。」

    「哦！」這種牌照一申請就是一大堆，說了和沒說一樣，齊悅點了點頭，又問道，「請問你學過管理沒有？」

    「你管我學沒學過，我說大律師你問點與案子有關的問題好不好。」靚坤不耐煩的說道。

    「你既然沒學過管理，還開設管理咨詢公司？」齊悅搖了搖頭道，「我看就是申請了合法牌照的社團組織而已，幫人看場子打架的那一種，是不是？」

    「我反對，我反對辯方律師又做出毫無根據的猜測。」鄭浩又一次站起來打斷道。

    【251】換證人!撤律師!

    法官大人，」齊悅解釋道，「我手裡有一份能證明我亮一起合作做生意的資料，他們所謂的幫人管理酒吧停車場，不過是一種說法而已，實際上就是收了老闆的保護費而幫人看場子打架，還有，由於證人李亮從前有過多次不良紀錄，也是警局的常客，所以我非常懷疑證人口供的真實性，我想向法官大人申請，撤消證人李亮的證人權利，希望法庭不要採納他的供詞。

    齊悅一早就和李子維商量過了，到了逼不得已的時候就自爆一些曾經和靚坤在黑偏生意上面的往來，使得法官由於李亮是黑社會份子而懷疑他所作供詞的真實性，取消他的證人資格，這樣一來控方就只剩老馮一個證人，對於案子再打下去會相當有幫助。

    法官看完了齊悅讓助手呈上去的資料以後，眉頭皺了起來，有些不高興的把控辯雙方律師都叫到了前面來，低聲說道：「控方，你們律政署是怎麼搞的？上庭之前沒有做好準備麼？怎麼會找紀錄如此不良的……黑社會份子來做證人，你難道不清楚一些原則上面的問題麼？」

    鄭浩緊張的抹了抹額頭上的汗，之前確實疏忽了這一點，沒想到齊悅從頭到尾都不拿已經板上訂釘的案發經過來說事，就是劍走偏鋒老是在找漏洞，於是說道：「案發的時候就只有馮警官和李亮在場，律政署怕只讓馮警官一個人作證力度不夠，所以……」

    「行了，我知道了，」法官擺手示意鄭浩別再說話。深思了一陣，轉頭對齊悅說道，「我同意你的說法，取消李亮的證人資格，但是批准他以受害人的身份陳述案發經過。」

    法官也是考慮到讓靚坤這樣地人做證人影響十分不好，案子完結以後恐怕會受到輿論的壓力，才做出這個決定。

    「謝謝法官大人！」齊悅微笑著說道。

    由證人轉為受害人，供詞的力度明顯下降。真他媽倒霉，鄭浩垂頭喪氣的回到了下面，更加是信心大減，看了看老馮對他說道：「取消了李亮的證人資格，我估計齊悅接下來會申請延期候審，這種案子越拖下去對我們越不利，你看現在怎麼辦？」

    問我怎麼辦？媽的，究竟你是律師還是我是律師。老馮有些鬱悶，他當然知道案子不宜拖下去，最好是當場就能出來個判決結果，案子拖下去以齊悅那種總能鑽法律漏洞幫人脫罪的性格保不準真的讓她找出什麼大地漏洞來。這樣的話可就大大不妙了。

    只想著如何在這一場搞定齊悅，沒想她居然懂得避其鋒芒，知道現在對於他們不利的地方太多了，便打算把案子不停的拖下去，怎能讓你得逞，這不是逼我出絕招麼，老馮暗暗想道。

    果不其然，在已經被取消了證人資格的受害人靚坤陳述完那已經成為「事實」的案發經過，控辯雙方進行了乏善可陳的提問過後。齊悅搬出一大堆理由，向法官申請把案件延期候審。

    「看到沒有，一套一套的，法官八成會同意把案件延期候審，對我們很不利啊！」鄭浩得意地說道，顯然是因為他對齊悅的手法很是瞭解。

    他***。這麼瞭解人家怎麼找不出辦法來應對，卻只喜歡當人家肚子裡的蟲，老馮無奈地搖了搖頭，心想只好出「下」策了，於是便湊到鄭浩的耳邊如此如此這般這般的細說了一番，鄭浩那眼睛越來越亮，神情越聽越興奮，就只差沒大聲叫「好」叫「絕」了！

    「這……你怎麼不早說？」鄭浩激動的問道。

    「你怎麼這麼興奮啊，早說幹嘛，如果不是齊悅提出要把案件延期候審。我還都不想說呢。」老馮無奈道。

    「哎呀……你不知道啊，我……我……」鄭浩歎道，「對於齊悅我真的是輸怕了，而且她也的確是太善於鑽法律空子找漏洞了，如果換個辯護律師，這件案子我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打贏，沒想到……沒想到她居然被你鑽了空子，厲害厲害！」鄭浩一臉敬佩的說道。

    「百分之九十的把握能打贏，這可是你說地哦，」老馮擺擺手，笑道，「接下來就看你的了

    「沒問題，包在我身上！」鄭浩自信的說道。

    待得齊悅的敘述出現了空當，鄭浩趕緊出言打斷道：「法官大人，我有一件關於齊律師的很重要的事情想告訴你，我想申請休庭半個小時！」

    齊悅有些狐疑地看了看鄭浩，情緒有些不滿，於是說道：「如果是關於案子的事情，鄭律師有什麼話可以直接提出來，不必申請休庭。」

    「既然這樣……」鄭浩點點頭，「那我就說，由於齊大律師在案件開庭前有教唆我控方證人馮子明警官改動口供的嫌疑，違反了律師專業守則，我想向法官大人申請撤消齊律師作為被告辯護律師的資格。」

    鄭浩此言一出，眾人皆嘩然，齊悅的臉色突然變得冷竣鐵青了起來，死死盯住坐在旁審席上的老馮，而老馮為了避免尷尬，只好左顧右盼不去理會她那冰冷得可怕的目光，心想沒辦法了，你申請撤消掉控方另一名證人的資格，還要把案件延期候審，那我也只好讓鄭浩向法官提出申請，撤消你作為被告辯護律師的資格了。

    —

    到底是在搞什麼東西！法官高喜連有些不太高興了，圍繞這件案子的情況沒聽到多少，控辯雙方反倒是互相針對出現地錯漏攻擊了起來，這到底是法庭還是自由市場，無奈只好宣佈休庭半小時，把控辯雙方的律師連同當事人老馮在內一塊請到了法庭辦公室。

    法庭辦公室裡，法官高喜連一改庭上嚴肅的神態，頗有些嘮家常的說道：「小悅，阿浩，你們今天到底是在幹些什麼？檢控這邊準備不充分，把紀錄如此不良的黑社會份子找來當證人，而辯方這邊更離譜，教唆控方證人改動口供，哼哼，說清楚，到底怎麼回事？」

    齊悅偏頭看了看坐在一旁不說話的老馮，才對高喜連說道：「高官，我想這恐怕是個誤會……」

    「沒有誤會！」鄭浩打斷道，「昨天齊律師來律政署找控方證人馮子明警官溝通，之前我也在場，同在的還有齊律師的助手，以及一位律政署官員，可後來……」鄭浩看了看老馮，接著說道，「後來在齊律師走了之後，就在律政署辦公大樓下面的停車場裡單獨接觸控方證人馮子明警官，教唆他改動口供，有停車場的監控錄像為證。」

    齊悅聽了這話差點暈倒，她終於知道昨天老馮為什麼會來停車場堵她的車，原來這根本就是一個「局」，於是苦笑道：「是！我昨天是在停車場單獨和控方證人馮子明警官見了面，不過我沒有教唆他改動口供，是馮子明警官堵了我的車說有話要跟我談，並不是我主動要求的，我的助手可以作證。」

    法官高喜連看了看一旁沒有說話的老馮，才皺著眉頭對齊悅說道：「身為一個資深的專業大律師，你難道不清楚在案件審理之前是不宜和對方證人單獨接觸的麼？就算是馮警官有事情要找你單獨談，畢竟你是專業的而他不是，你難道就不會拒絕麼？」

    「我……我……我承認是我疏忽了。」齊悅淡淡的說道。

    「那你有沒有教唆控方證人改動口供？」高喜連接著問道。

    齊悅心不在焉，像是沒有聽見高喜連的問話似的，有氣無力的找了張椅子坐了下來，滿臉都是失望之情。

    本來以她的專業來說，是斷然不會犯如此低級的錯誤的，可是面對老馮，齊悅就是會出現一些不應該出現的狀況。

    齊悅知道自己自從那次校車炸彈事件以後就對這個男人產生了一種莫名奇妙的感覺，一面對他，自己以往嚴謹的思維和成熟的理智就會不知不覺的蕩然無存。

    昨天老馮到停車場堵她的時候她心中也清楚作為一個專業的資深大律師來說不應該和對方的證人單獨接觸，可一來老馮的態度又從來都是那麼強硬，根本就容不得人拒絕，二來也想聽聽在這個案子上他想說些什麼，更重要的是還想知道老馮會不會因為在這件案子上與她對立而討厭她，恨她。

    【252】不泡會被憋屈死

    之齊悅千想萬想都沒有想過老馮原來是在利用她，居時候擺她一道。

    齊悅的心突然間感覺到很痛很痛，一種欲哭無淚的感覺頓時襲遍全身，自從出道以來打官司從來沒有輸過的她甚至是可以不在乎這場官司的勝負，也不情願自己漸漸喜歡上的男人如此的利用她。

    見到齊悅這種模樣，老馮的心裡也是沒來由的一陣不舒服，愧疚感多多少少有一點，不過老馮做事從來不後悔，雖然這樣子做在情感上明顯是傷害了齊悅，但他也還是堅持認為自己沒有做錯，總之李子維既然被他抓到機會「陷害」了，就一定不能讓他從這法庭裡面走出去，一定得讓他坐牢。

    「你究竟有沒有教唆控方證人改動口供？」高喜連見齊悅心不在焉，只好再一次問道。

    齊悅黯然的抬起頭來，沉默了一會兒，牙齒緊緊咬了咬嘴唇，才道：「我……我……」

    「她有！」剛才一直沒有說話的老馮終於開口了，他看了看齊悅，便轉過頭來一臉正色的對法官高喜連說道，「我去找辯方律師的原因是因為我們是朋友，在律政署的時候雖然見了面，但是很公式化，沒有打招呼，我便想去找她打個招呼，我承認我也疏忽了作為控方證人，在案件開庭之前是不宜單獨與辯方律師接觸的，不過……我去找辯方律師沒有想談案子，我只是覺得作為朋友，這樣子在法庭上對立有些……有些不好，所以我就問了她是不是一定要打這場官司。是不是一定要跟我唱對台，其他有關於案子內容的話題一概沒有涉及，而辯方律師她……」

    老馮說到這裡，又看了看齊悅，才接著說道：「而辯方律師她則突然說出了讓我去把口供改掉這樣的話出來，我也不知道是我說的什麼話刺激了她，她會突然這樣說，呃……她地原話是『你可以去把口供改掉』！」

    「你有沒有說過這樣的話？」高喜連看著齊悅問道。

    欲加之罪。何患無詞，齊悅根本就解釋不了，也不想解釋，她現在只想找一個沒有人的地方痛痛快快的大哭一場，更何況這樣的話昨天在停車場裡她的確說過，於是她輕輕閉上了眼睛，微微點了點頭：「我說過！」聲音有些嘶啞悲涼，閉起眼睛是怕自己忍不住流出那心痛欲絕的眼淚。

    作為一個辯方律師。單獨與控方證人見面的時候居然說出這樣地話，嚴謹的法庭哪裡還能容許她再為犯罪嫌疑人擔任辯護律師，法官高喜連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一直以來。齊悅都是他最為欣賞的律師，沒有想到居然犯這種作為一個專業的資深大律師不可原諒的錯誤，於是正色道：「齊悅，我現在正式通知你，撤消你作為辯方律師的權利，從現在開始，你不得再插手有關這個案子的一切，剩下地辯護工作你可以交給你的助手周曉蘭，她也是一名大律師。可以代表你出庭為被告辯護，同時我也正式通知你，案子結束以後大律師公會將會對你做一個內部調查，如果你教唆控方證人改動口供的情況屬實，那麼你的大律師牌照將會被吊銷，你現在可以去把工作交待清楚。收拾東西回去了，用心準備大律師公會地詢問答辯吧。」

    YES！鄭浩心中暗自激動了一番，臉上卻露出了惋惜的表情，沉痛的說道：「齊律師，真為你的遭遇感到不幸，不過這都是我夢寐以求的，可以放大長假啊，抽出時間來到處找陽光海灘去度假，真是想想都過癮，去哪裡旅行記得要給我們帶禮物哦！」

    「鄭浩！」高喜連不滿的喝了他一聲。

    「會的。去旅行我會帶禮物回來給你們的！」齊悅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對法官高喜連說道，「高官，我去交待完工作就先走了，改天約個時間一起吃飯。」

    說罷齊悅一絲複雜的目光投射到了老馮身上，想說點什麼，卻還是沒說，靜靜走了出去。

    「沒我地事了，我可以先走了吧。」老馮問鄭浩。

    鄭浩看了看高喜連：「高官……」

    「可以！」高喜連點了點頭，他能看得出來，眼前這個警察和齊悅的事情不

    簡單的，雖然在工作上面他必須公事公辦，可是在情還是希望這個警察和齊悅能把兩人之間的誤會給消除掉。

    「那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你了，最後是個什麼樣的結果記得通知我！」老馮拍了拍鄭浩地肩膀說完，便走了出去。

    —

    出了銅洲灣法院門口，沒追到齊悅，想必她還在裡頭交待工作，老馮便走到花台那裡坐下點了一支煙抽了起來，心裡的感覺突然好了很多，沒有剛才那麼複雜了。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教唆控方證人改動口供妨礙司法公正的刑事罪名不一定成立，但在大律師公會內部引導控方證人改動供口這一違反律師專業操守的行為鐵定板上訂釘，這樣一來齊悅的大律師牌照肯定會被吊銷，至少三年，這麼一來她就不是不能再接案子，只能在律師行裡做一些師爺的工作，端茶遞水整理文件，這樣對她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既能磨平她那種恃才傲物把金錢放在第一位的性格，也能避免她再與那些亂七八糟的黑道人物接觸，這樣對於老子來說不就太完美了麼，這樣的一個美女……嘿嘿！老馮摸著下巴壞壞的想道。

    對於擺了齊悅一道，在情感上傷害了她這件事情，老馮自有信心能夠搞定，大不了豁出去就像她說地養她一輩子唄，又不是養不起，更何況像齊悅這種獨立自主的女強人，如此拚命的在職場上打拼不就是缺乏安全感麼，只要能給她足夠的安全感，那麼在這種類型的女強人眼裡，愛情才是最重要的東西，這些也是老馮近一段時間深刻總結出來的經驗。

    這些對於老馮來說都不是難題，難題其實還是在另外一個大美人喬紫嫣身上，對於如何能讓喬紫嫣接受，或者說是讓齊悅來接受喬紫嫣，老馮目前還沒有辦法，管他三七二十一，反正心房已經打開，不泡會被憋屈死，就只有走一步算一步到時候再說了，船到橋頭自然直，總會有辦法的。

    天性樂觀的老馮把一切事情都想得過於完美，可世事往往不盡人意，直到案子完結，鄭浩他們都出來了，老馮也還是沒有見到齊悅出來，心中不禁開始打起了鼓。

    「咦？馮SIR，你還沒走吶，剛想打電話給你，」鄭浩走過滿面的說道，「案子判了，我們贏了，齊悅一走那周曉蘭根本就不是我的對手，水平太差了，居然沒有學齊悅一樣的要求延期候審，還自以為自己可以辯贏，呵呵，那李子維直接崩潰，你猜判了幾年？」

    「見到齊悅沒有？」只要案子贏了，老馮根本懶得關心其他問題，他現在只想知道齊悅怎麼半天都不出來。

    「齊……她早走了啊！」鄭浩撓著頭說道。

    「什麼時候走的？我怎麼沒看見？」老馮疑惑道。

    「她跟周曉蘭交待完工作就走了。」

    「放屁！老子一直在……」老馮突然問道，「銅洲灣法院有沒有後門？」

    「有！」

    「媽的，你怎麼不早說，老子……唉！」老馮懊惱的拍了拍腦袋，掏出手機撥了個齊悅的電話——您所撥打的號碼已關機！

    老馮看了看表，原來他不知不覺在法院門口做齊人之福的白日夢居然做了三個多小時，案子又審了三個多小時，於是問道：「這麼說來齊悅已經走了至少三個小時了？」

    「呃……差不多吧，你還有什麼事要找她？」鄭浩搖了搖頭道，「不要找她了，她肯定很生氣，你找她不是去找罵麼。」

    你他媽懂個屁！老馮問道：「你知不知道他們律師行的電話？」

    「哦！」鄭浩掏出一張卡片遞給老馮，「我有他師父鬍子光的名片，上面有他們律師行的電話。」

    「就這樣了！」老馮擺手一說，便自顧自的走了。

    之前不是一直很緊張這件案子麼，怎麼現在案子完結了卻一點都不上心，還找什麼齊悅，真是搞不懂他，鄭浩搖了搖頭，便拿出電話來約朋友慶祝打贏官司去了。

    【253】追的是我老婆

    馮開著車在路上奔馳，不停的撥打「鬍子光律師行」老是占線，他***，偌大一個律師行不會多接幾部電話麼，日！

    老馮隱隱感覺齊悅這麼悶聲不響走人似乎有些不妙，要是生氣的話找自己來發洩一下倒也還正常，尋短見倒不至於，但該不會躲起來不見人吧，剛想著從今天開始一定要泡到她，卻遇到這樣的結果，老馮當然心有不甘，起碼要去他們律師行把人找到把話說清楚。

    終於打通了「鬍子光律師行」的電話，一問才知道齊悅剛才回律師行辭了職，又把「誤導」控方證人馮子明改動口供的事情整理了一份書面文件，主動提出放棄大律師牌照，並且訂了五點半直飛悉尼的機票，說要去那裡找朋友度假散心，老馮問什麼時候回來，接電話的那小姑娘直言相告，齊悅說了，她這一去就不一定回來了！

    媽的！事情大條了，以齊悅的性格居然主動辭職並且放棄當律師，想必這件事情對她的傷害真的很深，這可怎麼辦？還說不一定回來了？難道……

    不管怎麼樣，老馮都覺得必須把事情面對面說清楚，就這樣一走了之不算回事，看了看表，距離五點半還有二十分鐘的時間，從這裡去機場的那條路如果不堵車沒有意外的話二十分鐘勉強應該趕得到，就是不知道趕到機場還來不來得及「堵」飛機。

    他***，昨天「堵」車，今天要去「堵」飛機，再這樣鬧下去不會要老子去「堵」火箭吧。老馮一腳剎車來了個原地調頭，駕車飛速往機場開去，惹得後面的司機頻頻罵娘。

    機場大廳人流如織，老馮還沒來得及把車停到停車場就隨意往路邊一停衝了進去，一直到了候機廳門口，才被機場保安給攔了下來：「先生，送人只能送到這裡為止！」

    老馮大喘幾口粗氣，看了看表還有三分鐘。忙道：「行個方便，我進去找個人，五半點飛悉尼的航班，再不進去來不及了。」

    「不行不行！」保安連連擺手，「先生你真地不能進去，這不合規矩。」

    「你……」老馮嚴肅道，「什麼合不合規矩的，那人身上有炸彈！」

    「什麼？」保安大吃一驚。隨即又恢復了正常的神態，「先生，這種借口也太牽強了些，你如果再胡說的話我可就要報警了。」

    他***。現在機場的保安膽子那麼大啊，連有炸彈都不怕，老馮無奈道：「你跟我一起進去行了吧，幫個忙幫個忙，帥哥！」老馮還是破天荒頭一次稱呼除他之外的男人為帥哥，看來真是有些著急了。

    保安搖了搖頭：「不是不幫你，而是真的不合規矩，再說……你說地那架五點半飛悉尼的航班已經起飛了，就五點二十五有一班。你會不會是記錯了？」

    「五……五點二十五？」老馮疑惑道，「五點半沒有飛悉尼的航班？」

    「沒有，」保安聳聳肩，「只有五點二十五有一班。」

    「這……」老馮明白了，八成是律師行接電話那小姑娘隨口說了個五點半，可能她也不清楚齊悅所訂的飛機票的準確時間。就那麼大概一說，她當然不知道這五分鐘對於老馮趕來「堵」飛機是多麼的重要。

    見老馮失望無比的模樣，保安忍不住問道：「這位先生你是來追什麼人啊，對你很重要麼？」

    「唉！」老馮大歎一口氣，「很重要啊，我來追我老婆的，唉！」老馮一臉懊惱沮喪地模樣，簡直又是老戲骨附身，不是老婆都變成是老婆了。

    「噢！」保安像是很理解的點了點頭，「沒關係的先生。想開一點，舊的不去新地不來！」說罷又自言自語道，「最近這世道是怎麼了，老是遇到老婆跟別的男人跑了的人。」

    我日！你老婆才跟別的男人跑了呢，老馮又好氣又好笑的胡謅道：「我老婆，不是，應該是我女朋友，我們還沒結婚呢，今天她向我求婚，我猶豫了一下，你也知道男人嘛，總要……那什麼一下是不是，結果她就不高興了，一生氣就直接奔機場來了，你說說現在的女人，真是……唉！」

    老

    是因為齊悅飛走了，心情極度鬱悶，便又開始跟人胡來，還說得似模似樣，讓那保安都不禁信以為真，不禁歎道：「你……你老婆，不，你女朋友向你求婚，也太……」

    「太太太，太什麼太，魅力這種東西你不懂，唉！」老馮說罷又沮喪的低下了頭。

    「那你可以再坐飛機去追啊，晚上八點還有一班直飛悉尼的航班。」保安建議道。

    「追追追，追什麼追啊，買不起飛機票，況且我每天還要開工賺錢養家餬口，哪有這閒工夫，白天開小巴，晚上開計程車，夜裡還要去分報紙，忙得連睡覺的時間都沒有了，還去追什麼追，我那女朋友是個大律師，舒舒服服尋覓陽光海灘度假去了，把我一個人扔在這裡，真是沒天理……」老馮嘮嘮叨叨說了一大堆廢話，依依不捨地轉身準備離開，一回頭，那目光就變直了。

    揉了揉眼睛，發覺沒有看錯，老馮回頭拍了拍那保安的肩膀，哈哈大笑道：「怪不得剛才我看老兄一臉福相，果然是個有福之人，一百八十五歲那年肯定會大發一筆天降橫財，成為億萬富翁，看相的能騙你十年八年，我說的話，一准靈，多謝，拜拜！」

    老馮一席話說得那保安一頭霧水，見他向眼前那個漂亮女人身邊走去，便想明白了，呵呵笑著點了點頭，心想這等漂亮老婆，就是跑到天涯海角也值得把她給追回來！

    還以為佳人已乘飛機去，沒想到還在這陸地上呢，居然還沒走！老馮堪堪走到齊悅身邊，支吾道：「呃……這個……我來……我來這裡……辦點事！」一見到齊悅，一說出來就天花亂墜得能把人侃暈的口才也消失不見了，淨剩下一臉的尷尬和無奈。

    「我知道，來追你老婆地，你老婆向你求婚未遂生氣跑了，還是個大律師呢，你是小巴司機？計程車司機？還是送報員？」齊悅面無表情的說道。

    —

    「咳咳，」老馮難得老臉一紅，「你都聽見了？」

    齊悅淡淡一笑：「你的聲音大得巴不得全世界的人都聽見，我當然聽見了。」

    「哦！」老馮點了點頭，突然問道，「那你怎麼看？」

    「什麼怎麼看？」

    「對於你聽見的那些話，有些什麼看法？」

    齊悅搖了搖頭：「我不認識什麼小巴司機，也不認識那小巴司機的老婆，作為一個局外人，我不方便發表看法。」

    「厲害厲害！」老馮沒話找話道，看了看這機場大廳人太多，萬一齊悅發起飆來太不好看，於是霸道的抓起她的手就說道，「走走走，先回去再說。」

    齊悅掙扎了幾下沒掙脫，不悅道：「你這是幹什麼，快點放開我！我還要趕飛機呢。」

    老馮笑了笑：「趕什麼飛機，飛機不都飛了麼，五點二十五分，我打聽過了。」

    「我沒有買到五點二十五分那架航班的機票，可是我買到八點的，我不想跟你說話，我也不想理你，你不要……幹什麼你……放……放我下來！」

    齊悅話還沒說完就被老馮在這人流如織地機場大廳裡給橫抱了起來，不禁又羞又怒，可是她聲音越大，投射到兩人身上的目光也就越多，漸漸的她也不好意思再大聲叫嚷，只好低聲道：「你快放我下來。」

    「放你下來？行！等出去再說，」老馮根本不顧其他人的目光，抱著齊悅一邊往外走一邊說道，「知道你為什麼沒有買到五點二十五分那架航班的機票麼？這是天意，你走不了了！」

    齊悅本來已經打定主意要走了，辭職不幹和主動放棄大律師牌照雖然有些意氣用事，但是從小就對身邊一切事物缺乏安全感的她對於老馮擺她一道的行為實在很心痛，很難以接受，因為老馮畢竟是一個會令她心動的男人，連能令她心動的男人尚且沒有安全感，甚至隨時可能利用她，出賣她，小妮子怎能不感到失望，甚至是絕望，所以遠走他鄉一走了之或許是最能撫平傷痛的辦法。

    【254】因為我是一個穿一十二塊五買來的阿瑪尼的警察

    悅一直以為老馮對她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以致於她裡的想法透露出來，她根本沒有想到這個擺她一道，令她完全喪失安全感的男人居然會追來機場，而且還跟一個不認識的保安發了一通聽起來能讓人心裡暖暖但又莫名奇妙的牢騷。

    這是馮子明第二次說自己是他的老婆了，上一次是跟一個保安說，這一次還是跟個保安說，如果真是這樣想的，那為什麼又要利用她，如果老馮就是愛胡說，那為什麼又會追來機場亂認老婆？齊悅心裡此刻亂成一團麻。

    齊悅沒什麼地方去，也沒什麼心情去其他地方，就在機場大廳逛來逛去準備等時間到登機，無意中逛過來見到老馮在候機廳門口跟保安說話，本來是想轉頭就走的，可是老馮那句「我來追我老婆的」又勾起了小妮子聽下去的慾望，就這麼冷不丁的被老馮給撞個正著，其實撞個正著也沒什麼，該走的還是要走，可沒想到老馮居然又來這一套，霸道得把人抱起就走，根本不給人說話辯解的餘地，像是自己真成了他老婆一般，想抱就抱！

    「你打算去悉尼怎麼沒帶行李？」老馮懷抱佳人，還不忘呼吸幾口美人香氣，蹭一蹭美人身體吃點豆腐，當真是習慣成自然了。

    「還需要帶什麼行李，人過去了，心過去了，難道還不夠麼？」齊悅說著又看了看周圍人竊笑的目光，趕緊道，「可不可以先把我放下來再說？」

    「NO，N。O，NO！」老馮堅決的說道。

    「無賴！」齊悅輕啐道。

    「YES，Y，E，S，YES！」老馮嘿嘿笑道，「你可以喊非禮啊，這裡保安多得是。警察應該也有，你一叫他們就會過來救你了，這樣的話……也可以當做報了一小仇。」

    「你……你以為我是你麼？」不提那事情還好，一提起來齊悅就忍不住想發火。

    「哦，原來還是有氣，還以為你真地心如止水這麼看得開呢，呵呵！」老馮臉皮簡直厚到了極點，根本不介意齊悅這麼說他。

    抱得齊悅出了機場大廳。老馮本來是打算將她直接抱到車上再說的，可四處打望過來也沒有見到自己剛才停在路邊的車子，不禁鬱悶道：「***，才停一下子而已。居然把老子的車給拖走了！」

    齊悅心頭一爽：「活……」

    還沒等那個「該」字說出口，老馮就把齊悅給放了下來，板起臉喝道：「都怪你！」

    「你……你……」

    「你什麼你，如果不是你要我抱，我們兩個趕快出來的話車子就不會被拖走了，」老馮倒打一耙的功力頗深，隨即壞壞一笑，「這樣吧，罰親一口抵債！」

    齊悅再也忍不住了。掄起隨身的小挎包就拚命往老馮身上亂打，心想你害我欠我地賬還沒算清居然還要反過來罰我親我，打死你！打死你！

    老馮閃了幾下，一把搶過那挎包伸手摟住齊悅，笑道：「都已經快要被停牌了，還敢襲警？」

    跟這種人爭辯永遠佔不著理據。齊悅懶得跟老馮理論，挎包被搶了還有其他攻擊性「武器」，張口就咬住了老馮的手臂。

    老馮疼得一抽手，趕緊把齊悅扯到角落裡，兩腿一張讓她無從逃跑，才揉了揉手道：「害我車子被拖走還咬我，這次要罰摸一……兩把才能抵債了。」

    齊悅怔怔的看著老馮，雙眸突然間一紅，無聲的眼淚撲簌而下！

    之前幾次惹得齊悅欲哭沒哭，這次突然間就這麼哭起來了。老馮頓時有些慌了手腳，兩隻手尷尬得放著也不是，扶著她的肩膀也不是，想想乾脆伸手摟住她的玉脖，把她給抱在懷中，輕輕拍著她的後背道：「不要哭了不要哭了，你這麼一哭我好心疼啊！」

    聽到這種話，齊悅哭得更凶了，眼淚浸透了老馮的衣服，讓他感到一陣潮濕，無奈道：「心疼死了心疼死了，我新買地阿瑪尼啊！」

    「阿瑪你個頭！」齊悅被老馮氣得差點哭中帶笑了，「你這破衣服哪裡是阿瑪尼的。」

    「不是麼？」

    意胡說道，「我在地攤上買的，小販說是絕版阿瑪尼沒得賣，小販他老爸是設計師，直接設計好拿出來賣的，他奶奶地，出這麼多錢居然買到假貨，那小販騙我騙得真是太慘了。」

    「多少錢買的啊？」齊悅忍不住問道。

    「呃……一十二塊五毛！」

    「你去死！」齊悅終於破涕為笑。

    —

    「不生氣了？」老馮用手揩了揩齊悅殘留在眼角的淚珠問道。

    生氣當然還生氣，心裡也仍然在痛，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對著老馮這樣一個傢伙齊悅就是發不起火來，看來這個傢伙是不會讓自己一走了之的，既然這樣，那不凡把話給說清楚。

    齊悅輕輕推開老馮，看著他的眼睛問道：「你為什麼要利用我？」

    老馮點了一支煙，深深吸了幾口，正色道：「我只能這麼說，如果換了是其他律師，不管能不能成功，我也還是一樣會想辦法這麼做的。」

    「為什麼？」齊悅還是不太明白。

    「因為我是一個警察！」老馮歎道。

    「因為你是一個警察，你想做一個警察應該做的事情，就要利用我？」齊悅的眼眶又開始紅潤了起來。

    老馮淡淡一笑：「換了是你，如果你有辦法利用我而使得你的當事人官司打贏，我相信你也會像我一樣那麼做地，難道不是麼？」

    「可是我沒有。」齊悅沒有否認。

    「你沒有是因為你沒有這樣子的機會，而並不是因為你不會這樣子做，」老馮搖了搖頭道，「舉個例子，我是一個警察，我一直在往南走，而你作為一個律師，本來也應該往南走，可是你卻偏偏選擇了往北走，這樣子就使得我和你所做的事情南轅北轍，根本不是一個方向，就算沒有這次這件事情，你和我相互都越走越遠，遲早有一天，還是會因為類似的事情要麼是我傷害了你，要麼是你傷害了我，因為我們兩人之間根本就是對立的。」

    齊悅苦笑道：「你的意思是說我和你根本就是兩個世界地人了？」

    「本來是，不過……」老馮笑了笑，「從今天以後，應該就不是了，因為你的大律師牌照即將被吊銷，你就算再想往北走，也走不了了，不如就跟我一塊往南走。」

    齊悅完全聽懂了老馮的意思，不服氣道：「那你怎麼不跟我一塊往北走？」

    「我跟你一塊往北走？」老馮笑道，「我是一個警察，怎麼跟你一塊往北走？貪贓枉法？收受黑錢？殺人放火？再去某某社團掛名當個老大？」

    齊悅心中一動：「我哪有你說得那麼壞！」

    「是沒有，不過你作為一個律師，所做的事情性質也差不多啊！」老馮實話實說道。

    「我……我……」

    「難道不是麼？」老馮笑了笑道，「你的當事人李子維是一個什麼樣的人相信你比我還要清楚，你幹嘛偏偏就要幫他？這樣的壞蛋難道就不應該讓他受受牢獄之苦麼？他給了你多少錢讓你就是要幫他？」

    「這不是錢的問題，」齊悅不屑道，「就算李子維坐了牢，靚坤也一樣會頂替他的位置坐上填屯的老大，在紫荊花市這樣地社會裡黑社會根本就根深蒂固牢不可破，少了一個李子維會有什麼影響？難道少了一個李子維就會太平一些麼？你是不是有些太天真了？而我根本就沒有想過要幫誰不幫誰，只是為了工作為了賺錢而已，既然時勢是這樣，為什麼非要去跟它抗衡而不順應它呢？」

    「天真的人是你！」老馮更加不屑道，「難道就因為這樣，我們警察就應該什麼都不做什麼都不管，任由這個世界黑白顛倒？你打官司都知道應該盡力而為，難道我們做警察的就不應該盡力而為？不應該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我還就告訴你了，在我們警察眼裡，靚坤做老大就是要比李子維做老大好上一萬幾千倍，最起碼在我面前，靚坤跳不起來！」

    【255】養你等於養「豬」

    自私！」齊悅知道老馮說的話有道理，不過她還是很為畢竟兩人的價值觀相差實在太大。

    「自私？或許在你眼裡，我這麼做的確是有些自私，但那又怎麼樣？我都幾十歲人了，自私一次又怎麼了。」老馮笑著說道。

    居然說出這樣的話，真是自私得可以，齊悅氣道：「是是是，你自私，你可以自私，那我怎麼辦？我現在被你害了工作也丟了，律師也沒得當了，你讓我幾十歲人了又該怎麼辦？」

    「你做了那麼多年律師，一場官司動轍幾百萬，難道就沒存下一點錢麼？難道還會餓死不成？」老馮臉皮超厚的說道。

    昏！這人怎麼這麼無恥，害人丟了工作居然還冠冕堂皇的讓人吃老本，齊悅真是欲哭無淚：「我沒有安定工作會很沒有安全感的，我……我……害怕，你根本就不懂，你……」

    「難道就只有金錢和安定的工作能帶給你安全感麼？」老馮看著齊悅的眼睛問道。

    當然一個心愛的男人更加能給人帶來安全感，但是你能麼？你能麼？你會利用我，出賣我，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擺我一道，你能麼？齊悅心中暗歎，嘴上卻說道：「是！」

    「是你個頭是！」老馮霸道的掐了掐齊悅的小嫩臉，壞笑道，「你難道忘了你勾引本老爺的罪名早已成立了麼？現在不是要你同意，你已經罪無可赦，所以必須服從判決，說其他東西我可能沒有。但是安全感麼……老子有得是！」

    齊悅哭笑不得：「你……你上次不是拿我當擋箭牌敷衍你乾媽的麼，再說我就看不出來你身上有什麼安全感可言。

    「你再說一遍！」老馮瞪著齊悅「威脅」道，「老子上次白救你了，居然說我沒有安全感，日！」

    「上次……上次那是……本……本來就是嘛，」齊悅有些委屈的說道，「你今天利用我，擺我一道。誰知道以後你還會不會……」

    「你難道還有機會再讓我利用你，再讓我擺你幾道麼？」老馮看了看齊悅有些黯然的表情，話鋒一轉，「當然了，害你丟了工作不能當律師是有些……有些不太好，了不起我補償你啊，有什麼大不了地。」

    「補償？怎麼補償？」齊悅抿嘴道，「以後你養我？」

    怎麼又來了。老馮點點頭：「早上一個蛋撻，中午一塊麵包，晚上一個蘋果並且每天只喝自來水的話，那我養你！」

    「你這是養豬！」齊悅氣道。

    「養豬能這麼省倒也不錯啊！」老馮眨了眨眼。笑問道，「怎麼樣，要不要我像養豬一樣的養你？」

    「你是要我做你女朋友？」齊悅問道。

    「這次是說真的……不是，其實上次說的也是真的，怎麼樣，做是不做？」老馮正經問道。

    早幹嘛去了，早怎麼不說，偏偏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居然還好意思厚著臉皮來表白，齊悅心裡氣極。但又不禁被情感戰勝了理智，看著老馮那真誠的眼神，偏生不出拒絕之意，黯然道：「我現在沒有這份心情！」

    「哦？」老馮笑了笑，「親一親就有心情了，真的。不騙你，要不然……」

    「不要……」

    齊悅話還沒說出口，檀唇就已經被老馮地嘴唇給封堵住了，嬌軀一軟，頭腦發熱臉紅心跳，只感覺老馮的舌頭在她唇中四處游弋，激動的淚水不禁又流了下來。

    一陣深深的狂吻過後，老馮才抬起齊悅扉紅的俏臉，笑道：「你就是想拒絕也不可能了，因為除了我沒有人再會要你了。」

    「胡說！為……為什麼？」

    「因為你吃了我的口水啊！」

    「那又怎麼樣！」

    「你不知道吃了我的口水就會生小寶寶麼？誰還要你啊。大肚婆！」老馮調笑道。

    齊悅俏臉漲得通紅，專門用於襲警的粉拳拚命往老馮身上招呼，只是老馮又閃又擋地就是不讓她打到，齊悅一邊打一邊說：「我打死你這個壞人，你就知道欺負我，你天天欺負我，我打死你……」

    「好了好了！」老馮反手把齊悅

    錮在懷中，瞪眼道，「瘋夠了沒有？」

    齊悅氣得渾身發抖，顫抖著聲音道：「為什麼你不對你還要罵我，你天生就是這麼霸道麼？」

    —

    「是，老子天生就是霸道，唉！」老馮歎了一口氣，話鋒一轉問道，「你是不是很喜歡律師這份職業？」

    「當然……喜歡了！」齊悅回答道。

    「那麼我呢？」老馮想笑卻忍住了，憋著暗爽的表情道，「我之前不知道你怎麼想的，不過剛才在我親你的時候你沒有拒絕，還……還很配合，也很……也很那什麼很滿足地爽……」

    「你才很滿足的爽呢，我一點……」齊悅想笑不好意思笑，聲音漸漸變低，「我一點都不爽！」

    「不爽？」老馮笑道，「不爽你會張著血盆大嘴，巴不得把我的舌頭給吃掉……」

    「不要說了不要說了，拜託你不要說這麼露骨的話了好不好？」齊悅紅著臉拜託道。

    「行！除非你承認你很爽我就不說了。」老馮霸道的說道。

    齊悅哭笑不得，說來說去還是要「逼」人家承認，雖然這是真的，於是羞澀的點了點頭：「爽，很爽，你滿意了吧，不過……應該沒有你爽！」

    「哦，那是自然，」老馮嘿嘿一笑，「在我親你的時候你沒有拒絕，還很爽，那你應該也喜歡我吧，你究竟是喜歡當律師多一點呢，還是喜歡我更多一點？」老馮那個「更」字聲音拉得很長，又是一種霸道的表現。

    「這兩個問題好像不能拿來做比較吧，我不知道。」齊悅實話實說道。

    「那你會不會為了當律師，而放棄一個你迄今為止最喜歡地男人，同時也是你這一輩子最喜歡的男人？當然，這個男人本身也是個極品中的極品，***就沒見過如此極品的，除了我。」老馮厚顏問道。

    又往自己臉上鑲鑽石了，齊悅無奈道：「如果他也喜歡我，我不會為了當律師而放棄他。」

    「這不就結了，」老馮自顧自的說道，「同理可證，你不就可以為了這麼一個極品男人，而放棄當律師，因為你不會為了要當律師而放棄他，也就是我嘛。」

    「你為什麼非要把這兩件事情扯在一起來談？」

    「你為什麼就不喜歡把這兩件事情扯在一起來談？」

    「我辯不過你。」

    「連個警察都辯不過地律師，不當也罷，」老馮想了想，「就這麼說定了，不許上訴，走了，回家。」

    「回……回家？」齊悅愕然道。

    「回我家！」

    「回你家？」

    「我養你！」

    「你養我？」

    「要是不要？」老馮笑問道。

    齊悅抿了抿嘴，問道：「你養我多長時間？」

    老馮拉起齊悅的手，頗為深情的說道：「我養你一輩子！不過……醜話說在前頭，有糠吃糠有菜吃菜，只比養豬的標準高那麼一點點，沒有名牌皮包可以買，也沒有漂亮衣服可以穿，更沒有高級轎車可以坐，這些東西你如果喜歡，自己想辦法。」

    我養你一輩子！齊悅聽得玩世不恭的老馮能說出這樣的話，一時間激動得有些不知所措，且不論老馮說出這種話來做不做得到，女人嘛，就喜歡聽這樣的話，更何況還是齊悅這種奮鬥小半生就為了找個可以依靠的港灣的女人。

    見齊悅怔在那裡半天不表態，老馮又喋喋不休道：「又不能做到一百歲的工作丟了，但是卻換來能依靠到一百歲地好事，足夠補償給你了吧。」

    剛剛有了點好心情又被老馮這句話給打散掉了，齊悅咬了咬嘴唇：「你答應養我就是為了補償我？」

    老馮當然聽懂齊悅的弦外之音就是難道你只是為了補償，而不是喜歡我？於是笑道：「我吃了那麼多年豬肉，對不起那麼多頭豬媽媽，那我是不是要把全世界的豬都養來家裡補償給他們，把家裡弄成一個豬圈？拜託，補償也要看對象的。」

    【256】紅花還需綠葉襯

    你壞死了，老是拿我跟豬比！」齊悅聽懂了老馮的意了好轉，能找到一個可以依靠的男人能不能當律師都不重要了，也沒有了再生老馮氣的意思，不過心裡還是為以後的事情有些擔憂，於是說道，「那我以後真的就像小豬一樣待在家裡麼？」

    原來齊悅也有可愛的一面，老馮憐惜的摸了摸她的臉頰，笑道：「這當然就隨便你啦，不過我知道你肯定不喜歡這樣，其實大律師牌照被吊銷了也沒什麼啊，有時間我陪你去找間辦公室，自己開家律師行不就完了，大律師牌照沒了你還是具備律師資格嘛，可以轉做事務律師，接案子找其他大律師來幫你打工，做老闆豈不是更好？做得好的話說不定比你做大律師的時候賺得還多，很不錯啊！」

    「這樣啊……」齊悅憧憬起了美好的將來，笑道，「其實以前我也想過自己開一間律師行，只不過以前太忙了，根本抽不出時間來考慮這件事情，你的這個提議倒是可以考慮一下。」

    「什麼考慮一下，完全可行！」老馮笑了笑，「其實我真的不喜歡你幫那些黑社會份子打官司，你如果轉做事務律師，應該就沒多少機會接觸他們了，就算有也不會過多涉及到，這樣其實是為你好。」

    「是了是了，害了我還說是為我好，你永遠都有道理。」齊悅嘟喃道。

    「因為我就是道理！」老馮大手一揮，「回家。」

    「回……我真的去你家？」齊悅問道，「你家不是還住著你一個女學員麼？」

    老馮撓撓頭：「沒關係啊，我和青青平常都不在家。不過婷婷在家，你不是一直都很喜歡她麼。」

    「那我去了你家你的那個小女生不會生氣？」齊悅試探道。

    「我如此純潔的一個人你怎麼就把我想得那麼壞？什麼叫我地小女生，我和她之間只是很單純的師徒友誼。」老馮張嘴就胡說八道了起來，雖然蘇青青好像不太喜歡自己身邊有其他女生，特別不喜歡齊悅，但是沒辦法，難道為了讓小丫頭高興就得憋屈住自己的感情麼，做不到！

    齊悅抿嘴一笑：「那這樣算什麼啊？一家三口麼？」

    其實算上紫嫣應該是一家四口了。老馮顧左右而言它：「別管一家幾口，去是不去？」

    「去，傻瓜才不去呢，我就要你養我。」齊悅笑著說道。

    「那走啊！」

    齊悅壞笑道：「又沒車，你背我！」

    「背……」老馮搖了搖頭，「坐計程車。」

    「不行，我就要你背我，背回家！」齊悅不依不饒的說道。

    「靠！我又不是二師兄。」

    「你背不背？」

    「應該你背我還差不多。你看你那麼肥！」

    「去你的，你才肥呢，豬！」

    「母豬！」

    齊悅和老馮你背我我背你回到了家，家裡來了個女主人最高興的莫過於穆婷婷了。她本來就對齊悅是喜歡得很，而蘇青青在警校還不知道家裡發生了這麼「重大」的事情，老馮也沒有提，不知道該怎麼說，還是等週末蘇青青回到家裡自然「驚喜」吧。

    ……

    新改版的《警訊》第一期播出以後觀眾反應良好，不少觀眾打電話到節目組點明表揚了老馮和顧晴，說老馮講話活潑生動，不像以前那些主持人一樣地死板，這樣的話他們看起類似的節目來也比較容易接受。

    而顧晴也有不少觀眾打電話來表揚。說節目組做節目越來越花心思，找了個老馮這樣的紅花主持，又找了個像顧晴這樣美麗的一片綠葉來陪襯，真是讓人賞心悅目，節目的收視率也提高一些，節目製作人詹懷仁見到收視率這實打實的數據。也沒了話說，對老馮的信心增加了不少，轉而在節目內容上多下工夫，希望製作出更加精彩地內容再度提高收視率。

    最鬱悶的就要數顧晴了，明明她是紅花，一期節目過後就變成了陪襯的綠葉，而且還有觀眾發電子郵件來說她和老馮在鏡頭上面相當有夫妻相，真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對，氣得她看完郵件以後簡直想砸顯

    「哎呀！沒想到現在觀眾的眼睛真是雪亮雪亮地，誰是紅花誰是綠葉一眼就看出來了。不過小顧你不要灰心，只要跟我好好合作，總有一天，你也會升級成為一朵美麗的紅……不，綠花的，加油！努力！奮鬥！」第二期節目錄製之前，閒著沒事幹又不需要化妝不需要背稿的老馮跑到化妝間裡調侃起顧晴來了。

    「哼！瞎貓碰到死耗子讓你撞了運氣，還得意起來了，咱們騎驢看賬本，走著瞧！」顧晴毫不客氣的說道。

    —

    「運氣？」老馮笑了笑，「我的運氣向來是和實力緊緊結合在一起的，想繼續當好這片綠葉呢對我說話的時候就客氣一點，虛心一點，不要動不動就擺名主播架子嘛，太浮躁，這樣子不好！」

    「你沒事的話能不能多做做準備工作，免得節目開錄地時候跟不上我的步伐，少在這裡跟我耍嘴皮子，紅花！」顧晴白了老馮一眼說道。

    「我跟不上你的步伐？我說小顧你怎麼睜眼說瞎話啊，臉皮這麼厚，補再多粉也掩蓋不了，抹點黑泥吧，聽說抹了黑色的東西在鏡頭面前看起來要瘦一些，厚臉皮！」老馮不屑的說道，自己胡說可以，別人胡說佔自己便宜就是不行。

    知名女主播從來都是被人誇被人讚，哪裡會被人這樣損，不禁有些氣極，顧晴對化妝師說道：「麻煩你幫我把這人趕出去。」

    化妝師一臉為難道：「馮警官，你可不可以……」

    「不可以！」老馮點了一支煙說道。

    「也不知道誰是厚臉皮，大無賴！」顧晴頗有些看笑話的說道，突然間想起一件事情，那笑話老馮地表情也收斂了起來，想了想還是說道，「問你點事情。」

    老馮兩手夾著煙一吸一吐，那模樣倒是有些瀟灑，卻根本置顧晴的話於不顧。

    顧晴皺了皺眉：「問你點事情好不好？」

    「還是有人臉皮比我厚啊！」老馮討回了個便宜，淡然一笑，「說吧，有什麼事情想要請教我？」那「請教」倆字老馮說得特別大聲。

    顧晴大白了一眼這個「真正」的厚臉皮，說道：「上一期節目的尾聲你又胡說那個受害人陳先生再次中了獎，對方還把錢打到了他的賬戶上，這肯定是一個騙局，但是錢都打到賬戶上了還怎麼行騙，我回去查了些資料，沒有找到相關的案例，你能不能告訴我到底怎麼回事，不然待會節目開錄又不好配合。」

    原來是這件小事，老馮笑了笑：「很簡單啊，你和我向觀眾朋友道歉不就完了，根本就沒有這類型的騙局，我們兩個在上一期節目裡合作拿觀眾開涮。」

    「什麼？」顧晴差點氣暈，這到底是《警訊》節目還是惡搞節目，拿觀眾開涮？還把我拖下水，顧晴有些將信將疑，要真是這樣的話那這一期節目肯定被搞砸，於是緊張問道，「你跟我開玩笑的吧？」

    「恐怕是你在跟我開玩笑！」老馮似笑非笑道，「你自己說的我是在『胡說』啊，既然是『胡說』，那不就是假地了麼。」

    顧晴真是被他給打敗了，只好軟聲細語道：「不好意思，是我在跟你開玩笑，我多嘴亂說的，請問馮警官你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跟我講一講，好不好？」

    「這樣才對嘛，今時今日的服務態度必須像這樣才行，」老馮再度得了便宜，便也沒有再賣乖，於是介紹道，「上次我不是讓你介紹的麼，你是怎麼說來著？」

    「受害人陳先生又接到一個中獎電話，結果對方先行往他賬戶裡打入了188元。」顧晴耐著性子說道。

    老馮搖了搖頭：「你不是這樣說的。」

    「我是怎麼說的難道我還不記得麼，我是這樣說……」見老馮又是那種想討便宜的表情，顧晴立馬明白了，無奈道，「受害人是我小姨父，不是陳先生，滿意了吧。」

    化妝師「撲哧」一笑，差點把粉餅摁到顧晴的頭髮上，趕緊連連道歉。

    【257】爆料

    相當滿意！」老馮嘿嘿一笑，說道，「這的確還是一局，對方先打到受害人小姨父賬戶裡的188元不是現金，而是一些外資銀行才有的特殊轉賬支票，這一類型的支票轉賬手續相當繁瑣，現金到賬一般需要一個星期左右的時間，但是只要有人轉了賬，便會在被轉賬人的賬戶裡看到這一筆金額，能看但是提不出來，需要待得轉賬人確認以後才能提出，這樣就給了騙子可趁之機，再度利用受害人的貪心讓他匯個人所得稅，一旦收到所謂的個人所得稅，便立馬撤消轉賬，就是這樣。」

    「那萬一受害人……我小姨父先去提錢再去匯款不是就露餡了麼？」顧晴接著問道。

    老馮點點頭：「沒錯！這樣子的話就騙不了了，不過還是有一大部分貪心的傢伙遇到這種騙局頭腦會發熱，把自己的錢拿去先匯了個人所得稅。」

    「這種手段哪裡高明了，還不如直接騙呢。」顧晴不屑的笑道。

    「我什麼時候說過這種手段高明？」老馮搖了搖頭道，「我們做騙術揭秘節目的目的是要把一切有可能發生的騙局拆穿，使得觀眾朋友避免上當受騙，你當是教人行騙啊，還手段高明呢，節目是要精彩，但也同時要兼顧實用性，學著點吧，名主播！根據我們警察部犯罪資料調查科的統計，這樣子先假匯轉賬支票再讓受害人匯個人所得稅的情況比直接讓人匯個人所得稅的成功率要高二十多個百分點呢。」

    顧晴被老馮嗆得啞口無言，沒想到在鏡頭面前嘻嘻哈哈看似只會亂來的老馮確實還是能抓住節目地實質，之前的確小看他了，抿了抿嘴道：「現在騙子的花樣倒真是層出不窮。不細心提防一點還真是不行。」

    「這是必須的，時代在進步，騙子的騙術當然也在進步，不與時俱進跟上時代的步伐還怎麼騙錢，騙子這口飯也不好吃的，都必須像我這樣高智商的人才才能去做，像你這種一般智商地女人，就只有被騙的份。」老馮又開始損顧晴。

    「你……你不要跟我說話！」顧晴氣乎乎的說道。

    還不是你先要「請教」我的。不然誰愛跟你說話，老馮得意的想道。

    「馮警官……」化妝間的門被人推開，節目編導田小壯抱著一大摞資料走了進來，「馮警官，我有些問題想要請教你。」

    「哈哈！」老馮朝著顧晴得意一笑，「看見沒有，人家這才叫禮貌，請教。學著點！別客氣，有什麼事儘管說。」

    「是這樣的，」田小壯把那些資料放到老馮的面前，坐下來說道。「我們接下來準備在節目裡做一系列精彩地案例分析，找了很大一部分相當精彩的案例，有許多都是你直接參與的，所以想來找你咨詢點第一手資料。」

    「哦？我參與過的？」老馮饒有興致地翻了翻那一大堆資料，什麼皮箱藏屍案、三狼案、的士連環殺手案……都是老馮以前參與破獲掉的，不禁笑道，「我看你手裡的這些資料怕是比我所知道的還要詳細，還來問我幹什麼？」

    「你在案子裡頭的那些推理相當精彩，我很喜歡深入瞭解你的破案過程。我可是你的忠實FANS呢，而且你是當事人嘛，有些細節肯定更加清楚，我想觀眾也喜歡看一些案件背後不為人知道的故事。田小壯笑著一通馬屁就拍了上來。

    「咳咳，那倒是，沒想到電視台還能找到像你一樣誠實地人。」老馮毫不臉紅的受了這一馬屁。

    顧晴聽得田小壯這麼說。也饒有興致的翻了翻他帶來的那些資料，之前知道要主持《警訊》節目，就已經做了不少有關於這些精彩案例的準備工作，知道這裡大部分案子都是當年明躁一時的大案要案奇案，只是沒想到破案地居然會是眼前這個只會耍嘴皮子的傢伙，看來警察部找他來主持《警訊》真是有用意的，破過這麼多大案要案奇案，肯定是經驗豐富了。

    看了看這些資料，又聽了聽兩人的對話，顧晴不禁對老馮高看了幾分。

    「問吧。你想知道有關於哪一件案子的資料？」老馮微笑著說道，頗有些明星接受訪問的架勢。

    「都想知

    件件來吧，」田小壯想了想，「先談談三年前那宗軍

    老馮眉頭一皺：「三年前？軍火案？」

    「就是大軍火頭子施俊田被你抓了，截了他價值一億八千萬美元軍火的那件案子，處長不是還專門召開了記者招待會麼，轟動一時啊，是個大案。」田小壯激動的說道。

    最近老是讓人想起這件陳年久案，老馮笑了笑：「可以啊，你想知道什麼？不過該說的記者招待會上處長都已經向公眾交待了，好像沒什麼你們不知道的了吧。」

    —

    田小壯神秘一笑：「關於這件案子有個問題想向你咨詢一下，據說施俊田那批軍火黑市價值一億八千萬美元，是屬於荷蘭軍方地二線戰備物資，後來案子破了以後就物歸原主，但是為什麼最近有幾份荷蘭的八卦週刊爆料警察部通過國際刑警交還給荷蘭那邊的東西只值一億美元，那還有八千萬美元的東西去哪兒了，是不是有什麼內幕？馮警官你給我們爆一爆，這樣做出來的節目肯定很精彩。」

    老馮聽得一頭霧水：「你在說什麼啊，我怎麼聽不懂？」

    「呃……」田小壯有些失望，「原來這果然屬於高度機密，那當我沒問過，算了，那麼談談皮箱藏屍案吧，當時不是有一個人……」

    「等等等等……」老馮打斷了田小壯的話，正色道，「你剛才說什麼荷蘭八卦週刊爆料，爆什麼料，仔細跟我說一說。」

    「馮警官你對這個感興趣麼？」田小壯問道。

    「很感興……」老馮想了想，摟住田小壯一邊走一邊說道，「走走走，去你辦公室坐坐，我還沒去過呢，我們好好聊一聊。」

    聽得老馮這麼一說，顧晴急忙道：「節目快要開錄了，你幹什麼……」

    「能等就等，不能等你就自己一個人主持，不要來煩我！」老馮說完也不容顧晴拒絕，便摟著田小壯出了化妝室。

    「啪……」顧晴搶過化妝師手中的粉餅狠狠砸在地上，氣急敗壞的說道，「什麼人啊！」

    走到田小壯辦公室門口，老馮怕有人來打擾，想想還是拉著他找了一個現在沒有節目可錄的新聞演播間，兩人摸黑躲了進去，燈光沒人打，演播間裡黑漆麻烏一片，比鬧鬼還要恐怖三分。

    「呵呵，」兩人席地而坐，田小壯有些哭笑不得，「馮警官你就是要講皮箱藏屍案的故事也不用找個這麼恐怖的地方來配合氣氛吧。」

    「啪」的一聲，老馮打著了打火機，點上一支煙，搖了搖頭道：「皮箱藏屍案改天再說，趕緊說說那荷蘭八卦週刊爆料是怎麼回事？」

    「呃？」田小壯有些奇怪，「難道你真的不知道？」

    「我知道個狗屁，」老馮苦笑道，「趕快說！」

    「其實也不是……」

    滴鈴鈴……

    老馮的手機響了起來，看了看好像是他們電視台某座機的電話，便掐上掛掉，朝田小壯努了努嘴：「把你的手機也關掉！」

    「啊？這個……節目快要開錄了……」

    田小壯猶猶豫豫的掏出手機，卻被老馮一把搶過來關掉：「說，趕緊說！」

    神探是不是都有些怪脾氣？田小壯無奈只好揣上被老馮關掉的手機，正經道：「倒也不是什麼八卦週刊爆料，爆料倒是真的，只不過我就是習慣這麼一說，其實這事情是從荷蘭那邊的一個記者口中爆出來的，馮警官你也知道做我們這一行的不管是國內的還是國外的經常都有很多往來，有了什麼消息也經不住藏，你傳我我傳你就這麼傳開了，就連我也是從一個記者朋友的博客鏈接裡看到這個未經證實的消息的，傳得很似模似樣啊。」

    老馮皺眉道：「那這件事情可信程度有多高？」

    「你問我？」田小壯苦笑道，「我哪裡知道啊，這事情本來就八卦得很，又沒有經過任何官方的證實和肯定，我就是感到一時好奇，所以才想來找你這個當事人問點資料啊，沒想到連你都不知道，那八成就是炒作或者是胡說八道了。」

    【258】綠柱監獄

    穴未必來風，就算是八卦也該不會八卦這麼敏感的話仔細想了想三年前案子破掉以後的過程，發現最先交待出那一大批軍火黑市價值一億八千萬美元的是頭號案犯施俊田，而後警察部又根據國際刑警那邊傳過來的資料，證實了繳獲的這一批軍火黑市價值的確是一億八千萬美元。

    但這中間有一個很大的漏洞，就是由於那一批軍火的數量實在是非常巨大，而且國際走私軍火市場的價格每一個時期的變化都很大，一支MP5，一.];往能炒到九千美元以上，如果遇到貨源緊張，一個星期甚至是三五天之內就有可能翻倍，這就使得當時警察部根本無法靠自己統計出那批軍火的實際價值，所以只能根據案犯交待還有就是國際刑警傳過來的數據進行定論。

    所以交還給荷蘭那邊的軍火只值一億美元，如果把價格波動因素考慮在裡頭，是很有可能的，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箇中的原因就太多太多了，且拋開荷蘭那邊的因素不談，老馮了不解，也輪不到他管，就施俊田這傢伙身上，不定也有些貓膩在裡頭，再聯想起最近發生的一系列事情，頓時覺得這裡頭肯定大有文章。

    「我有點事情要去辦，你幫我跟詹製作人說一聲吧，這期節目我不錄了。」老馮拍了拍田小壯說道。

    「啊？這哪裡行。」

    「行，怎麼不行，」老馮笑了笑，「有顧晴在啊。什麼都行，雖然我是一朵嬌艷欲滴的紅花，但少錄一次半次讓綠葉多點機會沒什麼的，就這樣說定了啊。

    老馮說罷也不容田小壯拒絕，便揚長而去，他想去的地方，便是關押施俊田地綠柱監獄，此時老馮更加覺得施俊田和謝長青甚至是岳文都有著打不脫的某種關係。再怎麼著也要會一會這個冤家對頭，探探他們到底想幹什麼。

    田小壯跟老馮所講的這個所謂的「八卦」令他很是震驚，價值一億八千萬美元的軍火少了八千萬美元的貨，如果這件事屬實，要麼就是被黑市走私軍火交易的價格波動影響，要麼肯定就是人為因素造成的了，甚至有可能兩方面因素都存在。

    如果是受黑市走私軍火交易價格波動地影響，那麼就算這件事屬實問題也不大。如果不是這樣的，事情將會變得十分大條，要是問題是出在荷蘭那邊，那就算是他們政府部門某些人出現了問題。也不關老馮的事，要是問題是出現在紫荊花市這一邊，事情除了牽扯到施俊田一干人等，甚至還很有可能與警察部裡頭某些高官有關，也許某些政界人仕都扯不脫關係，這樣的話麻煩可就太大了，老馮現在就是擔心問題會變得如此複雜，所以才想一定要把事情給搞清楚。

    老馮的擔心不是沒有緣由的，若是謝長青沒有警察部某些高官撐腰。他又怎麼能夠破例插班進來警校，而謝長青和岳文的關係又很密切，這中間一定有著某些聯繫，若是自己推測的謝長青和施俊田也有關係屬實地話，那麼這一堆「老鼠」搞那麼多動作八成與三年前那件軍火案子有關，而三年前那件軍火案子的關鍵人物。就是老馮現在打算來與他會上一會的施俊田。

    綠柱監獄設在紫荊花市海邊的一小座離島之上，島上監獄裡關押地全是極度重犯，為杜絕這些曾經多多少少幹過一些驚天大案的傢伙逃獄，監獄除了高牆電網之外，在小島四周還設置了專門的卡哨，重型機槍把守，一旦有犯人不聽勸越過防線，那勢必要變成馬蜂窩的。

    在監獄長老蔣的引領下，老馮來到了會見室，看了看有四個獄警站在邊上。便點了一支煙，又遞了一支給老蔣，笑道：「老蔣，我想和施俊田單獨談一談。」

    老蔣和老馮的關係普普通通，不過倒是比較看得起他，因為同在一個系統工作，老蔣聽得不少人說過老馮的事跡，綠柱監獄這裡好幾個重犯也都是由老馮親手抓來的，施俊田當然也是其中一個，他也聽過老馮辦案也好做事也罷，總愛把規矩拋朝一邊，從施俊田關進來以後老馮

    一次來看他，想必是有些以前案子的事情可能還需要外人不方便在場，於是便鄭重地點了點頭，把四個獄警全部叫了出去。

    「呵呵，不是……單獨啊！老蔣！我是想單獨和施俊田談一談。」老馮見老蔣真不拿自己當外人，便笑著說道。

    「我也要出去？」老蔣指著自己問道。

    「呃……這個……坐一坐嘛，坐著先抽支煙聊聊天，等施俊田來了你和押他來的同事再一塊出去吧。」老馮「客氣」的說道。

    「你……哈哈！」老蔣開懷大笑道，「那你還是要讓我出去，呵呵，早說嘛，不能亂來哦，也不要超過兩個鐘頭。」

    老蔣還真給面子，一般會見也就是十五分鐘，最多不超過半個小時，老蔣居然肯給自己兩個鐘頭，老馮笑道：「好好好，謝謝了，改天請你吃飯！」

    「飯就不必吃了，」老蔣神秘一笑，「在警校裡多照顧照顧我兒子，幫幫忙，呵呵！」

    「你兒子也在警校？」

    「對啊，B班，~..

    —

    「那沒問題，小史他們班和我們A班就是兄弟班，沒問題的。」老馮拍著胸脯說道，心想關照根毛啊關照，壓根就對這個學員沒有印象，而且警校訓練還是得靠自己，有個什麼好關照的，真是官僚主義害死人，動不動就扯這些毛事，真無聊！

    「老馮，你看能不能把我兒子轉到你們A班，讓他跟著你學點東西。」老蔣十分佩服老馮的能力，心中便也想著讓兒子跟著他學肯定要比跟著其他教官好得多，便開門見山地要求道。

    我日！來A班又有什麼用，難道來A班就能變成跟我一樣麼，老蔣這種想法還真是不好評斷，不過作為一個老爸，老馮能夠理解，於是笑道：「其實B班班主>:.啊，還得校長說了算，我一個小警察而已，恐怕沒有這麼大的能耐。」

    老蔣有些不甘心，於是說道：「這樣啊，但是如果有得選當然要選最好的，你也知道我讓兒子當警察也是想他……」

    老蔣話還沒說完，一身手腳鐐銬全部帶滿的施俊田被兩名獄警帶到了會見室，便只好收了聲。

    施俊田一見到老馮那目光就似要殺人一般，狠狠瞪了老馮一眼，嘴裡微微唸唸有詞，轉身就想走，卻被獄警給攔住了。

    「操你媽的老逼！你幹什麼！」其中一個獄警反手就是一警棍狠狠敲在施俊田的背上。

    「我不想見他！」施俊田被這一重棍打到後也沒叫，只是咬牙切齒的說道。

    「我日你媽媽的臭逼！」另外一名獄警破口大罵了一句之後狠狠揪住施俊田的耳朵，死擰了一番，一腳踢到他小肚上，「見不見誰你他媽說了算？給爺爺我蹲好！」

    監獄裡頭地這種事情老馮見得多了，尤其是關押極度重犯的綠柱監獄，這裡頭的獄警那張嘴巴就跟糞坑沒有什麼兩樣，毆打辱罵犯人簡直就是家常便飯，在這裡頭，犯人的地位連豬狗都不如，總之就是牲口中的牲口，所以老馮便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妥，對犯人又打又罵已經是他們的一種習慣了，只是施俊田雖然也算是重犯，但也不至於手銬腳鐐都帶齊吧，於是問老蔣：「這平常還要鎖住啊？」

    「不是，」老蔣搖了搖頭，無奈道，「前天和一個胖子打架，把人家老二都踢腫了，我就奇了怪了，剛進來的時候也是一匹挺溫順的馬，也不知道最近這兩三個月怎麼了，老是打架鬧事，當當禁閉都關了四五次，別人稍微大聲一點跟他說話他就要打人，也不知道***什麼怪脾氣，操！」老蔣顯然對施俊田異常不滿。

    老馮點了點頭：「幫他打開吧，老蔣。」

    「幫他打開？你……」老蔣狐疑了一下，才笑道，「對對對，這種爛泥十個也不是你的對手，」於是朝著手下擺了擺手，「打開打開，幫他把手銬腳鐐都打開。」

    【259】趁你昏要你命

    名獄警合力幫施俊田打開手銬腳鐐以後，老蔣也走過的腦袋：「馮SIR要找你談一談，你給老子規矩點，老實一點，答，聽見沒有？」

    見施俊田低著頭鼓著腮幫子不說話，監獄長老蔣頓覺面子全失，居然連一個牲口都不如的犯人都喝不住，抄起旁邊一個手下的警棍就要「行兇」，老馮上前一攔，笑道：「算了算了老蔣，你們先出去吧，我和他談一談再說。

    「實相一點！」老蔣朝著施俊田啐了一聲，才領著兩個手下出了會見室，把大鐵門反鎖了起來。

    老蔣他們才一走，施俊田馬上就抬起頭來，又用那種要殺人的眼光狠狠瞪著老馮，老馮撓撓頭，拉了張椅子坐到他面前，翹起二郎腿點了一支煙，笑道：「你這樣看著我幹什麼？想報仇那就來啊，給你一個機會，我不會告訴老蔣他們知道的。」

    「哼哼！」施俊田冷笑一聲，「姓馮的你少得意，你抓我的仇我是一定會報的。」

    「那現在就來啊！」老馮無所謂的說道。

    「哼！」施俊田冷哼一聲，沒有說話，三年前被抓的那天他被老馮打了個半死，根本就沒有還手之力，哪還敢在老馮面前動手，他深知和眼前這個警察的恩怨是不能用打架來解決的，否則就是自討苦吃。

    「不想動手啊！」老馮笑了笑，「不像你……最近的風格嘛，聽說你最近是逢人就打，一覺得不爽就要踢爆人家老二。火氣旺得很嘛，是不是有什麼煩心事，需不需要我幫你解決一下？」

    「你來這裡有什麼事快說，不要浪費我的時間，我的時間很寶貴。」施俊田不耐煩地說道。

    「你最近這麼浮躁……是不是有什麼人生大事要近了？有的人結婚會浮躁，有的人當爸爸會浮躁，你一個要把牢底坐穿的人浮躁個什麼？說來我聽聽？」老馮試探著問道，之前也聽一些獄警朋友說過一些施俊田在監獄裡面的事情。說他表現還算不錯，怎麼會突然間變得暴躁起來，肯定不會沒有原因的。

    「逢人就打又怎麼了，總之得罪過我的人，我都要讓他十倍奉還，踢爆他老二還是輕的了。」施俊田不屑地說道。

    老馮笑了笑，激將道：「我得罪你得罪的很深吧，我現在給你個機會來討十倍回去啊。你怎麼無動於衷，該不會是關得久了就變孬了吧，以前叱吒風雲的人物現在居然變成一根縮頭烏龜的龜毛，送上門來還不敢動手。真他媽沒有膽色，你以前該不會只是幫人跑腿吧，那些事情你恐怕沒膽量幹得出來。」

    施俊田雙拳緊握，「蹭」的站了起來，突然怪笑道：「你這種警察來這個地方找我不過是想激我犯錯誤，然後再想辦法整我，你以為我會有那麼蠢麼？我會上你的當麼？」

    「我一片好心你卻這麼想，唉！」老馮搖了搖頭，「你今天要是不動手。那你這輩子你豈不是都沒有機會往我身上討十倍回去了，真是替你不值啊！」

    「呵呵，姓馮的你不要得意了，過不了多久你就知道我的厲害了。」施俊田咬著牙齒說道。

    「切，三年來我好吃好睡好玩好樂，你在這裡頭受僅折磨和凌辱。居然還好意思說出這麼大言不慚地話來，你他媽臉皮可真夠厚的，只會耍嘴皮子，一點實際行動都沒有，怪不得會栽在老子手上，你他媽真是活該！」老馮笑著說道。

    像施俊田這種幹慣大事的人，性格方面千好萬好就有一點不好，受不得人這樣取笑他無能，他根本沒有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的修養。要不然當年也不可能上老馮地當被抓，明知是個陷阱卻偏偏要往裡頭鑽，老馮深知這傢伙的脾氣，繼續胡說道：「你知道你踢人老二那朋友是什麼人……大人物麼？」

    施俊田臉色開始難看，身體上也有了變化，開始有些微微發抖，顯然是被老馮氣的，不屑道：「不就是背了六條人命進來的麼，在我面前他算個屁！」

    老馮心中「哦」了一聲，笑道：「是，那位老兄背了六條人命，還在乎你這條命麼？你知不知道他早就看不慣你想幹掉你了，要不是我交待過綠柱這裡的人照顧你，你他媽還能在裡頭平平安安的活到今天？早就***死十次了，被我抓進來還要接受我

    ，居然還不要臉的說想報仇，得人恩果千年記，我看子報恩還差不多，有本事不要接受我地照顧啊，還自稱是個人物，我呸！」

    「你放你媽的屁！」施俊田忍不住了，明知老馮是在胡說，他怎麼可能找人照顧自己，但還是憤怒道，「我還需要你的照顧？你……你……你把自己看得也太偉大了吧，你……你才真是一點本事都沒有，是個只會耍嘴皮子的警察，無能！」

    「哦！」老馮毫不生氣的笑了笑，繼續鬥嘴道，「你他媽居然被一個只會耍嘴皮子的無能警察抓到這裡頭來把牢底坐穿，我都不知道該把你放到什麼位置了，強姦犯恐怕都比你有氣質，我看不起你！鄙視你！」

    —

    「呯」地一聲，施俊田拍了拍大鐵桌吼道，「你等著吧姓馮的，我出來以後要你的命！」

    老馮趕緊趁他「發昏」，要他「小命」，不屑道：「等你能平平安安度過這幾十年無病無痛沒有掛掉的話，而我也沒有掛掉的話，再說吧，不過……我看你這短命鬼相恐怕連十年都熬不過去，沒了沒了，這輩子沒有這種機會了。」

    「我馬上就要你死得很難看。」施俊田指著老馮說道。

    「馬上？現在麼？」老馮追問道。

    「哼！」施俊田冷哼了一聲，又不說話了。

    看施俊田這種模樣，最近一段時間又在裡頭肆無忌憚的打人，怕是真的快要出來了，不過就算是他也好，可能跟他有關係的謝長青也罷，甚至是岳文，就算在警察部裡有人，就算在政界有著良好的關係，也不可能把他弄出去吧。

    除非……難道要玩劫獄？如果這樣的話他們這一夥除了岳文還真沒有人有這樣子地實力，可是劫獄要付出的代價也太大了，成功的機會也是微乎其微，為了一個區區的施俊田，在岳文眼裡估計也是一個小人物而已，怕是犯不著走到這一步，更何況施俊田和岳文的關係至多也只是生意上的夥伴而已，犯得著為他冒這麼大的險麼？

    施俊田低著頭沒有說話，老馮抽著煙也是沉默的看著施俊田，腦袋裡突然一個念頭閃過，岳文會為了施俊田甘願劫獄也不是沒有可能，兩個生意夥伴之間有一個人甘願犯險為了另一個人，除非是有重大的利益關係需要扭轉，換句話說就是除非岳文幫了施俊田，能獲得巨大的利益，或者施俊田手上有他什麼把柄，甚至是欠他錢，一筆巨額的不得不要回來的資金？

    再想想三年前施俊田運那一批軍火過來的時候找了岳文當中介人，但老馮相信以岳文那樣子的實力，不可能只是一個中介人，會不會那一批軍火岳文也有份，如果這個猜測成立的話，那一億八千萬美元的軍火憑空消失了八千萬美元的貨恐怕就不是空穴來風了。

    但如果是這樣子的話，岳文為什麼要等三年才動手？難道三年前風聲太緊不方便行事？也不對啊，老馮突然一拍腦袋，岳文最近搞那麼些動作不就是為了趁洪三金盆洗手以後大步擴張實力麼，黑社會擴張實力缺的就是人和財，所以他找巴吞素攀打拳賽是為了擴張人力，難道在施俊田身上下工夫就是為了擴張財力？施俊田真的欠他錢？也只有是施俊田欠他錢，為了拿到那筆錢來擴張實力，他恐怕才會有心思把這傢伙給弄出去吧。

    施俊田如果真的欠岳文錢，那麼欠多少呢？欠……八千萬美元？老馮腦袋裡的問題太多太多，而且大多數都是他自己的推測而已，不過這些個推測聯繫起這些相關人等最近的動作都說得通，正反都好像沒有太大的漏洞。

    也就是說，施俊田也許當初來紫荊花市做軍火交易的時候就剋扣了至少八千萬美元的貨在某個地方，想利用國際走私軍火市場巨大的價格波動來蒙騙岳文，結果人被抓了貨被繳了，甚至岳文可能都一直不知道這件事情，直到最近要麼是岳文自己打聽出來的，所以要把施俊田弄出去把貨交出來，要麼是施俊田為了出去，而想辦法把這個消息放到岳文耳朵裡，以此來交換讓岳文想辦法弄他出去的條件，岳文最近為了擴張實力剛好缺錢，所以兩人一拍即合。

    【260】先縱後擒

    果！完美！老馮興奮的大吸幾口煙，破案的關鍵就是小心求證，他自己的推理似乎是很合情合理，如果再能證實幾個關鍵的地方，那這個推理肯定成立，不過就算是這樣，謝長青那個老王八蛋來警校幹什麼？他又在岳文和施俊田中間充當了個什麼樣的角色呢？這一點暫時想不明白。

    老馮想了想，施俊田和外界的唯一聯繫就是信件以及那每兩個月可以打一通的親情電話，如果斷了這兩條與外界聯繫的辦法，再把他和其他人阻隔起來，讓他不能與監獄裡頭的任何人接觸，不就可以徹底杜絕他跟外界聯繫了麼。

    他如果和岳文之間已經談好某種行動意向，並且已經做好準備，那麼他這段時間以來就是一直在等待，才會如此囂張得肆無忌憚，要是這樣的話，不如……先縱後擒，謝長青和岳文是自由人，要在他們身上獲得訊息很難很難，但是一個囚犯的話，那就容易得多了。

    老馮笑了笑：「給你機會來報復我一下你卻不要，沒關係，還有機會，好好考慮考慮吧，改天再來看你。」

    施俊田搖了搖頭：「你不用白費工夫了，我是不會上你當的。」

    「那好，走著瞧！」

    待得獄警把施俊田帶走，老馮才拉著老蔣的手「熱情」的說道：「謝謝你啊老蔣，每次我有什麼事你都是最幫我忙的了，我常常跟人說，綠柱這裡的兄弟們最講義氣了，都是好哥們兒。呵呵，你不是想把兒子轉來我們A班麼，我想了想好像可以哦。」

    「真……真的可以？」老蔣有些疑惑，「那你剛才又說你說了不算。」

    「我說了不算校長說了算啊，」老馮神秘一笑，「方SIR和還不錯，我想我提出來地要求，而且又不是什麼大要求。他應該不會拒絕的。」

    「真的啊！」老蔣哈哈大笑道，「那可太好了，讓我那小子跟著你多學點東西，以後出去也好重新做人……不是，也好努力工作，天天向上，呵呵，在這裡待久了。習慣這麼說話，呵呵，吃飯吃飯，應該我請你吃飯。你幫我這麼大的忙，我一定要請你吃飯。」

    「飯倒是不必吃了，」老馮也學著老蔣的口吻說道，「以前施俊田的案子我還有些問題沒搞清楚，你能不能幫我幾個小忙？」

    「唔……」老蔣眨了眨眼睛，「在我能力範圍之內的麼？」老馮以前做的事情可都是大事，施俊田地案子也是件大案，他不知道他一個小小監獄長能幫上什麼忙。

    「當然在你能力範圍之內，小事情而已。」老馮壞笑道，「從今天，從現在開始，我要知道施俊田在裡頭的一切，一切一切，包括吃喝拉撒睡。跟什麼人接觸過，講過什麼話，寫過什麼信，打沒打過電話，有沒有和誰使過什麼眼色，總之，二十四小時不間斷盯死他，小事情吧！必須做到萬無一失，而且還不能讓他有所察覺。」

    老蔣有些哭笑不得，這是倒是小事情。可是如果要做到萬無一失，不讓施俊田察覺那也是很麻煩的，可能要自己親自上陣還差不多，不過為了兒子有一個好前途，能跟上一個好教官，老蔣也豁出去了：「行，我一定可以幫上這個忙。」

    「那就好，」老馮笑了笑，「每天都要給我消息哦。」

    「一定一定！」

    老馮點點頭：「也不要再關他禁閉了，不要鎖他，放開他，由著他，他愛幹什麼幹什麼，但不要做得太過讓他覺得有些不太正常就行了，收放要自如。」

    老蔣笑道：「我知道該怎麼做的。」

    從綠柱監獄出來的以後，老馮順便去西總區資料科找人幫忙查了查當年抓施俊田時候國際走私軍火市場有沒有什麼較大的價格波動，具體的東西沒查著，不過倒是發現那段時間地處亞洲的幾個恐怖基地活動異常頻繁，而且以巴局勢也惡化得異常激烈，這樣相對來說軍火供應應該趨於緊張，價格勢必上漲，只是漲沒漲到能以一億美元地貨抵得之前一億八千萬美元的貨的這個高度，就沒有實際的數據可以支撐了。

    不過從施俊田往歐洲那邊尋貨源做準備，一直到做好準備把貨發到紫荊花市這一邊也經歷了好長一段時間，如果是個稍微

    腦再貪心一點地人，既然在這段時間裡價格有大的波定會在價格方面大做文章的，施俊田應該也會這麼做，他走私軍火不也是為了賺錢麼，能多貪難道還不貪，講道義麼？不像他的風格。

    可是既然施俊田能掌握價格消息，岳文也不可能不清楚，唯一的解釋只能是在施俊田的貨還沒有交到岳文手上的時候就被警方給截了，這件事情雖然有線報說岳文是中介人，但後來找不到一絲證據證明跟他有關，說明那批軍火的確還沒經他手，甚至岳文連影子都還沒瞧見就被警方給截了，這麼說來，施俊田應該是想硬「吃」岳文了，膽子倒是還真不小！

    關掉的手機打開以後，無數條短信把老馮那功能不全地破手機的小信箱都給塞爆了，原來眾人找不到老馮，顧晴便獨挑大樑試錄了一次，結果詹懷仁感覺比上一期差得太多，有些不倫不類，而且顧晴對於專業的問題講不清楚，於是所有人只好四處打電話尋找老馮，等他回來重錄，名主播顧晴更是恨得牙癢癢，自己都還沒大牌到想錄就錄不想錄就走這種「境界」，他馮子明憑什麼啊，真當自己是「紅花」麼。

    「紅花」老馮沒想到所有人居然等著自己回去錄這期節目，無奈只好回去，心想顧晴這片「綠葉」當得也太不稱職了，還名主播呢，連個小節目都搞不定，但他哪裡知道這正是警察部需要一名警察和一名主播配合的原因，還以為自己相當了不起呢，不過老馮的第一期節目錄得確實好，確實是有些了不起！

    當老馮帶著下午茶回到電視台準備向大家說聲不好意思的時候，卻見到大伙都餓得開始放飯了，陳警司也蹲在角落裡皺著眉頭啃著便當，見老馮一來，把便當一放就要開始訓斥。

    —

    老馮嘿嘿一笑，示意老陳有事待會再說，把下午茶分給眾人，沒見到顧晴，便開始跟詹懷仁胡謅一大堆理由，節目組地效率就是快，還沒等老馮解釋一番，便已經各就各位準備開錄了。

    「不管了，人來了就行，開錄開錄，沒關係的！」詹懷仁現在要的是收視率，哪管老馮有事沒事，只要節目能錄製完成，其他的都是小事。

    沒關係？這傢伙的態度和上一次前後反差得厲害啊，真不愧是做電視節目的，很會做人嘛，老馮毫不臉紅的想道。

    工作人員準備就緒以後顧晴也姍姍來遲，老馮耍了大牌她這個真正的大牌不服氣當然也要耍一耍，進來錄影棚以後那雙電眼瞪得老馮直發麻，還在為老馮耽誤她時間的事情生氣呢，做起節目來相當不配合，半個小時的節目整整錄了將近兩個小時才完成，不像第一次一樣幾乎是一遍就過。

    節目錄完又根據需要補了一些鏡頭，七亂八亂差不多到了晚上才全體收工。

    老馮見老陳站在牆邊都快要睡著了，於是走過去拍了拍老陳地肩膀，嚇了他一跳，笑道：「老陳，你怎麼知道我有事要找你，居然主動送上門。」

    「去你的！不要跟我沒大沒小的，」老陳擦了擦嘴角的口水，「錄完了？」

    「你說呢？」老馮笑著反問道，他就愛跟這個老上司開玩笑。

    「子明，你跟你說，你……你……」等了幾個小時又站著睡了一覺，老陳把本來憋了一肚子想要罵老馮的話都給忘了，只好說道，「蘇副處長推薦你來主持《警訊》，給你機會考升級試，把你考升級試的事情又交給了我，你知不知道你人一消失，電視台的人把電話都打到蘇副處長辦公室去了，他又命令我一定要找到你，你以為我閒著沒事幹來看你們錄影好玩啊……」

    陳警司憋了一肚子的氣，好好的晚飯沒得吃卻來這裡蹲著啃便當，都是為了眼前這個傢伙，想想又語重心長道：「考升級試的機會得來不易，特別是你……」

    「特別是我？」老馮奸笑道，「為什麼特別是我？」

    「呃……這個……」老陳差點說漏嘴，趕緊轉口道，「不是說你，所有人都應該珍惜考升級試的機會，你像這樣工作做不好，說消失就消失，還怎麼考？」

    【261】助理警務處長的誘惑

    OK，OK，，，件啊，」搞老半天老陳等到現在還是為了要跟老子上一堂「教育」課，老馮趕緊打斷了他，免得聽得耳朵難受，於是神秘一笑道，「我考升級試是很重要，不過也就是個總督察而已，算不得什麼，而老陳你就不同了，想不想在退休之前弄個助理警務處長的頭銜玩一玩？」

    「玩一玩？你怎麼老是不正經，助理警務處長的頭銜是拿來玩……」老陳臉色突然一變，「你……你說什麼？助理警務處長？」

    老馮伸手幫陳警司整了整他的高級制服襯衣領口，一邊整理一邊說道：「我知道老陳你已經在嫂子的……威脅下向上頭申請退休了，在總警司的位置上退下來倒也不錯，可要是有機會能讓你在退休之前再升一級，升上助理警務處長起碼可以再干幾年，你願不願意呢？」

    「那當然願意了，」老陳認真的說道，「升上助理警務處長以後就有機會邁入……呃……其實我也不是貪得無厭，只是你嫂子老是逼我退休退休，但是我不想退休啊，要真能升助理警務處長，那婆娘肯定又不會讓我退了，巴不得我干到警察部一哥的位置上呢，所以我……不是，你逗我開心我跟你說這些幹嘛，呵呵。「行啊老陳，野心不小，居然窺著一哥的位置呢，」老馮調笑道，「改天跟一哥打個電話，讓他防著你。免得……」

    「防你個頭，我也就是這麼一說，還不都是你鬧的。」老陳又好氣又好笑的說道。

    「我鬧的？」老馮笑了笑，「我是愛鬧，可我有無聊到拿這種好事來跟你鬧麼？」

    「那你地意思是……」老陳想想還是搖了搖頭，「就算是真的，你肯定又要跟我找麻煩了，先說說看。有什麼要求？」

    「哎呀……」老馮哈哈大笑道，「真是知我者莫若老陳你啊，你貴為西總區的一把手，沒有什麼事情是難得倒你的，小要求，小要求而已，黃記大排檔，我倆好久沒在一塊喝酒了。一邊喝我一邊跟你說。」

    雲廟街的黃記大排檔那裡，老馮熟練的讓檔主老黃把拿手好菜端上，打開桌上的啤酒倒了一杯給陳警司，笑道：「老陳你有沒有感覺到渾身不自在？」

    老陳四下瞄了瞄。苦笑道：「我穿著這身高級警官制服，卻跟你來這種三教九流集中的地方吃大排檔，人家不盯著我看才怪，對了，你常來這裡麼？感覺你和老闆挺熟地。」

    「常來常來，不只是和老黃熟，什麼麻將館三溫暖的老闆我都熟得很，」老馮笑著打趣道，「要不要我帶你去……過過癮吶？我不會告訴嫂子知道的。」

    「去去去。少跟我耍貧嘴，正經一點。」老陳又好氣又好笑的說道，這個子明，當真是警察部的「異類」。

    老馮端起啤酒和老陳一碰，大喝一口，接著道：「如果有一天我不當警察了。還可以來雲廟街混口飯吃。」

    「混飯吃？」老陳警覺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呃……呵呵，你怎麼這麼認真，我開玩笑而已。」老馮連開兩個玩笑，見老陳聽到這話的態度如此認真，不禁感覺有些好笑。

    老陳這才放鬆了一些，問道：「說吧，什麼助理警務處長？你不要告訴我你又是在跟我開玩笑，小心我……」

    「行了行了，沒開玩笑。還說不貪心呢，聽到助理警務處長這詞比誰都積極，」老馮笑了笑，隨即鄭重道，「老陳，你信不信我？」

    屁話！我要不信你現在你連教官都沒得當，早就跟警察部脫離關係了，老陳笑道：「你這話問得有些太那個了啊，我信不信你？記不記得以前你在重案組的時候，要去越部門管人家東總區G4事情，結果私自帶領手下闖進槍房，把那些重型傢伙通通拿走，去保護丹麥王妃，你知不知道當時東總區總警司都要發通緝令逮你了，說你搶警察部地傢伙是要去犯案，是我拍著胸脯拿腦袋擔保你你才沒事的，我不信你？」

    「我靠！」老馮笑道，「那次要不是我及時趕去，王妃都

    恐怖份子打成馬蜂窩了，東總區G4批人真是……唉

    「話是這麼說，但是你要行動之前最好跟我說一聲啊，我雖然信你，但別人不信你嘛，你先跟我說一聲的話我也好協調協調，像你那樣私自亂來，重大違紀啊，雖然的確是靠你才保護得王妃地安全，但最後要不是王妃力保你，警察部在政治關係上不好馬虎，你麻煩可就大了，我可能也要受牽連，」老陳搖了搖頭，突然笑得很是曖昧，「你和那丹麥王妃到底什麼關係啊？」

    「老陳你怎麼那麼八卦，關你什麼事，算了算了，跟你說了，不要笑得那麼詭異，沒你想得那麼複雜，」老馮笑了笑，「她是我上大學時候的學姐，上學的時候關係就不錯了，那次她回紫荊花市召開記者招待會是假，實際上是想回來看看她媽媽，約了我們這些以前的朋友一起吃了頓飯，得知我當了警察，就跟我說了有人想對她不利的事情，反正他們那些貴族的事情我也搞不清楚，但是我信她，她說有危險就肯定有危險，所以後來我不是才……」

    「打住！」老陳曖昧一笑，「有問題，你們肯定有問題，能讓子明你什麼狀況都搞不清楚就糊里糊塗相信她的人，特別是個女人，肯定有問題。」

    「拜託！」老馮哭笑不得道，「人家是歐洲王室第一位亞裔王妃，別亂說話，小心惹上政治麻煩。」

    「怕什麼，美好的愛情怎麼能和齷齪的政治扯上關係，再說了，她不是已經和王子離婚了麼，你可以……嘿嘿！」老陳騷騷地笑道。

    —

    「你這消息也太不靈通了吧，她是離婚了，不過又再婚了，嫁給了小她14歲的一個攝影師，不要再發騷了，我和她真的只是純馮難得正經的說道。

    「哦！」老陳點點頭，「真可惜！」

    「是呀，可惜，真可惜，可惜老子不是個王子。」老馮哭笑不得的說道。

    「呃……喝酒喝酒！」老陳端起酒來一飲而盡，隨即說道，「我信你，但是你又想幹什麼？」

    老馮嘿嘿一笑：「你剛才不是還說麼，行動之前最好跟你說一聲，你也好協調協調，現在我不就是在跟你說麼。」

    老陳一聽這話，開始有些緊張了：「你又要給我捅什麼摟子，我……我可正準備申請退休，你別搞了我到時候出問題……」

    「噢買噶！說了是好事，怎麼會影響你退休呢，事情一成你退不了了，助理警務處長！」老馮笑了笑，接著說道，「三年前施俊田那宗軍火案不是已經完結了麼，但我最近發現一些事情，我懷疑施俊田被我們警方截住的那一批軍火只是其中一部分，還有一部分可能不知所蹤，還在他手裡。」

    老陳臉色一變：「這……你別胡說啊，這可是件大案，已經蓋棺定論了，一哥在記者招待會上已經向媒體說了清清楚楚了。」

    「定了定了，定論了，我不是想把這件案子翻出來重查，而是……」老馮喝了一杯酒，才緩緩跟老陳說出了所有他所懷疑地事情，在整個警察部裡且不說只有老陳會信任他，會挺他，會無條件支持他，換過來說他也只信任老陳，兩人之間那種亦師亦友的關係已經遠遠超出了同事關係，老陳對老馮是發自內心的欣賞，而老馮對老陳也是發自內心的尊重，雖然老陳多多少少也有些小毛病，但不失為一個正直善良的好警察，好長官。

    聽完老馮那一系列合理但沒有足夠證據來支撐的猜測，老陳很是震驚，手中的香煙直燒到過濾嘴燙到手了才回過神來，把煙頭一扔，皺眉道：「你現在只是一個警校教官而已，管的事情有點多了吧。」

    「那我還是一個警察啊！」老馮認真的說道。

    「那你想怎麼樣？」老陳問道，老馮平常雖然喜歡嘻嘻哈哈，可是一旦是有關於案子的事情，那份認真地態度無人能及，他既然能做出那麼些推論，必定是經過深思熟慮的，老陳對此深信不疑。

    【262】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只隔層紗，上！

    把他們一網打盡，連同岳文這隻大老虎一起打掉。山的說道。

    「一網打盡？」老陳深思了一陣，才道，「照你這麼說來，在我上頭還有內鬼了，憑你一個高級督察，我一個總警司，你覺得有可能把那人揪出來麼？」

    老馮堅定的搖了搖頭，苦笑道：「沒辦法，那人藏得那麼深，要不是往我們警校A班弄了個插班生進來，我根本就想不到還有這麼一個人存在，我連他的影子都摸不著，怎麼揪他出來，不過飯得一口一口的吃，就算拿這個內鬼沒有辦法，但是借這個機會打掉岳文還是很有可能的。」

    「岳文是施俊田軍火交易的中間人，你又覺得施俊田和你們班那個謝……謝……」

    「謝長青！」

    「哦，對，和謝長青可能有關係，而謝長青被你無意中撞見他和岳文是一夥的，這三個人到底是什麼樣的關係？一億八千萬美元的軍火少了八千萬美元的貨，施俊田私藏了那批貨，而岳文現在擴張實力等錢用需要那批貨，就要幫助施俊田越獄……」老陳低聲喃喃自語著，突然一抬頭，「合理，很有這種可能，不過……謝長青來警校目的何在？下水道被人挖開目的又何在？」

    老馮搖了搖頭：「暫時沒想到，不過應該也和施俊田跟岳文的利益牽扯有關吧。」

    「這樣啊……」老陳想了想，「難道那八千萬美元的貨藏在警校的下水道裡？」

    「呵呵，我也這麼想過，」老馮笑道。「不過那下面我去過兩三次了，應該沒有。」

    「你說下水道那裡有個出口可以到警校後山越過去的『小流河』那邊，那一片可是了無人煙地荒地啊，會不會……」

    「有可能會，也有可能不會，我們不要猜來猜去了，還是得來點實際的。」老馮認真說道。

    「這就是你找我的真實用意了吧，還助理警務處長呢。哼！」老陳訕笑道，「說吧，怎麼樣個實際法？」

    「我要人，飛虎隊A隊的全體隊員，必須全部聽我指揮調配，我有用。」老馮獅子大開口的說道。

    老陳不可思議的撓了撓耳朵，眨眼道：「你……你說什麼？我沒有聽錯吧！」

    老馮點點頭，笑道：「以你老陳那兩隻順風耳。肯定不會聽錯。」

    「我沒聽錯？那就是你說錯，」老陳感覺有些好笑的說道，「飛虎隊是什麼地方？就算A隊在西總區我也沒有調配他們的權力啊，他們是直接隸屬總部地。這一點你不會不清楚吧，你以前不是還在裡頭待過三個月麼？」

    老馮搖了搖頭：「我不是要向你要人，陳成他們我自有辦法請得動，我需要你幫忙的原因是要幫他們全體隊員配上一身完整的裝備，我總不可能拉他們來空手肉搏啊，配齊裝備你總有辦法了吧，還有一點，就是需要你幫忙想辦法把這件事欺上瞞下掉，在事情結束之前不要露出風聲。

    「為什麼？」老陳一時不能理解老馮的意圖。

    「我不是跟你說了警察部上頭肯定有內鬼。如果調動飛虎隊的事情洩露了出去，還怎麼去打岳文這隻大老虎？他們有他們的計劃，萬一風聲一洩露有人通風報信怎麼辦，」老馮擺了擺手，「總之這次不管他們有什麼目的，一定要讓他們動手。我們在後頭抓現形。」

    老陳考慮了一下，才道：「陳成那個A隊隊長囂張得要命，以私人關係你請得動他？」

    廢話！只要那三百萬他一天沒還，他就得聽話，老馮笑了笑：「請得動，怎麼樣，我事先支會你了，你幫忙從中協調協調？」

    「你這是在為難我啊，萬一事情搞砸，我就可以不用申請。直接***退休了，」老陳點了一支煙，深深吸了兩口，「你想帶陳成他們去綠柱那裡防止有人劫獄？」

    「沒有沒有，雖然是有劫獄地可能，不過用不著，綠柱監獄的防備哪是那麼容易突破的，」老馮認真道，「有人費盡心思切割了警校下水道的全部鐵柵欄，不可能真是吃飽了撐著沒事幹吧，要是我估計得沒錯，那裡才是他們地目的地，只不過我不知道他們想幹什麼，不過有了陳成他們供我調配，他們的目的就算是要炸掉警校我也能讓他們束手就擒。」

    「事情搞砸怎麼辦？」老陳認真問道。

    「我提頭來見你！」老馮也認真的回答道。

    「你就這麼有信心？」

    「那是當然。」

    「行了，你提腦袋來見我也沒什麼用，」老陳似笑非笑道，「你如果搞了我提前退休你以後就養我得了。」

    老馮差點噴酒，渾身立馬起了雞皮疙瘩，心想你又不是女人，一個大男人說這種話出來太招人嘔吐了，而且還是個老男人，於是哭笑不得道：「打掉岳文這隻大老虎我一定讓你領功，榮升助理警務處長。」

    「先聽著吧！」老陳聽了老馮這話甚是舒坦，老馮最大一個優點就是破案的時候雖然會給上司添許多麻煩，但只要案子一結束，那最大的功勞永遠是上司的，老陳從高級警司升到總警司的位置上，與老馮之前破地幾件大案也可謂不無關係，於是笑道，「那你準備什麼時候動手？」

    老馮搖了搖頭：「不知道，不過老陳你先協調好一切，我會讓陳成隨時候命的，這樣就行了，其他的事情不勞您費心，舒舒服服等著陞官發財吧。」

    ……

    週六這天中午老馮坐在辦公室裡心情頗有些混亂，齊悅在自己家裡住了快一個星期了，蘇青青這小丫頭還不知道，待會兒回去撞見萬一真吵起來可怎麼辦。

    老馮心想齊悅這個新任女朋友以前就會有意無意的提到蘇青青，顯然會吃醋。而蘇青青十分討厭齊悅，要知道她搬來大家住在一起了，會不會搞得老子頭大呢？這可怎麼辦，之前一時衝動似乎是有欠考慮，處理這種問題的確有點棘手啊，比破案難一萬八千倍。

    接連抽了幾支煙老馮也想不出他應該如何調解兩人之間那種緊張的關係，無聊得登上了ICQ，想看看有沒有掛在線上地女性網友。女人最瞭解女人，不定能討教到一些辦法。

    才剛剛聯上線，老馮的ICQ就閃個不停，點開一看原來是KITTY，十幾條留言充斥而來。

    「在不在？」

    「在就說話！」

    「沒在麼？」

    「真的沒在麼？」

    「555555555555…」

    「在不在？」

    「還是沒在麼？」

    「你不是掛了吧？呵呵，跟你開玩笑的，上線找我哦！」

    「在不在？」

    「唉！」

    「在不……算了，不用問。肯定沒在，兩水一

    好久都沒有上線了。」

    「你是不是故意躲著不想見我？」

    「你是不是怕我這只恐龍嚇壞你？」

    「唉！沒在就算了，其實也沒什麼。以前我覺得我跟你應該有點什麼的，但是現在不同了，我現在才發覺原來你僅僅只是網絡上一個虛幻了不能再虛幻的東東，呵呵，就像這樣我上線幾十次都遇不到你一次，是不是虛幻得不能再虛幻了。」

    「告訴你一件事情吧，以前我不是跟你說過現實生活中根本不可能會有能讓我喜歡上的男人，所以你這個虛幻的東東就成了我夢中地白馬王子，哈哈。是不是很傻，原來是我自己太……太，我也不會形容，而現在我發覺我好像……不是好像，應該……也不是應該，肯定是喜歡上了一個人。當然是一個男人了，不好，辦公室有人敲門，等下再跟你聊……希望等下來你能上線哦。」

    「哈嘍，在沒在了？」

    「還是沒在，55555…」

    「接著跟你說吧，好巧哦，剛剛來敲我辦公室門的就是那個男人，一個超級大壞蛋，壞男人。臭男人，死男人，爛男人，他居然把他地工作全部丟給我來做，我恨死他了，不過我想告訴你的是，我肯定是喜歡上他了，他沒有追我的那些男人體貼，沒有人家溫柔，又愛說髒話，整個一粗魯不堪的人，經常不刮鬍子鬍渣滿臉，長得『潦草』得很，還自認為自己是天下第一大帥哥，而且臉皮又超厚，特別是那張嘴，一出口就是滿世界的歪理，沒人說得過他，還有更重要的一點就是他太大男人了，從來不會讓著女生，經常欺負我，調戲我，他很好色，對每個女生都是一種色色地態度，我感覺他見了我也是一種色色的態度，好猥瑣，至今為止我在他身上好像找不出任何一點我心目中白馬王子的優點，哪怕是任何一點點他都不沾邊，我心目中的白馬王子本來應該像網絡上地你一樣，風趣幽默見識廣博溫柔體貼，可是……我就是喜歡上他了，真的喜歡上他了，我完蛋了！」

    「可是我不知道他喜不喜歡我，我不知道我應該怎麼辦，兩水一馬，你懂得多又能理解人，你能教教我應該怎麼辦麼？期待你的回音哦！不准在躲著我了，就算我是恐龍，你也見不到我，你還怕我幹什麼，趕緊上線上線上線上線……」

    —

    老馮看完KITTY的這些留言真是哭笑不得，還打算找個女生問問自己應該怎麼辦呢，沒想到反倒要跟人出主意，不過老馮在網絡上歷來都是一付謙謙君子的模樣，既然KITTY有難題，那好像應該幫她解決一下，要換了以前，老馮還沒開竅，處於泡不到馬子的可憐蟲階段的時候，如果見到自己精心泡製了很久的網絡MM說出了喜歡上別話，肯定會鬱悶得要死。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且不說網絡對面地KITTY是不是恐龍，自己現在已經擁有兩個大美女女朋友了，還沒有辦法協調兩人的關係呢，還泡什麼網絡MM，，KITTY出個主意趕緊跟他喜歡的那個男人在一起也好，免得再纏著自己，不過好像KITTY說的那個男人和老子有點相似嘛，真是奇怪，老馮超級自我欣賞的想道。

    老馮想了想，也懶得插手寫板，艱難的在鍵盤上打出：「想愛就愛，要愛得漂亮，現在都什麼時代了，不是非要男追女才行，喜歡誰就勇敢地去追吧，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只隔層紗啊，你又說你喜歡的那個男人很好色，大不了來點色誘美人計啊，肯定追得上，加油！努力！奮鬥！精神上支持你，去泡他！」

    老馮剛把這句話發過去，KITTY立馬回了一句過來：「哇！哇！哇！終於見到你了，你終於上線了。」

    「你怎麼也在？你隱身？」

    「是呀，你不是也在隱身？」

    「哦，呃，這個……」

    「哼！沒話說啊，沒話說就算了，不過我想問問你，我是不是真的應該去追他？」

    「應該，當然應該，上吧，有什麼好怕的。」

    「直接就去？」

    「直接就去！」

    「你覺得我直接就去成功的機率有多少？」

    老馮想了想，KITTY形容那個男人好像和自己差不多，要是有個女人主動來泡自己，只要不是一個像崔小茹那種像個男孩子性格似的女人，成功的機會應該還是挺大的，於是胡亂回道：「100%！」

    「你怎麼這麼肯定？」

    「經驗，見識，深度，說不清楚，總之信我沒錯。」

    KITTY過了一小半天，才回過來道：「他現在好像也在他的辦公室裡，你說我要不要現在就去？」

    「擇日不如撞日，當然去了，又不是成親洞房，還挑日子幹什麼，去吧去吧，精神上再度支持你！」

    「那……我就去了？」

    「去！」

    「我真的去了？」

    「去！去！」

    「祝我好運吧！」

    「GOODLUCK！」

    見KITTY半天沒回話，老馮又主動敲了一行字過去：「還沒去吧？要不等一會兒再去，其實我也有個問題想問你。」

    「不在？」

    「已經去了？」

    「這麼快？」

    「真是說去就去啊，你還真猴急，厲害厲害！」

    ……

    求人不如求己，還是自己想辦法吧，老馮剛下了線，便聽見有人敲門，打開一看是方庭，便沒好氣道：「今天星期六，馬上放假了，有什麼事星期一再說吧，心煩著呢。」

    老馮倒是還沒有斷了要泡方庭地心思，只是現在還沒想好怎樣讓蘇青青和齊悅在家裡和平相處，心情有些煩躁，便暫時沒了心思。

    方庭柳眉一豎，剛想反駁，卻又想起過來找老馮的目的，便羞澀的搖了搖頭：「找你聊聊天而已，不談公事。」

    「隨便隨便！」老馮把方庭讓了進來，敷衍了一句以後就去飲水機那裡倒水喝，也沒問問方庭喝不喝。

    方庭走到沙發那裡坐下，一股沒來由的窘迫感襲遍全身，尷尬得也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好，只好沒話找話道：「你今天刮鬍子啦，很……很帥嘛！」

    「噗……」

    老馮噴了一口水，不可思議的看了看方庭，今天吃錯藥了還是怎麼著，居然說老子很帥？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不過老馮歷來不會否認自己這個「優點」，點點頭道：「刮了鬍子當然很帥，不過我沒刮鬍子的時候要更帥一些，你也不錯，今天很漂亮。」

    【263】頭昏！頭大！頭脹！怎麼辦？

    天天都很漂亮好不好？方庭一時不知道該怎麼打破僵白，便順著這個話茬說道：「那你有沒有覺得我今天有什麼特別？」

    他***，是不是真的發燒了，老馮沒時間跟個發燒發糊塗的人東拉西扯，學員們馬上就下課了，蘇青青還要跟他一塊回家呢，於是說道：「今天看不出來，改天吧，改天我再看看你和『今天』比起來有什麼不同，有什麼特別。」

    方庭皺了皺眉，「蹭」的站了起來，走到老馮身邊，盯著他的眼睛認真道：「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跟你說。」

    「你……你說啊……」老馮突然一拍腦袋，「不是不是，我也有事情要跟你說，很重要的。」

    「真……真的嗎？」方庭一喜，「那你先說。」

    「我不太好意思說。」老馮搓著手有些為難的說道。

    方庭俏臉一紅，低頭道：「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我都好意思……不是，你有什麼就說啊，不用不好意思的。」

    老馮笑了笑：「你可不可以……可不可以……」

    方庭一臉期待的望著老馮的眼睛，心中直道可以，可以！

    「你可不可以跟你老爸說一聲，讓他同意我往B班調個學員來我們A班？」老馮笑著問道。

    昏！什麼跟什麼啊，馮子明你這個豬頭，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方庭又好氣又好笑的說道：「你怎麼自己不去說？」

    老馮嘿嘿一笑：「不太好意思嘛，A班太優秀了，我太優秀了，免得讓老方……方SIR覺得我在搶小史的學員。你是她女兒，說起這話來就容易得多了，方SIR也不會有想法，怎麼樣？」

    「哪個學員？很優秀麼？為什麼想要？」方庭沒好氣的問道。

    「呃……叫蔣明道，是個非常非常優秀地學員，在B班埋沒了，不如轉來我們A班，好好調教一番。後有望登上一哥的位置啊！」老馮吹起牛來十分離譜。

    方庭皺眉道：「根本就沒有印象，會有多優秀，你少吹牛了，是不是你什麼親戚朋友的小孩？」

    「你太小看我了，我是那種會拉關係走後門玩這一套虛把式的人麼？也不看看什麼叫做現代白麵包青天，」老馮自我吹捧一番，突然腆臉一笑，「是的是的。你真是冰雪聰明，一猜就猜到了，那可不可以幫我這個忙呢？」

    方庭想了想：「A班自從康舟舟退學以後男生就少了一個人，有時候互動訓練起來也不方便。多一個人湊成雙數也好，反正B班的人比我們班的多，好吧，我去跟我爸爸說一聲，那……你還有什麼話要跟我說地嗎？」

    「沒有了，」老馮搖了搖頭，連聲謝謝都沒說，「你可以走了。」

    「你……」方庭氣極，又來這套吃了用了不認賬的把戲。這傢伙真是壞得無可救藥了，「你真的就沒有其他話要跟我說麼？」

    「沒有……哦，有！」老馮眨了眨眼，「順手關門！」

    方庭正要罵人，老馮辦公室的門卻被人撞開了，蘇青青跑得滿頭大汗。一衝進來就拉著老馮忙道：「馮SIR，快走快走，回家回家，林思琪追來了。」

    瞬間又是一個嬌柔的身影閃了起來，林思琪嘟嘴道：「你們要回家，我也要回，蘇青青住你家，我也要住你家，馮SIR！」

    老馮張著大嘴看看蘇青青，看看林思琪。再看了看方庭，又想了想家裡的齊悅，腦袋開始嗡嗡作響，該來的還是要來，頭昏！頭大！頭脹！怎麼辦？

    「蘇青青你住在……住在馮SIR家？」最為驚訝和詫異的就了，本來是來老馮辦公室想說一番曖昧話語地，還沒能說出口就聽到這麼一個「曖昧」的消息，頓時有些不可思議，原來還以為老馮這個大色狼跟林思琪走得很近，沒想到卻是讓另一個學員蘇青青住到了家裡，而他和林思琪果然有問題，要不然林思琪怎麼會跑進來說也要住到他家，居然連女學員都不放過，還一次兩個！真是個天底下最無恥的大色狼！

    「哦，MADAM方也在啊，

    都住在馮SIR家啊，還有馮SIR的女兒蘇青青說著頗為不善地看了看林思琪，「也不知道她從哪裡聽到這個消息，居然要死皮賴臉的跟著來，真不要臉！」

    反正自己住在馮SIR家的事情已經被林思琪知道了，也不怕MADAM方說，就是全世界都知道又怎麼樣，管他呢，蘇青青暗暗想道。

    「你才不要臉呢，你能住我為什麼不能住！」林思琪盯著蘇青青不服氣的說道。

    —

    方庭頓覺被一襲驚雷轟中頭頂一般，馮子明居然還有一個女兒？

    同中了一襲驚雷的還有老馮，要泡方庭的念頭一直沒有斷過，蘇青青這麼亂說一通，雖然說的都是事實，但也太壞事了吧，以後還怎麼泡方庭？再度頭昏！再度頭大！再度頭脹！怎麼辦？

    最後還是方庭率先打破了這個既尷尬又劍拔弩張的局面，問老馮：「你女兒多大了？」

    老馮尷尬道：「快十三……」

    「什麼？十三？」方庭驚叫道，馮子明才二十七，女兒居然十三歲，這個大色狼也太無恥了，忍住想揍人的衝動，冷靜問道，「那你太太呢？」

    「馮SIR沒有結過婚，更沒有太太，也沒有女朋友，婷婷是:女！」蘇青青幫著老馮解釋道，雖然老馮一直以來都沒有告訴過蘇青青有關於他和穆婷婷之間的事情，不過同住一個屋詹下，漸漸的蘇青青也就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蘇青青這麼一解釋又把老馮推到一個尷尬境地，以前是沒有女朋友，但是現在可是有兩個了，不過這種事情即使蘇青青不這麼說，老馮暫時也不會說出來，泡都沒泡上方庭怎麼能說呢，泡上再說！

    「養女？真的假的？」方庭聽到這答案心裡舒服了一些，不過還是有些懷疑地看著老馮問道。

    老馮撓撓頭：「真的。」

    「那……沒什麼事了，趕緊回家吧，馮SIR！」蘇青青催促

    林思琪走到老馮的面前擋住他，不知道是裝的還是真的弄出一付可憐巴巴的樣子說道：「馮SIR，你能不能讓我也住到你家裡去？

    不是吧！你家大別墅大房間大床大沙發，什麼都大，還有傭人伺候，去我家那小破地方幹什麼啊，本來已經夠亂了，怎麼還能讓你再去添亂呢，可是看著林思琪這付可憐巴巴的模樣，老馮又不忍一口拒絕：「呃……房間不夠了。」

    「什麼不夠，不是還有一間麼！」蘇青青挑釁的看著林思琪說道，「明告訴你吧，還有一間空房，不過就是不讓你去住！」

    老馮哭笑不得，之前是還有一間空房沒錯，可是現在已經住了齊悅啊，老子說的房間不夠是真的！

    「我不介意跟其他人擠一間地，要不然我讓我爸爸幫我找一所房子，我們一起搬進去住？」林思琪根本就無視蘇青青的話，看著老馮說道。

    昏！老馮無語！求助的眼神望向了方庭，這個時候，作為副班主任，她恐怕得站出來管管學員了。

    「沒想到你家原來是開旅館的！」方庭打趣道，本來聽得蘇青青說住在老馮家她差點沒昏倒過去，可原來不是那種「曖昧」的同居，還有一個養女也住在一起，而且是一人一間房，敢情是誤會他了，於是笑道，「馮SIR你這麼熱心，不僅在警校的時候照顧學員的飲食起放假的時候都在照顧，作為副班主任，我覺得我也有必要多多關心關心學員，向你學習，既然林思琪也想去你家裡住，那不如我也一塊去你家裡參觀參觀，看看你家的環境適不適合他們？」

    方庭索性來一招主動出擊，說來說去還不如去老馮家裡看一看實際一點呢，耳聽為虛眼見為實，也免得再從別人的嘴裡得到些能令她「驚喜」的消息，還是自己看一看瞭解清楚情況最好。

    噢買噶！麻煩了！事情大條了！老馮苦惱不堪的想道

    【264】六國大封相？

    可以啊，沒問題，MADAM方你要去馮SIR家我無限歡思琪不許去。」蘇青青得意的說道，除了齊悅和林思琪，蘇青青倒是對其他女人沒有戒心，至於MADAM方，她倒也不討厭。

    「馮SIR……為什麼蘇青青能住你家，我為什麼不能去住，住嘛！」林思琪嘟著嘴使出了她的慣用伎倆，開始撒嬌發嗲。

    「呃……」其實林思琪去與不去甚至是住與不住都不是大問題，關鍵老馮是不想讓方庭去，方庭去了如果見到齊悅已經住在自己家了，那可怎麼辦，不就泡不到了麼，而齊悅如果見到方庭，又會不會胡思亂想，畢竟齊悅也知道在警校裡自己和方庭也是朝夕相處的。

    「我住在馮SIR家是得到我爸爸媽媽批准的，你憑什麼住？媽媽批准了麼？」蘇青青得意的笑道，隨即又對老馮說，「對了，馮SIR，待會兒我媽媽要送湯來給我喝，說順便來看看你！」

    什麼？老馮額頭上開始瀑汗！白薇姐姐也要來？

    「我只要提出要求，我爸爸媽媽會同意的。」林思琪堅決的說道，連進警校上學這種令林貌和林盛傑頭疼的事情都能答應這個小公主，才是搬出來住，又算得了什麼。

    「切，反正我不同意。」蘇青青一付老馮家小管家的模樣，不屑的說道。

    老馮腦袋裡一片混亂，東南西北都找不著了，真的亂，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應付了。突然間手機響了起來，看了看是喬紫嫣的來電，趕緊說道：「等一下，我去接個電話先！」說著跑到了走廊上悄悄接起了電話。

    方庭狐疑地看著老馮奇怪的舉動，心想什麼人打來的電話，這麼緊張？

    「什麼事啊？」老馮接起電話，有氣無力的問道。

    「你在幹什麼壞事？氣喘吁吁的。」電話那頭的喬紫嫣問道。

    「在……做運動！」

    「哦，有沒有想我？」

    「想。一直在想！」

    「我很快就收工了，你來我家吧！」

    「呃……今天……今天恐怕不行！」

    「為什麼不行？你今天放假啊！」

    「呃……這個……我要回家收……收拾房間，最近都沒時間收拾，太亂了。」老馮胡道。

    「這樣啊……咦？那不如我來幫你收拾吧，我雖然知道你家在哪裡，但是還沒有去過，今天我就去你家住，不回去了。你開不開心啊？」喬紫嫣溫柔的問道。

    開心？我開毛的心！喬紫嫣不僅沒有去過老馮家，也不知道他還有個養女，更不知道還跟一個女學員住在一起，現在還多了一個齊悅。這哪行啊！老馮快要崩潰了，哭笑不得地說道：「我哪敢勞煩一個大明星去幫我收家，不用麻煩了。」

    「大明星又怎麼了，大明星也是你女朋友，女朋友幫你收家，再正常不過了，有什麼麻煩的，」喬紫嫣嘿嘿一笑，「是不是家裡藏了什麼人怕被我見到？」

    「怎麼可能！絕對……那什麼。還是不用麻煩了。」老馮囫圇道。

    「不行！我一定要去，等我，哎呀……先不說了，要開工了，記得等我哦！啵！」喬紫嫣在電話那頭親了老馮一下後便掛斷了電話。

    完了完了完了！老馮頭大如斗，心想齊悅在家裡。蘇青青要回去，林思琪也要跟著去，方庭還說要去看一看環境，待會白薇還要送湯去給蘇青青喝，還有一個喬紫嫣要來幫忙收家，他***，這算什麼事啊，六國大封相麼？

    「馮SIR，可以走了麼？」蘇青青等不及了，老馮打電話又半天。於是出來催促道。

    林思琪和方庭也跟著出來了，反正兩人也打定主意要耗上老馮了，死活都要去！

    老馮暗暗搖頭，不行不行，真的不能聚在一起，這些女人如果聚在一起肯定是要出亂子的，起碼現在還不是時候，蘇青青要跟自己回家那是理所當然的，不可能拒絕，況且早就決定要讓她知道齊悅現在住在家裡，而白薇待會兒要送湯來給蘇青青這是人之常情，也不可能拒絕。

    只要蘇青

    悅兩人見了面能風平浪靜，那麼再多一個白薇倒也沒出亂子，而方庭一去肯定出大亂子，她不能去，林思琪最好也別去，喬紫嫣更是不能去。

    想清楚以後，老馮才說道：「林思琪，蘇青青住在我家那是因為她爸爸和她媽媽離了婚，他們不方便照顧她，而我和她爸爸是朋友，才把她接來家裡照顧的，你家裡爸爸媽媽那麼疼你，何必來我家呢，更何況你一個星期只回去一次，他們肯定很想你，回去陪陪他們不是多好，人長大了，要做個懂事的乖孩子。」

    老馮本以為如此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定能讓林思琪感動得一塌糊塗，哭著喊著說百善孝為先，我不去你家了，我要回去陪媽媽，卻沒想到林思琪堅決地搖頭：「不管你怎麼說，我一定要住你家，憑什麼蘇青青能住我不能住，就要住。」

    「嗯，我陪你去觀察觀察環境。」方庭也趁機附和道。

    「去個屁！」老馮一時情急，不禁脫口就吼了出來，「去什麼去？那是我家，不是遊樂場，遊樂場還要買張門票，我家是說去就去的麼？最起碼也要我同意才行啊，林思琪，你要去我家住可以，除非你爸爸也同意，你叫他來跟我說，還有你方庭，身為副班主任沒事添什麼亂，要去我家也可以，下次一起去玩，這次……就不用去了。」

    他***，軟的不行就只好來硬地了，諒他林盛傑也不可能腆著臉來說把女兒送到狼窩裡吧，至於方庭，林思琪去不了她不可能再找其他借口了吧，老馮暗暗想道。

    老馮這一吼吼得林思琪和方庭說不出話來，見兩人呆在那裡不知所措，老馮趕緊捅了捅蘇青青：「走走走！」

    待得走到走廊的盡頭，老馮頭也不敢回，低聲問道：「有沒有跟過來？」

    「好像沒有，」蘇青青有些高興的說道，對於老馮剛才的表現，小妮子很是開心。

    一轉過樓梯拐角，老馮撒腿就跑，一邊跑一邊說：「跑跑跑，趁他們發愣趕緊跑，待會追上來就來不及了。」

    —

    兩人跟被老虎追似的極速奔到停車場，取了車就閃了個無影無蹤。

    「你媽媽待會兒要給你送湯來啊……」老馮開著車，瞄了瞄坐在一旁的蘇青青，有意無意的說道，「其實要喝湯還不簡單，不用她專門送來給你吧，很麻煩的，要不還是……不要麻煩她了。」

    「切！」蘇青青笑道，「你以為我媽媽當真那麼閒，沒事送湯來給我喝啊，我騙你，不是，我騙他們的。」

    「騙……騙他們幹什麼？」老馮不解道。

    蘇青青聳聳肩：「省得他們老是纏著你要跟我們回家啊。」

    「難道你媽媽要來他們就不會纏了？」

    「試一試啊，多一個人嚇嚇他們嘛，可惜沒有用，」蘇青青嘿嘿一笑，「還是你厲害，一吼就吼得他們啞口無言。」

    「切……」老馮大鬆一口氣，嚇了老子一跳，原來是虛張聲勢，白薇姐姐不來更好，不對，還有紫嫣沒有搞定，老馮一腳剎車踩定在一家便利店門前，掏出一百塊錢遞給蘇青青，「幫我進去買包煙，一根火腿腸，要狗狗牌地，再要一包牛肉乾，牛牛牌的，還要一瓶蘇打水，隨便什麼牌子的，最重要的是再要一盒叮叮燒賣，記得幫我在微波爐裡熱一熱，我現在肚子餓了。」

    「馮SIR你可真麻煩！」蘇青青嘟喃一番，不過還是接過錢幫老馮進便利店買東西去了。

    看著蘇青青進了便利店，老馮趕緊掏出手機撥了喬紫嫣的號碼，喬紫嫣正在拍戲，本來是不接電話的，可肥婆經紀人劉姐一看電話上顯示地是一個肉麻無比的名字「一生中最愛」，便還是拿給她接了。

    老馮這才得以順利的用警校臨時加了一堂夜間射擊課，今晚不能回家為由委婉的拒絕了喬紫嫣幫忙收家的要求，還一個勁的數落方天龍的不是，搞得他們不能親密云云，直讓喬紫嫣大歎可惜。

    【265】你中了美人計了

    餓了就趕快吃吧。」蘇青青買完東西上了車，遞給

    老馮只接過煙抽出一支點上，搖了搖頭道：「不餓了，不想吃了，你吃吧。」

    「一下餓一下又不餓了，馮SIR你有古怪哦！」蘇青青把東車後座放著，轉過頭來警覺的說道。

    老馮淡淡一笑，故意道：「餓是還餓著，只不過我突然想起來家裡好像有人做好飯等我們回去吃了，要是我吃飽了不就浪費別人的心思了麼。」

    這裡離家已經不遠了，老馮心想怎麼著也要先給蘇青青打一支「預防針」了，免得臨時出狀況。

    「你記性真差！」蘇青青笑道，「婷婷今天去參加他們學校裡每月一次的農耕生活體驗去了，住在有機耕作小學生大本營裡頭，不回來了。」

    「哦，是麼，你不說我差點給忘了，」老馮神秘一笑，「但是我說的不是婷婷啊。」

    「你指望我回去做飯給你吃啊，好倒是好，但是你不怕我又弄得一團糟麼？」蘇青青笑著問道。

    「呃……這個……」怎麼突然間又這麼單純，傻乎乎的，老馮無奈道，「你不是希望我趕緊結束這種單身男人的生活麼？」

    蘇青青眼睛一亮：「你終於想通了？」

    老馮點了點頭：「想通了。」

    「那我打電話告訴我媽媽。」

    蘇青青說著就要打電話，老馮趕緊伸手一攔，哭笑不得道：「不是……打給你媽媽幹什麼？我不是那種意思，你是真聽不懂還是假聽不懂？」

    「我聽得懂啊！難道……你這番話是專門說給……說給我聽的？」蘇青青有些興奮又有些羞澀的問道。在小妮子心裡，不管老馮是願意跟她媽媽親近也好，還是願意跟她親近也好，都能令她激動，她也不清楚自己為什麼會有這種怪異的感覺，也許皆因老馮在她眼裡實在是太優秀了，只要能一直跟她或者她地家人在一起，都是很美好的。

    這個事情還真他***不好講。想照顧她的感受委婉一點，她又聽不懂，不知道是真的聽不懂還是潛意識裡故意不想聽懂，要不乾脆還是開門見山得了，老馮摸了摸下巴，認真道：「你希望我趕緊結束單身男人的生活，我已經把這種生活徹底結束了，我……我女朋友現在就在我家。她以後會和我們住在一起！」

    「你女朋友？」蘇青青心頭一疼，嬌軀一顫，臉色變得難看了起來，咬了咬嘴唇說道。「你這個大壞蛋，你居然有女朋友了，還瞞著我把她叫回家裡，我……我恨死你了！」

    你恨死我了？那說完這句話不是應該拉開車門跑掉麼，老馮揉了揉臉，誠懇道：「我交女朋友你幹嘛要恨我，而且我也不可能怕你恨我就不交女朋友吧，乖啦，不要鬧彆扭。一起回家好好吃頓飯，大家都是年輕人，沒什麼代溝，很好相處的。」

    「我不要回去！」蘇青青忿忿的說道，她一時之間是很難接受老馮有了女朋友這個事實，很想生氣得拉開車門一走了之。可是就這麼走了她又不甘心，又有些不捨，就只好發起了小女生脾氣。

    「那……好吧好吧，時間還早，再等一下再回去，」老馮瞄眼看了看她，見她不知道是氣地還是怎麼的，俏臉漲得通紅無比，不過這種結果顯然要比老馮預想的要好得多得多，於是笑道。「怎麼你不問我女朋友是誰？」

    「是誰都一樣，總之我不喜歡，」蘇青青冷冷丟出一句，突然偏過頭來，滿懷希望問道，「是不是我媽媽？你先不告訴我，想到時候給我一個驚喜？」

    老馮差點沒昏倒，心想驚喜？老子有那麼浪漫麼，原來這小妮子以前不是針對齊悅，只要是跟老子走得近的女性，不論是誰，她通通都會不喜歡，林思琪不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麼，於是哭笑不得道：「願望是美好的，但現實是殘酷的，很抱歉，不是！」

    蘇青青略微有些失望：「那是誰……齊悅，一定是那個壞女人齊悅，是不是？」

    「呃……她不是壞女人！」老馮辯解道。

    「好啊，我以前就說你……你…

    …沒想到你……」蘇青青一聽是齊悅，也很是生氣，「色狼，你中了美人計了！」

    「呃？」老馮撓撓頭，「此話怎講？」

    「她是想離間你和我之間的關係，才故意做你女朋友地。」蘇青青為了詆毀老馮女朋友的形象可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這個小傻妞，老馮拍了拍她的腦袋，趁機說道：「不錯！但是她的離間美人雙重計顯然沒有起作用，我和你之間地關係依然好得不得了，她失敗了，反倒被我騙成了女朋友，我沒有吃虧，不要生氣了啊，乖！」

    蘇青青眼眶突然一紅，起身伏到老馮的懷中，攔腰抱住了他，輕聲道：「我以前希望你趕緊結束單身男人的生活是想你找我媽媽做你女朋友，可沒想要你找其他女人，找其他女人還不如不找呢，你幹嘛非要找女朋友啊，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該來的還是要來，該爆的還是要爆，老馮趕緊把車窗升了起來，免得被路過的人看到不像話，於是輕拍蘇青青的背部，無奈道：「我記得我好像跟你說過了啊，我不知道其他人怎麼樣，但是對於我來說，到了現在這把年紀無論在心理上或者是生理上都必須找個女朋友來……來安撫安撫了，要不然會得病的，很嚴重的心理疾病，所以那什麼……憋不住了啊！不得不找！」

    蘇青青在老馮地衣服上蹭了蹭眼淚，依然靠著說道：「我知道，那我媽媽難道就不可以給你心理上的撫慰麼？生理上的撫慰，我……我……我不是答應你，你如果想親親抱抱我讓你親讓你抱，讓你摸都行啊，壞蛋！」

    親親抱抱再加上摸摸也遠遠不夠啊！老馮淫蕩的想道。

    本來蘇青青這樣伏在老馮腿上，靠在他的懷中也沒有什麼，老馮是不會有什麼特別感覺的，因為這樣抱著還達不到可以起生理反應地程度，但蘇青青剛才那話一出，老馮彷彿是被一把什麼鑰匙打開了心理反應的心房似的，突然間某個地方開始發熱發燙，緩緩異動……

    —

    蘇青青似乎是感覺到了老馮的反應，摟他摟得更緊，小胸脯緊緊的貼在老馮異動起來的某處，軟軟綿綿的壓迫感覺很讓人舒服，老馮「輕輕」推了幾把卻推不開，只好任由蘇青青這樣，本來以老馮的力氣要推開蘇青青根本就是不用費吹灰之力，可是男人，正常男人嘛，一到這種時候就是想用力，也是用不出力來的。

    「呃……這個……」正跟蘇青青說著齊悅的事情說了讓她生起了氣，居然被小妮子搞得起了生理反應，老馮這時候有些尷尬，「起來坐好行嗎？」

    「不要！」蘇青青堅決不從，扭動了一下身體，軟軟地胸部蹭得老馮又是一陣劇烈反應。

    老馮收了收腹緩解了一下反應程度，苦笑道：「現在怎麼回事，那你就打算一直這樣趴著不起來？」

    「誰打算趴著不起來了，硬梆梆頂得人家好難受！」蘇青青嬌嗔道。

    「哦……呃……嗯……這個……那個……那你起來啊！」老馮哭笑不得的說道。

    「起來，起來幹什麼？」蘇青青發起了小女生脾氣，「起來讓齊悅那個壞女人來抱你，是不是？你是不是就喜歡和她抱抱親親……摸摸？」

    抱倒抱過，親也親過，但還沒有摸過呢！老馮再度強調道：「齊悅不是壞女人，你不要這樣子說她好不好？」

    「你居然護著她！」蘇青青委屈的說道。

    老馮無奈道：「她現在是我女朋友我當然要……不是……其實也不是護誰不護誰的問題，問題是她真的不是你所說的什麼壞女人，你再這樣無理取鬧的話，我……我可就要……」

    「就要幹什麼，你就要對我幹什麼？我就是不高興，我就是生氣，我就是要無理取鬧，」蘇青青咄咄逼人道，「你難道還要為了那個壞……為了她打我麼？」

    「我……我不打你！我撓你癢！」老馮說著雙手並用往蘇青青胳肢窩探去。

    【266】擦背高手

    以為蘇青青會受癢投降，卻沒有想到小妮子居然不怕　撓得幾下之後更是面色一片潮紅，情不自禁的嬌喘起來，一雙清澈的雙眸似會說話一般盯得老馮反應反應再度反應。

    怎麼這樣，好難受，老馮幾欲把持不住自己，想想還是不能亂來，蘇青青畢竟是自己的學員，偶爾吃吃豆腐就罷了，千萬不能動真格，這一點利害關係老馮心中還是清楚得很呢。

    「行了行了！」老馮硬生把蘇青青推開，堅決道，「我不管你高興不高興，反正話我已經跟你說明白了，齊悅現在就在家裡等著我呢，你如果實在不高興，可以回家，反正現在你和你爸爸媽媽的關係也已經改善了不少，其實……其實也沒有必要再住在我家裡了。」

    「你趕我走？」蘇青青眨巴著眼睛問道。

    「不是我趕你走，走與不走我隨你便，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再無理取鬧就行。」老馮認真的說道。

    「你為什麼要喜歡齊悅，她比我漂亮麼？」蘇青青盯著老馮的眼睛問道。

    「各有千秋，你跟你媽媽像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也很漂亮！」老馮實話實說道。

    「那你不是因為她比我漂亮才喜歡上她的？」

    「當然不是！」

    「那好吧，我們回家！」蘇青青這才坐好，「開車吧！」

    「開……往哪開？」

    「回家啊！」

    「回誰家？」

    蘇青青俏皮一笑：「我們的家！」

    真搞不懂這小女生是在想些什麼，一會兒風一會兒雨的，比成熟女人的心思還要複雜，老馮無奈地搖了搖頭。開車載著蘇青青回了家。

    回到家裡，齊悅果然已經做好了晚飯等他們回來吃，這一個星期都在等待大律師公會的最後結果，所以她也沒事幹，菜式雖然做得馬馬虎虎，但也看得出來很用心了，最起碼要比喬紫嫣搞出來的那些好「聞」多了。

    一回到家裡蘇青青悶聲不響的就回了自己的房間，再怎麼說齊悅也要長她好幾歲。看得出她雖然不高興，但還是問老馮：「要不要叫她出來一塊吃飯？」

    「不用，不知道為什麼發脾氣，管她的，我們先吃。」老馮明知蘇青青為什麼不高興，卻也沒有跟齊悅表明，夾了幾樣菜嘗了一嘗，直叫味道不錯！

    齊悅夾了塊魚肉放到嘴裡輕輕嚼著。突然一笑道：「你還說跟你這個女學員沒什麼，你看她多生氣啊，肯定是……」

    老馮趕緊往齊悅往裡夾了一大塊肉：「東西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的。說了沒什麼就是沒什麼，你怎麼……呃……」

    老馮話還沒說完，跟他「沒什麼」的蘇青青拉開臥室地門走出來　了，一件乳白色吊帶T恤配著牛褲    <  :          頭，青春無敵的氣息中間也透露著絲絲另類的性感，老馮喉頭不禁蠕動了一下，趕緊低頭扒飯，心想他***。小丫頭這是要搞什麼東西啊，吃飯有必要換這種衣服麼？

    老馮和齊悅是面對面坐在飯桌兩旁的，蘇青青出來以後自顧自的往老馮旁邊一坐，還挪了挪座位貼得老馮更近一些，拿起筷子夾了一塊咕咾肉，笑道：「你最愛吃這個了。來我餵你！」

    昏！老馮終於知道蘇青青要搞什麼東西了，原來她不是沒事，而是要跟齊悅暗暗較勁呢，齊悅還看著，這不是擺明了要老子難堪麼，於是只好用筷子把蘇青青筷子上的那塊咕咾肉夾了下來，往嘴裡一塞，笑　道：「好吃好吃，我就是愛吃這個，呃……飽吃不如寬坐。太擠了，挪一挪。」說著把椅子往旁邊挪了一挪。

    蘇青青沒說什麼，依舊挪了椅子貼上老馮。

    齊悅這時候要再看不出來兩人有些「名堂」那可真是笨妹了，且不說老馮如何，蘇青青肯定是喜歡他，居然在正牌女朋友面前搞這些小動作，齊悅畢竟不會像小女生一般地與她計較，不過還是有些心中不爽，筷子敲到碗沿上發出了「嗡嗡」的抗議聲。

    如果只有老馮和蘇青青兩人在場，那他倒是大可以用剛才的手法軟硬「威逼」一下，可現在齊悅就在看著，這樣子做的話頗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地感覺，索性把筷子一放：「吃飽了，去洗澡！」

    「等等……」蘇青青見老馮不吃了

    叫道。

    「等等幹什麼？我要洗澡去！」老馮壞笑著說道，心想惹不起我還躲不起麼，愛怎麼怎麼著，老子不管了。

    「我……我……我……」蘇青青憋了半天，叫道，「我幫你擦　背！」

    聽得蘇青青這麼一說，老馮和齊悅頓時張大了嘴，齊悅忍無可忍，一拍桌子道：「請你們兩人不要在我面前說出這麼無恥的話來好不好，你們不要臉，我還要臉！」

    —

    什麼叫你們「兩人」，我哪裡參與了，老馮有些鬱悶的想道。

    見齊悅有些急了，蘇青青開始得意起來：「怎麼擦背是一件很無恥的事情麼？我喜歡擦，馮SIR喜歡我幫她擦，你看不慣聽不慣可   不聽啊，又沒人非逼著你坐在這裡。」

    「沒有，沒有，我從來不喜歡擦背，我很髒的！」老馮流著汗胡亂解釋道。

    齊悅看了看老馮，酥胸一挺，理直氣壯的對蘇青青說道：「馮子明是我男朋友，要擦背也是我幫他擦，哪裡輪得到你！」

    「喜歡，喜歡，其實……我只是有時候不喜歡擦背，但是大多數時候我還是比較喜歡的。」老馮一聽齊悅這話，心中暗喜，順嘴又開始胡說八道起來。

    蘇青青自知理虧，但還是不甘落於下風，說道：「你擦的會有我擦的好麼？馮SIR平常都是叫我幫她擦背，我們天天一起洗澡！」

    昏！比老子還愛胡說，除了喬紫嫣，老子哪裡跟別地女人一起洗過澡，連一起進浴室的機會都未曾有過，老馮趕緊看著齊悅搖頭道：「沒有，我沒有跟她一起洗過澡，蘇青青你不要亂說話了好不好？」

    齊悅當然知道蘇青青是在跟自己較真，一起洗澡的事情當然是子虛烏有的，要不然老馮也不可能會叫她搬來一起住，但是人爭一口氣，佛爭一柱香，身為正牌女朋友堅決不能讓這小妖精給比下去，於是說道：「那是以前，現在他有女朋友了，就應該跟女朋友一起洗澡，讓女朋友幫他擦背，你靠邊站吧你！」

    當女朋友的就得陪男朋友一起洗澡麼？這個主意倒是不錯，老馮暗暗想道。

    「馮SIR，走，洗澡去！」蘇青青乾脆站了起來，拽著老馮  :說道。

    「不准去，」齊悅抓起老馮地手緊緊牽住，溫柔道，「親愛的，剛吃完飯就馬上洗澡對身體不好，待會再洗，我們一起洗泡泡！」

    噢買噶！望著齊悅楚楚動人的說出一起洗泡泡這種話，老馮快要窒息過去了，心想一定一定，找機會一定要和齊悅一起洗泡泡浴！

    「現在就去洗！」

    「待會再去洗！」

    「現在去！」

    「待會去！」

    「夠了！」老馮甩開兩人的手，正色道，「你們當我是什麼？陪洗先生麼？男女共浴這種為世人所不恥，有違道德倫常的敗類事是我這種正直的人會做的麼？你們也太小看我了吧，蘇青青，收拾東西！齊悅，洗碗！我……去睡覺，少來煩我！」

    老馮說罷幾個大步跨進了房間，把門一鎖，貼在門上偷聽外面的動靜。

    「收拾就收拾，馮SIR，我最聽你的話了，我現在就收拾！   青說著白了齊悅一眼，便開始收拾東西。

    「哼！」齊悅也不甘示弱，聽話的收拾起碗筷拿到廚房洗了起來。

    還以為以齊悅地性格會把蘇青青給撕碎呢，沒想到這樣的結果還不錯，吵是吵了點，鬧是鬧了點，不過都還在可以控制的範圍之內，既然是這樣，齊悅的接受能力想來是要比自己預料的要高一些，老馮有些欣喜的想道。

    可是轉念一想，這是蘇青青，齊悅根本不拿她當回事，就當她是一個小女生而已，要是換成喬紫嫣，不知道齊悅還能不能像這樣只是較較小真，小吃醋一下，會不會拂袖而去呢？

    不過凡事都有變數，現在有個蘇青青在齊悅面前晃悠也不是件壞　事，也當給她打打預防針，說不定以後對於喬紫嫣就更能接受了呢？管他三七二十一，船到橋頭自然直，先這麼著吧，繼續吵吧，繼續鬧吧，繼續提升「免疫力」吧！老馮舒服的躺到了大床上，做起了淫蕩的美　夢！

    【267】決戰

    齊悅和蘇青青小吵小鬧爭執不休的小日子裡老馮倒是兩人你爭我往互不罷休，但是戰火不會波及到老馮身上，就算波及到了老馮身上，他也會馬上避開，玩火居然不焚身的境界真是越來越高.

    老馮已經讓陳成做好了一切準備，可是無論是岳文也好，謝長青也好，甚至是監獄裡的施俊田，都沒有任何動靜。

    綠柱監獄的老蔣更是每天都向老馮報告施俊田的一舉一動，那傢伙除了吃喝拉撒睡，偶爾打打小架鬧鬧事，也沒有什麼更為奇怪的舉動，這一點令老馮不禁納了悶了，岳文不論想用什麼方法把施俊田從監獄裡弄出來，不都需要裡應外合一番麼，這樣的把握不是會高得多麼，就算不用理應外合，最起碼也得給施俊田一個通知之類的訊息，也讓他做好準備啊，怎麼居然都無動於衷，似乎有些異常，難道自己之前的猜測全錯，根本沒有那回事？

    謝長青在警校裡也是正正常常，沒有任何異動，連之前寧宇軒說的他每天早上天沒亮就要起床出去幹些什麼的「習慣」都改了，這一點老馮倒是想得清楚，下水道工程已經完工，不用再起那麼早了。

    想來想去關鍵的問題還是在警校的下水道裡，老馮甚至覺得若是岳文他們真想把施俊田弄出來，又這樣沒有任何異動的話，會不會是把握太足了，甚至是想「光明正大」的把施俊田從監獄裡弄出來，所以根本不需要理應外合，如果是這樣的話也倒附和邏輯。因為不管怎麼做，直接劫獄的風險都是最大地，而且成功率也是最低的，可是怎樣能「光明正大」不需要理應外合就把施俊田從綠柱監獄裡給弄出來呢？老馮百思不得其解，不是想不到，而是可行的方法太多太多了，所以拿捏不準，既然要防。就必須找準突破口一攻擊潰。

    轉眼到了代表崔家拳館與泰拳高手巴吞素攀決戰的日子，老馮獨自一人坐在警校後山冥想了一個上午，本來是想靜一靜心，準備下午與巴吞素攀的對決，因為很多年來都沒有遇到過這樣子實力強勁甚至是可怕的對手了，可是腦袋裡老是被岳文施俊田甚至是謝長青這些亂七八糟的人的事情所充斥，無奈只好不再冥想，下了後山準備去赴會。

    路過小樹林那裡看到許多人忙忙碌碌地在佈置下午警校自由搏擊大賽決賽的新設擂台。老馮趕緊繞道而行，怕被方庭堵到，可沒想到眼尖的方庭跑過來一把抓住了他，質問道：「你一上午幹什麼去了？」

    「呃……我……我幹什麼去了？」老馮囫圇道。

    方庭哭笑不得道：「是我在問你！」

    「哦！」老馮點了點頭。隨即笑道，「關你什麼事？」

    「你……」方庭搖了搖頭，「那好，趕快過來幫忙。」

    「幫……幫什麼忙？」

    「佈置擂台啊，下午決賽了，」方庭眨大了眼睛，「你不是忘了吧？」

    「沒忘，阿軒對戰尤小豹嘛，明顯不在一個檔次上。阿軒肯定贏！」老馮笑著說道。

    方庭沉著臉：「我是讓你來幫忙，沒問你誰會贏，你不要再找借口偷懶了好不好？」

    聽得方庭說這種話，老馮頗有些感慨，心想與巴吞素攀的對決生死未知凶多吉少，不禁歎道：「是呀。我老是愛偷懶，不過A班有你這麼個上心的副班主任也算很有造化，以後好好培養那群猴崽子，都會成為好警察的！」

    「你在說什麼啊？我聽不懂！」方庭感覺老馮有些奇怪，似乎是有什麼心事一般。

    「哦！」老馮笑了笑，馬上恢復了常態，「沒什麼啊，幫忙，我幫你佈置擂台，以後再也不偷懶了。向你學習！」

    「你說真的假的，你這個人，說話就是好聽。」方庭嬌笑著說道。

    「好聽麼？那以後有機會多聽一聽，呵呵，」老馮突然摀住肚子，「哎呀……不行不行，昨晚吃壞東西了，拉了一早上，現在又要來了，等我等我，我先去解決一下就來，不要把活幹完，留點給我幹干啊！」老馮說著撒腿就跑。

    「會留給你幹地，你這人，呵呵，解決完快點回來！」方庭一邊笑著說道，一邊走過去幫忙，沒走得幾步眉頭突然一皺，心想又上他的當了，說的好聽，八成不會回來又找地方偷懶去了，下午回不回來看比賽都是個未知數呢，我怎麼這麼笨，這個死人，連自己班上的學員比賽都不關心，還說要向我學習，這種話也真虧他說得出口，真是無恥之極。

    方庭咬牙切齒地暗道：「馮子明，你這個大騙子！」

    老馮與巴吞素攀的拳賽決戰地點設在紫荊花市城郊的一個據說投資十幾億元才興建起來的超大型度假康樂中心裡頭，這超大型康樂中心的老闆便是大地產商龍嘯天，這裡頭各項娛樂休閒設施應有盡有，最為豪華氣派的就數體育中心了，兩人的拳賽就在這體育中心的拳擊館裡舉行。

    據說這裡經常包攬各項黑市拳賽，是紫荊花市地區最為熱鬧的一個地下拳館，來這裡休閒娛樂地大富豪們除了享樂之外，更重要的是來這裡賭拳，因為這裡的黑市拳賽由大莊家梁滿領銜幕後，賭注不設封頂，且信譽超好，以致於引得無數境外遊客都專門過來這裡豪賭一番，單單這裡拳賽的受注額，就可以頂得上梁滿外圍集團已經延伸至歐洲美洲的足球盤口受注總額的近一半，可想而知這裡地拳擊博彩業有多麼發達興旺。

    老馮

    路受堵，花了好長時間才來到康樂中心，門口已經被起了警界線，每輛要進去的車輛都必須接受嚴格的檢查，因為今天到場的人都是在紫荊花市各行各業甚至是政界都呼風喚雨地人物。他們當中大多數人的到來不為其他，只為豪賭一番。

    因為今天這場拳賽，是近五年來這個所謂的地下拳館舉辦的最高規格的拳賽，且不說老馮如何如何，單單以巴吞素攀連續三屆蟬聯泰國最高規格拳賽——S-1泰拳比賽的金腰帶這個名頭，就足以吸引他們來為此豪賭一番了。

    由於紫荊花市拳術界五年一度地這種比賽是一項地下規格的拳賽，生死各安天命，又為了保護前來觀戰地人員的隱私。所以保安措施做得非常嚴密，狗仔隊想要進來是根本不可能的，就是偶爾混進一兩隻狗仔，若是拍了不該拍的東西，恐怕生死也得安天命了。

    雖然老馮以前在紫荊花市拳術界多少打出過一些名堂，可比起巴吞素攀的名氣來，卻還是遠遠不如，所以今天這場拳賽的盤口開出的賠率有些一邊倒得離譜。老馮打勝的賠率居然低到了一賠十，這足以顯示莊家梁滿對於這場拳賽地把握程度，顯然是對巴吞素攀信心十足。

    這也難怪梁滿，雖然和岳文最近摩擦甚多。但畢竟相交幾十年，對於岳文的做事風格還是比較瞭解的，岳文現在正處於擴張實力階段，對於拳賽他是許勝不許敗，既然這樣，勝率自然很高，以一賠十這樣誘惑的賠率來吸引大批貪心地「傻瓜」手上的巨資，自然是何樂而不為。

    這場高規格拳賽不僅是賠率一邊倒得離譜，甚至是破天荒的開出了滾拳盤。

    所謂的滾拳盤。就是在這場拳賽開始以後的十局比賽過程當中，還可以根據擂台上雙方的表現繼續下注或者是加注，不論多少通通都受，直至有一方徹底倒下甚至是死亡，下注過程才終止，在此之前任何時候的下注都根據當時雙方在場上的表現再開出新的賠率。這樣一來就使得這場拳賽地可賭性以及刺激性更上一層樓。

    —

    哪怕有人在開賽前買了老馮贏，在比賽的最後一局如果根據當時的新賠率再以折算成開賽前賠率的雙倍換買巴吞素攀，那麼巴吞素攀打倒老馮，照樣扭轉了賭局，一樣可以贏錢。

    梁滿這麼做明看是給了賭客們大翻盤的機會，實際上卻還是為了大量吸引賭資，因為他既然開得出老馮贏了一賠十這樣的一邊倒賠率出來，說明他心中已經鐵定巴吞素攀必勝，就是有那些開始時候買冷門老馮希望贏大錢地貪心賭客在比賽最後換買巴吞素攀，也有新的賠率在那裡控制。他們贏是贏不走多少，反而這樣一來一換，一左一右一搖擺，總體的下注額會上升得巨高，這樣總的來說梁滿的盤口開得越深，賺得錢就越多，當然前提是巴吞素攀一定要打贏老馮，反之如果老馮爆冷，就算賭資兩邊一折衷不至於讓他虧得賠不出錢來，也勢必會大傷他的元氣。

    莊家，尤其是像梁滿這樣的超級大莊家，雖然知道賭博十賭九騙，但畢竟還是帶著一種隱匿的賭性，這種賭性就使得他在做莊的過程當中一遇到這樣高規格的比賽，也是會抱著賭一把地心情，要麼大賺，要麼小虧。

    當然，小虧雖然不足以影響到像他這樣子的大莊家，但是岳文在積極擴張實力，梁滿同樣也在積極擴張實力，在擴張實力過程當中資金的重要性就不言而寓了，要不是梁滿現在也很缺資金，他大可不必在這樣一場拳賽當中想盡花招來賺錢，還承擔著風險。

    換句話說，梁滿現在也跟岳文一樣，為了不對擴張實力的事情造成大的影響，甚至是增加擴張實力的砝碼，對於拳賽也同樣是許勝不許敗，成了一根繩上結起的兩隻螞蚱。

    老馮還沒到的時候各路人馬都已經來齊，拳擊館裡座無虛席，按規定本來昨天晚上老馮就應該入住到康樂中心，以準備今天下午的比賽，可他向來不把這些事情看得很重要，就算是這場拳賽難以打勝，但他依然如期而至，因為不管對手再厲害，想在擂台上要他的命，也是一件很難做到的事情。

    為了不影響拳館裡弟子的心情，崔家拳館只有崔遠山帶著侄兒崔平和侄女崔小茹前來，三人在拳擊館門口焦急的等了半天，才看到老馮開車姍姍而來。

    老馮才一下車，就被三人拽到了休息室裡頭去了，三人焦急的神情和老馮一臉的無所謂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離比賽還有一段時間呢，崔小茹就幫老馮放鬆肌肉，崔平幫老馮垂腿，甚至連德高望重的崔遠山都在幫老馮捏肩按摩。

    當然，崔遠山和崔平是關心比賽的勝負，希望老馮打贏巴吞素攀使得崔家拳館奪得紫荊花市拳術界的說話權，而崔小茹關心的則就是老馮了，她其實內心是很不希望老馮來打這一場拳賽的，可惜她又不能阻止老馮前來，只好能做點什麼就做什麼了，如果崔小茹有任何一絲絲打贏巴吞素攀的可能，她倒願意代替老馮上去打這一場。

    拳擊館的看台上陸陸續續來人，岳文、梁滿和林貌這三個三大社團的首腦人物都已經在貴賓席上落座，他們旁邊還坐著許多紫荊花市的社會名流，龍奮的老爸，也就是此康樂中心的大老闆龍嘯天也身處於旁。

    【268】勸阻

    嘯天興奮的抽著雪茄，準備欣賞這一場精彩的拳賽，幾天，他才知道和巴吞素攀對決的是兒子在警校的班主任馮子明，不禁讚歎老馮真是神通廣大，居然能代表崔家拳館和著名的泰拳高手巴吞素攀對決，而且也很是佩服老馮敢於「送死」的膽色，同時也下了一千萬元的重注支持老馮。

    一千萬元對於龍嘯天來說算不得什麼，權當給兒子面子支持他們班主任，若老馮爆冷贏了固然很好，一賠十啊，而且龍嘯天讓龍奮進警校本來就是想讓兒子把那瘦弱的身體練好，跟著一個能把泰拳高手巴吞素攀都打倒的班主任，那鍛煉個好身體簡直就是小兒科了，若是老馮輸了那也無妨，就當一千萬元買個樂子，只不過以巴吞素攀的手段，老馮這一輸，不定就直接一命嗚呼了，這倒是有點可惜！

    拳擊館的門口還陸續有人進來，一個身著黑色西裝的男子走到貴賓席那裡附著林貌的耳朵耳語了一番，林貌點點頭揮手示意西裝男子走開，又朝岳文和梁滿眨眼一笑，兩人會意的點了點頭，三人魚貫而出走到門口，熱情的迎接來人。

    成謙攙扶著手拄拐仗的洪三顫顫巍巍的往三人面前走了過來，後面跟著一臉不高興的洪立民，三人立馬過去攙扶，岳文伸手扶住洪三的一條胳膊，那虛假的笑容直咧耳根：「不知道三哥你也對拳賽感興趣，你應該早跟我說一聲，我派人去接你啊！」

    「是呀是呀，」梁滿也笑著附和道。「三哥你最近身體不好應該靜心在家中休養，要看拳賽跟我們幾個說一聲不就行了，我們可以找人錄下來，專門給你送去的。」

    林貌沒有說話，而是不動聲色的朝後面的洪立民擠了擠眼睛，那意思是問怎麼洪三這老東西突然會來，生病生得那麼重還親自跑來看拳賽，那不是吃飽了撐著沒事幹麼！

    洪立民一臉為難地樣子。輕輕搖了搖頭，顯然是不知道洪三為什麼會突然要來看這場拳賽。

    洪三金盆洗手以後就根本不再過問江湖上這些事情，對於這種黑社會控制下的拳館和正派拳館爭奪紫荊花市拳術界說話權的這種小事就更不關心了，要不是上午聽得成謙無意中說起，他都不知道還有這麼一回事呢，可當洪三一聽到和那泰拳高手巴吞素攀對決的是老馮，立馬就讓成謙備車，也不說為什麼。就是要來看一看，而洪立民是本來就打算來看這場拳賽的，他想看看老馮怎麼被巴吞素攀給打死，出門的時候剛好遇到洪三。無奈只好一塊兒來了。

    「咳咳咳……」洪三一陣劇烈的咳嗽，成謙趕緊幫他把藥拿出來餵他服下，在待得洪三稍稍緩過點氣來以後，無力的揮了揮手，「進去吧！」

    簡單地三個字，也沒有什麼話要說，林貌三人不禁相互對視搖頭，都搞不懂洪三葫蘆裡賣的究竟是什麼藥，不過三人都相信他病得那麼重。不可能就光為看場拳賽而來。

    眾人落座貴賓席以後，洪三不動聲色的給成謙使了個眼色，成謙也沒跟眾人打招呼，就徑直走向了拳擊館後面，這一切被細心的林貌看在眼裡，不禁奇怪洪三這是讓成謙去幹什麼。拳擊館後面有寶麼？那後面不就是巴吞素攀和那個警察的休息室麼。

    緊接著岳文抬起手看了看表，臉上略有焦急之色，起身對眾人說道：「三哥，你們先坐，我去一趟衛生間，巴吞這場拳是許勝不許敗啊，呵呵，我有點緊張了，撒泡尿放鬆放鬆！」

    成謙走到老馮休息室門口，敲了敲門便輕輕推開。此時崔遠山和崔平兩個拳術大家正在老馮耳邊「神化」巴吞素攀，講得老馮是愈發緊張，見成謙一來，雖有些吃驚，不過還是笑道：「這……這是我朋友，還有時間，我和他出去聊一聊，放鬆放鬆！」說著便和成謙來到一個安靜的地方，趁機躲過崔遠山和崔平的喋喋不休。

    老馮抽出一支煙來點上，吐著煙道：「都來了啊，洪爺還真夠義氣，來捧他哥們兒岳文的場，呵呵，那你……你不會是走錯地方了吧，巴吞素攀地休息室在對面。」

    成謙笑了笑：「巴吞素攀是近幾年來少有的泰拳高手，攻擊力和爆

    驚人的強大，你馬上就要和他對決了，居然一點都不心情開玩笑？」

    「哦！」老馮笑道，「那這麼說你是來找我的了？」

    「沒錯！不過不是我要來找你，我是代別人來找你地，」成謙有些很不情願的掏出電話，撥了一個號碼，接通後說道，「他在旁邊，你等一下……」說著便把電話遞到老馮面前。

    「呵呵，你們跟洪爺混的人怎麼都喜歡神神秘秘的，搞些什麼玩意兒啊，呵呵，」老馮接過電話，附在耳邊，笑道，「想約我下棋我現在沒時間。」

    「下棋？下什麼棋，你這個壞蛋，去參加那麼可怕的拳賽居然不告訴我，還關了電話，你知不知道我很擔心你？」

    電話那頭居然不是洪三，老馮有些意外，反問道：「你不是去巴黎拍MV了麼，怎麼……」

    —

    「拍拍拍，拍什麼拍，我哪裡還有心思拍，」電話那頭的喬紫嫣快要哭出來了，「我已經在機場了，馬上就回來，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是呀！為什麼不告訴她？老馮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於是說道：「呃……男人的事女人管了幹嘛，沒什麼為什麼。」

    「你……可你知不知道我擔心你？」

    「知道啊，所以就不告訴你啊！」

    「你不告訴我難道事情就不會發生，我就不會擔心了麼？我難道就不會從其他人口中知道這些事麼？」

    老馮輕鬆一笑：「什麼事情會發生？會發生什麼事情？你擔心我什麼？你擔心我被人打死在擂台上麼？」

    「我……我不許你這樣說！」喬紫嫣嘴上雖然這麼說，但心中擔心卻正是這些，「你怎麼要去做這麼危險的事情，到底為了什麼啊？」

    「危險？」老馮淡然一笑，敷衍道，「從你第一天認識我我就在做危險的事情啊，當警察本身就很危險，你不要胡思亂想了，好好拍你地MV，OK？」

    「不拍不拍不拍！」喬紫嫣著急道，「你能不能不打？這種地下拳賽是很危險的，而且對手的實力也太可怕了，我不希望你……」

    「行了紫嫣，」拳賽即將開始，老馮不喜歡聽到這些像是生離死別一樣的纏緋話語，搞得自己像是真要去送死一般，該做什麼事不該做什麼事老馮自己比誰都清楚，要是他骨子裡真不願意打這場拳賽，就算崔遠山再怎麼說他也是決計不會來的，他從來不會被別人的思想所左右，之所以還是答應崔遠山代表崔家拳館出賽，那是因為雖然崔遠山地想法過於理想化，但也不失為君子所為，老馮是真心敬重他，同樣，身為一個警察，只要是對打擊黑社會勢力有用的事，不論事大事小，都還是應該做一做的，於是說道，「大道理我也不想多說了，總之不打不行，來都來了不打沒面子，呵呵，不過我答應你，不論輸贏我肯定沒事，你要回來就回來吧，回來你第一時間就可以看到我了。」

    「你真的會沒事？」

    「開心一天也要過，難過一天也要過，何不開開心心的過好每一天呢，同樣你想著我沒事也要等你回來才能見分曉，你想著我肯定會出事也要等你回來才能見分曉，你怎麼就不能盼我點好呢？呵呵，總之我話說了，相不相信隨你便啦。」老馮輕鬆的說道。

    「那……那你一定要等我。」

    「一定！」老馮說完主動掛了電話，遞還給了成謙。

    成謙接過電話，有些黯然，聽得剛才老馮和喬紫嫣的對話，心中頗不是滋味，一直以來都很喜歡喬紫嫣，卻沒想到她已經跟這個警察走到一起了，要不是今天上午打電話問候遠在巴黎拍MV的喬紫嫣無這事，還蒙在鼓裡呢，不過事已至此，知道總比不知道的好，雖然他看不出眼前這個警察有什麼吸引人的地方，會讓洪爺和喬紫嫣都對他青睞有加，但感情不能勉強這個道理他還是懂得地，頗有些感慨的歎了一口氣，很有風度的說道：「紫嫣和我從小一起長大的，我知道她是個好女孩，希望你以後好好對他。」

    【269】暗戰不易

    呃……呵呵，當然會！」老馮有些意外，看這傢伙平比，沒想到內心還蠻悶騷的，居然說些這種酸人話出來，他是不是喜歡紫嫣？如果是的話那倒還算個男人，很有風度，紫嫣是個好女孩，齊悅現在也是個好女孩，老子當然會好好對他們的，不分彼此，老馮既甜蜜又貪心的想道。

    「你來找我……就為了讓我接個電話？」老馮笑著問道。

    成謙搖了搖頭，說道：「其實是洪爺讓我來的，他希望我勸你不要打這場拳賽，因為……因為真的很危險，不過……聽你剛才講電話的口氣，紫嫣肯定也勸過你，既然紫嫣勸你都沒用，那我想洪爺的話你肯定是不會聽了，這場拳賽你依然要打。」

    「什麼都讓你說了，呵呵，你怎麼知道我不會聽，」老馮現在都不知道應該用什麼樣的心態來面對洪三跟成謙了，只覺得十分可笑，又有些無奈，「洪爺，又是洪爺，唉！他勸我不要打這場拳賽，是幫我還是坑我？」

    成謙皺眉道：「這話怎麼說？」

    老馮笑了笑：「如果讓我不要打是想勸我退出，讓巴吞素攀獲勝，那洪爺不是在幫他的好兄弟岳文麼，這不是坑我是什麼？如果他勸我不要打是不想我有危險，那倒應該是在幫我，我就不清楚他到底目的是什麼。」

    成謙趕緊替洪三解釋道：「讓你你不要打當然是好心提醒你，怕你有危險，而且洪爺現在犯得著管文叔他們的事情麼，怎麼可能坑你！」

    經過這一段時間來洪三莫名奇妙的舉動。又沒有一次害過自己，老馮倒是相信洪三是真心的讓成謙來善意提醒，於是笑道：「呵呵，那洪爺為什麼要勸我？為什麼怕我有危險？他到底是我什麼人？」

    「我不知道！」成謙認真地說道，想了想也覺得一直以來洪爺對待這個警察的態度太過於關心了，似乎像是對待家人一般，於是說道，「這個問題我想你應該親自去問洪爺。我想這樣的話可能會得到答案。」

    親自去問洪爺？老馮不是沒有想過這麼做，但是問了又能怎麼樣？與洪三這種紫荊花市黑道的頂級人物扯上關係是他不情願的，雖然洪三已經金盆洗手了。

    而老馮不是笨蛋，洪三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接近他，總不可能是「退休」以後沒事幹閒得慌鬧著好玩吧。

    當初知道了洪爺想方設法接近他以後是有些惱怒，可最近一段時間倒是發覺，洪爺接近他的確是不存在什麼惡意，有時候似乎還想幫上自己一幫。像今天這場拳賽老馮跟巴吞素攀對決，巴吞素攀可是代表洪三「好兄弟」岳文的博光武術會地，他不僅沒站在岳文那一邊，反而是讓成謙來善意的勸老馮不要打。就很能夠證明洪爺對待老馮的確沒有惡意。

    可就算是這樣，老馮這種滿腦子都在琢磨如何打掉黑道大老虎的警察，是不會沒有原則到跟洪三這種大老虎頭玩在一塊兒的，於是笑道：「不管怎麼說，替我謝謝洪爺善意的提醒，拳賽我是一定要打的。」

    「那我祝你好運，希望這場拳賽你無論輸贏都能全身而退，這是洪爺他老人家的意思，」成謙搖頭苦笑道。「這也是你剛才答應紫嫣地，我不希望他難過，加油！」

    「呃……呵呵，一定一定！」老馮點點頭笑著說道，心想看來自己以前的感覺沒錯，成謙不像個壞人。心腸倒還不錯，只是這種跟老子不太熟又淨說些帶感情的熟話也太他***彆扭了，真聽不慣。

    同一時間，一個黑影閃進了拳擊館一樓地男衛生間，熟練的鑽進暗格，跳到馬桶上，把頭頂通風孔的板子推梭了一番，艱難的爬了上去，在那狹窄的通風管裡匍匐前進，一邊爬一邊低聲自言自語道：「***。原來玩暗戰真的不容易啊，高難度，真他媽是高難度！」

    待得爬到一處開闊一點的地方，這人才停了下來伸展了一下四肢，伸手往一塊破鐵皮後面拿出了一個黑色布包，掏出裡面的一個筆記本電腦，以及一個正方型黑色調頻器，打開了筆記本電腦，把那黑色調頻器插了上去，把上面地天線拉得老長。

    在等待電腦啟動的過

    這人才深深吸了一口氣，抹了抹臉上的汗水，那一臉猥瑣亦純潔的竊笑背後的臉龐不是肥屍是誰。

    待得電腦啟動好，打開了一種英文軟件，又摁開了黑色調頻器的開關，見到軟件上面地波浪線沒有反應，只聽得電腦裡傳來「喳喳絲絲」的嘈雜聲，便有些著急，又開又關弄了一半天，卻還是沒有什麼變化，急出了一身大汗，肥屍這才趕緊掏出電話撥了一通過去。

    電話接通以後那邊就傳來聲音：「肥屍哥，這麼快就搞定了啊？」

    「搞定你個頭！」肥屍抹了抹汗道，「你他媽賣給我的這套東西不靈光啊，怎麼……怎麼沒反應？」

    「沒反應？不可能啊，我按足你的要求配給你的設備怎麼可能沒反應，那你到底是想要幹什麼啊？是不是還沒有訊號，所以接收不到？」

    肥屍急道：「你放屁沒有訊號，拳賽都快要開……呃……有訊號，但就是沒反應，你他媽敢坑我，我……」

    「等等等等，你不要急肥屍哥，你剛才說拳賽？什麼拳賽？」

    「關你屁事！」

    —

    「那你不告訴我，我沒辦法教你弄啊！」

    肥屍想了想，說道：「這個你不用管，到底是不是半徑500米之內都能監聽到？」

    「絕對……呃……本來是，但那是另一套設備，你不是嫌貴要我換一套麼，我拿給你的這套只有在半徑250之內才能有效的監聽所有無線電話和有線電話的內容，有效範圍只有250，這就不關我的事了，是你嫌貴……」

    「好了好了，」肥屍打斷道，「就算250，距離也夠啊，我為了能有一個好一點的效果，還專門……總之我要監聽地東西就在我頭頂上，近在咫尺，連25米都沒有，更別說250了，怎麼還是沒反應？」

    「不可能，真的不可能，這套設備經過我百次試驗，絕對有效，我敢拍著胸脯說我賣的這套設備比警方的任何一套監聽設備功能還要強大，絕對有效，道上混的多少人找我買過東西啊，從來沒有說過我的東西不管用，我的信譽是擺在那裡的，要不然肥屍哥你也不會來找我買啊，對不對？」

    肥屍鬱悶的抓了抓腦袋：「你跟我說這些有什麼用？問題現在你的東西就是沒用，我照足了你教我的方法，白搭！」

    「肥屍哥，你坦白跟我說，你想監聽的是什麼樣的電話？你老實告訴我，我才可以幫你想辦法的。」

    肥屍考慮了一下，才歎氣道：「我也是沒辦法，兒子……唉！兒子先天性心臟病要做心臟搭橋手術，可是我最近手頭太緊，股票套得我好深，根本拿不出現金，找社團的人***只顧自己不講義氣，一個個都說沒錢，我迫於無奈只好來做這種事情了。」

    「呃……肥屍哥我理解理解，很能理解，我不會跟任何人說的，你放心跟我說就行了，不用不好意思，你到底想幹什麼？」

    肥屍歎氣道：「今天滿叔的公司開了一個大盤口，就是那場博光武術會和崔家拳館的拳賽，賠率不僅一邊倒，還破天荒的開出了滾拳盤，我知道他們的受注中心臨時設在比賽處的二樓，你也知道開滾拳盤的話有多少貓膩在裡頭，我想監聽他們臨時受注中心與他們總部的電話往來以及受注情況，一旦有那種內部賠率大變動但外部賠率微變動的情況我就殺進去大搏一番，給兒子弄點醫藥費，反正在滿叔的公司裡我有十幾個賭博戶頭，全都接受電話下注，雖然每個戶頭封頂只接受兩萬的電話下注，但十幾個戶頭也是二三十萬了，若是爆冷讓我贏了那將會更多，總之搏到一次我兒子的醫藥費就有著落了，所以……唉！」

    「原來是這樣，不過……我可能幫不了你了肥屍哥，滿叔受注中心的所有電話為了保密，不洩露任何資料，都經過一層高頻加密，不破解的話是沒有辦法監聽到任何內容的，怪不得我那一套比警方任何監聽設備的功能還要強大的極品設備會沒有反應。」

    【270】斷背粉絲

    你說什麼？加……加了密？」肥屍奇怪道，「就算加怎麼會知道，怎麼這麼清楚？」

    「不好意思，這層加密是我做的，滿叔是我的大客戶。

    「這……這……」肥屍差點昏倒，「那你肯定有辦法破解了，不如……」

    「不可能，我怎麼可能幫你去坑我的客戶呢，雖然你也是我的客戶，不過肥屍哥你不要怪我這人現實，要讓滿叔知道我幫你去幹這種損害他利益的事情，我想你和我都會死得很難看的，除了我，這層加密也不是沒有人能破解，不過需要的時間肯定很長，我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今天你跟我說的事情我可以當做沒聽過，我也不會跟任何人說，如果肥屍哥你要來報復我的話，那我就只好把事情告訴滿叔了，我相信他老人家會替我主持公道的，好了，我還有事情，就不跟你……閒聊了，祝你兒子早日康復，拜拜！」

    「什麼？你……」

    肥屍還沒來得及說話，那頭就把電話給掛斷了。

    「操你媽媽的！古惑仔都他媽沒義氣！」肥屍沮喪的癱坐了下來暗罵道，顯然忘了他自己也是一個古惑仔，心情頓時鬱悶到了頂點，沒想到細心準備了好長時間的事情居然泡了湯，更可氣的是在這種缺錢的時候還花了將近五萬塊錢買來這堆沒有用的破爛玩意兒。

    「極品設備，極品你老母！」

    肥屍火冒三丈，抬起那筆記本電腦就準備砸它個稀巴爛，剛剛舉過頭頂。卻聽見電腦裡傳來了有人說話的聲音，雖然有些「喳喳絲絲」的背景聲，不過說話的內容還是依稀能聽得清楚。

    該不會這什麼加密不破自破了吧，肥屍頓時來了精神，順手摁了軟件裡地錄音功能，又把筆記本電腦附在耳邊仔細聽了起來。

    ……

    拳擊館的擂台上，雙方已經做好了決戰的準備，與巴吞素攀身旁的眾星拱月相比。老馮這一方人數就少得可憐，只有崔遠山、崔平還有崔小茹站在擂台下面支持著他，滿場的觀眾拚命呼喊巴吞素攀的名字，在氣勢上老馮已經遜掉他十萬八千里了。

    「阿謙，你找的人準備好沒有？」坐在貴賓席上的洪三不動聲色地低聲向一旁的成謙問道。

    成謙看了看其他人都在觀注擂台上面的情況，於是附到洪三耳旁說道：「準備好了洪爺，一旦巴吞素攀在馮子明倒地的時候還要攻擊他的要害部位，他們馬上就開槍射殺！」

    「可是這麼遠的距離……」

    「放心吧洪爺。他們兩人都是FBI重點掛名的國際殺手，槍法是絕對沒有問題的，不會誤傷，而且他們收了那麼多錢。事情肯定會辦得妥妥當當地。」成謙拍著胸脯保證道。

    「唉！」洪三搖頭苦笑道，「非要打這場拳，你說這又是何必呢，這個人……跟我一樣倔，不是，比我還要倔啊！」

    這種在洪三眼裡的垃圾拳賽誰贏誰輸根本與他一點關係都沒有，他要的只是倔強的馮子明全身而退，為了達到這個目地，當然是無所不用其極。一槍幹掉巴吞素攀，顯然是最簡單，也最直接有效的方法，馮子明若能打贏，那當然就更好了。

    突然間，一個身著亮片燕尾服的男人手持麥克風跳上擂台。用他那尖細的聲音大喊道：「各位先生各位女士下午好，拳賽即將開始，相信大家都對這一場曠世之戰期待以久，不用著急，馬上就能讓大家欣賞到這一場期待已久的決戰，在我左邊的這一位肌肉猛男，相信不用我多介紹大家都知道他是誰了，沒錯，他就是鼎鼎大名的泰拳金腰帶——巴吞素攀先生……」

    巴吞素攀這個名字一從主持人嘴裡崩出來，整個拳館立馬就沸騰了。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這種效果，讓與他對決的老馮心裡產生了一點細微地變化，倒不是緊張，而是有些鬱悶，憑什麼這個長得難看得要死的猥瑣男，粉絲會這麼多，反而老子這個滄桑大帥哥除了崔遠山他們居然沒有人支持，我日！

    果不其然，主持人在掌聲平息之後介紹老馮，換來的

    陣比雷鳴般還要雷鳴般的噓聲！

    看到這樣的結果，老馮沒有緊張只是有些鬱悶，而真正緊張得心跳開始加速的，就是站在一旁咬著嘴唇說不出話來地崔小茹，一種強烈的恐懼感襲遍全身，甚至是她自己上場打這一場拳賽，恐怕都沒有現在這麼緊張，心中暗暗為老馮開始祈禱……

    崔遠山看到了老馮的表情變化，還以為他看到這種一邊倒的支持率開始緊張了，沒有理會台上主持人繼續喋喋不休，而是轉而安慰老馮道：「子明，打拳的最高境界就是忘我，你不用理會旁邊的一切事物，眼裡只要有對手就足夠了，這樣的話你就不會緊張了，其實也沒必要緊張，你……你……你一定會贏的！」

    「我贏？」老馮哭笑不得，「崔師父，本來我也以為我會贏的，可你……你說出這句話時候的樣子好沒有誠意啊！」

    「呃……我……我不太善於說謊！」

    「什麼？」

    「呃……說錯話了說錯話了，」拳賽事關崔家拳館地命運起伏，崔遠山多少還是有些緊張，於是笑道，「子明你記住，我們的目的只是要贏，而不是要把巴吞素攀給打死，而且拳賽也不是非要打死人或者是把人打了爬不起來才能判定輸贏，所以你只需要在十局裡面打倒他的次數多過他打倒你的次數，就可以了，根據以往巴吞素攀比賽的錄像來看，他的優勢是在拳頭上，幾乎很少用腿，這也間接的說明了他的下盤功夫不是很佔優勢，你可以多攻擊他的下盤，讓他多倒地幾次……」

    「同時也要注意防守，多躲避他的重拳，不要和他正面衝擊。」崔平也適時的附和道。

    —

    打倒他的次數多過被他打倒的次數？我日！被巴吞素攀這頭蠻牛打倒幾次還有命麼？真是好笑，老馮暗暗想道。

    這時那個穿著亮片燕尾服，打扮得跟個戲仔似的主持人突然跳到老馮面前，朝他「曖昧」的眨了眨眼睛，兩根手指輕輕撩過老馮的手臂：「加油！我看好你！」

    奶奶個熊！老馮猛然豎起一身雞皮疙瘩，這個斷背仔！不過也總算多了一個粉絲，老馮頗有些「悲涼」的想道。

    對面的巴吞素攀早已等的不耐煩了，衝過來一把推倒那斷背主持人，那斷背主持人被巴吞素攀推得摔了個狗趴，爬起來用他那尖聲細語罵道：「死肌肉男，你搞什麼東西，敢推我！」

    「推你就推你，怎麼樣？」巴吞素攀不屑的用他那蹩腳的中文說道，「他娘的，嘰嘰嘰嘰半天還不下去，滾！」

    「**你小姨媽才嘰嘰嘰嘰呢，死肌肉男，」斷背主持人揉了揉摔痛的胸部，蘭花一指罵道，「我是你二叔的父親的兄弟的女兒的妹妹的姐姐的哥哥的弟弟，我是這場比賽的裁判，你居然敢毆打裁判，小心我判你犯規，哼！」

    「呃……裁判？」巴吞素攀中文不太好，但裁判還是聽得懂的，於是只好忍氣道，「那就快點開始。」

    老馮這時突然笑了起來，沒想到這斷背裁判還有點意思啊，繞他媽一大個彎子說的居然是巴吞素攀的老爸，也虧得巴吞素攀中文不靈光，否則恐怕這斷背裁判多少也要挨他一鐵拳，於是笑道：「滾回你的地方去，人家的兒子！」

    斷背裁判善意的朝老馮投來感激的目光，眼睛眨得都快要痙攣了，惹得老馮一陣噁心，也想推他個狗趴了。

    巴吞素攀不屑的朝老馮舞了舞拳頭，冷笑道：「我要你的命！」

    「不用怕他，我挺你！」斷背裁判突然又飛身至老馮旁邊，尖聲細語的說道。

    噢買噶！老馮打了一個冷戰，擺手道：「好好好，趕緊開始吧！」

    「各位女士們各位先生們，精彩的比賽馬上開始！」斷背裁判跳到擂台中央，隨著拳賽

第一回合開始的鐘聲敲響，老馮和巴吞素攀也走了過去。

    觀眾席上鴉雀無聲，都在屏聲靜氣等待著看誰先一擊擊中對方。

    【271】史上最囉嗦裁判

    賓席上去了趟廁所「放鬆」的岳文才剛剛回來，看了開始，點起一支雪茄，笑了笑問旁邊的龍嘯天：「龍總，你看好哪一邊呀？」

    龍嘯天吐了一口雪茄煙：「我當然也不能免俗，自然是看好巴吞素攀？」

    岳文哈哈大笑：「龍總眼光不錯，一定贏！」

    「我又沒買巴吞素攀。」

    「沒……沒買？那……」

    「一賠十，我當然選擇冷門了。」龍嘯天笑著說道。

    「哦，」岳文有些不太自然的笑了笑，「聽說擂台上那個警察是貴公子在警校的教官，龍總買他贏，是不是看在貴公子的份上？」

    「有一點，」龍嘯天頗有些專業的分析道，「不過你也不要小看馮SIR，據說他也是一等一的高手，犬子對他很是崇拜啊，很有希有希望。」

    「那就但願龍總多贏一點，多贏一點，哈哈！」岳文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心想一個小警察也值得崇拜，你那兒子果然是個蠢才，那也怪不得老子了，蠢才往往就是要拿來被聰明人利用的。

    老馮和巴吞素攀相對而立，隨著斷背裁判一揮手，巴吞素攀就欲揮拳，卻被斷背裁判給擋了下來：「我還沒說開始，我再給你們講一次比賽規則，比賽一共十個回合，每個回合打三分鐘，招式手段不限，比賽輸贏以任何一方被徹底打倒或者打死為最重要的判定，若是沒有發生這樣的情況，就要根據雙方被打倒次數的多少來判斷，明白了沒有？」看了兩人沒有異議。斷背判斷又接著說道，「開始……」

    「你幹什麼？」巴吞素攀地鐵拳又被斷背裁判給擋了下來，只好及時收回，雖然他不在乎打裁判，但若是打了裁判，根據比賽規則他就算輸了，到時候就算打死老馮也沒用了，因為岳文找他來的最終目的還是要贏了拳賽而不是打死老馮。

    「我話還沒說完。你是不是想打裁判啊？」斷背裁判理直氣壯的嗆了嗆巴吞素攀，得意的朝老馮眨了眨眼睛，又接著說道，「開始的前五局如果有一方被打倒，那我就要開始數十下，另外一方不得再對倒地的那一方動手，如果我數了十下以後倒地的那一方都不能爬起來，那麼另外一方也直接獲勝。但是如果我數了十下以後倒地地那一方能夠爬起來，那麼比賽就繼續進行，倒地的那一方就計算上一次倒地……」

    面對如此囉嗦的裁判，老馮也有些不耐煩了。打斷道：「需不需要找張沙發坐著慢慢講？裁判？」

    「不需要，不需要了，謝謝！」斷背裁判看著老馮風騷的笑了笑，「很快就講完了，給他多點時間呼吸這自由的空氣嘛，咳咳，那麼後面五局如果有一方被打倒，我就不過去數十下了，而是……」

    「數一百下！」老馮笑著說道。

    「嗯。對，數一百……不對不對，咦……你真壞，逗人家玩！」斷背裁判滿臉興奮之色，高興的說道，「後面五局如果有一方被打倒。我就不過去數十下了，而是任由你們互相繼續攻擊，也就是說帥哥你打倒了這個人家的兒……不，我兒子的話，可以繼續撲上去猛打，甚至是趁他病要他命把他一直給打死都行，這個時候我是不管地，可是你們要記住哦，前五局不可以這樣，一定要到了後五局才行哦！」

    「但……是……」斷背裁判又再一次擋開了巴吞素攀那迫不及待的拳頭。繼續說道，「你怎麼這麼著急找死啊，有沒有禮貌，跟你說了要我喊開始才能開始，***，真是個粗人，還是帥哥你有風度，呵呵，咦？我要說什麼來著，我好像忘了我要說什麼，這個……」

    「等等等等……」斷背裁判已經徹底擋在了老馮身前，「想起來了，想起來了，不要著急，還有就是你們在比賽的過程當中不許相互攻擊對方地陰部，雖然這場拳賽生死有命，可以使任何招術動用任何手段，但是攻擊對方陰部這種行為太過於無恥，是禁止使用的，你甚至是可以戳對方的眼睛，挖對方的鼻孔，捅對方的菊花，咬對方的奶頭……都不可以攻擊對方的陰部，兩位都是代表各自的武館前來比賽

    算得上地武林中人，武林中人講究的不是功夫的高低他有沒有武德，當然，有武德的人是不屑於攻擊對手陰部的，而不講的武德地人呢就專門喜歡攻擊對方的陰部……」

    「叮……」的一聲，

第一回合比賽就在這個囉嗦裁判還沒有囉嗦完畢的規則講解當中結束了，要不是這一鐘聲響得及時，這個囉嗦裁判肯定被巴吞素攀給踢到擂台下面了。

    「***！搞什麼東西！」觀眾席上傳來了一片不滿之聲，還狗屁精彩的拳賽，

第一回合什麼都沒看到就結束了，只看見選手連同裁判三顆腦袋湊在一塊三分鐘，我日！

    —

    「這是哪裡找來的裁判？」岳文非常不滿的向立於他身後的手下問道。

    「好像是拳術協會推薦的。」手下恭敬地回答道。

    「那怎麼這麼囉嗦？」

    「呃……這……就……」手下支吾半天，心想你問我我問誰，於是只好說道，「就是這麼囉嗦吧！」

    「靠！」岳文不悅道，「下個回合再這樣就換裁判，換成我們的人。」

    「好的，文叔！」

    老馮走到角落那裡坐下，站了一回合沒有開打，但是似乎已經耗掉了不少氣力，身體都感覺有些疲軟了，不住的搖了搖頭。

    「怎麼樣怎麼樣？怎麼一直搖頭？」崔遠山爬上了擂台，幫老馮煽了煽風，焦急的問道。

    「我可能真的不是他對手。」老馮認真的說道。

第一回合雖然沒打，但是高手之間只要相互靠得很近，不用動手，僅憑對方的氣勢以及肌肉收縮的程度就能大致估量出對方是個什麼水準，之前老馮只是看過巴吞素攀比賽的錄像帶，根本沒有近距離接觸過這個人，又由於他向來自信，所以對於比賽結果打了個五五平分。

    但剛才經過和巴吞素攀的近距離接觸，老馮才發覺這傢伙無論從體形、肌肉強度、甚至是爆發力方面都勝自己一籌，而且巴吞素攀是一個專業的拳手，每天都在訓練有關於打拳的一切，反應肯定也不會比自己差，而自己每天就想著如何如何泡妞，把心思都放在怎麼怎麼才開心好玩上面了，哪有時間像巴吞素攀這樣系統的鍛煉過，面對這樣一個處處強過自己的對手，還如何打得贏？

    「他真的很強麼？」崔遠山皺著眉頭問道，一直以來不管怎麼樣，老馮都沒有說過不是巴吞素攀對手這樣的話出來，而剛才兩人近距離接觸了一番，還沒有開打老馮就說出這種話，崔遠山也知道老馮不是在滅自己威風，而是真的實力不濟啊！

    「強，很強，我肯定打不過他。」老馮想了想，毫不猶豫的說出了這樣的話。

    「唉！」崔遠山大歎一口氣，「子明，是我害了你啊……」

    「打住！」老馮哭笑不得道，「崔師父，你怎麼又來這一套？那你不用害我了，我現在就認輸。」

    「別別別別別，」崔遠山拚命搖頭，「打打打，打吧，你會贏……萬一贏了呢，打吧，小心一點就行了，唉！」

    「I服了YOU，.+:喪了崔師父，雖然我可能，不是可能，是應該打不過他，但是我沒說贏不了這場比賽啊，咱們的目的不就是只要贏了比賽就可以麼。」

    「打……打不贏？打不贏你還怎麼贏得比賽？」崔遠山狐疑的問道。

    「呃……這個……我也不知道，打著看啊，船到橋頭自然直，總有辦法的。」老馮樂觀的說道，這是他一貫的作風，既然打不贏巴吞素攀，而拳賽又一定要贏，那就是「騙」贏、「賴」贏、「哄」贏怎麼贏都好，這場拳賽一定要贏。

    真正的高手，除了在實力上要有一定的水準，智力也是不容忽視的，既然老馮實力上不如巴吞素攀，那不如避其鋒芒來玩玩智力，耍耍小聰明玩玩小手段也不錯啊，以推理破案見長的老馮在智力上起碼要超過這頭大蠻牛一百幾十倍，還會騙不贏他？還會耍不過他？

    【272】我打死你這個混蛋王八蛋！我打得你變成意大利醬！

    叮！」

第二回合的比賽開始了。

    斷背裁判攔在兩人中間，囉嗦道：「我再一次提醒你們兩位，在擂台上一定要聽裁判的口令，喊開始才能開始，不喊開始就不能開始，比如我現在喊開……開……開……對了，因為我只喊了一個開字，沒有喊始，所以你們不能開始，你們誰都沒有動，這樣做是正確的，以後的比賽過程當中都必須這樣，要聽得懂裁判的口令，咳咳，反之，如果我喊開……開……開始呢，你就就要馬上開始，聽明白了沒有？咦？你們怎麼還不開始？我已經喊了開始了啊！」

    「%！%#%……」巴吞素攀罵「三字經」，揮出鐵拳直砸老馮面門。

    這一拳已經蓄滿足夠的力道，彷彿整個人身上那股極端的爆發力都凝聚在這一拳上一般，劃著勁風呼嘯而來。

    老馮能夠感覺到這一拳的力量有多大，他本應該閃避才對，可是卻沒有閃躲，而是迎風不動的也揮出一拳，這一拳力量沒有巴吞素攀揮過來的那一拳大，但是速度奇快，在巴吞素攀那一拳還沒有揮至眼前時，老馮的鐵拳已經到了巴吞素攀眼前。

    突然間老馮極速變幻了手勢，那圓滾飽滿的拳頭頃刻間像長出兩根突刺般，老馮的兩根手指直勾巴吞素攀的眼眶，他***，既然不能撩陰捏爆你的卵蛋而只能插眼挖鼻，那老子就先插瞎你的眼！

    一股冷汗從巴吞素攀背後冒了出來，這一鐵拳砸到老馮足夠讓他喝上一壺的了，可要是被老馮插瞎了眼睛那還玩個屁。拚命也不是這樣子拼地，無奈巴吞素攀只好選擇閃避，在這一閃之間，揮出去的鐵拳力道已然減弱，老馮快速的收回插眼之手，輕輕一格擋便擋開了這一打在普通人腦袋上足以致命的鐵拳。

    「啊喝！」巴吞素攀還沒等老馮做出迎接第二招的準備，換成左手又是一拳往同樣的位置揮來。

    巴吞素攀這一次揮出的是左手，老馮明顯感覺到他左手的力度不如右手。那拳地力量比起第一拳來差上許多，便也還是沒有躲閃，同樣揮出一拳直接對了上去，既然這一拳力量在可控制範圍之內，那老馮也想與之一對，探一探巴吞素攀的實力究竟高到什麼樣的程度。

    兩拳相交重重撞擊，發出一聲脆響，兩人各自倒退了一步。老馮只感覺整隻手臂都在不住的顫動，一股酸麻脹痛之感從手指關節一直透到肩部。

    十成！老馮這一拳已是用勁了全力，不敢馬虎，雖然巴吞素攀面容扭曲。顯然也是受到老馮這一拳的衝擊很大，但他用的是左手，如果換做更強的右手，老馮這樣子與他對拳，手臂可能已經斷裂了。

    一拳相對卻實力相當，老馮的這一拳遠遠超乎巴吞素攀地想像，便不敢再妄動，而是與之凝視了起來，因為老馮與他對拳揮出去的手同樣也是左手。而且在左手對左手如此彆扭的情況下還能發揮如此大的威力，眼前這人真地不能小看。

    因為巴吞素攀也覺得老馮應該跟他一樣，左手的實力是遠遠不如右手的，既然左手能與他對拳，右手的力量想必也不能小覷，但他哪知道。老馮左手和右手的實力幾乎是相當的，若是以右手對巴吞素攀的右手，不斷那才叫見鬼了。

    巴吞素攀不敢再妄動，但老馮哪裡肯給他喘息的機會，上躍一步找準位置還是以剛才才對過拳的左手揮出一拳，在這種位置上，巴吞素攀不好用右手與老馮對拳，因為實在太過彆扭，若還是要揮拳相對，只能揮出左手。要麼就格擋，但巴吞素攀向來自負，既然老馮敢再度揮出拼過之後地左手，那他也揮出左手相對，鐵拳才出，那手臂就微微的有些抖動。

    又是一聲脆響，巴吞素攀強忍住劇痛倒退三步，額頭上的汗如雨柱般流了下來。

    剛才對的第一拳已經使得巴吞素攀的左手震傷了肌肉，這還沒恢復一下就立馬又迎來一拳，自然就傷上加傷，左手一時間麻木不已，一股鑽心的疼痛襲遍全身。

    而老馮這第二拳過後相當輕

    然手臂也是麻木疼痛，但跟第一次對完拳以後地感覺樣，因為老馮最大的優勢就是恢復得快，見血的傷口都能在小冊子口訣的幫助下極速恢復，更何況這種肌肉震傷，簡直就是小兒科了，所以在老馮揮出第二拳與巴吞素攀相對的時候，那第一拳遺留下來的震傷早就在揮拳的瞬間恢復了過來。

    —

    巴吞素攀的左手現在是二度震傷，而對於老馮而言，相當於只是對過一次而已，在巴吞素攀退後三步的瞬間，老馮已然再度調和氣血，震傷的左手再度恢復，二話沒說故伎重施，又是上躍至巴吞素攀面前，找準一個他不方便揮出右手地位置，再度揮出自己的左手。

    眼看又要對拳，巴吞素攀不禁有些慌張，那二度震傷的左手如果再度與老馮的左手相對，恐怕就得斷了，原來這傢伙左手的實力遠遠超過我，那他的右手……

    一想到這裡巴吞素攀再也不敢與老馮對拳了，只好往後退了一步，把老馮的鐵拳給格擋開來。

    「哼哼！」老馮冷笑一聲，「你太弱了！」說罷照樣往後退了一步，與之凝視起來，老馮自知自己剛才是在投機，既然巴吞素攀不打算再左手對左手了，當然得退回來再想辦法，難道還上去硬拚不成？

    兩人此時誰也不敢輕舉妄動，大眼瞪小眼一個看著一個，巴吞素攀腦袋裡正在尋思如何對付老馮，因為他感覺在這兩次對拳當中老馮的攻擊力和爆發力似乎不亞與他，甚至在他左手已經垂軟的情況下還敢用左手與他對拳，實力真強，之前真是有點小看他了，難道這傢伙扮豬吃老虎是個深藏不露的主？

    而老馮當然也不敢亂來，他知道巴吞素攀的實力高出他自己一大截，腦袋裡淨在琢磨接下來該如何使詐耍手段再逛一逛這頭蠢貨大蠻牛。

    「打啊！打啊！打啊！」觀眾席上傳來了不滿的叫聲，幾個還裝著半瓶水的礦泉水瓶往擂台上飛來。

    老馮不屑的閃過一瓶飛來之水，朝巴吞素攀友好的點了點頭，指了指觀眾席：「都是些傻冒！」

    「傻冒是什麼意思？」中文不太好的巴吞素攀問道，一時也不知道該不該上，只好隨老馮吹起了牛。

    「呃……關於這個傻冒的解釋，說來話長，簡單一點說就是笨蛋的意思，」老馮笑了笑，「你說他們笨不笨，憑什麼讓我們打給他們看，對不對？又沒有買門票。」

    「沒買門票？」巴吞素攀聽不明白。

    「是呀，都是贈票，沒給錢的，所以……打給他們看，划不來啊！」老馮搖頭一臉惋惜的說道。

    「哦！對對對，划不來划不來，憑什麼打給他們看，都是些笨蛋！」巴吞素攀操著他那蹩腳的中文說道。

    「但是我和你是來比賽的，這樣站著不打好像不太好。」老馮故作沉思道。

    「呃……不太好不太好！」巴吞素攀點頭附和道。

    「那麼……你過來啊，有種你就過來打啊！」老馮挑釁道。

    「我過……你怎麼不過來？你過來打啊！你過來我打得你趴下！」巴吞素攀勾了勾手指說道。

    「好！我過來，我馬上就過來打你，」老馮臉色突然一變，「哎呀……站了老半天，腳有點麻了，走不動了，我要是走得動，打死你這個混蛋王八蛋！」

    巴吞素攀眼睛一轉：「哎呀……我的腳也站麻了，走不動了，要不然的話我打得你變……變成意大利醬！」

    看來巴吞素攀被老子剛才對拳嚇到了，老馮奸笑了一番，隨即又說道：「來啊，光會叫有什麼用，過來打啊！有種你就給老子放馬過來，你敢走一步老子就打斷你的手！」

    呃？巴吞素攀下意識的揉了揉那還在發疼的左手手臂，相信老馮不是在說笑，如果自己和他一直那樣對拳下去，那先斷的肯定是自己這只左手，於是便不好再挑釁，心想要不要上去過幾招再說，萬一這人的右手沒有想像中那麼厲害呢？(

    【273】扇金腰帶一耳光

    馮一見他揉手，又見他眼睛在轉，知道這傢伙隨時有猛攻，趕緊接著說道：「我要打斷你的手太容易了，你手臂上那個蝴蝶文身都會被我撕成兩截，這個文身本來紋得已經夠丑了，還要被我撕裂，那更是醜上加丑了，對了，你哪裡紋的這個文身？難道是彌際道九號老李那裡紋的？」

    「彌際道九號？」巴吞素攀還沒有想好攻是不攻，於是只好胡亂點頭道，「呃……是是，是呀，你怎麼知道？」其實他那文身是在泰國老家紋的。

    「怎麼知道？」老馮不屑道，「當然是一看就知道了啊，老李的紋身水平太差了，好好一隻蝴蝶居然紋得像只蜻蜓，哎呀……難看死了！不像我的文身，奇醜無比的一隻蜻蜓紋得像只美麗的蝴蝶，那才叫厲害呢！」

    巴吞素攀中文本來就不好，更加不是嘴上功夫超一流的老馮的對手了，也聽不出老馮的語病，只顧問道：「你哪裡有文身？」

    老馮聳聳肩：「屁股上啊！」

    「屁……都不敢露出來，還敢說紋得比我的好看，那你的又是誰幫你紋的？」

    「銅洲灣老吳啊，下次介紹你去，可以收便宜一點。」

    「好呀！好呀！」

    ……

    「叮！」

第二回合的比賽就這麼結束了，觀眾席上的聲音開始大了起來，不少衝動的人都想衝上擂台上來把這兩個只顧吹牛打屁的傢伙給踢死了。

    「哎呀……」老馮皺眉道，「居然結束了，剛才聊得太高興忘了扁你了，下個回合我一定打死你！」

    「是你死！是我忘了扁你了。下個回合我要你爬不起來。」巴吞素攀惡狠狠的說道。

    「呸！」兩個擂台上地吹牛大王相互啐了對方一口，才走回自己的原位休息。

    貴賓席上的岳文眉頭皺得老深，問手下：「巴吞是在搞些什麼東西？怎麼打了兩下就不打了？」

    「可能是還沒摸清對手實力吧，巴吞打拳一向是一擊即潰，好戲應該還在後頭呢。」岳文的手下頗為專業的分析道。

    「哈哈，看來我下注下對了，馮SIR的實力不弱於巴吞素攀個回合下來誰也沒有佔到誰的便宜。」龍嘯天得意的說道。他下重注賭了拳為地只是結果，拳賽好不好看不要緊，只要結果能令人滿意就行了。

    岳文白了龍嘯天一眼，心想瞎貓碰到死耗子而已，待會兒要你輸得很難看。

    貴賓席上另外一邊的洪三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對旁邊的成謙說道：「你看他就是有兩下子，明明實力不如巴吞素攀，兩個回合下來卻沒能讓巴吞素攀佔到便宜。看來我們是白為他操心了！」

    「可是……後面還有八個回合，恐怕就沒這麼容易過關了。」成謙頗為謹慎的說道。

    洪三搖頭笑了笑：「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看著吧。他總會有辦法的。」

    媽的，這個死條子，怎麼還不被打死？脖子伸得老長期待老馮被巴吞素攀一拳把腦袋打爆漿的洪立民鬱悶地想道。

    梁滿也有些坐不住了，招呼手下附耳過來，輕聲說道：「打電話過去，如果現在買那個警察贏的資金超過一億，就讓他們變一變賠率，幅度大一點。」

    「好的，滿叔！」手下應了一聲。便走到一旁打電話去了。

    兩個回合下來，老馮真是消耗了大部分體力，一坐到椅子上就有了想躺倒的那種感覺，一股虛弱乏力之感襲遍全身。

    「做得好啊，子明，兩回合了。還是平手，你是怎麼做到地？」崔遠山驚喜的問道，老馮前兩個回合的表現已經大大超乎了他的想像，他的目的也是希望拳賽能贏，注重的是比賽結果，至於精不精彩那也當然無關緊要了。

    老馮沒有回答崔遠山的問題，而是苦笑道：「才兩個回合而已，後面還有八個回合，恐怕撐不住了。」

    「別說這些喪氣話，繼續保持剛才的狀態和水平就可以了。」崔遠山安慰道。

    保持？怎麼保持？巴吞素攀雖然看起來是個蠢貨。但也沒真地蠢到家啊，騙他一次兩次可以，怎麼可能一直騙下去，

    八個回合，下一回合這個蠢貨肯定要動真格的了，到會知道老子剛才完全是在投機，一試探出老子實力不如他，那還不趁老子病要老子命，還怎麼繼續保持下去？

    還沒等老馮緩過勁來，

第三回合的比賽鍾又敲響了。

    雙方走到擂台中央，斷背裁判搖了搖頭歎道：「我說兩位是來打拳還是來吹牛的，雖然規則沒有不允許這樣，但你們這樣子做也太令觀眾失望了啊，小心待會兒出門被觀眾群毆！」

    —

    「哼哼！」巴吞素攀冷笑一聲，盯著老馮惡毒道，「不會再那樣了，這一回合我要打死他！」

    「你呢？」斷背裁判含情脈脈的看著老馮問道。

    「呃……」老馮伸手推開斷背裁判那招人嘔吐的臉龐，「在他打死我之前我先把他給打死！」

    「OK！」斷背裁判一揮手，「擂台上不許抽煙喝酒打牌，開始！」

    呃？這次怎麼這麼快？兩人都以為囉嗦裁判還要囉嗦半天，都沒想到這一次這麼簡潔，可論起反應來還是老馮要快得多得多，一見巴吞素攀還在發愣，揮手一巴掌就甩了過去。

    「啪」地一聲，巴吞素攀只覺小鳥滿天飛，星星四處閃，老馮這一巴掌甩得他暈頭轉向。

    在擂台上被人甩耳光，對於巴吞素攀這樣一個在擂台上得到過無數榮譽泰拳高手來說簡直就是奇恥大辱，用力甩了甩頭清醒了一下，便握緊拳頭，像一頭發狂的獅子般朝老馮撲來，那滿肚子的憤怒彷彿轉化成了空氣裡的熱量，逼得老馮快要窒息。

    「轟！」

    一拳揮來，老馮以極快的速度躲避兼格擋，還沒等退上幾步緩解一下這股壓迫之感，又感覺到一股不亞於剛才那拳的力量包裹著巴吞素攀的鐵拳揮了過來。

    無奈，老馮只好再次格擋，巴吞素攀見狀便接連猛攻，一拳接著一拳毫不給老馮喘息的機會。

    十來拳下來，老馮已是大汗淋漓，雖然還有招架之功但已經沒有還手之力了，巴吞素攀的爆發力實在是驚人，老馮擋開的每一拳都彷彿有著千斤重量一般，震得他手臂發麻酸脹無比。

    巴吞素攀地猛攻還是如潮水一般向老馮襲來，再這樣下去肯定要被他打倒，他***，當老子是移動中的沙包麼？只顧攻擊卻不顧防守，罩門大開，破綻百出！

    既然這樣，老馮也不能任由巴吞素攀再這麼壓迫的攻擊下去，在巴吞素攀的右拳揮至之時伸手一擋，知道巴吞素攀立馬就要揮出左拳，這次便沒有再擋，而是挺胸迎了上去，右手握拳成爪往巴吞素攀的下陰抓去，你他媽這拳如果打中老子，老子就把你卵蛋給捏爆！

    雖然裁判剛才還特意強調不許攻人下陰，但那只是不許而已，又沒有把下陰處弄個鐵罩給保護起來，人家真的要攻再怎麼說也得擋一擋啊，難不成就讓人捏爆卵蛋再去找裁判投訴麼，那樣就算贏了比賽也做不成男人了，傻瓜才會幹呢。

    巴吞素攀趕緊把拳收回，下意識的雙手護住下陰，生怕那寶貝玩意兒受到任何一絲絲的傷害。

    趁這一空檔，老馮雙拳緊握，以魚躍之勢邁步前傾，雙拳狠狠砸向巴吞素攀的胸口，老馮這種極速變幻攻擊招式的手法，巴吞素攀是無論如何也學不來的，因為在老馮面前，除了爆發力和攻擊力，在速度上巴吞素攀是絕對佔不到任何優勢的。

    只聽得「彭」的一聲，巴吞素攀胸口中拳，不自覺的往後退了幾步，面色有些漲紅，顯然是胸口氣血翻騰得厲害，老馮爆發力雖然不及巴吞素攀，可也是一等一的強，巴吞素攀攻擊生猛不代表就是銅皮鐵骨啊，胸口受了老馮這一重拳照樣痛苦無比，差點一口氣喘不上來。

    「好！子明幹得好！」崔遠山情不自禁的呼喊起來，巴吞素攀一系列的猛攻雖然來得兇猛，但都被老馮格擋開來，沒佔到任何便宜，反而老馮這一拳卻扎扎實實的打在了他的胸口上，還打得他面色漲紅，能不叫好麼。

    【275】一石多鳥

    肥屍，這錄音……」

    「絕對真實！」肥屍拍著胸脯說道。

    「我沒有懷疑這份錄音的真實性……」

    「剛才錄到的，拳賽開始之前！」

    這就沒錯了！老馮點點頭，他相信肥屍的為人，也不想問肥屍是從哪裡搞來的這份錄音，只是在想岳文他們在今天這種情況下動手，果然是最佳選擇，警校全體教官及學員除了負責巡邏保衛的警員，全都會齊聚到後山觀看警校自由搏擊大賽的決賽，而謝長青那個老王八蛋之前之所以故意輸給尤小豹，就是為了等今天，等所有人都把注意力集中在擂台上面的時候他方便行動，而警校裡的下水道，就成了一條謝長青綁架學員逃遁的通道，同時也成了一條岳文手下的恐怖份子進入警校實施恐怖事件的通道，他們不止是要進，還要出。

    老馮恨得牙癢癢，這種事情他早已經想到過，只不過這只是使得施俊田能從監獄裡「光明正大」出來的其中一種方法，當時不太能確定岳文他們是不是會這樣子做，也不能確定他們什麼時候會動手，而現在雖然能夠確定了，可自己卻身不由己被「困」在這另一個擂台上了。

    果然有心計！謝長青也深知老子一直都在懷疑他，而他和岳文肯定是一直在通氣，為了不讓老子這個懷疑他的人阻礙他們的計劃，故意把計劃選擇在老子來打拳賽的這一天實施，要是老子在警校裡，肯定會隨時盯著他的，他很難有機會對學員下手。

    至於自由搏擊大賽剛好也在今天進行。那純屬是一個巧合，也算得上是為他們的計劃添上了一把火，媽地，狗屎運真好！就算沒有自由搏擊大賽，岳文他們肯定也會選擇今天動手的，因為在謝長青眼裡，老子這個親手抓了他大哥施俊田的「疑心病」，才是阻礙他們計劃的最大障礙！

    對於施俊田謝長青兩兄弟來說。老子這個「疑心病」仇人被巴吞素攀打死在擂台上，肯定是最佳的結果，想必真正想找巴吞素攀來打拳的人不是岳文而是謝長青和施俊田，要不然岳文真的犯不著花大價錢找個如此厲害的傢伙來打一場如此沒有名氣地黑市拳賽，謝王八蛋，施王八蛋，你們果然狠毒啊！

    不過狠毒歸狠毒，拿八千萬美元的軍火來向岳文換個施俊田的自由身外帶老子的一條命。似乎不值得啊，老子的命雖然值七千九百九十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九美元，但施俊田那條垃圾命連一美元都不值，不值得。當真換的不值得！

    而岳文半途離開這裡，八成是去與謝長青接頭，拳賽贏了固然重要，但是比起那八千萬美元，也許就微不足道了，看來岳文目前的確很需要用錢，這種事情讓人去做還不太放心，居然自己都要親自去一趟，不過這樣也好。一網打盡！老馮咬著牙齒恨恨想道。

    這一把玩得挺大啊，如果沒有事先對這件事情的警覺，那麼施俊田被釋放地機會肯定很大，在紫荊花市這種輿論壓力大於一切的地方，警方是不可能不顧無辜人員的生死的，更何況岳文既然精心布下了棋子在警校潛伏這麼長時間。顯然除了瞭解環境，為他們製造恐怖事件提供「便利通道」之外，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尋找警校裡頭家族身世背景有份量地學員，因為綁了這樣的學員，警方的壓力就會更大，而學員的家長，也肯定會動用一切有效資源及財力，向警方施壓，這真可謂是一石二鳥之計。

    環顧整個警校，家族身世最有份量的莫過於龍奮和林思琪了。而林思琪是林貌的孫女想必岳文肯定知道，他肯定是不會動的，龍奮就成了最佳選擇，以龍嘯天的財力以及在紫荊花市上流社會的影響力來說，一哥是肯定要賣面子給他地，更何況龍嘯天去年還被選為了太平紳士，這樣集財力、人脈、名譽為一身的「精英」的兒子，一旦出了事，警察部肯定會吃不了兜著走，壓力太大啊！

    而錄音裡頭說了要抓走兩名學員，如果其中一名是龍奮，那另外一名會是誰呢？紫荊花市不乏諸多世界級名校，在名校裡頭上學的高官子弟以及富人子弟更多，

    最終不選擇名校而選擇在警校實施恐怖事件，勢必是接指向警方，有針對性的逼迫警方釋放施俊田，既然這樣的話，如果換做是老馮，綁了龍奮以後如果要再抓上一個籌碼，那勢必會選擇蘇青青，因為警務處副處長蘇啟通地女兒在條件上來說應該是岳文他們的最佳選擇。

    蘇青青有危險！

    不知道為什麼，在想到龍奮有可能被謝長青綁架以後老馮還能靜心推測，反而一想到蘇青青有可能也會被綁走，心中突然有些慌亂，跟小妮子一起生活了那麼長時間，老馮可當真不情願她遇到些什麼危險，萬一不幸出點什麼事，那老馮可是會心痛一輩子的！

    —

    一個電話打到陳成那裡，讓飛虎隊A隊的全體隊員按照原定計劃聯絡史駿，然後帶齊裝備到目的地隨時候命。

    接著又打了一通電話給方庭，為了不打草驚蛇，老馮只是向她詢問了一下警校裡自由搏擊大賽的情況以及學員們的情況，在得知尤小豹和寧宇軒還沒有開始比賽，和龍奮他們聚做一堆正在聊天打屁，而蘇青青正領著幾個女學員組成寧宇軒的啦啦隊，正在練習口號的時候，老馮知道還有時間，一定要抓緊！

    但可惜的是謝長青不知道跑哪裡去了，想必在為他那勾當做著準備，一切都還在老馮手裡那張大「網」可以控制地範圍之內，唯一美中不足的地方就是警察部除了一哥政務纏身抽不出空，高層的警官幾乎悉數到場，前來觀看這一場兩個學員之間的拳賽，理由空洞得很，就是參觀考察。

    對於這樣的結果，老馮很是鬱悶，警察部高層裡頭的那只「鬼」果然很難對付，錄音裡他說了他現在在警校裡頭，本來在那個就數方天龍最大的警校裡頭老馮以為可以把那群傢伙一網打盡了，而現在來了如此多的高層，兩位副處長到了，東西南總區除了北角島以外的總警司也到了，還來了一位高級助理警務處長，兩位助理警務處長，要想在如此多的高層裡頭捉「鬼」，恐怕是不可能了，真他媽有手段！藏得真是深！真會防守！靠！

    不過捉「鬼」不行還是得捉人，謝長青岳文一干人等老馮勢必不會讓他們漏網。

    如果抓到岳文，想必拳賽輸了崔師父也不會怪我的，更何況巴吞素攀本來就是岳文，不，就是謝長青和施俊田利用岳文拿到手上的一顆棋子，目的是衝著老子的命來的，不打倒甚至是打死這個傢伙，他是肯定是不會讓老子輕易離開的！而老子如果不到場，陳成根本對於情況一無所知，而史駿哪裡會指揮得了一整隊飛虎隊員，這樣子是不可能成功捉到人的，老馮暗暗想道。

    拳賽拳賽，拳***狗屁賽，就是想利用拳賽，師出有名的幹掉老子，既然是這樣，那老子不先把你給幹掉倒成了傻瓜了！

    老馮看著蹲在糞坑上一臉沉思，還在琢磨剛才肥屍的筆記本電腦裡傳出來的那一大段中文具體是表達個什麼樣意思的時候，不動聲色的悄悄把手伸到背後摸上了肥屍的腰際，他知道肥屍無論去哪裡，腰間都會別著一把匕首，混古惑仔的幾乎都這樣，有個防身的武器在遇到仇家的時候才不至於處於被動。

    肥屍一驚，立馬明白了老馮想要幹什麼，但有些擔心，巴吞素攀可是泰國黑社會大頭目昆沙將軍的人啊，老馮這樣子做會惹上大麻煩的，不過肥屍知道老馮要幹的事情誰也攔不住，只好悄悄把腰間的匕首給抽了出來，遞到老馮的手上。

    「我現在有事情需要去處理，拳賽我不打算繼續進行下去了，你如果願意，我們可以商量一個協議，改天再打，怎麼樣？」老馮背著手一步步靠近巴吞素攀，緩緩的說道。

    巴吞素攀琢磨了一下，冷笑道：「想跑？實話告訴你，今天你出不了這個門！你的命必須留下來。」

    「哦？如果我不出門，而是……」老馮佯做驚慌狀，突然伸手一指廁所窗戶，「跳窗戶呢？」(

    【276】雙雄

    瞬間，僅僅只是一瞬間，就在巴吞素攀偏頭看向窗戶老馮用他那極快的速度揮手把匕首刺向巴吞素攀的頸部，老馮的目的現在很明確，既然巴吞素攀放出實話來了，那麼現在反倒成了他的阻礙的巴吞素攀就一定要死，因為他不死，就是自己死，而且他也肯定會對自己糾纏不休的，而這樣的人，也早就該死了，所以那刀尖是準準的往巴吞素攀的頸部大動脈上刺去。

    在擂台上摸爬滾打了多年的高端精英哪那麼容易被人暗算，饒是如此，老馮的速度也實在是快得可怕，巴吞素攀下意識的低頭一避，卻還是被刀尖挑破了皮膚，所幸只是皮外傷，若再深那麼一丁點，大動脈上勢必就要上演漂亮的「噴泉」了。

    老馮當然猜得到巴吞素攀能躲過他這一刀鋒速擊，甚至是連他的下一步動作都早已想好，就在巴吞素攀低頭躲避尖刀的同時，凌厲得堪比尖刀的腿劃著勁風踢向了巴吞素攀的面門。

    巴吞素攀之所以不愛用腿，是因為他除了拳法優秀，那腿部的力量甚至是技巧都是垃圾，而老馮卻是一個身體各方面都協調發展的高手，由於腿部肌肉比手部肌肉發達，老馮腿部的力量也比手部的力量要強得多。

    足尖撞至眼眶後發出一聲臉骨碎裂之聲，同時那人身體上最脆弱的眼珠子也輕輕爆開，就在老馮隨著那踢出去的一腿凌空後翻站穩，把匕首別到自己後腰之後，巴吞素攀已是摀住左眼痛苦的跪了下來，一聲淒厲恐怖的慘叫震攝了整間拳擊館。

    擂台上是一個公平地地方。對於巴吞素攀這些人來說，老馮實力不濟，就不能跟他們講公平，就必須在不公平的擂台下面用不公平的方法解決掉這些在普通人眼中一直都享受著「公平」待遇的人，這樣的理念，早在水田圍村的時候，就已經根深蒂固在了老馮心中。

    「啊！」

    巴吞素攀暴喝著撲向老馮，這一片強大又帶著強烈仇恨的氣勢老馮躲閃不及。硬是被他給撲住。

    「呯！」

    廁所那不堪重負的木門被一股強大地力量撞開，兩個「抱」在一起的人滾了出來。

    左眼爆裂，巴吞素攀已是徹底瘋狂，什麼拳術，什麼章法，通通被拋朝了一邊，有的只是仇恨和憤怒，他現在只想把這個踢爆他左眼的傢伙徹底打成肉醬！

    狂怒的重拳如雨點般射到老馮身上。在招架巴吞素攀重拳的同時老馮被他逼得一直往後退，藉以後退來卸掉一些重拳的力度，可巴吞素攀似乎跟吃了萬噸火藥一般，咄咄逼得老馮幾乎要喘不過氣來了。

    兩人就這麼一攻一擋一直退到拳擊館大廳。饒是老馮已經盡力在防守了，還是不免被巴吞素攀的重拳打中，臉頰、胸口通通中招，一時間血沫橫灑。

    「啊喝……」

    巴吞素攀突然扯開身板，右手後拉蓄力一擊，一拳打中老馮地右肩，這一下老馮若不是盡力側了個身，中招的將會是他的腦袋了。

    「卡嗒……」

    如被鐵球撞擊一般，老馮的右肩骨已然斷裂。巨大地慣性使得他飛撞在觀眾席的欄杆上，又重重摔到了地上。

    一直追出來的肥屍見到這種景向，很想上去幫助老馮，但他也自知他自己這種只會帶小弟圍砍的「殺」手湊到巴吞素攀面前無疑是雞蛋碰石頭，毫無用處，一時間驚慌失措得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觀眾席上一片嘩然。這群不怕死的傢伙幾乎頃刻間全都站立了起來，圍到第一排想近距離觀看這當真是精彩得緊的「賽事」。

    洪三的臉色突然間變得煞白，劇烈的咳嗽了起來，成謙趕緊輕拍他的後背，目光四處打量他請來地那兩個極品殺手，看是看見了，那兩個殺手也有所動作，可下面無數個人頭擋在那裡，根本找不到一絲射擊的縫隙，不禁雙雙皺起了眉頭。

    崔遠山、崔平和崔小茹第一時間撒腿往這裡奔來。卻被梁滿的幾十個手下擋了下來，岳文一走，拋開洪三，這裡就是梁滿和林貌最有說話權，梁滿是早已從

    口中知道巴吞素攀在這一場拳賽當中是要把老馮給干無論是在擂台上還是在擂台下，梁滿都對這一景向毫不吃驚，而且早已交待過手下，若有人在巴吞素攀對老馮下殺手的時候跳出來，通通攔住，反正他所開地盤口老馮若是直接被巴吞素攀給打死，也是能大賺一筆的。

    岳文之所以要讓巴吞素攀幹掉老馮，就是與施俊田和謝長青達成的條件之一。

    巴吞素攀趁勢一躍，胯坐在老馮腹部，緊起一拳往老馮的腦袋上砸去，饒是這樣，老馮還是盡力偏頭閃開了他這一拳，「呯」的一聲巨響，地板都被砸開一條裂縫。

    見一擊未中，巴吞素攀換手成爪，兩隻大手一錮一掐緊緊扼住了老馮的咽喉。

    ……

    警校後山小樹林的自由博擊大賽現場，蘇青青四處轉悠都沒見到老馮，於是跑去問方庭：「MADAM方，馮SIR呢？」

    誰知道那個壞蛋上哪裡去了，打了個電話來問問情況又消失了，方庭於是搖了搖頭：「不知道，你找他幹什麼？」

    —

    「比賽快要開始了，是阿軒想找他，阿軒說馮SIR不在他會慌！」

    「慌什麼慌！我在也一樣！」方庭氣乎乎的說道。

    「呃……哦！那我四處再找找看。」蘇青青說著便往教學大樓那裡走去，想去老馮辦公室看一看。

    「青青，你要去哪？」

    「哦，我想去辦公室找馮SIR。」

    「馮……他不在辦公室。」

    「老爸你怎麼知道？」

    「我……我不知道啊，比賽快要開始了，身為啦啦隊隊長你不為你們班的學員加油四處瞎跑幹什麼，快快快……劉SIR叫我了，我去，你不准亂跑，乖乖過去看比賽。」蘇啟通說罷便走開了。

    馮SIR也真是的，自己班上地學員打決賽居然不來觀看，上阿軒如果贏了就請大傢伙去餐廳狂吃一頓，還要送阿軒禮物，怎麼連人都消失不見了呢？難道出什麼事了？蘇青青想想還是放心不下，決定去老馮辦公室看一看，他知道老馮那人，不定在ICQ上遇到一個美女聊得高興，就把什麼都忘了乾乾淨淨呢。

    出了小樹林，見龍奮他們四人坐在小石桌那裡坐著聊天聊得眉飛色舞，蘇青青不禁有些生氣，衝過去罵道：「你們三個有沒有集體觀念，阿軒打比賽你們不去給他加油不說，居然坐在這裡聊天！」

    龍奮一個大白眼就飛了過來：「你管得著麼你？」

    「我是啦啦隊隊長，你不去加油我就管得著。」蘇青青堅持道。

    「切！」

    蘇青青壞笑道：「好啊你，小龍子，我去叫岑蘭來擰你耳朵！」

    「不要不要……」龍奮嘿嘿一笑，「好吧好吧，回去幫阿軒加油。」

    「等等……」謝長青一把拽住龍奮，「你不想跟我去……」

    「想，當然想，」龍奮一臉為難的看了看蘇青青，「可是……」

    「謝長青你這是幹什麼，你居然也不去幫阿軒加油，是不是因為你打不過尤小豹你就不服氣了，幾十歲人了還一點事都不懂，小雞肚腸，你看看人家同叔，年紀跟你差不多，多成熟啊，你再看看你，像個小孩一樣，我說你你不羞我都羞了。」蘇青青這個班長說起人來還真不給人留面子。

    被一個二十出頭的小女生教訓，謝長青的臉色變得一陣紅一陣白，可又不好發作，只好對一旁的從B班新轉過來A班的學員蔣明道說道：「蔣明道你去幫寧宇軒加油打氣去，趕快！」

    「唔……不幹！我要跟你們一起玩！」蔣明道搖了搖頭說道。

    自從轉來A班，蔣明道就跟龍奮玩在一塊了，跟個小書僮似的，龍奮去哪他去哪，龍奮幹什麼他幹什麼，十足一個跟屁蟲，龍奮難得找到一個跟班，自然是樂得歡喜，於是說道：「別趕人家明道走嘛，讓他跟我們一起去。」

    【277】搏命

    這……不……不要了。」謝長青皺著眉頭說道。

    「你們聊吧，我還是去看比賽了，放著這麼精彩的拳賽不看去玩什麼探險，沒意思，走了走了。」E班的薛志堅說罷便起身走人。

    謝長青急忙喊他，可薛志堅頭也不回的揮了揮手，顯然對跟他們在一起沒有興趣，還不如看拳賽去呢，雖然擂台上沒有他們E班的學員。

    薛志堅的老爸是南總區總警司薛朗，平日裡在警校仗著他老爸在警察部官大也是囂張得很，一付不可一視的模樣，說要走當然誰也攔不住。

    我日！該走的不走，不該走的卻走了，該死，真該給姓薛的這傢伙來點硬的，太囂張了，這可怎麼辦？謝長青皺著眉頭想道。

    「哼！這人最囂張了，不就是個總警司的兒子麼，我一點也看不慣他，小龍子你怎麼喜歡跟這種人在一起玩。」蘇青青不屑的說道，要論官大，他老爸蘇啟通可是警務處副處長呢，一個區區總警司算什麼，不過整個警校的學員裡頭除了蘇青青的老爸以外就數薛志堅的老爸在警察部的官職最大了，倒也有些囂張的資本。

    「我？我才見不慣他呢，」龍奮朝謝長青努了努嘴，「是長青，長青喜歡跟他玩在一塊兒。」

    「你看看你，真的幼稚，還喜歡跟那種囂張的人玩在一塊兒，」蘇青青看著謝長青搖了搖頭，「全部回去看比賽，為阿軒打氣。」

    媽的，你不是更囂張。二十多歲的小姑娘教訓老子三十多歲的大男人，謝長青氣極：「你不是也到處逛麼，你怎麼不去看比賽，管我們幹什麼？」

    「我去叫馮SIR！」蘇青青理直氣壯地說道。

    馮SIR？哼！怕是已經被巴吞素攀打死了吧，謝長青興奮的:_

    ……

    呼吸漸漸弱了下來，被巴吞素攀巨大的雙手扼住咽喉，要想吸進一絲空氣都需要費掉大把的力氣，難道就這樣被他掐死麼？

    老馮索性屏住呼吸。任由氣血在身體裡自由翻滾，這麼一閉氣，倒不至於窒息，但的確是能把死命呼吸消耗掉的力氣給節省下來，穩了幾秒鐘，雖然右手肩骨已斷，但他的左手手臂漸漸又感覺有了勁道，伸到後腰摸出肥屍那把匕首。橫手一拉。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左眼已瞎的緣故，還是因為不掐死老馮巴吞素攀捨不得放手，硬是被匕首劃至手臂才下意識地縮手，但手臂也被劃開了一個大口子。

    趁這當口。老馮猛然挺身坐了起來，舉刀往巴吞素攀的胸口刺去，巴吞素攀雙手合十一擋，死命握住了刀鋒，鮮血順著手掌縫隙滴落了下來。

    ……

    蘇青青還在教訓謝長青他們幾人，龍奮聽得不耐煩了，說道：「尤小豹不是阿軒的對手，打不打氣結果都一樣，阿軒肯定會贏的。長青要帶我們去一個地方，他在那裡發現了古董，你有興趣的話我們一塊兒去啊！」

    謝長青想阻止但已經來不及了，龍奮這個大嘴巴哧溜就說了出來，只好狠狠瞪了他一眼。

    「什麼古董不古董的，」蘇青青有些狐疑的說道。又有些好奇，問道，「在哪裡？」

    「下水道裡！」龍奮笑著說道。

    謝長青暴汗，本來這個借口就已經夠蹩腳的了，還被龍奮這個大嘴巴亂說一通，看來玩智力這種事情還真不是自己能幹地，還是來點硬功夫實在一些。

    「吹牛！我不信！」蘇青青搖頭道。

    「不信？」龍奮呵呵一笑，「那你敢不敢跟我們一塊兒去看一看？」

    「去就去，走啊！」

    「那比賽你不看了？」

    「阿軒肯定會贏的！」

    「……」

    ……

    「你為什麼總是把注意力放在匕首上，笨蛋！」

    老馮放開被巴吞素攀握住刀壁的匕首。以極快的速度探手勾向了巴吞素攀已經深深凹陷地左眼眼眶。

    巴吞素攀的眼睛剛才雖已經被老馮踢瞎，可眼球背後還有一些神經末梢與大腦相聯，脆弱的神經末梢哪經得住人摧殘，老馮這一手才讓巴吞素攀知道了什麼叫做真

    心裂肺的痛！

    —

    「匡啷……」

    本應轉過來反插老馮的匕首也因為巴吞素攀疼痛難忍抓不住而掉在了地上，疼，實在是太疼了！

    巴吞素攀嚎叫著，雙手緊緊捏住老馮勾住他左眼眼眶的手腕，可這又有什麼用，老馮左臂一張，直接把巴吞素攀的腦袋硬生生的「勾」出了一個完美地高度，像打保齡球一般狠狠把他的腦袋砸到了地上，後腦勺直接著地，濺起一片血花。

    一擊精彩的「全倒」之後，那顆「保齡球」還是沒有離開老馮的指勾，又拉到一個完美的高度，再往地上狠狠的砸了下去，血花四濺……

    饒是鐵球恐怕也經不住老馮這樣子來回反覆地狂砸，巴吞素攀那已經血肉模糊的腦袋勾起了愛看打死人的拳賽的觀眾噬血的本性……

    「砸死他！砸死他！砸死他！砸死他……」

    洪三、成謙、梁滿、林貌、洪立民、殺手……所有人此刻幾乎都聚到了觀眾席第一排，看著這最殘忍最暴力的拳賽結果究竟如何！

    砸死他！老馮心意已決，一擊最重的最完美的攻擊砸了下去，拳擊館的土地彷彿在那一砸之後都被得顫動了起來。

    洪三和成謙懸在嗓子眼的心終於落了下來，林貌驚訝無比，想不到這個警察連巴吞素攀都打死了，而且還是如此殘忍地打死，洪立民一臉失望，而梁滿，臉色變得一片煞白，不知道現在要賠出多少錢來，這個超冷門賭盤開得真是大錯特錯！

    拳擊協會的人對於這樣的結果已經是見怪不怪了，早在比賽之前，雙方就已經達成了生死各安天命的協議，只不過這結果多少有些意外，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拳手打死了拳王級別的人物，工作人員陸續圍了過來，準備替巴吞素攀收屍。

    斷背裁判早就已經失去了他原有的作用，愣愣的站在那對於今天的拳賽根本沒有任何作用的擂台上，不知道還應不應該過來數數，不過照老馮剛才那樣攻擊，巴吞素攀還有可能活命麼？

    一切都已經結束了！

    崔遠山和崔平他們衝破人牆跑了過來，崔小茹攙住老馮問道：「你的手……」

    「我的手沒事！」老馮看了看一臉血肉模糊的巴吞素攀，站起來冷冰冰的說道，那臉龐冷酷無比，這樣的表情，只有當年在水田圍村隻身屠村的時候才出現過。

    「我們先去醫院！」崔遠山關懷道，拳賽是贏了，崔家拳館接下來也可以在紫荊花市的拳術界當家作主五年了，但崔遠山此刻的心情並不是很好，他知道老馮的右肩傷得很厲害，巴吞素攀那一記重拳幾乎把他右肩的骨頭砸得粉碎。

    老馮搖了搖頭：「先不去醫院了，我有點急事！」

    崔平攔住他：「可是你的手……」

    「我先走了！」老馮沒有解釋，撥開崔平就走，他現在根本沒有一絲勝利的喜悅，只想趕緊回到警校，摧毀岳文他們的陰謀，至於右手的傷，那算得了什麼，右手不能用左手還能用啊，無論力量、靈活度、技巧，老馮的左手和右手都是平均發展的。

    在場的人也沒有一個人敢攔住老馮，黑市拳賽就是這樣，只有強人，只有勝利者才能走出這道大門。

    突然間，只見一臉血肉模糊的巴吞素攀站了起來，撿起地上的那把肥屍的匕首，往老馮那個落寞的背影撲去，速度極快！

    所有人皆是一驚，被老馮把腦袋當保齡球般的如此狂砸居然還沒死？迴光反照麼？

    「小……心……」

    幾乎是一瞬間，在巴吞素攀撲向老馮的一瞬間，崔小茹不顧一切的撲了上去，崔小茹也是練過的，在這種情急的情況下，越過了不知道是受傷還是已經死了的巴吞素攀，擋在了老馮的背後。

    在老馮轉過身來的時候，巴吞素攀手中的那把尖刀已經深深插進了崔小茹的胸口，同時傳來了兩聲槍響，巴吞素攀的腦袋徹底爆裂，挺直的身體砸倒在了地上。

    【278】冒險

    小茹……」崔遠山和崔平驚叫著跑了過來，看著倒在崔小茹，崔平眼淚撲漱而下，崔遠山的眼眶也禁不住濕潤開來。

    「怎麼搞的？你請的是什麼人？子彈還沒有刀快麼？」洪三不滿的問道，雖然他不認識崔小茹，但崔小茹明顯是老馮這一邊的人，居然被巴吞素攀捅了一刀，那兩個殺手也太沒用了。

    「呃……」成謙左右一打望，可那兩個殺手開完槍就已經趁亂溜出了拳擊館。

    小茹居然傻得撲過來為自己擋了一刀，老馮此刻心情有些複雜，但想這些狗屁事情沒有用，重要的是救人。

    巴吞素攀這一刀是要插老馮的，以致於沒有準準的插到崔小茹心臟的位置，但這一刀顯然插得很深，也不知道傷沒傷到其他內臟，崔小茹連氣都沒吭一聲就昏迷了過去，呼吸已顯微弱，送醫院恐怕來不及了……

    「快叫救護車！快幫忙打電話叫救護車啊！」崔平緊張的說道，都忘了自己掏出電話來叫救護車，或者直接開車送崔小茹去醫院。

    「來不及了！」老馮和崔遠山異口同聲的說道。

    「來……來不及也要送啊！」崔平幾乎是嚎叫了出來。

    老馮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一點變化，左手一攬崔小茹給單手橫抱了起來：「崔師父，老平，你們信我就把小茹交給我，我先走了，肥屍，幫忙開車。」說罷便單手橫抱著崔小茹往拳擊館外面走去，肥屍趕緊跟了上去。

    「子明你這是……」

    崔平想追過去卻被崔遠山給攔了下來。他也不知道老馮想幹什麼，也不知道他要把崔小茹帶去哪裡，但還是鄭重的對崔平說道：「相信子明！」

    「洪爺，要不要去幫忙？」成謙問道。

    幫倒是想幫可是不知道能幫上什麼忙，洪三於是搖了搖頭：「找人幫他們清理現場吧。」

    成謙疑惑道：「這些事情拳術協會的人會做的啊？」

    「還是你找人做我放心一些，我不想讓任何人抓到他地把柄而影響他在警察部的前途。」洪三說出這話的時候心裡很是矛盾，既然不想影響老馮在警察部的前途，當初為什麼又要把他的身份透露給警察部高層知道呢。也許現在才真正看出，他真的是一個好警察，他也真的想當一個好警察，也許真的只有警察這份職業才適合他。

    「這結果，很令人意外！」林貌聳了聳肩說道。

    「是呀，他媽地這個警察居然不死，巴吞素攀，還高手呢。垃圾一個！」洪立民忿忿的說道，突然發覺有些不妥，朝一旁的梁滿笑道，「不是。滿叔，其實我的意思是說那個警察的狗屎運太好了，呃……」

    林貌白了洪立民一眼示意他不要亂講話，心裡卻是頗有些興災樂禍：「阿滿，算了，小賠當賺了，換別的地方再把損失撈回來，我們先走了！」

    你***高興個屁！老子就算賠了這一筆實力照樣也會在你之上，死白粉佬！梁滿看著林貌的背影暗暗想道。

    「剛才那兩槍是什麼人開地啊？」兩人走出了拳擊館。洪立民才問林貌。

    林貌左右看了看，才神秘道：「我就是想跟你說這事，開槍的肯定是殺手啊，至於是誰請來的，只有兩種可能，我、阿滿和阿文都不可能想讓巴吞素攀輸。就算要找殺手那槍口也不可能是對準他的，而在場地只有龍嘯天注碼下得最大，但我瞭解這個人，沒有什麼黑道背景，純商人一個，應該不會為了錢而做出這種事情來的，還有一種可能……我想你得找機會查查你爺爺和成謙了。

    「你……你是說老東西？」洪立民想了想，拚命搖頭，「怎麼可能呢，老東西怎麼可能為了一個警察專門找人來……不對勁啊……」洪立民突然想起以前和老馮發生衝突的時候洪三還專門制止了他的這種行為。讓他以後不准為難老馮，難道……真有什麼貓膩在裡頭？

    「我想我真的應該查查老東西最近是在幹些什麼了。」洪立民若有所思的說道。

    林貌蔑視的看了洪立民一眼，心想我也只是這麼一說，指望你查？你要能查到早就知道洪三在幹什麼了，虧得還住在一

    才！

    ……

    「馮SIR，是去醫院麼？」肥屍坐在老馮的車裡，打著火，~鏡裡看了看問道。

    老馮把手機扔給肥屍：「不去，去警校，開快一點，從我電話裡找到一個叫陳成的電話號碼，用你地電話撥過去，換成免提！」

    肥屍本來不理解為什麼要拿他的電話撥號，不過聽到老馮要用免提功能，看了看那破舊的老式手機便知道了。

    老馮左手輕輕扶在崔小茹胸口中刀的位置，探了探還有微弱的心跳，呼吸間歇也有，便緊緊握住刀柄，想把匕首給撥出來。

    —

    其實以崔小茹現在的情況，送到醫院裡也不是沒得救，但老馮現在必須趕到警校，讓別人把崔小茹送到醫院他不放心，萬一有個什麼不妥那豈不是連小茹最後一面都見不到，小茹可是為他擋了一刀啊！

    信別人老馮寧肯信自己，要是他自己中了不傷及心臟地一刀，有小冊子口訣的幫助恢復起來是沒有什麼問題的，而且益助傷口復元只是小冊子口訣最基礎的內容而已，不像增強鍛煉效果一樣需要長時間的訓練，所以益助傷口復元並不需要什麼複雜的修為，只要練過武術的人，對武術有一定認識，根據那基礎的口訣就可以自行調和氣血益助傷口復元，而且比上醫院弄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來治傷實用多了，至少在老馮這個親身體驗者看來，崔小茹不去醫院而選擇用他的方法自行治傷，成功率要更高。

    可是用這樣地方法，終究要冒險，不過冒險歸冒險，老馮還是有百分之一百的信心來冒這個險。

    從後視鏡裡看見老馮左手握住刀柄，肥屍大吃一驚，放下手機急忙轉過頭來道：「馮SIR，你……你要把匕首給撥出來？這樣子她她會……」

    「開車，找電話號碼，撥電話，快快快，快點！」老馮的口氣不容肥屍質疑。

    「這……」肥屍還是聽老馮的話踩下了油門，不過沒有撥電話，他怕打通電話以後干擾到老馮，雖然不知道老馮是想幹什麼，一邊開車一邊不時的往倒後鏡裡緊張的觀看。

    老馮的右手一點活動能力都沒有了，但絲毫不影響他做任何事情，左手緊緊握住刀柄，深深吸了幾口氣，猛然間把匕首一撥一扔，緊接著左手牢牢摁住崔小茹胸膛上的傷口。

    「啊……」

    只聽得崔小茹喊了一聲，身子猛然往上一挺，一口鮮血噴了出來，又一頭栽倒在後車座上，那表情極為痛苦，不過痛苦歸痛苦，人已有了知覺。

    「小茹，小茹，不要睡小茹，聽我說小茹，我怎麼說你就怎麼做……」老馮幾乎是低頭咬住了崔小茹的耳朵，整個人緊緊貼住了她，左手環摟住崔小茹的脖頸，用胸膛緊緊貼住了她的胸膛，「呼吸頻率不要過大，用力收縮小腹，OK，做得好，不要想其他事情，照我說的做……」

    ……

    「這下面會有古董？」蘇青青跟著謝長青他們來到女生浴室背後，見謝長青把下水道的蓋子移開，不禁奇怪的問道。

    「長青說有應該有吧，管他的，下去看一看，我還沒下去過呢。」龍奮興奮的說道。

    「走吧，下去下去！」蔣明道附和道，反正這個小跟屁蟲龍奮說什麼他就是什麼。

    謝長青看了看有些猶豫的蘇青青，說道：「你不是說你要跟我們一起來，怎麼來了又不敢下去了，害怕？」

    「不就是一個下水道麼，我害怕什麼，下就下。」蘇青青說罷當先一個爬了下去，緊接著龍奮和蔣明道也跟著下去，謝長青四處看看沒人，便也爬了下去，把頭頂上下水道的蓋子梭了蓋起來。

    謝長青心想雖然南總區總警司薛朗的兒子薛志堅沒能騙過來，但蘇青青來了似乎更不錯，其實他覺得除了龍奮以外應該抓的就是蘇青青，只是不知道岳文為什麼說要抓薛志堅，計劃總是沒有變化快，既然這樣，抓了蘇青青也一樣，只是多了一個跟屁蟲蔣明道有些麻煩，要不要先把這個沒用的人給幹掉？

    【279】我要火拚！

    黑漆麻烏的，怎麼走啊，你還愣著幹什麼，帶路啊！滿的對謝長青說道。

    「你們走前面，我押後，往你前方那個洞口先鑽進去，裡頭就寬敞了。」謝長青指著蘇青青前方那狹窄過道說道。

    「什麼？往這裡鑽過去？」蘇青青探頭看了看，拚命搖頭，「不鑽不鑽，這麼髒，我才不鑽。」

    「很髒麼？」龍奮也湊過來看了一看，「靠！不僅髒，還好臭，長青你不是逗我們玩吧，這臭地方會有什麼古董，算了，我也不去了，太髒太臭，受不了。」

    一個愛乾淨漂亮的女生，一個嬌生慣養的公子少爺，怎麼也不肯往這又髒又臭的狹窄通道裡鑽過去，這是謝長青之前根本就沒有預料到的，下都下來了，居然不鑽，這該怎麼辦？

    「哎呀……依我看也沒有多髒嘛，呵呵，我先鑽！」蔣明道說著就探頭要往裡頭爬。

    該鑽的不鑽，不該鑽的倒是挺積極，謝長青哭笑不得的一把抓住蔣明道：「你鑽什麼鑽，先等等！」

    媽了個巴子，有槍就好了，指著你們的腦袋看你們鑽是不鑽，可謝長青身上現在就有那一把曾經被寧宇軒找了多次麻煩的隨身匕首，匕首倒也可以用來架住脖子，但如此狹窄的通道架上一個人還怎麼爬過去？

    謝長青往後移了幾步，擋住了三人的退路，冷冷道：「不要跟我講條件，叫你們鑽過去就鑽過去，少跟我囉嗦。」

    「這麼髒長青你怎麼還叫我們鑽過去。別逗了，算了，我們還是回去看阿軒打……打……長青你這是幹什麼？」龍奮見謝長青掏出了匕首，不禁有些慌張。

    「鑽過去！」謝長青的口氣強硬，不容得他們質疑。

    蘇青青大吃一驚：「原來你是在騙我們，你到底想幹什麼？」

    「呃……這個……我……我還是走先！」蔣明道一看勢頭不對就想閃人，可來路卻被謝長青擋住，只好又退了回來。「我才來A班沒幾天，你們有什麼恩怨應該不會牽扯到我吧！」

    媽的，謝長青抓過蔣明道來就在他背部試探性的劃了一刀，瞪起了他那凶狠地眼睛：「鑽不鑽？」

    「**你媽老王八蛋，你玩真的！」蔣明道被劃拉一刀火冒三丈，捏起拳頭就要跟謝長青拚命，可沒得兩下卻被謝長青打翻踩在腳下。

    蔣明道沒用倒是可以幹掉，可現在這種情況幹掉他還不如多留一個人來威脅另外兩個人。要不然怎麼能順利的把蘇青青和龍奮這兩個「不聽話」的傢伙給綁出警校去。

    蘇青青和龍奮都知道不是謝長青的對手，這傢伙可是和寧宇軒一個級別的，見蔣明道已經被他拿刀劃傷，蘇青青急忙叫道：「我們聽你的話鑽過去就是了。不要傷人！小龍子，小龍子你怎麼了？」

    龍奮兩腿一軟坐到地上，臉色一片慘白，喘著粗氣道：「我……我見血就暈！」

    「你***，跟老子裝是不是？」謝長青毫不留情地一腳踢到龍奮臉上，直把他踢到角落。

    「你……你……」蘇青青知道謝長青不是鬧著玩的，趕緊跑過去把龍奮扶了起來，「怎麼樣小龍子，沒事吧？」

    「疼！」龍奮摀住臉大哭了起來。「你***謝長青，平常跟我稱兄道弟，現在居然打我，你到底想幹什麼？」

    「只要你們乖乖聽話，我保證不會傷害你們一根汗毛，」謝長青努了努嘴。快快快，鑽過去。」

    蘇青青瞪了謝長青一大眼，才扶起龍奮，兩人一前一後鑽進了那狹窄的通道。

    「還有你！」謝長青踢了踢躺在地上的蔣明道，「跟著鑽過去，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我早就叫你滾回去了，是你自己要跟著來的，怪不得我，你幹什麼？不鑽是不是？」

    謝長青一抬手把匕首揮至蔣明道眼前。嚇得他一個激靈就縱了起來，手腳並用往那狹窄的通道爬去。

    ……

    車子駛入警校外面的加油站裡，老馮撩開崔小茹地衣服看了看，見她胸口的刀傷已經穩定下來，雖然還沒有結疤，但血流已經止住，只是臉色依

    得可怕，身體虛弱無比，那原本靈巧可愛的眼睛正微老馮。

    老馮輕輕撫了撫崔小茹的臉頰，溫柔道：「照我說地方法繼續，不要停，順便在這裡休息一下，我有點事，一會兒就回來。」

    崔小茹突然抓住了老馮的手，想說話，但是身體實在是太虛弱，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老馮知道崔小茹在想什麼，人在這種時候是最需要有個人陪在身邊的，於是輕輕刮了刮她的鼻子：「小茹，你一定會好起來的，我這就回警校去請假，接下來天天陪著你，陪在你身邊，直到你好起來為止。」

    崔小茹的眼睛突然濕潤了起來，嘴角浮出一絲淡淡幸福的微笑，這才鬆開了手。

    —

    老馮拍了拍肥屍：「幫我看著她，等我回來。」

    「沒問題，我會幫你看著她的，」肥屍點了點頭說道，他十分奇怪崔小茹中了刀傷又被老馮這麼折騰半天居然還沒事，感覺好像還比之前好了很多，這一沒敷點藥二沒採取點什麼急救措施，怎麼那傷口就不流血了呢？忍不住問道，「要不要我去便利店買個急救藥箱幫她……」

    「不用！」老馮搖了搖頭，「你什麼都不用做，只要幫我看好她就行了，哦，對了，你去買瓶水買包棉簽，幫她潤潤嘴唇。」

    「哦，好的好地，」肥屍忙不迭的下了車，「你要去哪？」

    「你傻啊你，我來這裡當然是要回警校，就這樣，等我！」老馮說罷便往加油站深處的樹叢裡跑去。

    陳成和史駿一干人等早就等急了，見老馮來了，陳成趕緊迎了上來：「怎麼才來？你……這……怎麼受傷了，你……你……你的手……」

    「現在不說這些！」老馮打斷陳成的話，看了看飛虎隊A隊的隊員全副武裝，幾乎全部到齊了，正色道，「還沒有什麼動靜麼？」

    「沒有！」史駿搖了搖頭，「對方有多少人啊？」

    老馮想了想：「不知道，現在陳成你和小史隨我回警校，老劉你帶著全體弟兄們繼續守在這裡，照我剛才在電話裡跟你們部署地做，來的人一個都不能放走，盡量抓活口，抓不到活的就滅掉，可是要注意，他們身上肯定有炸藥，旁邊就是加油站，一旦發生意外後果不堪設想，所以一切行動都要小心，對方沒有開火你們也不要開火，考驗你們飛虎隊真功夫的時候到了，有沒有問題？」

    老劉點點頭：「沒問題，什麼樣的恐怖份子我沒見過，有槍有炸藥又怎麼樣，我拿雙截棍都要滅掉他。」

    「OK，老劉，這裡就交給你了，陳成，小史，我們走。」

    三人跑步往警校而去，老馮一邊跑一邊伸手向陳成要道：「傢伙！」

    陳成欲把背著的MP5下來，老馮推了他一把：「我要這麼一大支幹什麼，點三八，這支給小史。」

    「我？給我？」史駿緊張道，「我……我從來沒摸過這大傢伙，這……」

    「叫你拿你就拿著，要不然你就不要跟我們去了，危險！」

    「我要去！」立功的機會史駿自然不肯放過，接過陳成的MP5就背在身上，「手槍也是槍，衝鋒鎗也是槍，我就不信我玩不轉它。」

    「槍都給了你們那我幹什麼？」陳成不解道。

    老馮笑道：「你他媽少跟我裝了，你靴子裡那支沙鷹是吃素的啊，要不然你把沙鷹給我，你用點三八。」

    陳成呵呵一笑：「呵呵，不要，不換，那是我老婆。」

    老馮接過陳成遞來的點三八往腰裡一別：「進了警校你們倆就奔後山去，繞到『小流河』那邊搜人去，我估計岳文肯定等在那裡，人應該也不會多，最多就是跟著他地幾個手下，這樣的菜鳥陳成你全部活捉應該沒問題吧，更何況還有小史配合你。」

    陳成皺眉搖了搖頭：「老馮你真是不厚道，捉人這種事怎麼叫我來呢，我要火拚，唉！早知道我留在那裡叫老劉跟你過來了。」(

    【280】你還沒死我怎麼會死？

    誰留誰不留你說了算麼？」老馮壞笑道，「你想說了那就給我還……」

    陳成趕緊打斷道：「其實相比火拚，我更喜歡去捉人，更何況在加油站旁邊，事事要小心，要火拚起來也不容易，老劉在這方面要比我穩得住，還是他留守在那裡比較好。

    「哎哎……你們……馮SIR……史SIR…門的警員見三人大踏步的衝了進來，史駿還背著一支大傢伙，趕緊出來阻攔，卻沒有攔住。

    「我們有點事，你不要管了，你忙你的。」老馮聲音傳來人已跑了老遠。

    我忙我的？守門警員哭笑不得，我攔住你們不就是在忙麼，想想不對勁，趕緊回到門衛室裡撥電話去校長室，可現在方天龍正陪著上司們在小樹林觀看寧宇軒和尤小豹的拳賽呢，校長室哪裡有人接電話。

    「陳成、小史快去吧，不要讓我失望哦！」三人跑到岔路口，老馮鼓勵了一番便和他倆分道揚鏣。

    「你去哪，馮SIR？」史駿問道。

    「去收拾謝長青那個老王八蛋，螳螂捕蟬……甕中捉鱉啊！」

    ……

    鑽過狹窄地段，來到寬敞的下水道裡，謝長青在後面逼著三人向前走，蘇青青忍不住問道：「謝長青，你到底要讓我們去哪？」

    「去哪很重要麼？」謝長青不耐煩道，「只要你們乖乖聽話，我是不會傷害你們的。」

    「你進警校根本不是來學習的，你到底是什麼人？殺手？間諜？」龍奮此時也不怎麼害怕了。看得出謝長青只是想利用他和蘇青青，並不會傷害他們，至於蔣明道，可能沒有什麼利用價值吧。

    「呵呵，」謝長青冷冷一笑，「我要殺你們還用等到今天？要怪就怪你們有個厲害老爸。」

    龍奮明白了，忙道：「原來你是想綁架我？想要錢麼？放了我們吧，你要多少錢我都可以讓我爸給你的。怎麼樣？」

    「我靠！」蔣明道揉了揉背上那皮外刀傷，傷得倒不是很重，但也是火辣辣地疼，「那你放了我啊，我爸又沒錢。」

    「你他媽少跟我囉嗦！」謝長青一腳踹上蔣明道的屁股，「我還沒怪你多管閒事呢，放你？你不跟著來不就沒事了，走快點！」

    「算了吧。蔣明道，他怎麼可能放你，也不可能放我，難道他還會敢放了我們出去找馮SIR來收拾他麼？」蘇青青也學會了老馮那對付這種惡人，先來一番激將看看效果如何。

    「馮子明？哈哈……」謝長青一陣仰天長嘯，「馮子明現在恐怕已經在奈何橋排隊等著喝孟婆湯了，你想找他？可以，下面找去吧。」

    「你胡說！」蘇青青根本不相信謝長青的話，老馮在他心目中是什麼樣的人，那可是一個最完美最厲害的男人，怎麼可能動不動就掛掉，一定是謝長青在胡說。

    「我胡說？」謝長青冷笑道。「今天寧宇軒和尤小豹打決賽他為什麼不來？他平常最喜歡湊這樣的熱鬧，寧宇軒還張口閉口說馮子明是他師父，馮子明如果沒事的話怎麼可能不去看拳賽？」

    龍奮不屑道：「不要聽他的蘇青青，我看他是得了妄想症了，好好地怎麼又會扯到馮SIR，就憑他那料子。馮SIR一根指頭就可以捻死他，我又不是不知道，阿軒發起飆來恐怕都治得住他，馮SIR今是有事情。」

    「你們兩個才是得了妄想症了，」謝長青輕蔑一笑，「不信是吧？等著瞧吧！」

    馮SIR到底去哪裡了？難道真像謝長青說的出了事？雖然以也常常玩故意失蹤放全班人的鴿子，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今天從一開始蘇青青的心神就很不安，總覺得老馮是不是會出什麼事情，所以剛才才會想要去老馮辦公室裡找他。可是又鬼迷心竅被謝長青這個笨蛋騙來這裡頭，難道謝長青把我們綁走還跟馮SIR有關？

    一想到這裡，蘇青青不肯走了，轉過身來逼問道：「馮SIR到底去哪了？」

    「喲

    謝長青笑了笑，「不是不相信麼，現在又相信了？」

    「我問你馮SIR到底去哪了？」蘇青青緊緊捏著拳頭說道。

    龍奮見蘇青青這模樣，勸道：「蘇青青你跟他這麼認真幹什麼，跟你說了他有妄想症，胡說八道。」

    「我已經告訴你們了，馮子明已經死了，被打死了。」謝長青興奮的說道。

    「你……你……我打死你！」蘇青青說著便用她那在警校裡學的搏擊術，飛腿朝謝長青蹬去。

    謝長青側身一閃，揪起蘇青青的頭髮就把她給控制住，匕首抵到了她的玉脖上，笑道：「就你那三腳貓功夫還想打死我？靠！敬酒不吃吃罰酒，給老子快走。」

    見蘇青青被謝長青用刀子架住，龍奮和蔣明道也不肯走了，謝長青見狀喝道：「幹什麼？想造反？走不走？不走我一刀捅死她！」

    打又打不過謝長青，出也出不去，蘇青青又被他給控制住，兩人無奈只好繼續往前走，龍奮說道：「謝長青，大家好歹也是同學，不要傷害蘇青青，我們走就是了。」

    「少跟老子囉嗦！走！」謝長青喝道。

    「馮SIR到底在哪裡？」蘇青青被謝長青用匕首架住反而一害怕，腦袋裡只想知道馮子明現在到底在哪裡。

    —

    「在哪裡在哪裡，難道你喜歡他啊，這麼關心他？」謝長青怒道，「等事情完了老子送你一程，送你下去見他。」

    謝長青如此一說龍奮才有些恍然，看來蘇青青恐怕真地是喜歡馮SIR，兩人平常就有些小曖昧了，馮SIR泡妞得定，厲害厲害！

    走了沒多遠，一扇大鐵柵欄擋住了去路，謝長青朝龍奮努了努嘴：「最右邊的那兩根往中間拿開。」

    「拿……這是鐵……」

    「叫你拿你就拿！」

    「神經病！」龍奮暗暗罵了一句走過去一拉才發現，這大鐵柵欄上面的鐵條被人齊齊的切割開了。

    三人均是吃了一驚，蔣明道不可思議地看著謝長青說道：「這玩意兒是你弄的？」

    「不是他還會是誰，」蘇青青掙扎了一下，卻只感覺到脖子上一陣寒意，那刀鋒貼著自己的皮膚很近，才說道，「小龍子，看來他不是想綁票，他有陰謀！」

    「是呀，謝長青你到底想幹些什麼？」龍奮把拿下來的鐵條狠狠砸在了地上，感覺事情不是那麼簡單的，便有些害怕，「你不說我們真的不走了。」

    「你不走試試！」謝長青一邊說一邊把手中的匕首貼在蘇青青臉上劃來劃去。

    「小龍子，沒事，跑出去叫人來，他不敢動我的。」蘇青青鎮定的說道。

    「這……不太好吧，算了，大家是同學，應該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地，我陪你，我走！」龍奮說著當先往鐵柵欄缺口的那裡擠了過去。

    見蔣明道遲遲不過來，龍奮急道：「過來啊明道，別跟他強！」

    蔣明道有些猶豫：「我……我……」

    謝長青催促道：「你什麼你？你還想跑麼？給老子乖乖過去，你跑不掉的。」

    「難道你跑得掉麼？」從遠處傳來了一個令三人驚喜，令謝長青訝異的聲音，不是老馮是誰！

    「你……你……你沒死？」待得老馮走過來，謝長青看清來人的樣子後，又是懊惱又是激動的問道，手中地匕首又不由自主的貼蘇青青的皮膚貼得更近了一些。

    老馮笑了笑：「你還沒死我怎麼會死？」

    「馮SIR！」龍奮激動的從鐵柵欄後面鑽了回來，跑到老馮「馮SIR你來了太好了，謝長青他……」

    「行了，我知道，」老馮看了看蘇青青，問道，「沒事吧？」

    蘇青青此刻更是一點害怕的情緒都沒有了，臉上洋溢著激動興奮的表情：「沒事，我不怕，我知道你一定會來的，我知道你沒死，他胡說的。」

    【281】兩隻「螞蚱」

    馮一臉沉痛的表情：「謝長青你看看你，連個小女生連個小女生都不相信你說的話，你說你還玩什麼陰謀，有意思沒？」

    「哼，哼哼！」謝長青不知道是在哭還是在笑，不住的搖頭道，「命大，你命真大，這樣都還不死，你還懂得來這裡，那想必你也知道我目的了吧。

    「拜託！」老馮一隻手行動不太方便，便讓龍奮幫他點上一支煙，笑道，「這個世界上有兩種聰明人，一種就是像我這樣的，聰明，但還不夠聰明，比起愛因斯坦牛頓達芬奇他們差得遠了，不過跟你還有岳文比一比倒是綽綽有餘了，還有一種『聰明人』，就是你和岳文這種自以為聰明的人，陰謀是可以搞一搞的，但也要看看是什麼樣的人搞，你他媽敢摸著良心說一句你不是笨蛋麼？」

    「你他媽少得意了，」既然面對面攤開了，謝長青也不怕他老馮耍出什麼手段，來點狠的才是他自己的風格，冷笑道，「你不讓我走我就捅死她。」

    「呵呵！」老馮都不知道該如何嘲笑謝長青了，搖了搖頭道，「剛說完你又犯錯誤了，且不說你走與不走，你抓住蘇青青有什麼用？你這把刀應該架在小龍子的脖子上嘛……」

    龍奮張大了嘴：「呃……馮SIR你……」

    「別打岔！」老馮接著說道，「讓我來告訴你吧，謝長青，想要施俊田出來呢警察部說了都不算的，但如果有幾個市議員聯名開口就有……就有那麼一絲絲希望吧。而蘇青青他老爸蘇SIR僅僅只是個副處長而已，恐怕不會有市議員肯出來開口為他說話吧，小龍子就不同了，他老爸龍嘯天的財力且不說，光他那個太平紳士的頭銜就吸引了很多市議員主動來找他做朋友了，開口說句話簡直就是舉手之勞，你難道不知道有一年大富豪劉千山還沒死之前，他二兒子被人綁架去菲律賓。他只是開口說了一句他兒子如果少了一根汗毛，就轍走集團在菲律賓地所有投資，當時菲律賓政府是怎麼做的？動用了軍隊去幫他找兒子啊，而小龍子他老爸的財力似乎不輸劉千山，社會名譽更是比劉千山高出那麼多，為了兒子威脅政府放個人出來還不是舉手之勞？所以說你笨，真的笨，計劃都計劃好了還抓錯人。呵呵！」

    老馮跟謝長青扯那麼多當然也是為了麻痺他的思想尋找救下蘇青青的機會，而謝長青自知老馮說的話有道理，心想剛才是應該拿刀架住龍奮，大意了。真是大意了，可誰想到老馮會突然出現在這下水道裡，心中雖有些懊惱但還是冷笑道：「你想讓我放了蘇青青是吧？你別作夢了，龍奮你給我過來！快過來！」

    「哎呀呀……」老馮哈哈大笑道，「你不止笨還天真得可憐啊，你是小龍子的什麼人？喊他過去他就要過去啊，天真！你不如問問明道要不要過去？」

    「不去不去！」蔣明道頭搖得像撥浪鼓一般，直接躲到了老馮背後。

    「你不過來我就捅死她。」謝長青說來說去就只會如此威脅老馮他們了。

    龍奮看了看老馮：「馮SIR，這……」

    「這什麼這。難道你想過去？就給我站這兒，」老馮搖了搖頭，「謝長青，捅死蘇青青對你有什麼好處？施俊田出不來，你馬上就會被我拿下，你地一切陰謀也好計劃也好全部泡湯。你敢捅她麼？你捅，你捅給老子看看！」

    蘇青青也好龍奮也好在謝長青手裡只能拿來利用，捅死的話一切白搭，老馮捏準謝長青的軟肋就不怕他幹出這種事來。

    謝長青狠狠瞪了老馮一眼，揪著蘇青青的頭髮：「走，快給我走！」

    老馮笑了笑：「你走不出去。」

    「少跟我廢話！」謝長青面對著老馮，扯著蘇青青一步步的後退開來，老馮和龍奮他們也慢慢的跟著他移動了起來。

    又走到了一扇大鐵柵欄面前，謝長青把手伸到後面拿開上面已經切割好的鐵條，扯著蘇青青退了進去。得意的笑道：「你看我走不走得掉！」

    「我再說一遍，你走不

    不要犯傻了好不好？」老馮無奈地說道。

    「靠！」

    謝長青的刀鋒離蘇青青的脖子很近很近，一時間老馮還不好對他下手，只好就這麼跟著他一步步的往「小流河」那邊走去，到了最後一道鐵柵欄那裡，謝長青停下來說道：「你們跟著我出去也沒用，我是不可能放了她地，如果你們把我逼急了，大不了一拍兩散，我捅她就捅她！」

    老馮拍了拍額頭：「怎麼會有蠢到如此地步的人，你都出不去，我們還怎麼跟你出去，唉！」

    「日！」

    謝長青啐了一聲，夾緊蘇青青的脖子，把腦袋躲到後面，騰出一隻手來拉鐵柵欄上的鐵條，拉了一拉鐵條紋絲不動，再用力拉了拉，臉色突然一變，回頭看了一眼，差點沒昏倒：「你……你……你居然……」

    「我什麼我？跟你說了出不去，信了吧。」老馮淡淡的說道。

    —

    「哈哈哈哈……」謝長青突然仰天長嘯，臉色變得猙獰且可怕，「你這樣子做是想逼我，把我往絕路上逼，逼我一拍兩散！」

    「馮SIR……」

    鐵柵欄外面，史駿正帶著陳成往他們這裡跑來，陳成的沙鷹正對著一個人的腦袋，那人不是岳文是誰，而岳文的一個手下，卻在史駿MP5的槍口下跑得比兔子他老爸還快，第一個衝到鐵柵欄這裡來。

    「熱鬧熱鬧，太熱鬧了！」老馮拍手笑道，「人齊了，你們兩個老朋友見面怎麼也不打個招呼。」

    「你們抓我來幹什麼？你們憑什麼抓我？我來山上踏青難道犯法了麼？」岳文瞪著老馮問道，他也沒有想到巴吞素攀居然沒把這警察給打死，還讓他跑到這裡來了。

    「少跟我扯皮！」陳成一槍坨敲在岳文地腮幫子上，敲得老頭差點沒暈過去，紫荊花市黑道上呼風喚雨的人物哪曾受過這種待遇，頓時又羞又怒，可又不敢發作。

    「讓我出去，」謝長青看了看岳文，又說道，「讓我們走，離開這裡，不然我一刀捅死她！」

    「青青……」

    蘇啟通呼喊著蘇青青的名字往老馮他們這裡跑來，方天龍、方庭、老陳，還有另外一個前來參觀考察的高級助理警務處長都一齊跟著跑過來了。

    警校門口的守門警員沒有打通校長辦公室的電話，但對於老馮他們背著大傢伙進來警校十分不放心，想想還是趕緊跑去小樹林那裡找了方天龍。

    守門警員把這事一說，方天龍頓覺事情大條，老陳見狀知道這事情瞞不住了，便向蘇啟通報告了這一切，把老馮要做地事情全盤托出，他們這才趕了過來。

    「爸爸……」

    「放開她，你……你幹什麼抓我女兒？」

    蘇啟通激動得欲衝上去，卻被老陳給攔了下來：「蘇SIR，R，冷靜一點。」

    「不要過來，」謝長青握刀的手已經流出了汗，緊張道，「不要過來，過來我就捅死她，走，我要走，讓我們走！」

    見謝長青已經快要失去理智，手中的尖刀隨時有可能往蘇青青脖子上抹去，老馮讓眾人收聲，不要亂，冷靜的說道：「OK沒問題，我放你們走，但是你不要傷害她，你要從這裡出去還是……」

    「當然從這裡出去，你少跟我耍花樣，幫我把這鐵柵欄弄開！」謝長青激動的說道，「文叔不用怕，他們不敢不放我們走。」

    岳文本來還想跟謝長青劃清界線，但一想現在沒有謝長青手中的人質他還不一定走得掉，但是有了這個人質他們就安全多了，看了看蘇啟通，索性豁出去了，伸手推了陳成一把，惡狠狠的說道：「還不把這鐵柵欄弄開！」

    「你……」陳成抬手本來還想給岳文幾下，可想想他和謝長青現在站在一條線上了，別惹得他們一激動傷害到人質就不好了，這才收了手。

    「放他們走，放他們走，把鐵柵欄弄開！」蘇啟通也激動的說道。

    【282】俠探

    好好好，弄開，弄開，這麼激動幹什麼，陳成……」色以很快的速度在自己耳邊比了個手槍的手勢，隨即說道，「你跑回去弄個切割機過來！」

    陳成看了看四周的環境，會意一笑，大大的比了個「OK」的手勢：「沒問題，很快！」說罷便往遠處跑開了。

    岳文見陳成一走，沒了威脅，便想有所動作，卻被史駿一支MP洞的槍口瞄在了腦袋上：「幹什麼？給我老實點。」

    其實要找切割機讓下水道裡頭的人回去拿更快一些，因為陳成要去到警校還要繞一大圈，這明顯是老馮的目的，但岳文和謝長青此刻哪裡想得到這些東西，一心只想趕快離開這裡。

    「耐心的等一下吧，等陳成拿來切割機你們就可以走了，」老馮笑了笑，「謝長青，拿刀拿了半天你的手累不累啊？要不要放下刀來歇一會兒？」

    老馮越是這麼說，謝長青握刀的手就越緊，生怕這刀一握不好就馬上失了人質，緊張得要死。

    陳成跑了沒多遠，又繞了回來，躲在不遠處的一個小山包上，朝天上扔了一顆小石子向老馮給了暗號。

    謝長青和岳文他們的注意力是在老馮這一邊，自然就沒顧得這不顯眼的小暗號，就連老陳和方天龍他們，也都沒有看出來，他們只知道老馮是不會放走謝長青的，至於怎麼樣不放走，就不知道了。

    見了陳成給暗號，老馮左手摸到腰際。準備隨時撥槍射擊。

    謝長青不僅利用蘇青青做了人質，還利用她做了人肉盾牌，整個人的身體聰明的躲在蘇青青的背後，而且注意力高度集中，老馮若想向他射擊，除非那動作能快過人腦地反應速度，再相當精確相當完美的一槍射到這傢伙的腦袋上，使他第一時間徹底喪失活動能力。這樣才有可能利用射擊救下蘇青青，但是動作要快過人腦的反應速度，特別是在對方精神高度集中的情況下，根本做不到。

    老馮現在就必須創造這個條件，首先得讓謝長青的精力被分散，其次就是要找到一個不會傷到蘇青青的射擊角度，而這個角度，只能是讓謝長青背對自己。而且，還必須降低子彈的穿透力，使得子彈射中謝長青地腦袋以後就停留在他腦袋裡，不會穿透過去傷到蘇青青。

    這個時候。老馮有些懊惱為什麼飛虎隊警備裡最差的槍支就是點三八呢，如果能再弱一點，換成一支小米加步槍，那可就相當完美了。

    方庭看見了老馮的動作，知道他想撥槍，可這樣撥槍蘇青青很危險的，想制止，可又怕驚動了謝長青，或者是擾亂了老馮的心神。有些猶豫不決。

    一秒、兩秒、三秒、四秒……

    時間彷彿被靜止了一般，此刻誰也沒有說話，謝長青是緊張得顧不得說話，而方天龍和老陳他們則是不敢說話，論起現場實際指揮操作能力，還是得看老馮這個前度警界之星的。

    奶奶個熊！陳成。你他媽太煎熬人了吧，是沒能體會老子的意思還是故意要讓我等待，還不趕緊有所行動？老馮暗暗想道。

    就在這時，老馮有些不太耐煩的時候，突然間從外面空曠地小山包那裡傳來幾聲響亮的槍聲，岳文和他的那個手下嚇得抱頭蹲了下來，而謝長青偏頭只看見在他可視範圍的不遠處有一支金燦燦地槍口正對著他。

    謝長青也不是弱智，知道那人肯定是剛才跑去拿切割機的陳成，下意識的偏轉了身子，用蘇青青擋到了槍口面前。而整個後背及後腦勺，就全部暴露在老馮這一邊。

    謝長青知道，如此近的距離老馮若是敢朝他開槍，子彈必定穿透過他的身體或者腦袋射入蘇青青體內。

    可惜他想錯了，謝長青只聽得他在這個世界上聽見的最後一聲槍響，整個人瞬間失去了知覺，仰面轟然栽倒，後腦勺上一個爆開的彈孔正不住的往外流著鮮血，而額頭上微微有著一個鼓起的小包，就差一點，就差一點點，子彈就會穿透過去射中蘇青青。

    而側身向自己地右手手臂先射擊再穿透過去射中謝長青腦袋的老馮此刻沒有理會他那流血不止的右臂，而是用一種近乎憤怒的眼光盯著蘇啟通，冷冷道：「你為什麼要開槍？」

    原來，在謝長青腦袋中彈的同時又有了一聲槍響，那子彈是蘇啟通發射出來的，子彈準確無誤地射中了鐵柵欄外面正抱頭蹲著的岳文的腦袋，不偏不倚，岳文一命嗚呼！

    「你沒事吧……」

    幾乎是同一時間，蘇青青和方庭都跑過來老馮身邊，用那白晰的雙手摀住老馮手臂上的彈孔，以防血流不止，蘇青青更是不顧一切的撲到老馮懷中，嚎啕大哭。

    作為老爸，蘇青青這樣做蘇啟通有些尷尬，堪堪收起那支發射子彈的警槍，神色自若的說道：「子明我看出你要向這個人射擊救青青，我……我也想救青青，可惜……可惜射偏了！」

    射偏了？天大的笑話！警校的射擊紀錄在老馮之前就是蘇啟通給擺下地，槍神還有射偏這一說？更何況作為一個玩槍高手，難道會不清楚子彈的穿透力這一說麼，救蘇青青？這個借口真是牽強得可以！

    不止老馮，老陳和方天龍以及另外一個高級助理警務處長都覺得蘇啟通這個解釋太過於牽強，老馮正想大肆逼問蘇啟通為什麼要向岳文開槍，卻被老陳一個十分凌利的眼神給制止住了。

    「呵呵！」老馮自嘲式的一笑，揄揶道，「蘇SIR真不愧是

    時間還帶槍！」

    別說蘇啟通是警務處副處長，就連老陳他們警司級別的人物一般都不帶槍了，蘇啟通居然隨身帶槍。「厲害」啊！老馮暗暗想道。

    「呃……喜歡這東西，所以隨時都帶著。」蘇啟通解釋了跟沒解釋沒什麼兩樣。

    —

    「行了行了，事情我已經跟蘇SIR他們說過了，報告我會寫下的事情天龍找人處理，」老陳扶住老馮說道，「趕緊趕緊，我說你怎麼這樣啊。拿自己地身體不當回事！快快快，快去醫院！你們不用去了，我送他去。」

    「我要去我要去！」蘇青青抱住老馮就捨不得放開，根本就忽視了他老爸蘇啟通的存在，惹得蘇啟通大為尷尬。

    而方庭畢竟要矜持一些，看了看蘇青青纏住老馮，只好說道：「那你趕緊去醫院，我……我幫你熬點湯送來。」

    呃？對我這麼好。老馮即使是受了傷心思也還是花花，順口調笑道：「我要喝甜的哦，甜到心裡的那一種！」

    「咳咳！」方天龍大聲咳嗽了幾聲，心想子明是什麼人吶。手傷成這樣還有興趣調戲女生，居然在我面前調戲我女兒，不過調戲也好，趕緊把我女兒給調戲拿走，子明是個好青年吶，於是說道，「快快快，什麼都不要說，去醫院！」

    「跟你老爸留下。我自己去就行了，聽話！」老馮看著蘇青青說道。

    別人的話甚至是老爸的話都可以不聽，但老馮的話當然要聽，蘇青青抹抹眼淚，依依不捨的點了點頭，老馮這才在老陳地攙扶下往下水道外面走去。

    「我怎麼辦？我怎麼辦？」史駿急忙叫道。

    方天龍指揮道：「你當然是留下來和我們一起處理現場了。快點繞進來，那個飛虎隊的……那個……」

    「我叫陳成，SIR！」

    「哦，陳成，」方天龍指著已經癱坐在地下的岳文的手下，「你把他押上去交給其他教官，順便叫人下來收拾現場。」

    「好的，長官！」陳成應了一聲，便押著岳文的手下走開了。

    ……

    「你為什麼不讓我問清楚蘇SIR，他為什麼會對岳文開槍？得太奇怪了麼。如果岳文被我們抓住，很可能找出警察部那只『鬼』出來。」兩人往另外一個下水道出入口走了出來，老馮有些不太高興的對老陳說道。

    「你現在是懷疑……懷疑蘇SIR？」老陳問道。

    老馮皺眉道：「難道他不值得懷疑？」

    「子明啊……」老陳搖了搖頭歎氣道，「你沒在高層這一個環境裡待過，你不知道很多事情不是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的，」老陳四周看了看沒人，才說道，「蘇SIR地確值得懷疑，但那又怎麼樣，他都準備開槍射殺謝長青的，射偏了而已，槍神就絕對不能射偏麼？雖然你我都覺得這……這有些牽強，但也不失為一個事實啊，而且蘇SIR救女心切，難保不會出現偏差，而且你……」

    「行了，老陳，不用再說了，」老馮點點頭，「剛才是我太激動了，人已經死了，死無對證，我知道這件事扯來扯去都是一件沒有結果的事情，懷疑有個屁用，又沒有證據，不過……」老馮想了想，有些話還是沒說，「算了，希望是我們太敏感了！」

    「你能這樣想就對了！」老陳頗有些欣慰的說道，在他眼裡，子明是一個優秀得不能再優秀地警務人員，可有時候做事情是有些激進，能使得他把心中懷疑的事情放下來，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這也間接說明他更加成熟了，但是看了看他那「自殘」受了槍傷的右臂，又是一陣搖頭，「我說子明你怎麼這麼傻，居然拿自己的手臂來降低子彈的穿透力，你……你是不是不會疼？」

    「不……不會疼？」老馮的聲音頓時提高了八度，呲牙咧嘴的吼道，「老陳我……我真想抽你，這種沒良心的話你都說得出來，你往自己手臂上射一槍試試疼不疼，我……我是在強忍啊，媽地，太他娘疼了！」

    「那你還射！為了救你的學員？你可真夠偉大的。」老陳頗有些佩服的說道。

    老馮無奈的甩了甩肩膀：「沒看出來麼，右手斷了，從肩部這裡就斷了，要不然我還不一定捨得這麼做呢。」

    「什麼？斷了？你去幹什麼……」

    「哎呀沒什麼，意外，摔的，」老馮隨口敷衍了一番，突然「撲哧」一笑，又接著說道，「說來說去這招還是你教我地。」

    「我教你的？」老陳詫異道，「你可別胡說，我什麼時候教過你……教過你自殘！」

    「嘿！你這老東西，穿上褲子就不認賬了？」老馮笑道，「我剛來警隊報道的時候在你辦公室裡找到一套漫畫——《俠探寒羽良》，沒想到你一把年紀了還看那東西，我不就學了上面的這一招了麼，漫畫是你的，那還不是你教我的？」

    老陳差點沒昏倒：「我說子明你可真會強詞奪理，就算是這樣，人家那可是用手掌降低子彈的穿透力，沒見過用手臂的，手臂上這骨頭精貴著呢，你……」

    「你廢話！」老馮哭笑不得的晃了晃雙肩，「我這右手提都提不起來，你叫我怎麼用手掌？」

    「哦……這……怪不得！」老陳突然想起老馮開槍時候側身扭曲的那個滑稽地姿勢，忍不住笑道，「我可真是服了你了！」

    【283】加油站旁的芭樂

    人走到警校門口，只見老劉上氣不接下氣的往警校裡　的警員見到又是一個背「大傢伙」的，差點沒暈過去，趕緊上去攔住。

    老馮大叫道：「什麼事老劉，全部拿下沒有？」

    老劉見到老馮，推開守門警員就跑了過來，急忙道：「拿……　拿……拿下了，沒有交火就全部拿下了，一共十……十三個，全都裝備著AK47，       TNT炸藥……」

    「幹得好老劉！」老馮興奮的說道，「二十七個人不交火就把十三個手持AK47的恐怖份子給拿下了，果       [

    興奮歸興奮，可老馮還是有一絲失望，抓到這些替人賣命自我卻沒有靈魂的傢伙有個屁用，要能留個岳文的活口那才是會有大收穫呢。

    「老馮你先別高興，我還沒說完，」老劉嚥了嚥口水，接著說道，「火是沒有交起來，但對方拉了個芭樂，多虧得榮健勇猛，生是把那個 樂從恐怖份子手中給搶了下來，現在還捏在手裡呢。」

    「什麼？」老馮大吃一驚，「已經拉開了？」

    老劉點了點頭：「拉開了！」

    「那你跑進來幹什麼？」老陳呼喝道，「還不CALL總部叫支援，讓爆炸物品處理組的同事過來。」

    「陳SIR，我……我……」老劉有些為難的說道，「這次行>.   自行動，我聽說你們都在警校裡，所以想來請示一下。不敢私自CALL總部。」

    「私自行動就敢，私……私自CALL總部就不……不敢？」老陳真想敲他一下，「還愣著幹什麼，快快快，CALL總部。

    「不用C    .      .，榮健手裡握著的那個可是一個已經拉開的芭樂啊，一不小心炸了可怎麼辦。來不及了，我去！」老馮說著撒腿就往加油站那邊跑去。

    「哎……你……」老陳根本來不及制止老馮就跑掉了，心想你又不是專業地，又沒在爆炸物品處理組工作，你去幹什麼啊，手臂還受著　傷，轉頭過來又罵道，「你們怎麼這麼笨。不會叫那個榮什麼的同事走遠一點，離開加油站！」

    「呃……這個……我們趕緊去看看馮SIR吧。」老劉說完撒腿就　跑，心想你當官的你懂個屁啊，拉開的芭樂那麼危險。只能屏心靜氣好好握住等待救援，出不得一絲差錯，怎麼可能還拿著亂走，萬一撞針撞到裡面的火母引起爆炸可怎麼辦，當真是不要命了！

    剛剛發生過一場無交火戰鬥的警校下水道加油站旁的出入口那裡，飛虎隊A隊隊員榮健正一個人孤獨的坐在草坪上，其他一部分隊員已經押著捉到地恐怖份子回了西總區，剩下的那一部分隊員也站在很遠很遠的地方，緊張的等待著副隊長老劉去請示上級。

    榮健手中握著的正是剛剛憑著一股子英勇勁從恐怖份子手中搶下來的手榴彈。豆大的汗粒不住的往下掉，連呼吸都是小心翼翼地，生怕動作一大就引起這個手榴彈爆炸，波及到旁邊的加油站，那後果將會不堪設想。

    「馮SIR……」見到老馮向他跑來，榮健向看到了希望一般 　「怎……怎麼支援還不來？」

    跑到榮健面前，老馮蹲下看了看情況，輕鬆笑道：「我不就是你的支援麼，沒事的，放鬆一點。

    老馮這也是在盡量安撫榮健緊張地情緒，越是這種時候越不能緊　張，心情放鬆一點更容易處理事情。

    聽到老馮如此輕鬆的說出這樣的話，榮健有些想哭：「別跟我開玩笑了馮SIR，你又不懂拆彈……」

    「噓！」老馮制止住了榮健的話語，夠著腦袋細心觀察起這一枚手榴彈來。老馮雖然不是專業的拆彈專家，但對於軍火的認識，還是很深的。

    這枚手榴彈是比利時製造的PRBNR430號，有效殺傷範圍半徑是九米，安全半徑是二十米，引信延期是四秒，加油站雖然遠遠超出他們所在的這個位置二十米，但對於這枚手榴彈地估計靠的也只是很官方的東西，就像同一封規格型號都完全相同的鞭炮，每

    每一顆的實際爆炸後的能量釋放都不一樣，天知道這　際爆炸後地數據和官方的數據會不會有偏差，所以如果要在這裡引爆，還是必須堆砌出一個沙包堡壘，以策安全。

    —

    堆砌沙包堡壘太耗費時間，而且看榮健的樣子已經快被這枚手榴彈折磨虛脫了，再拖延下去安全係數恐怕就會更低，老馮四下看了看，目光突然盯住那個下水道出入口，心想把這枚芭樂往裡頭扔不就行了麼，這樣做的破壞力應該是最小的，到時候重新維修一下就可以了。

    「榮健！」老馮指著下水道出入口那裡說道，「四秒，你有四秒的時間，把芭樂扔進去以後你有四秒的時間可以跑開，你……」

    「只有四秒？」榮健很是驚訝的問道。

    「老兄，這是芭樂，你以為是定時炸彈啊，延期四秒已經不算短　了，」老馮安慰道，「沒事的，四秒鐘已經……已經可以跑很遠了。」

    見榮健滴下來的汗粒一滴比一滴大，老馮趕緊再度安慰道：「這枚 樂地安全半徑是二十米，你這一扔……雖然有些彆扭，但是起碼也可以扔……扔十米吧，轉身用掉一秒，起步再用掉一秒，跑一秒，再躍一秒，跑個兩三米，再躍個七八米，差不多……還是安全的，呵呵呵　呵……」

    老馮說著說著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來，人雖然是「小  」變的，但又不是青蛙變的，助跑一步就能躍七八米？

    榮健拚命忍住笑，那表情極為痛苦：「馮SIR你不要逗我了   我把持不住爆炸啊，怎麼可能轉身一秒，起步一秒，跑一秒，再躍一　秒，我把這芭樂扔出去十米起碼也過了一秒了，反正賬不是這麼算　的。」

    老子當然知道賬不是這麼算的，可是現在也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　啊，正在這時，老陳和老劉也跑了過來，老馮揮手叫道：「幹什麼幹什麼？滾遠一點，來送死啊？」

    我靠！老陳有些鬱悶，這個沒大沒小的傢伙，不過他說的也對，於是只好和老劉退到遠處，緊張的觀看著他們這一邊的動靜。

    「要不然……我換個地方扔吧，姿勢擺好我可以扔遠一點。」榮健詢問道。

    「你放屁！」老馮搖了搖頭道，「你看看這四周你往哪裡扔？加油站能扔？公路能扔？警校裡能扔？而且這種手榴彈裡頭還含有52 每顆0.1公克的鋼珠，爆炸以後的殺傷力很強很強，往這些地方扔怎    到人怎麼辦？只能往下水道裡扔！」

    「可是那下面要往深處扔太彆扭了啊！」榮健無奈道。

    這個下水道出入口是先有一個五米高的深口，再往縱向延伸，所以不能直接放下去，而是要往裡頭扔，這種既扔不出弧度也使不出力道的扔法實在是彆扭，不會扔得很遠。

    老馮點點頭：「我知道彆扭，可還有什麼辦法，就用打保齡球的姿勢往裡頭甩。」

    「可……可是我不會打保齡球！」榮健這時候真的想哭了，可是欲哭無淚啊，剛才逞什麼英雄，現在一清醒過來居然腿軟無比，日他***！

    老馮無奈的搖了搖頭，問道：「是不是害怕？」

    「害怕！」

    「不敢扔？」

    「不敢扔！」

    「那怎麼辦？」

    「呃……」

    「算了！」老馮伸出左手道，「移交給我，我來處理。」

    「移……移交給你？」榮健頓覺救星降臨，可還是有些不好意思，「你不怕它爆炸？」

    老馮調笑道：「你才不怕呢，老子又不是變形金剛，肉做的，當然怕！不過……我有足夠的信心處理它，不要浪費時間了，快，移交給　我！」

    「這……」

    「少婆婆媽媽的了，集中精神！」老馮喝道。

    「好……好吧！」

    榮健深深吸了幾口氣，緩緩把捏著手榴彈的右手伸直，老馮剛抬起左手，就見榮健的手抖個不停，搖了搖頭道：「你他媽手抖成這樣叫我怎麼拿？」

    【284】美女總動員

    哦，我盡量！」榮健說著伸出左手扶住自己的右手手給穩定下來，才說道，「來吧！」

    「放鬆，放鬆，盡量放鬆，不要緊張，聽我口令，我扶穩以後你就一點一點把手往下挪……」老馮一邊說一邊摸上手榴彈的頂端，伸出兩指緊緊捏住了手榴彈上端的引片鐵皮，「往下挪一點，媽的，慢點，對，就這樣，好，再挪一點，說了叫你他媽慢一點，不要命了啊，老子還沒捏穩，對，就這樣，動作要輕緩……」

    漸漸的，老馮把握住了整個手榴彈引片鐵皮的上半部分，此刻他腦門上也淨是汗粒，喘了幾口氣後說道：「現在我們一人捏了一半，你他媽不要抖了好不好，冷靜一點，現在不好再像剛才一樣的慢慢挪，因為現在你捏的下半部分中間寬下面窄，一挪不好整顆滑掉可就死定了……」

    「那……那怎麼辦？你怎麼不早說？」榮健緊張得直飆汗，早知道這樣還挪個屁，一個人捏著總比一人捏一半要安全吧，這萬一配合不好，就他媽「轟隆隆」了！

    「早說個屁！」老馮壞笑道，「你他媽連往下水道裡掉扔這顆手榴彈都不敢，早說你會敢跟我移交？這也是要冒險的好不好，早說你還會敢冒這個險麼？」

    榮健鬱悶無比：「好啊老馮，你……你居然騙我！」

    「不騙你？不騙你那怎麼辦？你他媽又不敢扔，我總不能拽著你的手幫你扔吧？少廢話了，」老馮正色道，「這個險是一定要冒的。慢慢挪是不行了，但是不能慢我們可以快，你聽好了，我數到三，一聽到這個『三』字你立馬鬆開手掌，不要猶豫徹底鬆開，完了我捏下來，懂我的意思不？」

    「哎呀……哎呀……我不行了。我渾身發軟，」榮健額頭拚命冒汗，「你簡直是在玩命，這樣做比直接往下水道裡扔這顆手榴彈還要危險得多！」

    老馮點點頭，一臉無奈道：「那怎麼辦呢，不這麼做還能怎麼辦呢，直接往下水道裡扔這顆手榴彈相對是要更安全一些，可問題是你不敢扔。沒辦法啊，我只好來這招了，現在雖然難度更大一些，但一人捏了一半更加危險。命在旦夕你不敢也得敢了吧，我也是沒有辦法！」

    榮健哭笑不得：「難怪連隊長都最服你，你真是……」

    「好了好了，別說廢話了，」老馮認真道，「我要開始數了，你準備好。」

    「等等等等……我放鬆一下，」榮健死命呼吸了幾口，生怕一放手就會被炸得灰飛煙滅似地。待緩了好半天，才說道，「好吧，你數！」

    老馮也緊了緊捏住一半手榴彈的左手，睜大了眼睛數道：「一……二……」

    「再等等……」榮健又出狀況了，「不行不行。得問清楚，你是數到一二三我就放手，還是你要數到一二三，『放』！我才放手？」

    老馮不耐煩道：「一二三，一二三就好，數到三就放，沒有那個『放』字。」

    榮健點點頭：「OKOK，來來來！」

    「一……二……三！」

    在榮健放手的瞬間，老馮以極快的速度下滑捏緊了這枚手榴彈，並沒有讓緊貼著彈壁的引片鐵皮有絲毫的位置移動。在過得兩秒後兩人才大鬆一口氣，榮健看了看手榴彈已經成功移交至老馮手中，才用衣服猛擦了擦滿頭的大汗，終於露出了一絲笑容。

    「傻笑什麼？滾蛋！」老馮說罷便握著手榴彈走到下水道的開口處。

    「我……我陪你吧！」榮健尷尬地說道，老馮這是救了他一命，就這樣直接走人似乎有些太不仗義。

    「陪我？」老馮笑了笑，「那好，你過來，我扔完我倆一起再跑。」

    「呃……這個……」

    「滾蛋！」

    「哦！」

    榮健這才一步三回頭的跑開，老劉一見他跑過來，急忙問道：「芭樂呢？你怎麼跑回來了？」

    「呃……」榮健撓了撓頭，「交到馮SIR手上了，他準備往裡扔！」

    「什麼？」老陳幾乎是拎起了榮

    領，大聲罵道，「子明右手受了傷，你還把芭樂交給你想害他啊？」

    「陳SIR……這……這……馮SIR是用左

    —

    「那還不是一樣，他手受了傷行動不方便……」老陳話還沒說完，只聽得一陣震天響的爆炸聲傳來，三人一齊下意識的抱頭蹲下。

    待得心神平復下來之後，三人才站了起來，老陳揉了揉眼睛：「人……人呢？子明人呢？」

    「灰飛……煙滅？」老劉張著大嘴說道。

    「馮SIR……」榮健帶著哭腔大聲喊道。

    「我靠！你他媽嚎老子的喪吶！」只見老馮大叫著從草堆裡站起，一拐一拐的往三人這裡走來，整個臉上全是土灰，跟個從礦洞裡剛工作出來地礦工沒什麼兩樣。

    「親人吶！」

    榮健不顧一切的跑上去要與老馮熱烈擁抱，卻被老馮無情的一腳蹬開，對老陳說道：「該找人來除除草了，絆我摔了一大跤，腳又崴了。」

    「腳崴了？沒被傷著吧？」老陳關心的問道。

    「還好！」老馮揩了揩臉上地土灰，「7.26公斤的鉛球我都可以甩將近二十米，這玩意兒小意思了，還是快進警校看看吧，別被炸塌了才好。」

    「你……幹得好！」老陳興奮的說道，「那你……」

    「我當然要去醫院了。」

    「我開車送你去！」

    「不用！」老馮想了想，又對老陳說道，「陳SIR，報告麻>)定了，還有施俊田，一切都結束了，問問他那批東西藏在哪裡，如果他不肯說，問不出來的話就找人來『小流河』那一帶搜一搜，如果實在找不到，那就算了。」

    「算了？」

    老馮點點頭：「算了啊，岳文他們找不到，如果連警方都找不到，說明那批貨被他藏得天衣無縫，只要不洩流出來，對誰都沒有影響，無所謂了。」

    老陳皺眉道：「可是那畢竟是價值八千萬美元的東西，如果找不到……」

    「切！」老馮搖了搖頭，笑道，「這是你們當官的事，我可就管不著了，就這樣了，對了，另外你再幫我向方SIR請一段時間的假休養一段時間了。」

    「多長時間？」

    「不好說，看心情吧！」

    「你……這……」

    「走了！」

    ……

    養心醫院的急診室裡，傳來一聲聲令人毛骨悚然的驚叫，讓等候在外面地人都聽得不寒而慄，有沒有那麼疼啊？

    方庭提著一壺熬了半天的生魚湯站在外面緊張的等待著，走廊的長椅上蘇青青正靠在白薇的腿上，白薇輕輕撫摸著她的額頭，兩人都在擔心裡頭那人地情況。

    而齊悅一看到電視新聞就趕緊趕到了醫院，見方庭也來了，手中還提著一壺湯，心裡頗有些不是滋味。

    薛燕和黎詠誼更是擔心得不行，一心想往急診室裡鑽，卻被護士給擋了出來。

    「啊……媽媽咪呀……噢買噶……啊……要老子命啦……啊……」急診室裡又傳來一陣恐怖的叫聲。

    「護士，請問……請問一下，有沒有一位叫馮子明的傷者……」

    接待台的兩個護士小姐相互對望了一眼，心想怎麼又來人了，不對，這不是大明星喬紫嫣麼，裡面那人到底是什麼來頭啊？

    「就……就在那裡，」護士小姐指了指旁邊的急診室，小心翼翼的問道，「能幫我簽個名麼，紫嫣，我好喜歡看你演的電影啊！紫……」見喬紫嫣還沒等他們說完話就跑開，另外一個小護士不屑道，「切！哼！大明星，架子可真大！」

    眾人見喬紫嫣這個大明星也來看老馮，不禁有些驚訝，倒還是薛燕先反應過來，想起有一次在餐廳裡老馮跟她說過，說女朋友是喬紫嫣，後來她不信，才又拉了齊悅來，難道臭小子說的是真的，但是齊小姐又是怎麼回事啊？

    【285】圈圈叉叉

    燕看了看齊悅，又看看喬紫嫣，再看了看擔心得憔容誼，縱使有滿肚子的疑問，也不好在這個時候問出來，只好忍著不說話，不止薛燕，此刻每一個人心中都醞釀出了一些大小疑團，只是在這種時候，也不方便詢問，只好閉口強忍。

    肥屍推著輪椅走過來，輪椅上坐著面色蒼白但有了些力氣的崔小茹，一見急診室門口來了這麼多人，不禁揉了揉眼睛：「才開走一下子怎麼來了這麼多人？」

    「都是子明的朋友吧，我們就在這等行了。」崔小茹有氣無力的說道。

    朋友？我看是女朋友吧，肥屍暗暗想道，他也算得瞭解老馮這人，不過這話倒是沒有說出來。

    「對了，你有沒有幫我打電話通知我叔叔和哥哥，告訴他們我沒事，讓他們不用擔心？」崔小茹問道。

    肥屍點了點頭：「有有有，我打過了，不過沒告訴他們你在哪，免得他們擔心嘛。」

    「這也好，跟子明在一起叔叔會放心的。」

    「那是那是，跟馮SIR在一起很有安全感的，這一點我也感出……」肥屍眨巴眨巴眼睛，「成謙？」

    剛來的成謙見喬紫嫣也在急診室門口，急忙躲了起來，免得見面尷尬，朝肥屍友好的點了點頭：「裡頭那人……」

    「哦，」肥屍會意道，「應該沒事。」

    「確定沒事？」

    「肯定沒事！」

    「這樣啊，那我先走了，再見！」成謙友好的說道。

    「哎……你來都來了不看一看……」

    「不看了，再見！」

    成謙走出醫院。拿出手機向洪三通報了這一消息。

    「熱血男兒熱血男兒保呀麼保家園啊……咿呀麼咿呀呵……」急診室裡突然又傳出一陣難聽的「魔音」，眾人不禁全皺起了眉頭，不過這歌聲難聽歸難聽，倒還挺勵志，有那麼一股子激情在裡頭。

    ……

    「我說這位先生你能不能不要亂動亂叫了，這樣的話我不好幫你處理。」急診室裡，負責幫老馮處理彈孔順便接駁斷骨地醫生抹了抹額頭上的汗，用近乎懇求的語言說道。

    弄了快一個多小時了。就只是把彈孔上了藥包紮了起來，一觸碰到老馮的骨頭他就呲牙咧嘴的亂動亂叫，搞得醫生滿頭大汗，不過說來也奇怪，他手臂上那中了槍的彈孔血流已經止住，其實包不包紮好像都沒太大關係。

    「醫生！」老馮愁眉苦臉道，「不是我想動想叫，而是你……你太不專業了。搞得我好疼，我受不了了才亂動亂叫的啊，你能不能輕一點？」

    「這……」醫生正色道，「你肩上的骨頭不僅僅是脫臼。還斷裂了好不好，我現在先要把它給接上，然後再打石膏，接骨當然疼……」

    「行了，你這個粗魯人，我不要你接，」老馮眼神突然瞄到了旁邊那個怯生生看著他地漂亮小護士，「她會不會？我要她幫我接，女孩子要溫柔一點。我應該就不會疼了。」

    醫生皺眉道：「怎麼可以，她怎麼會，她不是醫生，只是個護士。」

    「護士又怎麼了，常常跟著你難道連這點小玩意兒都沒學會麼，接骨而已。最簡單了，」老馮嘿嘿一笑，「美眉，會不會幫哥哥接骨啊？」

    漂亮小護士低頭一笑，羞澀的點了點頭。

    「看吧看吧，我就說她肯定會，」老馮努了努嘴，「這樣吧，你出去，不要妨礙小美眉幫我接骨。順便再衝兩杯咖啡進來，一杯黑的，另外一杯……多放點奶，多放點糖。」老馮看著漂亮小護士樂呵呵的說道。

    「你說什麼？」醫生瞪著眼睛氣乎乎的說道，真想一腳踢爆這個色傢伙的腦袋。

    「喲，脾氣還不小，醫生怎麼了，醫生就不能幫我沖咖啡？算了算了，不沖算了，出去出去，媽的，一天就知道跟手術病人要紅包，正事卻做不好，滾蛋滾蛋！」老馮毫不客氣的說道。

    「你……」要不是院長特別交待要給這個警察最好地醫療待遇，他要什麼就給什麼，而且千萬不能得罪他，醫生真想拿起手術刀來跟他火拚！

    院長是特別收到洪三的囑咐，而

    不知道這些，只是很少上醫院的他對於這家養心醫院滿，常聽人說這家醫院的醫生毫無醫德，把救死扶傷地理念拋到了九宵雲外，眼裡只有錢，除了錢還是錢，對於這些人，老馮向來不會留情，罵一罵還算客氣的了。

    醫生打開急診室的門露出個頭來，外面的眾人立馬圍上來關心的詢問老馮怎麼樣了，只聽得那醫生說了一句「流氓」，便摔起門來拂袖而去，搞得眾人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更加擔心裡頭的情況。

    急診室外面的人擔心，而裡頭的老馮卻是興奮得很，和漂亮小護士獨處比對著那種渾身銅臭的醫生舒服太多了，朝小護士擠了擠眼睛：「來吧美眉，幫哥哥接上。」

    小護士這才走到老馮身旁，有些拘束地輕輕探了探骨頭的位置，才怯生生的道：「我爺爺是跌打醫師，小時候看他幫好多人接過骨，在醫院裡又常常看醫生們做，可是……可是我沒有接過，不知道行不行。」

    漂亮小護士當了那麼多年的助手，能有機會親自上陣治病救人當然想試一試了，滿足一下虛榮心嘛，難得老馮提出這樣的要求，便一口答應下來。

    —

    老馮額頭上流下一股細汗，他***，沒接過還點什麼頭，拿老子當白老鼠麼，不過美女要做試驗，拼了拼了，於是點點頭，豪氣道：「儘管拿去接，不過癮我把另一隻手再敲斷讓你接，接到你過癮為止！」

    漂亮小護士「撲哧」一笑：「哪有你這樣地人，呵呵，放心吧，我肯定會幫你接駁好的，不過……可能還是有點疼哦，你要忍住，要不還是打麻醉……」

    老馮拚命搖頭：「別別別，不打麻醉，我對麻醉過敏！」

    「哦，是身上會長小紅點麼？」漂亮小護士問道。

    「沒有沒有，」老馮笑了笑，「不是生理過敏，而是心理過敏？」

    「心理過敏？」漂亮小護士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滿臉疑惑道，「什麼是心理過敏？」

    老馮嘿嘿一笑：「就是怕我被麻醉了以後你非禮我啊，心理過敏，嘿嘿！」

    「你……你這人……淨說這些話，」漂亮小護士俏臉一紅，「那我可要動手了，你忍不忍得住痛？」

    「開玩笑！」老馮凜然道，「想當年我爬到十八樓高的天台上面去抓歹徒，結果失足摔了下去，我哪裡喊過疼，拍拍屁股就走了，哼都沒哼一聲，我會怕疼？」

    那剛才還喊得死去活來的，漂亮小護士癟了癟嘴：「你吹牛！十八樓還不把人給摔死！」

    「我又沒說從十八樓摔到一樓，」老馮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說道，「我從天台的台階上失足摔到台階下面嘛。」

    漂亮小護士嬌笑道：「好了好了，不聽你胡說八道了！」

    「什麼胡說八道，」老馮調笑道，「我說的是真的，真的有一次爬到十八樓……呀……媽呀……娘喲……開始怎麼不說一聲……」

    「你不是說你不怕疼麼？」漂亮小護士被老馮的慘叫嚇得趕緊放開了手。

    沒想到這漂亮小護士比那粗魯醫生弄得還要疼上三分，真他媽失策，老馮尷尬道：「話是這麼說，但是……呃……搞點什麼東西分散我地注意力吧，這樣我就不會疼了。」心想要不你來點香艷溫柔的動作，老子保證不疼了。

    「也是，不打麻醉的話確實很疼，要不看書吧？」漂亮小護士詢問道。

    「看什麼書，沒興趣！」老馮有些失望。

    「看電影吧，」漂亮小護士攤開藥台上放著的一台筆記本電腦，挑了一部《變形金剛》放了起來，笑道，「看電影，看精彩的打鬥場面，分散你的注意力，這樣你就不會疼了！」

    精彩的打鬥場面？看它根毛啊！有個屁看頭！老馮搖了搖頭：「能不能上網？」

    「能！」

    「一部高清無碼的讓我看一看就行了，這玩意兒比較管火，容易分散注意力。」

    【286】看片療傷

    亮小護士根本聽不懂，不過還是照老馮的意思上了網「那種」畫面，「呀」的大叫了一聲，像是見到鬼一般，俏臉立馬就紅得如夏天裡熟透的蘋果一般：「你……你怎麼要看這種片子啊？」

    「管用！」老馮不耐煩道，「快點快點，放了趕緊來幫我接骨，你們醫院不是要盡量滿足病人的需求麼，趕緊趕緊！」

    漂亮小護士皺著眉頭正欲幫老馮點擊一部西洋片，老馮卻阻止道：「不要不要，不要看這種，看旁邊那一部三十六P的，哦哦就看這個，哦……哦……厲害厲害！」

    滿屋子裡傳來了「哦耶啊呀」的聲音，漂亮小護士紅著臉背對著筆記本電腦幫老馮處理骨患，而老馮看了這三十六P的片子倒;:看得津津有味，不時還對戲中之人不「專業」的表演提出一番質疑，那赤裸裸的語言聽得漂亮小護士一陣臉紅心跳。

    「你真不疼了？」漂亮小護士一邊幫老馮處理一邊問道，看這種片子真的這麼管用麼？

    「呃……靠！又是在假叫，呃……什麼什麼？你說什麼？沒注意聽？」老馮說話間眼睛還不離筆記本電腦的屏幕。

    漂亮小護士哭笑不得：「我是問你是不是真的不疼了？」

    「哦！呃……還好！」

    「這怎麼會有效果啊。」漂亮小護士奇怪的自言自語道。

    「這當然有效果，」老馮正色道，「古有關雲長刮骨療傷讀《春秋》，今有我馮子明接骨療傷看A片。雖然所看的東西內容不一樣，內涵不一樣，感覺也不相同，不過都是一個道理，效用也都是一樣的，唯一區別就是如果讓我讀《春秋》，我恐怕會更疼！」老馮實話實說道。

    「我真服了你了！」漂亮小護士竊笑著搖了搖頭，便把老馮地斷骨給接駁好了。又根據骨裂的程度打上石膏，便大功告成了。

    看著A片度過整個處理骨患的過程，老馮沒感覺到有多疼，反倒對這個害羞文靜的漂亮小護士挺有好感的，嘿嘿一笑：「能不能把你的ICQ號碼留給我？」

    「ICQ號碼？」漂亮小護士搖了搖頭，「我沒有！」

    「郵政編碼？」老馮接著問道。

    「啊？」漂亮小護士笑道，「這個……都不太用，我不記得是多少了。」

    老馮無奈道：「那麼……家庭住址？」

    「啊？這個……不太方便吧。」小護士笑著說道。哪有人第一次見面就要問人家家庭住址的，真是奇怪。

    「唉！」老馮大歎一口氣，「這也沒有，那也沒有。那你這不是逼著我問你的手機號碼麼，你不會告訴我你沒有手機吧？」這才是老馮地真正目的，要什麼ICQ號碼，郵政編碼，家庭住址有個屁用啊！

    漂亮小護士被老馮惹得嬌笑連連，覺得這個人倒真有意思，剛打算把手機號碼告訴他，卻見急診室的門被人推開了，立刻衝進來一堆人。其中以女性居多，還個個都是美女，都用一種不善的目光盯著老馮，顯然是已經聽見剛才兩人的對話。

    差點忘了這急診室的自動門鎖是和門頭上的急診應急燈相對應的，燈一熄門鎖就會自動打開，怪不得這些人會闖進來。可藥台上地筆記本電腦裡還播放著「那種」片子，漂亮小護士頓時紅暈滿臉，驚慌失措得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別人看到一個小護士和一個傷者獨自留在急診室裡看A片，會怎麼想啊！真是丟死人了。

    漂亮小護士害羞，而老馮則開始「害怕」了，沒想到一下子居然來了這麼多人，其他人且不說，他的名義女朋友喬紫嫣和齊悅也在現場，該死！真他媽倒霉！

    「呃……這個……」老馮眼睛都要被他們一大群人給閃暈掉了。趕緊看著漂亮小護士胡亂說道，「你們這台電腦中病毒了，要趕緊殺一殺，你看看，弄出些這種不健康的東西多不好，影響我的身心健康，記住殺毒，哦，對了，你地電話號碼我記下了，就只有我朋友的那一種殺毒軟件才殺得掉這種『色情』病毒，下次來複診我帶來給你們用，記住，一定要殺，徹底的殺，唉！病

    啊！」

    漂亮小護士本來就害羞得不行，便趕緊順著老馮這個蹩腳的借口點了點頭：「一定一定，一定殺毒！」

    「那好，那好，好得很吶，很得好，很好很好，非常好，好啊好啊，真的好，真好，很好，好中好……」老馮見眾美女目光裡都帶著疑問的意思，現在這種突然「襲擊」哪裡知道應該怎麼解釋，尤其是齊悅和喬紫嫣，老馮是看了就「害怕」，嘴裡不停的說話逃避尷尬，腦袋飛快在轉，該怎麼辦？該怎麼辦啊？

    突然有了主意，老馮白眼一翻，倒頭就是一暈，暈完想想不對，又抬起頭來說道：「現在頭很疼，不用找醫生來看了，就是疼，要暈了，暈了不要緊，送我去病房躺著就行了，不用叫醫生，千萬不用叫醫生，我……我暈了……」

    不是病糊塗了吧！眾人七手八腳的把老馮扶到病房裡頭，老馮這戲一演還演得真是徹底，在這種情況下誰也不好意思逼問他什麼，何況就是想逼問也逼問不了，人還躺在病床上「暈」著呢。

    ……

    到了深夜，等到齊悅和喬紫嫣兩人依依不捨的離開病房以後，老馮才「醒」過來，見肥屍燈也不開，坐在椅子上悶頭吸煙，那煙頭忽明忽暗，頗有些神秘，老馮沉聲道：「病房裡不准吸煙，你怎麼這麼沒素質？呃……幫我也點一支！」

    肥屍手一抖，拍著胸口道：「被你嚇死了，怎麼著，終於肯『醒』過來了？呵呵，馮SIR，你可真厲害啊，別以為我看不出來。」

    「你看得出個狗屁來！」老馮接過肥屍幫忙點上地香煙，深深吸了一口，「你怎麼沒走？這麼仗義啊？」

    —

    「走什麼走啊，」肥屍怔怔的看著老馮半天，才開口道，「事情大條了馮SIR，你今天去警校是處理文叔去了是吧？電視新聞都播得很熱鬧，你們陳SIR，蘇SIR很上鏡啊，立是你做的。」

    「我做什麼了我做，呵呵，很熱鬧關你什麼事，我是問你怎麼還沒走？」老馮呵呵笑道，在警校裡發生這麼大一件事情，肯定會被媒體瘋炒，早就預料到了，還好有老陳這個愛上鏡的急先鋒會搞定，不然煩都要被煩死的，哪還能這麼舒服的躺在醫院裡。

    「不止媒體炒得很熱鬧，道上現在也很熱鬧啊！」肥屍鄭重地說道。

    「哦？」老馮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靠了起來，饒有興致的問道，「怎麼個熱鬧法？」

    「貌叔，滿叔，還有一些中小型社團現在都齊聚在雲廟街開會呢，商量文叔的後事，」肥屍皺了皺眉，問道，「不是……馮SIR，你們警察部的人，比如像你，早就想把文叔這隻大老虎給打掉了，可是沒有確實的把握的時候就一直都沒動手，可……可怎麼會突然做得這麼絕，一槍崩了他？」

    日他***！這個問題老子還想搞清楚呢，老馮無法回答肥屍這個問題，轉而問道：「他們在開會，洪三有去沒？」

    「呃？沒去，洪爺早就不管江湖事了，怎麼還會去，不過聽說文叔的喪禮他會去的，畢竟也做了多年地……好兄弟嘛，」肥屍突然想起件事，「對了對了，剛才你在急診室的時候成謙有來，問了你的情況以後就走了。」

    早就料到了！都成他們的習慣了，老馮淡然一笑：「他們開會是不是在商量如何接收岳文的地盤和生意？警方幫他們把岳文除掉，林貌和梁滿現在恐怕嘴都樂歪掉了吧。」

    「是呀！」肥屍搖頭笑了笑，「貌叔和滿叔提出把文叔的地盤和生意二一添作五一人一半給分了，可是其他一些小社團不同意，現在還在爭執呢，我老大剛果打電話給我，說貌叔如果成功收了文叔的生意以後就讓我去做水灣的扛把子，你也知道水灣和現在靚坤的填屯有很多生意往來，而你……你好像不太喜歡他們做的那些生意……」

    老馮呵呵一笑：「你是怕我像對付李子維一樣的把你給對付了？」

    【287】以黑制黑

    怕啊！」肥屍實話實說道，「雖然我倆的關係真的沒可……可你畢竟是警察，我畢竟是矮騾子，你之前是如何對付李子維的就不用我說了，現在連文叔都可以一槍崩掉，我……我怎麼感覺警察部比黑社會還要黑啊？好恐怖啊！」

    「李子維那是該除，所以必除，而岳文……」說到岳文，老馮就有些鬱悶，一想起蘇啟通開的那一槍，就有些惱火，心想不要讓老子查到你是有什麼目的，一旦有證據，老子管你他媽是誰，都會讓你他媽死得很難看的，於是搖了搖頭，「岳文的死……是個意外！」

    「什……什麼？意外？」肥屍大吃一驚，不過想想倒也是，怎麼可能一槍就把人家給崩了呢，這還是警察幹的事情麼，於是苦笑道，「看吧，意外，你都不知道你們蘇SIR和陳SIR在+:怎麼說的，照樣把文叔的纍纍罪行公諸於世，把警察部打死他說成豐功偉績，黑！真黑！真他媽黑啊！」肥屍頗有些感慨的說道。

    「行了行了，我說你他媽就少在這裡悲天憫人了，岳文不是個什麼好東西，掛了就掛了，黑什麼黑，」老馮強詞奪理道，「對付黑社會還用講道義？還用講法律？這叫以黑制黑，老子就他媽信奉這一套！」

    「就是啊，我就知道你就愛這一套，」肥屍苦笑道，「所以我才怕有一天被你也給『黑』了啊！」

    老馮笑了笑，饒有興致的問道：「那你的意思是什麼？你到底想說點什麼？」

    肥屍想了想，才直言道：「如果貌叔真的接收到了文叔地地盤。讓我去做水灣的扛把子，我會去做的，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我總不可能放著大好的機會不往上爬吧，而我和馮SIR你認識這麼多年不知道我到底算你的朋友還是什麼，反正你對你一個線人都很好，那我遠遠不止是你一個線人吧。所以以後無論怎麼樣，你可不可以答應我，千萬……千萬不要『黑』我，我有時候真是覺得你挺恐怖的。」

    老馮撓撓頭，笑道：「你現在這話是什麼意思，威脅？懇求？還是準備賄賂？」

    「沒有沒有，我沒有什麼特別的意思，」肥屍歎息道。「只是今天知道文叔落得這樣的下場，越來越感覺到混矮騾子地人都不會有好下場，所以有些感慨，就是希望你不要像對他們一樣的對我就行了。」

    肥屍真心拿老馮當朋友他又怎麼會不知道呢。只是要一個警察答應一個古惑仔這樣的要求似乎有些過分，雖然肥屍所做的事情沒有越過老馮心中的底線，但誰能保證他以後不會做越過老馮心中底線的事情，要是他真的做了，那麼老馮依然不會講什麼情面，該抓的還是要抓，該除地還是要除。

    既然肥屍把兩人之間的關係攤得如此開來說，那老馮也覺得有必要處理一下兩人之間的關係了，警察和古惑仔之間。是沒有永遠的朋友存在地，至少在老馮的心目中，就是這樣。

    又點上一支煙，老馮吞雲吐霧，在這煙霧迷漫的病房裡沉吟了半天，才道：「你自己也覺得混矮騾子沒有好下場。那怎麼還要混下去？還要水往高處走？不如……不如就徹底退出吧。」

    「退出？」肥屍搖頭苦笑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說退出就能退出麼？人家洪爺那是實力已經到達巔峰，當然想玩就玩，想不玩就不玩，像我這樣的小角色，哪裡有說話的份，哪裡能容得我想玩就玩，想不玩就不玩？」

    「我說你他媽真是……」老馮大聲道，「洪三站在他的那個位置。你只看到了他的好，只看到他風光，有實力的一面，你又何曾想過他也有他的難處，他站在他那個位置要退出江湖比你小角色這個位置要難得多得多，只是你不曾看見而已，你懂個屁懂，既然你都說了，他都能做到，為什麼你就不能做到呢？」

    「這……」肥屍為難道，「我要養家，我要餬口，除了混矮騾子，我還能做什麼？」

    「你還能做什麼你問我？老子是你爹啊，你問我？」說著說著老馮有些火大，「這個世界上哪個人不要養家？哪個人不要餬口？難道

    全混矮騾子去？你他媽地這是什麼屁借口爛邏輯，靠

    「可……可是我……」

    「你兒子是不是被查出患有先天性心臟病，要做心臟搭橋手術？」老馮突然問道。

    「馮SIR你怎麼知道？」肥屍疑惑問道。

    —

    「錢不夠？」

    「呃……不夠，不是不夠，是沒有，」肥屍一臉沮喪，「所有的現金都被套到股票上了，現在賣也賣不了幾個錢，如果實在不行我打算把房子賣掉，可是……一旦賣了房子，又不知道讓老婆孩子住哪，我愁啊！」

    「你現在知道愁了？」老馮認真道，「你既然都知道混矮騾子沒有好下場，那萬一有一天你掛了，那麼你的老婆孩子又住哪？他們怎麼辦？不是更慘麼？這麼簡單的一個道理你不是不會想吧？」

    「想過，當然想過，所以……也有些迷茫！」肥屍頗為感慨的說道。

    「我聽傻彪說你去找他借過錢，可是他沒有借給你，他跟我說了，都是拜關二哥的，不是不想借，而是真地也拿不出來，你兒子的手術費不是一筆小數目，」老馮笑了笑，突然問道，「你拿沒拿我當朋友？」

    肥屍點點頭：「當然，我當然拿你當朋友！」

    「那你怎麼沒跟我提過你兒子的事？」

    「我……我這……提了也沒用啊，你也知道我兒子的手術費不是一筆小數目，你一個警察而已……」一直以來肥屍只知道老馮是個警察，並不知道他還是一家盈利能力超強的中型投資公司的大股東，所以壓根就沒想過找老馮借兒子手術費的事情。

    老馮笑道：「好了好了，警察又怎麼了？警察都他媽是窮光蛋？」

    「倒不一定，」肥屍看著老馮說道，「不過你肯定是，因為你不會去幹那些賺黑心錢的事情，別看你平時又奸又壞，那只是對待壞人，你……你其實是一個有良心的好警察！」

    我靠！古惑仔誇警察！老馮哭笑不得道：「老子是個好警察老子知道，我說你他媽這什麼邏輯啊，好警察不賺黑心錢就注定是窮光蛋？算了，我不跟你討論這個問題了，你需要多少錢給你兒子做為手術費用？」

    「十幾萬吧，二十萬左右，這是在紫荊花市這邊做手術，可兒子現在還不滿一歲，年紀太小，我想把他送到加拿大那邊做手術，那邊的技術要更成熟一些，醫生地經驗也更豐富一些，我聽一個朋友說在那邊做個心臟搭橋手術，連上後續的一些費用恐怕至少得準備五十萬，唉！」肥屍掰著指頭算道。

    「我又***想罵你了，」老馮嚴肅道，「混混混，都混他媽幾十年了，連十幾二十萬都拿不出來，買股票，小混混還學人買股票，你懂什麼是投資麼？傻不啦嘰的，這自己說吧，混矮騾子混成這種慫樣有什麼意思？」

    老馮一套接一套的正理歪理說得肥屍低下了頭，想想也真他媽沒意思，自從加入黑社會那一天就夢想著有朝一日能當上老大風光無限，可老大也當過了，該風光的也風光過了，卻沒有得到什麼實際的好處，現在連兒子需要十幾二十萬的手術費用都抓破腦袋想不出辦法來，老馮說的貼切啊，「慫」，就是***「慫」！

    「五十萬是吧？」罵完肥屍，老馮的語氣又緩和了一些，「我明天開張支票給你，讓你老婆帶兒子趕緊過去吧，手術越早做越好，不要再拖了。」

    肥屍張大了嘴：「你……你……五十萬吶？你有這麼多錢給我？」

    「你管我！你什麼你，」老馮笑了笑，「我給你？你做夢還沒醒的吧你，借的！要還的！」

    「借……當然當然，還還還，當然會還。」肥屍咧嘴笑道。

    「兒子手術費的事情解決了，你還有什麼借口說你要養家，你要餬口？」老馮笑著問道。

    「我……那我……」

    「水灣的扛把子沒什麼意思的，混不出前途來的，」老馮突然神秘一笑，「肥屍，如果你真的不是為了混而混，我倒可以給你指條路。」

    【288】誰比誰「邪惡」

    你不是要我去報考警校吧，哈哈，你別開玩笑了。道。

    「你他媽給老子嚴肅點，就你這樣的還想報考警校？哪涼快哪待著去吧，」老馮想了想，說道，「去找成謙吧，跟著洪三混……不是，跟著洪三做事情，他們那麼多生意，肯定有大把事情會讓你做，你也有了合適的借口跟你老大交待，他再怎麼狂妄也總不敢不給洪三面子吧，不敢為難你的。」

    「你說真的還是假的？」

    「我像是在跟你開玩笑麼？」

    「可是我……」

    「你就跟成謙說是我讓你去找他的，因為你也想金盆洗手不再混了，讓他安排你點事情做一做，這以後不就皆大歡喜了麼。」老馮這麼做也想看看洪三和成謙會有一個什麼樣的態度，如果拒絕那也就罷了，如果賣了自己這個「面子」給肥屍找個差事，那他倒是真沉不住氣了，真要去尋尋洪三究竟和自己是什麼樣的關係，當然，最重要的還是老馮真的不希望肥屍再這麼混下去了。

    肥屍也不清楚老馮和成謙有什麼關係，不過幾次看來好像關係匪淺，如果能找到其他事情做不用再混矮騾子了，那當然很好，於是點點頭：「那……那好，我就真去找成謙試試了，別被人用掃把趕出來才好。」

    「呵呵，試試去！」老馮笑著說道。

    肥屍突然想起一件事：「如果我真不混了，那你的小兄弟怎麼辦？沒有人罩他了。」

    「我的小……你是說康舟舟？」

    「是呀！」肥屍疑惑道，「我很奇怪你勸我不要混了，怎麼不勸勸你那小兄弟。還讓我罩著他，他比我年輕，更不應該走錯路，難道……這裡頭有什麼貓膩？」

    老馮似笑非笑道：「有時候一個人太聰明了不好，知道的太多也不好，特別是在我面前，你走了他當然是靠他自己了，總不能可能一輩子靠人罩吧！好了。不說這些煩人事了，小茹好點了麼？」

    「睡了吧！」肥屍突然笑道，「馮SIR，今天來了這麼多人誰是你女朋友啊？」

    老馮笑道：「都幾十歲人了就不要再八卦了，他們都走了麼？」

    肥屍點點頭：「走了，不過那個大明星和大律師還要來，說回去洗個澡換件衣服還要來守著你。」

    「他們倆都要來？」

    「是呀！」

    「我靠！你怎麼不早說！」老馮飛快地跳下床來。麻利的披上外套，「走了走了，老子要閃了，肥屍。麻煩你幫我辦出院手續，如果辦不了就不管他了，反正我要走。」

    「你這麼急著去哪啊？」

    「當然是躲……你管我去哪！記得明天來找我拿支票，就這樣了。」

    「我上哪找你去？」

    「電話聯……呃……我不開電話，這樣吧，離島渡輪站，明天中午十二點，我在那裡等你。」

    「你現在要去離島？」肥屍阻止道，「現在渡輪已經停運了。你怎麼去？」

    「噢，差點忘了，那怎麼辦？」老馮心想喬紫嫣和齊悅撞在一起那可不妙，醫院是不能待了，家又不能回，回去齊悅問起來又還沒想好應該怎麼說。本來想去幹媽那裡可現在這時間渡輪已經停運了，無處可去了，日！

    「什麼怎麼辦？」

    老馮想了想：「你去幫我用輪椅推上小茹，找個酒店開房！」

    「什麼？」肥屍張大了嘴，「人家可是被捅了一刀，你……你也手傷還沒好，怎麼還有那花花心思？」

    老馮笑罵道：「你給老子滾蛋，老子是找個地方避一避，靠！」

    ……

    醫院沒有再住，老馮帶著崔小茹去到離島乾媽住的那裡休養。離島那裡空氣清新，鳥語花香，對病患休養恢復很有好處，關鍵還是這裡遠離紛囂的市區，遠離美女！

    沒有辦法，要珍惜生命，現在就必須遠離美女，老馮又玩消失了，消失了誰也找不到，方天龍已經批了他的假期，而《警訊》那邊由於找他不到，只好由顧晴獨自頂上，他在離島的日子倒是過得逍遙，只是有時候會想想齊悅，有時候也會想想喬紫嫣，甚至是方庭他們他有時候都會想上一想

    候也會想想幹女兒，整顆腦袋裡整天就被各式美女的著。

    可是想歸想，不把事情解決掉想也沒用，那天在醫院那種情況，恐怕每一個人都會找他給出解釋，但是如何解釋老馮就不會了，剛剛從泡妞大白癡升級到會泡妞的大帥哥，有了那麼一點點泡妞心德，這已經是很大地進步了，而要泡妞大白癡一下子把眾美女都搞定，還要協調好他們之間的關係，那就做不到了，難，比登天還難啊，所以沒有一個確切的解決辦法的時候，老馮是不會離開離島了，免得被美女們搞得一頭包兼滿身臊。

    老馮帶了崔小茹來離島休養療傷，薛燕是同意的，畢竟這個男孩子打扮的漂亮姑娘是為乾兒子擋了一刀，可是作為乾媽，她也想搞清楚老馮和那天在醫院那些女人們到底是什麼關係，老馮本來不想說，可是經不住薛燕一直逼問，只好承認道，如果有可能，他想把那些美女們都泡到手，做一個逍遙快活的情聖。

    聽到老馮有這樣「邪惡」的目地，薛燕無話可說，原來以為只有自己那兒子才是個花花公子，身邊女人不斷，沒想到這乾兒子才是箇中高手，他不是要當花花公子而是要當情聖，想把美女們都收入懷中，這樣的想法在如今這個社會來說可真是大膽得很，不過養兒不吃虧，女人多將來生得多，兒孫滿堂那才叫過癮呢，所以薛燕對老馮的想法只有兩個字——支持！

    乾媽更「邪惡」呀！

    「邪惡」的薛燕知道老馮有這樣地想法，便拿出實際行動來支持他了，之前老馮說有了女朋友了才沒讓他和黎詠誼發展一下，現在既然是這樣，那多一個不多，少一個就太少了，便積極的在小誼的耳邊拚命吹耳旁風，說老馮以後會對她有多好多好，一個多女人多小孩的超級大家庭會有多麼多麼歡樂，搞得小誼一回來就只好躲進房間，怕被薛燕糾纏。

    黎詠誼單純但又不是笨蛋，當然知道薛燕這是在幫老馮泡妞呢，從小就對子明哥哥有著一種莫名的依賴，想一輩子都跟子明哥哥生活在一起，受到他的保護，可這樣不代表就要接受子明哥哥除了她以外還有別的女孩子呀，更何況一直以來子明哥哥從來都沒對她有過什麼明示或暗示，薛燕說了管什麼事，當然不會答應，也不好拒絕，只等子明哥哥親口說出他的想法再說。

    而老馮當然也知道薛燕開始幫他泡黎詠誼去了，說了多少次小誼是妹妹是妹妹，可薛燕就是不聽，那老馮也只好由著她了，但自己卻不表態，沒心情，還是想先把自己的事情搞定再說。

    —

    「邪惡」地薛燕除了幫老馮泡小誼，還幫老馮應付著齊悅和喬紫嫣他們，以乾媽的身份出面說幫老馮找了一個清靜的地方休養一段時間，誰都不可以去打擾，知道老馮是安全的，他們才放了心，要不然各種報刊雜誌甚至是滿大街的牆上恐怕都要掛上老馮的尋人啟事了。

    崔小茹地刀傷在老馮所教的小冊子口訣的幫助下恢復得很快，基本上已經不需要再做任何治療，只要靜心休養恢復就可以痊癒。

    老馮的手傷好得更快，槍傷早已沒了大礙，只是骨傷有待休養，傷筋動骨一百天，老馮即使是有小冊子口訣的幫助，也還是要花上一段時間靜養，才能讓骨頭重新長好癒合，在離島這樣的地方休養，真是再好不過了。

    寂靜的海邊淺灘，老馮手持一根魚竿坐了大半個早上，身旁的水桶裡除了清水還是清水，一條魚都沒有釣到。

    「你在釣魚啊？」崔小茹已經可以自己行走，來到離島這種遠離喧囂的好地方，她最喜歡的就是到海邊散步，感受這上帝賜予人間地完美大自然。

    「是呀！」老馮頭也不抬的說道，「偷得浮生半日閒，釣幾條鯊魚拿回去熬粥。」

    「鯊魚？切！」崔小茹譏笑道，「那怎麼連一條小石頭魚也沒釣到？還鯊魚呢。」

    「你來晚了，剛釣滿一桶，又被我全部放生了。」老馮吹起牛來毫不臉紅。

    【289】戴人情味斗笠，趿藍白人字拖，穿激突小汗衫和種田小西裝，再配插秧大短褲的標準離島勞動人民

    又吹牛！」崔小茹坐到了他身邊，「你乾媽讓我來叫飯。

    老馮搖了搖頭：「吃什麼吃！小誼又不在，誰弄給我們吃，又吃泡麵麼？沒胃口。」

    「早上才喝了一大碗魚片粥，我也沒胃口，」崔小茹突然捂嘴一笑，「你怎麼穿成這樣？」

    只見老馮身著一件筆挺的西裝，裡頭卻是一件緊身的老式汗衫，下身配著一條超級大短褲，趿拉著一雙人字拖，頭上還戴著一頂斗笠，那模樣真是滑稽可笑得很。

    「來到這種地方當然得這樣穿著了，要配得起這裡的環境嘛，你看看田里那些種菜的阿伯，哪個不像這樣穿，我也是昨天才發現，所以就要跟他們穿得一樣，免得被人說我們是非主流，要貼近群眾嘛，」老馮說著站了起來，擺好姿勢介紹道，「藍白人字拖，人情味斗笠，激突小汗衫，種田小西裝，插秧大短褲，標準的離島勞動人民打扮，這樣不好麼？」

    「哎……大帥鍋……下午來和我一起施肥……」老馮正說著遠處田里一位和他打扮差不多的阿伯揮手跟他打招呼。

    「哎……老倌兒……下午記得叫你媳婦煮點甜湯來喝喝……」老馮笑著揮手回道。

    老馮說完又坐下來繼續釣魚，笑道：「看見沒有，都叫我大帥『鍋』了，要不穿成這樣就和他們有距離，生活就沒意思嘍！」

    崔小茹淡淡一笑：「你很喜歡這樣恬靜安逸的生活麼？」

    「這有什麼不好？」老馮笑了笑，「每天想吃就吃想睡就睡，沒事海邊走走，晚上數數星星。不用理會那些煩死人的事情，生活簡簡單單，多好呀，在這種環境裡生活人的壽命都要長一些，起碼活個一千幾百歲。

    「老妖怪啊，一千幾百歲，」崔小茹搖頭笑了笑，「不過是不是還缺點什麼？」

    「缺啊。缺幾個老婆！」老馮直言不諱地說道。

    「幾個？缺幾個？」

    老馮認真道：「千八百個不嫌多，百八十個又嫌少，呵呵！」

    「貪心！」崔小茹嗔白了他一眼，說道，「那天在醫院裡的女孩們，哪個是你老婆？」

    老馮看了看崔小茹，笑道：「老婆是一起來這裡沒事海邊走走，晚上數數星星。一起過日子的那種，那才叫老婆，所以，誰都不是我老婆。」

    「借口！」崔小茹低頭道。「有那麼多女孩在你身邊，那你還帶我來離島幹什麼？」

    「我答應過你要天天陪著你，直到你好起來為止啊！」老馮認真的說道。

    崔小茹皺眉道：「這樣算什麼，算是一種對我的補償麼？」

    老馮眉頭皺得更深：「小茹你怎麼說得這麼難聽，什麼叫做補償，誰又沒欠誰的，我為什麼要補償？」

    「那你……」

    老馮正色道：「我是真心的，真心想陪著你，直到你好起來為止。不是什麼補償，我做事很少違心而做，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打死我也不喜歡，就這麼簡單。」

    崔小茹抿嘴一笑：「照你這麼說是被我感動了？」

    「呃……感動？」老馮想了想，「感動當然是很感動。但是我不會為了感動而出賣我的靈魂地，肉體……倒是可以考慮一下。

    「哇！馮子明，我發現你想事淨想好事，哪有這麼便宜的事！」崔小茹嗔怪道。

    「沒有便宜的事啊，那真是可惜了，」老馮壞壞一笑，「其實我也想問問你，你為什麼會替我擋那一刀，為了讓我補償麼，還是……還是像你說的。為了泡我？」

    「才不會呢，為了讓你補償，為了泡你我就要挨一刀？你做夢吧你，」崔小茹低頭一歎，「其實我也是真心的，我不知道當時為什麼會替你去擋那一刀，發自內心想做就做嘍，沒有考慮過，」崔小茹眨巴著眼睛看了看老馮，「怎麼樣，感不感動？」

    老馮頻頻點頭：「感動感動，都說了感動了。」

    「那有沒有被我泡到？」崔小茹追問道。

    「呃……」

    「呃什麼呃，」崔小茹乾脆坐到老馮面前，盯著他的眼睛問道，「你

    拿我當妹妹？」

    「不是。」老馮搖了搖頭，堅決的說道，心想當然不是了，要是拿你當妹妹那時候就不會亂到床上吃了你的豆腐正欲行兇最後被你一句話給嚇跑了。

    「那你喜不喜歡我？」崔小茹再一次問道。

    「這不是喜歡不喜歡地問題，」老馮打量了崔小茹一番，「你看看你，從頭到尾穿著哪裡像個女人，個性又那麼隨性，以前跟你說不得兩句話就要被你摟過腦袋來用胸襲擊，這是女人會幹的事麼？」

    崔小茹「哼「了一聲：「是，我就是這麼隨性，可是有哪一次我用胸襲擊你你躲開過，你不是很配合麼，你不是很樂意，很喜歡麼，你還好意思說。」

    「呃……」

    「呃什麼呃，」崔小茹不依不饒道，「你還記得那次我被你騙到床上麼……」

    「打住！」老馮哭笑不得，「那次是你把我騙去床上，話不要反著說好不好？」

    —

    「不管誰騙誰，你還誇我平常看不出來，其實裡頭很有料，還說我胸大，好摸，你喜歡，你說你說，你有沒有說過這樣的話。」崔小茹豁出去了，索性把話攤開來說。

    老馮真被崔小茹給打敗了，老臉難得一紅：「你看吧，女人會說出這樣的話來麼，姑娘家，矜持一點好不好？」

    「馮子明，你就給我裝B！」崔小茹也顧不得傷口還沒好，摟過老馮地腦袋又是一陣摧殘，緊緊貼到自己胸部上，還別說，老馮嘴裡說這說那，可真像崔小茹說的那樣，一貼上去就根本不想挪開，崔小茹氣道，「看吧，這就是我的隨性，你怎麼不躲開？還要不要我矜持一點？」

    「呃……」

    躲毛躲！老馮心想真是敗了，一對胸部就把自己給打敗了，於是只好「被迫」盡情享受了一番溫香軟玉，說道：「好啦好啦，你的隨性我喜歡，我喜歡可以了吧，呃……再抱緊一點！」

    「去你的！」崔小茹推開愛占美女便宜的老馮，正色道，「我穿著不像女孩子那不也是為了要適應環境，你都知道來這裡要趿拉藍白人字拖，頭戴人情味斗笠，身穿激突小汗衫和種田小西裝，再配一條插秧小短褲……」

    「是插秧『大』短褲！」老馮提醒道。

    「哦，好了好了，大短褲，打扮成一付離島勞動人民的形象，和大家打成一片，」崔小茹接著說道，「而我是一個拳館教頭好不好，每天做的那些事情你又不是不知道，難道還要我像OL一鞋麼？那我還上不上課？還教不教人練拳？」

    老馮點點頭：「是教不了了，你這麼有料，穿成那樣影響拳館弟子的情緒，都看美女就沒人有興趣練拳了。」

    「你怎麼老是往那方面想，穿成那樣我不方便開展工作，當然，你說地那些……也是原因之一，那你既然知道你怎麼還嫌棄我？」崔小茹直愣愣的盯著老馮的眼睛問道。

    「我沒有嫌棄你呀，我什麼時候說過我嫌棄你，」老馮哭笑不得道，「我只是……只是對一個男人模樣打扮的美女，提不起興趣來，沒有嫌棄你。」

    「提不起興趣來？」崔小茹白了老馮一眼，「你是不是喜歡哪個女孩子就非要和她有某方面親密的接觸，不然你不爽？」

    「是呀是呀！」老馮拚命點頭，「一定要親密接觸一下，不然我真的不爽，都重要，都很重要。」

    「那你想不想跟我親密接觸一下？」崔小茹雙眼含笑問道。

    我日！勾引！赤裸裸地勾引！要是不想的話上次就不會被你拖到床上了，不過老馮不可能上兩次這種鬼當，於是笑道：「我才不接觸呢，一碰你你就要跟我註冊結婚，我……我對結婚這種事情不感冒。」

    「那如果不結婚呢？」崔小茹笑著說道，「每天陪你沒事海邊走走，晚上數數星星，不穿這些中性衣服了，夜裡穿套蕾絲，薄紗的那一種，陪你玩玩遊戲，你喜歡不喜歡啊？」

    【290】頭緒與線索

    咳咳！」鎮定，要鎮定，老馮嚴肅道，「玩什麼遊戲

    崔小茹婉爾一笑：「當然你喜歡玩什麼遊戲就玩什麼遊戲了。」

    看吧，還是隨性的美女放得開，真好！不過再這樣搞下去老馮的愛情小堡壘就要被崔小茹給攻破掉了，小茹不是不好，個性開朗有什麼說什麼，一點都不矯揉造作，還對老子是一往情深，還為老子擋了一刀，而且身材也是一等一的好，臉蛋也是一等一的漂亮，但老馮總是覺得她在穿著衣服的時候沒有女人味，心中有些彆扭，突然說道：「小茹，要不你別做拳館教頭了，可能這樣你會更有女人味一些，更招人喜歡。」

    「招誰喜歡都沒用，我只要招你喜歡！」崔小茹笑了笑，「不做了，其實叔叔打算在拳賽贏了之後就註冊一家公司，以公司化的模式來管理拳館，吸引更多的人前來練武強身，打算把『崔家拳館』這一名頭做成紫荊花市一個著名的健身品牌，我大學時候學的是管理，當然是要幫他管理公司了，還做什麼拳館教頭。」

    「呃……」老馮驚喜道，「這……這樣不是很好麼，你怎麼不早說？」

    「早說什麼？一切還不是要你替我們崔家拳館的那場拳賽贏了才能作數，如果輸了，別說成立公司，崔家拳館在紫荊花市拳術界還有沒有立足之地都成問題。」崔小茹認真說道。

    老馮嘿嘿一笑：「你不是為了泡我才不做教頭而打算改做管理工作的吧。」

    「大白日青天你怎麼又做白日夢！」崔小茹搖了搖頭道，「以前是崔家拳館的發展階段，一步步走來不容易，我作為崔家的後代。當然要有力出力了，教拳也是為了讓崔家拳館有個好名聲，現在拳館穩固了，要尋求發展，我當然也要有力出力，教拳能有什麼作為，要站在戰略地高度，把崔家拳館發展壯大。讓更多更多的人來拳館習武強身，把武術的精神發揚光大，這才是我應該做的，教個拳這種事情算得了什麼。」

    「哎呀……看不出來小茹你還挺有理想挺有抱負的，我喜歡！」老馮笑著說道，「來親一個以資鼓勵！」

    「不給！」崔小茹往旁邊躲了躲，「我又不是你女朋友，憑什麼給你親？」

    「呃……」老馮想想管他媽三七二十一。在這離島上待了這麼長時間，連美女的手都沒得碰過，剛才又說些那種話搞得老子心癢癢，先佔點便宜再說了。便一把將崔小茹抓到懷中，怕碰到她的傷口，便沒有用多少力氣，只是一個勁的撓她地癢，撓得崔小茹受不住了，一嘴就親了上去……

    待得崔小茹也相當配合的一陣激吻過後，老馮的手已伸到了崔小茹的衣服裡頭，輕輕撫摸著那胸口已經結起的傷疤。

    「你怎麼這樣啊，想親就親想摸就摸。也不問問我同不同意！」崔小茹很舒服的靠在老馮懷中，有些責備又有些甜蜜的說道。

    「你怎麼那樣啊，我一親你就給我親，我一摸你就給我摸，也不阻止阻止我的行為。」老馮永遠都喜歡這樣，把「責任」往別人身上推地功夫確實是一流。

    「哼！」崔小茹壞笑道。「你親我摸我，就不怕那天在醫院裡頭的那些美女們吃醋麼？」

    「唉！」老馮一臉沉痛的表情，「他們又看不見，吃哪門子的醋。

    「好呀你……」崔小茹一口咬上老馮地手臂，輕輕用了用力，才道，「給你三分顏色你還開起染房來了，你真的那麼貪心，真的要找千八百個老婆？」

    「沒有沒有，開玩笑的。千八百個我哪受得了，」老馮嘿嘿一笑，「不過我是很貪心的，小茹你說怎麼辦？」

    「你怎麼問我怎麼辦，我怎麼知道怎麼辦，」崔小茹把頭一偏，看著老馮深情道，「我只知道我應該怎麼辦，我的世界裡只有我和你，我哪知道別人該怎麼辦。」

    「小茹你……」

    「泡你本來就不容易了，泡到你我就永遠都不會放手的，不管你有多麼貪心，不管你喜歡千八百個還是百八十個，永遠都不會放手，」崔小茹眼睛一紅，「誰叫我栽到你這個壞蛋手上了呢，下輩子我要做男人，讓你做女人，讓你死到我的手上，死得牢牢的，哼！」

    「

    真好，唉！要是人人都像你一樣好，世界將變成美好呀！」老馮頗有些感動，真心的說道，想想之前還覺得小茹這種隨性直腸子的女人不好，哪裡不好了，簡直好到天外去了，要是齊悅喬紫嫣他們都這樣，那老子的世界才真正變成美好的明天呢。

    「對了，我有一件事情一直想問你，可是看你天天那麼高興，也忘了問。」崔小茹突然坐起來嚴肅的說道。

    老馮苦笑道：「我承認，我交待，那天在醫院地只有其中……」

    「我不是要問你這件事，這種小事我才懶得管，只要你也屬於我就夠了，」崔小茹掐了掐老馮的苦瓜臉，笑道，「我是想問你我為什麼會好得這麼快，你教我的那些口訣是什麼東西，怎麼這麼管用？」

    「原來是這事，」老馮笑了笑，「我也不知道那些口訣是什麼東西，反正就是管用，對於受傷恢復很管用。」

    「誰教你的？」崔小茹問道。

    「無師自通！」

    「你……」

    「真的是無師自通，」老馮認真道，「我有一本小冊子，我那死去的老爸說是我媽留下來的，上面就有些這種奇奇怪怪的口訣。」

    崔小茹點了點頭：「哦，原來是這樣！

    —

    「是呀，」老馮笑道，「你要是感興趣改天我找來給你看一看，上面有好多內容呢，不僅僅有助於受傷恢復，還能強身健體，增強鍛煉效果……」

    「沒興趣沒興趣，」崔小茹一改往日風格，笑道，「我是一個淑女，打打殺殺這種事情不適合我，我要看你那小冊子幹什麼？」

    老馮哭笑不得道：「好好好，淑女，那你還問我幹什麼？」

    「我只是好奇問一問啊，沒什麼的，」崔小茹笑道，「那你媽媽肯定很厲害了，居然懂這麼厲害的東西，還編成了小冊子。」

    老馮抬頭望天，苦笑道：「從小到大我都沒見過我媽媽，厲不厲害誰知道啊！」

    崔小茹眨巴眨巴眼睛：「那你連你媽媽是誰都不知道？」

    「不知道啊，」老馮搖了搖頭，「不過很想知道，可惜老爸也不在了，以前在世地時候又沒跟我說過，我沒有線索可尋啊！」

    「沒有線索就找啊，你怎麼這麼笨，虧你還自稱神探！」崔小茹打擊道。

    老馮笑道：「你打擊我？我當然是神探，可是神探找線索也得有頭緒才行吧，有了頭緒才能順籐摸瓜一步步找到答案，這種毫無頭緒的事情我怎麼找，你倒是說得輕鬆……」

    崔小茹打斷道：「怎麼叫毫無頭緒呢？你不是還有一本你媽媽留下來的小冊子麼，這不就是頭緒，這不就可以成為一條線索麼！」

    「呃……」

    「呃什麼呃，難道我說的不對麼？」

    老馮當然知道小冊子可以成為一個找老媽的頭緒，可以成為一條找老媽的線索，但這種奇奇怪怪的東西除了自己親身體驗過會相信，誰還會懂啊，知道喬紫嫣也有一本類似的小冊子的時候自己也第一時間就想從裡頭找點頭緒出來，可還是沒什麼結果，於是笑道：「最起碼也得有人認識我那小冊子才能找出點什麼頭緒來吧，都沒人會知道那玩意兒……」

    「你怎麼知道沒有？」崔小茹反問道。

    「你……」

    「都進了城隍廟了，也不知道求一支好籤，」崔小茹笑道，「我叔叔的拳館，不是，不是我叔叔的拳館，是我們崔家的拳館，從清朝初年到現在已經歷經多少代，在紫荊花市的拳術界名聲響當當，不止是名聲響，也有實力啊，像你說的那種小冊子就算我叔叔不認識，也沒有見過，但他肯定會知道一些其他的事情，比如拳術界的歷史啦，武術門派啦等等，而你又是一個神探，難道就不可以根據一些蛛絲螞跡尋到線索麼，那本小冊子既然是你媽媽留給你的，那說明她多多少少也應該和武術有些淵源，和拳術界有些淵源，總不可能是撿來的吧，就算是撿來的，她不懂得其中的好處也不可能傳給你啊，只會當做一本垃圾書處理掉，所以，根據分析，你不就可以……」

    【291】一個征服百餘名亞非歐北美拉美大洋以及南極洲愛斯基摩婦女的亞洲猛男就是老子我！

    聰明啊小茹，」老馮喜道，「崔師父德高望重，在業也很有實力，知道有關於這方面的事情肯定多，是應該問一問他，哎呀……之前我怎麼沒想到呢？」

    「一人計短，二人計長，知道有我的好處了吧。崔小茹甜笑著說道。

    「哈哈，知道知道，有好處，有好處，再親一下！」老馮說著又開始抱住崔小茹，盡情滿足自己的獸慾了。

    兩人激情擁吻，熱烈的崔小茹把老馮挑逗得簡直要爆發，待得差不多的時候，崔小茹才狐媚一笑，推開老馮，柔聲問道：「你現在是不是希望我的傷很快好起來？」

    「呃……一直都希望啊，當然希望你很快好起來。」老馮認真的說道。

    「那現在是不是更加希望？」崔小茹眨巴著眼睛問道。

    老馮搖了搖頭：「不明白你的意思！」

    崔小茹輕輕咬住嘴唇，舌尖在唇邊一繞，眼神盡顯迷離，很有意味的笑了一笑：「我好了以後你不就可以為所欲為了麼，所以你更加希望我趕快好起來，不要不承認哦！」

    「咕嚕……咕嚕……」，老馮吞了吞口水，小茹這模樣真是太讓人想犯罪了，這小妞說話怎麼如此直白，老子真是太喜歡了，以前怎麼沒發現呢，這樣火熱的小尤物早就應該那什麼了，居然會被她嚇到，太失敗了！不過以後……嘿嘿！

    老馮頻頻點頭：「是呀是呀，小茹你快好起來吧，好起來我要……」

    老馮說著一把撲倒了崔小茹，卻被崔小茹反壓到身上。粉嫩玉滑的手指在老馮胸口劃著圈圈，惹得老馮的腦袋一陣沖血，劃了一下崔小茹卻突然把老馮的激突小汗衫給捋了起來，俯身下去一口含住了老馮地「小圖釘」，舌尖輕輕在上面有節奏的打著緩轉，一圈又一圈！

    噢買噶！這不是要老子的小命麼，很難想像像小茹這樣一個以前穿著很男性化的女生會有如此豪放的一面，更何況她還從來沒有交過男朋友。難道……

    老馮心中正有些想法，卻聽得崔小茹嬌喘了兩聲，柔聲道：「子明，我是你的人以後你會不會不要我？」

    「當然不會！」老馮心想你這麼漂亮，身材這麼好，而且還這麼大方這麼開明，不要你的是傻瓜，更何況你居然這麼主動。老馮的小心肝「撲通撲通」狂跳了幾下，「我……我……」

    「你現在是不是很不舒服？」崔小茹很是「詭異」地笑問道。

    「舒服，不不不，不舒服。也不是不舒服，不是，也不是舒服，舒服倒是舒服，只是……只是……」

    「只是你憋得很難受？」

    「呃……當然了，相當難受！」

    崔小茹小嘴一嘟：「可是我的傷還沒好妥，而且我聽人說第一次都很疼很疼的……」

    「不會不會不會！」老馮趕緊說道，「我承認我很色，但是我不會不心疼你的。你傷還沒好妥我怎麼會有那種想法，不是，有那種想法，但不會做，捨不得你不舒服嘛！」

    「你就是會說些好聽的話！」崔小茹嗔怪道，隨即壞笑道。「你有沒有看過A片？」

    呃？老馮聽了崔小茹說出這種話來差點噴飯，應了一聲：「看過……一些。」

    「啊？這麼大人了才看過一些啊，我都看過好多呢。」崔小茹真是直腸子到了極點。

    什麼？居然又笑我，老馮汗顏無比，眉毛一挑道：「看我只看過一些，那又怎麼了，你看得比我多又怎麼了，我還演過呢，一個征服百餘名亞非歐北美拉美大洋以及南極洲愛斯基摩婦女的亞洲猛男……就是老子我，憑該片還勇奪當年奧斯卡A級片最佳男主角呢。小看我！」

    「大色狼，你就吹吧！」

    崔小茹俯下身去，舌尖又輕柔的在老馮身上緩緩移動，在老馮的小腹那裡停留了下來，輕啜幾口後抬頭看著老馮媚笑道：「親愛地，我看過好多A片，裡面好像有一些能讓你很舒服的事情，要不要我現在幫你做一做啊？」

    老馮又是一陣腦沖血，心想小茹啊小茹，早

    做了，為何要等到現在呢，不過還是有些尷尬：「呃嘛……其實……當然……可以……噢……哦……啊……呃……」

    話還沒說完，老馮的插秧大短褲就被崔小茹「無情」的褪開，緊接著老馮就感覺到一股溫溫熱熱地「能量」包裹住了他身上某些已經不再聽話的東西，剎那間，潮起潮落，沙鷗四飛，一片溫暖和諧的景向……

    ……

    離島上簡簡單單的日子過得很快，也過得很舒服，眼看崔小茹一天天的好起來，「邪惡」的老馮也是一天比一天興奮，臉上整天都掛著春風洋溢的笑容。

    —

    這天傍晚，崔小茹和薛燕正在院子裡撿菜，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話題都圍繞著老馮在轉，突然間只見一身標準離島勞動人民打扮的老馮慌慌張張地從外面跑了進來，把從碼頭菜市場買回來的新鮮石斑順手扔進了院子裡的水缸裡，就準備找地方躲藏。

    「臭小子你幹什麼啊，買個菜怎麼買成這副德性，」薛燕笑了笑，「沒給錢拿了就跑啊？」

    「你不懂！」老馮想了想，突然盯住薛燕，頗有些懷疑的問道，「老娘，你是不是洩露了我的行蹤？」

    「切！」薛燕白了老馮一眼，「你不是特工又不是政要，更不是大明星，你的行蹤很值錢麼？」

    「哦！哦！哦！」聽得薛燕這樣說話，老馮連連指著她點頭道，「原來你真地把我的行蹤給洩露出去了，你……你真過分。」

    「過分什麼過分？」薛燕不以為然道，「齊小姐的律師行要開張了，她想找你去一起慶祝一下，可是又找不到你，我聽得她好像很想見你的樣子，不就告訴她你在哪裡了麼，再說了，你老早就答應過我要帶齊小姐回家來吃飯，這不正好麼！」

    薛燕說完有意無意的瞥了瞥坐在一旁幫忙撿菜的崔小茹，想看看她的反應，看看她會不會生氣，誰知崔小茹臉上一絲生氣的表情都看不到，只見到她低頭竊笑不已，顯然對薛燕這招「連消帶打」逼老馮上梁山很是滿意，又有一絲絲幸災樂禍的感覺。

    老馮皺眉深鎖，拚命拍著額頭道：「老娘你有沒有搞錯，你……你怎麼這麼不懂事，你知不知道我在碼頭看見齊悅了，她正向別人打聽我們這裡的地址呢，事情大條了，大條了！」

    「不就讓人家一起來吃頓飯順便探望探望你麼，為什麼事情會大條了？」崔小茹睜大了眼睛看著老馮問道。

    見崔小茹這種樣子，那種曖昧地話老馮怎麼說得出口，於是苦笑道：「小誼又不在，就我們三個那做菜的水平，還叫人家回來吃飯，別鬧笑話了，肯定丟臉了，事情大條了！」

    「那有什麼關係，」薛燕朝崔小茹眨了眨眼睛，兩人相視一笑，薛燕聳聳肩，「家常便飯嘛，又不比大飯店的大廚，好吃是一頓，不好吃也是一頓，沒事沒事！」

    「老娘，原來你早有預謀，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我知道你……你想幫我，可也不能幫倒忙啊，你……你太心急了，現在怎麼辦……」從鐵欄杆外面看見齊悅手拿一張紙條，目光四處打量，正從坡上往他們住的這裡走下來，老馮一個激靈就衝了出去，往海邊相反的地方跑去。

    「跑得比兔子還快！」薛燕也看見齊悅了，便搖了搖頭說道。

    「乾脆我去追他。」崔小茹放下菜，擦了擦手說道。

    薛燕笑道：「不用！讓他跑，看他能跑到哪裡去，諒他也翻不出老娘我的五指山！」

    「算了薛姨，我還是去追他得了，看他那緊張樣，不定找艘漁船偷渡出去都不敢回來了呢。」崔小茹說罷便追了出去。

    「唉！這個大笨蛋，有老娘我出馬啊，還怕什麼怕，婆婆難道還管不下媳婦來麼，哼！」「邪惡」的薛燕無奈的搖了搖頭，朝外面還找不著北的齊悅揮手招呼道，「哎……齊小姐，這裡這裡，我們在這裡！」

    【292】再跑的就是烏龜王八蛋他龜兒子——小烏龜王八蛋！

    小茹果然瞭解老馮，當她追到海邊的時候，只見老馮船的主人討價還價，要讓人家用漁船送他回市區呢。

    「你有沒有搞錯啊，又要玩消失？」崔小茹哪能讓老馮跑掉，生拉活拽把他給拖到一旁，「不准走，跟我回去！」

    「不能回去，」老馮抓了抓頭皮，「小茹，有些事我一直沒跟你說，現在我跟你明說了吧，乾媽叫來的那個女生她叫齊悅，是……是……」老馮壓低聲音囫圇道，「是我女朋友，現在住在我家裡。」

    「早就猜到了，還用你跟我說？」崔小茹爽朗一笑，「那又怎麼樣，我不介意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呃……呵呵……厲害厲害！」老馮沒話找話說道，心想你不介意她介意啊，真是好笑。

    「你怕她介意是不是，沒關係的，我不會……」

    「你不會亂說話？」

    「當然不會亂說話，」崔小茹笑道，「我會說實話，告訴她，我也是你女朋友，看她怎麼辦，不介意的話就留下，介意的話就走人，怕她個求！」

    「怕……」老馮差點噴飯，「這種話你也講得出口，你……你……我怎麼能讓她走人呢，不行不行。」

    「我知道，你這個貪心鬼，」崔小茹微微有了些醋意，癟嘴道，「那難道你就這樣躲一輩子？事情終究要面對，終究要解決啊！」

    「呃……」

    「呃什麼呃，」崔小茹連珠炮似的說道，「難道我說的不對麼，即使你躲得了初一也躲不了十五。要我說就乾脆挑明，願意接受就接受，不願意接受就滾蛋，醜媳婦終須見公婆，一句話的事，拖拖拉拉躲躲藏藏都沒用。」

    「小茹你還真大方，真會替我著想啊！」老馮苦笑道。

    「那可不是，走！」

    被崔小茹說得膽色上頭。老馮挺起胸膛：「走就走，接受就留下，不接受就滾蛋，怕他個求！」

    剛走了沒幾步，老馮又退縮了，嘿嘿笑道：「要不還是別回去了，真沒想好怎麼說。」

    「你……」崔小茹耐心道，「馮子明。那天在醫院裡地那些女生們恐怕你都對他們不懷好意吧，你連一個都搞不定，還想搞定幾個？貪心是要有實力的，像你這樣躲躲藏藏前怕狼後怕虎還玩個屁！」

    老馮哭笑不得。小茹真的太猛了，真是個猛女！他***，老馮揉了揉臉：「伸頭一刀，縮頭一刀，走走走！」

    回到乾媽家裡，薛燕已經和齊悅在廚房裡忙活了，崔小茹根本不客氣，硬是把腳上灌了鉛的老馮給推進了廚房。

    「唔……回來了？」齊悅笑盈盈的看了看老馮，「最近吃的肯定不好。都瘦了，沒關係，今天我做菜，給你好好補一補。」

    老馮有些大跌眼鏡，她不是應該責備我無故消失了那麼長的時間麼，怎麼這麼客氣。難道是老娘跟她說了些什麼？不過客氣點好啊，總比尷尬強，老馮點點頭，笑道：「是呀是呀，瘦多了，沒辦法，我老娘整天只知道煮泡麵給我吃，能不瘦麼？」

    「好啦好啦，你們聊，」薛燕把切好地菜用碗盛起來放到齊悅面前。擦了擦手，朝老馮擠了擠眼睛，「我這個只會煮泡麵的老娘就出去坐享其成了。」

    老馮眼睛一轉：「那我這個連泡麵都不會煮的乾兒子乾脆也出去坐享其……」

    「我有話跟你說！」齊悅徹底斷了老馮逃之夭夭的念頭。

    薛燕才一出去，齊悅就把廚房門給反鎖了起來，抓住老馮就把他給撲到了牆上，緊接著香唇就對了上來。

    「哦，真……真猛，等我喘口氣先……唔……」

    「不行了不行了，受不了……唔……」

    「不要在這裡，要不換個地方……唔……」

    一連幾次想說話，老馮的嘴都被齊悅熱情無比的擁吻給堵上了，見齊悅越吻越有激情，老馮反手一勾，把她給抱到了廚台上空置的地方，俯身壓了下去，吻得更凶，來吧來吧，誰怕誰啊！

    「你想幹什麼？」齊悅握住了老馮伸

    裡的鹹豬手，嬌喘著問道。

    我想幹什麼？我還沒問你想幹什麼呢，老馮地手衝破阻礙，直接深入到了齊悅的胸口，穿過那不算薄也不算厚的胸罩，一把抓了上去，輕輕一揉捻，捻得齊悅的嬌軀上下起伏波動了起來，才笑道：「我想和你玩個遊戲，玩一個你這一輩子還從來沒有玩過地遊戲，玩過這種遊戲以後你就會愛上它，深深的對它著迷。」

    齊悅眼神一陣迷離：「在這裡？」

    「不行麼？」

    「不行！」

    「為什麼？」

    「因為你傷害了我！」齊悅認真的說完，雙手又勾住了老馮的脖子，香唇再一次湊了上來。

    這一次老馮沒有配合，任由齊悅撒野般的吻個徹底。

    一陣深吻之後，齊悅勾住老馮的脖子坐了起來，輕輕的咬了咬他的嘴唇，嬌喘道：「那個女明星喬紫嫣是你女朋友，你這次來離島就是想躲開她，同時也躲開我，因為你不知道怎麼樣面對她，也不知道怎麼樣面對我，你陪著為你擋了一刀的那個女生來這裡，想必日子過得也很滋潤吧？」

    —

    老馮一動不動，就這麼看著齊悅，一句話也沒有說，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也不想問她怎麼會知道，紙包不住火，更何況女人地直覺本來就靈敏得可怕！

    「不想說話？還是不知道怎麼跟我交待？」齊悅搖了搖頭，淡然一笑，「你害我當不了大律師，害我沒了工作，你說你養我，我把整顆心都交給了你，現在卻是這樣的結果，我怎麼辦？你讓我怎麼辦？」

    齊悅的語氣平淡柔和，感覺像是沒有很生氣，或者是生氣到了極點已經麻木了一般，這個時候老馮剛想來點甜言蜜語潤滑一下這「詭異」的氣氛，齊悅放在一旁的手機卻響了起來，拿起來一看，似笑非笑的遞到老馮眼前：「好好看一看，這個手機號碼，熟悉不熟悉？」

    高手！女人都真他媽地是高手！老馮徹底無語，齊悅那手機上顯示的居然是喬紫嫣的電話號碼，兩人是什麼時候「勾搭」上的？真是高手中的高手，服了服了，徹底服了！

    齊悅饒有深意的盯著老馮，笑盈盈的接起電話：「喂，你到啦？嗯，就在碼頭上等著不要走開，我過來接你！」

    老馮終於忍不住了：「碼頭？她……她也來……」

    齊悅扶著老馮的肩膀站了下來，牽起他的手，笑道：「走吧，一起去接你女朋友！」

    媽的，老子真要被這些女人給玩死！老馮撓撓頭，無奈道：「你去接吧，我……累了，休息休息。」

    「你還想跑？」齊悅問道。

    「再跑地就是烏龜王八蛋他龜兒子——小烏龜王八蛋！」老馮怒了，媽的，事已至此該怎麼著就怎麼著，反正喬紫嫣和齊悅老子都喜歡，愛咋咋的！

    「好！」齊悅點點頭，「等我們回來！」

    齊悅一走，老馮無精打采的走到沙發上坐下，見薛燕和崔小茹在吃泡麵，懶懶道：「人家在幫你們做飯了，你們還吃泡麵，有病還是怎麼著！」

    「喲！火夠大的，臭小子你才有病！」薛燕吸拉一口麵條，笑道，「做飯？誰做飯？誰有時間做飯？等著接受三堂會審吧你，又來一人了，哈哈！」

    「不不不，薛姨！」崔小茹竊笑道，「兩堂會審而已，我不審他，我才不管他呢，呵呵！」

    老馮哭笑不得：「有主意就出，有辦法就說，不要拐彎抹角的打擊我好不好，小茹你肯定是站在我這一邊的，還有老娘你，口口聲聲說支持我，既然要支持，現在就別說這些打擊我的話，趕緊拿出辦法來才是真的。」

    薛燕和崔小茹相視一笑，薛燕把泡麵放下，拿了張紙巾擦了擦嘴，笑道：「這感情的事哪能想什麼辦法，說你是榆木腦袋還真是榆木腦袋，我看你最近春風得意左擁右抱還以為進步了呢，敢情還是停留在笨蛋階段

    【293】該來的還是要來

    好好好，我是笨蛋，我是白癡，在這方面我還是一個吧，」老馮皺眉道，「不是……那你就不要再打擊我了，痛痛快快來點實際的，OK？」

    「來什麼實際的啊，」崔小茹笑道，「你怎麼還不明白，以不變應萬變，懂了沒？」

    「以……呵呵，厲害厲害！果然好主意……不過是什麼意思啊？」老馮快要崩潰了，一個女人難琢磨，兩個女人就是難琢磨的平方，三個女人就是難琢磨的三次方……女人真他媽太難懂了，女人說出來的話也太難懂了，比和那些自以為聰明的罪犯打交道難多了，比一比，破案真是小CASS中的小CASS了。

    薛燕搖了搖頭：「感情不能用價值來衡量，感情也無法讓人理智的去面對，一個女孩子要是真心喜歡你，無論你再怎麼樣，她都會選擇跟你在一起的，反過來說，一個女孩子如果不喜歡你，無論你再怎麼樣，她也都不會選擇跟你在一起的，所以你需要做什麼？什麼都不需要做！這就叫做以不變應萬變！」

    「哲理，薛姨的話真有哲理！」崔小茹笑著說道。

    老馮差點要吐血了，這是狗屁的哲理啊，說了等於沒說！

    「不要愁眉苦臉了，」薛燕開解道，「齊小姐去碼頭接那個喬小姐，這說明什麼？說明他倆已經站在同一陣線了，要不然怎麼會混到一起呢，問題不大，問題應該不大！」

    老馮想想倒也是，齊悅既然和喬紫嫣認識了。還相互留了電話號碼，說明兩人的關係已經非比尋常，如果不爽的話大可以不來找我，齊悅又怎麼會一來就抱著我啃半天，兩堂會審估計不可避免，可結果未必就會讓老子大失所望啊，審吧審吧愛咋咋的，只要審過以後還是我女朋友。大家一起快快樂樂相處，就算審死也值了！

    兩堂會審最終沒能進行，不知道是哪個好事地村民把薛老太太家來了個拍電影的大明星的消息給傳了出去，齊悅和戴著大墨鏡已經很低調很低調的喬紫嫣前腳才剛跨進大門，後腳立馬就有一窩蜂村民湧了進來，平常大家都喜歡聚在這裡和薛燕打麻將，村裡鄰里鄰居的關係都挺好，所以大伙也沒什麼顧忌。都當這裡是自己家一樣。

    老馮看喬紫嫣一進來摘掉墨鏡那付氣勢洶洶的樣子就知大事不妙，誰知道突然間闖進一群村民圍上了她，哈哈，這可是拯救老子於水火之中啊。真是一群可愛的村民！

    「哇！好漂亮啊，妹妹你長得好漂亮啊，你演的電影可真好看，」一個年近古稀牙都掉光了地老太太抓住喬紫嫣的手熱情的說道，「人民英雄，打鬼子的女英雄，真好看，小時候電影放映員一來村裡放露天電影，我就要端著小板凳去佔位子。我可喜歡看你演的電影了，呵呵！」

    喬紫嫣哭笑不得，您小時候我還連灰塵都不是的好不好，這也認錯人！不過大明星就要有大明星的風度，喬紫嫣依然熱情的和老太太微笑，連連感謝！

    「媽。老年癡呆又犯了，回去歇一歇，您認錯人了，二狗，扶你奶奶回去，」旁邊那老太太地兒子，一個叼著捲煙的中年漢子招呼兒子扶老太太回家，擠進人群，朝喬紫嫣憨憨一笑，「白玫瑰！你是白玫瑰對不對。我一眼就認出你來了，我可喜歡聽你的歌了，你聽我唱，夜上海，夜上海，你是個……是個……是個……是個……夜上海……，呃……啦啦啦……啦啦啦……歌舞昇平……哈哈哈，給我簽個名吧，白玟瑰！」

    漢子唱完那又走調又忘詞又難聽的夜上海，趕緊掏出一張皺巴巴地硬質衛生紙，纏著喬紫嫣要給他簽個名！

    「不是不是，我不是白玫瑰！」喬紫嫣暴汗，趕緊解釋道。

    「妹子這可不對，嫌棄我？」漢子不樂意了，「你嫌我沒有唱對你的歌，所以不承認你是白玫瑰，其實我跟你開了個玩笑，白玫瑰可是我的心中偶像夢中情人，你的歌我很會唱，剛才那是因為我家有的你那張唱片壞了，老是跳針，一放到那裡就，你是個……是個……是個……是個……哈哈，我故意唱給你聽的，快幫我

    ！」

    「我真的不是白玫瑰！」喬紫嫣快要崩潰了。

    「妹子！」漢子皺眉道，「好好好，我完整唱一遍夜上海，你再給我簽，呃……夜……」

    「不用不用！我簽，我幫你簽！」為了耳朵不再受折磨，喬紫嫣只好將錯就錯，簽就簽吧，真受不了！

    喬紫嫣被這一群明星就只有一個，就是他們自己心目中的明星的這一群純樸善良地村民給纏住了，又是簽名又是合影，忙得不亦樂乎，還要哭笑不得的向大家解釋我不是誰誰誰，我是誰誰誰，可喬紫嫣的解釋根本被這一群樸實的村民給無視掉了，反正見了明星，高興就好，管你是誰，我說你是誰你就是誰！

    沒想到還有這麼好玩的事情，老馮遠遠站在旁邊，看著喬紫嫣使出渾身的解數來應付這一群可愛地村民，不時被他們憨厚的舉動逗得哈哈大笑，真是太有意思了！

    「你高興了！笑得這麼開心！」齊悅見老馮笑到抽筋，走過來氣乎乎的說道。

    「哎呀……」老馮一臉燦爛的笑道，「你別裝了，難道你不開心麼，還板什麼臉啊，村民們太可愛了，哈哈！」

    —

    「你……你還高興得起來……」齊悅正說著，一個村民又把喬紫嫣認成了別人，還大方的模仿起那個「別人」演的電視劇，便再也忍不住了，「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樂了吧樂了吧，你看多好玩，呵呵！」老馮笑著說道。

    「你給我過來！」齊悅咬住嘴唇，強忍住笑意，把老馮拖到房間裡，把門給鎖了起來。

    「嘿嘿，還想要來一下麼？」老馮臉皮超厚，管他三七二十一又把齊悅給攬到了懷中。

    齊悅掙扎了一下沒掙扎開，便放棄了，皺眉道：「喬紫嫣是來找你算賬的，你居然還有心情……」

    「那你來找我幹什麼？是不是算賬啊？你的賬算得還真好，我以前常常主動親你，你今天卻主動親我，要把我主動親你的給親回來，報復心可真強。」老馮朝著齊悅的耳朵輕輕吹氣道，又是一番歪理。

    「我……我……你……誰親你了？」

    「那剛才在廚房是豬親我啊？」

    「我不跟你辯！」齊悅不想跟老馮胡扯轉移話題，嚴肅問道，「你跟我在一起之前就已經和喬紫嫣在一起了，你為什麼要騙我？」

    「哪個小王八蛋亂說……」

    「喬紫嫣親口說地，我們兩個已經就這個問題討論過多次了，」齊悅喋喋不休的說道，「那天從醫院出來以後我就去問她，直接問她，我……我就奇了怪了，人家一個大明星，怎麼會著急上火的來看你，原來你一直在欺騙我們！後來你突然就消失了，你乾媽又不告訴我你在什麼地方，害得我找不到你，不然我早就想找你問清楚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喬紫嫣也想找你問清楚。」

    「唉！」老馮根本不懂得如何處理這種已經穿了梆的事情，只好老調重彈，「你愛不愛我？」

    「愛！可是……」

    「我也愛你！可是……」老馮沉痛道，「我也愛紫嫣！」

    「你還愛崔小茹吧！」齊悅直言道。

    「呃……剛剛開始發展，還談不上有多愛，不過小茹是個好姑娘，還為我擋了一刀，我不能對不起她，也……也愛吧！」老馮乾脆承認，其實他和崔小茹根本就不是那擋沒擋一刀的事情，而是從迷戀崔小茹那誘人的肉體開始的。

    「你不能對不起她，可你就對得起我了？」齊悅質問道。

    「呃……這個……」被齊悅這麼一逼問，老馮又退回到泡妞大白癡時候的狀態了，迷迷糊糊，懵懵懂懂，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麼辦，更不知道該怎麼處理，只好隨心而欲，有感而發，「我愛你，會一輩子疼你愛你，永遠牽著你的手，哪怕你的手變得又枯又皺，哪怕你變成一個難看的老太婆，我都會把你永遠關在我的心裡，永遠牽著你的手，帶你去海邊散步，帶你去夜晚的山頂數星星……」

    【294】小女人的追求

    夠了，我不要聽你的謊言！」齊悅生氣的說道，就是「謊言」欺騙了她。

    謊言？老馮眼睛一瞪，大聲說道：「老子發誓，老子所說的都是真心實意的，如果是謊言，就讓老子被這天底下最醜的女人夜夜輪姦，直到體無完膚，搖搖欲墜為止，如果不夠，老子再發一個更毒的……」

    「行了行了！」齊悅又急又氣，連忙摀住老馮的嘴，一路走來，她當然能感覺得到老馮對她是真心實意的，而她自己，也已經被老馮的安全感徹底征服，幾乎已是離不開這個能給她安全舒心感覺的港灣了，住在老馮家的這一段時間，她不用上班，不用再每天忙忙碌碌的為了金錢而奔波，整個人徹底放鬆了下來，才真真正正體會到了做小女人的快樂。

    原來卸下女強人的偽裝做一個心愛男人身邊的小女人是一件很快樂的事情，自己小半輩子的夢想不就是能找到一個溫暖且可以依靠的港灣麼，她做到了，老馮就是那個她要找的人，可是現在情況不一樣了，她不知道她是應該繼續在這個溫暖的港灣裡頭做一個快樂的小女人，還是遠離這個地方，繼續做個快樂的小女人就要和別人一同分享，齊悅心裡很是矛盾，低下頭嘟起嘴，「你愛我又怎麼樣，那你還愛喬紫嫣，這根本……」

    老馮擺了擺手，湊到齊悅唇邊親了一下：「我愛她歸愛她，但不影響我愛你呀！」

    「不影響？」

    「當然不影響！」老馮誠懇道，「我愛喬紫嫣，但是我對你的愛不會減少。我會對喬紫嫣好，同樣我也會對你好，我還是會牽著你的手一輩子，也會牽著她的手一輩子，牽著你地手去海邊散步，去數星星是一件很浪漫的事情，但是浪漫的事情做多了就不浪漫了，如果只牽你的手。天天牽天天牽就不浪漫了，所以牽牽你，我再牽牽她，再……再多找幾個人牽一牽，這樣才……」

    「大家都認為不好的事情怎麼你總能說出一番歪理，你怎麼就是和別的男人不一樣？」齊悅哭笑不得的問道。

    「呃……就是不一樣你才會愛我啊，都一樣那就沒個性了，」見齊悅開始有了些動搖。不再像剛開始時候的態度那麼強硬，老馮趕緊牽起齊悅地手，趁熱打鐵，搜腸刮肚的說道。「我這輩子做的最瘋狂的事，就是深深愛上了你，最大的希望，就是有你陪我過一輩子，時間的巨輪無法抹去我對你的思念，縱使海枯石爛，你的身影永存在我心中……」

    「你有多愛我？」

    老馮緊緊揪住頭髮：「不要問我愛你有多深，我真地說不出來，只知道你已成為我生活中的習慣。不可或缺的習慣，每天每天，我可以不吃飯、不睡覺、不看書、不洗澡、不出門、不買菜、不喝酒、不喝飲料，不帶鄰居家的狗看病……卻無法不想你……呃……我……反正……那個……」

    「編啊編啊，接著編啊，編不出來了麼？」齊悅又好氣又好笑地說道。

    編它根毛！雞皮疙瘩都掉滿地了。老馮抱起齊悅放到床上，壓了上去，笑道：「我用實際行動來證明！」

    「色狼！你還想得寸進尺麼？我不要！」齊悅嘴上抗拒，可身體卻無所行動，這個特別的男人已經令她無法自己了，便想用身體默認他的行為。

    不得寸進尺對不起自己！老馮管他三七二十一脫光上衣露出膀子，房間門卻被人打開了來，崔小茹和喬紫嫣一齊闖了進來。

    都忘了這門有鑰匙，老馮一陣尷尬，抓過衣服來穿好。嘿嘿笑著不說話。

    「你們……你們……」喬紫嫣俏臉漲紅，想說話卻說不出話來，突然盯著齊悅說道，「齊悅你不記得你是怎麼跟我說的了麼，你說要問清楚他，讓他在我們之間選一個，怎麼你和他居然……居然……」

    「選你們？那我放哪裡？」崔小茹看了看喬紫嫣，添油加醋的說道，「還看不出來麼，要是我們再晚進來一步，那可就……」

    「你們都不敲門就闖進來，還好意思說我們？」齊悅突然從床上坐了起來，貼到老馮身邊，咬了咬牙，俏臉漲紅著堅

    「我愛他，他也愛我，還用選麼？」

    「那我呢？」崔小茹也問道。

    「呃……當然……那肯定了。」老馮囫圇道。

    只見門外薛燕輕手輕腳的摸了過來，朝老馮擠了擠眼睛，把門悄悄的給拉上了，順便在門把上別了一根大木條！

    「馮子明，你……你……好，你選她！」喬紫嫣雙眼一紅，轉身就走，擰開門鎖使勁拉了拉，卻打不開門！

    老娘可真厲害！真有辦法！老馮暗暗想道，突然衝過去拉住喬紫嫣：「什麼我選她，我選誰了我，不要走啊！」

    「不走我還留下來幹什麼！」喬紫嫣又拉了拉門，還是拉不開。

    —

    「唉！」老馮大歎一口氣，「我不選誰，幹嘛非要選，大家一起快快樂樂不好麼？」

    「快快樂樂當然好，但我看有人不情願，」崔小茹把老馮拽到了旁邊，得意的對喬紫嫣說道，「讓她走吧讓她走，走了不要後悔，走啊走啊！」

    「你以為我不想走麼？這……這破門打不開啊！」喬紫嫣氣乎乎的說道。

    「天意！」老馮大笑道，「這是天意，老天爺都不想讓你走！」

    「你又在胡說！」齊悅看了看喬紫嫣，低聲說道，「你幫她把門打開，她要走……就……就讓她走吧。」

    事情既然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少一個當然更好，所以齊悅當然也不反對喬紫嫣走人。

    崔小茹在一旁風點火還好，可齊悅這麼一說喬紫嫣就不樂意了，明明來之前兩人已經聯合成攻守同盟，要共同進退，逼得馮子明給出他們個說法來，沒想到自己才晚來了一會兒，齊悅就已經和馮子明玩到床上去了，頓時又氣又急：「齊悅，你這個不講信用地女人，你叛變！」

    齊悅漲紅了臉：「我……我……」

    見齊悅不會解釋，老馮趕緊挺身而出：「紫嫣你這就不對了，齊悅哪裡叛變了，你要走，是你要叛變，你要叛變我們！」

    「你……」

    老馮居然沒臉沒皮的說出這樣的話來，把喬紫嫣氣得不行，但這樣一說顯然把大家都聯繫在了一起，不分彼此，誰要走誰才是叛變！

    「齊悅！」喬紫嫣強忍怒意，「之前我們倆是怎麼說好的，你好歹也是個大律師，怎麼能說話不算話！」

    「那是以前，我現在不是大律師，我……我只是個普通的小女人，」齊悅把心裡真正的感受說了出來，小聲道，「我現在只是個普通地小女人，我只要跟我喜歡的人在一起就夠了，我又不是男子漢大丈夫，我……我……就算我說話不算話那又怎麼了，我就是要說話不算話，你……你走吧！」

    原來這就是女人！一旦動了自己心中那根愛意之弦，什麼理智，什麼矜持，什麼知性，都***拋朝一邊了，做個小女人能愛人和被人愛平平淡淡才是真，老馮若有所思的想道。

    「是呀！走吧走吧，要走快走！」崔小茹添油加醋的說道，隨即朝齊悅豎起了大拇指，「敢愛敢恨真女人，齊悅，我欣賞你！」

    「謝謝！你也是！我也欣賞你！」齊悅陽光一笑道。

    什麼？這兩個女人，真是無可救藥了，喬紫嫣頓時氣極，其實她也不想就這樣走掉，而且更看不得聽了齊悅和崔小茹互相吹捧的話以後就樂得咧開了嘴的馮子明，冷眼往老馮身上一射：「你就這麼想我走，你就這麼想跟他們兩個風流快活？」

    天吶！這女人！老馮哭笑不得道：「我哪裡想你走了，我不是在留你麼。」

    「子明沒有想讓你走，是你自己要走的好不好，雖然我也想你走！」崔小茹終於說了句公道話。

    「那現在這算什麼？」喬紫嫣突然盯著齊悅問道，「你們剛才在床上幹什麼？」

    「我們……什麼也沒幹！」齊悅實話實說道。

    「你們準備幹什麼？」喬紫嫣提高聲音問道，見齊悅沒有說話，喬紫嫣又質問老馮，「你和她，還有她，都幹過些什麼事情了？」

    【295】「屠夫」老馮

    馮當然聽得懂喬紫嫣指的是什麼，可這種時候怕是不油，只好裝傻充愣道：「我們是清白的！」

    「是，我們是清白的。齊悅附和道，說完感覺這話怎麼那麼彆扭，還是不習慣老馮的思維和說話方式，真怪，什麼叫清白的啊，又不是面對青天大老爺，有必要這樣說麼。

    「我們……」崔小茹本想爆點刺激的猛料，可看了看老馮那模樣就是貪心，就是捨不得喬紫嫣走，想想又把話給忍了下去，「我們也是清白的！」

    「那你還要讓我走，那你還不選我！」喬紫嫣嗔怪的瞪了老馮一眼，小女生架勢簡直十足。

    唉！又是一個被撥動了心中愛弦的小女人！

    「子明為什麼要選你，為什麼不能讓你走，」崔小茹生氣了，「我說你搞了半天怎麼還搞不明白，老是要讓他選選選，選什麼選啊，子明都說了，他希望大家一起快快樂樂的，真是的。」

    「是呀！」齊悅也忍不住說道，「再這樣糾纏就有些過分了。」

    「過分？我過分？」喬紫嫣皺眉道，「你們和他都是清白的，我……我……我和他又不是清白的，憑什麼我不能要求他選我，憑什麼我要走！」

    「你們不是清白的？」齊悅和崔小茹齊聲問道。

    「呃……我們……我們……」老馮一陣頭痛，怕喬紫嫣又說出些什麼樣刺激的話來惹得齊悅和崔小茹暴跳起來，趕緊說道，「清白，清白。我們大家都是清白的！」

    「清白你個頭！」喬紫嫣酥胸一挺，朗聲說道，「我早就是他的人了，你們是麼？不是地話有什麼資格跟我爭！」

    雖然聽得喬紫嫣說出這種話來有些生氣，但崔小茹對於這些事情早已有了心理準備，不屑道：「那又怎麼樣，我和子明在離島這麼長時間，要不是因為我的傷還沒好。也早就是他的人了，你得意什麼得意，」崔小茹說著走過去挽住老馮的手，直言道，「子明，今晚我跟你一起睡，讓她再得意，哼！」

    喬紫嫣頓時氣極。立馬擺出了一付我是老婆我最大的姿態來，「狠狠」瞪著老馮：「你敢！」

    這時候喬紫嫣拚命在找茬，齊悅覺得有必要站在崔小茹一邊，便也站起來走到老馮身邊挽住他的手：「還有我！」

    「你……你們……」

    齊悅回頂道：「我們什麼我們。你不是要走麼，趕緊走啊，走都要走的人了還威脅他幹什麼，他有什麼不敢的，他就敢！」

    「你們……」喬紫嫣氣得一跺腳，「我不走，憑什麼我要走，走走走，你們給我走！」

    亂了！亂了！全亂了！老馮地腦袋快要爆炸了。這三個女人一個個都已經全亂套了，要再這麼下去的話不是互相頂個頭破血流才怪，政府現在都提倡建立和諧社會，和諧社會的前提最起碼每個家庭都得和諧吧，看著這三個一點都「和諧」不起來的美女，老馮心中一股強烈的「社會責任感」油然而生。媽的，既然都這樣了，老子不如就徹底一點，為建立和諧社會貢獻家庭和諧的力量吧！

    老馮耍了個帥，低頭四十五度角斜望著喬紫嫣，酷酷的問道：「紫嫣，你真地不走了麼？」

    「我……我……」喬紫嫣貝齒一咬，「我不走，讓他們走！」

    「這樣啊，你既然不走。他們也不能走！」老馮說著把挽著他左右手臂的崔小茹和齊悅一齊抱了起來，輕輕扔到了大床上，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了過去把喬紫嫣給抱了起來，不顧她在懷中拍打掙扎，也照樣輕輕扔到了床上，拉過一張大被把三人一蓋，鑽了進去。

    「你要幹什麼？」三人齊聲問道。

    老馮奸笑道：「紫嫣說她是我的人了，小茹剛才也表了態晚上要陪我睡覺，還有齊悅也認同了，既然這樣，那擇日不如撞日，趁我們四人都在，三位美女不如現在就從了小生吧。」

    老馮這話一出，三位美女的第一反應都是緊緊咬住嘴唇，雙臂夾緊前胸，動作出奇地一致，他們都知道老馮就愛這個，把美女扳倒以後一親一摸是肯定少不了的。

    老馮看了三位美女的動作暗暗好笑，他們對自己果然是出奇的瞭解，不過這緊緊咬

    ，雙臂夾緊前胸又有什麼用呢，現在這三隻小貓咪就的肉，只能任由這個滿臉壞笑滿肚子淫蕩想法的「屠夫」老馮宰割了。

    聽了老馮這話，三人當中就只有崔小茹根本沒有掙扎反抗，乖乖的躺在床上，而齊悅是有些掙扎卻不激烈，老馮一隻腿就壓制下來了，喬紫嫣就麻煩了一些，掙扎得很是兇猛，老馮只得用兩手只強制性的把她給壓制下來。

    「你想強姦我們？」齊悅緊張的問道。

    「齊大律師，你現在業務可生疏了啊，太不專業了，這哪裡是強姦……」齊悅心想對啊，老馮肯定要沒臉沒皮地說這是你情我願的事情，構不成強姦罪，誰知老馮見了齊悅這種緊張可愛的模樣，更是想逗她一逗，越發沒皮沒臉的說道，「這是一種另類的輪……奸！」說著「叭嘰」一口親到了齊悅香唇上，輕輕咬了咬她的軟唇。

    —

    喬紫嫣見老馮居然當著她地面去親齊悅，頓時搖晃得有些劇烈：「大色狼！壞蛋！豬頭！我恨你我恨你……你再不放開我我就要咬你了。」

    「咬我？」既然橫了心，老馮就沒打算在這件事上「心軟」，他知道三人都是刀子嘴豆腐心，嘴硬心軟的那種人，特別是喬紫嫣，話雖然說得硬梆梆，但她最後說走又不走，就說明了一切問題，於是壞笑道，「既然你要咬我，那我先咬咬你吧，紫嫣！」說著就往喬紫嫣胸口上伏去，死皮賴臉的蹭動了一番，還隔著衣服輕咬了喬紫嫣的胸上兩點。

    喬紫嫣被老馮擒制得無法動作，又被他當著齊悅和崔小茹的面耍了一頓流氓，頓時又羞又氣又急，血色上湧，一抹紅暈從臉蛋直達腳跟。

    「還咬不咬我？你如果再說要咬我，我可還要咬你哦！」老馮抬起頭看著喬紫嫣一臉淫蕩的笑問道。

    看著老馮的「血盆大口」，喬紫嫣哪裡還敢再掙扎說話，生怕老馮這個傢伙萬一把她的衣服給脫了像剛才那樣在胸前兩點咬上一口，當著齊悅和崔小茹的面，那還不羞死人！

    看看杏眼微睜檀唇微張的齊悅，再看看雙眼緊閉紅暈滿臉地喬紫嫣，又看了看雙眼睜得大大的看著自己在竊笑的崔小茹，老馮乾脆把臉皮直接拋朝一邊，色瞇瞇的問她：「小茹，你剛才不是說今天晚上要陪我睡覺麼，那現在不如就主動一點，帶頭脫個衣服吧。」

    說這話的時候，老馮的鹹豬手已經伸進了齊悅的後背，摸索了半天也沒找到解到齊悅胸前那玩意兒的扣子，不禁「咦」了一聲。

    「大色狼！」喬紫嫣和齊悅異口同聲的說道，隨即齊悅羞澀不已的說道，「不要摸了，我好癢，你摸什麼呢，快被你扯爛了，沒在後面，在前面，笨蛋！」

    「哦！嘿嘿……原來不在後面！」老馮說著鹹豬手已經移到前面，摸到那扣子扯了幾下還是扯不開。

    喬紫嫣根本就閉起了眼睛不想理他，而齊悅此時也已認命，貝齒緊咬手心冒汗，緊張得不行，崔小茹「撲哧」一笑：「大色狼！你真的好笨，有色心沒有色的實力，連人家的衣服都解不開。」

    「呃……」老馮尷尬道，「你解得開你來解啊，你幫我解！」

    「我不要！」齊悅趕緊叫道。

    「不要？」老馮嘿嘿一笑，「那你自己來？」

    「我……我……」

    「子明，你是不是想跟我們像A片上一樣的多P啊？」崔小茹問道。

    昏！老馮差點沒噴飯，小茹這小妞，果然是經常看A片啊，居然如此「豪邁」，便忙不迭的點頭：「是呀！是呀！」

    崔小茹抱歉的笑了笑，說道：「可是我不好意思。」

    老馮心想剛才還「豪邁」呢，現在又不好意思，不過小茹雖然不是自己的人但已經是「自己人」了，又那麼聽話，早晚的事，更何況自己沒多少經驗，三個美女一起還真不太好弄，於是笑道：「那好吧小茹，不好意思就算了，那我們晚上再……嘿嘿！現在就算了！」

    一聽老馮這話，喬紫嫣和齊悅忙不迭的一齊說道：「我也不好意思！」

    【296】你真有種！

    [URL]好意思？老馮現在哪輪得到他倆不好意思，大被直接在內的三人給裹了起來，把崔小茹給「過濾」到了外邊。

    黑漆漆的被子裡滌蕩著陣陣溫香，老馮一左一右抱住喬紫嫣和齊悅，左親一口，右親一口，左摸一下，右摸一下，好不快活！

    由於相互看不見，喬紫嫣和齊悅也沒了剛開始那種「牴觸」的情緒，在老馮鹹豬手和甜豬嘴襲來之時也沒再用力抗拒。

    時機已到，老馮正要先扒拉自己的褲子，卻聽得樓下傳來「乒鈴乓啷」的巨響，忙不迭的露出一個腦袋來：「地震了？」

    「好像是什麼東西打破了！」崔小茹說道。

    「臭小子，叫你別來煩我！」

    「媽……媽……」

    「乒鈴乓啷」又是東西打破的聲音！

    「媽……」

    許清平你個小王八蛋，來就來搞些什麼飛機，壞老子好事，老馮「噌」的從被子裡鑽了出來，衝過去拉門，卻拉不開，才想起這門被薛燕往外頭給卡住了，跑到窗口，就見到許清平扯著正在洗碗的薛燕在院子裡爭執，那裝著滿是碗的盆子摔在了地上，碗片碎了一地。

    「臭小子你搞什麼東西！」老馮站在窗口怒氣沖沖的吼道，一是為了許清平打擾他的好事不爽，二是為了這小王八蛋跟他老媽爭執，老馮有些看不慣，沒爸又沒媽的老馮看到這種對父母不尊敬的事情就會有些火大。

    許清平抬頭一看：「你……你在也啊？」

    「你扯著老娘幹什麼，放開她！」老馮吼道。

    見許清平抓著薛燕就是不放，薛燕又有些不爽，便翻身一躍。直接從小二樓跳了下去。

    「你吃錯藥了？」老馮一把扯開許清平，「這是你媽，你有什麼好好說不行麼？」

    「我沒不好好說啊！」許清平委屈的說道。

    「碗是我砸地，不關他的事！」薛燕沒好氣的白了許清平一眼，「我就知道有些事情不能跟你說，一說了你這臭小子就想拿老娘我來利用，生塊叉燒都比生你好，沒良心的東西。」

    「媽……」

    「媽什麼媽。別叫我，」薛燕啐了一句，對老馮說，「我不想理他，兒媳婦們呢？我去跟他們說說話。」

    「呃……」老馮汗顏，怎麼就成兒媳婦們了，老娘這是要去幫忙呢，於是笑道。「還被你鎖在上面啊，老娘你可要幫我留住他們啊！」

    「那當然，還用你說！」薛燕笑了笑，又沒好氣的瞪了許清平一眼。才上了樓。

    老娘出馬，一個頂倆！老馮美美的打了個冷戰，看了看許清平，皺眉道：「你幹什麼？」

    「幹什麼？」許清平把老馮拉到一旁，質問道，「我媽原來就是蓮花市鼎鼎大名的賭神，你早就知道了，怎麼不告訴我？」

    老馮點了一支煙，搖了搖頭道：「你媽以前是什麼人關你什麼事？我不告訴你？你怎麼不問問你自己為什麼連你媽都不告訴你？」

    「我？」許清平不爽道。「又關我事？」

    「敢情你今天來找你媽，就是為了這件事，」老馮皺眉道，「怪不得你媽不肯告訴你，她以前的事情關你屁事啊，你糾纏著她扯什麼扯？」

    「好好好。許清平連連擺手，「以前地事情就算了，不告訴我就不告訴我，我前幾天去蓮花市談生意順便回了一趟老家，被我從家裡找到一些東西，我才知道原來我老媽就是當年名震香江的賭神，以前不知道就算了，現在知道了，我有事情需要她幫我忙，可是她……她……」

    「哦！」老馮連連點頭。「你這個臭小子，敢情是老娘不肯幫你，你就糾纏著她瞎扯，老娘說的真是沒錯，你還真沒良心，你讓她幫你什麼？難道讓她幫你去……賭錢？」

    「是呀！」許清平點頭道。

    「呵呵！」老馮推了許清平一把，笑罵道，「你腦袋有病是吧，老娘生下你以後隱姓埋名在水田圍村低調過日子不就是不想再走她以前的老路，不想再涉及賭場，你居然叫她去幫你賭錢？你知不知道尊重別

    知不知道……」

    「我知道！」許清平無奈道，「可……可是……」

    老馮看了看許清平蓬頭垢面，一臉無精打采的樣子，臉色突然一變：「你別告訴我你上哪輸了一大筆錢，想讓老娘幫你搬回來啊！」

    「唉！」許清平大歎一口氣，「只是一大筆就好了……」

    一想到為了便於操作，「輝映」投資有限公司的一切流動資金都是許清平在保管，老馮把煙頭一扔，質問道：「你什麼意思？難道你動了公司的錢？」

    「沒有沒有，」許清平拚命搖頭，「公司的錢我沒有動，不過……不過客戶存在我們公司戶頭裡讓我們幫他們投資地錢，被我……被我……」

    沒等許清平把話說完，老馮飛起一腳就踢在他的小腹上，踢得許清平摀住肚子蹲了下來，大汗如雨般流了下來。

    老馮和許清平合夥的「輝映」投資有限公司也算得上紫荊花市一間盈利能力很強的中型投資公司，由於業績頗佳，口碑良好，前來把閒錢放到他們公司讓他們幫忙管理，投資一些基金股票甚至是期貨地客戶也挺多，其中不乏眾多白領和公職人員，甚至還有許多不懂投資卻也想靠投資使閒置資金增值的老頭老太太們。

    —

    且不說那些白領和公職人員，就是那些只想賺點買菜錢的老頭老太太放在「輝映」讓他們幫忙投資的資金就不是一筆小數目，客戶的資金是整間投資公司的根本，動用了公司自有資金還好解決，動用了客戶的資金簡直就是自取滅亡，先不談錢，這種做法根本就是刑事罪，要坐牢的，許清平居然還有臉在老馮這個警察面前說出這種話，能不惹得他發火麼，只一腳踢上去還算輕的了。

    待得老馮踢到小腹上這一腳地痛勁緩和過來，從小和老馮打鬧打到大的許清平也沒有反擊，只是垂頭喪氣的就地而坐，抓著頭皮說道：「這幾天我都一直在想辦法彌補，後來當我知道我媽的事情以後便想起找她幫忙，把那些輸掉的錢給贏回來，我知道你是警察，所以這事一直沒敢跟你提，過不得幾天又是結算日了，到時候如果給不了客戶交待，商業罪案調查科就得請我去喝咖啡了，我……我……」

    老馮無奈一笑：「你還知道商業罪案調查科會請你去喝咖啡，你真是……你老實告訴我，除了想起來找老娘幫你忙，還有沒有做過其他的事情？」

    「做……做其他地事情？」許清平想了想，明白了老馮的意思，搖頭道，「沒有，我只想著如何把這筆資金補上，沒有想過做假賬！」

    老馮點點頭：「那你都跟老娘坦白了？」

    「沒有，」許清平搖了搖頭，「我只是向她證實了一下她到底是不是以前蓮花市鼎鼎大名的賭神，她承認了，我就說讓她幫我……幫我一個朋友個忙，去賭一場。」

    「老娘年紀大了，沒有必要的事情就不要煩她，免得她擔心你，你個小王八蛋，真是……」老馮歎了一口氣，「算了算了，把錢補上，我當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以薛燕許清平一家和老馮的關係，他根本就沒有辦法不管他們的事情，也不可能看著許清平因為挪用公司客戶的資金而觸犯刑事，在這一點上，老馮原則不起來。

    「補上？」許清平苦笑道，「怎麼補？」

    「我把我的……」老馮本還以為許清平只是小賭玩一玩，心想自己拿出錢來幫他補上，可見他這模樣，估計數目很大，問道，「多少？」

    許清平有些為難：「一……一千……一千七百萬……」

    「還好！只要不是美圓就好。」老馮冷靜的說道。

    「就是美圓！」許清平無奈道。

    老馮腦袋一陣眩暈，不過還是盡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冷笑道：「好好，你好得很，公司客戶放在我們這裡總地資金還不到兩千萬美元，你居然挪了一千七百萬美元拿去輸掉，你真有種！」[/URL]

    【297】千王之王2008

    子明，我……我……看在從小一起長大的份上，你幫清平近乎哀求道。

    「公司老子也有份，你這麼做也間接害了我，還要我幫你？」老馮冷笑道，「你想讓我怎麼幫你？」

    「你幫我去勸勸我媽，讓她……讓她幫我去賭一場！」許清平說罷兩眼緊緊盯著老馮，希望他能答應下來。

    「不可能！我剛跟你說了要尊重你媽，她不想做的事不要逼她，」老馮想了想，問道，「臭小子，你怎麼會無故跑去賭錢，還輸了這麼多，膽子大得敢挪用公司客戶的資金，你是吃錯藥了還是有什麼苦衷，你不是這種人啊？」

    不管許清平做得再錯，錯得再離譜，只要有能力，老馮也只會幫他們一家把事情解決，不會放手不管，更不會落井下石把許清平往死裡推，當年在水田圍村那一幕幕兩家人相依為命的情景永遠深印在心中不會忘卻，這份恩情大過天，千萬斤重，一切原則和道理在這份恩情面前老馮都可以把它給拋朝一邊。

    「還不是為了生意！」許清平一臉正色的說道。

    「你給老子滾蛋！」老馮又好氣又好笑，「你別說得這麼冠冕堂皇，誰叫你為了生意拿客戶的資金去賭了，風馬牛不相及，你別給我在這扯淡！」

    「我扯什麼淡，我本來就是為了生意，」許清平反問道，「你是不是最近閒得過甚了，當教官當得好玩死了，根本就不知道公司現在是個什麼樣的情況，也不管也不問。就讓我一個人來弄，你……」

    許清平這麼說話感覺好像怪起老子來了，老馮有些好笑：「讓你弄怎麼了？老子相信你才讓你來弄，我沒管？我什麼時候沒管過？那是你因為你沒亂來，所以我才沒管，公司現在著力推進的業務就是大型企業的資金管理，『耀發地產』和『辛氏集團』地單子不是老子從中幫忙斡旋談下來的？我沒管？」

    「那是因為你以前在重案組的時候幫他們兩家救過被綁架的兒子，他們信任你。這兩家我也去談過，可是他們不理啊，嫌我們公司規模不夠格，」許清平越說越來勁，「所以我也想多為公司拉點業務，想多結識一些像『耀發地產』和『辛氏集團』這樣有實力的家族企業負責人，才……才……」

    老馮疑惑道：「為了結識這些人你就需要去賭錢？還挪用客戶的資金去賭？」

    「是！」許清平義正言辭的說道，「你難道不知道現在有個慈善牌王大賽麼。紫荊花市半數以上的實力企業地負責人都報名參賽了，所以我也去參加了，要一路能和這些人玩下去，大家結交一下。不就有更多的機會為公司拉生意了麼，我這樣做沒錯吧？」

    「慈善牌王大賽？」老馮在離島過了一段消遙快活的日子，當然不知道什麼慈善牌王大賽了，於是問道，「什麼比賽？誰辦的？」

    「就是以前那個號稱賭王的梁滿辦的，一項慈善撲克牌大賽，邀請了許多知名企業的負責人參加，比賽所得將全數捐給慈善基金，是一項公益性的比賽。」許清平認真地說道。

    自從開了那個大盤不限注的拳賽。巴吞素攀掛了以後，梁滿賠得很慘，要不是最後他和林貌一齊接收了岳文的地盤和生意，緩過一點勁來，跳樓都不夠他賠的。

    雖是這樣，但少了岳文。還有一個林貌與他實力相當，要想趁洪三金盆洗手後一統紫荊花市黑道，還得把林貌除掉才是，可梁滿又因為拳賽上面地失誤導致元氣大傷，不趕緊想點辦法撈幾票是不行的，很有可能被林貌給吃掉，所以才以慈善的名義邀請紫荊花市眾多有實力的企業家參與，想從中大撈一票，擴充自身實力。

    「梁滿辦的？」老馮冷冷一笑，「我說是你笨還是蠢？梁滿是什麼人你不知道麼？」

    「知道！黑社會啊！誰不知道。」許清平理所當然的說道。

    「老子不是說他是黑社會。不，他是黑社會，可他除了是黑社會，當年那個賭王的名頭不是白叫的，」老馮搖了搖頭，「像他那樣的人，把你『千』個傾家蕩產你恐怕都不

    用地是什麼手法，我說你傻不傻啊！」

    許清平辯解道：「可他辦的是慈……慈善比賽，有必要出千坑人麼。」

    「廢話！」老馮心想在這個時候梁滿辦這種撲克牌大賽，顯然是要撈錢，他壓根就不相信像梁滿那樣的人會熱心於公益，他可是名副其實的黑社會啊，不過跟許清平解釋不清，於是說道，「算了，我跟你說不清楚，可就算你要去參加，也不至於拿客戶的錢去拼吧，你這不是有病是什麼。」

    許清平苦笑道：「你不知道，要參加這個慈善牌王大賽必須每人至少有三千萬美元做為籌碼，贏了當然可以拿走，輸了就當做公益了，我……我哪來三千萬美元，所以……」

    「三千萬美元？」老馮搖頭笑道，「你真是個蠢才，紫荊花市這些傢伙有幾個人願意拿三千萬美元出來做公益？就算有，真正願意拿三千萬美元做公益的人也不會去參加這種撲克牌比賽，要做公益他自己不會捐麼？還大費周章把錢輸給人家讓別人幫忙？」

    「可還是有許多人參加啊！」許清平認真說道。

    「參加地人不是為了做公益，老大，這純粹就是一個賭局，參加的那些傢伙也純粹是為了豪賭，願意拿三千萬美元出來做公益的有錢人不多，可願意拿三千萬美元去跟別人豪賭比闊的有錢人卻比比皆是，老子真是服了你了！靠！」老馮無奈的說道。

    —

    許清平覺得老馮說的有道理，點了點頭道：「倒也是，可是不管怎麼樣，那些傢伙是為了做公益也好，是為了豪賭比闊也罷，都不關我的事啊，我的目的就是為了在那種場合多結識一些大企業家，為公司多找生意，這並不矛盾吧！」

    「是，不矛盾，與你無關，」老馮苦笑道，「要是我沒猜錯，客戶的那一千七百萬美元你肯定是輸在梁滿地地盤上了，一天輸一點，一天輸一點，你小子最近恐怕都沒幹什麼正事，每天就是梭哈百家樂了吧。」

    許清平點點頭：「有賭未必輸，我也是想贏夠三千萬美元啊，誰知道……」

    「厲害厲害！」老馮無奈的笑道，「說來說去那所謂的慈善牌王大賽還沒開始，你小子就已經『貢獻』給梁滿一千七百萬美元，都不知道還有多少個像你這樣的蠢才，比賽還沒開始就撈到這麼多，等正式開始比賽了，一人三千萬美元，哈哈，都不知道梁滿會不會被撐死！」

    「你意思是梁滿舉辦這個撲克牌比賽是為了撈錢？」許清平想了想，還是理直氣壯的說道，「就算他是要撈錢，也與我無關，我的目的只是為了結識……」

    「你給老子閉嘴吧！」老馮沒好氣道，「梁滿當然是為了撈錢，你恐怕都已經成了比賽還沒開始之前最大的一頭肥羊了，你還好意思說不關你的事？媽的，老小子這個局布得挺大，狠，真狠！比賽什麼時候開始？時間！地點！」

    許清平說道：「下個月一號，在梁滿的賭船上，為了不觸犯紫荊花市的法律，到時候有人會把船給開到公海，到了公海以後才正式開始比賽，一夜決勝負。」

    公海？老馮沉吟了一番，心想看來梁滿這個老小子是吃了稱砣鐵了心一定要撈這一筆了，把賭船開到公海，到時候以做慈善的名義『千』光所有人的錢，如果有人提出質疑，在公海上把那人幹掉也不會觸犯紫荊花市的法律，除非賭船所註冊登記的國家才有權力抓人，像梁滿那樣的賭船，肯定是在那些發展中的小國家註冊的，因為那些國家的法律還不是很完善，很有空子可以鑽，那老小子的目的很明顯了。

    老馮越看許清平越像一頭待宰的羊，搖了搖頭問道：「你是在梁滿的哪個場子裡被『千』的？」

    「就是在賭船上，」許清平歎道，「其實我沒有被『千』，中是運氣不好而已。」

    「豬！」老馮徹底無語，梁滿既然要圈錢，有許清平這樣的大肥羊送上門難道還會跟他玩公平？

    【299】氣質美女

    我們來的時候已經開十一把閒了，前十一把一把都沒是一把沒追上，一分錢沒贏，那萬一它要爆掉我們豈不是就得走人，」老馮細心解釋道，「我指的所謂的追長莊和長閒，必須在還沒有開出很多把的時候就賭一把，押中了，然後再接著追下去，一把一把的贏，這才是王道，像你那樣冒冒失失一把推下去，不輸才見鬼了！」

    「你這說來說去也不是穩贏嘛！」許清平搖頭道。

    「你廢話啊你，跟你說這個世界上沒有穩贏的賭局，穩贏的那還叫賭麼？」老馮笑道，「等待的目的只是為了能多增加一些贏的機率而已，能更加把握一些，而且我也不敢保證再等下去我下了注就一定會贏，也有可能輸掉，這就是賭！」

    「唉！」許清平無奈的搖了搖頭，「好吧，好吧，等等等，全聽你的！」

    「坐著，我去趟廁所！」老馮想想不放心許清平這傢伙，還是把籌碼全裝兜裡才走開。

    梁滿的這艘賭船是用豪華游輪改建的，船上各種娛樂設施齊全，船倉改建的客房也是豪華別緻得很，老馮上到甲板上轉了一半天，都找不著北，當中還看見不少西裝筆挺的男子來回巡邏。

    這些傢伙一看就是訓練有素的特級保全，為數還不少，看來梁滿如果要在慈善牌王大賽那一天幹壞事，還真沒人能阻止得了，老馮之前是想著上到賭船來探探情況，要有機會的話乾脆就去參加梁滿的那個慈善牌王大賽，到了那一天。梁滿肯定會親自上場，到時候如果能贏光他的錢，那他就算還是只大老虎也是只沒牙地老虎了，再要打掉他就更容易多了，甚至有可能在那種情況下林貌都不會放過他。

    可是現在看來似乎想的有點簡單，梁滿一艘賭船上配備了如此多訓練有素的特級保全，就算到時候真能贏他的錢，萬一在公海的時候他一個翻臉。那全船人恐怕一個都跑不掉，還得從長計議才是。

    逛了逛見到處都一樣，保安都嚴密得很，也看不出個所以然，老馮只好回到賭倉，既然要拿到慈善牌王大賽的「入場卷」，那三千萬美元是怎麼都必須準備好的，但這不是一筆小數目。而且許清平這個小王八蛋已經把公司客戶的資金輸掉了一千七百萬美元，哪裡失去地就往哪裡拿回來，因為除了這樣，老馮也實在沒有其他的辦法。只好靠老娘以前逼著練的那些一套套的賭術和技巧，拚一拚了！

    回到百家樂檯子上，難得見許清平耐著性子坐在那裡一動不動，臉上還洋溢著春天般的笑容，不禁有些奇怪：「你也轉性子了？剛才不是很急麼，現在……」

    「噓！」許清平兩眼放狼光，伸手往對面一指，「你看對面那個美女，漂不漂亮？像不像TVZ電視台的那個女主播。叫……叫……叫顧晴的那個，好有氣質啊！」

    像顧晴？老馮一看，對面那有氣質的女人不是顧晴是誰，正盯著自己看呢，心想怎麼會那麼巧，這女人賭性還挺大。居然跑到賭船上來玩，有意思！

    「不好意思，我去一趟衛生間！」顧晴跟旁邊一個年輕帥氣看起來很像那種有錢公子哥模樣地奶油小生禮貌的說了一句，待得那人同意以後，才起身朝老馮他們這邊走來，走到老馮他們身邊，定住看了看老馮，隨即徑直往甲板上走去。

    「她……她在看我！」許清平一臉桃花自作多情的說道，都這種時候了還是淫性不改，真配得上絕世大淫魔這個稱號。

    「哦。是麼，你可真有面子，連長得像女主播的美女都對你另眼相看，厲害厲害！」老馮起身一笑，「去趟廁所！」

    「還去？」

    「尿頻不行麼，好好坐著看著，做做記錄，我一會兒回來！」老馮說罷又往甲板上走去，心想這女人真不厚道，老子又不是那種見不得人地人，有必要說個話打個招呼還要悄悄進行麼，真是名人怪僻！

    不過也有可能旁邊那奶油小子是她男朋友，怕見了我自慚形愧傷了自尊，這女人倒也真會為對方著想，老馮自我欣賞的想道。

    「《警訊》的節目主持人上賭船來賭錢，你

    得開啊！」老馮走到站在甲板上吹著海風的顧晴身邊說道。

    「你身為一個警察上賭船來賭錢，不是更玩得開！」顧晴反擊道。

    老馮笑了笑：「你哪只眼睛看見我在賭了，我陪朋友來玩玩，不可以麼。」

    「那你又哪只眼睛看見我在賭了，我也是陪朋友來！」顧晴皺眉說道，「你和我半斤的八兩，誰也不用說誰！」

    「錯！」老馮嘿嘿一笑，「你才八兩呢，我只半斤而已，沒有你重！」

    「你……」顧晴想想算了，反正說不過這個傢伙，越說下去只會自取其辱，於是說道，「馮子明，你太不負責任了吧，《警訊》最近的收視率跌得厲害，你說不來就不來，完全沒有顧及別人的感受……」

    「沒有顧及誰的感受？你地？」老馮笑道，「你想我了？想得要死？所以我沒顧及你的感受？」

    「你胡說！你做夢！」顧晴杏眼圓睜，叫道，「你沒有顧及大家的感受！」

    —

    「唉！」老馮搖了搖頭，歎道，「你聽清楚，第一，《警訊》說白了你才是正牌主持人，我只是客串主持而已；第二，主持人不是我的職業，我的職業是警察；第三，我不來我是請了假的，警察部批准了地，我有事情難道不能請假？非去不可？我哪裡不負責任了，我哪裡不顧及大家的感受了？」

    「可……可是收視率最近跌得很厲害！」顧晴沒有理由反駁老馮，只好低聲說道。

    老馮笑了笑：「收視率跌得很厲害你身為正牌主持人就更應該想辦法把節目做好，把節目做精，而不是見到我就向我開炮，胡說八道一通，這樣是沒有用的，OK？」

    「我……」顧晴徹底無語，只好問道，「那你什麼時候回來主持？」

    「什麼時候？呃……」老馮想了想，「看心情吧！心情好就回來主持，心情不好就……不主持了，你們重新找人吧。」

    「你怎麼能這樣。」顧晴大聲叫了起來，有老馮主持的那幾期節目創下了歷年來《警訊》的收視新高，本來全節目製作組的人都對節目將來的發展大抱希望，可老馮居然說出這種話來，不禁有些生氣。

    「我為什麼不能這樣？要不要主持，想不想主持，都是我的人身自由吧，強迫我……好像沒這個必要吧，」老馮笑了笑，實話實說道，「剛開始的時候其實我也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來地，但主持了幾期以後我覺得實在太累，真沒那精力搞那些事情，無聊得很，所以……沒興趣了。」

    其實更重要的一個原因是老馮主持《警訊》完全是奔著能考升級試去的，但到了現在蘇啟通答應過的這事連提都沒有提，不禁使得老馮有些鬱悶，如果不是蘇啟通當初說了主持《警訊》能換來考升級試的機會，打死老馮他也不願意去幹那種無聊事情，他只喜歡提槍上前線的那一種生活。

    「你一句沒興趣就不來了，那……那節目怎麼辦？」顧晴儼然有些失態，有老馮主持的那幾期《警訊》創下了這個節目的收視新高，而顧晴單獨主持的那幾期卻是她從業以來所做節目收視率最低的，低得簡直沒法看，根本配不起一個知名女主播的名頭，丟不起那人，也想過不主持了，可又怕別人說是因為節目收視率低，不好意思再主持下去而離開的，這樣更丟人，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找到老馮，把他拉回來一起主持，再把節目收視率給提高，以致於她今天在這賭船上一見到老馮，就急忙找他出來商量這事。

    「哎呀……節目怎麼辦你不要問我了好不好？如何把電視節目做好真的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我又不是專業的，」老馮擺了擺手，「自己開動腦筋想想辦法吧，就這樣了，風吹著我冷得很，我要進去了。」

    「那你要怎麼樣才肯回來主持，嫌條件不夠好麼？你說說看啊！」顧晴不依不饒的說道。

    老馮一愣，隨即笑道：「跟你說有什麼用，你又不是老大，你能滿足我什麼條件？」

    【300】明燈小白臉

    你只要說得出來，我應該都可以！」顧晴身為幾個節主播，在節目製作組還是很有份量的，有時候她說的話比老闆還要管用，便覺得如果老馮是感覺條件不滿意，那完全可以幫他爭取一下。

    老馮暗暗一笑，正色道：「我無論提什麼樣的條件你都可以滿足我？」

    「是！」顧晴咬了咬牙說道，顯然沒在意老馮話中有話，只一心想著怎麼把他給拉回來，想了想又補充道，「不過要在我能力範圍之內的，我肯定可以幫你！」

    「這樣啊……」一陣微風吹來，老馮穿得少，不禁打了個冷戰，眼睛溜溜一轉，肚裡花花腸子一繞，壞笑道，「你陪我睡一覺，我就回來主持！這肯定是在你能力範圍之內吧！」跟美女開這種爆炸性的玩笑，向來是老馮的最愛。

    顧晴臉色大變，氣急敗壞的叫道：「色狼！你……你……太過分了！」

    「我什麼我？噢！」老馮一拍腦袋，「對了，睡一覺太少了，我真的有些過分，這樣吧，不如……睡兩覺，或者三覺，四五六七八覺隨你挑了，我不介意的。」

    「你……」顧晴想了想便明白了老馮是在開玩笑，於是冷靜道，「你不想回來就說不想回來，幹嘛說那種話！」

    「你明知道我不想回來，幹嘛還要逼著我說那種話！」老馮反問道。

    真是主持界的剋星啊！好一張利嘴，誰說得過他啊，我忍！沒達到目的，顧晴白了老馮一眼。生氣道：「還敢跟我們坐在一張檯子上，輸死你！」

    老馮搖頭笑了笑，心想要是梁滿這賭船上保全工作做得不是這麼嚴密就好了，混幾個狗仔進來看你顧晴還囂不囂張，於是笑道：「輸死我？呵呵！你還是趕緊扶著你那小白臉去吧，我看他那臉白得可怕，是不是貧血啊，別一輸急了昏迷休克再加腦癱可就完蛋了！」

    「你……你少得意！哼！」顧晴說罷便氣乎乎的走回了賭倉。

    也不知道為什麼。雖然和顧晴不是很熟，但一遇到自己認識地美女身邊有小白臉類型的奶油小男人老馮就會憑空生出一股天生的敵意，這一點連他自己都沒有發覺，所以隨便一說話都是刻薄得很，一點面子都不給。

    回到百家樂檯子上許清平已經是等得極不耐煩了，見老馮和那長得像知名女主播顧晴的女人一先一後進來，便有些狐疑：「你是去廁所還是去泡妞？」

    老馮呵呵一笑：「呵呵，我泡誰了我泡！」

    「對面那……」許清平一想老馮根本就是個泡妞大白癡。以前多少美女都是他泡到，老馮泡不到，想想老馮也沒那膽子，便搖了搖頭。「隨便隨便，不是就行了，是這樣的，你看看這路子，照你說的長莊和長閒可靠一些，但現在一直沒出過五把以上的莊，也沒出過五把以上的閒，都連不起來，照你地說法。根本就不能下注了？」

    「嗯，呃？是是，是呀！不穩當，不能下注！」老馮隨意搭著許清平的腔，眼睛卻盯著對面的顧晴旁邊那小白臉，只見那小白臉抓耳撓腮一臉衰樣。不禁有些好笑，問許清平，「那人輸了很多麼？」

    「衰鬼一個，壓什麼不開什麼，已經連輸二十幾把了，」許清平拍了拍桌子，「不是……我是說是不是不下注了，你關心別人幹什麼，他輸錢又不是輸給你！」

    「呵呵，」老馮詭異一笑。「不見得哦，是，沒錯，沒有長莊沒有長閒賭起來就不穩當，想要不輸錢的話就趁早別賭，回家！」

    「我真受不了你了子明，浪費這麼長時間什麼都沒個結果，」許清平伸出手，「拿來拿來，把籌碼拿來，我要下注了，贏就贏輸就輸，輸光好走人。」

    「小王八蛋！」老馮笑罵道，「你小子現在根本就已經深陷進去了，下你個頭下，不想坐牢就給我閉嘴收聲，不要自作主張，你要自作主張的話你自己來，我走人。」

    「可……可是照你長莊長閒的說法，不就不能下注，那我們白來？」許清白還是有些忍不住了。

    「長莊長閒是沒有了，可也不代表不能下注，賭博的方

    種，就看你會不會用，」老馮努了努嘴，「你不是說臉輸了很多麼，你看他那衰樣，難道就不會利用利用麼，笨！」

    「你……哦！哦！哦！」許清平恍然大悟道，「子明你的意思是拿那小白臉當明燈？」

    老馮笑了笑：「賭博除了技巧，很重要地也可以說是最重要的環節還是在運氣上面，自己有沒有好運賭了才知道，但是別人走好運走霉運一眼就看得出來，百家樂除了莊閒就是一個和，小白臉既然倒霉到家了，我們難道就不可以好好利用他的霉運轉化為我們的好運麼？」

    老馮說罷，已經把所有籌碼推到了「閒」上，對面顧晴身旁地那小白臉重注押「莊」，老馮朝顧晴擠了擠眼睛，顧晴看他對著幹，咬咬嘴唇輕聲說了句無聲的唇語，不過老馮看得出來，她是在說「輸死你！」呢。

    —

    這一下輪到許清平緊張了，三萬塊錢雖然不是很多，但這可是兩人身上僅有的財產，如果當真一把輸掉那總不可能從撒冷海灣這裡走路回市區吧，那也太遠了些，於是苦笑道：「剛才不讓我下，現在你一把就全下，也不考慮考慮！」

    「考慮什麼？考慮怎麼贏回那一千七百萬美元來麼？少囉嗦了，看牌吧你！」老馮笑著說道。

    「看個屁！」許清平也顧不得磨磨蹭蹭的看牌了，只一下就把牌給看全了，氣乎乎的把牌一扔，「才四點！」

    老馮根本不緊張，輕鬆一笑：「哇！這麼大吶，會不會贏呢？」

    「贏個屁！莊家會連四……」

    許清平話還沒說完，只見莊家就已經把牌給開出來了：「莊三點，閒四點，閒贏！」

    「這……真他媽好笑了，小破四也能贏！」許清平不可思議的把贏來的籌碼摟了過來，高興的笑著說道，「看來那小白臉真是衰到家了，別人都說在賭桌上找明燈管用，原來真的管用啊，哈哈，子明，還是你厲害！」

    小白臉又輸了，而且這把還是和老馮對著幹，顧晴氣得兩眼噴火，像要把老馮給燒死一般，而老馮卻得意得很，笑得那叫一個燦爛。

    見小白臉又押「莊」，許清平嘿嘿一笑：「是不是接著來。」

    「當然，趁熱打鐵！」老馮笑著說道，突然又摁住了許清平下注地手，撥回那本金三萬塊錢的籌碼，把剩餘那扣除水錢贏來的兩萬八千五百元的籌碼推到了「閒」處，正色道，「我再跟你說一次，這個世界上沒有穩贏的賭局，無論是追長莊長閒，還是找明燈和那小白臉賭運氣，都不是穩贏的，你一把又想全下？你有多少能全下？你這樣下注法你能贏多少把？贏了一把全下，再贏一把再全下，你就能一直永遠贏下去，不會輸麼？這是在賭運氣，不是拚命！要懂得收放自如才能長贏，就你這樣地水平，怪不得……唉！沒一晚輸死你就算你運氣了。」

    「好好好，不要再說我了好不好，給個面子啊，你一直數落我……」

    「說實話我還想揍你呢！」老馮瞪了許清平一眼，抓牌一看，大大的一個八點，而莊家開出一個六點，又是「閒」贏。

    「耶！」許清平激動道，「你厲害你厲害，繼續繼續，我不說話，呵呵！」

    老馮就這麼拿小白臉當明燈，把把對著幹，把每一把贏來的籌碼都收回一半，再把另一半推出去繼續押，七八把過後，那小白臉才終於贏了一把，但他每把幾乎都下注四五十萬，就這麼一下子已經輸了三四百萬，再加上之前玩的，小白臉已經輸掉上千萬元了。

    看來這小白臉真是個有錢公子哥，顧晴這種女人也太沒品味了，居然會跟這種傻瓜在一起，貪慕虛榮，真齷齪！真他媽要不得！老馮頗有些鄙視的想道。

    「走吧！」老馮扔了幾個籌碼給發牌小弟當做小費，把籌碼一收說道。

    「走……這就走了？」許清平有些不甘心，「趁我們運氣好，多來一下啊，這才二十幾萬，有什麼用啊！」

    【301】賭桌上的恩怨以賭解決

    馮哭笑不得：「你小子沒病吧，真打算贏一千七百萬啊，神經病！這不是我們運氣好，而是小白臉運氣衰，我們只是沾了他的光而已，你還真是異想天開！」

    老馮今天讓許清平帶他上賭船來只是為了看一看，考察考察環境，探探梁滿的虛實，並沒有打算賭錢，即使是想參加慈善牌王大賽找機會打掉梁滿，也得從其他的途徑想辦法籌措那三千萬美元的入場費，就算要以賭籌資，也不可能靠許清平那三萬塊錢搏三千萬美元，這不是癡人說夢麼，還得從長計議才是，既然目的達到，又贏了錢，不走還等什麼。

    許清平就是不想走，為難道：「可是小白臉才贏了一把，還衰著呢，要不……再……再玩一下啊！」

    「我靠！賭錢就是你這種沒原則的傢伙會輸個徹底了，走不走？不走我走！」老馮懶得理他，起身收了籌碼就欲走人。

    「媽的，兩個王八蛋，拿老子當明燈啊！」許清平剛才說話的聲音有些大，被顧晴身旁的那小白臉聽見了，小白臉氣極，一拍桌子便吼了起來。

    賭徒就是這樣，輸錢本來就已經很鬱悶了，還被人拿了當明燈，更是一件不能容忍的事情。

    許清平冷笑道：「就拿你當明燈怎麼了？你也不照鏡子看看你那泡衰樣，難道和你買不一樣的犯法麼？不允許麼？」

    許清平本來就不是一個省油的燈，和老馮從小就打架打到大，還和老馮一起去考過警察學校，要不是沒有考上。現在也當了警察，能打能抗身體好，自然從來也聽不得別人挑釁，更重要的是小白臉旁邊居然還有一個長得超像知名女主播顧晴的大美人，見不得，真見不得，這也是令他無法容忍地事情，這一點倒和老馮一樣。不知道這是不是兩人一起長大落下的「毛病」！

    「媽的！你找死你！」

    小白臉看著瘦弱，還真有一股子「氣質」，捋捋手袖就欲衝過來揍人，卻被顧晴給拉住了：「算了算了，我……我認識他們，算了！」

    認識他們？許清平差點噴飯，原來子明剛才真沒去廁所，是泡妞去了。這美女還真是客氣，認識子明連老子也一塊兒「認識」了，既然是這樣，許清平也豁出去了。想在美女面前表現一番，勾了勾手調笑道：「別拉著他，放他過來和我練練！」

    「你小子有病啊！」老馮推了許清平一把，對顧晴說道，「他有病，別理他，沒事沒事，算了！」

    「算什麼算！你們這就想走？」小白臉還是不依不饒。

    「發生什麼事了……」飛機光見這桌百家樂檯子有人吵了起來，便摸著他的大光頭走了過來。見到是許清平，笑道，「什麼事啊許老闆，犯得著生氣麼？」

    「喏！」許清平不屑的努了努嘴，「那小白臉沒事找茬！」

    「你他媽說誰是小白臉！」小白臉大聲吼道，那白臉已經激動得漲成了紅臉。變成「小紅臉」了。

    「哎喲！」飛機光摸著他的光頭哈哈大笑道，「原來是顧公子啊，你們……」飛機光說著又看了看許清平，「你和許老闆是不是有什麼誤會？來來來，坐下慢慢談，不要激動，賭錢忌衝動，哈哈！」

    「這兩個王八蛋把我當明燈，害我輸錢！」小白臉忍著氣說道，梁滿的賭船畢竟是飛機光在打理。船上那些保安措施誰都知道嚴密得很，打手也是一票一票的，小白臉自然不敢當著飛機光地面鬧事，只好實話實說希望飛機光能幫他主持公道。

    「你他媽自己衰輸錢，怪老子？」許清平挑釁道，「你再跟老子說一句老子馬上打斷你的狗腿。」

    「你……」

    「哎呀……哎呀……」飛機光趕緊把兩人攔住，「有事慢慢談，慢慢談，人家許老闆玩梭哈的時候一梭千金，玩點小小百家樂哪還用拿你當明燈，誤會誤會！」

    「不是誤會！」小白臉急忙道，「他們兩個剛才親口說的，被我聽見了！」

    「是，你他媽衰，老子就要拿你當明燈！」許清平越發放肆的說道

    想怎麼樣？你能怎麼樣？」

    「放開我！」小白臉掙脫了拉著他的顧晴，整了整衣服，高傲的說道，「算了，我也不想跟你一般見識，這樣吧，賠點錢給我，我就讓你們走。」

    見過賴皮的，還沒見過如此賴皮地！玩百家樂自己衰輸錢，居然反過來怪別人拿他當明燈要別人賠錢，這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了，聞所未聞的稀奇要求，連向來不覺得無賴是一種可恥行為的老馮都忍不住了，笑問道：「那麼你要我們賠你多少錢？」

    「我今天輸了一千一百多萬，取個整數，拿六百萬來賠給我，你們可以走人！」小白臉理所當然的說道。

    眾人一片嘩然，都覺得這人是不是腦袋有毛病，頭殼嚴重壞掉，除非遇上一個腦袋比他還有毛病，頭殼比他還要壞得嚴重地人，要不然誰會賠錢給他，犯得著賠麼，這是哪門子的邏輯啊！

    —

    「呃……」飛機光揉了揉他的光頭，「顧公子，你這種要求似乎……呵呵……我管理各種大小賭場這麼多年，聽都沒聽過，有點沒道理了。」

    即使兩邊都是客戶，飛機光也還是會分分誰對誰錯，要不然眾人看著，影響賭場聲譽可就不好了。

    「算了，賠給他賠給他，不然他不讓我們走，」老馮說著拿過六百塊錢的籌碼往小白臉面前一扔，「六百萬倒是沒有，就六百塊，賠給你，夠你坐車回家了，愛要不要！」

    居然能賴皮得讓無賴派祖師爺老馮都動了怒，小白臉的賴皮水平可見一斑！

    「操你媽的！」

    小白臉揮拳就衝了過來，可還沒等他衝到老馮身邊就被飛機光給抱住了，看來飛機光也是練過之人，沒怎麼用力就已經把小白臉箍得無法動彈，臉上還是帶著那招牌式的笑容，「顧公子不要這麼衝動嘛，打打殺殺沒意思，這裡是賭船，既然有誤會解決不了，不妨由我安排，上貴賓間賭一場梭哈，顧公子意下如何啊？」

    小白臉掙扎幾下掙脫不開，知道飛機光的厲害了，況且賭船上這麼多人，根本惹不起，想想賭一場贏了這兩個王八蛋的錢也好，於是說道：「好，我給光哥你面子。」

    飛機光這才放開了他，小白臉整了整衣服，挑釁道：「你們倆，有沒有種跟我賭一場？」

    賭個屁賭！這種無賴小子，誰願意跟他賭，許清平搖搖頭剛要拒絕，誰知老馮卻開口了，笑道：「好啊，賭一場！」

    正愁慈善牌王大賽地三千萬美元入場費沒有著落呢，還不知道該怎麼以賭籌資，現在就有一個衝動的大肥羊自動送上門來，不狠狠宰他一刀的話可就真對不起人民群眾了，要想贏賭場的錢，而且還是贏梁滿這種號稱賭王的超級大老千旗下賭場的錢，那可真是難得很，而要贏這種有幾個臭錢沒地方花，還又衝動又無賴地紈褲公子的錢那還不簡單如放屁，老馮暗暗想道。

    賭船上的貴賓間那叫一個豪華，無數盞琉璃吊燈把房間照耀得如宮殿一般，飛機光幫忙安排了一張豪華賭台，待得落座以後許清平忍不住說道：「子明你怎麼答應得這麼爽快，我倆只有二十幾萬，居然敢來貴賓間，別沒事找事了，要不還是走吧？」

    「要走啊？」老馮點點頭，「好啊！你走！」

    「你……」許清平無奈只好坐下，剛才賭百家樂那是運氣好，現在正二八經的拼技術拼運氣了，還能贏下去麼？才有二十幾萬，還不夠人家贏一把呢。

    「怎麼？又不走了？不走就老老實實的坐下，不要嘰嘰喳喳的煩我！」老馮認真的說道。

    「你幹什麼？」見許清平坐到旁邊，老馮便把他扯到位子上坐好，「你賭，我坐在旁邊看！」

    「我……我賭？」許清平疑惑道，不一直是你做主，現在怎麼又讓我來賭了？

    老馮笑了笑，問道：「怎麼，不想賭？」「賭！」許清平毫不猶豫的脫口而出。

    【302】梭哈又見梭哈

    桌對面的顧晴拽著小白臉的胳膊，勸道：「你不要再好，你答應過賭完百家樂就跟我回家的，現在又……」

    「我說你不要囉嗦好不好，」小白臉不悅道，「要回去你自己回去，少來煩我！」

    顧晴急道：「你答應過我的，你答應過賭完就跟回去的，怎麼出爾反耳？」

    「可現在賭完了麼？你給我滾一邊去！」小白臉一把就推開顧晴。

    許清平見這情形按耐不住了，一拍桌子站起來罵道：「你他媽是不是男人，不要對女人動手動腳的！」

    小白臉一怔，隨即扯過顧晴來冷笑道：「你喜歡啊？你喜歡送你給，拿去拿去，把她拿去省得再來煩我！」

    「顧林……」顧晴忍不住大喝一聲，兩行眼淚瞬間流了下來。

    「你麼好的女孩子你他媽……老子今天不收拾你真是……」

    許清平捋著手袖就要動粗，飛機光上前一拉，勸阻道：「許老闆，人家家務事，你就不要管了，賭錢，賭錢，呵呵！」

    顧林？顧晴？原來如此！老馮摸著下巴若有所思的想了想，呵呵一笑：「顧晴，他不理你就算了，過來坐，坐我們這邊，等我們贏光他的錢他自然就會跟你回去了。」

    呃？原來這女人真是知名女主播顧晴！許清平偏頭看了看老馮，有些鬱悶，怎麼自己不先邀請這美女過來坐，居然讓子明搶了先，失策了，想想也趕緊勸說道：「是呀是呀。顧晴小姐，過來坐，這個男人不是好東西！」

    小白臉眼望天花板根本不表態，顧晴有些左右為難，老馮見狀走過去牽起顧晴的手就把她拉到自己這一邊坐下，這一舉動又令得許清平一陣鬱悶，子明這是怎麼了，以前不是很不會泡妞麼。現在膽子這麼大啊，我都不敢的動作他居然敢做，真失敗！

    「好了好了，賭錢圖個開心，不開心的事情不要提了，」飛機光摸了摸光頭，笑道，「你們兩個人賭會不會單調點。要不我來湊上一腳？」

    「沒問題！」小白臉大方地說道。

    「呃……」許清平求助的望向老馮，之前好幾次就是因為和飛機光他們在貴賓間裡豪賭，才導致最後輸掉一千七百萬美元，飛機光是梁滿的得力助手。又一直在幫助梁滿打理賭場，牌技水平不可小看，他如果要坐下來一起賭，那還賭個屁！不過小白臉都沒有拒絕，他也不好意思直接拒絕，免得被人看不起。

    多一個人湊數如果贏起來離那慈善牌王大賽三千萬美元的入場費又更近了一些，更何況這個飛機光還是梁滿的得力助手，與他賭一場探探他的實力高低也好，反正自己就二十多萬。大不了輸光走人，於是老馮也點了點頭，笑道：「沒問題，一起玩！」

    飛機光看了看許清平面前的籌碼，笑問道：「許老闆今天怎麼玩得這麼小，要不要再換一些籌碼？」

    媽的。錢都被你贏光了還好意思說，許清平又望向老馮，老馮笑道：「不急，先玩著看吧。」

    「那好！發牌！」飛機光揮手示意荷官發牌，順便把兩千塊地底籌扔到了桌子中間，緊接著許清平和小白臉也扔了兩千塊在中間。

    荷官點點頭，捋了捋袖子示意袖中沒有藏牌，便拿起一副新撲克在洗牌機裡洗過，順序發了牌。

    這時候一個賭場小弟抱著一大堆籌碼進來，放到小白臉面前：「顧公子。這是您兌換的籌碼！」

    老馮伸頭看了看，那堆籌碼估摸有個千把萬，看來這小白臉來賭錢根本是來燒錢的，輸輸贏贏不在乎，剛才要讓老子們還他六百萬不過是公子脾氣而已，肥羊，真是一頭大肥羊！

    顧晴見狀皺起了眉，想要過去跟小白臉說點什麼，卻看他那高傲的鬼樣子，又忍住了。

    這一把許清平運氣似乎很好，拿到了一張黑桃A的明牌，剛要看底牌卻被老馮給阻止了，低聲道：「看什麼看，梭了！」

    「呃……」看看飛機光的明牌是紅心5，J，許清平知道老馮還是要跟衰

    臉賭運氣，便點了點頭，牌也沒看就把那二十幾萬全了。

    「哈哈，許老闆最近是越來越進步了，牌也不看就梭哈，」飛機光看了看自己的底牌，摸著光頭考慮了一下，「呵呵，看來我這小五點沒得玩了，不去！」說罷把牌一丟。

    小白臉冷笑道：「你為你梭哈我就會怕你？才二十幾萬而已！」

    老馮悄悄捅了捅許清平：「說說話刺激刺激大笨蛋啊！」

    —

    「哦，」跟老馮相處二十幾年，許清平當然知道老馮所說地話是什麼意思，看著小白臉挑釁道，「二十幾萬又怎麼樣，你他媽如果有種就跟啊……」

    「跟就跟……」

    「我沒看底牌，有種你也不要看啊，有沒有種？有沒有種？有沒有種？」許清平連珠炮似的問道。

    小白臉頓時氣極，想想還是把已經摸在底牌上面的手給縮了回來，一咬牙推出籌碼跟了，也沒有看底牌。

    許清平和老馮相視一笑，有用！這招對大笨蛋相當有用！

    待得荷官發完牌，許清平這邊的牌面就黑桃A最大，而小白臉那邊最後一張牌發到了個紅心K，看了看不禁有些皺眉，咬牙翻開底牌，一張梅花小2已，連一對都湊不起來，就紅心K最大。

    「哈哈哈哈……」許清平把牌一蓋，連底牌都沒翻，哈哈笑著把那一堆籌碼給摟到自己面前。

    「看來小白臉還在衰啊，哈哈……我們要不要趁熱打鐵……呃……」許清平說著說著看見旁邊顧晴臉色不太好看，急忙止住話頭，「不是……我……我們這把運氣好，呵呵，運氣好！」

    「媽地！算你走運，再來！」小白臉點上一支雪茄說道。

    荷官重新打開了一副新撲克，洗過後發出，還真像許清平說的他運氣好，明牌居然又發到一張梅花K，還不算小，而飛機光這把似乎運氣更差了，明牌直接拿到張方塊小2，，K。

    還是許清平說話，他朝老馮笑了一笑，依然沒看底牌，故伎重施一把梭了出去。

    「呵呵，看來我這一腳湊的真不是時候，全做陪客了，」飛機光把方塊小2一，

    小白臉有些鬱悶，把雪茄煙往煙灰缸裡一摁，不爽道：「我說你他媽到底會不會賭，又來這一套？」

    「只會這一套！怎麼樣？」許清平無賴起來的樣子真和老馮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學足了他的神韻。

    「你就打算把把都梭麼？」小白臉皺眉道。

    許清平點上一支煙：「關你屁事！」

    小白臉忍住氣，說道：「梭梭梭，每把都梭，連底牌也不看，這樣賭起來還有什麼意思！」

    「少跟老子廢話，要跟就跟不跟滾蛋！」許清平不屑的笑了笑，「要不敢梭就拿起底牌來看一看啊，沒這膽量就別跟老子瞎逞能！」

    「你……」小白臉把心一橫，把相應的籌碼推了出去，「梭就梭，發牌！」

    待得荷官把牌發完，兩人翻開底牌，許清平這一邊有一對小九，而小白臉只有一對小六，氣得他敲桌子打板凳，叫道：「你他媽下把如果還要梭，就多換點籌碼梭個過癮，別以為老子怕你，梭這麼一點錢算什麼！」

    許清平和老馮一樣，喜歡激將別人，但對於別人地激將根本就是「免疫」的，就算不「免疫」，也根本沒有錢去換籌碼，於是樂呵呵的把贏來的籌碼摟回面前，笑道：「老子不換，就是一點點的梭，梭死你！」

    這時老馮悄悄湊到許清平耳邊說道：「好運氣不會一直跟著你，不要再梭了，利用桌上現有的籌碼想辦法拖延時間，不要輸光，等我找機會狠狠宰這肥羊一刀。」

    老馮站了起來，笑道：「坐著看你們玩也沒什麼意思，弄得我手都癢了，可是我又不太會賭梭哈，還是出去玩玩百家樂。」說罷往桌上隨意抓了幾個籌碼就走了出去。

    【303】籌資

    晴見老馮走了，便有些不太自在，畢竟和這個許清平坐在他旁邊看他賭錢像是他的女人一般，有些尷尬，而許清平卻嘴都樂歪掉了，還以為老馮這是在給他創造機會呢，不過老馮剛才在他耳邊說的話他倒是記得，拖延時間，不要把籌碼輸光！

    這個世界上沒有穩贏的賭局，要想一定贏，只能設局出千，只有出老千，耍騙人的手段，才是一定贏的！

    大肥羊雖然好宰，但是要在一頭大肥羊身上狠宰卻不是一件那麼容易的事情了，老馮剛才在貴賓廳裡的時候就一直在觀察貴賓廳的情況，見到那琉璃吊燈上面掛著無數的監視器，其他隱蔽看不到的地方還不知道有多少呢，想要在這樣的環境裡出千那是難如登天，不過既然找到機會，就不能放過大肥羊，要不然那慈善牌王大賽的三千萬美元的入場費上哪裡籌去。

    出來以後，老馮先打了個電話去總部，死磨硬磨才讓值班的女警幫忙查到了顧晴一家的資料。

    原來顧晴是紫荊花市食品大亨顧其善的女兒，顧氏企業的業務涉及紫荊花市各大小連鎖型超商，還擁有很多肉、奶、蛋、禽製品方面的食品生產企業，家產不可謂不雄厚，而那個小白臉顧林也是顧其善的兒子，不過與顧晴不是同一個母親，是顧晴同父異母的弟弟，一個超級敗家子。

    照剛才那種情況看來，顧林應該是被顧其善給寵壞了，不過也正常，小老婆生的。又是小兒子，偏心一點是應該的，兩姐弟的關係看來不是很好，顧晴看來是個好姐姐，估計是來勸弟弟回家，不要再賭了，而顧林似乎對她這個姐姐很討厭，也根本不聽她地話。

    家裡有錢。兩姐弟關係又不好，老子不利用利用狠宰這個敗家子一筆也太對不起自己了，就當幫他姐姐教育弟弟了。

    要千那個叫顧林的小白臉在老馮看來不難，可關鍵自己現在身上沒有本錢，梭哈對賭即使能穩贏至少也得有相應的本金作為籌碼，要不然一樣白搭，現在許清平桌面上也就一百萬左右，利用這一百萬無論如何也不可能達到預期目標。老馮考慮再三，一個電話撥到了老陳那裡。

    「你不是在離島休假麼，要請我喝酒啊？」老陳接起電話來笑著問道。

    「喝酒沒問題啊，不過我現在有個大問題。」老馮頓了頓，接著說道，「是這樣的老陳，岳文掛了，你有沒有被上頭表揚啊？」

    「呵呵，子明你這樣說我反倒有點不好意思了，上次岳文的事還多虧了你，上頭已經有意向了，我……我可能不用提早退休了。應該我請你喝酒。」老陳興奮的說道。

    聽得魚兒已經咬鉤，老馮嘿嘿一笑，說道：「老陳你先不要激動，我再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又有了一個對付梁滿這個老東西的好主意，打掉這隻大老虎不用再說了。你直接晉陞助理警務處長，怎麼樣，你會支持我的吧？」

    「……」電話那頭沉默半晌，老陳才道，「我就知道你又有狀況了，不過我信你，說吧，這次又要飛虎隊還是精良裝備？我可告訴你，要適可而止……」

    「放心吧，這麼無理地要求我怎麼會向你提出來呢。」老馮笑了笑，「很簡單，梁滿是經營賭業的，要對付他免不了就得賭是吧，要賭的話就得有本錢是吧，想要有本錢的話就得找你是吧，老陳，你說是吧？」

    「是……」老陳想了想，「你需要多少錢，會不會輸掉啊？」

    「放心放心，要得不多，不會輸，我請了幾個高手一起幫我忙的，絕對不會輸。」老馮滿嘴胡說八道。

    「那到底要多少？」

    「三千……」

    「哦，不多，我給你……不是，你連三千塊都沒有？」老陳頗有些詫異的問道。

    老馮嘿嘿一笑：「三千塊我倒是有，可是三千萬我就拿不出來了，你就隨便拿個三幾千萬來我頂一頂先！」

    「哦，三千……三……」老陳大吃一驚，「你說什麼？三……三……三千萬？」

    「呃…

    不過是美金。」

    「美……金？你給我去死！」

    「好好好，我去死，不過老陳你先準備三千萬美金給我，以後我們再談『我給你去死』這個問題。」

    「你有沒有搞錯！」老陳大聲疾呼，「我這裡是紫荊花市警察部西總區，不是紫荊花市商業銀行總部，三千萬美金！我……我去給你搶啊？」

    「老陳，不要那麼激動嘛！」老馮壞笑道，「西總區是沒有那麼多錢，可是總部有啊，你可以……」

    「我可以個屁我！我用什麼理由向總部申請調錢？還一調就是三千萬美金，你開玩笑啊你！」

    「你難道不想直接晉陞助理警務處長了？」老馮笑問道。

    「少來，收起你的糖衣炮彈，這招對我沒用！」

    「好了好了，這樣吧，一人退一步，」老馮正色道，「把反千組所有的資金都調來給我吧，還有其他方面地資金，合起來湊一湊，湊出多少算多少，只要求西總區的，不涉及總部，這樣你可以做主了吧。」

    老陳思索了一下，才道：「你現在在哪裡，怎麼需要這麼多錢？」

    —

    「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你趕緊把支票給我準備好，我馬上過來拿！」

    「你說拿就拿，你……你開玩笑啊，你什麼都說不清楚我怎麼敢把錢調給你，萬一沒了怎麼辦？」

    「呃……」老馮老調重彈道，「老陳你信不信我？」

    「這不是信不信的問題……」

    「你信不信我？」老馮再度問道。

    「我信沒有用，萬一錢沒了我……」

    「你到底信不信我？」老馮地語氣重得讓老陳根本就無法拒絕。

    「我……」老陳考慮了一下，無奈道，「支票你什麼時候要？什麼時候還？」

    「現在馬上就要，下個月一號以後還！」

    「下個月一號以後？」老陳想了想，「不行！時間太長，會出問題的。」

    「哎呀老陳，這就是你的問題不是我的問題了，這種事情自己搞定了，我相信你可以搞定的，要不然你怎麼能當這麼大的官呢，呵呵！」

    「少拍馬屁！到時候這些錢你一定得給我原封不動的還回來，少一分都不行，不然我抱著你一塊去死！」老陳沒好氣的說道。

    「呵呵！」老馮笑了笑，「一定一定！準備好支票，辦公室等我，我馬上過來取！」

    ……

    賭船貴賓廳裡，許清平遵照老馮的吩咐，一再拖延時間，沒抓到大牌堅決不去，十把牌裡頭要丟掉七八把，而跟上地那些如果下注超過十萬，照樣放棄，這麼折騰半天，面前的一百多萬籌碼已經消耗掉了三四十萬，要是老馮再不回來，要不了多長時間就得耗光。

    「許老闆今天很沉得住氣啊，」飛機光笑道，「和你平常的風格不太一樣，就梭了兩把，耗了一個多小時了，一把都沒跟到頭，這……呵呵，是不是運氣欠佳，好牌老是拿不到手啊？」

    「沒辦法沒辦法，運氣不好！」許清平點了點頭說道。

    「他哪是什麼運氣不好，拿到Q一對的牌都不去，分明就是沒膽色，哼！」顧林嘲笑道，「跟你這樣的人賭，簡直就是浪費我時間。」

    「那好啊，別賭了，反正我面前還有個五六十萬籌碼，我又沒輸，還是你輸！不想玩就結束！」許清平無所謂的說道，反正老馮只讓他拖延時間，又沒說這賭局一定要繼續下去，既然這樣，大不了不賭，也總比把這五六十萬籌碼用於白白耗光得好。

    顧林不屑一笑：「你他媽別給老子想逃，老子今天就跟你賭到底，不把你地內褲都贏掉我還就不走了。」

    人爭一口氣，佛爭一柱香，像顧林這樣的紈褲公子，又是超級賭徒，家裡有得是錢，輸錢不要緊，面子必須爭回來，所以他哪能讓許清平輕易不賭，更何況人家面前的籌碼還是往他那裡贏來的呢。

    【304】紫荊花市警察部西總區反千組

    機光上來插一腳的原因本來也是想繼續宰許清平這頭見他今天的打法與往日大不相同，以前幾千萬一把都能梭出去，今天幾萬塊錢還考慮半天，考慮半天都不要緊，還不跟！這還賭個毛賭，有什麼意思！想想沒必要把時間浪費在這兩個「無聊」人身上，反正自己現在沒有輸，還小贏了顧林的幾十萬，於是把牌一推，籌碼一收，笑道：「許老闆，顧公子，你們繼續玩吧，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就不陪你們了！」

    「無所謂！」許清平聳了聳肩說道。

    「這樣也好，」顧林擺了擺手，「光哥你去忙吧，私人恩怨我和他單獨解決。」

    兩個無聊傻冒！飛機光摸了摸光頭，讓手下幫忙招呼著他們，便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又是幾把無聊的跑牌過後，顧林按耐不住了，皺眉道：「小子，拿出點膽色來，換夠籌碼和我血拼梭哈，不要這樣躲躲閃閃，這樣賭起來一點意思都沒有！」

    許清平心想老子何嘗覺得這樣跟你耗時間有意思，可是子明要我拖我不能不拖啊，又求不動老媽幫忙，只能死馬當活馬醫抓住子明這根救命稻草了，不然上哪找錢來彌補公司客戶資金，耗著吧！於是說道：「你很想賭大一點麼？我怕你賭不起！」

    「老子賭不起？」顧林掏出一本支票簿狠狠砸在賭台上，「我可以寫出的零恐怕嚇死你！」

    「嚇死我？」許清平不屑的笑道，「小數點後面的零，我也可以寫個萬八千。嚇死我？」

    「你……老子不跟你一般見識，」顧林點上一支雪茄，「你到底換不換籌碼來和我血拼？」

    許清平笑了笑：「你他媽這麼沒耐性，怎麼贏我地內褲？不如趁早收攤走人算了。」

    「媽的，老子跟你耗，看誰耗得過誰！」顧林把雪茄一摁，「繼續發牌！」

    ……

    正常下班時間，紫荊花市警察部西總區依舊是***通明。一片繁華熱鬧的景向。

    「又沒有特別行動，怎麼這麼晚了還召我們回來？」

    「肩膀上有花的全都被召回來了，你本來也要值班，哪有我慘，不過會計部和反千組的更慘，大晚上的全體都被急CALL回來了。」

    「到底是什麼事情啊？」

    「進去老陳辦公室你就知道了，對了，身上有沒有零錢。借個十幾二十塊來坐車回家！」

    「呃？你職位比我高，薪水更比我高，還找我借車費？」

    「少囉嗦了，拿十幾二十塊來我頂一頂先。你最好也私藏個十幾二十塊錢在身上，免得進去被搜干了回不了家。」

    「啊？這麼慘！老陳辦什麼案子吶？」

    「我哪知道！不過……我估計跟老馮脫不了干係！」

    「他……他……又是他？」

    「還能是誰？」

    「……」

    老馮懷揣著反千組和會計部聯合開出的一張一千萬美元的支票，外帶整個西總區地贓款、保釋金以及從所有肩膀上扛花的警官身上「剝削」而來的錢物，加加減減也折合有五十萬美元左右，不過能在最短的時間內從西總區搜刮到一千零五十萬美元，老馮已經很滿足了。

    反千組因為在工作上有特殊需要，所以有警察總部及政府財政的支持，要不然一個小小的警區想湊出一千萬美元來，那簡直是比登天還難。

    揣著錢物以最快的速度趕回賭船。直接走到窗口，老馮把用報紙包住的錢物以及那張大額支票一遞：「全給我換籌碼！」

    幾個工作人員同時一齊清點錢物，接到支票地那個籌碼兌換員張大了嘴，緊張問道：「先生，你這支票……」

    「我這支票難道有問題麼？」老馮擺了擺手，「驗驗驗。你們賭船上不缺金融專家，是真是假一驗便知！」

    籌碼兌換員尷尬道：「不是不是，先生你誤會了，這支票我知道是真的，可是這……這……這抬頭……」

    「抬頭怎麼了？」老馮極不耐煩的接過來一看，差點沒昏倒，剛才一切都匆匆忙忙的，沒有注意到細節，這張支票地抬頭居然寫著「紫荊花市警察部

    反千組」！

    我靠！這開賭的人和反千的人不就是死對頭麼，老子居然拿著死對頭開出的支票向另一個死對頭換籌碼。也難怪人家會吃驚，剛才就應該想到這一點，大意了，反千組有很多虛擬信息，支票抬頭本來可以虛擬一些其他公司的，媽的，現在可怎麼辦？老馮有些鬱悶的想道。

    正當老馮有些不知所措的時候，飛機光走了過來，笑道：「什麼事啊馮老闆！」

    「呃……我幫許老闆兌換一些籌碼，這張支票……」老馮說著把那張支票遞給了飛機光。

    —

    飛機光接過來一看，也是吃了一驚，不過隨即打量了老馮一番，笑道：「原來馮老闆……呵呵，是個能人吶！」說罷把支票往籌碼兌換窗口一遞，「幫馮老闆給兌了！」

    梁滿既然敢在撒冷海灣這裡停賭船，就不怕任何勢力，才是一個警區的反千組而已，根本就不放在眼裡，賭船無論從技術角度還是保安角度來說，都是一等一地優秀，即使整個反千組的人員全部上船，也玩不出什麼花樣來，更何況才是一個人而已，所以不管老馮是什麼身份，既然要賭，當然是無限歡迎。

    不過飛機光現在有些懊悔，還以為許清平今天就是和顧林鬧著玩，不會豪賭，早知道這人出來是籌錢去了，還籌到錢換了巨額籌碼，就不應該從賭桌上下來，還可以狠狠再贏他一筆，可是現在下都下來了，又不好意思再坐上去，免得被人說反覆，有點可惜！

    老馮帶來的這一千零五十萬美元一共兌換了八千四百多萬元的籌碼，抱著這一大堆籌碼，老馮回到了貴賓廳，把籌碼往許清平面前一放，不禁讓他吃了一大驚。

    「哪來的不重要，好好利用就行，如果輸了我抱著你一塊去死！」老馮借用了老陳的話，似笑非笑地說道。

    明知我不可能穩贏還說出這樣的話，給我這麼大的壓力，不過面前的籌碼一多，許清平頓覺底氣十足，加起來有八千五百萬元的籌碼了，既然要賭，至少也要贏小白臉相應的一個數字，自信的說道：「沒問題，看我的！」

    「看你個頭看！」老馮皺眉道，「飛機光怎麼下桌了？」

    「呃……他……」

    「你怎麼沒留住？」老馮質問道。

    「呃……」許清平哪裡知道老馮是想兩人都宰，多贏一個人就離那慈善牌王大賽的三千萬美元的入場費更近一些，還暗自慶幸飛機光自動下了賭台沒再繼續玩下去呢，「飛機光是高手，他下去不是更好麼？」

    老馮懶得跟他解釋，擺了擺手：「繼續繼續！」

    許清平撓撓頭，搞不懂老馮在想什麼，於是看著對面地顧林挑釁道：「你剛才不是說要和我血拼麼，我籌碼都換來了，你的呢？難道你能在支票上寫下的真是那傳說中小數點後面的零？」

    顧林指著許清平連連點頭：「好！我喜歡！」

    顧林掏出支票簿正欲開票，顧晴坐不住了，站起來制止道：「顧林，你瘋了是吧，爸爸給你的支票使用權限不是讓你濫用的，你……」

    「我什麼我，我的事情你少管！」顧林根本不理會顧晴的勸阻，依舊開了一張八千萬元的支票讓賭船工作人員去幫他兌換籌碼。

    顧林能動用的資金也就是一億元，那什麼能在支票簿上寫出無數個零純粹是瞎扯淡，剛才在外面賭百家樂就輸了一千萬，進了貴賓廳又兌換了一千萬元的籌碼，現在就只能再兌換八千萬元的籌碼，不過即使是這樣，加上他桌上的九百多萬元的籌碼，依舊還是比許清平面前的籌碼要多。

    「不行！顧林，你不能再亂輸錢了，這些錢是爸爸辛辛苦苦賺的，怎麼能讓你……你……你這個敗家子！」顧晴攔住賭船工作人員，不許他去幫顧林兌換籌碼。

    顧林一拍桌子站了起來，走過去拉開顧晴，讓工作人員去兌換籌碼，罵道：「你有多遠給我滾多遠，你再給我嘰嘰歪歪不要怪我姐姐都不給面子！」

    【305】底牌誘惑

    麼？姐姐？原來顧晴小姐是這個小白臉的姐姐！許清坐不住了，姐姐關心弟弟他居然還這樣，真是無可救藥，許清平一股「正義感」直奔腦門，拳頭捏得格格直響。

    老馮知道許清平這臭小子又想逞威風英雄救美，便死死摁住了他，低聲道：「許清平你別給老子犯傻，現在不是你逞能的時候，錯過了顧林咱們還上哪找這種大肥羊來宰，給我老老實實的坐著。」

    老馮一句話點醒了許清平，拳頭漸漸鬆了下來，對啊，錯過了小白臉還上哪找這種大肥羊去，現在還是贏錢要緊，宰大肥羊要緊，不能衝動，不能衝動！

    「顧晴，弟弟不領情你這當姐姐的沒有必要再管他，由他吧！」老馮說著走過去生拉活拽又把已經哭成淚人兒的顧晴給拉到許清平旁邊坐下，「跟他劃清界線，別自找難受！」

    有個這樣的弟弟，真是家門不幸，顧林已經在賭船上待了好長時間，輸掉了不少錢，今天好不容易回了趟家，沒說幾句話就跟顧其善開口要錢，顧其善拿這個小老婆生的唯一的兒子也是一點辦法沒有，護犢之心太重，從小就寵得過分，要什麼給什麼，就差沒有摘天上的星星給他了，才開口要一億算好的了，給了也就給了。

    但顧晴卻一直對顧其善的這種做法十分不滿，可是說了很多次都沒有用，爸爸依舊我行我素，無奈今天只好跟著顧林來到賭船，一直在勸他。同時也怕他把爸爸的錢又拿了輸掉，沒想到卻還是這種結果，不禁傷心欲絕，只知道流眼淚了。

    許清平懊惱怎麼又被子明給搶了先，早知道他應該過去把顧晴拉來旁邊坐下，不過還是得表示表示，拚命遞紙巾給顧晴。

    「咳咳！」老馮重重咳了幾聲，臭小子怎麼一見美女就忘了自己姓甚名誰。怪不得會輸錢，只要飛機光隨便弄幾個大胸美女來給臭小子迷湯一灌，不輸才見鬼了。

    「謝謝！我沒事了！」顧晴朝抱著一大盒紙巾發呆的許清平抱一個感謝的微笑，許清平頓時找不著北了，那模樣已經和白癡沒什麼兩樣了。

    「繼續繼續！」顧林點了一支雪茄，示意荷官繼續發牌，見許清平望著自己姐姐那白癡模樣，心中頓時有了些主意。一絲怪笑掛上了嘴角，他雖然衝動，但不是白癡，雖然輸錢無所謂。但好賭之人當然也是把贏錢放在首位地，只要有任何一絲能贏錢的機會飄過，他都會緊緊抓住不會放過的，於是若有所思的考慮了起來。

    顧林的這一舉動被細心的老馮看在了眼裡，心中笑得更甚。

    待得工作人員幫顧林把籌碼換來，兩人已經拿出認真無比的態度來小試牛刀賭了幾局，兩人都比剛才謹慎了許多，許清平是更加謹慎，而顧林此刻也沒了剛才那種衝動胡鬧的態度。穩紮穩打，對於每一把牌都是考慮良久才決定應該如何打下去，所以輸贏都不是太大，甚至顧林還小贏了一百萬。

    又是一輪牌發到手中，老馮眼看許清平地明牌是一張紅心皮蛋，而顧林的明牌是一張梅花A。準時機一隻大手就摁了過去，嘿嘿一笑：「這一把我幫你看牌！」

    老馮悄悄掀起牌的一角，那角度嚴密得簡直讓近在咫尺的許清平都看不到，更別說貴賓廳裡那些精密無比的監視儀器了，看完底牌，老馮還是摁住不讓許清平看，急得他直叫：「我……你不讓我看牌我怎麼賭，讓我看一眼啊！」

    老馮笑了笑：「你不信我？」

    「信……可是……」

    「不用可是了，底牌是黑桃皮蛋，扔一百萬出去跟他玩玩。老馮摁住底牌朝許清平笑著說道。

    老馮這一聲「黑桃皮蛋」所有人都聽見了。許清平不禁有些皺眉，這一下連他也猜不透老馮葫蘆裡究竟賣的是什麼藥，底牌到底是不是黑桃皮蛋？子明為什麼要說出來呢？

    「你們有病是不是！」顧林不禁叫道，「看清楚我的牌面是梅花A，，一..r信，」顧林說著拿起桌上的籌碼一扔，

    萬！」

    許清平望向老馮，老馮聳肩一笑道：「你看我幹什麼？」

    「那你……」許清平點了點頭，管他三七二十一，拿起桌上地籌碼一扔，「跟你兩百萬！」

    「等等……」老馮又推出一些籌碼，笑著說道，「再大他三百萬！他才一張梅花A而已，我們一對皮蛋還會怕他？」

    —

    老馮這一說令得顧林有些猶豫，再一次抓起自己的底牌來看了看，然後目光不自覺的望向了他對面坐在許清平旁邊的顧晴，兩人目光一接觸，顧晴不禁趕緊把目光移開。

    老馮表面上不動聲色，心中卻在狂喜，也有些暗暗好笑，底牌只有我自己看見是什麼，你這個蠢才，看你姐姐有什麼用！

    顧林考慮再三，還是咬牙又扔了三百萬地籌碼出去，對於這一把他有些後悔，覺得好像是上了老馮他們的當，這兩人真是太會擾人心神了，亂報底牌，還亂七八糟喊個一百萬出來，害得他剛才有些輕敵，沒有認真考慮就把兩百萬給扔了出去，自己的底牌僅僅只是一個梅花小8而已，萬一對方真是一對皮蛋，那這一把玩得可就真失敗了。

    跟與不跟的想法在心中交織良久，還是決定再扔那三百萬出去，因為他還是不太相信老馮底牌會是一張黑桃皮蛋，況且已經扔了兩百萬出去了，就這樣放棄似乎有些划不來。

    兩張牌就見了一千多萬籌碼在中間，氣氛開始緊張起來，荷官繼續發牌，一張黑桃皮蛋發到了顧林的面前，而許清平也發到一張方塊皮蛋，顧林不禁有些惱怒：「你不是說你們的底牌是黑桃皮蛋麼？你……」

    「我們的底牌就是黑桃皮蛋！」老馮嘿嘿笑著說道。

    「你放屁！」顧林皺眉道，「那我這張黑桃皮蛋是假的？」

    「你問我幹什麼？我怎麼知道？」老馮說著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了看發牌地荷官。

    兩股細汗從荷官的額頭上流了下來，嚇得他連連擺手：「沒有沒有，我發誓我絕對沒有作弊！」

    顧林點了點頭，看著老馮正色道：「滿叔的場子我熟悉得很，他們是絕對不可能作弊的，我懷疑你出千，我要驗你的底牌，翻開來我檢查！」

    「你他媽才在放屁呢！」許清平笑罵道，「老子們的底牌你想看就能看麼？想看可以，你現在梭哈就有得看！」

    自己一張梅花小8底牌，一張梅花A還有一張黑桃皮蛋的明牌對方的明牌就已經有一對皮蛋了，這時候梭哈不是白癡的行為麼，顧林當然不肯幹，不過賭桌上也有賭桌上的規矩，即使是懷疑老馮出千，那也得等到底牌亮出來再說，而要亮出對方的底牌，還是得依照規矩來，不是說想看就能看的。

    見顧林猶豫不決，老馮笑著對許清平說道：「咱們一對皮蛋，不不不，三隻皮蛋說話，一隻皮蛋一百萬，不如就扔三百萬出去給他個看我們底牌的機會你說好不好？」

    許清平會意一笑：「好啊！」說著便扔了三百萬的籌碼出去！

    已經扔了五百萬出去了，對方如果真是三隻皮蛋這時候應該可以梭哈了，而只扔出三百萬到底是個什麼意思？會不會是在迷惑我？而他又會不會真的在出千呢？顧林地腦袋此時有些混亂，不看對方的這把底牌心有不甘，乾脆再花三百萬吧，想了想便推了三百萬的籌碼出去！跟了！

    荷官抹了抹額頭上的汗繼續發牌，老馮發到一張方塊小6，而顧林卻發到一張頂大的黑桃A！

    耶！一對A！顧林心中暗爽！

    媽的，死小白臉，居然拿到一對A！許清平心中有些鬱悶！

    而此刻老馮的心中也有了一些微妙的變化，沒想到這小白臉運氣不錯，居然拿到一對A，一對皮蛋對一對A，的底牌，小白臉的底牌會不會是一張A呢？老馮心中雖然有所擔心，但是絕對不會表露在臉上，所以依舊是剛才那付招牌式的笑容。

    【306】跟你五百萬，再大你五塊錢！

    馮想了想，看著顧林說道：「一對A都能被你拿到，的運氣似乎還不錯，輪到你說話，不如你就爽爽快快的梭了，我們就賭這一局？如何？」

    顧林拿到一對A以後剛剛建立起來的一點點信心又被老馮這句話給打擊得蕩然無存，開始猶豫不決了起來。

    這種「走鋼絲」式的話老馮也是面對顧林這樣的大白癡賭徒才說得出來，要對方換成一個有經驗的高手，定能從自己的話中找到破綻，而像顧林這樣衝動的紈褲子弟，聽了自己這樣子的話，只會越來越緊張，越來越懷疑，讓他猶豫，讓他懷疑，對自己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怎麼？小白臉，不敢梭啊？是男人就梭了！」許清平雖然搞不懂老馮的意思，但依舊會「盲目」聽從和支持，這就是從小相處下來的默契。

    「你他媽說是誰是小白臉？你找死啊你？」還沒有做出決定該怎麼做，顧林趕緊趁機順著許清平的話茬接了腔。

    「誰搭腔我就說誰！」許清平嘿嘿笑著說道。

    「你……你……」顧林努力琢磨，自己一對A對對方一對皮蛋，又輪到自己說話，拿著一對A，又被對方說成這樣都不敢梭那太沒有面子了，可是真***不敢梭啊，萬一對方真有三隻皮蛋可怎麼辦？想想便咬牙拿起一堆籌碼扔到中間，「五百萬！」拿五百萬再買最後一張牌看看再做決定！

    許清平順勢也扔了五百萬出去，豪氣道：「跟你五百萬，再大你……」

    「十塊錢！」老馮攔住許清平想要繼續推籌碼的手，伸手問道。「身上還有沒十塊錢零錢？再大他十塊錢得了！」

    這一把跟肯定是要繼續跟上去的，可是再大就沒有必要了，因為顧林這小白臉運氣好得拿到了一對A，如果沒有這一對A，他的，老馮現在有些拿捏不準。

    「啊？」許清平汗道，「沒有了！」

    「顧晴，借我十塊錢！」老馮伸手向顧晴笑著說道。

    顧晴猶豫了一下。還是從隨身小包裡好不容易翻出一張十塊錢地零錢給了老馮，老馮接過錢來往中間一扔：「就大你十塊錢，敢不敢跟？」

    笑話！天大的笑話！中間的籌碼已經兩千六百多萬了，哪還有大十塊錢的說法？真是好笑，顧林不爽道：「十塊錢？你拿我尋開心麼？」

    「你管我！賭場裡又沒有規定說不許大十塊錢，怎麼，你不跟啊？」老馮搓了搓手，「不跟那我就要收籌碼了。我贏了！」

    「你……」顧林簡直要被老馮給氣死，手腳氣得發抖，抖著手摸遍了渾身上下也找不出十塊錢零錢來，想了想只好扔出一個面前最低額的一千塊籌碼。惡狠狠的說道，「老子拿一千當十塊，可以了吧！」

    「規矩就是規矩，沒有這種拿一千塊當十塊錢的規矩，我不接受，你不跟了是吧，那我贏！」老馮說著就站起來撿了一千塊錢的籌碼扔還給顧林，就要把桌上地全部籌碼給摟過來。

    「等等！」顧林真被老馮給打敗了，「那我就再大你九百九十塊！」

    「靠！」許清平不屑道。「這一手牌你哪還有資格再大我？你他媽到底懂不懂玩梭哈？」

    「這……」顧林忍住怒意，想了想只好低聲下氣對顧晴說道，「姐，借我十塊錢！」

    姐！多少年來這個弟弟還是第一次這樣叫自己，記得上一次他叫姐姐的時候是小時候一起在家裡的花園裡蕩鞦韆要人推的時候，結果害得他摔了一跤。額頭上留下了一個永遠的傷疤，雖然那傷疤小得微乎其微，根本對樣貌沒有任何影響，可是自那以後，顧林就再也沒有叫過顧晴一聲姐姐！

    顧晴怔住了，心中不少複雜的情緒一下子湧上心頭，見顧晴發呆，顧林又忍不住說道：「姐，麻煩你借我十塊錢！」

    「哦哦，好！」顧晴這個好姐姐趕緊翻開隨身小包。可找來找去也沒再找到十塊錢，難得顧林叫聲姐姐，她這個好姐姐不想讓顧林白叫，目光不自覺的瞄向了剛才借給老馮，已經被他扔到籌碼堆中的十塊錢！

    老馮

    晴這個人倒是不怎麼樣，可是做為一個姐姐，倒也相是弟弟太不爭氣，他當然看得出顧晴在想什麼，便搖了搖頭，把那十塊錢從籌碼堆中間拿了回來，一撕成兩半，笑道：「算了，借五塊錢得了！」又把另外一半十塊錢塞回顧晴手中，「還你『五塊』！」

    「小子，跟你五百萬，再大你五塊錢，不反對吧？」老馮看著顧林問道。

    剛好顧晴手中有了一半十塊錢，顧林哪裡會反對，跑過去抓起顧晴手中地那一半十塊錢往籌碼堆裡一扔：「跟了！」

    「謝謝！」顧晴很感激老馮體諒她做為一個姐姐的心情。

    「怎麼謝？」老馮一臉壞笑的問道。

    顧晴想起剛才老馮在甲板上動轍就說出那種讓人陪他睡覺的話來，便沒有說話，紅著臉低下了頭。

    我靠！這妞還會臉紅？老馮頗有些意外地感覺。

    我靠！我靠！我靠！子明現在太神了，居然又被他搶了先，我怎麼就沒想到把那十塊錢抓回來撕成兩半討美女歡心呢，鬱悶了，許清平皺著眉頭想道。

    「發牌啊！你愣著幹什麼？」顧林催促站著發呆的荷官道。

    「呃……是！」當了這麼多年荷官，還從來沒有見過這樣賭梭哈的「豪客」，跟了人家五百萬才大人家五塊錢！真是古今中外罕有之牌局了。

    —

    最後一手牌，老馮發到一張紅心小6，而顧林拿到一張方塊小馮牌面是Q和6兩對，顧林一對A，底牌的梅花小8方塊小8又可以湊成一對。

    「我……讓我看一看底牌吧！」許清平忍不住了，雖然牌面是Q和兩對，但誰知道顧林的底牌是不是一張A，萬一子明是亂說的，那三條贏兩對，可就輸了，就算不是三條A，一對A再加上小8一.對，照樣要輸。

    「哎……等等等等……」老馮摁住底牌，「要看可以，手拿開，我拿給你看！」

    許清平規規矩矩的把腦袋湊了過來，老馮死死摁住底牌，微微的掀起一小角，那角度使得許清平很彆扭，夠了半天還沒看著，差點就撞到顧晴身上去了。

    「好了，看完了！」老馮把底牌又蓋了起來。

    「看……我……我什麼都沒看……」

    「好了好了，梭哈！」老馮說著把籌碼全部推了出去，那個角度許清平當然什麼都看不見，不過這底牌許清平看沒看見都沒用，只要顧晴看見就行了，而老馮剛才掀牌的那個角度，恰恰能讓顧晴看見底牌，而老馮也知道，顧晴已經看到底牌是什麼了，才會有了那樣緊張地表情。

    梭哈？顧林皺起眉頭，開始考慮了起來，自己現在有A和8兩對許清平的牌面是Q和6兩對，只要他的底牌不是Q或者6那就可以贏了，但他們剛才口口聲聲說自己的底牌是黑桃皮蛋，而黑桃皮蛋荷官又發給了自己，一付撲克三張皮蛋已經現身，就差一張梅花皮蛋了，難道他們的底牌會是梅花皮蛋？湊成葫蘆？就算他們底牌不是梅花皮蛋而是一張小6，，..

    顧林這麼一考慮，那頗有些求助似的目光又望向了顧晴，他剛才也看見顧晴似乎是看到了老馮他們地底牌，因為她臉上的表情有變化。

    老馮難得沒有催促顧林，而是點了一支煙，耐心等待顧林考慮清楚。

    顧晴剛才真的看見底牌了，看到自己弟弟那求助的目光望向了自己，有些猶豫，不知道該給他一個什麼樣的表情，如果透露了老馮的底牌，那似乎有些對不起他們，但自己今天上賭船本來就是勸弟弟回家的，而且她也不想弟弟又把老爸的錢輸掉，想了想還是親情戰勝了理智，皺起眉頭微微搖頭，示意顧林不要跟！

    難道真的是葫蘆？可是如果真是葫蘆，那老馮剛才讓許清平看底牌的時候為什麼要給自己姐姐看到呢？會不會是故意地？顧林有些為難，拿到一對A和8，實在不想就這麼放棄。

    【307】贏個美女

    就算老馮是故意讓姐姐看牌的，那姐姐也不可能會看就是葫蘆了，只是老馮為什麼要讓姐姐看牌，顧林怎麼想也想不通，看了看桌上自己剛才跟出去的一千三百多萬的籌碼，忍痛咬了咬牙把牌全部翻開一砸：「老子A和8兩對，不過……我放棄！」

    顧林剛說出這話，老馮極速把大手摁住的那張底牌彈到了袖口裡，換了另外一張出來。

    許清平忙不迭的抓開老馮的大手，搶過那張底牌來看，不禁大為吐血，居然是一張紅心A，他剛才也看出了顧晴在跟顧林打PASS，也看出老馮是故意讓顧晴看底牌的，不禁越來越奇怪，有些事情實在想不通。

    「收籌碼啊，愣著幹什麼？」老馮讓許清平把籌碼摟過來，把撲克牌一蓋，扔給了荷官。

    荷官收起牌來剛準備扔掉，顧林一拍桌子：「我要驗牌，驗剛才那幅牌！」剛才一直在想老馮為什麼要讓姐姐看牌，居然忘了這茬，如果老馮出千，那幅牌就肯定有問題。

    「啊？」荷官為難道，「可是……牌已經合起來了，亂了，這……」

    「沒關係，」顧林點了一支雪茄道，「52張撲克如果有覆，那他們就是在出老千。」

    許清平不爽道：「你他媽是腦袋真有毛病麼？都說牌已經合起來了，現在就算這幅撲克有問題，那怎麼能證明是我們在出千，為什麼不是你在出千？」

    「老子如果出千剛才那把還會不跟？還會輸？」顧林氣急敗壞的叫道。

    「你笨啊！」老馮笑了笑，「出千都輸給不會出千的。笨到極點了，呵呵！」

    「你……」顧林指著荷官叫道，「驗，驗牌，一定要驗牌！」

    「不要浪費時間，不用驗！」老馮擺手道。

    「哦，心虛了你，驗。一定要驗！」顧林堅持道，說著也不管荷官驗是不驗，一把就把那幅撲克搶了過來，自己在桌上排了起來。

    看著顧林那認真的模樣，老馮不禁有些好笑：「你這是幹什麼？想找出兩張黑桃皮蛋來麼？」

    「哈哈，可不要把梅花皮蛋看成黑桃皮蛋哦！」許清平笑著說道。

    顧林把52張撲克都排了一遍，眉頭不禁越來越皺，哪有地。各張牌都只有一張，把撲克往荷官那裡一扔，顧林狠狠瞪了顧晴一眼，既然他們沒有出老千。剛才那把牌他們不一定真是葫蘆，難說真是在玩虛的，顧晴看錯了！雖然說顧晴應該不會騙他，但顧林已經開始對顧晴有些不信任了。

    現在桌面上許清平面前已經有了九千七百多萬的籌碼，而顧林只剩下七千八百多萬的籌碼了，心中開始有些著急，催促荷官道：「快快快，快發牌！」

    又是幾把都沒有讓許清平看底牌的過度牌，待得自己的牌面出現了三隻小9。，問顧林道：「想不想在這一把梭哈？」

    顧林的牌面是一對小5一隻3點，當然不肯梭，於是皺到你說話，你要梭就梭不要廢話！」

    「我梭了你不就沒機會了麼，」老馮挑了挑。不多不少扔了八百萬的籌碼出去，笑道，「也給你個機會搏三條！」

    玩了這麼多把，老馮已經把顧林地脾氣摸了個透，猜想他底牌應該也是張小5，對小5是怎麼也不可能花八百萬來搏三條的，因為就算被他搏到三條，那三條五也大不過三條九。他一樣要輸！

    「跟你八百萬，再大你一千萬！」顧林說著把一千八百萬的籌碼全推了出去。

    老馮和許清平相視一笑，顧林這傢伙真是一個純賭徒，膽色很大，不過技術太差，還敢再大一千萬不是明擺著要搏四條五麼，老馮順應他要求，又推了一千萬籌碼出去，因為他的底牌同樣是只小9，四條九！

    最後一張牌，顧林如願以償的拿到了一張五點，牌面上三條五一隻三，而老馮拿到一隻小八點！

    「最後一張五點都被你拿到了，呵呵，那不用說，你

    ，就是我不梭你也要梭，」老馮呵呵笑著把籌碼全部「梭哈！」

    —

    這下輪到顧林犯了難，心想居然被他猜到底牌是五點，不過拿到四條五這種牌不管對方猜沒猜到都要梭的，賭也要賭一賭對方的底牌不是九點啊，只是老馮這一梭哈梭出了九千八百多萬，而自己只有七千七百多萬的籌碼了，還差兩千一百萬。

    想梭，卻沒有足夠地籌碼，支票的限額已經到頂，可是如果不梭，對不起這把大牌四條五不說，之前扔進去的籌碼不又白白打了水漂，想了想詢問道：「你明知我沒有這麼多籌碼……」

    「你可以再換啊！」老馮打斷道。

    顧林皺眉道：「你少梭一點行不行？」

    「哈哈，不行！你懂不懂梭哈的規矩，我就是要全梭！」老馮笑著說道，「你還差兩千一百萬左右，不要說我不給你機會，你找樣東西來抵，我認！不過我提醒你，必須是我認為你找來地東西價值兩千一百萬！」

    「你好狠毒！」顧林冷笑道，「你是不是想賭老子的命？」

    「呃……呵呵，」老馮搖了搖頭，「你還真看得起你自己，對不起，在我的眼裡你的命一文，不，半文不值，還想抵兩千一百萬？做夢還沒醒吧你？」

    老馮這倒不是想為難顧林，他知道顧林肯定是再拿不出多餘的錢來了，不過老馮猜到顧林肯定會答應拿一樣東西來抵這個要求，也猜到他會拿什麼東西來抵，對於這件東西，老馮雖然沒有什麼佔有慾，不過贏來調戲調戲也不錯。

    果不其然，顧林厭惡的看了一眼盯著顧晴就發傻的許清平，「豪氣」道：「我的命不值錢，那我姐的命值錢了吧？我把我姐地命押上，抵兩千一百萬！」

    顧晴頓時花容失色，沒想到顧林會說出這種話來，驚顫道：「顧……顧林……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

    「你放心吧，我不會輸！」顧林堅決道，「我就不信他是四條九！」

    「不會輸？」許清平一拍桌子站了起來，相當虛偽的說道，「你他媽這種賭徒脾氣，不要拿來害你姐姐，她是她，你是你，你憑什麼要押她的命？」心想在美女面前裝B還是一定要的，但願押下去，押下去，把美女贏回家！

    「不要吵不要吵，我來說句公道話，」老馮看了看顧晴，才對顧林笑道，「你要拿你姐姐的命押兩千一百萬是不公平的，對她來說很不公平，況且大家無怨無仇，犯得著賭命麼？這樣吧，你要押你姐姐抵兩千一百萬可以，不用不是用她地命來押，而是用她這個人來押，命我不受，我只受她這個人，而為了公平起見，如果你輸了，就代表你姐姐輸了，你這個人，記住，是人，不是命，也要輸給你姐姐，那她以後叫你幹什麼你就得幹什麼，叫你站著你不能做著，叫你躺著你不能趴著，你要完完全全聽她的話，有沒有問題？」

    「你這是什麼意思？」顧林皺眉道，「這和我跟你賭命，不，賭我這個人有什麼區別？」

    「廢話！」老馮正色道，「你這個人在我眼裡半文不值！」

    「你……」顧林一咬牙，「好，賭就賭！姐，你怎麼說？」

    「我……我……」

    「你不是就想弟弟聽你的話麼？」老馮笑著對顧晴說道，「如果我贏了，雖然你成了我的人，但你弟弟也必須完全聽你的話，更何況我也不一定贏……」

    「子明這是在幫你。」許清平忙不迭的插話道，生怕老馮再說下去顧晴會不同意。

    讓顧林聽話一點是顧晴這個好姐姐努力做了多少年都沒有做到的事情，要真是這麼簡單就能讓顧林聽話那她倒是願意一試，只要老馮不會過分為難她，於是問道：「你……你說話可算話？」

    「我？」老馮搖頭笑道，「你應該問你弟弟說話可算話？」

    「男子漢大丈夫一諾千金，老子說一不二！」顧林認真道。

    【308】女人的事情，男人不要管！

    聽見沒有？」老馮笑道，「還用考慮麼？」

    「那你會不會讓我做過分的事情？」顧晴還是有些顧慮。

    老馮摸了摸下巴：「這個嘛……」

    「不會不會，堅決不會！」許清平連忙說道。

    「你說不會？我可沒說，什麼叫過分的事情，贏了你這個人我讓你做什麼你就得做，不願意就拉倒！」老馮倒是沒興趣跟她討價還價，願意就贏來玩玩，不願意就拉倒，反正沒什麼損失。

    「顧林，我對你沒有什麼要求，我只希望你以後不要再賭錢，聽爸爸和你媽媽的話，這樣我就滿足了，」顧晴頗有些悲壯的看了看老馮，「好，跟你賭！」

    唉！這樣的弟弟，唉！這樣的姐姐，老馮無奈的搖了搖頭，翻開底牌的九點，擺手道：「開牌吧，敗家子！」

    四條九！真是四條九！顧林有些癱軟的坐了下來，明知對方大有機率是四條九才會和自己梭哈這一把，拿到四條五卻偏偏不信這個邪，現在可好了，一把輸光！

    「記住要聽你姐姐的話，記住你自己說的大丈夫一諾千金，不然……不然你試試就知道了。」老馮把籌碼全收攏，讓賭船工作人員去幫忙換成支票。

    「走吧！」老馮扯起看著顧晴一動不動的許清平讓他走人。

    「走……走了？可是……」許清平看了看顧晴說道，「我們不是贏了麼，那……那她……」

    老馮嘿嘿一笑：「怎麼現在不裝了？」

    許清平老臉一紅：「我……我……你在說什麼啊，我聽不懂！」

    媽的！還裝！老馮一把就扯走許清平。也沒有和顧晴打招呼就走了，心想許清平這臭小子還真是厚臉皮，雖然贏是贏了，但這其實也是在拿著四條九穩贏的狀況下一個善意的玩笑而已，難不成還真要把顧晴拉回家中大床上麼？這種玩笑開贏了只能拿來調劑生活，增添生活樂趣，不可能像這臭小子一樣想利用來做某些壞事地。

    在窗口處拿了支票，兩人下得船來。這時候天已經微微發亮了，許清平還是對裡頭的顧晴念念不忘，老馮不禁笑罵道：「臭小子你夠了沒有，大難當前你還有心思動歪腦筋，你是心理承受能力太強還是整個人都根本就是二十四小時全天侯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你還有完沒完？」

    「呃……唉！你……你真是的，既然都贏了，不過……算了算了，女人而已。我不在乎，」許清平嘿嘿笑道，「臭小子，真沒想到。有兩把刷子，早知道就叫你一塊兒來了，也不用輸得那麼慘了。」

    老馮一腳踢到許清平的屁股上，笑罵道：「跟你說了這世界上沒有穩贏的……」

    「沒有穩贏的賭局嘛，知道知道，我知道，以後不會再賭了，可是……」許清平撓撓頭，「今天我們一共贏了多少？好像離一千七百萬美元還不夠啊。要不要進去再拼一下？」

    「拼你個頭拼！」老馮拿出那張開在一起的一共兩千二百萬美元地支票看了看，心想離三千萬美元還有八百萬美元的缺口，公司還可以暫時調用三百萬美元的資金，剩下五百萬美元的缺口似乎還是要找機會拚上一拚，不過今天贏了一千多萬美元，不宜再賭。放一放再說了，於是對許清平說道，「你那一千七百萬美元我會想辦法的，下個月在結算日之前再把它給填上，這些錢我還另有用處。」

    許清平想了想：「你是想去參加那慈善牌王大賽啊？這……」

    「不會讓你去死的，少操這些心，你不用管！」老馮笑著說道。

    「這……這可是你說的我不用管！」許清平笑道，「那我可就真的不管了，到時候你幫我把賬填上，哎呀……子明。我就說了，我這一輩子有你這麼個兄弟可真是……幾輩子，不，幾十輩子，不不，幾百輩子，不不不，幾千幾萬幾十萬輩子修來地福份啊，你可真是我的好兄弟，你可真是講義氣，你可真……咦，人呢？你……你跑這麼快幹什麼，去哪？」

    「我還要回老娘那兒，你自己回家吧！」老

    就閃了個無影無蹤。

    「臭小子跑得還真快！」許清平搖頭笑了笑，突然一摸褲兜，一分錢沒有，全被老馮給揣走了，頓時鬱悶不已，「臭小子，有夠狠，居然讓我走路回市區！」

    ……

    坐上清晨第一班渡輪迴到離島，剛下船就遇見來碼頭買船票準備去市區的齊悅，想躲都來不及，被撞了個正著。

    齊悅逼了上來，質問道：「一夜不歸，你老實交待，又去……」

    「沒有，絕對沒有去……不是……我從來不去……」

    「你胡說！」齊悅打斷道，「以前我還見你帶你們同事去仙境夜總會呢，你不會去？」

    「呃……」那是哪個猴年馬月的事情了，女人地記性真好，這種事情老是能記住，於是老馮苦笑道，「昨晚我真的有事情，不騙你！對了，你這麼早……」老馮說著四周望了望，沒見到別人。

    —

    「不用看了，崔小茹還在睡覺，喬紫嫣和你乾媽還在聊呢，還有你那青梅竹馬的妹妹黎詠誼，三人聊得可開心了，就我要走了。」齊悅板著臉說道。

    老馮頓時對老娘佩服得是五體投地，笑道：「老娘昨晚都跟你們說什麼了，怎麼他們……」

    「女人的事情，男人不要管，不告訴你！」齊悅抿嘴笑著說道。

    「哦！那……那我不問了，」老馮撓撓頭，「那他們都不走，你……你為什麼要走？你昨天不是說不走，可以……可以……可以接受……」

    「我現在改變主意了，」齊悅搖了搖頭說道，「你知道喬紫嫣說什麼嗎？她說她不走了，要留下來讓你還她青春，還一輩子，崔小茹說她本來就不走，她要讓你看看什麼是真正的女人，還有你那個青梅竹馬的妹妹，被你乾媽一……一教唆，居然……居然跟喬紫嫣和崔小茹稱起姐妹來了，他們都這樣，那我留下來還有什麼意思，我走！」

    老娘可真是個能人，居然連小誼都搞定了，可是小誼這樣也太委屈了些吧，不過既然老娘搞得定，貪心的老馮可不會「大方」的說聲不要，想了想齊悅怎麼突然變了卦，有些鬱悶，苦笑道：「那他們都不走了，你就……就不要走了好不好？」

    「不行！我非走不可。」齊悅堅決道，見老馮有些黯然，「撲哧」一笑，「今天我的律師行開張，我怎麼能不去？」

    「律……你……你耍我！」老馮嘿嘿笑著把齊悅一把摟住，親了親檀唇，笑道，「我就知道你不會走。」

    「切！」齊悅皺眉道，「你少得意了，那你剛才還……」

    「呃……」

    「不要呃了，以後我再慢慢收拾你！哼！」齊悅抓起老馮地手，「陪我去！」

    「去……去哪？」

    「我的新律師行！」

    「我……我好累了，不去行不行？」

    「不行！」

    「不行也得行，不去不去！」老馮搖頭道。

    「真的不去？」齊悅笑問道。

    「不去不去！」老馮堅決道。

    「你不去我走了就不回來了！」

    「你不是跟我開玩笑吧？」

    「你看我像是在開玩笑麼？」

    「呃……好吧好吧，陪你去！」

    「這還差不多！」

    ……

    齊悅的律師行開設在熱鬧的中環寫字樓裡，這裡來來往往淨是忙忙碌碌的上班族，大早上地就堵車堵個夠嗆，等兩人來到律師行的時候都已經晚點了，門口恭賀開張大喜的花籃也擺滿了整整一個過道。

    齊悅熱情的招呼著前來道賀的同行，根本沒時間管老馮，老馮無聊得要死，一個人坐在窗邊喝著香檳。

    真不知道叫我來幹什麼，無聊，真無聊！老馮暗暗想道。

    一杯香檳喝完，正要再拿一杯，突然看見門口來了一個不想看見的人，正握著齊悅的手連連說恭喜，老馮想躲沒躲掉，被來人看見就徑直走了過去，免得被人說小氣。

    【309】遺囑

    哦，老頭兒，這麼大興致啊，一個人來，你的跟班呢有些輕佻的說道。

    「你是說成謙麼？他也有他的事情要做。」

    「你和洪爺……認識？」齊悅有些奇怪的問道。

    洪三爽朗一笑：「認識認識，當然認識，老交情了，怎麼你和他也認識？」

    「我……我是……」

    「她是我女朋友！」老馮認真說道。

    洪三詢問的目光望向齊悅，待得齊悅點頭承認以後，他一臉的笑容突然有些僵硬了起來，沒有說話，他不是覺得齊悅不好，以前齊悅做他法律顧問的時候幫了他不少忙，他很欣賞這個才貌俱佳的女孩子，和老馮倒也相配，只是前一段時間他聽得成謙說乾孫女喬紫嫣跟老馮在談戀愛，為此還大替他們高興呢，沒想到現在居然殺出了一個程咬金，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見洪三愁眉不展，齊悅忙問道：「洪爺你不舒服麼？快快快進去先坐一坐！」

    「沒事沒事，我沒事！」洪三擺了擺手，看著老馮說道，「可不可以借一步說話，我有事要問你？」

    「事無不可對人言，有事就……」見洪三又開始有些喘氣，老馮怕他一個昏迷背過氣去，律師行開張大吉前來恭喜遇到這樣的事情太不吉利，想想於是點頭道，「好好好，我們過去說。」

    兩人走到窗口，老馮搖頭道：「身體不好就不要一個人出來，遇到什麼事連個救命的人都沒有，說吧。什麼事？」

    「謝謝你的關心！」洪三聽到老馮這話心裡頗有些舒服，歎氣道，「我聽成謙說你和小嫣……在談戀愛，不知道是我聽錯了，還是成謙說錯了，你們並沒有……」

    「有，你沒聽錯，成謙也沒有說錯。我和紫嫣是在談戀愛，她是我女朋友！」老馮實話實說道。

    洪三大為吃驚：「你……你怎麼能這樣，你怎麼能欺騙小嫣？」

    老馮眉頭一皺：「這些事情我跟你解釋不清，總之我沒有欺騙她，也沒有欺騙齊悅，我沒有欺騙任何人！他們都知道！」

    他們都知道？洪三詫異道：「你意思是說小嫣也知道你和齊小姐……」

    「是的！」老馮點頭說道。

    洪三地腦袋有些混亂，從小就收養了小嫣，她是個什麼樣的人洪三再清楚不過了。更何況她現在還是當紅的玉女明星，怎麼會願意跟別人一起分享一個男人，看著那表面頹廢骨子裡卻充滿著許許多多複雜東西的老馮，洪三不禁只有苦笑。這小子到底像誰啊？

    洪三歎了一口氣：「可是你這樣，小嫣……太委屈了，你……」

    「委屈？」老馮似笑非笑道，「那你是不是想替你乾孫女出頭，叫上十萬八萬人來把我剁成肉泥餵狗？」

    「你……你怎麼這樣跟我說話？」洪三嘴唇有些抖動的說道。

    「我說的不對麼？現在什麼年代了，紫嫣愛誰不愛誰，她的愛情觀如何是她自己的事情，哪輪得到你來管，就是她親生父母也管不著。」想想洪三畢竟是喬紫嫣地干爺爺，關心乾孫女也是人之常情，老馮於是又平心靜氣道，「我不會讓紫嫣受什麼委屈的，她跟我在一起會永遠快樂的，當然。齊悅也一樣。」

    這種只有老馮才說得出來的歪理洪三也沒有辦法反駁，更何況他也沒有任何理由反對，不過這種和乾孫女在一起又和別的女人在一起的男人如果不是老馮而換成別人，洪三估計也會動怒，也會像老馮說的一樣，找個十萬八萬人來把他給剁成肉泥餵狗的！

    「洪爺，喝杯熱茶！」齊悅笑盈盈地端著一杯熱茶過來給洪三，以前常幫洪三做事，她知道喬紫嫣是洪三的乾孫女，便也想過來聽聽兩人在說些什麼。看洪爺會不會逼老馮做出一些對她「不利」的事情出來。

    洪三接過熱茶，看了看齊悅，又看了看老馮，頗有些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對齊悅說道：「對了，齊小姐，今天我來是有點私人地事情想讓你幫我處理，這個……」

    齊悅瞪了瞪老馮：「我有工作要談，你能不能

    「靠！老子還不愛聽呢！」老馮頗沒有風度的啐了一聲，便自顧自的走到一旁繼續無聊去了。

    「他就是這樣！」齊悅和洪三居然異口同聲的說出這話，兩人說完不禁又是一笑。

    洪三喝了一口熱茶，說道：「是這樣的齊小姐，你還記得以前我在你師父鬍子光的律師行裡立過一份遺囑麼？」

    「哦，」齊悅點了點頭，「記得，那時候我剛從學校畢業，幫著師父處理文件工作，您的那份遺囑也是我經手的，洪爺您……呃……該不是那份遺囑有什麼問題吧？」

    「不是不是，」洪三認真道，「遺囑倒是沒有什麼問題，不過我現在想把原來立的那一份推翻，重新訂立一份新地遺囑！」

    齊悅笑了笑：「哦，這沒問題，不過需要原來的遺囑訂立時候的律師和原來的遺囑見證人一同在場，才能更改新的遺囑。」

    洪三點點頭：「這個程序我知道，原來遺囑訂立時候的律師是你師父鬍子光，遺囑見證人是成謙，成謙上你師父地律師行接他去了，一會兒過來，我今天就想把這件事情給辦妥！」

    「難怪我打電話給師父，他說要等一下才能來，呵呵！」

    洪三把一份文件遞給齊悅，說道：「我連我的私人醫生給我出具的醫生證明也帶來了，我現在雖然身體不好，毛病也多，可能命不久矣，唉！但醫生證明足夠能證明我今天的思維沒有任何問題，不會影響我的判斷力，我新立的遺囑真實有效，免得以後有人拿這一點來找茬！」

    —

    齊悅接過洪三的醫生證明看了看，不禁有些黯然，老頭兒真是全身都有毛病，且都很嚴重，難怪趕著要改遺囑，不過思維判斷能力應該不會受影響，見洪三如此鄭重的要更改遺囑，齊悅不禁有些奇怪，原來他所訂立的那份遺囑已經把所有他身邊的人都顧及到了，那個智商停留在六歲階段地孫子洪立強，洪三都為他成立了一個專門的基金，讓他以後的生活都不成問題，甚至遺囑裡連跟了他許多年的外人成謙都有份，洪三好像沒有什麼別的親人了，這樣一份比較完美的遺囑應該不需要再做任何改動了啊！

    齊悅想了想，忍不住問道：「洪爺，我……我不是說您原來的遺囑有什麼問題，當然您的家事我也不方便過問，只是以一個專業律師的角度來看，我覺得您原來是那份遺囑已經做得很好了，您現在要改動，是不是……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齊悅一貫處理問題的態度就是認真嚴謹，洪三早就習慣了她的做事方式，所以不會怪她問得唐突，笑道：「齊小姐你是想問我是不是被什麼人鼓惑了要改遺囑吧？放心吧，沒有，這純粹是我個人的決定！我的思維能力和判斷能力沒有一點問題，喏，醫生證明還在你手上呢！」

    「呵呵，洪爺您可真幽默，」齊悅甜甜一笑，「那好吧，就由我來接您這個案子。」

    「呃……這個……」洪三看了看在那裡無聊得翻動起掛歷數起了日子的老馮，對齊悅說道，「齊小姐，我找你就是因為你是我所接觸過的律師當中最專業的一個，在我眼裡你的專業素養甚至早已超越了你師父……」

    「哎呀……洪爺你快別這麼說，」齊悅謙虛道，「我還有很多需要向我師父學習的地方呢。」

    「呵呵，齊小姐你真謙虛，」洪三接著說道，「所以我希望你幫我處理這件案子的時候一定要專業，要很專業，一切都要站在專業的角度上來說話，不管是現在，還是在以後遺囑生效的時候，呃……關於這件案子的律師費，齊小姐如果有什麼要求，儘管跟我開口，條件儘管開，不要客氣。」

    「哦，洪爺是您太客氣了，不用不用，我照正常的收費標準來就可以了，該是多少就是多少，」齊悅認真說道，「您放心吧，洪爺，既然答應了您幫你做好這件案子，一定是會很專業的。」

    【310】「江河」決堤，「黃河」氾濫！

    三點了點頭：「這就好，這就好，還有一個要求，在這份遺囑生效之前，我希望齊小姐不要把遺囑的內容透露給任何人知道，包括我的遺囑受益人，你師父待會兒來了在我們的面前把我原來訂立的那份遺囑推翻後我就會請他先走了，也就是說，待會兒我新訂立的這份遺囑就只有你和我還有遺囑見證人成謙三個人知道，這個要求問題沒有吧？」

    「沒問題沒問題，當然沒問題，保護當事人的隱私也是我職責所在，」齊悅笑了笑，「不過我有點好奇洪爺，以前您訂立原來那份遺囑的時候不是把您所有的遺囑受益人都請來了麼，這一次……」

    「呵呵，」洪三笑道，「世事如棋局局新，人變了，做事情的方法也需要跟著改變，不瞞你說我這一次是要更換遺囑受益人，我怕原來的遺囑受益人知道了以後會找麻煩，你也知道我的財產……唉！同時也怕這個新的遺囑受益人不願意接受我的財產，所以還是等……唉！」

    「啊？呵呵，」齊悅疑惑道，「您可真會說笑，您擁有的財富任誰都會心動，在這個世界上還會有不願意接受您財產的人？」

    「有，當然有，一樣米養百樣人，什麼人都有啊，呵呵！」洪三爽朗笑道，突然伸手往門口一指，「你師父和成謙來了，我們進你辦公室談吧！」

    「哦！好的！」

    四人進了辦公室一談就是大半天，齊悅的師父鬍子光先走了，剩下三人還一直在辦公室裡談個不停，連午飯都是找人送進去吃的。老馮在外面無聊得要死，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齊悅這小妞還真會「折磨」人啊！

    老馮有些奇怪，齊悅地這律師行才開張怎麼就迎來了生意，還又是洪三，該不會又要讓她做什麼狗屁法律顧問吧，早跟她說過不要再幫這些人做事了，怎麼還是不聽。老馮真想踢門進去管一管這小妞，可惜這樣做又有點太過分了，只好苦等。

    一直到了晚上，律師行新請來的工作人員早就下班回家了，齊悅辦公室的門才打開，洪三和成謙兩人走了出來，洪三和等得身上都長「蜘蛛網」的老馮點了點頭便走了，成謙看老馮的眼神似乎有些不對勁。害得老馮直哆嗦，該不會這傢伙得不到紫嫣就變換口味看上老子了吧！

    「走了！」成謙禮貌的說了一聲。

    「哦！慢走，不送！」

    老馮點了點頭說道，逕直衝進齊悅的辦公室。見她還在埋頭處理文件，不禁有些惱意：「你讓我等你一天就是這樣對待我？」

    專心處理工作的齊悅沒有發現老馮進來，被他這一聲嚇了一跳，慌忙將桌上地文件塞進抽屜裡，捋了捋頭髮，笑道：「我……我忘了！」

    「忘了？」老馮哭笑不得，「你這個工作狂，唉！藏什麼東西吶，拿來我看看啊！」

    齊悅連連搖頭：「沒有沒有。沒藏，我的文件而已！」

    「他們找你談什麼啊？居然談一天？」老馮好奇的問道。

    「呃……這個……」齊悅看老馮的眼神也有些不對勁了，想說點什麼卻還是沒說，聳了聳肩道，「沒什麼，就處理一下以前幫他們做的工作。」

    「哦！」老馮點了點頭。把辦公室的門一關，衝過去就坐到了齊悅的大腿上，壞笑道，「本老爺今天陪你一天，也無聊了一天，齊大狀是不是該有點什麼表示啊？」

    齊悅笑了笑：「對面街新開了一家意大利餐廳，我請你吃飯！」

    「吃飯？不吃，飯有什麼好吃的！」老馮色瞇瞇地盯著齊悅的襯衣領口說道。

    「那你要吃麵？」齊悅看出老馮不懷好意，跟他在一起這麼久，知道他想幹什麼。便故意說道。

    「哈哈，我也不吃麵！」

    「那……吃……吃餅？」

    「我也不吃餅，說，繼續說，看你還能說出什麼東西來！」老馮笑著說道。

    「那你要吃什麼東西我怎麼知道。」齊悅俏臉一紅，低聲說道。

    「我要吃奶！」老馮搓了搓手，直言不諱的說道

    「行啊，小冰箱裡有牛奶……」

    「我不吃牛奶！」老馮故意說道，「再說了，我是說我要吃，是要吃奶，而不是要喝奶，牛奶是用來喝的，不是用來吃地好不好？」

    「哦！」齊悅伸手拉開了一個小抽屜，「這裡頭有奶片，固體的，吃吧，吃奶！」

    「嘿！你還跟我裝！」老馮站起來把齊悅抱到了辦公桌上，雙手摁住她的雙手，雙腿壓住她的雙腿，盯著她的眼睛認真道，「我要吃你的奶！」

    齊悅害羞得閉起了眼睛：「我又沒有懷孕，哪來的奶，你不要鬧了好不好？」

    「懷孕那就叫喝，不叫吃了，我沒有在鬧，」老馮湊到齊悅耳邊，輕聲說道，「不如我們在辦公室裡玩個遊戲吧！」

    還沒等齊悅拒絕，老馮伸頭就吻住了她的嘴唇，舌尖輕佻纏繞了一番後，才說道：「小寶貝，你只是害羞，又不是不願意，就不要再浪費時間了好不好？」

    齊悅哭笑不得：「你怎麼知道我不是不願意！」

    老馮故意道：「你沒發現你的褲子某處都濕透了麼，我怎麼會不知道，哈哈！」

    —

    聽得老馮說出這樣露骨地話，害羞得齊悅掙扎著要起來看褲子，卻被壞蛋老馮壓制得不能動彈，雖然沒有經歷過那種事情，但女人有了那樣子感覺的時候身體上會有些什麼異樣變化她還是知道的。

    老馮親她吻她，她當然有感覺，心思也會往那方面靠，但是怎麼能知道自己的褲子是不是濕了呢，其實齊悅的褲子哪那麼容易濕，她又不是什麼千年飢渴老淫女，這只是老馮故意逗她的，目地是想舒緩她緊張害羞的情緒。

    老馮也不知道自己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得這樣會勸導美女寬衣解帶干「壞」事了，真有做帶小女孩去看金魚的怪叔叔的潛質。

    「我……我褲子真的濕了？」齊悅嬌羞道。

    老馮眉頭一皺，深沉道：「猶如江河決了堤，又猶如黃河氾濫般一發不可收拾，完了，你要再不從了我的話，估計要不了一個小時，你的辦公室就會變成一片汪洋，我和你就會變成這汪洋裡的兩片小孤舟……」

    「你胡說！你胡說……」齊悅害羞得只想找個地洞鑽了去了，可無奈老馮這個厚臉皮依舊面色不改，說那些露骨不堪的話跟演講一樣的平常，依然一口一個江河決堤，一口一個黃河氾濫，搞得齊悅不知所措。

    不知是老馮地話起了作用還是因為老馮說話間又不停的在她身上有所動作，齊悅漸漸感覺到自己的某些地方真有了反應，渾身一片燥熱難當，酥軟無比。

    這也難怪她，心愛的男人在身上不停動作，又嘰哩呱啦不停的在說些那種令人害羞難堪但不禁又會讓人想入扉扉的言語，處女而已，又不是石女，怎能不對這樣的舉動有所反應。

    漸漸的，齊悅的生理和心理都已經失去了抵抗，面色一片溫熱潮紅，眼睛動情的望著老馮那張比城牆還要厚上三分的淫蕩臉皮，一付任君采的模樣。

    此時不動更待何時，老馮很容易就把二人的衣裳盡解，一片春光把這冰冷的辦公室「照耀」得溫暖無比，曖昧無比。

    齊悅不愧是律政俏佳人，皮膚白晰粉嫩，光滑細膩，渾身曲線優美性感迷人，這樣美麗的胴體在「大色狼」老馮的目光注視下不禁微微有些發顫，一抹抹紅暈又襲上了臉龐。

    齊悅胸前那飽滿圓潤的秀美豪乳，顫巍巍的高聳而立，在老馮的注視下更顯紅潤，讓人望之目眩，老馮喉嚨輕哼一聲，笑道：「我吃奶了啊！」

    又是一句讓齊悅在這樣的情況下無法抵擋的言語，老馮俯身下去輕輕咬住了齊悅胸前那粉嫩嬌艷的兩點，左一口「好香」，右一口「好吃」，齊悅徹底被他「打敗」！

    柔情露骨的攻勢終於讓齊悅徹底敗下陣來，讓老馮在這辦公室的辦公桌上達到了隨心所欲的程度。

    【311】胎記

    老馮恣意的輕薄和衝擊下，一股股宛如電流般的酥麻勝」了那第一次帶來的疼痛，一下下由弱變強，直達齊悅的芳心腦海，令得齊悅的身體不禁越來越酥軟難當，渾身上下那種暢快淋漓的感覺猶如飛上了雲端一般。

    良久之後，兩人的生理和心理才漸漸平息了下來，齊悅顧不得和老馮纏綿，忙不迭的跑去衛生間處理起「後續事宜」來，回來見老馮這厚臉皮還沒穿衣服，大大的橫躺在辦公桌上打呼嚕，不禁有些生氣，沾了水的冰冷玉手直接放到了老馮的胸膛上，把他給激醒了過來。

    「快點穿起衣服來，你裸著身體是幹什麼啊，居然在這裡都能睡著！」齊悅皺眉道。

    昨晚在賭船上熬戰一宿，今天一白天又無聊的耗在這裡，沒在圈圈叉叉的時候睡著就已經很強壯了，老馮揉了揉眼睛，嘿嘿一笑道：「那你幫我穿！」

    「我不幫，自己穿！」齊悅把頭一偏說道。

    「我不穿，你不幫我不穿！」老馮笑了笑說道。

    「你……真討厭！」齊悅白了老馮一眼，總不可能就讓這個厚臉皮在裸男一直這麼裸在自己辦公室裡吧，無奈只好從內褲開始，一點一點的幫老馮穿上。

    老馮倒是配合著齊悅的穿衣動作，不時還捏捏胸部摸摸屁股，真是色到了極點，齊悅抓過長褲來幫老馮套上，套至老馮的腿部，突然想起一件事，不經意的問道：「你右邊大腿後面是不是有一塊橢圓型的小胎記？」

    「你怎麼知……哦！哦！哦！」老馮怪笑道。「才這麼一下子你連我右邊大腿背後有塊橢圓型地小胎記都看見了，你可真色，過來我親一下！再摸個兩三把！」

    說我色幹嘛還要親我摸我，這是什麼邏輯，齊悅哭笑不得：「我……我沒看清楚，只隱隱約約的看見好像是什麼東西，到底有沒有嘛？」

    老馮搖了搖頭，齊悅奇怪道：「沒有？」

    「呃……」

    齊悅皺眉道：「呃什麼呃！我看我看。我看一看！」

    齊悅說著就來掰老馮的大腿要來檢查胎記，可老馮不想讓她看，抓過褲子來一提到頂，笑道：「有有有，你沒看錯，不過不是右邊大腿背後，而是在左邊大腿背後有個橢圓型的小胎記。」

    「左……左邊？」齊悅更加奇怪，不禁喃喃道。「明明說是在右……我……我明明看見是在右邊……怎麼會……」

    「燈光這麼暗你沒看清楚，」老馮似笑非笑道，「我的胎記難道我還沒有你清楚麼？」

    剛才燈光那麼暗，你又是被動的。怎麼可能看見我右邊大腿背後有塊橢圓型的小胎記，分明是聽別人說的，但誰會知道我身體上面地事情啊，難道是紫嫣？老馮看了看一臉不解的齊悅，笑道：「我逗你呢，你眼睛真的挺好，有有有，有橢圓型的小胎記，是在右邊大腿背後。」

    「我就說嘛。這麼大的事情怎麼可能搞錯，肯定是在右……呃……」齊悅尷尬一笑，「我肚子好餓，我們去吃飯好不好？」

    「好啊！」老馮似笑非笑的說道。

    齊悅有問題，而且看來還有些事情不想跟我說，老馮雖然愛逼著別人干某些事。但也不會無聊到逼著別人說別人不想說的事情，所以不管是對待罪犯也好，還是對待普通人平常人，他都只會去套話而不會去逼問，只是現在看來齊悅也自覺說露了嘴，有些警惕了，套話可能不會起什麼作用，就等有機會她防備低一點的時候再套也不遲，小樣兒，在我面前玩這一套。嘿嘿！老馮暗暗想道。

    ……

    薛燕不知是給喬紫嫣齊悅和崔小茹他們灌了什麼迷藥，讓這幾個女地對離島流連忘返，都願意住在村裡，陪薛燕聊天打麻將，再加上一個黎詠誼，儼然一個大家庭，其樂也融融！

    齊悅也不住老馮家了，每天早晨坐上渡輪來到市區中環辦公室上班，下班又坐著渡輪迴去離島，還要幫忙燒菜做飯，儼然小媳婦一般，也許住在這裡，她才能有那種找到一個可以依靠的溫馨港灣的感覺。

    最近沒有接戲，放了一個大長假，也是整天整天的待根本不回家，在洪爺知道了她為了老馮所做地決定以後，也不禁只剩下了無奈，真不知道那小子到底有什麼魅力，搞得乾孫女對他一往情深，也不知道那小子的這種「博愛」精神到底像誰！

    崔小茹就更離譜了，胸口上的刀傷早就痊癒了，可還是拿刀傷需要休養作為借口，賴在村裡不肯走，崔遠山的崔家拳館正在實行公司化，很需要崔小茹回來幫忙，可她總是一拖再拖，生怕自己一走就在離島這個家裡站不住腳了，怎麼也得把自己的地位鞏固了再說。

    崔小茹心目中鞏固自己地位的方法無非就是和老馮近一步「親密接觸」，可是在離島上人多眼雜，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而老馮雖然有一攬眾女春夢無痕之心，可那也只是在關係確立之前，現在在老娘的協助下有了這樣好的結果，反倒不敢亂來了，怕一亂來遭人反感可就得不償失了，長長地日子大大的天，有得是機會，慢慢再說！

    三女都「和諧」相處了，黎詠誼更是在薛燕的慫恿下積極開展對老馮一波又一波的柔情攻勢，老馮和她本來就有著青梅竹馬朝夕相處的基礎，小妮子現在又變得溫柔可人惹人疼惜，貪心的老馮哪經得住這種攻勢，沒得幾天就舉旗投降了，堅持反正多一個不算多，少一個永遠太少地原則，默認了這個四女大家庭的存在。

    老馮這只狡猾的狐狸在老娘薛燕這只真正的大老虎的積極配合鼓勵之下，狐假虎威的與四女過了一段舒心快樂的小日子，可沒得幾天就被老陳和方天龍頗頗催促回來上班，方天龍是因為方庭一個人實在是管不下A班那群猴子，讓老馮趕緊回來，不然警校可要亂翻天了，而老陳則是告知了老馮一個好消息——回來參加升級試！

    老馮獲得參加這次升級試的條件並不是當初蘇啟通說的主持了《警訊》的原因，而是因為「配合」老陳打掉了警察部早想除掉地岳文這隻大老虎，老馮對於究竟是誰在配合誰無所謂，反正只要做出來的成績有了效果就行，而老陳則因為「指揮」老馮積極部署打掉岳文，而被上頭把再看看表現再決定要不要讓他參加助理警務處長升級試的考試提上了議事日程。

    —

    在打掉岳文這一事件當中，蘇啟通也記了一功，那打在岳文腦袋上不知道是故意還是無意的一槍為他記功幫了一個大忙，除了這些領導階層通通立功受獎以外，飛虎隊A隊也獲得了警察總部的嘉獎，陳成被破格提升為紫荊花市警察部飛虎隊總大隊長，令他激動得不能自己，很想請老馮吃飯謝謝他幫忙找到這樣輕鬆容易就升職的機會，可是一直以來老馮如果不主動找他，他都不敢主動去找老馮，畢竟欠債三百萬一分錢都沒還過，不敢「自討苦吃」！

    岳文的事件有人歡喜有人憂，在這一事件當中也出了不少力的史駿卻像個沒人疼的孩子，一沒有嘉獎，二沒有升職，反倒因為B班的教學質量下降而被方天龍狠批了一頓，「威脅」說如果再不把B班的成績提高上去，那他將再度和除陽換位置，從正班主任的位置上再度換為副班主任，搞得他是做什麼事情都沒了積極性。

    後來還好有老馮打電話跟方天龍說了許多史駿在警察部打掉岳文這一大案中出力不少，就算上頭沒人顧及小兵，那他這個中層領導至少也得表示表示，最後方天龍也同意了老馮的意見，雖然職位沒得升，倒是把史駿的薪水進了一級，沒有虛名卻得到了實際的好處，史駿也才釋懷了，不然真是得鬱悶死！

    憋屈了這麼久終於有了揚眉吐氣的時候，總督察的頭銜在向老馮頻頻招手，當然不能錯過這個機會，只是不知道考上總督察以後上頭會不會放行讓他回到一線繼續戰鬥，如果職位升了職務沒變，那他將成為警察訓練學校有史以來職位最高的大閒人教官了，這似乎也不錯！

    【312】方庭心中的「小九九」

    到警校述職，老馮依舊是沒有什麼實際的事情要做，猴子們奉若神探，還給取了個「神探老馮」的外號，一個個纏著他講述以前破獲大案要案的經過，要從中吸取經驗，學習如何當一名神探。在老馮休假的這段時間裡頭，A班的學員們聽得龍奮和蘇青青他們講述老馮在下水道裡如何與謝長青周旋，又如何把岳文的陰謀粉碎，激起了所有學員對老馮的興趣，從警校資料室找了許許多多以前有關於老馮的案例來細心研究，這才發現原來他們這個整天無所事事的大閒人教官以前有著那麼多的威風史，再看看其他教官，都是些理論多於實踐的傢伙，和老馮相差十萬八千里呢，A班的學員一個個更覺臉上有光，同時也改變了以往對老馮經常不屑和嗤之以鼻的態度，開始有些尊敬了起來。

    老馮覺得這倒是好事，猴子們藉以崇拜偶像轉而對警察這份職業充滿了追求和嚮往，這不正是警察訓練學校對於培養未來警察除了技能以外的終極目標麼，老子很***欣慰啊！

    一節班會課變成了「偶像見面會」，蘇青青和林思琪更離譜，還在教室裡呢就一左一右挽起了老馮的手，聽老馮跟大伙講述人生「大」道理。

    方庭默默的坐在學員坐位上看著眉飛色舞得意得要死的老馮，心裡有些不爽，休假了那麼長時間，回來連個招呼都沒跟自己打，現在又和女學員過度親密，真是死性不改。神探又怎麼樣，還不是一隻披了羊皮的狼——超級大色狼！

    「馮SIR，祝賀你傷癒歸來！帶領我們A班再創輝煌！」眾人只見身著性感T恤的岑蘭手捧一束鮮花，....馮拚命的擠眉弄眼。

    老馮差點沒噴鼻血，岑蘭地T恤也太誇張了，雖然性感的尺度不是太大，但她的咪咪實在太大啊。幾乎爆了半邊露在外面，要是沒有其他人在場，恐怕真會控制不住一手抓上去。

    「咳咳，」老馮接過花，裝模作樣的說道，「岑蘭，跟你說過多少次了，挺胸挺胸。不要爆乳，你……唉！」

    「行了行了，不要打擾馮SIR跟大伙聊天！」一張臉漲成豬渾身帶著酸味的龍奮趕緊衝過來脫下外衣幫愛爆乳的岑蘭蓋上。生拉活拽把她給拖了出去。

    「你幹什麼！我也要聽馮SIR講故事。」

    「聽什麼故事，我講給你聽！」

    「阿彌陀佛！師父的魅力真是無邊，感化了無數世人，特別是女人，唉！善哉善哉！」坐在下面的寧宇軒張大了嘴說道，頗有些羨慕現在女人緣超好地老馮。

    「阿軒，在我眼裡，還是你最好！」劉蓉芳手托「香」腮，眨巴著眼睛看著寧宇軒說道。

    寧宇軒看了看劉蓉芳。深深吸了一口氣，還是一股蔥花留香充斥鼻間，深深皺了皺眉，搖頭歎道：「其實我也乃地藏王菩薩，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跟你在一起也算得打救了世人。為人世間的男人們除了一『禍害』，阿彌陀佛，過來我摟一摟先！」

    「嗯！」劉蓉芳彈掉剛摳下來的一坨鼻屎，小鳥依人的靠了過去。

    ……

    下午閒來無事，老馮把近一段時間A班學員的成績表翻出來看了一看，發現幾乎所有學員的成績都往前提高了一大步，特別是方庭所帶的那幾個科目，每個學員的成績都在90分以上，平均分更是高業在即。擁有這樣地成績對於以後出去當一名合格的警察非常有用，最起碼也是警校畢業的高才生，同僚之間都要高看三分。

    特別是龍奮，這傢伙從體能訓練科科不及格，到現在科科80以上，的確是付出很大地努力了，有人進步，也有人在退步，一直是排第一的寧宇軒現在卻下滑到了第二名，被張博成後來居上，張博成實力雖然也不差，但畢竟比起寧宇軒來還是要差上那麼一點點，這小子成績退步，估計是因為和劉蓉芳談戀愛的關係，改天找機會要說說他。

    老馮越看學員的成績表越覺得莫名，想了想便撥了一個

    校長辦公室。

    「喂，方SIR麼？」

    「是，我是，你哪位？」

    「你猜猜！」

    「猜……呃……子明，不要鬧了，什麼事？」

    「什麼事？」老馮笑了笑，「我還要問你什麼事呢，咳咳，子明啊，你趕快回來上班吧，A班翻天了，方庭一個人根本管不下那群學員來，最近連續兩次雙周試A班都排在末尾，五門科目平均分不及格，作為一名教官，要對學員負責任，趕快回來，咳咳，方SIR，這是話，我沒增也沒減！」

    「呃……這個……我的原話，這是我的原話麼？」方天龍轉臉就不承認。

    「呵呵，方SIR有一套啊，你說A班翻天了，可今天我回來發現他們都很乖，甚至比之前還要乖上三分，你說方庭一個人管不下那群學員來，可我見他們都被方庭收拾得服服帖帖，你又說最近連續兩次雙周試A班A班的平均成績超過了B班，排在第一位，你又說A班學員有五門科目平均分不及格，可我看他們沒有任何一門科目平均分不及格，嘿嘿，方SIR，你就是不想讓我再用不著這樣騙我吧？說實話當初聽你這麼一說，我心裡還真有點著急，沒辦法，責任心太重了。」

    「呃……呵呵，嘿嘿，我有這麼說過麼？」方天龍跟老馮打起了哈哈。

    「好好好，你沒說過，是我在夢裡聽你說的，」老馮笑了笑，「那這樣吧，既然A班地情況現在這麼好，你乾脆就再批我兩三個月的大假吧，等他們畢了業我再回來上班，行不行？」

    —

    「你說真的？」

    「真的！」

    「不要這樣嘛，不請假行不行？」方天龍語氣軟了下來。

    「行！那你得告訴我是誰讓你催我回來上班的，我知道不是你，如果是你的話你就是下個死命令讓我不准休假回來上班，也不會編出那種蹩腳地借口騙我回來的。」老馮笑著說道。

    可不是麼，人家子明立了大功又受了嚴重的槍傷，是應該多多休養一段時間，可沒想到女兒居然硬是纏著自己要讓子明回來上班，一問才知道原來女兒喜歡上子明瞭，在子明休假的這一段時間裡真是苦悶到茶不思飯不香的地步，子明是個好青年，女兒喜歡上他當然是件好事，但是女兒偏偏又要玩矜持，要讓自己騙子明回來上班，但不准告訴子明是她的想法，否則怕子明萬一對她沒那心思就臉丟大了，還說一旦把這「秘密」告訴子明知道，就馬上和自己斷絕父女關係，真是有夠為難的！

    不管了，做父母的總希望女兒好，能幫上一把是一把，方天龍想了想，試探道：「子明，你覺得我女兒怎麼樣？」

    媽的！難道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真是方庭想老子回來上班的，老馮剛才看了學員地成績表心裡就有了這種想法，但不知道為什麼，他也怕跟方庭說了什麼會被人家拒絕，雖然現在已經不是原來那麼蠢的泡妞大白癡了，可在這一方面的臉皮還是要要的，抑制住激動的心情，平靜道：「馬馬虎虎，不怎麼樣！」

    老馮之所以這麼說，也擔心萬一這是方天龍自己一廂情願的想法，而不是方庭的想法就太丟臉了，因為「推銷」女兒本來就是方天龍的強項嘛！

    「馬馬虎虎？不怎麼樣？」方天龍有些鬱悶，「子明你有沒有搞錯，我女兒要樣貌有樣貌，要身材有身材，追她的男孩子可以從警校一直排到銅洲灣，你……你居然說她馬馬虎虎不怎麼樣！」

    老馮心想這不是廢話麼，難道還真要老子說很欣賞你女兒，對她有意思麼，要這真是老頭你一廂情願的想法，那老子被你繞進去萬一你女兒沒這心思，那丟的還不是我的臉，於是笑道：「那你覺得我怎麼樣？」

    「馬馬虎虎！不怎麼樣！」方天龍沒好氣的說道，他也以為老馮恐怕真是對他女兒沒心思，便有些生氣。

    【313】舞伴

    我馬馬虎虎？」老馮調笑道，「謙虛點說，紫荊花市行榜我怎麼著也得佔一席吧，還是前三的那種，你……呃……你……你……不說了，拜拜！」

    這人怎麼這樣，莫名奇妙，方天龍鬱悶的放下電話。

    不知道是說曹操曹操就到還是想曹操曹操就到，方庭站在老馮辦公室門口進也不是，不進也不是，有些猶豫。

    「進來啊！你站在外面幹什麼？」老馮笑道，「玩偷窺呢？」

    方庭這才走了進來，坐到了沙發上，問道：「你剛才在跟誰打電話呢？」

    「我跟誰打電話關你什麼事啊？這你也要管？」老馮笑了笑，「呃……我在跟你爸打電話！」

    「我爸？」方庭疑惑道，「你跟我爸打電話怎麼說你是……你是紫荊花市十大帥哥，你……」

    「哈哈，」老馮笑了笑，胡謅道，「我也不知道啊，你爸打個電話過來就說自己是警察部大帥哥，還說要跟我比一比，我不就那麼說了。」

    「你胡說！」方庭笑道，「我爸才沒你那麼不要臉呢。」

    老馮心想也是，方天龍生出方庭來完全就是歹竹出好筍了，就他那模樣就是想稱帥哥也要有人肯認同啊，於是笑道：「其實你爸跟我說了你一個秘密！」

    「秘密？」方庭緊張道，「什麼秘密？」

    「就是那個……呃……算了，我還是不說了，免得你下不了台。」老馮笑著說道。

    方庭俏臉一紅，心裡暗罵老爸。叫了他不要說不要說，怎麼把不該說的也說了，這樣在老馮面前不一樣下不了台，於是追問道：「到底什麼秘密，你快告訴我啊！」

    老馮搖了搖頭：「算算算，我怕你下不了台！」

    「不會，你說！」方庭不依不饒的說道。

    「真的要聽？」

    「當然要聽！」

    「呃……」老馮忍住笑，「你老爸說你……說你……從生下來地時候頸部以下腹部以上就很香。會無故產生一種奇特的香味，所以才……才……才那麼容易招惹到『小強』。」

    「辟里啪啦」一堆雜物飛了過來，幸好老馮早有準備，一閃就鑽到了桌子底下，跟方庭開這種「限制級」的玩笑也是老馮警校生活中的一大樂趣。

    方庭氣急敗壞的叫道：「臭流氓！跟你說過多少次不准再提『小強』的事，你是沒長耳朵還是耳朵長霉，說了不會聽？」

    「辟里啪啦」一堆雜物從老馮的辦公桌底下飛了出來，硬殼筆記本直敲毫無準備的方庭地腦袋。倒不是很疼，但方庭也哭笑不得的一手摀住了腦袋，另一手抓起沙發上放著的一根教棍就要找老馮「拚命」！

    教棍還沒來得及敲到老馮，就被老馮一閃從桌子底下跳了出來。瀟灑的使了一招「空手奪白刃」，搶過教棍來就往方庭的小翹臀上輕輕一敲，然後跳開八丈遠，嘿嘿笑道：「幾天不見手癢了？想切磋切磋？來啊來啊！」

    方庭摀住屁股，又好氣又好笑的罵道：「你幾歲了大白癡！還玩這種無聊遊戲？」

    「嘿！還敢罵我！」老馮跳過去又往方庭的小翹臀上輕輕一敲，再度閃開八丈遠，依舊把教棍舞得眼花繚亂，無恥道，「我就愛玩這種無聊遊戲。來啊來啊！」

    我怎麼會喜歡上這種人！兩水一馬那樣的網絡男人不知道要比他好上多少倍，天吶！上帝！您老人家怎麼會跟我開這種超國際地玩笑啊！方庭哭笑不得的想道。

    還沒等方庭想明白上帝他老人家怎麼會跟她開這種超國際的玩笑，她的小翹臀上又挨了老馮一教棍。

    「還玩？」方庭皺起眉頭，嚴肅地喝道。

    「啪」的一聲，老馮扔了教棍直接一巴掌拍在方庭的小翹臀上，嘿嘿笑道：「玩啊。當然玩！你來我辦公室不就是為了找我玩的麼。」

    「玩你個頭玩！」方庭躲了躲，生怕老馮的鹹豬手再拍屁股，皺眉道，「我不是來找你玩的，我……我……我想請你幫我個忙！」

    「幫忙？」老馮笑了笑，「幫什麼忙？」

    方庭咬了咬嘴唇，說道：「今天晚上是警察總部一年一度的舞會……」

    「舞會啊！」老馮打斷道，「我平常只跳一些街舞、現代舞，偶爾也對新爵士舞和各民族舞蹈做一做深入的研究，唯獨交際舞稍微弱了一點點。恐怕教不了你，當然，你要是跳幾個動作讓我指點指點還是可以的，咳咳，想參加舞會應該早有準備，臨時抱佛腳是沒有用地。」

    「誰要你教啊，你真臭美！」方庭從來就沒見老馮有過任何舞蹈方面的天賦，更何況她自己可是警察部有名的交際花，各種大大小小的舞會參加了不下百場，舞技也是一流，哪會用得著老馮這種門外漢指點，忍不住笑道，「你指點我就不必了，反倒你如果需要我指點的話我倒樂於幫忙。」

    「我要你指點？」老馮摸了摸下巴，「我要你指點幹嘛？我又不參加什麼舞……我的舞技本來就是一流，幹嘛要你指點？」

    「你得了吧你，」方庭笑了笑，「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是舞蹈白癡麼，還真好意思吹，我不指點指點你，你怎麼有資格做我地舞伴陪我參加舞會呢？」

    —

    「唉！這也被你看出來……不是，我什麼時候說過要做你舞伴？」老馮張大了嘴問道。

    「怎麼你不願意？」方庭有些意外，能做警察部名交際花的舞伴可是一種莫大的榮幸，以往的舞會從來只有方庭挑人，被挑上做她舞伴的的無論是警察部高層還是社會名流都是毫不猶豫一口就答應下來，她還是第一次拉下面子找像老馮這種連舞蹈都不太會跳的普通警員做舞伴，沒想到老馮還一臉不大情願的樣子，真是有夠讓人生氣的。

    靠！邀老子做個床伴那還差不多，不過方庭的邀約老馮也倒不想拒絕，可是舞伴地話真沒辦法，舞蹈白癡去到舞會那不是丟人現眼麼，老馮搖了搖頭：「相當不願意！」

    「怎麼我在你心中就一點地位都沒有麼？連我主動邀請你做我的舞伴你都要拒絕？」方庭有些生氣的說道。

    「那當然了，」老馮調笑道，「請個工人幫你搬東西都得給工錢，更何況還是請個舞伴，你給我什麼好處？」

    「你……」方庭突然一想老馮肯定是不會跳舞怕去了丟面子，才跟她這樣說笑，警察部的舞會而已，說白了就是一個交際場合，讓警察部高層之間和請來的一些政界名人社會名流交際關係，會不會跳舞根本就不重要，更何況像她這樣的交際花，一去到舞會就免不了受到眾多狂蜂浪蝶的干擾，能不能有時間真正跟老馮跳上一曲還不知道呢，於是笑道，「你不是馬上就要考升級試了麼，參加舞會可是一個溝通的好機會啊！」

    「怎麼……參加舞會和我要考升級試有關係麼？」老馮試探著問道，他從來沒有參加過任何舞會，警察部舉辦的舞會當然也沒有參加過，還以為這種舞會就是一大幫子騷包男女摟著吃豆腐的群摸大會呢。

    「你到底想不想考上總督察啊？」方庭問道。

    「廢話！當然想！」在其他方面老馮偶爾可能有些清高和不屑，但對於升職，那從來都是積極得很的。

    「你是有機會參加升級試，而不是有機會升級，考升級試全是面試，沒有筆試也沒有技能考試，看的是主考官對你的印象以及感覺，你能保證你一定考得上麼？」方庭循循善誘的說道。

    「呃……不能！」老馮實話實說道，當年參加高級督察的升級試就因為主考官對自己的印象不好差點砸鍋，在那些狗屁主考官眼裡，老馮就是一顆警察部的超級老鼠屎，雖然屢破大案要案，但給警察部捅出來的簍子也不少，最後還是主考官之一的老陳厚著臉皮給老馮評了一個滿分，才令得他的平均分達到要求，考上了高級督察，警察部的考試也「黑暗」得很吶，這一次考總督察不知道老陳還會不會做主考官，老馮當然沒有把握一定能考得上。

    【314】小姨子

    庭笑了笑：「既然沒有把握一定能考上，那你還不抓一些交際的機會和高層們拉拉關係，給他們一個好印象。

    老馮正色道：「方庭，我不是這種人，我升職靠的是實力不是拉什麼關係，對於要靠拉關係走後門才能考上的職位，我一點兒也不稀罕，呃……好久沒有去參加舞會展現我優美的舞姿了，乾脆你做我的舞伴吧，與我一起去參加今晚警察部的週年舞會！」

    「好呀！」這個「大男人」！方庭又好氣又好笑的說道。

    到了晚上約定好的時間，老馮和方庭一齊出現在了警察總部旁邊的酒店門口，方庭穿著一襲黑色V型露背的晚禮服，頭髮高高挽起，與平常在警校裡的穿著差異度高達百分之百，老馮不禁暗讚這妞真是穿什麼都好看，不泡上根本對不起自己。

    而老馮一身筆挺的休閒西裝穿在他那強健的身軀上倒也頗為出彩，帥氣倒是很帥氣，只是與這舞會實在有些不搭，別的男仕都是標準禮服配上領結，而老馮別說領結，就連根領帶都沒有打，他那帥氣穿著在這種場合上倒顯得有些「非主流」了。

    兩人一前一後下了車，方庭走過來皺眉道：「不是讓你回家換套合適的衣服麼，你怎麼……」

    「靠！」老馮不爽道，「方庭你有沒有品味，我穿這樣不帥麼？」

    方庭哭笑不得：「這不是帥不帥的問題，而是適不適合的問題。」

    「是呀，適不適合的問題，」老馮笑道。「你要我和那些傢伙一樣穿禮服打領結啊，我這種億里挑一地好身材，如果穿上那狗屁禮服，就會顯得像個小丑一樣，那才不適合呢。

    「你……沒品味！」方庭皺眉搖了搖頭，他永遠有他的理由，永遠說不過他。

    「你才沒品味呢！」老馮反譏道，「你看看你。露背快把股溝都露出來了，你怎麼不把它反過來穿？還有這個衩，都快開到胳肢窩了，咱們是中國人，要講傳統講禮儀，別學西方那一套，穿衣服還是保守一點好，真不知道你是來露肉還是來跳舞的。唉！」

    「馮子明你……你太過分了！」方庭叫道。

    「老子過分個屁，你說我沒品位，你照樣沒品位，大哥不要說二哥。是我請你來做我舞伴的，你得聽我的，少跟我嘰嘰歪歪！」老馮說著牽起方庭的手就往酒店舞會廳走去，霸道得讓方庭根本無法拒絕，也不想拒絕，因為和老馮雙手十指交握的感覺令她心頭小鹿亂撞。

    舞會廳裡已經聚了許多人了，眼尖的老馮一眼就看見在一個高貴婦人旁邊侃侃而談地老陳，心想原來這個老騷包也喜歡來舞會泡妞，過去逗一逗他先！於是把方庭拉到座位上坐下。笑道：「舞會是很危險的！乖乖坐著不要亂跑！」

    一個舞會新手還要教一個舞會老手怎麼做，方庭又好氣又好笑：「你要幹什麼去？」

    「交際！」老馮一本正經的說道，想了想又說道，「雖然你是我的舞伴，但如果有人邀請你跳舞你就去跳吧，不用管我。我不在乎！」其實老馮壓根就沒有想過要與方庭跳舞，因為根本就不會跳，一場漫漫舞會總不可能讓方庭像只木雞一樣的呆坐著不動吧。

    老馮徑直走到老陳身邊，老陳和那高貴婦人聊得眉飛色舞，根本忽視了其他人的存在，老馮清了清嗓子：「嘿嘿！老陳，我剛才在街上看見嫂子帶著你兒子去……」

    老陳大為吐血，趕緊眨眼示意老馮不要亂說話，站起來把老馮拉到一邊，問道：「子明你幹什麼會來這裡？」

    「那你為什麼會來這裡？」老馮意味深長的笑道。

    「廢話！」老陳大義凜然道。「警察部的舞會，我身為西總區一把手，怎麼能不來參加。」

    「少來了，」老馮根本不信，看了看那一臉期待眼神望著老陳地高貴婦人，笑道，「那女人比起你來太年輕了，不適合你。」

    「不要亂說，」老陳老臉一紅，「她是我小姨子，我老婆沒空陪我來參加舞會，我才找她來當舞伴的。」

    瞪大了眼張大了嘴：「老陳你太不厚道了，連小姨子過。」

    「我……我沒你想的那麼……那麼齷齪，」老陳說出這句話來明顯信心不足，轉而問道，「錢呢？」

    「錢……什麼錢？你欠我錢麼？我都忘記了，可能是小數目，沒關係的，無所謂！」老馮地目光四處打量著穿得一個比一個正式的男男女女。

    老陳差點吐血，自從把西總區的「財政大權」給了老馮以後，自己都是提心吊膽的在過日子，沒想到這小子卻一點也不當回事，吹鬍子瞪眼道：「反千組的辦案經費，還有保釋金以及……」

    「哦！哦！哦！」老馮撓了撓頭，「那你怎麼管我要？」

    「你……」

    「哈哈，說笑，說笑而已，這不說好了下個月一號以後還麼，還沒到時間你催什麼催，」老馮突然一拍腦袋，「對了，你不提這事我差點忘了，那筆錢……不太夠，你再弄點給我吧！」

    —

    「你說什麼？」老陳瞪大了眼睛問道。

    「那筆錢不太夠，你再弄點給我，要不然……要不然……」老馮壞笑著朝老陳眨了眨眼睛。

    「要不然連之前的那一筆你都不打算交回來了！」老陳咬牙切齒的說道。

    「生我者父母，知我者老陳啊，哈哈，」老馮笑道，「正是！」

    「沒有！」老陳斬釘截鐵的說道，「小王八蛋，一千多萬美元吶，你不給我原封不動的交回來你試試看，我不抱你一塊兒同歸於盡才怪！」

    「不要那麼火大老陳，我這麼做也是為了你好我好大家好，」老馮四下看了看，正色道，「實話跟你說了吧老陳，在下個月一號梁滿地賭船上有個慈善牌王大賽，不少紫荊花市的頂級富翁都會去參加，他的目的是為了千這些富翁的錢，我不僅想上船阻止，還想趁這個機會打掉這隻大老虎，而參加慈善牌王大賽需要三千萬美元的入場資格費，就這麼簡單，你覺得這是不是個好機會？」

    「還有這種事？當然是好機會，如果真能除掉梁滿這傢伙對於警察部來說那可是太好了，」老陳琢磨了一下，「你怎麼不早跟我說？」

    「現在說不也一樣，可惜……錢不夠！」老馮頗有些惋惜地說道。

    「錢……是呀！」老陳搖了搖頭，「三千萬美元，那裡只有一千多萬美元，還差將近兩千萬美元，上哪找去。」

    老馮笑了笑：「我有辦法，不過還差五百萬美元，你來想辦法。」

    「我來想辦法？不是……就是想上賭船也不一定要賭啊，幹嘛非要錢？」老陳不解問道。

    「不賭？不賭還上賭船幹什麼？抓他？還是用槍打死他？」老馮笑著說道。

    「但是賭又有什麼用？賭贏他也還是不能抓他不能用槍打死他啊！」老陳皺眉道。

    老馮笑了笑：「老大，他們在賭船上賭的是很大的，賭身家賭性命，如果能贏了梁滿的全副身家，他還狂個屁，他還能有什麼作為？這樣跟抓他和打死他還有什麼區別，咱們主要是得消滅的是他的那股黑惡勢力，而不是他這個人嘛！」

    老陳搖了搖頭：「那你能保證贏得了梁滿？這傢伙雖然是黑社會，可靠的是千人騙人起家的，是個名副其實的大老千！」

    大老千？在賭神老娘面前梁滿算個屁啊，老千騙子能和真正具有實力的賭術高手一拼麼，老馮笑了笑：「我有高人幫助，這些都不是問題地，老陳你想想，我答應過你的事情有哪一件沒給你辦得漂漂亮亮？」

    老陳不屑道：「事情辦得倒是漂亮，可你給我惹出來的簍子也漂亮得很。」

    「幹我們警察這一行的過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是吧！呵呵，」老馮神秘一笑，「老陳，我好像聽你說過嫂子的妹妹年紀輕輕就嫁入豪門了，跟他那有錢老公一點感情基礎都沒有，呵呵，你該不會是想趁虛而入，搞一場家族『大團圓』吧！」

    【315】梅菜雞腳瘦肉湯

    行了行了，我拜託你不要再胡說八道了，」老陳額頭涔，「這種胡說八道的事情傳到你嫂子耳朵裡我可就慘了。」

    老陳什麼都好，就有一個最大的缺點就是標準的妻管嚴，雖然他口口聲聲說老馮在胡說八道，但看他剛才和他那高貴小姨子說說笑笑的騷包模樣，老馮哪能不知道他動了「壞」心思，於是笑道：「好久沒上你家吃飯了，嫂子的梅菜雞腳瘦肉湯煲得真是一流，想想我都流口水，要不找個時間去你家吃頓飯？我和嫂子聊聊天，嘮嘮家常？」

    老陳哭笑不得：「子明你……你……」

    「哈哈！」看到老陳這著急模樣，老馮更加確定他心中有鬼，「這樣吧，五百萬美元對於你那豪門小姨子妹妹應該不成問題，你找他暫借一下，完了再借給我，我拿著這筆來之不易的金錢上賭船幫你打掉梁滿這個老王八蛋，這樣的話最近一段時間我可能都會很忙，就沒有時間去喝嫂子煲的梅菜雞腳瘦肉湯了。」

    「你真行！」老陳氣得吹鬍子瞪眼，皺眉道，「早有預謀了吧？」

    「冤枉，天大的冤枉啊！」老馮哈哈大笑著說道，「我一不知道你和你那有錢小姨子會來舞會，二你不提讓我交錢回來的事我都忘了，三你不告訴我那高貴老美人兒是你小姨子我也不知道啊，說來說去都怪你啦，是你提醒我的，哈哈！五百萬美元，沒問題哦？」

    「那些敲詐勒索的案犯真應該向你好好學習，哼！」老陳忿忿的說道。

    「好說好說。」老馮追問道，「五百萬美元，沒問題吧？」

    老陳鬱悶得拍了拍大腿：「好了好了，到時候你少還一分錢我就……」

    「抱著我一塊兒去死麼，瞭解瞭解。」老馮點了一支煙說道。

    老陳一把搶過老馮地煙，過癮式的吸了兩口，把煙往旁邊的垃圾桶裡摁滅：「這裡不能抽煙，你有沒有素質！」

    「哦！」老馮扇掉老陳吐出來的煙霧。「和你一樣，沒有！」

    「行了行了，少跟我貧！」老陳四下瞄了瞄，「從來都不曾見你來過舞會，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你來幹什麼？」

    「瞧你這話說的，」老馮笑道，「我以前不來難道就不能來麼。合著就許你們這些當官的爛就不許我們這些做小的開開洋葷麼？」

    子明說話永遠那麼粗俗那麼不著邊際，老陳皺眉道：「那你沒帶舞伴來麼？」

    「呃……方庭！」

    「撲哧」一聲，老陳邊笑邊顫道：「你有沒有搞錯，據我所知你根本就不會跳舞。你不知道方庭是警察部有名的交際花麼，她那交際舞跳得可是會讓人眼花繚亂地，你居然敢請她做你的舞伴，你根本不可能跟得上她的節奏，你是想一晚上踩她的腳呢還是想來舞會丟人啊！」

    死老陳，哪壺不開提哪壺，老馮笑了笑：「啊！原來方庭這麼行啊，那我還是走人算了，我去你家喝嫂子煲的梅菜雞腳瘦肉湯。」

    「呃……好好好。我不說了我不說了，可是……呵呵，你行，你厲害！」老陳搖了搖頭，說道，「那你丟臉去……不不不。那跳舞去吧，我得過去了，人家等我等久了。」

    「等等……」老馮抓住老陳不讓他走，「最後一個問題，我考升級試的主考官是誰？」

    「不是我！」老陳搖了搖頭說道。

    「那是誰？」老馮追問道。

    「你想幹什麼？拍馬屁？」

    「是呀，拍，當然拍，有得升我就拍！」老馮直言不諱的說道。

    「這個馬屁你恐怕不願意去拍！」老馮盯著一個正往他們兩人這邊走過來的老女人說道。

    這老女人臉上地濃妝與年紀十分不協調，走起路來扭得比十八歲的大姑娘還要騷包，這其實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她那「母狼」式的眼光正笑意盈盈地盯著老馮呢，這老女人便是和老馮一起拍攝警察訓練學校2008招生海報的女模特——紫荊花市警個快五十歲還沒結婚的騷包老處女。

    「你該不會說主考官是她吧！」老馮額頭開始冒汗，聲出唇不動的說道。

    一想起拍攝海報的那幾天，老馮就會不由自主的冒雞皮疙瘩，和老處女相處向簡直就是一種痛苦的煎熬，怎麼有人往臉上擦粉會像擦得像刷了幾層油漆的破牆，粉擦得厚不要緊，還偏偏要把兩腮塗成猴子屁股，是不是他們那年代地流行啊，各人有各人的愛好，這些其實都不要緊，可老處女偏偏對老馮態度曖昧得可怕。

    老處女只要稍微和老馮一說話一動作，老馮就會有那種小弟被她包養的噁心感覺，要他去拍這種老處女的馬屁，那可真是比殺了他還難受！

    老陳不知道是苦笑還是有些幸災樂禍的笑：「就是他，而且你這次是因為破了大案內選提考，所以程序一切從簡，就由丘月華一對一與你較量，呵呵！」

    靠！老馮一個頭變兩個大！

    「哎呀……小陳陳！」丘月華一走過來就用手扶住了老陳的肩膀，媚眼一個接一個地拋，「你真是沒義氣，搞得我連個舞伴都沒有，叫你做我舞伴你還找借口，怎麼樣，你找到舞伴了沒？」

    —

    「呃……我沒有找借口！」老陳趕緊從丘月華的手底下移開，尷尬道，「是我一早就答應小姨子要帶她來我們警察部的舞會見識見識，所以……真是不好意思了，下次下次！哦，肚子不舒服，你們聊，我去趟衛生間先！」

    老陳說罷腳底抹油便是一溜，老馮有些鬱悶，自己剛想用肚子不舒服這一招，好你個老陳，居然比我快！

    「小帥哥！」丘月華看著老馮笑道，「一個人來，沒帶舞伴麼？」

    媽的！不要逼老子打女人，老馮忍住「寒意」，笑道：「有有有，有帶有帶！」

    丘月華在業務上倒是有一套，所以才能做到東總區的一把手，但在個人問題上就完全下了幾十個檔次，這樣的女人雖然不是醜到極點，但哪個男人不怕，偏偏她的眼光還高得很，眼睛長在頭頂上，一般一點的男人還看不上，以致於她想不做老處女都難！

    「哎呀……那姐姐我不是沒機會了，」丘月華媚眼一拋，「不過不要緊，姐姐我也做你舞伴！」

    丘月華說著就要伸手來挽老馮，嚇得他趕緊側身一閃，又為了避免尷尬，只好伸手往丘月華後面一指，說道：「丘警司你看……」

    丘月華回頭一瞥什麼也沒看見，只看見牆壁，於是轉過頭來問道：「你讓我看什麼？」

    「呃……這裡的牆壁應該刮了三四層雙飛粉，丘警司你覺得呢？」老馮糊弄道。

    「啊？哦，這個我不懂，對了，你怎麼這麼客套，叫我丘警司，呵呵，」丘月華嗔怪道，「不要這麼見外，叫我丘姐姐就行了。」

    媽的！受不了了受不了了，想吐，一種強烈想吐地感覺，真不應該聽方庭的，來什麼舞會拉什麼關係啊，老子這麼有實力，還怕升不了職，失策，真他媽失策，老馮瞄了瞄方庭孤伶伶一個人坐在那裡，剛才和老陳說話的時候就見有好幾個男仕邀她跳舞了，都被她給拒絕了，於是便想閃了，招呼道：「丘警司失陪一下，我去……」

    「怎麼還叫我丘警司！」丘月華順著老馮的目光看了看，點了點頭，「那個漂亮小姐是你的舞伴麼？」

    「呃……是的！」

    「那別讓人家一個人孤伶伶的坐那兒啊！」丘月華笑著說道。

    老馮大喜道：「對對對，我過去陪她，呵呵！」

    「嗯，一起過去！」丘月華簡直不拿自己當外人，老馮差點就狂噴血了。

    三個人就這麼乾巴巴的坐在一起，化妝化得跟鬼沒什麼兩樣的丘月華不停的在教方庭如何化妝，搞得方庭是哭笑不得，但丘月華好歹是東總區的總警司，再不耐煩也只好耐著性子陪笑說話，暗罵該死的馮子明，怎麼招惹些這種奇奇怪怪的女人過來，大色狼，真沒品位！

    【316】陪跑

    時候警察部的高層都陸續來到，蘇啟通也帶著他的新來，見到老馮以後只是尷尬的打了一個招呼，自從在警校的下水道裡射殺了岳文以後，他便再也沒有主動找過老馮，不像以前還會時不時找老馮溝通一下蘇青青的情況，甚至是還讓老馮去多陪陪白薇，蘇啟通這種刻意疏遠的舉動又令得老馮不禁對他這個人產生了很大的懷疑，雖然沒有什麼證據支持老馮的這份懷疑，但從他射殺岳文的那一刻開始，老馮對蘇啟通這個人就根本不信任了。

    「小帥哥，我們去跳支舞吧！」丘月華主動邀請老馮道。

    老馮一陣頭皮發麻，帥哥這詞是好聽，但由丘月華說出來就那麼噁心，也不看看老子舞伴就在旁邊，還請我跳舞，跳它根毛啊跳，於是搖了搖頭：「不會跳，我是來看熱鬧的。」

    「啊！那你不是冷落了你的舞伴了！」丘月華詫異的說道。

    「沒……沒關係，」方庭尷尬一笑，「其實我也是來看熱鬧的。」

    「你是警察部的交際花耶，怎麼能坐這看熱鬧，」丘月華非要搞得方庭更為尷尬，轉而對老馮說道，「其實不會跳沒關係，我可以教你啊！」

    媽的！老子跟方庭都不跳，會跟你跳？老馮想了想索性岔開話題，直言問道：「丘警司，聽說我這次考升級試你是主考官啊？」

    「呃……呵呵，沒想到你的消息還挺靈通的，」丘月華點了點頭說道，「是。我是主考官，這一次總督察的名額有兩個，參加升級試地一共有三位高級督察，你是其中之一。」

    「三選二，機會很大，呵呵，」老馮笑了笑，問道。「那另外兩人是誰啊？」

    方庭有些皺眉，心想原來這個警察部人見人怕的花癡老女人是主考官，你馮子明該不會為了升職跟她發生點什麼吧，不要這麼噁心啊！方庭開始有些後悔讓老馮來參加舞會拉關係了。

    老馮越問越直接，丘月華有些猶豫，笑道：「這是機密，小帥哥，我不能說的。不過……現在是私人時間，你若是以朋友的身份問我呢，我倒是可以告訴你。」

    老馮的頭皮又是一陣酥麻，強笑道：「好呀。你說！」

    丘月華笑了笑：「一個是南總區鑒證科的高級督察方向榮，另外一個是北角島鄉民服務部的高級督察梅笑峰。」

    丘月華一說出這兩個名字來，老馮和方庭均是一驚，老馮心想***原來這次升級試老子只是陪跑玩一玩，方向榮地老爸可是警察部前一哥方SIR，而梅笑峰的老爸是紫荊花市市政局的常務議員，兩人都那麼有實力，老子還考個屁！老陳你個王八蛋，居然騙我！

    雖然說考升級試靠的是實力。但這種有關係的警員與沒有什麼背景卻相當有實力的警員競爭，最後有關係的警員考上而淘汰了沒有背景地警員的事情在警察部裡比比皆是，特別像是這種一個的老爸是警察部前一哥，另外一個的老爸是市政局常務議員，那老馮根本就是高層安排了陪跑地小角色，任何一個參加過督察升級試的警員都看得出來。

    老陳真他媽可惡。要麼就不要讓老子去考，要麼就來點真材實料的機會，居然讓老子當陪跑，不去你家喝你老婆煮的梅菜雞腳瘦肉湯，告訴你老婆你跟你小姨子有一腿老子真是對不起你了，老馮恨恨的想道。「丘警司，那馮子明這次不是沒有機會考上了。」方庭幫老馮問道。

    「呃……這個……人人有機會，個個沒把握！」丘月華婉轉的說道。

    「有個屁的機會！」老馮實在是火大，作為一個警察，對於升職這件事情看得還是很重的。雖然當警察是為了抓壞人，不讓弱小的人受到欺負，但也總不能永遠當個小兵，職位爬得越高，處理起這些事情來就更方便，效用也就更大，火一升起來老馮也不管是在什麼場合，氣呼呼地就罵開了，「老子分明就是你們安排的陪跑，太***過分了。」

    老馮這一罵，把上頭無故調他去警察訓練學校的積怨也一併迸發了出

    次這樣兩次這樣可以容忍，但這種事情一而再再而三***令人不爽了，丘月華擦滿白粉地老臉漲得通紅：「呃……這個不……不關我的事！」

    方庭拽了拽老馮的衣襟讓他冷靜一點，老馮忍了忍氣，質問道：「丘警司那你說，我這次是不是陪跑？是不是根本沒有機會考上？」

    丘月華只是主考官而已，上頭做的決定她根本就不知道，不過以她的經驗來說，確實是這樣，她沒想到老馮會發這麼大的火，尷尬道：「這一次……呃……機會多得是，下次……以後還有機會嘛。」

    「還有什麼機會？」老馮冷冷道，「我這次是第二次有機會參加總督察的升級試了，上一次準備好了以後二話不說就把我調到警察訓練學校，剝奪了我的機會，這一次居然又讓我竹籃打水一場空，變成陪跑了，耍猴也不是這麼耍的。」

    老馮火太大，腦袋裡一片混亂，他怎麼想也想不通警察部為什麼要這樣對他，拋開資歷先不談，他自從當了警察以後破掉的那些大案，立過地那些大功，比一個花了一輩子時間才爬上總警司甚至是警務處長級別的警官都要多得多，這樣的一個警員憑什麼要被無故調去警察訓練學校，憑什麼兩次與總督察的升級試都擦肩而過。

    —

    自從調到了警察訓練學校，一直以來老馮都是抱著等待和忍耐的態度，心想總有一天這種「厄運」會結束的，本來在這次總督察的升級試當中還看見了一絲曙光，現在卻又無情的破滅掉了，怎能不令他惱火，在警察部裡若是一輩子都混成這樣，「厄運」連連，那這個警察不當也罷。

    「呃……你們坐吧，我去跳舞。」丘月華怕老馮這把火燒到自己身上，看他那樣子像要發瘋一般，還是先閃為好。

    「這次考不上……不能考，下次再考啊，你不要這麼生氣好不好？」方庭小聲安慰道。

    「你懂個……」老馮想罵人，卻感覺到方庭的手主動的過來抓了他的手，一股溫暖的電流襲遍全身，摸著方庭的嫩手，這火消了不少，冷靜到，「我沒事，你跳舞去吧。」

    「我不想跳！」方庭搖了搖頭說道。

    老馮管他三七二十一禁不禁止吸煙，依舊點上一支煙，懶懶道：「實話跟你說，我根本就不會跳舞，所以……」

    「我知道！」方庭眨巴著眼睛說道。

    老馮撓撓頭：「那你還找我來做你的舞伴？」

    方庭給了老馮一個甜美的笑容：「舞伴舞伴關鍵不在『舞』上，而是在『伴』上，找你做舞伴即使是不跳舞也沒關係啊，就這樣坐著也可以。」

    老馮呵呵一笑：「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會說話了。」

    方庭俏皮一笑：「還不是跟你學的，黑的說成白的啊！」

    「學我？呵呵，學……」老馮突然看見騷包的老陳摟著他小姨子的蠻腰漫步在舞池中央，那股火「噌噌噌」又升上了腦門，對方庭說道，「你自己先坐一下，我去消消火！」

    「消火？」方庭聽到這敏感的詞語俏臉一紅，「你要找誰消火？」

    「找那個老騷包！」老馮說罷便步入了舞池中央。

    啊！男人都要！方庭張大了嘴。

    「出來，我有事問你！」老馮不由分說就分開了老陳和他小姨子，拽著老陳就往外面走去。

    「你……你……你放手，你搞什麼東西，」老陳掙扎不過老馮，一邊走一邊叫道，「不要這樣，你發什麼瘋，搞得我很沒面子。」

    「面子？」老馮拽得老陳出來往牆上一推，「還給你面子？我想殺了你！」

    「你……」

    「為什麼讓我去陪跑？」老馮質問道。

    「陪……陪跑？」老陳隱隱感覺事情不妙，裝傻道，「什麼陪跑？」

    「你還問我？」老馮把拳頭捏得格格直響，「升級試！陪前一哥的兒子和市議員的兒子一起考，這不是拿我開涮麼？」

    【317】揭老處女的「疤」

    前更新一章，8看看奧運！

    奧運來了！中國加油！北京加油！中國健兒加油！

    小豬也加油！油價太高，來點環保一些的票票給小豬加加油吧，謝謝大家！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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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陳額頭上冒出了冷汗，他知道老馮最在意這些事情，尷尬道：「什麼陪跑，那兩人實力不如你，考……考不過你。」

    「少跟我來這一套老陳，」老馮盯得他直冒冷汗，「你今天如果不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覆，我就要……」

    「你要什麼答覆？」老陳哭笑不得的問道。

    「為什麼讓我去陪跑？」老馮大聲道。

    老陳揉了揉發痛的太陽穴，盯著老馮看了半天，才道：「其實調你去警察訓練學校的時候你就應該知道，升職這種事情對於你來說……是不可能了。」

    「哼哼！」老馮冷笑道，「所以就找我陪跑？我知道這不是你的主意，誰的主意？」

    「呃……這個……」

    「是不是蘇啟通？」老馮逼問道。

    「是蘇副處長下的指令，」見老馮眼睛噴火，老陳趕緊道，「子明，你不要激動，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我知道你懷疑蘇SIR，懷次在警校的下水道裡開槍射殺岳文是故意的，你以為他因為這件事而不讓你升職？錯了錯了，事情不是你想像的這麼簡單的。」

    「不簡單？」老馮點了一支煙，「好啊。我不胡猜亂想，那你直接一點告訴我到底是為什麼？」

    老陳歎了一口氣道：「蘇SIR是很值得懷疑，但我敢拍胸脯這次陪跑地事情絕對與他無關。

    「那與誰有關？」老馮追問道。

    「與誰都無關！」老陳皺眉道，「我剛才已經跟你說白了，從調你去警察訓練學校的時候你就應該知道，升職這種事情對於你來說是不可能了，既然不可能，而你這一次打掉岳文又立了功。不給你一個考升級試的機會說不過去，所以就安排你……陪跑一下。」

    「哈哈！」老馮一陣苦笑，「為什麼？我為什麼就不能升職？你們為什麼要調我去警察訓練學校？我到底怎麼了？我身體有障礙還是思想有障礙？還是我是神經病？到底為什麼？為什麼？」

    要是換了別人，打死老陳他也不會跟老馮說這麼多的，但現在跟老馮說的也夠多了，只要老馮一天還是警察，就不能再跟他亂說話了，老陳於是說道：「子明。你知道我這個人，對你，我已經是……已經是沒話說了，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可以告訴你。但這件事情恕我無可奉告，你怎麼了這是？以前我不想說的事情你是不會逼問我的，你就是想盡一切辦法來套我的話都不會逼問我地，你到底怎麼了？」

    「我怎麼了？」老馮歎氣道，「一個對警察部充滿熱血的有為青年，一個對警察這份職業滿懷希望的有為青年，被你們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戲弄，搞得他對未來的警察前途一片黯然，你說他怎麼了？」

    「想開一點！」老陳拍了拍老馮的肩膀安慰道。

    看樣子老陳是不會說了。老馮死了心，平靜道：「OK，我想開一點，既然是陪跑，那升級試我是不會去考的，你們愛找誰去找誰去。我不去！」老馮說完也不顧老陳勸阻，轉身就走。

    被連續這樣瞎搞，老馮真是又傷心又傷自尊，一股真***不想幹了地衝動湧上心頭，心裡實在是憋屈得慌，不過即使是不幹，老馮也要搞清楚警察部為什麼要這樣對他，事情如果搞不明白，「死」不瞑目！

    火大的老馮回到舞會廳，見丘月華又拉著方庭說個不停。又是一股無名之火升了起來，走過去對著丘月華說道：「你覺不覺得你很煩？」

    見老馮跟東總區的總警司這樣說話，方庭急忙拉住他，打圓場道：「對不起對不起，你不會跳舞我還偏偏要找你當我舞伴，我是有些煩人。」

    「我說她，我說的是她，是她，是她。」老馮指著丘月華說道。

    「你說什麼？馮子明！」丘月華地老臉微微發抖，開始往下掉粉。

    「我說什麼？呵呵，我就是說你，」老馮細數道，「我忍你很久了，堂堂一個警區一把手，你幹的那些事配得上

    份麼？你們警區的那些年輕小警員誰他媽沒被你吃過歲的老女人找借口去捏人家二十來歲小伙子的老二，三天兩頭又找借口亂闖男廁所，在你們警區小伙子面前藉故露出你那下垂鬆軟的胸口贅肉，你他媽就是不要臉也不要噁心人啊，還有胡林你記得嗎？一個多好的警察，本來有著光明的前途，就是因為他不肯滿足你地獸慾，不肯照你的要求去捅你***那破又爛的陳年『蜘蛛網』，你他媽就給人家穿小鞋，害得他辭了職告別了警隊，前一段時間我在街上遇見他，你知道他在幹什麼嗎？本來一個有著大好前途的警員現在卻在一幢大樓裡做保安，你他媽可真是害人不淺，老妖精！還有……」

    「夠了！」丘月華整個人顫抖了起來，要不是還顧及身份，怕是要在這舞會廳裡變成潑婦和老馮幹上一架了，激動道，「馮子明！你……你污蔑我！」

    「我污蔑你？」老馮淡然一笑，「舉頭三尺有神明，你他媽自己做沒做過這些事心裡有數，摸著良心好好檢討一下吧，老騷貨！」

    —

    老馮所細說的這一些丘月華地劣跡是東總區的許多警員都知道的事情，老馮在警察部人緣一向超好，警察部內部八卦的事情自然常常收到消息，比其他人要靈通得很，丘月華專業技能出眾，再加上他們丘家在紫荊花市也有名譽有地位，而且那些猥瑣的事情也從來沒有誰報過上頭讓官方處理過，男人都覺得這些事情有點恥辱，即使是吃了虧都悶聲不吭氣，強忍再強忍，要不然丘月華的這一個東總區一把手也不會當得那麼舒坦。

    「你……你對上司出言不遜！」丘月華被老馮氣得直哆嗦，「升級試你……你是別想過了。」

    「呵呵，升級試！就是可以過老子現在也不想過了，老子考都不去考了，你他媽愛咋咋的，有本事就動用你的權利開除我啊！」老馮說著看了看方庭，把襯衫領口處的鈕扣解松，邁步出了舞會廳，他本來想叫上方庭一塊兒走的，可是又怕丘月華這猥瑣老處女因為方庭和自己一起而除了找自己地麻煩也藉故找方庭的麻煩，一人做事一人當，自己痛罵老處女的後果也自己承受就好，不要連累她。

    還好方庭和丘月華是坐在後面的座位那裡，要不然老馮這麼一宣揚，丘月華這個老處女還上哪裡找面子和尊嚴，不過即使是沒有別人聽見，丘月華也還是不爽，因為老陳進來以後就一直躲在旁邊聽老馮痛罵丘月華呢。

    也不知道丘月華的臉皮是什麼做的，老馮剛一走，她立馬就恢復了常態，整理了一下那難看的晚禮服，走過去對老陳說：「小陳陳，那馮子明是個瘋子，神經病，他說的話就是在污蔑我，根本沒有的事，等我去衛生間補個妝再來陪你跳舞！」

    老陳強忍住沒嘔，也沒理丘月華就走開了，心想老子要是能像子明一般瀟灑就好了，也定要把這個該死的老處女給罵死！

    痛罵了丘月華解了解心中憋屈的悶氣，老馮心情倒是爽了很多，一直以來無論遇到再大再困難的事情，老馮都沒像這樣生氣過，被警察部開涮，就是很難以接受。

    沒有開車來參加舞會，老馮現在也不想坐計程車，想散一散步，反正警察總部距離警察訓練學校也不是太「遠」，散到天亮應該到得了了。

    沒走幾步，只聽得後面高跟鞋敲擊地面的聲音傳來，回頭一看，只見方庭雙手提住晚禮服裙擺，正急急忙忙的追了上來，待得跑到老馮面前，老馮見她一張俏臉跑得通紅，氣喘吁吁的，不禁笑道：「穿著高跟鞋還能跑這麼快啊，厲害厲害！」

    「你還說呢！你幹嘛走這麼快？」方庭顧不上穿著不合適，趕緊往路旁花台上一坐，把高跟鞋脫了下來，原來在跑步的過程當中鞋跟早就崴了。

    「怎麼我走得很快麼？」老馮笑了笑，「那你追我幹嘛？」

    是呀！我追他幹嘛？方庭一時也沒想明白這個問題，於是搖了搖頭，抿嘴道：「我……我哪裡是追你，我……」

    「哦！那你慢慢坐著賞月，我走了！」

    「哎……哎……」方庭急忙叫道，「你就這樣走了，那我怎麼辦？」

    【318】通過任意門進女澡堂子

    馮故意道：「什麼怎麼辦？」

    「鞋……鞋跟都崴了！」方庭嘟喃道。

    「這樣啊，那我幫你攔輛計程車吧，」老馮搖了搖頭，「鞋跟崴了關我什麼事！」

    「怎麼不關你事，我要不是來追你鞋跟會崴……」

    「哦！」老馮壞笑道，「原來還是來追我，呵呵，追我幹什麼？」

    自己說漏了嘴方庭不好再「偽裝」，只好說道：「看你心情不好，怕你尋短見，你這種人死了倒是不要緊，但你起碼還有一點點，那麼一點點小用處，免得A班的同學傷心，影響他們的學習。」

    老馮哭笑不得：「方庭你說話可是越來越……」

    「還不是跟你學的！」方庭笑著說道。

    「跟我學的？好的不學淨學壞的，你倒是……」

    「哎呀……」方庭突然捏住自己的腳，眉頭深深皺了起來。

    「怎麼了，我看看！」老馮不顧方庭的反對，蹲下抬起了她的腳，突然間看見了那裙底春光，怔了一怔，不過還是馬上恢復了常態，趕緊看了看方庭的腳，只見那腳後跟處被某種利物劃開了一個口子，倒也不是太大，不過還是流了些血。

    「穿這種高跟涼鞋你……你就跑慢一點，小心一點啊，或者打個電話讓我等你，」方庭追他過來腳被劃開，老馮也不好再說什麼，問道，「很疼啊？」

    「嗯！」方庭咬住嘴唇點了點頭。

    很疼麼？口子不是太大啊，她可是女教官啊，這麼點疼都受不了，該不是想藉機向我撒嬌吧！不過不管怎樣。傷口還是得處理一下，於是老馮讓方庭坐著等一下，自己快步跑到便利店買了兩瓶純淨水和一包OK繃，用純淨水幫她清洗了傷口，再貼上了那卡通「HELLOKITTY」的OK繃。

    「紫荊花市十大帥哥排行前三名的大帥哥溫柔的幫你處理傷口，不疼了吧！」老馮調笑道。

    「不疼了，不過起雞皮疙瘩了，噁心了！呵呵。」方庭抬起腳看了看那「HELLOKITTY」地OK繃，還喜歡這種小女生喜歡的東西，真是……」

    「靠！」老馮老臉一紅，「那家便利店裡只有這一種OK繃好不好，我喜歡它根毛啊！」

    「你怎麼這麼粗俗。KITTY是多可愛的一隻小貓咪啊！」方庭皺眉道，她最喜歡的卡通人物就是「HELLOKITTY」了，以致於網名都取了個「KITTY」，女人嘛。不管年紀再長，多多少少還是會有一些小女生情緒，喜歡「HELLOKITTY」倒也正常。

    跟方庭聊天相處老馮的心情放鬆了不少，突然間也饒有興致的順著方庭這個話題說道：「KITTY算什麼可愛，會有哆啦A夢可愛麼，隨便一樣東東拿出來都是無敵得很。」

    「呵呵！」方庭突然變得像個小女生一般，眼睛眨了眨，「我也喜歡我也喜歡，我也喜歡哆啦A夢。我以前常常會幻想，要是我是大雄的話，擁有一個這麼可愛這麼有本事的機器貓可就太好了。」

    「好個屁！」老馮又是當頭一盆冷水潑了下來，「哆啦A夢有什麼本事，不就是靠它地道具法寶，我不喜歡它。我比較喜歡……技安！」老馮開玩笑道。

    方庭哭笑不得：「你的品位還真夠獨特的，哆啦A夢難道還比不過技安麼？」

    「青菜蘿蔔各有所愛，」老馮搖頭晃腦的說道，「我就是喜歡技安，不過哆啦A夢的法寶道具也不錯，我倒沒你那麼貪心，想成為大雄，要一整只的哆啦A夢，如果換了我，我不貪心。只要它的一件道具就夠了。」

    「切！」方庭開心的笑道，「那還不是一樣，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想要什麼嗎？你不就想要哆啦A夢地四度空間袋麼，那和要哆啦A夢這一整只可愛的機器貓有什麼區別，它的道具全在那四度空間袋裡了。」

    老馮無奈的搖了搖頭：「所以說啊，一看就看出來了，你怎麼這麼貪心，四度空間袋，呵呵，我真地只要它一件道具，沒你想像的那麼貪心，我只要任意

    了。」

    「任意門？」方庭點了點頭，「也不錯，很好的一件道具，擁有它就可以實現環球旅行的夢想了，無論何時何地想去哪就去哪，呵呵，不錯！」

    —

    「還環球旅行呢，真是貪心！」老馮又打擊方庭道，隨即壞笑道，「我不貪心，給我任意門我只去一個地方就滿足了。」

    「巴黎？」

    「切！假浪漫！」

    「紐約？」

    「靠！沒水準！」

    「澳洲？」

    「行了行了，」老馮搖了搖頭，「那些地方坐飛機都可以去，還要任意門幹嘛，擁有任意門當然要去一些連飛機火箭宇宙飛船都去不了的地方那才叫物盡其用嘛。」

    「那是什麼地方啊？」方庭很是好奇。

    「呃……」老馮摸了摸下巴說道，「女澡堂子！」

    「色狼！色狼！大色狼！」方庭又好氣又好笑的說道，「你的腦袋裡整天除了這些東西就不能想點其他的東西麼，好好一個道具你居然想利用它去幹那種猥瑣的事情，你……」

    「你什麼你！」老馮一本正經道，「這才叫做物盡其用！」

    方庭秀眉一蹙：「哼！你真是污染了純潔地哆啦A夢，還買HELLOKITTY的OK繃，連KITTY也被你給一併污染了，看來我回去要把網名給改了，免得遭受到你的污染！」

    「改網名？」老馮摸了摸下巴，「你的網名叫KITTY？」

    「那是以前，從現在開始我回去就要把它改掉，呵呵！」方庭笑著說道。

    這麼巧啊，也叫KITTY，老子上網那麼久最喜歡的那不知道是不是一隻「恐龍」的MM就是KITTY啊，會不會就是方庭啊？老馮試探道：「你經常玩ICQ？」

    方庭想了想：「現在……偶爾吧，以前玩得多一些，現在比較少了。」

    「為什麼？工作太忙沒有時間？」老馮追問道。

    方庭不再頻繁上ICQ很大地一個原因就是因為「兩水一馬」這個傢伙對她由極度熱情變成了極度冷淡，這種極度的落差令她心裡很不舒服，畢竟「兩水一馬」是她非常非常欣賞的一個網絡男人，當然，更重要的一個原因是因為她在現實生活裡頭找到了一份感情支柱和期待，那就是老馮。

    老馮這個問題令方庭很不舒服，不想說，於是搖了搖頭歎道：「網絡始終是虛擬的東西，和現實生活差距太大，我原來以為我可以縮小這種差距，可實際看來好像不行，網絡這種東西……很傷人的，小弟弟，沒事不要嘗試，別說姐姐沒提你！」

    老馮皺眉道：「你想佔我便宜自稱姐姐可以，我不介意，但你可不可以不要用『小弟弟』這個字眼稱呼我，唉！」

    方庭「撲哧」一笑：「小弟弟又怎麼了，我又沒有說老二……」

    「我靠！」老馮指著方庭笑道，「你個女流氓，不要說這又是跟我學的！」

    「你……就是就是，就是跟你學的。」方庭抿嘴笑道。

    「唉！」老馮搖了搖頭，「照你這麼說，你看來是經歷過一場轟轟烈烈卻沒有結果的網戀了，我猜得沒錯吧？」

    「不關你的事，你管不著。」方庭皺眉道。

    媽地！怎麼越說越巧，該不會老子ICQ上的那個KITTY真的就是方庭吧，老馮剛想說出「兩水一馬」這個網名探探方庭的態度，方庭卻先一本正經的開口道：「馮子明，你被調到警察訓練學校是有什麼特別的原因吧？」

    方庭現在不太想提及有關於網絡的事情，更不想在老馮面前提及那個她非常非常欣賞的網絡男人「兩水一馬」，剛好追老馮過來就是想關心關心他，看看他到底怎麼了，怎麼會因為考升級試變成陪跑發那麼大的火，還當面頂撞東總區的總警司撒氣，這可能也跟他這麼一個非常有前途的警察之星被調來警察訓練學校當教官有關，便主動提起了這個話題，也順便把ICQ的話題給轉移掉。

    【319】老古板也有「第二春」

    庭這麼一問，老馮剛剛培養出來的一點好情緒又被打散，想想真是有些好笑，搖了搖頭歎了一口氣，坐下點了一支煙，反問道：「我為什麼要被調來警察訓練學校？」

    「我……我不知道啊！」

    老馮苦笑道：「我也不知道啊！」

    「你不知道？」方庭一直以為老馮被調來警察訓練學校也許是犯下了什麼不該犯的錯誤，於是疑惑道，「你難道都沒犯什麼錯誤就……就被調來了？」

    「錯誤？」老馮笑了笑，「除了老陳，就是西總警的總警司，我的老上司，警察部所有的人恐怕都覺得我破了一個案就要犯一個錯，總之我破了多少案就犯了多少錯，越是大案我所犯的錯就越大，這是成正比的，不過在我自己和老陳看來，和我所破的那些案件相比，我那哪叫什麼犯錯啊，就是手段和方法不守規矩而已。

    方庭點了點頭，認同道：「如果只是那樣的話，我也覺得你反而應該頻頻受到表彰，頻頻升職，而不是被調來警察訓練學校當教官，畢竟你的許多案例我都看過研究過，你確實喜歡劍走偏鋒，破案的手段出人意表，不過如果不是那樣，估計那些許多的難案也破不了。」

    老馮突然盯著方庭看了半天，苦笑道：「方庭，你不是沒事幹逗著我好玩吧，平常你不是最不認同我做事的方法，現在怎麼又……」

    大傻瓜！我並不是不認同你做事的方法，我只是會常常因為你做的事情生你地氣，不管好事還是壞事。這是為什麼你難道就是看不出來麼！方庭討厭老馮老是在感情方面呆得很，於是搖了搖頭說道：「不認同並不會影響你做事的結果，我現在所說的是事情的結果，只要結果是好的，你才管別人認不認同，包括我，所以你想沒想過究竟你為什麼會被調來警察訓練學校，既然問題不是出在犯錯上面。那會不會是你得罪了某些人呢？」

    要說得罪人，老子恐怕就是得罪了蘇啟通吧，還有一個同為高級督察的羅鵬，剛剛又得罪了丘月華，還有老陳天天被老子得罪但沒有什麼關係，他不是那種會給人穿小鞋的人，而且這些大多都是在被調來警察訓練學校以後的事情，老馮想了想。突然笑道：「呵呵，我得罪最多地應該就是你吧，是不是你……」

    「你神經病！」方庭又好氣又好笑的說道，「如果是我的話我還能留你在警察部？我一定直接把你驅逐出……地球！」

    「你那麼狠吶？」老馮笑著說道。

    「方庭就應該對馮子明狠一點！」方庭聳了聳肩。「我覺得你被調來警察訓練學校肯定是有特殊原因的，你如果不想繼續在這樣走霉運，我覺得你應該搞清楚事實的真相。」

    「呃……」老馮撓了撓頭，「比如說？」

    「比如……比如查啊，像查案一樣的查啊，你查案不是很厲害的麼，查一查你究竟為什麼會被調來警察訓練學校的原因應該不難吧，以你地手段和水平來說。」方庭認真的說道。

    「查？」都說旁觀者清，當局者迷。老馮查案是有一套，可是面對自己的事情，往往就不知道應該從何入手了，倒是老陳好像知道些什麼，但老是支支吾吾不肯言明，總不能辣椒水老虎凳伺候上招呼他一頓。讓他屈打成招吧，於是問道，「怎麼查？往那個方向查？」

    方庭皺眉道：「怎麼查你怎麼反倒問我？我……我連查案的實際經驗都沒有過，你應該問問你自己，總之我覺得最好從各方面入手，有什麼值得懷疑地地方都不要放過，任何與你這個人，與你自己有關的東西都應該查一查，因為被調來警察訓練學校如果不是犯錯誤或者是得罪其他人的原因，那問題應該是出在你自己身上。所以……查，查你自己有什麼問題。」

    「我自己？我自己會有什麼問題，除非……」老馮思索了一番，突然想起那天在離島上吃完崔小茹的豆腐以後她說讓自己找她叔叔崔遠山問問小冊子的事情，崔家拳館源遠流長，對於與武有關的東西所知肯定不少，於是點了點頭道，「你說的對，謝謝提醒啊，要我怎

    你？呵呵！」

    「獎勵？」方庭笑了笑，「你會這麼好？」

    「新世紀好男人！當然好！」老馮自誇道。

    「那你獎勵我一隻哆啦A夢吧！」方庭笑著說道。

    「呃……這個……」老馮壞笑道，「那我做你的哆啦A夢好不好？」

    「不……」方庭俏臉一紅，想了想改變主意，「好啊，我要，那你就得滿足我一切要求，我現在腳受傷了，你是不是背我回警校？」

    從這裡走路回警校估計要走到天亮，如果再背上一個人的話估計又可以走到天黑了，不過老馮沒有拒絕，而是不顧方庭地反對直接把她給橫抱了起來，一邊走一邊道：「背你那太小CASS了，我抱你回警校！」反正抱抱而已，抱不動放下坐車不就完了，方庭的溫香軟軀對老馮有著巨大的誘惑力，豆腐不吃白不吃，白吃誰不吃！

    —

    ……

    隔天老馮等下午學員的訓練結束以後，就迫不及待的回家取了小冊子，直奔崔家拳館。

    崔家拳館的公司化經營已經開始逐步改革，崔小茹雖然人還住在離島，不過也學齊悅一樣早上坐渡輪過海前來市區工作，下午又坐渡輪過海回到離島。

    老馮來地時候崔小茹正好忙完工作準備去碼頭，見老馮來了，便也不走了，不顧崔遠山和崔平在場就衝過去給了老馮一個激烈的擁吻。

    「女大不中留啊！唉！」崔平搖頭晃腦的說道。

    「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吶！」崔遠山「沉痛」道。

    聽到崔遠山說這種話老馮差點吐血，趕緊推開崔小茹，一臉抱怨的看著她，崔遠山和崔平現在已經知道崔小茹和老馮「混」到一起了，但不知道老馮還和其他親愛的也「混」在一起，要讓崔遠山這種傳統的老頭知道侄女這麼委屈，都不知道會不會找老馮來幹架，聽得崔遠山這樣說，老馮還以為崔小茹把齊悅喬紫嫣和黎詠誼的事情跟崔遠山說了。

    見崔小茹笑嘻嘻不說話，老馮知道指望不上她了，尷尬道：「崔師父，家門問題我們改天再談好不好，我一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案，今天來是有重要的事情找你幫幫忙，我……」

    崔遠山突然指著老馮說道：「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吶！」

    「呃……」老馮回頭瞪了瞪崔小茹，心想完了，用唇語道，「早知道這樣應該把你毒啞，再割掉你的舌頭！」

    「來啊！來啊！」崔小茹伸出舌頭「挑釁」地說道。

    「Congratulations;.住老馮，「恭喜你和小茹終於修成正果，好啊，真好，小茹現在也變得有點女孩子樣了，這樣的話以後到了下面我也好跟她父母交待了，欣慰啊，我很欣慰！」

    崔遠山這唱的是哪一出啊，連英文都扳出來了，老馮哭笑不得：「不……不……不是家門不幸麼？」

    「嚇嚇你呀！」崔遠山跟個老頑童似的拍著老馮的肩膀道，「怎麼樣？有沒有被嚇到？」

    「叔叔最近因為崔家拳館發展前途一片光明而心情大好，人變得很開朗，喜歡跟人開起玩笑來了，沒被嚇到吧子明？」崔平笑著問道。

    「呃……還好還好！」老馮汗道，原來崔遠山並不知道崔小茹在離島的事情，幾十歲的老古板也會有跟人開玩笑的一天，看來崔遠山的確很重視崔家拳館，拳館一好這老頭也迎來了為人處事方面的「第二春」，真是厲害厲害！

    「你來找我是準備送三書六禮來麼？」崔遠山摸著花白的鬍子問道。

    「呃……是是是，三書六禮下個世紀的再下個世紀再說，」結婚這種事情連想都沒想過，還什麼三書六禮，真是搞笑，老馮糊弄著崔遠山往內堂改建成的辦公室走去，一邊走一邊道，「崔師父，最近很幽默啊，不過我現在想向你打聽點正事，不要再跟我開玩笑了啊！」

    「開玩笑！」崔遠山突然又變得一本正經道，「我從來不跟人開任何玩笑！」

    【320】「小蝌蚪」找媽媽

    馮真是服了老頭了，進了辦公室把門緊緊一鎖，認真父，崔家拳館在紫荊花市經營了這麼多年，你有沒有聽說過以前有什麼厲害的門派或者武館什麼的，練功的方法和一般其他人練功的方法不太一樣那種？」

    「有！」崔遠山「正色」道，「我們崔家拳館的弟子和別的拳館弟子練功方法就不一樣，我們現在還教弟子打一種RAP拳擊能訓練音癡的節奏感，子明你沒事可以來跟我們一塊兒練練，我最近也在學，有意思，真的挺有意思的。」

    瘋了！瘋了！老頭老這麼不正經不像回事嘛，老馮無奈只好把小冊子直接扳了出來，說道：「崔師父，看看這個！」

    「這是什麼？《九陰真經》手抄本？《乾坤大挪移》珍藏版？還是當年我潛入少林盜取而來最後被拿了當廢紙賣掉的那本傳說中的《易筋經》？」崔遠山律動著RAP的節奏接過小冊子，才翻開看止了律動，坐下仔細翻看了起來，不住的發出「哇！」、「耶！」、「哦！」、「啊！」的讚歎之聲。

    良久，崔遠山才把小冊子給合上，深深思考了一番，問老馮：「哪來的？」

    「我媽……你先告訴我這是什麼。」老馮討價還價道。

    「一本可以有助於人體鍛煉效果加強的書而已，」崔遠山認真道，「不過有用沒用還是要因人而異。」

    崔遠山顯然不知道這小冊子還有益助傷口復元速度加快這功效，不過不知道最好，讓一個武癡知道這種事情不會是好事。只是這個因人而異老馮還是頭一回聽說，好奇道：「為什麼有用沒用會因人而異呢？」

    崔遠山盯住老馮看了半天，才道：「你用這上面的口訣練過吧？」

    「呃……是！」老話實話實說道。

    「難怪一直以來我就覺得你……呵呵，」崔遠山笑了笑，「你練是練過，不過也是苦練出來的吧？」

    「是，是苦練，從小就開始苦練了。」老馮想起了當年在水田圍村時候得到這本小冊子知道它的功效以後。為了不再被人欺負，真是冬練三九，夏練三伏，整個人一門心思都撲在這小冊子上，撲在如何使自己變得更強大上面來了，那種苦練真是堪比地獄受刑了。

    還記得有一次，老馮在被裘胖子親戚家地一夥小孩拉到玉米地裡狂毆了一天一夜，被打得吐了不知多少次血。回來以後也沒敢跟老爸說，摸出藥罐子胡亂煎了一貼僅僅只有止血化痰功效的劣制草藥隨便喝了幾大碗，就揣著小冊子一個人默默跑到山上，對著那堅韌的碎石山牆就開始練拳。一練又是一天一夜。

    那時候老馮還不知道小冊子有益助傷口加速復元之功效，只知道口訣對鍛煉有效果，揮動雙拳一直像發了瘋似的對著碎石山牆打打打，拳頭不僅被自殘得血肉模糊，最後左右手還各斷了兩根手指。

    那時候老馮瘋狂得連斷了手指都不知道痛，只知道打打打，把心中的憤怒和憋屈全往那碎石山牆上招呼，回來以後又找村裡的蒙古大夫隨便包了點草藥在手上，負傷功卻不停。反正也不管手指斷沒斷，在包紮著草藥的時候還是繼續毆打那碎石山牆瘋狂練習，因為那時候在老馮心裡，如果自己不能強大起來，一直這樣受人欺負，那簡直比死了還難受。那他情願去死！

    當一個人連死都不怕了的時候，心中還會有什麼畏懼？斷指而已，就是整隻手臂都斷掉，只要他還有力氣，還能揮舞得動拳頭，那他還是一樣要練練練，打打打，使得自己盡快強大起來。

    這樣混合著血與悲地苦練，在水田圍村的時候，在老馮的身上不知發生過了多少次。經崔遠山這麼一說，老馮深感自己真是苦練出來的，雖然有小冊子口訣的幫助，但也還是一步一個腳印可以說是用命拼出來的，真是毫無半點投機在裡頭。

    「從小就練了？」崔遠山點了點頭，「你小時候是個藥罐子？」

    「呃……這也能看得出來？」老馮不禁鼓了鼓自己的肌肉，「我現在這身板應該和藥罐子八竿子打不著了吧！」

    笑了笑：「這書裡這一套口訣我雖然沒見過，不過以候我除了練外家功夫，也練過內息，只不過後來我父親說我地體質生猛剛烈，不適合練那些玩意兒，所以才專攻拳術和力量的，口訣我雖然沒見過，但和我原來練內息的那些口訣的道理差不太多，大同小異，有可能功效要強一點，其實除你之外，除你這本書之外我也有這樣通過練內息使得自己鍛煉效果加強地朋友，人家那可都是苦練，通過很苦很苦的訓練才練就出來的，而且大多都是因為小時候體質太弱，動不動就老生病，練功的時候一掌揮出去連只蚊子都拍不死那種，弱不禁風，身體條件差得很，不過他們通過內息調理，後來也變得很強，盧家拳館的當家老盧就是這麼一個人啊，我也和他一起研究過他那什麼所謂的家傳絕學，和你的這本書差不太多，不過我估計可能沒你這本這麼有用，因為你應該比他還強，你最後不是連巴吞素攀都打得過麼，不過也有可能是你練的比他還辛苦，所受的苦，還有鍛煉地決心等等等等都比他要多得多，所以……在這方面的成就可能就要比他更高一些，總之在我看來，你這本書沒什麼稀奇的地方，普通得很，平常之至，只是我沒有想到子明你原來小時候受過那麼多的苦啊，才有點感慨而已。」

    —

    武學大家就是武學大家，通過崔遠山這麼一解釋，老馮才搞明白這小冊子並不是絕世罕有稀奇得很的東西，自己的強大是和自己一直以來地苦練是根本分不開的，不過小冊子能益助傷口加速復元這一功效那什麼盧家拳館當家老盧的家傳絕學就沒有了吧，崔遠山這武癡看不出這功效來，老馮也懶得說，免得自找麻煩，於是說道：「崔師父，其實這小冊子有多大用處，稀奇不稀奇現在對我來說不重要，一點都不重要，我關心的是它的來歷，我想……」

    「你的東西你不知道它的來歷？」崔遠山疑惑道，「沒事逛街地上撿來的？」

    靠！您老沒事逛街撿一本我瞧瞧，老馮哭笑不得道：「不是，我不是這意思，您也知道我無父無母有個乾媽，這本小冊子是我父親交給我的，說是我母親的東西，但是直到我父親去世他都沒有跟我說過我媽媽是誰，我來找你地原因就是想看看您能不能以你的閱歷和經驗幫我想一想，想想看這東西是哪家拳館哪個當家擁有的之類的，也好幫幫我的忙。」

    「哦！小找媽媽。」崔遠山摸著花白的鬍子說道。

    老馮有些鬱悶，是想找媽媽沒錯，可也不要用「小」這個字眼兒來稱呼我啊，於是點點頭道：「很多年了，這件事情不搞明白憋在心裡頭也實在不舒服，以前是沒有頭緒不知道該找誰問，最近才突然想起不是眼前就有座城隍廟麼，所以才趕緊來找您老求支好籤，拜託拜託好好幫我想一想，沒問題吧？」

    聽得老馮這麼一說，崔遠山又把小冊子翻開看了看，翻到最後一頁皺起了眉頭，喃喃自語道：「易容術？」

    「是，是易容術沒錯，不過這只是一個介紹而已，易容術還另有其書。」老馮解釋道。

    「咦？」崔遠山摸著花白的鬍子道，「你這書我沒有見過，但你這書後面介紹的易容術我好像見過，很小很年輕的時候見過，可是在哪裡見過，我就想……哎呀……有點想不起來了，時間太久了。」

    易容術和老馮這本小冊子相互有介紹，相互關聯，知道喬紫嫣的那本易容術小冊子是從何而來不就又對打探自己這本小冊子從何而來增加了一條線索麼，老馮連忙催促道：「拜託拜託，崔師父你好好想一想，到底在哪裡見過，一定要想起來。」

    「年輕大了，記性比起年輕的時候實在是差太多了。」崔遠山頗有些惋惜的說道。

    「差沒關係，想起來就行啊，想起來沒？」老馮催促道。

    「嗯……啊……哦……呃……這個……哦！哦！哦！我想起來了！」崔遠山拍著桌子說道。

    【321】天使臉孔魔鬼身材

    想……真的想起來了？」老馮喜道，「那你快說啊！

    「我想起來在我印象當中肯定是見過這種用動物皮毛為材料製作面具的易容術，肯定見過，百分之百見過，我有印象，相當有印象。崔遠山肯定道。

    「相當有印象，那……是在哪裡見過，誰的？」老馮問道。

    「呃……」崔遠山搖了搖頭，「這個就想不起來了！」

    昏！老馮急道：「怎麼會想不起來呢？既然你都肯定你見過這種易容術，應該想得起來在哪裡或者是在誰的手上見過啊！」

    崔遠山無奈一笑道：「我頭髮白了鬍子也白了，幾十歲人了，你以為還像你們年輕人一樣好記性啊，我年輕時候的事情很多都記不太清了，這不是我有毛病，而是歲月不饒人！」

    「那……」老馮哭笑不得道，「你跟我說這麼多看來也是白說了，我白上城隍廟一趟，別說好簽，就連支籤都求不出來了？」

    「倒也不能這麼說，」崔遠山開解道，「這樣吧，你給我一點時間，我想想，我幫你好好回憶回憶，等我找找我以前的物品出來看一看，興許能想起點什麼，現在真是什麼也想不起來了。」

    「那你要看什麼現在找一找，看一看，我幫你找啊！」老馮迫不及待的說道。

    「子明你這是幹什麼？你慌也沒用啊，」崔遠山搖了搖頭道，「老人家的事情急不來的，你也不要著急，就給我一點時間不行麼？我會幫你好好回想回想的。或者我再找幾個老友聊一聊，興許能想起來也不一定，行麼？」

    崔遠山都這樣說了老馮還能說不行麼，於是拿起那小冊子，問崔遠山：「那您要不要拿著這玩意兒去幫你回憶？」

    崔遠山擺了擺手：「不用不用，這種爛心法沒多大用處，你自個兒留著吧，我會幫你好好想一想地。

    爛心法？還武學大家呢。真不識貨！老馮把小冊子揣好，暗暗想道。

    從崔家拳館出來以後正要開車，老馮卻見崔小茹坐在副駕駛座上，不禁有些奇怪，打開車門坐上去以後問道：「你是怎麼進來的？」

    崔小茹笑瞇瞇的掏出一串鑰匙，晃了晃一把一把的細數道：「這是你的家門鑰匙，這是你臥室的鑰匙，這是你的車鑰匙。這是你辦公室的鑰匙，這是你辦公桌地鑰匙，這是你警校宿舍門的鑰匙，這是你……」

    「行了行了！」老馮哭笑不得道。「這些鑰匙是我放在老娘那裡怕丟了以後備用的，怎麼在你手上？」

    「什麼在我手上啊？」崔小茹嘟嘴道，「不止我，薛姨給齊悅喬紫嫣他們每人都配了一份。」

    「每……每人都配了一份？」老馮不解道，「為什麼？」

    「為了讓你沒有隱私，一切都盡在我們掌握之中啊！」崔小茹笑著說道。

    老娘這些御媳婦之術還真是奇奇怪怪五花八門，以為給他們一人一份我的鑰匙就能一切盡在掌握之中？真是好笑，老馮聳聳肩：「這樣啊，無所謂。鑰匙而已，你喜歡就留著吧，不夠我再多給你幾把，」突然才發覺崔小茹一反常態，穿著動感可愛的T恤配短裙，笑道。「今天怎麼這麼奇怪，我認識這麼多年，從來沒有見過你穿裙子。」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你不算算你和我有多長時間沒見面了，」崔小茹笑道，「我現在身份不一樣了，不再是崔家拳館的潑辣女教頭，而是崔氏武術健身有限公司的行政人員，穿裙子有什麼好奇怪地，難道還要整天穿運動服麼？」

    「行政人員？」看到崔小茹這樣女人味的轉變好倒是好。不過剛開始始終有些不太習慣，覺得有些好笑，「那行政人員也不可能上班的時候穿熱辣短裙吧，你看看齊悅平時是怎麼穿著的。」

    「那怎麼一樣，」崔小茹得意道，「齊悅要比我大一歲好不好，而且誰規矩行政人員就一定要穿職業套裝，像我這樣有點個性難道不好麼？」

    「嗯！」老馮摸著下巴點了點頭，「有道理，奇是奇怪了點，不過很好看倒是真地，

    …性感！」

    「你說我性感？」崔小茹咬著嘴唇問道。

    「性感啊，第一次，真是第一次讓我見了就產生胸口小鹿亂撞的那種感覺，」老馮壞壞一笑，伸手就探到崔小茹的胸口，「正經」道，「讓我探探你胸口有沒有小鹿亂撞的感覺。」

    「啪！」老馮的鹹豬手剛一沾到崔小茹前胸就被她給打掉：「又藉機犯色，你能不能分分時間分分場合，不要不論何時何地想色就色好不好？」

    「嘿嘿！」老馮嘿嘿一笑，「這也被你給看出來了，好了，今天不色你，怎麼樣，你還是去碼頭麼？我送你過去！」

    —

    「我們那麼多天沒見，怎麼今天你見了我……難道沒有什麼……沒有什麼想法麼？」崔小茹突然問道。

    「想……想法？」老馮點了點頭，「哦，有有有，有想法，好想法，幾天不見想你了，我想死你了！」

    「馮子明！你說這句話的時候有點，稍微有點誠意好不好？」崔小茹嗔怪道，「我不是說這種想法，我說的是特殊的『想法』？」

    特殊的「想法」老馮隨時都會有，不就是那種比想你還要特殊地「想法」麼，老馮撓了撓頭：「有啊，我想探探你胸口有沒有小鹿亂撞的感覺，可是你又不讓我色你，我還能有什麼……『想法』？」

    崔小茹輕輕白了老馮一眼，居然手腳並用爬到了老馮身上，雙腿叉開坐在老馮的腿上，盯著他的眼睛輕輕一咬嘴唇：「現在有沒有『想法』了？」

    這個小色女！隨時隨地不分時間不分場合就來色誘我，居然還好意思說我想色就色，老馮伸手摟住崔小茹的細腰：「有了有了，渾身每一個細胞都充滿了『想法』，可是我明天又不放假，不能和你一塊兒回離島！」

    「那我今天也不回離島去……」崔小茹雙眼有些迷離，嘴唇越咬越有「型」，那模樣讓老馮真想一口就把她給深吞進去，「你說好不好？」

    崔小茹一直想擁有和老馮「親密接觸」的機會，可惜離島人多眼雜又不方便行事，今天剛好在崔家拳館這裡遇到老馮，自己突然就有了這樣地「想法」，才把老馮誘惑得簡直想舉手投降。

    崔小茹穿著一直很中性，動作又很不淑女，但每每一貼到老馮身上那種誘人動作一做就讓人無法抵抗，更何況現在和崔小茹「親密接觸」也是理所當然水到渠成之事，老馮二話沒說就把她推到座位上坐好，打著火一踩油門就開車飛馳而去。

    在公路上漫無目的的繞了半天，老馮才突然想起一件事，嘿嘿笑道：「天都沒黑，太早了吧。」

    「馮子明啊馮子明！你的腦袋裡除了這種事情能不能想點其他事情？」明明是崔小茹主動提出「想法」來的，現在卻又把老馮推到大色狼的位置上站著，這種高層次高水平的欲拒還迎讓老馮的心情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旋轉再旋轉，起伏得很是過癮。

    「你……要……我……想……什……麼？」老馮哭笑不得，一字一頓的說道。

    「想想你和我第一次見面是在哪裡啊？」崔小茹提示道。

    「我和你第一次見面不就是在崔家拳……」老馮見崔小茹眉頭轉皺，知道肯定不是，一時又想不起來，只好說道，「不就是在除了崔家拳館以外的某個地方麼，呵呵！我剛想考考你，快說，那某個地方是在哪裡，說不出來就證明你這女人真是沒良心！」

    「你……你自己想不起來了居然還說我！」崔小茹又好氣又好笑地說道，「在山頂，我和叔叔早晨在那裡鍛煉，叔叔打電話給你讓你也來，你卻要睡懶覺不想來，後來叔叔說有個天使臉孔魔鬼身材的美女要介紹給你，你才來的！」

    「呃……算你有良心，」老馮這才想起來，搖了搖頭道，「可惜崔師父居然說謊，唉！」

    崔小茹氣得擰住老馮的手臂：「我難道不是天使臉孔魔鬼身材麼？」

    【322】「公」了好久了

    呃……是倒是天使臉孔和魔鬼身材，」老馮笑了笑道公的！」

    「你才是公的呢！」崔小茹加力擰住老馮的手臂，「居然這樣說我！」

    「我是啊，我本來就是公的，」老馮壞笑道，「直到今天見了你才發現你的形象有了母性轉變，算一算，也公了好多年了，唉！」

    崔小茹白了老馮一眼：「口是心非，說我是公的怎麼經常還會來吃我豆腐佔我便宜，剛才我坐到你身上，你一下子就……就頂了我。

    頂了你？你還真直白，老馮有些汗顏，尷尬道：「我都說了今天你的形象有了母性轉變，頂……頂一頂也正常啊。」

    「那你以前沒頂過麼？」崔小茹不依不饒的說道。

    「老子是電鑽啊，頂頂頂，」老馮笑了笑，「現在去哪裡？」

    「去山頂吧，我們第一次見面的地方。」崔小茹媚視一笑，便端端坐正，不再說話。

    去山頂？第一次見面的地方？去那地方幹什麼？看星星麼？難道……老馮看了看端端坐正卻面帶勾魂笑意的崔小茹，心中小鹿亂撞了一番，心想不會那麼刺激吧，有些竊喜卻沒有表露出來，大踩油門就把車直接開到了山頂。

    山頂有一間著名的法國餐廳，氣氛很是浪漫，老馮和崔小茹在裡面吃了一頓很是「沉悶」的晚餐，老馮難得兩個小時說不超過十句話，他一直在觀察崔小茹吃東西時候的樣子，簡直就像什麼吃東西訓練班訓練出來的學生一般，一改往日不羈的形象。淑女得一塌糊塗，一塊巴掌大小地牛排都被她用刀叉給幾乎「平均」分成了將近一百小塊，才一小塊一小塊輕盈的往嘴裡送，每輕嚼一塊，還要喝口水，拿柔軟的紙巾擦擦嘴。

    看得崔小茹這樣吃東西，老馮真是沒胃口，敢情小茹以前雖然說話和舉止有些男性化。但那才是真性情，老子是欣賞她的那種不羈，只要穿著外貌方面改變得女人味一點就可以了，性格方面還是率真一點好，以後***再也不和崔小茹來這種鬼地方吃東西了，和崔小茹吃飯要麼吃火鍋，要麼甩路邊攤，上大排檔拼啤酒去。就是上肯德基一人抱老大一個雞腿狂啃也要比這飯吃得有味道，老馮暗暗想道。

    上山頂難道就為了來這鬼地方吃一頓這種倒胃口的飯麼，接下來應該還有「節目」的吧，可是這山頂也算旅遊勝地。人還不少，媽的，能搞出什麼有意思地「節目」出來，東琢磨一下，西琢磨一下，搞得老馮吃飯也沒心思，根本心不在焉！

    「吃完飯我們幹什麼？」老馮把最後一半牛排塞進嘴裡，大嚼著問道，崔小茹老不進入「正題」。老馮實在是忍不住了。

    「今天可以看到獅子座的流星雨！」崔小茹笑盈盈的說道。

    「哦，怪不得山頂那麼多人呢，原來全都是來看流星雨的，我都不知道還有這事。」老馮說出這話的時候帶著無比的失望，山頂本來人就夠多了，今天居然還有流星雨。這人擠人的地方還能搞出什麼好玩的名堂，真沒意思，還以為小茹叫我上山頂是來……唉！媽地，上當了！日！

    「我從小到大的願望就是看一場流星雨，可惜一場都沒看過，今天這個機會實在不想錯過，」崔小茹又朝老馮拋了一個勾魂的眼神，「怎麼你不想看麼？」

    「我……呃……還好還好！」老馮皺眉道，「你剛才如果沒遇到我不是還要回離島的麼，你又說你從小到大地願望就是看一場流星雨……」

    「離島天空湛藍。對於觀測流星雨效果更好，我回離島今天也還是要看流星雨啊！」崔小茹笑了笑，「不過跟你一起看更開心。」

    「呵呵！開心開心，我也開心！」媽的，真上當了！老馮對於什麼流星雨真是一點興趣沒有，於是苦悶一笑，「你是不是日劇和韓劇看多了，也學著他們假浪漫，其實這流星雨有什麼狗屁看頭，你又不是天文愛好者，真沒想到你公了那麼久，還喜歡這玩意兒，唉！」老馮還是在喋喋不休的抱怨道。

    「你怎麼老說我公……什麼叫公了那麼久，那又怎樣，就不能喜歡流星雨麼？」崔小茹又好氣又

    說道。

    —

    「唉！」老馮苦笑道，「好吧好吧，閒著也是閒著，就無聊一下吧。」

    獅子座的流星雨「夜襲」，在紫荊花市，山頂算是最好的觀測地點，剛才上山去餐廳之前還不怎麼的，現在出了餐廳，才感覺到人山人海擠得很是熱鬧，整個山頂平台都被這些「浪漫」的小情侶給佔據掉了，害得那些帶著非常專業的天文望眼鏡地天文愛好者只好找了些位置不太好的地方架起設備，不住的搖頭鬱悶。

    「叔叔，買枝花送給你這漂亮的女朋友吧！」一個賣花小女孩直接飛撲過來抱住老馮的腿，假模假樣的苦苦哀求道。

    這附近地賣花小孩都是被大人控制著，要他們死纏住來往路人買花，賣得好有飯吃，賣不好就沒有飯吃，老馮本來不想買，可看這小女孩長得倒也真是可愛，想想還是笑道：「多少錢一枝？」

    「六萬！」小女孩天真的說道。

    老馮差點沒吐血，沒想到一大人還被一小孩耍，氣得要死：「不要！」

    「可是我想要。」崔小茹故意說道。

    「六萬塊錢一枝花，神經病！」老馮牽起崔小茹就走，「我回離島種一屋子給你！」

    沒走幾步小女孩又纏上來，這次乾脆整個人四肢環抱裹吊在了老馮大腿上，哀求道：「買一枝吧，叔叔，買一枝吧，我已經三天沒有吃飯了，你行行好買一枝吧。」

    「買一枝吧子明，你看這小女孩多可憐啊，長得還那麼可愛！」崔小茹同情心氾濫開來，頗為心軟的說道。

    老馮看了看崔小茹，哭笑不得的說道：「上了你的當還要被你耍，你逗我好玩是吧，」老馮說罷把小女孩從大腿上硬「掰」了下來，指著不遠處牽著一個漂亮時髦女郎的光頭大肚佬，那大肚佬一看就是個「包二奶」的主兒，領著「二奶」來玩浪漫，於是說道，「看見沒有，那老頭有錢，你過去讓他買吧，像纏著我一樣的纏著他，他不好意思不買的，你可以賣他六十萬一枝花！去去去，快去！」

    「那你先買了我再去讓他買啊！」小女孩堅持不懈，就是要讓老馮買花。

    「我……我不要不要，你看我像有六萬塊錢的人麼？」老馮笑著說道。

    「像！」小女孩眨巴眨巴眼睛說道。

    老馮哭笑不得，瞪了瞪眼對小女孩說道：「不要逼我打小孩哦！」

    「買一枝嘛，叔叔，那我便宜一點賣你，五萬好不好？四萬？一萬？八千？六百嘛！買啦買啦，才六百塊，」見六百塊老馮都還是無動於衷，小女孩只好委屈道，「五十塊行了吧？不是吧叔叔，五十塊都嫌貴，好啦好啦，五塊！成本價啦，再不買你可不要逼我打大人哦！」

    不用出手老馮就已經被這個可愛地小女孩給打敗了，六萬塊錢一枝的玟瑰花降到五塊錢，輕輕拍了拍她的腦袋，掏出二十塊錢給她，笑道：「花我們不要了，你去賣給那老頭，賣完她你就可以回家了。」

    小女孩高高興興的揣起了那二十塊錢：「哦！好！」

    「記住要賣六十萬一枝！」老馮壞笑著提醒道。

    「嗯！可……可是……」小女孩眨巴眨巴眼睛，「可是我怕那老頭打我！」

    老馮哭笑不得：「你來賣我六萬塊錢一枝花就不怕我打你麼？去吧，他不敢打你的，他如果答應買又不買，我幫你打他！」

    「嗯，」小女孩點了點頭，飛快的跑過去一樣也是抱住了那光頭大肚佬的粗腿，「叔……不，爺爺買枝花給你這漂亮的女朋友吧！」

    一聲爺爺叫得光頭大肚佬有些鬱悶，不過還是得意的看了看他身旁的那時髦女郎，豪爽的掏出錢包：「一枝花買它幹嘛，要買就買全部，這裡有多少枝花，我全包下了？」

    「哦，不多了，還剩二十幾枝，謝謝爺爺，爺爺您真是個好人！」小女孩甜甜的說道。

    小女孩一記馬屁拍得光頭大肚佬甚是舒服，「唰唰」掏出兩千塊錢一遞：「不用找了，把花全部給這位漂亮小姐。」

    【323】流星下的約

    呃……爺爺您搞錯了，兩千塊不夠買這些花。」小道。

    「不……不夠！哦，那我再……再給你一千吧。」光頭大肚佬聲音開始有些顫抖了。

    「也不夠啊！」小女孩眨巴著眼睛說道。

    「你這花賣多少錢一枝啊？」光頭大肚佬瞪大了眼睛問道。

    小女孩兩手共伸出六根手指頭，認真說道：「六十萬一枝，二十多枝算你二十枝，一共一千兩百萬，謝謝爺爺，承惠承惠！」

    神經病！光頭大肚佬一陣冒汗，看看旁邊的時髦女郎已經把花抱得緊緊的，根本沒有一點要放下來的意思，賠笑道：「這花我們不買了，去別的地方我再買給你。」

    「不要嘛！」時髦女郎嗲道，「人家喜歡這花！」

    「這……這鑽戒都夠買幾十顆的了，不要啦不要啦，我回頭再買幾個戒指給你，好不好？」光頭大肚佬摸上時髦女郎的翹臀，賠著笑臉說道。

    「還說愛人家，原來只是愛人家的身材，你可真沒誠意，哼！」時女郎沒好氣的白了光頭大肚佬一眼，卻依舊不肯把花還給小女孩。

    「沒誠意啊老頭，如果我有個像你這麼漂亮的女朋友，她就是要今天晚上天空中飄過的流星雨，我都要飛上去摘給她，說買花給人家又不買，你怎麼這樣，人家小姑娘也不容易，明碼實價童叟無欺，這花賣得又不貴，價錢合理，你真的不對。」老馮牽著崔小茹走到他們旁邊。幸災樂禍的挑撥道。

    六十萬一枝玫瑰花賣得不貴？價錢合理？光頭大肚佬差點昏迷，沒好氣的說道：「關你什麼事，一邊涼快去！」

    「你凶什麼凶，凶什麼凶！」時髦女郎幾巴掌就甩在光頭大肚佬地肥肚子上，「這位帥哥說的沒錯啊，答應買又不買，本來就是你不對。」

    老馮和崔小茹均張大了嘴，老馮本來也只是想逗逗這個光頭大肚佬。沒想到「二奶」還真是配合，真不知道這些「二奶」是他媽什麼心態，一個個巴不得凱子為了她把腰包給掏空，就算是浪費也無所謂，心態真是畸形得可以啊！

    「買啦買啦老頭，別讓人家小姑娘等著，既然答應全包就一定要買，這麼多人看著。不要說話不算話！」老馮這傢伙真是「壞」得無藥可救了，要別人買六十萬一枝的玫瑰花，自己卻連五塊錢一枝的都不買。

    看看光頭大肚佬這腦滿腸肥的模樣，再看看那時髦女郎搔首弄姿的模樣。大家都看得出來兩人年紀相差幾十歲還裹在一起，沒幹什麼好事，於是都抱著幸災樂禍的姿態讓光頭大肚佬買花，把他說得不買花就連狗都不如，唉！如今的人啊！

    迫於群眾和時髦女郎地雙重壓力，光頭大肚佬只好認栽，連連點頭道：「好好好，我買我包，那算便宜一點啊！」

    「喲。開著賓利雅致帶馬子來山頂發騷，買個花還要跟小姑娘講價，真沒水準！」老馮奚落道，他剛才看見光頭大肚佬是從旁邊那輛在場最豪華的賓利雅致上面下來的，但也沒顧要真按小姑娘的報價買了那二十來枝玫瑰花可是比光頭大肚佬的賓利雅致還要貴呢。

    「是呀，買了買了！」眾人都抱著看笑話的態度附和道。

    買個屁買！光頭大肚佬根本不想買了。卻又怕在女友和眾人面前丟了面子，肥豬臉漲成了豬肝色，也不知道該怎麼下台，最後老馮擺了擺手，讓大伙別起哄，笑道：「連花都買不起就不要在眾人面前裝闊，算了算了，小姑娘的花你女朋友都抱在懷中了，你錢包裡有多少錢全給小姑娘吧，算她便宜點賣你得了。」

    「這……」

    光頭大肚佬握著錢包還在猶豫。時髦女郎一把搶過錢包，把裡頭的錢全都掏光遞給小女孩，瞪了光頭大肚佬一眼：「這麼多人看著，你不要面子我還要呢！」

    光頭大肚佬哭笑不得，還不是你非要要這些花才惹出來地笑話，你個騷娘們兒，今晚看完流星雨往你身體上把這錢給「干」回來，日！

    光頭大肚佬狠狠瞪了老馮一眼，才牽著抱花的時髦女郎

    這是非之地。

    「謝謝叔叔！」小女孩興奮得兩眼放光，光頭大肚佬的錢包裡起碼也有八九千塊錢，本來賣老馮六萬塊錢一枝花也是在開玩笑，沒想到反倒在老馮的幫助下狠狠訛了一筆，心情甚是激動，「謝謝謝謝叔叔，叔叔你女朋友真地很漂亮，拜拜！」

    小女孩說罷還沒等老馮接腔撒腿就跑，搞得老馮皺眉道：「幫他訛了一大筆也不說請我吃個冰淇淋，跑得這麼快！」

    —

    「吃什麼冰淇淋，你還好意思說呢，你可是個警察，怎麼教唆小女生訛詐人呢。」崔小茹又好氣又好笑的說道。

    「警察怎麼了？警察就不能訛詐人麼，我就是要訛那禿頭，我看不慣他，誰叫他囂張得開著賓利雅致帶女人上山頂來發騷，」老馮嘿嘿一笑，毫不以為意的說道，「我這叫做仇富心理，哈哈！」

    崔小茹哭笑不得：「你……你還怪好意思說。」

    「為什麼不好意思，老子就仇富，怎麼了，不服氣讓那禿頭反過來訛我啊，看他訛不訛得著。」一時間老馮拽得跟二五八萬似的，還要跟崔小茹詭辯他那一套套的歪理，卻見人群一下子歡呼雀躍了起來。

    「來了，來了，流星雨來了，快許願！」崔小茹興奮的緊抓老馮的手，抬頭仰望天空，卻什麼也沒看見。

    「你抓著我的手叫我怎麼許願，」老馮待崔小茹放手，才懶洋洋的抬頭望天，哪有什麼狗屁流星雨，就剛才一顆看得不是很清楚地流星極速劃過，就把這些人樂成這樣，抬頭仰了半天也沒再看到一顆經過，不禁問道，「不是流星雨麼，怎麼就沒了？」

    「我也不知……啊……又一顆，來了來了！」崔小茹趕緊雙手合十嘴裡默念。

    老馮抬頭一看哭笑不得：「睜大你的眼睛好好瞧一瞧，那是飛機好不好？」

    「飛……」崔小茹仔細一瞧，那紅色的燈光一閃一閃的，果然是飛機，尷尬道，「人家太激動了啊！」

    「唉！真是無聊！一兩個小時經過一顆的這種叫什麼流星雨啊，走吧走吧！」老馮不耐煩的說道。

    「誰說地，明明就是流星雨，」崔小茹皺眉道，「你到底知不知道什麼是流星雨啊？是那種一瞬間天空中佈滿了N多的流星緩緩飛過，那景向可壯觀了。」

    「呃……你……你真是《流星公園》看多了。」老馮搖了搖頭說道。

    「是《流星花園》好不好！」崔小茹糾正道。

    「哦，好好好，《流星花園》，那你也是《流星花園》看多了，你有沒有一點點天文常識啊，像你說的那種天空中佈滿了N多的流星緩緩飛過是N年難得一遇的.+星雨，也就是這種一兩個小時飛過一兩顆，哪有那麼壯觀。」

    「那萬一今天的獅子座流星雨就是我說的那種天空中佈滿了N多的流星緩緩飛過怎麼辦，」崔小茹拽住老馮的胳膊撒嬌道，「看一看嘛，再看一下啦！」

    「你不信邪是吧？」老馮看了看表，笑道，「下一……顆流星飛過起碼也是一個小時以後，敢不敢跟我打賭？」

    崔小茹也看了看時間：「好，我跟你打賭，如果你贏了，」崔小茹說著咬了咬嘴唇，「我就讓你……讓你隨便色我，如果我贏了……」

    「那你就隨便色我是吧，這全都是你在佔便宜。」老馮笑著說道。

    崔小茹哭笑不得：「我佔便宜？你真會說，那你賭不賭？」

    「當然賭了！」老馮順勢一把摸上崔小茹地翹臀先色了她一把，才把她給拉上車，開到了一個沒人的地方，等待流星「雨」的光臨。

    老馮還真是會找地方，在這熱鬧的山頂還找到了一處一個人都沒有的小山澗，熄了火，停了車，明亮的月光透過車窗灑進車裡，安安靜靜，和和諧諧，即不用人擠人，還能透過山澗那開闊處看到天空，只要流星劃過，一樣看得到。

    【324】刺激以後更刺激

    你怎麼對山頂這麼熟悉，常來……常帶女生來啊？」的問道。

    老馮笑道：「我神經病啊，沒事來這鬼地方幹什麼。」

    「那你怎麼能找到這種沒人的地方？」

    「直覺啊，」老馮壞笑道，「直覺告訴我必須找到這樣一個地方，要不然都是人那可怎麼辦。」

    「都是人又怎麼了？」

    「都是人我還怎麼色你……嘿嘿！」老馮說著已經撲過去壓倒了崔小茹，雙手從她的衣服下擺處伸了進去。

    「你不是說要打賭麼，一個小時還沒到……唔……」

    崔小茹話還沒說完就被老馮的嘴給堵上了，輕咬了一下，才道：「那就算我輸了也行，你色我！呵呵！」

    老馮這句話在本來行為就大膽的崔小茹看來就猶如一劑春藥般，讓她突然間有些意亂煩躁，眼神迷離了起來。

    崔小茹伸出一對蔥指的冰涼玉白小手兒，穿過老馮的衣服摸在了他的後腰上，使得老馮一陣冰涼舒暢的感覺油然而生。

    而前胸卻又被崔小茹一對彈性十足的豐滿酥胸緊緊抵住，崔小茹整個嬌軀與老馮的身體緊緊相貼，加之淡淡的幽香撲鼻而來，老馮的慾望剎那間點燃了起來。

    老馮貪婪的吸允著崔小茹那柔軟而濕潤的芳唇，那股充滿著誘惑味道的幽香，直隨著那銷魂輕吟鑽入心扉，而崔小茹那火熱亢奮的嬌軀，也隨著老馮的大手有節奏的顫動起來，臉頰上由於興奮而沾染上地桃色紅暈直蔓延到了粉頸。原本晶瑩細膩的耳垂，此時也是一片嫣紅。

    崔小茹那火熱主動的脾性使得她早已想跟心愛的人「親密接觸」，自從老馮第一次與她赤呈相見後來又被她一句話給嚇得「逃跑」，已經是很長時間了，心裡的渴望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加強，在這樣的時刻，崔小茹心中的情感已像火山爆發般噴洩而出，衝破了她心中那道渴望已久地牆壁。慾望和理智瞬間融為了一體，深深地糾結在了一起，她不僅積極配合著的老馮的動作，還三下五除二把老馮的褲子給扒拉開了。

    崔小茹的雙手在老馮的身體上恣意的撥動著，崔小茹如此的主動，也讓老馮忍不住全身一陣緊繃，舒適地哼叫了起來。

    老馮那低沉的輕輕吼叫，更是惹得崔小茹慾望瞬間又膨脹了幾分。嬌軀上的衣物已是在兩人的蹭動當中自動褪卻了下來，圓潤飽滿地酥胸主動塞到老馮寬大的手掌之下，隨著老馮大手的輕揉緩緩柔動。

    嚶！

    崔小茹已是慾火纏燒，配合著老馮的動作。用她那柔軟濕潤的舌尖，在老馮的脖子上，胸口上，小腹上，時而輕輕舔吮，時而又輕輕咬上一口，而老馮的手，這時候已經伸進了崔小茹火熱的短裙，褪盡了她那最後一層「T型」屏障。一時間，如潺潺溪流般的感覺溫潤地手掌。

    待得崔小茹再一次把那柔舌輕輕纏繞住老馮那最為敏感之處時，老馮一陣酥麻顫動，再也壓抑不住，再也經受不住這「誘惑小妖精」如此這般的「折磨」，伸手把她給抱坐在了腿上……

    隨著老馮輕輕一動作。因為第一次的不適惹得崔小茹不禁「啊！」的一聲大叫出來，全身緊繃不已，比起剛才前奏的火熱積極主動，又多了一份羞澀與措手不及，不過，這不適應並沒有給崔小茹帶來絲毫地不快，反而猶如一股熱泉迅速灌溉填充著她那充滿期待與渴望的美麗心靈。

    崔小茹這聽似痛苦卻實似歡愉的呻吟之聲令得老馮一次又一次的主動出擊，崔小茹一次又一次的主動迎合，雙腳與雙手都緊緊箍住老馮那強而有力的身軀，月光。星辰，山澗，車子，如此環境的刺激令得兩人都「全力以赴」，在那一顆模糊的流星緩緩劃過天際的同時，崔小茹如墜霧裡般的美妙感覺到達了頂峰！

    ……

    良久之後，兩人才依依不捨地把緊緊貼在一起的身體分開，崔小茹感覺有些清醒以後，才把衣服穿上整理好，頗有些埋怨的說道：「馮子明，你可真是個壞蛋，我第一次和你……和你……你居然帶我來這種地方，居然

    ，你……你太過分了！」

    —

    老馮哭笑不得道：「不是你說要來山頂，來我們第一次見面的地方麼，來了以後也是你說要看流星雨的，看了流星飛過以後還是你說要和我打賭的，什麼都是你說的，你現在又說我過分？」

    崔小茹咬了咬嘴唇說道：「那我又沒有說要……要『那個』！」

    「你……可是你很配合……」老馮無奈的點了點了，「好好好，既然你這樣說，那都怪我都怪我，是我強姦了你，行了吧，滿意了吧，要不要介紹個好一點的律師給你？」

    「你壞死了！」崔小茹伸手掐住老馮胸前的兩顆小圖釘，「我說說而已，你就不可以順著我的話說點好聽的哄哄我開心麼，壞蛋！」

    「唉！」老馮點上一支煙，搖了搖頭道，「老子自認強姦犯了，這話還不夠好聽麼，那我說不來。」

    「強姦犯！」崔小茹又好氣又好笑的盯住老馮的眼睛說道，隨即突然「撲哧」一笑，用一種極為溫柔的聲音說道，「強姦犯，你……你想不想再強姦我一次？」

    「再強姦你一次？」老馮認真的搖了搖頭，歎道，「我雖然很色，但是色亦有色，剛才是因為一時衝動……呃……好吧，算我強姦了你，可是同樣的錯誤我不可能犯兩次，想要我再強姦你一次，門兒都沒有，不過……我因為強姦了你一次以後身體虛弱了不少，估計沒有多少反抗能力，你如果願意的話，可以反過來強姦我一次，我受得住！」

    「靠！」崔小茹忍不住罵了一句，哈哈大笑著把老馮撲倒，「那還等什麼，趕緊來吧！我要奸了你！」

    「煙……煙……煙頭……燙……」

    「燙什麼燙，還抽什麼煙，扔掉扔掉，」崔小茹搶過老馮手中的香煙，摁開車窗扔了出去，突然看見窗外不遠處黑乎乎的一團東西在動，「啊！啊！啊！」嚇得尖叫了起來。

    「要不要叫得這麼激烈，我又沒反抗。」老馮抱住腦袋懶洋洋的說道。

    「不……不……不……不是，有……有……有……有鬼！」崔小茹伸手指著車窗外面，聲音有些顫抖的說道。

    「有鬼？哈哈哈！有色鬼是吧，我瞧瞧！」老馮是個超級無神論者，根本一點也不相信什麼鬼神怪力之說，可聽得崔小茹這樣尖叫起身往車窗外面一看，也不禁發了發毛，那不遠處模模糊糊確實有一團東西在蠕動，看起來還很大，在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山澗裡，確實是很有恐怖意味。

    在這種鬼地方看到這種鬼東西心裡雖然有些發毛，但老馮還是不相信會有什麼鬼怪，輕輕拍了拍崔小茹的肩膀：「是不是什麼野豬之類的東西，小茹你下去看一看。」

    「什麼？」崔小茹本來已經嚇得緊緊抱住了老馮，她雖然當了多年的拳館女教頭，但畢竟是個真女人，對於鬼怪這種東西還是害怕得很，這時候不僅害怕更是有些哭笑不得，「你……你一個大男人，叫我下去看？」

    「哦！不看啊，不看就算！」老馮聳了聳肩說道，「你不看，我也沒興趣管那是什麼玩意兒，你接著強姦我吧！」

    「你……你真……我哪裡還有心思！」崔小茹皺眉道。

    「呵呵，」毛過一陣之後老馮也沒什麼感覺了，反正管他什麼東西對他們又沒有什麼影響，還是繼續圈圈叉叉來得實際，於是說道，「沒有心思，那你又要反過來，讓我再強姦你一次麼？都說了同樣的錯誤我不會犯兩次的。」

    「還奸……奸什麼奸！」崔小茹沒好氣道，「你趕緊下去看一看啊，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有這麼一個恐怖東西怪讓人害怕的。」

    「那萬一真是一隻鬼，還是一隻色鬼怎麼辦？」老馮打趣道。

    「那……那……」

    「那我們乾脆開車走人，不要管了。」老馮笑著說道。

    「如果是只色鬼你就……就讓它奸一奸吧。」崔小茹眨巴著眼睛說道。「靠！」

    【325】陰謀？

    馮打著火，搖了搖頭說道：「那就走人走人，什麼都

    「可……可是我很好奇，那到底是什麼啊，毛毛的！」崔小茹這女人真是無敵了，又害怕，又忍不下自己的好奇心，擰鑰匙把老馮打著的火又熄滅了下來。

    「那你到底想怎麼樣？」老馮無奈道。

    「就想你過去看一看，看一看那玩意兒是什麼。」崔小茹懇求道。

    「I服了YOU！」~意兒走去。

    藉著微弱的月光，老馮走近了一些才看見那是一團會蠕動的什麼東西正蜷縮在山壁那裡，有些防備的緊了緊拳頭，才走了過去，直到了面前，老馮才看清楚那是一個人，正坐靠著山壁雙手抱膝，腦袋整個的垂進了褲襠裡，正被山風吹得瑟瑟發抖。

    老馮撓了撓頭，哭笑不得道：「老兄，大晚上的一個人不要躲在這裡嚇人啊，即使要嚇人也多穿點衣服，冬天快到了，天氣時好時壞，在這種大山裡，溫度要比市區低上好幾度呢，快起來回家吧。」

    那人聽了老馮的話似乎是有所反應，不過反應得很是奇怪，腦袋垂得更底，雙手抱膝也抱得更緊了。

    「喂……沒聽見我說話還是怎麼著？」老馮蹲下用手捅了捅那人說道，「我還沒說你嚇我呢，怎麼反到被我嚇到？喂喂喂……跟你說話呢！不要跟我裝傻！」

    「啊！」

    這人突然狂叫了起來，把老馮都嚇了一跳，拍了拍胸脯罵道：「你***找死啊，嚇我！」

    「啊！啊！啊！」

    這人埋著腦袋越叫越凶。老馮這下有了準備，沒再被他嚇到，不過有些莫名奇妙，想想大晚上的一個人坐在這裡如果不是鬼是人的話估計也是個神經病之類地，這麼叫一叫也正常，如果真是個神經病之類的，那把他丟在這裡恐怕不行，帶他回警局算了。於是只好用強的，用力掰起這人的腦袋。

    老馮的力量沒練過的哪抗得住，這人雖然緊緊蜷住身體，但仍是被老馮給硬掰開，掰開之後老馮又被嚇了一大跳。

    只見這微弱的月光下一張血肉模糊的人臉呈於眼前，如果這是一個人地話那傷得挺嚴重的，老馮怔怔的看著他，他也怔怔的看著老馮。突然間只見這人嘴唇微微蠕動，喉頭發出一悶哼，嘶啞的喊道：「哥……哥哥！」

    「哥哥？」老馮張大了嘴，「你叫我？」

    「嗯嗯。」那人拚命點頭，「哥哥哥哥，我……我疼……我疼疼！」

    「你……你是……」老馮趕緊伸手過去幫他擦了擦那血肉模糊的臉，把那敷滿凝固血液的污物擦開以後才看清，這人是洪立民嘛，不不不，會叫老馮哥哥的，應該是洪立民那個和他長得一模一樣地孿生弟弟，那個智商停留在六歲階段的大「小」孩——洪立強！

    擦乾淨洪立強臉上的血污才發現他的臉還是完好無損。剛才如此多地血跡敷於臉上有可能是腦袋或者其他地方受傷流淌上去的。

    「你……你怎麼會在這裡啊？你怎麼會受傷的？你一個人？你哥哥你爺爺他們呢？他們不管你？怎麼會讓你一個人……」

    老馮一連串的問題還沒問完，洪立強像遇到了親人般整個的撲到了老馮身上，「哇」的大哭了起來。

    「噢買噶！老子一十二塊五買的阿瑪尼！」老馮不習慣兩個男人之間有這種過於親密的動作，可是一個智力有缺陷的人也不好怪他，只能輕輕把他給推開，皺眉道。「不要這樣，有話好好說，到底怎麼了？」

    「行了行了行了，」老馮伸手擋住被推開後還要撲上來地洪立強，「不准這樣，不准哭，說，到底怎麼了？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我不……不知道！」洪立強擦了擦眼淚鼻涕後說道。

    老馮皺了皺眉，本來智力就有缺陷了，不會把腦袋摔得更壞了吧。於是輕輕拍了拍洪立強的腦袋：「這裡是山頂，你一個人不可能來這麼遠的地方，是誰帶你來的？你想想是跟誰一塊兒來的。」

    「跟……跟

    啊！」洪立強認真道，看來跟「小孩子」對話還不能深化，只能跟審犯人似的一步步套。

    「跟你哥哥？洪立民？」老馮疑惑道，「那你哥哥呢？」

    「哥哥……哥哥……我哥哥……我哥哥呢？」洪立強反倒問起了老馮。

    「呃……」老馮撓了撓頭，心想真是費勁兒，只好問道，「你跟你哥哥來山頂這裡幹什麼啊？」

    「哥哥……哥哥帶我來看星……星星，會飛地星星，在上面看……這個上面，」洪立強伸手往上指著說道，「我看到一……一顆很漂亮……很漂亮會飛的星星，我……我就摔跤了，我摔得很疼疼，太疼了哥哥……我爬過來，我很冷……很冷哥哥！」

    老馮脫下衣服給洪立強披上，站起來看了看這張滿雜草和植物的山壁，發現山面就是一個觀測流星雨很好的觀景點，但是很高，而且雖然站在那上邊看是懸崖，但坡度不是很陡，如果據洪立強所說他從上面摔了下來，估計沒有直接墜落，而是滾了下來，讓那些籐蔓植物和小樹阻擋了一下，減緩了衝擊力，要不然從那上面直墜的話肯定沒命了。

    翻開洪立強的衣服看了看，衣服好多處都破了，皮膚也儘是割傷，臉上受傷雖不嚴重但也有被植物的籐條割傷過的淺痕，頭部摔破了不過傷口已經凝固，血已經止住，看來他真是從這上面失足墜落下來的，幸好命大，沒有大礙。

    「走吧！」老馮把洪立強給拉了起來，「我送你去醫……」老馮突然覺得事情好像有些不太對勁，於是問道，「你……你……你是什麼時候掉下來的？」

    「好久了，我很疼啊哥哥！」洪立強眨巴著眼睛說道。

    媽地，事情好像有些不太對勁，老馮又問道：「你說你看見了一顆流……不，會飛的星星，然後你就摔跤了？」

    —

    「嗯，很漂亮的那顆星星，會飛的，我喜歡看。」洪立強點了點頭說道。

    今天一直到現在一共才有兩顆流星飛過，第二顆是剛才老馮和崔小茹還在車裡的時候劃過天際的，既然洪立強說他掉下來很久了，而且他腦袋的傷口已經結疤凝固，當然不可能是看見第二顆流星的時候才掉下來的，他所說的應該是老馮和崔小茹還在山頂還沒下來之前看到的那第一顆流星，如果是這樣的話，事情可就大條了。

    剛才那第二顆流星劃過天際距第一顆流星劃過天際就算沒有老馮所說的一個多小時，至少也差不多接近一個小時了，因為他和崔小茹開車來到這裡又「親密接觸」了老半天，時間已經不短了，既然洪立強說是和洪立民一起來看流星，那麼洪立強失足摔下山崖洪立民不可能不管啊，洪立強可是他弟弟，再怎麼著也要趕緊下來尋人吧，這才是人之常情，而如果洪立民下來尋人，不可能老馮和崔小茹在這裡待老半天什麼動靜都沒有啊！

    唯一解釋就是洪立強失足墜崖，洪立民根本就沒有打算來尋人，看到弟弟失足墜崖居然無動於衷，這根本說不通啊，難道……

    老馮皺眉道：「你看見流……會飛的星星的時候你哥哥在你旁邊……在你身邊麼？」

    「我不知道！」洪立強搖了搖頭說道，隨即露出一個微笑道，「哥哥很好，他說星星會飛星星會飛，我都沒……沒看到，是哥哥……哥哥幫我瞄準的！」

    「哥哥幫你瞄準的？」老馮撓撓頭，「我聽不懂……什麼瞄準？瞄準是什麼？」

    洪立強笑著伸手過來扶住老馮的腦袋企圖控制他的視線，呵呵笑道：「瞄準，哥哥幫我瞄準……瞄準的！」

    原來是這樣，老馮撥開洪立強的手，他***，弟弟看見流星的時候就墜崖，洪立民這個小王八蛋貼在他身旁，不是他推的還能有什麼，只不過不知道他是故意推的還是無意把洪立強給撞下了山崖，不過即使是無意的，也應該來找一找啊，這可是他親弟弟，還是孿生的呢。

    【326】心病

    走吧！先去醫院再說。」老馮拉了拉洪立強說道。

    見老馮過去帶了一個人過來，而不是「鬼」，崔小茹才大鬆了一口氣，看了看渾身是傷的洪立強，問老馮：「他是誰？」

    「姐姐你好！」洪立強非常有禮貌的跟崔小茹打了招呼。

    老馮笑了笑：「他是哥哥，不是姐姐。」

    「你……你才是哥哥呢。」崔小茹又好氣又好笑的說道。

    老馮聳聳肩：「我本來就是哥哥！」

    洪立強傷得不是太重，去醫院也是為了處理傷口防止感染發炎而已，便不是很著急，在去醫院之前老馮還特意開車繞了一圈上去，繞到了洪立強所指他墜崖的地方看了看，發現這裡也像剛才他和崔小茹待的那個小山澗一樣，是一個比剛才那些更高一點的環型山澗，這裡看流星雨，應該也不會有什麼人，洪立民故意帶洪立強來這種地方，說他沒有陰謀老馮還真不太信。

    把洪立強送到醫院，老馮讓崔小茹幫忙看著他，便隻身一人開車出來，他想去「卡妙莊園」瞭解一下情況，本來洪家的事情老馮不想管，也輪不到他管，可是如果照剛才的環境證據以及自己的猜測，洪立民這樣對一個智力有缺陷的弟弟，他就有些看不過去了，這才決定去「卡妙莊園」看一看。

    車子開到附近，便看到莊園門口停著一輛豪華的奔馳，車子還亮著燈，車下有兩個西裝革履像是保鏢模樣的男子站在身旁垂手而立，老馮想了想沒有進去。便熄了車燈，摸黑開車往那輛豪華奔馳旁邊駛了過去，藉著奔馳車微弱的燈光，老馮偏頭看到奔馳車裡正是洪立民和林貌，兩人說說笑笑心情似乎頗好，洪立民一點兒也不像剛剛才帶弟弟去山頂看流星導致弟弟墜崖地模樣。

    把車子開了很遠，老馮才停了下來，摁開車窗點了一支煙。心中更加肯定了他的猜測，洪立民這個小王八蛋是故意把洪立強給推下山崖的，雖然他為什麼要這麼做老馮不知道，但這也是一種極其惡劣的行徑，連自己的孿生弟弟都不放過，這小王八蛋真他媽不是人！

    不知道洪三現在知不知道這件事情了，不過洪三好像很疼愛洪立強，如果讓他知道估計以他現在的身體狀況會發生什麼事情真是不可想像。

    洪三已經金盆洗手。基本上和林貌他們斷絕了往來，怎麼洪立民還會跟林貌打得火熱，而洪立民想害洪立強究竟又是為了什麼？這些大家族裡頭的恩怨是非真***無聊，老馮思前想後。還是覺得不要打草驚蛇，因為這件事情似乎是牽扯到了林貌，只要有機會，林貌這頭大老虎可是不能放過地。

    如果洪立民真對洪立強有謀害之心，那洪立強就算這次平安回家，難保以後不會遇到同樣的問題，老馮對洪家的人雖然沒有什麼好感，但洪立強畢竟只是一個「小孩」，讓他成為洪立民和林貌這些王八蛋陰謀下面的犧牲品就太無辜了。仔細琢磨了一番，老馮決定還是不要把洪立強送回家為好，送他回家無疑又是送羊入虎口。

    不過如果不送洪立強回家，他無故失了蹤，洪三遲早會知道這件事，以洪三的財力及人脈。這件事情必定會鬧得滿城風雨，看洪立民和林貌輕鬆談笑的樣子，應該是還沒有把這件事情告訴洪三，當然他如果告訴洪三，也肯定不會講實情，估計他心中早已編好了一個能讓洪三信服的完美「故事」。

    洪立民和林貌有什麼陰謀老馮現在不知道，不過只要牽扯上了林貌，就能從中找到機會打掉這老王八蛋，所以既然撞上了這個微乎其微的機會，老馮也不想放過。所以決定不打草驚蛇，而想必洪三也想知道他這個「親愛」地孫子和林貌一起在他背後玩什麼手段叫，為了不打草驚蛇，也為了不讓洪三知道洪立強失蹤以後鬧得滿城風雨，老馮決定去見一見洪三。

    不過既然不想打草驚蛇，和洪三見面可不能讓洪立民看見，看洪立民的樣子應該是還沒有把心中所編的那個有關於洪立強的完美「故事」告訴洪三，就應該在他編故事之前，先見一見洪三才好。

    老馮掏出手機想問一問齊悅洪三家裡地電話，可突然想起那天齊悅和洪三在她的辦公室裡談了一天以後好像有些不對勁，還什麼胎記來胎記去的，分明是在自己面前裝蒜，說不定事情和自己有關，於是還是撥了喬紫嫣的電話，直接問她怎麼找她干爺爺更好。

    老馮主動問喬紫嫣怎麼聯繫洪三，喬紫嫣有些意外，她正在離島陪薛燕和老太太們打麻將呢，匆匆推了牌局就說要回來，因為她雖然不知道干爺爺為什麼老是要接近老馮，但最起碼沒有害他之心，像老馮這樣主動想去找洪三，她心裡自然高興，可是老馮沒打算讓她來添亂，便胡亂找了一些借口搪塞，把洪三的聯繫方式問到以後就掛了電話。

    撥通洪三書房的電話，沒響兩聲就被人接了起來，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來，老馮一聽正是洪三。

    「我是馮子明，你現在有沒有時間，如果有時間能不能出來一趟，我有點事想跟你談一談。」老馮不像洪三一樣喜歡拐彎抹角，便開門見山的說道。

    「你……你……」洪三聲音略顯有些激動，輕輕咳嗽了幾聲，「你找我有什麼事？」

    「電話裡不太方便說，你能不能出來一下？」老馮正經道。

    「你現在在哪裡？」洪三問道。

    —

    「我在老地方等你。」老馮說罷便掛了電話，他所說的「老地方」便是雲廟街地「黃記」大排檔，以洪三那麼重的心機來說肯定聽得懂，在這「卡妙莊園」門口不太秘密，既然不想讓洪立民看見，那「黃記」大排檔是最好的選擇。

    驅車去到「黃記」大排檔，老馮要了幾個菜點了兩瓶啤酒邊喝邊等，他心中也沒有把握，不知道洪三會不會來，正擔心著呢，只見那輛洪三每次來「黃記」大排檔的專座駛了過來，洪三拄著拐仗下了車，吩咐司機把車開走，便朝老馮走了過來。

    老馮感覺有些奇怪，怎麼洪三出來的時候沒有見到洪立民麼？如果見到洪立民怎麼沒有跟他說洪立強的事情，於是抬了一張凳子給洪三坐下，便問道：「你孫子呢？」

    「我孫子？」洪三放下拐仗，疑惑道，「你說誰？」

    「兩個孫子！」老馮幫洪三倒了一杯啤酒說道。

    「不了，我現在身體不好，戒酒了，」洪三自斟了一杯茶水，笑道，「我孫子都在家啊！」

    在家？老馮心想那醫院裡地洪立強和「卡妙莊園」門口的洪立民難道是鬼不成，看洪三的樣子，可能並不知道洪立民帶洪立強去看流星雨的事情，於是便開門見山的說道：「你二孫子也在家？」

    「你說立強？他在……你這麼問我是什麼意思？」洪三疑惑道。

    老馮聳聳肩：「沒什麼意思，我就想問你他在哪裡？」

    「他……」洪三皺了皺眉，「應該在家吧，一般我很少讓他一個人出去外面，就上次他自己跑丟了，你和齊小姐把他送回來，我就再也不許他在沒有人陪同的情況下私自離開莊園。」

    「那如果你是大孫子帶他出去玩呢？」老馮問道。

    老馮這麼一問，洪三便沉默了，洪立民和洪立強的關係實似兄弟實際上卻冷漠的很，當然這種冷漠指的是洪立民對弟弟的態度，洪三也想洪立民作為哥哥要好好關心關心弟弟，帶他出去玩一玩，增進一下兄弟倆之間地感情，可惜洪立民從來對洪立強都是不聞不問，毫不關心，這件事情，也是洪三的一大心病。

    沉默了好半天，洪三才道：「立民根本不會帶立強出去的，你問這些到底是什麼意思？」

    「洪立民是哥哥，他為什麼不會帶弟弟出去，你怎麼那麼肯定？」老馮又問道。

    洪三皺眉道：「兩個都是我孫子，他們是什麼人我難道還不清楚麼？」

    聽得洪三這麼一說，既然洪立民從來都不會帶洪立強出去，老馮更加肯定洪立民是想害洪立強無疑，於是開門見山的把在山頂見到洪立強的經過告訴了洪三。

    【327】一塊兒養了吧

    得老馮說完，洪三臉色變得煞白，要不是老馮是以一的語氣跟他敘述的，以他的身體狀況恐怕得急了背過氣去，打了個電話回莊園問了傭人，洪立強果然不在房間裡，洪三穩定了一下情緒，說道：「立強在哪家醫院，你帶我去看一看。」

    老馮把剩餘的啤酒一口喝光，開車載上洪三趕回醫院，一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直到去了醫院，洪三和洪立強祖孫倆在病房相聚了以後，洪三才關上病房門，皺著眉頭把老馮叫到樓梯口，說道：「我暫時不想讓立強回家，你……你能不能幫我照顧他一段時間？」

    「我？」老馮沒想到洪三會提出這樣的要求，笑道，「我又不是托兒所阿姨，再說我也沒有時間，我還要……」

    「立強現在的處境很危險！」洪三打斷道。

    如果洪立民存心想害洪立強，那他現在的處境是很危險，但是關我什麼事呢？老馮只是不想讓洪立強無辜的成為洪家裡頭那些陰謀的犧牲品，但並沒有義務更沒有責任要照顧他，撓了撓頭道：「照顧一個小孩子很費錢的……」

    「沒問題！你需要多少？」洪三說著掏出了支票簿。

    「你……呵呵，我知道你很有錢，我跟你開玩笑的，不是……我……我一個外人，你憑什麼信任我？」老馮頗有些奇怪的問道。

    「因為你……」這時崔小茹走過來告訴兩人說洪立強吵著要見爺爺，洪三隻好把到了嘴邊的話又嚥了下去，告訴崔小茹他一會兒就進去，待崔小茹走開。才又道，「因為立民不止想害立強，可能……還想害我！」

    洪三一邊說，一邊用那佈滿皺紋枯瘦如柴的手顫顫巍巍的從包裡掏出一瓶藥，遞給老馮。

    老馮接過來一看，雖然對於藥品不是很熟悉，但也看得出這是一瓶私人醫生開給洪三地心臟病特效藥，疑惑道：「這藥有問題？」

    洪三搖了搖頭說道：「我不知道！不過最近一段時間。自從吃了這種藥以後我的手越發抖的厲害，我有懷疑，但沒有去證實。」

    「你懷疑洪立民……換了你的藥？」老馮問道。

    洪三深深歎了一口氣，點了點頭。

    老馮能夠理解洪三的心情，能夠理解他為什麼對洪立民有所懷疑卻沒有去證實，畢竟他的這一猜測如果屬實，身體上面所受到的創傷或者毒害還是小事，心裡面所受到的巨大衝擊才是讓人難以接受地。這樣的殘酷結果不是每個老人都能承受的，更何況還是一個滿身病疼糾纏的老人，如何能夠接受自己的親孫子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人神共憤之事。

    老馮看了一眼牆壁上面「醫院裡面禁止吸煙」的標語牌，掏出一支煙來點上。問道：「我是一個警察，你為什麼要跟我說這些事情？」

    「因為我想讓你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因為你是一個善良的人，我相信面對一個失敗地老人家，你會願意幫我這個忙，幫我照顧立強。」洪三頗有些悲涼的說道，任他擁有億萬家財那又怎樣，身邊沒有幾個值得信任的人，除了喬紫嫣這個乾孫女和一個「不懂事」的智障孫子。更沒有什麼親情可言，家裡唯一一個嫡系長孫，還害弟弟又有可能害他，做人做成這樣，做爺爺做成這樣，不可謂不算一個相當失敗地人。老馮自嘲一笑：「你抓我的軟肋抓得還挺準。呵呵，一個善良的人，呵呵，如果對待一個好人，我……馬馬虎虎算是吧。」

    「那你……答應了？」洪三問道。

    「我可以幫你照顧洪立強，」老馮摸了摸下巴，冷笑道，「會檢討自己做人失敗是一件好事，但你難道沒有覺得……沒有覺得這些都是報應麼。」老馮直言不諱的說道，要不然洪三金盆洗了手。老馮也沒有聽說過他在混黑社會的時候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是不會如此「客氣」的跟他說話的。

    洪三並沒有覺得老馮的話令他難堪，爽朗一笑道：「老來無依這本身就是一個最大地報應了，老天爺要報應在我身上我不在乎，可是立強畢竟只是個『小孩子』

    無辜的，我不希望他受到任何傷害，所以請你幫我好麻煩你了。」

    老馮點了點頭，試探道：「聽你這話的意思似乎是要採取什麼行動了，洪立民是你的親孫子，你……下得了手麼？」

    「他連他親弟弟都下得了手，你說呢？」洪三歎了一口氣道，「每一個人都應該為他自己所做過的事情負責，即使是我孫子也不例外！」

    —

    洪三的家事老馮不想管，不過他倒是贊成洪三用自己地方式來解決，因為用法律來解決這種家庭內部「矛盾」，特別是大家族裡頭的內部矛盾，是根本平衡不了那個「度」的，只有用自己的方式來解決，才對得起自己，才不會讓自己感到後悔，更何況洪立民和林貌的關係似乎匪淺，如果有洪三的幫助，除掉林貌這個老王八蛋勢必事半功倍，對於老馮來說，甚至對於整個警察部，這似乎都是一件好事，於是老馮點了點頭，笑道：「精神上支持你，老頭！不過也小心一點，既然能換你的藥，能害弟弟，其他事情也不怕干了。」

    洪三點了點頭，拍了拍老馮的肩膀，沒有再說什麼便進病房看洪立強去了。

    不知道老頭回去以後要怎麼和洪立民「對抗」，不過估計也是將戲就戲，利用洪立強墜崖失蹤引得洪立民和林貌露出狐狸尾巴，一家人居然走到了如此地步，真不知道是可悲還是可憐，老馮暗暗想道。

    洪三花了大把的時間才安撫下了洪立強的情緒，讓他跟老馮這個所謂地哥哥回家住一段時間，洪立強雖然不討厭老馮，但開始死活不願意，後來還是崔小茹厲害，哄得「小孩」樂呵呵的答應下來，因為洪立強說他喜歡哥哥，但更喜歡姐姐，更何況聽說齊悅姐姐和喬紫嫣乾姐姐都在，更是催著洪三趕緊回去，他決定不回家了。

    臭小子「年齡」雖不大，「色心」卻不小，還淨「窺」著老馮的女人，真是討打！

    ……

    第二天老馮就把洪立強送到了離島，讓他跟老娘他們暫住一段時間，大家該上班的都上班去了，只有喬紫嫣天天「無所事事」，老馮不禁奇怪道：「怎麼你最近都沒戲拍麼？」

    喬紫嫣一邊陪著洪立強搭積木，一邊說道：「我喜歡這裡，不喜歡天天在光燈照耀下生活，不如我以後都不拍戲了，你也別當警察了，舒舒服服的過日子，你覺得好麼？」

    「呃……這個……好是好，」老馮笑了笑，「可是我不當警察幹什麼，每天種種地打打魚，完了再上市場上去賣一賣麼？」

    「不用！」喬紫嫣直言不諱道，「我這些年拍戲出唱片也賺了不少錢，以後我養你！」

    什麼？老馮哭笑不得：「你養我？」

    「怎麼，你覺得我養不起你麼？」喬紫嫣問道。

    齊悅想要老子養，喬紫嫣想要養老子，老子這個泡妞大白癡現在的感情生活還真他媽多姿多彩，老馮調笑道：「沒問題啊，你養我我當然求之不得，可是……你只養我麼？」

    喬紫嫣眉頭一皺：「你還真是貪心，那大不了再養你乾媽。」

    「不用！」老馮笑道，「我老娘有兒子的，哪用你養。」

    「那你是什麼意思？」

    「呃……要不然你再養養齊悅吧，她老是想我養她，既然你想養我，就連她也一塊兒給養了吧，完了還有小茹和小誼他們，都沒有你賺得多，一塊兒養了吧。」老馮忍住笑說道。

    「我……你……」喬紫嫣恨得牙癢癢，心想該死的馮子明，居然連這種要求都提得出來，你還要不要臉了。

    「怎麼？不養啊，唉！」老馮故意搖了搖頭，歎道，「看來我還是沒有那麼好命！」

    「你真貪心，不養了不養了，我連你都不養了，」喬紫嫣氣乎乎的說道，「你還是繼續當你的警察，繼續經營你的公司，等你有足夠的能力了你再去養你要養的人，還有我，我不養你了，你得養我！」

    【328】畸形成長

    ！翻臉比翻書還快啊！看來這個四女大家的和諧度還想讓這個四女大家庭高度和諧，還是得自己努力啊！老馮暗暗想道。

    「你發什麼呆吶！」喬紫嫣白了老馮一眼，看了看蹲在地上搭積木的洪立強，皺眉道，「到底你為什麼要把立強帶到離島，你快告訴我啊！」

    「呃……離島？什麼離島？帶誰回離島？你在說什麼？」老馮開始裝傻。

    「你還裝是麼？」喬紫嫣秀眉一蹙，「無緣無故你會帶立強回來？你可別告訴我你喜歡小孩子！」

    「我……當然喜歡小孩子，我從來就是個喜歡小孩子的人，」見喬紫嫣那不依不饒的模樣，老馮只好道，「我不是跟你說了麼，我覺得和他挺投緣的，所以帶他來離島住一住，你干爺爺也同意了。」老馮依舊糊弄道。

    「我不信！」喬紫嫣不依不饒道，「那立強為什麼會受了傷？」

    「逛公園不小心摔的。」老馮正色道。

    喬紫嫣皺眉道：「打電話問干爺爺他不說實話，怎麼你也不說實話，是不是因為立民？」

    「你怎麼這麼說，關洪立民什麼事？」老馮疑惑道。

    「干爺爺最近剛改了遺囑，立強就受了傷，你又把他帶回了離島，肯定關立民的事！」喬紫嫣斬釘截鐵的說道。

    「哦？」老馮撓了撓頭，「怎麼你干爺爺最近改過遺囑麼？」

    難怪洪立民會幹出這些事情，原來一切都跟洪三的遺囑有關，可是洪立民是洪三唯一正常的孫子，就算洪三改遺囑。那大不了分一小部分給乾孫女喬紫嫣，再留一小部分給洪立強保障他以後的生活，再不然再分一點給他那一輩子地跟班成謙，遺產的大部分肯定還是歸洪立民莫屬啊，難道洪立民真的如此貪心，要把這些人都趕盡殺絕獨霸遺產？心也太黑了點吧，老馮暗暗想道。

    喬紫嫣點了點頭：「就是最近才改的，以前干爺爺的那份遺囑我們都看過。資產的10%成立了一個基金，用於照顧立強以後的生活，我和成謙一人各得5%，80%歸立民所有，但現在干爺爺為什麼要去改遺囑，我就不知道了，可能也因為這樣，立民覺得他在洪家的地位受到了威脅。以他地那種脾氣和個性，我覺得他肯定會幹出一些事情來。」

    老馮雖然極度討厭洪立民這個人，但也覺得如果照喬紫嫣所說，那麼洪三以前的那份遺囑很合理。喬紫嫣和成謙畢竟是外人，以洪三那種老派的人來說能一人分得5%應該也算不錯了，而洪立強得到遺產.立一個基金，也非常合理，剩下的80%不給洪立民那還能給誰，畢竟他是個正常人，可以有足夠的能力處理洪三的產業，難道洪三改遺囑裡頭有些什麼蹊蹺？

    「在你眼裡洪立民到底是個什麼人？」老馮突然問道。

    「他……」喬紫嫣搖了搖頭，「算了。不說了，如果說立民的事情三天三夜也說不完，總之他如果不是干爺爺地親孫子，早被趕出洪家了，不過也不知道為什麼，干爺爺對立民從小就特別苛刻。我記得我們一起上學的時候，每天干爺爺都親自發零用錢給我們，我每天有二十塊的零用錢，可以買一些其他零食之類的東西，而干爺爺每天只給立民五塊錢，多一分都不給，只能讓他肚子餓地話買點食物填一填，我那時候看他可憐，每天都悄悄的分十塊錢給他，反正我每天也用不了二十塊。可是我分錢給立民的這件事情後來被干爺爺知道了，還打了立民一頓，打得好狠的，結果最後連累我也受了罰……」

    「你們上學的時候洪三好像已經住在卡妙莊園了啊，那麼有錢還對孫子那麼苛刻？」老馮疑惑道。

    「是呀，那時候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而且遇到節假日干爺爺會讓傭人帶我們去遊樂場，遊樂場裡頭的項目我可以隨便玩，東西可以隨便買，立強也可以，但立民就不行，他如果坐了海盜船就不能再去坐摩天輪，如果吃了棉花糖就不能再吃糖葫蘆，總之干爺爺對他就是特別特別的苛刻，可能就是因為這些原因，立民

    裡有陰影，所以長大了以後不管做什麼事都很拚命，段，只是到了現在，干爺爺那麼多生意只交了一個西餐廳給他管理，如果換了我是他，可能也會不服氣吧，畢竟是長子嫡孫呢，」喬紫嫣歎了一口氣道，「不過立民這人也……也不是個好人，那時候干爺爺不給他多餘的零用錢，他正好想買一套棒球用具，就去找送我們上學的司機去要錢，那個司機叔叔可能也是因為害怕干爺爺知道了以後會責怪，沒敢給立民錢，結果……」喬紫嫣看了看洪立強，沒有再說下去。

    老馮聽得正起勁，催促道：「說啊，接著說啊！」

    「這……這件事情幹爺爺也不知道真相。」喬紫嫣為難道。

    「什麼事你說啊，我又不是你干爺爺，我……我是一個守口如瓶地人，快說給我聽。」老馮一付「八卦」模樣。

    「結果……結果立民為了報復那司機叔叔不給他錢，就去把司機叔叔用來接送我們上下學那輛車的剎車線給剪斷了，」喬紫嫣回憶起當時的情況，眉頭深深皺了起來，「那天正好學校放假，但我要去學校參加女生合唱團的排練，我早晨起來到陽台上吊嗓子，就看見立民趴在車子那裡鬼鬼樂樂的，當時我並不知道他在幹什麼，也沒在意，照樣坐著車子像往常一樣出了莊園大門，剛到門口乾爺爺從外面回來，說那天是我媽媽的生忌，讓我不要去學校了，要帶我去拜祭我媽媽，司機叔叔地車子已經開出來了，干爺爺就讓他順便去接幾個我媽媽生前的朋友到山上，結果那司機叔叔開車出去沒多久，你也知道卡妙莊園出來以後有一大段淨是下坡路，就在那裡出了車禍，車子直接翻到了山崖下面。」

    「司機死了？」

    —

    「死了！」

    「我靠！」饒是老馮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你們當時多大啊？」

    「我才八歲，立民九歲。」喬紫嫣認真的說道。

    「九……九歲？九歲他就懂得去剪剎車線？」老馮大為吃驚道。

    「當時我年紀也小，不太懂，但是後來據警方調查，那輛車子的確是被人為破壞了剎車線，才導致那起事故的發生，不過這也正常，立民從小就對機械方面的東西特別有天賦，我記得他七歲的時候就能靠一些買來的便宜小零件組裝起一台無線電收音機來，總之他對那些方面在行得很，」喬紫嫣搖了搖頭，「當時如果我坐在車子上，那……結果不可想像，那天剛好是我媽媽的生忌，我想是我媽媽在天之靈保佑我，要不然……」

    「一定是，你是個好女孩，你媽媽在天上也好在地下也罷，都會一直保佑你的。」老馮知道喬紫嫣地父母都是黑社會，是被仇家亂槍掃死的，也不好說些什麼你媽媽在天堂上一直看著你之類的話，被仇家亂槍掃死能上天堂那不是滑天下之大稽了麼，小心被全天下的牧師海扁群毆，於是只好如此安慰道。

    「所以現在懂事了，我也覺得立民這個人從小就……干爺爺那麼對他是有原因的，對他苛刻一些，對他嚴厲一點，我想也是為他好，」喬紫嫣皺眉道，「可沒想到他到了今天，依然是塊爛泥。」

    「呃……爛泥？呵呵，其實一個小孩的成長與性格雖然跟他自身的原因息息相關，但更重要的是教育環境，洪三那樣教育孫子也不是不可以，既然對洪立民苛刻，除了洪立強例外，對你也應該苛刻一些，最起碼應該做到一視同仁，特別是對小孩子，若搞得他心裡不平衡，當然什麼事情都幹得出來了，小孩子沒分寸，膽子也是比天大，呵呵，不過各人有各人的教育方法，我也沒什麼好說的，」老馮笑了笑，「那後來呢，既然警方都介入了，難道沒查出來是洪立民動的手腳？」

    「當然查出來了，警方里頭雖然笨蛋多，但又不全是笨蛋……」

    「呃……注意用詞好不好，你親愛的老子我好歹也是一個警察。」老馮摸了摸下巴說道。

    【329】豬籠是為你準備的

    好了，」喬紫嫣嗔怪道，看了看一旁玩得開心成一片歎道，「後來立民把事情全推到了立強的頭上，一口咬死說是立強貪玩去剪的剎車線，立強是個小孩，智力又有缺陷，警方自然不會過多為難，賠錢了事就完了，當然也有人懷疑立民說謊，不過……以當時干爺爺的勢力，警方就是有證據也不敢拿立民怎麼樣的，可是警方糊塗或是裝糊塗，干爺爺心裡卻跟明鏡似的，我還沒說他就知道那事肯定是立民干的，如果不是我死拉住他，立民的手沒準都被干爺爺給砍斷了……」

    「你還挺好心的，小菩！」老馮笑道。

    「小菩是什麼？」

    「南無觀世音菩薩！」老馮立手虔誠道，「洪立民明知你要坐那輛車，居然還去剪剎車線，他那時候完完全全是想報復司機，順便再害你啊，少了你他不就能得到更多好處，你居然還以德報怨讓洪三不要教訓他，不是觀世音菩薩是什麼，呵呵！」

    「去你的，」喬紫嫣被老馮逗得一笑，又接著說道，「那個司機叔叔沒有兒子，但一直很渴望有個兒子，當時干爺爺一狠心，給了那司機叔叔的未亡人一筆錢，硬是把立民塞去給她當兒子，因為干爺爺很內疚，覺得很對不起司機叔叔一家人……」

    「等等……」老馮不可思議道，「洪三是黑道老大中的老大啊，死了一個司機他會內疚？會覺得對不起人家？」

    喬紫嫣皺了皺眉，正經道：「我再強調一次，我跟你說了不下百十次了。我干爺爺真的是一個好人，很好很好的人，你為什麼非要把他想得那麼可惡呢？就因為他是黑社會？難道黑社會裡就沒有一個好人？」

    「警察部裡都有壞人，黑社會裡有好人有什麼稀奇，只不過……」老馮輕笑道，「在黑社會裡做好人都沒有什麼前途，洪三那等勢力還算好人，我倒是頭一回聽……不。頭百十回聽說，不過都是聽你一人說！」

    「我說的話你就是不相信麼？」喬紫嫣不悅道。

    「呃……我對你說地話持保留態度！」老馮模稜兩可道。

    「你……」喬紫嫣氣道，「沒法溝通了，我倆有代溝！」

    「代溝？」老馮哭笑不得，「年紀相仿的一對戀人還有代溝？我還是頭一回聽說，也是聽你一人說！好了好了，洪三是好人，是好人。滿意了吧？舒服了吧？過癮了吧？爽了吧？接著說。」

    「說什麼？」喬紫嫣翹嘴道。

    「說洪立民啊，洪三要把他送給司機老婆當男人，不，當兒子。後來呢？」老馮問道。

    「後來就送了啊，不過只過了一年，」喬紫嫣看了看洪立強，接著說道，「估計是干爺爺聽醫生說立強的毛病一時半會兒可能治不好，而且治好的希望也很渺茫，才又把立民給接回來的，我想當時干爺爺的心裡肯定也很矛盾。」

    「矛盾，很矛盾！」老馮頗為認同的點了點頭道。「既然真的都送出去了，又因為洪三地老派思想作樂，覺得沒了香火繼承他的家業似乎不妥，才逼不得已又把洪立民給接了回來，不過這樣好像也有些勉強，兩人之間的隔閡也就更深了吧？」

    「嗯！」喬紫嫣點了點頭。「雖然表面上沒有什麼，但我看得出來立民和干爺爺之間總是……總是貌合神離，況且立民回來也沒有安份，那種脾氣和性格一點都沒有改變，做起事來更加決絕，手段也更加毒辣，不過這些我也只是聽莊園裡頭的人說的，倒沒有見過立民又做了哪些出格的事情，而干爺爺後來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似乎有點任其自生自滅的感覺。我記得那次叫我們全部遺產受益人去鬍子光律師行開會的時候，干爺爺真是很不情願才簽下了字，我想如果有得選擇，或者是立強地毛病能好起來的話，立民別說分80%的遺產了，可能一分錢都分不著還是要被趕出洪家，真的，我瞭解干爺爺地脾氣，他就是這麼一個人，所以他最近改遺囑的事情我總覺得有點奇怪，不知道他是怎麼改的，所以如果立民在洪家的地位受到威脅，或者是他知道干爺爺改過遺囑，

    會無動於衷的，而你又把受了傷的立強帶回了離島，了，到底是什麼事，告訴我啊，你以為我是三歲小女孩，隨便就可以糊弄過去麼？」

    「三歲小女孩現在也不那麼好糊弄了，你雖然不是三歲小女孩，但你也是大女孩啊，還是女孩，」老馮根本在顧左右而言它，老是岔開喬紫嫣的問題，突然又說道，「那你豈不是很危險了。」

    「我很危險？」喬紫嫣不明白老馮的意思，「為什麼？」

    「洪三的遺囑受益人改來改去也是你，洪立民，洪立強還有成謙這幾個人，洪立強……」老馮看了看一旁地洪立強，搖了搖頭道，「洪立強這樣，洪三總不可能把身家交給他吧，而成謙比起你來說怎麼也是外人中的外人，要給他就更不可能了，如果還是讓洪立民做最大的遺囑受益人，那原來的那份遺囑根本就不用改，既然現在改了，你不是就大有可能成為洪三遺囑最大的受益人麼，洪立民小時候明知你要坐那輛車還狠得去剪剎車線，你如果成了洪三遺囑最大的受益人，他難道會無動於衷麼？」

    「你說地也對，」喬紫嫣點了點頭說道，「不過干爺爺改遺囑的事情進行得很秘密，立民應該不知道吧。」

    「他不知道？」老馮笑了笑，「那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是……是……」喬紫嫣知道洪三改了遺囑是因為有一天齊悅回離島的時候帶了一份文件回來處理，那份文件就是幫洪三更改遺囑的法律細節，喬紫嫣跟薛燕學做家務收拾房間的時候無意中看見的，可惜的是那只是一些有關於法律細節方面的文件，上頭並沒有指明誰誰誰是遺囑受益人，偷看的事情她當然不好意思跟別人說，也不好意思去細問齊悅洪三地新遺囑是怎麼改的，而且同時她也怕老馮知道她偷看別人的物品會罵她，於是只好說了一個善意的謊言，「成謙告訴我的。」

    「成謙？呵呵！」老馮似笑非笑道，「你倆這種關係……很奇妙啊！」

    「奇……奇什麼妙，哪……哪裡奇妙了，」喬紫嫣急忙解釋道，「我和他就像哥哥跟妹妹一樣，你別把你的那些邏輯推理運用在這上頭，不要胡思亂想，傻瓜！」

    —

    老馮看見喬紫嫣的著急模樣心中一陣暗爽，繼續調笑道：「離島幾百年來都有一個傳統，若是有人關係……很奇妙，村裡的長輩就會為他或者她準備一個大籠子——豬籠，然後拿到海邊涮一涮……」

    「涮你個頭涮！你以為是羊肉麼！」喬紫嫣當然聽得懂老馮在說「浸豬籠」，又好氣又好笑的說道，「有人關係不止奇妙，還很複雜呢，要涮也是先把你拿去涮一涮！豬籠是為你準備的！」

    「呃……嘿嘿！呵呵！」喬紫嫣這麼一說，「理虧」的老馮便無語了，只好乾笑幾聲，連忙岔開話題道，「照你這麼說洪立民應該不知道洪三改了遺囑的事情了？」

    「當然不知道，我都不知道的事情他能知道？」喬紫嫣得意的說道。

    你不知道別人就不能知道麼？你當自己是小靈通麼？老馮暗暗想道。

    不過想想也有道理，若是洪立民知道洪三改了遺囑，就不可能去換洪三的藥啊，既然洪三都改了遺囑，那把洪三弄掛他豈不是吃了大虧，更應該趁此機會趕緊拍他爺爺的馬屁，求神拜佛希望他爺爺能把遺囑給改回來，但他如果洪立民不知道洪三改了遺囑的事情的話又把洪立強推下山崖幹什麼？難道得了80%還不滿足，想弄死洪立強把那10%也弄到手？這也太牽強了點，似乎根本沒有這個必要。

    聯繫上洪立民把洪立強推下山崖這件事情來看，天底下沒有不透風的牆，洪立民應該是知道洪三改過遺囑這件事情的，所以主觀上認為遺產的最大受益人被洪三改成了洪立強，才會起了殺心的，至於洪立民換了洪三的藥，那藥也很有可能不是毒藥啊！一想到這裡，老馮的心中突然有了一絲豁然開朗的感覺。

    【330】藥「計」

    分析起「案情」，老馮就來了勁，病業職立馬就「犯及待的掏出手機，朝喬紫嫣一笑：「突然想起警校裡有點事情，我過去打個電話。」

    走到外面老馮才撥通了電話，昨天在醫院的時候，在洪三把那瓶所謂的心臟病特效藥遞給老馮看的時候，老馮就趁他不注意悄悄拿了一顆，這可能是出於他當警察的職業病，對於這些能證明某些事情的證據有著特殊的偏好。

    今天送洪立強來離島之前老馮就先去了一趟總部鑒證科，又哄又騙才讓得鑒證科的老姑婆幫他化驗那一顆藥丸，現在突然想起了有關於洪立民換洪三藥的事情，就迫不及待的想知道化驗結果。

    待得電話一接通，老馮就是一付求人口吻，嬉皮笑臉的說道：「請找一下曲SIR！」

    「馮子明？」電話那頭的女聲驚喜道。

    「呃……厲害厲害！曲SIR你不是根據聲紋判斷出我的聲音呵呵！」

    「真是你呀，怎麼？今晚有時間了，決定約我看電影了？」電話那頭的笑聲聽起來讓老馮「毛骨悚然」！

    我靠！曲莉你這個有夫之婦怎麼還那麼騷啊，約你看電影，老子不如獨自回家看A片打手槍呢，老馮心中噁心，嘴上卻還是笑道：「最近都是爛片，約你看電影當然得有點誠意了，等《孫悟空聯合阿童木大戰變形金剛和蠟筆小新》這部好萊塢超級大製作上映我再約你去看吧。」

    「有這部片子麼？怎麼我沒有聽說過！」電話那頭的曲莉疑惑道。

    「有，當然有了。」

    「誰導演的？」

    「呃……張機腫是製作人，陳K歌導演！」

    「真的假地呀？」

    「真真真，絕對比珍珠還真！」

    「那不看電影的話。你是想約我吃飯嘍？」曲莉還在幻想。

    「最近手頭緊，每天都是吃醬油拌飯，等過一段時間手頭不緊了再請你吃頓好的，起碼也要放點味精和油辣椒，當然……」老馮知道曲莉想說什麼，趕緊打斷道，「要你這樣的絕色美女請我吃飯肯定是不行的，自然得我請你。所以改天吧，呵呵！」

    「那你打電話找我幹嘛？」

    「找……」老馮哭笑不得，「我早上不是拿了一顆藥丸讓你幫我化驗麼，我想知道化驗結果啊！」

    「切！」曲莉失望的說道，「結果還沒出來呢，我一早上事情多得要命，沒時間幫你弄你那破事。」

    我靠！早上答應得好好的，現在又成破事了。老馮忍住氣，假笑道：「那曲SIR你早上不是答應第一時間幫我弄麼，還說閒得很一顆成品藥丸要不了多長時間的。怎麼現在又……」

    「誰叫你不約我吃飯又不約我看電影，」電話那頭地曲莉呵呵一笑，「算了，逗你玩的，化驗結果早就出來了，早上我第一時間什麼都沒干就忙你那破事，不過你答應了我要約我吃飯看電影，可不能爽約哦。」

    「那是那是，」老馮心想又沒有規定什麼時間。老子絕不爽約，一千年以後吧，笑道，「那結果如何？」

    「你給我的那藥丸醫學名稱叫斯提拉赫芬，它裡頭除了有一定的百赫抗生素以外……」

    「呃……行了，曲SIR。」老馮打斷道，「你不用跟我解釋藥理，我也聽不懂，我只想知道這藥對人體會產生什麼作用。」

    「這是一種患上嚴重憂鬱症的病人需要長期服食的藥，藥性很強，帶有很大的副作用，因為憂鬱症到了很嚴重的後期，醫生不當是要控制住病人地情緒，還需要這種藥性很強的藥物把病人……」

    「呃……這個……」老馮抹了抹額頭上的汗，對電話那頭的女版「唐僧」說道。「曲SIR你說這藥有很強地副作用，如果是一個沒有憂鬱症的正常人吃了會怎麼樣？」

    「誰沒事吃這種藥啊，憂鬱症病人不到迫不得已，不到已經自殺未遂的那一步醫生都不建議讓他吃這種藥，正常人吃了那可了不得了，別說正常人，就是憂鬱症病人吃了都要花上好長時

    」

    「曲SIR！」老馮再一次打斷道，「我的電話快沒電了，麻>)點好不好？」

    「哎喲，急得你呢，約我吃飯看電影沒見你這麼心急，」電話那頭的曲莉嗔怪道，隨即格格一笑，「好了好了，給你省點電，要是一個正常人吃了這種藥，他的身體機能會慢慢的變得越來越差，除了身體機能，神經系統也會慢慢受到影響，通俗一點說可以算是一種導致人精神分裂慢慢變成神經病的慢性毒藥，你聽我跟你解釋正常人吃了這藥為什麼會這樣，因為這藥的成份包含了……」

    「正常人吃多了這藥會不會手抖？」老馮打斷道。

    「會啊，當然會了，這藥最明顯地副作用就是導致肌肉萎縮，因為這藥裡頭包含了……」

    「會不會吃死人？」

    —

    「呃……這倒不至於，吃多了這藥最後吃成神經病也死不了，不是要人命的藥，因為這藥沒有毒害人體……」

    「這藥對治療心臟病有沒有一丁點作用？」

    「什麼？心臟病？你開什麼玩笑，讓我告訴你這藥裡頭有些什麼成份……」

    「謝謝！改天約你，拜拜！」老馮沒等曲莉講過癮就趕緊掛了電話。

    吃了不會死人，但是可以導致人精神分裂慢慢變成神經病的慢性毒藥！洪立民果然換了洪三的藥，果然不是想要洪三的命，照理說如果洪立民不知道洪三改了原來的那份遺囑，那麼洪立民應該給洪三換吃了會死人地藥盼他早點死才是，而現在洪立民卻把洪三的藥換成了這種能讓人吃成神經病的藥，為的是什麼？

    洪三的遺囑已經改了啊，就算讓洪三變成神經病遺囑也是改了以後的，洪立民這小王八蛋葫蘆裡究竟在賣什麼藥？

    還沒等老馮想明白，喬紫嫣就追了過來，嗔笑道：「打神秘電話？是不是想嘗嘗豬籠的滋味？你還沒有告訴我到底為什麼把立強帶來離島呢！」

    「我老娘呢？」老馮再一次岔開話題。

    「張大嬸家吧，」喬紫嫣聳聳肩，「牌搭子不夠，上張大嬸家竄門去了。」

    「我還有事先走了，你自己小心一點，既然沒戲拍就乖乖待在家裡陪我老娘，照顧你乾弟弟，沒事不要亂跑，不要告訴別人你的行蹤，就這樣了。」老馮根本不顧喬紫嫣叫嚷，說完撒腿就跑。

    喬紫嫣對自己倒是個以德抱怨的人，但看得出來她對他乾弟弟洪立強很好，對她干爺爺洪三就更是崇拜得一塌糊塗，要是讓她知道洪立民推洪立強下山崖，又換了洪三的藥想讓洪三變成神經病，沒準要替他們出頭去找洪立民地麻煩呢。

    喬紫嫣雖然有點拳腳功夫，但也只是花拳繡腿，更何況洪立民看來是個很有心機的「大笨蛋」，喬紫嫣哪是他的對手，別惹些麻煩上身才好。

    至於她的安全，那暫時應該沒什麼問題，洪立民既然已經為了遺產對家人下了手，但卻唯獨沒有對喬紫嫣下手，應該是找不到她在哪裡，以為她還在外地拍戲呢，更何況洪立強現在也住在離島，就是打死洪三恐怕洪三也不會把洪立強的行蹤透露給洪立民知道，他現在正琢磨著如何「教訓」他那忤逆孫子呢，洪立強這一來，無形中喬紫嫣又更安全了一些，只要她自己不要笨到又找什麼成謙敘什麼狗屁兄妹情敘得把自己的行蹤透露出去，不過以喬紫嫣大明星的個性，也是有著打死都不會跟人說自己在哪裡的習慣，因為怕被狗仔隊跟蹤嘛。

    還好離島的村民個個都純樸善良，要不然喬紫嫣在離島住了那麼久，離島早就成了狗仔隊之加班偷拍聖地了，哪還能如此安靜和諧。

    敲開張大嬸家的門，只見老娘已經和大家砌起「長城」來了，旁邊還坐著一個大嬸想玩沒得玩，老馮二話沒說就把老娘給拉了起來，薛燕急得大叫：「幹嘛幹嘛幹嘛！穩重一點好不好，我清一色對對胡的大牌，你不要來搗亂！」

    【331】超級大老千

    我搗什麼亂了？我賠！我賠你還不行麼？」老馮讓那玩的大嬸頂上，一看那好牌，大嬸樂得直流口水，把薛燕一直拉到海邊，老馮才道，「老娘我有點事情想要找你幫忙！」

    薛燕伸手道：「拿來！」

    「拿什麼來？」老馮一臉不解道。

    「清一色對對胡，你不是說你賠麼，你說拿什麼？」薛燕沒好氣的說道。

    「這……麼現實？」

    「就是這麼現實！」

    「嘿嘿！」老馮笑了笑，「清一色五番，對對胡三番，加上你補了兩張花，一共十番，你和那些大嬸打底才兩毛，十番兩塊錢，我就算你自摸吧，一人雙倍也才一共十二塊錢，沒零錢，先欠著！嘿嘿！」

    薛燕沒好氣的白了老馮一眼：「什麼事，急急躁躁的？惹到誰了是不是？紫嫣？還是齊悅？小茹？小誼？」

    「老娘你……」老馮有些哭笑不得，「你不要把我想的那麼無能好不好，就算惹到誰我自己也可以搞定，不是他們的事。」

    「那是什麼事？」

    老馮笑了笑：「臭小子前段時間來找你，讓你幫他去賭一場，你為什麼沒答應？」

    「你還敢說，我從小是怎麼教你的？賭徒沒有一個有好下場，」薛燕深深歎了一口氣道，「還以為我不教臭小子賭術他就不會學人去賭博，沒想到……真不是個東西，我管他死活，哼！」

    「真的不管？你不管他可真的沒活路了。」老馮試探道。

    「沒活路就沒活路，」薛燕開始心軟。「他到底怎麼了？事情搞得很嚴重麼？」

    「是呀！」老馮點了點頭，「相當嚴重，不過……已經搞定了，你不用擔心了，他以後也不會再去賭錢了，不過……老娘你以前縱橫賭界不是很威風的麼，為什麼會突然隱姓埋名跑到水田圍村隱居了起來，打這種兩毛錢一底地小麻將。到底發生過什麼事啊？」

    「我不是跟你說過不要管我們上一代的事情，自己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你問那麼多幹什麼。」每每一提起往事，薛燕的心情就開始沮喪起來。

    「老娘你為什麼總喜歡把事情爛在肚子裡，你覺得這樣很好麼，你現在很快樂麼？」老馮不悅道。

    「只要你們不老來煩我，東問西問，你們平平安安我就很快樂。」薛燕擺了擺手，不耐煩道，「好了好了，我回去打麻將去。」

    「老娘等一下。」老馮知道一說出那種話肯定會惹得薛燕生氣，現在這種狀況更容易生大氣，不過想想還是支吾道，「你……你……我有事情想請你幫我，你可不可以……可不可以幫我……幫我去賭一場？」

    老陳那天在舞會和老馮因為升級試的事情搞得很不愉快，但最終還是向他那貴婦小姨子借了五百萬美元借給老馮，眼看離梁滿騙富豪們錢的那個慈善牌王大賽越來越近，老馮一個人又沒有足夠的把握，要想在梁滿的賭船上防止他地陰謀得逞。還得需要一個真正高手中的高手幫忙，那個人當然非賭神老娘薛燕莫屬了。

    什麼？薛燕勃然大怒：「臭小子身體裡流著我和你乾爹的血，我怕他也和我們一樣好賭，但是又不想讓我的一身本事失傳，才不教他賭術而教你，從小我就教導你不要賭錢不要賭錢。沒想到你居然……你……你想氣死我是不是？」

    既然不想讓我賭錢就不應該強迫著我學，既然好賭的人沒有好下場就讓你那一身的本事爛在肚子裡不就好了，這本身就是一個極大的矛盾，一代人和一代人的思想真是差異得可怕，真不知道老娘你們這一些老派人到底怎麼想地，搞得什麼都是我錯一樣，有這個必要麼，老馮耐著性子說道：「那我不賭，你幫我去賭，這……」

    「不可能！」薛燕堅決道。「原來你和臭小子都是一個樣，你們真的太令我失望了。」

    「我和他不一樣，」老馮叫道，「我不是為了賭錢而去賭錢。」

    「那是為什麼？」薛燕疑惑道。

    「有個超級大老千想利用一個超級大賭局騙錢，我不想讓他得逞，但是我一個人……沒有把握。」老

    實說道。

    聽得老馮這麼一說，薛燕的怒意才消了一些，拍了拍老馮的肩膀：「你聽我跟你說，這個世界上不是什麼事你都能去管地，有人要騙錢你就讓他去騙好了，老千，呵呵，這個世界上老千那麼多，你能管多少這樣的事，你是人，不是神，你不是救世主，你不是觀世音菩薩，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要去管別人的事情。」

    「這……這怎麼行。」雖然薛燕的話說的也在理，但卻與老馮的價值觀格格不入，他是人不是神，但只要有辦法，他就是要去做神才會去做的事情，這就是老馮。

    「這為什麼不行？」薛燕反問道。

    「因為……因為我是一個警察啊！」老馮理直氣壯的說道。

    —

    老馮這麼一說，薛燕便沒有理由再反駁了，她深深知道老馮的脾氣，也知道老馮這一個所謂地「警察」的概念有多麼的廣義，於是只好點了點頭，苦笑道：「你是警察，但我不是！」說罷歎了一口氣便走了。

    老馮沒有阻攔，但越想越不甘心，朝著薛燕的背影大叫道：「但你是我老娘啊，兒子的忙就不能幫一幫麼？」

    「別的什麼都可以，賭錢就是不行，你有你做警察地原則，我也有我做人的原則！」薛燕頭也不回的說道。

    「靠！這是什麼鬼原則，」被老娘一點情面都不講的拒絕，老馮胸中一股沒來由的悶氣直升腦門，發飆似的吼道，「兒子的忙你都不幫，好好好，你狠，不幫算了，不就是一艘破爛賭船麼，不就是一個梁滿麼，老子一個人照樣搞死他！」

    薛燕突然停住了腳步，怔了一怔，又走了回來，問老馮：「你剛才說什麼？」

    「對不起老娘，火氣大了點，不過我只是發發牢騷，不是對你不尊敬。」老馮言語上雖然頗有禮貌，但態度卻是那種冷冰冰的，他以為薛燕聽到他發牢騷生氣了，連忙對老娘道歉。

    「什麼賭船？什麼梁滿？」薛燕又問道。

    「就是我說的那個超級大老千和超級大賭局。」老馮板著臉說道。

    「什麼時候？」

    「呃……後天！」

    薛燕的表情突然變得跟剛才老馮提起問她往事地時候一模一樣，皺眉道：「你怎麼會和梁滿扯上關係的？」

    「我……我和他有什麼狗屁關係，不是……是這樣的……」

    見老娘這麼認真，老馮便索性把為什麼想上梁滿的賭船阻止他騙錢原原本本的講給薛燕聽，待得薛燕聽明白了，才道：「其實我當警察所想做的事情就那麼簡單，打掉梁滿這隻大老虎，很應該吧，可他畢竟是個超級大老千，我一個人……恐怕會有問題，可惜老娘你那什麼原則……唉！」

    「我和你一起去！」薛燕認真的說道。

    薛燕突然間改變了初衷倒令老馮有些措手不及，吃驚道：「為什麼？你和梁滿有仇啊？」

    「是！」薛燕咬著牙齒說道，眼裡充滿了恨意，隨即深深歎了一口氣道，「我和你乾爹在搬到水田圍村之前經營著一間很大的賭場，在賭術界名聲也很響，那時候梁滿不過是個放高利貸的小莊家而已，他和你乾爹很熟，兩人稱兄道弟，他常常有事沒事就來賭場找你乾爹喝酒聊天，讓你乾爹教他賭術，這人心機太重了，偽裝得太好，我和你乾爹誰也想不到他居然是一頭披著羊皮的狼，他接近我們根本是有目的的……」

    「你們的賭場難道是被梁滿奪了去？」老馮打斷道。

    「這個人實在太有心機，很會耍陰謀手段！」薛燕忿忿道。

    沒有心機沒有手段還怎麼做超級大老千，老馮撓了撓頭道：「你和乾爹那時候很有名氣很有實力，他只是一個放高利貸的，怎麼……怎麼會把你們也給千了呢？」

    「廢話！」薛燕認真道，「我和你乾爹有的是技術，賭桌上的技術，行得正坐得直，是堂堂正正的，不會耍那些陰謀詭計卑鄙手段，要是梁滿能堂堂正正的跟我們賭，他哪裡是對手！」

    【332】來清賬的精英

    馮小心翼翼的問道：「那時候乾爹的右手和右腳裝的難道……」

    老馮這麼一問，薛燕的眼淚一下子就無聲的流了下來，聲音變得哽咽了起來：「你乾爹不僅賭術超一流，賭品也是一等一，輸錢賠錢輸命賠命，輸手輸腳……」

    「好了好了老娘，」老馮摟住薛燕拍著她的背安慰道，「過去的事情既然不開心，就不要再想了，那你和乾爹最後為什麼會隱性埋名來到水田圍村生活？」

    薛燕身體氣得發抖，恨恨道：「梁滿要對我和你乾爹趕盡殺絕，那時候已經有了臭小子，要是不躲，我們死了不要緊，可臭小子怎麼辦吶！你乾爹其實是在憂鬱中過世的，我知道如果沒有臭小子，他是一定要去找梁滿討回公道的，你乾爹不在了以後，我本來也想去找梁滿討回公道，可是我聽說他的勢力越來越大，這輩子恐怕報仇無望了，而我又不想你們年輕一代捲入我們上一代的恩怨當中來，梁滿那人既卑鄙又狠毒，我擔心會連累你們，所以才沒有把這些事情告訴你們，不讓你們去賭，一是不想讓你們走上我和你乾爹的舊路，二是因為聽說梁滿現在的賭業做得很大，怕你們如果賭博上癮，萬一撞上他，被他知道了你們和我的關係，恐怕會對你們不利，所以才……」說到這裡，薛燕已是沮不成聲。

    「好了好了老娘，不要哭了，」老馮忿忿道，「你說過好賭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梁滿就更不例外了，我保證……他一定會死得很難看的。」

    薛燕擦了擦眼淚，平復了一下情緒，才道：「本來我想這些舊事已經過了就讓它過了，沒想到你居然……你居然會主動想去惹上梁滿，看來世事該碰到一起的還是要碰到一起，避無可避，既然這樣。那我們就一起去，為你乾爹報仇，就是死了，我也會拉上梁滿那個老東西同歸於盡，這樣地話我去到下面也好跟你乾爹有個交待了。」

    老馮伸手幫薛燕抹掉眼角的余淚，說道：「我讓老娘你去幫我忙哪能讓你動不動就死掉，要死當然是那害過乾爹的老王八蛋死。」

    「你……你有把握？」薛燕問道。

    「本來沒有，但是現在有了老娘你。我相當有把握。」老馮自信的說道，說來說去老娘和乾爹以前會遭了梁滿的算計無非也就是不夠奸不夠卑鄙，老馮想上梁滿的賭船參加慈善牌王大賽並不是為了想跟梁滿一較賭術高低，而是為了打掉這個老王八蛋。要贏他的錢當然老娘出手就足夠，而要贏他這個人，老馮信心十足。

    梁滿要奸詐，老馮可以比他更奸詐，梁滿要卑鄙，老馮可以比他更卑鄙，梁滿要狠毒，那又怎樣，老馮可以比他狠上一萬倍。特別是對待梁滿這種壞人兼仇人，定要他死得很難看，相當難看！

    ……

    到了慈善牌王大賽的這一天，由於是一場一天一夜地的大賭局，老馮和薛燕兩人早早的就來到撒冷海灣的碼頭準備登船，薛燕拿著那張報名表看得直皺眉頭：「怎麼只有我一個人？你不參與？」

    「三千萬美元一個人吶！我上哪再找三千萬美元去！」老馮笑著說道。

    「這英文是什麼？」薛燕指著她名字的那一欄問道。

    「Mary！」

    「麥……麥……」

    「哦。就是瑪麗！」老馮解釋道。

    「馬麗？馬麗是誰，我又不姓馬！」薛燕疑惑道。

    「這是你的英文名老娘，隨便取的。」

    「為什麼要用英文名？」

    「薛燕這個名字梁滿難道不認得？」

    「當然認得。」

    「那不就結了，今天我們上船是要那個……」老馮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你還用真名啊，萬一被梁滿看出來了那外圍初賽你都過不了，還怎麼進最後地決賽？」

    「我是堂堂正正憑技術要來贏他，用真名怕什麼。」薛燕理直氣壯道。

    怪不得你和乾爹當初會被一個區區放高利貸的梁滿給坑了，還什麼堂堂正正憑技術來贏他，堂堂正正憑技術有用的話那當初為什

    被坑。老馮耐著性子道：「技術有什麼用？難道老>你的技術在人家這種佈滿高科技儀器專門密謀用來千人地豪華賭船上贏光他的錢麼？更何況你不是說梁滿要對你趕盡殺絕麼，要剛上船就被他知道了你的身份，你覺得我們還有得玩麼？」

    「那你……」

    「忍一忍，就用Mary這個名字，低調一點，不要太張揚，小螞蟻啃大樹一點一點先過了外圍賽那一關進到決賽再說，」老馮笑了笑，「不是說好上了船一切都聽我的麼，老娘你現在就不合作，那……」

    「好啦好啦，我聽你的就是了，」薛燕點了點頭說道，隨即問道，「好多人都上船了啊，你還在等什麼？」

    「等你的親友團啊！」老馮笑道，「每個參賽者都可以帶十個人上船為他加油打氣，現在才我一個，還有九個拉拉隊員沒來呢。」

    —

    「親友團？拉拉隊員？」薛燕疑惑道，「你……你在搞什麼啊，不是就我和你兩個人麼？難道……難道你把臭小子也叫來了？」

    「許清平？我叫他來幹嘛，他來有個屁用，」老馮安慰道，「老娘你就專心賭錢就行了，其他的事情你不用管，由我來辦，OK？」

    「那……那你告訴我什麼人要來？搞得我心裡怪緊張的。」薛燕認真道。

    老馮撓了撓頭，無奈道：「梁滿這傢伙精著呢，為了不牴觸紫荊花市的法律，這賭船一開就要駛到公海，我已經查過了，梁滿地這艘賭船是在印度洋上一個只有三萬多人口的小國家註冊的，他和那個小國家領導人的關係似乎不錯，這就意味著一旦到了公海，就算梁滿被你贏光了他所有的錢，那他發起狠來要把這一船人都幹掉我們警察部也是沒有權利抓人的，在公海之上殺了人，只有這艘賭船地註冊國家才有權利抓人，因為《公海公約》是一百多個國家共同簽署必須遵守的條約，警察部不可能為了抓一個梁滿而把這事件升級為一場政治衝突，所以我們一旦上了船，只能靠自己保護自己的安危了。」

    「有這麼凶險吶？」薛燕皺眉道。

    「你不是後悔了吧老娘。」老馮笑著說道。

    「我後悔？」薛燕正色道，「我怎麼可能後悔，跟梁滿同歸於盡我都不怕我會後悔？呃……那有沒有防彈衣整一件來我穿穿先！」

    老馮呵呵一笑道：「防彈衣沒有，防彈鋼盔倒是有一頂，你要不要戴？」

    「你拿老娘開涮吶！」薛燕瞪眼道。

    「安啦老娘，有我在你還怕保護不了你麼，就算我不行，還有支援……」老馮突然朝遠處一笑，「來了來了！」

    只見陳成老劉還有榮健他們一夥飛虎隊員共九人齊唰唰的往老馮這裡跑來，老馮仔細看了看，數了數，一拳捶在陳成胸口上哈哈大笑道：「你他媽現在是飛虎隊總隊長，我讓你再找上另外八個飛虎隊精英，你把我的話當耳邊風是麼，怎麼全是原來A隊的？難道其他隊就沒精英了？」

    眾人一陣尷尬，老劉紅著臉對老馮說道：「你跟隊長說幫了你這個忙以往的欠債一筆勾銷，我……我們這才……」

    老馮看了看，這才發覺來人除了榮健好像都是欠他錢的飛虎隊隊員，一個個紅著臉，原來都是想來清賬的，陳成你個小王八蛋！

    既然他們是來清賬的，老馮也不怕直說，於是笑道：「榮健你好像沒有欠我錢吧，那你來幹嘛？」

    「他是咱們飛虎隊地精英啊！」陳成幫腔道。

    精英你個頭精英，處理一個芭樂差點要尿褲子的也叫精英？不過老馮不想傷榮健自尊，這話沒有說出來。

    「那天在警校旁邊的加油站你救了我一命，你有事需要幫忙我怎麼能不來。」榮健義氣道。

    「呃……」榮健的能力雖然差了點，但最起碼沒有陳成老劉他們這群傢伙現實，來幫老子的忙全是為了清賬，媽的，現在的人啊！

    【333】上船！上「床」！

    馮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那就這樣吧，上了賭船做什麼都知道了吧。

    「知道，賭錢唄！我的拿手好戲。」老劉笑著說道。

    「賭你個頭賭！」老馮哭笑不得道，「陳成，你沒跟他們說清楚麼？」

    陳成一陣尷尬：「我本來真是另外叫了八個精英的，可他們臨時一聽我和你之間的清賬協議，全都吵著要來，我還沒來得及說。」

    老馮一陣頭痛，伸出手道：「把身上的傢伙全部交出來。」

    「為什麼？」老劉疑惑道，「你知道我從來都是槍不離身的。」

    「廢話！你們到底知不知道這賭船是什麼地方啊？」老馮耐著性子說道，「登船的時候就有三道極其嚴密的安檢門，別說槍，你就是身背一把小小的水果刀人家都不讓你上去，開什麼玩笑，交出來。」

    老馮扯過陳成的背包，把裡頭亂七八糟的東西拿出來讓他自己抱在手上，走了一圈把飛虎隊各個人不同的傢伙都收到了背包裡，二話沒說直接就扔到了撒冷海灣旁邊的一條小溝裡。

    「我……我……我的老婆！」視槍如老婆的老劉被老馮的舉動驚得目瞪口呆。

    「誰沒事會往那溝裡鑽？等我們回來的時候再去撿就行了，如果壞了我送一支更好的老婆給你。」老馮安慰道。

    老馮的「霸道獨裁」和說一不二飛虎隊A隊裡每個隊員都領教過，老劉除了順從別無它法，來都來了，既然要清賬。還能說什麼呢，不過還是有些不滿的嘟喃道：「自己現在連支點三八都有不起，還送一支更好的給我，先聽著吧！」

    「呵呵！」老馮捶了老劉一拳笑道，「你不相信還是怎麼的，在這賭船上隨便一個保全身上地傢伙絕對要比你那破玩意兒高級得多，到時候大家一人弄下一支私藏著玩玩，沒事的。有事我扛。」

    老劉大吃一驚：「你到底是讓我們來幹什麼啊！難道不是賭錢啊！當土匪麼？」

    「呃……差不多，」老馮看了看表，狠狠瞪了陳成一眼，都怪這傢伙沒有跟他們說清楚，於是趕鴨子上架似的把眾人往賭船上趕，「走走走，先上船先上船，上了船有的是時間。慢慢再說。」

    說罷朝薛燕一笑：「都是專業的『土匪』，比真正的土匪還『土匪』，放心吧老娘。」

    由於梁滿需要有絕對的把握能控制住這一船人，所以登船的安全檢查做得極為嚴格。等待登船地人排成了長長一條人龍，老馮隨便一眼望過去不是某某財經雜誌上面經常做封面的「大款」就是某某八卦週刊上面經常出現的人物，總之來參加這場慈善牌王大賽的人物非富則貴，看來梁滿這個老王八蛋野心真是不小啊！

    「HI，SIR，

    老馮回頭一看，隔著三五個人之後露出了一個一看就是大款中的大款的腦袋正呵呵笑著跟自己打招呼，這人不是龍奮的老爸龍嘯天是誰，老馮笑了笑：「龍總好興致啊。什麼地方都能見到你！」

    「呵呵，你也是啊！對了，上次拳賽過後沒事吧？」龍嘯天關心道。

    老馮微笑著點了點頭：「沒事沒事，謝謝，有心有心！」

    「那你今天來……」龍嘯天感覺這麼隔著人說話不舒服，乾脆擠了出來走到老馮身旁。「你今天來也想賭一下麼？」

    「呃……呵呵，沒有沒有，三千萬美元的資格才能賭，我哪裡賭得起，陪朋友來地，拉拉隊員，呵呵！」老馮笑著說道，懶得再跟他多哆嗦，於是說道，「哎呀……龍總。你的位置被人佔了，趕快……」

    「乾脆我和你站一起吧，我站你後面。」龍嘯天二話沒說就往老馮後面擠進了隊伍，老馮本來後面排著的那人一臉鐵青，有些鬱悶。

    龍嘯天看了看那人，板著臉道：「我插你一下隊，沒問題吧？」

    「沒……沒問題，龍總！」那人笑得極為尷尬和苦澀。

    見老馮有些奇怪，龍嘯天解釋道：「連鎖裝飾公司的小老闆，幾乎都是靠我地樓盤來接生意的，不用理他。」

    「哦！厲害厲害！」老馮呵呵一笑，問道，「

    …那你……就一個人？」

    「一個人啊！」龍嘯天神秘一笑，「我不敢讓其他人陪我來，要讓龍奮他媽知道我來賭錢，回去肯定會跟我拚命的，悄悄來，悄悄來的，呵呵！」

    被人千還要悄悄的背著老婆自動送上門來，你老婆跟你拚命是正確的，這些一個個什麼狗屁商界精英，都***沒有頭腦，看戲的傻子一群，待宰的羊一窩，老馮無奈地想道。

    這時候排除過安檢的隊伍已經停滯了好半天不往前挪了，老馮忍不住插身往前看了看，只見安檢門那裡一個女人正跟保安爭執著些什麼，這不是顧晴麼，怎麼又來了，這小妞怎麼三兩天頭就往賭船上跑，該不是又來抓她弟弟顧林的吧！

    看顧晴和保全爭得很凶，老馮想想那天最後一把梭哈他已經把顧晴給「贏」了來，她也是自己的人了，便跟老娘交待了一聲，走了過去。

    「你……你又來！」顧晴看見老馮，也是吃了一驚，這警察怎麼三天兩頭就往賭船上跑，這麼有錢吶！

    「是啊，我又來，那你又來？」老馮反問道。

    「都是顧林，他偷了爸爸的錢又上船了，我……我現在想上去，可是他們不讓我登船。」顧晴急忙說道。

    「我靠！」老馮皺眉道，「那天不是說好他以後要聽你的話不再賭錢了麼，你弟弟真他媽是個小王八蛋，老子幫你教訓他。」

    —

    「你可以上船？」顧晴疑惑道。

    「廢話！要不我來幹嘛，當黃牛黨替人排隊麼。」老馮笑著說道。

    「那……那你帶我上船好不好？」顧晴請求道。

    我帶你上「床」，沒問題啊！老馮壞笑著點了點頭。

    「小姐，請不要再耽誤我們地時間！」保全皺著眉頭說道。

    老馮看了看那保全，牽起顧晴就走回去排隊，一邊走一邊道：「跟我們一起排隊先！」

    薛燕見老馮上前牽了一個大美女回來，不禁無奈的搖了搖頭，似笑非笑的低聲道：「她不是跟你一起主持過《警訊》的女主播麼，難道是……又一個？」

    「呃……什麼又一個，老娘你別亂說，顧晴小姐只是想我帶她上『床』而已！」老馮這個「老流氓」在言語上也要吃美女豆腐。

    「喲，這不是美女主播麼，」龍嘯天看了看顧晴笑道，「馮SIR，你女朋友啊？」

    「沒有沒有，我只是帶她上『床』而已！」老馮笑著說道。

    顧晴俏臉一陣通紅，一是因為龍嘯天說自己是馮子明的女朋友，二是因為她本來就是主播，對於語言敏感得很，早就聽出老馮一直在「船」、「床」不分佔自己便宜呢，不過只有跟著他們上船，不然自己上不去，只好忍著不生氣。

    「龍總，反正你一個人來，沒有拉拉隊，幫我個忙讓顧晴跟你一起上船，沒問題吧？」老馮說自己的時候就要把「船」說成「床「，可說龍嘯天的時候卻把那個「船」字的發音說得標準得很，一點便宜都不讓別人占。

    「沒問題啊，帶美女主播上『床』是我的榮幸！」龍嘯天也學著老馮一樣哈哈笑著說道。

    媽的！老色鬼！老流氓！老王八蛋！麥克老狼！老馮暗暗罵道。

    眾人依次登上了賭船，隨著一聲汽笛響起，超大型地豪華游輪駛離了撒冷海灣，甲板上有一個「慈善牌王大賽的記者招待會」，老馮知道這所謂的記者招待會根本就是梁滿用於演好這場騙錢戲的「道具」而已，在這賭船上梁滿根本不可能放上一個真正的記者上來，那些所謂的記者也全都是他安排的「托」，要讓眾富豪們覺得用這場牌王比賽所贏的獎金做慈善是千真萬確的。

    顧晴一上船就四處找她弟弟顧林去了，龍嘯天耐著性子在記者招待會的現場等待比賽開始，老馮陪著薛燕和飛虎隊員們在記者招待會現場坐了一下，見梁滿在台上滿口胡說八道，便看不下去了，要不是老馮拉著薛燕，她更是幾次衝動的想衝到台上去把梁滿的鼻樑給敲斷。

    【334】綁他全家

    馮看了看表，心想時間差不多了，於是對薛燕說道：要衝動，先坐著，我去打個電話。」

    老馮說罷便退到了記者招待會外面，走到船欄杆處，這裡也有許多人在打手機，老馮掏出一張新的手機卡換到了自己的破手機上，開了機就看到一條短信留言上有「OK！」的英文字樣，也是一個陌生的手機號碼，便照著這個手機號碼撥了過去。

    電話一接通老馮就問道：「你在哪裡？」

    「我都不知道這裡是哪裡，靠！」電話那頭傳來老陳抱怨的聲音，「我可是一個警……」

    「不要亂說話，」老馮打斷道，「這裡全是精密的監聽儀器，你是不是想暴露身份，如果是的話我不介意！」

    「你……」老陳大歎一口氣，「搞定了，我現在在山上，不過我提醒你不要出岔子，要不然我……」

    「你怎麼每次都這樣，你煩不煩啊？」老馮無奈道，「你不煩我都煩了，既然答應做了，就不要放馬後炮，囉囉嗦嗦有意思麼？」

    「呃……」老陳被老馮嗆得無言，嘟喃道，「也不知道我是不是上輩子欠了你！就不許我發發牢騷麼？」

    「行，你不是在山上麼，找鏟子挖個洞，對著那個洞發個夠，沒人管你！」老馮搖了搖頭，問道，「大魚小魚全都捕了麼？」

    「捕了捕了，連老魚都一塊兒給捕了，」老陳想想又忍不住說道，「我求求你可千萬不要出亂子啊。千萬別給我捅簍子，這事要讓上頭知道了我這一生可都玩完了。」

    「行了行了就這樣！你的新號碼用短信發我二號新卡上，等看具體什麼情況我再聯繫你.老馮說著就掛了電話，把這張手機卡抽出來往海裡一扔，又塞了一張新的進去，沒有開機。

    老陳打完電話也把手機卡抽出來一扔，驅車去往關押「大魚小魚和老魚」的地方，心想這事不僅辦得膽戰心驚。還麻煩連連，用手機打個電話還要開車跑十幾公里，跑得遠不說還得發個短信過去等老馮打電話過來，真他媽比傳呼還原始，麻煩，真麻煩！

    老馮之所以和老陳這麼做是因為他知道，在梁滿地這艘賭船上，為了杜絕一切大小老千集團的人想上船與他這個超級大老千搶飯吃。便安裝了許多高科技的精密儀器在上頭，這其中當然包括監聽所有人的電話錄音，要是老馮和老陳的「勾當」被梁滿獲取，那不用等到慈善牌王大賽的決賽這一船人恐怕就要被梁滿給幹掉了。

    老馮此次上船為了要讓梁滿輸得徹底。真是無所不用其極，為了讓這一船人的性命不受到梁滿控制，最起碼自己也得有點籌碼捏在手上，而老馮選擇的籌碼，便是梁滿地老婆和孩子，他讓老陳趁今天梁滿上船以後，找些人突襲梁滿家，把他的老婆和孩子一併綁到某處秘密的地方，只是沒想到老陳這個傢伙把梁滿將近百歲高齡的老爸這條老魚也一併給綁了。真不愧為「匪首」，當官的就是要比老馮他們這些小警察「心狠手辣」得多，不過綁都綁了，總不可能再麻煩的把「老魚」給送回去吧。

    但老馮哪裡知道，老陳擔心留住一人會走漏風聲，還把梁滿家連同傭人、園丁、司機、家教在內的所所有有的人全都綁了。要不是梁滿社團裡地主力今天幾乎全在賭船上，老陳估計要連梁滿的社團都連根撥到某處呢。

    這一次老陳為了直接升級可真是豁出去了，調動了西總區大批可以「信任」的警力來完成這項艱巨的任務，這些可以「信任」地人完成任務倒是不多話，該問的問，不該問的就不問，雖然老陳嘴裡經常囉囉嗦嗦愛放馬後炮，但事情幹了就干了，也不至於後悔，反正這事情如果成功那便是大功一件。如果不成功就算西總區這些傢伙不知道自己幹了些什麼，畢竟也會因為綁了梁滿的家人把自己這一生給斷送掉的，既然拼了，就要拼大一點。

    雖然禍不及妻兒老小，但對於梁滿這樣的人，老馮才不會跟他講什麼道義呢，只會比他更加更加的卑鄙，更加更加的無恥，畢竟這

    的性命才是最要緊地，沒點籌碼捏在手上想要十個人「悍匪」，那也只比登天容易那麼一點點了。

    記者招待會一結束，慈善牌王大賽的初賽便開始了，牌九、輪盤、梭哈、二十一點、百家樂應有盡有，所有參加的富豪只要能憑手中的三千萬美元籌碼在凌晨十二點以前贏足一共六千萬美元，能翻一倍，就有資格參加夜裡的決賽。

    為了不讓梁滿看出薛燕的身份，老馮便讓她低調一點，每種賭戲上贏上那麼一點點就閃，再換一種賭戲再玩，如此循環慢慢地贏，反正賭神老娘跟這些所謂的富豪選手對決，不論玩什麼，要贏他們手中的籌碼都是跟切菜一樣的簡單，唯一需要注意的就是梁滿派出來的人。

    為了在初賽也刮錢，梁滿勢必會派出一些賭術高手參與各種賭戲的博弈，從那些富豪手中贏錢，所以老娘不僅要贏到足夠的籌碼，還不能讓這些高手給看穿，這一點就比較考功夫了。

    賭神老娘忙著「贏」錢，老馮和陳成他們也沒有閒著，當老馮在賭船上的咖啡廳裡跟他們講清楚來此的目地以後，一個個的這才發覺上了當，根本就不是上賭船來娛樂的，完全是來拚命的，看著他們一個個有些後悔的樣子，老馮暗暗好笑，這當還不是你們自己要上的，誰讓你們想來跟老子清賬呢。

    「甲板艙那裡有一間監控室，外面有四個保全在守著，誰去搞定？」老馮問道。

    「我和小馬去！」老劉自告奮勇的說道。

    「不是吧！」老馮不太同意老劉的說法。

    —

    「老馮你小看我！」老劉急道，「四個人而已，我和小馬兩個人足夠。」

    「夠你個頭！」老馮笑著罵道，「船上起碼有兩百來個保全，我們一共只有十個人，對付四個人你就要拉上小馬，那其他人誰來對付？你一個人去！」

    「一個人去？」老劉琢磨了一下，兩眼一發狠，「那我只能選擇滅口了。」

    「你自己看著辦！」老馮聳了聳肩說道，隨即又問道，「駕駛倉呢？誰去？」

    「當然我去了，」陳成輕鬆笑道，「老劉一個人都要去搞定四個，我起碼也得搞定八個吧，我一個人去！」

    「一個人？你給老子滾蛋！」老馮又不同意陳成的說法了，笑道，「你一個人就算能搞定八十個那又怎樣，你會開船麼？你搞得明白這種豪華游輪如何駕駛麼？」

    「呃……劃個船還可以，開船嘛……呃……我不……不太會！」陳成無奈道。

    不會就不會，還不太會，這個小王八蛋，老馮指揮道：「你，榮健，還有威廉你們三個去駕駛倉，駕駛倉裡的保全可以幹掉，船長和副船長甚至是駕駛倉工作人員應該對你們都構不成什麼威脅，把他們控制住就好，還得指望他們開船呢。」

    「剩下甲板四周的那些保全就交給你了小馬，你帶著他們四個搞定，機動一點，靈活一點，沒問題吧？」老馮看著小馬問道。

    小馬點了點頭：「沒問題，那你呢？」

    「賭倉啊，賭倉那就交給我了！」老馮笑著說道。

    「什麼？你一個人？」眾人吃驚的問道，船上的二百多保全起碼有一半以上都集中在賭倉裡，而且梁滿和他的一些貼身保鏢也在賭倉裡，就算老馮能一個頂一百多個，滿船的豪客也幾乎都聚集在賭倉裡，老馮不僅要保護自己並且對付梁滿的人，還要保護這一整船客人的安危，就憑他一個人，怎麼可能！

    老馮聳了聳肩：「我也想有一百來個人跟我一起，可惜沒有，人手不夠啊！」

    「那你一個人也不行啊！」陳成想了想，「乾脆我們騰出人手來，分五個人跟你進賭倉。」

    「騰出人手給我？呵呵！」老馮笑了笑，「你們騰出人手給我以後那我剛才分配的任務你們誰有把握搞得定，拍著胸脯告訴我！」眾人一陣沉默，最後齊聲道：「沒有把握！」

    【335】你們倆還真是天生一對！

    可是你不可能搞定那麼多人啊，況且還要保護其他人道。

    「我又不跟他們火拚，在裡頭找機會嘛，呃……如果他們要圍毆我，我就圍毆梁滿全家！」老馮輕描淡寫的笑著說道，眼裡流露出一絲狠毒的目光，「記住，凌晨決賽開始以後就動手，只要你們把賭倉外面都控制好了，裡頭就沒有大問題了，現在你們先自由活動，演練演練吧，我先進去了。」

    「可是我也想進去玩兩手！」老劉有些羨慕的說道。

    老馮點了點頭笑道：「那好啊，你一個人進去，我在外面，我倆換一換任務！」

    「呃……」老劉尷尬一笑，「還是你去你去，呵呵！」

    賭倉裡頭人聲鼎沸，就是在拉斯維加斯的賭場裡也難得一見這種大規模的豪賭比賽，更何況前來參賽的都是一等一的富豪，那種一擲千金的暢快淋漓是任何賭場都無法比擬的。

    而賭倉的貴賓廳裡，梁滿和他的幾個得力助手正在裡頭聊得不亦樂乎，都在估算這一天一夜下來他們可以從這些所謂的商界精英口袋裡弄到多少錢。

    老馮進來還沒找到薛燕，就見到顧晴和顧林無所事事的站在角落那裡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話，不禁有些意外，***這小王八蛋可真是個敗家子，三千萬美元這麼快就沒了？

    想起那天承諾過如果顧林再不聽顧晴的話就要幫她教訓這個敗家子弟弟，老馮搓了搓手就走了過去，二話沒說就揪起顧林的衣領：「小王八蛋，跟老子出來！」

    「你……你幹什麼！」顧林想掙扎卻掙扎不開。

    顧晴也一把抓住老馮的手：「你幹什麼。放開我弟弟！」

    老馮地這一舉動引得分佈於賭倉各處的保全有些警覺，見那些身穿筆挺西裝佩帶耳機的男子看著自己，老馮只好鬆開顧林的衣領，對顧晴道：「我幫你教訓他啊！」

    「教訓什麼教訓！」顧晴不滿道，「他是我弟弟！你憑什麼要教訓他？」

    「你……你還袒護他？」老馮無奈道，「真是慈姐多敗弟，靠！算老子多管閒事！」

    見老馮這樣，顧晴突然「撲哧」一笑：「你誤會了。不不不，是我誤會了，我原以為小林他偷了爸爸的錢上賭船來賭錢，原來不是，他是陪一個朋友來參加比賽的，他沒有賭，也沒有偷爸爸的錢，是我太敏感了。都怪我太多心了，不好意思啊，也讓你誤會了。」

    顧林哭笑不得的看了看兩人，說道：「姐姐。拜託以後搞清楚狀況再指責我好不好，還有你……」顧林大少爺脾氣有些上頭，真想捶老馮一拳，可是想起剛才他抓住自己地時候自己連掙扎的力氣都沒有，知道不是對手，只好口頭上佔點便宜道，「你不要動不動就想打人，很能打麼？你以為自己是拳王啊，去參加奧運啊！不分清紅皂白就動手。跟我姐一個樣，你們倆還真是天生一對！靠！我去找我朋友。」顧林說罷才鬱悶的走開。

    從來都是老馮調侃別人，還很少有被別人調侃的時候，顧林這麼一嗆倒弄得他有些哭笑不得，不過倒是沒有生氣，只怪自己太衝動了。真是有毛病，管閒事很好玩麼，老馮自嘲似的笑了笑，看了看顧晴，樂道：「你這姐姐怎麼當的，唉，失敗中的失敗！」

    「我也是想為弟弟好啊，」顧晴有些自責的說道，隨即微笑道，「不過不管怎麼樣。謝謝你啊！」

    「謝什麼謝，不用客氣，反正你是我地人，幫你忙是應該的。」老馮笑著說道。

    顧晴俏臉一紅：「我……我是……我……」

    「不是這麼快就忘了吧，上一次在同一個地方，你弟弟把你輸給我了啊！」老馮壞笑道，「輸給我當然是我的人了，你不是想賴賬吧？」

    「不是，我不是那種會賴賬的人，」顧晴想了想，低聲問道，「只是……只是你地人……你的人是……是什麼含義啊？」

    這問題問的，老馮撓了撓頭：「什麼什麼含義？不明白！」

    顧晴也不好意思問明白，只好說道：「那你不會

    吧？」

    「你怎麼這麼多問題，輸都輸了，人都是我的了，你管我會不會為難你。」老馮笑了笑，試探道，「不過……又沒有白紙，也沒有黑字，口說又無憑，你就算要賴賬我也沒有辦法。」

    老馮這麼一說令得顧晴皺起了眉：「說了我不是那種人，輸了就輸了，我有必要賴你賬麼？」

    「喲，賭品這麼好啊！」老馮搓了搓手，壞笑道，「那我就不客氣了。」

    「你……你想幹什麼？」顧晴緊張道。

    老馮雙手躍過顧晴的香肩從巡場侍應的托盤裡拿了兩杯果汁，遞了一杯給顧晴，壞笑道：「我口渴了，想喝飲料！」

    「你這人……真是……」緊張過度的顧晴趕緊舉起杯子小啜了一口果汁，笑道，「馮子明，問你一個問題，你怎麼老是來這賭船上，你很愛賭麼？」

    —

    老馮把果汁一飲而盡，目光打量著賭倉周圍笑著說道：「你是想問我是不是很有錢吧？對不起，我乃窮鬼一個，警察而已，特別像我這樣一個又不貪髒偶爾枉法的警察，哪裡會老上這高消費的賭船上來，只是剛好來了兩次，兩次都遇見你而已，就這麼巧。」

    「哦！」顧晴點了點頭，「可你上次……」

    「上次我是陪我那朋友來玩一玩，你沒看出來麼，」老馮突然一笑，「對了，我那朋友說他很欣賞你，很想跟你……」

    「打住！」顧晴一臉不耐煩地說道，「我對你那朋友一點興趣沒有，不要說下去，免得我反感。」

    「這麼囂張？」老馮無奈的搖了搖頭道，「都說女主播清高不可一視，了B不得得很，++的娘們兒而已，拽什麼拽啊！」

    聽到老馮粗俗攻擊的言語，顧晴氣得直發抖：「你……你說話可不可以文明一點，我不是你想的那樣，只是……只是你那朋友我……我對他印象不……不是太好。」

    「那還不是拽！」老馮又是一套歪理搬了出來，「如果換做是我，你如果有一個奇醜無比七孔流膿渾身發臭體重八百噸的女性朋友要跟我交朋友，就算我對她地印象丑到了極點，也絕不會像你剛才那樣說話，我其實是一個很有禮貌的人。」

    剛剛才巨俗了一把，轉臉就說自己是一個很有禮貌的人，老馮的臉皮簡直是厚到了極點，不過老馮跟人強辯不管言語粗俗與否，也不管自己更加理虧，總能站在一個很高的角度掩蓋自己的理虧，釋放自己的光輝，並把別人給駁倒。

    顧晴聽了老馮這話，只好低聲道：「那對不起了，我也不是想囂張，其實我也可以和你那朋友做朋友的。」

    「是呀！」老馮鄭重的點了點頭，「這樣說話就好聽多了，還是個主播呢，一點說話的藝術都沒有，唉！」

    「好啦好啦，就你行，你行你又不來接著主持《警訊》，」顧晴嘟喃道，她其實很想老馮能回電視台再跟她一起合作，因為有老馮主持地那幾期效果就是好，反而她現在雖然一個人「獨攬大權」，在節目組的地位提高了，可做起節目來總覺得索然無味，怪不得警察部會推薦這麼一個沒有主持經驗的人來《警訊》，看來這人確實是個能人，不過想想老馮上次在賭船上說得那麼堅決，就算自己再怎麼說他也不可能回來主持《警訊》了，還是算了吧，笑了笑問道，「那你今天也是陪朋友來？」

    「呃……一半一半吧！」老馮點了一支煙說道。

    「哇！」顧晴驚訝道，「這麼多人，公共場合你還抽煙？不好吧。」

    「有什麼不好，有哪個賭場不許人抽煙的，」老馮笑了笑，「不許人抽煙的賭場客人的心臟病發病死亡率會很高的。」

    「為什麼？」顧晴不解道。

    老馮笑了笑：「因為緊張啊，緊張就會使人心跳加速，心跳加速就容易讓人掛掉啊，抽煙可以緩解緊張的情緒！」

    【336】「魚鉤」使得好

    電視台的時候明明是個業餘中的業餘，卻搞得自己跟人似的，在這裡又搞得自己跟個賭場專家似的，真不知道他在警察部的時候是不是以警務處處長自居，顧晴笑了笑：「你還沒說你來幹什麼的，什麼叫一半一半啊？」

    老馮聳聳肩：「我陪我乾媽來的。」

    顧晴疑惑道：「你乾媽？在哪裡？」

    「喏！」老馮朝著不遠處一張二十一點的檯子指了指，「年紀與穿著不是很協調的那位，看起來很年輕吧。」

    「啊？啊？」顧晴大吃「兩」驚，一驚是馮子明怎麼看都才二十幾歲，他乾媽看起來怎麼像六十幾快七十歲的樣子，二驚是這麼大年紀的老太太居然還來參加這慈善牌王大賽，也太非主流了吧！

    「原來剛才排隊站在你前面的就是你你乾媽啊，」顧晴驚訝的說道，「她也是來參加比賽的麼？」

    老馮點了點頭：「是呀！」

    「那既然是你乾媽，這麼大年紀怎麼還來賭錢，你為什麼不幫她去賭？」顧晴好奇的問道。

    「誰規定年紀大就不能來賭錢，這叫老有所樂！」老馮笑了笑，「你怎麼這麼多問題，那既然你弟弟不是上船來賭錢的，你還待在這裡幹嘛，為什麼不走？」

    「我……我……你讓我游回去啊！」顧晴哭笑不得的說道。

    「哦，呵呵！」老馮笑了笑，「那你自便，我要找我乾媽去了。你……你跟著我幹什麼？」

    「我……我很無聊！」顧晴無奈的說道，她不喜歡賭錢，也不喜歡看別人賭錢，一個人呆在這賭倉裡自然是無聊得很。

    「你無聊關我鳥事！不過……」老馮聳了聳肩道，「既然你是我的人了，那……隨便，愛跟就跟吧。」

    「你真臭美！」顧晴皺眉道，心想誰才愛跟著你。不過心裡雖這樣想，但在這船上誰也不認識，弟弟顧林自有樂子又不理她，她總不可能跟在龍嘯天身邊吧，那不成了龍嘯天的「二奶」一般，於是只好跟在老馮屁股後頭。

    薛燕面前地籌碼已經堆成一座小山，老馮笑著從後面摟住她的脖子：「厲害啊老娘，怎麼樣了？」

    薛燕皺眉道：「這哪是什麼比賽。分明就是坑錢，剛才出了一個公告，所有參加比賽的人不論輸贏，只要凌晨十二點的時候拿得出六千萬美金。就可以參加決賽。」

    老馮怔了怔，這情況雖然在意料之外，但也在情理之中，梁滿辦這個慈善牌王大賽不就是為了坑錢的麼，這些富豪們掏得越多，他賺得也就越多，他當然希望這些富豪們輸光以後繼續往外掏錢豪賭，之所以比賽開始之前定下這樣那樣的規矩，無非也是想把這比賽辦得似模似樣一點。騙取富豪們的信任。

    現在富豪們都上了船，回是回不去，不就成了砧板上的肉任他宰割了麼，再派一些賭術高手拚命在初賽贏那些富豪們地錢，富豪們一輸輸紅了眼難道還會停手麼？梁滿這老王八蛋的「魚鉤」真他媽使得好！

    「這麼說來，根本不可能有人在凌晨十二點以前贏夠六千萬美金了。老王八蛋現在就打算贏光那些富豪們的錢，釣起他們想搏回來的胃口，讓他們再掏六千萬美金出來參加決賽，真狠！」老馮看了看薛燕面前的籌碼，眉頭一皺，「你不是吧老娘，你可是賭神啊，別人就是穩輸你也不可能輸啊，大半天了怎麼才贏這麼一點，這樣的話就是到了明天早上也贏不夠六千萬美金。我是讓你低調一點，但也不能低調成這樣啊，才贏了二十幾萬。」

    「你少囉嗦！」薛燕努嘴一指，「喏，對面的光頭，左邊的黑衣男，右邊那個大波女人，還有她旁邊那個絡腮鬍，我估計都是梁滿地人，大家都在輸，只有我和他們幾個在贏，這麼多阻礙要贏起來不容易啊！」

    老馮觀察了一下確實如此，荷官那三腳貓的發牌動作一看就是在作弊，發給那幾個贏錢的人的都是好牌，而發給其他人地卻是爛牌，若不是薛燕根本就能算出荷官哪張牌是哪張，再根據其他輸錢人爆牌的點數再決定自己要不要牌的話，早就輸了個一塌糊塗

    致於薛燕根本沒有辦法大贏，而荷官雖在作弊，但這子，若有人提出異議，他自然有辦法自圓其說，設如此大的千局，肯定準備得很充分，把荷官揪出來明顯是沒用的。

    況且如果反過來薛燕出千，雖然在技術上能做到讓這些九流賭術高手找不出破綻，這樣做的話雖然可以極速贏夠那六千萬美金，但若是大家都輸薛燕一個人獨贏，勢必會引起梁滿的警覺，這不就要提前火拚了麼，時機未到，還當真不能這麼做。

    不過現在這種情況倒是可以肯定這幾個贏錢的人全是梁滿地人，再放眼四周望了望，任何一張賭桌只要在贏錢的人應該都是梁滿的人，如果這樣下去的話就算薛燕能保證不輸，也絕對不可能在凌晨十二點之前贏夠六千萬美金，是得想點轍了。

    「哇！你乾媽好厲害啊，十九點還敢要牌！」顧晴吃驚的說道，「這……這是怎麼回事啊？不怕爆麼？」

    算牌猜牌這種小兒科老馮自然很熟，他知道莊家自己將會發給自己一付十九點的牌來，而梁滿地人當中對面那光頭十九點，左邊的黑衣男二十點，右邊的大波女人和她旁邊的絡腮鬍也是二十點，薛燕十九點如果不要牌的話依然是莊贏，且莊家只贏其他人外帶那個用於掩示一下的拿十九點牌的光頭，輸三家給梁滿的人當中拿二十點牌的那三人，所以薛燕要贏，必須再要牌，況且薛燕也知道旁邊那富豪十四點肯定會要牌，然後一個九點爆掉，然後那張九點過後就是一張兩點。

    「富貴險中求啊！」老馮笑了笑，「不要怎麼贏！」

    「可……可是十九點已經很大……啊……天吶！」顧晴不可思議道，「你乾媽居然拿到了張兩點，二十一點，哇塞，好厲害啊！」

    薛燕這一把十九點還敢要牌，一個兩點湊成二十一點的奇牌引得二十一點賭桌上所有人都盯住了她，那幾個梁滿地人更是目光不善，這一把其實也就贏了幾萬籌碼而已，贏幾萬就要弄這種奇牌章法出來，搞得眾人注目，這樣下去怎麼行，還沒等贏夠六千萬美金恐怕梁滿早就站出來了。

    「有沒有搞錯！呵呵！奇了奇了，大娘你出老千麼，十九點還敢要牌，還真被你湊成一個二十一點，天吶，簡直就是奇跡嘛，誰沒事十九點還要牌，真是奇了怪了。」旁邊一個富豪忍不住歎道。

    —

    「是呀！」另外一個富豪也附和道，「如果大娘你不是知道那張牌是兩點，我就不相信你十九點還敢要牌，這不是神經病的行為麼！」

    「哎呀……巧了巧了，原來我是十九點，我居然把牌給看錯了，我以為我是一個十點一個六點，十六點而已，看錯了看錯了，呵呵，沒想到看錯居然還能贏，還能要到二十一點，運氣好，運氣好而已。」面對這些不明就理的傢伙的疑慮，薛燕只好找個如此蹩腳的借口出來搪塞。

    「十六點？」剛才說話那富豪又說道，「就算把牌看成了十六點也很大了啊，唉，可不要出老千騙我們哦！」

    「呃……」薛燕一時無語，心想一個個比豬還蠢，這本身就是一個老千局，老娘打救你們還要被消遣，真是沒勁。

    「換地方吧，這裡不好再繼續下去了，唉！」薛燕皺眉低聲對老馮說道。

    老馮搖了搖頭，聲出唇不動的說道：「換也沒用，每一張賭台都是一樣，要麼就大張旗鼓的贏錢，要麼就悄無聲息的輸……呃……倒不至於輸，不過沒得贏。」

    「那可怎麼辦，你趕緊想個辦法啊！」薛燕命令道。

    「我……我……我又不是賭神，你才是麼，」老馮笑了笑，「實在不行就只有來硬的了。」

    「來硬的？」薛燕皺眉道，「怎麼來硬的，他們一船人呢！」

    「是呀，一船人！有點麻煩，」老馮揉了揉臉，看了看顧晴，笑道，「有沒有三千萬美金借我？」

    「三……三千萬！」顧晴哭笑不得，「你在跟我開玩笑啊！」

    【337】公平遊戲

    沒……沒開玩笑！有就借我！」老馮明知顧晴沒有，也沒有主意，便和她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取樂。、

    「我怎麼會有，」顧晴努了努嘴，「跟他借還差不多！」

    「誰？」

    「他啊！」

    老馮順著顧晴的目光望過去，只見不遠處的龍嘯天正和一個也是經常上登上財經雜誌，做連鎖品牌服裝的老闆在對賭梭哈，一臉眉開眼笑的樣子，顯然是贏了不少。

    媽的！龍嘯天可真能耐，也太有想法了，他居然沒有參與這些有梁滿做莊的賭戲，而是單獨拉了一個有錢的大老闆對賭梭哈，兩人上船最起碼一人也有三千萬美元的籌碼，只要一個人輸，另外一個人就肯定能贏夠六千萬美元，還不會被宰，厲害厲害！老馮暗暗想道。

    「老娘，換地方吧，跟他去『借』！」老馮拍了拍薛燕的手，指了指龍嘯天說道。

    幫薛燕拿了籌碼，顧晴也跟著老馮走到龍嘯天他們那一桌，老馮把籌碼往桌上一放：「龍總，不介意我乾媽也參與吧？」

    「呃……」龍嘯天笑了笑，「大娘參與當然可以，美女參與也可以，就是你不能參與，呵呵！」

    「不會不會，我觀戰，觀戰而已，」老馮又問那做連鎖品牌服裝的「地中海」，「這位什麼什麼總也沒問題吧？」

    「地中海」點了點頭：「也好！不然我老是輸給龍總，加一個人轉轉運也不錯，大娘，坐！」

    還是乾兒子有辦法。薛燕暗笑著坐了下來，剛準備大展身手從龍嘯天他們身上「借」錢過來，剛才一起玩二十一點的那個大波女人也端著一杯紅酒漫步走了過來，很騷很嫵媚的往龍嘯天身上一靠：那對堪比籃球的東東直塞龍嘯天地面門，隨著呼吸的節奏一起一伏：「龍總，我想和你們一塊兒玩，不介意吧？」

    薛燕三人現在當然有權對這個梁滿手下的大波女人說「不」，可還沒等薛燕和老馮說話。龍嘯天和「地中海」就流著口水答應了下來，龍嘯天還算「鎮定」，那「地中海」直接起身搬了張椅子給大波女人坐，一臉的猥褻模樣。

    媽的，色字頭上一把刀不知道麼？老馮無奈的搖了搖頭，好不容易躲開梁滿手底下的這些煩人的傢伙，居然又纏上了，真是沒完沒了。不過老馮雖然對龍嘯天和「地中海」這兩頭色狼不齒，但根本就忽略了也是這個大波女人不是他喜歡地那一類型，不是他提得起色心的那一類型，要不然的話就算色字頭上一萬把刀。他也照樣會和龍嘯天他們一樣，甚至比他們更甚。

    「你認識我啊？美女！」龍嘯天盯著大波女人那「深不可測」的乳溝問道。

    「誰不認識龍總你啊，」大波美女對龍嘯天騷騷一笑，「只要有你在上面的那期八卦雜誌，我是一定要熟讀的，你是我，哦，不不不，我是你的F.

    「那我呢？你認不認識我啊，美女？」那「地中海」不甘示弱的問道。

    「地中海」這一問還真難住了大波女人，她根本就不認識，不過還是笑得更騷，對那「地中海」說道：「認識不認識很重要麼？感情地深淺是不能用時間來衡量的，從你踏上船的那一刻開始。我就……」大波女人說著給了「地中海」一個騷包的飛吻，搞得他喉結一陣滾動，顯然在猛吞口水。

    神經病！薛燕無奈地朝老馮笑了笑，低聲道：「你看看這騷女人，真***討厭，真的盯上我了。」

    老馮聳了聳肩，笑道：「沒辦法啊，誰叫老娘你騷不過她呢，不過就是騷過她估計也沒戲，差距太大了。」

    「差距？什麼差距？」薛燕一時沒聽明白。

    顧晴「撲哧」一笑：「阿姨。馮子明說的是年齡差距。」

    「年齡！你這個臭小子，老娘我年輕的時候……」

    「好了好了，一枝花麼，一枝嬌艷欲滴的玫瑰花麼，搞得氣氛那麼緊張幹嘛，輕鬆一下嘛，」老馮擺了擺手，「趕緊，好好贏他們。」

    「贏？怎麼贏？程咬金又來了啊！」薛燕皺眉道

    薛燕說的沒錯，這大波女人一來荷官明顯又要把好牌往她手上發，這梭哈不比二十一點，可以等機會，等人爆牌再要牌，一輪發下來是好牌就是好牌，是臭牌就是臭牌，這樣賭下去贏的機會甚小，除非把這荷官趕走才行，可這終究不是幾個人賭錢而已，而是比賽，比賽要讓一個充當裁判職責的荷官走人不太現實，老馮想了想提議道：「龍總，你們剛才只有兩人玩得單調了一些，現在有四個人，不如鋤大D吧，怎麼樣？」

    —

    「好！好好好！鋤大D好！」那「地中海」立馬同意老馮地這個提議，他自己感覺自己的鋤大D水平要比梭哈高一些，況且剛才玩梭哈一直是龍嘯天在贏，換個玩法興許還能搬回一點籌碼。

    「呃……這個……鋤大D啊！」龍嘯天有些猶豫，倒不是他覺得自己水平差，而是剛才梭哈的時候運氣不錯，怕一換項目把好運也給換沒了。

    「龍總，記不記得過年的時候我們在高爾夫球場上那次，高爾夫球你贏了我十五桿，後來鋤大D的時候你卻被我連炒十一把，是不是怕了我了，不敢跟我鋤大D？」那「地中海」見龍嘯天有些猶豫不決，趕緊嘲笑道。

    媽的！哪壺不開提哪壺，老子會怕你？你那點家底算個求，龍嘯天揮手道：「好，鋤大D就鋤大D，你不說我還忘了那茬，今天正好報仇，來啊！」

    三家都同意鋤大D，，:V的就是覺得薛燕有些異常，不想讓她贏錢，不同意鋤大D的話那只有走人，於是只好又騷騷向龍嘯天和「地中海」抱以一笑：「那兩位老總可要讓著點我啊，不要炒我，多放放我的牌。」

    「呵呵，一定一定！」兩人異口同聲的說道，嘴上這麼說，可心裡都在想放牌？放個屁放，好色而已，又不是沒腦子，真正賭了起來父子都沒情可講，更何況才是一個女人而已，縱橫商場幾十年，什麼樣的女人沒見過，靠！

    見所有人都同意鋤大D，~|.牌機裡洗過以後拿出來準備發牌，卻被老馮伸手一攔：「且慢！發牌幹什麼，既然鋤大D，，一，

    荷官雖然用洗牌機洗了撲克，但只要那撲克一沾他手，在發牌的過程當中他完全可以再做手腳，把好牌發到大波女人那裡，老馮當然不會給他這樣子的機會。

    「鋤大D一，>些，好吧，放下我們自己摸。」那「地中海」點了點頭說道。

    龍嘯天也同意自己摸牌，今天運氣一直就不錯，自摸自發財，當然沒問題，見荷官遲遲不肯把撲克牌放下，皺眉道：「你幹什麼，放下啊，我們要自己摸。」

    荷官偷眼瞄了瞄大波女人，為難道：「可……可是這規矩……」

    「什麼規矩？」老馮笑道，「有規矩說玩鋤大D不能自己摸牌麼？」

    「倒也不是……」荷官皺眉道，「可是你們自己摸牌，那我……我還幹什麼，這是比賽啊，我是裁判。」

    「當然了，你是裁判，你坐在一旁看不就行了，你非要發牌，不讓他們自己摸牌，難道……」老馮壞笑道，「你想出千？」

    「我……我……沒有沒有，我……那……」荷官無奈只好把撲克牌往中間一放，「那你們自己摸牌吧！」

    薛燕知道老馮這麼做地意思，把撲克牌放到中間自己摸，除非那個大波女人有比薛燕還快的手法能在撲克牌上做手腳，要不然以薛燕的手法，她完完全全可以依靠自己摸牌從而摸得一把好牌，而這樣子的機會也許只有一次，一次以後說不定這些傢伙就會因為薛燕實在是太可疑了而報告梁滿，就沒有機會贏夠參加決賽的賭本了，因為剛才在二十一點賭台上薛燕已經很受梁滿手下的關注了，那大波女人才會跟了過來。

    【338】兩個大奸商

    然是這樣，老馮和薛燕都明白，機會只有一次，那就機會，也就是一把牌之內就贏得兩千九百七十萬美元以上，這樣子的話就算梁滿知道了，那薛燕的錢也贏夠了，諒他在沒有千到足夠的錢之前也不會跟薛燕撕破臉，免得影響其他富豪「甘願上當」的情緒。

    一把牌之內要贏到三千萬美元，就算薛燕不拿大老二完美過關，兩家52張，再加上抓大老二的那一家翻倍104張牌，一共也才208，也就是說每張牌的賭注要在十四萬四千多美元以上才能做到，一張牌要賭將近十五萬美元，且不說那拿著肯定是梁滿給她的三千多萬美元「假籌碼」的大波女人，就連龍嘯天和「地中海」這樣的頂級富豪恐怕都不敢玩這麼大。

    「多少錢一張牌？」那「地中海」問龍嘯天道。

    「老規矩吧，一萬美元一張。」龍嘯天笑著說道。

    饒是一萬美元一張牌也是一個天文數字，那大波女人沒想到他們玩得這麼大，有些為難，但既然坐下來了，不可能不玩，不玩的話無疑又給了薛燕機會，於是只好尷尬笑道：「哇！你們玩的這麼大，可一定要讓著我點呀！」說罷又頻頻向龍嘯天和「地中海」拋媚眼。

    一萬美元一張牌真的是天文數字中的天文數字了，薛燕這二十多年來玩得最大的也就是和街坊鄰居們打五毛錢一底的麻將，雖然如此，但她也知道現在要麼就一把贏夠，要不然驚動了梁滿就沒了再贏的機會。於是把目光望向老馮，希望他能提出建議，讓大家把賭注提高到十五萬美元一張牌。

    讓龍嘯天他們玩這麼大薛燕沒有辦法，但要在摸牌當中拿到自己不抓大老二的完美好牌，那是一點問題都沒有，賭神老娘雖然已經久久遠離賭界，但那牌技手法卻一點也沒有生疏，出手依舊那麼快。完全可以讓在場地除了精密的監控儀器以外，誰也看不出來，而梁滿佈滿賭場的那些精密儀器，只會對著他所做莊的賭戲，這種與他沒有直接利益關係的「友情」賭局，雖然也是比賽，但卻不在他關注範圍之內，因為他的目的只是撈錢。

    老馮當然懂薛燕的意思。可玩鋤大D賭一萬美.u當中玩得也算挺大了，誰沒事會敢玩十五萬美元一張牌，那還是賭錢麼，簡直是在賭命。這樣地建議讓老馮如何提得出來。

    「一萬美元一張牌，簡直是太恐怖了！」顧晴低聲對老馮說道，「如果是我弟弟也學他們一樣，那真會把我老爸給氣死。」

    「呵呵，」老馮笑了笑，「當然會氣死，他們輸是輸自己的錢，你弟弟一輸是輸你老爸的錢，不氣死那才怪了。」

    「怎麼樣大娘。一萬美元一張牌，你敢不敢打？」那「地中海」頗有些挑釁似的說道，看薛燕的樣子就不像什麼有錢人，在這種情況下正好擺擺闊。

    「說話！」薛燕示意老馮幫腔。

    老馮有些哭笑不得，賭是老娘你在賭，賭神是你又不是我。老讓我來說，有什麼好說的，想了想於是試探著說道：「我乾媽她不習慣這麼玩鋤大D，

    「不習慣？」那「地中海」笑道，「恐怕是不敢吧，不過低於一萬美元一張牌我也不習慣玩，太小，沒意思，是吧，龍總？」

    「呃……呵呵！還好還好！」龍嘯天打著哈哈說道。好歹老馮也是龍奮的教官，他雖然也喜歡擺闊，但還不至於連兒子教官的面子都不給亂說話。

    「呵呵！」老馮笑了笑，轉頭問那「地中海」道，「那兩萬美元一張牌你……我是說你，你敢不敢？」

    「兩……我……我當然敢，兩萬美元而已！」那「地中海」頗為豪氣地說道。

    「那三萬美元一張牌呢？」老馮又問道。

    「三……這……這……這……來啊，誰怕誰！」那「地中海」的語氣稍顯有些弱了。

    「五萬美元一張牌呢？」老馮又笑著問道。

    「五……」

    「他敢！」龍嘯天插嘴替那「地中海」說道，「就算五萬美元一張牌，他桌上的籌碼也夠玩，他怎麼會不敢。」

    「哦，那十萬美元一張牌呢？」老馮簡直沒完沒了。

    「你……你……你還有完沒完，要玩就玩耍什麼嘴皮子，我沒那工夫。」那「地中海」頗為不耐煩的說道。

    —

    「十萬美元一張牌，你還沒有回答我敢是不敢？」老馮不依不饒道。

    「我……我……我……」

    見那「地中海」被嗆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老馮也摸清了他地底線，打腫臉充胖子也就頂多敢玩到五萬美元左右一張牌，而龍嘯天的資產要比這「地中海」雄厚得多得多，只要「地中海」敢玩，那麼龍嘯天為了爭面子心中就算不情願也會玩下去的，而這個大波女人就更沒得說了，只要大家都玩，她肯定會玩，如果她嫌大不敢玩，這麼一走的話那不就給老娘騰出時間騰出機會來慢慢從龍嘯天和「地中海」身上「借」錢了麼，只不過就算是玩五萬美元一張牌，一把牌之內也贏不夠相應的三千萬美元。

    「是這樣的，我乾媽真的不習慣像你們玩鋤大D，..聽天意，天讓玩多大就玩多大，還從來沒有聽說過自己規定玩多大，這樣玩起來還有什麼意思，一點兒也不刺激。」老馮張嘴就開始胡說八道了起來。

    「不刺激，一萬美元一張牌還不刺激？」饒是龍嘯天如此財大氣粗的人聽了老馮這話也不禁有些咋舌，「那怎麼才刺激，怎麼個聽天由命法？」

    「呃……這個……咦，老娘，你們平常玩的時候是一萬美元打底，完了抽牌是吧，抽到幾點就乘以幾倍，是這樣玩地麼？」老馮眨了眨眼示意薛燕唱雙簧。

    薛燕會意連連點頭，忙道：「是呀，鋤大D..|嘛，不過其實也不完全是這樣的，一個人抽牌不公平，要每個人都抽，把每個人抽的點數加起來，是多少點就乘以多少倍，是這樣算的，」薛燕胡說八道的功夫也不輸老馮，也是張嘴就來，說著還故意用一種極為不屑的眼光盯著「地中海」道，「不過他們肯定不敢玩這麼刺激地，還是……還是算了，他們愛怎麼玩就怎麼玩，我隨便了，豪賭多了偶爾小賭貽情一下也不錯。」

    這話簡直就是在扇「地中海」的耳光，他剛剛才擺闊嘲笑薛燕不敢玩一萬美元一張牌的鋤大D，~|不服氣，不過頭腦還是比較清醒的，那樣一人抽一張牌再加一加乘上去，那得玩多大啊，不敢不敢！這口氣「地中海」想想還是忍了下來。

    「地中海」能忍，財大氣粗的龍嘯天可忍不了，他經常就背著老婆出沒於各大賭場，是以豪賭聞名的超級大富豪，還沒有誰敢在他面前這樣說話，別的面子可以不爭，賭桌上的面子就一定得爭回來，一人抽一張牌而已，總不可能人人抽到老K，用一萬美元乘以52，玩五十二萬美元一張牌吧，馮子明一個教官的乾媽都敢玩，自己一個紫荊花市地產界的龍頭難道還會怕，他媽地玩就玩！

    龍嘯天揮了揮手：「就照你乾媽說的，一萬美元打底，一人抽一張牌，加起來是幾點就乘幾倍。」

    「龍總你瘋了，玩這麼大！」那「地中海」不敢玩這麼刺激，同時他也不想龍嘯天玩，因為如果兩人都不玩那還好說一些，可是如果龍嘯天敢玩而他不敢玩那他實在是太沒有面子了。

    「你才瘋了！」龍嘯天不悅道，「你賣的是衣服，我賣的是房子，你不敢玩我敢玩我就瘋了？你跟我不是一個級別的，你檔次太低了，不玩就一邊涼快去。」

    龍嘯天這麼說是為了一語雙關，不僅可以打擊別人提升自己的光輝形象，而且如果「地中海」退出不玩，那三個人就沒得玩了，這樣更好，同時也可以因為「地中海」退出而導致大家沒得玩，自己不會傷及面子。

    「我賣衣服怎麼了？我一件衣服的利潤有時候可以300%，你賣房子可以麼？」那「地中海」也是有些火色上頭了。

    「300%？」龍嘯天呵呵一笑，「我賣房C%的利潤都賺過，靠！」

    媽的，兩個大奸商！聽到這話的人都無一不在心中罵娘！

    【339】巧贏

    充當裁判的荷官更是把兩個大奸商的祖宗十八代都罵服賣得貴，自己辛辛苦苦賺來的那點血汗錢全讓老婆拿去買衣服了，房子賣得貴，老婆買完衣服剩下的那丁點錢攢他媽幾年都買不起一套房子，血汗錢都讓這些狼心狗肺狗娘養的他媽媽賣B的傢伙給賺去了，頓時血氣沖天，恨不得薛燕和自己這一邊的那大波女人把兩個大奸商的錢都贏光，通通贏光！

    「喂喂喂……還有完沒完，」見兩人再爭執下去估計要吵升級了，老馮淡然笑道，「都說自己會賺錢，可玩個牌半天得不出個結果，到底玩不玩？」

    「我玩啊！」龍嘯天火道，「是這個垃圾不敢玩！」

    「媽的，龍嘯天，你別以為你比我有幾個破錢就在這裡狂，老子不怕你，玩啊，來啊！」那「地中海」大拍著桌子說道，要不是旁邊那大波女人給在場的保全使了眼色，保全都想把激動的「地中海」給請出去了。

    「喂！你呢？」老馮問那大波女人道。

    玩了也不一定會輸，更何況還是在主場，贏得多更會受到老闆表揚，大波女人咬了咬牙：「玩！」

    老馮背過去朝薛燕悄悄一眨眼，笑道：「老娘，抽牌！」

    薛燕伸手就以極快的速度抽出一張牌來，正是一張黑桃老K，以剛才說要一人抽一張牌就是因為自己可以抽個老K，十三點，而另外三家就算一人抽張A，那一共也是十六點。一萬美元乘以十六倍就是十六萬美元一張牌，只要贏了204的滿堂彩，就足夠參加決賽的六千萬美元賭本了。

    緊接著一人一張也抽了牌，在沒有干擾的情況下那大波女人自然也可以利用她自己那在薛燕眼裡根本就是三腳貓地手法抽到一張自己想要的牌，由於賭注太大，心中還是很虛，大波女人只敢抽張A，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是打算抽A的，抽J。

    大波女人臉色頓時大變，她哪裡知道在薛燕先抽牌的時候就把所有A所:..，跟她開了一個小玩笑

    而龍嘯天和「地中海」不知道是不是「倒霉」到家了，居然雙雙都抽出了老K。

    四張牌往桌面上一放，三張老K加上一張J，一50，一萬美元乘以五十。那就意味著要玩五十萬美元一張牌的鋤大D。

    天吶！如此巨額的賭注令這張檯子這裡的空氣頓時有些凝固，剛才還狂妄無比地龍嘯天和「地中海」誰都不敢吭聲說話了，額頭上都冒出了細汗，而那大波女人更是沒了剛才的騷勁兒和嫵媚從容。簡直就是汗如雨下，那豆大的汗粒流下來差點就把塗在臉上的厚妝都給溶開掉了。

    眾人一陣沉默。

    「你乾媽……你乾媽這是在玩……玩命啊，我看一看都受不了，更何況是她，她這麼大年紀了，怎麼受得了這種刺激。」顧晴張著大嘴低聲說道。

    「受不了麼？我看看！」老馮饒有興致的湊到薛燕面前看了看，又轉過來對顧晴笑道，「我看還可以吧，沒有要暈的跡象。呵呵！」

    「呀……這……這麼緊張，你怎麼還在開玩笑。」顧晴頗有些埋怨的說道。

    「你很緊張麼？」老馮笑問道。

    「是呀，五十萬美元一張牌的鋤大D，，緊張。」顧晴認真地說道。

    「那你弟弟拿你做賭注的時候我怎麼沒見你緊張，難道你這個人還不值……呃……呵呵！」老馮笑著說道。

    老馮的話雖然沒說完也沒說透。但顧晴也聽明白他的意思了，也覺得有些奇怪，好像是呀，顧林拿自己做賭注地時候自己都沒有那麼緊張，這究竟是為什麼？

    「不要想了，」老馮見顧晴在思考，又想占美女的便宜了，於是笑道，「因為你弟弟就算把你給輸了，那也是輸給我。如果是輸給那『地中海』，或者是輸給龍嘯天，我想你可能不止緊張，根本就不會同意。」

    「當然不會了！」顧晴脫口而出，想想這話說著怎麼有些曖昧，俏臉一紅，又轉口道，「不是不是，不是這樣的，是……是……是……」

    「那是怎樣的？」老馮嘿嘿笑著問道。

    「是……是……」

    「是」了半天顧晴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老馮哈哈一笑：「解釋就是掩示，掩示就是編故事，不用說了，我了，我了，哈哈！」

    老馮這麼一說，顧晴的臉就更加紅了。

    荷官又把撲克牌放到洗牌機裡洗過以後擺到中間，如此豪賭他做了多年荷官也沒見過，順便再看看這兩個大奸商最後怎麼輸，荷官幸災樂禍的暗暗想道。

    「開……開始麼？」那「地中海」抹了抹額頭上的汗，小心翼翼的看著龍嘯天問道。

    媽的！五十萬美元一張牌，這麼大！龍嘯天也抹了抹汗，沒有理會「地中海」，反倒問那大波女人：「開始麼？」

    大波女人就更不知道該怎麼辦了，轉臉看著薛燕問道：「開始麼？」

    薛燕暗暗好笑，剛才一個個聲音比老虎還粗，現在卻比蚊子還細，不過她地目的只是為了贏夠參加決賽的賭本而已，並不是打算宰人千人，這不是薛燕作為一個既有賭技又有賭德的高手的風格，於是笑道：「沒想到大家都把牌抽得那麼大，玩不起啊，不如削減掉一半賭注如何？」

    「呃……」龍嘯天忙不迭的點頭道，「好好好

    一半，好啊！」反正這不是他提出來地，不會丟面子元一張牌實在是太大了，削減掉一半玩二十五萬美元一張牌也好。

    龍嘯天說罷薛燕就開始翻牌摸牌，那大波女人和龍嘯天也跟著摸了牌，「地中海」本來想提出不如再削減一半。可是見大家都摸了牌，也不好意思再提，只好跟著摸牌。

    薛燕那令人眼花繚亂的摸牌手法除了老馮能看出，誰都看不出來，沒有任何技術可言的龍嘯天和「地中海」只能憑運氣摸牌，而那大波女人倒是也在摸牌的過程當中玩手腳，只不過越摸越皺眉，怎麼想要地牌一張都摸不到呢？

    若換了桌上有同一級別的高手。那薛燕摸牌絕對不會如此順利，哪能是想摸哪張就摸哪張，一副牌摸完賭局已經沒有了懸念，既然是二十五萬美元一張牌，也不用玩得那麼懸了，薛燕笑了笑，扔出一張方塊小三：「方塊三！」

    龍嘯天望著自己手中那一把只有一小套34567，中倒吸一口涼氣，慌忙把自己手中最大的梅花2扔了出去，期望能把這一小套34567跑掉，以下線少輸為原則。

    「P<.

    「龍嘯天。你有沒有搞錯，有必要一來就出這麼大麼？」那「地中海」非常不滿的說道。

    「要就要，不要就過，少囉嗦！」龍嘯天罵道。

    「你……P=|

    —

    「紅心二！」薛燕笑著扔了一張紅心2去。

    見三家都搖頭P

    「一對三拆開出？」龍嘯天撓了撓頭一臉疑惑，心想是不是手拿什麼奇牌啊，想想還是將自己地一對A拆開，扔了自己手中現有最大的黑桃A出去，能上手打34567好。反正還有兩家一張牌都沒出呢。

    「P;.似乎是遇到高手了。

    那「地中海」更是鬱悶得不行，連張小2沒有，看著這黑桃A打大心中很是著急。鬱悶道：「PASS！」

    「方塊二！」薛燕扔出方塊二，緊接著又打出一張梅花小三。

    「三張三拆開出？」這回輪到「地中海」驚呼了，鬱悶的把牌狠狠往桌上一砸，「有沒有搞錯，這是什麼打法？」

    薛燕打出這樣的牌龍嘯天還能不理解麼，管他三七二十一就把手中剛才拆開剩餘的那一張紅心A打了出去。

    「P#他能有那最後一張有希望的大老二把牌給止住。

    「你看我幹什麼，老子一把爛牌！」那「地中海」閉眼一搖頭，「PASS！」

    「大老二！」薛燕把黑桃2了出去。緊接著打出一對小4點。

    龍嘯天想都沒想就把手中那最後一對黑桃老K和梅花老K組成的一對打了出去，把剩餘的那把垃圾牌一蓋開始等死。

    二點已經出完，還剩一對A能打得動這一對K，:海」自然沒有，那剩餘的一張梅花A和方塊A當然在薛燕手中，於是便一對A打出去止住。

    「二點已經沒有了吧，那我地牌最大了，不好意思，」薛燕笑了笑，把手中最後的三張牌給放了出去，「三隻小九！」

    「這麼好的牌都能讓你拿到，還這種打法，你分明在出千，」那「地中海」開始找茬，「你和龍嘯天聯合起來出千！」

    「放你媽的屁！」龍嘯天把牌一砸，怒道，「老子也輸八張雙倍，出你媽地千！」

    只有那大波女人現在一臉冷靜，一把牌打完，她已經可以肯定薛燕是高手中的高手了，大意了，應該早一點去報告老闆的。

    「飯可以亂吃，只要吃不死就行，話不可以亂說，說我出千，你拿出證據來！」薛燕冷靜的笑了笑，細數道，「說我出千的那個，你輸52張，一張二十五萬美元，一共是一千三百萬美元，還有你大胸美女，你也輸52張，也是一千三百萬美元，龍總，你輸八張雙倍，一~百萬美元，哎呀……還真巧，我總贏三千萬美元！」

    老娘的賭技果然沒有因為長時間不賭而生疏，還是如此的爐火純青，三千萬美元，連贏錢的那個點居然都算得如此精準，厲害厲害！老馮暗暗喜道。

    「厲……厲害啊！」顧晴緊緊抓住老馮的胳膊說道。

    「喂，可以了吧，從他們開始打這一把牌你就抓我抓到現在，都淤青了！」老馮無奈地說道。

    「呃……」見老馮的手臂確實被緊張無比的自己捏出幾道紅印，顧晴抱歉的笑了笑，「對不起，我太緊張了，大不了幫你揉一揉！」

    顧晴說著這話把冰涼玉手一觸到老馮手臂上，老馮就感到一陣酥癢，推開顧晴的手尷尬道：「算了算了，不用了。」媽的，搞得老子心猿意馬，現在可不是時候，忍，老子忍！

    把從三個苦瓜臉手中贏來地籌碼摟到自己面前，薛燕輕鬆一笑：「哇！這裡已經有六千萬美元了，就等著待會兒的決賽吧，我不玩了，你們可以繼續。」

    【340】飛虎表演

    本來玩得就太大了，龍嘯天輸得沒有「地中海」和那多，薛燕說不玩了他也同意，不玩了不玩了，再玩下去心臟受不了。

    「什麼？不玩？不行！」那「地中海」十分不爽，哪能一把就輸這麼多，還打算搬本回來呢，於是道，「贏了就不玩，你這什麼態度？」

    「這位大娘再玩下去，你只會輸得更多，」那大波女人不屑的對那「地中海」說道，一點兒也沒了剛開始時候那種騷包討好的態度，隨即朝薛燕冷冷一笑，「沒想到船上還來了一個高手！」

    現在錢已經贏夠，就算梁滿知道了薛燕在場，知道薛燕是來找他報仇的那又如何，當著如此多富豪的面，在決賽大千局還沒有開始之前，諒他也不敢跟薛燕撕破臉，到時候再從賭桌上把當年失去的那些所所有有都一次拿回來，再讓乾兒子把這個壞蛋扔進海裡喂鯊魚，於是笑道：「那你還不趕快去通知你老闆！」

    「哼！」大波女人冷哼一聲，招呼幾個保全跟她一塊兒進了貴賓廳。

    大波女人進去沒兩分鐘，就頂著一對「熊貓眼」和一張拱起來的「豬嘴」出來了，顯然是被揍得不輕，她自恃自己有幾分姿色，還想在梁滿面前用點美色攻勢，本來梁滿這種老男人對於美色攻勢的免疫力很低的，但當他得知大波女人是輸了自己一千三百萬美元，氣得手腳並用「辟里啪啦」就對那大波女人一頓好打，讓她出去把贏錢的人給叫進貴賓廳來。

    老馮、薛燕和顧晴三人跟著大波女人進了貴賓廳，躺靠在椅子上抽著雪茄的梁滿一見到薛燕。臉色頓時大變，不過馬上就正常了過來，換了一副虛偽的笑臉道：「我還以為是誰呢，能在我場子裡贏這麼多錢，原來是你啊大嫂，幾十年沒見，你依然是那麼漂亮，對了。我大哥呢？」

    說話間梁滿看到老馮也跟薛燕在一起，不禁眉頭一皺，心想這個之前在體育中心打贏了巴吞素攀連累自己輸錢地警察怎麼會跟薛燕在一起，他們是什麼關係？

    薛燕恨梁滿恨得牙癢癢，不過還是笑道：「老許已經去世很多年了。」

    「啊！」梁滿那演技假得可以，但還是愛演，一臉痛苦的表情道，「大哥原來已經不在了。哎呀……嫂子你怎麼不通知我呢，也好讓我見大哥最後一面啊！大哥葬在哪裡？等我有時間去給他上柱香，祭拜祭拜。」

    「不用，我看你也快了。到時候你就可以下去跟你大哥相聚了，省得上香那麼麻煩。」薛燕依然是笑著說道。

    梁滿聽到這種咒他的話有些惱火，眉頭一皺，冷冷道：「大嫂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當年你和大哥一走了之，那個已經成為爛攤子的賭場要不是我接手下來，會有今天的輝煌麼。」

    梁滿顛倒黑白，滿口胡說八道，薛燕聽不下去了。冷笑道：「你是怪我們為什麼要一走了之，沒讓你有機會趕盡殺絕吧，今天我來了，就給你這個機會，不過我想你的機會可能不大，因為我今天要替老許和我自己拿回我們失去的一切。」

    話既然說到這個份上。梁滿也不再虛偽，不屑的笑道：「大嫂，話可不要說得太絕，你認為你可以麼？」

    「你會地那幾手還是老許教你的，你說我可不可以？」薛燕反問道。

    「好！」梁滿點了點頭，「那就試試看，待會兒的決賽我會親自出場，多一個人願意做慈善我無限歡迎。」

    經過一整天激烈的酣戰，富豪們全軍覆沒，沒有一個能依靠那報名的三千萬美元贏夠六千萬美元作為決賽資本的。幾乎都輸了個精光，梁滿在這一整個初賽階段就以慈善的名義刮了將近十億美元，不過由於收的都是富豪們帶來地本票，一時之間在這賭船上還不能入到梁滿設在瑞士銀行的戶頭裡邊，只有先將那些本票封存保管，待賭船回航以後再做處理，那時候才是真正把錢撈到自己口袋裡邊。

    梁滿撈起錢來心還真黑，沒有放過任何一個富豪，除了薛燕贏夠了賭本，其他人都是輸得清潔溜溜，一時間有幾個富豪開始質疑梁滿「慈善」這個名

    實性，可還沒等他們找到梁滿理論，就已經被船上保嚇到了，往窗外望去才發現已經身處一望無際地公海，才知道自己成了板上了肉，便不敢再多言語，希望能平平安安回去。

    —

    有一部分富豪覺醒了，就當花三千萬美元買個教訓，可還是有一部分富豪仍然執迷不悟，還是沒有看出梁滿的目的，輸光了三千萬美元以後依舊拿出本金報名參加決賽，硬是想把輸掉的錢給贏回來。

    梁滿千錢還真是花樣百出，到了這慈善牌王大賽的決賽，便決定讓所有參賽者分組進行麻將對抗，將所有贏來的錢都集中在一塊兒，決出四個輸錢最少的人，再打出麻將的冠軍，冠軍將有機會分得這贏來的總獎金地20%，其餘80%全部.之口，自己再撈這總決賽的80%放到自己口袋裡。

    在薛燕他們分組打麻將的同時，陳成他們也在賭倉外面開始活動了。

    這時候大部分保全都集中在賭倉裡，甲板上三三兩兩有幾個保全分組在進行巡邏，小馬帶著四個飛虎隊員解決這些二三流角色簡直就跟切菜一般簡單，要麼偷襲擰脖，要麼往後敲悶棍，保全們幾乎是哼都哼不出聲就已經倒地了。

    幹掉了幾個保全以後，小馬他們就把保全的衣服脫下換上，又拿了保全們的對講機，最後把保全往茫茫大海裡一扔，就如此在甲板上機動靈活的作業，一時間整個甲板完全就成了飛虎隊地表演舞台。

    「刀疤，外面情況怎麼樣？」小馬手中的那個對講機傳來了聲音。

    小馬清了清嗓子，捏住喉嚨道：「一切正常！」

    「嗯，有什麼事再聯繫，對了，你聲音怎麼聽起來怪怪的？」

    「因為我在你後面啊，你聽到的聲音是現場版的……」

    那守住賭倉大門的五個保安一齊猛然回頭，沒有看見任何人，突然間，小馬帶著那四個飛虎隊員從船板上面的鐵架上騰撲了下來，五個飛虎隊員各對一個，一齊同使出一招完美漂亮的擰脖，五個保全齊聲栽倒。

    「你慢了我零點零一秒！」

    「靠！你怎麼知道？」

    「喏！」小馬指著地上躺倒的一個保全對另外一個飛虎隊員說道，「現在才翻白眼！」

    「你厲害！」

    就在小馬他們守住賭倉出入口的同時，陸陸續續有保全往裡頭出來，這五個飛虎隊員頗有些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勢，出來一個幹掉一個，出來一雙幹掉一雙，不一會兒，地上便已躺倒了從賭倉裡頭出來地十餘名保全。

    老劉的監控室那邊解決得就更輕鬆了，監控室門口的四個保全在還沒見到老劉之前就被他也是從船板上面的鐵架上躍下來，用剛才在咖啡廳順來的一把叉子直接刺向其中一個保全的咽喉部位，瞬間幹掉一個。

    見有人偷襲將同伴刺翻，另外三個保全立馬就把手摸向腰部準備掏槍，可還沒等他們把槍掏出來，老劉已經用一根極細但是極牢固的魚線緊緊的把三人的脖子給纏在了一起，用盡全力的一拉，三個腦袋緊緊湊在一起，幾乎是同一時間共同翻了白眼，三人的手都呈抽筋狀似的摸在腰部，只是腰上那把槍，他們這輩子是再也沒有機會能掏出來了。

    「小朋友，玩槍容易走火，下輩子不要碰這玩意兒，做個平凡人吧！」老劉說罷把這幾人腰中的槍都摸了出來，挑了一把自己最喜歡的，從褲兜裡掏出一個在岸上沒有被老馮給扔掉的消聲器出來裝上，飛起一腳踢開了監控室的門。

    「一……二……三……四……五……」

    老劉每數一個數，監控室裡就有一名保全腦袋開了花，「啾啾啾啾啾……」打完五槍打爆五顆腦袋之後，監控室裡還有一個保全，老劉再想開槍的時候卻怎麼也開不了，他***這高級玩意兒還會卡殼，老劉的第六槍沒打響，腦袋卻被那已經掏出槍的保全瞄了個正著。

    【341】耶穌請寬恕這個無知的罪人吧！

    我靠！」老劉說話間飛身橫躍出去，沒給那保全開槍手中的槍用力往那保全扔去，雖然沒打中腦袋，但也為老劉贏得了時間，一個惡狼撲食縱過去就掐住了保全的脖子，狠狠一擰完事，痛罵道，「操你媽媽的，不堪一擊還敢耍帥！」

    這麼一瞬間驚險把老劉嚇得夠嗆，倒不是因為被那保全的槍指住腦袋而嚇到，從進到飛虎隊那一天起，就經歷過無數次被比這保全更悍百倍的悍匪用槍指著腦袋的時刻，這樣的驚險對於他們來說簡直就是小兒科，老劉擔心的是萬一讓那保全開了槍，那會驚動很多人的，奶奶個熊！差點嚇死！

    這槍是狗屁的好傢伙，打著打著居然還會卡殼，還是原來自己的那把「老婆」好使，又上老馮的當了，老劉鬱悶的想道。

    這監控室的監控器監控著整艘游輪的時時動態，有賭倉的，有貴賓廳的，還有駕駛倉的，唯獨沒有看見監視甲板四周的，不可能沒有啊，瞄眼上去只見最大的那台監視器上面正上演著一場SM再8P的肉搏大戰，內容精彩勁爆，女人波大臀圓。

    老劉看了看把畫面切掉，只見畫面被分為八格，甲板四周的動態出現在了上面，小馬他們五人正躲在賭倉門口敲保全悶棍的畫面也出現在了上面，看A片看得不好好「工作」，真是有夠淫蕩的，不過只有這一面監視屏幕最大，看起來才最爽，這些群色鬼，現在真的變成色「鬼」了。老劉搖了搖頭想道。

    搞定了賭船上最容易被人發現的環節——監控室，就等著陳成榮健和威廉控制了駕駛倉，老馮交待的任務就完成了，老劉順手抄了一罐保全們放在監控室裡地啤酒，點上一支煙，舒舒服服的躺著看好戲。

    不一會兒，只見駕駛倉的那監視屏幕上出現了異動，三人也學老劉一樣踢門而入。駕駛倉只有外面配了六名保全，全都被三人幹掉，繳了他們的槍裝上消聲器就破門而入。

    進來以後見一個滿臉鬍子的男人伸手往一個鐵台上撈去，榮健提槍就是一發，那滿臉鬍子的男人應聲倒地，坐在監視屏幕面前的老劉一口啤酒就噴了出來，榮健啊榮健，二流就是二流。水平太差了，那滿臉鬍子的男人一看裝束就是本游輪地船長，他不是要摸槍，而是正常的工作程序。在操控儀器呢，這個傻鳥！把船長干了，玩完，看你們怎麼把游輪給開回去。

    「不許動！舉起手來站成一排！」威廉移動著架槍指住駕駛倉一幹工作人員，工作人員沒有反抗能力，只好聽從威廉的話，舉手站成一排。

    「榮健，你這個蠢才，你幹掉的這個是船長。」陳成一臉無奈的說道。

    「船……船長？」榮健尷尬道。「那……那可怎麼辦？」

    「不怕，這裡這麼多水手，還怕這游輪開不回去麼，」威廉甩了甩槍，喝道，「全體各就各位。把船開回撒冷海灣！」

    「不行的！」其中一個老外「水手」站出來，用英語說道，「我是本游輪的副船長，剛剛被你們幹掉的那個不僅是本游輪船長，還是主舵手，沒有他，我們根本無法開動這艘游輪。」

    「胡說八道，沒有吃過豬肉還沒看過豬走路麼，你，就你了。你來當主舵手，你負責帶領他們把船給開回去。」威廉命令道。

    「哦！對不起，我辦不到，」副船長聳了聳肩繼續用英語說道，「我不管你們和這游輪地主人有什麼恩怨，我們只是他請來的工作人員，請你不要這樣對我們，放了我們可不可以？」

    「放了你們？」威廉皺眉道，「只要你們把游輪開回撒冷海灣，我自然會放了你們。」

    「小伙子，我們不是不想照你的意思做，而是少了船長這個主舵手，真的沒有辦法！」副船長一臉為難地說道。

    「媽的，這裡是公海，殺人砍人沒人管的，你信不信老子一槍崩了你？」威廉繼續威脅道。

    「你就是把我們全部打死，沒有船長，這游輪也開不回去，小伙子，不要那麼暴力，你這樣耶會生氣的，」副船長搖了搖頭，在胸口劃了個十字，「上帝保

    耶請寬恕這個無知的罪人吧！」

    媽的！搞什麼東西，看來沒了船長這游輪當真是移動不了半步，日！威廉遷怒的看了看紅著老臉的榮健，問陳成：「隊長，怎麼辦？」

    「你……你問我？」陳成撓了撓頭道。

    「你是隊長我不問你我問誰？」威廉皺眉道。

    —

    「呃……老馮不在，我……我也不知道，就在這裡等……等著吧！」陳成示意工作人員們抱頭蹲下，三人便把這些傢伙給控制住了，只是進了這駕駛倉卻把船長給幹掉了，搞得這游輪移動不了半步，真是有夠鬱悶的。

    堂堂一個飛虎隊總隊長，什麼事都要問老馮，自己一點主見沒有，搞什麼東西，威廉暗暗有些不爽地想道。

    賭倉貴賓廳裡，薛燕玩起自己的拿手好戲麻將來一點都不手軟，很快就打贏了同桌的三個富豪，等待著和梁滿的最後對決。

    在麻將對決當中，梁滿也派了自己的人混跡於其中，除了薛燕，最後沒有任何一個富豪能贏，這就意味著最後參與麻將對決的就只有薛燕，對手當然就是號稱賭界至尊地梁滿，兩人對打雙人麻將。

    梁滿在這麻將決賽當中又狂撈了富豪們將近五億美元，一共十五億美元的總金額，若是薛燕能贏，那麼她將會贏得20%也就是三億美元的獎金，如果失敗，這十五億美元全額就通通捐出來做慈善，實際上也就是通通進入了梁滿自己的口袋。

    當年在賭桌上失去掉的東西，今天薛燕同樣也想在賭桌上拿回來，貴賓廳裡一時間鴉雀無聲，人人都在緊張的注視著這場曠世賭局。

    賭神不愧是賭神，所有人都輸，就只有她一個人能贏，梁滿面對薛燕始終還是有些心虛，畢竟他會的那些賭技手段也通通是往薛燕的老公那裡學來的，可面對眾富豪，自己總不能退縮，雖然這已經是在公海，只要他大手一揮，定能讓這些富豪們要生便生要死便死，但梁滿設這個大千局的目地只是求財而已，又不是求命，所以不到萬不得已，他在千了這些富豪們的錢以後還是打算把他們平安送回去的，這樣一來，慈善的名頭還是得要，樣子也還是得裝一裝的，這場賭局非賭不可。

    看著對面的薛燕一副信心十足的樣子，梁滿點上一支雪茄，大聲笑道：「你們知道坐在我對面的是誰麼？她就是當年贏遍香江兩岸的女賭神薛燕，他老公更是紫荊花市賭術界第一把交椅許萬山。」

    梁滿這麼一說，年紀稍長一點的富豪都嘩然竊語，這一男一女兩個賭術界的高手在當年名氣可是大得很呢，只是不知道後來為什麼就銷聲匿跡了，龍嘯天和「地中海」兩人更是捶胸頓足。

    龍嘯天有些鬱悶，媽的，原來馮SIR的乾媽是曾經的女賭神靠，這樣老子還怎麼賭得贏，真是白白挨宰了，鬱悶！

    「原來你乾媽這麼大來頭，怪不得她老能贏！」顧晴小聲說道。

    「噓！」老馮暗示顧晴不要說話，心想梁滿這個老王八蛋賭就賭，你講這些幹什麼。

    「梁滿，不要說那麼多廢話，開始吧！」薛燕皺眉道。

    梁滿笑了笑：「大嫂你可是紫荊花市賭術界的一等高手啊，你和我對賭，我好像沒什麼勝算，八成會輸吧。」

    「你……你這是什麼意思？當年你……你……」薛燕懶得再提當年那場令她和許萬山輸掉半輩子的賭局，於是冷笑道，「既然有自知之明，那你認輸好了。」

    「當然當然，」梁滿點了點頭道，「你算是我大嫂，你說出來的話我當然要聽，我很應該尊重你嘛，既然賭不贏你，認輸是很應該的，不過嘛……今天在座各位都是輸了錢的，我們的慈善基金已經有了將近十五億美元，其中有20%是用來作為慈善牌王大賽勝利者獎金的，如果我認輸不賭，那麼大嫂你將輕鬆容易就會得到三億美元，我倒是無所謂，」梁滿奸笑道，「可是我怕在座的這些老闆們不同意吶！」

    【342】力量與技巧

    的！你他媽贏人家那麼多錢，現在如果賭都不賭就放白得三億美元，哪個富豪心裡頭會舒服，這不是擺明了造輿論壓力麼，群眾若是對他梁滿不滿，他不高興可以把富豪們在這公海之上全部幹掉，可群眾若是對老娘不滿，老子總不可能幫老娘把這些富豪們全給幹掉吧，老王八蛋！老馮想了想說道：「你不是不想賭，可是又口口聲聲說不是我乾媽對手，你想跟誰賭，你就直說，我讓你輸得心服口服！」

    「原來你是大嫂的乾兒子！」梁滿笑了笑，「那好，就你了，我和你賭，你代替你乾媽。」

    梁滿之所以說那麼多確實是不想跟薛燕賭，想利用輿論壓力迫使薛燕換人，現在老馮既然跳出來說自己是薛燕的乾兒子，那就更好了，賭神的乾兒子又怎樣，一個只會打打殺殺的臭條子，難道還會贏得了縱橫賭術界多年的老江湖麼。

    薛燕看了看老馮：「你行不行？」

    說實話老馮雖然有薛燕的一身真傳，但無論在技術上還是在手法各方面與薛燕相比還是差了好大一截，而梁滿畢竟在賭術界混跡了幾十年，一直到了今天這個地位，沒點真功夫肯定是不可能的，若是兩人拼技術，老馮自認應該不是梁滿的對手，不過技術不行還有其他後招，論技術老馮可能不是梁滿對手，但是論頭腦，梁滿與老馮相比拍馬都難及，十分的聰明人與五分的自以為聰明的人對賭難道還沒有勝算麼，別忘了，梁滿家地大魚小魚和老魚還在老陳手上呢。那些東西才是實打實的「籌碼」。

    賭就賭！老馮輕鬆的點了點頭，薛燕讓開以後他便坐了上去，薛燕雖然也感覺老馮技術和實力應該不及梁滿，但乾兒子的潛力可是無限大的，這一點在老馮還小的時候她就看出來了，要不然也不會逼著他學自己的一身本領。

    坐下來以後老馮便朝顧晴眨了眨眼睛，顧晴便拿著老馮的破手機到一旁打電話去了，打什麼電話也不說。只是叫我開機等短信，真是奇怪，顧晴有些莫名地想道。

    「一人一底，十個籌碼，誰先輸光就算輸。」梁滿盯著老馮奸笑道。

    媽的！才十個籌碼，這樣子說來不就是一把定輸贏，隨便做一做大牌摸幾張花湊夠十番這遊戲不就結束了，看來這老王八蛋真是看扁老子。老馮笑了笑道：「好啊！」

    麻將對決考得就是真功夫了，所以雖然是自動麻將機，但一般高手對決都不屑用自動洗牌功能，一定得自己洗牌自己砌牌。

    老馮能掌握的技巧也就是五張五張。所謂的五張五張就是左右手各摁住自己想要的五張牌，在麻將檯子上無論如何洗，都可以把這一共十張牌砌到自己想放的位置上，再通過擲骰子的技巧從而讓自己抓到這幾張牌。

    而老馮沒想到梁滿洗牌的時候居然可以七張七張，左右手各摁了七張麻將牌，十四張一把麻將牌都能夠掌握在手中，這等於是如果骰子擲得好，摸一把天胡都有可能，看來還是只有老娘能跟老王八蛋抗衡。因為老娘地技巧早已練到八張八張，只不過薛燕平常和街坊鄰居打麻將的時候這些技巧是從來都不用的。

    讓梁滿砌一把他自己滿意的牌那老子還有得玩麼，老馮想了想乾脆把洗牌動作搞大，頻頻撞擊梁滿地手掌。

    梁滿雖然有賭博技巧，但僅僅是賭博技巧而已，又不會打架砍人。手力沒有老馮的強，哪能經得住老馮的頻頻撞擊，沒得幾下雙手下面本來摁住的一把十三麼天胡的牌就被老馮的蠻力給撞散了，而老馮也因為用力去撞擊梁滿的手掌而導致自己控制不住手底下的十張麻將牌，也散了，一把本來各有技術含量在裡頭的麻將牌被老馮攪得亂七八糟，最後砌成了一副跟自動洗牌機洗出來沒有什麼兩樣地麻將牌了，誰也不知道哪張是哪張，摸牌完全就是靠運氣了。

    一把牌摸起來以後老馮看得直皺眉，實在是太爛了。東拉西扯一張不搭一張，做十三麼又差著許多的麼九和字，簡直是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不過看梁滿眉頭皺得比自己還深便也釋懷了，估計那老王八蛋的

    不到哪裡去。

    「八萬！」老馮首先把那張獨八萬打了出去。

    「碰！」梁滿一來就把八萬給碰掉，打了一張紅中出來，「紅中！」

    老馮輕巧而極速的把牌摸了上來，在這一摸牌過程當中老馮是把兩張不要的牌放在手心移了過去，從摸牌處換了兩張牌上來，換的這兩張倒是還可以，就是本來摸地那一張有些差，還是一讓不要的萬子，把那張牌一扔：「三萬！」

    「碰！」梁滿又碰掉了老馮打出的這張三萬，打了一張九條出來。

    「碰！碰！碰！也該我碰了吧！」老馮把九條碰掉，打了一張四筒出去。

    梁滿明顯是在做萬子，對於老馮打出的這張四筒看都不看就去摸牌，但令老馮大跌眼鏡的是，梁滿居然能換四張牌，雖然他摸牌的那速度比老馮更快，但一般人看不出來，老馮和薛燕都看得出來。

    —

    媽的！老子才換兩張，你他媽居然換四張，這樣打下去老子還有可能贏麼？老子才碰了一對你他媽就碰了兩對了，又比老子多換兩張，靠！老馮皺起了眉頭。

    不過麻將麻將比得就是技術，老馮能看出梁滿換了四張牌，梁滿當然也能看出老馮剛才換了兩張牌，梁滿沒說的原因是因為他自己也要換，而且老馮才有本事換兩張，他已經可以換四張，老馮如何打得過他，再說想講老馮換牌，如此快的速度，也根本拿不到證據。

    「一筒！」梁滿笑著打了一張一筒出來，顯然換到的這四張牌令他相當滿意。

    一筒？老王八蛋居然打一筒？看著自己牌裡頭地一對一筒，又看了看自己碰掉的那三張九條，老馮感覺有些不太對勁，剛才摸牌的時候不小心帶了一下牌，看到一張九條躺在梁滿剛才換那四張牌其中一張的位置上，這樣也就意味著梁滿換了牌以後肯定有一張九條在他牌裡頭，而且剛才他打過一個九條給老子碰掉，他還是做萬子的牌，幹嘛還留著個對於他來說一點用都沒有的絕九條，就算他準備下一把摸牌的時候再把這九條給換掉，那也不應該打出一筒來給老子碰啊，打出九條來留著一筒換不是更好麼，再是高手也不能打牌打得不講常理啊！

    再深入一想老馮明白了，梁滿之所以扣九條打一筒是因為他想打出一筒來讓老馮碰，老馮一旦碰了一筒就不能再摸牌了，不能再摸牌也就沒有機會換牌，這樣一來又輪到他摸牌，他換牌，他有得摸有得換，老馮沒得摸沒得換，這才是致勝法寶。

    不過為何梁滿會準準的打出九條和一筒這兩張老子僅有的兩對牌出來讓老子碰呢？唯一的解釋就是梁滿知道老子手中有什麼牌，這賭倉裡頭肯定還有一個專門監視每張檯子的監控室，在這賭倉富麗堂皇的裝飾下面肯定隱藏著無數的精密攝像頭，老馮四周望了望，什麼也看不出來，再看看自己手中現在還是一把爛牌中的爛牌，而梁滿手中的牌肯定已經做得差不多了，就是不碰這張一筒摸牌換牌也趕不上了，感覺有點灰心。

    「一筒！一筒！怎麼沒動靜，要摸就摸要碰就碰！」梁滿敲了敲桌子催促道。

    一旦梁滿胡牌，至少也是萬子清一色，更何況他還碰了兩對，說不定還在做對對胡，怎麼算都超過十番，難道這一把就玩完？

    在這種情況下老子肯定不會打萬子，梁滿要胡牌也肯定要靠自摸，而他手中還有一張九條沒換掉，再怎麼自摸也要再換一輪牌把牌換聽，才能自摸，老馮摸著下巴琢磨了一下，碰了兩對，又換了四張，這一次梁滿再換牌應該用不著再換四張，像他這樣的高手可能也就只差那張九條了，再把那張九條換成萬子或許就可以聽牌了，想著想著，老馮突然有了主意，大喊一聲「碰」，把那張一筒給碰了下來。

    「打啊，碰了就快打，不要浪費時間。」梁滿再一次催促道，在他說話的過程當中就已經把這一次摸牌要換的牌卡在了手中，就等老馮打出牌來他就極速摸牌換牌。

    【343】梁相公

    馮抓起自己的一張五條，搓了一搓，便往罈子中間一一瞬間，老馮的打出牌去的手還沒有收回來的一瞬間，梁滿已經出手摸牌了。

    老馮根本沒有把手收回來，藉著手還放在罈子中間之利，對準備梁滿那賊手就是狠力一彈，老馮卯足了勁，梁滿吃痛忍受不住右手突然一抖，那要換的牌突然掉在了摸牌的地方，果不其然，梁滿就差一張九條沒換，而這張他拿出來準備換掉的九條，已經露了餡躺在摸牌的地方。

    「哎呀……你怎麼這麼不小心，」老馮忍住笑，正色道，「牌被你弄散了，你的九條，快摸著去。」

    「呃……」梁滿額頭上冒了汗，這張九條是他往自己的牌裡頭抽出來準備換掉的，就這樣被老馮一彈手掉了下來，這摸也不是，不摸也不是，就算把這張九條摸回去，那他也只有十三張牌，差了一張牌，因為那準備一換一摸的那張牌還根本沒有摸呢。

    「算算算算算，怎麼這種鬼樣子，」老馮「大度」的把那張九條往後面塞了塞，把其他的牌往前推了推，「看你那鬼樣子，不要九條是吧，別說我欺負你，重摸一張去。」

    你還「大方」呢你，梁滿有些哭笑不得，就算重摸一張去，那也只是達到了自己把九條換掉的目的，可沒有摸牌，還是少一張牌啊！

    「摸啊，摸啊，趕緊摸著去，不要浪費時間！」老馮笑著說道。

    梁滿無奈。只好摸了那一張牌去，心想也只能盼望下一次多偷一張牌回來了。

    梁滿自欺欺人希望老馮不要聲張，可老馮這把牌本來就輸定了，彈掉他的牌就是為了聲張，哪能不說話，於是笑道：「打啊，摸了牌怎麼不打？」

    梁滿此刻手中的十三張麻將牌已經呈清一色對對胡的聽牌模式了，只不過他已經摸了牌還沒打。總不可能再摸一張牌吧，成了個小相公，打這張也不是，打那張也不是，一張老臉漲成了醬紫色。

    「我不要萬子，打哪張不都一樣，呵呵，既然不想打。那就算了，一、二、三、四、五、六……」老馮裝模作樣地數起了梁滿的牌，突然笑道，「一共一十三張。哎呀……怎麼差一張，呵呵，打成小相公了。」

    「嘩……」眾人一片嘩然，這才看清楚梁滿手中的確少一張牌，成了小相公。

    「呵呵，小相公，沒辦法了，你胡不了了，只好陪打了。不過你也有權選擇不打，你還打不打？」老馮笑著問道。

    「四萬！」梁滿咬著牙齒把三張四萬拆開打了出來，就算自己現在打成了小相公不能胡牌，他也要阻止老馮胡牌，只要老馮胡不夠十番，下把照樣還有機會。當然要打下去了，最起碼可以把老馮要的牌摸起來扣住，把這些老馮不要的萬子給打出去。

    老子難道還不知道你死不甘心麼，老馮陰笑著把剛才翻倒的牌豎了起來，伸手摸過那張剛才老馮故意「大方」的推到後面的九條，笑道：「不好意思，我自摸了！」

    「你……」梁滿驚訝道，「你……你聽什麼？」

    「六九條啊！」老馮呵呵笑著把牌翻開，那剛才只碰了一對九條和一對一筒剩下全是爛牌地麻將牌全都變了，變成三張白板。一對九筒，一張七條一張八條，果然是聽六九條！

    這牌是老馮剛才趁梁滿吃驚於被自己陷害成小相公的時候往後面槓牌的地方偷換來的，而那張梁滿想要換掉的九條，當然是老馮故意「大方」挪到他摸牌的位置上，準備自摸的。

    「你……你……你換牌出千！」梁滿咆哮道。

    「你胡說八道！」老馮冷靜的笑了笑，「你說我換牌出千，難道你有證據？難道你有攝像機在拍我地牌？」

    「我……我……你……」梁滿當然不敢當著眾人的面說出這裡有精密的監視設備，這樣將會引起眾人不滿，那大家都會明白他才是這一場賭局的超級大老千，梁滿冷靜了一下，「我懷疑，我懷疑你出千！」

    「OK！」老馮聳了聳肩，無所謂道，「那你拿出證據來。」

    老馮心想你他媽不但不敢說出這裡有精

    像儀器來，而且就算你敢說又怎麼樣，如果你那精密能把老子換牌的動作錄下來，也照樣可以把你他媽換牌的動作錄下來，而要證明一個人是否出千必須把整場賭局完整重現，不能斷章取義只截取老子換牌的某一環節，一整場賭局完整重現，那不是連你自己換牌的舉動都要公諸於世麼，雖然兩個人都在出千，但你他媽贏了這些富豪那麼多錢，看看最後是誰死得慘！老馮一臉奸笑，把梁滿這老王八蛋吃了死死的。

    「既然沒證據，輸了就輸了，少在這裡胡說八道！」薛燕嗆了梁滿一句，轉而對老馮笑道，「不錯，有進步啊，手段比我還厲害！」

    老馮理了理牌，搖頭歎道：「可惜啊，就是鍾情那張九條，沒做出對對胡來，不過全帶麼和九，有一個四番的純全帶麼，自摸一番，加起來剛好五番，而我們打的是南方牌，花字一色全聽風，照規矩相公那一方如果不放下牌繼續摸打最後沒能阻止對方胡牌就要輸雙倍，剛好十番，謝謝！老娘我有沒有算錯。」

    「當然沒錯！」薛燕笑著說道。

    「梁『相公』，我有沒有算錯？」老馮譏笑道。

    梁滿把牌一推，皮笑肉不笑地說道：「慈善牌王大賽的總冠軍已經決出來了，你們將會獲得三億美元的獎金。」

    「三億美元！呵呵！」老馮看了看站在角落那裡的顧晴，這才終於幫他把電話給打通了，在嘰哩咕嚕說著什麼話，老陳那個老東西回電話真是慢啊，現在已經根本沒有必要再躲躲閃閃的了，就算跟梁滿攤牌那又怎樣，於是笑道，「那剩下的十二億美元怎麼辦？你一個人獨吞太自私了吧，不如拿出來大家分一分？」

    「哼！」梁滿一拍桌子道，「你這是什麼話，慈善牌王大賽所有贏來地錢都是拿去做慈善的，不要胡說八道。」

    「做慈善當然好，我想在坐各位都是善長仁翁，如果那錢真是拿去做慈善當然願意，可就怕不是啊，進了某人的口袋，」老馮笑了笑，話鋒一轉直逼問道，「做什麼慈善？成立什麼基金？捐款捐哪裡？什麼人受益？你現在給我通通交待出來，拿證明出來，讓大家信服。」

    「噓！噓！噓！」坐在對面那幾個早就已經洞悉梁滿陰謀的大富豪頗頗向老馮眨眼示意他不要再說下去了，因為他們剛剛已經見識過船上這些保全都有傢伙，惹不得，怕萬一老馮把梁滿惹急了，在這公海上來個一拍兩散把大伙全都幹掉，這樣的話還不如捨財免災呢，這些富豪們錢財有得是，可小命就只有一條，只能忍氣吞聲，千萬可不敢激怒梁滿啊！

    —

    「拿不出來啊？那就證明你是在騙錢嘍！」老馮笑著說道。

    「你什麼身份，這樣跟我說話。」梁滿開始有些發怒了。

    逼急了他不就是要幹掉我們麼，決賽到現在已經過了五六個小時，天都快要亮了，游輪差不多已經開回紫荊花市水域了，老馮不相信梁滿在紫荊花市還敢如此狂妄，要這樣沉不住氣的話那他一天老大也當不了，於是挑釁道：「怎麼了？生氣了？那是不是準備來場血腥大屠殺啊？」

    「是又怎樣，你能拿我怎樣？」梁滿狂妄無比的說道，見老馮這樣子，擺明了是要把事情挑破，防來防去還是防不勝防，既然這樣，也不必再裝，那就只好動手了，反正這是公海，梁滿毫不擔心。

    梁滿這話一出，滿賭倉的保全全都掏出了傢伙，一時間賭倉尖叫聲連連，不少膽子小的富豪已經開始往地上趴了，而龍嘯天更是悶頭就往椅子底下鑽。

    「你以為你這樣做就能拿走那些錢麼？」老馮笑著問道。

    梁滿哈哈一笑：「你難道還想在本票上面下功夫？沒有用的，都是不記名本票，你以為我會不做好充分地準備麼？」

    「呵呵，拿得走錢又怎麼樣，你跑不掉的，看看窗外吧，你以為還在公海麼？能由得你胡來？」老馮為梁滿的無知蠢笨而感到悲哀

    【344】賭你究竟有多狠！

    滿臉色一變，差人往窗外看了看，那保全看過以後撓臉莫名道：「還是在公海。」

    「哈哈！」梁滿差點笑岔了氣，「你這是幹什麼？哈哈，你以為你這樣做很幽默麼？哈哈！」

    老馮眉頭一皺，該死的小王八蛋們，不是說了讓控制了駕駛倉讓工作人員把游輪給開回紫荊花市麼，怎麼不開？還是沒有搞定？老馮哪裡知道，船長兼主舵手被榮健一槍就幹掉，還開個屁的船，他們三人此時正在駕駛倉裡「斗地主」呢，等著看老馮怎麼說。

    見老馮皺著眉頭不說話，梁滿哈哈一笑道：「怎麼了？怕了？你能打又怎麼樣？這裡一百多支槍你打得過麼？本來你不要多事，和你乾媽拿上三億美元走人，我也不會為難你，更不會為難這些……這些……」梁滿看了看一個個嚇得哆嗦不已的富豪們，搖頭笑了笑，接著說道，「更不會為難這些衣食父母，小朋友，多管閒事對你沒好處，你三番兩次壞我好事，上次要不是你把巴吞素攀……我的外圍盤也不會輸得欠人家一屁股債，不過其實我還得謝謝你，要不是你先壞了我的好事，我也絕對想不到今天這一出遊輪賺錢大法，哈哈，還賺得更多，呵呵，三億美元當作『謝禮』你居然還不識抬舉，偏要送死，那我就只好成全你嘍！大家也只好一起陪葬了，唉！可惜呀可惜！」

    「你說夠了沒有？」老馮輕鬆一笑，「我跟你說老王八蛋，你說了那麼多就只有一個詞說對了，就是陪葬。不過不是他們為我陪葬，而是……」老馮看了看依在角落那裡嚇得不輕卻依然在講電話的顧晴，皺眉道，「我讓你幫我打個電話，你和他聊什麼啊，你和他很熟麼？」

    老馮說著自顧自的站起來走過去拿電話，一點兒也沒有因為幾十支槍對著他而擔心，梁滿不禁有些奇怪。當真有連死都不怕的人麼？

    「你看什麼看！」薛燕朝著梁滿冷笑道，「你死定了！」

    「你給我閉嘴！你信不信我一槍崩了你。」梁滿怒道。

    「老娘我是嚇大地麼？我既然敢上你的賭船，就沒怕過，我今天就是死了，我也要拉著你一塊兒去死，」薛燕惡狠狠的罵道，「王八蛋！」

    「呵呵，」梁滿突然一笑道。「行行行，我讓你逞逞口舌之快，我讓你罵，我讓你罵個過癮。罵啊，不要停，繼續罵，一停我就崩了你。」

    「操你媽，老烏龜，王八蛋，你他媽頭生瘡腳長濃眼睛流毒血，屁股長菜花……」

    薛燕倒不是受梁滿威脅說不罵就一槍崩了她，而真是發自內心的想罵。就是想在梁滿死之前把他罵個夠罵個遍體鱗傷，要不然死了就算痛罵他也聽不見，沒什麼意思了。

    「你有沒有搞錯，你廢話很多麼？不說你不說你，你就給我惹麻煩是不是？」老馮一接過電話二話沒說就開始抱怨。

    電話那頭的老陳歎道：「哎呀……我……我……我訴訴苦啊，對了。你和那《警訊》主播顧晴是什麼時候勾搭上的，她在電話裡的聲音好好聽啊……」

    「你給我閉嘴！」老馮不耐煩道。

    「哦！對不……呃？子明你……你……到底你是領導還是我是領導，你……你別給我沒大沒小的，你……」老陳聽得出電話那頭老馮地喘氣聲已經開始發怒了，便吞了吞口水正色道，「事情怎麼樣了？」

    「人在你旁邊了麼？」老馮耐著性子問道。

    「在了！」

    「讓他們一個個輪著說話！」老馮說罷便走了過來，讓老娘不要再罵梁滿，把電話遞給了他。

    「幹什麼？」梁滿嚇得後退三步，一臉緊張模樣。

    「你不是說你這裡一百多支槍麼，你幹嘛緊張成這樣。你哪裡像個黑社會老大啊，呵呵，」老馮搖頭笑了笑，「聽電話！」

    「我……我聽？」梁滿疑惑道。

    「不想聽聽親人的……呼喚麼？」老馮奸笑道。

    一聽老馮這話，梁滿頓時臉色大變，慌忙把電話接了過來，用那顫抖的聲音輕輕的說道：「喂！」

    外公……外公……救我！救媽媽！救……」電話那頭歲的小外孫那稚嫩的童音聽得他手開始發抖，呼吸開始急促。

    「爸……爸……快點來救我們！」梁滿女兒也開始呼喊。

    「咳咳咳咳……」梁滿將近百歲高齡的老父親一邊咳一邊道，「阿……阿滿！是不是阿滿？阿滿我……我……我……」

    「行了行了，」電話那頭傳來了老陳的聲音，「他們地聲音你應該很熟悉吧，不過電話費太貴，我就不讓其他人說了，其他人當中還有你老婆，還有你另外兩個兒子也在我手上，信不信由你，該怎麼做自己看著辦。」

    老陳說罷就把電話給掛了，老馮心頭一緊，媽的，沒叫他綁這麼多啊，梁滿兩個兒子一個女兒再加上他老婆綁一綁不就完了，幹嘛要搞得小到三歲大到百歲都不放過，是不是狠了點兒，這些當官的，真他媽狠吶！老陳若不是當了警察，去做匪徒不知道要悍到什麼程度，果然是無毒不丈夫，厲害厲害！

    老陳已經掛了電話，梁滿呆呆的站在那裡，手中握著電話也不肯放下，也沒有回撥過去，因為他知道就算撥過去也沒有用，大腦頓時一片空白。

    「坐坐坐，不要客氣！」老馮像個主人似地招呼梁滿坐下，自己則拉著薛燕舒舒服服的找了一張躺椅靠了靠，順手拿了一支賭台上的頂級雪茄點上，深深吸了一口，吐了吐舌頭道，「坐啊！」

    「你想怎麼樣？」梁滿怔怔的坐了下來，盯著老馮的眼神頗似沒有神韻卻有著一種無奈。

    「我想怎麼樣？」老馮笑了笑，「我想跟你再賭一局，你敢不敢吶？」

    —

    「賭一局？」梁滿疑惑道，「賭什麼？」

    「賭你究竟有多狠！」老馮認真道，「你要是有夠狠的話，就把在坐的我們全部都幹掉吧，完了讓你全家，哎呀……真是全家，一個都沒漏，讓你全家一起陪葬，你敢不敢賭呢？」

    「你好狠毒啊！」梁滿恨得牙癢癢，巴不得衝上去把老馮給剝皮生吞掉。

    「現在是賭你有多狠，我狠不狠關你什麼事！」老馮衝過去揪起梁滿的衣領把他給拽了起來，一腳把他給踢到薛燕面前跪下。

    保全們剛有動作就被梁滿給喝止住了：「通通不准動！」

    說罷梁滿還想爬起來，卻被老馮一腳踩在小腿背後，逼不得已只好在薛燕面前跪住。

    「我有叫你起來麼？」老馮搓了搓手，「一百多支槍是吧，叫他們打開窗戶全扔海裡！」

    梁滿雖然惡貫滿盈，做過無數壞事，但老馮就不相信全家人在別人手中他會狠得起來，一個已過花甲之年的老頭，人生大半輩子已經走過，就算本性再貪得無厭，也不可能為了錢，為了自己，在今後永永遠遠成為一個孤家寡人，活到這把年紀如果還沒把這些事情給看透，還是分不輕孰輕孰重，那他真算白活一世了，當然，也有執迷不悟甚至是終生不悟地人，但這種人絕對不會是梁滿。

    梁滿若是這種人，可以狠得連親情都不顧，那他也絕對不會從一個放高利貸的小債主，一步步成為紫荊花市黑道上呼風喚雨的人物，如此難以逾越的角色互換，難道僅僅就是靠狠就可以狠得出來的麼？若沒有一點領導藝術和才能，他就是再狠，也不會有多大成就，而領導藝術和才能，往往在很多時候都是要靠一個「情」字衍生出來的。

    當然，梁滿地確很狠，不過那是對外人，在此之前，老馮也是把梁滿和他家裡人的關係摸得透透徹徹，才做出讓老陳去綁票的決定，要不然若是面對一個六親不認的主，老馮又豈會笨得搞出這種餿主意來賭船上送死呢，壞人是要抓，乾爹的仇是要報，梁滿這隻大老虎是要打，該做的事情是要做，不過若是要把命給搭上，要拿命去拼，老馮是根本不會幹的，小心才駛得萬年船嘛，有了把握才能戰無不勝，攻無不克。

    【345】自殘與分「贓」

    把……把……把槍通通扔到海裡去。」梁滿徹底服的讓手下照老馮的意思去做。

    「龍總，麻煩幫忙開一下窗！」老馮看著那鑽到椅子底下的龍嘯天說道。

    龍嘯天哆哆嗦嗦的爬了起來，戰戰兢兢的走到窗口把船倉的一大扇窗戶拉開，賭船上大多數人都是一直跟著梁滿混飯吃的社團精英，對於梁滿的命令是不會違抗的，也有一些人不願意把槍扔掉，在這種亂糟糟的環境當中沒把槍防身可是大為不妙。

    不過隨著梁滿的那些社團中堅一個個走到窗口把槍扔掉，其他一些不太願意扔槍的也只好隨大流，沒槍防身不太妙，可是得罪了眾人就更加不妙了。

    「我已經照你的話做了，你還想怎麼樣？你要怎樣才肯放我家人？」梁滿跪在薛燕面前，待得手下們一個個把槍扔出大海，才頭也不抬的問道。

    「放了你的家人？」薛燕冷冷道，「當初你怎麼沒想著放山哥一馬？賭場、家財全都給你了，也賠了你一隻手一隻腳，你為什麼還不滿足，為什麼還設局想要山哥的命？要不是我們躲了起來，一家人都要被你抓去活埋了，今天你卻要別人放你家人，你憑什麼？」

    「薛燕，那你是一定要報這個仇了？」梁滿問道。

    「是！」薛燕堅決道，「別人怎樣對我，我就怎樣對別人，不過我這個人很公平的，不管是在賭桌上還是在處事上，我現在一把年紀了。錢財這些身外之物我可以不跟你計較，但是你當年陰了山哥，找人砍斷了他的手和腳，你今天就賠我你的手和你地腳，然後再為你今天的所作所為付上代價，這樣的話除了你，你一家都會平安的。」

    「哈哈哈哈……」梁滿一陣仰天長笑，悲壯道。「善惡到頭終有報，希望你說話算話。」

    家裡人全在他們手上，梁滿實在是被逼得沒有辦法，唯有遵從，不過薛燕這個人恩怨分明，說話算話，這一點梁滿倒是深信不疑，既然她說只要自己還了欠她許家的。家人就會平安，那還有什麼好說的，家人，就是梁滿最大的一根軟肋。

    梁滿說完便站起來走到賭倉窗口旁邊。摁電動按鈕打開了最大最沉的那一扇主窗，主窗是一扇由巨大地重有千斤的厚實玻璃封蓋而成的，一般情況下都是開副窗，很少打開這種主窗，而梁滿此時把主窗打開，整個人顫顫抖抖把身體爬到了外面，一隻右手扒在裡面，另外一隻右腳也挎在裡面，就靠著這一手一腳才保持住了不掉到海裡面去。

    梁滿這一舉動看得所有人都膽戰心驚。不過所有人剛才也都聽到了薛燕和他的對話，便明白了他這一舉動的目的，真是個「聰明」人，居然能利用場地條件選擇出這種自殘兼了斷的方法。

    看著梁滿這毫無一點力量改變現狀的模樣，眾人心中各有想法，就連他社團裡地精英。跟著他混飯吃跟了好長時間的人，也都沒有異議，沒辦法，這種情況，就是想管也管不了，只求得自己沒事，哪還有心思管他人死活。

    黑社會老大又如何，黑社會老大說白了只是老闆而已，紫荊花市的黑社會鬥爭當中一年要死一百幾十個老大，都看慣了。梁滿無非就是老大中的老大，實力強了一點而已，那也沒什麼區別，他不行了，重新找人跟就完了，地球不會因為少了一個人而停止轉動，黑社會模式也不會因為少了梁滿一個人而得到徹底地改觀，該混還是要混，該砍人還是要砍人，滿叔，您就安心的去吧！

    「他……他該不會是想利用這玻璃窗的巨大壓力把自己的手和腳給夾斷吧！」見到這種場面，剛才那些保全掏槍都還沒有變臉色的顧晴此刻臉色一片蒼白，緊張的挽住老馮的胳膊問道。

    這一天一夜顧晴在賭船上不知道對老馮有過多少次這樣曖昧的動作了，老子又不是他男人，幹嘛搞得這麼親密，老馮皺了皺眉，無奈道：「應該是吧，斷了手，斷了腳，沒了支撐直接就可以掉海裡了，也應了先還手和腳再為他所作所為付上代價的承諾，沒想到這老王八蛋現在還搞得那麼悲壯，算他還是個男人。」

    「悲壯？」顧晴看了看老馮，「我倒覺得他好可憐啊，要不你叫你乾媽不要為難他了。」

    老馮搖了搖頭道：「出來混，始終要還地，就是今天不還，遲早也要還，沒有用的！」

    「可……可是……」

    老馮擺了擺手打斷道：「我乾媽這是讓他還之前欠她的，還欠她這一輩子最愛的男人的，如果換了你這輩子最愛的男人遭了別人地陷害，受到了一輩子心理和生理兩方面的傷害，你會不會讓那人還？」

    「我……我……」

    「你也會的，大家都是人，不是神，做不到神那般淡然從容，無法看破一切，有恩還恩，有仇報仇，這本來就是天經地義的事情，管不了的，」老馮頗有些感慨的搖了搖頭，「真的管不了。」

    顧晴一閉眼，突然把頭埋到了老馮的懷中，搞得他一下子不知所措了起來，雙手不知道該往哪裡放，配合著摟上也不是，不摟也不是，頓時一陣尷尬：「呃……我說這位小姐，你……你到底……你……你……這是……」

    「我不敢看！」顧晴嬌聲道。

    「其實這種血腥暴力的場面也不適合我，唉！何必呢，何必搞得如此血腥，我們這些斯文人還是不要看的好，還是花前月下比較適合我們！」老馮裝模作

    說八道一通，便管他三七二十一，摟著顧晴走出了賭

    老馮心想這也是梁滿的命，要是陳成他們能叫工作人員把船開回紫荊花市，那如此大的賭局證據足夠支持梁滿接受到法律的制裁。可偏偏這船還是停在公海，梁滿自己選擇地「寶地」成為了自己的葬身之地，不得不佩服他的「先見之明」。

    —

    ……

    逼得梁滿自殘了斷以後，老陳也把梁滿一家人通通放了，在這一整個過程當中梁滿的家人都不知道為什麼會無故被綁，只知道梁滿在這一次設賭局的過程當中意外墜海身亡。

    而警察部出於職責所需，也對這一起事件進行了深入的調查，可惜調查結果卻被上頭給壓了下來。警察部之所以低調處理，那是因為這起事件發生在公海，根據法律程序紫荊花市警察部沒有權利對事件進行調查處理，還有就是梁滿這頭大老虎的死給了警察部很大的信心，多年想打卻沒打掉，如此一來對淨化紫荊花市地「環境」大有好處，何必沒事找事呢。

    這艘賭船的註冊那個三萬多人口的小國家又因為梁滿的死，主動放棄了調查權利。把這一事件也認定為意外。

    權衡利弊，飛虎隊員和老陳不僅沒有因為私自行動而受到處罰，警察部反倒發了一封考升級試的信給老陳，而上了賭船的那些飛虎隊員。則通通嘉獎了一枚紫荊勳章，鼓勵他們為打擊紫荊花市的有組織賭博犯罪做出了貢獻，

    老馮倒是沒有因為此次事件獲得警察部任何褒獎，因為他這一次是以私人身份上船的，再者梁滿地死被認定為「意外」，已經讓他和薛燕把這種帶有報仇目的性的關係給撇清了，再去要什麼嘉獎邀功的話實在過分，更何況老馮已經對警察部心灰意冷了，就算再嘉獎他。再給他一次考升級試地機會，那肯定也是徒勞，在沒有搞清楚自己為什麼會被調到警察訓練學校之前，自己都是「陪跑」，沒什麼意思，老馮現在心中清楚得很。

    在警察部沒有得到任何嘉獎表彰。但實際的利益老馮卻得到不少，在賭船還沒有靠岸之前，老馮就和龍嘯天商量了一下，把那十五億美元的賭博所得來了一個私下分配，所有輸了錢的富豪每人退一半，剩餘的錢再拿出一半來分給梁滿那些手下，當做堵口費也好，遣散費也罷，總之分了錢的人必須簽下一個保密協議，承諾永遠退出黑社會。如果以後再加入什麼社團幹那些違法亂紀的勾當，那當憑分髒款這一條就足夠讓他們蹲一輩子的監獄。

    老馮之所以敢冒著風險做這個主，當然主要是不想這些傢伙再混黑社會，拿著分得的錢幹點其他什麼事也好，不過更重要地是這十五億美元的四分之一對於梁滿剩下的這一百多個手下來說實在是一筆巨款，天大的巨款，他們混一輩子黑社會，當一輩子小弟也不可能撈到這麼多錢，天上掉了大餡餅，有如此大的一筆巨款分到口袋裡，誰他媽吃飽了撐著沒事幹還去混黑社會，享受生活不是更好，別說籤個保密協議永遠不混黑社會，就是簽個再混黑社會就隨便讓老馮五馬分屍而死都願意，甚至還有不少手下心中暗讚，滿叔死得好，死得真好啊！

    老馮這一金錢拉攏效果實在太好，不僅梁滿原來的那些手下對他感激零涕，就連在場地富豪們也都拍手稱讚，這輸了的錢還能要回來，雖然只是一半，但也總比打了水漂好啊，更何況一旦回到紫荊花市，這賭博款百分之一百要被上繳，哪裡還拿得回來一星半點，所以對於白白拿回一半，富豪們已經是很滿足了。

    而十五億美元最後剩下的那四分之一，老馮除了以私交甚好為理由，拿出龍嘯天一共輸掉的六千萬美元來全額還給他，剩下的那兩億九千萬美元便當著眾人的面把話說白，要裝進自己的腰包，再加上整船人只有薛燕贏錢，她那還有六千萬美元，除去他們自己帶來的那三千萬美元，這一趟上賭船不僅報了薛燕的仇，為紫荊花市又除了一禍害，還撈了他媽三億兩千萬美元。

    老馮心情真是暢快，錢錢錢，誰他媽不愛，老馮當然也不例外，該拿的，可以拿地，拿了以後自有辦法不留下把柄的自然要拿，幹嘛要留回去繳還給上頭，媽的，連個升級試都不給老子過，還把老子到處亂調，想有進賬？門兒都沒有！一個子老子都不留回去。

    要按照這一場所謂的慈善牌王大賽的規則，薛燕實際上也應該贏得三億美元的獎金，所以那兩億九千萬美元老馮說要裝進他們自己的腰包裡頭，沒有人反對，都頗為支持，況且那些梁滿原來的手下們得到的錢本來就是老馮做主說拿了分的，富豪們退得的一半也是他做主拍板的，知恩也得圖報一下，所以大家並不反對老馮分得大頭。

    警察部後來低調對這起事件進行調查的時候也查過賭博款的蹤影，可惜全船人的口供都出奇的一致，就是富豪們輸了多少最後就拿回了多少，而這賭博款警察部本來也想叫富豪們繳回來，這是非法所得，但無奈參與此次牌王大賽的紫荊花市有影響力有實力的富豪太多，這些人聯合在一起是一股多麼可怕的勢力，警察部再怎麼想要那些賭博款，也總不可能去逼著這些富豪們吐出來吧，無奈只好又把賭博款的事情給「低調」掉了。

    【346】漏芝麻的要送西瓜

    滿這一死，觸動最大的就是林貌了，往日紫荊花市的洪三退出之後接二連三不得善終，先是岳文，現在又是梁滿，不知道會不會輪到他，而且岳文和梁滿出事的時候都有馮子明那個臭警察在場，便覺得這人太好管閒事了，得找個機會除之而後快，又想到當時洪立民想動那個警察的時候洪三老是在阻攔，會不會其中真有點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啊？

    「貌叔……貌叔……」洪立民不得已只好扯了林貌一把，「貌叔你在想什麼啊，我在跟你說話呢。」

    梁滿的死讓洪三感觸頗深，今天晚上居然主動找洪立民談了一晚上，說自己也一把年紀了，又一身病痛，估計沒多長時間好活了，便問了問洪立民的意思，問他想不想接手自己的產業。

    一直以來洪三對洪立民的態度就像洪立民根本就不是他的親孫子一般，現在洪三突然這樣說，搞得洪立民很是吃驚，當然在洪三面前，他肯定得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一口一個爺爺長命百歲，所以說了半天也沒表態自己想不想接手洪三的產業。

    而洪三這麼問洪立民，當然只是想借梁滿之死來試探試探洪立民的口風而已，謀害弟弟又換了他的藥的事情還沒解決呢，怎麼可能把產業交給他，以前不會把產業交給洪立民這塊爛泥，如今知道了他的狼子野心，就更不可能給了，要不然哪還用去改遺囑。

    岳文的死和梁滿的死讓洪三心中也是難過了很久，雖然他們不拿自己當兄弟。但洪三和他們一起打拼這麼多年，多多少少還是有些兄弟情誼在裡頭的。

    而兩人出事地時候馮子明都在場，洪三怎麼可能不知道這其中肯定有馮子明的「陰謀」呢，馮子明如此對待黑社會人物，洪三心中不禁又有了一絲擔憂，甚至有些後悔，後悔自己為什麼不早一點金盆洗手，早一點把自己旗下生意中涉偏涉黑的部分清洗乾淨。全部併入正軌，不過經過這幾年他和成謙的努力，旗下產業已經被洗得清清白白，只是不知道這樣會不會太晚！

    洪三大晚上找洪立民如此一問，搞得他一晚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覺，覺得洪三不會這麼好，多年來只給他一個小小的西餐廳管理，怎麼突然間會有了讓自己接手他產業的想法呢。西餐廳在洪三的產業鏈當中僅僅只是一顆小小芝麻而已，而洪三旗下的生意就好比一個大西瓜，手指縫裡漏一粒芝麻地人會願意把整顆西瓜無條件奉送麼？人的轉變真會有那麼大麼？還是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不過不管什麼原因。洪立民都對洪三心存疑慮，想想還是睡不著，便連夜跑到林貌家裡，想讓林貌出出主意，看到底應該怎麼跟洪三表態。

    「呃……你說洪三的事？」林貌一直都是心不在焉的，他心中也有自己的事情要考慮。

    「是呀，老東西這麼說我真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萬一我說好啊好啊，他肯定會覺得我太貪心。」洪立民搖了搖頭，「我又怕他改變主意，所以……」

    「所以什麼所以，」林貌打斷道，「洪三隻是問了問你，他又沒有說要把生意交給你。他親口這麼說了麼？」

    「呃……這倒沒有，只是問了問我的意思，」洪立民搓了搓手道，「可是我就不知道應該怎麼辦啊，你也知道我可是換了老東西的藥啊，我擔心……擔心……擔心他是不是知道了，所以……所以來試探我。」

    林貌似笑非笑道：「看來你也不笨！」

    「我……你這話什麼意思？」洪立民大吃一驚道，「難道你覺得老東西真的是在試探我？」

    林貌琢磨了一番，搖了搖頭道：「不太好說，不過像你說地。洪三不會平白無故說要把生意交給你的，就算他真的要交給你，那肯定有什麼特別的原因，但是我想不會是因為他生病這些事情，如果是因為病痛，那早就應該交給你了。」

    「是，我想如果老東西真打算把生意交給我，也肯定有原因，但不會是因為病痛，」洪立民有些擔心，皺眉道，「你說會不會他知道我弟弟……我弟弟已經……那個了，所

    法了，生意不交給我也不行。」

    「你放屁，剛說你不笨，你怎麼又……」林貌一副恨鐵不成鋼地表情道，「洪三如果知道洪立強死了，難道他會不去查原因？就算是意外也得有個證據證明是意外吧，就算自己不查也應該報警啊，萬一被他查出來是你推你弟弟下山崖的，他不砍死你才怪，還把生意交給你？你在做夢還沒醒呢？對了，你弟弟這麼長時間沒回家，你是怎麼跟洪三解釋的？」

    「我就說是我英國的朋友帶他過去那邊玩啊，要一段時間才能回來呢，等事情瞞不住了的時候，那老東西也應該沒什麼能力管我了，我換了他那麼多些藥，到時候應該會起作用了，他畢竟是我爺爺，不到萬不得已，留他條命也好，精神病院就是個好選擇。」洪立民正色道。

    「你這麼說……」林貌狐疑道，「洪三信了？」

    洪立民點了點頭說道：「信了！我發現他最近好像……我不知道應該怎麼說，反正應該是相信我的，他對我的態度比起以前，好了很多。」

    —

    「對你的態度好了很多？」林貌心想如果我有個這種白癡孫子，哪會給他好臉色看，還態度改了很多，怎麼可能，於是說道，「那你怎麼一點也沒有覺得奇怪麼？」

    「這有……有什麼好奇怪的？老東西越來越信任我，這是好事啊！」洪立民「天真」地說道。

    不知道跟你合作究竟是件好事還是壞事，你他媽真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大白癡，林貌耐住性子道：「你弟弟的屍體你是怎麼處理的？」

    「我……我……呃……沒處理。」洪立民實話實說道。

    「沒……沒處理？」林貌驚訝得張大了嘴巴。

    「呃……這個……不是不是，不是我不想處理，可是……」洪立民有些尷尬的說道，「那天以後我……我……不是，他……他畢竟是我弟弟，我做出那樣子的事情，說實話我地心還是比較虛的，我害怕啊，所以沒敢管我就開車回來了，我不是還找了你在卡妙莊園門口跟你說這件事情的麼……」

    「可是你並沒有跟我說你沒有處理你弟弟的屍體啊！我還以為你……你幹得乾淨俐落，真不知道你是怎麼做事的，哼！」林貌簡直要被洪立民給氣瘋了。

    「不是，貌叔，你先聽我說完，」洪立民嚥了嚥口水道，「我是回來了，可晚上越想越不對勁，我怕那山頂後面還是會有人去，怕他們發現屍體，所以天還沒亮我又開著車去了一趟，可是真奇怪了，我找來找去也沒有找到我弟弟的屍體，我找了很久了，順著那盤山路繞了好多圈，到天亮也沒有發現任何異常，我估計他摔的很深，直接掉到山澗裡頭去了，所以才找不到。」

    「這種事情……你……唉！」林貌無奈道，「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你沒聽過麼，你沒找到你弟弟的屍體，你怎麼能證明他已經死了？」

    「可……可是那山澗很深的啊！」洪立民張著大嘴道。

    「深又怎麼樣，要證明你弟弟已經死了，除非找到他的屍體，這才是最有力地證據你懂不懂，」林貌喝了一口威士忌，又接著說道，「你應該去那最深的山澗下面再找找，明天就去，不要再耽誤時間了。」

    「啊？」洪立民驚訝道，「我……我怎麼下去找？難道讓我爬下去麼，我上網查過資料了，那麼高的山澗，就連政府的飛行服務隊專業的直升機師都沒把握能飛下去，因為那山澗裡頭雜樹叢太多太多，對直升機的飛行有影響，我哪裡有能力爬得下去啊！」

    一聽洪立民這麼說，林貌很生氣，但也氣不出來了，他說的的確沒錯，要想去到山頂背後的山澗深處，還真是不容易，就因為這裡是塊地理死角，政府還提出要在三年之內發展這一地區，把兩旁的雜碎山包給炸平，重新堆填出一塊新區域出來呢，於是怒道：「這還不是怪你，什麼地方不好選偏偏要選那種地方，那隨便你了，我沒話說。」

    【347】精明人與大白癡

    這……」見林貌真的很生氣，洪立民只好賠著笑臉道思了貌叔，以後我做事情會小心一點再細心一點的，那你的意思是我弟弟有可能沒死麼？」

    「廢話！」林貌認真道，「沒見到屍體，當然有這種可能，而且你不會把這些事情聯繫起來想一想麼，洪三平常是根本不會讓你帶你弟弟出去的，你現在居然跟他說你的朋友帶他去英國玩，你說洪三會信麼？就算他相信，也會打個電話給你那朋友問問你弟弟是不是平安，乖不乖吧，而他居然無動於衷，冷靜得有些離譜了，現在又突然說出以前他根本不可能說的話，讓你去接手他的產業，這不就更加奇怪了麼，我覺得……我覺得啊，很有可能洪三真的知道你幹的事了，包括你換了他藥的事情，還有你弟弟，很可能不僅沒死，而且洪三還知道他的下落，所以才一點也不擔心！他剛才對你說出了那一番話，很可能真的是在試探你！」

    聽得林貌這樣說，洪立民嚇得臉色大變：「不會真是這樣的吧，貌叔？」

    林貌搖了搖頭：「我也不太肯定，不過……八成應該是！」

    「這……這……」洪立民急道，「那我應該怎麼做啊，需不需要躲一躲，避避風頭？」

    「你躲？」林貌無奈的笑了笑，「你躲得掉麼你？洪三是什麼人你我都知道，他如果想要找你，你就算躲到天涯海角也要被他給找出來，更何況什麼都還沒確定你躲什麼躲，你一躲不就是不打自招了麼。佩佩貢獻」林貌思考了一下，說道，「乾脆這樣吧，既然洪三現在對你的態度改變了，不管他是真改變也好，假改變，其實是試探你也罷，你都繼續裝作若無其事。不要讓他察覺，接下來應該怎麼做，我想你應該清楚了吧。」

    洪立民沉默了一下，目露凶光的說道：「知道了，本來想留老東西一條命，現在看來不是他死就是我亡，他如果不死我真的可能什麼也得不到了，我知道應該怎麼做了。」

    林貌點了點頭道：「做得乾淨俐落一點。不要再像對付你弟弟那樣虎頭蛇尾，要做得妥妥當當，不過……我總覺得好像有些地方不太對勁。」

    「不太對勁？」洪立民問道，「什麼意思？」

    「我也說不上來。怎麼你就不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勁麼？」林貌反問道。

    洪立民想了想，還是搖了搖頭道：「不知道，我沒感覺到有什麼地方不對勁，不過就算有，現在我也管不了那麼多了，只要老東西一死，洪家地一切都是我的了。」

    「對了，我知道什麼地方不對勁了，」林貌陰森的冷笑道。「洪三一死，洪家的一切真的會是你的麼？」

    「當然了，老東西那份遺囑裡清清楚楚寫明我能分得80，.u我弟弟也死了，他的那10也不用成立什麼基金了，到時候也是我的。至於喬紫嫣和成謙兩人地那10，我倒是還沒有想到什麼辦法拿回來，要不然……」洪立民眼中的凶光更甚，冷森道，「在解決老東西之後也一併把他們給解決掉，貌叔你看如何？」

    「一併解決？」林貌簡直要被洪立民給氣死，無奈道，「先是你弟弟，後又是洪三，緊接著是喬紫嫣和成謙。佩佩貢獻洪三所有的遺囑受益人裡頭只剩你一個，你就是牽頭牲口來它也知道這裡頭到底是誰在搞鬼吧，你以為天底下的人通通都是白癡麼，你簡直太侮辱別人的智慧了，你做事可以不擇手段，但遺囑這種東西是講法律效力的好不好，你如果沒有一個正當的理由，就算把他們全部解決掉，你又怎麼可能拿得到半毛錢，你……唉！」

    洪立民真是一個徹頭徹尾缺乏社會智商的人，林貌跟他解釋半天他還是不太明白，撓了撓頭道：「照貌叔你這麼說，那我難道還是繼續換老東西地藥，讓他吃成神經病，這樣就會比直接要了他的命更好一些？」

    「本來是，可是現在我們根本就不知道洪三到底清不清楚你的事情了，他究竟有沒有繼續再吃你換的藥還成問題呢，」林貌搖了搖頭說道，「現在我們只能以不變應萬變，看看洪三究竟對

    度是真改還是假改，再做下一步決定，你就算現在要我想也沒有用。」

    「為什麼沒有用？」洪立民問道。

    「這就是我一直覺得不對勁的地方，就是洪三的遺囑，」林貌若有所思的說道，「你之前跟我說過洪三立遺囑的時候你們所有遺囑受益人都在場，而那是許多年前的事情了，現在且不說洪三病魔纏身，就算他無病無痛，這麼大年紀了，既然把你定為他遺囑的最大受益人，為什麼遲遲不把生意交給你呢？卻把生意通通交給一個外人成謙來幫忙管理，難道非要等到他去了西天才讓你自然接手？就算是這樣，洪三的生意涉及那麼廣，涉及地領域那麼多，你作為他最大的遺囑受益人，難道就不應該重點培養培養麼？」

    「培……培養過……」洪立民有些不太自然的說道，「當時老東西交西餐廳給我就是想讓我學習一些管理經驗，然後……」

    「你得了吧你，你究竟是真傻還是裝傻啊，」林貌無奈道，「等到洪三歸了天，你自然接手他的遺產，你認為一個小小西餐廳的經理，毫無一點點高級管理經驗，你能管理如此龐大的金融帝國？你當這是小孩子過家家麼？還是洪三根本就指望著你在他歸了天以後敗光他地一切？」

    「這……我……呃……貌叔你這麼說到底是什麼意思啊？」洪立民手心都開始冒汗了。

    —

    「什麼意思？哼！」林貌冷笑道，「要我猜測，洪三現在就算歸了天，他的遺產八成也不會交到你手上，還什麼你能得到80，完全是在癡人說夢。」

    洪立民急忙道：「可是……可是遺囑是我親眼見老東西簽的，我們受益人也都簽了名了，你不是說遺囑極具法律效力麼，這應該不可以弄虛作假吧！」

    林貌搖了搖頭笑道：「不可以弄虛作假難道就不可以改動麼，你要知道洪三的遺產在他死之前可都是屬於他自己的財產，他想怎麼用就怎麼用，他想給誰就給誰。」

    「改過？貌叔你是說老東西的遺囑改過，這……這不太可能吧。」洪立民真不希望這一切是真的，真希望林貌只是在沒有根據的胡亂猜測，作不得數。

    「不可能？哼！大有可能，」林貌接著說道，「你稍微用點腦子想一想，洪三如果真的是要把遺產大部分交給你，是不可能這樣一點準備工作都不做的，我和他相處幾十年，他地脾氣我難道還不瞭解麼？沒有把握的事情他是很少會做的，更何況這又不是不能準備，完全可以讓你一早就參與到企業的管理運營當中去，就算你不行，也會讓你跟著成謙學一學，怎麼可能就這樣放手任由你每天胡吃海喝花天酒地，現在他居然主動問你要不要接手他的生意，這怎麼可能，這還是我認識的洪三麼？如果他真是這樣決定的，換句話說就是在問你要不要從現在就開始敗他的財產，歡迎你來敗，這可能麼？」

    「我明白了貌叔！」洪立民點了點頭說道，額頭上那汗是一陣一陣的冒，既失望又鬱悶，無奈的搖了搖頭道，「老東西根本就沒有打算把遺產交給我，所以根本就不管我，而且很可能我換他藥的事情和害我弟弟的事情他都知道了，才會這樣子來試探我。」

    「哼哼！」林貌嘲笑道，「你現在才搞明白事情的狀況，也算有進步了。」

    「那除了我，遺產不可能給我弟弟那大白癡啊，成謙是個外人，更不可能，難道……」洪立民苦笑道，「難道老東西要把所有財產給喬紫嫣？」

    林貌相當無奈的歎了一口氣，說洪立強是大白癡，他洪立民才是個真正的大白癡，思維就那麼不活躍，想來想去只會局限於那幾個原來的遺囑受益人，林貌就算跟他說了自己心中的猜測也沒有用，大白癡就是大白癡，說得再多還是大白癡，要不是看在大白癡好騙好哄，幫他得到洪三的遺產以後自己夠能佔到一些，能往大白癡手中分得一些，林貌才懶得管他這破事呢。

    【348】轉變

    貌想了想，說道：「你不要管洪三究竟想把遺產給誰想得到遺產，就照我的話去做就行了，其他的事情你別管那麼多，你根本就沒那能力去管。」

    「呃……當然當然，」洪立民忙不迭的說道，「貌叔你說什麼我做什麼，只要能讓我得到老東西的遺產就行，我……我一定會很聽你的話的。」

    洪立民雖然蠢，但如此蠢樣確實能令林貌心中歡喜，這樣才好哄好騙啊，於是說道：「第一，洪三的遺囑不是在鬍子光律師行那裡設立的麼，你給我好好去查一查，查查到底有沒有過什麼變化，如果是我多疑，洪三根本就沒有改動過原來的那份遺囑，那麼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多了；第二……」

    「貌叔，我和鬍子光不……不太不熟，怕是查不到什麼。」洪立民打斷道。

    林貌忍無可忍，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吼道：「你不是這種事情也要讓我幫你去做吧？」

    「呃……這個……我……我……我想想辦法，我自己查，自己去查。」洪立民趕緊賠笑哈腰的說道。

    林貌狠狠吐了一口心中憋得慌的悶氣，才接著說道：「這第二件事就非要你自己去辦了，我就是想幫忙也幫不上，因為那是你們洪家的家事，我記得洪三和我們一起在三角碼頭剛剛出來打天下的時候就已經結了婚了，那時候我們都還沒結婚，所以也沒有搞過什麼幾家人聚會之類的玩意兒，和洪三很熟，但對於你們家人。就不太熟悉了，不過我記得他好像是有一個兒子和一個女兒，姐弟倆，你爸爸的事情後來我也聽說過，可是你那個……應該是姑媽吧，怎麼一點消息和動靜都沒有？」

    要不是林貌心中突然有了一些奇怪的想法，林貌是絕對想不起這幾十年前地陳年舊事來的，因為這是洪三的家事。跟林貌一點關係都沒有，更沒有什麼利益衝突，除了洪立民的老爸年輕時林貌見過幾次，幾乎都不怎麼熟，而洪三的那個女兒，林貌印象當中只在她十幾歲的時候見過一次，後來不知道怎麼一直就沒了下落了，在林貌眼中這連事都算不上。所以根本就沒有想過其中有些什麼原因，但是現在，恐怕得查探查探了，要是洪三真的後繼有人。那洪立民根本不用說，肯定靠邊站！

    「我……我老爸有個姐姐？」洪立民居然問出一句讓林貌差點昏倒的話出來。

    我靠！老子不是你們洪家地人，對於這些事情不關心當然正常，而你作為洪家的人，居然連這種事情都不知道，你他媽是怎麼做人的，林貌不可思議道：「你別告訴我你不知道啊！」

    洪立民搖了搖頭道：「不知道啊，我真的不知道，老東西從來沒有跟我說過。我也從來沒有見過什麼所謂的姑媽，我老爸……我老爸真的有個姐姐麼？」

    看洪立民的樣子不像在說謊，看他的樣子可能真地不知道這件事情，這說明洪三把這件家事都隱藏得很深，這到底是為什麼啊？林貌想了想於是說道：「洪三沒有提過，但是你爸爸知道啊。他在世的時候也沒跟你說過他有個姐姐麼？」

    「呃……這個……這個……沒有！」洪立民有些尷尬的說道，從小到大他那所作所為不僅僅是洪三反感討厭，就連自己那一對因為車禍意外過世的父母對他也是討厭之極，全家人地關愛通通都集中在他那個智力有缺陷的弟弟洪立強身上，對他常常是抱著一種忽略不管的態度，跟父母談心聊天的時候幾乎都沒有，更別提他老爸會跟他說些什麼心事之類了。

    在洪家，洪立民就跟個透明人沒有什麼兩樣，而這一切，都是因為他自己的性格和脾氣所造成的。他從來就沒有深刻的檢討過自己，是不是因為自己的原因才導致家人和他的關係一直那麼惡劣，直到現在他都還認為自己到了今天這個地步完全是因為家人偏心所致，家人都是無情無義地，所以當林貌教唆他換藥害他爺爺的時候，他一點都沒有猶豫，甚至還自己研究策劃並做出了推自己親弟弟下山崖的狠毒事情，雖然做這些事情的時候心中有所害怕，但那僅僅只是害怕

    根本沒有一絲不捨與難過，親情，在洪立民眼裡根本都不如的東西。

    —

    真不知道你他媽是怎麼做人的，連在家裡都會做人失敗到如此程度，林貌無奈地搖了搖頭：「不知道就算了，不過這就是你必須去做的第二件事情，把你那姑媽的事情搞清楚，在卡妙莊園裡工作過的那些老僕人，老花匠之類的，你都可以去找一找，向他們打聽打聽，這種事情不用我教你怎麼做了吧？」

    「不用不用，我會我會，」洪立民皺眉道，「如果我真有個姑媽，那我……我……」

    「你當然就得靠邊站了！」林貌抬起酒杯來把威士忌一口喝光，「所以你必須抓緊時間去打聽了，看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們再做商議。」

    洪立民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自己老爸居然還有個姐姐，這對於他來說無疑是個極具爆炸性的消息，不是為多了一個親人而感到驚喜，而是覺得如果事情是這樣，那他在洪家的地位就會受到更大程度的威脅，一定要把事情給搞清楚才行！

    ……

    這一次公海事件老馮老陳還有上了船的那一些飛虎隊員被請到總部喝了好幾天地「咖啡」，雖然最後事情可以說是很圓滿，但警察部處理事情的態度顯然比以前認真了不少，這一次對方如果不是警察部一直想除掉的梁滿，換了其他人的話，估計老馮他們都沒有這麼容易脫身，更別說老陳還獲得考升級試機會，飛虎隊員還受頒紫荊勳章，就算那些富豪們給了聯合口供堅決不吐出賭博贓款，但是老馮撈下的那三億兩千萬美元恐怕都要被查了出來，要被逼了交公。

    黑社會橫行霸道多年的紫荊花市一直以來社會環境都存在許許多多的問題，警察部的態度雖不說消極，但做起事情來也是漏洞百出，與政府高唱的一個和諧健全的法制社會完全格格不入，不過也不能把黑社會橫行的過失完全歸結到警察部的頭上，這個問題在紫荊花市根本就是一個根深蒂固的老大難問題，一時間解決不了，警察部做起事情來只好權衡利弊，選擇有利的來做，而法律體系當然只是鼓吹給普通老百姓聽的，實際做起事情來，法律體系只能排在第二，得以事情的利弊為先來考慮。

    不過老馮現在覺得紫荊花市的法律體制越來越完善，雖然這只是一個漸漸完善的過程，還沒有達到一個高度，但這也是一個好的開始，就像這一次的公海事件，整個警察部對老馮他們所做的調查流程完全是有法可依有據可查的，一點也不像以前一樣的敷衍了事，要不是因為公海發生的事情紫荊花市的警察部實在沒有權力插手去管，而上頭施加了壓力讓把這事件低調處理，如果按照正常的法律程序來處理，老馮他們這次可就死得很難看了。

    警察部的這一種逐漸的轉變，在很大程度上來說是因為整個岳文「集團」的覆滅和剛剛才發生的梁滿的死，因為紫荊花市現存的地下勢力和秩序有將近一半以上是靠他們倆在維持，現在兩人都沒了好結果，紫荊花市殘餘的黑惡勢力能跟警察部周旋的就只剩一個林貌，其餘的小魚小蝦都不足為懼，這樣的結果給了警察部很大的決心和信心，有決心一定要把紫荊花市剩餘的黑惡勢力給徹底剷除，有信心還紫荊花市一片寧靜詳和的天空，所以在對待有關於黑惡勢力的事情的態度上，從一直以來的敷衍隨意，變成了認真對待，法律的重要地位也在逐漸的提高。

    警察部現在這樣的環境轉變，向來不遵章守法的老馮開始有些不太適應了，當然，老馮當警察很大一個原因就是當初在水田圍村因為裘胖子這一道黑惡勢力的影響，自己小時候也深受其害，所以對這種對弱小者不公平的事情恨之入骨，如今紫荊花市的社會環境正在往一個良好的方面發展，這當然也是他希望看到的事情，要不然他也不會在警察訓練學校當個閒人大教官，還吃飽了沒事幹去冒著風險幹那麼多事情

    【349】炒警察部的魷魚

    在的這種情況，是老馮所希望看到的，而卻又是他所法制環境好了，有法可依有法可尋，做起事情來就不用再不擇手段，可是這麼一來，這種「歡樂詳和」的做事氛圍對於老馮這個激情型的「選手」來說就沒了挑戰性，有的人天生就喜歡做一起能人之所不能的事情出來，老馮就是這樣的人。

    以前被調來警察訓練學校當個幕後教官的時候雖然也是很沮喪，但心態也不像現在一般低迷，現在很高興警察部能有了這樣的轉變，但比起那個時候來，更加的不習慣，被調來警察訓練學校自己多多少少還可以出去外面多管閒事一番，而現在該管的閒事沒多少可管了，又處處增添了束縛，便有了一絲萌生退意的想法。

    回到警校，見到A班這些剛進來令人頭痛無比的問題學員，如今一個個都似模似樣了，都有了當警察的感覺，當一個遵紀守法的好警察的感覺，在這裡頭雖然挑不出任何一個像老馮一樣的人，但隨著警察部逐漸往好的方面轉變，就是需要他們這樣的人，出去才能當一個好警察。

    老馮慶幸沒有把他們教得像自己一樣「不擇手段」，如果真出幾個像自己這樣的學警，出去面對現在警察部的制度，那可是要吃大虧甚至是犯大錯的，這一些其實多虧了方庭，方庭才是培養一個健全法制社會好警察的好教官，現在紫荊花市的社會需要的是真正地警察而不是藍波，方庭在這一點上功不可沒，難怪之前連續三年會被評選為「極品教官」。當真有一套。

    老馮手插褲兜嘴叨香煙跟個流氓似的站在大操場上看學員們步操，架式雖然難看了一點，但那份認真的態度卻是極為罕見，搞得方庭訓練學員的時候都專心不起來了，頻頻往老馮站著的那裡偏頭去看。

    好不容易找了一個空當，方庭讓學員們擺好站姿，才偷偷跑了過來，似笑非笑的對老馮說道：「你幹嘛要站這裡偷看我？」

    「看你？」老馮拍了拍胸口。「嘔……嘔……嘔不出來！」

    「我有令你那麼噁心麼，」方庭又好氣又好笑的說道，「那沒事站這裡幹什麼，曬太陽很好玩麼？」

    老馮吐出一個煙圈，歎道：「看看，看看他們訓練，一年的時間眨眼就過，還過得真他媽地快。我還真沒有認真看過他們訓練過一次呢，還別說，真是有氣勢，畢業匯操的時候我們A班一定能技壓群雄。勇奪第一，呵呵。」

    被老馮這樣子言語裡雖然沒提但實際上是在褒獎，方庭有些臉紅心跳，她知道老馮最討厭最不喜歡的就是步操這一門訓練科目，覺得這根本只是一種無聊的訓練，裝裝門面的訓練，一點實際用途都沒有，怎麼會突然看著看著有所感觸了起來了呢，一定有問題！

    方庭咬了咬嘴唇。伸手摸了摸老馮的額頭，故意說道：「沒發燒啊，應該不是有病吧，這還是你麼，馮子明？」

    方庭這一親暱舉動搞得兩人瞬間都有了一絲觸電的感覺，老馮壓了壓被方庭這俏小妞瞬間點燃起來的情緒。笑道：「步操這玩意兒我不喜歡，甚至是極度討厭沒錯，可是我不喜歡，我討厭不代表這玩意兒不好啊，你看看這群猴子如今地這種精神面貌，這種狀態，拉出去肯定戰無不勝，這可都是步操的功勞啊，步操訓練的雖然是一種形體方面的東西，訓練地是外在。但它的實際功效往往凸顯在精神上面，大有內容啊。」

    老馮的話令方庭感覺有些好笑，於是說道：「既然你也知道步操對於一個警察來說很重要，你為什麼會討厭呢？」

    「呵呵，因為……我算不上一個合格的警察，合格的警察不應該是我這樣的。」老馮笑著說道，倘若紫荊花市一直以來都沒有那麼多黑惡勢力存在，早早就健立了一套完整的法律體系來維護社會環境的話，那老馮別說當警察了，很可能第一個干了出格的事情被抓地就是他。

    「你不是一個合格的警察？」方庭大吃一驚道，「你真的沒有發燒麼馮子明？這種謙虛的話居然能從你嘴裡說出來！」

    「我為什麼說不

    謙虛是人類的一種美德，我向來都因為渾身上下無不虛這樣的美德而自豪。」老馮笑著說道，剛說謙虛是美德，下一句又開始往自己臉上貼金，這種一句能往自己臉上貼兩塊金地話，也只有老馮這樣的人才能夠臉不紅心不跳的脫口而出了。

    「你沒發燒，你真的沒發燒！」方庭哭笑不得的說道，「那你怎麼這麼奇怪啊，怎麼說自己不是一個合格的警察呢，我……我就覺得你……你挺好。」

    「啊！我挺好？」老馮笑了笑，反問道，「是不是你在發燒啊，方庭？你好像從來都不覺得我挺好，覺得我挺不好還差不多。」

    「誰說的，那……那是一開始的時候。」方庭急忙辯解道。

    「那這麼說來……」老馮嘿嘿一笑，「果然是日久生情，開始喜歡上我了吧？」

    方庭俏臉一紅道：「好好說話你怎麼又佔我便宜，我是因為漸漸和你相處時間長了，瞭解了你為人處事的方式方法，才覺得你原來不是我想像中的那麼差，挺……挺好。」

    靠！你就說聲喜歡老子讓老子心裡爽上一爽不行麼，敷衍一下過過癮滿足滿足也好啊，老馮無奈地搖了搖頭道：「非常時期採用非常手段，時勢造英雄並非英雄造時勢，你覺得我做事情的方式方法挺好，那是因為有效果，而這樣的效果是在特定的時期才能發揮作用的，以後……唉……就不需要我這樣的人嘍，A班的學員們被你調教的都挺好，現在都挺乖的，畢了業以後通通都是好警察，起碼比我好，肯定都比我好！」老馮頗有些感慨的說道。

    「你到底是怎麼了，」見老馮說得像要上刑場一般，方庭看著很是心痛，一股揪心的感覺從心頭直升腦門，鼻樑突然有些發酸，眼眶開始有些泛紅，擔心道，「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你可以跟我說一說，我……我可以幫你，你……你……」

    —

    見方庭這認真的模樣，老馮突然哈哈一笑：「你該不會是覺得我患了什麼絕症吧，怎麼這種表情。」

    方庭點了點頭道：「你給我的感覺就像患了什麼絕症一樣，難道真的……」

    「呸呸呸！」老馮吐著口水打斷道，「你有沒有搞錯，咒我啊，知不知道龍精虎猛這個詞就是專門為我而設的。」

    「那……可是……可是你……」

    「我沒病沒痛！」老馮哭笑不得道，「只是心裡有些感慨，人在面對分離的時候不是多多少少都會有些情緒上面的波動麼，我再帥再酷身材再棒也是人，活生生的一個人好不好，有點情緒上面的波動不算絕症吧，呵呵，不准再咒我了！」

    「你要離開？」方庭瞪大了眼睛問道，一副你敢走我就要和你拚命的樣子擺在臉上。

    「呃……猴子們馬上就要畢業了，我不走難道還留下來？」老馮壞笑道，「敢情你還在咒我，巴不得我一輩子窩在警校裡頭。」

    「你能調出去我當然會替你高興，」方庭認真道，「但你的樣子告訴我，你所說的走不是調出去，而是……哦，怪不得你說你不是一個合格的警察，你不是一直都很自信麼，怎麼突然間會這樣想，你受什麼刺激了你！」

    老馮笑道：「呵呵，我要走和我自不自信有什麼關係？再說我也沒有受什麼刺激。」

    「那你還……」

    「我總有選擇自己生活方式的權利吧，這一點我好像不需要跟你解釋！」老馮理所當然的說道，不是不想跟方庭說，而是就算跟她說了，她也不會懂，因為她不是那種喜歡做能人所不能做的事情的人，不是那樣的人，就不能體會那樣的人在生活和工作的方式不適應自己甚至是無事可做了的時候的那種落寞和無奈。

    「你肯定是受了刺激了，要不然你不會……不會這麼突然，」方庭疑惑道，「你來看他們步操，難道你現在就想……」

    「沒錯！」老馮笑著說道，「我現在就想炒警察部的魷魚，一刻也不想耽誤了！」

    【350】辭職？後果很嚴重！

    什麼？你……你……」方庭驚訝道，「你想去辭職？情，你考慮清楚沒有啊？」

    「你當我是三歲小孩麼？」老馮笑了笑，「放心吧，我已經不是衝動的年紀了，不會在不該衝動的年紀做出衝動的事情，OK？」

    老馮說的沒錯，辭職這個想法是在陪方庭去警察部舞會那天得知自己的升級試又是一場陪跑「運動」以後就有了的，如果說那時候更多的是對警察部的怨氣，怨恨上頭頻頻拿自己耍著玩，那麼現在想辭職，雖然也有一點怨氣在裡頭，但更重要的是現在警察部的工作環境的確不適合自己了。

    以前自己為了破案捅出一些不是簍子的「簍子」出來，要麼有老陳會盡力幫忙搞定，要麼又因為警察部的高層喜歡搞「面子工程」，為了突顯破案率便把一些不是太重要的事情給忽略掉了，總的來說整個警察部的人做事都很消極。

    而現在為了一件紫荊花市警察部根本沒有權力去調查，甚至是有可能升級為政治衝突的公海事件，老馮居然被總部請去喝了一個多星期的「咖啡」，舌苔都因為喝咖啡給喝麻木掉了，卷宗摞了有他媽幾尺高，就連老陳也無一倖免被請去喝「咖啡」，更別提「照顧」老馮了。

    雖然最後的結果很圓滿，但老馮知道，這種積極面對每一個案子的事情會越來越多，自己那一身「臭毛病」也會越來越被放大。

    常在河邊走，哪能不濕鞋，如果長此以往下去。自己說不定會成為紫荊花市第一個因為破案而犯錯甚至是犯案而背上責任的警察，這種為了破案而毀了自己的事情老馮是不肯做的，更何況岳文和梁滿已經掛了，整個紫荊花市地社會環境正在逐步改善，就算還有一個黑惡勢力的大頭目林貌，那也輪不到自己來管了，自有其他同僚會去收拾他，如果自己再為了收拾林貌。再搞出一個類似於公海事件的事情出來，那就沒這次這麼好運了，肯定會毀了自己的。

    老馮雖然愛干神才幹的事情，但就算是神也會求得自保，試問如果財神爺他老人家自己都吃不飽了，還有沒有可能保佑世俗凡人發大財，當然是自己先撈上幾票再說了。

    如果老馮以後可以安安份份做一個拿長俸等退休的「老實」警察，那他自然也可以繼續在紫荊花市警察部如今這樣的環境當中工作下去。可老馮天生就不是「老實」人，他根本就「老實」不起來，要他「老實」，那比殺了他還難受。既然自己的性格與工作環境格格不入，何不灑脫一點乾脆主動走人。

    「那你現在想幹什麼？」方庭心中不爽，問出來地問題也有些驢唇不對馬嘴。

    「想找你老爸去啊！」老馮笑著說道。

    「找我老爸幹嘛？」

    「提親！」

    「……」

    「哈哈，當然是找你老爸炒警察部的魷魚啊！」老馮自己已經決定的事情一般是不會改變的，也不會為了任何人而改變。

    「現在就去？」

    「是呀！」老馮歎了一口氣道，「所以來看看猴子們步操，以後就沒得看了，呵呵！」

    既然已經做了決定，反正自己現在隸屬警察訓練學校。找方天龍說一聲，再到總部把手續辦一辦就可以了，老馮也不想再去找老陳商量，找老陳商量永遠只有一個結果——「子明，你聽我說，你不要那麼衝動。你想從警校調出來的事情，我會再想想辦法的，耐住性子等一等，等一等，等一等啊！」

    結果這一等又是幾個月音訊全無，等等等，等你媽個頭！沒有耐性了，沒有脾氣了，老馮已經討厭這種無休止的等待了。

    「你再想一想啊，你到底有沒有考慮清楚啊？」方庭不依不饒的勸道。別人當了警察都是希望一直幹下去直至退休拿長俸，因為警察這一職業相較於其他職業來說算得上是一個相對終生制地職業，可老馮就是和別人不一樣，警察說不當就不當，跟買菜賣菜一樣的兒戲，簡直是太令人生氣了。

    又是這句，老馮突然皺眉道：「我說你煩不煩？」

    「

    你嫌我煩？我……我……」方庭嘟喃道，「我也是不以後後悔，希望你仔細考慮清楚，慎重考慮清楚，再說得實際一點，你現在可是高級督察啊，薪水將近高出我一倍，你如果沒了這份工作，你……你還上哪再去找一份像警察部這樣福利好待遇高的工作，你就算不為你自己的前途考慮，最起碼也得考慮考慮自己今後地生活吧，要是圖這一時的痛快今後別說前途，如果連生活上都成問題，我看你怎麼辦，你這樣做，後果會很嚴重的！」

    —

    生活成問題？老馮小的時候在水田圍村的時候的確是過過那種生活成問題的日子，別說生活，就連生存都存在很大的問題，可自從上了大學幫幾個客戶操盤賺得自己人生的第一桶金以後在物質方面就一路綠燈，和許清平合開地投資公司越做越好，從來就沒有考慮過生活這兩個字在普通人眼中的真實含義，更何況自己還在賭船上「黑」了一筆超級巨款，這生活上存在問題從何談起啊！

    方庭這麼一提，老馮才想起來方庭好像不知道自己的很多事情，這一點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她連自己什麼背景都不夠清楚，這麼關心自己幹嘛，難道真的真的真地對老子有意思？

    老馮嘿嘿一笑道：「你怎麼知道我生活上會有問題？」

    「看得出來啊！」方庭數落道，「你剛來警校的時候開的是那什麼破車，後來好歹換了一輛稍微好一點的破車，可是你別以為你換了車就能換了本質，從你一直都用那個破手機我就看出來了，你們男人啊，有點錢就亂花，花得自己連個手機都沒有能力換，你說你丟了警察部的工作你生活上會沒問題麼？好好想一想，大人了，不是孩子，不要這麼衝動。」

    這些都還罷了，常常藉故騙自己請他吃飯，肯定是花光了錢成了月光族沒了飯轍，這沒了工作不就更容易沒飯吃麼，還說生活上不會有問題，依我看問題大了，方庭暗暗想道。

    破車？破手機？老馮有些無奈的笑了笑，心想老爸留給自己的那輛二手奧迪老爺車破是破了點，又被齊悅撞得破上加破，可是那種車如果讓懂行懂收藏的人來看的話，起碼也是五十萬美元起跳，那破車的價值在於收藏上面而不是在於使用上面，方庭不懂也就罷了，居然說自己新換地那輛量產布加迪威龍也是破車，這就令他有些鬱悶了！

    老馮也是很喜歡汽車的，遲遲沒有換車就是因為對老爸的懷念，一直開著那輛二手奧迪，後來因為被齊悅撞破了排氣管導致無法再換到原裝的才被迫換了新車，但這新車一換就直接上了一輛名車。

    老馮喜歡汽車是喜歡他的性能以及舒適性，換名車並不是為了張揚，所以特意還把車子改裝了一下，讓它看起來土了點，這樣居然被方庭說成破車，這令愛車的老馮聽得確實是有些鬱悶，不過女人嘛，算了算了，還有那破手機，也認了認了，於是笑道：「那我辭了職以後如果在生活上遇到問題，你可不可以幫我啊，比如……偶爾請我吃頓好的，隔三差五再借個千把塊錢來過過日子，這樣的要求……沒問題吧？」

    「這個倒是沒問……不是……」方庭差點被老馮給繞進去，哭笑不得道，「我現在不是在跟你討論你辭了職以後生活沒了著落我幫不幫你，而是我勸你最好不要，不要辭職！」

    老馮笑了笑：「你為什麼老讓我不要辭職，總得有個說得過去的理由吧，你剛才說的那些好像都不能成為理由。」

    「那……你難道不喜歡當警察麼？」方庭問道。

    「我當警察是因為當警察可以做的那些事情適合我，所以才當的，倒還真談不上喜歡，」老馮正色道，「可是現在當警察能做的那些事情不適合我了，我還當了幹嘛？」

    「什……什麼意思？我不懂！」方庭一點兒也聽不懂老馮說出來的話。「不懂就不懂唄！」老馮聳了聳肩道。

    【351】請我吃頓散伙飯

    老馮這樣，方庭趕緊又勸道：「那學員們馬上就要畢麼能選擇在這個時候離開呢，這樣會對他們造成很大影響的。」

    「影響？我辭職對他們會有什麼影響？就算有影響，那不是還有你啊！你可是『極品教官』，比我高級多了，我算得了什麼，呵呵！」老馮笑著說道。

    「有我又有什麼用，我又不能代替你，」方庭嘟喃道，「你在警校裡頭雖然很清閒，但是你不覺得你現在已經成了他們的精神支柱了麼，要是你現在離開，他們情緒上受到影響，畢不了業可怎麼辦，特別……特別是那幾個女生。」

    「呃……呵呵，」老馮撓了撓頭道，「我有那麼重要麼，我承認，對於女生來說我是太迷人了點，不過這迷不迷人和畢不得了業沒有什麼直接的關係，不要再拿這些不是理由的理由來勸我了，我發現你今天真的好奇怪。」

    和馮子明還沒有什麼發展，他就想要離開警校了，那以後彼此見面的機會就更少了，方庭當然不想這樣，可是又沒有什麼合適的理由勸老馮留下，只好搬出這些不是理由的理由出來了。

    「我一點也沒有奇怪，我很正常，」方庭咬了咬嘴唇道，「你真的去意已決？」

    「算是吧，除了你們，警校裡甚至是警察部也沒有什麼東西值得我留戀的。」老馮頗為灑脫的說道。

    「我……我們？」

    老馮笑道：「你啊，猴子們吶，還有小史和你老爸老方他們，大家相處的都還不錯。當然……呵呵！」

    差點又誤會了，方庭皺眉道：「既然是這樣，我也沒辦法勸住你，那你可不可以等學員們畢了業再離開，反正距離畢業也沒幾天了，你不會急成這樣吧，再留幾天都不願意？」

    「呵呵，這不是願不願意的問題。現在離開和留幾天再離開有什麼區別，難道你還要讓我留下再徒增更多地傷感麼，你也太狠了吧。」老馮笑著說道。

    「那……那……」

    「不要這了那了，」老馮突然盯住方庭的眼睛，認真無比的說道，「方庭，在我臨走之前，有一個一直憋在我心中很久很久的事情想告訴你。想讓你答應我，不知道可不可以？」

    「你……你說！」方庭被老馮的眼神搞得有些不知所措，小心房開始「撲通撲通」亂跳。

    「就是……」老馮正色道，「你可不可以在我臨走之前請我吃頓散伙飯。要高檔一點的，我怕我離開警察部之後找不到工作以後沒得吃！」

    「馮子明，你去死吧！」

    「……」

    ……

    「子明，你再考慮考慮清楚啊，這可不是鬧著玩的，不當警察可不是像辭了一份普通工作一樣那麼簡單，這可是終生制職業啊，更何況你現在已經是高級督察了，你這麼做不值得。真的不值得。」在方天龍地辦公室裡，他來回踱著步子，聽到老馮要辭職的消息似乎比老馮自己還要緊張三分。

    「那警察部裡有頻頻破案立功的高級督察連續考兩次升級試都打了水漂的警員麼？」老馮搖了搖頭道，「有放他在第一線作用巨大卻偏偏要把他給調到警察訓練學校當個整天無所事事的大閒人的警員麼？有，這個人就是我！」

    「呃……這個……」

    老馮無奈的點了一支煙，笑道：「方SIR。這種話我已經聽了很多了，不想再聽了，麻煩你快一點找出圖章來，蓋上一蓋，不要浪費大家的時間了好麼？」

    「那我先打個電話給老陳！」

    老馮一把摁住電話機，苦笑道：「方SIR，我就讓你蓋個圖已，蓋好了我拿去總部一辦手續這事就算完了，你找老陳幹什麼，他……他又不是我什麼人。我地事他管不了，蓋章吧，OK？」

    「可……可是……這個……」

    說方天龍不是方庭她爹還真是不可能，兩人也太像了，都那麼煩人，老馮乾脆自己打開方天龍的抽屜，拿出圖章直接往自己的辭職信上面蓋了上去，蓋完後說道：「我這是已經跟你說了的，是你不幫我蓋，我自己蓋了

    ，我要走了。」

    「等等……」方天龍皺眉道，「你真地去意已決？」

    怎麼又和方庭問的一樣，老馮笑了笑道：「那你可不可以等A班的學員們畢了業以後再走，方SIR，你是不是想說這個？」

    —

    「呃……你怎麼知道？」

    「行了，我走了，改天方庭請我吃散伙大餐的時候我帶上你，讓你也享受一頓。」老馮懶得再重複剛才的話，說完便走了。

    唉！還是要走，子明這人真是客氣，吃飯還要帶上我，咦！不對啊，我女兒請他吃飯怎麼叫帶上我也讓我享受一頓，這人真是……唉！方天龍無奈的搖了搖頭。

    老馮從校長辦公室下得樓來就見到A班一大群學員氣勢洶洶的往這裡走來，肯定是方庭跟他們說了辭職的事。

    老馮本想學徐志摩一樣悄悄的走，不帶走一片雲彩，卻沒想到還悄不下來，跟方庭就解釋半天，跟方天龍又扯了半天，跟這麼一大群學員還不知道要講到猴年馬月，更何況讓這些傢伙一纏上自己還走得掉麼，看看他們離自己還有一段距離，一個閃身便閃進側樓，往側門小跑了出去，一到停車場開上車子便揚長而去，連警校門口地卡哨都沒有通報。

    真沒想到老子也沖了一回卡，回家看《西遊記》吧，老馮頗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老馮回家的時候還特意去了趟菜市，買了許多好菜準備回去和乾女兒大吃一頓，可一開門進去卻愣住了，方庭、蘇青青和林思琪三個大小女生正坐在客廳裡等他回來呢。

    「唉！老爸啊老爸！」穆婷婷跟個小大人似的接過老馮手中的「加菜」，一邊搖頭一邊走進了廚房。

    「聽……聽說蘇青青住在你家，我讓她帶我來的。」方庭解釋道。

    「MADAM方是我帶她來地，可是……」蘇青青非常不滿的看了一眼林思琪，說道，「她是偏要跟著來，趕都趕不走，不關我的事！」

    「馮SIR你為什麼要辭職？你不要我們了麼？」林思琪眨巴問道。

    辭職而已！又不是世界末日！怎麼搞得老子這麼煩啊！老馮懶得再解釋，默默的進了廚房幫穆婷婷收拾了一下，把菜擺上桌：「吃飯吃飯，想吃飯的過來吃飯，不想吃的可以走了。」

    三人一聽老馮這話，又見他板著塊臉，不敢再多言，只好乖乖過來吃飯，席間誰也沒說話，各自想著心事，而老馮只顧悶頭吃飯，就只有穆婷婷東看看西望望，在她那稚氣未脫的臉龐上不時還浮現出幾絲明顯與年齡不符的笑容，不知道她是在笑她這個老爸太有女人緣，還是笑老馮被這些美女們纏了愁眉不展。

    吃完飯，老馮見三人還沒有要走的意思，忍不住問道：「方庭，怎麼明天警校放假麼，我怎麼不知道？」

    方庭還沒說話，蘇青青就插嘴道：「MADAM方是想來勸……」

    「勸勸勸，勸什麼勸！」老馮失去了耐性，皺眉道，「方庭，他們不懂事怎麼連你也不懂事麼？在警校裡我已經跟你說得很清楚了，你都說了這可不是小事，難道你認為你們勸一勸我我就會回心轉意了麼，我是經過深思熟慮以後才做出的決定，沒有意氣用事，好了好了，你們可以走了，再晚就進不去警校了。」

    老馮再一次下了逐客令，三人也不好再說什麼，方庭只好道：「那你送我們！」

    為了把三個美女「瘟神」請走，老馮只好又出去開車把他們送回了警校，一路上老馮什麼話也不說，三人什麼話也沒問，直到了警校門口，方庭礙於教官地面子，不好在學員面前對老馮表現的過分熱情，才依依不捨的進了警校。

    方庭一走，老馮便把蘇青青和林思琪趕了回去，待得他們進去了，才歇下一口氣來，點了一支煙，剛吸了一口，只見蘇青青又跑了出來，拉開車門就坐了上來，急忙道：「馮SIR，快走快走，要不然林.追來了！」

    【352】長輩與晚輩

    你……」老馮本想罵人了，可一想林思琪要是追過來生更是煩死人，便只好踩下油門，趕緊遠離這是非之地。

    「馮SIR，你必須跟我解釋清楚，你為什麼要辭職？」眼看.不可能追過來了，蘇青青才把小嘴翹起老高來問道。

    跟方庭都解釋不清楚，跟一個小女生還有什麼好解釋的，老馮把車停了下來，認真道：「你不需要管我為什麼要辭職，我辭不辭職跟你沒有關係，你現在的任務就只需要好好備考，馬上要畢業了，如果畢不了業當不了警察，那你這一年又白費了，你要知道，你這是第三次進警校了，管好你自己，少管別人的事情。」

    「可……可是如果沒有你，我根本就堅持不了這一年，我……我……」

    「關我什麼事？」

    「就關你的事！」

    「……」

    蘇青青的眼睛裡閃著淚花，動情道：「馮SIR，我喜歡你，我喜歡你，才願意在警察訓練學校裡繼續學習，如果你要辭職，不當我們班主任了，那我留下來還有什麼意思？」

    老馮輕輕拍了拍蘇青青的腦袋，歎道：「你學習不是為了我，是為了你自己，你已經是大人了，已經有能力把這些事情分辯清楚了，怎麼能把私人感情和事業前途混為一談呢，不要這種樣子，乖！」老馮幫蘇青青擦了擦眼淚，「其實我也喜歡你啊！」

    「不是不是不是，不是這種，」蘇青青急忙道。「我知道，你喜歡我是一種教官對學員，一種長輩對晚輩的喜歡，可是你只比我大五六歲，我不是你的晚輩，我……我對你的喜歡是另一種，是男女關係地那一種！」

    蘇青青這麼一說，老馮有些發懵。一直以來他只以為蘇青青對他的那種感覺是一種渴望父愛的依賴，兩人年紀相差雖然不太大，但蘇青青給老馮的感覺除了蘇青青在生理上能使得老馮對她會產生一種慾望上的感覺，在心理方面，無論是性格還是脾氣，都與老馮的擇偶觀格格不入，最重要的原因是蘇青青除了身體方面成熟一些，根本就是一個孩子。與他之間就是長輩與晚輩的感覺，試問一個長輩如何能對一個晚輩產生男女方面地感情呢。

    拋開長輩與晚輩的因素，老馮倒是可以和蘇青青交往，因為這小丫頭現在也確實討他喜歡。但是這份長輩與晚輩的感覺，老馮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抹煞掉的。

    老馮對小誼那種妹妹的感覺倒還可以勉強轉換一下，對蘇青青這種近乎侄女一樣的感覺那老馮可就真的沒辦法了，心理上那一關過不了，更何況蘇青青不像齊悅喬紫嫣他們一樣成熟，已經有了對感情足夠的思考能力，蘇青青現在根本就是一個小孩，就算她現在能接受和齊悅他們相處在一起，等以後她踏入社會對這個世界有了更加深刻地認識。難免思想會有所轉變，這樣一來她受到的傷害肯定不小。

    老馮雖然花心，但也不是那種會玩弄別人感情的人，對每一個喜歡的女生，他都是全心全意投入地，所以傷害蘇青青感情這種事情。老馮是做不出來的。

    「呃……」老馮為難的撓了撓頭，「你聽我說，其實我……」

    「你不用說馮SIR，」蘇青青深深歎了一口氣道，「我瞭解知道你是不會接受我的。」

    「呃……你……」

    「就因為我知道你不會接受我，所以……所以我才把對你的這份愛放在了心裡，我不奢望能跟你有什麼發展，甚至是有什麼結果，但是我就想天天見到你。能跟你說說話聊聊天，聽你吹吹牛，我就已經很高興了，可是……」蘇青青黯然道，「你現在居然辭職了，我……我……」蘇青青說到這裡，便哽咽住了，眼淚涮涮往下掉。

    蘇青青這樣子，老馮也不知道該說什麼，雖然有些心軟，但也不至於心軟到因為一個小女生的小脾氣而改變自己的初衷，於是只好悶頭抽煙，沉默不語，既然蘇青青能懂事的說出那樣的話，那也希望她自己能夠想通，要是她老要鑽牛角尖，那老馮也沒有辦法了，畢

    人地思想只能由他自己來控制，旁人除了勸解是無法助的，更何況老馮還是當事人。

    —

    待得蘇青青流夠眼淚發洩夠，老馮才笑了笑道：「我睏了，想回家睡覺了，你可不可以回警校了？」

    「你……你可真沒良心，人家哭成這樣，你連句安慰的話都沒有，你……你好壞……」蘇青青「辟里啪啦」埋怨了一大堆，突然破涕為笑道，「好啦好啦，辭職就辭職，不當教官就不當，不讓我見你就不讓，行了吧？」

    「呃……這就對了，哈哈！」老馮輕輕拍了拍蘇青青的臉蛋，笑道，「想通了就對了，好好複習備考，畢業考個好成績，以後當個好警察！」

    「還考個屁考，還當個屁的警察，人家堅持了一年可都是為了你，你現在這麼甩手一走，我哪裡還有心思！」蘇青青得理不饒人的說道。

    老馮嘿嘿一笑：「你還要說你是為了我才堅持下來地？」

    「當……當然！」蘇青青說道。

    「呵呵，剛開始可能是，現在你如果只是為了我，那何必因為步操步不好，大伙都睡了的時候你又偷偷一個人跑出來操練呢？又何必因為上個月的雙周試射擊科目已經排在女生第一位了，還不滿意，趁有空就獨自一個人加練加練又加練呢？你所做的這一切的一切難道都是為了我？」老馮壞笑道，「為了我的話何必那麼辛苦，混混日子不就完了。」

    「你……你都知道，你還……」蘇青青嗔怪道，「好啦，我承認，我以前真的很討厭警察這份職業，要不是被我老爸逼，打死我也不會進來三次，但是現在我的確對正式當上一名警察充滿了渴望，對警察這份職業也充滿了嚮往，可是……這也都是因為你，如果不是你，我想我雖然進出警校三次，這一輩子也不可能會當個警察，這種想法也壓根不會有，是你影響了我，是你改變了我。」

    「那也不錯啊！」老馮笑了笑，「畢業以後成了警察部漂亮的女警花，那可是多少極品男人都夢寐以求的老婆啊，哈哈！」

    「你居然還取笑我！」蘇青青杏眼圓睜道。

    「我說地是事實啊，哪裡取笑你了。」老馮正經道。

    「是事實也不准說，不准你說，別人都可以說，就是你不能說。」蘇青青堅持道。

    「好好好，不說不說，我不說，時間晚了大小姐，回去了好不好？」老馮詢問道。

    「好！不過……」蘇青青認真道，「你雖然不會接受我，但是你會不會接受我媽媽？」

    蘇青青這麼一問老馮差點噴飯，剛剛才覺得她思想變成熟了，有些長大了的感覺，可現在立馬發覺自己剛才的想法完全是一種錯覺，小女生就是小女生，不成熟就是不成熟，老馮苦笑道：「你知道你媽媽是我的偶像，我是喜歡她沒錯，可是……你既然說瞭解我，那你覺得呢？」

    「我媽媽很好的，而且她對你的印象也不錯，不過……」蘇青青有些失望的說道，「我知道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強，既然這樣我也不好強求，但是……你為什麼遲遲不對你自己喜歡的女人表白呢？」

    老馮瞬間張大了嘴，驚訝道：「我喜歡的女人？誰？」

    「MADAM方啊！你以為我看不出來麼？難道會是你現在那個壞女朋友齊悅麼？」蘇青青皺眉道。

    老馮心想蘇青青怎麼老是對齊悅有看法，小女生的心思還真是難以捉摸，不過她居然說老子喜歡方庭，連蘇青青都能看出來，不知道方庭看出來沒有，不過這種還不知道對方心思的事情不能胡亂承認，於是搖了搖頭正色道：「齊悅現在是我女朋友，怎麼可能喜歡MADAM方呢，難道你認為我是那種人……」

    「是是是，你就是，你絕對是，你百分之百是，」蘇青青又好氣又好笑的說道，「馮SIR，你就是那種吃著碗裡的還惦著鍋裡的那別以為我不知道，我可是很瞭解你的。」

    【353】全職勞動人民

    呃……這個……」老馮的頭搖得像撥浪鼓一般，就是「沒有沒有，真的沒……」

    「解釋就是掩示，掩示就是編故事，」蘇青青那凌利的眼神像把老馮看穿了一般，「我喜歡你都能直言不諱的告訴你，就算明知道沒有結果，明知道你不會接受我也會告訴你，你為什麼就不能跟MADAM方表白呢？」

    「呃……沒……」

    「其實我看得出來，MADAM方對你的感覺好像……好像……」蘇青青歎了一口氣道，「好像也和我對你的感覺一樣，我想她也很喜歡你。」

    「她喜歡我？」老馮搖了搖頭道，「她不討厭我就算阿彌陀佛了！」

    「馮SIR你怎麼這麼笨啊！」蘇青青有些恨鐵不成鋼的說道個女人是不會平白無故討厭你的，既然你覺得她討厭你，那肯定是有原因的，八成就是因為她喜歡你，但又怕你不喜歡她，所以故意裝得像是很討厭你一般，你才會有了這樣子的錯覺，你怎麼連女生的心思都不懂啊，天吶，真不知道那壞女人齊悅幹嘛會答應做你女朋友，也不知道你是怎麼把她給騙到手的。」

    老馮哭笑不得道：「什麼騙到手，我沒騙她，她也沒騙我，我們兩個是兩情相悅的，呵呵，呃……你……你說方庭不討厭我？」

    「噢買噶！」蘇青青拍了拍額頭說道，「她不只不討厭你，很有可能是喜歡你，你真的一點都沒有察覺到麼？這一點就連我都感覺出來了。你在感情方面可真是木訥！」

    「我……我木訥？」老馮笑道，「我可就沒見過比我聰明的……」

    「你少來了，也許你智商是高，但你在感情方面的情商簡直就連幼稚園地小朋友都不如，還美得你呢，我真是服了你了。」蘇青青搖了搖頭說道。

    「呵呵！」老馮苦笑道，「你有必要這樣子打擊我麼，沒大沒小。」

    「我在感情方面不順利。可是我不希望你也跟我一樣的不順利，所以才好心提醒你，要換了別人我才懶得管呢，居然說我打擊你，哼！」蘇青青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明顯帶著強烈的酸意。

    「呃……難道我真的很木訥？」老馮開始自我懷疑。

    「在感情方面，絕對是，」蘇青青很是肯定的說道，隨即又笑了笑道。「就說今天吧，你以為MADAM方真是吃飽了撐著沒事幹要讓我帶她來你家找你麼？你都不知道我們在來的路上她有多麼擔心你，那種神情，那種表情。簡直……唉！我自覺連我自己都做不到，感覺她其實是因為害怕失望，所以一直在極力隱藏自己的情感，可是她雖然一直在極力隱藏，但在某些細節方面其實是漏洞百出地，怎麼你會一點都看不出來，你說你是不是個愛情大白癡！」

    「好了好了，」聽蘇青青越說越離譜，老馮趕緊捂了捂她這張張開了就合不攏的快嘴。撓了撓頭道，「你說的有道理，可是沒必要一提再提，我……我會考慮的。」

    「你考慮？」蘇青青壞笑道，「這麼說你承認你也喜歡MADAM方了？」

    媽的，居然被這小丫頭繞了。老馮難得的老臉一紅：「這是你自己說的，我可沒有承認過，好了好了，時間不早了，送你回去。」

    老馮說罷趕緊開車把蘇青青送回了警校，嘴上雖然一直在硬，但心中卻著實有些歡喜，蘇青青雖然是個小女生，但起碼也是一個女人，女人當然瞭解女人。女人看女人有時候要比男人看女人要準得多得多，既然她這麼說了，肯定有她的道理，回頭一定要把這種事情給搞清楚，要真是郎有情妹有意，那方庭，你可逃不出我地五指山啦，哈哈哈哈！老馮心中頗為狂喜的想道。

    ……

    老馮雖然已經向警察部遞交了辭呈，但辦理離職手續還需要一段時間，在這一段時間裡老馮雖然名義上還是一名在職警員，但為了避免聽到更多那種會令他耳朵起老繭的勸言，便向警察訓練學校校長方天龍請了「霸王」長假，遠遠離開市區，又跑到離島上「窩」了起來，戴上人情味斗笠，趿上藍白人字

    上突小汗衫和種田小西裝，再配上插秧大短褲，做起的離島勞動人民。

    老馮回到離島一是為了逃離那些無聊地紛擾，二來也是想找個清靜的地方休息休息，順便再考慮考慮今後的路應該怎麼走，說實話如果不當警察，老馮還真想不出自己能去做一些什麼。

    「輝映」投資有限公司早已上了軌道，除了許清平那次帶著客戶的資金上梁滿的賭船做出了一件非常出格且離譜的事情，在管理方面倒是一點問題沒有，老馮除了偶爾給點投資意見，基本上也沒有什麼好做的，更何況如果要讓老馮這種人整天穿著西裝打著領帶坐在窗明几淨的辦公室裡吹冷氣看電腦，那可真是比殺了他還要令他難受三分。

    反正去公司做個全職「老闆」老馮是不願意，但是不當警察也不管理公司，還真是沒什麼事可做了，難道整天就待在離島種田捕魚麼，有美相伴的日子過得倒是愜意，可是時間一長未免也會乏味，所以他必須想清楚自己今後地路，要不然這日子過得可太了無生趣了！

    「玩夠了沒有？玩夠就回去了。」在離島海邊沙灘上的老馮一邊把沙灘上面的沙子往已經躺在沙坑裡，被老馮埋了只剩一個腦袋露在外面的洪立強說道。

    —

    「不行的，哥哥，說好了我埋你五次，你也要埋我五次的，你才埋了我三次，還差兩次。」洪立強露著個腦袋認真地說道。

    所有人該上班的人都去上班了，喬紫嫣也接了一個簽了合同不得不拍的系列廣告，外出拍廣告去了，就連老娘薛燕也不顧無所事事的老馮，把他一扔就自顧自的跑去打麻將去了，家裡就剩洪立強一人能夠說說話了，無聊的老馮便把他帶到了海邊，兩人玩了一早上人埋人的幼稚遊戲。

    剛開始跟個「小孩子」玩玩遊戲倒也是個樂子，可是洪立強不論玩什麼都認真無比，老馮才發現遊戲這種玩意兒對於「小孩子」來說根本就是他的全部，不認真哪裡行，玩著玩著老馮更加無聊，對於這種人埋人的遊戲也厭倦得要死！

    一聽洪立強說還要讓自己再埋他兩次，老馮便抓起幾把沙子往洪立強的胸口上一蓋，迅速捏成了兩個女人乳房地形狀，敷衍道：「左邊一次，右邊一次，還壘得那麼高，夠了夠了，回去吃飯，餓死了。」

    「哇！這一對咪咪可真大。」洪立強看著自己胸前的兩座「堡壘」讚歎道。

    「呃……大大，真大，那我們走吧，大咪咪？」老馮耐著性子說道。

    「好吧好吧，」洪立強笑了笑說道，「那哥哥你趕快把我挖出來吧！」

    終於捨得走了，老馮三下五除二把沙子刨開，洪立強一個縱身就蹦了起來，一把推倒老馮，呵呵笑道：「哥哥你把我變成女人，我也要把你變成女人……」

    把我變成女人？難道他想……老馮緊張的摀住自己的前胸：「你想幹什麼？」

    「哈哈哈哈！」洪立強大笑著說道，「我再埋你一次，幫你做兩個比我的咪咪還要更大的咪咪！」

    「……」

    兩個大男人在這海灘上居然抱在一起翻滾嬉鬧了起來，要讓別人看見那該多尷尬，老馮倒是不想和洪立強「滾沙灘」，別招人嘔吐了，可洪立強根本就是個小孩子，撲住老馮就跟個樹袋熊似的緊緊裹住，噁心得老馮直想罵娘，剛想來點暴力分開這纏人的傢伙，卻聽得一陣急促的喘息聲由遠至近傳來，跑過來後隨即驚叫道：「子明，你這是在幹什麼？」

    呃？老馮抬頭見來人是崔遠山，急忙解釋道：「沒有沒有，我沒有……」

    「虧我們小茹這麼喜歡你，你居然……你居然……你居然還有這斷袖分桃的愛好，」崔遠山不住的搖頭歎道，「沒想到啊沒想到……」

    「沒想到個屁！」老馮急了，趕緊一把扯開洪立強，苦笑道，「他是小孩子，在跟我鬧著玩呢，什麼斷袖分桃，崔師父你的想像力還真豐富！」

    【354】小冊子

    鬧著玩？鬧著玩需要兩個大男人抱在一起滾沙灘麼？頭歎氣道。

    老馮哭笑不得道：「隨便了隨便了，不信拉倒，崔師父你來這離島找我有什麼事？」

    「爺爺好！」玩得正在興頭上的洪立強笑著撲到崔遠山的身上，拽著他那花白的鬍子一個勁兒的摸，搞得崔遠山哭笑不得，好不容易才「逃」開，「躲」到老馮背後問道，「這人腦子有問題麼？」

    「呃……你先自己埋自己，快快快，要不然我不讓你埋我！」老馮把洪立強勸了自己玩沙，才回頭聳了聳肩道，「他只是個病人而已，你怎麼能說什麼腦子有問題，崔師父你歧視人哦！」

    「沒有沒有沒有，」向來德高望重的崔遠山連連擺手，解釋道，「一時口快而已，沒有沒有，絕對沒有歧視，哦，原來是這樣！」

    「明白了吧，」老馮苦笑道，「還什麼斷袖分桃，真虧你想得出來，咦？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小茹告訴我的啊！」

    老馮擺了擺手道：「不是……我是說你怎麼知道我在海邊？」

    「你們鄰居告訴我的啊，」崔遠山搖了搖頭道，「你管這些個幹什麼，我找你有事，你最近在搞什麼，班也不上，電話也不開，根本就無法和你聯繫。」

    「呵呵！」老馮抖了抖自己的種田小西裝，笑道，「我現在過的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田耕生活，開什麼手機啊，凡塵俗事不要來找我。呵呵！」

    「你……」崔遠山好心跑來一趟，卻被老馮消遣了一番，點頭笑了笑道，「好好好，凡塵俗事不要來找你，那算我白來，我走了！」

    崔遠山說罷轉身就走，沒走得幾步就被嬉皮笑臉的老馮跑過來給拉住了。老馮嘿嘿笑道：「開個玩笑幹嘛那麼認真，有什麼事啊？你不知道，其實最近我無聊死了，要不然也不會……」老馮說著用嘴努了努蹲在地上專心玩沙地洪立強，「要不然也不會『滾沙灘』啊！唉！」

    崔遠山這才沒好氣的笑道：「裝，你就一天跟我裝吧！」

    「呵呵！偶爾裝一裝！偶爾裝一裝！」老馮呵呵笑道，「那到底什麼事，需要您老人家專程跑這麼遠來找我。小茹也住離島，你讓她轉告我不就行了。」

    「我不想讓別人知道你的隱私，包括小茹，我總不可能把你的隱私跟第三個人說吧。這是我做人的道德底線。」崔遠山正色道。

    「隱私？我的隱私？」難道崔遠山也知道小茹是和自己其他的三個女朋友住在一起了？這還得了！老馮試探道，「呃……我有什麼隱私？」

    崔遠山四下看了看，又看了看蹲在地上玩沙玩得滿臉灰土的洪立強，才放心地說道：「你拿給我看的你那本小冊子啊，這難道不是你的隱私麼？」

    「嗨，我還以為是什麼事呢，這事小茹也知道，還是她提醒我讓我把小冊子給你看一看，說你對這些有所瞭解。說不定能……」老馮臉色突然一變，喜道，「這麼說來崔師父你已經想起來了？」

    「有點眉目了。」崔遠山點了點頭說道。

    自從上次老馮跟崔遠山說了小冊子的事情以後，崔遠山這個不管做什麼事很有交待的人就時時都把事情放在心上，可惜有些年頭久遠的事情，你越是想把它想起來。就越是想不起來，反而有時候在不經意間，又才會把事情給想起來。

    前幾天崔遠山接到紫荊花市武術協會的通知，讓他帶一個武術團體去蓮花市為前來蓮花市參觀考察的國際友人表演，他昨天傍晚就特意翻箱倒櫃了一番，想把自己年輕時候經常穿地那件壓箱底的功夫套裝給找出來，準備在帶團的時候穿在身上，以顯示出我堂堂中華男兒，不，中華老頭兒的精神風貌。功夫套裝找出來了，還順帶找到了一本年代已經很是久遠地黑白影集。

    翻到這有些年頭的老物品，崔遠山當然會拿出來懷念一下，那本黑白影集裡頭其中的一張照片，勾起了他塵封已久的思緒。

    那是以紫荊花市海港三角碼頭為背景的一張照片，照片上有三個年輕小伙子笑得極為彆扭，其中一個根本就不會笑

    崔遠山本人，站在崔遠山旁邊的則是崔遠山的一個好生，而另外一個光著膀子渾身肌肉的漢子便是當時在三角碼頭做苦力幫人抬貨為生，如今卻叱吒於黑白兩道，財富無可計量地洪三。

    崔遠山那時候和岳文一起出來混過，後來因為被父親打斷了腿，最後跟岳文斷絕了往來，他跟岳文很熟悉，但跟洪三卻一點都不熟，認識洪三也是通過岳文這層關係才結識上的，而這張照片崔遠山之所以會和洪三一起照，那是因為洪三的結拜兄弟喬天生是崔遠山很好很好的朋友。

    因為喬天生也是一個武癡，他和崔遠山兩人的關係是那種與武結緣的純友誼，照相那天崔遠山剛好去找喬天生切磋武藝，喬天生要去三角碼頭找他地結拜兄弟洪三，便帶著崔遠山一塊兒去了，正好遇上報社的新聞記者來採訪碼頭工人，三人便即興合了這張影，喬天生又花了點錢讓那個記者多沖洗了幾張，一人一張留做一個永恆的紀念。

    崔遠山之所以在這張照片上沒有笑容，是因為照這張照片的時候崔遠山已經是被他父親打斷雙腿痊癒之後的事情了，那時候他已經和讓他帶著全崔家拳館的人混黑社會的岳文斷絕關係了，受到父親的影響，又吃了斷腿的虧，對黑社會已經是恨之入骨，而洪三那時候雖然還在碼頭做工人，但已經憑他那雙拳頭在碼頭工人裡頭打出了不小的名堂，勢力正在發展壯大當中。

    崔遠山已經很討厭黑社會了，而洪三又是和岳文他們一塊兒混地，和岳文已經鬧得很僵的崔遠山自然不願意與洪三這種人過多來往，要不是看在喬天生的面子上，這張照片崔遠山是怎麼也不肯照的，可是就算照了，臉上依舊是一絲笑容都看不見，反正心中不爽！

    後來喬天生從新聞記者那裡拿到沖洗好了的照片專程給崔遠山送來，崔遠山本還想把洪三的人像給剪掉，只留他和喬天生的，可如果把洪三的人像剪掉，就得把後面的背景一併剪掉一部分，那樣很是破壞整張照片的美感，那時候照一張照片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崔遠山想想還是不願意破壞「奢侈品」，便硬著頭皮把這張照片給保存了起來。

    —

    而崔遠山上次跟老馮說的對他的那本小冊子最後面的易容術有印象，恰恰是因為那本易容術的小冊子便是屬於崔遠山的好朋友喬天生的，喬天生給他看過，所以腦袋裡有這麼個印象，但是當時老馮問他的時候他還真是沒有想起來，直到看到這張照片，才回憶起了有關於那本易容術小冊子的事情。

    那本易容術小冊子是喬天生的家傳絕學，而那本易容術小冊子的最後面也介紹過了另外一本小冊子的內容，那另外一本小冊子便是老馮的那本擁有行氣活血有助於鍛煉效果加強的小冊子。

    想起這麼一些事情來，回憶的畫面便像電影一般在崔遠山的腦海裡浮現開來，他隱隱記得喬天生跟他提過，喬天生和洪三之所以是結拜兄弟，並不是因為兩人意氣相投，因為洪三是混黑社會的，而喬天生可是一個一等一的大好人，一等良民，這兩種人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相處到一塊兒去的，甚至還拜了把子，兩人之所以結拜，那是因為兩人從祖上開始，就有著一份錯綜複雜的關係，因為武術而結緣的關係，因為喬天生還跟崔遠山提過，洪三好像也有一本家傳絕學！

    崔遠山根本和洪三不熟，也不瞭解洪三這個人，更沒有看過洪三的什麼家傳絕學，但一想起以前喬天生跟自己提過的這些事情，又想起老馮給自己看過的那本小冊子背後介紹了易容術，而喬天生的拜把兄弟洪三家裡也有家傳絕學，這些事情很難不讓崔遠山聯繫在一起，心中有了些顧慮，便忙不迭的趕來離島找老馮來了，因為老馮跟他提過，尋小冊子的根源是為了找媽媽，這麼重要的事情崔遠山一刻都不會耽誤的，還以為老馮等自己想這事情等得很急，卻沒想到他根本好像是早把這件事情拋諸腦後了，便有些不太高興。

    【355】大家一起不爽

    有點什麼眉目？崔師父你快說啊！」老馮催促道。

    「剛才不是說不理凡塵俗事的麼，怎麼現在知道著急了？我偏不說！」崔遠山小孩子氣般的逗道。

    「不說算了，我不問！」老馮聳了聳肩道。

    本來這麼著急的趕來就是想跟老馮說這事，卻沒想到他還反倒不聽了，憋不住的崔遠山低聲埋怨了幾句，才把自己想起來的這些事情原封不動的告訴了老馮，說完以後才歎道：「看來你似乎……似乎……」

    「我似乎什麼？」老馮皺眉道。

    崔遠山沒有言明，而是問道：「你說你的那本小冊子真是你媽媽留給你的？」

    老馮咬了咬嘴唇，深沉道：「我老爸是這麼說的，可是……可是這又能代表什麼？」

    「喬天生的易容術小冊子背後有你的那本小冊子的介紹，而你的那本小冊子背後又有喬天生那本的介紹，兩本小冊子似乎有著莫大的關聯，而喬天生跟……跟洪三是結拜兄弟，他們兩人祖上都是因武結緣，都有家傳絕學，」崔遠山摸了摸花白的鬍子道，「如果你的那本小冊子真是你媽媽留給你的，那麼你跟洪三……或者說你媽媽跟洪三好像……當然那小冊子也有可能是你媽媽無意中從哪裡得到的，這些事情畢竟我們不知道，不好胡亂猜測。」

    話雖如此，可是經崔遠山這麼一說，老馮又不是笨蛋，他當然想到洪三跟自己肯定有關係，要不然從以前到現在也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這樣那樣。看了看還蹲在那裡玩沙的洪立民，老馮把鞋子一脫，還沒等崔遠山叫住他，便一個縱身往海裡奔了進去，瘋狂的鑽進浪濤裡。

    「子明……子明……」崔遠山不識水性，只能站在岸邊著急地大喊，「浪頭不小，你這是幹什麼。危險，快回來……」

    大浪翻滾，崔遠山的喊聲老馮哪裡聽得見，眼看近處只剩浪花翻滾，老馮連人影都瞧不見了，急得大叫：「完了完了，這可要出人命的……」

    「哥哥被淹了，我去救他……」

    洪立強說著突然就縱了起來。也想奔進海浪裡，幸好被手快的崔遠山一把抓住：「去不得，去不得，浪太大了。浪太大了，打電話，打電話救人！」

    嚇得臉色已經突變的崔遠山拉住洪立強，剛想找地方打電話，只見從很遠的海面上縱起了一條古怪的「大魚」，縱起又落下，落下又縱起，如此反覆了幾次，只聽得那條「大魚」歇斯底里的大吼了幾聲。才緩緩往岸邊拍浪游來，待得游近了一些，崔遠山才看清那條「大魚」原來是老馮，這傢伙水性也太好了吧，崔遠山心中地大石頭終於落了下來。

    從海裡爬上來，拖著濕轆轆的身體。老馮走到兩人身邊，搓了搓臉上的水珠，說道：「心中不太舒服，發洩一下而已，我的事情我自己心中有數了，崔師父，謝謝你的幫忙，去家裡坐坐吧，門沒關，我老娘很快就回去了。你們可以聊一聊，我還有事，不陪你了。」

    老馮說完也不管崔遠山同意與否，便牽起洪立強邁步而去。

    回到老娘那裡老馮連濕衣服都沒換，只拿了錢包便帶著洪立強去到碼頭坐上了開往市區的渡輪，下了渡輪直奔齊悅律師行的辦公室。

    ……

    「砰……」

    正在陪客戶談案子的齊悅被這突如其來地巨響嚇了一大跳，抬眼只見穿著那套離島勞動人民專用服裝的老馮帶著洪立強闖了進來，不敲門且不說還一腳把門給踹開，這傢伙怎麼越來越沒有禮貌，就算是自己的男朋友，這樣做也太過分了吧，真不給自己留面子，齊悅一股無名之火就直升腦門，看了看那客戶也被嚇得夠嗆，不好當面與老馮爭吵，只好陪著笑臉跟那客戶說道：「不好意思，張先生，要不……今天我們就談到這裡吧，上庭之前我再讓Sandy專程上你辦公室找你詳談.有點事情，實在是不好意思。」

    「算了算了，細節也談得差不多了，今天就到這裡吧，」那張先生頗有些不太高興的瞥了瞥一點禮貌都沒有地老馮，

    拾自己的物品，出門的時候實在忍不住低聲嘟喃道，人就是沒教養……啊……你……你……你幹什麼，你……你放我下來！

    只見老馮在聽得那張先生嘟喃過後一隻手就伸了攔住他，二話沒說就把他給單手提了起來，咬牙道：「你他媽說誰沒教養？」

    「你……你……你……我……」

    —

    斯文的張先生被老馮這一舉動嚇得夠嗆，臉色煞白，一句話都說不完整，齊悅趕緊奔過來抓住老馮的手，吼道：「你幹什麼這麼野蠻，放開張先生，你這樣難道很有教養麼？張先生難道說錯了麼？」

    老馮心中一直不爽，聽得齊悅這麼一說反而笑了笑，把張先生給放了下來，卻輕輕在張先生的臉上拍了幾個不痛不癢不傷人的小耳光，說道：「你他媽說老子沒教養？不錯，你說對了，老子就是沒教養，滾你媽的蛋！」老馮說罷一腳把張先生給踹了出去。

    張先生堪堪爬了起來，沒命似的跑掉，一邊跑一邊道：「哼！齊律師，案子我找別人去做，沒你地份！」

    「張先生，張……」

    齊悅想追出去，可老馮像一座大山似的擋在了門口，把洪立強推了進去，又把齊悅給硬推了進去，關起了辦公室的門，才道：「還想幹什麼？追了也沒用，這宗生意擺明砸了！」

    「你……你……你……你故意的！」齊悅被老馮氣得夠嗆，說話連連結巴了起來。

    「是故意的，怎麼樣？」老馮一臉無賴模樣的說道。

    「我招你惹你了，你幹嘛這樣子破壞我地生意，你有病啊你！」齊悅沒好氣的說道。

    老馮這種激情型的人心中一不爽就難免會做一些讓別人也不爽的事情出來，反正大家一起不爽一下也算找個平衡，不過現在也沒心情再跟齊悅吵架找茬，於是開門見山的問道：「你開業的那天，洪三來找你幹什麼？」

    齊悅的火本來還在腦門盤旋降不下來，一聽得老馮這話，感覺似乎是有點心虛似的，臉色也變得尷尬了起來，聲音小了不少：「你……你問這個幹什麼？」

    「現在是我在問你，」老馮正色道，「他到底來找你幹什麼？」

    齊悅搖了搖頭道：「沒……沒幹什麼，就是談一談與他生意方面有關的一些常識性的法律問題，那天我不是跟你說過……」

    「你不想說是吧？你答應了替他保密是吧？」老馮揉了揉有些發酸地脖子，說道，「瞞不下去了就從實招來吧，這樣支支吾吾沒有意思，你是想為了他而騙我一輩子麼？」

    「你……哪有你說的那麼嚴重，」齊悅趕緊岔開話題道，「我們所談的事情真的不關你的事，你根本沒有必要瞭解……」

    「那你為什麼會知道我腿上有塊胎記？」老馮平靜的問道。

    「我……我自己看見的。」齊悅臉上一片通紅。

    「那天在辦公室裡我和你才第一次那個，你自己看見的？你透視？」老馮問道。

    「這……這……你……你不要再問了好不好。」齊悅心中開始發慌，明知瞞不下去了，卻不知道該如何把這個謊給圓下去，只好尷尬的說道。

    「哥哥姐姐，不要吵架，握握手賠禮道歉還是好朋友。」被兩人這一來一往的不善言語嚇到的洪立強趕緊勸道。

    「立強，沒有，哥哥和姐姐沒有吵架，我們是在開玩笑。」齊悅笑著對洪立強說道。

    「行了！你連小孩子都要騙，怪不得會騙我，我對你相當失望！」老馮頗為冷漠的說道。

    齊悅臉色一陣蒼白，委屈的眼淚瞬間流了下來，她當然不想瞞住老馮，可是答應了別人的事情不做到又豈不是違反了律師的專業守則，這個大壞蛋，一次一次又一次逼自己做出一些這樣子沒有道德的事情出來，真不知道是不是上輩子欠了他的，看他這樣子，似乎也是知道了點什麼才會這樣子來問自己的，那應不應該對他坦白呢？

    【356】得利與失意

    齊悅還在猶豫，老馮牽起她的手說道：「你不想說我我們一起去當面問洪三！」

    「我……我……我不去！」齊悅無奈只好道，「你要去你自己去，洪爺是我的客戶，我……我不能胡亂洩露他的隱私。」

    「哼哼！」老馮冷笑道，「這麼說你是承認你瞞住我一些事情了？」

    「我……我……你不要再逼我了好不好？」齊悅懇求道。

    「從你第一天認識我你就知道我是個什麼樣的人，你覺得到了現在，你說讓我不逼你我就會不逼你了麼？對不起，我做不到，」老馮歎了一口氣道，「你不想說，我可以不逼你，但是你必須和我一起去見洪三，我當面問他。」

    「你這還是在逼我！」齊悅急道。

    老馮淡然道：「既然你說是，那就是吧，去不去？」

    面對老馮步步緊逼，齊悅徹底沒了辦法，無奈的搖了搖頭道：「不用了！你是不是真的很想知道？」

    「我快要失去耐性了。」老馮皺眉道。

    「那好吧，我……我豁出去了，我給你看一樣東西，」齊悅說著便走到辦公室窗台下面的保險櫃裡，三下五除二把它給打開，從裡面拿出了一個已經被封存的牛皮紙袋放到了桌上，「我再一次幹出這種知法犯法的事情來，都是你逼的，你自己看吧。」

    已經封存好的牛皮紙袋上面的火漆被蓋上了一個具有法律效力的鋼印，老馮才不管拆這種私密文件犯不犯法，三下五除二就把牛皮紙袋給撕扯開，從裡頭拿出了一份A4紙張大小地文件。文件抬頭署著四個楷體大字——「洪三遺囑」！

    茲有洪氏集團總裁洪三，縱橫商場數十載，獲益頗豐。由於年老體弱，病痛纏身，需將名下財產逐一劃分，傳於他人，特立此遺囑。

    本人（洪三）遺產包含旗下企業股份，名下房產，以及一切可轉移之財產，包括：

    1、洪氏集團90%股權

    2卡妙莊園所有權

    3萬豐古薰投資有限公司旗下屬於本人的價值六億七千萬美元的古玩

    4洪氏名車匯旗下屬於本人地所有名車

    5萬豐國際投資集團75%股權

    6協豐銀行五億美元銀行存款

    經洪氏集團旗下會計師事務所核算，本人一切可轉移之財產現在市場價值共計八十二億三千九百六十四萬美元。

    本人對以上財產的身故後處理意見如下：

    1、本人身故後，特委託萬豐古薰投資有限公司將本人所有的現在市場價值六億七千萬美元的古玩以不得低於現在市場價格5%的浮動數拍賣。所得款項特委託本人乾孫女喬紫嫣女士成立一個「立強天使」慈善投資基金。

    「立強天使」慈善投資基金的主要用途：

    特委託「輝映」投資有限公司與喬紫嫣女士共同管理，「輝映」投資有限公司必須保證年2%的基金投資回報率來維持基金運轉，若映」投資有限公司達不到此要求，基金將自動轉成銀行定期，五年後再度解封。介時如何使用將由本人乾孫女喬紫嫣女士全權決定。

    基金年2%的投資回報率將全部用於本人孫子洪立強生活、醫育所需，喬紫嫣女士作為本人身故後洪立強的唯一監護人，必須保證給洪立強一個完善健康的成長環境。每年需由洪立強私人醫生及心理治療師向遺囑見證人提供一份洪立強生活健康狀態報告，若不符合本人所要求，將自動撤銷喬紫嫣女士作為洪立強監護人地責任，同時將基金封存，由齊悅律師行通過法律援助，幫助洪立強找到適當的監護人，以及適當的基金管理人，這一權力的行使，將交由齊悅律師負責。

    另：基金本金的使用權將交於「輝映」投資有限公司地責任人來責任，「輝映」投資有限公司只需要保證基金年2%的投資回報率。但本金可根據紫荊花市社會狀況用於慈善援助，若是有必要，「輝映」投資有限公司可以將「立強天使」慈善基金悉數捐於社會援助。但此行為的前提是必須以本人上面地要求，將本

    洪立強的生活、醫療、教育所需完全保障。否則基用途至多不能超過50%。

    2本人身故後，卡妙莊園將贈予本人乾孫女喬紫嫣作為居住房產，卡妙莊園作為本人工作生活多年的地方，若有可能，本人想將它永久留傳保存，所以喬紫嫣女士只得將卡妙莊園用做居住用途，不得用做商業用途，更不得將其出售。

    以後，喬紫嫣若再將卡妙莊園贈予後人，以上條件依然永久保留，若有違規，齊悅律師行將有權將卡妙莊園收回，通過本人遺留下來的莊園養護基金尋找專業的人員進行維護保養，不再另做它用。

    另：本人身故後，協豐銀行兩億五千萬美元存款將在齊悅律師行的協助下劃撥乾孫女喬紫嫣女士名下。

    3本人身故後，洪氏名車匯屬於本人名下的所有名車，將無條件贈予與本人合作多年，關係密切情如父子的夥伴忘年交成謙先生，成謙先生擁有對所有車輛的使用及售賣權，無論成謙先生將這些名車用做何用途，本人都不加干涉。

    另：本人身故後，協豐銀行兩億五千萬美元存款將在齊悅律師行地協助下劃撥成謙先生名下。

    4本人身故後，洪氏集團90%的股權與:+|%的股權將在齊悅律師行地協助下轉移到馮子明先生的名下，另本人以兩家企業大股東地名義特聘成謙先生作為兩家企業的行政總裁，在本人身故之後協助大股東馮子明先生管理兩家企業。

    本人特此聲明，於此所立之新遺囑真實有效，後附醫生證明能證明本人在立這份遺囑時精神狀態並不存在任何問題與不妥。

    另聲明今日在鬍子光大律師的見證下，本人於20057月7日在鬍子光律師行所立之遺囑作廢，本人身故後的遺產執行由齊悅律師行全權執行，一切遺產處置問題都以今日在齊悅律師行所立的這份新遺囑為準，任何人不得以此為借口推翻本人新立之遺囑。

    以上遺囑共一式三份，由本人、遺囑見證人、遺囑委託律師行齊悅律師行各保存一份。

    遺囑訂立地點：紫荊花市上環彌際道256號A座11樓B1齊悅律師行辦公室

    立遺囑時間：2008年88

    立遺囑人：洪三

    代理律師：齊悅

    遺囑見證人：成謙

    代書人：齊悅律師

    齊悅律師行

    2008年8

    洪的三遺囑幾乎把身故以後所有需要交待及處理的問題都給辦妥了，且一環扣一環讓任何人都不能違背他的意思私自處理他的遺產，特別是為了洪立強以後生活的「立強天使」慈善基金，更是牽扯到了喬紫嫣、成謙以及齊悅，無論其中任何一個人出現問題，都能讓另外一個人繼續幫他完成遺囑內容，真可謂是老謀深算，可是，洪三算來算去，為什麼就要把幾乎遺產裡頭所有的利益都給了一個看似沒有任何關係的馮子明呢？

    看完遺囑裡頭的內容，老馮莫名奇妙的得到一筆巨大的利益，卻沒有任何一點驚喜的感覺，把那份遺囑文件往桌上一扔，頗不知所謂的搖了搖頭，對齊悅無奈道：「你律師行開業那天洪三原來是找你立遺囑的，你原來一直都在瞞著我，他給了你什麼好處？」

    「我……我……」齊悅急道，「這只是我的專業操守，你怎麼這樣說話，我就是沒有任何好處也必須幫客戶把他們的隱私保密，我這樣做難道錯了麼？」

    「你沒錯？難道是我錯？」老馮吼道，深深歎了一口氣又頗為莫名的苦笑道，「為什麼？為什麼洪三要把他的大部分遺產給我？到底為什麼？為什麼？」

    「因為……因為他是你……因為你是他……因為……」齊悅抿了抿嘴唇，又把老馮扔到桌上的那份文件給遞了過去，「後面還有內容，你自己看吧，看完你就清楚了。」老馮沒好氣的把文件搶到手中，又翻看了起來。

    【357】為難

    囑內容的背後還有洪三的健康證明，再後面又有幾張張薄紙不是打印稿件，而是幾張薄薄的信簽，手寫著一些內容，翻看一覽，應該是出自洪三自己的手筆。

    上帝對人關閉了一扇門，必定要幫他打開另一扇窗，一路順風順水的我本來只信自己不信命，可是現在，我不禁也相信了這句話。

    就在我對身邊的親人失望之際，上帝為我打開了另外一扇窗！

    馮子明！當你看到這封我寫給你的信之後，你就是恨我、怨我、怪我、罵我，我都看不見聽不見了，我洪三這輩子沒做過多少好事，可是我卻沒有虧欠過任何人，除了你的媽媽。

    雖然我承認，我虧欠了你媽媽，可是這並不代表我就要補償給她什麼，因為你媽媽是我的女兒，永遠只有子女欠父母，沒有父母欠子女，父母把子女們帶到這個世界上來本身就是一種極大的恩賜，所以我說我虧欠了你媽媽，那也僅僅只是我心理上的一種欠疚感而已。

    我之所以要把遺產幾乎全交給你，當然其中一點是因為你是我的親外孫，其次你也知道，我的親人當中立強連自己的生活都還需要別人照顧，而立民，我對他已經是寬容寬容再寬容，忍讓忍讓再忍讓，現在已經是失望失望再失望了，對於他換藥害我，推弟弟下山崖的事情，我可以不怪他，可以當這些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但是要我再給他任何一件屬於我的東西，對不起。這一點我真的做不到，立民，就讓他自生自滅吧！

    而紫嫣是一介女流。不善於打理生意，就算有成謙幫忙，我也不安心，我是老輩之人，心中始終有著一種傳統的觀念不容打破，紫嫣再好再善良，她始終不是我地親人，與我沒有血緣關係，要我把大部分遺產給她，我同樣也做不到。

    一年前的這個時候。當我被檢查出患有相當嚴重的心臟病地時候，我迷茫了，我不知道我的人生何時會突然結束，到了如今這個份上，我的生死並不重要。但是我的生死牽扯到的東西卻太多太多。

    到了現在，我其實並不擔心我的財產會被何人侵佔，會被何人瓜分。我擔心的是跟著我混飯吃的那十幾萬人，一旦我的產業鏈出現問題，受苦受難的還是他們，我孑然一身，生不帶來死不帶去，要些錢財又有何用。

    雖然我不是一個好人，我到了今天這樣有錢有勢地地步都是一件件壞事累積起來的，可是不管你信與不信，我覺悟了，我懺悔了。我在這晚年遲暮之時信了耶基督，我想要上天堂，所以我必須贖罪。為我曾經所做過的錯事彌補，為我曾經所犯下的罪過懺悔。而懺悔和彌補的最佳方法，便是讓更多地人因為我或者是因為我的能力，生活得更好，造福更多的人，可是我又有私心，要在這兩者之間擇取平衡點，我就只能選擇子明你這個我地親外孫和我最信任的人成謙了。

    由你這個親外孫來繼承我的遺產，由成謙這個我最信任的人來幫忙你一起打理，這樣的結果再好不過了。

    其實我一直都知道有你的存在，但並不知道你是誰，直到一年前，我被檢查出患了相當嚴重的心臟病之後，才下定決心要尋找你的下落，本來尋找你的下落無疑是大海撈針，有相當的難度，可是或許是上帝被我地誠意所感動了，居然讓我高薪聘請的私家偵探找到了你的下落，更巧地是，你居然和我生活在同一個城市。

    就在我請的私家偵探尋找到你地下落之後，我本來第一個念頭就是和你趕快相認，可是當我知道你是一名破案無數立功無數的警察之後，卻退縮了，我有所顧忌，我擔心你會討厭我，會不接受我，雖然我已經金盆洗手沒有再插手過黑道的事情，但是你畢竟是一個頗負正義感的警察，而且據一些道上的人透露，你自從當了警察之後在雲廟街一帶可是掃平了不少場子，滅掉了不少老大，而且你的手段與行事風格真可謂是又狠又辣，就這一點，我就知道你可能不會接受一個曾經的黑幫老大做你外公。

    即使是這樣，我也不能不跟你相認，不能不把自己的

    給你啊，因為我已經是沒得選擇了。

    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情景麼？我想你可能忘記了，不過我對那一面可是記憶猶新。

    那一次，你一個人來雲廟街「黃記」大排檔吃東西，我算好時間準備跟你交個朋友，從而試探試探你對我的感覺，再決定下一步該怎麼做，可沒想到我倆話是搭上了，也交上了朋友，可下了一盤棋之後你就因為大排檔對面的暗巷裡有一個癮君子買了一個小拆家的貨，而舉起老黃正在炸東西的一鍋滾油衝了過去，全部澆到了那個小拆家的臉上，弄得他直接毀了容，接著單槍匹馬一個人直掏他們的老巢，把小拆家上面的分貨人也給砍了，要知道那個被你砍了的分貨人可是當時雲廟街最大的毒品拆家，同時也是一個中型社團的龍頭，見你如此對待這些黑幫份子，我還有什麼借口能跟你相認？

    那一次以後，我考慮了好長時間，還是決定慢慢來，先一步一步將你和我的關係拉近，就因為這樣，我才會刻意製造出與你一次一次「不期而遇」的機會出來，而你之所以會被調職到警察訓練學校，那是因為我憑借我的勢力放了風出去，讓警察部的高層知道了你是我洪三的親外孫，一個曾經黑道老大的親外孫，我本以為警察部這樣一個必須身家清白容不得藏污納垢的地方會把你驅逐出來，到時候我再和你相認可能效果就會更好一些，但沒有想到你真是塊當警察的好料，警察部居然不介意你的身家不清白，還把你調到警察訓練學校，雖然放到了二線，但仍然委以重任，你仍然還是一個警察。

    通過後來和你一次又一次的接觸，我對於讓你接受我越來越沒有信心，直到不知道他怎麼想，但我一直拿他當兄弟的岳文被你設計除掉以後，我就更加對於讓你接受我不抱任何奢望了，可是除了你，我又不知道我還能找誰來繼承我的一切。

    到了現在，雖然我還沒有和你相認，也沒有敢告訴你我和你的關係，但我還是在齊悅律師和成謙的面前立下這份遺囑，希望在我身故以後，你能看在一個老人家臨終前要求的份上，發發善心，能夠接受我贈予你這些遺產，不管你有多恨我，或者有多討厭我們這些現在或者曾經混過黑道的人，我都希望你能拋開這些成見，成全一個老人家的請求。

    當然，你如果不願意，我也沒辦法，這些事情也只有在我看不見聽不見去了另外一個「世界」的時候才敢告訴你，因為現在，我真的不知道應該怎樣面對你，怎樣面對一個我的好警察外孫。

    「洪三是我外公？我是他外孫？」洪三的親筆信看到這裡，老馮雖然有些震驚和疑惑，但勉強還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但有關於自己這麼大的事情齊悅居然能瞞那麼久，老馮有些怨火，冷冷道，「這樣的事情你不告訴我？齊悅，你到底有沒有當我是你的男朋友，你究竟安的是何居心？」

    老馮有些怨火，不免話說得有點重，齊悅一聽眼淚又落了下來，委屈道：「你如果不能體諒我也左右為難，那你就怪我吧，我沒有什麼好說的，不過……我不想因為這件事情影響我們之間的關係，因為我真的很愛你！」

    老馮當然不會因為這些事情怪齊悅，看她那委屈的模樣就心疼得不行，只是從來到齊悅辦公室這火就沒消下去，相吵無好話，倒也正常，見老馮沒說話，齊悅又趕緊說道：「其實我知道這件事情以後也很震驚，也一直想把事情給告訴你，可是洪爺畢竟是我的客戶，而且他這個人真的很好很好，所以我真的不方便……」

    「行了行了！」老馮皺眉打斷道，「我不想聽這些，我還沒看完呢。」

    「那……那這麼說……」齊悅低聲道，「你不怪我了？」

    老馮盯住齊悅看了看，還沒把火給消下去，便沒有說話，自顧自的繼續看這封洪三本意想在身故後才給老馮看，但卻被老馮這傢伙逼著齊悅拿出來提前看了的親筆信。

    【358】我，真的做錯了！

    於你媽媽，甚至是你，我只能說一句抱歉，或者你也是在拿我這一輩子換來的東西作為對你們的補償，不過無論你怎麼想，我都希望你能夠接受，能夠接受一個滿身病痛的遲暮老人最後的要求。

    你媽媽是一個好女人，可惜……直到現在我還認為可惜她跟錯了人，因為我並不喜歡你爸爸。

    我是一個非常傳統的人，我一直認為，兩個生活在不同環境底下的人是永遠不可能走到一起的，「門當戶對」這個詞永遠有它的道理。

    當時，你媽媽已經是一個千金大小姐了，我敢說在當時的那個社會裡我可以讓我女兒要風得風要雨得雨，而你爸爸，卻只是一個有了上頓不知道下頓在哪裡的股票小經紀，我不是嫌棄他，而是最起碼你爸爸要跟你媽媽在一起得有最基本的條件吧，但是他完全沒有，不僅沒有，還負債纍纍。

    當然，以我當時的財力和勢力，我也可以讓你爸爸從一個炒股票永遠只賠不賺的小經紀躍升為上流社會人物，但我永遠不會這麼做，一個男人，如果憑自己的能力連一個女人都照顧不了，那他還怎麼配跟那個女人生活在一起，憑什麼要讓別人愛他！

    我知道你那些年來應該都和你爸爸生活在一起，我這麼說，你肯定心裡不高興，但是我說的真的是事實，就算你恨我怨我我也不得不說，我真的看不起你爸爸，所以我絕對不會讓自己的女兒跟上這麼樣一個人。

    可惜世事永遠不會以我的意志為轉移，我三番兩次阻止他們兩人來往。但他們就是死活要在一起，我知道，愛情這種玩意兒沒有道理可言。但那僅僅只是在他們兩人眼中，在我眼裡，站在我地角度上，你說我怎麼捨得讓女兒跟你爸爸一起吃苦受累呢？

    如果你爸爸要靠上我才能讓你媽媽過上好日子，我打心眼裡瞧不起他，同樣，我也不會做出這種舉手之勞但愚蠢至極的事情出來，男人，就要活出個男人樣！

    而你，我從你身上看到了許許多多我年輕時候的東西。只不過我年輕時候做地是不好的事，而你做的事情，都配得上你警察這個職業，你比你爸爸要強上許多許多，把遺產交給你。我也相當放心。

    既然我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我也不怕把話攤開來說，當年。我確實做了一件棒打鴛鴦的事情出來，我死活不讓你媽媽跟你爸爸在一起，但兩人死活也要纏在一起，這都罷了，我更可氣的是，你媽媽居然和你爸爸瞞著我珠胎暗結，生下了你，要知道當時他們兩人可是名不正言不順，在我那時候的那個位置上，我哪裡丟得起那個人。

    所以。你說我無情也好，說我無義也罷，在那個時候。我真的想，是真的想要了你爸爸的命。

    我還記得那是一個風雨交加電閃雷鳴的夜晚。我差人把你爸爸抓到了卡妙莊園，那時候我相當生氣，簡直想把各種酷刑都用在你爸爸身上，可我沒想到地是，你媽媽居然抱著你，在卡妙莊園的門口一直跪下求我，求我放了你爸爸。

    以我當時的火爆脾氣，你媽媽這樣子求我根本無用，要是我火起來，說不定可以連這個女兒都當沒有生過，我已經做好失去一個女兒的準備，準備把你爸爸給折磨至死，可是我不知道當時到底為什麼，最後我居然寬恕了他們兩人。

    我之所以寬恕了他們兩人，完全也是因為你，你知道麼，當你媽媽抱著你來到我差人挖好的活埋坑，勸我不要這樣對待你爸爸地時候，我有一瞬間幾乎動了把兩人連同你一起推下去的念頭，因為當時我絕對不能容忍這樣傷我面子的事情發生在我自己地身上，若是這樣，那我那老大肯定都當不下去了，還會成為小弟們的笑柄。

    我承認，我狠，我毒，我辣，當時你媽媽抱著你，已經被我連同你爸爸給一齊推下了活埋坑，就在我忍痛讓人埋沙的時候，你居然開口說了一句話，雖然你那時候呀呀之語有些囫圇，但我記得我清清楚楚的聽見了你說的話，一歲還不到的你居然用你那稚嫩且囫圇的小嗓音，說出「外公，你是好人！」這樣的話出來。

    毒我辣，但並不代表我無情又無義，你知道麼，你那公，你是好人！」徹底把我給震撼住了，我那時候才發現，上天似乎並不是想下我的面子，而是天賜一個寶貝娃娃給我。

    在你說出那樣的話之後，我遲疑了，我猶豫了，我懷疑自己這樣做到底對不對，最後還是你給了我答案，我這樣做不對，但是不對也不能勉強我去接受你爸爸和你媽媽一樣一種我打心眼裡實在不能接受地關係，無奈，我只好讓他們兩人有多遠走多遠，永遠不要讓我再見到，而你，我卻很想留下來。

    不知道為什麼，你爸爸和你媽媽非常渴望那一種自由飛奔的生活，在我讓他們留下你然後有多遠走多遠的時候，兩人都欣然同意了，可是我萬萬沒有想到，他們兩個居然聯合起來騙我，留下你在我身邊才不到一個星期，就把你從卡妙莊園裡給「偷」走了，這一「偷」就是二十多年，從那以後，我就再也沒有見過我女兒，而你爸爸，更是如人間蒸發了一般，毫無音訊。

    既然都讓他們有多遠走多遠，就算是把你給「偷」走了，我也懶得再去追回，甚至還有著一種眼不見心不煩地態度。

    其實，我一直很渴望有個孫子抱一抱，要不是當時也算是你的舅舅和舅媽剛好生下了立民和立強，我洪三一下子有了兩個孫子，那就算是走遍天涯海角，我也要把你給找回來，當然，如果把你找了回來，我同樣不會放過欺騙了我地人，你爸爸和你媽媽，必須都為做出那樣子的事情而付出代價。

    人應當在高潮的時候享受成就，在低潮的時候享受人生，那時候正是我黑道事業的顛峰，成就感或者說是面子金錢勢力對於我來說比什麼東西都重要得多，而到了現在，唉！可惜人生不能回頭，後悔，趕走你媽媽和你爸爸這件事情我現在相當後悔，也許正是因為我做出了這種逆天之事，老天爺現在開始懲罰我了，先是你舅舅和舅媽遇上交通意外一併離開，後又遇上了心裡畸型的立民，我最後的希望立強在六歲的時候發了一場高燒也變成了那種令我痛心一輩子的模樣，但這是老天爺給的報應，我除了默默接受，又還能做些什麼呢？

    你一直不知道你有一個外公存在，我想可能是因為你爸爸或者是你媽媽都沒有跟你講過他們以前的往事，在一年前我請私家偵探尋找你下落的同時，也尋了尋你們往日的生活軌跡。

    後來通過私家偵探的明查暗訪，我終於知曉當年你媽媽和你爸爸走了之後就去到了蓮花市的水田圍村，過著饑一頓飽一頓的艱苦生活，其實對於這種情況，我倒是沒有什麼憐憫之心，每個人的路都得由他自己來走，你媽媽和你爸爸既然選擇了那樣的路，就必須為自己的選擇負上責任，可是這樣一來，我對你爸爸的討厭只增不減，而且越來越深。

    我想你爸爸可能也沒有跟你提過你媽媽甚至是你外公我的事情，要不然以你那和我很是相似的性格，在紫荊花市當了那麼多年警察，肯定早就找到我這個外公了，甚至是找我來為你爸爸和媽媽算賬！

    其實你如果真有這份心，就算你現在砍死我，我也絕無怨言，我唯一的要求只是在你砍死我以後，能夠看在一個遲暮老人家的份上，接受外公我留給你的遺產，把我的事業做大做強，讓更多的人受益，創造更多的社會效益。

    在你爸爸和你媽媽一齊搬到蓮花市水田圍村之前，曾經在蓮花市區住過一段時間，而正是那段時間，你媽媽因為又要照顧你，還要幫補家計，最終積勞成積，也不知道她最後是含恨，還是含笑而去，不過我現在知道，你媽媽當時雖然苦累，但一定是幸福的，我，真的做錯了！

    不過這些事情我都是在一年前才從私家偵探口中得知的，要是我早一點知道你媽媽他們是那樣子的情況，我一定不會讓那種事情發生，而你也不用跟著你爸爸搬到水田圍村，過著那種被人欺凌壓迫且食不裹腹的生活。

    【359】相似祖孫

    明！外公說那麼多真的不是想乞求你原諒我，你們一是好是壞，都是我一手造成的，我欠了你媽媽，同時，我也欠了你，我不奢望你原諒，也不奢望你接受我這個外公，但真的再一次請求你務必接受我的遺產，幫我好好管理企業。

    你的外公洪三敬上！

    看完洪三留給自己的信，老馮有氣無力的坐到了齊悅辦公室的沙發上，百般複雜的滋味一時間通通湧上心頭。

    憤怒，憤怒自己的爸爸和媽媽原本應該擁有一段很是令人羨慕的美滿愛情生活，卻因為自己外公所謂的面子問題搞得兩人最後卻過上了顛沛流離居無定所的悲慘生活，最後還導致自己的媽媽積勞成疾而離開人世，自己也因為外公的世俗心太重，同樣有了一段並不美好且相當悲慘的童年生活，到了現在，洪三居然還是不敢面對自己，非要以為在他自己死了之後才把事情公開，這樣敢做不敢當的行為，怎麼能不令老馮這樣的人而憤怒。

    難過，難過自己本以為很有希望找到，也尋找了很久的媽媽原來早已離開了人世，這樣的結果老馮不是沒有想過，心理已經有了準備，雖是這樣，但事實擺在面前的時候畢竟還是相當難過，更何況自己的外公居然就是自己一直很討厭的黑道勢力的佼佼者，曾經的佼佼者，又因為他的原因，搞得自己原本一片光明的警察前途變得暗淡無光，甚至現在導致自己無法接受這樣平淡的結果而離開警隊，這種被那個敢做不敢當的外公暗中「擺」了一道地事情怎麼能令老馮不難過。

    在憤怒難過之餘，老馮心中倒隱隱還有了一絲驚喜。原來自己在這個世界上並不是孤家寡人，自己還有外公，還有兩個弟弟。不過這樣的外公和這樣的弟弟不要也罷，不知道老天爺為什麼要這樣「戲耍」自己。

    一個曾經做過無數壞事地黑幫教父，甚至間接「害」了自己父母，又「害」了自己，這樣的人怎麼配當自己的外公，一個心理變態甚至連自己的爺爺和親生弟弟都不放過的洪立民，又怎麼配當自己的弟弟，除了那個「不懂事」的洪立強，洪家這些人根本沒有一個能讓老馮這樣的人接受。

    「你在想什麼？」齊悅見老馮難得露出這種沉默黯然的表情，不禁有些擔心的問道。「你……你還在生我地氣麼？」

    老馮現在還有必要生齊悅的氣麼，這種芝麻綠豆的小事值得他生氣麼，於是無奈的搖了搖頭道：「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你……你問我？」齊悅有些吃驚的問道。

    齊悅所瞭解所認識地馮子明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他可是一個再有主見不過甚至在很多時候都喜歡別人按照他的想法來做事地超級「大男人」，現在卻像一個不懂世事迷茫不已的問題小孩一般。甚至是有些可憐，有些無助，齊悅的心一下子揪了起來。

    「我到底應該怎麼辦？」老馮非常痛苦的埋下了頭。

    見到老馮這樣。齊悅趕緊坐到了老馮的身邊，扶住他的腦袋靠在了自己的肩膀上，輕輕撫著老馮的臉，心疼道：「從你以前不喜歡我幫洪爺他們做事的態度上面，我就看得出你很不喜歡他們這些人，我知道一下子要你接受這樣的結果是讓你為難了一些，不過不要緊，有我在你身邊，你……你不要難過，無論有什麼困難我都會陪你一起度過地。」

    老馮靠在齊悅溫香的懷中。心情才稍微平復了一些，閉眼歎道：「就算他是我外公，就算我能接受他的過去。但是他害了我父母，也害了我。我……我……」

    「其實……其實……」齊悅支吾半天，才說道，「其實你有沒有想過，你如果站在你外……如果站在洪爺地立場上來考慮問題，便能感覺到他那樣做似乎……似乎……我並不是想說他沒有做錯，但是他那樣子做，似乎都是情有可原的。」

    「他情有可原？」老馮咬牙道，「他逼得我爸爸和我媽媽要帶著我躲他躲到蓮花市去，過著那種連溫飽都成問題地生活，害得我媽媽最後積勞而終，這叫情有可原？如果不是因為他，我媽媽和我爸爸一定是過

    福快樂的生活，他們兩人能不顧一切的走到一起，能彼此為了愛對方而放棄一切，他們的愛情難道不真實？難道經不起考驗？如此真愛的兩人如果能高高興興的生活在一起怎麼會不幸福？就是因為他，就是因為他所以才導致我們一家三口變成了當年那種慘樣，也害得我從小就被人欺負被人……總之就因為這些原因，我就不可能原諒他，我……我應該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他……」

    「你不要這樣好不好？」齊悅勸道，「其實我感覺你和洪爺的脾氣性格真的很像很像，因為我幫他做了很多年的事情，很瞭解他老人家，我相信如果你是他，在當年那種站在黑道顛峰，不容有任何有損顏面的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時候，也會選擇那樣做的，更何況你和洪爺最像的一點就是你們都是那種很不能容忍別人甚至是親人朋友做出那種自己很討厭的事情出來的人，一旦身邊的人做出了某些令你們相當討厭的事情，你們都會做出一些令自己瘋狂的事情出來，你都是這樣，為什麼就不能將心比心站在洪爺的立場上想想他當年的心境如何呢，想想你是不是也會和他一樣，這樣想的話，是不是心裡要舒服一些？」

    齊悅的話說得沒錯，洪三的確是一個她口中那樣的人，要不然也不會無意識的一步一步把自己的親孫子洪立民給逼上「絕路」，才使得洪立民對他對弟弟做出那樣子的事情出來，到了老來覺悟的時候尚且沒有給洪立民好顏色看，更何況還是在他年輕的時候，而老馮，恰恰也是這樣的人，但就因為是這樣，老馮同樣也更不能容忍自己的外公對自己的父母做出那樣子的事情出來，於是說道：「所以我也不能原諒他啊，憑什麼他能那樣子做，而我就要站在他的立場上替他著想，那他為什麼不替我著想？」

    「他……洪爺他有替你著想啊，」齊悅急忙道，「他不是還把你留在身邊的麼，最後是你爸爸媽媽把你給抱走了，如果你一直都留在洪爺身邊，我相信他對你一定會很好的，而且他……」

    「夠了！」老馮憤怒道，「我爸爸媽媽把我從他身邊抱走難道錯了麼？他把我留在他的身邊又有沒有替我爸爸媽媽著想過？不管怎麼說，都是他的錯！」

    齊悅一時間無法反駁，只好說道：「可……可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你怎麼就不可以大度一點把它給忘掉呢！」

    「忘掉？」老馮冷笑道，「說忘就忘麼？我怎麼可能忘得掉？更何況就算我能把當年的事情給忘掉，那現在呢，他害得我連警察都沒得當了，如果不是因為他，我現在最起碼也是一個總督察，如果不是因為他，我也不會被調到警察訓練學校幹了一年那種無聊的事情，如果不是因為他，我也不……」

    「你不要這樣，你不要這樣好不好？」見到老馮越說越激動，那血紅的雙眼看著可怕至極，齊悅流著眼淚帶著哭腔說道，緊緊把老馮攬到懷中抱緊，輕聲道，「你不是跟我說過，你到警察訓練學校當教官是被逼無奈，但是當你和你的學員們相處的時候，特別是相處久了的時候卻越來越感覺到快樂麼，你難道沒有發現你最後是真正的喜歡上警察訓練學校教官這份職業了麼？既然你都有這樣子的感覺，為什麼現在偏偏要鑽牛角尖，偏偏要違心的去怪罪洪爺呢，他所做的事情雖然不太好，但至少你從中得到了快樂，也算找到了人生當中一個非常……」

    「你不要再說了！」老馮打斷道，他知道自己現在是拚命在鑽牛角尖，但卻又很難控制住自己心中此刻亂七八糟的心情，突然站了起來走到齊悅辦公桌面前把那份「遺囑」一拿，二話沒說就扯開齊悅辦公室的門衝了出去。

    齊悅見狀，也顧不得整間律師行的人那好奇驚嚇的眼神，趕緊追了出去！

    「等我……等等我，你想去哪裡？」齊悅一直追到停車場，都沒有能追到老馮，只好望著老馮那只留下尾塵漫飛的汽車大叫道。

    【360】聚集

    馮開著車以時速近200的速度在市區道路上狂奔，一超越了無數車輛，後面緊追不捨的交警摩托，已經跟上了四五輛。

    在路過唯一一條能駛往撒冷海灣的公路上，金沙道「車神」老馮把自己那輛布加迪威龍提速到了極致，遠遠把跟在後面的交警摩托通通都甩了個無影無蹤。

    老馮根本不顧「卡妙莊園」門口還被洪三的私人保安設置了路障，提速就想往裡頭衝去，反正那破木障哪能攔得住鐵皮，撞了也就撞了。

    木障是沒有辦法攔住鐵皮，可就在老馮準備衝過去的時候，木障突然升高，一輛黑色加長版的勞斯萊斯從裡頭駛了出來，情急之下老馮只好一腳踩定剎車，同時猛打方向，一個急停轉身，車尾重重的橫甩在「卡妙莊園」門口的山牆上。

    巨大的慣性使得老馮控制不住平衡，腦袋砸在了方向盤上，情況倒不是很嚴重，只是鼓起了一個小包，但經過這一撞擊，老馮浮躁的情緒反倒平復了下來，思維也清晰了不少。

    老馮重重歎了一口氣，剛準備下車與那速度不是很快，但同樣也踩了一腳急剎車的勞斯萊斯「理論」，卻見來車上早已下來四個身著黑色西裝彪形大漢，正虎視眈眈的看著自己，一副隨時準備衝上來把自己撕成碎片的模樣。

    「咳咳……讓他上車吧！」勞斯萊斯車裡傳來了一句蒼老的聲音。

    這聲音不是洪三的是誰，老馮本想質問，質問洪三許多許多，可見到車裡的洪三身邊坐著洪立民。兩人都身著黑色西裝帶著墨鏡，胸口還別著一朵白花，又看了看那幾個黑色西裝彪形大漢。見所有人都是一式裝扮，便明白了他們這恐怕是要去參加誰地告別式，便暫時把情緒壓了一壓，沉聲道：「你下來，我有點事要問你。」

    「唉！」洪三坐在車裡重重的搖了搖頭，歎道，「你不說我也知道你為什麼會來找我，那天知道齊律師也是你女朋友以後我就不應該……唉！該知道的遲早要知道，罷了罷了，你上車跟我們一起去一個地方。其他事情我們遲些再談，我一定會給你一個滿意地交待。」

    老馮這一來無論如何也要跟洪三把事情給說清楚，既然洪三沒有逃避，遲些再談便遲些再談，他們這一行人是趕著去參加某人告別式。死者為大，耽誤別人這種事情不太好。

    老馮有時候雖然很衝動，也有些不太理智。但在這種問題上還是很有分寸的，便二話沒說鑽進了車子，往洪立民身邊一坐，那四個彪形大漢也隨後上了車，洪三吩咐莊園工人把老馮的車子拖去維修，便差司機把車子開動了起來，往目的地駛去。

    一路上車子裡的氣氛都不太好，車中之人誰也沒有說話，都是一臉嚴肅的模樣，唯獨洪立民那模樣顯然很是奇怪。但在爺爺洪三面前就跟隻老鼠一樣不敢說話不敢瞎問，只好強憋住。

    車子一直駛到紫荊花市市郊明陽山私人墓園才停了下來，墓園門口一幅黑色輓聯上面清清楚楚的寫著「梁滿先生千古」幾個字樣。

    老馮這才明白原來洪三他們是來參加梁滿的告別式來了。梁滿的死與自己脫不了干係，自己現在居然還來到了這只有他生前的親朋好友聚集地地方來玩起了悼念。真他媽滑稽。

    洪三讓彪形大漢們和洪立民先進了墓園，才對車上的老馮說道：「阿滿怎麼說也是我好幾十年的兄弟，我也算是他們這些人的大哥一般，他的告別式我必須要主持，所以我現在沒有時間，麻煩你等我先結束了這裡地事情，你是跟我一塊兒進去，還是……」

    「我等你！」自己怎麼可能進去參加梁滿的告別式，這種大惡棍死一個少一個，死兩個少一雙，又不是吃飽了撐著沒事幹，更何況梁滿的屍體至今還沒有找到，說不定已經從公海飄到哪個國家去了，雖然逼死梁滿這種事情老馮不認為做錯，但畢竟搞了這人連個全屍都沒有，進去參加他地告別式那不是自己往自己的臉上扇耳光麼，這種事情老馮做不出來，於是沉著臉說道，「希望你說話算話，出來以後一定給我一個交待。

    「我會的！」洪三認真的說道，便拄著拐仗隻身進了明陽山私人墓園。

    墓園門口一字排開了各式車輛，那熱鬧的景象與公墓這種地方平日裡的冷清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陣仗搞得還挺大，老馮點了一支煙，摁開了勞斯萊斯的車窗，看見陸續有人開車來，然後下車，往墓園裡頭走去。

    就在墓園不遠處的一塊空地上，也聚集了一堆款式比這些停在墓園門口的車輛檔次要低上許多地幾輛汽車，那些車子和一般的車子也沒什麼兩樣，別人看不出來，但老馮哪能看不出來，停在空地那裡的車子全是警察部地。

    一個私人墓園一下子來了這麼多警力，告別式的主人公還是黑道風雲人物梁滿，該不會是有什麼事情要發生吧，老馮從警察部出來了一段時間，自然是有什麼風聲也都收不到了，又仔細回憶了一下，那些車子好像大部分都是西總區反黑組地，難道是有什麼行動？

    就在這時，一輛可以媲美洪三這輛黑色加長版勞斯萊斯的黑色加長版賓利駛到了墓園門口停下，從車裡走下來的正是林貌一家，也是黑色套裝戴黑色墨鏡，同下來的還有林貌的兒子，TVZ電視台的老闆林盛傑，連孫女林思琪也跟著從車上下來。

    老馮記得有一次去林思琪家，她提過阿滿爺爺送了他爺爺一條什麼幾萬塊錢的金魚的事情，這說明她應該也認識梁滿，並且有點世交長輩的那種感覺，她隨家人一齊來參加梁滿的告別式倒也不奇怪，可是那輛黑色加長版賓利汽車裡頭又下來了幾個人，其中一個黑色西裝穿著極為彆扭，黑色墨鏡戴著也極不協調，甚至還有一臉娃娃樣的年輕小子倒是令老馮有些摸不著頭腦了，因為這小子正是康舟舟。

    老馮那時候雖然讓肥屍照顧康舟舟，想讓他通過肥屍的幫助能夠爬高一點，以方便他為老陳做事，但這才過了半年多一點而已，怎麼就爬得如此快？

    就連肥屍跟了剛果多年都沒有爬到能直接跟著林貌這樣的位置上來，康舟舟這小子才這麼點時間，就爬得如此厲害？還是這小子根本就叛變了，已經忘了自己的身份，才會不顧一切的為林貌做事，才爬得如此快？

    帶著一肚子的疑問，待得林貌一行人進了墓園，老馮才撥了個電話給肥屍。

    「哈哈，馮SIR……哦，不對，不應該叫你SIR了，我聽說你辭職了，對了，你好久都沒找我了，今天怎麼想起打電話給我？」電話那頭的肥屍一接到老馮的電話就哈哈笑道。

    「有事問你！」老馮正色道。

    「哦？這樣啊……呵呵，」肥屍調笑道，「那你可要快一點了，我現在正幫成謙辦事呢，一秒鐘幾十萬上下……」

    「你給老子滾蛋！」老馮笑著罵道，他知道肥屍自從那次聽自己勸以後，主動去找了成謙，還真如老馮所料，成謙果然給面子，讓肥屍進了洪氏企業幫他們做事，而且還順利的幫肥屍從林貌那裡洗了底，讓他退出江湖退出得很是徹底。

    這一段時間以來，肥屍從一個徹頭徹尾的大混混，脫胎換骨轉變成了一個成功的企業中層管理人員，肥屍雖然不是塊做生意的料，但畢竟也當了那麼久的老大，管理起人來也有他的一套，總之肥屍現在洗了底混正行混得還不錯，更多的原因那還是因為成謙賣老馮面子，因為老馮是讓肥屍打著自己的旗號去找成謙的，老馮讓肥屍去找成謙當然也是想順便試探洪三這幫人的態度，以前不知道他們為什麼會對自己特別不一樣，現在當然就知道了。

    「哎呀……」肥屍無奈道，「以為你沒當警察了就會變得斯文一些，沒想到還是愛罵人，找我什麼事啊？」

    「你離開了你老大剛果以後，是怎麼安排我那小兄弟的？」老馮問道。

    「你小兄弟？」肥屍想了想，「誰？」

    「康舟舟！我讓你幫我罩著他的那個，你自以為聰明猜測他身份的那個，你不是記性這麼差吧！」(

    【361】「暴風雨」來臨的前襲

    哦哦哦，想起來了，其實我也沒有怎麼管他啊，從你後一直以來我都沒怎麼管過他的事，那小子倒是有點小聰明，後來被剛果給要去了，再後來我對他就更是沒什麼印象了，你不提我倒還真忘了，」肥屍有些尷尬的說道，「不好意思啊馮……呃……老馮，是不是他出了什麼事？」

    老馮隨意道：「倒沒有出什麼事，只是想瞭解瞭解他的近況而已！」

    「這樣啊……」肥屍那笑聲聽起來極為神秘，「嘿嘿，那時候我就說你那叫什麼康舟舟的小兄弟是警方的人，果然被我猜……」

    「猜你個頭猜！」老馮說道，「都跟你說過了，一個人太聰明不好，你不要給我猜來猜去的，你猜出來又有什麼意思，我只是想打聽打聽他的近況，知道你就說，不知道就算了。」

    「那沒辦法了，幫不了你，真的不太清楚，我最近滿腦子都是管理、改革、發展這些東西，黑道那點破事自從幫成謙做事以後我還真是一點都沒理過，呵呵，不過……」肥屍咂了咂嘴道，「我倒是聽說了貌叔的一些事情。」

    「哦？什麼事情，說來聽聽！」老馮頗有興趣的問道。

    「聽說他最近很是瘋狂的在接收滿叔遺留下來的生意，甚至連滿叔最大的亞洲外圍球盤都給拿下來了，貌叔自己本身就有許多地盤照顧不過來，現在還把滿叔的生意給接了，不知道他想怎麼樣，滿叔的亞洲外圍球盤和歐洲最大的黑市博彩公司碩盾公司有著密切地金錢往來。貌叔如果想徹底接下盤來，滾動資金起碼也得有三四十億，據我所知這麼大的生意他根本吃不下來。現在卻硬要拿下，不知道他想幹什麼，」肥屍問道，「會不會跟你的小兄弟有關啊？」

    三四十億地生意和康舟舟這個還撿過汽水罐的小子會有什麼關係，不過肥屍說的這事情倒令老馮想起一茬，林貌和洪立民的關係好像不錯，從山頂救了洪立民那次老馮開車還在「卡妙莊園」門口見到兩人相談甚歡，估計就是在商量那些陰謀，推洪立強下山，換洪三的藥。說來說去洪立民百分之百是為了洪三的遺產才會做出這些事情。

    而林貌突然間把梁滿的生意給硬吃下來，沒有那麼大的腦袋卻戴了那麼大的帽子，說不定背後還有洪立民的財力支持，而洪立民地金錢來源，多半是往洪三那裡找。想圖洪三的遺產，兩個傢伙肯定在背後為了洪三的遺產搞了不少小動作，今天坐著洪三的車一路過來。看洪立民的樣子好像沒有和洪三鬧翻，而洪三這種人不可能不對洪立民姑息養奸，平常見到洪三地時候都不見他帶什麼保鏢，幾乎除了成謙都是只身前來，而今天一帶就帶了四個彪形大漢，參加梁滿的告別式而已，有必要帶這些人來麼，難道洪三今天也想幹些什麼？

    我靠！洪三一家來了，林貌一家也來了，還是參加梁滿的告別式。墓園門口又蹲點了那麼多反黑組地警察，這麼多相互之間看似沒有什麼卻是死對頭的人碰在一起，這熱鬧可有得瞧了。老馮頗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想道。

    「我讓你幫我照顧我那小兄弟，你管都不管他。肥屍你他媽可也太不厚道了。」老馮笑罵道。

    「我……我……」肥屍苦笑道，「你那小兄弟才跟了我幾天就因為做事賣力而被剛果給看上了，剛果是我老大，他要要人我不可能不給啊，再說你那小兄弟跟了剛果就和我平起平坐了，還需要我罩他麼，他那麼有前途，我需要他罩一罩還差不多。」

    老馮不耐煩道：「行了行了，少跟我耍嘴皮子了，跟著成謙就好好幹，不要再跟以前的人來往，最好少來往，話我也不多說了，你自己看著辦，就這樣了。」

    「知道了，以前那些傢伙我一個都沒再理過，我會做個……做個好人的，呵呵，改天出來聚聚，我……我請！」

    「那當然，老子我一頓吃窮你，哈哈！」

    ……

    在墓園門口等了半天，人是越來越多，除了洪三隻是帶了四個保鏢和洪立民前來，老馮本以為林貌只是一家人來而已，沒想到陸陸續續又來了許多

    中有林貌社團裡黑色西裝筆挺的大哥級人物，就連墓聚集了一堆頭髮染成五顏六色，穿著打扮一片「非主流」的小弟，加起來起碼也有上千人，參加個告別式而已，林貌把大半社團的人都給調來了，是想要幹什麼？這哪裡像參加告別式的樣子，分明是帶隊跟別人火拚啊！

    林貌進了墓園以後，陸陸續續又來了許多黑道中人，這些人老馮大部分都瞅著眼熟，要麼是打過那種「兵與賊」的特殊交道，要麼就是在警察部地資料上面見過，這些社團龍頭也都不甘寂寞，一個個幾乎都帶了社團主力出來，這些小弟們與目前最大社團林貌社團的小弟們一起混站在墓園旁邊，形成了一波巨大的人海潮，三五成堆地聚在一起抽煙聊天，似乎都是在等待著要做什麼事情，因為這些黑幫社團火拚之前的「預照」，老馮已經看過很多了，參加告別式各社團都出動了那麼多事不關己地小弟，火拚起來的機率實在很高。

    待得人已經來得差不多了，各社團的小弟幾乎已經把明陽山私人墓園的小山頭給佔據掉了，漫山遍野全是人，隨便數一數起碼也有上萬之眾，媽的，光非法集會這一條就足以把這近一萬人全部帶回警局問話，可是這麼一來不知道要浪費掉多少警力，況且警方如果直接參與，充其量也只能以非法集會隨便處理一下，並不能給予這些黑社會份子狠狠的打擊，投入與產出極度不成正比，也難怪反黑組就只來了這麼小貓兩三隻，可是就算不方便直接以非法集會處理這些黑社會份子，那至少也得叫上一批防暴警察來啊，要不然這麼多人，萬一當真火拚起來可怎麼辦。

    這要是換了以前，這種黑社會份子相互之間火拚的事情在紫荊花市幾乎天天都會發生，每一方不掛個七八人待得勝利的一方博得綵頭了雙方是不會善罷干休的，而警察部對於這種事情也一直只能做事後諸葛亮，事後隨便處理一下，也沒有辦法阻止這種事情的發生，主要是因為警察部警力調配的機動性在這上面存在很大的問題。

    而自從岳文掛了，又到現在梁滿也掛了，警察部一直在改變以往對待黑社會的處事態度，前段時間有兩個小社團為了搶地盤火拚了起來，還沒等一方掛掉另一方一個人，警察部的PTU（機動部隊）就猶如從天而降一般，把雙方的人幾乎全部控制住了，成功把火拚傷亡程度減少到了最小，這不僅說明了警察部現在是完全有能力控制紫荊花市黑社會的滋生亂長的，還說明了一直以來造成紫荊花市黑社會橫行的最主要原因並不是那種黑白「生物鏈」的平衡關係不容打破，而根本就是警察部對這些事情所採取的態度實在是消極得很。

    一個「健康」的社會，如果不徹底拔除黑社會這顆超級「大毒瘤」，是根本沒有辦法和諧發展下去的，若是警察部一早就以一種積極的態度，不論犧牲多少代價，都拿出決心和信心將黑社會這顆「大毒瘤」給徹底拔除，根本就不會造成今天這種局面，不過現在既然有了決心，倒也還不晚。

    只不過前一段時間兩個小社團火拚，警察部還出動了大量的PUT來維持，今天如此多的黑社會頭目聚集在一起，又帶了這麼多小弟前來，警察部怎麼就派一個西總區反黑組的警員過來，這麼些人別說在上萬黑社會份子面前猶如炮灰一般，就是一個能頂十個，沒有PUT那麼專業的防暴處理經驗，來了也是白搭啊，這些傢伙到底想幹什麼？難道警察部又回到了以前那種消極的狀態當中麼？老馮頗有些不解的想道。

    就在這當口，不遠處的反黑組警員聚集地那裡的車輛車門已經打開，從上面下來了幾個身穿防暴服的警員，其他下來的警員都是便裝，老馮一看差點昏倒，原來帶隊的是羅鵬，這傢伙哪有什麼狗屁指揮能力，就只會信奉黑白「生物鏈」不容打破那一套鬼名堂，也難怪只會按兵不動的瞎監視，真他媽一個十足的大蠢貨！

    【362】警察就是警察

    馮想了想，還是忍不住撥了一個電話給老陳，可老陳關機狀態當中，總警司的電話必須二十四小時處於開機狀態，若因為沒電等這些客觀原因造成電話關機都會受到嚴重的紀律處分，除非在執行任務的時候才有可能關機。

    老馮正想著老陳這傢伙已經許多年沒有親自指揮過任何行動了，不知道今天是幹什麼去了，就見羅鵬一副卑微相站在他們指揮車那裡跟車裡的人在說著些什麼，車子裡面還有人？難道是老陳？

    老馮想了想還是下車往反黑組他們那裡走了過去，墓園小山包上面的古惑仔也早就看出那邊有警察，不過紫荊花市的社團歷來火拚之前都有警察在場，又控制不了事態的發展，在與沒在都是一個樣，這些小混混們早把警方當成透明人了。

    羅鵬他們見明目張膽的走過來一個人，這人正是老馮，都有些吃驚，而老馮卻一臉無所謂的笑道：「今天天氣一般般，怎麼你們來這山上開燒烤大會麼？興致不錯嘛！」

    「警方在執行任務，沒事少來瞎攪和，一邊涼快去！」羅鵬沒好氣的冷冷說道，他和老馮歷來不對盤，自從肋骨被老馮打斷以後就更是對老馮恨之入骨，可惜在警察部他和老馮平起平坐，論人緣又差著老馮一大截，即使是想報復也沒那個機會，而論起身手來，那就更不是老馮的對手了，報仇根本就無望，所以對老馮的積怨永遠也消磨不了了。

    「警方？你是警察？呵呵！」老馮笑道，「我難道不是……」

    「你現在已經辭職了。你哪裡還有資格！」羅鵬還沒等老馮說完就急忙打斷道。

    「呵呵，我是辭職了，可是我的辭職報告要三個月以後才能正式生效。現在僅僅只是離職而已，所以現在我仍然和你一樣，都是一個警察，哦，不不不，我和你不一樣，我是一個警察，而你是……」老馮搖了搖頭歎道，「嘖嘖……」

    「嘖什麼嘖，」羅鵬急忙道。「你是警察我難道不是？我……我……」

    老馮淡然一笑：「你是你是，可惜我是一個好警察，你卻是一個……」

    羅鵬怒道：「馮子明，你不要以為你……」

    「咳咳，吵什麼吵。讓子明上車來我有話跟他說。」車子裡傳來了一陣抱怨地聲音，不是老陳還有誰。

    羅鵬皺眉道：「陳SIR，我們在執行任務。讓他上車恐怕不……不太方便……」

    老馮哪裡管羅鵬三七二十一，聽到老陳說話以後便登上了指揮車，順便把車門緊緊一關，讓羅鵬瞪眼吃了個閉門羹。

    老陳正坐在指揮車裡監控著明陽山私人墓園裡頭的情況，原來他們早已經在墓園裡頭安裝了各式隱蔽攝像設備，見到老馮上車，扔了一支煙給他，自己也點上一支，想說話卻又有些欲言又止。

    老馮看了看這些監控屏幕上面的情況，正好從其中一個監視器中看到洪三地黑色加長版勞斯萊斯的停靠處。明白了是怎麼回事，笑了笑道：「沒錯，我是和洪三一塊兒來的。現在你是應該皺眉，不過不是在想我為什麼會和洪三走到一起。而是必須想想該怎麼向我交待了。」

    老馮這麼一說，還在想老馮和洪三的事情的老陳突然有些尷尬道：「交……交待？交待什麼東西？你該不會是辭了職就變得說話語無倫次……」

    「行了！」老馮板下臉來道，「窗戶紙已經捅破了，這彎拐不過去了，你沒有理由再能夠搪塞我了，說，我的事情你一早就知道了，以我和你的關係你為什麼不透露一些給我，說，快說，你不給我交待我今天可要揍人的，不要逼我打上司！」

    「你……」老陳有些火大，不過終究是自己理虧，想想還是忍下這口氣，無奈道，「你跟洪三一塊兒來，這麼說你也已經知道你自己的事情了？」

    「是！你少跟我廢話，現在是我審你不是你審我，交待交待，叫你交待你就給老子趕快交待。」老馮經常說起話來任他是天王老子都不給面子，更別說只是一個區區小警司了。

    老陳忍住氣道

    有火沒處發我不怪你，可是就沒有必要來套我的話，我……」

    老馮沒等老陳說完，拿起手中一直拽著地那份遺囑就甩到了老陳面前：「我套你的話？你還真機警！還真聰明呢！」

    「呃……」老陳拿起老馮甩過來的東西看了看，頓時有些吃驚，「原來……原來你真的知道了，這……這……洪三怎麼把他的財產幾乎都給你了，你只是他外孫而已，他不是還有兩個孫子和一個乾孫女地麼？」

    「哼哼，倒是你在套我的話哦，」老馮冷笑道，「人家的家事你少管，我就問你，調我到警察訓練學校，不讓我升職都因為我身家不清白，因為我是洪三地外孫，警察部有警察部的規矩我不怪你，可是你為什麼不告訴我知道？」

    「你都說了警察部有警察部的規矩，」老陳無奈道，「你讓我怎麼能夠告訴你？」

    「我靠！你個死老頭！跟我講規矩？」老馮頓時口不擇言道，「老子拿你當朋友，原來你根本沒拿老子當朋友，只當老子是一個普通同事而已，虧得老子還經常把破了案以後的功勞推到你頭上，你居然……」

    「不是這樣的！」老陳額頭上的汗都流了下來，他怎麼可能不拿老馮當朋友，也正因為拿老馮當朋友，才會經常做出一些放縱老馮甚至是任由他胡來的事情出來，且每每都在事後幫忙圓場，可是關於老馮身份的這件事情從他一開始知道，就聽從了處長的交待不能跟老馮透露半個字，因為若沒有這層身份背景，老馮真是一個不可多得的警隊人才，若這件事情能一直瞞下去，讓老馮一直在警察部工作最好，雖然不方便派老馮行動在第一線，但放他到其他地方也有他地用處，所以老陳權衡輕重，還是把朋友之義放到了第二位，一直以來跟老馮都之字未提。

    老馮現在這麼一說倒令老陳有些心中不爽，大聲道：「你說我不拿你當朋友，你他媽到底有沒有良心，我如果不拿你當朋友你早就跟警察部拜拜了，還用等到現在？」

    「你這話什麼意思？那如果不是我，你現在能穩坐總警司寶座？還能收到助理警務處長的升級試推薦信？」老馮倒打一耙道，「你找茬是吧？」

    「你……」這黑也是老馮，白也是老馮，他說話總有他的道理，別人永遠無法反駁，明明是他在找茬，現在反倒挑起事端說自己在找茬，老陳有些哭笑不得道，「警察部真地有警察部的規矩，我真地沒有辦法跟你說這些事情，你如果非要認為我不跟你說就是不夠朋友，那好吧，我無話可說。」

    老馮當然知道老陳是個什麼人，也當然不會怪他沒有告訴自己這些事情，只不過今天一天都是火大得很，火大憋在心中不舒服，會憋出病來的，只有找些沒營養的借口來胡亂發洩一番，兩人相互大吼了幾句，老馮的火又降下來不少，便搶回老陳拽在手中的那份遺囑往懷裡一塞，看了看監視器以後認真道：「現在什麼個情況？」

    「啊？這……」老馮這種三級跳的思維實在令老陳有些跟不太上，知道他已經發洩完畢了，只好苦笑著搖了搖頭道，「你現在已經不是在職警員了，說不定很快就可以接收遺產當大老闆了，這些事情……不該你管吧？」

    老陳的話說得在理，可惜老馮這種人，就是身不在警察部了，心中所想做之事也和警察部脫不了干係，見今天在這明陽山私人墓園門口古惑仔們如此大的陣式，老陳也親自帶隊出馬，當然就「技癢」忍不住了，要不然舒舒服服待在勞斯萊斯冷氣車裡不好，來這悶得發熱的指揮車裡幹嘛！

    「不該我管？不要我管？」老馮聳了聳肩笑道，「小山頭上恐怕有一萬來人，你不要我管的話……你恐怕管不下來吧，這麼多人，如果當真火拚起來，就算是整個警察部的PUT部隊全部出動恐怕也控制不住場面，反正都是些無用功，你們可以收隊回去了。」

    【363】貪婪引起的公憤

    馮本來還以為是羅鵬那個笨蛋帶隊，所以才只會待在視，但進了指揮車看了車子裡面的監控情況以後就全明白了，敢情老陳是抓破頭皮也沒有想出對付這一萬來個古惑仔的辦法出來，才只好往墓園裡頭尋找突破口，想從裡頭控制住那些今天有可能都想「蠢蠢欲動」的老大們，以便挾制住他們身處墓園外面的這些小弟，估計在墓園裡頭，老陳也已經安排了不少警力。

    可是就算在墓園裡頭安排了警力那也不夠啊，這種大場面一旦失去控制，誰還管你什麼老大不老大的，多幹掉對方一人算一人，老陳這傢伙總是小事精明大事糊塗，沒有老子幫他還是不太行啊，老馮頗為自我欣賞的想道。

    「什麼？你……子明你這人怎麼這樣，怎麼潑我冷水，什麼事都還沒干就讓我收隊回去了，」老陳哭笑不得道，「你都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情況，胡說八道些什麼啊！」

    「哦！」老馮笑了笑，「那到底是什麼個情況？」

    「所有社團的龍頭今天都來……」老陳突然一拍腦袋道，「好你個馮子明，居然又在套我話，我……我……」見老馮一臉笑呵呵，一付你不告訴我裡頭的狀況你也解決不了的模樣，老陳只好白了他一眼，接著說道，「除了洪三，今天來參加梁滿告別式的都是黑道上有頭有臉的人物，甚至連一些平常和梁滿關係不是很好的社團龍頭都來了，他們今天的目的就是林貌。」

    「林貌？」老馮不解道，「岳文掛了，梁滿也掛了。現在就剩他一人可以隻手遮天，這些傢伙怎麼會來找他地麻煩，這不成了雞蛋碰石頭。找死麼？」

    老陳頗有些得意的笑了笑：「這個你就不懂了，一支筷子容易折斷，一把筷子還那麼容易折斷麼？林貌就是現在再橫，引起公憤是不會有什麼好下場的。」

    「引起公憤？」老馮笑問道，「難道林貌把那些老大們地老婆都給圈圈叉叉了麼？」

    「你能不能正經一點？」老陳無奈道，「岳文掛了以後他的生意和地盤都被林貌和梁滿給瓜分完了，現在梁滿一死，他就迫不及待的接收梁滿的生意和地盤去了，本來一個死人也不能拿他怎麼樣，可是林貌這老傢伙實在太貪心。他仗著如今在紫荊花市的黑道上根本沒有一個人能與他抗衡，山中無老虎，猴子便想稱霸王了，人家現在可是扛起大旗振臂高呼要稱教父了，不僅掃平了幾個一直以來與他不對路的地盤。還把紫荊花市的白粉生意給強制壟斷掉了，前兩天和泰國的哈曼談成一筆大宗白粉交易，這筆交易如果做成。完全可以壟斷掉紫荊花市的整個地下白粉市場，甚至還有多餘的貨可以拿來分銷出去，這麼一來其他拆家哪裡還有立足之地，當然是要想辦法阻止了。」

    「哦！」老馮點了點頭道，「怪不得我見今天到場地那些矮騾子頭目，幾乎都染指白粉生意，不過這也正常，白粉就是林貌的老本行嘛，他連梁滿的外圍球都想一口吃掉，怎麼可能放過和泰國哈曼的這一條巨大的白粉利潤渠道。這老王八蛋，可真是有夠貪心啊！」

    「可不是麼，所以活該引起公憤。」老陳想了想，還是認真道。「我收到消息，今天到場地社團龍頭們已經暗地裡結成了攻守聯盟，準備在梁滿的告別式上血洗林貌！」

    「收到消息？可靠不可靠啊，今天林貌帶來的人好像也不少，而且照現在紫荊花市黑幫地勢力分佈狀況，恐怕不會有人敢動林貌，除非真是被逼急了，林貌不僅搶了他們的白粉生意，甚至想把其他大小社團都給一併納入他的勢力範圍當中，他不是想稱教父麼，呵呵！」老馮頗為認真的分析道。

    「呃……呵呵，」老陳撓頭笑了笑道，「你還真是神機妙算，我還沒說你居然就猜到了，沒錯，林貌當真跟這些社團龍頭談過，要他們一齊跟他，那些社團龍頭歷來都是自由散漫慣了，從來都只有壓迫人，還沒有被人壓迫過，哪裡能接受這樣無理的條件，所以沒辦法了，就是想群起而攻之。」

    老馮點了點頭：「是誰給你的這個他們要血洗林貌

    ？」

    「呃……這個……」老陳官腔道，「警察部的機密，我不能說，我的臥底線人在敵人內部隱藏得很深，一般人是不可能……」

    「康舟舟除了告訴你這些，還說了其他什麼沒有？」老馮懶得理會張大了嘴的老陳，又繼續問道。

    「康……你……你怎麼知道是康舟舟給我地消息？」老陳有些驚訝的問道。

    「小康是我交給你的，我怎麼會不知道，」老馮聳了聳肩道，「不過也是猜地，很有把握的猜了猜！」

    「切！很有把握還叫猜麼，」老陳搖了搖頭道，「小康現在雖然是在幫林貌做事，但一般不跟著他，倒是與其他社團地龍頭接觸得比較多，他們要在梁滿的告別式干死林貌的這個消息就是小康從其他社團龍頭那裡探聽來的。」

    「哦！」老馮點了點頭道，「這個消息很有價值，否則他們今天在這裡就是發生了大暴動我們可能也毫不知情，至少在事前是不會知道的，小康還是很有作用的，值得表揚。」

    「那當然了，也不看看小康是誰的臥底線人，培養人才歷來就是我的強……呃……」老陳尷尬一笑，「千里馬也得伯樂來識，子明你這個伯樂當得不錯，相當不錯，呵呵！當然，小康的消息很有價值，但似乎並不是個好消息。」

    「怎麼不是好消息？林貌活該！那些想幹死他的人也他媽活該啊！」老馮輕鬆笑道，「這種狗咬狗的事情最好多來一些，這些人渣干死一個***少一個，倒是我見進墓園的也有好些無辜群眾，你是不是應該想點辦法保護保護他們，別干坐在這裡沒動靜啊！」

    「就是就是，我說的就是這個，我說不是好消息的意思不是他們狗咬狗不好，而是……」老陳神秘說道，「其實我已經向上頭要人了，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連一支PTU小分隊都不給我，西總區這麼忙，我怎麼可能從其他部門再調些人來支援這裡，況且這種事情也不是其他部門能幹的事，唉！前段時間黑幫火拚都可以同時一齊調四支PTU小分隊過去，今天這麼大的陣仗，上頭居然不給人，***！」

    「不給人？」原來就這麼小貓兩三隻不是老陳的原因，而是上頭不給人，老馮皺眉道，「誰不給人？你不要告訴我你是跟蘇SIR要人。」

    「啊？怎麼連這你也知道，」老陳驚訝道，「毛SIR陪同政上歐洲考察去了，本來調請機動部隊這些事情毛SIR如果不在我警司也可以先斬後奏按照事情的緩急自行處理，可不知道為什麼我調人的時候突然就接到蘇SIR的命令，說什麼沒有副處長的批准不許用機動部隊。」

    「呵呵！還真巧！毛SIR剛上歐洲考察，這也許是紫荊花市來最大的一場古惑仔萬人火拚就即將有可能發生了。」老馮摸著下巴笑道。

    「是呀！情況如此緊張，蘇SIR一個管人事訓練的副處長居:權管起毛SIR的事情來了，人家毛SIR同樣是>..權……」見老馮又摸下巴又擠眉弄眼的笑樣，老陳突然一拍腦袋說道，「難道蘇SIR是故意的？」

    老馮淡然一笑道：「不要問出這種愚蠢的問題好不好？事情已經很明顯了，你還記得上次在警校旁邊的加油站你是怎麼跟我說的麼，叫我沒有證據的事情不要胡思亂想，一次也許是巧合，一而再再而三的話……哼哼！」

    「難道蘇SIR上次開槍射殺岳文真的是故意的？」老陳頗有接受的自言自語道。

    「還來？老陳，你不要愚蠢愚蠢再愚蠢好不好，還是先想想辦法怎麼解決眼前的事情再說。」老馮正色道。

    「對對對！先解決眼前的事情，可……可是……可是蘇SIR不給調動PTU啊！」老陳看了.==了能在這裡監視，或者讓墓園裡頭的自己人先行動起來，似乎沒有其他辦法了。」

    【364】事情我來做，黑鍋你來背！

    那監視又有什麼用，你能用眼神把這些傢伙都給射死侃道。

    「呃……」老陳吃了一癟，低下頭沒了言語。

    老馮在這悶熱的車子裡點了一支煙，整個車子裡的味道更是讓人憋屈得幾乎要窒息一般，深深的思索了一番，才道：「老陳，你今天來這裡的目的是什麼？」

    「目的？」老陳疑惑道，「當然是阻止他們火拚了，一萬多個古惑仔，萬一真的火拚起來那還了得。」

    「難道你就沒有想過趁此機會把這些傢伙一網打盡，為紫荊花市的將來永除後患麼？」老馮頗有些奸詐的笑道。

    「一網打盡？」老陳搖了搖頭道，「這怎麼可能，警力不夠先不說，就是有足夠的人力支持，我們手中也沒什麼太多的證據將這些傢伙繩之於法啊，要不然早把他們一網打盡了，還用等到今天？」

    「這些社團龍頭們為什麼不在其他時候選擇除掉林貌，而偏偏要在今天呢？」老馮突然又問道。

    「其他時候林貌落單的機會不多啊，道上有道上的規矩，參加兄弟的告別式除了自家親屬，不許帶小弟前往，你沒看林貌的小弟們都在外面候著呢麼，就算是這樣，林貌這老王八蛋也有點自知之明，知道別人對他不滿意，今天還帶了將近千把人來，這不就是為了防止出事麼。」老陳認真的說道。

    「這些社團龍頭想除掉林貌，而他們的小弟全在外面候著，另外林貌今天帶來的人也不少，這只是黑社會火拚不是打仗。林貌想幹掉其他社團的人不容易，但憑這千把個小弟地保護想要全身而退卻是易如反掌，老陳你說如果我們能牽制住他們的小弟。而把墓園給孤立起來，會發生什麼事情？」老馮眼睛一瞇，盡顯奸詐狡猾本色。

    「把墓園給孤立起來？」老陳似乎是想到了點什麼，可是又覺得不太可行，於是說道，「你的意思是想讓他們內鬥，我們坐收漁翁之利，可是……」

    「你先別可是，」老馮打斷道，「如今紫荊花市地地下勢力起碼有百分之六十以上在林貌的控制範圍之內。而那另外的百分之四十差不多平均分佈於那些大大小小的社團內部，而今天來參加梁滿告別式的社團龍頭們，有點實力的幾乎都來齊了，剩下的那些二三流角色，只要今天在墓園裡頭的這些傢伙通通倒台。我保證警察部不出一個星期就能把那些殘餘份子徹底擺平，這樣的大好機會，千載難逢。錯過就不會再有了，老陳，你自己好好考慮清楚吧。」

    「這……這倒真是個千載難逢掃平紫荊花市黑惡勢力的好機會，可是哪那麼容易，」老陳搖了搖頭道，「他們既然都帶了小弟來，哪裡會親自動手，再說他們現在可都是有頭有臉地人物，難道還會抓起西瓜刀來過上曾經那種江湖生活麼，這……」

    「孤立！孤立！」老馮皺眉道。「你怎麼還沒聽懂我的意思，他們帶小弟來又有什麼用，只要把他們孤立在墓園裡頭。我就有辦法讓他們起內訌！」

    「這……你難道又想來你以前在水田圍村對付裘胖子的那一套？」老陳問道。

    「招不怕老，管用就行。當然……」老馮撓了撓頭，疑惑道，「我好像沒有跟任何人說過那件事情，你又不是水田圍村的人，你怎麼知道？」

    「呃……這個……這個……」老陳失語說漏了嘴，都不知道該怎麼樣自圓其說了。

    「行了，別支支吾吾了，」老馮點了一支煙，瞇眼道，「你既然查我查得那麼深入了，那麼不管是我以前的事情，還是我當了警察以後地事情，恐怕都已經沒有你不知道了的吧？」

    又被老馮猜中了，老陳抹了抹額頭上的汗珠，尷尬道：「你外公是洪三，你說警察部能不對你進行秘密調查麼，他們也怕你是洪三安插在警隊裡地人啊。」

    「哼哼！」老馮冷哼一聲，「那調查結果呢。」

    「當然沒問題了，」老陳拍著胸脯道，「我能用人頭擔保你是一個百分之百的好警察，你做任何事情的出發點都是為了警察部，你很對得起你警察這份職業，要不然也不可能再讓你繼續留在警察訓練學校啊，呵呵！」

    馮那凌利的眼神還是想讓自己把那些瞞著他的事情全然絕不會善罷干休的樣子，老陳只好接著說道：「我保證對你進行內部調查的事情是我一手操作的，除了處長，絕對沒有第三個人知道！」

    老馮點了點頭，突然歎了一口氣，感慨道：「謝了，老陳！」

    「謝……謝我？」老陳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我查你，你還謝我？」

    「你連我在水田圍村的事情都能調查得一清二楚，我當了警察以後的事情就更加瞞不過你了，神探！」老馮頗為感懷地笑了笑道，「你只知道我做事不擇手段不守規章制度，但是並不知道我曾經多次走鋼絲，用雙手解決過不少那些用法律沒有辦法制裁的壞人，不過既然水田圍村的事情被你查出來了，我想這些事情肯定也瞞不住你，而我卻還能安然無恙地在警察訓練學校舒舒服服的做我地大閒人，說明這些事情你已經知道了，但你同時也把它給爛在了肚子裡，想想處長如果知道我曾經做過的事情，還有可能讓我待在警察部麼？綠柱監獄可能才是我的歸宿！」

    老陳深深歎了一口氣，望著老馮說道：「子明！」

    「拜託！老陳，這種斷背眼神我受不了，收起來好不好？」老馮笑道，「你幫我應該是我感動，你感動個屁啊，神經病！」

    「呃……」

    「行了！」老馮避開老陳那收也收不住的斷背眼神，鄭重道，「我跟你說這麼多，謝你是一方面，還有就是想提醒你，如果你覺得我剛才的建議可行，同時你也想把紫荊花市的黑惡勢力一網打盡，靠法律靠證據是沒有辦法的，如果你願意做，那麼你必須走一次鋼絲，用你即將勝任的助理警務處長，甚至是下半輩子來做為賭注，賭贏了，我敢說蘇啟通那個位置就是你的了，賭輸了，那麼後果不用我多說，你應該明白。」

    老馮光是講講這大道理就讓老陳額頭上面剛剛擦乾的汗粒又不住的往外冒，手心裡也全是汗，把紫荊花市的黑惡勢力一網打盡當然想，可是要拿自己的下半輩子來做為賭注，這究竟值不值得呢？

    「子明，如果……如果是你，你……你會不會賭？」老陳此刻太需要別人的意見了。

    「會！」老馮斬釘截鐵的說道。

    「你會？為什麼？警務處副處長的位置真的很吸引你麼？」老陳問道。

    「切！老陳，你他媽也太小看老子了，」老馮頗覺得有些好笑的說道，「老子如果還是警察，不管做多少不合常理的事情，都***對得起帽子上面的那粒警徽，一個堂堂正正的警察，對於一件事情該不該做，是不會過多考慮個人安危的，這一點，老陳你應該比我還清楚，我的許多『警察觀』都是你培養出來的，你可是我的榜樣啊！」

    老馮這傢伙雖然的確是有著一腔比別的警察多出來的熱血，但也恐怕沒有他自己說得那麼偉大，多少還是會收著一點，但老陳這種人你不激他他是很難改變自己原則的，老馮又很想讓老陳賭這一把，拼這一把，無奈只好被迫抬高自己來證明什麼才是一個好警察！

    果不其然，老陳被老馮一番慷慨激昂的言語說得熱血沸騰，咬了咬牙道：「我敢賭，那你呢？你會不會陪我一起賭？」

    「呃……這個……我現在辭了職了，怎麼陪你賭？更何況在這裡你官最大，若有人想秋後算賬找的也是你，找不到我頭上，我陪不陪你賭都沒關係的，既然下定決心了，就不要再婆婆媽媽了，拿出點樣子來做個男人給我瞧瞧行不行？」老馮的「陰險狡詐」簡直已經修煉到至高境界了。

    老陳有些哭笑不得：「我拿我的下半輩子來拼，那你做些什麼？」

    「我？」老馮笑了笑，「我當然是協助你了，如果沒有我的幫忙，你就算是想拼恐怕也拼不了吧。」

    「呃……」老陳無奈道，「那你怎麼協助我？」

    「很簡單！」老馮搓了搓手道，「事情我來做，出了茬子黑鍋你來背！」「……」

    【365】殺！

    你……你……」

    「你什麼你！」老馮聳了聳肩道，「干是不幹，一句話的事，快點！」

    就這麼一下子，老陳已經被老馮給說動，有了一種騎虎難下的感覺，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還能不幹麼？想想怎麼又覺得好像著了子明這臭小子的套，老陳苦笑著點了點頭：「那你說吧，你能做些什麼事情，人家一萬多個矮騾子隨時候命，除非你是孫猴子，不然我看你怎麼擺平。」

    「你先不要管我怎麼擺平，」老馮認真道，「你到底有沒有明白我的意思，知不知道我為什麼說你是在拿你下半輩子來做賭注？」

    「當然知道，這我還能不知道麼，」老陳正色道，「手頭上沒有證據，沒有辦法用法律來制裁這些傢伙，你不就是想製造一場大暴動，讓他們自相殘殺麼，這種事情如果處理不好，我自然是下半輩子玩完，如果處理好了，我的前途自然是一片光明，可是……可是不是人人都該死吧，有些人會不會太無辜了點？」

    「會！所以要把他們的小弟都隔離起來啊，除了這些小弟們，那些社團老大誰不該死？」老馮凜然道，「我們的目標只是那些社團龍頭，而他們的家人朋友當然不會牽連。」

    「呵呵，你倒還有點良心，不誅人家九族！」老陳調笑道，隨即又有些為難了，「那些社團龍頭加起來的這一萬多個小弟就不好對付了，現在你又要他們在墓園裡頭自相殘殺，還要讓他們那些無辜的家人朋友不受牽連，這……這難度係數也太大了吧。你到底有沒有把握啊？」

    「把握？什麼叫有把握？我只能說盡力而為，」老馮歎了一口氣，正色道。「有時候為了要做成一些事情，難免是要犧牲掉一些人的，如果真有這樣子地情況發生，那我也沒有辦法，完美誰都想，可並不是誰都可以製造完美！」

    「好！」老陳鄭重的點了點頭道，「那你說吧，我應該怎麼辦？」

    「殺！」老馮凌利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令人毛骨悚然地寒意。

    「殺？」老陳驚得張大了嘴，「你……你……你要我親手除掉他們？」

    老馮笑了笑道：「老陳，你查過我。我也告訴你一件事情，其實我早就查過你了，行了……你先不要打岔聽我說完再發表意見，你是年正式加入紫荊花市警察部的，在此之前的十年裡。你都在部隊待著，但是，從1978年到1981年的這三年時間裡。你的行蹤卻無人知曉，你的個人檔案裡說你在這三年間還是待在部隊，只不過因為犯了錯誤而被弄到山區某炮兵團的炊事班裡幹活，但我知道不是，其實你那三年是去了邊境……」

    「你從哪裡查到的消息？」老陳倒是沒有否認，只是頗有些意外的問道，既然老馮這樣說，那肯定是有了把握的。

    「你會告訴我你是從哪裡查到地我在水田圍村的訊息麼？」老馮笑著反問道。

    老馮這麼一說，老陳便沒了言語，每個警察。特別像已經做到警司級別的老陳，手底下的消息網不僅功能強大，還秘密得讓人難以捉摸。如此機密的東西除了自己當然不可能告訴第二個人知道，於是只好無奈地搖了搖頭。

    「呵呵。那你還管我從哪裡查到的，不要以為你官比我大就什麼都比我行。」老馮頗為得意的說道，其實他倒是從來沒有想過要調查老陳地背景，得知老陳的真實訊息實屬意外，那是因為家裡那個上電腦課可以把班裡所有學生包括老師聯在局域網內的電腦弄癱瘓，並且找了N多計算機方面的高級工程師才勉強把問題給解決掉的「電腦天才」穆婷婷。

    是乾女兒穆婷婷為了好玩而攻進了紫荊花市警察部的絕密資料庫，本來只想找出她老爸馮子明的檔案出來小惡作劇一番，幸好老馮及時發現制止了她這種「好玩」的行為，但進都進去了看到了老陳的檔案上掛著的「高度機密」幾個字，老馮便忍不住了，管他三七二十一先睹為快一番，這才知曉了老陳地過去。

    老陳這種除了自己就只有以前的上司知道的事情被老馮看起來很是輕而

    就知道了，一臉想死的模樣，老馮這個大小孩見老陳便感覺什麼「仇」都報了，得意地笑道：「打過戰，經歷過的是那種艱苦惡劣的邊境戰爭，在槍林彈雨裡頭都能生存下來，還立過大功，讓你對付一下墓園裡頭那些現在已經腦滿腸肥，以前也只會使西瓜刀的蠢才還不跟切菜一般容易，你不親自動手，難道還要我去？呵呵，我現在可不是警……可不是在職警員，不要把什麼事情都推給下屬去做，在必要的時候還是得親自動一動手的，哈哈！」

    「行，子明，你真行！」老陳無奈的苦笑道，「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也不瞞你，是，我是行，要我親自去對付他們就跟切菜一般容易，雖然我現在年紀上去了，但依然老當益壯，可是……黑鍋我去背，動手也是由我來，那你到底做什麼啊？」

    「你就不要問那麼多了，你要做就得聽我的，我就是你老大，OK？反正……我幫你善後！」老馮笑著說道，「如果成了，那皆大歡喜，如果不成，那也沒關係，一個黑鍋而已，你那麼厚實的肩膀，扛得住，扛得住，呵呵！」

    「你說的這叫什麼話！」老陳哭笑不得道，「一個堂堂警司在一個黑社會老大的告別式上殺人，這種黑鍋我能扛得住？這是我說能扛就能扛的麼？我他媽是宇宙大帝啊我？」

    「又不信我了？」老馮耐住性子道，「那你到底拼是不拼？」

    「***！」老陳點上一支煙猛然吸了幾口道，「拼！」

    「這不就結了！」老馮掏出他那破手機道，「把指揮車的信號屏蔽關掉，我要打電話！」

    「打……打電話？」老陳疑惑道，「你要打給誰？」

    「我打給誰你也要管？你還真雞婆！」老馮笑道，「我吹哨子幫你叫人啊，人家一萬多個小弟在外頭候著，不叫些人來你還怎麼進去墓園裡頭動手？」

    「啊？」老陳有些不可思議道，「你所說的把他們的小弟隔離起來就是和人家比人多？你在說笑麼？一萬多個人，整個警察部的PTU都沒有一萬多個人，你上哪找這麼些人去？你又不是混黑社會的。」

    「黑社會？矮騾子？算個屁啊！這些小渣宰，我叫來的人一個起碼可以頂五個，你就不要再囉嗦了，梁滿的告別式就一下午的時間，要干就得趕緊抓緊時間，你就趕快先熱熱身，待會不要反被人用西瓜刀砍死就行，關信號，快關信號！」老馮催促道。

    老陳將信將疑的把信號屏蔽給關掉，老馮這才撥通了崔遠山的電話，崔遠山還在離島沒有回市區，一聽老馮獅子大開口讓他調崔家拳館的萬把個弟子來明陽山私人墓園幫忙打架，差點沒昏倒過去：「你小子怎麼比黑社會還黑社會啊，人家黑社會吹個哨子恐怕也叫不來一萬多個人，你當我是人販子麼，上哪幫你找去，別開玩笑了。」

    「呵呵！」開口就被崔遠山拒絕，老馮倒是不著急，緩緩說道，「崔師父，你以前不是跟我說過你崔家拳館這麼多年來，已經擁有了上萬館眾麼，怎麼現在突然又說找不到人了？」

    「呃……這個……是，我是說過這樣的話，可是……可是……一時之間你讓我上哪裡幫你叫人去，還得在一個小時之內趕到明陽山，哪有可能，就是一人打一個電話也得打上一萬多個吧，這得花多少時間吶，再說你還是……還是要我找人幫你去……去打架！不可能，真的不可能！」崔遠山一邊搖頭一邊歎氣道。

    「你除了說過你崔家拳館有上萬館眾，還說過我只要幫你和博光武術會的巴吞素攀打那一場拳，他日我若有需要找你幫忙，你崔家拳館的上萬館眾便隨便聽候差遣，定當竭盡所能抱我的恩德，」老馮強調道，「我不僅幫你打了那場拳，使得崔家拳館在紫荊花市拳術界有了說話權，還……」

    「呃……你讓我想一想。」崔遠山急忙打斷道，生怕老馮再說下去他更是沒有任何理由再拒絕了。

    【366】襲警

    馮心中暗笑，像崔老前輩這樣德高望重的人，激他是的，但讓他還恩他便不會再推辭了，有恩不報哪是崔遠山的作風，更何況那些話是他當時親口跟老馮承諾下來的，言而無信就更是不可能了。

    「崔師父，說過的話可以當放屁一樣放掉？」老馮調笑道，「穿上褲子就不想認賬了？」

    「胡說八道！」崔遠山怒道，「我是那種穿上褲子，不，我是那種言而無信的人麼？」

    「呃……這個……以前不是，現在嘛……嘿嘿！」老馮笑著說道。

    「你……你……子明啊，可是這言而有信也得看具體情況吧，」崔遠山無奈道，「你讓我在短短時間之內幫你找齊崔家拳館的所有館眾，這怎麼可能，你也得體諒體諒我啊！」

    「不可能麼？呵呵，做不到的事情那當初為什麼要把胸膛都拍紫掉的承諾下來？」老馮毫不讓步，因為除了崔遠山，他根本想不出上哪裡能找到幫手幫忙對付這墓園外面的一萬多個古惑仔了。

    老馮這麼一說說得崔遠山面紅耳赤，一輩子就講個「信」字，老都老了還背上一個言而無信之名也太窩囊了，可是要按老馮說的在一個小時之內找齊一萬個拳館弟子，這怎麼可能辦得到。

    「算了，崔師父，我也不為難你了，我現在真的很需要人幫忙，這樣吧，你現在……一個小時之內能幫我找多少人過來？」老馮一本正經的問道。

    其實這種黑社會火拚的場面壯觀是壯觀，但大多數小弟是在火拚過程中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完全是來湊人數的。目地也只是為了給對方一種威懾力而已，以正一正自己這一方的氣勢，到了真正動起手來的時候。這些湊人數地傢伙就只會站在一旁乾瞪眼，別說砍人了，就連捶人一拳或者是踢人一腳都要等到對方的人已經躺在地上沒了還手之力才會幹，類似這樣的小弟起碼佔了總人數的一半以上。

    也就是說，如果真要完全控制住待會兒有可能混亂起來的場面，只需要控制住這一萬多個古惑仔裡頭的三四千人就可以了，只要這三四千人沒了脾氣，那其他的小弟也就會隨了大流，屁都不敢放一個了。

    這些黃毛紅臉，骨瘦如柴。提把西瓜刀還要用兩隻手才握得動的混混型古惑仔，讓他們湊湊人數罵罵街還可以，一旦真正動起手來，一板磚起碼可以敲翻兩三個，而崔家拳館的弟子在打架方面一個個都算是一等一的好手。對付這種混混型地古惑仔，以一敵五根本不成問題，勉強也可以一以敵八。所以老馮只需要崔遠山能幫忙找上個七八百人過來就可以了，開口就要一萬，那是怕崔遠山不答應而預先埋好的伏筆而已，以便一口一口與他討價還價，要到自己想要的人。

    「今天是週末，拳館裡有兩百多個人，你如果真需要幫忙，我就讓崔平帶他們過去吧。」崔遠山無奈的說道。

    一萬變成兩百，這麼點人哪裡會夠用，來了還不被淹沒在人海裡。「價格」果然要一步一步的談，老馮笑道：「兩百多個人？兩百多個人有用地話我還有必要找你崔家拳館當家麼？我上勞動力市場一抓一大把，崔師父你就不要跟我開玩笑了。我跟你要一萬個人，那肯定是因為就是需要如此多人才能擺平我的事情。你就給我兩百多人，你這不是讓我難堪麼，別再裝了，直截了當一點，到底可以找多少人過來？」

    「我又不是黑社會，吹吹哨子就可以把人給叫來，崔家拳館裡頭的弟子可沒有一個是混黑社會地，子明你這樣逼我幫你找人豈不是把我當成了黑社會一般。」崔遠山語氣開始有些不太耐煩了。

    「是，你不是黑社會，可難道就只有黑社會才能吹哨子叫人麼？」老馮耐著性子說道，「十多年前，也就是崔家拳館最落魄的時候，那時候有多少紫荊花市的各大小拳館來崔家拳館踢館找茬，崔師父你可威風呢，隨隨便便呼應一聲就是一兩千人，那些都是以前在崔家拳館練過拳後來又伸入到各行各業裡頭的精英，你那時候能叫人來保衛拳館，如今崔家拳館發展到現在這種地位，又成了紫荊花市拳術界

    羊，難道就找不到一兩千甚至是更多的人來幫我個小

    「這……你……」崔遠山疑惑道，「十幾年前的事情，你是怎麼知道的？」

    「小茹告訴我的。」老馮實話實說道。

    「小茹？」這「嫁」出去的「女兒」真如潑出去地水，胳膊肘已經開始往外拐了，話都說到如此份上，崔遠山再也找不出理由來拒絕，只好硬著頭皮說道，「你可不要讓我拳館的人幫你去幹什麼違法亂紀的事情啊！」

    聽得崔遠山鬆了口，老馮才笑道：「放心吧崔師父，我好歹也是當過警察地人，怎麼會去幹什麼違法亂紀的事情呢，相反，我借你地人正是要去撲滅罪行，維護法紀！」

    「真的？」

    「呃……真的！」老馮嘴上這麼說，心裡卻是在想反正借崔家拳館的人的確是為了撲滅罪行，只要這大原則是對的，其他的小細節完全可以忽略不計，什麼違法亂紀，管他三七二十一，自己心中的這一套才是正道。

    「那……那好吧，我讓崔平調人，一個小時之內帶人趕到明陽山，你……你可得好自為之啊！」

    「是是是，好自為之，那你幫我調多少人過來？」

    「這我哪能打包票，總之……盡力而為！」

    ……

    「崔家拳館的當家崔遠山老前輩你也認識？」聽得老馮在電話中和崔遠山的對話，待得老馮掛了電話老陳就迫不及待的問道，崔家拳館的名聲在紫荊花市響噹噹，崔遠山的為人更是讓人津津樂道，老馮這樣一個跟個流氓似的警察能入得崔遠山那樣德高望重老前輩的法眼，老陳自然是有些吃驚。

    「老陳你這什麼表情？」老馮調笑道，「你認識警務處處長我也不吃驚啊！」

    「你……都什麼時候了，還在說笑，」老陳皺眉道，「那崔老前輩當真會幫你的忙，叫人過來明陽山麼？」

    「不要懷疑好不好，你都稱呼人家為崔老前輩了，老前輩會出爾反耳麼，說幫忙肯定會幫忙的，不要浪漫時間了，我看梁滿的告別式也快開始了，我們進去吧。」老馮催促道。

    「進去？你……你也進去？」

    「那你自己進去！」

    「呃……一起……一起進去！可是我和你都進去了，這外面的情況由誰來負責？你該不會是想讓羅鵬……他不是這塊料！」

    「羅鵬？」老馮不屑的搖了搖頭，「別開玩笑了，就他那點逮個扒手還要追九條街的水平，就算給他一支PTU他也奈何不了這些古惑仔，放心吧，崔老前輩的侄子會帶他們崔家拳館的人一起過來，有他在，定能將這些古惑仔捏得死死的，只要人數夠，肯定控制得下來，在很多時候，很多事情並不是警察才能辦到的，特別是在人與人之間這種純肉搏的對抗當中，拳館的人比起警察來要更專業得多。」

    老陳點了點頭：「那羅鵬他們……」

    還沒等老陳把話說完，老馮已經自作主張的拉開車門，對準正抱手抽煙和同事聊天的羅鵬後頸就是一掌，這一掌的力度使得恰到好處，羅鵬還沒來得及哼一聲，就已經側身倒地了。

    老馮的這一突然襲擊搞得另外三名警員有些不知所措，就趁這當口，老馮已經拔下其中一名警員的佩槍，指住了另外一名警員的腦袋，而那第三名警員的手剛剛放到佩槍的位置準備拔槍，那亮膛膛的腦袋就已經被老陳的槍給指住了，只好束手而立。

    「子明你這是在搞些什麼東西啊！」老陳十分生氣的說道，「襲警，襲擊同事，你……你……」

    老馮動了動手中的槍，示意那被他用槍指住腦袋的警員鑽進車子裡，緊接著槍口一轉，又讓另外那個被他突然搶了佩槍了警員也進去，才淡然笑道：「你都不知道我在幹什麼，那你幹嘛還學我，呵呵！你現在端著槍不也是在襲警外加襲擊同事麼！」

    「那你都這樣干了，我……我也只好……只好跟你一起干了啊！」老陳有些無奈又有些氣急敗壞的說道。

    【367】談判大會

    答對了！」老馮笑了笑，「因為他們不可能跟我們一暫時來說就成為了我們的敵人，就算不是敵人，也是我們的阻礙，為了一切順利，只好暫時委屈一下他們了！」

    「陳SIR，你們……你們這是要幹什麼？」

    「這……」老陳想解釋卻又不知道該如何解釋，急得滿頭都是汗。

    「不幹什麼，不幹什麼，陳SIR只是想跟你們大家玩個遊戲一個很好玩的遊戲……」老馮一邊說一邊挨個解下了他們身上所有的攻擊性武器，又把他們的手機等通訊工具也通通卸了下來關閉掉，才把三名警員連同羅鵬在內一齊給弄到了車子裡，挨個左手並右手用他們自己的手銬把他們一連串的銬在了一塊兒。

    把四人牢牢的「拴」在了車子裡，看了看沒有外力協助應該是沒有逃脫的可能性了，老馮才笑著對幾人說道：「不好意思了，暫時委屈一下，如果覺得悶的話可以看一看監視器，梁滿的告別式應該更加精彩，很有內容的，呵呵！」

    說罷便鎖上車門，扯上剛剛出馬就已經被搞得頭大的老陳，繞了天大一個圈繞到墓園背後爬牆進去。

    雙腳剛一著地，手機就響了起來，是崔平打來的，在短短時間之內崔平已經按照崔遠山的吩咐幫老馮召集了近兩千多個拳館弟兄，並且保證在一個小時之內趕到明陽山私人墓園，如此強大的聚眾能力，再加上聚齊的人馬都是精英中的精英，崔遠山如果不開拳館而是搖旗當老大。紫荊花市地這些大小社團哪裡還有立足之地。

    把現場的情況跟崔平一介紹，崔平便輕鬆答應過來以後肯定能幫老馮擺平，讓老馮安心做自己的事情。

    又不是真要打打殺殺，只要求他們能夠控制住明陽山私人墓園外面的萬餘名古惑仔而已，對付這些並不「專業」的火拚手們。兩千多人已經是綽綽有餘了。

    明陽山私人墓園地悼念大廳裡已經擠滿了人，所有人或真或假。表情都是一致的悲痛，正低頭為逝去地梁滿默哀，就趁這當口，老馮和老陳已經混入了悼念大廳後面默哀的人群當中，雖然幾乎清一色所有人都穿著黑色的料子服裝，但由於人數眾多。其他人暫時也沒有發現默哀隊伍後面混入了兩個在這黑色莊重的場合裡穿著顯得有些「鮮艷」的老馮和老陳。

    默哀完畢以後，牧師開始了對梁滿一生功過添油加醋的長篇大論。所有人都已經坐了下來，老馮四下望了望，只見洪三和林貌以及那些在紫荊花市黑道上有些份量地龍頭老大們都在前排陪同梁滿親屬就坐，而後面這些大多是梁滿生前的親戚朋友之流，也有前來參加梁滿告別式地紫荊花市黑道龍頭老大們的親屬。七七八八坐了一大「窩」。

    「什麼時候動手？」老陳扯了扯老馮的衣袖低聲問道。

    「動手？」老馮調笑道，「你想上去把這個囉嗦得跟唐僧似的牧師幹掉麼？我不反對！」

    「靠！都什麼時候了還在開玩笑，」老陳皺眉道。「我是說……」

    「我知道我知道，開個玩笑又怎麼了，調節一下這沉悶的氣氛啊！」老馮聳了聳肩道，「先等一等，看一看情況，今天這麼多人都來齊了，我總覺得會有事情要發生，我們……就先坐著看場戲再說。」

    「唉！」老陳無奈地搖了搖頭，「那我們這麼快進來幹嘛？」

    「看戲！看戲！看戲啊！」老馮瞪眼道，「我說的是外語，很難懂麼？」

    老陳又莫名奇妙的被老馮嗆了一頓，正要反嗆幾句討回便宜，卻被旁邊一人捅了捅：「陳SIR，你怎麼親自進來了？」

    一看是自己之前預先安排進來地警員，老陳交待讓他把墓園內的其他同事聚齊到悼念大廳外面，有事要交待，這才白了老馮一眼，窸窣窣挪著小碎步忍受著眾人的白眼率先在這種「尷尬」的時候出了大廳。

    牧師把罪大惡極的梁滿吹噓成天使化身的長篇大論聽得老馮睡意大起，深深打了一個呵欠，剛想靠在椅子上小瞇一會兒，卻聽得背後有

    笑了笑，回頭一看原來是顧晴，不禁大驚：「你來干

    「噓！」一身標準黑色「悼念制服」的顧晴皺了眉皺眉，示意老馮在這種嚴肅的時候不要講話。

    「不讓人講話，自己剛才卻在笑，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笑人家死得好！」老馮頗為不屑的搖了搖頭說道，便把腦袋轉回前面，氣得顧晴真想用高跟鞋踢爆他的腦袋。

    「就讓我們仁慈的主把梁滿先生這顆偉大的靈魂送上天堂，讓我們為他祝福，讓他在天堂裡為我們感到驕傲……不是……不要……我還沒有說完，不要趕我下去，噢買噶，仁慈的主，請寬恕這些無知的人們吧……」

    囉嗦的牧師這些不著邊際讓人聽著耳根發燙的奉承話連梁滿的家人都聽不下去了，趕緊差了保全把這不知道是誰請來的笨蛋牧師給趕了下去，也算有點自知之明，他們哪裡敢奢望梁滿上天堂，只盼望有神能幫下了地獄進了油鍋的梁滿給「撈」出來不要被炸成「油條」也就很是安慰的一件事情了。

    牧師剛被趕下去，就有人迫不及待的跑了上去，那是紫荊花市一個中型社團的龍頭老大，這人一上去就藉著梁滿已經掛掉，紫荊花市的地下行業需要重新洗牌，趁著今天人齊，想要開個會大家商量商量以後該怎麼辦。

    這明顯是衝著林貌來的，梁滿死了沒幾天他的地盤和生意就已經被林貌接手得七七八八了，現在林貌又逼著他們所有的龍頭老大都「歸順」於他，有了壓迫當然就有反抗，看來好戲即將開始上演了，這一趟真的沒白來，老馮坐在下面頗有些幸災樂禍的想道。

    梁滿的家人們本來還想為他準備一系列的悼念活動，可是眼看這告別式即將變成一場黑道談判大會，人走茶涼，梁滿已經掛了，他這些現在無權無勢只能任人欺凌的家人們哪裡敢上去阻止，只好退到一邊，把整個悼念大廳都讓了出來，讓給這些「黑」傢伙們自己去搞，愛怎麼搞怎麼搞，管不了了。

    這龍頭老大的提議立馬被幾個支持林貌的「鐵桿粉絲」跳出來質疑，假仁假義的說要尊重死者，要開會要談判以後再說，現在應該繼續梁滿的告別大會，而不是把它變成談判大會。

    雙方爭執了起來，一方不讓一方，都在據「理」力爭，一時間原本安靜的悼念大廳變得沸沸揚揚，比起菜市場來還有過之而無不及，跟議會裡頭那些吵架罵街甚至要動手的場面沒有什麼兩樣。

    老馮冷眼旁觀這熱鬧的場面，暗中點了點人數，除了那些親屬，來參加梁滿告別式的紫荊花市有份量的黑道老大一共三十多人，這其中大部分都是準備還「反」林貌的，也有小貓兩三隻在支持林貌，因為他們本來實力就不太行，支持林貌的話所得到的利益遠比反對他要大得多。

    這三十多個人要讓老陳來對付並不難，可總不能讓老陳抬挺機槍把他們全部掃死啊，總得師出有名，要不然且不說警察部那裡交待不了，當著他們那麼多親屬的面，老陳也下不了這個手啊。

    老馮說有辦法幫老陳收拾殘局其實也是想先把老陳「騙」進來再說，要不這麼說的話老陳可能不會幹，不過看現在這種雙方一觸即發的火爆場面，興許真能坐收漁翁之利。

    看了看坐在前排的洪三，他還和洪立民穩穩當當的坐在那裡冷眼旁觀，洪三要對付自己孫子和林貌的都還不著急，自己著什麼急，說不定一會兒洪三還要玩點什麼花樣出來呢，老馮懶得再看這些傢伙為了利益爭鬥談判，饒有興致的轉頭對顧晴說道：「你還沒告訴我你來幹什麼呢？」

    「那你來幹什麼？」顧晴反問道，在賭船的時候顧晴親眼看到梁滿是被老馮給「逼」了跳海了斷的，而現在老馮卻跟個沒事人似的坐在梁滿的告別大會上，心中更是好奇不已。

    「我當然不會是來給這老王八蛋上香的，」老馮笑了笑，「我是來找你的！」

    【368】心理「變態」

    你找我？」顧晴不解道，「你找我幹什麼？」

    「你弟弟把你輸給了我，你早就是我的人了，我想你了當然就來找你啊！」老馮口花花的說道。

    「你……」顧晴俏臉一紅，輕啐道，「你又在胡說八道，再說……再說你怎麼可能知道我會來，怎麼可能來找我！」

    「那你為什麼會來？」老馮繞了天大一個***，還是老招新用，依然在套別人的話。

    「我……我覺得他太可憐了，在賭船上的時候我就勸你不要為難他了，可是你……我……我總覺得在良心上過意不去，所以才想來參加他的告別式，為他祈禱，希望他能上天堂。」顧晴認真的說道。

    「上天堂？」老馮真被這個極富愛心甚至到了氾濫地步的小妞給打敗了，苦笑道，「又不是你逼死他的，他可不可憐關你屁事啊，再說他也是罪有應得死得其所，你……」

    「我知道！可是……可是我就是沒有辦法忘記那天在賭船上面的那一幕，我如果不來，我……我可能這一輩子都會不安心的。」顧晴急忙說道。

    「有沒有認識的精神科醫生？」老馮搖了搖頭問道。

    「幹什麼？」

    「有的話趕緊去看一看，沒有的話我幫你介紹一個，你還是趕緊去找個醫生看一看。」老馮半真半假的說道。

    顧晴杏眸圓睜，質問道：「你覺得我有神經病？」

    「呃……倒不至於，」老馮笑了笑，「不過也是一種變相的心理變態！」

    「你才是心理變態。你才需要看精神科醫生，你才……」

    顧晴話還沒說完，只見一個漂亮的小女生走了過來，甜甜的喊了一聲「馮SIR」！

    「哦，林思琪。你……」老馮眼角餘光從林思琪身後穿過，只見一股帶著怒意地寒光往自己身邊射來。這股「寒光」的發射者正是靜靜坐在不遠處的康舟舟。

    這個臭小子幹嘛像盯仇人一樣的盯著老子，難道真的叛變了？那幹嘛還給老陳消息，難道是想除掉老陳？老馮暗暗想道。

    「坐啊，林思琪，」老馮讓林思琪坐到旁邊，避開康舟舟地目光笑道。「小康怎麼會跟你們一起來？」

    「最近他一直都在幫我爺爺做事，我……我……」

    見林思琪一付欲言又止的樣子。老馮歎道：「你爺爺今天既然帶你們全家一塊兒來參加梁滿地告別式，那想必你也知道他是幹什麼的了吧，小康以前也是你同學，現在幫你爺爺做事，你是不是心裡頭有點不太舒服？」

    林思琪點了點頭說道：「我也是最近才知道我爺爺原來是……原來是黑……他想讓我退出警校。可是我沒有答應，他才逼不得已把自己的事情告訴我知道的，馮SIR我不知道我現在應該怎麼辦。我很迷茫！」

    「你喜歡當警察麼？」老馮突然問道。

    林思琪進警校是因為看了老馮所拍的招生廣告，想找到老馮，不知不覺一年過去了，警校生活讓她這個嬌生慣養的小公主改變了許多，同時也找到了自己地位置，知道自己想幹什麼，喜歡上了警察這份職業，於是點了點頭道：「我喜歡當警察！」

    「所以你才會因為小康幫你爺爺做事而感到心裡頭不舒服，小康是你以前的同學你都不喜歡他加入黑社會，更何況你自己地爺爺，不過你是你，你爺爺是你爺爺，你自己的路需要你自己去走，你如果真的喜歡當警察，總不可能因為他的原因而放棄自己的理想，當然，這只是我個人地想法，對於你自己應該怎麼做，也只能由你自己來做決定，別人，你爺爺也好，你爸爸也好都不能替你做決定，」老馮頗為感慨的說道，「梁滿和你爺爺是同一類人，他的下場尚且如此，不要怪我沒有提醒你，你爺爺，恐怕也是不會有什麼好下場地。」

    聽得老馮這麼一說，林思琪頓時覺得有一股無形的壓力壓迫在自己身上，一方面自己喜歡上了警察這份職業，想當一個好警察，另一方面又因為自己如果當上一名警察，就意味著將和自己的爺爺站在對立

    在親情和道義的抉擇面前，連多少英雄豪傑都會不知所措，更何況還是一個從小就嬌生慣養僅僅在警校待了一年的小女生，不過老馮倒是不會讓林思琪有左右為難的一天，因為就在今天，無論有機會也好，甚至是沒有機會也要創造出機會來把林貌給除掉，絕不能讓他踏出這個墓園半步。

    「林思琪你能幫我一個忙麼？」老馮突然問道。

    「當然！」林思琪拚命點頭道，「馮SIR你要我幫你什麼忙

    「小康幹了那麼多壞事，你現在幫我帶他去警局自首好麼？」老馮認真的說道。

    「自……自首？」林思琪驚訝道，「他……他做了什麼壞事？」

    老馮淡然一笑道：「跟著你爺爺是不會做好事的，他幹過些什麼事情他自己心裡最清楚，怎麼樣？能不能幫我這個忙？」

    「這……這……」林思琪為難道，「可是就算我想幫，也……也幫不了啊，他怎麼可能會聽我的話！」

    「只要你帶他去，他是一定會去的！」老馮看著不遠處一臉鐵青的康舟舟，若有所思的說道，剛才就覺得康舟舟看自己的眼神怎麼那麼奇怪，還帶著一絲不爽的寒意，想來想去才想起來原來是因為自己和林思琪走得太近。

    聽王俊有一次說過康舟舟暗戀林思琪暗戀了好長時間了，只是苦於他自己和林思琪門不當戶不對不敢表白，後來退出警校以後還常常聽說他和林思琪一直有聯繫，王俊這小道消息看來不假，要不然康舟舟是不會用這種明顯是喝了一大缸子醋的眼神來看著自己的。

    而林思琪如果還待在這裡，在她面前對付林貌對她會不會太殘忍了一點，好歹林思琪也是自己曾經的學生，還是得為她的情緒考慮考慮，而找借口讓她出走，順便再把已經基本上完成了臥底任務的康舟舟帶走，這樣辦起事情來將會方便很多，而讓康舟舟去警局自首只不過是個幌子，只要事情一搞定，老陳一公開他的身份，他隨時都可以恢復學警，甚至是破格提升為在職警員的身份了。

    康舟舟自己心裡也清楚林思琪如果說出要讓他去自首這樣的話出來，又見林思琪和老馮聊了一半天，肯定能猜到老馮早已知曉他的身份，而今天在這墓園裡頭老陳也進來了，肯定是有所行動，臥底任務基本上已經完成，去警局自首就意味著準備回去「官復原職」。

    即能恢復身份，又能和自己喜歡的女孩子單獨相處，老馮如此便宜他的「主意」他若是不領情，那可真是蠢到家了。

    「那……那我現在就帶他去麼？」林思琪問道。

    「嗯，現在，最好一刻都不要耽擱了，越早帶他自首越好，去吧，你去跟他聊一聊，他會聽你的話的。」老馮笑著說道。

    「對啊！做錯了事情是一定要承擔責任的，自首對他只有好處沒有壞處。」在一旁聽了半天卻聽不太懂兩人在講些什麼的顧晴沒話找話的插了一句嘴。

    「這又關你什麼事？你插什麼嘴啊，趕緊去看精神科醫生，不要多管閒事。」老馮嗆道。

    「你……你……你管我，我就愛多管閒事，我愛多管閒事關你什麼事！哼！」顧晴沒好氣的說道，一張俏臉被老馮氣得通紅。

    林思琪這才看見坐在老馮後面的顧晴，疑惑道：「馮SIR，姐好像是我爸電視台的主播顧晴小姐，她是你……是你的……」

    「你猜對了，顧晴是我女朋……未婚妻！」老馮乾脆坐到顧晴旁邊，二話沒說就摟起她的細腰說道。

    老馮之所以這麼說是想讓林思琪知道自己有未婚妻了，也好讓她知「難」而退，因為老馮也漸漸感覺出林思琪對自己好像不止是學員對教官那種單純的感覺，而自己又根本不可能和她發生點什麼事情，就像蘇青青一樣，兩個都是小女生，兩個都是老馮所不能接受的那一種類型，所以也順便再做一場戲。

    【369】實力不均衡的談判

    不是，我不……」顧晴剛想說明老馮又在胡說八道，老馮的大手施力抓了一把，這一暗示顧晴還是能體會得了，想想還欠老馮許多人情，便只好忍氣吞聲道，「我……我和子明就快要結婚了，到時候請你喝喜酒！」

    林思琪怔了怔，隨即又尷尬的擠出一絲笑容道：「馮SIR你是說你沒有女朋友麼，現在卻突然有了未婚妻，好……好突然啊！不過……還好不是蘇青青，恭……恭喜你們！」

    「謝謝！」老馮很有禮貌的說道，隨即又捏了捏顧晴的小蠻腰，「人家恭喜我們呢，怎麼不說聲謝謝！」

    「你……」顧晴咬了咬牙，哭笑不得的說道，「謝謝！」

    「那馮SIR，我……」

    「去吧，帶上小康快去，我等你的好消息。」老馮催促道。

    林思琪一臉失望的歎了一口氣，才有些不捨的過去叫了康舟舟，果然被老馮料到，在康舟舟聽了林思琪那種即突然又誇張的提議之後，只考慮了十幾秒鐘，又看了看老馮那種一貫有事沒事都是淡然從容的笑容，心中便猜到了七八分，又見老馮怕他不相信，搞了個突然襲擊親了顧晴一口，看到這景象，便高高興興的跟著林思琪走了。

    「你幹什麼親我？」林思琪和康舟舟才一走，顧晴便紅著臉一把推開老馮質問道。

    「呃……這個……雄性激素一下子湧到了頭頂，控制不住，非親一下不可，不然好難受。」老馮笑著說道。

    「你……你這是什麼爛理由。你怎麼這麼壞！」顧晴很是生氣，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除了生氣，小心房還有一絲跳動的感覺，這種感覺讓人很是舒服。

    「不好意思！」老馮鄭重的搖了搖頭道，「我忽略了這是一個嚴肅莊重的場合。不應該幹出這種事情，親親這種事情是要回家以後關上門才能做地。要不……下次我們回家再做？」

    「馮子明，你可真是不要臉！」顧晴又氣又無奈還帶著一絲連自己都莫名難懂的興奮說道。

    ……

    「貌叔，一直以來你都沒有染指過黑林一帶的生意，黑林一直以來都是以黃色事業撐起來的，我也從來不碰粉，如今你不止在黑林插旗開了幾間酒吧。還放了一批小弟來這裡賣粉，我在黑林也臥了十幾二十年。你這麼做，似乎太不給我面子了吧。」黑林扛把子程雄在「大會」上第一個跳出來說話，一個月幾百萬利潤的生意因為林貌插了一旗以後一下子就損失過半，還因為林貌差了一批小弟過來賣粉，把黑林一帶搞得更是烏煙瘴氣。如今和大傢伙商量要在梁滿地告別式上「彈劾」林貌，見所有人都不敢帶頭說話，忍無可忍的程雄只好被迫當了這只出頭鳥。

    林貌點上一支高級雪茄。若無其事地淺吸了一口，懶懶道：「黑林一帶是我以前的兄弟恐龍打下來的，恐龍死了以後才讓你程雄有機可趁佔了地盤，當年恐龍欠我的東西，拿多少錢來都還不清，如今我在他曾經的地盤上插上一旗，這有什麼大不了的。」

    「這……貌叔，話可不能這麼說，」程雄耐著性子說道，「恐龍哥和你地恩怨我不清楚，我也不想知道，可黑林的黃色事業有了如今這種蓬勃發展地態勢，哪樣不是我程雄一手操持起來的，我敢拍著胸脯說，黑林的每一間娛樂場所，甚至是每一個MM，一，貌叔你現在問都不問就插上一腳，這難道說得過去麼，況且黑林一直以來都沒有白粉生意，甚至連搖頭丸都沒有做，現在多少人跑來黑林泡吧就是為了磕藥，這完全壞了我們的規矩，貌叔你讓大家來評評理，你這麼做到底妥不妥！」

    「哼哼！」林貌冷笑道，「妥不妥我不管，你難道沒有發現黑林現在地生意更旺了麼，賣粉又怎麼了，賣粉能帶動經濟，能帶動黑林一帶的整體經濟發展，經濟旺了你也就旺了，這叫做良性循環，什麼都不懂還跟我瞎嚷嚷，平時叫你多讀點書你就給我多讀點書，真他媽鄉巴佬！跟我叫板，你他媽算老幾？」

    「貌叔，你……你……」程

    看大伙，見大伙都沒有要挺他的意思，頓時氣得臉色住怒意道，「可貌叔你總不能壞了黑林地規矩啊，曾經文叔就來過黑林插旗，可他老人家最後看在我程雄的面子上，最終退了出去，文叔他老人家都能賣我面子，貌叔你是不是也給小弟一個面子，最好不要……」

    「不要你老母！」林貌一支雪茄扔到程雄的腦袋上，不屑道，「阿文是阿文，我是我，阿文賣你面子不代表我要賣你面子，你他媽算老幾，要我給你面子，我今天在這裡聽你說話就已經給足你面子了，別說我貌叔倚老賣老不給你機會，我現在給你兩條路走，一是滾回黑林繼續做你的生意，少跟我嘰嘰歪歪，二是收拾包袱滾出黑林，我給你一筆錢盤下你的生意，你他媽拿著這筆錢哪裡好待哪裡待著去，只有這兩條路，要麼選一條去走，要麼你他媽就給我撞牆去死！」

    林貌聽得程雄這種小角色居然都敢提出要他給個面子，如果真給了他這所謂的面子，那其他比程雄更強一些的龍頭老大豈不是要飛天了，既然要吞下這些中小社團，就必須強硬到底，不能給他們任何喘息的機會，這些小角色逼急了雖然會跳牆，但林貌有足夠的信心把這些敢「跳」起來的傢伙給拍下十八層地獄，讓他們「永不超生」。

    媽的！林貌你這個老王八蛋，老子今天不幹掉你就不姓程，程雄忍無可忍，見其他龍頭老大都沒有要說話的意思，掏出手機就準備叫小弟持械進來，可電話卻被一個胖乎乎一臉笑意肥頭大耳的傢伙給搶過去了。

    這胖乎乎的傢伙正是盤龍一帶的扛把子——笑面虎曾超。

    曾超的盤龍一帶的生意也被林貌插了旗，今天也是準備如果和林貌談不攏就要幹掉他，可是曾超卻沒有程雄這麼衝動，他覺得和林貌不是沒有商量的餘地，如果真的商量不妥再動手也不遲，畢竟這個時候如果就和林貌硬碰硬，就算外頭小弟可能略佔優勢，可當真火拚起來，不一定能勝。

    因為林貌的實力不是他們這些小角色所能想像的，隨時有可能再CALL「援兵」，一旦和林貌徹底>:.就真的一點迴旋的餘地都沒有了，更何況林貌今天似乎是有備而來，如此多的人圍住與他不對盤他也不怕，準備得肯定也很是充分，所以不到萬不得已，還是不動手就能和林貌談妥最佳。

    「有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曾超一付和事佬模樣，一臉肥肉笑得擠做一堆，「貌叔的江湖地位比你程雄高出多少，你怎麼能這樣跟貌叔說話，快快快，快跟貌叔道歉。」

    曾超說罷朝氣乎乎的程雄擠了擠眼睛，之前大伙商量好要共同進退，剛才一直沒人站出來替程雄說話，所以才搞得他有些急不可耐，現在曾超這麼一緩和，他倒也清醒了不少，明白的確最好不要和林貌硬碰硬，況且在林貌面前他道個歉也不算吃虧，更沒有人會笑話他，因為林貌的江湖地位的確是要高出他許多許多，更別說實力了，於是只好低聲頗有些不服氣的對林貌說道：「貌叔，對不起，我衝動了一點，不好意思。」

    聽得程雄向自己道歉，林貌頗有些得意，早就料到這群小角色今天在這裡是心懷想法的，可惜就算他們有想法，也不能拿自己怎麼樣，到頭來還不是要道歉，於是說道：「黑林是一塊大肥肉，不是誰說要拿下來獨食就能拿下來獨食的，我進來插了一支旗，也是為了讓黑林的地下勢力發展壯大，你年輕，看事情不長遠，這我不怪你，我只是想提醒你，以後凡事都不要那麼衝動，考慮清楚以後再說話，免得碰壁吃虧。」

    「嗯！」程雄「狠狠」的答應了一聲，好歹也是幾十歲人了，還被林貌像教小孩一般的教訓了一番，心中氣得不行，但嘴上卻還是只有順從，這樣的日子***何時才能到頭，所以無論如何，今天必須讓林貌向大傢伙給出一個交待。

    【370】殺雞儆猴

    這樣不是很好，有話好好說嘛，」曾超這個老油條頗的意味，即想和大夥一起共同對付林貌，又時時刻刻都在討好林貌，生怕萬一失敗，好歹也還能在林貌現在給出的夾縫當中生存下來，不至於死無葬生之地，不過只要有機會，還是得扳倒林貌恢復以前的常態，於是笑道，「貌叔最近又開酒吧又開夜總會的，花了不少錢吧。」

    林貌開酒吧開夜總會只不過是為了在其他龍頭老大的地盤上面插旗而已，擴張地盤，真正賺錢的卻是他接下了岳文和梁滿遺留下來的生意，聽得曾超這麼一問，頗有些炫耀的說道：「實力和能力是成正比的，大魚吃小魚就是這個世界上永恆不變的定律，實力不濟，注定要被實力強於他的人滅掉，如果你有能力有財力來我地盤上開酒吧開夜總會，我無限歡迎，人多才熱鬧嘛，哈哈！」

    林貌說著還不時看了看程雄，他的意思已經表現的很明顯了，實力比你們強，就是要隻手遮天，看你們能把老子怎樣！

    林貌實在是太狂妄了，社團老大們一個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中不爽卻仍是沒有一個人敢跳出來指責林貌，之前商量好的事情到了真正要實行的時候就完全變了味。

    程雄被罵了低著頭，牆頭草曾超也無話好說了，可曾超盤龍一帶的地帶被林貌霸掉的著實不少，若是這樣什麼結果都沒有談出來對自己是一點好處沒有，曾超想了想，覺得還是乾脆把其他人給頂出來。於是說道：「貌叔要來我們的地方插詐旗幫我們把生意搞火，我倒是覺得還不錯，可是……恐怕有人不喜歡吶！」

    林貌哪能不知道今天在梁滿的告別式上這些龍頭老大們心中各懷鬼懷，都在想著怎麼對付自己，所以才帶了一千多個小弟過來。林貌的小弟論實力要高出其他人地小弟一大截，每個人還配有各式先進的傢伙。其他社團老大的耍西瓜刀的小弟們就算要一擁而上與之火拚也不容易，所以一旦在這墓園裡頭有什麼不對勁，林貌就會把人全部都召進來，也想一次性把這些社團老大們給滅在這裡，完完全全的達到隻手遮天地目的。

    說了半天還是說到了正題，林貌瞇縫著眼睛看了看所有人。一一問道：「我在你們地地方插旗你不喜歡？你不喜歡？還是你不喜歡？」見沒有人表態，林貌哈哈笑道。「沒有人說不喜歡啊，曾超，恐怕是你對貌叔我有意見吧？」

    這些王八蛋，之前不是商量得好好的，怎麼被林貌一問卻都不敢言語了。曾超一點也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惹了眾怒，還覺得是大傢伙不遵守之前的約定，於是假笑道：「沒有沒有沒有。我對貌叔你一點意見也沒有，你來我的地方插旗我真的無限歡迎，只是我聽說貌叔最近把文叔以前的軍火走私網給鋪開了，又接下了滿叔地歐洲外圍盤，這些可都是燒大錢的生意，容不得半點閃失，我擔心貌叔又要顧我們地地方又要顧大生意，分了心，多花了精力，影響了在我們地盤上您的生意事小，耽誤了您的那些大生意才事大啊，所以……所以我……」

    林貌悄悄使了一個眼色，他的隨身保鏢便抄起一張椅子衝過來狠狠砸在曾超的腦袋上，曾超頓時腦袋就開了花，一條地癱倒在地上，其他人見了都沒有說話，因為曾超活該，這他媽是他自找的！

    「誰他媽再嘰嘰歪歪的跟我說些這種不著邊際地話，這就是他的下場！」林貌又點上一支雪茄淺淺吸了一口，相當霸氣的說道。

    ……

    「情況怎麼樣了？」老陳急急忙忙的跑到老馮身邊問道，他已經把所有安排在墓園裡頭的警員全部都搞定在衛生間裡了，那些可都是些依法辦事，依程序辦事的好警察，可都沒有老馮那種自我思想，要讓他們知道自己想在這墓園裡頭私自處理這些紫荊花市黑社會的龍頭老大們，八成要報告總部，這樣一來不旦誤事，自己的烏紗帽恐怕也保不住了，甚至還有可能蹲大牢，所以還是先把他們搞定，事後再由老馮幫忙收拾爛攤子為佳。

    「喏！」老馮努了努嘴，「已經躺下一個了！」

    「這麼

    老陳驚訝道，「林貌？」

    「怎麼可能，」老馮笑了笑，「林貌現在就躺下了那還不得把你給累死，坐著看戲吧，先讓他們自殘一番再說，嘿嘿！」

    「你……你怎麼又幹這種事？」一旁的顧晴忍不住說道，在賭船上面就見識過老馮對付人的手段，今天奇怪他為什麼會來參加被他「逼」死的人的告別式，原來還是有目的，居然又幹起了這種事，這人到底是不是警察啊，怎麼比流氓還流氓！

    「我幹什麼事了，」老馮一付無所謂的表情道，「黑社會內訌砍倒一個，關我什麼事，我幹的啊！」

    「那……那你怎麼說要讓他們自相殘殺？」顧晴問道。

    「他們是在自相殘殺啊！」老馮笑著說道。

    「她是……」

    老陳那警惕的眼神像是要把顧晴滅了口一般，生怕顧晴出去報警影響他們的大計，老馮笑了笑道：「她是TVZ電視台的主播啊，和我一起主持過《警訊》的，你忘了？」

    老陳搖了搖頭道：「我知道她是顧晴，我的意思是……」

    「沒事，她是我的未婚妻，是站在我這一邊的，沒事沒事！」老馮口頭上又佔了顧晴的便宜。

    又是一個？老陳頗有些佩服的搖了搖頭，聽說老馮的女人緣不錯，之前不就和那什麼美女大律師走得很近麼，現在又有一個，這小子在這一方面可真是個能人啊，老陳暗暗想道。

    見顧晴又漲紅了臉杏眼圓睜的瞪著自己，老馮調笑道：「剛才你自己承認過的，我沒有沒亂說啊！不要用這種眼神看著我，哈哈！」

    「你……哼！」

    ……

    見曾超被砍翻在地，其他人也還沒有要說話的意思，程雄擔心下一個就恐怕就會輪到自己了，於是煽動道：「林貌這是想把我們全部滅掉，在我們的地盤上插旗本來就有這種意思，我們如果再不團結起來一起對付他，那將會死得很難看的，大家之前是怎麼說好的，現在怎麼一個人都不說話，幹他，干他啊！」

    程雄一邊說一邊往後退，眼睛死死盯住林貌的那個彪悍保鏢，右手悄悄的摸進了褲兜，想打電話CL來，可還沒等他掏出手機，林貌那個彪悍保鏢就衝了上來一手掐住他的脖子，反轉一扭，程雄舌頭一伸便沒了聲息，一頭栽倒在地，臉色蒼白可怕，顯然已經斷了氣。

    一招就把人給掐死，林貌的保鏢實在是太厲害了，一時間到處都是口水吞嚥的聲音，不少人不自覺的摸了摸自己頸上的脖子，心中開始有點想退縮了。

    見殺雞儆猴有了效果，林貌把雪茄煙一扔，豪氣道：「順我者生，逆我者亡，從今天開始，跟著我做事聽我話的前途無量，反對我的，對我有意見的，哼哼，曾超和程雄的下場就是他的下場！」

    「沒錯！從今天開始，貌叔就是紫荊花市黑道教父！」林貌的保鏢頗適時宜的配合著說道。

    ……

    墓園外面，在各人的古惑仔小弟們還沒有任何準備的時候，只見突然從山腳下衝來黑壓壓一片人群，手持各式雙截棍、九節鞭、峨嵋棍，見人就打毫不留情，帶頭的崔平更是施展出渾身懈數，一支少林棍舞得密不透風，根本沒有人能近得了他的身，一棍橫掃過去，嘩啦啦就倒下一大片。

    這些古惑仔們都不是屬於同一個社團的，雖然今天已經料到有可能要火拚，各人已經準備了傢伙，也準備了各種顏色的布條準備纏在手臂上，以免砍錯人，可是從山腳下衝來的這一群人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實在是太突然了，殺得他們有些措手不及，根本就來不及掏出傢伙，也來不及把手臂上纏上代表自己社團顏色的布條，如此混亂的場面，如此人山人海的火拚，不僅在實力和速度上佔了劣勢，當他們在被打的過程當中準備好反抗的時候，也已經因為人數眾多昏了頭，自己砍番了不少自己人，甚至還有同一個社團相互之間不是太熟悉的兩個小弟在抱頭猛然互砍，凶殘得可怕！

    【371】打虎

    崔平帶來的崔家拳館的弟子們是早已經在老馮的交待了，他們相互之間比起這些古惑仔們要更熟悉一些，同時所有人都穿上了崔家拳館特有的坎肩，受過許多專業訓練的打架好手，也不可能犯砍錯人這種低級錯誤，所以一時間崔家拳館的人佔了大大的優勢，只有他們砍別人，幾乎還沒有被別人砍到。

    按照老馮的交待，只要能夠控制住這些古惑仔就可以了，所以崔平也交待了崔家拳館的弟子不要下重手，打死人雖然不可能避免，但只要控制得住，最好還是打昏打殘，一時間眾古惑仔們因為昏迷和斷手斷腳，倒下了一大片。

    有些膽小充人數的古惑仔被這種場面給嚇壞了，想逃想跑，可是崔平特意讓弟子們帶了許多遠距離攻擊性武器，為的就是不讓任何一個古惑仔落網逃跑，因為這是老馮特意交待過的。

    一個膽小的古惑仔突然扔下砍刀撒腿就跑，可還沒等他跑出幾步，崔平的少林棍已經往他逃跑的方向飛了過去，正中他的後腦勺，那膽小的古惑仔應聲倒地。

    其他一些膽小的古惑仔也陸陸續續開始往外奔逃了，可這時候打翻的古惑仔已經差不多了，崔平一聲令下，崔家拳館的弟子們便人靠人排成了一張密不透風的巨大人網，把這些古惑仔們通通網在了「網」內。

    鮮血橫飛，叫聲震天，崔平受到崔遠山的影響很深，對付起這些古惑仔來也是毫不手軟。崔家特有的攻擊陣法在這個時候也起到了很大的作用，也不管自己人受傷被砍，愣是沒有讓一個古惑仔逃脫出這張巨大地「人網」。

    ……

    悼念大廳裡面的氣氛很是沉重，在曾超和程雄都已經躺倒在地上的時候，其他社團的龍頭老大們不少已經開始打退堂鼓了。生怕自己做了出頭鳥會遭到林貌的報復，於是一個個開始悶不作聲。

    而坐在下面地洪三看到林貌在自己面前演的這場「戲」。也沒有說話，只是似笑非笑地看了看身邊臉色蒼白的洪立民，這時候東星社的老大老駱實在是忍不住了，終於站了出來。

    東星社歷來是以賣粉為社團最大的經濟來源，在林貌的壟斷壓搾下利潤已經少之又少，如今看樣子還要完全歸附於林貌。這哪還有一個獨立社團的威嚴，不過老駱自之這些社團龍頭們嘴上說團結。心中卻各懷鬼胎，都是抱著明哲保身地態度，希望別人出頭向林貌發難，而自己出頭不僅討不到好處，還會遭到林貌的報復。仔細考慮了一下乾脆說道：「貌叔你在我們地面前搖旗要做紫荊花市的黑幫教父倒沒有什麼，可是……好像也太不把洪爺放在眼裡了吧，洪爺可還在下面坐著呢。」

    老駱這一言可謂一石二鳥。不僅帶了頭向林貌發難，還把洪三也給「抬」出來了，無論林貌如今勢力再大，實力再強，再不可一視，也總得給洪三個面子吧，洪三雖然早已金盆洗手，但那股威嚴卻未曾減退，上次病危幾乎整個紫荊花市的黑道都圍聚醫院出面看望，這已經很能說明問題了。

    「老駱你他媽在說什麼屁話，洪爺歷來是我最尊敬的大哥，我怎麼會不給他老人家面子，」林貌說著還故意看了看坐在下面的洪三，笑了笑又接著說道，「現在洪爺已經退休，他老人家地位置總得有人來做，阿文死了，阿滿也死了，我不做……難道你來做？你他媽有這個資格麼？」

    老駱「無辜」的看了看洪三，為難道：「洪爺……我……我……我希望您老人家能給我們主持公道，貌叔他……」

    「咳咳！」洪三擺了擺手道，「阿貌說的沒錯，論綜合實力，他地確有成為紫荊花市黑幫教父的資格，我知道你們大家不想過那種寄人籬下的生活，可是這個世界就是這樣，弱肉強食，你沒有別人強，總有一天會被別人給吃掉，所以也不必太介懷，照阿貌的意思做就是了。」

    林貌聽得洪三這麼一說，便感覺有些奇怪，他本以為這種實際上還是沒給洪三面子的事情會讓他反感，不過已經因為洪立民的幫助做好了準備，如果洪三敢有所意見，他便連著洪三一塊給滅掉，現在聽得洪三支持自己，反倒有些不知所措

    了看洪立民臉色好像有些不對，但又不知道到底發生情，於是只好說道：「洪爺真是深明大理，老駱，你他媽還有什麼話好說，我剛剛才說的順我者生逆我者亡，看來你是……」

    「等一等，阿貌，」洪三在保鏢的攙扶下走到了眾人面前，環顧了大家一眼，頗為感慨的說道，「金盆正水泯恩仇，煙消雲散不回頭，從此江湖非我土，閒雲野鶴至憂憂；我是已經金盆洗手了，本來這江湖上的事情已經不關我事，但各位都是與我洪三有著多年交情的好兄弟，我實在不願意看見大家為了某種利益而鬧得翻臉收場，如今阿貌要搖旗站出來做老大，我知道各位心中多多少少都有些意見，但我剛才已經說過了，這就是個弱肉強食的世界，雞蛋碰石頭的事情是沒有好處的。」

    洪三說罷看了看大伙，都頻頻點頭，承認洪三的話有道理，便轉過頭來似笑非笑的看著林貌說道：「阿貌，有實力是可以當老大，可是如果實力不濟而要硬撐，想必會勢得其反，等於搬了石頭砸自己的腳，你說對不對？」

    「這……」林貌搞不懂洪三葫蘆裡究竟賣的是什麼藥，好像話中有話似的，便尷尬的問道，「大哥你……你這是什麼意思啊？」

    「不要叫我大哥，我已經不做大哥好多年了，」洪三斜眼瞟了瞟坐在一旁一直沒有說話的林盛傑，搖了搖頭道，「什麼意思問你兒子不就知道了，怎麼他沒有告訴你麼？」

    「我……我不知道啊！」林盛傑無辜的望著眉頭緊皺的林貌說道。

    洪三看著林盛傑說道：「你擁有的TVZ電視台86%的股權被人以高於市價30%的價格全部收購，而你又用這筆無故得來的巨款投資在澳洲珀斯新開發的鑽石開採區裡頭，大約一個星期以前，你也應該收到消息了，澳洲珀斯新開發的那個鑽石開採區其實是一個廢洞，你的所有投資血本無歸，你已經成為了一個名副其實的窮光蛋了！」

    「阿傑，有這種事？」林貌張大了嘴問道，「洪爺說的是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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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盛傑臉色頓時大變，沒有理會他老爸的問話，而是頗有些不可思議的對洪三說道：「那個投資經紀JACKY是你的人？」

    「看來你還不笨，不過還是有點蠢，」洪三淡然笑道，「不止JACKY，就連那個國際知名的鑽石礦源勘探專家JAMES也是我的人，還有，珀斯市政廳的許多官員都是我生意場上多年的老朋友了，現在你應該明白天上不會掉餡餅這個道理了吧。」

    「洪爺……你……你……你為什麼要害我？」林盛傑氣得幾乎要發飆了，多年的產業就在上個星期得知那個鑽石開採區是個廢洞以後全部泡了湯，而那個一步一步引他上當的投資經紀JACKY就如人間蒸發了一般不見了蹤影，林貌社團的太多生意需要林盛傑的資金支持，所以發生了這麼大的事，他才一直沒敢告訴林貌，怕把他老爸給急死。

    「阿傑，發生這麼大的事你為什麼不告訴我？」林貌簡直氣炸了肺，氣自己這個蠢兒子怎麼不跟自己商量就進了洪三設下的這個天大的套，社團的經濟支柱就這樣泡了湯，照自己現在這種擴張速度簡直是把自己推進了一個惡性循環的境地，不過還好還有退路，林貌把期待的眼光望向洪立民，可洪立民卻像一個做錯事的小孩一般低下了頭，根本不敢與林貌對視。

    怎麼了？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洪三難道真的已經知曉自己和洪立民勾結起來所做的勾當？才會設局害自己的兒子，使得自己把自己推向一個萬劫不復的境地？林貌有些心慌了，顫抖著身體問洪三：「大哥，你……你……這……這到底是為什麼？」

    「你問我為什麼？」洪三冷笑道，「你怎麼不問問你自己？」

    「我……我……我……」

    見林貌支吾不語，一點也沒有了老大風範，洪三頗有些不屑的搖了搖頭道：「就你這種素質，黑道教父？哼！立民，他不願意知道為什麼，你告訴他！」

    【372】狗咬狗

    我……我……」洪立民頗感為難道，「爺爺你原諒我原諒我！」

    「不要叫我爺爺！」洪三怒道，「我沒有你這樣的畜生做孫子！你再叫我一聲爺爺我就打斷你的狗腿！」

    見洪三板起了臉，洪立民無奈的看了看林貌以後走到洪三面前，突然間雙膝跪地道，「爺……洪爺求求你原諒我，我知道錯了，我再也不敢了，我一時糊塗做錯了事，您看在我是你孫子的份上，饒了我吧。」

    洪三眉頭一皺道：「立民，我現在不是想聽你求情，告訴阿貌，他到底做錯了什麼！」

    「貌叔，都怪貌叔，」洪立民解釋道，「一切的一切都是貌叔讓我做的，我貪心，我一時鬼迷了心竅才會做出那樣子的事，爺……洪爺你原諒我吧！」

    「洪立民你少胡說八道，」林貌急忙道，「我哪裡讓你做過什麼事，洪爺你不要聽他胡說。」

    「是貌叔，真的是貌叔，所有的事情真的是貌叔讓我做的，洪爺你相信我！」洪立民把所有責任都推到了林貌頭上。

    「立民！」洪三無奈的閉起了眼睛，「你不要再解釋，不要再考驗我的耐性！」

    「這……」洪立民只好抬起他的右手，把右手上面的手套給褪了下來，眾人這才知道難怪洪立民在這種天氣還戴著一雙手套，原來他的整只右手手掌已經不見，手套下面套著的是一隻手掌形狀的義肢，洪立民深深歎了一口氣道，「貌叔。洪爺已經知道我們的勾當了，已經瞞不住了，我們之前所探聽得地消息都是假的，洪爺的遺囑根本就沒有放在他書房的保險箱裡，這些都是假消息。洪爺已經預料到我會去偷遺囑，所以故意……故意……唉！至今為止我還是不知道洪爺的遺囑內容到底是什麼。貌叔，我上了你地當了，洪爺的遺囑裡頭怎麼可能會沒有我呢，我不應該聽信你地話，而去偷……」

    「偷什麼偷！」林貌越聽越急，越聽越氣。額頭上涔出的大汗珠一粒一粒往下掉，急忙打斷道。「沒有沒有，洪爺，沒有的事，我不知道洪立民到底幹了些什麼，我也沒有讓他去偷過你什麼遺囑。他在胡說八道，你不要相信他！」

    「貌叔，瞞不住了。我的右手已經沒了，你為什麼還要執迷不悟！」洪立民歇斯底里的吼道。

    要不是有洪三在場，林貌真想一刀把洪立民這個小人給砍死，有關於洪三遺囑的事情如果沒有洪立民地提醒他還想都想不到，可現在洪立民中了洪三的圈套出了事，就把所有地責任都推到自己頭上，這種事情連佛都有火，更何況還是一個幾乎不可一視的黑道老大，現在林盛傑破了產，社團的經濟實力大大受損，在平常時候林貌都不敢跟洪三叫板，現在這種非常時候就更是不能得罪洪三了，於是只好死皮賴臉的「解釋」道：「洪爺，你真的不要聽信洪立民地話，我對於什麼遺囑的事情真是一無所知。」

    「你一無所知？」洪立民的「戲」演得還真好，那表情簡直可以拿奧斯卡地小金人，無辜道，「你讓我把洪爺的遺囑偷出來，把遺囑的內容給改掉，再把洪爺他給……給……了結掉，然後我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得到洪爺的全部遺產，你還向我承諾如果我得到洪爺的遺產，你將會跟我一起合作，利用你社團的力量再加上洪爺的財力，一統整個紫荊花市的黑道，這些通通都是你對我說過的話，你難道就不記得了？」

    「一派胡言！」林貌的演技比起洪立民來也毫不遜色，依然一臉無辜的表情道，「洪立民，我與你無冤無仇，你就這樣憑空捏造出些謊言來污蔑我，你以為你這樣胡說八道一番洪爺就會相信了麼，你當真是天真得可以，哼！」

    「貌叔，不要再狡辯了，承認吧。」洪立民皺眉道。

    「死小子，洪爺說得沒錯，你真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畜生！」林貌狠狠瞪著跪在地上的洪立民說道。

    坐在下面的老馮目睹了梁滿告別式上戲劇性的這一幕，搖了搖頭道：「正宗的豪門恩怨，無聊，真是無聊！」

    「你以為每個人都像你一樣麼，錢啊！這可是萬惡之源，一切罪惡

    是因它而起，」老陳想了想說道，「我覺得這個時候要站出來替洪三說一說話，他好歹也是你……」

    「關我屁事！」老馮苦笑道，「人家豪門恩怨關我什麼事，我還想坐收漁翁之利呢，替他說話，簡直可笑！」

    「可是這遺產與你有關啊！」老陳說道。

    「那又怎樣！」老馮頗為不屑道，「我有說過我要他什麼遺產了麼，這都是他一廂情願的想法，要不是他這種一廂情願的想法作怪，會搞出這麼些事情來麼，會搞得我連警察都當不成麼！」

    「他……他們說的遺產怎麼……怎麼會與你有關？」坐在一旁的顧晴好奇的問道。

    「關你屁事！」老馮又是一句毫無禮貌的言語頂得顧晴小腮嘟個老高。

    「他是洪三的外孫！」老陳替老馮解釋道，見老馮瞪了眼，又急忙道，「遺產都幾乎公開了，這也不是什麼秘密了，讓你女朋友知道不過分吧！」

    「我……我……」顧晴想解釋，可是見老馮突然間那一臉的壞笑，又怎麼都解釋不出來。

    「咳咳！」老馮聳了聳肩，故意看著顧晴說道，「讓我女朋友知道倒是不過分，可是讓非女朋友知道就過分了一些，你說是不是？」

    顧晴咬了咬嘴唇道：「馮子明，你又佔我便宜！」

    「那你喜不喜歡我佔你便宜？」老馮笑著問道。

    「誰喜歡讓你佔便宜，你真無恥！」顧晴哭笑不得的說道。

    「嗯！」老馮點了點頭鄭重道，「如果你和我沒什麼關係，我倒是佔了你的便宜，可如果你真是我女朋友，那可就不是佔你便宜了，既然你不喜歡讓我佔你便宜，那不就說明你想做我的……嘿嘿！那我就佔不了你的便宜了，呵呵！」

    天！這也能繞！老陳對老馮這個貪心的「小色狼」真是佩服得五體投地。

    說實話，自從和老馮在賭船上一役以後，顧晴對他還真有了徹底的改觀，按照她以前所「瞭解」的老馮，估計在和顧林賭博贏了自己以後恐怕會趁機實施些什麼不軌的行為，可是老馮不僅沒有過多為難自己，只是在口頭上愛說些花花繞繞的話，這與她所「瞭解」的老馮似乎根本就不一樣，看來人還是要經過多次的相處過後才能彼此相互瞭解。

    老馮這種亦正亦邪，亦好亦壞，霧裡看花水中撈月的性格反倒吸引了她，有道是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像老馮這樣骨子裡是個大好人，表面上卻壞得不可救藥的男人，很是能打動顧晴這個算是比較傳統的女人的心，以致於老馮在林思琪面前說自己是他的未婚妻的時候沒有否認，被老陳說自己是老馮的女朋友也沒有否認，表面上不高興，心裡其實還有著那麼一絲絲歡喜的感覺。

    「怎麼不說話？」老馮笑道，「不說話就是默認，那我可就要……」

    顧晴嚇了一大跳：「這是悼念廳，這種場合你可不……不要……」

    「不要碰你？」

    「當然！」

    「哦，那回去再碰！」

    「嗯，回去……你……你……壞蛋無賴流氓！」

    「……」

    林貌和洪立民相互狗咬狗起來就沒完沒了，洪三也沒有阻止，耐著性子聽得兩人相互對罵到已經沒有了語言，只剩下大眼瞪小眼，才道：「吵夠了沒有，吵夠了恐怕得給我一個交待了吧，既然立民你不想承認錯誤，阿貌你也想繼續裝糊塗，那我……」

    「等一等，爺……洪爺，」洪立民從兜裡掏出一支錄音筆，冷笑道，「既然貌叔就是不肯承認，那好，有幾段錄音我想讓大家聽一聽。」

    洪立民說著便放出了錄音筆當中的錄音，眾人聽完後直搖頭啐棄，原來在洪立民和林貌兩人相互利用的過程當中，洪立民自知自己在各方面都不是林貌的對手，便有心防了一手，把他每次和林貌的對談都悄悄錄下了音，這一來放的就是林貌和洪立民商量如何去洪三的保險箱裡偷遺囑出來篡改，事成之後再如何把洪三給幹掉的對談錄音。

    【373】親情與「親情」是有區別的

    這……這……」林貌根本沒有想到在他眼裡蠢得跟豬民還會有這樣一手，在聽完錄音以後臉色頓時大變，明明誰都聽得出來這就是洪立民和他的聲音，可他依然還是狡辯道，「法庭都不允許錄音作為呈堂證供，你現在拿出這麼個破玩意兒有什麼用，現在科技那麼發達，電腦可以把聲音……」

    「行了阿貌！」洪三打斷道，「你就不要再否認了，你有實力，可是你實力再強，沒有了經濟支持你覺得你還可以玩得轉麼，難道你又準備從頭開始，再混出一片天地，不行了，我老了，你也老了，混不出頭了，你完了，你徹底完了！」

    黑社會混來混去還不都是為了錢，這個淺顯的道理林貌何嘗不懂得，如今林盛傑破了產，林貌的社團就猶如一個空殼一般沒有了內容，有人又怎麼樣，黑社會裡的人拚殺一生也都是為了錢，沒錢誰替你賣命，難道真像洪三說的，自己再帶領一幫忠心的小弟再打出一片天地麼？老了，一切都晚了，不可能了！

    見林貌垂頭不語，洪三知道林盛傑破產的這件事情對他打擊不小，搖了搖頭說道：「貪心害死人，早知今日又何必當初呢，你的事情我一會兒再處理，」說罷看了看跪在地上的洪立民，「還有你，你的事情好像還沒完，現在你是不是必須給我一個交待了？」

    「我該交待的都交待完了，」洪立民辯解道，「真的，爺……洪爺。我說的都是實話！」

    「實話？」洪三點了點頭，「實話又怎麼樣，既然肯說實話了，那為什麼不把話給說完，除了想偷我地遺囑。你自己好好想想你還做過些什麼事情。」

    「我……我……沒……沒……沒有了。」洪立民心虛得連話都說不完整了。

    「沒有了？」洪三逼問道，「真的沒有了？」

    「真……真的沒有了。」洪立民很是不自信的說道。

    「哼！看來你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洪三歎了一口氣道，「你弟弟呢？」

    洪立民臉色一變：「在……在英國。」

    「你是不是打算在把我幹掉之前，一直都用這個爛理由來搪塞我？」洪三那一臉奸笑跟老馮真是沒有什麼兩樣，簡直是一個模子裡印出來的一般，畢竟是祖孫倆，這也難怪。

    「承認吧洪立民。你弟弟是被你給害死地，你不僅心狠手辣的親自把你弟弟給推下山崖。還換了洪爺地藥，打算神不知鬼不覺的把洪爺給害死，可惜啊可惜，一計不成你又生二計，見洪爺還是健健康康。就打算來一次狠的，幸好洪爺精明發現得早，才沒有讓你這畜生的計謀得逞。」林貌迫不及待的替洪立民把他們倆一起合謀的事情給交待了出來。

    識時務者為俊傑。林貌萬萬沒有想到林盛傑會中了洪三地圈套，資產全部泡了湯，本來對洪三就有三分顧忌，現在財力又大大受損，洪立民這個蠢才的事情又敗露了出來，林貌自知自己就更不是洪三地對手了，坦白從寬，還是趁早把事情交待出來為佳，也可以佔個先機，把責任往洪立民的身上推。

    操你媽的林貌！洪立民火冒三丈，他以為洪三除了知道自己去偷遺囑的事情，並不知道推洪立強下山和換了洪三藥的事情，覺得林貌翻臉就出賣了他，有些鬼火，又有些膽怯，洪三歷來很疼洪立強，要讓洪三知道自己把弟弟推下了山崖，那還了得，偷個遺囑就要廢自己一隻手，害死自己地弟弟豈是廢掉一隻手那麼簡單的。

    「有沒有這回事，立民？」心中有數的洪三冷靜地問道。

    「沒……沒有！」洪立民心虛的說道，見洪三如此冷靜的模樣，洪立民知道他恐怕是早已知曉這些事情，只不過一直沒說，想讓自己承認，否認雖然已經沒有任何用處，但洪立民還是不敢承認，在洪三面前承認這些事情，就意味著被判了死刑。

    「執迷不悟！」洪三閉起眼睛搖了搖頭說道。

    見洪三一臉失望模樣，洪立民心中開始打鼓，這才明白洪三今天為什麼要帶上四個全能型的保鏢一起來，敢情是要對付林貌他們，恐怕連自己也不能倖免，此刻洪立強的腦袋裡一

    ，知道自己今天難逃一劫，想了想不如先下手為強，咬，猛然縱身躍了起來就撲到洪三面前摟住了他，掐住洪三的咽喉部位，對著洪三帶來的那四個保鏢大叫道：「誰都不准動，一動我就掐死他！」

    「立民……你……」洪三的聲音極度顫抖，他帶了四個全能型的保鏢過來，之前已經跟他們交待過應該注意些什麼，應該對付哪些人，唯一沒有列入對付範圍之內的「敵人」就是他這個「乖」孫子洪立民，因為不管洪立民再壞再惡，哪怕是換了自己的藥想讓自己早一點歸天，洪三也仍然相信洪立民不會對自己痛下殺手，畢竟祖孫之間還是有著一絲永遠也不可磨滅的親情，所以忽略了他，保鏢們也忽略了他，這才讓他有了可乘之機。

    「對不起了洪爺，既然你不仁，那我就只好不義了。」洪立民血紅著雙眼，冷冷說道。

    除了林貌心中有些暗自竅喜，眾人都為洪三捏了一把汗，洪三畢竟年老體弱，又病痛纏身，那枯瘦的咽喉是經不住洪立民這樣的年輕人折騰的，想救下他，卻不知道應該從何下手。

    洪三的四個保鏢更是滿頭大汗，就連他們也沒有想到洪三的孫子洪立民，和他們一起過來的這人會突然間對自己的爺爺痛下殺手，這失職之罪也失得太大了，於是一個個眼睛睜得老大，警惕提得老高，準備隨時找機會救下洪三。

    「***，真是連畜生都不如，」老陳不屑的啐棄了洪立民一番，看了看表情略微有些變化的老馮，問道，「怎麼？坐不住了？」

    老馮輕歎了一口氣，沒有說話，雖然坐在後面，但眼神卻一直都沒有離開過洪立民掐住洪三咽喉的那隻手，雖然他和洪三是一點親情基礎都沒有，甚至在知道洪三耍他耍得團團轉的時候還一度想滅了這個人，但不知道為什麼，就在此刻，在洪三遇到危險的時候，老馮心中一股沒來由的緊張情緒襲遍了全身，腦海裡一片混亂，往事如電影一般在腦海裡快速閃過，想起了許多人，想起了許多事，想起了水田圍村，想起了老爸……

    洪三是老馮目前唯一在世的直系親人了，原來老馮在這個世界上並不孤單，可是萬一洪三有了什麼不測，那老馮將又要失去一位親人，失去至親的感覺老馮嘗試過，當年老爸走的那一刻那種痛徹心扉的感覺永遠難忘，那一幕幕悲傷的情節也歷歷在目，他怎麼能讓那些悲情之幕在自己面前又再度重演呢，更何況洪三是外公，是親外公，在洪三的身上多多少少也有些「媽媽」的感覺，老馮對洪三冰封的心漸漸解了凍，一顆要與洪三對抗到底的心也在這一刻軟了下來。

    老陳見老馮沉默不語，知道他心中有所想法，於是問道：「要不……我現在就動手？」

    「怎麼動手？難道把這裡所有人通通滅口麼？」老馮歎了一口氣道，本來是想趁這些紫荊花市的龍頭老大們聚集在一塊把他們給全部滅掉，可是計劃跟不上變化，還沒等老馮想出辦法把這些龍頭老大們的親屬隔離處理掉就發生了洪立民威脅洪三這樣的事情出來，沒有辦法，理智始終戰勝不了情感，洪三是一定要救的，老馮搖了搖頭無奈道，「動手，先救了洪……先救了他再說。」

    「可是……子明……」

    還沒等老陳說完話，老馮就隻身走到洪立民面前，洪立民大吃一驚：「死條子，怎麼又是你？」

    「你……你到底是什麼人？你來這裡幹什麼？」林貌警惕的問道。

    老馮把懷中揣著的那份遺囑掏出扔在了地上，看了看林貌和洪立民說道：「你們兩個不就是想要這東西麼，洪立民，他是你爺爺，你這樣對他……」

    「你少管閒事！」洪立民吼道，「這是什麼，你扔出來的是什麼東西？」

    林貌忙不迭的把老馮扔在地上的牛皮紙袋撿了起來，打開一看大感意外，若有所思的看了看老馮，忽然有些恍然大悟的說道：「怪不得，怪不得，我早就覺得你有問題！」

    【374】老漢子

    有問題？」洪立民心急道，「什麼有問題？他有什麼

    「洪立民你這個蠢才，我們都被騙了，原來他才是洪爺遺囑的最大受益人。」林貌狠狠說道。

    此言一出，所有社團龍頭們均大吃一驚，洪三的財力現在已經不僅僅局限於黑道人物範疇的前列，在紫荊花市商界能與他抗衡的人也幾乎沒有了，這樣一筆巨額遺產居然會交到一個他們都不認識的人手中，是洪三發燒燒糊塗了，還是眼前這小子有什麼過人的本事，能哄得洪爺把所有身家都給他？

    「什麼？」洪立民差點一頭栽倒，但還是緊緊掐住洪三的脖子，頗不相信的問道，「遺產給……給這個死條子，這……這……為什麼？為什麼要給他？」

    「因為他是我外孫！」洪三義正言辭的說道，「他不像你，他是一個好人，我為什麼不能把遺產都給他，我就是要給他，就是一毛錢都不會給你，立民，你死了這條心吧！」

    「他……他……死條子是……是你外孫？」洪立民如遭晴天霹靂一般，很是不能接受這個事實。

    「喂！麻煩你不要外孫外孫的叫我，我並沒有承認你是我外公！」老馮皺著眉頭說道，雖然心已經對洪三軟了下來，但嘴上仍然不肯「服輸」，隨即瞪著洪立民說道，「還有你，你再說一句『死條子』我就要你的命！」

    「你……你敢！我……我掐死他！」洪立民掐著洪三威脅道。

    「那你再說一句試試看啊！」老馮淡然說道，「掐啊，掐死他啊！」

    洪立民是見識過老馮揍人的手段的，又感覺老馮和洪三好像不是太對盤。掐住洪三也許威脅不了他，於是只好忍住，不敢再逞口舌之快，轉而對洪三說道：「給我一筆錢，讓我走。不然我就……」

    「不可能！我一個子都不會給你！」風燭殘年般瘦弱地洪三雖然被洪立民緊緊掐住咽喉，但仍然不失原則。說不給就不給，哪怕是死也不給，這倒令老馮覺得他頗有骨氣，是條漢子，一條鐵崢崢的「老漢子」。

    「老東西，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死到臨頭你還嘴硬，你是不是就想跟我一起同歸於盡？」洪立民氣急敗壞的吼道。

    就在這時。林貌趁眾人的注意力集中在洪立民身上，想悄悄的走到一旁打電話叫人進來，老馮看出了他地目的，一個箭步就縱了過去，像洪立民掐住洪三一般掐住了林貌地咽喉。冷笑道：「想打電話？沒用了，你的小弟們現在很『忙』，沒有時間。還有你們，你們所有人的小弟現在都很『忙』，都沒有時間！」

    「爸！」林盛傑抄起一隻板凳就要過來找老馮拚命，剛衝到老馮面前就被他很是輕鬆的一腳側踢踢了爬都爬不起來。

    只聽「砰」的一聲，悼念大廳的大門被人反鎖了起來，鎖門地那人正是老陳。

    見門已被鎖，眾龍頭老大們才覺得這好像一個圈套，於是紛紛掏出手機CALL小弟，可巧的是，幾乎:.+面，那些古惑仔們已經被崔平帶領過來的崔家拳館的人全部控制住了，手機等通訊工具一律被收繳了起來。

    「站好站好，全部給我通通站好，誰不聽話老子就斃了誰。」老陳掏出身上那兩把硬「傢伙」，大大方方的走過來威脅所有人道，眾龍頭老大隨身攜帶的傢伙因為參加告別式地原因不得帶進悼念大廳，所以此刻老陳手中的一支點三八，就已經足夠媲美一場戰爭當中的一枚極品導彈了，用處與效用呈幾何倍增。

    「你……你這是想幹什麼？」林貌慌裡慌張地問道，被老馮控制得動彈不得，恐懼自然不用說，見還有人把大門給反鎖了起來，便覺得事情好像小不了，似乎鬧大了。

    「你想幹什麼？」洪立民也慌了，掐住洪三咽喉的手不自覺的緊了緊。

    「你要幹什麼？」就連洪三也奇怪老馮的舉動，不禁問道。

    「你要幹什麼啊？」顧晴不知什麼時候跑到了老馮身邊，這種「恐怖」的景象還是頭一回見，雙手不自

    緊拽住了老馮的衣擺。

    見所有社團老大都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老陳，老馮才歎了一口氣道：「我想和你們所有人玩一個遊戲，除了你們的家屬，擁有紫荊花市黑道背景的人誰也不許不玩，誰不玩就自己過去吃一顆『花生米』找閻羅王報道去，洪……」老馮看了看洪三，「你已經金盆洗手了，可以不參加，但是……洪立民，你必須參加！」

    「老陳，點名！」老馮說罷一腳把林貌踢開八丈遠，一步步向洪立民逼近過去。

    「到底是要幹什麼啊？」眾人亂作一鍋粥，直到老陳一聲空槍警告過後才恢復了平靜，老陳也不知道老馮想幹什麼，不過都上了「賊船」也只能跟著「賊」一起干了，管他三七二十一，先把這些社團龍頭們點名集中起來再說。

    「放開你爺爺，老老實實過來玩遊戲！」老馮貼近了洪立民說道。

    「你……你不要再過來！」洪立民緊張道，「你再過來我就掐……掐……」

    「掐死他麼，你掐啊，掐啊！」老馮步步緊逼道，諒他洪立民也沒有本事把洪三的脖子給擰斷掉，掐死洪三倒有可能，可是只要他敢有所動作，老馮逮住他單手就可以把他那一隻唯一完整的手給擰斷掉，況且老馮相信，就算洪三被洪立民掐上一掐，也不至於馬上斷氣，怕他個求！

    「你……你……」見洪立民略微一遲疑，老馮飛起一腿就把他的手給踢開，順勢把洪三拉到了身後，洪立民這一遲疑不是因為他心軟下不了手，而是因為老馮的模樣實在是冷竣得可怕，像是一隻要吃人的獅子一般。

    「我跟你拼了！」洪立民赤手空拳就衝上來想跟老馮拚命，可卻被老馮一隻手死死摁住腦袋，洪立民就像一頭發了瘋卻使不出勁來的蠻牛一般，雙腿死命後蹬，卻一點用處沒有。

    「行了！你他媽給老子老實點！」老馮揪起洪立民的頭髮一腳踢在他小腹上，受痛的洪立民摀住肚子「乖乖」跪了下來。

    「你沒事吧？」老馮冷冷的問洪三。

    「咳咳！」保鏢一擁而上的過來攙扶住洪三，他撫了撫胸口，才道，「沒……沒事，他……他……」

    洪三看著洪立民被老馮跟踢沙包一樣的狠踢，想說點什麼，卻還是沒有說出口。

    「好了好了，集中集中！」老陳的手槍在眾龍頭老大的眼前亂晃，聽得老馮要與他們玩遊戲，雖然不知道要玩什麼遊戲，但還是依照老馮的意思，把所有人都集中在一起。

    老馮拿過老陳手中的一隻六孔左輪手槍，又往全副武裝的老陳身上搜刮了一大包子彈，外帶一支老陳的珍藏沙漠之鷹，才示意讓他把這些龍頭老大們的家屬「押」到悼念大廳後面去。

    「不……不用我動手了？」老陳疑惑道。

    「不願意？那你來！」老馮聳了聳肩道。

    「不要不要不要！那我還是……到後面去。」老陳說著用手中那支點三八威脅眾龍頭老大的親屬去後面，見了槍沒人不害怕，都乖乖聽話的往後面走去。

    「你還站在這裡幹什麼？這裡沒你的事吧！」老馮看著站在他身後的顧晴說道。

    「我……我也要去後面？」顧晴問道。

    「你不怕槍麼？」老馮調笑問道。

    「你……你要用槍打我？」

    「喏！」老馮朝抬著槍一臉威風的老陳努了努嘴，「我不打，有人會……會打！」

    「你……你……去就去，哼！」顧晴白了老馮一眼，也跟著龍頭老大的親屬們往悼念大廳後面走去。

    看了看還沒有所動作的洪三，老馮皺眉道：「該不會你還認為你自己是黑社會，不想……」

    「不是！」洪三立刻否定了老馮的說法，看了看一臉痛苦的洪立民，歎了一口氣道，「我知道你討厭黑社會的人，你想趁今天……唉！不論你想幹什麼，我……我都管不著，可是……我能不能有個請求？」

    【375】玩命的「遊戲」

    三剛才望洪立民的眼神明顯是那種慈祥的爺爺疼惜孫老馮雖然很不能接受洪立民這種大逆不道連自己親生爺爺都不放過的畜生活在這個世上，可他畢竟是洪三的孫子，實際上也算是自己的弟弟，既然洪三都能人所不能，能夠原諒這個要他命的畜生，那老馮也無話好說，搖了搖頭道：「你帶他一起到後面去吧！」

    「謝……謝謝！」洪三點了點頭道，隨即讓保鏢抬上被老馮一腳幾乎踢去半條命的洪立民，一起去了悼念大廳後面。

    有人聽話有人卻不聽話，在老陳把所有龍頭老大的親屬都「押」到後面去的時候，那個腦袋開了花剛剛止住血的程雄又跳開了，大聲罵道：「你他媽是誰，你讓我們幹什麼我們就要幹什麼嗎？你就兩支槍十來發子彈而已，你能打多少個？你可以上多少次膛？我們一起上還不是照樣可以要了你的命……」

    「砰……」

    只見老馮輕輕吹了吹左輪手槍的彈孔，無奈的搖了搖頭道：「我用得著打多少個麼？打你一個還不夠麼？」

    「你……你……你好狠！」程雄再一次的倒地，痛苦的摀住小腿上被穿了骨頭的彈孔說道。

    「狠？」老馮冷笑道，「你當年找人幹掉東總區劉督察一家三口，我有你狠？打你一槍似乎很便宜你了，」老馮隨即看了看眾龍頭老大道，「一起上啊，他不是讓你們一起上麼。有誰不怕死的儘管來試一試，我的槍法其實也不是太準，一般打不中腦袋，都是胳膊大腿之類地中彈，來啊，有誰有興趣。衝過來試上一試！」

    若是這些龍頭老大們團結，憑三十幾個人的力量一擁而上自然可以讓手握兩支槍的老馮頭大，可他們這些都是些什麼人啊，有可能團結在一塊麼。誰他媽不是成天算計著如何除掉另一個，要他們團結起來，簡直比登天還難。

    老馮一槍打得程雄半死不活，誰還敢再來試，於是一個個只得聽從老馮的吩咐，乖乖的蹲了下來，圍成了一個大圓圈。

    老馮站在圓圈中央。看了看一慣威風八面的龍頭老大們此刻都成了哈巴狗一般，心中暗自好笑，見林貌也抱頭跟大夥一塊蹲著，低垂著腦袋，便走了過去蹲下來看著他笑道：「老大，貌叔，你是紫荊花市黑道地一把手啊。你可是教父啊，你怎麼能跟他們一塊蹲在這裡呢，不配你的身份。來來來，蹲中間，快快快！」

    林貌搖了搖頭，尷尬道：「不……不……不用，我蹲這裡就好！」

    「好你媽個頭好！」老馮一槍坨敲在林貌背上，「給老子滾到中間來蹲好！」

    林貌剛才也撥電話C馮手中又有兩把手槍，只好乖乖聽話，蹲到眾龍頭老大圍成的圓圈中間來。

    「各位！我現在鄭重向大家介紹，這位貌叔就是紫荊花市黑道上的教父級別人物，你們這些徒子徒孫要知道敬老尊賢，」老馮笑著說道，「現在貌老大要和大家玩一個遊戲，一個很好玩地遊戲，這個遊戲由他做莊，每個人都必須參加，明白沒有？」

    眾老大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老馮的葫蘆裡賣的到底是什麼藥，明明是他拿槍逼著大家圍成一圈，現在又把林貌給抬了出來，讓林貌和大家玩什麼狗屁「遊戲」，到底是想幹什麼啊？

    「我……我……」林貌知道現在有那麼多人恨他，老馮又把他一個人給頂了出來，讓他和所有人玩遊戲，還要做莊，自然不會有什麼好事，於是緊張道，「我不玩……可……可不可以？」

    「可以！」老馮皮笑肉不笑的說道，「等你死了的時候就可以！」

    說罷老馮便把手中那支左輪手槍的子彈給退了出來，只留了一顆在裡頭，扔在了林貌面前，正色道：「撿起來！」

    林貌大吃一驚，沒想到老馮會把手槍扔到自己面前來，雖然眾人都已經看見這支左輪手槍裡面只有一發子彈了，可老馮就這樣扔過來，似乎也有些不太對頭。

    「砰……」

    老馮手中的沙鷹發出了聲響，子彈幾乎是擦

    地耳際飛開，嚇得他差點閉了氣，在射了這一警告之馮才道：「再說一遍，把槍撿起來！」

    林貌被嚇得半死，哪裡還敢怠慢，哆哆嗦嗦的撿起那支左輪手槍，手卻軟得連扳機都快摳不動了。

    「貌叔想當教父，要知道當教父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老馮點了一支煙，深深吸了一口，接著說道，「想當老大必須先經過考驗，只有考驗合格了，才有資格，現在大家不妨就給貌叔一個機會，一個當老大的機會，由貌叔做莊和各位輪流玩俄羅斯輪盤，一輪過後如果貌叔命大沒死，那大家不妨就讓他當這個老大，各位覺得我這個提議如何？」

    老馮此言一出，眾人皆是哭笑不得，這哪裡是玩遊戲啊，分明就是在玩命，自己抱手站在旁邊看戲，卻讓林貌和他們自相殘殺，這一招還真狠，一般人還真想不出來，這人到底是什麼來頭啊，跟黑社會有仇麼？

    「你……你……」林貌哆嗦道，「你這分明就是想要我的命，我……我不幹！」

    「砰……」

    又是一枚沙鷹子彈往林貌耳際旁邊飛過，老馮正色道：「再一再二不再三，再一槍的話我就不能保證子彈長眼了，說不定你***這顆該死地腦袋上立馬就會多出一個窟窿來。」

    老馮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眾人都已經瞭解，就是這個俄羅斯輪盤的遊戲玩也得玩，不玩也得玩，玩地話還有一線生機，如果不玩的話那老馮手中那支沙漠之鷹的子彈就會毫不留情的往眾人的腦袋上面招呼開來。

    林貌抹了抹額頭上被老馮開槍驚下出來的汗，心中有些遲疑，這支左輪手槍裡有一發子彈，要不要用來向老馮開槍呢？這一槍開出去如果中了那倒還好，可是如果沒有中，那百分之百會被老馮還擊，絕對斃命，再說這支左輪手槍打出子彈地機率僅僅只有六分之一，更何況林貌知道老馮是警校教官，對於槍械的認識及使用肯定要比他們這些非專業的在行得多，說不定自己才一抬手對方的子彈就立馬射過來，想想還是划不來拼，於是只好一咬牙，把左輪手槍對準了自己的腦袋。

    林貌頭上的汗頓時如雨般流了下來，這一槍遲遲開不了，老馮看得暗暗好笑，就這種氣質，真的不配當什麼黑道教父，如果換做洪三那條老漢子，這一槍說不定就早摳下去了，於是笑道：「貌叔你還真厲害，都說了你做莊和他們玩俄羅斯輪盤，你怎麼二話沒說就拿槍往自己腦袋上招呼，起碼也得先挑個人來和你對奕吧，難道你想自己獨玩？呵呵！」

    林貌一聽如臨大赦，忙不迭的點頭稱是，眼光掃向圓圈周圍的眾老大，眾老大這時的表情和動作出奇的一致，都是跟只鴕鳥似的把腦袋深深插到了褲襠裡，根本不敢與林貌對視，生怕林貌的目光一和自己接觸，就選到自己，這種玩命的遊戲最好還是能避且避。

    見林貌遲遲選不出人來，老馮笑道：「怎麼？不好選麼？誰平常跟你有仇這個時候就可以把誰叫出來了啊，這種機會並不是常常都有的，」老馮又望了望眾老大，接著說道，「你們誰更恨貌叔一點這個時候也可以主動跳出來了啊，拚一拚說不定就可以把你們恨的這個人給幹掉，貌叔那麼那麼那麼的有實力，你們根本沒人能與他抗衡，這種機會平常更是很少有，趕緊好好抓住。」

    老馮這話其實說了也是白說，在場的人如今人人都可以說和林貌有「仇」，反倒是林貌選誰都無所謂，遲遲不選無非也是想拖延一下時間而已，他心中還在期望著小弟們能破門而入進來救他，卻根本不知道他的小弟們已經被崔家拳館的人給牢牢控制住了，根本沒辦法進來。

    「實在選不出人來麼？那只好我幫你選一個了，」老馮說著走到一個頭垂得最低的社團老大跟前，輕輕拍了拍他的腦袋，「就你了，你先來！」

    【376】句號

    我？我先來？」那社團老大有些哭笑不得，又有些害「不……不是吧，我……我只是一個……」

    老馮笑了笑，打斷道：「你只是一個放高利貸的小角色而已，選誰都輪不到你第一個先來，是吧，鄧昆？」

    那叫鄧昆的傢伙忙不迭的點頭：「是是是，我……我和貌叔沒什麼大的過節，就……就不用了吧？」

    「你放高利貸放出上億的資金，連不少找銀行貸不到款的企業都來找你借錢，這樣還叫小角色？」老馮搖了搖頭說道，「在這以前，軍火，白粉，哪一樣少得了你的份？林貌把盛通公司欠你的錢給平了，讓你損失了一筆暴高的利息，還找人砍了你兄弟，你跟他還叫沒什麼大的過節？鄧昆，你就別裝熊了，趕緊站出來有仇報仇，要不然真的沒機會了。」

    「我的事情你怎麼知道得那麼清楚？」鄧昆頗有些驚訝的問道，老馮是誰他自然不知道，能說出那番話來，很像是一個神秘莫測專門打抱不平懲罰惡人的大俠一般，確實令他心中有些發毛。

    對於紫荊花市黑道上面的事情，老馮除了從警察部的資料科套取，還與不少像肥屍一樣的混混有著不錯的交情，這些事情自然是瞭如指掌，不過他沒必要跟鄧昆交待什麼，於是冷冷笑著「威脅」道：「你不是也想嘗嘗子彈飛過耳邊是個什麼樣的滋味吧？」

    太壞了這人！簡直壞透了！有這樣強迫人的麼？鄧昆無奈只好站了出來，林貌趕緊把手中地左輪手槍遞給了他，鄧昆接過槍。想了想，把槍上了膛以後便閉起了眼睛，瞄準了自己的太陽穴。

    林貌找人砍死的那個是鄧昆的親兄弟，與鄧昆的感情一直很好，弟弟死了以後鄧昆很是傷心，雖然黑道撕殺生死由天。怨不得別人，但鄧昆還是一直想找機會為弟弟報仇，只可惜林貌勢力實在太大，根本就報仇無望。今天無意中遇到這樣的機會，要不是得拿自己地命來拼，鄧昆早就跳出來了，現在被老馮趕鴨子上架，就是拼也得拼，不拼也得拼了。

    萬一這一摳扳機，子彈射了出來。不僅自己的命沒了，報仇更加無望，既然都被逼上梁山了，做好漢就要做得徹底一點，殺殺官府之人算什麼，幹掉皇帝改朝換代那才值！

    有了這樣子的想法，鄧昆突然間把瞄準自己腦袋的左輪手槍移動了位置。槍口正對林貌，狠狠把扳機給摳了下去……

    「啪嗒……」

    一聲空響把眾人揪著地心給蕩平了下來，林貌雙腿一軟。癱倒在了地上，子彈沒射出來，這一系列突如其來的變化卻差點把他的膽給嚇破了。

    老馮皺起眉頭，頗有些懊惱的搖了搖頭，暗罵林貌這老王八蛋狗屎運真好，像他這樣的老王八蛋。就應該逃不過那六分之一的「射擊機率」！

    其實這一切都是老馮故意安排的，他早知鄧昆與林貌地過節頗深，就算鄧昆不直接用槍射他，讓他們兩人狗咬狗一番肯定會有一場「好戲」，哪想鄧昆如此直接，根本不顧那槍是否會放空就照著林貌發射，有點衝動了。

    老馮緊著沙鷹的手也放鬆了下來，對於這些傢伙會臨時變卦的事情，他早已做好了充足的準備，誰他媽要敢反過來用槍射他，那沙鷹裡頭的子彈就會在那之前準確無誤的射到那不聽話之人的腦袋裡頭，剛才在鄧昆有所動作地同時，老馮差點也射了一發子彈出去，還好看出他是想射林貌，要不然這個世界上便又少了一個林貌的大仇人了。

    接著射啊，幹掉他！

    此時眾人心中的想法都與老馮無異，既然都違反老馮定下地「規矩」向對方開槍了，那就接著射，射死他為止，鄧昆也是這麼想的，在那一空槍過後想都沒想又朝著林貌連摳兩槍，卻都放了空，在接著開第四槍的時候，令眾人都覺得倒霉，而林貌卻覺得幸運的事情發生了，那支左輪手槍居然卡了殼！

    媽的！老陳的「私貨」問題就是多，簡直太垃圾了，不過演戲還得演全套，就在這當口，老馮飛起一腳踢掉鄧昆手中地左輪手槍，朝著他的腦袋又連了一腳，踢得鄧昆頓時七葷八

    是罵道：「媽的，讓你玩遊戲你他媽不守規矩，差點給嚇死，小王八蛋，站起來！」

    鄧昆捂著流血的臉乖乖站了起來，被老馮這樣子飛踢，他自知徒手與這人根本無法抗衡。

    「鄧昆不守遊戲規則，你們誰站出來給他點教訓啊？和他……和他單挑吧！」老馮唯恐天下不亂的說道。

    見又是誰都沒有要站出來的意思，老馮也懶得再浪費沙鷹子彈了，聳了聳肩說道：「本來我想誰如果出來和鄧昆玩單挑遊戲，就不用再和林貌玩俄羅斯輪盤了，可是你們誰都不喜歡打架，那就只好……」

    老馮話音未落，只見眾龍頭老大們的動作出奇的一致，像是相約好了一般，在同一時間就向鄧昆撲了過來，又是拳又是腳舞得不亦樂乎，這哪還是什麼單挑，分明成了群毆，這也難怪這些龍頭老大們，單挑肉搏最起碼不至於死人，玩俄羅斯輪盤那可是會丟了小命的，能選當然要選能保命的了。

    黑社會凶殘的本性在這一刻徹底的爆發了出來，鄧昆被眾人毆成了豬頭一般，不，由於拳腳過重，直接導致鄧昆一命嗚呼，成了「死」豬頭。

    「**你媽的叉叉，你踢我幹什麼？」

    「我反操你媽的叉叉，是你先打老子的頭！」

    「老子是打鄧昆，不小心……」

    「不小心你媽個頭！你他媽算老幾，還敢罵我，看我不收拾你！」

    ……

    兩個相互之間不是很熟的社團龍頭由於在圍毆鄧昆的過程當中相互碰撞產生了摩擦，二話沒說就幹上了，老馮要的就是這種效果，又是扇風點火一番，使得另外的幾個人又因為剛才的擁擠相互間有了意見，反正打都打了，也不在乎多打一下，一場墓園裡頭的黑社會老大不帶小弟的群毆大賽就因為一點小小的火星引爆開了。

    又到了提供「武器」的時候了，老馮一下子就忙活開了，什麼順手就往那些在激戰的人群手中遞什麼，各種折凳、燈管、小木箱……只要是能用上，能作為攻擊武器的東西，除了自己手中的那把沙漠之鷹，老馮通通都往他們那裡扔，不一會兒，肉搏就升級成為了火拚，幾個抗擊打能力不是很強的社團老大腦袋都開了花。

    扔完「武器」，火拚還在繼續，呈愈演愈烈之勢，老馮搓了搓手，嘿嘿笑著往癱坐在地上的林貌走去。

    「你……你……你殺了我你也跑不掉！」雖然這種口頭上的言語根本威脅不了老馮，但人被逼急了的時候什麼話都說得出來，就算沒用也寧肯把它給說出來，不願爛在肚子裡。

    這話聽著好熟悉啊！眼前的林貌不正如當年在水田圍村的黎胖子一般麼，死到臨頭了還做無謂的掙扎，老馮眉頭一緊，冷冷說道：「你很像一個人，一個壞人，不過他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好多年了，如今你恐怕時日也無多，到了下面你們兩人可以好好聊一聊，交個朋友，談談理想，談談人，不，談談鬼生，商量商量下輩子怎麼樣做一個好人！」

    老馮說著揪起林貌的衣領，直接把他給甩到了群毆的人群當中，喊道：「你們現在不教訓林貌，以後哪裡還會再有機會，都是砍過人剁過人的，還不趕緊趁這個機會幹掉他！」

    這哪裡還用老馮提醒，能坐下來和林貌平等對談為自己爭取那麼一點點的利益的機會就不多，更何況是這種能捶死他的機會，被他踩在頭上耀武揚威了多時的社團老大們誰都不願意放過這個機會，紛紛一擁而上，像圍毆鄧昆一般圍住了林貌這把老骨頭，一頓狠踩……

    明陽山私人墓園的悼念大廳裡亂做了一鍋粥，唯一還算平和安靜的就只有大廳正中央那副梁滿的最後之照，照片上的梁滿似乎是露出了這輩子最真誠的微笑，可是混了一輩子的他恐怕到死也沒有想到，自己的葬禮儀式會變成一場黑社會份子為了爭權奪利而引發的血腥火拚，不過倒也算是為他這一輩子的古惑生涯畫上了一個「圓滿」的句號。

    【377】糊塗蛋才是精明人

    陽山的所有上山路口都拉起了臨時警戒線，整個紫荊的警車幾乎都出動了，不少正在休假的警員也被臨時CALL了回來，由警務處副處長蘇啟通親自帶隊，集體趕到了明陽山私人墓園。

    「上車上車，一個跟一個，雙手抱頭！」警員們忙著指揮明陽山私人墓園外面這些龍頭老大們的小弟上警車，這一次搞得實在是太混亂了，處長也下了死命令，要把所有參與今天鬥毆的古惑仔全部拉回總部，如果總部資源不夠就分配到各分局，必須趁此機會把整個紫荊花市的黑惡勢力清除乾淨。

    墓園外面的秩序還比較容易維持，墓園裡頭剛剛平靜了沒多久，現在又亂成了一鍋粥，一片哭天喊地的聲音。

    一場殘酷的火拚使得死傷無數，最該死的林貌沒有能幸運的逃脫這場「正義」的制裁，簡直被敲成一灘破碎的肉餅，而其餘的龍頭老大們，也死得死，傷得傷，僥倖能活下來的那幾個也是被其他人揍得不成人形，成不了什麼氣候了。

    蘇啟通看了看「裝」作若無其事的老陳和老馮，還有跟在老馮身後的顧晴，皺眉道：「老陳，子明，你們兩個這次太過火了，我看我也沒辦法收拾這個殘局了，只能……」

    「什麼啊！不關我的事！與我有什麼關係，我是一個警……我雖然是一個已經辭了職的警察，但也不會知法犯法嘛，怎麼會參與打架鬥毆呢，我只是來參加梁滿告別式的，沒打人，也沒被人打。」老馮「義正言辭」的打斷道。

    老馮這麼一說，老陳差點沒昏倒，與你無關難道就與我有關了？子明你這臭小子推得還真是一乾二淨，於是也趕緊說道：「也不關我事，我是來參加……參加……呃……我是帶……我……我……」

    老陳想解釋。可是明明今天是帶隊來明陽山私人墓園行動的，警局裡有紀錄，就算沒有紀錄，也有羅鵬他們作證，想推還真推不掉，於是只好把求助的眼神望向老馮，希望他不要這麼不講義氣，趕緊幫忙說一說。

    「你慌什麼！」老馮搖了搖頭道。「我們幹了什麼事情太過火了，反正又不關我們的事，真聽不懂蘇SIR你在說什麼。」

    老馮這種死不承認的說法令蘇啟通有些火大，於是說道：「不關你的事。不關老陳的事，那你們來幹什麼？他們又為什麼會打起來？還有，崔家拳館來了那麼多人，又是來幹什麼地？」

    「這些問題你怎麼會問我啊。我怎麼知道？他們愛幹什麼就幹什麼，關我什麼……」老馮瞄眼看了看站在一旁想欲言又止的羅鵬和其他那幾個被他和老陳「合謀」綁在指揮車上的警員，以及那幾個混進了墓園又被老陳搞定在廁所裡頭的警員，笑了笑道。「羅鵬，這是個告狀的好機會，有什麼不滿意就說吧。說啊。有話就快說！」

    「對。羅鵬，你說！」蘇啟通抱著手說道。

    「我……我……說什麼？」羅鵬反問道。

    蘇啟通大嘴一張：「告訴我他們兩個到底幹了些什麼啊！」

    「沒……沒幹什麼！我……我不知道！」羅鵬認真的說道。說罷還狠狠瞪了一臉若無其事的輕笑的老馮一眼。

    「什麼？你……」蘇啟通簡直無言了，原來不止是老陳和老馮兩個人干地「好事」，牽扯進來的警員還不少呢！

    原來剛才在蘇啟通帶隊過來之前，老馮和老陳就早已經當著當時還在被綁著的羅鵬他們的面，把指揮車上地監控設備錄下來的影像資料剪輯得完美無缺了，在剪輯過後的影像資料裡，只有眾龍頭老大們聚眾鬥毆的畫面，其他有關於老馮和老陳拿槍威脅眾龍頭老大以及他們家屬地畫面早已被清除得一乾二淨了，就算人人都知道老馮和老陳脫不了干係，但也沒有直接的證據能證明他們兩人與這起聚眾鬥毆事件有關。

    羅鵬以及那幾個警員都是老陳的直系部下，如果這件反黑大事成了，那通通立功受獎升職加薪，把老陳賣了對他們沒有一點好處，更何況要賣老陳也不好賣，手頭上什麼證據都沒有，憑口說哪能說得過那口吐蓮花的老馮，別自找麻煩了，

    他們坐成一條船比較妥當，這些問題他們自己也很會再三還是覺得裝糊塗是最好地結果，以致於羅鵬也成了一問三不知的「糊塗蛋」。

    羅鵬才發表完自己的態度，另外那幾個警員也附和著紛紛搖頭，表示什麼也不知道，什麼也不清楚，集體做了「糊塗蛋」。

    老馮和老陳相視一笑，做「糊塗蛋」地才是真正地明白人啊！

    「是你，是你，是你們，是你們害死我老公地……」一個臉上長滿雀斑的老女人衝過來指著老陳和老馮歇斯底里地吼道，隨即趕緊跟蘇啟通說道，「警官，是他們用槍，用槍威脅我，威脅我老公，威脅他們……」

    聽得雀斑老女人這麼一說，僥倖活下來的那些龍頭老大們以及其他一些在火拚當中「不幸」掛掉的龍頭老大們的家屬便一窩蜂的圍了過來，紛紛指責老馮和老陳，老陳這倒霉蛋還被一個女人扔過來的高跟鞋敲中了腦袋，鼓起了一個大包。

    場面一亂，老陳有點慌了，忙扯了扯老馮的衣襟：「完了完了，斬草不除根，這……這下可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老馮安撫老陳道，「如果說一說能把一個人給說死的話，那我恐怕已經死了一百八十次了！」

    顧晴忍不住「撲哧」一笑，她就不止一次說過「馮子明，你去死吧！」這樣子的話。

    媽的！這些狗仗人勢的潑婦，老公是大壞蛋，老婆***也好不到哪裡去，老馮呸了一口濃淡，雙手叉腰提高了音量，別人罵一句他回頂一句，罵得比那人還要厲害，以一敵眾居然還妙語連珠毫不落下風，原本是眾人告狀陳述事實，可被老馮這麼一攪和，被他這麼一亂，那場面倒像是菜市場裡潑婦罵街一般，不論誰說出來的話，在老馮的狡辯之下根本沒有任何說服力。

    蘇啟通越聽越皺眉，越聽越火大，讓下屬趕緊把這混亂的場面給控制住，便拉著老馮找了一個安靜的角落「躲」了起來。

    「你太不像話了，你以為就憑你這樣子狡辯就會有用麼，你今天搞出這麼多事情，我真的沒有辦法保你，你準備接受內部調查吧。」蘇啟通冷冷說道。

    「內部調查？」老馮笑了笑，「我現在又不是警察，接受什麼內部調查？再說我什麼時候狡辯了？我說的明明就是……事實，你如果覺得不是，有什麼證據？」

    「有……有……」蘇啟通一時語塞，除了那些潑婦般的女人的一面之辭，倒還真是什麼證據都沒有了，一來到明陽山私人墓園蘇啟通就安排了警員積極搜證，可惜的是那些潑婦口中的什麼槍啊，什麼武器啊，通通都沒有老陳和老馮的指紋，就連那監控錄像，也連老馮和老陳的半個人影都瞧不見。

    「哼！」蘇啟通冷聲道：「馮子明，我知道你幹這些毀滅證據強詞奪理的事情是一流好手，但是你有沒有想過，天下沒有包得住火的紙，事情早晚會敗露的，你遲早會……」

    「你遲早會玩完的，對了，天下沒有包得住火的紙，」老馮正色道，「蘇SIR，這句話恐怕是你自己應該好好體會一番。」

    蘇啟通臉色一變：「你……你這話什麼意思？」

    「如果你認為今天這些事情就是我搞出來的，我即將玩完，那麼我的處境不正和你差不多麼？」老馮陰笑道，「警察部二把手居然是一個和黑社會勾結了多年的二五仔，你覺得這團火把這張紙燒破以後，究竟是你慘一些還是我慘一些？是你先玩完還是我先玩完？」

    「一派胡言！」蘇啟通不自覺的擦了擦汗，「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

    「呵呵！」老馮搖頭笑了笑道，「看來喜歡玩毀滅證據強詞奪理的一流好手是你，並不是我嘛。」

    「你……你知道些什麼？」蘇啟通警惕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你猜！」老馮嬉皮笑臉的說道。

    「你……你……」蘇啟通額頭青筋暴鼓，好像老馮如果再不正經一點就要撕人吃肉一般。

    【378】特殊的交易

    蘇啟通已經到了忍耐極限了，老馮才歎了一口氣道：幹掉了，軍火的事情告一段落了，今天陳SIR有行動向你要PTU你卻不給，誰知道你和林貌之間還有些什麼沒完沒了的秘密哦，慶幸的是林貌如今也掛了，就是不知道你『安全』沒有，還有多少人知道你的秘密，對了，你要不要把我也給幹掉？」

    老馮這一番看似透明卻又非透明的言語實在令蘇啟通費解，要說在整個警察部裡，除了老陳，最瞭解老馮的就數蘇啟通了，他知道老馮不會平白無故說出這麼一番話來，就算只是在警告套話，也一定有他的理由，若事情任由老馮一點一點揭開，蘇啟通是不會有好日子過的，沉默了半晌，蘇啟通終於不再否認，點了一支煙平復了一下緊張情緒，緩緩道：「你知道些什麼？」

    「你覺得我知道些什麼？」老馮淡然一笑道，「我就算說我什麼都不知道你恐怕也不會信，知道為什麼嗎？因為你做賊心虛！」

    實際上老馮同樣也拿不出任何證據來證明蘇啟通跟黑社會有染，不過憑他多年的經驗，以及對蘇啟通這個人的瞭解，再加上蘇啟通這個警察部槍神居然「意外」失手射死岳文，以及梁滿告別式這樣如此重大的黑社會聚會居然雪藏PTU不讓老陳調動，這些種種種種無一不讓老馮肯定自己心中所想，蘇啟通就是黑社會放在警察部的一個大「地雷」！

    而這顆大「地雷」。大得簡直讓人難以想像，就連岳文和林貌這樣地黑道老大當中的老大都有可能與他平起平坐。

    蘇啟通看著老馮那鷹似的眼睛，似乎透露出了無窮的智慧在裡頭，自己一絲一毫的虛偽奸詐都瞞不過他，不過老馮就算再厲害，既然沒有把懷疑自己的事情透露出來，就說明直到現在，老馮還是沒辦法證明自己與黑社會有染，就像自己沒有辦法證明老馮與今天的黑社會老大們大火拚有關一般。於是說道：「子明，你和我都是聰明人，聰明人就不用說暗話，你想怎麼樣？」

    老馮微微一笑。似乎早就知道蘇啟通會有此問一般，突然問道：「蘇SIR你有沒有看過《無間道》？」

    「《無間道》？」蘇啟通有些大為不解，「看過，當初劇組來找過我。想請我做這部影片的警隊顧問，不過那段時間我太忙了，沒有時間，所以沒有答應他們。後來這部戲是處長親自幫他們做的警隊顧問，你突然問我有沒有看過《無間道》，這是什麼意思？你非要說我就是黑社會派來警察部地臥底麼？」

    「哈哈！」老馮哈哈大笑道。「蘇SIR你別這麼說。讓你做黑社會潛伏在警隊裡的臥底太委屈你了。以你這種人才，這種能和岳文跟林貌他們平起平坐的人才。怎麼可能才是一個小小臥底呢，你不要用這種眼神看著我，不管你是不是黑社會潛伏在警隊裡的臥底並不重要，我想說地並不是這個，我想跟你講的是這整一部戲的精髓，也就是主角劉建明！」

    老馮點了一支煙，深深吸了一口後說道：「劉建明在開槍自殺前說的是什麼？『我想做一個好人！』，而這句話，我想應該也是你內心地潛台詞吧，不要打岔，先聽我說完你再發表意見，不管你是不是黑社會成員，也不管你幹了多少與警察部對著幹的事情，甚至是昧了多少黑錢，拋開這些不說，有一點我承認，你算得上是一個好警察！呵呵，是不是覺得我這樣說有些矛盾？是，是有些矛盾，起初其實我也不太能理解既然是黑社會份子，那為什麼又會想要做一個好人呢？但現在我明白了，是你讓我明白的。」

    「我讓你明白的？」蘇啟通越來越不能理解老馮所說地話，越聽越糊塗。

    老馮點了點頭，接著說道：「翻翻蘇SIR你的檔案，在你升之前，所破獲掉的大案要案其實不比我少，雖然老陳他們都說我是罪惡剋星，但我覺得，真正地罪惡剋星是你，當然，如果你真與黑社會有著某些莫名地關係，頻繁破案對於你，甚至對於他們，都有著莫大地好處，你爬得越高，能給予他們的『好處』也就越多，但有一點我不

    服你，你能把警察部與黑社會這兩者之間地關係處理美，換句話說就是黑白通吃，就連林貌岳文他們也僅僅只是在黑道上有著威嚴，而你卻能『平衡』遊走於兩者之間甚至爬得越來越高，得到的東西也越來越多，我想要不是我沒事找事翻出了岳文與施俊田那筆軍火舊賬，你所能得到的那筆錢恐怕都能讓你安逸退休了吧。」

    見蘇啟通的表情很是複雜，欲言又止，明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能在自己面前澄清某些東西，老馮笑了笑，又接著說道：「相比一下你當警察這麼多年為警察部所做的貢獻，其他事情在我眼裡，真是不值一談，因為你也知道，我也是一個喜歡走著鋼絲做事的人，但是，我和你的唯一區別在於，我不會為了某些利益，做我自己不願意做的事情，而你不同，你想做一個好人，你想做一個好警察，你已經做到了，但你卻不得不為了某些利益，而做出某些自己不願意做的事情，有點……有點可悲！」

    「夠了！」蘇啟通忍無可忍的說道，「我真的不明白你到底在說些什麼，你說這麼多就為了要證明你能幹？就為了證明你所想的都是對的麼？你錯了，沒有證據，一切都是空談，不要再浪費我的時間！」

    「我要找出證據來證明我所想的都是對的難道很難麼？天下沒有包得住火的紙，這話是你自己說的，」老馮正色道，「同樣，你要找出證據來證明我與今天黑社會大火拚的事情有關也絕非一件難事，既然你我都是在走鋼絲，為什麼就不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呢？」

    「你……」蘇啟通聽得老馮這麼一說，深鎖的眉頭這才舒展開來，「你的意思是要我……要我……」

    「我當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你也當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老馮笑著說道，「以你的本事和能力，以你遊走於黑白兩道之間這種污水不沾衣的本事，幫我處理一下今天的事情，平息一下紛爭，簡直太小兒科了吧，怎麼樣，這件事情就交給你了，蘇SIR？」

    「你這是要跟我做交易？」蘇啟通問道。

    「你如果非要這麼想，那也算是。」老馮點了點頭說道。

    「你……你……」蘇啟通想了想，終於還是忍不住問道，「你不是最痛恨黑社會麼，你不是最嫉惡如仇麼，如果我真與黑社會有關係，你……你會這麼輕易就放棄一個打死我的好機會？」

    「呵呵！」老馮淡然一笑道，「蘇SIR瞧你說的，我跟你又.:仇，換句話說你是好人是壞人關我屁事，我這人看人不會那麼表面的，你如果真是壞得無可救藥，真是處處於警察部為難，我說不定真會……真會打死你，可是事實並不是這樣的，你對於警察部的貢獻有目共睹，你究竟想如何做，我不說心裡有數，多少還是看得到一些的，更何況今天死了那麼多矮騾子頭頭，就連對於你來說可能是威脅最大的林貌也死了，以後紫荊花市的黑白兩道會是個什麼樣的格局，相信你我都清楚，你不至於犯傻到好好的警副處副處長不做而甘心去鋌而走險吧，好好做你的副處長，將來最有機會當一哥的還是你，這筆交易值得做吧，蘇SIR？」

    「子明，我不知道你這是在誇我還是損我，」蘇啟通深深歎了一口氣道，「如果讓你處在我的位置上，還不知道黑白兩道有多少人要被你玩死呢。」

    「你怎麼說話跟老陳一個口氣，我不是那種人，不幹那種事，沒事我玩死誰幹什麼，」老馮呵呵一笑道，「今天的事情就拜託你處理了，沒事的話我就先撤了？」

    「等一等！」蘇啟通沉默了一下，才說道，「你的辭職報告還在我人事訓練處，你要不要……」

    「你想收買我？」老馮調笑道。

    蘇啟通皺眉道：「你怎麼說話的，我是想問你還想不想繼續當警察？」

    「只要你繼續當一個好警察，當一個好警官，就不需要我了，我……還是算了吧。」老馮認真的說道。

    【379】回家

    以為對警察這份職業熱衷無比的老馮會因為不能當警天，如今見他如此淡然，蘇啟通倒是覺得挺意外，頗有些不太理解：「調你到警察訓練學校你就煩了我幾個月，現在我可以給你機會復職，你怎麼一點也不在乎，這……」

    老馮打斷道：「就連你這隻老狐狸都被我看穿了，當警察對於我來說還有什麼狗屁挑戰性，我還不如舒舒服服過日子來得悠哉呢，我的事情就不勞煩你操心了，倒是你，我作為一個後輩小生，有些話不得不說，白薇姐姐真的是個好女人，論人品論樣貌論那什麼什麼，哪一點不比你那小狐狸麗娜強，再說蘇青青也希望你和她媽媽能有一個重新開始的機會，唉！你真是一點也不懂得珍惜眼前人，不懂得珍惜美好事物啊老蘇！這麼大人了，好好想想吧！」

    老馮這個後輩倒反過來教訓起前輩來了，說完便揚長而去，氣得蘇啟通真想往他那後背上踹上一腳，可惜有心卻無力，望著老馮遠走的背影，無奈的苦笑著搖了搖頭，那一臉若有所思的表情很是複雜。

    ……

    「喂……喂……馮子明！」

    老馮和老陳準備趁亂先離開，把接下來的事情交給蘇啟通，顧晴卻忙不迭的追了上來。

    「咳咳！呃……這個……不如我先走，你……你該幹嘛幹嘛，反正我倆也不順路，就這樣了。」老陳朝老馮擠了擠眼睛。便隻身而去。

    「現在時間正好，你是不是打算請我吃飯？」老馮厚顏無恥的問道。

    「誰打算……」顧晴本想嗆回去，卻突然又改口道，「請就請，一頓飯而已！」

    「對不起！本人陪人吃飯是要收費地，美女級別的收三千，恐龍級別的收六千，而你嘛……」老馮摸了摸下巴壞笑道，「起碼要付我六萬。否則我……」

    「你去吃屎吧！」顧晴氣不過，連矜持都不顧了，居然出口就是污言，說完後又暗自後悔。雙頰一片潮紅。

    老馮這厚臉皮倒是毫不在意，輕鬆一笑道：「原來你打算請我去吃屎，沒想到你還有這愛好，你的皮膚這麼好。難道就是吃屎保養出來的麼？」

    「哎呀！怎麼能這樣跟女孩子說話，你……你也太那個了！」不知什麼時候洪三來到了兩人面前，正好聽到老馮調戲顧晴，忍不住皺眉插嘴道。

    「我愛怎麼說話關你屁……」老馮皺眉道。「這是在山上，腿腳不便就不要到處亂走了，你的保鏢呢？他們怎麼沒來攙扶你。快……快回去吧。這裡沒你事了。」

    「我還有話跟你說。」洪三認真道。

    「可是我沒有話跟你說啊。道不同不相為謀，我們沒有什麼好談的。OK？.+

    「你怎麼能這樣跟你外公說話，你好沒禮貌啊！」顧晴忍不住插嘴道。

    「哎呀！這是怎麼了，怎麼一唱一和，得得得，我走先，懶得跟你們囉嗦！」老馮搖了搖頭說完就欲離開。

    「等一等！」洪三和顧晴齊聲叫道。

    洪三伸手欲抓住老馮的胳膊，卻不慎失了足，一個踉蹌就直挺挺的往那滿是碎石地小路上撲去，眼看伸手攙扶已經來不急，老馮趕緊橫身躺了下去，用雙手托住了洪三的身體，才沒讓他這把老骨頭摔了下來，而自己的後背卻被那尖利的碎石給劃開了一大個口子。

    「你沒事吧！」

    顧晴頗有些緊張地幫忙去拉老馮，卻被他擋開，扶穩洪三後自己才站了起來，抹了抹後背那一大拉口子，無奈道：「都說了腿腳不方便就不要亂跑亂動，都幾十歲人了，你以為你還年輕麼，如果真摔了這一跤我看你還……」接下來的話老馮沒有說下去，他言語上雖然強硬得很，但面對洪三，已然成了刀子嘴豆腐心，要不然也不會眼看洪三要摔跤了而不顧一切的墊了上去。

    洪三沒有在意老馮話中帶刺，而是有些心疼的看著老馮流血地後背道：「流血了，沒事吧，趕緊去……」

    「行了，不關你事，不要你管！」老馮順手抹了抹後背，便沒好氣的說道。

    顧晴聽得老馮這樣跟洪三說話，忍

    道：「你怎麼這樣啊，耍什麼小孩子脾氣，明明心疼上還……」

    「夠了！」老馮不耐煩道，「顧晴，我怎麼樣也不關你的事，你少廢話！」

    顧晴吃了一癟，便默默不出聲了，洪三搖了搖頭，歎道：「你是不是還在怪我當年趕走你媽媽和你爸爸？」

    「是！」既然洪三把話挑明，老馮也沒有在拐彎抹角，而是斬釘截鐵的承認道。

    「你不想認我這個外公？」洪三忙問，這時候老馮卻沒有說話，他又接著問道，「那是不是要我死了，你才會不恨我，你才會原諒我？」

    「我看不會！」顧晴又幫老馮回答了洪三地問題，「如果他不肯原諒您，如果他還恨您，那就不會在您剛才被您孫子挾持的時候表現得那麼緊張，生怕您出了什麼意外，依我看，他就是心中憋著一口氣散不出來，所以才……」

    「呵呵！」老馮有些哭笑不得的打斷道，「你對我還挺有研究地，你是不是喜歡我？」

    「這……你……現在是在說你，你不要故意岔開話題扯到我身上來，」顧晴沒有否認，卻紅著臉刻意迴避了這個問題，「你敢說我說地不對麼？你還不想承認麼？」

    「就算是那又怎麼樣？我就是心中有著一口氣不通暢，除非……除非你承認你喜歡我，完了我再承認你說地對！」眼見兩人步步緊逼，老馮就「硬」不起來了，想不承認都不行，便想轉而通過顧晴來下這個台階，否則要他和洪三這兩個一別就是二十幾年的祖孫泯掉恩仇快樂相認，那也太矯情了一些，和女人可以肉麻到骨子裡，和同性，哪怕是自己地親人，老馮怎麼也矯情不起來。

    顧晴的紅臉又抹上了一層更紅的顏色，看見洪三那期盼的表情，便委婉的說道：「剛認識的時候不太瞭解你，以為你是……你是……你不是好人，現在……現在倒是對你有些好感，你如果非要說這就是喜歡，那……那……那就是吧。」

    老天不是對我這麼好吧，又一個大美人兒著了老子的道，聽得顧晴如此一說，老馮便愣在了當場，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

    唉！這臭小子屬桃花的麼，怎麼又來一個，我那乾孫女還真是「命苦」哇，洪三有些高興又有些無奈的想道。

    「子明，那你……那你是不是可以接受我了？」洪三很是期待又很是緊張的問道。

    「你應該問我是不是會接受她吧！接受你？別招我起雞皮疙瘩啊！」老馮明顯已經不再與洪三為難，只不過要他承認接受，再甜甜喊一聲「外公」，倒真是會令他掉一地的雞皮疙瘩。

    「那你應該喊聲外公啊！」顧晴不依不饒的說道。

    靠！除非你親我一下還差不多，老馮雖然有這種花花心思，但倒也沒說，轉而問洪三：「洪立民，你打算如何……」

    洪三歎氣道：「我可以原諒他，我可以不怪他，我已經讓人把他給帶走了，接下來我打算把他給送到南非，我有一個好朋友在那裡開農場，我打算把立民給送過去，讓他重新開始一種新的生活，希望他在以後的日子裡能不那麼偏激，從中找到快樂，反正……我能做的，也只有這些了。」

    老馮撓了撓頭道：「你倒是挺能人所不能，不知道這算不算是寬宏大量！」

    洪三點了點頭道：「我可以做到，你同樣也可以做到，因為你和我的身體裡流著的是同一脈血，更何況……」

    「更何況洪立民是想謀了你的命，你都能原諒他，我就更不應該因為你們上一代的事情而影響我和你之間的關係了，」老馮淡然道，「你是不是想說這個？」

    「你是不是需要時間考慮？」洪三問道。

    老馮搖了搖頭，歎了一口氣道：「你能找一張我媽媽的照片讓我看一看嗎？我朝思暮想的就是此生能親眼見她一面，既然她已經不在了，我還是想……」

    洪三點了點頭：「我能明白你的心情，跟我一塊回家吧？」

    【380】老頭！你還有我！

    回……好啊！」老馮最終認同了洪三的意思——「回覺得有些不妥，但也沒有反駁。

    「顧晴小姐也一塊兒去吧？」洪三看著顧晴問道。

    「這……好呀！」

    「跟屁蟲！」

    「你說什麼？」

    「跟誰也不跟你，哼！」顧晴說著攙住了洪三，「洪爺，我們走！」

    「……」

    第一次被洪三正式邀請到「卡妙莊園」，老馮還有些不太習慣，不過最令他不習慣的還是「卡妙莊園」裡頭的家傭，居然一口一個大少爺，叫得老馮有些不知所措。

    安排了顧晴在咖啡室裡頭休息，洪三才親自帶著老馮上了三樓，看著「卡妙莊園」裡頭的這些豪華陳設，老馮搖了搖頭笑道：「大少爺？呵呵，我這一輩子還沒當過什麼少爺，是你讓他們這麼叫的吧，敢情你早就覺得我會原諒你，我會跟你相認？」

    「當然！」洪三點了點頭道，「我對我自己有信心，就算你對你自己超有信心一樣，因為我們身體裡流著的都是同一血脈嘛。」

    「呵呵！老頭，說話做事果然有我的風範。」老馮調笑道。

    洪三有些哭笑不得：「臭小子，說反了吧，我才是你外公！」

    「呃……一樣一樣，」老馮無所謂道，「我不興這一套，你和我流著同一血脈，何必如此拘泥，隨便啦！」

    「你可真是……」洪三又好氣又好笑的想伸手拍一拍老馮地腦袋。可是又怕他不喜歡，最後還是把伸出去的手又給縮了回來，走到三樓唯一的一間房間面前，掏出隨身的鑰匙親自打開了門，「這裡就是你媽媽當年住的房間！」

    房間雖然很久沒有人住，平時還是鎖著的，但老馮一踏進去就聞到一股淡淡的幽香，顯然洪三平時也叫人打掃清潔，保持著房間的整潔。

    「你媽媽當年住的時候什麼樣。現在還是什麼樣，一點兒也都改變過。」洪三深深歎了一口氣說道，顯然很是後悔當年所做地事情。

    老馮可以看出，洪三還是很懷念自己的媽媽。要不然也不用把房間維持成原來的模樣，就連各種傢俱陳設，也沒有任何一點現代化的氣息，進了這間房。就彷彿置身於一個以七十年代末為背景地電影片場一般。

    「這裡就是當年你睡覺的小床，」洪三撫摸著一張小小的木製嬰兒床說道，「就是在這裡，你就只在這裡待了一個星期。就被你爸爸和你媽媽給抱走了。」

    老馮不想與洪三一起緬懷當年，那些令他，令他爸爸令他媽媽都不快樂的事情不提最好。於是問道：「我媽媽地照片呢？在哪？」

    洪三走到一個紅色小櫃面前。拉開抽屜抱出了一大摞影集。老馮迫不及待的接了過來，翻開細看。

    影集裡那一張張黑白照片全都是一個年輕漂亮女子的笑靨。柳月彎眉笑靨如花，老馮知道這就是他媽媽，從細處來看，老馮的眉毛眼睛幾乎和照片裡那年輕女子一模一樣，在老馮心中，也許照片裡地這年輕女子，才是這個世界上最最漂亮最最溫柔的女人，因為她是媽媽！

    洪三靜靜的坐在一旁沒有打擾，老馮把所有影集都一一打開，每一張照片都細細觀看，不知道什麼時候，老馮地眼角溢出了些晶瑩地液體，而洪三，也許是受到了這環境與情緒地感染，已是老淚縱橫。

    老馮抹了抹眼睛，輕輕合上影集，說道：「你這是幹什麼？我已經沒有怪你了，你何必還……」

    洪三痛苦的閉起了眼睛：「我想……我在想，如果你們一家三口能和我一起快快樂樂地生活，我就不會到老都沒有享受過天倫之樂，而你，你媽媽，還有你爸爸也不用……說來說去，都是我的錯啊！」

    「行了行了！老頭！」老馮走過去輕輕拍了拍洪三的後背，「你完全是在惹我難過，生活是會改變的，以前沒有享受過的以後享受，要記住，你不是天煞孤星，你不是一個人，你不會孤獨終老，你還有……還有……還有我啊！」

    洪三驚喜的抹了抹眼淚：「子明，你……你…

    老馮輕笑著點了一支煙：「說實話，老頭，外公這倆字現在我實在叫不出口，畢竟我和你……給我點時間，怎麼樣？」

    洪三激動得拚命點頭，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這麼說，你……你願意和我相認了？」

    「別搞得好像什麼苦情戲一般，」老馮笑了笑道，「既然這層關係是怎麼也抹煞不去的，又何來什麼相認，反正……大家心照啦。」

    「對對對，心照，我……外公心照了，呵呵，」洪三心情大好，笑道，「那我的遺囑……」

    老馮揮手打斷道：「別提什麼遺囑，你現在不是活得好好的麼？」

    「不，子明你不知道，」洪三歎道，「外公我心臟不好，腿腳不便，說起來渾身都是病，不知道是不是上了年紀的人都對死亡有著一種莫名的恐懼，老是覺得離它不遠了，我怕突然有一天，睡著了就永遠也醒不過來，這些病，這些痛，折磨著我，如果沒有一個能讓我安心的人幫我處理以後的事情，我就是死也不會瞑目的。」

    「你相不相信一個人長不長壽和他這一輩子的心情起伏是有莫大關係的？」老馮突然問道。

    「呃……這個……信，可是我覺得自從你媽媽離開我以後，我就從來都沒有真正快樂過，哪怕在擁有無數金錢和權力的時候。」洪三黯然道。

    「人生哪有不遺憾，可是日子終究還是要過下去，不能總緬懷在以前的事情當中不能自拔，只要你以後常跟我在一塊兒下棋聊天，我陪你喝喝茶打打太極，包你心情愉悅，百病不撓，」老馮認真道，「你的病痛雖然多，但不至於是絕症頑症，絕症病人都有許多能在心情愉悅的條件下活上幾十年，更何況你，只要把心放寬了，把世事看淡一點，再活個百八十年絕對沒問題，你不是說了麼，要對自己有信心，沒錯，不論什麼事，一定要有信心，不止是要跟人鬥，還要跟天鬥，你要跟它鬥命長。」

    洪三有些哭笑不得：「瞧你這話說的，不過……跟你在一起，外公真的……真的很開心！可是我的產業總要交給……只有交給你，你如果不要的話，那我不知道應該怎麼辦了，你教教我！」

    「呵呵！我什麼時候說過不要了？這麼一大筆財富是人都會心動的，」老馮笑了笑道，「只是你還要快快樂樂的活個百八十年，現在談這些為之過早，沒意思！」

    老馮對洪三的巨額遺產當真是一點興趣沒有，因為洪三的財產實在太多，多得已經成為一個「虛擬」數字遊戲了，要這麼多「數字」來這人生還有什麼意義，不過為了讓洪三寬心，老馮現在也不好直接拒絕說不要！

    「好好好，現在我們不談這個，不談這個，」洪三欣慰道，「為什麼立民他們就不能像你一樣呢？」

    「有其父都必有其子，更何況是有其『爺』，」老馮說話還是那麼直接，想說就說道，「你以前……我是說以前，在退出黑道以前，恐怕也沒少干洪立民他們愛干的這些事吧，你別這麼看著我，我雖然和你同一血脈，但我是『另類』好不好！」

    「呃……這個……往事，都成往事了，往事不用再提，人不能總活在過去，要向前看嘛！」洪三現學現賣，把老馮那一套都給搬出來了，隨即又說道，「可是現在我身體不好，既然你要讓我保持心情愉悅，總不能再讓我去一天為公司的事情奔波操勞了吧，就算我們不談遺產，你是不是也得幫幫我的忙，幫我去管理管理啊，反正你現在也沒當警察了。」

    「幫你忙？」老馮調笑道，「你現在是準備吸收我加入黑社會麼？」

    洪三大吃一驚道：「我已經徹底洗底，現在所有的生意都是清清白白的，你難道不相信麼？」

    「洗了底又怎麼樣？洗了底不代表你沒幹過那些事，不代表你的生意沒沾染過黑和偏，這洗底和沒洗底又有什麼區別。」老馮笑著強詞奪理道。

    【381】豆腐岳丈

    馮倒不是不相信洪三現在的生意清白，也不是介意那是實在對洪三的生意沒有興趣，所以找個借口說一說而已，要是老馮有興趣做生意的話，那也不會公司開了幾年除了出出主意就從來是一攤子交給許清平，要說老馮的興趣，除了當警察的話那可能就是逍遙自在享受人生了。

    「你介意？」洪三問道。

    老馮笑了笑：「一般般啦！也談不上介意。」

    「那你怎麼不答應呢？」

    「你不是還有成謙麼，他可是你的得力助手，沒有什麼事他擺不平了吧，可以了，就讓成謙先幫你打理，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吧。」老馮淡然說道。

    既然老馮態度是這樣，洪三也不好勉強，除了讓老馮幫他打理生意，洪三還想讓老馮搬到「卡妙莊園」裡來住，可也被老馮給拒絕了，老馮自由自在慣了，怎麼會喜歡住在「卡妙莊園」這種高門大牆裡頭，讓老馮住在這種地方，在他眼裡和坐牢也沒有什麼兩樣。

    倒是洪立強，洪三就不想讓他回來了，因為這一段時間以來，洪立強跟著薛燕他們住在離島，天天吃新鮮蔬菜瓜果，呼吸新鮮自由的空氣，過著那種簡單而快樂的生活，他的病情似乎是有了好轉，經常在晚上薛燕和四位美女聊天說話的時候還能插上幾句嘴，講出幾句「正常人」才說得出來的話，也經常幫著薛燕他們幹活。動手能力也有了很大地提高，洪三帶他去給醫院檢查，連醫生也建議就讓洪立強繼續下去，這麼一來，洪三便徹底把洪立強交給了老馮，反正兩人怎麼說也是兄弟。

    經過明陽山私人墓園的大火拚事件，特別是林貌這一死，紫荊花市的黑社會格局有了一個翻天覆地的轉變，那些社團龍頭們死的死傷的傷。一時間也恢復不了元氣，警察部又趁著這當口，每天派警員加班加點清掃那些藏污納垢的場所，一時間風聲鶴唳。一些想趁此機會冒頭的小混混也浮出了水面，可這些小混混們比起那些辛苦經營幾十年才把自己的黑道事業建立起來地龍頭老大們簡直不值一提，實力根本不濟，有任何一丁點小動作就馬上被警方撲滅。漸漸的也沒了聲息，紫荊花市一片安靜寧和的景向。

    這一切徹底打擊黑惡勢力的幕後最大功臣，便是紫荊花市警務處副處長蘇啟通，至於蘇啟通為什麼在這個時候如此積極地反黑。恐怕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就連老馮，看見他能如此積極的反黑。至於他反黑的目的和動機。那都無關緊要了。懶得去管。

    老馮地辭職報告也徹底批了下來，從拿到報告的那一刻起。他便和警察部甚至是警察這份職業，徹底的說了拜拜！

    「以後準備幹些什麼？」方天龍眼神中頗是惋惜之色，老馮退出警隊確實是警察部的一大損失。

    「呵呵，呃……啊？干……幹什麼啊，賣燒豆腐去！」老馮調笑道，眼睛緊緊盯著蓋著大紅印章，又大大寫著「同意」倆字地辭職報告，心情頗有些複雜，不過更多的是一種另類的解脫和放鬆。

    「你什麼時候能正經一點？」方天龍哭笑不得道。

    「怎麼？賣燒豆腐很不正經麼？賣豆腐啊，又不是賣『肉』，哪裡不正經了，你們警方不是連這也想掃蕩吧。」老馮呵呵笑著說道，特意把賣「肉」地「肉」字說得很重。

    「去去去！你賣你地豆腐去吧，」方天龍搖了搖頭道，「還有一件事，既然不當警察了，想不想轉行做主持人？」

    「主持人？」老馮摸了摸下巴道，「雖然我很帥很上鏡，可是……我對那玩意兒也沒多大興趣，不是，老方，你幹嘛突然問我這個？」

    方天龍笑道：「你之前不是在TVZ和顧晴一塊兒主持過《警訊》麼，現在林盛傑把TVZ賣給了顧晴地爸爸，她爸爸是我好朋友，有一天我們吃飯的時候他突然問起你，聽說你不當警察了，想招攬你進電視台。」

    「顧晴地爸爸？就是那個食品大亨麼，我好像不認識他啊！」老馮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突然一想難道是顧晴那小妞想讓自己去電視台？上次在賭船上顧晴不是提過麼，又難說

    報答「教訓」她弟弟之恩，不過說來說去總不可能是「桃花」了吧，最近是怎麼了，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有沒有那麼好運啊，老馮超級自戀的想道。

    「哇！你在蕩笑個什麼啊，想什麼呢？問你話呢？想不想去。」見老馮一付花癡模樣，方天龍不禁有些不爽，這小子在男女關係方面也不知道靠不靠得住，以他和自己女兒那層關係，要是靠不住的話，那還不委屈了自己女兒。

    「呃……呵呵，不去！」老馮雖然花花心思頗多，但原則依舊，不想去的地方，就是用八抬大轎抬他，每抬大轎上再坐一個如花似玉的超級大美女，他都不會去。

    「算我白問！」方天龍搖了搖頭，「去吧去吧，去賣你的燒豆腐去！」

    「那當然了，走了，豆腐岳丈！」老馮說罷便揚長而去，方天龍琢磨半天才想明白這「豆腐岳丈」是個什麼意思，敢情是在說自己呢，要是方庭跟這臭小子有點什麼，那不成了豆腐西施，而自己，不也理所當然的成了豆腐岳丈了，這臭小子，真會佔人便宜，方天龍又好氣又好笑的想道。

    從方天龍的辦公室裡出來，本想去射擊場看一看A班的學員，他們這兩節是射擊課，但剛走到小操場就見到了方庭，想想又怕聽她囉嗦不休，便裝作沒看見轉頭走人，卻還是被眼尖的方庭看見了，喊了一聲「馮子明」拔腿就追了過來。

    方庭一追，老馮便一跑，這一口氣又撒到了停車場，實在避無可避了，老馮只好轉身迎頭而上：「有你這麼不矜持的女人麼，追男人追到停車場來了？」

    「呸！你這壞人！我懶得跟你吵！」方庭俏臉一紅道，「我有事，有正經事找你！」

    「正經事？」老馮壞笑道，「其實女人追男人也是因為生理和心理的需要，也是正經事啊，這個……」

    「滿腦子壞思想，你這個壞人壞人壞人！」方庭打斷道，「我想跟你談學員的事。」

    「學員的事？關……關我什麼事，我現在已經不是教官，更不是警察了，有紅紙白字，不不不，白紙紅字為證！」老馮說著便把蓋著鮮紅印章的辭職報告往方庭面前一遞。

    方庭揮手擋開：「不看不看不看！就算不是警察不是教官又怎麼樣，你怎麼這麼沒責任心，A班的學員好歹也是你……你……你和我一起培養出來的，現在都快臨近畢業了，他們出了事你怎麼能放任不管呢，你就這麼沒有責任心？」

    「出了什麼事？」老馮正色道，雖然說辭了職不想再管這些事情，但聽到方庭說學員出了事，心裡還是一緊。

    「林思琪和龍奮，他們失蹤了！」方庭煞有介事的說道。

    「林思琪？龍奮？」老馮摸了摸腦袋笑道，「你要說龍奮和岑蘭失了蹤我還想得通，因為他們倆一齊私奔嘛，可龍奮怎麼會和林思琪一塊失蹤，他們倆又沒什麼，難道……最近一段時間我沒回來，兩人有上一腿了？」

    「你才和我有一腿……不是，你在胡說些什麼啊，」方庭差點說錯話，俏臉一紅道，「他們失蹤跟他們是不是一對有什麼關係啊，你這是什麼邏輯！」

    「哦！」老馮點了點頭，「那你倒說說看，他們怎麼個失蹤法？」

    「今天早上寧宇軒和岑蘭發現他們兩人的行李都不見了，人也不見了，昨天晚上大家還一塊加夜操訓練來著！」方庭認真的說道。

    「寧宇軒？岑蘭？」老馮又是張大了嘴，「怎麼又來了，寧宇軒要敢多看岑蘭一眼那不得被劉蓉芳敲爆了腦袋。」

    「馮子明！寧宇軒是男生宿舍房長，岑蘭是女生宿舍房長好不好！」方庭氣急敗壞的叫道。

    「哦哦哦！忘了忘了，」老馮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那也才幾個小時最多十幾個小時，你是警察，失蹤人口備案起碼要四十八小時，你這就來跟我說他們失蹤了，太兒戲了吧，也許貪玩跑出去了，這群猴子，為了跑出去玩什麼借口都找得出來，何必大驚小怪。」

    【382】沒成果

    你才兒戲呢！」方庭鄭重道，「最近都什麼時候了，誰都是一門心思撲在訓練上，生怕成績不好比不了業，還自覺的加操加操又加操，怎麼可能跑出去玩，今天還是最後一次射擊測試，與畢業成績息息相關，怎麼可能不來參加呢，再說，就算他們是跑出去玩，那有必要把行李也給帶走麼，現在他們的家長還不知情，要是知道的話，那該怎麼給人家交待，你還滿不在乎，哼！」

    既然把行李都帶走了，那肯定是他們自己想走，哪裡跟失蹤扯得上半點關係，不過兩人同時一齊收拾包袱走人，倒是有些奇怪，老馮想了想問道：「他們兩人最近情緒上出現什麼問題了麼？」

    「這……這……」方庭紅著臉道，「這一點我倒沒有太在意，要畢業了，我……我還是比較關心他們的成績，這一方面，是……是我大意了。」

    老馮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林貌剛死，要說林思琪在情緒上有點波動倒是正常，可這龍奮好吃好睡好生活，不應該有什麼心結啊，幹嘛玩失蹤，於是說道：「聽你這麼一說，事情似乎可大可小，要不我們去找一找吧。」

    「對對對，」方庭忙不迭的點頭，「我找你正是這個意思，趁其他人還不知道這件事，趕快去把他們給找回來。」

    方庭說罷就要去開車，老馮伸手一攔：「你要幹什麼？」

    「你不是說我們一塊兒去找他們麼？又反悔了？」方庭緊張道。

    「呃……不是，我說小姐。找是要找，可你打算去哪裡找？」老馮看著方庭準備開走的車子問道。

    「去去……我不知道，」方庭紅著臉問道，「你說去哪裡找？」

    「等我打個電話先！」老馮說著便撥了一個電話去出入境紀錄處，好說歹說才拜託那裡地老姑婆幫老馮查了今天的出入境紀錄，並沒有林思琪和龍奮的名字。

    既然兩人都把行李給收拾走了，就算不回家也絕對不可能留在紫荊花市，不然根本沒必要這樣走得乾乾淨淨，出入境紀錄處又沒有兩人的名字。說明兩人還沒有離開紫荊花市，八成是沒有買到票，老馮於是說道：「這樣吧，分頭行動。你去機場，我去火車站，現在趕去興許還來得及。」

    「為什麼不你去機場我去火車站？」方庭問道，現在老馮已經不是A班是用了一點官威才把這心高氣傲的小妞給壓下來的。

    「較真是吧！」老馮苦笑道，「你給我正經一點，現在不是較真的時候。機場查詢各方面都方便得很，火車站人流複雜，查詢又不方便。你找得到？」

    「那我去機場。」方庭羞紅了臉。說罷便鑽進了車子。一溜煙的開走了。

    老馮無奈的搖了搖頭，這才開車趕往紫荊花市火車站。

    紫荊花市三面臨海。鐵路交通很不方便，一般選擇乘坐火車地都是先到蓮花市，然後再轉火車去別的地方，這樣一來一去就很麻煩，但凡有點條件的人，出行都寧願選擇飛機而放棄火車，老馮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對，居然想著一個有錢人家的公主和一個有錢人家地少爺會來坐這麻煩的火車。

    「帥哥，要不要A片？正宗歐美貨，正版DVD，楚有幾根。」老馮才一停車，就有小販神神秘秘的過來兜售A片。

    「哦？」老馮關上車門，笑問道，「那麻煩給我一片女人的毛是奇數地，男人的毛是偶數的片子，正不正版無所謂，但『毛』的數量不能錯。」

    「呃……這個……這個……城管來了，待會再說。」小販說完便一溜煙地跑開了。

    人流如織的火車站亂得堪比菜市場，到處都是攢動的人頭，既然來都來了又不能不找，火車站又沒有一個完整地出入境檢查系統，老馮只好鑽進候車廳，在那些為等待火車地客人而設置地座位附近一排一排的搜索。

    還沒細找，便接到方庭打來地電話，她已經到了機場，拜託機場相關的工作人員查詢了一下，並沒有兩人的訂票記錄，而候機大廳裡也找不

    老馮便讓方庭先來火車站再說。

    剛掛了電話，便聽到門口有群人凶巴巴的吵鬧，循聲一看，龍奮和林思琪背著大包小包的東西，一人手中拿著一個甜筒，正被兩個小混混模樣的地痞流氓糾纏，而那兩人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更談不上什麼黑社會，完完全全就是兩個邋遢的二流子。

    「吵什麼吵，要吵出去吵，別擾亂公共秩序！」一個負責火車站巡邏的女工作人員隨便說了幾句便走開了，一付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

    「小子，跟我出來！」其中一個穿著八十年代沾了許多污漬的的確良襯衫的二流子擦了擦鼻涕，指著龍奮說道。

    龍奮緊緊捏著手中的甜筒，對那「的確良」溫聲道：「對不起！我們……我們趕時間！」

    「小龍子，你幹什麼跟他說對不起，明明是他們不對，」林思琪不屑道，「別怕他們。」

    「喲呵，小妞還挺辣，哥們兒喜歡！」另外一個頭髮髒得冒油的二流子望著林思琪怪笑道。

    「叫你出去你不出去是麼？」的確良有些不悅的說道。

    「不去！你想怎麼著？」林思琪嗆道。

    「我沒問你，我問他。」的確良狠狠盯著龍奮說道。

    「我……我……」

    林思琪忙道：「你什麼你，告訴他們，你不去！」

    「我……我……我不去！」

    「媽的！臭小子！」的確良說著反手給了龍奮一巴掌，龍奮痛得摀住了臉，低著頭，也不說話。

    見到這種情況，老馮的腳步也停了下來，遲疑了一下，便閃身縮到了人群當中，靜觀事態發展。

    「你幹嘛打人，我……我報警了！」這時候林思琪倒是像個男人，隻身擋在龍奮面前，不卑不亢的對那的確良說道。

    「報警？」那油頭二流子哈哈大笑，「這是什麼地方？火車站！三不管地帶，你報警？告訴你吧，老子就是警察，老子的老子還是巡捕房的頭頭，老子的爺爺是四大名捕……」

    那油頭二流子還沒說完，便惹得圍觀看戲的人群哈哈大笑，他說的也的確是事實，由於紫荊花市火車站並不是紫荊花市交通運輸的主要設施，政府著重於航運和海運，便忽略了這一塊，也使得這個地方三教九流集中，治安案件幾乎天天發生。

    而警察部的重點也沒有放在這裡，離這裡最近的龍堂口警署本來主要負責火車站的治安，可這邊屬於警察部內部下放部門，誰犯了過錯一般就往這個地方塞，也使得這裡成了警察部的大「垃圾堆」，淨是一些只吃飯不幹事的傢伙，每天只會胡亂往上做報告，而真正的治安管理，卻一點功能都沒有發揮出來，這一次警察部清掃黑社會兼內部大整頓活動少不了龍堂口警署，可能由於時間差的關係，一時間這種狀況還改變不過來，才發生了這種二流子欺負人的事情出來。

    「少跟他們廢話！」那的確良白了油頭二流子一眼，便扯著毫無抵抗之力的龍奮的衣領出了候車大廳，林思琪急忙跟了出去，眾人想看戲但又怕惹禍上身，見他們出去了，便也不敢跟去，只好各自散開了，而老馮，也悄悄的跟了出去。

    站在遠處跟著的老馮見四人進了火車站背後的一條陰鉤小巷裡頭，不禁搖了搖頭，興許兩人遠走高飛是對的，就龍奮這種氣質以及兩人這種警覺性，當什麼警察啊，當個保安還不合格呢，這一年的學真他媽是白上了，真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感覺，雖是這樣，但也怕他們出事，還是悄悄跟在後面，老馮倒想看看，這一男一女一個少爺兵一個公主兵這一年到底是幹了些什麼，是在警校裡混了一年麼？要不然怎麼一點成果都看不出來！

    「你們拉我們來這裡幹什麼？」到了小巷裡了，林思琪才發覺越來越不對勁。

    「幹什麼？」的確良把腳伸到一塊大石頭上，擋了擋他那劣制「灰」皮鞋上面怎麼擦也擦不乾淨的灰，「把老子的名牌皮鞋踩壞了，不用賠麼？」

    【383】以牙還牙

    牌皮鞋？林思琪看了看的確良那雙扔在垃圾桶裡恐怕臭皮鞋，哭笑不得道：「你講不講道理，踩了你已經跟你說了對不起了，你怎麼還這樣，你懂不懂禮貌！」

    偷偷躲在拐角的老馮聽得林思琪這麼一說差點沒噴飯，這兩個二流子擺明了是要訛錢，居然指責他們不懂禮貌，這還是未來的女警麼？哪裡有一絲女警風範啊！

    「賠賠賠！賠多少？我們賠！我們趕時間。」龍奮二話沒說就掏出錢包問道。

    噢買噶！老馮不止要噴飯，還要吐血了。

    「賠什麼賠，不賠！」

    油頭見龍奮掏了錢包，伸手就欲去拿，林思琪卻先油頭一步一把搶過龍奮的錢包，油頭撲了個空，頓時有些不悅，也不顧林思琪是個小女生，揮手就扇巴掌。

    林思琪用警校裡學到的格鬥術揮手一擋，卻因為力氣大不過油頭的蠻力，反倒一個踉蹌，差點撲到油頭的懷裡。

    油頭順勢搶過錢包，色瞇瞇的笑道：「這樣吧，小妞，你讓哥哥們摸摸你的奶子，你再摸摸哥哥們的『好東西』，就不要你們賠皮鞋了，幹不幹啊？」

    「你去死吧！」

    林思琪氣乎乎的又揮出一拳，這「弱不禁風」的小粉拳卻被的確良給緊緊抓住了，也嘿嘿笑道：「沒錯，陪哥哥們玩一玩，這皮鞋就算了，」說著又不屑的看了龍奮一眼，「你地男朋友？這種小孬還要了幹什麼。來跟我們吧，如何？」

    「我……我……我不是她男朋友，你們不要為難她了，大不了錢包裡的錢都給你們了，讓我們走吧。」龍奮苦苦哀求道。

    一直以來老馮覺得A班只有王俊有些不太像個男人，不過現在也由於槍械射擊成績拔尖而整個人越來越有信心了，有點警察模樣了，敢情這小龍子才真的在性格方面有些「問題」，只不過由於家庭環境優越導致連他自己都忽略了這一點。現在一遇到這種現實情況，就馬上暴露了出來，這樣的人，不是說他沒用。而是真的不適合當一個警察。

    「沒有男朋友就更好了，」油頭流著口水說道，「那就陪陪哥們兒，哥們兒一定會讓你很『舒服』的。」說著又狠狠瞪了龍奮一眼，「既然你小子什麼都不是，還愣在這裡幹什麼？滾蛋！」

    「不行！」的確良白了油頭一眼，「你怎麼能讓他走。他去報警怎麼辦？」

    「我……我們就是警察！」林思琪似乎是這時候才想起自己和龍奮的身份，急忙說道。

    警察？油頭和的確良大吃一驚，隨即相互望了望又哈哈大笑了起來。油頭嘲笑道：「你們是警察？那哥們兒我也不隱瞞我們地身份了。我們兄弟倆是FB……FB……FB……」

    「FBI！」的確良提醒道。

    「哦。對對對，FBI。我們哥倆是正宗的FBI！」油頭認真的說道。

    這也難怪地確良和油頭聽得林思琪這麼一說會把板牙都笑掉，她和龍奮的表現怎麼看也都和警察沾不著邊，簡直就是倆軟柿子，想怎麼捏就可以怎麼捏。

    「我們真的是警……是學……學……」

    龍奮話還沒說全就被油頭橫手一巴掌，打得他頓時暈頭轉向，牙齒和著血掉了下來，油頭甩了甩手，板臉道：「在老子面前玩這一套，警察？警你媽的察，不給你點顏色瞧瞧你還以為老子們是豬呢！」

    「沒錯，這小子就是欠抽！」地確良說著也飛起一腳踢在龍奮的肚子上，就這麼一人一下，龍奮已經是躺倒在地上爬不起來了。

    「怎麼了，美女，你也想試試？」見林思琪緊緊握住拳頭躍躍欲試，油頭便調笑道。

    林思琪倒是不怕這兩二流子，可惜實力不濟，剛才試了一下便知道打不過這兩個大男人，雖然想幫龍奮，可是有心卻無力。

    老馮扔掉抽完的煙頭，無奈的搖了搖頭，轉身就想走，沒想到一年下來這兩人地訓練成果會如此不堪，遇到兩個極不入流的二流子就搞成這付狼狽模樣，這要以後當了警察，真正的上了「戰場」，那豈不是累己累人累街坊，自己地

    不好不說，還連累別人，這樣怎麼能讓他們去當警察

    老馮正猶豫著要不要過去幫忙，卻見那油頭已經一個「惡狼撲食」兩手大張往林思琪身上一攬，小妮子掙脫不掉，被油頭整一個地抱了起來。

    緊緊攬著掙扎不停地林思琪，油頭看著的確良哈哈大笑道：「別說我不便宜你，你先來！」

    地確良舔了舔舌頭，色瞇瞇的笑了笑，點了點頭便搓著手要往林思琪身上摸去。

    「行了！鬧夠了吧，放開他，我讓你們滾！」老馮叼起一支煙，雙手叉兜走了出來，面無表情的對那油頭說道，本來還期望著林思琪和龍奮這兩個即將畢業的學警能發揮一下警校裡學習到的東西，把這兩個二流子扭送到警局，卻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龍奮爬不起來不說，林思琪還將要吃大虧，既然是這樣，出於人道主義精神，老馮不可能不管。

    從巷子裡突然竄出一個人來，的確良和油頭都被嚇了一大跳，定了定神看清原來只是一個人而已，的確良便開懷笑道：「媽的，這年頭還有人敢逞英雄，老子今天就要玩這小妞，你他媽一邊看戲去，少來嘰嘰歪歪，再廢話我他媽連你一塊揍！」

    「馮……馮……」林思琪見到是老馮，又驚又喜，可臉上的表情卻頗為複雜，連話都說不完整了。

    「把她給放下來！第……二……遍！我的話從來不說第三遍！」老馮吸了一口煙，懶懶說道。

    見到林思琪的樣子，油頭有些明白了，皺眉道：「難怪！原來是認識的人，認識的又怎麼樣，臭小子，再管閒事老子……」

    「啪……啪……啪……」

    老馮幾乎是跳到油頭身邊，二話沒說就接連三個耳光，油頭簡直被老馮這重手給甩蒙了，雙手一軟，林思琪便輕飄飄的落到了老馮的懷中，把林思琪放下往後身一拉，飛起一腳就踢到衝過來準備幫忙的的確良臉上，的確良一聲慘叫，更多的鮮血和著碎牙飛濺了出來。

    「哎呀……錯了，剛才是你打飛了他的牙齒，應該你來還！」老馮看了看躺在地上的龍奮，橫手一拳，油頭哼都沒來得及哼一聲便一頭栽倒在地，滿口的牙齒已經全部碎裂。

    油頭已經昏死過去，而的確良摀住嘴巴，卻用一種驚恐的眼神望著老馮，躺在地上連爬都不敢爬起來。

    「死……死了？」林思琪緊張的看著昏死過去的油頭問道。

    老馮皺眉道：「林思琪，連一個人死沒死你都判斷不出來麼？你的課程是怎麼上的？」

    「我……我……唔……」

    「啊！馮……馮SIR，你來了！」龍奮苦著臉爬了起來，滿之色。

    「繼續裝死啊，再裝啊！」老馮冷冷道。

    「我沒……沒……」龍奮一心虛，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兩條「死魚」，突然發狠衝過去一腳踢到的確良的臉上，的確良本來就傷，龍奮這一不痛不癢的飛踢卻力道剛好，令他登時也昏死過去，兩個二流子成了兩條正宗的「FBI死魚」！

    欺軟怕硬！暗箭傷人！龍奮根本沒有一點警察應有的作風，老馮一把扯過他來道：「夠了！得饒人處且饒人，你要打死他不成？」

    龍奮這才住了手，恨恨道：「那現在怎麼辦？」

    老馮無奈的搖了搖頭：「讓他們睡覺睡到自然醒啊！」

    ……

    火車站旁邊的麥當勞裡，老馮也抬著一個甜筒用力舔著，而林思琪和龍奮卻低著頭不說話，三下五除二把整支甜筒塞進嘴裡，老馮才道：「三個甜筒，差不多了，再吃要得糖尿病了，我吃不下了，你們恐怕也該說點什麼了吧？」

    「馮SIR！」林思琪咬了咬嘴唇，問道，「我……我爺爺是的麼？」

    這小妮子離校出走果然和林貌那老東西有關，面對林思琪，面對這麼一個還算單純的小女生，老馮怎麼也沒有「勇氣」承認林貌的死就是與他有脫不了的干係。

    【384】女人！女生！傻傻分不清楚！

    馮想了想，囫圇道：「你聽誰說的？」

    「我爸爸！」

    「哦！你爸爸？」老馮打起了馬虎眼，「你爸爸最近在……在忙些什麼？」

    「破了產的人還能忙什麼？」林思琪頗有些悲涼的說道，「還好以前他用我舅舅的名義在澳洲買了一個農場，一個星期以前我們全家都移民澳洲了。」

    「那你怎麼沒去？」老馮疑惑道。

    「我不想去！」林思琪看著老馮說道，「我……我也不想當警察！」

    「為……為什麼？」對於林思琪的想法，老馮能猜到個七八分，不過沾染上林貌的話有些事情對她就不太好言明了。

    林思琪憂愁似的說道：「我來當警察本來就是因為……因為……你！」

    「撲……」

    龍奮一口冰淇淋差點噴出來，早就知道林思琪對馮SIR有些沒想到小妮子居然如此直白。

    老馮撓了撓頭，看了看擦嘴角邊冰淇淋的龍奮，突然笑道：「我還以為你們倆……你們倆私奔是……」

    「誰跟他私奔！」林思琪和龍奮異口同聲的叫道。

    「不是私奔？」老馮好奇道，「那幹嘛臨近考試兩人相約一塊兒『出逃』，你們到底想幹什麼？」

    「我們沒有相約……」林思琪紅著臉解釋道，「是……是相約了，不過……不過這只是碰巧，沒有要私奔。馮SIR你別想歪了。」

    「對對對！」龍奮急忙附和道，心想跟林思琪私奔，那回頭還不得被岑蘭「殺」死，就算不被岑蘭「殺」死，以老馮和林思琪這種說不清道不明莫名奇妙的關係，萬一老馮一火起來就對自己來那麼一套組合拳，那自己還有命麼，於是忙道，「只是剛巧林思琪也……也不想上學不想考試了。我……我……我也不想，所以我們才……才……」

    「一年了，都快畢業了，你幹嘛突然有了這種念頭？」老馮正經問道。

    龍奮把冰淇淋一扔。正色道：「我本來就不喜歡當警察，要不是我爸逼我，說什麼進了警校身體才能練好，又什麼要鍛煉我地男子漢氣概，我……我根本就不會進來，而且我壓根就不喜歡警察這份職業，要考試了，我的成績馮SIR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對我自己能不能順利畢業都持懷疑態度，這樣的狀態怎麼面對考試，就算讓我僥倖考過了。

    以後正式當了警察，又讓我怎麼面對這個職業，因為我……因為我真的不喜歡！很不喜歡！」

    老馮點了點頭：「算你有理，可就算是這樣，至於離家出走麼？你為什麼不找我。不，為什麼不找MADAM方商量商量，幹嘛自作主張？」

    「找MADAM方有什麼用？」龍奮無奈道。「找MADAM方，MADAM方只會勸我放下思想包袱，好好應付考試，她還能有什麼更好的主意，更何況我不知道我爸是哪根筋不對，以前讓我進警校只是為了鍛煉我，我還以為將來他不一定讓我當警察，可現在卻突然讓我好好考試，將來要學你一樣當一名好警察，做一個強人，馮SIR你說他那麼些生意公司不讓我去幫忙，居然讓我當警察，這不是有病是什麼，還說我如果考不好試就要打斷我的腿，你說我除了離家出走，還有什麼辦法？」

    老馮現在能夠理解龍嘯天的苦心，之前和巴吞素攀打拳，以及在賭船甚至在梁滿的告別式上龍嘯天都在場，他看到了自己的另一面，所以也才希望龍奮以後也能像自己一樣，做個強人，因為龍奮實在是太軟弱，實在太不像個男人了，作為一個父親，並不奢望兒子能有多大地成就，但一個男孩子，就應該有男子漢的模樣，如果老馮當了爸爸，恐怕也會對自己的兒子有這樣的寄望吧，特別是有了一個像龍奮如此懦弱地兒子的時候。

    不過人各有志，就好比龍奮如果是個同性戀，作為父親的龍嘯天就算是硬要打死他，硬要逼他做回正常男人，也不會有任何作用，每個人的路只能自己來走，強扭的瓜不甜，硬逼是沒有用的，所以龍奮既然不喜歡當警察，那作為

    只能默默支持，順其自然，老馮同樣也能理解龍奮此於是便沒有理他，問林思琪：「那你呢？你為什麼要離家，不，離開紫荊花市，你就算不喜歡當警察，不想考試，也……也不會有人逼你吧！你爸媽不是已經移民澳洲了麼。」

    林思琪的眼眶微紅，輕聲道：「我進警校是為了你，你卻把我當小女孩，你認為我還能繼續留在紫荊花市，留在一個滿是你身影地地方麼？」

    不知為什麼，如果換做其他漂亮女生對老馮這樣說話，他都會很感動，但如果是林思琪的話他就只能當做小女生的戲言，就算是肺腑之言，也打動不了他，感情這玩意兒，真地無法勉強，不只是林思琪，如果換做是蘇青青，老馮也同樣只會把她當小女生看，無法來電。

    兩行清淚順著林思琪的眼眶流了下來，她哽咽道：「我爸爸說是你害死了我爺爺，我……我不敢相信，可是我又沒有勇氣去揭開事實的真相，我也不想知道真相……」

    「馮……馮SIR不會害死人的吧！」龍奮插了句嘴道，聽得.口口聲聲說老馮害死了她爺爺，龍奮雖然搞不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但以他所瞭解的老馮為人，是斷然不會幹出害人地事情來的，就算真干了，那也是害該死之人，龍奮雖然懦弱，但這一點是非黑白，還是能夠分得清楚的。

    「我不管是不是，我也不想知道，我只是一個女人……」林思琪頗有些難過地看了看老馮，「在你眼裡的小女生而已，你們的恩恩怨怨我不管，我管不了，我不想管，我只想離開紫荊花市，離開這個讓我傷心的地方！」

    老馮沉默不語，氣氛尷尬到了極點，龍奮相互看了看，忙點了點頭：「終於明白你為什麼也連夜收拾東西要離開警校，可是……你為什麼不去澳洲找你爸爸媽媽？」

    「我想獨立，我想自己生活，我想讓有些人知道，我已經長大了，我已經是個女人，而不是小女生了。」林思琪有意無意的看著老馮說道。

    「你想去哪裡？」老馮終於開口了。

    「除了這裡，哪裡都行，我自己可以照顧我自己，我爸爸臨走時還留了一筆錢給我，足夠我……更何況我不是寄生蟲，我有手有腳，我一樣可以工作，一樣可以獨立生活。」林思琪堅決道。

    「OK！不要坐火車了，坐飛機吧，我送你！」老馮認真的說道。

    滿以為老馮會開口挽留，卻沒想到還是這麼一句讓人傷透了心的話，林思琪抹了抹眼淚，點了點頭，堅決的拎起行李，毅然決然的往火車站外面走去。

    ……

    一架波音747緩緩升空，不一會兒便飛離了紫荊花市國際機場，良久，老馮的目光才從那蔚藍的天空當中收了回來，拍了拍龍奮的後背：「走吧！」

    「呃……」龍奮那模樣頗有些感慨，說道，「馮SIR，有些知道該不該說，不過我想說，不說的話憋在心裡又有些不舒服，所以我覺得還是應該說一說，但我說了你不要生氣，也不要……」

    「少囉嗦，有話就說有屁就放！」老馮哭笑不得道。

    「嗯！」龍奮點了點頭道，「林思琪很明顯是喜歡你，她這麼漂亮，又那麼可愛，女人應該有的她都有了，你……你為什麼不……不留下她啊？」

    「那你還是把你的話憋在心裡，自個兒不舒服去吧！」老馮苦笑著說道，其實他也弄不清楚能不能和林思琪這樣的小女生有點什麼不一樣的結果，可是自己的感情世界目前已經是一團亂麻了，再把林思琪找來添亂沒那個時間，也沒那個精力，反正人生的路還漫長，現在的決定不代表將來，將來是個什麼樣誰都不清楚，與其現在為難自己和林思琪進一步親密接觸，那還不如當斷則斷，順其自然，無論將來後悔也好，想重新把握也罷，將來的事情，將來再說吧，現在想它個求，別他媽庸人自擾了！

    【385】男子漢

    不說算了，可是……你要帶我去哪？」龍奮緊張道。

    「去哪？難道你還想在我眼皮子底下離家出走麼？」老馮捏了捏龍奮的瘦臉，「我送你回家！」

    「回……回家？」龍奮抱住一根電線竿子就不肯撒手，「我不回家，不回家，回家我爸肯定要逼我回警校，要逼我當警察，我不回去！」

    「你他媽不回去能去哪裡？」老馮朝龍奮腦袋上敲了一個爆栗，罵道，「人家林思琪是想獨立生活，就你現在這模樣，不是我小看你，花光了你從家裡帶出來的錢，你不當乞丐才怪！」

    「我……我……我……」

    「你什麼你！」老馮嘲笑道，「那我問你，我現在放你走，你想去哪？」

    「我……我……我……」

    「你他媽根本就沒地方可去，」老馮正色道，「我知道你本來想去哪，林思琪去哪你就去哪唄，你這人又沒有什麼主見，剛好跟她一塊兒結伴離家出走，要是沒有林思琪這檔子事，我想你小子在紫荊花市繞上三天三夜，也不見得知道自己應該何去何從，少跟老子廢話了，回家！不然不是你爸要打斷你的腿，老子現在就打斷你的腿！」

    ……

    老馮上次想來龍奮家做家訪卻剛巧遇到他們一家去高爾夫球場打網球，也沒進去過，這次把龍奮扯回家，進了那道大鐵門才發現。除了外公洪三地「卡妙莊園」，這紫荊花市最豪華的住宅建築恐怕就數龍奮家了，龍嘯天還真他媽有錢！

    老馮心中也不禁感慨，都富成這樣了，龍奮還是個獨生子，當真是當什麼狗屁警察啊，萬一龍奮將來當上警察，哪天遇上個什麼槍戰被一槍崩掉，那龍嘯天還不得把腸子都給悔青掉。

    「不……不……不是要考試了麼，你……你回來幹什麼？為什麼不抓緊時間訓練？」聽得老馮扯著耷拉著腦袋的龍奮回了家。正在補睡眠的龍嘯天一個激靈就衝出了房間，大睜著眼睛瞪著龍奮問道。

    見龍奮低著頭不說話，龍嘯天又急忙問道：「馮SIR，這…底是怎麼回事？他在警校犯什麼錯誤了麼？」

    老馮讓龍嘯天別急，先坐下，又讓龍奮也坐下，才道：「不遵守學校規章制度，擅自離校，按照警校的規定，必須收一封警告信。畢業考試成績將會因為這封警告信的原因而扣掉三十分，按照龍奮現在的成績，就是給他再加上三十分……也不一定能畢得了業。現在還即將倒扣三十分，嘖嘖……」

    「嘿！你個小王八蛋，老子的話你是不會聽啊！」

    龍嘯天說著便抬起了那雙父親教訓兒子的大手，正欲揮向龍奮臉部，卻被老馮一攔，勸道：「龍總你別急，這只是我的一面之辭。你就算想打他，也等給他個自我辯解地機會啊，到時候要打要砍也不遲啊，龍奮，當著你爸的面，也當著我的面，你有什麼心裡話，一股腦兒全說出來吧！」

    「好！」龍嘯天火冒三丈的拿過一支煙來點燃，才道。「我給馮SIR面子，不收拾你。你給老子老實交待。為什麼要擅自離校？才交待過要你好好學習，畢業當個像馮SIR一樣的好警察。

    媽的，把老子的話當耳旁風，哼！」

    每個人都有一種自然而然的自我保護意識，要在別人面前自己坦白剖析自己的內心深處，這是需要很大勇氣的，龍奮也不例外，忙一臉不知所措地望向老馮。

    「看我幹什麼，我又不是你小子肚子裡的蟲，我怎麼知道你在想什麼，」老馮笑了笑道，「要麼在我們面前坦白，要麼就乖乖回警校參加考試，要麼你現在再來一次離家出走，等沒錢開飯餓死，三條路，隨你選！」

    「什麼？離家出走！」龍嘯天一蹦老高，指著龍奮喝道，「你擅自離開警校是準備離家出走？你……你……你這個不肖子，你爹老子我給你吃好的穿好地，哪裡虧待過你？居然讓你想離家出走了，你……」

    難怪龍嘯天會感覺龍奮懦弱，不像個男子漢，敢情龍嘯天在家裡這脾氣大得很啊，十足大男人，一個大男子主義的老爸生出一個性格像女孩的兒子，也當真是有

    的，老馮雙手摁著龍嘯天坐下，板臉道：「先聽龍奮表意見行不行？」

    「呃……好！給你面子！」龍嘯天尷尬道。

    「龍奮，你再不說話我就把你拿去人道毀滅，你真是連個婆娘都不如，連真心話都不敢說，快！」老馮催促道。

    龍奮憋了半天，才支吾道：「爸，我……我……我不想當警察！」

    「為什麼？」龍嘯天驚奇道。

    「為什麼？你居然問我為什麼，」龍奮眼睛裡突然流出幾滴眼淚，哭訴道，「從一開始我就沒有說過我想進警校，都是你一廂情願的硬要把我送進去，是，我從小到大身體就不好，可是鍛煉身體有必要非進警校麼？本來你說讓我堅持到畢業，以後當不當警察再說，我才答應你的要求，可是現在你又心血來潮要讓我學馮SIR，學馮SIR一察，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你兒子我究竟是不是當警察的那塊料，我自己知道我自己，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好不好！」

    還從來沒有見過兒子這樣大聲地控訴，龍嘯天不禁有些不知所措，還沒等他做出反應，龍奮又接著道：「一直以來我的理想是當一名服裝設計師，可當你看了我中學時候的作文以後便罵了我一頓，讓我放棄這個念頭，說服裝設計師都是女人幹的事情，一個大男人要幹大事，怎麼能幹這些芝麻綠豆的小事，要我以後繼承你的生意，可現在當你知道當警察更男人，就要逼著我去當警察，從小到大我什麼事情都是你做主，你究竟有沒有想過我願不願意，我開不開心，我現在告訴你，我很不願意，我很不開心，我希望能自己選擇自己的路，而不是做一個木偶，我希望以後別人說你是龍奮的爸爸，而不是只會說我是龍嘯天的兒子，你明白嗎？」

    「哼哼！」龍嘯天苦笑道，「兒子，沒想到你還有點志氣，聽到你說這些話，爸爸我很欣慰，可我不是一直在創造條件讓我因為是你爸爸而自豪麼，可是你一點都不爭氣，連個學警都做不好，你還指望什麼？指望什麼服裝設計師麼？笑話！」

    「服裝設計師怎麼了？服裝設計師就不可以有所作為麼，」龍奮無奈地搖了搖頭，「老爸，我發現你的思想真地太有問題了，我就是你這種傳統思想教育出來地犧牲品！」

    「你說什麼，你有種再說一遍！」龍嘯天是真火了，性格溫和的兒子怎麼突然像變了一個人似地，說話句句帶刺，簡直氣死人了。

    「說就說，我……」

    龍奮話還沒說就被老馮給摀住了嘴巴，讓龍奮把心裡話說出來已經達到了目的，再這麼下去就要搞得家變了，於是說道：「龍總，明白了沒有？」

    「明……什麼意思？」龍嘯天一時不理解老馮話裡的含義。

    老馮搖了搖頭道：「龍奮壓根就不想當警察，你卻步步相逼，強扭的瓜不甜，這種事情對大家都沒有好處，你別打岔，聽我說完，我也能理解你為人父母的心情，可是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父親在你小的時候就逼你做你不喜歡做的事情，比如也讓你去當警察，你說你還會有今天在商界如此高的成就麼？算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只要他自己覺得開心，做父母的也應該知足，這就夠了！」

    老馮此話一出，龍嘯天和龍奮都張大了嘴巴望著他，龍嘯天是覺得像老馮這樣的警界強人不是應該鼓勵別人當警察的麼，而龍奮本以為老馮扯他回家是想聯合龍嘯天一起逼他回警校，卻沒想到老馮說出這些話來，倒有些莫名。

    「你們這是幹什麼，呵呵！」老馮笑道，「當警察又不是人生的唯一選擇，龍奮就算不當警察不也可以學做一個男子漢麼，他剛才跟你說話不是挺MAN的麼，再說做服裝設計師其實也沒什麼不好的，萬一將來龍奮當真闖出個什麼名堂，那成就可就比你大了去了，龍總，服裝設計師，那成就可是國際性的，FANS比你多，你這地產大亨比不了。」

    【386】欣賞

    啊！這……這麼說來馮SIR你也贊成龍奮離家出走？」道。

    「廢話！我要贊成他離家出走還用得著幫你把他給逮回來麼，」老馮笑道，「我只是覺得他能鼓起勇氣在你這個也算殘暴的父親面前坦白，能堅持自己的原則，已經算是個男子漢了，當不當警察真的不重要，你何不就讓他有主見一回呢！」

    「可……可是我想讓他像你一樣……」

    「打住！」老馮哭笑不得道，「你難道非要讓一頭豬和一頭牛去交配再硬生出那麼一個不倫不類的東西麼，何況還生不出來，龍奮是龍奮，我是我，你怎麼能強逼著他來做我呢，條件各方面不適合就是穿上龍袍也是乞丐，白讓你在商界如此有成就，怎麼教育兒女會如此失敗，你真是失敗，失敗中的失敗！」

    老馮說起話來毫不客氣，說得龍嘯天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冷靜下來想一想，老馮說的也確實，龍奮不是當警察那塊料就是勉強幹了，不幸一點也是找死，自己怎麼能把兒子往火坑裡推呢，於是歎道：「沒錯，馮SIR，我……我慚愧啊！」

    見老爸從來在哪都是趾高氣揚的，居然在馮SIR面前說自己想來馮SIR在他心目中果然有點份量，要不然也不會逼著自己去馮，不禁「撲哧」一笑道：「馮SIR，我發覺你今天不像我之前的那個玩世不恭的鐵血教官，倒像是一個知書達理的慈祥人民教師！」

    「廢話！」才正經一會兒談了大道理，老馮立馬又露出了馬腳，粗俗道。「老子本來就是一個偉大地人民教師，不，教官，都是以教書育人為本任，呃……」說到這裡，老馮突然有些尷尬。「現在不是了，我已經與警界和教育界劃清界線了，你這檔子屁事算我多管閒事，以後再有什麼事少來煩我。警校不想去就不用去了，我會跟方庭說的，你既然想當個服裝設計師，那就從今天開始好好往這方面努力吧，我走了，不用送了！」

    老馮說著還順手牽了龍嘯天的一支高級雪茄點上。才大模大樣的出了龍奮家。

    「唉！」龍嘯天看著老馮的背影歎道，「我真的很欣賞他！」

    「我……我也是！」龍奮附和道。

    「是你個頭是。

    臭小子，給老子回房面壁思過，老子明天找人來教你，服裝設計師，哼！既然是你地選擇。我也不反對，不過要是一個月裡出不了成果，你給老子走著瞧！」龍嘯天吹鬍子瞪眼的罵道。

    老馮的破手機又沒電了。等到晚上回家開了機，只見無數條帶有溫柔的「人身攻擊」地短信頻繁而至，都是方庭發來的，找到林思琪和龍奮還自作主張慫恿兩人退學的事情居然沒給個交代，還說要幫龍奮去辦手續，結果最後還是龍奮自己出面找方庭談成的，方庭對老馮這個不負責任的傢伙簡直是「恨」到了極點，最後還「威脅」說以後不用再聯繫，各走各的獨木橋！

    對於方庭地「威脅」，老馮倒是不以為然，雖然泡妞大白癡現在自己也感覺出自己對方庭好像是真有意思，可每天舒舒服服的躺在喬紫嫣、齊悅、崔小茹和黎詠誼地溫柔鄉中，身體上和心靈上都不空虛，也懶得想那些事情，可沒過了多久，還是方庭主動打電話來給他了。

    過著逍遙日子的老馮簡直猶如一個隱士一般不問世事，方庭打電話來給他是想讓他來參加紫荊花市警察訓練學校2008學員的畢業典禮，這是警察訓練學校一年一度最熱鬧的盛事，老馮雖然現在按他的話來說已經遠離警界和教育界，但A班地那些問題學員們畢竟都是他帶出來的，對於一些問題頗大的學員，如果沒有老馮，光靠方庭一人，還真不一定搞得定，所以學員地畢業典禮，老馮在情在理也都應該來參加。

    老馮倒是不拘泥於這些小節，搞什麼狗屁典禮，只要人人畢了業，以後當個好警察，這就夠了，不過最後他還是一大早起來挑了一套相當有派頭的衣服，頭髮梳得賊亮，打算去參加畢業典禮，主要原因還是因為他確實是想那群猴子們了。

    猴

    沒有令他失望，除了「銀哨子」獎的有力爭奪者張博意外墜馬輸給了E班的一匹黑馬，所有學員都已順利通過了畢業考試，特別是蘇青青，悶聲不響的考了個全屆女生第一，看來她畢業以後也即將走上她老爸蘇啟通的那條老路，只是不要像他老爸那麼「複雜」就好，做人還是簡單一點比較快樂！

    「打扮得這麼騷包，要和哪個女人去約會？」崔小茹突然闖進了老馮的單獨臥室，似笑非笑的問道。

    「去參加畢業典禮啊，身為一個偉大的人民教官，這種時候怎麼少得了我，」老馮得意的歎道，「桃李滿天下，原來當真是相當過癮的一件事情啊！」

    「真的只是去參加畢業典禮而已？不是為了去見某人？」崔小茹笑著說道。

    「某人？誰？」

    「聽說某方姓的女教官人長得很漂亮啊，和你的關係似乎不一般。」這時候喬紫嫣也悠閒的闖了進來，敢情她一直躲在門外。

    女人就是特別難以讓人理解，四人在一起都能和諧相處了，這時候又為了一些不著邊際的事情喝乾醋，老馮無奈的搖了搖頭：「齊悅，別躲了，進來吧，聽說聽說，不是聽你說的還能聽誰說。」

    齊悅果然也躲在門外，這時才慢騰騰的走了進來，後面還跟著黎詠誼，齊悅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MADAM方本來就很漂亮，和你的關係也的確不一般，我又沒有胡編亂造，只是照事實告訴他們而已。」

    「咳咳，」老馮眼睛溜溜一轉，「呃……這個……我和MADAM方的關係嘛，是不錯，我們一直合作得很默契，她是個好搭擋，哦，對了，時間不早了，我得趕緊走，拜拜！」

    老馮想趁機開溜，四女卻更加默契的一齊擋住了門口，崔小茹壞笑道：「今天我們都休息，陪你一起去！」

    其他三人也默契的點了點頭，老馮剛想拒絕，卻見薛燕牽著洪立強也上樓來了，不住的打量自己的衣服，自言自語道：「這套衣服是我衣櫃裡最好看的了，也不知道今天穿這樣合不合適，怎麼樣，可以走了麼？」

    「老娘你也要去？」老馮苦笑道，「這是學警畢業，關你們個鳥事啊，還盛裝打扮得跟過年似的，你們去幹嘛？」

    「警民同樂嘛，警校的畢業典禮不是開放式的麼，任何人都可以去看表演，為他們加油打氣啊，我們陪你一起去還怎麼了，抓緊時間，再不走就要遲到了。」薛燕反倒是更加有理的催促道。

    噢買噶！這年頭閒人怎麼那麼多！老馮除了無奈還是無奈。

    老馮拖家帶口的一行人浩浩蕩蕩的來到警察訓練學校，這時候警校已是張燈結綵熱熱鬧鬧的準備慶祝2008學警畢業，安排了薛燕和四女到看台上與眾家長就坐，老馮才得以抽身離開，剛離開看台走到下面，就見一身白色華麗警服的老陳環抱著雙手盯著自己，一臉的不愉快。

    「哎喲老陳，你這唱的是哪一出啊，穿得跟唱戲的似的，呵呵，」老馮撓撓頭，「對了，警校畢業典禮你來幹什麼？」

    「你還好意思說！」老陳沒好氣的說道，「我找了你快一個月了，你手機停機，人也消失不見，我知道你住在離島，也來找過你，但你為什麼躲起來不見我？」

    「我……我躲起來不見你？有麼？沒有的事吧！」老馮心虛的說道，自從與警察部徹底脫離關係，又擺平了林貌以後，老馮就在離島上過起了半隱居的生活，除了偶爾與方庭聯繫一下調劑調劑那其實並不枯燥的生活，任何人都沒有聯繫，他也知道老陳找過他，但一想就想到老陳找他肯定沒好事，老馮不想讓警察部那些狗屁煩人瑣事打擾自己享受人生，便避而不見，連老陳親自找上離島來，也讓乾媽薛燕給幫忙敷衍了過去，所以老陳這麼一說，老馮反倒有些不太好意思了。

    「子明，你睜眼說瞎話的本事可真是一絕，哼！」老陳氣乎乎的說道。

    【387】情聖的境界

    呃……這個……」老馮趕緊岔開話題道，「什麼跟什會人的本事也真是一絕，反正說了你不信，不信就拉倒，我也解釋不清，算了，不說這個了，你今天到底幹什麼來了？」

    「我幹什麼來了？我來工作！」老陳氣憤道。醉露書院

    「工……呃……你……你調職了？」老馮問道。

    「你還裝，你沒見我穿的是什麼嗎？」

    難怪老陳今天這身行頭有夠騷包，老馮這才發現這白色的警隊禮服根本就是警察部樂隊的制服，只不過比起在操場上面排隊的樂隊警員，老陳的制服上面多了兩顆閃亮的紫荊花。

    「哇塞！」老馮故作驚訝道，「老陳你真是不厚道，什麼時候肩膀上多了一顆花也不告訴我，哦，不不不，原來你找我是想請我吃飯慶祝……」

    「慶祝個屁！」老陳四下看了看，見沒人注意這裡，才抓著老馮壓低聲音道，「你當初怎麼跟我說的，說什麼拚一拚助理警務處長的位子就是我的了，可現在呢，把我調去管理樂隊，這***哪裡還是升級？」

    老陳的脾氣和老馮多多少少還是有一點相似，這也才應驗了近墨者黑那句話，兩人才能湊到一塊兒，相處得不錯，所以老馮知道老陳其實也並不喜歡類似警察部樂隊這種「閒差」，可調職是上頭的主意，老馮就算再能耐也總不可能指使上頭做事，上頭愛調老陳上哪他根本一點辦法沒有，為了安慰老陳，老馮只好忍住笑。正經道：「你肩膀上原來是一顆花，現在變成了兩顆花，這不是升級？」

    「可是……」

    「你原來得出生入死拿命去拼那一顆花的基本薪水，而現在卻可以整天坐在辦公室裡享受冷氣，接受這音樂藝術的熏陶，不僅整個人高雅起來了，而且換來的還是兩顆花地福利待遇，警察部樂隊裡一個小小長笛手起碼都是高級督察頭銜，一下子管著那麼多帶花花槓槓的下屬。醉露書院身份地位一下子抬高了不止一個檔次，這還不叫升級吶，老陳，人心不足蛇吞象，別得了便宜還賣乖啊！」老馮強詞奪理的說道。

    老陳有些哭笑不得：「你難道不知道我不喜歡這種工作方式和工作狀態，是升級了，各方面是變好了，可……可我不習慣。我不喜歡吶，咱們哥倆脾氣性格那麼相似。換做是你，你願意接受麼？」

    「你跟我比？」老馮笑了笑道，「你怎麼能跟我比啊老陳，我不喜歡是有我的道理的，我多大年紀？你多大年紀？我勉強也算得上是孑然一身，而你卻是上有老下有小，中間還有倆……」

    「倆你個頭！」

    「哦？難道是仨？」

    「仨你個頭仨！我只愛我老婆一個，我只有我老婆！」老陳急忙打斷道。

    「好好好，就算。不不不。不是就算，你……你中間就一個，可你那麼大年紀了，又有著那麼和諧的一個家庭需要你照顧，有得選擇你幹嘛不安安穩穩尋求一種安逸的生活方式。不為你自己想你也為你的家人想一想。上頭對你的調職算是很符合你地實際情況，很不錯了。」老馮認真的說道。

    「那……我就這樣了？」老陳頗有些沒有主見的問道。

    老馮點了點頭道：「警察部樂隊的人在哪都是高人一等。在警察部裡可以橫著走，實際算起來也不比助理警務處長差，想一想你不僅升了級，還升了職呢，再說現在反黑形勢一片大好，紫荊花市的那些社團殘餘勢力根本不值一提，見了就滅，你還有什麼放心不下的？現在可是一片和諧的法治社會啊，在這樣的形勢下當然是當官享受了，還去拼那老命幹什麼，調整一下心態，安然接受吧。醉露書院」

    老馮說地不無道理，老陳也明白，只是心中覺得彆扭，於是說道：「那你呢，你想不想回來？我盡量想想辦法，把你也調來樂隊，讓你也享受享受。」

    「樂隊？」老馮苦笑道，「樂隊的薪水能養活一家子敗金女麼？」

    老陳多多少少知道一些老馮私人感情方面地事情，聽得他這麼一說不禁「撲哧」一笑：「那什麼大明星不是很有錢麼，大律師也算富婆一個，你小子就是吃一輩子

    怕也能……」

    「你懂個屁！」老馮很不屑的罵了老陳一聲，轉身便走了，懶得理會他，且不說老馮這輩子最看不起吃軟飯的男人，就是能吃他也不屑去吃，再說讓四女和諧相處已經是一件極為不容易的事情了，怎麼可能還反過頭來讓他們來養老馮呢？這種高難度的事情老馮自認沒辦法做到，真他媽把老子當情聖啊！

    ……

    「黃猛，長胖了啊，你最近偷懶是吧；哎喲王俊，這小胳膊練得挺粗，不錯不錯；楊偉，你這腦袋幾天沒洗了，今天畢業典禮這麼大的事情，也該注意注意儀容啊，你是要當警察，不是要當麻辣偵探，搞得自己那麼頹廢幹什麼；笑什麼笑……」老馮往張博成和寧宇軒腦袋上一人拍了一巴掌，笑罵道，「E班的那小子是最不起眼的，你們倆居然讓他得了銀哨子獎，很讓我失望，看來看去最順眼的還是班長蘇青青，你們看看人家那才叫巾幗不讓鬚眉，這種精神狀態，好，相當好……」

    老馮沒話找話地與眾學員聊天打屁，本來還略顯不開心地蘇青青被老馮當眾這麼一誇，臉上倒露出了笑靨，小女生就是小女生，老馮微笑著搖了搖頭，剛想再寬寬小妮子的心，可蘇青青卻當著大伙的面對老馮說道：「馮SIR，不，馮先生，我們全班如今基本上都已經順利了，你的教官使命也算完成了，本來你這職辭得也算圓滿，可是……好像還有一些事情你似乎還沒有做，有些人你似乎還沒有給出交待！」

    蘇青青這麼一說，老馮頓時頭大，不是已經和她說清楚談明白了麼，小丫頭怎麼又會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給自己難堪，什麼狗屁交待，一個老男人有必要跟一個沒有發生過任何肉體關係地小女生交待些什麼嗎？

    「呃……這個……我……」

    「對，馮SIR，不，馮先生，你必須給出交待，要不然你就太失望了。」還沒等老馮想出怎麼解決這個尷尬地局面，楊偉又順著蘇青青的話風點火道。

    楊偉你這個大豬頭！老馮心中暗罵道，你這臭小子不是一直對蘇青青頗有好感麼，老子這一不交待不是正給了你這臭小子一個大好機會麼，怎麼反倒是老子地不是了，難道愛情真的那麼偉大，可以讓一個人為了另一個人的幸福而犧牲掉自己的幸福麼？

    媽的，這些猴子們現在怎麼看也都不像當初進警校時候的那些「非主流」小弟小妹了，一個個變得成熟懂事多了，這都是老子的功勞啊！還有方庭，方庭也有那麼一絲絲功勞，老馮超級自戀的想道。

    「你要不給出交待，你在我們心目當中那高大的形象就會大大受損，」黃猛癟了癟嘴道，「我們會看不起你！」

    其餘眾學員也紛紛點頭表示附和。

    什麼？居然敢跟老子這樣說話！老馮不可思議的看了看黃猛，見他一本正經不像在開玩笑，不禁越來越納悶，蘇青青這小妮子到底給了他們什麼好處，讓他們有本事聯合在一塊兒來公幹老子，還通通反了不成！

    「噓……噓……」王俊制止住了大傢伙七嘴八舌的議論，「要宣佈了，安靜點兒，聽結果！」

    王俊話音剛落，只聽得畢業典禮主席台上方天龍一臉興奮之情溢於言表，手拿一張大紅色的紙卡朗聲宣佈道：「紫荊花市警察訓練學校2008屆『極品教官』就是……A班的方庭……」

    「嘩……」

    整個A班「陣營」中爆發出了雷鳴般的掌聲和尖叫聲，差點把老馮的耳膜給震破，最冷靜的還數趙震同，只是略微鼓了鼓掌，便拍著老馮的肩膀附耳道：「馮SIR，其實我一直都看好你，要是你沒有離校，這個『極品教官』肯定非你莫屬，現在讓MADAM方蟬聯，倒也實質名歸，因為你都走了嘛，有點可惜！」

    「是是是！」沒想到教學員教了那麼久，只有一個小老頭挺老子，其他人的心敢情都向著方庭，老馮有些吃味，苦笑道，「他們幹嘛這麼激動？」

    【388】少女情懷總是詩

    「馮SIR你不知道，你不在的時候多虧了MADAM方，最近出的事情可多了，先是有龍奮和林思琪退學，後來王俊黃猛他們臨近考試又出了一大堆問題，要不是MADAM方從中協調，我想我們班現在估計也沒剩幾個人了。」趙震同煞有其事的說道。

    也不知道這是在誇老子還是損老子，看著趙震同那有些「曖昧」的斷背眼神，老馮搖了搖頭道：「這些猴子就是不安份，那方庭是怎麼……怎麼個協調的？」

    「還不都是學你那些招兒！」趙震同說著朝老馮眨了眨眼睛，整個一斷背山的經典表情。

    「身體不舒服就回家休息吧，」老馮拍著趙震同的肩膀說道，「我有認識好的眼科醫生……」

    「嘿！馮SIR，你難道不明白我的意思，」趙震同繼續眨眼道，「MADAM方一直都認為你和她格格不入，你的那套教育方法和手段根本不屑用，可現在卻也學你一樣，成了一個麻辣女教官，這不正說明她對你認同了麼。」

    「笑話！」老馮不屑道，「我還需要她認同？」

    「我不是說你需要MADAM方來認同，而是……」趙震同笑瞇瞇的說道，「MADAM方沿襲了你的那一套教學方法，變得越來越麻辣，所以嘛……我還是覺得這個極品教官真的非你莫屬！」

    看著趙震同越說越不對頭，老馮突然冒出一身冷汗，緊張道：「你不會也學他們一樣，要……要我給什麼人交……交待吧？」

    「當然要了！」趙震同一本正經的說道，「我們誰都看得出來你對MADAM方有意思，而她對你也有意思，襄王和神女都有那心思。怎麼能不給交待呢？當不了極品教官，當個極品教官的老公也不錯啊！」

    昏！敢情他們說的那需要老子給交待的人是方庭啊，誤會大了，還以為是蘇青青「逼」著眾人為她站台呢，老馮老臉一紅：「你們說的這是哪跟哪，沒……沒有地事！」

    趙震同呵呵一笑：「你別不承認了馮SIR，全班同學的眼睛都是雪亮的，大家都看得出來你對MADAM方有意思。而MADAM方對你也有意思，這怎麼會是沒有的事呢。」

    老馮搖了搖頭道：「大人的事情，你們小孩子不懂，別自以為是了。」

    小孩子？趙震同噴飯道：「我的小孩都上幼稚園了，我都結婚八年了，我還是小孩子啊？」

    差點忘了，眼前這傢伙是趙震同不是別人，34歲的他比老馮還大呢，怎麼會是小孩子。

    「呃……這個……」

    「你就不要否認了馮SIR。我是過來人，看得出來，真的看得出來！你就承認吧！」趙震同意味深長地笑道。

    承認個屁！你懂個屁！老馮心道你不就一個結了婚安份過日子的普通小老頭。如何能明白創建一個與眾多美女融洽相處的和諧大家庭是多麼的「艱辛」，不過反過來想一想方庭這小妞倒是真有著那麼一股子吸引力，讓老子在離開警校的這段日子裡著實惦記了一番，可是當著這麼些猴子的面老馮怎麼能承認自己喜歡方庭呢，要也是方庭喜歡他，要來追他還差不多，於是大男人老馮挑了挑眉毛道：「讓你們好好學習，好好學習，每天不花心思在學習上，淨琢磨這些有的沒的事情。有意思沒有？告訴你們，不要瞎猜了，沒有的事。」

    「啊？不可能啊，我……我們看得出來啊，」趙震同還以為大傢伙真是鬧了個誤會。像老馮這樣優秀地「人才」那眼光豈是一般人能理解的，沒準和方庭只是打打鬧鬧逢場做戲而已，於是嘟喃道，「MADAM方都表態了，居然馮SIR你……敢情誤會了！」

    老馮心頭一動。眼睛頓時一亮。趕緊裝作一幅若無其事的樣子，其實心裡面歡喜得要命。無所謂地問道：「表……表那個什麼，方庭表什麼態了？」

    「MADAM方說……」

    趙震同還沒來得及說話，一旁的蘇青青就趕緊過來制止住了，似笑非笑的看著老馮道：「你要做大男人我們就不告訴你，讓你心癢，讓你難受，就不告訴你，嘿嘿！」

    「不說拉倒！我還不想聽呢！」老馮話雖如此，不過趙震同那麼一說還真吊起了他的胃口，心裡就跟蘇青青說的貓抓一樣癢得難受。

    「真的不想聽？」

    「真的不想聽！」

    「真不聽？」

    「不聽！」

    「不聽？」

    「不聽不聽不……呃……聽聽倒也無妨，說吧，我聽一聽。」老馮突然間的改口令眾人有些不知所措。

    蘇青青像是拿準了老馮的脾氣一般，就知道他會這樣，得意一笑道：「那你得先承認，你喜歡MADAM方。」

    「根本沒有的事為什麼硬要逼著我承認，這種事情怎麼可能發生在我地頭上，我像是那種隨便濫交女朋友的人麼，呃……」老馮的聲音突然降了下來，「我承認，快說吧，不過……是你們逼我承認的，我只是好奇想聽一聽方庭表什麼態，才故意配合你們，你們不要以為……」

    「行了！行了！我們知道了，是我們逼著你承認的。」眾人間相互使了使眼色制止住了老馮沒完沒了地言語，大家這時候都明白了，老馮就是這種人，只要他認為是丟面子的事情，就是找一百八十個絲毫沾不到邊的理由把黑的說成白的，他也要把這個面子給撐起來，既然知道了，就賣他這個面子唄！

    「說，說給他聽！」蘇青青抱著手，用眼神示意趙震同告訴老馮方庭到底表了什麼態。

    「嘿嘿！」趙震同靦腆一笑，「這些男歡女愛地事情我不太擅長，還真不太好意思說，嘿嘿，還是你說吧。」

    「你說，你說……」

    「你說，你說……」

    「靠！」老馮等得急不可耐，瞪眼道，「是叫你們去死麼？推什麼推啊！到底說不說？」

    「我說，我說，我來說……」愛嚼舌根說是非地楊偉早就按耐不住了，忙繪聲繪色的說道，「前天晚上我們A班在外頭舉行了一次畢業BBQ晚會，都怪黃猛那小子，非說MADAM方有心事，不開心，還趁機多灌了她幾杯，結果MADAM方酒一多，就把肚子裡那點小秘密全都給掏出來了，唉！都說少女情懷總是詩，沒想到MADAM方都快變少婦了，那份情懷，依舊是比詩還要美麗，那種感覺，就彷彿夏日裡地冰淇淋一般……」

    楊偉還沒說夠，就被老馮一巴掌呼了個暈頭轉向：「我懷疑你小子根本不信楊，而是姓唐，真嗦，黃猛，你說！」

    「說重點懂麼？臭小子，永遠沒個重點，」黃猛也順勢呼了楊偉一巴掌，笑道，「馮SIR，你知道MADAM方為什麼一直沒交男朋友麼？」

    「咳咳！」

    老馮沒有回答，而是抬起手搓了一搓，一付又要呼巴掌的模樣，嚇得黃猛趕緊一縮頭，忙道：「這可不是我編的，而是前天MADAM方喝醉以後自己跟我們說的，她上中學的時候有那麼一個同班同學，男的，男同學，哦，還是同桌，整天不好好學習，為……為非作歹！倒也談不上為非作歹，就是比一般男生要調皮得多，上課不好好聽講，有事沒事就拿著MADAM方調……調戲，對於這種壞小子吧，MADAM方本來最討厭了，可那小子上課幾乎從不聽講，也不做作業，學習成績卻永遠排在全班第一，而MADAM方就只能跟在他屁股後頭，排第二，這麼一來MADAM方可不服氣了，她那好成績可是實打實刻苦來的，而那壞小子就是聰明，學習效率就是高，天份也高，就是踩在MADAM方頭上，又成天調戲她，這麼一來二去就更令她討厭了，本來嘛……」

    愛嚼舌根的楊偉緩過勁來，推開黃猛接著說道：「本來嘛，這兩人這種關係就是應該敵對，可偏偏不是冤家不聚頭，MADAM方有一次在校外被幾個社會上的小混混給堵了，而這些小混混又是跟那壞小子一塊兒玩的，關係很鐵……」

    「說重點！」老馮抬起手來摸了摸頭髮道。

    楊偉忙點頭道：「重點，就是重點！」

    【389】俗花只能泡俗妞

    「原本MADAM方以為那壞小子肯定要合著那些小混混一塊兒欺負她了，可沒想到那壞小子非但沒有動她，還為了保護她和那些小混混翻了臉，被打得皮開肉綻，要不是後來校保趕到，沒準就被打死了。」楊偉認真的說道。

    老馮有些哭笑不得：「這麼老套？」

    「不是不是，不是英雄救美的老套故事，馮SIR你聽我給你分析這男女關係中的微妙之處！」楊偉一付愛情專家的模樣，抱起手來繪聲繪色道，「就因為那平常老是調戲MADAM方的壞小子在關鍵時候做出了捨身保護她這種一反常態的事情，與MADAM方的想像差距實在太大，這一種反差與壞小子平常的表現形成了鮮明的對比，MADAM方自然是很感動，這一感動，便敲開了花季少女的心扉！咳咳，MADAM方是個大美女，上中學那會應該也不會太差，聽她說班裡也有那種學習成績不錯的乖乖牌男生給她遞紙條，寫情書，可MADAM方根本連正眼都不瞧一下，可就在那壞小子救了她以後，花季少女的心思開始活絡啦！可惜，在MADAM方還沒來得及跟那壞小子表明好感的時候，那壞小子一家人就移民國外了，MADAM方情竇初開的幼小心靈便被深深的傷害……深深的刺痛了！」

    老馮呵呵一笑，拍了拍楊偉的肩膀道：「畢業以後如果有興趣可以考慮考慮談判專家的職位，你這張嘴不輸我啊！」

    受到老馮的表揚，楊偉得意道：「那當然……呃……離馮SIR你還是有一定差距的，言歸正傳，可以說。MADAM方第一次地情竇初開深深的影響了她從今往後的愛情觀，後來她一直就沒有遇到類似壞小子那樣能讓她心動讓他心儀的男生，所以自然就沒有交男朋友，直到……遇上了你，馮SIR！」

    「靠！」老馮大言不慚的怒道，「在這個世界上能有人跟老子相提並論麼？還直到遇上了我，那你小子的意思是說方庭把老子當成……」

    「不是不是，絕對不是愛的替身！」楊偉知道老馮要說什麼。急忙道，「MADAM方當時只是情竇初開的小女生，感情作不得數。現在明白事理了，才能算是真愛，我這麼說地意思只是要證明馮SIR你是MADAM方喜歡的那一類型，僅此而已！」

    「不錯！」黃猛插嘴道，「正所謂男人不壞女人不愛，果真如此，看來這一方面我們還是要多多向馮SIR學習啊。我們還不夠壞」

    「那當然了。馮SIR可比那壞小子壞上一百倍還不止呢，這一肚子壞水灌下去，MADAM方還能不暈麼？呵呵……呃……」見老馮眼睛瞪如銅鈴，楊偉順勢又轉口道，「當然了，馮SIR在MADAM方的想像當中那種強烈地反差也比壞小子大上一百倍還不止，所以MADAM方自然是更鍾情於馮SIR了，呵呵，呵呵！」

    老馮近來桃花連連。可依舊脫離不開愛情大白癡的範疇，聽得楊偉他們分析得頭頭是道倒也頗為認同，又被幾人這麼明貶暗褒誇得有點找不著北，便樂呵呵道：「臭小子些，你們的經驗怎麼這麼豐富？敢情一個個都是這方面的老手。不過……老手歸老手。你們的想法怎麼能代表其他人的想法，再這麼拿老子開涮老子可就要……」

    「他們沒拿你開涮！」見老馮這愛情大白癡在這方面腦筋就是轉不過來。蘇青青急了，忙道，「這些是前天BBQ晚會他們把MADAM方灌醉以後MADAM方親口告訴我們的，是真地，笨！」

    天！老馮大吃一驚，方庭居然把自己地感情世界向學員們剖析得如此徹底，也不知道這群猴子灌了方庭多少酒，居然讓她醉得如此厲害，還好畢業BBQ晚會自己不在場，要不然還不知道要被這群猴子怎麼整呢，一個個都沒安好心！

    「胡說八道！胡說八道！」

    正當學員們一個個期待著老馮表態的時候，一句熟悉的聲音飄進老馮耳朵，推開人群一看，只見不知什麼時候方庭已經站在了那裡，手裡緊緊拽著那本剛才頒發的「極品教官」獎狀，鮮紅色的獎狀比起方庭那塊少女之臉，已然遜色不少。

    見到紅著臉的方庭，老馮那塊厚皮老臉不知怎麼的也感覺像發燒一般，看來兩人之間這種私密情事被當著眾人給捅開了來，當真是有點不好意思，更重要的是，人家老爸也在旁邊，想來也把剛才學員們說的話聽到了耳朵裡。

    「小庭，不錯，有眼光！」方天龍翹著大拇指樂呵呵地對方庭說道。

    「老爸，你有沒有搞錯！」方庭慎怪道，隨即偷瞄了老馮一眼，忙道，「我那天喝醉了，說……說的話都是胡話，你……你不要當真，我……我……」

    還沒解釋清楚，方庭就忍受不了眾人那期盼的眼神，轉身就走，真想找個地洞鑽一鑽，被學員們這樣一搞，女孩子的矜持全都沒了，況且自己又越描越黑，要大伙相信酒後吐真言倒是容易，但要讓他們相信酒後說胡話，那可是比登天還難。

    「子明，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了，千萬不要漏寶，還愣著幹什麼，追啊！」方天龍擠眉弄眼的對老馮說道。

    靠！有如此自賣自誇地老爸麼，老馮無奈一笑，腦袋一片混亂，還沒想清楚應該如何應對，一束鮮紅地玫瑰花就遞到了面前，黃猛壞笑道：「馮SIR，別說我們不為你著想，花都替你準備好了！」

    媽的！怎麼有上了賊船地感覺，老馮接過花來看了看，一把扔掉，笑道：「還以為你們一個個都是情場老手呢，紅玫瑰？這麼俗，我會土到拿著這麼一束俗到掉渣的花去泡妞麼？」

    「就是！俗花只能泡……泡俗妞！MADAM方不會喜歡這種俗花！」蘇青青頗為認同，玉手一伸，脫下自己食指上的一枚戒指惋惜道，「還是用戒指吧，先借你，改天還我一枚更好的！」

    借戒指？

    「俗妞！」老馮更是哭笑不得，一把推開蘇青青的玉手，「呃……我……我去告訴你們MADAM方，告訴她你們這群人有多庸俗！俗不可耐啊……」

    找了個台階一下，老馮便急不可耐的追方庭去了，好不容易追到那腳步越走越慢的方庭，老馮一把抓住她的手，跟個賊似的四下看了看，才道：「這裡說話不方便，找個僻靜的地方……」

    方庭甩開老馮的手，不樂意道：「我又沒幹什麼虧心事，幹嘛要去僻靜的地方，有什麼話這裡說就行。」

    這裡哪行，萬一四隻「母老虎」找過來可怎麼辦！不過見方庭不想走，老馮也只好提心吊膽的說道：「咳咳！那天喝醉了說的當真是胡話？」

    方庭抿嘴道：「是胡話又怎麼樣？不是胡話又怎麼樣？」

    「是胡話的話我就當沒聽過，」老馮摸了摸下巴，「如果不是胡話的話那……我也有些不是胡話的話要說一說。」

    方庭想笑不敢笑：「那你說啊！」

    「你得先告訴我到底是不是胡話！」老馮心裡現在清楚得很，但還是很堅持的說道。

    方庭不依道：「不行，你先說那些你想要說的不是胡話的話，我再告訴你。」

    「憑什麼？你……」

    「說不說？不說我可要走了！」方庭下了最後通碟。

    小樣兒！跟我來這一套，老馮四下看了看，這裡雖然算不上僻靜，但暫時也沒人，便一把抱住方庭，血盆大口便往方庭的小嘴上湊了過去，方庭只是突然被老馮這一突襲嚇了一跳，隨即便也沒了反抗，任由老馮肆意的捕捉柔舌。

    老馮一邊享受美女的香唇柔舌，一邊心想如此容易就讓老子得逞，原來當真不是胡話！

    過了良久兩人才分開，老馮「滿意」的咂了咂嘴，笑道：「我也不問你那天說的是不是胡話了，那我要說的話呢……也一切盡在不言中了，哈哈！」

    相互之間糾纏了那麼長時間，現在終於有了個結果，方庭喜極而泣，抹了抹眼角的淚痕，伸手笑道：「那……花呢？」

　　
   【390】驚天大案

　　「花？」老馮撓頭不解道，「什麼花？」

　　方庭笑道：「剛才他們不是給你一束花麼？」

　　老馮一怔，隨即嘿嘿笑道：「你不是走了麼，眼睛這麼尖吶，原來是想等我過來追你！我一直以為你和別人不一樣，別的女人喜歡花那可以理解，以你這麼一個……一個極品美女，怎麼也能喜歡花這種俗不可耐的東西呢？」

　　「我是女生，矜持點怎麼了」，方庭害羞道，「不管，花呢，我要花，你怎麼這麼沒誠意，追我連花都沒有一束！」

　　他奶奶的！敢情女人無一能免「俗」啊！

　　就在這時，老馮的破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一看這電話號碼不熟，便向方庭眨了眨眼，跑到一旁接起電話來。

　　「不好意思，你在忙麼？」是一女聲。

　　「你是誰？」老馮疑惑道。

　　「我的聲音你都聽不出來？」

　　「憑什麼你的聲音我就要聽得出來，難道是色情電話的接線小姐？」老馮笑著問道。

　　「馮子明，你這個無恥大流氓！我……我……我是顧晴。」

　　「哦！」老馮恍然大悟，怪不得她會這樣說，作為一個知名女主播，又和老馮一起搭擋主持過節目，老馮居然聽不出她的聲音來，確實有些過分，不過老馮倒不這麼覺得，看了看一旁等得不耐煩的方庭，忙道，「什麼事，快說。」

　　「你們今天警校畢業典禮結束了嗎？不知道晚上你有沒有時間？」

　　「怎麼，你想……約我？」老馮厚著臉皮問道。

　　老馮這麼一問。電話那頭突然沒了聲音，過了許久，顧晴才低聲說道：「我……我弟弟現在很乖很聽話，沒有再騙爸爸的錢去賭博……」

　　聽著顧晴這麼要說不說地。老馮實在沒有耐性了：「你弟弟聽不聽話關我什麼事，不過聽話點好，你到底打電話找我幹什麼？主持《警訊》就免了，跟你說過我沒興趣。」

　　「不是，不是主持《警訊》，我弟弟變乖多虧了你教刮他，所以……所以我想請你吃頓飯。謝謝你。」顧靖婉轉的說道。

　　吃個屁的飯！老馮現在的進步可不小，再也不是幾個月前那少根筋地泡妞大白癡了，至少顧晴話中的意思，他多少能聽得出來，只是沒想到自己的桃花運一開。就連顧靖這麼一個漂亮大主播也給征服了，鍾萬均那臭小子算什麼，老馮現在只要出馬。定能橫掃紫荊花市娛樂圈，哈哈，老馮極為無恥的想道。

　　聽老馮半天不說話，顧晴尷尬道：「你不想來？」

　　「……不是，來，有美女請吃飯幹嘛不來，今天麼？」老馮問道。

　　「是呀，還是今天你有事？」

　　「事倒沒有，可是……」老馮看了看再不過來她肯定轉身就要走的方庭口低聲道，「這樣吧，待會兒答覆你，我現在還有點事。」

　　說著就掛了電話，還沒等把電話裝兜裡，方庭就迫不及待的走過來：「跟哪個美女打電話呢。問你我的花呢？在哪兒？」

　　「什……什麼花？」老馮又裝傻道。

　　「玫瑰花啊。

　　剛才他們給你地不是一束玫瑰花麼？」

　　「呃……那破花啊，我沒要。」老馮聳了聳肩道。

　　「那就是說沒花了？沒誠意？」

　　老馮大手一張：「誠意我有。但玫瑰花沒有，不過你如果是要豆花的話我倒是可以去食堂幫你打一碗來！」

　　「你……壞蛋！」方庭氣鼓鼓的說道，隨即又突然一笑，「那齊大律師他們都是因為你的豆花而跟你在一起的麼？」

　　「哪有這麼好地事，我們連半碗豆花都沒有過。」齊悅抱著手往兩人這邊走來，旁邊還跟著崔小茹和黎詠誼，就連喬紫嫣，也頂了個棒球帽，戴了一付大墨鏡素顏跟著他們一起走了過來。

　　「原來不止齊大律師，還有……」方庭氣極，「你還有多少事情是我不知道的？」

　　「呃……這個……其實嘛……我……」老馮抹了抹額頭上的汗，就算要坦白也得按先來後到地秩序一個個來嘛，這樣一擁而上哪裡招架得住，不過看美女們都集中在一塊兒了，老馮XX把心一橫，「今天有個美女要約我吃飯，時間差不多，我要走了，方庭你要想知道什麼不知道的，就問齊悅，相信你們很談得來的，相信你跟……其他人也很談得來的。」

　　老馮說罷還沒等美女們反應過來，撤腿就跑，一邊跑一邊琢磨，跟方庭和齊悅他們比起來，顧晴好像還溫柔一些，去跟她吃頓飯，施展一下現在修煉而成的泡妞高手絕技，把她給泡上用來中和一下，好像還不錯。

　　「想溜？沒門！」方庭哪裡肯給老馮逃跑的機會，擺開架勢就追了上去。

　　而其餘眾美女也不甘示弱，緊跟著追了上去，都今天這樣了還敢去跟美女吃飯，要再不把老馮這傢伙吃死，以後還得了。

　　齊悅和喬紫嫣相互使了個眼色：「姐妹們，追！」

　　一年後的某一天。　   

　　金沙道協豐銀行門口已經佈滿了荷槍實彈的警察，刺耳的警笛聲與嘈雜地人聲交織在一起令警察們不得不大聲說話，聲音雖大但每個在場警察的臉上都是冷峻無比，事態看起來相當嚴重。

　　「陳sir，陳sir」一個軍裝警員正扯著嗓子喊一位高級警官，這位高級警官便是剛剛升任了紫荊花市警務處副處長的老陳。

　　老陳身旁站滿了人，看起來像是這次行動的總指揮，與老陳說話的人很多，他便沒有理會這名心急如焚的軍裝警員。

　　軍裝警員見狀只好強擠到老陳面前，與他面對面地大喊了一聲：「陳sir！」

　　四目相對，老陳先是一愣，隨即問道：「你是……」

　　軍裝警員朝老陳敬了一個標準地警禮，朗聲道：「報告陳sir，我是西總區重案組cid寧宇軒，由於正在備考見習警長升級試，所以按慣例穿軍裝巡邏，今天第一天出任務，就遇到了這起案件。」

　　「阿軒你有沒有搞錯，現在情況緊急，陳sir沒工夫和你瞎聊。」老陳旁邊的一位便衣探員皺眉說道，這名便衣探員，就是寧宇軒在警校地兄弟檔一一張博成，他畢業以後被分到了東總區，今天這起案件剛好輪到他們組執行任務，同時由於案情嚴重，東西總區是一齊調派出了人手，由警務處副處長老陳親自帶隊。

　　寧宇軒急忙道：「撲滅罪行維護法紀是我應盡……」

　　「盡你個頭盡！就數你最煩，你等著，回頭我就打你小報告，看晚上回去劉蓉芳怎麼收拾你」，一身黑色職業套裝，已經盡顯成熟女人味同時也站在老陳身旁的蘇青青不滿的對寧宇軒說道，隨即又對老陳道，「陳凹R，我已經準備好了，現在就進去跟疑犯對話。」

　　畢業一年後的蘇青青，已經成功的考取了警隊的談判專家，雖然她目前是在情報科工作，但今天的突發事件，她是以警隊談判專家的身份到來的，說著蘇青青四下看了看現場的狀況，果真是大案子，就在場的現役警員裡，他們那一屆A班的畢業警員也有七八個，黃猛、楊偉、王俊、甚至是成功復職的臥底學警康舟舟，個個都是跟著各自所在的部門來到現場，一臉的認真態度與當初在警校時候那種調皮搗蛋，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不僅現場警員多，就連圍觀群眾，也隔著警界線把現場裡三層外三層圍了個水洩不通，其中最靠近警界線的地方有兩個中年男子神情最為緊張，一方面伸長了脖子想打望現場的情況，另一方面又不時還低聲討論幾句。

　　「怪了怪了，半天都不採取行動，急死人了。」其中一中年男子焦急的搓著手說道，這人便是在老馮一步一步的幫助下徹底金盆洗手改了行的肥屍。

　　「放心吧，你那朋友肯定會吉人天相的，沒事」，另外一中年男子安慰道，隨即又忍不住深深歎了一口氣，頗有些想笑又笑不出來，「再說你那朋友是個命硬的傢伙，誰死了他都死不了，他恐怕也想不到那麼霸氣的他有一天也會跟只小雞似的成為人質，真是可笑，可笑啊！」


    【391】極品警察

　　「聽了這中年男子的話，肥屍疑惑道：「你認識我那……

　　「哦，不不不，不認識，我胡說八道而已。」那中年男子說著用手摁了摁戴在頭上的鴨舌帽，迅速鑽出了人群，之所以他不想讓人認出，那是因為現場認識他的人實在是太多了，他就是紫荊花市前警務處副處長蘇啟通。

　　自從參加完警校畢業典禮之後一周，蘇啟通就突然沒有任何徵兆的向警察部遞交了辭職信，對於紫荊花市警務處副處長主動辭職的事情，外界眾說紛紜，有的說他不堪重負想提早退休；有的又說他在位的時候貪夠了錢回家享清福；還有的更離譜，居然傳他原來是個同性戀，怕醜聞曝光所以提前辭職。

　　說來說去對於蘇啟通的辭職，也只有老馮一個人心裡最清楚，夜路走多終遇鬼，紙是包不住火的，放棄一些東西換來後半輩子的清福應該是個最明智的選擇，如若不然是被人強行拉下馬，那可就得兩說了。

　　蘇啟通離開現場的時候，還有一人看在了眼裡，那就是正在指揮部署的老陳，老陳聽說蘇啟通辭職以後日子過得還算不錯，也和他那新歡麗娜分了手，最近正和前妻白薇走得挺近，有希望復合，人生若此，夫復何求！

　　「陳sir，我可以行動了嗎？」蘇青青焦急的問道。

　　「哦……「老陳這才把目光收了回來。顯得有些猶豫不決，遲疑了半天後才說道「要不……再……再等一等，等一等吧。」

　　「陳sir，要不讓我去吧，讓我去換回人質，以前馮sir不費一槍一彈就解決了一起同類型地案件，他是我師父，我是他徒弟。我相信我可以。」寧宇軒堅決的說道。

　　「廢話！」老陳一聽火就大了，「他是他，你是你，他解決得了不代表你能解決，你和他比，還差著十萬八千里呢，我當了那麼多年的警察，像他那樣行事的，除了他還從來沒有見過。

　　我警告你們，什麼都可以學，就是不可以學他那些……那些脾氣，他跟你們不是一個檔次的，枷 ，「他是，極品警察」你們是什麼？你們只是普通警員，不要異想天開了。」

　　「可……可是……」

　　「沒有可是！」老陳堅決的說道。

　　「可是你看MADAM方！」寧宇軒伸手往旁邊一指，只見旁邊那地方，方庭正和幾個警官吵了起來。看她那不顧一切的樣子，彷彿隨時都要衝進「協豐」銀行一般。要不是在場許多警員的阻攔，方庭估計已經衝進去了。

　　而方庭的旁邊，齊悅、喬紫嫣、崔小茹、黎詠誼、顧晴，還有老馮地乾女兒穆婷婷皆悉數在場，黎詠誼和崔小茹正攙扶著一個垂暮老人，這個垂暮老人便是洪三。此刻的他，更是心焦不已經，要不是行動不便，估計他也想衝進去。

　　「哎呀……這真是……」老陳無奈的搖了搖頭。

　　「陳sir，拜託讓我進去吧。」寧宇軒懇求道。

　　「不不不」，蘇青青焦急道。「還是讓我去跟匪徒對話。我有信心一定能說服他。」

　　「有完沒完，你們有完沒完。說了等一下就得等一下，「老陳苦笑道，「你們一個個都太不瞭解他了，要我說，就算他是人質，讓他自己解決估計也比你們進去添亂要好，成功率更高，還是……再等一等再說。」

　　他們之所以都想不顧一切衝進去，那是因為今天在紫荊花市又發生了一起持械搶劫銀行的案子，匪徒同樣有兩名，其中一人行動一人開車，開車的那人已經被警方給控制住了，而行動的那人沒機會逃出來，但也相當「好運」的挾持住了一個正在銀行裡頭辦事的人，那便是老陳口中的「極品警察」一一馮子明。

　　偌大地銀行大廳裡面只剩下兩個人，一個頭戴絲襪的歹徒正舉著手槍，一動不動的指著靠在銀行櫃檯上的那人，雖然他手中有槍，完全佔據了主動，但看得出，他似乎比被槍指著的那人還要緊張三分，拿槍的右手還在微微顫抖。

　　「抽煙吧，抽煙能緩解緊張情緒。」一身西裝莘履的老馮變戲法似的摸出一包煙來，抽出一支點燃以後把整包煙給歹徒扔了過去。

　　「不抽，你給我老實點。「歹徒一腳把煙踢開，態度極為惡劣的說道。

　　「老兄，拜託你不要抖好不好？」老馮吐了一口煙道，「剛才我只是摸煙而已，你以為我要摸槍啊，我哪來地槍，我倒是不怕你用槍指著我，可我怕你槍走火啊，就你這麼抖啊抖，萬一抖顆子彈飛過來你說怎麼辦，到時候我要是完了，那你百分之一百跑不掉，也完了啊，所以不要緊張，要不……先撿上保險吧，實在不放心你拿槍。」

　　「你……你廢話真多，少囉嗦，閉嘴，再說話我一槍崩了你。」歹徒此刻心情緊張到不行，實在討厭囉嗦個不停的老馮，而老馮地話閘子打開就沒法停，惹得歹徒是越來越怒。

　　「笨蛋！說了你要是開槍就絕對逃不掉了，你敢開麼？」老馮笑著說道.

　　「少廢話」，歹徒皺眉道「『我不想跟你說話，等……等車子一來，我……我就放你走，只要你聽話，我是不會傷害你的。」

　　「沒辦法，要麼你開槍，否則我的嘴是停不下來的」，老馮搖了搖頭，歎道，「其實你有沒有想過，就你拿到手的那幾百萬，你能往哪裡逃？到時候沒錢了不一樣是死路一條，要不投降吧，興許還能有條活路。」

　　「你做夢！給我老實點。」歹徒說來說去就是這幾句。

　　「唉！執迷不悟，「老馮正經道，「看你的年紀恐怕也成家了吧，你這樣出來犯案，要是出了事你老婆兒子可怎麼辦？你沒有為他們想過麼？」

　　「哼！」歹徒冷笑道，「沒有錢我一樣養不活老婆兒子，幹嘛不拚一拚.」

　　「坐坐坐，坐著聊」，老馮往地上一坐，也讓歹徒坐下，說道，「其實你說地也對，要是養不起老婆孩子，那的確是個大問題，不過這只能說是你沒本事，怪不得別人，當然更怪不得社會，所以搶銀行還是不對，你難道就沒想過，你搶去的鈔票同樣也是別人存在銀行裡用於養老婆孩子的錢麼？」

　　「我哪管得了那麼多，要顧忌這麼多，還用來搶劫麼？」歹徒說著突然哭了起來，抹了一把眼淚，「我兄弟現在他媽的也死了，我如果不拼出去，對得起他麼？」

　　「誰說你兄弟死了？」老馮問道。

　　「被捉了還不死？」

　　「捉了就要死？你聽見槍聲了？」老馮認真道，「只要你肯投降自首，兩人都有機會，你們沒造成人員傷忙，可以向法官求情。」

　　「求情？」歹徒苦笑道，「你別說笑了兄弟，我連律師都請不起，誰他媽替老子求情？難道靠法援署的那些援助律師麼？他們只會想著如何釘死我們，還會替我們這種窮人求情？」

　　「錯！錯！錯！」老馮把煙頭一扔，說道，「在法律面前窮人也好富人也罷都是平等地，以前或許有不公，但現在我敢保證絕對比以前要公平了許多，真地，我老婆以前是持牌大律師，你包裡劫來的那些錢也只夠人請她打一場官司，她雖然會盡力為那人打官司但不一定盡心，可是現在，她轉了行打起了政府工，成了法援署地當值律師，所有官司通通是免費的，照你的話說就是替窮人打官司，雖然她現在除了正常薪水一分律師費都沒有，但她現在打官司比起以前來不但盡力，還盡了心，所以請你相信，法律面前，人人平等！」

　　「還有這種事？」那歹徒摸了摸他包裡劫來的那些錢，頗有些不可思議。

　　「豬才騙你，當然是真的，「老馮苦笑道，「其實我以前還是個警察呢，可你看我現在這身行頭，沒辦法啊，我那婆娘每月領著政府發的那一點點薪水，卻還是要過著大律師的生活，那怎麼辦，我得養家餬口啊，所以警察也當不成了，當警察養不起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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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92】大結局

　　「呵呵，兄弟你真是的，「歹徒也摸出一包煙來，扔了一滅沿老馮，笑道，「那是你們太講究生活了，如果換了我，就算當警察拿薪水也可以讓全家過得很好。」

　　一個老婆當然可以，但問題是我不止一個啊，老馮哭笑不得的想道。

　　苦就苦在這裡了，這一年來，老馮為了要負擔他這個超級大家庭，不得不照外公洪三的意思，去幫洪三管理生意，因為就連他和許清平的「輝映」投資公司，也被洪三指使成謙給「惡意」收購了，老馮雖然從泡妞大白癡晉陞為泡妞高手，享盡了無邊艷福，可也為此放棄了不少理想，魚與熊掌當真不能兼得，不過老馮倒也樂在其中。

　　今天側霉遇到這件案子，本想以武力拿下這搶銀行的傢伙，可是不知怎麼的，在面對槍口的時候突然發現自己沒了以前那種從容不迫，取而代之的反倒是一種莫名的心虛，倒不是害怕子彈不長眼，而是害怕子彈不長眼萬一弄得自己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外面等待著自己平安出去的那「一大家子」美女可怎麼辦。

　　以前孑然一身倒什麼都好說，可現在卻不能有什麼閃失了，更何況上個月喬紫嫣和齊悅去醫院做檢查，肚子裡已經有了小馮和小馮馮，子彈萬一真他媽來個不長眼，那小馮和小馮馮怎麼辦？本來讓喬紫嫣和齊悅他們做未婚媽媽已經夠慘了，還要弄得連爸爸都沒有麼？

　　在被這歹徒挾持住的時候，老馮雖然不怕，但已經想好了。以前那種開運鈔車做孤膽英雄的事情是萬萬做不得的，只能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跟這傢伙講道理，如果聽話自然很好，如若不聽，那只好等待警方救援了，要外面地老陳知道老馮現在的想法，包準早就在銀行外面各角度埋伏好阻擊手了，哪還會阻止蘇青青這個談判專家進來。

　　不過老馮想跟這歹徒講道理也不是胡來。從一開始他就看出這傢伙不是那種專業罪犯，也沒有那種狠毒的心腸，看起來好像真是生活所迫實在沒辦法了，才會走上這條路，而且之前在他警告銀行職員不准鎖金櫃的時候，銀行職員還是把金櫃飛快的上了鎖。讓他拿不到那些金條，如果換了其他窮凶極惡的歹徒，恐怕早就開槍打死那銀行職員了，而他。眼睜睜看著裝金條的保險櫃上了鎖，只苦笑了一番，還是放了那銀行職員。就此看來，老馮就知道他還有得救。

　　「你當過警察？真的嗎？」那歹徒突然問道。

　　「呵呵，「老馮笑了笑道，「沒錯。」 

　　不知怎的，與那些驚慌失措地銀行職員和來銀行辦事的人相比起來，這歹徒感覺老馮那種面對槍口一點都不緊張的氣勢不像是裝出來的，聽得他說了那麼多，剛開始有些反感。現在倒覺得挺實在，於是問道：「那你說我要求的車，ta……「他們會不會給我送來？」

　　「算了，我跟你攤牌吧，「老馮認真道，「如果你非拿我去威脅他們。車會給你迷來。可是以現場這樣的情況，你覺得就算有輛車。你能跑得掉麼？就算給你架飛機，你又跑得掉麼？更何況你還不會開，唉！好好想想吧，始終逃不掉，自首和被抓，天堂與地獄！」

　　老馮這話說地不假，警方已經把協豐銀行重重包圍了，就算這歹徒有了車，有了老馮當人質，能突出重圍，也肯定跑不遠，除非他能拿那把槍二十四小時不間斷的指著老馮的腦袋一輩子，只要稍一鬆懈，豈有不被抓之理。

　　老馮的一番言語使得這歹徒有些動搖了，大汗不住地往下滴，心情十分焦燥，一時間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辦，那拿槍的手也漸漸軟了下來。

　　這歹徒不專業就是不專業，以他現在這樣的「拎」槍姿勢，老馮完全有把握空手奪下，在思考了一番之後，老馮還是做出了決定，伸手往歹徒背後一指：「你看那邊。」

　　歹徒驚嚇得急忙回頭，什麼都沒看見，等他回過頭來地時候，手中的槍已經被老馮一腳踢飛了。

　　「還撿？你覺得你搶得到那把槍？」老馮見歹徒有所動作，大聲喝道。

　　歹徒一怔，看了看眼前如山一般的老馮，突然雙腿跪地，抱頭失聲痛哭了起來。

　　走過去把槍撿了起來，老馮狠勁把槍往銀行外面扔去，完了對那歹徒說道：「出去吧，跟他們說你自首。」

　　「我……我自……自首？」那歹徒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老馮，手中的槍明明是被他踢飛的，哪來的自首這一說，這麼一來，豈不是以德抱怨。

　　「我讓我老婆向你們兄弟倆提供法律援助，自首的話，以後……還有機會地。」老馮誠懇道。

　　「真……真的有機會？」

　　「做人要有希望，有了希望才有一切，沒有希望什麼都沒有，要相信這個世界是有奇跡的，「老馮笑著說道，「我現在給你個機會自首，這還不算是一個奇跡麼？」色的沙子般散落在金沙道上，完成任務的一輛輛警車從他們身邊呼嘯而過，老馮和美女們一齊散步在這大道上，心情別提多暢快了。

　　「你怎麼這麼開心，剛才真是嚇死我了，還好最後那歹徒自首了，可是……還有人質在手，他怎麼會自首呢？真是奇怪。」方庭皺著眉頭問老馮。

　　「恐怕是那人良心發現了吧。」崔小茹想了想說道。

　　「我想也是，「黎詠誼笑道，「不過他挾持地是子明哥哥，就算不自首，他也逃不掉，算他不走運了。」

　　「我看不見得」，喬紫嫣狐疑地看了看老馮和齊悅，「你們倆刖才說什麼悄悄話呢，肯定有秘密，快告訴我們大家。」

　　「秘密？」顧晴想了想道，「該不會是你已經制服了歹徒，結果卻欺騙了所有人，說他是自首的，可是……這……這不是你地風格啊，親愛的。」

　　「哎呀……你們不要猜來猜去了，這就是我和他之間的秘密，就不告訴你們，呵呵。」齊悅調皮的朝老馮眨了眨眼睛，事情的經過他只跟齊悅一人說過，因為他答應過那歹徒，要讓齊悅向他們兄弟倆提供法律援助，聽得老馮那麼一說，齊悅也吃驚不小，覺得他真的是變了，變了好多好多。

　　「好呀齊悅，你仗著有了小馮馮就有秘密？」喬紫嫣不滿道，「我也有小馮啊，親愛的，我也要跟你有秘密，不讓他們知道的秘密。」

　　「我也要，我也要……」眾美女開始一齊向老馮發動撒嬌攻攻勢，這樣的「煩人事」幾乎天天都會發生，老馮唯一能做的，就是沉默……

　　「對了，親愛的，今天好像輪到你買菜做飯。」崔小茹突然想起了這件事，連忙說道。

　　「哦，也輪到你洗衣服了。」齊悅也看著老馮說道。

　　喬紫嫣挽住老馮的手，笑道：「別忘了還有我送去做寵物美容的小狗狗，記得待會兒去幫我拿回來。」

　　「你們有沒有搞錯，這樣對待我，有沒有良心」，老馮終於忍不住說話了，「方庭，你買菜做飯，顧晴幫忙洗衣服，那狗改天再拿，OK？」

　　「不行！」方庭牽起顧晴的手說道，「我們今天要打牌，沒空。」

　　「呃……」，老馮只好求助黎詠誼，「小誼，還是你最好，不如你……

　　「不好意思了子明哥哥，方庭姐姐和顧晴姐姐是要鬥地主，差我一個」，黎詠誼抿嘴笑道，「再說昨天我輸了，今天要找他們上訴呢。」

　　「噢買噶！這是個什麼世界，你們是什麼女人，折磨死我啊……老馮說著撒腿就跑，抱著腦袋追逐夕陽而去。

　　「又跑？姐妹們，再追！」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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