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書來自www.abada.cn免費txt小說下載站 更多更新免費電子書請關注www.abada.cn 無為傳說 作者:楊奇   無為元年,也就是西元2881年,地球不知道經歷了多少波折,結束了四方爭鬥的歷史,終於進入了平穩發展的階段。而結束這一切的,則是西部領袖伯拉迪。   伯拉迪,今年五十二歲,沉穩睿智,二十二歲繼任西部領袖之位,是當時地球分裂成的三大集團中,領袖繼任最年輕的一個。也是當時被地球公認的天才少年,他十五歲從西部最有名的武術學院海凡學院畢業,以超一流的修為,證明了他是地球上最先進的武術學院的最優秀的學員,傳說中他接受了海凡學院的院長,也是地球上最厲害的四大聖者之一的無為的考核,從而畢業的。 序章 傳說的開始    無為元年,也就是西元2881年,地球不知道經歷了多少波折,結束了四方爭鬥的歷史,終於進入了平穩發展的階段。而結束這一切的,則是西部領袖伯拉迪。   伯拉迪,五十二歲,沉穩睿智,二十二歲繼任西部領袖之位,是當時地球分裂成的三大集團中,繼任領袖最年輕的一個,也是當時被地球公認的天才少年,他十八歲從西部有名的武術學院海凡學院畢業,以超一流的修為,證明了他是地球上武術學院最優秀的學員,傳說中他接受了海凡學院的院長,也是地球上當時風頭最勁的四大聖者之一無為的考核從而畢業的。   畢業之後,通過特殊聯繫進入了在第一次科技黃金時代時期便移民外星的研究所,從事科技研發工作,直到二十二歲,回國繼承其父,任西部領袖之位。伯拉迪自即位以來,憑藉著其絕頂的智慧,及聖者級的武學修為,在他當位中的前十年中,利用外來的科技迅速發展西部實力,發明了軍隊專用的「多級別武器」,創造性的把古武學修煉結合了進去,武器威力的發揮要依靠施用者自身的武學修為,在實驗時,伯拉迪就曾親手用其自己設計的「麼指槍」擊爆了一枚光彈。   伯拉迪為了更好的推廣這種武器,還將自己在海凡學院所學到的運氣方法傳了下去,原本西部集團所統領的地區就是極其尚武的,而自伯拉迪繼任後,便更加推廣武學的影響力,在伯拉迪刻意的照顧之下,海凡學院更是一躍成為地球上的第一武學學院。   這種武器一出世,便被軍隊所使用,也在後來的戰爭中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在其繼位十四年後,世界大戰爆發,主宰地球的三大集團,西部、浩迪斯、潛龍互相爭鬥。戰爭中,在伯拉迪的領導下,西部集團一躍成為世界第一,在戰爭中不斷獲勝。   為了避免人民再受戰爭之苦,伯拉迪主動與浩迪斯、潛龍修好,簽訂了《停戰協議》,此時是其即位二十二年,西元2873年。   西元2878年,浩迪斯發生叛亂,原來的領袖庫斯坦被殺,政權被桑尼所奪。   西元2880年,伯拉迪率領軍隊攻入浩迪斯中心總部,殺死桑尼,扶植了布塞拉。   西元2881年,布塞拉宣佈臣服於伯拉迪,潛龍集團領袖陽清隨即也宣佈臣服於伯拉迪。   至此,伯拉迪統一了地球,廢除西元製法,建立了新的無為聯邦政府。   無為元年開始了。   在伯拉迪的領導之下,地球的科技發展進入了黃金時代,超越了西元2510年的第一次科技發展的黃金時代,那次科技發展中,地球成功的發現了適合人類居住的,但是卻保存有大量資料的智慧星,並在那裡建立了研究院,研究其行星中原本留下的大量科技資料,至於為什麼會有這些資料,以及其中的具體情況,除研究院內部人士之外,無人知曉。   而這次科技發展的黃金時代,與前次的最大不同就是,武學的發展。   由於西部人民尚武,從而把這個風氣帶到了全球,掀起了地球百多年來未見的武學熱潮。而伯拉迪發明的武器,使得武學與科技也不在衝突,武學的發展也進入了新時代。   地球在伯拉迪的治理之下,開始繁榮起來。   無為二十年,伯拉迪頒布了《無為法典》,來約束聯邦權利,以達到最大的民主和自由,怕後來繼任者實行專制,如果這樣的情況發生,那麼可以利用無為法典彈劾聯邦政府,以保證人民的民主自由。   無為四十八年,伯拉迪百歲,其主動退位,讓任於其副手,五十五歲的麥斯。   從此,伯拉迪不在世人面前出現,而隱居在一個人沒有任何人知道的地方,其只留一子,傳說從小便被送往海凡學院。   地球上的所有人在享受著幸福快樂的生活時,也難以忘記過去的戰爭往事,害怕再次到來的戰爭。   而從無為元年開始,地球上便有了一個傳說。   當出去的人回來時,世界便不再安寧。   而故事就從這裡開始了……   ∼第一章離奇遭遇∼     無為八十年,在地球的西北大陸上,矗立著一座古老的學院,隨心學院。   此時學院大門緊閉,而內院廣場上正聚集著學院上下共幾百人。   忽地,只聽廣場中一聲驚雷般的巨響,一個人從廣場中央飛了出去,頓時衝散了人群,跌落在場外。   而場中一人高舉起手來,冷靜的面孔,魁梧的身軀,站在那裡,就像一座高山一樣,給人以不可逾越的感覺。   正對廣場坐著一排老師模樣的人,顯然正處於震驚狀態,末邊一人見他舉起手,才反應過來,忙站起身來,宣佈:「第六場,二年級一班康格勝!」   而廣場四周的學生們,早已經陷入極大的震動之中了,方才二年級一班的康格的一記驚雷拳將三年級一班出了名的外功好的斯坦,他也是在隨心學院上次考核排名中,位居前十名之列的。今天竟然被康格從大廣場內硬生生的震飛了出去。   二年級能打贏三年級,本已經不容易了,更何況,是一種硬碰硬的對抗。   末邊的那位場上執行裁判,海則宣佈:「今天的考核到此結束。請明天參加考核的同學早點到場!」   宣佈完之後,廣場上的人群逐漸散去。而剛才最後一場比賽中,康格所展現出的氣勢,修為,在每個人腦海中卻久久不能散去。   隨心學院二年級二班成素,一個胖胖的,看上去很憨厚的人,興沖沖的衝進了宿舍,嚷道:「風斯,你今天怎麼沒去啊,你可沒有眼福了……」   宿舍裡一片平靜,沒有人搭理他。   他一下子衝到風斯的床邊,只見床上風斯正躺著睡覺,秀挺的鼻尖亮晶晶的,有著汗水,估計是剛做完劇烈運動。粗看他一眼,你會覺得他睡覺沒有在呼吸似的,但是你盯著他多看一會,便會發現他大概隔個兩三分鐘便會有一次較為輕微的呼吸的過程,這正是自身修為達到一定程度的表現。   成素看著他,並沒有感到驚訝,只想到這小子真是會享福,在這邊睡大覺,不由罵了句:「臭小子!」同時也有了一絲訝意,他去做了什麼事情,會讓他這麼累?   隨心學院的老師最注重對學生心境的培養。隨心學院自古以來,便認為平和的心境,堅強的意志才能夠將自身的武學修為達到最高的境界,在心境的培養上,隨心學院無疑是全球四大武學學院的老大,便是當今第一武學學院,西部海凡學院也不敢說自己培養出來的學生在這點上能超過隨心學院。   自從伯拉迪建立無為聯邦開始,海凡學院的聲名便一下跳過了當時本排為同一級別的其他三家學院,其分別是同為西部的隨心學院,浩迪斯的浩迪斯學院,潛龍的龍吟學院。   而在此後的數十年中,由於同為西部地域的海凡學院大放光彩,不由將隨心學院壓了下來,而隨心學院又素來低調,隨心學院逐漸被其他三大學院壓制了下去,同時,戰後由於伯拉迪的重視,各種武學學院也如雨後春筍般的出現,而隨心學院也有被這些年輕的學院追趕上的趨勢。   隨心學院在三年一次的學院比武中總是堪堪位於四大武學學院之末,更危險的是上一次居然和浩迪斯區的新生代學院皇武學院並列第四。   三年一次的學院比武,是在無為元年,被人們稱為智慧與力量的伯拉迪所規定的,其目的是為了促進地球武學的進一步發展。   在這五十年中隨心學院的成績不斷的下滑,原來穩居第二的實力,被同地域的海凡學院不斷的削減,直到了今天的境遇。   正因為這樣,從三年前的那次失敗開始,隨心學院便開始了學院內的排位比賽。   而剛才康格戰勝的那一場,也正是隨心學院排位賽第一天的最後一場。   風斯不知道睡了多久,睜開眼睛一看,發現天色已經漆黑,房中成素的呼吸一起一伏,已經熟睡。   爬起床來,頓時驚了一跳,竟然發現自己身體輕了不少,週身真氣運轉也比往日快了很多,原本一個真氣循環的時間,現在竟可以循環一個半。也就是說自己恢復能力,真氣的收放都比以前進步了很多。   風斯不由想起了今天下午的遭遇。   ※※※   今天是學院排位比賽的第一天,平時便常缺課的他,今天也給足了學院排位賽的面子,想去看一看。   就在自己經常練功的學院後的一座山中準備往學院廣場去時,忽然聽到一聲類似於鳥叫的哀鳴聲,心中一緊,立刻施展漂浮術,向哀鳴處飛去。   這哀鳴聲酷似平時陪他練功的一種很靈異的生物,由於地球遭受太多的戰爭破壞,地球上早已沒有鳥類的存在了,山中的樹林,卻是後來人工種植上。而這種酷似鳥類的生物,有著鳥般的靈通。風斯非常喜歡他,將它取名為子風,原來取意其實是風子,風斯的兒子,因為風子的諧音是瘋子,不太好聽,所以被他又改成了子風。   在風斯真氣盡展的情況下,瞬間便來到了山中茂密樹林,子風的住處,他為子風搭的,在茂密的高樹上的一個小巢穴。   果然巢穴邊正臨空漂浮著一個穿著海藍色的學生制服的少年,正把手伸向巢穴。   風斯顧不得多想,忙大叫道:「不要亂動,它是我的!」   這一聲大叫,讓少年轉身過來,俯視著站在地下的風斯,皺著眉頭,問:「是你的?」   風斯仰著頭看著少年,只覺得無比的難受,但是又沒有辦法,這大樹高達數百米,是利用高科技培育出來的品種。以風斯現在的修為,又身著負重衣,頂多只能飄浮在五十米左右。   而這個少年,面色輕鬆的飄浮在百米的空中,而可以吐氣發聲說話,實在不是現在的風斯所能夠達到的水平。   那少年見風斯面色不好,馬上意識到了自己的居高臨下,降了下來,輕輕的落在了風斯的面前。風斯竟然感覺不到有任何的空氣流動,不由頓時臉色一變。   風斯,隨心學院二年級二班學生,曾以每小時五十公里的速度,拿到了學院第二名的飄浮成績。第一名比他快了五公里左右,但是當時的風斯卻是身著四十五公斤的負重衣,相當於他身體大部分的重力在比賽。這一事除了同宿舍的成素知道外,其他人都不知道,而他自己也自詡為隨心學院速度最快的,飄浮最好的學生。   但今天,他看到了這個少年的飄浮術,便知道自己的差距太大了。   那少年彷彿知道他臉色連變的原因,沒有多說,看了看他的制服,道:「我是海凡學院的一年級學生布若,你剛才說那個『速』是你的?」   風斯見到少年制服,已經知道了是來自海凡學院,見對方自報了家門,也不在考慮自己和他之間差距的問題,大聲道:「我是隨心學院二年級學生風斯,」頓了一頓,道:「那個『速』是我的。」   布若抬頭看了看子風,道:「我想要這個『速』,不知道風學長能不能割愛……」   風斯見對方修為如此之高,卻喊自己風學長,心中不由一陣羞愧,也沒注意他喊子風叫什麼,忙搶道:「不可能的,你走吧,他是我的!」   話音剛落,布若雙目忽地精芒四射,只刺風斯雙目,但只是一瞬間,又恢復原狀,道:「風學長,不再……」   風斯瞬間只覺得腦中一陣發痛,但是幸好隨心學院極其重視心神的鍛煉,且布若的攻擊也只是一瞬間的事,故風斯還能挺的住。   布若見風斯觸不及防的受了自己一擊心神攻擊,沒有任何+反應,不由頓了一下,心下也對隨心學院的心神鍛煉興起好奇之心,平時總聽老一輩的老師說,地球上心神鍛煉最好的便是隨心學院,看來的確是不同凡響。   「不再……考慮嗎?」   聲音如炸雷般在風斯耳邊響起,不由渾身一顫,週身發麻,但是心神死守,道:「不!」   布若更是訝異了,自己先後使了兩招海凡學院的高級武技,而此人居然能一直死守心神,這個「速」也並不是自己非要不可,特別是萬一因為拿這個「速」,而破壞了原來的計劃就不好了,心中有了打算,道:「既然風學長不肯就算了,這只『速』年級尚小,應是一隻幼速,但是其本身資質並不太好,我也不再強求了。好了,風學長,我們有緣再見吧!」   說完,身形便迅速地提升數百米,迅速的消失在了天空中。   而此時,風斯連承受那兩擊,只覺得渾身真氣遊走,剛才他把真氣已經護在了全身,而布若最後那一擊耳邊炸雷,差點沒把風斯的真氣震散掉。   此時雖沒有被震散,但是也好不到哪裡去,真氣渾身遊走,不停控制。   這對練武者來說,是極其危險的情況。   等到布若走遠,風斯再也支撐不住,跌倒了在地上,真氣渾身四處遊走。   就在這最危險的時候,風斯迷糊中覺得口中有一股清流進入,剛一進入身體,就引導真氣,按照正常運氣路線行走一循環後,回歸真元。   等到睜開眼時,發現自己的子風正趴在自己身邊,幼小的翅膀上有著一道傷口,不及多想,自己幫它包紮好,脫掉負重衣,一口氣提升,將子風送回了巢穴。   忙完一切,自己整理好,只覺渾身酸疼,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了宿舍,倒在了床上睡著了。   ※※※   風斯回憶完了這一切的遭遇,心中浮起了幾個疑問,自己最關鍵時口中進入的那清流是什麼?子風怎麼會受傷跌倒在自己身邊的?布若在我來之前,就已經傷了它,不然它身上那道傷口怎麼回事?   隨後,便覺得一陣頹然,自己雖然接觸武學比較晚,但是也苦學了那麼久,和那個布若比起來,差的太遠了,還只是海凡的一年級學生,就已經這麼厲害了,那海凡學院果然無愧於全球第一武學學院的榮譽。   心中想想布若的攻擊,第一次是心神的力量透過眼睛,第二次是通過聲音在空氣中的震動波,聚成一線,攻擊自己的耳朵。   沒有一次是普通意義上的進攻,但是卻收到了比普通進攻的更好的效果。   想到這裡,心中不由一陣興奮,他可以,自己為什麼就不可以呢?   風斯坐在床上,進入平時的靜坐狀態,果然發現自己的真氣比以前強勁了不少,經脈似乎也有了不少擴容,這點令風斯驚異非常。   每個修行武學的都會知道,真氣的修煉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完成的,這來源你不斷的修煉,真氣比以前有所提高,會是自己一直刻苦用功的結果,但是經脈的擴容卻不是憑個人能力所能達到的了。   風斯心急試驗剛才所想的,也不再去管經脈究竟是如何擴容的了,全身真氣全部聚往雙目,瞬間雙目頓時清晰不少,但隨後便覺雙目一陣劇痛,忙把不斷聚往自己眼睛的真氣往下運走,不再敢上行。   不由心中一陣茫然,自己的這個方法似乎並不可行,眼睛是極其脆弱的地方,雖然是自己身體裡的真氣,卻也是極為霸道的,容易傷害自己。   他的這種想法其實是極其可笑的,一般練武學的人,功聚雙目是有的,那可以讓眼睛看到的距離加遠,但是這種卻是自己內部對眼睛的強化,而不是讓自己的真氣源源不斷的在眼睛處聚集,那樣只會傷害自己的眼睛。   這也是由於他缺少對武學的認識,見到了布若如此厲害的招數,心中不自覺的探索。   這種對武學孜孜不倦的探索鑽研精神,雖然讓他吃了許多苦頭,但是在其未來成長路上,也對他起了巨大的促動作用。   漆黑的宿舍裡,風斯搖了搖頭,似乎想讓自己清醒一點,剛才那樣肯定是不行的,但是布若是如何做到的呢?   應該會和真氣運行路線有關係吧?   他站起身來,考慮起真氣運行的路線,百思不得其解,又由於剛才的疼痛,知道不能隨便亂試,萬一真氣運行出了岔子那可真是糟了。   隨即想到自己經脈擴容的問題。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不由想起自己在迷糊中口中注入的那股清流,難道是這個的原因?   雖不多但卻讓自己的真氣迅速歸位,這種神奇的功效,即便是隨心學院治療聖藥「返心丹」也是不如啊。   難不成它也有經脈擴容的功效,如果是的話,那可真是世間少有的寶物了。可是這究竟是什麼?   腦子突地想起了子風,不知道子風怎麼樣了,翅膀上一道傷口,雖不深,但是似乎流了不少血,很虛弱。   那個布若好像喊子風叫「速」,自己當時沒有多想,便答應了下來,現在想來,自己並沒有聽說過所謂的「速」的生物,如果真如布若所說的那樣,子風應該是一種很稀少靈異的生物。   心中一動,飛身出了宿舍,運足真氣,疾飛向自己為子風搭的巢穴。   巢穴中,那只靈異的「速」,閉著眼睛,正乖乖的熟睡在舒服的巢裡。   但是,風斯卻目瞪口呆的看著它的受傷的翅膀,自己用布幫它包紮好的傷口此時正流溢著藍色的光華,輕輕的把它的布掀開,只見下午所受的傷口上一層藍色的光華在流動。而剛才所看到的正是布遮不住的光華外瀉。   風斯按下強烈的詫異,將傷口又重新包紮好,輕輕撫摸了一下它的頭。   見它還是如此熟睡,便返身下了高樹。   此時,他已經非常明顯的感覺到了自己的真氣有了很大的進步。以前雖也可以上那高樹,但卻是十分勉強,時間不能長,一長便覺得真氣不夠用了,而剛才自己從宿舍過來,十成真氣運足,速度明顯比以前快的多,且穿著負重衣馬上便可以提升到了高樹巢穴的高度。   飄浮在學院上空,風斯看著滿天的星光,心神不由一醉,這無邊的宇宙似乎包含著許多玄妙,雖然人類的科技已經很發達,可以移民外太空的星球,但是,風斯卻覺得,人類對自己身體潛能的開掘仍舊是沒有太多的進展。   伯拉迪創造了地球科技史的飛躍,也在這一時段,將武學——這一對自身潛能開發的途徑——光大到了千年前的尚武時代才會有的高峰。也就是在這一時段,人類對自身潛能的開發才有所進展。而三大集團統治時期,西部的伯拉迪也認識到了這點,在研發新式武器時將武學加了進去,使得人們不自覺的開始修煉自身,但是由於時間太短,也依然沒有太大成果。而其他兩家則一直停滯不前,相反軍用科技卻一直在進步。   風斯一直認為正是這個原因,才使得伯拉迪結束了地球各方爭鬥的局面,創造了無為時代。   輕吁了一口氣,自己不再回到過去,來到了隨心學院,這個原因也佔了一部分因素。   抬起頭來,再次看著漫天的星光,心中有了想膜拜的衝動。   ※※※   學院排位賽第二天。   隨心學院圖書館。   風斯此時正坐在圖書館裡,望著滿屋的書頭痛。   唉,自己開始有點明白為什麼隨心學院會逐漸掉隊於其他學院了。   因為他有一個古板的院長。   為了保持古老學院的面貌,在這個科技發達的時代,隨心學院的圖書館還是幾百年前的古舊的樣子,查書需要自己去翻,而不像其他學院,有著全智能的電腦系統,只要輸入想要的,電腦馬上就會立刻反映出來,並會列出與此相關的所有書目。   而此時風斯為了查找有關於「速」的資料,不得不開始硬著頭皮查找書目。   今天一大早,圖書館剛開門,風斯便已經進了圖書館,直到現在快接近中午了,風斯已經把生物科類的全部書目翻查了一邊,沒有看見任何關於「速」的描述。   腦中不由一陣頭痛,這裡雖然不及海凡學院藏書豐富,但也是藏書僅次於海凡學院的第二大學院圖書館。這裡都找不到的話,那麼只有去海凡學院才能找到了。   但是最近一個月,學院都要進行排位賽,按規定不允許有任何人外出。   排位賽是隨心學院專門用來對學院裡的學生進行排位的比賽,三年前開始,每年一次,可以讓學院裡各樣的學生進行對抗,從而達到激勵學生努力練功的目的。   賽前進行隨機分組,風斯這次被分在了第一輪的最後一場,也就是第十天的第六場,所以前面幾天對於他來說就是自由修行的時候。   反正也不能外出,於是風斯決定在圖書館生物科目存放地點進行大搜索,看看會不會有書目上沒有記載的。   就這樣,他從早上到晚上在圖書館呆了兩天。   第三天,一大早,又跑來了圖書館,圖書館這幾天都很冷清,大部分人都去看排位賽了。   誰又會像風斯這樣,傻傻的呆在圖書館呢?   畢竟排位賽在隨心學院的意義十分重大,可以看見平時學院裡的有名的高手出場,看見學院裡不同導師門下的不同武學。   在隨心學院,有著一個規定,每個人在私下都不得私自公開各自的武學,只有在平時同一個導師時,才可能見到對方的武學修為。但是導師授課時,大都是分開的。不同的導師就更別說了。   而海凡學院則與隨心學院正好相反,海凡學院鼓勵學生公開自己的武學,並且還有規定,如果公開了的武學技能,能得到學院四大武者的認可,可以進入海凡學院的武學聖地聖劍閣,修行三天,任意學習裡面的各種武學技能。   海凡學院也正是在這樣的良性循環下,武學發展超過了其他幾大學院。   這條規定也是讓其他幾大學院的學生十分羨慕的。   風斯和圖書館管理老師打了一個招呼後,便走向了存放生物科目書籍的房間。   那管理老師年紀很大了,身材矮小,背也有些駝,見風斯跟他打招呼,因為這兩天沒人來的時候,他常來,所以已經對他很熟悉了,點了點頭,說道:「風斯,又來找書啊?」   風斯本已經打算走過去了,見老師說話,道:「是啊,老師。」   「嗯,現在像你這樣刻苦的學生不多了啊。」管理老師讚揚道。   「我……嗯,謝謝老師誇獎,我去看書了,老師。」風斯不想再多說,轉身便要走。   「等一下,風斯,難得碰到你這麼認真的學生,給,這是頂樓上的小閣樓的鑰匙,去那邊也看看吧,那邊資料因為不太完整,所以沒有列到書目裡。」說著,管理老師遞了一把鑰匙過來。   風斯心中一陣興奮,沒有列在書目裡面?那說不定就有「速」的資料,接過鑰匙,便要往上走。   管理老師隨意的又加了一句:「那邊怕有不少日子沒有整理了,你順便幫我把裡面的書都翻出來,整理一下吧。」   風斯心中十分興奮,也不多說,一口答應了下來。   ※※※   樓頂的小閣樓裡。   風斯心中已有些氣餒,原來這邊的書都是殘缺不全的,也沒有做過什麼分類,亂七八糟的堆在那裡,且這個小閣樓裡面並沒有樓下圖書館的那些對書的保養裝置,使得書堆積著厚厚的灰塵,又黃又舊,有些還在發霉。雖然樓下圖書館那些裝置,都比較古舊,但是仍然是有些作用的。   風斯此時不由開始暗暗咒罵那個老頭了,讓自己來看書?根本就是想讓自己幫他整理閣樓。   心中雖然罵,但是手上也沒停過,把一大堆書搬出了陰暗的閣樓,落在外面圖書館頂樓的陽台上。   書上落的全是灰塵,風斯又不得不把書上的灰拍掉。   就這樣一本一本的拍放。   也不知道是不是用力過猛,忽然一本書的內頁掉了下來,在陽光的照耀下,那頁紙上赫然就是「速」的圖案。 ∼第二章兩敗俱傷∼     風斯心中狂喜,忙撿起那一內頁,只見上面用墨水畫著一個酷似以前鳥的頭樣,唯一不同的是,其頭部有著尖尖的觸角,雖然不長,但是很鋒利。圖畫雖簡單,但是總覺得逼真異常,似乎圖畫中的「速」正訴說著什麼。圖畫旁邊幾行字寫著:「速,稀有的靈異類生物,形狀類似於普通的鳥,有種無法察覺的神秘力量。來源無從考證。」   就只有這麼幾句話,心中不由有點失落。   又想起那本書,精神一振,開始仔細察看那本書。   書的封面已經破損,又積了不少灰塵,所以看不清楚上面的字。   打開裡面,除了在一章裡,看到一些有關於「速」的介紹,其他各章都沒有提及這種生物。   但是,僅僅是那短短的一張紙的介紹,就已經讓風斯一時之間難以消化了。   原來在那瞬間自己口中的那股清流竟然是「速」的血液,它可以幫助人提升其武學的境界,引導真氣,同時也會產生一些意想不到的變化。後面還有一個注意,但是注意後面的字已經模糊不清,看樣子好像是被人故意塗掉的。   「意想不到的變化?」風斯低低的重複著,。   這是指的什麼呢?但是,書上說,「速」可以用自己頭上的那個觸角,來放自己的血,而且也只能用那觸角割傷它,他的全身上下的毛都堅硬無比,一般利器根本無法傷害它。   自己並沒有看到子風頭上有任何觸角啊,奇怪!   「速」一般在救助別人之後,將會沉睡三天,在這三天裡,它受傷的傷口,可以通過其自身的不可知的力量恢復,當傷口恢復完好時,「速」便會甦醒。   但是,每救一次之後,「速」的能量都會大大減少。所以,一隻成熟的「速」,最多也只能有三次的放血機會來救自己的主人。   而每隻「速」的資質也各有不同。資質,一般從其受傷之後傷口的恢復過程來看,根據不同的顏色的光華,來判定每隻「速」的資質。   風斯想起布若所說的話來。   「這只『速』年級尚小,應是一隻幼速,但是其本身資質並不太好,我也不再強求了。」   心中不由泛起了疑問,他應該沒有割開子風的翅膀,沒有讓他受傷,他是如何判定他的資質的呢?   難道除了這種方法外,還有其他的方法?   這後面被塗掉的字寫的是什麼?怎麼會有人故意塗掉的?   心中疑問逐漸增多,為了早點揭開謎題,風斯決定過一會去後山看子風去。   於是,手下不再猶豫,迅速的整理剩下的書籍。   那本記載著「速」的書,也被風斯一起放了進去,但是那張書裡脫落的內頁卻被他留了下來。   隱隱的,他總覺得那張畫像並不是那麼簡單,如此逼真的圖畫,也真的讓人很難放下手來。   直到了下午,風斯才「灰頭土臉」的從樓頂上下來,一見到管理圖書館的那個老頭,便把鑰匙扔了過去,道:「已經整理好了!」   說完,也不理他,便一路狂奔出了圖書館。   而那個管理老師,只覺得風聲在自己耳邊響起,忙伸手接過鑰匙,頓時就覺得鑰匙震的他手心發麻,心中不由得驚訝起來。   就在這一接的時間,風斯早已經飛奔了出去,他想喊風斯,但已經來不及了。   望著他遠去的背影,心中歎了一口氣。   看來自己是不服老不行了……   ※※※   風斯一出圖書館,立刻運足真氣,便想往後山飛去,忽然,成速從後面大叫了一聲:「風斯,等一下。」   轉身一看,成素正飛奔過來。   成素見了他,便喊道:「你小子,這幾天做賊去啦?連人影都看不見。」   「你找我?」   「排位賽,你怎麼不去看的?很精彩的,沒想到我們學院藏了那麼多高手。」   「是嘛?我呆會就去看看。」   「3班那個死胖子輸給了一個一年級的了。」   風斯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什麼死胖子?」   「就是那個上次到我們這邊來鬧事的那個洪澤啊。」   兩個人就這麼對話著,不自覺的就已經走近了廣場。   風斯被成速說的好奇心起,索性也走了過去看比賽,看看在隨心學院難得一見的武學比鬥。   此時場上兩人,其中一人正是在上次排位賽上和風斯交過手的灰歲,其獨門絕招「雙月斬」非常厲害,那次風斯憑著身法靈活多變,十分僥倖的贏了他。   對面一人,風斯不太認識,似乎是一個一年級的,年紀也不是很大,長得很清秀,二十歲左右,不知道因為什麼,面色總讓人覺得有些蒼白。   一上台,便鞠躬道:「我是一年級的修提,請灰學長多指點。」   灰歲點了點頭,也不多說,拿起他自己的隨身兵器,兩片形狀月牙似的,很薄,很鋒利的武器。他自己給它取的名字就叫「雙月斬」。   在進入無為時代之後,兵器便分成了兩種,一種是軍用,就是當年伯拉迪設計出的武器,將高科技與武學結合而成,但只做軍用,如在民間一旦發現便會被判為私藏軍械罪,被處以很重的刑罰,經過八十年的整頓,軍用武器在民間幾乎已經看不見了,而人們因為恐懼戰爭,也在自覺的排斥這些軍用武器。   相反的另外一種民用武器開始盛行,這是一種單純配合古武學使用的武器,不受法典規範,且有正當的購買途徑,比如兵器行。   而鑄劍師這類的職業也開始逐漸多了起來,這類職業都是專門提供古武器,供修行古武學的人使用的。   此時灰歲使用的雙月斬就是屬於古武器。   修提空著雙手,一揚手,便向灰歲攻去。   由於他是空手,而灰歲是雙手兵器,顯然修提吃虧,所以在修提占主動的情況,便主動進攻灰歲,爭取能貼身近搏,否則一旦讓他的雙手兵器展開了,便是實力遠勝其一籌,也很是難攻。   參賽者是否持有兵器,完全是按照個人修行的方式來決定的,雖然空手對上雙手兵器是明顯吃虧,但裁判組的老師是不能有任何意見的。   風斯上次與灰歲比試,也是空手,那次是利用了他自己多變的身法,忽騰空,忽落地的計策,讓灰歲一路追著打,雖然最後是風斯贏了,但是場面上卻極其難看。   此時修提所採用的方法,也是那次風斯一開始所採用的計策,貼身近搏,一個人他既然練了武器,那他在修行時,便會把更多的時間用在駕馭兵器上,貼身近搏就肯定不如不練兵器的人。   但是這樣,一個不小心,便會讓空手的人陷入險境。   修提連攻了十數招,招招搶先,逼的灰歲連連退步。   雖然身處下風,但是灰歲的臉上仍舊是不動聲色,果然修提一陣強攻後,真氣消耗不少,其後速度逐漸變慢,而灰歲則就是等待著一良機,堪堪躲過修提迎面而來的一掌後。   灰歲一聲大笑,雙月斬一合,逕直向修提面門削去。   此時,正是修提一陣強攻之後,真氣滯後的時候,眼看修提就要被雙月斬斬於場上。   忽然只見修提身形硬生生的往後一退,如同被人拉的一般,向後退了十數米,半蹲在場上,蒼白的臉上汗如雨下。   灰歲也不去追,面露笑容,望著正半蹲在地上的修提,道:「還需要打嘛?」   半蹲在地上的修提並沒有答話,很明顯的正在試圖迅速恢復真氣,灰歲見此,也不多說,便手持雙月斬,站在場上等他。   此時,場上出現了自開賽以後最有趣的一幕,一人迅速恢復真氣,另一人則在等待他恢復。   成速在旁道:「那小子怎麼還不下,這樣子他是穩輸的。」   風斯心中也暗自猜想,難道修提還有什麼絕招不成?   就在這時,修提站了起來,道:「謝謝學長賜教。」   灰歲此時不再客氣,雙月斬展開來使,頓時讓場內殺氣逼人,而修提則盡顯其近乎完美的身法,閃躲著雙月斬。   忽地,修提騰空,由上往下的開始向灰歲發動猛攻。   灰歲雙斬連環,由下而上的迎上修提的雙手。   就在修提的雙手即將碰到雙斬時,只見修提一手回收,另一手改掌為指,順著雙斬拍去。   全場人頓時驚呼,同時也不由得讚歎修提的計謀,先借空中俯衝之勢,由上而下,而灰歲為雙手兵器,由下往上擋,極為不便。   灰歲見他借用空中之勢,自己雙斬難以施展開來,而修提的指已經沿著雙斬向自己拍來,暗歎一聲,只有使出絕招了。   就在這瞬間,灰歲撒手鬆開了右手的斬,右手擋住了從上攻來的指。   眾人又是一陣驚呼,誰也想不到灰歲竟然會將自己右手的兵器扔掉。   修提同樣也想不到,不及防禦,一指與其右手頂上,只是一觸,如遭雷擊,修提便又騰空而起,就在要落在數十米外的場地上時,人群尖叫了起來。   同時自己也感覺到了耳邊勁風襲來,但是方纔那招已經使自己的真氣用盡,但此時是生死關頭,一咬牙,蒼白的臉色泛起紅潮,右手虛凝,手中立刻聚起了一個小的綠色的發光物體,看也不及多看,便往風聲來處打去。   只聽一聲「鐺」的聲音,一隻雙月斬被震飛。   在這瞬間發生的事情,讓廣場上的學生目瞪口呆,那天康格的一記驚雷拳,也沒有達到這樣的效果。   原來灰歲那鬆手的一隻斬,並沒有落地,而是從後面直飛向了修提,在空中劃了一道美妙的弧線後,攻向修提。   顯然,是灰歲在將自己兵器脫手的同時,並沒有完全鬆手,而是與其建立了一種特殊的聯繫,來控制兵器。至於具體是什麼,也只有他本人才知道了。   而修提在瞬間打掉雙月斬所發出的綠色發光物,也夠令人訝異的了。   場上的兩人,修提臉上紅潮已退,臉色蒼白的嚇人,而另一邊的灰歲也是面色泛白,站在那裡渾身發顫。   兩人情況一看便知道是真氣透支所引起的。   忽然,幾乎是在同時兩人迎面倒了下去。   眾人不由愕然,這個究竟如何算輸贏呢?   頓時眼睛一起望向了裁判席上的老師們。   裁判席上的老師經過一陣交頭接耳,由執行裁判海則老師宣佈:「兩人同時進入下一輪。」   這一判決,在眾人目睹兩人打鬥過程之後,都沒有異議。   而隨後的比賽在這場精彩至極的比賽之後,則顯得格外無聊。   風斯看了一會,便趁別人不注意的時候,溜出了會場。   一離開會場,便運起真氣,向子風的巢穴飛去。   一邊飛心中一邊想到,方才兩個人所施的招數,灰歲似乎掌握了一種用真氣去遠程控制武器的方法,但是顯然這種方法極耗真氣,以至於灰歲一下子便透支了真氣,相反修提最後迅速提升真氣,將真氣聚成團,撞掉雙月斬。   這種招數並不是隨心學院本身所有的武學,但是因為隨心學院的閉塞,即便就是學院本身武學,風斯沒見過,也屬正常。但是究其招數本身來看,用來偷襲可以,但是面對面的進攻的時候,卻不利於鎖定目標,反而會耗費自己的真氣。   所以這兩人並沒有一上來便施出自己的絕招。   正想著,已經到了自己為子風所搭建的巢穴了。   今天應該是子風沉睡的最後一天,風斯看著依舊沉睡著的子風,翅膀上的傷口已經全部癒合了,仔細觀察了一下它的頭部,並沒有什麼很尖銳的觸角。   飄浮在半空的身體慢慢降下來,既然子風還沒有甦醒,那就在這裡先練會功課吧,這幾天忙著翻查資料,有點耽誤了,風斯心裡想著,便坐在了大樹下面的地上,運起真氣。   真氣如往常一樣的運轉著,由於經脈擴容,真氣運轉起來顯得格外的快,只一會,便順著經脈完成周天運轉,回到丹田,就在這個時候,快要回丹田的真氣突然一下子由經脈來的地方往回逆轉起來。   頓時風斯頭上汗珠直往下滾落,但是身子似乎已經不聽使喚,運轉在擴容經脈的真氣彷彿已經不是自身所能控制的了,真氣逆轉使得風斯肉體陷入極大的痛苦之中。   就在真氣逆轉一周即將進入丹田之時,真氣迅速的又逆轉過來,就這樣來回了好幾次,而且每次來回逆轉的速度越來越快。   風斯再如何堅強的意志,也抵擋不住其中的痛苦了,張大嘴巴,想大吼幾聲,減輕痛苦,剛張開嘴巴,頓時又一陣肉體撕裂之感傳來,哼也沒哼一聲,便暈了過去,但是體內的真氣還在不停的來回逆轉。   誰也不會知道他在這裡,沒有人會來救他,誰也不知道他的命運將會如何。   ※※※   隨心學院門口。   幾個男女正站在門口,仰頭看著這個已稱譽多年的古老學院的門匾。   這個古老的學院,依舊採用的是數百年前的那種木結構的大門,脆弱而古樸,在這個電子化的時代,大概也只有在隨心學院才有可能看到這種大門,其他學院早已經改用了身份驗證的電子門了。   萊迪,浩迪斯二年級學生,一身浩迪斯藍色校服,望著因舉行排位賽而大門緊閉的隨心學院,說道:「這個古老的學院也該到頭了,它列於四大學院已經有百年以上歷史了。」   旁邊一看上去較穩重的人,說道:「隨心學院能屹立於四大學院長達百年多,豈會是浪得虛名呢,萊兄弟這樣說就不太對了。」   萊迪一撇嘴,道:「漢偌,這麼說你們海凡學院不如隨心了?你們位於四大學院也不過才九十八年。」   漢偌剛要反駁,萊迪又接著說:「再厲害的學院也會有低潮的,想想看近十幾年來的學院賽,有哪一次輪得到隨心的?該換了。」   說著,便向旁邊一個年輕人道:「恩格,你們皇武學院這幾年來表現搶眼,最有資格代替隨心。」   那個叫恩格的年輕人聽了,淡淡一笑,沒有多說。   漢偌聽了,也無法再反駁什麼,的確近十幾年來,隨心學院表現的很差,尤其是最近一次,要不是靠著四大學院直接進入最後決賽的這條規則的話,也不知道隨心學院能不能參加最後決賽!   相反其他的一些學院,在這個當權者重視武學修煉,有意扶持的時代裡,不斷進步,學院賽已經不再是四大學院的表演了,而是百花齊放。   皇武學院憑著其院長易天屬於上輩十大高手之一的深遠影響,成為了後起學院的領頭羊,在上次學院賽中又與隨心學院並列。   在這種情況下,隨心學院位於四大學院的資格問題就開始被地球上好事的人們討論起來,尤其是其最近十幾年的低迷表現,更加讓人覺得其應該讓賢。   突然一個淡淡的聲音道:「萊迪,隨心百年的威望豈會是這麼容易消失的,你還是注意一點為好。」話語中蘊含著一種強大的力量,讓人無法抗拒。   萊迪眉毛一挑,但是卻沒有多說什麼,只轉身看著說話的人,雖然早已有準備,但還是不由得心神一震。   白衣飄飛,長髮垂肩,眉似遠山,黑漆一點的雙眸清澈如水,一副絕美的面孔,淡雅若仙的氣質,此刻正靜靜的站在那裡,清澈如水般的雙眸像蒙上一層薄薄的霧氣似的,望著那個古老的牌匾。   忽地像夢囈一般的道:「隨心學院,百年來屹立不倒,難道要就此完結了?」   話一說完,雙眸恢復了往日的清澈,不帶任何情感的看著正緊盯著她看的數人,淡淡的道:「難道你們要一直站在這裡嗎?」   那三人同時臉上劇震,都是低下頭去,好掩飾尷尬的表情。   還是漢偌反應的最快,道:「雅小姐,你等一下,我先去招呼一聲裡面。」說完,便立刻去叩門了。   其他兩人,似乎也同時反應過來了,也跟著漢偌走了過去。   被他們尊稱為雅小姐的女子,望著往前跑的三人,心中不由一陣無奈。   她從小到大早已經習慣了被別人緊盯著的感覺,從她初進海凡學院開始就是這樣,只到了自己進了聖劍閣,常年閉關不出這種情況才稍微有些好轉,畢竟聖劍閣是海凡學院的最高禁地,也是修為到了很高程度才准許進入的。   聖劍閣同時也是全地球的武學聖地,除了因為海凡學院的地位崇高外,而聖劍閣也曾是無為之主伯拉迪的修行之所,作為伯拉迪之後唯一傳人的她,自然備受全球矚目,再加上她本身極為出色的外形,更加不知道迷倒了多少人。   但是平常她從來不外出,只在聖劍閣內修行,這次她被院長派出來協助漢偌等人處理隨心學院的事情,也可見海凡學院對這件事情的重視性。   ※※※   隨心學院行政樓執行會議室。   此時,學院裡的高層管理人員都聚集在這裡,分別是學院副院長容影,教務主任白家天,訓練主任赤雷影,和冷若冰霜,卻美艷無比的副主任冰雪妮。   副院長榮影咳了咳,道:「外面突然有海凡學院,浩迪斯學院的幾個學生造訪,我們院向來與其他學院沒有太多的聯繫,這次……」頓了頓,沒再往下說。   這邊的幾個人也都知道現在的地球武者對於隨心學院的地位都十分置疑,但是因為的確是學院本身有問題,眾人也只有忍聲吞氣,當作不知道。   榮影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下去。   「大家都知道現在外面對我們學院依舊位於四大學院,很是有意見,主要原因就是我們這些年來的學院賽成績太差了。也早有傳言說其他學院正在準備讓海凡學院作為代表,和我們討論排位的問題,這次海凡學院還來一個聖劍閣的傳人,看來不普通啊。」   白家天冷笑道:「這四大學院的稱謂是無為時代之前便已經定下來的,豈是他們說變就可以變的?」   赤雷影輕歎一聲,道:「我願意負責任,都是學生的成績不好才導致的,可是……唉!」   他話沒有說完,但是眾人也都知道他的意思了,其實隨心學院成績低靡,主要原因都應該歸結於隨心學院的院規過於保守,缺乏交流導致的,不符合這個時代武學發展的規律了。但是院規並不是可以隨便改的,這也是眾人犯難的地方。   冰雪妮道:「院長,他……」   榮影接道:「院長早已經不管事情,我們盡量自己解決吧。」說完,歎了一口氣。   就在這時,漢偌等人已經來到了會議室。   一走進來,會議室的眾位老師便震驚於雅心一出色的容貌和淡雅如仙的氣質,但是也只是一瞬間的事情,隨後便歸於正常。   雙方介紹了一下,當榮影等人得知雅心一便是聖劍閣的傳人,又不由的多看了幾眼,心中卻掀起了巨濤。   聖劍閣建於百多年前,屬於海凡學院最高武學聖地,也因為海凡學院在地球武學中的重要位置,被譽為了地球大陸的武學聖地。所以其在地球武者心中的地位不是一般學院所能比擬的,傳人中最有名的便是無為時代的創始人伯拉迪。   進入聖劍閣的考察極為嚴格,當年雅心一是海凡學院弟子中的年紀最小的,卻是唯一通過考察的,令地球所有人都為之震驚,當時也已經有人稱雅心一是聖劍閣百年來繼伯拉迪之後最為傑出的人物。而當年伯拉迪因為地球動亂,戰事緊急,並沒有在聖劍閣內待多久,而雅心一卻是長年在閣內修行,極少在外露面。所以也有人預言雅心一的成就將超過伯拉迪,成為地球武學歷史上的第一人。   雅心一感覺到了會議室裡面凝重的氣氛,便知道方才會議室必然有一番議論,或許已經對他們這次來的目的有所瞭解了。   用春蔥般玉指輕掠了一些耳邊的亂髮,淡淡的道:「榮院長,諸位老師,雅心一這次是奉特院長之命特別造訪貴院的。」   特納,當代海凡學院院長,也是上輩十大高手之一,有地球上速度最快的人之稱。   榮影定下心神,道:「雅小姐,不知道特院長有什麼事情竟然派你來了?」   雅心一依舊是那副淡然的樣子,道:「就是關於地球四大學院的資格問題,想和榮院長與諸位老師商榷一下。」   她說的如此直接,榮影等人雖已經有所準備,但還是不由得臉色一變,但同時又覺得其中不那麼簡單。   榮影眉頭微皺,道:「這話的意思是?」   漢偌解釋道:「院長的意思是將現在四大學院的名字全部去掉,進行武術大會,取得前四名的學院再按資格授予四大學院的稱號,並接受政府特物質等方面的特別支持。以後每五年舉行一次,一來可以刺激四大學院以外的學院武學發展,二也可以保證四大學院能夠代表著地球的最高武學。」頓了頓,道:「這是由院長提議的,現在浩迪斯學院,龍吟學院都已經同意了,其他的學院也已經同意了,只差隨心學院了。」   榮影等人對視一眼,知道這是隨心學院的最後一個機會了,也知道這個計劃肯定早已經定了下來,只等到最後一個才來通知自己,心中雖有意見,但是卻沒有辦法。   榮影略一沉吟,道:「好的,隨心學院同意,具體時間呢?」   萊迪微笑道:「今天是8月1日,兩個月以後,也就是10月1日開始,每個學院派5個代表,地點在邦都,希望你們能準時出席。」 ∼第三章突遭偷襲∼     天色已黑,位於山中的隨心學院,由於沒有現代化的設備,沒有現代城市的喧鬧,在這個和平浮躁的世界,閑靜無比,但似乎也有了幾分落寞。   此時漫天星空,密密點點,星光在空中穿引著,令人沉醉。   但是這種夜景對於每個隨心學院的學生來說,顯得平淡無奇,他們則更加在意自己的修行,而老師們則忙著回去向自己的學生們傳達剛剛結束的教導老師大會上得到的最新消息,隨心學院將於兩個月後參加武術大會,隨心學院上下將為榮譽而戰。   同時還宣佈另一個重大改革措施,隨心學院廢除過去百多年來的那種封閉的教學體制,從今以後,將由導師開設課程,按照這次學院內排位賽的結果,進行分等級的教學,同等級弟子之間可以自由交流武學。學生每月可以有一次機會通過考試,開放隨心閣,進去閱讀典籍。   尤其是最後一條改革措施,令隨心學院的學生興奮異常,隨心閣的心法典籍並不次於聖劍閣,有些方面甚至超過了聖劍閣,隨心學院在百年前之所以能凌駕於各大學院之上,大部分功勞就是靠隨心閣,其中的心法典籍,曾得到伯拉迪的讚譽。但是從多年前伯拉迪參閱過之後,就再也沒人進去過了,隨心學院的歷任院長也都閉口不提隨心閣。   此時被提了出來,而且竟然容許學生進入閱讀典籍,怎麼不能令人興奮呢?相信這個消息不久後傳到整個地球武學界時,一定會使前來報考隨心學院的人大大加多。   在一定程度上,這也使得隨心學院的昔日風采回來了不少,似乎在提醒人們這是一個屹立於四大學院上百年的學院,它深厚的武學積澱不是普通學院可以隨便超過的。   此時,漫步於隨心學院的雅心一,漢偌等人也感覺到了學院活躍的氣氛,每個學生都躍躍欲試,令人感覺到這個古老的學院似乎開始煥發了青春。   學院的學生對這幾人也都抱以異樣的目光,他們都從自己的導師那裡得知了他們的身份,尤其以雅心一最為受人注目,先且不說她聖劍閣弟子的身份,只看她的外表,就很難不讓人去注意她。   白衣飄飛,秀髮披肩,清澈如水的雙眸,一望之下便讓人無法忘懷,加之絕美的外形,淡雅似仙的氣質怎能不讓人注目呢?   雅心一從小到大已經被人注目慣了,此時的她更多的是注意這絕美的星空,雙眸深情的凝視著,似乎想融入這情境。   旁邊三人則在談論著隨心學院的變化。   萊迪道:「隨心學院似乎變了不少,看來隨心閣的作用還真是厲害,也難怪隨心學院的幾個老傢伙能如此坦然的接受挑戰。」   漢偌沉聲道:「這也難怪,隨心學院能屹立於四大學院達百多年,畢竟實力還是很強,一個隨心閣其實已經足夠他們做資本了。」   萊迪哼道:「隨心閣固然厲害,但是看他們有人在裡面修行嘛?典籍是死的,要人去運用的,沒人用還不一樣是廢紙一張,恩格,你說呢?」   恩格是這次來人中唯一一個非四大學院的弟子,可見他本身的實力非常強,為人也十分低調,這次來,從頭至尾,只說了幾句話,可以說非常平淡。   此時,見萊迪問到自己,不好迴避,道:「隨心的實力是很強,很多地方都值得我們後進學院學習。」   漢偌聽到這幾句話,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心想,皇武學院派了這個人一同來,可見他應該是皇武學院頂級弟子,難得是又這麼謙遜,完全不像這個萊迪。   就在眾人說話間,忽地覺得心神一緊,一股強大的殺氣籠罩了四人,只在瞬間,便將諸人心神制住,令四人生出無法動彈的感覺,心中不由大嚇。   這四人俱是一等一的高手,尤其是雅心一,更是聖劍閣弟子,能在一瞬間就將他們制住的高手,在這世上,估計不到三個人。   四人現在所處的地方是隨心學院後院,由於眾人怕被隨心學院的人當猴看,所以便有意無意的走到了這個偏僻的地方。   雅心一處變不驚,心中暗自責怪自己,過於沉醉於星空的魅力,以至現在處在如此被動的局面。一邊責怪自己,一邊真氣外溢,試圖掙脫來者的控制。   以雅心一目前的武技水平,真氣早已轉化為可自由調動的能量,此時,能量沿著全身遊走,一方面護住自己,一方面集中能量往外衝。   旁邊三人頓覺得一鬆,壓力頓小,也開始了突圍。   此時場面十分怪異,四人站在這裡,除了雅心一外,其餘三人均有汗珠下落,而雅心一方才一直隨著晚風飄揚的白衣,此時也靜止在半空中。   忽然,雅心一輕喝一聲,清澈的雙眸異彩一閃,一道劍光從手中溢出,只在瞬間,衝破了無名人設置的能量網,也在那個瞬間,讓旁邊三人感覺到了雅心一的力量的可怕。   三人在雅心一的幫助下也衝破了禁制,但是都軟倒在了地上,同時只覺得眼前白衣一閃,身邊的雅心一已經不見了。   ※※※   外面星空淒迷,後山中由於樹林茂密,被黑暗籠罩著。   風斯慢慢的甦醒了過來,全身上下彷彿散架了似的,疼痛異常。   訝異著自己仍然活著,體內仍舊蓬勃著來迴旋轉的真氣,但似乎這樣旋轉的真氣平穩了許多,心念一動,真氣立刻運至。   風斯心中興奮異常,雖然不明白是為什麼,但是他知道自己在真氣修行上已經比以前高出了很多,這股真氣的運行在自己不去刻意阻撓時,平穩的在體內來迴旋轉運行,自己也並沒有痛苦的感覺。而當自己心意控制時,便十分聽話的在體內遊走。   就在他興奮時,突然聽到一個聲音說,「主人,你醒了!」   風斯忙環顧四周,沒有任何人在,這裡十分黑暗的樹林,此時在風斯眼裡宛如白日。   「主人,別找了,是我,我是子風啊」   風斯心中一驚,「子風?」   「是啊,主人,是我。我在用心念跟你通話呢。」   「啊!」   「主人,我剛才看你倒在那裡沒有反應,似乎是體內的能量波動很厲害,就又輸了一次能量給你,你現在身上有著我們族的能量體了,所以我們可以直接用心念交流。」   「啊,子風,你又用了一次,你不是一生只能用三次的嘛?」   「是的,主人,不過不要緊,我的存在就是為了主人的,剛才主人的情況很危險,幸好我及時甦醒了,否則主人現在就可能被自己的能量體燒死了。」   風斯也知道剛才很危險,但是沒想到會這麼嚴重,聽到子風的話,心中一陣感動,道:「子風……你沒事吧?」   子風道:「放心吧,我現在還是幼年期,所以還可以活很久,只要第三次能量不用就行了。」   風斯點了點頭,心想:我就算死了也不會再讓你用了,嘴上問道:「你剛才說的能量體是什麼意思?」   「主人,能量體就是類似於你平時修行的真氣的一種集合,其實不單是人類,萬物都是有能量體的,不同的能量體中和,會有不同的功效,主人剛才就是由於被我輸了一次能量,還有主人本身的能量體,兩者不均橫,發生反應的結果,我給主人輸了第二次,情況好多了。由於我們兩種能量體,完全不一樣,而我剛才也只是強輸進去平壓你能量體的,有可能還會發作,主人應該自己多修行,如果再發作的話,我可以再輸一次能量體給主人,那時候我自己就會因為能量體的消失而消失。但是這不代表主人以後就可以不再發作。」   風斯收到了這連串的心念,知道自己有可能還會在發生剛才那樣的問題。   「主人,剛才是你妄動能量體而產生的,只要你修行到一定程度後能駕馭我的能量體的時候,就沒事了。」   風斯一愣,想起剛才的情形,心中暗忖:可能是自己這幾天忙著查資料,耽誤了功課,剛才一下子就受不了了,導致能量體來回運轉。   問道:「那麼該如何修行才好?」   「對不起,主人,這個我也不知道了,你們的修行方式有很多,但是,不是都很適合,我們家族內部的能量體也都不一樣,所以每個主人的修行方式也不一樣的。」   「那我要怎麼……」   心念未傳達完,子風的一股強大的心念打斷了風斯。   「主人,對不起,我要沉睡了,剛才為了等你醒來說話耗了很多能量了,我這次估計要睡的久一點,再見,主人。」   風斯又發了幾段心念過去,但是都沒有回應了。   風斯彷彿也感覺到剛才與自己交流的生命體已經消失,這在以前是不可能感覺到的,但是現在風斯卻很明顯的感受到了生命體消失時的失落。   看來我的能量體真的是和以前不一樣了。   ※※※   隨心學院位處山區,學院佔地面積較大。   學院比較重視個人心性的培養,對於武技方面的培養和交流並不看重,在院規方面,幾乎全是關於武技交流的控制,而對於學院學生本身的規範卻很少,這也就突現了它與其他幾個學院的區別。   在隨心學院幾乎沒有禁區,學生可以任意進出隨心學院的任何地方,但是此時雅心一面前的院長室卻是除外的,雖然沒有規定不許來,但是學生和老師們都很自覺得不走過來。   這其實只是一個單獨的屋子位於隨心學院的西角落,木屋質的結構,看似平凡異常,但門口掛著的小牌上寫著「隨心無為」四個字,標誌著住在這裡的是隨心學院的無為院長,上輩十大高手之一。   無為•修,上輩最強的精神控制者,擁有最可怕的精神控制力,幾十年來一直隱居在隨心學院,很少露面。   雅心一心中默念著這些資料,對於聖劍閣弟子來說,這些資料是最熟悉不過的了,海凡學院有著地球上最先進的資料傳輸裝置,分了不同檔次的機密文件,掌握著全球數得上的高手的信息,以她聖劍閣弟子的身份對於這些資料的瞭解自然不成問題。   從對於隨心學院的瞭解來說,這個學院的學生或許都不如雅心一。   對於這個學院的院長,雅心一更是留心。   記得她曾經專門就無為•修的武技和院長特納討論過,特院長當時的表情非常奇怪,道:「這個世上最可怕的或許本就不是武技,而是人心,那個老古板能夠通過精神力控制你的思想,讓你欲動不能,那時候即便你有再強的武技也是徒勞。」   雅心一當時就有些不服氣特院長的話,道:「修為高的人,重要的是意志堅定,心神守一,如果這麼簡單就被人控制,那也談不上修為高了啊。」   雅心一在特納面前的表現更多的是自己本性的一部分,說話也比較小女孩些,常常露出嬌嗔的樣子。   特納十分喜歡這個女弟子,看她一臉不服氣的小女孩樣,微微一笑,也不多說。   剛才雅心一被禁制的瞬間,便已經想到了來襲者是誰了,能在不出面的情況下,將他們四人一舉制住的,除了無為院長之外,也沒有其他人能夠辦到了。   破除禁制的瞬間,她利用真氣的追蹤,追到了這裡。   此時站在木屋十米左右的距離前,雅心一能感覺到面前短短十米的距離裡,存在著類似於剛才禁制自己的能量網樣的結界,或者說是精神結界,換言之,想去找無為,就必須先闖過這個精神結界。   雅心一心神守一,伸出白玉般的雙手,合攏於胸前,輕喚了一聲:「無極之劍!」   秀髮無風自動,白衣也輕飄了起來。   潔白如玉的雙手中爆出萬道光華,射向木屋前的精神結界。   ※※※   拖著疲倦的身子,風斯正施展漂浮術飛回自己的宿舍。   說也奇怪,雖然身子疲倦,但是此時施展漂浮術感覺卻比平日裡更加輕鬆,感覺只是心念一動,身子便很自然的漂浮了起來。   抬頭看著無限美的星空,頭一次感覺到了體質改變的好處。   此時的星空雖然與平日所看到的一樣,但往日裡感覺到的星空的玄妙,彷彿在此刻更加接近了自己,風斯忽然產生一種感覺,自己似乎可以把握住這些,不讓它從身邊流逝。   自己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   就在這時,心神一滯,身體莫名的顫抖了一下。   一股巨大的真氣從西邊傳來,或者說是一個巨大的能量體正在釋放他的能量,這種級別的能量讓風斯的身體感到了顫抖。   好可怕!   忽地體內真氣紊亂,一個觔斗,風斯從空中掉了下來,幸好掉在了草地上,狼狽的爬起來,就感覺到體內的真氣不聽使喚的四處遊走,與方纔的平穩簡直不是一回事。   更奇怪的是,風斯並不感到身體的痛苦,只是覺得體內真氣四處狂奔,不太好受,同時真氣不停他的使喚,這就形成了極其奇怪的局面。   風斯剛飛上去,倏地又掉了下來,再來還是如此。   來了這麼幾回,風斯摔的頭暈腦脹,不敢再有使用飄浮術的想法,心中只是在思考為什麼會出現這種情況。   風斯不由的苦笑了一下,或許古今練武之人都沒有出現過我這種情況把,真氣在體內亂的要死,自己卻跟沒事的人似的,站在這邊想這是為什麼。   也不知道是福還是禍?   真氣的紊亂從自己發現西邊的那股強大的氣息後就開始了,難道和這個有關係?   難道是巨大的能量引發了我體內的那些不屬於我的能量體產生了異動,導致了這樣的情況發生?   可現在沒有子風的能量為我化解,我似乎也沒有感到身體有什麼痛苦,到底這是怎麼回事?   想也想不通,就不由將注意力放在了西邊那股突然出現的強大真氣上,究竟是誰能發出這麼大的真氣能量呢?   心中忽的一緊,西邊?   難道是院長?   想到這裡,恨不得立刻飛過去,但是此時自己的狀態似乎不能這樣,於是風斯便邁開大步,往西邊的院長室狂奔了過去。   風斯越跑越快,一點都不感覺到累,同時在奔跑中,體內的真氣彷彿得到了宣洩,真氣也逐漸趨於平穩。   風斯一邊跑,一邊想,原來跑步還有這個好處,或許這也是一個適合我的修煉方式,嗯,不錯。   越是接近那股能量的發源地,風斯就越感覺到真氣不停使喚,就這樣在他陷入了不斷奔跑就真氣好轉,而越接近強大真氣能量,真氣又紊亂的奇怪循環中。   院長室位於西角落裡,木屋建造時十分巧妙,恰好卡在山中,背倚山,成扇形向外面對著來人。   平時這裡是十分僻靜的地方,因為這是院長居住的地方,雖然學院沒有人對這裡加以控制,但是在學生中也有默認,就是從不踏入西角落,這裡也就成了隨心學院的禁地。   風斯一路狂奔的飛跑了過來,此時在成扇形擴展的區域最外面已經站了不少人,風斯認得的是學院的副院長榮影,教務主任白家天,訓練主任赤雷影,副主任冰雪妮。   旁邊還站著三個學生打扮的,卻不是隨心學院的學生,風斯不認識他們,他們自然就是漢偌,萊迪,和恩格。   原來他們三人在恢復過來之後,便立刻向榮影匯報了情況,並說雅心一追那人去了。   他們三人剛一開始說,榮影等人便對視一眼,在隨心學院,能在不出面的情況將這幾個人全部制住的人,也只有一個,就是院長無為。   榮影在今天收到了雅心一等人傳達的消息之後,便立刻拜會了院長無為,誰知道無為一句話都沒多講,只說了一句,交給你辦吧。   於是,榮影在無為的這種支持下,開始了改革,剛才正在和今天開會的幾個人總結改革措施宣佈下去的成果,便見到了漢偌等人來說遇襲的情況。   榮影等三人說完,知道雅心一追了過去,心中雖知道不會有事,但是雅心一實在身份特殊,萬一在隨心學院出了事,無法向天下交待了,於是便帶了眾人過來。   他們剛走過來,看見雅心一在前面,便感覺到了後面一陣風聲,一個人奔了過來。   只在瞬間,幾人覺得面前影子一閃,一個人衝過了他們,直往正處在精神結界中心的雅心一衝過去。   此人正是風斯,他其實是有苦說不出,他剛才看見副院長等人便想停下腳步來,但是由於方纔的那個奇怪循環,越是接近能量發源地,便越是難以控制,於是腳下的步子也就停不下來了,一停下來,便覺得體內真氣壓迫異常,只好不停的奔跑。   先前由於有人擋住了視線,他看不清楚裡面的情況,此時闖了進來,雖然腳下停不來,但是只在衝過來的瞬間,他便看見這輩子永遠不會忘掉的一幕,也是他這輩子最值得回憶的一幕。   ※※※   雅心一在輕喚出無極之劍四個字後,全身狀態進入了聖劍閣心法的無極狀態。   雙手爆出的萬道光華同時射向面前的精神結界,身形前移,開始向結界邁入,看似很慢的一步,卻蘊藏著無數的玄奧,也是雅心一修行武學的全部精華所在。   無為所設的精神結界,利用的是每個人都有的精神力,這個結界的作用就是吸收每個踏入結界的人本身的精神力給予反彈,也就是說來人水平越高,結界所彈射的力量也就越大。   雅心一似乎對這裡的結界非常熟悉,雙眸緊閉,踏了進去,開始時射進去的劍氣,此時已經無影無蹤,但是就在結界消化劍氣所發出能量的瞬間,雅心一看似很慢的步子,已經使得她站在了結界的中心。   無極狀態就是全身上下的真氣,能量,精神力,所有發自人身的力量,都處於一個無極無終的狀態,與人身外的力量體保持著絕對平衡。   此時雅心一便是利用自己內外平衡的狀態,在一開始對結界做出試探性的攻擊,然後利用無極走入結界,這在時間和真氣的把握上要做到無懈可擊,否則一有差錯,結界便會以兩倍於她力量的力量將她彈出。   一被彈出,可能終生會留下失敗的印記,這對於百年一出的武學天才雅心一來說,是最致命的。   此時,雅心一心如止水,一刻不停的反映著結界的力量變化,無極的狀態下,任憑身體的力量隨著結界的變化而變化,彷彿是狂風中的柔弱花朵,不停的搖擺,但是卻始終保持著一種平衡,不受損傷。   對於處在結界中央的雅心一,心中一絲不漏的反映著結界內的變化,但是對於外面發生的事情卻一點也不知道。   她再次抬起腳,向結界的另一部分發出了挑戰。   就在這時,變故發生了。 ∼第四章誓死保護∼     雅心一如雲的秀髮無風飄揚,白衣飄動,白衣包裹下的絕美身材盡顯無疑,全身上下因為進入無極狀態,發出白色,但又近似於透明的光華,將她整個人包圍在裡面,讓人產生一種膜拜的衝動。   此時的風斯便疑是在夢中,這樣的場景無論在他過去,還是來學院後都從未見過,心中悸動異常,一種莫名的感覺浮了上來。   正想著,但人卻已經身不由己的衝了過去。   只聽外面有人喊道:「小心!」   但是處在結界的雅心一是一點都聽不到,而聽得到喊聲的風斯卻是力不能及,逕直撞入了結界。   眾人皆欲掩目,不敢多看。   隨心學院的老師們自然知道這個結界的厲害了,而漢偌等人也聽師長們介紹過在隨心學院有一個精神結界,能反彈一切力量,且加倍施於闖入者。   風斯一頭撞入結界,只覺得一股能量襲來,熟悉無比,正是自己身上亂轉的真氣,但是力量程度上遠比自己體內的真氣強的多,心中大驚。   就在此時,體內的真氣也如膨脹開來一般,倏地暴漲了一倍,恰好抗衡體外襲來的巨大力量。   這次不同於往常的真氣亂串,這次是一種體內真氣不按常理的膨脹,力量增加固然可喜,但是增加過猛卻是無法消受了。   身體不由得疼痛起來。   另一邊,雅心一在踏出步子的瞬間,感覺到結界的力量突然改變,無極狀態下體內迅速調整,但是由於力量來的毫無徵兆,且過於零亂,縱使是聖劍閣至上心法也無法在瞬間做出最佳的反映,於是一股力量襲來。   雅心一原來邁出的步子收了回來,嬌軀猛烈的顫抖了一下,臉上表情依舊平淡如水,但是在顫抖的瞬間,一抹鮮紅掠過了她如玉般的面龐。   心中暗歎,看來自己是無法再進一步了。   就在這時,風斯衝到了雅心一的身邊,由於衝勁過大,從後面一把將雅心一抱住了,繼續向前衝去。   原來,風斯衝進結界後,腳步並沒有停下,還繼續往前衝去,正好迎上了受傷的雅心一。   在抱著雅心一的一瞬間,風斯的真氣亂轉倏地停了下來,與先前一樣開始了平穩的來回。   同時,步子也停了下來,但是衝勁還沒消,於是又往前面踏了幾步,在快出結界的地方停了下來。   說來話長,實際上從風斯衝進結界,到抱著雅心一衝到結界邊停下,不過是瞬間的事情。外面的幾人只覺得眼前一閃,一個人衝了進去,然後兩個人越來越遠,到了木屋的邊上停了下來。   就在風斯停下腳步的同時,結界的巨大力量反彈開始了。   此時的風斯體內的真氣已經平穩,變成了他自己控制的真氣,雖然剛才暴漲了很多,但是他本身的身體還無法適應,在面對著如此厲害的結界反彈力量時,也無法使用的出來。   雅心一心中暗歎,自己前面的努力就被這個突然闖進來的人給毀了,後來看著他竟然能抱著自己衝到結界邊,正要心喜,竟然又突然停了下來,而隨後一股巨大的力量彈了過來。   輕輕一歎,柔柔的喚了一聲:「無極之劍!」   風斯低頭一看,只見懷中的絕代美女雙眸緊閉,臉龐散發出聖潔的光輝,合攏於胸前的雙手爆出凌厲的劍氣,與上一次的佯攻不同,這次雅心一使出了全身真氣,試圖一舉擊破反彈力量。   這次施展出來的劍氣才是雅心一的真正水平。   如果能一舉擊破這股力量兩人就可以直接過去,如不能則會被巨大的力量給吞噬了。   在外面的眾人雖然隔著結界,依然感覺到了寒氣逼人。   抱著雅心一的風斯就更別說了,只覺得渾身上下如處在冰窖一般,手一軟差點就要把雅心一扔下來。   雅心一似乎也感覺到了,道:「抱緊我!」   風斯聽到聲音,才知道振作精神,全身真氣運起,抵禦劍氣入侵,雙手同時抱緊雅心一。   有了風斯的依靠,雅心一再無顧忌,玉手一翻,劍氣更甚剛才,幾點寒芒直打入已逼至眼前的結界反彈力量。   風斯覺得面前壓力越來越大,體內真氣迅速四散開來,護住了全身筋脈,他雖然不會將這強大的真氣用於攻擊,但是保護自己還是可以的,其實也不用他自己運氣,被改造過了的風斯體內的能量體會自動保護風斯的主要心脈,使其不受傷害。   強大的結界反彈力量終於襲到身上。   風斯在強大的力量面前,有點抬不起頭來,索性緊抱著雅心一,低頭看著懷中的美女。   只見雅心一的嬌軀劇烈震動起來,白玉般的臉龐,血色全無,眉頭緊皺著,雙眸依舊緊閉,長長的睫毛不停的顫抖著,不自覺的將頭緊靠在風斯的胸前。   這個不世出的武學奇才,擁有淡雅似仙般氣質的絕代美女,終於露出了她平時難得一見的脆弱神情。   風斯在那瞬間忘記了正處在結界力量的中心,癡迷在了這個可以令天下所有男人為之傾心的神情中。   就在兩個人要被結界力量彈飛的瞬間,風斯體內忽地真氣四逸出來,將兩人包裹在了其中。   風斯冷哼了一聲,好痛!   同時心中向天發誓,我要終生保護這個女人,不讓她受任何傷害。   她是我的。   ※※※   剛才的強大結界反彈力量等於是雅心一與風斯力量的結合再加倍的彈了過來,由於雅心一先前故意隱藏實力,這本也是她用來保命的招數,即便失敗的話,反彈力量也不至於將她吞沒,只要她能在反彈過來的一瞬間,全力一擊,就可以迅速退出結界,得以保全性命。   但是,終是人算不如天算,風斯的突然出現改變了一切。   風斯巨大且凌亂無比的真氣所引起的反彈力量,再加上先前屬於雅心一自己的真氣力量大部分打在了雅心一的身上。   這個結界本就是遇強越強,越是反抗就承受越多的力量,雅心一由此也是受了她自出生以來最嚴重的傷勢。   全身上下被強大的反彈力量擊中,幸好雅心一所習的是聖劍閣至上心法,關鍵時候護住了全身經脈,不至於受死。   雅心一此時盡現女孩子脆弱的天性,緊緊依附在了風斯的身上,感受著從風斯身上傳來的男子氣息,同時感覺到自己被一陣強烈的真氣包裹著,渾身感到了一片溫暖。   睜開了一直緊閉的雙眸,首次打量了剛才突然闖進來,而此刻又用真氣緊緊包裹著她的男子。   一頭凌亂的黑髮,隨意的紮在後面,秀氣的面孔此刻緊繃著,明亮的眸子寒芒連閃,正是運功禦敵的表現,只有緊皺的眉頭似乎能看出他的因承受巨大反彈力所產生的痛苦。   胸前合攏的雙手,也分了開來,緊抱著面前的這個男子。   自出生以來還沒有和男人如此親密過,心中湧上了一陣異樣的感覺。   ※※※   風斯由於保護雅心一的強烈慾望,在瞬間突破了他身體的極限,達到了真氣可自由轉化的境界,在關鍵時候將體內真氣釋放了出來,包裹著兩人。   他只覺得強大的能量正從身上流失到了周圍,並在周圍產生了一層藍色的保護膜,霎時間光華大盛。   而自己所承受的壓力似乎小了點,但是依然的感到身體似乎無法承受這個極限。   他知道此刻如果不是他體內那部分屬於「速」能量體的話,早已經被反彈力量給吞沒了,更別提此刻可以保護雅心一了。   而在那一瞬間作到真氣自由轉化,可以內外流動,這本是練氣的人練氣到達一定境界才可以做到的,屬於一個大關卡,也被練氣人稱為邁向高手之路的第一個身體極限。突破這個極限之後,才可以修行更高層次的武學。否則即便能看到最高層次的武學典籍,也是無法修行的。   一般常人在突破這個身體極限後,大約需要一個星期的休息調整期,不可做出真氣轉換,否則真氣可能無法收回。   風斯現在顯然是與一般常人大不相同的,不但沒有休息,而源源不斷的對外輸出真氣,意圖保護雅心一不受傷害。   能量層與反彈力量劇烈的碰撞在了一起。   不自覺的,風斯又哼了一聲,就在此時,他聽到了雅心一的柔和的聲音道:「快走!」   風斯也深知再不走,等再一次反彈力量過來時,自己的能量便不足以再抵擋了。   使出全身力量往前跨了一步。   週身壓力頓減。   終於走出了這個結界,到達了木屋的門口。   風斯只覺得周圍壓力驟減,彷彿從波濤洶湧的海面來到了岸邊一樣,深吁了一口氣,心念一轉,真氣慢慢的開始往回收。   肌肉緊繃,四肢彷彿僵硬了,雖有不停的真氣輸回,但是剛才的巨大的碰撞,給肉體帶來了巨大痛苦。   慢慢的,藍光逐漸收回,風斯的四肢逐漸有了知覺,開始可以活動了。   直到此時,風斯才有空低頭看自己剛才拚死保護的玉人。   只見雅心一清澈無比的眸子,正緊張的看著自己,一見他低頭看她,忙閃躲開來,蒼白的臉上浮出一絲羞意。   風斯心中一陣甜蜜,他知道自己從此以後都愛上了懷中的這個女子。   就在兩人各想心思時,木門忽然打開了。   一個看上去三四十歲,穿著簡樸,面貌普通的中年人走了出來,望了兩人一眼,嘴角邊閃過一絲笑意,道:「進來吧!」   說完便頭也不回的走了回去。   而外面等待著的副院長榮影等老師和三個來自其他學院的學生此時卻在耳邊聽到了很淡然的聲音:「你們回去吧,他們交給我了!」話語很淡,但是卻透著不容人違抗的氣勢。   榮影等人在外面對裡面發生的事情並不清楚,只知道裡面一開始白光氣勢盛人,但一會便轉為了藍光,風斯把雅心一抱了過去。   榮影等老師看穿著自然知道剛才衝來的那小子是自己學院的學生,因為進來太快,且進去之後一直是背對著他們,他們並沒有看清楚來人的容貌。但他們主要擔心的是雅心一在隨心學院出事,後果較大,見現在院長已經出面,也不再多管,便依聲走了。   漢偌等人雖心有不甘,但也無奈,畢竟這裡是隨心學院,也跟著走了。   木屋從外面看來不大,進來之後,才知道裡面別有洞天。   簡單的擺設與木屋的簡陋相似,一張桌子,兩張椅子,在木屋的四個方向分別有一個小門通往另外的地方。   而最引人注目的便是在木屋的木結構板上貼著一張女人的畫像,整個畫的背景在一個被陽光照耀下的山谷裡面。一個很美麗的女人,赤足站在一條小河邊,露出一小截晶瑩剔透的小腿,襯托著旁邊潺潺流動的河水,情景動人無比。   風斯一走進去,就看到了這幅畫,頓時被這幅畫吸引了,同時敏銳的感覺到了這幅畫的與眾不同。   心中一動,這幅畫並不是普通的畫,是利用高科技全真模擬的,是利用人的記憶模擬出來的場景。在隨心學院,怎麼會有這麼高科技的東西呢?   不由轉過頭去,看著那個中年人。   自然,他就是上輩十大高手之一,號稱精神力的至強者,隨心學院院長無為。   平淡無奇的面容,中等的身材,怎麼都讓人看不出來他是一個天下有數的高手,只有那雙清澈無比,似乎一眼看過來就能把你看的無所隱藏的雙眸,能讓人感覺到他不是平常人。   此刻他正似笑非笑的看著這兩人,道:「還捨不得放下來?」   風斯一愣,臉上不由一陣通紅,忙將懷中的雅心一放了下來,雅心一也是一陣嬌羞,自己在風斯的攙扶下自己站了下來,但是剛才受傷過重,一站下來便覺得氣血浮動,身子晃了晃。   風斯忙又扶住了她,一隻手挽著她的左臂,輕摟著她,雅心一隻覺得一陣目眩,面色嬌紅。   無為臉上閃過一絲異色,聖劍閣中能將心法練到無極的人修為應該很高了,怎麼這麼容易情動?   他不知道其實這大部分都是要是拜他所賜,精神結界的巨大力量讓雅心一受了前所未有的重傷,也讓她第一次受到了男孩子的保護,本該這個年紀早就該來的情愛感覺在瞬間爆發,也使得雅心一當時脆弱的心靈上牢牢地印上了風斯的身影,即便在以後她的修為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時,在她內心深處都會永遠記住剛才風斯誓死保護的瞬間。   而這裡的精神結界在將來也成為了風斯和雅心一最為緬懷的地方。   這是當初無為建立此陣的時候所無法料及的。   無為伸出手,拍在了雅心一嬌弱的肩頭。   雅心一頓時覺得一股巨大的真氣湧入自己的體內,綿綿不絕,同時自己體內的傷也在真氣掃過的瞬間回復如初,心中不禁一陣嚮往,自己不知何時才能達到這種境界。   只是一會功夫,雅心一便完全恢復了,不再需要風斯的攙扶,拜了下來,道:「謝謝無為院長的救治,心一已經完全好了。」   無為看見恢復真氣的雅心一全身上下灑發著淡雅似仙般的氣質,定力不足的人估計連雅心一站在這裡都無法抗拒,心中不由訝異異常,無極狀態講究的是無極無蹤,當到了至高境界時,無論做何事體內體外的都保持著一種平衡,連空氣都無法察覺到有變化,因此即便是人站在這裡都可以讓你無法察覺。   此時雅心一全身上下散發的淡雅若仙的氣質,卻與無極狀態相反。   難道說她還練有其他心法?   見雅心一拜倒,也不再多想,笑道:「心一,無需多禮,你是老特的得意門生,我要是讓你在這裡傷了,不被老特罵死。快起來吧!」   雅心一隻覺一陣暖風般的柔勁傳來,人不由的便站了起來,心中知道是無為真氣所為,不由又感覺到自己的差距。   那邊的風斯,從雅心一身體從自己手中離開開始,便突然感覺到了自己在精神結界中誓死保護的女人好像突然離開了自己,面前站著的已經不是那個嬌弱的她了。雖然此刻的雅心一渾身上下散發著讓人無法抗拒的魅力。   心中不由一陣心灰意冷。   聽到兩人說話,才想起來面前的人是學院的院長,忙收起情懷,道:「二年級二班風斯見過無為院長!」   無為對他點了一下頭,道:「好」,略一沉吟,道:「風斯?上次學院飄浮比賽二年級的第二名吧?」   還沒等風斯回答,又接了道:「負重衣,還穿著麼?」   風斯一愣,道:「啊……現在還穿著呢!院長,你怎麼……」   無為冷哼道:「你以為你穿負重衣,老師們都看不出來嗎?」   風斯撓了撓頭,說道:「規則沒有不允許吧?」   無為板起臉來,道:「規則說是不允許不公平競爭,你這個不也屬於不公平競爭嘛?」   風斯為之語塞。   雅心一在一旁聽著,淺笑道:「無為院長,不公平競爭應該是指不影響正常比賽秩序吧?風斯這個好像沒有影響正常比賽秩序的嘛!」   無為掃了一眼雅心一,道:「小丫頭,你倒是蠻會說的,你知不知道那次我們的本意是想挑選人進行訓練,每組只取一個,一共三個人,這小子平白無故的少了一次好機會。你說該不該罵?」   雅心一縱是再如何巧舌能辯,也不由一愣,但隨即便道:「無為院長既然知道風斯是穿負重衣參加比賽的,為什麼還……」   未等他說完,無為打斷了她,說道:「機會是稍縱即逝的,自己不去把握,不去爭取,等著別人送來,這是不可能的。」   風斯心中無奈,他知道自己錯過了一個很好的機會,但是他這麼做也是有自己的原因的。   唉!算了,自己再努力吧!   雅心一聽到無為的話,心裡一動,盈盈一笑,道:「無為院長,心一奉特院長之命來隨心學院,其實最主要的目的是為了你們三十年前的一個約定。」頓了一頓,沒再說下去,看著無為。   只見無為雙眸精芒暴閃,身體周圍湧起足以令人窒息的巨大真氣,屋內兩人頓覺得頭一陣目眩,正要運功抵抗,屋內的這股巨大真氣已消失無形了。   無為如先前一般氣定神閒的站在那裡,悠悠然的看著雅心一,道:「小丫頭,野心不小,連隨心閣的主意你也打?」   聽兩人一說,風斯立刻意識到雅心一所言的約定與隨心閣,這一隨心學院的武學禁地有關係,忙提起精神。   此時他還不知道學院最近的改革措施,也更加不知道隨著雅心一等人的到來,隨心學院的四大地位在動搖。   自然他也不知道眼前的玉人是當今最負盛名的武學聖地,聖劍閣的弟子。   雅心一早已準備好了,淺笑道:「心一不敢,只是特院長對心一說,他和隨心的無為院長有一個約定,說誰要是能闖過他木屋前的精神結界就可以進入隨心閣參修。無為院長不至於讓心一失望吧?」   風斯聽了雅心一的話,自然明白了其中的意義,不由激動的看著無為,他雖然身為隨心學院的學生,但由於修行時日較淺,以致對隨心閣還是不敢奢望的,更何況在他所聽說到的消息中學院內也沒有任何人可以進去修行的。   但此時,他似乎已經有了一絲希望可以進入這個武學聖地了。   無為臉上突然出現了輕鬆的笑意,道:「特老頭,死都要盯著隨心閣,我當年一時不察就中了他的計,幸好沒多少人知道,不然我老臉往哪裡擱!也罷,既然海凡這麼看重我們的隨心閣,也算是隨心閣的榮幸!」   雅心一原本以為要費一番精力才能讓無為答應,但此時無為答應的卻如此爽快,剎時按耐不住心中的欣喜,道:「無為院長,你真的同意啦?」   無為點頭笑道:「你進去修行當然沒有問題。」接著,臉一板,道:「既然在隨心閣修行了,你自然也屬於隨心閣的弟子了,所以隨心學院也可算是你的半個師門了,以後你就算是聖劍閣和隨心閣共同傳人,這在我們兩家建院這麼多年的歷史上還是首次,你應該知道你的言行代表了什麼,你要做些什麼吧,我想特老頭平常對你說的應該不比我少。」   雅心一俏臉上露出別樣的神采,點頭道:「這點請院長放心,特院長已經跟我交待的很清楚了。」   無為點頭道:「我們幾個老傢伙估計都懶得動了,未來就交給你們了。」說到這裡,眼神微掃了一下旁邊一直呆立著的風斯。   此時風斯正愣愣的看著兩人,聽著他們的談話,尤其當聽到雅心一竟然是聖劍閣的傳人時,心中一震,不可思議的看著雅心一,同時也浮上一陣失落。   他接觸武學是到學院的這三年來才開始的,以前所作的事情和古武學完全沒有關係,使得他在武學認識上比其他人差了一截,不過幸好風斯天資極高,三年來也很勤奮,所以比起一般的人並不差。   但自從被海凡的布若輕鬆擊倒後心中便開始重新認識自己的力量了,聖劍閣是海凡學院的最高武學聖地,也是全球的武學聖地,雅心一的級別應該比布若要高很多,自己比起布若尚且差那麼一大段距離,那和面前的這個佳人相比則差的就更遠了。   雅心一心中似有所動,道:「不知道貴院的風斯學長能不能也和我一起進入隨心閣修行呢?」   風斯一驚,他雖然心中有次奢望,原本也想對無為說的,但是由於剛才知道雅心一的身份,心中一陣失落,有點心灰意冷,但此時聽到雅心一自己提起,不由的望向雅心一。   只見雅心一此時白玉般的俏臉上微紅,沒看風斯,只盯著無為看。   無為嘴角邊不由的微微一笑,道:「既然他也闖過了,自然我的承諾也有效,不過……」說到這裡,微微一頓。   雅心一和風斯兩人異口同聲的問道:「不過什麼?」   無為看著兩人,笑意更重,道:「你們別把我那個承諾到處亂說就行了,剛才若不是你們運氣好,精神結界的力量早就把你們震飛了。」 ∼第五章閣中修行∼     風斯頓時覺得自己在做夢一樣,剛才的尷尬,失落,心灰意冷一下子全沒了,自己居然可以進入隨心學院的禁地學習最高等級的武學,自己這個不過接觸三年古武學的人居然也可以。   突然想到,這一切似乎要感謝眼前這位絕代佳人,聖劍閣的傳人,雅心一。   剛才兩人異同口聲說了句話,讓風斯不敢再看雅心一,但此時想起自己該感謝她便不由自主的看向了雅心一。   只見她也正在看著風斯,兩人目光瞬間對視。   雅心一秀目中有著與剛才答應無為話時不一樣的神采,而對視下的風斯則是一震,心中一陣自卑湧了上來。   自己現在在這裡只是一個什麼都沒有的學生,過去那曾有過的成就對自己毫無意義,而武學對於自己來說,是一個全新的世界。   雅心一聖劍閣傳人的身份,無論從實力還是外在,自己都是難以消受,先且不論有多少競爭者,只是自己內心的這關就過不去。   雖然在這個時代,男女早已經沒有不平等的問題,都可以根據自己的喜好去選擇自己的伴侶,也可以任意更換,只要雙方自覺自願,無為聯邦的法律是允許並且保護的。   但是身份,地位的懸殊依舊是存在的,風斯生活在這個世界裡是無法免俗的,同樣,雅心一也能明白到這點,或許她想提出讓風斯進入隨心閣修行,就是想為風斯提供一個機會。   但是兩人如果真要有愛情的話,那麼還需要太長的時間去考驗和等待。   在這個無為時代裡,隨著戰後的重建,以及伯拉迪的領導下物質發展迅速,以前戰爭下的悲慘狀況早已經消失。   但人的精神卻彷彿是跌到了一個低點,因此一類人選擇了修行武學,提高自己的精神追求,滿足自身的發展,而另一類人則不斷的墮落和更加沉浸在物質化的空虛之中。   這似乎也是武學日益盛行的一個因素,一個物質已經完全滿足的時代,其他的追求自然也會隨之上升,同時在過去的戰爭中也表明了武學對於每個人的生命安全也是至關重要的。   所以,作為地球四大學院之首的海凡學院便成了眾人追逐的目標,更別提海凡學院的聖地——無為之主伯拉迪曾經修行過的地方——聖劍閣了。   雅心一作為繼伯拉迪之後唯一的聖劍閣傳人,身份地位自然非同一般。   此時,作為普通學生的風斯根本無法與其相配。   無為也似乎看出了兩人在目光一撞時的所蘊含的含義,心中暗歎一聲,道:「隨心閣武學,重視的是心神的鍛煉,這其實是最基本的武學概念,修行武學之人,心神的鍛煉至關重要,否則兩人對戰時,一個照面間,你心神已傷,被人奪其志,也再談不上什麼武技的運用了,這場對戰,你便已經輸了。」   「因此,不管是在哪裡修行,這一點是其必須具備的,即心神守一,隨心閣也是一樣,不一樣的是心神的鍛煉對於隨心閣人來說不只是基礎,也是武技之一,而且是最高檔次的武技。」   「多餘的話,我也不多說了,在隨心閣更多的是靠自己,這不同於一般的武學修行,導師是沒用的,包括我在內,幫不了你們,你們要自己拿捏好分寸,否則出了事情,誰也救不了你們。」   面向雅心一,道:「尤其是你,你修行的聖劍閣武學已經到了一定的境界,高等級的武學修行最終的發展是一致的,因此千萬不可貪多,切記!」   轉向風斯,道:「你在武學上的發展才剛開始,方才在外面才將真氣上升了一個檔次,本不該現在就讓你繼續修行的,但是我在你身上感覺到了一種未知的力量,我並不知道你是從哪裡獲得的這種力量,但是高層的武學修行,不是單指體內的力量的,你體內的那種未知力量可以幫助你在武學上一日千里,也可以毀掉你,讓你生不如死。」   風斯聽了暗暗吃驚,無為果然不愧為上輩的十大高手,只憑剛才的表現,便一針見血的指出了自己的毛病。   旁邊的雅心一聽了,則是莫名的多了幾分擔憂,秀目盯著風斯看,同時感覺到了關心人的那種牽腸掛肚。   無為繼續說道:「隨心閣的修行人數一次就是最多兩個,你們正好兩人,這裡有四個門,分別是隨心閣的心神,武技兩種不同的武學分類,四個門分別是心神男女,武技男女,如果由心神門進入的話,則就是先修煉心神,再有那裡的通道通往武技,由武技門進入的話則修行順序相反,雖然標明了男女,但是其中的武學典籍是一模一樣的。」   看這兩人的疑惑,道:「這是自古留下來的,我也不知道是為什麼。你們自己修行的人應該最清楚了。」   「你們一旦進入了,便不能再出來,如果出來則算修行結束,整個隨心閣是建在山的裡面的,這裡面設備很齊全,你們不用擔心。你們修行的時間是一個月,但是風斯剛剛突破了一個人體極限,身體比較累,因此風斯放寬至四十天。」   「好了,先心神還是先武技,你們自己走進去吧!   雅心一心中早已有決定,但是放心不下風斯,看見風斯往心神門走去,忙喊了一聲:「風斯,等一下!」   風斯心中也做了決定,因為他本身修行的就是隨心學院的武學,自然選擇先心神,後武技這樣按部就班的修行方式比較好,因此也不多想,便走向了心神門男,聽到雅心一的喊聲,心中一跳,轉過身來。   雅心一纖手將長髮向後一散,雪白的玉頸從風斯眼前一閃,雅心一手中多了一條鏈子,隱有光華流動,一看就知道不是一般的鏈子,柔聲道:「這條鏈子,你帶著吧,我從小帶著,對練功有幫助的。」   風斯一愣,忙道:「不用了,我不會有事的。」   雅心一秀目中射出很複雜的神色,道:「你拿著吧,就當是心一的心意,自己保重。」說著話,已經把鏈子放在了風斯的手中。   身形一飄,足不點地的飄進了武技門。   兩人手一相觸,風斯只覺得全身被電擊似的,不能動彈,同時手中的鏈子傳來了一股清涼的氣流直達心脈,十分舒服。就在這個時候,雅心一已經消失在了武技門裡。   風斯心潮四湧,呆在了心神門邊,望著對面的武技門,似是在尋找伊人芳蹤。   只聽無為喝道:「風斯,快去吧!收斂心神,不要再想其他了。」   風斯彷彿猛地驚醒,看著無為,道:「是,院長。」   無為臉色平淡,道:「去吧,你是隨心學院自己的學生,不要輸給人家了。」   風斯心中激起了萬丈雄心,點了點頭,便走了進去。   無為看著風斯的背影,暗歎了一聲。   ※※※   風斯進入了心神門,深吸了一口氣,暫時將雅心一的身影從腦中抹去,平靜心情,開始觀察門內情形。   一條長長的甬道通向深處,雖然是在山中,但是甬道中采光很好,甬道四壁上還有許多小孔,透著涼風,可見通風設備也是不錯。   走到甬道盡頭,是一個靜室,靜室很空曠,只有一張桌子,上面擺放了一些書,在邊上又有一個小門,應該是起居室。   風斯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動,將放在最上面,也是灰塵積的最厚的一本書拿了起來,薄薄的一本書微泛著黃,顯得很古舊。   一打開書,扉頁上用古楷體寫著:隨心閣武學心神篇,入門卷。   風斯就勢坐在地上,就將這本心神篇的入門卷翻看了起來。   兩天後,風斯合上最後一本書,站起身來,伸了一個懶腰,這兩天多,自己什麼事情也沒做,就是把這些書都看完了,雖然自己沒有修煉,但是在看完這些心神修煉的著作之後,風斯相信自己在這方面的理論理解已經達到以前所不敢想像的境界,同時也明白了那次自己試圖把真氣聚到雙眸上是多麼的危險。   自己以前在家鄉被人們尊稱為科技神童,天才少年,別人一個月才能看完的書,他幾天就可以看完,並且能在做出比較分析的基礎上,轉化為自己的知識。   這也是他不再回去,開始隨心學院的古武學修行之旅的原因之一。   他比現在的練武之人多了很多科技的基礎,但是由於他以前專心於科技,對於人體自身奧秘的發掘,武學意義的理解,又不如那些自小修行武學的人多,但是看完這些書之後,他對於人體自身的瞭解進了一大步。   原來整個真氣運用的基礎在於心神的鍛煉,而並不是體質,體質只是一個基礎,心神便是在這基礎上真正起作用的,當你達到一定的體質之後,還需要不斷的修煉,促進心神的發展,再由心神催生真氣的運用,由真氣推動人的體質的進一步,整個過程是圓滿的。   在這個不斷向上的修煉過程中,心神的鍛煉決定了最終的成就。換言之,即使一個人不懂得任何真氣運用的方式,但是他有很強的精神力,只要加以時日,必然可以成為高手,但是如果你對真氣,武技的運用非常熟練,而且非常的有技巧,但是你忽視對於心神的鍛煉,也是沒用的。   所以練氣重在心神。   其實風斯本人並不知道,在武學界,還有另外一種理論,便是武技論,這種理論與心神論恰恰相反。武技論的最傑出的代表便是聖劍閣,由此也可以看出整個地球的武學界都是傾向於武技論的。同樣,有很多有識之士便指出這兩種理論其實只是殊途同歸而已,現在的地球第一大武學學院的院長特納便是其中之一,所以這也是他千方百計要讓雅心一來隨心閣的原因。   吸取兩家之長才是上上之道。   有些高手過招的時候,只憑一開始的氣勢壓人,便可以壓制住你的心神,從容控制戰鬥局面,隨心閣的典籍便有不少這些方法的紀錄,如何利用氣勢壓制敵手。   關於氣勢,隨心閣心神篇中的解釋是心神在達到一定程度後,可以外逸於體外,對於對手所造成的影響,也可以說是一種心神施壓。   而對於氣勢的控制,也屬於心神鍛煉的一種,即分為無目的性,和有目的性,較為低級的氣勢就是全場施壓,發出者本人無法控制氣勢的目的,因此也無法做到集中一點攻擊敵人,較為高級的就是氣勢可以控制至一點攻擊對方,最高級的就是直接向對方心神施壓,氣勢逼人但不外洩,通過自己的一個動作,或者一個眼神就能直接讓對方受制。   當時看到這裡,就不由想起那天看見布若的情形,他所用的那種攻擊方式似乎與純粹的心神外逸為氣勢無關,應該是一種較為高級的武技,通過一定的運功路線,武技運用所造成的效果,自己當時死守心神也挨了下來,但是如果是真正的心神壓制的話,自己當時便不可能挨的下來。   無為院長被稱為精神力的至強者,但可惜的是風斯自己並沒有親眼見過他動手,但是按照推測,應該是一種真正的純心神攻擊。   風斯同樣並不知道無為在對雅心一等人在學院的攻擊時其實便已經施展過了,如果是雅心一看到這些,必然可以理解,以他們那幾人的身手,一瞬間便被完全壓制住,而且隔了很遠的距離,這完全是一種較高級的心神運用,也是一種很可怕的力量運用。   風斯心中默默將心神篇中所講解的理論,以及修行的方式如在腦中放全真電影一般過目了一遍,然後便開始了他真正的隨心閣武學修行。   ※※※   陽光普照,處於偏遠深山中的隨心學院,此刻彷彿已經脫離了百年以來的迷濛狀態,煥發著青春,學院中不再是平時的那種沉悶,代之的是一片練武聲,以及導師們的喝罵聲。   由於體制改變,學生們開始互相交流,互相指導,互相切磋,大家都知道在即將開始的排位比賽中如果失利,這個學院將失去它百年擁有的四大學院的稱號。學院上下的每一個人身上都承擔著一份壓力,為榮譽而戰的壓力,這段時間裡學院的氣氛空前的良好。   榮影看著這一切,心中一陣欣慰,自己雖然身為副院長,但是對於以前的那種傳統體制卻絲毫沒有辦法,封閉的教育出不了人才,雖說隨心學院重在自身的體悟,而不是純粹的武技提高,但是在時代的整體影響之下,學院還是應該做出改變的。   心中也在訝異這次院長的開明,以前每次跟院長提出改革,都被拒絕,這次卻很輕鬆的通過了,或許是院長也感覺到了壓力吧,畢竟他是上任院長所選出的接班人,不能讓這樣一個古老學院在他手裡沒落,對自己原來的要求也只好做出讓步。   一個多月前,雅心一等人為學院帶來了比賽的消息,是促成學院變化的直接原因,而其後發生的事情有點讓人難以理解了。   院長竟然允許雅心一進入隨心閣修行,但心中同時也想到了或許院長在為隨心學院取得一個保證吧。畢竟這樣雅心一也就算是隨心學院的弟子了,如果最後實在不行就算雅心一出手也算是合情合理。   想到這裡,心中不由震撼雅心一的修為,那天所感覺到的那種劍氣,雖然在結界裡面,但是仍然讓人不寒而慄。   所幸,我們學院也還有一個人進入了隨心閣。   嘴角邊不由的揚起了一絲笑容。   ※※※   作為地球上最古老的學院,這裡的一切似乎都還保留著前幾個世紀的風貌,木門,古牆,風格古雅的建築,小橋流水般的意境,全然不似其他學院的電子化,科技化。   正是由於這個原因,風斯才選擇了這個學院來進行修行。   在潛意識他還是希望能遠離與科技有關的東西,開始自己全新的人生。   剛從隨心閣出來的風斯,此時正走在回宿舍的路上,身上依舊是那套校服,頭髮比以前長了不少,隨意的紮在後面,臉龐並不英俊,只透著秀氣,,修長的身材,一切都很普通,只有那偶爾有光華閃動的雙眸能讓人意識到他與其他人的一點與眾不同。   經過了四十天的隨心閣修行,風斯感覺到了更多的來自於身體潛能開發的愉悅,一點也不亞於自己以前在科技上獲得成就時所得到快樂。   心神一片寧靜的他,雙眸不停的關注著身邊的一切,樹木花草,感受著各種生命體在享受生命時的愉悅。   只有頸間的鏈子偶爾傳來的清涼,能讓他心中流過一絲酸楚,她在自己出來的十天前便已經離開了隨心學院,精神結界的種種似乎只存在了回憶,又像一個不真的夢,虛幻而又美好。   回到了宿舍,成素不在房間,整個樓似乎都空掉了,人也不知道都去哪裡了,風斯心中雖有疑問,也沒有多想,爬到自己床上,便躺了下來,心中一陣感慨。   四十天沒有回來了,那一小間斗室裡面過了四十天的修行生活,自己的修為也前進了一大步……   但是比起她仍然差了很多。   唉,我怎麼又想起她了?   絕美的身影浮現在了風斯的眼前,揮了揮手,似乎想忘掉,坐起身來,突然想起,自己已經跟子風很久沒有聯繫了,心念一動,跟子風打招呼的心念已經傳出。   石沉大海的感覺,很久也沒有回應,風斯感覺到子風雖然有點甦醒,有點生命的意識,但是還沒有完全甦醒。看來連續的兩次輸入,將子風2/3的能量體輸入給風斯,讓這個稀有的靈異生物也無法承受,在休息了四十天之後還沒有完全恢復。   風斯心中不由一陣失落。   慢慢的,經過四十天的苦行,風斯心神雖然並不勞累,但是身體的疲勞已經接近極限,躺在床上的他逐漸進入睡眠。   不知道過了多久,風斯從睡夢中驚醒過來,體內的真氣不合常理的快速運轉起來,在東邊風斯能強烈的感覺到一個巨大的能量體正發出不同尋常的能量,影響著自己的真氣。   心中詫異,由於隨心閣的修行,此時的他已經融合了小部分的子風的能量了,其他能量雖沒有融合,但是控制已經不成問題,此刻能被影響到,很明顯是感覺到了那個能量體的強大。   天色已經到了傍晚,落日的餘暉灑在了風斯的床邊。   成素還沒有回來,風斯心中疑雲更重,這小子一般到了這時候鐵定回來的,難不成出什麼事情了,這個樓好像也沒感覺到有什麼人的存在。   突然,東邊的能量體更加強大了,風斯連忙運轉真氣,將有點紊亂的真氣控制住。   東邊應該是練武場才是,難道今天在那裡有什麼比賽?   想到這裡,身體浮動,直接從宿舍飛了出去,向練武場飛去。   到了這裡,風斯頓時恍然,原來這邊聚集了幾百人,估計整個學院的人都在了,按照班級很整齊的排列在那裡,在學生面前有一個高台,台上正在有兩人比武,而其中一個正是風斯感覺到的能量體。由於距離太遠,並不能看清是誰,但是風斯心中卻驚詫無比,學院裡還有這麼強的人!   不愛招搖的他,立刻從空中飛下,慢慢的走到了練武場。   此刻,下面的學生正在如癡如醉的看著台上的人打鬥,沒有留意到旁邊有人,風斯便乘著這個機會,找到了自己認識的人,看見成素正站在後排,跟傻子一樣的張著嘴,看著上面。   風斯跑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壓低聲音道:「喂,做什麼呢?這個個是在幹嗎?」   身邊的人都在看著台上比賽,根本沒在意有人說話,只有直接「受害者」成素被迫回了下頭,臭著臉說:「煩什麼,快看!」然後繼續轉頭看著。   風斯一陣好笑,也不再打擾他了,抬頭看著上面。 ∼第六章好強美女∼     台上一個身材跟風斯差不多高,但是卻強壯了很多的人正在衝向另一人,那人身材明顯小了很多,一張很俊朗的臉,站在那裡,嘴角邊含著笑,看著衝過來的大漢。   風斯認得那個大漢是二年級的排位賽第一名,叫做拉魯,不但身材高大魁梧,而且身形非常靈活,是訓導主任赤雷影的學生。   而另一邊的含笑的男生卻不認識,但是令風斯心悸的能量正是從他身上發出的,只是站在那裡變感覺到了氣勢逼人,和那張含笑俊朗臉的隨和完全相反。   只見那男生在面對拉魯的強勢攻擊,嘴上輕輕道:「破風斬」,含笑的臉頓時一冷,一道凌厲的刀氣從指間迸出,整個人身形如一陣風搬迎向拉魯。   彷彿沒有過程的似的,當那男生如陣風般從拉魯身邊穿過去的時候,拉魯便已經倒下,下面的學生看了覺得非常怪異,就像那人衝過去,拉魯就倒下來了,感覺是拉魯自己放棄了。   但是風斯在那一瞬間,卻感覺到了凌厲無比的刀氣在拉魯身上的幾個地方各輕輕的擊了一下,那瞬間招數的攻擊至少在五下,可見其速度之快。   而更讓風斯驚異的是,拉魯練的應該是閉氣罩,這是一種很強的防禦武技,練成之後外部的物理攻擊都可以很輕鬆的擋住,但是拉魯卻很輕易的就被人擊倒,可見那人剛才那幾下打得全部都是拉魯的軟肋,也就是破綻。   此時台下一陣驚呼,畢竟拉魯的功力水平,在學院都是很有名的,絕對可以排進前五名,被人這麼輕鬆就擊敗,可見那人的水平之高。   身邊的成素也在驚呼:「烈雲這小子好厲害,連拉老大都被他這麼擺平了!」驚呼中,好像突然想起來剛才有人喊他,愣一下了,猛地回頭,只見風斯正在看著他。   成素大喊了一聲:「風……」   還沒喊出來了,就被風斯一把遮住,笑罵道:「你見到鬼啦?喊這麼大聲音幹嗎?」   所幸兩人是在最後一排,只有少數幾個人回頭看了看他們。   成素忙壓低聲音道:「你小子現在發達了,跑去隨心閣修行了。」   風斯楞了愣,道:「你聽誰說的?」   成素瞪了他一眼,道:「你當人白癡啊,我們好歹也一起住了快三年了,一個多月前,榮院長跑來跟我說,你有特別任務,被派出去了,過段時間才能回來。叫我不要出去亂講,後來又傳出,雅心一進入隨心閣修行了,還有一個我們學院的學生一起在隨心閣,那時候我就猜到估計是這小子了,想想看有什麼任務也不該讓我不亂說話啊,而且還是榮院長親自來通知。」   說到這裡,頓了頓,斜著眼睛看了看風斯,道:「我就看不出來你這小子有什麼本事能進去!」   風斯雖然被他挖苦著,但是心神明顯的感覺到成素內心的看見他的那種喜悅,笑了笑,也不說話。   成素又看了一下,道:「你也沒什麼長進啊,還那麼不愛說話,一點幽默感都沒。」   風斯乾咳了一聲,道:「好了,別說我了,這個是怎麼回事啊,那個人是誰?」   成素聽他提起前面那個人,兩眼冒光,立刻道:「是烈雲啊,厲害得很,最近才出現的,我們學院真是藏龍臥虎,這下子保住四大有希望了。」   風斯一陣茫然,道:「什麼保住四大?」   他一直在隨心閣,並不瞭解外面發生的事情,無為也沒有對他多說什麼。   成素用手撫額,用看白癡的眼光看著風斯,道:「你真沒救了。」   風斯在經過成素的一大串添油加醋的「智能開發」以後,終於明白了學院所處的境況,心中很訝異,為什麼院長沒有跟我說過?同時心中也有了幾分瞭然,怪不得會如此輕易就可進入隨心閣,原來是不得已而為之了。   他並不知道其實無為也在兩難,一方面希望學院不要跟隨時代的步驟而改變本身應該有的修行方式,但是另一方面又迫於壓力,不能不變。   所以,對於風斯,無為並沒有有太多的要求,也沒告訴他所需要負擔的責任,只想讓他按照隨心學院所應有的心神鍛煉為上,隨心進行修行。   就在兩人說話間,烈雲已經從台上下來了,這次比武只是例行比賽,在宣佈改革之後,學院立刻停止了排位賽,改為每天一次的例行檢查,由學生自行選擇對手,雙方自願,比賽前報送到老師那裡就行了,全校學生都要來觀摩。   只見烈雲回到台下,受到英雄般的歡呼,其中夾雜著不少女孩子的聲音,隨心學院地處偏僻,女孩子報的不多,但是也有不少很漂亮的,如在那次二年級漂浮比賽中,勝過風斯的林妃文,就被學生們稱為學院第一美女,而風斯回來後也被成素取笑,認為他是看見美女腿軟。   此時林妃文也正站在烈雲的身邊,一頭烏黑的長髮,雙眸漆黑一點,秀美的臉龐,絕美的體態,令人一眼看過去便不忍離開。   一下子,烈雲變成了眾人的焦點。   風斯遠遠的看著他,心神中能感知到雖然他在不停的跟周圍的人說話,但是內心毫無波動,只有當他面對林妃文的時候,心中便有了漣漪。   看來美女的魅力還真是大呢,一轉念想到了自己,便苦笑了笑。   忽然成素拍了拍他,驚喜道:「美女上場了,快看!」   風斯忙抬頭看台上,只見林妃文正在走上台,秀美的臉上正含著一絲笑容,顯得信心十足,而她的對手是一個小男孩,個頭不高,全身用黑衣服包裹著,只露張臉,但是長得卻很漂亮,如果打扮成女人,與林妃文不遑多讓。   只聽台上訓導主任赤雷影高聲道:「今天的最後一場,林妃文和龍則靈。」   成素在一旁偷笑道:「風斯,這場比賽被我們稱作真女人和假女人之間的比試,哈哈!」說著竟然忍不住笑起來了。   風斯瞪了瞪他,看著龍則靈,突然一下也覺得這個小男生真的很女人,長得實在太漂亮了,光論臉龐的精緻,比林妃文有過之而無不及,只是不知道手下功夫如何,這兩人怎麼會比試的?   遂把這個疑問告訴了成素。   成素聳聳肩,說道:「這個是雙方自願的,至於為什麼只有他們自己才知道了,我們只負責看。」   風斯只好帶著納悶,看著台上。   此時兩人已經開始了比試,兩人都是空手,交手幾招,頓時讓風斯對龍則靈刮目相看,他對林妃文的身法是知道的,雖然那次他身穿負重衣,但是也不得不的承認林妃文的漂浮速度已經超過他們的水平,尤其是身法的控制上。   而龍則靈與她交手幾招,竟然不分上下,要是換了成素上,估計不到三招,就被林妃文的身法搞得頭重腳輕,找不到北了。   忽聽烈雲喊了一聲好,只見林妃文身形幻化為三個身影,向龍則靈撲去。   龍則靈雙眸睜大,眸中異彩連閃,腳下連踢,向左邊的身影踢去,一腳過去,只覺得腳下一空,暗道不好,再要轉過身,已經來不及,掌風已經襲來,銀牙一咬,真氣急運,順著腳踢過去的衝力,整個身形倒翻過來,堪堪躲過林妃文的一掌。   隨即半空中的身形也幻化成兩道身影落地,腳一沾地,再分,變成了四道身影,順著掌風起處拍去,直襲林妃文。   下面的人有點看呆了,如果說剛才那場比試,他們許多人並看不出來其中的奧秘,但是這場比試卻在明顯不過了,兩人都在使用同樣的武技「分身幻影」,第一次龍則靈被林妃文的幻影迷惑了,踢錯了地方,但是隨後的應變之快,令人咂舌,只在瞬間轉守為攻,而且是分了又分,讓人感覺不止是單純的「分身幻影」這麼簡單了。   但相同的是,兩人的強項都在於身法和速度。所以比試也格外好看。   風斯心神保持寧靜,一絲不漏的把握著場上的局勢,心中對於無為院長的心意有了一點瞭解,這兩人都是在單純的靠武技運用來取得局面的主動,所以轉換非常之快,但是對於真正的高手,再花的架子,也不如別人樸實的一拳。   現在場上的兩人,他們的動作雖然快,但是光憑對真氣的把握,便很容易的摸清楚他們的位置。   他並不知道他之所以能這麼輕易就把握住別人的真氣動向,一方面是經過修行體內真氣的敏感,另一方面則是隨心閣心法對於心神的鍛煉,能夠在最短的時間依靠不斷磨練的心神把握住對方的動態,用心去體會。   此時台上林妃文面對龍則靈的四身影進攻,嘴角邊的那絲笑容變得若有若無,四個身影的掌風全部拍在了林妃文的嬌軀上,台下學生們不由驚呼,林妃文會輸實在太意外了。   龍則靈心中卻覺得一絲不安,似乎沒有這麼簡單,就在手掌觸到林妃文的時候,心中頓時一緊,原來竟是一個殘影。但是四周卻沒有林妃文的身影,難道她的速度快到可以消失?   就在龍則靈一愣神的時候,只覺得肩膀處一陣酸麻,身形一晃,便已經跌倒。   風斯嘴角邊浮起笑容,抬頭看向天空。   原來林妃文真正的人已經在空中,由上而下拍在了龍則靈的肩上,真氣透入,讓他身體失去了控制,摔倒在了台上。   自然,這場比賽的勝者是林妃文了,但是龍則靈所表現出來的實力也非同小可,台下的眾人在興奮的討論中逐漸散去,最後的那個戲劇性變化實在讓人回味無窮。   風斯在消失了四十天之後重新出現,引起了周圍認識人的驚訝,紛紛跑來問候,也幸好風斯為人一直低調,而且比較勤奮,除了同宿舍的成素關係比較好之外,其他也沒什麼人了。   此時在成素幫忙之下,風斯一頭汗的把人都打發走了,此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到了吃晚飯的時候了。   成素拉著風斯,叫道:「餓死了餓死了,我們快去吃東西,再遲就沒了。」   由於隨心學院地處偏遠,周圍並沒有什麼大城鎮,只有學院本身的食堂提供飯菜,所以吃飯對於學生來說也是一大樂事。   被成素拉著的風斯,只好跟著他後面跑,剛跑了沒幾步,就聽見一個很清脆的聲音喊道:「風斯,等一下。」   兩人忙站住,回頭一看,正是方才獲勝的林妃文,後面還跟著烈雲,和方才輸給林妃文的龍則靈。   成素捅了捅風斯,偷笑道:「小子,美女找你哦,有艷福。」   風斯雙眸緊盯著正向他們走來的林妃文,沒有多理成素,心中只是一陣訝異,她找我做什麼?   只見林妃文喊住風斯後,道:「好久沒看到你了,聽說你有任務出去了,是嗎?」   風斯瞥了一眼成素,這小子賣的真快,又看著林妃文,答道:「是啊,榮院長讓我做點事情,怎麼?林同學有事情找我?」   林同學……旁邊的成素真想捅他一刀,美女當前,虧他還這麼有禮,怕是人家也不願意!   果然林妃文皺眉道:「風斯,不要這麼多禮了,你就直接喊我妃文吧,跟他們一樣就好了。」說著指了指身後的烈雲和龍則靈。   風斯看了一眼她身後的烈雲和龍則靈,只見烈雲的表情不是很自然,而龍則靈則是笑呵呵的看著他,心中知道烈雲有點不太高興。   但是又不忍當面拂逆佳人好意,只好乾咳一聲道:「不知道找我什麼事呢?」   林妃文秀美的臉上漾起笑容,讓正面對她的風斯和成素,心中不由一震,風斯還算好立刻便已經恢復過來,而旁邊的成素可就看呆過去了,半天沒緩過神來。   只聽她道:「是這樣的,我前段時間聽人說你上次漂浮比賽是穿了負重衣的,所以才拿了第二,所以我想再找你比一下,可以嗎?」   面對美女的軟語要求,風斯心中只想揍他旁邊這個見色忘義的成素,狠狠地瞪了成素一眼,可惜成素還完全沉醉在美色之中,完全沒有理會風斯。   林妃文看見,輕笑道:「風斯,你不用怪成素,是我自己知道的。」   聽到美女聽到他的名字,成素頓時清醒過來,忙道:「是是是,妃文小姐冰雪聰明,一望便知。」   風斯心中暗歎交友不慎,道:「這個……好像沒有必要了吧,林小姐的漂浮術的確在我之上,我是輸得心服口服的。」   林妃文一愣,還沒見過在自己面前不喜歡充英雄的呢,他還真夠奇怪,偏偏要認輸,心中不由更加想跟他比試一下了,道:「不行,我贏得不舒服,人家都在背後都說我不如你呢,我們一定要再比一次。」   風斯正要再推辭,忽聽見烈雲走了上來,俊朗的臉上依舊掛著笑容,雖然看上不去不太自然,說道:「風兄,你就答應妃文吧,男子漢大丈夫輸便輸,再比一次又如何,免得妃文天天心裡掛著這個事情。」   風斯不由為難了起來,他一向做事低調,不愛出風頭,這種毫無意義的比試,對他來說,相當於這種折磨,但是美女當前,又有烈雲在旁邊相逼,不答應的話還不知道纏在什麼時候呢,心中暗歎,無奈的說道:「好吧,但是我不希望有太多的人知道。」   林妃文臉上洋溢出特別的神采,道:「放心吧,就我們這邊幾個人,其他人不會知道的。」轉頭對著烈雲道:「烈大哥,謝謝你!」   烈雲看著林妃文,雙眸中的愛戀還不掩飾,道:「妃文,跟大哥還客氣什麼!」   風斯看著兩人,不由覺得一點尷尬,還好,這時候龍則靈跑了過來,叫道:「風大哥,你也步我後塵了呢。」   風斯心中頓時瞭然,看來今天這場比試也是林妃文逼她的,不由苦笑了笑,還沒見過這麼好強的女孩子。   林妃文雙眸異彩連閃,道:「風斯,明天下午2點,後山落雁嶺,我等你來。」   ※※※   風斯站在窗前,看著外面的星光,房間內成素的鼾聲已起,這小子今天把他賣的夠徹底,就差沒把在隨心閣修行的事情說出來了,其他的也在晚飯的時候全部報告給了林妃文等三人。   這是從隨心閣出來的第一個晚上,在隨心閣裡面無法感覺夜色,只能靠沙漏測算時間,那可以說是一種最古老的計時方式了。   此時風斯站在窗前,感覺這睽違已久的星光夜色,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不知道漫天星光的天空下的她在做什麼,還記得他嗎?   搖了搖頭,似乎想擺脫什麼。   今天晚飯的時候,雖然眼前全是林妃文巧笑倩兮的臉龐,可心中竟出奇的想著另外一個女人,滿腦子都是她在自己懷抱中的那種脆弱表情,以及她被透明的光華包裹著的絕美身姿。   就在這時,風斯只覺得耳邊一聲悶雷,一聲冷哼直穿腦間,在風斯一晃神的時候一股力量便襲入了腦內。   一股巨大的能量霎那間將風斯整個人包裹住,使他動彈不得。   風斯只覺得那股襲入腦內的力量強橫無比,一路直闖,連續突破風斯的心神防線,終於在最後一刻,停了下來,再也無法前進。   黑夜中的風斯,頭髮散亂,臉上卻出奇的平靜,雙眸異彩不斷,身上藍光浮現,心神運轉,真氣外溢,嘴角邊忽的一動,近似於無聲的道:「星空遙想,破!」   襲入風斯腦內的那股力量突然感覺到了四面的精神壓力,彷彿身處於曼妙的星空中,四周閃爍的星光正在對自己無限施壓,卻無路可退。   風斯在那股力量連續的攻擊之後終於開始了反擊。   ※※※   西部邦都。   海凡學院。   端坐於聖劍閣最高樓的雅心一,一身特殊衣料製成的白衣,白玉般的面龐,雙眸緊閉,渾身上下曬發著如仙般的氣質。   在聖劍閣特殊的照明下,此時的靜坐,讓她更像是一個仙女。   心靈彷彿受到了觸動,雅心一秀眉微皺,睜開了眼睛,雙眸清澈似水。   心中微有不安,究竟怎麼了,出事了嗎?   但四週一片寧靜,並沒有任何跡象,真氣在眸子睜開的同時在附近已經探測過,也沒有什麼讓自己不安的地方。   「丫頭,醒了?」   話音未落,雅心一身邊已經出現了一個中年人,金黃色的頭髮,俊朗的外形,渾身有著王者的氣質,只是眉宇間的滄桑能讓人看出來這是一個歷經世事的人。   雅心一一見來人,馬上下坐,跪拜道:「心一見過院長。」   原來這個中年人竟然是地球第一大學院海凡學院的院長,特納,與無為同排在十大高手之列,相對於無為的精神控制力,特納有著地球上速度最快的人的讚譽。   特納揮揮手,含笑道:「跑去跟那個老古板學這些了,起來吧。」   雅心一平時也很少跟特納行此大禮,兼之特納向來不注重這些禮節,只是這次出去了太久,一見面就有著親切感,便很自然的跪拜了下來。   像一個小女孩一樣見到家長一樣,雅心一臉上露出了俏皮的神情,道:「院長,心一坐了很久啊?我回來的時候,院長不在哦,不能怪心一的。」   特納看著這個自己最心疼的,也是最得意的女弟子,笑道:「沒怪你,不過你這下坐得真夠久的,整整十天了,學了不少東西嘛,看來那個老古板沒藏私,哈哈」   看著自己得意的女弟子,很明顯的能感覺到從雅心一身上的真氣發生了變化,至於具體什麼變化,竟然連自己無法全盤掌握到。   雅心一心突然一跳,問道:「院長,心一坐了有十天了?」   望著忽現緊張神情的雅心一,特納不由一陣奇怪,自己這個弟子鎮靜功夫比自己還強,怎麼這麼緊張的。答道:「沒錯,難道院長騙你不成!」   雅心一終於明白了剛才自己為什麼不安了,他今天應該出閣了,難道他出事情了?應該不會啊,他自己本身的功夫不去說,就是隨心學院也不是隨便什麼人可以進去的。   特納看著陷入沉思的雅心一,心中似乎明白了什麼,故作疑惑的表情,用手在雅心一面前揮了揮,道:「丫頭?沒事吧?」   雅心一被一打擾,頓時想起自己還在院長面前,白玉般的俏臉上浮起一陣羞紅,道:「啊,沒事沒事。」   特納難得看到雅心一這麼明顯的小女孩羞態,心中不由一陣好奇,是誰能把這丫頭搞成這樣?   同時心裡又在暗罵老古板,去了一次居然就讓不知道是誰的人把自己最得意的弟子的心給偷跑了…… ∼第七章心神較技∼     身處「星空遙想」壓力下的那股力量,彷彿意識到了風斯開始反擊,就在四周壓力壓下的同時,猛地膨脹,力量抖增,只在一瞬間便衝破了星空遙想所製造出來的壓力,直逼大腦深處。   風斯身軀猛震,豆大的汗珠從頭上滴了下來,兩股力量的攻守都是在風斯的腦部進行的,那種近乎於恐怖的力量增幅讓風斯實在難以承受,心中大嚇,能有這麼強的力量通過一股意念傳進來,實在太恐怖。   雙眸卻此時猛地變成藍色,渾身被藍光包裹了起來,雙腳自然離地,風斯準備調用自己最後的力量進行阻攔,忽然心神頓悟,彷彿意識到了什麼,眸中的藍光褪去,心神整個敞開,不再設置防線,反而發出了歡迎的心念。   果然那股強大的力量在收到這股心念時就突然憑空消失了,巨大的力量壓力也頓時從風斯腦中消失,同時風斯收到了一段心念:「反應夠快,不錯不錯,果然沒看錯你。」   果然是無為院長。   風斯將外溢的真氣收回,藍光逐漸消失,抹了抹頭上的汗,身子軟倒在了床上。   真是夠累,幸好及時反應過來,在學院中能有這麼強大力量的只有無為院長了,幸好沒有動用最後的力量,否則至少一天不用起床了,院長還真是嚇人。   雖有想罵人的衝動,但是心中卻不由自主的想起方才入侵的感覺,心神的進攻果然致命。如果剛才不是無為院長,換了其他人自己就算完了。   他不知道其實無為的這種進攻便是換一個更厲害的高手,也無法阻擋,他今天給無為帶來的麻煩已經遠遠超過了其他人,無為先前用的那股力量已經估算好大概能把風斯制住了,畢竟這種攻擊如果力量過大,雖然沒有惡意,也不是對人的大腦有影響的,尤其又是修行心神的人,容易造成一輩子無法再進一步的陰影。   但是風斯的抵抗力卻超出了無為的想像,尤其是星空遙想,原本隨心閣的武技卻被風斯轉化成了心神攻擊,讓無為大感意外,心中也十分欣慰。所以雖然後來風斯放棄了抵抗,無為沒有責怪風斯,反而大加讚賞。   靜靜的房間裡,只有成素怕人聽不見的鼾聲陣陣傳來,風斯不由一陣奇怪,按理說,方才釋放的能量應該足夠能影響到他的睡覺了,怎麼他一點反應都沒有?   略想了想,心中估測應該是剛才無為用能量切斷了自己與周圍空間的聯繫,等於將自己送進了一個專門的空間,而且還是如此遠的距離。   這種力量的運用實在已經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了,心下不由對無為的修為更加佩服。   心中同時感覺又把握住了什麼,但卻是一閃而過,無法再深入下去。   思索間,由於剛才心神耗去太多,有些支持不住,慢慢的睡去了。   迷迷糊糊中,風斯只覺得陽光照了進來,溫暖而愜意。但忽的一緊,睡了多久了?怎麼突然這麼渴睡了?在隨心閣裡每天頂多睡兩個小時就很足夠了。   爬起床來,發現成素已經出去了,時間也已經到了快接近中午。   心中一邊暗暗責怪自己貪睡,一邊洗漱。   忽然聽到耳邊一個聲音「起來了?到我這邊來,有事找你!」   聲音是無為院長的。   風斯不敢怠慢,連忙趕到西邊的小屋,這裡是院長無為獨立居住的地方,是隨心學院學生默認的禁地。此時門口的精神結界對於風斯仍然是種威脅,正在猶豫是否闖入,只聽到無為的聲音:「進來吧,沒事。」   風斯硬著頭皮匆匆幾步走進木屋,結界並沒有任何反應。   推開門,見到無為正站在裡面看著自己。   「風斯見過院長。」   「不用了,你以後就是我的學生,喊我修老師就好了,我的全名是無為•修。」   「啊……是……」   無為正用清澈無底的眼神緊盯著風斯,然後嘴角邊浮起笑意,道:「你的性格,還有做事的作風都很像以前的我,希望你能讓我放心。」   也不等風斯說話,續道:「你應該知道學院的狀況吧,馬上從明天開始學院會舉行選拔賽,然後準備參加下個月1號的學院賽。」   「是的,明天就開始嗎?」   無為點了點頭,道:「你不用去了,他們只選出4個名額,還有一個名額,我已經給了你,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風斯忽覺身上擔子加重,疑惑道:「這樣……不會讓人覺得不公平嗎?」   無為對他點了點頭,似乎在讚賞他這麼問,說:「嗯,我雖然有這個權力,但是也不能完全做主,待會你去榮院長那裡一下讓他們看一下就可以了。」   頓了頓,「我還有其他事情讓你辦一下,你明天就離開學院,今天回去準備一下。」   原本說有任務出去了一段時間,只是一個說辭,現在好了,說辭成了真,風斯也不多在意,他已經有近三年沒有出去過了,外面的花花世界對他來說反倒不如這裡的清靜。   無為看了看他,眸中射出幾絲希翼,道:「要多歷練歷練,你現在的功夫雖然已經高於同輩了,但是還是差了點。記住,你才是我想教出來的隨心學院的學生。」   風斯聽了這句話,頓時瞭解了無為的心意,這就是無為一直不肯作出改革的原因,心神的鍛煉應遠遠超過武技的訓練,由氣化形,由氣化技。   「是,修老師,我會記得老師的話的,嗯……那個事情是什麼?」   無為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說道:「沒什麼,記得在學院賽之前去找一下特納,拜訪一下他的聖劍閣就行了。」   話語雖淡,但在風斯耳邊卻如炸雷,一時之間讓他愣在那裡說不出話來。   ※※※   風斯離開了小屋,心中卻想著修老師剛才最後對自己說的那句話。   「當你在心緒最亂的時候還能用出那招星空遙想,讓處在其中的人只感覺到星空的純粹,那麼你就算一個真正的隨心閣弟子了。」   真正的隨心閣弟子?看來現在的自己還沒有到這個階段,還需要不斷的磨練。   忽然想起,要去榮院長那裡一趟,讓他們看一下……   心中不由嘀咕,這個怎麼看……難不成他出手試我武技?   榮影所在的地方是隨心學院的行政中心,緊靠練武場,是一個很古老的建築,紅牆綠瓦,顯得很雅致,完全沒有一個大學院行政中心的氣勢。   風斯經過練武場時,場上正在很整齊的分成幾塊,許多學生正在互相試招,而旁邊的導師也正在指點著。這個練武場很大,是學院裡面最大的一塊空地了   正要往行政中心走去,忽然聽到有人喊他,一回頭,是成素,氣喘吁吁的跑了過來,道:「才爬起來?你小子真夠懶的,今天下午全院要開大會,你記得來參加,還有下午那個比試,妃文叫我跟你說提前一點,因為下午大會好像有比較重要的事情,不能耽誤。」   風斯心想應該是宣佈明天開始選拔的事情,又想到跟林妃文的比試,心裡不由一陣苦笑,妃文?這小子喊得還真熟練,真不知道麻煩就是這麼出來的。   點了點頭,繼續往行政中心走去。   「喂,你去那邊幹嗎?」   「當然是有事了,練你的去吧!」   「……別忘了中午吃過飯就去,妃文等你呢!」   「……」   走進行政中心,風斯心中仍然在大罵成素見色忘義,美女的魅力真不是普通的大!   咦,自己對林妃文沒什麼感覺的?可見美女的魅力還是有限的。   其實他心中也明白自己之所以對林妃文感覺不強烈,是因為心中有著她,不過此時被他用來證明美女魅力是有限的理論的時候也不管了。   行政中心一進去是一條長長的廊道,外面的陽光灑在廊道上,明亮溫暖。   廊道過後是一個大門,進去便是每個老師的辦公室,以及學院各個行政機構。   風斯以前是來過這裡,當時來的時候並沒有什麼感覺,只覺得這裡的建築很有特色,屬於古建築。   他自小雖然從事科技研究,但是唯獨對古建築卻是情有獨鍾。這次走進來,卻能很明顯的感覺到這裡各種強大真氣的存在,雖然老師們已經全部隱藏了自身真氣,但是修習了隨心閣心法之後的風斯,對於真氣的感應有著超強的敏感。   思索著待會可能遇到的情況,最糟糕的當然是榮影親自出手試自己,榮影身為隨心學院的副院長,其實力絕對是位於高手之列的,但是由於學院本身的制度,在學院呆了兩年多,還從來沒見過榮影出手,只知道他深不可測。   想了也沒用,風斯深吸了一口氣,隨心閣心法默運,心神保持寧靜,同時真氣盡量收斂,他可不想被這邊一大群老師感應到他身上真氣已經超過了普通的學生,而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走進院長室,裡面有著五六個人,應該都是學院的高級領導,為首的自然是榮影,左邊坐著訓導主任赤雷影,就是昨天負於烈雲的拉魯的導師,一身硬功獨步天下,同時身法應變都是個中好手,唯一的缺點可能就是不夠耐心。   就風斯所知道的,拉魯就不知道被赤雷影罵過多少次,學院的一些好事學生也將其稱為「暴力主任」。   右邊坐著的是教務主任,白家天,一個非常儒雅的中年人,臉上的表情總是很平淡,它總管學院的教務活動,課程設置等,風斯從來沒見過他施展武技,此時也感覺不到他身上的任何真氣能量變化。   緊靠著赤雷影的是一個冷艷無比的美女,年紀看上去也不大,冰燕妮,是訓導副主任,她專門負責指導女生,和赤雷影相配合,兩個人管理整個學院學生的訓導工作。   風斯是認識她的,畢竟在這個以男生,男老師為主的學院,冰雪妮顯得很突出,尤其是她的身法以及速度,在學院裡是很有名的,林妃文就是她的得意弟子。   這一對美女師生是隨心學院學生在閒暇時用來打發時間的絕佳話題。   令風斯感到奇怪的是白家天身邊的一個人,一頭藍色的頭髮,年紀大約二十來歲,俊美的外表,只坐在那裡便讓人覺得身材修長,渾身上下散發著逼人的氣勢,與其氣勢所不相匹配的是嘴角邊那絲懶洋洋的笑意。   以風斯現在的功力竟然無法感應到他身上那種逼人氣勢的來源,與白家天的無法感應不相同的是,可以明顯的感覺到他身上的力量,但想再往下感應便不知所蹤。   此時他一進來,這五人便全部轉頭看著風斯,榮影見是他,道:「風斯,你來了,快進來坐下吧。」   榮影這麼一喊,風斯頓時覺得掃過來的眼光更加凌厲了,房間內的幾人全部用重新上下打量了一下風斯。   很明顯,都知道風斯是無為特別選出參加關係著全院榮譽的排位賽。   風斯在眾人眼光掃過來的瞬間,彷彿感覺到了房間的各種能量向他身上襲來,心中暗歎一聲,考驗已經到了,真氣能量不再收斂,抖的暴開,身上藍光顯現,向四周瀰漫開去。   房間的空氣頓時凝住了,坐在那裡的眾人都感覺到風斯身上散發著的真氣力量出奇的寧靜平和,讓人感覺不到半點殺氣,反而會撫平紊亂的心緒。   藍發俊美男子朗聲笑了笑,長身而起,道:「好!我來陪你玩玩。」   話音未落,風斯只覺得房間中暴出一種強大的真氣能量,狂野而又不羈,只在瞬間便將風斯正在不斷外溢的真氣能量遏制住,取而代之的是整個房間充滿了咄咄逼人的氣勢,不再是寧靜平和。   風斯知道這個時候不能再有什麼隱藏了,一方面自己要通過這關直接獲得代表學院參加排位賽的資格,不讓修老師失望,另一方面他自己也想知道通過這四十天的隨心閣修行,自己的實力究竟達到了何種程度,而從面前這個藍發男子身上所散發出的逼人氣勢來判斷,正是自己最好的對手。   不再猶豫,雙眸閃出逼人的光亮,口中輕輕的道:「星空遙想!」藍光迅速擴展,真氣力量毫無保留的全部釋放,將房間裡的所有人全部籠罩了進來。   霎那間,整個房間的人頓時忘記這是艷陽高照的白天,全部沉醉在了星光淒迷的天空之中,而首當其衝的藍發男子,面色卻凝重起來,懶洋洋的笑意彷彿凍住了一般。   他所承受的和榮影等其他人不一樣,只覺得平時看起來醉人無比的星空此時卻透著殺氣,四面的星光只往下壓來,讓他感覺四面受敵。   心中一凜,好厲害的招數,一招就將自己逼到如此的境遇。   在他與人交手無數次中,這樣的情況也有發生過,但是面對風斯的星空遙想,他感覺到這招的攻擊重點似乎並不那麼單純,他並不是朝著自己身上的任何一個部位去的,那是……   奪神!   好險!自己怎麼忘了他是出自隨心閣的呢,看來隨心學院真的有人了,不拿點真功夫出來是跑不掉了。   整個人身形繃直,眸中光芒暴閃,單掌拍出,喝道:「龍吟九天」,霸道無比的真氣力量從掌間溢出,就在虛空中輕拍了一下。   另一邊的風斯,頓時感到四周氣勢高漲,彷彿真的有龍在長吟一樣,一股霸道無比的真氣霎時間透過了星光淒迷的夜空,彷彿寧靜的夜空中忽然升起一輪紅日,將星空遙想徹底打散。   風斯身體一顫,那股將星空遙想硬生生打破的真氣在瞬間已經打在了身上。   深吸一口氣,身體裡的護體真氣正在慢慢將真氣轉化掉,忽然房內聽見藍發男子朗笑聲,道:「你也接我一招,呔!龍游淺海」   隨著掌風的襲來,又是那股霸道的真氣,與剛才打在身上的真氣餘勁不同,這次的真氣更加強力,而且是直接打向他的,已經不是風斯身體所能承受的了。   護體真氣運轉全身,藍光倏地回收,全部包圍在身邊,雙腳自然離地,雙眸中藍光浮現,被藍光籠罩中的風斯,將雙手散開,然後又緊合起來,雙手成扇形外展,面對著霸道無比的掌風,硬接了一掌,兩人各往後顫了顫,但是風斯用的是兩隻手,而藍發男子卻只用了一隻手,兩人高下外人看來已是很明顯了。   風斯在接掌的瞬間,暗叫不好,原來將霸道無比的真氣擋住之後,居然餘波未了,就又來了一道真氣,同時風斯憑著對能量很明顯的感應,還能感覺到絕不止兩道真氣。   這個藍發男子究竟是誰?竟然有這樣的實力!   但已經不容許自己再多想,咬了咬牙,雙手迅速變化,一邊承受著那股霸道無比真氣的侵蝕,一邊提升自己最後的力量,同時調用屬於「速」的那部分未知能量,也不去再管身體裡由於失去自身力量的控制而開始紊亂的真氣,全部聚至指端,迎著藍發男子多重的真氣襲擊,喝道:「星之璀璨!」   房間裡的人只覺得風斯身上匯聚的一股巨大的真氣能量於一點突然爆發出來,帶著星光閃爍的神秘光芒,穿破了藍發男子的五道真氣,打在了藍發男子的身上,俊美的臉上紅光一閃,身形猛震,終於一個踉蹌跌倒在了地上。   而另一邊的風斯因為自己真氣力量全部耗完,那股未知的真氣能量開始紊亂,同時用力過度,一擊擊出後,便噴了幾口血,倒在了地上。   「好!」   榮影站起身來,彷彿沒有抬步便已經到了風斯的身邊,手指急點幾下,一掌拍在風斯身上。   風斯只覺得一股巨大的溫暖的真氣行遍全身,借助這股真氣的幫助,他也逐漸將紊亂的真氣控制住了,而點的那幾下也讓他突然覺得傷勢好了很多,心中不由對榮影大為佩服。   榮影見他好點了,手鬆了開來,將他扶了起來,坐在位置上。   另一邊藍發男子在跌坐之後便已經站了起來,顯然傷勢並不嚴重,而且在與風斯的比試中,一直只用了一隻手,可見其實力是高於風斯不少的。   此時,他見風斯好轉,也坐回位置,朗笑道:「風兄弟,好功夫啊,在下龍則裕,幸會幸會。」   風斯並沒有意識到龍則裕是何許人,只是突然想到了昨天認識的那個龍則靈,兩人名字只差了一個字,不會是兄弟吧?   但由於剛才用氣過度,雖然因榮影好了不少,但仍然感到全身無力,有些虛脫。一時之間說不出話,只對他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   榮影和其他幾個老師心中卻仍然對剛才的比試很震驚。   風斯能與龍則裕拼了個兩敗俱傷,雖然風斯更落下風,但是只憑這點就可以讓風斯在當今地球的武學界裡立足了。   龍則裕,是本代「潛龍世家」的佼佼者,在武學界年輕一代排名中是穩進前十位的,實力之強同輩之中是罕見的,可以說他是潛伏了幾十年的「潛龍世家」所精心培養出來重振世家雄風的重要砝碼,除去背景不談,他本人的實力也被人譽為可以在不久的將來趕上十大高手的。   潛龍世家,與西部的愛華爾家族並稱為地球上歷史最悠久的兩大世家,也是唯一得到無為聯邦承認的兩個大家族。   潛龍世家,位於以前潛龍集團的領地內,在整個地球大陸的最東邊,是潛龍集團領地的精神領袖,當年的伯拉迪就是得到了潛龍世家的支持,才很輕鬆的就獲得了對潛龍集團這塊大陸的控制。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在伯拉迪統一全球,結束了內部戰亂後不久,潛龍世家就開始韜光養晦,也很少到西部大陸來,大部分時間依舊活動在東部,發揮著精神領袖的作用,但不再進行實質性的干預。   而在最近,潛龍世家的人又開始外出走動,其中最有名的就是龍則裕。   此時外面鬧哄哄的,剛才兩股真氣硬碰硬的爭鬥引起了能量波動,不單是行政中心的老師,連外面練武場的學生也都感覺到了,趕了過來看是怎麼回事。   還好在混亂出現之前,赤雷影,白家天和冰雪妮便已經堵在了門口,將老師和學生們一一擋在了外面。   行政中心經過一段時間的騷動之後,終於回復了平靜。   榮影知道風斯一時還恢復不了,便讓他慢慢休息,逕直跟其他人說剛才未完的話題,道:「則裕說的事情大家都清楚了,憑著我們與潛龍世家的關係,一定會好好照顧他的。你放心吧!」   龍則裕的臉色顯得略有些白,不再似一開始那麼紅潤,但是說話仍然中氣很足,道:「謝謝榮院長,嗯,我想順便拜訪一下修叔,不知道行不行?父親出來前特別關照我的,要我最好能親自拜見修叔。」   榮影歎了一口氣,道:「我幫你問問吧,但是你不要抱太大的希望,院長已經很久不見客人了。」   龍則裕欣喜道:「謝謝榮院長,要是不見,做晚輩的也沒辦法了。」   榮影點了點頭,表示理解。   然後轉頭跟赤雷影等學院高級管理人員說道:「下午的事情準備好了吧?」   赤雷影看了看白家天,嘴皮欲動,但仍然沒說出來。 ∼第八章後山聚會∼     白家天慢條斯理的拿出一本名冊,道:「都好了,參加選拔賽的一共有50人,按照名字排序,已經製作好了簽號,到時候讓他們自己抽籤,明天開始正式比賽,排出名次,按照名次取人代表學院參加最後的比賽。」   榮影點了點頭,「好,按照最後名次取出四位就行了。」   他這句話一出,已經間接承認了風斯已經可以直接參加最後的比賽了,一下子眾人都向風斯看去。   這時赤雷影走到榮影身邊低語幾句,榮影一震,訝然的看了一眼赤雷影,良久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並走到白家天身邊低語。   風斯此時正在默默利用剛才榮影留下的一點真氣,恢復自己的體力和真氣,聽到榮影的話,知道自己已經擁有了直接參賽的資格,心中一震,但是臉上依舊平靜似水,不露聲色。   榮影等學院裡的人見他依舊平靜似水的臉,心中都暗暗吃驚,這小子鎮靜功夫好厲害,以前在學院裡好像沒有什麼很突出的地方嘛。   特別是赤雷影和冰雪妮,兩人直接負責整個學院的訓練工作,對於每一個學生都有一定的瞭解,但對風斯卻談不上什麼瞭解,除了發現他在一次漂浮比賽,穿負重衣以外,其他沒有什麼印象了。   而龍則裕則對風斯暗暗留下意,一方面因為他是隨心閣的弟子,隨心閣對於武學界的意義不亞於聖劍閣,同時還比聖劍閣更加神秘,另一方面是因為從剛才兩人的比試中,雖然龍則裕全力施為,有信心可以在十招內將風斯打倒,但是從剛才那招「星之璀璨」中暴發的真氣能量中,含著一絲能讓龍則裕不寒而慄的力量。   這是外人所不能感覺到的力量,只有當風斯的真氣能量打在他身上時,他才反應過來並及時化解,不然就不會這麼輕鬆了。   不管父親或者祖母將來的目標是什麼,這個人是絕對需要注意的。   風斯可不知道他很小的一個舉動引起了他們的這些變化,在他看來,保持鎮靜是一個科技工作者所必需的,也是他多年來養成的習慣。   大概是多久前了,自己都快忘了,實驗時因為一個小小的心情波動,導致了一場實驗事故,雖然沒有什麼大的傷害,但是卻在他心中留下了很大的影響,那次是他第一次實驗失敗,也是被自小疼愛他的母親罵的最狠的一次。   唉,好久沒回去了,希望他們還好,媽媽,還有弟弟……   ※※※   走出行政中心,時間已經到了中午,練武場上零零散散的還有一些人,風斯因為自己的資格已經被確認,而且所受的傷需要好好休息一下,所以便提前告假走了出來。   臨走的時候,榮影等人囑咐他要他好好休息,龍則裕則滿懷真誠的跟他說再會,他自己對這個藍發的俊美男子也很有好感,一方面因為超強的實力,連自己彙集所有力量的最後一招都硬接了下來,更重要的是龍則裕的雙眸總是透著真誠和熱情,自己從他的真氣中雖然感到霸道無比,但同時也感覺到了擁有這樣真氣的人必然有顆純正的心。   心中同時由於這場比試而感到自己的實力仍然不夠,與龍則裕相比仍然有一段距離,在未來不久就會開始的,強手如林的學院賽上也不會佔到什麼優勢。   我需要進一步提升自己。   一邊考慮如何轉化自己另外一部分暫時無法使用的力量變為自己的力量,一邊往學校的食堂走去。雖然隨心閣的修行,已經使他可以比常人少吃少睡,也能保證良好的狀態。但是今天的受傷卻讓他此時感到有點肚餓了。   剛到食堂,便看見成素在門口等著,暗暗叫苦,正要裝作沒看見,轉身溜走。   就聽見成素一聲大喊「風斯你這個臭小子,跑哪裡去了!」   風斯頓時想暈倒在地裝死,可惜還沒這麼做,成素已經飛奔而來,興沖沖的道:「快走,他們已經在後山等著了。」   風斯苦笑道:「我的飯……」   成素已經不由分說地拉起來就走,一邊走一邊說道:「放心吧,我們都準備好了,我們去後山吃。」   風斯被成素拉著走,一臉的頭疼樣,自己重傷未癒,此時真氣頂多只有平時的五成不到,硬要用漂浮比賽,實在太牽強,萬一真氣再次失去控制,變得紊亂就不妙了,可是又找不出其他理由說明自己為什麼不能和林妃文比試,萬一被那個好強的女孩子認為是自己看不起她,就更加大事不好了,烈雲萬一再動手強逼,那不是更……   越想越頭疼,忽然覺得身子一輕,成素已經鬆開了手,用了漂浮飛上天空,喊道:「快走,妃文做了吃的等我們呢,在後山落雁嶺,快,我先去了。」   風斯站在地上,呆呆的看著,唉,躲都躲不掉了,但是現在真氣……試試看吧   默運真氣,雙腳離地,向後山落雁嶺飛去。   落雁嶺是後山的眾多山嶺中最矮的一個,有一片空地,平時學生們沒事的時候,也有兩三成群來這邊進行聚餐,這也是隨心學院學生獨有的樂趣,畢竟其他三大學院都是坐落於大城市的,很少有這種地方。   風斯在空中不久就跟上了成素,陪著成素慢悠悠的漂浮到落雁嶺。成素不是不想快,實在是他的身軀不容許他快,風斯則是樂得偷懶,畢竟真氣不足,要盡量休息。   到了落雁嶺,只見一身緊身白衣的林妃文,身材玲瓏有致,看上去清新脫俗,旁邊站在烈雲,年少俊朗,兩人站一起的確是天造地設,在旁邊還站在漂亮的不像男生的龍則靈,依舊是一身黑衣裹著,從頭到腳。   成素在感歎林妃文和烈雲的絕配時,風斯卻在打量龍則靈,想從臉龐上找出龍則裕的影子,同時仔細觀察他裹著頭的地方,看看是不是也是藍頭髮。   幾個人打過招呼之後,坐在了嶺上的矮石上,由於經常被人坐,矮石顯得很光滑。矮石前放了些器具,風斯一看便知道是用來燒烤的。   他們居然想到跑來吃燒烤……真有情調。   風斯在兩年多來,和班裡的同學來吃過一次,由於之前的生長環境很難吃到這些,一吃之下便回味無窮。   眾人開始忙了,唯獨風斯仍然坐在那裡動也不動。   龍則靈蹦蹦跳跳的叫道:「你們都坐下吧,我和妃文姐來弄,我們都是東部人呢。」   林妃文也道:「是啊,你們坐吧,來嘗嘗我們的手藝。」   風斯來的時候雖然飛來的很慢,但是今天真氣耗損實在是嚴重,一坐下來就有點爬不起來,所以只好坐在那裡不動了,這時看到烈雲和成素也坐了下來,稍微有點安心了。   畢竟厚著臉皮坐享其成的事情,他不是很做得出來。   只是一會,香味便已經撲鼻而來,此時風斯的肚子不自覺的咕了一聲,眾人先是一訝,隨後便大笑了起來。   風斯撓了撓頭,原來因失血而蒼白的臉也紅了起來,乾咳一聲,道:「這個……我一天還沒吃東西呢,所以……嘿!」   話剛說完,突然有一個大肉串,遞了過來,緊靠著風斯的臉,讓風斯聞到了肉串的香味。   風斯抬頭一看,只見林妃文正含笑將肉串遞在自己手裡,遞的一瞬間,兩人雙手相碰,風斯只覺得觸手處滑如凝脂,心中一蕩,一轉臉,正迎上林妃文的俏臉,雙眸中閃著異彩,柔聲道:「嘗嘗妃文的手藝如何!」   風斯不由一愣,首次露出了驚艷的神色。   ※※※   出奇的,在整個燒烤的過程中,林妃文沒有再和風斯說過一句話,風斯也悶著頭使勁吃,但腦中首次閃現了林妃文的影子。   一旁的烈雲或許也察覺到了什麼,有點煩躁,一邊與林妃文談笑風生,一邊不時的注意風斯。   只有龍則靈和成素兩人什麼心思也沒有,龍則靈是太小,雖有點意識,但總沒有那麼敏感,成素則是自己知道自己事,也不指望什麼,只要能坐在一起吃吃東西,做做朋友就很好了。   突然成素啊了一聲,好像想到什麼事情,抹了抹嘴,道:「風斯,你剛才在行政中心的,到底裡面發生了什麼事情?怎麼突然會有那麼大的真氣碰撞的?」   風斯一愣,總不能說是自己與龍則裕硬碰出來的吧,正在思量如何解釋,旁邊的烈雲已經說道:「應該是兩個人實力不俗的人在互相硬碰真氣造成的,其中一個人真氣充滿霸氣,另外一個人則有點神秘,有點捉摸不透的感覺。」   林妃文應聲道:「不錯,我也是這種感覺,不過覺得那霸道的真氣有點熟悉呢,就是不知道哪裡遇到過?」   龍則靈小臉顯得有點興奮,道:「其中一個應該是我大哥的!」   眾人一訝,都望著龍則靈,只見他漂亮不遜於林妃文的臉上,正露出興奮的神色。   在眾人的眼光下,龍則靈將頭上裹得黑布掀開,露出了一頭漂亮的藍發,說道:「我來自東部的潛龍世家!」   啊!這回驚訝更大了,畢竟連很少問事的風斯都知道,在東部有一個潛龍世家,與西部的愛華爾家族被稱為當世兩大世家,當年沒有他們的支持,無為時代創始人伯拉迪想收復東部,需要的時間和代價都是很巨大的,而東部又素來被稱為地球上最為神秘的土地,潛龍世家對東部土地的影響力之大不是旁人所能瞭解的。   在眾人追問龍則靈身份的時候,風斯卻在一旁發起了呆,原來剛才自己的對手是潛龍世家的人,果然厲害,那種霸道至極的真氣,真有龍的感覺。   風斯有一半的血緣也是來自東部,從面孔就可以看出,一頭黑髮,鼻樑不似西部人這麼挺立,但卻很秀氣。   媽媽是東部人,從很小的時候就給我和弟弟講傳說中龍的故事,講一個很古老很燦爛的文明——漢族文明,媽媽就是來自那裡的,她經常跟我和弟弟說我們的血液裡有一半是龍的血液。   當時出於對想像中的龍的崇拜,心中很是興奮。誰知道今天真的遇到了來自於龍的家族的人。   旁邊的龍則靈則在眾人的逼問下,「交待」了自己來隨心學院的原因。   原來他是在家悶壞了,想到西部來玩玩,但是又怕家裡不許,於是便藉著要學武的原因來到了隨心學院,至於為什麼選擇隨心而不去海凡,龍則靈解釋的很簡單。   「那是因為隨心的名字比較好聽啊,海凡難聽死了!」   烈雲等人突然感到頭有點暈,真是胡鬧,哪有這麼選擇學校的。   大概解釋完之後,龍則靈開始說起行政中心的真氣碰撞的事情了,道:「其中一股一定是我大哥的,很霸道的真氣,有時候真搞不懂他當初怎麼練的了的,我們家這一代就他一個人練成了龍吟訣,他那招龍吟九天很厲害的,不過可惜他好像最後一重還沒練好……」   風斯心神微震了一下,這還沒練好?要練好了估計我當時就活不了了,不由問道:「龍吟九天最高層是什麼?」   旁人臉色一變,畢竟詢問別人的武技是一大忌諱,風斯是不懂,而龍則靈少不更事,也不在意,帶點誇耀成分的道:「就是龍吟九重天啦,大哥現在頂多八重。」   風斯臉色頓時不好看起來,心中不由的苦笑,龍吟九天是他破「星空遙想」時用的,而打過來的時候用的是龍游淺水,應該是比龍吟九天低一個層次的招式,只發了五重真氣,就把我打得差點完蛋,要是真用龍吟九重天打來,估計當場就要和世界說再見了。   龍則靈見風斯臉色不好,關心的問道:「風大哥,你臉色不太好啊,怎麼了?」   風斯忙連說沒事,然後打了成素一拳,道:「都怪這傢伙,晚上不停的打呼嚕害我睡不好!」一邊說,一邊心中在估計成素的抓狂程度。   果然成素怪叫了起來,道:「臭小子,你晚上不好好睡,怎麼怪起我來了?你找打啊,別以為你進了……咳……我就怕你!」   幸虧成素反應快,沒有說出隨心閣那三個字,但是當場的其餘眾人都用怪怪的眼光打量著這兩人。   風斯心中暗暗叫苦,沒想到隱瞞點事情也這麼難,現在不揭穿,帶回回去了林妃文單獨問成素,這小子鐵定又把自己賣了。   這邊事情是越來越麻煩,自己一開始就不應該摻和進來。   他雖然知道自己控制力比較好,但是如果天天面對這個美女的話,也難保不會出問題,而烈雲又是擺明了喜歡林妃文的,風斯雖然沒有什麼戀愛的經驗,也知道這種事情不能加進去,否則只會麻煩越來越多。   還是把這邊事情了結了之後,少接觸為妙。隨著越來越多的接觸,風斯心中也開始有點怕跟林妃文接觸了,這時候心中反而有點迫切希望兩人趕快比試了。   剛才休息了很久,又吃了一大堆燒烤,體力有些恢復了,於是站起身來,道:「林小姐,我們開始比吧。」   林妃文美目盯著風斯看了一會,忽然道:「不了,今天妃文不比了,我們下次吧!」   啊!   風斯開始覺得有點目眩了,還真不是普通的難纏,問:「那什麼時候?」   林妃文露出女孩子特有的俏皮樣子,道:「妃文以後再找你!」   風斯終於開始後悔為什麼當時答應得那麼爽快了,就算和烈雲硬拚一場,他也不想再跟這個美女有什麼聯繫了,可惜現在遲了。   看看周圍,除了龍則靈正笑呵呵的看著自己外,其他兩個男人都跟傻了似的看著林妃文臉上此時特有的光彩。   暗歎一聲,指望這兩人幫自己說話是沒用了。   於是把眼光掃向龍則靈。   龍則靈眨了眨眼睛,無奈的道:「我幫妃文姐的哦!」   此時烈雲也旁邊插口道:「是啊,就下次吧,我看你身上也有傷,今天比試不合時宜。」雖然他心中知道風斯可能是自己追求林妃文的競爭對手,但是此時為了博佳人心意也顧不得了,同時心中也對自己充滿自信。   他話一出,風斯暗驚,自己明明已經用隨心閣的上層心法掩蓋了自己受傷的表象,烈雲居然還能看得出來,看來他的實力真的很不簡單。   那次他感覺到了烈雲身上很強大的能量,這次卻更加不懷疑了,風斯知道這種隱瞞表象的做法對於真正憑真氣感應人的高手來說是毫無用處的。   旁邊的三人更加要吃驚些,尤其是林妃文一臉的關心神色,竟然想伸手抓風斯的手來感測真氣。   風斯連忙閃躲開,道:「沒事沒事,昨晚上練功有點過火了,休息幾天就好了。」   烈雲的臉色很難看,雖然他對自己充滿信心,但是看到剛才林妃文的動作和表情,心中有點感覺不妙。   成素一臉怪怪的看著風斯,心中好像想到了什麼,剛準備說,卻想起來這裡似乎不適合說,好你個臭小子,又隱瞞事實……待會「審問」你!   龍則靈的表情是最單純的了,問道:「風大哥,你沒事吧,以後練功要小心哦!」   風斯剛要回答,忽聽耳邊傳來了熟悉的心念:「主人,我已經醒過來了。」   「子風?你醒了,太好了,你沒事吧?」心中突然感到親切無比。   「謝謝主人關心,我沒事……主人,你好像受傷了?」   「啊,沒事,你不用擔心,我很好,休息一段時間就恢復了。」   風斯怕它再輸能量給他,忙說清楚。   「我感覺到了,主人本身的能量上升了一個台階,已經可以接納我的能量了。」   「嗯,我正要問你呢,我只能轉化一部分能量,但還有一大部分轉化不了,你知道怎麼回事嗎?」   「……對不起,主人,我也不知道,不過我能感覺到我的一部分能量已經開始和主人合二為一了。」   風斯正要再傳心念,忽然覺得眼前大手一揮,頓時思緒被打斷,抬眼見成素正瞪著他,其他幾人也都看著他。   成素的大嗓門已經喊了起來,「你幹嗎呢?神遊太虛啊?」   風斯知道剛才因為子風初醒,自己過於興奮,在他們面前就開始互相交流了,但心中實在又是急迫無比,忙道:「既然林小姐決定下次比,那就下次吧,我有事,要先走了,你們慢慢聊吧。」   說完,真氣默運,迅速騰空幾十米,忽想起一事,默用心念:「林小姐,謝謝你的燒烤,手藝很好!」   心念一傳過去,林妃文仰首的臉上,異彩一閃。   風斯看了一呆,暗叫糟糕,不會誤會了吧?更想早早離開,於是運足真氣,只瞬間便消失在了幾人的視線內。   他一走,林妃文難掩眉宇間的興奮,道:「我們也走吧,該回去了,馬上要開全院大會了。」   烈雲見風斯走了,林妃文臉上顯露出的興奮,也不由一呆,難道我看錯了,她跟風斯沒什麼?   心中也不由高興了起來,附和道:「是啊,我們走吧,就要到時間了。」   風斯坐在高樹的樹杈上,面前坐著子風,經過四十天的沉睡,子風已經進入了成年狀態,頭部的尖尖觸角已經顯現,整個身型也比以前大了一套,風斯以前為他做的小巢已經無法承載了。   經過一番「親熱」之後,風斯開始與子風進行交流。   「主人,我覺得你不但本身能量上了台階,心神交流方面也比以前強了很多。剛才跟那個女孩用的就是很高級的心念傳輸。」   風斯一愣,是啊,自己什麼時候會這個的,只是當時覺得如果當眾說的話,會帶來不必要的麻煩,於是很自然的就用了心念傳送。   想起自己的最急迫解決的問題,問道:「子風,你知道我該如何提升自己的實力嗎?」   「提升實力?是能量體的能量嗎?」   「不單純是,還有運用能量的方法,我想要更強!」   在與龍則裕的比試之後,風斯自己終於明白了雖然有了隨心閣的四十天修行,只能說自己前進的腳步才剛剛開始,自己的實力與高手還有很大差距。   單憑修老師對自己的一片希望,自己也不能讓他失望,還有雅心一,這個聖劍閣的傳人。   心中閃過雅心一的身影,一陣衝動突然湧起。   我發誓一定要將你雅心一,重新擁入懷中!   此時刻,萬丈的雄心的他發下了這個誓言,為後世關於他的傳說多了一筆,這也是十分香艷的一筆。   一直看著風斯的子風突然道:「主人,你好像突然多了些什麼。」   風斯一怔,訝然道:「是什麼?」   子風有點迷惑的道:「這個子風也不知道了,不過總感覺主人身上剛才突然多了什麼。」   看來子風對於人類的感情還是不能太理解,風斯沒想到子風對自己的感覺這麼敏感,頓時有點訕然,忙轉移話題。   風斯又與子風聊了聊,告訴它可能自己要出一趟遠門,而子風也需要進一步靜養,所幸,他們可以用心念通話,所以距離也不是什麼大問題。   回到宿舍,四處正無人,風斯看了看時間應該是學院大會正在舉行的時刻,想起剛才與林妃文等人的說話,知道他們可能馬上就會找過來。   那個好勝的丫頭一定會再找過來,還是趕快走才是,雖說修老師是要我明天才走,但是今天提前走似乎也沒什麼,還可以少了很多麻煩。   想起林妃文,又是一陣頭大。   風斯收拾了一下,知道要去白家天那邊拿點東西,否則無法進入都市,畢竟外面的世界不同於這裡的偏遠深山。 ∼第九章自由都市∼     卡格爾德市。   無為聯邦中部的重要都市,地理位置十分敏感,處於西部與東部的管轄範圍的中間地帶,是無為聯邦內很有名的一個自由都市。   無為聯邦,是一個聯邦性質的政府,伯拉迪當初建立時是以西部為核心,浩迪斯控制的中北部,和潛龍的東部都屬於參與其中的聯邦國家,擁有自身的政府等行政機構,但是軍隊統一是由無為聯邦控制的。   在這其中,由於一直以來的淵源,浩迪斯與西部比較近,且浩迪斯的首都曾經被伯拉迪率領軍隊佔領過,所以浩迪斯在聯邦中的地位一直都是從屬於西部的,政府等行政機構也是由西部建立的。   而潛龍原來控制的東部地區,俗稱為潛龍區,則獨立性要相對大些。   一是因為當初在建立聯邦時自動宣佈臣服,換取了些許的獨立,二便是位於潛龍區的絕對精神領袖,對潛龍集團有著極大影響力的潛龍世家的干預。   民間一直流傳著一種說法,說是在伯拉迪攻陷浩迪斯的當天晚上,潛龍世家便立刻派人前去商討合建聯邦之事,同時雙方存在一些約定,至於約定的具體內容是什麼,誰也不知道,至今仍然是謎。   但最明顯的就是,在伯拉迪攻陷浩迪斯後不久,潛龍集團政府立刻宣佈臣服。   許多好事者對這個說法中最感興趣的不是那個秘密約定內容是什麼,而是那個潛龍世家派去與伯拉迪商討天下的人。   據傳說,是潛龍世家最神秘的,也是最強的「無夢堂」中人。   卡格爾德市,便是處於潛龍區,與西部的中間地帶,由於一定的敏感性,所以這裡也成了各種實力的聚集地,某種程度上,也成為了一個自由都市。   這裡最有名的便是以香艷刺激而名震全聯邦的天使娛樂中心,以及整個都市存在的一種自由放鬆的生活,到處都可以玩樂,到處都存在著機會。   這裡是富人尋樂的天堂,窮人奮鬥的戰地。   每天湧入卡格爾德市的人,多達百萬,在無為聯邦官方統計的人口報告中,全地球的人口共有五十二億,卡格爾德屬於人口流動性排在前五位的城市,進來的和出去的一樣多。   而最讓人吃驚的就是,在這個自由都市附近,政府劃出的,不允許任何形式徵用的大片土地上,有著全球四大武學院中以心神鍛煉,精神追求而著名的隨心學院。   最近十數年隨心學院實力大幅退步,也被一些人開玩笑的認為是卡格爾德這個物質超發達的,但精神卻十分墮落的都市,將隨心學院的古樸隨心,給物質化庸俗化了,再也無法保持百年前的隨心無為的心神境界。   離開學院的風斯此刻正走在卡格爾德的寬寬的街道上,空中的浮力車很有規則的四面游動,街道上兩邊的商業區異常繁榮,人也很多,他隨著人群往前走著。   滿目的繁華,恍如夢境,沒想到自己還能再次回到這樣的生活中來。   但心中卻絲毫沒有感覺,沒有對這類物質化享受的需要,相反卻有點厭惡,他從小從事於科技研究,從他手上不知道誕生了多少偉大的成果,每一項都對人類的進步有著重要意義,但是他越是研究成果越多,同時也越厭惡這些。   人類不能只局限於物質的享受,科技進步所帶來的生活方便,生活享受不代表可以讓人整天滿足於此,這對於人自身的進步沒有半點好處。   現在看著卡格爾德的人們沉迷於物質的享受中,心中開始有點慶幸自己離開了科技研究的工作,但心中又止不住一陣心痛。   唉,畢竟讓我離開的代價太大了。   終於隨著人群的走動,風斯終於看見了一個人稍稍少點的岔道了,連忙擠了過去,走上岔道,輕吁了口氣,終於可以好好走路了。   其實他完全可以利用漂浮術在空中直接飛行的,但是他的性格使他寧願受這種罪,也不願太過招搖。   他剛才抬頭看空中的浮力車時,便看到了不少人在用漂浮術,心中也有些訝異,沒想到這個城市也有不少人學習古武術的。   其實他不知道,在地球上,古武術十分流行,而許多學院也都是設在城市中心的,除了隨心學院特別以外,一方面物質的極度發展使得許多人感到精神空虛,信仰缺失,此時修行古武術便是其中的一個最好的解決方法。   另外一方面,人們骨子裡存在的個人英雄主義也在起著作用,成為像伯拉迪一樣的救世主式的英雄也成為了地球上許多人的夢想。   也正因為這樣,所以才會突然湧現出許多學院,而且其中很多都很有實力。   風斯由於沒有什麼目的性,就是遇到人少的岔道就拐彎,終於如他所願,走在了一個人很少的馬路上,附近的商業區也很少,零零落落的可以看到幾家酒吧,現在是下午時分,這些酒吧雖然開著門,但是大概是遠離市中心的緣故,就是沒什麼人。   這裡的寧靜,讓人尤其感覺到在這個城市中寧靜的不易。   但是,寧靜並沒有持續多久。   整個城市上空突然出現了一個甜美柔和的聲音:「各位卡格爾德的朋友,今晚天使中心很榮幸的邀請到了鴻飛絲小姐,請大家不要錯過機會。」   伴隨著聲音的出現,整個卡格爾德的上空突然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投影,任何人只要一抬頭就可以看到,在空中出現了一個美麗少女的頭像,正在表情豐富的跟大家說著話。   上面的話音剛落,整個圖像就變了,取而代之是一個蒙著面紗的女人的畫面,雖然蒙著面紗看不清楚,但是那優美的體態,別樣的風情卻更是能讓人情不自禁。   隨著這個畫面的出現,整個卡格爾德市的上空突然響起了一陣美妙的音樂。   音樂聲中慢慢出現一個很低的女聲,很低,但很吸引人,只是一陣低低的伴隨著音樂曲調的輕哼聲,彷彿有魔一般魅力似的,整個城市的人似乎都停了下來,仔細聆聽。   整個城市忽地靜了下來,彷彿這聲音自天地存在時便已經有一樣,自然,但又讓人無法離開。   但是一陣隨著音樂的輕哼聲之後,聲音便宣告消失,先前的畫面又出來了,之前讓人感覺甜美柔和的主持人聲音又重新出現了,但是突然之間變得毫無吸引力,沒有人多去在意,只顧著回味剛才那陣輕哼。   風斯心中卻一陣怪異的感覺,以他的心神感應力,只能感應出那陣輕哼聲中蘊藏著一種神秘的力量,正在不斷的吸引著外界的力量,普通人雖然沒有修行武學,但是作為最基本的生命存在,精神力還是有的。   而作為專門修行心神的他,這方面的精神力比普通人不知道強了多少倍,抵抗力也高了很多倍。   但是剛才連他也差點被吸引了進去,但那是什麼力量卻說不清楚。   頭上有點冷汗了,這只是一陣輕哼,要是真要在面前唱的話,自己估計也很難逃掉。   不由一陣好奇,這個鴻飛絲是誰?好像很有名的樣子。   突然又想到,地球的投影技術進步的很快,這種只憑影像發射電波就可以在整個城市的上空製造出那麼大的圖像,當時我們也只是試驗過,不過這類技術在我們那裡根本不去研究開發。   快三年了,現代的科技可能又前進了一大步了。   三年對於現代科技的發展來說可以算是一代了,可惜對自身的潛力發掘卻差得很遠,百年或許都難以進步多少。   在這個科技與武學同步發展的時代,科技遙遙領先了。   人在越往外開拓的同時,對於自身迷失的就越多,在前代文明中,雖然沒有如此高的科技,但是他們對於自身的潛能開發卻是高了現在很多。   唉,或許是有所得,有所失吧。   就在不經意間的一瞥,看見了一家酒吧,佈置很奇特,像一個宇航船,進門彷彿是一個宇航船的入口,頓時讓風斯莫名的產生了一陣親近的感覺,走了過去。   風斯在入口處把身份卡拿出來,刷了一下,這是現代的支付方式,每一個人都有一張身份卡,上面有每個人的資料,按照信用等級的不同,身份卡也有不同的檔次,最高等的是金卡,只有少數實力雄厚的大家族的人才有,其次下來是銀卡,還有普卡等,風斯使用的是學院學生卡。   這是風斯出來的時候,學院管教務的白家天交給他的,只有這種卡才能利用設置在各大區的傳送器到達想去的城市,隨心學院處於較遠的山區,聯邦為了方便,專門為學院設置了特別的傳送器,可以從山區直接到達卡格爾德市。   持有一定級別的信用卡也能從卡格爾德利用傳送器進入隨心學院所屬的山區,當然了,這種級別的卡很少,雖然自己駕車或者用走的也可以,不過路途真是遙遠,而且比較荒涼。   所以設置傳送器多年來,並沒有什麼人打擾隨心學院。   風斯此時手裡的信用卡是隨心學院專用的學生卡,直接從學院出來,在不遠的山區就有傳送器,所以他別無選擇,出來便到了卡格爾德市。   如果給他選擇的話,估計他是不會願意來這個城市的。   卡裡的金額多少,他也不太清楚,學院雖然名列四大學院,但是地理位置比較遠,投資的人不多,僅靠每年政府的撥款,所以財力方面是遠遠不及其他學院的。   不過現在他用這個進酒吧,應該是夠了,所以他也沒什麼顧慮,刷了一下,便徑直走了進去。   打量了下四周,只覺心神一震,原本有些淡忘的事情突然浮現了出來。   剛才從門口他便看出這家酒吧是仿造一艘宇航船而設計的,此時看去,只見酒吧裡面仿真的線路互繞,仿真的儀器也擺了很多,酒吧的吧檯設計的和宇航船的主操作台一樣,所不同的是,人坐過去的時候,面對的不是大屏幕,而是服務員。   在仿真線路和儀器的周圍有著許多獨特的座位,座位的下部都很顯眼的寫著名字。   落雷艙,雲起艙,望霞艙,風月艙……   一望便知是按照宇航船的各個艙位來命名的。   這個世界上只要大概知道點歷史的人,都會知道擁有這些艙名的宇航船,就是在西元2510年第一次科技發展的黃金時代中,被派出前往智慧星建立研究所,建立家園的第一艘帶有移民性質的宇航船——飛揚號。   而這整個酒吧的設計,就是完全模仿了當年的那個飛揚號,當然了,在尺寸上縮小了很多倍。   這些對於風斯來說,太過熟悉了。   彷彿走馬燈一樣,記憶不斷的從腦中一一浮過,直到身邊傳來一聲呼喊聲為止。   「先生,請問您需要什麼?」一個侍應打扮的少女問道。   風斯頓時從記憶中驚醒,看了旁邊的少女一眼,金黃色的頭髮,美麗的臉上掩蓋不住的稚氣,一雙靈動的大眼睛正盯著他看。   他不由得揮了揮手,似乎想把一些記憶抹去,答道:「我……你隨便給我點喝的吧。」   「隨便?那我給先生一杯我們酒吧的特色酒,紅顏醉,好不好?」   「唔……好,謝謝你。」   「不客氣,先生請隨便坐,馬上給您送來。」   風斯看了看四周,沒幾個人,大部分位置都是空著的,只有吧檯那邊零散著坐著幾個人,正和吧檯裡面的服務人員低聲的聊著,估計是熟客。   徑直走到裡面,繞過一堆仿真線路後,坐在了望霞艙那個位置。   剛坐下,那個少女侍應生便已經端了一杯酒過來,透明中混著絲般的紅色,風斯淺酌了一口,剛開始覺得有點甜,但回味一下,有點辛辣,到了最後卻是頭一陣暈眩。   好厲害的紅顏醉,酒如其名,紅顏醉,醉紅顏……   旁邊的少女侍應生並沒走,看見風斯身形晃了晃,抿嘴一笑,道:「先生,這酒後勁很足的,您要小心點,一般酒力好的人一杯也足夠醉了,所以還有一個名字,叫做『一杯倒』」   風斯酒力並不好,只是以前偶爾喝點而已,此時聽了倒也無所謂,他純粹是被這裡的佈置吸引進來的,酒如何卻不在意。   但見這個少女嬌俏可愛,尤其一雙眼睛出奇的有神,便對自己感興趣的事情隨口問道:「你知道這裡的佈置是誰搞得嗎?很有新意。」   少女彷彿一陣得意,笑著回答:「是我大哥咯,平常都有人罵大哥老土有病,先生這樣誇的倒很少,大哥聽了一定很高興的。」   風斯聽了,眉頭一挑,笑道:「你大哥?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少女高興的道:「我叫華楓,我哥叫華薩,是這邊的店主,他剛才出去啦,傍晚就回來了。」   風斯點了點頭,原來是店主的妹妹,道:「我叫風斯,今天才來卡格爾德的,剛才在門口看到你們的佈置,就走進來……」   還沒說完,門口一陣哄鬧,兩人都把目光放了過去,見門口走進來幾個青年人,打扮得都比較古怪,看來是屬於時尚人類的,追求玩樂與享受,也都屬於家裡有錢的主。   華楓忙道:「您在這裡先等一下,我先去一下。」說完,便匆匆的迎了上去   風斯見華楓熱情的與那幾個人在交談著,估計也是熟客,幾人就坐在了離風斯不遠的落雷艙,每人也都是一杯紅顏醉。   也是沒事來喝酒的,風斯便不再多看別人,只專心的打量著四周,偶爾淺酌著紅顏醉。   忽然那幾人本來算一般的音量抬高八度,變得很高了,好像是在大笑著什麼。   「哈,大哥,今晚上我們可真的要紅顏醉了呢,終於有機會現場傾聽鴻飛絲小姐的歌聲了……」   「是啊,兄弟,我們這次代價可不小啊,這天使中心也太宰人了點,不過還好,我們兄弟都還承受的起。」   「哈,為了現場一聽鴻小姐的天籟歌聲,就算我傾家蕩產也願意,別說只是區區的一把破劍了……」   「唔……沒錯,好像聽說這次鴻小姐要當場拿掉面紗唱歌呢,這還是第一次,一定不能錯過……」聲音激動的似乎有些發抖了。   「不過……埃斯,聽說那把劍是你家的家傳寶貝啊,你真捨得……」   「嘿……什麼爛家傳嘛,沒用的東西,早應該扔掉的,我老子就不肯,哈,現在他不在家,就是我做主……」   風斯聽了,知道他們說的就是今晚上天使中心上演的鴻飛絲的表演,心中也是一動,想去現場看看表演,不單純為了鴻飛絲的表演,只是想多聽幾句,感應一下鴻飛絲聲音裡蘊藏著的那種不可捉摸的神秘力量,這才是最吸引他的地方。   正想著,華楓又走了過來,見他默不作聲,笑道:「風先生,也想去看表演啊?」   「啊……嗯,是啊。畢竟難得一見。」   華楓也跟著點了點頭,道:「天使很黑的,剛才那種宣傳每天都有好幾次,三天前就開始宣傳了,這幾天卡格爾德市的人多了好多,估計都是來看表演的。」   風斯一愣,道:「黑?」   華楓憤憤道:「是啊,一張門票最低檔次的都要1000個聯邦幣呢,最好的就不止是錢這麼簡單了,都是要用絕世之物來換的。」說著,聲音低了下來,瞥了瞥剛才那幾個人,道:「那個埃斯,就是用他們家傳的古劍換的。」   怪不得要用什麼劍換呢,原來天使中心除了賺錢以外還有收集這個的嗜好,風斯呆了呆,道:「他們要這些幹嘛?」   華楓聲音更低了些,道:「那就不知道了,不過有很多專業人士在那邊評測的,這三天不知道有多少人拿了些稀奇古怪的東西跑去接受評測,來換取最前排的門票,就想看看鴻飛絲的樣子。」   風斯心中覺得有點奇怪,問道:「她平時唱歌都是蒙著面紗的嗎?沒人見過樣子?」   華楓點了點頭,不屑的說:「是啊,裝神弄鬼的,不知道搞什麼!」   風斯見小女孩一臉故作不屑的樣子,不由笑了笑,道:「你不喜歡聽她唱歌?」   華楓臉突地紅了紅,道:「喜歡的……不過實在太貴了,我們家裡家境不太好,才不去看呢。」   風斯笑道:「你還真是個懂事的孩子……」話還沒說完,華楓就一臉的不高興,道:「什麼孩子啊,人家很大了,17了哩!」說完,用眼睛上下掃了掃風斯,道:「你也不大啊,還說我孩子,哼!」   風斯摸了摸自己的臉,有點感歎的道:「長不大啊,你以為我不想嘛,我三年前就這個樣子了。」   華楓愣了愣,道:「三年前?那你現在多大了?」   風斯猶疑了一下,道:「23吧,應該是……」   華楓正要說話,門口又進來了幾人,忙說了句「你等著」,就跑到門口去了。   風斯苦笑了笑,不是華楓提醒,自己都差點忘了年紀了,不過好像這三年的確沒什麼改變,都和原來一樣,彷彿三年的時間並沒有給自己帶來什麼痕跡,還是以前那個很秀氣的孩子臉。   不會是三年前那場事故的後遺症吧?   唉,失落的時間……   ※※※   「風斯,我大哥回來了……」一陣很興奮的聲音把他喊回了現實,風斯轉頭一看,見華楓正拖著一個金髮青年走了過來,忙站了起來。   那青年金髮長而不亂,方正的臉,天庭飽滿,雙目炯炯有神,身材雄壯,有一種不怒而威的氣勢。   心中一訝,這人一看便知道不是普通人,這裡居然還有如此人才。   訝異間,那青年便喝罵了華楓一聲,道:「你這丫頭就是這麼沒禮貌,對待客人怎麼能這麼喊!」   風斯心中瞭然,怪不得剛才那個華楓一口一個先生呢,原來都是她哥哥教的,剛才估計一時興奮就忘掉了,有些好笑,見華楓正一臉委屈的表情望著自己,忙道:「老闆,不要怪華楓,是我讓她這麼喊的,大家都是同齡人,不要先生什麼的,受不起。」   華薩目光刷的看向風斯,見風斯一頭有些亂的黑髮,秀氣的臉,修長的身材,雙眸清澈如水,一眼看去便有深不見底的感覺,心中一凜,這是什麼人,讓人把握不住深淺。   朗笑兩聲,拍了拍風斯的肩膀,道:「好,我就充個大,喊你一聲風老弟。來,請坐。」   風斯彷彿被對方的開朗感染了,也朗笑一聲,道:「謝謝華大哥。」   兩人坐下,華楓看兩人一見如故,心中也一陣高興,喜滋滋的端了一杯「紅顏醉」給華薩,然後跑到門口繼續接待客人了,時間已經開始接近傍晚,酒吧的客人也開始多了起來。   華薩淺嘗了一口酒,道:「聽我妹妹說,風老弟對我這裡的佈置很感興趣?」   風斯點了點頭,道:「很有新意,我就是因為這個才走進來的。」   「呵呵,謝謝誇獎,我開了這個酒吧,就是想紀念一下當年第一次科技黃金時代的英雄們,沒有他們,哪有現在這種發展……可惜,現在的人似乎都把過去遺忘了,好像也忘了科技發展的真正目的。」話說到最後,多了幾分感歎。   但聽到風斯耳中,卻是另外一種感覺了,修眉一挑,道:「真正目的?」   華薩表情開始嚴肅起來,道:「沒錯,看看現在的科技發展,每天都有新的東西出來,但是卻很少有些真正革命性的東西,比起過去的第一次星際移民,第一次改變地球外大氣層的組成,第一次科技結合自身創造的武器……」   頓了頓,道:「雖然是武器,但是也是一種發展,能完美的將先進科技生產的武器和自身的內部潛能力量結合起來,伯拉迪只憑這點就當之無愧的成為偉人,可惜後來者不懂其意,沒有將其進一步發展到民用,只停留在那個水平上,而現在的民用發展全都是些物質腐化的產品,色情,暴力充斥全球,被物資空間佔滿了的人類,好像已經走到了盡頭……」   風斯頓時陷入沉思,他也一直在思考科技與人類自身的開發誰能重要的問題,但是卻沒有面前的華薩思考的更深層次。   華薩似乎也被自己的一番話陷入自己的思考,也不再說話。   兩人就這麼呆坐了一會,風斯突然道:「華大哥,一看便知不是普通人,怎麼會甘於在這裡開酒吧的?」   華薩笑道:「開酒吧怎麼不好了?自由自在,不受約束!」頓了頓,道:「風老弟,一看你也知道不是普通人……」   風斯忙道:「哪裡,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學生而已。」   華薩哦了一聲,大笑了起來,舉杯道:「我們一見如故,來,幹掉它。」說完,一仰首,一杯紅顏醉便已喝完。   風斯心中也湧起了說不出的豪情,舉起還有大半杯的紅顏醉,一口氣盡數喝了下去。   一口氣喝下,頓時覺得氣血上湧,頭暈目眩。   華薩朗笑道:「風老弟的酒力還需要多多鍛煉,以後要經常來光臨才是。」   風斯苦笑了笑,道:「我忘了我們院規中有沒有不允許喝酒這條了,反正以後一定經常來就是了。」   說完,兩人都大笑了起來,笑聲中充滿著一見如故。 ∼第十章叛徒飛雲∼     風斯從一陣昏睡中醒來,摸了摸暈暈的頭,一頭的汗水,看了看四周,發現已經不是剛才的酒吧了,一個很整潔的房間,自己正躺在床上。   回憶了一下,自己好像剛才又喝一杯紅顏醉,喝完了就沒什麼感覺了,看來這酒後勁還真的很足。   這裡應該是華大哥的房間吧?   爬起身來,開始打量四周。房間不大,很明亮。   科技的發展已經使人居住的房子不再會陷入黑暗,房子的四壁的材料會自動採集光,然後到了晚上自動發出光,使人感覺和白天沒什麼區別。   房間給人的第一印象就是整潔,其次就是復古,大概是因為厭惡科技的原因,房間裡很少有高科技的東西,只有一台智能腦,算是科技產物,其他的佈置都讓風斯感覺像在隨心學院自己的宿舍裡面一樣簡單。   唯一能讓他感到意外的就是,牆上掛了一把短劍,說它意外是因為這把短劍沒有鞘,而且樣式很舊,仔細上前一看的話,還會發現根本就沒有開過刃。   就這麼感覺光禿禿的掛在那裡。   難道華大哥有收集破銅爛鐵的愛好?   一邊想著一邊自己也覺得好笑了,收集的話也不應該就這一把才是,聳聳肩,不再多看。   時間應該不早了,沒想到我酒量居然這麼差,不過這酒味道真的不錯,初甜,後辣,再苦,最後就是暈眩。   唉,紅顏醉,好美的名字。   腦中瞬間閃過了雅心一的影子,他與她的接觸只有那麼很短的時間,但是腦中卻深深印著那很短時間的所有,彷彿記憶可以定格,可以回放……   在兩人短短的眼神交流中,他們似乎已經定下了某種承諾,某種約定……   可是,那樣的一個女孩,她會屬於我嗎?   風斯推開門,立刻感覺到四周有真氣的浮動,只在他剛跨出門的一刻,好幾股強大的真氣便已經把他鎖住了。   心中大驚,這裡怎麼會聚集這麼多擁有真氣的人?   抬眼四看,只見這裡是一個廳室的一角,廳室中間的正聚集著七八個人,這對於一個小廳室來說,已經算是很多人了,但是讓風斯奇怪的是,這七八個人坐在那裡並沒有讓人感覺一點亂,反而是很齊整的,坐得很筆直。   其中一人正是華薩。   眾人的目光此時正齊刷刷的看著風斯,華薩喊了一聲:「風老弟,你醒了?」   華薩一說話,風斯頓時覺得渾身壓力減輕,鎖住自己的幾股真氣也都忽然消失,心中大為驚奇,應聲道:「是啊,讓華大哥見笑了。」   華薩哈哈一笑,道:「自己兄弟,說這些太見外了,來,我給你介紹我的朋友們,他們都是我最好的兄弟!」   風斯走了過去,對眾人微微一笑,聽著華薩的介紹。   緊靠著華薩的,是一個和華薩一樣有著一頭金黃色頭髮,但外表俊俏,不似華薩那麼嚴肅的青年哈多桑,年紀也是其中最輕的,看見風斯眼睛看向他,臉上便浮起了迷人的微笑,向風斯點了點頭。   下面幾個依次是多爾德,花夜,丘萊斯,都是棕髮,年紀與華薩相若,但都對風斯有些不冷不熱。   再下來,便是其中唯一的一個女性,凡柔,年紀大概二十來歲,黑色的長髮披肩,一張很俏麗的臉,略有淡妝,顯著成熟女人的風情,只是眉宇間的一股英氣,讓人感覺到此女不似一般女孩。   此時也和眾人一樣,筆直的坐著,一身緊身的藍色上衣,把豐滿的胸部顯得更加突出。   只是對風斯微微的點了點頭,便不再多看風斯,而是不停的關注大門,彷彿在等待什麼。   華薩最後介紹的一個人,孟迪秋,一個面貌很普通的人,大概在三十歲左右,黑色的頭髮中夾雜著不少白髮,風斯對其印象最深的就是深邃的眸子,以及其中偶爾閃過的智慧的光芒,彷彿在思考什麼,見到風斯,含笑點了點頭。   華薩最後指了指風斯,道:「他叫風斯,還是學生。」頓了頓,對風斯道:「你自己介紹一下吧。」   風斯點了點頭,道:「我是來自隨心學院的風斯。」   眾人,包括華薩在內,聽到隨心學院,眉頭都不由得一挑。   只聽華薩笑道:「原來風老弟,是出自四大學院的人,怪不得一看便知是非常人呢!」   哈多桑對風斯眨眨眼,叫道:「哈,我是海凡學院畢業的,我們算是半個同學。」   風斯一震,海凡學院的學生一般不是一些高官子弟,就是特別優秀者,畢業後也都是在無為聯邦內擔任高位,他怎麼跑到這邊來了?   再想想剛才好幾股鎖住自己的強真氣,頓時對面前的這些人,產生了強烈的好奇。   帶著疑惑和好奇,他也坐了下來。   華薩看了看風斯,似乎知道他再想什麼,微微一笑,道:「我們今天在這裡聚會,目的是想討論一下下一步組織應該如何發展,最近組織內部已經出現了一些問題,尤其是飛雲的那塊,問題很大!」   說到這裡,目光一掃凡柔。   凡柔連忙道:「飛雲應該馬上就可以來了,我已經特別跟他說了。」   華薩一眼掃向孟迪秋,兩人對視一眼,似乎在做著什麼決定。   忽聽孟迪秋呵呵笑道:「就再等飛雲一會吧,來,華老大,應該給我們的新朋友說說我們的組織,免得把他迷惑死了。」   華薩深深的看了孟迪秋一眼,點了點頭,轉首對風斯道:「風老弟,我們都是自由聯盟的成員。」   說完,故意頓了一下,看見風斯一點反應都沒有,不由對風斯的鎮靜功夫暗暗佩服。   其實華薩不知道,風斯根本不知道自由聯盟是什麼,也不知道這個聯盟代表什麼,只是看著華薩,讓他繼續講下去。   「我們聯盟成立於無為六十八年,成立之初,是發起者看到地球本身的文明正在不斷的被科技所創造的文明取代,人類在不斷的被腐蝕,現在的一切都依靠科技所創造出來的東西來建設,大到全球經濟發展,世界的運轉通過科技來控制,小到我們吃的東西,喝的東西都可以利用科技來進行合成,人類的生存彷彿是被科技產物控制著,民主的前提是人類必須還是人類,但現在太多的人在科技的運用下,已經失去了自己生存的理由。」   「他們什麼都不需要做,一切由科技產物代勞了,思想開始退化,成為了只知道玩樂的廢物,真正的人類已經開始沒落……」   「真正的人類?」風斯彷彿捕捉到了什麼,追問道。   「是的,無為聯邦政府內部正在試圖利用科技開發新人類……」說到這裡,眾人臉上都露出了沉重的神色。   風斯心神大震,新人類??   隨即心中便是一陣怒火上湧,這是作為科技工作者的最基本的原則禁忌。   不管你是研究什麼的,對於這種違反人類最基本的生存倫理的事情,是絕對碰不得的。由於前代文明的教訓,這也變成了每一個從事科學工作的人剛開始進行研究時,所必須要進行的教育。   而他作為一位曾經的頂級科學家對這些就更加不能容忍了。   顫聲問道:「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他自己沒有感覺,但是身邊的華薩已經很明顯的感覺到風斯身上正不斷散發著怒意,一種奇異的真氣能量開始往外逸出。   其餘眾人也感覺到了從風斯身上不斷釋放出的強真氣。   平和寧靜的真氣力量中,蘊藏著風斯心裡的怒氣,使得這份平靜寧和中多了一些不協調的殺意。   因怒氣而產生的殺意!   華薩沉聲道:「十年前,無為70年便已經開始試驗了……」   風斯閉上雙眸,秀氣如孩子般的臉上出現了超過年齡的冷意,雙肩開始微顫,問道:「誰負責這個研究的?」   廳室裡,風斯周圍釋放的真氣力量更加厲害了,隱隱透著藍光,那種寧靜平和與蘊含其中的殺意顯得更加的不協調。   整個房間的其他人被這種矛盾的真氣力量,弄得心情異常紛亂。   緊靠著風斯的華薩,突然一手壓住了風斯微顫的肩膀,風斯只覺得一股巨大的溫暖的真氣開始由肩膀處源源不斷的輸往自己因怒氣而正在不斷冰冷的身體裡,整個人也有了知覺,開始控制自己情緒,釋放外的真氣開始回收。   而眾人只覺得真氣力量中那股殺意在不斷的淡化,而寧靜平和的真氣力量讓人心中的煩躁逐漸減退,風斯身側的藍光也不斷變淡,最終消失。   眾人心知是風斯在華薩的幫助下控制住了心中的情緒,但是同時也大為吃驚,隨心學院聲望近年來,已經是大不如前。   但是今天,看見風斯居然可以只通過簡單的真氣釋放,便可以輕易影響人的心緒。如果能再進一步的話,那就是控制人的心緒。   可見這個以心神修行而著名的學院,還是有著令人心懾的實力的。   風斯睜開眼睛,看見華薩正關切的看著自己,心中一陣暖流,道:「謝謝大哥。」   華薩鬆開手,臉色有些蒼白,剛才為了及時幫助風斯控制真氣,他並沒有任何保留,不斷的輸出,此時顯得有些後力不繼,道:「你沒事就好。」   風斯見他臉色蒼白,知道是用力過度了,正要回輸他真氣,卻見華薩擺擺手,道:「沒事,我……」   還沒說完,另一邊的哈多桑早就已經一手拍在華薩的背上,只一會,華薩道:「夠了!」他的臉色已經逐漸恢復起來。   哈多桑臉色自然的收回了手。   風斯訕然道:「真對不起大家,剛才……」   華薩搶道:「沒事,大家不會介意的,這正說明了我沒看錯人。」   眾人也一起點了點頭,要知道華薩讓風斯這個陌生人直接參加組織的高層會議是冒了很大風險的,如果是無為聯邦派來的臥底,目的是打入組織,得到名單,從而將他們一網打盡的話,整個組織就很危險了。   而最近無為聯邦對於他們這個異類組織已經開始有所行動,每個人都在冒著生命的危險承擔著自己應做的任務。   不過剛才看到風斯對於無為聯邦的新人類計劃的反應以及那種寧靜平和的真氣可以知道,他絕對不會是無為聯邦派來的,心中也不由得寬慰下來,也都對風斯有了好感,表情更加友好自然了。   風斯並沒有意識到他剛才的舉動,恰好讓大家都釋疑了,心中仍然對無為聯邦的這個計劃感到震撼無比,也憤怒無比,忍不住道:「大哥,這個究竟是誰主持研究的?這個人類的敗類!」   華薩張口欲說,突然大門一聲巨響,一個人跌跌撞撞的走了進來,同時喊道:「快走,我們要被包圍了。」   「飛雲……」   凡柔身影一動,已經到了跌倒了的人身邊,小心的把他攙扶起來。只看動作,便知道兩人關係不一般。   其餘諸人卻震驚于飛雲進來的那句話,被包圍?怎麼可能?每次這種聚會都是在這之前幾個小時通知的,除了與會人,其他人根本不可能知道。   除非是……   有叛徒!   眾人不由得各對視幾眼,風斯卻留意到,華薩與孟迪秋兩人有深意的凝望一眼。   凡柔扶著飛雲走到桌子邊,飛雲年紀與華薩相若,此時一臉蒼白,但是仍然無法掩蓋他是一個絕代美男子的事實,修長的眉,刀削般的側面,緊抿的雙唇使得臉上的線條更加分明,一頭黑髮散在後面。   飛雲咳道:「老大,我剛才來的時候遇上了絕情軍。我拚死趕回來就是要告訴大家,快走!」   華薩臉色大變,風斯自認識華薩以來,還沒見過華薩如此失態過。   而飛雲身邊的凡柔早已經驚叫了出來:「絕情軍?他們不是在邦都嗎?」   其餘人除了風斯不知道絕情軍是什麼以外,其他人都已經臉色大變了,齊刷刷的把眼光放在華薩身上。   此時華薩像是突然做了決定,沉聲道:「所有兄弟全部歸位,改天再次召集。散!」   散字剛說出,剛才一直沒有離位的幾人,身形一動,都已經走出門口。   以風斯的眼力居然沒有看出來幾人的動作,只是憑著對真氣的感應,知道他們在一瞬間都已經到了門口。   忽聽到孟迪秋低喝了一聲:「慢!全部回來!」一頓,道:「把門關上!」   飛雲用很奇怪的眼神看了孟迪秋一眼。   其餘眾人也都已經回到位置上,在許多目光的關注下,孟迪秋緊盯著飛雲,深邃的眸子異彩連閃,問道:「你怎麼回來的?」   飛雲叫道:「在他們還沒包圍起來的時候,我用的『玄空萬里』」,一頓,大叫道:「快走啊,別在這裡廢話了,難道你們懷疑我不成?」   風斯一愣,又是一個海凡學院的人,玄空萬里,海凡學院的七大絕技之一,利用真氣能量的瞬間爆發進行空間挪移,按照功力的不同,挪移的距離也不同,看飛雲剛才進來時的臉色,應該是用力過度的樣子。難道這個孟迪秋懷疑他是……   孟迪秋眸中厲芒一閃,道:「玄空萬里?你認為你的玄空萬里能從無為聯邦最精英的部隊下逃脫嗎?」   飛雲雙拳緊握,頭上青筋浮現,喊道:「我為什麼不能?」隨即對華薩等人叫道:「你們到底要不要走了?聽這傢伙在這裡胡扯!再不走就真的要全部完蛋了。」   哈多桑忍不住問道:「軍師,你把話說清楚啊,飛雲的玄空萬里可以在瞬間挪移出幾百米,是我們那屆最好的畢業生之一。」他和飛雲是海凡學院的同學,又是一起共事多年的兄弟,此時忍不住的為飛雲說了幾句話。   凡柔也喊道:「是啊,軍師,你不要亂說話。飛雲,不會的……」   孟迪秋看了華薩一眼,緩緩道:「如果我猜得不錯,這裡已經被重重包圍起來了,現在出去只是死路一條。」   「上個月,我們在西部的幾個重要據點全部被無為聯邦派的軍隊掃掉了,死了很多兄弟,而根據我剛得出的調查結果,那幾個據點出事之前都是飛雲去過剛走,軍隊便已經開進來了。」   除了風斯之外的眾人都知道這些事情,知道無為聯邦開始對他們進行鎮壓了,並且是前所未有的,對他們的據點進行掃蕩,一點都不留,聯盟在西部原本種下的實力已經差不多全部被連根拔起了。所以最近他們的行事才更加隱秘。   像他們這類的聯盟高層會議更加是不透半點風聲,如果還能被無為聯邦政府得知的話,就肯定是內部有了叛徒。   孟迪秋是聯盟內公認的第一智囊,聯盟的許多重要決策都是由他作主的,所以很有威信,不然剛才只憑他那句低喝,眾人怎麼會如此聽話。   此時見他說出這些話,都不由的瞪著飛雲。   奇怪的是,飛雲此時蒼白的臉上開始有了血色,但是卻一句話也不講,只是看著孟迪秋。   凡柔叫道:「不會的……不會的,飛雲不會做這種事情的。」轉首對飛雲道:「飛雲,你說句話啊,你說啊,不是你……」說著,言語中已帶哭音。   孟迪秋續道:「我在昨天已經跟華老大報告了這件事,問他是否應該取消原定的會議……可惜,他不是太相信。」   飛雲蒼白的臉上一陣血色上湧,突然怒喝了一聲:「枉你為聯盟第一智囊,如果我是叛徒,這樣明顯的事情我會做得出來嗎?這樣的說法根本不成立,在這裡討論這些無意義的話題,現在只怕絕情軍已經來了,罷了,我也不管你們怎麼說了……」說到最後,聲音慢慢低了下去,一下子坐在了椅子上。   旁人聽了,也都覺得飛雲說的對,看其最後神態,也都開始懷疑起孟迪秋的話了。   凡柔更是道:「軍師……是不是中了別人的離間計了?」她話音中間微頓,但意思已經很明顯了,是說孟迪秋中了別人的計。   孟迪秋搖了搖頭,望著飛雲道:「還有一些東西,念在大家相處這麼久的份上我本不願意拿出來,你既然不承認,今天就算外面被千軍萬馬包圍了,我也要說清楚。」頓了頓,「即使大家今天都死在這裡了,也要先把你的真面目揭出來!」   說到最後一句,眾人都不由的一顫。   凡柔已經是忍不住,道:「還有什麼?」   孟迪秋拍了拍手,在桌上正對面的牆壁上突然露出了一幅全息圖片,照片上赫然便是飛雲和另外一個極其美麗的女子,飛雲正用手輕摟著那個女子,神態非常親密,俊美的臉上也是一片神采奕奕的樣子,整個圖片的背景是在一個華貴的大屋子裡,周圍的擺設能看出這絕對不是普通富有的家裡所能有的。   一看過去,凡柔面色一片悲然,眸中淚珠連轉,只差掉下來了,緊盯著飛雲,問道:「她是誰?」   飛雲一看到照片,本已恢復血色的臉一下子變得灰白,愣在那裡,回不過神來,有意避開凡柔的質問,對著孟迪秋,顫聲問道:「這……你是從哪裡弄來的?」   孟迪秋一陣悲笑,道:「飛雲啊飛雲,你以為你做的事情沒有人知道嗎?你背叛了我們,背叛了聯盟,背叛了我們大家共同的理想。虧大家還當你好兄弟,就當我們瞎了眼!」   飛雲忙不停的搖手,道:「不……不,我沒有……」   其餘諸人聽得正莫名其妙,為什麼這張圖片就可以證明飛雲是叛徒呢?   華薩則一語不發,默默思索該如何解決面前的問題,這裡的幾個人都是聯盟在西部的中級幹部,雖然個個都是高手,也已經有了預防的佈置,但是如果來的人真是無為聯邦最精英的絕情軍的話,那就真的很難說了,如果今天大家都在這裡遭遇不測,整個聯盟將會遭到很大的打擊!我該如何向上面交待?   眼睛瞥到風斯,見風斯也正看著他。   唉,還有風老弟,本來想介紹他入盟的,可是現在……我不該讓這麼多兄弟跟我一起賭的。   心中開始後悔不聽孟迪秋的話,將會議延後了。   一邊自責,一邊思索。   此時已有人問孟迪秋,這女人是誰,這照片是什麼意思。   孟迪秋雙眸厲芒連閃,盯著飛雲,道:「你自己說,還是我幫你說?」   飛雲的俊臉突地一陣扭曲,臉色一陣青白,說不出話來。   旁邊的凡柔早已經柔腸寸斷,但是堅強的性格卻讓她一直讓眼淚在眼眶中打轉。   孟迪秋緩緩道:「這女人正是無為聯邦軍方有第一才女之稱的雲淺夢,以一個女子的身份控制聯邦1/3的軍力,也有人稱她為玉手馭龍。」   眾人都不由的倒吸一口冷氣,他們都聽說過無為聯邦軍方最厲害的人是一個女子,手上掌握了很大兵力,但就是名字不知道,而玉手馭龍這個外號卻是聯盟內人人都曉的。沒想到是這麼美的一個女孩子,看年齡也不大。   看全息圖片就可知道飛雲和她關係密切,這下飛雲再無爭辯的理由了。   凡柔怒喝道:「你還有什麼說的!」   飛雲臉色陰暗連變,抬頭看著凡柔,正要說話。   突然大門被推開,一個很清脆的聲音道:「他不需要說什麼了,因為他的確出賣了你們。」   抬眼看大門處,一個身材高挑,金髮的美女正走進來,穿的很明顯是無為聯邦的軍服,很緊身的衣服將她凹凸玲瓏的身材表現的惹火之極。   飛雲瞪了她一眼,道:「你亂說什麼,我可什麼都沒做過!」   「沒做過?哼!虧我們統帥對你這麼好了,你帶我們去的據點,還有這裡,你不帶,我們哪裡找的到,男子漢大丈夫,怎麼敢做不敢認啊?」這個金髮美女口鋒很犀利,幾句話說的飛雲只顧著急卻一句話也說不出。   這是一座大屋子,就在剛才飛揚酒吧的不遠處,飛揚酒吧本來就比較偏僻了,這裡卻是更加偏僻,再加上今晚上鴻飛絲駕臨天使中心,不管有票沒票的人也都跑到天使中心周圍去了。   所以此時,大門開著,門外一片黑暗,只能看到遠方星星點點的燈光,以及不斷傳出的歡叫聲。   但此時,這一切對於屋中的眾人彷彿是另外一個世界的事情。   金髮美女大眼睛瞟了瞟裡面的幾人,故意尖叫了幾聲,道:「怪不得你要我們帶絕情軍來呢,原來都是些有頭有臉的人物。」   說著,從華薩開始一個一個指了過去,一邊指還一邊報出了他們的名字和身份。   只當到了風斯的時候,金髮美女卻是一愣,隨即便笑吟吟的問道:「這個帥哥,你是哪邊的?我們好像沒你資料嘛。」   風斯只覺得她掃過的來的眼神,有勾魂奪魄般的妖媚,真氣默運,心神寧靜似水,道:「我是華大哥的朋友。」一頓,又道:「也是聯盟的兄弟!」   自由聯盟等人一驚,見風斯此時突然承認是自由聯盟的人,不謂是自尋死路,但是這份豪情,卻是常人難比,加上他們一直視為親兄弟般的飛雲居然叛變,這種反差讓他們著實的驚了一下。   哈多桑突然站起,哈哈一笑,道:「好兄弟!我哈多桑一輩子認你做兄弟了。」   其餘幾人也同時點了點頭,只有華薩看著風斯,卻跟金髮美女說道:「他不是我們聯盟的,只是我偶然遇見的人,他和我們毫無關係。」   孟迪秋也跟著道:「不錯,我們自由聯盟還沒這號人物!」   風斯心中默默感動,知道他們想為自己開脫掉,突然一邊的凡柔,舉手便朝一直在身邊的飛雲打去,直取頭部。   飛雲聽到風斯的話,心中也是一陣感觸,知道自己已經走錯了路,雖非情願,但是實質上已經造成背叛,就在此時覺得頭部有掌風襲來,知道是凡柔打來,一陣心灰意冷,閉上眼睛,準備受死。   凡柔卻心如槁木,一心要這個背叛了自己,也背叛了聯盟的人死在自己手下。   就在掌風要打到飛雲的時候,突覺得一陣大力打在了手上,先是一陣,然後便彷彿是波濤大浪般滾滾的力量打在了她的身上。   嬌哼了一聲,整個人被那股力量一下子震飛了出去。   就在快撞到牆壁時,一個身影擋在了撞倒之前,將她抱在懷裡。   是哈多桑。   其實整個過程非常快,就在孟迪秋說話的幾乎同時,凡柔已經出掌,隨後便被震飛了出去,若不是哈多桑剛才是站著,而且他師出海凡學院,有著被世人尊稱為十大高手中速度最快的特納作院長,也特別重視這方面的培養,所以哈多桑才有足夠的速度能追上凡柔震飛的身軀擋住了她,否則撞在牆上的話,就很危險了。   但此時,凡柔已經傷得不清。   就在哈多桑怒目瞪視飛雲,而飛雲一片茫然的同時,門口出現了一個淡淡的黑影,沒在黑暗中,看不清面貌,只覺得個子非常高。   金髮美女突然讚道:「果然不愧是絕情軍的高手,隔的如此之遠也能發揮這麼大的威力。」   那個淡淡的黑影突然道:「到時間了,你出來吧,不要再廢話了。」   就在這時,震驚於場上變化的風斯,突然感覺到華薩在自己腿上,很快的寫了一個「沖」字。   訝然望去,看見華薩眼神中的堅決,一掃周圍,亦都有了默契。   金髮美女被那黑影一說,嬌哼了一聲,雖不情願,但也乖乖的往外走去。   飛雲看了看周圍,面色陰暗一變,暗歎一聲,抬步也跟著往外走了出去。   就在這時,屋子裡出現了意想不到的變化。   請繼續期待《無為傳說》續集 ∼第一章生命力量∼     華薩突然站起身來,暴喝一聲:「背叛兄弟者,死!」同時人便作勢欲撲。   他是聯盟在西部的最高領導人,與這些人都是生死與共的兄弟,在聯盟內也極具威信,方才眾人一道爭辯時,他並沒有說話。   但此時一聲暴喝,把正往外走的飛雲,嚇了一大跳,下意識的往外迅速掠去,因心中愧疚也不知道抵抗,心裡只想早點離開這裡。   門外的黑影也是一聲冷哼,身影一晃,便來到了飛雲的身邊,運功保護飛雲,他知道飛雲是雲統帥極為重視的人,如果出了事,他自己也要倒霉。同時一聲輕哨,像是傳送什麼信號。   誰知華薩在大喝一聲之後,身子卻往後猛退,同時對風斯低語:「跟我走!」   聯盟其餘眾人也都在那一聲之後全部後退,只在一瞬間便已經全部聚到了風斯剛才出來的那個小房間邊。   華薩命令道:「全部進去!快!」忽然聽到了那聲輕哨,臉色一變,道:「快!」   其實無須他多喊,眾人已經開始往裡面走了,哈多桑抱著凡柔,第一個走進房間,其他人也陸續進去。   風斯身邊還有華薩和孟迪秋,三人已經是最後,他正要往裡走,忽見感覺一陣心顫的感覺傳來,忙一回頭,一道亮光已在眼前暴開。   眼前已經是一片亮色,看不清楚事物。   風斯只感覺到亮光暴開的瞬間,一陣熟悉的真氣力量在空氣中不斷擴散形成了一個屏障,是華薩的,那是剛才在他身體裡遊走的真氣。   突然被一陣大力,推進房間,孟迪秋也跟著走了進來,不經意中發現孟迪秋的臉上已經是滿面淚水。   風斯心中莫名的一顫,不安的感覺急劇上升。   孟迪秋一掉頭,把門關緊,看上去只是一道很普通的門,但霎時便感覺到外面的真氣與此隔絕了。   但是,以風斯敏銳的真氣感應力還是能感覺到從門那邊傳來的陣陣強真氣力量依舊在不斷擴散,突地一把抓住孟迪秋,叫道:「華大哥呢?你在做什麼?快把門開開!讓他進來!」   孟迪秋身子死死的壓著門,一邊搖頭一邊熱淚往下滴。   其餘眾人似乎知道了什麼,也都默然。   只有風斯心中的不安快讓他窒息了,發狂般的喊道:「到底怎麼了?你們不是他最好的兄弟嗎?為什麼不開門?為什麼……」   突然一聲巨響,隔著門,能清楚的聽到那邊有人驚呼道:「天地我絕!快走!」   又是一聲巨震,霎那間彷彿天地都為之一震,外面忽然不再有聲響,彷彿死般的寂靜。而房間裡面的床卻發出了一聲震動,床上出現了一個一人大小的洞口。   風斯在那聲巨震的同時,感覺到華薩的真氣已經……   消失?!   難道……   內心其實早已得知的答案,卻在那一刻充斥了整個心神。   華大哥……   旁邊所有人都已經淚流滿面,孟迪秋忽地喊了一聲:「我們快走,老大用生命的力量為我們打開的門,我們不能白費了老大的犧牲,快!」   這一聲彷彿驚醒了眾人,迅速的開始逃亡。他們中大部分都是訓練有素的軍人,與華薩有血濃於水般的深厚感情。   早在華薩眼神中閃出堅決時,他們便已經知道華薩要動用最後一招,犧牲自己來保全其他人了。   這個佈置是十年來第一次運用,由聯盟的科學家設計的,利用牆壁裡內嵌的裝置,巧妙的將真氣力量在外的劇烈震盪,與打開地道的力量聯繫起來,當華薩將真氣力量提升到最高層,然後打入牆壁上的那個裝置,便可以通過這個打開地道。這種力量的級別,需要此時華薩的全部力量,也就是生命的力量。   地道的建造也是屬於聯盟的高級機密,全部由特殊材料製造,能夠躲過政府的地下掃瞄。因為這種地道造價太高,所以當時也只建造了幾處,便停了下來。   而裝置在牆壁的哪一個部位,以及如何運用也只有當地的最高領導人才知道,在聯盟設置這個裝備的時候,是用來最後逃生用的,而落到這種地步最後斷後的必須是最高領導人,這是自由聯盟血的規定。   可以說,華薩是死在了對于飛雲的信任上,他的這番豪賭不但輸掉了自己的命,也將自由聯盟推向了一個不測的未來。   此時的聯盟成員都知道這個規矩,所以他們一句話都沒說,作為聯盟的成員就是要服從上級,服從最高的利益。   如果現在這些人都全部死掉的話,聯盟西部的新生代力量將基本全部滅亡,這對於聯盟來說,是一個毀滅性的打擊。   因此他們知道,他們要活著!他們必須活著!   唯獨風斯還愣在當場,心裡瞬間浮過和華薩見面的情景,雖然只有幾面,但是華薩的一舉一動都刻在了腦子裡。   前一刻他們還在很好的聊天,很好的喝酒,這一刻卻已經是陰陽兩隔。   風斯越想心裡越是壓抑與難過,終於身形一顫,一口鮮血吐了出來,臉色蒼白的可怕。   孟迪秋一把扶住他,知道他是因為心神受到巨大壓抑和悲痛所導致的結果,如在此時不加以疏導的話,對於以心神修行為主的風斯來說,是一個不可磨滅的傷痕。   雙目凝視風斯,道:「風老弟,我知道你是重情重義之人,但是華老大不是白白犧牲的,因為我們還活著,只要活下來,我們就不會辜負他!」   「如果在這裡等死,就是太對不起他了。這裡的地道只能到城郊,不代表我們馬上就能逃出去,所以我們要快!」   其實風斯心裡也明白,但是感情上實在是一下不能接受,心神受到巨大壓抑,吐了那口血,已經好了很多,現在聽到孟迪秋的話,突然腦中閃過了華楓那張可愛的笑臉。   如果讓她知道她哥哥已經……她會……   霎時間又是一陣心痛,一拍孟迪秋,道:「我知道了,走吧。」   跟著孟迪秋拾步便走,正要下洞口,突然想起應該拿點東西作紀念,一轉首,恰好看見那把因為剛才的巨震,已經掉在地上的短劍,轉身拿起,便跟著孟迪秋走了出去。   ※※※   月朗星稀。   星光在明月的面前顯得黯淡了很多,城郊的幾排人造樹林裡,忽然「地皮」被掀了起來,一個人冒了出來,接著陸續的又是好幾人。   不到一會,樹林裡就站了數個人,其中一個青年人手上還抱著一個女人。   其中一個人焦急的看了看了那個「出口」,道:「不會出什麼事情吧?」   另外一個人沉吟了一下,道:「應該不會吧?那邊門在華老大用天地我絕的時候就已經全部封死了,沒有個把小時打不開的。」   他一說完,幾人沉默了下來。一股莫名的憂傷瀰漫著,直到那個出口再次冒出來一個頭,然後又是一個。   正是孟迪秋和風斯。   這邊等的幾人也就是多爾德,花夜,丘萊斯和抱著凡柔的哈多桑了。   孟迪秋一上來,立刻說道:「你們立刻離開卡格爾德,去東部。這裡已經不好再待了。」說完,看了看哈多桑,道:「小柔傷勢如何?」   哈多桑面無表情,但隱隱閃過悲傷,道:「被震傷了內腑,需要立刻治療。現在昏迷不醒。」   多爾德性子最是火爆,剛才一直隱忍不發,此時哼了一聲,道:「好他個飛雲,我要讓他生不如死!要不怎麼對得起小柔,怎麼對得起華老大。」   他一提華薩,旁邊的風斯突然抬起頭來,以無比的冷的語氣,道:「我會為華大哥報仇的。」   花夜拍了拍風斯,道:「這次我們損失慘重,但是認識風老弟也算是失中有得了。」說完,便長歎一聲。   哈多桑像是突然想起一事,突然一驚,道:「地道的事情,飛雲也知道,他不會……」一頓,呸了一口,道:「肯定會的,這個敗類,我不會放過他的。」說完,帶著憐惜的看了凡柔一眼。   他本來和飛雲來共同競爭凡柔的,但是後來凡柔選擇了聯盟內有名的美男子飛雲,他為人一向磊落,也承認自己失敗,三人反成了聯盟內部的好朋友。   可是現在飛雲背叛了凡柔以及聯盟。他心中的怒火此時恨不得把飛雲五馬分屍,為凡柔以及華薩復仇。   眾人心中一凜,雖然卡格爾德比較大,一下子找不到,但是呆的時間越長就越危險,孟迪秋歎道:「還是快走吧,那個房子靠近這邊,並沒有隔多遠,這邊往北走,一會就有傳送裝置。」   忽地一頓,不對,走傳送肯定會被人發現蹤跡,其餘的軍隊或許不敢公然在街上進行爭鬥抓人,可是絕情軍是無為聯邦最特殊的軍隊,是為了維護地球和平而建立的軍隊,可以在任何地點,無任何理由的抓人。   不是這樣的話,剛才絕情軍也不敢公然的包圍屋子了。   畢竟這是一個民主自由的社會,任何人所作的事情都可以不受政府約束的,如果動用武力,強行扣留只會招來罵聲,一向極重視名聲的無為聯邦政府自然不會做這種事。   但是最讓孟迪秋想不通的就是為什麼會讓絕情軍來到卡格爾德,這麼遠離邦都的地方來,卡格爾德東西部實力混雜,如無特殊必要,無為聯邦政府是絕對不會派絕情軍來的,因為絕情軍的到來,必然會改變這裡的實力對比,使得敏感的人士亂發報道,這對聯邦也是極為不利的,畢竟以現在地球上的科技通訊水平,前一刻發生的事情,後一刻就會在整個地球傳開。   腦中浮想聯翩,心念電轉,突然下了決心似的,道:「我們全部回去。」   其餘眾人訝然,多爾德已經忍不住道:「軍師,現在卡格爾德裡肯定在到處圍捕我們,我們現在去不是找……」死字還沒說出,孟迪秋已然道:「回去!快走,不能讓他們出來碰上我們。」   說完,便已經帶頭走向卡格爾德市的入口,走了幾步,突然回頭道:「別用漂浮,用走的。」   後面跟著的人一言未發,便跟著孟迪秋往前走去。哈多桑等人是因為信任孟迪秋,知道他智計過人,回去的話定然有他的理由,也不多問。相信兄弟,是聯盟的一個不成文的規矩。   而風斯則是心中如死水般的寂靜,剛才從地道口出來,也就只說了一句話,其餘時間只是兩眼發呆,一片悲然,見別人怎麼走,他也跟著走,懷中緊揣著華薩掛在牆上的那把短劍。   幾人中除了風斯與哈多桑是出自四大學院中的兩個,其餘幾人以前都是軍人,走起來均非常的快,只一會,便已經到了卡格爾德市。   卡格爾德雖然是東西聞名的自由都市,但是也裝有無為聯邦政府統一安裝的入城身份驗證裝置,一般在進入的時候,裝置會自動掃瞄入城者身上攜帶的身份卡,然後記入每個城市的信息系統。   無為聯邦政府對這一裝置的設置,對外宣稱的是保護公民合法利益,防止欺詐行為,統計出入人數。   其實,大部分人都知道這種裝置只是聯邦政府用來唬人的把戲,但也不好公然違抗,每次都敷衍了事,會古武學的人一般都從天上飛過,而能省事的人也都坐個漂浮車什麼的進來,尤其是這幾天,這個本來就有些老化的裝置被成千上萬湧入卡格爾德看鴻飛絲演出的人驗證的實在吃不消,終於在今天傍晚時分「壽終正寢」。   這則笑聞也在後一刻傳遍全球,一方面取笑無為聯邦政府的這個「無聊」的設置,另一方面也在側面反應了這次鴻飛絲在天使中心演出的轟動。   此時他們沒有阻礙的直接走進了卡格爾德。   一進去,便感覺到整個卡格爾德的亮度並不比白天差,但是寬寬的道路人影稀少,旁邊的商業區也大半關門,估計人全都集中在了市中心地帶。   孟迪秋不自覺的加快了腳步,向市中心人多的地方走去,這裡空空曠曠的,仍然屬於卡格爾德的邊緣地帶,也還是危險之地,一旦到了人多的地方,即便是絕情軍,也不敢在人群中強行抓他們。   而一旦混入了人群,定有很多看完演出通過傳送裝置回去的人,到時候混在裡面一起走,便是絕情軍也只能徒歎奈何了。   剛才不用漂浮術,也是怕空中會有人監視,一旦上天,就很容易被絕情軍的人發現,所以採用了步行,雖然慢點,但比較安全,此時亦然。   但是才走了沒幾步,孟迪秋突然發現前方有一個黑衣人擋住了去路,此人像是突然從空氣中出現一樣,孟迪秋沒有絲毫的察覺,心中出現一陣不安,剛要說話。   黑衣人已經開口,冷冷道:「準備死吧。」話音一出,眾人便知道這人正是剛才那個女軍人口中的絕情軍的高手。   話音一落,只見他手微微一抬,一道亮光閃過,沒有任何動靜的,孟迪秋便倒了下去。   其餘諸人一驚,孟迪秋武技雖是最差,但是也不至於弱到一個照面就倒下來的地步,這人究竟有什麼神鬼之技,如此厲害!   緊跟著孟迪秋身後的邱萊斯立刻蹲了下來,手指連點孟迪秋,一道道紅色的真氣從指端洩出,傳給了孟迪秋。   同時多爾德一聲怒喝,道:「裝神弄鬼的東西!」。   隨著怒喝聲,周圍在瞬時佈滿了真氣力量,同時多爾德已經揮拳迎了上去,隨著這一拳的帶動,彷彿周圍的力量都擠壓向了那個黑衣人。   那個黑衣人眼皮一抬,原本無神的雙眸爆出精芒。   戰鬥在霎時間已經拉開。 ∼第二章一場惡鬥∼     黑衣人左手抬起,面對著多爾德揮來的拳頭,紋絲不動,硬生生的接住了所有力量,只見多爾德往後一退,準備抽拳再次進攻,突然發現一股吸力將自己的拳頭緊緊的吸在了黑衣人展開的手掌上,同時身邊的溫度好像驟然下降,一股令人心懾的真氣力量湧了出來。   身體彷彿頓住了般,猶疑了的一瞬,黑衣人另一隻手作拳狀,已經打了過來,不帶一點花飾,直接一拳打在了多爾德的身上。   多爾德作勢欲擋,可惜已經來不及了。   好像聽到了自己骨碎的聲音,同時那只被吸住的手突然被一股大力反彈了回來,伴著黑衣人一拳的衝力,多爾德的身體被打飛出去了近百米的距離。   過程快得驚人,後面的幾人只看到多爾德撲上,然後便飛了出去,想救也已經是來不及,頓時被深深震住了……   熟悉多爾德的花夜、丘萊斯以及哈多桑,心中已經不止是震撼了,多爾德的武學水平他們非常清楚,其集中全部力量一拳揮出的氣勢、力量、角度,即便是自由聯盟內的古武學第一人秦海也不敢如此硬接下來,這個黑衣人究竟是誰?能如此輕鬆的,一個照面便把多爾德重重擊出,死活難料。   絕情軍真的如此可怕?   隨便一個高手只在兩面之間,將自由聯盟的兩員大將重傷,一種恐懼的感覺開始瀰漫……   走在最後的風斯一直沉浸在對華薩的悲痛中,他剛剛意識到孟迪秋的倒下,便發現多爾德已經怒喝一聲,衝了過去。   隨後整個心神倏地一震,以他其敏感的真氣感應力,感覺到了多爾德揮拳時,從黑衣人身上傳來的令人心懾的真氣力量,這已經不是普通的強真氣力量了,心中暗叫不好,剛想高呼,多爾德人卻已經飛了出去。   但是這麼一震,彷彿把風斯整個心神都刺一下,面對著這種令人心懾的力量,體內的真氣力量開始運轉。風斯可以感覺到的是體內一部分已經從速身體裡轉化過來的能量在經脈裡遊走,霎時間便把才纔因為華薩的犧牲給自己帶來的心神耗損補充了,同時還帶動了一部分他還沒有控制得住的能量,在經脈裡震盪,恰好在真氣紊亂的邊緣。   心神也由死水般的寂靜開始恢復到了寧靜平和,雖然那種深深的痛還在,但是此時由於全身真氣的運轉,帶動著新的力量,整個人的力量開始向另一個階段提升。   心神一絲不漏的反應著現場的狀況,知道已經到了生死立決的時候,如果都死在了這裡,怎麼對得起華薩的犧牲!   腦中閃過了孟迪秋在小屋裡的話,心中隱隱的痛傳來,全身上下藍光開始外溢。   前面的花夜,已經和丘萊斯一起撲向了黑衣人,兩人均是一流的高手,都和多爾德屬於同一個級別的,方才因為多爾德過於衝動,一個人便已經衝了上去,這兩人根本來不及幫忙。所以此時,這兩人對視一眼,同時開始進攻,一上去都是用各自的絕招。   花夜的腿,丘萊斯的聚氣指,單打獨鬥都可以在聯盟的青年一代裡排進前十。   幾招下來,倒和黑衣人戰為平手,不分勝負。   黑衣人被兩人圍住,心中有點叫苦,其實剛才依靠著硬接多爾德的一拳,才一拳把多爾德打得半死,雖然事先預料到了那拳會比較強勁,但是沒想到多爾德年紀不大,真氣修為有如此之高,那拳帶著真氣力量,打在自己手上,雖然看上去沒什麼,實質上已經有真氣侵入了,不然自己剛才那一拳就可以把多爾德打得渾身經脈盡斷而死,現在雖然打飛了很遠,也只是外傷多而已,還不足以死。   此時,時間越久,那一點傷勢就會越擴大。雖然無大礙,但對於現在的他來說受傷終究不是好事。   其實如果讓他發揮真正的實力的話,在場的幾個人沒有人能接得住他一招。   可是,因為一些特殊原因,他並不想暴露自己的真正實力,又是幾招間,心中突然作了決定。   他在這裡思索對策,那邊的風斯等人也在考慮該如何辦。   他們已經有兩人重傷,哈多桑又要照顧凡柔,不能鬆手,花夜與丘萊斯兩人和黑衣人也只是差不多平手而已,旁邊應該還有絕情軍的人,如果被發現了,會更加糟糕。   奇怪的是這個黑衣人一直沒有發信號給同伴,不知道有什麼深意。   哈多桑心想,可能是這個黑衣人怕別人跟他搶功勞,這種事情在類似的組織裡太多了,絕情軍估計也不會例外。   而風斯則是在考慮另外一些事,按照剛才這個黑衣人在那一瞬間發出的懾人真氣來看,他的真氣力量應該很高,比他們這些人要高了不止一個檔次,不知道為什麼不再用了?   再次,他發現花夜和丘萊斯的每一招拳腳,都帶著自身的真氣力量,每招出手都嘶嘶作響,帶動周圍的真氣力量,然而那個黑衣人出手的時候卻絲毫感覺不到有真氣的釋放,光用肉手就擋住了這兩人的進攻,而且讓人感覺非常輕鬆。   心中百思不解。   空蕩的街上,自從他們開始爭鬥起來,連那幾個偶爾有的人影也不見了,整個城市彷彿是空了一樣。但是喧嘩的聲音還是能從市中心方向傳來,對於此刻的他們來說,真的像兩個世界一般。   忽然,黑衣人一聲輕哨,雖然輕,但是每個人都感覺到入耳分明,異常清晰。   哈多桑臉色一變,道:「不好!風,快上!再來幾個,我們就完蛋了。」   風斯苦笑一下,他在隨心閣待了四十天,大部分時間都用在了心神研究上,至於武技,他比在場的每個人都差,更別說是合攻別人了,就怕越幫越忙。   有幾招能用的話也都是帶有心神攻擊的「副作用」,就怕到時候黑衣人沒事,花夜和丘萊斯反倒有事。   這時,他也突然發現在以性命相搏的時候,武技合攻也是一大法寶,只可惜這也是他最弱的地方。   但此時時間緊急,不容他再多想,迅速調整真氣,衝了上去。   果然如他所料,不衝上去,花夜和丘萊斯倒還能和黑衣人打平手,一衝上去,由於風斯的武技水平實在一般,也不像花夜和丘萊斯共事多年,彼此熟悉,配合默契,此時風斯插在裡面,反而破壞了兩個人的配合,黑衣人慢慢的佔了上風。   外面的哈多桑看了直皺眉頭,怪不得近年來每次比賽隨心學院都輸的很慘,自己雖然沒有參加過那些比賽,但是風這個水平,實在是……   看了看周圍,依舊是空蕩蕩的,但是心裡卻感覺到了絕情軍正在往這邊接近,低頭看了下懷中的凡柔,臉色依舊很蒼白,緊閉的眸子,長長的睫毛彷彿依舊在顫抖,心中一痛,高喊了一聲:「風,退出來,我上!」   風斯在裡面也感覺到壓力很大,每次被黑衣人衣服或者手掌拍到,都是一陣深痛,偶爾幾次自己還不小心碰到了花夜和丘萊斯,雖然他們並沒有怪他,但是心裡總感覺自己在拖累他們。   此時聽見哈多桑要上,趕忙退了出來。   哈多桑把凡柔小心的交給風斯,道:「你幫我照顧好她。」說完,轉身便投入戰場。   風斯接觸到凡柔極為女性化的軀體,心中不由的一蕩,低頭一看,見這個剛才英氣十足的美女,此時臉上正顯著脆弱。   頓時讓他想起了曾同樣在抱在懷裡的雅心一,心中一動,心神開放,真氣開始藉著與凡柔接觸的部位向凡柔身體裡釋放,遊走了一圈,覺得她體內經脈有些地方不正常,按照他自己平常的真氣遊走,就「順便」幫凡柔將經脈調整了一下。   他並不知道此舉有多麼的驚世駭俗,只是完全在真氣的引導下,幫凡柔改造了一遍。   懷中的凡柔忽軟哼了一聲,眼皮有些動彈,但一會便又不動了,風斯嚇得一頭冷汗,連忙把凡柔體內的真氣撤了回來,不再看凡柔,把眼睛放在了那三人身上。   花夜和丘萊斯此時已經氣喘吁吁,剛才因為要照顧風斯,反而費了他們很多力氣,黑衣人卻依舊是氣定神閒,從他決定喊人來的時候,便不再強攻,只跟這兩人耗著。   哈多桑的加入使得花夜和丘萊斯,壓力稍微減輕了,畢竟哈多桑師出名門,尤其是武技方面,海凡學院是全球第一的。   黑衣人一開始被哈多桑的加入慌了一下手腳,但只是幾個回合的時間,便又穩住了。   久攻不下,絕情軍的其他人應該馬上就到了。   忽然,三人對視一眼,花夜一個側腿踢向黑衣人的下身,哈多桑人影一晃,出現在空中,由上而下取其頭頂,丘萊斯則指端洩出真氣點向黑衣人的雙眸。   這是三人以前在聯盟總部時,練習過的招數,三人各有專長,這一招正好將三人專長配合起來。當時陪他們練習的對象是他們聯盟的古武學第一人,秦海。   秦海對這招的評價是只可對敵殺人用,平常比武萬萬不可以,這招過於陰險,有失道義,最後一頓,說道:「而且不實用。」   當時幾人驚道:「怎麼會不實用的?三人合擊啊,就是為了實用才創的。」   秦海當時微微一笑,道:「那這樣的話,你們攻過來!」   三人雖有猶疑,但是知道秦海素來不打誑語,便硬著頭皮攻了過去。   誰知道秦海既不格擋,也不躲避,只是站在那裡,在三人的掌腿真氣力量碰到秦海的同時,忽地感覺到了一股令人心顫的真氣,心中一顫,難以發力。   只是這一顫,秦海便在三人身上各自輕拍了一下,丘萊斯由於是真氣相撞,是受衝擊最大的,不過還好秦海也並沒有真正發力。   秦海笑道:「能讓你們三人同時用上這招合擊的話,想想看那人的水平有多高了?真氣力量比你們高了肯定不止一個檔次,光瞬間那種力量的釋放就可以把你們震飛!更別論想讓他死了。」   那天秦海的話仍然在耳邊,但是此時三人已經沒有選擇,再拖下去也只有大家都死,不如以死相拼了。而且先前黑衣人所發揮出來的真氣力量比不高,相反有點低。   如果多爾德能看到的話,肯定會阻止三人用這招,因為他剛才在與黑衣人硬拚的一招中已經吃過這個虧了,如果沒有那瞬間的心顫的話,他不會輸得這麼快。   風斯雖然也知道這個黑衣人的真氣力量並不是那麼簡單,但是他畢竟沒有秦海的眼力和見識,此是只知道傻看著三人合攻黑衣人。   而黑衣人則是倏地一驚,隨後便暗自一笑,這種招式只能騙騙人,對他卻一點用都沒有,冷哼一聲道:「就讓你們見識見識……」話音剛落,三人頓時感覺到黑衣人瞬間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花夜和哈多桑還沒碰到黑衣人,便被一股極大的真氣勁反彈了出去,各吐一口血,倒在了地上。   丘萊斯就慘了,正如秦海所言,這招丘萊斯是最危險的,他是直接用真氣出擊,如果碰到比他高好幾個檔次的那種真氣反彈的話,就不是哈、花兩人吐一口血這麼簡單了,輕則武學終身不能再進一步,重則當場立斃。   他們都清楚記得秦海當時一背手,仰首而立,淡淡道:「武技再如何高明,也無法彌補這種級別上的差距,所以你們還是要好好修行,遇到這種人的話,要不逃,要不就死!」   武鬥是最殘忍的,你死,我活!   丘萊斯站在那裡,只感到黑衣人的雙眸猛地爆出精芒,原本黑色的眸子開始變成棕色,全身上下正釋放出讓人心懼的真氣力量,只站在那裡,便讓人覺得不可戰勝。   丘萊斯只覺得渾身上下已被凝結住了,動彈不得,忽地一種天地滅絕的感覺由內而發的發散出來,就在整個人即將崩潰的時候,一股寧靜平和的真氣彷彿在後面托住了他一般,讓他在這個天地滅絕的時刻,找到一個安全的避風港。   黑衣人眼睛一瞥,看見在丘萊斯後面正站在一個少年,年紀不大,懷中還抱著一個女子,雙眸此時正泛藍,雙腳自然離地,藍光環繞在身體周圍,情景詭異無比。   正是他在那時刻用他極其寧靜平和的真氣力量擋住了黑衣人的真氣反彈。   心中暗暗一驚,真氣外溢很簡單,雙眸泛藍色應該是真氣還不夠純之故,不知道真氣大成之後是什麼顏色,那時候大概就能猜出來是用的是什麼心法了。雙腳自然離地,雖然離地並不高,半米還不到,但卻是十分特殊的現象。   略一沉吟,道:「罷了,饒過你吧!」一揮手,丘萊斯身體便跌了出去,一口鮮血吐出。   那少年自然就是風斯了,他對真氣的反應是幾人中最敏感的,在黑衣人真氣剛轉變的時候,他便已經有所預料,說來奇怪,那種真氣一出現,他體內的真氣頓時也開始有了反應,就是因為這樣,他才能用最快的速度將全身真氣完全提升到極限,恰好幫丘萊斯擋住了那一下。   黑衣人忽然負手而立,頓時一種氣吞天下的氣勢已然壓來,面對著風斯,問道:「小子,師出何人?」   風斯覺得懷中的凡柔好像動了動,但沒空低頭看,在這種巨大氣勢壓迫下,體內真氣已經開始有點紊亂,但表面上仍然盡量裝的平淡的道:「隨心學院。」   黑衣人哦了一聲,淡淡道:「原來是修的學生……」正要在說話,一側頭,感覺到了什麼,低罵道:「該來的時候不來,不該來的時候倒跑來了!」   「小子,留著命以後陪我玩玩!」話音仍在,但是人已經突然消失了。   風斯一愣,怎麼這樣就走了?但心中暗暗感覺到,這個黑衣人在那種真氣力量釋放出來之後,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不止是力量,而是性格,說話各方面都不一樣了。   正要再想,忽然一震,大叫道:「我們快走!絕情軍來了!」 ∼第三章危機重重∼     那邊的哈多桑和花夜都已經坐起,他們受的傷並不重,只是被一股強大的真氣力量擠壓出去,一口血吐出已經好了很多。   此時兩人互一對視,迅速的奔向不遠處的多爾德,和孟迪秋,孟迪秋經過剛才丘萊斯的治療已經恢復了不少,此時在花夜的攙扶下,開始逃跑。   多爾德受傷很重,所幸哈多桑的速度非常快,抱起來便走。   空蕩的街上腳步聲逐漸開始增多,而且聲音非常整齊,一聽便知道是軍隊的。   孟迪秋喘了口氣,跟花夜道:「分……分開走……老地方會合。」   花夜點了點頭,高喊了一聲:「大家分開走,老地方會合。」   這邊的風斯還沒等孟迪秋說,早已經飛奔而走,在他感覺到絕情軍部隊來的時候,便迅速判斷了方位,想避開部隊的包圍。所以,在他喊完那句話,真氣處於巔峰狀態的他,便已經飛速的飄浮出去,速度之快就是讓出自海凡的哈多桑看見了,也不由的會震驚一下。   一般的漂浮是控制體內真氣,先上浮,然後前飄,但是經常由於自身真力不純或者不到級別,所以在漂浮的時候必須把身體上浮到一定程度才可以進行前飄,前飄的速度也很難加速,一般來說,有人會用漂浮的高低結合速度來判斷漂浮術的優劣,越低越快的,是最好的。此時的風斯,幾乎是貼地飄浮,與地面的高度一直保持在他真力運至巔峰時,雙腳自動離地的高度,速度也同樣驚人。   風斯憑著敏感的真氣反應,向城中心迅速飄浮,他可以感覺到那種強大的真氣群正在由城外,以及城裡的其他地方向剛才他們在的地方聚集,此時的他已經不能再顧其他人,集中在一起只會等死,分開來逃,也會分散敵方的兵力。   這對於更加擅長單打獨鬥的他們來說是有利的。   同時他自己也發現,由於武技太差,懷裡還抱著凡柔,這種多人混戰的局面下,根本無法脫身,只會給自己人帶來麻煩,所以他很快的就選擇好離開。   心神高度集中,緊盯著前方,按照他的推斷,如果絕情軍方面有稍微高明點指揮官,就應該會把城中心那塊與卡格爾德市的各個城邊隔開,同時還可以對外宣稱保護天使中心人民的觀看安全,並且派軍隊將城東南西北的四個方位的傳送裝置控制好。   剛才那麼久絕情軍都沒出現,肯定都在忙於做這些事情。而城裡四面八方的軍隊都正在往剛才的地方聚集,也只有這裡應該沒有軍隊過來,只有軍隊在等著我們過去。   如果真這樣的話,那麼自己如此快速的漂浮,前面不遠處就應該有關卡,有軍隊在,自己只要衝過這道關卡,就可以安全了。   不自覺的摟了一下凡柔,想讓她貼得更緊些,哈多桑的話依舊在耳邊響著。   「你幫我好好照顧她」   想起華薩的死,心中一痛。   我會的!我會把她安全的帶出去的!   真力正在不斷耗損,雖然有速的能量不斷加入,但是如此貼地高速的漂浮,真氣耗損之快遠遠無法來得及彌補。   果然,前面突然出現了一道關卡,前面站了一排穿黑色武士服的人,看見風斯正抱著凡柔急飛而來,都拔出了一個黑的,類似於古兵器中的長劍一樣的東西,拿著它緊盯著正不斷靠近的風斯。   風斯心中已經沒時間多猜測那個是什麼,將真氣不斷匯聚,眼睛緊緊鎖定站在最中間的那個黑衣武士,一隻手抱著凡柔,另一隻手準備隨時抽出。   五十米……   真氣逐漸凝聚於右手四十米……   不再有任何顧慮,將速的一部分能量用來進一步提升速度二十五米……   高速的漂浮,頭髮開始亂舞,部分遮住了臉,但仍能很明顯的感覺到黑髮遮住的雙眸,正不斷有藍光閃出,抱住凡柔的右手已經虛握,同時懷中的凡柔不經意的動了動。   十五米……   一排的黑衣武士一言不發,手上的類似於長劍的武器,已經開始揮動。   風斯感覺到了前方突然出現的強力真氣流,一咬牙,護住凡柔,雙眸閃著藍光,緊緊鎖定中間的那個黑衣武士。   那個黑衣武士與風斯眼神直接對視,汗開始不住的從額頭上往下淌。   十米……   風斯右手騰出,大喊了一聲:「擋者死!」   話音未落,一甩手,匯聚了很久的真氣於右手一點完全釋放出,藍光大盛,將前方的一排黑衣武士都籠罩了進去,但一點精芒卻是衝著中間的那個黑衣武士而去的。   五米……   往前的身體感覺一滯,一股很強的真氣流減弱了風斯前進的速度,一股巨大的真氣力量打在了風斯的身上,一口血吐出,眸中藍光開始變淡,身體只覺得一陣力虛,同時經脈裡一陣空蕩,感覺不到一點真氣力量了,如果此時停下,便不再可能逃脫。   心中一歎。   懷中的凡柔又動了動,忽聽一聲巨響,面前爆出一陣濃煙,面前的強大真氣流也頓時消失。   風斯未曾停下的身體,瞬間便穿越了那道關卡,向市中心人最多的地方衝去。   剛進入人群,感覺到人的氣息,風斯先前討厭人多,現在卻知道人越多越是安全,一進人群,沒幾步,心神一鬆,便覺得天昏地旋,倒在了地上。   他最後的感覺便是懷中的凡柔好像從他身上跳了起來,而後便毫無感覺了。   ※※※   迷糊中,風斯感覺到自己正靠在一個溫軟的懷裡,鼻端陣陣異香。   一睜眼,便看見凡柔關心的神色,正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看,見他醒來,一陣喜色,道:「你終於醒了。」   風斯不好意思靠在凡柔的懷裡,坐起身來,自己正坐在床上,望了望四周,見是一個不大的套房,雖然不大,但放眼過去,房間的佈置都很齊全,不由得一訝,這會是哪裡的?   轉眼望向凡柔,凡柔見他打量房間時,臉色就微微有點泛紅,此時見他一臉疑問的看了過來,不由得一笑,心想,他還是個孩子呢。   說道:「這裡是天使中心的自娛房……」一頓,留意風斯的神色。   風斯一愣,自娛房?自娛自樂嗎?環首看看了四周,好像沒什麼娛樂設施,撓了撓頭,問道:「什麼意思?」   凡柔見他果然不懂,還一臉「白癡」的樣子望著自己,噗哧一笑,道:「你別管了,總之外面還是很危險,這裡是比較安全的。」   風斯哦了一聲,點了點頭,剛要站起來,忽地身子一軟,又跌倒了下來。   旁邊的凡柔忙扶著他,柔聲道:「你還是好好休息一下吧,你用力過猛,真氣還沒恢復。」   風斯在跌倒的時候就發現自己體內的真氣依舊如最後衝過關卡的時候一樣,空空蕩蕩,即使有一點,也是很微弱,輕輕一舉手,都覺得很累。   看來這次真的是用力過猛了,真氣幾乎感覺不到有了。   不對!子風的那部分能量呢?怎麼也感覺不到了?   默運真氣,依舊很空,也找不到子風以前輸給自己的能量了,包括那部分自己還沒有能控制得住的能量。   難道剛才自己在不自覺中已經將那部分能量一起融合進來了?   攤開雙手,看了看自己的手,修長的手指上絲毫感覺不到力量。   忽地一雙纖細而修長的玉手將風斯的雙手握住,一個聲音很柔地說道:「你不用擔心,你只是一下子用力過猛,力量還沒恢復過來而已,多休息一段時間就好了。」   風斯抬頭一看,見凡柔正一臉擔心地看著自己,接觸著她柔軟的雙手,想起剛才她豐滿的身子貼著自己的情景,心中不由一蕩。   只見凡柔卻很自然的把風斯拉了下來,讓他躺在床上,嗔道:「來,躺下吧,剛才一直都躺在我懷裡的,重死了!」   風斯被這種很女性化的表情弄得心震了一下,也很順從的躺了下來。   躺在床上,風斯忽然想起了哈多桑等人,一震,道:「他們呢?」   凡柔臉色一黯,搖了搖頭,道:「我是在你和人說話的時候醒的,後來你剛過了關卡就倒下了,我才反過來背著你到這裡來的,一直沒出去過。」   「那傷?」   「我也不知道,只感覺有真氣在我身體治療過,經過的地方後來都好了,我感覺是你幫我治的啊。」   風斯一愣,難道那樣也可以療傷?一陣迷惑,但仍然點了點頭,總不能說自己隨便試試的結果吧。   突然想起她剛被自己的愛人背叛,但現在感覺好像很正常……   不由的用奇怪的目光看了她一眼。   凡柔似乎看出了他的疑問,苦笑了一下,道:「風小弟,你不明白的,那個凡柔已經在那個房子裡徹徹底底的死掉了,我是你,還有哈多桑救出的新生命,我會為自己和華老大報仇的。」   風斯知道她想忘掉過去,重新做起,想起華大哥的死,自己心中也是一陣冰冷,在科技如此發達的今天,一個人幾乎已經是可以排除所有非正常死亡了,但是誰會想到這樣一個優秀的生命竟會如此易逝。   兩人沉默了一陣。   最終,風斯試著打破僵局,想起自己在衝過關卡時,有一陣濃煙爆出,會不會是她放的,問了出來。   凡柔點了點頭,道:「是我放的碧落雷,聯盟這次出來的時候帶著的,正好可以擋他們幾個人合起來的真流劍。」   風斯一陣迷惑,凡柔說的怎麼都沒聽過的。   其實他不知道屬於正常,凡柔所說的這些都是軍人專用的武器,結合了真氣力量和現代科技的產品,他以前所在科技院,以及後來的隨心學院,都沒有這些,即便是隨心學院的老師,知道這些的也沒有幾個。   真流劍是軍隊中的武士配備的,適合團隊使用,每個人只要將真氣灌注入劍中,幾把劍一起按照一定的規範操作,就可以合成一個巨大的真氣流,來進攻敵人。   碧落雷本意是釋放濃煙用來逃跑的,它的副作用可以破壞掉真流劍互相配合的真氣流,所以恰好有克真流劍的作用聽了凡柔的解釋,風斯瞭然,這些正是伯拉迪的創造,而正是由於這個創造才使得前代的古武學重新流行起來的。   但想想那股真氣流,心中仍是一陣慚愧,自己也是搞科技的,但就從來沒有想過把這些和自身的潛能開髮結合起來。   其實他是過於嚴苛自己了,他原本在研究科技時,對古武學根本一無所知,即便是現在,仍然遠遠達不到伯拉迪當年的境界。   正想著,腦中突然靈光一閃,以前不可以,現在還來得及,自己本身是研究時間空間關係的,主要是運用於宇航技術,利用時間的跳躍來縮短完成空間旅行的時間。   想到這裡,臉色一黯,想起了自己所主持的那次最後的實驗,如果成功的話,自己便可以突破前人,解決最後的障礙,完成這個課題了,不過可惜失敗了,也正是因為那次實驗的失敗,他來到了地球,而其他的同事則全部犧牲……   凡柔見他臉色不好,以為他又想到了真氣感覺不到的事情,忙安慰道:「你好好休息,不用太擔心了。」   風斯一愣,隨即便明白了,心中感受著凡柔的體貼,臉上燦然一笑,道:「放心吧,柔姐,我沒事的。謝謝你。」   凡柔看著風斯的燦然笑容,彷彿愣了一下,但隨即恢復過來,笑道:「這才是乖弟弟。」   忽然臉色一變,道:「外面好像來人了,要搜查。」   話音剛落,只聽外面一陣聲音傳來。   「我們天使中心,一向按聯邦法律辦事,你們沒有資格搜查。」   「哼!絕情軍這三個字夠不夠說話?」   「絕情軍?……」這個聲音彷彿低了一下,聽不清楚了,但隨即便又高了起來。「管你什麼軍,天使中心是不允許有人隨便搜查!你要敢查,就不要怪本中心不給聯邦面子!」   風斯和凡柔在房裡聽了一愣,天使中心的人說話實在夠橫的,連聯邦面子都不給。   要知道天使中心雖然只是一個商業組織,但是以它在整個世界的影響力,如果真要和無為聯邦鬧起來,誰輸誰贏還不知道,不過估計也鬧不起來,無為聯邦的許多高層都是天使中心的股東老闆。   果然外面絕情軍那方的語氣弱了點。「我們也是奉命行事,請不要為難我們,這樣好了,我們只看一下自娛房,其他地方不看了。」   「這……你等一下,我去請示。」天使中心的人也軟了下來,畢竟兩家的根本利益一致,而且絕情軍來頭實在太大,不好隨便得罪。   「那麼……麻煩了。最好快點。」   房內的風斯和凡柔都知道,估計雙方要各退一步了,天使中心將「犧牲」掉自娛房,讓絕情軍進來查,畢竟自娛房裡面都是一些普通的男女,真正有身份的都在貴賓房。而絕情軍也只看自娛房就行了,畢竟他們的目的只是找人,要是真得罪了這裡,他們也不會好過的。   風斯看著凡柔道:「他們好像都不認識我,不過你……」   凡柔面色陰暗不定,忽地想做了重大決定似的,紅著臉道:「待會你聽我話去做就行了。」   風斯不知道凡柔有什麼辦法,點了點頭,但見凡柔臉色逐漸開始泛紅,覺得有點不對勁了。   凡柔人本來就一直坐在床上的,因為一開始就是讓風斯的頭躺在她懷裡的,說來也怪,相對於房間的尺寸來說,這個床確實大的驚人,同時睡三四個人是不成問題的。   突然,凡柔跪坐在床上,將上身的緊身藍衣脫了下來,露出了白色內衣,但成熟女性豐滿的上身已經很明顯的顯露出來。   風斯忙轉過頭去,面色通紅,道:「柔姐,你這是……」   凡柔的俏臉也紅透了,見風斯掉過頭去,真不知道該氣還是該笑,低下身來,趴在風斯的身上,柔聲道:「來,跟姐姐演一場戲,不然我們都會死。」   吐氣如蘭,俏臉露出少女般的羞澀,趴在風斯身上的胸部正因為緊張而不停的起伏,在風斯眼裡構成不可抵抗的誘惑。   風斯心中一蕩,感受著身上傳來的陣陣銷魂蝕骨的感覺,竟一時說不出話來。 ∼第四章精神接觸∼     天使娛樂中心,是卡格爾德市的標誌性象徵,也是整個地球的娛樂商業中心,代表著自由和放縱。   在這裡,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你做不到的。幾乎每一個地球人都渴望到天使中心來玩一次,所以,天使中心也為了滿足少數缺乏身份和金錢的人提供了自娛房,顧名思義,就是自娛自樂的意思。   其實用處很簡單,出一定的資費,帶上心儀的同伴來這裡過一晚上,沒有人會干涉你在裡面做什麼,只要進去了,便是絕對自由的。   所以這裡又被稱為「一夜情」的最佳地點。這是天使中心為部分人特別提供的,但多為平民,也有少部分有特別愛好的貴賓客人喜歡。   凡柔在沒有地方可去的情況下,便帶了風斯來到這裡,畢竟相對於一般的旅館那些地方,這裡還是安全的。   但沒想到絕情軍連這裡都要搜查,雖說天使中心的名頭很大,但是如果絕情軍強行搜查的話也沒有辦法,再怎麼鬧的話也要事後才行。   所以無奈之下,自娛房只得「犧牲」了,但是由此破壞的名譽,卻是天使中心後來無法彌補的。   最終導致了天使中心在後來的一段時間裡,開始故意消極抵制無為聯邦的法規,延期上繳稅款,私下暗示整個地球商業自由會進行抵制,並指使中心的股東們在無為聯邦內的高層會議上進行口舌爭鬥,引發了一系列的政治鬥爭。   畢竟人類社會發展到這個階段,少數幾個人就可以引發很大的震動。凡柔和風斯絕對想不到他們這一逃會導致後來的後果以及由此引發的連鎖反應竟會有如此巨大。   而此時的風斯卻是難消美人嗯,滿臉通紅的看著面前的凡柔一件一件的褪去衣服,露出美麗修長,玲瓏凹凸的成熟女人身材,高聳渾圓的雙峰,不堪一握又充滿彈性的纖腰,修長的雙腿跪坐著,一身賽勝冰雪的肌膚,正面對著風斯,渾身散發著成熟女人的魅力,但是臉上浮著的少女般的羞紅,卻更顯得誘人。   凡柔早已經不是未經人事的小女孩了,但是面對著風斯,雖然心中無邪,但是仍然禁不住的,發自本能的臉上羞紅,脫完了衣服,見風斯仍然傻愣愣的呆看著她,心中一蕩,但嘴上仍然柔聲道:「傻弟弟,快點把衣服脫掉,他們要進來了。」   風斯原本被一片雪白軀體搞得心猿意馬,慾念大漲,他雖然原來地位很高,但是一直都是從事科技研究,過著的都是苦行僧的生活,接觸過的女性也屈指可數,這種陣仗更是從來沒遇到過。   聽見凡柔說話,心神一震,慾火立消,雙眸緊閉,雖然體內沒有真氣,但是仍然習慣的按照行功路線默運,真氣雖然沒有了,但是由隨心閣心法的修行所帶來的精神異力仍在,心神在雙眸一閉之後逐漸恢復平時的寧靜平和。   雙眸睜開,一片清澈,微微一笑,道:「讓柔姐費心了。」   說完,動了動,覺得手上的力量已經有點恢復了,坐立起來,開始脫掉身上的衣服。   凡柔見他雙目清澈,不似剛才,知道他已經擺脫了慾火,心中不經意的閃過了一絲失望,但隨即被風斯身上的衣服吸引過去了。   風斯先拿出身上的短劍,脫掉外衣,裡面露出了一件白色的短衣,這次脫的方法就很奇怪了,只見風斯按了衣服上的幾個紐扣,整件衣服彷彿活的一樣就自動從風斯身上褪下,露出了風斯健壯的上身,雖然不像一些職業的肌肉男那麼突出,但也是很分明的線條。   見到凡柔眼中的疑問,解釋道:「這是一件負重衣,我用來練漂浮用的。」   凡柔點了點頭,她是軍人,對於科技的瞭解並不多,但是她總覺得這樣的負重衣和外面賣的練武用的那種並不一樣,但是具體哪裡不一樣卻說不出來。   風斯很快的脫掉了衣服,將那把短劍裹在衣服裡,兩人頓時「袒裎」相見,也都覺得有點尷尬。   忽然外面傳來一陣吵鬧聲,聽聲音應是絕情軍已經開始搜查了。   腳步逐漸接近。   凡柔立刻顧不得羞澀,不再猶豫,躺在床上,拉過風斯,讓他壓在自己身上,扯過邊上的被子,蓋在了兩人的腰部以下。   此時,任風斯再如何的心神鎮靜,來自於身體本能的原始反應還是顯露了出來,秀氣的臉上一片羞紅,張口結舌:「柔……柔姐,對……對不起。」   凡柔也被他搞得一陣心迷意亂,但知道此時最關鍵,不能露出破綻,將風斯頭壓下,黑髮披散,擋住凡柔的臉,輕聲但卻快速的,在他耳邊說道:「不要多想,你抱住我……動作大一點,我會配合的。」   腳步聲已經到了門口,忽然停住了,門並沒有打開,只聽外面一個女人說道:「請你們注意點,盡量不要打擾到客人,前面你們也看到了,你們自己應該知道了。」   她說的前面,其實就是剛才的吵鬧聲的發出地,原來一個聯邦高官與夫人偕同來看鴻飛絲的表演,表演中途跑了出來,因為懼內不敢在貴賓室那邊亂來,便帶了女人跑到了自娛房來,結果正好遇上絕情軍搜查,弄得那個高官大丟臉面,剛才發了一通火,還說要回去找他們的統帥雲淺夢算賬,讓他們絕情軍等著。   絕情軍雖然並不害怕,但是得罪高官是每一個想往上爬的人都不願意做的事情,此時那帶頭的軍官還正在後悔,到了這間時,其實不用那個天使中心的小姐說,他也會知道注意了。但此時她說了出來,表面上仍不示弱,冷哼一聲道:「快開門吧!」   房門打開,整個房間正上演著激情大戲,估計是要到了最後了,那男人身下的女人正在不住的呻吟,上面的男人也在不停的激烈動作著,身下的女人呻吟聲也逐漸增大,同時喊著:「風……風,好……快……!」   上面的男人更加激烈的動作著,一隻手撐著,另一隻手不停的在那女人身上撫摸。   如此激情的大戲,讓從門口進來的幾人也忍不住嚥了嚥口水,那個打扮前衛的侍女,對他們揮了揮手,指了指門口,意思很明顯,讓他們出去。   那個帶頭的軍官,看了看情況,掉頭走了出去。   後面跟著的幾人又留戀的多看幾眼,才走出去。   房門關上,腳步聲終於走遠。   風斯忙從凡柔身上下來,躺在床上,大口的喘著氣,雖然剛才兩人只是做戲,但是這比真正的做愛還要困難和痛苦,一邊忍耐住慾望,一邊又要不停的做動作,實在是累,剛才一番動作,把積聚了的力氣幾乎全部費光了,此時躺在床上,動也動不了。   旁邊的凡柔也很辛苦,身子被風斯摸的意亂情迷,差點控制不住,而且剛才叫出的呻吟聲讓她很羞臉,見風斯從身上下來,心中卻是一陣失落。   聽到風斯的大口喘氣,知道他剛受傷過重,連最基本的力氣也沒有恢復,剛才又那麼大的動作,心中一陣不忍心,豎起身子,一手托腮,對著風斯,柔聲道:「剛才辛苦你了。」聲音很柔,而且似乎是剛才的激情仍未褪去,聲音中不自覺的帶了一點媚。   風斯聽到聲音,轉首看見凡柔正托著腮,眉目之間,春情四溢,雖有被子掩蓋,但胸前仍然露出了大片雪白的胸肌,一道深深的乳溝延伸著進了被子。   剛才強忍住的慾火猛地上升,一直沒褪去的慾望重新又起來了。   雙眸的清澈逐漸被一片慾火所代替。   凡柔眼睛看到風斯下面雖有被子掩蓋但仍然掩飾不住的突起,原本的清澈眸子漸漸被慾火代替,心中也不由的一蕩。   自己已經很久沒有再嘗試過這種感覺了,雖然以前與飛雲不定期的都有,但是飛雲長期負責西部邦都及附近的工作,並沒有太多的時間陪自己,想到飛雲,心中仍然不住的一陣酸苦,慾火退去大半。   此時看著風斯不斷高漲的慾火,知道風斯已經快控制不住了,如果不是力氣沒恢復的話,或許早就撲了上來。   輕歎一口氣,知道自己雖然決不會在意風斯的舉動,即便他真的要了,她也不會怪她的,反而會真正的愛惜他。但是畢竟風斯還是個孩子,自己卻已經老了……   手從被子下面摸了過去,從風斯的上身開始逐漸往下,俏臉也湊到風斯臉邊,輕輕的道:「來,讓柔姐服侍你……」說著,吐氣如蘭,紅唇貼上了風斯的唇。   雙唇相接,丁香暗吐,唇舌相交。   一陣奇妙的感覺霎時傳遍風斯全身,渾身一顫,心神倏地往上提升,精神異力竟然如真氣力量一般往外延伸,穿過了房間,越過了大廳,仍往上延伸,直到來到了最高層的大廳。   似乎這裡有自己渴望的東西。   一陣若有若無的女聲忽然浮現在耳邊,雖然低,但有著說不出的誘惑力,逐漸高了上去,似乎在唱著什麼,但是歌詞卻不清楚,唯一能感覺到的就是曲調,高低起伏,高亢處讓人忍不住想與之共唱,幽怨處讓人聞之落淚。   高低起伏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低低的哼唱聲,若斷若續,彷彿人在雲端漂浮,偶爾從高不可測的仙境傳來的幾聲,讓人忍不住的去探究,但卻又若雲海煙雨,根本無從掌握。若斷若續忽地又變,聲音不斷,只是更柔更輕,但又彷彿天地的每一寸空間,都能感覺到這份來自遠方的虛無縹緲,直到慢慢的消失。   唇分。   凡柔媚眼如絲,情慾不斷上漲,但同時她能感覺到在他們雙舌糾纏,雙唇緊貼的時候,這個與自己正有著親密關係的男孩身上正發生著奇妙的事情,從他的唇舌及津液中傳來的一種奇怪的感覺刺激的她渾身情慾直升,在那一刻,自己似乎已經忘記了飛雲,忘記了所有的不開心,享受著那份由心底最深處迸發出的甜蜜與依戀。   在那段曲調消失之後,風斯的精神異力已經自動收回,心中久久回味著那段曲調,讓他在享受著凡柔肉體的同時,精神異力不斷提升,但風斯心中有一個感覺,雖然剛才只是精神接觸,但似乎那段曲調是為自己而作,那人是為自己而唱,彷彿在那瞬間是她在與自己唇舌相交,享受著她的肉體。   是鴻飛絲。   風斯雙眸恢復了清澈似水,但與先前不同的是,情慾仍在,下身的反應依舊很明顯,微微對著凡柔一笑,輕輕的道:「柔姐,風還想要……」   一句話自然又引起了一陣熱吻。   凡柔喘了喘氣,咬了咬下唇,道:「風,你想要柔姐的話就……」   風斯清澈的眸子中,慾火一閃而過,忽然用雙唇堵住了凡柔的唇,一陣索吻,而後,輕輕移開雙唇,道:「這樣,風就很滿足了。」   腦中瞬間閃過了雅心一的身影,完美崇高如女神,嬌俏脆弱若小女孩,及最後那平淡中微含幽怨的一瞥。   凡柔臉色一蒼白,心中一陣失落,轉過身去,躺在了一側。   風斯坐起身子,趴在了凡柔的身上,羞笑道:「都是風不好,害柔姐生氣了,來,讓風好好補償姐姐吧。」   說完,開始在凡柔潔白如玉的身上輕輕的啄了起來。   凡柔被他弄得一陣難受,一把拉起他,嗔道:「你想折磨死姐姐啊?」   風斯淺淺一笑,道:「當然不會了,風捨不得的,風是姐姐最愛的弟弟。」   凡柔瞬間彷彿一震,心結頓時解開,他是我最愛的弟弟,臉上露出了笑容,道:「風,來,讓姐姐抱一下。」   風斯雙眸的清澈在片刻一亮,兩人抱在一起,毫無情慾的躺在床上,互相輕輕的在耳邊說著話。   風斯此時依舊感覺不到身體內真氣力量的存在,但心神卻能感應著這天使中心的每一個地方,躺在床上,聽凡柔說著她的身世。   良久,凡柔開始在風斯的懷中啜泣,漸漸至無聲睡去。   她原本經過一連串的打擊之後已經身心俱疲,此時在風斯懷中終於支撐不下去,靜靜的睡了。   風斯看著懷中凡柔舒服平和的睡容,心中亦是微瀾不驚,精神異力再次提升,延伸出去,但是卻一無所獲,再也搜索不到剛才的聲音,也感覺不到一點異常的情況。   精神異力收回,半躺在床上,猛地想起,剛才因為和凡柔說話,就沒有再去搜尋自己的真氣力量,包括不應該消失的那股來自子風的能量。   心神默念,子風……子風,我是風斯……   心中同時閃過今天下午自己找到教導主任白家天,領取了必要的東西,提前溜出來了,來到了卡格爾德。   誰能知道只過了大半天時間,就發生了如此多的事情,生命的際遇就是如此奇妙。   風斯有點感慨的,低頭看著懷中的凡柔,腦中的片斷不停的閃過,但最終還是落在了當前最頭疼的問題上,真氣力量的消失。   現在自己真氣力量全無,還怎麼去參加大會?   想到這裡,風斯心中頓時一嚇,忙繼續不斷的發送心念。   怎麼子風還沒有反應?難道說我沒有了屬於子風的那部分真氣力量,便無法用心念與它交流了?   正在驚詫中,子風終於傳來了心念。 ∼第五章依依惜別∼     「主人,是你嗎?」   「是我,你怎麼現在才回?」   「啊……對不起,我沒有感覺得出是主人的心念,所以沒有及時回,主人,你發生什麼事了嗎?怎麼心念跟以前不一樣了?」   「不一樣了?」風斯一愣,難道我的身體發生了什麼改變?想著,便把自己剛才發現的情況說了出來。   「……」   良久,風斯都沒有收到那邊的回應,不由疑惑起來,連續催發心念。   終於有了回應。   「對不起,主人,剛才子風在思考。」   「思考什麼?」   「你說的聽到的聲音……如果是你的精神接觸到的話,我懷疑是……」   「是什麼?快說啊。」   「應該不會是她,她跟我們不一樣,沒有人能指使她的……」   「到底是誰?」   「啊……這是我們家族的秘密,對不起,現在我還不能說,下次主人如果再有這種奇怪感覺的話,請立刻告訴我,我會來判斷的。」   「你們家族的?」   「嗯……說起來,我在我們家族只是被遺棄的一類而已。」傳來的心念,能明顯的感覺到子風心中的那種黯然和喪氣。   風斯忽地想起,那日看到布若時,布若便曾說過這只速的資質並不太好,此時聽子風自己講,似乎也有這種意思,一笑之後,心念暗傳。   「子風,你們家族的情況我不知道,可是我是把你當作我兒子養的哦。   「……謝謝主人。主人的心念可能是因為那次接觸發生了改變。」   「改變?這個也可以改變的嗎?」   「是的,你的心念中暗含著我的能量,我很熟悉,基本上你一想,我就能收到,現在除了我的能量外,好像還有另外一種能量在裡面。而且很厲害,壓得我的能量抬不起頭。」   風斯不由錯愕,我怎麼沒感覺到這些什麼能量的,空空如也,一想到這個,突然想起體內的真氣力量不見了還沒說呢,心念這些都可以以後說,現在關鍵問題應該是怎麼恢復真氣力量才是。   心念傳了過去,子風想了一下,答道:「主人的能量消失應該只是暫時的,可能是你力量用過猛了,所以短時間的中斷一下,應該沒事。而我的能量也跟著消失,也有可能是在那一時刻把我的那部分能量一起用掉了,所以才產生這種情況。」   看來和我想的差不多,風斯暗想,心中暫時放下一塊大石,如果沒有真氣力量,自己以前的一番努力全部都白費了,剛放鬆,子風又是一段話傳了過來。   「不過,我的能量在傳給主人之後應該不會消失的,只會能用和不能用兩種狀態才對,即便你用掉了,也只會是現在不能用,而不是消失啊,不過也有可能是傳給主人之後發生了什麼異變,這些我也不太清楚的。」   異變?風斯一愣,忽然想起自己用從隨心閣典籍上悟來的練功心法,曾經對子風的能量和自己的真氣力量進行過融合,好像還融合了一部分,這些不會就是異變吧?不對不對,我也只有融合了其中一部分,另外一些怎麼也會沒了呢?   去問子風,可惜子風也不太瞭解人類的行功方式,在它看來,無論什麼心法都是能量的形式再變而已,通過不同的能量組合做不同的釋放,實質卻是一樣的。   正在風斯思索的時候,突然子風道:「主人上次讓我思索如何迅速提高能量,也就是主人的真氣力量的問題,我想不出有什麼可以迅速提高的,如果有的話,那就是我再輸一次能量給主人,這是我知道的唯一方法了。」   風斯一呆,他知道速的能量一生只能輸三次,已經有過兩次了,現在如果再來一次的話,子風就會立刻死亡,心中默然,一會,傳道:「不用了,你的最後一次能量我不會再用的,我們就這麼說說話,就很好了。」   「主人……」心念中傳來一片感動,不再回應。   風斯想想也覺得頭疼,索性不去想了,多休息一陣,看看會不會自己恢復過來,惆悵頓減,看見凡柔還在熟睡,身子也不敢動,就這麼一直僵著。   想起自己今天的一連串境遇。   哈多桑他們不知道有沒有逃出去,自己衝出來的時候那邊好像已經給包圍了,   唉,絕情軍,絕情軍,那個黑衣人好厲害,尤其是後來,那種真氣力量實在讓人生畏。   無為聯邦……這個政府究竟在幹什麼,他們在為人類製造什麼,環境雖然有了科技在挽救,但是……   想到了華薩所提的新人類計劃,心中一寒,自然毀不掉人類,人類卻被人類毀滅,這算不算諷刺?   地球的這幫混蛋科學家!不知道誰在搞這個計劃,可惜地球的科學家,我只認識一個,好像叫做亞布?愛華爾的。   唉,還是想想如何逃出去再說吧!   就在凡柔躺在他懷裡,而他則在思索如何是好的時候,外面的世界開始發生了重大震動。   ※※※   無為八十年,九月十八日   無為聯邦發表聲明,宣稱自由聯盟正在做破壞地球和平的事情,私建軍隊,私藏武器,私自與外星接觸,騷擾民眾等,然後在宣佈了自由聯盟的八條罪狀之後,正式宣佈自由聯盟為非法組織,由原來的反聯邦政府組織正式轉變為了非法組織,要求取締和全球圍剿。   自由聯盟最高領導人江烽火深夜發佈重要通告,告誡全地球所有自由聯盟成員從今天開始進入緊急戰備狀態,但不可主動惹事。   同時,一張訴訟書,將無為聯邦政府告上最高法庭,稱其破壞民主自由,違反無為法典,妨礙公眾自由,毫無人性的派用來維護地球和平的絕情軍來圍殺自由聯盟的高級成員。   這一系列事件一直延續到九月十九日白天,雙方仍在發表不同的說法,引起了全球的震動。   自由聯盟素來口碑不錯,所以有不少民眾支持,因為有伯拉迪主持訂立的無為法典裡的法律規定在,所以聯邦政府不敢太過公然獨斷此事,只是一邊與自由聯盟在各處媒體上進行辯說,一邊派軍隊不斷的掃蕩。   九月二十日,自由聯盟雖然有緊急戰備在前的提醒,但自建立聯盟來,從未發生過聯邦政府掃蕩的事情,在真正的戰事到來時,都顯得措手不及,連續敗退,直退到了聯邦潛龍區的一角。   九月二十日晚,潛龍區領袖人物龍海峰出面發表聲明,要求聯邦政府立刻停止這種違反無為法典的行為,將自由聯盟重新歸入合法組織。   九月二十一日上午,無為聯邦發表通告,宣佈停止對自由聯盟的追剿行為,並讓自由聯盟發表宣言,解散軍隊,要求決不做違反聯邦法律的事情,這樣的話就重新考慮其成為合法組織。   二十一日下午,自由聯盟領導人江烽火發表宣言,宣佈解散軍隊,遵守聯邦法律,無為聯邦政府至此大獲全勝,將自由聯盟重新納入合法組織,停止了追剿,禁令解除。   雖然自由聯盟最終仍然存在,但其實力已經大為削減,在地球的影響力也開始減小。   風斯和凡柔一直在天使中心的自娛房裡,關心著時局的發展。到了二十一日下午,兩人對視一眼,知道已經沒事,均鬆了一口氣。   但是看了全過程的風斯仍然有不少疑問,問道:「聯邦政府到底是什麼樣子的政府?什麼叫做反聯邦政府組織,然後又變成非法組織?」   凡柔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似乎在說「這都不知道?」,解釋道:「聯邦政府使用的是聯邦法律,這與無為法典是不一樣的,聯邦法律是維持聯邦統治的,但即使存在反對這種統治的組織的話,他也不能用聯邦法來制裁,因為上面還有無為法典,當年伯拉迪達大人制定的這個法典,目的就是要所有民眾約束聯邦政府,只要不違反無為法典,就沒有人有權利制裁,所謂非法組織,就是連無為法典也不容了,可以進行最高制裁。」   風斯略有了一點理解,點了點頭,道:「那聯邦政府為什麼現在能把聯盟歸為非法組織?」   凡柔憤然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你沒看他後來又改口了嘛,根本就是想趁這個機會把聯盟一掃光。」一頓,道:「聯盟不應該這麼不堪一擊的,應該內部還有什麼,是我們不知道。」   風斯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對於這些,他真的是一竅不通,一轉念,此時該是考慮眼前的事情了。   這兩天雖然沒有檢查之類的,但是都不敢外出,只在房子裡看著直播,偶爾在天使中心裡面轉一轉,便可以發現這裡和平時仍然一樣。   他們兩人也沒有什麼其它舉動了,反而姐弟之情日漸加深,這讓從小便是孤兒的凡柔很是高興,也讓身處異鄉的風斯感覺到了家裡的溫暖。   風斯道:「柔姐,我們可以出去了吧」   凡柔點了點頭,道:「暫時不會有事情了,只是聯盟那邊不知道究竟如何了,還有……你……」   風斯雖然經過這幾天的休息,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原來以為通過休息就可以恢復的真氣力量並沒有恢復,一般的狀態都已經恢復,心中也有點苦悶,但為了不讓凡柔擔心,很自然的答道:「沒事的,再過段時間就好了。」   凡柔瞪了風斯一眼,道:「有事跟柔姐說,別老是一個人硬撐著。」   風斯點了點頭,淺笑道:「不會的,放心吧,柔姐。」   兩人結賬走了出來,天使中心下層大廳的人都知道有一對男女,除了偶爾出來一下以外已經三天三夜沒出來了,這在自娛房還是首次,一般都是一夜情,三天三夜的實在少之有少。   此時他們走出,都很留意的看著兩人,心中都在驚訝凡柔的成熟女人魅力和風斯的孩童般的秀氣。   走了出來,風斯低聲問道:「柔姐,他們為什麼總盯著我們看啊?」   凡柔當然知道那些人在想什麼,俏臉一紅,美目一瞪風斯,道:「少管別人閒事。」   風斯見她臉紅,也大概猜了出來,輕輕一笑,不再說話,和凡柔一起向飛揚酒吧走去。   本來在自娛房的時候,風斯就曾提議去找華楓,但是因為凡柔不好露面,而風斯自己也沒有恢復,凡柔怕出事,就一直沒讓,現在沒事了,自然第一件事就是去找華楓了,畢竟華楓是華薩唯一的親妹妹,風斯,還有凡柔都有義務照顧她。   風斯已經問過凡柔,一般他們開會的時候華薩都會讓華楓在酒吧裡面待著,但後來那麼大的震動聲不知道華楓聽到沒有。兩人一路都不再說話,擠過人群,直奔酒吧而去。   一到飛揚酒吧,大門已經被封死,沒有華楓的蹤影,兩人看看四周,跑到了不遠處的另外一個酒吧,走了進去,與那邊老闆的攀談中得知那天晚上他們的房子那裡爆炸了之後,華楓擔心哥哥,便急忙忙的跑了回去,而後再也沒有人回來過,直到第二天早上聯邦政府的人把酒吧給封掉了。   走在街上,與周圍的熱鬧相反,兩人一片沉默,良久凡柔道:「我們擔心也沒用了,聯邦政府不敢隨便抓人的,更何況她還是一個孩子。」   風斯看了凡柔一眼,歎道:「也只有這樣希望了,唉,政治真是太可惡了。」   凡柔也想到了自由聯盟現在的狀況,想起了哈多桑等人仍然生死未卜,道:「我馬上準備回總部了,你呢?」   風斯搖了搖頭,道:「我要去邦都的,你還回來嗎?」   凡柔也曾聽風斯提過要參加聯邦的學院賽,點了點頭,道:「我本來就是在西部的,過段時間我就會回來的。」   兩人認識不過三天,但是感情卻是很深,此時分別,有了很多的依依不捨。   風斯點了點頭,道:「好的,柔姐來了,記得找我啊,或者去學院找我也可以,我請柔姐吃飯哦。」   凡柔眼眶中眼淚連轉,道:「嗯,柔姐會去找你的,你自己小心,不要亂動,你的傷還沒好呢。」   風斯抱了抱凡柔,強笑道:「放心吧,柔姐,我不會惹事的,到時候去了邦都就會有學院的老師同學在的,不用擔心我。你也小心,聯盟那邊不知道如何了,見到他們,幫我問好。」   他們,自然是指哈多桑等人,但是現在仍然生死未卜。   凡柔聽風斯提起哈多桑等人,也知道需要立刻回去,畢竟她是一個軍人,靠在風斯的肩上,調整了一下心緒,忽然站直,道:「好啦,我們以後還可以見的,我這就走了,要記得柔姐。」   風斯點了點頭,不再說話。   凡柔看了看他,忽地在他唇邊蜻蜓點水般的一親,道:「柔姐走了。」   說完,便直往城門處走去,一閃即沒入人群。   留下風斯一人呆呆的看著她逝去的方向,唇角留香,久久不能回過神來。   雖然兩人並沒有做什麼,但是這畢竟是風斯與女人最親密的一次接觸,也與凡柔在幾天的相處中產生了極深的感情。   ※※※   卡格爾德市北面的一個小旅館   在風斯原本想離開這個發生了很多事情的卡格爾德市的時候,突然心中不知怎麼忽然產生了一種掛戀,讓他難以舉足邁出這裡,加上他自己的真氣力量還是沒有恢復,索性不再走,反正距離最後的比賽時間還比較早,交通也很發達,只需要出了大門就可以直接走傳送裝置,於是便找了一家比較偏遠的旅館住了下來。   其實,這個時代,旅館的存在並不重要了,科技的發展,每個人都可以帶特別的行囊,叫做安家囊,可以隨處住宿,而且什麼都不會缺,但是這在大的都市,如卡格爾德,便是不可以的,聯邦政府為了規範大都市的管理,不允許隨地住宿,小的地方則不去多管。而且卡格爾德整個市都是寸土寸金,更不可能給人隨便住了。所以在這裡,旅館還是很多的,生意也都不錯。   風斯下午在卡格爾德很粗略的轉了一下,試圖想找到一點華楓或者哈多桑等人的蹤跡,但是一無所獲,現在已經到了晚上,他很簡單的吃完飯,躺在床上,開始默默思索自己下午要走時,心中不讓自己離開的那種愁緒究竟從何而來。   不可能是柔姐,她已經走了……   是因為誰呢?   思緒慢慢飄遠。   忽然心神一震,人坐起,精神異力開始不自覺的提升,延伸了出去,那種渴望的感覺重新出現……   是她——   鴻飛絲。 ∼第六章生死難關∼     精神異力不斷延伸往上,逕直上升至空中,突破卡格爾德原有的燈光範圍,醉入無限的星空之中。   「你來了。」   低低的話語傳來,很輕但是很清晰,不同於凡柔的柔柔的聲音,近似於空明,彷彿從天邊傳來的,讓人捉摸不住,但那種奇妙的吸引力卻讓風斯一陣心醉。   風斯心中突然湧出想膜拜的衝動,正猶豫著不知道如何發聲。   那聲音又傳來了。   「你身體裡我們家族的能量,是從哪裡來的?」雖然語氣很淡,但聽在風斯耳裡卻有一種不可違抗的感覺。   不知道如何發聲,於是就連忙把子風傳給他能量的事情在心中默想了一遍,按照他的猜測,那人應該能感知到。   果然,那人輕哦了一聲,「原來是他……看來你運氣不錯。」   風斯一愣,「運氣不錯?什麼意思?」   那聲音中忽然帶了一點笑意。「這樣居然也能讓你吸收到他的能量,實在是奇跡。」一頓,「不過可能由於他的能量屬於比較低階的,而且還處於幼年,所以你才能挺過去了。」   大概知道風斯沒聽懂,繼續傳來:「你們所謂的速的能量並不是這麼容易就能吸收的,更何況他在那種情況下連續兩次輸給你,沒死是你的命好。」   「這種能量需要在人類做了一系列準備之後,選取一定的日子才能輸出,而且每一次輸出隔的時間至少是一年……」   風斯一震,一年?我……好像只有一天……   那人繼續道:「現在有些速已經活了上百歲了,也都沒有輸出過兩次能量,他才剛剛結束幼年期,自己的能量自己都還沒清楚,就開始輸出給你,這在家族裡還是首次。究竟是福是禍還不清楚……」   一頓,「不過你現在的狀態好像不太好,能量都沒了,倒是精神異力很強,居然可以和我聯繫上。」   風斯呆呆的聽著這些,怪不得問子風很多問題,他都不知道呢,原來他自己的能量也都還沒清楚,最後聽她說完,問道:「你是誰?」   那聲音沉默了一會,過會傳來:「我是『靈』速」   「靈?速」   「是的,在地球上我們家族現在存活著的只剩寥寥,共分為天、地,靈,魂,人五個級別,你的子風是其中最低級的人速,而我是第三級的靈速。我們五個級別之間的能量,也就是力量鴻溝,不是普通的修煉就可以跨越的。」   風斯腦中思緒如電閃,道:「這個是怎麼分的?」   那聲音似乎訝異了一下「你倒是第一個問這種問題的,這個沒有怎麼分的問題,出來便是如此。」   風斯還想再問他們是怎麼出來的,那聲音似乎知道他想問什麼,便徑直打斷道:「我把你喊到這裡,不是跟你解釋這些的,你想不想恢復力量,進而進一步提升?」雖是問話,但在風斯耳中聽著卻一種不可違抗的感覺。   或許是因為自己受了子風的影響吧,面對著這個比自己高兩階的靈速,有被牢牢控制的感覺。   回答道:「你幫我嗎?」   那聲音傳來道:「是的,我可以讓你全面釋放出你所吸收到的能量,雖然人速級別比較低,但是他是最接近人的,屬性也是屬人,所以他的能量與你自己的結合在一起有很多潛力可以挖掘。」   「你為什麼要幫我?」在靈速牢牢的精神控制下,風斯終於說出一句想說的話了。   那聲音似乎對風斯問出這句話,有點驚訝,道:「我只是想試驗一下我的方法,想突破人速所能有的極限。」   「你的方法?」   「是的,我自己研究出的,你願不願意用我的方法?」   風斯擾了擾頭,自己迫切需要真氣力量的恢復,不然自己辛苦了幾年的成果就全部報廢了,而且老師還有心一,腦中浮現出雅心一的身影,心中暗暗下了決定,但突然又想起一事,道:「有危險嗎?」   那聲音停了一會,沒有說話。良久傳來:「我本來不想說的,其實你現在的身體已經不可能再回到以前的狀態了,除了我那種方法以外,你沒有選擇。你即將遇到的是人速原來必須要過的一道難關,你的子風既然提前把能量給你了,你就必須要承擔。」   她也順著風斯的口氣喊那只幼年的人速為子風。   「人速原來的難關?能量消失?」   「不是,人速之所以被排在最低等,就是因為他的屬性太酷似人,有了太多的不該有的慾望,太多阻礙自身潛力的東西存在,所以在能量成熟前會經過這個難關,如果通過了能量就可以進入成熟,突破限制,甚至可以達到魂速的境界。」   「那有過多少人速達到魂速的境界了呢?」   「人速到目前為止,還沒有能闖過那關的,都是在幼年即死去,我只是按照家族的一般級別所作的推測而已。」   風斯一呆,沒有闖的過去的?那我去試不是去找死嗎?   「你不要怕,我沒有說清楚,人速很少,因為自從發現人速的問題之後,開始極力避免有人速的產生,而子風的產生屬於一個意外。所以這就又給了我們一次機會,來證明人速的潛力有多大,而你,在某種意義上說,就是現在的人速。」   風斯張大了嘴,訝異的說不出話來。「是因為我身上有子風的2/3能量的緣故嗎?」   「不完全是,他的能量,加上你自己本身的能量,還有你的本身人類因素構成了自速家族產生以來最接近人類的速了。」   風斯有點頭發暈了,「接近人類?我不就是人類嘛!」   「本質上還依然是的,但是你的能量,也就是力量組合已經有了速的加入,而且子風還是幼速,他給你的能量還沒有發展完全。你之所以沒被速的能量反噬而死,有一半是因為子風本身的能量為幼年期,不夠大,而且他的能量在我們看來是屬人的,再加上你自身所採用的緩衝方式,所以你才在當時沒事。」   「那你的意思是?」   「你的能量發展會按照速的發展模式下去,因為子風給你的那2/3絕對可以主宰你整個身體的能量,但是因為你本身是人類,所以你的行為模式,心理模式依舊是人。」   「按照速的發展模式?」   「是的,按一般規律來說,速要經過三次成長,最後才能完全成熟,但是人速由於自身屬性的問題,所以在這三次成長之前會有一次難關要闖過,你現在遇到的就是。但是如果難關過了,就說明你要開始三次成長,這三次成長可以讓你徹底的脫胎換骨,達到你們人類從來沒有達到的境界。」   風斯心中一動,雖然他沒有什麼貪慾,但是這個誘惑實在太誘人了,如果能闖過去的話,自己或許是自人類產生以來,對自身潛力發掘最大的人。   這本身對風斯就是一種吸引,但更重要的是自己對自身潛力的發掘,或許可以為正在不斷走入末路的人類尋找到再生的機會和方法。   讓那些見鬼的新人類一邊去,人類自身就是一個大寶庫,不知道挖掘自身,而一味的追尋外物,只會給人類帶來滅亡。   「很好,看來你已經作了決定了,但是你要記住你突破不了這個難關的話就是和子風一起死,而且……死的不會好看。」聲音傳來。   風斯點了點頭,淡然一笑,傳道:「這本就是沒有選擇的事情了,偏偏你還跟我說了那麼多。」   那聲音首次露出錯愕,「我只是想提醒你。」一頓,聲音立刻恢復。   「既然這樣,那就來吧,告訴我你的名字」   ※※※   窗外陽光刺眼,照射在風斯的床頭,風斯也從睡中醒了過來,一望窗外,已經到了中午,快到約定的時間了。   昨晚上經過很久的精神接觸之後,又和子風作了一番討論,子風很明顯並不知道他所處的環境,也不知道那些難關的事情,這讓風斯心中又不禁產生了懷疑,不過根據子風的感覺判斷,那人的確是他們家族的靈速,而在子風的心中靈速是絕對不會說謊的。   經過漱洗之後,又隨便吃了點東西,連忙趕去。   昨晚入夢之前,風斯才突然想起,這個靈速究竟是不是鴻飛絲,按照自己在天使中心的所得來看,那晚上表演的就是鴻飛絲,純用歌聲就激發了自己的精神異力,似乎在那一次的接觸中,自己就發生了某些改變,直到昨天晚上兩人再次用精神進行接觸為止。   而風斯心中的疑問卻是靈速應該是很高級的速了,究竟是鴻飛絲體內含有這種能量,所以能與自己接觸,還是鴻飛絲本身就是靈速,靈速的樣貌是可以的隨意改變的嗎?   帶著這些疑問,風斯一路問過去,終於到了自己的目的地,也就是市中心的一棟大宅。   到了門口,同樣的是電子門,風斯在通過驗證之後走了進去,一走進去,頓時震驚無比。   如果說外面是很喧鬧繁華的物質都市的話,這裡面便是一個非常幽靜,擁有古代遺風的建築。   宅內一進去便是一條小道,道上兩邊都是人工種植的古樹,雖不高大,但是卻顯得很挺拔,再往裡走,一座小橋,橋下悠悠的河水,不見源頭。   風斯站在橋上,望著橋下的潺潺流水,忽然心神一震,那種奇妙的感覺再次出現,抬頭舉目,眼神放遠,果然,橋的另一邊站著一個女子,身著現在幾乎看不到的白布衣裙,面紗蒙面,雖是布衣,但仍然無法掩蓋她的窈窕的身材,一種別樣的古雅氣質正不斷散發出來,與這幅古典美景相融。   看身形,應該是鴻飛絲。   風斯正要說話,那女子卻首先開口道:「你來早了。」   正是昨晚上的靈速。   風斯一愣,沒想到她一見面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個,接道:「反正沒事,我就早來了點。請問,是鴻飛絲小姐嗎?」   那女子緩步上橋,走路時的身形儀態氣質,與風斯心中的雅心一不遑多讓,唯一可惜的可能就是她的面紗擋著臉,無法看到長相。   只聽她淡然道:「你只要知道我是靈速就可以了。」   風斯雖然已經猜到,但仍然驚訝了一下,畢竟這個外形與子風差的未免太遠,而且根據自己查到的資料,也應該是一個酷似鳥狀的靈異類動物。   鴻飛絲就當看不見風斯滿頭霧水的樣子,道:「我先說明一下,你的能量我馬上可以幫你恢復,但是我要為你下三道封印,如果你把這三道封印突破了,你的人速難關也就通過了。」   風斯聽到鴻飛絲的話,已經顧不得考慮她是鳥還是人了,道:「就這麼簡單?」話一出口就覺得後悔,人速的死命大關哪有這麼容易的。   但是鴻飛絲卻點頭道:「我是把它簡單化了,原本的過程對於你來說非常痛苦,而且全身都會有異變,以往的人速在這個時候都是躲在隱秘的地方的。」   風斯一聽,順口道:「那不如你把它再簡單點?」   鴻飛絲突然與風斯迎面而站,雖然罩著面紗,但是仍然能夠感覺到從裡面射出的如實質的眼神,道:「這樣子做,我還是第一次試驗,我減輕了你的肉體痛苦,但是精神痛苦卻無法減免,如果你還抱著這種心態的話,那麼你可以不用繼續了。」   風斯被她說的不自覺的低下了頭,道:「我……我知道了。」   鴻飛絲一歎,道:「你能撐多久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我把整個過關含在了這三道封印中,這三道封印的威力會有多大,如果你承受不住的話,會被反噬而死。」   風斯抬起頭來,目光中射出堅定,道:「放心吧,生死天定……」話語一滯,後面半句沒說出來。「其實我在三年前就已經是應該死的人了。」   鴻飛絲似乎感覺到了從風斯身上忽然傳來的別樣感覺,有點愁緒,但更多的是堅決。輕歎道:「你每通過一道封印,封印裡的能量會放開一部分給你,直到最後全部放開,你便可以正式進入成長過程了。」   說完,轉身下橋,往深處走去,只留下一句。   「跟我進來吧。」   風斯定了定神,大步的跟了進去。 ∼第七章生不如死∼     夜幕降臨,風斯在一片黑暗中醒來。   剛才從他一進內宅,人便已經沒有感覺,此時醒來,鴻飛絲正站在身旁,面紗微微顯得有點濕,能大概的看到裡面秀美的臉部輪廓,知道她剛才一定花了很大的心力,十分勞累,心中一陣感動。   他自己也能感覺到自己的真氣力量已經恢復大半,而原來屬於子風的能量,也融合其中,成為一體,不再有半點紊亂,但默運真氣時,感覺總不如以前那般的順暢,似乎有點阻礙,但又不知道是何處,也無法用語言表達出來。   鴻飛絲道:「你需要在這裡呆三天,我一天為你下一道封印,現在已經下了一道了,還有兩道。」   風斯正要說謝謝,誰知道鴻飛絲說完那番話後轉身便走,只留一句,道:「你再多躺會。」人已經沒入了黑暗之中。   風斯聳聳肩,覺得鴻飛絲有點奇怪,四顧了一下房間,這個房間不大,但卻充滿了古雅的味道,特別是牆上還掛了古琴,這種五絃琴早已經是上古遺物了,世間幾乎看不到了,也大概只有鴻飛絲這樣的精通音律,且靠音律名震全球的人才會擁有這樣的古物。   房內的照明並不太好,用的是很古老的那種自然燈火,讓風斯頓生不知道在什麼時代的感覺。   坐起身來,雖然鴻飛絲讓他多躺一會,但是他卻耐不住,想試試看自己的真氣力量如何了,默運真氣,真氣力量開始往外釋放,黑暗中藍光顯出,風斯看到,心中狂喜,知道自己的力量已經恢復,而且因為完全結合了速的能量,在這藍光外溢的時候,心中比以前多了一種把握全局的感覺,真氣力量的收放也更加趨於自然純熟,速度也快了很多。   慢慢的,真氣力量收回,心神一片清明。   正要站起身來,忽然心神彷彿被重錘聲擊中,風斯原本恢復紅潤的臉頓時蒼白了起來,彭的一聲倒在了床上,心神不斷的受到彷彿從遠處傳來的重錘聲的影響,臉色開始接近死人般的蒼白。   這就是所謂的封印的力量嗎?   腦中閃過了鴻飛絲剛才所說的話。   「我減輕了你的肉體痛苦,但是精神痛苦卻無法減免,如果你還抱著這種心態的話,那麼你可以不用繼續了。」   這句話一直在風斯腦中迴響著,心神是人最脆弱的部位之一,他修行隨心閣心法,本就是練的心神,一般的打擊早已經可以抵擋得住了,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這種毫無節奏,不知道從何而來的重錘聲卻不停的打擊著他的心神。   終於忍耐不住了,大喊了一聲,似乎想通過這種方式來宣洩痛苦,但是這不同於肉體痛苦,可以依靠分散注意力來承受過去,這種大聲喊叫對他的痛苦毫無減輕,風斯卻似乎陷入了一種麻木的狀態,仍然在不停的喊叫,直到最後嗓子沒有聲音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那種彷彿可以致命的敲打結束了。   風斯躺在床上,臉色慘白,原來清澈似水的雙眸,此時毫無神采,只顯得一點呆滯,雙唇也是被他自己咬出了血,滿頭汗珠也不斷往下滴,床上竟被弄出一片濕。   整個人癱在床上,沒有了一點體力,體內的真氣力量在剛才心神被敲擊的時候消失無蹤,現在又開始慢慢恢復。   天啊,這就是所謂的那種封印力量嗎,太恐怖了。   忽然鼻端聞到了一陣幽香,耳邊聽到了鴻飛絲不帶一點感情的聲音,道:「要吃飯嗎?」   風斯無力的眼神掃向站在床邊的鴻飛絲,知道她剛才是故意走開的,但是他現在一點力氣都沒有,只是眼神掃了掃她,便又發散開去。   鴻飛絲淡淡道:「這只是第一道封印而已。明天還有第二道,希望你能盡快的適應。」說完轉身便離去了。   風斯現在連動腦子的力氣都沒了,只是躺在那裡,心神剛才被打擊的過於厲害,現在顯得麻木。   房內突然一片黑暗,那燈火估計燒完了,突然熄滅了。   黑暗中的風斯慢慢的恢復了力氣,畢竟體內的真氣力量還在湧動,但是心神依舊一片麻木,想想剛才的那種痛,不自覺的眼淚開始在眼眶中出現。   思緒開始飄遠。   自己從來就不是什麼英雄,也不想做什麼英雄,我只要做我喜歡做的事情,從以前的科技到現在的武學,我一直都很如願的做著我愛做的事情,並且能為人做點事情。   與弟弟陽不同,他從小就要做英雄,就愛出風頭,願意為了一個女孩和一群人打架,被打傷了也死撐著不想被媽媽知道,只告訴了我。   我幫他抹藥膏,幫他處理善後,他很佩服我的從容冷靜,但是他不知道,我卻一直很喜歡他做事的激情,佩服他可以為不相識的人傾盡所有,他就好像一個天生的統帥一樣,永遠那麼奪目。   媽媽曾經笑著說過,我們兩人的似乎應該調和一些,風應該多一點名利心,陽則應該甘於平淡些,不要整天在外面惹事。   處於黑暗中的風斯開始沉浸在往日的回憶中。   還記得陽當時曾問我道:「哥,你什麼時候會為女孩子打架啊?我一定會幫你的。」   當時的我並沒有理睬,只是幫他弄好傷口,就開始默默的做實驗,而他則在一陣咕噥之後跑了出去。   現在,如果你再來問我這句話,我一定可以很坦然的回答他,雅心一,我會為她打架的。   我和她認識的時間並不長,但哥卻一眼將她納入了我的心裡,我會為她而改變,不要問哥為什麼,因為我也不知道,似乎是生出來便要如此,我要她在我懷裡盡情的脆弱,盡情的快樂,讓她做一個普通的女孩子。   腦中總是會浮現出那回憶過無數次的幾個畫面,不知怎的,哥總是能感覺到她身上所承擔的責任很重,但具體是什麼,卻無從得知。   哥一直渴望變強的意念應該是因為這個吧,自己變強了才有能力去分擔她的責任,減輕她的負擔,總是希望能把她放在自己的手心裡,哄在自己的懷裡。   陽,你應該瞭解哥的,喜歡平淡而簡單的生活,但是當磨難來到的時候,哥決不會退縮的。   三年前的事故,讓哥消沉了很久,畢竟那是我主持的實驗,那是哥的唯一一次失敗,但是卻害死了很多人……   想到這裡,強忍了三年的淚水,如同決堤般的湧了出來。   淚水混合著剛才的汗水,床上又濕了一片。   但是此時風斯的心境已經與原來大不相同了。   三年來,他都曾刻意的忘去那次事故,忘掉以前的事情,但每每想到都是如同刀絞,雖然和平常人一樣,在學院過著自己平常的生活,但是實際上那種隱痛卻不時地影響著他,他自己可能沒有察覺到,他的心神修行其實首先需要突破的就是自己的這塊心病。   這個過程對於一般人來說或許很簡單,但是對於風斯來說,確是難如登天,隨著他的功力不斷精進,他的心神防守就越發的堅固。   解決這一心病,需要他不依靠外力的擊潰自己的心神防守,敞開心懷。   而心神剛才在從未有過的打擊下,整個人脆弱無比,霎時間將他自己築成心防給打破了,腦中不斷浮現著家人,愛的人,和他自己覺得對不起的人。   淚水停了,風斯整個人感到輕鬆無比,剛才所受的疼痛,此時看來不再讓自己畏懼,整個人開始煥發著新的力量。   ※※※   又是兩天過去了,鴻飛絲端坐於房內,纖細的玉手輕按面前的古琴。   心中默想,沒想到風斯這麼能撐,除了第一道封印那次,整個人跟癱掉一樣,後來的幾次發作都硬撐過去了,自己看到他第一次的樣子,還以為他撐不住了。   不過……   對於他來說,真正的苦難才剛剛開始。   或許是我太自私了,唬嚇他進行這三道封印的考驗。   其實他如果不進行考驗,他身上速的能量還是會一步一步成長的,只是活不長而已。   從這種角度來看,自己也並沒有騙他,也是在幫他。   想到這裡,心裡微微舒服了一點。   她那天晚上跟風斯說的話有真有假,人速其實並非不過難關不能成長,而是如果不過難關的話,將無法活得太久,因為人速的屬性過於接近人類,而能量的成長則有可能突破人速自身存在的瓶頸,使得人速被自身的能量反噬而死。   而人速自己可以選擇是否在能量經過第二次成長之後再進行考驗,畢竟在通常認識裡,能量越強大,抵禦力越高,通過考驗的機會也越大。不過可惜的是至今為止,沒有人速能通過考驗。   而她為了特殊的原因,需要立刻試驗自己的方法,那日在天使中心演唱時,感覺到了風斯的精神異力,發現了他體內的速能量。   於是,通過歌聲,與他進行了精神接觸,在他體內種下了自己的力量。   這才有了後來的進一步交流,但那天聽到風斯的慘叫,以及看到他的樣子,心中開始有點內疚和後悔。   不要多想了,今天是最後一天,全部結束了就讓他走吧,只要他再能這麼撐下去,大概十天到二十天內,我就可以驗收成果了。   唉,出了事可千萬別怪我……   風斯自然不知道原委,現在仍然苦撐著這最後一道封印的痛苦,手中緊握著從脖子上拿下來的鏈子,那是雅心一當日在他進入隨心閣的時候給他的,此時對於他來說有著莫大的精神鼓勵。   啊!   雖然已經下定決心不再叫出聲,但是這最後一道封印的力量結合前兩道實在太過霸道,要不是他心病已去,加上手中緊握著的鏈子有特殊的異用,能夠微微的減弱傷害,以及這條鏈子所帶給他的精神鼓勵,他或許在第二道封印的時候就已經撐不住。   咚!   突然彷彿是四面八方的力量都壓向了風斯,風斯知道是最後時刻了,緊咬牙關,血不斷從雙唇滲出。   崩!   忽然靜寂的大宅傳來了一聲很清楚的撞擊聲,身處遠處的鴻飛絲聽了心裡一震,迅速掠向風斯所在的房間。   這是最後一個晚上了,你要撐住啊!   身形以快的不可思議的速度來到了風斯的房間,雙手輕輕一拂,屋內忽的明亮起來,但是屋內的情景讓鴻飛絲渾身一顫,不敢置信的看著床上的風斯。   風斯癱在床上,頭部有血不斷冒出,臉色死灰,面部有些扭曲,下唇也有血跡,整個人開始有些恐怖。   一看便知道,是最後的疼痛讓他難以忍耐,用頭撞床,昏死過去了。   鴻飛絲撩起面紗,露出一張宜嗔宜喜的絕代容姿,可惜現在風斯卻看不到,此時臉上正充滿了悔意,黛眉緊蹙,迅速掠到床邊,在風斯身上連點幾下,扶起風斯,讓他坐好,但突然發現風斯手中緊握著什麼東西,扳了幾下,打不開。   心中好奇一閃而過,纖細玉手伸出,拍在風斯身上。   房內忽然被一片透明的光華籠罩。   ※※※   早上。   走出了大宅,風斯心潮澎湃,彷彿一下子感覺到自己又重新回到了人世一般,這三天的回憶實在是太痛苦了。   不過說來奇怪,自己早上醒來的時候,居然是在鴻飛絲的房內。   「你醒了?」   風斯醒來聽到的第一句話,話語中帶著如釋重負的感覺。   隨後不知道是鴻飛絲是因為心力交瘁導致無力說話,還是不太想和他多說,從那之後,便一言不發   只在送他走的時候,遞給了風斯一個手鏈,淡淡道:「戴著它,會對你以後有好處的。」   風斯道了聲謝接了下來,腦中閃過了雅心一在自己進入隨心閣之前給自己鏈子的情景,那鏈子昨晚上自己一直握在手裡,早上醒來的時候,卻是放在了床邊。   鴻飛絲也不再說話,默默送他出去,便返身離去。   此時風斯站在人潮中,知道自己從出這個宅子開始,自己便已經正式開始了突破難關的歷練。   真正的苦難才剛剛開始。 ∼第八章神秘老人∼     風斯漫步在卡格爾德的街區,此時天色已經近午,他從鴻飛絲的古宅出來,便一直在街區裡閒轉,心中思潮湧動。   這幾天在古宅中進行三道封印的過程,在精神的劇烈痛苦中,讓他回憶了這三年裡一直不敢觸動的情懷,逃避的過去,現在這一切彷彿隨著昨天晚上的那次落淚又重新湧了出來,從未有過的清晰,他可以重新去面對過去的一切。   三年前的那次試驗事故,對他的打擊真的很大,一個人從來沒失敗過的人,突然一下子面臨失敗,同時又害死了老師、朋友、同事。   由此所產生的巨大負罪感差點使他一蹶不振,尤其是最後他自己一個人的逃生,更加加深了他的負罪。   記得剛逃出的那段時間,自己最常問的話就是「為什麼活著的是我?」   走在路上的風斯突然不自覺地搖了搖頭,似乎想忘掉那段過去,深歎一口氣。   想起初逃出的時候,有一個人曾對自己說的話。   「在那裡你是巨人,一個不敗的巨人,他們給你了太多的壓力,想想你過去的二十年生活,過的是不是很苦?但是在這裡,你絕對不會有這種壓力了,你是這裡的無名小卒,希望你能習慣。當然,這裡也會有苦,小人物的苦。」   就這樣,我來到了隨心學院,認識了她……   雅心一。   我已經把她作為了我的唯一,雖然在這裡,我的地位和她差距的太遠,但是我不會就這麼下去的,很多人都給了我機會。   如果說上天讓那次事故毀去了我過去的一切,那麼我會讓上天重新在這裡歸還屬於我的所有!   風斯抬起頭來,遙望天空,目射異彩,突然胸中湧起了巨大的信念。   終於,在時隔三年之後,風斯又真正的找回了自己的自信。   ※※※   卡格爾德是很有名的商業區,風斯一邊心中思潮澎湃的同時,一邊也在不自覺地在各個商業區裡面逛著,突然想起雅心一送給自己的,也一直陪伴著自己的那個鏈子,心中一陣溫暖,同時又是一動,開始在有目的的在商業區裡面尋找。   也應該給她買一個什麼紀念性的東西,我原來的這些東西全部都留在家裡了,這裡應該會有些東西吧。   帶著這樣的意圖,在商業區裡面四處轉著。   卡格爾德是一個娛樂,自由的大商業城市,由於是新城,整個城市規劃的非常清楚明確,除了位於中心地位的天使娛樂中心佔有絕對地位以外,以天使娛樂中心為中點,整個城市被劃為了四個部分。   每一部分都是一類商業區,在各個商業區毗鄰的周邊有著各種休閒放鬆設施,專門用來給逛累的人們休息的,而在各商業區的外圍便零散分佈著一些旅館,用來給人過夜用,風斯原來住的就是其中一家。   風斯此時就在東北邊的商業區裡搜尋心宜的飾品,準備送給雅心一,不過令他很喪氣的是找了大半天也沒找到什麼看得上的,畢竟這裡的商業區雖然有很多商品,但是都是科技化很厲害的物品,這些風斯自然看不上眼,而作為武學境界極高,且在地球上地位特殊的雅心一,這些估計也不會看得上眼,風斯心裡這麼想著。   其實他還是沒有真正瞭解到雅心一的特殊地位,海凡學院的學生大都是上層出身,學院在地球上的地位也是十分特殊,不談無為時代創始人伯拉迪就是出自海凡學院,就是現今聯邦政府的許多官員也是出自海凡學院。   對於他們來說,海凡學院是無可替代的第一學院,而聖劍閣就是他們心中的神聖之地,每一個海凡學院的人,乃至地球上的人都會知道聖劍閣意味著什麼,都會帶著尊敬和崇拜的目光去仰視,再加上雅心一本身的絕代風華,更是讓人傾倒。   所以雅心一佩戴的東西怎麼可能是凡品,而風斯試圖想在這種商業區裡買到什麼心宜的物品送給雅心一,也根本不可能。   有點喪氣的從商業區裡走出來,天色已經到了下午,摸了摸了肚子,感覺有點餓,便來到了商業區邊上的飯館。   拿出自己的學生卡在門口刷了一下,這是一個全自動化飯館,與酒吧不同,這裡沒有什麼工作人員,風斯在桌上的電子按鈕旁隨便點了幾個菜,過一會機器人便把食物送了過來,因為已經到了下午,飯館的人很少,只有零散的幾個人。   飯菜上桌,風斯便開始吃了起來。   吃飯中無意中看見手上帶著的手鏈,鴻飛絲送這個的時候自己感覺有點奇怪,但是卻又說不出來,不過既然說是對自己抵抗精神痛苦有好處,那就帶著吧。   不再多想,埋頭吃飯。   忽然門口一陣喧鬧聲,幾個面目粗獷的大漢走了進來,其中一人一邊走還一邊高聲道:「真他奶奶的倒霉,居然遇到他了……我們兄弟出來這麼久了,也沒……」   聲音突然嘎然而止,風斯不自覺地抬起頭來,看著那幾人,見他們打扮得很入時,髮色也是千奇百怪,一看就知道就染過的,嘴巴裡面也不知道叼著的是什麼,此時四個人都呆住了一樣,看著飯館的一個角落。   風斯好奇的回頭看看,見那個角落正坐著一個老年人,頭髮花白,身形佝僂,正坐在角落裡面吃飯,彷彿可以不被任何事情打擾。   雖然現在人的生命可以延長,不過卻不是普遍性的,畢竟延長生命需要巨大的花費,同時也有一部分人根本不願意延長,所以還是會有一些老年人,尤其在卡格爾德,更加很少會看見如此頭髮花白的老人,畢竟利用科技換一頭正常髮色還是很容易的。   忽聽那帶頭的一個壯漢突然暴笑起來,道:「誰再說我們運氣不好,我就要打他屁股。連這個老頭都給我們遇上了!」   說完,幾個人一起暴笑起來,一邊笑一邊就走了過去。   飯館裡面人本來就不多,此時看著幾個人的打扮、說話知道不會有好事,都紛紛走了出去,最後就只剩下風斯還在吃飯。   那幾人也不管風斯,逕直走到那老頭面前,其中一個暴喝道:「元老頭,看到我們你也該知道把東西交出來了吧?」   那個花白頭髮的老人依舊慢條斯理的吃著飯,眼皮抬也不抬。   那說話的人在同伴面前頓時感到很沒面子,忽然一手掌拍在桌子上,發出一聲巨響,道:「要死的老頭,真是快死了,耳朵不行了!」   誰知道那花白頭髮的老人依舊當他們不存在一樣,慢悠悠的輕嚼著飯。   那人臉上更加掛不住了,惱羞成怒,一巴掌就對著那老人打了過去,雖然沒有什麼掌勁,但畢竟是年輕力壯,掌風呼呼。   不遠處的風斯見了,知道那老人不像表面看上去那麼簡單,也不出手,只是靜看著他們。   忽然聽見那幾人驚呼一聲,其中一人道:「人呢?」   原來當那人一掌打過去的時候,那老人突然從坐著的椅子上憑空消失了。   而同時,風斯突然感到身邊多了一個人,轉眼一看,原來那老人已經坐到了自己的身邊,心中一嚇,自己由於子風的力量的進一步結合,真氣感應力比原來更加敏感了,但是剛才這老人到自己身邊卻一無所知,即便是現在,也絲毫感覺不到從老人身上有任何的真氣感應。   只見老人臉上佈滿了皺紋,兩隻眼睛瞇瞇的近似於一條線,對著風斯咧嘴一笑,道:「小伙子,你也太沒救助精神了,看到我老人家有難,怎麼不來救的?」   風斯一愣,心想沒人規定一定要救吧?口上答道:「老人家武藝高強,哪裡需要我這個做小輩的救呢!」   那老人斜著頭想了想,道:「也對,如果我要你救我的話,這臉可丟大了!」頓了頓,突然苦起臉來,道:「不過萬一有人不長眼,來惹我老人家怎麼辦?」   風斯還沒回答,那邊的幾人已經耐不住了。   為首的那個大漢衝了過來,道:「老頭說的什麼!你以為你就憑剛才那招我們兄弟就怕了你嗎?」   說完,掃了掃旁邊站的三個兄弟。   接著,四個人非常整齊的把胸挺了挺,似乎想顯出「我們不怕」的氣勢來。   但在旁人眼中,他們的舉動顯得十分可笑,色厲內荏,連風斯也忍俊不禁了。   不過他自己也對老人剛才所顯露出的實力震驚無比,雖然只是一個躲閃,但卻沒有任何蹤跡可循,如果是他面對這樣的敵手的話,也是不能不怕。   那老人斜著眼看著這四人,道:「打擾我吃飯,知道犯什麼罪?」   那為首的大漢一愣,他是他們幾個兄弟的老大,顯然沒想到人家會問這個,但同時也知道今天他們似乎運氣並不好,這老頭並不像傳言中的那樣只是一個老頭而已,即便他再不識貨也知道剛才那種無影無蹤的閃躲,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得出的。   心中不由得暗暗咒罵給他們消息的那個人,知道自己兄弟幾個被人家耍了。   知道此時再不低頭,估計後果很嚴重,畢竟他也知道他們所要的那「東西」傳聞中是一個很厲害的人擁有的,這次聽信了別人的話,以為東西被換人了,應該很好搶,誰知道還沒動手就已經被人家震住了。   忙一彎腰,道:「這次是我們兄弟不對,元前輩大人大量……」   那老人手一揮,道:「一個人一隻手吧。」說完,笑著對風斯說道:「你這個小伙子還是蠻有意思的,一隻手就免了,請我頓飯吧。」   四個大漢還有風斯都是一震,聽他如此這般輕描淡寫的便要每人一隻手,最莫名其妙的就是風斯,坐在這裡吃飯也會被這麼牽連,這老人看上去和普通的老人都一樣,即便此時說出這樣的話,也絲毫感覺不出殺氣,和任何的真氣波動。   風斯心中雖是一震,但是面上卻是不動聲色,只是看著在場的幾人。   那老人依舊是面帶微笑,小眼細瞇,時不時地看看風斯。   而那幾個大漢卻是臉色大變,其中一人面上青筋暴露,喝道:「老頭你不要欺人太甚!」   那老人本來一直微笑著臉忽然冰了起來,細瞇著的眼睛也突然睜大,暴出精芒,在那瞬間,不但是對真氣感應靈敏的風斯,就連那個四個大漢也感到了老人身上發生不可思議的變化。   風斯靠近著他最近,頓時感覺到攝人的力量從他身上傳出,但是竟然感應不到有什麼真氣的波動,在震驚的同時,全身真氣力量開始提升,準備應變。   但只在一會之後,老人身上傳出的嚇人的感覺完全消失,彷彿又變成了一個普通的老人,但此時眾人看他的目光卻又多了幾分畏懼。   老頭悠悠然的道:「怎麼樣?想好沒有?快點,我老頭子雖然年紀大了,但是性子還是很急的。」   那四人互看了一眼,風斯有意無意中看到四人眼中的眼神出奇的一致,心中一動,知道要有變故發生。   那為首的大漢突然彎腰道:「得罪前輩,固然是我們有眼無珠,但是前輩的這個要求未免也太過分了。要是就這樣走了,我們以後還怎麼在這裡混?」   那個老人突然大笑了起來,彷彿聽見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話一般,一手拉著風斯的衣服,指著那四人,上氣不接下氣的道:「居然有四條狗,還想要臉出去混……哈……我這次出來好玩的事情遇到了不少啊!」   頓了頓,佝僂的身形因為笑得過於興奮而縮在了一起,道:「看來麥斯的兒子倒是比他老爸還能養狗啊……」   聽到這裡,風斯倒沒感覺到什麼,畢竟他現在對無為聯邦政府並沒有什麼好感,而那四人卻是臉色大變,道:「你敢侮辱聯邦統領。」   麥斯是伯拉迪建立無為聯邦之後的領導者,而在無為70年,麥斯將自己無為之主的位置傳給了自己兒子所亞德,至今,所亞德已經在位十年。   那老人依舊笑得前仰後合,絲毫沒有理會這四人。   四人再次對視了一眼,知道時機到了。   為首的那個大哥,突然從懷中抽出一把短刃,向那老人砍去,其他幾個兄弟也都配合著衝了上去。   風斯坐在旁邊,頓時感覺到了這四人此時攻擊過來的角度和力度都不是普通人,每個人都各成一招,偏偏又配合得天衣無縫。   那老人依舊在笑,攻擊來的瞬間笑得彷彿更加燦爛了,也沒見他動,但是四個大漢忽然慘叫了一聲,被全部震翻在地,右手的手部和腳部都各有一道淺淺的血痕。   老人此時終於停住了笑聲,但仍然有點接不過氣的道:「這回好了,名副其實的狗了,一輩子在地上爬吧!你們自找的……」   風斯知道這四人在那瞬間被老人各廢了一隻手,一條腿,但是具體過程卻沒有絲毫看清,更讓他心震的是他的真氣感應力似乎完全對這個老人無效,一點都感應不到他的真氣波動。   老人站起身來,道:「你們回去告訴麥斯兒子,想找我,就叫點高級別的,你們這些狗來只有死,我下次絕不留情。」說到後來,臉色竟然開始嚴峻起來。   一頓,道:「對了,我並不姓元,我姓宇。」   地下的四人本已經痛苦的慘白臉色,瞬間變得更加白了,他們知道惹了不該惹,也惹不起的人了。   說完,轉身便走,到了門口,轉首突然對風斯道:「記得欠我頓飯。不然下場跟他們一樣……」話音未落,人便已經消失在門口。   他人一走,不知道什麼原因,飯館突然傳來了自動報警聲,風斯一驚,知道飯館有這個功能,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是那老人一走才有,但已經不及多想,雖然沒做什麼,但也怕纏上這些事情,也起身快速的離開了。   不再逛商業區,他迅速的走到了西門,走向了通往邦都方向的大門,畢竟他已經在卡格爾德呆了有將近七天,距離當初約定的學院排位賽的日子也越來越近了,而在這之前,他還必須拜訪聖劍閣,完成老師的要求……   邦都……   聖劍閣……   雅心一……   我來了! ∼第九章街頭巧遇∼     邦都伯拉迪城。   無為元年,伯拉迪建立無為聯邦,開創無為時代,邦都建立在原西部的首府新省,無為四十八年,伯拉迪宣佈退位,讓位於副手麥斯,無為五十年,為了紀念伯拉迪,實行全民公決,正式將首府新省更名為伯拉迪城,永久紀念這個於地球四分五裂的時候站出來力挽狂瀾的傳奇性人物。   伯拉迪城位於西部中心,由於是古城,歷經多方磨難,所以在更名的同時,也進行了大面積的擴建和整修。現在整個城共分兩個部分,「新省」古城和「念迪」新城,新省保留了原來的所有行政性機構,形成了一個龐大的行政中心地帶。   而新城念迪,則成為了熱鬧繁華的居住城市,絕大部分聯邦的高官官邸都在這裡,同時這裡也聚集了一批才華橫溢的人士,從地球的四面八方來到了這裡,試圖從這裡開始各自人生的輝煌道路。其中最足以令能稱道的就是在麥斯時代後期執掌聯邦大權,而如今又是聯邦重臣的辛格萊爾,他就是從這裡開始,然後逐漸往上爬的。   有了這個典型例子,所以來到這裡,尋找機遇的人也越來越多,帶著各自美好的夢想,想從這裡開始輝煌的人生。   但是,這一切都無法掩蓋住海凡學院的光芒。   地球第一學院,海凡學院,便是位於念迪城內,原本只是在新省的近郊,但後來規劃建造念迪城的時候,便選擇了海凡學院所在的東郊,念迪城恰好將海凡學院包括進去,也在某種程度上體現了紀念伯拉迪的意思。   風斯在經過卡格爾德外的傳送之後,來到念迪城外,雖然遠隔千萬里,但也只是幾小時的事情,傳送通道利用高速的飛行船原理,坐在傳送裝置上迅速移動。這可以說是地球上目前最快的民用移動工具了。   但看在風斯眼裡仍然是感覺驚訝,坐在傳送裝置上的時候,心裡便想,地球的這類交通工具的發展似乎很慢,我們那裡早已經開始利用時間維度的跳躍,來跨越空間的距離,而自己本身就是這方面的研究者。   此時已經接近傍晚,與卡格爾德一到晚上便燈火通明所不同的是,伯拉迪城的傍晚是十分真實的,沒有什麼太多的燈光的裝飾,但是馬路卻比卡格爾德還要寬敞,半空中也有浮力車滑過,但是很明顯的就是沒有卡格爾德那麼密集。   街道上兩兩三三的人閒逛著,顯得悠閒而自在,而各種小表演卻在各個街口上演著,引得許多人駐足觀看。   風斯緩步前行,流目四顧。   與卡格爾德商業味道濃重相比,念迪城則顯得很悠閒,這裡的人充滿了自在和自律,自在是由於這裡是生活區的原因,經過一天的勞累,晚上都會出來放鬆,而自律則表現在很明顯的每個人都很遵紀守法,不像卡格爾德那般的隨便。這從浮力車的浮動就可以很明顯的看出,每輛車子都在規定的路線上行走,十分整齊。畢竟這裡是地球無為聯邦的邦都。   街道兩邊都是一家家的住宅,形狀十分統一,顯然是整體規劃,整體建設的。   因為念迪城本身就是住宅區,所以整個城市的生活氣息很重,每家每戶都能透著窗戶看到裡面的燈光,此時處於傍晚,恰好大道上的燈也還沒開,而每家的燈光則非常明顯,燈光的折射使得這個邦都顯出了特別的風姿。   風斯走了一會,心中一陣訝異,這裡非常接近普通的生活,與自己所想像到的高樓大廈,全科技化建築,冰冷的人際關係完全不是一回事,訝異的同時,也對這個念迪城開始產生了好感。   人頭攢動,隨著夜色漸入,街上的人逐漸多了起來,有兩兩三三的老夫老妻,也有成群結隊的少男少女,與這些相對的是,風斯也能看到一些面色冰冷,身穿武士服的武者,而且隨著風斯不斷往城中心走,這些人也越來越多。   走了一陣,風斯按耐住心中的逐漸湧起的激動,開始向人打聽海凡學院的路。   海凡學院位於念迪城的西北角,幾乎佔去那一大片的地方,學院的標誌性建築就是位於其中的聖劍閣,共有十層,是念迪城最高的建築,也是為了紀念伯拉迪,將這座新城區的整體高度不超過聖劍閣,且都矮了很多,使得站在聖劍閣最高層的人能一目瞭然整個念迪城。   風斯在別人的指點之下,看到了那座海凡學院,乃至整個地球武學界的聖地,高聳的塔狀建築,夜色中遠處看去隱隱約約,但也能明顯地看到塔上有著的點點亮光。   她……應該就在那裡吧!   深吸了口氣,平緩一下心中的緊張,開始向海凡學院走去。   由於是從東門進來的,到海凡學院還需要走兩條長街,風斯按照平常的腳步走著,並利用這段時間默運真氣,試圖讓心神保持平靜寧和。   忽然心神一顫,感應到不遠處有兩股巨大的真氣力量正在撞擊,這些日子,他先是遇到自由聯盟中人,而後又力拼絕情軍高手黑衣人,震撼於鴻飛絲的神秘力量,以及剛才在飯館裡遇到那個花白頭髮的老人,對真氣的感應能力又更上了一步。   就他最近遇到的人中,那個黑衣人的真氣無疑是最高的,比他自己至少高了兩個檔次以上,自由聯盟中人則與自己差不多,或有幾人比自己強,但與自己的真氣應屬於一個檔次。   鴻飛絲,花白頭髮的老人則是神秘難測,鴻飛絲的力量還有源可溯,是比自己高了兩個檔次的靈速,具體多高也是無法捉摸。   花白頭髮的老人是神秘的,自己竟然無法探尋到有任何的真氣波動,即便在出手傷人的時候也是如此。   但在此時,他竟然發現其中一股力量是自己十分熟悉的,至少以前所遇到過的。   原來平常的腳步加快了起來,迅速向真氣發源地掠去,就在身形迅速運動的時候,忽然整個大街一片雪亮。   晚上已經來臨,燈光自動打開。   前面一個路口轉彎便很明顯的看到,幾十米外正聚集這些人,而伴隨著剛才的真氣撞擊,空中也有不少人正施用漂浮術飛來。   風斯趕到外圍,身形微微飄高,看到了裡面的情景。   此時寬敞的大街已經被堵得死死的,周圍全都是圍觀的人,臉上都帶著興致勃勃的神情,可見西部的武風流行,大部分都粗通武藝,所以不會害怕。   外圍的人圍成圈,使得裡面站著的數人有了較大的空間。   風斯眼睛掃進場內,頓時一震,裡面正站著三人,分兩邊,面對著風斯的是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一身勁裝,正是時下流行的那種武士服,襯得身材狀碩,長得英氣逼人,此時面色冰冷,雙唇緊閉,雙眸正射出寒光,緊盯著對面的一男一女。   而讓風斯一震的正是這一男一女,雖然是背對著他,但是只從身形和穿著來看,應該是烈雲和林妃文。   烈雲擋在林妃文的前面,看情況剛才應該是烈雲與對手硬拚了一次。   這兩人都來邦都了,看來是兩人都通過了考驗,烈雲的通過很正常的,他本身隱藏了很強的實力,但不知道為什麼卻一直藏而不發。   而林妃文能進前四,估計應該又下了一番苦功夫吧,對於這個好強的女孩子,風斯也有點瞭解,想起自己還「欠」她的漂浮比試,心中不由苦笑。   只聽見烈雲道:「閣下的嘴皮功夫似乎比不上手上功夫。」   對面那個勁裝青年冷哼一聲,道:「你得意什麼!等下你就知道厲害了。」   烈雲突然哈哈一笑,道:「打不過就喊家長?不如把你們浩迪斯學院的院長喊來算了。」   勁裝青年怒喝一聲,道:「就憑你們隨心學院也有資格喊我們院長來!」   話說到這裡,風斯也都明白了,是兩個學院之間的爭鬥,聽著旁邊的人說話,也大概瞭解了事情的經過。   原來是烈雲和林妃文兩人在逛街的時候,和這個青年不小心撞了一下,原本沒什麼事情的,但是因為那青年似乎是對林妃文作了什麼,結果惹火了烈雲,發生了爭鬥,在口角中,雙方互報院名,最後演變為了兩個學院的爭鬥。   人群中突然分開一條道來,一個四十多歲,長相普通的中年人從那青年身後走了進來,一進來先掃了掃烈雲和林妃文,然後對勁裝青年道:「志方,你在做什麼?又和人打架了?」與他的長相不同,聲音竟然出奇的好聽,在這個喧鬧的街上,這句話異常清晰的傳進了每個人的耳朵。   那個被他喚做志方的青年人突然連連搖手,急道:「不是,老師,是他們先惹起來的。」   那個老師轉身對著烈雲,微微一笑,道:「是隨心學院的學生麼?貴學院的赤雷影赤老師是我的好友,我是浩迪斯的文少鋒。」   他這話一出口,旁邊的許多人頓時炸開了,處在其中的風斯卻摸不著頭腦,不知道這個人是什麼人物,聽著旁邊人的話才知道原來這文少鋒雖然面貌不起眼,但卻是浩迪斯學院的頂樑柱,院長以下的頭號人物,這次帶隊來比賽的就是他。   但與他面對著的烈雲,卻似乎不知道這號人物,笑道:「你就是這個沒用的傢伙喊來的家長?」   文少鋒眉頭一皺,道:「我只是恰好遇過而已。不知道究竟是什麼事情發生爭鬥?你的名字是……」   烈雲俊朗的臉上笑容乍現,道:「烈雲!你的學生做了什麼事情,你自己去問吧。我可沒這個臉開口。」   文少鋒對於烈雲的態度十分不滿意,但是又不好隨便發作,回頭望向他的弟子秦志方。   秦志方知道事大,忙說道:「晚上我出來逛街,和萊迪學長約好了見面的,但是在這裡,和他們撞了一下,我不小心的,但是他們不放過我,最後就打起來了。」   文少鋒眼神掃向烈雲,意思很明顯,就是在問你有什麼話說。   烈雲突然哈哈一笑,道:「好一個浩迪斯學院,原來培養出來的學生竟是如此無恥。」   文少鋒突然臉色一變,道:「烈雲,我不想以小欺大,不過如果你再出言不遜,辱及本院的話,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他的聲音十分有磁力,此時說出來,在情在理,眾人都暗暗點頭。   偏偏烈雲的性子又是吃軟不吃硬,此時張嘴就欲說話。   但旁邊的林妃文知道如果再鬧下去事情就越來越大了,對自己也不好看,忙插口道:「文老師,剛才我學長可能有說話過激的地方,但是也要請文老師查明,貴院弟子居然利用撞人的時候對我……」說到這裡,白玉般的臉頰突然變得緋紅,也不再說下去了。   但是旁邊圍觀的人和文少鋒也都能明白,肯定是那個小子利用撞她的時候,對她有不良舉動了,這時大家的立場又都轉回了烈雲和林妃文,暗暗鄙視秦志方。   畢竟這個世界再如何開放,可以任意交友,但是絕對不允許有不經過同意就侵犯或者意圖侵犯的人存在,所以在這裡,淫賊是最為人所不齒的。   文少鋒瞪了秦志方一眼,知道這種事情是最說不清楚的,不管志方是否是無意,只要對方認定了,就不可能輕易開脫掉。   正要說話,突然一個人從空中降落下來,正是一個多月前代表浩迪斯學院造訪隨心學院的萊迪,他接受到秦志方的訊息就立刻趕來了,一落地看見文少鋒居然在,立刻對文少鋒行禮,道:「萊迪見過文老師,弟子是收到志方的訊息,所以就趕來了。」   文少鋒還沒說話,烈雲卻道:「原來你才是這小子喊來的幫手,來來來,我來看看你有什麼本事?」一臉的躍躍欲試。   萊迪本就是眼高於頂的人,如果不是有文少鋒在,也不會多問就會動手,此時烈雲主動說話,更加不容推辭,抬眼看了看文少鋒。   文少鋒一皺眉,道:「烈同學,你隨心學院師出何人?居然如此好鬥!」   烈雲一負手,傲然道:「自學成材。」   一頓,續道:「這樣吧,如果這人能打贏我,這件事情就作罷,如果輸了的話,我要求那小子磕頭道歉。」   說完,看了一眼林妃文,見她點頭,放下心來,眼神掃向文少鋒。   文少鋒猶豫的看了看志方和萊迪,沒有說話。   萊迪突然上前道:「師長放心,萊迪定然不會讓學院蒙羞。」說完,便走上前去,來到烈雲面前。   兩人高度相仿,此時站在一起各顯風采,烈雲顯得俊雅無比,萊迪則是自信滿滿。   林妃文逐漸後退開去,兩人之戰一觸即發。   片刻之後,兩人依舊各自站立不動,旁邊圍觀的人見兩人一站定,便沒有任何舉動,心中不由狐疑,他們在幹什麼。   而文少鋒等人卻都知道萊迪剛走過去,就被烈雲用真氣鎖定住了,萊迪雖然有些吃虧,但是也不好說些什麼,此時也容不得他說什麼。   萊迪只忙著默運真氣,聚集一點試圖擊破烈雲的真氣鎖定,自從上次在隨心學院被無為院長一下鎖定之後,便特別加強了這方面的訓練。   此時果然用到了,而且這與上次的精神鎖定也完全不一樣,只是單純的真氣鎖定,雖然處於被動,但一旦反客為主的話就可以給對方以致命的打擊。   烈雲原來微笑的面容忽然凝住了,而萊迪原本充滿自信的面孔上也突然顯出了汗珠,此時那些圍觀的人也逐漸明白了兩人之間早已經開始了戰鬥。   忽然萊迪一聲暴喝,周圍圍觀的人頓時感到中間兩人站立的地方一陣巨大的氣流湧動,連忙後退。   而懂得真氣的人卻知道這是兩人真氣相撞的結果。   忽然場上兩人之間一道光華閃過,烈雲雙手成掌狀緊靠在萊迪胸前,萊迪則滿頭汗珠直往下滾,心中暗暗焦急,剛才他將聚集的真氣形成針狀,按照估計應該可以一舉突破烈雲的真氣鎖定,但是不知道怎麼,烈雲那邊的真氣在他突破的過程中,突然猛地劇增,將他攔了下來。   此時情況十分凶險,烈雲雙掌只要吐出勁道,自己就要完蛋,心中一邊驚異一邊又暗歎,原本想留著比賽中用的絕招只好現在就用了。   烈雲也在暗暗吃驚,剛才利用萊迪一上來的片刻空隙,自己將原來布好的真氣力量將他鎖定,沒想到在這種情況下,他也能聚集成如此強的真氣來突破自己,自己也被逼拿出原本不想動用的力量,將他遏制住,此時雙掌離他胸前不過方寸距離,只要自己微吐勁道,看他還能如何。   而另一邊的文少鋒卻是吃驚不小,萊迪的水平在浩迪斯雖然排不上第一,但也是前三的實力,雖然一上來吃了暗虧,但是這個烈雲所顯露出來的實力,實在讓人刮目相看。尤其是剛才擋住萊迪突破的真氣更是不一般,看來這次隨心學院的實力不一般,既有隨心閣的傳人,還有這種無名高手。   前段時間聽萊迪說,隨心學院開始動用隨心閣的力量,他還有所懷疑,畢竟隨心閣武學已經近百年沒曾出現過了。   現在有些學院居然在懷疑隨心學院隨心閣的真假。   風斯在人群中也在吃驚,憑著他的真氣感應,知道烈雲似乎在隱藏實力,而且真氣力量絕對不屬於隨心學院的任何一種心法。   就在各人思索間,萊迪的身子突然如螺旋一般原地轉了起來,隨著轉動身體周圍突然開始有光華溢出,正是與風斯同樣的真氣外溢,所不同的是風斯是藍光,而萊迪此時溢出的是紅光,雖然此時街道上有強光照射,但是紅色的光華逐漸將萊迪包圍,卻是十分醒目。   烈雲心中一顫,這人在自己真氣鎖定的時候還能利用這種方法溢出真氣,定然有不為人知的運氣方式,隨著不斷的旋轉,自己的真氣也在不斷耗損,因為他的轉動是帶著自己的真氣在轉,越快越急自己耗損的也多,暗歎一聲,真氣開始減少鎖定。   就在這時,萊迪突然一下子頓住,大喊了一聲,一掌擊向烈雲,剛才同旋轉聚集的真氣力量一下子全部湧向了烈雲。   烈雲此時正在處於真氣減弱的時候,一下子也無法提升上去,被逼無奈下,雙掌迎出,擋住了萊迪的單掌。   直到此刻,兩人才真正接觸到對方。   一觸之下,烈雲卻是大大吃驚,原來湧過來的是剛才萊迪利用身體的旋轉而改變行功路線所產生的旋轉氣勁,竟然就這麼旋轉著與烈雲的真氣相撞。   烈雲雙眸一寒,面色出奇的凝重,知道因為自己的過於大意,已經到了關鍵時刻,如果擋不住,一下子讓他的旋轉真氣打進身體,不死也要重傷,護體真氣加強防禦,護住心脈等關鍵地方。   果然烈雲的逐漸減弱的真氣根本擋不住萊迪的旋轉氣勁,逕直打入烈雲的身體。   烈雲身體一晃,臉色一紅,吐出了一口鮮血,看情形應該是烈雲輸了,但似乎正是吐的這口血讓烈雲突然真氣大漲,全身骨骼直響,此時即便是周圍圍觀的人也都感覺到了烈雲身上一種巨大的力量在醞釀。   萊迪處於其中更是明顯感覺到,烈雲的真氣力量突然漲到了另一個高度,還在猶豫,突然烈雲一拳已經打了過來。   明明還是幾米距離,突然一下子拳頭已經到了面前,心中一急,連忙防衛性的用手格擋。   但忽然身體一輕,人彷彿在空中,向後落去,只見文少鋒已經擋在了他的身前,原來看上去沒有什麼特點的文少鋒渾身突然發出異樣的光彩,右手輕展,硬生生的用掌擋住了烈雲的拳頭。   烈雲的拳勁原本就已經用老,不好變招,此時與他一觸,身體一震,往後連退幾步,抬眼望向文少鋒,眼中充滿了不可思議的神情。   文少鋒原本普通的面貌也突然發出光彩,淡然一笑,道:「請問,天星聖者安好否?」   場上頓時一片寂靜。 ∼第十章天星武學∼     場上眾人忽然一下子靜了下來,整條街道似乎也突然沒了聲音,全部被文少鋒的話深深的震住了。   天星聖者,聖者天星,這是一個傳奇中的名字,也是一個沉默了百年的名字,百年前的地球四大聖者之一,與無為創世之主伯拉迪的導師聖者無為一樣,同列於聖者之名。   但與其他聖者不同的是,聖者天星是一個極具爭議性的人物,做事亦正亦邪,為人也狂傲無比,任性而為,無為時代的伯拉迪時期還偶爾傳出過他的行蹤,但到了最近四五十年,則一點消息都沒有了。   而此時眾人居然聽到了文少鋒居然問烈雲聖者好否,立刻被驚呆了,隨後便為自己見證了這一歷史性的時刻而激動起來,消失了大半個世紀的天星武學重現人間,這絕對是一個轟動天下的話題。   烈雲忽然一陣大笑,道:「什麼天不天星的,不認識。」   說完,身形上前,帶出一陣勁風,雙手忽然作出一種很奇怪的手勢,手指虛捏,雙手不斷幻化出不同的樣式,形成各種旁人看起來奇怪的手勢,向文少鋒攻去。   文少鋒看在眼裡,卻是大震,脫口道:「天星手印!」震撼之餘,運起全身真氣,開始準備防禦。   畢竟這種武學與當今廣為流傳的海凡武學是完全不同的,除了當年的聖者天星曾經用過外,已經有近五十年未現世間。所以即便文少鋒年長很多,也不敢托大,運起全部真力。   面對著一邊攻來仍在一邊變化著各種曼妙姿勢的手,文少鋒有點不知所措,但他畢竟是浩迪斯中年一代中最為傑出的武者,知道面對這種完全不知道根底的至高武學,只能迫得對手硬拚真氣才行。   不然單論武技的話,面對著這樣飄忽不定的進攻,誰也沒有把握穩勝,心下一沉,高喝了一聲:「去!」   忽然文少鋒身前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真氣層迎上了烈雲的手印,這種蠻打在平時可能是過於損耗真氣,但在此時對著烈雲,卻無比的有效。   果然烈雲被真氣層擋住,眉頭一皺,心想沒想到這個老師用這麼無賴的打法,吃準了自己真力不如他,用這種真氣力量硬拚的方法,冷哼一聲,那就來試試看吧。   心中傲氣一起,雙手再變,幻出日輪手印,高喝一聲,如綻春雷般的道:「在!」   雙掌外展開,聚集全身真氣向真氣層撞去。   兩邊真氣一碰,居然是不分勝負,兩人頓時形成了焦灼狀態。   旁邊的圍觀的人已經認定了烈雲是天星武學的傳人,都開始屏住聲息,緊緊盯著場上兩人。   少數有見識的人此時已經肯定了烈雲的身份,因為日輪手印和那句在字真言,不是一般人能假裝的了的。   另一邊的萊迪和秦志方卻是老神在在的看著,畢竟文少鋒的武技真氣都是學院的頂尖高手,而烈雲再如何厲害,即便是聖者天星的傳人,也年紀不大,真氣比拚是絕對不會贏的。   而林妃文卻急得要死,她也知道這種真氣比拚十分凶險,萬一烈雲頂不住,就可能立刻被正越來越增大的真氣層反震,或死或重傷。   很想幫他,但是以她的功力隨便上去只會增添烈雲的麻煩,心中只好默默祈禱沒事發生,同時也暗暗激起了她的好強之心。   人群中的風斯剛才一直在默默緊盯著場上局勢的發展,他對四大聖者的傳說也有所耳聞,心中一心想看看烈雲的聖者武學,剛才看到烈雲幻化出的手印,心中就是一震,總覺得手印其中隱藏著天地之間的奧秘,腦中不斷閃過烈雲擺出的幾個手印姿勢,手上也在不自覺的學著。   直到兩方聚集的真氣力量越來越大,心中一驚,忙從沉思中跳出來,仔細打量著場上情形。   此時街道四周比剛才相比,已經聚集了幾倍的人,還有不少,是漂浮在上空的,可見有很多高手都已經來到,看著這場激烈的比試。   文少鋒運用的是真氣層,覆蓋面積大,但是強度不足,而烈雲則是擺出天星手印,真氣從手印中發出的,比較集中,在這種情況下,兩人還勢均力敵,很明顯是文少鋒是佔了上風的。   如果文少鋒把擴散在周圍空氣中的真氣聚集到與烈雲對抗的地方的話則會比烈雲強上很多。   果然,風斯覺察到文少鋒正在很緩慢的將周圍散落的真氣往中間聚集,而烈雲頭上汗珠開始出現。   周圍已經有人歎氣了,烈雲放棄了自己的強項,而與人比自己的短處,不敗才怪,同時也在暗罵文少鋒是老狐狸,用這種方法獲勝。而更多的一部分更為歎息的想看看世間不見多年的天星武學的奧秘,誰知道烈雲居然不用。   風斯知道再不出手,烈雲估計會有危險,開始提高漂浮高度,全身真氣迅速提升,藍光又開始隱隱出現。   此時周圍已經有人留意到了他,心中訝異,為什麼他身邊會有藍光?不像是真氣外溢才對,其實這個問題風斯自己也搞不清楚,這時候還只是隱隱的有,到了真氣外溢的時候藍光就更加明顯了。   但此時也不想這些了,顧不上什麼引人注意,一下子漂浮進了場內,輕飄飄的在兩人身邊落下。   不理周圍人見到他出現的驚訝,以及林妃文激動的叫聲,站在兩人旁邊,原本這塊已經被真氣全部佔滿,常人難以靠近。   但是風斯卻很穩的站在那裡,閉上雙眸,開始純粹只用真氣感應來感覺面前的兩人。   心神保持寧靜平和,一絲不漏的反映著面前兩人的真氣比拚情況。   突然腦中閃現出了面前的情況,烈雲這一方白光,文少鋒那一方紅光,紅白在中間正苦苦相鬥,但是很明顯的是白光已經後力不繼。   慢慢的,掌隨意走,作刀狀切向了紅白光相間的地方。   旁邊圍觀的人在一陣喧嘩之後,已經停止了聲音,全部都緊盯著這個剛闖進來的年輕人,看到他居然一掌向烈雲和文少鋒真氣比拚的地方切去,心中都吃驚得要死。   要知道化解這種真氣比拚的話,一種是比這兩個人合起來的功力都要強的人,將兩人同時震開,風斯顯然不是這類人,第二種就是能把握到兩人真氣運動的每一個細節,只有這樣才能防止在化解的時候這兩人真氣可能會有的反噬。   但是,這個少年可能有如此高的真氣修養嗎?   此時他們看到這個少年居然就這麼很隨意的切了過去,都緊張無比,有一些仁善的人都不忍再看,這兩種力量如果同時反噬的話,可以把這少年打成肉餅。   只有幾個隱在人群中的幾個少有的高手看出來了風斯的真氣運動正是對著兩人真氣相拼的空隙處的去的。   忽聽風斯很清朗的聲音,輕柔的道:「真氣相拼,算不上什麼較技,兩位停手吧!」   在他的說話中,成刀狀的手掌就這麼從兩人之中切了下去,手掌處藍色光華一閃,烈雲和文少鋒居然被同時震開。而風斯仍是那麼輕鬆的站在那裡,看著兩人。   烈雲被震開,不顧頭上直往下滴的汗珠,只是盯著風斯,眼中射出幾分炙熱的光芒,道:「你終於出現了,上次算你跑得快,這次不會讓你輕易跑掉的。」   言語之中充滿了欣喜。   風斯突然間心中一陣溫暖,知道烈雲說的是上次自己因為怕麻煩,乘著他們開會就跑了的事情,淡淡一笑,道:「烈學長,你怎麼說我怎麼奉陪!」   旁邊眾人頓是一陣喧嘩,又是隨心學院的人。   在喧嘩中,風斯一轉身,對著文少鋒等人,道:「隨心學院風斯見過文先生。」說著,微一躬身。   文少鋒心中正在震驚隨心學院哪裡一下子出來了兩個如此厲害的學生,一個天星武學的傳人就不必說了,這一個竟然可以如此輕鬆將他們分開,這份膽量、智慧以及力量運用的巧妙實在是少見。   此時又如此有禮的對自己說話,看著風斯如孩童般秀氣的臉上正淡淡的掛著一絲笑容,雙眸清澈似水,越發的讓人感覺到深不可測,口上忙道:「多禮了,大家同為四大,不用這麼客氣。」   風斯淡淡一笑,道:「謝文先生,今天這裡的事情不如就到此作罷吧,烈學長得罪之處還請文先生及其他學長見諒,而以文先生一貫的嚴謹作風相信對此事也會有自己的決斷的。」   風斯這幾句話謙遜有禮,又給足文少鋒面子,最後又給了文少鋒一個大帽子,將他套住,而文少鋒為了自己的「嚴謹」作風必然也會給隨心學院這邊一個交待的。   只是這麼幾句話,就讓風斯在這便聚集的眾多人心裡留下了深刻印象。   文少鋒驚異於風斯說話的從容得體,哈哈一笑,道:「大家同為四大,本來就沒什麼瑕疵,這次只是誤會,我明天必然會親自上門拜會我的老朋友赤雷影,向他說明的。」   風斯點了點頭,道:「這麼的話就麻煩文先生了。」   文少鋒帶著萊迪和秦志方,打了個招呼,便轉身離去了。   而周圍圍觀的人看見好戲結束,也都紛紛離去了,只有少數的幾個人還遠遠的盯著風斯、烈雲等人看。   風斯等三人也轉身離去,他們不知道就這麼一個很簡單的露面,頓時使得隨心學院行情暴漲,風斯和烈雲所表現出來的風度修養,武學修為各有千秋,他們的表現同時也讓他們自己開始在整個地球上嶄露頭角。   風斯與烈雲和林妃文三人在街道上走著,被一頓追問和責罵是免不了的,尤其是林妃文對於風斯隱瞞自己是隨心閣修行的事情,十分耿耿於懷,道:「你還騙我,哼,人跑得比兔子還快,那天一知道,我們就馬上溜出去找你,結果你都已經走了。找你比試漂浮也是推三阻四的,看你一臉老實樣,沒想到你這麼不老實。」   風斯對於這個難纏的女孩給自己總結評價,只有苦笑道:「你又沒問我,我似乎沒有義務一定要通告天下吧?」   林妃文被風斯一說,俏鼻一皺,嗔道:「不管,就是你的錯!」   風斯無奈的用求助的眼光看看烈雲,烈雲一攤手,道:「別找我,我心裡也在罵你呢。」說著笑了起來。   林妃文似乎也忍不住了,噗哧一下跟著笑了起來,忽然臉又一板,道:「你也是的,聖者天星的傳人……」   烈雲苦笑了一下,道:「我只是會點皮毛而已,哪敢到處亂宣揚,不然被他老人家逮到了,我會死得很慘的。」   林妃文突然歎了一口氣,道:「你們都厲害,就我最差。這次學院選拔還是勉強通過,要不是烈雲幫我,我估計還過不去。」   說完,看了風斯一眼,道:「你不會笑我吧?」   風斯忙搖手,道:「不會不會!」一頓,問道:「這次學院是選拔了哪四個人?」   烈雲答道:「我們兩個,荒城,還有修提。」   風斯心中一驚,道「荒城?不是被學院關禁閉了嗎?怎麼讓他來比賽了?」   荒城比風斯高一屆,是學院有名的人物,因為在上課的時候將導師打成重傷,而被罰關進禁閉室一年。   林妃文點頭道:「因為這次選拔是面向所有學生的,他自己要求參加,希望能夠彌補過去所犯的錯誤。院裡面不好阻止。」   風斯哦了一聲,看來學院這次真的是做了萬全之策。   林妃文突然看了風斯一眼,道:「我們是跟隨赤老師先到的,修提也沒有來,他被院長挑中進入隨心閣靜修了。」   風斯突然想起了那天在學院看見修提與灰歲比武的情形,點了點頭,道:「他的確是一個可造之材。」   烈雲突然笑道:「這些我可都不管,反正我盯上你了,走,我們回去就比比看。」   風斯啞然失笑,點了點頭,道:「沒問題。我對你的天星手印也很感興趣。」   烈雲眉頭一揚,嘴角邊笑容掛起,道:「你能看得懂?」這句話在旁人聽來,一定會以為烈雲在藐視風斯。   但聽在風斯耳裡,就是另外一種意思了,眸中閃過一陣迷濛,道:「說不清楚,總覺得有一種蘊藏著天地奧秘的玄妙感覺,而且應該不止如此才對。」   烈雲腳步突然停了下來,風斯和林妃文也跟著停了下來,林妃文問道:「怎麼停下來了?」   烈雲雙眸寒芒連閃,緊盯著風斯,一會歎了一口氣,道:「你小子的確有天賦。」說完,又重新抬腳向前走去。   一邊走,一邊說道:「所謂的天星手印,其實只是古武學中遺傳下來的一個宗派而已,在古武學中本身就已經式微,而且要求修行者天分很高,不像現在的許多武學那樣借用科技助力,任何人都可以修行。」   轉頭看了看風斯,苦笑道:「你就屬於天分很高的那種了,我還是到了學院之後,才真正體會到一點其中的內涵。」   繼續道:「其實這個手印只是本宗派修行的一部分而已,完整的應該說是『三密加持』,包括身密,就是手結印契,語密,是口頌真言和意密,就是心觀尊佛。意密其實才是其中的最重要的一環,身密和語密都要依靠意密才能發揮作用。可笑的是許多見過聖者施用的人都只記得這個手印和那個九字真言。」   風斯和林妃文聽的是滿腦糊塗,林妃文自不必說了,風斯也差不多,畢竟烈雲說的這些與現在的武學發展根本不一樣。而且他完全沒有這個概念,許多都是聞所未聞的東西。問道:「你剛才是弄得什麼手印和真言?」   烈雲答道:「手印是日輪印,真言是臨、兵、斗、者、皆、陣、烈、在、前中的『在』字真言。」   看了兩人一眼,知道他們聽不懂,馬上去繁就簡的道:「其實很簡單,不去管這些形式上的東西,從實質上說這個宗派認為人的身體有許多奧秘和潛能,只要通過這種法門的不懈努力就能使修行者發揮全部潛力,讓身體與宇宙溝通達到天人合一的境界。」   風斯聽了終於明白了點,怪不得他總是感覺到其中暗含天地奧秘,原來就是通過對於內心的開發,自身的挖掘,來達到溝通外界的境地,和隨心閣心法的最高境界「心念無塵」有異曲同工的妙處,不過天人合一似乎也太玄了點,究竟是什麼意思呢?   詢問的目光望向烈雲,烈雲苦笑道:「知道我為什麼這麼坦白的說出來嗎?」   風斯一愣,還沒說話。   烈雲便已經坦白道:「因為我也不懂!」 ∼第十一章身體突變∼     聽著烈雲的講解,雖然風斯和林妃文對這天星武學很感興趣,但是也都是聽不懂,想追問,也不知道從何問起。   烈雲看著林妃文一臉的失望,心中不忍,道:「妃文,你真想學的話,我可以把我知道的都教給你。」   林妃文欣喜的點了點頭,今天這次爭鬥,雖說是因為她而起,可是她在其中根本就一點忙都幫不上,尤其是看到烈雲和風斯都遠遠超過自己之後,好強的她更加迫切的希望能夠變得更強。   風斯在旁邊看著,知道這兩人感情肯定又加深了一步,他心中一直有一個疑問,就是為什麼烈雲會到隨心學院來,此時看到他們,突然冒起了一個答案,可能是為了林妃文。   烈雲看見風斯看著他們,突然笑道:「你可別指望我教你,我把該說的都說了,你自己去捉摸吧,我可不想你超過我。」   風斯撓了撓頭,道:「不要這麼明顯的說出來吧?含蓄點不好嘛!」   說完,兩人同時大笑起來。   天星武學本就是靠自己的悟性去悟,教的話等於把烈雲的理解強加給了風斯,不會有好處,烈雲相信風斯能懂這個道理,便直言自己不會教他,讓他自己去努力。風斯顯然也明白了他的意思,在笑聲中兩人充滿了知己的感覺。   旁邊的林妃文聽見兩人大笑,看著兩人,心中忽然升起一陣暖意,自己從小就生活在在一個普通的家庭中,父親的過早去世,讓媽媽帶著她生活,這樣也使得她有了極為好強的性格,從小到大她都一直是在老師同學的誇獎,異性的追求中度過的,直到來到了隨心學院這種情況依然繼續著,那裡雖然偏僻,但是卻讓自己更加明確了未來的目標。   但在學院開始的生活中,由於過於執著的追求武學,而忽略了身邊的關係,得到了冰美人的稱號,直到烈雲的出現,亦兄亦友的關係才讓自己放開了懷抱,人開始變得開朗很多。   而後又遇到了風斯,在漂浮比賽中,落後自己成為第二,當自己在終點看著風斯也躍過終點的表情時,心中不知怎的,震了一下,那種淡淡的笑容完全沒有過去輸給自己的那些對手的喪氣,而自己總感覺到風斯平淡的表情下面隱藏了很多不為人知的事情。   直到今天,再次看見風斯,雖然覺得淡了不少,但仍然有這種掛心的感覺。   看著自己身邊一左一右的兩個人,心中一種滿足的感覺湧上心頭,突然覺得即便自己不強,身邊這兩個人是會保護自己的,自己不用再那麼辛苦,怕別人來欺負。   時間要是能定格多好啊!   俏臉上突然一抹紅霞現出,暗罵自己怎麼在想這些。   一直都很注意林妃文的烈雲察覺到了林妃文細微的變化,伸出手來輕按在她的右肩上,神情中一片疼愛。   但此時林妃文心情正在激盪,而且平時雖然兩人也有這種很少的身體接觸,但也都是在沒人的地方,今天卻是在大街上,旁邊風斯還在,面色頓時通紅,忙輕一掙脫,離開烈雲的手,快速往前走,看也不敢看兩人一眼。   烈雲一愕,對風斯苦笑著搖了搖頭。   風斯在一旁看著,知道兩人感情雖然比以前深了不少,但是林妃文似乎還沒有完全接受,拍了拍烈雲的肩膀,指了指林妃文,讓他追上去。   烈雲點了點頭,追了上去,同時知道風斯不會跟自己去競爭林妃文,心中一塊大石頓時落下。   風斯在後面慢悠悠的走著,忽然似有所覺,轉首一看,心中一震。   他們三人一直都是在街道中央走的,此時在街道邊上的一個供人休息的座位上赫然坐著今天下午飯館遇到的那個花白頭髮的老人,此時正在對著風斯揮揮手,示意他過去。   風斯看了看前面的烈雲和林妃文,掉頭走到那老人身邊,道:「又看到前輩了。」   花白頭髮的老人笑嘻嘻的揮揮手,道:「來,小伙子坐下來說話。」   風斯依言坐下,這裡設置的座位很舒服,坐上去之後有一些按摩的工具,可以自己選擇,看著人來人往的大街,心中出奇的安寧。   花白老人說道:「小伙子,你對真氣的敏感度很高,膽子也足夠大。」   風斯一愣,隨即知道他估計剛才也看到了,忙道:「那種情況不出手不行,沒辦法,只好出手了。」   老人沉吟了一下,道:「嗯,那個烈雲跟天星脾氣差不多,太傲氣,還是你小子夠謙虛,我喜歡。」   風斯啞然失笑,道:「謝謝前輩誇獎。」一頓,道:「還不知道老人家怎麼稱呼呢!」   花白頭髮的老人道:「你就喊我宇老吧,尊老的年輕人我也是很喜歡的。」   風斯暗笑了一下,道:「宇老好。」   宇老點了點頭,拍拍風斯的肩膀,道:「你要好好努力了,剛才那個烈雲還藏了私,如果沒有你,他也未必會輸。」   風斯一愣,暗想剛才是真氣比拚,這個怎麼藏私?不過他知道這老人是一個深不可測的高手,他說的話應該不會無根無據。   疑惑的眼神看著老人。   宇老呵呵一笑,道:「他剛才跟你們說了天星武學了吧,他沒說清楚,其實那門宗派是源於古武學中的東密真言宗,是密宗的一個分支。」   「其他的不去說了,就說他的語密吧,語密又稱真言,是通過修習者口誦一串咒文使其心中產生造化物並促使他們異變,利用這種特殊的音符震動身體中的氣脈,將心集中於一點上形成超乎尋常的潛能並啟發神通與高度的智慧。他所說的九字真言,臨、兵、斗、者、皆、陣、烈、在、前,這是東密中的九會曼荼羅真言。」   說到這裡,停了停,摸摸花白的頭髮,道:「他能說在字真言,前字真言自然也能說得出來,這兩個真言合起來,爆發出來的力量就可以贏了。不過這小子故意留了一手,看他的熟練程度估計說到陣字真言是沒問題。」   風斯聽到一大堆陌生的名詞,雖不懂也不多疑惑,只是專心的在想老人剛才關於音聲和氣脈的話。   這九字真言,等於說就是把音聲與人體氣脈的聯繫起來,這純粹是一種超越物理的神密作用,用物理知識肯定是解釋不通的,正想著,突然聽到老人說到最後一句話,不由好奇的問道:「這個也有什麼程度問題嗎?」   宇老斜著眼看著他,道:「你以為這是隨便說說的?這九字真言,等於說分了九個階段,要通過不斷的苦練才能上去的,音聲要拿涅的準確,氣脈要能呼應,心要能產生造化物,再集中一點,這些都很不容易。」   說到最後,感慨道:「其實這武學的修行比起科技的研究要困難多了,探索外物,改造外物永遠不動根本,只有這種觸及內心的東西,稍一碰撞,可能就會對人產生巨大的影響,心魔厲害啊。」   說到這裡,彷彿觸動什麼情懷,竟呆在那裡,什麼話也不說了。   風斯聽到他的感慨,也是一愣,說不出話來。   這一老一少居然就這麼呆坐在這裡,不久,宇老彷彿清醒了過來,看了看風斯,道:「我老人家感慨,你小伙子年紀輕輕的也在這裡發什麼呆?」   也沒讓風斯回答,便道:「走,你還欠我頓飯呢,來,跟我來。」   話一說完,就把風斯拉了起來,迅速向東南方向掠去。   風斯被他突然一打擾,剛從發呆中清醒過來,就發現自己已經被拽著走了,自己好像沒什麼重量似的,就這麼被拽著隨著宇老到了一個門面不大的店門口。   只見宇老搓了搓手,興奮道:「這裡的東餐天下一流啊,比東部那些的高級會館都高級的多,來,快進來。」   接著,風斯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拖著走了進去。   「彭」的一聲,突然一陣勁風迎面而來,一道亮光,快似閃電般的朝兩人閃了過來。   宇老輕笑了一下,手指就這麼輕易的在胸前一夾,頓時手上多了一支箭。   風斯的個子比宇老要高,在宇老手指夾住的箭的同時,瞥到不大的店裡,中間只有一張桌子,有三個人坐在桌子旁,兩個中年人,其中一人手執著一樣東西,旁邊還坐著一個年輕人,三人正緊盯著門口看。   風斯只來得及看這一眼,就聽見宇老突然怪叫道:「你們這幫混蛋,這邊的人呢?李師傅呢?」   桌子邊那三個人對視了一眼,臉上表情怪異。   早聽說這老傢伙愛吃這裡的東餐,果然被我們等到了。   不過居然對他們視而不見,而卻怪叫這裡的燒菜師傅沒了,幾個人都覺得面子掛不住。   其中年長的一人,站起身來道:「宇老,我們已經在這裡等你很久了。」   宇老把手上的箭晃了晃,風斯看到那箭的箭頭為扁平銳三角形,頂角細小如針,整只箭的成分很奇怪,不似金銀,但卻隱隱透著光華,正在納悶這是什麼箭。   宇老突然冷哼了一聲,道:「麥斯他兒子也不笨,知道換人來對付我了,不過就用這個無扣箭也想來放冷箭?」   那三人頓時面面相覷,剛才射去的箭其實是最新研究出的科技箭器,箭本身的成份是用一種特殊的合成金屬所造,再利用專門配套的弓來射出的,形狀是參考古代的無扣箭所造,但威力卻不在一個級別上了。   剛才趁著宇老一進來,沒有戒備的時候射出了一箭,不談射箭的人是怎麼樣的高手,這只箭即便是普通的射手來射,都會有很大的威力,誰知道竟然很輕鬆的就被宇老截住了。而且居然一口報出這是無扣箭。   這三人都是無為聯邦的頂級高手,那個年長的人叫做費求,剛才射箭的中年叫做哈伯,旁邊的年輕人是聯邦內部剛剛崛起的新秀昊天,費求和哈伯是經常搭檔的,昊天則是聯邦總領所亞德親自點名讓他參加的,一個看上去很溫和,也很秀氣的青年。   此時費求微一皺眉,他本已知道這次任務很棘手,而且上面也沒給他確切的目標,只是說去見識見識那個老頭的功夫,現在已經見識到了,是不是該走了?   正在猶豫間,旁邊的昊天突然道:「小子昊天,想向宇老討教幾招。」   他這一說,頓時將屋內的幾人嚇了一跳。   宇老不大的眼睛中突然一亮,道:「小子,你知道這句話,我老人家有多久沒聽到了嗎?」   昊天一俯身很誠懇的道:「當然,前輩已經多年沒有出現了,所以小子這才斗膽讓所統領給我這個機會的。」   宇老一瞇眼,上下打量了昊天幾眼,道:「現在年輕人比我們那時候還有衝勁,是好現象,來,讓我先試試看你有沒有這個資格。」   話音剛落,人已經從風斯身前消失,出現了在昊天的身邊,原來一直糾成一團笑呵呵的臉突然起了變化,一絲訝異掛上了臉,嘴巴微張,似乎想說什麼,但終究沒說出來。   他這招風斯是見過的,剛才宇老說話的時候,便一直聚集精神,緊緊注意著宇老,消失的一瞬間,終於被風斯發現了宇老身上的一絲波動,但是不是真氣力量,風斯卻不敢肯定,因為那絲波動與一般的真氣完全不同,難以捉摸。   發現宇老臉上的驚訝時,風斯心中也訝異萬分,宇老並不是那麼容易就驚訝的人,難道他發現了什麼?   被宇老侵入到身邊的昊天此時卻動也不動,嘴角便逸出笑容,道:「請問,小子有這個資格了嗎?」   宇老冷哼了聲,身形重新回到了風斯身邊,問道:「他在哪裡?」   昊天答道:「就在這邊。讓小子領您去。」   宇老重重的點了點頭,然後轉身拍了拍風斯的肩膀,道:「這飯先欠著,我老人家有點事要去辦一下,以後找你了。」   說完,便對那邊的昊天道:「走吧。」   轉身便要走,忽然又對風斯道:「討人喜歡的小伙子,你還需要再努力努力。」說完,便走了出去。   昊天也隨後往外走,走到風斯的身邊,清秀的臉上突然發出很燦爛的笑容,對著風斯點了點頭,隨即笑容變得詭異起來,人便也走出去。   風斯本就在想著宇老的話,要自己好好努力是什麼意思?   突然見昊天跟自己打招呼,雖然說不出原因,但本著禮尚往來的精神,也對他微笑了一下。   就在微笑的同時,突然覺得一股陰柔的真氣侵入到了他身體裡,心中大嚇,看見昊天的笑容詭異,知道著了別人道了,忙心神集中,全身真氣運轉,開始抵抗那股陰柔真氣。   心中同時也在訝異,自己雖然分了心了,但也不至於直到真氣侵入自己體內才發現吧,而且這種陰柔真氣陰的著實厲害,一邊運氣一邊還打了一個冷戰。   屋內的費求和哈伯一直都是在迷糊中,他們也不知道昊天的來頭,認識也不過才幾個小時的事情,但此時見昊天隨便幾句話就可以把他們一直認為很棘手的宇老頭給帶走了,互相對視了一眼,也走了出去。   經過風斯身邊時也沒在意,畢竟風斯並不在他們的任務之中,看了沒看一眼,逕直離去。   整個房子裡,只留下了風斯一人。   而此時風斯正在苦苦支撐,那陰柔真氣居然一路闖關,直入心脈。   本身的護體真氣完全擋不住,這還是風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以前的修老師也用過心神闖關,他還能設置障礙,但對於這種真氣卻完全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風斯只覺得渾身陰冷無比,彷彿掉進了冰窖一般,身子也不停的發抖,腦中突然閃過昊天臨走前那個詭異笑容,心中湧出無比恨意。   彭的一下人已經倒了下去,陰柔真氣也開始滲透進入了心脈,就在這時,經脈內不知道從哪裡突然湧出三道真氣,向那股陰柔真氣衝去。   風斯只覺得一下子全身溫暖起來,那三道真氣完全把那股陰柔真氣給消除掉了,心中鬆了一口氣,知道已經脫離危險了。心中納悶,這三道真氣哪裡來的?   腦際間靈光一閃,難道是那三道封印的力量?   自己在經歷了下三道封印的痛苦過程之後,就再沒有過那種類似的痛苦了,按照鴻飛絲的說法應該是會一直有才對,而且根據她的說法,每突破一道封印,真氣都會上升一個檔次。是不是就是這三道真氣的力量?看到自己心脈要被入侵開始自動的保護自己。   那這三道封印究竟是什麼?   正想著,剛才擋住那陰柔真氣的三道真氣突然一下消失了,彷彿沒有存在過的一樣。   風斯跌跌撞撞的爬起來,剛才那一下攻擊差點送掉命,那個昊天究竟是什麼人?一見面就下如此殺手。   剛站穩,突然一種劇烈的痛苦開始渾身擴散,熟悉的感覺又出現了。   封印的力量!   但這次痛苦的感覺彷彿和以前不太一樣,不只是心神被劇烈的撞擊,全身的骨骼和肌肉,再到每一個毛髮的末梢,似乎都開始疼了起來。   一聲劇烈的慘叫之後,風斯倒了下去,不省人事,最後一個感覺就是還不如被剛才的陰柔真氣入侵心脈而死好。 ∼第十二章再見伊人∼     不知道過了多久,彷彿從一個惡夢中驚醒一樣,風斯慢慢醒來,真氣都還正常,那種痛苦也已經過去了,但渾身的疼痛依然還在,身下與躺在冰冷的地面的感覺已經不同,應該是躺在一張很柔軟的床上。   正要坐起來,突然聽到骨骼一陣聲響,同時感覺到雙手有些不同,拿到眼前一看,心神劇震。   原來纖細修長的手指上,凸起了很多小豆子,手背上也是,疼痛彷彿就是從這裡傳出來的。   突然想到那全身疼呢?難道全身都長了?   忙坐起身來,也顧不得環顧四周,只知道這是一個房間,房間裡只有自己在。   把上衣脫下,果然健壯的上身此時長了很多這種小豆子,看得風斯頭皮發麻,忙把衣服穿好,縱然他再如何的鎮靜,此時也是大驚失色,下身也都不敢去看了。   這種豆子與很普通的那種麻疹類似,但是卻是隱隱有陣痛傳來,突然又想到了一件極為「恐怖」的事情,臉上……   不敢用手去摸,因為手上本來就是突突的,即便摸上去也不知道是臉上的還是手上的。   大口的喘著氣,強按住大聲慘叫的衝動,下了床來。   剛下床就發現有些不對,好像個子高了一點,但是此時根本顧不上這個了,看了一下四周,便出去找人問。   這是一個到處都是白色的房間,房間不大,他剛才正躺在一張白色的床上,那張床大概就佔了房間的1/3,難道這是醫院?   剛要推門出去,突然房門被推開了,風斯忙往後一倒退,走進來一個年輕女孩子,戴著白色的護士帽,穿著一身白色的護士服,不算漂亮的臉上正洋溢著青春。   一進來,突然看見風斯站在門口,臉上一驚,但隨即平復了下來,笑著說道:「你醒來了?」   風斯看見她臉上一瞬間閃過的神色,知道自己的臉肯定也是難以倖免,急道:「我身體是怎麼回事?」   那護士把風斯拉住,把他推坐到床上,道:「沒事的,只是一些皮膚上的過敏反應。」   過敏?   風斯聽到這句話,雖然不太相信,但是心裡總算是安慰點了,直到多問她也沒用,坐在床上,道:「這裡是哪裡?我怎麼到這裡來了?」   那年輕的護士笑道:「是有路人發現你躺在東餐會館裡,把你送到了這裡,這裡是邦都的醫療中心。」   風斯哦一聲,忽想起一事,向那個護士問道:「你……你有化妝盒嗎?」   他知道一般現在用的化妝盒裡面都有著全真攝像頭投影,可以很清楚的看到自己。   那護士臉一紅,從口袋裡拿出了個不大的化妝盒,遞給了風斯,風斯拿到手裡,略微看了一下,就知道了用法,將它放在床上,點了幾下,將攝像頭對著自己。   一陣光像投影,風斯看著對面的牆上投影出來的人像,頭皮直發麻,抑制不住的喘了幾口氣。   投影中的風斯,一頭藍發,臉上的豆子長得不算太多,有點像青春痘似的,但已經使得原來臉上的秀氣蕩然無存,唯一沒有改變的可能就是那雙很清澈的眸子。   忙關掉投影,趴在床上,不停的大口喘著氣,身體劇烈的高低起伏,良久之後,才抬起臉來,把化妝盒遞給了那個護士,以盡量平穩的語氣,問道:「我的頭髮怎麼回事?我原來是黑髮。」   但是話語中仍然有著掩飾不住的顫意。   那護士見他看到投影后便一直趴著,知道他一下子接受不了他現在的樣子,但也是很無奈,此時聽他問頭髮,訝然道:「你原來是黑髮?你被送進來的時候就是藍頭髮啊。」   風斯頓時傻掉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忙問道:「現在是什麼時候?」   那護士答道:「你在這裡睡了一天,今天是二十六日,你是昨天夜裡被人送來的。」   風斯輕吁了口氣,還好,只過了一天,,自己身上的這些變化肯定跟封印的力量有關係,但都沒聽鴻飛絲說過會有這些變化啊。   正想著,門又推開了,走進來一個穿著白大褂的中年人,國字臉,一臉的嚴肅,看見風斯坐在床邊跟護士說話,道:「愛娃,忙你的事情去,不要在這閒著。」   愛娃忙應道:「是。」瞟了風斯一眼,便走了出去。   那人走到風斯面前,道:「風斯,我是你的主治醫生邦迪,你的病很奇怪,我用了最新的儀器檢查過了你的身體,沒有發現不正常的。」   風斯聽他喊出自己名字,一愣,但隨即想起來,自己的身份卡裡面有自己的資料。   邦迪又道:「我看了你的資料,知道你是修行武學的人,而且修為應該還不弱,你自己覺得有什麼不對的嗎?」   風斯一呆,心想總不能對他說關於三道封印的事情吧?看他這麼嚴肅的樣子,這種超科學的事情,還是不要跟這種醫學研究者說了。   他的感覺沒有錯,邦迪就是那種很尊重科學,相信科學的人,也是邦都醫療中心的首席醫師,對武學也一直存在懷疑,但是因為他本身的出身,還有生活環境,對武學也不好過多指責,只是不置可否,而這次風斯的傷是由他主動來負責的,因為他又發現了他自己解釋不了的現象了,這與以前遇到過的幾次事情有類似。   見風斯不說話,道:「你不知道也不用擔心,我已經派人去請海凡學院的人了,他們應該能檢查的出來。」   一頓,補充了一句:「如果是武學方面的問題的話。」   風斯也沒心情多細究他的語氣了,只是一愣,海凡學院的人?不會是她來吧?啊,不能讓她看到我這個樣子。   剛才一連串的打擊下風斯對自身的變化除了震驚之外,並沒有意識到其他,此時聽到邦迪提到海凡學院才突然意識到現在這個樣子對於自己的影響有多大,絕對不能讓雅心一看到我現在這麼醜的樣子。   風斯突然做了決定,站起身來,道:「謝謝邦迪醫生的救治,我沒事,只是一點皮膚過敏而已,我還有事情,要先走了。」   邦迪一呆,見風斯要走忙反應過來道:「不行,你還沒有好,你身上這些豆子隨時有發生異變的可能,剛才我們觀察的時候,就發現它們很不穩定。」   這些話如果在他剛才說海凡學院人要來之前說的話,風斯肯定不會走了,但是現在他心中就有一個念頭,就是絕對不能讓雅心一看到現在自己這個樣子。   至於海凡學院來的人,是不是雅心一,他倒沒有考慮到。   不顧阻攔,風斯徑直離開了這個醫療中心。   走到門口,恰好與兩人迎面而遇,一個中年人,一個年輕人,兩個人正急匆匆的走進來。   讓風斯注意到的是那個年輕人,雖然已經過了很長時間,但是還是被風斯一眼看了出來,是布若。   當日就是布若發現了子風,並且告訴風斯子風是速的,也正是因為他對於風斯的打擊,使得子風強輸能量給風斯,這才讓風斯走上了今天的這條道路,否則風斯依然只是隨心學院裡一個默默無聞的普通少年而已。   布若也很奇怪的看了風斯一眼,以為是來就診的病人,臉上長著豆子,也不再多看。   就在這麼一擦肩的瞬間,兩人似乎都有所震動,再次對視一眼,然後一進一出。   兩人就這麼擦肩而過。   此時正是下午,九月的邦都驕陽似火,一出醫療中心,風斯也搞不清楚方向,只是無目的的在大街上走著,默默思考身體的變化究竟意味著什麼。   起因肯定是那股陰柔真氣,如果沒有它的入侵,也不會突然出現三道強大的真氣力量把它擋住,保護了自己,然後那種因為封印而帶來的痛苦才再次出現。   好像就是這麼,自己醒來的時候,產生了這些變化。   腦中突然閃過了鴻飛絲的話,渾身不由一個冷戰。   「我是把它簡單化了,原本的過程對於你來說非常痛苦,而且全身都會有異變,以往的人速在這個時候都是躲在隱秘的地方的。」   難道……她的封印辦法並沒有去掉那種異變,想起她說過這是她第一次試驗的說法,心中不由暗罵自己成為了人家的小白鼠。   但隱隱覺得,可能是那陰柔真氣一下子入侵自己身體,使得原本不該出現的封印力量被迫出現,最終導致了這種異變的產生。   腦中一片迷糊,不知所以。   該怎麼辦,回去問鴻飛絲?   估計也只有這個辦法了,畢竟在速的世界裡,自己只認識她。   忽然心中一動,剛才遇見了布若,按照他那天他對子風的認識來看,應該會對速的事情有很多瞭解,轉念又一想,去海凡學院的話難免就會遇到雅心一……   算了,還是回去找鴻飛絲吧。這裡到卡格爾德來回頂多一天,再找到她,時間應該都來得及。   想到這裡,便開始環顧四周,想看看走到哪裡了,怎麼能再回到自己昨天來的那個門。   這是一個特別寬敞的大道,比風斯原來走過的那些念迪城的道路都要寬敞,再往遠處打量的時候,又發現這個大道其實可以算是一個不大不小的廣場了,因為這裡建造的住宅都很明顯的不像與其他大街一樣靠的很近,這邊四周的住宅都離得很遠,恰好為這邊讓出了很大的空間。   正在訝異到底怎麼回事,忽然眼睛一瞥身後,差點嚇得魂飛魄散。   原來他走了半天,一直想躲開的海凡學院就在他的身後,一個很現代化的大門上,有一塊花邊的匾,寫著「海凡學院」四個極為蒼勁有力的大字。   據說這是伯拉迪親自書寫的,而這塊看上去很古雅的橫匾和下面這個極為現代化的大門,彷彿正是象徵了海凡學院在無為時代,這個武學發展的新時期,有著科技與武學的完美結合。   此時風斯卻完全沒有這個心情,平時的鎮定冷靜都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一發現就嚇得馬上掉頭就跑。   正跑著的時候,忽然撞上一個人,由於風斯根本沒注意到前面有人,和那人撞了一個滿懷,兩人同時哎喲一聲。   風斯連撞到的人也沒多看一眼,舉步要走,忽然又被人擋住,這才注意起面前的情景。   原來自己被三個人同時擋住,而自己剛才撞到的人也正站在自己身邊,這幾個人年紀都不大,與自己相仿,只聽那三人中的一人說道:「撞了人就想跑?你活得不耐煩了,也不看看你撞的是誰?」   風斯正要說話,突然剛才和他相撞的那個人已經衝到自己面前,一張還算英俊的臉,此時有點扭曲,道:「小子,你眼睛長到哪裡去了!敢撞大爺,知道大爺是什麼人嗎?」   風斯知道撞到人是自己不對,可是這幫人的語氣太蠻橫了,此時強忍下氣,道:「啊……對不起,剛才是我太急了。」   那個人見風斯這麼容易就道歉了,估計是一個軟柿子,心中更是不爽,他剛才去找人結果碰了一鼻子灰,正悶了一肚子氣,要不是他自己也神情恍惚的話,哪裡會撞到一起呢。   此時一把拽住風斯的衣領,道:「撞了大爺,哪有這麼容易就走的。喲,還是個麻子。」   原來風斯一直都是低著頭往前趕的,看人的時候也是眼睛大略的一掃,此時被那人一把拉住,臉也抬起了起來,那人一喊,旁邊的幾個人也都跟著怪叫起來。   風斯對著幾個人的怪叫倒不在意,只是想到,如果雅心一看到的話,情況會如何,越這麼想就越想離這裡遠點。   默運真氣,藍光隱現,一下掙脫開那人的手,不想和這種人再多說什麼,正要運氣漂浮而去,突然聽到一聲嬌喝:「房少龍,你又再欺負人!」   那人叫做房少龍,是無為聯邦政府的高幹子弟,平時沒事就惹事生非,更何況今天是風斯撞到他了,看風斯居然強行掙脫,而且渾身藍光隱現,知道是一個練武的人。   他本身也是海凡學院的學生,再加上家裡的嚴格要求,平時也自認武學一流,而他家裡人也正在為他積極尋求進入聖劍閣的機會。   此時躍躍欲試正準備和風斯較量較量。   但聽到嬌喝聲,原來充滿驕橫之氣的臉突然一變,佈滿了「友善」的笑容,向風斯身後說話的那個女子,道:「是白小姐啊,我在和這位朋友聊天呢,他也是個練武的人。」   他剛才正是跑去找這位白小姐,不得而歸,哪知道居然在這裡碰到了,此時已經開始幻想是不是白小姐剛才來海凡學院找自己之類的美夢了。正要再說,突然語氣一頓,不再說下去了。   旁邊的幾個人也突然呆住了,眼神中一片仰慕。   風斯正在奇怪,心想不知道是哪個女人讓這個驕橫的少爺突然變化這麼大,咦,他們怎麼都不說話了?   正要轉頭看,突然聽見剛才那個少女的聲音又響起了,道:「雅姐姐,今天真晦氣,一出門就碰到這麼幾個人。」   風斯渾身劇震,不敢再轉頭,雅姐姐?天下姓雅的好像不多吧,這裡又是海凡學院的門口,難道會是……   雅心一?   房少龍結巴道:「啊……是……雅小姐,您不是在聖劍閣靜修嗎?怎麼……」   這次不用再疑問了,已經可以確認,正是雅心一。   風斯心神大亂,突然只覺得渾身真氣開始紊亂,原本隱現的藍光也全部散去了,人呆呆的站在了那裡,但卻始終不敢轉身,心中想念多日的伊人就在身後,可是……   果然聽見雅心一柔柔的聲音道:「今天剛出閣,你們在做什麼?這人是誰?」   剛看到風斯運功時隱現的藍光,突然對眼前背對著自己的人有了一絲別樣的感覺。但是這人與他差別的太多了,尤其是那頭藍發。   聽到雅心一如此柔的聲音,房少龍等人似乎呆在了那裡,而另外那個少女,也突然叫道:「雅姐姐,你聲音怎麼突然這麼柔啊?我以前都沒聽過你這麼說話的呢!」   雅心一似乎也呆了一下,道:「有什麼不對嗎?」   其實她自己也沒發覺,以前說話時那種淡雅似仙般的出塵氣質,和對任何事都瞭如指掌的智慧,讓聽的人完全處於遵從的位置,甚至讓人有膜拜的衝動。   但此時的說話,卻讓這裡的人都感覺到了雅心一作為普通人的情感,頓時全部呆住了。   她身邊那少女突然興奮道:「當然有拉,雅姐姐,你閉關出來就變美了好多哦。嘻!」   風斯聽到雅心一的聲音,心神更是大亂,而同時身體上下開始不住的疼痛,與剛才身體的疼痛不同,彷彿身體的每一個部分都在變化,自己能明顯的感覺到那變化的過程。   終於忍不住了,輕哼了一下。   原本一直緊盯著雅心一的房少龍,因為靠風斯最近,聽見了風斯的哼聲,不經意的看了他一眼,突然彷彿看到惡鬼似的,往後一跳,眼睛瞪得很大,手指著風斯的臉,嘴巴張合著,但就是發不出聲來。   離得比較遠的那三個人看見房少龍突然這種反應,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向風斯,也都尖叫了一聲。   風斯看著手上,發現那些豆子,都在手上不停的動著,而且開始破爛,還有一些液體流出。   頭皮發麻,知道臉上也差不多,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深吸一口氣,心中不停的念道:穩住穩住,不要慌,這些都是過程,過了就會好的。先離開這,不能讓她看到。   正想著,剛才一直說話的那個少女,訝異道:「你們都見鬼啦?這麼可怕?」   話音剛落,風斯身邊就突然多出了一陣幽香,那個少女已經走了過來,突然一陣熱氣湧到耳邊,風斯眼前立刻出現一張極為美麗的臉,尤其那雙明亮的藍眸和如扇般的長長睫毛,但是隨即這張美麗的臉上就突然開始扭曲,然後大叫了一聲:「鬼啊!」   隨即雙手前推,打在了風斯的身上。   風斯一時不及防禦,而且那勁道出奇的強勁,竟然把他打飛了出去。   只覺得全身上下似乎被打穿了一樣,一口鮮血吐出,倒在了地上,腦中卻因為這一下身體的重擊,而突然清醒過來。   忽然聽到雅心一聲疾呼:「小璇,你胡鬧什麼!你的掌力多重!怎麼隨便打人!」語氣中有著說不出的嚴厲。   只聽見那個小璇喊叫道:「不管我的事啊,是……真的……真的好恐怖,我是不自覺的。」   風斯只覺得身旁忽然有人走了過來,柔聲道:「你沒事吧?」   是雅心一的聲音,風斯心中一陣思潮湧動。   說話的同時,風斯只覺得身上被一股真氣流連點了數下,身上的真氣也突然穩定下來,心神隨著剛才腦子的清醒,也開始逐漸的寧靜下來,知道自己不能再這麼下去了,不談剛才那掌的傷勢,就是身上這些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小豆子,估計都可以致自己死命,心神默運,開始進入隨心閣心法的狀態。   此時的他是趴在地上,臉還是沒有讓雅心一看到。   雅心一的心中也不斷的覺得奇怪,自從她向特納報告了在隨心學院的情況後便開始了閉關靜修,今天才第一天出關,但是心神卻一直不寧,正好小璇親自上門來請,說是她父親有事要找自己,實在不好推托,便走了出來。   誰知道剛出門竟然遇到這個奇怪的藍發青年,運功時的藍光隱現,和他十分類似,但是卻是一頭藍發,而且身形也比他更修長了點。   不知道這個青年是不是要故意避開自己,一直沒有把臉朝著自己,剛才他被小璇一掌打飛時,自己如一池清水的心中竟然泛起漣漪,有著說不出的擔心。   他究竟是誰?   正在考慮間,躺在地上的風斯慢慢的直立起身子,動作出奇的平緩,最後終於緩緩的將頭轉了過來,再次看到了他心中一直掛念著的伊人。   而雅心一也在同一時刻看到了風斯。   兩人終於在隨心閣初遇之後,第二次相遇了。 ∼第十三章心神異變∼     依舊是那身不知是何材料所作的白衣,那頭隨意散落在肩的黑髮,那淡雅似仙般的氣質。   絕美的臉上正顯露著一絲關心,雙眸卻是如一譚清水,平靜無波。   但就在兩人雙目相交的瞬間,雅心一的臉上明顯出現了訝異,眸子也有一片異彩閃過。   這個人的眼睛……   但是他不是藍發,身材也不會這麼瘦,更主要的是這個人臉上的這些豆子明顯是經過很長時間的皮膚病惡化而成的,而他根本不會有啊,他現在應該在隨心學院才對,這幾天應該會到邦都了。   心一啊心一,你不要再胡思亂想了。   但聲音中卻有著不自覺的關切,道:「你……沒事吧?」再次看到雅心一,風斯只覺得腦際間一陣轟然,隨心閣心法不攻自破,剛才平靜了許久的心境頓時打破,好不容易平穩下來的真氣也再次失去控制,渾身上下的那種疼痛越發嚴重,憑著感覺,他知道那種小豆子的移動速度再加快,身上的異變在不斷的惡化。   聽見雅心一柔聲的問話,一種不斷的上湧的異樣情懷突然佔據了整個心,全身上下的痛苦彷彿都不存在了。   整個世界只有了她。   我終於又見到她了,我設想了無數次的見面場景都是虛假的,這次才是真實的,我和她終於又相遇了。   但一想到他自己設想的無數次或喜或悲的見面場景都不是眼前的情況,不免氣苦,而現在的這種情況也不知道是喜是悲。   唉!   心中深歎一口氣,清澈如水的雙眸突然被一重憂鬱掩蓋。   他知道自己一定是變化太大,她還沒有把自己認出來,所以不敢開口說話,不然一定會被認出來,而這是自己現在所最不想看到的。   彷彿是上天跟自己開的玩笑,夢中擁有過無數次的伊人就在面前,但是卻無法相認,又是一陣氣苦,眸中的憂鬱更深了。   由於風斯臉上的那些豆子正在不停的變化,搞得這張臉似乎是活動的,即便風斯沒有任何表情,臉似乎自己也在有著變化。   雅心一見風斯不說話,以為傷重說不了話,正要再幫他用真氣療傷,不經意間看到風斯眸中的憂鬱,心神一震,呆在了那裡,心中一直深藏著的回憶片斷開始湧了出來。   兩人竟然就這麼呆在這裡,風斯坐在地上,而雅心一站在他身邊。   此時周圍的人已經越聚越多,原本這裡就是城區,人就有不少,再加上雅心一的絕美風姿,以及她的地位,頓時吸引了越來越多的人。   突然小璇跑了過來,剛才風斯的那張臉上那些很「奇怪」的移動給她留下了很恐怖的印象,一直不敢走過來,但是見雅心一似乎站在那裡動也不動的,而四周的人也開始聚多,心中有了一絲不安,怕雅姐姐被這個「恐怖」的傢伙嚇呆掉了。   見雅心一眸中似乎有著不同尋常的情感存在,而一雙眸子此時正專注的凝視著地上的風斯,心中浮起一絲訝異,拉了拉雅心一,小心翼翼的道:「雅姐姐,你被嚇傻了嘛?」見到很孩子氣的問話,雅心一一震,從過去的回憶中跳了出來,知道自己失神了,這個人究竟是誰?自己為什麼看到他就忍不住的想到那個人。   憂鬱的眼神,似乎藏著很多秘密,他究竟是誰?   雙眸恢復平靜,拍了拍小璇,道:「沒事,他不可怕的。」轉首又對風斯道:「你傷重嗎?跟我來吧,我們學院有療傷的藥。」為了克制心中已被掀起的波瀾,雅心一說話動作時已經暗蘊聖劍閣的「無極」心法,將一切外物都納入無極,一絲不漏的反應著每個人的變化。   風斯只在開始與雅心一對視一眼後,便不再敢跟雅心一對視,深埋著頭,聽見小璇與雅心一的對話,及雅心一最後對自己所說的話,心中一顫,猛地站起身來,正要抑制不住衝動的跟她走進海凡學院。   忽然聽見周圍一陣嘩然的聲音,目光一掃周圍,見此時周圍已經聚滿了人,正在看著自己還有旁邊的雅心一等人。   看到周圍人因為看到自己而出現的驚嚇,心中一陣苦澀,這種情況他不是沒有想到過,但是面對到的時候卻仍然是那麼的難以接受,而且這一切還都是在雅心一的面前。   要抬起的腳步突然頓住了,突然想起鴻飛絲的話,人速在發生異變的時候總是找一個隱秘的地方躲著的,自己是不是也應該找一個地方躲起來?剛才被那女孩打的一掌雖然很重,但似乎還比不上身上的這種痛苦來的厲害。   如果要跟著進去的話,時間一長,必然會被雅心一發現自己是誰,到時候……   啊!   猛地驚醒,不能去!   眸子一掃雅心一,見她臉上一片淡然,心中一長歎,轉身便向人群外圍走去,所到之處,周圍旁觀的人都紛紛讓路。   雅心一在風斯眼神掃向自己的時候,便已經知道了他的決定,強烈控制住心中的不捨,無極心法默運,全身上下不斷的散發著那種淡雅似仙的氣質,默默的看著風斯遠走。   正在風斯要走離人群圈的時候,忽然聽見人群中走出一人道:「雅小姐一番好意,你即便不去,走的時候也應該跟雅小姐打聲招呼吧……」聲音清越,頓時這邊的每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而同時人群中也炸了開來,許多人都在小聲嘀咕。   「啊,是白家的二公子……」「聽說是這次海凡學院聖劍閣選拔者中最有實力晉級的……」「看人家一表人才,這風度氣質,果然是名家出身啊……」「你這孩子……看見沒?這就是你要學習的榜樣,馬上給我回家好好練功讀書,考不進海凡,看我怎麼揍你……」聽到旁邊的眾多議論,使得原本根本不想理這人的風斯停下了腳步,緩緩轉頭,向說話人望去。   大約二十來歲的樣子,和雅心一一樣也是一身白衣,不過是那種很流行的勁裝,襯出那人身材十分標準,修長挺立,一張很英俊的臉上,此時正浮著很善意的笑容,慢慢的走到眾人空出來的地方,見到風斯轉過臉來,臉上的笑容開始有些勉強了,估計被嚇得不輕。   但是一瞬即逝,帶著很寬容的笑容,道:「這位兄弟,覺得我白憶說得對否?」旁邊人頓時被白憶這種平易近人,和藹可親的態度給感染了,畢竟以他白家的權勢地位,對風斯這麼一個不知道從哪裡來,而且渾身都讓人感覺有病的人根本不需要這麼有禮。   風斯看到這種很虛偽的笑容,就覺得心裡生厭,更不想說話,掃了一眼後,轉身繼續往前走。   白憶頓時覺得臉上無光,他一向自認自己一表人才,風流倜儻,不談自己的身份地位,即便是普通人,自己這麼笑臉相迎而去,風斯也不應該不理不睬的,這小子實在欺人太甚,給臉不要臉。偷掃了一眼不遠處的雅心一,只見她仍然是一幅很淡然的樣子,只是看著這邊而已,並沒有任何表示。   白憶看著雅心一隻是站在那裡的絕美風姿,心中就湧出了一陣愛慕,恨不得衝過去把心掏出來給她看,可惜這個集美麗與智慧於一身的女子,總是可以在適當的時候用十分適當的方式拒絕他的進一步表白。   但是越是這樣,他就越難控制住自己的愛慕之心。剛才躲在人群中的時候就決定了要利用這個機會好好表現,但是因為雅心一自從進了聖劍閣之後,就很少再出來和他們一起修行,甚至學院內部的比武也基本上不出現,整個人彷彿就是一個不問世事,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因此他在人群中的時候也沒有把握知道雅心一是否會繼續呆在這裡看下去。但是此時,雅心一的意思已經很明顯,會一直看下去。   這些事情說起來雖然多,但是在白憶腦中只是一閃的事情,一瞥雅心一之後,就立刻暴喝一聲:「好小子,對我白憶不敬可以,但是要對雅小姐不敬,我白憶第一個就不放過你。」這句話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雖是對風斯的喝聲,但實際上是說給雅心一聽的側面表白之語。   話音剛落,右手劃出一個圓弧,看似隨意的往風斯身後拍去。   風斯聽到白憶的喝聲的時候,便是眉頭一皺,這人說話怎麼這樣,對心一表白?   聽到後面有掌風聲,知道已經發掌過來,眉頭更加大皺。   這就是海凡學院的學生?前面那個驕橫的少爺,還有那個看見我長得嚇人就對我出掌的小女孩,以及這個無理取鬧的傢伙,這就是有天下第一武學院之稱的海凡學院教出來的學生嗎?   心靜無波,隨心閣心法默運,後面的掌力頓時瞭然於胸。   藍光再次隱現,而且在掌力即將襲來時突然暴漲,風斯身軀一晃,一個轉身,從容的躲過了掌勁。   不過光是身體被掌勁邊緣刮到,也是感覺到一陣生疼。   此時風斯心中怒火正在不斷上湧,從被昊天偷襲開始,心中就開始與以前的無仇無恨不同,自己什麼也沒做,他為什麼要來偷襲自己?搞得我現在變成這樣,這個白憶也是如此,究竟這些人的腦子裡在想些什麼?是不是凡是不合他們心意的人都該死?   雙眸射出精芒,緊盯著白憶。   而其他人卻是震驚異常,風斯那下看似不經意的轉身,卻把白憶的那記圓弧掌法閃避的十分漂亮。   雅心一也是眸中異彩一閃,看到那熟悉的藍光,想起那曾經緊緊包裹著自己的藍光,那曾經用生命去抱著自己的人,心中一片惘然,但奇怪的是雖然心境無法維持平靜無波的狀態,但是無極心法卻是依舊保持。   這種情況在以前是不可能發生的,自己自從將一線情絲牽掛在他身上後,無極狀態就常常因為他而不攻自破,這也是自己閉關修行要解決的最主要問題,把他從心裡深藏下去,讓無極心法重新恢復無極無蹤的境界。   但此時,心中不斷湧出的情思,和無極心法互不干擾,但這又和無極無蹤的要求完全不一樣,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難道……   擁有無上智慧的雅心一平靜的雙眸突然一亮,知道自己又可以在武學上更進一步了。   那邊的白憶卻早已經惱羞成怒,他剛才那掌因為是背後襲人,所以沒有用足力氣,將掌風聲音刮得也十分大。目的只是想讓風斯吃點苦頭,誰知道風斯竟然如此巧妙的躲過了這一記掌力。   聽見周圍的議論,更是讓一向自視甚高的他十分來火,但是又不好顯露出來,不怒反笑,道:「怪不得如此不敬雅小姐,原來也是一個深藏不露的高手!」他這話一說,不但風斯大皺眉頭,連那邊的雅心一眉頭也微微皺了一下,心想,這白憶實在太不知好了,自己三番兩次看在他家族的面子上給他留了臉,但是他還是這麼不知好歹,心中暗暗決定,下一次對他絕不留情面。   房少龍在一邊小聲嘀咕:「這白憶,怎麼把什麼都推到雅小姐的身上了,口口聲聲說視為雅小姐什麼,還不知道……」正要再說下去,忽見雅心一眼光掃了過來,心中一震,不敢再說下去了。   小璇拉了拉雅心一,輕聲道:「雅姐姐不要生氣,二哥也是為了你才……」還沒說完,就被雅心一的目光掃到,也是一愣,不敢再說下去了。   此時雅心一全身上下除了那種淡雅似仙的氣質外,又多出了一種另人難以名狀的感覺,使人一看到她掃來的目光,便不再敢多說話。   那邊的白憶仍在自說自話:「來,小子,我們來過兩招。」剛說完,便又是左手一掌打了過來,但是與剛才不同的是此時掌風完全沒有,看上去也是十分輕飄飄的掌勢。   兩人相隔不過幾米的距離,風斯也知道白憶不會如此輕易罷手,早已經準備好,但是因為身上的異變,以及剛才因為小璇一掌攻擊所受的傷,始終無法毫無保留的用盡真力,見白憶發出的掌與剛才的強勁不同,心中更是注意,右手上前一撥,左手微晃,藍色光華隱現,向白憶的胸前打去。   白憶那輕飄飄的一掌在風斯的右手即將碰到的時候,突然向下一沉,一下變得疾如閃電,向風斯的心口按去。另一隻手合併成指,輕點向風斯攻來的左手。   這個應變體現出了白憶世家級的武學功底,兩隻手一快一慢,配合得恰到好處,使得風斯既要忙著防禦,又要顧著進攻。   風斯從白憶打過來的掌勢飄忽,就十分留意這白憶的招式變化,自己所施的招式都不敢用老,準備應變,但此時仍然被嚇了一跳,這一快一慢打得實在漂亮。   沒有其他辦法了,和海凡學院的人比武技,實在不是風斯的強項,但是心中又嚥不下這口氣,尤其此時還在雅心一面前,平時那種很淡的爭強好勝之心突然湧了上來。   一咬牙,運起全部真氣力量,雙手收攏於胸前,藍光緊緊包裹著自己,雙腳自然離地,全然不顧白憶即將按到胸前的掌力,輕輕低喚了一聲:「星空遙想!」就在白憶一掌按在胸前的瞬間,藍光頓時大漲,將白憶也包裹了進去。   白憶掌力打實,心中正得意自己在雅心一面前露了臉,突然整個心感到猛地一暗,彷彿突然沉醉於星空一樣,人彷彿也到了一片星空之中,淒迷的星光在身邊閃爍。   心中不由大慌,這是哪裡,這是什麼?   風斯因為雙腳離地少許,心口沒有被白憶直接打上,但也是硬生生的打在了身上,加上全身真氣全部用來使出星空遙想,護體真氣全無,如果防禦的話,則星空遙想必然不攻自破。   心神攻擊最重要的就是自己本身就要心靜如水,現在的他還沒達到心念無塵的至高境界,否則也不會出現現在的猶疑。   終於,在白憶的驚人掌勁,和原本的傷勢合力作用下,風斯心中暗歎一聲,收回了溢出的全部真氣,將真氣連忙在體內經脈迅速運轉,不然他可能會當場被襲入的掌勁打得全身殘廢。   隨著掌勁的化解,氣血也在不斷上湧,大口鮮血吐了出來。   白憶正在著急,突然四面八方的星光都往他身上壓了過去,更是惶恐,就在不知所措的時候,突然身上被什麼噴得全都是,整個星空也突然全部消失,人又回到了念迪城的大街上。   周圍的人群正在驚聲大呼,白憶低頭一看身上,原本白色的勁裝此時被吐了一身的血,變成了紅色。   風斯身邊的藍光已經全部散去,顫顫巍巍的站在那裡,不停的喘氣,心神依舊保持著剛才發招時星空淒迷的狀態,就在他大口喘氣的時候心神深處突然跳出了一點亮光,並開始不斷往外擴展。   身體的異變似乎因為自己妄動真氣又更加嚴重了,但心中卻因為那點亮光,有著一種奇妙的感覺,雖然對自己的失敗有點氣苦,但是這種感覺卻讓風斯完全沉浸了進去,再也不去管身邊的任何人和事。   雙眸突然閉了起來。   心神深處的那點亮光逐漸擴散到了整個心神,而隨著這點亮光的不斷擴散,風斯只覺得身體的任何變化都全部能清楚的感知到,每一方寸間的生命運動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包括那些因為異變而突然生出的小豆子,它們的每一寸運動自己心中都能一絲不漏的反應出來。   這些生命的運動使得風斯心中突然湧出了源於生命最開始誕生的喜悅,彷彿這一刻世上的所有都已經消失,只有了自己,而生命的存在就是快樂的。   突然一片明淨的心中浮起了雅心一的影子,記憶片斷開始不斷掠過,同時風斯身體一震,回到了現實中。   雙眸睜開,不顧身邊正拿奇怪目光看著自己的圍觀人和白憶,眼神一轉,看向不遠處的雅心一。   而雅心一自從風斯藍光環身開始,心中的情思就不斷的湧出,與自己本身的無極心法構成了一種奇妙的平衡,當風斯用藍光將白憶包裹住的時候,突然湧出了一陣熟悉的感覺,雙眸再也無法平靜,緊盯著風斯。   憑著她的感應能知道這個人身上正發生著一些奇妙的事情。   直到風斯雙眸睜開,兩人目光再次緊鎖在一起。   周圍的人都奇怪的看著他們,雖不知道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但是都知道其中正有著一些他們無法理解的事情發生著。   突然風斯一個轉身,拖著受傷嚴重的身體朝人群外慢慢走去。   異變越來越重的他不得不去找一個隱秘的地方,在這裡繼續呆下去,只會讓雅心一發現他,剛才兩人目光緊鎖的時候,他似乎已經看到了雅心一眸中的絲絲柔情。   雅心一見他離去,出奇的,嘴角邊掛起了一絲笑容,凝視著不斷遠去的風斯。 ∼第十四章造訪隨心∼     周圍的人逐漸散去,雅心一與小璇、白憶等人走在大街上,往白家走去。   雅心一這次出來的主要是因為小璇代表她的父母,也就是白家的當代掌權人白越夫婦,邀請她前去白家,白家的前代主人白楊是當年與伯拉迪一同征戰天下的親密戰友,在無為聯邦中有著極其特殊的地位,即便是當今的無為之主所亞德也不敢對白家稍有怠慢。   白家的特殊地位使得雅心一無法推托,但是未料到的是她一出門並遇到了風斯,以及剛才的發生的一切,此時雅心一走在街上,一言未發,但很明顯,腦子裡正在思索些什麼。   旁邊的白璇和白憶也都沒有說話。   白璇是感覺到了雅心一身上透著的與平時不一樣的感覺,因此雅心一不說話,她也不敢開口。   而一邊的白憶則是在盤算在自己家裡面怎麼好好表現一下,剛才他自己算是小看了風斯,結果雖然贏了但也不好看,還搞得一身血,很是狼狽。   白家與平常的人家不一樣,並不在念迪城裡,而是在新省城內的一隅,在這個行政中心內,白家更多透著的也是一種嚴謹的風格。   就在往念迪城外走時,雅心一終於說話了:「隨心學院的人,來了麼?」白璇一愣,還沒反應過來,白憶已經搶先答道:「昨天早上到的,我剛去看過,住在城東新寓那邊。」一頓,微帶笑意的道:「聽說來一個因為打傷老師而被關禁閉的人,這下隨心是下重注了,不過,我們只要有心一在就……」心一兩個字剛說出口,白憶頓時覺得雅心一的目光掃了過來,一種從來沒有過的壓力從中透了過來,心神瞬間彷彿被重錘壓制,喘不過氣來。   只聽雅心一淡然的聲音響起:「你們先回去吧,我過一會就到。」說完,只覺得眼前白衣一飄,人便不見了。   雅心一人影消失,白憶頓時覺得一輕,這才緩過勁來,原本紅潤的臉被剛才一下壓的蒼白,呆然的看著雅心一遠去的方向。   ※※※   念迪城外幾百米處,大片的樹林在當初建立念迪城的時候已經人工栽種,並配合特別的催長劑,此時雖然年代不長,也都成了參天大樹,連外面的陽光都因為茂密的樹葉,而難以盡情的撒落進來。   急匆匆走進樹林的風斯,也逐漸隱入了黑暗之中,他從剛才離開人群就一直沒有停下來,外面強烈的陽光讓他感到有點難以遁形,彷彿人人都用奇怪的目光看著自己一樣,此時走進暗處,才鬆了一口氣,這一鬆氣讓他也一下跌倒在了地上。   幽暗中,他躺在鬆軟的土地上,大口的喘著氣,剛才急匆匆的行走使他原本就受重傷的身體有點吃力不住,體內真氣開始遊走不停,從心神深處傳來的奇妙感覺此時已經消失,但是那種經驗已經深留在了腦中,雖然短暫但是那瞬間忘徹一切,只餘下生命體悟的感覺讓他無法忘懷。   剛才的情景再次浮現出來,那些豆子的異變到底是怎麼回事?是人速的異變期到了麼?現在這個樣子根本沒有辦法再回去找鴻飛絲,而鴻飛絲所說,人速異變的時候都是找些沒人的地方躲起來等過異變期的。   想到這裡,不由苦笑了一下,臉部一抽動,豆子的變化又開始活躍了。   難道真的要我跟速一樣躲起來嗎?   躲在黑暗的地方等待異變的過去,黎明的到來?如果自己挨不過這次異變,說不定就會面目全非的死在這裡,到時候誰也不會發現自己已經死了。   從未有過的悲觀開始充徹心間。   ※※※   雅心一一身白衣,全身散發著淡雅似仙的氣質,衣不沾塵的走進了城東新寓。   城東新寓是按照前後排建的,按照她的瞭解,知道這次聯邦一定是按照規格來安排住宿和伙食,隨心等院與海凡一樣都屬於四大,應該規格是一樣的,所以這邊按道理只會住隨心學院一家,而城東新寓最好的地方應該是後面的一排房子,不但享有裡面的練武設施,還有許多特別的優待。   雅心一幾乎是足不點地的直掠向後院,果然,還沒到那邊,便已經感覺到了裡面真氣的湧動,估計正在練習,同時也感應到四周雜亂的分佈著些真氣,心中一絲疑惑升起,這裡不是應該就隨心學院人住的嗎?   微一猶疑,一頓步,站在前院與後院相隔的大門旁,默運真氣,輕輕的道:「雅心一前來拜會各位隨心師友。」聲音發出時雖輕,但是卻貫入了真氣,直往門那邊傳,頓時聲音全部消失,整個城東新寓彷彿都失去了聲音,而四周分佈的真氣明顯一個上揚的趨勢,都是被雅心一所說的話刺激所引起的真氣自然變化。   大門打開,為首的正是隨心學院的訓練部主任赤雷影,緊跟其後的是教務主任白家天,後面是烈雲,林妃文等人,前面兩人都已經見過雅心一,心裡都在想雅心一在這個時候來拜訪做什麼,不過兩人都知道雅心一絕對不是惡意。   此時一見雅心一,心中還是一震,這次的雅心一與上次在學院見到已經發生了很大的變化,但是兩人卻說不出來有哪些變化。   而後面的烈雲和林妃文都是第一次見到雅心一,兩人對於雅心一久仰以久,也都知道雅心一曾經與風斯一起在隨心閣修行,對來意也不加猜測,只專注的看著雅心一,看看這個傳說中的聖劍閣天才女弟子,集美麗與智慧於一身的女子究竟是多麼的出色。   尤其是林妃文本身也是一個難得一見的美女,此時見了雅心一之後,也被雅心一深深的震住了,但卻絲毫起不了嫉妒之心,可見雅心一的魅力已經超越了男女之限。   雅心一見慣了別人對她的矚目,也不在意,秀眸一掃幾人,淡然一笑,道:「冒昧來訪請勿見怪。」眾人被她目光一掃,心中都有種被看穿的感覺,尤其是烈雲心中藏著許多秘密,此時更是心裡一慌。   赤雷影忙道不敢,把雅心一迎了進去,原來此時住在前院的,已經有人跑了出來,只一會便聚集了很多人,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眾人忙都走了進去。   後院是一排房子,念迪城的大部分房子都不高,尤其是住戶的,這個城東新寓也不例外,住房前面是一個練武場,場上正擺放了很多兵器,在一般的比武中是不會用到軍方的專用武器的,這裡擺著的都是些很普通的武器。   雅心一走到練武場中,也不再往裡走,右手微抬,輕掠了掠耳鬢間的幾絲亂髮。   這個極為女性化的動作讓眾人都不由得一呆。   只聽雅心一悠悠然的聲音響起:「心一這次前來,主要想拜訪一下風斯學長,不知道他這次來了沒有?」雅心一不愧為一代奇女子,與其扭扭捏捏的旁敲側擊,倒不如現在這樣坦然問出,反而不會引起太大的疑問,畢竟在座的幾人應該都知道她和風斯曾經一起在隨心閣修行。   另一方面,由於她的特殊身份,又不好太過關心,否則會給風斯惹上不必要的麻煩,於是只好選擇這樣的問號方式。   果然,正如她所料想的一樣,在場的幾人在開始的震驚之後都隨即釋然,雖然並沒有全部釋疑。   赤雷影道:「他比我們提前就出來了,烈雲他們昨天看到他了,已經到了這裡了。」一頓,皺眉道:「就是不知道為什麼到現在還沒見他來!」烈雲接道:「是啊,昨天還跟在街區看到的,但後來一轉眼就不見人了。雅小姐找他有事麼?」雅心一微一皺眉,她從剛才與那個怪人的接觸中,已經有些肯定那人應該就是風斯了,但是怎麼會變成那樣的卻是不得而知,她之所以迫不及待的趕到這裡,是覺得那樣的變化絕對不會是一天而成,應該是有一段時間了,但他們昨天又剛見過他,應該不會有什麼大變化才是。   想到這裡,心中陣陣疑雲浮起。   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心中雖然思緒萬千,但臉上仍是那副淡然的樣子,點了點頭,道:「剛才看到一個人很像他,但又與以前不太一樣,所以過來問問看你們。」眾人心中的疑惑終於全部消散,不再懷疑,赤雷影正要說話,突然房內傳出一聲暴喝:「隨心荒城拜見雅小姐!」隨著喝聲,練武場上幾人都猛地感覺到一股剛烈至極的真氣力量不斷湧來,但同時感到襲往他們身上的只是一點氣浪,真正的真氣力量是直指雅心一的。   雅心一左腳往前輕邁一步,淡淡的道:「不敢,心一何德何能敢當荒學長的拜見。」隨著雅心一淡淡的語氣,這剛烈至極的真氣似乎也在這淡淡的話語中化去了,消失的無影無形。   此時,從屋中走出了一個身形瘦弱,臉色卻極為蒼白的少年,看樣子絕對不會超過二十歲,沒見過他的人任誰也不會想到剛才那股如此剛烈的真氣是出自此人。   一出來,見到雅心一,原本死板的臉色出現了一絲波動,但也只是瞬間,道:「雅小姐是一代天驕,當然當的起我這個隨心帶罪之人的拜見了。」雅心一見到他出來到說話,體內的無極狀態不由微起變化,心中訝異,剛才擋住他那股剛烈真氣時並沒在意這個人,荒城的名字她也聽說過,在隨心學院門下,打傷了教授他的導師,而因此被無為院長關入禁閉房,當時這件事情曾經轟動了整個武學界,畢竟這太違逆倫常了,也成為了外界對隨心學院的笑柄。   而她當時還很明顯的記得,特納院長特別跟她提到了這個人,當時自己並沒有留意,此時看來,雖然沒有發現剛才的真氣有什麼過人之處,但無極狀態下的自己總對這人有些異樣的感覺。   淡淡一笑,道:「荒學長過謙了,特納院長曾對我提過你。」說完,轉而對赤雷影和白家天道:「赤老師,白老師,心一多有打擾了,還有些事情,先告別了,比賽還有些日子才開始,各位學長們有空的話可以來海凡學院玩,心一一定出門迎接,兼作嚮導。」荒城聽到雅心一說特納曾經提過他,不由一呆,自從他打傷了他的導師之後每個人幾乎都不齒他的所為,就算提到也不會是什麼好話,想到這裡,心中暗暗冷哼了一聲。   原本只是想稍微的試探一下雅心一,但此時不知怎的,心中慢慢升起了一絲怒火,臉色越發的蒼白,道:「雅小姐來去如此匆匆,不會只是為了來找風斯吧?」按照進隨心學院的順序而論,荒城在這裡的輩分是最高的,直呼風斯的名字也是合乎規矩的。   但這話聽在雅心一的耳裡,便稍微感到有點刺耳,不過她修養極高,也不以為意,淡淡一笑,與赤雷影等人告別,正要往外走。   忽然身後一股強烈至極的真氣猛地爆發出來,與剛才不同的是這次的真氣讓人感覺不到剛烈,但卻讓人從心中升起一絲寒慄。   雅心一一皺眉,無極狀態自然做出反應,玉手一反,頭也不回的往後拍去,道:「荒學長,你太容易動氣了,心一告別,希望下次見到時能夠好點!」伴隨著那掌,身後的荒城身子忽然一晃,原本蒼白的臉上湧起一抹血色,明顯是吃了暗虧,但他心中卻是一陣激動。   雅心一簡簡單單的一掌,實際上將荒城試圖進攻的角度已經全部封死,同時從那掌中隱含的氣勁,將他的真氣力量硬生生的截斷,使他想進攻也沒有辦法。   雅心一!   我終於找到一個對手了,提升,提升,不斷的提升,頂多再過一天時間,我的力量就會全部恢復,到時候我會再去找你的。   就在荒城心中思緒萬千的時候,雅心一已經飄然而去,只留下赤雷影等人緊盯著荒城看。   赤雷影正要說話,荒城冷哼了一聲,轉身走了回去。   今天這次出來,還是他從住到這裡以後第一次走出來,誰也不知道他躲在自己的房子裡在幹什麼。   烈雲在一旁看著,嘴角邊慢慢浮起一絲笑容,這次隨心學院出的五個人,除了妃文背景簡單外,其他人似乎都不簡單,這個荒城肯定還隱藏了很強的實力,一邊想著,一邊拉著林妃文走到一邊去,繼續指導她的武學。   這次比武會似乎並不像自己先前想像的那麼無聊了。   而赤雷影和白家天在一邊都很無奈,他們知道荒城十分難管,而且實力驚人,即便赤雷影也沒把握能贏他。   當時他在龍則裕和風斯比鬥時秘密的和榮影報告了荒城的要求,而榮影在得知院長同意後,也允許了他參加比賽。也正因為這樣,他才會破格被帶來邦都。   但現在的荒城,誰也不知道變成什麼樣了,畢竟他被關在陰暗的禁閉房裡已經將近一年。   出了城東新寓,雅心一迅速趕往白家,剛才因為荒城耽誤了不少時間,此時天色已經接近傍晚,一邊走心中也一邊在思索剛才和荒城間接的一下交手,心中不知怎的總有點不對勁的感覺。   當自己用「無極勁」直接把他正在高漲的真氣截斷時,似乎從他真氣中傳來了一絲隱藏著的陰柔勁道,心中不由得升起一絲寒意,這對雅心一來說是自從進入聖劍閣以來從未有過的事情。   這個荒城究竟什麼來歷?   心中暗暗決定,馬上一回海凡學院就把他的檔案調出來看看,以前特院長特別提醒自己注意他的時候,自己還沒多重視,現在看來,是自己太大意了。   心一啊心一啊,現在這個時候可不允許你出一點錯誤。   正想著,已經來到了白家門口,門口的電子探測儀一見雅心一來到,大門自動打開,露出一條長長的石子路,通往裡面。   雅心一心中來之前就有些瞭解這次白越找自己的用意,知道又是一個大的不得了的責任。   深吸一口氣,走了進去,跨步走入的瞬間,腦中不自覺的閃過了自己躺在風斯懷裡的情景。   你在哪裡呢?   風!   ※※※   風斯默默的躺在樹林裡,平靜的經歷著身上的異變,他能真切的感受到那些豆子因為一下子獲得生命而產生的喜悅,但是這卻是建立在他自己的痛苦之上的……   可惜那些豆子可完全不管他們是寄宿在誰的身體上,只顧著用不停的運動來表現著初次獲得生命的愉悅,苦的是風斯一邊要忍受肉體上的痛苦,一邊還要忍受從內心感受到的源於這些豆子的喜悅。   畢竟反差太大了,搞得風斯現在只想大哭一場來發洩,同時不斷咒罵生命是自私的。   從昨天開始,自己就一直不停的倒霉,連跟心一見面都搞得那麼狼狽。   唉,不知道她認出我了沒?   思索間,忽然聽到耳邊傳來腳步聲,他躺在地上,腳步聲能聽得很清楚,大概有兩三個人的樣子。   風斯不由又大叫了聲倒霉,連躲在這裡都不得安寧,勉強爬起來,運起全身剩下不多的真氣,漂浮上了旁邊的一棵樹。   在這片幽暗的樹林中,這棵可以算是最矮的了,但也有十幾米,也虧好只有這麼高,不然他自己都不敢保證能上的去。   趴在粗大的樹幹上,忍住疼痛,用樹上茂盛的大葉將自己遮住,算是比較隱蔽了,剛弄好,只聽下面一個男子喝道:「什麼人在?」風斯嚇得一抖,差點從樹上掉下去,心中大叫,今天這是走了什麼霉運?   請繼續期待《無為傳說》續集 ∼第一章異物異人∼     樹林中一陣沙沙聲,另外一個聲音答道:「我。」原先問話的人明顯語氣一緩,道:「你來的倒是很快啊。」語氣中竟有些揶揄的味道。   樹上的風斯也鬆了一口氣,剛才那聲喝問明顯發現的不是他,放下心來,只躺在樹上不出聲息。   後來回答的那個聲音中充滿了阿諛的笑意,道:「知道洪烈兄大功告成,我這個做小弟的當然要提前來了,不然讓洪烈兄久等了,豈不是我的罪過了!」聽到他這麼明顯的奉承之意,那個被他喚作洪烈的人也不再多說,只是冷冷的哼了一下。   但另外一個聲音響起,道:「行了,勿澤你這個死賴皮猴子,少在這裡廢話,我們已經把該拿的拿出來了,你快把人交給我們。」勿澤被那人喊做死賴皮猴子,也不生氣,還是笑呵呵的連聲應是,道:「洪躍兄放心,我一定說話算話,不會賴帳,只要東西對,人自然會回到你們身邊。」一頓,道:「不過,這東西事關緊要,我雖然對兩位的能力沒有懷疑,但是實在是太關鍵了,所以還想請兩位把東西先給我過過目,這樣我回去才能交待的了。」洪躍一個冷哼,道:「廢話,東西不重要的話你們會用這種卑鄙方法逼我們兄弟來為你拿?」勿澤忙一個勁的賠笑,道:「洪躍兄說得對,我們這次是卑鄙了點,只是實在沒辦法,兄弟我也是被逼所致。那東西……」還沒說完,洪躍已打斷道:「你先把人放了,東西我們自然會給你,我們兄弟不是那種說話不算話的無恥小人。」勿澤忽然不說話了,洪烈兄弟倆人也不再說話,一片沉默。   一會,勿澤道:「我剛才和我們頭聯繫過了,他說你們可以把東西拿在你們手裡露一下,只要我們能確認是的話,我們會立刻把人送到你們手裡,而且可以保證你們三人不受聯邦追殺。」洪躍暴喝道:「誰會相信你們這些小人,你現在把人送來,我們在這等,看到人東西給你們,嘿,實話說了吧,這東西我們沒帶來。」勿澤忽然激動道:「快把東西交出來吧,相信我們,我們絕對沒有惡意,只是想通過你們把東西拿出來而已。」一頓,似乎想緩解一下情緒,道:「你們都是優秀的科學家,我們對你們沒有惡意,現在你們做了這些,聯邦是不會放過你們的,所以只要你們跟我們走,我們會給你們最好的條件,最優厚的待遇,而且還可以免除聯邦的追殺。」洪躍又是一聲大喝,還沒說話。   大哥洪烈忽然道:「你們是什麼人?怎麼能躲過聯邦的追殺?」勿澤還沒說話,洪躍已經大叫了起來,:「大哥,你還相信他們?他們都是一群無恥的騙子!」洪烈緩緩道:「二弟,你冷靜點,先聽聽他們怎麼說再說,反正東西沒給他們,他們不敢怎麼樣的。」勿澤忙抓住機會道:「這個請放心,我們如果沒有能力保護你們的話,也不會敢要那東西了。」忽然停住,過會彷彿自說自話似的道:「噢,好的。」說完,從耳邊頭髮裡拿出了一個不大的耳塞似的東西,遞給了洪烈,道:「我們頭要跟你說話。」洪烈自然知道這是通訊類的儀器,接了過來,塞進耳朵,側耳傾聽,臉上神色忽晴忽暗,過了一會,拿了下來,還給了勿澤,轉身對洪躍道:「把東西給他們吧!」洪躍一愣,失聲道:「大哥?」洪烈臉一沉,道:「當我是大哥就把東西給他們,我們鬥不過他們的。」一頓,聲音忽然大了起來,道:「我們遵守承諾,相信他們也會的!被跋勻徊喚鍪撬蹈媥鰫S瓞窊y拱]疇宋鷦蠛退褸晜@罰消k筇瑗逽kΦ潰骸胺判陌桑挫[侵灰c康拇鑭攪耍走U勻煌旰夢匏鸕慕桓漵蝴梩情I焙樵舅漵脅桓剩s鬈K桓椅У勾蟾緄拿^睿v詹潘荎z潑淮荅a薠婭廔_馱謁鳩梲r踴持心貿□凰姆轎鍰宓暮凶尤癰艂綿k螅~淅淶潰骸澳忝腔拐媸腔崠鑭僥康哪兀毖雜鎦械募Ё碇栭y謊宰悅鰲?   勿澤哪有心情再去計較這個,雙手忙接著那盒子,剛要打開,突然一聲慘叫,人已經倒在了地上,嘴角邊滲出血絲,雙眼翻白,已經死掉,而原本拿在手上的盒子已然不見了。   洪氏兄弟嚇了一大跳,掃了一眼地上已死的勿澤,雖然先前很恨他劫持了他們最親密的人,但此時看見人立斃當場,出於本能的憐憫讓他們不忍心多看,但震驚就緊接著而來。   是誰殺的?那盒子呢?   他們兩人雖然長於科學研究,但對武學也有點瞭解,尤其是洪躍,更是有過武學修行的經驗,但勿澤死在這裡,兩人連兇手的人影都沒看見。   樹上的風斯心中也是一緊,他的武學功力自然遠在這兩人之上,從一開始他就不是很注意下面的幾個人,只知道是勿澤為了拿什麼東西而綁架了洪氏兄弟的什麼人,直到勿澤一聲慘叫,一股巨大的真氣一閃即沒,他才把全部精神集中到樹林裡的人身上。   透著樹林的葉子,向下看去,勿澤明顯是被人用極其深厚的真氣力量直接震死的,而且似乎還是隔空所為,手上原本拿的盒子已經不見,肯定是有人拿走了,心中一緊,從剛才那一閃即沒的真氣力量以及現場的狀況來看,這人的真氣之高、運用之巧妙,在他所遇到過的人之中絕對可以排入前三。   這人應該還沒有離開,否則風斯不會一點正常的真氣都感應不到,而且四周壓抑異常,剛才充滿生機的樹林突然像是被死亡籠罩了。   此時底下原本一直很冷靜的洪烈突然失聲道:「不會是他們來了吧?」洪躍聽到兄長這麼一說,心中似乎也被嚇了一跳,道:「他們不是不在邦都嗎?」洪烈忽然大口喘著氣,道:「可能已經回來了。」顯然是心中過於緊張所致。   此時剛才一直很暴躁的洪躍倒顯得冷靜了很多,道:「真要是他們來了,我們也沒轍了,只希望她能安好……」聽到洪躍提到「她」,洪烈似乎也冷靜了很多,道:「是啊,只要她能安好,我們就是死了又算什麼呢。」忽然像是發瘋了似的,對著天空大叫:「你們聽著,你們要好好照顧她,東西我們已經拿來了,是你們沒有拿走,不能怪我們了……」聲音突然打斷,一個很稚嫩的聲音出現,但又不似跟他們說話,彷彿是跟另外的人在說,道:「他是不是瘋了?就是你!剛才把那人一下就玩死了,把他嚇瘋了。」另外一個很輕淡的聲音響起,道:「瞎講,我只是執行命令而已,先把東西拿回來,不然出了紕漏誰來負責?」一頓,續道:「下面這些人隨便你玩吧。」那個很稚嫩的聲音像是突然高興了起來,道:「這還差不多。」忽然場上多了一個身材如孩童般,梳著雙髻,穿著紫衣的小男孩,唇紅齒白,十分秀氣,正向洪氏兄弟身邊走去。   兩人已經有點發傻的看著這個突然出現的小孩了,只見那個小男孩黑白分明的雙眸轉了轉,道:「這兩人好像已經被嚇傻了,有什麼好玩的?不要玩了!」像是賭氣般的撅起小嘴,樣子十分可愛,可是洪氏兄弟以及樹上的風斯都沒這個心情欣賞。   一個淡淡的笑聲,突然不遠處的樹後走出一人,也是一身紫衣,看不出有多大的年紀,只是冷冷的面孔,眸中殺機四溢,一走出來頓時四周的空氣彷彿凝結了一般。   只聽他道:「小寧不要鬧了,我再幫你找一個不傻的。」說完,眼神便掃向了風斯所藏的那顆樹。   躲在樹上的風斯叫苦不止,從那人一出來,他便覺得有一股似有實質的力量將他牢牢鎖定,讓他感覺無所匿形,最痛苦的是他身上可用的真氣根本不多,同時身上還受著異變的痛苦,暗歎一聲,真不知道該如何面臨這樣的局面。   還在思索,突然身體被一股力量牽引,一個不留神,竟然就這麼從樹上掉了下來。   體內的護體真氣自動運行,在即將掉到地面的時候,身體自動漂浮了起來,免了被摔下來的痛苦過程。   稍一調節,人已經完好無損的站在了地上。   那小男孩小寧見到,突然雀躍的拍起手來,道:「不但不傻,還有些功夫呢!」繞到風斯面前,看見風斯的臉,大叫了一聲,往後連退幾步,道:「鬼啊!」童稚的臉上露出了恐怖的神色。   風斯愣愣的站在地上,心中正在奇怪護體真氣的異樣反應,以前護體真氣頂多只能在對自己有害的真氣力量襲身時自動保護自己,而這次從樹上摔下來,護體真氣也能預先知道而來保護自己?   心中雖是疑問較多,但面對這「好玩」的小孩卻絲毫不敢分心,雖然看不出有什麼厲害的,但是旁邊那個紫衣人卻是厲害異常,剛才勿澤肯定就是被這個紫衣人殺掉的。   紫衣人臉上露出了動容的神色,但是眸中的冷漠卻絲毫未減。   旁邊的洪氏兄弟似乎也忘了剛才的突變,臉色變得更是誇張,但隨後洪烈的眸中卻是一亮,嘴唇欲動,似乎想說什麼,但卻終究沒有說出來。   風斯苦笑,看見這麼奇怪的異變,不動容的人才叫問題呢,或許是已經看多了鶉說摹帤磍鴃摹qΓt雜諍榱移婀值姆從Ω褳飭粢猓偏x懈Σ鷚凰懇苫蟆?   小寧似乎是緩過神來了,小臉有些慘白,道:「你是人是鬼?不要嚇我啊……」風斯聽到這麼奇怪的問話,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一攤手,道:「你看是什麼就是什麼吧。」小寧聽到這話,小臉的怕色已經消失,一咧嘴,露出兩個小酒窩,笑道:「哈,那一定不是鬼了,媽媽說過鬼是不會和人說話的!」風斯心中一動,問道:「媽媽有沒有說過,小朋友不可以隨便出來玩啊?」小寧神色一黯,道:「有說過啊,但是我就想出來玩,那裡悶死了,整天都關著,媽媽說要等我們把外面的壞人都殺掉才可以出來玩呢!」風斯一愣,道:「外面的壞人?是哪些啊?」小寧剛要說話,那邊的紫衣人突然插口道:「小寧,把該辦的事情辦掉吧,再過些日子我們就可以一起和媽媽出來玩了。」雖然依舊是冷漠的語氣,但卻透著了幾分情感。   小寧點了點頭,似乎是被觸動了什麼,像是突然變了一個人似的,笑容頓斂,眸中隱有寒光顯現,整個人透露著與他年紀不相稱的冷漠來,道:「小寧知道。」風斯卻是從另一個角度感覺到了眼前這個小孩突然發生了變化,先前的那種天真似乎突然消失了,而後代替的是一種冰冷的真氣力量。   一股寒意從心間升起,現在的自己可能連這個小孩都打不過……   念頭剛剛閃過,一股真氣已經襲來,角度詭秘。   風斯腳尖一點地,身子自然一旋,向旁處閃去,躲過了這次攻擊。   但就在這同時,靠他比較近的洪烈一聲慘叫,已經跌倒在了地希o親幼旖嵌疾煌5耐籽欲欱[j浚w蘭浦皇O亂豢諂蒏?   風斯心中一震,眼前這小孩居然同時運用兩股真氣攻擊兩人,自己是利用身法躲了過去,但是洪烈卻被打中,只是這小孩便如此厲害,那個紫衣人的武學水平又會是如何的?   往日的信心被一次摧毀殆盡,心知即便他身體狀況處於最佳,估計也只能和小寧打個平手。   這些人到底是哪裡來的?怎麼以前從來沒聽說過?到底他們所謂的外面的人是哪些?會比他們還厲害?   心中一連串的疑問浮起,但眼前的情況卻不允許他再思考下去,小寧右手慢慢舉起,又是一股比剛才強烈數倍的真氣聚起。   風斯剛才憑著對真氣敏銳的感應力躲過了小寧真氣的攻擊,現在再也無法用這招閃躲了,慢慢聚集所剩下的所有真氣,全身精神緊緊鎖定小寧的真氣動向,務求在對方一有動作就做出判斷。   忽然只聽洪躍一聲暴喝:「你們這幫不是人的東西,我們也算是你們的父母了,你居然敢這麼……」還沒說完,一聲慘叫,人已經攤在了地上,身體在瞬間成了一堆肉泥。   他旁邊正站著那個紫衣人,看了不看攤在地上那堆讓人一望便作嘔的肉泥,若無其事的擦了擦手,道:「小寧,你手腳太慢了。」風斯聽到洪躍的話,心中一動,隨著那聲讓人毛骨悚然的慘叫,眼光不自覺的看了過去,一看完,便覺得胃中一陣酸水上湧,便要往外吐。   就在這時,小寧的進攻開始了。   由於小寧的個子比較矮小,雙手揮起來時正好是對著風斯的腰部,隨著雙手的揮動,一股冰冷的真氣也隨之襲了上來。   風斯一時不注意,整個經脈被瞬間一凍,人忍不住的顫了一下,護體真氣自動運行,身體的各個機能都恢復了過來,但是高手相爭,只是那一瞬的頓住便可以致命。   風斯知道要不好,此時是命繫一線,再出點差錯可能要跟剛才的洪躍一樣了,運起僅剩的真氣,雙手迅速拍出,想以攻對攻的緩解一下目前的緊急局面。   但是小寧的掌力已然襲身,風斯掌勢剛拍出,人便已經中了掌,陰柔至極的掌力暗含著冰冷的真氣力量瞬間打進了風斯的經脈。   風斯一聲悶哼,身子往後一倒,就這麼摔在了地上,落在剛才已經被打的奄奄一息的洪烈身邊。   心中一聲暗歎,知道自己今天難逃此劫了,此刻他一點真氣都聚集不了,原本就很重的傷,再加上剛才那下陰柔至極的掌力傷到經脈,就算沒有這兩個人在,他也只剩下半條命了。   心中黯然,心神壓抑無比,氣血上湧,一口鮮血吐了出來,因為身子難以移動,竟然全部吐在了洪烈的頭上,但也在這一吐之後,原本好像死了似的洪烈手指微微動了動。   就在這時,紫衣人冷冷的說道:「解決掉我們就回去吧,時間不能拖的太久,這東西好像比較重要。」說完,便是雙手一揮,一道真氣打在已經倒地的風斯身上,風斯一仰頭,又是一口鮮血,臉上已不見一點血色,面朝下倒在了地上。   只聽紫衣人微微咦了一聲,明顯是因為發現風斯還沒有死而發出的。   風斯自己也感覺到十分奇怪,剛才那道真氣打來的時候,連他自己都失去了信心,認為必死無疑,誰知道原本空蕩蕩的經脈突然出現了許多密密麻麻的真氣點,迅速的集合成保護自己的真氣層,護住了心脈。   忽然只覺得有人在拉扯他的衣服,眼珠一轉,正好看見洪烈就在身旁,剛才被他噴的滿頭血,再加上原來就被打的傷,此時看上去十分可怖,但此時他的嘴皮連動,似乎想對風斯說什麼卻無法發出聲音。   紫衣人冷哼了一聲,道:「小寧,用你的破龍拳吧,你平時不是說找不到目標嘛?這回有了,兩個大活人給你。」他為人十分殘忍,從剛才用巨大的真氣力量將洪躍整個人打成肉泥就可以看出來了,此時又讓小寧使用破龍拳這種十分歹毒的上古絕學對付倒在地上的風斯和洪烈。   小寧從剛才動手開始就不再說話,此時也是一樣,默默的漂浮至兩人上空約十米處停住,伸出右拳,一股巨大的黑色氣體開始圍繞在他的身旁。   致命的危險已經逼近,倒在地上幾乎奄奄一息的風斯仍在集中精神,只是專注的注意著洪烈的口型。   他此時是一點真氣都運用不了,包括剛才保護他的真氣層,在擋住那下真氣之後就又消失了,所以索性一心看著洪烈,冥冥中覺得一定和剛才洪烈看到自己的異變所作出的反應有關係。   豆大的汗珠往下掉,風斯眼珠緊盯著洪烈,終於,吃力的開口道:「速?地下?人什麼?新……」最後一個新字剛出口,還沒看到洪烈的反應,就覺得上方一陣巨大的拳勁已經打在了身上,自己像是處於龍捲風到來時的風力最強勁處,身體一點點的在其中被瓜分,而且這還不止是普通的物理攻擊,風斯只覺得在瞬間心神也被震垮了,同時體內又出現了那些密密麻麻的真氣點,迅速聚集形成真氣層抵抗隨著拳勁入侵的破龍氣。   可惜,如此大的拳勁便已經可以讓風斯經脈寸斷,但偏偏風斯的心神意識仍然由於突然出現的真氣層的抵抗而依舊存活著。   彷彿過了恆久遠長般,風斯切身的感覺到了自己經脈一根根的斷裂,肌肉一點點的萎縮,而身旁的洪烈早已經化成了死灰而在巨大真氣下灰飛煙滅。   終於……   意識開始模糊,一片悲哀出現,像是那些真氣點所發出的,隨後意識全部消失……   整個樹林又歸於了平靜。 ∼第二章 白家深談∼     踏著彎曲的石子路,雅心一走進了白家。   白家在無為聯邦的地位極高,除卻是因為白楊與無為之主伯拉迪是並肩作戰的好友外,另一方面這代白家當家人白越由於其出色的能力和特別的人格魅力,集結了聯邦內多數精英,隱隱成為無為聯邦政府內部的一個領袖人物。   但也正是這個原因,白越與當代無為之主所亞德關係也十分僵,從無為七十年,所亞德繼任其父麥斯的位置以來,重用從民間一步一步爬上來的現任總理大臣辛格萊爾,推行民主改革。   這樣,無為聯邦政權在內部其實分為了兩派,一派是以無為之主所亞德為首的改革派,另一派就是由白越為首的保制派,這裡的制自然是目前的制度。   兩派最近由於所亞德的改革力度加大,矛盾越來越激化,前段時間對自由聯邦進行武力掃蕩就是所亞德堅持的,白越在軍方的勢力不如所亞德,所以即便想保住自由聯邦也只能通過一些其他途徑,而不能讓軍方不動。   結果讓所亞德成功的把自由聯邦在西部的勢力基本上全部拔光,雖然最後將自由聯邦保留下來,但是勢力已經大減。   這件事情讓白越深深的憂慮,原本白家由於白楊的關係在軍方的實力很強,但是由於從上任麥斯繼位開始就有意無意的對軍方的人事進行不斷的變換,而隨著時間的推進,原來的軍方老人都已經退下,取而代之的都是改革派的新人。   尤其是最近幾年來,雲淺夢的出現,更是讓白越頭疼無比,這個控制了軍方三分之一實力的女子,美麗多智,有玉手馭龍之稱,是目前的聯邦重臣辛格萊爾一手提拔上來的人物,白越一直想將她除去,可惜總是沒有機會,加上她實在是太出色了,連白越這個敵對的人都欣賞無比。   對於這兩方面的爭鬥,海凡學院由於其特殊的地位和特別的影響力,一直置身事外,雖然裡面的學生分處在了這兩派中,但是學院本身從來不發表任何意見,保持著自己的超然地位。   身為海凡學院的聖地──聖劍閣的傳人,雅心一的態度可以說代表了海凡學院的態度,而這也是雅心一一直在躲避的一個話題,此時白越要見她,很自然的是要讓雅心一表明態度。   雅心一輕輕一歎,無為聯邦的事情她一向不想參與,那些誘人的權位在她眼中實在算不了什麼,可是當她擁有聖劍閣傳人身份時等於也在間接中接受了這個責任。   唉,自己似乎在出生的時候便注定了以後的生活。   腦中閃出了一系列片斷,無奈的搖了搖頭,直到停留在了自己倒在風斯的懷中這個片斷,心中溫暖一片,情思湧動,無極狀態依舊保持,卻透著別樣的異采。   雅心一心中一動,不斷催動情思,心中愛意直湧,依舊保持著心中的平衡,真氣流轉間出現了些許的變化,還在思索這種變化的緣故,人便已經走到了大堂門口,忙收回情思,恢復古井不波的心境,但是白玉般的臉頰透著絲絲粉紅,顯出了這個絕世美女已不再如以前那般心境淡然了。   跨步進入大廳,便看見廳上一個風度翩翩的中年人,正負手而立看著大廳正對門掛著的大幅照片。   大廳很大,雖然此時只站了一個中年人,卻絲毫感覺不到空曠,他一個人站在那裡彷彿就充滿了整個空間,全身上下灑發著無形的魅力。   一個柔和的聲音突然響起:「是心一來了吧?」但身子依舊沒轉過來,看著那幅照片。   雅心一心中升起一絲異樣,心一這個稱呼,印象中也只有嗯師特納和風斯這麼喊過自己,但此時聽到白越的聲音,心中卻無半點惱意,微微一拜,淡淡道:「海凡學院雅心一見過白前輩。」   白越在無為聯邦政府中的職位是聯邦大會主席,她故意沒有稱呼白越的職位,而是按照武學界的稱呼,稱其為前輩,暗中表示自己不想涉及政治。   白越忽地爽朗一笑,轉過頭來,一張丰神俊朗的臉,配合著修長的身材,以及中年男人的成熟味道,渾身上下透著致命的吸引力,道:「哈哈,心一果然玲瓏心,知道我白越找你不會有好事。」   一頓,道:「不過,你放心,你不愛做的事情誰也無法勉強你,你就稱呼我白叔叔吧,我和特納也算是少時開始的朋友了,你不用太見外。」   雅心一不由的嘴角含笑,道:「謝謝白叔叔。」   白越若朗星般的雙眸深深的注視了雅心一幾眼,微微一歎,道:「不知道哪家孩子能得到心一的抬愛呢,得到心一為妻是男人一輩子的夢想!」   白越說得十分坦白,但卻絲毫不帶淫邪的味道,雅心一也沒有半點的怒意,反倒出現了只有在和特納一起的時候才有的小女孩神態,臉頰微紅,道:「沒想到白叔叔也這麼為老不尊,不知道白嬸嬸是否在家呢?」   白越爽朗一笑,道:「哈哈,心一放心,我老了,再年輕個幾十年的話,我一定不會放過你,不知道什麼時候心一把心中的男孩帶來給叔叔看看?我要看看到底是誰家的孩子這麼有魅力,居然能把心一的心打動!」   雅心一一愣,知道由於剛才自己情思湧動,被白越一眼看穿自己已經動情,沒有一點害羞,心中一陣甜蜜,喜滋滋的道:「到時候一定帶來給叔叔『核查過關』。」   白越微笑著點了點頭,然後一轉身,繼續看著那掛著的大幅照片,道:「心一,你也過來看看飧觶嫉T朗鞘裁綽錚俊?   兩人這麼一說話,頓時關係親近了很多,白越的人格魅力也可見一斑。   雅心一很自然走了過去,和白越並排而Ⅲr蛄孔耪庹啪薹斐x_?   照片的背景是在一個曠野上,三個男人並排站在那裡,中間一白衣中年人,一頭金髮,英俊的臉龐,清澈明亮的眼睛,目光中有著說不出的霸氣,照片一眼掃過去,最能吸引人的就是他,這個人不僅雅心一知道甚至全地球的人都知道,他就是無為時代的開創人伯拉迪。   伯拉迪右邊那人,身材瘦長,面孔與白越相似,很明顯,他就是當年和伯拉迪一起打天下的白楊。   但真正讓雅心一感興趣的卻是站在伯拉迪左邊的那人,與伯拉迪和白楊相比,個子不高,年紀也最小,一身黑色勁衣,黑髮披肩,臉孔有如刀削出來般,略薄的嘴唇緊閉,雙手自然下垂,比起來伯拉迪和白楊的笑容,他則顯得陰冷了些。   這人是誰?以雅心一的身份竟然一無所知,但是光看這三人站在一起拍照片,就應該知道這人身份應該不簡單,但是在現存的資料中從來沒有提過伯拉迪身邊還有這樣的人,他最親密的戰友只有白楊一人。   正在疑問,白越的聲音響起:「這是一張我父親保留下來的照片,經過不斷的修復保護,到今天還是這麼好,這三人是當時最好的戰友。中間那個我就不多說了,右邊那個是我父親。」說到這裡,一頓,口氣有點感歎,道:「左邊那人已經失蹤很多年了。」   話一說完,白越手一拂,只是一眨眼,照片頓時消失了,感歎道:「好像人年紀越大,就越有點感觸,這照片我好久沒拿出來看了。總是以為自己還年輕,就像當年的他們一樣……其實我們這種老東西已經不行了,就要讓位給你們年輕人了。」   語意中一片唏噓,額頭上深刻的皺紋似乎也讓他在瞬間有了些老態。   雅心一在一旁聽著,默不著聲,暗想,白越按照年紀也快六十了,白楊老來得子生下白越,可是時間是無情的,上一輩老人還沒全去,這輩人又開始老了,不知道我們在未來又會如何?   兩人就這麼不出聲,但只是一會,白越就哈哈一笑,道:「看來是真老了,竟然拉著心一說這些,我找你是有點事情的,來,我們坐下來談吧。」   雅心一點了點頭,順勢在身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白越也坐下,看著雅心一,道:「不知道心一覺得最近聯邦如何?」   雅心一心想,終於說到重點了,嘴上答道:「心一入關很久,對於外面的事情知道的不多,不知道白叔叔指的是什麼?」   白越嘴角含笑,道:「好,我也不轉彎了,最近所亞德越來越過分了,居然要修改伯拉迪當年制定的無為法典,將聯邦制度永久化。」   雅心一心神一震,無為法典,是當年伯拉迪以大智慧制定的最高法典,自從地球統一之後就從來沒動過一個字,可以說字字珠璣,其中有規定無為聯邦政府在不再發揮其有效作用的情況下,可以解散聯邦政府。   這一條規的制定,極其超脫,顯出了伯拉迪長遠的目光和廣闊的胸襟。聯邦政府是伯拉迪親手創立,而無為法典中對聯邦政府的約束是最多的,甚至有這條解散政府的最高懲罰。   伯拉迪當年在創建聯邦政府的時候,清楚的知道政府永遠只是一個時段內的產物,他取名為無為聯邦,就是取了〃無為而為〃之意,伯拉迪熟知人類歷史,知道最後阻礙歷史發展的恰恰是開始促進歷史發展的那些事物,只有不斷的變化才能跟上發展。   所亞德居然想修改無為法典,他真的瘋了?   雅心一此時也終於知道她再也無法對此置身事外了,心中作了決定,問道:「白叔叔不是聯邦大會主席麼?應該不會讓他發起全民公決吧?」   修改無為法典,必須首先有政府提交聯邦大會,再由大會通過決議,如通過了,再進行全民公決,如果公民公決也通過的話,修改法典也就有效了。這也是當年伯拉迪為了以防萬一他自己的智慧有限,對自己規定的法典也做了萬全措施。   白越道:「當然,他要是能這麼順利通過,也不會搞出那麼多事情了。」   雅心一疑道:「什麼事情?」   白越淡淡的道:「昨天,有人刺殺我。」   雅心一心神又是一震,她雖然知道兩派不合,但是沒有想到會到了這麼嚴重的地步,看來自己還是經驗不足,以為只要不涉足其中,他們就能保持平衡,使得政局保持穩定,誰知道居然已經開始刺殺了。   但同時心中浮起了一絲疑問,所亞德憑什麼如此囂張?他當年掌權也是在極其危險的情況下才當選的,如果不是前任麥斯一再堅持,而許多老人不再涉及政務的話,輪誰也輪不到所亞德。   白越突然苦笑一下,道:「要不是當年我父對伯拉迪許諾,白家人永遠不擔任聯邦之主的職位,否則哪輪到所亞德在這邊亂來,我只能間接的通過聯邦大會約束他。誰知道他現在越來越亂來了。」   看了看雅心一,道:「我希望你能出面,涉及政務,以你的身份和才華可以在很短的時間就控制局面。」一頓,續道:「特別是我如果出事的話,那就只能是你了。」   聽到後半句話,雅心一心神猛震,看向白越,她雖然不涉及政治,但是她的身份使她知道一直以來都是以白越為首的人在與所亞德的改革派在各方面進行明爭暗鬥,保持著政局的勢力均衡,如果白越出事的話後果真是不堪設想,但是……   不說白越的本身修為,即便是身邊的保鏢護衛也不可能讓躺鋇檬幀?   白越擺了擺手,道:「我暫時還沒事,還能支撐一段時間,但是心中有些不太好的感覺,所以才讓璇兒把你找來,跟你先交待一下。」   ☉判囊恢沼諏私飭稅自秸宜珥康模祁珀工玼еz堇賜旎匭┤衷詰木置媯咿W醢自揭丫T莆樟聳裁矗嫉T勒z只岫運健↘s擖B園准以諼尬`O畹耐蛾けsΓ|退閽俑澸偎梮簾湳麾乖潾祥K揮Ω沒岫園准以趺囪`s降裝自街T懶聳裁茨兀?   點了點頭,道:「白叔叔放心,我會盡力的。」   有了這麼句話,也就等於說雅心一間接答應了白越希望她能出面的事情。   白越似乎略微鬆了口氣,臉上表情開始有點鬆動,不再如剛才那般嚴肅,道:「有你在,我就放心很多了。」剛欲起身,忽又坐下,道:「不知道心一對於愛華爾家族瞭解多少?」   雅心一一愣,愛華爾家族,很久沒有人提起的名字了,這是地球上兩個得到無為聯邦承認的古老世家之一,與東部的潛龍世家並列,這類世家與白家是完全不一樣的,其家族本身就是一個龐大的系統王國,數百年的歷史不是白家可以去比的。   而據說伯拉迪和這個家族內部有著無法割斷的關係,具體什麼關係沒有人知道,但是可以知道的是當年伯拉迪的成功與愛華爾家族的支持不無關係。   腦子急轉,口上答道:「他們好像有很多年沒有管家族外面的事情了。」   白越點了點頭,道:「說起影響力,這個家族才是真正對聯邦政府有影響的,據說所亞德的大膽與他們有關係。」   雅心一心神劇震,現在才徹底知道是如何回事,原來所亞德找了愛華爾家族做靠山,而白越便來找自己,如果說起對抗的話,聖劍閣與愛華爾家族有著同樣巨大的影響力,但是聖劍閣主要在於精神上的影響力,而愛華爾家族卻是完全的實力上。   白越苦笑了下,道:「心一,你放心,叔叔再卑鄙也不會利用你的,只是這次不一樣,無為聯邦政府成立八十週年即將到來,按道理所亞德應該會有所動作。」   雅心一突然嘴角邊露出笑容,道:「白叔叔放心吧,聖劍閣傳人完成的功業不會隨便被外人毀掉的。」話語中透出無比的自信,從剛才進門直到現在她才恢復到最初出閣的狀態。   白越突然感覺到她身上比起剛才淡雅多了份異樣的感覺,如果說剛才她只是一個有著淡雅似仙般的氣質,令無數男人想去追求的絕世美女的話,那麼現在的雅心一才是那個被譽為地球上最高武學禁地聖劍閣的傳人。   點了點頭,感歎道:「交給你們這些年輕人吧。」一頓,道:「對了,璇兒他們想跟你多親近親近,剛才一直要在這裡等你,被我趕走了,現在估計在外面等你。」   剛才雅心一一路走來的時候把全部的精神都放在了身體內部真氣的變化,根本沒注意外界,現在想來可能剛才的情態被小璇看到了,心下一緊,但隨即放鬆,既然已經決定與他相戀,其他的一切都不再是問題了。   現在只希望他能沒事……   跟白越道別,走出了大廳,剛出來,果然白璇就站在門外,旁邊還有白憶,白憶的身邊還站了一個黑衣少年,初一見,雅心一便是一愣,此人與剛才照片上的那人太像了。   白璇蹦蹦跳跳的跑了過來,道:「雅姐姐,我們一起去看我們家的楓葉吧,好紅好紅的。」   見到雅心一目光掃到那個黑衣少年身上,忙介紹道:「這是我三哥白天,剛從東部的龍吟學院回來的,準備參加這次的大會。」   雅心一心下雖有疑問,此時依舊面帶微笑的點頭招呼。   白天與那照片上的那人有著一樣的冷漠,但是見雅心一微笑點頭,臉上冷漠頓解,反是閃過絲慌亂,但隨即又是一片冷漠,也對雅心一點點頭。   白憶在一旁,見終於有機會插話,忙說道:「我弟弟就是這個樣子,雅小姐不要見怪。」因為剛才雅心一對其略施薄懲,此時他不敢再喊心一,直敢稱呼雅小姐。   但出奇的是雅心一原來微笑的面容突然頓住,目光中一片凝重,轉頭望向空中,身邊真氣光華隱現,旁邊三人瞬間都感到來自於雅心一身上的壓力。   而雅心一自己在剛才微笑點頭的同時,心神處瞬間彷彿受到一下重擊,原本她將對風斯的情思與她自己的無極狀態奇妙的平衡了起來,但此時突然一下產生了偏向,心中從未有如此強烈的想念他的情感在湧動,而另一邊無極狀態的真氣只往外湧,難以控制。   外湧的真氣越來越強大,雅心一原本潔白如玉的臉逐漸浮起紅潮,周圍的人逐漸被這股不斷強大的真氣吸引過來,包括白越,也從大廳裡走了出來,心中一片驚詫,武學修為到了雅心一這個級別,每一點真氣的運用都是把握的很準確的,像這樣的真氣大肆的外湧,除非是遇到了厲害的敵手,但是這附近又沒有什麼敵人在。   雅心一究竟怎麼了? ∼第三章高閣夜望∼     就在旁邊人越來越多,而白越的擔心逐漸加深的時候,雅心一終於吁了口氣,一口氣吁出,周邊真氣開始收回,只餘下淡淡的光華。   周圍人由於真氣的強大而產生的巨大壓力消失了,但是取而代之的是可以明顯從雅心一身上感受到的脆弱,這個從未在人前表現出脆弱的女人此時正秀眉緊蹙,眸中的一片憂慮。   他出事了。   而且不是普通的受傷,應該近似於生命的毀滅,雅心一心中有種從未感受過的脆弱,如同心上被人割了刀似的,但同時,她也可以感覺到他的生命意識還存在,但是卻無法感應到具體的位置和形式   也正是感覺到他還存在,所以才輕吁了口氣,稍微緩和些,注意力放到周邊來,發現自己的真氣力量已經極速往外膨脹,但真氣絲毫沒有出現枯竭,體內真氣仍然源源不斷地往外湧,心中一驚,忙全部收回,但眉宇之間仍是憂慮一片。   不等眾人說話,雅心一便道:「心一有急事先走了,下次再來拜訪。」一頓,「剛才心一有點失控,造成的麻煩請大家原諒。」說完,微一施禮,飄然而去。   但腳步間已少了往日的那份淡然,多了份匆然。   白家眾人都是一愣,雅心一出了什麼事情?而白越就更是吃驚,但心中隱隱也感覺到是什麼事情了。   ※※※   夜幕降臨,雅心一站在聖劍閣頂,俯視整個城區的燈光,心中一片憂慮,他究竟出了什麼事?一點反應都沒有,心中只有隱隱的能覺察到他的生命依舊存在,但是時間越長,似乎所感覺到的氣息越弱。   閣內沒有開任何燈光,而城區的燈光一閃一閃,雅心一的雙眸似乎也隨著那亮光忽明忽暗,心中劃過一個又一個的記憶片斷,甜蜜和痛苦不斷的轉換,在這一刻,她再次忘記所有的控制情感的心法,完全沉浸在了回憶之中。   良久,身後突然傳來幽幽一歎,一個聲音響起:「看見心一現在如此痛苦,我真後悔將你派去隨心學院。」   是特納。   雅心一轉過身來,白玉般的臉龐上早已劃滿淚痕,雖然她在特納面前總是小女孩模樣,但是也從來沒有過如此失態,道:「院長,我……」   特納看到雅心一少有的神態,如梨花帶雨,嬌俏異常,不由一愣,但隨即一歎,道:「心一,控制一下吧,你的無極心法呢?」   雅心一苦笑一下,道:「無極無蹤,自在隨心,我正是如此做的。」   特納沉聲道:「你決定了?」   雅心一螓首微轉,在一明一暗的燈光下,露出臉龐側面優美的曲線,白玉般的臉龐忽明忽暗,緩緩道:「我決定了。」   特納搖頭苦笑道:「和我當年太像了,也罷,記住你該做的事情,他應該快到了。」   雅心一心一顫,身為聖劍閣的本代傳人,所擔負的使命即將到來。   但是現在的自己是否能夠與從前一樣,心中無牽掛,無極無蹤,自在隨心。   轉頭回望嗯師特納,特納俊朗的臉上透著幾分滄桑,幾分疲倦,見到雅心一回望過來,也不說話,只是身形一閃,人便已經消失。   雅心一知道特納因為早年的一件傷心事,所以一改以前的性情,接受了海凡學院的院長的職位,開始潛心發展學院,一直以來對自己的事情都絕口不提。   她從進入學院開始就一直把他當作自己最親的人,也很想瞭解特納究竟為了什麼會如此,但是特納總是有意無意的迴避話題,今天特納第一次對她主動提了當年的事情,可以知道也是因為感情。   自己會在將來象院長這樣麼?我決定與風斯相戀,那風斯呢?他也會有與我一樣的決心嗎?   到目前為止或許都說不清楚,心如止水的自己如何會對風斯傾心,在那個精神結界中他對自己的誓死保護,就已經讓自己對他動了情,愛情來的就是如此的簡單。   自己從小到大都活在多彩的光環之下,武學的修煉讓自己所有的情感全部積壓在心裡最深處,原本以為自己天生就是如此,面對那些對自己恭敬異常,又傾慕有加的男子都不會涉及到男女之愛,曾經以為自己不會有愛情,以為自己透徹到可以悟透愛情,但是一切因為他而改變。   從未想到過會被一個男子那麼輕易的進入自己的內心,那麼容易的擊潰自己的堅強。   淚水依舊往下流。   你在哪裡?   我在為你流淚。   黑暗中,雅心一舉起春蔥般的玉指,真氣默運,輕輕在空中一劃,無聲中,玉指上多出一道劃傷,只在片刻,血逐漸沿著那道小小的傷口流出。   從未受過傷的雅心一竟然利用自己的真氣力量在自己的手指劃出了道傷口,細微的傷口透著全身的痛楚。   體質的關係,傷口已經凝結,但是痛依然。   你在哪裡?   你的心一在呼喚你……   ※※※   茫然中,風斯的意識逐漸開始恢復,慢慢的想起了之前發生的一切,想起那兩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卻擁有恐怖力量的人,尤其那個紫衣人,自己從頭到尾就沒看清楚他的出手。   那個小寧的破龍拳也好厲害,想到這裡,頓時想起自己身體被那股拳勁打的四分五裂的感覺,不由得一顫,好霸道的力量,可是按照開始與他的接觸,他本身的力量應該沒有這麼霸道,但是他用的破龍拳卻發揮了如此大的力量,想起在發拳的時候那股圍繞在手臂邊的黑氣,心中頓時覺得有點邪氣。   思維逐漸轉到現在,心中疑問叢叢,到底怎麼回事?我不是被那下拳勁打死了麼?怎麼還活著?   腦中清晰閃過了最後身體內那些密密麻麻的真氣點集聚起來抵抗入侵體內的破龍氣。   體內突然出現的這些真氣點,已經不是第一次在關鍵時候出來救自己了,心中隱隱覺得是那些在異變時產生的生命體在幫自己,每當在危急的時候便用他們生命的能量來擋住入侵的真氣,讓自己不至於死去,畢竟自己是他們的寄生體,如果自己死了,他們自己也活不成。   現在自己能思考,還有著意識,應該就是最後時刻那些在自己身體裡活著的生命體的保護,但是現在卻感覺不到那些生命體依舊存在,難道和入侵的破龍氣一起已經消失了麼?   心中滿是疑問,那臉上的那些讓人看了像鬼的豆子應該也消失了吧?   想到這裡,心裡頓時一嚇,到現在為止,自己都沒有感覺到有肉體的存在,難道……   意識中突然出現了另一個〃聲音〃,似乎能全盤把握風斯的想法,道:「不錯,你現在只有意識,肉體已經被破龍氣打的粉碎了。」   沒有肉體?風斯一愣,如果這是他以前聽到的話定然會不屑一顧,他一直從事科學研究,對於這類〃非科學〃的東西雖不排斥,但也不會相信。   但是到了隨心學院之後,隨著自身的修煉不斷提高,特別是進入隨心閣,讓他對精神修煉有了徹底和系統的瞭解,稍微一愣之後,也開始能夠接受這個事實,但是心中不由的多了幾分恐懼。   沒有肉體,只有意識?   隨後,便想起這聲音應該是鴻飛絲,她怎麼會突然「插話」的?   疑問剛起,鴻飛絲道:「我在用意識與你交流。」   「啊……我……現在是怎麼回事?我……」   知道是鴻飛絲在,風斯彷彿抓住了根救命稻草,一時冒出無數個問題,自己到底算是什麼〃樣子〃,還能不能恢復?   鴻飛絲頓時感覺到風斯意識裡傳來的一片混亂,暗歎一聲,將一陣寧靜平和的安撫信息傳了過去。   風斯收到了鴻飛絲的安撫,混亂的意識逐漸平靜下來,但是心頭縈繞著的恐懼卻絲毫沒有退散。   鴻飛絲見他稍微好點了,緩緩道:「這次你之所以能活下來,完全是因為那些在你異變期出現的變異體,否則你早就被破龍氣打的形神俱滅了。」   風斯知道鴻飛絲的意思,如果不是那些變異體在最後關頭拚死抵抗的話,自己早就被打沒了,不會像現在這樣在這裡還至少有意識可以與鴻飛絲交流,之前也有幾次,靠著這些變異體的突然運轉,讓自己化險為夷。不過,我這樣算不算半死不活?   鴻飛絲道:「這些變異體一般是寄宿在人速身上的,被我們稱為死亡使者,每當這個一來,人速的生命就到了盡頭。」   語意轉黯,道:「我原以為我的三道封印能封住死亡使者,可以將危險降到最低,誰知道還是沒有成功。」   風斯一驚,終於知道當時鴻飛絲所說的降低危險是什麼意思,是想通過某種手段將這些死亡使者的在異變還沒有產生的時候就消滅掉,從下封印時自己所受到的痛苦來看,應該是利用精神層面上的什麼手段。   想起當時自己所受的痛苦,一陣心悸。   鴻飛絲道:「你也不要後悔,你當時受的痛苦也不是白受的,雖然死亡使者沒有被抑止住,但是其他的都簡化掉了,以前跟你說過人速要經過三次成長才能達到成熟,但是幾乎沒有人速能闖過去的,你現在可以說已經完成一大半了,只差最後一步。」   風斯苦笑道:「身體都沒了,完成什麼大半還有什麼用!」   鴻飛絲似乎沒有聽到他的話,縹緲無比的聲音中突然帶了一點感歎,道:「沒想到幾百年來無人闖過的人速難關,就被你這麼過去了,破龍拳果然是武學中第一歹毒的拳招,但是誰會用這麼強的破龍氣來打自己呢?偏偏那些死亡使者又會如此用心的救你,唉,這是命。」   語調一變,道:「知道我為什麼會知道你出事麼?」   風斯一愣,心下奇怪,按照你說的,你是靈速,而我是低等級的人速,你自然會知道我的情況了。   鴻飛絲道:「不是這麼回事,速之間的確可以在意念間互相傳遞訊息,但是必須雙方願意,否則還是不通的。我作為高等級的也只是有些比低等級速高些的感應而已。」   風斯又是一愣,那難道……是子風喊你的?   鴻飛絲道:「是的。」   話語中多了幾分訝異,道:「我從來沒見過人速與主人的關係有這麼好的,你們人類總是千方百計的想要炸出人速的能量,然後就棄之不管……」   風斯一愣,說不出話來。   ※※※   古城新省,原西部首府,無為五十年擴建為伯拉迪城的一部分,邦都的行政中心。   新省城中,一棟比周邊建築高點的大樓正屹立於城中,此時樓上最高層處燈光依舊亮著,所亞德正站在透明窗戶裡看著整個城區,中等高度,一張極為普通的臉孔,如果沒有人說他就是當代的無為之主的話,誰也不會想到這個普通的中年人就是所亞德。   此時他正一臉疲態,背對著他的助手,俯視著整個新省城。   他現在所在的樓是新省城的最高建築,和念迪新城的聖劍閣差不多的高度,這裡是無為聯邦的最高行政中心,聖劍閣則是全地球的武學聖地。   曾有人說過,只要伯拉迪城這兩座建築屹立不倒,地球將保持永久的和平,無為聯邦最高行政中心自不必說,伯拉迪建立的,聚集了全地球的精英人才,所有的關係到聯邦,地球的決策都是從這裡發出的,而將聖劍閣則作為精神領袖領導著世界,這一實一虛構成了全地球和平的支撐。   所亞德看著城內的燈光,緩緩道:「加索,都準備好了麼?」   立在他身後的一個英俊青年男子,忙回答道:「都準備好了。」   所亞德微微點了點頭,道:「準備發出通告,延遲比武時間,等到八十週年聯邦大慶時再行比武。」   加索忙應聲說是。   所亞德的目光眺向遠處屹立著的聖劍閣,沉聲道:「今天雅心一的真氣是怎麼回事?我在這邊都感覺到了,她今天失控了。」   加索忙道:「屬下也不清楚,只知道她去了白家,和白主席會談之後,出門時真氣突然外洩,當時把白主席都嚇到了。」   所亞德的目光中多了幾分憂慮,道:「馬上去查一下,看她最近有沒有不正常的舉動?她的對手就要來了,這個時候不能出事。」   一歎,道:「不管她是不是針對我,她那一戰關係到聯邦的榮譽,所以無論如何,不能敗。」   加索應道:「是,屬下已經讓人去查了,但是雅小姐的行動一向不受監控,一下子需要資料的話,需要多花點時間才能到。」   所亞德點頭道:「你辦事我放心。他們什麼時候到?」   加索一愣,忙答道:「大概兩天後,星際門已經打開了,斯將軍也已經準備去迎接了。」   所亞德道:「好,這是聯邦成立後他們首次來拜訪,不能出錯。」一頓,道:「到時候如果他們也有興趣的話,可以讓他們也派人參加大會。」   加索有點疑問的道:「他們這次怎麼會突然發訊息要來的?從元年開始他們就不再和我們政府聯繫了。」   所亞德把身子轉了過來,眸中精光連閃,面容中帶著幾分冷冷的笑意,道:「大概是他們想通了,想回來了吧。」   話語中雖然是不確定的語氣,但是加索卻從所亞德笑意中不自覺的感覺到了一絲寒意,他從小便跟著所亞德,所以剛才才敢貿然問話,但是所亞德如此的笑容卻是很少見。   沉默了一會,所亞德突然道:「你先回去吧,我再坐一會。」   加索抹了抹冷汗,忙應是,轉身走出房間。   房間頓時陷入死般的沉寂。   良久後,忽然嘟的一聲,房間的一面牆上,突然閃出一個屏幕,一個白大褂打扮的老者出現在屏幕裡。   所亞德顯然是等待以久,沉聲問道:「今天的事故是怎麼回事?」   那個老者答道:「所統領,請放心,東西已經拿回來了,叛徒也已經當場處決。」   所亞德聽到這句話,似乎放心了點,嗯了一聲,道:「以後不能再發生這類事情,對裡面所有工作人員的家屬都要考慮周全點。」   老者道:「這個我們已經考慮的很周全了,洪氏兄弟純屬意外,誰也不知道居然會有人用他們以前同樣的一個戀人來威脅他們……」   話未說完,便被所亞德打斷,怒道:「我需要的是絕對安全,這些事情不是我要考慮的。」   老者沉默了下,道:「知道了,我罕布爾以名譽保證不會再有這樣的事情了。」   所亞德點了點頭,歎道:「不是我不講理,實在是這個事情萬一洩露出去,我們都危險,特別是他們拿的東西,萬一給人拿到了,等於就是把我們以前的努力全部送人了。查出來是誰做的了嗎?」   老者苦笑了下,道:「只知道跟他們聯繫的人叫做勿澤,是一個普通的東部居民,十歲跟隨父母來到西部居住,整日在外面混混,根本查不出來後面的人是誰。」   所亞德臉色一變,道:「不會是東部的人吧?」   罕布爾答道:「這個請放心,我看了他們的聯繫工具,東部的科技水平還沒有這麼高。」沉吟了一下,道:「他們的聯繫工具比我們用的還要先進。」   所亞德臉色又是一變,他一直認為他手上的這支以罕布爾為首的頂尖科學家就是地球最高的科技實力了,現在連罕布爾這種高傲的人都承認我們的通訊工具不如人家,可見的確是落後了不少。   不要小看這是簡單的通訊工具,實際上往往越簡單越普通的東西就越能說明科技水平,尤其是通訊工具,往往最能反應一個國家的科技水平,自古到今,總是軍情第一。   老者顯然知道所亞德色變的原因,道:「放心吧,我們的研究就快成功了,他們水平再高,沒有最基本的原料還是不行。」   所亞德聽到罕布爾的話,臉色稍霽,道:「那就好,我等待你的好消息。」   罕布爾點了點頭,屏幕自動消失了,房間內重新陷入了一片沉寂。 ∼第四章炎陽冰勁∼     鴻飛絲悠悠的聲音再次響起,道:「子風暫時不能和你聯繫了,估計要一段時間才能醒來。」   風斯一嚇,道:「它怎麼了?」   鴻飛絲暗歎一聲,道:「它剛從睡眠狀態醒來就發現你受傷,傳心念給我,同時還想為你輸次能量,被我暫時催眠了。速一生只能輸出三次能量,它已經為了輸了兩次了,再來一次,就是死,人速的血脈不能就這麼斷了。」   風斯聽著,想起與子風亦師亦友的關係,心中不由一陣溫暖,道:「那就好,上次我就沒讓它再輸了。」   鴻飛絲心中一愣,嘴上淡淡的道:「你不怪我麼?如果有他的能量,你可以迅速完成肉體再造。」   這回輪到風斯愣了,苦笑道:「不管怎麼說我都不能再讓子風為我犧牲了,沒有他那兩次能量,根本就不會有現在的我,我現在還有意識,比死了強。」   鴻飛絲心中不由一震,她自然知道這是風斯的真心話,兩人在用意識交流,平時許多的言語修飾都沒有。   她利用自己的天份,再結合精神力量,成為了地球上最出色的歌者,平時接觸了太多的人,看厭了那些所謂的高官貴人,言語之間充滿了虛偽和阿諛,雖然她從開始就對風斯另眼相看,但是沒有想到在面對死的時候風斯仍是如此坦誠。   風斯有點感歎道:「可能我真的不適合修煉武學,唉,就這樣吧。讓活著的都好好活著。」說到這裡,閃過雅心一的影子,心中一痛,不知道她現在可好。   鴻飛絲自然能感覺到風斯此時的感情波動,知道風斯心中在想著一個人,事實上,從那次她看到風斯手上抓著的鏈子時就知道了,此時忍不住道:「需要我幫你傳達什麼麼?」   風斯黯然道:「不用了,就讓她當我死了吧。」   鴻飛絲心中莫名的一痛,不再說話。   良久後,鴻飛絲淡淡的道:「來吧,我們開始為你恢復身體。」   ※※※   九月的天總是變化莫測,昨天中午驕陽似火,今天空中卻飄著烏雲,陽光也被遮住了。整個天空顯得有點陰。   雅心一星眸掃了掃天空的烏雲,雙眸清澈似水,臉龐潔白如玉,整個人依舊是一副淡雅似仙的模樣,看著空中的烏雲,像是自言自語的道:「好像很久沒下雨了。」   特納的聲音突然響起,道:「咦,心一,一夜不見,變化了不少。」   雅心一轉首看著特納,嘴邊逸出淡淡的笑容,道:「院長,我沒事了。」   特納看著面前的雅心一,表情明顯一震,張口欲說話,但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麼,忙又忍住,改口道:「恭喜心一了。」   雅心一似乎知道特納震驚的是什麼,也不追問,淡淡道:「謝謝院長。」   特納暗歎一聲,道:「要注意引導,而不是一味的埋在心底,你是我最優秀的弟子,我相信你的能力。」   雅心一眸中閃過一絲傷感,但隨即恢復平靜,道:「院長,我待會想出去轉轉,一味的閉關可能對我已經不再有什麼用處了。」   特納點頭道:「你去了次隨心閣有了很大提高,但是那次出來之後到現在一直都停滯不前,已經到了一個瓶頸階段,想再有突破的話是需要多入世。」   一頓,道:「對了,剛才行政中心派人來通知說武學大會要推後幾天,到聯邦八十年慶典的時候再開始。」   雅心一點了點頭,還沒說話,特納皺眉道:「不知道所亞德怎麼想的,現在邦都聚集了很多各地來的武學高手,又不開始比武,遲早會發生鬥毆事件。」   雅心一突然想起一事,道:「院長,愛華爾家族為什麼最近幾十年都不涉及聯邦事務了?」   特納看了她一眼,解釋道:「愛華爾家族內部有點問題,幾十年前出了一點事情,後來乾脆不再管外面的事情了。」   雅心一點了點頭,遂把白越的話跟特納說了一遍。   特納也不由的一愣,他已經很多年不再理會聯邦的事情,但是由於身份,對於聯邦的事情還是很熟悉,心中一寒,道:「愛華爾家族應該不會如此的,他們根本不在意聯邦的重權,否則當年也不會全力支持伯拉迪了。不過所亞德的確需要留意,我很多年沒見過他了,這個人心術很重。」   一頓,歎道:「這些還是交給你吧,我已經不想再去多管聯邦的事情。」   雅心一點了點頭,她也知道特納不會再管聯邦事務。   特納突然道:「我們幾個老東西還是都休息的好,如果有人再出來,一定是天下又要大亂了。」   他口中的幾個老東西,自然說得是幾十年前與他齊名的十大高手,不過事實也的確如此。   當年的十大高手中,四大學院以及皇武學院院長,因為學院的關係還能看得到,其中隨心學院的院長無為.修把日常事務都交給了他的副手榮影,整個人隱居在學院之內,是目前五個人中最淡漠的一個。   特納則因為是處在邦都,也極少去管下面的事務,但每年海凡學院的新生進來還是會出現的。浩迪斯學院院長菲爾德和龍吟學院傲天臨則相對更多些活動,而皇武學院院長易天幾十年前開始創立皇武學院,憑借其皇武氣勁,易天領導的皇武學院現在風頭直超隨心學院,所以他是這五個人中露面最為頻繁的一個。   但是除了這五個人以外,當年的十大高手其他五個人基本上已經消失了。   就在這時,突然聽見外面一個聲音清晰無比的道:「隨心戴罪之人荒城拜會雅心一小姐!」   荒城應該是站在學院外的大街上對內傳的一句話,這一聲,雖然不大,但是卻憑著深厚的真氣力量,使得每個聽到的人都清晰無比,其說得內容更是如一聲悶雷打在每個人的耳邊。   雅心一自出道而來,只有在海凡學院內部才真正的出過手,而在外面幾乎所有的人都會因為雅心一的聖劍閣傳人身份和絕代風華所震撼,不敢有所冒犯,這還是第一次有人敢上門來直接挑戰雅心一。   而此刻邦都念迪城內因為來參加武學大會而會聚了各地高手,聽到了荒城的這句話,頓時每個人的真氣開始不自覺的做出反應,都開始提升,同時迅速趕往海凡學院,都希望能看到雅心一出手。   特納聽了卻是一愣,眉頭一皺,道:「比我想像的還要快……如果到處都這麼公開挑戰的話,整個城裡就亂成一片了。」他知道雖然西部尚武,但是這是在邦都,整個聯邦政府的運轉都在這裡,尤其是會聚在這裡的幾乎是全地球的武學精英,他們一旦開打,絕不會局限在一個很小的範圍,勢必會影響邦都的正常工作和生活。   想到這裡,心中一動,道:「心一,你自己應付吧,我去找所亞德說點事情。」   雅心一正準備應答外面的聲音,聽見特納的話,有點驚訝,道:「院長,你不是不再管……」   特納點了點頭,道:「一會你們就知道了,我去了。」話音剛落,身形已經消失。   雅心一似乎有所悟,嘴角邊逸出一絲笑容,她知道特納雖說不再管聯邦事務,但是一旦涉及到邦都安全的時候,還是會插手的。   突然外面爆出一聲怒吼,道:「雅小姐你還沒資格見,讓我白憶先來領教領教。」話音剛落,就覺得學院門口那邊兩股強大的真氣力量開始碰撞。   雅心一輕輕一歎,對於白憶的癡情一臉無奈,轉身下閣,心中同時閃過了風斯的影子。   ※※※   天空烏雲加重,使得原來應該明亮的中午,現在卻陰沉沉的,似乎預見著什麼。   突然爆起一團電光,一陣劇烈的真氣碰撞後,終歸於平靜。   但此時的邦都空中飛滿的都是人,使用著各自的漂浮術,一時之間各種真氣在邦都上空會聚,這可以說是自元年以來第一次有   這樣的狀況,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平時負責邦都守衛的絕情軍卻絲毫不見動作。   而這一切真氣的會聚都最終停留在了海凡學院上空。   此時門口聚集了眾多人,幸好學院門口原本就很寬敞得很,所以也不顯得擠,但加上空中飄著的人,形成一幅壯觀的場面。   他們的目光全部鎖定在門口的兩人身上,剛才突然爆起的一團電光,也是從他們身上爆出的。   其中一人是身形瘦弱,臉色蒼白少年,此時動也不動,嘴角邊浮著一絲冷笑,看著他對面的人。   對面那人一身勁裝,英俊的臉上原本紅潤的顏色,剛才在一團電光爆起時變得蒼白無比,此時正輕輕的喘著氣,明顯在剛才兩人的針鋒相對中,他吃了虧。   此人正是白憶,而那身形瘦弱的少年自然就是荒城。   周邊眾多人並沒有因為白憶的暫落下風就不再關注他。相反,大多數人都知道出身世家的白憶絕對不會如他表面那樣是一樣浪蕩公子,沒有幾分實力的話,也沒有資格進入海凡學院,更沒有資格成為進入聖劍閣的候選人之一,所以更加屏住呼吸,緊盯著兩人。   果然,只是片刻功夫,臉色依舊蒼白,但是白憶卻已經恢復了剛才耗損的真力,冷笑一下,也不說話,雙手化作拳,以極快的身形迅速撲向荒城,帶起拳風陣陣。   荒城也不躲避,嘴角邊的冷笑依舊沒有褪去,以同樣的速度迎了山去。   這下兩人由剛才一上來的真氣拚鬥轉為了武技拚鬥,旁邊眾人希望白憶贏得人都鬆了口氣,論武技,海凡學院是天下第一的,而隨心學院本就是以練心神為主,武技不知道差了有多遠。   但一段時間過來,周邊的人都不由的咦了一下,荒城的速度不但絲毫不比白憶慢,而且躲避技巧,擊拳角度俱為一流高手的風範。   而旁邊功力較差的人只會覺得兩人之間一片拳影,根本什麼都看不清楚。   只有功力較高的人能看得出,荒城臉上原本的冷笑已經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凝重的神色。另一邊的白憶情況則更為糟糕,鼻尖的冷汗直往下流,原來蒼白的臉色此時已經變得毫無血色。   身在其中的兩人則各有苦處,白憶從剛才那一下真氣碰撞中,便覺得有一絲陰寒的氣勁在入侵全身經脈,渾身真氣難以順暢,但極愛面子的他將傷勢強行壓下,而採用了快打的進攻方式,現在時間越長越覺得體內那股陰寒氣勁不斷的入侵。   荒城則是大吃一驚,白憶與自己的真氣力量硬拚了一下,應該早已經被真氣所傷,怎麼會這麼久了還沒有任何發作,雖然從他的臉色可以看出真氣已經入侵,但是這段時間兩人的以快打快,卻讓荒城真氣損耗不少,同時原本充滿信心的他也開始信心不足。   一個白憶就如此厲害,那雅心一豈不是更加難惹,海凡學院果然藏龍臥虎。   荒城不知道的是白憶在海凡學院已屬於高等級弟子,這一戰結束後,不但令他名聲大躁,也使得隨心學院的形勢一路看漲,從昨天的烈雲和風斯,到今天的荒城,隨心學院的三個弟子都出類拔萃,使得武學界對隨心學院已老的印象一下子改觀。   此時旁邊圍觀的人群中,一個身著翠綠色上衫的美女悄聲對旁邊的英俊男子道:「烈大哥,果然被你猜中了,荒學長果然跑出來惹事了。」   那個被他喚做烈大哥的男子此時卻沒有了平時的笑意,緊抿著嘴,沒有說話,但臉色有了平時少見的凝重。   這兩人自然就是烈雲和林妃文,在上午聯邦有專員來通知比賽延期之後,烈雲就感覺到荒城有些不對勁,後來又見他一個人悄然而出,便偷偷跟著,果然,荒城跑到海凡學院來直接挑戰雅心一。   林妃文見烈雲不答話,用手推了推他,道:「烈大哥?你在想什麼呢?」   烈雲好似被林妃文從夢中推醒一般,啊了一聲,道:「……沒……沒什麼,只是覺得有點奇怪,不過……希望不要被我猜中了。」說到最後那句話,話意中有著說不出的冷意。   兩人在一旁說著,場上的荒城和白憶卻一直沒停過,依舊是拳來拳往,而且速度越來越快。   突然白憶身形一個踉蹌,荒城凝重的神色一緩,拳頭展開為掌,拍在了白憶身上。   白憶悶哼一聲,飛了出去,跌進了海凡學院門內。   旁邊圍觀人現在已有近百人,在白憶飛出的瞬間都不由的嘩然,為白憶的落敗而感到惋惜,同時也被荒城的武學所震撼,知道荒城以前在隨心學院打傷導師絕對不是偶然,也不是碰運氣,而是依靠真正的實力。   這邊近百人中也只有少數幾個人在荒城發掌的瞬間心中一陣凜然,烈雲正是其中一人,緊靠著他的林妃文在那一瞬間感到烈雲的身體猛地一僵,這是以前從來沒有發生過的事情,在林妃文的心中,無論什麼事情,烈雲似乎總是胸有成竹,談笑風生,但這次從剛才開始,烈雲似乎就有些不對勁。   林妃文看了一眼烈雲,道:「烈大哥,你怎麼了?」   烈雲吐了一口氣,似乎想緩解一下心中壓抑的情緒,道:「他剛才在發掌的瞬間掌心紅了一下,注意到了麼?」   林妃文啊了一聲,道:「沒有啊,太快了,只是感覺一下就把白憶打飛了。」   烈雲聽到林妃文的話語,臉上不由的微微一笑,道:「要不是早有懷疑,我也不會注意到。」一頓,道:「不過……真沒想到……他用的居然是炎陽冰勁……」說到最後那四個字,臉色又變得凝重了起來。   林妃文一陣霧水,她雖然接觸武學比較早,但是一直都是處於一種學院教育的模式,她懂得絕對不會比教她的老師多,直到遇到了烈雲,採用一種誘髮式的方法來教授,她才能有機會在武學上晉級,從而入選學員賽五位候選人之一。   她對於這種炎陽冰勁,是從來沒聽說過,但是能讓烈雲變色的絕不會那麼普通,剛要問烈雲,卻見海凡學院內爆出一陣怒吼聲,道:「敢傷我二哥,找死!」   這種怒吼聲與一般的暴怒之後的吼聲不同,含有極強的真氣力量,宛若龍吟虎嘯,場上眾人都是心神一震,不自覺的將真氣運起,來抵禦吼聲。   其實時間很短,只是白憶剛跌進門內,隨後就是一陣吼聲出來。此時眾人一邊在抵禦吼聲的同時,一邊也放眼看去。   只見一個黑衣少年,黑髮披肩,臉孔宛如刀削出來般,整個人透著冷冷的感覺,而此時臉色凝重,更加顯得整個人有些陰冷。   身處中央的荒城一邊抵禦吼聲,一邊有點後悔如此冒失的跑來挑戰雅心一了,剛才的白憶已經讓他用了真功夫,這時才出來的這個黑衣少年,從剛才的吼聲來看就知道不比白憶好對付,而更糟糕的是此時雅心一仍然沒有露面。心中想法千萬,但是面上仍然絲毫不露驚慌神色,道:「你是哪位?海凡學院人才當真不少。」   黑衣少年冷哼一聲道:「我叫白天。」   眾人訝然,從剛才的吼聲中就可以知道這個少年應該也是白越的兒子,但眾人中竟然很少有人知道白越還有第三子的,包括他此時報出名字,眾人也從來沒聽說過一個叫做白天的人,但從剛才白天的吼聲中所顯露的功力可以看出,其只在白憶之上,不會比白憶差。   而這邊的白天則是今天跟著白憶來海凡學院閒逛的,他雖然身為白家人,但是從小就被送到東部去培養,很少回來,這次難得回來,於是便想來這個名震天下的第一學院來參觀,誰知道剛來一會,便遇到荒城前來挑戰,隨後就是白憶戰敗。   荒城道:「我是來找雅心一雅小姐的,不知道海凡學院是不是喜歡以人多欺人少,剛才那人一上來就和我以真氣相拼,現在又來了你,到底雅小姐出不出來?」   話語雖然很平淡,但是問話卻很尖銳,尤其最後一句話,隱隱指出雅心一因為害怕而不敢應戰。   白天一愣,一時找不到話說,他其實早就看出二哥已經撐不住,但是就是礙於規矩,兩人是一對一的挑戰,自己不好隨便插手,直到白憶被打飛才好出面挑戰,想為白憶報仇,誰知道被荒城這麼一說,一下子不知道怎麼辦才好,他原本就疏於為人處事,此時更加不會說什麼門面話。   就在此時,只聽門內一個淡淡的聲音傳來:「白兄請退,白憶學長的傷勢麻煩你去看看,這裡交給心一吧。」   話音剛落,一身白衣的雅心一緩緩走了出來,清澈無比的雙眸多了幾分憂鬱,使得原本淡雅似仙的氣質平添了幾分人的色彩,目視白天退回,才將頭轉過來,對著荒城,微笑道:「荒學長既然有這個邀請,心一怎敢不從!」   此話一出,眾人皆從目睹雅心一絕代姿容的沉醉中震醒,他們知道自從出道以來便具有崇高身份,且從未在人前動手的雅心一這次終會出手了。 ∼第五章肉身再造∼     聽見雅心一如此爽快的答應,荒城心中不由的一跳,他這次前來,實際上早已經做好打算,但是在真正面對著這個擁有天縱之資的美女對手的時候仍然有點心慌,但只是一瞬間便鎮定下來,真氣默運,做好出手的準備。   雅心一很自然的感應到了他的情緒波動,心中微微一訝,知道荒城已經到達了一個極高的心神層次,任何心神的波動在瞬間就可以平復下來,具備了頂級高手的基本素質。   而且她剛才看了下白憶的傷勢,發現他身上被兩種截然不同的真氣力量所傷,冰冷氣勁深入經脈,而另一種他的中掌處竟然被掌力灼傷,應屬於炎陽氣勁,而天下間能將這兩種氣勁融為一體的只有炎陽冰勁,這也是雅心一要出面迎戰的直接原因,否則以她的身份即便拒絕挑戰也沒人會說什麼。   炎陽冰勁重現地球,如果傳了出去,天下必然要再次震動。   就讓我來試試看,這究竟是不是炎陽冰勁吧!   右手揚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浮在了嘴角邊,道:「請!」   此時聚集在這裡的人已經超過了百人,可以說邦都周圍可以趕來的人都已經到了,包括各大學院趕來參賽的學生和老師,都期待著雅心一的出手,相反,剛才表現極其突出的荒城除了少數幾個人很留意他以外,其他人都沒有再多留意。聽到雅心一說出請,眾人頓時都屏住呼吸,靜靜的看著雅心一。   荒城也不答話,雙掌齊揮,向前拍去,此刻面對著雅心一,他不敢再有保留,高手相爭,勝敗只是瞬間的事情,一點點的放鬆都會使得自己落敗。   雅心一雙眸緊盯著荒城拍來的掌上,想觀察出他掌上的變化究竟是不是炎陽氣勁,原本揚起的右手往回一收,收回的同時一道真氣直擋向荒城拍來的雙掌。   真氣一碰,雅心一就感到荒城掌上源源不斷的傳來冰冷的氣勁,而且越來越強大,秀眉一皺,難道真的是炎陽冰勁,皺眉的同時,真氣後縮,直接換成雙手上迎,同時衣袂飄飛,身上光華突現。   荒城雙掌翻飛,在雅心一真氣退縮時真氣大漲,攻勢如潮,一浪接一浪的攻來,往雅心一進逼。   雅心一還是那幅淡然的樣子,穩穩的站在那裡,全身被光華籠罩著,玉手不停的隔擋著荒城氣勢洶洶的攻勢。   兩人以極快的時間變交換了數十招,荒城不停的進攻,而雅心一則一直處於防守的態勢,兩人雖是屬於武技爭鬥,但是雅心一隔擋荒城招式的時候,並沒有真正的與對方掌心相觸,而是玉手隔擋的同時一層真氣便隨之而至,瓦解了荒城的掌力。   觀戰的百多人此時已是暗暗吃驚,他們原本十分看好雅心一,但此時雅心一一直處於守勢,雖然可以從雅心一淡然的表情中看出她並不處在劣勢,但是時間一久,很多人都開始暗暗擔心,怕雅心一會像剛才白憶一樣,突然一個踉蹌而被荒城打到。   不論什麼人,幾乎都一致的站在雅心一這邊,雖然有人對雅心一如此年紀便有這麼高的身份地位而暗生妒忌,但是在看到雅心一的絕美亮相後,都情不自禁的希望雅心一贏。   荒城此時卻是暗暗叫苦,表面上看他穩佔上風,攻勢如潮,但實際上他自己不敢停下來,雅心一看似簡單無奇的隔擋,對他來說,卻隱藏著無比厲害的殺著,讓他不敢停下,怕一停便擋不住雅心一的攻勢。   他現在所用的炎陽冰勁極為損耗真氣,如果不是因為有其他的目的,平常低調的他根本不會在大街上直接挑戰雅心一。   而他也自認自己即使不敵也能安然離開,所以才會如此大膽的前來挑戰,但此時似乎被雅心一的真氣粘上了似的,只有進攻才能防住雅心一。   心中對雅心一的修為也暗暗吃驚,換作是其他人在他這樣的攻勢下擋住十招便很了得了,尤其是他現在炎陽氣勁和冰冷氣勁同時運用,雖然一直都是暗含在掌勢中,但是厲害之處並不比正常的使用削弱多少,而雅心一卻如此輕鬆的擋住了。   雅心一心中的驚訝實際上還在荒城之上,她因修行聖劍閣上層心法,此時全身真氣處於無極狀態下,可以隨著外界的變化而相應變化,所以荒城的兩種極端的真氣對她並沒有太大的作用。   換言之,無極心法實際上恰恰可以克制住炎陽冰勁,不會因為一陽一陰的真氣進攻而損傷心脈,剛才的白憶之所以敗的那麼慘,很大程度上就是因為無法適應這兩種性質極端相反的真氣夾攻。   此時旁邊的林妃文看著雅心一一直處於守勢,心中焦急萬分,雖然只是與雅心一相處了很短時間,但卻對這個身份崇高的天才美女有好感,相反對出自同門的荒城並沒有什麼好感,輕聲問身邊的烈雲,道:「烈大哥,雅小姐……沒事吧?」   烈雲從兩人動手開始,眼睛便一刻不停的緊盯著兩人,暗自揣測這個智比天高的雅心一葫蘆裡賣的什麼藥,憑著他的真氣感應能知道雅心一似乎正好可以克制炎陽冰勁,否則不會應付的如此輕鬆,即便是他自己把天星武學盡情施展,也做不到如此輕鬆,更不會讓荒城一味的進攻。   此時聽到林妃文很擔心的問話,忙道:「雅小姐不會有事,放心吧。」   就在兩人說話間,荒城突然一聲低哼,原本雙掌不停,兩種紅白真氣明顯突然環繞在手臂上,雙掌齊往前推,那兩道真氣似有實物般的突然暴漲,攻向雅心一。   雅心一雙眸一亮,雙手合攏,秀髮飄飛起來,配上此時越發顯得聖潔美麗的白玉臉龐,美的彷彿是一尊幻象,不曾存在於人世。   口中輕輕低吟:「無極之劍!」   雙手合攏出突地暴出萬道光華,炫目無比,射向那兩道攻來的真氣。   從兩人交手以來,雅心一終於開始發動攻勢。   ※※※   風斯聽到鴻飛絲說道為他恢復身體,心中一震,道:「恢復身體?你剛才不是說需要子風的第三次能量才可以的嗎?」   等了會,鴻飛絲竟然沒有回復,整個意識空間中似乎她已不再存在了。   風斯又喊了幾聲,仍然沒有回答,他突地感覺到孤獨無比,畢竟在這個空間裡只有鴻飛絲可以和自己交流。   不知道過了多久,鴻飛絲的聲音響起,道:「我只是說有了它的能量,你可以迅速恢復,並沒有說沒有它的能量你就不可以恢復。」   再次聽到鴻飛絲的聲音,風斯一陣欣喜,反倒沒有注意到鴻飛絲說的什麼內容,道:「你還在!」   鴻飛絲默然一會,道:「我一直在,這段時間無論什麼情況下,我和你都能進行意識交流。」   風斯一愣,道:「這段時間?是多久?」   鴻飛絲道:「就是你恢復身體之前的這段時間。」一頓,似乎不想再談這個話題,道:「你的話真多!到底想不想恢復身體了?」   風斯感覺到了鴻飛絲的心緒有點不太對勁,但是卻被突然而來的狂喜衝去,畢竟能再恢復到以前是最好不過的了,心中同時閃過雅心一的身影。   鴻飛絲輕輕一歎,道:「來,我們開始吧!你按照平時運功的方法運功,無論遇到什麼情況都不要停。」   風斯心中默運真氣,雖然找不到半點真氣,但仍然是按照鴻飛絲吩咐如平常那般運氣方法,不知道過了多久,突然覺得一股強大的真氣不斷湧進,迅速納入風斯的運氣路線,隨著這股真氣的運行,身體內的原本熟悉的真氣突然一下子不知道從哪裡全都冒了出來。   風斯只覺得一陣生疼,一下子出現如此大的真氣,讓身體開始受不了了,同時也是一陣欣喜,畢竟已經有了疼的感覺了。   忽然聽到鴻飛絲輕柔的聲音道:「挺下去。」   聲音近的彷彿就在風斯的耳畔,一陣異樣的感覺,但真氣卻不允許他再有考慮什麼的時間,不斷滾入的真氣合著體內突然出現的真氣在經脈內震盪著。   突然聽到一陣骨骼辟里啪啦的聲音,體內真氣迅速翻湧著,風斯慘叫一聲,意識陷入一片沉寂之中。   ※※※   雅心一無極之劍射出的萬道光華直打向那兩道紅白真氣,氣浪翻滾,劍氣到處兩道紅白真氣自動褪去。   場上兩邊的人急往後退,左邊人臉色發白只感到一陣冰冷,而右邊的人只覺得熱浪連連,兩種不同性質的真氣逼得眾人連連後退。   但只在片刻之間,這兩種真氣均已消失,場邊眾人只覺得渾身一陣輕鬆,一陣暖意護在心上。   而荒城則身軀連震,終於一仰頭,一口鮮血吐了出來,大口的喘著氣。   雅心一仍然是那副淡然的樣子看著荒城,身邊原來隱現的光華已經不再,而勝負此時已經是很明顯的事情了。   眾人並沒有如先前心裡想好的那般去為雅心一喝采,均被荒城那奇怪的真氣給震住了,也終於知道剛才的白憶為什麼會敗的原因了,同時心中也對雅心一崇拜無比,這樣的真氣壓力下竟然任憑荒城進攻,還如此輕鬆,果然不愧是聖劍閣的傳人,剛才因為白憶戰敗而對海凡學院產生名不副實感覺的人也重新開始考慮海凡學院的實力。   荒城突然拱手道:「荒城認敗,多謝雅小姐指教。」說完,沒等雅心一答話,一轉身便離開了,人群自動為他讓開一道路,荒城也迅速的消失在了人群中。   雅心一心中微微生疑,荒城的傷應該並不重才是,剛才自己發出的劍氣都被他的炎陽冰勁擋住了,應該是勝負未分,但不知道怎地,他竟然會吐出一口血,難道是他用炎陽冰勁本身對他的反噬?   就在這眾人均愣,沒有人說話的時候,突然從人群中傳出一個聲音,叫道:「炎陽冰勁,是炎陽冰勁!他用的是炎陽冰勁!」   這一聲大叫,人群頓時騷動起來。   雅心一清澈無比的雙眸突然異采連閃,從人群中用精神力量緊鎖住剛才發聲叫嚷的人,是一個中年矮個男子,蠟黃的臉,有點病相,很不起眼,要不是雅心一一直關注著場上眾多人,倒還真不容易在人群中找到他。   而眾人騷動也是有原因的,其實炎陽冰勁本身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他後面所代表的一個人,那個人已經消失在世間數十年,當年的他年少英俊,意氣風發,但為人也極為邪氣,得罪了太多的人,雖然如此,他仍然被公認為十大高手中最具有潛力的人,甚至有人評價,只要假以時日,傳說中的四大聖者也必定會被他踏在腳底。   如果說昨天的天星武學重現世間,是見證了一個傳說中的武學神話的話,那麼今天炎陽氣勁的出現則是代表了曾有過的武學神話又回來了。   炎陽冰勁重現人間,在下一刻迅速傳遍天下,這個消息比昨天的天星武學重現更為讓人震動,畢竟炎陽冰勁的那種獨特的氣勁實在給人印象太為深刻,尤其是對於老一輩的武者,它遠遠超過了天星武學的神秘。   而眾多情報中心也把焦點鎖在了此時位於城東心寓的隨心學院身上,天星武學和炎陽冰勁重現天下居然都是發生在隨心學院的學生身上,這種巧合讓人震驚無比。   曾以為,那個昔日的強者,屹立於地球四大學院達百年的古老學院會從今走向沒落,誰知道居然會從中冒出天星武學和炎陽冰勁的傳人,而近來傳聞中無為迫於壓力開放了當年與聖劍閣齊名的武學聖地,隨心學院的真正法寶──隨心閣,培養了一個隨心閣傳人,時間雖短,但仍然被人報以厚望,而此時在天星武學和炎陽冰勁傳人同時出現在其中時,那個隨心閣傳人又在哪裡?他又會給現在觀望隨心學院的人什麼樣震撼呢?   全球各大情報中心開始花費大量人力物力調查隨心學院的參加這次比賽的五位候選人,但是所得到的資料仍然很有限,只有林妃文一人是近乎透明的,其他幾人都如謎一般   ※※※   邦都城東。   雅心一足不沾地的跟著剛才那個中年矮個男子的後面,憑著敏感的真氣感應和精神鎖定,看似隨意的走著,但全身精力都放在了那個男子身上。   從開始她就感覺到荒城的挑戰並不是單純的切磋武技,他如此公然的挑戰使得觀戰者眾多,自己故意讓荒城盡力出手,誰知荒城一開始還是隱藏著炎陽冰勁,直到最後毫無隱藏的出手,然後詐作受傷,再由人喊出炎陽冰勁的名字。   偏偏喊出來的人又是一個修為很低的中年男子,只從這點便可知道這絕不是簡單的一個挑戰,而是想造成一種氣氛,宣告炎陽冰勁重新歸來。   那麼他的目的是什麼?讓人知道炎陽冰勁重新出現?還是其他緣由?特別是他又為何會挑選和自己比試?   一邊考慮,一邊緊緊鎖定那個中年男子,那個中年男子十分小心,左穿右轉,還經常在繞圈,看來是一個經驗豐富的老手,但是這些膚淺的技術對於雅心一這個憑著真氣感應和精神鎖定的高手完全沒用。   如此這麼,一直到了城東偏遠的一個小巷內,而那男子此時正站在一條街外的一個大宅門口,那中年男子在門口轉悠了會,彷彿聽到了什麼,身形一滯,又繼續往前走。   雅心一同時感到心神處警兆突現,兩股強大的真氣,一左一右,一陰一陽朝自己襲來。   雅心一不及多看,雙手一揮,一邊一道「無極勁」打入襲來的陰陽真氣,同時身形急往後退。   兩個黑衣男子出現在了巷內,不等雅心一站穩,兩人真氣一運,話也不說,就這麼繼續攻來。   與剛才的荒城同使炎陽冰勁不同,現在是兩個人分別用炎陽氣勁和冰冷氣勁,比起剛才荒城所用的不知道強大了多少,而且真氣力量純厚無比。   雅心一秀眉一揚,右手食中二指駢起成指刀狀,用力在身前一劃,劍氣剎時間四溢,同時一團亮光爆起,彈射向右邊那個使用炎陽氣勁的男子。   那男子臉色一緊,頭上汗珠直落,知道命在旦夕,雅心一想一口氣將自己解決,畢竟雅心一一對二時間一長,十分吃虧,此時他處在雅心一主攻的目標上,一咬牙,雙掌同時翻出,全身所有的炎陽氣勁齊齊揮出,瞬間周邊溫度驟升,熱浪滾滾。   雅心一心中訝然,知道一招不可能將他解決,而此時一股冰冷的氣勁已經襲到後背,暗歎一聲,腳下步子一錯,身形一轉,左手劍氣劃出,擋住冰冷氣勁,全身真氣運起,來抵擋兩人的一冰一熱的真氣。   身形一顫,白玉般的臉龐突然紅潮浮起,身前兩團亮光同時暴出,直射而出。   此刻陰陰的天氣下,顯得格外耀眼。   幾乎同時的兩聲悶哼,那兩個黑衣男子如斷線紙鳶般飛了出去,倒在不遠處。   雅心一此刻渾身光華隱現,真氣四溢於身前,心中一邊驚訝一邊暗歎。   驚訝的是這兩人的修為不比任何一個高手差,而且真氣之純乃雅心一平生罕見的,兩人配合起來,比之剛才的荒城不知道厲害了多少倍,要不是剛才一上來就痛下殺手,真可能會被纏死。   暗歎的是他們的目的達到了,剛才自己全力施為,被迫斷開了對那個中年男子的精神鎖定,雖然只是一會功夫,但是此時再找已是人海茫茫。   從他們開始動手,她便已經察覺到在這裡有一個更高修為的人存在,而剛才發現自己的肯定不會是那個中年男子,也不可能是面前的這兩個人,最有可能的就是那個人……   正在思索間,那兩人都爬了起來,知道任務已經完成,話也不說,人影閃動,竟然就這麼分開兩條路掠走了。   雅心一一驚,知道自己低估了這兩人的真氣恢復能力,只那麼一會便恢復了行動能力。   也不打算再跟著了,轉身便欲返回學院。   就在這時,一個女孩驚訝的聲音響起:「原來是雅小姐在這裡!」   ※※※   常舒出一口氣,風斯緩緩睜開眼睛,首次感覺到原來能「看見」是這麼的幸福。   首先入目的是一片白色,環目四顧,知道自己正身處於一間臥室中,牆壁上掛著幾幅字畫,佈置的簡單而又典雅,暗自猜詫應該是身在鴻飛絲的房間。   真氣默運,經脈內真氣鼓蕩,知道自己已經恢復,但是仍然能夠感覺到有點虛弱,可能是剛恢復過來,氣力上還有不足。   拉開被子就欲起身,剛拉開就覺得身子一涼,這才發現原來自己身上什麼都沒穿,老臉一紅,看見床邊整齊的疊放好了衣服,知道是鴻飛絲為自己準備好的,忙穿了起來。   推門而出,這才發現原來這裡也是一個大宅,乍一看會以為是在卡格爾德市的那個大宅,但是仔細一打量便可知道這裡比之卡格爾德的大宅少了很多樹,也沒有那裡潺潺的流水,不過相同的是古樸典雅,寧靜無比。   風斯呆立在其中,看著四周的環境,只覺得身體的感覺敏銳了很多,不管是聽覺視覺還是觸覺,都覺得四處無比的新鮮,雖然周圍都是些人工種植的大樹,但是依舊能體味到源於自然,源於生命最初的感動。   這大概是死而復生的人才會有的感動!   也或許是一種對於這一切失而復得後的體味。   不自覺的伸出手掌,放在自己的胸口,感受著心臟有力的跳動。   在剛過去的一天中從生到死,再由死到生,連現在脈搏跳動的感覺都是新鮮的。   心神深處突覺得一陣玄妙,原來生命就是如此簡單。   良久。   身後傳來悠悠一歎,鴻飛絲道:「你醒了。」   風斯轉身,鴻飛絲正在他身後俏然而立。   這次,她居然沒有蒙面。 ∼第六章拜訪故人∼     一張絕代佳人的臉龐,宜嗔宜喜的面孔,唯一欠缺的就是臉色稍顯蒼白,可能是長久蒙面的關係。與雅心一的淡雅若仙不同,鴻飛絲全身上下有著夢般的神秘氣質,似真似幻,即便此時站在風斯面前,也似乎如夢般的不真實。   此時風斯終於明白了為什麼鴻飛絲為什麼要蒙著面紗表演了,在她如此的絕世姿容下,有多少人會再去留意她的歌聲,只會被她本身所迷住,乾脆蒙上面紗。   只是不知道鴻飛絲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她不是靈速麼?那又怎麼會有如此的身份和面貌?知道了她的身份,風斯更加覺得面前的鴻飛絲如夢如幻,感覺即便伸手過去也只能摸到的是空氣。   鴻飛絲似乎知道他在想什麼,淡淡一笑,道:「你覺得如何了?」   風斯點頭笑道:「感謝鴻小姐救命之嗯。」說著,便要跪拜下來。   身子剛一彎下,突然就覺得頭腦一陣暈眩,隨後便有一股柔和的力量托住了他。   鴻飛絲輕扶住他,道:「你小心些,身體剛恢復,血氣很不足,大概需要調養段時間才能完全復原。」   兩人靠的很近,風斯聞到從鴻飛絲身上傳來的陣陣幽香,心中不禁一醉,首次真實的感受到來自鴻飛絲作為異性的吸引,想起了身邊的這個佳人是一個讓千萬人迷醉的頂級歌者。   鴻飛絲很自然的將他扶了進去,道:「你現在最好再休息一下,而且十天內不要動武,切記。」   風斯一震,道:「要十天?」   鴻飛絲白了他一眼,道:「你以為這種事情是可以隨便做的麼?」扶他上床,續道:「如果不是因為你身體的能量發展模式已經不是人類的了,誰也無法幫你。」   風斯半躺在床上,只覺得頭皮發麻,想起上次鴻飛絲說的話了,自己是最接近速的人類?那會是什麼?到現在為止,他還不知道速到底是什麼,一種奇怪的生物,但從鴻飛絲的話語中應該可以知道是比人類高了很多等級的生物。   鴻飛絲道:「這次肉體再造對你有利也有弊。」   不等風斯問,繼續道:「有利的是你現在體內的能量,也就是真氣,是人速突破死的難關所達到的境界,在人類中可以說是第一人了。」   風斯驚喜道:「你說我體內的真氣是最強的了?」   鴻飛絲蹙眉道:「你別高興,你的身體是通過速能量特有的記憶再造,再配合……」   說到這裡,纖手不自覺的攬了一下耳邊的亂髮,道:「配合一點其它能量幫你恢復的,肉身再造對於人類來說算是超過生命負荷的事情。你的心神修煉很強,但是身體比較弱,所以……」   風斯一嚇,追問道:「到底我身體怎麼了?」   鴻飛絲幽幽一歎,道:「你的身體會比較虛弱,最近十天絕對不可以妄動真氣,此外你還需要有一道卡……」   風斯心中頓時一陣煩悶,自己被打的肢體化洛uン舅~過了那道關,怎麼又會有什麼關卡。   鴻飛絲歎道:「老天總是公平的,速的能量很強,但是天、地、靈、魂、人五個級別的速沒有一個可以逃得過宿命的死亡。」   風斯一愣,忙道:「那你?」   鴻飛絲臉上淡淡的毫無表情,道:「死是生命的歸宿,經歷過就足夠了。」   風斯一呆,愣在那裡說不出話來,心裡很想問一句,他這樣死而復生算不算逃過了生命的歸宿?但最終只是嘴皮微動,沒有說得出來,其中原因他也說不出來,但總是隱隱的有著不妙的感覺。   鴻飛絲也沒有多問,玉手輕拂過風斯的頭部。   風斯愣在那裡,沒有反應,只是覺得頭部微微一麻,但是瞬間便已恢復正常,也沒有覺得什麼不對。   鴻飛絲見他發楞,以為是剛才自己說的話嚇著他了,也不打擾他,走到門口,正欲推門而出的時候,突然回頭道:「我幫你把真氣暫時控制住了,免得你到時候控制不住,亂用真氣,大概十天左右禁制會自動解除……你自己小心點。」說到最後一句話,人已經走了出去。   只餘下風斯一個人呆呆的躺在床上。   ※※※   雅心一訝然回望,卻見一個翠綠衣美女和一個英俊男子正往這邊走來,正是剛才在人群中觀戰的林妃文和烈雲。   剛才說話的人自然就是林妃文了,原來兩人一邊轉一邊往隨心學院暫住的城東新寓走,一路上還在討論著剛才海凡學院門口的事情,烈雲耐心的跟她解釋各個細節,誰知道剛走到附近,便感覺到了一股強大的真氣,緊接著就看到這邊有奪目的光團爆起,兩人便連忙趕了過來。   雅心一淡笑著與兩人打了招呼,看著兩人形影不離心中卻是一陣觸動。   剛才在人群中她便已經看到了兩人,因為要應付荒城所以並沒有多想,但此時看見他們卻卻不自覺的想起了他們的同門風斯。   她有著無上智慧,知道對這種發乎自然的情不能空堵,空堵只會造成心理陰影,從此在修為上無法更進一步。   在聖劍高閣上的一夜孤立,肆意的發洩著情緒,將心中對風斯的感情完全發洩了出來,雖然此時的她已經無法恢復到了以前那個心無掛念的雅心一,但風斯已經不再是她心中的障礙。   早上特納看到她忍不住一震,就是感覺到了這點,但特納並沒有想到在將來,這非但不會成為雅心一的障礙,反而造就了她前所未有的成就。   林妃文把兩人如何會到這裡的經過跟雅心一講了一遍,三人一起走出了小巷,走到了城東大道上。   雅心一聽完,微笑道:「隨心學院果然是能人輩出,天星武學和炎陽冰勁居然同時出現在其中。」說著,有意無意的看了烈雲一眼。   烈雲毫不諱言,笑道:「雅小姐對天星武學也有研究麼?」   雅心一搖頭道:「那是一種特殊的武學,和當今的各種武學都不相同,我雖然知道些,但是還是難窺門徑。」   烈雲突然身形一滯,臉上神色頓變,雙手交叉相握,兩手的食指相抵朝天,然後雙手再一翻轉變成中指相抵,食指從中穿過,如此這麼連續做了九個曼妙無比的變化。   雅心一雙眸異彩連閃,柔聲道:「敢問烈兄,這莫非就是那九個手印麼?」   烈雲隨著手印的變化,臉上也神采不斷,道:「正是,獨佔印、大金鋼輪印、外獅子印、內獅子印、外縛印、內縛印、知券印、日輪印和隱形印,這九個手印。」   雅心一看烈雲演示完,眸中彷彿蒙上了一層迷霧,道:「奪天地之造化,心一看得有些糊塗了。」   林妃文道:「雅小姐,烈大哥常給我看這九個手印,希望我能看出些什麼,但是我卻無法體會出……」說到最後,語意有些黯淡了。   雅心一雙眸恢復清澈如水,道:「這手印似乎應該配合一些修法才能起到特定的效果。」說完,美眸轉向烈雲,顯然是想得到烈雲的答覆。   烈雲擊掌讚道:「雅小姐果然了得,這麼一下就看出來了。」一頓,道:「手印只是天星武學的一個部分,完整的修行應該是』三密加持』,即身密,語密和意密。」   雅心一沒有說話,但臉龐上露出的神采很明顯的說明她在消化烈雲的這段話。   烈雲續道:「身密,就是手結印契,語密,是口頌真言,而意密就是其中最關鍵的一環,心觀尊佛。」   雅心一聽到心觀尊佛時,身形明顯一震。   林妃文忙關心的問道:「雅小姐……你怎麼了?」   雅心一輕吁了口氣,緩緩道:「我也不知道,只是有點奇怪的感覺。」   林妃文一臉奇怪的看了看烈雲,烈雲此時也正目射異彩盯著雅心一。   雅心一臉龐上的特異神采越發明顯,似在思索著什麼,忽然柔聲道:「謝謝烈兄說了這麼多給心一聽。」   一轉首,對林妃文道:「林妹妹,你的天資極高,只要得法,他日成就必當不凡,心一,不打擾你們了,有時間到學院來玩!」   說完,轉身欲走,突然又回首道:「語密是否是利用特殊的音符來震動身體內部的氣脈,從而達到強化真氣的目的?」   烈雲一呆,隨後大笑道:「雅小姐果真是一代人傑,烈某首次對一個人如此的佩服。」   雅心一淡然一笑,道:「烈兄過獎了。」   說完,飄然而去。   林妃文在一旁看著雅心一遠去,黯然道:「烈大哥,妃文是不是太笨了?」   烈雲忙道:「怎麼會呢?在我心中,你永遠最聰明最漂亮。」   雖是安慰的話,但是此時從烈雲口中說出,自然有種真誠之意,同時也帶有表白之意。   兩人關係現在正處於極不明朗的階段,林妃文自己都搞不太清楚自己究竟是對烈雲什麼感情,但是心中隱隱覺得自己總是對烈雲有種大哥似的依賴感,而不是那種情侶之間的愛情。   此刻聽到烈雲的話,心中卻依舊一甜,內心深處不自覺的閃過了風斯的身影。   ※※※   風斯靜臥在床上,心中越想越煩,現在自己到底算是什麼樣的存在?利用速的特殊能量讓自己肉體恢復了,但是這恢復後的肉體究竟還是不是自己了?   想著一陣疲勞上襲,漸漸昏睡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風斯醒了過來,雖然真氣全無,但是覺得身體已經有些勁了,獨自下床來,推門而出。   已經是晚上了,秋風陣陣,仰望天空,不再是以前的漫天星光,此時黑暗的天空上只有幾點星光。   想起了學院的夜晚,絕美的天空中總是星光穿引,令人沉醉無比。   心中警兆突現,下意識的往左邊一看,不遠處的鴻飛絲正默默的看著自己。   鴻飛絲似乎被風斯的忽然一個轉頭,嚇了一跳,臉上不自主的一陣紅潮,幸好是夜晚,周圍也無特別的照明之物,所以也看不出來。為掩飾尷尬,誑uㄨD:「你休息好了?」一邊說著,一邊走近風斯。   風斯也沒多想,點頭道:「是啊,感覺到有點力氣了就出來轉轉。」   鴻飛絲道:「剛才看你看得那麼投入沒有喊你,你在看什麼?」話語中看似是詢問風斯在看什麼,其實是在解釋自己剛才為什麼站在那裡盯著風斯看而不說話。   風斯眸中一片沉醉,道:「我在想,我差一點就再也無法親眼看到這醉人的星空了。」   鴻飛絲抬頭看了看天空,道:「這個星空醉人?」   風斯抬頭看了一下,天空黑黑的,剛才那幾點星光似乎也躲藏了起來,不由得啞然失笑,道:「這個當然算不上,以後有機會我帶你去看看我們學院那裡的星空,很醉人,我平時修行結束了,一個人就沒事跑到後山去抬著頭傻看。」   鴻飛絲突然一笑,道:「你們學院的星空和這裡的難道不是一個天空麼?」   風斯道:「當然是同一個了,但是這裡看不到那麼迷人的景色。」   鴻飛絲點頭笑道:「那好,我一定會隨著你去看的。就是你別到時候又忘了這回事。」   風斯笑道:「我哪敢忘,你可是我的救命嗯人啊。」   鴻飛絲默然了一會,張嘴欲說話,突然風斯道:「你知道生命究竟是怎麼回事麼?」   鴻飛絲一愣,道:「什麼?」   風斯繼續道:「我竟然就這麼起死回生了,如果不是我親身經歷,我是怎麼也不會相信的,它將科學上對生命的定義完全推翻了。」   鴻飛絲輕歎一聲,聲音微小的連自己都快聽不到了,更別說此時沉浸在思考中的風斯了。   理了理思緒,道:「其實誰也不知道生命該去如何定義,只有那些自以為懂了一切的人才會去定義什麼。在我看來生死或許只是一個轉化形式,在以前你只是以為這種轉化是不可逆的,但現在,你又知道了這種轉化是可逆的,如此而已。」   風斯一震,喃喃道:「不錯不錯,的確如此。其實很簡單的事情,沒必要搞那麼複雜。」一頓,忽想起了什麼,皺起眉頭,問道:「那這個最初的開始從哪裡來的?」   這話沒頭沒腦的突然一問,鴻飛絲知道風斯是在問生命的最初起源,輕輕一歎。   知道風斯因為突然的死,再到現在的復活,違反了他心中從出生開始就種下的規則,此時充滿了對生命的不理解,如果一下解決不好,很有可能從此在他心靈上留下極深的陰影。   連自己現在還是不是自己都搞不清楚的人,風斯此時就算擁有了速的能量,也不可能發揮出來,還可能會讓他陷入癲狂,被自己的能量吞噬。   心中又是一歎,道:「這個問題誰也無法回答你,或許在恆久遠前的一天,一種奇怪的情況下產生了各種生物,人類就是其中一種,而其它的生命形式與人類不同,他們在各自的空間發展著,直到現在。」   風斯神情迷惘,陷入迷思,道:「那誰能知道那種奇怪的情況是什麼嗎?」   鴻飛絲暗叫不好,不及多想,玉手抓住風斯的手,一股真氣傳了過去,想幫他擺脫這種心境自困的境地。   風斯只覺得一陣冰涼的真氣不斷的傳來,他體內此時已沒有真氣做護身,讓他一下一個冷戰從那種迷思中醒來。隨後他也立刻體會到了自己剛才狀況的危險,雖然有鴻飛絲在,他就算在如何迷惘也不會傷害自己或者自殺,但是這種迷思對於自己的心靈修練傷害很大,如果因此而把以前的修為全部毀去,那就要後悔一輩子了。   也幸好剛才鴻飛絲就把自己的真氣封住了,否則真要出大問題了。   心中一陣感激,看向身邊的鴻飛絲。   黑夜中,鴻飛絲的雙眸顯得明亮無比,衣袂隨著秋風不斷飄飛,一張如夢似幻的臉首次如此清晰的出現,特別是眸中射出的關心此時也格外的明顯。   而此時風斯的手仍然被鴻飛絲緊緊握住。   觸手處滑如凝脂。   一陣異樣的感覺突然產生。   不知道過了多久,風斯突然感覺到手中的溫熱小手已經抽開,心中才一震,從異樣中掙脫出來。   而此時鴻飛絲已恢復到平時的模樣,眸中也是一片淡然,整個人又開始顯得如夢似幻般不真實。   連風斯自己都開始懷疑剛才是不是在做夢了。   同時心中一陣內疚,嘴唇欲動但不知怎的,就是說不出口來。   鴻飛絲也是一片沉默,過了不久,突然道:「這裡是別人送我的宅子,在邦都的一角,比較冷清,一般人不會來,我在大門那裡已經輸入了你的數據,你可以任意出入這裡,在這裡住下或者出去都可以。」   風斯一愣,下意識問道:「那你呢?」   鴻飛絲沉默了下,道:「我明天回卡格爾德。」   風斯一震,說不出話來。這幾天都是鴻飛絲陪著他,在意識之中或是在肉體恢復之後,使他產生了一種自己也說不清楚的感覺。   這次與鴻飛絲相見與上次不同,上次給風斯的感覺是神聖不可侵犯的,而且根據速的等級劃分,似乎鴻飛絲比自己高了好幾個等級,自己也從來沒把鴻飛絲當作異性人類來看待,而更多的是去仰視。   這次相見,從一開始就是心靈的交流,意識之中兩人貼的很近,隨後便是自己肉體的恢復,不知為什麼,與鴻飛絲兩次肉體的接觸都讓自己產生了異樣的感覺。   直到剛才那一刻才發現鴻飛絲其實也是一個絕對不輸於雅心一的絕代佳人,而之前自己總是錯將她當作了速。   不過直到此刻,鴻飛絲身上還有著太多的神秘。   鴻飛絲見風斯默不做聲,心中暗歎一聲,看來自己需要早些回去,能量的損耗讓自己做了很多反常的事情了,道:「早點回去休息吧,我走了。」說完,身影一閃,就這麼消失了。   風斯聽到鴻飛絲說到〃我走了〃這句話,才猛然清醒過來,可是身邊已經芳蹤杳杳,而鼻端空留陣陣餘香。   無意識的搖了搖頭,讓自己不要亂想了,轉身回到房中。   在他走進房內後,暗處傳來一聲歎息。   隨後四周歸於死般的沉寂。   ※※※   早上的天空依舊是陰沉的,風斯迷糊的爬起床,宅內已空無一人,鴻飛絲已經回卡格爾德了。   而昨夜裡和鴻飛絲的異樣相處宛如一場夢般就這麼結束了。   又回到房間躺了會,體內毫無真氣可以覺察到,心中一歎,要十天,可能無法趕上比賽了。想起院長對自己的厚望,心中不由一陣內疚,但所幸還有烈雲,荒城等人,修提不也是進入隨心閣修行了麼?但願他們都能挽回學院的聲譽。   他這幾天幾乎都在閉塞的環境中度過,完全不知道外界的狀況,其實現在的隨心學院的聲勢已經凌駕於其它學院之上,僅次於第一位的海凡學院,而海凡學院若非雅心一及時出面擊敗荒城的話,也勢必被隨心學院的聲勢超過。   任何人初一聽到,都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但隨後聽到最近出現的天星武學以及炎陽冰勁都是來自隨心學院,都不由的一驚,再加上傳聞以久的隨心閣武學已有傳人,只憑這三人組合便可以讓太多的人為之震驚。   雖然各大學院的反應不一,但是無論是媒體還是各類組織都已經把隨心學院列為了大熱門,成為了可以和海凡學院抗衡的學院,而原本極受矚目的皇武學院,聲勢則相對下降了不少。   風斯心中此時卻浮起了雅心一的影子,在院長小屋前的精神結界內兩人相互依偎,隨心閣前雅心一送鏈給自己時的表情,以及自己在海凡學院門口與雅心一的那次偶遇,這三次中自然是第一次最為甜蜜,雖然兩人那時還是第一次見面,但是就是那一見面的溫柔讓自己不可自拔,為她而變。而三次中最為苦澀的一次便是最後那次偶遇,到現在心中依舊是揮不去的澀意。   微微一歎,一直陪著自己的鏈子肯定在那次肉體全毀中也沒了,正想著,已走到了大門邊。   伸了伸手,覺得還是有點力氣的,於是走了出去,想看看外面的動靜,尤其是雅心一的情況,他知道雅心一屬於媒體和民間極易談起的話題,所以消息也很容易得到,但是真偽卻無法打探了。   這是一個幽靜的大街,沒有什麼居民區,風斯心中不由訝異,沒想到在邦都還這麼一個幽靜的所在。   他沿著大街走,走了一會,終於在不遠處看見一間房子,心中莫名的一陣欣喜,自從他重新有了肉體之後除了鴻飛絲外還沒見過其它人,此時無論是什麼人,只要見到了就是很高興的。   走近了一看,門前掛了一個牌子,上面寫著「時空研究所」幾個字,應該是一個科研機構,風斯心中更加覺得一種熟悉,心想這應該是從事時間空間研究的機構,我以前也是研究這方面的。   想到這裡,突然心中一動,想起以前因為科研認識的一個朋友,他不會就在這裡吧?   不自覺的走了進去,門口的接待處坐著一位女人,打扮的很入時,但姿色卻是很平庸,大概是因為沒什麼人的緣故,她扭扭捏捏的還在那裡對著化妝盒看,然後不斷的對自己不滿意的部位進行修飾。   風斯走到跟前,問道:「請問這裡有位叫做亞布·愛華爾的嗎?」 ∼第七章天之嬌女∼     那女人用她那只經過無數次修整的眼睛橫掃了一下風斯,皮笑肉不笑的道:「你是哪個?找我們所長有事麼?」   風斯心中一陣欣喜,沒想到這麼容易就找到了他,以前兩人只是利用高科技通訊對著屏幕說過話,還從來沒有過真實的見面,因為心中的欣喜,對於這個小姐的態度就沒多加在乎,忙道:「幫我傳報一下,就說昔日故友前來拜訪。」   那女人終於放下了她的化妝盒,瞟了風斯一眼,忽然一笑,站起身來,道:「你等著。我幫你去通報下。」說完,人走進了後面的屋子。   這一笑笑得風斯渾身直起雞皮疙瘩,在風斯看來,長得美醜關係都不大,就怕那種醜人以為自己很美的而到處作怪,眼前這個小姐很明顯就是屬於這一類。   不一會,那個小姐走了回來,道:「所長正在休息,你願意等一下或者下次再來都可以。」話剛說完,突然從後屋內傳來一個清脆無比的女孩聲音道:「菲菲,是誰找我叔叔啊?」   菲菲臉色立刻變得恭敬無比,低頭答道:「是一個年輕人要找所長。」   那個聲音哦了一聲,道:「問問看來歷。」   菲菲看了看風斯,還沒說話,風斯便已經答道:「就跟所長說是昔日友人風來拜訪過就行了。我先走了,改日再來吧。」   說完便轉身離去,忽然裡面那個清脆的聲音帶了點焦急,叫道:「你等一下,菲菲,帶他到我這裡來,我要見他。」   菲菲一愣,道:「小姐……這樣……不好吧?」   那個被她稱為小姐的女孩道:「沒聽到我說的話麼?帶他進來!」說話的語氣不怒自威。   菲菲不由的一顫,忙低頭應是,然後便把眼神掃向停在門口的風斯,眼神中已沒有剛才的那種輕浮,而充滿了驚顫,似乎被剛才那個女孩嚇得不輕。   風斯心中一陣疑慮,他和亞布從未聊過各自的私事,所以也不知道他會有這樣一個侄女,但是從剛才最後那句話的語氣來看,這個女孩一定有比較高的身份,只看說話的感覺就知道。不是平時都是如此的話,是喝不出如此威嚴的,而這個菲菲又是如此怕她,更加說明了她的身份非同小可。   跟著菲菲走進了後屋,中間經過了一個大廳,應該是平時研究所接待客人的地方,在進去之前,菲菲突然小聲道:「你進去不要亂動,小姐讓你做什麼你就聽她的,千萬不要惹她生氣。」   風斯啞然失笑,心想這個女人未免太奇怪了,她是你的小姐,你當然要聽她的,我跟她又沒關係,和她叔叔平輩論交,按道理應該也該喊自己為叔叔才是,自己不逼她喊自己就行了,她似乎也管不著自己吧,更談不上她說什麼就要做什麼了。   菲菲似乎知道了他的不以為然,小聲的又說了聲:「惹誰都別惹小姐。」話一說完就默默往前走,神色之間很明顯是害怕被裡面那個女孩聽到。   風斯不由訝然,害怕一個人到如此地步的確少見,而且那個人還是一個女孩子,心中升起了一絲好奇之意。   終於,風斯來到了一個屋子,這是一個佈置很簡單的房間,很奇怪的是屋子的中間掛著一層很厚的黑色帆布,使得風斯無法看到那一面,而風斯所在的這半邊房間,只放了一張最普通的椅子。   整個房間的光線都不好,顯得很黯淡。   風斯想問菲菲,但是菲菲到了這裡,便立刻走了出去。   帆布後那個女孩清脆的聲音再次響起,道:「客人,請坐。」   風斯雖身無真氣護體,但是心中坦然,不管怎麼說,別人總不會無緣無故害自己吧,應聲坐下,同時心中突然閃過了在東餐會館時自己被昊天偷襲重傷引起異變的情景。   那次自己認都不認識那個昊天,就被無緣無故的暗算了,心中暗歎一聲,沒有他的那次偷襲以後的許多事情都不會發生,世事難料可見一斑了。   那女孩繼續道:「我叫做秋舞·愛華爾,是亞布叔叔的侄女。不知道能否告訴我你的名字?」一頓,大概怕風斯不肯說,忙補充道:「一會我去跟叔叔通報。」   風斯一愣,秋舞,好美的名字,答道:「我叫風斯,你可以跟亞布說,有來自遠方的故人拜訪,他問姓名你就說是風,這樣他應該就能明白了。」   秋舞道:「我曾聽叔叔提過一個叫風的人,不過似乎不是這個名字。」一頓,道:「先生改過名字了麼?」   風斯一愣,看來亞布對他這個女提過自己,苦笑道:「不改名字怎敢再出現在世間!」   秋舞聲音一顫,道:「真的是你?那個天才少年?」   風斯心中一陣苦澀,並沒有覺察到秋舞話語中突然而來的顫抖,只是獨自感歎道:「是天才就不會犯那樣不可饒恕的錯誤了。」   秋舞沉默一會,再開口時語氣平靜了不少,道:「真的是你。我從來沒見過叔叔如此推崇一個人,你是第一個……」   話未說完,突然喃喃道:「風斯,風死。原來是這個意思。」   風斯心中暗驚秋舞的聰慧,道:「亞布既然在休息,那我就先走了,改天再來拜訪吧。」   秋舞聽到他要走,突然急道:「先生等一下,我有點事情……嗯,想請你幫忙。」話語中微顯生硬。   風斯心中暗動,雖然不知道這個女孩的身份,但是從菲菲剛才的表現來看,估計秋舞說出的話沒有人敢違抗,讓她開口請人幫忙,這可能還是首次,說起來竟然如此的生硬。   秋舞見他默不做聲,忙又道:「風先生,秋舞有事想找您幫忙,希望能答應。」一頓,道:「如果能幫秋舞,隨便你說什麼條件都可以。」   風斯一愣,最後那句話口氣好大,心中一邊開始思索她的身份,一邊笑道:「既然你能滿足我任何條件,那你為什麼還要找我幫忙?你不是已經有足夠的能力對付一切事情了麼?」   秋舞似乎愣了一下,隨後道:「先生原諒,是秋舞說錯了,這世上有些東西不是有權有勢就可以得到的。」話語中竟帶著淡淡的憂愁。   風斯心中正在思索秋舞的身份,聽到有權有勢這幾個字的時候,突然靈光一閃,想起了一個家族。   有權有勢的人很多,但是口氣有秋舞如此大的也寥寥可數,尤其在這個物質富庶的社會,權勢才是真正難得到的。而秋舞年紀不大,只可能是家族勢力。   深吸了一口氣,沒錯,是他們,秋舞?愛華爾──愛華爾家族的人。   這是一個歷史比聯邦長久的家族,一個真正的西部王者家族,勢力大的可以影響到聯邦的存在,也是唯一一個可以和東部的潛龍世家相抗衡的家族,愛華爾家族雖然已經很多年不涉政務,但是他們本身就自稱體系,可以說是聯邦之外的一個小國家,誰也不敢去惹他們。   包括當年的伯拉迪,如果不是得到當時的愛華爾家族掌門人星耀.愛華爾的支持的話,伯拉迪不可能如此之快的就收拾了當時四分五裂的殘局,將地球統一。   自己在學院時便聽說過了兩大家族,獨立於聯邦之外,在學院時還和來自潛龍世家的龍則裕打過一場,沒想到以前認識的亞布居然就是愛華爾家族的人。   其實是他自己不瞭解地球的情況,一般只要聽到愛華爾這個姓的基本上都可以被認做是愛華爾家族的人了,關鍵是這個家族一般不與外界交流,也只在家族的範圍內活動,所以很少能遇到。   秋舞見風斯沒說話,忙道:「先生?」   風斯一下子記憶中驚醒,忙道:「你放心吧,沒有問題!就是沖在你叔叔面子上也會幫你的。」一頓,想起以愛華爾家族的力量都辦不到的事情估計自己也困難,趕忙回了句話,道:「不過要在我的能力範圍內。」   秋舞似乎並沒有想到風斯能不能辦到,聽到風斯答應,聲音突地變得興奮了很多,道:「謝謝先生,可以的話我會感謝你一輩子的。」   話語突然讓人感覺到秋舞此時是一個雀躍不已的小女孩。   風斯正要說話,突然外面傳來一陣奔跑的聲音,轉頭看去,一個高個子金髮中年人正氣喘噓噓的跑了進來,第一眼就看到正坐在椅子上的風斯,面色一喜,隨即瞟了眼黑色帆布,又是一陣色變。   來人正是亞布?愛華爾,他聽到菲菲說有人找他,菲菲又把風斯對她說的話告訴了亞布,他一驚之下趕忙詢問他在哪裡,菲菲有點害怕的告訴他在小姐房裡,他便立刻飛奔過來。   秋舞聽見聲音,叫道:「叔叔,是他,是他來了……」聲音中充滿了興奮。   亞布臉色大變,但隨後平緩的道:「我已經知道了,好的,叔叔會幫你的,你放心吧。」一邊說,一邊用手拉了拉風斯的衣服,指了指外面,示意讓他出去說話。   風斯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讓亞布如此驚慌失色,但仍然點了點頭,跟秋舞告辭。   亞布在一旁也說道風斯遠道而來要帶風斯出去轉轉。   ※※※   就這麼,兩人離開了那間屋子,到了外面,亞布依舊沒有說話,帶著風斯走過大廳,來到門口,經過接待處的時候狠瞪了菲菲一眼,而菲菲也沒有在忙她的那個化妝盒,而是十分驚慌的神色,被亞布一瞪之後更加是渾身發顫。   亞布帶著風斯走到剛才那條無人的大街上,這才明顯鬆了口氣。   風斯滿頭霧水,道:「亞布,出什麼事情了?」   亞布搖了搖頭,看了一眼,臉色又是一變,叫道:「天,你的臉色怎麼這麼差?一點血色都沒有!你沒事吧?」   剛才房間光線弱,而亞布更加是心中有事,直到此刻才開始打量風斯。   風斯自己雖然沒有看過自己,但是身體總是無力卻是事實,估計是自己的身體還沒有恢復過來,不自覺的摸了摸臉,苦笑道:「我總是死不掉的人。」   亞布知道風斯一定發生了很多事情,笑道:「也算你還記得我,知道來這裡找我。」   風斯心中一陣苦笑,要不是碰巧看到以及關於新人類計劃的事情需要找亞布幫忙,否則他實在不想再接觸以前認識的人。   亞布續道:「幾年前聽說你出事了,我就曾經找人調查過,希望能有倖存,但是最後結果是除非有奇跡發生,否則不可能有倖存者。」   風斯苦笑道:「在那樣的力量的衝擊下,的確除了奇跡外其他情況都要死。」   亞布輕拍了拍風斯的肩膀,朗笑道:「不過還好,奇跡發生了,你還活著。」   風斯不想再多談這個問題,苦笑了下,突然想起剛才亞布的奇怪反應,問道:「你剛才是……」   這回輪到亞布苦笑了,道:「世事之奇妙,的確非人力所能測算。」說完,竟然重歎了一聲。   不等風斯再問,亞布道:「秋舞是我大哥的女兒,有次家裡面出了點事情,讓秋舞不小心得了一種怪病,而我大哥因為內疚,所以一邊找最好的醫學專家用最好的藥來醫治她,一邊又寵著她,隨便她做什麼,而秋舞因為這個病變得……唉,性格脾氣變得乖戾無比,任何人只要不滿她意就被她一陣折磨,因為大哥的庇護,她就變成了家裡面誰也不敢惹的小魔女。」   風斯想起剛才菲菲的樣子,心中不由一驚,但是她為什麼看到自己會如此高興,還要我幫她呢?   一種不妙的感覺開始浮上心頭。   亞布看了他一眼,苦笑道:「我大哥找盡所有的醫學名家都沒用,也用盡了古武學方法,都無法幫她把病治好,而秋舞也因為恢復無望,性格脾氣越來越怪,終於有一次她犯了大錯,連大哥都無法庇護了,責罵了她一頓,而她從那次之後就把自己關在房子裡,不吃不喝的,直到被人發現她割脈自殺……」   一頓,歎了一聲,道:「那次我正好在家,為了激發她生存的慾望,就告訴她地球沒有人能治,不代表外星沒有可以治,當時正好在與你聯繫,於是就告訴了她,在地球之外有一個當年地球的移民外星,那裡原來是以研究科技為主,但從元年開始便不再和地球有什麼聯繫,而我因為工作的關係,認識了那裡的一個天才少年,他以二十歲不到的年紀便成了那裡最高研究所的主要成員,而且對……」   看了一眼風斯,續道:「對醫學方面的研究水平更是獨一無二,任何怪病他都能治。」   風斯愣在了那裡,他當然知道那個所謂的天才少年正是自己,但是什麼醫學方面的研究獨一無二純粹是胡扯,自己從來都沒碰過醫學,除了必要的常識之外,其他的實在談不上。   亞布苦笑道:「當時我想的是先讓她有生存下來的希望再說,但又怕謊在當時就被說破,所以想起了你,你遠在智慧星,即便以我們家族的實力也不可能立刻找到你,所以想先拖著,讓她活下來。秋舞當時相信了,也活了下來,大概是因為知道了確切的生的希望,性格和脾氣都開始好轉,而且把以前丟下的武學又重新開始修煉,她是一個極其聰慧的孩子,以前就深得所有人的寵愛,而大哥本也有意把未來的家族掌權人的位置交給她,讓她成為我們愛華爾家族的第一個女子掌權人。」   「現在她因為我的那些話開始恢復正常了,所有人都高興無比,只有我一個人在那裡發愁,畢竟這個拖不了太久,而大哥也催促我快點聯繫你……」   「於是我決定既然已經說了,那就要想辦法幫她治,雖然你不能治,但是不代表智慧星沒有人可以治。於是我立刻趕回研究所,想和你聯繫,想辦法解決,但是這時候卻怎麼聯繫不上你……」   「我一邊調查你的情況,一邊聯繫智慧星上的其他人,終於有天我聯繫到了你的弟弟陽,他是因為翻看你的實驗記錄,知道我們的聯繫方式的,他告訴了我你的情況,我也把我的情況告訴了他,你弟弟人很好,他說幫我查一下,然後又以你弟弟的身份跟秋舞對話,說是你參加秘密試驗去了,暫時無法出來。就這麼一直隱瞞著。」   風斯點了點頭,他終於那次事故之後第一次得到了關於弟弟的消息,同時也對秋舞一陣同情,問道:「秋舞一直沒有懷疑過麼?」   亞布苦笑了下,道:「那孩子聰慧無比,怎麼會不懷疑,只是她從兩年多前開始搬到我這裡來,性格和脾氣都收斂了很多。你弟弟從那時候開始的一年內都經常與她聯繫,讓她等你出來。唉,只要讓她活著還有希望,她就會一直撐著活下去,她實在是一個堅強的孩子。」   風斯一愣,一下子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自己的出現就代表亞布曾經許諾給秋舞的那個希望可以實現了,但是自己並不懂醫學,更加不知道如何去治,那麼……   亞布苦著臉看著他,道:「你的出現代表她可以好了,但是如果你不能讓她好的話她的希望就再次破滅……」   後面的話不用說也知道了,經過了三年的時間,那麼持久的希望一下子破滅對一個正常人來說也難以承受,更別說曾經自殺過的秋舞。   風斯心中一下內疚無比,道:「實在抱歉,我……」   亞布搖了搖手,道:「風,這個不能怪你,其實是該我向你道歉,唉,當時我給了她一個希望,是想讓她好好活下去。可是現在……」語氣一下變得黯淡無比。   風斯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正要問到底是什麼病,轉念再一想,知道了也沒用,以愛華爾家族的實力都找不到辦法救,其他人又能如何呢。   突然亞布啊了一聲,眼睛一亮,道:「這樣吧,就說你沒時間為她治,你很忙……」   風斯苦笑道:「我剛才已經答應她,要幫她一個忙,唉,就算沒答應,我也不可能就這麼丟下她,不去管她。」   亞布一愣,歎了一聲,道:「的確,是我沒想周到。」   隨即苦笑道:「那還能怎麼辦?她已經知道你在了。我剛才拖你走這麼久,就是怕被她聽見我們說話,她原本就是我們家族下一代中最有天分的人,自從三年前恢復修行來,古武學上的造詣已經很深,你可能不知道,這種古武學可以把耳目練的十分靈敏,我就怕被她聽見我們談話。」   風斯微笑了點點頭,表示能瞭解他的話,而亞布並不知道風斯這三年都在隨心學院修行,接觸古武學,但隨後心中便是一動,剛才本來不想問的問題忽然又浮了上來,按照亞布說的嚴重程度,秋舞怎麼可能進行武學修行呢?   遂問道:「秋舞究竟是得的什麼病?」   亞布又歎了一聲,道:「怪病,徹徹底底的怪病。」一頓,道:「你見過一個人在正常情況下突然變胖麼?」   風斯一驚,他心裡其實已經做好了接受任何症狀底怪病的準備了,但是亞布說的變胖,還是讓他吃了一驚,道:「什麼程度的胖?」   亞布苦笑,道:「一個原本體重不超過四十公斤的小女孩突然一下變成了一百公斤,你說這個病怪不怪?」   風斯心中充滿驚異,這究竟是什麼病?一下子增加那麼多體重,體內的各種營養吸收一下子增加,任何人都不會受得了的。   亞布道:「若非我們家族的各類奇珍異品多,來幫她及時補充因為體重增加而需要的營養和能量,她早就被那一次突然而來的病給折磨死了。」說到最後,話語充滿了傷感。   風斯心中也是一陣同情,體重突然增加那麼多,別說一個小女孩就是一個壯漢,身體一下子也不會吃得消,但是另外一個疑問浮了上來,問道:「那她究竟是怎麼會得這個病的呢?」   亞布搖了搖頭,雙拳緊握,目射悲哀,道:「我也不把你當作外人了,很多人都對我們家族這麼多年不涉及政務,也不去管家族之外的事情很奇怪,以為我們在搞什麼陰謀,唉,誰又知道實際上是我們家族無暇外顧。」一頓,看著風斯,道:「秋舞這孩子這麼小就已經被暗算了,你也可以想像到家族鬥爭的殘忍了。」   風斯頓時覺得頭皮發麻,驚道:「你說這是你們家族內部有人暗算秋舞的?」   亞布默然點頭。 ∼第八章豪門春秋∼     一個家族內部總是充滿了矛盾和鬥爭,在愛華爾家族這樣一個龐大的家族系統中,這些則更加突出,當代的愛華爾家族掌權人雷霆•愛華爾即是這類鬥爭的獲勝者,從眾多兄弟中突現而出。   而愛華爾家族有一個家規,那就是一旦掌權人選出,得到長老會認可,其他兄弟絕不可違抗,抑或是暗自不服,破壞了愛華爾家族的整體利益,然而在掌權人選出之前,則可以憑實力來公平競爭。   亞布一歎,道:「原來的本意是想使家族的掌權人名副其實,有能力有魄力,這樣的人才能領導家族發展。這也是當年定家規的人看到潛龍世家因為立長不立幼而引來的許多風波,為了避免領導者沒有個人魅力而使得下面人不服而制定的,。」   「但是與當初的設想不同的是這些年來家族內部內耗很厲害,每代掌權人都要極盡力量維持家族內部的穩定,所以到了這一代,大哥想廢除這個規矩,但是廢除家規不是他隨便能做到的,要通過家族長老會,這又涉及到很多方面的力量對比。」說到這裡,一頓,看了看風斯,似是詢問是否明白這句話的意思。   風斯心想,應該是當年輸給雷霆的其他兄弟,希望能在這一代能夠扳回局面,奪回大權,自然不會隨便讓雷霆通過廢除家規的決定,當下點了點頭。   「大哥準備讓秋舞直接接替掌權人位置,大哥有五個子女,秋舞排行第四,也是唯一一個女孩子,大哥的本意是想讓兒子們看在手足情深的情分上,讓幾個兒女團結一致,秋舞做掌權人,其他幾個哥哥做扶持,這樣讓愛華爾家族結束家族內耗的情況,而重新開始向外涉足。」   風斯聽到這裡,不由一歎,秋舞如何得病的原因自然可以找到了,也難怪雷霆•愛華爾內疚無比了,他自己為家族整體利益考慮,但自己的親手女兒卻因此而被害,看來手足情深比起權勢來還是差了很多。   亞布續道:「當時秋舞只有十四歲,最大的已經二十二,最小的一個弟弟只有十歲,除了這個最小的,大哥把其他四個孩子叫到身邊,告訴了他們上代的鬥爭,讓他們團結友愛保護妹妹,帶領家族走出那個怪圈的困境。除了老二,其他幾個孩子也都答應了。」   風斯修眉一揚,道:「是他?」   亞布搖了搖頭,道:「老二這個孩子,其實心不壞,但是不知怎麼,就愛和秋舞作對,但是他應該不會作出這種事情。」話鋒一轉,轉回了剛才沒說完的話,道:「大哥這麼說了不到三天,秋舞便得了怪病,當時就差點死掉,要不是大哥真氣純厚,一邊撐著她應付體內激增的各種能量需求,一邊給她吃各種珍貴丹藥,增強她本身的抵抗力。就這麼苦撐了三天,終於把這關過去了。」   風斯心中暗歎,一個十四歲的小女孩受到這麼大的痛苦,居然能苦撐下來,實在是了不起,心裡想想如果自己遇到了這種情況,都不一定能撐的下來,但也所幸秋舞是生在愛華爾世家,不然哪會有人用如此純厚的真氣幫她頂住三天,再給她各種靈藥吃補充身體。   再轉念一想,若非是生在愛華爾世家,她也不會得了這個怪病,雖然普通但是一定是一個健康的孩子。   有時候這權勢究竟是好事還是壞事,真的讓人難以分得清楚。   亞布道:「秋舞當時雖然只有十四歲,但是已經是一個小美女了,即便是女人看到了也只有讚歎的份,可是經此一病,身體臉孔全部變形,女孩子都是重視外貌的,她越大身體臉孔變形的就越厲害,唉,有時候我們做大人的都佩服她能活下來,所以每次她亂發脾氣都盡量的寵著她。」   風斯點頭贊同道:「這樣一個女孩的確不簡單。」   亞布歎了一聲,想起即將面對的麻煩,實在是不知該如何才好,道:「最後實在是查不出來什麼,大哥也沒有再提任何關於接班人的問題,只是一心料理好家族的事情,然後再四處幫秋舞找人治病……」   風斯也跟著一聲輕歎,感到世事殘酷無比,這麼小的女孩卻受到了如此大的折磨。   兩人這麼一邊說一邊走,逐漸走到了街區熱鬧的地方,遠離了剛才的冷清,此時已經近中午,街上人來人往,,一些酒館也是三五成群,觥籌交錯,喧鬧異常。   亞布道:「來,我請你吃飯,就當為你接風洗塵。我們邊吃邊說吧。」   風斯一想,自己好像很久沒吃東西,但是不知道怎麼卻沒有感到餓,但被亞布這麼一說卻又感到了腹中空空,也不多說,便跟著亞布走進一家飯館。   亞布像是十分熟悉這裡,一來便往上樓上走。   下面的吃飯的人眾多,並且還有不少人在等著,其間穿梭著送酒送菜地夥計,酒香四溢,十分誘人,但是卻顯得嘈雜無比。   這裡與卡格爾德不一樣,卡格爾德更多的是機器人飯館,即一切都是速食化的,而邦都這裡更多的是人工的,顯得人情味道十足,也是人們經常交流感情的一種方式,所以這類飯館的生意十分紅火。   店裡夥計看見亞布來了,忙迎進樓上的一個靠窗雅座,坐在位置上可以看到街上過往人群。   亞布看見風斯疑惑的眼神,笑著解釋道:「這是特別位置,我因為常來,專門留給我的。」   風斯點了點頭,心想沒有一定的權勢估計常來也不會有這麼特別的位置,想起樓下還在等待著的人,突然真實的感覺到了權勢的作用。   兩人坐下,風斯也不懂這裡的什麼菜式,以前在科研所和學院都是吃的極其簡單的速食餐,跟現在的這種人工服務的飯館很不一樣,各種菜名聽也沒聽過,於是什麼都不管,讓亞布一人擺平。   坐在那裡,倚窗遠望,恰好看到遠處高聳著的聖劍閣,心中不由浮起雅心一的影子。   輕輕一歎。   不知道她可好?   她還記得我嗎?   還記得那個曾在結界中與她同生共死的人嗎?   亞布點完菜,見風斯望著遠方的聖劍閣出神,不由笑道:「那是修行古武學的人心中的聖地,也可以說是全地球的聖地,聖劍閣。」   風斯被他一打擾,思緒收回,笑道:「我知道,所以才想看看。」   亞布從剛才兩人見面開始就為了秋舞的事情傷神,反倒忘了問風斯是如何從那次毀滅性的力量中逃出,這三年又是在做什麼的,此時聽到風斯知道,以為他只是聽到別人說過,沒有在意,續道:「不要小看這個聖劍閣,它的意義比你們那裡的最高研究所意義大多了。」   風斯一愣,知道亞布並不知道自己其實已經在隨心學院生活了三年,對古武學的理解已經和以前大不相同了。   亞布續道:「你們那裡的最高研究所聚集了全星球的天才科學家,最核心的人少說也有十幾個吧?但是聖劍閣只有一個人,而且還是好幾代只出了一個人。」   風斯微笑道:「我離開的時候,高研所一共是十八個人……」突然臉色有點黯然,道:「那一次試驗就死了四個,應該是高研所創立以來最慘痛的一次事故。」   亞布以前就從陽的口中知道了那次事故的慘況,知道勾起了風斯的傷心事,一時之間也找不到話說來緩解氣氛,更加不敢問風斯是如何逃出的。   風斯看著亞布擔心的神色,忙強壓心緒,展顏笑道:「我實在是奇跡中的奇跡,居然逃了出來……」一邊說話,一幕幕場景從心中閃過。   輕歎一聲,道:「來,你繼續說吧,剛才那個聖劍閣什麼的。」   亞布正愁不知怎麼能轉移話題,聽到風斯問,趕忙道:「聖劍閣這代的傳人是雅心一,不知道你見過沒有?實在是一個天下罕見的美女,保證看了就動心,但是動心之後卻絲毫不敢妄動。」   風斯聽到亞布如此描述,仔細一想,實際上是貼切無比,自己不就是這樣麼?動心卻自卑,以致不敢妄動,當下點了點頭,道:「還有呢?」   亞布道:「從海凡學院宣佈繼伯拉迪之後的聖劍閣傳人出閣以來,到現在還沒有敗過,尤其是昨天有人首次挑戰雅心一就落得敗場。」   風斯心想那段時間自己正在鴻飛絲那裡,還是一個只有意識沒有肉體的人,不由問道:「是誰?」   亞佈於是把海凡學院門口荒城挑戰雅心一的事情說了一邊,這些事情雖然他沒有親眼看到,不過在場目睹的人很多,也不乏各大媒體,所以昨天那一戰的各個細節都已經傳遍了天下,一方面震驚於荒城的炎陽冰勁,一方面又震懾於雅心一談笑間擊敗對手的氣度和實力。   此時說給風斯聽自然聲情並茂,宛如親見。   風斯聽得直吸冷氣,那個白憶的修為自己是見識過的,就算身體完好,誰勝誰負也只是未知之數,而荒城竟然如此輕鬆的就擊敗了他,雖然他也同樣被雅心一打敗,但是自己依舊差了荒城一截,說到炎陽冰勁,心中也不太瞭解,只是知道是當年十大高手之一的成名絕技,這還是在學院裡無意中聽人說的。   亞布似是感覺到了風斯的震驚,道:「地球四大學院,這次隨心學院實在讓人震驚……」正要再說下去,菜已經上到。   於是兩人一邊吃一邊說,風斯只是微笑不語,聽著亞布給他介紹各大學院的情況,尤其是剛才提到的隨心學院,心中一片欣喜,不去管荒城究竟有何用意,但至少現在隨心這邊勝券較大,還有一個修提在隨心閣修行,加上烈雲和荒城,這三人應該可以保住隨心四大的位置了,心中一陣放鬆,自己就算趕不上也關係不大了。   亞布哪裡知道風斯心中在想什麼,只是一個勁的介紹地球古武學的發展狀況,最後道:「你們那裡武學似乎也發展的不錯吧?」   風斯啊了一聲,從思緒中驚醒,想起自己以前似乎只在關注手上的研究項目,這些情況其實並不太瞭解,苦笑道:「抱歉,我也不清楚,不過好像有點厲害的人物。」一頓,忽的想起弟弟好像認識幾個,曾對自己提過,但是自己沒有多問,道:「陽好像認識幾個。」   亞布點頭道:「我就是曾經聽陽說過,聽說你們那裡開始大力發展古武學了。」   風斯一愣,智慧星是地球以前的移民星,移民的人大部分都是科技工作者,所以星球格外重視科技發展,對於武學從來沒有重視過,一心發展宇航,想著把人類的腳步在往外擴展。   但是因為星球上的人知識文化程度都比較高,都很在意自由發展,所以對有些愛好武學的人修行古武學也從來沒有干涉過。如果亞布說得是事實的話,那麼是發生了什麼使得高研所改變了最初的想法呢?   在智慧星,由於人口較少,且大部分都是高級知識分子,所以最高研究所就成為了實際上的維護星球的控制中心,除了風斯等十八人屬於最高等級的科學家外,還有近百人的行政人員,編制上屬於最高研究所的下屬機構,雖然比起那十八人來,這近百人太多了些,但是相對於管理一個星球的政府機構來說,這近百人的隊伍可以說是最精簡的行政政府了。   就在兩人說話的時候,樓下也傳來了幾個人說話的聲音,聲音越來越接近,顯然正在走向樓上的雅座。   一人道:「我們有段時間沒見了,這次好容易有機會,該聚聚才是。」   另外一人道:「正是正是,我們上次相見還是一起去隨心學院的那次,今天就缺雅小姐,不然我們上次的幾個人就齊了。」   突然一個女孩清脆的聲音道:「我不也是女孩子嘛?正好可以補雅姐姐的缺。」   其他幾人突然不說話了,但意思都很明顯,那個說話的女孩顯然不能和雅小姐同等級相提並論。   先前說話的女孩突然跺了跺腳,道:「你們真討厭,哄哄人家都不會嘛?」   那前面說話的幾人突然同時大笑起來,其中一個一直沒有說話的人道:「小伊,不要胡鬧了。」   那個被喚做小伊的,嬌哼道:「哼,你們都不是好東西!」   四人說著話便已經走了上來,亞布神色微動。   他們徑直從風斯等人坐位走了過去,到了隔間,也是一個臨窗的位置。   亞布悄聲道:「其中一個是海凡學院的漢偌,其他幾個估計也是四大學院的人吧。」   風斯點了點頭,剛才他聽聲音便已經聽出了第二個說話的那個是萊迪,在聽他們談話的內容就可以知道是那次去學院的幾個人。   這四人中的三個分別是萊迪,漢偌,恩格,正是那日和雅心一一起拜訪隨心學院的三個人,原本都是不認識,但是大家年紀差不多,又都是修行古武學,一段日子相處下來都有了較深的友情,這日難得又遇見了,遂一起到這裡來吃飯,另外那個被喚做小伊的女孩則是恩格的同門學妹,也是皇武學院院長易天的最小的女兒,這次隨著皇武學院來參賽的人一起到邦都來玩。   那四人坐了下來,說話聲音變得很低,但不一會又恢復了正常嗓門,在那邊互訴離別後的種種情況。   這邊亞布和風斯也自顧著自己在吃,尤其是亞布看見風斯臉上血色不足,氣色很差,便不停的勸他多吃些。   突然那邊的萊迪說話的聲音傳來,道:「這次隨心學院算是異軍突起了,這麼一下子便讓人異常矚目。」   漢偌也沉吟道:「是啊,誰都沒想到他們會冒出這麼些人來,那個天星傳人我沒看到,但是荒城上門挑戰卻是我親眼所見,我也看了白憶的傷,炎陽冰勁的確厲害。」   小伊突然喊道:「那不是一樣被雅小姐打敗了嘛!」   恩格問道:「萊迪兄,你當時應該是親眼見到天星武學的吧?」   萊迪沉默了一下,然後道:「說實話,那真的是與我們現在所慣常用的武學不一樣,你根本就不知道他會如何進攻你,那自然你也無法防守了。」   幾個人陷入一陣沉默,唯有小伊道:「不要緊,反正有雅小姐在,都可以贏的拉!」   聽見她如此童真的話,幾個人不由一笑,緩和了氣氛,漢偌道:「比武還要一段時間才能開始,鑒於昨天的情況,我們院長去找了所統領,在正式比武開始前的這段時間,我們學院會佈置了一個試煉場,只要經過約戰,雙方同意的便可以過去比試,所以這段時間估計還有好戲看。」   萊迪道:「這幾天都是隨心學院的人在那邊『表演』。」一頓,掃了一眼恩格,道:「你們學院什麼時候也去比兩場?」   小伊嬌哼一聲,道:「我們才不會那麼早……」   恩格喝道:「小伊,不要亂說話。」   硬生生的把小伊後面的話給阻斷了,然後對萊迪道:「我們學院素來不愛與人爭鬥,所以只要不惹到家門來,什麼都好說。」   萊迪笑道:「嗯兄不要老是防備著我們,你們學院原本是我們其他幾家最看好的學院,現在就算隨心實力突增,但是不代表你們也沒有機會了。」   恩格心中暗暗冷笑,心想:你又怎麼知道你們浩迪斯就一定能保持四大,但其人城府極深,經常在各處與人打交道,所以早已經做到喜怒不表外,表面上仍舊是一幅淡然的樣子,道:「萊迪兄說得是,我們的目標是不會改變的。」   隨後四人便一直保持沉默,各吃各的,萊迪等三人是在心中思慮誰能最後晉級四大,而小伊則是因為剛才被恩格喝了幾句,在一旁氣鼓鼓的不說話。   那邊的風斯和亞布聽著幾人對話,對他們最後那幾句倒也不在意,這種誰晉級的問題,原本就不是靠嘴巴說出來的。   風斯反倒是對那個試煉場十分有興趣,低聲對亞布道:「這試煉場倒是蠻有意思,一方面可以遏制隨意比武影響邦都正常秩序,另一方面由於地點固定又可以讓所有人都看到,起到切磋武藝的作用。」   亞布笑道:「估計特納最看重的還是那第一個作用,就怕擾亂正常秩序,否則他也不會親自跑到所亞德那裡去了。」   風斯想了想,道:「那麼多高級別的高手一下子會聚邦都,如果真是隨便亂打的話,那的確不得了。」一頓,問道:「特納院長和邦都的所亞德到底是什麼關係?」   亞布沉吟一下,道:「應該沒什麼關係,只不過海凡學院身份特殊,特納又屬於上一輩的十大高手之一,平常是不管聯邦政務的,不過一般涉及到平民的事情,他還是願意出頭管的,而所亞德再如何狂妄也不敢不給特納面子,所以他們還算是相處融洽吧。這次特納出面,估計就是怕一堆高手相爭而傷害到平民。」   風斯點了點頭,想起自己還身負院長所托要去找特納的事情,突然眼角一瞥,看見樓下大街上一對男女走過,心中一動,看背影好像是烈雲和林妃文,他們現在似乎是形影不離了,看到幾次都在一起,不知道他們去做什麼?   風斯此時也不敢喊他們,一是怕自己「失蹤」這麼久他們會有一堆問題來問,自己不太好回答,特別是肉體再造,實在太玄妙了,連自己這個當事人都搞不太清楚,又怎麼能對他們說清楚,二是因為一種直覺,總不想太多的接觸林妃文。   亞布見風斯突然停下來不動,以為他是吃飽了,道:「吃飽了?那我們走吧。」   風斯點了點頭,其實他早已經吃飽,不知為何並不太想吃什麼東西,站起身來,與亞布一起正要往外走。   亞布突然咦了一下,擔憂的看著風斯,道:「風,你的氣色好像還是很差,臉上沒什麼血色。」   風斯摸了摸臉,心想不會是肉身再造的後遺症吧,正要苦笑著回話。   突然萊迪等人坐的那邊傳來一聲驚愕的叫聲。   「什麼!」   風斯和亞布訝然回望,雖看不見他們,但是仍然能聽到他們那裡傳來的聲音。   萊迪此時顯然不是和他們在座的幾個人說話,喊道:「你說什麼?」   沉默一會,萊迪道:「今天下午兩點?好……我知道了。」   風斯和亞布對望了一眼,走了下去。   但是是什麼事情會讓他如此震驚呢?兩人心中同時冒出了這個疑問。 ∼第九章密室療心∼     午後,風斯和亞布走出飯館,街上人熙熙攘攘,十分熱鬧,但是亞布卻怕風斯身體吃不消,因為他的臉色此時看來越發蒼白。   兩人走回了原來那條大街,這條街上此時也有了不多的人,不再似方纔那樣一個人都沒,到了時空科研所門口,亞布看了看風斯,道:「你不要進來了吧,免得那丫頭又追著你問東問西的。」   風斯遲疑道:「那你怎麼對她說?」   亞布苦笑了笑,道:「瞞著吧,拖了多久是多久。」一頓,道:「我先送你回去,看你的臉色很差。」   風斯也想不到其他辦法來,畢竟他的確不懂醫,也不知道該如何治,點了點頭,道:「我自己回去吧,就在前面,很近的。」   亞布訝然道:「你說的是前面那棟大宅?」   風斯一愣,聽見亞布驚訝的聲音,知道他可能知道這宅子的主人是鴻飛絲,硬著頭皮點頭道:「是呀,一個朋友借我住的。」   亞布用奇怪的眼神看了看風斯,嘴皮微動,但最終沒有說出來,沉默一會後,道:「那我先回去了,有時間我過去找你!」   風斯心中詫異,即便亞布知道是鴻飛絲的宅子也沒有必要用這麼奇怪的眼神的吧?但是自己沒和他明說,現在也不好多問,點了點頭,往前面大宅走去。   亞布也往他自己的時空研究所走去,剛到門口,忽然裡面風似的奔出來一個人,恰好與亞布撞個滿懷,不由的發出哎唷的叫聲。   風斯一訝,轉頭回顧,只見亞布前面站著一個年輕人,二十歲不到的樣子,還像一個孩子,亞布正怒喝道:「小平,你跑這麼急做什麼?」   那個被喚作小平的臉色紅白不定,氣喘吁吁的道:「所……所長,不……不好了不好了……」   亞布一驚,抓住他的肩膀,道:「發生什麼事情了?」   小平一聲慘叫,道:「所長,疼……」   風斯忙走過來,拍了拍亞布,道:「你先把他放開。」轉頭對小平道:「出什麼事了?」   亞布鬆開了小平,小平顧不上疼,忙道:「小姐……小姐……出事了!」   亞布身軀猛震,和風斯對視一眼,風似的往裡面奔去。   風斯也是同時一震,想往裡面走,但是又怕自己進去使得情況更加糟糕,見小平也要往裡面走,忙拉住他,道:「小姐怎麼了?」   小平知道他和亞布是朋友,剛才又是風斯讓亞布放手的,所以也不隱瞞,道:「小姐今天自從所長出去後,就心神不寧的,老是對我們發脾氣,我們又不敢說話,她就越說火氣越大……」   風斯知道一定是秋舞懷疑了,畢竟他們在秋舞面前時的表現破綻太多,尤其是亞布一見到自己就把自己拉了出去,而且還故意不讓秋舞聽到我們的談話,她那麼聰慧的一個女孩一定會懷疑。   小平還在繼續道:「後來小姐在罵得最厲害的時候,就沒有動靜了,我們又不敢進那個帆布後面看,剛才時間太久了,於是他們就讓我出去找所長回去看,結果在門口就撞上了……」   風斯輕歎一聲,但願不要出事,自己還是不適合進去,拍了拍小平,道:「你趕快回去看看吧。」   小平剛要進去,突然回過頭來猶疑的看了看風斯,問道:「你是不是就是那個天才?」   風斯一愣,道:「天才?」   小平急道:「就是那個能給小姐看病的人!」   風斯又是一愣,他怎麼連這個都知道?還沒說話,小平便已經自己解釋道:「我們幾個人都是老爺派來特別服侍小姐的,從小就和小姐一起相處,這些事情我們都知道。」   風斯心中一歎,不好隨便說不是,道:「對,亞布說的就是我。」   小平撲通一下就跪了下來,語音有些哽咽的道:「求你救救小姐吧,她很可憐的!」   風斯嚇了一跳,趕忙把身子俯下來,要把他扶起來,道:「小平,你不要這麼,你趕快進去看小姐吧,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   誰知道風斯這麼一扶居然扶不動,他身上真氣不可用,身體也剛剛恢復,沒有什麼力氣,而小平隱然是一個武學高手。   小平顯然是在強忍淚水,哽咽道:「先生,只要你能救小姐,要什麼都可以,哪怕是我的命,我和小姐是一起長大的,小姐她人很好,對我們也很好,但是……但是自從得了怪病之後,就跟以前完全不一樣了,老是動不動就罵我們,打我們。但是我們幾個人一點怨言都沒有,我們都知道小姐心裡其實很苦,很苦!我們恨只恨不能幫她,所以……所以只要她能解氣,我們隨便她罵隨便她打,只求她能好好的活下來。」   抬起頭來,淚水早已經奪眶而出,臉上淚痕道道,續道:「自從所長告訴小姐你可以治她,小姐又搬到這裡來住後,心情好了很多,有些時候也能和往常一樣跟我們說笑,但是今天突然又開始以前那樣了,我們很怕,真的很怕怕小姐再做傻事。現在我進去也沒有用,所以我想求先生……求先生一定要救她……」   說著頭竟然不停的往下磕。   風斯聽了小平的話,看著他像孩子一樣的哭泣,心中一陣酸楚,暗歎一聲,非不願,實是不能,唉,但是這話又不能對小平說,他們是天天和秋舞在一起的人,很容易就會被秋舞看出來,罷了,既然一個謊言已經開始了,我就去為她再編幾個謊言,希望她能好好活下來。   正想著,小平頭已經磕下,知道自己扶也扶不動他,索性往裡走去,一邊走一邊道:「快起來吧,你趕快帶我去。」   剛才亞布飛奔進去,心中擔憂無比,時隔三年,她對生活的希望又多了許多,如果這次讓她失望,她可能會再次崩潰,那後果……   直奔進秋舞的臥室,黑色帆布外菲菲和從家族跟秋舞來的小環小情都站在那裡,不敢進去,看見亞布奔了過來,趕忙跑了過去,還沒說話,亞布就揮揮手,讓她們出去,他們幾人也知道站在這裡無濟於事,也都走了出去,守在外面。   這塊黑色帆布是按照秋舞的要求特別製作的,保證她在裡面能夠空氣流通,不覺得憋悶,而又不會讓外人看到她。   即便亞布是她親叔叔,也很少直接走進去見到秋舞,此時他也顧不得其他,直接伸手拉開黑色帆布,走了進去。   他暗忖裡面已經沉默了一段時間,希望不要出事,剛把眼光掃進去,便不由得一愣。   帆布後是一個佈置的很精緻的房間,樣樣具有,除了光線稍微黯淡些,其他的與每個房間都一樣,這些都是亞布親自為秋舞佈置的。   讓亞布一愣的是秋舞,在伸手拉開帆布之前,他早以前做好了各種預想,但是秋舞卻不同於這些的任何一種表現。   一張紅木椅,身軀肥大的秋舞正靜坐在上面,雙手鬆弛的下垂在椅子的兩個手把上,與亞布的金黃色頭髮不同的是,烏黑的秀髮披在肩上,從髮質上可以看出秋舞還是一個年輕的女孩,臉上的肉堆積著,使得雙眼看上去是睜不開的樣子,此時雙眸無光,即便看見亞布走了進來,也只是眼角稍掃,其後便是一片木然。   亞布一陣心疼,走了過去,輕撫秋舞的秀髮,道:「孩子,怎麼了?是不是叔叔不在,你不開心了。」   秋舞依舊是一幅木然的樣子,動也不動,坐在那裡。   這幅樣子比大喊大叫更可怕,亞布心緒一陣翻滾,喊道:「秋舞?」   秋舞依舊是那幅木然的樣子,一點反應都沒有,亞布抓住秋舞的手,喊道:「秋舞,秋舞,叔叔在跟你說話!」   以前雖也有過秋舞的情緒不正常,但是每當亞布親自出現來說話的時候,秋舞總會很順從的聽著亞布的話,但這次……   就在亞布心裡思緒萬千的時候,秋舞終於有反應了,微微把她那個肥大的頭轉了過來,眸中依舊無光,道:「叔叔,你是不是一直在騙我?」   亞布看著這個樣子的秋舞,想起以前那個體態輕盈,嬌美無比的少女,心中一酸,鼻子也是酸楚,道:「不會,叔叔不會騙你的。」   秋舞眸中神光微顯,但依舊是木然一片,道:「那叔叔為什麼把他拉出去說話?還故意走得那麼遠,不想讓我聽到!」一頓,臉上開始有點反應了,道:「而且叔叔的氣孔外擴,血脈運行速度加快,是緊張的表現,如果不是怕我發現什麼,又怎麼會這麼緊張?」   亞布頭腦一炸,第一個問題自己還可以解釋,但是第二個是秋舞通過她特有的心法觀察得到,是自己當時不自覺的反應,一下子愣住了,不知道該說什麼掩飾才好。   秋舞眸中精光連閃,緊盯著亞布,顯然亞布此時的反應是很難瞞得過秋舞的,眸中光彩逐漸逝去,顯然不需要再問了,答案已經很明顯。   突然一個清朗的聲音響起,道:「你叔叔只是擔心你因過於激動而影響到治療……」   正是風斯及時趕到,他走進來的時候正好聽到秋舞對亞布的問話,心中一邊訝異秋舞的心細,居然能從這些很細微的生理反應中觀察出人的情緒變化,同時也暗暗喊糟,怕亞布被秋舞這麼突然一問而說錯話。   聲音剛落,風斯人已經到了秋舞的面前,秋舞兩條縫般的眸子中露出慌張的神色,雙手微舉,想擋住自己的臉,可是風斯已經走到了面前。   風斯心中暗歎,先且不論這樣的體重增加給秋舞帶來多大的身體痛苦,只從外表上便使得秋舞多了很大的心理壓力,從見到自己的反應便可得知,她大概是很久沒見到陌生人了,十七八歲的少女應該是活著陽光下,有著爽朗笑聲的,可是……   知道秋舞很在意容貌,風斯在看到秋舞時,臉上不敢露出半點驚訝的神色,但心中卻是不由的一震,秋舞這種病態的胖實在是太誇張,整個人就像一個肉球,與其說是坐在椅子上,倒不如說是很多肉堆在椅子上。   心念電轉,但嘴上卻續道:「無論什麼治療,病人的心態是最為重要的,你叔叔怕影響你即將開始的治療自然會緊張了,至於他為什麼要拉我出去,這其實很簡單……」一頓,露出一個很燦爛的笑容,眨眨眼睛,道:「因為我肚子餓了,他帶我去了離這裡不遠的一家飯館,你叔叔請我吃頓飯,秋舞小姐不會有意見吧?」說著又笑了起來。   秋舞眸中神光隱現,緊盯著風斯,剛要說話,風斯又道:「這些原本是我不讓你叔叔告訴你的,你叔叔是一個守信的人,所以他不好回答你。」   秋舞把頭轉了回去,一個人平視前方,不再理兩人,但是眸中已經不再似剛才那般黯然,不斷變化的神光表示她心裡正在考慮風斯所說的話。   亞布知道剛才要不是風斯及時說話,就徹底被揭穿,此時著急的看了看風斯,只見風斯搖了搖手,示意不要著急。   兩人就這麼靜靜的等候在一邊。   良久,秋舞緩緩道:「不知道先生需要如何治療?」   亞布微微鬆了口氣,但是知道她秋舞觀察細微,不敢露出太多情感,那邊風斯已經笑道:「放心吧,秋舞小姐,現在最需要的就是你的配合。」   秋舞有點訝然,道:「什麼配合?」   風斯道:「保持你心態的正常,不要悲觀,也不要樂觀,畢竟你得的病時間已經很久了,治療需要一段時間。」   秋舞歎道:「先生,三年多了,三年多來我一直如此,你說的我會盡量做到,但是我無法保證我一定能做到。」   風斯微微一笑,道:「秋舞小姐放心,頂多再需要半年到一年,你就可以恢復正常了,到時候隨便你做什麼都可以,你叔叔,我,還有你的家族,都會為你高興的。」   秋舞微點了點頭,道:「我曾聽陽大哥說過,說他的哥哥是世上最了不起的科學家,當他還在街上和人打架鬧事的時候,他的哥哥便已經開始進實驗室研究課題項目,而當他自己進入實驗室的時候,他的哥哥便已經進入了智慧星的最高研究所,成為了高研所十八人中的一個。」一頓,道:「陽大哥還說他的哥哥什麼都好,人也帥脾氣也好,可是他的哥哥有一項最不如他了……」   風斯和亞布原本就在默默聽著秋舞說話,尤其是亞布心中高興異常,秋舞從來沒有一次說過如此多的話,也沒有那麼多的感情表露出來,此時聽到秋舞的最後一句話,不由問道:「啊?是什麼不如陽?」   秋舞眼光中微帶笑意,看向風斯,道:「在我已經有過三四個女友的時候,哥哥還一個都沒有過!」她這句話是用著陽的語氣說出來的,此時說來讓人感覺秋舞似乎恢復到了以往的樣子,顯得俏皮無比。   風斯一愣,有點尷尬的道:「這小子盡亂說話!」   亞布則在一旁大笑道:「風,你不會吧?這麼大了還沒有過……」   風斯忙打斷道:「我們不討論這個了,那個……秋舞,你……」   亞布笑道:「要不要我給你介紹幾個?」   風斯臉色雖然依舊蒼白如紙,但是明顯顯得尷尬無比,乾咳一下,道:「秋舞,把你的心態調整好,我現在還缺些藥物,過段時間會有人給我送過來的,到時候就可以對你進行初步治療了。」   秋舞收起笑意,微微點頭,道:「我想知道我到底得的是什麼病?」   風斯知道關鍵時候到了,如果在這點上不能讓秋舞相信自己的話,那麼前面所說的都白費了,微微整理了一下思路,道:「我只是聽你叔叔說了下你的病因和病症,本來不敢確定,現在看了你,有點確定了。」一頓,道:「其實你得的不是病!」   這句話一說出來,亞布和秋舞同時一震,幾乎所有愛華爾家族的人都認定秋舞是中了別人暗算,但是誰也不敢說出來,因為能夠暗算到秋舞的人自然不會是外人,而是家族自己人做的,但是又找不到任何證據可以表明是誰做的,在這種情況下,隨便亂說話會破壞家族內表面上的團結,自然不能亂說。   而知道內幕的人會更加心寒,因為秋舞得病是在雷霆宣佈她為本代掌權人之後幾天發生的,而當時在場的人就是那五個人,雷霆,秋舞以及秋舞的三個哥哥,秋舞的弟弟則因為太小沒有參加,嫌疑最大的就是秋舞的三個哥哥,親生骨肉相殘,這對於雷霆來說實在是一個最大的打擊,所以他在秋舞得病後閉口不談秋舞是中了暗算,而只是說得了怪病,其實就是有意識的在迴避問題,否則即便查出來了,不但令家人傷心,更加會影響到他在這個大家族的聲望和地位,這樣的家族醜聞如果再被那些喜歡亂報道的媒體發現,更加會影響到愛華爾家族的聲譽。   所以雷霆只能一味的補償秋舞,希望能竭盡力量挽救回她的生命。   包括秋舞自己,她也不敢往這方面想,畢竟是和她一起長大的親生哥哥,從小一直那麼愛護著自己的哥哥們,居然會下這樣的暗算給他們那麼疼愛的妹妹,即便是真的如此,她也無法接受,所以潛意識中也在逃避這個問題,只把怒火發洩在東西上,有時更會假想出一個敵人來發洩。   此時聽到風斯這麼一說,心神一震,正要讓風斯別說下去了,但將他們的反應盡觀察進眼底的風斯已經續道:「你的問題其實並不是病,而是心,你的心控制了你的身體,你的身體可以治,但是你的心卻不是可以用普通的藥物可以治療的。」   亞布和秋舞都鬆了口氣,不是他們以為的中了親人的暗算,秋舞問道:「那需要怎麼治?」   風斯突然目射精芒,身上衣袂無風自動,道:「你現在的情況只有先治心,然後再用藥物,才能讓你恢復如初。」   秋舞頓時只覺得風斯眸中射出的精芒似有實質般直穿自己,而自己又似剛出生嬰兒般在風斯面前毫無遮攔。   風斯卻是另外一種感覺,從開始進來他便煞費苦心的營造各種形勢讓秋舞相信自己,但苦於真氣全無,無法繼續施展,只好試著用潛藏在心神中的精神異力,只是希望鴻飛絲並沒有把精神力也一起封住,而能造成讓她有些好點的感覺。   誰知道這麼一用精神異力便頓時感覺到一股完全不同於真氣的力量,這股力量他自己幾乎很少主動用過,此時只感覺到跟以前大不一樣,記憶中精神異力用的最主動的一次就是無為院長利用同樣的力量入侵自己的大腦,但是那時候自己只會進行抵擋,但是如何運用它去攻擊還是摸不到門路,但此時風斯的感覺卻是自己可以自由控制,可進可退。   其實在平常的真氣進攻中,精神異力一直潛伏在心神之中,隨著風斯心神修煉的不斷提升,這股力量也不斷壯大,但是因為常人意識中真氣力量才是最直接最明瞭的攻擊力量,往往忽略了精神異力,也使得他幾乎不再使用精神異力,而直到此刻,因為被鴻飛絲封住了真氣力量,他平常一直隨著心神修煉的精神異力才逐漸顯現出來。   頓時,一個大膽的念頭浮了上來。   如果自己把精神異力探進秋舞的腦中,不知道會不會找到一點解決辦法? ∼第十章驚人消息∼     風斯只是心念一動,精神異力便自然而然的如真氣般向外釋放,但剛接近秋舞的心神便被一陣大力反彈回來,繼續試著往前進,但始終只能在外圍繞圈,秋舞的心神彷彿被一個密不透風的牢籠罩著,將外面一切試圖闖進去的力量都擋住了,同時也使得她自己被困在了裡面。   終於在風斯多次試圖進入秋舞心神後,緩緩的心神處竟然打開一個缺口,風斯一喜,剛要進去,缺口處突然一陣強大的力量彈了出來,心神劇震,這股力量比自己的精神異力強的多。   心中大嚇,這畢竟不同於真氣相鬥,精神異力萬一有個損傷,對風斯這種修煉心神的人的打擊會很大,趕忙收回異力,無風自動的衣袂逐漸恢復了正常,而頭上豆大的汗珠也滾了下來,臉上越發顯得蒼白。   風斯不及多看周圍,忙閉上眼睛,剛才雖然沒有正面與那股力量相鬥,但是精神異力已經耗損不少,偏偏此時自己的身體很差,臉上汗珠不斷往下滾,一段時間後,終於輕吁出一口氣,睜開了雙眸。   秋舞和亞布正用關切的眼神看著自己。   風斯微微一笑,道:「沒事,休息會就好了。」   亞布呆呆的道:「你剛才做了什麼?」   風斯一掃秋舞,見她也是一臉茫然,心中訝異,難道剛才那股力量的使用難道她不知道?不由問道:「你剛才有什麼感覺?」   秋舞一怔,道:「好像是有什麼,但是好像又什麼都沒發生。」   風斯問道:「你沒有用什麼力量嗎?」   秋舞茫然的搖了搖頭,道:「沒有,我什麼都沒做。」   亞布催問道:「風,到底是怎麼回事?」   風斯把剛才的情況講了一邊,亞布和秋舞都是一愣,亞布眉頭緊皺,道:「你說的那股力量會是什麼?」   風斯搖頭道:「不知道,不過很可能就是讓秋舞以前的治療全部沒用的原因!」   秋舞啊了一聲,道:「不可能啊,如果真有這麼股力量在裡面的話父親一定能感覺到的,我自己也應該有感覺的。」   風斯苦笑了笑,道:「這才是最關鍵的問題所在。」一頓,道:「好了,你好好休息吧,我和你叔叔商量一下藥物的問題,可能最近一段時間還不能開始具體的治療,不過你要把心態保持好,相信我們會盡力的,畢竟你等了我三年。」   秋舞眸中明顯有了笑意,道:「我相信你。」一轉首,對亞布道:「對不起叔叔,剛才是秋舞不對。」   亞布心中一酸,摸了摸她的秀髮,道:「哪的話,孩子,是叔叔不好,一直沒能幫你治好。你剛才把小平他們嚇壞了,現在好好休息吧。」說完,一轉身便走了出去,他此時有滿肚子的話要和風斯說。   風斯打了一個招呼也走了出來。   與剛才相似,兩人一路走出來都沒有說話,而守候在門口的小平等人看見兩人出來,不知道裡面發生了什麼,但隨後就聽到了秋舞清脆的聲音喊他們進去,知道秋舞沒事頓時幾人滿臉喜色,用感激的目光看著風斯。   風斯心中苦笑,微微點了點頭,便和亞布一起走出了研究所。   出了研究所,亞布便長舒了一口氣,道:「今天幸虧有你,不然……」   風斯道:「秋舞今年有十七了吧?這麼小的女孩觀察力就這麼強了,實在是厲害。」   亞布笑道:「不然你以為我大哥會隨便把位置給人麼?莫不是秋舞從小就表現出來的那種領導能力,他怎麼會把位置給秋舞?畢竟這關係著一個龐大家族的未來。」一頓,皺眉道:「剛才你說的那些到底是真是假?」   風斯苦笑道:「一開始是假的,但是後來我也分不清楚是真還是假了。」   於是便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剛才走進來之前他便已經想好說辭,絕不可太過平常,否則無法取信秋舞,但是也不可太過荒誕,過於荒誕很可能會讓她生疑,尤其秋舞現在是敏感又多疑,怎樣才能做到既讓秋舞覺得可信,同時又會讓她覺得是自然而然的呢?   他從亞布口中知道愛華爾家族內部一些大概的矛盾,而且是一種糾纏於手足親情之間的權力鬥爭,這在當年只有十四歲的秋舞心中一定會造成很深的陰影,而亞布從頭到尾描述時就只說了秋舞是得了怪病,明顯是在避諱秋舞是被人暗算,而這個暗算又是牽涉到雷霆的幾個兒子,也就是秋舞的親生哥哥的。   所以他一上來便直接說出秋舞不是得病,看了兩人反應,知道果然如其所料,而後提出治病先療心這一說法,就是為了做到讓秋舞感覺到自己不是那種普通的醫生,提出這種非常規的療法,從療心開始,而後再借口缺少必需的藥物,以爭取更長的時間。   亞布感激的道:「也真難為你這麼花心思了。」隨即疑問道:「那後來怎麼回事?那股什麼力量?也真奇怪,你說的這麼玄,秋舞居然也就相信了……」   風斯道:「可能她也感覺到了,那股力量的確是屬實的,可能秋舞的問題真的與這個有關,我雖然不懂醫,但是這種肥胖的問題再如何難治,也不可能難倒一大批醫學家,他們的治療可能並不是沒有用,而是根本沒有被用到。」   亞布一震,道:「你的意思是?」   風斯解釋道:「可能在藥物或者其讓方式的治療對秋舞的身體進行作用之前就被那股力量給擋住了。」   亞布像是突然記起什麼,喃喃道:「的確有可能,以前無論什麼藥物到秋舞的身體就跟石沉大海一樣,一點反應都沒有。」   風斯點頭道:「這時候,醫生們肯定首先想到的是自己的治療方式不對,或者說是自己的問題,但是沒有想到秋舞本身究竟有沒有接受到治療。」   亞布忽然一聲大吼,興奮的抱住風斯,道:「你真的是一個天才,天才!」   風斯被他抱的渾身酸疼,忙道:「你快鬆開,被你抱死了那我可就冤了!」   亞布忙鬆開手,興奮的道:「我太高興了,秋舞真的可以好了!我馬上就告訴大哥去!」說完,便要回研究所。   風斯忙拉住他,道:「你先不要激動,這事情沒這麼容易,你想想看,以你大哥的功力還有秋舞自己都沒有察覺到有任何潛伏的力量。那麼該如何剷除它更加沒辦法了。」   亞布一怔,問道:「那該怎麼辦?」   風斯苦笑道:「我暫時還不知道,剛才那次接觸,如果不是我退的快,估計我就完蛋了。」   亞布想起剛才風斯汗珠直落,面如白紙的樣子,的確危險,道:「那該如何辦?」   風斯見亞布連問了兩個怎麼辦,不由笑道:「亞布你何時變成只知道問該怎麼辦的人了?當年的你可是很囂張啊!」   亞布知道風斯說得是以前兩人在一起交流科技研究時,自己總是一幅氣勢洶洶的樣子,不由赧然道:「那時候年輕氣盛,這幾年收斂很多了。」一頓,道:「我再如何氣勢洶洶,碰上你這個軟硬不吃的人不也是完蛋。」   說完,兩人同時大笑。   原來兩人以前在一起討論研究,亞布無論何時說話都是一幅氣勢洶洶的樣子,而風斯則始終是不快不慢,不慍不火的,讓人有種即便是天塌下來他也會當被子蓋的感覺。雖然只是平和的寥寥數語,但往往切中要害,一針見血。所以一般爭論到最後都是風斯贏。   兩人笑罷,亞布看見風斯臉色越來越差,道:「我送你回去吧,我們一邊走一邊聊。」   風斯也在感覺到自己渾身正在乏力,點了點頭,道:「好,我們走。」   亞布一邊走一邊道:「你笑我歸笑我,不過這個辦法還是要你來想。」   風斯點了點頭,心中閃過無為院長的身影,我的精神異力不夠,但是修老師的應該足夠了吧?不過就是不知道那股力量到底是什麼,如果知道的話針對性強些。   心念電轉,嘴上答道:「我一定盡力。」   亞布突然道:「對了,一直忘了問,我能感覺到你體內沒有真氣,但是你怎麼會這個什麼精神異力的?」   風斯正要把自己這三年的經歷說出,突然整個邦都的上空一個聲音傳出:「聯邦的自由民眾們,這裡是聯邦行政總部,所統領即將做全球直播的演講,時間定為兩點,還有兩分鐘,希望地球上所有的民眾們都放下手上的事情,來聆聽統領宣佈的事情,這將直接關係到我們的切身利益。」   風斯與亞布均一愣,風斯因為只來了三年,且都呆在偏遠的學院內,不由問道:「這邊經常有這個什麼全球演講嗎?」   亞布搖了搖頭,道:「上一次還是他的就職演說,以後這麼多年都沒有過了。」   風斯一驚,忽的想起了在飯館時萊迪驚詫的叫聲,當時他說話中就提到了下午兩點,可能會有什麼大事宣佈。   兩人繼續往前走,到了大宅門口,風斯剛往那裡一站,大門便自動打開了,風斯怕自己進去了門會關掉,便讓亞布先進,然後再隨著他一起進去。   風斯沒注意到亞布臉上的驚異神色,只想著到底會有什麼事情要讓聯邦如此興師動眾,進行全球直播,而亞布則滿臉驚異的一路看過來,直到風斯住的地方為止。   風斯坐在床上,而亞布則坐在旁邊的椅子上,亞布正要說話,外面來自上空的聲音再次響起,這次與剛才那人的聲音已經不同,是一個沉厚的男聲,道:「各位聯邦的民眾們,我是所亞德,身為無為聯邦第三任領導人,一定會在前兩任的基礎上繼續保持自伯拉迪統領開始的自由民主,也會繼續保持著我們地球的和平。」   風斯一怔,望向亞布,道:「不是說有重要的事情宣佈麼?怎麼變成他自己的宣揚大會了?」   亞布被風斯說的一笑,道:「他就這個習慣,應該馬上就有了。」   果然所亞德道:「下面有一個重要的事情要宣佈……」語氣一頓,全球數十億人關注著,他們都知道聯邦不會隨便開這種全球直播,除非很有必要的時候才會使用,都期待著所亞德後面的話。   所亞德突然語氣中透著一股滄桑感的道:「西元2510年,被我們後世人類譽為的第一次科技黃金發展時期中,『飛揚號』載著地球第一批人類移民遷往了當時被我們發現適合人類居住並保留大量科技資料的智慧星,這件事情在當時以及在現在看來都是令人矚目的,也是無法超越的,畢竟在』飛揚號』之後地球就再無宇航船能夠進行星際航行了,直到現在為止。」   從剛才所亞德提到西元二五一零年時,風斯便已經感覺到了他要說得是什麼,心神劇震,臉色連變,他們終於決定要回來了!   亞布關切的問道:「你沒事吧?」   風斯擺了擺手,道:「繼續聽。」   「從飛揚號出去之後至今大概已經過了四百多年,名義上智慧星還是地球的移民星,但是實質上雙方已經是平等的,聯繫也是若有若無。」語氣一揚,道:「無為元年開始,在無為之主伯拉迪的領導下,雙方有了一些固定的聯繫,最近更在科技研究方面有了合作,直到前段時間,他們主動發了訊息給我……」一頓,一字一頓的道:「要求回來!」   這最後四個字雖然簡單,但是在此刻聆聽著所亞德講話的地球數十億人聽來卻如同一聲悶雷在耳邊炸開,頓時地球的各個地方同時沸騰了,有的歡呼,有的驚慌,有的沉思,還有的無所謂。   歡呼的是一些人認為智慧星上高度發達的科技一定能帶領地球走向繁榮,進行星際航行,走出地球這個狹隘的範圍。   驚慌的是老一輩人,聽到「回來」這兩個字,心中一驚,想起了無為元年即開始流傳的一個傳說,當出去的人再回來時世界便不再安寧。難道在世界才和平了八十年後又要開始大亂了?   沉思的是那些瞭解歷史的人,畢竟西元二五一零年至今已經四百五十多年,這四百多年中地球經歷了太多的風雨,而當年移民出去的人類,遠離地球那麼多年,他們究竟發生了什麼變化?   還有不多的人則是無所謂,在他們想像中這類事情離他們很遠,他們需要做的就是抓緊時間享受人生!   而房內的亞布則驚呼一聲,向風斯問道:「這是真的麼?」   風斯身為智慧星高研所十八人之一,雖然不參與這些決策,但是消息肯定是會有的,這也是亞布問他的原因,因為他知道高研所在智慧星的份量有多重。   風斯眉頭緊鎖,點頭道:「這個提議在我離開之前就已經討論很久了,沒想到他們今天真的決定這麼做了。」   所亞德仍在說道:「如果他們要回來屬實的話,這將會是地球與智慧星百多年間最緊密的一次聯繫,上次是第一代無為之主伯拉迪在少時曾拜訪過智慧星,但此後再無更多聯繫。」   一頓,續道:「兩天前,聯邦軍部的斯達將軍已經前往星際門迎接智慧星來人,上午傳來消息,見面非常順利,他們將在兩天後到達地球,聯邦到時將安排特別隊列進行歡迎,到時也將會有全球直播影像來直播這歷史性的一刻。」   這星際門是當年做星際宇航做中轉站的地方,自從飛揚號進行星際宇航後的很長一段時間還在使用,但當地球戰爭爆發後,中轉站便被地球廢棄了,直到最近幾十年,在智慧星的幫助下,地球才開始重新建設星際門,而這裡也成為了地球對外的最直接窗口,除了軍用外,也提供給一些特別權勢的人參觀遊玩,畢竟目前能夠站在地球之外回眸地球的地方就只有星際門而已。   亞布似乎感覺到了風斯的不對勁,問道:「你們決定回來,是為了什麼?」   風斯此時心中其實翻起了驚濤駭浪,這個回歸計劃早在自己還沒進高研所時便已經開始討論,當時爭論的焦點就是為了什麼而回歸,智慧星的發展早已經超越地球,進一步的星際航行也只是排在日程表上即將進行的事情,那個落後的地球到底有什麼值得我們回歸的?   腦中一下閃過了過去的事情,聽到亞布的問話才一震醒來,道:「我暫時也不知道,不過既然主動和聯邦政府聯繫的話應該不會是什麼壞事。」   亞布笑道:「是啊,如果能把你們那裡的科技拿過來,地球的發展將會一下加快,星際航行很快就可以實施,我們人類也終於可以進一步探索宇宙。」   風斯心中一動,道:「只怕地球的聯邦政府不會這麼想。」   亞布出奇的沒有反駁,沉默一下,歎道:「是啊,我這個時空研究所要不是有我們家族給撐著,只怕早就倒了。」   風斯本想趁機詢問新人類計劃的事情,此時心中一愣,道:「怎麼回事?有比你更好的研究所?」   亞布傲然道:「當然不是,在地球這方面我是頂級的了。」   風斯笑道:「那你還愁什麼?」   亞布面色一苦,道:「關鍵是聯邦政府根本不重視這方面,我也沒辦法,資金少的可憐。最近幾年連一些基本的科研資金都沒了。」   風斯啊了一聲,心中大概猜到是怎麼回事了,故意問道:「地球沒錢了嗎?不重視這個,那聯邦政府重視什麼研究?」   亞布苦笑道:「誰知道他們搞什麼鬼,每年遞交聯邦大會審議的科研資金一大堆,就是輪不到我們……」   風斯點了點頭,道:「現在聯邦這邊最好的研究所是什麼?」   亞布道:「應該是聯邦政府直屬的政府研究所了。」沒等風斯再問,續道:「所長是罕布爾,一個頂級的生命科學家。」   風斯心想果然如此,他剛才便已想到聯邦每年劃撥的大量科研資金估計都被用於研究新人類計劃了,又想起華薩曾經說過的話,在科技的作用下人類已經不再是人類,真正的人類正在沒落,而聯邦也開始了開發新人類。   暗歎一聲,道:「我聽說聯邦政府正在研究開發新人類的計劃,你聽說了麼?」   亞布一震,緊盯著風斯,道:「你從哪裡聽到的?」   風斯索性把他自己三年前便來地球的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邊,包括參加自由聯盟會議的經過,中間很自然的略去了他自己的感情問題,以及關於速的問題,前者不想說是怕給雅心一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後者略去則是因為太過玄妙,說了亞布估計也不一定會相信,另外說到速必然要提到鴻飛絲,在未經同意的情況下,不能把鴻飛絲的真實身份暴露出來。   亞布聽著風斯的講述,目瞪口呆的道:「這麼說,你現在是隨心學院的五個參賽人之一?是……隨心閣傳人?」   風斯點頭道:「可以這麼說吧,但是我因為一點意外現在受了傷,短期內不能使用真氣。」   亞布一呆,道:「怪不得你臉色這麼蒼白,你說的那幾個奇怪的人會是誰?」   風斯為了不提到自己肉身再造的過程,只是略提了一下過程,說是被幾個奇怪的人打傷了,此時聽到亞布問,苦笑下道:「我也不知道是誰,可能是我修行還是不夠,畢竟是半路出家的,很難和那些從小修行的人比。」   說到這裡,心中掠過小寧的身影,那麼小的孩子居然有那麼可怕的力量,難道真的是自己修行時間太短的緣故?連一個小孩都不如。   破龍拳?!這究竟是什麼武學?有機會一定要去查一查。   亞布安慰道:「你能進隨心閣足以說明你有不弱的實力,畢竟你以前主要從事的科技研究。」一頓,感歎道:「天,我實在還是不敢相信你以前看上去那麼柔弱的一個人居然會修行古武學,還代表我們地球的四大學院之一參加學院賽。」   風斯一愣,道:「柔弱?我什麼時候柔弱過了?」   亞布笑道:「你不知道以前你穿高研所工作服的時候,整個人死板板的,秀氣的臉上總是露出那種一本正經的神色,哈,不知道多麼有意思。」   風斯摸了摸臉,道:「我以前很死板麼?」   亞布道:「難道沒人跟你說過嗎?一副天塌下來你頂著的表情,嘴角邊有時候能有點笑容,但是也是屬於那種掌握一切的自信笑容……」   風斯道:「好像陽跟我說過,不過那很自然吧?」   亞布一副無奈的樣子,道:「自然?天啊!這就是你一直沒女人的原因了。陽就很容易調動人的情緒,也很會哄女孩子開心。你呢?整天死板著臉的,誰會喜歡?」   風斯一愣,亞布說的不錯,從小到大弟弟陽總比自己有女人緣的多,他的確很會調動別人情緒,身邊也總有著一堆人圍著他,而自己通常就是一個人看書作實驗,工作中的同事都是比自己大了一截的人,偶爾有幾個同齡人也都是用一種奇怪的目光看著自己。   亞布見風斯不說話,以為自己說話說過火了,忙道:「你沒事吧?我隨便開開玩笑的,不要當真了。」   風斯搖了搖頭,道:「我沒事,想起以前的一些事情了。」   亞布知道他有點感觸,為了幫他分神,忙轉移話題,道:「你馬上準備怎麼參加比賽?」   風斯還不知道比賽延遲的事情,約莫就在這幾天了,但是因為這些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他有點搞不清楚日期,不由問道:「今天幾號了?」   亞布道:「今天27號,離比賽還有十幾天吧。」   風斯一呆,道:「十幾天?27號的話應該只有三天了啊,1號開始。」   亞布驚道:「你不會不知道比武推遲吧?改在10月15日了,聯邦八十年大慶前三天開始,這樣可以在大慶時將比賽進入複賽,這樣作為八十年大慶的特別節目。」   風斯一呆,道:「我的確不知道。看來我還是能趕上最後比賽的。」   亞布笑道:「那當然,你是隨心閣傳人,是隨心學院的真正頂樑柱。」一頓,感歎道:「剛才還在飯館跟你大談四大學院如何呢,原來你小子比誰都清楚。」   風斯微微一笑,想起剛才的問題,問道:「那個新人類計劃到底是怎麼回事?」   亞布沉吟了一下,道:「這個計劃是前段時間暴露出來的,但與很多年前的克隆人一樣,只是試驗而已,最後不了了之,但倒是有許多民眾支持所亞德,願意將自己貢獻出來作實驗。」   風斯一震,啊了一聲道:「難道他們不怕新人類把原本的人類給排擠掉嗎?」   亞布笑道:「怎麼會排擠?如果新人類本身就是他們自己改造而來,他們高興還來不及,怎麼會不願意呢?」一頓,道:「現在民間有一種論調就是說人類是需要不斷進化的,以前都是自然選擇,現在是在科技的基礎進行改進,在自然選擇來到之前將人類自身進化到一定的程度,這樣反而可以省略掉自然選擇的過程。」   風斯一呆,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這跟他原來所想的完全不是一回事。   亞布又道:「不過你也不用擔心,這個計劃在所亞德提交聯邦大會審議時就被聯邦大會否決了,所以計劃早已經暫停。」   風斯又是一怔,心想:華薩對自己所說的新人類計劃從無為七十年開始研究,直到現在仍在進行,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疑問的目光掃向亞布。   他剛才已經跟亞布說過了華薩的話,亞布也知道他的疑問,此時一聳肩,道:「這個我也不清楚了,可能是被媒體宣傳惹出來的。」   風斯一呆,道:「什麼意思?」   亞布道:「當時這個計劃影響太大,尤其是關係到人類自身的發展,所以聯邦大會主席白越秘密召開的高層會議審議所亞德的報告,但是不知道怎麼回事,被那些多事的媒體打探到了一點,結果什麼報道都出來了。當時還有人說新人類已經產生,聯邦政府其實是在已經試驗成功的情況下才提交大會審議的等等,諸如此類的消息都不可信。」   風斯猶疑了一下,道:「那你是怎麼……」   亞布笑道:「這是在西部,我們家族雖然很少出來活動,但是勢力還是在的,什麼事情都瞞不過我們,而且所亞德在很多方面都要倚重我們家族的勢力,所以……」   風斯點了點頭,但他此時腦中一陣迷糊,華薩和亞布到底哪個說的對的?如果如亞布所說華薩等人只是被媒體錯誤報道所害的話,那麼華薩他們……   心中覺得這事情不會像表面想像的那麼簡單,但此時也說不出什麼。   亞布突然沉吟了一下,道:「無為是不是隱居在隨心學院?」   風斯一愣,知道他也想到了地球上精神力最強的人,隨心學院院長無為·修了,自己的精神力既然不足以擊敗秋舞身體裡的神秘力量,如果說秋舞還有希望的話那麼只有無為了,沉吟了一下,道:「修院長一直隱居在學院裡,但是不知道他肯不肯出來!」   亞布突然站起身來,道:「你可以先去說一下,我一會再去找大哥,他應該可以。」   風斯心中隱隱不安,但願沒有騷擾到院長隱居,轉念一想,這是救人命的事情,以院長的性格應該不會有什麼怪罪的,心中逐漸坦然下來。   此時外面所亞德的講話已經結束,後面囉哩囉嗦的一堆話都是在講智慧星來訪的意義,請所以聯邦民眾都不要擔心,政府會如何如何的保障安全,做到最好。   風斯隱隱覺得有些不對,但是又想不到是什麼問題,亞布在房內轉了轉,突然道:「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吧,我有事會找你的,你沒事了也可以到我那裡去轉轉,總比老是悶在這裡的好。」說完,往外走去。   風斯腦中靈光一閃,終於想起了是哪裡感覺不對勁,忙喊道:「亞布,你小心些,別讓智慧星的人和秋舞接觸。」   亞布訝然回頭,道:「怎麼了?」   風斯道:「剛才我跟秋舞說我還需要一些藥物沒有到,本來的意圖是想無限制的拖時間下去,但沒想到老天這麼配合的居然真的讓我們的人來了,秋舞一定也能聽到,那麼兩天後我們的人來的時候,秋舞如果去要藥,那豈不是出問題了?」   亞布一愣,隨即笑道:「不會的,她從來不外出,我會看著的,再說了,我們也有法子救她了,就算跟她說實話也不要緊。」   風斯見亞布如此放心,心中雖然仍然感覺到一些不安,也只好道:「那你去吧,小心些最好,她的情緒不能再有什麼大波動了。」   亞布點了點頭,走到門口,突然頓住,回頭道:「這邊最好你不要常住,我在城內也一處住宅,你可以到我那裡去住。」說完徑直走了出去。   風斯一愣,心想亞布好像從開始就對這個住宅十分在意,現在又要自己不要常住,難道會有什麼問題?   轉念一想,鴻飛絲花了這麼大力氣來救我,總不會再來害自己吧?   隨即坦然,一陣勞累,特別是因為秋舞所用的精神異力感到渾身疲倦,躺上床,一會便進入了睡夢中。 ∼第十一章街頭挑釁∼     伯拉迪城。   海凡學院聖劍閣上。   特納與雅心一靜坐於中,默然的聽完了所亞德的全球演講。   特納一抬眼道:「心一?」   雅心一知道特納問的是自己如何看待剛才所亞德的講話內容,心下瞭然,微笑道:「院長昨天從所統領那裡回來便已經得知此事,應該比心一想的更充分才是。」   特納一怔,笑罵道:「好你個丫頭,現在連我心裡想什麼都瞞不過你了。」   雅心一亦笑道:「心一不敢,只是這件事情來得太突然,我有點吃驚。」一頓,沉吟道:「想想看,他們已經移民出去幾百年了,當年最初移民的那些人早已經化為白骨,而這代人應該是在智能星土生土長的人,他們應該不會對地球有太多母親般的眷戀……」   特納道:「你的意思是他們不應該回來?」   雅心一道:「不是,畢竟他們的根在地球,回來也在情理之中,但是……」   特納道:「不要吞吞吐吐的,對著我還有什麼話不敢說的。」   雅心一忙道:「不是,我只是不敢肯定。」   特納突然嘴角邊多了幾分笑意,道:「你說說看。」   雅心一點了點頭,俏臉上露出思索的神色,道:「我的意思是他們為什麼會挑選這個時候回來?現在地球上局勢表面看起來太平無比,其實波濤暗湧,各個勢力都在蠢蠢欲動,但又都維持著一種動態的均衡,誰也不敢輕舉妄動。」   特納點頭道:「不錯,所亞德這幾年動作太大,搞得很多人都對他不滿意,特別是上次對自由聯盟的那次動武,牽涉很大,現在各個勢力都在暗地裡準備自己的班底,表面上人心合一,實際上渙散得很。但是又因為所亞德現在是聯邦政府的統領,又不好明著對付他,如果誰最先挑起爭鬥就是破壞和平的最大禍首,那幫老奸巨猾的傢伙是不會願意擔上這個千古罵名的。」   雅心一繼續分析道:「所以說,就算下面動作再如何大,現在也都維持著表面的和平,勢力爭鬥就不會演變成整個地球的大戰,但現在這股來自地球以外的力量來到地球的話,很容易就打破這種實力的動態均衡,到時候如果挑起爭鬥,地球四分五裂的情況就會再次出現。」   特納的臉色也逐漸沉重了起來,從伯拉迪統一全球到現在才八十年,難道地球的和平就只能維持這短短的八十年?   他身為天下第一武學院的院長絕不可能坐視不理,但如果自己公開加入了這場爭鬥,那麼以前的那幫老傢伙們也都會跑出來了,當年十大高手中大部分人曾發生過一次火並,情況慘烈,也就是從這場火並之後就很自然的不再出現,但如果特納先打破這個大家默認的準則,那麼肯定又會有一次大的變故。   上次的火並在特納腦中記憶猶新,雖然過了幾十年,但是武學修行到了他們這個階段,這幾十年的時間絕不會影響到每個人的實力,相反經過這麼久的潛伏,只會引起比當年更大的變故。   雅心一見特納沒有說話,繼續道:「更可怕的是我們對他們其實是一無所知,只是知道他們的科技很發達,但是發達到什麼程度?誰也不知道!」一頓,看了一眼特納,道:「他們的世界我們一無所知。」   特納點了點頭,道:「你所想的這些,所亞德自然也會想到,而且他應該掌握的資料比我們更多,但是他似乎一點都不怕,畢竟現在的聯邦政府是他的,他應該更加在意他的政權是否穩固,天下大亂了對他一點好處都沒有,所以我們現在只能相信他。」   雅心一略一遲疑,道:「那我們現在該做些什麼?」   特納微微一笑,道:「我們什麼都不要管,先看著吧,畢竟我們只是一個學院,精神領袖的意義更加大於實質,相信天下發生變故時所亞德絕對不會忘記我們這張牌的。」   雅心一當然明白特納這句話的意思了,海凡學院聖劍閣是全球的頂尖的武學聖地,誕生過象伯拉迪這樣的偉大領袖人物,所以一旦戰爭爆發,他們的意義將比任何實質上的軍隊武器都管用,而因為伯拉迪的關係,聯邦政府自然可以請出聖劍閣傳人來維持前人伯拉迪的成果,而將其它派別的勢力打為叛逆,從而在整個地球上取得主動。   特納又道:「心一,你該好好準備下了,你該做的事情即將要到。」   雅心一點頭道:「心一知道。」   心中忽想起昨天跟特納匯報了關於炎陽冰勁重現地球以及自己的發現,可當時特納並沒有什麼反應,此時不由的問道:「院長,那個會用炎陽冰勁的人……」   特納微一擺手,道:「你不用擔心,他在我門口這麼做只是對我的試探,他自己不會出手的,只會讓他的那些徒弟出來,所以我也不會動,就看你的了,你們小輩之間自己解決就好了。」   雅心一心中雖有疑問,但知道牽涉到當年他們十個人之間的事情,是特納平生的重大變故,很少提起,因此她也不敢多問。   特納突道:「試煉場準備的怎麼樣了?」   雅心一答道:「漢偌學長在負責這個事情,應該差不多了吧。」   特納點頭道:「讓他們做的穩妥些,幫我通知容游還有布若他們幾個人都回來,在學院賽正式開始前,這裡才是主要的戰場,凡是出了試煉場再隨意動武的,所亞德會命令絕情軍干預的。」   容游,布若等人都是海凡數得上的高手,把他們喊回來就是特納怕人太多容易出問題。   雅心一知道特納要把所有湧進邦都的高手們全部聚集過來,這樣一方面可以讓城內的治安得到比較好的維護,另外一方面也可以達到武藝切磋的目的,避免因為一些不正常的比武而激起武學界內部的矛盾,特納為了維護穩定的確是一番苦心。   特納突然起身道:「這邊就交給你了,我出去一趟,拜會一下老朋友。」   雅心一訝然的看著特納,能被特納提得上是老朋友的,在邦都只有那麼幾個,但是現在去會是找誰呢?   特納微微一笑,身影一閃,已經消失在閣內。   ※※※   伯拉迪城東門。   烈雲和林妃文正坐在東門口的休息坐位上,焦急的等待著什麼,突然東門傳送站口突然走出了一個從頭到腳全身包裹著黑衣的少年,嬌小的身材,臉孔如女人般秀美。   林妃文一看到,連忙迎上去,喊道:「靈兒,這邊。」   被喚作靈兒的少年看見林妃文,臉上露出興奮的神色,忙衝了過去,道:「終於來拉,讓你們等久了吧?」說著,還看了看後面的烈雲。   烈雲微微一笑,道:「我不要緊,主要妃文有點著急了。」   林妃文赧然道:「還不是怕出事嘛?等這麼久了。」   那少年正是在隨心學院的龍則靈,因為年紀小,入院時間短,根本沒有機會參加選拔賽,所以也根本無法隨著候選人一起過來,但是他有著潛龍世家的身份,一個人在學院呆著太無聊,便央求著大哥龍則裕帶他過來玩,特別通知了林妃文烈雲來接他,可是等了好幾個小時才到。   三人正說著開心,突然龍則靈大叫一聲,道:「啊呀,不好了,我大哥還沒來,要等等他才行。」   林妃文道:「不妨事的,我們反正也沒事,等等好了。」   龍則靈道:「都是我大哥拉,忙他的事,拖了我那麼久,結果我就先跑來了,他估計還有一會才到,我們不如先進城轉轉吧?我活這麼大還沒來過邦都呢!」   林妃文笑道:「那好,我們一起進城轉轉,我這次也是第一次來。」   龍則靈點了點頭,好奇的目光掃向烈雲,道:「烈大哥,你來過幾次了啊?」   烈雲一直聽著他們說話,聽見龍則靈問,沉吟一下,道:「那可多了,我是到處轉的,哪邊好玩就去哪邊。」   龍則靈大眼睛轉了轉,道:「那學院有什麼好玩的?烈大哥怎麼也去拉?」   烈雲被他一問,有點尷尬,道:「這個……原因可多了。」說著,有意無意看了一眼林妃文。   林妃文顯然已經知道烈雲是為了她才去隨心學院的,心中湧上一陣甜蜜,但也有點尷尬,忙轉移話題,道:「我們先進城吧,一邊走一邊說。」   龍則靈還是小孩性格,聽見有的玩便歡呼一聲,帶頭跑了起來,只餘下林妃文和烈雲在後面走。   此時是下午,所亞德剛做完全球演講,這三人雖也聽到了,但都是不關己事的態度,烈雲是懶得煩神這些,林妃文對科技這些不感興趣,也不去多想,而龍則靈卻是一副天塌下來有他家族扛著的態度,他什麼都怕,有的玩就行了。   寬闊的街上擠滿了人,東門進去是直貫城東西的東西大道,各類東西都有,空中的浮力車也整齊劃一的行走在浮力道上,因為這裡是邦都,各類建築都不允許超過聖劍閣,浮力車的飛行自然也是了,所以並不似卡格爾德那般有很多上下並行的信道,這裡的信道都分為兩層,再高就不允許了,再低也對下面走路的人產生了影響。   龍則靈初一看到,訝然道:「這邊房子怎麼都這麼矮?浮力車也好少啊。」   林妃文笑道:「你望西北邊看看。」   龍則靈聽從林妃文的話,望西北邊看了過去,只見一個塔狀的建築高聳在那裡,彷彿在接受著四處的膜拜一樣,顯眼無比,不由問道:「那是?」   林妃文道:「地球第一武學聖地,聖劍閣。」   龍則靈一拍腦袋,叫道:「對,我都把這個給忘了,那雅心一一定也在那裡了?」   林妃文腦中想起雅心一絕美的身影,點頭道:「是的,就在那裡面。」   龍則靈道:「上次去學院遲了,不然就可以看到她拉,這次不能放過咯。」   龍則靈在烈雲和林妃文面前提過好幾次,沒見到雅心一感到可惜,說從小就聽說過她的名字,林妃文和烈雲都感到很訝然,雅心一出現只是近一年的事情,他怎麼會從小就聽說過了,不過當時一細問,龍則靈總是含糊其詞,最後兩人知道可能涉及到潛龍世家的什麼隱秘,也不再追問。   烈雲笑道:「你不會現在就要去找她吧?她可不是隨便就可以見到的。」一頓,道:「可惜你昨天沒來,她昨天倒是動武的。」   龍則靈一驚,興奮的問道:「怎麼樣怎麼樣?她的修為怎麼樣?」   林妃文感歎道:「神乎其技,歎為觀止。」   龍則靈一怔,道:「她和誰打的?是不是對手太差了?」   烈雲道:「炎陽冰勁……這個四個字夠份量了吧?」   龍則靈一呆,道:「你說的是司情人的炎陽冰勁?」   烈雲點頭道:「這件事情幾乎全球都知道了,你還不知道?那估計是誰對雅心一用的你也不知道了?」   龍則靈啊了一聲,道:「是誰?」   林妃文抿嘴笑道:「就是你以前說的那個大木頭!」   在學院選拔賽上,荒城奇峰突起,和烈雲兩人以上下半區各自全勝的記錄獲得參賽資格,由於他在比賽中從頭到尾就沒說過話,被龍則靈戲稱為大木頭。   龍則靈大叫一聲,看見四周人驚訝的看著他,他也不管那麼多,結巴的問道:「荒……荒城?」   烈雲點了點頭。   龍則靈黑白分明的眼珠往上一翻,一副受不了的樣子,道:「真是活見鬼了,那個大木頭實在是……」但隨即便立刻興奮起來,道:「你們才來幾天啊?這麼多好玩的事情了。學院那邊果然閉塞得很!哈,看來我要來玩是正確的。」   林妃文噗哧一笑,道:「走吧,我們隨便逛逛去,我來這麼幾天還沒什麼逛過呢。」   平時因為林妃文很在意武學的修行也很少出來玩,烈雲此時正好趁著龍則靈的到來,帶著林妃文玩,雖有龍則靈這個大燈泡,不過也還好龍則靈並不注意他們,只顧著自己到處跑。   就這麼三人四處游晃,到了快接近傍晚的時候,龍則靈突然道:「我大哥要來了,我們去接他吧。」說完,一吐舌頭,道:「我可不敢得罪他,沒有他我就出不來了。」   烈雲和林妃文不禁莞爾,道:「那我們一起去吧。」   ※※※   傍晚時分。   念迪城東門。   這幾天邦都的天氣有些陰沉,此時天色微暗,烈雲、龍則靈和林妃文三人正在東門傳送站口焦急的等著,烈雲妃文兩人坐在休息坐位上,而龍則靈就在他們前面來回不停的走,一邊走一邊道:「大哥也真是,跟那幫老古董有什麼好說的,這麼久還不來。」   林妃文不由和烈雲相視苦笑,這才等了半個小時,他就受不了了,我們可是等了近三個小時。   忽想起龍則靈口中的老古董,林妃文不由問道:「老古董?是誰啊?」   龍則靈拍手笑道:「是學院那幫老師。」吐了吐舌頭,道:「對了,好像還有無為院長,大哥好不容易才有機會跟院長見面的。」   他們知道一定又是商談什麼要事,不然無為不會這麼破掉多年不見外人的規矩親自接見龍則裕,但一想,反正跟自己無關,便不再多問。   於是這三人又苦苦等候,龍則靈越走來越快,就在兩人四周亂竄,顯然是越來越煩躁。   烈雲倒無所謂,只要跟著妃文一起估計他再等幾個小時都沒意見,兩人有意無意的閒聊著。   忽然聽到龍則靈大叫一聲,道:「我肚子餓拉,我們不等了,這什麼大哥啊,真不守時!」說完就轉身往東門走。   烈雲看了一眼妃文,道:「餓麼?」   妃文點了點頭,剛要說話,突然聽到身後龍則靈一聲哎喲,而其它幾人卻是一聲暴喝,道:「你個小孩,怎麼走路的!」   龍則靈出自潛龍世家,從小就被寵著,哪有人這麼對他吼過,此時就算是他的不對,他也會更大聲的吼回去,叫道:「是你們撞我,還問我怎麼走路的?你們幾個是怎麼走路的?」   烈雲妃文忙走過來,只見龍則靈正揉著肩膀,看見兩人走近,便叫道:「烈大哥,妃文姐,他們撞我還說我不對!」   龍則靈旁邊站著三個高大的男子,此時其中一人正在甩著胳膊,估計是撞到一起的那個,一定是龍則靈心急氣躁的往那邊走,沒注意看人撞到了。   烈雲微微一笑道:「是怎麼回事?這三位是?」   那三個男子都是二十多歲的樣子,血氣方剛,其中一個看似沉穩的站了出來,抱拳道:「這位小朋友撞了我學弟……」   實際上,龍則靈的個頭的確是嬌小了點,聲音也偏細,全身上下用黑衣裹著,再加上天色微暗,說話那人還真的以為只是一個孩子。   但龍則靈顯然不會這麼想,還沒等他說完,便叫道:「小朋友?要不是我……」說了一半,哼了一聲,道:「是你們自己找死的。」   一抬手,就給靠他最近的那人一個巴掌。   啪的一聲聽起來清脆無比,但是卻讓那三個高大男子嚇了一跳,雖說自己這邊的人是觸不及防,但是也不會這麼輕易就給人打中。   那個被打的人就更加被打蒙住了,他雖然不是高手,但在他在的學院中也能數的上號,誰知道一見面便被一個小孩打了一巴掌。   林妃文則是嚇了一跳,正要喝止龍則靈繼續胡鬧下去,畢竟先前撞到只是無心之過,道個歉就可以解決了,但如果真的打起來那性質就不一樣了。   旁邊的烈雲道:「別動,讓他鬧一鬧也好,免得他火氣沒地方發。」   林妃文驚訝的看向烈雲,只見烈雲嘴角邊正若有若無的掛著一絲笑意看著龍則靈,心中不由一震,一下說不出話來。   那邊三個人一愣神之後也開始反應過來了,先前暴喝的那人此時道:「臭小子,敢打人!」說著就撲了上去。   話語雖凶,但剛才口中的小孩卻已經改成了小子。   那個被打的人捂著嘴巴,頭腦還不清醒著,聽見同伴的喝叫才反應過來,一聲怒吼,也跟著衝了上去。   龍則靈雖然年紀不大,但是師出世家,武學底子很好,身法速度又是強項,此時雖然對付兩人,但是仍舊應付自如,口中還叫道:「這就是你們對付『小孩』的方法?兩個打一個,不害羞不害羞!」   他們中那個看似沉穩些的人聽見龍則靈的話,硬是忍住了也一起衝上去的想法,走了過來想跟烈雲和林妃文理論,大概他的想法是小孩子不懂事大人總不能也胡攪蠻纏吧?同時心中也帶著提防,那個被他們看成小孩的人都那麼厲害了,那麼這邊的大人就更別說了。   烈雲看著那人膽戰心驚,步步為營的樣子不由覺得好笑,但也不去理他,只顧著看那邊龍則靈對付另外兩人,一旦龍則靈應付不來他就要及時出手了,讓龍則靈在他的面前被人傷了,這個「罪名」他可擔待不起。   林妃文則是臉上一陰一暗的看著面前的爭鬥,在她看來這一切都是多餘的,只要道個歉什麼都解決了,偏偏這兩人一個打架一個看著,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   其實這正是她與他們不同的地方,因為她從小是跟母親長大,都是她自己希望做到最好,這樣別人不會看不起她,她所要求的只是平等的對待,她根本不會去欺負人,只要是她無理的地方她會道歉,但是如果是對方無理,她會據理力爭。對於欺負別人的人她會因為自身的遭遇有一種來自心底的反感。   但其它兩人可就不一樣了,龍則靈是世家少爺身份,從小生長在東部,沒人敢惹,只是年紀不大心地也比較善良,所以不大惹事,但是今天先是等大哥龍則裕等的肚子全是火,後來又和大漢撞了一下,又被人怒喝,這都是少有的事情,這在他看來是別人對他惹事。   而烈雲則因為過去的經歷和經驗深知此時此刻拳頭硬才是最重要的,而他在過去也一貫惹是生非,只是因為後來到了隨心學院才稍有收斂,此時想看看龍則靈的潛龍武學,所以也不阻止,只在一邊小心看著。   只到那人走近身邊,烈雲才把注意力稍微放了回來,那邊的龍則靈應該問題不大,和他打在一起的那兩人修為都不高,且都屬於蠻力型,龍則靈靈活多變的身法足以應付兩人,至少短時間之內不會有問題。   那人道:「你們怎麼如此欺人?明明是那個小……小子撞了我們這邊的人,他現在還動手打人!」   聽到他口中的小孩一下子臨時改為了小子,明顯是被剛才龍則靈那一巴掌打的膽怯了。   烈雲也不說話,瞟了一眼他,又無意識的看了一眼林妃文,他剛才一開始便只顧著注意龍則靈那邊狀況,畢竟他是學院的人,同時也是潛龍世家的人,受了傷他實在說不過去,也稍微冷落了身邊的佳人,直到此時才發現妃文臉上陰晴不定的,忙關心的問道:「妃文,你沒事吧?」   林妃文搖了搖頭,神情依舊是陰晴不定,明眸有了些微的黯淡,看著眼前發生著的。   烈雲知道妃文童年的事情,知道她一定是看著眼前的事情想起了小時候和母親如何被人欺負的場景了,心疼的扶住妃文的細肩,將她往自己身上摟了過來,柔聲道:「妃文,放心吧,烈大哥永遠保護你。」   平時兩人不在意間的身體接觸是常有的,但是這樣親密的接觸還沒有過,林妃文也沒有抗拒,把頭放在烈雲的肩頭,眸中那瞬間閃過的脆弱神情,讓烈雲心痛無比,恨不得讓她一輩子這麼躺在她懷裡。   烈雲摟住妃文,輕聞妃文發間的清香,兩隻手把她緊緊樓主,終於把佳人擁入懷中了,這是他自從見了林妃文之後一直夢想著的一刻,終於……終於可以了。   此時烈雲心情痛快的想仰天長嘯,可惜這邊環境實在是不允許,原本城門口就是人多的地方,被龍則靈等人一鬧,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而且城內的禁令是不允許公然打鬥的,一會估計就會有執行治安的來了。   那個走到烈雲前面的男子見烈雲根本忽視他的存在,心中惱怒,吼道:「我乃正天學院的高剛,你們居然敢……」   話還沒完,烈雲便一眼橫了過去,眸中厲芒一閃,瞪了這個吵著他好事的人一眼。   那人被烈雲一瞪後面半截話一下子沒說得出來,但是妃文顯然也從思索中驚醒了,知道這裡地方實在不對,忙掙脫開來,臉上一陣羞紅。   烈雲雖然也知道這裡的情況不適合這樣,但是他一貫自我為中心,管其它人怎麼想,自己願意就可以了,但現在妃文掙脫開了,烈雲滿肚子火沒地方撒,正好看見那個什麼正天學院的人還盯著他看,渾身真氣急運,冷哼一聲,道:「你們是什麼學院的?」   這三人是正天學院的人,這個看似沉穩點的是最大的學長高剛,其次是那個脾氣很火爆的陽剛,而被打的那個青剛卻是最慘的,他從頭到尾沒說幾句話,結果又被撞又被打。   他們來這邊本意是過來接人的,因為學院的候選參賽者還有幾個沒到,於是學院老師便派他們三人來接,誰知道剛出城門就和龍則靈撞在了一起,然後就開始這場莫名其妙的爭鬥了。   此時高剛在烈雲強大的氣勢壓迫下,結巴道:「正……正天……」   烈雲聽說過這個學院,也是地球眾學院中的後起之秀,但是很明顯都不被他放在眼裡,要不是妃文在隨心學院的話,他也一樣不會看得起隨心,更加別提是加入隨心學院了。   此時烈雲正滿肚子火,那邊龍則靈還在利用身法的多變和靈活在和那兩個人跳上跳下,短期不會有問題,放下心來,對高剛冷笑道:「正天?是什麼東西?」   高剛聽到學院被辱,也一時之間忘了害怕,叫道:「你是什麼東西?敢侮辱我們學院!你難道不知道我們學院是浩迪斯區第二嗎?」   烈雲修眉一揚,冷哼一聲,道:「浩迪斯學院尚且不被我放在眼裡,別說你這個第二了。」   高剛一呆,道:「你……你是誰?」   烈雲雙手合於胸前,左右手拇指食指相抵,化作日輪印,深吸一口氣,舌綻春雷,道:「前!」   用的是九字真言中的前字真言,配合日輪印打出真氣。   雙手日輪印處徑直射出一股強大的真氣,直衝高剛。   高剛一直就在提防著烈雲,但是他也想不到烈雲竟然一言不發就發出了如此強勁的真氣直打胸口而來,真氣急運,雙手發自本能的往前隔擋。   後面的林妃文高呼了一聲:「烈大哥,不要!」   烈雲聽見妃文的叫聲,渾身火氣頓時消失,心想:要是在妃文面前把這小子給打成重傷,那和那些欺負她的人有什麼區別?   想到這裡,忙把真氣收回,但是他含怒而發出的真氣怎麼會是如此容易能收回的?光是那股真氣反噬的力量就不是普通人受得了的。   但此時已經顧不得這些了,剛才雖然含怒發出,但是用的是最普通的前字真言,所以真氣並不是太強,現在只要再使出雙倍的真氣收回再化解就可以,眼前的高剛並沒有把他放在心上,就算他此時攻來,只憑真氣的一點餘震就可以把他震開。   雙手急轉,先前的姿勢顛倒過來真氣迅速收回,同時經脈急運真氣準備來化解。   就在這時,一個人影閃到高剛和烈雲的中間,怒喝道:「偷襲別人算什麼練武之人!」說話同時身體護住高剛,單掌向烈雲拍去。   一股巨大的真氣隨著烈雲撤回的真氣一起打向烈雲,前所未有的危機頓時籠罩在烈雲身上。   請繼續期待《無為傳說》續集 ∼第一章一觸即發∼     卷四前言:這裡的卷四是出版的版本,所以和網絡上流傳的卷三結尾有些重合,不過不影響閱讀,謝謝大家支持。   ※※※   此時高剛的感覺最特別,前一刻覺得真氣翻滾彷彿在瞬間就會吞噬自己,但隨著一個女孩的喊叫聲音真氣頓時減少了不少,再然後就是一個身影護了過來,能感受到前面一股強大的力量打了過去。   說來話長,從頭到尾只是眨眼的功夫,烈雲剛把真氣往回收就覺得身前多了一人一股巨大的真氣已經打了過來,和著自己往回收的真氣直攻自己。   隨後聽見喝罵,心中怒火又起,自己看在妃文面子上已經退後忍讓他們竟然還如此欺人,真是不知死活,冷哼一聲。   但是現在面前這兩股真氣打來便讓他吃不消了,雙手急變顛倒的日輪印恢復正常,口中連道:「在!前!」   原本退回的真氣重新再打過去,同時又加上一道在字真言,全身真氣迅速提升,周圍人只感覺到烈雲此時真氣之強盛與剛才無法相比。   烈雲冷哼一聲,吼道:「讓你們見識一下什麼是真正的天星武學!」   逐漸黑暗下去的天色霎時間明亮無比,烈雲週身光華大盛,一股令人震懾的力量從中發出。   妃文叫道:「烈大哥!」   雖然是與剛才差不多一聲呼喊,但是這次妃文的叫聲中更多的是因為烈雲身處險境而產生的關心,聽在烈雲的耳中,溫暖異常。   烈雲發出的真氣如入無人之境直透過真氣層,向那個突然出現的人打去。   一陣真氣波動,烈雲身軀一顫,微微往後倒,血氣上湧,搖搖欲墜。   那邊只聽見兩聲悶哼聲,高剛和那個突然出現的人一人一口血箭吐了出來,同時倒在了地上。   妃文剛才被真氣震的往後退了很多,現在忙衝了過去,扶住烈雲叫道:「烈大哥,你……你沒事吧?」   烈雲被妃文一扶,聽見佳人呼喚,正要說話,嘴巴一張,一口鮮血吐了出來,正好吐在了妃文身上。   妃文顧不得血腥味道,只覺得心中悲痛異常,緊緊抓住烈雲,雙眸淚水直往下掉,叫道:「烈大哥!」   忽然身邊傳來一個聲音道:「他沒事,只是用力過度,緩口氣就好了。」   妃文轉頭一看,只見龍則靈早已經回來,身邊還站著一個高大英俊的藍發青年,此時雙眸異采不斷正盯著自己看,心頭一跳,忙回頭看烈雲,見他氣色已經比剛才好了很多,只是氣息不均,放下心來,回頭道:「你是誰?」   龍則靈一旁叫道:「他是我大哥拉,剛才到的。」   龍則裕瞪了一眼龍則靈,道:「就你會惹事,一會再跟你算帳!」轉頭,柔聲道:「這位是林妃文小姐吧,烈兄傷勢並不重,應該沒事。」   就在這時,烈雲吐出一口氣,道:「我沒事了。」   林妃文聽見烈雲說話,忙轉過頭來,臉上淚痕未乾,看得烈雲心疼無比,正要說話,這邊龍則裕忽然道:「天星傳人,果然不同凡響。」   烈雲看著龍則裕,道:「潛龍世家!」   說完,兩人頓時同時笑了起來。   而旁邊圍觀的人則炸開了鍋,前幾天傳出的天星武學傳人居然就在他們眼前,而更大的影響力來自那名藍發青年。   潛龍世家!   潛龍世家的人居然來邦都了,名義下屬於聯邦政府統治下的二大世家之一,地處東部,是東部潛龍區的精神領袖,很少將腳步踏入西部,他們在西部人的眼中是神秘無比的,但這次潛龍世家的人竟然在他們眼前出現了。   高剛等人也嚇呆了,剛才突然閃出的一人是他們的學長,也是他們準備來接的人,參加學院賽的候選人之一庫博,庫博一出傳送站就聽見烈雲的說話,心中一震,再看烈雲已經開始運氣,趕忙衝了過來擋在了高剛前面,隨即又拍出一道真氣試圖擋住烈雲,誰知道烈雲強悍至將兩道真氣同時彈回,他在高剛前面頂住了烈雲最強的攻擊,受的傷也是最重,而高剛相對較輕。   在兩人倒下後,那邊與龍則靈纏鬥的陽剛和青剛也趕忙撇下龍則靈,跑過來看他們傷得如何,同時震驚無比,庫博是學院賽候選人,修為自不用說,而高剛也是學院高年紀的學生,修為也不弱,居然兩人一起被烈雲的真氣震傷。   他們不知道的是,如果不是烈雲因為妃文的喊叫而想收回真氣的話,烈雲一點傷都不會有。   就在這幾人不知如何處理時,亂哄哄的人群中突然擠出幾個軍人,一進來看見一邊倒下兩人,另外一邊則是幾個人在閒聊,為首的一個濃眉大眼的軍人一愣,道:「你們這是怎麼回事?現在邦都不允許械鬥,你們不知道麼?」   龍則裕走了過去,與那個為首的軍人嘀咕了幾句,過了一會那軍人忽然聲音大了起來,道:「原來是剛來的,好吧,不知者無罪,下次不許再犯了。」   跟那邊的高剛等人話都沒說,就一個轉身消失在了人群之中,但身影之間多了些許匆忙。   龍則裕隨後走到高剛等人面前,道:「剛才是我弟弟調皮,得罪各位朋友,還望多包涵,有什麼傷的如果需要賠償的話也可以跟我說一聲,多少都不成問題。」   高剛等人看他世家弟子,身份高貴,偏偏毫無傲人之氣,面帶微笑,心中本來還正在猶豫該怎麼辦呢,畢竟烈雲和潛龍世家都不是他們能惹得起的,特別是潛龍世家,更加不好惹,現在主動來道歉,正好找到台階下,哪裡還要什麼賠償,忙道:「這次我們兄弟也有錯,太過暴躁,多謝龍公子海涵。」   說完,幾個人便趕忙離開了現場,此時周圍人多,這幾人怕留的時間越長越丟人,只有庫博臨走之前用狠毒目光瞪了遠處的烈雲一眼。   周圍眾人見沒熱鬧可看,也逐漸退去,但是在人們心中依然矚目的是潛龍世家的人首次公開出現在邦都,雖然起因很小,但對各方造成的影響卻是十分之大。   妃文訝異的看著不遠處的龍則裕,又掃了掃身邊的烈雲和龍則靈,剛要問,龍則靈已經解釋道:「妃文姐放心吧,這點事情聯邦還是會給我們家族面子的。」   一頓,見軍人已走,道:「哈,看見沒?灰溜溜的跑掉了。」   烈雲此時已經恢復正常,剛才他是因為一收一放的用力過猛,氣血上湧,吐了一口血之後就已經好些了,現在經過休息已經好轉很多,道:「妃文,他們這樣大的家族這點勢力還是有的,不用擔心。」   龍則靈看見大哥跑去和那些人說話,吐了吐舌頭,道:「待會估計要來罵我了,我先走了。」   剛要動,妃文喊道:「你去哪裡?現在邦都亂的很,你別亂跑。」   龍則靈一皺小鼻,道:「隨便轉轉,反正我身上帶卡了。」說著,無意識的摸了摸口袋,臉色一變,看著不遠處的大哥,道:「死大哥,把我卡拿走了。」   此時正天學院那幾人已走,庫博瞪了烈雲一眼,烈雲也不在意,微微一笑,當作沒看見,他雖然受了點傷,但此時有妃文扶著,剛才雖因妃文的眼淚而心疼,但心中同時也是甜蜜無比,知道自己已經得到佳人芳心了。   所以那些人只要不跑到自己面前來叫囂,都可以忍受,從那一次無意中看見人群中冷傲無比,卻又俏麗無比的林妃文後,在自己心中,沒有比得到她更讓自己感到激動和開心的了。   而這一時刻似乎越來越近了。   龍則裕正走回來,看見龍則靈在摸口袋,臉色一板,冷哼一聲道:「想跑?」   龍則靈陪笑道:「大哥,是他們欺負我的啊,我可沒惹事。」   龍則裕瞪了他一眼,道:「別人沒事會惹你?你不惹別人就算萬幸了,被你這麼一搞,害的我們行蹤暴露,這下誰都知道我們來了。」   龍則靈一噘嘴,道:「知道就知道唄,怕什麼!」   龍則裕搖搖頭,一臉無奈,龍則靈從小便在家被寵著,天不怕地不怕的,自己又不好多責怪,當下轉頭對烈雲道:「走吧,我們先把送到住的地方,你的傷雖然沒大礙,但是必要的休息還是需要的。」   龍則靈在一旁笑道:「烈大哥,原來你是天星聖者的傳人,小時候常聽爸說天星武學如何如何了不得的,原來烈大哥就是傳人,哈,這會好了,我們隨心學院都是高手,咦,對了,風大哥呢?」   龍則靈小孩脾氣,雖然入隨心學院很短,但是仍把自己歸為隨心學院的一分子,烈雲的天星武學,再加上剛才所提到的荒城的炎陽冰勁,的確是高手輩出。   幾人一邊走一邊說話,龍則裕此時也用疑問的目光看著妃文和烈雲,道:「風兄呢?上次隨心學院一別很久沒見到他了。」   龍則靈道:「風大哥真是喜歡掩掩藏藏的,上次明明是你和他打的搞得行政樓真氣波動,他還死不承認,哈,幸好有成素這個喜歡漏他底子的人在。」   說著,明顯是想起他們當日開完會找不到風斯,一起「拷問」成素的有趣場景,竟不由自主的笑了起來。   妃文道:「風斯好幾天沒看見人,就是那天……」說著,把那天她和烈雲遇見風斯的事情說了出來。   這事早已經傳遍天下,龍則裕自然知道的很清楚,而龍則靈由於一直呆在隨心學院根本不知道外面的事,此時聽得津津有味,聽完了直嚷還有沒有了。   妃文索性又把那天雅心一來城東新寓找風斯的事情也說了出來,這事只是發生在小範圍內,龍則裕的情報也只是知道雅心一去了城東新寓一趟,但去做什麼的卻不知道,此時聽妃文一說,頓時陷入沉思。   龍則靈笑嘻嘻的問道:「不會是雅心一動了凡心吧?」隨即一頓,故作沉思的道:「風大哥人長的蠻帥的,他們兩個又是一起在隨心閣修行的,一定是那裡面他們……」   還沒說完,龍則裕便打斷道:「靈兒,你又胡說了,如果雅心一隨便就可以動情的話那麼她就不是雅心一了。」   龍則靈吐了吐舌頭,道:「風大哥不也很好嘛?」一轉頭,正好看見妃文在出神,問道:「妃文姐,你說呢?」   妃文從沉思中驚醒,一怔,道:「什麼?」   龍則靈道:「問你呢,風大哥好不好?你說他和雅心一配不配?」   妃文一呆,她腦子中倒是從來沒把這兩個人放在一起,此時一想,心中泛起一陣莫名的滋味,忘記了回答龍則靈。   烈雲感覺到了妃文的不對勁,關心的問道:「妃文,你沒事吧?是不是剛才太累了?」   妃文被烈雲一問,忙道:「我沒事,烈大哥,剛才對不起……」   烈雲微微一笑,知道她說的是因為剛才她的那聲喊叫而導致烈雲的受傷,此時他當然不會怪她,道:「不要緊,你沒事就好。」   旁邊的龍則裕,龍則靈此時故意加快了步伐,好讓這兩個人在後面不被打擾的說話。   此時,幾人已經走進城,剎那間城中燈光大亮,宛如白晝。   又是一個夜晚來到了。   隨著這個夜晚的到來,邦都各類勢力都為之震驚,龍則裕的到來是否代表著這個遠在東部,極少插手聯邦事務的強大勢力會打破舊時秩序插手眼前邦都紛亂的局面?   其他一些更加敏感的人則同時想到了與潛龍世家齊名的愛華爾家族已經潛伏了幾十年未動,是不是也會隨著龍則裕的到來而有所動作?   這兩個存在了百年多的世家自無為時代開始時便互不打擾,他們是否會在這個新的時代再次碰面?   一連串的問題都在這個無意中出現的街頭挑釁中產生出來,但是身在其中的幾個人卻似乎在煩惱著另外一些事情。   ※※※   城東一棟大宅前,一人身著錦衣華服,面容俊朗,眉頭上深刻的幾道皺紋說明了這是一個經歷滄桑的人,此時面對大宅,喃喃道:「幾十年了,一晃而過,唉。」   腦中閃過了無數場景,幾十年前的事情如同昨天發生一般。   你還回來做什麼?難道真的想讓幾十年前的事情再次上演嗎?   正想著,大宅的門倏地打開,一個黑衣人走了出來,恭敬的道:「師尊有請特院長。」   這黑衣人赫然是那天截住雅心一的人,而這個華服中年人自然就是當今地球第一學院海凡學院的院長特納。   特納聽到雅心一的疑問,便已經知道這個昔年十大高手中最年輕的同伴的目的,在海凡學院門口叫囂就是為了告訴自己他又回來了,既然如此,自己不作出些回應,他是不會罷休的。   此時正值邦都非常時期,任何一點騷動都會引起巨大變化。   當下默然的點了點頭,腳不沾地走了進去。   一進大門,便覺得一股冰冷氣勁襲來,特納微微一笑,往前大步一邁,竟如入無人之境般走了過去,後面的黑衣人看的目瞪口呆,他知道這股冰冷氣勁的厲害之處與當日自己對雅心一所用的不可同日而語,但特納竟然就如此輕鬆的走了過去,心中頓時升出敬仰之情,也由此知道當年的十大高手均無虛名。   果然聽到一陣爽朗的笑聲,道:「特兄,多年不見,身手更甚從前!」   特納此時已經立在了大宅庭院的中央,道:「司情兄的炎陽冰勁也是更上一層樓,剛才所用的冰冷氣勁似乎已經到了純冰境界。」   顯然剛才笑得那人便是當年十大高手中被譽為最有可能超過四大聖者的人,也是最年輕的一個,「炎陽冰勁」司情,因其年少成名,生性又風流,所以有人戲稱他為司情人。   司情聽見特納話語,笑聲明顯一滯,知道自己剛才隨便露了一手便讓特納看出了自己的功力,心中不由一嚇,當年十大高手中司情天不怕地不怕,最怕的就是特納,所以這次一復出便首先來找特納,要把特納打下去才想去做其他事。   這也與他的性格有關係,換作是旁人,對於自己害怕的人,自然是躲的越遠越好,而司情則恰好相反,越是怕特納就越要先找特納麻煩。   此時庭院深處緩緩走出一個素服的年輕人,瘦長的身,蒼白的臉,面容談不上英俊,但卻別有一番味道,尤其是眸中閃爍著精芒,一眼望去頂多只有三十歲,任誰也不會想到這個臉色蒼白的青年就是當年十大高手之一。   如果雅心一此時在的話定然會發現荒城的氣質竟然與他有許多相似之處。   特納絲毫沒有吃驚他的年輕,武學到了他們這個境界,可以人為的減慢衰老,當年的司情就是這副模樣,雖然很多年過去了,還依舊是這個樣子。   相反,司情卻有了一點吃驚,道:「特兄,多年不見,你的鬢上似乎有了幾點蒼白,是不是太操勞了?」   特納知道這麼多年來自己從來沒有人為的避免過衰老,外表看上去與當年相比已經有了些老態,此時與司情人一對照更加顯得老,心中苦澀,但是臉上笑道:「司兄不在家享福,又跑到這凡塵俗世來做什麼?」   司情蒼白的臉上有了一絲血意,道:「當年的那幾個老朋友中,我可是一出來就找了特兄,特兄現在不會一看到我就要趕我走吧?」   特納道:「哪敢,只是你讓人跑到我海凡學院來搗亂,又是什麼居心?」   兩人稍微一寒暄便開始轉入了正題。   司情微微一笑,道:「你海凡學院現在是天下第一大學院,總不會拒絕別人的挑戰吧?何來搗亂的說法?我弟子輸了便是輸了,我可沒有讓他不承認技不如人。」   特納知道剛才有些失言了,大門開在那裡,總免不了有人會上門,尤其是盛名之下更加讓人無法拒絕那些人。   司情似是想起了什麼,沒等特納說話,便道:「特兄的那個女弟子還真是不錯,在我兩個僕人的夾攻之下都能輕鬆應戰,估計在這代人中應該是前三的水平了。」   特納一呆,他知道司情說得是雅心一,雅心一的修為自然不用多說,連特納也把握不住現在她的修為究竟到了哪一步,但是聽司情人最後那句話似乎還見過與雅心一類似修為的年輕人,不由問道:「前三?」   司情忽然大笑道:「看來特兄是第一武學院的院長位置坐久了,也開始有我少時的毛病了。我說前三還是給海凡面子,四海以內高手實在太多,尤其是現今武風遠盛我們當年,受的教育也很好,底子都很深厚。」   一頓,道:「不信的話我們打賭看看,未來十年的武學發展絕對超過以前的任何一個時期。」   特納心中奇怪,司情少時的毛病就是狂妄自大,這在當時是公認的事實,但是這話從司情自己嘴裡說來卻又是另外一番感覺。讓狂妄自大的人承認說自己狂妄自大,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看來最近這些年司情人的性格也發生了很多轉變。   這個當年被認為最有前途的少年高手現在已經成熟起來,但他這次復出究竟是什麼用意呢?   對於司情對自己的指責倒沒覺得什麼,他自認絕對不是狂妄自大之人,也知道海內隱藏高手眾多,只是他有這個自信自己培養出來的學生是最好的。   司情看著特納,笑道:「特兄的話似乎少了很多。」   特納歎道:「你也變了很多。在我記憶裡,你對人從來沒笑過那麼多。」   司情忽然看著特納道:「你也變了很多,笑容少了皺紋多了。看來你這個位置也不是好坐的,抑或是你還在惦念著當年的那個人?」   特納苦笑了下,搖了搖頭,道:「有些事情不是想忘就可以忘的。」   隨即神情一整,變得嚴肅起來,道:「我們也認識幾十年了,大家都瞭解對方的脾氣,你這次來是為了什麼?」   司情知道特納不想再提以前那件事,也不在意,答道:「暫時還沒想到,只是一到邦都,就想找特兄玩玩,看看大家分別那麼久了有沒有什麼改變?」   這話明著是敘舊,但是以特納瞭解的司情,說這句話就是互試實力,這在他來之前便已經想到,如果能在大局未變時便以一己之力擋住司情的話,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特納微微一笑,回應道:「也好,讓我看看當年被我們幾個人譽為最有潛力的司情,在這麼多年後有什麼長進。」   司情笑意已收,一股冰冷的氣勁開始蔓延在整個庭院,右手舉起,道:「請。」   特納臉上的表情也逐漸凝重,道:「請。」   戰鬥一觸即發。   ※※※   有了前言,再來一個後語。   卷四內容簡介︰上代十大高手中兩大高手,第一武學院院長與最有潛力者司情對抗!   潛龍世家來到邦都,家族內部最神秘的無夢堂人即將出現,其於雅心一的童年生活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   神秘高手復仇人出現,院長無為奪人妻,殺人子,被迫躲入隨心學院避難?!   無為院長室掛著的全息畫像中的美女出現,其於無為有著什麼樣的關係?風斯被捲入其中,焦頭爛額!   風斯一路坎坷,逐漸捲入愛華爾家族內部爭權奪勢的鬥爭中!   風斯突然發現改造後身體內的經脈可以吸收真氣,但如何化為己用是一大難題! ∼第二章化敵為友∼     風斯從沉睡中醒來,屋內灰暗暗的,這似乎是鴻飛絲所有居住的屋子的特點,一到晚上屋內屋外都是一片灰暗。   風斯爬起身來,走到門外,外面一片沉寂和黑暗,陣陣秋風偶爾吹動,顯得屋子有些鬼森森的感覺。   身在其中的他卻是一陣發自內心最深處的寧靜,默然的回憶著昨晚在這裡和鴻飛絲的接觸,不帶一絲情慾。   鴻飛絲究竟是人類還是速?如果是速的話她怎麼會有那樣的外形,那麼多酷似人的反應?   想起昨晚上那一握,滑如凝脂的皮膚,心中不由一蕩。   但如果是人類的話她怎麼會有那麼多關於速的感覺?特別是子風對她發自內心的害怕絕對符合她靈速的身份,而自己不知道是不是受到子風的影響,對鴻飛絲也始終是如那種對著學院長輩般中規中矩的態度,這態度一直到昨天晚上的那一握徹底打破。   雅心一的身影突然從腦中劃過,風斯猛地驚醒,自己這是在想什麼?   怎麼突然鴻飛絲的身影在腦中出現的更多了?   可能是最近與鴻飛絲接觸的比較多吧,風斯自己解釋的想道。   涼風習習,樹影婆娑。   她……   還好嗎?   自己的外形現在已經恢復了,是不是該去找她一趟?修老師還要自己在比武會開始前去拜見一次特納,看修老師說話的語氣,應該是讓自己參修聖劍閣武學。   想到這裡,突然想到鴻飛絲的話,自己肉身再造後似乎已經不再是單純的人類了,自己這副軀體是速通過記憶能力自動回復而成的,體內真氣雖然暫時被封,但是一旦恢復便會有很強的真氣,這是在人速歷史上第一次突破人速本身的難關,究竟多厲害可能鴻飛絲也無法回答自己這個問題。   自己現在唯一要做的事情似乎就是安穩的度過這十天,等到真氣恢復便可。   雖然不知道可能有的關卡是什麼,但未來是福是禍不是自己所能控制的,也索性不再去思索。   原本最擔心的比武會情況現在反而不再成為重點,畢竟少了自己其他四人也是一等一的高手,自己雖然沒有見識過有太多其他學院的武學,但自信應該不成問題,尤其是修提也還在隨心閣中修行,如果按照賽期的話自己也能趕上,只要維持原來正常的狀態,保住四大應是綽綽有餘。   現在擔心的事只有三件。   一件就是新人類計劃的問題,到底自由聯盟和亞布的說法哪個是事實?自由聯盟難道真的是被一些好事的媒體給誤導了?   想起華薩以及在卡格爾德認識的一幫人,想起華薩的死,想起與他們在患難中結下的深刻友誼,心中一熱,但同時盡量保持冷靜的分析,自由聯盟不是一個普通組織,他們怎麼可能會和常人一般受到那些媒體的誤導?他們應該有自己的情報網,如果他們堅持認為,那麼就應該有,至少絕對不會像亞布所說的那般——所亞德已經停止了試驗。   但亞布又不像是在騙自己,更何況以愛華爾家族的情報網實力,就算所亞德蓄意隱瞞也應該無法躲過。而且聽亞布的口氣,所亞德現在很倚重他們家族,更加不可能有什麼隱瞞著他們。   想到這裡,心中突然靈光一閃,感覺把握到了什麼,但一下子卻難以掌握。   另一件就是智慧星來人,自己在智慧星時雖然身份比較高,但由於智慧星政治體制以及個人性格的原因,他高研所十八人之一的身份是榮譽大於實權,他本身一直並沒有參與實質的領導核心。   這個回歸計劃也是他進高研所之前就開始討論的,所以其有很多幕後事情風斯並不知曉,但此時只憑著感覺心中隱隱不安。   最後一件是秋舞的病,雖說是因為亞布而被牽涉其中,但在看到了秋舞本人之後堅定了要救她的決心,但她腦中的那股神秘力量到底是什麼?即便是此時想起當時的場景都有些後怕。   可能真的只有修老師才能憑著精神異力擊敗那股神秘力量。   如果不將那股力量散去的話,任何藥物治療都無法對秋舞有效。   因為沒有真氣的支持單純的精神異力可能有些單薄,等真氣恢復後,自己的精神異力也可能上升一個台階了,那時的把握應該更大些。   所有這一切都必須等自己真氣恢復後才能做到,但在短短的十天裡,又會發生什麼誰也無法預測到,尤其兩天後智慧星人將來到地球。自己就算不認識來訪的人,來訪的人也可能認識自己,到時自己又是否該正式出面?這又是一個難以回答的問題。   但願他們此來是為了促進地球科技的發展,為了整個人類的發展,這樣自己的身份即便洩漏了也不會有太大問題。   正思索著,突然心神一震,警兆突現。   同時耳中聽到遠處傳來沙沙的腳步聲。   ※※※   龍則裕等四人走在邦都的大道上,聽著周圍人很多正在談論今天下午所亞德發佈的驚人消息。   烈雲笑道:「今天龍兄來得那麼晚一定是收到這個消息後忙著開會吧?」   龍則裕道:「也談不上開會,不過的確因為這件事所以晚了點,還差點讓則靈闖出禍來。」說著,瞪了龍則靈一眼,顯然還在因為龍則靈在城門口的鬧事生氣。   龍則靈吐了吐舌頭,故意避開大哥的目光,道:「這個有什麼好討論的?我也知道啊,也沒覺得什麼。只是普通意義的訪問而已。」   林妃文雖知道肯定沒有普通的訪問那麼簡單,但也沒覺得有什麼。   龍則靈是因為年少不太關心這類事情,而林妃文則是因為生長的環境很少接觸政治,可以說是一心放在武道的追求上。   但龍則裕和烈雲就不一樣了,龍則裕是牽涉在其中的幾大核心勢力之一,烈雲則是見識廣闊,雖在妃文和龍則靈面前從不談這些,但是也能看出龍則裕來時一副有心事的樣子。   烈雲擺了擺手,笑道:「不用怪他,這也有我的責任。」一頓,道:「這次龍兄來邦都可能會多呆一段時間了吧?」   龍則裕看了看烈雲,點頭道:「應該會多呆段時間。」   龍則靈雀躍道:「太好了。比武會延期了,我們就到比武完了再離開吧。」   龍則裕又瞪了龍則靈一眼,道:「你最好乖點,如果讓奶奶知道你在外面調皮,肯定馬上把你召回家關禁閉。」   龍則靈聽到大哥提到奶奶,頓時不再說話,一副乖乖的樣子,顯然是很怕被奶奶關禁閉。   其實瞭解潛龍世家內幕的人都知道些,在龍家掌門人上面還有一個老太太,地位十分崇高,一個女人能在這樣大的家族中佔到這個位置,絕對不是靠運氣,武功手段心計這些都缺一不可,所以很多人都說在潛龍世家最可怕的不是掌門人,而是一個近百歲的老太太。   烈雲道:「在這段時間裡,邦都發生的事情一定非常美妙,人生只有這樣才能顯得完美。」   龍則裕微微一笑,道:「烈兄此話怎講?」   烈雲聲音突然放緩,道:「自我功成以來,便一直在遊歷天下,生平所遇之事極少有在自己掌握之外的,但這次自從加入隨心學院之後,很多事情都出人意料。」   說到這裡,有意無意的看了一眼林妃文。   她顯然就是當初促使他加入隨心學院的動力。   龍則裕笑道:「旁人說這話我會說他狂妄自大,但烈兄乃天星傳人,各方面造詣都高人一等,所說的這種『出人意料』的感覺,我也深有同感。」   一頓,道:「我可以毫不隱諱的對烈兄說,這次我保證烈兄會有很多出人意料。包括我在內,其實都已經進入了這個局,都是其中的一顆棋子,未來的命運都已經不是我們自己可以掌握的了。」   話語逐漸低沉,顯出這位出自世家名門的才俊對於未來的不確定,也顯出了這次局面的混亂讓他也很沒把握。   但也正是這樣的人生才顯得更加精彩。   ※※※   真氣激盪。   司情身上兩股極端相反的真氣正不斷上湧,正是他的成名絕技「炎陽冰勁」。   特納看著心中一陣寒意,剛才他從司情在他進門時發出的至純冰勁已經看出來司情的冰冷氣勁已經反璞歸真,達到了純冰境界,此時真實的感受到兩種真氣的至純仍然是大吃一驚。   純冰境界居然和純炎境界同時出現了。   由於同時運用兩種極端的氣勁,司情一直以來真氣的最大毛病就是不夠純,這在與其他高手比試中或許還不算是什麼弱點,畢竟世間能同時擋住他兩種氣勁完美配合的夾攻的人還不多。   但與特納比試這卻是最大的毛病,特納最為人稱道的就是他的速度,有上輩十大高手中速度最快的稱譽。所以所有和特納比試的人,都無法避免的就是特納的這種高速度,往往對手還沒看清楚特納的位置便已經敗掉了。   而且更讓司情忌憚的就是特納的真氣天生便是克制司情的炎陽冰勁的,兩種極端的真氣對於特納來說就是一種,這也直接導致了司情兩敗於特納之手。   特納也是當年十大高手中唯一一個可以連續兩次擊敗司情的人。   特納自己知道,真氣到了他們這個境界,追求的已經不只是深厚,而是純度,是一種不含任何雜質的真氣。   而此時他真切的從司情發出的真氣上感受到了這種純度。   心中寒意上升的同時也產生了一個疑問。   這是兩種完全不同的真氣力量,他是怎麼做到兩者具有同樣的純度的?   心中想歸想,手上完全不敢馬虎,雖然有兩勝司情的經歷,但這都是多年前的事情了。   久別後來找特納的司情顯然有了戰勝特納的把握。   特納寬大的袖子往司情聚氣的地方一掃,整個人如同幻影一般突然消失了。   司情心中冷笑,知道這是特納常用的招數,利用高速度來遁匿行蹤,此時肉眼完全無法捕捉到特納的行蹤,只能依靠真氣的鎖定,以前的自己就是吃這個虧,過於注重了真氣的銳利,而忽略了真氣的純度,無法依靠真氣準確的定位到特納的行蹤,使得自己強大的攻擊力無法發揮,就算偶爾打中,但自己的兩種極端真氣對特納似乎並沒有想像中的厲害。   自己苦練那麼久就是為了今天的到來。   左掌對虛無的空中拍了一下,一道冰勁立刻遍佈四周,幾乎在同一時刻特納感到了一陣冰涼襲上,心中大駭,一直護在身上的真氣立刻作出反應,自動擋住正不斷襲上心頭的涼意。   司情冷冷一笑,道:「特兄,你的速度似乎慢了許多,我已經看見你了。」   口中說話,但手上卻沒有停過,右手看似隨意的一揮,但卻是把特納的退路封死。   特納心中一驚,知道自己的位置已經被剛才司情發出的那道達到純冰境界的冰勁鎖住,隨著司情的說話,一道與剛才極端相反的炎陽氣勁也打了過來,真氣落處正是自己欲退之處。   交手兩個回合,特納已明顯落入下風。   特納處變不驚,寬大的袖子自動上卷,露出一雙潔白如玉,修長無比的手,雙手快速翻飛,一手按向司情斷他後路的炎陽氣勁,另一手做刀狀下劈,攻向司情,口中道:「司兄果然進步神速,竟然把兩種不同的氣勁都晉級至純境界。只憑此點就足以稱道天下。不過……」   特納終於發動了攻擊。   普天之下能把特納在兩招之內被逼出手的估計也只有司情了。   這句話也說得流暢無比,可見並沒有受到司情真氣的影響。   司情右手炎陽氣勁略一牽引,避開特納按來的手,左手緊護面門,頓時一陣冰冷氣勁環繞在他四周,問道:「不過什麼?」   特納按向炎陽氣勁的手突然聚起一層白色光華,原本就潔白如玉般的手此時被白光籠罩更加顯得聖潔,整團白光打入司情的炎陽氣勁中,另一做刀狀下劈的手則緩迅速收回,攏於袖中。   司情一直面含冷笑的臉突然失色,叫道:「聖華光。」   左手急往後移,剛才用來護住面門的右手急往前攻去,霎時冰冷氣勁和炎陽氣勁聚在一起,與特納打來的白光混在一起。   光芒耀眼,巨大真氣碰撞,司情和特納各悶哼一聲,往後連退兩步。   特納一站穩,微微一笑,答道:「不過你的炎陽氣勁還差點火候才到真正的至陽境界,至少在這一刻,它足以成為你落敗的原因。」   司情一揚眉,道:「特兄不愧是當今第一武學院的院長,只是幾招之內就看出了司情的弱點。」話鋒一轉,道:「想不到特兄竟然練成了『聖華光』。」   聖華光是聖劍閣的頂級武學,也是當年特納沒有練成的絕技,司情沒想到在多年之後特納已經練成了聖華光。   此項絕技難的不是如何聚集真氣,而是如何能發出聖潔無比的光華,這已經不單單是武學的範疇,更多包含的是修行者本人的因素。   特納道:「兩種真氣晉級至純境界匯聚一身,這種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司兄都能做到,我浸淫多年的聖華光有所成就似乎也不足為奇吧。」   司情道:「遙想當年如果特兄練成了聖華光或許最後的結局也不是現在這樣了。」   特納微一喟歎,道:「世事難料,豈是我們所能掌握的。」   似乎是特納的這句話觸動了司情,他眸中一黯,但隨即恢復,道:「今日之戰就此作罷吧。我們就算再戰下去也是兩敗俱傷的局面。此時的你似乎不能受傷。」   特納大笑兩聲,道:「如果司兄一定要分出勝負,我也自當奉陪,也不枉你一復出就來找我的迫切心情。」   司情搖了搖頭,道:「特兄錯了,我並不是有意來找你一戰的。」一頓,道:「或許特兄很難理解,但隨著我不斷將兩種真氣化入至純境界,心中的浮躁也日漸消退,再非當年那個爭雄鬥狠的司情了。」   特納動容道:「恭喜司兄了,由武學而淨化心境,實屬罕見。」一頓,道:「不瞞司兄,至此剛才為止,我還是不相信你能把兩種真氣同時化入至純境界,但就憑剛才那句話我敢斷定只要假以時日,司兄定能將兩種真氣化入至純境界。」   司情臉上露出笑容,道:「旁人說這話,我定然覺得是安慰我,但是這話出自特兄之口,我此時心中也充滿了信心。不瞞特兄,我這次出來就是因為武學進境上遇到了瓶頸,所以才改變修行方式,由出世轉為入世。」   特納大笑道:「你此時定想不到,看到你有如此成就,我心中的喜悅之情絕不低於你。」   司情訝然道:「我知道特兄心胸寬廣,但沒想到竟會為我感到喜悅。」   特納歎道:「當年你被我們寄於了厚望,所以有意的多加磨練,看到今日你的成就即將前無古人,你說我心中能不喜悅嗎?」   司情一怔,陷入往事的回憶之中,忽然整個人一震,道:「直到此刻特兄明言,我才瞭解到為什麼當年總遇到一些無名高手的挑戰,正因此,我才能在武道上不斷求上進,不滿足自己的成就。」   特納點了點頭,道:「那些都是我們扮的,常人道十大高手很少有相互比試的,但卻不知道其實十大高手中的大部分都與司兄有過比試。」   司情熱淚下淌,整個人拜了下來,道:「特兄請受我一拜,我司情今天立誓,定當不負厚望,在武學上不斷晉級。」   特納點了點頭,將他扶起,道:「看來司兄果然心境大變,如此感情流露,對於司兄來說真是罕見。」   司情起身,正聲道:「遇到如此良師益友,我再不下拜豈不是成了那種忘恩負義,不知好歹的人了。」   特納笑道:「司兄沒必要這麼在意,這些也不算什麼恩情,一切都是靠司兄自己努力。」   司情道:「特兄直呼我名字吧,司情實在不敢當特兄的稱呼。」   特納擺擺手,道:「我們是認識二十多年的朋友了,沒必要在意這些虛禮。」   似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事,歎道:「你今年應該有四十六歲了吧?當年你以二十一歲之齡名震天下,兩年後與我們一起位於十大高手之列。直到那件事發生,大家一起歸隱。已經過了二十一年了。」   一頓,看著司情道:「現在你正值壯年,天下大局將亂,希望你能和我們一起挑起一個可能無法承受的擔子。」   司情沉默了下,道:「司情一貫不參與天下大事,只專注於武道的追求,所以……請特兄原諒。」一頓,道:「不過只要特兄有事想我相助,我定當萬死不辭。」   特納苦笑了下,道:「好吧,我也知道你的脾氣,只要你不幫那邊就好了,至少少了你這個絕世高手做敵人,我們會輕鬆很多。」   司情微一沉吟,道:「我留下荒城幫你們吧,此子年紀尚青,雖暫時不及你那個女弟子,但潛力無窮,將來定有一番作為。」   特納點了點頭,道:「如此這般就多謝司兄了。」   司情笑道:「今次與特兄一會,不但解開了我一直深藏在心底的疑問,而且也使得我在武學上充滿了信心。實在是我當初決定入世時所未能料到的。」   特納輕歎一聲,道:「世事難料。」   司情突然正容道:「剛才言語冒犯之處請特兄見諒,同時也請特兄注意幾個人,他們可能會對特兄的女弟子產生威脅。」   特納見司情突然正容說話,心中一凜,道:「請講。」   司情沉吟了一下,道:「無夢堂中人。」   特納一下沒反應過來,但隨後心神劇震,失聲道:「潛龍世家的無夢堂?」   司情頜首道:「正是他們。」一頓,道:「我在年前還見過一個無名高手,年紀也不大,但身手也不比特兄的女弟子差。」   特納呆了呆,他自然知道司情此時對他說這番話,絕不會是空言嚇唬,無名高手倒不可怕,可怕的是潛龍世家的無夢堂。   這是一個傳說中的名字,連特納也不得不顧慮的名字,近百年來只出現過一次,那就是當年伯拉迪攻陷浩迪斯領土之後,潛龍世家派人與伯拉迪商討未來天下大局,最終達成協議,潛龍集團主動臣服於伯拉迪,為天下和平作出了最終的推動。   當時潛龍世家派出談判之人正是無夢堂中人,由此可以看出無夢堂在潛龍世家的重要地位。   而從那次之後再也沒聽說過無夢堂中人出現過。   司情此時提到顯然是他已經遇到過無夢堂人了,他們的出現是不是代表著天下大局即將生變?   特納心中一陣寒意升起,首次覺得事情麻煩的已經出乎自己的想像了。 ∼第三章慘遭暗算∼     風斯心中一驚,這裡應該是鴻飛絲的私人住宅才對,怎麼此時會有人貿然闖入?   腳步聲逐漸接近,不及細思,整個人忙閃入屋前的樹叢之中,雖不茂密,但在這毫無燈光的黑夜躲一個人是綽綽有餘了。   那人逐漸出現在視線內,只能看得清是一個高大的男子,但具體的面貌卻無法看的出。   走到屋子前突然停下,看了看四周,不再動彈,過了一會才自語道:「怎麼還不來?」   話音剛落,另一個聲音響起,道:「誰說我沒來的?」   一個中等身材的男子出現,聽聲音應該是中年人,而剛才先來的一人聲音聽上去並不大。   風斯一驚,這人什麼時候到的?自己竟然一點都沒發覺,如果剛才是他第一個來的話自己估計躲都來不及躲。   先前來的高大男子道:「原來烏先生早已經到了。小忠剛才還想烏先生一貫準時怎麼會遲到呢!」   被他喚做烏先生的人哼了一聲,道:「我自然有我要做的事情。」一頓,道:「你查看過了嗎?」   小忠恭敬的答道:「都還沒有,主人說了是要我們一起查看的。」   烏先生擺了擺手,道:「我已經到了,那你還不趕快去查看?」   小忠猶疑道:「這……主人說讓我們兩個一起看的。」   烏先生歎了口氣,道:「真不知道該不該罵你笨,這種事情看與不看有什麼區別?雖然主人送了這棟大宅給鴻小姐,但鴻小姐擺明了對主人無意,她帶一個男人回來更沒必要對主人報告。但我們現在偷偷的跑進來,萬一被鴻小姐發現,那可就慘了。」   小忠一驚,道:「那該怎麼辦?主人的命令我們不能不聽的。」   烏先生看著他,搖了搖頭,道:「你的名字還真的沒起錯,果然夠忠誠的。罷了,活該我倒霉,人在屋簷下,我們進去看看吧,據情報,那個人應該就是住在這裡。「   說著,兩人走了進去。   風斯心中瞭然,知道應該是鴻飛絲的追求者,也就是送她宅子的這個人查到了鴻飛絲讓自己住了進來,所以派人來看。   不一會,那兩人走了出來,只聽那烏先生道:「好了,這回安心了。人都沒影了。」   小忠搖頭道:「被子都是散著的,應該是有人住,估計現在出去了。」   烏先生道:「總不能讓我們在這裡等著他回來吧?就算等到他回來了,我們殺了他也不能讓主人有機會得到鴻小姐的垂青。」一頓,道:「我已經勸過主人很多次了,其實以主人的權位什麼女人得不到,偏偏要采這朵最難採的花。而且根據我對鴻小姐的觀察,她絕對不是一個簡單的女子。」   小忠問道:「那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烏先生腳步已往外走,道:「還能怎麼辦,回去報告,就說房內空無一人,那男人早已離開。」   說完,人已經不見了。   小忠呆了呆,歎了一聲,也走了出去。   風斯呆呆的站在樹叢中,他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成為別人呷醋的對象,實在是頭疼之至,而且聽剛才烏先生的說話,他們口中的主人應該是一個位高權重的人。   不過想想也可知,送這麼大的一個宅子給鴻飛絲,絕對不是普通人所能做到的。   突然想起了亞布從進這個宅子開始就有的奇怪神色,以及在臨走時還曾提醒自己不要在這裡常住,看來他也是知道這個宅子的主人是誰。   想到這裡,真是頭疼無比,現在自己真氣全無,萬一因為這個而被人宰了還真是要冤死。   那自己現在該去哪裡呢?   亞布的研究所暫時肯定是不能去的,秋舞的病雖然有些眉目,但離治癒她還有一段距離,而且秋舞的才智高絕,時間久了難免露出破綻。   心中雅心一的影子突然飄過,修老師曾讓自己去找特納院長,此時自己真氣全無,不可能修行聖劍閣武學,但呆在海凡學院應該還是可以的,而且那便對於自己來說應該是最安全的。   而且,她也在那裡。   這最後一個理由已足夠促使風斯暫避海凡了。   ※※※※※   特納腳不沾塵的走出了那所宅子,但卻是滿腹心事,雖然成功的解決了司情的問題,但是司情所帶來的情報卻讓他更加頭疼。   現在,表面上鬧得最厲害的就是現在的聯邦之主所亞德,和以白越為首的反所勢力。從前段時間的自由聯盟事件就可見兩派勢力實際上已經鬥爭至白熱化。   一直躲在暗處的愛華爾家族,以及潛龍世家也都可以算上另外兩方勢力。   即將到來的智慧星人還暫時不在特納的考慮範圍之內,畢竟他們只是初到地球,再如何有野心有實力也需要一段時間之後,或者是暫時依附某個勢力才能有所圖。   此時海凡以及聖劍閣的立場可以帶來整個白道武學界的支持,以及在民望上的無法匹敵的優勢,這也是白越在勢弱時請求雅心一插手聯邦事務的一重大原因。   如果雅心一加入聯邦事務,其在聯邦的表現將直接說明聖劍閣的立場,任何一方得到聖劍閣的支持將立刻甩開另外一方而獨霸聯邦,而不似現在這般互為掣肘。   但這一切如果有無夢堂的加入的話,那麼局勢又會發生意外的變化。   當年憑著潛龍世家派出的無夢堂中人與伯拉迪的一夕長談解決了世界四分五裂的問題,得到了地球人民長久以來渴望的和平。而此時無夢堂人再次出現是否說明了他們對伯拉迪創立的無為時代已經不再滿意?   如果真是如此,那麼聖劍閣該何去何從就成了關鍵問題,畢竟聖劍閣一直作為伯拉迪的精神形象出現在世的。   正想著,心神忽有所覺,抬頭向左邊看去。   一襲白衣,淡雅若仙的雅心一正俏然而立,美目靜看著特納,道:「院長在思索什麼?似乎連心一來到身邊也不知道呢。」   特納苦笑了下,道:「一波剛平,一波又起。」   雅心一疑道:「院長剛才應與司情交手了,而且是未分勝負,但不知院長會如此這般的心事重重?」   特納一呆,道:「心一感覺到了嗎?」   這句問話大有道理,要知道特納與司情都是天下有數的頂級高手,兩人交手時真氣的控制都只限制在對方,而且兩人都只是試探式的攻擊。完全不會出現象雅心一與荒城一戰時出現的真氣震天的情況,所以一般而言是不可能被人發現的。   但雅心一能準確的在這裡等待,可見應該是有所感應的,所以特納才有此一問。   雅心一點頭答道:「從院長外出後,心一便在閣中靜坐,直到剛才感覺到院長似在與人動武,所以便不顧一切的趕了過來,還請院長責罰。」   特納擺擺手,道:「責罰什麼,我又沒怪你,只是沒想到你對真氣的感應力會這麼強。」   雅心一道:「院長過獎了,沒有院長的栽培,心一今天也不會站在這裡了。」   特納突然想起了初次見到雅心一的情景。   多年前的某天,自己在學院中隨意漫步,偶爾看到練武的弟子便在旁看看,這幾乎是他多年來的習慣了,從不指點,只是偶爾看看,武學之道重在悟性,長輩的指點往往把路給限制了,所以在海凡學院弟子練武,除了直接的導師,其他人是不會多說話的。   但同輩之間的切磋卻是大力倡導,如果說自己的悟性是一種靜態的修行方式,那麼同輩弟子的互相交流則是一種動態的修行方式,可以吸收與自己同等級人的修行成果,起到互相促進的作用。   如此這般一動一靜構成了海凡學院獨特的修行方式。也正是因為特納一直堅持這一點才使得海凡學院高手輩出,成為當今天下第一大武學院。   就在那次偶然的駐足中,他第一次看到了雅心一,十五歲的雅心一隻是站在那裡便宛如天上明月,區別於周圍的人,淡雅若仙的氣質讓人不敢多看,但眉宇間仍有著十五歲孩子的稚嫩。   幾個月後雅心一順利通過考核,進入聖劍閣,成為第一位入閣的女弟子,同時也是年紀最小的弟子。   雅心一關切的問道:「院長?」   特納一震,從往事的沉醉中醒來,道:「不知道是否是人老了,總是回憶些過去的事情。」   雅心一俏臉露出一個可以讓天下男人都為之傾倒的笑容,道:「院長現在正當壯年,怎麼會老呢?」   特納臉上露出淡淡的笑意,道:「天下遲早是你們年輕人的。」   一頓,道:「我有好久沒逛過這個念迪城了,來,心一陪我逛逛吧。」   ※※※※※   風斯已站在海凡學院門口的大道上,這條街道遠比其他街道更加寬闊。   道上此時並無太多人,一方面是因為這裡地處城西北角落,不似城中心那般人多,另一方面這附近並無民居,又因為是晚上,就算是白天來海凡學院觀看試煉台試煉的武道中人此時也都離去了。   但宛如白晝的燈光卻將這裡照得通明。   想起那日自己在這裡與雅心一的再次見面,與白憶的交手,恍若隔世,不由的輕歎一聲。   仰頭看了看高聳著的聖劍閣。   她現在是否正在裡面修行?   從那天在這裡的見面,風斯雖不敢肯定自己的身份是否被她看出,但心中隱約的卻有著些奇妙的感覺。   但具體是什麼,卻是把握不住。   正在猶疑是否拾級而上,拜訪海凡時,突然聽到身後一個清朗的聲音道:「閣下何人?為何在學院門口而不入?」   風斯一怔,聲音有些熟悉,似乎在哪裡聽過,轉身後看,心神劇震,自己好久沒遇到他了,竟然差點忘了他的聲音,原來是他。   一個二十歲左右的秀氣青年正盯著風斯看,正是那日風斯在隨心後山偶遇的布若,也正是因為布若將自己打傷才使得子風強輸能量給他,最終使他走上了今天這條道路。   但此時的風斯還真的說不清楚是該恨他還是謝他。   如果沒有他的話,可能自己還是一個隨心學院的普通人,但有了他卻使得自己被迫捲入了速的問題中,沒有速的異能自己更加不可能與雅心一有所接觸。   其中因果實在是說不清楚。   布若此時明顯的是一臉驚訝,道:「原來是風斯兄,聽聞風兄已入貴院的隨心閣修行,小弟在這裡先行恭賀風兄了。」   風斯淡然道:「那些都是不值一提,如果不是布兄當時的那兩下,我風斯估計也沒這個福源,所以應該謝的是小弟才對。」   布若一怔,但隨後眸中厲芒一閃,道:「你體內有他們的能量了?」   他這問話突然而然,換作其他人一定是如入雲霧中,但風斯卻知道他是問的自己體內是否有速的能量,點頭答道:「那是自然,否則怎麼會說多謝布兄呢。」   布若臉上突然泛起笑容,道:「那的確是要恭喜風兄了,竟然沒有被能量反噬而死。」   風斯一呆,想起鴻飛絲的話,知道鴻飛絲的確沒有騙自己,速的能量並不是可以隨便吸收的,自己能大難不死實在是巧遇,想到這裡不由暗暗出汗。   風斯還沒說話,布若便又道:「這次你來訪應該是來找雅小姐的吧?來,不如我們先進去說吧。」   說著便走了過來。   風斯臉一紅,道:「不是,我是專門來拜訪特院長的。」   布若走到風斯身邊時聽到這話,不由腳步一滯,道:「啊,原來如此,那也一樣請進吧。」   風斯不疑其他,轉過身來便要跟著布若走進海凡學院。   剛走兩步,突感覺到後面掌風襲來,心神劇震。   自己還是太相信人了,在後面這個位置偷襲自己的應該是布若,他藉著說話走到自己身邊,又趁自己不注意間再施以偷襲,此時他真氣全無,根本無法擋住,就算真氣在身,以布若的功力自己明刀明槍的也未必能贏,更何況是現在自己被偷襲的狀況下。   ※※※※※   此時正是晚上最熱鬧的時刻,街上人流攢動,各種大型商業設施也是燈火通明,擠滿了人。   因特納與雅心一出色的外形以及自然流露的氣質,使得遇到的人都自動讓開一條路,不敢稍有碰撞。   而事實上這也不可能發生,兩人均有真氣護身,任何人靠過來便自動滑開。   特納感受著這許久沒看到的熱鬧,感歎道:「和平在此時看來是如此的平凡無奇,一切似乎垂手可得,但一旦失去,人們會把現在這刻永遠記在心裡,到那時,或許才會知道此時的可貴。」   雅心一點頭道:「人們總是在失去後才知道平時身邊看來很平常的事物的可貴。」   忽然前方一個小女孩被碰倒了,此時正處於人流的中心,旁邊的人不斷湧來,竟似要往那小女孩身上踩去。   也沒見特納動,只在瞬間小女孩已經被特納抱在了懷裡,小女孩大概未滿十歲,但秀氣無比,一雙大眸正盯著特納看,膽子出奇的大,臉上雖有驚容,但卻絲毫沒有怕意,似乎並不知自己剛從鬼門關走了一圈。   特納和顏悅色的道:「你是哪家的孩子?怎麼會一個人在這裡跌倒的?這邊人很多,被踩到就很危險了,下次該叫大人帶你出來。」   那小女孩叫道:「我叫秀心,大叔可以喊我心心,我今年九歲了,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大眼睛在看完特納後,便緊盯著身邊的雅心一,明亮的眸中滿是沉醉。   特納不由失笑道:「你還真是可愛得很。」看她一直盯著雅心一看,好奇道:「心心,你認識這個姐姐嗎?」   雅心一早已習慣被人盯著看,但還是第一次有這麼小的女孩盯著自己看,也問道:「心心,是不是姐姐臉上有髒東西?」   小女孩心心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道:「姐姐好漂亮,要是以後心心以後也有這麼漂亮就好了。」   特納在一旁大笑道:「心一,看來你的魅力連這樣的小女孩也無法阻擋啊。」   雅心一早已習慣聽到這樣的讚譽,摸了摸心心的小臉蛋,道:「將來心心一定長得比姐姐還要漂亮。不過心心以後不要一個人出來才好哦。這樣太危險了。」   心心臉上露出開心的笑容,道:「姐姐說的話心心一定聽,不過姐姐不可以騙心心哦,只要心心能和姐姐一樣漂亮,心心就滿足了。」   特納搖頭歎道:「美女的威力實在是讓人不得不服。」   就在這時,一個美麗少婦正在人群中高喊心心的名字,聲音已經略帶哭音。   心心聽到呼喊,叫道:「媽媽,心心在這裡。」說著,還把小手高舉起來,不斷揮舞著。   特納身形本來就很高,加上出色的外形和高貴的氣質,使得他站在人群中宛如鶴立雞群,令人矚目,懷中抱著一個小女孩不斷呼叫,更加引人旁觀,也使得那個少婦能第一時間就看到,且不斷往這邊走來。   逐漸走近,看見特納和雅心一兩人怔了一下,但隨後便衝向心心,叫道:「你跑到哪裡去了?嚇死媽媽了。」   心心掙脫著從特納的懷中下來,撲到少婦的懷裡,道:「媽媽,我在那邊跌倒了,是這位大叔把我抱了出來,還有這位姐姐。」   美麗少婦擦了擦臉上的淚痕,起身道:「謝謝兩位救了我的孩子。」   一頓,多看了雅心一幾眼,道:「這位小姐應該是雅心一小姐吧?」   雅心一微微一笑,道:「正是心一。」   她知道自己雖然較少露面,但是在現代媒體的宣傳之下,絕大部分人都能認出自己,而身邊的特納則相對認識的就較少了,一方面是因為美女的外形使得傳播的速度總是很快,另一方面也是因為特納雖貴為天下第一武學院院長,但基本不出席公共場合,所以大部分人都是只知其名,不知其人。   此時她也不打算介紹特納是誰,畢竟能越少驚動到人就越好,不過光從雅心一對特納的態度上也便可猜出了。   特納微笑道:「下次小心些吧。」說完,抬腳欲走。   那少婦仍舊是不住的答謝,道:「沒想到這樣的情況下能見到雅心一小姐,雅小姐那天出手擊敗炎陽冰勁的傳人荒城實在是痛快得很。」   特納腳步一滯,道:「這件事傳播的這麼快?」   雅心一自己也沒想到她那一戰除了練武中人外,這些普通的民眾也知曉得很清楚。   那美麗少婦看了一眼特納,答道:「您也該是海凡學院中的人吧,現在關於雅小姐的任何消息各種媒體上都會有,所以雅小姐的一舉一動我們都能知道。」   一頓,似是想起什麼事情,叫道:「對了,我想起來,好像最近建立了一個『擁雅社』,就是由人牽頭把一些迷戀雅小姐的人集合一起。」   特納一呆,望向雅心一。   雅心一也是一愣,道:「我怎麼沒聽說過的?」   那美婦道:「雅小姐似乎一直都在閉關,所以很少知道外面的事情,不過那些人只是自發組織起來的,所以雅小姐也可以當他們不存在。」   特納突然哈哈大笑起來,道:「好好,看來心一以後麻煩會不少。」   雅心一俏臉突然泛紅,跺腳道:「院長不許取笑人家。」   還沒等那美婦反應過來,特納柔聲道:「我們先走了,心心以後要乖點,不要再亂跑了。」   說完,飄然而去。   雅心一跟在他後面,含笑對那少婦和心心點了點頭,也隨之而去。   等兩人沒入人群之中,那少婦此時才如從大夢中醒來,叫道:「天啊,是他,他是第一武學院的院長。」   ※※※※※   掌勁襲身。   一股奇異的真氣由後背直襲入體內,風斯體內並無真氣可以抵抗,一片空蕩。   那真氣像是突然發現這個情況,瞬間便往回撤。   但風斯已經發出一聲悶哼,往前跌去,「嘩」的一聲,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布若驚叫道:「天,風兄,你的真氣呢?」   風斯原本蒼白的臉色霎時面若死灰,搖晃著站了起來,知道自己現在能站在這裡是因為剛才在最關鍵的時候布若襲來的掌勁感覺到自己體內並沒有真氣,所以迅速回撤了,不然只剛才那一下便可以把自己打的經脈寸斷,當場斃命。   轉身瞪著布若,知道自己現在如肉在砧板上,只有任人魚肉,索性一言不發。   布若苦笑道:「我只是好奇他們的能量會有多強大,根本沒想到風兄體內會全無真氣,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風斯暗想,此時再給自己一個膽子也不會相信你了,但此時自己掉頭跑肯定跑不掉,自己站在離海凡學院大門幾步路的地方,只有稍有聲響,裡面應該會有人出來的吧,只要驚動了特納或者雅心一,自己應該就可以安全了。   布若似乎猜到了他的想法,道:「特院長和雅小姐都已外出,這裡晚間是小弟說了算的,所以……」   故意拖延了聲音不再說下去,只注意觀察風斯的神色。   風斯聽了心中一黯,但隨後想到會不會這又是布若騙自己,想到這裡,腳步忙開始往裡挪去。   布若輕笑了搖了搖頭,道:「是不是小弟信譽太差?風兄似乎不太相信小弟的話,來吧,小弟給風兄安排一個安歇之所。」   風斯突然覺得後面一陣勁風傳來,眼前頓時一黑,失去了知覺。 ∼第四章任人魚肉∼     特納和雅心一依舊在人流中隨意的走著。   幸好現在是人流高峰期,周圍的人實在太多,來回流動,所以並無太多人把注意力放在身邊的人上,到目前為止還沒出現大批人攔截雅心一和特納的情形出現。   雅心一跟著特納身後,心中一陣奇怪,他知道特納必然是從司情那裡得到了什麼消息,但直到此刻仍然沒提一句。   人流忽然轉向,特納和雅心一走在了邦都新城中最繁華的一條街「永安街」,取名永安,顯然是取的意思是永保平安之意,這條街是完全的步行街,任何交通工具都無法入內的,只看現在人流滾滾便知這裡的人流量是邦都之最的。   同時這也成為了外地人來邦都必去的地方之一。   「砰」的一聲,前方突然傳出一聲巨響,天空頓時漫天煙花,這可以說是最古老的慶祝方式了,雖然現代科技可以使得光影效果更加逼真,但感覺上始終不及這種原始的煙花。   其中更是加上了很多別緻的玩意,使得在這宛如白晝的夜晚依舊能看到美麗的場面。   特納道:「今天是什麼日子?怎麼會放這個的?」   雅心一還沒答話,便聽見前面有一渾厚的男聲道:「今天是我們夢蓮財團成立五十週年的好日子,所以今天在場將會有百位朋友獲得我們財團的特別會員資格,以後到夢蓮財團的任何一家下屬公司都可以獲得至高無上的待遇,且可以加入我們財團為特別會員設定開放的俱樂部購物空間……」   話沒說完,人群中便傳來了一陣歡呼聲。   不是這些人愛佔便宜,實在是這夢蓮財團的勢力太大了,整個地球都有他們的下屬機構,是聯邦三大財團之一。   政治可以分地界,但經濟不可能,西部吃得開的人去東部就不一定有用了,但只要你是夢蓮財團的特別會員了,那麼在整個地球你的待遇都是一樣的,也是最好的。所以這也成為了吸引人的賣點,因為這不是有錢就可以獲得的殊榮,還需要你有一定的地位,這次因為是夢蓮財團的五十週年大慶所以才特別派發出百個名額出來。   而在事前也沒做過任何宣傳,否則這永安街早就被擠的無法走人,雖然現在情形也好不到哪裡去。   就在人群中有人詢問如何獲得特別會員資格時,特納忽然道:「心一……」   雅心一一直在留意著身邊的特納,此時聽到特納呼喚,忙應聲。   此時前面的那個主持人已經開始介紹入會員的方法,特納盯著前方,目射異芒,道:「不知心一可否聽過無夢堂?」   雅心一本已做好聽到任何消息的準備,但此時仍然不免大吃一驚,道:「無夢堂?」   特納點點頭道:「正是潛龍世家的無夢堂。」   雅心一一震後恢復,雙眸下垂,顯然是正努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問道:「院長怎麼會突然提到他們?」   前面人群已經開始積極參加,以爭取獲得夢蓮財團的特別會員資格,顯得有些人混亂,不過夢蓮財團的人顯然早已經估計到這樣的情景,所以現場秩序控制的還是很好。   特納淡淡的看著這一切,但口中卻把司情告訴自己的話,跟雅心一說了一遍。   雅心一顯然是鬆了一口氣,道:「有人出現不代表就會來針對我們,而且就算碰上無夢堂也絕不是不講理之人,只要是對大局有益的,我們都應該放手一為。」   特納目射異芒,轉頭看著雅心一。   雅心一正嘴角含笑,顯然充滿了自信。   而且「放手一為」這四個字的含義實在是廣闊,霎時間特納也感到自己也開始對雅心一琢磨不透了。   良久後,特納搖頭道:「但願是我太多慮了。」一頓,道:「不過,我這次的確有很不妙的感覺,唉,現在的政府雖然有些地方做的不好,但畢竟維持了和平了,我實在不願再讓這些無辜的人捲入戰爭之中。」   雅心一默然無語,眸中卻閃過複雜無比的光芒。   但心中的一扇記憶之門顯然正在逐漸打開。   周圍不斷爆出興奮的叫聲,顯然正有一個又一個的幸運兒成為夢蓮財團的特別會員。   忽然先前那個渾厚的男聲道:「除了特別會員的獎勵外,我們還會再從中抽取二十名幸運兒,參加我們夢蓮財團的五十週年的慶典活動,屆時我們將邀請鴻飛絲小姐演出……」   人群聽見鴻飛絲也會參加演出爆出更大的驚呼聲,知道這次夢蓮財團為了五十年慶典是不惜代價了,鴻飛絲是現在地球身價最高的歌者,而且還不是普通的錢所能打動的那種。   同處其中的雅心一卻絲毫沒有感覺到周圍人的興奮。   童年的回憶逐漸掠過,一幅又一幅畫面從腦中滑過,不知道過了多久,心神忽有所覺,往旁邊一看,只見特納正目射異芒的盯著自己看。   心中一震,終回到現在的場景中來。   ※※※※※   風斯從一陣昏睡中醒來,茫然的睜開眼睛,剛才發生的事情一下子從腦中閃過,知道自己在海凡學院的門口被布若偷襲了。   自己此時正躺在床上,這是哪裡?   腦中剛掠過這個念頭,便聽見一個人道:「你醒了?」   聲音清脆無比。   風斯轉頭看見一個金髮的清秀女孩正盯著自己看,那女孩看見風斯看她,又道:「布大哥還說你會過段時間才醒,沒想到就這麼一會你就醒了。」   風斯心中苦笑,此時自己沒有真氣只有任人魚肉,感覺實在不佳,想到這裡,忽然感覺到體內的經脈中似乎有了些微的真氣,雖然微弱,但與之前的空蕩蕩已經不同,不由驚訝無比,忘了答那女孩的話。   那女孩顯然有點惱怒,道:「喂,你這人怎麼如此無禮?跟你說話也不回答。」   風斯知道此時不是追究體內真氣源頭的時候,臉上苦笑道:「我是被你們抓來這裡的,我能說什麼?」   那女孩瞪了他一眼,道:「什麼抓?布大哥只是請你來做客而已,你這人怎麼小氣的?」   風斯一呆,首次覺得女孩子要是不講理起來實在可怕,心中同時掠過雅心一的影子,還好,心一從來不會這麼胡攪蠻纏。   不過風斯沒有想到的是他和雅心一其實相處的時間很短,只有幾面而已。   那女孩見風斯又不說話,道:「你這人真沒勁,老是不說話。」   風斯只有苦笑,索性不再答話,自己被布若帶到這裡,自己真氣又被鴻飛絲封住,暫時不能用,該怎麼辦?不知道布若要如何對待自己,開始默察體內的些微真氣,這或許是自己逃離此地唯一的砝碼了。   果然經脈內正來回遊走著一些微弱的真氣,風斯心中大奇,照理說,鴻飛絲封住自己的真氣應該不會有所洩漏的,而更奇怪的是這股在體內遊走的真氣居然陌生無比,好像是被人強輸進來似的。   難道剛才自己昏睡時有人輸過真氣給自己?   正在思索,忽然那女孩小手在自己面前揮了揮,且伴隨著一聲大叫:「喂,大木頭,跟你說話呢!」   風斯從沉思中驚醒,見那女孩正插著腰氣鼓鼓的看著自己,顯然是因為自己剛才對她的「不理不睬」很是惱火,正要答話,忽然房內推開,布若走了進來。   布若道:「小晶,你在鬼叫什麼?吵的整個屋子都聽到了。」   那個被喚做小晶的女孩氣惱的道:「就是你帶回來的人拉,跟個啞巴一樣,跟他說話,他也不理人家。」   布若訝然的看了一眼風斯,隨後又對小晶道:「說不定他就是這個怪脾氣呢?小晶你什麼時候這麼喜歡逗人家說話了?「   小晶一跺腳,道:「我不管,反正這人實在是討厭,以後再也不想見到了。」   說完,便拉門跑了出去。   布若見小晶跑出,嘴角邊掛起一絲笑容,關起房門,走到風斯面前,絲毫不掩飾驚訝的神情,道:「我還以為你要過一會才能醒來。沒想到這麼快。」   風斯苦笑道:「反正我是落在你手裡了,早醒晚醒有什麼區別麼?」   布若沒有回答他的反問,逕直問道:「你體內的真氣怎麼會都沒了的?」   風斯一掃布若,道:「我有必要一定要說麼?」   布若道:「剛才我曾對你體內做了檢查,經脈內空空蕩蕩的,根本沒有練武者該有的真氣,但你的經脈又開闊無比,實在是擁有高手的經脈特質。」   風斯一呆,布若這番話說得很準確,可見此人的眼力極其高明。   如果把水比作真氣的話,經脈其實就是盛水的容器,小池的容量那就注定了你只能容納小池多的水,假設風斯體內經脈的容量是大河的話,那麼這便是一個乾涸的河,雖然足夠大,可是找不到一滴水。   這也是極端不合理的,要知道經脈的增容不是常人所能做到,每當真氣修行到一定程度便會遇到一個容量問題,也就是真氣瓶頸,只有突破這個瓶頸才能更進一步。但前提卻是你已經擁有了足夠的真氣基礎,再配合一定的機緣或許才有可能晉級。   所以此時風斯體內一流高手的經脈容量下居然真氣全無,實在是不合理之至,任布若想破腦袋也想不出原因。   布若見風斯不說話,又道:「我唯一能為你想到的原因就是他們給你輸入的能量雖然沒讓你被能量反噬而死,但卻讓你真氣有了某種變化。」   說到這裡,不由一頓,眉頭緊蹙,搖頭道:「不對不對,他們的能量改變了你體內的真氣那有可能,但怎麼可能像現在這般真氣全無呢?就算你自己的那部分真氣沒了,那輸入你體內的那部分屬於他們的能量呢?」   風斯見他自己推翻自己的話,知道他一定想了很久也沒想通,正要說話。   忽然布若雙眸光芒一閃,盯著風斯,道:「而且當我真氣進入你體內時有種很奇怪的感覺……」   說到這裡,臉上露出迷茫的神情,竟然停止了說話,顯然是在思考著某種場景。   風斯心中暗笑,任你如何想破腦袋估計也想不出來,他自己是親身經歷的,但到目前為止,他自己還宛如在做夢般,不管怎麼說,肉身再造這種事情不是能想的到的,就算風斯說出來估計也沒人會相信,相反還有可能被當作怪物拿去研究。   想到這裡,心中默作決定,不管是對什麼人都不能說自己是經歷過肉身再造後的人,否則會被視作怪物。   畢竟對於科學家的好奇心他實在是再瞭解不過了。   思緒收回,想起布若剛才的話,心神劇震,他終於想到了自己體內的那股真氣是從哪裡來的,應該是當布若趁自己昏睡時輸入真氣到自己體內,想察看經脈狀況時留下的,但布若沒理由要把他的真氣留在自己體內。   他能想到的唯一可能就是布若自己也不知道會有真氣留在自己體內,難道是自己的經脈可以自動吸收他輸入體內的真氣?   以風斯一貫的冷靜,臉色也終於大變。   布若剛好看見,好奇道:「風兄為何臉色大變?」   風斯暗想總不能說我的經脈可以吸收你的真氣吧,忙掩飾道:「不知什麼時候才能把我放走?」   布若訝然道:「我一沒綁你二沒用真氣對你下禁制,風兄又有手有腳,自己走出去即可。」   風斯一呆,道:「那你把我帶來做什麼?」   布若道:「說到底這純粹是我私人的行為,按貴院無為院長和我們特院長之間的良好關係,無論風兄為何而來,我都定當將風兄做貴賓對待,而我現在私自把風兄帶來這其實已經違反了院規,不過我對風兄實在是太好奇了。我還是第一次看見有人把『速』的能量吸收到體內而不出意外的,所以一時控制不住自己,犯下錯事,現在向風兄道歉。」說完便弓腰道歉。   風斯沒想到布若會突然態度變得如此之好,意外之餘也對他那句「第一次看見有人把『速』能量吸收到體內而不出意外」暗自苦笑,自己不是沒出意外,而是出了更大的意外,如果被能量反噬那倒也算了,畢竟一了白了,但偏偏自己過了那關,現在的身體更是由「速」的能量重新再造而得,以後是福是禍實在是無從知曉。   心中對布若的那番話也是將信將疑,道:「那麼,請問布兄,這裡是哪裡?」   布若答道:「這裡是小弟的一個私人宅院。風兄若不嫌棄可在這裡暫住。」   風斯搖頭道:「我要去的是海凡學院,不是這裡。」   布若微微一笑,顯然早已知道他會如此回答,道:「這樣吧,現在已經晚了,明天我再帶你去學院,風兄你看如何?」   風斯疑道:「我為何要相信你?一個剛才還打的我吐血的人。」   布若苦笑,弓腰道歉道:「看來風兄還是不肯原諒小弟,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只是好奇你在吸收他們能量後會是如何的情況才放膽進攻了,誰能想到風兄體內居然全無真氣,幸好我沒使出全力,一有感覺立刻撤回了真氣。」   風斯知道要不是他剛才及時收回真氣的話自己就很可能當場被震斷經脈而死了,所以雖然依舊有點懷疑,但已信了大半。   實際上以風斯的性格,如果不是因為上次在東餐會館無緣無故被昊天偷襲而導致一系列嚴重後果的話,他根本就不會多懷疑布若,畢竟兩人並無冤仇,而且還見過幾面,應該算是認識的人。   但自從那次後風斯加強了防範之心,這與他以前的生活是不同的,無論在高研所還是在隨心學院,他都從來不會多懷疑任何人。   但在這裡,這顯然是不行的。   唉,為什麼同樣的天空下,同樣的大陸上會有這麼大的差別?   所有恩怨情仇是否都是人心幻化出來的?   人心,你到底是什麼?   布若見風斯沒有反應,不由喚了一聲。   風斯一驚,始從沉醉中醒來,答道:「好吧,我就在這裡留一晚,唉,我很累,希望能多休息會。」   心中卻在想著自己現在為什麼這麼容易就忘卻身邊的事物,沉醉入思考之中。   布若知道風斯在下逐客令,不想再與他說下去,點了點頭,道:「風兄好好休息,我出去了,明天我帶你去覲見特院長。」   說完,關門出去。   風斯搖了搖頭,知道現在空想這些毫無用處,今天遇到布若讓他知道現在自己最大的問題就是自身的安全問題,否則就算此時遇到幾個普通角色,自己真氣全無也是打不過的,如果在這種時候被人傷了那可是太不值得了,自己是剛從鬼門關剛打了一圈回來,如果再次進去,便有負鴻飛絲的恩情了。   想到這裡,突然想起自己此時體內並非全無真氣可用,至少剛才便能感覺到一股真氣在裡面遊走,按照推斷,應該就是布若在自己昏睡中檢查自己經脈時留在體內的。   自己剛才臉色大變,是因為想到如果以後任誰都給自己來一下,那自己體內的真氣豈不是太亂了?   忽然心中一動,自己經脈如果真能吸收真氣的話,那豈不是任何襲入體內的真氣都不會傷害到自己了?   暗自搖搖頭,顯然不對,如果真是如此,那剛才在海凡學院門口自己就不會被布若打的吐血,而且當時體內也沒感到有半點真氣吸收到。   但此時體內明明是有微弱的陌生真氣,難道是因為被布若打了一下自己的真氣開始復甦了?   這個解釋也不太對,鴻飛絲的封氣手法應該沒這麼容易破掉,而此時體內的微弱真氣也太陌生了,絕對不是自己原來的。   如果依舊是自己能吸收真氣的話,這段時間沒再接觸過任何人,應該就是布若的,那為何自己先前又被打的吐血?   一念忽生。   這兩者的唯一不同就是剛才自己在昏睡中。   難道自己只有在昏睡時才能有此異能?   那自己以後遇到敵人時是不是該立刻昏睡過去呢?這樣任敵人如何真氣襲體都不會有什麼傷害了,反而會吸收敵人的真氣。   想到這裡,不由得搖搖頭自嘲一笑,心想,這未免也太荒誕了。   ※※※※※   風斯從沉睡中醒來,可能是新身體的原因,從肉體再造後他就一直很渴睡,昨晚百思不得其解後便昏昏睡去,直到此刻才醒來。   剛坐起身來,昨天的那個女孩小晶便推開門來,看見風斯醒來,皺眉道:「你這人真貪睡,人家看了你三次了,這次總算起來了。快滾出來,布大哥等了你很久了。」   風斯苦笑著點了點頭,這個昨天明明說不再理自己的女孩又開始跟自己說話了,唉,女人的心思實在是很奇怪。   推開房門,天空不見一片白雲,又是一個陰天,但應該是接近中午了。   小晶已經不見,布若正含笑等在外面,見風斯出來,道:「風兄真是能睡,就快中午了,來,我們快點去學院,應該能趕的上那邊的中飯。」   風斯還是首次對布若生出朋友的感覺,同時因為自己的貪睡而感到有些不好意思,道:「麻煩布兄久等了。我們這就去吧。」   布若欣然道:「風兄是學長,就喊我名字吧,不用客氣。來,很快的,這裡到學院只隔著兩條街。」   說著便率先走了。   風斯跟在後面,這的確是一個私人宅院,與這時代的大部分宅院一樣,有著極其智能化的裝置,風斯位於的是宅院緊靠後門的房子,從房門出來便直接可以從後門走出。   這還是風斯第一次發現地球上的宅院是有後門的,地球現在的固定住宅一般分為兩種,一種是公寓似的高樓,提高徒土地的利用率,另外一種就是以前他所住過的宅院,這種宅院不是普通人可以住的,一般是有權勢的人才可享受。但幾乎所有的宅院都只有一個門,但布若這個宅院卻有了後門,遂把這個疑問提了出來。   布若道:「邦都是寸土寸金的,極少有宅院能夠足夠大的面積,在前後兩面都對著一個大街,而這個宅院後面正好是一個小巷,所以在設計時特別加了一個門,主要是為了從這個小門走的話來去比較方便,沒有那麼多審查。」   風斯一呆,這才想起地球並不是智慧星,他雖然在地球生活了三年了,但大部分時間都在位於山區的隨心學院,根本沒想到在大城市人均土地稀少的問題。   智慧星可居住面積比地球要大,而人口則相對少了很多,所以民居大都隔了一段距離,一個超大的城市人口一般也不超過百萬。而地球可利用土地面積其實並不少,但經過數次大型戰爭很多地方都是一片焦土,不再適合人類居住了。   所以人類的生活空間也越來越狹小。   果然,風斯和布若走出後門便是一個小巷,天空陰沉沉,小巷裡空無一人,不知怎的總讓人感到有些壓抑。   風斯心中突然生出一陣不妙的感覺,雙眸一寒,掃向身邊的布若。   布若恰也在此時轉頭看著風斯,顯然也覺得有些不對勁。   但看在風斯眼裡,卻知道應該和布若無關,稍微放了一點心,再一對視,兩人均加快了腳步。   只要走出這個小巷,便是大道,自然會有聯邦的絕情軍守衛城中治安,不遠處就是海凡學院,就算有人對他們不利也不敢直闖海凡。   於是兩人心意一致就是要趕快走離這個人少的小巷。 ∼第五章死裡逃生∼     旁邊一道白影突然打出,攻向那灰衣人,帶起一陣勁風。   同時風斯感到身子被什麼東西一捆,隨後整個人便輕飄飄的飛了起來,低頭一看,只見一根白帶子正纏在自己身上,自己人正被白帶拖著在空中往後飛去。   那灰衣人明顯一聲怒吼,白玉般的手掌伸出,拍向襲來的白帶上。   那白帶宛如有靈性般,突然一縮,躲過了灰衣人的含怒一擊,隨後又是一伸長,打向灰衣人的面門。   灰衣人一冷哼,另一隻手掌也撩出,點向飛來的白帶。   白帶又要再次伸縮,突然灰衣人身形一閃,使得白帶的一縮變成了故意把灰衣人手上撞去。   一張潔白如玉的手緊緊的拉住了白帶,用力往回扯。   長長的白帶倏地繃緊,但隨後從中斷開。   灰衣人身形一晃,雙眸厲芒一閃,望向白帶另一端消失處。   同時另一根白帶繫著的風斯在空中墮下,落在了一個柔軟的懷裡。   說來話長,其實只是在電光火石的瞬間發生了一連串的事。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便有另一個人出現利用兩端白帶擋住灰衣人同時又救出風斯。   風斯倒在一個柔軟的懷裡,鼻端聞到一陣幽香味道,身體觸處也是軟軟一團,知道正有一個女人抱著自己,可以感覺到的是這個女人正在做高速的移動,且左轉右拐,似是要避開什麼人。   突然抱著他的女人身形一頓,啊了一聲,似乎想到了什麼,隨後風斯便覺得眼前一陣昏黑,失去了知覺。   ※※※※※   不知過了多久,風斯緩緩醒來,除了頭以外身子竟然動彈不得,轉頭向身邊看去。   身邊正站在一位身著淡黃色長袍的美麗女子,金色的長髮柔順的垂在肩頭,一張清秀脫俗的俏臉,腰間繫著一條白色長腰帶,把纖細修長的身材襯的完美無比,面色淡然,出神的不知在想著什麼。   風斯腦中迅速閃過雅心一的身影然後與此女重合,搖了搖腦袋,想讓腦子清醒些,又向這女子看去。   淡黃袍子的美女似乎感覺到了,眸子轉移看向風斯。   見風斯正盯著自己看,道:「你身為隨心閣傳人,怎麼體內一點真氣都沒?」   風斯一呆,道:「你是誰?」   這個女子雙眸異芒一閃,道:「你現在被他盯上了,想活下去就乖乖的跟我合作,不然我直接把你丟給他,就可以讓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風斯心想她說得那人應該就是剛才那個灰衣人,道:「我不認識你們,為什麼要害我?」   這女子臉上露出一臉恨意,道:「要怪就怪修吧,奪人妻,殺人子,你是他的弟子,師父找不到當然就拿你徒弟出氣了。」   她這裡所說的修自然就是隨心學院的院長,全名無為·修,但外人一般只知道無為之名,這女人能喊出修這個名字,可見與無為·修的關係不淺。   風斯臉色大變,奪人妻?殺人子?   那女子冷哼一聲,道:「你們人人都以為他是什麼淡泊名利的人,卻不知道他其實是為了躲避死敵才被迫藏在隨心學院。」   風斯怒道:「他是我的恩師,不許你胡說,修老師不是這樣的人。」   這姿色比的上雅心一的美女此時與剛才一臉的憤憤不同,恢復了平靜,道:「你當然為他說話了,他在隨心學院躲了二十多年,以為可以躲掉他犯下的罪。但他死也想不到有人會用搞垮隨心學院的方法逼他出來。「   風斯一下子驚呆了,道:「難……難道,學院近年來成績不佳是……」   那女子冷笑道:「不就是那人躲在背後扯你們後腿嘛?否則以隨心學院的百年底子怎麼會這麼不濟?」   風斯皺眉道:「他們都是通過公開比試的,怎麼會有人扯後腿呢?」   那女子秀眉一揚,道:「如果有一個人處心積慮的躲在幕後研究如何克制隨心武學又會如何?」   風斯心想隨心學院的上乘武學都不是武技的運用,這又如何能去破解?只憑他一人是不可能整垮隨心學院的,但此時並不說破,問道:「你是誰?他被你說得那麼可怕,你怎麼也敢把我從他手裡救出來的?」   那女子道:「你管我是誰,反正你知道我不怕他就行了!」   風斯奇道:「那你抓我來又是做什麼?」   那女子俏臉突然一紅,但眼珠一轉,道:「我本來想看看隨心閣武學是怎樣的,修那個老東西雖然人不怎麼樣但一身武學倒真的是出類拔萃,所以以為你這個做弟子應該也不差,誰知道全身上下一點真氣都找不到。」   風斯突然正容道:「請小姐勿再對修老師不敬,否則縱然不敵小姐我也會盡弟子的責任。」   最後那句話的意思就是即使現在打不過她,也會跟她拚命的。   那女子一跺腳,道:「這又不是人家說的,我只是轉述一個人的話而已。」   風斯頓時知道她剛才為什麼一臉憤憤的樣子了,估計是在轉述別人話時不自覺得將那人說話的表情神態也模仿了出來,道:「縱然是轉述也請不要再說了。」   那女子俏臉氣的發白,道:「你這人還真是……唉,算了,就依你了。我叫鳳絲雲。你呢?」   風斯一呆,剛才在小巷裡她應該聽到了才對,心中雖然如此想,但口中答道:「隨心學院風斯。」   鳳絲雲點了點頭,道:「好了,這回你該告訴我你怎麼一點真氣都沒有了吧?」   風斯沉默了下,道:「不瞞小姐,我受了重傷,所以真氣全失。」   鳳絲雲檀香小口微張,啊了一聲,道:「怪不得看你臉色這麼差呢。」   剛要再說話,臉色突然一變,撲了過來,一把抱住風斯,低聲道:「別說話。」   這是一個旅館位於三樓的單間,因為邦都所有的建築都有嚴格的高度限制,三樓已經是旅館的最頂樓了,鳳絲雲星眸望上看,神色緊張無比。   風斯心中卻是一陣異樣,自己雖然可以動,但不知怎的竟然一把就被鳳絲雲抱在懷裡,感受著一陣陣的女孩體香,但鳳絲雲抱著他的雙臂微顫,可以知道鳳絲雲此時是非常緊張的,根本沒注意到風斯在想什麼。   忽然頂樓上一個聲音傳來,道:「好丫頭,竟然連我要的人都敢救,莉絲啊,現在的年輕人越來越不把我放在眼裡了。」   正是剛才在小巷要捉風斯的那個灰衣人,最後那句話竟然又是和莉絲說的,估計又是在自言自語。   風斯心中一動,他老提的莉絲難道就是他的妻子?   鳳絲雲臉上露出猶豫,但仍舊不發一聲。   灰衣人續道:「知道你們在下面,想躲過我的人這天下沒幾個,你們還差點,來吧,丫頭把人交給我,看在依語份上我就不追究你了。」   鳳絲雲直到此時才看了一眼風斯,似乎在看他有什麼反應,風斯臉色一陣平靜,但心中卻是翻起驚波駭浪,如果真的如鳳絲雲所說的那樣的話,自己被灰衣人抓住就可能被脅持為人質威脅修老師,這該怎麼辦?   而此時的鳳絲雲似乎沒有任何理由不把自己交出去。   鳳絲雲突然輕笑了下,對風斯眨眨眼睛,道:「叔叔說得極是,侄女剛才只是想看看隨心閣培養出的弟子有什麼異能,誰知道竟然如此不堪一擊,叔叔下來拿人吧。」   聲音雖不高,但卻是暗含真氣,直往頂上傳去。   風斯心中一驚,聽鳳絲雲的稱呼似乎與這灰衣人有點關係,這次糟了,但她對自己眨眼睛是什麼意思?   還在思索,那邊被鳳絲雲喚做叔叔的灰衣人已經答道:「丫頭別耍花樣,把人交給我吧。」   鳳絲雲銀鈴般的笑聲響起,道:「叔叔說笑話了吧?再給絲雲一個膽子也不敢在您面前耍花樣啊。不過這人還是要您下來拿才行,他現在睡的跟豬一樣,總不能讓絲雲把他叫醒再陪他上去找叔叔您吧?」   那灰衣人似乎沉吟了一會,道:「我馬上下來拿人,丫頭等著。」   鳳絲雲抱著風斯的雙手突然一緊,漆黑一點的雙眸又對風斯眨了眨,顯得俏皮無比。   就在灰衣人從屋頂往下漂浮時,鳳絲雲猛的從門內一彈,迅速下墜到一樓,隨後便衝出門去,捲入人來人往的人潮之中。   灰衣人此時知道是中計了,再往下漂浮已經來不及攔截住從一樓旋風般衝出的鳳絲雲,滿是皺紋的臉上突然浮現恨意,竟然不顧人多,誓要在守衛聯邦的絕情軍來之前抓住風斯與鳳絲雲。   身形往下墜,在過人頭頂的地方定住,迅速往前飛,穩穩的鎖住前方在人群中穿來穿去的鳳絲雲。   鳳絲雲漂浮水平也是極好,但此時懷抱風斯又不敢離地飛行,只能利用滾滾的人群阻住灰衣人。   忽然一滴汗珠落在了風斯的臉上。   原本顯得俏皮輕鬆的鳳絲雲此時一臉沉重,道:「他在不顧一切的追來,我們只有祈求在追上我們之前他被人攔住。」   風斯心中原來滿是疑問,但知道此時不是問話的時候,只好悶在心裡,這時也只好點點頭。   後面的人群開始有些混亂,顯然是那個灰衣人已經追來。   鳳絲雲也明顯加快了速度,一開始還有些顧慮到身邊的人,現在完全是橫衝直闖式的往前飛奔。   汗珠明顯也開始加速往下掉,風斯抬頭一看,鳳絲雲臉上滿是汗珠,神色焦急,顯然已經對逃出灰衣人不懷有信心,而後方不斷接近的混亂聲似乎也說明了灰衣人正在越來越接近他們,心中一歎,自己真氣全失,現在完全幫不上忙,同時心中一動,想起一事。   鳳絲雲突然把頭低下,貼在風斯的耳邊,道:「待會在轉彎的地方我把你放在下,你可以沿著反方向往回跑,這邊混亂的很,希望那人不會看到你。」   風斯一呆,道:「那你?」   鳳絲雲道:「我沒事,他不敢抓我的。」   忽然身後傳來灰衣人陰冷的聲音道:「想跑?嘿,這回看你們怎麼跑的掉?」   聲音之近,彷彿是貼在兩人身後般,嚇得鳳絲雲和風斯魂飛魄散。   風斯因被鳳絲雲抱在懷裡根本無法看到後面的情況,而鳳絲雲則是根本不敢回頭看,生怕回頭一瞥的功夫就被他追上來了,只是一再催發真氣,加快速度。   那人又是一陣聲音傳來,道︰「要是丫頭你現在停下來,叔叔保證還是不會追究你的。」   聲音依舊像是貼在身後般說出。   鳳絲雲心無旁騖,依舊加快速度,抱著風斯這麼大的一個人跟抱著一個玩具似的,迅速往前掠去。   風斯心中卻在想著另外一個問題,那灰衣人連續兩次說話都讓人感覺這麼近,但顯然都還沒追上,可能是那灰衣人利用真氣施用的什麼鬼把戲,其實隔的很遠,但聲音卻宛如在耳畔發出般。   想通此節,心中大是放心,抬頭見鳳絲雲此時也越來越鎮定,顯然也是與自己想的一樣。   就在此時,突感覺一道凌厲無比的劍氣在上空劃過,直向後方打去。   背後的灰衣人顯然是大吃一驚,猝不及防下連忙運功護體,前飛的身體也一個急剎車停了下來。   鳳絲雲知道定是有人來攔截灰衣人了,畢竟這裡是無為聯邦的邦都,豈可讓人隨意搗亂,這也是她決定不利用漂浮而在人群中急掠的動因,只要趁著混亂,任那人有通天本領也找不到自己。   風斯此時心中一呆,那道劍氣似乎是心一的……   她來了嗎?為自己嗎?   心中搖了搖頭,否決了自己的妄想,一定是那灰衣人的行徑影響了邦都的治安,被雅心一撞到了,所以插手管一下,但心中此時已不太希望能迅速離開這裡。   可惜,鳳絲雲的速度似乎更加加快,在一個轉彎路口處離開了灰衣人的視線,沒入了人群之中。   ※※※※※   劍氣倏地收回,似乎知道灰衣人會突然停住身子。   白衣如雪,淡雅似仙的雅心一俏生生的出現在了灰衣人的面前。   灰衣人原本無神的雙眸忽地爆出一團光亮,道︰「好個美人!」   這句話如果此時出自一個翩翩公子之口可能眾人都會眼前一亮,但此時灰衣人的扮相實在不佳,且滿臉皺紋,顯得蒼老無比,要不是一頭棕髮讓他感覺還不是很老的話,一定會被人認做是高齡老人。   在落在雅心一眼裡,卻是眼前一亮,知道面前這人以前一定是個文人雅士,這句話出自此人口裡沒有半點輕薄的味道,反而讓人感覺到是句由衷的讚歎。   灰衣人一掃站在街上的眾人,只見大多數人都已停下腳步,觀賞雅心一清麗出俗的姿容,搖了搖頭,道︰「俗人攪局,來,我們上去。」   說完,身形突然上升數百米,下面的人看著便是一個黑點。   雅心一含笑對下面的眾多呼喚她名字的人點了點頭,身形也倏地往上升去,與灰衣人並列。   灰衣人道︰「聖劍閣雅心一?」   雅心一道︰「正是,心一見識淺薄,不知您是誰?」   灰衣人搖了搖頭,道︰「不是你見識淺薄,而是我變化太大了,就算昔日好友再見面估計也認不出我。」說到「昔日好友」四個字時竟莫明的包含了濃濃恨意。   雅心一知道灰衣人不願意說出姓名,也不在意,道︰「我之所以攔截先生,是因為……」   灰衣人揮揮手,道︰「此事是我做的不對,擾亂了邦都治安。要如何懲罰儘管說。」   雅心一沒想到此人如此坦誠,頓時對他好感頓增,但實在有事不能不問,當下搖了搖頭,道︰「這些是絕情軍所管,心一所能做的就是看見了制止一下,但無權處置任何人。而且,我來所為的並不是這件事。」   灰衣人一拍額頭,道︰「險些忘了,剛才制住了一個貴院的人,但我並沒有傷他,他應該沒什麼損傷吧?」   雅心一搖頭道︰「他沒事,不過正是他告訴心一,先生似乎要抓與他一起的另外一個人。」   灰衣人點頭道︰「不錯,那又如何?」   雅心一問道︰「那人現在何處?」   灰衣人冷聲道︰「恕難奉告!」   雅心一深吸一口氣,穩定了一下情緒,道︰「先生要如何才能奉告?」   灰衣人一呆,他倒沒想過這個問題,其實他並沒有抓到風斯,只要明說的話雅心一根本不會再追問下去,但偏偏他不肯說,此時冷冷一笑,道︰「任何阻止我報仇的人都只有死路一條。」   雅心一被他這句沒頭沒腦的話說的一怔,風斯出道沒幾天怎麼會有人尋仇?   更何況以風斯一貫低調的風格根本不可能與人結仇,不由問道︰「他與你有仇?」   灰衣人搖頭道︰「不是他,不過跟他有關係。」一頓,道︰「好了,其他事情我不會再說了,還有事嗎,我還有事要辦,沒那麼多時間在這裡說話。」   雅心一嘴角笑容隱現,道︰「如果先生不把事情說清楚的話,那麼心一隻好得罪了。」   言下之意就是要動武解決問題了。   灰衣人似乎一怔,但隨後大笑道︰「也好,來,讓我看看特納教出了什麼樣的弟子。」 ∼第六章神秘高手∼     鳳絲雲抱著風斯迅速潛入鴻飛絲的宅子。   這裡本來是風斯想離開的地方,但現在旅館不能住,這裡就是相對較為安全的地方,在風斯的帶領下鳳絲雲順利的潛入了宅院。   鳳絲雲將風斯放在他原來躺著的床上,喘氣道:「終於沒事了,那老東西真厲害。」   風斯疑道:「他剛才怎麼發現我們的?」   鳳絲雲道:「誰知道那個老傢伙用的什麼本事,在屋頂上就用真氣鎖住我,幸好我騙他下來,真氣離開了屋頂,否則我們都死定了。」   風斯吶吶道:「他……他不是說只要你交出我就放過你的嗎?」   鳳絲雲星眸一瞪,道:「你還真是天真,人家說什麼你都相信!他要是如此好說話也不會這麼死纏著了。」   風斯啞然,鳳絲雲說得沒錯,自己是太天真了些,可能是由於一直以來生長環境的關係,他總是過於相信別人的話,每次也因為這個吃虧。   鳳絲雲見風斯默不做聲,以為罵得太重了,開解道:「看你年紀也不大,生長的環境應該也不錯,所以天真些是正常的,不像我從小就生活在勾心鬥角中,壞處就是自己活的比較累,不過好處嘛,就是自己不會吃虧,不會上當。」   風斯苦笑道:「多謝你的安慰,你說的沒錯,我有些時候的確天真。」   一頓,道:「不過,現在沒有危險了,是否是該讓我恢復自由了?」   鳳絲雲在他身上下的禁制十分厲害,連他體內原本已有的微弱真氣都半點感覺不到了。   鳳絲雲嘴邊露出邪邪的笑容,道:「不可以。」   ※※※※※   高空中突然多了幾個人,但都漂浮的比較遠,且高度不一。   天空依舊是陰沉沉的,遠處黑壓壓的雲層似乎正在往這邊移動,一場風雨很快就會來到了。   雅心一接到布若的報告便火速的衝出了學院,利用特有的真氣感應來搜索城中是否有正在釋放的真氣,直到此刻,攔截到了這位灰衣人為止,風斯依舊是不見蹤影。   如果風斯在這附近的話是不應該躲著自己的,難道自己猜錯了?他已經落入了這人手裡。   直到灰衣人說出坦然應戰的話語,雅心一心中一動,道:「先生認識特院長?」   灰衣人冷冷道:「那是我們上代人的事情,跟你沒關係。」   雅心一一怔,自出道來還是第一次有人對她這麼說話,隨即淡淡一笑,道:「既然是院長的舊相識,那便是心一的長輩,心一怎敢輕易得罪,但事關重大,還請先生賜告那人的下落。」   灰衣人見雅心一話裡軟中帶硬,心中暗暗欣賞,同時也感歎,要是自己也有這樣一個徒弟那該多好,特納真是好福氣,憐才心起,說話便沒有剛才那般強硬,道:「他跟你什麼關係?他又關係到什麼重大事情了?」   雅心一道:「他是海凡學院的客人,那天是由本院弟子陪同來拜訪特院長的,如果就這麼不見了,我們海凡的面子該往哪裡放?也無法向天下交待了。」   這話說得十分巧妙,從布若的口中知道這灰衣人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來頭,但卻點出了風斯是隨心閣弟子,可見是極清楚風斯的身份的,也很可能就是因為這點才抓風斯的,所以雅心一話中半點沒帶到隨心學院和隨心閣,只把風斯當作是海凡學院的客人,所提理由也是合情合理。   灰衣人頜首道:「倒也有些道理,不過他是我必抓之人,所以就算這次你能保住他,但不代表我以後就不抓他。」   雅心一現在關鍵是要知道風斯的下落,道:「那以後的事情就不是我們海凡學院所能管得了,不過現在……」   故意一頓,望向灰衣人。   灰衣人揮了揮長袖,恨恨道:「被一個臭丫頭救走了,捉到她我非扒她皮不可,虧她還一口一個叔叔的叫我。」   雅心一怔了怔,臭丫頭?是誰?但從灰衣人的話中知道估計他栽了一個觔斗,此時也已經得知風斯沒有落在他手裡,且這灰衣人脾氣十分古怪,此時不想再多搭話,身子微拜,道:「既然如此,心一先行告退了,先生有空的話可以來海凡一遊,特院長十分企盼有舊日好友前去探訪。」   說完便要離開。   此時四周漂浮上來的人逐漸多了起來,可能是看見了雅心一在半空攔截了灰衣人,且談了許久,覺得有些不對勁,便都想上來一看。學院爭四大的比賽往後推遲了,城中的高手也顯得有些清閒,此時一見有熱鬧可看,便越聚人越多。   灰衣人突然右手往前一伸,也沒見如何運動,便讓雅心一突然產生了似乎一動便會被擊中的感覺。   雅心一皺眉道:「先生,這是什麼意思?」   灰衣人朗笑道:「讓我看看你的功夫如何。」   說完,伸出的右手便往前一拍,一道巨大的氣勁徑直向雅心一打去。   ※※※   風斯訝然道:「為什麼?」   鳳絲雲皺眉道:「沒有為什麼,在我們那裡,沒有一件事情是白做的,要我放你可以,不過你要拿點東西來交換。」   風斯一呆,很想問他們那裡到底是哪裡,但知道估計問了她也不會回答,苦笑道:「小姐似乎不知道我是個窮光蛋,身上一個子都沒。」   鳳絲雲一皺俏鼻,道:「誰要錢,那樣的話我和那些低級的死士有什麼區別!我要的是特別的東西。「死士是一個特別的職業,只要有人肯出錢,他們任何事情都可以去做。   風斯怔了怔,道:「什麼特別的東西?」   鳳絲雲跺了跺腳,道:「你這人真是……」一頓,反身就要走,道:「既然沒東西那我就走了,你就一個人呆在這裡吧。對了,別怪我沒有提醒你,我用的是『截脈勁』,直接把你經脈用真氣封住,時間一長會對你的經脈產生損傷。」   風斯大嚇,忙道:「那你還不趕快幫我解除掉?」   鳳絲雲冷哼一聲,停住要走出去的身子,道:「我為什麼要幫你?」   風斯一下語塞,一會後道:「那……小姐要如何才肯幫我?」   鳳絲雲將潔白如玉的手掌一攤,道:「拿來!」   風斯知道她又要問他要東西,不由一陣頭疼,道:「不知道小姐要什麼具體點的?」   鳳絲雲一揚秀眉,道:「你有什麼?」   風斯為難道:「我身上真的沒有什麼特別的。」話音剛落,鳳絲雲便已經推門要走,忙又叫道:「不過能否欠下,將來有什麼中意的東西我一定還你。」   鳳絲雲腳步一停,道:「我憑什麼相信你?」   風斯知道這女孩十分難纏,道:「這個……我以隨心學院弟子的名義立誓保證……」   還沒說完,鳳絲雲打斷道:「那個什麼學院的名義根本不算什麼,你用它立誓也不算數。」   說著,身形一轉,俏臉露出笑容,道:「不過你這個人又天真又老實,還是值得一信的。」接著,肅容道:「你要是敢騙我,我鳳絲雲必然親手將你斬於刀下。」   風斯苦笑道:「放心吧,我再不濟也不會騙你的。」   鳳絲雲一拍手道:「曉得你這人好啦。」   說完,人已到了床邊,玉掌輕拂,一陣掌風傳來,風斯頓時陷入昏睡中。   ※※※※※雅心一微微一笑,攏於袖中的玉手伸出,輕拍來襲氣勁,道:「先生有此念頭,心一自當奉陪。」   原本襲來的巨大氣勁似乎受到了什麼擠壓似的,竟全部往後移,擋在了雅心一身體外。   灰衣人大笑道:「再看這招。」   說話同時,右手拳頭緊握,身形微晃,來到了雅心一面前,向雅心一面門打去。   雅心一一驚,這招看上去樸實無華,但在雅心一看來是她自出道以來見過的最厲害招數,此時位於高空之中,控制漂浮在空中不動便已是不容易,但灰衣人身形一晃便來到了雅心一面前更是駭人聽聞,這種身法比之特納這個被譽為十大高手中速度最快的人也不遑多讓。   這一拳打的是雅心一面門,看似隨意為之,但這拳實際上封住了雅心一的退路,不管雅心一如何變招都會感覺到這拳有種勢不可擋的氣勢,將她的變化一一化解。   原地抵擋肯定是落敗,現在唯一可以做的就是上升和降落,也幸好這是在高空中,如在地面上則更加難以抵擋。   雅心一玉指輕撥,將拳勢稍稍引開,同時身形倏地拔高,修長玉腿連環飛踢向灰衣人。   灰衣人似乎怔了一下,但隨即點頭道:「果然應變快速。」   嘴巴裡說話但手上並沒有停下,雙手迅速翻飛,手心朝外拍去,直攻向雅心一襲來的連環腿。   雅心一笑容微顯,踢腳只是虛招,真正的殺招在手上,雙手早在飛身而起時就暗扣蘭花指,此時雙腿一收,手指一彈,數道「無極勁」往下彈去,勁風呼嘯的打向灰衣人的上身經脈各大要門。   當日在城東新寓,雅心一也只用了一道無極勁便把荒城來勢洶洶的攻擊阻擋住了,這次她知道灰衣人並不是普通的敵人,一出手便是好幾道氣勁。   灰衣人咦了一聲,原本攻向雅心一飛起雙腿的手掌改拍向了打來的幾道氣勁。   真氣一碰,身形往後微微晃動,無極勁也同時化解了。   雅心一心神大震,這人是誰?竟然能不動聲色的就化解無極勁。   她不知道其實灰衣人心中的驚訝更加遠大於她,他閉關數年,這次是第一次重新出現,不但武技更上一層樓,而且心神鍛煉方面也晉級宗師行列,原本以為可以穩勝仇人,但此時對於雅心一的進攻他竟然無必勝的把握,要知道在他看來雅心一隻是一個晚輩,連晚輩都無法必勝,更別談當年與他齊名天下的人物了。   但灰衣人不知道的是雅心一的水平已經達到了連特納都無法準確評判的標準了,實際上已是年輕一代中的第一高手,也是天下有數的高手了。   灰衣人悶哼一聲道:「聖劍閣弟子果然名不虛傳。」   雅心一道:「先生應非無名之輩,不知先生名字能否賜告心一?」   灰衣人道:「名字不過是代號,知不知道都沒什麼區別,不過你可以稱呼我為復仇人,為復仇而來,為復仇而生。」   說到最後幾句話,眸中厲芒連閃,雙拳緊握,身形微微發顫,顯然有些激動。   雅心一心中微歎,這個自稱復仇人的人應該是與特院長一個級別的高手,但不知為了什麼仇恨拋棄了過去的名字,而這仇恨似乎還與風斯有關係,現在雖然沒有被抓住,但也等於他平白無故多了一個這個可怕的敵人。   唉,聽布若所說似乎他受了比較嚴重的內傷。   自己一聽布若說完就立刻衝了出來,但似乎仍舊是慢了一步,但願他沒事。   ※※※   風斯迷糊中醒來,他已經記不得這是這幾天第幾次從迷糊中醒來了,醒來第一件事便感覺到了自己的身體已經恢復正常,可以動了。   默察體內真氣,心中大奇,自己空蕩的經脈中原本已有一股微弱的真氣,此時似乎又多了一股真氣,比之那股微弱的真氣強了數倍,但真氣至陰,與以前那股完全不同,兩道真氣也各自行走著,偏偏體內無任何不良反應,很是奇怪。   心中一動,想起自己先前的結論。   難道這股新出現的真氣是鳳絲雲的真氣?這麼說現在的自己真的有吸收旁人真氣的能力?   但為什麼兩股真氣的強弱分別如此之大?難道其中還有什麼自己不知道的玄妙?   現在最頭疼的是每次這種真氣突然出現都是在自己昏睡醒來時發現的,難道真的只有在昏睡中才能吸收真氣?   爬起身來,突然看見鳳絲雲緊閉雙眸,滿頭汗珠的坐在地上,身邊溢出的紅色光華正不斷回收,光圈也不斷變小,風斯知道這是收功的表現,果然不一會鳳絲雲便睜開了眸子,看見風斯盯著他,便馬上跳起身來,一臉驚慌,護身真氣已經運轉。   風斯一呆,道:「我只是看你有沒有事,沒有惡意。」   鳳絲雲似乎也感覺到了自己神經過敏,臉色緩和了點,道:「我過敏了些,如果你真要害我,剛才直接動手就行了。」   風斯點了點頭,剛要說話,鳳絲雲便面色凝重的問道:「你體內的經脈怎麼如此奇怪?而且裡面似乎不是沒有真氣。」   風斯反問道:「你怎麼這麼說?」   可能是太過奇怪了,鳳絲雲也沒多廢話,道:「我剛才往你身體輸真氣想解開先前所下的截脈勁,結果真氣一進去就發現不對勁,一開始如石沉大海般,但後來我加強了真氣,結果你體內居然出現了與我同類的真氣將我真氣趕出。我越是加強,你體內的那股將我彈出的真氣也越大。」   風斯一呆,原來是這麼回事,但這是怎麼發生的?   鳳絲雲忽然叫道:「我知道了,就像一面鏡子,隨著我輸入的真氣力量越大,那股反彈回來的力量也越大。」   說完,便把星眸盯向風斯,似乎想從他臉上看出什麼。   風斯一攤手,苦笑道:「我也不知道,我根本不知道出了什麼事。」   鳳絲雲偏了偏頭,又看了風斯幾眼,似乎在看他是否說謊,最後道:「你這人的樣子太老實拉,怎麼看都不像說謊,可……」   一頓,疑惑道:「這樣的事情實在太奇怪了,我要再試試看。這回你醒著,自己看看自己體內的真氣。」   風斯猶豫了一下,相信鳳絲雲沒有惡意,點頭道:「好,這是最好的辦法了。」   鳳絲雲爬上床,坐在床上,玉手拍在風斯的後背上,道:「我們開始吧。」   一股暖和無比的真氣從後背流入風斯的身體,體內原有的兩股真氣卻依舊如往常一樣的運轉,絲毫不受入侵真氣的影響。   鳳絲雲微咦了一聲,控制真氣運轉風斯整個經脈,然後收手道:「這是怎麼回事?」   風斯訝然道:「有什麼不對嗎?」   鳳絲雲滿臉疑惑,道:「與剛才的反應不同啊,剛才我一輸入真氣就有真氣頂過來了,把我反彈出去。」   風斯想起自己先前那個推論,頭皮發麻,心想:難道真的要睡著才有用?那以後豈不是只要睡覺就可以擋住任何真氣進攻了?   鳳絲雲又道:「你體內的經脈中全無真氣,但整個經脈卻充滿了生命力。這又是怎麼回事?」   風斯一呆,還是第一次聽到經脈充滿生命力這個說法,不過上次布若也說自己的經脈讓他感覺很奇怪,可能也是這種充滿生命力的感覺。   鳳絲雲解釋道:「你的經脈讓人感覺到其中應該充滿了強大的真氣,但現在卻找不到一點真氣,這太不合理了。」   風斯搖頭道:「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總之受了傷後就是這樣了。」   鳳絲雲忙問受傷細節,風斯遂把那日遇到那一中年一少年的事情說了,其中自然隱瞞了肉體再造之類的事情,半真半假讓人難以分辨。   說得時候風斯心中暗暗內疚,剛才這女孩還說自己一臉老實樣呢,沒想到現在就編瞎話騙她了,但轉念一想,自己其實也不算說假話,只是關於肉體再造以及速的問題實在是不宜多說。   鳳絲雲問的很仔細,不像先前風斯與亞布說得時候只是泛泛而談,畢竟鳳絲雲不同亞布,她也是一個武學高手,自然會問的詳細些,也幸好這部分都是真的,不然以風斯說謊的功夫肯定穿梆。   鳳絲雲聽完後沉吟了一下,道:「你說他們以為你已經死了所以拿了要拿的東西就走了?但其實你還沒死,後來又活過來了。」   風斯頭皮發麻,這段正是自己瞎編的,硬著頭皮道:「正是。」   鳳絲雲恩了一聲,問道:「你說他們要拿的是什麼東西?」   風斯見鳳絲雲關心的是這些,暗鬆了一口氣,道:「我也不知道,因為我根本沒看到。」   鳳絲雲似乎也知道風斯不知道,也不以為意,問道:「他們其中一個小孩用的是破龍拳?這個你確定嗎?」   風斯回憶了一下,點頭道:「確定,因為是那個中年人自己說的。」   鳳絲雲偏了偏頭,似乎在考慮著什麼,突然決定道:「剛才你答應過我什麼的?」   風斯一呆,道:「你說要什麼特別的東西。」   鳳絲雲道:「那你說你準備拿什麼特別的東西給我呢?我先跟你說明,一般的東西我是看不上眼的,我也收集了很多珍貴古董。」   風斯撓了撓頭道:「那你要什麼?」   鳳絲雲道:「這樣吧,你跟我去一個地方,那我們這個約定就取消,你就不欠我的了。」   風斯一怔,心中暗想,看來她剛才就準備帶我去什麼地方,所以故意下了一個套讓我往裡鑽。但此時騎虎難下沒有辦法,道:「你要帶我去哪裡?」   鳳絲雲淡笑道:「放心吧,沒有危險的,只不過對你比較好奇,想讓一個人看看你。」   風斯問道:「那我能否先去趟海凡?」   鳳絲雲臉一板,道:「不行,剛才攔截那個老傢伙的是雅心一,海凡為你出動了雅心一,這說明海凡對你很重視,讓你去了,你還能跟我出來嘛!」   鳳絲雲並不知這其實並不是海凡的決定,而是雅心一一時按捺不住心中的情緒而衝出來的。   風斯苦笑道:「你不是說沒有危險嗎?」   鳳絲雲俏臉緊繃道:「沒有危險不代表你可以去海凡。」   風斯無奈的搖搖頭道:「那好吧,怎麼去?」   鳳絲雲突然伸手一拂風斯,道:「你還是先乖乖睡一覺吧。」   風斯只覺得香風撲過,但隨後身子便軟倒在了床上,與剛才一樣,只能動頭,道:「這又是做什麼?」   鳳絲雲俏笑道:「我去預約一下,你先在這裡躺會,我過一會就來找你。」   說完轉身便走了出去。   風斯無奈的躺在床上,鳳絲雲把他弄倒就是怕他會跑掉,此時體內的經脈明顯又被真氣截斷了,估計又是剛才「截脈手」,自己連她怎麼發力的都沒看到,心中不由一陣氣苦。   自己半路出家的武學就這麼差嗎?從布若到白憶,再到那個小寧,雖然有許多外部原因,但自己似乎一直沒贏過。   剛才那個棕衣人稱自己為隨心閣傳人,但比起身為聖劍閣傳人的她,自己相差的又豈止萬倍!   一路狼狽的自己什麼時候才能真正的贏一次?   ※※※   聖劍閣。   特納聽完雅心一的描述,沉思道:「會是誰呢?按照你的描述他的功力應該和我們以前那幾個人一個級別的,但我們那些人沒有一個像那樣打扮的,而且棕色頭髮的人並不多見。」   雅心一道:「按他說的話,似乎就算是以前的好友看到他,也不一定認得出來。」   沉吟了一下,續道:「他當時的口氣很憤憤,估計他的仇人可能就是他以前的好友!」   特納道:「任他外貌如何改變,武功這東西是變不了的。可你剛才說他似乎只出了一拳,而且沒有任何招式變化。」   雅心一道:「對,他最奇怪的就是他的身法,一下子就來到我的面前,整個拳頭揮出的氣勢和在我面前出現的時間配合的天衣無縫,讓我有種奇怪的感覺。」   這段描述顯然是雅心一剛想到的,特納疑惑道:「什麼感覺?」   雅心一沉思道:「就像我整個人往他拳頭上湊似的,而全然不是他來打我。」   特納心神劇震,深吸了一口氣,他自然能體會到雅心一的這種感覺,這點他也可以做到,發招的同時整個人瞬間出現在目標物前,那種感覺就像是目標物自己往他所攻擊的點上湊過來,而不是自己去打他。   但要特納對雅心一發招的話卻知道他絕對做不到,以雅心一的修為水平以及真氣的敏感性任何人都不可能做到高速出現在她面前,而讓她無法發覺。   唯一的解釋就是那人的高速運動沒有引起真氣的波動,但揮拳的力道和氣勢充滿了真氣,這又該如何解釋呢?   若純論速度,這世上能超過特納的幾乎沒有,但特納本人也做不到同時兼顧這兩點。   特納此時有些後悔沒有自己去了,更加可惜的是布若因為「復仇人」一出現就被他困在氣陣之中,不但鎖定身體,連耳朵也失聰,沒有聽到復仇人對風斯的話,否則這句話告訴特納,他會知道那人是誰,也可能會採取措施避免以後的諸端變化。   雅心一見特納不說話,問道:「院長,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特納道:「風斯並沒有被那人抓住,應該還不要緊,馬上讓人通知隨心學院,我們也派人出去找,人是在來找我的途中丟的,我們就一定完全無損的找到他。   只要在那人之前找到風斯,他應該不會有危險。「   說到這裡,看了一眼雅心一,道:「心一,這件事不如你親自去辦吧?」   雅心一俏臉一紅,跺了跺腳,道:「院長,不許你取笑人家!」   特納聽到雅心一這樣充滿女性化的撒嬌,不由哈哈一笑,道:「我們的心一平時遇到什麼事情都是不緊不慢的,這次一聽到風斯出事就立刻衝了出去,你覺得這樣還要隱瞞嘛?把布若他們都嚇到了。」   雅心一俏臉紅潮迭起,知道剛才她一時失態,被院長看了出來,嬌嗔道:「院長!」   特納爽朗的笑聲再次響起,一攤手,道:「抱歉,這次我也幫不了你,我一定要看看風斯到底是什麼樣的人物,讓我們的心一也動了心。」   雅心一無奈的搖了搖頭,但一股說不出的情感充斥在心頭。 ∼第七章以權壓權∼     兩股真氣在經脈中運轉著,一股往上,一股往下,恰好被鳳絲雲截在兩邊。   那股來自鳳絲雲的真氣因為與截脈勁是一脈真氣,所以不停的衝擊橫在經脈中央的截脈勁,而另一邊的微弱真氣則自然的運轉著,也沒有因為經脈被截斷而有半點阻礙。   也不知道經過了多少次,橫在中央的截脈勁倏地被風斯體內那股較強的真氣衝斷,截脈勁瞬間被這股真氣吞噬掉,而風斯在這一過程中也明白了截脈勁的道理。   截脈勁是一種真氣氣勁,它能將氣勁輸入對方身體含而不發,達到阻礙對方經脈真氣正常運轉的目的,手法並不深奧,主要是鳳絲雲的真氣十分奇怪,一般的真氣氣勁都自然的具有攻擊性,只要打入對方體內便會有攻擊性,而鳳絲雲的真氣就可以做到含而不發,達到阻礙對方真氣的目的。   令風斯奇怪的是體內那股原本屬於鳳絲雲的真氣迅速將鳳絲雲因為使用截脈勁而留在自己體內的真氣吞噬掉,那股真氣也越發的強大。   鳳絲雲所說的自己體內經脈的奇怪反應是不是就是說的這個?她輸入我體內的真氣全部被吞噬掉,而那股真氣又自然的把她真氣全部推了出去。   門外突然出現人的說話聲音,道:「他們會不會在這裡面?」   說話聲音雖然不大,但卻把風斯從半夢半醒的朦朧狀態中驚驚醒,腦中第一反應就是剛才的那一切是不是做夢?怎麼自己整個心神都充斥著經脈真氣的反應?   回憶了剛才的情景,自己因為經脈被截,倒在床上不久後便昏昏欲睡,但在半睡半醒,似睡非睡中卻出現了剛才一幕又一幕場景。   腦中靈光一閃,難道這就是自己能吞噬真氣的原因?   半夢半醒似睡非睡中?如果不是巧合,自己怎麼可能進入這種狀況?不對,一定不是這樣。   那是來自身體的反應?   半夢半醒時身體的各個器官反應都會遲鈍,但心神深處對經脈的反應卻是越發的清晰。   正在思索著,房門突然被咚的一聲推開。   ※※※※※   風斯躺在床上躲無可躲,雖然鳳絲雲所用的「截脈勁」已經被風斯化去,但依舊是全身酥麻。   眼睛瞥處,只見兩人走了進來,一個高大青年,臉上帶著幾分憨厚,此時正一臉詫異看著床上的風斯,看外形應該是昨晚上來查看此地的小忠。另外一人中等身材,年紀略大,面貌普通,此時只是冷冷的看著風斯,應該就是昨晚那個烏先生。   烏先生問道:「閣下是什麼人?怎麼會躺在這裡的?」   風斯身上一陣酥麻,手指已然可以微動,但身體不知怎的還無法完全動彈,鳳絲雲解除自己禁制時自己是立刻就可以動的,但體內的截脈勁明明已經沒了,想到這裡,心中不由大駭,自己不會亂解之下解出問題了吧?   心中驚慌的他根本沒在意有人問他話。   其實他不知道,截脈勁這種手法只有鳳絲雲所屬的一門人才會使用,所以從創立此種手法到現在從來沒有人能強硬的化解掉,畢竟截脈勁是種不同於普通氣勁的真氣,而風斯在機緣巧合下吸收到了鳳絲雲的真氣,現在又碰巧的化解了,但身體還一時無法適應過來,所以出現酥麻狀況。   小忠在旁道:「烏先生,您看他是不是被人制住了?怎麼動都不動?」   烏先生眼力比小忠敏銳許多,當然早就看了出來,尤其發現風斯眸中的一片慌亂神色並不是因為他和小忠的到來時心中更加奇怪,點了點頭,走近床邊,右手輕觸風斯的手腕,指尖剛一接觸就覺得一陣酥麻傳來,心中驚駭,忙往後退。   小忠見烏先生臉色大變,忙叫道:「先生小心!」   風斯此時卻是另外一種感覺,貫穿全身的酥麻好像突然從烏先生碰自己的那一點瀉了出去,身上一陣舒爽恢復了自由,爬起身來,見烏先生也已經恢復了正常,道:「你沒事吧?」   烏先生一呆,道:「剛才發生了什麼事?」   風斯心想這種奇怪的事情說出來你估計也不信,還是少說為好,但又怕說沒事會引起懷疑,便胡謅道:「沒事,我剛才在練功,不小心震到你了。」   烏先生怔在那裡,說不出話來,彷彿忘了來時的任務。   小忠卻感到了烏先生的異常,問道:「烏先生,你沒事吧?」   喚了好幾聲才把烏先生從思索中驚醒,隨口應了幾聲。   風斯暗自苦笑,不會這麼就把他嚇倒了吧?自己現在其實真氣全無,根本沒什麼功,但願不要惹事。   他一心不想惹事,卻不知剛才那幾句話卻為自己引來了殺身之禍。   憑烏先生的見識從來沒見過這麼古怪的真氣,不但讓他的護身真氣沒有任何抵禦,自己全身上下彷彿被電擊了下,瞬間酥麻不止。   這究竟是什麼真氣?這人是誰?   上下打量了風斯幾眼,只覺得這青年臉色蒼白如紙,似乎是有什麼大病在身似的,另一感覺就是出人意料的年輕。   另外一個念頭又出來了。   這樣的人絕不可留著,自己只是輕觸一下就這麼厲害了,如果是蓄意進攻自己,那自己不是死定了?自己早年縱橫天下,中年後成為豪門客卿都從來沒見過這等奇怪的武學。   烏先生在淡出前就是一個狠辣的角色,此時既有念頭將風斯置於死地,更加不會手軟,他唯一擔憂的就是他自己能不能把這個年輕人除掉。   最終還是自信戰勝了剛才的畏懼,任風斯再有如何奇怪的真氣但畢竟年輕,肯定不會是自己的對手,更何況自己身邊還有小忠幫忙,想到這裡,心中微微定神,道:「你是哪位?師出何門?」   風斯哪在這一瞬間烏先生腦中經過這麼多思索,見他問自己來歷,反問道:「你們又是什麼人?怎麼私闖民宅?」   小忠道:「我們是這屋子原來主人的人。」   風斯淡笑道:「我是這屋子現在主人的朋友。」   小忠怔了一下,看向烏先生,根據主人原來的指示是看看鴻小姐到底是與何人一起入住,這屋子自從送給鴻小姐後,鴻小姐從來沒有入住過,但前段時間主人一直派來監視宅子的人回報鴻小姐帶了一男人入住,主人震怒,想立刻派人把此人除去,但不知為何又突然改變注意,要自己和烏先生先來查看此人背景來歷再動手。   烏先生道:「那請閣下與我們走一趟吧,只要我們主人問清楚了,應該就可以走了。」   風斯搖頭道:「他是你們的主人,不是我的,我沒必要去見他。」一頓,道:「如果一定想見的話可以讓他來這裡找我。」   小忠斥道:「我們主人什麼身份,怎可以來見你!」   風斯搖頭輕笑,這種話也只有地球上才會出現,雖然無為聯邦一直自詡平等自由,但有權勢還是高人一等的,卡格爾德是地球最自由的都市,但在卡格爾德也無處不存在著各種特權,這裡是邦都,無為聯邦的行政中心,更加充斥著這種現象。   像小忠這樣心中深植權貴思想的絕不在少數。   這在自己的家鄉智慧星就完全是兩樣,智慧星是移民星,第一批人都是科技工作者,不存在任何身份上的權貴,直到整個星球完全繁榮發展了也仍然保持了沒有權貴的特質。   智慧星上的居民也屬於半自治形式的。這從兩個星球的機構設置就可以看出,地球上的最高機構是無為聯邦,而智慧星則是高研所,前者是行政機構,而後者則是一個科研機構,無為聯邦之上還有伯拉迪制定的無為法典,可以說現在地球的發展完全在無為法典的意志下進行。   伯拉迪將統一後的聯邦命名為無為聯邦,應該是希望聯邦能實行一種無為而治的統治,大亂之後必大治,而大治中最可取的就是無為而治,但伯拉迪明顯看到在自己強有力的控制下這樣的統治或許可以進行下去,但自己之後便很難繼續下去,所以依靠其透徹世事的大智慧制定了無為法典,希望能借此約束後來者。   而伯拉迪渴望的這種體制在智慧星卻是真正的實行下去了,高研所雖然從來沒有宣示過無為而治,但實際上智慧星所採取的各種措施就是無為而治,非到必要高研所絕不會干涉智慧星居民的任何行動。   真正決定著一切還是星球居民的素質。   從小忠的一句話風斯瞬間想到了這一切,來到地球三年了,這還是他第一次產生了如此深的體悟。   這次智慧星來訪地球的最終目的究竟是什麼?   如果是為了將地球的這些權貴思想剷除,自己是否該支持?這對於人類歷史的發展絕對是一種進步,但對於身在其中的人們或許就是一場災難。   心中對自己忽然產生這樣的念頭感到震驚。   這其實就是自己一直所害怕的事情,也一直控制自己不往這方面去想,此時無意中竟然從腦中劃過。   正不知如何是好時,小忠突然暴喝了一聲,把風斯從沉思中震醒。   原來是風斯太過出神,沒有留意與面前兩人的對話。   而小忠一開始以為風斯是被自己主人的權勢嚇呆了,沒有說話,但時間一長就明顯覺得風斯根本不是在想眼前這件事。   烏先生冷哼一聲,道:「閣下還是跟我們走一趟吧,否則我們無法交代。」   風斯微歎道:「你們主人這樣對我,不怕引起鴻小姐的不開心嗎?」   烏先生冷笑道:「這點不需要閣下為主人擔心,一個人莫名其妙的失蹤了誰會知道?」   話雖這麼答,但心中卻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深處豪門的主人絕不是有婦人之仁的那類人,如果要去掉他得到鴻飛絲的障礙,處理掉風斯的話根本不需要這麼大費周折,直接派幾個殺手把風斯解決掉就行了,而這個方案相信在最開始也是主人採取的方案,而後來不知為何改變了主意,並加派了自己前來。   自己開始並沒有在意這種佈置,還以為是被主人閒散久了而讓自己活動一下筋骨,但昨夜深思後今天終又決定再來一次。   看見風斯對於自己的話不置可否的樣子,心中一動,道:「難不成閣下還有所倚仗不成?」   風斯心念電轉,現在的局面是絕不可以激怒對方動手,否則一動手發現自己全無真氣,可能會引起殺身之禍,而不利用武力也只能依靠權勢來壓制權勢,微微一笑,道:「不知你們耳目是否靈通,昨天我有一位朋友來過這裡,他不但知道我住在這裡,而且離我很近。」   說著,看了看時間,道:「按時間,他應該馬上就來了。」   一邊說心中一邊捏了一把冷汗,如果這話一說就激起對方撲上來,自己全無還手之力。但從眼前這個烏先生先前的的談吐來看他絕不是那種易衝動的人。這也是風斯敢博一博的籌碼。   烏先生聽到風斯的話。心中一沉,似有所覺,沉聲問道:「你的那位朋友是誰?」   風斯淡淡道:「亞布·愛華爾。」   他故意不說愛華爾家族,只提亞布的名字,就是想做到一種出人意料的效果,對於生活在邦都的權貴來說,愛華爾家族中人的名字應該都能知道,而且亞布是愛華爾家族之主的親弟弟,應該更加有所知。   小忠臉色劇變,脫口道:「是亞布少爺。」   烏先生也臉色一變,終於知道主人沒有草率處理風斯的原因了,雖然亞布對於家族內部的權力一向不重視,但也是有一定實力的,更何況他與其二哥雷霆的關係一向很好,如果動了風斯而惹怒了亞布,則很有可能引發家族內部勢力的變動。   原本烏先生想不顧一切殺掉風斯的心也開始動搖了起來,與主人的計劃相比自己的這些只是小事。   風斯心中也是一驚,看兩人反應,似乎他們這主人也是愛華爾家族中人,想起亞布很熟悉這宅子的佈置以及看見這一切時奇怪的神色,心中更加確定了自己的判斷,此時只是不知道他們這主人是愛華爾家族中的哪一個人。   烏先生陰冷道:「看在亞布少爺的份上,今天就饒了你,不過奉勸你立刻離開這裡,否則下次就沒這麼好的運氣了。」   風斯淡然一笑,知道權勢壓制權勢的策略有用了,雖然並不清楚內幕如何。   心中同時也知道這次的確是僥倖,因為即便自己在這裡突然消失了,估計亞布就算有所懷疑也找不到自己。   歸根結底,最大的問題就是自己現在全無抵抗能力,就算遇到一些小混混也能把自己打一頓。   想到體內那兩股奇怪的真氣,不知道能不能利用一下?   這是一個令他興奮無比的想法,但可惜現在不可能給時間讓他試驗,但從剛才烏先生接觸自己的那點瀉出的酥麻中,風斯隱隱覺得這似乎是可行的。   正在思索中,突然門外傳來了鳳絲雲的聲音道:「我回來拉……」   聲音一滯,顯然看到了房內站著的風斯等三人,心中一驚,竟沒有多看烏先生、小忠,逕直走到風斯面前,訝道:「你破了我下的截脈勁?」   小忠倒還沒什麼,但烏先生明顯臉色一僵,顯然知道截脈勁是怎麼回事,更加知道是出自哪裡,心中暗暗叫苦,怎麼這人與這麼多來頭大的人有關聯,這女孩估計是截脈勁的傳人。   風斯知道隱瞞沒用,隨即坦然道:「沒錯,我誤打誤撞下破了的。」   鳳絲雲眸中異彩連閃,道:「你竟然能破截脈勁?」說著,竟然一拍掌,如同小女孩般的雀躍道:「我真沒看錯人!這下好拉。」   風斯一怔,他本以為鳳絲雲會立刻重新下禁制,或者逼問自己如何破解的截脈勁,但萬萬沒想到她會是這樣的反應,心中生疑,道:「好什麼?」   鳳絲雲明顯變得很開心,嬌笑道:「暫時不告訴你,哈,看來我果然沒白救你,只要你能幫我這次,以後什麼我都答應你。」   風斯心想自己以前真氣正常時好像倒沒有什麼人來要我救,怎麼真氣一消失倒變得搶手起來,問道:「是什麼事情?不告訴我我怎麼知道該不該幫?」   風斯這麼說本意是心中實在好奇,想逼鳳絲雲說出事情,但聽到鳳絲雲耳裡,卻讓她面色一寒,道:「不管是什麼你都要幫我!」   語氣斬釘截鐵,毫無轉圜餘地。   風斯心中怒氣上湧,心想自己為什麼一定要幫你,難道殺人放火我也一定要幫你做嗎?   心中雖這麼想,但轉念一想,隱隱覺得絕不是殺人放火這類事,想起剛才鳳絲雲抱著自己到處躲避的場景,心中一軟,不再與她爭辯。   小忠從鳳絲雲一進來開始便彷彿被她電住了一樣,死盯著她看,而烏先生卻在留意著兩人的對話,想知道面前這人與這女孩有什麼關係,此時聽兩人說的有些僵,心中暗喜,故意不說話,看著兩人如何繼續說下去。   誰知鳳絲雲突然噗哧一笑,道:「好啦,算人家求你好不好?」   風斯不置可否,鳳絲雲見自己放下架子開口求他,風斯仍然是不理不睬的樣子,心中暗生怒氣,平時都是別人巴結著她,連剛才那個開口求人都是第一次,哪受過這樣的氣,但現在風斯不可得罪,星眸一瞥,旁邊的小忠正死盯著自己看,頓時找到了發洩的渠道。   一揚手,只聽見「啪」的一聲,小忠的左臉上出現了五個指印分明的手印。   小忠哎喲一聲,從沉醉中驚醒。   鳳絲雲一臉輕鬆狀的拍了拍手,道:「要你亂看!」   小忠捂著嘴巴,忙解釋道:「小忠不是有意偷看小姐的。」   這小子對於鳳絲雲給了他一個巴掌顯然不太在意。   鳳絲雲道:「平時也就算了,但今天有人弄的本小姐很不開心,所以……」   說著,語音拖長,拿眼偷瞥風斯。   風斯暗自發笑,這鳳絲雲看上去蠻成熟的,怎麼現在跟小孩一樣,但此時仍故作冷漠狀,一言不發看著。   鳳絲雲見風斯沒有反應,氣的跺了跺腳,道:「你們幹什麼來了?趕快要多遠滾多遠去,在這裡看什麼!」   烏先生為人十分陰沉,現在對著鳳絲雲極其無禮的話,不怒反笑,道:「這裡是我愛華爾家族的房產,我們為什麼不能在這裡?」   風斯一聽就知道烏先生又把愛華爾家族的名號搬了出來,心中同時也猜不透鳳絲雲到底什麼來頭,要自己去見的是什麼人,此時正好看看鳳絲雲什麼反應。   鳳絲雲聽到愛華爾家族的名字,果然一怔,看了看四周,點頭道:「我說這裡的佈置怎麼這麼雅致呢?原來是愛華爾家族的產業。」一頓,對烏先生道:「我們綵衣門向來與愛華爾家族井水不犯河水,所以誰也別管誰的事。」   說到這裡,看見烏先生臉上的驚異之色,知道是因為聽到綵衣門而產生的,不由暗暗滿意,但忽然又想起一事,看了一眼風斯,補充道:「我和他有事要處理,所以無論你們有什麼不能解決的事,都請放到我之後解決。」   烏先生剛才從「截脈勁」這一奇怪的武學就已經隱隱猜到了鳳絲雲的來歷,此時聽到她親口說出,仍然難掩臉上的震驚之色,他知道綵衣門行蹤極其隱秘,沒人知道他們的確切行蹤,而愛華爾家族與綵衣門似乎也有著什麼瓜葛,但基本上是井水不犯河水的關係,而對風斯的處理他心中也早已有了定奪,此時點頭道:「好,有小姐這句話就好辦了,我們家族向來與綵衣門和睦相處,這點當然在此時也不會破壞。」   一頓,道:「不過,請小姐告知具體身份,我好回去向主人報告。」   鳳絲雲秀眉一皺,道:「你沒看見我穿的什麼衣服嗎?多此一問!」   鳳絲雲淡黃色的長袍此時突然無風自動起來,一根白色腰帶緊緊束住了腰,此時長袍晃動,使得鳳絲雲纖細的腰段更加迷人。   烏先生面色一震,一抹汗,道:「好,好,我知道了,我們先走了。」   說著,就拉著小忠走出了房子。   小忠一臉不滿,道:「怎麼這樣就走了?那女孩到底是誰啊?」   烏先生彷彿沒聽見小忠的問話,自語道:「看她那麼年輕,我一開始居然沒想到居然會是她們,不行,要趕快報告主人。」   說著,步伐明顯加快,匆匆而去。   ※※※※※   鳳絲雲見兩人迅速出去,一皺鼻,道:「真沒禮貌!」   看見旁邊的風斯在發呆,跑上前去,伸出纖纖玉指,在風斯面前晃了晃,道:「喂,你這人!怎麼不說話拉?」   風斯正在想著他們的對話,綵衣門到底是什麼門?自己似乎從來沒有聽說過,在學院時似乎也沒有人提過,這個門好像不是很有名,但能讓愛華爾家族不敢動它,肯定有其特別的強處。   此時問道:「綵衣門是什麼門?」   鳳絲雲螓首微斜,看著風斯,嬌笑道:「你這人有時候還真的好傻,綵衣門就是綵衣門嘛,就像你的隨心閣是什麼閣一樣!」   風斯被她說得啼笑皆非,道:「我的意思是我怎麼以前從來沒聽說過綵衣門,到底它有什麼來歷?」   鳳絲雲走到床邊,坐了下來,淡黃色長袍微微晃動,吟吟笑道:「不是所有的學院派別都想出名的,綵衣門就是其中一個,所以綵衣門的來歷也就很少人知道了。」一頓,擺出倚老賣老的姿態,道:「像你這樣剛出道的雛兒肯定不知道拉,不過剛才那個中年人就認識我了。」   風斯不由為之氣結,道:「那你就別來找我幫忙!」   鳳絲雲臉上頓時露出驚慌神色,哎呀一聲,道:「你這男人怎麼小氣?剛才人家讓你欺負那麼久,現在讓我得意一下都不可以!」   風斯一怔,道:「我什麼時候欺負你了?」   鳳絲雲道:「你剛才那樣不理我還不是欺負我啊?」   風斯一呆,終於知道什麼叫做難纏的女人,這女孩比以前逼他比武的林妃文還要難纏,此時索性不再回話。   鳳絲雲跺了跺腳,道:「你這人還真悶,總是突然不說話了。你要知道的事情以後一定告訴你,不過暫時不行。」   風斯道:「隨便你。」說完,便往外走去。   鳳絲雲忙拉住風斯的袖子,道:「你跑到哪裡去?」   風斯一瞥她,道:「我有手有腳,往哪裡不可以去?」   鳳絲雲嬌嗔道:「你這人怎麼老是這麼彆扭的?我好歹也把你從別人那裡救出來,把你禁制住也是為好,你怎麼老是和我作對?」   風斯其實並不打算走,因為他知道自己根本沒有護身之力,只要鳳絲雲一出手自己哪裡也走不掉,奇怪的是鳳絲雲似乎並沒有制住自己的意思,聽到鳳絲雲的話,他也突然心中一軟,不管怎麼說自己都是被她救出來的,自己那麼對她的確有些忘恩負義。   想到這裡,不由轉身道:「有什麼事,說吧。」   語氣雖然淡,但與剛才的不冷不熱已經不同。 ∼第八章真氣探索∼     不過鳳絲雲似乎仍然不領情,俏鼻一皺,道:「你這人說話怎麼老是這麼冷淡的?」   風斯心中無奈,鳳絲雲實在是難纏,苦笑道:「那麼鳳小姐需要我如何做才滿意呢?」   鳳絲雲終於露出笑靨,道:「這還差不多!饒你拉。我剛才出去聯繫過人了,今天估計沒空了,可能明天才行。」   風斯微歎,道:「是不是我現在問你,你要我見的人是誰,你也不會回答?」   鳳絲雲嘻嘻一笑,點了點頭。   風斯一聳肩,道:「那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我出去轉轉,等你可以說的時候再來找我吧。」   鳳絲雲啊了一聲,道:「你跑了我怎麼找你?現在已經不早了,我請你去吃晚飯吧?」   風斯搖頭道:「我沒什麼食慾,我現在只想找個地方靜一下。」   鳳絲雲眼珠一轉,問道:「就在這裡?」   風斯搖頭,道:「這裡不太方便,你有可去處?如果沒有的話那我就自己找地方去了。」   鳳絲雲搖了搖頭,道:「沒有,否則我也不會帶你躲到旅館了。」   風斯抬腳就走。   鳳絲雲忙又攔住,道:「你去哪裡?」   風斯歎道:「小姐,你又不提供地方,又不允許我走,你要我如何?我現在是想找個地方清淨一下。滿意了嗎?」   鳳絲雲急道:「我又不是那麼不講理的人,不過你總要告訴我去哪裡吧?」   風斯道:「我去朋友那裡,你要找的話就去找時空研究所的所長吧,他會知道我在哪裡的。」   鳳絲雲訝然道:「亞布·愛華爾?」   風斯點了點頭。   鳳絲雲上下打量了風斯幾眼,又看了看四周,道:「看來你和愛華爾家族的關係真的不淺。」   沉吟了一下,道:「怪不得你剛才用亞布的名字出來嚇唬他們呢,原來真的有點關係。」   風斯一怔,隨即恍然,怒道:「原來你早就來了!」   鳳絲雲話一出口就知道漏嘴了,吐了吐舌頭,道:「我也只是聽到後面幾句話,人家不是怕你胡謅謅不下去才趕快出現的嘛。」   風斯冷哼一聲,心想誰知道你這話是真是假,道:「這回我可以走了吧?」   沒等鳳絲雲回答,便已離去。   等到風斯走到門口,都不見鳳絲雲跟上來,心中暗訝,原以為把鳳絲雲甩開要很困難,沒想到這麼容易就放我走了。不過現在這個階段我要趕快想出辦法如何利用身體裡出現的真氣,不然到處任人宰割的日子實在很難過。   想到這裡,腳步加快,走到離這裡不遠的時空研究所門口才稍微停步。   在從布若住處出來發生了一連串的事情,直到此時,已是傍晚,天色開始昏暗,但整個城市上空的照明燈還沒有打開。   風斯站在門口,正在猶疑著是否要進去,此時距離上次來看秋舞才一天,但願自己的這次到來別使得秋舞的情緒再起波動。但現在自己也別無選擇了,至少這裡很安全,而有了上次的遭遇,自己真氣沒有恢復之前最好不要再去海凡。   想到這裡不由暗歎一聲,如果一開始就過來根本不會發生那麼多事情。   終於不再猶豫,逕直走了進去,這次與上次來已經不同,門口的菲菲看到他來,立刻進去通知了亞布,並把他帶到了亞布專用的房間。   兩人坐下後,亞布一臉欣喜,道:「我今天去找過你了,你不在那邊。」   風斯一怔,道:「這麼快就有反應了?」   亞布笑道:「那當然,大哥一直把秋舞的病作為頭等大事,現在聽說有機會治療了,他把什麼都放下來了,就先處理這件事。」   風斯突然想起小忠和烏先生與自己說話時的囂張氣焰,想到這個龐大家族的領袖其實並不是如常人看上去那麼光鮮的,點頭道:「怎麼說?」   亞布道:「大哥準備讓大嫂去一趟隨心學院,去找無為院長。」   風斯一呆,亞布口中的大嫂就是雷霆。愛華爾的妻子,兒女心頭肉,在自己孩子的身上發生了這麼多事情,做母親的怎麼會好受,想到這裡突然想起亞布在之前的敘述中根本沒有提到她。   亞布見風斯發呆,以為對於雷霆派大嫂去找無為不滿意,忙解釋道:「大哥實在是太忙,本也該親自去的,但是這是大嫂主動要求自己去的,大哥不好阻止,而且事後大哥告訴我,大嫂似乎和你們院長是舊相識。所以由她大嫂出面,成功率會比大哥親去高的多。」   風斯點了點頭,腦中竟突然想起了在院長室那個小屋子裡掛著的那張全息照片,照片中的美女站在溪邊,風情萬種,想到這裡,忙搖搖頭,愛華爾家族的領袖妻子出身必定高貴得很,自己怎麼胡亂聯想到那裡去了。   但腦中不由自主的又突然想起了今天遇到的那個棕衣人,一身武學修為登峰造極,但似乎與院長有很大的仇恨。那麼那裡掛著的那幅照片會不會是這個棕衣人的妻子呢?   雖然他不相信無為院長會是如鳳絲雲所說的那樣奪人妻殺人子的人,但此時卻不由自主的由院長室掛著的那幅照片聯想到棕衣人的妻子。   亞布見風斯一直出神,招呼了幾聲,才見風斯回過神來。   風斯總不好說自己在懷疑他大嫂和院長有感情糾葛,只好找理由的解釋道:「我在想如何治療秋舞的事情。」   突然像是想起什麼事來似的,道:「秋舞怎麼樣了?」   亞布道:「情緒比較穩定,你昨天對她說的話有作用了,而且……她似乎對你產生了很深的信任感。」   風斯苦笑了下,道:「是嗎?」   亞布點頭笑道:「昨天我回來,她追問了我好幾次你的事情。」   風斯心想幸好不是現在就治,雖然自己對治療秋舞有點感覺,但現在還是一點具體的思路都沒有,對於秋舞腦部的那股強大力量一籌莫展,又不敢再次把自己的精神異力釋放過去,暗歎一聲,只好先等院長來了。   亞布道:「大嫂明天會去隨心學院,大概後天就會知道成功與否了。」   風斯點頭道:「那就等那邊來了再說吧,不解決掉那股力量其他什麼事情都做不了。」   亞布似是想起了什麼,一拍腿,道:「我差點忘了,我問過大哥關於那股力量的事情了,他說他似乎有幾次感覺到了那股力量,但因為在腦部所以沒敢深入,同時也覺得不太可能,腦部存在著那麼強大的力量任誰也受不了,更加不可能一直活著了,而且這與突然間的肥胖沒有關係,所以大哥就一直以為是自己錯覺。」   看來這是一股連愛華爾家族的領袖都無法有把握察覺到的力量,風斯暗歎,自己的任務更加嚴峻了。   兩人又聊了些具體的秋舞平時生活的細節問題,一段時間後,亞布突然道:「我真是糊塗了,你還沒吃飯吧?」   風斯摸了摸肚子,道:「好像沒感覺到餓,沒事。」   話雖然這麼說,但心中卻暗暗驚詫,自己似乎「復活」過來後就睡得很多,吃的很少了,這不會也是後遺症吧?   亞布又道:「待會我帶你去一個宅子,這本來是大哥在邦都城內的一處住宅,現在就給你住了,外面還有護衛守護,保證你的安全。」   風斯心中欣喜,有了這樣的地方落腳自己再不用去鴻飛絲的那個宅子了,而且外面還有護衛,明顯是亞布知道自己無法自保,所以特別派來的,想到這裡,不由問道:「愛華爾家族還有誰勢力比較大的?」   亞布沉吟了一下,道:「除了長老會的那些人外,大哥以下的話那就是二哥鳴電了,當年與大哥爭奪掌權人位置的人中最厲害的就是他。最後也是棋差一著,輸給了大哥。」   風斯心中思索,鴻飛絲那個宅子難道就是這個人所送?從小忠和烏先生的說話口氣來推測,那人在愛華爾家族的權勢一定很高,但又絕對不會是雷霆本人。   正在思索,忽看見亞布疑惑的目光,忙把剛才在鴻飛絲宅子的遭遇說了出來,最後告罪道:「我最後沒辦法,只好把你的名字抬出來了,但願不會給你帶來麻煩。」   亞布聽得過程中一直默不做聲,直到此時,才道:「風你太客氣了,你把大哥的名字直接說出來都沒有問題,不過你幸好沒有說。」說到這裡,忽然一頓,欲言又止。   風斯一怔,雷霆不是愛華爾家族的掌權人嗎?怎麼他的名字會沒有用?   疑問的目光掃向亞布。   亞布歎道:「這關係到家族內部的權力鬥爭,如果你是大哥那邊的人的話,就會被他們直接滅口,根本沒有一點餘地。而我在家族的一直屬於中立派,所以他們要拉攏我,他們以為你是我的人,所以不敢得罪我,否則我投向大哥那方的話對於他們來說就是大麻煩了。」   風斯聽了頭皮發麻,看來自己是瞎打瞎撞對了,同時也發現雷霆那個位置實在坐起來不容易,要時刻提防著別人,如果落敗就是死,暗歎一聲,這權力究竟是什麼?擁有了高權就一定開心嗎?   亞布又道︰「你所住的那個宅子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應該不是鳴電二哥的。」   風斯訝然道︰「怎麼連你也不能確定?」   亞布笑道︰「我只知道那是愛華爾家族的產業,但具體是誰的並不知道,這些宅子經常在家族內部轉手,所以有時候連大哥都無法確定。」   風斯心中瞭然,但同時也對愛華爾家族的龐大勢力感到咋舌,這樣的大宅一個就足以稱傲了,愛華爾家族也不知道有多少個。   亞布沉吟一下,道︰「這宅子的主人應該是長老會成員之一天色?愛華爾的。」   風斯一呆,他之所以推測宅子的主人是鳴電,而直接排除長老會,就是因為那主人覬覦鴻飛絲的色藝,而在風斯想像中長老會成員應該個個都很老了,對女色沒有興趣,但沒想到居然是其中一個。   亞布看著發呆的風斯,笑道︰「他是年紀越大越色的人,不然怎麼叫做天色?天生色鬼!」   此人在愛華爾家族的聲譽應該不好,否則亞布也不會如此直接了當的評價了。   風斯問道︰「那怎麼又會讓他進長老會的?長老會應該不是人人都可以進的吧?」   亞布道︰「一般來說長老會是由五位德高望重的人組成的,所擔負的責任是監督當代掌權人所為有無違反歷代規矩,所做決策有無影響家族整體利益。」   聽到這裡,風斯暗暗點頭,這樣設置的長老會可以約束掌權人過大的權力,同時保證家族的穩定發展,這存在幾百年的地球兩大世家之一的愛華爾家族果然名不虛傳,不知與它齊名的潛龍世家會如何。   亞布續道︰「但這屆的長老會有六人,增加的一人就是這個天色,他的加入完全是看在他父親的面子上。」   看見風斯愕然的目光,笑道︰「他父親就是星耀?愛華爾,被人稱作家族史上最偉大的領袖之一。沒有他,這地球估計現在還是四分五裂的戰亂局面。」   風斯一震,雖然他並不知道星耀。愛華爾是什麼人,但聽見亞布如此推崇的語氣,便知道此人一定不同凡響。但換了是瞭解內情的白越等人知道,必然大為震動,當年愛華爾家族與伯拉迪強強聯合橫掃天下的餘威在他們這代人心中依舊存在著。   亞布道︰「可惜他不懂如何教兒子,他晚年曾自諷自己殺孽過重,直到中年才有一子,所以過於溺愛,沒成大器,被我們這一宗搶去了掌權人的位置。所以他臨退位前將他兒子捧上了長老會,因為他對家族的傑出貢獻,所以長老會通過了,但天色對重大事情沒有表決權,只有知情權。這樣才能保持長老會內的奇數表決,以免在表決時無法作出決定。」   風斯點了點頭,怪不得這個天色口碑如此之差,原來是靠父親余萌上去的。   亞布一歎,道︰「不過說句實話,這些年來他的勢力還是很大的,當年跟著星耀二伯的人都念在舊主情誼誓死效忠天色,加上他長老會成員的高位,倒的確是沒多少人敢惹他。」   風斯道︰「那還是避一避吧,免得給你添麻煩。我來找你就是想讓你幫我找個地方落腳的。」   亞布笑道︰「這自然沒有問題,大哥的住宅外面有人守衛,所以你就直接住過去吧,你身上沒有真氣護身,這樣我也可以放心一點。」   風斯奇道︰「住到那邊去不是更加明顯的說明了我是你大哥的人嗎?那他們不是更加不會放過我了?」   亞布微哂道︰「諒他們也沒膽子強攻大哥的宅院吧!」   說完,一邊閒話一邊帶著風斯去了雷霆在邦都的宅院。   這個宅院離時空研究所也不是很遠,大約隔了幾條街。   此時外面已經燈火通明,街上人來人往,但給風斯最明顯的感覺就是治安力量明顯加強了,走了幾條街都遇到了一身黑衣的絕情軍護衛隊。   亞布解釋道︰「好像是今天街上又發生了幾起武者隨意動武的事情,所以所亞德加派了人手,以確保邦都正常秩序。」   風斯看見絕情軍,心中閃過剛出學院在卡格爾德發生的一切,人影一一閃過,直到出現凡柔的身影為止。   柔姐應該已經回到東部了,但願一切都好。   走了不久,兩人走到了一所宅院前,這與之前他所住過的地方都不同,不再只是古色古香的建築,處處皆可見到高科技,如進門時的自動掃瞄儀,以及宅子裡到處都有的攝像頭,可以從不同的角度觀察整個宅院,換言之,如果有人偷入進來的話都會被宅院裡的人看見。   整體房屋的結構都是現代化的,白色的別墅樓,飄浮車的車庫,充滿了現代氣息。   亞布領著風斯在樓裡轉了一圈,風斯心中略有感悟,看來雷霆。愛華爾雖然是古武學高手,但對這些現代化的設施享受卻是非常喜歡,而自己先前接觸的人都是修行古武學中人,房子的結構大多較為古樸簡單,跟這裡的奢華完全不同。   亞布怕風斯不喜歡這裡的奢侈,解釋道︰「大哥以為你來自智慧星,你們那邊科技比較發達,所以他才把這套宅子給你住。」   風斯心想地球上所謂的科技發達就是高科技的享受設施,而這在智慧星是完全不同的,科技的發達體現在交通,通訊,宇航等方面,跟這裡的享受是完全搭不上邊的。   想到這裡,不由淡笑了下,道︰「那如果他到智慧星去一下的話,他會很失望的。」   亞布一呆,但立刻反應了過來,道︰「我聽陽說過些,的確很不一樣。」   這時,兩人走到了一間臥室前,房門自動打開,一個五六十平米的房間,房內鋪著紅地毯,各種擺設俱全,房內空氣清新無比,沒有半點長久不住人的陌生氣,東邊還有一個大陽台,這裡是二樓,樓下種的一些樹恰好比陽台低些,絲毫不阻擋視線,更有一種樹踩在腳下的暢快感覺。   亞布走到床邊的一個檯子前,按了兩下按鈕,台上突然出現一排按鈕,看了看,輕點兩下。   牆上立刻出現了一排投影,顯示的正是整個宅院的情況。   亞布道︰「這裡可以看到整個宅院的情況,如果有人來犯的話都會有警覺。」   風斯並不太喜歡這類設施,畢竟四處裝攝像頭這種事情在智慧星是不被允許的,即便在自己的宅子裡也是不許的,智慧星上有的只是科學研究時在實驗室安裝攝像頭,其他地方並不多。   但他知道在這裡是沒有辦法,身為一個大家族的領袖在享受高位帶來的權力快感外,就是要防範著有人對他的襲擊,而這時這些佈置就很有作用了。   亞布又交代了些事情,包括每天的食宿和外出的注意事項等等便走了。   等亞布走後,風斯看了看臥室四周奢華的佈置,無奈的搖了搖頭,走到陽台上,這裡或許是整個宅院讓風斯感到最自在的地方了。   從陽台上望出去,亞布正站在門口和一個黑衣打扮的矮小男子說著什麼,一邊說還一邊用手指著風斯這邊,大概是在吩咐好好保護風斯之類的話。   不久,亞布便離開了宅院,而那矮小男子也沒有走過來,只是遠遠的瞟了一眼後消失了。   風斯又站了會,覺得無趣得很,回到臥室內,想起自己來這裡的「任務」是盡快弄清楚體內這些奇怪真氣的用處,趕忙坐在地上,軟綿綿的紅地毯鋪在地上,讓人感覺十分舒服。   真氣開始在體內運轉。   此時風斯體內有兩股真氣,一股是來自布若,真氣十分微弱,但始終存在著,另一股則是來自鳳絲雲,比起布若留在體內的真氣,自然是強了很多倍,尤其是在風斯衝破了截脈勁之後。   風斯在真氣的不斷運轉之下,終於確定自己此時的真氣的確是來自他們兩人,但如何得來卻絲毫不知,難道這就是速改造過自己後的特徵嗎?   如果是,那麼是在什麼情況下發生的?想起上次小忠等人破門而入前的遭遇,身體處於半夢半醒狀態,但心神深處卻對真氣的每一絲流動,經脈的每一寸空間都瞭如指掌。   這真是一次難得的體悟,可惜卻被那兩人破壞掉了,想到這裡,便想躺下來再次嘗試那種感覺。   但風斯深知這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事情,絕不是現在自己抱著有所為的心情能求來的。   如何吸收真氣是自己無法控制的,但該如何運用體內的這些真氣自己總是能控制了吧?   因為這些真氣原本並不是來自風斯,所以如何在經脈中的運行路線也就不知道了,但真氣在自己體內總應該是有辦法的。   想了一會,一咬牙,就用隨心閣的真氣運行方式試試看,來自布若的真氣比較弱,而且隨心武學和海凡武學總是有些淵源的,可能可以相互通用,就先從它開始吧。   靜坐下來,心神一片寧靜,無論如何運行真氣,心神首先必須恢復寧靜,只有心靜才能氣暢。   平時真氣總是自然流動,跟血液流動類似,沒有傷害也沒有什麼功效。就連上次衝破截脈勁,也是風斯在半睡半醒中的奇怪狀態中體內真氣對截脈勁自然而然的發起攻擊,根本不受清醒狀態下風斯的控制。   而此時風斯需要把體內的這些納入自己的真氣範疇,使得自己對它的控制能夠如同控制自己的真氣一樣,真氣剛開始按照隨心閣心法開始運行,風斯便感到體內經脈傳來陣陣苦痛。   很明顯真氣並不太受控制,尤其是按照不尋常的運行路徑,這就正如同原本自然的血液流動,突然開始逆流般,讓身體痛苦無比。   強烈的苦痛反而激發出風斯不服輸的心理,催動精神異力強硬的將真氣扭轉過來,按照自己的意志來運轉。   也不知將真氣運轉了多少周,身體的苦痛終於減輕,風斯原本堅強的意志已經在不停的運轉中被消磨殆盡,但此時突然的負擔減輕給了他無法形容的驚喜,似乎在一片黑暗中突然感到了黎明的曙光就在前方。   此時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汗水浸濕,渾然不知的風斯興奮無比,開始新一輪的運轉,用了這麼長時間的精神異力似乎更強了,來自布若的這道真氣也首次乖乖的順著風斯的意思運行著。   成功了!   風斯心中狂喜,終於又有真氣可以用了,雖然這是來自別人的,真氣的特性自己並不瞭解,但只要能按照自己的意思這麼下去,自己遲早能摸透真氣習性。   咦,如果真能摸透習性的話,那麼布若的武學就可能被自己摸熟,那麼下次如果對戰的話自己就佔了很大便宜。   如果自己再能吸收到其他人的真氣那麼不就可以熟知各種流派的武學了嗎?   想到這裡,心中的興奮無法用語言來表示,這樣一來天下誰還能比自己掌握的更多流派武學?   要知道每一種真氣的修行都需要經過若干年時間的浸淫,而風斯如果能通過直接吸收真氣來摸透真氣的習性,等於說就是直接把這種武學的特點掌握了,但極度興奮的風斯似乎忘了如何吸收真氣的問題他還沒能解決,而他是否能夠通過精神異力強行的將別的流派的真氣納入隨心閣心法之中也是問題。   而就在這時,奇變突然發生了。 ∼第九章兌現承諾∼     那股來自鳳絲雲的強大真氣原本一直在自由流動,但就在風斯將來自布若那道真氣順利的納入隨心閣心法運行路徑將要完成時,它突然變得混亂起來,逆流直襲向布若的那道真氣。   風斯大駭,布若這道真氣跟鳳絲雲那道比起來相差太多,而正是因為那道太強才選了布若的這道真氣做為試驗對象的,即便失敗,可能造成的傷害不大。但此時鳳絲雲那道真氣來襲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此時風斯的精神異力全部放在了控制了布若那道真氣上,此時情況緊急,不及多思考,忙挪出部分試圖控制突然混亂來襲的真氣。   剛一挪出,原本布若那道已經順從的真氣也開始混亂,在氣海處向上衝,而上面那道鳳絲雲的真氣為了襲擊已經被馴服的真氣正直往下打。   一時間,風斯體內的經脈真氣到處遊走,而風斯也在上下兩道真氣的夾擊下,身體骨骼發生裡啪啦的聲音,渾身劇痛。   風斯似乎忘記一切,催發精神異力,咬牙挺住兩邊真氣一波又一波的衝擊,終於就在兩道真氣慢慢趨於平穩時,風斯心神最深處突傳來劇痛,心神突然一片黑暗,眼前也是一黑,暈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風斯緩緩醒來,方才感覺到身上的衣服已經濕透,汗臭味讓人掩鼻,臥室仍然沒有一人,估計是亞布吩咐了自己不喜歡別人打擾,所以沒有人進來。   輕舒了一口氣,體內的真氣又恢復了原來的樣子,布若那道真氣依舊不屬於自己,而自己也還活著。   心中突然產生劫後餘生的感覺,剛才實在是太危險了。   最後心神的那一陣劇痛和一片黑暗應該就是精神異力過度使用,而身體的疼痛肯定就是體內真氣激盪的結果。   剛才自己似乎把一切想像的太美好了,不過如果真能成真的話,那麼的確是可以讓任何武者的怦然心動的。   還在想著,突然靜悄悄的臥室傳來一陣刺耳的鳴叫聲,聲音不高,但卻可以讓熟睡的人一下驚醒。   風斯正在訝然,四處尋找發聲源,刺耳的鳴叫聲依舊在響,牆壁那邊突然閃出投影,高清晰的畫面讓風斯一眼便看到在樓下正有一個夜行人向房內移動,一身黑衣包裹著的身材凹凸玲瓏,蒙面的面紗根本擋不住這種高科技的攝像頭窺探。   風斯一眼看去便發現來人竟然是鳳絲雲,只見她忽上忽下,忽左忽右,一身輕身功夫了得。   床邊的櫃子突然傳來一個聲音,道:「主人,有人潛入宅院,該如何處置?」   風斯站起身來,走到邊上,道:「不用阻擋,讓她進來吧,是我朋友。」   那個聲音應了一聲,刺耳的鳴叫聲消失了,但投影依舊在,可以看到鳳絲雲仍舊在房內東竄西竄的,絲毫不知自己其實已經被發現了。   風斯看見鳳絲雲一臉小心的樣子,忍住笑,看了看櫃子上的一排按鈕,點擊了其中一個,然後道:「鳳小姐,別找了,請上來吧,我在二樓。」   這個按鈕是讓房內的聲音是利用安放在各處的喇叭將聲音傳到整個宅子裡,鳳絲雲顯然也聽到了,鏡頭前臉上明顯的驚愕神態讓風斯忍俊不禁,同時也有點瞭解住在這裡人的感覺了。   試想任何一個人進入宅子,他的一舉一動都能在各個角度被你看到,心中的那種全盤掌握的美妙感覺實在非語言所能形容,這也是權力最吸引人的地方。   鳳絲雲聽見風斯聲音,再不懂這裡的佈置也知道自己被發現了,臉上出現了惱火的神色,扯掉面罩,一路走了上去。   這邊風斯早已關掉投影,把門打開,將鳳絲雲接了進來。   鳳絲雲一進房間就立刻被這裡的奢華佈置給驚呆了,她從小到大生活的也不錯,但跟這裡比起來可就是天壤之別了,到處看了看,初來的驚訝便已消失,冷笑道:「你倒舒服啊,住在這個地方,我在外面等了四個多小時。」   風斯心中暗笑,但臉上可不敢表現出來,故作驚訝道:「你一直跟著我的?」   鳳絲雲瞪了他一眼,道:「什麼跟著,說得這麼難聽,我還要讓你跟我去見人呢!」   一頓,道:「這裡是什麼地方?我好不容易才繞過外面的護衛跑進來,誰知道剛進來就被你發現了。」   說著,走到風斯身邊,突然皺鼻叫道:「你身上怎麼臭?這裡不能洗澡嘛?」   風斯知道是剛才的汗味,一臉尷尬的道:「我剛要洗,你就來了,我怎麼辦?」   鳳絲雲遠離風斯幾米,揮揮手道:「快去洗快去洗,你這樣人家沒辦法跟你說話!」   風斯啞然失笑,女孩子是不是都是這麼愛乾淨?但自己也覺得自己現在的確是臭臭的,是該洗個澡了。   走到衣櫃邊,打開來裡面裝滿了衣服,顯然是一切都有佈置的,看了幾套,都是現時代流行的名貴服裝,都是風斯穿不習慣的,好容易在衣櫃最裡面找到了一套簡單的勁裝,內衣褲俱全,估計是雷霆平時練武時穿的衣服。   就在風斯挑衣服的過程,鳳絲雲好奇的看著房內的各樣東西,道:「這是愛華爾家族的房子?果然是有派頭!」   風斯恩了兩聲,拿著衣服往臥室裡自帶的洗澡間走去。   鳳絲雲似乎想起了什麼,突然道:「不對,原來那邊的房子也沒有這麼漂亮的,你到底是誰的房子?」   風斯拿著衣服,站在門邊,答道:「雷霆。愛華爾。」說完便走了進去。   鳳絲雲輕哦了一聲,念叨著雷霆。愛華爾這個名字,一會後突然叫道:「雷霆?這不是愛華爾家族的當代主人嗎?你怎麼認識他的?」   說著跑到門邊,敲了敲,道:「你回答我啊。」   風斯此時正泡在一個超大的浴缸裡,熱水舒服的沖在身上,舒服的想呻吟,好久沒洗這麼舒服的澡了,聽見鳳絲雲的叫聲,覺得這個丫頭還真是難纏,心中一動,故作大聲的呻吟兩聲,道:「你是不是想進來和我一起洗啊?這麼敲門幹嘛?」   鳳絲雲在外面俏臉突然一紅,啐道:「想的美!你去找我二姐吧!」   說完便跑掉了。   風斯在浴缸裡暗喜趕人計策成功,但心中同時想道她還有一個二姐?綵衣門究竟是什麼門派?聽她說話口氣似乎來頭不小,但是自己真的是從未聽說過。   一邊想著一邊享受著這裡的一切自動的舒適服務,清除著剛才的疲勞,竟然就這麼在浴缸裡睡去了。   ※※※※※※※※   風斯醒來時趕忙穿衣出來,他知道時間應該不早了,同時奇怪那個難纏的丫頭怎麼沒來喊自己的?難道自己那個玩笑的威力那麼大?   穿好衣服,推開門才發現外面天居然已經微微亮了,而鳳絲雲這個丫頭也倒在床上睡著了。   風斯心中暗自好笑,估計她是太睏了,居然就這麼睡著了,走到床邊,只見鳳絲雲如雲的秀髮散落在床上,整個人蜷伏著趴在床上,竟然出奇的寧靜,和平時呼呼喊喊完全不同。   心中突然閃過了自己第一次看見她的身影,一身淡黃色的袍子,一根白腰帶隨意的紮在身上襯的身材完美無比,不說一句話的樣子竟然讓自己想起了雅心一,可能就是現在這種寧靜平和的神情酷似雅心一,才讓自己在那時產生了錯覺。   一滴水忽然滴在了她俏麗的臉蛋上。   那是風斯濕濕的頭髮上的水滴,本來可以吹乾,但風斯怕自己睡得時間太長,忘記了吹乾就直接出來,此時他站在床邊俯視鳳絲雲,一不小心水滴就滴在了鳳絲雲的臉上。   鳳絲雲啊的叫了一聲,雙眸猛地睜開,俏臉上明顯閃過一絲怒意,右手一抬就是一個巴掌打了過去,同時罵道:「色狼,你做了什麼?」   風斯看見水滴掉在她臉上就知道要把她驚醒了,但萬萬沒想到她會是這個反應,趕忙往後退,鳳絲雲的指尖從臉頰邊堪堪擦過,嚇得風斯一身冷汗,叫道:「你幹什麼?」   鳳絲雲已然坐起身來,看看自己身上衣服俱齊,又看了看風斯一臉無辜,知道自己好像誤會了,不過要她道歉比登天還難,冷哼一聲,道:「你盯著我看做什麼?」說著,玉指輕輕把臉上的水拭去,道:「這是什麼?」   剛才雖然風斯躲過了小忠剛才的遭遇,但鳳絲雲那一下是含怒而出,真氣自然也帶了出來,所以擦了那一下也讓風斯臉頰生疼,苦笑道:「小姐,我剛洗完澡想喊你起來,誰知道我還沒說話,你就醒了,一醒來還給我一巴掌!請問,我哪裡色了?」   鳳絲雲怒道:「這個水是什麼?真噁心!」   風斯一臉好笑,用手撥了撥垂下來的一綹頭髮,道:「你看不見嗎?我剛洗完出來頭髮還沒幹,自然會滴水。你以為是什麼?」   鳳絲雲看著風斯,俏臉突然一紅,一跺腳,道:「你不會把頭髮擦乾了再出來嗎?」   心中卻突然想,這小子撥頭髮的樣子還蠻俊的,有點像他。   想到「他」,她的臉色有些黯然。   風斯還想再說怕自己洗太長時間了讓她在外面擔心,剛要說轉念一想,這樣糾纏下去永遠說不清楚,自認倒霉吧,幸好沒打到,不然這五指紅印估計很難消掉了,雖談不上破相,但也會讓感到很無辜。   一攤手,道:「好了,鳳小姐,你千辛萬苦跑進來為了什麼總該說了吧?」   鳳絲雲星眸瞪了他一眼,彷彿在說「這次就饒了你」,接著臉一整,道:「你答應我和我一起去見一個人的,我當然要跟著你了。」   說到這裡,似乎想到了什麼,在臥室裡四處看了看,道:「這真的是當代愛華爾家族之主雷霆的房子?」   風斯見她還在追問這個,估計她心裡是好奇的不行了,微歎道:「那裡既然不能住,我自然就去找亞布給我地方住,他就把我帶到這裡了。」   鳳絲雲一怔,道:「沒了?」   風斯失笑道:「你還以為有什麼?」   鳳絲雲又上下打量了風斯一下,俏臉不由自主的又紅了一次,解釋道:「近幾年來愛華爾家族一直在秘密禮聘外姓的高手,我還以為你也是他們禮聘的一個呢!」   說完,又上下看了一眼,道:「不過就你那點功夫應該也不像。那些人的水平都在我之上。」   風斯不由為止氣結,這丫頭擺明了說自己不如她,不過事實也是如此,但被鳳絲雲當面說出也讓他感覺很沒面子,沒好氣的道:「要走快點走。認識你越久發現你廢話越多。」   鳳絲雲出奇的沒發火,只是俏臉一紅,一跺腳便往外走去。   風斯跟在後面,兩人走出宅子的時候,一個黑衣大漢閃出,道:「小人畢然,奉四爺之命保護風少爺。」   風斯聽聲音知道畢然是昨晚上給自己報警的人,心想四爺可能就是亞布了,又見面前這人一臉精幹樣子,目中神光內斂,一望即知是一個頂級高手,答道:「我跟一位朋友出去一下,一會回來。」   畢然一臉為難的樣子,道:「小人奉命行事,如果出了事,小人怕擔待不起。」   風斯擺擺手,道:「不要緊,我會跟亞布說的。」抬頭望了望門上面安放的攝像頭,道:「是我不讓畢兄弟保護的,放心吧,沒事。」   說完,對畢然道:「你到時候可以把這段錄像給亞布看就行了。」   這是他在智慧星常用的方法,因為他極少用通訊器材,所以有事都是在科研所裡留一段影像告知別人,然後自己去辦事,此時也順便一用。   畢然仍是面有難色,但已經不如方纔那麼堅決。   風斯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從他身邊走了過去。鳳絲雲也趕忙跟著走了出去。   走了一段路,鳳絲雲突然道:「剛才那人好厲害!」   風斯還在詫異剛才被自己評為廢話超多的人怎麼這麼久不說話了呢,見她開口才知道是被剛才的畢然給嚇著了,訝然問道:「你怕什麼?」   鳳絲雲瞪了他一眼,道:「是你級別太低,感覺不到他的可怕。」一頓,臉上露出震驚的神色,道:「這人可能是雷霆從不離身的四大貼身護衛之一。你命真好!啊,不好,快走。」   風斯還在苦笑,自己被鳳絲雲說得一無是處,剛要說話,突然被鳳絲雲拽著就跑。   此時是清晨,路上人還不多,鳳絲雲拉著風斯衣袖,一路狂奔,東串西拐,終於停在了一個小巷子裡。   鳳絲雲氣喘吁吁的道:「既然是雷霆的貼身護衛,哪會這麼輕易的被你說動,除非雷霆撤回保護你的命令,那麼他就要一直跟著你,否則回去就是死。」   風斯倒不像鳳絲雲那麼累,只是鼻尖微微沁出汗,道:「你好像對愛華爾家族很瞭解。」   鳳絲雲仍舊在大口喘著氣,只有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的確知道很多,過一會大概是好些了,突然看著風斯,奇道:「你怎麼不喘?跑這麼遠路你不累麼?」   風斯心神劇震,對啊,此時的自己比鳳絲雲差遠了,她累成那個樣子按道理我該更累才是,怎麼一幅氣定神閒的樣子。   心中忽然一動,眸中異彩一閃,似乎抓到了什麼,陷入沉思。   鳳絲雲正要催他回答,忽然似乎感覺到了什麼,一偏頭,罵道:「真是陰魂不散,快走。」   說完,便又拉著風斯繼續逃竄。   後面跟著的畢然也很是無奈,他是聽說風斯是能醫治小公主的人,秋舞的遭遇是他們這些雷霆的身邊人深深同情的,這才主動請纓來保護風斯,否則以他的身份根本不會出現在這裡。他本意只想悄悄的跟著,誰知道遇到鳳絲雲這樣難纏的,還好這裡是邦都的新城,建造時很有規劃,所以跟蹤起來很方便,如果到了新省,那裡是原來西部的首府,是一座有著千年歷史的古城,小巷小道東拐西彎,四方交錯,很容易就會把人跟丟,看那丫頭帶風斯跑得方向正是要往新省而去,但他又不好出手攔截,現在只好無奈的繼續跟下去。   鳳絲雲正是要往新省去,那裡大都是無為聯邦的行政機構,官僚味十足,但現在為了甩掉畢然的「保護」只好利用那邊複雜的地勢了,想起剛才風斯跟著自己一路飛奔仍然氣定神閒的樣子,雖搞不清楚怎麼回事,但心中也暗暗不服,此時把速度加的更快,旁邊的風斯根本沒有動靜,她也沒時間回頭看。   終於進入了舊城新省,利用這裡複雜的地勢,果然沒一會鳳絲雲便放慢了腳步,跑了那麼久她自己也有點吃不消了,而後面跟著的畢然似乎也不見了蹤影。   又是一個小巷子,這裡的巷子和念迪城那邊的完全不一樣了,念迪城那裡的小巷也多,但都是筆直的,空中也有劃分好的飄浮車道,新省這邊的小巷則完全只能靠人走到那裡才能看到後面的路如何,這種狹長而又曲折的巷子在新省到處都是。   鳳絲雲腳步忽然一停,道:「這下終於沒事了。」   她手一鬆,後面突然傳來「」的一下重物落地聲,趕忙轉身一看,只見風斯已經倒在了地上,臉色蒼白如紙,臉上全是汗珠,剛才鳳絲雲拉著他全力奔跑,跑得風斯上氣不接下氣,根本來不及換氣,要不是鳳絲雲一直拉著他,他估計早就攤在地上了。現在鳳絲雲一鬆手,他也支撐不住了,倒了下去。   鳳絲雲驚道:「你怎麼了?」   風斯雙唇毫無血色,臉色蒼白的可怕,只能搖頭,同時舔了舔嘴唇,示意要喝水。   鳳絲雲焦急的看了看四周,道:「你等下,我去找點來。」說著,把他扶著靠在牆壁上,然後便跑出去找水。   風斯坐在那裡,將臉貼在後面冰冷的牆壁上,讓腦中紛亂的思緒冷靜下來,思索著剛才發生的事情。   原來就在鳳絲雲問風斯怎麼跑那麼遠大氣也不喘的時候,風斯突然想到了體內的那兩股不屬於自己的真氣,可能就是因為真氣的作用才使得他根本沒注意到奔跑所帶來的體力消耗。於是就在剛才鳳絲雲再次拖著他跑得時候,他一直在催發精神異力去試圖控制真氣,但似乎正因為如此體力消耗的比平時更快。   再回憶一下第一次奔跑的情況,當時自己在奇怪為什麼鳳絲雲要拉著自己到處跑,根本沒有注意體內真氣的動向,而第二次自己則是專心專意的用在控制體內真氣上。   這兩種情況下發生了不同的真氣反應。   腦中電閃過在鴻飛絲宅子中自己半夢半醒中的遭遇,靈光一閃,終於把握住了要訣。   「好了,快,喝水。」鳳絲雲突然出現在風斯身旁,手裡拿著一瓶水,打開蓋子,就往風斯嘴巴上倒。   風斯來不及準備,一下子嗆了出來,皺了皺眉,這丫頭怎麼總是這麼野蠻的,哪有這麼照顧人的。   自己拿了過來,逕直往下喝去。   休息了一會,又喝了幾口水,身體也開始有點氣力了,同時心中因想通了真氣的問題,也有些興奮。   鳳絲雲卻被他那一下皺眉弄得俏臉含嗔,道:「你眉毛皺什麼皺?我不是急著給你喝水嘛!」   風斯根本對鳳絲雲沒什麼火氣可以發了,他知道這丫頭素來無理可講,此時也懶得開口,聳聳肩,不說一句話,繼續靠在牆上休息,順便思索真氣的問題。   鳳絲雲最看不下去的就是風斯這種可有可無的樣子,心中火起,氣道:「我辛辛苦苦給你找水來,連謝謝都不說一句,還對我皺眉頭!」   風斯哪知道自己為了避免超級而不說話,到了鳳絲雲那邊也成了罪過了,她也不想想自己弄成這樣都是拜誰所賜,知道自己沒真氣還跑成這樣,但過去的經歷使他知道對鳳絲雲這個嬌蠻女不能來硬的,也沒必要跟她爭論,清了清嗓子,有些沙啞的聲音道:「剛才真是謝謝了。」   鳳絲雲聽見風斯沙啞的聲音也知道是因為剛才太過激烈的奔跑身體脫力造成的,心中有些內疚,但同時好奇蓋過了內疚,問道:「你剛才不是沒事嗎?所以我才加速度的,我哪知道你……」   風斯沒好氣的看了鳳絲雲一眼,這丫頭轉的也太快了吧?之前還在一副氣呼呼的樣子,現在又變成了一個好奇寶寶,但自己現在對體內的真氣也只是稍微有了點思路,也不便說出,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道。」   鳳絲雲突然也不說話了,玉手伸出按在風斯的肩上,風斯知道她是在用真氣探測自己,心中暗笑,這樣根本看不出什麼,索性任她作為。   果然過了一會鳳絲雲縮回手,皺眉道:「一點真氣都沒!但又和普通練武人的經脈又不同,你真奇怪!」說到這裡,忽然咦了一聲,問道:「你沒有真氣是如何破掉截脈勁的?」   風斯反問道:「你之前怎麼沒懷疑的?」   鳳絲雲答道:「我在你體內之前有發現真氣,而且跟我屬性類似,截脈勁不是一定需要強大真氣的,所以當時我把一人留在那裡並種下截脈勁,目的就是看看你體內那些真氣的反應,誰知竟然真的被你破掉了!」   風斯沉吟道:「你之前就覺察到我有可能破掉截脈勁,所以故意出去,給我時間破截脈勁?」   鳳絲雲搖頭道:「我說的話都是真的,我出去是為了聯繫今天要見的人,並不是故意出去,而且我也沒有想到你能破掉截脈勁,只是我對你的真氣好奇,所以……算是歪打正著吧!」   風斯苦笑道:「那我也實話實說了,其實我也不知道怎麼能破掉的,只是覺得體內有真氣遊走,然後你留下的那部分真氣被我化去,下面自然的,我的身體也能動了,如果這就叫做破掉截脈勁的話,那麼就算是吧。」   鳳絲雲眸中異彩一閃,緊盯著風斯,良久後,道:「如果你說謊的話我將來一定讓你死在我手上。」   風斯聽得心中一驚,這時說話的鳳絲雲似乎已經不再是剛才那個跟自己老吵架的丫頭了。   鳳絲雲突然噗哧一下笑了出來,俏臉上寒冰頓解,道:「諒你也沒膽子騙我。」   風斯暗叫慚愧,不知道自己現在這樣算不算騙她。   鳳絲雲道:「你休息的如何了?如果可以的話我們馬上就去見那個人。」   風斯勉強站起來,道:「只要不要動手應該沒問題。」   鳳絲雲微笑道:「這個放心吧,那個人不會傷害你的。要我扶你走嗎?」   風斯搖頭道:「不用了,你帶路吧。」   於是鳳絲雲帶風斯來到了一棟大樓前,大樓上面的標牌寫的是無為聯邦生物研究所,只看外表就知道在聯邦內這裡的研究所比起亞布那裡的時空研究所要受寵的多。   鳳絲雲徑直往裡走,風斯卻略微遲疑了一下,生物研究所?想起自己現在的身體是由「速」轉化而來便心裡一驚,鳳絲雲不會是發現了什麼吧?引自己到這裡來,然後把自己扣下來做研究?   這個想法一出現,便隨即被風斯自己給否定了,先不說鳳絲雲是否發現自己的秘密,她根本不需要把自己騙來,真要做研究,早就給抓來了。想到這裡,不由微哂,自己有點疑神疑鬼了。   前面的鳳絲雲見他停頓下來,還以為是他害怕這裡的身份鑒定儀,忙道:「我們只要進這個門就行了,裡面那些身份鑒定儀之類的,我們不需要通過。」   在無為聯邦,任何的政府機構都安裝了這種身份鑒定儀,以防止有人惡意入侵,但這種研究所由於平時出入人比較多,所以第一道門便沒有安裝。而亞布那裡的則是徹底沒有這種儀器,一方面是因為成本太高,另一方面則是沒有必要,時空研究所的東西在聯邦看來不存在任何可能的機密,也沒有牽涉到什麼聯邦安危的東西。   風斯點頭跟了進去。 ∼第十章無為而為∼     一進去便是一個大廳,大廳有整個大樓的佈局,各類具體門類研究室指示圖等,廳內此時正聚著不少人,但沒有人注意到鳳絲雲和風斯的到來,大概是早已經習慣這裡的人來人往。   鳳絲雲拉著風斯,穿過大廳往左邊的一個狹道走去,風斯雖然滿肚子疑問,但鳳絲雲越發嚴肅的表情讓他不敢輕易說話,而遠離了大廳的亂哄哄的氣氛,這裡也顯得特別肅穆。   狹道盡頭處是一部電梯,兩人一到,電梯門便自動打開來,鳳絲雲低聲道︰「你別說話,一切聽我的。」   還沒等風斯回答,鳳絲雲便迅速閃進電梯,面孔突然一下變得冷漠無比,道︰「快進來。」   風斯覺察到了不對勁,但此時騎虎難下,只得硬著頭皮走了進去。   電梯裡不像其他普通的電梯,並沒有樓層顯示,只有一個閃著紅光的提示燈。   電梯開始下落。   風斯估計電梯內有監視器一類的東西,不然鳳絲雲不會一走進來便像換了一個人似的,偷偷看了一眼鳳絲雲,只見她肅然垂目,跟平時完全不一樣。   紅色指示燈突然變成不斷閃爍的藍色,同時電梯停了下來,電梯門也隨之打開。   一片光亮突然跳入眼內,一個寬闊的大廳突然出現,電梯內雖然也有燈光,但相比之下大廳就顯得亮了很多。   大廳內一層層的透明玻璃隔著好幾個實驗室,裡面的人正在緊張的忙碌著,絲毫沒注意有外來人員進入。   風斯看著一片感慨,雖然智慧星的實驗室與這裡不盡相同,但這裡忙碌的工作場景讓他想起了以前的事情,還在四處觀望,鳳絲雲一把拉住他,道︰「跟我來,別亂走。」   鳳絲雲帶著他徑直往大廳的最前方走去,一個自動門出現在前面,兩人走了進去,是一個不大的房間,前方還有一個自動門,風斯還要往裡走,忽然被鳳絲雲拉住,道︰「你在這裡別動,我進去通報一下,一會我來喊你進來。」   風斯心中雖覺得奇怪,但已經知道估計是來見什麼重要人物,但自己只是一個默默無名的普通小子,不知道鳳絲雲把自己帶來這裡到底有什麼用意,點了點頭。   鳳絲雲走後,風斯便在房內四處轉著,房間內什麼都沒有,除了兩面自動門外,其他兩面都是雪白的牆壁,與其說這是一個小房間,倒不如說是一個過道更加適合些。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過,風斯等的逐漸有些不耐煩了,但兩邊自動門都已關上了,他打不開來,此時索性往地上一坐,閉目凝思真氣的問題。   根據他剛才的推測,體內真氣的運用應該是在自己無意識的範疇之下才可運用,半夢半醒之間如此,自己茫然忘去體內真氣的時候又是如此,但如何才能做到無意識控制呢?   控制本身就是有意識的活動,既要無意識,又需要去控制,這到底該是一種什麼樣的狀態呢?   風斯苦苦思索,難以找到答案,正在這時,自動門忽然打開了,鳳絲雲從裡面跑了出來,但與進去時的肅穆已經完全是兩個樣子了,雙眸紅腫,明顯是哭過的樣子,頭髮有些散落在鬢角。   風斯趕忙站起身來,還沒等他問,鳳絲雲便一指裡面,道︰「你自己直接進去吧,她就在裡面。」   一開口更加能聽出她的聲音中帶著很重的哭腔。   風斯目瞪口呆,裡面到底是什麼人,居然能把鳳絲雲弄哭。他雖然與鳳絲雲相處的時間不長,但也可知道鳳絲雲絕對是一個堅強的人,不像平常的那種動不動就哭鼻子的女子。   看見風斯驚訝的盯著自己看,鳳絲雲一跺腳,罵道︰「你還不進去?我有什麼好看的?」   風斯見她恢復「雌威」,知道她現在應該沒什麼事了,點了點頭便走了進去。   ※※※※※※※※※※※※※※※   邦都的早晨很快就熱鬧起來,包括此時正駐紮在城東新寓的隨心學院等人。   由於最近幾天烈雲,荒城的出色表現,隨心學院在整個比武中逐漸被人看好,再加上一個還未出現的隨心閣傳人,隨心學院的表現成為了全球關心比武賽的民眾們矚目的焦點。   有了關注自然一切都會不一樣了。   原本幾個學院混住的城東新寓此時已經只剩下隨心學院,恢復了以前四大學院的待遇,連烈雲這個不在意世俗的人都不由自主的感歎人情冷暖自古不變。   隨著離最後比賽的越來越接近,各大學院的訓練也越來越緊張,隨心學院自然也不例外,雖然學院一貫重視的是個人修行,但從今天開始每天的上午都需要集中一下,講述在真正打鬥中該注意的問題以及進行一些實戰的訓練。   烈雲走出來時看見林妃文已經站在外面廣場上了,打個招呼後道︰「我剛才去找你,發現你已經出來了,怎麼這麼早就起來了?不多睡會的。」   這個廣場比上次雅心一來時的廣場大了許多,原本是幾個學院共用的,但現在這裡只有隨心學院一家了,所以也變成了他們單獨操練的地方。   妃文含笑打過招呼後道︰「我是最差的一個,當然需要勤奮勤奮拉,不然會拖學院後腿的。」   烈雲知道她素來好強,看著她額頭滲出的汗,知道她一定是來了一段時間了,憐惜的道︰「那也不用這麼辛苦啊,來,我給你擦一下汗。」   兩人雖然有些進展,但由於妃文一心苦練所以上次把龍則靈接回來後,就再沒機會單獨相處了,此時面對烈雲的柔情,妃文面色羞紅,道︰「不用拉,我不累。」   隨後又動手比划了一會招式,眉頭微皺,道︰「烈大哥,我總覺得我這招使得不自然。你覺得呢?」   烈雲一直在注意著林妃文的武學進展,這是自己目前唯一能幫她的地方了,此時沉吟道︰「你把這個橫劈的力道用輕些,招式不要用的太老,轉身的時候姿勢不要務求好看,那一扭沒有必要的,主要是實用,來,你看著。」   說完,以手作劍,一個橫劈然後轉身順勢一劃,整個人往空中飛旋,一股劍氣自然溢出。   妃文看的一呆,烈雲施這招數時說不出的輕盈好看,劍勢自然,劍氣凌厲,而他一貫都是空手的。   突然一個聲音讚道︰「漂亮!」   兩人急忙轉頭,原來是赤雷影來了,他是學院的訓練主任,專門負責監督學院學生訓練工作,這天上午的訓練指導就是赤雷影。   赤雷影驚歎道︰「這招我當年使的時候也做不到如此行雲流水,揮灑自如,唉,真是老了。」   烈雲微聳肩膀,毫不在意赤雷影的極高評價,如果不是因為妃文的話自己根本就懶得跑來聽這個什麼課。   赤雷影看了看兩人道︰「學院五個選拔人,只有我們學院是人員不整,剛收到消息,修提還要再過三天才來。」   提到修提,烈雲頓時想起了風斯,恨的牙癢癢,那個臭小子老是消失,人明明在邦都,可是找也找不到,心裡一直企盼著和隨心閣的傳人比試一下,解解手癢。   林妃文對赤雷影一直都是恭恭敬敬的,她的授業導師是冰燕妮,但因為要負責剩餘學生的訓練工作所以沒有前來,此時道︰「那風斯呢?他好像也一直沒有出現。」   赤雷影一歎,他對於找風斯出來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心裡同時痛恨,早知道會這樣就該一人配一個通訊工具了,在現代社會居然找不到人真是笑話。   烈雲眼楮瞟了一眼裡面的房子,道︰「那小子來沒?」   問的自然就是與雅心一一戰成名的荒城了,自從那戰之後荒城再也沒有出來過,搞得烈雲手癢想找人打架都找不到。   赤雷影臉色微變,搖了搖頭,可是說荒城暴露了自己是炎陽冰勁的傳人後壓力最大的就是赤雷影,他是隨心學院來邦都參加比賽的最高指揮,那些人有事全都跑來找赤雷影,這幾天赤雷影光幫烈雲和荒城擋人就花了一大堆時間。   烈雲微微一笑,正要說話,突然臉色一變,道︰「何方高人?何必躲在一旁做那些偷雞摸狗的事情!」   他這叫把赤雷影和林妃文都叫得一驚,他們都沒有感覺到有什麼人在,均用狐疑的目光看著四周。   突然一聲大笑,一個身形瘦小的棕髮灰衣人從後面他們住的地方度步而出,一邊笑還一邊道︰「原來隨心還是有點人的。剛才我漫步很久都沒找到什麼人。」   笑得時候臉上的皺紋彷彿堆起來一般,老態畢出,但他說話的中氣以及度步出來時表現的氣勢都讓不敢小視。   他這話等於在罵赤雷影和林妃文,因為這兩個人並沒有覺察到他的到來,林妃文還好,畢竟是一個小輩,相比之下赤雷影就顯得老臉無光,但經驗老道的他此時並不動怒,能隻身潛入學院,並如此大放厥詞的人必然有所恃,沉聲問道︰「閣下何人?」   這個棕衣人大笑道︰「我早已無名無姓,如果你覺得一定要說的話,那麼我就叫做復仇人。」   赤雷影還在咀嚼著復仇人三個字的含義,那邊烈雲早已修眉一挑,道︰「相信不會是一大早沒事做隨便散步散到這裡來的,看來你的仇家在隨心學院了?」   這個復仇人正是昨天要抓風斯的那個人,原來昨天他沒有劫到風斯,回去一夜深思,怕風斯傷好後跑回去報告,讓這邊有所準備,但他同時又希望能一次性重創隨心學院,逼院長無為出來,既然殺不了隨心閣傳人,那就殺幾個比賽候選人,看無為還做不做縮頭烏龜。   他對無為?修的復仇計劃已經籌劃多年,這些年來一直在研究隨心學院的武學,要讓無為嘗到學院在他手中逐漸衰落的滋味,這次他發現無為開始動用隨心學院的隨心閣資源,知道無為也終於忍不住了,由於隨心閣武學極少在世間出現過,所以他一來便想把風斯抓住。   此時他一瞇眼,道︰「小子口氣蠻大,是不是那個叫烈雲的?嘿,不要仗著天星那兩下就在這裡橫行。」   說著,身形一晃便來到烈雲面前,然後抬手就是一拳。   烈雲大駭,與雅心一的感覺相同,但處境不同,雅心一漂浮在空,上下都可躲,現在他著地根本躲無可躲,他也不敢貿然漂浮,這復仇人看似輕描淡寫的一拳實際上比無數殺招都要狠。   大吼一聲,真言都來不及喊出,便實打實的用掌與那復仇人硬拚了一記。   復仇人咦了一下,身形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一步,而烈雲就慘了,往後連連倒退,身體內氣血翻騰,終於還是忍不住的一口鮮血吐出。   這一拳換作是攻擊赤雷影和林妃文,這兩人早已當場斃命了,而復仇人咦了一下也就是震驚於烈雲竟然能匆忙之中硬架自己一拳。   林妃文趕忙撲向烈雲,烈雲擺了擺手,用手抹去嘴角的血痕,道︰「我沒事。」   抬眼望向復仇人道︰「好霸道的拳法,閣下絕非無名之輩。」   赤雷影在一旁看著,心頭一震,這麼霸道的拳法,難道會是他找上門來了?   正想著,復仇人已經嘿嘿一笑,道︰「這些話去等你下了地獄再問吧。」   說完又是一拳打了過來。   一個不大的房間,雖然在底層,但光線明亮,采光極好,佈置的極為雅致,跟外面那些硬板板的實驗室完全是兩個世界。   一女正背對著門口抬頭看著牆上的字畫,長髮披肩,一身白袍,腰處繫著一根淡色透明腰帶,玲瓏凸凹的身材若隱若現,沒有回頭就已經覺得此人風姿特別,讓人頓生仰慕之心。   風斯逐漸走近,看清牆上掛的字畫上寫著「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若離於愛者,無憂亦無怖」,一張白紙上分四行寫著這四句話,筆勢雖不強力,但暗含柔麗,且書寫的淋漓盡致,一望即知是出自女人手筆。   風斯心中暗暗奇怪,這是東部文字,雖然西部也有這類文字,但這類字畫在西部極為少見,而聽出身東部的媽媽說在他們的家鄉這樣的字畫是最常見的,文人雅士最愛將其掛在廳內。   而聽媽媽說,東部人是黑髮與藍發並有,而一般藍發的就是潛龍世家,據說這是龍的血統所傳來的,而其他東部人都是黑髮,從頭髮的顏色及梳理的髮式來看這女子應該也是出自東部的。   文字的問題在無為聯邦早已解決,東西部文字共用,都為官方文字,而每個人從小所受的教育也都是雙語,所以東西部文字在整個地球上都是通用的。   那女子緩緩轉過身來,柔聲道:「你就是風斯?」   這女子看上去二十出頭的樣子,清秀雅麗,氣質脫俗,一眼看去比之風斯心中最美的雅心一也不遑多讓,但最令風斯震驚的就是此女似曾相識,一驚之下竟然忘了答話。   這美女見風斯不答話,又道:「你是隨心閣的弟子?」   風斯福至心靈,腦中一震,終於想起了自己在哪裡見過面前這個人,當日自己進入院長室時,看到過院長房間內掛著一張利用記憶模擬的全息照片,一個陽光照耀下的山谷裡,一個美麗女子露出小半截晶瑩剔透的小腿,站在溪邊。   先前他還在懷疑亞布的大嫂是照片中人,但此時看到面前這女子便知那照片中的女子應該就是她。   風斯點頭答道:「是,我是。」   看見風斯的表情,這美女微笑道:「你見過我嗎?」   風斯疑惑道:「我在院長室看見過你的照片,不過那時候你好像就這麼大了,按道理現在也應該中年了才是,怎麼還是這麼大?」   美女淡笑道:「時間對於有些人來說或許會留下印痕,但對我來說那些是無關的東西。」   言下之意就是承認了自己就是畫中的那個女子。   又道:「你看到的照片是不是一個女子站在溪邊?」   風斯點了點頭,補充道:「是在一個陽光很燦爛的山谷裡。」   那美女一開始見風斯點頭,臉上露出微笑,但聽到風斯的補充,臉上又露出了錯愕的神情,但隨後恢復正常,微歎道:「那天的天氣其實很差,我們身後有很多人追殺……」   風斯一震,眼前這女子修為如何不去說,只是以院長的實力又怎麼會被人追殺?遂把疑問說出。   那美女看了他一眼,淡然道:「一山還有一山高,他武功再高又能擋的住幾個人呢?」   一頓,又問道:「修這些年好嗎?」   風斯知道兩人肯定有些感情瓜葛,面前這美女雖看上去與自己差不多大,但定是與院長同級別的人,恭敬的答道:「修老師一直潛心隱居在院長室內,幾乎是足不出戶。」   美女淡笑道:「他以為有些事情躲就能躲掉麼?這麼多年了,他的脾氣一點都沒變。聽說這些年來隨心學院成績下降得很厲害,估計和他的蓄意低調有關。」   風斯一呆,蓄意低調?這是什麼意思?再想起鳳絲雲對自己所說的關於那個要抓自己人的話,臉色一變,難道院長真的以前做過……做過那種事情?   這裡所謂的那種事情自然就是說無為奪人妻,殺人子了。   美女看見風斯臉色,淡笑道:「他的做事作風我最瞭解,否則只憑那個人怎麼可能把隨心拖垮!不過現在讓你進隨心閣,也代表修不再沉默,否則那人也不會急著來找我。」   說到這裡,似乎突然想起一事,道:「我聽絲雲說你全身真氣都沒了?這是怎麼回事?」   風斯忙又把自己跟鳳絲雲說得的遭遇又說了一邊,這段話他已經說了三遍,自信絕無破綻。   那美女聽到破龍拳這三個字,一直平靜如水的玉容突然一變,驚道:「你確定他用的是破龍拳?」   風斯愕然,這句話鳳絲雲也問過自己,當下點了點頭,表示確定。   那白袍美女皺眉道:「破龍拳是失傳多年的上古絕學,怎麼會突然出現的?」   說著,伸出玉指,遙點了點風斯,風斯被她一點,竟然全身頓住,隨即一股柔和的真氣傳來。   這股真氣的路數和鳳絲雲類似,風斯想起這美女身上的純白袍,猛地想到了這女子是誰。   他雖然沒見過綵衣門的其他人,但顧名思義綵衣門應該是身著綵衣的,但看鳳絲雲是身著淡黃袍,且身份在綵衣門較高,以及進來時的肅穆神態,如果猜的不錯的話,面前這女子應該就是綵衣門的門主。   美女皺眉道:「你體內經脈怎麼如此奇怪?整個經脈竟然像是有吸力,把我真氣往裡吸,但本身的真氣似有似無,難以捉摸。」   這女子修為比之鳳絲雲肯定高了很多,真氣一進入風斯體內便發現了特異之處。   突然一鬆,風斯又恢復了行動能力,心中咋舌於面前這美女的修為,比起修老師來絲毫不差,想起剛才的猜測,道:「你是綵衣門的門主嗎?鳳絲雲的老師?」   這美女點了點頭,道:「是我,凌依語。」一頓,道:「看來絲雲也被你騙了,你能從我和她真氣的相似處推測到我和她的關係,可見你體內並不是沒有真氣。」   這句話輕描淡寫的說出來,毫無責怪之意,但聽在風斯耳裡,卻是一驚,這凌依語果然是經驗老道,從自己的幾句話中就推測出了很多事情。   風斯正要回話,突然面前出現一股凌厲的劍氣出現,來勢兇猛。   風斯大駭,知道凌依語以為自己體內隱藏著真氣所以含怒下發招,但劍氣凌厲,體內僅有的兩股真氣也沒有控制住,有真氣不能用等於沒有,現在的自己根本不可能擋下來,暗歎一聲,想不到自己會死在這。   突然只覺得頭上一涼,一股劍氣已削斷了自己一截頭髮,強大的真氣壓力讓風斯連往後躲的機會都沒有,不由閉目待死。   腦中陷入一片空白,身體裡一股奇妙的感覺出現,彷彿真氣突然活了過來似的。   「啊!」   凌依語驚呼了一聲。   而風斯面前的劍氣也突然散去,一副劫後餘生的樣子看著凌依語。   凌依語卻是一臉驚詫,也盯著風斯看,似乎在看風斯是不是在裝,良久後道:「你……剛才做了什麼?」   風斯一呆,道:「我身無可用真氣,只有閉目待死,除此之外,還能做什麼?」   由於凌依語突施襲擊,所以風斯此時說話並不像剛才那般恭敬,語氣中還略含憤憤。   凌依語似有所悟的點點頭,道:「剛才是我不好,太魯莽了。」   一頓,又道:「你的事情我不想多管,這次絲雲把你救回來也是有私心的,我已經勒令她不許把綵衣門捲進去了,我們只是小門派,不想捲入這些無聊的風波之中。」   口中雖說自己是小門派,但只憑愛華爾家族與綵衣門井水不犯河水,任誰也不會相信綵衣門毫無實力。   風斯見她已經道歉,也想不出理由追究,畢竟如果她真要自己命的話自己根本沒能力還手,忽想起剛才鳳絲雲哭得樣子,問道:「她有什麼私心?」   凌依語微歎道:「都是些兒女情長的事情!唉,由愛生憂,由愛生怖,她怎麼就不懂呢?」   風斯一驚,不會是和自己有關吧?但一想自己和鳳絲雲接觸不多,且她總是一副和自己找架吵的樣子,趕忙打消這個想法。   凌依語見風斯誠惶誠恐的樣子,失笑道:「跟你沒關係,是我抓了她的情郎,她想用你來換。」   風斯一驚,看著凌依語。   凌依語道:「她見我拒絕了和那人聯合對付修,以為我對修還餘情未了,於是把你救出來,想通過你來討好我,讓我放她情郎出來。」   說到這裡,微歎道:「都是我平時太寵她了。」   風斯瞭然的點了點頭,想起鳳絲雲求自己幫助她時的情景,原來是因為這個。   不過凌依語為什麼好端端的要把鳳絲雲的心上人抓起來呢?   凌依語道:「她昨天找我,我不在,今天生怕我又不在,一大早就來了,結果被我罵了一頓,現在估計躲到哪裡去哭了。」   一頓,道:「好了,該讓你知道的都說了,都是那個丫頭自做主張,不是我要喊你來的,你可以走了。」   風斯還在疑慮怎麼凌依語跟自己說這麼多鳳絲雲的事情做什麼,聽到最後一句話才知道,原來是怕自己認為是凌依語要見自己,估計是怕自己轉告修老師,心中暗笑,這樣欲蓋彌彰反而更加突顯了凌依語與院長的關係。   但想起一事,問道:「那院長究竟有沒有……」   不再繼續說下去,只是看著凌依語。   凌依語不置可否,道:「人都有很多面,你現在看到的是一面,但其他人知道的或許就是另外一面。就像我,你能看出我其實是一個殺人魔麼?」   看見風斯駭然的樣子,淡笑道:「你不用怕,我只是舉個例子,修的事情你自己去問他吧。」   擺擺手,續道:「你走吧。」   說完,便轉身繼續抬頭看著那幅字。   風斯跟著她的目光,再次看到那幾個字,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若離於愛者,無憂亦無怖,唉,看來當年修老師與她一定有一段曲折無比的愛情歷程。   同時聯想起自己與雅心一,黯然返身離去,走到門口。   突然凌依語道:「隨心閣武學注重的是心的體驗,隨意隨心,無為而為,有意為之反落了下乘。心念無塵雖難以達到,但並非不可為。這段話作為剛才讓你受驚的賠禮,祝你早日大成。」   風斯心神一震,腳步頓時停住了,嘴裡咀嚼著無為而為這四個字,想起剛才腦中空白時的奇妙感覺,心神倏地一片清明,體內的原本就存在的兩股真氣像是突然在身體內出現般,原本無力的手指也開始感覺到了傳來的力道。   風斯心中狂喜,知道自己終於又能掌控真氣了。   請繼續期待《無為傳說》續集 ∼第一章血染隨心∼     一拳擊來,烈雲一把推開林妃文,手印急轉,按捏日輪印,真氣急往外溢出,與復仇人打來的拳頭相撞。   又是一口鮮血直吐,烈雲連連往後敗退,一股從未有過的震懾從心頭流過。   這復仇人是誰?   舉手投足間有著說不出的輕鬆,打出的拳力也沒有任何真氣帶出,但那股拳力卻將自己壓迫的兩次吐血。   好可怕的力量!   復仇人微哂道:「這就是所謂的天星武學?你還差的太遠!」   烈雲抹了抹嘴邊的血痕,冷道:「你的修為足可進入十大高手之列,居然還如此藏頭縮尾,不敢用真姓名示人。」   這句話正好講到復仇人的痛處,他怒道:「你這小孩懂什麼?本人身負血海深仇,不殺仇人誓不用真姓名。」   烈雲冷冷一笑,道:「那你去殺你仇人啊,跑到這裡來搗亂做什麼?」   赤雷影在一旁一直思索來人是誰,此時忽然驚呼一聲,道:「是你!」   那復仇人聽到他的驚呼,抬眼望去,小眼楮瞇了會,道:「是當年跟著修的那個小子吧?」   赤雷影一震,道:「正是赤雷影,你不是……」   復仇人突然一陣大笑,阻止了赤雷影繼續說下去,接著眸中閃過寒芒,道:「你跟他出生入死多年,我殺了你,你說他會不會出來?」   此話一出,身形一晃,便來到赤雷影身邊,一拳同時揮了過去。   烈雲在聽到他說話時就暗叫不好,雖然他對赤雷影沒什麼特殊感情,但畢竟也同為隨心學院出來,自己尚且擋不住他一拳,赤雷影又怎麼可能擋的住,按捏手印,迅速衝上了去。   按距離是旁邊的林妃文靠的最近,但修為她也是最低,根本來不及作反應,等到反應過來時,復仇人的拳頭已經打了過來。   赤雷影在他說話時便已經暗暗防備他會突然進攻,但仍然料不到他的速度會如此之快,而且在赤雷影週遭充滿了屬於超一級高手特有的真氣壓力,讓他幾乎喘不過氣來,在赤雷影身旁的林妃文卻沒有感覺到半點。   這是與特納,司情等超一流高手相同的特質,能夠把真氣造成的影響只壓縮在一個很小的範圍內。   但早年跟著無為闖蕩天下的赤雷影又豈是如此易於之輩,縱然面對的是一個超一流高手,口中猛喝一聲,他練的是特有的閉氣罩,一種極強的防禦武技,可以將大部分的物理攻擊擋在外面,此時一聲猛喝,全身閉氣罩提升到最高,輪起右拳,運起所有力量向復仇人轟去,用的是與敵偕亡的招式。   復仇人微一冷笑,擊向赤雷影的那拳不動,另一隻手將赤雷影揮來的拳頭輕輕一撥,雷霆萬鈞般的拳頭竟然就這麼被他輕鬆撥開,看著赤雷影滿臉的不可思議,復仇人依舊保持著冷笑的樣子,一拳打在赤雷影的胸前。   在擊中的瞬間,赤雷影身體一頓,但隨即便被彈射出去,同時發出一聲慘叫,倒在了遠處。   就在復仇人打中赤雷影之後,隔的較遠的烈雲才衝上來。   復仇人頭也不回,另一隻手將衣袖一帶,護起一道真氣屏障,硬生生的將烈雲阻在了外面,同時彈開了靠近自己身邊的林妃文。   他自己卻迅速往赤雷影倒下的地方掠去,看來是非要置他於死地不可,剛才的閉氣罩雖然沒有擋的住他的拳勁,但卻對赤雷影的要害處擋了擋,所以復仇人知道剛才那一拳並沒有將赤雷影置於死地。   果然復仇人衝到赤雷影面前發現他雖然耳鼻迸出血,胸部肋骨盡折,但仍有氣息,只是傷得比較重。   嘴角邊飄出殘酷的笑容,隔空一拳打向赤雷影的心臟部位。   這邊的烈雲被真氣屏障一阻本無大礙,完全可以衝上去再攔住赤雷影,但見林妃文被復仇人真氣彈出,不由心中大驚,他最在乎的就是妃文,怎可容人傷了心中玉人,趕忙在妃文落地前將林妃文抱在懷裡。   正要看妃文有無被傷到,傷勢如何,突然看見林妃文俏臉慘白,可怕的神情望著不遠處的復仇人。   烈雲暗叫不好,忙側頭後顧,只見復仇人正舉拳打向早已倒在地上毫無還手之力的赤雷影,一拳下去,赤雷影身體連動都沒動一下就死去了。   同時懷中的林妃文發出一聲巨大的慘叫聲,顯然是震驚於自己的老師死在了復仇人手裡。   死亡雖然是練武之人極有可能遇上的事,但在武學發展到無為八十年時,各項法律已經規定了在武鬥中的一切規矩,不得出現死亡便是其中之一。   所以這是林妃文練武以來第一次看見死人,而且死的還是自己的老師,心中巨大的恐懼心理讓她尖叫起來。   烈雲心中掠過一絲內疚,他如果不是因為趕著救妃文的話,是來得及趕上去擋住復仇人的,但隨後一股怒意從心間緩緩湧出,緊緊的摟住妃文。   復仇人冷然一笑,轉頭看著正擁著妃文的烈雲,兩人目光在空中對視。   復仇人道:「你看到了?這就是隨心學院的勢力,我今天就讓你們所有隨心學院的學生全部下地獄去。」   烈雲冷冷道:「誰下地獄還不一定呢?剛才他已經毫無抵抗能力了,你連這樣的人都還殺?你還有沒有人性?」   復仇人一笑,臉上堆滿皺紋,粗眉一挑,道:「人性?那你們為什麼不問問你們院長什麼叫做人性?」   烈雲怒道:「那你為什麼不直接去找他?跑到這裡來濫殺無辜!」   復仇人仰天大笑,道:「優勝劣汰,這是自然規律,來吧,死亡是很快的事情,今天就讓我來成全你們。」   說著,慢慢走了過來。   烈雲因要扶著林妃文只有一隻手能騰出來禦敵,而且上下行動都十分不方便,面對著原本他兩隻手都只能勉強自保的強敵來說,他已經陷入了十分被動的局面,但現在妃文的狀態十分脆弱,烈雲又不能將她放開,而且離開他身邊,她又很容易要烈雲分神照顧,那樣更加麻煩。   看著逐漸逼近的復仇人,連烈雲一貫狂傲的性格也不得不考慮眼前的危險局面。   ※※※※※※   風斯推門而出,發現鳳絲雲並不像凌依語所說躲在某處偷哭,而是正等在外面,臉上早已不見了剛才的淚水,只是眼楮還略有些紅腫,還可以看出她剛才痛哭的痕跡。   鳳絲雲一見他出來,便拉著他往外走去,一言不發的穿過剛才那個實驗室,走到他們剛一進來的大廳,此時正是上午,大廳中來來往往的全是人。   到了大樓門口,風斯見她還要拉著他往外跑,問道:「你要帶我去哪裡?」   鳳絲雲答道:「跟我來就行了。」   風斯忽然一陣心驚肉跳,超人一等的精神異力使他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不由細細思索發生了什麼事情會讓自己這樣,整個人也就讓鳳絲雲拖著走。   就這麼一言不發的,鳳絲雲將風斯帶到了生物研究所旁邊一條街上,新省城的街道都沒有念迪城寬闊,但兩旁的建築卻十分的多,其中還交叉著不同的小巷。   風斯思索間隨意的一瞥,發現兩個青年從街道一邊的一棟建築中走出,其中一個有點面熟,另一個卻十分面生,不由的一怔。   那邊那人看見風斯看他,臉色一變,和旁邊一人說了幾句話,那人也看向了這邊,目光中充滿敵意。   直到那人臉色一變,風斯才想到那人是上次街頭與烈雲等人起爭執的萊迪,浩迪斯學院的參賽者。不由心頭訝異,新省城不都是行政機關嗎?他怎麼跑這來了?他旁邊那人又是誰?   兩人匆匆而去。   風斯好奇的問了一下鳳絲雲。   鳳絲雲正要帶他轉進那棟建築的對面一條巷子,聽到風斯問話,看了一眼那邊,道:「沒看見門口有人站崗嗎?那是聯邦安全廳,專管聯邦安全的,也是絕情軍的駐紮地,你問這個幹嗎?」   風斯把他看到萊迪從那裡出來告訴了她。   鳳絲雲微聳肩膀,毫不在意的道:「這也沒什麼,浩迪斯學院的大部分學員都是以前浩迪斯集團掌管下的高層子弟,聯邦建立後很多人都進入了聯邦高層工作,他估計是有什麼親戚在裡面吧。」   風斯哦了一聲,但心中總對萊迪看到自己時驚慌的神色有疑問,以及旁邊那人充滿敵意的目光。   想起剛才的心驚肉跳,微微覺得有點不妙,一定是有什麼事情發生了。   這邊鳳絲雲拉著他已經進入了小巷,走到一棟看似不大的白色建築物面前。   鳳絲雲鬆開風斯,從身上拿出一張卡片,在門口的開關處輕輕一劃,大門自動打開了,鳳絲雲帶著風斯繼續往裡走去。   風斯奇怪的四處觀察著,進入之後是一個狹長的甬道,一直往裡走便是一個令人咋舌的大廳,大約可以容納數百人,大廳上正有不少人在互相打鬥,衣服顏色雖然都不盡相同,但都是深色,與鳳絲雲身上的淡色長袍形成區別,但一望可知他們都是出自同一門下的師兄弟在互相比試。   大廳四角都有一個門,現在他們所進來的門就是其中的一個角。   鳳絲雲帶著風斯沿大廳一邊走向另外一個角的門,一路上遇見好幾個二十多歲的青年恭敬的稱呼鳳絲雲為鳳護法,鳳絲雲只是點了點頭便走了過去。   最尷尬的估計就是風斯了,那些人都用著好奇的目光看著被鳳絲雲拉著的風斯,雖然拉的只是衣袖,但風斯依舊能感覺到其中的一絲曖昧。   好容易挨到門邊,風斯鬆了一口氣,終於不用面對那些目光了,這個門也是一個自動門,鳳絲雲剛要拿卡出來,門突然打開了,一個嬌艷無比的女郎走了出來,一身淡紅色的袍子,腰間一根腰帶將細腰束的緊緊的,突現出傲人的曲線。   一見鳳絲雲站在門這邊,不由的一呆,隨即看見旁邊站了風斯,嬌笑了兩聲,道:「幾日沒見小師妹,怎麼又帶了一個男人回來啊?」說著還拋了一個媚眼給風斯。   鳳絲雲冷哼一聲,道:「不勞顏師姐費心,我的事情輪不到你來管。」   這女郎正是鳳絲雲的師姐顏清清,凌依語收徒四人作為綵衣門四大護法,顏清清排行第二,而鳳絲雲則最小。   顏清清故作驚呼的喲了一聲,道:「師尊不在,我做師姐的問問你帶什麼人回來都不可以麼?」一頓,道:「你可要小心點,上次那件事師尊還沒責罰你呢,怎麼現在又帶來一個了?不怕再被抓起來?」   鳳絲雲怒道:「要不是你在師尊面前搬弄是非,師尊又怎麼會那樣對黃哥?」   顏清清嘖嘖有聲,道:「還黃哥呢?你帶來的那個小子趁你不在就跟我眉來眼去的,這樣的男人你還要做什麼?要我是師尊,早就把他殺了。」   鳳絲雲怒道:「那是你主動勾引他的!」一頓,道:「你給我讓開。」   門並不大,顏清清站在門口,恰好把進去的路給堵住了。   顏清清妖媚一笑,道:「小師妹的火氣太大了,這個又是你什麼哥啊?」   一邊說著一邊把身體側了過來,讓出一條道。   鳳絲雲道:「他是師尊同意進來的,你少去搬弄是非。」   說完,帶著風斯徑直往裡走去。   風斯一直尷尬的看著兩人說話,但也大略的瞭解了他們之間的過節,想起鳳絲雲以前說過的師姐,估計就是這個人了,一邊想著一邊與鳳絲雲往裡走去。   顏清清正好站在他的這邊,側過身來而站,使得豐乳異常嬌挺,在風斯走過時,顏清清有意無意的往前一蹭,恰好讓風斯的胳膊擦過她的胸部。   風斯一驚,一陣銷魂蝕骨的感覺傳來。   ※※※※※※※※※   一道拳風過來,烈雲抱著林妃文往邊上躲去,同時手指也彈出一道真氣打向復仇人。   復仇人一副貓捉老鼠的表情,根本不在意那襲來的一道真氣,結果那道真氣還沒到復仇人身邊便已經被復仇人的真氣擋住了。   復仇人殺了赤雷影后也不急著進攻,道:「你們隨心學院不會就來了這麼幾個人吧?還有人呢?」   烈雲心頭也是一怔,這次學院西來並沒有多帶什麼人,就是兩個老師和三個學生,畢竟吃住都會有聯邦包辦,但到目前為止還有兩個人還沒出現,一個是掌管教務的白家天,另一人則是一直躲在房間內的荒城,剛才這邊這麼大的動靜,他就算在沉睡也該被吵醒了。   忽然懷中的林妃文抬起頭來,臉上淚痕道道,但一臉堅毅的表情,表示她已經好轉了很多,道:「烈大哥,你放開我吧,這樣我會拖累你的。」   烈雲權衡形勢,如果抱著她打的話只可能兩人一起死,但如果自己能拖住復仇人的話,林妃文還是有機會逃的,想到這裡,慢慢將林妃文放了開來。   復仇人大笑道:「這才對嘛,不過……如果你還是只有剛才那麼點本事的話,我勸你還是趕快自殺吧。」   林妃文關切的看了烈雲一眼,只見烈雲臉上有了平時少見的神采,拍了拍林妃文,示意她讓開。   隨即轉身對復仇人道:「記住,你的對手是我!」   復仇人看了正走到一邊觀戰的林妃文,臉上露出奇怪的神情,微歎道:「莉紗,我做的這一切你都看到了嗎?我在為你報仇!」   隨即眸中厲芒一閃,道:「烈雲,受死吧!」   說完,便躍了過來,右拳再次舉起。   烈雲冷冷一笑,也不說話,右手橫舉,食中二指伸出,做了一個刀劈狀,迎上復仇人攻來的拳頭。   復仇人心中冷笑,烈雲不用自己擅長的真言武學,改用刀氣,純粹就是找死,如果用真言的話,自己雖然口中誇大但由於對真言武學並不瞭解,可能還不敢放手一攻,讓烈雲多活幾招,但現在他用普通的武學,自己的霸拳就可以毫無顧忌的打過去了。   暴喝一聲,逕直打去,要和烈雲硬踫硬的打。   烈雲右手輕點,身形往旁邊一閃,竟然就這麼側著身子,貼著復仇人的拳頭劃了過去,但顯然巨大的拳勁讓烈雲的身體宛如風中細柳左右搖晃,順著勢烈雲身形同時一轉,左手一托復仇人的手,右手點向他的胸前要害。   復仇人一怔,他一雙拳頭征戰多年,從來沒有人敢這麼與自己對攻,感覺到烈雲身體的搖擺,心中冷笑,就連特納也沒這個本事敢在我面前玩身法,你倒是會棄長用短。   不過烈雲這一招的確出乎復仇人的意料,若是換了一個人可能就應變不及而馬失前蹄了,但征戰多年的經驗讓他處變不驚,招式用老的拳頭也不收回,就勢橫掃,另一隻手放在胸前,等著烈雲的指點過來。   烈雲心中此時在暗暗叫苦,他的目的是從復仇人巨大的拳勁中利用身法插入復仇人的真氣屏障內和他近身搏擊,但沒想到復仇人的拳勁實在勢強大,自己擁有的獨門卸勁手法也無法完全卸掉勁道,導致自己的身體搖擺不停,差點站不住腳,只好趁勢再轉一個身子。   這一個轉身的時間雖然短,但對於復仇人這一級別的高手來說,就已經有充足的時間的抵禦了。   烈雲心頭暗暗決定,實在不行,只好施出最後的絕招了,我如果在這裡輸了,妃文根本不可能逃掉。   烈雲暴喝一聲:「前!」   攻向復仇人胸前要害的右指突然爆出一個光團,打了過去,烈雲整個人身子迅速往後退,以躲開復仇人正橫掃過來,力大勢沉的拳頭。   復仇人被他這個變招也嚇了一跳,在胸前這麼近的地方打來一道真言,這估計任何人都吃不消,腰身往下一沉,左手張開,喝道:「去。」   那個光團就這麼被他硬生生的接了下來。   林妃文在一旁看得心驚肉跳,同時發現自己的差距有多麼的大。   烈雲往後退在空中一個翻滾,腳一著地,便又衝了上去,根本沒有絲毫的調息,左手虛捏手印,右手竟然就攏在衣袖裡,讓人不禁懷疑他是不是在剛才的進攻中受傷了。   他這麼快進攻,復仇人也是始料未及,左手掌雖然順利接過了一道真言,但手掌仍然微微發麻,右拳勞而無功正要收回來,哪知烈雲這麼快又攻了上來。   復仇人不及多想,整個人暴喝一聲,全身真氣朝外釋放,同時一拳打出,一腳飛踢。   烈雲頂住巨大的真氣壓迫,左手暗捏的手印往外一釋放,又是一道手印打了出去,藉著真氣屏障一弱的空擋整個人迅速往前掠,直接衝破復仇人發出的真氣屏障。   復仇人嘿嘿一笑,叫道:「來的好!」   此時一拳一腳正等著烈雲,前面的真氣屏障復仇人也知道擋不住烈雲,他只是想阻礙一下,爭取些時間而已。   現在烈雲左手手印已放,右手又攏於袖中,不知是否真的受傷。   此時的他還能有什麼抵抗能力?   ※※※※※※※※※※※※※   兩人來到鳳絲雲的房間,佈置的極為溫馨,但房間裡的擺設全部都是和她的袍子顏色一樣,淡黃色。   鳳絲雲斜瞥了他一眼,道:「剛才舒服吧?」   風斯被她問的觸不及防,被嚇了一跳,道:「什麼!」   鳳絲雲冷哼一聲,道:「你們男人沒一個是好東西!」   風斯赧然道:「是她撞我的。」   鳳絲雲依舊是一聲冷哼,但臉色已經好看了很多,也不讓風斯坐,自己便坐了下來。   風斯微聳肩膀,他做事一向但求問心無愧,問道:「你拉我來有什麼事麼?」   鳳絲雲輕歎一聲,道:「我想救他出來。」   風斯知道鳳絲雲說得他就是凌依語口中的她的情郎,一皺眉,道:「凌前輩似乎不贊成你這麼做。」   鳳絲雲瞪了他一眼,道:「廢話,她要贊成我還找你幹什麼?」   風斯驚道:「你不會想硬救吧?」   鳳絲雲道:「那又如何?他是我帶來的,不管如何我總要把他帶出去,出去後他如何那是他的事,跟我無關了。」   風斯一呆,聽鳳絲雲冷淡的口吻似乎並不太在意那個情郎,不由問道:「你和他現在是……」   鳳絲雲看了他一眼,道:「你也知道關心我了?」   他本意是想問他們兩人什麼關係,此時見鳳絲雲問道,風斯忙解釋道:「不是,我……」   鳳絲雲不耐煩的打斷道:「承認一下你會死啊?你這人,唉,他是自找苦吃,跑去和我二姐糾纏在一起,二姐雖然平時跟我不太和,而且看上去又有點妖媚,但如果不是黃哥主動的話,二姐不會和他……唉!」   風斯聽得一愣,剛才看她和那個二姐說話時一副滿肚火氣的樣子,沒想到在她內心卻又是這麼想的,女人真是一種奇怪的動物!   鳳絲雲似乎沒有注意風斯,仍舊沉醉在自己的陳述之中,道:「三姐當時也對我說過,黃哥這人不可信,但我總是聽不進去,唉,可能是我看重他外表,黃哥長得真的很俊,對了,那天你撥頭髮的樣子就有點像他。」   風斯聽得不由為之尷尬,他自己都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撥過頭髮了。   幸好鳳絲雲並沒有要他說話,仍舊自己說道:「但他人是我帶進來的,我要把他帶出去才行,出去之後我和他再不會有什麼瓜葛了,唉,好看的男人總是信不過的。」   風斯看著她的樣子,心頭突然閃過柔姐的身影,當日飛雲背叛自由聯盟,背叛了柔姐,柔姐傷心欲絕,好像也說過類似的一句話,想到這裡,不由摸摸自己的臉,從小到大好像還沒人說過自己好看過。   鳳絲雲突然抬頭,明亮的眸子上蒙上了一層霧氣,道:「你願意幫我嗎?」   風斯暗歎一聲,道:「怎麼幫?」   鳳絲雲道:「很簡單的,師尊並沒有特別的困住他,只是關在一般的禁閉房,我們四個弟子任何一人都可以進去將他放出,但關鍵問題是他身上有師尊下的截脈勁,這種截脈勁我也不會解,所以想請你幫我解開。」   風斯一呆,道:「連你也不會解?那我怎麼可能解開?」   鳳絲雲道:「幫我試試看吧,你既然能解開我下的截脈勁,師尊的那個應該也是可以的,幫幫我,以後無論你讓我做什麼我都答應你。」   風斯一歎,自己是不是太好說話了,道:「好吧,我幫你。什麼時候去試驗?」   鳳絲雲欣喜無比,道:「知道你最好,現在不行,門內弟子都在練功,全部聚在這裡,大概等到晚上就行了,你可以就在我這裡休息。保證不會有人打擾。」   風斯想起剛才一陣心驚肉跳的感覺,搖頭道:「不用了,晚上我再來吧,我要出去一趟。」   鳳絲雲臉上閃過一絲詫異,但隨後便點頭道:「好,我送你出去。」 ∼第二章險象環生∼     直接與復仇人一拳一腳對決的烈雲竟然絲毫不顧下面踢來的一腳,右手衣袖中刀光一閃,一團刀光突然爆起徑直撞向打來的一拳。   若詩若夢,似有還無。   刀光如同一張細紗迷網向復仇人罩去。   復仇人心生寒意,這是什麼刀?但此時自己招式早已用老,根本來不及回躲,索性把心一橫,再不怕自己發出如此強大的真氣會引來什麼人,全身真氣向四周怒放。   原本打出的血肉拳頭突然周圍包裹了一層紫光。   就在要與烈雲的刀光撞在一起時,一團刀光突然上揚,其中爆出一點寒芒射向復仇人的頭。   「璫」的一聲,同時一聲悶哼,刀光消失,烈雲的身體在空中被一腳踢飛,整個人宛如斷線紙鳶般落在遠處的地上,口中鮮血連吐。   復仇人的臉上被劃了一道刀痕,血正慢慢的滲出,心中暗暗鬆了一口氣,剛才如果不是他的一腳先踢中了烈雲的話,鹿死誰手還真不一定,這小子的變化實在太多了,招招搶先,招招出奇,自己給他弄得手忙腳亂。   倒在地上的烈雲暗叫完了,如果不是因為自己要爭取時間回撤時根本沒有調息的話,最後那刀的刀氣就可以直接把復仇人的頭砍下,至少也會讓他重傷,但現在他頂多只是輕傷,而自己也使出了全身真氣,剛才那腳差點把自己的真氣踢散掉。   現在的局面只有任人宰割了。   那邊的林妃文看見烈雲被一腳踢飛,掉在地上,驚叫一聲,衝了過來。   現在三人所站的位置是復仇人在中間,烈雲和妃文各在一邊,林妃文擔心烈雲的生死顧不了自己的安危,從復仇人身邊直接衝了過去。   復仇人也不攔阻,他知道自己剛才那腳的力道,雖然不如拳頭,但是重傷烈雲已經足夠。   林妃文撲了過去,將烈雲的頭枕在自己大腿上,喊道:「烈大哥,烈大哥!」   復仇人緩緩走過來,道:「別喊了,既然你們這麼情深意重,我就讓你們一起死吧。」   林妃文用身體護住重傷的烈雲,道:「要殺就先殺了我!」   此時復仇人臉上那道刀痕的血已經逐漸滴到嘴邊,舌頭伸出,微微一舔,冷道:「你用的是什麼刀?難道天星當年也是用刀的麼?」   烈雲喘了兩口氣,臉上勉強笑著,道:「可惜還是差點……」   突然一陣猛咳,又是一口鮮血吐出,全部吐在了林妃文的身上,喘了兩口氣,道:「刀名驚艷……」   才說兩個字又是一陣猛咳。   林妃文忙抱著他,哭著道:「別說了別說了,讓他把我們都殺了吧!」   復仇人聽到刀名時,短眉一挑,道:「原來是驚艷刀,果然那一刀很驚艷,據傳說此刀刀身是淡紅色,而真氣貫入後則會呈現不同顏色。」   烈雲喘氣道:「不……不錯!」   說完又是一陣猛咳。   復仇人臉上寒芒一閃,冷笑道:「我只是一腳踢散了你的真氣,你猛咳什麼?哼!想拖延時間等人來是吧?」   此話一說烈雲臉色一變,知道最後的保命招數也沒用了,剛才復仇人最後發出那麼猛烈的真氣定會使得全城不同級數的高手產生了感應,肯定會有人趕過來,只要還有人過來那麼他們就會有生路。   看見他臉色一變,復仇人便知道自己猜的沒錯,他也知道剛才為了讓他的拳頭不被刀光所傷,釋放了全身所有的真氣,沒有再將真氣圈定在一定的範圍內,一定會引來人,但以他的修為,殺眼前兩人只是一眨眼的事情,事後除了特納、雅心一等少數幾個人能將他留下外,誰能擋他。   但如果被留下始終是一個麻煩,想到這裡,右手微抬,道:「我成全你們,你們一起死吧!」   ※※※※※※※※※※※※※※※※※※※※※※※   出來時風斯走得很急,急得連鳳絲雲都忍不住問了一句:「你很趕時間?」   風斯臉色有些陰沉,搖頭道:「不是,我感覺有些不對勁,從剛才離開生物所一直到現在,感覺越來越不對。」   似乎在風斯答應了幫鳳絲雲後,鳳絲雲的心情開始好轉,此時淺笑道:「常人都說女人總是相信自己的感覺,但你這個男人好像也蠻相信自己的感覺。」   已走到這棟白色建築物門口,早上原本該晴朗的天空依舊著前幾日的陰沉,此時陰沉的更是讓風斯透不過氣來。   風斯看了她一眼,道:「你不要跟來了,我晚上來找你。」   說完,整個人便衝了出去   鳳絲雲在一旁氣的直跺腳,同時心裡想道:究竟出了什麼事?他臉色好像很少這麼陰沉的。   這邊的風斯卻是另外一番心情,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從那裡面越往外走心神越覺得不安,難道是心一出事了?   不對,心一自身修為極高,在地球上聲望也高,誰敢不知死活的去找她麻煩?   那會是誰?   突然腦際中靈光一閃,叫道:「不好!是院裡出事了!」   趕忙加速奔跑,一邊心想:我真是笨,那個自稱復仇人的傢伙一定是與學院有仇,他沒抓到我自然會直接去找學院的麻煩。我竟然忘了去通知他們,還在這邊悠閒自得!   想到這裡,強烈的內疚和自責從心中升起。   千萬不要出事!   你們千萬不要出事!   ※※※※※※※※※※※※※※※※※※※※※※※   復仇人右手真氣就要打出,突然四週一股冰冷的真氣將他鎖定,冷的徹骨。   復仇人短眉一挑,道:「是誰?」   荒城突然出現,冷冷道:「想殺我學弟,至少也要先過了我這關吧?」   復仇人哈哈大笑,道:「連你老師也沒這個能力,你有麼?」   荒城左右臂同時一伸,兩股紅白真氣突然出現並纏繞在兩臂上,一股炎熱沸心,一股冰寒徹骨,道:「這回覺得夠份量了嗎?」   復仇人臉色一變,道:「你就是荒城?」隨後自問自答道:「我原本以為只是一些民間傳言而已,原來司情真的有個徒弟了,不錯,看你的炎陽冰勁的火候應該不差了。來,等我殺了他們再來陪你玩玩,免得司情說我厚此薄彼。」   荒城臉色微變,他其實早就來了,一開始只是想看看烈雲一直隱藏的真正實力以及這個復仇人的底細,但他沒有料到烈雲居然會與這人幾個照面之下就被重傷,他連救都來不及救,但以他一貫孤傲的性格也不得不承認這仗換作是自己的話估計敗的更快,如果不是烈雲的天星武學令人摸不透底,以及最後那一刀驚艷刀,根本不可能傷到復仇人。   但同時心生疑問,如果烈雲肯在一開始便把驚艷刀拿出來與復仇人對攻的話,拖的時間應該更長,但他為什麼不用呢?   此時已經考慮不了那麼多,雙臂齊揮,道:「要殺人先過我這關吧!」   原本鎖定復仇人真氣的冰冷氣勁混同此時進攻的炎陽氣勁分左右同時攻向復仇人。   復仇人忽受到來自兩種不同的真氣進攻,一邊炎熱一邊冰寒,即便他再深厚的真氣也覺得吃不消,右手一拂,左手一牽引,將兩種相反的氣勁匯聚在一起,讓他們互相抵消,自己則趕忙往旁邊閃。   復仇人當年與司情曾多次交手,深知這兩種氣勁的利害,尤其是同時出擊,一熱一寒令人很難抵禦,他此時對荒城使用的這招是吃定了荒城炎陽冰勁火候不足,至少比不上當年的司情,所以才敢如此將他真氣引導開,而不是硬碰硬。   否則換作是司情的話,只要控制兩股真氣同時打向復仇人,就可以輕鬆獲勝,只可惜目前的荒城還沒有如此出神入化的控制能力。   復仇人往旁邊一閃,一拳便打向荒城,隨之而來一股強大的真氣壓力迫向了荒城。   荒城發現發出的真氣無法控制便已經知道不好,此時趕忙往上漂浮,避其拳力鋒芒,從剛才烈雲來看應付他的拳力便是吃了很大虧,他哪敢重蹈覆轍,飄浮在空中雙掌合併下推,攻向打來的強大真氣力量。   復仇人冷笑一聲,手下暗暗發力。   荒城一紅一白兩道真氣打入隨著拳風而來的巨大的真氣力量中,那股力量在荒城一冷一熱的作用之下迅速瓦解了,荒城心中一喜,但同時感到不妙,如果有這麼好對付,烈雲怎麼會應付的那麼吃力?   正在想著,又是一股拳風襲來,隨之而來的寒芒竟然是一波又一波的拳力勁道。   荒城心中大叫不好,這老狐狸的力道不是一下打出的,而是一波波,趕忙運集全身真氣,往下按去。   由於他身在空中,此時如果壓不住力道的話,可能會被掀上半空,沒有真氣的保護從空中落下時,光摔的那下估計就吃不消。   但此時的荒城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將全身的真氣全部賭上。   一波又一波的真氣狂潮讓他的真氣逐漸消磨掉,最後終於被最後一波勁道打飛了出去。   恰好落在烈雲等人身邊,鮮血連吐。   復仇人額頭上已經微微出汗,原本被烈雲劃出的傷口也開始迸裂,心中也是大為震驚,原本以為自己過了數十年再次出道會橫掃天下,但沒想到這裡的兩個小輩就讓自己真氣耗的差不多了,之前的烈雲如果說是和他拼的武技的話,那麼剛才的荒城就是與自己純粹的真氣耗勁,如果這兩個人一開始就一起上,自己能不能擋的住還是問題。   正想著,突然心中有所感應,望向西邊的天空,深吸一口氣,他來了。   復仇人瞬間便從場上消失。   這邊的荒城見復仇人走了,臉上露出了難得笑容,喘氣道:「終於走了。」   烈雲斜瞥了他一眼,知道他傷得也不輕,但心頭暗想,這小子早已經躲在一邊了,就看著赤雷影被殺以及我和傑拉華拼的你死我活,直到剛才才出現,但再想起自己的命也可算是被他所救,便一點氣都沒了,也對他點了點頭。   林妃文雖然欣喜三人逃過一劫,但心中並不輕鬆,哭著道:「烈大哥,烈大哥……」   就在這時,一個人影突然出現在隨心別院的這個廣場上,恰好在赤雷影倒地的地方出現,蹲下身子正在仔細查看傷勢。   荒城等人也突然心生感應,往身邊一看,一身白衣,淡雅似仙的雅心一正俏立在身邊,眸中異芒連閃,顯然被場上發生的事深深震驚了。   ※※※   只狂奔一會風斯就開始後悔沒讓鳳絲雲跟來,因為剛才鳳絲雲帶他走得大部分都是小巷,現在再折返回去,頓時把風斯給繞昏了。   此時體內的真氣也完全不能為自己所用,風斯知道這是自己太在意的結果,但以現在焦急的心境根本不可能做到無為而為,所以也索性放棄了運用真氣漂浮的念頭。   就在他如無頭蒼蠅到處亂撞的時候,忽然身後傳來一聲叫喊:「風少爺,我終於找到你了。」   風斯猶如抓到救命稻草般叫道:「是畢然大哥吧,快來,帶我去念迪城。」   原來是在剛才畢然跟丟了風斯並沒有回去,而是依舊在這附近不斷的搜索,終於在此時找到了風斯,而風斯激動的樣子卻讓他驚詫異常,問道:「怎麼了?」   風斯急道:「快帶去,我現在真氣沒有,你帶我飛過去。」   畢然一怔,道:「新省城內不允許使用漂浮。」   風斯叫道:「不去管那些,我們學院出事了,快,帶我去。」   畢然看見風斯如此激動的樣子,不再猶豫,道:「你抓著我。」   風斯早已抓好了畢然,畢然話音剛落就感覺到身體內傳來一道真氣,隨即身子便是一輕,整個人便隨著畢然之後漂浮起來,並迅速往念迪城內飛去。   風斯沉聲道:「隨心學院在邦都的落腳地,畢大哥知道是在哪裡嗎?」   畢然一怔,他在來保護風斯之前便已經把有關風斯的資料都查了一遍,此時點頭道:「知道,是在城東新寓。」   風斯道:「那好,請快點帶我過去。」   畢然猶疑了一下,道:「剛才城東那邊的確是有古怪,有一股很強的真氣突然出現然後又消失了。」   風斯心中的不安越來越強烈,此時聽到畢然這麼說更加確定了,原本激動的表情忽然變得平和下來,目光中帶著悲傷,道:「現在……可能已經遲了。」   畢然看了身後一眼,道:「絕情軍有人追來了,你抓好我,我加速了。」   ※※※※※※※※※※※※※※※※   雅心一指了一下那邊蹲著看傷勢的人,道:「他是特院長。」   原來是天下第一武學院海凡學院的院長,有速度最快人的稱譽,怪不得能夠比雅心一還早到一步。   幾個人心裡同時升出這個念頭。   林妃文見到雅心一出現,就像是見到親人般,痛哭起來,道:「雅姐姐,快來看看,烈大哥傷的很重。」   雅心一看著倒在地上的兩人,深吸了一口氣,以穩定情緒,這邊的荒城她是交過手的,知道他的深淺,而烈雲在她面前所展示的天星武學也是深奧無比,而且烈雲總是一番高深莫測的樣子,此時居然也重傷如此倒在地上。   安慰了妃文幾句,忙蹲了下來查看烈雲傷勢,越看心頭越是震驚,烈雲的除了被真氣所傷,胸前還中了一腳,腳力奇大,但奇異的是這麼大的腳勁下去烈雲的骨頭居然沒斷,看來烈雲自身也是有什麼特別的防禦能力,不然倒在這裡的就應該是一具屍體。   這邊的荒城則是被霸道無比的真氣侵入身體,然後在失去真氣的情況下又從高空摔下,傷得也不輕。   雅心一看著兩人傷勢,心頭寒意加深,如果這人能同時打倒這兩人,那麼修為估計比院長更高,已經超過了當年十大高手的水準,這麼可怕的敵人會是誰?   不過光從剛才爆發的那股強大真氣來看,這敵人的確不同凡響,不然特院長怎麼也會親自跑來?   突然心裡閃過特納感覺到城東這股強大真氣時的表情。   異常的陰沉和不安。   這是雅心一跟隨特納多年來從未看到過的表情。   突然特納的聲音傳來,道:「心一,這邊怎麼樣?」   雅心一抬頭見特納正陰沉著臉看著自己,答道:「烈雲傷的重,荒城稍微輕些,兩人都沒有性命危險。」   特納聽到烈雲和荒城的名字,大吃一驚,心中同時想到了雅心一剛才想到的問題,如果這人能同時將這兩人打傷,那麼其修為可能已經超過了當年的十大高手中的任何一人。   不由開始懷疑自己剛才所下的判斷了,他應該進步沒這麼快吧?   心中疑慮眾多,口中歎道:「赤雷影就沒這麼好運氣了,全身經脈盡斷,當場斃命。」   雅心一猶疑一下,問道:「院長,你覺得會是誰?」   特納沒回答她的話,逕直問了林妃文事情的經過。   林妃文哭過後宛如梨花帶雨,嬌俏異常,看得特納都不由為之一怔,哽咽的將經過說了一遍。   此時經過一段時間,隨心別院的四周已經圍了很多人,由於大門沒有開,大部分人都是飄浮在空中,看見雅心一和一個華服中年人正在場上,都不敢下去,也有幾個膽大的靠近的站了過來,隱約的聽到了林妃文的描述。   聽完後,雅心一秀眉一挑,道:「又是復仇人,看來他要抓風斯這件事並不是偶然。」   聽見風斯的名字,林妃文烈雲荒城三人都不由動了一下,林妃文急道:「風斯也出事了?」   雅心一搖頭道:「被一個人救走了。」   就在這時,大門突然被打開,一隊身著黑衣的絕情軍走了進來,為首的是一個英俊的金髮青年,身著聯邦軍服,高大的身材,英氣逼人,一進來見到雅心一,忙打招呼道:「啊,不知道是雅小姐仙駕在此,戴爾馬有禮了。」   這個青年一看之下便不同凡響,後面跟著一大隊絕情軍,直到他自報姓名時旁邊旁觀的人瞭解聯邦的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戴爾馬,聯邦最年輕的少將,絕情軍的直接領導人,最受雲淺夢信任的高級將領,是屬於雲淺夢派系的中堅力量。   他怎麼會突然來的?   全場凡是瞭解身份的人都激動的屏住呼吸看著下面幾人的對話。   戴爾馬嘴上說話謙遜無比,一邊跟雅心一說著話,眼光同時瞟了全場一眼,不由臉色劇變,一死兩傷的局面,這讓負責邦都安全的絕情軍如何交代,而且這還是發生在來邦都參賽的四大學院之一隨心學院身上,這幾天隨心學院人氣急漲,成為全聯邦民眾的關注焦點。   戴爾馬此時腦中思路急轉,籌劃著對策。   他以三十歲的年紀便爬上少將位置,自然有其過人之處。   雅心一依舊是一副淡然的樣子,但眸中轉動的流光比平時多了幾分沉重,此時指了身邊的特納,道:「這是我們特院長。」   此言一出,全場頓時掩不住的嘩然,這個聯邦第一武學院的院長已經多年不出現在公眾場合,除了海凡學院內部的人其他人極少見過,此時竟然會出現在這裡,可見事態之嚴重性,而正由於他很少出來,所以戴爾馬這個剛爬上來的年輕將領自然也不認識。   戴爾馬心中一震,趕忙拜倒,道:「聯邦軍方雲淺夢統帥下屬戴爾馬見過特院長。」   本來以戴爾馬如此高的軍銜見到特納不需要行這麼大的禮,在自我介紹中也絲毫沒有提到過自己的級別,只是提了雲淺夢的名字。   特納微微點了點頭,道:「淺夢好麼?」   戴爾馬起身道:「雲統帥一切都好,多謝特院長掛心。」   雅心一突然道:「戴兄,你怎麼會突然來這裡的?」   戴爾馬趕忙答道:「我正好在附近,感覺到這邊的真氣異常波動,所以就順便帶人趕過來了。」一頓,露出迷惘的神情,道:「這裡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特納沉吟了一下,掃了掃四周,發現四周人越來越多了,道:「是隨心學院出事了。」   戴爾馬表情肅穆,道:「我馬上派人查,在邦都發生這種事情實在是……」   還要再說下去,特納擺了擺手,道:「這件事絕情軍不要插手了,這應該算是武學界的仇殺。」   戴爾馬一呆,他本還想大力查處,否則難息眾怒,但此時特納讓他不要插手,不由滿頭霧水,但這在法律上是說的通的。   在伯拉迪時代,伯拉迪就已經想到了來自武林的仇殺是否該讓保護聯邦安全,維護治安的軍隊插手,但最終決定如果仇殺雙方沒有一方向聯邦提出申述的話就不去管他,一來怕干擾了武學界內部一些紛紛擾擾的累代仇恨,二來也怕仇殺過於嚴重影響了正常治安,所以制定了這一折中的方案法規。   此時戴爾馬心中迷惘,臉上稍露難色,道:「這……我怕不好向民眾交代。」   特納不知怎的,突然一臉累意,道:「現在這件事情暫時由海凡學院來處理,我會立刻著人通知無為,等他來了,再讓他定奪該如何辦吧。」   既然由特納出面,戴爾馬自然應允,道:「那當然沒問題,如果特院長和雅小姐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請打聲招呼就好了。」   特納點點頭,道:「那就麻煩你了,你幫忙把這裡的現場處理一下,對了,這些人的身份最好都別洩漏。」   這邊一堆人正說著話,那邊突然從空中飄下一人,見赤雷影倒在地上便趕忙奔了過去,隨即叫道:「赤兄赤兄!是哪個天殺的幹出這種事來!」   特納眉頭一皺,他本意是想把各人身份壓住,畢竟死的是這次隨心學院來邦都的最高指揮,如果爆出身份估計會讓事情更加震動,但此時那人一呼喊,想藏也藏不住了。   雅心一在旁道:「那是浩迪斯的文少峰老師。」   戴爾馬看了看四周,道:「特院長,要不要我把這裡清一下場?」   特納暗歎一聲,該傳的還是會傳的,點了點頭,道:「來,把他們帶回學院吧,這裡就教給你了。」   戴爾馬手一舉,後面趕忙上來一人,看樣子也是一個軍官,但在戴爾馬面前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兩人密語了幾句,隨後跟在後面一大隊絕情軍就開始將整個場子包圍了起來,要將除了場中的幾人外都趕出去,至少也要在警戒線外。   就在此時,空中突然出現一陣騷動,遠遠的傳來絕情軍的警報聲音。 ∼第三章真氣融合∼     風斯心中的不安感已經消失,他知道一切可能已經結束,但最後的結果究竟如何?   按道理學院裡有烈雲,荒城以及赤雷影老師在,這三人聯手的話豈是那麼容易擊敗的。   那個復仇人究竟會是誰?   正在思索間,忽看見城內也有很多人漂浮著往城東趕去,再往前看,只見不遠處正有一堆人漂浮在空中往下看去。   而後面的絕情軍還正緊緊的跟著,並不停的發出警告道:「前面兩人請立刻停下,你們違反了邦都治安管理條例中不可在新省城上漂浮的規定,請回去跟我們接收處罰,否則我們要出手了。」   幸好畢然真氣深厚,風斯體內源源不斷的接收著來自畢然的真氣支撐著漂浮所耗的真氣,兩人絲毫不理睬後面的問話,逕直往前飛去。   終於到了,而後面的絕情軍也已經追到,畢然將身體內不多的真氣輸給風斯,喝道:「我擋住他們,你先下去。」   說完,一股大力把風斯整個人往下推去。   風斯心無旁騖,心神保持一陣清明,藉著畢然輸給自己的真氣,逕直往下滑去。   由於場上不給站,從城中各處趕來的人都在空中漂浮著,有的憐憫,有的則幸災樂禍。   風斯在空中往下滑,遇見人就順手一拍將人推開,終於視線毫無阻礙,看清了場上的形勢。   第一入眼的就是一身白衣的雅心一,此時正在和旁邊一個華服中年人說著什麼,身邊還站著一個高大的金髮軍官。   風斯心頭不由的一跳,心神差點陷入一片迷亂,但知道這時候不是該想這些的時候,深吸一口氣,控制住心緒,旁其他地方看去。   此時赤雷影的屍體已經用戴爾馬等人帶來的漂浮車搬了起來,那邊的烈雲和荒城也正在抬著,因為他們都是受傷的人,不敢隨意抬放,深怕影響了傷勢。   風斯遠看去只知道有三個人躺著,而林妃文則一身是血的站在一邊看著,頓時頭皮一麻,該發生的還是發生了。   負責現場秩序的絕情軍看見空中突然有一人往下滑來,一人都大喝著讓他退去,同時用手上的兵器向風斯打去。   風斯下意識的回轉目光,恰好與雅心一投射來的目光相碰,目光中充滿了驚詫和欣喜,看得風斯竟然一呆,忘記了下面正有絕情軍人用兵器對著他。   等到真氣襲身,風斯才反應過來,暗叫不好,畢然輸來的真氣已經不夠用了,但此時已不及多想,手自然而然伸出,令人驚異的是體內突然很「配合」的出現一股真氣,將打來的兵器一拍,隨後半空中身體突然往上一升,橫移數米,越過那名絕情軍人,落了下來。   那邊雅心一也是因為突然看見風斯一時忘了喝止絕情軍人,見風斯安全落下這才鬆了一口氣,其他幾名絕情軍人還有再上來攔截,忙斥道:「別攔他,他是隨心學院的人。」   因為要喝止那幾個軍人,所以雅心一這句話聲音喊的比較高,清亮的聲音頓時在有些沉默的場上響徹。   空中飄浮著的亂哄哄的人群也突然靜了下來,關注著下面有什麼最新進展。   聽到雅心一的聲音,那邊在低低說話的特納和戴爾馬都抬起頭來看著這個剛趕到的隨心傳人,兩人都沒見過風斯,都不知道他是誰,只有特納從剛才自己愛徒有些不穩的情緒中猜測出了來人。   這邊一直在烈雲身邊偷偷啜泣的林妃文聽見雅心一的話,忙一抬頭,看見了風斯,在發生過那麼多事情之後,此時看見風斯宛如見到親人般,撲了一過去,叫道:「風斯!」   風斯被她一把抱住,滿體的暖玉溫香,初時覺得有點尷尬,但見林妃文哭得傷心,忙安慰了幾句,掙脫著逃開林妃文的懷抱,走到躺著三人的身邊。   一死兩傷的結果,頓時讓他從剛才見到雅心一的欣喜之中跳進了悲傷自責的情緒中。   那邊烈雲知道是他來了,睜開眼,臉上勉強微笑下,有氣無力的道:「臭小子,現在才死過來,我差點掛了。」   反是風斯心頭悲傷,說不出一句話來。   躺在他身邊的荒城除了一開始說了幾句話後就一直閉目運氣,此時也睜開眼,他還是第一次看見風斯,看了一眼,隨後便又閉上眼睛。   風斯卻不是第一次看到荒城了,剛進學院時便看到過荒城,全學院的風雲人物,而那是他只是默默無聞的新生。   他知道荒城性格一貫如此,也沒在意,目光掃向最邊上已經被蓋起來的屍體,心神一震,疑問的目光掃向旁邊的林妃文。   林妃文低泣道:「是赤老師。」   風斯全身一震,他剛才從體形其實也已猜到是赤雷影,但心中總是抱著僥倖,此時林妃文得告知再無疑問,拖著沉重的步伐,走到屍體面前,蹲下撩起蓋在上面的一塊布,赤雷影七孔流血的臨死慘狀頓時現在風斯面前。   看著這張臉,想起平時在學院他責罵學生時的樣子,心頭一陣悲傷的情緒狂湧了上來,淚水奪眶而出。   慢慢站起身來,心頭思緒雜亂。   內疚和自責的情緒充斥心底,都是我的錯,我應該早些來通知他們的,如果我來通知他們了,就不會出這樣的事,赤老師也根本不會死。   都是我的錯!   旁邊的林妃文見他面色陰沉,站起身來一句話也不出,忙拉了拉他衣服,問道:「你沒事吧?」   風斯被她一拉,稍微清醒了些,但是巨大的自責情緒依舊充斥心間,此時搖了搖頭不說話,目光從這三人身上掃過去,想起前天還看見烈雲跟林妃文一起逛街,現在就只能躺在這裡,霎時心神突然恢復了一片清明,但又沉入黑暗。   生命到底是什麼?為什麼會在一瞬間發生那麼大的變化?如果死亡是生命的最終歸宿,那麼自己也經歷過一次死亡,為什麼又能活過來了?自己是不是違背了生命的基本法則?老天在懲罰我?   想到這裡,心緒一陣鬱塞,氣血上湧,喉頭一甜,一口鮮血就這麼吐了出來。   站在他身邊的林妃文驚道:「風斯!」   就在她的驚叫聲中,雅心一突然出現在了他的身旁,已經扶住了他,一臉關切的神色。   從風斯站起時她便一直盯著他,發現他臉色忽陰忽暗,知道要出問題,她也修行過隨心閣武學,雖然心神部分並沒有修行,但也遍閱過典籍,知道風斯這樣的狀況一定是心神的某處出了問題,最容易口噴鮮血,走火入魔。果然沒有被她料錯,所以風斯一出問題便立刻掠了過去扶住他。   風斯只覺得一陣幽香傳來,雅心一柔軟的小手已經抓住了自己的胳膊,隨即一股溫暖的真氣從雅心一的手上傳來,頓時讓風斯全身上下被暖意包裹著,混亂的心神逐漸被雅心一的溫柔細緻平息下來,陰沉的臉色也開始慢慢好轉。   場上無數雙眼睛都看著雅心一和風斯,都知道風斯因為悲傷過度而口吐鮮血,而雅心一全身上下此時正隱現光華,一望就知在運功為風斯療傷。雖不知用的是什麼奇功異法,但都知道是極為上層的武學。   要知道這世上如果有一人能夠從心神處著手醫治風斯的話那麼就只有雅心一了,雅心一熟知隨心閣典籍,知道風斯的運功路線,更重要的是風斯從心神深處就不排斥雅心一,而且精神異力在雅心一真氣進入風斯身體開始就發出歡迎的訊息。   想當日院長無為為了試驗風斯的隨心閣武學的深淺,便是遠距離用心神力量直接入侵,當時風斯的第一反應就是反抗,而此時雅心一溫暖的真氣一進入,心神立刻開放。   特納在旁嘴角含笑,從風斯到場他就發現自己的寶貝徒弟情緒一直不穩定,直到剛才衝過去扶住他,但發現周圍圍觀的人太多,也不由暗暗皺眉,擔心兩人相戀如果傳出去,對雅心一在地球上一貫超然的身份有所影響,同時也會讓風斯平白無故的樹了很多敵。   據特納所知只要稍微有點身份自覺能配的上的青年才俊大部分都對雅心一情根深種,旁邊的這位戴爾馬似乎就是其中一位,雖然雅心一從未對他提過,但此時從戴爾馬神魂落魄的神態便可看出。   戴爾馬看了看四周,想發命讓絕情軍把這些圍觀的人全部趕走,但他一看才發現連那些平日裡訓練有素的軍人都目瞪口呆的看著場上的情景,低咳一聲,對特納低聲道:「他們這是做什麼?」   戴爾馬能在如此年輕就當上少將,其武學修為也很高,當然看得出這是雅心一在為風斯運功療傷,但這時的場面實在過大,而且在他看來雅心一與風斯的動作又稍嫌親密,所以此時明知故問了一下。   特納沒有答他,突然提氣高聲讚道:「我輩可喜!心一功力又有長進,而風小侄的隨心閣心法也日臻完善!風小侄是隨心閣百年來的唯一傳人,也只有心一這個熟讀隨心閣典籍的人才能醫治。」   他這句話前面半段是在誇雅心一和風斯,其實是暗示兩人現在旁觀者太多影響太大,該停了,而後面那段話卻是在解釋為什麼要雅心一來救風斯,來避免一些無聊人士的遐想。   場中的雅心一和風斯已經徹底被白色光華包裹住,其中又隱隱透出藍光。白色光華自然是雅心一的,而裡面隱隱透出的藍光卻是風斯的。   聽在眾人耳裡,卻是得知了兩條爆炸性的消息了,雅心一是身兼兩家之長,而面前的這位少年卻是百年來隨心閣的唯一傳人。此時旁觀者中愛吹噓的已經在說只憑風斯剛才在半空中躲開絕情軍人時露的那手功夫便知不同凡響,自己果然沒有看錯云云。   身在其中的雅心一早已知道這樣會引起轟動,但她此時其實欲罷不能,風斯的經脈如同巨大的吸盤,自己的真氣不斷的輸過去但難以形成有效的循環,反而在風斯心神處感知到經脈內其他兩股完全不同的真氣,一股是自己熟悉的來自海凡一脈的真氣,而另一股卻是陌生無比,這兩股真氣正在肆虐的在經脈內運走,相反風斯自己的真氣她卻絲毫沒有察覺到。   突然雅心一「聽到」風斯的聲音,道:「心一,你不要再往裡輸真氣了,會拖垮你的。」   聽到風斯的聲音但他的嘴巴並沒有動,雅心一訝異的同時便明白過來,這是風斯用心神直接傳來的心念,也是隨心閣典籍上記載的心神的高等級用法。   雅心一默想道:「不行,我不輸真氣幫你引導的話你體內真氣那麼亂,你會死的。」   風斯那邊一片默然,沒有動靜,他知道雅心一說的是事實,現在兩人等於是一體的,藉著手掌與胳膊的連接將兩邊經脈連在了一起,雅心一輸過來為自己療傷的真氣因為接觸到心神,而與另外兩股真氣相撞,這三股真氣正在體內亂游,依靠著雅心一的真氣壓制著其他兩股,現在真氣已經被激起,如果雅心一真氣一撤,自己無法控制真氣,可能會當場經脈爆裂而死。   但此時除了保一個之外還能怎麼做呢?   唉,要是自己能自由控制真氣該多好,這樣就算雅心一把真氣撤走,自己也能控制的過來,也就不會出事,但此時他自己也知道這是做夢了,就算現在能控制真氣,但那兩股來自布若和鳳絲雲的真氣因為雅真氣緣故已經使自己完全失去了控制,根本不可能再讓他們平靜下來。   無為而為也沒用了。   那邊雅心一哪知風斯在權衡左右準備作抉擇,還以為自己的心念沒有傳出去,忙又再發了一遍過去。   風斯那邊過了一會才回復道:「我已經收到了,我剛才在想一些事情。」   突然腦中靈光一閃,一個大膽的念頭浮了出來。   這時特納的話聲傳來,兩人均知道拖不得了,再拖下去肯定是雅心一真氣先耗光而死,隨後風斯體內真氣失控經脈寸斷而死。   風斯來不及多想,再這麼下去風險越大,一咬牙,突然傳一段心念道:「心一,待會不要控制真氣了,我體內真氣如果有什麼波動,你也千萬不要亂動,直到我把你的真氣回送給你,你再接收。然後把真氣全部收回,這樣我們都不會有事了。」   雅心一索性不再看外面圍觀的眾人,閉上眸子,享受著與風斯特有的獨處,同時傳出恩的心念。   這是繼上次精神結界相遇後雅心一第二次將自己的身家性命交給了同一個男人——風斯。   這時外面的特納臉色突然變了,雅心一如果要醫救風斯的話完全可以等回到學院後再進行,犯不著在這麼多人面前,同時他也感覺到雅心一此時釋放出的真氣已經出乎尋常的強,風斯是隨心閣傳人,心神修煉應該是特長,在雅心一的幫助之下怎麼會拖這麼長時間?   但他也不敢貿然上前,那邊的烈雲等三人早已讓人帶到外面,而林妃文在雅心一釋放真氣開始便逐步往後退。   此時場內因為雅心一強大真氣的緣故已經無法站人了,包括原來飄浮在廣場上空的許多人都由於巨大的壓迫力而往遠處飛去,同時也有人開始揣摩到底那兩人發生了什麼事。   旁邊的戴爾馬看了也只能乾著急,想把此時躲在遠處圍觀的人趕走,但這個時候別說是絕情軍了,就算是天王老子估計也趕不走他們。   真氣仍在不停釋放,特納終於站不住了,知道有些不對,逐步往前走去,準備隨時出手,此時場上僅餘他和戴爾馬了,其他的最近也在空中十幾米外。   就在這時,場上的一團白色光華突然黯淡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來自風斯的藍光大盛。   風斯心神保持空靈狀態,腳下自然浮起寸餘。   雅心一用自己的真氣壓制其他兩股真氣,千辛萬苦創造出了暫時的平衡,但那兩股力量不知為什麼正不斷壯大,雅心一也被迫不斷釋放真氣力量,長久下去必然是兩人偕亡的結果,而風斯的想法就是利用這三股相互制衡時的真氣對他心神影響不大的便利,將這三股真氣迅速融合起來,融合後的真氣中大部分都應是雅心一的真氣,便可以讓她自由控制了,而自己體內將再次恢復空蕩。   利用雅心一的強大真氣在風斯這個由速產生的特異經脈容器內將三股真氣融合,風斯賭的就是自己重生後經脈的特異,以及隨心閣特有的心神修煉。   果然在風斯催發精神異力去接觸體內那三股真氣都沒有對他有所反抗,關鍵的時候到了。   風斯深吸一口氣,心神一切恢復空靈,忘卻體內的真氣,忘卻自己要做什麼,忘卻身邊的一切人和物,自身彷彿恢復到宇宙的初始階段,四處都是一片茫然不可知。   另一方面他心神深處控制著的精神異力則在不停的捏合這三股真氣,彷彿這便是一開始的狀態——常態。   有為是無常,無為即是常。   風斯身上突然光華大放,白藍光華終環繞在一起。   那邊的雅心一閉著眸子,心神深處緊緊的掛著風斯,但忽然覺得身邊的風斯好像不見了,一切都是虛無,就在彷徨無助時,一股強大又帶一點陌生的真氣已經回流,同時感覺到了人化的風斯正貼在自己身旁。   雅心一知道在風斯身上定然發生了什麼,但此時已經不及多想,忙把回流的真氣逐步控制住,慢慢往回收。   場內片刻間光華四耀,令圍觀的眾人大開眼界,心中紛紛震驚於聖劍閣武學與隨心閣武學的威力。   而靠他們最近的特納也明顯感覺到了真氣發生了變化,但見到愛徒雅心一含笑睜開眸子,知道已經沒事,便往後退了。   果然不一會場上強大的真氣逐漸消失,而原來耀眼的光華也終告消失。   此時戴爾馬見到佳人無恙也終於鬆了一口氣,見四周人依舊是很多,又看見場上雅心一依舊是小手緊抓風斯的胳膊,心中妒恨,開始下出一系列的命令絕情軍人將這些人都趕走。   而那邊眾人知道好戲已經落幕,為了避免與聯邦作對被戴上影響邦都治安的罪名都紛紛自覺的走了。   但經此之後,風斯以奇妙的隨心閣武學而名聲大躁,震驚天下,彌補了先前因為隨心學院被人殺的一死兩傷而跌落的人氣,而傳言中的風斯也一躍成為了與烈雲、荒城並列的隨心學院三大高手,而因為烈雲和荒城的受傷使得風斯在風頭上也蓋過了烈雲和荒城。   而在特納特意的隱瞞之下隨心慘案中只有赤雷影是被文少峰證實死亡的,其他兩名受傷的人外界都無法得到確切消息,但也有人打聽到了那兩人正是烈雲和荒城,但大都沒有得到證實,所以以訛傳訛。   在武學界人看來現在等待比武這段無聊的時間由於一次又一次關於隨心學院的傳聞而開始變得有趣起來。而隨心學院因為遭此重創,十幾天後的比武賽開始讓人擔心。   而現下最令人感興趣的傳聞莫過於當年十大高手之一的無為·修對於隨心慘案的反應和隨心慘案的兇手到底是什麼人,是一個人還是一個組織?   ※※※※※※※※※   念迪城。   中午時分,天空依舊陰沉,連續幾天的陰沉天氣讓人們也彷彿受到重壓一般,有點喘不過氣,都期待著一場暴風雨的到來緩解現在悶熱的天氣。   作為天下第一武學院的海凡學院在陰沉的天氣中顯得異常平靜,前幾天開始舉行的試煉場的試煉比賽依舊進行著,但經歷過上午的驚心動魄之後下午這裡的比賽則看上去十分沉悶。   在海凡學院的後半區則是學生住宿區,以及醫院等生活設施,這裡如往常般靜謐,但偶爾匆匆走過的人可以看出這裡有幾分與往常的不同。   整個隨心學院的人已經全部搬到了這裡來了,除了重傷的烈雲荒城躺在特護病房外,風斯,林妃文以及後來趕到的教務主任白家天都住在這裡的貴賓房。   一貫主持學生工作的白家天在到達現場後雖然無比悲痛,但仍保持了異常冷靜,他也已經成為隨心學院在邦都的最高指揮,而他之所以逃過此劫,是因為他本人是聯邦大會主席白越的遠親,這次來邦都便順道拜訪了白越,而後被留在白家住宿一晚,遂逃過一劫。   風斯正端坐在床上,在他完成融合真氣這一幾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後才睜開雙眼,發現自己和雅心一已經引起了大的轟動,而更奇異的事情是來自身體內部,原本以為融合後的真氣會全部隨著雅心一的真氣倒流回去,但沒想到這融合的真氣居然在了回流了部分後就不再流動,而自顧的在自己經脈內自由運轉,完全成為了自己的真氣。   而雅心一在接收到自己回輸過去的真氣後竟然一句話未說,和特納等人一起返回了隨心學院,而到了學院後自己則被送到了這邊的貴賓房,雅心一路上一直閉目不言,返回後更是靜坐聖劍閣中,直到現在還未出關。   風斯坐在床上,看著自己攤開的手掌,知道自己的力量正在恢復,而經過剛才在自己體內的那次融合,現在的這具身軀彷彿更加是屬於自己的,原本微帶陌生的感覺已經消失,體內經脈中那股融合的真氣在運轉著,自己等於憑空多了一股由雅心一純正的聖劍閣真氣和另兩股真氣混合而成的強勁真氣。   突然房門被推開,風斯忙看去,只見一個華服中年人正含笑站在門邊。   是特納院長。 ∼第四章心生疑慮∼     風斯忙起身行禮道:「隨心學院風斯……」   特納身形一晃便已經到了身旁,擺了下手,將他扶著坐了下來,微笑道:「不用弄那麼多虛禮,怎麼樣,你感覺如何了?」   風斯道:「我沒事,不知道我們學院的烈雲,荒城他們如何?」   特納看了看他,沒答他的話,反問道:「你真的覺得沒事麼?」   風斯一怔,道:「是啊,我沒事。」   特納臉上露出奇怪的神色,彷彿自語般道:「那奇怪了,為什麼心一一回來就把自己關在靜齋內靜修調息到現在還沒出來?」   風斯一驚,急道:「她不會有事吧?」   特納一臉沉重,道:「我沒進去看過,不過以她的功力那麼久時間應該足夠了,就是不知道為什麼一直沒出來。所以我才來看看你,看你有沒有什麼問題。」   風斯忙跳起來,道:「能不能帶我去看看她?我應該能知道是什麼問題。我和她真氣互流過,現在體內也有一部分她的真氣。」   特納一怔,雅心一其實並沒有事,只是特納一時少年心態想趁雅心一還沒出來先逗逗風斯,所以臉色故作沉重,但此時聽到風斯說的話卻是把他弄得有些迷糊了。   互流?風斯體內還有心一的真氣?   風斯見特納不說話,忙又道:「我保證不打擾她,遠遠的看到她就行了。」   特納此時臉上忍不住露出微笑,道:「你很關心她呀?」   風斯一怔,怎麼愛徒出了危險特納會有這種表情?他也是聰明人,此時自然知道特納剛才是逗他,不由好氣又好笑,這位身為天下第一武學院的院長怎麼這麼為老不尊,拿徒弟的事情來開玩笑。   特納看見風斯的表情知道他已經猜到,哈哈一笑,道:「不要在心裡罵我為老不尊,你要是跟我一樣看著心一長大的話就能體會到我的心情了。」   風斯心裡正在這麼想,不由得嚇了一跳,也同時也用訝異的目光看著他。   特納有些感慨,道:「心一從進學院開始就是超乎年齡的異常成熟,直到到了我身邊才偶爾露出些小兒女的情懷。」一頓,突然聲音一揚,道:「但她從看見你出現,眼神和舉動就開始不對勁了,不對,哈,是正常了。唉,這才是我正常的心一啊。」   風斯沉默無語,他能理解特納現在這種心情,完全是一種看到自己的孩子找到幸福的樣子,但……自己能給她幸福麼?   特納看了他一眼,道:「她身上的擔子很重,除了聖劍閣的使命,估計還有著其他的事情。」   風斯一呆,問道:「其他的?」   特納憂慮的道:「具體的你去問她吧,我只能稍微感覺到些。」   風斯點了點頭,問道:「她現在怎麼樣了?」   特納似乎是想起了剛才風斯緊張的表情,不由自主的露出微笑,道:「她的確還沒出來……」   聲音往後一拖,看見風斯臉上的神情又開始緊張起來,才笑了笑,道:「不過她是往好的方向發展了。」   風斯詫異道:「好的方向?」   特納點頭道:「不錯,她的修為又前進一步了,上次在閣中靜站一夜我便看出她與以前有些不同了,剛才她的真氣又發生了變化。更重要的是……」   忽然緊盯著風斯,一字一頓的道:「這兩次都與你有關。」   風斯納悶,這一次的確是因為自己把真氣融合後回輸給她而產生的變化,但特納說得上次閣中靜站一夜是什麼事情。   特納忽然問道:「能不能跟我說說你剛才說得什麼意思?」   風斯只好暫時放下心中納悶,解釋道:「一開始是因為我體內真氣的原因所以心一真氣進去了便停不下來,最後我利用隨心閣心法通過精神力將我體內包括心一真氣在內的三股真氣融合在了一起,然後又把這股真氣回輸給了心一,但我體內也剩餘了一些,所以我剛才才說我體內其實有心一現在的真氣。」   這話其實說得十分含糊,但風斯也實在找不到什麼更加確切的詞來形容了。特納雖然聽得是滿頭霧水,不過也微微明白了一些,知道風斯與雅心一之間的真氣曾經融合併互通過。   這在武學上已經是十分令人震驚的事了,要知道武者體內的真氣都是由每個人各自修行而成,莫說不同派別的,就算是同一派別之間也有強弱剛柔之分,真氣輸入療傷那也只是療傷真氣來進行的,兩股真氣本身是沒有瓜葛的,像風斯現在所說的幾股真氣交融在一起再回輸給他人的情況估計還是史無前例。   其實這也莫怪特納震驚了,連身在其中的雅心一也沒有弄清楚這是怎麼回事,風斯現在的身體是經由速利用記憶複製而成,身體中就已經包涵了速的因素,所以當日鴻飛絲說風斯的身體已經不完全是人類就是因為這個。   特納帶著疑問再次詢問了風斯所說關於體內幾股真氣的問題,風斯再按照自己所能夠想到的語言將自己的遭遇講了一遍。就這麼兩人一問一答,終於讓特納逐漸明白了全部。   特納皺眉道:「這麼說,你現在體內可以吸收任何人的真氣?」   風斯老實的道:「我也不知道,但是可能是可以的。」   特納點點頭,道:「聽你剛才的描述最好以後還是不要亂試了,那兩股真氣如果不是因為心一機緣巧合之下幫你除去,你體內的真氣現在還依舊紊亂著,咦,不對,你來的時候好像是有真氣的,躲過那個軍人時也是可用真氣的。」   風斯苦笑道:「就是這個問題,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能夠用出來,一個前輩倒是指點了我一下,但是還是需要時間磨練。」   特納也沒多問那個前輩是誰,只是道:「練功這種事情是急不來的,一蹴而就肯定是不好的。」   一頓,突然高聲道:「布若麼?進來吧。」   風斯一怔,往房門處看去,果然見布若應聲推門而入,躬身道:「院長,那個戴爾馬將軍來找您。」   特納恩了一聲,起身道:「好,你照顧一下風斯吧,我去見一下。」   走到門口突然似是想起什麼事情,一個轉身笑道:「風斯你飯還沒吃吧?我老糊塗了,剛才只顧著跟你說話,布若,你帶他去吃點東西吧。」   說完,微微一笑便轉身走了。   風斯心中一陣溫暖,特院長果然是一代人傑,待人接物均謙遜有禮,讓人好感倍增,絲毫讓人感覺不到一個絕世高手的架子。   見他身影消失,把眼光收回,見布若正含笑看著他,心中雖對他連續兩次偷襲自己心中不爽,但想起在復仇人面前布若拚死維護自己的情景,便一點氣都沒了。   布若笑道:「恭喜風兄平安來到學院,昨天可把我擔心死了,還累得雅小姐衝出去找你,生怕風兄出點什麼事。」   提到雅心一時,布若的眼睛連眨了好幾下,一臉曖昧的笑容。   風斯沒好氣的道:「你眼睛有問題麼?要不要我幫你看看。」   布若大笑道:「不用勞煩風兄了,對了,風兄餓麼?要不要去吃點?或者我讓人送過來?」   風斯摸了摸肚子,自己好像很久沒進食了,雖然有點餓,但想起剛才特納沒有回答的問題,問道:「烈雲他們如何了?」   布若道:「那兩人都有極好的根底,荒城主要是真氣耗竭,還有一些外傷,大概這幾天就能好了。而烈雲傷得要重些,那邊正有一位林妃文小姐在照顧他。」   風斯點了點頭,既然有林妃文照顧烈雲,他就暫時先不打亂這兩人的二人相處了,站起身來,道:「你帶我去吃飯吧,然後順便再逛逛這裡。」   布若笑道:「吃飯自當是小弟領你去,不過逛這裡的話就……」   風斯一呆,道:「海凡學院不允許外人逛的麼?如果是的話那就不麻煩了。」   布若大笑兩聲,道:「風兄當然不算是外人了,我剛才想說的是逛這裡的話也就只有雅小姐能來陪你了。」   說完轉身大笑而去。   風斯一怔,頓時反應過來布若在耍自己,口中笑罵了幾句,跟著去了。   但心湖上卻是一圈幸福的波紋逐漸蕩漾開來,漫溢心間。   ※※※※※※※   海凡學院的後半部分分為兩個區,一個是學生寢室區其中夾雜著各類飯廳及便利商店,另一個區則是各種休閒娛樂場所,是讓修行的同學用來放鬆身體的地方。   布若帶著風斯在寢室區這部分漫步著,此時已經是下午的時間,寢室區的人並不是很多,有的自己去修行,有的則是去前面的試煉台觀看難得一見的比試。在特納提出試煉台設在海凡學院後,學院的整個學習計劃便停止了,改為每人各自修行,一段時間後由導師考察成績,所以這段時間便由學生們自由支配。   風斯跟著布若一路走過去,見不少女孩子都在向布若熱情的打招呼,不由生出異樣的感覺,這在隨心學院絕對是無法想像的事情,由於地勢偏僻,很少有女孩子報考隨心學院,所以大部分都是男生,平時他和成素走在路上難得看見幾個女生,而看到了也是漠視的走過。再加上風氣上的不同,這就形成了與海凡完全不同的學院文化。   想到這裡,不由想起了成素,那個總喜歡大驚小怪,又愛見色忘義的舍友,嘴角邊微微一笑,自己好像很久沒過這樣普通的學生生活了。   突然布若輕聲道:「風兄似乎沒有在院長面前提『速』的事情。」   聲音輕的恰好讓風斯聽到。   兩人此時正漫步在寢室區,布若說完這話後又和一個迎面而來的青春女孩打了個招呼。   而風斯卻是一呆,他怎麼這時候提出這個問題,口中答道:「院長也好像沒有問我……」   布若淡笑了下,道:「速的問題事關機密,能不提最好還是不要提吧,否則你很容易被當作怪物抓走的。」   風斯一驚,布若這話的意思就是在提醒自己不要向特納提速的事情,心念電轉,聽到布若這句話,他首次想到一個以前一直被忽略的問題。   布若去隨心學院後山找子風,一開始自己以為是海凡圖書館記載著,或者是學院傳授的,但現在看來特納並不知情有關速的事情,那布若是如何知道這一切的?   腦中記憶片斷瞬間翻滾起來,第一次布若看見子風就曾說子風素質不好,這次自己在海凡學院門口遇到布若時,他曾提到我有他們的能量,同時問我怎麼沒被能量反噬而死。   如果這一切不是學院傳授那麼會是哪裡?自己之前的推斷都是海凡圖書館記載,如果不是,那麼這些布若又是怎麼知道的?   再想起布若私人擁有的大宅子,不由開始懷疑起他的身份。   布若哪知道自己這麼一句話引起了風斯心中許多聯想並開始他的身份,此時見風斯不說話,繼續道:「現在科研所的這些人都是瘋子,聽說最近也在做一些改進人體的試驗……」   說了一半嘎然而止,但意思卻是再明白不過了。   風斯故作驚嚇狀,道:「不會吧?我什麼都沒做也會被抓起作研究?」   布若輕笑道:「那就不一定了,你要知道有時候科學家的好奇心大的嚇死人,尤其現在聯邦政府又特別重視這些改造人的研究,到時候估計誰都保不了你。」   風斯心中一驚,知道布若雖然誇大了言詞但也的確是實話,自己之前也曾有這個擔心,此時故作驚訝的道:「聯邦為什麼會很重視改造人的研究?」   布若被他一問臉色突然有些難看,稍微緩和了點才道:「啊,這,我也是聽說的,只是覺得你該小心點就對了。」   風斯心中暗笑,知道布若剛才定是說漏嘴了,這說明聯邦的確是在開展這方面的研究,但布若怎麼會知道的?他究竟是什麼身份?   想歸想,嘴上道:「恩恩,多謝布兄提醒,速的事情的確不能亂說。」一頓,道:「不過我也沒有多少速的能量,當日……」   說著,瞟了一眼布若,見他果然一臉關心的聽著自己的話,才續道:「當日我被你那兩下弄暈倒了,我醒來時就發現子風倒在我身旁,身上有傷口破裂。」   布若啊了一聲,道:「原來是那只『速』……不對,是那個子風自己輸給你能量的?」   風斯點頭道:「是啊,後來不知怎麼我醒了又暈倒,我再次醒來時子風就不見了,還真是奇怪得很。」   他這番話有真有假,就是不知道布若聽了會不會相信。   布若一臉若有所思的樣子,道:「子風還只是一隻幼速,可能給你能量後有點受不了就回去了……」   風斯一呆,道:「回去了?」   布若怔了一下,忙解釋道:「我是說可能死了,回去了就是死了的意思。」   風斯心中生疑,但也反駁不出什麼,點了點頭,道:「這會弄清楚了吧,對了,我們去哪裡吃飯?我看好像已經走過了好幾個吃飯的地方了。」   布若顯然心情很好,笑道:「小弟做東,自然請風兄吃好的,來,跟我走。」   風斯也微笑著跟在後面而去了。   ※※※※※※※※※※   風斯驚訝的看著面前這個狹小的餐廳門面,再想起一路上過來的那麼多家裝修漂亮門面氣派的餐廳飯館,難道布若帶著自己走了那麼遠跑到這個寢室區最北邊的地方來就是要帶自己吃這個?   布若顯然知道他在想什麼,神秘一笑,道:「進去再說吧。」   說完,便徑直走了進去,原本緊閉的大門突然打開,風斯也跟在後面走了進去,   頓時便被裡面的佈置驚呆了,下面鋪著不知是什麼材料製成的毯子,踏上去舒服無比,入目的就是一條狹長的走廊,極好的采光讓走廊一路過去都是陽光斜照的感覺。   走廊上掛著一幅又一幅的全息照片,從一開始一群身著海凡院服,個個英氣勃發的年輕男女到逐漸的兩三人合照,風斯知道這定然是海凡學院各屆的學生照片,突然眼睛一掃,看見一張三人合照,左邊一人是金髮的俊朗少年,右邊一人是個棕髮面貌普通的青年,手裡還拿著一個三叉戟,最耀眼的自然就是中間那個黑髮青年,修長的眉,刀削出般的面孔精緻無比,一望就知是一個絕代美男子。   雖然髮色長相不同但三人相似之處就是眉宇間的那股稚氣,見這三人擁抱在一起拍照的神情便可以知道他們一定是隨時可以為對方兩肋插刀的好友。   這張照片看在風斯眼裡心中不由的一酸,左邊那個金髮青年就是哈多桑,雖然過了幾年但面貌並無變化,中間那個美男子自然就是飛雲了。   哈多桑在拍這張照片的時候一定不會知道他在將來的某一天會被那深信的兄弟出賣,看著他此時照片中臉上的笑容,風斯更加難過,轉身剛要離開,布若突然道:「這三人是幾年前畢業的學長,也是那屆最優秀的畢業生,中間那人叫做飛雲,曾是名震邦都的美男子,現在在聯邦軍方做事,我前幾天還偶爾遇到過。」   風斯心中冷哼一聲,飛雲,遲早我讓你嘗到背叛的下場,心中同時閃過柔姐柔腸寸斷的表情,對飛雲的恨意不由更加深了。   走過這張照片又過了幾張合照,便是一張單身照,照片中的人年輕俊朗,一頭金髮飄逸無比,讓人頓生陽光的感覺。但看在風斯眼裡覺得眼熟,心中一動,看了一眼身旁的布若,布若微笑著點頭道:「是特納院長。」   風斯不由的又多看了幾眼,對比了一下,發現現在的特納言談舉止間雖然是爽朗無比,但總讓覺得有些淡淡憂傷,尤其眉宇間總有著滄桑的感覺,跟此時照片上自然揮灑出來的陽光是不一樣的。   又往前走去,又是幾個陌生的人像,男女都有,除了一個長的又黑又瘦之外,其餘幾個都是俊美絕倫,讓風斯突然覺得海凡學院都是出俊男美女的地方。   走廊盡頭,又是一張單人照,但與其他照片不同的是這張是掛在走廊盡頭牆壁的正中央的,照片中的人是一個白衣金髮中年人,英俊的臉龐,雙眸清澈有神,目光中有著說不出的霸氣,一眼看來便讓人有跪倒膜拜的衝動。   這回不用布若說風斯也知道此人就是統一了四分五裂的地球,創立無為時代的一代霸主伯拉迪。   風斯懷著敬仰的心情看著照片,伯拉迪在近百年前也曾在智慧星呆過一段時間,據說那是他頗不得志的一段日子,所以被其父從地球趕到了智慧星,這一當時被認為是懲罰他最好的地方,但誰也沒想到在智慧星上的伯拉迪而無氣餒之心,並在智慧星上掌握了許多高科技的知識,從而奠定了他在回到地球後橫掃天下的科技基礎。   但在智慧星並無伯拉迪的任何圖片資料,這也是風斯一直奇怪的事情,終於在這裡他看到了這位無為之主的面貌。   就在這時,旁邊的門突然打開了,布若道:「進來吧,這些有的是時間看,先把肚子填飽。」   風斯跟著走進去,從狹長到空闊的巨大反差不由的讓他啊了一聲,雖然這個飯廳並不算太大,但與剛才的狹窄長廊相比,就讓人感覺很大了。   這是一個大概能容納十數人的餐廳,完全不同於外面的機器人服務,是一家全人工服務的餐廳。此時廳內正有一座人邊吃邊聊著,看見這邊門外,都用訝異的目光看過來,而布若顯然也很訝異這裡居然已經有人在了。   風斯則是跟隨著布若的目光看向了那座客人,是兩個年輕美女,一個紅衣,一個藍衣,兩人正把目光往這邊看來,那紅衣短髮美女看清楚人時原本正在說笑的臉突然冰冷起來,俏鼻還不自主的冷哼了一聲。   看來他們是認識的,不過怎麼這種表情?   不由詫異的看了看身旁的布若,只見布若苦笑了兩下,對自己搖了搖頭,逕直走向一個兩人座位。   與那邊兩女的位置大概隔了數個,只聽那邊一個紅衣短髮美女冷冰冰的道:「袖姐,我吃不下了。我們走吧。」   那個被她稱作袖姐的藍衣長髮美女道:「咦,靨靨,你剛才不是還吃的好好的麼?怎麼突然要走,別浪費了。」   靨靨俏鼻一皺,道:「我看到他就沒胃口了,我們走啦!」說完便站起身來要走。   袖姐看了看這邊布若,輕歎道:「你也不能一直怪人家吧?」   靨靨叫道:「我不管拉,我走了,你不走就在這陪他吧,我知道你對他……」   還要往下說,袖姐忙道:「別亂說了,我跟你走就是了。」   說完,兩人便匆匆離開了這裡。   風斯不由看了一眼布若,這兩個女孩口中的「他」明顯說的就是布若,而且此時布若臉上從進來開始就苦著的表情更是說明了許多問題。   布若知道風斯正在好奇,苦笑了下,也沒打算解釋,只是道:「這裡不是隨便什麼人可以來的,你想吃什麼儘管點吧。」 ∼第五章得知身份∼     風斯自然不是那種好事的人,看布若不肯說也不會多問,看了看桌上出現的菜單,東餐西餐俱全,隨便點了幾個東餐,不由想起了剛進邦都時遇到宇老的情形,那個年輕人為什麼要突然攻擊自己?宇老一身修為高深莫測,但似乎對那年輕人說的人仍有忌憚。   兩人都不說話,過了一會布若突然道:「這裡是學院最高檔次的餐廳天食雅閣,也是邦都的一絕,菜的味道自不必說,主要是來這裡的人不是光有錢就可以的,代表了一種在武學界的身份。所以也有人把這裡稱作是海凡學院的第二閣。」   風斯訝然的哦了一聲,看見布若的臉色已經恢復正常,知道他已經從那兩女孩的影響中恢復,聽到布若的介紹,第一閣自然說的就是聖劍閣,這裡能被稱為第二閣,自然有不同凡響之處,不由環顧四周,好奇的問道:「能代表什麼身份?為什麼叫第二閣?」   布若淡笑道:「學武之人本不重視吃喝,但這裡卻是除外,不但菜式花樣是從百多年前就一直延續著的,更為重要的是這裡就是當年伯拉迪大人在統一全球後宴請武學中人的地方,你看這裡擺放的位置可以發現,全部座位加起來共十六個,絕不增加一個,而當年除了伯拉迪大人外也就宴請了十五個人,這十五個人的位置也就代表了當時地球上最高級別的武者身份和地位。」   風斯點了點頭,學武的人最重視的就是排名排位的,能被伯拉迪邀請到參加這個慶功宴的肯定也都是一方霸主,或是武學上特別精湛之人,同時也代表了這十五個人在當時地球上就是最強的十五人。   想到這裡不由覺得悲哀,學武的最大的障礙或許就是這種名利心,但往往卻又特別的去追尋名利,作繭自縛,伯拉迪再如何偉大他依舊是一個霸主,能被伯拉迪邀請到便會成為一種身份尊貴的象徵。   轉念再一想,自己現在其實也深陷在學院之間的排名排位之中,不由輕歎一下,自己也跳脫不開,又哪來的資格說別人呢。   布若見他輕歎,知道他在感慨,忽然一笑,似是想起什麼似的,道:「對了,外面風傳這裡的菜有增助真氣的功效,待會你可以感覺一下,哈。」說著他自己也忍不住的笑了起來。   風斯一怔,也不由覺得好笑,同時想到當人把某樣事物神化之後什麼奇怪的傳言都會出來了。   正說著,菜已由一個漂亮的小姐上到。   布若做了一個請的姿勢笑道:「來,讓我們嘗嘗這些能增加真氣的菜,哈!」   ※※※※※   風斯和布若結伴走出天食雅閣,走向位於中心位置的行政機構,風斯除了肚子塞的飽飽的之外再無其他感覺,不由被布若嘲笑為暴殄天物,說出去的話估計會被人罵死。   風斯也不以為意,只是摸摸吃飽的肚子,想道:似乎我現在睡覺和吃飯都比剛恢復肉體的時候少了,可能是已經適應過來了。   布若道:「跟我去見院長吧,估計院長和戴爾馬將軍也談完了。」   風斯點點頭,心中不禁一跳,那是不是代表可以見到心一了,剛才在城東新寓雖然已經見過,但是沒說過幾句話,而且當時變故太多,根本來不及說話,想起兩人真氣互流時曾互相傳遞心念,不由心中一暖。   一路上依舊是很多人與布若打招呼,布若也都是熱情的回應,那些人同時也拿奇異的目光打量著風斯,看得風斯頭皮發毛,問道:「他們怎麼老看著我?」   布若哈哈一笑,道:「今天上午的事情已經傳遍邦都了,你隨心閣傳人的身份還不足以讓人對你關注嘛?」說完,眨眨眼,道:「光是你可以在一大堆人前面挽著我們心中的聖女雅小姐這一件事便可以讓你名震邦都了。」   風斯一呆,哪裡是挽著了?只是手抓著我的胳膊而已,而且當時也沒有私情在裡面。   布若道:「這已經算是很規矩的傳言了,外面一些其他傳言更多,嘿,你以後自求多福吧!」   正在風斯滿頭霧水時,已經來到了一棟建築物下,普普通通的外表讓人絲毫看不出這裡就是特納的辦公地點。   還沒往裡走便看到一個軍官打扮的人正往外走,走近一看正是戴爾馬,布若笑道:「戴將軍這麼快就走了麼?」   戴爾馬點點頭,道:「我要趕回軍部做匯報,所統領對這次事情十分重視,可能會通緝這個罪犯。」   說著,看了布若身旁的風斯一眼,道:「這位風兄的身體好像還沒恢復好嘛,多休息休息,聯邦定會嚴懲真兇的,」   風斯此時穿著的依舊是昨天在雷霆大宅內的衣服,質地十分高檔,但總覺得風斯穿起來不是太合身,稍微大了些。風斯的臉雖不似前幾日那般蒼白,但比起正常人的紅潤仍然還差了點,只有一雙眸子清澈明亮,讓人覺得不同尋常。   風斯點頭稱謝,又寒暄了兩句,戴爾馬便匆匆走了。   布若風斯兩人繼續往裡走,布若偷笑道:「別看戴爾馬表面上對你客客氣氣,心中肯定恨死你了。」   風斯一訝,道:「別亂說,我和他好像是今天剛認識吧。」   布若道:「他一直對雅小姐有意思的,幾次三番來找雅小姐,都被雅小姐以修行重要為由推掉不見了。」   風斯一呆,如果按照布若所說的那自己以後如果真和雅心一一起,那不是要四面為敵了?   布若續道:「這人今年剛好三十,便已經登上軍方少將的位置,可謂是年輕有為了,偏偏是眼高於頂,一直單身,以前對我們這些學院派弟子也沒什麼好感,但自從見過雅小姐後,整個軍方學院派的人都連帶的受惠了。」   風斯脫口道:「沒這麼誇張吧?」   布若哈哈笑道:「我也是聽那幫人說的,來,我們進去吧。」   才走了沒幾步,就看見特納悠閒的走了過來,看見他們,便道:「來得真好,布若你去看一下試煉台吧,漢諾一個人在那邊有些忙不過來。」   布若應聲離開。   特納則一把拉上風斯,道:「來,你陪我去聖劍閣找心一。」   ※※※※※   聖劍閣。   風斯跟著特納拾級而上,每層樓之間木結構的樓梯踏上去發出咿呀咿呀的聲音,似乎在見證著這裡的歷史,古樸無華的建築風格更讓這棟古建築在整個邦都看上去卓然不群。   比之隨心閣,這裡的聖劍閣才更加象閣一些。   一層一層上去,風斯的驚訝越來越大,原來聖劍閣從上到下擺放的都是一排一排的書架,書架上擺放著由成堆的書籍,這裡的各種保養措施都很好,但封面也依舊微微泛黃色,可見其年代之久遠。   可以說聖劍閣中匯聚了眾多人類智慧的精華,不知道有多少失傳書籍會在這裡得到保存,任誰也想不到他們會在聖劍閣裡,一個練武者心中的武學聖地竟然擺放著與武無關的經典,但任誰也不得不承認這是保存這些書籍最好的地方。   科技不斷發展,新的文化在產生發展,現代人在自以為繼承過往文化的同時將祖宗的經典棄在一邊,時日一長,他們便逐漸消失淡化。   現代科技可以讓記憶存取更加久遠,但人內心的不重視必將會使得那些存在的東西慢慢消失。   特納見風斯一層一層上來都呆呆的看著這些古書,不由笑道:「所謂的聖劍閣原名其實叫做聖書閣,原本就是用來藏書的地方,只因為裡面的一部分武學經典便讓它名頌天下,其實世人大都不知聖劍閣內真正值錢的反而是那些無名書。」   他這句話打斷了風斯的感慨,但卻讓風斯深深的震驚了,原來聖劍閣本來就是一個藏書的地方……   終於,風斯跟隨著特納來到了第八樓,這裡已經不再是如下面七層般放滿了書,一個又一個擋板將這片不大的空間阻隔成了四段。   特納看見風斯好奇的目光,解釋道:「這裡是用來給學生修行的地方,只要有學生符合要求提出申請,然後再通過考核,那麼他們就有三天的時間在這裡靜修。」   風斯啊了一聲,他早已聽說過海凡這種開放的武風,但沒想到修行的場所竟然會是如此簡陋。   可能是知道風斯在想什麼,特納突然道:「武學修行歸根到底其實是一種清修,不吃苦耐不住寂寞都是不可能有大成就的。你師無為就是耐的住寂寞的人,所以他的精神力才特別厲害……」   說到這裡,突然頓住了,不知是想起什麼還是自身有感觸,不再說話。   然而此時的風斯根本沒有心思聽他在說什麼,只是想起這裡既然是普通學生靜修的地方,那麼上面一層自然就是心一的靜修之地了,想到這裡,原本平靜的心不由忐忑起來。   特納正要往上走,但突然似有所感覺,轉頭笑道:「你不用緊張,心一可能還沒靜修完畢。」   顯然是聽到了風斯心跳突然加速的聲音。   風斯不由面紅耳赤,尷尬無比,但忍不住道:「那我們現在上去不會打擾她靜修麼?」   特納似笑非笑似乎仍在看他尷尬的樣子,口中答道:「那不會,如果隨隨便便就有人能打擾到她,那她也沒什麼好修的了。」   風斯點頭稱是,跟著特納上去了。   聖劍閣的頂樓,樓梯一上來便看到一排木質窗戶,按照這裡的高度應該可以鳥瞰整個邦都。   另一邊雅心一正雙腿盤坐在床上,雙眸緊閉,絕美的臉上一片平靜,身體四周隱隱露出淡色光華,整個人在那裡便似一尊美的不曾存在過的雕像般。   風斯心中吁了一口氣,只憑心一這個外形便是世間難有相比的人,再加上淡雅似仙般的氣質任是誰一見之下都會驚為天人,想起剛才布若提起戴爾馬時所說的話。   戴爾馬的確優秀,這麼年輕就成為了聯邦的軍方少將,連他都抗拒不了的魅力這世間又會有誰能抵抗的住,我只不過是這世間眾多俗人中的一個罷了,我真的能擁有她嗎?   心中一陣迷惘,不過他也不是情感白癡,從最近兩次短短的接觸中他可以看出雅心一對自己還是有些好感的。   苦笑了一下,但現在的問題是如果真是這樣的話自己能接受這份愛情嗎?我和她的差距太遠了,比起剛才那個戴爾馬自是差了一大截,就算比起心一同學院的布若也差了不少。   特納似乎也有點感觸,走到高閣眺望處,負手望著外面,歎道:「心一有時候完美的會讓人無法相信這樣的人存在。」   風斯跟著走過去,聽到特納的話,心中一陣感觸,這樣的一個人自己真的能擁有嗎?   特納忽然一笑,道:「但再如何完美她都還是人,都對你產生了很多不一樣。」   風斯一驚,隨即一歎,沒有言語,只是放眼四望,看著一望無際的天空。   烏雲來了。   陰沉了好幾天的邦都此時從遠處正飄來陣陣烏雲。   特納突然一歎道:「她剛才的狀態我已經看不出深淺了,也看不出她還有多久才能完功。」   風斯一震,這話若是從與特納同級別的其餘任何一個十大高手口中說出,他都不會感到驚訝,但偏偏是身為雅心一的師尊特納說出了這樣的話,這才知道雅心一的修為已經早早的跳過了自己的級別,開始與當年的十大高手並肩了。   特納拍了拍風斯的肩膀,道:「你該好好努力了,你所學的隨心閣武學是世間少有的心神修練法,其中玄妙之處我們未修行的人是無法得知的,像這次你和心一的真氣融合問題,我就怎麼也想不通,不過這樣也好,你們這代需要盡快成長起來……」   一頓,看了看遠處飄來的烏雲,道:「大的暴風雨就要來了。」   風斯正想著自己還未曾恢復的真氣,以及可以吸收他人真氣的奇異經脈,腦子一團亂,真不知道那真氣恢復後會不會和現在我吸收到的真氣發生混亂。   聽到特納說到大暴風雨就要來了,心中微生寒意,不敢往某方面想去,但終又忍不住問道:「特院長,你說智慧星突然來人會不會對我們有什麼傷害?」   話一說出便是一怔,這才發現在地球上三年的生活已經讓自己融入了這個世界之中。   特納似是沒有想到他會問這個問題,神情一怔,隨即才反應過來,道:「這倒不會,無論他們有多強的力量,到地球上來只是初來乍到,短期內不會有什麼問題,只會幫助地球進行科技革命。而且……如果他們真的是來者不善的話,對地球來說倒還是好事了。」   風斯聽前面覺得分析的有點道理,聽到最後一句,不由訝然反問道:「好事?」   特納笑道:「至少他們是明顯的敵人,他們的強大只會促使地球上各股力量整合在一起,生於憂患,死於安樂,現在的地球就是表面上太過安逸了,而且……」   一頓,語氣變得有些沉重,道:「內鬥永遠比外敵來得可怕,因為那時候你根本不知道你該往哪裡走。」   風斯聽得有些糊塗,特納知道他並不瞭解邦都這些明爭暗鬥,也不以為意,道:「這次你們隨心出的事我就懷疑跟邦都的這些勢力鬥爭有關係,但我想不通的是怎麼會挑選隨心了,而且下手的人好像是一個故人……復仇人復仇人,他會有什麼仇?」   聽到特納提起,風斯心中一動,突然道:「特院長跟修老師熟嗎?」   特納眉毛微揚,笑道:「跟那個老古董相識幾十年了,你說熟不熟?」   其實光從特納和無為會在平時把聖劍閣,隨心閣拿出來打賭便可猜出兩人關係一定很好,而且都是心胸寬廣之人,希望能有人把自家的武學發揚光大。   風斯想到這裡,暗罵自己問了笨問題,遂直接問道:「那個復仇人在抓我的時候說了修老師很多話……」   特納哦了一聲,看著風斯,道:「說了什麼?」   風斯沉聲道:「說他奪人妻,殺人子!所以他要復仇!」   特納一驚,猛地轉過身來,眸中精芒連閃,連道:「不可能的,這是不可能的,老古董怎麼可能幹這種事情?」   風斯續道:「那復仇人還總是提一個叫做莉紗的名字……」   特納忽然一手抓住風斯肩膀,道:「你說什麼?什麼名字?」   風斯被他一把抓住,只覺一陣劇痛傳來,但他也知道特納是一時激動,便不是故意的,遂忍著不叫,剛要說話,忽聽旁邊一個聲音道:「院長為何怒氣突然變得如此大?」   風斯一呆,往旁邊看去,雅心一身邊的淡色光華已經消失,此時正悠然睜眼,看見風斯也在,驚訝之色一閃而過,微笑著點了點頭,道:「原來你也在啊。」   特納低沉的聲音傳來,道:「告訴我,你剛才說的是什麼名字?」   風斯啊了一聲,轉過頭來發現特納的雙眸依舊盯著自己看,道:「莉紗,那人總是在那裡自言自語的說,或者是我聽錯了,不過應該是這個發音。」   特納吁出一口氣,鬆開風斯,又將身子轉了回去,依舊是眺望著遠方,但全身止不住的顫抖說明了他並不似表面般的平靜。   雅心一似乎也感到了特納的不對勁,走上前來,道:「院長……你……」   特納的聲音突然變得很低沉,有些沙啞,道:「我沒事。只是想到以前一些事了,對了,心一,你感覺如何了?」   雅心一和風斯知道特納定然有些不妥,但又不好強逼特納,對視一眼,雅心一答道:「心一沒事,只是花了一點時間把融合後的真氣再適應一下。」   風斯關心的問道:「你的真氣怎麼樣了?我的真氣比較雜,可能會影響到你現在的真氣。」   雅心一對著風斯嫣然一笑,道:「不會,心一現在的真氣比以前又精進了一步,該多謝你才對。」   風斯看得不由一呆,赧然而笑。   雅心一看見風斯傻笑的模樣,也甜甜一笑,心裡同時想到:在我面前這樣傻笑的人不止他一個,為何我獨會對他感覺特殊呢?就是在這高閣,那夜裡我對他的思念又為何會那麼洶湧……   那邊的特納突然像做了什麼決定似的,道:「心一,我要出去一趟,學院暫時交給你管,應人今天或者明天就會回來,你再交給他。」   寒應人是海凡學院總管教務的人,也是學院副院長,因私事請假去了東部近一個月,所以這段時間特納才對院務的事情多管了很多,否則像今天戴爾馬來學院,根本不需要特納出面接待。但因他閒散太久,現在很多事情也都由學院弟子來幫忙處理。   雅心一問道:「院長……你要去哪裡?」   特納道:「出趟遠門。」   雅心一心神一震,自她進海凡以來特納還沒離開過邦都,而事實上特納已經有近二十年沒有離開過邦都了,嘴皮動了動,正要說話。   風斯已經搶道:「你要去找修老師嗎?」   特納轉過身來,臉上已經恢復了平靜,道:「不錯,我很久沒去看這位老朋友了,這邊的事情他也該收到消息了,順便跟他商量一下。」   風斯知道定然和剛才自己說得事情有關,但又不知從何問起。   雅心一看著特納道:「大概什麼時候回來?」   特納嘴角邊又露出了笑容,笑容中隱約透著勉強,道:「快的話三四天吧,慢的話也會在大賽開始前回來。」   雅心一雙眸緊盯特納,問道:「什麼時候走?」   特納道:「今天吧,也可能馬上就走。」   風斯一驚,心中一緊,難道……修老師真的做了那種事?躲在學院怕別人尋仇上門?   原本風斯怎麼也不會這麼想,但從復仇人的神態來看不似作偽,再加上凌依語的那番話以及特納現在的奇怪反應使他不由自主的開始往那個方向想去。   雅心一目光緊追著特納不放,接著問道:「院長還有什麼要交代一下的嗎?」   特納躲過雅心一的目光,沉吟了一下,道:「沒什麼了,有你在我很放心,更何況還有布若他們幾個幫你,嗯,還有風斯,他也可以幫著你。」   雅心一忽然輕歎一聲,道:「院長,跟心一說實話好嗎?」   特納神情明顯一震,回望雅心一,兩人目光對視,良久,苦笑道:「心一何必逼我?」   雅心一搖頭道:「我來海凡學院六年多,從未看過院長如此失態過,所以這次只有請求院長饒恕我的放肆了。」   特納本就是一個性情中人,只是當年的事情牽涉到很多上輩高手之間的恩怨情仇,所以很多年來一直隱忍不提,即使對著自己心愛的弟子也是隻字不提,此時歎道:「心一,有些事情不好太說,到時候你們就會知道了。」   風斯突然問道:「如果這段時間復仇人再出來殺人該怎麼辦?」   特納一震,皺眉道:「他應該不會這麼過分吧?」一頓,隨即歎道:「不行,他不但容貌大變,性情也大變了,我會盡快趕回來的。對了,你們盡量不要出去吧,諒他也不敢到海凡來搗亂,再不行的話你就去找司情。」   最後一句話已經是跟雅心一說的了。   先前由於雅心一在靜修並沒有聽見風斯與特納的對話,此時聽到兩人對話,心中一動,問道:「院長知道他是誰了嗎?」   特納猶疑了一下,點了點頭,道:「的確知道。」   看見雅心一和風斯詢問的目光,不由一歎,道:「他就是昔日十大高手中的鐵拳傑拉華。所以即便赤雷影一身硬功了得,也難擋的住他的鐵拳。」 ∼第六章高閣獨處∼     風斯心中一震,復仇人原來竟會是當年與修老師和特院長齊名的高手,但他怎麼會和修老師有如此大的仇,再想想特納剛才的奇怪反應,頓時覺得上一代高手之間定然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恩怨情仇糾纏其中。   雅心一先前與復仇人交手時便已經看出來復仇人的修為應該是和特納同級別的,所以此時並沒有感到什麼奇怪,道:「院長當年不是曾經找尋過這些高手嗎?不是說都已經消失在人間了麼?現在好像感覺都一個又一個的冒出來了。」   特納沉吟一下,道:「傑拉華當年我的確找過……但是等我派的人趕到那裡時,他隱居的地方已經化為灰燼。我當時倒沒想到什麼變故,只是以為他們不想見我,所以在我到之前提前離開了那裡。」   雅心一疑道:「他們?」   特納面現苦笑,道:「他和他的家人。」   風斯問道:「特院長……你相信修老師真的幹了那些事嗎?」   風斯忍了好久終於還是把這個問題問了出來,旁邊雅心一不知道是什麼事,風斯忙跟她說了一下剛才他們說的話,雅心一聽完便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   特納猶疑道:「按照我對老古板的瞭解,這種事他不會做,不過傑拉華也不是那種好欺瞞的人,他現在認定是老古板的話,就一定有他的道理。」   風斯道:「那我們只要把傑拉華找出來當面問清楚不就行了嗎?」   特納苦笑道:「如果我去問,他只會認為我在譏諷他,估計一言不合就會打起來,別人問他的話他根本不會說,現在唯一能瞭解到事情真相的就只有老古板了。」   風斯道:「如果修老師也不知道呢?」   特納搖頭道:「不會,他這麼多年隱居不出我就有點懷疑他是在躲著什麼,雖然他口風一向很緊,但現在傑拉華已經打上門來了,如果他知道什麼一定會說。」   一頓,道:「就算他是什麼都不知道,被傑拉華誣陷的話,那我就和老古板聯合出手把傑拉華制住。」   風斯再無話說,但心中隱隱總覺得不對。   特納轉頭看向雅心一,問道:「心一還有什麼話要問嗎?」   雅心一緩緩搖頭,道:「祝院長一帆風順,等院長回來心一一定把海凡完好的交給院長。」   特納爽朗一笑,道:「我這輩子最大的安慰就是收了一個你這樣的弟子。」說完,又拍了拍風斯,下樓去了。   特納一走,高閣上只剩下雅心一和風斯,頓時氣氛變得十分尷尬。   雅心一心中似乎有所思,一直不說話,只是靜站在那裡。   風斯側頭看著她,越發覺得她美的不真實,特殊衣料製成的白衣,淡雅似仙般的氣質,潔白如玉的臉龐,精緻無暇的五官,眸中漆黑一點,此時目光迷離,似乎在深思什麼。   突然間,雅心一似是回過神來,一轉頭,發現風斯在緊盯著她看,一抹嫣紅頓時浮在白玉般的臉上,問道:「你看什麼?」   風斯正看得入癡,她突然一問,頓時讓他措手不及,張口結舌,道:「我……啊,我沒看什麼。」   雅心一將披肩秀髮往後一甩,摸了摸自己的臉龐,道:「我臉上沒什麼髒東西吧?」   風斯道:「啊,沒……沒髒東西。」   雅心一微微一笑,道:「那就好,丑了就沒人要了。」   風斯一呆,突然發現面前的雅心一人化了很多,不再似剛才那般讓人感到不可接近,首次想到雅心一其實也是一個普通人,有著屬於人的情感,思緒突然飛回了當時在精神結界內自己擁著雅心一的情景,她受傷那瞬間的脆弱表情足可讓天下男人為之傾倒。   而那時的雅心一與自己又是多麼的親密,現在他是想都不敢想,一看見她就慾念全消,剩下的只是自卑。   雅心一也看著他,不發一言,兩人頓時陷入了一陣沉默之中。   突然雅心一問道:「我送你的那條鏈子呢?」   風斯啊了一聲,從回憶中猛地驚醒,那條鏈子早已在自己被破龍拳打的粉身碎骨後就沒了,但此時該如何對雅心一解釋呢?   雅心一忽然一轉身,看著閣外的天空,淡然道:「丟了就丟了吧,反正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   風斯忙道:「不是,不是……哎,你要我怎麼說呢?」   雅心一口氣越發冷淡,道:「你想怎麼說就怎麼說吧。」   風斯知道雅心一一定誤會了,聽著她冷淡的口氣,忙脫口道:「那個在我上次死的時候丟了。」   一出口就知道不好,但他對著雅心一怎麼也不想說謊,此時既然已經脫口說出了就更加有了把一切都告訴雅心一的念頭。   雅心一眸子掃了他一眼,淡淡道:「這是一個拙劣的理由。」   風斯一呆,苦笑道:「可是這是事實。」   雅心一點頭道:「好吧,這是事實,今天那邊試煉台在比武,我過去看一下,院長不在我該多在學院裡走走。」   說完一轉身便要往樓梯口走去。   風斯頓覺腦門一陣發蒙,雅心一這話明顯是不相信他,此時更加要避開她,不由叫道:「心一……」   回過身來,只見雅心一已經在樓梯口頓住,但依舊是背對著他的,似是在等他說話。   風斯忙道:「心一,我說的是真的,不然就算我命不要了也不會弄丟你的鏈子。」   雅心一突然轉過身子,面帶微笑,道:「呆子,人家跟你鬧著玩的,誰說我不相信的話了?」   風斯由驚轉喜,吶吶道:「那你剛才……剛才怎麼要走?」   雅心一悠悠然坐到她練功的床上,嬌黠道:「我故意氣氣你的,誰叫你弄丟我鏈子的,這叫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風斯啞然失笑,他萬萬沒想到一副不沾塵世模樣的雅心一竟然也會對自己耍這樣的心計。   雅心一揮揮手,道:「站那麼久累了吧?過來坐。」   這點時間對於練武人來說本不算久,但風斯一臉病態的臉色卻很容易讓人誤解。   風斯本想推辭但轉念一想,自己坐過去可以離雅心一近些,這卻是難得的機會,於是聽話的走了過去。   屁股剛往下一坐,頓時覺得一陣冰寒的真氣侵入身體,嚇得他剛要跳起,誰知卻被雅心一按住,只是一隻手輕輕一按肩膀,便讓他動彈不得。   風斯苦笑一下,看來這又是所謂的活罪了,但同時心裡奇怪,怎麼會有真氣侵入身體?   正想著,體內那股融合後的真氣自然護住心脈等要害部位,並逐漸化去侵入體內的真氣。   心中越發訝異,看了看雅心一,雅心一的臉就在近處,此刻也緊盯著風斯,一臉緊張神色,看見風斯望他,臉色微微一鬆,同時也拿開了按住風斯肩膀的手。   風斯道:「這是怎麼回事?」   雅心一解釋道:「這個床不是普通的床,聖劍閣最重要的無極心法就要在這裡才能修行成功。」   風斯點了點頭,隨心閣典籍中也曾記載了些關於無極心法的描述,無極心法講究的是無極無蹤,由外物而修內,這個床估計就是所謂的外物吧。   果然雅心一道:「這張床是隨著閣中的古書一起傳下來的,床的裡面是一塊萬年寒冰石,人體正常的溫度都是熱的,但寒冰石卻是冰寒徹骨,溫度可能已經接近絕對零度。正是通過去不斷適應寒冰石的寒氣從而達到修行的目的,做到內外持平,無極無蹤。」   淡淡一笑,續道:「剛才我把你按在這上面,其實就是要知道你現在體內的真氣是否含有我原來真氣的特性。」   風斯不由一喜,道:「這麼說我體內的真氣也有你的無極真氣了?」   雅心一秀眸一瞪,道:「你不會用法不也是一樣沒用?只能說真氣中有了這個特性,我也是在靜修中發現的,我真氣中含有了許多未知的屬性,唉,真可怕。」   風斯心中狂喜,知道自己先前的想法是真正實現了,如果自己通過經脈吸收別人的真氣而後再從每種真氣的不同屬性特質上來反推武學,不談學會,至少也可以在對敵時知己知彼了。但這其中的融合辦法實在是只能機緣巧合,如果刻意去試只怕得不償失。   正想著,聽到雅心一說真可怕,不由一訝,道:「可怕?可怕什麼?這不是很好嗎?以後別人的真氣也都可以拿來用了。」   雅心一掃了他一眼,淡淡道:「別告訴我你能夠隨時隨地的吸收別人真氣再融合起來。」一頓,續道:「如果你真能這樣的話,那你就不只是可怕了,簡直無敵。」   看見風斯一臉心癢但又抓耳撓腮的無奈樣子,不由得噗哧一笑,道:「到時候估計只要我跟著你後面當小兵搖旗吶喊就好了。」   風斯心癢難耐,道:「現在的確不能隨便融合,但是不代表將來不可以啊。」   雅心一看他一副不服輸的模樣,不由淺笑道:「好,知道你行,不過這次融合後的真氣讓我有了進步,雖然沒有太深的進展,但卻等於在武學上為我開拓了另外一條支路,真是很感激你。」   風斯聽見心中佳人的讚賞之詞,笑得說不出話來。   雅心一見他笑得傻乎乎,不由瞪了他一眼,道:「笑的跟呆子一樣,來,跟我說你怎麼弄丟的?」   說著,忽然似乎又想起一事,道:「你是不是那個人?」   見風斯一臉迷茫,又問道:「我們是不是之前在邦都已經見過面了?」   風斯這才反應過來雅心一問的是誰,當時自己在海凡門口巧遇雅心一,其後並發生了一連串的事情,忙點頭道:「是是,我就是那個人。」   雅心一點了點頭,道:「你開始說吧。」   風斯點頭道:「你聽說過洪躍洪烈這兩個名字嗎?應該是科學家。」   雅心一搖了搖頭,道:「我對這方面不太瞭解,不過應該很好查到。」   於是風斯便從自己躲在樹林裡面開始說起,誰知剛一開頭雅心一便又插話問道:「是那天我們碰面之後嗎?」   風斯一訝,道:「不錯,當時我受了內傷還有其他一些緣故就躲到樹林裡去了。你怎麼知道的?」   雅心一淡淡一笑,但笑容中略含苦澀,那一天自己過得可以說是她從生下來到現在最豐富多彩的一天了,從見過風斯之後,情思總是控制不住的湧動,心緒總是不由自主的想到面前這個人,而後在白家自己真氣失控,回到聖劍閣,又靜站一夜,嘗遍因思念而帶來的甜蜜和痛苦。   但是……   面前這個人他知道嗎?   看著他訝異的神情,只能淡淡一笑。   風斯見雅心一看著他出神,關切的問道:「你沒事吧?」   雅心一道:「我沒事,你繼續說吧。」   風斯納悶的看了雅心一一眼,繼續把事情說完,從看見那對兄弟和勿澤的對話開始,首次原原本本的講述到他被破龍拳打的粉身碎骨。   雅心一原本靜水無波的面容在風斯的講述過程中不斷變化著,終於知道自己那天的莫名其妙的情感波動是受到了他的感應,但聽完之後卻是疑雲重重,問道:「那你現在怎麼還……」   風斯一笑,道:「這就又要從頭開始講起了……」當下便從子風給自己強輸能量開始說起,把自己知道的關於速的情況都說了出來,而其中在講述到靈速時有意無意間把鴻飛絲稍稍略了些,只提了靈速而未提鴻飛絲的名字。   雅心一神情專注的看著風斯敘述經過,同時心中思索著,見他說完了才道:「怪不得那次無為院長會說你體內有不知名的力量呢,原來他早已感覺到了,否則也不會讓你進入隨心閣了。」   風斯點頭道:「我後來也是這麼想的,畢竟我平時在學院裡並不出眾,而且武學方面的根底也差。」   雅心一似是感覺到了他的自卑心理,笑道:「那你不也一樣有了現在這番成就了麼?以前的事不作數的,以後的才重要。」   風斯知道雅心一在鼓勵自己,點了點頭,道:「這我知道,畢竟我身後還有速這個不知名的生物。」   雅心一其實還沒有完全消化他所說的一番話,問道:「你覺得那個靈速跟你說的話可信嗎?」   風斯猶疑道:「她沒理由騙我吧?」   雅心一道:「她當初跟你說她在做實驗來解決人速的難關,也就是下了那三道封印,那她有沒有說為什麼要做這樣的試驗?」   風斯一怔,自己當時一直關心的只是能不能闖過那三道封印,倒還真的忘了問鴻飛絲當初為什麼要這麼做,搖了搖頭,表示沒問。   雅心一秀眸露出深思的神色,道:「這世上可能不止你一個人速。」   風斯一嚇,但隨即想到了雅心一這麼推斷的原因,鴻飛絲這麼處心積慮的思索破解人速的方法顯然不可能是為自己準備的,她事先根本不知道會遇見自己,而是為了另一個人,但她又不知道她的方法能否奏效所以便找了自己這個實驗品。   又想起自己在肉體被毀後鴻飛絲對自己能破滅死關十分感歎,當下點點頭,道:「應該是。而且那人可能現在還被困在死關中。」   雅心一點了點頭,忽然燦爛一笑,道:「不去管別人了,你沒事就好。」   風斯聽到雅心一說出這麼關心自己的話,不由一怔,情不自禁的往她看去,雅心一此時正用纖纖玉指輕拂耳邊亂髮,白玉般的臉龐有些微微發紅,但偏偏臉上又是一副若無其事的表情。   就在風斯看得發呆時,雅心一續道:「你後來身體怎麼恢復的?」   風斯啊了一聲,猛地從發呆中驚醒,忙接著剛才所說把鴻飛絲為自己肉體再造的事情說了出來,雅心一本已想到,但此時聽風斯親口說出,仍舊俏臉發白,畢竟肉體再造這種事情太難以讓人相信了。   不自覺中,雅心一伸手握住了風斯的手,似乎要感覺一下他手的溫度是冷還是熱。   但風斯卻是另外一種感覺,只覺得自己握著的小手柔軟而光滑,但手心微微濕熱,可能是雅心一剛才聽自己說話手心出了汗,不由自主的輕捏了捏放在自己手中的柔荑,頓時心中感歎古人在感歎美女手指時柔若無骨這四個字用的精妙之處。   沉浸在一片幸福之中的風斯根本沒有留意到雅心一此時的狀態,雅心一一開始用手去握風斯的手是聽到他身體是速利用記憶重新複製的,所以想去感覺一下與平常的人體有什麼不同,直到風斯去捏她的手才發現到兩人的手已經重合在了一起,姿勢十分曖昧,更要命的是從手指上傳來一陣陣男人大力的感覺,令她渾身一陣酥麻。   風斯感受到了她小手上傳來的熱氣,不由側頭一看,只見身側的雅心一吐氣如蘭,如花嬌靨早已經紅透,流光顧盼間嬌媚橫生,此時見風斯側頭看她,臉上露出羞驚的神色,趕忙把手縮了回去,同時站起身來,往窗戶處走去。   看著天空,隱隱感覺到有風吹來。這幾日天空都是陰沉沉的,只有晚間才能感覺到絲絲涼風,聽過風斯所講述的經歷之後,下午已經過半,陰沉的天空更加陰暗,遠處的烏雲更加迫近。看來一場雨是免不了的了。   靜立在這裡片刻後,雅心一身上剛才那股奇妙的肉體感覺才逐漸消失,她雖然不避諱男女的肉體接觸,但從小到大都不曾被男性接觸過,即便身邊從來不缺少男性的追求,而且很多都很優秀,也容易讓任何女孩子動心。   但不知怎麼,武學的追求對自己來說總是更重要些,不然自己也不會從出生的地方遠遠的來到西部海凡學院,以求修行西部最高級別的武學,但沒想到自己同時又能得窺西部武學中與聖劍閣齊名的隨心閣武學,更沒想到的是自己在武學的探索之路上於隨心閣遇上了風斯。   可能是自己當時從未那麼脆弱過,又或許是受到了風斯體內那股力量的吸引,自己在一開始似乎就陷了進去,以至於把從小陪伴著自己的信物送給了他。   彷彿這是一個宿命的開始,但不知命運會以什麼方式來完結。   雅心一想到這裡,心中也微微鬆了一口氣,從小到大她都從未依附過任何一個男子,高閣一夜雖讓她徹底嘗到了思念的痛苦,但她依舊還是她,還是那個不會依附於任何男子的她。她有太多的事該做,愛情是每個女孩所期待的,企盼的,但這對於她來說太過奢侈。   轉頭看了看風斯,只見他正緊張的站在後面,盯著這邊看,額頭上已經見汗。   風斯一直在後面焦急無比,怕雅心一會因為剛才自己的冒失舉動而生氣,但又不敢主動開口說話,忽然看到雅心一掉頭看他,不由一呆,雅心一臉上已經恢復了剛才靜水無波的狀態,臉上的羞紅也早已褪去,又成了當初自己見到的那個雅心一,不知為什麼,心中一涼,說不出話來。   雅心一款款走來,輕抹了一下風斯的額頭,柔聲道:「怎麼這麼多汗?」   風斯驚愕之下,吶吶道:「我……我怕你生氣。」   雅心一淡淡一笑,道:「是別人的話我會生氣,但剛才是你……」   這是太明顯的暗示了,風斯一呆,不由自主的看向雅心一,雅心一此時眸中柔情一片,嘴角邊微微露出的笑容有著說不出的情意。   雅心一突然噗哧一笑,道:「不要傻看著我,我們下去吧,我要去試煉台那邊看看,你陪我去吧。」   聽到試煉台,風斯一下子想起了自己到現在還沒曾去看過烈雲等人,同時覺得有必要把特納要去隨心學院的事情跟他們提一下,道:「我去看一下烈雲他們吧,受傷了到現在我還沒去看過他們。」   雅心一神情中似乎怔了一下,但瞬間就恢復正常,輕笑著點了點頭。   風斯看著她在自己身邊深情淺笑的樣子,突然覺得心中充滿了幸福,但看到她點頭的樣子心中突然如被重捶擊中,一陣莫明的悲傷湧上來,一瞬間幸福與悲傷的交替,讓他渾身打了一個冷戰。   雅心一訝然道:「怎麼了?冷嗎?剛才不是還流汗的嗎?」   風斯蒼白的臉此時顯得更加蒼白了些,忙搖頭道:「我沒事,對了,我剛才跟你說的話,幫我保密好嗎?」   雅心一點頭道:「你不說我也會的,有些不能亂說。」   風斯淡笑了笑,道:「你是第一個讓我如此老實的從頭說到尾的。」   說話同時腦中掠過鴻飛絲的身影,自己隱瞞了她的事,不過她的身份特殊,在得不到她允許的情況下自己也不該亂說吧?   雅心一甜甜一笑,裝作凶狠狠的樣子,道:「你不說我也會拷問出來的。」   風斯失笑道:「沒想到雅小姐是這麼凶狠的一個人。」   雅心一笑了笑,道:「我們下去吧。」   風斯心中陡地一沉,快速的一轉頭,怕被雅心一看出來,口中依舊用著剛才的語氣,道:「嗯,我們走。」   雅心一心中一歎,剛才他拒絕自己同行自己便已覺得不對,這時你的隱藏又能起到多大的作用。   但她一時也沒辦法體會到風斯的意思,只好默然下閣。 ∼第七章愛情勇氣∼     風斯遠望著那邊屹立著的聖劍閣,心中一陣惘然,剛才走出聖劍閣時風斯一句話未說,直到閣外才與雅心一打了一個招呼,走向了另外一個方向的路上。   雅心一自然表露的情意以及隨後近乎直白的示意讓風斯頓時不知如何是好。   這一切難道不是自己想要的嗎?曾在夢中幻想多次的事情就這麼發生了。但自己為什麼還會如此悲傷呢?離開了那個閣似乎也離開了她。   一路上風斯心緒翻滾,絲毫沒有注意到身邊的行人以及走了什麼路,只是不斷的往前走。   在閣中他突然的從甜蜜的幸福跌落到心涼的悲傷是源於這份幸福是那麼的不真實,面對著自己可以擁有的女人但卻不敢伸手過去的無力感讓他開始痛恨自己的無能。   自己最初看到的白憶,剛才遇見的戴爾馬,這些都是優秀至極的人,自己憑什麼去與別人比?憑什麼去和雅心一在一起呢?   唉,我原來的傲氣呢?   是否我不該來地球?   我應該還是留在智慧星的。   從到地球再進入學院開始,風斯雖然普通但從未失去過信心,自己身上依舊有著那股從智慧星帶來的傲氣,進入了隨心閣自己更加認為自己會憑著自有的天份,和刻苦的訓練達到地球武學的一個高度。但從出學院開始,看見自由聯盟的華薩為了掩護眾人粉身碎骨,而自己和其他人卻被一個絕情軍的無名高手打的人仰馬翻,再來就是靈速的出現,隨後一道又一道的難關讓現在的他自信逐漸磨去。   要知道要達到某一領域的高峰並不是有天份才情就可以的,只憑風斯才修行古武學三年就可達到現在的成就實際上已經很了不得,但比起地球上這些自幼修行的人來講還差的太遠。此時他竟然產生濃烈的念鄉情結,畢竟在那裡他是一個成功的人,一個從小就被譽為天才少年的人。   重歎一聲,為什麼會這樣?見面之前和之後自己完全是兩樣,心一會不會覺得我無能?會不會覺得我不能幫他?   再看了一眼不遠處高聳著的聖劍閣,剛才的愉快回憶迅速在腦中回放,記憶突然在某一段上定格。   對了,自己還有速的幫助,突破了死關的人速如果真如鴻飛絲所說那般厲害的話,只要再過幾天我就可以讓鴻飛絲為我解除封印,那時我的真氣恢復,還可以順利參加比賽……   信心終於稍微恢復了了一點,趕忙趁機甩甩頭,想甩掉因為剛才所帶來的負面情緒,自己以往的冷靜自持都到哪裡去了?   看了看四周,這裡是哪裡?自己似乎該去探望烈雲他們,然後再去拜訪教務主任白家天,把特納院長前去隨心的消息告知他。   這是一個小道,四週一片寂靜,剛才他因為情緒低落,根本沒有注意怎麼走,只是認了一下來時的方向便一直往前走,現在看來好像走到了海凡某一偏僻的角落來了,連找個人問路的機會都沒有。   就在他四顧的時候,突然後面傳來一聲高叫聲:「你迷路了嗎?」是一個女孩清脆的聲音。   風斯覺得聲音有點耳熟,忙回頭看,只見兩個紅藍美女正結伴走來,正是剛才在天食雅閣遇見的兩姐妹。   這兩個女孩因為看見遠遠的看見有人往這條道上走來,這條路並不通,她們怕有人迷路才跟了過來,直到風斯站在那邊四處張望才說話問他。   那個被稱作靨靨的紅衣美女此一頭短髮,看上去清爽無比,也沒有剛才那般的凶狠,道:「這條路不通的,你想去哪裡?我們指給你路。我叫做萱靨,旁邊這個是我學姐招袖,我們都是海凡的學生……咦,好像眼熟,我們在哪裡見過嗎?」   她旁邊那個被她稱作袖姐的藍衣長髮美女招袖一碰她,小聲道:「剛才在雅閣看到的,和……他一起去吃的……」   一提到那個「他」,萱靨頓時臉色一變,柳眉一豎,道:「原來是那個爛人的朋友,他怎麼把你一個人扔到這裡來了。」   雖然是問話的語氣,但似乎絲毫沒有想聽到答案的意思,一說完,就要拉著招袖走。   招袖忙拉住她,對風斯苦笑一下,道:「有需要幫忙的嗎?」聲音柔柔的,給人以特別舒適的感覺。   風斯一直在看著兩人說話,這個一頭短髮的紅衣美女一看樣子便給人以特別乾脆利落的感覺,而她說話做事也正是如此,而另一邊的招袖則是那種很古典的清雅脫俗的美女,溫柔異常。   剛要回答萱靨的問話,誰知道萱靨根本不想知道,便要拽著招袖走,此時招袖又說話了,心想:再走我就真的要一個人在這裡亂晃了。趕忙答道:「我迷路了,知道海凡的特護病房在哪裡嗎?」   招袖訝然道:「特護病房?你去那裡做什麼?那裡是不讓普通遊客參觀的。」   風斯忙道:「不是,我是想去看看學院的朋友。他們現在就住在那裡。」   招袖上下打量了他幾眼,道:「難道你就是隨心學院的風斯學長?」   風斯忙擺手道:「不敢當學長稱呼,你們直接稱呼我風斯就好了。」   招袖含笑點了點頭,拉了拉身邊萱靨,道:「你不要再臭著一張臉了,今天他肯定是受院長囑托代為招待風斯學長吃飯的,風斯學長第一次來學院怎麼會認識他呢?」   那邊的萱靨跺了跺腳,道:「那個人太可惡了,我……我……」   這邊招袖對風斯歉然道:「剛才我妹妹太失禮了,希望風斯學長原諒。」   剛才風斯讓她直呼名字就好了,誰知道招袖竟連名帶稱呼一起喊上了。   風斯忙道:「不要緊不要緊。」   這一介紹三人就算認識了,由招袖,萱靨兩女帶風斯走去特護病房,一路上有說有笑,萱靨一旦解開冰顏便是一個活潑開朗的少女,很快便和風斯說笑起來,相反招袖則一直保持著彬彬有禮的樣子,一邊讓人感歎於她的高雅的談吐,另一面則讓人感到有些拘束,反不如萱靨來得好相處。   三人路短,只是一會功夫,三人便來到了特護病房所在休養院門口,招袖依舊是那麼含笑的樣子,道:「風斯學長請進去吧,我們兩姐妹就不再打擾學長了。」   風斯點頭道:「好,多謝兩位帶我來這裡。」   萱靨一推他,擺擺手,笑道:「不要學袖姐這麼客氣,快去吧,我們也走了。」   說完便拉著招袖蹦蹦跳跳的走了。   風斯不由暗暗好奇,萱靨是一個很好相處的女孩,布若人長得俊,為人交際等也不差,怎麼萱靨會這麼討厭他的?   聳聳肩,這事不歸自己管,便往裡面走去。   ※※※※※※※   白色的牆壁,白色的門,白色的床,一切都是白色的,顯得肅穆又莊嚴。   風斯看著眼前的一切,不由想起了自己在東餐會館裡因為真氣走岔而被送到醫院的事情,當時自己醒來時臉上全是豆子,也就是速所謂的「死亡使者」,想到這裡,不由一陣心悸。   一路走進來,連個護士也不曾遇到,便徑直走進特護病房區,就在四處張望尋找烈雲等人時,突然感覺到前面的一個病房有著不正常的喘息聲,似乎正發生著什麼。   悄然走了過去,這邊的特護病房並沒有搞什麼高科技的自動門,還是那種最普通的房門,此時房門並沒有關嚴實,微微露出一道縫來,風斯走過去往裡一看,頓時嚇了一跳,裡面竟是香艷無比的景象。   林妃文趴在烈雲的病床上,正與烈雲激吻著,烈雲半坐在床上,一手撫著林妃文此時已經散開來的長髮,另一隻手正從衣服下面往上摸去,後面半截衣服已經翻起,露出小半截羊脂白玉般的肌膚,此時林妃文微微又呻吟了兩聲。兩人又是一團火熱。   風斯立刻把身子收回來,面紅耳赤的立在牆邊,呼了一口氣,心想還是不要打擾他們了,免得被烈雲埋怨死。   同時皺眉想到,他不是受了重傷了嗎?怎麼會這麼快就恢復的?   正在想著突然聽到林妃文低喊了一聲不要,不多久後便聽到林妃文一聲大叫:「烈大哥烈大哥?」   外面的風斯聽到林妃文大叫,知道不好,這時候的烈雲根本不該做這些男歡女愛的事,忙推門衝了進去,只見烈雲臉色蒼白正倒在床上,而林妃文上衣已經解開,露出裡面白色的胸圍,嬌挺渾圓的胸部已經露出了大片雪白的胸肌,隱隱看到一道深深的乳溝,估計就是在烈雲要解開林妃文衣服時一推一擋之下讓烈雲不小心舊傷復發了。   風斯沒敢多看,忙運氣拍向烈雲的身體,一道真氣往裡傳去,助他疏通因淤血而堵塞的經脈,不知過了多久,烈雲才一口長氣喘出,睜開了眼睛,看見風斯先是一呆,隨即看到房內並沒有林妃文忙阻止風斯的說話,搶先問道:「妃文呢?」   風斯哭笑不得,自己為了他弄得衣服都被汗濕,差點累死,他醒來一句話沒讓自己說,先問林妃文在哪裡,這可真是典型的重色輕友。回頭看了看,林妃文的確不在房內了,自己剛才一衝進來就為他調理真氣,哪裡還顧的上身邊的林妃文去哪裡了。   但看見烈雲一臉緊張的樣子,也無可奈何,道:「我也不知道,我一進來就看見你躺在那裡不動,我就幫你療傷了。」說完,皺眉道:「你的真氣很亂。」   烈雲聽到風斯進來時並沒有撞到自己和林妃文在親密,心中放下一樁心事,他倒是無所謂,但女孩子遇到這種事情向來臉皮薄,而且剛才自己還帶有強迫的性質,惹妃文不高興就大事不好了。但妃文呢?她不會丟下我一個人不管的……   正想著,一身青衣的林妃文已經走了進來,衣服已經整齊,但雙頰仍止不住的羞紅,剛才她看到竟然是風斯衝了進來看到了自己衣衫不整的樣子,腦中頓時嗡的一聲,連面前的烈雲都忘了,只想找個地方躲起來,臉蛋也不住的升溫,但風斯只在進來時掃了自己一眼,以後便專心致志的幫烈雲療傷,使她有了足夠時間去思考,趕忙跑出去把衣服整理好,剛才則一直躲在門外聽著兩人說話,聽到風斯對烈雲說並沒有看到剛才那幕,不由心理上微微放下心,稍微冷靜了一下,便走了進來。   烈雲看到她進來,立刻面露喜色,道:「你去哪裡了?別站著,過來休息休息。」   風斯不用看後面,見烈雲的臉色就知道林妃文回來了,不由再次暗歎一聲,還真是重色輕友,我這麼個人站在這邊半天還沒人招呼一聲呢。   林妃文出奇的緊張,走到烈雲床邊,偷偷瞟了一眼風斯,見他含笑對自己點了點頭,一顆心才正式放下,雖然她知道風斯不可能什麼都沒看到,但心理上的安慰在此時格外顯得重要。她把烈雲扶著坐好,對風斯問道:「他……沒事吧?剛才嚇死我了。」   風斯道:「經脈被淤血堵住,剛才有點岔氣,現在好點了。」   他當然不會多嘴問怎麼會突然岔氣的,但林妃文的臉卻止不住的紅了起來。烈雲眼裡依舊只有林妃文,道:「你放心吧我沒事的,頂多三四天我就會完全好了。」   林妃文點了點頭,往後稍稍站了些,故意躲開了烈雲的靠近,轉頭問道:「你沒事吧?我上午看你好像也受傷了。」   風斯躲開烈雲對他射來彷彿要殺人般的目光,心中偷笑,心想我還是趕快找個理由走人吧,道:「我沒事,你好好照顧他吧,我來看看你們的,有你照顧他,我也放心了,先走了。」   聽到風斯說要走,烈雲臉上頓時堆滿笑容,心想這小子很識相,趕忙答應道:「好,那我不送了。」   風斯瞪了他一眼,這男人哪有半點天星傳人的樣子,一句謝不說還要趕自己走,但知道現在是兩人的關鍵時期,還是不打擾的好,正要往外走,突然想起一事,啊了一聲道:「忘了說了,你們最近都不要離開這裡,那個復仇人是與無為院長齊名的十大高手之一。」   烈雲一怔,他心中其實也一直在懷疑復仇人是當年的十大高手之一,但他想遍了自己所知道的十大高手資料,外貌沒一個是的,武功倒是有一個有點類似,但那人沒有復仇人這種霸氣,所以一直不太肯定,此時聽風斯說到,不由眉毛一揚,道:「鐵拳傑拉華?」   風斯點頭,驚訝道:「你知道他?」   烈雲揉了揉胸口,道:「本來不太敢肯定,沒想到他外號鐵拳,腳上勁道也不差。」   風斯點點頭,道:「特院長已經離開邦都去找無為院長了,他吩咐我們最好不要出去。對了,白老師呢?」   烈雲聳聳肩,表示不知道,林妃文在旁插話道:「他中午的時候來這邊看過,後來說是要處理一些事情,就走了。」   風斯點了點頭,走了出去,走到門口,後面的林妃文突然喂的一聲喊住了他,訝然回頭,只見林妃文道:「你去哪裡?不再待會嗎?」   風斯道:「我去看看荒城,你們聊吧。」說完,眨了眨眼睛,林妃文一陣面紅,風斯微微一笑,轉身離去。   走到門口,心想烈雲這會總該感謝自己了吧,沒有在那裡做電燈泡,雖然在幫他耗費大量真氣後自己身體感覺很累。   沿著走廊往前走,他剛才因為走得太急忘了詢問荒城的病房,誰知道把一層樓的病房都走了一圈都沒有看到一個其他的病人,包括護士,但此時又不好意思再回去問林妃文和烈雲,回想了一下剛才烈雲瞪自己的眼神,估計現在再進去被烈雲用眼神殺死都有可能。   往樓上看看吧,他站在自動門前皺眉想到,這裡不應該一個護士都沒有呀。   正要往樓上走,忽然一個嬌脆的聲音喊道:「你是在找荒城嗎?」   是林妃文的聲音,風斯轉頭看到林妃文正往這邊跑來,只一會便來到了身邊,微微喘著氣,臉上也不似剛才那般嬌紅,道:「他在頂樓,說是那邊陽光好,想曬曬太陽。」   風斯一呆,曬太陽?先不談今天這個天陰沉得很,只問荒城這個學院出名的風雲人物什麼時候有了這個癖好?他不是一向喜歡陰冷黑暗的房間嗎?當年他入隨心學院一年多便知道了荒城的大名,也知道他性格冷僻,極少與人交談,且喜歡一個人住在陰冷黑暗的地方,而他一身出類拔萃的武技則讓當年的風斯好生佩服。   林妃文抿嘴一笑,道:「你一定在奇怪他怎麼突然喜歡曬太陽了對不對?」   風斯點了點頭,他與林妃文一屆進來學院的,自己聽過的傳言林妃文自然也聽說過了。   林妃文道:「我本來也好奇,後來烈大哥說他的炎陽冰勁包含兩種勁道,早上身體用力過猛,真氣耗的太多,可能現在比較需要炎陽勁道,所以跑到頂樓去了。」   風斯點點頭,心中佩服烈雲的眼光,烈雲實戰經驗比自己豐富不知多少倍,又是天星傳人,眼光自不會差,突然轉念一想,他這麼一個人怎麼會到隨心學院來的?這裡並沒有什麼可以值得他去學的。   眼光掃到面前的林妃文,秀美的臉龐,一雙大眼正盯著自己看,一頭黑髮自然披肩,清純脫俗的氣質,腦中一下閃過剛才在烈雲床邊看到的香艷場景,不由心跳加速,心想沒想到林妃文也長得如此漂亮,自己以前好像太過忽略她了,烈雲應該是為了她才來學院的。   林妃文突然舉起小手,在風斯面前比劃了幾下,問道:「你在看什麼?」   風斯猛地一醒,心中暗中提醒自己不要亂想,嘴上道:「沒什麼,你怎麼不在裡面照看著烈雲?」   林妃文臉突然浮起一陣紅雲,道:「我出來是想謝謝你。」   風斯一怔,道:「謝我什麼?」   林妃文道:「謝謝你剛才的撒謊。」   風斯按了一下電梯的按鈕,故作訝然狀道:「什麼?撒什麼謊了?對不起,我忘掉了。」   林妃文知道他在故意裝糊塗,心中感激,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為什麼要出來找風斯,只是覺得心中一陣不安,此時看著風斯秀氣的面孔,以及臉上漫不經心的神情,突然一陣衝動傳來,腳微微踮起,湊在風斯的臉頰邊輕輕一吻,隨後便如一陣風似的跑了,頭也沒敢回一下。   自動門打開,風斯則徹底一呆,這女人做什麼?摸了摸剛被親過的地方,雙唇的觸感十分柔軟,又微微帶著濕潤,她在做什麼?感激我沒有說破?但心中隱隱覺得不對,沒有說破也不用親我一下作為答謝吧?   就在門因為長時間等待沒有人進後,正要關上,風斯忙抓住門邊,走了進去,心中仍舊是一番糊塗。   雖然一切都想不通,但有件事情他還是知道的,絕對不能讓烈雲知道,剛才自己站在那裡耽誤他們說話就已經把我瞪的跟什麼似的了,如果告訴他林妃文突然親了我一下,他不要把自己殺了才怪。   電梯門自動打開,顯然是已經到頂樓了,風斯收拾起紛亂的思緒,走出電梯,正想像在一樓般四處找荒城時,只聽頭頂上傳來一個冷冷的聲音道:「你來做什麼?」   自然就是荒城了,聞聲尋人,風斯抬頭一看,在這個頂樓的上面還有一個大曬台,一段樓梯正對著電梯門,拾階而上。   一眼看過去,荒城身上有幾處外傷正包裹著,此時正懶洋洋的躺在曬台上,與剛才的冰冷聲音完全不同。平時看上去蒼白的臉此時有點微紅,雙眸看天,瞥都沒瞥上來的風斯一眼。   風斯看了看天空中逐漸增多增厚的黑雲,道:「這裡好像也沒什麼陽光可以曬吧?」   荒城動也不動,但聲音中多少帶了一點情感,道:「比看他們打情罵俏好。」   風斯笑了笑,學他那般躺在他旁邊,懶洋洋的伸開手腳,口中忍不住發出一聲呻吟,好久沒這麼舒服過了,剛才為了給烈雲疏導真氣差點累死,現在正好躺躺,除了頂上的那大塊烏雲不太順眼,其他一切都很好。   荒城終於忍不住瞥了他一眼,見他一臉舒服狀,愕然道:「你也喜歡曬烏雲?」   風斯忍不住一笑,看來這個學院出了名的冰人他也知道自己在曬烏雲,嘴上答道:「這倒不是,我想起了以前在學院的日子了,雖然每天修行很辛苦,不過日子過得舒服。」   荒城聽他提到學院生活,止不住的冷哼一聲,不再看他,依舊是看天,不說一句話。   風斯知道荒城向來少言,他以前在學院時幾乎沒見過他說話,今天到現在已經說好幾句了,所以索性不管荒城,繼續道:「以前在學院我的努力方向很簡單,就是做最強的,但很可惜的是除了漂浮外我各方面都差得很遠,所以每天都努力的訓練、修行。在你被懲罰之前,我還想著與你較量一下。」   荒城依舊是懶洋洋的躺在那裡,答都沒答他一句話。   風斯不以為意,道:「那時候雖然武功低微,但至少活的還算知足,懂得自己需要什麼,目標是什麼,但現在……」   荒城冷冷的聲音道:「你不是進入隨心閣修行了麼?那老頭該不會對你藏私了。」   風斯腦中閃過雅心一的影子,道:「現在的武功是比以前好了,但遭遇的事情更複雜了,有點不知道能得到什麼了,雖然我需要它。」   荒城一聲冷哼,道:「你有什麼能力就能得到什麼,這是憑本事說話的時代。」   風斯點頭道:「是啊,但如果我覺得我沒這個能力呢?」   荒城重重的哼了一聲,似是不屑風斯的問話,道:「自己都覺得自己沒能力,那就沒救了。」   兩人竟然就這麼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上了,只不過風斯說得是在與雅心一的感情相處上,而荒城則說的是生存之道。   突然風斯問道:「你怎麼會打傷老師然後被關起來的?」   荒城沒有回答,過了一會,才道:「是他要跟我比的,我當然不會留面子給他。不過也被那老頭看出了我的來歷,把我一關,也正好給我時間靜心修行。」   風斯一怔,來歷?   荒城掃了一眼一臉茫然的風斯,道:「我在進隨心之前就已經拜師司情。」   風斯哦了一聲,他聽亞布提過荒城會炎陽冰勁,而炎陽冰勁是當年與無為院長齊名的十大高手之一司情的成名絕技,轉念一想,既然有了司情的傳授,他怎麼還會跑到隨心學院來的?同時想起了烈雲,這兩個人都是帶藝投進學院,如果說烈雲是為了女人的話,那荒城為了什麼?   荒城一臉不屑的道:「不要認為我和那傢伙一樣,為了一個女人跑來。」   風斯強忍住笑,道:「那你為了什麼?」   荒城語氣中似乎在回憶著什麼,道:「我是奉師之命……」   語音一頓,似乎不太想說下去,一會後道:「你跑上來做什麼?」   風斯知他不想說,也不強逼,答道:「看看你傷勢如何,還有最近這段時間不要出去。」   荒城冷哼一聲,道:「我沒大礙,那人有消息麼?」   風斯突然感覺到他的殺氣,知道他想出去找復仇人,不由暗歎一聲,道:「那人是與無為院長、特院長,還有司前輩齊名的鐵拳傑拉華。」   荒城似乎怔了一下,但隨即坐起身來,道:「不對,如果是他,那怎麼會不怕我的炎陽冰勁?」   這回輪到風斯驚訝了,也跟著坐了起來,問道:「他為什麼要怕?」   荒城沉聲道:「鐵拳走得是剛勁路線,最怕的就是遇到炎陽冰勁兩種不同的勁道夾擊他,所以他也是當年十大高手中師尊最不怕的人。」   風斯有點明白了,剛要說話,突然荒城又道:「而且我記得他長得沒有那麼老,他頂多比師尊大個五歲。」   風斯雖然沒見過司情,但也知道復仇人那樣滿臉皺紋的確不是普通的老,武學修行到他們那個超一流高手的級別,外貌根本不會老的這麼快,復仇人那個樣子沒有八十也該有七十的樣子。心中一動,特納的推斷肯定不會錯,難道說傑拉華有過什麼特別的經歷,所以才看上去那麼老,完全不像一個超一流高手的樣子。   荒城緊盯著風斯,道:「你敢肯定?」   風斯點頭道:「絕對肯定,是特院長說的,而且現在特院長已經去隨心找無為院長商量該如何辦了。」   荒城一震,皺眉道:「特納與傑拉華之間有點矛盾我是知道的,但如果真是傑拉華的話,又怎麼會拿隨心開刀?按道理也該先向海凡開刀才是。難道說傑拉華害怕海凡在邦都的勢力,不對不對,他這麼一惹隨心,打草驚蛇不說,等於就是惹了兩個大學院,同時得罪了兩個高手……」   風斯聽他嘰嘰咕咕的說著什麼,就是聽不太懂,但也知道了荒城對上代人之間的恩怨是有點瞭解的,忍不住道:「你知道什麼嗎?」   荒城擺擺手,根本沒有理會風斯,便轉身走了下去,道:「快下雨了,走吧。」   風斯不由氣極,但又拿荒城沒辦法,看了看天,雲層越來越厚,的確是要下雨的樣子,忙跟著荒城後面走了下去。   ps。這半章居然有一章那麼長……今天我農曆生日哈,祝大家都快樂喔。記得投票啦,地址看前面…… ∼第八章試煉風雲∼     風斯翻著白眼走出了休養院,他剛才跟著荒城到了病房,本還以為荒城會說些什麼,誰知一進去後他便倒在床上呼呼大睡,根本不理會風斯的問話,氣的風斯只好走出來。   到了樓下想起剛才林妃文莫名其妙的舉動,也不敢跟他們打招呼,便直接走出休養院。   烏雲厚積,風也逐漸大了起來,雖然只是臨近傍晚,但天色已逐漸變暗。   風斯想起晚上與鳳絲雲的約定,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決定跟雅心一打個招呼再走,看了看四周,這裡雖不似剛才那裡那般偏僻,但也沒幾個人,終於找到人問了幾次路,知道了通往試煉台的路。   一路走過去,風斯隱隱感覺到試煉台上正發生著什麼事情,現在狂風大作,眼看就是暴雨的天氣了,一路走過去卻看不見一個人往回走,反倒是越來越多的人腳步匆匆的往試煉台走去。   風斯心中暗想,難道那邊出事了?心一不正在那邊嗎?她坐鎮應該不可能有事啊。   心中是這麼想,但腳步明顯加快,一個拐彎終於看見了遠傳黑壓壓的人群,一個大的比武台在人群的上空,使得下面黑壓壓的人群只要抬頭就都能看見,這樣的佈置就沒有觀看位置的區別了。   此時台上正有兩人在比試,偌大的場子居然鴉雀無聲,全部都屏住呼吸看著台上。   風斯心中好奇,這兩人是什麼來頭,這麼引人注目!但距離太遠,根本看不清人,加快腳步,剛走到人群的最外圍,突然聽到人群一陣嘩然,只見台上站著一個高個青年人正在一邊不斷的喘氣,眸中厲芒連閃,看著對面那個青年人。   青年人背對著風斯,身著藍色勁裝,身材比對面那人還要高大,此時似乎老神在在的樣子,朗聲道:「海凡學院的玄空萬里果然名不虛傳。」   風斯聽得一驚,看來是海凡的人落了下風,玄空萬里是一種利用真氣能量的瞬間爆發而達到空間移動的身法,記得當日在自由聯盟時飛雲就曾說他用玄空萬里躲過了絕情軍的圍堵,結果因孟迪秋拿出了他背叛聯盟的證據而被揭穿。   再看那人覺得眼熟,忽然聽到旁邊有人低聲道:「這下海凡丟臉了,漢偌居然也落了下風。」   聽到漢偌的名字,風斯才猛然一驚,想起了漢偌曾與雅心一一起去過學院,上次在飯館裡也遇到過,只看他能隨雅心一一起被派到隨心學院去就知道他在海凡學院的地位不低。   剛才說話那人的旁邊一人應聲道:「是啊,海凡的四大弟子,漢白容布四個人,白憶在對隨心的荒城時丟了大臉,這會輪到漢偌了,不過……這龍吟學院姓傲的也的確厲害。」   先前說話那人道:「那當然,這一下午連贏了四五場了,要不是他太囂張漢偌估計也不會下去比試,結果也沒能贏他。」   風斯在一旁聽著,思量著四大弟子漢白容布估計就是漢偌,白憶,布若,這個容是誰?龍吟的人,這個男的看來是龍吟的參賽人,怪不得這麼厲害。   龍吟學院地處東部,與潛龍世家關係緊密,也甚少與西部的兩大學院以及浩迪斯學院交流。所以一般人都不太瞭解。   忽然剛才說話那兩人的旁邊一中年人嘿嘿了兩聲,插話道:「你們不會不知道龍吟的院長也姓傲吧?還是以前十大高手之一。」   先前那兩人對視一眼,其中一人驚訝的道:「難道他是……」   那個插話的沉聲道:「不錯,他就是龍吟學院院長傲天臨的小兒子傲龍空。」   他這話聲音沒有壓低,頓時周圍的人都聽見了,頓時炸開了鍋。   「原來他是傲院長的兒子,怪不得怪不得……」   「你不知道吧?傲院長生有三子一女,這個是最小的兒子,向來寵愛,據說一身技藝已經超過了當年傲院長在這個年紀時的成就了。」   「傲天臨是與特納院長齊名的十大高手,怪不得教出的孩子如此了得,看來漢學長也……」後面話也沒再說出下去,但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風斯也是微微一訝,他也曾在學院裡聽說過傲天臨的名字,四大學院的四個院長原來都是當年的十大高手之一,他們的成就一方面是由於本身在學院深厚的武學積累,另一方面則是每個人的天份以及勤奮,傲天臨雖然姓傲,但為人卻極為謙虛謹慎,所以在十大高手之中有謙君子之稱。   但此時台上的傲龍空顯然並沒有乃父的謙謙之風,聽見台下在議論他,也格外得意,心中暗想,這海凡學院也並沒有什麼,聽說漢偌還是四大弟子,我剛才只用了七成功力就把讓他逃之不及了,看來還是我龍吟天下第一。   原來這幾天的新聞總是圍繞在隨心海凡這兩個學院上,海凡的雅心一,隨心的烈雲荒城風斯一直都是新聞的焦點人物,並將海凡和隨心列為了奪冠大熱門,令首次來到邦都的傲龍空聽得十分不爽,而原本傲天臨來之前便跟他們交代過,不可太過招搖。但看在傲龍空眼裡便是父親太過謹慎,現在全球都在關注那兩個學院,顯然他們已經壓過了龍吟的風頭,於是便想趁著試煉台的機會跑來展示一下龍吟學院的身手。   眼光有意的掃向台下近處觀看的雅心一,心想:在我們東部好像都不曾見過如此美的東部女子,這雅心一果然名不虛傳,不過看她一副俏生生的樣子不知道她的修為如何。   只聽漢偌沉聲道:「按時間今天就到這裡吧,馬上也要下雨了,各位觀看的朋友趕快早點回去。如果傲先生還有興趣與漢偌切磋的話明天可以再來。漢偌一定奉陪到底。」   傲龍空仰頭看看天,哈哈一笑,道:「不用了,就現在吧,天變之前的時間應該夠了。」   下面觀看的一陣嘩然,這傲龍空實在太狂了,敢對海凡四大弟子之首的漢偌說這樣的話,而剛才他也只是略佔上風而已。   漢偌臉色一變,道:「如果先生真有這個意願的話,我漢偌自當奉陪。」接著眸子一掃下面的雅心一,顯然是徵求她的同意。   剛才他已經得知特納離開了邦都,海凡現在的所有事務都交給了雅心一。而現在要將試煉台的試煉時間延長,自然需要得到雅心一的同意。   也沒見雅心一如何動作,整個人便已經出現在了台上,此時狂風大作,吹得她衣袂飄飛,襯出絕美的體態,偏偏一張俏臉上又是一副淡然的樣子,宛如神仙人物。   只聽她道:「傲先生不要為難海凡,院長定下的時間就是最後時間,剛才你打完那一場便已經到時了。」   傲龍空與她面對面站著,只覺得雅心一靈氣逼人的臉龐上一副淡然的樣子讓人無法抗拒,臉上不由一紅,道:「龍空不敢。」   雅心一淡淡道:「那就請先生明天來吧。」轉頭對漢偌道:「漢學長,請結束今天的試煉吧。」   漢偌點了點頭,大聲道:「結束今日試煉,明天繼續。」   他是由特納特別指派的弟子來負責試煉台的正常運作。   下面聽到這一聲就知道今天的戲結束了,紛紛開始散去。   雅心一轉身便要走,傲龍空忙喊道:「雅小姐。」   雅心一回頭道:「有事麼?」   傲龍空被她一看頓時覺得渾身不自在,心中一陣異樣產生,以前在東部時他眼高於頂,一般女子都看不上眼,如今面前這位佳人卻讓他一再心動,忍不住出口喊她,但此時她回頭便又一陣手忙腳亂,呆呆的道:「雅小姐……有空嗎?」   雅心一掃了他一眼,又抬頭看看天,道:「天要變了,趕快回去吧。」   傲龍空忙又叫道:「雅小姐……我……我想與雅小姐一聚。」   雅心一心中暗自皺眉,這人怎麼這麼不知趣,同時心中訝異,為什麼風斯在自己面前一副呆呆的樣子自己就特別想逗他,但這個人在面前自己就感覺很討厭,口中道:「先生再不回去就要淋雨了。」   傲龍空依舊不死心,道:「雅小姐……我……」   雅心一頓覺得一陣煩躁的情緒上湧,便要出口斥責,但心中突然一緊,自己以前被那麼多人糾纏都沒有這種煩躁的情緒,今天怎麼會這麼不安的?   此時人群已經逐漸散去,但見上面傲龍空和雅心一還沒走,也有部分人停下腳步回頭望,前面的一些甚至重新聚了過來,想聽聽他們在說什麼,結果人群便來回湧動。   雅心一清澈如水的雙眸隨意的掃了一下人群,突然看見風斯正擠在人群中想往台邊走,不由的嘴邊出現一抹微笑。   傲龍空正要再說話,忽然發現雅心一眸子看往別處,原本淡然的臉上露出了微笑,驚艷之下便是一股妒意上湧,也轉頭看了下去。   風斯聽見漢偌宣佈結束,便要往裡走,但裡面的人又都往外走,結果他就被卡在中間,進退不得,正在考慮是否該直接漂浮過去的時候,忽然似有所覺的抬頭往台上一看,只見雅心一正淡笑著目視自己。   風斯正要回一個微笑,突然覺得又一道目光掃了過來,原來是雅心一旁邊的傲龍空正一臉妒忌的看著自己,目光中隱隱透著殺意,風斯心知肚明是怎麼回事,也不以為意,只掃了一眼,便又重新把目光放在了雅心一身上,淡淡的回了一個微笑。   此時其他旁觀人並不知道這三人之間發生了什麼,只是突然發現台上的雅心一和傲龍空都不說話了,雅心一露出了難得一見的微笑,令眾人為之驚艷,而旁邊的傲龍空則是一副陰沉的面孔。   正看著,雅心一已經從台上走了下來,而那個傲龍空一個人呆立在台上,似乎在想著什麼。   慢慢的人群逐漸散開,風斯也終於可以順利的往前走了,剛到台邊,便看見雅心一正立在那邊微笑的看著自己,道:「來找我的嘛?」   風斯點頭道:「我出去有點事情要辦,所以過來跟你說一聲。」   雅心一訝然,剛要說話,旁邊突然一個聲音響起:「你是誰?」   風斯一瞥旁邊,原來是一直站在台上犯傻的傲龍空終於走了下來,看見雅心一與自己在說話,便跑來插話,但見他一臉陰沉的看著自己,答道:「無名之輩。」   雅心一皺眉道:「傲先生還不走麼?海凡似乎沒有你的住處。」   傲龍空已經恢復了先前的狀態,不再似剛一開始看見雅心一時話都說不全的樣子了,可見此人也並不是那麼簡單,一定下心來便開始努力爭取雅心一,他顯然知道雅心一身為聖劍閣武學的傳人,再加上出色的外表,追求者肯定排隊等著,他在雅心一面前越放不開手腳就越得不到佳人芳心,而以他的身份才華定當可以在眾多追求者中脫穎而出。所以此時臉色逐漸放緩,道:「他是海凡的嗎?」說著,指了指風斯。   雅心一剛要說話,風斯便道:「我不是。」   傲龍空看了一眼雅心一,意思很明顯,那就是憑什麼要他走,而風斯卻可以在這裡說話,而且他上下打量了一下風斯,平平凡凡,看不出什麼特別之處,心中更加得意,暗想,如果雅心一的追求者都是這樣子那就太好打發了。   雅心一心中隱忍怒氣,這種少年有為,又因為家中勢力而自恃甚高的人最是讓人難以忍受,但偏偏擺出一副很了不得的樣子,暗歎一口氣,如果不是看在傲天臨的面子上,她就直接把他踢出學院了。剛才台上比武,傲龍空以一副世家子弟的面孔出現,出手極狠,處處不留餘地,偏偏又愛出風頭,連勝四場傲氣逼人,言談之間連海凡都不放在眼裡,這才導致了漢偌與他一戰。   淡淡道:「他是我們學院的客人,你不是。」   再自以為是的人都可以聽出來雅心一現在心中已經有火,所以不再留情面給傲龍空。   偏偏傲龍空在東部順利慣了,根本沒有想到別人是在要她走,此時搖頭道:「雅小姐這可錯了,所謂遠來是客,我大老遠從東部走來,怎能不是客人呢?」   此時他們週遭已經聚了不少人來,雖說旁邊圍觀的人因為之前試煉結束,以及天氣惡劣都走得比較快,但身邊總還是會留下一些海凡自己的學生。   雅心一在學院素來身份超然,加上她外表出眾,氣質脫俗,以及一身修為深不可測,前幾天擊敗荒城更是讓她聲威直上,穩作新生代中的第一高手寶座。此時旁邊大多數學生雖不清楚風斯是誰,但看見傲龍空這般不知死活的跟雅心一說話,都不由注視著這三人等待著雅心一的反應。   雅心一不怒反笑,道:「那傲先生慢慢呆在這裡吧,我們走。」最後一句話是對風斯所說,風斯看著傲龍空說話,心中也是厭惡至極這種世家子弟的作風。   雅心一從身邊走過,並用手拉了他一下,示意他跟著一起走,一陣幽香從鼻端飄過。   風斯一呆之後便順從的跟著雅心一而去,而雅心一這輕輕的一拉也讓在場眾人吃驚異常,尤其是海凡學院的學生,就他們所知,雅心一還從未與任何人有親密接觸,剛才這一拉雖然動作不大,時間也只是一瞬間的事情,但卻是他們所看到過雅心一的最為親密動作,不由第一反應就是這臉色有點蒼白的少年是什麼人,與雅心一什麼關係,但隨後便感覺到雅心一是利用這個動作故意氣立在一旁自以為是的傲龍空。   這麼明顯的動作終於讓傲龍空有點明白過來,雅心一對自己似乎並無好感,且她與面前這一臉病態的小子有著特殊關係,不由臉色再次陰沉下去,緊盯著走在前面的兩人。   只可惜前面的雅心一根本沒有回頭看一眼傲龍空,反而與風斯一路有說有笑的走了過去,傲龍空心中妒火中燒,叫道:「前面那個小子,我向你挑戰。」   說著,整個人身影一晃,也不知用的什麼身法,恰好攔在風斯身前,隔開了雅心一。   雅心一皺眉道:「傲先生,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傲龍空原本俊朗的臉變得有點扭曲,劍眉上挑,道:「你別管我做什麼,我只是想知道他有沒有這個資格追求你。」   這話說得直白無比,不但周圍眾人為之錯愕,也讓雅心一的俏臉上首次出現怒容。   雅心一冷冷的道:「你以為你是誰?」   傲龍空傲然道:「傲龍空,自認有資格追求你的人。」說完,眸子掃向從自己出現在他面前就不發一言的風斯,只見他臉色微呆,似乎在想著什麼。   對著風斯道:「怎麼樣?小子?考慮好沒?如果你現在跪地求饒的話我可以放過你。」   風斯從傲龍空出現說第一句話,思緒就立刻不由自主的飛回了多年前,在試驗室內,弟弟陽渾身是傷的躺在床上,自己幫他在處理傷口,他突然看著自己,問道:「哥,你什麼時候會為女孩子打架啊?我一定會幫你的。」自己當時並沒有回答他,但那天在鴻飛絲卡格爾德的宅子裡自己卻在心中回答了他這個問題。   雅心一,我會為她打架的。   聽到傲龍空的再次叫囂,風斯頭微微抬起,收起眸中濃重的憂鬱神色,淡淡的道:「我接受你的挑戰。」   雅心一本要說話,但看到風斯臉上的淡然卻是心神一震,原本的怒容消失,恢復了最初的模樣。   傲龍空嘴角邊浮起一絲冷笑,道:「先讓我看看你有沒有與我一戰的資格。」   從剛才傲龍空發起挑戰時周圍的人便充分肯定了他們先前的感覺,雅心一是在利用風斯來躲避開傲龍空的糾纏,但到了此刻,他們注意到風斯一臉病態,顯然是大病尚未痊癒的人,而傲龍空剛才的表現至少與海凡四大弟子之首的漢偌對戰時是站在上風的,這樣的對決風斯有希望贏嗎?很多人都在紛紛懷疑雅心一是不是找錯人了?   只有少數些瞭解雅心一性格的人思索著剛才雅心一那個不「正常」的動作,雅心一並不是一個需要靠其他人來躲避追求者的人,否則她在過去幾年中光遊走在眾多追求者之中就足以累死她了。   正在這時,漢偌走了過來,道:「傲龍空你不要太狂妄了,這天下敢說隨心閣傳人不配做對手的還沒有幾個。」   他原本早就想插話,但一直找不到機會,且由於他剛才身負特納重托,不能擾亂試煉台秩序,所以硬忍住了傲龍空的狂妄,在他表面佔了上風的情況下結束了試煉。此時看傲龍空一臉狂妄,便再也忍不住的走了過來說出了風斯的身份,希望壓壓傲龍空的氣焰。   漢偌本也不認識風斯,但只看雅心一對風斯的態度以及他一臉病容的樣子便猜出個大概。   旁邊的圍觀者大多數都是海凡學院的學生,一直把聖劍閣作為地球的最高武學聖地,但也都知道同在西部有一個百年前齊名的隨心閣,其中的心神修行法是獨步天下的,與聖劍閣的武技恰好相對。但都沒有想到眼前這個滿臉病容的年輕人就是隨心閣傳人風斯,早上的隨心慘案已經傳遍邦都,令隨心原本強勁的勢頭頓時跌落下去,而正是由於風斯最後在隨心別院上演的隨心閣武學讓眾人大開眼界,也震撼無比,挽回了頹勢。風斯同時也名列隨心三大高手之列,與天星武學,炎陽冰勁同列,由於風斯的低調讓人根本挖不出關於他的什麼傳聞,也令人好奇倍增。   很多人此時也繼續著剛才的推測,暗自點頭,心想這才合理,雅心一怎麼會隨便找一個人來躲避傲龍空的糾纏呢,隨心閣傳人恰好是有足夠份量的。   此話一出,果然令傲龍空為之一怔,任他再如何恃才傲物,這段時間天下關於隨心閣的傳聞他還是知道的,同時由於他父親傲天臨的關係,還曾特別在平時訓練中提到過隨心閣武學。   心中冷哼一聲,原來這小子就是那個神秘的傳人,我倒要看看他有什麼真本領。   開口道:「好,原來你就是那個風斯,很好!我倒要看看你們西部引以為豪的兩閣之一的隨心閣有什麼奇妙之處。」   他這句話頓時讓眾人嘩然,傲龍空也是年輕氣盛,自負自己武學修為可比其父當年,說出了這句話所帶來的影響就遠遠大於他單純的挑戰風斯這麼簡單了。   要知道當年西部統一全球,很自然的使得西部武學格外昌盛,同時也讓人都感覺到東部和浩迪斯的武學都不如西部,所以西部的聖劍閣才被認為是全球的武學聖地,西部人引以為傲,但其他兩個地區的人則暗自不服,如果不是因為雅心一的外形以及不經意間表現出來的高手氣度,早就會有人出來挑戰了。   這也是自伯拉迪之後聖劍閣很少出傳人的原因之一,修為不到一定級別都不予承認其聖劍閣傳人身份。   在場的大都是海凡學院的學生,匯聚了全球未來的武學菁英,地球各處人都有,但西部人還是佔優的,這話一說自然引起很多人的不滿,也在未來挑起了多年來一直隱忍不發的東西部武學之爭。   風斯淡然一笑,道:「隨心閣並沒有什麼奇妙的,正如我一樣,我有事要走了,明天下午我們在這裡再見面。」   說完也不等傲龍空作出反應,便徑直從他身邊走過,想和雅心一繼續前行。   如果剛才他說這句話是缺乏底氣,膽小怕死的話,那麼現在誰也不敢小覷風斯的話了,而且風斯從頭到尾說話很少,但神情自若,說話低調的樣子予眾人高深莫測的感覺,尤其是最後一句話不但沒有誇耀自己的身份,相反卻是低調的很,與傲龍空的傲氣凌人恰恰相反,頓時圍觀者所有的好感都給了風斯。   此時傲龍空也摸不透他的底細,只覺得風斯神神秘秘的,與他以前遇到過的對手都不同,此時見他從自己身邊走過,心中一動,右手指頭微翹,按向從身邊走過的風斯。   風斯修眉一皺,自從連續兩次被人偷襲,他也開始注意防禦別人,雖說他此時看似輕鬆的從傲龍空身邊走過,但身上真氣卻是護住全身要害,提防著傲龍空可能的偷襲,果然剛剛走到他身邊,自然就感覺到了傲龍空凌空射向自己腰部的一道真氣。   經脈內流轉著的是融合後的真氣,風斯想起雅心一用來修行的床,心中一動,將護住腰部那點的真氣移開,任他那道真氣徑直打來,只覺得腰部一下微麻,經脈內一股至剛的真氣湧入。   兩人擦身而過時,風斯嘴角邊露出一絲微笑,真氣恰好進入體內,風斯體內真氣只護住心脈,其他地方任他遊走,同時分出一道真氣去攔截襲入的陰柔真氣,果然由於融合後的真氣大部分來自雅心一的無極真氣,所以正如他坐在寒冰之上,至寒的真氣襲入體內也會被自己體內的真氣逐漸化去,此刻也是如此,傲龍空襲入體內的陽剛真氣正逐漸被自己分出的那道真氣慢慢化去。   咦,突然風斯微笑中略帶訝然,原來是在化解的過程中突然發現傲龍空的真氣中還暗含了陰柔的力道,如此陽中帶陰的真氣很是少見,估計是十大高手之一傲臨天的獨門武學,估計剛才漢偌觸不及防之下也是吃了這個虧。   就這麼,風斯悠悠然從傲龍空身邊走過,傲龍空頓時驚呆,他萬萬沒想到風斯體內的真氣可以化解掉自己的獨門真氣,還以為自己沒打中風斯,但想想也知道這不可能,兩人靠這麼近,而風斯剛才臉上的表情也說明自己的確是打到了,但……   風斯理都沒理他,打了個手勢便和雅心一飄然而去。   由於兩人靠的較近,且傲龍空出手極為隱秘,旁邊圍觀的人都不知道兩人發生什麼事,但光從傲龍空的表情來看也知道定是傲龍空在兩人在暗地的較量中吃虧了,不由更加對風斯的實力感到莫測高深。   ps。今天沒廢話騷擾大家了…… ∼第九章病情突變∼     雅心一看了一眼風斯,道:「你沒事吧?」   風斯嘴角邊微笑逐漸消失,道:「我沒事,這真氣真好用……」說著,揉了揉胸口,在化解完真氣之後不知怎麼胸口隱隱有些痛,心中猜測可能是真氣力道過猛化解之後仍有餘勁,但怎麼會使自己胸口痛的?   雅心一關心的道:「真沒事?」   風斯搖手道:「沒事。」   雅心一微歎道:「你其實不必這麼的。」   風斯淡笑道:「你其實也不必這麼的,是我害了你,對嗎?」   雅心一螓首微低,她沒想到風斯能這麼敏銳的感覺到她的變化,如果不是風斯的出現讓雅心一情思湧動,剛才只消一瞪傲龍空,便足可讓他慾念全消,跟當日的白憶一樣,不敢有半點非分之想,更加不會容他在自己面前大放厥詞,正因為風斯的出現才讓她失去了寧靜無波的心境。   就這麼兩人走到了門口,風斯見雅心一剛才開始就一直不說話了,不由心中緊張,停住腳步,低喚了一聲心一。   連喚兩聲,她才彷彿從記憶中回來,眸中一片迷思,整張臉看起來更加清雅秀麗,道:「嗯?」   風斯道:「我……我走了。」   雅心一啊了一聲,看了看四周,兩人此時已經站在了海凡學院門口的長街上,雅心一突然道:「這裡,你記得嗎?」   風斯一震,剛才他一直在思索雅心一為什麼不說話,是不是在生自己的氣,直到雅心一此時一說,這才發現兩人現在正站在上次邦都相見的地方,那時風斯還是滿臉豆子,跟鬼怪一樣的臉,一再躲著雅心一,但卻最終還是被雅心一看到了。   霎時記憶的片斷開始不斷掠過,百般滋味湧上心頭。   雅心一此時反而清醒過來,一推風斯,道:「你去吧。自己小心點。」   風斯從記憶中驚醒,感覺到了雅心一的關心,點點頭,道:「沒什麼危險的,應該很快可以回來。明天還要跟人比武呢。」   雅心一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道:「跟那種人比什麼?不理他就行了。」   風斯眸中閃過堅定的神色,道:「要比的。」   雅心一自然知道他所謂的要比的是什麼意思,俏臉不自主的一紅,道:「先別說這些了,你快去吧。」   風斯一呆,這才知道自己的威力是多麼的大,這裡是大街上,雅心一都能因為自己的話而情動臉紅,跟以前的樣子實在不可同日而語,氣質依舊脫俗,淡雅似仙般令人不敢有半點褻瀆,但臉紅的瞬間可以看到她已經不再是心靜無波的雅心一了。   雅心一罵道:「呆子,你想什麼呢,快走吧,旁邊很多人。」   風斯被她一罵,這才發現周圍已經圍了很多人,雖然沒有近距離靠過來,但也在不遠處偷偷的看,不由搖頭苦笑,雅心一的魅力實在是大,站在哪裡都有人注視,道:「都是看你的,我走了。」   雅心一點點頭,臉上恢復了往日的淡然,與周圍眾人點頭打招呼後,飄然而去。   風斯看她離去的身影,再看看身邊很多人好奇的看著自己,心中萬般感慨,輕歎一聲,往新省城走了去。   ※※※※※※※   風斯剛走了沒多遠,突然後面一人拍了他一下,心頭一驚,怎麼有人走近身邊自己都不知道的,回頭一看,只見畢然正一臉喜色的看著自己。   畢然與他是在隨心別院分開的,那時風斯趕著回去,而畢然則幫他攔下了追捕的絕情軍人,而後來就再也沒看到他了,風斯也一直忙著,都差點把畢然要保護自己這事給忘了。   風斯忙叫了一聲畢大哥,並問了他的情況。   畢然擺了擺手,微笑道:「我一直在海凡裡面轉悠,想找到你,最後還是在試煉台那邊看到你了。」   說到這裡,微微一頓,道:「你和雅心一關係不淺嘛?」   風斯估計他是看到了自己和雅心一的幾次接觸,笑了笑,道:「我和她曾一起在隨心閣修行過。」   畢然點了點頭,道:「原來如此,這女子深不可測,追求者多的可以排隊繞地球一圈,但偏偏無一動心的,我看她對你好像有些不同。」   風斯頭皮發麻,繞地球一圈那要有多少人,自己如果一個一個打過去不是要累死。   畢然似乎特別有興致,繼續道:「你知不知道有個『擁雅社』的組織?」   風斯一臉茫然,搖了搖頭。   畢然笑道:「這些的確跟我們沒什麼關係,是一些普通人搞得,人數正在快速擴張,已經遍佈全球了。他們把雅心一作為偶像來崇拜,擁護她。」一頓,似是無意的說道:「我看地球上即便所亞德也沒這麼高的影響力。外形的優勢真是不可小覷。」   風斯一呆,比聯邦總統領的還有影響力,這該是多大的影響力……   畢然突然道:「不知道她將來結婚不結婚,結婚的話她將來丈夫估計要慘了,不被一幫追求者打死就是被崇拜她的人用唾沫淹死。」   在無為時代,男女結婚已經不再是生活必須的了,相反二三十歲結婚的人倒是很少見,大部分人都在享受著人生,直到中年後才考慮安定,而現代發達的科技也可以保證他們在中年後生孩子不會出現任何不良反應。   風斯只覺得身上一陣寒意,同時心中警惕的想道:他跟我說這些幹什麼?   口中岔開話題道:「我現在要去見一個人。」   畢然哦了一聲,道:「我奉命保護你的,必須要跟著你,你不要讓我太為難就行了。」   風斯心中感謝他上午的幫忙,加上臉薄,也不好意思趕他走,只好點頭同意他跟著,便和他一起往新省城走去。   畢然走了一會,突然道:「今天中午我和四爺碰了一次面。他說小公主那邊好像出了點問題。」   風斯腳步一頓,跺足道:「你怎麼不早說,那我先過去看看。怎麼走?」說著,就開始四處看路標。   畢然見他這麼緊張,知道他是真心想醫治秋舞,心中也開心無比,忙攔住他,道:「四爺說不是大事,不要急,你先忙了你的再說。」   風斯點點頭,估計不是大事,不然亞布早就直接來找自己了,哪裡還讓畢然等著。但腦中閃過秋舞坐在椅子上的樣子,心中一陣同情,一個如花似玉的小丫頭就變成那樣了,家族內部的爭權奪勢實在是可怕,尤其是讓人防不勝防。   喟歎一下,抬頭看了看天,四周風已經起,道:「似乎就要下雨了,我們還是先去時空研究所吧。我那邊晚點去也不要緊。」   畢然心中也在擔心秋舞的病情,但亞布吩咐了是風斯忙完自己的事情之後再帶他去,但現在風斯這麼堅持要去,心中暗想,這是他自己堅持的,我沒有要帶他去,不算違抗命令。想到這裡就一言不發的換了一個方向,向時空研究所走去。   陰沉的天空此時傳來一陣轟隆隆的雷聲,抬頭望去厚重的烏雲直往下壓,遠處突然一個紅閃,烏雲霎時被映的發紅。   風斯跟著畢然一路走向研究所,路途並不算遠,尤其是兩人快速前行,路上的行人也都是快步往家趕,誰都知道這場雨絕不會小。   終於,在兩人即將走入研究所時,又是一陣電閃雷鳴,豆大的雨珠落下了,只在轉眼間雨聲連成一片轟鳴,天像是裂開了無數道口子,暴雨匯成瀑布似的,直往大地傾來。   兩人走進研究所,菲菲正坐在前面的招待台上,看見他們來趕忙站起,拿東西給他們擦乾,剛才只是一會,兩人便已經被雨淋到了,尤其是走在後面的風斯半邊衣服全濕了。   研究所內一如既往的冷清,而亞布正在工作室工作,菲菲見兩人擦的差不多了,便要去喊亞布來。   風斯忙攔住她,道:「你們一起去吧,我先去看一下秋舞。」   菲菲猶豫的看了一眼畢然,畢然道:「好,我們去找四爺,秋舞就拜託給風兄弟了。」   菲菲有了畢然幫她頂著,自然也不怕負責了,忙道:「風少爺,小姐就在上次那個房子裡,我和畢爺去找所長了。」   風斯點點頭,不再看這兩人,逕直往裡走去,走到上次那個門邊,小平以及另外一個女孩正站在門口,見到風斯來,忙恭敬的稱呼了一聲,風斯揮揮手,示意他要進去。   小平趕忙點頭,和另外一個女孩讓開路,再把門推開,正要對裡面說話,裡面傳來秋舞的清脆的聲音道:「是風先生來了嗎?請進。」   小平忙應了一聲,讓風斯走了進去。   風斯則訝異秋舞能知道他來,同時想起亞布對她的評價,看來果然是不可小覷。   剛走進便聽見秋舞道:「外面下雨了,是嗎?」   風斯一呆,忙道:「不錯,很大的雨。」   秋舞呆了一會,道:「我很久沒淋過雨了……」   風斯心中憐憫,知道她一定是自從生了這怪病以來就未曾出去過,厚厚的幕布正緊閉著,拉了開來走進去,秋舞依舊是那個樣子的呆坐在椅子上,身上的肥胖沒有半點好轉,被臉上肥肉擠壓的細長的眸中正閃著嚮往的光芒,與以前的雙眸無光已是大大的不同了。   秋舞看他進來,臉上一陣驚慌,低垂著的手下意識的要舉起來擋住臉,但只舉到胸部便歎了一口氣,將手放了下來,淡淡的道:「風先生是唯一見過我樣子的外人。」   風斯聽了心中不由一顫,只覺得她口氣雖然淡但其中蘊涵了很多奇怪的意思,腦中同時閃過一個念頭,我看過她現在這個樣子,她以後不會殺我滅口吧?   念頭一閃過,便覺得可笑,半蹲下來,柔聲道:「秋舞小姐請放心,等你好了我陪你出去淋雨。」   ps.不是我不更新了,實在是需要一段時間,不能一次全部更完一集,那樣對買書的朋友就太不公平了,多謝朋友們支持。   秋舞眸子一亮,道:「真的?」   風斯點頭道:「當然是真的。」   秋舞語氣中微帶笑意,道:「風先生真是會同情人。」   風斯一呆,知道秋舞很在意別人同情她,但一時又不知道如何接口,只好笑了笑,道:「我聽你叔叔說你病情出了問題,到底是什麼問題?」   秋舞頭微微一轉,看了他一眼,隨後又轉了回去,道:「我今天醒來覺得頭很疼,現在已經好了,叔叔太關心我了,沒什麼事的。」   風斯眉頭微皺,道:「頭疼?以前有過嗎?」   秋舞答道:「沒有,這是第一次,不過我心中卻很高興呢。」   風斯訝道:「為什麼?」   秋舞臉上的肉塊抖動了一下,可能是在笑,道:「這是我自從肥胖以來第一次感覺到身上的某個部位疼……」   語氣中秋舞盡量保持平靜,但不自覺得已經在顫抖。   風斯卻是一呆,心中暗歎,好可憐的孩子,同時思索她怎麼會突然頭疼的,是不是因為那天我把精神力探進去後產生了變化?   想到這裡,握住她低垂著一隻手,只覺得觸手處全都是厚厚實實的肉,根本摸不到骨頭,道:「我幫你看一下。」   秋舞毫無掙扎,但眸中卻是一抹羞意掠過。   風斯卻把注意力全部放在了真氣上,這次可以做一次更加徹底的檢查,上次由於是毫無真氣,直接用精神力進去探察,最耗心神,而且當時才肉體恢復了不多久,各方面都不如現在。   真氣慢慢探入,先在秋舞的全身經脈運行了一圈,沒有任何問題,最後才慢慢探向腦部,同時精神異力放出,心神保持空明狀態,果然秋舞的心神處依舊是被一股強大的力量籠罩著,風斯不敢貿然進攻,只在外圍打轉,那股力量似有似無,風斯稍有動作便被封的死死的,但往後略退那股力量好像又消失了。   按道理說這麼大的力量一直佔據在腦部會對秋舞的頭腦造成影響,但偏偏秋舞就一點都沒有感覺。   想到這裡,風斯腦際間靈光一閃,秋舞早上的頭疼會不會就是因為我上次的搗亂讓她開始感覺到腦部存在的力量了。   心中一振興奮,那我只要再這麼繼續下去,那股力量就可以被我一點點的分化掉,秋舞不就可以恢復了嗎?   心念一動,調運全部精神異力集中一點向那股圍繞在秋舞心神的力量攻去,果然一下子被風斯的強攻扯開一道缺口,風斯欣喜正要往裡去,但又覺得隱隱有些不對,難道又會跟上次一樣?它在引誘我進去?   上次的遭遇風斯記憶猶新,他自己都差點被吞噬掉。   正在猶豫間,突然秋舞慘叫了一聲,風斯一驚,全身真氣和精神異力迅速收回,抬頭看秋舞,只見她滿臉汗珠直往下掉,頭正在不停的搖著,嘴唇緊咬舌頭,疼痛異常,不由心神劇震,陷入深思。   忽然傳來一聲亞布的驚呼道:「秋舞,你怎麼了?」   亞布說著人便已經撲了過來,緊握住秋舞的手,緊張的看著秋舞。   秋舞頭停止了搖頭,但豆大的汗珠仍舊是不停的下滑,好一會後才喘著氣道:「好疼……頭……頭好疼。」   亞布一呆,忙轉頭望向風斯,只見風斯正緊皺眉頭,正苦苦思索著,亞布不敢打擾,忙不停的安慰秋舞。   又過了一會,秋舞恢復了平靜,看著風斯,問道:「風先生,我的頭疼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聲叫喚似乎才把風斯從深思中叫醒,啊了一聲,道:「這個……不會有事的,你先歇一會吧,我還趕著出去有事,明天再來看你。」   說完,對秋舞微微一笑,表現了無限的自信。   秋舞將信將疑的點了點頭,風斯打了個招呼便首先走了出來,只走了一會,後面的亞布便跟了上來,道:「她好像很累,估計一會就會睡著了。」   風斯苦笑了笑,搖搖頭,不發一言。   亞布心中一緊,拉著他走到研究所門口,道:「說吧,她現在精力很差,這裡她就聽不到了。」   先前的傾盆大雨已經稍有緩和,遠看過去天空斜斜密織著道道雨簾,偶有陣風吹來,將雨點打在風斯的身上。   風斯呆看著外面的雨,苦笑道:「真希望她能沒事,我懷疑她被我害了。」   亞布一震,道:「這話怎麼說?」   風斯澀聲道:「從我第一次看她到她第一次頭疼有一天多的時間吧?」   亞布思索了一下,道:「不錯,一天左右。」   風斯道:「那剛才呢?幾分鐘之內就……」   亞布一震,道:「你是說她的頭疼是因為你的治療?」   風斯澀澀的道:「想想看那股力量存在她大腦裡面已經幾年了,為什麼一直不疼?如果下禁制的人想讓她死,她早就死了,不死就代表著她有用處。」   亞布疑惑的道:「這我也知道,你說這個的意思是?」   風斯歎道:「那人在下禁制的同時定然下了另外一個禁制,讓她頭部沒有感覺到力量壓迫的疼痛。」   亞布深吸一口氣,道:「這未免太誇張了,誰能把力量拿捏的如此分毫不差?」   風斯道:「關鍵問題是我似乎破壞了這個保護她大腦的禁制。」   他剛才看到秋舞頭疼就猛然覺得他先前隱隱感覺到的不對勁應該是和頭疼有關,上次自己強硬的打開了秋舞腦部外圍那股力量的一個缺口後,便覺得一股強大的力量湧來,剛才自己又打開一個缺口,便不敢貿然進入,怕是故意引誘自己進去,但心中隱隱有著懷疑,精神力再如何有靈性,脫離了主人的控制怎麼可能會靈異到懂得引誘自己進去這種計策呢?   看到秋舞頭疼的時候卻突然想到猛地想到了一直被忽略的一點,按道理說這麼強的力量存在於秋舞的大腦裡,秋舞不可能沒有感覺,唯一的解釋就是下禁制的人用了另外一種方法做了力量的均衡(雖然這點實現起來對於風斯來說毫無可能性),而自己自以為化解的那股力量恰好就是使得大腦力量均衡的那股力量,所以隨著那股力量被自己的衝擊,秋舞的腦子也開始受到影響。   亞布只覺得一股寒氣由心頭湧上,疑道:「這……可能嗎?」   風斯搖搖頭,道:「我能感覺到她腦部有兩重力量,目前的合理推測就是這個,等修老師來給他診斷吧……」語音一頓,道:「不過,如果真的如我所料的話,那麼這個下禁制的人實在是太恐怖了。」   心中還有一句話沒敢說出來,那就是以他以前與無為·修的精神接觸來看,怕是修老師也沒這個實力下出如此精巧的禁制。   但說出的那些話就足以讓亞布震驚無比了,道:「那該如何是好?」   聲音已微微發顫。   風斯歎道:「等修老師來看吧,我暫時不敢碰了。」   亞布呆了一會,重歎道:「我本來還以為是復甦的好現象,誰知道……」一頓,道:「大嫂現在應該已經到隨心學院了。」   風斯一呆,道:「特院長今天也去了……」   亞布一震,道:「特納?發生什麼事了?他很多年沒有離開過邦都了。」   還沒等風斯說,亞布突然一皺眉,道:「是因為上午的事嗎?」   這件事已經傳遍邦都,亞布自然也會知道,風斯想起上午看到的讓他頭皮發麻的景象,吸了一口氣,點點頭。   亞布拍拍他,道:「我已經吩咐我們家族的人查這個人了。有了消息我會立刻通知你的。」一頓,道:「不過,能讓特納離開邦都這件事應該不是表面這麼簡單吧?」   如今邦都關於隨心慘案的原因傳言無數,但也都在懷疑,隨心學院一向遠離是非,怎麼會與人結仇?雖然這麼多年蟄伏不出,院長無為·修不會是好惹的人物,。   但也有一種傳言是說無為在歸隱前得罪了一個來頭極大的人物,現在那人回來了要拿隨心學院開刀,便首先拿來邦都參加比賽的隨心弟子開刀。   亞布沉吟了一下,道:「那個復仇人的來頭知道嗎?」   風斯心中猶豫是否該告知亞布,但又怕把愛華爾家族給牽涉進來,亞布見他面色猶豫,忙道:「不方便的話就不要說了。」   這麼一說,風斯反而不好意思不說了,沉聲道:「特院長懷疑是傑拉華。」   亞布倒抽一口氣,道:「鐵拳傑拉華……他有很多年沒出現了。」一皺眉,道:「不過如果是特納說的話那就不會錯了,這兩人以前有點瓜葛。」   風斯一訝,這是第二個這麼說的人了,不由奇道:「什麼瓜葛?」   亞布一歎,道:「還不都是那些男女之間的情愛往事,具體的情況我也不知道。」   風斯一呆,想起自己對特納曾提到復仇人口中所說的莉紗時特納神情異樣的情形,不由也相信了亞布的話,暗忖估計是這三人之間以前曾發生過什麼,但同時一皺眉,特納丰神俊朗的樣子,和傑拉華瘦小,滿臉皺紋的樣子實在不是一個級別的,任何女人都不會放棄特納而選擇傑拉華才對,心中不由疑雲一片。   外面的雨逐漸變小變細,轉眼間便從剛才的暴雨轉為了現在的小雨。   亞布見他看著外面的雨,突然道:「你是不是有事要走?我著人送你去吧。」   此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到了和鳳絲雲約定的時間了,風斯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 ∼第十章悔之晚矣∼     邦都念迪城內。   南城這片區域一貫被人冠以權勢區,不但因為這裡的宅子大都豪華,而且因為住在這裡的人一半是政府高官,拿著聯邦的高額俸祿享受著權勢的鬥爭帶來的樂趣,是這些高官所特有的享受。另外一半則是經濟權貴以及世代權勢之人。   此時在其中在一棟大宅中,奢華的密室內一個金色長髮男人正斜坐在一張大椅上,椅子後面正有著機器手在幫他自動按摩,只見他很不耐煩的對著跪在下面一個黑衣男子道:「有什麼話快點說,這些機器按摩的一點都不舒服,我的美人們還等著我呢。」   那跪在下面的黑衣男子頭上全是汗,道:「屬下已經查知確實有人能夠醫治秋舞。」   那金髮男人臉上的不耐煩神色頓時消失,原本彎著的身子挺了挺,道:「何以見得?」   黑衣男人道:「據密報,秋舞這幾天開始頭疼起來,不再是以前無病無痛的狀態,而且那人還被雷霆安排到他自己的屋子去住,派了畢然保護他。」   金髮男子恢復了原本的神色,道:「他是什麼來頭?當年亞布不是說只有智慧星上的那個人才能醫治秋舞的嘛?騙了家族一大筆資金來贊助他來做時空研究。」   黑衣男人道:「那人身份已經查明,是隨心學院的這次比武賽的參賽者風斯,隨心閣的傳人。」   金髮男人哦了一聲,低笑了兩聲,道:「居然是隨心學院的人……」一頓,道:「你想我怎麼做?」   黑衣男人頭上的汗珠更加多了,忙答道:「按照屬下的意見自然是立即把風斯斬殺,以防後患。」   金髮男人大笑道:「殺他幹嗎?秋舞那個小丫頭美的很,這幾年被折磨的不像樣子了,嗯,我倒是蠻期待她恢復原貌的。」   黑衣男人急道:「但是如果讓她恢復了雷霆就可以毫無顧忌的……」   說了一半突然頓住了,原本懶散的半躺在大椅上金髮男人藍色深邃眸中突然閃出精芒,盯著正在說話的黑衣男子,見他突然懼怕的看著自己,頓住話語,嘴角邊自然浮起一絲笑容,道:「怎麼不說了?」   黑衣男人連忙擺手道:「不,不,屬下剛才是一時情急,所以說錯話了,懇請主人原諒。」   金髮男人眸中寒芒突然消失,恢復了原來不正經的模樣,把長髮往後一拂,又半躺了下來,道:「好了,不要耽誤我時間了,你要殺他那就殺吧。」   黑衣男人擦了擦汗,道:「好,那……屬下去辦了?」   金髮男人喃喃道:「聽說昨天所亞德送了幾個調教好的性奴過來,我還沒來得及去看……」突然看見黑衣男子還跪在下面,罵道:「你還在這幹什麼?還不去?」   黑衣男人忙應是,退了下去。   密室中頓時又陷入了一片黑暗,那金髮男子坐直身子,臉上露出與剛才不同的沉穩凝重,突然道:「潛龍那邊查的如何了?」   一個柔和的聲音突然響起,道:「目前還查不出什麼,不過龍則裕一直在約束下面人不插手隨心的事。」   金髮男人低笑道:「他妹妹不是在隨心學院上學的嘛?這也不管?」   那個柔和的聲音答道:「根本沒讓她知道,一直關在房子裡不許出來。龍則裕可能看出些什麼了。」   金髮男人點點頭,道:「果然不愧是潛龍家培養這麼多年出來的菁英人物。」一頓,道:「好了,我去試試那些妞,不然所亞德又要懷疑我了。」   這次柔和的聲音的中帶了些笑意,道:「你不是女人越多越好的麼?」   金髮男子站起身來,道:「那也要看什麼貨色了。」   說完,整個人便消失在了房內。   密室內恢復了先前死般的沉寂。   ※※※   風斯看著雨珠辟里啪啦的打在罩著自己的薄膜上,隨後又都自然滑下,不由心中感歎,這是一種特別的雨具,將整個人都罩在裡面,薄膜的質地是特殊的高科技材料,只看在裡面絲毫不感覺到氣悶便可知這種材料造價不菲,估計也只有愛華爾家族這樣的大富大貴之家才用的起。   此時風斯正走在道上,畢然遠遠的跟在後面,這是畢然要跟著風斯的條件,必須離他一段距離,畢然從亞布口中得知小公主的病情似乎加重了,不由更加的在意風斯的安全,死活要跟著他來,生怕他出事。   看著畢然戰戰兢兢的保護自己的樣子不由一陣感慨,雖然還未看到愛華爾家族真正的核心人物,但從小平到畢然都對著家族有著一種死忠,雖然他們的死忠都是表現在秋舞身上,但從這點上也不得不看出這樣一個存在了百年的家族遠遠不是幾代世家所能比的。   腦中同時閃過了龍則裕,這也是一個百年以上的家族,唯一可以與愛華爾家族分庭抗禮的家族,只看龍則裕的氣度便也可窺得一二。   潛龍世家!東方文明!龍的傳人!媽媽的祖先……   腦中閃過小時候媽媽曾說過的源自東方的種種燦爛文明,但此時想到那麼燦爛的文明怎麼會那麼快的沒落呢?有機會真該去東部看看。   就這麼,風斯的思緒肆意的飄揚,在一片胡思亂想之中走到了新省城。   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大街上的路燈也全部提前打了開來,風斯停下腳步,等到畢然跟上來道:「畢大哥你別跟著我了,我自己去吧。」   畢然猶疑了一下,道:「我在這附近等你吧,你一有問題就用這個通知我。」說著,遞給了他一個小盒子。   這是一個愛華爾家族自己設計的通訊器,也是由於上午畢然急的一直找不到風斯後才想到的,風斯看了看,他以前在智慧星就很不喜歡用這類通訊器,一來是他素來喜歡自由自在,尤其是不想有人打擾時就絕不希望有人找他。另外一個理由就是他大部分時間都在實驗室,所以根本不需要這東西。   但此時風斯也不便拒絕,猶豫了一下,接了過來,道:「好吧,我有問題就找你。」   說完便徑直走入新省城的大街上,雨天的新省城行人很少,只有偶爾看到的絕情軍的巡邏,以及少數在空中往念迪城飛去的飄浮車。   風斯往今天鳳絲雲帶他出來的地方走去,沿著小巷走去,只過了一會,便突然聽到鳳絲雲叫道:「天啊,你終於來了。」   風斯一怔,只見鳳絲雲正在前方不遠處的地方看著他,四周隱隱透著光華,顯然是一個真氣罩,可惜現在的用處是用來防雨。   鳳絲雲看到他身上的雨具,也是一訝,道:「想不到你這麼有錢,用的起這種東西。」   話意雖然是說他有錢,但口氣中卻充滿了不屑。   風斯微微一笑,修行古武學的人對新科技的產物總是會有些排斥的,不過象鳳絲雲這樣用真氣罩來防雨的武者估計也不多吧。   淅瀝的小雨中,斜斜落下的雨絲像是一陣薄霧籠罩著鳳絲雲,使得她高挑的身材和秀美的輪廓此時顯得有些朦朧,但依舊美的不可方物。   鳳絲雲突然道:「呆看什麼,還不快過來。」   風斯聽到她的斥聲,竟出奇的感覺到一絲暖意,走了過去,道:「等了我很久嗎?」   鳳絲雲一轉頭,往前走著,道:「不是很久,我聽說隨心學院上午出了些事,所以以為你不會來了。」   風斯沒注意她的突然轉頭,奇道:「那你還出來等我?」   鳳絲雲斥道:「我哪是出來等你,我是怕你不來,準備去把你這個寡信之人揪來。」   風斯苦笑道:「原來鳳大小姐對我這麼沒有信心。」   鳳絲雲出奇的沒有反駁他,在前面默默的走著,一會後突然道:「今天上午你後來急著要走是不是知道隨心學院出事了?」   風斯道:「嗯,可是還是沒來的及。」   鳳絲雲猶豫了一下,道:「你知道是誰幹得嗎?」   風斯剛要回答,突然想起復仇人曾經來找凌依語,要和她一起對付學院,顯然凌依語應該是知道復仇人身份的,那鳳絲雲現在說這話又會是什麼意思呢?   心念電轉,嘴上答道:「還沒查出來,不過應該就是昨天截我的那個人,對了,你喊他叔叔,你是不是知道他是誰?」   鳳絲雲道:「我只知道是師尊以前的朋友,具體什麼身份我就不知道了。」   風斯低哦了一聲,道:「一點都不知道嗎?」   鳳絲雲沉默了下,道:「師尊曾對我說過,那人以前是天下有數的高手之一,可惜為了一個女人變成現在這樣子了。」   風斯本意只是想確定一下到底是不是傑拉華,但聽到鳳絲雲的話卻是一呆,為了一個女人變成現在這樣,這句話什麼意思?是因為那個莉紗嗎?   正想著,突然想起凌依語就是無為室內掛著的照片中人,不由問道:「你……知不知道凌前輩與我們院長有什麼關係?」   鳳絲雲似是怔了一下,隨後道:「師尊倒是沒提過,不過師姨好像很恨修……」   風斯一驚,脫口道:「師姨?」   鳳絲雲見他如此驚訝,回頭瞪了一眼,道:「就是我們師尊的妹妹,這有什麼好奇怪的?你沒有兄弟姐妹嗎?」   風斯此時反而糊塗起來了,到底那照片中的人是凌依語,那也就是說是凌依語和院長有瓜葛,她妹妹怎麼又那麼恨院長?想到這裡,不由想起第一次看見鳳絲雲時她曾罵了幾句院長,又說是模仿別人的,但那天自己看了凌前輩,根本對院長就沒有任何敵意,難道鳳絲雲是模仿這個師姨?   就在他一團糊塗時,走在前面的鳳絲雲突然道:「到了。」   風斯收起雨具,放在身上,這種材料的確特別,捏在手裡只有拳頭大小,可以不需要經過任何處理就直接放在口袋,不過再方便也不如鳳絲雲的真氣罩收發自如,風斯收拾好,便跟著鳳絲雲往裡走。   這是一棟普通的樓,門外也沒掛任何牌子,一道門很容易就打開來了,看上去有點冷清,兩人走了進去,一路上房樓內的照明感應燈也自動打開,使得樓內霎時光亮一片。   一進去便是一個大廳,然後左右各一個長廊,通往不同的辦公室,直對大廳的便是通往樓上的樓梯,整棟樓內空無一人。   鳳絲雲帶著風斯走到左手邊第一間房子裡,道:「這裡是聯邦已經廢棄的辦公樓,暫時沒有用途,你在這裡呆一會,我去把他帶過來。」   風斯一怔,點了點頭,知道她要把她的那個情郎帶過來讓自己破解截脈勁,鳳絲雲見他點頭便打了各招呼自己離開了。   ps。祝大家聖誕快樂……天天快樂^_^   風斯看了看四周,房子內的各種擺設已經搬空,白色的牆壁帶著強光讓人炫目,隨便席地而坐,心中思量,自己上次破開截脈勁時是鳳絲雲的那股真氣自動不停的衝擊橫在經脈中的截脈勁,但現在自己不但體內沒有了那股真氣,而且聽鳳絲雲的口氣,不同人下的截脈勁,解法也不同,那自己該如何才能解開禁制呢?   想到這裡不由一陣頭痛,真不知鳳絲雲為什麼會找自己來幫她,不過幸好自己沒有說一定能解開,不然要更加頭痛了。   現在體內可以自由控制的真氣應該含有鳳絲雲原來真氣的特性,但該如何利用他來破解截脈勁實在是個問題,而且在融合後絕大部分都是來自雅心一的無極真氣,是否還具有融合截脈勁的能力也是一個大疑問。   只有到時候試試看了,但願不會對他造成傷害,腦中突然想起秋舞的情況,心中一陣憂慮,秋舞是非治好不可的,但她的問題實在太古怪,那裡的真氣到底是怎麼回事,自己的猜測究竟對不對?   突然啊了一聲,想起自己是否該提前讓鴻飛絲幫自己解開封印,十天封印才過了三天,按鴻飛絲所說自己真氣恢復後是人速死關闖過後的真氣,是人類中的第一人了,那應該有足夠的力量解除一直鎖住秋舞的力量。   心中一陣興奮,有了那麼強大的力量自然什麼都不怕了,現在邦都的形勢表面上很簡單,但總覺得有些不對勁,有了足夠的力量自己就可以幫心一了。   風斯正想著,突然感覺到地面一陣微弱的顫動,如果不是他坐在地上的話根本不會發現,他正在訝異的觀看四周時,突然聽見鳳絲雲喘氣的聲音道:「好了,我把他帶來了。」   風斯抬頭一看,發現鳳絲雲抱著一個黃衣男人,一頭棕髮,臉朝內看不見面孔,不過看鳳絲雲一臉氣喘的樣子估計經歷不少凶險,忙站起身來,道:「你沒事吧?」   鳳絲雲將那黃衣男人小心的放在地上,讓他面朝上,然後才答道:「我沒事,就是他,幫他解開禁制。」   那黃衣男人大概二十來歲,俊逸的面孔,稜角分明的五官,此刻雙眸緊閉,長長的睫毛正微微顫抖。   風斯看了一會,道:「我不能保證我能解開。」   鳳絲雲跺了跺腳,道:「別說這些廢話了,你能解開我的截脈勁,就證明你有破截脈勁的方法,我也不想追問你的方法是什麼,只想讓你幫我解開他的。」   風斯一怔,原來鳳絲雲一直認為自己會解截脈勁的方法,事實上自己先前是歪打正著,現在也全無把握,心中突然想起一個疑問,道:「怎麼你們師徒之間的截脈勁不同的麼?你不能解開凌前輩的?」   鳳絲雲道:「截脈勁的手法有幾十種,更麻煩的是有些手法是根據每個人自身經脈的特點而下的禁制,只能說我師尊能夠解開我們這些做弟子下的禁制,但是我們卻不可能解開師尊的手法。」   風斯問道:「連你們同門之間都有這麼大的差別,那我一個外人又怎麼可能解開?更何況我完全不懂截脈勁的手法。」   鳳絲雲道:「你不會臨時變卦吧?你答應我要幫我的!」一頓,歎了一聲,道:「跟你老實說吧,我聽師姨說過無為曾經破解過師尊的截脈勁,本來還不相信,但是那天你又破我的截脈勁。」   風斯一呆,院長會破解截脈勁?   還沒來得及說話,鳳絲雲便繼續道:「你是他的得意弟子,他自然會把這個秘法傳給你了。」   風斯苦笑了一下,知道自己無意中掉進來了,他本來只是想試試真氣能不能破解,不能破也只好丟給鳳絲雲說自己無能為力,也不枉她救過自己一次,但現在她知道修老師有獨到的手法可以破解,而自己又是修老師的弟子,也曾破解過截脈勁,如果現在不能破解的話,估計就要被這個丫頭說成自己忘恩負義故意不救人,坐看她情郎被困。   想到這裡一陣頭疼,辯解也沒用,鳳絲雲根本不會相信自己,自己已經是騎虎難下了。   歎了一口氣,伸出手來,按住他的身體,一股真氣傳了過去。現在也只好盡力而為了。   風斯收斂住真氣的鋒芒,緩緩的在他身子裡遊走,從體內真氣來看這男子一身武學應該出自正規的武學世家,底子十分厚實,應該是從小就開始習武,但此時被另外一道真氣活生生的切斷開來,使得經脈內的真氣無法順暢流動。   慢慢的將自己的真氣靠過去,試圖利用上次自己用的方法,同源真氣化解,剛一接近便感覺到那股截脈勁強大無比,一股股抗拒之力將自己真氣不斷壓迫,心中一歎,知道自己真氣因為經過融合,與截脈勁不再是同源了,也終於感受到了截脈勁的厲害之處。   眉頭一皺,另一隻手伸出,又是一道真氣注入,從經脈的另一端試著接近截脈勁,遭遇相同,剛一接近便被截脈勁的壓迫開來,根本毫無反抗之力。   正在考慮間,突然那黃衣男子哼哼了幾聲,額頭上有汗珠滲出,鳳絲雲緊張的道:「他怎麼了?」   風斯知道一定是自己在靠近截脈勁時截脈勁發出的力量對他的經脈造成巨大的壓迫感,而他自己的真氣在長時間經脈被截脈勁佔據之下已經毫無保護自身的能力,不由一陣頭疼,該怎麼辦?   抬頭看了看鳳絲雲,見她一臉關心之色看著自己,暗歎一聲,道:「我無能為力。」   鳳絲雲頓時臉色一變,道:「你答應我的!」一頓,道:「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答應,只要你能救好他。」   風斯歎道:「不是我不幫你,實在是無能為力。」   鳳絲雲跺了跺腳,道:「我真是看錯你了,真沒想到是忘恩負義之人!」說著,眸中已經泛起淚花,一把將風斯推開,道:「不要你救了,你給我滾!」   風斯早已料到她的反應,苦笑道:「我能做的事情我自然幫你,但現在我實在是……」   鳳絲雲根本沒有再理會他,一把推開他之後只顧著自己在那男子身上拍拍打打,但看她臉色也知道是無功而返。   看著她,風斯突然腦中靈光一閃,但隨即覺得太過大膽,問道:「你和你師尊的真氣應該是同源吧?」   鳳絲雲見他突然莫名其妙的問了這句話,不由看了他一眼,見他眸中異彩不斷,應該是在思索著什麼,答道:「當然是了,但是同源歸同源,但師尊下禁制的手法多變,我也不敢隨便試,更何況還有很多是我不知道的手法。」   風斯眸中一亮,道:「那把你的真氣借我用一下。」   鳳絲雲在風斯的指導下,將真氣緩緩輸入風斯體內,並按照風斯的意思不加以控制,風斯深吸一口氣,心神處保持一陣空明,忘記身邊一切,將全身真氣匯聚緩緩將鳳絲雲的真氣包裹住,他真氣內含有鳳絲雲的真氣,同時又存在雅心一的無極真氣,原來布若的那股真氣最弱,所以此時對真氣的影響也降至最低。   無極真氣以其內外持平,無極無蹤的特性可以與任何一種真氣同時共存,原本含有鳳絲雲的那部分真氣更加不會抗拒,再加上並不是融合真氣,只是利用這種包裹來控制鳳絲雲的真氣,而鳳絲雲卻是另外一種感覺,只覺得渾身上下被一股巨大的柔和真氣包裹住,竟然感覺不出那股真氣是偏陽還是偏陰,身體上下感到一陣從未有過的舒泰。   在她還沉浸在一片舒泰之中時,風斯已經將手放在了那黃衣男子身上,風斯控制著鳳絲雲的真氣從那點上瀉出。   風斯將全身真氣都匯聚了起來控制鳳絲雲的真氣,不再似剛才自己操縱真氣那般揮灑自如,一進體內便一陣奔騰,那黃衣男子明顯吃不消,疼痛的一陣哼哼,鳳絲雲也注意到了,趕忙自己也將真氣收斂住,不再似只靠風斯來控制。同時鳳絲雲也感到一陣玄妙,這樣的經歷實在是奇異無比,而她此時的感覺就像是一個從未出過門的小女孩在叔叔的帶領下四處閒逛般,一切都是新奇的。   風斯額頭上汗珠不斷下淌,全身真氣正不斷消耗,心神一陣空明,小心的控制著鳳絲雲的真氣向截脈勁撞去。   身後的鳳絲雲突然驚啊了一聲,在她自己隨著風斯進行第一次對截脈勁的衝擊時,她才領會到風斯破解截脈勁的方法,不管什麼樣的手法下禁制,歸根結底還是用真氣截斷經脈,只要能利用同源真氣化解那股真氣什麼樣手法的截脈勁都可以破解,道理雖然簡單,但怎麼可能可以做到?   鳳絲雲心中的疑慮現在根本來不及想,風斯已經開始不斷衝擊截脈勁了。   從一開始那股截脈勁沒有抗拒自己的這股混合真氣,風斯心中便知道截脈勁被破只是時間問題,但現在最關鍵的問題可能就是自己的真氣能否撐到那一刻,沒有自己真氣的輔助,鳳絲雲的真氣根本不可能如此輕鬆自如的進入黃衣男子的身體和對截脈勁發動衝擊,但自己為了操控鳳絲雲的真氣,每分每秒真氣都在有著巨大耗損。   風斯真氣迅速耗損至極點,橫在經脈中截脈勁雖有鬆動,但依舊沒有化去,暗歎一聲,準備做最後一次衝擊,做到這份上也算自己盡力了。   匯聚最後真氣往截脈勁衝去,同時身子一軟便要倒下,他已經耗盡了力氣。   一陣心力交瘁中感到一股清涼的真氣流吸收了進來,風斯心中狂喜,知道截脈勁已經被化,回頭看了看鳳絲雲,她整個人已經累倒在地上,長髮披散在地上,整張臉說不出的蒼白,心中一軟,這截脈勁的真氣給她比留給自己好處大的多,遂順勢往後一拍將那股清流順勢引導給鳳絲雲。   鳳絲雲雖然累,但也知道已經成功了,隨後便感覺到一股清流注入自己體內,不由一呆,自己的真氣並沒有吸收真氣的能力,這應該是師尊的截脈氣勁被他轉化成了真氣後給了自己,心中一陣感動,她知道自己獲得這股真氣後將會大大受益。   風斯把最後那股真氣給了鳳絲雲,心神處一陣疲倦,全身衣服都已被汗濕,倒在地上連說句話的力氣都沒有,而那黃衣男子在截脈勁被化去之後悠然轉醒。   慢慢坐起身來,房內依舊沒人說話,風斯估計鳳絲雲也是累得說不了話了,遂把眼光看向那黃衣男子,只見一張俊逸的面孔,面色有些蒼白,但的確是一個美男子,但此時眸中卻閃動著異樣的光芒看著鳳絲雲。   風斯心神一震,發現不妙,那男子看著鳳絲雲的時候竟然充滿歹毒,以及與他外表完全不相稱的邪惡。   正要努力坐起,那道眼神竟然掃向了自己,忽然一股熟悉的力道傳來,是那男子的真氣,風斯為了操控鳳絲雲真氣早已經是強弩之末,此時被一擊即中,哼都沒來的及哼一聲整個人便失去了知覺。   在失去意識的最後一刻,他知道自己救錯人了。   請繼續期待《無為傳說》續集 ∼第一章危在旦夕∼     風斯悠悠轉醒,猛地想起暈倒前的一刻那男子臉上的邪氣,忙睜開眼睛一看,頓時倒吸一口冷氣。   眼前是一幅香艷無比的景象。   黃衣男子將鳳絲雲擁在他懷裡,背對著風斯看不見臉,鳳絲雲長髮如瀑布般瀉下披散在半空,淡黃色長袍已經被撕開,條狀的衣服碎帶扯在地上,背部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膚,欺霜賽雪,誘人無比。   黃衣男子正不停的親吻著鳳絲雲的上身,鳳絲雲的嬌軀正不斷的顫抖,偶爾發出幾聲呻吟,彷彿夢囈般的道:「不要……不要……」   那黃衣男人俊逸的臉孔上一臉淫笑,道:「是不要停?」說著,把手從下面已經撕開的長袍伸了進去,不停的動作著,鳳絲雲修長渾圓的大腿隱隱可見。   鳳絲雲大喘氣了一下,突然叫道:「不要……不要……那裡不要碰!」   那個被她喚做黃哥的道:「放心吧。」   大概是位置的關係,讓他的手伸入有些彆扭,他將手拿出想把鳳絲雲的身體轉換個位置,不經意間恰好看見倒在地上的風斯已經醒來正看著自己,嘴角邊隱約掛著一絲莫明的笑意,摟住鳳絲雲又是一陣熱吻,眼睛卻一直瞟著風斯。   風斯全身酸疼,剛才用力過猛,又被這男人偷襲了一下,此時根本沒有力氣爬起來,看見那男子看自己的目光,知道他一定是誤會了自己和鳳絲雲的關係,現在正故意利用與鳳絲雲的親熱來刺激自己。   他心中雖不在意與鳳絲雲的關係,卻也隱隱覺得不對,剛才明顯是那人偷襲自己,鳳絲雲再無情無義也不至於把自己不管死活的丟在一邊,專注著和情郎親熱吧?   那人見風斯臉色平淡,把鳳絲雲放在地上,走了過來,道:「你醒了?嘿,看見心愛女人在我懷裡的感覺如何?」   風斯聽他說話再注意看鳳絲雲被放下後,雖然嬌軀發顫,但臉一直沒轉過來,心中更是生疑,難道她被制住了?剛才是強迫的?這人不是她情郎嗎?   那黃衣俊逸男子見風斯不說話,臉上閃過一絲狠毒的神色,一腳朝風斯身上踢了過去,風斯根本沒法躲閃被踢個正著,只覺得整個人往後飛去,全身疼痛無比,同時忍不住的慘哼了一聲。   那男子冷笑了一下,回過頭看了看鳳絲雲,見她臉孔朝著相反的方向,便走了過去,蹲下身來,道:「賤貨,讓你看著你相好的是如何被我打死的。」   說著,把她的俏臉扳了過來,對著風斯。   風斯雖疼痛無比,但還是注意看了一下鳳絲雲,只見她俏臉上淚痕道道,緊咬雙唇,唇角口邊洇出絲絲血痕,淚眼婆娑。   只聽鳳絲雲道:「對……對不起,我不知道他會……」   還沒說完,啪的一聲,粉嫩的臉上被那黃衣男子打了一個嘴巴,罵道:「要你多嘴,哼,害的大爺被關了那麼久,差點出不來。」   鳳絲雲卻只緊咬下唇,求道:「是他幫你解開禁制的,你放了他吧。」   那男子冷哼一聲,道:「放?不要做夢了,如果不是你害我被關,我怎麼會被你那個美女師父害的這樣?我要把他打的半死,再在他面前把你脫的光光的玩……」   說著,手放到了鳳絲雲的酥胸上,輕揉著渾圓的雙峰,邪笑道:「認識你這麼久都不給我碰,哈,這次我要一次摸個夠。」一頓,喝道:「轉過來。」   由於他先前只是把鳳絲雲的頭轉了過來,身子還是保持原來背對著的樣子,此時那男子乾脆把她整個人身全部轉了過來,頓時看到鳳絲雲半邊酥乳外露,那男子一邊在把玩不停,一邊撕開下邊的長袍,一雙修長的玉腿橫在那裡,顯山露水。   風斯忙把眼光旁移,心中不禁怒火直冒,尤其想起鳳絲雲苦苦哀求自己幫她解開截脈勁的樣子,誰會知道她苦心救回來的情郎竟然會這麼對她,風斯深吸一口氣,知道剛才自己只是用力過猛,再加上一時不察才被暗算,所以暫時渾身無力,此時更加需要保持冷靜,現在最關鍵的是拖延時間,重新匯聚真氣。   那男子見風斯不再看他,冷笑著走了過來,道:「喔?不忍心看了?你是不是啞巴?一句話都不會說!」   說著,又狠踹風斯幾腳。   這幾下都奇重無比,而風斯的感覺卻是越踢越輕,疼痛的感覺逐漸淡然直至消失,不由心中狂喜,知道是護身真氣開始保護自己,忙繼續匯聚真氣,心神一片空明。   但表面看去風斯被踢得鼻青臉腫,嘴角邊鮮血直流,奇慘無比。   鳳絲雲突然叫道:「你別打他了,你過來,我什麼都給你……」   那男子面朝著風斯,背對著鳳絲雲,聽到這句話,臉上閃過一絲妒恨,同時眸中凶芒一閃,罵道:「賤人,為了他你就肯了,哼!」   風斯看在眼裡,知道要不好,就在這時,全身真氣倏地提起,手腳也開始有了力量,眸中光芒一閃,繼續匯聚真氣。   那男人明顯是因為鳳絲雲剛才的話所以並沒有注意面前已經被他打的半死的風斯,一張俊逸的臉突然扭曲起來,露出猙獰的笑容,道:「好!你想救他是不是?嘿,我讓他一輩子做不成男人!」   鳳絲雲一驚,叫道:「白玄黃,你不要亂來,我知道你想要我,我給你,你過來,不要傷他!」   此時的風斯已經被他連續幾腳踢得躺在了牆腳,作奄奄一息狀了,心神卻一直保持著空明狀態,此時更加是一絲不漏的反應著面前的變化,準備隨時處理面前可能發生的一切。   白玄黃一掉頭看了看鳳絲雲,狠狠道:「我要讓你後悔一輩子!」   說著,回手就是一記掌風劈了下來,看也不看縮在牆腳的風斯,。   風斯眸中厲芒一閃,雙手同時伸出,弓著的身子突然彈起,電閃般掠向一邊,躲過掌風,聚集了許久的真氣同時放出打向正錯愕不已的白玉黃。   白玄黃根本沒有在意這個一開始就被自己擊倒的普通少年,剛才被他連續幾腳也已經踢得奄奄一息,只當他是一個半死人了,卻沒想到就在這個時候突然反擊。而他也的確被鳳絲雲氣的怒火直冒,更加沒有留神突然襲來的風斯。   頓時他覺得周圍真氣翻滾,自己來不及反應便被打中,整個人立刻便飛了出去,口噴鮮血,跌落在地。   風斯依靠在牆邊,大口的喘著氣,剛才那一擊把他聚集了很久的真氣全部用完了,但看到白玄黃被一擊飛出心中微怔:沒想到自己這一下威力如此大。   那邊鳳絲雲則是目瞪口呆的看著面前的變化,等她反應過來時面前的形勢已經逆轉,白玄黃倒在地上正掙扎著站起來,而風斯則依靠在牆邊,不發一言。她剛才是被白玄黃下了禁制,根本動彈不了,所以一直任由白玄黃褻玩。   終於還是白玄黃最先作出反應,勉強爬起來,惡狠狠的看著風斯,道:「臭小子,裝死陰我!」   風斯此時氣息已經逐漸平緩下來,但依舊是不發一語,聽到白玄黃說話,只是淡淡的掃了一眼白玄黃。   白玄黃一怔,看他一副莫測高深的樣子,不知道又在搞什麼鬼,但剛才那一下的確是嚇了一跳,看了一眼在兩人中間橫躺著的鳳絲雲,心中一動,獰笑道:「我就不信你不管她死活。」   說著,勉強走了過去,就要扣住鳳絲雲做人質。   這邊風斯也只有干看著,雖然體內真氣已經可以開始運轉,但聚集的真氣剛才一下全部用掉了,現在自己只有勉強支撐著站起的力氣,根本無法去救鳳絲雲。   如果鳳絲雲再落入白玄黃的控制之下就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了,風斯已無能力去救,而白玄黃有鳳絲雲為人質,再加上對風斯有了提防,就算用鳳絲雲逼風斯自盡於此,風斯也無可奈何。   就在這時,突然想起身上還放著畢然的通訊器,由於他平時根本沒有使用通訊器的習慣,剛才也一直忙著聚集真氣,根本就忘了這事,要不是靠在牆上,感覺到口袋中硬硬的東西,也不會想起來。   不由暗罵自己笨,剛才就該發信號給畢然了,怎麼現在才想起來,雙眸緊盯著正往鳳絲雲處移動的白玄黃,手上則悄悄的拿出通訊器,輕按了幾下,雖然不知這個具體的用處是什麼,但料想愛華爾家族的東西應該不會差,估計可以定位到自己的位置。現在自己該做的應該就是拖延時間了。   白玄黃此時已經走到了鳳絲雲身邊,臉上的血痕斑斑,讓原本俊俏的臉變得異常可怕,露出可怖的笑容,道:「嘿,看你還能怎麼樣?」說著,就一手扣住鳳絲雲的玉頸。   風斯知道白玄黃只要一發力鳳絲雲就沒命了,深吸一口氣,穩住心神,道:「你想怎麼樣?」   白玄黃嘿嘿一笑,道:「原來你會講話。」用手來回摸著鳳絲雲的玉頸,嘖嘖道:「多光滑的肌膚……」   鳳絲雲叫道:「你喪心病狂,我們為了救你而真氣耗盡,你卻趁人之危,恩將仇報!」   白玄黃一捏她脖子,猙獰道:「你救我是應該的,我要不是被你害的,我怎麼會變成這樣?」   鳳絲雲怒道:「要不是你去和二師姐鬼混又怎麼會被師尊抓?」   白玄黃道:「那個賤婦,她是故意勾引我的,故意玩我!你居然一點都不幫我,就看著你那個美女師父把我抓走!」   鳳絲雲眼淚突然流了下來,緊咬下唇想忍住眼淚,道:「要不是我你早就被師父閹了,我拚死拚活把你救出來你卻……」   白玄黃表情突然激動起來,忽然叫道:「閉嘴,賤人!」   手部突然發力,使勁捏住鳳絲雲的咽喉處,頓時讓鳳絲雲喘不過氣來,臉色突然漲的通紅。   風斯急道:「快鬆開,再捏就出人命了。」   白玄黃盛怒的表情這才一緩,趕忙一鬆手,摸著她頸間雪白肌膚上明顯的紅印,忽然臉色平緩下來,臉上露出陰柔至極的笑容,道:「我差點就讓你死了,怎麼可以這麼便宜你呢?」   鳳絲雲剛才被捏得差點斷氣,現在一點話都說不出來,只是不停的喘氣。   這邊風斯心中卻升出異樣的感覺,白玄黃這麼恩將仇報完全沒有道理,如果不是天性如此薄涼,那麼就是受了某種刺激,想起剛才自己真氣進入白玄黃體內時感覺到截脈勁的位置偏下,再想想鳳絲雲剛才的話,頓時心裡一寒,難道說剛才解開截脈勁的同時把他下身的某種功能也……   ※※※   頭皮一陣發麻,如果是真的話那麼看上去嬌柔的凌依語未免太狠了,下截脈勁的同時就把這白玄黃的男人能力給廢掉了,截脈勁一解就不再是男人。   見白玄黃在不停的摸著鳳絲雲的臉,目光中充滿殘忍,心中微一思索,道:「你不是和鳳絲雲是情侶麼?我是受她之托才來救你的,你怎麼這麼對她?」   白玄黃舌頭伸出,舔了舔鳳絲雲臉上的淚痕,然後慢慢道:「是,所以你沒看我正在疼愛她麼?」繼而道:「絲雲,絲雲,小云云,黃哥來吻你了。」   鳳絲雲渾身動彈不了,但眼淚卻一直往下掉,道:「白玄黃,我已和你沒有任何瓜葛,你要殺我就快點動手!」   白玄黃忽然啐了她一口,惡狠狠的道:「賤女人,想跟我一刀兩斷沒那麼容易,看你平時假清高的樣子,我不能玩你不代表我不能讓別人玩……」   忽然一收口,不再說下去,雙手往下摸去,捏住鳳絲雲胸前雙峰,道:「嘿,我要讓你全天下的男人都看到你這個樣子。還有你那個美女師父,我要她也跟你一樣,脫光衣服……」   說著,臉色莫明浮起一陣興奮的紅光,眸中歹毒的神色越發濃重,雙手也不停的在鳳絲雲胸前撫摸著。   風斯聽到他剛才那句話,知道的確如自己所料,他在解開截脈勁的同時被廢了下身的能力,心寒凌依語狠辣的同時也不由心攝於截脈勁的手法不同所帶來的不同效果。   此時見白玄黃越來越變態,知道他已經開始發狂,自己身上的真氣又匯聚了些,但因剛才連續兩次幾乎脫力,此時再聚集起的真氣連平時的一半都及不上,心中暗自禱告畢然快些來,看著鳳絲雲痛苦的樣子,不由心中猶豫,自己往前一動,白玄黃肯定會用鳳絲雲來威脅自己,不動的話就這麼看著鳳絲雲受辱實在是受不了。   心中一動,忽然一口鮮血吐出,倒在了地上。   那邊鳳絲雲看見風斯突然倒下,忙叫道:「風斯,風斯……」   白玄黃也正在思索如何把風斯處理掉,本來是想把風斯留下來欣賞他是如何蹂躪鳳絲雲的,但沒想到這個看上去不起眼的青年給了自己那下重擊。他也因為有傷不敢隨便走過去,只敢把鳳絲雲捏在手裡。此時風斯突然倒下,心中頓生狐疑:剛才看他說話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倒下了。   鳳絲雲突然哭泣道:「你快去看看他啊,他本來就有傷,你把他救活了我就隨便你處置。」   白玄黃心中妒恨,但同時一喜,知道風斯肯定是舊傷加新傷一起發作,所以倒了下去,捏住鳳絲雲的咽喉處,冷哼一聲道:「你給我閉嘴,我處理掉他再來好好玩你……」   說著,猶疑的走了過去,他剛才經過那麼久的休息,走路已經沒有大礙,但因為風斯那下真氣攻擊是聚集許久而打來的,他觸不及防下受了內傷,真氣不敢妄動。   一直走到風斯身邊,見他都沒什麼反應,心中一喜,知道風斯是真的受傷倒下了,頓時氣焰立刻囂張起來,用腳踢了踢倒在地上的風斯,道:「看你還神氣,今天我就成全你。」   說完,手上就要對風斯動手。   風斯此時正默默調息,爭取在白玄黃發動攻擊前多聚集些力量,剛才他急中生智,扮作受傷把白玄黃先引過來,一方面可以使他不再羞辱鳳絲雲,另一方面也可以拖延時間,現在聚集的力量雖然不多,但完全可以再讓白玄黃受傷一次,只要別讓他靠近鳳絲雲就算是成功。不過他也沒有把握白玄黃再受自己一擊會受多重的傷,但現在的形勢只有如此做了。   白玄黃眸中厲芒一閃,一道掌風往風斯下身打去,整個人同時往後退。   風斯原本是弓著身子的,白玄黃掌風是往下陰打去的,風斯膽子再大也不敢硬接,整個人用盡力量迅速從地上彈起,向急往後退的白玄黃打去。   白玄黃大笑道:「你中計了。」   往後退的身子突然一頓,看著風斯撲來的方向往邊上一閃,同時雙手齊揮,劈出兩道掌風攻向風斯。   風斯聽他大笑就知道不好,現在他每動一下都會花去很多力量,剛才的彈起和急撲已經讓他再次變成強弩之末,心中暗罵自己笨,同樣的計策用兩次,但現在除了這種方法也沒其他方法了。   兩道掌風打來,避無可避,風斯一咬牙雙手翻飛,左手抵住右手,硬生生將掌風擋了下來,但掌風夾帶著的真氣力量卻將風斯整個人打飛了出去,身子撞在牆壁上,一口鮮血噴出,再又彈在地上。   白玄黃心中忌憚,如果不是這小子一開始就落在下風,自己估計還不是他對手,但臉上卻是奸笑,道:「任你狡詐如狐,還是要死在大爺手上。」   鳳絲雲看著面前發生的一切,眼淚不停的往下流,她知道風斯這麼做是逼於無奈的做法,是不想看見自己受辱,但卻是自己害了他,如果不是自己硬逼著他解截脈勁的話,風斯也不會耗盡真氣被白玄黃趁機打暈,此時更加是傷上加傷,不知生死。   白玄黃看見鳳絲雲眼淚如雨下,再想起她剛才的話,滿肚子妒火,走了過來,劈頭就是兩個耳光,道:「哭什麼哭?死了姦夫了是吧?臭婊子!看老子怎麼玩你……」   說著,將鳳絲雲整個胸圍都撕了開來,露出光滑潔白的酥胸,誰知鳳絲雲一點反應都沒,只看著跌倒在遠處的風斯,淚水不斷往下流,根本不在意面前的白玄黃對她做什麼。   白玄黃看著面前玉體橫陳,但自己有心無力,越發惱火,一把抓住她的雙峰,叫道:「臭婊子,以前不給老子碰,現在……嘿……」俊臉異常扭曲,猙獰的笑容令人不敢多看。   鳳絲雲胸前柔軟的部位被白玄黃捏得變形卻彷彿感覺不到一點疼痛,閉上雙眸,道:「你要怎麼就怎麼吧。」   白玄黃看她如此順從倒是一怔,但見她俏臉上強忍著疼痛的樣子知道她在硬撐,不由淫笑道:「好,好,我看你下面怎麼忍?」說著便將手徑直伸到下面隱秘處。   鳳絲雲啊了一聲,但隨即雙目緊閉,緊咬下唇,不發一言。   白玄黃動作越來越大,鳳絲雲俏臉越來越紅,額頭上汗水已經滲出,原本已經被咬傷的下唇再次滲出血絲。   白玄黃淫笑道:「不要強忍了,違抗身體的自然反應是沒有好處的。」   鳳絲雲依舊緊閉著眸子,臉上不斷泛起的紅潮彷彿已經標誌著她已經忍不了多久了。   就在這時,只聽見房內一個淡淡的聲音響起:「有能力的話為什麼自己要用手?」   鳳絲雲聽見這個聲音,臉上露出喜色,忙睜開眸子,只見風斯正依靠著牆坐在地上,看著這邊。   這句話恰好戳到白玄黃的痛處,他原本一直垂涎鳳絲雲的美色,但苦於一直沒機會,現在有機會了自己卻又不能人道,使他原本翩翩的風度往另一個極端走去,也正是在這種極度扭曲的心態之下,使他作出了這些變態至極的事情。   白玄黃看了風斯一眼,見他一副淡然的樣子,看在白玄黃眼裡就是對他的不屑,暴怒道:「臭小子,你真是命硬,這樣還有氣說話,好,我成全你!」說完,便將一直折磨鳳絲雲的雙手抽了出來,向風斯走去。   鳳絲雲卻突然醒悟過來,她剛才就一直在奇怪,白玄黃對她又親又摸就是沒有做那種事情,原本還以為是念在以前的感情上不想這麼隨便糟蹋自己,但白玄黃的神態說話都沒存有半點感情,現在聽到風斯的話,又看見白玄黃的反應,終於明白。   風斯見白玄黃怒氣沖沖的走來,卻依舊是坐在那裡動也不動,嘴角邊血絲猶在,面無表情,一副莫測高深的樣子。   白玄黃雖然是盛怒之下衝了過來,但看見風斯這個模樣倒也不敢貿然衝上去,心想已經連續兩次了,這小子不會又在故技重施吧?他到底是不是人?連續幾次重傷卻恢復的這麼快。   風斯現在也是高度緊張,胸中氣血不斷上湧,全身乏力,剛才那一下實在是重,尤其是撞在牆上使得後背疼痛異常,坐起和說話已經耗掉了最後的力氣,現在也只是勉強擺個姿勢坐在這裡,尤其還要壓制胸口不斷上湧的氣血。   就在白玄黃在離風斯幾米外停下腳步時,風斯突然身子一顫,一口鮮血吐出,頭往後微仰,心中暗想這會完了,還是沒有忍的住。   白玄黃眉頭一揚,奸笑道:「原來是外強中乾,還想裝硬,既然你這麼維護那個臭婊子,那我就成全你。」   說完,便一腳踢向風斯,他自己在受傷之後也連續幾次使用真氣,有些支撐不住,雖不用真氣攻擊,但要殺風斯他還是有足夠力氣的。   風斯渾身上下沒有一點力氣,心中暗歎,自己不會就斃命在此吧,那可太冤了。 ∼第二章往事如煙∼     破空聲傳來,白玄黃只覺得伸出的腳突然一股大力抓住,頓在半空隨後便感到一股巨大無比的真氣將他整個人打飛了出去。   白玄黃心中第一個念頭就是風斯又耍詐,但隨後便知這股真氣絕不會是風斯的,整個人被摔的七葷八素的,五臟六腑彷彿都顛倒了過來,勉強看去,只見一個高大的中年男子正站在風斯面前,一臉肅殺。   來人自然就是及時趕到的畢然,他看著風斯的傷勢,心中震驚無比,同時暗捏一把冷汗,幸好自己及時趕到,風斯全身護體真氣已散去,一點保護自己的能力都沒有,要他讓這腳踢到還不知道會如何。   風斯見畢然趕到,知道大局已定,勉強對畢然微笑了下,道:「衣服……她。」   畢然順著風斯目光看去,頓時一呆,一個如花似玉的美女幾乎全裸的躺在那裡,目光中有些呆滯,不知在想什麼。   風斯的意思很明顯要自己把衣服給她罩上,畢然不敢多看走了過去,脫下外套,罩在她的身上,見她不能動,眉頭一皺,一掌輕輕拍下,白玄黃用的是最普通的封脈手法,鳳絲雲頓時全身恢復了正常,人頓時也清醒了過來,感激的看了畢然一眼,來不及把外套穿好便衝到風斯身邊,哽咽道:「你……你沒事吧?」   風斯剛才為了休息跟畢然說完話,便把眼睛閉了起來,此時聽見鳳絲雲說話,便睜開眸子,微笑的搖了搖頭,道:「你的衣服……」   畢然的外套本來足夠大,但鳳絲雲根本沒有穿好就衝了過來,此時等於正面全裸的蹲在風斯前面,絕美的身材高低起伏,惹人遐思,鳳絲雲低頭一看,頓時滿臉袖紅,忙把衣服穿好。   那邊突然聽到畢然道:「這傢伙我一手殺了吧?」   風斯兩人看去,畢然正揪住白玄黃,白玄黃面色蒼白,已經是奄奄一息的模樣了,估計剛才又被畢然打了一頓。   鳳絲雲看了一眼風斯,道:「放了他吧!」   風斯詫異的看了鳳絲雲一眼,他本也沒殺人的意思,這是一個現代化的社會,沒人有資格殺人,見鳳絲雲想放掉白玄黃,略一思索便點了點頭。   畢然詫異的看了這兩人一眼,道:「這小子看上去倒是人模人樣的,沒想到作出這種事情。你們真要放?」他雖然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但鳳絲雲剛才裸露的身子以及滿臉的淚痕也可猜出發生的事情了。   鳳絲雲道:「放了他吧。」   畢然看向風斯,風斯點了點頭,同時揉了揉胸口,胸口處一陣疼痛傳來,此時他最需要的就是好好調息。   畢然見風斯點頭,就把白玄黃朝地上一扔,道:「小子快滾,下次被大爺撞見了就沒人幫你求情了。」   白玄黃本來受的傷就不輕了,被畢然扔了這麼一下,又摔的鼻青臉腫,已沒有半點最初的俊逸模樣了,此時只有盡力爬起來往外走,但是走了兩步又摔倒。   鳳絲雲看著心中不忍,原本自己愛慕的那個英俊瀟灑的情郎現在居然變成了這個樣子,暗歎一聲,終究還是自己害了他,走了過去,道:「我扶你起來吧。」   白玄黃原本臉朝下趴在地上,聽見鳳絲雲的聲音,抬起頭來,怨毒的目光看得鳳絲雲心中發寒,連退幾步。   看了鳳絲雲一眼後,便又努力想爬起來。   那邊風斯看了心中也是一陣唏噓,知道鳳絲雲對白玄黃還存有餘情,剛想讓畢然過去幫他一下,就忽然聽畢然叫道:「快退。」   話音剛落,只覺得一股巨大的真氣壓力傳來,鳳絲雲聽見畢然聲音還沒反應過來,剛想退便被這股力量彈了出去,倒在地上再看白玄黃剛才躺著的地方時發現他已經不見了,忙回頭看了看風斯和畢然。   風斯和畢然隔的較遠,所以反而看得清楚,只見一個白影突然出現,拉起白玄黃跟拉一個紙人似的,瞬間就消失了,動作之快令人咋舌。   兩人見她一臉疑問的樣子,畢然道:「一個白衣人把他救走了。」一頓,道:「這人動作好快!就算我們要攔他估計也攔不住,不知道他和這個人有什麼關係?」   這句話其實是在問鳳絲雲知不知道這白衣人是誰。   鳳絲雲點點頭,低頭不語,過了一會才反應過來道:「啊?我沒聽他提過認識什麼人。他朋友不多。」   風斯道:「好了,畢大哥幫忙先扶我一下吧?骨頭差點都給打散了。」   鳳絲雲傷其實並無大礙,只是真氣還沒恢復就被白玄黃制住,然後一直受辱,遠遠不及風斯被打的慘。此時鳳絲雲忙道:「我陪你們去吧,都是被我害的。唉!」   風斯本來是有一肚子氣,自己耗盡真氣,卻好心還沒好報,但看見鳳絲雲受辱落淚的樣子又覺得很不忍心,擺擺手道:「不用了,畢大哥,你扶我吧!」   畢然依言扶著風斯站起來,道:「到主人那邊宅子養傷吧,保證沒人會打擾到。」   風斯猶疑了一下,想起海凡學院,算了,還是別讓心一看到我受傷吧,當下點點頭。   畢然看了看旁邊的鳳絲雲,對著風斯道:「那她……」   風斯道:「隨她吧。」   ※※※※※※※   天空下著零星的小雨,剛被暴雨刷洗過的山林有著一股新鮮的泥土氣息,夜晚的這裡不似都市那般明亮繁華,但卻有著另一番幽靜的味道。   一個華服中年人正快速的在其中穿梭,看見前方不遠處的房屋高低起伏,鱗次櫛比,心中暗道,要不是這場大雨,也不會拖到這個時候才來。   加快速度,在幾個跳躍間便已經來到了大門口不遠處,一落下便是一驚,大門外停了三輛高檔飄浮車,心中驚疑,這些是哪裡來得?隨心有非武學界的客人?   他這麼猜測其實是有道理的,一般來說武學界的人都會用漂浮或者其他輕身功夫,而不會自己開飄浮車,至於這麼高檔的飄浮車更加是少見了。   他心懷疑慮的往前走去,來到大門口,看見古樸的門上四個大字隨心學院,不由歎道:「時間過得好快,快二十年沒來了。這裡還是一點改變都沒有。」   說話間伸手敲門,他身為一代宗師級的人物自然不能不經通報的直接進去,雖然他的身份不宜隨便透露。   本來他以為會等很久,誰知道剛敲門便有人把門打開了,一個充滿驚訝的年輕臉孔露了出來,道:「找誰啊?」   門外那人微笑道:「麻煩通報一下無為院長,就說老友來訪。」   這個年輕人摸了摸頭,道:「怎麼又是一個,剛才也是,你等一下,我去問一下老師。」   門外那個華服中年人自然就是下午立即動身離開邦都的海凡學院院長特納。   特納心中一動,忙拉住那人道:「剛才也有人來訪嘛?」   那個年輕學生道:「是啊,我今天當值,以前學院一年半載的也沒幾個人來,今天一天就來了那麼多。」伸出頭看了看特納身後,道:「你還好,只來了你一個,剛才人可多了。」   特納心中更加疑慮,難道是某個勢力的人來訪?派頭又這麼大?   那學生見特納不說話了,便要回去找老師,走了幾步,突然又走回來,道:「你跟我一起來吧,免得老師又說我怠慢貴客。」   特納不由失笑,覺得這學生還真是可愛,點點頭,跟著走去。   一條長長的石子路順延著進入樹林中間,隨心學院位於山林間,所以不似其他學院那般地界很明顯,此時一路走去還是一些山林樹木,不見學院建築。   特納一路走著,聽著旁邊的學生絮絮叨叨的講著剛才的那路人馬的情形。   「剛才那路人才叫奇怪呢,一些大漢還有一個千嬌百媚的美女,不過那些看上去很凶的大漢卻對那個柔柔弱弱的美女恭敬得很,實在是奇怪。」   特納心中暗暗肯定應該是某個大勢力的人,不過具體是哪個家族來隨心學院卻還是猜不出,見那年輕學生還在說,不由笑道:「你叫什麼名字?是剛進學院的吧?」   那學生道:「我叫商共仁,今年剛入學的。」   特納點點頭,沒再多說話。   兩人走了一會,商共仁突然道:「不要看不起新生,我們學院有一個新生,他已經進隨心閣修行了。」   說到最後,已經從一開始不平到後來的羨慕了。   特納失笑道:「我沒有看不起你。你不用太敏感。」   商共仁瞥了他一眼,道:「真的嗎?我看你身份一定不低,身上穿的那麼好,氣質也很好。」   特納搖頭再笑,覺得這個學生實在是可愛,道:「沒這回事,對了,你剛才說有新生一來就進隨心閣了?是什麼人?」   商共仁聽他問起這個,不由又是一臉嚮往的樣子,道:「他叫修提,人有點冷冷的,跟誰都不搭理,不過武功修為很好,在學院內部比賽中還打敗了很多學院有名的高手呢。」   特納嘴裡念了念這個名字,問道:「他是通過你們院長的考核進去的嘛?」   商共仁道:「這我就不知道了,雖然學院現在有考核機制了,不過我還是新生,所以要學最基本的,沒資格問那些。」   ※※※   特納修眉一挑,道:「那個修提怎麼就可以的?」   商共仁羨慕的道:「人家厲害啊。」   特納見從他口中也問不出什麼,心中雖然有些疑慮但也沒再追問。   隨心學院與海凡學院同屬西部,所以生源基本相同,但幾乎所有的學生如果同時被兩家看中的話,往往是首選海凡,如果有象修提這麼優秀的學生的話海凡學院應該也有記錄,但因特納並不管這些,所有這一切都是由統管教務的寒應人打理,所以他也不太記得這些學生的名字。一念劃過,並沒有再多想。   兩人閒聊著,沿著石子路往前走,一轉彎突然豁然開朗,剛才在遠處看到的大片建築群終於出現了。   正要再往裡走,忽然聽到一個清脆的喊聲,道:「共仁,你跑這來做什麼?今天你當值,怎麼不在前面呆著?」   商共仁一臉苦兮兮的模樣,道:「冰老師好,又有客人來了,所以我帶他進來。」   特納一眼掃過去,便看見一個身材高挑,冷艷無比的美女老師正走過來,只見她看了看特納,驚異神色瞬間劃過,對著商共仁道:「你先回去吧,我來帶他進去。」   商共仁偷瞄了特納一眼,不敢多說話,轉身便走了。   冰燕妮來到特納面前,道:「我是學院的訓導副主任冰燕妮,你是哪位?來隨心學院有事嗎?」   特納微微一笑,道:「我來找無為院長的。」   冰燕妮道:「對不起,院長已經多年不見客,所以……」   特納道:「你可以跟他說一下,就說是邦都多年老友來訪,他應該能知道了。」   冰燕妮不由得又看了特納幾眼,這個中年人雖然沒有報自己的身份,但現在只是隨便的站在這裡,便讓她有種手足無措的感覺,這對於一向冷艷的她來說是極少發生的事情,記憶中也只有在無為的眼神掃過時她有這種類似的緊張。   今天說來也奇怪,平時從不見外人的無為院長剛才聽到通報,竟然允許剛才來的那個美女進入院長室,直到此刻還沒出來。   特納見冰燕妮沒有反應,便又道:「怎麼?不可以嗎?」   冰燕妮一呆,從沉思中醒來,平時總是一片冰冷的臉上不由的一紅,道:「你跟我到貴賓室休息一會吧,我去找榮院長。」   特納點點頭,心想榮院長估計就是榮影了,這麼多年過去了,他還記得我吧,也罷,讓他帶我去吧,可以少說很多話,遂道:「這樣吧,先帶我去見你們榮院長也是一樣的。」   冰燕妮怔了一下,點點頭,道:「好,請跟我來吧。」   說完,轉身便走向行政樓。   特納跟著走去,看著前面冰燕妮窈窕的身材,心想,這女孩年紀也不過三十左右,怎麼會跑來做老師的。想歸想,眼睛一直注意的看著周圍,此時已經是晚上,這裡的燈光雖並不似邦都那般將四處照得雪亮,但也看得清楚。   這裡是一個廣場,廣場的四個方向就是兩棟建築,以及兩條道路,冰燕妮正帶著特納從其中的一條道路上走來,右手邊就是行政樓,廣場中央正有學生在做練習,特納一眼掃過去,便不忍多看,隨心學院的武技實在太粗糙,可能是旁邊沒有導師的關係,那幾個學生正在互相研究著。   特納道:「貴院的學生真是刻苦,這麼晚了還不去休息?」   冰燕妮答道:「學院地處偏僻,沒什麼娛樂,所以很多學生都把武學作為娛樂,累了自然就會去休息了。」   特納點了點頭,道:「這些武技是他們自己練的嗎?」   冰燕妮在赤雷影不在的時間裡,已經接管了所有的訓練工作,此時聽了特納的話,便看了看遠處的幾個學生,看了一會後道:「不是,應該是他們自己切磋的,學院並沒有專門的武技課程。」   特納哦了一聲,不再說話。   冰燕妮見他不說話,卻忍不住道:「你覺得他們切磋的如何?」   特納淡淡道:「慘不忍睹。」   冰燕妮突然一頓腳步,轉過身來,臉色冰冷,道:「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特納淡笑道:「這不是重點,快帶我去榮院長吧。」   冰燕妮不知為什麼竟然忍不住怒火,道:「你今天不把話說清楚,就別想再進隨心一步。」   特納看她原本冰冷的臉蛋此時變得通紅,就是不知道是因為氣的還是其他原因,不由搖頭道:「如果有實力又怎麼會怕別人講?百年隨心的度量怎麼會如此的小了?」   冰燕妮被他一句話堵的說不出話來,俏臉越發通紅,少了幾分平時的冷意,多了幾分嬌艷。   就在兩人僵持在這裡時,一個聲音突然響起,道:「這位先生說得不錯,燕妮不用如此小題大做。」   冰燕妮聽到聲音,忙回頭看去,只見行政樓裡正走出一個中年人,正是榮影,冰燕妮忙道:「榮院長,我……」   榮影擺擺手道:「不用多說了,這裡我來應付吧。你先回去休息,今晚辛苦了。」   冰燕妮自然不敢違抗院長的命令,回頭看了看特納,氣的跺了跺腳,迅速掠去。   特納雙手負後,微笑著等待榮影走過來。果然榮影走了過來,看清特納的臉孔時,便是一怔,猶疑的道:「先生是?」   特納淡笑道:「小影子,近二十年不見,這麼快就把我忘掉了?」   榮影的臉上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但隨後便是一陣欣喜,道:「是特大哥?」   特納大笑道:「正是本人,許久沒來,這裡似乎沒什麼變化。」   榮影忙撲了過去,拉住特納,道:「特大哥……你……」   榮影這麼大的中年人此時竟然語音哽咽,臉上露出激動無比的神色。   特納拍了拍他,道:「轉眼間你也老了,歲月真是可怕啊。」   榮影點點頭,激動的神色正逐漸收斂,道:「特大哥也是如此,時間過得好快。」突然像是想起什麼事,一笑,道:「如果燕妮那個丫頭知道是你就是鼎鼎大名的海凡學院院長特納,一定吃驚的說不出話來。」   特納含笑不語,過了一會才道:「老古板呢?帶我去看看他,我和他也是近二十年不見了。」   榮影猶疑了一下,道:「院長有客人。」   特納拍了拍他,道:「我們邊走邊聊吧。帶我去他那邊。」   榮影知道特納和無為的關係,特納突然來隨心定然有驚天的大事,今天中午自己已經收到消息,隨心別院被復仇人血洗,赤雷影死,烈雲荒城兩重傷,已經報給院長,但卻一直沒有反應,隨後便接二連三的有客人到。   當下帶著特納往西邊後山走去。   特納問道:「那人是誰?」   榮影一怔,隨後反應過來特納問的是無為正在見的客人,答道:「我也不知道,他們不願透露身份,不過隨行的幾個大漢都是高手,主要是那個蒙紗美女……」   特納一怔道:「蒙紗美女?你看不見她的面貌?」   他這問話是有緣由的,大凡修行武學的人眼力自然高人一等,榮影這個級別的更加是勿庸置疑,所以如果他無法看透那層薄紗的話那麼就說明其中有玄機了。   榮影苦笑道:「若隱若現,只能看出來一個很美的女子,氣質很高貴,讓人不敢多看。」   特納低哦了一聲,腦中迅速閃過幾個女子的身影,都有可能,到底會是誰。   榮影續道:「他們給我一個通訊器,讓我交給院長,然後不知說了什麼,院長就立刻同意見那個女子了。」   特納點點頭,這倒是很好的方法,即可保證身份的隱秘又可順利見到無為。修,可惜自己一向沒有用通訊器的習慣,兩人腳步匆匆,很快便來到了無為的隱居地點。   剛要往裡走,便看見四個金髮大漢站在那裡,顯然是剛才陪那個女子來這裡的侍從,其中為首的一個中年男子見榮影又帶了一個中年人來,忙攔阻道:「抱歉,我們主人在裡面,所以請等等再進去。」   榮影一怔,這也太獨佔了吧?不說特納,自己好歹也是隨心學院的副院長,自己進去竟然也不可以了,當下強忍怒火,道:「我有事要進去報告院長。」   那四個人互相對視了一眼,為首的中年男子搖頭道:「抱歉,主人吩咐過不想受打擾,所以……」   榮影正要發怒,特納突然一拉他,道:「不用麻煩了,我自己進去吧。」   話聲一落,那四個大漢立刻全神貫注的盯著特納,估計只要特納一動便會對特納採取行動。   特納淡笑道:「我多年不出,難道世人都忘記我的存在了嘛?」   這句話說出的同時,特納身形已如閒庭信步般向裡走去,也沒看怎麼動作便在瞬間已經穿越那四人的防線,來到了山谷裡面。   那四人同時一怔,隨後便是一聲暴喝,往後掠去,要攔阻特納。   特納右手順勢往外一揮,一道白色光華閃現,竟然同時將這四人震了出去,為首的中年男子額頭上汗直掉,震驚無比,道:「你是什麼人?」   突然聽到裡面一個柔柔的聲音道:「那是海凡的頂級武學聖華光,早就教訓過你們不可目中無人,這會知道人外有人了吧?你們擋不住他的,讓他進來吧。」   一聽到這個聲音,那四個大漢立刻很順從的垂頭低眉,應聲說是。   特納聽到這個聲音臉上卻露出複雜的神色,一時之間竟然呆站在那邊,沒有進木屋。   突然木屋門打開,一個白衣蒙紗美女站在那邊,柔聲道:「姐夫,我們多年不見,為何不進來一敘?」   特納身形一震,同時面現苦笑,不知如何是好。 ∼第三章老友重逢∼     風斯全身酸疼的端坐在床上,緊咬牙關,他知道此時的練功是最重要的,萬萬不可鬆懈,所以任憑身體如何吃力也要硬挺著,剛才白玄黃對他的毆打其實都不重,處處都有護身真氣幫他擋著,吃虧的是他的真氣在先前為白玄黃的療傷中損耗太大,否則也不會一直處於下風。   真氣運轉數周,以驚人的意志抗拒著身體的疲倦,終於在一周又一周的真氣運轉中,身體的疲勞感開始消失,真氣正慢慢恢復了平時的水準,突然真氣微有感應,睜眼一看。   鳳絲雲穿著粉紅色的睡袍,隱現曼妙玲瓏的體態,原來披肩的長髮盤起,一綹頭髮從鬢角垂下,微微見濕,估計是剛出浴不久,顯得清新脫俗,俏臉上一雙明眸瞪的大大的正緊張的看著他,見風斯突然睜開眼,不由得一紅,忙轉過頭去。   風斯訝然道:「找我有事?」   他本不想再帶鳳絲雲過來,但鳳絲雲堅持要跟來照顧風斯,說要為剛才的事情道歉。   鳳絲雲忙道:「沒事沒事,我只是想看看你恢復得如何了。」   風斯點頭道:「放心吧,我已經沒事了。只要再休息休息就好。」   鳳絲雲不由的又把別開的頭轉了回來,一臉驚訝的道:「我剛才看你好像被打的很嚴重……」一頓,道:「咦,怎麼會這樣?」下意識的就用手摸了過去。   風斯臉上剛才被打的塊塊烏青現在竟然已經逐漸褪去,此時只留下淡淡的痕跡,嘴角邊的血痕更是早已不見。   風斯莫名其妙的被她摸著臉,問道:「小姐,你在做什麼?有什麼髒東西嗎?」   鳳絲雲俏臉猛地一紅,這才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忙把手縮了回來,但臉上卻同時瞪了風斯一眼,道:「你管我做什麼!」   風斯苦笑,這丫頭怎麼脾氣一點沒改,剛才一來還算溫柔了一下,現在又開始對我大呼小叫了。   鳳絲雲見他苦笑,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的態度惡劣,嘴皮微動,欲言又止。   風斯見她不說話,也懶得開口,閉目養神。   突然鳳絲雲道:「喂!你記得以後還是要小心他,他還是會來報復的。」   風斯睜眼道:「他再來的話誰死誰活也就不一定了。」   鳳絲雲歎氣道:「這倒是,你的實力超出了我的意料,不過你還是要小心他背後的家族勢力。」   風斯訝然道:「他是什麼家族的?」   鳳絲雲道:「邦都白家。他是白家的表親,與白詠,白憶同輩的。」   風斯一怔,白憶好像就是那天跟自己打的那個,當時好像是說他是什麼白家的二公子,看來這個白詠就是大公子了,不由好奇的問道:「白家是什麼背景?」   鳳絲雲一呆,疑問的看了看風斯,道:「你不知道嗎?白越知道嗎?」   風斯搖頭,鳳絲雲瞪了他一眼,道:「真不知你是怎麼在地球上活這麼多年的,他們都不知道的。」   一頓,道:「白越是當今聯邦大會的主席,也是聯邦內部除了所亞德之外的另外一大勢力,他的父親是與伯拉迪大人並肩作戰的好友,且白越這麼多年來在聯邦大會廉潔奉公,手下聚集了一大批菁英,也享有極大聲譽,所以連所亞德也不敢隨便動他。」   風斯點點頭,道:「原來是這層關係,怪不得他那麼傲氣呢。」   鳳絲雲一怔,問道:「你說的誰?」   風斯忙道:「沒什麼,我隨便說說的。」一頓,道:「多謝你的關心,你還是照顧好自己吧,他應該更恨你才是。」   鳳絲雲眸中突然蒙上迷霧,道:「你剛才怪不怪我把他放走?」   風斯聳肩道:「他是對你做的那些事情你都可以忍受,我當然也無所謂了。」   鳳絲雲搖頭道:「你一定以為我對他餘情未了,其實根本不是……」一頓,道:「一開始我覺得他長得很俊,所以有了好感才接近他的,誰知他總想著……想著親近我,我不肯,但他也沒逼我,對我依舊很好。所以剛才我知道他……」說到這裡,一歎氣,道:「我感覺對不起他。」   風斯心中暗想,女人的想法真是奇怪,前一刻可以很恨一個人,下一刻又可以同情,道:「你也看出來他……」   鳳絲雲螓首輕點,道:「我就一直在奇怪他為什麼只是不停的折磨我,而沒有……」說到這裡,臉色頓時羞紅。   風斯心想那個白玄黃一看就知平時是一個風流自賞的人,這下子不能人道,估計要痛苦死了,凌依語這招實在太狠了,估計鳳絲雲能輕鬆把白玄黃帶走也是凌依語故意的。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凌依語與其表面的毫無心機就完全不同了。   歎了一口氣,道:「鳳小姐,你今天累壞了吧,去休息吧。」   鳳絲雲看著風斯,猶疑了一下,欲言又止,終於點了點頭,走了出去。   風斯呼了一口氣,終於走了,剛才鳳絲雲看著自己幾次欲言又止,不知為什麼竟有點怕她說出什麼話來。   轉首舉目往外望去,傍晚的暴雨直到現在才停,大雨過後有著一層霧氣在空中瀰漫,宅院外面的燈光也不如往日那般明亮。   又是一個夜晚,昨夜裡似乎就是在這裡度過的,但這一天發生了太多事情。   腦中同時閃過了雅心一的身影。   ※※※※※   特納緩緩走進屋內,苦笑道:「你怎麼會跑來的?」   此時木屋內還坐著另外一個中年人,面貌普通,但清澈無比的雙眸不時閃過的異彩表明了他絕不是一個普通的中年人,正是以精神力而聞名天下,名列十大高手之一的無為。修。   那白衣女子柔聲道:「怎麼?不許小妹來嘛?」   特納看了一眼一直坐在那邊不說一句話的無為。修,道:「老古板,我們也有將近二十年沒見了吧?看見了招呼都不打一聲!」   無為哼一聲,道:「你現在來找我一定沒好事,我在這裡住了二十年了,還沒看你來過。」   那女子見特納不理他,一跺腳道:「姐夫,你怎麼……」   特納順手拉了一張椅子坐在了無為旁邊,舉手道:「停,我不是你姐夫,你不要亂喊。你應該是來找老古板的,你們有事談你們的,當我不存在好了。」   那女子和無為都忍不住用怪異的目光看了特納一眼,特納一見,站起身來道:「怎麼,不方便我聽?那我先出去逛逛,這邊風景應該不錯,一會再來。」   說完就要走,那女子忙要伸手拉他,特納的身法之快是天下有數的,她一個弱質女子哪能拉的到,剛到門口,特納如行雲流水般的身法突然頓住,似乎碰上了一堵無形的牆壁,緩緩轉過來,一臉苦笑,道:「二十年不見,你還是用你的老招數。」   無為悠然道:「那你也一點長進都沒有,還是被我這麼輕鬆就擋住了,乖乖坐回來,聽聽舞影要說什麼吧。有事情幫忙你也別想躲開。」   那個被無為喚做舞影的女子知道這兩人剛才定然是經歷了一番較量,聽到無為的話,知道雖然剛才自己還沒來得及說出目的,但無為已經得知自己需要幫助,並還拉了特納「下水」,心中欣喜,有這兩個當代有數的高手出手幫忙,女兒就有救了。   她自然就是秋舞的母親,當代愛華爾家族的當權者雷霆。愛華爾的妻子,她少時曾與特納、無為結識,而且一度交情很不錯,但後來嫁入豪門,深居簡出,逐漸和以前的舊友失去聯繫,這次聽聞女兒秋舞的傷無為可能可以治好,便主動要求來找無為,她先前根本沒有想到無為可以治療,她的丈夫雷霆。愛華爾修為不在任何一位十大高手之下,所以也根本沒想到去找特納幫忙。   此時她欣喜的坐了下來,掀起蒙在頭上的面紗,道:「多年不見,跟你們自然要用舊面目相見了。」   一張傾國傾城的俏臉露了出來,雖然是一頭黑髮,但她那如刀削般的五官明顯不同於東部女子,歲月沒有在她臉上留下任何痕跡,相反在眉梢輕揚嘴角微笑時卻有著獨特的風情。   無為看得心中一緊,往事的回憶逐漸湧上,但他素來控制力驚人,只是微微一分神,便已經恢復,轉頭看向特納,知道他要糟。   特納剛才也從門邊走了回來,正要坐下的同時看到了舞影的臉,心神一震,暗想,他們兩姐妹雖然不是一母所生髮色不同但長得還是好像。   他一下子竟然看呆了怔在那裡。   無為拉了拉他,特納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失態了,忙收回目光,坐了下來。   舞影抿嘴一笑,道:「是不是想起我姐了?」   特納微歎一聲,不作回答,但神態間明顯已經是默認了。   無為悠然道:「舞影,我們也二十年多不見了吧?來找我什麼事情?」   舞影知道要趕快入正題了,道:「我女兒有難,希望你能救他。」   無為一呆,道:「你女兒?我雖然略懂醫術,但是你去找醫學專家不是更好?以你家的勢力這不是很容易的事情麼?」   舞影搖頭道:「要能這麼容易我也不來找你了,而且我來找你是你的徒弟說的,他說只有你才有可能救她。」   無為疑問的目光掃向舞影,道:「風斯?」   他想來想去,現在在邦都的隨心弟子也只有風斯有這個可能,烈雲跟自己根本沒有接觸過,而荒城更加不會去花力氣救別人。   果然舞影點了點頭,把風斯對亞布說的話轉述了一遍。   無為頓時陷入沉思,皺眉道:「真是個想像力豐富的小子,他怎麼不想想,如果真的有這股力量的話那麼你女兒的腦部早就壞死了,怎麼還能思考?」   舞影緊張的道:「你的意思是秋舞不可能有救?」   無為搖頭道:「也不能這麼說,如果真是一個高手下禁制的話他也可以將力量控制的分毫不差,不傷及大腦,但是……」   舞影雙眸已經蒙上霧氣,有些哽咽的道:「秋舞這孩子這樣已經三年了,我……我和霆哥都實在是沒有辦法了。」   無為看了特納一眼,見他也在看著自己,這兩人都是老江湖,知道秋舞突然被暗算定然和家族內部的勢力鬥爭有關,心中不由一陣同情這個小女孩,也知道舞影身為母親所承受的痛苦。   特納歎道:「你幫幫舞影吧,風斯不是一個無的放矢的人,他既然這麼說了,一定有他的道理,你去看看再說。」   無為猶豫了一下,道:「我已經多年不出……」   舞影忙道:「放心,我們一定保密好,保證來去都無人可知。」   特納在一旁突然插話道:「你龜縮在這裡,不會是在躲什麼人吧?」說完,瞥了一眼木屋中間掛著的照片,道:「這個是姐姐還是妹妹?」   無為對特納的問題避而不答,對舞影道:「你讓我再考慮考慮吧。」   舞影忙用求助的目光看著特納。   特納道:「我今天和你目的一樣,來這裡就是要把這個老古板挖出來的。」   無為轉首道:「你找我什麼事?」   特納好整以暇的道:「邦都出了大事你知道麼?消息應該傳到了吧?」   無為點點頭,道:「你是說赤雷影被殺的事情?」   舞影一震,道:「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她早上就開始忙著準備出來的工作,愛華爾這麼大的家族,雖然她是悄悄出來,但當家主母外出也經歷了一番動作,所以並沒有留意到邦都的事。   特納答道:「今天上午。」一頓,轉問無為道:「你怎麼看這件事?」   無為波瀾不驚的道:「交給聯邦政府查清此事。」   特納氣的直翻白眼,道:「我特地幫你把事情壓下來,你居然還要去找邦都查?」   無為一攤手道:「這事在邦都發生自然要邦都來管。」   特納氣道:「沒想到你這麼冷血,赤雷影當年就跟著你跑南闖北的,現在因為你被人殺了,你居然不聞不問。」   無為歎道:「生死有命,何必再糾纏在這些恩怨上。」   特納突然叫道:「難道你真的做過?」   無為皺眉道:「我做過什麼?」   特納沉默不語,良久後道:「傑拉華……說你奪人妻殺人子……」   這句話雖然聲音不高,但卻如同驚雷般在無為和舞影耳邊炸開,兩人頓時驚呆,一會舞影才反應過來,叫道:「姐姐怎麼會……一定是那人胡說!」   特納目光掃向不語的無為,沉聲道:「我也希望如此,可是傑拉華為了你殺了赤雷影,重傷了烈雲和荒城。而且……他外形變化很大,我懷疑……」   旁邊的舞影冷哼一聲道:「我一直就看他不順眼,真不知當年姐姐到底為什麼會選擇他……」說了一半,突然剎住,抬眼看向特納。   特納苦笑著擺擺手,道:「我不怕受刺激,反正你剛才連姐夫都喊過我了……」   轉首看向無為,道:「你怎麼解釋?」   無為顯然已經從震驚中恢復過來了,此時面對特納質問,淡然道:「你相信誰?」   特納叫道:「廢話,我要是不相信你還跟你說這麼多話。」   無為聳聳肩,道:「那就是了,那還多問這些做什麼?」   特納再次被無為氣的翻白眼,道:「老古板,你自己無所謂,你門下那批弟子呢?你想讓他們被傑拉華殺光?」   無為道:「聯邦政府的軍隊做什麼用的?」   特納道:「那些飯桶軍隊能擋得住傑拉華麼?我不讓他們查就是怕逼得傑拉華大開殺戒,按照我的推斷,他的修為已經遠遠超過了當年。除了我們幾個其他人根本擋不住他。」   無為歎道:「那你為什麼不想想他為什麼隱忍了這麼多年,直到現在才出來報仇?」   特納一怔,道:「我哪知道這人腦子裡面裝得什麼?這麼多年消聲匿跡的,突然就冒出來了。」   無為忍不住瞪了他一眼,不過也知道他一旦遇到跟那個女人有關係的事情腦子就不會清醒,也不以為意,道:「事情應該沒那麼簡單,你最好能查到傑拉華現在的落腳點在哪裡,他應該不會是一個人。」   特納突然想起一事,點頭道:「的確,他上次想抓風斯做人質,就準確的把握到了風斯的位置,他一個人肯定做不到,應該背後有個強大的情報網。」   說到這裡,不由看了旁邊的舞影一眼,愛華爾家族在邦都是一個足夠大的情報網的。   舞影當然知道他們在想什麼,道:「風斯現在是我們家族重點保護人,我們不可能讓人去傷害他的,一會我就讓人去查傑拉華躲在哪裡。」   特納點點頭,比起聯邦那些酒囊飯袋,有了愛華爾家族的幫忙事情應該好辦的多。   無為突然站起身來,道:「好了,夜深了,我會讓榮影給你們佈置地方,今晚就在隨心委屈一晚吧。」   特納知道無為在逐客了,也跟著站起身來,一邊的舞影突然問道:「那你到底來不來邦都看一下小女?」   無為腦中閃過當年初闖天下時自己和特納遇見舞影姐妹的情景,暗歎一聲,道:「讓我再考慮一下吧。」   舞影還要再說,一旁的特納對她眨了眨眼睛,拉著她走了出去。   無為見兩人走出,原本臉上平淡無奇的表情突然變化,一抹濃烈的悲傷從眸中劃過,眼光不自覺得掃過了屋內左邊的一扇門——門後就是隨心閣的修練地。   心中暗歎:他也快出來了。   屋外,以前風斯和雅心一費盡力氣才闖過的結界,特納和舞影兩人漫步般的走了過去,只聽特納道:「你要這個老古板去邦都,就要抓他的命門。」   舞影一怔,道:「什麼意思?」   特納道:「當年除了你們姐妹之外,天下還有一對姐妹……」   舞影美眸一閃,道:「你是說她們?」   特納點頭道:「他現在已經能做到不牽掛於恩怨,不過剛才屋上的那個照片應該能說明他還是沒能忘記……」   說到這裡,不再往下說,看了看舞影。   舞影點點頭,道:「我知道該如何做了。」一頓,道:「我們也很久沒見了吧?」   特納道:「嗯,我都沒想到你會嫁入愛華爾家族,唉。」說到這裡不由一歎。   舞影自然知道特納歎的意思,不由道:「你還是別想以前了……」   特納擺擺手道:「別說了,我一個人轉轉學院,你跟侍從回去吧。」說完,身形一展,人已消失。   舞影一歎,知道特納還是無法忘懷過去那段往事。   旁邊那四人看的目瞪口呆,他們一直都深居愛華爾家族不出,他們以前一貫看不起家族以外所謂的十大高手。但從剛才特納一招擋住他們四個再到現在親眼看到特納的身法心中都不由震驚於特納的實力。   ※※※※※※   早晨,風斯從沉睡中醒來,窗外的天空有些灰暗,昨天剛下過雨,比起前幾天涼爽了不少,不時的也能感受到陣陣清風。   匆忙洗漱完畢後走了出去,他剛走下樓便看見鳳絲雲正坐在餐桌旁等他出來,看見他下來一臉高興的樣子,道:「快來,做了好吃的。」   風斯疑道:「畢大哥呢?」   昨晚送他回來後直到風斯走進房間為止,畢然都是對他亦步亦隨的,怎麼現在走下來卻看不到他人了?   鳳絲雲道:「畢大哥好像被家族召回去了,那時候你還在睡覺,他吩咐我,要你別出去,在這裡最安全。」   風斯一怔,自己現在雖然還沒完全恢復,但昨夜裡勞累一夜,就是為了能讓傷勢盡快恢復好趕上今天與傲龍空的比武,不出去豈不是昨夜白用功了。自己的傷勢也無大礙了,即便有人要偷襲自己怕也不是一招兩式就可以得逞的,這裡是邦都,人多,守衛也很嚴,只要一引起人群混亂自己還是很容易跑掉的。   想到這裡,突然想起昨天自己去城東新寓時曾一掌拍開過絕情軍的進攻,心中訝異,怎麼昨天碰到的那些絕情軍人與上次看到在卡格爾德遇到的什麼絕情軍組長差別那麼大?   他原來一直就在懷疑那人的身份,昨天遇到絕情軍軍人就更加起疑,他雖然不清楚那人身份,但只從瞬間爆發的真氣來看就絕對是超一流高手的級別,不知怎麼會窩在絕情軍人中。   就這麼胡思亂想中,他隨便吃了兩口早餐,便要出去。   鳳絲雲忙拉住他,道:「畢大哥讓你別出去,你傷還沒好。」   風斯皺眉道:「應該沒事吧,現在是大白天,邦都又不是荒郊,有人管的。」   鳳絲雲搖頭道:「萬一遇上復仇人那個級別的高手那些軍人根本是廢物,你也來不及躲閃。」   風斯心想:這倒是真的,不過一兩招總還是擋的住的,詫異道:「他應該不會那麼準確的把握住我的位置吧?我只是隨便走走,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會去哪裡。」   鳳絲雲道:「上次聽師尊說,復仇人背後應該還有其他撐腰。還記得上次我救你的那次嗎?」   見風斯點頭,續道:「那次我跟蹤他,他很有目的性的往那個巷口趕,而且速度很快,生怕自己來不及,如果不是這樣,我也不可能一直跟在他後面而不被發現。」   風斯點點頭,如果不是有人給復仇人情報的話的確很難找到那個小巷口,而且時間卡的正好截住自己。   鳳絲雲一臉期待的道:「不如我們在這裡待著吧。」頭一低,道:「我們可以聊聊天。」   風斯道:「不用了,你自己玩吧,我出去了,我盡量走人多的地方,復仇人就算想動手也要顧及到周圍的人,不會有事的。」   鳳絲雲臉色一黯,旋即又道:「我跟你一起去吧。」   風斯早已為她想好理由,道:「你昨天剛把你師尊的犯人救出來,現在說不定正在街上找你,今天還是先躲躲吧,等凌前輩氣消了你再出來。」   鳳絲雲臉色又是一黯,不過她也知道這是事實,昨天冒著大風險把白玄黃救出來,結果還好人沒好報,惹出一場風波,差點把風斯也給害死。   風斯見她沉默不語,拍了拍她,便飄然而去。 ∼第四章再遭追殺∼     風斯走出大宅,此時是早上,外面路上一片寥寥數人,倒不是因為太早所以沒人,而是因為這裡的地勢稍偏,如果不是住在附近的話閒來無事時絕不會逛到這裡。   風斯看了看四周,聳聳肩,心想:縱是復仇人此時趕來自己也未必怕他,更別說一會自己進入人群中了。   想著便往市中心方向的路上走去,一路上流目四顧,這邊大部分都是民宅,沒什麼特別的商業建築,所以也沒值得駐足欣賞的,逐漸的周圍的人開始多了起來。   風斯走在人群中,感受著闊別已久的都市氣息,看著周圍面無表情的民眾來回的匆匆趕著,想道,任何一種日子過得一旦久了便會有麻木的感覺,正如此時我享受著這些平淡般,這些人應該對我那種刺激的武者生活更感興趣。正是這種交互的矛盾心理使得人在生命中處於一種尷尬的位置。   腦中不停的胡思亂想著,突然看見一個道旁的路標,上面寫著「永興街」,心中不由一詫,這還是他進邦都以來第一次看見標識了路的名字的道路。沿著這條道路再往前走去,明顯感覺到周圍的人潮滾滾,四周逐漸喧嘩起來。   突然前面一家大型商場門口響起了一個聲音,道:「各位朋友早上好,我是夢蓮財團的莫科特,由於上次的活動使得永安街堵塞了很久,所以這次百名會員抽獎活動安排在了永興分店,這次抽獎將會產生二十位幸運的朋友得到財團的贈券,參加鴻飛絲小姐為財團五十週年而特別獻藝的晚會……」   那個叫做莫科特的人這句話說到這裡便是一頓,因為此時永興分店門口已經被圍的水洩不通了,風斯也被牽連在其中,雖然他並不感興趣但被擠在其中卻是感到十分好奇,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如此場面,在智慧星根本沒機會見識這些,一方面智慧星人不可能會這麼毫無秩序的亂搶,另一方面智慧星上也不會有這麼多人。   莫科特頓了一下,繼續道:「大家請保證秩序,否則活動會立刻取消。」   聽到這句話下面的人稍微規矩了些,但是後面還是一些人瘋狂的往前擠,這就使得前面想不動都不行。   如此這般穩定了幾十分鐘這才開始抽獎活動,風斯擠在中間哭笑不得,即便此時用飄移,他也不一定能浮起來,周圍人實在太多,人拉人,人擠人,此時他的好奇早已煙消雲散,只想著如何才能脫身。   上面的抽獎依舊在舉行著,風斯卻一個勁的想往旁邊擠,看見周圍憤怒的目光,聽著他們不斷咒罵的話語,苦笑不已,這抽獎也不知道要多久才完,難不成自己就得在這裡等他們抽完才能走?   不過看看四周擁擠的人群也的確沒法子出去,算了,就這麼等著吧。因為現場秩序不好,抽獎斷斷續續的進行著,風斯有一句沒一句的聽著,無聊的把目光放在人群中掃。   在風斯無意的目光亂掃中,忽然發現一個女孩有些眼熟,金黃色的頭髮很隨便的在後面紮了一個馬尾辮,頸處露出白皙的皮膚,上衫穿著橙色毛衫,心中不由思索,這女孩怎麼看了有些眼熟,可惜只能看到後腦,等她轉過來一定能認識。   不過令風斯失望的是那女孩一直緊張的看著前方抽獎處,根本沒有轉過頭,突然風斯覺得時間過得飛快似的,只是一會抽獎便已經結束,他便一直盯著那個女孩看,希望能看出什麼端倪來,可惜一個熟悉的名字總是在呼之欲出時突然消失。   人群開始騷動起來,喧嘩聲此起彼伏,很多人都開始抱怨夢蓮財團安排的名額太少,懷疑這是一個商業騙局,有些人更是毫無端由的咒罵,語言之難聽讓風斯大皺眉頭。   人潮開始大幅度地波動,把風斯也簇擁著往前挪去,眼光再掃向那個女孩處,顯然她也在波動中行走著,不過看方向卻是與自己背道而行。就在兩人越來越遠時,那女孩無意間把臉轉了過來,風斯看到一張清秀脫俗的臉,有些清瘦,此時眉目間正流露出難掩的失望。就是這樣驚鴻一瞥,但在風斯的心裡捲起驚濤駭浪,隨之湧來一陣狂喜。   沒錯了,是她,華楓……   記憶的碎片迅速在腦中組出清晰的畫面,華楓喜歡看鴻飛絲的演唱會,以前一直因為家裡沒錢看不起,這次的免費抽獎,如果她知道的話怎麼會不來?   心中開始確信她是華楓。可是她不是在華薩死後便突然消失了嗎,怎麼會到邦都來的?   眼睜睜看著華楓的身影隨著人潮的湧動中逐漸消失,風斯心急火燎。但是人潮的巨大力量實在令他無能為力,即便想用飄浮也得到了一個有點空隙的地方,現在這裡人根本就是前胸貼後背,無法動彈。   人潮向各處逐漸分流,在內心漫長的等待後終於來到了一個稍微有些空間的地方,也不顧不得別人會如何驚奇了,風斯整個人騰空而起,低空中迅速往剛才華楓的方向飛去。   下面無數人用驚異的目光盯著他,雖然風斯一心只顧找一個橙色衣服的女孩,但下面人實在太多,各種花色衣服都有,五顏六色,根本鎖不定目標。   風斯不停的往前飛,離開了永興街,大部分人潮漸已散去,此時在漂浮在空中反而看不清楚,緩緩落下,不管周圍人訝異的目光,流目四顧,希望能發現華楓的蹤影。   無意中一瞥,風斯看見一條岔道盡頭處似乎有一個橙色衣服的女孩在走,心中欣喜,忙飛掠過去。   不知是不是風斯運氣實在太差,遠處看去那個橙色的點一轉彎又是不見了,風斯忙又加速趕去,就這麼連續兩三次,最終還是把那個看似是華楓的女孩追丟了。   停下腳步,舉目張望,心中的失望盡現臉上。   對於華楓他一直都存著一份很深的歉疚,華大哥為掩護他而死,獨留下一個小妹,可後來居然失蹤了,隨後風斯自己身上接二連三的發生變故,根本沒有片刻喘息的時間來尋找華楓。此時再次看到而又追失了自然是失望無比。   忽然一個低沉的聲音道:「想找那個女孩嗎?跟我來。」   風斯忙循聲望去,只見一個高大的黑衣人背影正逕自往前走,根本沒有回頭看他是否跟來,顯然是吃定他會來了,風斯猶疑一下,抬腳跟去。   前面那個黑衣人走得不快不慢,始終同他保持著一段距離,風斯有幾次都想趕上去跟他並排走,但那個黑衣人又會適時的加速不讓風斯超過,這麼兩次三番下來次兩人已經走了很遠,   四周人越來越少,道路也不像先前那般寬闊,風斯懷疑的問道:「到底去哪裡?」   那人不發一言仍舊往前走著,偶爾轉了兩個彎,路不同,但相同的是路越來越偏僻。   風斯停下腳步,道:「你不說我就不走了。」   那人也停下腳步,緩緩側過身來,黑瘦的臉上毫無表情,道:「不要見那個女孩了?」   風斯心念電轉,思索遇見這人的經過,問:「你真知道那女孩在哪裡嗎?」   那人還沒回答,風斯心中一動,又道:「告訴我那女孩是誰?」   那人嘴皮微翻,但最終沒說話,過了一會,冷冷道:「不來就算。」說完便遮轉身要走。   風斯道:「慢,你究竟是誰?」   黑衣人冷冷道:「跟我走,自然會知道。」說完不再理會風斯,又往前走去。   風斯猶疑了一下,想起身上帶著的通訊器,根據昨天的經歷畢然應該可以迅速鎖定到自己的位置,這黑衣人看起來很有問題,但是自己又不能隨便放棄追尋華楓的線索,為了防患未然,還是先通知他一聲吧,想到這裡手伸進口袋,如昨天般按了那個通訊器下便繼續跟著那個黑衣人而去。   又走了好一段距離,四周人已經看不到人了,兩人此時站在樓與樓之間的小道上,這邊是普通平民的住宅區,樓棟之間間隔不大,現在是白天,平民都需要工作,此時也看不見什麼人,風斯看了看四周,忍不住的道:「你到底要帶我去哪裡?」   那人也不繼續走下去了,頓下腳步,道:「這裡應該差不多了。」   風斯微怒,道:「你到底是什麼意思?那個女孩呢?」   黑衣人轉過身來,臉上依舊沒有表情,聲音裡卻多了一絲殘忍,道:「你死了之後我會告訴你的。」   風斯一驚,他雖然知道黑衣人可能是不懷好意,但是沒想到對方會這麼直白的說出來,看了看四周,依照直覺,這四周絕不可能只有面前這一個黑衣人,否則如果他一心逃走的話除非是十大高手那一級別的人物能強留下他,其他人都不可能。   風斯敢孤身犯險,一方面是擔心華楓的下落,另一方面就是因為面前的黑衣人如果只是一個人的話不可能將他留下,再加上他已經通知了畢然,應該很快就會趕到,所以並不怕他。   四周突然出現好幾股強大真氣,面前的黑衣人突然冷冷道:「你錯就錯在多管閒事。」   風斯心中暗暗叫苦,自己進邦都來從未得罪過人,不知為什麼屢屢遭人追殺,這次不知又是哪裡的人,目光掃了掃周圍,暗忖如果來四個人每個方向一個人的話就可以把自己堵的死死的,自己還是太過托大了。同時心中疑慮為什麼畢然還不趕來,剛才又走了一段路,時間應該不短,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   正在他思索怎麼辦的時候,突然又有三個黑衣人出現在了不同位置,卻是一樣的面貌普通,一樣的神情漠然。   風斯目光微掠,道:「你們是什麼人?騙我來這裡幹什麼?」   ※※※   一開始騙他來那個首領模樣的黑衣人,此時答道:「我們是什麼人你不用管,反正你今天死定了。」   風斯倒吸一口冷氣,看來對方是有意致自己於死地,嘴上冷靜的道:「你們難道這麼見不得光嗎?我死定了也不能告訴我?」   那黑衣人依舊一副冷冷的表情,道:「你閉上眼睛的那一刻我會滿足你這個死前遺願的。」   說完,一揮手,道:「你們……」   風斯知道那黑衣人要招呼那幾個人動手了,忙道:「再問最後一個問題,那個女孩是不是在你們手上?」   黑衣人皺了皺眉,猶豫了一下,道:「不是。」   說完不再猶豫,道:「動手!」   風斯深吸一口氣,知道無法再問出出什麼,便穩住心神,將注意力放在這場即將開始的惡戰上。現在形勢對他實在不利,昨晚受傷剛好不久,最需要的就是休息,誰知道竟然遇上這樣的事情。   心神電閃般的掠過各種逃跑方案,留在這裡硬拚肯定是自己死,單打獨鬥還有勝算,可現在面臨一對四合圍之勢,努力逃命比較現實。   問題是自己想到的別人肯定也想到了,也正因為如此才造成了這個四面合圍的形勢,且四面還有樓棟阻隔,即便要漂浮也要的一定的高度才能跑掉,既然對方選擇了這個地方自然會有佈置使他不能從上空逃走。   腦中急速的想著,但手上卻絲毫不含糊,除了一直站在面前的黑衣人沒動之外,後面剛出現的三個人已經攻了上來,根本不給風斯還手的餘地,一上來便是使足了力氣的猛攻,真氣帶動呼呼的風聲,使得戰場變得肅殺無比。   風斯利用身法的靈巧,以及超人一等的真氣敏感性總算還能避重就輕,與三人游鬥,神態之間看似還算輕鬆。   那黑衣人心中暗暗吃驚,他本以為這三人就足夠對付風斯了,所以一開始就沒打算要上,但現在看這個情況可能自己不上還不一定能贏,這小子太油滑了,這三個笨傢伙根本打不到人。   風斯心中卻是不停的叫苦,雖然他採用游鬥,但是這裡空間並不大,那三人真氣都是實打實的打出來,他再怎麼躲時間一長也是感覺到吃不消,同時心中還要盤算如何逃脫,實在是困難,稍有走神便有掌力襲身。   面前最強的一環肯定就是帶著自己來的那個看似首領的黑衣中年人,但直到現在他還沒動手,只要他的實力跟這三人是一個水準的,估計自己用不了十招就要被打的重傷,但這人為什麼一直不下來打?難道他想活活的累死我?   想到這裡不由覺得大為有可能,心神微震,只要對方一直保持這樣的態勢自己遲早也要被累死,就在這麼一分神的時刻,其中一個較高個子的黑衣人已經一掌打到胸前。   這三人中就以此人掌力最弱,但也是最為飄忽不定的,所以才能準確的把握住風斯的動態。   風斯眼見掌力襲身,心中一動,驚叫一聲,順勢往後一倒,倒下的同時身子一偏,左右腳交替連環往上踢向那襲他的人。   那人叫做火封,一向自負武藝,但今天與兩個同伴在頭面前這麼久還沒打倒那個小子,心中焦急無比,雖然他也知道如果再這麼拖下去風斯肯定會被拖垮,但是這樣他們幾人未來的發展就堪憂了。也就在他越發焦急的時刻,他突然發現風斯有些分神,心中暗喜,他的優勢就在於能準確把握住對手動向並一擊即中,但這次遇到的風斯是一個更能洞察先招的人,現在突然有了這個機會,立刻毫不猶豫的雙手化作掌,狠狠的拍去。   火封只覺得手掌邊緣剛觸到風斯,風斯便一點反抗都沒有的倒了下去,心中雖然懷疑風斯怎麼會突然變得這麼不中用了,但以為風斯經過剛才他們三人的猛攻之後其實已經是強弩之末,所以現在被自己一掌就打倒,一陣狂喜湧上,如果是自己親手殺了風斯的話主人定然有獎勵,陞官發財就指日可待了,想到這裡,忙衝前一步就要再補一下,以便徹底了結他。   就在這時,突然覺得下半身一股大力傳上,低頭一看,原來風斯倒下的身子並沒有失去控制,相反卻借由倒下的力道由下而上雙腿交替倒踢向自己。   火封心中大駭,沒想到風斯居然還有這招,不及多想,忙整個人往上騰空,以躲開下面的追命二腳。   風斯好容易找到一個機會打破被動局面怎肯輕易放過,他這麼一個倒身上踢連另外兩個夾擊他的人都沒事先看得出來,由左右打向他的掌力全部落空,此時恰好是最好的機會,風斯不再猶豫,全身真氣提升,霎時間速度暴增,腳上發力,一腳踢中正往上漂浮的火封。   火封一個踉蹌,整個人跌了下來,往後連退幾步,臉色慘白。   風斯一個倒轉後身子踉蹌了一下也站穩住,表面上沒什麼事,實際剛才那一下耗的真氣實在不小,先是被火封的掌力邊緣打中一下,雖然這下是早有防備但被打中仍然不是好受的,隨後又是由下往上腳上發力踢人。此時他站在這裡,看似是不願主動追擊,但實際上是胸口氣血翻騰,暗暗調息。   旁邊那幾人也被場上突如其來的變化給震呆了,眾人同時生出面前這個青年不可小覷的感覺,出戰前對於主人出動這麼多人對付這個少年的不解看法已經完全轉變。   先前帶風斯來得那個首領也驚的一呆,他在一旁觀看是最清楚的,風斯雖然沒有什麼炫目的武技,但他的每一招都是依照場上形勢隨機應變出來的,這樣的好處就是使人不可捉摸,無跡可尋,完全無法預測到後面會發生什麼,但壞處就是隨機性太大,不可能做到整場戰鬥保持同樣狀態,只要對敵給予一定壓力可能會立刻潰敗。   想到這裡不由暗下決心,絕不可放他離去,否則將來禍害不小。   風斯站在那裡,看見他們掃來的眼神,心裡叫苦不迭,知道剛才那一下自己雖然成功的傷了他們其中一個,但也使得這幾人對自己的底細摸的更清楚了,以後再想作出同樣的舉動就困難了,同時心中也痛苦無比,自己原本的打算是趁著那幾下攻擊的機會迅速逃匿,但沒想到那一下攻擊之後胸中氣血上湧,根本不能動彈,否則一口鮮血吐出是免不了的。   那個黑衣人首領喝令:「你們楞在這做什麼?快下殺手!」   風斯心中一凜,經過剛才的調息已經將上湧的氣血平息下來,真氣逐漸聚集起來,剛才浪費了一次機會,這次再逃不掉就只有坐以待斃的命了。那黑衣人應該是這四人中最強的一環,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就從他那裡下手,或許能出人意料,只要能一擊得中,自己便可迅速遠逃,到了人多的地方自己就安全了。   盤算至此,風斯集中意念,平穩心神,點滴不漏的感應四周變化。   在黑衣人的喝令下,三人重新又衝了過來。   很明顯剛才火封被風斯一腳踢中,影響不小,原本飄忽不定的掌法有些遲緩,而旁邊兩人也在有意的照顧著他,顯然是怕風斯從他那個方向逃走,畢竟火封那裡現在已是最弱的一環。   風斯心中暗忖,那黑衣人首領估計也是這個想法,自己如果反其道而行,再施以雷霆一擊定可成功脫逃。   腦中在轉著這些念頭,手上也以快打快的與這三人又迅速交手數十招,但數十招中真正與風斯接觸不過十招,但快速的身法穿插正耗費著真氣,時間一長肯定難以支撐。   風斯手上突然一鬆,招式慢了下來,不但被火封一掌拍中,還被旁邊兩人各撩了一下,這三人精神一振,三人合鬥風斯一人,久戰之下仍無建樹面子上實在是有點掛不住,此時見到場面佔優,更加賣力。   只有一旁的黑衣人看得清楚,心中思忖,剛才風斯還穩穩當當的樣子怎麼突然一下招式變慢讓他們打中?有了上次的遭遇,他忙道:「小心有詐。」   那三人中只有火封不斷提防著風斯,剛才他明明佔優的情況卻被風斯一個使詐,差點當場栽掉,聽到黑衣人的喊話,更是緊張,目不轉睛的盯著風斯。   旁邊兩人本來沒注意,但黑衣人一喊又想起剛才火封的遭遇,手上同時一緩,怕攻的太急落入風斯圈套。   風斯正在不斷叫苦,剛才他是想使詐誘使這幾人,沒想到弄巧反拙,被三人各擦了一下,擦上的部位火辣辣的疼,這三人又是猛攻,他眼看就要撐不住了,但突然聽見黑衣人喊話,這三人手上同時放緩,此時反而有了喘息的機會,心中一狠,拼了。   利用三人掌勢放緩的空檔,將剩餘的真氣提升,身形高速掠向黑衣人,口上道:「嘗嘗隨心閣武學的真正厲害。」   那黑衣人顯然是一驚,而且風斯掠過來的速度也超快,不及變招,雙掌往外一翻,一股冰寒的真氣透出,臉上冷笑道:「那就見識見識。」   高速掠來的風斯突然在接近黑衣人時一頓,整個人微微離地浮起,藍光隱隱出現,雙掌卻忽地泛出白色光華,與黑衣人外翻的手掌對上,兩股真氣碰撞,黑衣人往邊上一退,風斯身形一顫,一口血吐出,但整個人卻藉著黑衣人退開的空檔貼地飛出。   黑衣人心中一緊,知道不好,但剛才接到的真氣委實奇怪,逼得自己不得不退開一步,此時風斯恰好從自己身邊擦過,忙運起真氣反身一掌按在迅速掠過的風斯的後背上,不帶半點猶豫的吐氣發勁,務必要使風斯立斃當場。   風斯一聲慘叫,整個人如斷線紙鳶般被震飛數十米,恰好落在另一邊的岔口,連吐幾口鮮血又強行站起,看也沒看四周,便選擇了一個岔道跑去。   這裡是民區住宅的中央地帶,也是邦都伯拉迪城少有的地勢複雜的地方,白天這裡的民宅大部分都是空的,即便有人在也會因為習慣了大都市的冷漠生活而不去管他。   這裡對於黑衣人的優勢在於樓與樓之間的空間狹窄,只要四個人一人堵一個位置就可以輕鬆的把圍在中間的人堵死,至於上空黑衣人也早已佈置了殺手,只要風斯一往上去,勢必上下夾擊,保證他有去無回。正因為如此,風斯此時的突圍大出眾人意料。   尤其是那個首領,他萬萬想不到風斯在和自己硬拚一招後依靠吐出一口血的緩衝徑直飛走,不過風斯也生生的被他痛擊一掌,此時道:「去追,他跑不了多遠的。」   眾人領命而去,黑衣人也跟著追去。 ∼第五章有驚無險∼     風斯喘著大氣依靠在牆壁邊上,這裡是比剛才的窄道更窄的地方,周圍被樓包圍著,只有兩個出口,他逃出來之後便胡亂走著岔道,誰知居然走到了這裡,而此時身上的傷勢越發嚴重,而且都是內傷,剛才利用雅心一無極真氣的特別屬性將那黑衣人首領的冰寒掌勁硬頂回去已經使得真氣到了極限,隨後又被打中一掌,差點把真氣都打散。   跑到這裡他再也跑不動,索性就躲在這個窄道裡只求那些人別就在這時候碰到他,同時想到只要自己能逃出這片住宅區到了大街上就安全了,他們把自己引到這裡,應該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畢竟這裡有著眾多樓房阻隔著,不會像大街上那麼招搖。   他們這麼見不得光,又與自己有這樣仇恨,要到取自己性命,究竟是什麼人?   正在胡思亂想中,忽聽見不遠處兩個人在說話。   一個聲音道:「火封,你剛才沒事吧?」   那個被喚做火封的冷哼一聲,道:「沒事。」   先前那個聲音道:「你也真是,太不小心了,我們三個打他一個,你還這麼急躁,是不是想升職想瘋了?」   火封怒道:「莫爾丹,你少說廢話,換作是你,肯定比我更慘。」說完,破空聲傳來,顯然是火封要往這邊掠來,風斯心中一緊。   莫爾丹忽然叫道:「這邊來,那邊是老大負責,趕快過來,誤了大事,我們都完蛋。」   火封身形頓住,冷哼一聲,轉身跟著莫爾丹遠去。   風斯聽見他們遠去,一顆心總算放心,那個火封定然就是剛才被自己打傷的那個人,莫爾丹是其中夾擊自己的一個,他們老大說的應是那個黑衣人首領,聽他們說話,應該馬上也該來了,得趕快走。   想到這裡,立刻站起身來,剛才休息的時間雖然短,比起先前勉強跑出來已經好了很多,抬頭看了看誘人的天空,飄浮出去是最簡單的逃脫方法,但此時漂浮出去卻是最不明智的做法,暗歎一聲,強壓下這個念頭,迅速選擇了一個方向掠去。   經過一個樓棟時,心中靈光一閃,自己為什麼不躲進去呢?這裡這麼多樓,任他們再如何強硬也不會一樓一樓的搜索吧?   心中有了主意,定神了許多,飄然而上。   因為邦都的建築對高度都有限制,所以這裡的樓都不高,但為了容納足夠多的人,便縮小每個房間的面積,增加數量,樓道顯得很狹窄。   風斯沒有乘坐自動電梯,而改用了旁邊的安全通道,吃力的向上掠去。這倒不是他想費這個力氣,只是從電梯能夠遇到的人可能性比走這裡大了很多,只看這邊的灰塵便可知這裡已經很久沒有人走過了。躲在這裡也是最安全的,即便這些人一層樓一層樓的搜索到這裡,也不一定能找到躲在安全通道裡的自己。   一口氣提氣掠上四樓,有些吃不住力了,停了下來,剛才他中了黑衣人首領的一掌實在太重了,休息了一陣所聚集的真氣瞬間就沒了,風斯依靠著牆壁,緊貼著門邊坐在地上,想到:真不知自己倒了什麼霉,昨天的傷才好了點,今天又被追殺,而且受的傷更重。突然又想到自己剛才問那個黑衣人是否抓了華楓,看那人回答的神色不似作偽,而且他當時認定了自己必死,根本沒必要說謊。   那他們怎麼會知道利用華楓來引誘自己入套的?之前看到的華楓難道也是他們假扮的?   不對,之前看到的絕對就是她。   心中一陣思索,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索性不再想,還是考慮一下眼前的實際問題吧。   他們何時才會停止搜索下去,為什麼要追殺自己?自己並不和什麼人有冤仇,想起那黑衣人首領曾說過一句「你錯就錯在多管閒事」。   多管閒事?我何時多管什麼閒事了?   正要把進邦都來的事情都想一遍,突然彭的一下拍打聲,聲音十分大,風斯緊貼著的門連帶的顫抖了一下,一個帶有哭音的男人叫道:「別走,小雨!」   一個冷冰冰的女子聲音道:「做什麼?我受夠了這個地方,讓我走!」   風斯嚇了一跳,原本粗重的喘息聲,也盡量放緩,他們應該是吵架的小兩口,只要不被發現就不會有事。   男人的聲音再次響起,道:「你給我一點時間,給我一點時間,我會給你幸福的。」   小雨不屑的啐了一口,道:「幸福?一年了,除了窩在這個鬼地方外,你還做了什麼?你不過是聯邦政府的一個小文秘,你能給我什麼?」   男人突然聲音抬高,語氣也換作厲聲,道:「你現在跟著那個人,你以為你就可以過得好了?」   小雨立刻反駁,道:「對!他能給我需要的一切,你算什麼東西,照照你自己吧,我現在只後悔給了你那麼久的時間,不要再來糾纏我了!」   風斯皺眉,這女子未免太勢利,身子微微斜傾,藉著門縫往外看,只見一個男人正扒在電梯門上,顯然剛才那聲彭,是阻止電梯門關的聲音。   小雨此時大聲叫道:「鬆開!快鬆開!」   又是「彭」的一聲,門輕輕的合上了,那男人鬆開了手,眼淚不斷滑下,整個人依靠在牆壁上漸漸癱軟下來,衣亂頭蓬。   看過那男人微微抖動的雙肩,風斯收回目光,皺眉微歎:這男人未免懦弱了些,就這樣把這個女人放走了。轉念再一想,這樣的女人倒也不值得再去追回來了。   四周又回復了靜寂無聲的狀態,風斯也趕忙收回這些亂思亂想,身上的傷自己已經拖不得,突然口袋裡一個硬物掉了出來,是畢然給他的通訊器。心中起疑:畢然怎麼還沒有來?這麼久的時間,以畢然的功力邦都來回一圈都足夠了,難道他也出事了?   心中隱隱覺得有些不對了,但還是按了按,再次發訊號給畢然,畢竟這是一個希望。   背靠在牆壁上休息,體內的真氣正在慢慢疏通經脈內的淤血,但是風斯心知肚明,這個傷不經過一段時間的靜心調息根本不可能有太大好轉。現在只能是勉強爭取一些力氣。   閉目一段時間,突然樓下傳來一陣喧嘩聲,一個人的聲音傳來,道:「應該就在這裡。嘿,這次看他怎麼跑!」   風斯顫了一個激靈,驚的差點軟倒,不由自主的往好處想:不會這麼巧吧?這裡還躲有其他人?   另外一個聲音傳來,道:「好,你傳火封和莫爾丹來,這次不能讓他跑掉了。」   這下風斯徹底沒想法了,這聲音是黑衣人首領的,心中疑雲陣陣,他們怎麼鎖定到自己位置的?   想起剛才曾發訊號給畢然,一震,同時皺眉,畢然絕不可能害自己的,想起之前的話,腦際間靈光一閃,一個大膽的猜想出現在腦子中。   終於知道是怎麼回事了,也知道了畢然為什麼一直沒來。   這幾人定然是愛華爾家族的特級高手,自己用的愛華爾家族的通訊器,信號會被攔截也不奇怪,他們這樣才能鎖定到自己的位置,早上鳳絲雲曾告訴自己,畢然被家族召回了,這應該就是故意將畢然引開,而後佈局殺了自己,到時候木已沉舟,縱然家主雷霆要為自己說話也來不及了。   想到這裡,不禁心生寒思,自己已經捲入愛華爾家族內部的勢力鬥爭中,黑衣人頭領所謂的多管閒事,定然是指自己醫治秋舞一事。   但此時的危況已不允許自己再多想,這些人馬上就會上來,自己該怎麼辦?這麼點大的地方,縱然自己把全身真氣都隱藏起來,估計也難逃他們的搜索。   想起剛才在電梯旁哭泣的男子,心中一動,他現在忙著傷心,估計不會鎖門,自己如果能躲進房子裡,他們這幾個人一個一個找,應該需要很久時間,自己目前最需要的就是時間。   想到這裡,強行站起來,撞開門的一瞬,突然聽見下面傳來一個叫聲:「快來,這裡有一個腳印,看樣子應該是剛踩的。」   風斯一寒,知道滿是灰塵的地方突然多了一個腳印,不可能不引起別人的懷疑,自己的行蹤已經暴露。   一咬牙,強忍傷勢,走到電梯旁,有點發暈:這麼狹窄的樓道居然有四個門,到底哪個才是剛才那個男人的家?   身後的叫聲似乎越來越接近,風斯的心也揪的緊緊的。   終於,在連推了兩個門都推不開後,第三個門終於推開了。   風斯顧不得裡面的人什麼反應,整個人往裡一閃,同時帶上房門。   霎時身後的聲音全部被關在門外,房內悄然無聲,簡單的佈置,一望即知,左手邊還有一扇門,顯然那裡面肯定有人,但現在這個客廳,根本無法躲人。   屏住呼吸,輕手輕腳走過去,門微微推開些,裡面傳來陣陣呻吟聲。   風斯略怔,馬上反應過來裡面的人在做什麼,一陣尷尬,但此時已經不是在意這個的時候了,索性偷瞄了進去,只見一張大床上正有兩團白乎乎的肉體在蠕動,間歇著發出陣陣呻吟聲,上面一個肥胖的男人正壓著下面的女子,兩人激烈的動作著,呻吟聲也越來越大。   看了看房內的其他地方,掃到了斜對面半開著門的陽台,心中一動,強壓翻騰的氣血,盯住床上正步入高潮的兩人,呻吟的分貝不斷增高,風斯看準時機,迅速提氣,如一陣風般輕掠了過去,推門,落下,掩門,整個動作一氣呵成,但落下時卻是因為真氣不繼,跌坐在了地上。   心跳速度迅速加快,氣血翻騰,心中卻還僥倖,居然可以躲到這裡來,再拖延一點時間,剛才聚集的真氣就不夠用了,只要沒人來陽台上看,自己就是安全的。   屋裡床上那兩人顯然是高潮已過,男的正倒在床上氣喘噓噓,女的則在男的耳邊細語著什麼,兩人不時的發出放縱的笑聲,顯然並沒有留意到剛才進來了一個人。   突然間外面房門被一陣敲打,男的突然叫道:「不會是她派人找來了吧?」   一個裸體美女從床上爬起來,套了一件睡衣,道:「放心吧,這裡沒人知道的,我出去看看,您再休息會。」   風斯從門縫往裡看去,只看見女人一頭金髮瀉在肩頭,皎好的身形,凹凸玲瓏的曲線火辣無比,披上睡衣,往門邊走去,臀部的擺動極有韻味。   那女人一開門,只見黑衣人首領站在門口,驚疑微掠,卻很快鎮定下來,道:「請問找誰?」   黑衣人首領也是一怔,他萬萬沒想到這裡也會有如此香艷火辣的美女,而且穿的還是如此暴露,道:「我是聯邦軍部的,奉命來搜查一個人。請配合。」   金髮美女看了裡面一眼,皺眉道:「軍部?軍部的誰?身份卡給我看看。」   黑衣人首領自然早有準備,道:「是城管絕情軍的安群南隊長,相信這幾天邦都內治安並不太安全的事情您也知道了,我們只是執行上頭的命令,所以來查查。」   躲在裡面的風斯知道黑衣人首領這麼說得目的只是掩人耳目,不想把事情鬧大,但也沒想到他會這麼彬彬有禮的說話,事實上包括黑衣人首領在內的幾個人都不知道他說話怎麼突然這麼客氣起來。   只有金髮美女絲毫不以為意,繼續皺眉道:「我這裡就這麼點大,能躲什麼人?你可以進來看看,不過其他人不要進來了,不太方便!」   後面的火封,莫爾丹等人頓時怒目而視,黑衣人首領擺擺手,道:「好,依小姐言,我一個人進去看,這也是為了邦都的安全,希望小姐配合。」   金髮美女點點頭,挪動身子讓黑衣人進來,又輕掩上門。   風斯緊張的要死,盡量把體內的真氣氣息壓住,不讓黑衣人首領覺察到,黑衣人一進來便是一訝,他沒想到房子居然這麼小,一進來便看得通通透透,金髮美女道:「這下看清楚了吧?」   黑衣人首領指了指臥室房門,道:「這裡呢?」   金髮美女擋在門口,道:「這裡是我的私人臥室,除非有聯邦搜查令,否則任何人都不能入內。」   黑衣人首領心中微微有了怒火,剛才他看這女子談吐樣貌不凡,想起了主人曾說過在聯邦高層間有一個特別的癖好,所以不敢太放肆,語氣也格外的有禮,此時看了這屋子只有這麼點大,心想:就算那些聯邦頭腦喜歡這種調調也不會選這麼小的地方來玩吧?這女人不許自己進去,那小子可能就在裡面。   的確,與那些人所住的豪宅來比,這裡的房子實在是太小,所以黑衣人首領心中疑問也不是沒有道理。他剛才按照灰塵的印子找到了這層樓,按道理就在這幾個房間裡,樓下有人把守著,如果出去了一定有動靜。   黑衣人首領道:「因為時間緊急所以上頭的搜查令還沒有下來,不過我們也是為了聯邦的安全行事,還請小姐不要阻攔我們。」   說著,逕直就往裡走。   金髮美女怒斥道:「誰給你們的膽子?沒有搜查令隨便進入我的私人房間就是違反聯邦法令。你小心我去告你們!」   黑衣人首領冷笑著推開攔在面前的人,那女人驚呼了一聲,趔趄到一邊。   只聽裡面一個聲音吼道:「馬上讓安群南死來見我,老子的事情他也敢管,我看他是不想幹了!」   黑衣人首領呆住,剛要跨進去的腳步收了回來,滿心疑惑地看向旁邊的金髮美女,這會輪到她冷笑了,一臉揶揄的樣子,心中暗道不好,還真給自己碰上了。   黑衣人首領不由一陣頭疼,這次的任務務必要做到保密,但是這個時間在邦都找一個人少的地方還真不容易,尤其是最近隨心別院發生血案,搞得邦都到處都是巡邏隊,想來想去只有把人引到這邊群樓雲集的民居區,這麼做一來白天大部分人要上班都不在,不會有太大影響,二來這裡地勢容易在不被軍隊注意的情況下形成合圍。但最大的缺點就是萬一人從合圍中脫逃就很難找,這裡的樓太多,鑽進任何一家都是麻煩,如果這次不能把風斯解決掉,恐怕後患無窮。   那女子見他沒反應,撇嘴道:「聽見沒?」   黑衣人首領故作驚訝的往回走,悄聲問那女子道:「裡面這位是?」   那女子低聲在黑衣人首領耳邊說了幾句話,黑衣人首領臉上訝容一閃,隱隱的露出一絲笑意,裡面這人出了名的怕老婆,居然也敢在這裡私藏了一個美女,要是傳了出去那可是頭條新聞了,不過無論是聯邦軍隊還是其他勢力也都不會隨便洩漏這些,除了他自己的那個厲害老婆。   一閃而過的心思沒敢在那女子面前表露出來,忙低頭告罪一聲,返身出去,走得又急又快。   那女子自然以為是聽到裡面那人的名字把這個小頭目嚇得跑了,而黑衣人首領卻是因為知道裡面那人與主人的關係,有他在風斯肯定不會躲在裡面了,跑得快是怕多說幾句話被裡面那人知道自己是誰了。   風斯又驚又喜的注意著外面的動靜,雖然聽不見黑衣人首領與那個女人說了什麼,但也知道自己誤打誤撞躲進了一個有來頭的地方,只聽床上那個外表肥胖的中年男人只喊了那聲,外面的黑衣人首領便不敢進來,就可知道身份定然非同小可。   心裡想道:這下好了,只要躲在這裡他們就不會發現自己在哪裡,不過如果他們一直在外面等那該怎麼辦?這裡的屋子十分小,如果這兩人走到陽台來,自己跑都跑不掉了。   回身看看陽台邊裝的防護網,應該是一種特別物質構成的,可能是專門防止修行武學的人私自利用漂浮進屋的裝置。心中不由叫苦,如果此時被發現即便想用漂浮也無法飛的出去。   之前他只在邦都一些繁華的街道走過,住的也是很高檔的宅院,對這類鴿子籠似的最下等民居是根本不瞭解,所以根本不知有這樣的裝置,   黑衣人首領走後,金髮美女裊裊娜娜的走了進來,道:「他們走了。」   床上那個胖子依舊躺在那里餘怒未消:「這幫混蛋居然敢不顧聯邦法規私自闖入民宅,這絕情軍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   金髮美女發出銀鈴般的笑聲,嬌嗔:「那他們在您席副主席面前他們不還是乖乖的走了嘛?」   床上那被美女喚做席副主席的沉吟了下,道:「我還是先回去吧,幸好是安群南這小子是我的人,不然還真不好辦了。」說著就要爬起來穿衣服。   那美女忙把衣服遞給他,一邊幫他穿一邊嬌吟道:「耀天,你下次什麼時候來?」   那肥胖的中年男子在她胸上摸了一把,笑道:「你這個小淫娃,幾天不來就這麼想我了,放心,我過幾天就來,到時候一定餵飽你……」說著,發出一陣笑聲。   那金髮美女緊貼著中年男子的肥胖軀體扭動了兩下,風斯從後看去,只覺得那女子異常嬌媚,又見兩人抱在一起親吻起來,老臉一紅,忙把目光收了回來。   屋內突然響起一陣引人遐思的喘息聲,過了一會,那個席副主席突然道:「好了,我走了,冥月你自己一個人乖點,我過幾天就來看你。」   冥月臉上又是一陣不捨的表情,但席副主席最終還是在冥月滿是留戀的目光中走了出去。   冥月送走席副主席,回到房內臉上的不捨神情已經消失,迷離的眸中流露出些許淡淡的憂傷,與剛才在席副主席面前的嬌媚是完全不同的風情。   風斯心中一陣感歎,這女子的絕色艷麗與林妃文少女般的清純是完全不同,只看她剛才在席副主席面前的表情,眉梢眼角之間風情盡現,足可令男人自動跪倒在裙下。   比不上雅心一的淡雅,但在一些男人眼裡,面前這個冥月才是真正的尤物。   房裡的她呆坐了一會,從床前櫃子裡拿出了一個盒子,取出一截長短十公分左右的卷狀物,火光一閃,居然點燃了一頭,火星點點,冥月在另一頭深吸了一口,不久一陣輕煙從檀口中吐出,整個屋子頓時瀰漫了一股煙草味。   風斯在外面看了不由奇怪,這種煙草在地球上應該早已禁止了吧?怎麼這個女人還會有?心中隱隱知道應該與以前的那類煙草不同。   冥月又吸了幾口,眸中出現一抹濃烈的憂傷,幽幽站起,慢慢的向陽台走來。   風斯一驚,這裡就這麼點小,只要她一走過來就可以看到自己,自己哪裡還能跑得掉?   想起剛才她的舉動,心中一動,知道可以博一博。   逐漸走近的冥月身披薄紗,臉上雖然是一陣迷茫的神色,但惹火的胴體引人遐思,媚艷無比。   此時的風斯顯然已經顧不得這些,後倚在門邊的牆上,只等冥月推門,果然門邊一晃動,門推開的同時聽見冥月一聲輕歎,而風斯也借此時突然彈起,一手摀住冥月的嘴巴,另一手卡住她的脖子,同時在她耳邊低聲道:「別動,不然要你命。」   冥月一開始還扭動了一下,但發現鉗在脖子上的手絲毫沒有因為她動人的嬌軀而有所留情,令她差點呼不出氣來,忙停住扭動的身子,使勁點頭表示明白風斯的話。   風斯見得手的如此輕易不由心中大叫僥倖,如果這女人一喊,可能正在樓內搜索的這些黑衣人就會知道了,自己到時可就是死路一條了。但此時依舊不敢對冥月有所放鬆,道:「只要你別出聲,我不會傷害你的。」   冥月忙又乖巧的點點頭。   風斯剛要放手,想起先前幾次都被人騙的經歷,心中一動,卡在冥月脖子上的手拿了下來,在她柔軟的後背上輕輕一擊,一道真氣輸入,學習截脈勁的手法在冥月體內下了禁制,雖然手法簡單普通,真氣也微弱,但冥月並不是練武之人,體內也無真氣,所以也足夠了。   冥月只覺得渾身一軟就倒了下來,風斯趕忙抱住,在她耳邊道:「你已經被我下了禁制,沒有我你沒辦法解開禁制,我走之前會給你解除禁制的。」   說完,便把冥月丟在了床上。 ∼第六章再回海凡∼     風斯自己坐在地上休息,剛才那番動作雖然時間不長,耗力也不大,但對現在的他來說卻是十分的疲勞。   一邊休息一邊看著剛被自己丟到床上去的冥月。   冥月顯然只是因為真氣進入體內時血脈運行有些不暢,現在已經好轉,但總是覺得有些不太對勁,此時眸中憂傷已經不見,只驚恐的看著坐在地上休息的風斯。   兩人目光一對視,風斯是暗暗吸了一口氣,這女人真是一個尤物,此時倒在床上,裙擺分開,露出渾圓修長的玉腿,因為剛才的掙扎而使得上衣有些凌亂,半躺在床上,露出深深的乳溝,引人遐思。   冥月也是一呆,她先前被扣時就知道這人定是剛才絕情軍要找的人,還以為是一個滿臉鬍子的大盜,此時看見風斯,沒想到他會是一個眉清目秀的小伙子。   兩人對視之後均未說話,風斯見冥月沒有大叫,總算放下一顆心來,過一會冥月先前臉上的驚恐神色也已經不見,但也沒說話。   良久後,冥月突然道:「你是什麼人?犯了什麼罪要跑?」   風斯答道:「我不是逃犯,他們也不是聯邦軍隊的人。」   冥月一呆,道:「可是……可是剛才那人不是說……」   風斯擺擺手,道:「他們只是假借名字而已,真正身份其實是……」剛要說出愛華爾家族的名字,突然一省,自己也只是推斷出來而已,沒有真憑實據不能亂說話,不管怎麼說亞布也是愛華爾家族的人。   冥月見風斯突然陷入沉思不再說話,不由追問道:「他們真正身份是誰?」   風斯道:「反正不是聯邦軍隊的人。」   冥月點點頭,知道風斯不想多說,看了看他,道:「你是什麼人?」   風斯答道:「隨心學院風斯。」見冥月沒有任何反應,知道她並不知武學事。   冥月突然皺了皺眉,道:「是不是昨天早上出事的那個學院?我剛聽人提過。」   風斯暗自苦笑,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點點頭,道:「正是。」   冥月道:「你要禁制到我什麼時候?我可沒有害你。」   風斯答道:「到我安全出去為止,只要你配合,我不會傷害你的。」   冥月點點頭,坐起身來,道:「在這裡你絕對安全,他們已經查過這裡了。」   風斯苦笑道:「當他們把整個樓都搜完後就會再來這裡的,到時候可真的就跑也跑不掉了。」   冥月看了看他,無可奈何的道:「那我也沒辦法了,我只是一個弱女子,沒有你們那些本事。」說著,走到剛才門口,撿起因為剛才風斯突然跳出而掉落下的天香絲,這個東西可貴的很,每次也只有他來得時候才會帶點給她。   風斯呆看著她的舉動,忍不住道:「你不怕?」   冥月依靠在門邊,道:「我怕什麼?你不是說你不會傷害我麼?」   風斯一怔,心想這女子還真是特別,一開始那麼驚恐,看到自己後又是現在這副樣子,感覺有些淡然生死,但又珍惜著眼前的一切。   冥月不停的吐出煙圈,整個屋子頓時煙霧繚繞,風斯皺眉道:「這東西地球沒有被禁止麼?」   冥月怪異的看了他一眼,道:「你自己不是地球人?你不知道麼?」   風斯一震,知道自己的問話有些問題,忙改口道:「我是說這東西現在還有人吸食嗎?不知道這是有害的嗎?」   冥月低笑了兩下,眉梢微微上揚,原本嬌媚的容顏此時圍繞在煙霧中竟然出奇的好看,道:「那又如何?這些都是聯邦那些高級幹部吸食的,他們都不怕死,我這個小女子有什麼好怕的?」   風斯搖搖頭,道:「這東西對身體不好,而且……」   冥月道:「這種煙草是特別製造的,還加了一些其他東西進去,不過……那些原本對身體有害的東西一點沒去掉。」   風斯當然知道現代的科學完全可以把煙草裡面的毒素全部拿掉,不過拿掉後煙草也就失去了它原本的存在意義,這也是當初發佈煙草禁止令的原因之一。   冥月又道:「你肯定不知道,那些新加進去的是一些新的毒素……」   風斯一驚,道:「為什麼加?」   冥月嘴角邊掛起一絲微笑,道:「他們的體質都不是普通人,那些毒素對他們根本沒有刺激作用,所以加了那些。」說完,一瞥風斯,道:「你如果不怕有傷的話,可以來試試看,對你這樣練武的人,這些天香絲是恰到好處的,是真正的極品煙絲。」   風斯皺眉道:「我不用了。」一頓,道:「你也是他們那種人?」   他一直沒明白冥月所謂的他們那些人是什麼定義,只好試探性的問問。   冥月突然發出一陣銀鈴般的脆笑,道:「我是不怕死的那種人,這裡的毒素比原來的煙絲要強十數倍,他們都不敢多吸,我卻敢。」說著又是一陣大笑。   風斯皺眉不已,這女人不會是瘋了吧?明知道有劇毒她還敢吸。看她容貌實在犯不著做人情婦吧?真有點搞不懂面前這個女人。   這個時代科技昌明,但基本的道德理念依舊存在的,不過人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所以做人情婦雖然不會如以前社會那般被千夫指,但總不是一種光彩的生活方式。   不過現在風斯也沒空多問,見她大口大口的吸著煙,強忍著屋內的煙霧,思索著該如何逃出這裡。外面這幾人認定了自己在這棟樓裡,只要派兩個人守住樓下出口,再找人一層一層的搜索,不用一會就可以查完,然後便會再來查這裡,自己到時候就危險了,一定要利用這段時間逃出去。算算時間,如果他們動作夠快的華,馬上就會再來這裡了。   該怎麼辦?   風斯盡量讓腦子平靜下來,但周圍的煙霧實在讓他有點無法忍受,嗆的厲害,不自覺得咳了兩聲。   冥月突然笑道:「看你年紀不大,要不要來試試看這個?」   風斯厭惡的道:「不用,我沒興趣。」說著就要挪挪身子,雖然知道難以避開瀰漫在整個屋子裡的煙霧,但下意識間還是動了動,突然間碰到了口袋裡的那個通訊器,腦際間靈光一閃,既然他們可以用這個找到我,我自然也可以用這個引開他們了。   想到這裡,看著那個女人仍舊吐著一個又一個的煙圈,心中一動,道:「你幫我做一件事,我就放了你。」   冥月漫不經心的又吐出一個煙圈,道:「什麼事?」   風斯拿出那個通訊器,道:「拿著這個出去,然後坐你的交通工具到離這裡稍微遠些的地方按一下按鈕,然後丟掉就好了。」   冥月看了看他手上的通訊器,道:「要我引開他們是嗎?」   風斯也不否認,道:「只要你幫我辦妥這件事,我可以立刻幫你解除禁制。」   冥月輕笑了下,道:「你不怕我出去後就去找他們說你在這裡?」   風斯苦笑道:「那我也沒辦法,相信我的話吧,如果我真的是什麼逃犯,早就拿你當人質了,正規的絕情軍不會傷害人質的。那樣我一樣可以安然離開。」   冥月笑道:「我當然知道你不是逃犯,不過……你要我如何相信你的話?」   風斯眉頭一皺,道:「我可以幫你先解除體內的禁制。」   冥月一挑眉,道:「你相信我?」   這女人挑眉的樣子實在是好看,可惜風斯根本沒有閒情多看,苦笑一下,道:「我只有相信你了。」   冥月點點頭,道:「你的確別無選擇,他們搜過樓內的其他地方都沒有的話,那麼就可以肯定你一定躲在我這裡。」走了過來,拿過通訊器,道:「先解除我的禁制吧。」   風斯一皺眉,說實話,他對眼前這個女人一點把握都沒有,但也沒其他選擇,把心一橫,伸手輕拍在冥月的後背上,一道真氣傳入,解開了先前留在她體內的截脈勁。   冥月身體一僵,隨即便恢復了正常,她雖然不通武學,但也知道面前這個年輕男人並沒有騙自己。   風斯道:「感覺如何?應該沒事了吧?」   冥月突然嫣然一笑,道:「我要換衣服,你把頭轉過去。」   說著就把身上罩著的薄紗扯了下來,露出欺霜賽雪的肌膚,襯著一頭金髮,實在是誘人無比。風斯臉一紅,趕忙把頭轉了過去。   只聽見房內窸窸窣窣的換衣服聲,一會,冥月道:「好了,轉過來吧。」   風斯轉過頭來,頓覺得眼前一亮,冥月換上了一套普通的衣服,但卻將恰到好處的襯出上身雙峰的挺拔以及下身渾圓的翹臀和筆直的美腿,一頭披肩的金色長髮整個盤在頭上,顯得整個人利落得很,美艷不可方物。   冥月微笑道:「我真去拉,你要後悔還來得及。」   風斯一怔,知道冥月在逗他,但是自己現在的命的確捏在她手裡,咬咬牙,道:「去吧,記得我們的承諾。」   冥月呆了呆,看了他一會,走向門,正要打開時突然頓住,轉身道:「我們來做另外一筆交易吧。」   風斯見她突然轉身,心頭一驚,道:「什麼交易?」   冥月咬咬下唇,走了回來,道:「我老實跟你說,我本來想出去就直接喊他們來抓你的,也算給你這個入世不深的小子一個教訓,讓你不要輕易相信人。」   風斯知道她還有後話,面無表情的等著她後面的話。   果然冥月見風斯不問,繼續道:「但是我現在改變主意了。想跟你換一個交易做做。」   風斯道:「是什麼?」   冥月不答話,自顧自的看了看四周,拿起床頭櫃上的梳子便一撇兩半,遞給風斯,道:「明晚到城西維斯特街的地下酒吧來找一個叫做皮特的人,把這個給他看,他會告訴你我在哪裡,然後再去找我。」   風斯接過遞來的半截梳子,皺眉道:「做什麼?」   冥月一臉高深莫測,道:「我幫你解圍,你明晚來找我,我也有件事要你幫忙。就這麼簡單。」   風斯怔了怔,道:「能不能告訴我做什麼事情?我不會隨便答應人的。」   冥月眸子一亮,道:「我果然沒看錯你。不過我現在不能跟你說具體的事,只能保證在你能力範圍,而且你到時如果不願意做,你可以不答應。」   風斯心想:這個交易好像對自己一點壞處都沒有,這女人一直神秘莫測的,現在也只能相信她了。當下點點頭,道:「好。」   冥月突然低下腰,低胸的開口讓風斯很輕易的看到了一大片雪白的胸肌,以及裡面的高低起伏,同時在風斯耳邊輕舔了一口,道:「如果能辦成,我不會讓你吃虧的。」   風斯一直以來只和凡柔有過身體的親密接觸,此時見到這陣仗又是一陣臉臊紅,忙把身子往後移,躲開冥月的親熱,正要說話,只覺得鼻端一陣香風飄過,冥月已經走向門邊,開門而去。   風斯見她出去,心頓時提了起來,雖然知道冥月應該不會害自己了,不過命繫一線,還是忍不住緊張起來。   四周的寂靜沒過多久就被打破了,一陣腳步聲突然出現在門口,莫爾丹的聲音突然響起,道:「就剩這一間了,整個樓都仔細搜過了。」   風斯一驚,忙爬起身來躲進陽台,這樣就算他們立刻進來也不會發現自己,而且從剛才莫爾丹的那句話中可以知道他們之所以來到這裡並不是冥月出賣自己,而是先前他一直擔心的事情終於發生了。   另外一個聲音道:「那個女人剛才坐車出去了,這裡現在應該沒人了,頭,要不要我們現在進去搜一搜?」   黑衣人首領柔和的聲音彷彿就在耳邊響起,道:「除非他不在,否則他現在想跑都跑不掉了。」一頓,道:「莫爾丹,開門。」   「砰」的一聲,門已經被打開。   黑衣人首領帶頭走了進來,目光掃過,小屋內一覽無餘,眉頭微微一皺,心想:難道真的不在這裡?可是其他地方我們也都搜過了,也都不在。   看到臥室那邊的小陽台,心中一動,就要往那邊走。   風斯緊張的彷彿聽到了黑衣人首領走來的腳步聲,右手聚集所有真氣,希望能在一瞬間給黑衣人首領致命一擊,做最後一博。   就在這時,突然邁進門內的莫爾丹驚叫道:「發現了!他在北邊四公里外。」   黑衣人首領腳步一頓,喝道:「快去!」   話音一落,他整個人便已經閃了出去,其他數人也都跟著掠去。   房門被重重的帶起,關了起來,房內恢復了先前的靜寂。   風斯聽見重重的關門聲,喘了一口氣,終於逃過一劫,站起身來,這才發現內衣已經緊張的被汗濕。   但已經顧不了那麼多,心想:趕快走,以他們的速度如果發現問題會立刻折返的,他們往北走,我就往南!   ※※※※※   接近中午,天空不見太陽,絲絲涼風吹在身上,十分舒適。   海凡學院。   這幾天海凡正在舉行正式比武前的試煉,大門敞開著允許任何人自由進出。   此時是上午試煉接近結束的時候,許多人都開始往外走,也有不少人結伴在海凡學院裡隨便轉悠,希望借這個難得的機會見識一下當今武學的第一學院。   風斯跌跌撞撞的走近學院大門,看見頂上的四個字「海凡學院」終於鬆了一口氣,海凡學院可能是唯一安全的地方了,那些黑衣人如果找不到自己極有可能去愛華爾家族的地方去等候自己。只要到海凡學院才是最安全的。   他先往南走,再折返回邦都西北角的海凡學院,完全就是憑著意志力堅持了下來。   看見海凡學院已到,一股支撐著他的力量終告罄,只覺得眼前一黑,人也在門口倒了下來。   不少人正在這裡走動,見到一人突然倒在了門口,忙有人上去扶住他,並叫道:「有人倒了,快來救人。」   來往俱是武學界中人,自然也有昨日在這裡看試煉賽的人,一見風斯便已經認出,叫道:「是風斯,隨心閣的風斯。」   這一叫頓時轟動了,隨心學院最近一直是新聞的焦點,隨心閣作為隨心學院的核心部分更加是惹人注意,看見風斯突然在海凡門口跌倒自然聯想到了昨天隨心別院被血洗的事情。   門內突然一人奔出,三十左右,一身軍裝,看上去英俊威武,正是戴爾馬。   誰也不知這位絕情軍的直接領導,雲淺夢手下的頭號大將最近怎麼這麼清閒,幾乎每天都來海凡一趟,他剛進去就聽見後面有人叫風斯倒了,立刻就奔了出來。   他一奔出來便接過風斯,旁邊的眾人認識的自然不用說,不認識他的,看他一身軍裝,也知道他是絕情軍的高級將領,當然沒人阻攔。   戴爾馬將風斯抱住便往裡走,身形快似閃電,讓人頓知他的武學造詣不同凡響。   他是想往裡抱,送到醫院去找人醫治,以他的速度幾分鐘便足夠到達後半區的醫院。   剛走到一半,突然一個白影閃現,正是淡雅似仙,清雅脫俗的雅心一。她站在聖劍閣高處,見到門口鬧哄哄的,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特納委託了她暫管學院,她當然需要下來看看,以盡職責。   雅心一看見戴爾馬施展身法,快如閃電般的往裡沖,心中一訝,便攔住了他,在她印象裡,戴爾馬還從未施展過武學功夫。   此時還沒說話便看見戴爾馬手中抱著的人,原本淡然的表情突然一變,衝到戴爾馬面前,緊張的道:「他出什麼事情了?」   戴爾馬看見雅心一先是一陣欣喜,他利用隨心學院案子的理由每天往海凡跑就是為了找機會親近心中佳人,沒想到還沒拜見她就自己出來了。但隨後看見雅心一緊張的表情,心裡便是一陣不舒服,想起以前看過兩人的親密動作,更是妒火中燒,恨不得一下子把懷中的風斯打死。   但此時佳人當前,自然不能失禮,忙道:「他突然在門口暈倒了,我想送他去醫院看看。」   雅心一皺眉道:「你把他放下來,我先看看。」   戴爾馬正要放下他,雅心一便已經等不及般的把手伸了出來,按在風斯的後背上。   戴爾馬只覺得鼻端香風一陣,佳人已靠近自己,他從未和雅心一有過如此距離的親近,心中激動而又緊張,原本的鎮定自若早已不再。   只見雅心一細眉微皺,略微舒展,但隨後又是一皺,嘴裡微微念著什麼。   戴爾馬看著雅心一細微的表情,一顰一蹙之間盡現美態,不由一呆,魂為之銷。   雅心一忽然道:「把他交給我吧,你不用管了。」   說著就要把躺在地上的風斯抱起來。   戴爾馬這才反應過來,玉人表情連變,根本不是為了自己,強制壓抑心中妒火,道:「他什麼病?」   雅心一輕鬆的抱起風斯,皺眉道:「內傷,很重的內傷。」根本沒等戴爾馬再說什麼,繼續道:「我帶他上去了,多謝你。」   說完,白影一閃,整個人便已經消失。   戴爾馬癡傻的看著,從白影閃出到白影消失只不過片刻光景,但對戴爾馬來說卻是認識雅心一以來兩人最親近的一次了,不過她懷裡抱著的那個人才是跟她最貼近的人,想到這裡,他不由一陣火大,雅心一從出現到消失,除了開始,後面沒有看過自己一眼,她的目光全在那個風斯身上,真是該死!   他憤憤然的轉身而走。   ※※※※※   聖劍閣內,檀香微燃。   雅心一香汗淋漓,脫了外衣,露出身著白色內衣的曼妙身材。   皺眉的看著眼前的風斯,紛亂的思緒湧了上來,心想:他到底怎麼受的傷?後背的那一掌最重,其他地方也有著傷勢,看掌力應該不是一個人所為。我已經為他打通了經脈,幸好我們真氣同源,不然還真難辦。   昨晚上一夜未歸,真不知跑到哪裡去了,還弄得一身傷回來!他何時有這麼多仇家了?唉,受傷了也不注意保護自己,難道又是那個復仇人幹得?   想到這裡,不由啞然失笑,暗道:心一啊心一,你怎麼也變得跟普通女子般那麼掛戀一個男人了?   轉身走到閣邊窗戶處,往下眺望,這裡是高處,而且還有特殊材料製成的玻璃擋著,不怕春光外瀉。   頭一陣暈眩,這是功力不足的表現。他應該還有一會才能醒來,剛才為他花了至少半年的修煉功力,如果再來一次的話,自己還真吃不消,希望他能好好珍惜自己的辛苦成果。   突然一陣哼哼聲傳來,雅心一電閃般掠到床邊,拿起外衣正要套上,卻見到風斯已經睜開眼睛看著自己,她沒想到風斯會這麼快醒轉過來,俏臉一陣通紅,羞意上湧,她的這副模樣世上還沒人看過,更別說是一個年輕的異性了,忙穿好衣服。   風斯模模糊糊的醒來,便看見雅心一正在面前穿著衣服,雖然是裡面露出的只是內衣,但白色內衣的精良剪裁已經襯出雅心一曼妙的身形,嬌挺的胸部,不勝一握的小腰,與以往不沾塵世的打扮不同,此時處處勾人魂魄。   初一轉醒恍若夢中,但雅心一燒紅的俏臉以及身上劇烈的疼痛似是在告訴他這不是夢。   只在一瞬間,雅心一已經穿好了衣服,但那幅美麗的場景已經深深烙在了風斯的記憶中。   雅心一柔聲道:「你感覺如何了?」   風斯只覺得口舌乾燥,勉強道:「有點……有點渴。」   雅心一點點頭,轉身拿了一杯水來,扶起風斯,遞到了他的嘴邊,道:「小心點,慢慢喝。」   冰涼的水流入喉中,風斯心中一暖,他以前從未敢想像有這樣的場面出現,雅心一會如小妻子般在一旁餵他喝水,簡直比做夢還美妙百倍。   風斯道:「謝謝。夠了。」   雅心一柔柔一笑,將他扶著躺下,她則將杯子放在一邊。   風斯道:「我怎麼到這裡來了?我的傷?」   雅心一道:「你倒在了門口,戴爾馬把抱了進來,被我攔住,把你帶到了這裡來。你的傷應該已經沒有大礙,不過恢復可能需要點時間,你的傷很重……」   風斯想起剛才被人追殺的事情,便向雅心一講述了一遍,最後苦笑道:「我根本不知他們是哪裡來的人!」   雅心一皺眉道:「你真的不知道?我怎麼感覺你在描述中暗含憤憤,似有目標所指。」   風斯沒想到雅心一的感觸如此敏銳,從自己的描述中就感覺到了其中暗含的感情,尷尬的道:「只是我的一個推測。我幫一個女孩看病,可能觸犯到了一些人的利益,所以我懷疑是那些人指使做的。」   雅心一似是隨意的道:「你認識的女孩不少嘛?」   風斯一驚,解釋道:「只是一個小女孩,只有十幾歲。」   雅心一沒有回應他的話,面無表情的道:「你好好休息吧。你受傷太多,需要好好靜養一段時間了。再這樣下去,誰也救不了你。」   風斯一怔,心中更加緊張,不知雅心一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在生自己的氣嗎? ∼第七章突飛猛進∼     雅心一見風斯不安的表情,也知自己反應過度了些,心中也暗暗惱怒自己怎麼會變得如此小氣。   柔聲道:「對不起,剛才態度不好,不過我說的也是實話,你的經脈應該是在經過肉身再造後發生變化,蘊藏著極深的潛力,但是你畢竟是剛恢復身體,經脈經不起這麼一再折騰的。剛才我用了半年的修為幫你護住了全身經脈,排除了經脈內的淤血,修補了因掌力真氣而產生的各種磨損。」   風斯心神劇震,感動無比,這才知道雅心一居然為了自己耗去了半年的修為,自己無論如何也不能辜負了她的這番再造之恩了。   雅心一見到風斯表情,知道自己目的已經達到,她將這些說出的意思就是希望風斯能夠好好保護自己,提高警惕性,比如這次的被襲,如果他能提高警惕,在被敵人引入埋伏前發現危險就不會有事。   經驗不足固然是他的問題,但最大的問題就是他太容易相信別人。這是優點,但在現在激烈的鬥爭中這往往就是致命的缺點。   伸手按了按風斯的肩頭,道:「你休息下吧,我要出去一趟,那邊請了我好幾次了,我都在為你療傷,所以沒有回應。」   風斯一呆,道:「去哪裡?」   雅心一瞪了他一眼,道:「你昨晚去了哪裡?」語氣中大有你不告訴我為什麼要我告訴你之意。   風斯忙要解釋,只見雅心一掩口失笑,道:「呆子,我逗你的,我去邦都白家一下,白越有事找我。」   風斯一怔,白家?就是鳳絲雲所說的白玄黃的背後力量?   還沒等風斯追問,雅心一便已經道:「應該是聯邦權力鬥爭方面的事情,最近白越在聯邦大會內部被席幕天聯合其他人打壓的比較苦,現在找我估計是要我幫他。」   風斯聽得滿頭霧水,他是完全不懂這些事情,也不太關心此類事情,所以現在也接不上什麼話。   雅心一微微一笑,道:「我的任務就是維持他們各勢力之間的均衡……」見風斯一臉霧水的樣子,失笑道:「是我糊塗了,跟你說這些做什麼!你在這裡休息吧,我去去就來。」   說完,雅心一身影一閃,已經下樓。   風斯怔怔的看著她消失,心中仍然在消化著剛才的幾句話,自己應該好好保護自己,不能再受傷了,不然對不起幫自己恢復肉體的鴻飛絲,更對不起平白無故用半年修為換來自己回復的雅心一。   只有變得強才能做到這一切。   想起下午與龍傲空一戰,原本只是平淡處之的心中一股強烈的求勝慾望突然迸發出來。   一定要贏!   ※※※※※※※   新省城內。   白家。   雅心一經過通報,悠然進入白越的書房,這裡不同於上次所見的大廳,能在這裡被接見的人一般多為親信或者是發生了極重要的事情,需要保密。   她一見到白越便是一驚,才幾天不見,面容明顯有些消減,眉間緊皺,不復當日悠閒神態,身披外套,左手的胳膊處還包紮著傷口。   白越看見她,忙迎進來,道:「讓心一見笑了,這麼大年紀人了還這麼衣不蔽體的見你。」   雅心一訝然問道:「白叔見外了,你這是怎麼回事?」   白越神情有些恍惚,歎道:「不談了,我老了。」一頓,道:「我這次喊你來,是想跟你說些事情的。」   雅心一心中微疑,道:「白叔請講。」   白越面容一正,道:「上次我跟你說的事情,不知你考慮的如何了?」   雅心一怔道:「什麼事?」   白越一字一頓的道:「我希望由你出面,處理政務,驅逐所亞德。」   這幾句話雖短,但宛如一聲悶雷炸在雅心一耳邊。   上次白越雖然也曾對她提過,但沒有如此清晰的表達,面前白越微顯老態,且神情凝重,予以雅心一特殊的感覺。   白越難道真的撐不住了?天啊,要我親自……涉足政治?掌管政務?   白越看了她的神情,繼續道:「如果你現在就答應,我會全力支持你,保證順利通過聯邦大會審議。」   雅心一忙道:「不……我歸根到底還只是武學中人,有許多事要做。」   白越看著她,雅心一坦然對望,一會後,白越道:「好吧,我也知道你的難處,不過到了未來的某個時刻,當你無法推脫的時候可能會有些遲了。」   雅心一心中一緊,知道白越不是那種無的放矢的人,道:「白叔,能不能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白越歎道:「我可能撐不了多久了。我一個替身已經替我而死,我自己也中了一刀。」   雅心一心神劇震,道:「怎麼可能?」   白越道:「我的傷在這裡,如果不是我躲的快,這一刀可能就要了我的命了。」   雅心一自然相信白越的眼光,疑問道:「所亞德動的手?他手下何時有這麼厲害的角色了?」   白越板著臉道:「如果我料得不錯,應該是愛華爾家族和所亞德聯合動的手。昨天夜裡,我們在小巷裡遇襲,居然一刻鐘之後才來了救兵。偷襲的人全是黑衣蒙面人。」   雅心一道:「這事怎麼沒人知道?」   白越道:「已經被列為高度機密,當然沒人知道。」   雅心一點點頭,知道如果傳出去的話聯邦政府定然出現震動,會影響大局穩定,問道:「這麼一股人怎麼可能來去都無蹤?可查到什麼?」   白越輕歎道:「我當然不會指望所亞德幫我查出來了,我從刀傷可以看出這人的刀上造詣之深,而當代用這類冷兵器的高手本就沒幾個,稍微一排除就可以知道了。」   雅心一搜刮肚腸也沒想出誰來,疑問的目光看向白越。   白越道:「你可能不會知道這個人,曾自詡用刀第一高手的莫哭,一般被稱為刀過三無,無聲無影無痛,無聲是指他用刀的詭異,無影是指用刀的速度,最後的無痛則是指他刀法狠辣,往往一招斃命。他做事本來就比較低調,而且也多年沒出了,還是前幾年我無意中得知他在一次受傷後就一直呆在愛華爾家族……。」   雅心一深吸了一口氣,這人名字他真的沒聽說過,似乎學院檔案裡也沒有,這世上高人的確很多,連白越都這麼推崇的話,那麼這個人就真的要注意了。   白越繼續道:「我檢查過了幾具屍體,都是一刀割喉,一刀斃命,的確是他慣用的手法。至於他揮向我時的那刀,他並沒有發現我是真的白越,只是憑著他高手的直覺知道我是其中最厲害的一個,所以一刀揮向我這個站在一邊最不起眼的人,也險些要了我的命。」   雅心一點點頭,道:「所亞德那邊呢?」說到這裡,突然想起早上戴爾馬到了學院來,不由微疑,這時候他怎麼這麼有空的?絕情軍應該忙著追查兇手才對吧?白越的身份畢竟是非同小可的,遇上如此策劃嚴密的刺殺居然會不調查?   白越露出了一絲微笑,道:「他沒想到我沒死,看見殺死了替身,便讓凱撒帶著人衝了出來,裝作剛到的樣子,但根據我在一邊的觀察,他們頭上無汗,腳步輕盈,而且都沒用車,應該是在一旁潛伏已久,而不是剛剛從遠處趕到的樣子。」   雅心一心中讚歎,薑還是老的辣,在這麼混亂的情況下還能有如此冷靜的分析。   白越道:「他現在跟我拖著,說查不到,或者隨便交幾個人給我胡差的話,我就隨他,然後趁機提議重新改組軍方,利用這次機會改組負責邦都治安的絕情軍,看他有什麼話跟我說!」   雅心一呆了呆,但隨即想到這的確是一個高招,可以趁機削減所亞德軍方勢力,並質疑絕情軍的能力,減少所亞德對邦都的控制力。   但最大的問題就是可能會引起所亞德的激烈反應,並採取更進一步的措施,以白越的身份又不可能一直龜縮不出,所以他自身的安全會變得更加危險。   白越沉聲道:「軍方最高將領三人中,雲淺夢是他一手提拔上去的,隆美爾是一個只知道按照高層命令行事的冥頑之人,斯達即將退休,他的後繼者位置十分重要,這個位置絕不可讓所亞德那方人得到。」   雅心一知道白越心中應該早已有所打算,也不插嘴,靜靜的聽他說話。   白越看向雅心一,道:「我準備提議一個叫做韋恩的人,希望心一到時候能鼎力相助。」   雅心一默然,她一直不想插手這幾派政治力量的鬥爭中,但是她知道現在已經到了不能不做決定的時候了,白越如果真的被刺而亡,保制派群龍無首,很難再有抗衡所亞德的作為,原本一直制約著所亞德的聯邦大會的大權可能會落在所亞德方面的人手裡。   白越想取得軍方的勢力,就是知道軍權在這場鬥爭中有多大的作用。她雖然不涉政務,但軍方的情況還是有些瞭解的,雲淺夢貌美多智,是辛格萊爾一手提拔上來的,隆美爾沉穩狡猾,素來不插手爭鬥,斯達年老不管事但在軍方影響極大,是白越倚重的軍方老人之一,隨著他的下台,白越對軍方的影響力吃緊。想提拔韋恩必須要得到軍方高級將領2/3的票數,而軍方高級將領中不少都是海凡學院畢業,剩下的也或多或少與海凡有著細枝末節的聯繫。   所以白越相信只要雅心一肯站出來公然表示支持他,那麼斯達和韋恩的順利過渡則不成問題。   但雅心一心中考慮的卻是自己公然表態所帶來的後果,打破了聖劍閣人超然世外的規矩,給聯邦的政治鬥爭帶來了不可預料的變化。   穩定才是地球最需要的。   雅心一沉吟會,道:「什麼時候提議表決?」   白越道:「明後天起草改組軍方的提議,削減絕情軍的權力。大概在八十週年的大會上會重新選舉軍方的將領,雲淺夢,隆美爾都是板上釘釘的人物,只有這第三人……」   雅心一點點頭,道:「給我一點時間,讓我考慮一下。」   白越本不抱太大希望,畢竟要求雅心一公然出面幫他們拉選票的確過分了些,但看此時雅心一的話似乎仍有轉圜的餘地,喜道:「如果能得到這個位置,再加上我新提出的軍權二分的原則就可約束所亞德手上的勢力了。」   雅心一秀眉一挑,詫異道:「軍權二分?」   白越道:「軍權二分是針對上次所亞德簽署特別令動用軍隊打擊自由聯盟而提出的,主要就是要求所亞德必須通過聯邦大會的授權才可動武,否則將犯戰爭罪,被最高法庭起訴。」   雅心一道:「以前不可以麼?」   白越道:「以前只是含糊的說明了一下,並沒有具體規則,也沒有詳細的裁罪,正因如此,所亞德才會如此放肆的。」   雅心一對這些完全不懂,怔道:「那所亞德怎會同意如此這麼做?他同意的話不是自縛手腳嗎?」   白越笑道:「這可由不得他了,這次地球商業自由會的人也站在我這邊,要求控制所亞德的軍權。他上次動作太大,驚擾了很多正常的商業秩序。」   雅心一點點頭,她也曾聽說過這些風波,卡格爾德的天使中心就曾聯合幾家財團上訴過,一段時間內鬧得風風火火,這些大勢力說到底了都需要經濟的支持,如果沒有這些財團支持,所亞德再如何強硬估計也難有作為。所以如果失去財團支持,估計所亞德明知道會自縛手腳,在各方壓力下也只好認了。   白越沉吟了一下,忽然道:「最近可能會有一批我的人進入邦都。」   雅心一心神劇震,知道白越要動用白家最後的力量了,也說明了白越與所亞德的爭鬥的確是到了最後階段,偏偏表面上邦都這兩大勢力一片安靜,但只要一方發力必然是雷霆萬鈞,尤其所亞德已經兩擊不中了。   白越微微一笑,道:「我跟你說的意思是想知會你,我不希望對你有所隱瞞。等他們到了,我會通知你來認識一下,到時你只要願意,可以任意使用他們。」   雅心一頓時覺得肩頭膽子一重,白越這麼說得目的顯然是已經把自己擺在了一個位置上,自己身負聖劍閣使命,絕不可坐看所亞德破壞無為時代,但自己是否需要與白越合作呢?   心中忽想起另外一事,問道:「復仇人血洗隨心的事,不知白叔有什麼消息嗎?」   白越眉頭緊皺,道:「據我所知,這個所謂復仇人的真實身份是當年隱居的十大高手之一『鐵拳』傑拉華。但他為何要血洗隨心以及行蹤我實在不知了。」   一頓,欲言又止,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道:「你可以去問問你師尊特納。他該是瞭解內情的人。」   雅心一怔道:「什麼內情?」   白越訝然道:「他沒跟你說麼?他當年與莉紗是一對羨煞天下的情侶。不過後來因為一些變故,莉紗嫁給了傑拉華,並與其隱居在了浩迪斯區的山林中。你師尊幾年前曾派人找過他們。他多少該知道點。」   雅心一早已料到此事必然和當年特納的情愛往事有關,此時聽到白越說出仍感到震驚無比,畢竟以特納的條件竟然會有女子拋棄特納去找那個傑拉華,腦中浮起兩人形象,搖搖頭,其中必然有其他內情。   白越見她反應知道特納並沒有說,道:「看來這件事特納並沒有和你說過了,那麼別怪我多嘴,你回去勸勸他,該放手的趁早放吧。」說到這裡,一陣唏噓,道:「誰都有傷心往事,就看以何為重了?」   雅心一目光掃向白越,見他額上皺紋如刀刻,目光暗含滄桑,知道他早年定也有一段傷心事,心中不由一陣感歎,是不是這些表面看起來風光無比的人肚子裡都有一段不為人知的往事呢?   自己呢?自己將來又會如何?   腦中閃過風斯的身影。   ※※※※※   端坐於雅心一靜修的床上,風斯心神一片寧靜,真氣在全身經脈都流過一次,知道雅心一所說的排除淤血,修補磨損不是空言,如果說之前的經脈仍處於幼兒期的話,那麼此時的經脈則是進入青年期,開始茁壯成長。   這種感覺很奇妙,實在非語言所能形容。   風斯當然知道這樣對自己的好處有多大,心中對於雅心一除了愛慕外又多了幾分感動,他雖然不太清楚現在對於雅心一有多麼重要,但是半年的修為雖然不長,但也是辛苦積累而來。雅心一對自己實在是非同一般。   心中同時也羞愧無比,身為男兒除了受傷就是受傷,這段時間以來自己就一直被動挨打,虧自己以前還一直妄想保護她,現在真不知是誰保護誰。   暗歎一聲,不管如何,自己只要能挖掘出「速」的潛力,短期內迅速提高也不是做夢,腦中閃過鴻飛絲所描述的當人速破滅死關後的美好情景。   搖搖頭,忙把自己從夢境中搖醒,當務之急還是需要盡快回復到平時的最好狀態,以對抗傲龍空的挑戰。   真氣緩行於經脈內,進行周天運轉。   已經忘記了有多久沒有進行過這樣的功課了,這以前在學院裡是每天必做的功課之一,隨心學院不重武技,重視心神培養氣息吐納這些進展緩慢卻對修煉人本身有無上益處的功課。   在運轉數周天後,風斯只覺得體內真氣正以自己難以想像的速度增長著,他們似乎本來就存在於經脈之中,但卻需要他打開鎖門之鑰,一旦打開,洶湧而入。強有力的經脈穩穩的承受著體內奔騰的真氣,風斯只覺得身體突然輕了許多,睜眼一看,頓時一驚。   他整個人正虛浮在床上數米處的空中,身體周圍淡藍光四溢,眼耳目甚至皮膚的觸覺都突然清晰明白了起來。   心神處突然感覺到閣下正有一人高速向閣中移來,風斯一震,整個人掉在了床上。   這種級別的速度移動一定是雅心一回來了。   但自己怎麼會「感覺」到的這麼清晰?   伸出雙手,修長潔白,似乎發生了什麼天翻地覆變化似的,隱隱透出淡藍色的光華。   還在思索間,樓下那人已經到了閣中,細微快速的腳步聲逐層傳來。   能聽到這些聲音,對於自己來說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但是現在明明已經聽到了。   就在這時,風斯心生感應,轉頭望去,雅心一恰好出現在閣中。   雅心一顯然驚詫於風斯能這麼精準的拿捏住自己出現的時間,不由多看了風斯一眼,只見風斯雙眸清澈無比,整張臉透著別樣光彩,一雙手修長潔白,全身上下與剛才似乎變了一個人。   心中驚訝,走了過去,道:「怎麼回事?」   風斯苦笑著一攤手,道:「我也不知道,真氣正在不斷增加。」   雅心一訝然伸出手按在風斯的脈搏上,試圖將輸入一點真氣查探,剛要動,便被一股大力反震出來,連按在風斯脈搏上的手都被震了開來。   風斯忙道:「對不起,這是護體真氣。」   雅心一沒有絲毫生氣,反而喜道:「太好了,看來你的力量開始復甦了。那個靈速沒有騙你,以你現在的經脈承受力再強大的真氣都沒有問題。」   風斯也是一陣欣喜,點點頭,道:「終於可以不用再挨打了。」   雅心一搖頭道:「這只是一個範圍內的真氣大增,熟悉利用需要時間,而且遇到另一個級別的還是差些。」見風斯臉上露出失望的神色,隨即笑道:「不過以你現在的功力應付大部分人都沒有問題。」   風斯點點頭,知道這也是實話,一般來說真氣的增加都是通過自己每日刻苦的用功得來的,所以不存在是否會運用的問題,但自己此時是突飛猛進,增加許多真氣,熟悉利用便需要一個過程。武學之道更是一個漸進的過程,這樣功力的突飛猛進如不好好修行最終也還是沒用的。   忽想起雅心一出去似乎沒多久便回來了,道:「你去過了嗎?」   雅心一頜首道:「嗯。」   想起白越跟自己說的兩件事情,一件是想讓自己幫韋恩登上軍中最高將領的位置,雖不知韋恩人如何,但白越敢提名他,必然有其出類拔萃的地方,問題的是自己是否該以聖劍閣傳人的身份涉及這場權力的爭鬥遊戲。   另一件則是讓自己陷入無為聯邦最高層的權力爭鬥中去,驅逐所亞德,接任無為聯邦第一人的位置。   眉頭微蹙,如果說第一件事還可以商量的話,那麼第二件事根本就不在考慮範圍之列。   在無為時代,因伯拉迪開的頭,所以武學中人涉足政治不算稀奇事,相反這種事卻非常的多,但自己卻對那種爾虞我詐的官場毫無興趣。   心中閃過東部的無夢堂,他們顯然已經不滿所亞德的所為,再加上這邊白越等人,如果自己真的出面接任無為聯邦最高領導人位置的話也不是空話,至少可以同時安撫東西部,在某種情況下這有可能成為最好的選擇。   想到這裡,突然一驚,這種情況千萬不可出現。   就在這時,風斯見雅心一難得的陷入沉思中,且久久未回過神來,有些擔心,叫道:「心一?」   雅心一像是突然驚醒般,問道:「什麼事?」   風斯擔心的道:「我看你想事情有些入神,所以喊喊你,你沒事吧?」   雅心一吁了一口氣,道:「有些麻煩事。」把剛去見白越的事情說了一邊。   風斯倒吸一口涼氣,心想如果心一成為地球的最高領導人了,那自己的地位不是跟她更懸殊了?就算自己恢復了以前智慧星的地位,兩人地位相差不大,但智慧星那邊對地球的態度仍不明朗,如果二者對立,那自己卡在中間豈不是麻煩至極?   雅心一見這回換了風斯陷入沉思了,叫道:「喂,你想什麼呢?」   風斯忙從思索中醒來,道:「沒什麼沒什麼,只是覺得你一個女孩子去做這樣的事太辛苦了。」   雅心一細眉一揚,道:「你看不起女子?」   風斯脫口道:「當然不是,只是有點怕……」   雅心一訝然道:「你怕什麼?」   風斯突然有些窘迫,說不出話來。   雅心一心竅玲瓏,見他神情便知他想的是兩人未來的關係,也是一陣沉默。   兩人氣氛頓時有些尷尬。   風斯為了打破沉默,吶吶問道:「現在什麼時候了?下午要和傲龍空比武。」   雅心一猛地一驚,道:「不要去了。」   風斯訝然道:「為什麼?」   雅心一道:「你重傷剛恢復,真氣雖然突然增加不少,但也沒能達到運用熟練的地步,傲龍空深藏不露,很可能是傲天臨潛伏數十年培養出來的秘密武器,我也沒把握穩勝他。」   風斯倒吸一口氣,他知道雅心一絕不會說假話誆他,道:「我非去不可。」 ∼第八章試煉一戰∼     雅心一微歎道:「聽我一次吧,不是我不信你的能力,實在是你內傷剛好,經不起太大損耗的。如果這次再受重傷,後果就嚴重了。」   風斯看了看她,道:「換了三年前我會聽你的,不去參加那些無聊的比鬥,但現在不會,尤其為了那個理由,我更加不會退卻。」   雅心一頓時啞然,她知道風斯是為了自己才去迎戰傲龍空的,思索片刻,俏臉微微發紅,道:「那……我代你比武好嗎?你現在的狀態實在不適合比武。」   風斯一怔,雅心一此話如果在試煉台上一宣佈的話必然會震驚天下,風斯與傲龍空的比武是因追求雅心一而起,如雅心一公然表示代替風斯比武,則代表了雅心一已經親口承認與風斯有了不尋常的關係。   如果要全球人投票排列最受關注人的名單的話,那麼雅心一必定位列前三位,這樣一個人傳出戀情必然引起全球轟動,到時候風斯也就從另外一個角度成為全球關注的焦點了。   風斯不由道:「我……我希望自己能出場。」   雅心一雙眸忽地蒙上霧氣,歎道:「你……你該知道我的心,又何必去……」   風斯心神劇震,這還是心一首次對他直接說明心中想法,激動不已,道:「不……我要自己去證明這點。」   雅心一苦笑道:「你還需要證明什麼?你不知道我今天看到你時有多麼的害怕和緊張……」   風斯默然,良久後,堅定的看著雅心一,道:「相信我……我能勝。」   雅心一輕歎一聲,這根本不是勝負的問題,而是現在不必要的損耗會影響到將來的發展,不過他既然堅持要去也沒辦法了,心中一動,想起一事,道:「既然你堅持,那也隨你了。來,我帶你到一個地方去。」   風斯默然起身,他知道雅心一很不贊成自己比武,但他更知道如果這次比武不勝的話,他自己根本拿不出面對雅心一的勇氣,此時不知雅心一要做什麼,但也沒多問,依言跟著雅心一而去。   兩人向樓下走著,靠的很近,風斯不時的聞到雅心一那邊傳來的陣陣幽香,為之魂銷,不一會發現雅心一停了下來,趕忙也頓住腳步,只聽雅心一道:「這裡是聖劍閣藏書中一些關於武學的部分,你便趁現在看看吧,能看多少算多少了。」   風斯一呆,沒想到眼前這些看上去古樸無比的書就是地球上多少武者夢寐以求的聖劍閣武學,更沒想到這些典籍竟然就被隨便的放在樓中,自己也曾好幾次經過這裡上到頂上,但從未想到要翻開看看。   雅心一回頭道:「這些你隨便看吧,我記得不錯的話,當年院長曾說過要和隨心學院交換學生以共同靜修聖劍,隨心二閣的武學的,所以你在這裡參閱並不算違規。」   風斯點頭想起自己來之前也曾由修老師授意自己來找特納,參修聖劍閣武學,原來是因為兩人有過這樣的一段約定。   雅心一道:「你自己好好看吧,我不打擾你了,大概還有兩個小時的時間,看得多少是多少吧。」   話音剛落,整個人便閃出,消失在樓內。   風斯見芳蹤杳然,心中一陣失落,想起即將的比武又是一陣振奮,盡量平復下心中的激動情緒,隨手拿起一本書坐在地上翻閱起來。   都是一些武技方面的書,短短的時間內根本無法看到什麼,但風斯知道機會難得,就盡量的記住一些,翻看完一本便放回架子,隨後進入靜修狀態,靜坐地上,將體內真氣進行大周天運轉。   不知過了多久,風斯緩緩睜開雙眸,氣息平穩,按時間應該是差不多了,站起身來,正猶豫是否上樓跟雅心一打個招呼,便聽上面雅心一的聲音傳來,道:「你狀態不錯,切記小心,輸了不要緊,千萬別受傷,時間到了,你去吧。」   風斯一怔,道:「你……你不去麼?」   雅心一默然,一會後道:「不去了。無聊的比鬥。」   風斯知道她不想自己去比武,狠狠心,道:「那……我去了。」   說完,不再有絲毫的猶豫,飄然而下。   良久後,樓上的雅心一傳出一聲重歎,似乎是在囈語般,道:「但願你沒事。」   ※※※※※   試煉台。   因為聽說傲龍空要與風斯比武,下午來得人比平時多了好幾倍。一方是上代十大高手之一龍吟學院傲天臨之子,家傳武學,一身武學深不可測,更有傳聞他是傲天臨潛伏數十年培養出來的秘密武器,另一方是隨心閣傳人,上代十大高手之一隨心學院無為。修的高徒。這兩者比武本就足夠轟動了,但最引人注意的還是兩者爭鬥的起因,此時試煉台周圍能站的地方都已經站滿。   傲龍空早已到場,站在下面靜候風斯的到來,身後還站著白天等人,都是龍吟學院這次來的學生,但龍吟學院此時前來邦都的帶隊老師海不凡卻沒來。四周不由紛紛猜疑。   而風斯的久未出現也引起場上眾人的陣陣議論,接近中午時風斯身受重傷倒在學院門口的消息早已傳遍,眾人都在議論風斯還會不會來,重傷在先,現在比武的確不智,就算風斯不來也沒人會認為他是膽小怕事。   但眾人皆不願白跑一趟,所以都站在這裡等候著風斯的到來,至於台上現在在比的什麼都沒人注意去看。   突然後方一陣喧嘩,人潮分開,慢慢的,風斯含笑的面孔出現了,腳不沾地,飄然而來,說不出的飄逸靈動。   風斯表面雖然含笑,但心裡卻是緊張的要死,他剛一到這就發現人多的要死,心中忐忑,不會都是來看自己和傲龍空那場比武的吧?   當他出現時後面出現的喧嘩說明了一切,都是在看到他出現發出的聲音。   風斯哪裡見過如此大的場面,即便以前在智慧星做科研報告,也只是幾十人的小場子,現在這裡怕有上千號人了,深吸一口氣,穩住心神,緩緩走進去。   剛到台邊,傲龍空走了過來,道:「還以為你不來了。」說完,上下打量了他一下,道:「你受的傷沒事吧?」   風斯含笑道:「多謝關心,已無大礙。」   突然旁邊冒出一個冷冷的聲音,道:「受了傷就別逞強。到時候輸了丟臉就不好了。」   風斯一轉首,見荒城正站在一邊看著自己,話語一如既往的冷冰冰,但風斯卻知道他是在關心自己,不然也不會跑來看比武了,點頭道:「荒學長好,放心,我不會丟學院臉的。」   荒城冷哼一聲,不再說話。   此話一出,周圍人才知道這個不知何時出現的蒼白少年就是名震天下的「炎陽冰勁」傳人,前幾天敗於雅心一之手的荒城,傲龍空也忍不住多看了兩眼,他父親是上代十大高手之一,自然對司情的炎陽冰勁有著獨到的認識,知道此人不好惹。   周圍人也開始對昨天隨心慘案中荒城受傷的傳聞產生懷疑,此時的荒城看起來一點問題都沒,只有臉色出奇的蒼白,但上次看過他與雅心一對決的人都知道他的臉色是一直如此的。   這時,另一邊主持試煉台的漢偌走了過來,道:「你的傷沒事吧?有問題的話可以推遲的。」   風斯微微一笑,道:「沒事,儘管開始吧。」   漢偌看了看他,見他臉色無礙,連前幾天看上去一直蒼白的臉都開始變得紅潤起來,知道內傷應該都好了,放下心來,點點頭,道:「那就好。」一頓,似是突然想起什麼,道:「雅小姐來麼?」   風斯一怔,道:「她啊?應該不會來。」   漢偌怔道:「為什麼?她不來看看嗎?」   風斯苦笑道:「她說這是無聊的比鬥……」   漢偌看了看傲龍空,又看看風斯,點點頭,道:「好吧,你們準備一下,下一場就是你們。」   傲龍空貼近風斯,道:「哼,別以為你和心一關係很密切了,只要假以時日,她一定會在我身邊。」   風斯苦笑兩聲,對這個人出奇強的自信心有些無可奈何,道:「那是你的想法,我們走著瞧吧。」   傲龍空冷哼一聲,不再說話。   突然台上爆出一聲巨喝,一個人影竟然被台上人打飛了下來,落在地上,恰好落在風斯不遠處,左臂一道劍傷,再加上摔了下來,一時之間竟然爬不起來。   周圍有人讚道:「好快的劍。」   「漂亮的劍法,這年代已經很少有人用冷兵器用的如此好了。」   風斯正要往上看,突然聽到漢偌高聲道:「霜月勝。下一場傲龍空挑戰風斯。」   周圍人一片歡呼,等候已久的比武終於開始了。   風斯聽到自己名字,不及多想,往台上飄去,落地處一個表情冷漠的少年手握短劍正站在那裡,看見風斯上來,低聲道:「小心他的凝心訣。」說完掠了下去。   風斯心中奇怪,這人應該就是剛才那個獲勝者霜月了,他怎麼會好心提醒自己。不由微笑著對台下的他點點頭,表示感謝。   那人淡漠的臉上露出羞澀的笑容,也對風斯點了點頭。   只聽漢偌道:「雙方可否知道規則?」   傲龍空皺眉道:「就是一句話不傷人性命就是,其他規則都一邊去。」   試煉台上雙方是可以自定規則的,漢偌一時啞然,看了看風斯。   風斯點點頭,道:「行,以不傷人性命為底線。」   漢偌點點頭,退了下去。   傲龍空擺開架勢,雙手伸出,道:「來吧。」   風斯知道傲龍空絕不好對付,不敢托大,也擺出架勢,準備迎接傲龍空的攻勢。   傲龍空見風斯沒有主動進攻的意思,也不客氣,雙手連翻,迅速掠了上去。   風斯見招拆招,兩人迅速對攻了幾招。   周圍人都屏住呼吸,看著台上的對決,這可以說是繼雅心一與荒城之後,第二次青年輩兩大高手的對決。但不少經驗老道的人都已看出,風斯拆招速度正逐漸變慢,相反傲龍空的速度卻有加快的趨勢,心中大搖其頭,隨心學院武技本就不是專長,以招拆招落在下風也屬正常,但是風斯這個拆招連熟練都談不上,真不知隨心學院是如何培養武技的,高手相爭便是爭這一分一毫,風斯在這上面已經落後一截了。   他們不知風斯現在用來拆招的招數全部都是剛才從聖劍閣典籍上看來的,自然談不上熟練,台下眾人只有少數海凡學院的高手才有此感悟,覺得風斯的拆招手法似曾相識,似乎就是本學院的手法。   台上的風斯也知道不能再這樣打了,這麼下去遲早被傲龍空拖死,先前的快速拆招中風斯隱隱覺得傲龍空每過十數招就會有一個換氣的空檔,心中暗暗算計了一下,瞄準傲龍空換氣的一個空檔,將真氣暗運,下身凌空踢出一腿,一道絕強的勁力如同劈空掌力般打向傲龍空。   傲龍空見風斯拆招速度越來越慢,知道風斯可能要變招了,心中暗暗留意,果然風斯居然看穿了自己的換氣時間,便趁此時出人意料的踢了一腳過來。   朗笑一聲,道:「如果風兄的技藝僅此而已,那麼就別怪小弟得罪了。」   原本因風斯一腳踢出而微微下落的聲勢頓時又上去了,語氣中充滿了對風斯的不屑。   風斯緊守心神,絲毫不為對方言語所動,他也知道剛才那腳根本不可能取勝,但卻可以讓傲龍空的聲勢受阻,轉為他作主動來進攻。   隨著一腳的去勢,身子飛在空中,雙手齊聚胸前,隱透藍光,隨時準備出手。   傲龍空嘴上大話連連,手上卻絲毫不敢放鬆,收回進攻的雙手,低念道:「冰心訣!」   手指端瀉出一股白色真氣,輕輕拍向風斯踢來的腳,手指頂部的真氣如同一根尖針徑直透過那股絕強的力道打向風斯的腿。   風斯覺得腳部一陣冰寒刺痛,知道不好,剛才傲龍空那聲雖然低,但他也聽到了,冰心訣?這是什麼功夫?剛才那個霜月提醒自己的似乎是凝心訣……   再不及多思考,整個人身形由下往上翻,原本橫著出去的身子倏地直立過來,漂浮在半空中。   原本齊聚胸前的雙手忽然攤開,一股藍光從中瀉出,風斯似是輕歎般,道:「星空遙想!」   這話聲音雖低,但場上眾人卻都聽到了,只聽名字便知道這該是真正的隨心閣武學,都緊張的看著台上。   如果看過風斯以前出手的人定然會覺得奇怪,以前風斯出手這招時總是身環藍光,雙眸也泛藍的,而此時只有手部微瀉藍光外,其他地方都與平常無恙,連風斯自己都不知道,他最習慣使用的這個招式,鋒芒已經由外顯轉內斂,同樣的,殺傷力也以倍數增了。   傲龍空根本沒有見過這招,眼見藍光打來,心中一凜,他不可能無緣無故發這麼一招的,可招式中無殺氣無殺意,就連真氣都是淡淡的,究竟是為何而發的?   他當然不敢馬虎大意,雙手急運冰心訣,兩道真氣同時刺向迎來的淡藍色真氣。   恍如薄霧般,一刺就空空而過,沒有感到任何實質的勁道。   傲龍空心中一緊,這是怎麼回事?   就在他迷亂之際,整個人像是突然跌入了幻境般,四周充滿了迷漫的星光,自己正躺在一片星空之下。   淒迷的星光不停的串引著,彷彿活物般來回流動著,整個星空宛如一條滾動的銀河,就在傲龍空整個人即將沉醉進去時,突然銀河乍變,整片星光扭動起來,宛如一條銀蛇,隨著某種特別律動擺舞著。   傲龍空彷彿也在其中隨之擺舞,星光再變,銀蛇忽張開血盆大口,竟要將隨之擺舞的傲龍空吞掉。   傲龍空神智逐漸迷失,突然心神處彷彿被針尖刺了一下般,一股冰寒徹骨的真氣流遍全身,整個人身形一顫,四周的星空已經消失,又回到了試煉台上。   傲龍空大口的喘著氣,半蹲在台上,抬眼掃向不遠處也在喘著氣的風斯,但顯然比起傲龍空神色間輕鬆了很多。   傲龍空心中大駭,暗忖:原來這就是星空遙想?隨心閣武學被稱作天下第一心神武學果然沒錯,這招是直接針對心神而發,難怪沒有殺氣沒有殺意,連發出的真氣都是淡淡的,被我的冰心訣一刺而過。幸好離家前修習了至上武學凝心訣,否則剛才這一下自己就已經敗了。   原來他剛才危急之時,體內存在著的凝心訣自動保護其身,將風斯發出的星空遙想破掉,使其從幻境回到現實中來。   凝心訣是其父傲天臨在早年縱橫天下的絕技冰心訣的基礎上創出,是潛伏多年的成果,本身具有護體作用,這次見小兒子遠去邦都,怕他出事,便將凝心訣傳給了他。傲龍空本不打算使用它,但凝心訣最大的好處就是自救,他雖然修行時間尚短,但由於其有冰心訣的基礎,所以凝心訣在這關鍵時候終還是救了傲龍空一命。   而風斯則因為在最後時刻被凝心訣擊中,而往後連退幾步,喘著粗氣。   台下眾人看得卻是滿頭霧水,一開始是傲龍空莫名其妙倒了下去,不一會又抬頭醒了過來,但就在醒來的同時,一直面帶微笑,似乎穩操勝券的風斯突然面色一變,人往後連退幾步,停在那裡喘氣。   但有一點是大家都知道的,就是這兩人剛經歷一場生死對決,只可惜其中的奧妙無人能夠看得出來。   這也怪風斯的招式太過詭異了,直接朝著敵方心神而去,連中招的傲龍空自己都沒有察覺出來。   傲龍空平穩了一下氣息,道:「隨心閣武學果然名不虛傳,不過似乎也奈何不了我。」   風斯穩穩的站在對面,剛才雖然被凝心訣刺中,但終因為此時傲龍空的凝心訣是自發運轉,不具備攻擊性,所以風斯並無大礙,此時見傲龍空已經恢復,心中訝然,這人果然是高手,心神受襲,只休息片刻便已安好,實在少有。   傲龍空也不再廢話,身形迅速向前一掠,迅速攻向風斯,手掌間不再如方纔那樣呼呼生風,相反看起來綿軟無力。   周圍圍觀不少人紛紛皺眉,均認為傲龍空剛才那下傷勢不輕,以至於揮出去的招式都如此無力。只有幾個瞭解傲龍空家傳武學的人知道傲龍空的掌勢越是陰柔則越是厲害,剛才揮掌生風的招式顯然是沒拿出真功夫,均暗暗留心傲龍空的招數,畢竟這是一次得窺上代十大高手絕技難得的機會。   風斯心中也提防著,知道傲龍空要施真功夫了。他記得昨日他擋住傲龍空由腰部偷襲而來的一股真氣中就是剛中帶柔,陽中帶陰,十分厲害,尤其那股陰柔真氣化解後,卻讓他胸口悶了好久。   劈出一道掌風,身形往後退,試圖拉開與傲龍空的距離,怕的就是被他那種陰綿的掌力給粘住,脫不開身。   傲龍空心中暗驚,這種掌力還是他來西部後第一次施用,沒想到風斯竟然看出其中關鍵,不讓自己靠近與他近身小範圍肉搏,只要能讓他自己近身襲擊,這套掌法就可以把風斯活活粘死。   冷哼一聲,道:「怕了麼?躲什麼!」   他故意出言擠兌他,就是想讓風斯礙於面子不好再退。   偏偏風斯不買帳,心平氣和的道:「剛才誰勝誰負大家都看得很清楚,我們到底誰怕大家明白。」   兩人雖在說話,但手上動作卻沒有停,雖然隔了一段距離,但仍舊是有來有往,你一招我一招的攻著,只是傲龍空的掌力本就適合近身搏擊,現在無法靠到風斯的身前,威力難以發揮,再來掌勢陰柔,綿軟無力,看上去像是落了下風般。   此時傲龍空聽到風斯的話,知道是在說他剛才一時不察被風斯的星空遙想捲進了幻境,想起剛才自己倒地喘氣,看在別人眼裡一定認為是他落在下風,心中頓時怒火上湧,暴喝道:「少說廢話,我們來比手下功夫。」   風斯進退有度,就是不讓傲龍空近身,手上動作不停,微曬道:「笑話!剛才是誰先說廢話的?」   風斯昨日見他狂傲無禮,所以現在說話也絲毫不留情面。   旁邊圍觀的人見兩人手上不停,嘴上也不停,不由均對兩人佩服不已,高手對決吐氣發聲本就是一件困難的事了,這兩人居然便打便聊,且互相譏諷,像是玩鬧一般,但誰都知道只要誰手上有個差池勝負立刻就會分出。   傲龍空久攻不下,心中怒火越來越盛,心想:這次出來原本以為可以在年輕一輩中無敵了,雅心一這個名氣遠高於風斯的人先不去談,面前這個隨心閣傳人居然也如此棘手,看來西部的這兩閣都有些名堂。父親平時說的話不是沒有道理的。   又過了幾招,見風斯依舊悠然的與他保持距離進行爭鬥,心中暗急,再這麼下去自己剛才的話定然被人認為是大話,不行,一定要逼他與自己貼身搏擊。   想到這裡,心中一動,實在不行就用那招吧,雖然自己練了還沒幾次,但總比現在的僵局要好。咬咬牙,左手陰柔掌力忽然一變,破空聲頓現,掌勁也陣陣傳來,右手卻依舊維持著陰柔掌力,綿軟似無骨。   對面的風斯見傲龍空突然不說話,且雙眸轉動,知道他一定是在思索什麼計策,心中也一凜,更加小心起來。但他萬萬沒想到傲龍空居然雙手施出不同勁道的真氣,竟與荒城的炎陽冰勁有些相似。   旁邊圍觀人也是忽然一陣嘩聲,均沒想到傲龍空居然也可以雙手施出不同掌力。有些激動者更是喊出了炎陽冰勁的名字。   只有荒城微微一曬,這根本和炎陽冰勁不是一回事。炎陽冰勁是兩種不同的真氣共存於體內,而傲龍空現在所施的頂多是同種真氣的兩種不同變化而已,不過能練成也是花了很多心力的,可能就是傲天臨潛伏的這段時間研究出的新武學,很不好應付,看看風斯如何對付吧。   剛才兩人一陣比試已經讓荒城對風斯的修為有了改觀,暗歎隨心閣果然不是浪得虛名,尤其那招星空遙想,將武技招式演變為心神攻擊的招式,出人意料,十分厲害。   台上的風斯像是一下子不適應,竟然被那股勁風掃到身子,身形微晃,頓在那裡。   傲龍空暗笑,抓住這個機會,身形一閃,已經貼到風斯身邊,右手掌陰柔勁道顯出威力,竟貼著風斯的身子拍去。   請繼續期待《無為傳說》續集 ∼第一章湖邊談心∼     風斯心中大叫不好,此時如果被他拍中緊接著可能就是連綿不斷的攻勢了,幸好越到危急時刻隨心閣心法就越顯出其特別的作用,心神一片空明,一絲不漏的反應著週遭的情況。   傲龍空的右掌正順著左下肋拍來。   風斯身形急轉,帶起一陣旋風,迅速向上移去。   傲龍空反應也是快的令人咋舌,右掌急變,改掌為爪,一手抓向風斯迅速上移的身形上,恰好扣住腳踝處,同時發大力,將風斯活生生的從空中拉扯下來。   風斯知道不好,但腳踝一被扣就頓時感覺到從傲龍空手掌處連綿不斷傳來的陰柔勁道,直攻心脈,歹毒異常。   風斯體內護體真氣急轉,反震之力直往外傳,試想這股力道曾將雅心一的手活生生的震開,可見其的勁道多麼的大,但此時落在傲龍空手中卻彷彿泥牛入海,有去無回。   在此危急時刻,風斯保持空明的心神也不由波動連連,如果這樣被傲龍空扣下來的話,再來幾招自己肯定就要認敗了。   不!絕不可以!   運集全身真氣往傲龍空扣住腳踝的那點湧去,試圖將傲龍空的右手震開。   因為上下身形的關係,風斯根本看不到一直低著頭的傲龍空的臉,下面的傲龍空忽然間一抬頭,暴喝道:「去!」   原本陰柔掌力的右手忽然變得剛硬無比,竟似要捏斷風斯的腳骨,風斯的全身大部分真氣都匯聚在那裡,包裹住他不讓傲龍空真氣侵入,但單純的皮肉之痛依舊讓風斯疼的渾身冒汗。   偶然間往下一瞥,心中一驚,原來傲龍空嘴角邊竟然已經沁出鮮血,梳理整齊的頭髮也已經散亂開來,臉色微顯慘白,惟獨雙眸緊盯著風斯,厲芒連閃。   兩人現在姿勢十分奇怪,風斯上不去,傲龍空也拉不下他來,地上的傲龍空與半空中的風斯對視一眼。   忽然傲龍空似是到了極限,悶哼一聲,右手被風斯震開,整個人也不斷往後倒退,勉強在試煉台邊緣站穩,一口鮮血猛地吐出,顫了兩下,終還是倒了下去。   風斯落到地上,因腳踝處被傲龍空抓傷,疼痛無比,竟一下站不住,半坐在台上。   旁邊圍觀人又是一陣嘩然,剛才這兩人動作奇快,只在幾招間便產生了這天翻地覆的變化,但見風斯半坐於地,雖是不停喘氣,但並無大傷,而傲龍空一口鮮血吐出後便倒在了試煉台邊緣,神智雖然依舊清醒,但卻不能站起,勝負自然已經分出。   漢偌正要上台宣佈勝負,忽然一個身影閃出,出現在台上,蹲下身來看了看傲龍空的傷勢,站起身來,道:「本人龍吟學院海不凡,代小師弟傲龍空認輸。」   下面嘩然,原本以為海不凡沒來,沒想到居然在此時出現了。這海不凡看上去三十多歲,精幹無比,是這次龍吟學院西來的隊長,負責管理龍吟學院在西部的所有工作。   海不凡看了看坐在地上的風斯,含笑點點頭,道:「風小弟,好功夫,果然不愧是隨心閣的首位正式傳人。」   風斯勉強站起,道:「不敢,是傲兄相讓了。」   海不凡也不多說話,微笑的點點頭,但心中卻暗讚這少年得勝不驕,比自己這個小師弟要謙虛了很多。   台下眾人見海不凡突然出現認輸,均知傲龍空已經無法再戰,雖然剛才兩人交戰時許多地方玄機不明,台下很多人根本沒搞清楚發生了什麼,只看見傲龍空拉著風斯的腿,然後便突然退開,吐了一口血坐了下來。   此時漢偌已經匆匆走了上來,與海不凡低聲說了幾句話,台下人看著兩人,等待著最後的結果。   突然海不凡挾起傲龍空,平地升空,倏地一閃,離開了試煉場。   臨走之時,風斯見傲龍空一臉忿然的樣子看著自己,心中驚疑不定,剛才兩人其實只是不分勝負的局面,而且因傲龍空還扣住自己的腳所以可以說略佔上風,卻不知為何突然一瞬間發生那麼大的變化,要說自己的真氣震傷了傲龍空也覺得不太可能,畢竟之前的進攻都一點反應都沒。   正思索著,漢偌已經在台上高聲宣佈:「獲勝者隨心學院風斯。」   台下頓時一陣歡呼,場上許多人都不滿傲龍空傲慢的態度和說話方式,昨天傲龍空的言語中更是有看不起西部兩閣的意思,所以在場的很多人都希望代表西部的風斯能將他擊敗。此時見希望實現,紛紛喝彩。   在這陣歡呼中最不習慣的可能就是風斯了,他素來默默無聞慣了,也不太喜歡受到矚目的感覺,之前在智慧星也沒有這樣的場面給他適應,所以此時看著下面有些無所適從。   漢偌來到了風斯身邊,喜道:「幹得好,你贏拉。」   風斯心中苦笑,這贏得還真是莫名其妙得很。但臉上依舊含笑的點了點頭,全身緊繃的精神也是一鬆,不管如何,自己算是贏了。   為了避免尷尬,見腳踝無恙後,便緩緩的往台下走去,   就在往下走的不經意間,忽看見荒城面帶譏笑的看著周圍,心中一動,剛才傲龍空那招雙勁並使酷似荒學長的炎陽冰勁,可能他能看出些玄妙來。   下台便走向荒城,詢問了他。   荒城看了看周圍不斷湧來的道賀聲,眉頭一皺,抓起風斯,幾個起躍便離開了那個喧鬧的現場,見四處人少了才將風斯放下,道:「所幸你還有點自知之明,沒有盲目自大。」   這話可以說的是極不客氣,風斯心中雖有不舒服,也是一掠而過,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荒城道:「他根本就沒練好那招,就貿然施用了,剛才見右手的純陰柔力道傷不了你,便想把抓住你腳的右手陰柔勁道換成剛猛勁道,就在這轉換之中出了問題,真氣走岔,所以放手而退。」   風斯恍然道:「原來如此。我說他怎麼突然被震退呢!」   荒城冷冷道:「他錯就錯在兩點上,第一太心急,第二,他低估了你。這兩點足夠讓他抱憾了。不過他的修為的確是一等一的強,果然是傲天臨培養出來的人物。你們再次對敵的時候你要千萬小心。」   風斯點頭道:「不錯。」忽想起之前那個叫做霜月的提醒自己的事情,跟荒城講了一遍,問道:「不知荒學長可知道這凝心訣是什麼?」   荒城眉頭微揚,道:「我只知道冰心訣是以前傲天臨的獨門心法,這凝心訣可能是他近年研究出來的成果吧……」   還沒說完,忽然將頭一側,臉上露出怪異的笑容,道:「我先走了,你自己小心吧。」   最後一句話,語氣雖冷,但卻是關心之辭,讓風斯頓感受寵若驚。   但卻對他的奇怪舉動以及最後的怪異笑容感到奇怪。   正在思索間,心中忽生感應,抬頭往左邊看去,雅心一正含笑站在道旁。   風斯心中一陣欣喜,剛才他一直在納悶得勝的原因,反而把雅心一忘在了一邊,此時看到她,自是想起先前自己執意要來比武時的情景。   雅心一嫣然一笑,道:「我承認我看走眼啦,恭喜你。」   她這話的意思自然就是承認她先前失察,誤認為風斯不如傲龍空,勉強應戰定會輸掉。   風斯得到佳人讚賞,心中雖興奮異常,但也神情也有些赧然,道:「那是他自己的問題。」當下便把荒城剛才的話說了一遍。   雅心一驚愕的聽完了全部,道:「我在高閣中只能感覺到他的真氣突然出現了一個中斷,然後整個人就被你震開了,約莫想到了可能是這種不同屬性真氣並用的結果,但沒想到荒城可以推測的如此清楚。」一頓,又道:「不過這也是你的功勞。沒你之前的那招,他也不會如此勉強的運用還沒練好的那招。」   風斯赧然一笑,知道他那招以真氣為輔精神異力為主的星空遙想的玄妙,斷然無法逃過雅心一的慧心。   雅心一看著他,目射柔情,道:「你現在的水平已經穩入地球一流的水平了。」   風斯心中興奮,自己熬了這麼久,終於可以吐一口氣了,但臉上不好意思表示出來,轉移話題道:「荒學長他剛才走了,不然你可以當面問問他。」   雅心一淡淡一笑,雙眸似是看透了風斯的想法,道:「他是發現我來了,所以才走掉的。」   風斯一省,想起他最後那怪異的笑容,大概是知道自己與雅心一有些不尋常的關係,所以走開來給兩人獨處的機會。   忽然雅心一問道:「你腳如何?」   風斯看見雅心一關切的目光,心中又是一陣甜蜜,在她面前伸了伸腿,道:「沒事啦,他那下扣的雖然狠,不過我一直沒讓他的真氣入侵進來,所以不是很嚴重。」   雅心一看到他伸伸腿的傻樣,不由忍俊不禁,道:「來,陪我在這邊隨便轉轉吧。」   風斯忙點頭隨著雅心一而去。   這邊離剛才的試煉台並不太遠,只是那邊太過喧鬧,荒城又是一個不喜熱鬧的人,所以把風斯拉到這邊來說話。此時四周來來往往的還是有不少人的,見風斯和雅心一在一起說話,都只敢遠遠駐足觀看,不敢靠近。   雅心一絲毫不以為意,但腳下速度卻十分快,幾步之間便已走出很遠,風斯忙提起真氣緊緊跟隨著。   就這麼兩人一番疾走,來到了海凡後半區人少的地方,雅心一忽然身形一緩,放慢身形,轉身道:「是不是走得太快了?我們慢些走吧。」   風斯經過這下疾走,原本已經不太痛的腳踝處又開始隱隱作痛了,但雅心一一直沒停,只好咬住牙關硬撐下來,此時聽到雅心一喊停的聲音,心中一鬆,這才注意起周圍的景色。   稍微一看,便微微一驚,原來這裡就是自己昨天遇到招袖與萱靨的地方,此時自己正和雅心一走在那條不通的小路上。   雅心一見他鼻端沁汗,微帶歉意的道:「抱歉,走得太快了,你腿傷沒好,實在是經不起這麼快的走法。」   風斯擺手道:「沒事,只是有些累而已。」   雅心一伸出纖纖玉手,拉住風斯的衣袖,道:「隨我來。」   風斯只覺得鼻端陣陣幽香,神情一呆,便隨著雅心一走去。   遠處看去,兩人便手挽手宛如情侶般正走出小道,向草叢深處走去。   這段路不長,但風斯卻如在發夢般渾身輕飄飄的,這可以說是兩人目前為止最親密的接觸了,而且周圍空無一人,只有偶爾吹來的清風,以及四周隨風輕搖的草木。   四周越走越狹窄,最後勉強只能兩人通過了,一眼看過去前方不遠處也已經到了盡頭,風斯心中納悶,但見雅心一依舊往前走,也沒多問,反正只要是和雅心一在一起,到哪裡都是一樣的。   就在這時,雅心一忽然鬆開風斯的衣袖,獨自走了過去,一轉眼便不見了。   風斯一眼瞥去,突然發現那盡頭竟然不是死路,出現一個拐角的通道,雅心一便是走進了這個通道,消失在了風斯的眼界內。   一怔之後,趕忙跟去,一走過去竟然是另一條小道,與剛才走得那條相似,拐角處狹窄,再往前走便寬闊起來,眼前也逐漸亮了起來。   令風斯眼前一亮的是小道盡頭處的一片光亮,並沒有看到雅心一,忽然聽到遠處的歡呼聲,似是雅心一的聲音,風斯心中一緊,趕忙加快速度掠了過去。   只一會風斯已經看清楚那片光亮,竟然是一個大湖,湖面微波粼粼,反射過來就是一片光亮。   這雖然讓風斯詫異,但他心中此時最著緊的就是雅心一,尤其剛才聽到那聲歡呼聲,更是讓他疑雲重重。   掠到湖邊,終於看見雅心一,一眼看去,風斯竟然吃驚的張口怔在那裡。   雅心一單手提鞋正走在湖邊,玉足踏在湖邊,露出一小截晶瑩白玉的小腿,特殊衣料的白衣微微沾水貼在小腿上,但她絲毫沒有在意,最讓風斯吃驚的是原本一直淡笑的她竟然露出了明朗的笑容,清麗脫俗的外表,淡雅似仙的氣質,此時越發顯得她美的不食人間煙火,宛如一個天使掉在了湖邊,正在盡情戲水。   風斯腦海中現出他第一次在隨心學院見到雅心一的絕美風姿。   而此時的雅心一顯然與那時的她不同,尤其臉上洋溢著的笑容,更是讓風斯驚詫無比。   心中剛才的疑雲消散,剛才那聲歡呼聲定然是雅心一看見湖水情不自禁喊出的。   雅心一見風斯傻乎乎的站在那裡看自己,喊道:「呆子,快過來啊,把鞋脫了,過來走走。」   風斯被她一喊,出殼的魂彷彿才回來,忙脫掉鞋子,赤腳踩上了湖邊鬆軟的泥土,走近一看才知這湖水竟然出奇的清澈,心中大訝,這裡怎麼會突然有一個大湖的?   此時微風輕拂,湖上水波微蕩,宛如被風吹皺般,波紋逐漸向邊緣擴散去,涼涼的水觸到腳上,很是舒服。   雅心一露出甜美的笑容,道:「這裡美嘛?」   風斯忙點頭,由衷讚道:「這裡好美。」   雅心一粲然一笑,不再多說話,彎腰玩水,玉指伸出,在湖邊微微攪動,蕩起陣陣波紋。   風斯在旁看著,不由突然生出一種感覺,前面這專心玩水的女孩並不是以前認識的那個雅心一了。   就這麼過了一會,雅心一忽然抬頭,見風斯正呆呆的看著她,笑罵道:「你還真是個呆子,怎麼老看著我?」   兩人此時靠得很近,尤其雅心一這麼一抬頭,一張精緻無比的俏臉頓時露在了風斯眼前,眉目如畫,巧鼻秀挺,唇似塗朱,整張臉看去完美無比,只有鬢邊跳出幾根亂髮顯得有些不協調,但此時卻是平添了幾分雅心一的迷人氣質。   風斯腦中第一念頭閃過的就是好美,湖美人更美,如果可以將這一切拍下來該是多麼好的事情,隨即便閃過院長木屋內掛著的那幅照片,情景與此時類似,就是不知當時的那番情景有無此時動人。   雅心一見他仍舊呆看著自己,俏臉微紅,正要再罵,忽然一陣微風吹過,鬢前亂髮也微微拂動了兩下,掠過臉時微微發癢,正要拿手去拂開。   一直不動只顧著呆看雅心一的風斯忽然伸手幫她將亂髮拂去。   雅心一渾身像是被電擊般,一陣酥麻,原本一直湧動著的情思霎時從胸中湧了上來。   風斯也是全身一震,他剛才只是下意識的用手去拂開亂髮,怕被微風吹動的亂髮擾了這難得一見的美景,誰知手觸到雅心一肌膚時全身竟然湧著說不出的酥麻感,一切都那麼的不真實。   雅心一雙眸抬起,直射向風斯。   風斯一眼看去,見雅心一雙眸情感湧動,臉上也露出極為溫柔的神色,與平時偶爾流露出的情感不同,此時的雅心一眸中再無其他,只有一片專注的柔情。   像是從喉中最深處發出的一聲低喊,道:「心一……」   雅心一專注的看著他,輕輕應道:「心一在這裡。」   突然風斯心中一股控制不住的慾望湧了上來,看著雅心一近在咫尺的俏臉,竟低頭在她白玉無暇的臉蛋上輕輕吻下去。   柔軟光滑的觸感。   一觸就分。   雅心一俏臉通紅,全身一陣酥麻,心中甜蜜無比,情思湧動在每一寸地方,略微站直身子,放眼望去,一片開闊,心中舒坦無比。   風斯一親下去便已後悔,心想:自己會不會太唐突了?心一會不會不喜歡這樣?   忙去看雅心一的反應,見她避開自己目光,目眺遠方湖面,心中竟突然一陣失落。   雅心一似有感應,忽然伸手抓住了他的手,笑罵道:「給你親了,你怎麼也突然不開心了?」   風斯心神一震,只覺得雅心一的小手滑如凝脂,柔若無骨,像似害怕她跑掉似的,風斯忙反抓住她的手,隨後再聽到她的說話,知道她並沒有不開心,心中的失落頓時消失,興奮的道:「我以為你不高興,所以……」   雅心一笑罵了一聲傻瓜,便順從的讓他握著自己的手,沿著湖邊,慢慢往前走。   風斯挽著她的手也跟著往前走。   沉默的兩人之間一片甜美和諧的氣氛。   忽然雅心一頓住身體,旁邊的風斯忙也停了下來,正要問怎麼了,一陣幽香傳來,雅心一的嬌軀就靠了過來。   風斯心中一緊,緊張無比,雙臂輕展環住雅心一。   雅心一大概是感覺到了風斯突然加速的心跳,微笑道:「你不用緊張,其實我比你更緊張。」   風斯嗅著雅心一如雲秀髮上傳來的清香味,聽著玉人在耳邊細語,不論說的是什麼,已覺得此生足矣,剛才試煉台上眾人的歡呼聲所帶來的感覺都無法及上此時的萬分之一。   雅心一把風斯的手抓了起來,小手在風斯手裡不停的劃著圈,道:「我常一個人來這裡看湖。這裡的湖很美,在湖邊我是一個想笑就笑,想哭就哭的女孩。」   聲音微微有些輕顫。   風斯感受到了她身上負著的巨大壓力,有力的環緊她的細腰,心中也終於明瞭她臉上剛才為何會出現如此暢快明朗的笑容。   雅心一感覺到了風斯環住自己的力量加大了,索性徹底放鬆,整個人就靠在了風斯身上,輕笑道:「真不知道你能不能習慣我現在這個樣子。」說完,對天大叫了一聲。   風斯正要回答,被雅心一的大叫嚇了一跳。   雅心一大笑兩聲,掙脫開風斯的懷抱,往前一路奔去,水花不斷飛濺起,晶瑩的水珠此時格外閃亮。   風斯心情本就大好,此時受到雅心一感染,整個人也放開懷抱,大叫一聲,撲向雅心一。   兩人就這麼一追一跑,隨著水花的不斷濺起,雅心一下半身的白衣差不多都已沾濕,就在這時忽然停住身子,被急撲來的風斯抱了一個滿懷。   風斯大笑,道:「被我抓住了吧?」   雅心一淺笑兩聲,指了指被沾濕的白衣,道:「我們休息下吧,一會再玩。」   說著,往上走選了一塊乾淨的草地上坐了下來。   雅心一看著風斯,道:「沒想到你也是一個很壓抑的人,也有很多心事嘛?」   風斯苦笑兩下,道:「在心一法眼之下,小子我還能有什麼可以隱瞞的地方。」   雅心一滿意的點點頭,忽然頭一傾斜,露出充滿靈氣的側面,道:「你喜歡怎樣的我?」   風斯坦然道:「兩樣都喜歡,不過現在的你更加真實。」   雅心一點點頭,道:「每個人都有著不為人知的一面,我也只是偶爾來這裡發洩一下,疏緩一下巨大的壓力。」   風斯憐惜的看著她,道:「一定是太多的事情把你壓得受不了了,今天來這裡應該不是單純的想帶我來吧?是不是有什麼煩心事?」   雅心一嘴角含笑,螓首輕點,看在風斯眼裡似乎恢復了幾分平時的神態,道:「現在地球各派的勢力就已經讓我頭疼無比了,這次白越又想邀我入主政界,實在頭大。」   風斯頓時想起雅心一從白越處回來後跟自己已經說過,當時自己還曾因地位差距而失落,此時兩人關係更進一步,自然已經不一樣了,認真思索了會,道:「你不認為這是白越的計策嗎?」   雅心一微訝,道:「什麼意思?」   風斯因為白玄黃的關係所以對白家人印象並不好,所以思索時不自覺得便想到了這層上,道:「如果真要這麼好做他自己為什麼不去做?你根本從未接觸過政治,雖然名氣很大,但突然進去怎能服眾?尤其是那些政治家,個個老奸巨猾。你肯定還是要依靠他。」   雅心一聽著風斯的話,心中思忖著,他提出的前一點可以回答,那就是白越的父親白楊曾定過家規禁制本族人做此位置。但後一點的確如此,如自己欲一下子進入聯邦高層,必須要依賴於白越的力量。   白越讓自己幫助韋恩拉票,一旦韋恩坐穩位置,軍方的勢力再不如現在般隨所亞德任意控制。再加上白越所提出的軍權二分,將能有效遏制住所亞德,如果真能如此,兩人在軍方的控制力上將打個平手,唯一可慮的就是絕情軍的存在,由於軍隊分管邦都安全,所以有先斬後奏的權力。白越要削減絕情軍權力,應該也是從這點下手,避免因絕情軍的因素而落入下風。   白越即將有人馬進入邦都,如果被所亞德察覺,定會利用絕情軍的優勢將這些人先斬後奏,發動雷霆攻勢,讓白越救之不及,所以他將這些告訴了自己,一旦出事自己一定會站在他那邊……   想到這裡,不由微微心寒,她之前不是沒想到過白越會有不良意圖,但終究想的不深,此時暗暗思慮:如果真是如此的話,那白越的心機未免太深了。 ∼第二章智慧星人∼     風斯見雅心一久不說話,不由關切的喊道:「心一?」   雅心一微笑著提起他的大手,道:「我在想一些事情。」一頓,玉指在風斯大手中輕劃,道:「願意幫我分擔些事情嗎?」   風斯欣喜的道:「榮幸之至。」   雅心一對風斯嫣然一笑,整理一下腦中的思路,緩緩道:「無為聯邦自當年伯拉迪大人建立到現在已經有八十年,這八十年來地球是前所未有的和平,民眾生活也越來越安逸,但最近十年,安逸了太久的人們似乎忘記了當初戰火紛飛的年代,爭鬥開始出現。聯邦高層也出現了裂變,分成兩個派別,一個是所亞德倡導的『新民主』理念,要廢除無為法典,達到所謂的新民主境界。另一派則是白越領導的,他們忠實的守衛著伯拉迪建立的聯邦制度,以無為法典為最高旨意,在內部抵制著所亞德的改革,對外倡導伯拉迪當年無為而為的理念,對民眾的自由極少干涉。前段時間的自由聯盟事件,白越就是站在自由聯盟這邊,雖然他們反對聯邦政府,但並沒有作出違法法典之事,所以極力保全他們。」   風斯輕哦了一聲,頓時對白越改觀,轉念又一想,問道:「那他怎麼讓自由聯盟被所亞德打成那樣?」   雅心一答道:「他在軍方力量不足,所亞德要是硬來的話他也沒有辦法。」忽感覺到他語氣中充滿忿忿,不由問道:「你認識自由聯盟的人?」   風斯當下便把自己出了學院後結識自由聯盟的經過說了一遍,雅心一聽得甚是感慨,道:「這批人倒真是漢子,飛雲……唉。美色當前,權力誘惑,能不變節的還真沒幾個人。」一頓,道:「如果我記得不錯的話,飛雲和哈多桑是四年前畢業於海凡的,是很好的朋友……」   風斯默然不語,一會後突然道:「我可不會變節。」   雅心一輕笑了兩聲,道:「你是一個大木頭,當然不會在乎美色權力了。」一頓,臉色一整,道:「一般來說在海凡畢業後進入政界或者軍方的,都是有一定理想的青年,人一旦有所求也就有了令其被打動的慾望源頭,只要抓准了則可一擊而中。」   風斯聽得不由信服,忽又啊了一聲,脫口道:「你這麼瞭解,不會也……」   風斯話沒說完便知不對,怎麼可以懷疑心一也會這麼耍心計,但聰慧如雅心一已知道他的意思,不由皺眉道:「我像是這種人麼?」心中一動,忽想起其中一個奇怪的環節。   風斯忙賠罪道:「是我不好,我有時候腦子會亂轉。」   抬眼見雅心一依舊不發一言,似乎在思索什麼,用手在她眼前輕揮,道:「在生我氣嗎?」   雅心一似被驚醒,見風斯一臉惶恐的樣子,忙捏了捏他的手,道:「我突然想起一事,你說是雲淺夢利用美色誘惑飛雲的?」   風斯見雅心一沒生自己氣,放下心來,點頭道:「是啊。還有一張照片為證。」   雅心一皺眉道:「雲淺夢是聯邦軍方最有名的女子,也是軍方權勢最高的三人之一,飛雲只是自由聯盟的一個中級幹部,身份地位相差判若雲泥,就算要利用飛雲抓自由聯盟的人也不需要雲淺夢親自出馬,交給手下隨便一人就可以做到。」   風斯一震,想起當日看到的那個金髮女郎也很漂亮,如果真要色誘的話雲淺夢的確不用自己出馬,轉念又一想,想到一個緣由,道:「那飛雲是一個美男子,雲淺夢可能是看到他……所以……」   雅心一微笑道:「飛雲的確是一個美男子,當日在學院我已見過他,外表這些因素對於普通女子或許有作用,但對手中掌握了三分之一兵權的雲淺夢會有用麼?」   風斯還要再說,雅心一已經繼續道:「我雖未見過雲淺夢,但雲淺夢與特院長關係非同尋常,她肯定不是那種貪圖享受的淫蕩女子,否則那些被她打壓下去的將領早就有話說了。怎麼可能還讓雲淺夢位置坐那麼久!」   風斯頓時啞然,心一併沒有分析錯,如果雲淺夢真是那樣隨便放蕩的女子,軍中早已醜聞傳開,她的位置怎麼可能坐的穩!   雅心一見他不說話,知道風斯已經心服,對他一笑,道:「不去管這些了,我繼續說吧。這兩派在聯邦內部都有一定勢力,尤其是所亞德,繼承了乃父麥斯在位十數年的權力和班底,逐漸佔了上風。白越所代表的保制派則變得處處被動,處處受制。」   風斯點點頭,從自由聯盟的事情就可以看出這點了。   雅心一接著就把白越要她助韋恩的事情說了出來,又將前後兩次見白越的經過說了出來。   風斯深吸一口氣,皺眉道:「這的確複雜。」   雅心一微歎道:「這兩派的爭鬥可能還會牽涉到兩大古老家族以及武學界內部紛繁複雜的關係。這些說起來就話長了。」   風斯一呆,愛華爾家族和潛龍世家居然也牽涉在裡面?自己與這兩方人都有過不少接觸,尤其是愛華爾家族,還被牽涉進裡面的爭鬥中,雖然還是猜測,但應是差不多了。於是考慮是否該把自己與愛華爾家族的事情講給心一聽。   就在此時,雅心一忽然張大嘴驚啊了一聲,道:「不好了。」   風斯一驚,問道:「怎麼了?」   雅心一道:「我們在這裡很久了,外面可能已經是晚上了。」   風斯一呆,看了看湖上的天空,一片湛藍,這才想起進來這麼久似乎天色一直沒有變過,不由問道:「這裡的時間是固定的嗎?」   雅心一失笑道:「怎麼可能不變,只是不同而已,這裡其實是當年伯拉迪獨自一人練武的地方,小道的盡頭有一個機關,打開後才會出現一條道路來到這裡,這裡的一切其實都是人工移植的,所以看不出什麼變化。」   風斯看著面前一望無邊的湖面,不由咋舌,這些都是移植的!那該會是多麼浩大的工程啊……   雅心一站起身來,穿好鞋,道:「我們趕快回去吧,消失的太久了,別人要找了。」說到這裡,突然嘻嘻一笑,道:「尤其你這個剛擊敗傲龍空,為西部武學出了一口氣的大英雄……」   風斯難得看到雅心一如此俏皮的笑容,竟然呆在那裡,忘記了反駁。   雅心一見他發呆,抓起他的手,便拖了起來,道:「我們快走吧,再不出去真的太久了。」   風斯手中捏著雅心一柔若無骨的小手,順從的跟著她往來時的小道上走去。   到了拐角處,雅心一掙脫開風斯的手,將他向前一推,道:「你先過去,我要關機關。」   風斯走了過來,外面果然天色已黑,轉首看去,只見雅心一手微微拂過,拐角處的一個通道頓時消失了,這裡又變成了一個不通的小道。   雅心一看了看天色,道:「我要先回去一下了,你今晚該不會有事了吧?在這裡好好休息吧!」   風斯心中一思量,那個冥月與自己約的是明晚上,暫時不急,這幾天一直都在受傷,也的確需要好好休息一次了,正要說話肚子突然咕咕叫了起來,不由尷尬的笑了笑。   雅心一失笑道:「快去吃飯吧,我先回去一趟。」   風斯見雅心一要離開,心中一陣失落,黯然不語。雅心一似乎有所覺,將身子慢慢靠過來,道:「以後我們常來這裡。」   風斯一喜,望向雅心一,黑夜中雅心一雙眸更加顯得清澈明亮,眸中蘊藏的柔情也絲毫不隱瞞的表露在了風斯眼前。   雅心一柔聲道:「去乖乖的吃點東西吧,我有空就過去看你。」   風斯欣喜的點點頭,雅心一飽含情意的看了他一眼後才飄然而去。   ※※※※※※   ※   此時已經進入夜晚,海凡夜晚的生活顯然也比隨心豐富多彩的多。   風斯在海凡是住在學院後區的貴賓房的,此時一路走過去,看見男女成對出入的很多,心中微訝,這些在隨心都是很避諱的,雖然時代不同了,男女交往自由,但在隨心這些都是受到嚴格管制的,如被老師看到免不了一頓罵,而且最主要的是隨心也沒那麼多女生可供選擇,只有寥寥數人。   隨便找了一家餐廳,坐了下來,正在吃時,突然旁邊一個女孩清脆的聲音道:「請問,你……你是風斯嗎?」   風斯一呆,只見身邊站在一個清新俏麗的女孩,恬淡的氣質,正用明亮的大眸盯著自己看,微帶羞澀,身後不遠處還站著一個女孩,也正拿好奇的眼光往這邊瞄。   因為已經過了餐廳的正常用餐時間,所以並沒有什麼人,只有一個少年服務生無聊的坐在一邊,此時聽到這個女孩的問話立刻打起精神,跑了過來,道:「哪個哪個?」   風斯應道:「我就是。有事找我?」   這個服務生年紀十五歲左右,看著風斯,興奮的道:「你看上去好年輕啊,原來就是你打敗了傲天臨的兒子,好厲害喔!」   風斯也不知說什麼好,只好微笑以對,這邊這個女孩忽然又道:「我叫於人晴。」   少年服務生哇的叫了一下,不再看風斯,轉而看著於人晴。   風斯看了少年服務生一眼,奇怪他為什麼大叫了一聲,但見他一臉癡迷的看著於人晴,便不再多話,轉首對於人晴點點頭,道:「你好。」   於人晴顯然沒有注意到那個服務生,只看著風斯,俏臉微紅,有點興奮的道:「今天我在試煉台那邊看你的比賽了!好精彩!」   風斯心中微微苦笑,自己還真的不會應付這些事情。   於人晴顯然是因為遇到風斯所以很興奮,繼續道:「我原來就打算進隨心學院的,但父母讓我來了海凡。」   風斯聽到這話,這才詫異的看了她一眼,畢竟隨心與海凡相比的確差了不少,尤其隨心位處山區,而海凡位於邦都,且高手輩出。這女孩居然想到隨心來,著實奇怪。   於人晴見風斯看著她,俏臉更加變紅,道:「我喜歡隨心的修煉心神的方式。」   風斯點點頭,從修心上來看,位處山區的隨心的確要強過海凡。   於人晴道:「今天的比賽中第一次傲龍空忽然倒下,是不是就是中了您的心神攻擊?」   風斯一呆,不由暗驚,這女孩眼力好高明,心神攻擊根本就是一個玄之又玄的東西,不是當事人根本無法察覺出其中的玄妙,沒想到這個身處台下的年輕女孩能看得出來,沉吟了一下,頜首道:「不錯。」   於人晴突然一躬身,道:「有機會風學長一定要指教兩招。」   風斯頓時不知如何是好,他本身並不愛招搖,但情勢所逼他不得不出手,只看這兩人便知自己現在的名聲不小了,心中思索著,臉上只好露出笑容,道:「我涉足武學的時日尚短,功力也淺的很,你可以去找烈雲或者荒學長,他們經驗豐富得很。」   於人晴搖頭道:「我要看的就是來自隨心閣的武學,其他地方的武學一點興趣都沒有。」說著,雙眸射出無限遐思,道:「天地有界,人心無限。這才是武學的真正玄妙之處。」   風斯苦笑道:「既然你這麼看得起我,我定當奉陪。」   於人晴欣喜的道:「謝謝風學長。」還要在說話,忽然後面那個女孩低喚她一聲,於人晴道個罪向後走跟那女孩低語了幾句。   這邊風斯正要繼續吃,那少年服務生一臉羨慕的看著他,道:「能和學院三大女弟子說話,實在太榮幸了。」   風斯訝然,什麼學院三大女弟子?是在說這個於人晴麼?   那少年服務生正要給他「掃盲」,忽然於人晴又走了過來,道:「風學長……你願意跟我們去參加晚會嗎?」   風斯忙道:「不了,你們去玩吧。」   於人晴顯然是一個脾氣很好的女孩,雖然風斯問都沒問什麼晚會就拒絕了她,但她依舊有禮的道:「那這樣的話,就不打擾風學長了,改日再跟風學長長聊。」   風斯說出口那句話,便有些後悔,因為太過於直接,但沒想到於人晴沒說任何話,不由對這個女孩有了一些好感。   就在她要出去的時候,似是突然想起某事,將風斯身邊一直盯著自己看的服務生喊了過去,說了幾句話,便笑吟吟的走了。   那服務生便站在門口,看著於人晴遠去的背影。   風斯又隨便吃了兩口飯,覺得差不多,便往外走,對服務生問道:「多少錢?」   少年服務生一臉欣羨的看著風斯,道:「人晴小姐剛才已經幫你付過了……」   風斯一楞,轉首看了看遠處,於人晴的背影早已不見,不由問道:「她是誰?有名嗎?」   少年服務生道:「當然,學院三大女弟子,就屬人晴小姐最可人了。」   風斯輕哦了一聲,道:「我只聽過海凡有漢容白布四大弟子,怎麼沒聽說過這個什麼三大女弟子?」   少年服務生嗤之以鼻,道:「我們男人當然是選女人了,這三大女弟子都是武學修為結合外表氣質綜合評定下來的。」   風斯不由覺得有些好玩,心中最關心的當然是雅心一了,問道:「那心……雅小姐排在哪裡?」   他差點脫口喊出心一的名字。   少年服務生忙道:「你別亂說話,雅小姐不在弟子之列,她是聖劍閣傳人,世上難有與她比肩的人物了。」   風斯聽他如此稱讚心中玉人,自然開心無比,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走拉。」   那少年服務生擺擺手,道:「下次來吃飯我請你。那個傲龍空我看了就不順眼,哈。」   風斯聽到他純真的話語,嘴角含笑,點頭而去。   ※※※※※※   風斯從沉睡中醒來,清晨的陽光灑了進來,今天是一個晴天。   昨晚吃完飯便回到這裡,一回房中,調息片刻,已進深夜,知道雅心一今晚不會再來了,便倒在床上睡覺了。   醒來的第一感覺就是雅心一在自己面前的明朗笑容,心中一陣甜蜜,她肯將她的這一面給自己看,一定是自己已經成為了她心中的特別,自己已近乎擁有了她。   對於風斯來說,沒有比這更美妙的事了,以往努力的一切都在昨晚達成。此刻的他對一切都充滿了信心。   匆匆洗漱完畢後,便要往外走,準備去找雅心一。   海凡的貴賓房極少有人入住,風斯所住的地方在一樓,風斯來去幾次也沒發現有其他人在,此時匆匆而出,卻發現與一人擦身而過,那人微微咦了一聲,回頭看了看風斯,但風斯一心只想著去找雅心一,聽到了那人的咦聲也只當是其他事情,並沒有轉身一看,逕直而去。   那人看著風斯逐漸走遠的身影,嘴角處逐漸現出莫測高深的笑容,道:「沒想到他還活著……」   風斯在這裡已經走過好幾次,所以道路也逐漸熟悉起來,其實最快的方式就是漂浮上天,走直線道路,不過在海凡除非必要,其餘狀況一律不許漂浮,這裡畢竟不同於處於山區的隨心。   風斯倒不知這個規矩,只是見沒有人漂浮上天,他一貫不愛出風頭的人自然也不想招人矚目了。   就在他急著往聖劍閣趕時,忽然聽到一個女孩叫聲,聲音清脆,但有些耳熟,似乎在哪裡聽過,回頭一看,原來是昨晚上見過的於人晴,此時的她,一身休閒裝扮,美麗異常,寧靜平和的氣質有些像雅心一。   風斯心中不由暗暗叫苦,道:「于小姐,怎麼這麼巧……」   於人晴巧笑倩兮,道:「我特意在這邊等你的。昨晚來去匆匆,沒有交換聯繫方式,所以今天只好在這邊等你了。還有,風學長以後只要喊我小晴就好了。」   風斯正要說話,忽然天空中傳來一聲巨響,隨後便是一陣鳴叫聲。   風斯嚇了一跳,忙往天上看,今天的天空陽光已經出來,微微放晴的天看起來清爽無比。   於人晴笑道:「應該是聯邦的傳聲廣播,覆蓋範圍就在邦都,等等聽他說些什麼。」   風斯點點頭,想起前幾天聽到的所亞德做的全球直播的演講,正想問什麼事情,忽然心神一震,今天幾號了……   一個聲音突然響起,道:「聯邦的民眾們,智慧星來客即將到達邦都,所有希望迎接來客的人請到新省城的中心廣場,由於人多,希望能保持好秩序,協助聯邦政府完成此時接待活動。」   雖然此前有些猜到,但此時風斯依舊心神劇震,他們來了。   那個聲音繼續道:「下面我們將播放一段錄影,這是斯達將軍在星際門傳回的錄影片斷。這個片斷有助於我們更好的瞭解智慧星人。」   聲音剛落,廣闊的天空中頓時出現一片陰影,一段錄影播了出來。   風斯忙專注的看去,心想:不知來得是什麼人……   背景是在一片白色建築的門口,斯達將軍正站在門口等候著,斯達看上去六十來歲,頭須皆白,高大英挺,身著將軍軍服,雖老態已現,但畢竟是聯邦軍方資格最老的將軍了,仍顯得氣質不凡。旁邊站了一個比斯達略矮些的人,正值壯年,平凡的臉上此刻雙眸半睜半閉,一副沒睡醒的模樣,這人風斯不認識,。但見他能與斯達並排站,可見身份也不會低。   只聽見旁邊的於人晴驚呼道:「總理大臣怎麼去了?不是說只有斯達嗎?」   風斯一怔,原來這個看上去普通的中年人居然就是從民間一步一步爬上來的辛格萊爾,已經是兩朝元老了,由所亞德之父麥斯提拔上來的。風斯雖然不太瞭解聯邦的事情,但辛格萊爾的事情他還是聽說過的,傳說此人足智多謀,做事極為穩妥,很受麥斯和所亞德的器重。   兩人等待的臉上忽然發生了變化,鏡頭一轉,一個宇航船停在了門口,一個雲梯慢慢伸出。   風斯心中一陣親切感,這艘宇航船是他在智慧星的時候建造的,當初剛一建好時還曾上船檢查過裡面的設備,沒想到他們現在就是用的這艘船來地球的。   鏡頭再移,艙門打開,雲梯伸出。   第一個出現的是一個褐髮的中年人,滿臉的笑容,一見外面等候著的斯達和辛格萊爾便衝了過去,擁抱起來。   鏡頭又換,畫面鎖定在三人擁抱在一起的場面上。   風斯心急,暗想:拍這個場面下來可能就是寓意著雙方的和平。不過這人我並不認識,可能是政府方面的人。   旁邊的於人晴咦了一聲,道:「原來智慧星人跟我們長得差不多。」   風斯暗笑:什麼差不多,根本就是一模一樣。   但從於人晴這句話裡突然想到了聯邦要放這些錄影的目的了,在年輕一代的地球人中,他們極少聽到關於智慧星人的敘述,此時放這些錄影就是要解除那麼一些人的好奇心以及可能有的恐懼感。   鏡頭再晃,回到了剛才拍第一個中年人的角度,此時宇航船中已經出來了不少人,從雲梯上正緩步而出,忽然一人走到門邊,鏡頭拉近,整張臉頓時看清楚了。   風斯不由渾身一顫,瞪大眼睛看著這人,心中泛起別樣的感覺。   他怎麼也來了? ∼第三章宿命對決∼     那人身著一身風斯熟悉無比的工作服,年紀約莫四十多歲,藍眸金髮,高挺的鼻樑,此時嘴角邊正微微露出笑容,同時跟後面的人說著話。   這人叫做奉新,風斯當年升至高研所之前的好友,也是風斯平時試驗的助手。出事故的時候,他正好因出差在外地,所以能免於一難。   這艘宇航船的駕駛極有可能就是他主持的。   他跟後面說話的那人也走了出來,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女孩,也是一身工作服打扮,樸素無比。   這是小煙,以前實驗室的助手,不知這次探訪地球怎麼也把她帶來了。   後面又連續走出數人,風斯都不再認識。   這時智慧星來客都已經出現,鏡頭再換,眾人都出現在了錄影中,中間陪同著的是斯達和辛格萊爾。   風斯皺眉掃過眾人,大約二十多人,奉新和小煙自己都很熟,另外還有幾個人看上去有些眼熟,但是誰卻想不太起來,尤其是其中一個女孩,金色短髮,身材高挑,棕眸挺鼻,整張臉如同刀削出般,美麗高貴,一眼掃過去極為搶眼。   風斯微訝,這個女孩長得這麼漂亮,如果自己見過的話怎麼會不記得……但為什麼偏偏又覺得她眼熟?   此時錄影在這個氛圍和氣的畫面上停住了,剛才那個聲音道:「他們正從星際門趕來地球,大約兩個小時後會到地球,請所有希望參加歡迎儀式的民眾提前一個小時去廣場準備,從現在開始一小時後廣場將會被封閉,任何人不許擅自進入……」   後面的話風斯已經不再注意去聽,心中感慨,弟弟陽不會來是肯定的,真不知他現在過得怎麼樣了,還有媽媽,三年了,他們都還好嗎?   想到這裡,心中湧起一陣渴望,想見到奉新和小煙,至少可以從他們嘴裡得知到家裡的情況。但緊接著便是猶豫,如果讓他們知道自己還活著,一定會引起軒然大波,關於當年那場試驗,以及自己逃到地球的方式。   正想著,旁邊的於人晴突然喊道:「風學長?你在想什麼?」   風斯這才回過神來,周圍已經沒有了那個聲音,知道已經結束,隨口應道:「沒事,我在考慮是否該去看看。」   於人晴興高采烈的道:「不如我陪風學長去吧。我也很想去見識見識。」   風斯回首看了看她,見她俏臉正洋溢著別樣的異彩,微微一笑,道:「還早,我先去辦點事,到時候再看有沒有時間過去。」說完便欲走。   於人晴忙道:「等等,我可以跟去嘛?」   風斯微微皺眉,還沒說話,於人晴便立刻道:「我沒其他意思,只是很仰慕隨心閣的心神武學。」   風斯搖頭苦笑道:「我答應你了。」   於人晴面露喜色,道:「答應我什麼了?」   風斯道:「等我一有空便跟你比試。」一頓,忽有所悟,道:「心神修行與武技不同,注重對心的體悟,不是哪個人可以教的,心平則氣和。」   於人晴露出思索的神色,似是在考慮著風斯這幾句話。   風斯忙趁機打了一個招呼便離開了,掠走的同時心中暗笑,自己什麼時候也夠資格作別人老師了。   逃離了於人晴的糾纏,風斯不再慢走,迅速掠向雅心一的所在地——聖劍閣。   不一會便已經來到了聖劍閣附近,聖劍閣位於學院的中心位置,四周有一片空地,風斯此時正站在後區通往這裡的一條道上,走上空地,才發現不遠處有兩人正在交談,一人正是心中玉人雅心一,另一方則是聯盟最年輕的少將,雲淺夢的直系大將戴爾馬。   風斯腳步剛踏上空地,便感覺這兩人的目光同時掃了過來,給人的感覺卻是天壤之別。雅心一掃來的目光清澈而溫暖,戴爾馬則是射一股暗含恨意的冰冷目光。   風斯走過去,先對雅心一微笑下,然後對戴爾馬躬身道:「謝謝戴將軍昨日救我。」   戴爾馬見他如此謙恭,心中即便有火氣也不好發作,只好隨便應了一聲,道:「舉手之勞,舉手之勞。」   風斯道:「他日如戴將軍有需要幫助的地方,風斯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戴爾馬擺擺手,道:「不敢不敢,你是隨心閣傳人,現在也是邦都的大紅人,我戴爾馬怎敢隨意差遣你。」   風斯見他語氣怪異不由一怔,還沒說話,戴爾馬忽然對雅心一道:「好了,我先走了,新省中心廣場儀式的事情還需要我去一下。雅小姐如果想來看看的話可以直接找我,我一定為雅小姐準備好位置。」   雅心一依舊是平時那幅不慍不火的樣子,含笑道:「那先多謝戴將軍了,不送了。」   戴爾馬點點頭,逕直走了,居然理都沒理風斯。   雅心一看著他遠去的背影,微微皺眉,道:「這人心胸過於狹窄,缺少容人之量,真不知是如何爬上這個高位的。」   風斯知她是不滿戴爾馬對自己的態度,微笑道:「他是因為得不到心一的垂青所以有所妒恨,不需要太在意。」   雅心一訝異的看了他一眼,道:「你看起來全身上下都不一樣了。」   風斯怔了怔,看了看自己,道:「好像沒什麼不同吧。」一頓,嘻嘻一笑,道:「如果有不同,那一定是知道了心一竟然垂青小子我,全身上下都變得格外有力量起來。」   雅心一笑罵道:「何時變得這麼油嘴滑舌了?」   兩人說著往閣中走去,剛才雅心一是因為戴爾馬有事才特別走下閣來的。   風斯想問雅心一昨晚為何沒再去找他了,但又不太好意思開口,心中這麼思索著,就沒再說話。   雅心一心裡不知在想些什麼,也一言未發。   兩人走到昨天風斯看聖劍閣典籍的地方時,雅心一忽然頓住,道:「對了,這裡的典籍你可以隨便翻閱。」   風斯笑道:「好的,多謝心一賜看。」   雅心一看了他一眼,笑道:「跟我何必這麼客氣,來,我們先上去聊會吧,一會你再下來看這些典籍。」   風斯心中求之不得,道:「那最好啦。」   雅心一聽到此話,又回首看了風斯一眼,恰好風斯也轉首看他,四目相對,相視而笑。   到了頂層,兩人站在窗戶邊,極目眺望。   風斯忽然問道:「他剛才來找你做什麼的?」   雅心一看了他一眼,答道:「他是代表軍方邀請我參加迎接智慧星人儀式的。」   風斯放下心來,笑道:「你準備去麼?」   雅心一微露迷茫,搖頭道:「不知道。」   風斯本只是隨口一問,沒想到雅心一竟然露出如此神色,忙問道:「怎麼了?」   雅心一道:「這次的智慧星來人中很可能有我宿命的對手。」   風斯一震,脫口道:「不可能。」   雅心一沒有注意他的異樣表情,道:「我也希望不可能。」暗歎一下,道:「再看吧,該來的肯定躲不掉。」   風斯心想:看心一的樣子應該不會錯,但智慧星上根本沒有多少人習武,即便上次聽到亞布所說已經開始大力提倡古武學了,但就這麼短短的幾年,怎麼可能出現能與雅心一比肩的人物呢?納悶的道:「跟我說說具體緣由好嗎?」   雅心一未答風斯的問話,歎道:「我倒不是怕比武,怕的是比武的人是智慧星人,如果這樣的話,無論勝敗都會有問題。」   風斯頓時明白,心一擔心的是與智慧星人比武會參雜進太多的政治因素,勝的話智慧星那邊會有什麼反應?會不會影響到智慧星和平來訪?敗的話後果則更加嚴重,不但給地球武學抹黑,而且還會使得雅心一現在的聲譽受損,使聖劍閣榮譽受損,影響其精神領袖的作用。   不能勝不能敗……這該怎麼打?   風斯設身處地的為雅心一想想,也是一陣頭疼,但現在他最想知道的是為什麼她會認為她的對手是第一次來訪地球的智慧星人。   雅心一知道他有疑問,微微一笑道:「這個涉及到了聖劍閣以及上代之間的一些秘密。未得到當事人首肯,我也不好說。不過我可以說的是我現在所作的事情是早已有人指派好的,本來以為特院長會完成這個使命的,結果事與願違,只有落到我這個弟子身上了。」   風斯點點頭,心中疑團雖然未全解,但因為伯拉迪當年曾在智慧星呆過一段時間,或許是其中發生了什麼事情所以造成了現在這種局面。   雅心一輕歎道:「我本以為他會悄悄的來,但沒想到智慧星人會在這個時候探訪地球,所以轟動可能難以避免了。」   風斯聽得更加迷糊了,以他居住在智慧星二十年所知道的事情,並沒有一件與古武學相關的,不過弟弟陽可能知道的更多,畢竟他接觸的更多些。   雅心一知道他聽得迷糊,柔聲道:「我以後說給你聽吧,我們先不說這個了。你要不要去看迎接儀式?」   風斯道:「你去的話我就跟你一起去。」   雅心一對著他甜甜一笑,道:「我可能不去了。寒副院長應該一會就到了,我需要把學院裡面的事情交接給他。」   寒應人是學院副院長,主管學生教務以及各種其他事務,名氣比起特納、雅心一小了很多,但海凡學院實際上一直由他管理著。   風斯點點頭,剛要說話,忽見雅心正側耳傾聽著什麼人說話,好一會後,對風斯道:「寒副院長已經回來了,我要去見他。你身體雖然已經恢復,但是你自己還是要小心些。」   風斯感受到雅心一投來的關切眼神,心中一陣溫暖,點點頭,道:「我會注意的,你自己也小心些。」   雅心一握了握風斯的手,嫣然一笑,道:「我去了。」說完,身形一閃,人已經下閣而去。   風斯手上仍感到雅心一的餘溫,只覺得自己幸福無比,想起反正現在也沒事,不如就去看看那個迎接儀式,方便的話還能問到家裡的情況。   想到這裡,便邁步下閣。   新省城。   中心廣場此時已經人滿為患,風斯還沒走進去,便看到了四周人潮湧動的情景。   忽然身後有人高喊道:「風大哥!」   風斯覺得聲音有些耳熟,轉頭回望,只見不遠處正有三人走過來,左邊一個活蹦亂跳的少年正是龍則靈,依舊是那身打扮,渾身包裹著,只露出一張小臉,右邊一人則是英武俊朗的龍則裕,中間一人是一個氣質恬淡長相清秀女孩,談不上很漂亮,但眉目顧盼間卻有著說不出的氣質,此時也正凝眸望過來。   這兩人簇擁著中間一女子往前走,或許是感受到了這三人的卓越不凡,周圍人竟然紛紛避開,讓這三人在擁擠的街道上卻有著不合理的寬闊空間。   風斯看了不由得一怔,這女人是誰?怎麼感覺龍則裕對她很恭敬的樣子?   要知道龍則裕是潛龍世家的青年代主事人,他的武學修為不一定是第一,但處事圓潤,冷靜持重都是很有名的。此時看他和那女子正低語著什麼,從他的言談舉止之間可以看出他對那女子的恭敬似乎並不是尋常的客套而已。   就在他腦中念頭翻滾時,這三人已經走到了面前,龍則靈一蹦一跳的道:「風大哥你也來啦,昨天聽到你大發神威打敗傲龍空的事情了喔,真是好厲害!這傲龍空一向都是目中無人的,這會看他還猖狂……」   風斯心中暗叫慚愧,那只是險勝而已,還沒來得及答話,龍則裕已經喝住龍則靈道:「今天可是我偷偷帶你出來玩的,你別瞎鬧!」   見龍則靈吐吐舌頭不再說話,便轉向風斯道:「風兄好,隨心一別,時間雖然不長,但發生的事情卻不少。尤其前幾天隨心出事,我因為家事纏身未能及時趕到,實在是抱歉。」說完,深深一躬身。   風斯哪真的在意這些,不過心中隱隱知道可能是因為邦都勢力複雜無比的關係,龍則裕不知復仇人的來路不敢隨便踩進去,心中也很理解,道:「龍兄客氣了,我也是遲到了一步,否則赤老師也不會因此……唉。」   龍則靈一呆,他一直被龍則裕關在家裡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事情,忙追問道:「發生什麼事情了?」   風斯知道龍則裕並沒有告訴龍則靈,於是簡短的把經過講了一遍,只提到赤雷影當場死亡,未提烈雲、荒城受傷,不過龍則靈聽完了便深吸一口氣,道:「連烈大哥和大木頭都擋不住他……這人究竟是誰?」   風斯一呆,沒想到龍則靈年紀不大,平時看起來也調皮搗蛋得很,這時候反應卻是很快,沉吟了一下,道:「他們都沒事,這人的身份……」   一頓,看了看面前這三人,龍則靈,龍則裕都是面露關切之色,急迫的想知道是誰,中間那個女子卻是微微一笑,看似無意的瞟了風斯一眼,恰好與風斯來一個對視,風斯心神劇震,這女孩淡淡的目光竟然像是可以把人看透般,感到可怕的同時,風斯竟隱隱有些熟悉的感覺。   龍則靈催促道:「快說啊,是誰?」   風斯忙接著道:「那人就是上代十大高手之一『鐵拳』傑拉華。」   這還是風斯第一次告知外人,三人聽到後的反應也各不相同,龍則裕聽完後神情明顯一震,然後便明顯陷入了深思,中間那女子一直一副莫測高深的樣子,但此時似乎也出乎了她的意料,笑容頓斂,面露思索神色,龍則靈最是坦白,訝異的問道:「沒弄錯嗎?傑拉華的修為有這麼高嗎?我記得他以前輸給過傲天臨啊。」   風斯一怔,傑拉華與傲天臨比試過?如果把這個傳出去倒是一個真正轟動的新聞了,要知道自從天下評出所謂十大高手後,這些高手們一般都不在外人面前同時出現,更別說公開比武了。也只有龍則靈這樣出身古老世家,擁有自己情報系統的人才能得到這些秘辛,所以此時順口說出便會讓人一震。   龍則裕沒有問這個問題,是因為知道風斯既然說出來了就必然有他的理由,此時聽見則靈在問,也忍不住的看了看風斯,他剛才之所以神情一震的原因就是一直猜測不透這人的身份,如果真是傑拉華的話,那麼怎麼會和無為結下這麼大的梁子?誰都知道無為·修不是好惹的。   風斯答道:「特院長說的,應該不錯。」   龍則靈、龍則裕同時哦了一聲,顯然不再有疑問,他們都知道特納與傑拉華的關係,知道特納絕不會認錯傑拉華,也不會隨便冤枉他。   中間那女子忽然淡淡道:「這位便是昨日擊敗傲龍空的風先生了吧?果然是一表人才。小女子吟秋有禮了。」   風斯看著她竟然有些呆了,此時聽到她說話才終於反應過來自己剛才為什麼覺得她有些熟悉了,他還是第一次見到氣質上有這麼類似雅心一的人,剛才遇見的於人晴氣質也有些像心一,但那卻是表面的寧靜平和以及她外表的美麗所造成的錯覺,面前這個吟秋長相只能算秀氣,但講話的感覺,站在這裡的氣質都十分類似雅心一,尤其她淡淡一笑的樣子更是酷似雅心一。   吟秋見他一直呆望著自己,似乎有些驚愕,道:「我的名字太奇怪了麼?」   風斯猛地一震,從腦海中清醒過來,忙歉然道:「抱歉,我是發現你有點像我一個朋友,所以有些失態了。」   龍則靈在一旁笑道:「風大哥你剛才的神態我經常看見烈大哥有,不過那是望著妃文姐的時候,哈。」   風斯有點臉紅,連連道歉。   龍則靈本就是玩笑話,剛才的悲意在那一笑間似乎已經減淡不少,看了看四周,道:「烈大哥和妃文姐沒來嘛?我難得能出來一次喔。」   風斯趕忙答道:「我也不知道。」   龍則裕在一旁道:「你是不是也是去參加智慧星人到來的儀式?」   風斯點頭,龍則靈喜道:「跟我們一起去吧,人多熱鬧耶!」   風斯不由自主的看了看旁邊的龍則裕和神秘的吟秋,前者含笑點頭,後者似乎在風斯說完話後便陷入了沉思,此時見風斯看來,微露笑容,表示歡迎。   風斯因為剛才的失態怕吟秋有所介懷,此時見她也沒意見,頓時坦然,道:「那好,我們也好久不見啦,大家順便聊聊。」   龍則靈拍掌開心的道:「那好那好,來,風大哥跟我說說,你路上都遇到什麼好玩的了?對了,還有昨天你和傲龍空比武的情況也跟我說說,我要去看,大哥不讓。」   風斯見他小孩心性,微微一笑,正要說話。龍則裕道:「我們還是先去吧,估計在那邊還要等一段時間,現在這裡人越來越多了。」   風斯這才留意到周圍圍觀的人很多,再加上往新省中心廣場趕的人,這邊的大路已經有些堵塞了,忙點頭跟著龍則裕往前走。   其實這幾個人往街邊一站都會是引人注目的人,龍則裕,則靈的身份非同小可不去說,風斯是最近邦都最炙手可熱的人物,旁邊的神秘女子吟秋,雖然沒有名氣長得也能算清秀,但就是站在這裡,卻就是能吸引到一堆人。   風斯等人一路暢通的到達了廣場,這一路上讓風斯再次感受到了大家族的權勢,也慶幸自己遇到了他們,不然能不能進到裡面還是問題。   從新省城區開始,每一個道上都有絕情軍人在把守,不但擁擠而且把關嚴格,路上堵的全都是人,而風斯跟著龍則裕進入新省城區後,守城區的絕情軍人一見到龍則裕的藍發,便忙恭身帶他們幾人走了另外一條道。這條路出奇的人少,一路暢通無比,一會就到了廣場中央。   龍則裕擺手謝絕了絕情軍人要帶他們到中央主席台的好意,對風斯道:「風兄跟我們坐在一起吧?」   風斯頜首稱是,龍則裕立刻往中心廣場的東邊走去,遠遠看去便可看到那邊搭了一個狹長的棚子,走近一看,裡面有一個老成持重的中年人走出來道:「龍大少爺,龍……」   龍則靈擺手阻止道:「書伯別跟我客氣啦,裡面都準備好了沒啊?」   被他喚做書伯的人恭身道:「已經準備好了,小姐。」說完看了看後面的吟秋和風斯,道:「吟秋小姐好,這位該是風少爺吧?小人是龍家的這次跟來邦都的管家龍陽書。」   風斯並沒有注意書伯的自我介紹,聽見他喊龍則靈小姐便是一怔,看向龍則靈。   龍則靈氣的直跺腳,道:「叫你別說出來還說!少喊我一聲又不會掉你一根頭髮!」   龍陽書正色道:「老爺常吩咐我們禮不可廢。所以……」   龍則靈氣的翻白眼,躲開風斯奇怪的目光,道:「不跟你在這邊說啦。」說完便往棚裡面一鑽。   龍則裕在一旁看了好笑,道:「書伯辛苦了,我們進去吧。」見風斯還一臉奇怪的神色,解釋道:「則靈其實是我小妹,在家鬧著要出來,所以家裡便規定讓她扮作小男生。之前不是有意隱瞞,風兄不會介意吧?」   風斯恍然,不由笑道:「當然不會,怪不得她一直和妃文那麼接近了,原來都是女孩子。」   龍則裕笑道:「還是女孩子心細些,才接觸了幾次,則靈就被她看穿了。」   三人談笑間已經走進了這個專門為他們準備好的棚子,龍則靈手足無促的在裡面亂轉著,見風斯等人走進來,忙裝作往外看。 ∼第四章陰差陽錯∼     龍則裕難得見她這個樣子,故意取笑,道:「小妹快過來,給風大哥陪陪禮,隱瞞了他這麼久。」   龍則靈一聽便嘟起紅唇道:「又不是我要假扮的,是你們逼我的。」   風斯看著龍則靈,終於知道為什麼一直感覺不出她是一個女孩了,龍則靈性格開朗活潑,說話做事都充滿了稚氣,穿的衣服也都是寬大無比,所以不需要裝就看不出來性別了。不過此時知道性別後,看她說話中還是帶著女孩特有的嬌氣的,尤其此時紅唇微嘟的樣子十分可愛,微微一笑,正要說話,忽然想起了另一個大家族的女孩——秋舞,兩人年齡應該差不多大吧?可惜命運卻完全是兩回事,要是秋舞將來能有她這麼快樂那該多好。   龍則裕推了一下風斯,道:「怎麼在這邊發呆了?」   風斯猛地驚醒,見吟秋,龍則靈都已經坐下,忙道:「想起一點事情了。呵。」   龍則裕不以為意,道:「來,過來坐吧,這裡的位置看得很清楚,而且玻璃都是特別材料所作,外面看不見我們做什麼,我們卻能把外面看得很清楚。」   風斯點點頭,走過去坐了下來,道:「什麼時候開始?」   龍則靈沒有了剛才的尷尬,恢復了最初的開朗,道:「好像還有半個小時啦。剛才有看到那邊的顯示。」   風斯點點頭,打量了一下四周,這裡算是中心廣場裡面的地方了,應該是潛龍家族特別打招呼才得到的,四周用玻璃搭建,雖然是臨時用的,但還是可以看出搭建的頗費心思,尤其位置中間還放了不少吃的喝的。後面的上方是臨時搭建的看台,可以看到的都是最靠前的位置,此時早已經坐滿。   正面對著中心廣場,一片空曠,估計是因為一會要給飛船降落,所以中間什麼佈置都沒有。但遠處的廣場對面也有著一排位置,裡面似乎也坐了什麼人。   就在他四處張看時,靜坐在一邊,許久不說話的吟秋忽然道:「有一事想請教風先生。」   風斯啊了一聲,道:「請講。」   吟秋道:「先生是否很熟悉雅心一?」   吟秋說話一直都是淡淡的感覺,但這句話一說出頓時給風斯一震的感覺,怔道:「很熟悉的意思是?」   龍則裕、龍則靈一直在旁邊聽著二人對話,此時龍則靈插話道:「哈哈,吟秋姐一定也是聽到傳言了。」   風斯滿頭霧水,道:「什麼傳言?」   龍則裕微笑道:「現在邦都有著你和雅心一許多版本的傳言,你想聽哪個版本?」   風斯啼笑皆非,道:「最誇張的是什麼?」   龍則裕想了想,道:「最誇張的……好像就是說你和雅心一早已相戀,昨日傲龍空和你比武,其實是傲龍空故意輸給你的,因為怕雅心一事後報復。」   風斯失笑道:「這個的確太誇張了。」   龍則靈道:「還有一個最可信的版本……說你和雅心一在隨心閣修行時認識且互有好感,直到現在。」   風斯點點頭,道:「這個倒是差不多。的確是在那個時候認識的。」   龍則靈雙眸閃動,道:「那究竟是什麼情況呢?」   風斯雖已對雅心一與自己的感情有信心,但雅心一身份畢竟非同小可,傳出去可真是轟動天下了,現在還是先隱瞞著吧,搖頭道:「認識而已。」   龍則靈似是滿意的點點頭,道:「我說呢?我們無……」   吟秋忽然搶道:「靈兒……」   龍則靈一怔,忙意識到了什麼,吐吐舌頭,不再說話。   風斯知道吟秋是在阻止龍則靈說些什麼,還沒來得及細想,便聽吟秋道:「我剛才的意思其實是……風先生是否瞭解雅心一?」   風斯此時已經留神了,答道:「談不上很瞭解,知道些。」   吟秋滿意的點點頭,道:「那麼……我想知道以你對雅心一的瞭解,她馬上會出現在這裡麼?」   風斯差點脫口而出她不會來了,幸好及時剎住,故意沉吟了一下,道:「這……我也不太清楚了,她做事一向都很有主見,也很出人意料。」   吟秋微疑的看了他一眼,道:「風先生似乎遲疑了一下。」   風斯從容道:「我需要思索一下。」一頓,反問道:「吟秋小姐怎麼這麼想知道雅心一的消息?」   吟秋微笑道:「多年不見,想知道她一些真實的近況。」說完,轉過頭去,顯然不再準備與風斯繼續說下去。   風斯聽到卻是如耳邊炸雷般,這吟秋與心一是舊友?再一想,這兩人氣質這麼相近,看來兩人關係不淺,正要追問,忽然龍則靈叫道:「中間有人出來啦。」   放眼望去,在守衛森嚴的主席台上,一個方面大耳,氣度穩重的青年走在前面,後來跟了一個長相普通的華服中年人,正在和旁邊一個中年人談笑而出,那個中年人一身白衣,氣度不凡,但神態間總覺得有些老態。   風斯知道那個長相普通的中年人就是無為聯邦的當代之主所亞德,曾在巨大的投影上看過此人,現在看見真人並沒有什麼不同,其他兩人就不認識了。   龍則裕道:「前面那人是所亞德的得力助手加索,是他真正的親信,與他一起說話出來的那人也是赫赫有名,在聯邦的勢力不再所亞德之下的……」   吟秋微笑接道:「白越……」   龍則裕點頭道:「不錯,是他。這兩人可以說是組成了聯邦的權力結構。如果再算上聯邦最高法院的大法官謬扶正的話,這三人就組成了伯拉迪建立聯邦時的最初狀態。」   吟秋含笑道:「所亞德行政,白越對所亞德行政命令進行控制,謬扶正執行無為法典,監督兩者。」   龍則裕道:「可惜最高法院的功能在所亞德有意弱化無為法典的過程中已經逐漸淡化了,謬扶正此人剛正不阿,的確是大法官的不二人選,不過生不逢時,沒有遇到伯拉迪,反踫到了所亞德。」   風斯聽著兩人來回的對話逐漸明白了聯邦的組成,再加上以前對法典的瞭解,心中歎道:伯拉迪的確是一代人傑。   他還特別留意了一下白越,見他雖有些老態,但顧盼之間依舊能看出此人有著極強的領導魅力,比起所亞德的普普通通更加能吸引人們的目光。   這幾人後面還跟著一串人,忽然間看見一個眼熟的肥胖身影,年紀四五十歲,整個臉上的五官感覺都堆積在一起般,風斯心中一怔,這人好像就是昨天冥月那邊遇到的一個聯邦官員,忙順口問了旁邊的龍則裕。   龍則裕奇怪的看了一眼風斯,道:「你怎麼問起他的?這人在聯邦政府內部最大的名聲是怕老婆,他現在是白越的副手,聯邦大會副主席耀天。」   風斯哦了一聲,果然官不小,怪不得那個黑衣人首領一看見他就要跑,對龍則裕解釋道:「我有次在街上遇到過的,感覺官架子很大,所以有點好奇。」   龍則裕也沒有在意,道:「呵,你別看這人表面臃腫得很,其實心思很細膩。現在白越最頭疼的人除了所亞德就是他了。」   風斯想起了雅心一曾對他說過的聯邦內鬥,心中一動,道:「怎麼講?」   龍則裕微笑道:「奪權!聯邦大會現在白越的人不少,不過白越以下位置最高的就是席耀天了,如果白越突然出了意外……那麼在白越任期內的臨時繼任者就會順延為席耀天了……」   風斯點點頭,表示瞭解,默然一會後道:「你們家族的態度是什麼?」   龍則裕微微一笑,看著風斯,一臉坦然,道:「這些都是聯邦內部的事情,我們遠在東部,犯不著跟他們鬧,我們的態度是坐觀其變。」   風斯心中暗暗點頭,這應該是潛龍世家的真實態度,畢竟這裡遠離東部,潛龍世家勢力再大觸角也難伸到此處,參與邦都的事情只會吃力不討好。更何況這裡還有一個百年世家——愛華爾家族,他們絕不會允許潛龍世家在自己的勢力範圍內稱王稱霸。   龍則裕含笑道:「以風兄淡泊處世的心態,什麼時候也開始關心這些邦都的勢力鬥爭了?」   風斯心中一跳,他其實是想幫雅心一處理一些事情,此時當然不會直答,含糊道:「我一時好奇……」   龍則裕也沒有追問,那邊龍則靈正和吟秋低聲細語,吟秋微笑時不沾塵世的氣質酷似雅心一。風斯看得不由又是一呆,吟秋顯然是有所感應,知道有人再看她,轉眸一看,與風斯一個對視,默然少許,各自轉開。   忽然廣場中傳來了一個聲音道:「斯達將軍的飛船即將到達,請各位保持安靜,共同迎接這一偉大時刻的到來。」   風斯呆坐在那裡,等待這所謂的偉大時刻,心中湧動著複雜的情感,幾年前的往事宛如昨日發生般歷歷在目。   忽然聽見四周有觀眾一陣驚呼聲,風斯抬眼看去,一艘小型的銀白色飛船從天而降,巨大的氣流流動使得四周猛地一陣旋風,逼得廣場四周的人無法直視。他們在玻璃罩內的自然安穩得很,沒有受到一點影響,但也都沒有說話,俱屏住呼吸看著廣場中停著的飛船。   艙門打開,雲梯緩緩推出。   四周的氣流逐漸平息下來,等廣場周圍的人們看清楚前方時,雲梯已經全部展開,但人還沒有出現。   只聽所亞德的聲音忽然響起,充滿感情的道:「來自遠方的客人,我代表地球無為聯邦政府歡迎你們!」   搘|周響起一陣音樂聲,雲梯上開始出現人,首先出現的就是斯達與辛格萊爾,後面的排著隊一個接著一個的走了出來。那邊所亞德說完話後也從正面的台上走了下來,向廣場中的人走去。   搨毀粟垮﹞黖M的看著眼前的一切,偶然間躍入眼中的一兩個熟悉身影,他們還是否記得自己?如果現在去找他們是否會暴露自己的身份?如果身份暴露自己所面臨的會是什麼?   搕ㄔ悁菪D的輕歎了一口氣,還是讓自己在三年前就死去吧,現在的風斯不再是以前的那個風了。   揧Q到這裡,他已經暗下決心不再露面,尤其是奉老師和小煙面前。   搘L默然思索時旁邊的吟秋正默默的看著他,目光中帶著幾分異樣。   搣艙M龍則靈道:「原來他們長得和我們一樣啊!」   摀o句充滿稚氣的話一出頓時打破了這邊的寧靜。   暌s則裕失笑道:「你這個鬼丫頭,怎麼會以為他們跟我們不同?他們本就是從地球出去的啊,自然是相同的人種囉。」   暌s則靈嘻嘻一笑,道:「那可不一定啊,經歷了那麼多年了,他們沒跟我們有關來往和溝通,外星說不定有什麼其他生物呢?我們也不知道的。」   暌s則裕哈哈大笑,道:「不是沒有聯繫,而是聯繫了你也不知道而已。」   搨毀腋巨麭o話心中一動,想起剛才心一剛才說的那句話「我本以為他會悄悄的來,但沒想到智慧星人會在這個時候探訪地球,所以轟動可能難以避免了。」   搕艉中ㄔ悗鉿丑A看來智慧星的確與地球一直保持聯繫,但似乎應該是勢力之間的聯繫,兩邊的民眾都不知曉。   搹乎一直在專注著看廣場動靜的吟秋忽然轉首道:「靈兒,別鬧了,乖乖坐在這裡看。」   暌s則靈吐吐舌頭,不再說話。   搷u秋在一轉首間似是不經意間與風斯對視一眼,一抹笑意迅速掠過,而後轉首繼續觀看廣場。   搨毀竣艉井h是別有一番滋味,這個吟秋不知道是什麼來歷?一娉一笑之間居然都有雅心一的風姿。   摀o時,廣場中忽傳來一陣激揚的音樂,風斯轉首看去,原來是雙方人員已經全部下來,走上主席台,因為智慧星來的人並不多,所以全部坐在了主席台上。   搊紫蛓N是所亞德開始介紹智慧星的所有來賓,一開始錄影中首先出現的那個中年人是智慧星政府行政官岳成銘,後面接著的也是政府行政類的一些人,到了介紹奉新時聲音所亞德驟然提高,道:「這位是高研所高級助理奉新奉先生。高研所是智慧星的核心所在,擁有各種領先宇宙的先進技術……」   搨毀竣艉中@怔,他還是高級助理?難道沒升上去麼?如果自己出事,最有可能接手自己位置的就應該是奉新,高研所十八人肯定不能有空缺的,不是他,那會是誰?   搊紫菑S介紹了幾個人,顯然由岳成銘開始是一批行政官員,而由奉新開始就是一批傑出的科學家。風斯有幾個看了有些眼熟,但因為不同行所以也不認識。   摀怮嶀雯虼鴗F那個金色短髮女孩,不知是到了最後,還是因為這女孩實在沒什麼好介紹的,所亞德只是簡單的說了句話,道:「這位是星凝。」   搰P凝絲毫不以為意,站起身來,甜甜一笑,向在場的人。   搕U面接著又開始了一段講話,只見所亞德滔滔不絕,幾乎把地球從千萬年生物開始的歷史都講了一遍,廣場上的觀眾都已經不耐煩了,加上心中新鮮感已去,都盼望著早點講完早點結束。   搹茩毀絡ㄓ井o閃著剛才介紹的畫面,心中想著今天與雅心一的對話,暗忖道:這些應該就是所有來的人了,不過看不出來他們中有誰會是武學上能與心一比肩的人物,但心一也不會無緣無故的說出那些話,這真是奇怪了。   搣艙M龍陽書悄然進來,走到龍則裕身邊低語了幾句,龍則裕臉上露出驚訝的神色,吩咐了幾句後思索了一會,突然開口道:「風兄願意跟我出去一趟麼?」   搨毀竣@聽,正中下懷,正覺得這邊無聊呢,忙應好。   暌s則靈也叫嚷著要去,被龍則裕以及吟秋的極力勸阻下終於作罷。   暌s則裕與風斯兩人走了出去,引起了不小的轟動,龍則裕早已習慣被人關注,而風斯幾乎是一路逃出去的。而廣場的另一端似乎也有一陣轟動,但風斯並沒有注意到,只有龍則裕嘴角含笑的看在眼裡。   搢咧鴗H少的地方,風斯終於長舒了一口氣,開始關心起龍則裕為何要喊他出來了。   暌s則裕眉頭微皺,似是在思索什麼,聽到風斯問話,答道:「有人約我見面,然後也想請你出來一見。」   搨毀竣@呆,道:「誰?邦都我認識的人並不多。」   搕@陣爽朗的笑聲傳來,一個中年人洪亮的聲音傳來:「自然是因為不認識風賢侄,才讓小裕幫我介紹的。」   搨毀絨Y然回望,只見一個紫衣黑髮的中年人站在那邊,臉色泛紅,身材魁梧,氣勢逼人,一看即知非等閒之輩。   暕晲S等風斯說話,那人已經自己介紹起來,笑道:「在下龍海求。」   搎△菕A瞟了龍則裕一眼。   暌s則裕面無表情,見龍海求看過去才露出淡淡的笑容,道:「三叔好。小侄許久不見你了。」一轉身,對風斯道:「這是我三叔,他找我出來順便想結識一下。」   搨毀竣@怔,看著龍則裕的表情隱隱知道兩人關係並不好,但因不知發生何事,便對龍海求笑道:「晚輩風斯見過龍前輩了。」   暌s海求爽朗的笑聲響起,一擺手,過來擁了風斯一下,道:「哈哈,當年我和無為兄也曾有一面之緣,這次甫到邦都便聽到了邦都中年輕一輩最富盛名的就是你了,所以才賣著老臉讓小裕幫我介紹一下。現在一見果然是不同凡響!」   搨毀筍雂硐P人如此親近,有些不太習慣,聽到龍海求的許多讚譽之辭也忙謙虛了幾句。   暌s海求拍了拍風斯的肩膀,笑道:「改天找個時間請風賢侄一敘。」說著,走到龍則裕身邊,低聲的說了幾句話,隨後親切的與兩人告別而去。   搨毀筐龍則裕一臉苦相,不由問道:「看你樣子,似乎很不高興見到你這個三叔嘛?」   暌s則裕拍拍他,示意兩人邊走邊說,然後道:「不是我不高興,實在是家族有命不得與他接觸。」   搨毀竣@震,腳步緩了下來,道:「為什麼?他不是你親叔叔嗎?」   暌s則裕拉了他一下,讓他跟上使兩人保持並行狀往前走,道:「我之所以還喊他三叔就是看在那點親情以及書伯的面子上。」   搢ㄜ毀腋撣牷A忙解釋道:「書伯看著三叔從小長大的,所以對他格外的好。」   搎暑握@歎,道:「這是家族內部的醜事,事情涉及家族內部,現在時間有限我暫時來不及多說,但記得少與他多接觸。」   搨毀絨Y道:「你要去忙?」   搢滮H此時走到新省城的岔口處,龍則裕點點頭道:「我有點事情要走,你從這邊一直走可以回念迪城。」   搎“鳩i別一聲便獨自走了。   搨毀筋搕F看前面,這邊是中心廣場的另一側,遠離剛才進來時的那個門,不過還好這邊路比較直,一眼看過去,可以看見遠處很多人圍在那裡,那邊應該就是中心廣場的正面進口。沿著一條路應該就能走回去了吧。   搨閮咫F沒幾步,忽然後面有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風斯忙回頭一看,不由一呆,竟然是鳳絲雲。   搎騊毓酗@見到他,忙道:「來,跟我來!」   搎△菕A便一把拉過他,往新省的小巷內走去。   搨毀筐茪ㄓ峇狨釩K被拖了進去,見鳳絲雲一臉焦急,問道:「什麼事?這麼驚慌?」   搎騊毓雩}步不停,道:「我一路跟著你,直到剛才才有機會跟你說話,真是急死人了!」   搨毀聒晲S來得及反應,鳳絲雲又道:「有人要殺你,你最好找個地方先躲一下!」   搨毀腋巨麭o個消息不由失笑,道:「我說鳳大小姐啊,我被人追殺又不是一次兩次的,這麼驚慌做什麼?」   搎騊毓頃姨囿漣漭L手一甩,嗔道:「你這人!別以為你昨天贏了傲龍空就以為自己水平多高了,如果這次不危險,我會這麼緊張嗎?」   搨毀竣艉允罹B:誰讓你這麼緊張了,要每次都這麼別人還沒來殺我,我就自己先被嚇死了。   搹臉上不敢表現出來,尤其是鳳絲雲在火頭上的這個時候,小心翼翼的問道:「這次是誰要來殺我?」   搎騊毓陬o了一頓火,見風斯也不生氣,氣也消了不少,道:「是畢大哥著人通知我的,讓我趕快帶你躲起來。」   搨毀絢簸搮D:「畢大哥?他怎麼說?」   搎騊毓魚K眉道:「你管他怎麼說,總之你現在跟我走就對了。」   搎△菕A又抓起他的手,往前奔去。   搨毀絕N任由她引著往前走,心中卻在思索這件事,昨天被人追殺一定是愛華爾家族人做的,現在畢然又如此緊張的讓鳳絲雲來通知自己,難道愛華爾家族又要派人來了?看來自己真的捲進他們家族內部的鬥爭了。   搨毀結q的一點沒錯,畢然昨天被緊急召走,實際上接到愛華爾家族第一總管思因坦傳雷霆的指令讓他回去,畢然雖然有所懷疑,但手令是真的,他不敢違抗,只好跟去了。結果在路上被制住,直到今天才逃脫,一出來便聽到風斯昨天在試煉台大放光彩的消息,心中更加緊張,知道敵方的行動失敗了,按照他對那些人的瞭解,第二次攻擊一定是今天的某一時刻,所以趕忙找人通知鳳絲雲救他,他自己則迅速返回家族,查看雷霆的狀況,生怕家族內部出事。   摀o些前因後果兩人都不知道,鳳絲雲見通知他的人臉色極度驚慌以為風斯會遇到極大的危險,於是迅速趕來,可惜中心廣場這帶人實在太多,直到風斯和龍則裕從前排站起出去才發現他,便趕緊跟著出來了。   摁矰ㄙ儘熙曮H的人臉色驚慌的真正原因其實是害怕雷霆出事,他是雷霆派系的人,一直在外辦事,在知道了畢然遇險的經歷後,長期的經驗告訴他家族內部必定出了事情,否則第一總管思因坦怎敢假傳手令?   搧M而對於風斯來說,就這麼陰差陽錯之下,讓他躲過了一個大陰謀。 ∼第五章必殺令出∼     風斯糊里糊塗的跟著鳳絲雲走著,過了好久才在一個民房前停下,鳳絲雲側耳聽了會,一挺腰,彷彿膽子大了起來,在門口揮揮手,不知道是什麼手法,那門竟然就打開了,她徑直走了進去。   風斯也跟著進去了,這裡是一個普通的民房,沒有任何特殊之處。唯一的能引人駐足的可能就算是門內庭院內種栽的一棵花,秋風中花瓣輕揚,耀眼異常。   進入房內的大廳,鳳絲雲主動解釋道:「這裡是我們在新省的一個落腳點。但自從定居在上次帶你去的地方後,這些其他地方就很少來了。」   這裡的「我們」說得自然就是綵衣門。   風斯點點頭,問道:「你現在沒事吧?」   鳳絲雲知道風斯問的是她與師門的關係,臉上閃過一絲愁雲,撫了撫鬢邊亂髮,道:「師尊從小就很疼我的,應該沒事吧……」   風斯知道鳳絲雲其實心裡也沒什麼把握,暗歎一聲,不再多說話。   兩人就這麼沉默著,風斯忽然想道:自己總不能就這麼一直呆在這裡吧?   正要問鳳絲雲何時可以離開,鳳絲雲忽然一擺手,示意他不要說話,側耳聽了下,臉色微變,拉著風斯往臥室跑去,風斯見鳳絲雲的臉色凝重,也不敢多說話,跟著她往那邊跑去。   這個臥室十分簡陋,一張床,一個書架,一張桌子,幸好房間並不大,所以並不顯得太空。   鳳絲雲拉著風斯,便竄進了床下,同時打手勢示意風斯別說話。   房內因為采光的問題,所以床下並不惹人注意,的確是一個適合藏人的好地方。風斯雖不知她為何如此,但也知道肯定有她的原因,便照做了。   剛躲下來,房內的地面微微顫動了一下,臥室的書架位置挪了挪,閃出一個人來。   風斯在床下看著應該是一個男人的腳,心中一驚,這個鳳絲雲膽子還真大,知道有人來還專門跑到這個房間躲著,不由自主的看了看與他緊挨著的鳳絲雲。   鳳絲雲此時也是一副緊張的樣子,見風斯看過來,瞪了他一眼,並努了努嘴,示意他注意聽外面的動靜。   就在這時,一個成熟的男人聲音響起,道:「這裡很久沒人來了,應該不會有問題的。」   風斯心中奇怪,外面就他一個人,他在跟誰說話呢?看了看鳳絲雲,只見她正一臉震驚的表情,應該是認識外面那說話的男子。   忽然外面一個柔和的女聲道:「你師尊最近如何了?」   風斯心中一驚,這女人何時進來的,怎麼自己事先一點感應都沒?   那男子頓了一會,良久後答道:「前段時間見了一個叫做『復仇人』的男人,然後就是前天見了隨心閣的風斯。」   那柔和的女聲低笑了一下,道:「傑拉華這個沒出息的東西,潛伏這麼多年居然還要找幫手幫他,凌依語要是肯傷修,早八輩子前就把修殺了,還輪得到他。」   那男子似乎是訝異了一下,道:「啊?她不是很恨無為的麼?怎麼會這樣?」   那女聲淺笑道:「你不知道的事情多著呢,這世上也只有凌依語能夠兵不血刃的殺了修,可惜啊可惜,偏偏她不肯動手。」   話說到後半句,竟多了幾分醋味的感覺。   那男子似乎被震到了,怔在那邊不再說話。   過了一會,那女子問道:「凌依語見風斯後有什麼反應?」   那男子答道:「好像沒什麼,還是鳳絲雲那個丫頭自做主張的把他帶去見的。」說到這裡,道:「鳳絲雲這丫頭膽子還真大,昨晚上把那個白玄黃救走了,把師尊氣的半死,現在下令了全門通緝她了。」   那女子輕笑了兩下,道:「鳳丫頭敢做敢為,很像我當年的脾氣,不過可惜被你師尊收去了,如果在我門下,修為一定比現在強幾倍。」   話音一頓,聲音放輕,道:「事情辦的怎麼樣了?」   那男子猶豫了一下,沉聲道:「辦是辦的很順利,但是……」   那女子看出了男子的猶豫,笑道:「放心吧,事成之後,凌依語一定是你的……」   這話一出,風斯不由自主的心神一震,從剛才那女子的聲音忽然飄出,他就覺得一切都不真實的很,直到說到這句話,便知道一個針對凌依語的陰謀正在展開。   緊挨著的鳳絲雲忽然往風斯身上靠了靠,風斯轉頭看了看她,直接她神情木然,眸子中淚花直轉,雙手竟然不住的顫抖。   風斯忙握了握她的手,一觸她的手便嚇了一大跳,與先前的溫熱潮濕不同,此時冰寒無比。   鳳絲雲不自覺得反握住風斯的手,將身子貼向風斯,神情變得出奇的脆弱,要不是此時實在是不能說話的話,估計早就哭開了。   那男子這段時間並沒有說話,一會後才道:「好,到時放我和依語離開邦都就行。」   那女子嬌笑道:「那是一定的,我只要拿回我的東西,到時候你們在深山隱居,可以過著悠閒的情侶生活。」   床下躲著的風斯顯然是越聽越心驚,想起這男子剛才喊凌依語師尊,那應該是與鳳絲雲的同門師兄或者師弟,怎麼會對凌依語產生了愛慕之心?活活被這個女人利用!   旁邊的鳳絲雲神情越來越脆弱,玉手也緊緊的握住風斯,顯然是聽到這兩人對話後一時無法接受。   外面這兩人又說了幾句關於以後美好生活的話後那男子摸了一下書架,消失在了房間。   風斯不知那女子有否離開,不敢動彈,不知過了多久,鳳絲雲忽然哇的一聲,痛哭起來,整個人倒在了風斯懷裡。   風斯嚇了一大跳,但沒見到外面有什麼動靜,知道人已經走了,一邊安撫著懷中痛哭的鳳絲雲,一邊往外鑽,總躲在床下可不是舒服的事情,尤其是懷裡面還躺著一個女孩。   兩人坐在床上,鳳絲雲顯然已經好了很多,但從雙眼的紅腫可知剛才她哭得多麼傷心。風斯也不知道安慰什麼,只在一邊默默看著。   鳳絲雲忽然道:「我要去見師尊。」   風斯知道她擔憂凌依語的安全,但又怕她還沒見到凌依語就被擋住了,想起剛才那兩人對話,不由問道:「剛才那男的是?」   鳳絲雲一咬牙,道:「我大師兄封崔漢,一直深受師尊重用,但沒想到居然……」   想到這裡,臉上的慟容再現。   風斯點點頭,這人的確夠混蛋,色膽包天,居然對自己的師尊也敢動歪念頭,想到這裡,不由又問起那個女子身份。   鳳絲雲木然道:「我師尊的同胞妹妹,也是數十年前與無為等人並列十大高手之一的凌依夢,她是他們其中唯一的一個女子。」   這話一出,頓時讓風斯為之一震,沒想到十大高手之中居然還有一個女人,竟然還是凌依語的妹妹,凌依語又與修老師關係複雜,傑拉華又說修老師奪妻殺子,而其中又牽涉到了特院長……   想了一陣,不由頭疼無比,這關係實在太複雜,局外人根本不知道裡面發生了什麼。   鳳絲雲道:「師姨以前隔段時間就會來過來看看,他們關係表面上也不錯,但沒想到她居然要害她親姐姐……」   說到這裡,站起身來,道:「我現在就要去見師尊,你在這裡躲著吧,除了本門的人其他人是不知道這裡的,一會中心廣場那邊的大會結束了,你就可以走了。」   她說得意思風斯自然懂,大會一結束,眾多人湧出來,不管是哪個勢力,再給他們一個膽子也不敢在如此的大庭廣眾之下殺他,而且那時候人多,想找人都難,更別說殺人了。   但是他可不敢讓鳳絲雲就這麼貿然衝去,忙勸道:「你想想,最近你們有什麼活動的?現在最重要的是要知道他們的計劃是什麼,否則你貿然跑去,說不定反幫了倒忙。」   鳳絲雲一瞪他,道:「我管他們什麼計劃!總之我就是要告訴師尊,到時候只要讓師尊把大……封崔漢抓來一問不就都知道了。」   風斯道:「你有什麼證據證明嗎?」   鳳絲雲叫道:「我自己親耳聽到當然是事實了,難道我還會騙師尊不成?」   風斯耐心的道:「問題是另外一方是你師尊一貫信任的大師兄還有她的親妹妹……而你又是剛犯了錯的人,如果雙方對質的話,你能說得他們?」   鳳絲雲一呆,道:「那怎麼辦?」   風斯一攤手,道:「等!等他們真的開始實施計劃時再動,到那時一切自然就明瞭了。」   鳳絲雲一跺腳,氣道:「不行,我不能坐看師尊受到屈辱,我不管了,我現在就要去。」   說完,身形一閃,便往外走去。   風斯一歎,知道這個時候怎麼勸也勸不住鳳絲雲的,但自己總不能坐看她出事,只好跟在後面。   此時天空還是一片晴朗,似乎是因為智慧星人的到來而使得天空格外的清爽,一掃前幾天的陰霾。   風斯怕鳳絲雲不讓跟著,於是只敢遠遠的掉著,此時中心廣場似乎已經有散場的跡象了,不斷有人走出。   才跟了沒幾步,就被不斷湧出的人流阻住,鳳絲雲似乎也加快了腳步,轉了幾個彎後,已經看不見了。   風斯苦笑了兩下,自己還是一會直接去拜訪凌依語吧,但願看在修老師的份上不會不見自己。   就在這時,忽然旁邊有人拍了他一下,他一訝轉身看見於人晴正俏立在一邊,還沒說話,於人晴已經笑道:「原來風學長也來看拉,我剛出來便看見一人身影有些像你,於是就跟過來了,沒想到真的是你耶。」說著,翹首望了望剛才風斯看得方向,道:「學長在等什麼人嘛?」   風斯搖搖頭,問道:「裡面的已經結束了嘛?」   於人晴一皺俏鼻,可愛至極的道:「快結束了,因為人太多,所以我們外圍的人就先退場了。好無聊喔,本來還以為有什麼好玩的呢!」   風斯微微一笑,正要說話,忽見到街角一側龍則靈與吟秋轉了出來,不由高叫了一聲,把他們喊了過來。   雙方一見面,自然要介紹一下,風斯簡單的說了一下三人的名字,讓大家互相認識了一下。   吟秋淡笑道:「我說風先生怎麼不在裡面觀看大會了呢,原來是外面有美女相陪啊。」   風斯忙道:「不是不是,我剛和于小姐遇上的,才說了沒幾句話。」   於人晴呆呆的看著吟秋,顯然也是感覺到了她與雅心一氣質上的相近,此時道:「這位姐姐別誤會,我們剛遇上的,不過……你感覺好像一個人啊。」   吟秋看了看風斯,輕笑道:「這已經不是第一個人如此說了。不過我比你們更想去見見那個和我相似的人。」   龍則靈在一旁笑吟吟的道:「風大哥,待會我可以跟你去看看妃文姐嘛?」   風斯一點頭,道:「當然沒問題,我們一起回海凡吧,妃文,烈雲他們都在。」   說著,眼睛一掃吟秋,意思顯然是想問問她是否願意去。   吟秋道:「小女子求之不得了,這次來西部最想見的一個人就在海凡。」   風斯點點頭,知道她說得是雅心一,想起之前她的許多舉動,心中不由暗暗留心。   於人晴欣喜道:「那我們一起回去吧,正好我也看完了想回去呢!」   此時路上逐漸擁擠起來,人越來越多,風斯身邊被三個美女圍繞著,自然是特別引人注目。   一路安全,幾人有說有笑,倒也處的融洽,尤其龍則靈開朗活潑,很容易便和於人晴打成一片了,而吟秋一路上只是適時的說幾句話,其餘時間似乎都在思索著什麼。   就在轉過一個街角就到海凡時,風斯因為走在前面,轉彎時與一個中年男子不小心撞了一下,手中被塞進一張紙條。   風斯心中疑慮,趁著幾人不注意,偷偷瞥了一下紙條的內容:「速至逸鳳閣」,下面署名是亞布。   按下心中疑問,道:「你們先回去吧,我有點事情要出去一趟,一會回來。」   於人晴,龍則靈聊的正開心,不疑有他,只有吟秋淡笑的看了他手中握著的紙條一眼,低語道:「小心有詐!」   風斯一震,但不及多想,對她點了點頭,便獨自離開了。   ※※※※※※   ※   逸鳳閣   這是一家老字號的東部酒館了,位置就在城西,隔著兩條大街便能到。   風斯輕鬆的就問到了路,但吟秋最後的那句話,讓他有些猶疑,反覆看了看紙條,又想起了之前鳳絲雲受畢然所托來特別告訴自己小心。   在隔了一條街處,風斯不由停下腳步,如果此次前去真的是亞布自然是好,可以把很多事情都搞清楚,但如果不是亞布,而是埋伏的話,那麼自己能否還能那麼走運的逃出就真的是一個大疑問了。   忽然耳邊傳來吟秋的聲音道:「風兄,你現在已經被人盯上,如紙條所言去你該去的地方,我會在後面跟著的。」   風斯聽到傳聲,不由得一呆,知道吟秋看出不對,所以偷偷跟著自己而來了。   不由想道:她一個女子尚且不怕,我一個大男人有什麼好怕的!   想著便大步邁開,朝逸鳳閣走去。   走到逸鳳閣門口,只見牌子上寫著三個蒼勁有力,龍飛鳳舞的東部字「逸鳳閣」,風斯抬腳便走了進去。   剛一進去,還沒來得及打量裡面的佈置,便已經有一個人湊上,低聲道:「是風少爺嗎?小人是亞布少爺派來的,亞布少爺在樓上的第三個貴賓房,你直接進去就行了。」   風斯一呆,看情況難道真的是亞布來找自己?   耳邊忽有聽到吟秋的傳音道:「上去吧,他說的那個位置有不止一個人,我會暗中跟上,你自己也要小心。」   風斯點點頭,走了上去,越過嘈雜的大堂,走到後院,轉彎就是一個樓梯,拾階而上。   樓上是一排包間,不知道是時間不對還是怎麼,樓下鬧哄哄的,樓上卻靜的異常。   風斯深吸了一口氣,走過去,推開門,裡面坐定三人,無一人是亞布。居中一人是一個中年漢子,金髮藍眸,也算的上英俊,但眼睛長得細而長,給人狡猾多智的感覺,左邊一人是一個皮膚黝黑的矮胖男子,坐在那邊目光游離,顯然沒把風斯放在眼裡,右邊一人則是一個光頭中年人,頭上有著幾點戒疤,短眉細眼鷹鼻,看上去極不舒服。   風斯在一掃之後頓時知道的確如懷疑般自己中了圈套,但此時要退出來顯然已是不可能,他還沒動,裡面那居中的中年漢子朗笑道:「隨心閣風斯果然儀表不凡啊,看來外界多有傳聞的風雅之戀也不是不可能。」   光頭中年人冷哼一聲,道:「那麼一個千嬌百媚的女人落在這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孩手裡,不如給我享受兩天了。」   風斯不由皺眉,正要說話,旁邊那個矮胖男子悶哼一聲,道:「就這麼一個嫩頭小伙子也要把我們喊來對付,何望峰你是不是怕我們太閒了?」   中間那個被喚做何望峰的人臉色一變,但隨後便笑道:「湖老師名震武林,打遍天下,但肯定沒跟隨心閣傳人交過手吧?這次望峰將您和無法大師請來就是想讓您二位找找感覺的。」   被他喚做湖老師的人叫做湖北平,是幾十年前名震天下的高手,資格比起十大高手來還老,但已經消失多年,誰也不知怎麼會這麼突然的冒出來了。   就因為他資格老,所以連有一定身份的何望峰也不敢得罪他,而另外一位無法大師則是剛從東部而來,上面為了試試他的實力而把他安排進了這次行動。   風斯等他們說完,皺眉道:「你們是哪裡派來的?」   何望峰奸笑道:「風先生這個問題……問的還真是讓人難以回答……」   湖北平瞪了何望峰一眼,顯然對他的不乾脆很有意見,對風斯道:「老夫湖北平,就任於愛華爾家族客卿之位,你說是哪裡派來的吧?」   風斯點點頭,道:「那就是愛華爾家族了,那麼請問,愛華爾家族內部哪位大人想要小人的命?」   湖北平見風斯聽到他的名頭,一點反應都沒有,心中正來火,答道:「不是內部誰,而是長老會通過的必殺令,必殺令出,任你是天王老子也只有死的命!小子……想不到你年紀輕輕,已經能被愛華爾家族長老會列為必殺名單了,實在是後生可畏啊!」   話語裡面雖然說是後生可畏,可語氣上一點可畏的感覺都沒有,反而是充滿了諷刺的味道。   風斯心中驚訝,難道雷霆失勢了?我要出事了,那秋舞的病他不怕沒人治了?   何望峰乾笑兩聲,他不想說的話全被湖北平說出來了,心中正在暗罵這個老東西一貫倚老賣老,這次又隨便透露給外人機密,回去非告他一狀不可。   他卻未想到湖北平混了幾十年江湖了,這點「常識」怎麼會不知道,很明顯他此時已把風斯當作了已死的人,對著已死的人說一些機密,又怎麼會給人告狀的機會。   無法大師忽然道:「還廢話什麼,殺了他早點回去!」   說著,整個人便站起。   他這一站起頓時讓人感覺到他的不同,挺拔的個頭比風斯還高上許多,氣勢逼人,細眼中閃著寒芒,正盯著風斯。   風斯夷然不懼,雙眸射出必勝的信心,與無法大師的目光在空中交接。口中道:「大師請!」   對面三人,包括湖北平都同時露出了驚訝的神色,知道風斯卻不似表面般弱不禁風。   無法大師一聲大笑,整個人掠了過來,人未到寬大的袍子已經帶著勁風刷到眼前。   風斯手臂輕舒,似有似無的掌力拍在襲來的袍子上。   寬大的袍子彷彿被颶風席捲般,在空氣中倏地一皺,整個往後蕩去。   無法大師驚叫道:「真氣波紋!」   旁邊兩人臉上露出關注的神色,真氣波紋是一種極為高深的真氣功夫,對真氣的靈敏性及控制力不到一定的火候是無法使得出來的。而且這類真氣功夫絕不可能是花架子,正因為如此,何望峰、湖北平才特別關注。   風斯一言不發,只是嘴角邊若有若無的銜著微笑。   無法大師心中惱火,他剛從東部投入愛華爾家族,雖對自己的實力有信心,但也急於立功來表現自己的實力,當下怒喝一聲,雙掌齊揮,施出看家本領「火靈掌」,掌心處頓時火紅一片,整個房內的溫度也在瞬間驟升。   風斯心中一嚇,他還從未見過這樣的掌法,不知道這個無法大師的手臂處是否也是一片高溫,有了這個念頭,拆招時自然有些縮手縮腳。   無法大師身材高大,雙臂揮舞起來熱量四溢,頓時佔據場上主動。   風斯暗忖,這麼下去先不談那邊還有兩個人,就說這個什麼大師的自己就不是對手了,是戰是逃就在一念之間。   想到這裡,雙手後收,不再硬拆招,深吸一口氣,體內真氣分作幾道往雙手湧去,兩手不斷翻滾,十指靈動異常的往虛無中按去,十數道真氣瞬間爆出,打向無法大師。   這是他自己研究出來的絕技,利用他自身真氣的複雜多樣,而將各類真氣匯聚成彈,在指尖彈出,因以前慣用招為「星空遙想」,這招便延續星字開頭命名為「星光燦爛」,把彈出的道道真氣比喻成漫天的星光。   一波真氣發完,整個人便要往後撤,離開這裡。   身子剛動,忽發現一絲氣息已經牽引住自己,讓他感到如果隨便後移接下來便是一連串的殺招,這股令人窒息的氣息讓他不敢亂動。 ∼第六章高空血戰∼     無法大師心中正在得意自己的火靈掌把風斯殺的毫無還手之力,且見風斯往後撤,正要往前追時忽然前面真氣猛地一漲,十數道真氣在空中形成道道波紋竟然全部打了過來。   一時之間無法大師根本來不及躲閃,索性雙手合什,口中高喝一聲:「破!」   聲如洪鐘,遠遠的盪開去,十數道真氣也淨數打在他身上。   一片藍光閃過後,無法大師原本寬大的袍子已經被真氣打的支離破碎,整個臉也顯得有些灰頭土臉,嘴角邊也有絲絲血痕,顯然受傷不輕。   風斯站在那邊,心中卻是震驚無比,他這招星光燦爛中中蘊含著體內的混和真氣,十數道真氣雖不是全部不同,但也少有雷同,所以如果被打中的話是肯定無法化解真氣入侵的,但這個什麼大師的居然硬挺了下來。   他心中開始後悔自己貿然跑來了,那邊還沒動手的兩人如果都不比此人差,那麼今天可就真的是凶險了。   尤其自己現在似乎被某種特別的氣息牽引著,根本不敢隨便後退。稍一妄動,可能就會陷入致命的殺機之中。   無法大師心中的憤怒難以言表,細眼中爆出震怒的寒芒,口中喝道:「小兒,拿命來!」   風斯見他臉部扭曲,怒火難遏的樣子,慨然迎上,光站在那裡他對付那絲莫明的氣息牽引就會極耗力氣,比起那樣莫明的危險,這個無法大師顯然還是好對付些的。   忽然一直坐在一邊靜觀不語的湖北平也不知如何動的,只覺得眼前一花已經擋在了無法大師與風斯中間,矮小略胖的身影朝那邊一站,無法大師沖天的氣勢頓時消減,只聽湖北平笑道:「無法小兒,你還是先到一邊休息去吧,他這真氣與普通的不同,你自己該知道怎麼做的。」   這話說得極不客氣,但偏偏他一副笑臉的說出,而且配合剛才詭異的身法以及深藏不露的氣勢讓無法不敢違抗,硬生生的壓下怒火返身回座閉目調息。   何望峰湊過去低聲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無法頓時睜開雙目,臉上怒容斂去,驚異的目光掃向湖北平。   這邊的風斯自然沒有閒情再去觀察無法與何望峰了,湖北平朝這邊一站,他便知道剛才一直用氣息牽引著自己的人就是他。   只聽湖北平道:「小子……念你年紀尚輕,一身所學頗為不易,現在只要你肯自廢手足,我便放你一條生路。」   這話他輕輕淡淡的說了出來,彷彿自斷手足放風斯走已經給了風斯天大的便宜般。但不知為何,這話從他嘴裡說出來,風斯竟然渾身一股寒氣升起,腦海中浮起了遇到宇老的情景。但兩者給他的感覺顯然是完全不同的。   湖北平見風斯不說話,粗眉一挑,道:「怎麼了?不願意?我老人家主要是多年沒動手,手腳有些疏懶了。不然……」   不然兩個字剛說出來,湖北平便伸出他的右手,看似隨意的在面前的虛空中一按,先緩後快,一按下之後頓時勁風如嘯,數米空間之內掌力頓時佈滿。這裡的雅座不算小,但卻已經足夠把風斯包裹進去了。   風斯哪想到這人說動手便動手,而且出招看似輕巧,實則威力如此之大,人急生智,整個人猛地向上撞去。   就在撞上去的同時,他耳邊傳來吟秋的聲音道:「快上來!」   風斯聽在耳邊,知道吟秋就在上面,心中放心了很多,護體真氣完全釋放,撞上房頂,因為邦都的高度所限,這裡的大多數酒樓就只到二樓。   湖北平忽然哈哈大笑,聲如龍吟,虛按在空的手一轉,逕直劈出一道掌力打向正往上撞的風斯。   風斯人在半空如何能抵擋的住這一記威猛絕倫的掌力,心中大急,只求自己的護體真氣能擋住這記掌風了。   忽然房外傳出一聲清吟,一道劍氣倏地直射進來,撞向襲去風斯的掌風。   「轟」的兩下巨響!   第一聲轟是劍氣遇上掌風,兩者不分伯仲,湖北平原地站立的身子還微微晃了一下。   第二聲轟則是風斯整個人撞破屋頂,逃了出去。   何望峰大呼道:「快追!」   整個人同時掠出,緊跟在後的還有無法。   湖北平站立在那邊臉上驚訝之色溢於言表,高喝道:「哪位舊相識來阻繞本人?」   他這一聲用真氣發出,控制在了一定範圍內,避免引起大的驚動。   風斯撞開屋頂,頓覺得天空一片陽光灑下,落在身上,十分舒服,但此時還未脫離凶險不敢有半點怠慢,就要離開,下面兩何望峰與無法大師已經追來。   不及選取方向,整個人迅速提氣往北面掠去,如果再被對方截下,也可以大戰一場,這裡不比房內,這是邦都的街道上,只要造成轟動必然會引起圍觀,到時候生還的幾率就大的多了。   風斯急往前掠,根據上次傑拉華抓他的經驗,他專往人多的地方鑽,忽見到前方下面的街道三兩成群的人極多,心中大喜,將全身真氣提起掠了過去。   他在半空中掠過,就要快落下時,忽然耳邊傳來吟秋焦急的喚聲:「呆子,別下去!往上飛!」   風斯一怔,還沒來的及反應便見周圍幾道勁風呼嘯而來,他不再猶豫,迅速將下降的漂浮改為上升,整個人倏地往上直衝,這一變化看得週遭敵人都由衷暗讚一聲,由此也可看出風斯的真氣已經到了收發隨心的境界,改下為上如此輕鬆。   其實苦的是風斯自己,他這麼一變瞬間甩掉旁邊幾人,但真氣忽然改變方向也讓他的經脈有點吃不消,不過也幸好是經脈經過改造,否則他根本就做不到。   速度一陣猛升,整個人頓時拔高在地面的百米上空。   稍微一停,剛喘了兩口氣,周圍便又有三人殺到。   最先趕來一人是手擎長劍的中年女子,秀髮如雲,峨眉秀眸,長得嬌艷如花,只見她臉上正止不住的驚詫之色,尤其是看到風斯之後,驚詫之色越發濃烈。   後面兩人幾乎是同時趕上,一個矮瘦中年漢子手握一把刀,長得倒是劍眉星目,有幾分美男子的風采,另一人則是身材高大的金髮壯漢提著一桿槍,但左側臉頰處長了一大塊黑痣,原本就普通無奇的臉此時看去有些醜陋。   只見那個矮瘦中年漢子道:「伊靈真是好本事,這麼快的速度我駱紹是望塵莫及。」   那個身材高大的壯漢冷哼了一聲,道:「馬屁精,伊靈不愛聽這些。」   駱紹怪叫兩聲,道:「菲克斯,我誇伊靈管你什麼事?我警告你,你不要總是跟著伊靈,否則我駱紹不饒你。」   菲克斯哼了一聲,那塊大黑痣抖動了一下,道:「這話我正想跟你說,別說我到時候不認同門情誼。」   那個先到的女子聽到這裡,啼笑皆非,罵道:「你們兩個老不正經的,都這麼大年紀了,還在爭這個,別忘了我們今天來是做什麼的。」   駱紹斜瞥了風斯一眼,道:「伊靈儘管放心,這小子年紀不過二十出頭,就算他是跟著神仙修行的,也擋不住我們三個。」   菲克斯冷冷道:「以一敵三贏人家一個,你倒說的蠻光榮的。」   駱紹哇哇怪叫道:「菲克斯,你這話什麼意思?要不要我們先來過兩招?」說著,手中的刀鞘微微揚起,作出挑釁的動作。   菲克斯微微把手中的槍晃動了一下,道:「誰怕誰?」   那邊的伊靈斥道:「你們兩個吃飽了撐著麼?愛華爾家族請我們辦事,你們正經一點!」   風斯在一旁聽著,卻無半點好笑的感覺,他趁著他們說話功夫休息了片刻,將體內翻滾的真氣慢慢撫平,但伊靈此時的一句話讓他頓時如遭雷亟,心想:難道真的是愛華爾家族下了必殺令要殺自己?如果真的是如此,那麼亞布呢?他現在怎麼樣了?   忽聽伊靈道:「小伙子,我不知道你跟愛華爾家族有何恩怨,我們純粹是幫人做打手的,念在你能逃過湖北平那個大魔頭的追殺,我留你一條命,讓你到愛華爾家族的長老會面前申述。」   聽她提到湖北平,駱紹、菲克斯兩人驚異的對視一眼,這次任務他們只是知道要殺一個人,他們都是昔日極有名氣的人,今日雖投在愛華爾家族門下,但多年不動武,不想破殺戒,所以便自動要求守在外面,只有當所殺那人逃出來他們才出動。   所以一旦看見風斯時,便自然而然的生出輕蔑之心,在他面前彼此忙著打擊多年的情敵,根本不把風斯放在眼裡。但現在聽到房內劫殺風斯的竟然是湖北平——昔日著名的四凶之一,這才倒吸了一口涼氣,他們在愛華爾家族也曾有過耳聞,知道愛華爾家族招攬了一大批人,其中就有湖北平。   而眼前這個年輕的小子竟然能從湖北平的手中逃出,自然是有兩把刷子的。   環顧一下四周,數百米之上只有他們幾人,而下面幾十米處還圍著一批愛華爾家族的人。   湖北平人呢?這裡的高度下面這些人可能上不來,但是湖北平卻絕不可能上不來,難道他和我們一樣,拒絕和別人聯手?   正在思索間,風斯似乎調勻了真氣,緩聲答道:「您的意思是?」   伊靈答道:「很簡單,你讓我們封了真氣,然後隨我們回家族的長老院。」   風斯像是豁出去般大笑道:「假如我們調換立場,您會願意這麼做麼?」   ps:嘿,很多人又開始抱怨主角白癡,被追殺了,沒辦法,他天生歹命,不過以後你們想看追殺也沒機會了,無為裡面主角被追殺場景這應該是最後一個了,後面該輪到他追殺別人,嘿嘿……有失才有得啊……   伊靈皺眉道:「小伙子,我是看你年紀輕輕的,一身造詣來之不易,不想做這種有違天理的事,所以才準備破例帶你向長老院求情,讓你有機會申述。」   風斯笑意未盡,道:「我之所以一再遭到追殺,就是因為我太相信人了,你以為我還會相信你的這些話麼?」   駱紹怒喝道:「小子不識好人心就算,我們伊靈可是出了名的菩薩心腸,她說的話還沒有不做到的。」   風斯淡淡道:「如此的話,多謝你們三位的一番好意了。」   菲克斯皺眉道:「你可知我們三人是什麼人?天下間還沒什麼人敢跟我們三人同時對敵的!」   風斯道:「我不知道各位是什麼人,我只知道我不想死。」   駱紹忽然笑道:「你這小伙子倒是蠻有意思!如果這次你能逃掉,我保證不再殺你。」   伊靈輕歎道:「既然你不願按我說的去做,那也別怪我們了。」   語音一頓,道:「我們三人最拿手的功夫是劍,刀,槍,你自己選一個,再把你最厲害的功夫使出來吧,也算讓你死而無撼了。」   風斯心中倒吸涼氣,到目前為止他還沒看出這三人的底細如何,如果是跟湖北平是同一檔次的話,那自己今天真的只有死在這裡了。   駱紹忽然道:「算了,小伙子,就讓老小子我來跟你過兩招吧,擋的住我三招我就不再出手。」   他這話一出,風斯心中頓時想道:就算你厲害,也不可能三招就把我擊敗吧,以我的速度以及感應力,就算一招不發硬撐三招也能撐的下來。   想到這裡,傲然道:「好,就依前輩了。」   駱紹顯然知道他心中所想,哈哈大笑道:「過會你可別惱我逼你出手!」   說完,刀鞘一揚,一陣勁風劃過,刀鞘被駱紹平舉在胸前,此時是在高空中,腳下並無實物,但駱紹站在那邊彷彿就站在地面般,給人穩如泰山的感覺。   風斯心中一凜,知道此人功力已入化境,而且他所遇到的敵手中還沒有人是用這種古武學中的冷兵刃的,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怎麼對付才好。   菲克斯忽然道:「駱紹,你這麼一大把年紀的了,也好意思跟後輩用兵刃,給我吧!」   駱紹這次倒沒反駁道,哈哈一笑道:「我習慣了用兵刃,剛才反倒忘了,現在人好像沒幾個像我們這樣整天拿著兵刃跑得了。」說著,把手中那把看似平凡無奇的刀擲給了菲克斯。   伊靈忽慨歎道:「哪裡有整天到處跑,我都快有二十五、六年沒看見這麼多人了。」   風斯心中聽著暗自心驚,這幾人外表看上去不過三十多歲,沒想到已有這麼大了。   他雖然仍不知這三人多大歲數,但見伊靈說沒見到這麼多人就有二十五、六年,那麼再小也該有四十多了。   駱紹忽道:「好了好了,等把這件事情做完,天下何處是我們不能去的呢?」說著,眸中爆出精芒,凝視著風斯,道:「得罪了。」   話音一落,左右手微微晃動,凌厲無比的刀氣猛地襲來。   風斯根本來不及反應,一道刀氣便已經穿透了他的袖子。   駱紹神情一肅,道:「下招不再留情了。」   說著,大手一揮,兩隻手大開大閡的舞動起來,手中雖無刀,但每舞動一下都會出現一片刀光,宛如手中握著的是實質的刀般。   風斯心中震驚無比,他還從未見過如此犀利的刀氣,而且每揮動一下都有寒芒迸出。   全身護體真氣運氣,藍光匯於雙手間,準備再施一次剛才的那招「星光燦爛」以抵擋駱紹滾滾而來的刀氣。   旁邊觀戰兩人也微凜,心中均想:剛才忘了問這孩子是何人門下了,這真氣施出來竟是如此的寧靜平和,看來應該是大門派出身。   駱紹忽然高喝道:「留意了!」話音一落,點點寒芒盡打向風斯。   風斯提升全部真氣,知道如果這招擋不住,後面駱紹刀法展開時自己更加沒有還手的餘地了,所以這次是用盡所有力氣了,將旁邊兩人環伺在旁的影響排出腦外,與駱紹做真正的拚死對決。   藍光猛地一放,整個人都被藍光包裹了起來,修長潔白的手指在空中輕輕彈出,看似輕巧,實質上快速無比,只在瞬間便彈出了幾十指,幾乎每指都打向襲來的寒芒。   天空在這一刻很配合的般藏起了太陽,爆出的寒芒、藍光竟然匯聚成了天空的一幕美景。   旁觀兩人心中泛起了奇妙的感覺,在這百米高空之上竟然有如此奇妙的對戰方式,但這對風斯的真氣敏感度以及準確的指法是極大的考驗。如此快速的攻勢,已不是肉眼所能分辨的了。風斯只有靠著他超人一等的敏銳提前將每點寒芒打來的軌跡感應到,隨之彈出道道真氣。   駱紹在一片藍光中被打中了幾下,但在一片寒芒襲過後所剩的真氣根本不能造成威脅,但他心中卻泛起了憐才之意。   風斯卻絲毫沒這個心情去欣賞他創造出來的漫天星光,藍光盡去,嘴角邊已經有血絲露出,剛才那些寒芒他並沒有全部接下來,此時衣袖口處已經被打成條帶狀,喘著氣看著眼前的駱紹,他此時連抬手擦去血跡的力氣都想省下來了,僅餘的一些真氣在維持著高空的飄浮。如果此時跌下去,下面那一幫人正虎視耽耽的看著他。   駱紹大笑道:「痛快痛快,我大概有二十年沒這麼痛快的用過刀了。哈哈!」   風斯苦笑,心中知道武學到了駱紹這個階段用不用實質的刀,效果根本一樣,心想:你是痛快了,我卻慘了,這仗打的又難看又失敗。   難看自然說得是他自己衣服被打的破破爛爛,失敗說得就是駱紹根本未傷分毫。   這時站在一邊的伊靈忽然道:「小伙子,你這身功夫很不俗,死了未免可惜,不如就讓我們帶回長老院吧,我們都會幫你求情的!」   風斯有氣沒力的搖了搖頭,道:「可殺不可辱!」   駱紹好笑道:「誰要辱你了?我們就是完成任務,只要我們再完成你這個任務我們就徹底恢復自由身了,到時候我們再把你救出來就是了!」   風斯一掃這三人,心想:這三人到底和愛華爾家族是什麼關係?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   他還沒說話,伊靈忽然問道:「你師出何人?真氣寧靜平和,即便在殺戮中也給人十分舒服的感覺。」   風斯瞟了他一眼,心想:看來他們真的只是接到命令要殺自己而已,一點都不知道自己是誰。想到這裡,不由心力交瘁,真氣有些吃不住了,身子開始有些打顫,更別說開口說話了,畢竟這裡是百米往上的高空中。   菲克斯看了一眼伊靈道:「他快不行了,要不要幫他?」   駱紹也看著伊靈,顯然這三人中拿主意的是伊靈。   伊靈輕歎道:「我們只要帶他回去,我們也算完成任務了,這樣我們對愛華爾家族的承諾便算完成,我們以後也就可以恢復自由了。」   菲克斯頓時不再作聲,眸中射出嚮往。   駱紹重歎一口氣,不再說話。   這時,風斯體內真氣已經不再能維持如此高的空中漂浮了,整個人往下一倒,往下跌去。   伊靈仍舊猶豫著是否該將他扶住,旁邊兩人見伊靈不動,自然也不會亂動。   風斯就這麼從高空中墜了下來,下面早已有五人等候在那裡,其中就包括何望峰和無法大師,其他三人也是愛華爾家族的高手,高個的青年是倪萬里,一身橫連功夫乃是一絕,第二個中等身材的胖子叫做付清陽,手持一把折扇,一副神秘高深的樣子,第三個是一個長得醜陋不堪的金髮中年人,叫做花菲華,其狀如野獸,此時正瞪著一雙眼睛盯著空中。這次愛華爾家族長老院發出必殺令,何望峰組織人手,再輔以四大客卿湖北平,以及伊靈、駱紹和菲克斯三人,勢必要將風斯置於死地。   下面還有幾人此時蠢蠢欲動,因漂浮功力所限,他們無法漂浮到更高的地方,此時見風斯掉落下,自然欣喜異常,都準備搶這個頭功,尤其何望峰與無法大師兩人剛才在房內未將人截住,此時更是想立功了。   十數米處風斯身形忽然頓住,一口鮮血從空中落下,不知落在哪個倒霉的頭上。   風斯微睜開雙眼,知道下面正有人等著他掉下去,心中暗歎,心一啊心一,你可知我會葬身在這裡,你又在哪裡?   想到這裡,悲從中來,淚水奪眶而出。   整個人心態一鬆,陷入半昏迷狀態,倏地掉了下來。   就在此時,一股巨大的劍氣從下面猛射上來,竟將專注於看著高空中風斯的五人劈開去了。   隨著這道劍氣的射出,一個人影迅速的掠上去,於高空中將風斯一把接住,免得他再往下掉。   剛剛站定,下面只聽見一個厲喝道:「小丫頭,老夫還沒跟你玩夠了,跑什麼跑!」   話音一落,湖北平已經出現了。   剛才這個突然出現的人影自然就是吟秋了,她從將風斯救出房內後就被湖北平纏上了,直到剛才見風斯大勢不妙,才趕忙施出絕技將湖北平暫時逼退,上來救風斯。   吟秋剛落定不到一分鐘,湖北平便已經出現,剛才因為沒留神被吟秋一劍劈開的那五個人也紛紛包圍了上來,這裡的高度已經是他們可以到達的了。   瞬間,吟秋便陷入六人圍堵的狀況。   而且除了湖北平一個超級高手外,其餘五人皆不是普通角色,此時便是二十年前的十大高手親來也未必能出得去。 ∼第七章織夢心法∼     吟秋星眸掃了眾人一眼,柔聲道:「你們這些大男人,虧你們個個平時自誇不凡,此時竟然圍堵著我一個弱女子還帶著一個受傷的人?」   見幾人未有所動,瞟向湖北平,道:「你可是幾十年前便已經成名的一代宗師,此時居然也跟著他們幾個毛頭小伙子來圍堵我?有本事我們再戰三百回合。」   湖北平嘎嘎笑道:「丫頭,這回看你會怎麼跑,來,你們退下,守在一邊看老夫是如何收拾這個丫頭的!」   其他幾人知道湖北平是客卿身份,身份特殊,但並不代表就有權力指揮他們,紛紛看向這次行動的領導何望峰,何望峰心中也是矛盾,這湖北平不似其他人,凶殘無比,要不是這麼些年收斂了下來,否則還真不知道會怎樣,只要在一旁看著,到時候他就算不行了,我們也可以隨時補上。當下一點頭,五人便分守幾個方向靜靜的看著湖北平與吟秋。   湖北平看了一眼半昏迷的風斯,道:「要不要把他先放下來?我保證不會傷害他!」   吟秋心中好笑:這個絕代凶人多年不出,怎麼現在也會保證了。   但她心中也隱隱擔心風斯是否受了嚴重的內傷,此時表面來看是真氣用力過度,她剛才在下面偷空看見了空中那一幕絢麗的場景,直到此刻她心中仍震驚的想知道與風斯交手的到底是什麼人。   心中思緒連轉,嘴上輕笑道:「不用了,對付你一隻手足夠了!」   湖北平哇哇大叫,道:「小丫頭,剛才我讓著你而已,別以為你自己有多大的能耐!」   吟秋微笑道:「彼此彼此,剛才我也沒盡全力。」   湖北平此時已經冷靜下來,嘿嘿冷笑道:「那我們就手底下見真章吧!」   吟秋秀氣的臉上忽露出別樣的異彩,整個人氣質頓時變得宛如夢境中見到的仙女般,脫於凡塵,淡雅似仙。   湖北平心中忽然泛起奇怪的感覺,忽然隱隱有點熟悉,但因為時日太久有些記不清楚,大手一揮,一道威猛的掌風就打了過去,這招依舊是探探吟秋虛實的。   吟秋心中暗叫可惜,這魔頭太小心了,臉上玉容不變,玉指輕劃,一道淒厲的劍氣射出,宛如夢境般迷霧籠罩,劍氣似有似無,令人捉摸不透,比起吟秋剛才鋒芒畢露的劍氣,這時的劍氣彷彿更可怕。   湖北平見到這一劍氣,整個人忽的左移,心中一個名字湧上心頭,高呼道:「織夢劍氣!」   吟秋淡淡道:「你跑什麼?這劍氣本不是給你看的,但你這麼想跟我過招,那我就滿足你。」   湖北平心中被震的一時說不出話來,腦海中往事盡情的翻滾出來,竟然呆立在這裡。   旁邊觀戰的五人除了無法大師忽有所悟,用驚顫的目光看著吟秋外,其餘四人都不知道何為「織夢劍氣」。   慢慢的,只聽無法大師用震顫的聲音道:「織夢劍氣……東部無夢堂不傳之秘!她……她是無夢堂的人!」   吟秋淡然的掃了他一眼,道:「既然知道我的身份,那你也該知道我來此的目的了吧?」   無法忽然臉色一灰,垂頭喪氣,剛才的囂張氣焰盡數消失。   忽然一個女人聲音傳來:「駱紹,我剛好像聽見這邊有人喊『織夢劍氣』了,你們聽到沒?」   駱紹笑道:「伊靈,你對各門各類的劍氣素來最熟悉最瞭解,怎麼突然問起我們兩個來了?」   菲克斯不慍不火的道:「我的確是聽到有人喊了,不過至於是不是還得伊靈自己判斷了。」   說話間,這三人已經從高空落下,站在了吟秋的身邊。   駱紹叫道:「原來是這小子的同伴!看來現在這輩的年輕人都厲害得很啊!」   伊靈微皺秀眉,看著吟秋,道:「你會織夢心法?」   吟秋出於一個劍道高手的直覺,知道面前這個中年女子絕不同於普通高手,而且能夠一口報出「織夢心法」來,必定和師門也有些關係,頜首道:「前輩是哪位?」   伊靈雙眸射出回憶的神色,道:「時間過的好快,三十年好像要過去了吧?」   忽然湖北平冷哼道:「刀劍槍三絕,你們來做什麼?」   他這話一說,吟秋忽然啊了一聲,知道了這三人的身份,心中震撼無比,愛華爾家族的實力實在是太恐怖了,竟然網羅到了這麼多前輩高人為他效力。   這三人分別是刀君劍後槍神,並稱為刀劍槍三絕,出道時間比之十大高手還要早,大概在三、四十年前成名於天下,那時候誕生出的一批高人,除了少數的幾個隱入各大學院外,其餘都在十大高手時期消失不見,其中就包括這三人。   那時候成名天下的一批高人,他們當時就已經四、五十歲,都是生長在無為元年左右的,所以對戰爭記憶猶新,並堅決不加入無為聯邦,而且其中一部分還對那時候伯拉迪所領導的軍隊為和平所造成殺戮而懷恨伯拉迪,並在無為聯邦建立後搞了幾次刺殺,但因為伯拉迪聲譽極高,且自身功力也極為不凡,所以刺殺了幾次都沒有成功,那部分人都消失了。   除了那批懷恨伯拉迪的人之外,那一代高手中更多的人是漠視政治,漠視法規,他們遵守著自己的規矩,多用冷兵刃。   眼前的刀劍槍三絕便是那時代的佼佼者。   菲克斯瞪了湖北平一眼,道:「你以為我們願意來?」   駱紹大笑道:「我們是逼於無奈,你呢?你這個大魔頭怎麼也主動變成別人打手了?」   湖北平怒喝道:「你們知道什麼?趕快給我滾,別到時候怪我不念舊日交情跟你們翻臉。」   伊靈清淡的聲音響起,道:「湖魔頭,別在我們面前硬撐了,別說我們三個,就算我們其中隨便一個,又豈是你能隨便解決的?」   湖北平臉上怒容一閃,道:「龍伊靈……別人不知道你底細,我湖北平……」   伊靈聽到他喊出「龍伊靈」這個名字,心中回憶一閃,歎道:「好了,別廢話了,我們已經與那個小伙子交過手了,在允諾的招數之內並沒有把他擊敗,所以我們不再插手此事,這次任務算我們沒有完成,你好自為之吧。」   說完,瞟了吟秋一眼,道:「代我問靖宜好,多年不見了。唉!」   一聲輕歎後,整個人便已經消失在空中,彷彿從未出現過般,旁邊的駱紹,菲克斯對視一眼,喊道:「伊靈,等等我!」接著亦同時消失在空中。   湖北平冷哼一聲,這三人走了倒也好,免得說我湖北平沾他們光。但此時他大為頭疼的人卻是眼前的身具織夢劍氣的女孩。   吟秋此時心中的驚訝仍舊在那位中年美艷女子身上,從她拿的劍可以看出她應該是三絕中的劍後,但她居然認識靖宜長老。而且她姓龍……難道她和潛龍世家有什麼關係?但自己在那裡生活二十多年卻從未聽說過三絕中的哪一位與家族有關。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此時悠悠然道:「如何?還想跟我打下去麼?」   湖北平忽然一聲暴笑,道:「織夢劍氣又如何?就算那幾個老傢伙在我眼前,我也未必會怕他們,更別說你這個小丫頭了。」   吟秋俏臉一寒,道:「這可是你說的!」說完,玉指輕劃,在空中劃出一個倒三角,口中吟道:「夢中癡迷幾人知!」   如夢似幻的劍氣再次籠罩在湖北平周邊數米空間內,整個劍氣的籠罩範圍就宛如一個倒三角般,而湖北平所站位置就是在倒三角的中心。   湖北平頓時感到周邊的劍氣全部向他壓去,心中大驚,知道這是織夢劍氣最獨特的地方,能夠利用陣法將某點的攻擊力數倍的增強,而且織夢劍氣本身如夢似幻的特質也讓人無法捉摸,以他的真氣感應力也只有到了身邊才能發覺,換作那邊其他五人恐怕要打在身上才能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湖北平知道此時大意不得,雙手同時上翻,排山倒海的真氣立刻湧了出來,口中高吼一聲,場上眾人都不由的一顫。   紅白光在空中交織,陡然一陣紅光忽然爆出,而後消失。   一片寒意在眾人心頭升起。   好可怕的力量!   吟秋身形微晃,整個人往下跌了幾米,但重新又穩住身子。   那邊的湖北平則是臉上一片白霜,整個人也往下跌了數米,幾乎與吟秋保持平行,雙眸緊閉,但隨後臉上白霜盡去,整個人重又恢復了之前的紅光。   旁邊幾人心頭震驚無比,兩人交手看不出勝負,但這丫頭一手摟著風斯,另一手發出的劍氣就可以和湖北平打個不分上下,實在是令人震驚,這份造詣恐怕已經是同輩中的第一人,雅心一能否及上還是未知數。   吟秋心中可不敢這麼想,她剛才利用織夢劍氣的特質將自身真氣增強數倍攻擊中了湖北平,但也只是勉強與湖北平打了平手而已,即便此時自己是單手,那也說明自己本身實力比起湖北平還要差上不少。而且有了這次,湖北平再不會像白癡一般,站在那裡讓自己徒增數倍力量來攻擊他了。   湖北平獰笑道:「丫頭!知道厲害了吧?趕快把那小子放下,我就放你走。」   吟秋淡笑道:「你說話如果能作數,那我不是白受恩師十多年的教誨了?你這個年紀足可作我爺爺輩的人跟我這個小輩這麼打,我有什麼可怕的,更何況……我們誰死誰活還是未知。」   人總是要臉的,湖北平雖然皮厚但也吃不住吟秋一而再再而三的言語相激,怒道:「丫頭,我給你生路你不走,別怪我!」   吟秋因為帶著風斯所以移動很不方便,在空中停留所耗的真氣也較大,正要凝神對付湖北平即將到來的攻勢,忽然風斯道:「放開我吧,不然你肯定會輸的。」   吟秋淡然道:「想讓我死還沒那麼容易,你安心……該來的人就要來了。」   風斯因為真氣耗費過度,一直都是半昏迷狀態,但隱隱的也能聽到這些人的對話,知道吟秋正處於危險之中,而他經過一段時間的休息之後真氣已經恢復不少,體內經脈正不停激盪,彷彿某種不可遏制的力量正在甦醒著。吟秋最後那句話還沒聽完,經脈忽然一陣鼓蕩,上次與雅心一融合過的真氣猛地增出,一下子整個人悶哼一聲昏死過去。   吟秋手摟著風斯,知道他真氣有些不對勁,但是這時根本沒有閒暇來查看風斯的傷勢,玉指微揚,時刻準備應對著湖北平的掌勢。   湖北平左掌斜拍來,輕柔無比,右掌橫劈,快似閃電,這一快一慢,一剛一柔的招式組合,看似矛盾,但湖北平施出時偏偏是如此的合理,自然。   吟秋摟著風斯,身形一旋轉,吟道:「夢裡花落知多少!」   話音未落,眾人便見吟秋的周圍已被薄霧包裹起來,空中竟然出現各色花瓣飛舞著,再一眨眼,花瓣變成利刃向湖北平打去。   颼颼聲不絕於耳,利刃到了身旁,終露出真實面目,竟是一道道的薄霧般的真氣。   湖北平怒吼一聲,掌勢不停,整個人周邊爆起紅光,擋住襲來的道道真氣。   兩聲悶哼同時發出,吟秋秀髮掉落,垂在額前,整個人大口喘著氣,漂浮高度再次往下掉了十數米。   湖北平也不好受,薄霧般的真氣彷彿不存在般透過了那層紅色光罩,打在他身上,一口血箭噴出,整個人往後連退數米,,微喘著往下落十數米,與吟秋再次保持平行狀態。   湖北平獰笑道:「丫頭……這會看你還有什麼力氣說話!」   吟秋瞟了他一眼,道:「你……」   話還沒說完,忽然在不遠處的空中傳來一聲清吟聲,一道白影宛如電閃般向這邊快速掠來。   湖北平看得一呆,以他的眼力,自然能看清來人了,倒吸一口氣,今天是怎麼回事?怎麼這麼多厲害的年輕丫頭?光看漂浮過來的速度便可知道來人的不同一般。   思索間,人已經到了眾人面前。   圍觀那五人忽然齊聲叫道:「是雅心一……」   來者正是雅心一,她因為與寒應人交接學院的一些事情所以沒去參加中心廣場的大會,交代完畢就直接回閣靜修了。靜坐一段時間後感覺到這邊真氣有些波動,其中更有自己熟悉的真氣在內,心中一顫之下直接從聖劍閣飛出。   越是接近這片便越是有些心顫,除了風斯的真氣之外還有另外一個熟悉的真氣。於是一路飛來,只忙著不斷提速,此時停在半空,眼光掠向湖北平與吟秋。   目光在吟秋身上忽然停住,眸中爆出異彩。   吟秋淡淡一笑,把左手輕輕一晃,道:「他受傷了。」   雅心一這才注意到吟秋手上還扶著一人,正是使得自己前來的風斯,臉上掠過關心的神色,道:「他怎麼樣?」   吟秋搖頭道:「真氣有些亂,但具體什麼問題,還沒時間看。」   雅心一目光停留在湖北平以及後面五人,皺眉道:「他們是什麼人?」   吟秋指了指了風斯,道:「來殺他的。」一頓,整個人往雅心一身後掠去,同時淡然道:「現在都交給你了。」   雅心一眸中爆出從未有過的殺機,看著湖北平為首的六人。   除了湖北平外,其他五人在雅心一的逼視之下都不自覺得將頭低下或轉開,不敢與雅心一對視。   這時,吟秋淡然的聲音傳來,道:「當中這個不要臉的東西是湖北平,昔年的『四凶』之一,你該不會忘記吧?」   雅心一吃了一驚,這「四凶」與恩師特納比起來還要高上一輩,是公認十大高手之前的事情了。但在十大高手耀眼天下時已經消失,不知怎麼會在這裡出現?而且會要殺風斯?   吟秋道:「他們是奉了愛華爾家族的『必殺令』而來,同來的還有刀劍槍三絕,傷了風斯的應該就是其中的刀君。」說到這裡,輕歎了一口氣,像似自言自語般的道:「你的……水平一般,不過惹出來的敵人還真是一個比一個強!」   「你的」後面幾個字聲音較為含糊,其他幾人都沒聽清楚,唯有雅心一清晰的聽到「情郎」二字,顯然是吟秋故意說給她聽的。   但此時的雅心一已經顧不得計較吟秋說的話了,她聽著吟秋報出一個又一個的名字,都是消失很久的人物,心中的震驚已經無法用語言來形容,這幾人應該都是一直潛伏在愛華爾家族的人物!他……唉,他怎麼會惹了這麼一個大對頭?   心中雖然震驚,但她可不是那種越強則挫的人,深吸一口氣,清艷不可方物的俏臉上露出殺機,道:「聖劍閣雅心一前來領教各位絕技。」   湖北平震驚之色已過,此時大笑道:「剛傷了一個丫頭,現在又來一個,這小子看來桃花運不錯!那麼多美女為肯他犧牲。」   雅心一秀眸輕輕掃過他,道:「這個不勞湖前輩掛心了,前輩已淡出多年,為何現在又重出?」   湖北平嘿嘿一笑,道:「我想去哪裡輪不到你來說話,不過念你聖劍閣的身份,你們放下那小子就都可以走了。」   雅心一眸中再次爆出殺機,話語忽然變得冰冷無比,道:「試試便知!」   說完,玉手伸出,道:「請!」   湖北平眸中厲芒一閃,知道這女子不好對付,他雖然一直呆在愛華爾家族,與外界幾乎隔絕,但聖劍閣雅心一這個人還是知道的,因為退隱前所發生的事情,可以說這世間如果唯一有事情值得他去關注的,那就是聖劍閣的動態了。但他萬萬沒想到雅心一會如此的年輕,奸笑兩聲,道:「既然如此,那可別怪我辣手催花了。」   說著,一道掌力劈出,與剛才對陣吟秋一樣,他這招只是用來試探雅心一的底細的。   雅心一身形一閃,眨眼間便來到了湖北平面前,玉手化作掌狀,一掌拍出,與湖北平發出的掌風硬對了一下。   湖北平萬萬想不到這個看上去嬌柔的女子會用這種方法跟他對拼,一晃神之下,趕忙將真氣盡數放出,不再似剛才般不盡全力。   但沒想到雅心一動作快的令人咋舌,白光一閃,掌便化作指,玉指微曲,輕輕一彈,一道白芒爆出,彈向湖北平。   湖北平趕忙再變招,雙手一橫,幻出一片紅光擋在身前,就要將白芒化去,誰知雅心一玉指在空中劃了一道優美的弧線,那道白芒也跟著方向一轉,打向他的頭部。   眼看就要擊中頭部,湖北平不愧是橫行天下數十年的超一流高手,見白芒襲來,張嘴吐氣,一道白氣吐出,將雅心一襲來的白芒打去。   白芒倏地一歪,擦著湖北平的頭髮掠了出去。   湖北平只覺得耳畔邊颼的一下,大頭一涼,幾根碎發隨風落下。   這幾下把旁邊幾人都震呆了,尤其是何望峰等人更是吃了一驚,他們自然知道湖北平武學是何等級,這個雅心一居然敢在湖北平面前如此變招,且將湖北平輕易的擺弄於手掌間,心中紛紛為之一凜。   那邊的吟秋依舊是一副淡然處之的樣子,剛才被真氣震亂的秀髮也沒有整理,依舊那麼垂在額前,但卻別有一番味道。   湖北平心中怒火狂生,怒喝道:「好你個丫頭,敢如此戲弄老夫!」   深吸一口氣,臉上紅光驟升,雙掌也是紅光一片,暴喝道:「天罡烈陽!」   面前頓時一片紅光,排山倒海的掌勢攻向雅心一。   這一絕代凶人終於被雅心一激出怒氣,施出了成名絕技。   吟秋驚呼道:「小心!」   她的織夢劍氣在這等氣勢壓迫之下,都不一定能施出,更別提直接面對湖北平的雅心一了。   雅心一嘴角邊的微笑凝住,雙手不停翻飛,如落花飛葉般在空中飛舞。   「叮」的一聲,翻飛的手掌間似乎多出了一道白影,一道劍芒劃出,如奔雷激電般急射向湖北平。   「鏘」的一聲,劍芒劃中了那片紅光。   紅光如遭電擊般,頓時消遁無見。   湖北平整個人往後急退數步,雅心一得力不饒人,整個人往前掠,手中白影輕輕一劃,劍芒由小變大,頓時形成了一個數米空間的圈子,把湖北平完全圈在了裡面。   沒等湖北平變招,雅心一再次縱身躍起,嘴角邊的笑容隱現,衣袂飄飛處,淡雅似仙,美的不可方物,宛如神仙中人。   劍芒由大收小,宛如網中之魚,漁網一緊,劍勢更見綿密。   處在圈內的湖北平只覺得劍芒追蹤而至,綿密凌厲,竟讓其生出無法抵擋的感覺。   湖北平忽然雙掌一合,掌間紅光隱現,就在劍芒攻來之時,雙掌同攤,灑滿紅光,同時一口鮮血吐出,一片血雨中,紅光猛地大盛,他整個人往上躍去,仰天長笑道:「聖劍閣果然不凡,湖北平下次再來討教!」   話音一落,劍芒已經消失,湖北平整個人亦消失在空中。   這幾下過招看得眾人目瞪口呆,誰都沒想到雅心一的劍法已經進入如此境界,竟然能將絕代凶人湖北平活生生的逼走。   何望峰等人見湖北平都跑了,知道勢頭不對,正要說幾句話就撤,忽然發現一陣寒芒閃過,雅心一已經立在身前數米處,手中白影也已經看清,原來是一把劍,劍身如一泓秋水,一望即知是一把絕世寶劍。而此時這把劍正遙指著自己,劍尖處劍芒暗吐。   何望峰大驚失色,道:「我只是奉命行事,這是長老院下的必殺令,不管我的事。」   後面四人見勢也緊張起來,紛紛擺出架勢,隨時準備出手。   雅心一目光如利刃般掃向這幾人,冷冷道:「你們如果再用陰謀詭計來害人,莫怪我手下無情。」一頓,道:「替我轉告愛華爾家族,人命是父母所賜,是非對錯會有聯邦法律制裁,他們沒有資格來下什麼必殺令,如果再有人動風斯,殺無赦!」   劍芒消退,雅心一手中劍也放了下來,道:「你們走吧!」   這幾人噤若寒蟬,不敢多說一句話,看見此時氣勢逼人的雅心一,哪敢應敵,全部灰溜溜的跑掉了。   整場戰鬥終告結束。   雅心一收劍轉身,眸中異彩連閃,看著不遠處立著的吟秋,柔聲道:「心一拜見林師姐!多年不見,不知可好?」 ∼第八章甜蜜愛情∼     林吟秋微笑道:「小師妹劍技大漲,不枉當年師父將織夢劍贈與你,實在令人開心,我一切安好。」   雅心一臉上的笑容如鮮花般綻放,道:「沒想到與師姐會在這種情況下見面,心中可真是喜悅得很。」   林吟秋笑道:「我也沒想到小師妹真的會為一個男人動殺機,要不是聽到那些傳言,我也不會跟他而來,更不會助他一把。」   雅心一一眼掃過風斯,關切之色盡現於臉,道:「他到底怎麼樣?」   林吟秋皺眉道:「他真氣很是奇怪,剛才想幫他探察一下,誰知還沒進去便被震了出來,應是真氣充盈的狀態,但又不知為何一直昏迷著?」   雅心一不由想起了剛才風斯功力大漲時也是這種情況,心中微微放下心來,正要說話,忽然吟秋一下將風斯擲了過來,道:「接著!」   雅心一觸不及防,只好整個人抱著,頓時一股強烈的男子氣息湧了過來,俏臉一陣嬌紅,道:「林師姐……你」   林吟秋瞟了一眼下面,只見街上已經聚集了成堆的人,滿條街密密麻麻全是人,都在往上看,心中不由驚訝道:「為什麼一直沒有其他人上來?」   雅心一輕歎道:「愛華爾家族做事情,聯邦都得讓三分,別提那些普通的武者了,來,我們回海凡再說話吧。」   林吟秋點點頭,總被人一直看著,總不是一件舒服的事情。   對視一眼,兩人電閃而去。   ※※※※※※   海凡學院。   聖劍閣。   檀香燃起,整個房內瀰漫著檀香的味道。   雅心一與林吟秋並肩而立,站在閣內窗邊,不遠處的床上正躺著風斯。   林吟秋打破沉默,道:「小師妹在海凡呆的可好?師父還有靖宜長老都對你掛念得很。」   雅心一呆了半晌,道:「離姨……靖宜長老……我還算無夢堂的人嗎?」   林吟秋失笑道:「心一果然是戀愛的人,說話變得如此多愁善感,不過可惜那人卻仍在夢中咯。」說著,瞟了一眼那邊仍舊躺著的風斯。   雅心一一怔,隨即嬌嗔道:「師姐怎麼取笑起我來了?」一頓,看了風斯一眼,輕歎道:「我跟他……還不知會如何!」   林吟秋笑道:「怎麼?怕有人跟你搶?這世上還有比我們心一更出色的人麼?」   雅心一俏臉一板,道:「如果師姐還這麼一直取笑我,莫怪我……」   林吟秋接道:「莫怪你手下無情是嘛?」   她這話學著剛才雅心一對著愛華爾家族等人說話時的腔調,說得雅心一頓時又羞又氣。   林吟秋微微一笑,輕撫了一下雅心一的秀髮,道:「傻孩子,害羞什麼?不過要記得一些更重要的事才行,來,我跟你說幾句正事。」   雅心一點點頭,她早知道師姐從遙遠的東部趕來必定是有大事要做,此時聽林吟秋終於要談起,忙收拾起談笑的情懷,問道什麼事。   林吟秋道:「剛才那幾人中有一和尚叫做無法,是泓靈寺的和尚,在東部連續姦淫十幾名婦女所以被東部通緝了,但這人硬是一路闖到西部來,然後消失不見,剛才才發現原來他進入了愛華爾家族。」   泓靈寺是東部很有名的一座寺院,雅心一少時居住在東部,所以也是知道這座寺院的。   雅心一啊了一聲,道:「師姐剛才怎麼不說?可以直接取他性命。」林吟秋微笑著搖頭,避而不答,道:「我出來之前,堂上長老曾找我談過話,要我留心愛華爾家族,最近西部的很多異動都可能是愛華爾家族搞得鬼。」   雅心一想起白越曾提過所亞德與愛華爾家族合謀的事情,當下便說了出來。   林吟秋搖頭道:「這個沒有證據我不好亂說,不過從剛才那些人的出現至少可以知道愛華爾家族這麼多年看似潛伏不出,實質上囤積了大量力量。只提剛才出現的幾人,如果湖北平之前不是中了我的織夢劍氣所以消耗了很多真氣,怕是你也無法勝的了的。」   雅心一點點頭,道:「我說他怎麼變得這麼弱了,原來是之前中過織夢劍氣!織夢劍氣所造成的傷勢是越拖越嚴重!怪不得跑那麼快!」   林吟秋忽然一臉疑惑的道:「不知怎麼,我總有種奇怪的感覺,愛華爾家族為了殺風斯居然派了四個老字輩的超一流高手來,若不是刀劍槍三絕自動退出,別說你我,就是再去幾個,也是死路一條。你說他們為什麼會如此大動干戈?風斯是不是掌握了什麼愛華爾家族的秘密?」   雅心一回憶了一下,道:「他似乎沒跟我提過,不過他昨天倒也被人追殺了,他說是因為幫一個女孩看病,觸犯了某些人的利益所以被人追殺。」   林吟秋點點頭道:「等他醒來你好好問問他。愛華爾家族如此大動干戈肯定有他的道理。」   語音一頓,道:「第二件事情,這是堂上長老特別吩咐我的。」說著,有意無意的看了雅心一一眼,道:「來測試雅心一的修為如何以及織夢劍的歸屬。」   雅心一吸了一口氣,道:「我為這一天的到來已經等待很久了。」   伸出玉掌,掌上白影一閃,多出一把短劍,正是剛才拿來禦敵的織夢劍,道:「我一直謹遵無夢堂教誨,不經過測試不敢在外人面前隨意拿出此劍,今天這次是我出無夢堂十年來首次用它。」   林吟秋微微一笑,道:「我自然相信你。」一頓,道:「不過你也該知道無夢堂的規矩。」   說著,玉手看似隨意的微彈了一下,一道劍氣便已經攻向近在咫尺的雅心一。   雅心一玉掌一揮,手上織夢劍已經不見,面對劍氣來襲絲毫不驚慌,身上白光隱現,罩住全身,左手暗含綿力,劈向林吟秋。   林吟秋細眉一挑,心中大驚,這丫頭現在居然不怕我的織夢劍氣了?竟然自顧自的攻擊我?   她知道雅心一做事素來穩妥,咬咬牙,一道劍氣便倏地打進護體真氣。   一入護體真氣,林吟秋便知道不對,這分明不是雅心一以前的護體真氣,真氣中不但有「擋」的力道,竟然同時還隱含「吸」的力量,這一拉一扯之間織夢劍氣頓時瓦解。   這邊劍氣被瓦解,那邊又是雅心一的綿力已經襲來,林吟秋另一手以掌封掌,擋住了雅心一的綿力。   雅心一隻覺得綿力撞上鐵板般,半寸挪移不了,心中不由也暗自佩服師姐的修為果然是無夢堂出類拔萃的。   兩人各自使出看家本領,在這不到一米的空間內,迅速過了數十招。   林吟秋心中的驚異越來越大,一開始還好,數十招過去後,她每次和雅心一的指掌相擊似乎都能感受到雅心一真氣中傳來的吸力,如剛才劍氣襲入護體真氣般,隱隱中對林吟秋形成了一股拉扯的力道,對付起來費力許多。   時間一長,自然感到有些吃不消。   相反,雅心一卻是面帶微笑,指掌交替,連消帶打,表面看上去十分輕鬆。   但其中的凶險之處比之剛才與湖北平比鬥猶有勝之,兩人都是熟悉各自武學的人,只是雅心一比林吟秋更博雜些,而林吟秋卻勝在純度,尤其是無夢堂無上絕學織夢劍氣已獲大成,連湖北平那樣的凶人都懼怕的劍氣,可以想像出是何種等級的。   不知是因為隨著兩人出手的逐漸升級真氣範圍也逐漸擴散的因素,抑或是或者其他原因,不遠處床上的風斯忽然悶哼一聲,整個人彈起一下,一口鮮血吐出,重又倒下。   雅心一一眼瞟去,只見床邊一灘血跡,心神頓時一亂,手上一錯,林吟秋劍氣已襲來,兩人近身攻擊,稍一錯神便是致命的。   此時林吟秋的織夢劍氣已經漸入佳境,除了因為空間所限,一些招數不能使用外,其他的已經盡數施出,雅心一不敢再用護體真氣硬生生的去擋劍氣,嬌軀原地拔起,空中一旋,劍氣已似被牽引住般,隨著她的身體環繞。   林吟秋眸中異彩一閃,手指輕揚,原本隨著雅心一環繞的劍氣忽然異動起來,一點寒芒從劍氣中閃出,襲中雅心一的衣角,雅心一驚啊一聲,整個人落下,往後連退三步,這才站住。   但很明顯,她最後那招的應變固然漂亮,但織夢劍氣豈容她隨意牽引的,她最終還是輸給了林吟秋。   林吟秋一聲輕歎,收手道:「去看看他出什麼事了吧。」   雅心一感激的看了林吟秋一眼,忙走過去看風斯的傷勢,默默察看了一陣,返回到林吟秋的身邊,道:「他沒事,應該是經脈內積存的淤血剛才吐了出來,應該很快就會醒了。」   林吟秋負手而立,歎道:「小師妹……你這樣的話……要我如何向師父還有靖宜長老交代?」   雅心一默然,知道林吟秋說得是剛才自己因為關心風斯而心亂導致最後一招失手。   林吟秋臉色平淡,但眸中射出複雜的神色,看著雅心一道:「如果你不能做到對他種情而後忘情,那麼你那一戰必輸無疑。」   雅心一心中一顫,道:「師姐……」   林吟秋搖頭道:「我也不逼你,你自己擔負下來的責任就必須做到,目前你的考核成績是不合格,織夢劍暫存在你那吧,不過你目前還不許對外透露你來自無夢堂的事情。」   雅心一微微點頭,眸中神采微黯,轉頭看著閣外,獨自出神。   林吟秋忽然道:「我下去看看小靈了,你自己在這邊好好考慮吧。」見雅心一呆立在那邊,林吟秋微歎一聲,獨自下閣。   床上風斯的雙眸倏地睜開,坐起身來,看著不遠處呆立著的雅心一,耳畔邊響起自己剛醒來時所聽到的幾句話。   閣內檀香即將燃完,粉末碎屑輕輕落下。   獨自看著閣外出神的雅心一絲毫沒有發現風斯正在她的背後看著他,眸中閃著複雜的光芒。   ※※※※※※   「小師妹……你這樣的話……要我如何向師父還有靖宜長老交代?」   「如果你不能做到對他種情而後忘情,那麼你那一戰必輸無疑。」   「我也不逼你,你自己擔負下來的責任就必須做到,目前你的考核成績是不合格,織夢劍暫存在你那吧,不過你目前還不許對外透露你來自無夢堂的事情。」   「如果你不能做到對他種情而後忘情,那麼你那一戰必輸無疑。」   「如果你不能做到對他種情而後忘情,那麼你那一戰必輸無疑。」   ……   虛無的夜空中,風斯耳邊環繞著林吟秋對雅心一說的這句話。   雅心一清麗的臉龐出現,緩緩褪去,逐漸消失。   「不要……你不要離開我。」   風斯驚叫一聲,猛地驚醒,自己仍舊躺在床上,心中吁了一口氣,原來剛才那是夢境。   抹了一把頭,滿頭的汗水直往下滴。   雅心一柔柔的聲音傳來:「怎麼?做惡夢了麼?」   風斯一震,目光掃去,雅心一清雅脫俗的俏臉正近在眼前,眸中正射出萬般柔情,臉上正充滿關切之色。   一股衝動湧了上來。   風斯伸手攬過雅心一的雙肩,將她整個人抱在了懷裡,鼻端傳來陣陣幽香。   雅心一柔軟的嬌軀在風斯懷裡輕微的掙扎一下後便順從的將頭靠在風斯的肩上,不發一言。   風斯眸中湧出淚水,手微顫的撫過雅心一如雲的秀髮,心中湧動著莫明的悲傷,彷彿已經失去雅心一一般。   雅心一柔和的聲音響起:「怎麼了?風!」   風斯忙偷偷抹去淚水,強笑道:「沒事,突然想抱抱你。」說著,鬆開了雅心一。   雅心一看著風斯,顯然看出他曾哭過,心中一慟,纖纖玉指伸出,印在風斯的臉頰上,道:「哭什麼?傷好了麼?」   風斯壓根忘記了傷勢的問題,整個人沉浸在林吟秋的那幾句話中,他剛才因為吐出一口鮮血醒了片刻,聽到了林吟秋對雅心一所說的幾句話,不久後重又倒下,直到方才醒來。   此時忙道:「我沒事啦,看看我就知道咯。」說著,揮揮手臂。   說話的同時默察體內真氣,不由嚇了一大跳,體內的真氣似乎成倍的增加了,真氣流動處皆是充盈無比,往常及不到的地方現在都是輕鬆自如。   回想起之前的經歷,知道與駱紹的一戰讓他獲益匪淺,也終於嘗到了與特級高手所帶來的好處,更加明白了隨心閣典籍關於真氣修煉的章節中說明在真氣耗盡後千萬不可休息的道理。他本以為原地打坐就是不休息,但現在看來這種機緣巧合下的方法更有利於他。   體內原本的真氣在他施出「星光燦爛」後全部用盡,經脈在真氣用盡後不斷催生真氣,而他自己也因為一直漂浮在高空,雖有吟秋扶著,但身體的本能需要真氣,於是經脈不斷催生真氣。就這麼,在半昏迷狀態中,他又向前大邁了一步   這一切從腦中一閃而過,但並沒有以前想像中的狂喜,夢境中雅心一逐漸淡去的景象依舊深刻在腦中,傷感正恣意蔓延。   雅心一盯著他看了一會,道:「你功力似乎又有大長進了。」   風斯知道雅心一定是從他的眸中神采看出了,點點頭沒說話。   雅心一疑惑的看了他一眼,道:「不過你看上去似乎並不高興。」   風斯道:「高興什麼!再如何增強都比不上你,每次都需要你來救我。」   雅心一噗哧一笑,宛如一朵鮮花瞬間在眼前怒放開來,道:「傻瓜,跟我何必在意這些,我救你是因為我……」   風斯緊張起來,忙追問道:「因為什麼?」   雅心一見他一臉緊張,白了他一眼,雙頰染上一抹嫣紅,猶豫了一下,宛如一個小女孩般叫道:「人家不說啦。來,快起來,好多人等著看你呢。」   風斯雖沒見她說出話,不過她嬌羞的表情也足以讓他興奮一陣了,也不再逼她,只問道:「什麼人要看我?」   雅心一偷笑一下,道:「你的一個崇拜者在等著你,烈雲,妃文,還有小靈這個丫頭一直嚷著要見你。」   風斯一呆,道:「崇拜者?誰?」   雅心一抿嘴一笑,道:「人晴啊,你怎麼把她給忘了?」   風斯一怔,隨即反應過來知道是心一在跟他開玩笑,也笑道:「她哪是我什麼崇拜者,我還以為崇拜者是您雅小姐的專用詞呢,對了擁雅社不知你聽過沒?」   雅心一顯然也是聽到這些就頭疼,忙道:「好啦,我們不說這個了,快起來吧,再不起來他們一定以為我把你藏起來不給他們看了。」   風斯剛要下床,忽想起一事,道:「他們都知道我在你這裡?」   這句話問的大有道理,要知道聖劍閣的頂層等於就是雅心一的香閨,豈容外人隨便躺在裡面,更別說是一個大男人了,如果他們都知道風斯躺在這裡,且有雅心一親自服侍,這下風斯和雅心一的關係等若告訴了大家。   雅心一明顯也懂得這層道理,微微一點頭,輕輕恩了一聲。   風斯欣喜的叫了一聲,爬下床來,就要再抱雅心一。   雅心一身形一閃,輕鬆的就躲開了風斯的懷抱,同時淡淡道:「趕快穿上你的外衣,別總是來抱我。」   風斯一驚,以為雅心一生氣了,正要肅容道歉,忽見雅心一淡然的表情下有著幾分隱忍著的笑意,知道雅心一又在故意戲耍他。   雅心一似乎再也忍不住了,掩嘴嬌笑起來。   風斯哈一笑,覺得人生最美妙的一刻就在這時了,原本傷感無比的心也頓時開懷起來。   激揚之下,仰首長嘯,嘯聲悠遠清越,透著真氣遠遠傳出。   心中似是要吶喊出來般,大聲的對世界宣告。   雅心一……   她,是我的。   ※※※※※※   天色微暗,傍晚正在到來。   風斯邁步走出聖劍閣,龍則靈、林吟秋已站在了門口,烈雲,妃文,以及荒城都不在。   看見風斯出來,龍則靈大聲叫道:「風大哥,你的傷沒事啦?」   風斯笑道:「本來就沒事啦,多謝小靈關心。」   說話間,風斯目光掃向林吟秋,林吟秋略帶驚訝的看了他一眼,微笑著點點頭,以示祝賀。   風斯知道林吟秋驚訝的眼神是看出了自己功力大進,心中雖微微得意,但知道林吟秋是無夢堂的高手,心一也輸給了她,所以十分留心,果然在他一瞟之下,隱隱感應到林吟秋體內靈動的劍氣以及深厚的真氣。   這一點發現讓他十分高興,從之前看著吟秋時的神秘莫測,到現在能感應到她體內的真氣,這可是極大的進步。   而之前他聽到林吟秋說的話在雅心一的柔情下彷彿就成了夢境。   此時微笑道:「多謝你之前的出手救助。」   林吟秋淡淡一笑,沒有多說話。   風斯見她不說話,正要再說兩句,但心中忽生感應,轉頭往左邊看去,荒城恰好出現在那裡,看見風斯看向他,心中暗自驚訝風斯的真氣感應靈敏,平時毫無表情的臉上一抹笑容劃過,道:「你小子命真大。」   風斯知道這就是荒城特有的打招呼方式,感到異常親切,哈一笑,道:「是啊,閻羅王不收我,我就回來了。」   忽然林吟秋笑道:「對了,忘了問了,風先生是東部人吧?」   風斯一呆,怎麼會突然問到這個問題的,訝然道:「吟秋小姐為什麼這麼說?」   林吟秋輕笑道:「閻羅王這個說法出自東部,好比西部的地獄之類。」   風斯輕啊了一聲,心道:原來如此。嘴上答道:「呵,這是小時候聽我媽媽說的,她是東部人。」   林吟秋含笑點點頭。   風斯看著林吟秋,心中忽然泛起了想去東部一遊的念頭,自己雖然出生於智慧星,從有記憶開始爸爸就不在了,媽媽是東部人,按道理我也該算是地球的東部人。還有心一,她的童年就是東部度過的,我一定要去東部看看,最好心一能陪我一起去。   心中瞬間浮起了和心一同游東部的美好景象。   忽然身後傳來雅心一低喝道:「快去門口,有敵來犯。」 ∼第九章似水刀法∼     眾人不由一驚,有敵來犯並沒什麼,但是能驚動雅心一就不得了了,雅心一在一聲低喝之後便已經迅速掠出去了。   緊跟其後的是林吟秋,幾乎在聽到聲音的同時便已經動了。   荒城和風斯緊跟在後。   最後是眾人中年紀最小的龍則靈。   到了門口,眾人又是一驚,原來站在門口的不是別人,正是今天剛回學院的寒應人副院長,一個看上去三十多歲的中年人,一臉儒雅的氣質,頜下微揚的鬍鬚更讓人感到有些仙風道骨。   這幾人中只有雅心一認識寒應人,其餘人都不認識,但寒應人身邊站著布若以及另外一個金髮年輕人,此時布若正喊道:「院長,小心!」   寒應人身形速展,急往旁邊閃開,一閃開後面剛到的幾人便感到一股剛猛的刀氣洶湧而至。   雅心一黛眉微蹙,正要揮手抵擋,忽聽「叮」的一聲,一道劍氣撞上刀氣,刀氣被擋住,而發出劍氣的林吟秋卻不自覺得往後倒退半步。   風斯,龍則靈等知道林吟秋實力的都不由大吃一驚,那道刀氣應該是從門外劈出,經由寒應人略擋,到了這裡才跟林吟秋的劍氣相撞,居然仍舊把林吟秋震退半步,那外面這人到底是誰?   刀氣被擋,外面終於傳來一聲大笑,同時一個粗豪的嗓門道:「哈,痛快,終於找到能接我刀氣的人了。看來這海凡學院還不算太浪得虛名。」   裡面的寒應人還有布若等學生都不由一臉尷尬,他們才剛趕到,還沒來得及動便是幾下刀氣,為了探敵虛實都沒有硬接。而現在接刀氣的人偏偏還不是海凡的學生,而是外來客林吟秋。   風斯心中一動,隱隱覺得聲音有些耳熟。   雅心一臉色淡然,道:「外面是哪位前輩?晚輩雅心一拜見。」   外面那個粗豪的嗓門似乎怔了一下,然後一陣大笑,然後道:「雅心一……是不是把湖老王八砍的掉頭就跑的那個女孩?」   雅心一聽他這麼一說不由一怔,她一開始以為是愛華爾家族找上門來了,但現在聽他稱呼湖北平為湖老王八似乎不是湖的同夥,當下道:「不敢,正是雅心一。」   除了有限的幾人外,其餘眾人都不知道他們口中的湖老王八是誰。   外面那人忽然又道:「好好,果然是伯拉迪派系出來的人,有伯拉迪當年的風采,對了,我來沒有惡意,只是想找……」   話語說了一半,一直沉默苦思的風斯忽然叫道:「外面可是駱紹前輩?」   那人正是駱紹,此時聽到風斯說話,忽然喜道:「對對對,就是老頭子我,我來就是找你的,不過剛才來的時候看見這邊掛著伯拉迪的手跡,所以有些手癢,哈哈,想看看伯拉迪培養出來的人水平如何,於是就跟他們過了兩招。」   眾人不由面面相覷,這個理由還真讓人氣的吐血。   風斯瞟了一眼身邊的雅心一,只見林吟秋正在雅心一耳邊低語著什麼,知道是在告訴雅心一外面這人的身份。當下抬腳走了出去,朗聲道:「前輩找我有何事?」   他心中知道駱紹並無惡意,否則上次也不會在他重傷時刀劍槍三絕退出愛華爾家族的任務了,如果中午他們三人也加入的話,肯定是死的多活的少了,所以此時走出去也異常放心,只是心中有些奇怪,駱紹怎麼會突然來找自己的?   剛走出大門,便是一震,門口立著的這人身材矮瘦,頭須雪白,哪裡還是中午看見的那個駱紹,脫口道:「你是?」   駱紹仰天大笑,但笑聲中明顯略帶蒼涼,揮了揮手,道:「我這輩子不會進伯拉迪的地方,來,我們換一個地方聊吧。」   風斯一呆,但隨即就點點頭,應聲道:「好!」   駱紹忽然雙眸凝視著風斯,道:「你不怕我害你?」   風斯洒然一笑,道:「前輩真要害我,哪裡還需要用什麼詭計,直接一刀過來就行了。」說到這裡,忽然留意到駱紹身邊並沒有帶刀,心中不由微微驚訝。   這話比任何馬屁都來得有用,駱紹哈哈一笑,連連點頭,道:「跟我來!」說著帶頭往街的南邊走去。   風斯正要抬腳走,忽然想起一事,趕忙回頭,只見雅心一等人已經走了出來,雅心一臉色平靜,只有看見風斯時眸中才掠過一絲喜悅,道:「你小心些,有事就長嘯報警,我會立刻過去的。」   風斯知道她關心自己怕自己出事,但心中也隱隱有些不舒服,自己不能總是靠心一保護呀!   心頭掠過萬般念頭,一點頭轉身走去。   ※※※※※※   此時已是傍晚時分,早上的暖陽已經過去,從下午開始天又重新陰沉下來,到了此刻,天已經黑了一大半,路上的行人也比平時少了很多。   風斯跟著駱紹向城外走去,從後面看去駱紹真的是一下子老了很多,特別是他的頭髮由烏黑轉雪白駱實在讓人震驚了。   此時的駱紹像是趕時間般,別看他身材矮瘦,但走出來卻如行雲流水,快速異常,風斯不停的催動真氣才能跟上,走了不知多久,駱紹忽然停下。   風斯一時剎不住,就要往他身上撞去,剛近駱紹身邊便被一股柔和的真氣給擋了下來。   駱紹轉身先是驚異隨後轉為讚賞的目光看著他道:「你修為不錯,竟然能跟的上我!」   風斯正因一下子剎不住速度差點撞上他而感到尷尬,此時聽到駱紹這麼說,心中因之前見識過他的絕世刀法知道他完全有資格說這句話,忙謙虛道:「前輩過譽了。」   駱紹淡淡一笑,道:「我駱紹生平不說假話。」說完看看四周道:「好了,就是這裡吧!」   風斯也忙看看四周,這裡是城郊,已經算是離開邦都了,這一帶綠化做的都很好,放眼望去處處都是鬱鬱蔥蔥的樹林,根本看不見人,不知怎麼,他腦中忽然掠過了上次自己因為身體異變而躲進的樹林,不過那次是在東郊,這次應該是邦都的北郊。   駱紹站定後,道:「你的真氣是我平生僅見的,這麼年輕,真氣中卻蘊涵有著說不出的力量。」   風斯嫩臉一紅,還沒說話,忽然駱紹像是想起什麼的問道:「對了,忘了問你姓名了,哪有師門是哪裡?」   風斯忙回答道:「晚輩名叫風斯,出自隨心學院。」   駱紹神情一驚,但隨後便是一陣大笑,道:「原來是隨心閣出來的人,怪不得……怪不得!」一邊說還一邊搖頭感歎,忽然又道:「難道隨心學院的規矩變了?我記得隨心閣是不許給別人進去修行的!」   風斯將學院的一些狀況,經過講給了駱紹聽,駱紹聽完後感歎道:「沒想到當年最強的隨心學院,現在也落到這般地步,無為聖者如果知道,一定要被伯拉迪氣死。」   風斯一怔,無為聖者?說得是修老師嘛?但口氣也不對啊,修老師應該比伯拉迪也晚上兩代人。   他心中正在犯迷糊,駱紹忽然又似有所感歎的道:「還是伯拉迪手段夠高明啊。」   這話聽得他更加迷糊了,駱紹到底在說什麼?   正當他以為駱紹會接著解釋的時候,忽然駱紹道:「知道我帶你來這裡做什麼嗎?」   風斯搖搖頭,表示不知道。   駱紹忽然一臉嚴肅道:「你知道你現在最欠缺的是什麼嗎?」   風斯一驚,道:「請前輩指點。」   駱紹輕歎道:「你在真氣方面的水平足可列入一流高手,假以時日絕對是超一流行列,比之那些什麼十大高手的只強不弱。」   風斯知道駱紹還有話要說,便靜靜候在一邊靜聽。   果然駱紹繼續道:「但你的武技水平,二流都夠不上,我只從你那招就可以看出,你攻擊時大都是化真氣為實質,直接進行攻擊。而且……我可以肯定的說你是防重於攻的那類人。」   風斯一頭汗水,心想:他說的的確不錯,聖劍閣典籍自己只是走馬觀花的看了一下,裡面的武技複雜繁瑣,根本不是短期所能學會的,更不可能是自己只看一遍就可以懂的。忙道:「前輩說的不錯,晚輩受教了。」   突然駱紹像是感歎般道:「雅心一那個小丫頭就比你厲害的多,一把織夢劍用的實在出神入化,她的招式也很簡單,不過人家那是反璞歸真。」一頓,道:「看她拿的織夢劍,應該是無夢堂本代培養出來的超一流高手,將來做堂主都有可能。」   風斯因為當時是半昏迷狀態,所以此時還是首次聽說雅心一當時拿著織夢劍,心中雖不知織夢劍是什麼寶劍,但也知道能得到駱紹的推崇,一定是沒錯的。心中不由一陣失落,他與雅心一的感情已經逐漸順利,但是在其他方面自己實在差她太遠。   駱紹彷彿也在回憶著什麼,兩人就這麼沉默著。   忽然駱紹像是一下子醒來似的,說出了喊風斯來的目的,道:「你可願意跟我學刀法?」   風斯頓時傻住了,失聲道:「前輩……」   駱紹嘿嘿一笑,道:「你可有興趣?我的刀法天下第一不敢亂說,但排入前三那是穩噹噹的,哼,當年要不是我們這群老傢伙因為身有束縛,哪輪得到那幾個小孩在那邊排什麼十大高手……」   風斯一震,他雖然知道這幾人輩分很高,但他萬萬沒想到稱呼起十大高手來都是這種口氣的。   駱紹忽然皺眉道:「當年有一個叫做君不復的刀用的不錯,後來可能也列入十大高手之列了,他剛出道時曾與我交過手,有點味道。隔這麼多年了,他現在刀法應該更加爐火純青了吧?」說著,看向風斯,顯然想詢問風斯這個君不復的情況。   風斯茫然道:「什麼君不復?我沒聽說過!」   駱紹忽然一拍腦門,道:「對了,這小子可能跟我們一樣,也被關起來了。」   風斯一呆,他覺得駱紹是不是腦子出了什麼問題?從剛才到現在說話就有些奇奇怪怪的,都說些自己聽不懂的東西。   駱紹道:「如何?願不願意?」   風斯道:「這……前輩願意教我,我當然高興,不過……」   駱紹臉色一沉,皺眉道:「當年多少人排隊要老子指點幾招我都懶得看一眼,現在我主動要教你,你還這麼多廢話?」   風斯忙道:「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我從沒用過刀,這類冷兵刃我所知也不多,怕浪費前輩時間了。」   駱紹展顏笑道:「這個不用你煩心了,老夫既然看上你了,那肯定是你有足夠的能力。」   風斯心中狂喜,知道自己終於有機會趕上雅心一了,臉上露出欣喜的神色,道:「那我們什麼時候開始?」   駱紹見風斯終於露出喜色,略感欣慰,道:「就是現在。」說完,轉身走向樹林,道:「跟我來!」   風斯跟著駱紹走進樹林,心中忽然泛起了玄妙的感覺,上一次自己跌跌撞撞的走進樹林,又遇上那個紫衣人以及那個名喚小寧的小孩,其中經歷實在是驚險無比,沒想到這次再進樹林,竟然是一個絕世高手要教授自己刀法。世事之奇,著實玄妙。   剛走進去,忽聽駱紹喝道:「接刀!」   話音未落,一陣風聲傳來,一個物體飛了過來。   風斯條件反射的接住來物,落在手裡才發現原來是一根樹枝,不由驚訝的看向駱紹。   駱紹也手持一根樹枝站在那邊,但氣勢明顯與方才不同了,彷彿拿著樹枝就如同手握一把寶刀般,渾身上下陣陣寒氣溢出。   只聽駱紹暴喝道:「看好了!」   話音未落,只見樹枝微顫,往前一劃,風斯竟能看見一片刀光蕩出。   接著便是一陣刀舞,寒光暴閃,刀氣縱橫,風斯只覺得四週一邊刀光,根本感覺不到駱紹用的是樹枝。   就在風斯忍不住要提護體真氣來抵禦四周的刀氣時,駱紹忽然停住了,臉不紅心不跳,似乎剛才那人並不是他般,只聽他口氣中露出一陣緬懷的味道,道:「這是我二十五歲時自以為刀法大成時所用的刀法。」   風斯一怔,不由問道:「前輩的刀法還分時代的嗎?」   駱紹哈哈一笑,道:「那是當然,好了,不說這些老掉牙的事情了,現在看看我要傳你的刀法。」   風斯趕忙將集中精神,看著駱紹。   駱紹沉聲道:「這套刀法喚做『似水』,刀原本是極為霸道的兵刃,他以雄渾、豪邁、揮如猛虎的風格而馳名,而且使用起來橫砍豎劈,不似劍般有諸多講究,所以一度成為最受人歡迎的兵刃。」說到這裡,輕歎了一聲。   風斯知道他是在感歎在當今冷兵刃失勢的情形下,無論劍還是刀都用的人少了。   輕歎之後,駱紹續道:「而我所創的『似水』則完全是另外一回事,古人曾說過上善若水這句話,這套刀法也就是要如水一樣,展現至柔之中的至剛、至淨、能容,能大。」   說完,將樹枝輕揮,一招一招演示起來。   風斯邊看邊心驚,也終於知道駱紹為何說之前的刀法是二十五歲的了,只見此時的駱紹展開刀法時,全無之前的霸氣,但卻有如水般的柔韌,看似普通無奇的招法,卻往往透著至剛,至強的力量。而最重要的是如果說二十五歲的那套刀法是鋒芒畢露的,現在這套似水刀法則是完全內斂的,寒芒,刀氣只在駱紹手腕揮舞間隱隱現出。   駱紹演示了一遍,瞟向風斯,只見風斯宛若呆住了一般,只是怔怔的站在那裡,眸中一片神思,明顯是沉浸其中了。   忽然風斯手中的樹枝竟然也揮舞了起來,招式似模似樣,但揮了幾招便停住了,皺眉苦思。   駱紹大吃一驚,同時心中暗喜,知道自己沒有挑錯人,當下打斷風斯的思索,道:「我再給你演示一遍,這套刀法一共九招,你看好了。」   風斯趕忙看著駱紹演示,他之所以如此急迫的想學,之前自然是因為本身武技太差了,別提雅心一,就連普通的高手都不是對手,而在看完駱紹的演示後,心中更是迸發出想學的念頭,這種斂鋒藏芒的刀法最適合他本身甘於平淡的性格,同時這套似水刀法所要求的至柔之中隱含至剛、至淨、能容、能大,與他本人的性格類似,所以一看之下便充滿了早日學好的迫切念頭。   就這麼,兩人一演一練,過了不知多久,只知道天色由暗轉黑,月亮也因薄雲遮擋,微微露出。所幸兩人均為世間高手,所以即便樹林內黑暗一片,他們也能視線無礙的看見對方。   此時,駱紹臉上也已經是滿頭大汗,而風斯更是渾身汗濕,但是只看他如癡如醉的神情便知他已經徹底沉入了刀法的境界之中,根本沒注意自己的情況。   駱紹心中一陣感歎,這套刀法是他平生最得意之作,也是他隱入愛華爾家族之後所創,除了伊靈與菲克斯之外,風斯是第三個見此刀法的人。此時見他如此沉醉於刀法之中,雖然他駱紹剛遭受了變故心情較為低落也不由得充滿欣喜。   風斯一個橫越,樹枝顫微伸出,樹枝周圍包裹著淡淡的光芒,頂端更是有一陣寒芒吐出。就在風斯準備變招時,忽然爆出一陣寒光,樹枝從中間爆裂開來,斷成兩截,落在了地上。   風斯不由有些發傻的看著地上的樹枝,心中思索到底自己是什麼環節出了問題。   駱紹沉聲道:「你該休息會了。練武是欲速則不達的。你的真氣控制力本該是最好的,現在居然無法控制住真氣,導致真氣過猛,震斷了樹枝。」   風斯恍然大悟,知道駱紹為何要用樹枝來作為學習的兵刃了,刀本身是由金屬煉製而成的,真氣灌入不會造成問題,所以即便自己發招時真氣失控了也看不出來,樹枝則就不同了,只要有微弱的真氣輸入就會立刻折斷,在練習初期,可以時時刻刻提醒自己。   駱紹見風斯恍然的表情知道他懂了,心中欣慰,道:「我們上去歇息下。」說著,一個拔起,落在了樹林內某棵大樹之上。   風斯也效仿著坐在了旁邊的一棵樹上,極目遠眺。   前方是一片黑暗,前方便是邦都郊區之外的地方,因為區域之間的轉移大都使用了傳送器,所以原本中間的地帶有些成為了旅遊處,有些就零星的分佈著一些群落,而更多的地方則因為無為時代之前的戰爭而成為了一片焦土。雖然現代科技已經有了恢復的能力,但不知為何,人們寧願擠在大城市之中,也不願意遷移過去。   忽然駱紹略帶感傷的道:「我記得不錯的話,這裡原來應該有一片村落的。自從建了新城之後,可能就被併入邦都了。」   風斯默然了一會,心中壓抑很久的疑問,終於問道:「有個問題想問問前輩。」   駱紹恩了一聲,道:「問吧!」   風斯看了他一眼,道:「前輩出了什麼事情麼?怎麼頭髮,鬍鬚全變成雪白的了?」   駱紹歎了一聲,道:「你猜我今年多大了?」   風斯猶疑了一下,道:「如果我沒看到你現在的樣子,頂多猜你四十歲,但現在……大概有七十了吧?」   駱紹道:「八十二歲了。」   風斯一嚇,差點沒坐穩,失聲道:「八十二?」   駱紹瞪了他一眼,道:「這有什麼好奇怪的?你沒見過伯拉迪,他九十歲的時候也還是那副樣子。」   風斯啊了一聲,想起在海凡學院裡看到的伯拉迪的畫像,心中不由想道:科學一直在研究如何能永葆青春,長生不老,但萬萬沒想到這一切其實早已經解決,只是無法用科學來解釋而已。   想了一會,又問道:「那你怎麼會變成現在這樣的?」   駱紹歎了一聲,道:「別提了,世事無常,往往眨眼間就會發生變化。當你無法改變什麼的時候,那就只有默默承受了。」   風斯聽得一愣一愣的,但也知道可能是經歷了什麼傷心的事情,就是不知他怎麼會在這個時候突然想到自己,跑來教自己刀法的。   他還沒問,駱紹便已經自言自語道:「我大概有近四十年沒回過東部了。現在終於有時間了。」   風斯忙問道:「前輩要回東部嗎?」   駱紹點點頭,道:「教完你我就走!」   風斯還要再問,忽然前方黑暗處爆出一個亮光,風斯不由驚訝的叫了一聲。   駱紹沉聲道:「應該是真氣,有人在那邊戰鬥!」   風斯心中疑雲頓起,道:「那邊不是沒有人住的嗎?怎麼會有人在那邊打的?」   駱紹搖頭道:「不知道,可能是追殺吧!」   說完,忽然道:「其中一人逃過來了。」   就在他說話間,一陣明顯的急奔聲傳來,那人竟然連漂浮都沒用,就跑了過來。   駱紹聚精會神的凝視前方,緩緩道:「好像還是一個女人。」   風斯也正不停的將真氣探過去,但一直都只能看出一個大概的人型框架,看不真切人。   那人正不斷往這邊跑,過了一會,來人的樣子終於能看清楚了。   風斯忽然大叫了一聲,道:「我的天啊,是她!」   話音未落,整個人便如閃電般掠了過去。   駱紹趁勢將自己手中的樹枝往前一擲,道:「拿著!」   此時那人離他們所在樹林至少還有近百米的距離。   風斯接過樹枝,全力展開身形,心中焦急的想道:她怎麼跑來了,惹了什麼人了?居然還被人追殺!   一直往這邊跑的那個女孩似乎是看到前面有人在趕來,忙不停的揮手示意,就在這時,身後忽然一個人影已經撲到。   風斯怒喝道:「小心後面!」手指一彈,一道真氣打去,整個人更是加快速度電閃而去。   那人正要動手,只覺得前方藍光一閃,風斯真氣已經打到,忙往旁邊一閃。   那女孩聽見風斯聲音,似乎怔了一下,後面那人恰好躲過風斯一指真氣,順勢就一掌打向那女孩。   風斯手中樹枝往前一送,寒光連閃,刀芒直吐,樹枝斷裂的同時恰好點在了那人的掌上。   那人慘叫一聲,垂下手,整個人往後急退數步。   那女孩聽見身後慘叫,驚呼一聲,恰好風斯落下,一把抱住,叫道:「真的是你,風!」   風斯只覺得一陣幽香傳來,懷中一片溫香軟玉,微笑道:「正是小弟,柔姐!」   那女孩抬頭仰視風斯,露出略帶成熟女人風情的俏麗面孔,正是風斯在卡格爾德認識的自由聯盟成員凡柔。   凡柔看見風斯,欣喜無比,正要說話,風斯往前跨了一步,擋在她身前,眸中寒芒一閃,盯著前面的男子。此時已經可以看清,那人是一個矮小精悍的金髮中年男人。   那人嘀咕了幾句話,然後道:「小子快讓開,別擋著我們辦事。」   風斯問道:「你們辦什麼事?」   那人看了一眼風斯,道:「你是誰?知道我們什麼來頭麼?」   風斯冷聲道:「我管你是誰,今天放你走,下次再見到絕不饒你!」   那人忽然大笑起來,道:「小子……你口氣太大了吧,誰饒誰還不一定呢!」   風斯還要說話,忽然耳邊傳來駱紹的聲音道:「他在拖延時間,你周圍又多了兩個人了!」   風斯幾乎在聽到這話的同時,便突然感應到一左一右已有兩人包抄而來,知道自己的確中了別人的拖延之計,當下不再廢話,怒喝一聲,就撲向之前說話的那人。   那人還要在說話,忽然見風斯撲了過來,心中一慌,剛才被風斯點到的手掌仍舊麻木著,哪裡敢擋風斯,整個人趕忙往後退。   風斯哪會放過他,雖然手邊沒兵刃,但慣用手指的他微微一揚,一股刀氣迸出,直射向那人。   那人後背中了一下,慘叫一聲,倒在了地上。   幾乎是同時,周圍傳來獵獵風聲,剛才包抄的兩人已經殺到了。   也是兩個黑衣中年漢子,只看眸中蘊藏著的神光便可以知道這兩人比剛才那人要高了一個檔次。   那兩人中年紀略大,看上去象頭領的那位看了看倒在一邊的之前那個短小精悍的男人,又掃了掃風斯,道:「在下是絕情軍第二階第四隊卡撒隊長,你是哪位?敢在邦都附近打傷絕情軍軍人。」   風斯吃了一驚,原來這幾人是絕情軍人,怪不得說話如此囂張,心中暗自思索柔姐怎麼和絕情軍又起衝突了,聯邦不是已經停止圍剿自由聯盟了麼?   但這些現在自然不好問,當下冷哼一聲,道:「絕情軍怎麼了?我只知道……」   還沒說完,忽然手邊的凡柔拉了拉他,低聲道:「他們應該還有人,我們趕快走吧。」   風斯心中一凜,心道:絕情軍外出活動絕不會就這麼幾個人,肯定還有人,得趕快走才行。   想到這裡,不在多話,拉起凡柔的手,便要躍起。   旁邊兩人同時冷哼一聲,剛才說話的卡撒更是亮出一把兵刃,造型古怪,似刀似劍。另一人一掌拍來,掌勢剛勁雄渾。   風斯見掌風拍來,暗歎一聲,知道這人不是普通高手,一掌回拍,同時另外一隻手鬆開凡柔,微曲輕彈,一道真氣緊隨掌風而去,藍光在黑夜裡格外耀眼。   只聽卡撒高呼道:「烏桑小心!」說話同時,拿著兵刃便撲了上來,頓時寒光四起。   風斯還沒同時與兩人打過,此時見卡撒拿著兵刃疾刺而來,心中一緊,忙將手指一轉,只聽「鐺」的一聲,那道真氣打在了卡撒的兵刃上。   另一面的掌勁與烏桑也碰了一個硬實,「澎」的一聲,風斯身形微晃,差點便站不住,往後退。   他心中不由暗暗驚訝,這兩人都是高手級別的,想起上一次在卡格爾德遇到的那個黑衣人,也是功力超絕,比這兩人還要強,看來絕情軍內果然是藏龍臥虎。   風斯在這邊訝異,殊不知那邊兩人更是吃驚,他們都是軍內堪稱一流的高手了,此時居然被這個年輕小子輕鬆的以一敵二。   這時,凡柔輕斥一聲,揮掌迎上烏桑,顯然是想幫風斯減輕負擔,她是自由聯盟內的中高級幹部,修為也不可小覷,所以此時盡展,也自有一番威力。   另一人卡撒自然是留給風斯了,風斯心中不由可惜剛才那樹枝因為心急救凡柔而不小心折斷了,否則此時正好跟卡撒試試剛學的刀法。當下便只好用空手對付他的兵刃了。   過了幾招,卡撒那古怪的兵刃撒開一片銀光,風斯一邊應付著,心中卻是一動,如果把他的兵刃拿過來,這兵刃應該也可以用自己的刀法吧。   想到這裡,心中便有了計策。   恰好此時卡撒的兵刃正平穩推來,但兵刃的尖端微微顫動,寒芒暗蘊。   風斯迅速提氣,雙手齊彈,如夜空中星光乍閃般,數十道真氣勁道同時打了過去。   請繼續期待《無為傳說》續集 ∼第一章苦訴情意∼     黑夜的荒野瞬間被映的宛如白晝,氣勢逼人。   卡撒一驚,這招本是他一個虛招,長時間與風斯的僵持不下,讓他有些坐不住了,所以施出這招來探測風斯的反應,最好能讓風斯輕敵冒進。但他萬萬沒想到,風斯居然絲毫不管他什麼兵刃,雙指連彈,黑夜中忽然閃出數十個光球,道道向他射來。   卡撒忙把兵刃揮舞在身前,快速揮舞的兵刃組成一道屏障,寒光四閃。   這招遇到其他人可能會起作用,只可惜風斯瞬間聚氣打出的光彈實在太多。只聽見一片「鐺鐺鐺」的聲音,兵刃不知擋了多少下真氣彈,震的卡撒手直發麻。   風斯趁勢往前掠去,手指駢起,極點向卡撒的腕部,另一手抓向他的兵刃。   卡撒手原本就被震的麻木異常,此時根本禁不住,手上一鬆,兵刃已經不見。   風斯則心中暗喜,費了那麼大力氣終於把兵刃奪來了,幸好剛才有留一手,沒有盡放真氣,否則現在就累垮了。   他這招最大的難處就是控制真氣彈的強弱,太強會一下把自己的真氣抽空,就如同跟駱紹對戰時所遇一樣,發完後整個人真氣已經耗盡。   而經過一兩次的試驗,風斯也終於能自由控制真氣彈的強弱。剛才所發的就屬於弱的,也正因為如此,擋了那麼多下真氣彈後的兵刃並沒有太大損壞。   此時風斯將手中兵刃一揮,灑出一片銀光,正要試試「似水刀法」,那邊凡柔忽然驚呼了一聲。   風斯看都不及看,整個人倏地閃了過去,同時一刀劃出,爆出一團寒光,捲向烏桑。   與凡柔對戰的那人叫做烏桑,絕技就是一手雄渾有力的掌勁,以風斯暴漲之後的真氣剛才也只是略佔上風,可見其掌勁之剛猛。凡柔畢竟是女孩,氣力不比他,多是利用輕盈的身法進行遊鬥,但時間一長也吃不消,於是方才一時失誤被烏桑掌力微拂到了,所以忍不住出聲驚呼了一下。   風斯身形一閃,恰好落在兩人之間,一團寒光爆起,將烏桑裹了進去。   烏桑一掌拂到,正在高興,就要往前撲,想一下子解決凡柔,突見風斯殺出,忙揮掌抵擋。   那邊卡撒也迅速跟上,從旁協助烏桑攻擊風斯,因其兵刃被風斯奪去,只好用掌,掌風陣陣。   風斯冷哼一聲,將似水刀法盡數施出,層層刀芒如波浪般洶湧而去,將兩人全部裹了進去。   那邊卡撒,烏桑雖然是兩人,但也被風斯殺的心中苦叫連天,本以為追蹤凡柔是一個美差,誰知道半路竟然殺出這麼一個人來。   風斯這下可爽了,自出道以來,他還沒有這麼痛快的殺過敵人,每次都是被動挨打,這次剛學了刀法,雖然手上兵刃並不稱手,但用來熟悉一下刀法還是可以的。當下將四周情況擠出腦內,腦中空留似水刀法,同時細細思量駱紹傳授時所說的每句話。   由於風斯的心無旁騖,似水刀法展開時更顯威力,每一刀下去,刀氣直射,寒光連閃,四周真氣似乎都在不停變化著,讓卡撒,烏桑應付的吃力無比。   終於,卡撒畢竟是使慣兵刃,見風斯的刀法越來越純熟,知道兩人加起來也不是風斯的對手,心無戰念,眼見風斯又一刀砍來,刀氣寒芒直逼胸前,根本不及防禦,忙大叫道:「烏桑,我們撤!」話還沒說完,整個人便往後一倒,跌跌爬爬的滾出了一片刀光中,匆忙逃走了。   卡撒一退,烏桑更加吃力了,不到兩招,風斯一刀劃過他的衣領,冰涼的刀氣從他的頸邊一劃而過,讓他不寒而慄。   風斯見跑了一個,高喝一聲道:「別跑!」   一刀直撩向烏桑,眼看刀尖就要戳進烏桑的身體了,風斯眉頭一皺,不忍下手,刀面一橫,該戳為拍,將烏桑震飛數米。   烏桑倒地後踉蹌的爬起,回頭用感激的眼光看了一眼風斯,迅速逃走。   風斯見兩人逃走,另一邊剛才倒下的那人也早就不見了,隨手扔掉手中兵刃,轉身剛要說話,凡柔便道:「剛才趁我們在打的時候那人就跑啦。」   風斯回頭看見凡柔俏立在那邊,心中欣喜異常,道:「柔姐,你這次怎麼來邦都了?怎麼會被他們追殺的?」   凡柔在危急的時候,風斯突然殺到,又見風斯修為大漲,心中開心的無法言表,笑道:「這些說來話長啦,不過你現在倒是突飛猛進啦,不再是卡格爾德的那個普通學生了喔。」   風斯腦中閃過自己和凡柔在卡格爾德的畫面,那段被絕情軍追殺的情景,心中倍感親切,道:「多謝柔姐誇獎,不過風斯還是那時候和你在一起的那個乖弟弟!」   凡柔甜蜜一笑,挽起他的手,道:「走,我們找個地方好好聊聊。」   風斯一點頭,但忽又想起還在樹林等著自己的駱紹,心中不由暗罵自己什麼爛記性,正好跟凡柔說明改天,忽然耳邊傳來駱紹的聲音道:「我有點事情,你跟她去吧!我看你剛才的刀法學的也差不多,欠缺的只是實戰經驗還有一些精髓的東西,這些只能靠你自己了,我教不了你。」   風斯啊了一聲,拉著凡柔趕忙往樹林那邊飛去,只可惜趕到樹林時人蹤全無。   一陣風吹過,落葉在空中翻飛,落下,風斯憶起剛才駱紹在這裡教授自己刀法的情景,心中不由一片黯然。   凡柔問道:「怎麼了?這裡有什麼特殊嗎?」   風斯正要說話,忽然耳邊傳來駱紹的聲音道:「別說出我來,明天再來找我吧,我遲點再走。」   風斯頓時轉喜,但臉上不敢表現出來,只是道:「柔姐,沒什麼,我在找人,不過他已經走了。」   凡柔是何等的經驗老道,一看風斯臉色便知是他不想說,也不再多問,拉著風斯便往外走去,道:「好啦,找不到就下次找吧,或者下次柔姐陪你找,我們先進邦都,我好久沒來這裡了。」   說到最後一句話,語氣略顯黯淡。   風斯猛地想起,她和飛雲應是在此結識並相愛,忙捏了捏她的手,道:「柔姐別想不開心的事情,走,我給你找個地方讓你住下吧。」   剛說完這句話,便忽然想起凡柔不能去海凡住,海凡是飛雲畢業的學院,這兩人以前在海凡肯定充滿了回憶,心中不由發愁,讓她住在哪裡呢?   誰知凡柔道:「不用啦,這裡以前可是柔姐的地盤耶,來,我帶你去我的地方!」   風斯立刻反應過來柔姐應該就是自由聯邦內以前負責邦都一帶的,當下便應了聲好,跟著去了。   ※※※※※   城東一片住宅區內,風斯跟著凡柔走進了這個她過去的住宅,只聽凡柔便進去便道:「我原來住的地方已經被軍隊給沒收了,這處是我在邦都的私人房產,別人不知道的。」   風斯一呆,心中想道:別人不知道,飛雲難道也不知道嗎?   房內燈光一亮,風斯四下打量了一下,發現這裡佈置的極為簡單,估計真的只是一個臨時住處,一個大廳一個臥室,比起上次自己誤入的冥月的那家來說大了很多,想到這裡,忽然一醒,冥月好像約了自己今天晚上到什麼維斯特街去見面的。好險!自己差點就給忘了。   風斯忙道:「柔姐,我突然想起來我約了人去見面,我一會再來吧!」   凡柔一怔,臉上露出失落的神色,道:「很重要嗎?」   風斯簡短的把大致經過講了一遍,凡柔皺眉道:「你還真是亂相信人,不過幸好你運氣好!」一頓,道:「去地下酒吧現在太早啦,那邊一般是半夜才有人在,所以別急,陪柔姐說會話再去。」   風斯除了上次進去過華薩所開的酒吧外,其餘的就一竅不通了,此時聽凡柔所說,道:「那我就遲點去吧!」   凡柔嬌艷的臉上露出笑容,道:「這才還是我的好弟弟!」一頓,道:「你先在這邊坐一會,我去洗個澡!」說著,還自己嗅了嗅鼻子,道:「在荒野裡面跑了大半天了,渾身臭死了!」   風斯一怔,想起剛才的事情,問道:「柔姐,剛才是怎麼回事?絕情軍怎麼會追你的?」凡柔笑道:「先別說這些了,我去洗澡……」說著她已經自顧自的走進了房間。   風斯只好自己看了看四周,正在盯著牆壁發呆的時候忽然聽到凡柔道:「風,你要不要來一起洗洗?」   風斯抬眼一看,頓時嚇了一大跳,同時臉紅耳躁。   原來凡柔已經脫掉了寬大的外衣,此時只穿著貼身的內衣,偏偏內衣又是那麼的短,一眼看去便可看到高挺的胸部,以及中間那道深深的乳溝,雪白的肌膚灑發著迫人的魅力,下身緊短的內衣勾勒出纖細的腰肢,渾圓而又充滿彈性的雙腿立在那邊充滿了誘惑。   凡柔見風斯一臉傻樣,噗哧一笑,道:「傻看什麼?到底要不要一起去洗?」   風斯這次醒悟過來,臉紅的跟染出的般,忙搖頭道:「不了不了,柔姐自己去洗吧!」   ※※※※※   ps:祝所有朋友情人節快樂,有情人的祝甜甜蜜蜜,沒情人的祝早日抱得美人歸(不知道無為有沒有女讀者……有的話就換作抱得情郎歸^_^)   ※※※※※   凡柔偷笑一聲,自己走進了洗澡間。   風斯不自覺的用目光跟著凡柔,看見背後翹起的臀部極有韻律的擺動著,臉又是一熱,忙轉頭不敢再看。   裡面水聲發出,風斯的腦裡充滿了凡柔剛才的身影,一時之間心猿意馬。   知道自己不妥的他趕忙站起,走過臥室,室內一片暈黃的燈光,風斯瞥見凡柔脫掉的衣服隨意的仍在床上,忙又往前走,走進陽台,打開窗戶,一陣涼風吹了進來,頓時清醒了很多。   心中同時暗自警惕,女人的身體誘惑好大,自己對柔姐就已經如此了,如果剛才換了是心一……   一想到這裡,他原本已經冷下去的臉重新熱了起來,這次連耳根都紅的通透,深深呼吸兩口,壓下不斷高漲的慾火,默運隨心閣心法,從腦內將放飛的心神重新收回,保持住自己的清醒。   一清醒下來便暗罵自己,怎麼突然冒出了這麼多亂七八糟的想法!   極目遠眺,望向窗外,由於這邊房屋的方向所限並看不到聖劍閣,天空也因為有烏雲遮擋,看不見月光,星光也只有零星的一兩點可以發現。   不知道過了多久,就在他遊目四顧時,忽然背後一陣香風傳來,耳邊傳來凡柔的低呼道:「風……」   風斯嚇了一跳,趕忙回身,殊不知凡柔就站在他身後,兩人頓時撞了一個滿懷。   凡柔剛剛浴罷,身上還穿著浴袍,濕濕的長髮盤捲在頭上,此時與風斯一撞,整個人往後倒去。   風斯趕忙扶住她,一手摟住她的背部,另外一隻手抓住她的手腕,道:「你沒事吧?」   凡柔被他扶起,瞪了他一眼,道:「你現在力氣真大!差點把人家撞散掉!」   風斯尷尬的摸著頭傻笑兩聲,凡柔又是噗哧一笑,道:「你這人!」   剛才一撞,盤起的長髮有幾根黑髮落了下來,濕答答的貼在額頭上,一張嬌艷的臉龐略染紅霞,修長的玉頸,白色浴袍內高低起伏的曲線,組成了一副勾人至極的畫面。   風斯看得有些癡了,凡柔也沒像往常那般笑他傻,眸中一片柔情的看著他,慢慢走過去,輕輕吻了一下風斯的唇瓣,低低呻吟道:「上次我離開你的時候親的就是這裡吧……」   風斯唇瓣上柔軟的觸感,聽著凡柔低沉而充滿誘惑的聲音,腦中頓時劃過上次在卡格爾德兩人躲在天使娛樂中心的情景,慾火高昇,一把抱住凡柔就吻了下去。   唇齒啟分,香舌微吐,兩人動情的迎合著對方,凡柔還不斷發出誘人的呻吟聲。   兩人一邊吻著的同時,凡柔捉住風斯的一隻手,向自己浴袍內的身體探去。   風斯隨著凡柔的引導,手輕輕按在了凡柔高挺的胸上,柔膩的肌膚,動人的手感,讓風斯為之心旌神蕩,喉中不由低吼一聲,一把將凡柔抱進房內,丟在了床上。   凡柔此刻也完全動情,雙頰染朱,吐氣如蘭,媚眼如絲,輕輕撩開了上身浴袍,露出雪白高聳的雙乳,燈光下顯得格外堅挺嫩白。   浴袍微落,一截光滑筆直的小腿露在了外面,緊隨著的便是渾圓性感的大腿。   風斯慾火大盛,猛地撲了上去,雙唇肆虐的吻著,手不停的在她胸前的雙乳處撫摸著,感受著她胸前蓓蕾由柔軟向翹挺的轉變。   凡柔忍不住的又呻吟了幾聲,風斯將舌頭逐步移向她修長的玉頸,每一下舔觸都讓她的呻吟聲不斷增加。   終於,風斯的唇觸上了她堅挺的雙乳,渾圓結實的乳房上已完全動情,輕舔著其中的粉嫩,舌頭的力道不斷增加。   在如此大的身體刺激之下,凡柔終於忍不住啊的一聲叫了出來,螓首微微一晃,盤起的長髮在這一晃間完全散開,濕發中的幾滴水珠隨之撒了出來,恰好落在風斯的臉上。   冰涼的水珠落在因動情而發燙的臉上,風斯整個人不由一顫,隨即心神一清,隨心閣心法自然運轉,雅心一的臉龐同時出現在腦海中。   猛的一下,他將臉離開了凡柔堅挺的胸部,抬起頭來,目光恰好與凡柔撞在一起。   凡柔正在奇怪他為何不動了,天然的生理反應讓她需要更多,正要催他,忽見風斯頭已抬起,眸中慾火已滅,臉頰雖仍舊紅著,但也不是剛才那般燙紅了,心中一震,知道風斯的慾火已經褪去。幾乎同時,她的慾火也在瞬間消失。   輕輕推開風斯,凡柔將浴袍重新繫好,整個人默不做聲的走出臥室,站在陽台上,吹著清涼的風,看著窗外。   風斯心中內疚,走了出去,單膝著地,低聲道:「柔姐……我……」   凡柔輕歎一聲,道:「怎麼了?」   風斯忙道:「對不起……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凡柔輕輕轉過身來,這才發現風斯是單膝著地,半跪在地上的,趕忙扶起,輕斥道:「你這是做什麼?」   風斯臉上露出苦意,道:「我冒犯了柔姐,是我不好!」   凡柔默然的看了他一會,漆黑一點的美眸中忽然浮起淚水,接著便如斷線珍珠般點點落下。   風斯一驚,忙道:「柔姐你別哭,你別哭,都是我不好!」   凡柔將頭埋在風斯的懷裡,不停的搖著頭,雙肩亦不斷顫抖著。   風斯緊緊摟住凡柔,任她發洩。   過了好一會,凡柔才將頭抬起,略帶紅腫的眸子不減半分風情,依舊誘人無比,只見她凝眸看著風斯,道:「其實,該說對不起的是柔姐……因為剛才是我故意引誘你的……」   風斯搖了搖頭就要說話,忽然凡柔轉身目眺長空,幽幽的道:「柔姐一直忘不掉那個男人……」   風斯一震,知道她說的是飛雲。   凡柔繼續道:「我回去之後每天都找事情來做,想多忙些,然後忘掉他,但是我做不到……」語氣一頓,似是在回憶,道:「後來我終於想出了一個辦法忘記他……」又是一頓,道:「我開始想你……每日每夜的想你,讓你來替代他。」   風斯一呆,說不出話來。   凡柔輕歎一聲,道:「這次有任務,大家本來都不要我來,但是我想你會在邦都,所以我來了。同時……私心裡也想見見他。」   風斯忍不住道:「你不恨他了?」   凡柔茫然的道:「我也不知道。」一頓,語氣中的茫然轉為了淡淡的哀愁,道:「雖然我用盡一切辦法,將你替換成他,但你還有一樣東西是我一個人替換不了的……」   風斯還沒來得及反應,凡柔已經接著道:「我忘不掉他每次吻我的樣子……忘不掉他在黑夜裡撫摸我……忘不掉他所給我的肉體快樂……」   說到這裡,倏地轉身,臉上早已淚痕道道,道:「所以,你該怪的人是我,要道歉的人也是我!」   風斯渾身一顫,伸手將凡柔摟入懷裡。   凡柔也反手緊緊的抱住風斯,彷彿他在下一刻就會跑掉般。   風斯輕拂凡柔頭上的濕發,鼻端傳來屬於凡柔的清香,正不知說什麼好,只聽凡柔又道:「我在來之前已經收到各種情報……知道你可能和聖劍閣雅心一有著超乎尋常的關係……我……」沒說完便慟哭起來。   風斯心中一酸,不由心疼起凡柔來,雖然從始到終他都將凡柔看作是姐姐,但不可否認的是他與女人最親密的接觸都是從她這裡,所以對她又有著不單純是姐弟之間的情感。此時也不知如何安慰她,只好輕聲在她耳邊道:「柔姐……我和她……在學院就已經……所以……對不起。」   凡柔忽然抬起頭,驚異的看了風斯一眼,道:「原來……你們早已經開始?」   風斯微歎一聲,將他與雅心一的愛情征途大致的講給了凡柔聽。凡柔輕挨著他的身體,聽著整個故事,似乎好了很多,最後默然一會,道:「那我祝你未來能夠成功。」   風斯默然,許久後道:「柔姐……你……」   凡柔低下頭來,苦笑道:「我只是一個沒人要的婦人而已……能當你姐姐就很滿足了。」   風斯忙道:「柔姐……你別這麼說……是弟弟無福。」   凡柔轉首望向窗外,似乎是在看天色,隨後轉身推了推風斯,道:「好啦,快去吧,你不是還有事要辦嘛?現在時間差不多了」   風斯頓時啞然,答應冥月的不能不去,但是柔姐這邊……   凡柔淡然一笑,道:「放心吧,我沒事,你快去吧,我最近這段時間都在邦都,有事就來找我,我不在就給我留言。」   風斯心中暗歎,只好點頭道:「好,柔姐你自己小心,有事便來找海凡找我……」   他話一出口便知不好,果然凡柔眸子一黯,道:「海凡……那裡我這輩子都不想再去了。你走吧!」說完,轉身面向窗外,不再理會風斯。   風斯也不知如何是好,和冥月約的時間也差不多了,輕歎一聲,道:「柔姐……小弟去了。」   說完,轉身離去。   關門聲響起,良久後凡柔轉過臉來,燈光映在臉上,早已再次淚流滿面。 ∼第二章誤會重重∼     城西維斯特街。   此時天色已經全暗,邦都內的燈光也早已全部打開,正是街上最熱鬧的時候。   風斯在問了好幾次路之後,終於知道了這個維斯特街在城西很偏僻的地方,走到這裡後發現邦都內的照明系統居然在這裡沒有,所以這條街相對比其他地方顯得昏黑。   這條街距離不長,道路也較窄,風斯一路走過就在找冥月所說的那個地下酒吧,邊走邊想:冥月既然這麼跟我說,那這裡應該很好找才對,怎麼走了久還沒看見?前面就是這條街的盡頭了。   忽然一個獐頭鼠目的漢子喊住風斯,上下打量了一下,道:「來這裡做什麼的?」   風斯心中一動,這人似乎常在這裡混,正好可以趁此機會問路,忙道:「請問這邊的地下酒吧在哪裡?」   那漢子目光閃爍的看了看他,道:「你去那邊做什麼?」   風斯一喜,知道這漢子肯定知道這個地方,忙道:「我來找一個人!」   那漢子哦了一聲,道:「你找誰?」   風斯想起冥月的話,道:「皮特!」   那漢子又看了他兩眼,點點頭,指了指對面道:「你順著這邊過去,第二個門,敲門進去就可以了。」   風斯忙點頭道謝,那漢子理都不理的往前走了。   風斯走到那個門口,這裡他剛才已經走過了,舉手敲門,剛敲了兩下,門便打開了。   他猶豫了一下,邁步而入。   就在他邁入這個門時,在同一個時刻,一個女孩也正站在另外一個地方的門前,看著門口的牌子,念道:「時空研究所!嗯,應該就是這裡了。」   輕輕敲了兩下門,開門的是一個青年,探頭出來見門外站著的是一個清麗女子不由一訝,但隨後道:「已經下班了,請你明日再來!」   那女孩柔聲道:「我是來找貴所的愛華爾先生的!」   那青年正是小平,愛華爾家族有事,亞布早已在白天已經趕回家族,現在這邊除了保護秋舞的人之外其他人早已打發走了,此時他狐疑的看了看那女孩道:「你是誰?所長不在。」   那女孩輕輕一笑,道:「我叫做星凝。」她正是來自智慧星的星凝。   小平看了幾眼,只覺得這女孩有些眼熟,但始終想不起來是誰。   正要說話,忽然後面菲菲的聲音傳來,道:「小平你搞什麼鬼?小姐頭疼,我們快去!」   小平一聽到這個消息,臉上立刻露出緊張無比的神色,轉身便奔向了秋舞的房間,把星凝丟在了門口。   星凝心中驚訝,但從陽的口中她知道她這次來的主要目的就是他們口中的那個小姐,當下也不說話,悄悄的跟著進去了。   昏暗的屋內只有黯淡的燈光,星凝憑著耳邊那幾人走動的腳步聲輕輕的跟了過去。   一個不大的屋子裡,小平,小月,菲菲三人急得正來回走,黑色幕布後秋舞正不停的發出疼痛難忍的叫喊聲。   小平忽然道:「誰知道四爺什麼時候回來?小姐這樣下去可不行!」   菲菲道:「今天一早就被喊回去了,到現在一點消息都沒給出來!給家族消息也是一點動靜都沒有!急死人了!」   小月在一旁低低啜泣,沒有說話。   裡面秋舞的叫聲越來越大,彷彿已經抑止不住般。   小平忽道:「你們在這邊好好守著,我去找風少爺,他應該就住在海凡學院裡面!」說著,便往外走去,走到門口,恰好見星凝站在那邊,不由厲聲道:「你究竟是什麼人?來這裡做什麼?趕快出去!這裡不許外人進的!」   星凝看著屋內黑幕後,臉上露出憐憫的神色,心想:陽果然沒說錯,唉,真是可憐的一個小女孩。   她對小平的厲聲言辭並不在意,道:「我是來找你們小姐的!」   聲音不大,但卻借用真氣遠遠的傳了出去,直透黑幕之後。   小平一怔,隨後便叫道:「剛才找所長,現在又找小姐,誰知道你什麼居心?趕快走!不然別怪我不客氣了!」說著,便要擺開架勢,這裡就他一個男人,自然要擔負起保護這些女孩的責任。   星凝輕輕一歎,身形一閃,小平只覺得眼前一花,星凝便已經從自己身邊轉了過去,到了那個黑幕邊。   他心中震驚於星凝的絕世身法,但保護小姐的信念讓他忘卻了恐懼,立刻又衝了上去,道:「你趕快出去!」便是一掌打去。   星凝絲毫沒有動,身上的護體真氣擋住小平襲來的掌力,看著厚厚的幕布,用真氣將聲音壓成一線傳了過去,道:「星凝受智慧星特別政府執政官陽之托,特來看望小秋舞。」   ※※※※※   風斯走進房內,選擇了一部自動電梯,向地下酒吧落去。   電梯門打開,頓時一股熱浪湧了過來,一個長長的甬道兩三成群的正抱在一起做著令人不敢多看的舉動,甬道盡頭便是入口,強勁野性的音樂響澈整個地下。   風斯不敢多看這些人,急閃入內,剛踏進入口,便聽見一個性感的女聲正隨著音樂在拚命嘶叫著,整個大廳內聚集了至少數百號人,所有人都在跟著節拍扭動叫喊。   這還是風斯第一次見識到這樣的場面,心中有些驚呆了,嘈雜的音樂,混亂的現場,讓每個人的意識都似乎麻木了起來。   風斯貼著大廳邊走著,生怕被捲進狂熱的人群裡,心中同時驚訝這種音樂的吸引力竟能讓數百人號隨著節拍舞動著,想起鴻飛絲,心想:不知道鴻飛絲的演唱會又是怎樣的盛大場面!   又往前走了一會,這才想起這麼多人自己該怎麼找皮特?但看剛才向門口那人問路時的情況,皮特肯定是在這裡面的。   走著走著他已經進入了大廳深處,忽然前方一陣騷亂,風斯忙瞥過去,頓時大驚。   幾個男女一邊扭動著肢體一邊將身上的衣物去除,不一會便已經脫光了,男的露出剛勁有力的肌肉,女的則露出曲線誇張的豐乳肥臀,周圍人有的也跟著扭動,一邊扭還一邊尖叫著。   風斯皺眉的看著這些奇異的景象,這對他來說是肯定接受不了的。也難怪,他所受的教育以及接觸的人群都跟這裡是完全的兩個世界,當下強忍著心中的不適往前走去。   忽然那邊傳來一陣男女尖叫聲,一陣混亂迅速擴散出去。   一個怒喝聲道:「臭小子,搶我女人,你活膩了!」   周圍的音樂依舊響著,舞台中央一個穿著性感的女人仍舊在嘶吼著,除了少部分因為靠近受影響外,其他人似乎是見怪不怪,仍舊在極盡可能的扭動肢體,靠近打架地方的人還在不停的怪叫,氣氛更加沸騰起來。   風斯回頭一瞥,那邊正被幾個大漢包圍住,心中暗想:估計是什麼爭風吃醋的事情。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正要加速往前前進。   忽然身邊幾個青年正往那邊奔去,一邊奔還一邊叫道:「快去,皮特出事了,估計是上了蠟哥的女人。」   風斯聽得一震,因為四周聲音非常嘈雜,他也不敢斷定自己聽到的人名是否是皮特,但這可能是唯一機會,心中雖無奈但也轉身回去,偷偷跟著這幾個青年。   只見一個高大粗壯的大漢正抓住剛才脫了衣服的青年,同時指著旁邊跪在地上正不停發抖的女人,道:「你想死吧?敢搞我的人?今天我就讓你知道我蠟哥的女人不是可以隨便讓人騎的!」說著,一腳便踢向那青年的下陰。   剛才趕來的青年趕忙撲上,幫那個脫光衣服的青年擋了一下,同時道:「蠟哥,您大人大量,饒了皮特吧!他也幫您做了不少事情,你……」   蠟哥大呼道:「滾,這裡輪不到你說話,今天我不廢了這小子,我汪及蠟的名字倒過來寫!」說著,一腳踢向下陰處,下腳比剛才更狠,而皮特渾身又沒穿衣服,此時的音樂似乎達到了高潮,整個大廳的人都在高叫著。   風斯暗歎一聲,看來今天這個汪及蠟名字肯定是要倒寫的了,雖然他實在不想插手這種事情,但是那人可能真的就是自己要找的皮特,見汪細蠟一腳已經要踢到皮特,身形立展,手掌輕拍了一下蠟哥的肩膀。   蠟哥張大嘴巴,那一腳竟然頓在了半空中,等再反應過來時,倒在地上的皮特已經人蹤全無,不由驚呼大叫喊人四處追捕。   風斯提著皮特,默運真氣,護體真氣自動擠開圍過來的人群,速度奇快的衝出了大廳,來到了外面的走廊上,將皮特放下。   皮特忙跪道:「多謝大爺救命,我皮特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風斯見皮特一頭黑髮,長得眉清目秀,剛才在裡面看他明顯的肌肉線條還以為他年紀不小,此時看去連二十都未到。   皮特此時已經抬頭,看清風斯的面貌,心中大吃一驚,他萬萬想不到這個身懷絕技的人竟然看上去與自己差不多大。   風斯微咳一聲,道:「哪邊有衣服可以給你穿上?」   皮特低頭一看自己,老臉一紅,忙道:「大爺等我一下。我馬上就來。」說完,便返身奔了回去。   風斯一旁看著奇怪,雖說那大廳夠大夠亂,但他往回走倒也不怕被那個蠟哥抓住,這個皮特膽子夠大的。   不一會皮特穿著一身簡單的外套奔了出來,道:「我們換個地方說話吧,這裡太吵了。」   風斯正有此意,跟著皮特走了出去。   走出大門,風斯便直接說出目的,道:「我來此是想問你一個人。」   皮特忙停住道:「大爺想問誰?」   風斯掏出那半把梳子,道:「冥月。」   皮特眼睛一亮,看了風斯一眼,接過梳子,道:「這是月姐給你的?」   風斯點頭道:「是她叫我來找你的。」   皮特連忙點頭,把梳子遞還給風斯,道:「我相信你的話,這是月姐隨手帶的梳子,沒假的。」一頓,道:「可是她今天應該在伺候那頭肥豬!她明天傍晚會去市中心的念迪廣場散步,那時候你可以去找她!」   風斯心中微訝,伺候肥豬?不會說的就是那個席副主席吧?心中頓時對冥月生出同情之心,當下道:「好!」說完,拍了拍皮特的肩膀道:「你小心吧,我走了!」   剛要抬腳離去,忽然皮特撲通一聲,跪下道:「大爺……請你收我為徒吧!」   ※※※※※   黑幕內原本一直未停的叫聲忽然嘎然而止,後面的小平等人全部呆住了,不知道這個女人跟秋舞說了什麼竟然一句話就止住她的疼痛了,都在星凝身後用眼睛瞪著她。   不一會,幕後的秋舞道:「小平……你們全部退下!」聲音嘶啞無比,可見剛才的喊叫是怎樣的聲嘶力竭。   小平等人一怔,但又不敢不聽秋舞的話,雖然無奈,卻只好退了下去。   秋舞略帶的顫抖的道:「是……是陽大哥要你來的嗎?」   小秋舞是陽對她的暱稱,所以她一聽那句話便知道是陽親口說的話。   星凝伸手掀開幕布,看見秋舞的樣子渾身一震,但轉瞬便恢復平靜,她自己也是女孩子,自然知道女孩子對於容貌是何等的重視,所以要盡量不能讓臉上出現異樣的表情,否則很容易讓敏感的秋舞產生自卑。   秋舞見星凝走了進來,忙用衣服擋住自己,但立刻便知道這樣做是徒勞的,慢慢的將衣袖放下,緩慢的轉頭看著星凝,眸中飄過欣羨之色。   星凝自然知道那是怎樣的神色,她天生麗質,從小便看多了這樣羨慕嫉妒的表情,但在秋舞眸中掠過時,星凝莫明的感到一絲心痛。   四週一片漆黑,只有桌上昏黃的燈光照著整個房間。   星凝柔聲道:「對,是陽大哥托我來的。他說他很久沒和你聯繫了,想讓我看看你如何了。」   秋舞的頭疼似乎消減了很多,只有偶爾皺皺眉,嗓子因為剛才的過度使用,此時輕輕道:「他……他還記得我嗎?」   星凝伸手摸了摸她黑色的長髮,秀髮如雲,摸上去如絲緞般光滑,心中又是一慟,道:「他最近這幾年實在太忙了,加上很多事情也不方便,所以沒和你聯繫,這次智慧星來訪地球,他特別讓我來問候你,並讓我看看有什麼可以幫助你的。」   秋舞臉上閃過一絲羞澀,但仍忍不住的欣喜道:「替我多謝陽大哥,現在已經有人為我治療了,也已經有些效果了。」   星凝臉上泛出喜容,道:「那真的太讓人開心了!有些什麼效果了?大概什麼時候能好?」   秋舞肥胖變形的臉上不說話時是木然的表情,此時雖多了一些激動,但依舊是平靜無波的,緩緩道:「我能感覺到疼痛了……有時候我也能感覺到腦內有東西在動。」   星凝心中暗歎,感到疼痛便叫做有些效果了,這幾年病患的打擊對這個小女孩來說太過殘忍了。臉上不敢露出絲毫的難過,笑道:「能讓我看一下嘛?」   秋舞似乎有話想說,忽聽星凝要看,微微點頭,伸出手臂。   星凝將手掌搭上秋舞粗肥的手臂,一股真氣流入。   幾經探查之下,隱隱知道秋舞的傷勢並不如她所說的那麼好,尤其是腦部外圍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不停的流動,隨手都可以解決秋舞的命,但不知為何就是只在那邊徘徊,而不進入腦神經最密集的裡面。想了一會,心中對秋舞的病稍微有了些感覺,慢慢收回真氣,也挪開手。   秋舞微微笑道:「姐姐雖然也是來自智慧星,但真氣很強呢,比風先生還要強上不少。」   星凝不敢把心裡的那些推測說出來,只是微微一笑,道:「可姐姐絲毫不懂科技喔,每日在智慧星也只是練武而已。」一頓,道:「風先生是誰?是幫你治療的那個人嘛?」   此話一出,秋舞臉色微變,道:「智慧星的那位風先生啊。叔叔專門找來為我看病的,當初就是為了找他才認識陽大哥的。」   星凝一驚,道:「你說的是陽的大哥風?」   秋舞臉色一變,道:「難道不是嗎?」   星凝脫口道:「風早在三年前便因為試驗事故而身亡了啊!他怎麼會還能到地球來為你治病?」   秋舞臉色迅速陰沉下來,難看的無法言表,嘴唇微動了一下,道:「那這個風先生是?」   星凝這句話一出口便知道不對,但此時想補救也已經來不及,見秋舞陰沉著臉,看不出她內心在想什麼,猶疑了一下,道:「應該是假的。」微歎一聲,道:「別怪你叔叔還有陽他們瞞著你,他們也是為你好!」   秋舞這下徹底絕望了,冷冷的看了星凝一眼,道:「對,你們每個人都是為我好!」   星凝被她一眼看得渾身發寒,知道自己一時嘴快鑄成錯事,忙道:「你放心,你的病我剛才看過了,只要把腦部的真氣逼出來就行了,等我大師兄到了,我請他來幫你看。」   秋舞淡淡道:「不必了。我本就是三年前該死的人。」說完,不等星凝再說話,高聲道:「小月,送客!」   在外面一直等候著的小月忙走了進來,道:「遵命。星小姐,請你出去吧。」   星凝聽到秋舞的話,心中後悔死了剛才的嘴快,想再跟秋舞說話,但秋舞已經不再理她,任她無何說話,一律沒有反應,這次的沒有反應不再如之前是因為臉上線條扭曲變形而不能開口,而是被肥肉壓得細而長的眸中沒有半點神光露出,那是一片心死的目光。   星凝輕歎一聲,只好走了出去,她本是希望來幫助秋舞的,誰知道反幫了倒忙,此時亞布也不在,於是她決定明天白天時再來找亞布。   她無奈的黯然離去,但卻不知她那無意的一句話卻將風斯推進了無限殺機之中……   ※※※※※   風斯一呆,道:「你說什麼?」   皮特跪在地上,不停的磕頭,道:「我要拜大爺為師!」   風斯一股真氣將他托起來,沒好氣的道:「你知道我是誰嗎?怎麼突然拜起師來?」   皮特恭敬的道:「月姐曾跟我說,假如哪天有人拿著半把梳子來找我,就讓我立刻拜師,千萬別錯過了!」   風斯一驚,同時失笑道:「哪有這種說法的?」心中同時想道:冥月喊自己來這裡不會就是為了這個目的吧?   皮特道:「有的有的,月姐讓我以後少在這邊混,說要給我介紹一個師父。讓我做一些有意義的事情。」   風斯又打量了他兩眼,見他天庭飽滿,眉目間有著一股靈動之氣,尤其雙眸十分靈活,整個人顯得飛揚跳脫,充滿了活力,再襯著高大的身材,倒顯得他十分英挺,心中暗想:這少年外表倒是不錯,但是自己也不過是學生一個而已,哪有什麼資格帶徒弟。當下道:「皮特……」   還沒說完,皮特已經打斷道:「師父,我的真名叫做秦易。皮特是在這邊混的時候喊出來順口的名字,你以後就喊我小易吧!」   風斯一呆,這小子還真會打蛇隨棍上,自己還沒準備收他為徒呢,他就已經喊起師父來了。但心中也微微有些好奇,道:「你是哪邊人?怎麼會總在這邊混的?」   秦易咧嘴一笑,道:「我是小時候從東部過來的,我家住在靠近連雲山脈的那帶,因為爸媽都是經商的,後來便跟著過來了,結果他們經商失敗,在我十歲那年,我爸自殺,我媽走了,只留下了我。」   風斯見他說這話時談笑自若,心中暗想:沒想到他這樣悲慘的身世居然也能如此豁達。繼續問道:「那你家有沒有其他人?」   秦易聳聳肩,道:「沒啦,就我一個,前些年認識月姐後她就很照顧我。」   風斯點點頭,道:「那你現在以什麼為生?就整天在這邊玩?」   秦易臉上閃過一絲黯然,道:「我說出來師父不可以笑我!」   這已經是他第二次喊風斯師父了,第一次喊出見風斯沒有阻止心中暗中高興,所以這次便又試探的喊了一聲。   風斯眉頭一皺,道:「不要亂喊了,我還沒能力做你師父。你說吧,我不笑你。」   秦易心想:你是說沒能力做我師父,沒說不願意做我師父,哈哈,那就是說只要我覺得你有能力,那你可以收我了。 ∼第三章暗中留手∼     秦易這番心思要是給風斯知道,一定會被認為是奇怪的邏輯,但此時秦易心中卻自己在暗爽,他雖然看風斯年紀不大,但剛才風斯把他從蠟哥處救出,一路衝出,竟然沒有人能擋得住,心中已經崇拜至極,而且風斯渾身上下灑發著一種特別的氣質,尤其說話時彬彬有禮,更加不同於那些他所見過的武學界的大哥大姐。   他心情愉快,說起話來自然也就輕快,道:「我是在地下酒吧裡面做的。」   風斯哦了一聲,等著秦易繼續說下去。   秦易見風斯沒聽懂,有些難以開口的道:「呃……就是專門裡面做的。」   風斯見他為難的臉色這才恍然,想起他剛才在酒吧裡面跳的舞,道:「就是剛才的那種舞?」   秦易見風斯開始明白過來,道:「還有其他的啦,陪陪人什麼的!」   風斯一怔,終於知道秦易是做什麼的了,也知道他為何怕說出來後自己會笑他了,不由道:「你知道不好為什麼不換個工作?」   秦易苦笑道:「入行易,退出就難了,再說了,我還欠老闆錢呢,他哪能那麼容易就放我走!」   風斯想起剛才的事情,不由問道:「剛才是怎麼回事?」   秦易恨的牙癢癢的,道:「那個老王八蛋的女人看上我了,這傢伙就來找我出氣。」   風斯搖搖頭,道:「你自己看著辦吧,我看你天資不差,但總在這麼渾濁的環境待下去不見得會好,我還有事,要先走了。」   秦易撲通一下再次跪倒,急道:「師父,你帶我走啊!我早已經是一個人了,最親的人就是月姐,月姐既然叫你來了,肯定是要我拜你為師,如果你就這麼走了,那我就辜負月姐了。」   風斯暗歎一聲,冥月畢竟是救了自己一命,雖不知她叫自己來的用意究竟是什麼,但也不可太過不講情面,看了他一眼,問道:「你想跟著我學什麼?」   秦易眸中露出熾熱的光芒,道:「武功!」   風斯淡淡道:「學了武功想做什麼?」   秦易一怔,似乎沒想過這個問題,不過他素來有急智,道:「學了武功當然是懲強扶弱。」   風斯輕歎一聲,道:「你分得清善惡嗎?」   秦易徹底呆住了,這個問題他還真的沒考慮過,一直以來,他生活在最底層,善惡大都是掌權者的一念之間,給他飯吃他便認為那是善的,欺負他的人那便是惡的。但他最大的優點就是為人講義氣,寧可自己吃虧,也不讓自己兄弟吃苦,所以剛才他被蠟哥押在地上要廢他時便有兄弟為他擋了一下。   風斯見他怔在那邊,淡然道:「你處理完你的事情,再告訴我你的答案再說吧。」說完,飄然而去。   秦易一震,隨即叫道:「你叫什麼名字?我怎麼找你?」   風斯的身影逐漸遠去,但回答依舊清晰的飄了過來,道:「我叫風斯!想找我就去海凡學院。」   秦易一呆,嘴裡念了幾遍風斯的名字,隱隱覺得這名字有些耳熟……   ※※※※※   時空研究所。   秋舞房內,小月見秋舞從星凝出去後一點動靜都沒,關切的問道:「小姐……」   許久,裡面不見回答,就在小月心中湧出一陣失落的時候,秋舞忽然道:「菲菲和小平人呢?」   小月默然了一會,隨後道:「菲姐去找風先生了。小平正在門口伺候著。」   原來剛才這幾人在外面偷偷商討,一是害怕小姐頭痛再犯,小平提議趕忙去找風斯前來,二是害怕星凝對秋舞會不利,所以最後派了菲菲去找風斯,小平因為是這三人中武藝最強的人所以留守在這裡保護小姐。   秋舞忽然冷哼一聲,道:「你下去吧!」   小月被秋舞的一聲冷哼嚇了一跳,心驚膽顫的退了下去。   房內再次陷入一片沉靜之中。   許久後,秋舞忽然道:「鍾叔……」   一個滄桑的老者聲音響起,道:「小姐……我還以為您這輩子都不會喊我。」   秋舞默然一會,道:「待會幫我殺了一個人。」   鍾叔是雷霆一直派來秘密保護秋舞的影子保鏢,在這裡潛伏了三年多,除了亞布外誰也不知道,他的職責就是聽從秋舞的命令,也正因為有他在此,所以亞布並不擔心有人敢來對秋舞不利。   鍾叔顯然瞭解秋舞的心意,忍不住道:「你要殺風斯?」   秋舞淡淡道:「剛才的話你都聽到了……他們聯手騙我,亞布是我叔叔,我不能拿他怎麼樣,但這個風斯……我想不出除了殺他還有什麼其他方法能解決問題了。」   鍾叔輕歎一聲道:「難道你不認為他真的能救你?」   秋舞腦中閃過風斯跟他說話時的情景,心中竟然莫明的悸動了一下,一股暖意湧了上來。   一陣回憶過後,腦中浮起了自己醜陋的樣子。   風斯微笑的畫面頓時破碎成千萬塊碎片。   良久……   秋舞眸中露出無限恨意,道:「殺!」   ※※※※※   風斯腳不沾地的迅速掠向海凡學院,此時已經很晚,自己從下午出去一直到現在才回來,不知道心一會不會擔心自己?   想到雅心一,他心中湧出一陣甜蜜。   他剛才就在城西,離海凡學院並不太遠,所以此時全力加速很快就到了學院門口。   夜晚中的海凡學院,一片寧靜。   因為這邊較為偏僻,加上時間已經很晚了,所以寬闊的街道上空無一人。   風斯正要推門進去,忽然聽見空曠街道上一陣很急的腳步聲,訝然回望,只見不遠處正有一個女孩拚命的往這邊跑。   海凡學院門口的燈光恰好打在風斯的臉上,那女孩遠遠就能看見,一見風斯宛如抓到救命稻草般,連忙大叫道:「風先生……風先生……我是菲菲!」   風斯一呆,還沒反應過來菲菲是誰,那邊菲菲又叫道:「小姐……小姐出事了!快來啊!」   風斯聽到她提到小姐,這才猛地想起這菲菲是時空研究所的,她口中的小姐就是秋舞,他為了愛華爾家族的事情原本就打算去看亞布,但事情一件接著一件,根本沒有喘息的時間,此刻心中一驚,迅速掠了過去,一把攔住菲菲,道:「你說的是秋舞嗎?她出了什麼事情?」   菲菲跑得氣喘吁吁,此時忙道:「小姐……她……她頭疼的要死,痛得叫了一晚上了,你……你快去看看吧……」   風斯心中一震,難道那股力量開始襲擊秋舞的腦部了?話也不多說,扔下菲菲,身形盡展,將速度提至極限,向時空研究所閃去。   菲菲後面說了什麼也完全沒有聽到。   ※※※※※   聖劍閣。   雅心一,林吟秋正臨窗看著街上,林吟秋淡笑道:「小師妹……看來風斯還是一個樂於助人的人,這麼晚了一聽到人家小姐有病,立刻就衝了過去!」   雅心一瞟了她一眼,道:「師姐是想看小妹呷醋嗎?」   林吟秋笑道:「能讓名震天下的雅仙子呷醋,那這個男人豈不是要幸福死了?」   雅心一白了她一眼,道:「算了吧,我不想給他添麻煩!」   林吟秋正色道:「小師妹,你這樣想法固然不錯,但對風斯這個男人來說卻是最要不得的。」   雅心一疑惑的看向林吟秋,顯然是在問為什麼。   林吟秋微微一笑,道:「能看到你一臉疑惑樣子的時候倒還真不多,看來風斯的確對你影響不小!」   雅心一又是一眼瞪去,但清雅脫俗的俏臉上露出催促林吟秋快說之意。   林吟秋不再逗雅心一,道:「男人是最要面子的,你說不想給他添麻煩,實際上是為了他好,但無形中也等於你在對他說他的能力不夠,很多事情處理不了。」   雅心一神情一震,微微皺眉。林吟秋得意的在一旁細觀雅心一的表情,似乎看見雅心一發愁是一件十分開心的事情。   過了一會,雅心一忽然道:「師姐似乎很有經驗的樣子,難道也曾與某男子有過一段情緣?」   林吟秋原本的得意之色頓時瓦解,霞生雙頰,大感吃不消。   兩姐妹頓時互相說笑起來,氣氛融融。   忽然雅心一停止了與林吟秋的笑鬧,似是想起什麼事情般,皺眉道:「我曾聽他說過,他上次被人追殺似乎就是因為他幫一個女孩看病。會不會就是這個?」   林吟秋掩嘴偷笑道:「想找跟去的理由嘛?明說的話師姐會幫你想的。」   雅心一雙頰頓時飛出兩朵紅雲,嬌嗔道:「別開玩笑,我是說認真的,怕他有危險!」   林吟聳肩道:「無所謂,反正我們也閒著無事,跟去看看好了。」   雅心一心中猶豫了一下,如果這麼貿然趕去……會不會如師姐所說對他造成影響?   林吟秋知道雅心一在猶豫,也不多說話,只在一旁等候著她的決定。   雅心一心中暗恨自己怎麼也開始不果斷起來了,目光飛向窗外已空無一人的街上,腦中不停的旋轉著去還是不去的念頭。   此時外面的天空一片黑暗,星光、月光似乎都躲藏了起來。   而風斯的未來似乎也在這片黑暗中飄浮不定……   風斯站在時空研究所的門口,輕扣其門,不一會小平來打開了門,見風斯到來,臉泛喜容,趕忙讓他進來。   風斯問道:「秋舞怎麼樣了?」   小平憂心的道:「疼似乎不疼了,不過脾氣更加奇怪了!」   風斯點點頭,看了看四周,道:「亞布呢?」   小平道:「所長白天回家族了,到現在還沒回來。」   風斯想起中午時分愛華爾家族對自己的圍剿,心中思量難不成愛華爾家族真的發生內亂了?當下也顧不上其他,便要往秋舞房裡走去。   小平在前帶領著,便走便道:「對了,剛才有一個女孩來看過她了!好像是從……」   他後面話還沒說出,忽聽秋舞道:「小平,是風先生來了嗎?」這句話一插入,恰好將小平要說的後半截話堵住了。   小平也絲毫沒覺得有疑,忙答道:「是是,風先生已經來了。」   秋舞平淡的話語絲毫看不出任何感情的波動,道:「讓他進來吧。」   小平應是的同時,對著風斯朝裡面指了指,風斯點點頭,走了進去。   走到幕布邊,正要進去,裡面的秋舞似是忽然脫口道:「風先生,慢著!」   風斯訝然頓住腳步,裡面的秋舞微微喘息了兩下,道:「我現在有些不太方便,我們先隔著幕布聊一會吧!」   風斯欣然道:「好的!」   秋舞輕歎一聲,道:「風先生,你這輩子可曾說過謊?」   風斯呆了呆,隨即失笑道:「應該有吧,小時候再如何乖的孩子總會撒撒謊的。」   秋舞接道:「長大後呢?」   風斯覺得秋舞說話忽然奇怪起來,心中沒來由的一緊,道:「極少說謊……秋舞小姐這話的意思是?」   秋舞知道他也動疑了,心中暗歎一聲,道:「沒什麼,你進來吧!」顯然已經下定決心要取他性命了。   風斯剛一來時是懷著急救秋舞的心思,所以就想衝進去看看她的病情如何了,問了這麼幾句話,也讓他稍微冷靜了下來,心中知道有些不對,但又想不出什麼托詞來推卻,只好將澄神慮志,將心神狀態提升到最好狀態,深吸一口氣,道:「我進來了……」   一掀幕布走了進來,房內依舊是以前那幅模樣,秋舞坐在那邊宛如一堆肉堆在那邊般,細小的眸中正射出奇怪的光芒。   風斯見到她的樣子,心中一痛,剛要說話。只見秋舞把手指微微往上一指,風斯訝然上望,剛一抬頭便見一道黑影撲了下來,隨著黑影而來的是一股強大而又凌厲的真氣。   風斯怵然後退,身子剛一動,便覺得黑影罩身,身上各處關鍵部位已經被數道真氣控制住,心中大驚,道:「秋舞……你這是……」   秋舞輕聲一歎,原本上舉的手落了下來,將臉微微轉了過去,不再看這邊的打鬥,只雙眸出神的盯著她面前那盞暈黃的燈。   這邊風斯說了這句話後更是被動,被那道黑影連連克制住,整個人連反應也不及,巨大的壓力迫來,氣血上湧,一口鮮血便吐出,身形同時往後連退。   秋舞聽到聲音忙轉頭一看,見風斯胸前大灘血跡,心中一顫,正要說話。   風斯一口血吐出後巨大的壓力終於緩了一緩,一咬牙,迅速提氣,胸前雙手處一團光芒爆出,點點光球迅速往上打去,那團黑影悶哼一聲,往邊上一掠。   黑影落地,風斯終於看清,原來是一個矮小的黑衣老者,膚色黝黑,但髮鬚皆為雪白,對比強烈,此時臉色微沉,似乎對剛才自己的偷襲很不滿意。   風斯喘著大氣,看著眼前這人,還沒來得及說話,那老者便是一聲冷哼,身影一閃已經到了面前,一拳擊在風斯小腹上。   風斯疼的一彎腰,那老者右腳一提,膝蓋徑直撞上風斯正俯下的面門。   風斯反應神速,就在面門即將被撞到的那一刻,右手一點,點在那老者的膝蓋上,指尖處藍光一閃,老者見到後微咦了一聲,撤腳改拳,就要轟向風斯的面門。   鍾叔的拳頭未到,風斯整個人便宛如被一股身後大力牽引般不合常理的往後躍去,一陣「砰砰」聲,整個幕布被真氣氣勁拉扯的搖擺不定,風斯也跳到了幕布之外。   外面的小平似乎是聽到了裡面的異響,大聲喊道:「小姐,出什麼事了嗎?」   秋舞清冷的聲音答道:「你們去睡覺吧,我這邊沒事。」   風斯整顆心都不斷往下跌,整個人如置冰窖,冰寒無比,腦中飛速的運轉著。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這明顯是秋舞針對自己的,是認為自己無法救他所以就要殺我?還是因為其他的原因?   腦中雖然一片漿糊,但是眼前最急迫的就是該如何離開這裡,面前的這個老頭絕不是普通的角色,如果換了一個場合,自己或許有意願跟他大戰一場,但是此時此地根本就不是打架的地方。   那老者顯然驚訝於風斯的應變,緩步走出幕布,竟頓在那邊不動了。   屋內一片黑暗,但老者眸中卻不斷閃著厲芒,看得令人膽寒。   風斯深吸一口氣,腦中想著應變的方法,隨時準備逃走,忽然只見那老者眸中射出奇怪的光芒,似乎在說著什麼。   就在他還沒搞懂意思的時候,那老者忽然撲了過來,帶起拳風陣陣,風斯急忙招架,幾招下來,那老者不斷升級的真氣力量逼得風斯連連後退,就在快招架不住時,那老者拳頭忽生變化,一拳揮空的同時,另一隻拳頭從一個意想不到的角度打了過來,直中風斯的臉部。   風斯暗呼救命,忽然發現那拳打在臉上只是微有痛意,但整個人卻是被一股大力往上推去,風斯心中靈光一閃,知道這老者在幫自己,口中慘叫一聲,整個人卻迅速往上掠去。   那老者眸中露出欣賞的目光,知道這年輕的小子懂自己的意思了,拳頭揮起,帶起的風聲更強勁。   風斯整個人已經從快貼到屋頂了。   老者凌空掠起,後面那拳尾隨而至,一拳就打在風斯的小腹上。   「轟!」   風斯整個人從屋頂撞飛出去。   屋頂破了一個洞,灰土不斷往下掉,恰好迷到那老者的眼睛,一時之間難以追出。   過了一會,灰土掉落完畢,那老者還要再追,秋舞忽然幽歎道:「算了,別追了。」   那老者心中鬆了一口氣,抬頭看了看頭頂的大洞,心中不知道秋舞是否已經察覺到自己是故意放風斯走的,暗歎了一聲。   月亮從烏雲後露出,冷冷的月光斜射進黑暗的屋內。   ※※※※※   風斯灰頭土臉的跑了出來,雖然傷勢並不重,但也有些莫名其妙,愛華爾家族到底是出了什麼事情?之前攻擊自己的那些人還能找到些理由,但自己一直幫著看病的秋舞怎麼也會突然對自己設起埋伏來了?   想到這裡,忽然想起秋舞對自己提的問題,心中越發驚異,難道是秋舞認為自己什麼地方欺騙她了?   這裡較為偏僻,大街上一個人也沒,雖然有燈光照耀,但風斯身上感受到的卻是清寒的月光。   他越想越迷糊的低頭走著,前面一個拉長的人影忽然出現在眼前,風斯因為之前的遭遇心中一駭,趕忙抬頭,全身真氣已經提起,隨時準備出手。   一個清脆但卻充滿驚訝的聲音道:「出什麼事情了?」   風斯抬頭一看,一身白衣的雅心一正俏立在街邊,讓他在此時頓感溫暖,驚喜的叫道:「心一!」   雅心一身影一閃,已經來到他身邊,上下看了看他,皺眉道:「你受傷了?」   風斯忙搖頭道:「沒事……小傷!」   雅心一嬌嗔道:「你這人怎麼這麼不聽話?傷一直都沒好,又卻一直受傷,你再這樣我就不管你了!」   風斯心中一暖,知道雅心一是關心自己,也不在意她的「惡言惡語」,欣喜的道:「你怎麼跑這邊來拉?」   雅心一原本已決定不來了,在送走師姐吟秋後最終還是放心不下,往這個方向尋來,行至一半便發現在街上悶頭走著的風斯,不由悄悄落下想給風斯一個驚喜,誰知道嚇得他全神戒備。   雅心一道:「我放心不下你,所以來看看。」   風斯心中湧出一陣喜悅,但隱隱的又有些失落,暗暗告誡自己該好好努力,爭取超過心一,做一個能保護心一的男人!   雅心一見他怔在那邊,想起他剛才的神態,微嗔道:「呆子,這麼晚了一個人在這邊發呆什麼?」   風斯啊了一聲,看了看四周,的確沒人,一把抓住雅心一的柔荑,嘻嘻笑道:「讓我放肆一下吧……」   雅心一雖不是普通女孩,但畢竟也是第一次與男人如此接觸,臉上嬌羞,嘴上嗔道:「答應我,下次不許再受傷了!」   風斯握著雅心一的小手,哪裡還顧著她說什麼話,連連點頭,另一隻手舉起做立誓狀,道:「我保證下次不受傷了!」   雅心一甜甜一笑,這才放過他,任由他牽著自己的小手往前走,沒走一會便道:「你是怎麼受傷的……」 ∼第四章愛的保證∼     風斯知道雅心一智計過人,可能會想出點事情,忙把愛華爾家族的事情說了出來,其間自然而然的隱瞞了智慧星那段,倒不是他想瞞著雅心一,只是他不再想回智慧星,未來如果真的有了爭端,免得兩邊為難。   雅心一就這麼一邊走,一邊聽著風斯的敘述,一條街上映著兩人長長的身影,終於雅心一聽著風斯說完了,深吸一口氣,眸中異彩連閃,道:「沒想到愛華爾家族還有這樣的事情……那女孩真是值得同情!」   風斯苦笑道:「可剛才就是她想要我的命……」   雅心一默然不語,良久後道:「你剛才也說了如果不是那個人故意放你走,你也不會只受這點傷就出來,所以,他們對你應該是沒有惡意的。或許只是一時誤會而已……」   風斯心中暗道:如果真是誤會就要動殺手,那這個誤會也太深了些。   雅心一忽道:「撇開剛才可能的誤會不談,那愛華爾家族的其他人怎會對你這個救命恩人屢動殺手的?尤其中午這次,動用了他們的客卿,這可就不是普通殺手了。」   風斯疑惑道:「所以我懷疑是愛華爾家族內部出了問題。」   雅心一點點頭,道:「我曾聽人說過,愛華爾家族一直忙於內部,所以這些年來幾乎在外沒有活動,今天一下子出動了這麼多客卿,都是名噪一時的高手,是這麼多年來的頭一遭,可能是內部真的出了變化。」   風斯擔心亞布,問道:「愛華爾家族的總部在哪裡?」   雅心一沉吟道:「是在邦都以西幾百公里外,那邊一大片都是愛華爾家族的地盤,是獨立於聯邦之外的小國家,外界也沒有任何傳送裝置到達那邊,只有愛華爾家族自己建立的傳送裝置通往這裡。」   風斯奇道:「聯邦就這麼縱容他們?」   雅心一微歎道:「從你剛才說得可以推斷出,當年星耀。愛華爾橫掃天下時,一定是家族內部出了事情,否則這天下是誰的還真不好說。他們既然後來放棄了天下,但實力仍舊在,聯邦又豈能奈何的了他們?」一頓,道:「其實只看下午出現的那些客卿,你就該知道愛華爾家族的實力了。真要打起來,聯邦那些所謂以一敵十的高手根本不夠看。」   風斯默然,想起湖北平,以及教授自己刀法的駱紹,他們的實力比起現在最強的十大高手可能還要勝上一籌,而這些都只是愛華爾家族全部實力的冰山一角而已。   雅心一臉上出現憂色道:「有傳所亞德和愛華爾家族的人勾結在了一起,我原本不信,但現在來看,極有可能是愛華爾家族內部有人想做反,勾結了所亞德,雷霆可能真的有了危險。」   風斯一驚,道:「那可怎麼辦?」   雅心一展顏笑道:「事情總有解決的辦法。來,我們先回去吧。」說著,親熱的挽起風斯的胳膊,看著他胸前的那灘血跡,柔聲道:「你千萬要保重好自己,如果你出事了,對我的影響太大了。」   風斯心中一蕩,這還是雅心一首次如此坦白的說出自己對她的重要性,頓住腳步,輕輕將雅心一摟了過來,道:「心一放心,以後無論多大的事情,我也會與你一起的,而且我也保證,我一定會變強!」   雅心一順從的靠在他身上,玉頰微紅,聽著他的保證,心中湧動著愛意,不再說話。   風斯鼻端傳來陣陣幽香,柔順的髮絲隨著晚風在空中飄揚著。   此刻的自己一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不管雅心一是何種身份,自己能與最心愛的女子廝守終身,這世間其他一切都不再重要。   燈光將兩人的身影在長街上拉長,合在了一起,清冷的街上似乎因為這兩人而充滿暖意。   ※※※※※   早晨的陽光灑進窗內,風斯從沉睡中醒來,一睜開眼便發現整個人正沐浴在陽光之中,心中充滿暖意,昨晚與雅心一在空無一人的大街上漫步,雖只是普通的牽手擁抱,但卻給了他無限的幸福空間,回來後便一覺睡去,直到現在日上高頭才醒來。   起床剛要穿衣,便發現床邊整整齊齊疊放著一身衣服,是一身普通的藍色外套,但拿在手中,卻微微帶著清香,正是雅心一身上特有的味道。   風斯心中欣喜,知道這一定是心一親手為自己準備的衣服,昨天的衣服伴隨著自己經歷了好幾次激鬥,外加胸前的一灘血跡,的確是不能穿了。   穿好衣服洗漱完畢,他便要去聖劍閣找雅心一,剛要推門,便聽到門外幾下敲門聲。   風斯訝然開門,只見林妃文正一臉焦躁不安的俏立在門口,雙手背後不知拿著什麼東西,大概是沒想到風斯這麼快就開門,所以怔了一下後才道:「你要出去?」說著,還上下打量了他一下。   風斯穿著雅心一拿來的衣服心情愉快無比,笑道:「是啊,你找我有事嘛?烈兄的傷勢好多了吧?」   林妃文似乎沒注意風斯說什麼,只顧著上下看著風斯穿的衣服,問道:「這衣服是你今天新穿的嗎?」   風斯雖然訝異林妃文怎麼突然管起自己的穿著了,但心中更多的卻是興奮之情,看了看自己,道:「怎樣?有什麼不妥嘛?」   林妃文臉色微黯,道:「沒什麼!」一頓,道:「對了,是烈大哥讓我來跟你說一聲,昨天本來是在外面等你出來的,但後來傷勢有些惡化,所以又回去了。」   風斯道:「不要緊,你讓他早點養好傷吧,多謝你最近一直照顧他。」   林妃文一言不發,臉色微微陰沉,風斯雖然看出來,但想起那日她曾對自己那蜻蜓點水般的一吻,不敢多問,只好裝作看不見,便要往外走。   林妃文忽然叫道:「風斯……」聲音中略帶哭腔。   風斯嚇得趕忙停住,轉頭看她,只見她玉頰上早已流出兩串清淚,風斯不由問道:「啊?你怎麼了?哭什麼?」   林妃文搖頭不語,只是自己在哭,風斯一邊呆看著她哭,一邊心想:如果是心一在自己面前哭,那自己該怎麼辦?不會,心一可不會這麼哭的!   他正在這邊發呆想著,那林妃文忽然帶淚嬌嗔道:「你在做什麼?為什麼不哄我?」   這話問的風斯一怔,隨即便哭笑不得的道:「我的林大小姐,我又不知道你為什麼哭,我哄你什麼啊?」   林妃文氣的直跺腳,一把將背後拿著的東西砸在風斯身上,叫道:「你這人真是討厭!」說完,便一溜煙似的跑了。   風斯伸手接過扔來的東西,是一套藍色外衣,外衣上也沾染了些許香氣。   風斯心中一呆:這個不會也是烈雲要她送來的吧?心中隱隱間覺得不太可能,但又不敢亂往某方面想,輕歎一聲,把衣服放好在屋內後推門而出,找雅心一去了。   風斯走後不久,一個人影閃了進來,嘴角邊露出獰笑,道:「看來這女孩與他關係不淺……嘿嘿!」   ※※※※※   風斯在海凡學院中無聊的閒逛著,雅心一在靜修,為了不打擾她,自己暫時只好在外面溜躂了。   正隨意走著,腦中掠過這幾天的回憶,甜蜜痛苦盡上心頭。   忽然一個聲音道:「是隨心閣的風先生嘛?」   風斯循聲望去,一個黑衣少年正站在那邊,侷促不安的看著他,風斯看了有些眼熟。   那少年走過來,道:「我叫霜月,不知道風先生還記得我嗎?」   風斯這才想起,他是前天在自己與傲龍空試煉比武時提醒自己小心凝心訣的那個少年,臉上露出笑容,道:「你好,那天還沒多謝你呢。」   霜月似乎有些羞澀,忙擺手道:「沒關係,我就是看傲龍空不順眼,而且也欽佩風先生的氣度。」   這話一說搞得風斯也有些不好意思了,笑道:「過獎了,你今天也是來比武的嘛?」   霜月道:「我是特別來找風先生的。」風斯趕忙問什麼事情。霜月語氣略顯緊張,道:「傲天臨就要來邦都了。」   風斯修眉一揚,道:「學院比武他本來不是就該來的嘛?」   霜月搖頭道:「不是,本來是交給海不凡全全管理的,但聽聞他悉心培養出來的傲龍空輸給了你,十分震怒,所以決定親自來趟邦都。」   風斯失笑道:「那又如何?以他的身份,他不會想跟我比武吧?」   霜月驚道:「風先生千萬不可掉以輕心,傲天臨是出了名的武癡,他一直自認他的冰凝二訣天下無敵,傲龍空更是他精心培養出來的年輕高手,現在當著眾人面輸給了你,他怎會服氣!」   風斯坦然一笑,道:「沒事,即便要跟我比武,也不怕他,輸便輸了,他的壓力比我大才對。」   霜月用奇怪的眼神看了看他,過了好一會,才吐出一口氣,欽佩道:「風先生果然氣度過人,旁人聽到這個消息怕早已找地方躲起來了,只有風先生才有如此氣度。」   風斯心中暗道:我連比傲天臨資格更老的人都拼過了,哪裡還在乎這些。臉上微微一笑,道:「生死有命,我們急也急不來的。」微微一頓,似是想起什麼般問道:「感覺你對龍吟學院的事情知道的很多啊?」   霜月似乎知道風斯會問這樣的問題,早已準備好答案,答道:「我是東部人,家就住在龍吟學院邊上,所以認識很多那裡面的學生,都是他們告訴我的消息。」   風斯點點頭,笑道:「好,將來我有機會定會去東部轉轉。」   霜月訝然道:「風先生不是東部人嘛?」   風斯頓時啞然,這最平常的問題還真不好回答,隨即便隨便說了兩句搪塞了過去。   兩人又閒聊兩句後,霜月告辭去看比武了。   霜月走後,獨留風斯一人在發呆,剛才霜月無意中的那句問話,再次勾起了風斯的思鄉之情。   智慧星人已經來到邦都,自己如果肯過去便說明所有情況,自己一定可以回到智慧星,見到媽媽和弟弟,但是……   唉,我怎能再重回到以前的那個世界……   三年的時間不長不短,卻足以改變人的想法。   嚴格說來,自己已經死過一次了,現在的肉體是通過「速」再造的。   我是風,但也不再是風了。   風斯搖了搖頭,不再想這個令人頭疼的問題,再次把這幾天的記憶思索了一邊,想整理出一些東西,忽然想到一事,渾身一顫,失聲叫道:「我怎麼忘了?」   整個人直接騰空而起,電閃出去。   ※※※※※   風斯一邊在高空迅速漂浮而去,一邊暗罵自己糊塗,昨天本是一直跟著鳳絲雲的,但是卻遇到吟秋他們打岔,後來又是連場惡戰,搞得自己竟然忘了這事,但願別出什麼事情。尤其是凌依語,她和修老師應該是有著特殊關係的,如果坐看她出事,自己回去怎麼面對修老師?   一邊想著,速度越發加快,不一會風斯便來到了那日去的生物研究所門口,此時正值正午時分,按道理正是工作時間,誰知那日來時忙忙碌碌的研究所此時竟然大門禁閉,門口還站立著幾個警衛。   風斯嚇了一跳,小心的問那警衛發生什麼事情了。   那警衛上下打量了他一下,大概是見他氣質不凡,不似普通人,便開口道:「研究所從今日起閉所三個月,任何人不得入內。」   風斯一呆,閉所三個月?而且還是從今天開始,這是怎麼回事?難道只是碰巧?這應該和綵衣門沒什麼關係的。   忽然想起上次鳳絲雲帶自己去的地方,憑著記憶,他在一個小巷內找到了那棟白色建築物,大門禁閉,風斯伸手摸了摸那門,知道這是一種特殊的合成金屬製成,沒有通行卡根本打不開。   風斯拍了拍門,試圖引起裡面人的注意,但裡面一點反應都沒,彷彿是一棟空屋子般。   焦急無比的風斯一籌莫展,正想著去上次聽到封崔漢與凌依夢密語的那個房子去,身後一個陰冷的笑聲忽然響起。   風斯嚇了一跳,聽聲音這人應該離自己很近,自己怎麼一點感應都沒有的?   他趕忙轉身看去,只見一個枯瘦的灰衣人正對著自己陰陰的笑著,正是那個「復仇人」,也就是十大高手之一的「鐵拳」傑拉華。   只見他冷笑道:「怪不得凌依語不肯與我合作呢,原來她還跟那該死的傢伙還有聯繫!」   風斯一聽他說話,就知道他誤會了凌依語與修老師仍有聯繫,也不反駁,想起隨心慘案,怒道:「傑拉華……你要復仇為何不去直接找修老師,反倒在這邊濫殺無辜?」   傑拉華被風斯一口喊破名字,臉上露出恍惚的表情,喃喃道:「傑拉華,傑拉華……」忽然似發瘋了般,怒道:「傑拉華你這個該死的傢伙,你沒能力保護自己的妻子,自己的兒子,你該死,你該死……」   風斯被他的瘋態嚇了一跳,心中暗道:他不會已經神經錯亂了吧?怎麼自己在罵自己?   傑拉華呼呼喘著大氣,神智似乎恢復過來般,道:「小子,你懂個屁,老子就是要殺光跟他有關的人,上次殺了一個赤雷影,這次就殺你!」說著,整個人便撲了過來。   風斯保持心神靜謐,右指微曲,點出一個藍色光團打向撲來的傑拉華。   傑拉華似是瘋了般根本不去管什麼光團,右拳握緊,一拳就轟了過來,這拳比起昨晚上秋舞那邊藏著的那個老者的拳頭只強不弱,果然不愧於鐵拳的稱號。   「澎!」   光團打在傑拉華身上,他身上的衣服破了一個洞,在一頓之後便更加面目猙獰的衝了過來。   風斯呼出一口氣,心神雖因傑拉華近乎發瘋般的舉動而微有波動,但卻盡量保持著寧靜,不受外物影響,右手駢指,合作刀狀,以指代刀,一股刀氣直衝而出。   雖沒有實際兵刃在手,但風斯是慣用手的,所以此時以手代刀施出「似水刀法」倒也有些威力,果然不一會傑拉華便因為不顧自己傷勢而發瘋般的追殺風斯而累得氣喘吁吁,風斯則憑著靈活的身法以及不太熟練的「似水刀法」與他周旋著。   清冷的刀氣逐漸讓傑拉華清醒過來,傑拉華頓住一直沒停的腳步,看著風斯道:「你的這套刀法哪裡學來的?無為可是不用兵刃的。」   風斯手心微汗,雖然到此刻力氣並沒有花費多少,但精神耗費很大,跟一個瘋子高手激鬥稍不留神可能就會陷入到死局裡面,所以他一直在精神高度集中。此時見傑拉華停下講話,心中暗呼可惜,自己雖然也很累,但時間一長,肯定是他先累垮掉。開口答道:「這些你管不著,你還是顧著你自己吧,傑拉華……」   風斯再提傑拉華的名字是想再次刺激他一下,想看看有沒有效果。   傑拉華顯然已經把情緒平復下去,神態只是微變,冷冷道:「你雖然有長進,但還是得死在我手上。」   風斯見沒效果了,也不再心存僥倖,真氣暗運,冷冷道:「誰死誰活尚未可知!」   傑拉華似乎並不想這麼快開始激鬥,看著風斯搖頭歎道:「你的資質很好,可惜的是跟了無為,不如掉轉頭來,跟我們吧?」   風斯心中一動,想道:跟他們?他們是誰?臉上略作沉吟,道:「你們有什麼好處給我?要我跟你們?」   傑拉華嘿嘿奸笑,道:「好處當然多了,你只要肯跟我們,上古絕傳的武學任你挑著練,未來的世界都是……」說到這裡,像是說漏什麼似的,忽然頓住了,臉色一沉,道:「小子,你到底有沒有這個意思?」   風斯心中翻滾著他剛才說得幾句話,臉上故作思索狀,道:「你們為何要拉攏我?」   傑拉華哈哈大笑,道:「我只是想打擊無為而已,讓他最得意的弟子背叛他,哈哈!」   風斯眉頭暗皺,也不知道這個傑拉華說得是真是假,正在考慮間,那傑拉華忽然道:「你好好考慮一下吧,我先走了。」說完竟然也不等風斯回應,便原地拔起,瞬間飛遠。   他這一走,頓時讓風斯陷入了沉思之中。   一開始他還以為傑拉華只是單純的尋仇,但剛才的表現明顯就不是這樣了。除了一開始是因為自己刺激他後,他才作出了那些發瘋般的舉動,但後來冷靜下來了,便停止了攻擊,由此可見,他此次來並不是真的要殺自己!   但是拉攏自己會對他們有什麼好處?難道真的是如他所說般,是為了打擊修老師?   風斯慢慢的往前走,心中又掠過那句話。   「上古絕傳的武學任你挑著練,未來的世界都是……」   後面沒說完的半句是什麼?未來的世界都是我們的?還是未來的世界都是這樣的?   上古絕傳的武學任我挑著練?   腦中忽然掠過一念,驚呼出聲,心中想起了那個叫做小寧的少年,所用的「破龍拳」就是上古絕傳的武學!   傑拉華不會與他們有關係吧?   想到這裡,風斯不由渾身顫抖起來,如果真是如此的話,那麼整個事情就複雜了。   小寧他們那一群人明顯就是不同於現在人類的,從洪澤口中得到的信息片斷組合起來,自己曾一度懷疑他們就是所謂的新人類,否則根本不可能有如此強大的實力?但一直沒有任何實際的線索,除了那次見過之後就再無消息了,而自己也一直被瑣事纏身,忘了去追查。   思緒從傑拉華身上轉到凌依語,這些地方都沒有人,不會出事了吧?想起剛才要去的那個地方,心中一緊,不再亂想,迅速掠了過去。   屋內一切都無變化,風斯輕鬆的來到那個臥室內,一進來,便一眼掃向那個書架,正要用手摸索一下那書架有什麼機關,忽聽到地下一陣震動傳來,風斯一嚇,心想:不會這麼巧吧?   迅速閃進床下,書架處一陣響聲,一陣腳步聲傳來。 ∼第五章大開殺戒∼     一個聲音道:「飛兄有空常來親近親近!」   正是上次聽到那個男聲,應該就是鳳絲雲的大師兄封崔漢。   那個被他喚做飛兄的人笑道:「封兄是一代英傑,我們這些跑腿的人一定常來叨擾,只要封兄到時不嫌棄就好。」   風斯聽到這個聲音覺得有些耳熟,但又想不起來在哪裡聽過,不由更加留神的聽著兩人說話。   只聽封崔漢哈哈一笑,道:「飛兄太謙了,以飛兄之才,將來必然超過戴將軍成為聯邦最年輕的少將……」   風斯聽到戴將軍知道說的是戴爾馬,那這個飛兄?心中一顫,不會就是那個飛雲吧?   果然只聽那個飛兄謙虛道:「封兄勿誇我了,我飛雲哪有那個能力超過戴將軍,戴將軍可是雲小姐手下第一少將!」   封崔漢哈哈一笑,也不再多說什麼,兩人邊說邊走逐漸離開了臥室,向外走去。   躲在床下的風斯心中思緒翻滾,當日在卡格爾德,飛雲害死了在場幾乎所有的自由聯盟中人,背叛了凡柔的一片深情,背叛了華薩等兄弟的情義,直到此時華薩的妹妹華楓依舊失蹤著,想到這裡,心中一股殺意湧出,整個人迅速掠了出去。   風斯小心的在屋內閃掠著,一會後終於確定屋內已經沒人,疾速閃出房子,漂浮在上空,試圖發現飛雲的蹤影。   因為間隔的時間並不長,除非飛雲使用了交通工具否則是不會憑空消失的,果然在風斯不斷的搜索之下,終於在鄰街上看見了一個身穿軍服的將官身影,腳步匆匆,風斯心中暗忖看這軍服,他應該就是飛雲。心中一確定便立刻降了下來,避免因為漂浮而再被城內的絕情軍追捕,影響了追蹤飛雲的大事。   他悄然落在那軍官的身後,因為那人腳步十分快速,風斯忙運真氣,不敢超前,便遠遠的跟著,終於在一個拐彎的時候,風斯看見那軍官如刀削出般的俊朗側面,心中確定他正是飛雲。   這裡還是在新省城內,風斯即便心中充滿殺意也不敢輕舉妄動,畢竟飛雲現在的身份是一個軍官,在這裡殺了他肯定會被絕情軍發現,到時候就難辦了。聯邦雖然不管武學界的恩怨情仇,但如果公然傷害聯邦軍官的話,罪名還是很重的。而且看飛雲腳步匆匆的,不知道是去哪裡,尤其是剛從封崔漢那邊出來,難道是和鳳絲雲他們有關的?   想到這裡,風斯便耐心的跟在後面。   飛雲出了新省,來到念迪城,風斯一路跟著,心中疑慮漸增,進入念迪城以來這路越走自己越熟悉。   前面的飛雲似乎很急的樣子,到了一個路口,四處看了一下,腳下一點,竟然直接漂浮上空,身形迅速的向東邊掠去。   風斯這下犯愁了,若論到漂浮速度,飛雲怎麼也不會及的上自己,但是在空中不像地面般有障礙物,一旦上空只要他微微往後一瞟就會發現自己。這可如何是好?   眼睛盯著他飛去的方向,腳下微微抬起,低空飛掠著,這樣即可不被飛雲發現,又可以跟的上他的速度。   但隨著速度的不斷加快,飛雲已經從空中穿過鬧市區了,風斯在下面急得直跺腳,鬧市區人太多,根本不可能做到低空急掠,一咬牙,顧不得周圍的轟動,整個人忽的拔起,迅速往上飛去。   漂浮術對於每人來說都是有限制的,在一定的高度內漂浮,低空急掠與高空飛行都不是一般人能做到,風斯此時一口氣拔起就是上升到一般武者無法到達的高空,這樣做會耗費大量的真氣,但此時為了跟上飛雲也只好這麼辦了。   因為高空氧氣的稀薄以及漂浮者真氣的耗費巨大,所以即便有能力上到那個高度的人也很少會飛上去,此時的風斯便是一個人在高空中快速的往前飛著,終於功夫不負有心人,他看見了比他低大約數十米的空中有一個人影,風斯一咬牙,再次加速,終於看清那人影就是飛雲。   不一會,飛雲忽然身體一頓,一個縱身,人便落到地上去了。   風斯心中沒來由的一陣顫動,在距他一段距離處也落了下來,一落下來便覺得心神一震,這個地方他昨天剛來過,正是凡柔所住的城東一個住宅區內。   他心中忽有種不妙的感覺,不再跟著飛雲,整個人迅速掠向凡柔住的地方。   凡柔所住之戶是一個單獨的房子,在整個住宅區的左上方,風斯偷偷的伏在邊上,心中仍有一絲希望,希望飛雲不是來這裡。   但不一會,飛雲便急匆匆的走了過來,輕拍了兩下門,門應聲打開,一襲長裙的凡柔臉色蒼白的俏立在門內,眸中射出複雜無比的神色盯著飛雲。   只聽飛雲道:「小柔柔,我來看你了。」   凡柔冷冷道:「你來做什麼?」   飛雲道:「我昨天便收到你來的消息,但因為太忙所以沒走開,今天特別來找你的。來,先讓我進去好嗎?」說著,身體便要搶進門內。   凡柔面無血色的退開了,但門依舊開著,這房子似乎是有特殊材料所作,風斯將真氣遠遠放出,仍舊聽不清楚兩人說話,悄悄的往外潛去,躲在一個人工移值的假山背後,恰好可以看到門內的情景。   凡柔背對著門,飛雲面朝著門外,英俊無匹的臉龐上正堆滿笑容,不停的說著話。   風斯改將精神異力慢慢探出,不一會,終於聽到了兩人的說話聲。   只聽飛雲道:「小柔柔,還記得我們的家嘛?我還一直保留著原來的佈置,就等你搬回去住呢。」   風斯心中暗怒,這人真是不知羞恥,背叛了凡柔後現在又來討好她。   他心中恨不得現在就衝進去一刀宰了他。但凡柔接下來的回答卻讓他大吃一驚。   只聽凡柔輕輕道:「雲哥,我們還能在一起嗎?」   飛雲拍了拍胸脯,一抱摟住凡柔,喜道:「當然,我的小柔柔,我最捨不得人就是你了。現在你總算來了,放心,在這裡誰也不會欺負你的。明天我就去軍部打招呼。」   聽到聲音的同時,飛雲的動作也讓風斯看得一清二楚,風斯腦中嗡的一聲,眼前金花飛舞,整個人彷彿被打了一蒙棍般,混混沌沌。   柔……柔姐怎麼會……   裡面的對話還在繼續。   只聽凡柔道:「雲哥,我……我好想你!」說完這話,凡柔的身體還在飛雲懷裡抖動了一下。   風斯心中僅存的一絲希望徹底破滅,凡柔修長優美的背部曲線此時看去竟是如此醜惡。   他有些不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了,狠狠的掐了自己一下,肉體的疼痛比起此時的心痛已經毫無感覺。   風斯站在外面木然的看著飛雲一隻手在凡柔的後背上輕輕撫弄著,耳畔邊的聲音繼續傳來。   「嗯哼,雲哥,門關起來……裡面……」   飛雲臉上閃過一絲得意之色,在凡柔胸前重重的捏了一下,跑到門口,將大門一腳踹上。   風斯呆呆的看著大門關上,正要切斷精神異力的探查,但終於還是忍住衝動,抱著最後的僥倖聽著兩人的對話。   一陣衣服摩擦及兩人喘息的聲音。   風斯腦中不自覺的掠過昨晚上凡柔在自己面前露出的佼好身材,心中越發的冰涼。   裡面忽然傳來了一陣呻吟的聲音,風斯終於徹底失望,切斷了精神異力,腦中想起自己昨夜還曾與凡柔有過的親熱,一陣難以遏制嘔吐感湧上來,伸手扶住假山,一陣猛吐,淚水也隨著一次又一次的嘔吐奪眶而出。   為什麼?柔姐為什麼會這樣?   昨晚記憶的片斷不斷掠過,風斯心中幾乎極力的吼著。   難道就是因為自己無法在肉體上滿足她,她就要去找飛雲?那個背叛過他,害死了兄弟們的畜生?犧牲自己而救我們出去的華薩大哥會安息嗎?一路保護著她的哈爾桑又能安息嗎?她到底有沒有想過她自己在做什麼?   風斯一股衝動湧了上來,心中殺意四溢。   活這麼大以來他還是首次有了如此強烈的殺意!   他雙手扶著假山,慢慢站直身子,臉頰上的淚水吹著風,一片涼意,但他自己已經忘了這些,雙眸通紅的看著那道門,似乎正是那道門害的柔姐變得了現在這樣。   身形颼的一下飛到門邊,一腳抬起踹向大門。   「澎」的一聲,大門竟然被他踢得四面炸開,碎屑四飛。   風斯身形迅速掠進房間,正是昨晚上他曾呆過的房間,地上的衣服亂七八糟的丟著,床上一對裸身男女正大驚失色的看著門口。   他看著床上的情景已經不知道如何思考了,雙眸通紅的看著兩人,從嘴巴中生硬的蹦出幾個字,道:「你們……」   此時,凡柔、飛雲已經看清了來人,凡柔一見來人是風斯,頓時掩面哭泣起來,而飛雲也想起來這小子就是當日在卡格爾德圍剿自由聯盟時多出的一個小子,此時的他雖然光著身子,但他一向自詡身材健美,所以根本不在乎,得意洋洋的道:「小子你想怎樣?趕快給我滾出去,小心我告你擅闖民居!」   風斯不怒反笑,大笑兩聲,道:「擅闖民居?你背信棄義,背叛兄弟,害死手足,這筆帳又該怎麼算?」   飛雲見風斯反應怪異,心中微凜道:「你想幹什麼?這裡是邦都!你別亂來!」   風斯右手上舉,一股光團忽然從食指指尖處湧出,藍色光芒頓時滿溢屋內,冷冷道:「我不幹什麼,宰了你而已!」   飛雲見他手上真氣頓時一嚇,知道這小子不是說假的,站起身來,叫道:「這裡是邦都,你別亂來,我是絕情軍大隊長,雲淺夢的直屬手下,你殺了我就別想再活下去。」   風斯嘴角邊扯出一絲冷笑,道:「這些事情輪不到你管了,你先關心好你自己吧。」話音一落,食指一點,那團不停閃耀藍色光華的光球如一道閃電般打向飛雲。   飛雲慘叫一聲,倒在床上,汩汩的血開始往外湧,整個床單上都開始滲出血來。   凡柔似乎是被慘叫聲驚醒,忙抬起頭來,看著面前的一切,飛雲正痛得在床上直叫喚。   風斯冷冷道:「剛才那一下是代華大哥所打,斷你右腿。」   又是一團光華從指尖湧出,這種集結成光球並停留在手指上的招數極其耗費真氣,每一秒都在損耗著真氣,但此時的風斯顯然已經不在乎,道:「這一下是代哈大哥所打,你們同學幾載,為了同樣的夢想共事幾載,所換來的就是你的背叛!」   話音一落,光球迅速已經閃出,不停旋轉的光球在空中一分為二,打向飛雲的左右手。   飛雲又是兩聲慘叫,倒在那邊奄奄一息,連慘叫的力氣都沒了,血很快就將整張床都浸染了。   這兩下慘叫似乎把凡柔徹底驚醒了,忙撲在飛雲身上,叫道:「你別殺他……」   風斯看著此時裸身的凡柔,心中竟然又有一股強烈嘔吐感湧出,強忍下衝動,冷冷道:「你是誰?我在殺不忠不信不義之人,關你何事?」   凡柔秀眸瞪大,一臉難以置信的看著風斯,檀口微張,說不出一句話來。   風斯皺眉喝道:「讓開,我要動手了。」說著,又是一股光球從指尖湧出,這次藍光的強度竟然超出前兩次,顯然是風斯含怒施出,已經控制不住真氣的強度了。   凡柔淚水不斷往下流,叫道:「好弟弟,你饒了他吧,他那次也不是有意的,那是雲淺夢故意栽贓給他的。」   風斯重重一哼,道:「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只知道華大哥,孟大哥,哈大哥他們都死了,血債需要血償!」   一頓,幾乎是咬牙切齒的他怒喝道:「滾開!」   凡柔說不出話來,只是伏在飛雲身上死也不離開,秀髮披散,螓首不停的搖著,似是想說什麼,但又說不出什麼。   風斯盛怒當頭,且已經認定了凡柔背叛了所有人重新和飛雲在一起,怒喝道:「既然你要陪他死,那我就成全你們。」話音一落,藍光更加強盛起來,真氣強大的還沒發出便已經讓人感到陣陣寒意。   凡柔抬起頭來,雙眸有些淒迷,一句話也不說,雙膝跪在床上,早已經沾染上了血的雪白胴體就這麼露在風斯的眼前。   風斯一咬牙,心一狠,手指橫著一揮,強大的真氣打向了凡柔與飛雲。   凡柔面上泛出慘笑,眸中不再是剛才的淒迷,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柔情的射向風斯,檀口似張非張,似乎在說著什麼。   風斯看著凡柔眸中的柔情,心中掠過曾在卡格爾德兩人患難與共的日子,就在光球即將打到凡柔時,他右手向上一揮,那道光球忽的一下改變了方向,沖天而去,轟隆一聲,打破屋頂,衝上雲霄。   凡柔帶著幾分訝然的看向風斯,似乎在問他為何不打下去。   風斯總覺得凡柔有些不對,但又想不出哪裡有問題,但剛才那一瞬間眸中的一片柔情是來騙自己的嗎?   就在他思索時,忽然門口處傳來一陣騷動,五六個絕情軍人闖了進來,喝道:「屋內的人趕快出來,這裡是絕情軍警衛隊第八區第二隊。」   凡柔聽到聲音,迅速的對他指了指上面屋頂的大洞,顯然是示意他從這裡逃走。   風斯冷哼一聲,理都不理凡柔,轉身走向門口,門口幾個全副武裝的黑衣絕情軍人見風斯衣服上沾著血跡的走了出來,全神戒備的看著他,同時喊道:「兇徒趕快束手就擒,你要接受聯邦法律的制裁!」   聽到這句話,風斯心中怒意難遏,剛才沒發洩出來的殺意全部湧了出來,冷哼一聲,身形一閃,以手作刀砍向了靠他最近的那個軍人。   那軍人壓根來不及反應,便被刀氣侵身,慘叫一聲倒在地上。   其他五人見同伴瞬間便倒了下來,全部抽出兵刃衝了上來。   風斯順手從倒在地上的軍人身上抽出一把長劍,看造型與普通長劍差不多,但其實這是一把軍方特用的「真流劍」,在特殊的陣勢之下,所打出的真氣會是幾十倍之強。   抽出長劍,雖不似刀那般順手,但也比手指的威脅大的多,似水刀法頓時展開,寒光大盛,綿綿不斷的刀勢湧了出去,劍尖出更是偶爾吐射出刀氣。   幾招不到,這些絕情軍人全部慘叫的倒在了地上。   這時外面又湧出了五六個黑衣軍人,風斯自出道以來還沒如此暢快的大開殺戒,此時心中憋悶,哪裡還顧的上人多人少,劍光一閃,便又衝了上去。   風斯盡展似水刀法的奧秘,但顯然這幾個人比剛才的又厲害了很多,尤其是幾人同時施展手上的劍時,竟然予以風斯攻不進去的感覺,一股強大的真氣牆擋在了門口。   風斯一邊繼續連綿不斷的攻勢,一邊暗聚真氣,剛才一輪刀法施下來真氣耗費也不少,但此時風斯特有的經脈就開始發揮他的好處,真氣一旦耗盡,瞬息即生,如此源源不斷的真氣讓風斯越殺越勇。   那六個軍人雖然能憑著真流劍勉強抵住進攻,但也都已是強弩之末,心中吃驚哪裡來了如此強勁的敵手。   風斯真氣聚好,忽然一聲厲叱,一團藍色光球從手間湧出,夾雜著凌厲綿密的刀氣一起打了過來。   那六人忙用盡全部真氣,運起真流劍,一道白色光牆首次出現在面前,這已經是真流劍的最高境界了,即便在往常的訓練中,這幾人也沒曾練出過「真流牆」,此時他們在風斯的巨大攻勢下竟然超常發揮。   一聲巨響,藍色光球竟然徑直透過光牆,打在六人身上,凌厲的刀氣同時也一刀劃過六人,六人慘叫一聲,血雨四散,飛了出去倒在地上。   血雨撒在風斯身上,讓他從憤怒中清醒了過來,低頭看了看自己,雅心一送給自己的這套衣服上已經沾滿了血跡。   想起雅心一,他心中終於一震,看見身邊倒著的六人,以及遠處剛才被震飛的六人,心中一陣顫抖,扔掉手中長劍,雙手沾滿血跡,忽然凡柔後面呼道:「你快走,他們一會還有人來!」   風斯一醒,回望凡柔一眼,見她已經穿上長裙,身上血跡斑斑,此時正一臉關心的看著自己,心中不及多想,颼的一下飛了出去,騰在空中。   望著不斷變小的房子,風斯歎出了一口氣,看著手上的血跡以及剛才的情景,頭皮一麻,宛如一場惡夢,只想迅速離開這裡,身形不斷的拔高,直往高空飛去。 ∼第六章接受托付∼     風斯在池邊將手上的血跡洗乾淨,繞繞血絲在清澈的水中飄蕩著。   看著池中的血絲不斷往下沉去,剛才發生的一幕反而越發清晰起來,凡柔的舉動處處透著古怪,特別是最後對自己的關心以及提醒,她應該是不會跟飛雲在一起的,難道剛才她只是情難自己?對飛雲餘情未了,心腸又軟,經不住飛雲的甜言蜜語,一時鑄錯?   不對,柔姐不是那種普通女子,更加不該對不起華大哥他們,即便再對飛雲如何餘情未了,也不該現在就重新回到飛雲的懷抱!   想起凡柔說的解釋,心中又是一動,難道是柔姐真的聽信了飛雲的那些解釋?   正想著,身後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道:「你洗手的時候還在傻想什麼?」   風斯忙轉頭道:「沒什麼!」   看著面前立著的冥月,風斯不由得將她與凡柔比較起來,凡柔比起冥月多出幾分英氣,而冥月卻是那種天生的尤物,男人們瘋搶的禁臠。兩人同樣有著迷人的風情,但卻灑發著不同的魅力。   剛才他飛行上空後恰好路過這帶,想起了昨日與冥月的約定冥月並沒有去,加上他自己厭惡手上的血腥味,所以便順便來這裡清洗一下。   冥月似乎是見慣了血,此時看見他渾身血跡的樣子居然一點不吃驚,只是微帶戲謔的道:「我還以為你一輩子都不殺人呢!」   風斯一顫,抹了抹手,道:「我又沒殺人,只是血而已。」   冥月微微一笑,也不多說,拿出一套衣服,道:「來,你換上吧!」   風斯看著雅心一送給自己的這套衣服變成這樣,心中難過異常,搖頭道:「我不換,這衣服是我一個好友送的,不能換。」   冥月見他一臉寶貝的樣子,沒好氣的道:「換下來我幫你洗,一會就好了,你先穿著這套衣服。」   風斯聽見冥月說可以洗,心中求之不得,走進房間換了下來,拿去讓冥月洗。   冥月在那邊忙乎,風斯則穿著一件不算合身的長袍站在陽台上,隔著那層防護網,看著外面的天空,剛才一陣氣憤的在高空中漂浮,沒留意到天氣如何,現在站在這裡看去才發現今天又是不晴不陰的天,天空蒼白一片,偶爾飄過幾片烏雲,但又會匆匆而去。   同樣站在這裡看著外面,這次與上次的心境便完全不同,上次是瀕臨危險,焦急無比,此時雖然看上去很輕鬆的站在這邊等候著衣服洗好,但心中卻不停的想著剛才的事情,百味俱陳。   不知過了多久,身後一陣香風傳來,冥月走了過來道:「風先生如此出神的看著外面,是在想些什麼呢?」   風斯輕歎,道:「你說女人變起來快不快?」   冥月一臉驚訝,問道:「先生是遇到什麼感情問題了麼?」   風斯搖頭道:「不是,你說一個女人在什麼情況下會回到以前曾背叛過她的男人身邊?而且那個男人本性就很惡劣,害死過許多朋友、兄弟。」   冥月聽得一呆,知道風斯定是遇到什麼事情了,所以極有感觸的說了這番話,沉吟了一下,道:「那要看這女人的性格了,如果她真的很深愛著那個男人,沒他不行的話,那她會回到那個男人的身邊的。」   風斯心倏地沉了下去,這是他最不願意想到的可能,腦中掠過凡柔那一瞬眸中對著自己的柔情,暗歎一聲,不再說什麼。   那冥月似乎也被勾起什麼往事,也呆呆的站在那邊,一言不發。   過了一會,風斯忽然想起自己來的目的,開口道:「對了,你到底要我幫你什麼忙的?我不喜歡欠著別人的人情不還。」   冥月沒有答他,轉身進屋,點燃一支天香絲,煙圈騰騰的升起,飄在屋內,風斯站在門邊靜看著她,等待著她的說話。   一支天香絲抽完,整個屋內已經瀰漫著煙霧,風斯聞來略顯刺鼻的味道在空氣中蔓延。   終於,冥月秀眉一揚,看著風斯,道:「你怎麼不問我了?」   風斯沒有答話,只是看著她又點起一根煙,不由皺眉道:「你少抽些,這些對身體不好。」   冥月嫣然一笑,道:「你實在是一個很容易讓人有好感的男孩。」沒等他再說話,便繼續道:「昨天那個秦易怎麼樣?我一直把他當弟弟看待,所以不希望他一直在那個地方呆下去,他本身也機靈得很,你看看能不能點撥點撥他?」   風斯道:「如果這就是你讓我幫你做的事情,那我會照顧他的。」   冥月紅唇微張,吐出一個煙圈,笑道:「我的要求可沒那麼簡單,我真正要你幫我的事情是找回我的弟弟。」一頓,道:「親弟弟。」   風斯心中一怔,找人?這個該交給聯邦政府來辦吧?但想起面前這個風情萬種的女人是聯邦大會副主席席耀天的女人,便知道這事情沒那麼簡單,疑惑的道:「你們失散了嗎?有沒有去聯邦政府找過?」   冥月嘴角微扯,勾勒出一個漂亮的弧線,似笑非笑的道:「我們的家就是被那幫人拆散的,找他們有什麼用?」   風斯徹底呆住了,心中雖然滿腹疑惑,但知道她一定會說下去,所以便等著她繼續說。   果然冥月吸了幾口後,繼續道:「十九年前,我那時六歲,弟弟二歲,一日烏雲遮天,我當時正在外面玩耍,忽然家裡來了一個人,後面跟著很多很多手握武器的黑衣軍人,他們先是和爸爸爭吵,後來將我們都抓去了,我和媽媽被關在一個陰冷的獄中,沒有人來探望我們,我們就這麼在那裡過著陰暗的日子……」   說到這裡,她夾著天香絲的玉指微微顫動,但臉上依舊是那幅似笑非笑的表情,深吸了兩口,繼續道:「媽媽用盡辦法打聽外面的消息……因為她的美貌所以我在那裡面的日子過得還算舒服,只是那時候不懂為何媽媽每天晚上都會出去,到了早上再憔悴的回來,直到有一天我徹底懂了,可是媽媽卻因為得了重病而奄奄一息,我們的日子開始不好過起來,沒人來管我們,經常幾天才能吃一頓……」   又是一口煙,屋內的煙霧越發濃重,風斯卻絲毫感覺不到了刺鼻的煙味,整個人陷入了極重的哀傷之中,默然的看著冥月,聽著她說完。   「終於有一天,特赦令到了,我們被釋放了,在臨放前一天,媽媽卻去世了……她去之前叮囑我忘了獄裡的日子,找回爸爸和弟弟。終於,我出來了……看著外面的天空,我知道我已經十六歲了,我在那裡面過了十年。」   風斯頭皮一麻,十年,一個女孩最為純真的歲月都在那個充滿污垢的地方呆著。   「出來後,我開始尋找爸爸與弟弟,終於知道爸爸其實在我們入獄當年就已經在獄中被折磨死了,而媽媽在獄中時為了得到爸爸與弟弟的消息,每日每夜的去陪那些人睡覺,但她萬萬沒有想到,跟她上床的男人其實就是折磨爸爸至死的兇手們……」   風斯聽著她用詞越來越激烈,知道她的情緒正在逐步失控。   冥月紅唇中吐出一口氣,吹散了煙霧,第三根天香絲點起,迷迷濛濛中風斯看到她眸中一片蒼涼。   「弟弟在爸爸死後就下落不明,我為了得到更確切的消息,我開始設法讓自己活下來,十六歲的我從獄裡出來,什麼都不會,到處受著歧視,終於……我開始理解媽媽,當女人一無所有的時候,她唯一的武器就是她的容貌。我雖然在獄中長大,但我還保存著童貞,所以我去了卡格爾德的天使中心,在那裡我獲得了作為一個藝妓所能享有的最高榮譽……」   語氣微頓,似乎在緩和著她自己的情緒,一會後冥月又似乎想起了什麼,深吸一口天香絲,對著風斯微微一笑,道:「在聯邦監獄那裡,你知道我是如何保存了我的童貞的麼?」   風斯默然的望向他,他知道不是冥月想告訴他,而是她需要傾訴。   冥月吐出煙圈,臉上露出可笑的表情,道:「那幫男人把媽媽弄出病來,而我天天和媽媽呆在一起,雖然我十六歲就已經發育得很好,比當年的媽媽還要漂亮,可是那幫人死都不敢碰我!」   風斯心神一顫,看著她臉上可笑的表情彷彿她在說別人的事情般。   「我二十歲回到邦都,在邦都最大的地下殿堂內風光一時,這麼過了幾年,就被這個肥豬佔為己有。而我也終於得到消息,陷害爸爸的人不是別人,正是現在總理大臣辛格萊爾。」   風斯一震,自己曾看到過這個人,很普通的樣子,自己幾乎已經沒印象了,口中道:「那你弟弟有線索嗎?」   「有,不過很少,時間過的太久了,很多該死的都已經死了,爸爸臨死前,辛格萊爾曾與他說過話,他們的談話內容誰也不知道,但是第二天爸爸死後,弟弟就不見了。」   風斯疑惑道:「那你怎麼認為你弟弟還活著?如果真是辛格萊爾的話,他豈會不斬草除根?」   冥月淡淡道:「根據我知道的消息,辛格萊爾的家裡在以後這幾天忽然多出了一個小孩,但是其他消息就一點都沒。」   風斯道:「你懷疑是辛格萊爾收養了你弟弟?」   冥月搖頭道:「我不知道,只是我現在找不到辛格萊爾有任何養子的消息。」   風斯深吸一口氣,道:「那這要從何找起?」   冥月輕笑道:「你知道我為什麼前天會幫你麼?」見風斯一臉茫然,道:「我對你的感覺跟弟弟很像……而且你從你聽到我名字的反應中可以知道你沒有出入過風月場所,所以我對你很有好感。」一頓,道:「昨天我找人調查過你的背景後才發現你的名氣非常大,是年輕一代中的佼佼者。」   風斯苦笑道:「你肯定沒見過像我這樣總是被人追殺的佼佼者。」   冥月淡淡道:「我知道你人好,所以我告訴了你剛才那一切。憑著我這麼多年來閱人的經歷來看,我不會看錯你,我也有種感覺,你能幫我完成我媽媽的遺願,找回弟弟。」   風斯知道一副重擔壓在了自己身上,心中也很希望能幫她完成這個願望。當下點點頭,道:「我答應你,我會盡力幫你。」   冥月嫣然一笑,道:「我知道我沒看錯人。」一笑過後,輕歎一口氣,道:「冥月冥月,任她再如何美麗,那都是冥月。我用了這個名字九年多了……真不知何時才能恢復舊名……」   風斯估計她曾立過誓言不完成媽媽遺願不換回名字,想起她剛才跟自己描述時也只有幾次稍微有些失控,其他時間都是輕描淡寫,不由心中暗暗發寒,這種態度與其說是冷靜,倒更加像是木然,腦中也可以想像的出這麼多年來是什麼樣的經歷讓她變成了現在這樣。   他在這邊沉思,冥月看著他,忽然啊了一聲,像是想起什麼般,道:「忘了說了,如果先生能幫我完成媽媽意願,我定當送一份大禮給先生。」   風斯淡笑道:「禮不禮的我不在意,心領了!」   冥月看著他,點頭道:「我知先生是非常人,如果是旁人,我定當認為我的容貌值得一誇,但是比起聖劍閣的雅小姐,我自知差的太多,也知道先生不是這種人,先生放心,這份大禮一定讓先生滿意。」   她竟然查到了心一與自己的關係。   聽著她的語氣,風斯忍不住道:「為何你認為我一定能完成這項任務呢?」   冥月的笑容如花般綻放開來,道:「說來先生肯定不信,我把這些對先生一說之後,整個人都感覺到很輕鬆,而且有種願望能很快實現的感覺。」   風斯釋然,理解她心中因為傾訴過後而帶來的輕鬆。   冥月忽然哎喲一聲叫了起來,一拍自己的腦門,笑道:「我都快忘了先生的衣服已經干了,現在就可以換了。」   ※※※※※   風斯走在邦都的大街上,此時已經是傍晚了,身邊喧鬧一片,但風斯恍若不知,只注意的聞著洗好衣服上傳來的清香味,心中幾乎已經忘記了之前所有的煩心事。   直到身邊忽然一堆人聚在一起說話,他才留意到那人似乎在說著下午的事情。   「知道不知道?今天下午南湖小區那邊出大事了。一個絕情軍的軍官被人打的四肢幾乎殘廢,還死了十幾個值勤的軍人。當時四處都是血,那個叫慘啊!」   「啊,全死了?是仇殺還是劫殺?」   「聽說兇手還不知道呢,現在軍部正在查,現場還有一個女的,但好像被嚇傻了,話都不太會說了。」   「你看看……我當時就說那麼多學武的人聚在邦都沒好事吧?前幾天死了一個就算了,今天又死十幾個軍人,唉,這樣下去哪能好,邦都要亂了!」   後面還有一堆話都是描述下午那場血案的,風斯微微苦笑,心想:沒想到我會成為繼復仇人之後邦都第二場血案的兇手。不過……也不對啊,那二組十二個人我都沒有下殺手,應該都是重傷在地才對,怎麼會死的?難道是我沒有控制好力道?失手殺了他們?   心中想不明白,索性也不去想了,凡柔的事情讓他有意無意的逃避著去回憶這段場景。   此時恰好在幾條街道的交叉處,腳步一轉,便踏上了另外一條街,這幾天在邦都的活動也讓他開始熟悉一點這裡的路了,從這條路一直走下去再轉一個彎往前走就是海凡學院了,自己上午出去,結果東忙西忙,都沒來得及回去看看心一。   想到心一,腳步明顯加快了很多。   剛走近海凡學院,忽然一個喊聲道:「小子,你終於回來了!」   風斯一轉頭,見滿頭白髮的駱紹正站在海凡對面的街上,忙迎上去道:「駱前輩怎麼在這裡等我了?」   駱紹一臉焦急,哪裡還跟他廢話,一把拽住他便往街上走,一邊走一邊道:「我找你有急事。」   風斯眼見就要到海凡學院了,又被駱紹拉走,但又知道這位老前輩跟伯拉迪似乎有點矛盾,所以不願意進海凡,見他此時一臉急色,不由奇道:「前輩有什麼事情這麼急?」   駱紹臉色沉下來道:「我教你的似水刀法你可曾還記得?」   風斯忙拜道:「前輩教授我的刀法,晚輩自然銘記心頭,前輩有什麼事情儘管吩咐!」   駱紹臉色一鬆,道:「那我就放心了,你幫我辦件事情,說起來也跟你有點關係。」   風斯心中更加疑惑忙問什麼事情。   駱紹沉聲道:「馬上去一趟洛城。」   風斯訝道:「洛城?是什麼地方?」   駱紹急道:「洛城就是愛華爾家族總部的地名,你怎麼連這個都不知道?」   風斯想起雅心一曾描述過這個地方,但是自己不知道名字,不由赧然道:「的確不知道,不過前輩要我去那邊有什麼事情?」   駱紹這才說起具體情況。原來昨天晚上風斯忙著救下凡柔時,駱紹卻在遠處發現了一大隊軍人,當時以為也是過來追捕凡柔的,所以他悄悄跟上去準備幫風斯解決,誰知一會後才發現那一批的方向根本不對,他看方向感覺是去洛城的,心中一緊,回來跟風斯招呼了一聲,便又匆匆跟了上去。終於他無意中聽到了裡面幾個軍人的交談,這才知道這批軍人是所亞德派去洛城的,似乎是為了援助什麼人。   風斯訝然道:「為什麼你會認為那邊有危險?他們說不定是去幫愛華爾家族的啊!」   駱紹冷哼一聲,道:「連我這個不是愛華爾家族的人都對無為聯邦沒好感,當年就曾拒絕援助,實力雄厚的愛華爾家族的人又怎麼會要聯邦的援助?」   風斯忽然想起雅心一昨晚對自己說的話,不由告訴了駱紹。   駱紹輕歎一口氣,道:「這是他們家族內部的事情,我現在擔心的不是這個。」   風斯驚訝道:「那前輩要我去做什麼呢?」   駱紹道:「幫我盡我的責任!」   風斯一呆,道:「你要我做什麼?他們已經去了一天了,我現在去哪裡還來得及?」   駱紹道:「這個你不用擔心,我中午才趕回來就是因為這事,洛城沒有任何先進的交通工具可以過去,但是我們這些老傢伙卻知道一條秘道,我花了大半天的時間就是去尋找一下這個以前的秘道還在不在了!」   風斯點頭道:「那我去做什麼呢?」   駱紹看著他,沒有答他話,反而道:「這是你的機會,愛華爾家族對你下了必殺令,根據我的瞭解,如果必殺令不收回的話,那攻擊就不會停止,今天肯定還會有一波人來找你麻煩,所以你去了可以反客為主,不再被動。」   風斯心想:這倒是真的,自己遇過好幾次襲擊都是因為愛華爾家族的人幹的。忽想起一事,疑問道:「家族內部出事了,你們還會遵守必殺令來找我麻煩?不回去救人?」   駱紹道:「這就是最可疑的地方,按你的水平,其實根本不需要我們幾個客卿出面的,但是搞不懂的是這次長老院一口氣派出了四個客卿,一個管家和其他一批一流高手。」   風斯知道駱紹說話說得不客氣,不過也是實話,上次如果不是吟秋和心一的話,自己早被他們殺的不要殺了,當下疑道:「那您以為是什麼?」   駱紹沉聲道:「我們幾個是被故意調開的,湖北平和其他人來邦都的主要目的應該都不是你。對你所下的必殺令其實只是一個幌子。」   風斯倒也不驚訝,心想這才合理,畢竟自己對於他們那個大家族來說還不算什麼。   駱紹道:「所以你去愛華爾家族一趟,只要處理的好,你這個必殺令就會撤銷掉。」   風斯想起他既然不關心愛華爾家族內部的事情,那還這麼急做什麼,想起他剛才的話,不由道:「前輩你別再說我的好處了,只要是您的事情,我一定盡力去做!到底你要我幫您盡的責任是什麼?」 ∼第七章抽刀斷水∼     駱紹歎了一口氣,道:「我們這批人之所以一直在洛城呆著,一方面固然是因為被人所逼,另一方面其實是看守一些東西。這次如果不是長老院強行派我們過來,我們根本就不會離開那裡。」   風斯心中震驚不已,以駱紹這樣的實力也會被人逼著留在洛城,難道愛華爾家族的實力真的這麼恐怖?   駱紹似是看出了風斯的想法,解釋道:「我們被逼留在洛城,那跟愛華爾家族沒關係,是另外一個人,唉……也是我們自己選擇了洛城。」一頓,忽然振作精神道:「那東西本來是偷偷藏在那邊的,愛華爾家族的人一直不知道,現在忽然有聯邦軍隊過去了,又把我們掉開,很有可能就是知道了。所以你現在立刻幫我去跑一趟洛城。」   說著,從懷裡拿出一張紙片,道:「這是我剛畫的大致的地圖,你從秘道過去頂多只需要半天,你馬上出發,明早上應該能到。」   風斯接過地圖,大概的掃了兩眼,塞進懷裡,道:「我還有最後的一個疑問。你們既然知道了陰謀,為什麼不回去幫忙?你們的修為比我高了太多了。」   駱紹臉色一黯,道:「我不想見他們兩個,你就代表我去吧,正好也可以歷練一番,總在邦都呆著,你是沒什麼機會歷練的,多好的功夫也是需要磨練的。」   風斯心中暗忖:不知道他們三個人之間出了什麼問題,昨天看他頭髮忽然變白就知道有點不對了。   駱紹連連催促道:「好了好了,沒問題了吧?快去吧,來,我送你出城,我會指路給你的。」說完,便要帶他走向城門口。   風斯一呆,忙道:「前輩能不能等一等?我去跟人打個招呼就來。」   駱紹一臉不耐煩,但見風斯一臉堅持的樣子,只好揮揮手,道:「你快去快回,我在城西門口等你,快點!」   風斯要與一個人打招呼自然說得是雅心一了,駱紹如此急得讓自己離開邦都去洛城,雖然不知道有什麼凶險,但是不與雅心一說一聲就走,風斯心裡哪裡放心的下,當下腳步飛快的往回趕。   他剛進海凡學院門口,便見到好多人都停下手中的訓練,側目相望,靠的近的人更是喊了風學長好,顯然是風斯的名聲已經逐漸傳播開來,尤其是力壓傲龍空,為西部武學爭了面子,更是讓他名聲大噪,兼之他謙虛隨和的作風,所以很多人都對他很有好感,此時見他心急火燎的樣子,都很訝異。   風斯一邊應答一邊迅速往聖劍閣掠去,剛進閣門,他耳邊忽然傳來雅心一柔柔的聲音道:「我在三樓書閣邊!」   風斯心頭一喜,趕忙往三樓掠去。   到了三樓,往裡走了幾步,見到正在翻閱著典籍的雅心一,一襲白衣勝雪,如冰中雪蓮般清麗脫俗的容顏,淡雅似仙般的氣質,即便風斯心中焦急,也不由的被震撼了一下。   她抬起螓首,嫣然一笑,道:「你忙什麼?這麼急的樣子?」   風斯趕忙道:「我被駱前輩喊著去趟愛華爾家族的總部。」   雅心一驚訝的放下手中的古書,走了過來,道:「出了什麼事情?」   風斯把所有過程跟雅心一說了一遍,雅心一沉吟道:「他說的倒也不錯,你這事的確是該去一次,不然愛華爾家族會沒完沒了的追殺你,只是……」說著看了風斯一眼,柔聲道:「我不放心你一個人去。」   風斯知道雅心一怕自己出事,心中頓升出一股不服輸的情緒,心想自己這次一定要成功,雖然不知會遇到什麼事情,但是也不能總讓心一擔心自己。   想到這裡,整個人身子往前一傾,沒見什麼動,一股鋒芒畢露的刀氣忽然湧出。   雅心一黛眉一挑,訝然的看了看風斯,往前微跨一步,一股與之匹敵的劍氣湧出。   霎時整個閣內形成了刀氣劍氣相抵的局面,兩人衣袂飄飛,顯然都是運功的表現。   風斯不斷催發出更為凌厲的刀氣,雅心一的劍氣亦不斷升級,但顯然是隨著風斯的真氣級別上升而上升的。   忽然雅心一閉上雙眸,一股劍氣不停的上升,白色劍氣隨即大盛,寒光向風斯射去。   風斯知道雅心一在施招了,牙關緊咬,心中默念:讓誰看不起都不能讓心一看不起自己。   整個人微哼一聲,往前也微跨一步,體內全部真氣運起,將湧出的刀氣組成一道屏障,與劍氣硬碰硬的撞了起來。   「轟!」   兩人的耳邊均同時響起這一聲,雅心一悶哼一聲,整個人往後急退兩步,一雙明眸睜開,臉上的笑容如鮮花般綻放開,柔聲道:「我相信你有這個實力了。快把真氣撤掉吧,這裡的古書會吃不消的。」   風斯只是身形微晃了一下,聽見雅心一的讚許心中正在高興,但聽到她提到書,這才省起,這裡的書都是百年多歷史的古書,哪能經受的住如此凌厲的真氣,一邊往邊上看書有沒有問題,一邊把真氣全部撤回。   這一看讓他大吃一驚,只見所有的書都是紋絲不動的,自己的真氣竟然一點都沒有傷到它們,心中一震,轉首看了看雅心一。   雅心一微微一笑,道:「這些書都有些歷史,所以我花了一些力氣在它們身上。」   風斯心頭大震,知道是雅心一剛才一直用真氣護著這些書,一心二用才讓自己佔了上風,不由歉疚的道:「對不起,我剛才太魯莽了……」   雅心一笑道:「說對不起做什麼?你的刀氣很強,是駱前輩傳授的吧?」   風斯點點頭道:「他正在等我,我專門回來跟你說一下的。」   雅心一柔順的點點頭,道:「你去吧!我這邊正忙些事情,所以不能走開,你去那邊如果遇到麻煩的話,可以找一個叫做齊韻的人。你只要說我的名字,她就會幫助你了。」   風斯點頭表示記下來,說了幾句道別的話,轉身就要走,忽然想起鳳絲雲的事情,趕忙道:「對了,你幫我查一下綵衣門的事情。」接著,把自己與鳳絲雲聽到的事情說了一遍,包括剛才自己去找鳳絲雲反倒遇上復仇人的事情。   雅心一眸中異彩連閃,道:「好,這事情我馬上就會查的,看來邦都馬上就要很熱鬧了……」   風斯也顧不得再思索她話裡的意思了,剛才說話說了好長一段時間,怕駱紹等急了,趕忙就要匆匆離去。   雅心一忽然高呼一聲,把他喊住,款款走到他面前,秀眸中射出海樣深情,柔聲道:「心一等你回來。」說完,仰起頭來,腳下微踮,紅唇在他臉頰上輕輕印下。   一陣濕潤柔軟的觸感,風斯有些傻住了,他可沒想到用心一會對他主動作出如此親密的動作,摸著臉頰,感受著剛才的熱度,呆呆的看著眼前這位被全天下景仰的美女高手。   雅心一雙頰早已飛上一朵紅雲,看他一臉傻樣,輕笑道:「呆子,快去吧!」   風斯心中忽然湧出萬丈激情,低頭親了一下雅心一,輕嘯一聲,整個人颼的一下掠了出去。   雅心一沒想到風斯忽然膽子大了起來,也敢對她也親一下,正要板起臉來嚇唬他,卻見他已經消失,看著他遠去的背影,心中情思湧動,泛起酸楚,一陣若有所失的感覺出現。   「你怎麼放心他去的……洛城那邊怪物太多了,很多潛伏多年的高手都在……」林吟秋的聲音忽然從樓上傳來。   雅心一淡笑道:「他有足夠保護他自己的能力,我想他不會讓我失望。」   林吟秋道:「那你呢?」   雅心一臉上泛出聖潔的光輝,體內因情思湧動,無極狀態再次達到一個新的平衡,真氣不停湧動著,淡淡道:「我自然也有我的方法。」   林吟秋用驚訝的語氣道:「你找到方法了?」   雅心一淡然道:「情關難過,我自認無法看破。但並不是唯有無情才可得道……」   ※※※※※   風斯在曠野上急掠著,他的速度固然快,但是也無法經受的住長時間的飛掠,所以臨走時駱紹又遞給了他一個小本子,上面寫的全是飛行時換氣以及如何利用真氣來催發真氣的口訣。風斯這麼一路下來,邊走邊學,倒也不孤單。   按照駱紹所給的地圖,所謂的秘道其實就是一條捷徑。因為昔日戰爭的影響,地球很多土地都無法再用,所以無為邦都在一片焦土上重新建立聯邦時便是以大城市為中心,而後圍繞著大城市周圍進行擴散建設,但極為奇怪的是作為無為聯邦的邦都伯拉迪城,往東有很多城鎮,但往西卻是一片一望無垠的荒野,山脈連綿,叢嶺起伏。   就是在這一片山脈叢嶺之中,有著駱紹所說的秘道,從邦都出來後往西南方向走會經過一座山脈,地圖可能是駱紹匆匆而畫,這裡只是標了在山脈的西邊就是秘道的入口,有一片瀑布遮擋著一條狹路,初時難走,但走到一半是便會平坦了。   風斯一路飛奔,不到兩個小時便已經趕到了這座山脈的邊緣,但見山勢巍峨雄渾,其中幾座山峰高插入雲,一眼望去竟然看不到峰頂。   風斯一呆,不由想道:這該如何去找?他所說得西邊會是哪裡?遊目四顧,四面一片曠野,冷風陣陣,此時已經快入夜,在邦都正是華燈初上時,但在這片曠野中卻顯得蒼涼無比。   沒有任何辦法之下,風斯只好繼續往山脈西麓飛去,畢竟那個道路是在瀑布之後,只要自己能聽到瀑布的聲音,那就該能找到那條路了吧。   此時天已經黑了大半,風斯一邊漂浮一邊心中焦急,一定要在天全黑之前找到地方,身上雖有駱紹所給的照明設備,但畢竟還是穩妥些好,又往前急飛一段,終於似有似無的聽見了流水的聲響。   他心中一陣欣喜,加快速度疾飛了過去,越近越是能聽到那流水聲逐漸變大,終於一個山峰飛過,下面的景物逐漸改變,正在心頭好奇時,面前忽然出現一個山谷,往裡飛去山谷極為寬大,谷中綠草如茵,各種奇花都怒放著,絲毫看不出現在是秋天,原本的狂風竟也忽然不見了,四周溫暖異常。   風斯有些吃驚的怔住了,整個人飄在數十米的半空中,看著面前的景色,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而且最為奇怪的是這山谷似乎比外面明亮許多。   一條小溪從遠處流了過來,流泉淙淙,與這山谷中的景色形成了動靜結合的美麗場景。   遠處傳來轟轟的水流聲,顯然瀑布就在前面不遠處,這小溪極有可能就是從瀑布那邊流來的。   但風斯呆看著這裡,腦中忽然掠過一幅場景,那是在隨心時在院長室內看到的那幅全息圖片,看周圍景色,似乎就是這個山谷,一時之間,風斯忽然產生了時空錯位的感覺,彷彿自己就漂浮在這上空,而修老師與凌依語正坐在下面的溪邊休息。   腦中情景一變,谷內依舊是一派靜謐,而遠處的流水轟轟聲也從未斷過。   風斯往前急掠而去,但腦中卻想道:不行,凌前輩一定不能被傷害,只看修老師一直把她的圖片掛在那邊便可知道兩人以前肯定有一段戀情,而具體狀況如何又不是我能知道的,但是不管如何,他們的詭計絕不能得逞。但願心一能查出些東西來。   心中一邊想一邊飛,繞過一個山坳,遠遠的便看見一條玉帶從一座山峰上順勢而下,巨大的轟轟聲傳來。   整個人飛速掠去,山谷逐漸狹長起來,風斯慢慢降下高度,最後索性直接在地上往前走著,路倏地一轉,狹長的山谷一變,風斯只覺得面前豁然開朗,一面水波碧藍的大湖出現在面前,長近五十米,寬達數米的瀑布宛如一條青龍正由上而下傾瀉直流,聲勢震天。   風斯知道時間不多了,整個人飄起,往前一掠,便看見大湖邊一片奇花異草之中正插著一把略帶袨釭漱M,風斯正好手邊沒武器,順手一拔,便直朝瀑布飛去。   握著刀把,風斯這才發現這把刀奇重無比,此時他也只是堪堪能拿起而已,而且最為嚇人的就是刀把上竟然有著五指握痕,雖然不能推斷出是什麼金屬煉製而成的,但如此厚重的刀居然能在刀把上被人握出握痕,可見此人真氣之深。   他心中邊想邊往前掠,還沒到跟前離了數米之遠就已經感覺到水珠飛濺,一片壓人的氣勢令人無法靠近。   風斯根本不敢抬頭往上看,顧不得身上被水賤濕,便試著運起真氣往瀑布裡面飛去,剛想往裡沖,便頓住了,自問道:「該往哪個位置走?」   這瀑布寬達數米,誰能知道那個洞在哪裡?要一下子撞上去,先不談被水沖的七葷八素的,光是撞到石頭上去就非撞得腦漿迸裂不可,而且這裡又不能試探的往裡走,摸索的機會都根本沒有,這該怎麼辦?駱前輩不知是如何進去的?   再次拿出地圖,根本沒找到具體的通道位置,心中不由暗忖:這該怎麼辦才好?駱前輩下午剛走過,按道理肯定可以走,可是這洞口在哪裡呢?   他提著寶刀,又無法走進,只能遠遠的看著傾瀉而下的瀑布,但卻看不出半點跡象來。   就在他苦思怎麼辦時,忽然手中的刀把處傳來一絲寒流,將風斯凍得一哆嗦,差點就把刀鬆開,就在這時,他腦中靈光一閃,心道:駱前輩會不會就是這把寶刀的主人吧?除了他這裡似乎沒什麼知道,而且看剛才那邊插入的泥土,這刀應該是新插進去的,那肯定就是駱前輩的了。   他把一把刀放在這裡做什麼呢?留給自己用嗎?但這裡卻沒有留下任何提示如何讓我找到洞口?   想到這裡,忽然心頭一陣猛震,看看手上的刀,雖然微蛈刀柄與刀身處竟然隱隱的有著水光,應該是剛碰過水不久的,眼睛一掃又看向那瀑布,心中忽然想起了駱紹要自己歷練的那句話,知道了他的用意。   全身真氣提起,因為四周空無一人,所以風斯徹底放開,將心神寧靜下來,不一會四周轟轟的水聲在風斯耳邊便逐漸遠去,四周對於他來說是一片寂靜的。   雙手緊握住刀把橫放在眼前,刀身上暗紅的袨鹿K時變得刺目起來。   「颼!」   破空聲響起,風斯聚集所有真氣一刀橫掃了過去,刀身忽然耀出紅芒,那暗紅的袨鹿K時間如同活過來般,在刀身上舞動著。   「轟!」   刀氣與瀑布的水流撞在了一起,一股巨大的反彈力道傳了回來,風斯被一陣氣流打的在空中連翻數下,最終還是沒抗的住,咚的一下掉進湖裡。   連喝幾口水後,風斯喘著大氣爬上岸去,手中的蚺M緊握在手裡,看著湖的那頭那瀑布正轟隆隆的往下滾著,心中一陣不服輸的激情湧出,脫掉濕漉漉的外套,握緊了下蚺M,再次飛身而起。   就這麼連續三四下之後,風斯被撞的鼻青臉腫不說,這瀑布根本沒有一絲一毫的反應。   風斯不由開始懷疑起來,心想:即便駱前輩比自己高了不止一個檔次,但是我現在根本動都動不了這瀑布,那駱前輩又怎麼可能可以一刀揮出將瀑布割斷呢?   又休息了一下,心中不停的轉著各種想法,濕噠噠的頭髮上正不停的往下滴水,   看著不斷往下滴的水,風斯腦中忽然做起美夢來,心道:要是這瀑布也跟這水一樣就好了,一滴一滴的往下落,我只要抓住空擋就可以直接飛進去了……   想到這裡忽然腦中靈光一閃,拍了自己腦門一下,叫道:「我真蠢!怎麼忘了隨心閣的心法……」   風斯此時想到了隨心閣最高級別的心法「心念無塵」,其所強調的就是心如止水,從挖掘自身的內心去洞察世界,雖然他不知道自己能否達到這個水準,但在此時沒有辦法的時候,也只有姑且試一試了。   再次將心神放空處於一片寧靜的狀態,耳邊原本遠離心神的轟轟聲音不再消失,而是越發的真切。慢慢的,心神處似乎與那轟轟聲音產生了共鳴,原本極為吵鬧的轟轟流水聲忽然變成了一首極具旋律的樂調,起承轉合盡在心中。   蚺M橫在手中,眸中寒芒一閃,似是看破了天機般,一刀劃出。   「轟隆!」   一股強大的力量猛地湧出,再次將風斯掀飛的同時,那瀑布忽然頓了頓,露出了一道縫隙。   風斯趕忙抓住機會一眼掃去,一個黑黝黝的洞口果然在內,但只是一瞬間,洞口便消失了。   他心中狂喜,仰天長嘯一聲,找到洞口此時倒變成了小事,但剛才結合隨心閣心法,石破天驚的那一刀已經是他自己武學的顛峰成就了,而從這一刀開始,他的武學修為便踏入了一個完全不同的境界。   就這麼,嘗到甜頭的他樂此不疲的練起刀來,渾然忘卻了剛來時的目的。   終於,再又劈了兩刀後,他徹底精疲力盡的倒在了湖邊,渾身上下酸疼無比,連蚺M都有些舉不起來了,但他知道此時萬萬不能休息,開始坐地調息起來。   當他再睜開眼時,眸中精氣充足,渾身上下充滿了力量。   他放眼望去,山谷內此時一片黑暗,時間已經不早,於是迅速爬起來,拿起那把蚺M,忽然只覺得一輕,整把刀彷彿輕了很多,要不是他一直將刀抱在懷裡以及這山谷內根本沒人來,否則他定然會認為這刀被人掉包過了。   全身上下真氣激盪,心神清明通透,超越了以往所有能夠達到的最好狀態。   風斯欣喜之中也知道不能再在這邊耗下去了,穿好衣服,再次停在瀑布半空中。   眸中寒芒連閃,只盯著前方洞口處,渾身上下氣勢逼人,蚺M被他隨便的拖在手上,再沒橫舉。   還沒出刀,森冷的刀氣已經開始蔓延,瀑布邊激賤出的水花竟然全部被隔在了不斷散發出的刀氣外。   終於,風斯舌綻春雷般喝道:「去!」 ∼第八章拔刀相助∼     黑暗的山谷內恍若從天邊劈出一道閃電般,一道紅光閃過,整個瀑布周圍被映的雪亮,所有刀氣匯聚而成的力量急射向那洞口處,而轟轟的水聲在這一瞬間似乎一滯,往下傾瀉的青龍身上彷彿被劈出了一個大洞般,谷內出現了從未有過的現象。   就在這一電光火石般的瞬間,風斯看準機會縱身飛掠進洞,週身紅藍交雜的光芒連閃,將所有水氣都擋在了身外。   而風斯縱身入內後剛站穩,外面轟隆隆的水聲重又恢復,水花不停的飛濺著。   剛才那一刀廢了風斯幾乎所有的力氣,喘著大氣,眸中露出驚喜的光芒,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外面,又看了看自己,心道狂呼道:天啊,我真的辦到了!我真的做到了!   狂喜過後,便覺得外面這水聲震的耳根生疼,想起自己身上所擔負的任務,不再猶豫,往裡走去。   這洞不像是人工鑿成,裡面蜿蜒曲折不說,而且時寬時窄,不過幸好這洞似乎剛被清理過,走起來倒還好走。   風斯一路急奔而去,見路走路,心中卻仍舊在想著剛才那一刀,雖然剛才自己一刀僅能斬斷數秒洞口處的水流,但揮出那刀時揮灑自如,氣勢天成的感覺彷彿已經印在心上了般,讓他回味不已,心中暗道:這裡倒是個好地方,以後一有空就可以來這邊練功,人的力量再大也無法大過這自然形成的力量,如果自己能將這瀑布一刀徹底斬斷,那自己的力量該會有多大的進步?   想到這裡,心中情緒越發激昂,前面一段急奔後力氣也恢復了不少,此時更是加快速度往前掠去。   走了不知道多久,終於,風斯感覺到了前方有一陣風吹來,不由精神一振,往前急掠而去,越近越是能感覺到這陣風中混雜著一股血腥氣。   風斯不由暗暗留神,手中的蚺M也舉了起來,隨時準備出手,終於前面出現了一個洞口,朦朦亮光射入。   風斯放慢腳步,小心走去,又是一陣微風吹來,血腥氣更加濃重了,外面還傳來簌簌的聲音,似乎是風吹樹木的聲音,心中帶著驚訝走去,小心翼翼的走到洞口。原來這洞口處竟然是半空中,奇樹虯枝竟在山崖邊生根,盤旋伸出,茂密的枝葉露在半空中,只看這樹根粗大便知這樹的年代十分久遠了,而從遠處看去正好將這洞口擋住,十分巧合。   風斯正在納悶這血腥味是從哪裡來的,踏上樹根,茂密的樹葉將外面完全遮擋住了,只從縫隙間隱隱有光線傳入。   他正要撥開樹葉,這才發現樹的頂上竟然有一個大大的巢穴,衝出樹葉,飛身上去,此時天已經大亮,應該是上午時分。   整個人站在樹上就宛如站在半空中般,但此時顧不上多看周圍景色了,忙低頭看那巢穴,只見巢內根根白骨,巢邊還有斑斑血跡,風斯不由一呆,心想:這裡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巢穴,倒是和我以前幫子風做的巢有些相像,不過這個就大了不知道多少倍了。血腥氣就是從這裡傳來的,看來這血應該是新染上不久的。   風斯真氣一運,往前一掠,整個人飛出,腳下海上波濤洶湧,汪洋一望無際,這樣的海洋在地球風斯還是第一次見到,但智慧星上卻見得多了,所以倒也沒什麼好驚訝的。   拿出地圖,知道再往南飛一段時間就是陸地,而那邊基本上就已經是愛華爾家族的勢力範圍了。   風斯不再猶豫,急速掠去,幸好昨晚上練習了駱紹所教的呼吸方法,以節省高速飛行時所耗的真氣,再加上瀑布邊半夜練刀讓他真氣大漲,否則這麼長的一段距離風斯還真不一定能吃得消如此高速的飛行。   終於近三個小時後,風斯看見了陸地,此時他體內真氣正在經脈內激盪著,一潮未完,一潮又起。   風斯手提蚺M落在陸地上,鼻尖處汗水微微沁出,看著四下的情況,這塊陸地也著實奇怪,竟然是另外一座山脈的一處絕崖,崖下激浪拍打,浪花朵朵,崖邊怪石嶙峋,陡峭異常。   風斯深吸一口氣,回頭望去,只見茫茫大海,根本看不到邊際。心中思忖:看那地圖這邊應該就到了愛華爾家族的屬地了,但到了這邊這路該如何走?原本直接漂浮起來是最簡單的方法,但是剛才連續飛行了三個小時,風斯實在有些倦了,尤其這裡又是一處山崖,倒不如沿著絕崖往下走去,把走路當休息,等到了分岔路的時候再考慮其他。   他腦中想著,腳下的步子就邁開了,一路上荒石怪草,風斯四處眺望,倒也悠閒,尤其是一直以來都呆在邦都,這邊的確是從未來過,十分新奇。   天邊飄來朵朵白雲,襯著蔚藍的天空,天氣竟是出奇的好!   大概是修為作出突破的原因,風斯的心情就宛如這天氣般,晴朗無比,雖然一夜沒睡沒吃,竟然絲毫沒有饑困。   就這麼,他一路閒逛般的走下了山,意態輕鬆的同時,不斷調整著體內的真氣,以期達到最佳狀態,畢竟越接近洛城,危險就近了一刻。   下了山崖,平坦的大道終於出現在了眼前,山路雖然崎嶇難走,雜草叢生,但倒也不需要考慮什麼,反正一路走下來就是了。此時出現大道了,風斯面對著兩個不同的方向卻開始猶豫了,這該怎麼走?   這附近又沒什麼人家,問都問不到,而大道兩側都是長能及腰的植物,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但風一吹過倒是刷刷作響,聲勢十分浩大。   就在這一陣風吹過時,正在猶豫著走哪個方向的風斯忽然聞到風中的血腥味,這味道上午剛聞過,所以十分熟悉,心中一凜,這裡是平地,應該不會再有什麼巢穴之類的地方,怎麼會又有血腥味的?   想到這裡,整個人原地拔起數十米,極目遠眺,終於在遠處一片長草間看見十幾個人正圍著什麼,身邊還倒了幾個人,血腥味正是從那裡傳來的。   風斯雖不喜歡多管閒事,但也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身形壓低,在這一片不知名的植物中急奔而去。   越是接近那邊就越能聞到血腥味,風斯低下身子,往前疾走著,忽然一具屍體臉朝下的倒在了地上,將四周的植物壓倒了一片,血汩汩的往外流著,應該是剛死不久。風斯看了心中一陣不忍,也越發激起好奇心,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這邊就不受聯邦法律約束了?下手居然如此之狠!   終於風斯潛伏著走近了那堆人,偷眼望去,竟然是十數個身著絕情軍軍裝的聯邦軍人,他們大都手握兵刃,旁邊零散的還倒著幾具屍體,以及幾口大箱,四周都是打鬥過的痕跡。   風斯心中思忖:看來絕情軍的軍隊才走到這裡。比自己提前了一天出發,居然才到這裡,可見自己走的路的確是捷徑。但他們怎麼會如此大開殺戒的,這些人難不成都是聯邦通緝犯?   忽聽其中一個粗嗓子的軍人喊道:「看標識他們應該是希爾頓財團的商人,但他們鬼鬼祟祟的跟著我們,極有可能就是奸細,所以我們殺了他們。聽懂了沒?」   旁邊軍人齊齊應聲答應。   那人看來是一個小頭目,看了看四周,又道:「這裡四下沒人,待會記得把屍體處理一下,財物我們分了。注意,這邊已經接近洛城邊緣了,再往西走數十公里應該就是愛華爾家族版圖上的外圍三大重鎮之一底特城了。」   風斯聽著不斷皺眉,這些聯邦軍人未免太不守規矩了,雖不知希爾頓財團是什麼財團,但他們這種擅自劫取正常商人貨物的舉動跟普通的強盜盜賊又有什麼區別?   那人說了這番話後,又道:「我們作為先發部隊,這次一路西來大家也著實辛苦了,這個小妞就留著伺候伺候大爺們!」話沒說完,便開始了一陣淫笑。   旁邊的一群人鬼叫般的呼喊著,顯然是興奮不已。   那人揮揮手,示意安靜,罵道:「你們給我聲音輕點!來吧,一個一個上,前面的兄弟動作輕些,別弄死了!」一邊說著,一邊傳來撕裂衣服的聲音,以及幾下悶哼聲。   風斯心中勃然大怒,這幫軍人忒無恥了,殺人劫物現在還要劫色,絕不可饒!   手中蚺M握緊,全身上下真氣急運,準備隨時出手。   「哇!好嫩的皮膚!」   「我先來,我先來!」   大概是最後那下衣服破裂聲徹底撕開了那女孩身上的衣物,一群人雀躍不已,紛紛摩拳擦掌準備上馬,有些人更是連褲子都開始脫了。   那個小頭目自己似乎也無法克制了,只聽他吼道:「都給我滾,我先上,按照職位高低,一個一個來!」   旁邊一堆人似乎有怒不敢言,只好悶了下來,只聽那小頭目嘿嘿淫笑著道:「小乖乖,我來了!」   風斯知道再遲就來不及了,整個人猛地躍起,右手一刀橫掃過去,左手輕扣數下,幾個光球同時打去,口中同時厲喝道:「一幫畜生!」   些人此時都色迷心竅,哪裡還顧的上什麼人,靠著風斯近的幾人刀氣襲身方才有反應,剛要躲閃便已經來不及了,慘叫數聲,倒在了地上。   「轟轟!」   幾聲連響,那些真氣彈全部落在了旁邊的地上,炸的煙土亂飛,頓時迷了眾人的眼睛。   那小頭目褲子已經脫了一半了,聽到厲喝知道不好,但哪裡來得及反應,整個人迅速往旁邊掠滾去,同時操起身邊的兵刃喝道:「別慌,大家一起上!」   此時除了一開始那幾個人不好命的外,其他人已經全部滾到一邊去了,畢竟他們也是訓練有素的軍人,先機雖失,但反應也不慢。   這麼一閃開,頓時露出原本被他們堵在中間的一個女孩,一頭波浪般的金髮,宛如待宰的小白羊般倒在地上,四肢全部被綁著,嘴巴裡面也被東西堵著。   風斯電閃至那女孩處,一把將她夾在腋下,迅速往外騰去。   剛才那幾下倒不是他失去准心所以打歪掉,而是故意讓這些軍人慌張一下,畢竟他們人多,如果按照正常的方法肯定要纏鬥一會,更為麻煩的是他們如果用這女孩作為人質威脅自己就糟糕了,所以他才用了這麼一個極為大膽的手段。   整個人漂浮在空中,蚺M一抖,刀氣迸出,將女孩手腳上的扣鎖硬生生的震斷了,那女孩嘴巴裡面嗚嗚的連連叫喚,風斯正要幫她拿掉,忽然下面一股巨大的真氣氣流閃過,一面白色真氣牆蓋向自己。   風斯知道這是聯邦軍人最常用的一種招數,昨天下午在凡柔住處剛與他們較量過,當時自己沒有兵刃便可以將他們退去,此時更是不再話下,怒喝一聲,右手蚺M猛地往下一揮,一股紅色刀氣宛如一條血帶般向白色真氣牆上打去。   「澎」的一撞,風斯在空中不由一顫,而下面六人也同時往後倒退一步。   風斯心中奇怪,這幾個似乎比昨天下午的強了很多,昨天自己沒有這麼強的刀氣都能將那幾個人解決,今天刀氣變強了反而不如昨天了。正想著,心神處突反應出右邊正有兩道劍光閃來,一強一弱。   他連轉身都欠奉,看也不看的回手便是一刀,刀光若閃電般一閃而過。   「鐺!」   那個真氣較弱的直接被風斯一刀砍掉了下去,真氣強些的與風斯硬架了一刀。   聽見兵刃相撞的聲音,風斯這才轉身過來,見那人正是那個小頭目,此時褲子都沒拉好,咬緊牙關,苦苦支撐著。   風斯怒他剛才的所作所為,利用駱紹所授的心法,以氣養氣,真氣倏地加倍發出。   叮的一聲,那小頭目手上的真流劍直接被劈成兩段,整個人也被刀氣壓得往下掉去,忽然一個清脆嬌軟的聲音響起,道:「幫我殺了他!」   風斯一呆,看了看自己夾著的那個女孩,知道是她自己拿了那個堵住嘴的爛衣服,看她年紀也就二十歲左右,但眉目如畫,一對藍眸深邃無比,嬌嫩雪白的俏臉上正佈滿寒冰,看她剛才那話一出便可知她是經常發號司令的人。   那女孩見風斯看她,便杏目圓睜,急道:「快去啊!殺了他,要多少錢我都給你!」   風斯不由失笑,這小女孩倒也有意思,光溜溜的不想著找衣服穿,也不怕丟臉,倒是急著報仇。   那女孩嗔怒道:「你笑什麼?難不成你也跟他們一個想法?」   風斯懶得跟她廢話,看了一眼地下,只見下面十人竟然組成了一個奇怪的陣勢,手中拿著一個手掌寬的黑色短筒,筒口匯聚在空中某點,一言不發,但頭上的汗珠可以知道他們都在運功。   那女孩看著這場景,急道:「他們這是」真氣炮「,你趕快趁他們還沒儲蓄好力量就破掉他們!」   風斯知道這「真氣炮」應該也屬於聯邦軍用的武器,心中倒也不怕,反而生出想與之一抗的意思,心念一動,整個人緩緩落下,放開那女孩,讓她躲在自己身後,隨後全部心神便放在了面前的「真氣炮」上。   蚺M緊握,將它擺放在胸前,心神處一絲不漏的反映著面前的狀況,經脈內真氣不停的翻滾著。   倏地,空中忽然爆出一團彩色光球,迅速捲向風斯,伴隨著的還有一陣隆隆聲。   風斯只感到一股股巨大的真氣壓迫著自己,眸中寒芒一閃,牙根緊咬,整個人往前傾,施出全身力氣,一刀劃出。   刀芒倏地增長數米,刀氣在那團彩色光球中爆開。   「轟!」   整個彩色光球竟炸了開來,分成漫天的光點激射向四處。   那邊數聲慘叫傳出,顯然是有幾個人被真氣光點打中了。風斯忙將雙手伸出,一道真氣屏障迅速在面前出現,擋住了不斷激射而來的光點。   終於,光點射完了,而風斯也累得幾乎喘不過氣來,雙腿一軟倒在了地上,那邊十個軍人也在剛才那陣如光雨般的真氣炮爆開中死去了,臨死前連連慘叫聲聽得人心驚肉跳。   風斯躺在地上,看著天空一片晴朗,心中又是欣喜又是感歎,欣喜的自然是自己的修為已有突破,換作是昨天的自己在剛才那真氣炮打來時便已經死去了,而感歎的卻是這真氣炮只是一個便威力如此大,如果一口氣發出數十個,然後在空中爆開,這樣的話瞬間屠城都不再會是那麼難的事情。   其實他不知道的是這種「真氣炮」因為威力太大,在地球統一前曾被伯拉迪大規模使用,造成死傷無數,所以統一之後便在聯邦軍隊內部設為禁招,因為這次任務特殊,所以又攜帶而來的,而且就只有幾個先發部隊才有,就防備他們一旦遇到大規模的殺傷性部隊。   而且使用這種武器的如果事先準備好的話可以自己沒事,再不濟的也能弄個同歸於盡,但任誰也沒想到遇到風斯後會是現在這樣的場面。   剛才那個清脆的聲音響起,道:「喂,你死了還是活著?」   風斯哭笑不得勉強爬了起來,只見面前站著一個披著帶狀衣服的女孩,已經被撕爛的衣服根本無法遮掩住艷麗四射的胴體,傲挺的酥胸,不盈一握的小蠻腰,修長的美腿,看得風斯都有些心動了,更別說剛才那些土匪。   那女孩見風斯盯著他看,臉上露出警戒的神色,拉了拉衣服,想把衣服遮的更嚴實些,道:「你看什麼?」   她不動倒還好,這麼一動反倒露出大片粉嫩雪白的胸肌,深深的乳溝順延著下去,看得人怦然心動。   風斯趕忙強行把頭挪開,道:「我幫你找件衣服穿吧!」   那女孩知道自己的身體好看,此時也知道風斯有些受不了,心中得意無比,喊道:「喂,你看了人家的身體了,不如……我以身相許吧?」   風斯一聽到這話,嚇了一大跳,趕忙拒絕道:「那個……那個……我是無意的,還是不用了!」   那女孩本意也只是逗逗風斯而已,風斯如果真答應了她反倒不會願意了,但此時見風斯不答應,心中卻又不舒服起來,道:「你不喜歡我的身體嘛?」說著,原地轉了兩圈,破爛的衣服使得美麗的胴體露出的更多了,一頭金髮在空中飄舞。   風斯一嚇,這女孩與以前遇到過的都不同,似乎有點裸露的癖好,從衣服被撕裂到現在都沒穿好過,不敢多看,趕忙找衣服給她穿。   那女孩見風斯看也不看她一眼,芳心恚怒,便欲發作,但見他居然在扒死人的衣服,不由一嚇,這個不懂風情的爛人不會讓自己穿這樣的衣服吧?趕忙叫道:「喂,你這人,那箱子裡面有衣服的,我才不穿那些爛衣服呢!」   風斯也是實在沒辦法了,才從死人身上扒衣服下來的,此時聽到那女孩的話就停下手來,走向那邊幾個大箱子,蚺M隨便一劃,刀氣掠過,箱子打開,翻出兩件衣服來,扔給了那個女孩。   那女孩穿好衣服,走了過來,嗔道:「你怎麼一直都不看我?」   風斯見她衣服穿好,這才敢仔細看她,見她秀麗不俗,一頭金髮披在肩上,藍色眸子如大海般純淨,但眉眼間自然而然的流露著一股媚意,這種純淨與嬌媚結合的異常完美,即便是風斯看了,也不由心神連轉,運用心法將此女的印象在心中減淡,同時口中問道:「你是什麼人?來這裡做什麼?」 ∼第九章初入底特∼     那女孩見風斯氣定神閒的看著自己,清澈的眸中沒有半點其他男人看著自己時的癡迷,心中不由莫明的一動,原本要發作的脾氣半點出不來了,乖乖的答道:「我叫凱琳,是隨著希爾頓財團送東西去洛城的。你呢?」   風斯知道已經接近洛城了,不敢說自己的名字,胡謅了一個,道:「我叫風心。」說完,便要抬腳走人。   凱琳忙將他攔下,叫道:「你這人怎麼走了?」   風斯停了下來看著她,道:「那你想怎麼樣?」   凱琳攬了攬肩上的秀髮,大概是衣服太小的緣故,豐滿挺突的雙乳竟然有一半露在了外面,誘人無比,笑道:「你看見我這個美女,竟然一點想法都沒有嘛?好歹也要把我救出這裡吧?」   風斯一呆,他還是第一次接觸說話如此直接,作風如此大膽的女人,不由有點怔神,道:「你要去哪裡?」   凱琳見他看著自己發呆,得意的道:「我要去洛城,既然這邊人都死光了,那就讓你負責把我送過去吧!」聽她說話的口氣彷彿是賜予了風斯什麼天大的福利般。風斯有些哭笑不得,道:「小姐,我為什麼要送你去呢?」   凱琳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冥頑不化」之人,假設在平常,自己說要人送去哪裡的話早就有人開始排起隊來,偏偏今日落到這個鬼地方來,就面前這一個爛人在,沒有半點憐香惜玉之情也就算了,還要扒死人的衣服給自己穿,現在又準備把自己這麼一個美女丟在荒郊野外。   她心思一翻滾,便已經給風斯羅列了一堆「罪狀」,但此時她還要靠風斯才能離開這裡,臉上粲然一笑道:「我是一個弱女子,而且我不會武功,而且……」說到這裡,表情神秘的一笑。   風斯訝然道:「什麼?」   凱琳走了幾步,看了看那些倒地死去的絕情軍人的屍體,道:「你殺了這些軍人,若是被聯邦知道了,你就完蛋了!」   風斯一呆,道:「他們那是自己殺自己,而且我也是為了你才出手的……」   凱琳見風斯入套,心中高興,臉上俏鼻一皺,道:「聯邦法院才不會管你為什麼呢,他們只知道你殺了這些軍人,那你至少要被審判!」一頓,見風斯面無表情,忙又道:「不過,你只要肯帶我走,那我就不去舉報你,你也就沒事了!」   風斯聽到這句話終於知道這個女孩說了一大圈其實就是想跟自己走,心頭好笑,看了看天色,知道中午已到,不能再拖了,當下道:「好,你跟著我走沒問題,不過到了洛城,我們立即分開,而且這一路上你要聽我的話!」   凱琳高興的雙手一拍,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道:「成交!」   ※※※※※   看著大片大片的秋樹,風斯與凱琳走在一條大道上。   剛才那長可及腰的奇怪植物經凱琳介紹原來是愛華爾家族種植的一種人工植物叫做「秋樹」,在愛華爾家族的外圍一圈全部都是這種「秋樹」,風斯暗忖其中一定有些用處,可惜凱琳說不出來。   他剛才一邊忍受著凱琳的抱怨,一邊處理完全部的屍體,忙到現在才上路。而身邊這位凱琳小姐從希爾頓財團帶來的箱子中拿了幾個盒子便跟著走了,一路上嘴巴不停,但不知道為何剛才卻突然停下來了,似乎在思索什麼。   果然不一會後,凱琳開口道:「喂,你知不知道洛城怎麼走啊?」   風斯一怔,停下腳步道:「不是這條路嗎?」   這是他從剛才那些軍人挾持凱琳等人的位置上推斷出來的。   凱琳見他怔神,抿嘴一笑,道:「沒錯,不過我總感覺你似乎沒來過這裡,這條路應該也是第一次走。」   風斯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道:「沒錯就走好了,你廢話真多!」   凱琳拉了拉他的胳膊,像個小女孩般叫道:「那你說我猜對沒?」   她這麼一拉,頓時將兩人距離靠近了,豐滿挺突的雙乳貼在風斯胳膊處,讓風斯心中一蕩,只是微微點點頭,表示她猜對了。   凱琳聽到後雀躍不已,彷彿中了什麼大獎般,一對豐乳又在風斯胳膊處連蹭了好幾下。   風斯默運心神控制心中的衝動,臉上疑惑的看了看她,只見她美麗無暇的臉上正露出天真可愛的表情,與剛才的媚意已經不同,而且心神處也可察知她的這股情緒的確是發自真心。不由開口淡淡道:「你跟剛才很不同。」   凱琳似乎怔了一下,但隨即反應過來,笑道:「你跟那些死男人也很不同,不會一看到人家就會眼睛冒光,而我也自認沒能力吸引你,所以就乖乖的咯。」   風斯點點頭,道:「那很好!」一頓,道:「那你為何又要裝作那幅樣子來引誘別人?」   凱琳一臉無辜的道:「我沒引誘誰啊,只是他們看見我似乎就只有那種衝動了。嘻嘻,我這人不會拒絕別人,當然只好配合咯!」一頓,對他做了一個鬼臉,道:「哪像你這個只會拒絕別人的人!」   風斯微微一笑,知道凱琳天生媚骨,外貌身材俱佳,常人很難抗拒,自己要不是修行過隨心閣心法,怕也不能控制自己。   凱琳呆呆的看著他,道:「天啊,你笑起來也蠻好看的,剛才我還以為你是一個不會笑的木頭人呢!」   風斯哭笑不得,正要說話,心神處忽有感應,一轉身極目望向後面,心中思索:難道是絕情軍的大部隊來了?不對,這感覺不像是很多人,絕不會超過十個!   忽想起聯邦的絕情軍小隊都是六人一組的,心中估計是又遇到一組小隊了,不由頭疼,剛才如果不是那些軍人太過分自己也不會出手的,但如果現在遇到了,還真是不知道該不該打!想到這裡,忽然問道:「這裡距最近洛城還有多遠?」   凱琳見他忽然回頭看,又一臉凝重的表情,知道要發生事情,不敢亂開玩笑,思索了一下,道:「這邊過去就是底特城了,只要到那邊就行了!」說到這邊,不由抱怨一句道:「這邊不許用任何交通工具,一定要我們走過去,走得人累死了!」   風斯點點頭,想起剛才那些軍人曾說過,也不再管凱琳抱怨什麼了,沉聲道:「一會你什麼都別管,只要緊緊跟著我就行了!」   凱琳小臉微變,道:「要出事了嗎?」話音剛落便聽到後面有一個人叫道:「全部停下來,不然別怪我們動手!」聲如洪鐘,響亮異常。   風斯慢慢轉身,只見後面站著五個白色衣服的中年男子,長相類似,應該是孿生兄弟,風斯看了不由心中微訝,他原本以為會是聯邦軍人,但現在來看他們不是。   只聽那五個白衣男子先是掃了一眼風斯旁邊的凱琳,然後看了一下風斯帶著的蚺M,面上露出不屑的神色,齊聲道:「你們是什麼人?怎麼會在這裡?」   風斯心想:原來這五人是一起說話的,怪不得聲音這麼響,但偏偏又聽不出是五個人說話,這倒是蠻奇怪。   他在這邊腦筋飛轉,那邊凱琳看見這五個孿生兄弟,似乎已經不再害怕,掩嘴笑道:「你們五個真是奇怪,長相一模一樣,說話一模一樣,可惜腦子卻轉的不同,剛才左邊三個人看我胸部,右邊兩個人看我大腿,嘻嘻!」說到最後,似乎已經忍不住的笑了起來。   這話一出,連風斯都不由的驚異起來,這丫頭看來是見慣場面的,連五個人哪個看她哪裡都能記住。   那五人臉上一陣尷尬,不一會怒道:「我五兄弟問你們話,你們居然敢不回答,到這裡來肯定不懷好意,我們會立刻報給城主知道,徹查你們!」   凱琳裝作一副怕的樣子,嘻嘻笑道:「要不要脫光衣服查啊?哎喲,我好怕啊!」說著,將衣服抖了抖,彷彿就要掉下來般。   那五人眼睛忽然發光般盯著凱琳看,生怕錯過了半點精彩鏡頭。   風斯心中倒是一陣好笑,自己剛才還擔心人太多可能無法保護她呢,看來她自己自然有保護自己的那一套,就是不知道剛才面對絕情軍軍人時怎麼沒顯露出來!不過這丫頭最厲害的地方就是她看似主動挑逗你,但偏偏每一個舉動又自然之至,讓人生不出做作之感,極具誘惑力。   凱琳見他們模樣,嘻嘻一笑,抓住風斯胳膊,一對豐乳緊緊貼著他,道:「你們這些壞人!就是不給你們看!」   那五人從衣服外看著凱琳豐乳被擠壓的形狀,心中慾火大盛,吼道:「把人留下,你可以滾了!」   風斯被凱琳一貼也大感吃不消,心神保持清明,默運心法,逐漸減淡慾火。一邊驚訝於凱琳的魅力,一邊淡淡的道:「你們是誰?憑什麼要我把人留下?」   那五人對視一眼,如野獸般低吼一聲,同時衝了上來。   風斯輕歎一口氣,一把抱起凱琳,迅速漂浮上天空,那五人見風斯跑了,厲嘯一聲,也跟著衝了上來。   風斯回頭一看,見這五人緊緊並作一排,速度極快的追了過來,心中思忖他們估計是有一種奇怪的運功方式,五個人的真氣可以互相借用,所以起飛速度極快,差點就可以追上自己。   懷中的凱琳也看到後面僅落後數米的五兄弟,不由驚道:「快點,他們追來了!」   風斯深吸一口氣,體內真氣流轉,猛地一催,整個人真氣忽然以倍數劇增,猛地一下便往上又衝了數十米。   一陣高速飛行後,風斯回頭看看,身後已經沒人影了,一顆心微微放下,這才想起懷裡的凱琳似乎很久沒說話了,忙低頭一看,只見凱琳因為高空氧氣稀薄,且狂風過盛,此時正閉著雙眸,小嘴微張呼著氣,一頭披肩的金髮隨著狂風擺動著,樣子十分可愛,惹人至極。   風斯微微一笑,心想她似乎難得這麼安靜。   目光自然而然往下瞟,這一看便連呼救命,原來風斯因為一手提著蚺M,此時只能一手抱著凱琳,凱琳顯然很怕掉下去雙手便緊緊的抱住風斯,她現在穿的衣服本來就尺寸不夠,此時整個人貼在風斯身上更是讓胸前雙乳緊緊貼著他,泛起皺褶的衣服也使得凱琳的豐乳幾乎整個露了出來,如羊脂白玉般的胸肌,深深的乳溝,粉紅的嬌嫩。   風斯一眼掃去,一團慾火瞬間湧上,嚇了一跳,忙收斂心神,將心神內的雜念慢慢排除,他這麼一靜心思,速度便更加加快,耳邊風聲洌洌。   忽然凱琳「恩哼」了一聲,修長渾圓的大腿緊緊夾住了風斯的腰部,原來風太大讓凱琳下意識的便想用大腿夾住他,以防止掉落下去。   風斯感受到凱琳修長的大腿上充滿彈性,心中慾火又開始往上升,深吸一口氣,保持著心神清明,暗忖剛才那麼快的速度,那五人應該追不上來了。整個人迅速往下降去,免得心中綺念再生。   風斯落到地上,拍了拍凱琳,道:「下來了!」   凱琳睜開了如湖水般綻藍的眸子,這才發現已經到了實地上了,而自己正以一種極為曖昧的姿勢抱著風斯,臉上沒來由的紅了一下,忙鬆開手腳,想自己站在地上,甫一落地,因剛才在空中太久腳不由的一酸,差點便跌倒。   風斯趕忙扶住她,她剛才的神色舉動顯然也已經落入他的眼裡,心中奇怪:這丫頭怎麼忽然變得害羞起來了?剛才不是還膽大無比的嗎?   凱琳趕忙離開風斯的手,說了一聲謝謝,便滿臉通紅的轉身看向別處。   風斯聳聳肩,心中暗認搞不懂這個女人。   忽然凱琳驚呼道:「哇,我們到了,我們到了耶!」說著,還一把拉住風斯的手,指著不遠處的前方。   風斯聽到她的呼喊這才將目光放遠,果然見不遠處正屹立著一座城,城門緊閉,四周有高高的城牆擋著,外面有一批人把守著,跟邦都那邊很不一樣,不由疑問到:「這裡就是底特城?」   凱琳臉上仍有一抹淡淡的羞意,但說話已經正常,此時高興的叫道:「那邊就是愛華爾家族的大門了,進了門之後就是他們的地盤,這裡是連邦都也管不著的地方。」   風斯一呆,這個氣派也未免太大了,那個城門就叫做大門?怪不得所亞德會趁亂派出絕情軍,若我是所亞德,顯然也不能忍受愛華爾家族如此之強的勢力。   凱琳接著道:「只要通過這道大門的身份檢查,進去後就什麼都沒人管拉。」   風斯驚詫的問道:「什麼身份檢查?」   凱琳拉著他往前走,一邊走一邊道:「就是你的身份,看你是不是聯邦軍人,以及你來的目的什麼的。」   風斯一呆,他的身份卡早已沒了,哪還能驗證什麼身份,不由道:「我沒有身份卡怎麼辦?」   凱琳怔了怔,道:「那可以臨時申請一個旅遊證明。」沉吟一下,道:「這個你不用擔心了,我可以說你是我的跟班,陪我一起來的!放心吧,這裡的人應該都認識我!」   風斯點點頭,這話他倒是相信,任何男人見過凱琳一面後應該沒有能輕易忘掉的,放下心來,跟著凱琳一路走了過去。   ※※※※※   底特城內。   風斯驚奇的看著周圍賣藝的以及滿街的小攤小販,心中終於有些明白了為什麼愛華爾家族會被稱為獨立的王國。除卻剛才那棟城門處的嚴格審查不算,這裡面完全就是來到了另外一個國家,處處不同於邦都、卡格爾德那種現代化的城市。   在這裡,街道竟然是青石鋪出來的。所有的建築也都充滿了古風,街上不少人帶著冷兵刃,穿著倒是和聯邦差不多,但所有在聯邦能看到前衛時裝這邊都沒有。   凱琳此時也換了一套衣服,粉紅色的長裙襯的出她傲人的身材,清麗中的面孔,眉梢眼角便自由散發出的媚意,這一切使得她想不被人注意都難,只逛了一會,她便叫饒道:「我不看了,人太多了。」   風斯也有些吃不消了,即便他和雅心一走在一起也沒有這麼難堪過,看得人多倒不怕,主要是掃來目光中有大膽的盯著凱琳上下看的,也有挑釁的看著自己的,這可都是以往所沒有遇到過的,不由頜首道:「這裡離洛城有多遠?」   凱琳一呆,道:「你不會現在就要趕去洛城吧?」   風斯一副「那是當然的」的樣子,問道:「你想在這邊呆著?」   凱琳氣的連跺腳道:「你這人!這裡離洛城至少還有百多公里,我們剛到這裡難道就不能休息休息嗎?」   風斯身負重任,哪能在這邊休息,當下搖搖頭道:「不行,我還有事情,要不你自己一個人在這邊呆著吧,你遠來送貨,這邊應該有人接應你的吧?」   凱琳俏鼻一皺,紅唇一撅,氣道:「在邦都願意給我舔腳趾的男人都可以從念迪城排到新省去,每個男人看到我撲上來都唯恐不及,怎麼偏偏你看到我就跟看見蒼蠅似的?」   風斯聽得有些愕然,知道自己可能傷了這個俏嬌娃的虛榮心了,不由苦笑道:「小姐……我不是來玩的,我還有重要的事情。」   凱琳見他面露苦笑,且道出身負重任,不由臉色放緩,道:「你有什麼事情?我幫你好了。」   風斯一呆,掃了掃凱琳,道:「你幫我做?」   凱琳再次氣的跺腳,這小子還真是不長眼,如果眼神能殺死人,自己早就把這個臭小子殺了一萬遍了,一開始還以為他是故意裝作不認識自己,但現在來看倒真的是不知道自己是誰,忍住火氣,叫道:「對,我幫你,你說說看是什麼事情!」   風斯知道凱琳身份可能不低,但也知道她的身份跟自己所處的環境完全是兩回事,微微一笑,道:「不用了。」   他這一說,讓凱琳氣的差點跳了起來,見四周人太多,一把抓住他,道:「跟我來!」   風斯本不想和她再糾纏下去,但見四周圍了很多人,不忍掃她面子,便任由她把自己拽著走了出去。   兩人一拖一拉的這麼走著,更加引起路人的旁觀,但也走了沒多遠,走過了一條街,便看到一棟高大的宅子。凱琳帶著風斯走了過去,門口守衛見到是凱琳過去,忙躬身行禮,口中喊道:「凱琳小姐!」   凱琳理都不理他們,便一路拉著風斯奔了進去,風斯只顧著四處看,見這門口寫的是愛華爾家族別宅幾個字,心中不由一嚇,這凱琳難道也是愛華爾家族的人?但我似乎從來沒聽亞布提過。   一進宅內便是一片園林,環境幽靜,樹木成林,繞著走了進去風斯便覺得香氣撲鼻,抬眼一看,不由驚啊了一聲,原來裡面竟是一片花林,行列整齊,每隔一段距離便是一棵花樹,一眼看去,繁花似錦,奼紫嫣紅,竟然連綿了數十米。   凱琳知道他驚訝,冷哼一聲,道:「這個還算小的,洛城那個花林才叫大呢!」說著,便一把拽著風斯從邊上繞了過去,穿越花林,來到一個屋子。   剛到屋門口,屋內跨出一個中年金髮碧眼的漢子,道:「小姐回來了,熱水已經準備好了,隨時都可沐浴。」   凱琳將風斯鬆開,對那漢子道:「把這人給我看住,我先去洗澡!」   那中年漢子看了看風斯,道:「這位就是小姐帶進來的朋友嗎?您好,我叫恩來克,是這裡的管家。請您這邊坐會。」說完,躬身就要將風斯請進屋內。   風斯呆了呆,看了看旁邊的凱琳,只見凱琳臉綻笑靨,道:「你在這邊等我一會,我身上髒死了,要先去洗一下。」說完,一攬頭髮,伸了一個懶腰,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膚。   風斯趕忙移開目光卻見那恩來克彷彿癡了般盯著她看,心中微訝,這人不是她的管家嗎?怎麼還這種目光?   凱琳其實是故意露出肌膚的,誰知風斯依舊移開目光,芳心暗氣,但也奈何不了他,跺了跺腳,對恩來克罵道:「看什麼看拉,我去洗澡了!」說完便帶著一股香風走了。   恩來克眉頭微皺,看著凱琳遠去的身影,似乎在思索著什麼,不久又看了看身邊的風斯,大概是想到了什麼,微微一笑,道:「還未請教先生姓名,來,裡面請。」   風斯心中留了一個神,想起這裡是愛華爾家族的別宅,他們還在下必殺令殺自己呢,凱琳完全不懂武林中的事情,可能不知道,但這管家應該會知道。一邊思索一邊往裡走著,口中隨口答道:「我叫風心。」 ∼第十章藏龍臥虎∼     恩來克似乎是念了念這個名字,臉上一片茫然,他剛才從步伐及氣度上看出風斯不是普通人,所以才問問姓名,但風心這個名字從來沒聽說過。   只見他臉上茫然之色一閃而過,面堆笑容,道:「久仰久仰,請坐,小姐沐浴時間可能會有些長,我去吩咐下人準備點茶水糕點,您先坐著。」說完,便走了出去。   風斯心中暗笑:這是剛才進城時自己隨口取的名字,你倒也久仰起來了。見他走了出去,雖然急著走,但也沒辦法現在就走,尤其如果凱琳是愛華爾家族人的話,或許可以打聽到一點消息。   站起身來,掃視了一下房內佈置,這間房位於花海邊,房間不大,沒什麼佈置,幾張椅子隨便的放在那邊,門邊上還放了些挖土的工具,倒是牆上貼了很多東西,有全息照片,也有些怪異的畫畫。   風斯暗想:看來這裡是一個花房,但不知道凱琳為何會把自己帶到這裡來。   一邊想著,風斯一邊隨意的在房內走著,牆上貼的照片全是花的,那些畫畫也是一些奇怪的符號,讓人看不懂。   正看著,身後忽然傳來了恩來克的聲音道:「這些都是小姐喜歡的花,所以都貼在了這些。來,先生請用茶水,糕點。」   風斯點點頭,隨便喝了兩口,又吃了一點糕點,這才想起自己似乎已經一天多沒吃東西沒喝水了,但現在吃了一點又感覺已經飽了。   那管家恩來克此時有又不知道去哪裡了,送完東西就跑了,風斯站起身來,這屋內已經沒什麼好看的了,想起外面的花林,便要走出去。忽然恩來克如鬼魅般閃出,躬身道:「小姐希望風先生留在屋內,不要亂走。」   風斯一呆,心中暗怒,他怎麼把自己當犯人般的看管起來了。口中道:「我想去看看那片花林。」   恩來克搖頭道:「原本無所謂,但是小姐不許你離開這邊,我這個做下人的也很難作。」   風斯臉色一變,冷冷道:「我倒不信我走不出去了。」說著身子便往前傾,一步就要跨出。   因為他只是想隨便出來走走,所以那把蚺M便放在了屋內的椅子上,此時空手往外走去。   恩來克說了一聲得罪了,步子便微微往前一跨,一股巨大的真氣屏障發出,如一座山般擋在了風斯面前。   風斯食指微曲,輕輕一彈,一團光球如電閃般攻了過去。   恩來克不躲不閃,袖子一拍,便將那光球拍得無影無蹤,獨留下袖子上的一個黑印。   風斯一驚,他這招雖然使得輕巧,但也沒想到恩來克居然這麼容易就破去了,心中不由暗道:這愛華爾家族的武學果然厲害,這麼一個管家就能輕鬆破掉自己的光球。   他在這邊驚訝,殊不知恩來克其實也很震驚,他這招「流雲飛袖」實際上是他的看家本領,是愛華爾家族三大絕技之一,他還是因為從小便長在這裡才有機會得到傳授的,而流雲飛袖最厲害之處就在於去留無痕。但現在他的袖上很明顯的多了一塊印記。   風斯微咳一聲,腳下步伐一錯,便繼續往前跨去。這一咳頓時讓恩來克驚醒,忙運真氣以便抵擋住風斯不斷高漲的氣勢。   風斯再次遇阻,也不再用以前的功夫了,整個人腳步一頓,一股凌厲無比的刀氣直射而出。恩來克心中一緊,左右袖連拂數下,試圖化解刀氣,但前波未完,後波續又衝來,震的他整個人直往後退。   風斯微微一笑,漫步跨出門來。恩來克怒喝一聲,便要再衝來,忽聽凱琳清脆嬌軟的聲音道:「你們做什麼?怎麼打起來了?」   風斯一掃旁邊,只見凱琳浴罷歸來,黛眉入鬢,清澈的藍眸如湖水般純淨,瓊鼻紅唇,一頭金髮微有濕意的披在肩上,上身只穿了一件緊身白色抹胸,襯出了傲人高挺的胸部,下身是條淺灰綠色的低腰卡其工裝褲,露出潔白迷人的小腹,兩側曼妙的腰線延滑到褲中,引人遐思。   風斯心中暗自驚艷:沒想到這凱琳這麼一打扮竟同時結合幾種不同的氣質。   看見兩人震驚的目光,凱琳滿意的微笑了一下,問了情況,恩來克從艷光中驚醒,忙跪在地上說明了剛才的情況。凱琳聽完後微有薄怒的道:「我只是別讓他跑了而已,又沒說限制他的自由,你這沒用的奴才!」恩來克渾身顫動的如篩抖,跪在地上一句話都不說。   風斯反倒有些看不過去了,他生在智慧星,向來就看不慣這種跪地認主子的行為,不由皺眉道:「他這也是在執行你的命令,你怎麼這麼對他?」   凱琳對風斯連翻白眼,道:「我這可是為你出氣,你這人怎麼……」   風斯忙舉手道:「如果是為我出氣,那可以免了,我沒什麼好氣的。還有,你有話趕快說,別在這邊拖著我浪費我時間。」   凱琳頓時臉色連變,冷聲道:「恩來克,你先回去!」   恩來克驚異的抬起頭來,喊道:「小姐……他……」   凱琳眸子一掃,喝道:「這什麼這?叫你去就給我去!」   恩來克見凱琳發火,忙不敢多說,只是充滿怨恨的掃了一眼風斯,便退下了。   風斯看在眼裡,心中暗想:這恩來克怎麼回事?自己好歹也算幫他說了好話吧?怎麼還用那麼怨毒的眼神看我?   凱琳走進房內,一陣沐浴後的健康氣息從風斯身邊帶過,令他不由的一醉,腦中不由想起雅心一身上的幽香。   凱琳回頭見風斯仍然呆頭呆腦的站在那邊,不由氣極,道:「我現在開始懷疑你是不是男人了!」   風斯這才從回憶中驚醒過來,道:「這用不著你管!對了,你究竟是什麼人?」   凱琳臉上露出得意的神色,道:「你終於肯問了,我就是全球三大財團之一希爾頓財團的未來繼承人凱琳。希爾頓。」   風斯哦了一聲,略微尋思一下,便道:「那這裡怎麼是愛華爾家族的?」   凱琳見風斯臉上絲毫沒有什麼驚訝的表情,心中很不爽,答道:「這裡的住宅是我的好友秋情送我的!」   風斯一呆,道:「秋情是誰?」   凱琳瞪了他一眼,道:「你連秋情。愛華爾都不認識?」   風斯心想:秋舞。愛華爾倒是認識一個,難道這個秋情是秋舞的兄弟姐妹?   凱琳道:「秋情就是當年縱橫天下無人能敵,愛華爾家族上代家主星耀。愛華爾的孫女。」   風斯啊了一聲,這星耀看來的確是了不起,幾乎每個人都要先提起他的名字。不過聽亞布說這星耀只有一個兒子叫做天色的,難道這秋情是天色的女兒?不由得把這個疑問提了出來。   凱琳一臉不屑的道:「別把秋情與天色那個大色鬼聯繫在一起,天色現在還在邦都忙著和女人睡覺呢!秋情可就不同了。」   風斯想起了上次自己遇襲亞布所分析的事情,但他當時可根本沒提過有秋情這個人,不由問道:「這秋情多大了?」   凱琳答道:「與我一般大,二十。」   風斯點點頭,心想:怪不得亞布沒提了,原來只是一個小女孩,不過她算起來應該是秋舞的堂姐了,只是兩人的命運大不一樣,唉!想到這裡,不由出聲輕歎了一下。   凱琳怔了怔,道:「你歎氣什麼?」   風斯搖搖頭,想起自己要問的事情,忙道:「這幾天這邊可有什麼不正常?」   凱琳藍眸中露出迷茫,道:「有什麼不正常?」   風斯這才想起她是與自己一起過來的哪裡能知道最近發生的事情,便道:「我問的是愛華爾家族內部有什麼不對沒?」   凱琳搖搖頭,道:「沒有!」一頓,似乎想到什麼,眉頭微蹙,道:「不過我剛才收到秋情發來的消息,說是今天不來陪我了。我提前一個月就通知她我今天要來了,也不知道有什麼事情拖住了她!」   風斯哦了一聲,疑惑的問道:「她這麼小年紀還擔任什麼職務嗎?」   凱琳不屑的哼了一聲,道:「你果然也和那些臭男人一樣,年紀小怎麼了?秋情現在可是洛城城主,愛華爾家族的第一才女。」   風斯吃驚的啊了一聲,這可不得了,洛城是愛華爾家族的核心所在,秋情居然能當上城主,可見是真的有水平了。當下道:「她有這麼厲害?」   凱琳瞪著他,道:「愛華爾家族年輕一代中武學修為她穩進前三,若論到智謀,更是穩居第一,無人能敵。」   風斯倒吸一口氣,心想:如果愛華爾家族出了內亂,那這個秋情便是關鍵人物了,天色有了這樣一個女兒,更是不得了。不由問道:「她是什麼時候坐上城主位置的?」   凱琳想了想,道:「倒也不長,也就最近這三個月的事情。我上次來這裡便是過來道賀的!」   風斯忽然想起亞布、畢然等人都是前天回家族去了,但都沒有一點動靜,會不會是出了什麼事情?但又不敢貿然發問,而且凱琳剛從邦都過來,估計也不清楚這邊的事情。當下點點頭,道:「好,那我這就去洛城了,有機會我們再會吧!」   凱琳臉色一變,藍眸瞪的好大盯著風斯,良久後才道:「你看到我難道真的一點興趣都沒嗎?」   風斯苦笑道:「小姐……你不會要求每個男人看到你都要求有什麼吧?」   凱琳咬了咬下唇,道:「其他人不管,反正你一定要有!」   風斯懶得再跟她糾纏下去,道:「我有急事要趕,不跟你多說了。」說完,便拿起放在椅子上的蚺M,就要出門。   凱琳忽然開口道:「你這樣是去不了洛城的。」   風斯一呆,回頭問道:「為什麼?」   凱琳道:「你這麼急著趕過去,而且又是從邦都去的,肯定是去搗亂的。我去告訴秋情,讓你一進去就被抓起來。」   風斯不由頭疼,不知道這丫頭說真還是說假的。苦笑道:「你不用這麼害我吧?我可不是去做什麼壞事,只是受人之托去辦一件事情而已。」   凱琳見他頭疼的樣子,不由掩嘴偷笑,道:「呆子,我逗你的,來,你跟我來!」   風斯疑道:「你又要帶我去哪裡?別再浪費我時間了。」   凱琳臉上露出奇怪的神色,旋即歎了一口氣,道:「人還真是奇怪,從來只有別人求我,沒有我求人的。但今天遇見你,卻不知怎麼回事,唉。」   風斯臉上訝異,凱琳跟自己說這些做什麼?是想告訴我,她對我很特殊?還是其他什麼?   凱琳看著風斯,心中泛起一陣異樣的感覺,玉臉上升起一朵紅雲,暗罵自己道:我最近可不缺男人啊,比這個呆子長得俊的多得要死,現在怎麼會對他這麼有興趣了?想到這裡,臉龐恢復幾分以往的神采,道:「跟我來就知道了。」說完,便要在房內的左上角落便踏了踏什麼,「騰」的一聲,地上露出一個洞來。   風斯一呆,這是去哪裡的?她不會現在就要把自己抓起來吧?   凱琳見風斯在那邊發呆,剛才恢復的幾分神采全沒了,氣的直跺腳,道:「我帶你去傳送器,可以直接到洛城,你來不來隨便你!」說完,便徑直走了下去。   風斯啊了一聲,趕忙拿好蚺M,跟著凱琳走了下去。   這是一段階梯,下去後便是一段甬道,裡面一排暈黃的燈,風斯看著前面凱琳優美的背影,自從走下來後凱琳頭都沒回過,就一直往前走,心中對剛才自己誤會她有些內疚,又走了好一會,才訥訥開口道:「那個……剛才對不起了,是我誤會你了。」   凱琳身形頓了頓,又繼續往前走去,風斯心中暗自傷神,女孩的脾氣還真是古怪,當下也不敢再亂說什麼話了。   又走了一會,風斯忽然聽見前面凱琳發出聲聲嗚咽,心中一嚇,忙加快腳步,轉頭一看,暈黃的燈光下只見凱琳如白玉雕琢般的臉頰上正流著兩行清淚,忐忑不安的問道:「你……怎麼了?」   凱琳咬著下唇,搖了搖頭,一言不發,加快腳步,逕直往前走著。   終於來到了另外一段階梯邊,凱琳忽然停下了腳步,轉頭對著風斯道:「你走上去就可以進傳送器了。出去的地方是洛城的一處豪宅,那邊幾乎全部都是愛華爾家族的族人。這個傳送器是愛華爾家族內部使用的,洛城現在實行禁令,外人不許去,也就我這邊的傳送器還開著,如果那邊有人問起,你就跟他們說是你是我的屬下,送點東西給秋情的。」   風斯心中一陣感激,由衷的道:「謝謝你。」一頓,見她臉上淚痕未乾,不由指了指她臉上的淚痕,道:「你……」   凱琳勉強露出笑容道:「你救了我一命,所以就幫你這麼一次,我從不喜歡欠別人什麼,你去吧。」   風斯有些不放心的道:「你不跟我去嘛?」   凱琳搖搖頭,推了他一把,道:「快點去,不用管我!」說完,慘然一笑。   風斯雖然知道凱琳肯定有些不對,但心中更為擔心的是現在駱紹所交付給自己的重擔。當下點點頭,抬腳上階,道:「謝謝的幫助,那我去了。」   凱琳見風斯的身影消失,心中泛起一陣失落,剛止住的淚水再次滑落。   ※※※※※   風斯在經過傳送器後,走了一段和凱琳那邊一模一樣的甬道後,推開那塊擋板。   只見這屋子內正站著一個中年金髮漢子,那漢子聽見聲音,轉頭看見風斯,臉上一陣冰霜道:「來者何人?洛城現在實行禁令,暫時不許外人前來。」   風斯忙把凱琳教的話說了一遍。那漢子疑惑的看了看他,道:「我怎麼沒在凱琳小姐那邊見過你?」   風斯硬著頭皮胡扯幾句便要離開。那漢子忙攔住他道:「秋情小姐現在正在開會,你暫時在這裡等一下,等她開會結束了,我帶你過去見她。」   風斯萬萬沒想到現在洛城的防衛如此深嚴,連凱琳的面子都要在這邊等候,不知道現在的局勢到底如何了,心中一急,臉上故作訝異的看了看外面,道:「咦,那不就是秋情小姐嘛?你敢騙我!」   那漢子嚇了一跳,道:「怎麼可能?今天下午明明有會的!」說著,頭往身後一看。風斯見此機會,真氣一發,一個手刀將他打暈,扶著他,將他扔進了那個擋板下的通道內,   風斯處理完這些後,看了看房內,見牆上掛了一個值班表,知道這邊是輪值的,估計只有一兩個小時的時間不被人發現,只要自己能逃離這裡就足夠了。不過可能會牽連到凱琳,但憑她和秋情的關係應該問題不大吧。   心中想著這些,整個人走出房子。   一片蔥鬱樹林,陽光斜射進來,樹影點點,天邊一輪圓日正往下垂去,已經是傍晚時分了。   風斯在樹林裡穿梭,但這個宅子還真的是大的驚人,而且守衛極為深嚴,幾乎每隔幾步路都有人在來回走動。風斯不由暗暗苦叫:這麼耗下去等那邊交接班的人到了,一定就能發現我偷偷潛進來了。這該如何是好?   正在思索間,心中忽有感應,四顧周圍,知道岔路上皆有人,趕忙一縱身,飛上一棵樹,躲在茂密的枝葉中。身子剛隱好,便見下面兩個身穿翠綠衣衫的年輕女孩說笑著走來,其中一人道:「東區三號房的那個客人還真是討厭,長得難看不說,而且還喜歡動手動腳的,真不懂小姐怎麼會讓他們住進來的?」   另一女道:「小靜,你別亂說話,這不是小姐同意的,都是那個噁心的軍師,一雙賊眼整天在小姐身上瞟,真不知老爺怎麼想的,把這樣的軍師放在小姐身邊。」   說完這兩句話後兩人已經從樹林的一個岔道中遠去,風斯將身體貼伏在樹上,動都不敢動,他剛才偷瞟了上面一眼,見到一個長度不到一米,柱狀的東西正在空中旋轉著,柱面上有著好幾個小孔,知道這可能是用來監測空中狀況的儀器,只要自己的身形到達一個高度,那儀器就會自動掃視到自己。   雖然已經遠離科技很久,但風斯腦中的知識還是有的,觀察良久後,他估測了那個儀器可能測量到的高度,將身形弓著,輕輕的縱躍到了旁邊一棵樹上。   那東西沒有報警,風斯心中一喜,說明這個程度的縱躍是可以的,但這屋子的人可能也會知道這個缺陷,不排除他們仍舊在空中有什麼其他偵察設備。   放眼四望,只見屋頂高低起伏,鱗次櫛比,遠遠望去竟然不見邊。看得他嚇了一跳,心中暗忖:這裡難不成就是愛華爾家族的中心地帶?這麼多房子都在這裡。   遠處樓宇上似是有人走動,風斯身著藍衣,雖和身邊樹葉有些相近,但也不敢造次,趕忙伏下身,繼續躲在一片茂密的枝葉中,掏出駱紹所給的地圖,看著地圖上簡單的線條,不由暗暗叫苦,這些線條都是從進洛城開始的,洛城一共四個門,四個方向的門都標了位置,但偏偏自己現在在哪裡都不知道,更加不知道城門在哪裡了,這該如何找?   再看他所標的目標位置上畫了一個樓房般的圖形,樓房底部處畫了一個圈,不想亦知駱紹要風斯前去守衛的關鍵東西就是在這樓的下面。   風斯知道此時只能見步走步了,挑選了一個屋子較少的方向,身形一飄,在樹林中不停躍起,幾個跳落間便到了樹林最偏僻的外圍,伏在枝葉中,發現這邊果然沒有守衛了,只有一條碎石路蜿蜒的在一片假山綠草清泉間延伸向遠方。   他抓緊機會,看好路便往下急掠,縮在假山後躲了起來,良久後依舊是一個人都沒,心中不由暗忖:難道這邊是他們棄用的地方?   風斯身形閃出,往與樹林相反的方向掠去,因為擔心有人,所以速度極快,即便是有人來看,也只是看到一道淡淡的人影罷了。   這條路倒是格外的曲徑通幽,遠遠的飄去,走了好一段路,終於進了一個院落。   風斯猶豫了一下,將精神異力放出,四處悄無聲息,應該是沒有人的。風斯迅速掠進院落內,只見一排三間的木質房子,雖驚異此地怎麼會有如此構造的房子,但心中也同時生出感應,知道外面小路上正有幾個腳步聲往這邊走來。   風斯苦笑一下,這三間房子應該是沒人的,現在躲進去就只有求馬上來的人不會進來了。腳步漸近,一咬牙,風斯推開中間的那間房子,一下就閃了進去,剛看清裡面狀況便倒吸一口氣想掉頭就走。   原來房內雖然一片黑暗,但屋內最裡面的一角處正有一人低頭坐在那邊,長髮遮面,看不清面孔,身上衣服污濁不堪。   風斯心中苦笑,自己剛才用精神異力進來探查時明明沒有人的氣息,怎麼這裡還有一人的?這愛華爾家族真是藏龍臥虎,異常了得。一邊想著,一邊提氣,準備生死一博。   哪知那人頭都未抬,道:「今天怎麼提前來了……」雖然是問句,但從口氣中卻聽不出半點問話的感覺,聲音也有氣無力的。   風斯一呆,他已經準備好應付各種情況了,但仍然沒想到會是這種局面。那人似乎忽然咦了一聲,抬起頭來,亂髮中有兩道如利劍般的目光向風斯射出。   那目光看的風斯竟然不自覺的揚起蚺M,刀芒一閃,擺出一副防衛的姿勢來。   那人似乎有了精神,道:「你不是這裡的人,你是誰?」   風斯正要作答,外面的腳步聲已經走進了院落,那人忽然道:「他們要來了,你到我床下面躲起來。」   風斯雖不知這人是好心還是惡意,但是現在已經無處可逃,這房子內空空蕩蕩的除了一張床外更是沒地方躲,外面的腳步聲已經到了門口,他也不再猶豫,整個人迅速閃了進去。   咿呀一聲,門被推開,咯登一聲,一個物體放下的聲音傳出。   一個男聲忽然傳來,道:「這是今天的飯……」說完竟然就轉身走了。   門被關起來,良久後那人才道:「你是什麼人?來這裡做什麼的?」   風斯心念電轉,從床下穿了出來,答道:「我叫風心……」   後面話還沒來得及說,那人忽然一伸手,露出一隻潔白如玉般的手掌,也不見怎麼動,風斯只覺得一股吸力傳來,手上拿著的蚺M便被吸去,心頭一駭,這是什麼人?   只見那人將蚺M抓在手裡,修長的手指搭在刀身上,輕輕一彈,刀身發出一聲清吟,他一聲喟歎,道:「時間過得好快,又看到這把刀了。」話音一落,舉起蚺M,輕喝一聲,刀身光華大放,白芒連閃,袨酗W的暗紅彷彿一個個血球在一片白芒中湧動。   風斯看著眼前情景,心神處生出一陣微妙的感覺,他知道這把刀一定有著非比尋常的過去,而這個人肯定與這把刀有些關係。   終於,白芒散去,那人拂開亂髮,露出一張俊朗的臉,臉色雖略現蒼白,但目光似劍,掃了掃風斯,淡淡的道:「想不想學刀法?」   請繼續期待《無為傳說》續集 ∼第一章囚人三轉∼     風斯皺眉看著這人,道:「前輩是哪位?」   那人鬆開手將亂髮重新垂下,道:「囚困之人,哪還有什麼名字!你可以叫我『囚人』。」   風斯訝然的看了看他,這房內沒有任何刑具,而且看他剛才吸刀的功力手法應該是一個高手,怎麼會說自己是被囚禁的?剛要把疑問提出來,那人忽然將手中的刀轉動兩下,道:「你既然把這刀帶來了,那就先使兩下吧!」   風斯忙道:「看前輩的言行,似乎知道這把刀的來歷,小輩只是在一山谷中拾到的。」   那自稱「囚人」的人喟歎道:「不錯不錯,就是那個天香谷。」語音忽然一頓,雖有亂髮遮擋但明顯感覺到從中射出兩道銳利的光芒,道:「那地方十分隱秘,你是怎麼找到的?」   風斯不知這人的身份,不敢說出與駱紹的關係,支支吾吾的道:「我偶然闖進去的。」   囚人目光中寒意更濃,道:「那條路是通往這裡的捷徑,當年只有少數幾人才知道,嗯,你用刀,難道是那個老傢伙的徒弟?」   說到最後那句話,那人身上無形中散發出的冷意漸漸淡去,手輕輕一揮,那把刀刷的一下飛向了風斯。   風斯一接住便感到刀上傳來大力,震的他氣血湧動,但臉上一點都不顯露出來。   那人見風斯輕描淡寫的便接住了刀,似乎有些訝異,道:「看你握刀持刀的手法,應該是一個刀道新手,但是我又能很輕易的從你身上感覺到冰寒的刀氣。」一頓,道:「如此看來,你如果不是一個大奸大惡、極善偽裝之人,那便是一個武學天才。」   風斯思索著他的話,心想:說我大奸大惡、極善偽裝?他是以為自己故意作偽誆他?不過這人能從我握刀的手法就能看出我接觸刀不久,也真是厲害。   那人繼續道:「說你大奸大惡之人那是因為幾乎每個月這裡的主人都會派一個人過來探探我底子,有修為比你高的,也有完全不會武功的。但像你這般即會又不會的人是第一個,能在我面前偽裝的如此完美的人你也是第一個。」   風斯恍然大悟,知道那人不會這麼停下來,靜靜的等候著他繼續說下去。   那人果然續道:「如果你不是前者,而是真的誤闖進來的話,那麼你對刀的修煉應該是與一般人相反,一般人苦練刀法數十年,才由有刀晉級無刀境界,但是你握刀手法稚嫩生疏,一看便知用刀不久,應該是沒有接受過嚴格的訓練所致,但是刀氣冰寒森然,在這種情況下還能將刀氣練至如此地步,所以稱你一句武學天才並不未過。」   風斯聽著此人井井有條的分析出來,心中暗自佩服,此人不但眼力過人,而且思路清晰,顯然不是普通人,似乎跟這把刀又有著某種聯繫,還知道那個谷叫做天香谷,難道也是跟駱紹相同,屬於被困在此地的前輩高人?   那人挪開頭髮,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道:「你別猜我是誰了,告訴我你來這裡的目的吧!」   風斯知道這裡是龍潭虎穴,稍有不對就有可能身首異處,尤其面前這人高深莫測,自己此時只能選擇相信或者不相信他,否則他出聲高叫,自己可能立刻就會被圍困起來,心中思忖一會,終下了決斷,道:「洛城起亂了,無為聯邦派了軍隊過來。」   那人哦了一聲,道:「你是聯邦的軍人?」   風斯忙搖頭道:「不是,我和愛華爾家族的一個人是好朋友,他回來好幾天了,一點動靜都沒有,所以我想來看看他。」   幾經考慮之下,他還是決定似真似假的說,來看亞布固然是真的,但他的主要目的卻不是這個。   那人看了看他,道:「你的那個好友是誰?」   風斯毫不猶豫的答道:「亞布。愛華爾。」   那人微微點頭,蒼白的臉上露出思索的表情,道:「家族起亂?難道是天色那小子耐不住了?不對,天色再耐不住也不會找聯邦的人來!」   風斯知道他說的是天色。愛華爾,心想看來這人也很瞭解愛華爾家族的內情,當下默不做聲。   那人忽然嘿嘿一笑,道:「如果聯邦把重點放在天色或者雷霆身上,那他們就會死的很難看了。」   風斯愕然道:「難道不是天色嗎?」   那人沒有理會風斯的問題,眸中露出幾份緬懷之情,道:「這世上能讓我服的人還不多,世人敬仰的伯拉迪在我眼裡也不算什麼,但是愛華爾家族有一個人卻絕對是天縱之才,沒有他伯拉迪根本無法成事。」   風斯道:「星耀。愛華爾?」   那人點頭道:「就是他。唯一一個讓我徹底誠服的人,他畢生最大的遺憾就是兒子沒有教好,不過現在這個遺憾應該已經不存在了。」   風斯思索著他話中的含義,忽然腦中靈光一閃,道:「難道你說的是秋情?」   那人看了風斯一眼,道:「不錯,就是她,她完全繼承了其祖父的一切,從才智到修為。」   風斯已經是聽到第二個人對秋情如此高度讚美了,心中不由得開始對這個女孩好奇起來,難道天色所有的事情都是這個女孩策劃的?   那人忽然道:「難道聯邦想趁機擊垮愛華爾家族?聯邦現在的首領是誰?這時候坐看愛華爾家族內訌才是應該做的,跑這來湊什麼熱鬧?」   風斯一呆,所亞德沒這麼蠢吧?好好的高位不坐會讓人過來送死?這次所亞德派軍隊應該是來支援盟友天色的,只要他能把天色捧上家主之位,那愛華爾家族與無為聯邦就是同盟了。   囚人蒼白的臉上嘿嘿一笑,繼續道:「如果聯邦首領以為這樣就能讓愛華爾家族覆滅,那他就未免太天真了。」一頓,道:「也好,就讓伯拉迪建立的王國就此顛覆了!哈哈……」說著一陣狂笑。   風斯心想:自己認識的駱紹還有這個人似乎都對伯拉迪很沒好感,自己雖然不是地球的,但在地球上呆了三年也能知道地球民眾對於伯拉迪的信仰已經接近瘋狂的地步,畢竟是他挽救了整個地球毀滅於戰爭之中,聖劍閣的存在也就從側面證明了這點,他們這樣,難道其中還有什麼隱情?   囚人突然頓住笑聲,眼睛掃向風斯,道:「你是不是駱紹喊來的?」   風斯從他剛才的話中就知道囚人從自己刀法上看出了自己來路,當下也不否認,道:「你認識駱紹前輩?」   囚人微歎一聲,沒有答他,兩人就這麼沉默在這裡,又過了一會,囚人道:「你在這裡呆到天黑再出去吧!他們做夢也不會想到你會躲到這裡來,而且我會收容你!」   風斯看了看外面天色,離天完全黑大概還有一段時間,自己這時候出去也摸不到門路,而且馬上傳送器那邊守護人換班就肯定能發現自己偷潛進來了。自己進來的時間也不短了。在這邊躲躲也可以暫避鋒芒,到了天黑也好行動。當下點點頭,表示答應。   囚人對他招招手,示意他走過去,風斯一呆,難道這人無法行動嗎?想歸想,知道他不會有惡意,便走了過去。   囚人俊朗的臉上微笑著,道:「你一定好奇我為何一直坐在這裡,來,看看!」說著,把衣服下面一掀,風斯看去,頓時頭皮發麻,原來這男子的雙腿已經全部被砍去,看傷口處的疤可以看出傷口已經是很久前的了。   囚人把衣服放下,淡淡道:「我已經很多年沒自己走過了。」   風斯一臉抱歉,道:「對不起前輩,我不是有意的……我……」   囚人突然一掌拍在他身上,道:「我傳給你一些有意思的東西……接著!」   風斯只覺得一股浩浩蕩蕩的真氣迅速湧來,但竟然與體內的真氣毫無半點衝突,逕直在自己經脈內作著各樣的變化,彷彿一個顯示盤般,真氣的各種變化都在經脈中進行著實地演練,囚人在一旁道:「這是我用虛擬真氣在你體內留下的真氣三種變化方式,你先記下,可以配合著刀法使出,以你現在的進度要不了多久就可以用了。」   風斯心中驚訝虛擬真氣是什麼,但也默默記下,不知過了多久,三種變化不停的轉動著,終於徹底的印在了腦子中,耳際邊轟然一聲,經脈內的虛擬真氣消失了,囚人彷彿未動過般坐在那邊。   風斯滿頭大汗的看著囚人,道:「這是什麼心法?」   囚人淡笑道:「你這就不需要管了,不過既然是我這個囚人傳給你的,你可以稱他為『囚人三轉』。」   風斯只是從剛才他的演示中便可知道這是一種極為複雜深奧的高級心法,三轉之中蘊藏的變化千千萬,對自己是絕對有益處的,當下對他拜倒,道:「謝謝前輩傳法。」   囚人動都不動的接受了他的一拜,道:「好了,你去吧,時間差不多了。」   風斯轉首一看,發現外面的天色已經黑了下來,這才知道剛才那個傳法肯定花了很久時間,又拜了一拜,告辭站起身來。   囚人忽然道:「無刀入有刀,有刀還無刀!」   風斯知道囚人是在說自己的刀道修行,正要稱謝,囚人又開口道:「秋情是愛華爾家族真正的大智慧人物,如今處在路口的愛華爾家族該往哪裡走就看她了。」   風斯默然聽著,見囚人說完此話後便閉目不語,再不理會他,風斯再次拜下,一言不發的推門而出。   ※※※   離開了那屋子,風斯開始考慮起要做的事情來,首先第一件事顯然就是要確定自己的位置,不然也無法得知駱紹讓自己其護衛的那東西的位置,但當務之急便是離開這個大宅子,到了洛城的城門才可從地圖中看出位置。   幾個縱躍之間,風斯已經來到一個小岔路,之前他來時走得是東邊那條道路,現在面前還有西邊的一條小徑,猶豫了一下,腳不沾地的往西邊小徑上走去。   不知是因為天黑都沒人了還是什麼其他原因,風斯連過了好幾個院落都一個人都沒遇到,但他自己一點都不敢大意,總是找著掩護物往前掠去,不一會便來到了幾棟連著的屋子前,屋內燈光大亮著,偶爾能聽到裡面傳來高笑聲。   風斯正好急於找到出去的路,看了看四周無人,便悄悄潛到窗外,一邊用精神異力鎖定四周,一旦來人便會生出感應,一邊屏住呼吸聽著裡面的說話聲。   只聽裡面一人道:「小老弟,聽說你最近把北區秦大爺家的丫鬟勾搭上了?哈,真夠本事啊!」   一個年紀較輕的聲音得意的回答道:「嗨,那娘們發騷,也是小弟我運氣好!」   先前說話那人嘖嘖道:「西區啊,那可都是大爺們住的地方,也虧你有本事,手腳伸的夠長,像我們那可都是鞭長莫及啊……」說著,屋內發出一陣男人間特有的笑聲。   風斯眉頭微皺,看來住在這裡的人都是這個府上的下人了,那這裡應該就是下人住的地方,嗯,按道理下人住的地方都偏在一隅,這附近肯定有出去的大門!   一陣笑聲過來,裡面的說話聲音又傳來了,依舊是那個年輕的小子道:「我告訴你們一個秘密,噓,聲音小些。」說著,壓低聲音,道:「那秦大爺練的是童子功,所以他府上的丫鬟都寂寞得很呢,你們誰要是有興趣,我讓小洋給你們介紹幾個。」說著,低笑起來。   「啊,童子功?小黃你有些胡扯了吧?別看秦大爺外面看上去三十多,其實沒有五十也有六十了,聽說以前還是一天下有數的高手呢,難道他這輩子都沒嘗過女人的滋味?哈,看來還不如我們哥幾個快活!」   那小黃有些急了,道:「真的!我聽小洋說的,不然她哪能看上我啊,你看看其他大爺府上的丫鬟有哪個跟我們這些人好的?」   風斯聽著他們說這些正有些無聊,心神恍惚中忽然猛地一股寒意升起,身形趕忙一閃,往之前早已看好的院內的樹上竄去,有人來了!   果然剛伏到樹上,便見一個灰影子如鬼魅般閃來,風斯只掃了一眼便怕自己的目光引起那人的感應,所以不敢再多看,只側耳細聽下面狀況。   那人顯然也不是這裡的人,進來時幾乎一點聲音都沒發,只到發出推門聲時風斯才知道那人已經到了門邊。   只聽裡面一人喝了一聲誰,隨後便是幾聲悶哼,風斯聽了心中直吃驚,顧不得被人發現,探頭看向那屋子。   屋子大門敞開,燈光明亮,但風斯總覺得其中的氣氛有些詭譎,又過了一會,裡面一點動靜都沒,而且精神異力伸出也感覺不到那個灰影人還在附近了,他壯著膽子掠向屋子,只是看了一眼,便嚇了一跳,原來裡面有四個人倒在血泊之中,其中一個腦袋更是沒了,死狀極慘。   風斯知道肯定是被剛才那個灰影人殺的,只是他驚恐的是那人用的什麼功夫?從剛才聽到的悶哼聲來看,估計只是一個照面間這些人就全死了。那人殺了人,割完頭便迅速消失了。以他那個速度而且還攜帶著人頭的話掠出一定會發出風聲,但自己卻一點都沒聽見,這是什麼原因?   心中思索著,他便在屋內走了一走,屋內的擺設一切如常,他目光停在了房子後面的窗子上,如果要從屋內出去的話那就只能是這裡了。走到窗前,推開一看,後面是一個小花園,但顯然有一段時間沒被打掃過,雜草叢生,與他之前在這裡遇上的裁剪整齊的綠茵並不同。   那灰影人修為如此高,卻專門跑來殺這麼幾個下人,會是什麼原因呢?他很明顯是從這裡出去的,這裡肯定有出去的路,只要自己跟著走就一定可以離開這裡。   風斯想到這裡,身形一閃,掠出窗子,袖子一拂,順手帶起窗子,夜色下花園一片雜草,他也搞不清楚方向,便以略微高出雜草的高度向前漂浮,這樣做一來速度比較快,可以跟上之前走的灰影人,二來也可以避免留下有人走過的痕跡,從灰影人未留下痕跡來看,他肯定也是用這個方法潛行的。   過了幾個高過人的小土丘,風斯便到了花園的盡頭,原來這是一個封閉式的花園,後面倚靠著的就是青石砌成的古城牆。   原來這裡已經到了城牆邊了,但風斯一想到之前遇到過的那個測試儀,便知道城牆的這種高度肯定是不能漂浮上去的,否則到了一定高度,那玩意肯會報警!但是那灰影人是如何走掉的呢?   心中一邊思索,一邊找起周圍的痕跡來,希望能發現一些蛛絲馬跡,終於在花園的灰牆上發現一個淡淡的手印,因為這裡很久沒人來,所以灰土極多,能留下來的手印一定都是最新的,所以肯定是剛才那個灰影人留下的!   有了這個發現,風斯頓時興奮起來,這手印在這裡有什麼用處?以自己看到灰影人的行事來都是處處小心的,這個手印一定是他迫不得已才留下的,那這個手印究竟是幹什麼的呢?   他自己伸出手在牆上比劃了一下,那手掌與自己差不多大小,看樣子應該是正面按在牆上的,但這牆與城牆貼在一起,就算能打穿這面牆,也不可能打穿後面厚達數米的城牆啊。   風斯來回看了好幾遍,而手印在這期間也逐漸變淡,風斯心中不由奇怪起來了,自己就在這附近,並沒有什麼灰塵落下啊,那手印怎麼會變淡的如此之快?   他用手試著在牆上摸了摸,沒錯啊,就是普通的牆磚!   淡淡的手印即將消失了,風斯不再猶豫,腰部微沉,真氣聚至右手,對著那個牆上手印的位置便是一擊。   「蓬!」   一聲巨震傳來,風斯驚奇的發現,那牆開始慢慢往下塌陷,逐漸露出一個半人高、黑黝黝的小洞來。   他心中不由一陣興奮,知道這裡肯定就是那個灰影人出去的地方,而這牆顯然就是一個秘道開關,當下不再猶豫,身形一縮,迅速閃了進去。   剛一進去,風斯只覺得腳下一空,整個人不斷往下跌落,這裡實在是太黑了,不然他也不會這麼一腳就踏了下去,上面傳來轟轟聲,是那個牆般的通道門關閉了,這一關閉,通道內忽然連續發出唧唧聲,就在風斯跌坐在地上的同時,通道內的燈光打開了。   通道出人意料的寬敞,陷在牆內的燈一片暈黃,雖不算明亮,但對於風斯來說已經足夠了。   他揉了揉屁股,站起身來,剛才雖然及時卸去了力道,但這麼摔下來也的確吃不消,頭仰起往上看,只見上面竟有數十米的空間,這裡顯然就是一個地下通道。   風斯心想也真是運氣好,自己在外面琢磨了一段時間,不然現在這麼落下,肯定會被同在一個通道裡的灰影人看到,到時候誰死誰活就不好說了。心中想著,腳下也不慢,快速往前掠去,這裡雖然是地下,空氣都有通風口,結合通道壁上的燈光來看,這裡是人工建造的地下通道。愛華爾家族是百年世家,這種地道可能是很久前就修造好的,那外面的花園已經荒廢了,這裡面卻還一樣好用,就是不知道這個通道的另外一頭是哪裡了。   想到這裡,忽然想起:那灰影人怎麼會知道如此隱秘的通道?難道他是愛華爾家族高層的人?但這樣的人又怎麼會跑來殺幾個下人?   這一切實在是太奇怪了,風斯腦中疑雲重重。   又走了一會,通道終於到頭了,只見牆壁的一端上嵌著一個按鈕狀的東西,風斯知道只要輕輕往下一按,通道的出口便會打開了,但那裡會是哪裡?   終於,風斯吸了一口氣,手輕拍了一下按鈕,通道內傳出一片隆隆聲,出口逐漸打開。 ∼第二章和平生活∼     風斯做夢也沒想到,出口會是這裡。   出口一打開便有一陣難聞的惡臭傳來,風斯抬眼望去,渾身如遭電亟,一陣酥麻,原來這出口竟在一個大坑內,這坑深約數十米,此出口就在坑壁的半截中,讓風斯渾身發麻的是坑底竟然滿是吐著紅信的斑斕毒蛇,蠕動著的蛇體中還夾雜著很多白骨。   如此大的坑裡滿是毒蛇白骨,這種狀況任誰看了都受不了,風斯只看了一眼便大感吃不消,趕忙轉開目光,迅速往上掠去,落到外面,看都不敢看裡面一眼便飛速往外掠去。   剛走了沒幾步,他便發現這裡明顯就是一個刑場,除了這個蛇坑之外,旁邊還有兩個坑,一個坑內滿是毒蠍子,另外一個坑內卻什麼都沒有,但是這個坑內的白骨卻又是最多的。   風斯站三個坑的中間空地上,放眼四周,心中頓感吃驚,這裡是一片用高牆圍起來的空地,空地上方數十米處竟然有金屬網狀物包裹著,將這片空地圍成了一個籠子般,這肯定是防止別人從空中進來的,高牆偏東邊角落上有一個小耳門,這是這裡的唯一出路。   此時風斯所處的四週一片腥臭味,心中暗忖這可能是愛華爾家族處理死囚的地方,心中同時咋舌這一古老家族居然有如此酷刑,把人真要丟進去了那死前可真的是痛苦無比了。不過愛華爾家族怎麼會把秘道建在坑內的?這麼一來,這通道倒不像是什麼秘道了,反而像是觀察死囚臨刑的地方。   他想到這裡,心中不由一陣犯嘔,趕忙掠向那個小門處,心中暗自祈禱這門可千萬別關著,掠到近前,心中欣喜,原來小門是虛掩著,他輕輕推開門,只見進去是個空無一人的小鐵屋,鐵屋內放著一張桌子兩張椅子,桌子上擺著一個壺,還有幾個杯子,看這情形這裡原本應該是有人看護著的,但現在似乎人都不見了。   風斯心中暗忖之前那個灰影人應該也是從這裡出去的,難道是他把他們解決了?一邊想著,一邊往外掠去,穿廳過堂,途中只偶爾撞見幾個僕人,不一會他便出了這個地方,首次踏上了洛城的街道。   此時天已近深夜,路上放眼望去幾乎看不見有人,這邊位置也十分偏僻,怕是在城郊附近,風斯轉首看了看出來的地方,雖沒有標明名字,但看見門上有一個奇怪的符號,雖不懂什麼意思,但只看其中的橫豎勾劃便讓人心中頓生凜冽之氣,應該是一個特殊的符號。   風斯心中暗想:這裡估計是愛華爾家族行刑的地方,但怎麼防備如此稀鬆?難道是被那個灰影人都破去了?   正想著,街邊一角忽有一個灰影閃過,旁邊還有幾道人影尾隨在後,風斯心中一驚,想道:難道是那人被發現了所以被人追蹤?心中好奇心一起,頓時展開身形,跟了上去。   這洛城跟底特城有些類似,都是一些古風建築,而且從街道以及路邊的一些小建築來看都是有些年頭的了,雖有些破損但卻別有味道,這裡街上沒有如邦都那般的照明設備,所以一片漆黑,只有偶爾幾處有著星星點點的燈光。   風斯一路跟著前面的人,也不認識路,只覺得身形的建築越來越多了,而且街道很明顯的變得更加寬闊起來,心中明白這應該是往洛城市區走的。終於前面幾人停住了,剛才一路觀察下來早已得知前面跟著灰影人的是兩個人,因為怕太近了被發現,所以風斯只能遠遠的吊著他們,此時見兩人明顯速度放慢,而且身形更加謹慎,知道估計是要到地頭了。   果然那兩人在一棟建築下停住了,這是一棟外形極為奇特的建築,一道拱形門,雙邊白色塔狀物聳立在那邊,周邊燈光閃耀,遠遠看去就極為顯眼。風斯見那兩人猶豫了一陣便走了進去,他也不知道這是哪裡,既然跟了那就索性跟到底,一路掠了過去。   門是拱形門,對外敞開著,裡面像是花園般,周邊有綠樹環繞,中間紅磚砌路,將一塊綠草如茵的大草坪分為了三塊,草坪上放著幾把長椅子和幾個銅像。沿著紅磚路走下去,蜿蜒進了樹叢深處,隱隱有樓閣露出。   風斯看了心中不由暗忖:這裡可能是中心公園性質的地方,那椅子自然是給人坐的,但那銅像又是誰呢?   四處無人,三塊小草坪的各個角落上及中心處都有一個射光燈,照得裡面明亮無比,他正要走近看看,忽聽遠處傳來兩聲悶哼,心中一緊,趕忙躲到旁邊的樹叢中去,剛躲進去便見到剛才他追蹤的兩個人從那個道路的盡頭處飛也似的奔了出來,兩人年紀大約三十出頭,但此時臉上滿是驚恐的神色。   風斯看著兩人走到草坪中央時,忽然覺得渾身一顫,整個草坪上彷彿刮起一陣寒風來,現在是深夜,有寒風並不奇怪,但這陣寒風卻讓人顫的有些詭異,風斯趕忙屏住呼吸,打起精神看著中央。   那兩人似乎也感到了寒風陣陣,身子均一顫,其中一人更是撲通一下跪倒在地,驚恐的叫道:「完了完了,他追來了!」   另外一人原本還沒事,但聽到他這話,再加上四周氣氛一感染,也跟著倒了下來,顫顫的說不出話來。   風斯奇怪的看著兩人的舉動,正在尋思他們在說的是誰,心中警兆忽現,眸子往遠處看去。   只見一個一身青衫文士打扮,年紀約三十上下的人正慢慢走來,俊朗的臉上正露出笑容的看著前面這兩人。   風斯只大略的掃了一眼便不敢再多看,他知道這青衫文士絕不是普通的高手,目光盯的時間太長,肯定會引起他注意,但心中也在好奇這人的身份是什麼。   只見那兩人倒在地上一個勁的朝著那文士走來的方向磕頭,其中一個還不斷念叨道:「求大爺饒了我吧,我也是奉命行事,我不知道是大爺……」   話還沒說完,便聽到慘叫一聲,倒在了一片血泊之中。風斯心神連震,這人用的什麼手法?自己剛才一直盯著那兩人看的,居然沒看出來是如何被殺的!   這人死了,那旁邊那人只知道趴在地上,渾身不停抖動,身下處濕了一大片,明顯是因為害怕而失禁了。   那青衫文士終於開口了,道:「話多的人除了死就沒其他出路了。你還算比較識相!」   那人一言不發的不停的在地上磕著頭,青衫文士走到近前,看到他身下一片水,皺眉道:「髒死了,你這人也太沒出息了!」說完,也沒見他如何動,那個一直倒在地上磕頭的人悶哼一聲,頸邊血噴射出來,倒在了地上。   青衫文士在那人死前一邊掩鼻,一邊身形往後連退,退的方向恰好面對著風斯,風斯趕忙一低頭,不敢多看,兩人相距約二十米左右,這麼近的距離對於修為高的人已經足夠了。   又是一陣寒風吹來,這次雖然也冷,但卻是正常的秋夜涼風。風斯手心冷汗連冒,外面卻一點動靜都沒有,但越是如此,他就越是緊張。   忽然外面傳來一個聲音道:「就他們兩個麼?」這聲音低沉嘶啞,不是剛才那個青衫文士的聲音。   風斯正在奇怪間,那青衫文士的聲音響起,道:「我跟上來的遲,只看見這兩個,不過即便有其他人來,剛才看見這兩人的下場也該都跑了吧!」   前面那個低沉嘶啞的聲音響起,道:「好,我剛收到最新消息,秋情把舞影、特納等人困了一天多,現在終於有說法了,來,我們進去聊!」   風斯心神猛震,特納?特院長怎麼會到這裡來的?   頭偷偷的在一片樹葉的掩蓋中伸出,只見草坪上除了多了那個青衫文士外,又多了一個灰衣人,應該就是剛才那個灰影人,此時兩人都背對著這邊,往草坪遠處走去,看情形應該是要進去那個樓閣中。   他心中不停的思索著:特院長不是說去找修老師了嗎?怎麼會跑到這裡來的?難道是……   想到這裡,他心中靈光一閃,知道剛才這兩人提到的舞影可能就是雷霆的夫人,秋舞的媽媽,估計是舞影知道家裡出事便找來特院長幫忙了,而聽亞布說舞影與修老師很熟,既然特院長來了,那修老師會不會也來了?   他心中咯登一下,頓時提起全部精神,見那兩人沿著紅磚砌出的路已經沒入了樹林深處,便毫不猶豫的跳出了躲避的樹林,看了看四周,知道四下無人,身形盡展,也跟著掠了過去。   小路幽靜別緻,裡面便是一座白色高塔,四周鬱鬱蔥蔥,枝葉掩映著白塔,風斯知道裡面兩人修為都很高,不敢直接進去,看了看旁邊的樹,高度與白塔唯一一個窗戶差不多高,身形原地拔起,倏地的一下跳到樹上,在一片茂密樹葉的掩蓋之下,精神異力從二樓的窗戶內緩緩探去,在經過多重阻隔之後,在精神異力所能達到的最末端終於聽到了兩人對話的聲音。   只聽那個低沉嘶啞的聲音道:「……這就是我聽到的了!」   另外那個青衫文士的聲音沉吟了一下,道:「那,幻兄認為我們該怎麼辦呢?」   那個灰影人也就是青衫文士口中的幻兄道:「秋情這丫頭實在厲害,從出變到現在所有的局勢都預料到了,果然是星耀的後裔,這代愛華爾家族的人沒人鬥的過她!雷霆讓位只是時間問題了!」   那青衫文士忽然冷笑一下,道:「不一定,你一定沒想到那個傢伙也來了!」   灰影人似乎呆了一下,道:「誰?」   青衫文士冷笑道:「你難道沒注意今天舞影身邊除了特納外還有一個人麼?」   灰影人思索了一下,道:「你是說那個布衣中年人?」   青衫文士道:「不是他是誰,幻兄可知這人是誰麼?」   灰影人沉聲道:「此人雖然從頭到尾一句話不說,但氣勢沉穩,揮灑之間皆有高手之風,實力可能比特納還要高,我這幾天就在懷疑秋情怎麼會只憑一個特納就這麼輕易的放過舞影?雷霆是出了名的愛老婆,只要抓住舞影,哪怕他不就範?」   青衫文士嘿嘿冷笑,道:「秋情是一個絕對厲害的角色,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她肯定也看透那人身份了,硬拚只有兩敗俱傷!」一頓,道:「不知幻兄可否記得幾十年前的那個少年?那個僅憑一把木劍就挑翻當時天下幾個有數高手,其中最有名的就是那個老怪物的弟弟……」   灰影人明顯驚住了,好一會才道:「你說的是修影寒?他是武學史上公認的天才少年,但是卻只是驚鴻一現,勝了當時同樣少年成名的閃電手後便突然消失!難道那天看到的那人就是修影寒?」   青衫文士冷哼一聲道:「不是突然消失,而是改名換姓了,那之後我們都淡出天下,後來我們的後輩中評出了一個十大高手榜,幻兄也該聽說過的吧?」   灰影人冷哼一聲道:「什麼狗屁十大高手,在我幻間力的眼中都是一堆垃圾,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而已!」一頓,道:「難道修影寒也在其中?不對啊,那些小孩中沒有人用木劍的吧?」   青衫文士緩緩道:「他改了名字,也沒再用冷兵刃,他就是昔日天下第一武學院隨心學院的院長無為。修。」   聽到這句話,風斯嚇得險些從樹上掉下來。即便剛一開始聽到那人提起修影寒時因為修這個姓並不多,也曾想到過修老師,但是萬萬沒想到他們口中那個用木劍的天才少年居然就會是以精神力成名天下的無為。修——自己的師父。   他這麼一分神,精神異力頓時產生波動,風斯怕被那兩人感覺出來,趕忙撤了下來,等了一會見裡面毫無動靜,這才重新又試探著將精神異力探了進去。   這次明顯比上次輕鬆多了,沒有經過什麼波折,便重又聽到了兩人的對話。   只聽幻間力道:「哦,原來是這樣,這下秋情可要麻煩了!」   那個姓冊的青衫文士道:「嘿嘿,小弟我跟他過節不小,這次他肯來那是最好了,我要讓他來得走不得。」   幻間力嘿嘿一笑,低沉嘶啞的聲音道:「他遇上你這個以毒、色成名的老前輩冊無極,那肯定是活的少死的多了。」   冊無極哈哈一笑,道:「幻兄過獎了,在洛城的這麼些老傢伙中我也就和你聯繫最多些,這次愛華爾家有變,也是我們的好機會啊!」   幻間力歎道:「目前局勢不明,我們還是靜觀其變的好,你的大仇能往後放就往後放放!其實你也知道,我們怕的都不是秋情……而是……」   冊無極似乎吃了一驚,忙道:「幻兄趕快別說了,誰知道他是否就在附近!」   風斯一嚇,趕忙收回精神異力,整個人縮在樹上動也不敢動,但心中也在好奇他們說的那人是誰,過一會正要再去細聽,便見那兩人從窗邊經過,其中一人更是若有若無的瞟一眼窗外,嚇得風斯趕忙移開目光,把整個身子縮在了樹葉之中。   兩人下樓走遠去了,風斯這才敢喘口氣,腦中也開始有「閒情」去思索剛才聽到的信息,第一那就是修老師也來洛城了,而這青衫文士冊無極似乎與修老師有仇,剛才自己看他不動手便殺了那兩人估計就是用他的毒功,第二修老師原來有這樣的背景,原來是以一柄木劍成名於天下,但為何從沒和我們說過?而且老師為何要將修影寒的名字改為無為。修?難道這其中又發生什麼變故不成?第三,舞影肯定就是雷霆的夫人,秋舞的父親,秋情看來是天色那派的領袖,所有的命令都是由她發出的,雷霆與天色之爭看來已經進入一個階段了,舞影居然被秋情困了一天多,而雷霆居然不去救?現在的局面難道是雷霆被動?   就這麼他在樹上思索了不知多久,等到下面傳來沙沙聲才清醒過來,低頭一看,只見一個白衣打扮的人正在低頭掃地,天邊也已經朦朦亮起來,這才知道折騰了這麼久已經過了一夜了,既然如此索性就在樹上修行一下。   這段日子一直在外面奔波著,自己極少有時間靜下心來修行,這洛城似乎已經到了最危險的邊緣,一旦雷霆與秋情公開決裂,愛華爾家族將陷入一片混亂中,對自己這個從外地來的人來說這裡將步步凶險,這裡與邦都不同,聯邦的法律畢竟有著一些制約作用,但在這裡沒有人能救自己,只要靠自己!   真氣在體內流轉著,風斯按照平時的運功路線運行一周天後腦中忽然閃過了傍晚時那自稱囚人教自己的「囚人三轉」,心中想試試,一念動真氣便緩緩沿著囚人所演示的路線流轉起來,原本看囚人演示時默默無奇的心法這麼一動真氣頓時如滔滔流水般奔騰起來,如果說原本的隨心閣心法如一池靜水的話,此時的心法就宛如瀑布往下傾倒的飛流,靜水讓心神時刻保持清醒冷靜,而飛流則讓他渾身充滿力量以及勇猛向前的氣勢,如果將這兩者處理好了,將會使他有著近乎完美的表現,而處理不好的話,心法衝突將會使他直接自我毀滅掉。   風斯有了這個理解,立刻渾身嚇出一身冷汗,心中想道:自己雖然曾經處理過兩種真氣的並流,但兩種心法同時運轉還沒有過,真氣並流出問題的話那就是經脈爆裂,而心法衝突出了問題會發生什麼那就可怕了!   心中雜念一起,頓時那「囚人三轉」中的第一轉也無法流轉起來,腦部一疼,風斯趕忙停下了,睜開雙眸這才發現天已經徹底發亮,旭陽早已跳出了薄霧。而他自己身上已是大汗淋漓,剛才只是運轉一種心法時便如此吃力,如果兩者同運那該如何吃得消?   看來這「囚人三轉」果然精奧無比,自己還是別異想天開的好!   當下他又老實的用隨心閣心法運了一會功,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全身上下已恢復到最佳狀態,而下面也已經有來來往往的人在走動了,撥開枝葉,風斯瞧準時間,趁人不備時哧溜一下溜到樹下,假裝從樹邊慢騰騰的走了出去。   周圍都是一些老人與小孩,老人在打著慢拳,悠哉悠哉的晨練著,小孩們則三兩成群的在一起玩耍,草坪上的那兩具屍體早已經不見,昨晚滿是鮮血的草上此時正滾著兩個小孩在打鬧,他們純潔的腦中肯定想像不到昨晚就在他們現在躺著的地方死了兩個人。   風斯心中滿是感慨的走了出去,走出這個中心公園,來到街上感受著了洛城的早晨,街邊滿是茶座,酒吧,三兩成群的人們正在一起談笑著,一片其樂融融的和平景象。   風斯一邊看一邊心中訝異,想道:秋情不是把城封了嗎?這裡的人怎麼還這麼安逸?他們難道不怕家族內亂嗎?想到這裡,忽然省起,這裡是洛城,也應該就是愛華爾家族人住的地方,難道這麼些人全部都是愛華爾家族的人?   就這麼走著,經過了一個街邊咖啡吧,一陣咖啡的香味飄來,風斯頓時停住了腳步。   啊,好熟悉的味道啊,三年多了,我似乎有三年多沒喝咖啡了。   他腦中閃過了以前每天進試驗室前總是先泡一杯咖啡的情景,心中一動,信步走向那個咖啡吧,雖然身無分文,但那個精神矍鑠的老人還是高興的給了風斯外地人一杯黑咖啡,而風斯也與他閒聊起洛城的情況來。   這一問他才有些恍然,原來這洛城並不只是愛華爾家族的人住在這裡,當年星耀。愛華爾曾收復過各處的失地,有不少難民在這裡,而且在大戰過程中,愛華爾家族也曾對外征過軍隊,在大戰結束後,一部分人家鄉全毀不無家可歸,一部分人不願意再回去,這些人就都留在了洛城,接受愛華爾家族的領導,而愛華爾家族則負責保衛他們的和平。   這老人名叫曼秀雷,他父親就是當初新省外村莊的農民,無為聯邦成立後不願意呆在那邊,隨著星耀一起回到了洛城,從此也就在這裡定居下來,而號稱愛華爾家族版圖的外圍三大重鎮底特、柏林、安達其實都是當年大戰時這附近接受愛華爾家族保護的小城,因離西部聯盟太遠,根本無人照應,最後就索性併入了愛華爾家族內。   在瞭解了這些歷史後,風斯也喝完了老人贈與的咖啡,日子彷彿回到了以前在實驗室時的生活,但此時所享受的安逸很快就會被到來的殺戮破壞,他心中隱隱有著預感,今天這一天絕不會如此輕鬆的過去! ∼第三章神秘禮物∼     風斯走在街上,看著周圍不少人回首時驚異的目光,臉上微微笑著,知道這些人在好奇為何會多了自己這麼一個臉生的傢伙。   剛才從曼秀雷那裡得知,之所以他們知道愛華爾家族內部在爭權奪勢還依舊如此悠閒的原因是星耀。愛華爾當年頒出的一個家規,無論家族內部大權更迭如何,一定要保護所有依附愛華爾家族活下去的人,即便家族內部斗的你死我活,也一定不可傷半個生活在這裡的人。   這兩個「一定」就這麼保障了這些人世代的生活在這裡,風斯看見老人安祥的笑容,直到告別時都沒忍心告訴他,這次的家族爭權已經與往常不同,他們不再只是家族內部的事情了,無為聯邦的所亞德已經派兵來了這裡,如果愛華爾家族不盡快解決內部爭鬥的話,家族力量很可能會被立刻蠶食掉。   雖然幾乎每個人都告訴風斯,愛華爾家族沒那麼容易倒,所亞德沒那個實力擊垮愛華爾家族,但風斯潛意識中卻隱隱覺得這次所亞德西來的目的絕不會如此簡單。   心中正思索著,忽然街邊一個人喊了一聲「風心」,他心神一震之下裝作街上太吵沒聽見,眼光也不往那邊看,腳下則快速的改變方向,往街邊不起眼的角落走去。   還沒走幾步便被一隻小手給拉住了,風斯一臉無奈的轉頭道:「你有什麼事……」   這人自然就是凱琳。希爾頓,此時正俏臉泛紅,氣鼓鼓的看著風斯,道:「你這個壞蛋,沒事我就不能找你了嗎?」   縱是風斯此時毫無心情與凱琳纏鬧也不得不承認她的確是一個別有風致的美女,尤其服飾搭配與化妝更是將她的優點表露無遺,此時穿著一身風斯完全喊不出名字的服飾襯的她雙峰傲然挺立,小腰緊勒纖細無比,渾身散發著迫人的魅力。   風斯最怕的就是美女糾纏,此時大為頭疼的道:「你沒事我有事啊……」   凱琳嬌哼道:「你居然傷了秋情府裡的人逃了出來,要不是我及時趕到,你現在哪能在這裡悠閒的散步?」   風斯恍然,怪不得沒見秋情府上有什麼動靜呢,原來是凱琳幫自己說情了,想想從進底特開始這個美女幫了自己不少忙,自己也不可太過分,此時擠出笑容道:「多謝希爾頓小姐幫忙!」   凱琳噗哧一笑,嬌艷如花,道:「你這人,笑起來那麼勉強,好像遇到我是天大苦差一樣,我又不會吃了你!」   風斯苦笑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凱琳一挽風斯的胳膊,喜滋滋的道:「走,我們逛街去,洛城雖然不大,但是有很多古跡,很值得看呢!」   風斯心中叫苦,同時想起一事,道:「對了,能不能帶我去城門邊?」   凱琳一臉訝然,道:「你要去哪個城門?這裡分為東南西北中五個區,有四個城門!」   風斯略微思索了一下,道:「那就北門吧!」   凱琳悶聲道:「北門最荒也最無聊的啦,走,我們去南門好啦。」   風斯一震,地圖上記的那個位置離南門最近,但他小心謹慎,故意說了與南門相對的北門,可沒想到凱琳自己居然堅持要去南門,臉上故意一陣猶豫後答應了她。   凱琳雀躍不已,回頭往後打了幾個手勢,風斯早知道凱琳出來肯定會有保鏢跟隨,也沒多問凱琳手勢的意思,凱琳一邊走,一邊自己主動解釋道:「我叫他們回去了,這裡有你保護我就好啦!」   風斯一點頭,忽想起她與秋情關係極好,不由心中一動,裝作無意的問道:「你什麼時候來的?沒和你的好姐妹秋情見面麼?」   凱琳顯然是因為風斯答應陪她逛街,心情極好,道:「見過一次,就一會,她這幾天太忙了,所以沒什麼功夫陪我!」   風斯恩了一聲,道:「城裡難道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了嗎?」   凱琳搖搖頭道:「我不知道,這些事輪不到我管,對了,你事情辦的如何了?」   風斯不敢亂說,怕這個美女熱心的要幫自己,於是道:「啊,剛去過了,我要找的人不在,我一會再去一次。」   凱琳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道:「喔,對了,你昨晚住在哪裡的?我查這裡所有的旅館記錄都沒有你!」   風斯心想這倒是可以實話實說,於是道:「我沒住旅館,在那個中心公園裡面呆了一夜。」   凱琳一臉憐惜的道:「啊,早知道這樣就讓你跟我一起走啦,害你吃了那麼多苦!」   風斯聳聳肩,一臉不在意的道:「無所謂,我習慣了!」   凱琳又繼續問了風斯以前在邦都是做什麼的,風斯順口胡謅了幾句,說自己剛到邦都不久,目前還沒有工作,只是到處混混,對於這些話凱琳倒沒多懷疑,畢竟每天從外地湧入邦都的人無數,像風斯描述這樣的人更加是多,這些人一般都是苦於沒有機遇。但凱琳好奇的是風斯如果真是這樣的話,為何在知道了自己的真實身份後不阿諛奉承倒罷了,反而躲著自己做什麼?對於他這樣空有才而無用武之地的人就需要認識像自己這樣的人吧?   就這樣兩人各懷心思一路閒聊的來到了鬧市口,凱琳指著那條最熱鬧的街道:「這裡就是通往南門的路啦,也是洛城最繁華的一條街,這裡有從西部,浩迪斯,還有東部運來的東西,這裡的商場店舖也都是地球上各地最有名的!」   她一邊說,風斯一邊走著一邊看著,的確大開眼界,邦都也足夠繁華但最有名的幾條街都給他的印象都是擁擠無比,而且魚龍混雜。這裡就不同了,洛城的人臉上洋溢著的笑容都是發自內心的,雖也有帶兵刃的武者,但處於這其中時也全然沒有了武者的冰冷,拖兒帶女的與商家討價還價著。還有一點最大的不同就是這裡的建築風格,邦都卡格爾德那是典型的現代化城市,都是西式建築的風格,而處於深山的隨心學院則是小橋流水、飛簷翹角,典型的東式建築風格,洛城的這裡就是東西式風格的東西並融,木質的樓閣旁常常豎立著西式建築,雖然如此混雜,但這裡明顯是經過全面規劃的,所以並不顯得突兀,雜亂。   走到一片集遊樂休閒購物為一體的商業區時,凱琳得意的道:「這裡是『希爾頓群落』,是我們家族的產業,在這裡只要你想的到的玩意都會有,要不要進去轉轉?」   風斯對這類玩樂設施素來排斥,對購物也更加沒什麼興趣,搖搖頭道:「沒興趣!」   凱琳自己早已玩膩了這些,只是怕風斯從沒玩過感興趣所以才問他一下,此時見他沒興趣,一點頭,道:「那好!我們繼續往前走,前面有東部最有名的『趙家茶館'以及』東餐館'!」   聽到凱琳提起東餐館,風斯頓時想起之前那位宇老特別喜歡吃東餐,想想也有好多天沒見到他了,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   凱琳見風斯不說話,以為他感興趣了,便興致勃勃的在前帶路,剛走沒幾步,便聽風斯道:「這裡還有多久到南門口?」   凱琳愕然回頭道:「你要去南門口?」   風斯不置可否,只是問她還需要多久,凱琳看了看前後,道:「我們走著去的話大概還要一個多小時吧。到南門口的話還要經過一大段路的!」   風斯唔了一聲,想起那張地圖上標的路線,心中升起了一個大膽的假設,現在還沒去過南門口,如果路線對的話,駱前輩他們守護的東西就應該在這條街上,地圖上畫的是一個小樓,看情形會是在哪家的樓閣下面,大隱隱於市,把東西藏在這裡估計任何人都不會察覺到。但這裡樓閣那麼多會是哪家呢?   兩人就這麼繼續逛著,凱琳的艷光固然吸引了很多人,但風斯卻把心思都放在周圍的建築上,同時回憶著是否是地圖上劃的那樣,反而不急著去南門口了,慢慢的時值正午,風斯與凱琳飽飽的從「東餐館」走出來,凱琳笑道:「嘻嘻,好吃的吧?這裡可是全世界最有名的東餐館咯!」   風斯心中卻在暗自感歎:今天過得日子怕是最近這段時間來最為正常化的了,吃吃喝喝逛逛街,不知道何時能和心一這樣?心中想歸想,但卻知道這願望不知道何時才能達成!以雅心一那種身份地位以及地球上的人氣哪可能如此尋常的陪自己在街上吃吃喝喝?   凱琳眉頭微蹙,道:「你怎麼一直不說話?太悶了,一點都不好玩!」   風斯心中求之不得她說自己不好,忙道:「是啊,我話很少,而且不會說話哄女孩子。」   凱琳展顏笑道:「我不管,我賴定你了!」   風斯心中滿肚子苦水沒法吐,尤其當他看到路邊行人用欣羨的目光看著自己時這種感覺更為強烈,心中不由想道:這凱琳還真是奇怪,自己越對她冷淡她倒是越發喜歡帖上來,難不成她有受謔傾向?想到這裡,不由眼睛翻了翻,暗罵自己真是會亂想!   豈不料一直注意著他的凱琳奇怪的問道:「你翻白眼做什麼?眼睛不舒服?」   風斯心中叫苦,這麼被人一直盯著哪有時間做自己的事情,修老師他們還可能一直被困著呢!想到這裡忽然心中一動,道:「凱琳,你知道秋情最近這幾天都在哪裡嘛?」   凱琳剛要回答他,忽然像是聽到什麼般,奇怪的看風斯一眼,然後自言自語般道:「唔唔,好,我知道了,我馬上回去!」   她這麼一說風斯知道肯定是什麼通訊器,正要仔細觀察,凱琳已經通完了話,見風斯感興趣,便將長髮一甩,金色的髮絲間隱有一條金線閃出,笑道:「藏在頭髮裡面的,他們那些人總是擔心我出事,以前我不肯帶,但上次在底特城外的那次把他們嚇壞了,所以一定要我帶著!」   風斯點點頭,凱琳想起風斯剛才的問題,道:「你是不是想見秋情?那好,跟我來吧,剛才就是她約我見面!」   風斯頭皮一麻,自己從未改扮過如果秋情消息靈通些的話肯定至少見過自己照片的,自然也會知道自己的身份,這麼一去不是送羊入虎口嗎?臉上頓現猶豫之色,道:「呃,你們兩姐妹多日不見,還是你們自己好好聊聊吧,你別管我了,我自己到處逛逛就行了。」   凱琳連連跺腳道:「不行,你一定要跟著我走!」說著不由分說的拉著他就往回走。   風斯被她拉著一陣小跑,但堅持不肯去,凱琳只好無奈的拿出一張卡,道:「這是我的卡,你可以拿去隨便用,我見完她,一會就來找你!」   風斯知道這裡沒錢很不方便,而凱琳又屬於錢多的花不掉那種人,當下接過卡道:「好,謝謝你!」   凱琳一把抓住他的胳膊,要他送到路口,風斯只好陪著她又往回走了半條街,來到一個路口,凱琳指了指遠處的一輛飄浮車,道:「我坐那個回去,拜拜咯。」說完,湊過來就親了風斯臉頰一口。   風斯觸不及防,被她一口親到,頓時滿臉通紅,道:「你幹什麼!」   凱琳掩嘴偷笑道:「你怎麼比女孩子還害羞?我走啦!」說完揮揮手走向那飄浮車。   風斯終於長舒了一口氣,這個纏人的俏嬌娃終於走了,說她完全沒有吸引力肯定是騙人的,但是自己心裡完全是心一的影子,而且重任當前,根本沒有那個心思去和凱琳談情說愛。剛才被她一下找到肯定是有人跟著我。   想到這裡,打起十二分精神,開始在街頭隨意的走著,不到一會便發現至少有三個人在跟著自己,他心中不由暗疑:凱琳就算要看住自己,也不用派這麼多人來吧?難道還有其他人跟蹤我?   當下腳步一停,人佇立在街頭,精神異力開始向四周擴散去,很快就鎖定了四個可疑人物出來,腳步邁出,開始往人較少的支道走去,精神異力緊緊鎖定在這五人身上。   風斯速度逐漸加快,那五人明顯產生了錯愕慌亂的情緒,也開始提速跟了上來,風斯眉頭微蹙,在一個轉彎口猛地一折,躲在一個巷口裡面,那四人從不同方向快速跟來,但幾乎同時泛起慌亂,顯然都害怕跟丟人。   風斯決定個個擊破,悄悄潛到一個正佯裝閒逛的男子身邊,刀身押在他後背上,道:「我不會傷你,說出誰派你來的?」   如果這些人是凱琳派來的自然應該知道他跟凱琳的關係,所以也沒必要隱藏身份,但如果不是的話,那就有必要問清楚了。   這人忙答道:「大爺饒命,我是希爾頓家族的人!」   風斯點點頭,拍了拍肩頭,道:「我不喜歡別人跟著,你走吧!你家小姐那邊由我頂著!」那人感激涕零的連連道謝,正要走開,風斯忽然問道:「凱琳派了幾個人來?」   那人忙道:「派了兩個,除了我之外還有一個。」當下說出了那人的外貌打扮。風斯微笑著點點頭,顯然對這人的合作態度很是滿意,其他三人中的確有一人就是如此打扮,那其他兩人是哪裡派來的?   這人走了後風斯故作什麼事都沒有的繼續出現在南區商業大街上,一邊逛著身邊的商舖,一邊留意著身後,再次發現了剛才四人中兩個人,另外那個凱琳的人顯然已經收到同伴的訊息,撤出了跟蹤行列,那麼現在這兩人一人扮作流動小販,另一人是個金髮的俏麗女孩,他們會是哪派來的?   首先下手的自然是那個小販,風斯徑直走了過去,看了看他賣的東西都是些吃的零食還有喝的飲料,信手拿起一瓶水,道:「這個多少錢?」   那小販見風斯走來便是一陣慌亂,見風斯只是問價格心神又稍微穩定下來,答道:「10塊錢!」   風斯皺眉道:「太貴了吧?還你!」說著,把那瓶水朝小販胸口扔去,小販趕忙接住,剛接到瓶子,風斯便一手扣住他的手,冷然道:「誰派你來的?」   這時四周人頭攢動,根本沒有注意這兩人,小販顫聲道:「您……您說什麼?我聽不懂!」   風斯真氣一貫入,冷冷的道:「快說,不然我讓你就宰了你!」說著,右手握著刀上一陣寒光閃過。那小販疼的汗珠直冒,趕忙道:「大爺饒命,是辛巴達少爺讓我跟著的。」   風斯一怔,辛巴達?是誰?剛要追問,那小販已經趁著風斯發呆的時候猛地一掙脫,哧溜一下鑽進人海中跑了。   他也沒有再去追,只要不是秋情或者愛華爾家族什麼人就可以了,下面剩下的一人就是那個女孩了,目光一掃,那女孩就在不遠處呆立著,見風斯望去,居然抬起臉來與風斯對視了一下,雖是故作鎮靜,但自己一直繫在她身上的精神異力卻明顯的感覺到了她身上出現的焦慮情緒。   風斯心中不由暗暗生疑:她是為何而焦慮呢?一邊想著一邊往那女孩走去,同時精神異力不斷探知她情緒的變化,只覺得她的焦慮正逐漸變輕。   風斯心神一震,停住腳步,轉身朝相反方向走去,她情緒又重新焦慮與急躁起來,風斯心中不由暗忖:難道這女孩希望自己去問她?這是一個圈套?心中想著,腳下步子速度不斷加快,那女孩也著急的跟了上來,風斯猛地一轉身,淡淡道:「你跟著我做什麼?」   那女孩似乎是嚇了一跳,轉身便往回跑,她這一跑反而出乎了風斯的意料,風斯原本是想將計就計的看看這女孩會說些什麼,眉頭一皺,身形電閃,攔住了那女孩,道:「你是哪裡派來的?」   女孩身形一折,鑽入了大街旁邊的小巷內,風斯這下更加好奇了,尤其用精神異力探出這女孩的情緒是真的慌亂無比,那之前的那些焦慮是為何呢?   風斯心中一邊想著,一邊在後面緊追著,這個巷子連接了兩條大街,迂迴曲折,剛才風斯就是躲在這裡面讓那些人失去跟蹤目標的,此時他在後面追那女孩也追的很不容易,巷子原本就窄,轉折又多,再加上偶爾遇到的人,速度實在是難以提起來。   就這麼一追一逃,那女孩竟然始終與風斯保持著一段距離,風斯不停的告誡自己要冷靜,尤其此時忙於追那女孩心神有所分散,無法將精神異力探到那女孩處。但途中風斯偶爾放慢腳步,竟發現那女孩也慢了下來,她似乎在引自己去什麼地方。   想到這點,風斯的腳步也就放慢下來,心神逐漸平穩,前面是埋伏還是其他?這女孩如此好的身法,不知道是哪派的人!   又這麼跑過了幾條街,終於,那女孩身形頓了下來,顯然是在等風斯,風斯剛一到,那女孩便笑道:「你功夫不賴呢,進來吧,這裡有我們家小姐送你的大禮!」說著,指了指街邊的一棟豪宅。   風斯頓住腳步,看了一眼旁邊的房子,嚇了一大跳,這絕對是他見過最大的宅子了,剛才跑過的這一條街居然都是這家的院牆,而且這條街還沒有完,現在這裡只是有一個小門而已,前面一眼望不到頭的都是院牆,最為奇怪的就是這裡的街上一個人都沒,他剛才一路跑來就發現走得時間越是長,路上行人就是越少。這時候是下午,按道理人不該少才對。   那女孩笑意盈盈的走進那個門,讓風斯跟著她走,風斯心中仍在猶豫是否該進去,精神異力慢慢探去,竟然發現這女孩情緒中隱藏著焦急,他深吸一口氣,問道:「如果能解釋了我這個疑問,我就跟小姐進去!」   那女孩忙道:「你別亂稱呼我拉,我家小姐叫我採兒,你也這麼喊我就好了。」一頓,道:「什麼問題你問吧!」   風斯問道:「你從剛才引我來開始直到現在,一直都有股焦慮的情緒,你是擔心我不進去還是在擔心什麼其他事情?」   采兒似乎嚇了一跳,道:「哇,你怎麼知道我想什麼的?」側了側頭,道:「我家小姐叫我小心些別亂露了情緒,原來還是讓你發現了喔!」   風斯心中暗奇:她一口她家小姐的,她家小姐到底是誰她也沒說過,自己在洛城並不認識幾個有小姐身份的啊,凱琳肯定不會是,難道會是秋舞?   采兒答道:「我是擔心你不來,完成不了小姐佈置的任務,同時也怕時間趕不及,讓你來了也沒能拿到小姐送你的禮物!」   風斯一呆,道:「這是什麼禮物?還有時間限制的麼?」 ∼第四章千鈞一髮∼     采兒一點頭,道:「是啦,所以我們得快些才行,好了,我問題也回答了,你快點進來吧!」   風斯一直在用精神異力探測著采兒的情緒變化,知道她並沒有說謊,當下不再猶疑,緊握刀柄走了進去。   進了小門宛如進入了另外一個世界,入目就是一大片鬱鬱蔥蔥的樹林,彷彿一下子就從現代城市跳到了荒郊野嶺般。   采兒在前面輕車駕熟的領著路,風斯則一邊感歎這主人最初栽種這些樹所花的力氣一邊提著神留心著周圍的一切。   忽然采兒的腳步變得輕巧起來,用手指在嘴邊做了一個禁聲的姿勢,輕聲道:「下面你放輕些,別驚動裡面那些人了。」   風斯認命的聽從采兒的吩咐,同時好奇采兒所說的「裡面那些人」是誰。隨著采兒的腳步,風斯也輕手輕腳的穿進了茂密的樹林裡,一進來越往裡走越覺得四周光線漸漸暗下,風斯心中暗暗吃驚:這林子哪裡像是人工種植的,明明就是野生的森林。尤其有些樹上竟有著許多早已絕跡的動物,再加上樹林內大樹特別的高大挺拔,很容易讓人產生錯覺。   走了好一會,就在風斯快不耐煩時,采兒忽然轉頭將嘴巴湊在風斯耳朵邊,道:「前面就到了,你千萬別說話,不然就要害死我了。」說完便伸出小手抓住風斯的手,引導著他往前走去。   風斯只覺得采兒小手嬌軟但此時掌心卻全是汗水,可見她真的是緊張的要死。風斯原本倒沒什麼,此時被采兒一感染,頓時提起全部精神,注意著四周,精神異力也慢慢向四周擴去。   忽然精神異力像是遇到什麼阻礙似的,猛地一縮,風斯身形一顫,正要將全部精神異力都探向那點,采兒忽然在他耳邊道:「到了,看這裡。」   風斯順著采兒指著的地方看去,輕手撥開兩片樹葉,前面的情景赫然出現在眼前,即便風斯早有準備,此時也震驚的差點驚呼出聲。   原來眼前竟然是一大片林中空地,此時空地上坐著幾十個配著兵刃的武士形成一個包圍圈,圍住了中間四人,而讓風斯感到震驚的就是中間那四人中竟然有修老師與特院長,此時這兩人都閉目坐在地上,一言不發,另外則是一男一女,男的是三十上下的魁梧大漢,怒目圓睜的看著四周,而旁邊那女子面蒙輕紗,看不出表情,但從絕美的體態與迷人的風情之中可以看出此女絕不是普通人。   風斯忙轉頭看向采兒,顯然向讓她解釋這裡的情況,采兒搖搖頭,示意不要說話,靜靜看著。   風斯又轉頭看回那空地,只見空地上那些武士雖然是坐著,但明顯的已經有些坐不安穩,似乎在等著什麼人出現,就在這時,特納身邊的那個魁梧大漢吼道:「你們這些王八羔子,到底想困住我們多久?」   那些武士雖然著急,但卻一言不發,甚至看都不看那大漢一眼,那魁梧大漢氣的哇哇直叫,終於旁邊那個女子忽然道:「摩濟,安靜點!」   那魁梧大漢雖然滿臉怒容,但聽見那女子說話,一句話都不敢多說,強忍怒氣的坐在那邊用兩隻牛眼四處瞪。   這女子一說話,那些武士倒都是轉過頭來看了她一眼,但還是一言不發,就在這時,一個陰冷的笑聲傳來,空地上忽然多了一個人,駝背藍發,一臉陰冷,手裡提了一把長劍,只看站在那邊,便是一股殺氣衝來。   那些武士噤若寒蟬,悄無聲息,只見這個駝背人陰笑道:「急什麼?想找點死麼?」   那魁梧大漢自從這駝背人出現後似乎被嚇呆住了,一句話說不出來,旁邊那女子忽然輕歎一聲,道:「查可萊,雷霆對你不薄,你為何要這樣?」   那個被他稱為查可萊的駝背人陰冷的道:「雷霆上位原本就是篡奪天色大人的位置,當年星耀大人對我有恩,我豈可不知恩圖報?」   那女子淡然道:「秋情剛剛放棄圍困我們,你們這些又跳出來做什麼?而且……想奪回家主的位置可以通過法定程序,由長老院核查資格,然後提出挑戰,天色就在長老院,難道他連這個規矩都不知道麼?」   查可萊嘿嘿道:「長老院那些老傢伙都是老糊塗鬼,而且……也來不及了!」   那女子顯然是一震,脫口道:「你們……」   查可萊「哈哈哈」仰天大笑道:「不錯,這幾天就是去解決了那些老傢伙的!」   那女子嬌軀猛顫,道:「你們這樣到底想做什麼?難道想讓愛華爾家族毀滅?」   查可萊一陣猛笑後停下來正要說話,忽然一個不耐煩的聲音出現,道:「查可萊,你的廢話太多了!」   查可萊一顫,忙低頭不敢再多說話,空地上查可萊的旁邊多了一對主僕打扮的人,主人三十上下,黑髮披肩,丰神俊朗,僕人四十左右,金髮黑臉,此時正沉著臉,剛才那句話顯然就是他說的。   那輕紗蒙面的女子看見這對主僕出現,忽然一歎,道:「查可萊加入我不奇怪,你們怎麼也會加入?」   那丰神俊朗的中年人看著蒙紗女子,目射柔情,柔聲道:「我今天來這裡就是為了你,如果你肯說句話,我馬上帶你走。」   這句話一出,那些武士、查可萊、以及壯漢摩濟都大吃一驚,原本一片寧靜的四週一下嘩然起來。   那女子幽幽一歎,道:「當年我就拒絕過你,今天也不會例外,我不會背叛我丈夫的。」   旁邊一直閉目不語的特納此時忽然道:「方其均,沒想到你還活著!」   方其均顯然是因為再次遭到那女子的拒絕而滿目哀傷,此時聞聲看了看特納,道:「我們兩個都是失敗者,你能活著我當然也能活著。」   特納聽到方其均說起失敗者,想起心中那個女子,苦笑一下,不再說話。   方其均輕歎一聲,道:「影妹,我不想瞞你,這次我們接到的是死令,如果你肯此時撒手不再管這裡的事,我也就不管其他凡塵俗事,帶你離開這個鬼地方。」   那女子自然就是雷霆之妻,秋舞之母,舞影。愛華爾,舞影默然一陣,道:「不用了,你該如何就該如何吧,我們也不是這麼容易就死的。」   方其均顯然還在盡最後的努力,道:「這次與上次不同,長老院的人我們已經全部解決了,上次之所以會放過你們一大半原因歸結在他們身上,現在已經沒有了這個顧慮。」   旁邊的摩濟似乎再也忍不住了,怒喝道:「你們這是反叛,反叛你們知道嗎?你們背叛了愛華爾家族!」   方其均看了他一眼,冷冷的道:「我本來就不是愛華爾家族的人,我對愛華爾這幾個字只有恨意,他們死光了也跟我無關。」一頓,看了看舞影,哀傷的道:「看來你真的不肯跟我走了,唉……」   旁邊那個身材高大的僕人忽然彎腰道:「少爺,您別太傷心了,影小姐也是有自己考慮的,我們在一邊先看著吧!」   方其均搖搖頭,道:「趁他們沒來多說幾句話吧,不然一會就來不及了。」   一個尖銳刺耳的聲音忽然響起,道:「誰說我們沒來的?」   話音未落,就見空地上又多出一個人來,紅髮紫衣,瘦長的臉,左下巴上一顆豆大的黑痔,他一出現,空地上莫明的多出了一股寒氣,方其均見他來了,與那老僕往邊上一退,不再說話。   舞影問道:「來者何人?」   這人發出一陣桀桀的笑聲,沒有回答他,旁邊的特納忽然開口道:「巴扎多,昔日的四凶之一,有噬人惡魔之稱。」一頓,道:「是你吧?」   巴扎多冷笑道:「沒想到小輩中還有人記得我們四凶!」   特納掃了掃周圍,冷然道:「你這個噬人惡魔既然來了,那另外一位任人魔呢?」   巴扎多掃了掃那邊坐著的無為院長,道:「他比你清楚。」   特納愕然側頭看向無為,道:「老古板?」   無為輕歎一聲,道:「早已經到了,這任人魔的精神力比當年還要強上很多,否則我豈會無故坐下?」   聽到無為這句話,這邊四人同時一震,這才明白了原因,剛才他們走到這裡被這些坐著的武士堵住,原本準備一口氣擊潰武士的特納被無為拉住坐了下來,旁邊的舞影見他們兩個坐下,也跟著坐了下來,摩濟最是鬱悶,但看見主子坐下也只好跟著一起坐下,所以四人中也就是他不停的怒目瞪著四周。   特納沉吟一下,道:「怪不得剛才我感覺到前面有些未知的危險,所以不敢亂動。」   無為淡然道:「他用的是精神網,這片空地被他全部網了進去,那些武士坐的位置全是事先算好的,恰好不受到精神力的攻擊。」   舞影指了指查可萊、方其均等人道:「那他們呢?」   無為沉聲道:「他們必然被任人魔授以某法以避開攻擊。」   巴扎多嘿嘿兩聲,道:「果然不愧是隨心學院的院長,我們的這些招數完全逃不過你的眼睛。」一頓,斜睨著特納,道:「這位海凡的就差了很多!」   所謂術業有專攻,無為擅長精神術所以自然在行,而特納卻是此道的門外漢,一竅不通也屬正常,特納一生除了滯於情字外,其餘都灑脫得很,此時洒然一笑,道:「昔日名震天下的四凶,淪為別人的走狗打手,難道會比我好麼?」   無為微微一笑,道:「如果你們不懼怕他的速度,為何交叉布出這些武士?」   巴扎多臉色一變,他沒想到無為心細如髮,連這個都看出來了,這些武士的用處就是擋住特納施展身法,無論橫豎都布上了人,怕的就是特納速度太快,雖然碰觸到精神網,但精神力還沒襲到他,他便已經掠過,精神異力雖然佈滿全網,但聚集移動仍然需要時間。   躲在一邊的風斯心中也暗自佩服恩師,深陷局中仍然能保持冷靜,面面俱到,他這句話一說頓時將原本己方減弱的氣勢重又壓了過去。剛才他曾往前探過精神異力,但沒到前方便已經被擋了出來,可見這裡的確是被一層網籠罩住了。   巴扎多忽然一張手臂,道:「大哥,我們動手吧!」全身弓起,只等隱藏在一邊的大哥任人魔一出聲就撲過去。   問話發出,但許久不見回應,巴扎多心中急躁無比,大喊一聲道:「大哥……」   一陣風吹來,四周樹林簌簌作響,似乎在回答著巴扎多什麼。   巴扎多一震,雙眸露出無限殺意,看著無為道:「我大哥怎麼了?」   無為身形一震,發出一陣強烈的咳聲,身子往前一傾,一口鮮血吐了出來,旁邊的特納,舞影等緊張無比,高叫道:「你沒事吧?」   無為終於睜開眸子,眸中一片恬靜,道:「我沒事,吐出來就好了!」   巴扎多厲聲喝道:「無為,快說我大哥怎麼了?」   無為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道:「剛才那陣風聲你還不明白麼?」   旁邊的風斯伸出手來,橫放胸前,精神異力緩緩探去,果然已經不再有阻礙,心中知道肯定是任人魔非死即重傷,精神網已經消失了,否則剛才那陣風是不會吹得進去的。   巴扎多忽然撲通一下坐在地上,宛如孩童般仰天大哭,道:「大哥啊大哥啊!」   無為眸中依舊一片平靜,緩緩站起身來,道:「他用精神力跟我以死相拼,我沒死那自然就是他死了。」   巴扎多忽然停止哭聲,眸中露出森寒的殺意,厲喝道:「我宰了你,為我大哥報仇!」說完身子往前一傾,猛地撞了過去。   他要打到無為必然要先經過武士群,只見一片慘嚎聲傳出,原來巴扎多所到之處那些愛華爾家族的武士血肉橫飛,餘者此刻只有逃命的想法,瞬間便被他殺出一條路來。   就在他袖中的寒刃即將到無為身邊時,只聽「叮」的一聲,特納右手暗蘊「聖華光」,抵住了他,同時臉上笑道:「先通過我這關再說!」   巴扎多眸子一冷,道:「這是你自己找死的!」說完,兩人便戰在一處。   後面查可萊,方其均等人見已經開打,也都拿出兵刃,衝了上去,旁邊還有十幾個沒有傷到的武士也都掣出兵刃如潮水般湧了上去。   那邊圍困住的四人,特納對上昔日的四凶之一巴扎多,根本沒有餘力照顧其他人,無為雖用精神力將任人魔殺死,但卻耗損過大,加上自己負傷,所以完全有戰鬥力就只剩下舞影和摩濟,查可萊衝在最前面,本想先殺了當家主母舞影,但方其均比他搶先一步,用寒光捲走了舞影,不讓其他人侵入,心中憤憤,知道方其均想利用這種方法保護舞影,但心中也無奈得很,只好掉轉兵刃,朝摩濟衝去。   這幾員主將在前衝殺,後面的那十幾個武士就藏在一邊,偷空就放冷箭,這裡一槍那裡一劍的,但他們的攻擊大都集中在無為,摩濟身上,另外那兩對交戰時旁人根本沒法近身。   那摩濟是一個一流高手,雷霆因為怕舞影出事,所以派了家族最好的貼身侍衛給她,但論起實力也比查可萊差上一兩層,更別說旁邊還有一堆武士了,此時哪裡擋的住他們,只在片刻身上便受傷無數。   只是瞬間,原本一片寧靜的空地頓時成了修羅場。   風斯知道這是千鈞一髮的關鍵時刻,雙目盡赤,厲嘯一聲,身形電閃而出,刀身則換作一道紅芒,朝武士群中撞去。   刀光掠過,枝葉飄飛。   風斯知道此時絕對仁慈不得,稍微慢修老師可能就會血濺當場了,心法運轉,將雜念排出心神之外,蚺M一閃,左邊那人便血柱四射,一顆頭顱飛了出去,另一隻手在運刀的同時,聚集真氣,頃刻間真氣彈便已經聚好,口中厲喝一聲,向圍攻著摩濟的人群轟去。   此時無為已經看見了風斯,雖不知愛徒如何會在這裡出現,但忙喝道:「先別管我,去救他!」   風斯又劈開兩個武士,終於看見了被圍在其中的無為,只見他雖然受傷,但依舊氣定神閒,僅憑一雙肉掌竟讓那些武士無法近身。風斯知道修老師暫時還沒事,剛才的傷並沒有想像的重,身形一折,迅速升起向摩濟處投去。   這邊剛才被風斯的真氣彈一炸,雖是彈開了不少武士,但摩濟身邊還是聚著三人,其中還有那個查可萊,摩濟此時已經全身掛綵,衣服宛如被血浸過般,但依舊豪氣沖天,蒲扇般的大掌左右開弓。查可萊知道對方有援手來了,見這個級別比自己低的摩濟居然在自己的圍攻下堅持那麼久,心中急躁無比,此時覷見摩濟腋下空擋,手上長劍便一下削了過去。   飛在空中的風斯恰好看見這幕,真氣急運,手指一扣一彈,一個真氣彈激射而去,同時身形急速落下。   「鐺!」   長劍被真氣彈打到,微微一斜,雖沒刺中要害,但也在摩濟身上斜斜的劃了一道深已見骨的傷口。   摩濟吃痛怒吼了一聲,全身掌力運起,不顧周圍武士的夾擊,朝查可萊猛地就是一掌。   查可萊陰險至極,見那劍沒刺中要害,劍身一轉,一個反身劍,原本由左向右的劍勢頓時變為由下向上,劃向摩濟左臂。   就在這刻,風斯已經趕到,蚺M紅芒一閃,只聽「鐺鐺鐺」連續三聲,旁邊三個武士的兵刃同時一震脫手,風斯左拳右腳將他們踢開,正要反身撲向查可萊時,只聽摩濟悶哼一聲,隨後便是查可萊一聲慘叫,被打飛了出去。   風斯只見眼前一股血箭射出,摩濟的左臂竟然硬生生的被查可萊砍了下來,而查可萊哪想到摩濟寧可失一臂也要將他一拳轟到,此時也被摩濟一拳打飛出數米。   風斯一陣戰慄,心中也對摩濟的狠勁佩服異常,此時見他搖搖欲墜,忙扶過他,道:「你還好吧?」說完,便一股真氣傳了過去。   摩濟原本就已經不行了,此時被查可萊砍了一臂更是雪上加霜,看了風斯一眼,似乎看出了他是自己這方的人,忙一把推開他道:「快去救主母,別管我!」   風斯轉眼看向那邊的舞影,只見她被方其均包裹在刀光之中,知道方其均看似凌厲的刀光實際上只會使舞影免於被圍攻的局面,暫時應該不會有事,而那邊巴扎多與特納也正戰的難分難解,還要再看無為那邊,眼前幾道黑影一閃,已經是四五個武士圍了上來,剛才被摩濟一拳轟飛的查可萊此時也駝著背掠了過來。這邊重又陷入了被包圍的態勢。   風斯不再分心,身邊的摩濟已經是油盡燈枯之人,這裡的一切就只能靠自己了,蚺M橫臥在胸前,眸中一片寧靜,正包圍過來的眾人看見他的眼神均從心底深處升起一絲寒意。也就在這一刻,風斯電閃而出,蚺M由下而上,向上挑去的同時帶起一股雄渾無比的氣勁,舌綻春雷般喝道:「似水一招!」   這是「似水刀法」的起手勢,也是九招刀法中的第一招,由於駱紹自創刀法時為表平凡之意並沒有取名字,只是將他們按序列來分,所以風斯也只有稱呼第一招!   「鐺鐺鐺鐺」一連串的兵刃交擊聲瞬間爆出又消失,慘哼悶聲連連傳出,刀芒吞吐間巨大的氣勁猛地揮出,查可萊與那些武士的兵刃俱斷,均膽顫心寒,正要往後退,風斯蚺M一舞,原本只是吞吐的刀芒猛地射出,同時沉聲喝道:「似水二招!」   那群人中自然以查可萊的修為最高,但先被摩濟轟了一拳,後又心攝於風斯的氣勢,此時已經毫無戰意,連連後退,風斯嘴角邊微微冷笑,刀身輕轉,刀芒朝查可萊的後背電射而去。   查可萊只覺得後背寒氣逼人,知道不好,身子一轉,就要硬接下這招,忽然只覺得後背一涼,身子還沒轉動,低頭彷彿看見了紅芒已經透過了身子,慘叫一聲,立斃當場。   旁邊的四個武士站在那邊看見風斯只用刀芒就射過了查可萊的身體,嚇得腳上跟灌了鉛般,動都不敢動。   風斯眸中寒芒一閃,看向那四人,那四人互相對視一眼,大叫一聲,朝四個方向逃去。風斯自然沒時間去處理這些小角色,見倒在地上的摩濟奄奄一息,道:「你自己保護好自己,我去看他們!」   摩濟說不出話來,但連連點頭,顯然是要讓風斯趕快去救人。   風斯不再猶豫,高喝一聲,刀芒閃出,人刀合一的朝無為這邊射來。那邊圍著無為的武士之前就已經被巴扎多突然一下殺的渾身發寒,但看見他們人數居多,這才留下繼續殺敵,但看見風斯宛如天神般的出現,而且剛才又用刀芒射穿查可萊,嚇得四個武士逃跑,此時又衝了過來,全部膽寒無比,竟捨棄下無為,七個武士同時舉起手中兵刃想架住人刀合一射來的風斯。   風斯心中暗呼我的媽,這麼多把兵刃一起招呼過來再如何也吃不消,但看見這些武士眸中的懼怕心中一動,知道該怎麼辦了。   半空中的他忽然身形一沉,人往下落去,腳踏在一個武士的兵刃上,借用彈力重新躍起,在空中極為漂亮的橫向一折,旋身繞過下面的七個武士,擋在無為面前,手中蚺M籠罩著一層紅芒,平舉在胸,森然道:「想活命的全部給我滾!」 ∼第五章刀氣如虹∼     那些武士見自己這麼多人攻去都被風斯躲開了,此時又是紅芒繞刀,配合著他說話的神態,竟然有著一股讓人不敢不從的逼人氣勢。   此刻竟然還是自開戰開始到目前的唯一停頓,七個武士俱把注意力全部放在眼前忽然出現的神秘少年身上,連那邊在戰的兩場人都分神看向了這邊。   忽然武士之中左邊一個青年高喝道:「兄弟們,我們一起上,他才一個,我們有七個,怕他什麼!」   風斯一聽知道要糟,就在這時,腦中心神深處忽然閃過囚人曾演示過的囚人三轉中的第一轉,心念一動,真氣順勢一轉,蚺M一伸,口中喝道:「那你就來試試看!」   話音未落,原本纏繞在刀身上的紅芒猛地竄出,眾人眼前忽然閃出無數刀光,如狂潮般朝他們湧去,光那股氣勢就可以讓他們立時棄刃投降,寒光中忽然一聲淒厲的短叫聲響起,眾人皆覺得身邊一涼,接著寒光散去。   等眾人看清眼前情景時都同時倒抽一口涼氣,原來剛才那個說話要抵抗的武士已經不見了頭顱,連血都還不曾冒出,可見刀有多快,而剛才那聲淒厲的短叫肯定就是割破氣管前發出的聲音。眾武士中不知是誰,率先扔下了兵刃,跪了下來,其他人也都撲通一下跪了下來,眾人跪下只是不停的磕頭,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殊不知此時的風斯也嚇了一跳,剛才那招使出是因為體內囚人三轉運轉時氣機牽引而導致真氣的自然流轉,但沒想到這股真氣貫入蚺M中後竟然異常強悍,竟然於眾人中將那青年的頭顱砍飛了,別說這股力道,就連眼力,真氣控制力都不是平時的他所能達到的。   而這刀也顯出了奇效,所有武士全部跪倒在地,那個青年的頸處開始汩汩流出血來,風斯看著汩汩流出的鮮血心中一陣犯嘔,當下揮揮手道:「全部滾!」這些人趕忙爬起來迅速逃走了。   風斯看著那具沒有頭顱的身軀,忽然感到有些頭暈,趕忙移開目光,看向身後的恩師無為。修,這是風斯自從離開隨心後的第一次見面,無為眸中閃過一絲欣慰,道:「你成熟了很多!」   風斯心中一暖,就要拜倒在地,忽然那邊舞影一聲輕叱,道:「方其均,你快讓開!」   風斯一怔,就要過去幫忙,但看了看無為肩頭處有劍傷,鮮血已經浸紅了衣服,忙又停下來幫他包紮,無為道:「我沒事,去幫舞影。」   恩師下令,風斯不再猶豫,剛掠至方其均與舞影處,便見一個高大的老人站在那邊,手中握著一個錘子,道:「小子快讓開,這裡沒你什麼事!」   風斯似乎受到無為平靜的情緒感染,心神重又寧靜下來,蚺M一舉,道:「你讓開!」   大約是剛才見識了風斯的厲害,這老人,也就是方其均的僕人,並不立刻動手,只是橫在前面,道:「要經過就踏著我的屍體過去!」   風斯見他一直沒有插手兩邊的混戰本有些好感,但此時見他頑固不化,微慍道:「你讓你少爺放愛華爾夫人過來我就走!」   他剛才躲在樹林裡看清了方其均實際上對舞影沒有惡意,只是一片愛慕之心而已,所以此時刻意在「愛華爾夫人」這五個字上加了重音,是想提醒他們舞影現在已經是雷霆之妻。   那老僕人顯然知道風斯的用意,看了看身後的方其均道:「只怕要白費心思了,他已經堅持了二十年了。」一頓,道:「放心吧,你有空多看看那邊,我會照顧這裡的,我也不會讓少爺傷了影小姐的。」   風斯一呆,心中暗道:這可真是奇怪的戰鬥了,那邊拼的你死我活這邊卻宛如玩過家家般!但他也知道他們的確對舞影沒有惡意,否則舞影早已敗下陣來。   他回望了望無為,無為點點頭,轉身看向另一邊的巴扎多和特納,這一對是最早開始戰鬥的,但到現在還沒分出個勝負來。   巴扎多成名多年,一身修為自不用說,因為大哥被無為殺死更是為他增添了巨大的氣勢,特納被列為十大高手多年,是天下近些年來公認的頂級高手,且最近修成了「聖華光」後更是如虎添翼,這兩人撞在一起的確不是那麼容易分出勝負來。   只見兩人相鬥,數米內寒光四射,尤其兩人中特納使用「聖華光」,雙手皆有聖華光籠罩,那巴扎多使用袖中劍,也是一片亮光。忽然特納一陣朗笑道:「巴扎多,我們最先開始的,現在也該結束了吧?」   巴扎多冷哼道:「你別以為練成了」聖華光「就可以怎樣,我巴扎多一樣不放在眼裡!」說完,袖口一合一開,一點寒星颼的打了出去。   風斯在一旁看著,只覺得這點寒星打的又快又急,尤其兩人距離又近,真不知特納會如何應付呢,正想著,忽然只覺得這兩人的四週一股旋風刮起,一陣巨大的聲響轟然出現,接著場上兩人中間處爆起萬道光華,讓風斯只覺得刺目而無法多看。   一連串的慘哼悶叫在這一瞬間響起,終於光華散去,風斯終於看清了特納與巴扎多,只見巴扎多袖口撕裂,單手捂著胸口,血從指間滲透出來,眸子中滿是不可思議的神色看著對面的特納。特納原本紮起的頭髮散落下來,嘴角邊雖也掛著幾道血絲,但臉上卻露出明朗的笑意,顯然兩者之間勝負很明顯。   終於,巴扎多帶著不可思議的神情倒了下去,特納轉頭看到風斯,豎起大拇指,道:「小子幹得好!」   風斯想想剛才的自己只覺得有些可怕,血四處噴濺,人命不當命,尤其此時大戰結束,地上到處都是血水、碎肉的樣子更是讓人不寒而慄。   特納含笑走來,看見他慘白的臉色,似乎知道他在想什麼,笑道:「你們這代人日子過得太舒服了,我們以前可都是這麼拼過來的!」說著,指了指無為道:「這個老古板當年殺起人來比我狠上不知道多少倍!」   無為淡淡一笑,道:「自己的生存都成了問題,天地之間還有什麼更重要?」一頓,道:「不過我今天可一人都沒殺!」   特納啊了一聲道:「那任人魔誰殺的?」   無為聳聳肩道:「誰說他死了?剛才嚇唬嚇唬他的,不然以巴扎多悠長的真氣力你頂多和他打個平手而已,他棄長用短,跟你硬撼,不敗才怪!」特納不以為然的道:「那任人魔去哪裡了?」無為呃了一下,答道:「似乎被精神力反噬了,應該是變成白癡了。」   特納翻翻白眼顯然認為這比死更恐怖。   無為沒有理他,想起了什麼似的,道:「風斯,剛才你是不是試著用過精神異力進來?」   風斯點頭道:「是啊,但是被擋住了。」   無為一點頭道:「這就對了,任老怪物還真是強悍,如果不是你這麼一打擾讓他分神的話,我和他估計還要再過一段時間才能分出勝負。」   風斯驚訝的吐吐舌頭,沒想到自己無意的舉動竟然對局勢造成了如此大的影響,如果不是修老師先破了他們口中任人魔的精神網,那麼這一戰最終如何就很難說了。   三人一邊說話,一邊朝方其均與舞影交戰的地方走去,那老人見他們三人一起過來,知道大勢已去,發出輕微的哨聲,估計是和方其均之間的什麼約定。   無為忽然道:「這方其均可比你執著多了。」他口中的「你」顯然就是特納。   特納苦笑道:「你少來打趣我了,我那是慘痛出局,不是不執著。」   兩人說話間,方其均已經停下手來,但顯然還在跟舞影低聲說著什麼,舞影看了看這邊,低聲說了句話便跑了過來,看見遠處摩濟倒在那邊,尖叫一聲,衝了過去。   無為等人也跟著過去,特納速度自然最快,看了眼摩濟,道:「老古板,有救不?」   無為走上前來,掃了掃摩濟,道:「失血過多,能活到現在都是奇跡了。」   舞影顧不得摩濟身上的血污,一把將他抱在懷裡,但摩濟看見舞影平安無事,一股支撐他活著的精神力消失,瞬間便也嚥氣了。   舞影掀起臉上薄紗,大聲哭泣起來,這些貼身侍衛都是從她嫁入愛華爾家後就一直跟著的,但沒想到這次事變中已經全部死光了。   無為看了看四周,道:「怕是沒辦法安葬了,等一切皆定,再幫他風光大葬吧,小影節哀順便。」   舞影也知道這時候不適合浪費時間,整理了一下自己,重新戴上面紗,站起身來,道:「我們趕快走,別他們又派人追來了!」   無為看了看樹林深處,喃喃道:「真要追的話早就該到了,奇怪,奇怪!」   風斯明白無為的意思,這裡應該還是天色的地盤,剛才這場戰事打的如此轟動,如果天色這邊還派人來的話應該早已到了,那麼只能有兩個解釋了,第一天色這邊是不是已經無人可派了?第二,天色他們根本不想把舞影等人一網打盡。但這點又極不符合剛才的狀況,那些武士都是拚死衝前,如果是不想打的話怎麼還會如此拚命?尤其是查可萊與四凶,查可萊雖然不知道是什麼身份,但四凶可是愛華爾家族的客卿,一下折了兩員大將,怎麼會一點動靜都沒?   舞影抬起頭來,這才想起還不知道剛才突然趕來的少年是誰,特納迅速介紹了幾句風斯,舞影這才知道眼前這個少年就是救治自己女兒的高人,見到風斯自然滿心歡喜。   但這時不是敘舊的時候,舞影領著這幾人迅速往前走去,轉了幾個路口後風斯就猛地發現這裡正是剛才采兒帶自己來的路,果然走過一會就到了那個小門處,出了小門自然就是一片空曠的大道。   風斯忍不住問道:「這裡是哪裡?」   舞影顯然也在奇怪,答道:「這裡是天色在洛城的住宅,奇怪,這裡怎麼一個把守的人沒?」一頓,似乎想起什麼似的,道:「風先生你剛才怎麼找到那裡的?」   風斯忙把采兒帶自己來的經過說了一邊,特納皺眉道:「采兒?小姐?是什麼人?這裡應該不是隨便可以出入的吧?」   舞影點頭道:「這裡是天色府,但天色一般都在邦都,所以這裡是交給他的女兒秋情負責管理的。」   風斯一震,道:「難道是秋情?」   舞影愕然道:「怎麼可能?現在天色不在,負責指揮所有行動的都是秋情,說是天色想殺我們,倒不如說是秋情想殺我們,這丫頭雖然年紀不大,可心思縝密的很,啊……」她說著說著便覺得不對了,秋情心思縝密怎麼還會露了這麼大一個空檔給自己等人鑽?難道這是一個陷阱?但犧牲掉那麼多人來佈一個陷阱不覺得代價太大了嗎?   特納皺眉道:「天色還有其他女兒麼?」   舞影搖頭道:「沒了,他只生了這麼一個女兒,但他生性風流,害怕再有孩子,所以便直接結紮了。」   一直在一旁不說話的無為忽然開口道:「這片是什麼地帶?什麼一直都沒有人?」   他們幾人一邊說話,一邊在舞影的帶領下往前走去,舞影答道:「這片是專門劃出來給家族內高層居住的地方,叫做中心區,所以沒有人。」   風斯問道:「我們現在是去哪裡?」   舞影道:「去找我的丈夫會合,他們應該都在雷霆府。」   沒過一會,舞影等四人便趕到了雷霆府,剛一推門,便覺得四周寒氣卷人,數道箭影刷刷的往他們射來。   舞影嬌軀猛震,這裡也有人偷襲,難道說整個雷霆府都已經失陷了?   特納身形一閃,手上光華一耀,幾把箭全部在半空中跌了下來,幾乎同時風斯蚺M一揮,刀光一閃,人刀合一的朝發箭處射去。   位置大概是一進去廣場的兩邊屋簷上,身在半空的風斯停在半空,蚺M豎在胸口,一道紅色光環從刀身上隱約一閃,蚺M一揮,兩道刀芒由中間向一左一右兩個方向射去。   忽然一個聲音叫道:「快停手!」   舞影也叫道:「霆哥!」   但叫聲已經晚了,刀芒已經射去,風斯知道可能是誤會,但此時已經是想收不能收了,剛才就是體內的囚人三轉中的「第一轉」自動運轉後劈出的無匹刀氣。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時,兩個身影從場上跳起閃過,左邊那人手上光華大放,手指在瞬間變化萬千,當刀芒射到那躲在屋簷上的弓箭手時,那人手指恰好攔到刀芒,紅色刀芒遇上那道光華倏地消失,風斯心中驚訝無比,這一刀因為要分襲兩處,所以用了幾乎所有的功力,力求一刀斃兩命,收到威震全場的作用,雖只有一半功力,但那人化解的未免太輕鬆了,光華閃去,那人轉首對風斯微微一笑,道:「是自己人!」   風斯一呆,原來那人是特納,不過也只有他的快速度高爆發力才可能追上那道已經打出去的刀芒,那右邊那人是誰?   他趕忙轉頭看向那邊,只見一個黑衣金髮英俊男子已站在了屋簷上,身後的弓箭手毫髮無傷,顯然也是及時攔住了刀芒,但這人會是誰?居然跟特納有同等的實力!   風斯身子落下,便見到廣場上已經站了一堆人,己方四人,對面十數人,人人都拿著奇怪的眼神看著自己。   舞影已經掀起面紗,走過來道:「別動手啦,他們都是自己人!」   風斯還是首次看見舞影的真面目,雖是經歷了歲月,但臉上依舊看不出多少痕跡,一張俏臉動人無比,尤其是雙眸流轉時自然射出的神采更是攝人,心中不由暗道:怪不得那個方其均追了二十年都不肯放棄呢!果然是少見的美女。   後面忽然傳來一個純厚的男低音,道:「影妹,這位先生是誰?好厲害的刀氣!」   風斯一轉身,見那個黑衣金髮男子已經站在身後,剛才說話的人顯然就是他,他這麼一看心中頓感吃驚,他還沒見過男人可以長得如此英俊的,一張如大理石雕刻出的臉,雙眸深邃,挺直的鼻子宛如刀削出來的,輪廓分明,英俊無匹。   只見舞影快步走了過去,先是對風斯道:「這就是我的丈夫,雷霆。愛華爾。風先生應該聽過的!」接著又對丈夫雷霆道:「他就是風斯風先生。」   雷霆臉上露出迷人的微笑,道:「啊,沒想到風先生如此年輕,小女秋舞還要多多拜託先生呢!」   他這麼一說,後面眾人頓時嘩然,顯然他們早已聽說重病多年的秋舞有救了,但沒想到眼前這位少年就是那個人。   風斯赧然道:「哪裡,兩位前輩別這麼客氣,直接喊我風斯就可以了。」   雷霆顯然已經對風斯刮目相看,此時爽朗笑道:「別跟我們客氣,風先生剛才那一刀別有新意,氣勢過人,我已經很多年沒看見有如此刀法的人了!」說完,舞影拉了拉他,介紹了風斯身後的特納和一直站在邊上一言不發的無為。修。   雷霆與特納是舊識,彼此點頭寒暄一番後看見後面一直站著不語的無為。修,忽然眉頭一蹙,似乎在思索著什麼。   原本熱烈無比的氣氛此時忽然僵了下來,舞影,風斯以及旁邊的一群人都一臉納悶,只有特納嘴角邊隱約有著笑意,似乎在等著看好戲。   那兩人似乎在交流著什麼,終於雷霆臉上露出笑意,伸出手道:「歡迎你來洛城!」   無為淡然一笑,伸出手與雷霆握了握,兩人一觸分開,雷霆又將後面的十數人介紹了一下,這些都是雷霆手下的好手,風斯認識的畢然,亞布並不在列,雷霆安排人帶風斯等人先去休息。   風斯估計雷霆要先向舞影瞭解情況才會過來,三人在僕人的帶領下來到了一個單獨的院落,猩紅色的地毯,豪華的擺設,一切似乎都在顯出這個大家族的華貴之氣。   風斯見無為皺了皺眉頭,以為是剛才的傷勢,忙問道:「要不要找人來給您包紮一下傷口?」   特納笑道:「你這個做徒弟怎麼一點都不瞭解你師父?這老古板是嫌這裡太過華麗了,他身上這點傷哪能礙事!」一頓,道:「對了,你的刀法哪裡學來的?剛才那下刀芒很厲害!」   風斯赧然,將駱紹傳授刀法的過程說了一遍,特納皺眉道:「原來是駱紹傳你的,這傢伙當年那身刀法的確厲害,曾行刺過伯拉迪大人。這傢伙怎麼會願意傳你刀法的?」   風斯也有些莫名其妙,搖頭表示不知。   無為忽然開口道:「你小心些,用刀時你的心緒很不穩,似水刀法是不會有如此凌厲的。」   風斯一呆,忽然想起了那個囚人傳給自己的囚人三轉,好幾次出刀都是因為這種心法讓他真氣有種迸發的感覺,稍一放縱真氣便如飛瀑般配合著刀法飛流直下,剛要把這囚人三轉說出來,無為擺擺手道:「這是你自己的事,隨心學院的個人修煉從不需要報告,我只是剛才發現了所以順便一說,你不必對我交代什麼。」   風斯一怔,看了看特納,特納笑道:「這是他的爛脾氣,不過說的也對,你自己的問題也只有自己知道,說出來我們也幫不了你。」   無為看了看風斯,欲言又止,最終還是道:「等此間事了,如果你發現有什麼解決不了的就去學院找我,我馬上就回去了。」   特納一呆,道:「老古板,你不管她的事情了?」   無為淡淡道:「我這次來就是被你們誆來的,愛華爾家族自身難保,哪還有空去查消失多年的人?」   特納叫道:「不這樣你哪裡肯來?舞影女兒也可以算是我們的侄女了吧?你這樣讓她如何是好?」   風斯見提到了秋舞,便趕忙把自己探知到的病情說了一遍,同時說出了自己的假設。無為皺眉道:「胡鬧,你以為精神力是一加一等於二的?即便你用同樣的力量去解,各種手法以及用力的不同都是問題。除非能找到施法的人否則誰都沒辦法。」   風斯不由大為頭疼,道:「難道真的沒有其他辦法了嗎?比如直接將裡面那股精神力毀掉!」   無為沉聲道:「很難,那麼強的精神力籠罩在那邊,你稍微擠壓一下,它就會去傷及大腦,這樣你再強的力量也無處可使。」   特納道:「難道連你也不行?」無為猶豫一下,道:「我見過便知道了。不過估計不行,我用力雖然可以巧妙些,但是整個移除是不可能的,呃,除非……」   風斯追問道:「除非什麼?」 ∼第六章被動局勢∼     無為搖搖頭,道:「這個除非其實就是根本不可能,如果有一個同時有兩種精神力的人,一個扶持,一個毀滅,這樣可能有機會將籠罩裡面的精神力完全摘除掉。」   風斯特納同時搖頭表示不懂,無為聳聳肩,道:「一個人是不可能有兩種精神力的,假設的前提就不成立,所以你們聽不懂也無所謂了。」   風斯心中一動,問道:「什麼叫做有兩種精神力?」   無為皺眉道:「人的情緒可以同時出現多種,但是這些情緒都是由同一種精神力產生的,比如冷靜寡言的人,他一般很少會很激動,很多話,但如果出現這種情緒的話,那麼也只是他精神力上產生的偶爾偏差而已,通常都會有足夠多的外因刺激他們。這種偏差一般只有大小程度之分,但兩種精神力卻是徹底的兩條路。」   風斯一呆,道:「您的意思是不是說雙重人格?」   無為沉吟一下,道:「不完全是,他比雙重人格要危險的多。雙重人格的人,他只是雙重精神,而且不會同時出現。而兩種精神力就要它們隨時保持共存並表現出來,這種人幾乎不可能存活。」   風斯心中一黯,道:「那秋舞不是完全沒救了?」   無為似乎想到了什麼,沒有理會風斯的問題,只是對特納道:「你記得當年那個君不復麼?」   特納愕然道:「記得,你怎麼突然提起他了?」   無為道:「你記得他施刀法時與平時完全不同吧?」   特納露出回憶的神色,道:「嗯,平時溫文爾雅連小蟲子都不願意捏死的一個人,拿起刀來就完全變了一個人,狂躁冷血嗜殺!」一頓,道:「你怎麼突然提起他了?」   無為道:「我只是突然想起而已。他的那種素質其實就具有兩種精神力共存的基本素質。」特納啊了一聲,想了想道:「那司情呢?他可是兩種真氣並用的人。」   無為道:「真氣不能跟精神力並提的,不過,司情似乎有雙重人格的傾向。當年我就曾看出來,只是一直沒說。」   特納一呆,道:「這是什麼意思?」   無為淡笑道:「當年有一樁苗家慘案,記得麼?」特納道:「這個自然記得,當年我們幾個還曾一起追過兇手!」   無為點頭道:「其實就是司情作的。」特納一震,瞪大眼睛,道:「老古板,這話可不能亂說的,你有什麼證據麼?」   無為一攤手道:「有證據我當年就拿出來了,純粹是感覺而已。」   風斯在一旁聽他們說著以前的事情,完全插不上嘴,但他們這麼一說,卻讓他想起了一件關鍵的事情,猶疑了一下,問道:「修老師,請問您認識一位叫做凌依語的前輩麼?」   無為身子忽然一僵,臉上的表情也忽然奇怪無比,而特納卻是神情一震,隨即一陣掩飾不住的笑意湧了出來,哈哈的笑個不停。   無為身體一僵後隨即恢復過來,瞪了一眼特納,轉首看了看風斯,道:「你問這個做什麼?」   風斯道:「我見過凌前輩,她與我在院長室裡面看到的那幅圖像是一個人,但是凌前輩似乎還有一個孿生妹妹,所以我搞不清楚畫像上的人是誰。」   特納笑得喘不過氣來,道:「老古板,我越來越喜歡你這個徒弟了,他比我們還……」一頓,似乎反應過來了風斯剛才說的什麼,眸子瞪的老大的看著風斯,道:「你說什麼?你說你見過依語?」   風斯被他們奇怪的反應弄得莫名其妙,此時點點頭,剛要說話,特納便急迫的道:「她在哪裡?她是老古板的女人,也就是你的師母……」   風斯心想果然如此,那就事不宜遲了,當下趕忙把見過凌依語的過程講了出來。   特納聽完後跺足重歎道:「她居然就一直躲在邦都,我這兄弟做的太失敗了,居然沒幫你把她找出來。」   無為臉色奇怪,此時聽到特納的話,道:「她要想躲,沒人能找到她。」   特納還要再說話,風斯忙打斷兩人的話,道:「現在關鍵不是這個,而是……」接著又把自己躲在床下聽到關於凌依夢、封崔漢欲對凌依語不利的經過講了一邊。   特納一掌拍在旁邊的茶几上,怒道:「這個臭女人,當年要不是看在依語份上,早把她給廢了,現在居然不修身養性,反而聯合起依語的徒弟準備造反了!」一頓,抱歉的目光看向無為,道:「我和舞影原本是想把你誆出來的,沒想到她居然真的有危險了。」   無為微歎一口氣,眸中露出難得的關切之情,道:「沒關係,她外柔內剛,做事又謹慎,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   特納一拍腿,站起身來,道:「不行,我與你立刻趕去邦都!」   就在這時,雷霆帶著舞影跨步入廳,恰好聽到特納這句話,不由愕然道:「特兄為何這麼急著走?莫非雷霆招待不周?」   特納啞然,無為在一旁解圍道:「不是,他是為了我的事情。」舞影跟兩人較熟,趕忙過來問了情況,聽到他們說是凌依語有難也大驚失色,他們當年都是極為相熟的朋友,看了看雷霆,沉吟一下,道:「秋舞眼下也在邦都,原本我們是想把秋舞接來,然後請你們醫治的。但如果你們要去邦都,這個……」   特納見他們反應有些奇怪,不由問道:「怎麼?有什麼不方便嗎?」   雷霆苦笑道:「說出來很是羞愧,目前這洛城的控制權並不在我手裡,所以你們並不是說出去就可以出去的。」   風斯一呆,他雖然知道雷霆形勢不太好,但沒想到居然會如此被動,身為家主,連洛城的控制權都丟失了。旁邊的特納無為也對視一眼,顯然也沒想到局勢發展會這樣。   無為輕咳一聲,道:「能否告知一些具體情況?」   雷霆看著他,輕歎一聲,道:「剛才人多,我沒敢說,我與修兄有三十多年沒見了吧?」   無為淡笑道:「的確如此,當年小竹林一別,三十多年了,閃電兄風采依舊。」   雷霆搖頭苦笑道:「當年家長急召我回來,被逼無奈之下只好不辭而別。」   旁邊的特納笑而不語,顯然知道他們說的是什麼,但舞影和風斯卻是一頭霧水了。只見舞影對雷霆道:「你們以前見過?」   雷霆苦笑道:「自然見過,而且當年我還曾輸給過他。」一頓,道:「不過當時提起修影寒這個名字來,誰不如雷貫耳!」   舞影驚呼一聲,轉頭看了看無為,道:「你就是修影寒?怎麼從沒聽你提過?我也從未見過你使用木劍啊!」   修影寒也就是無為,見舞影責問,淡笑道:「雷霆兄似乎也沒跟你提過他就是當年閃電手吧?」   舞影這次震驚更大,轉頭看著雷霆,道:「你是閃電手?當年與修影寒一戰失利後便消失的閃電手?」   雷霆苦笑道:「輸給他了雖然心情不好,但還不至於躲開,只是父親有急事找我,不得不回。」   舞影俏臉一沉,道:「那你怎麼從來沒告訴過我?」雷霆趕忙解釋道:「愛華爾家族的人不經家族許可是不允許擅自在外揚名的,我當年是年少膽大,所以想出去試試身手,後來既然輸了就沒再提過。」   舞影依舊一臉不高興的樣子,道:「哼,誰叫你不跟我說的?」雷霆趕忙在一旁陪不是,讓風斯大開眼界,沒想到如此俊偉的男子竟然也怕老婆!   雷霆費盡力氣好容易才把舞影哄好了,舞影看著他們,似有所感,歎道:「誰也沒想到你們年輕時曾有過這麼一段接觸,哎,現在大家都老了!」   雷霆爽朗一笑,道:「這下一代可就都要交給他們了!」說著,看了看風斯,道:「你的刀法很不錯,只是不知從哪裡學來的?修兄的劍法不知有否傳下去?」   風斯忙把駱紹傳授自己刀法的事情說了一遍,接著又說了長老院下出「必殺令」,派出刀劍槍三絕,四凶之中的湖北平及其他一批高手來追殺自己。   這個經過說出來,不由讓眾人倒吸一口氣,雷霆皺眉道:「長老院的必殺令並沒有從我這邊經過,所以我不知道,但是這一下派出四大客卿,還有白望峰這麼多些高手未免太蹊蹺了!」   風斯點頭道:「當時要不是駱前輩手下留情還有其他幾位前輩根本沒出手,我早就死了。」   雷霆苦笑道:「我現在自身難保,否則一定幫你追根究底。」一頓,道:「不過動用客卿的確是需要長老院授權的,應該是長老院下的命令,但不知道具體是誰了。」   風斯心中一動,猶豫著是否把駱紹跟他說的話說出來,但又怕事大,說出來後不好對駱紹交待,就在猶豫時,無為忽然道:「你有什麼話直說無妨,尤其是你聽到的任何關於愛華爾家族的消息,這時候說出來可能會對雷霆兄有特別的用處。」   風斯見雷霆也一臉期待的看著自己,當下不再猶豫,將駱紹告訴他的事情和盤托出,雷霆一臉震驚的思索著,良久後,看了看舞影道:「會不會是那個?」   舞影也是一臉凝重,道:「我不知道,不過,從時間來看的話,很有可能!」   雷霆問風斯要出地圖來看,風斯遞了過去,雷霆看著地圖,沉吟道:「這個位置應該是在……」與舞影對視一眼,異口同聲的道:「落杏坊!」   風斯趕忙問詳細,雷霆道出這落杏坊是一家小酒館,之所以出名,是因為它這裡各種酒都有,地下所藏的酒占洛城二分之一,另外一個讓他出名的地方就是每天客人多達上千,但酒館永遠只是那麼點大的地方,每次不超過二十個,而且老闆還不願意加桌子,椅子,也從不外賣。全球各大財團都願意出錢收購這個酒館,可老闆就是不同意。   特納微微皺眉道:「原來是這家酒館,我在邦都也曾聽說過,據說這個老闆還不會武,但偏偏在他那裡喝酒的人從不鬧事,外面等的人再多也不出亂子。」   無為和風斯顯然是沒有聽說過的,此時特納問道:「你們懷疑駱紹他們幾個守衛的是什麼?」一頓,道:「以他們幾個的身份地位,居然願意聽命於人,這實在是不可思議。」   無為目光掃向雷霆,道:「愛華爾家族目前看到的這些客卿就已經夠驚世駭俗了,不知道還隱藏了哪些人?」   這兩人顯然是因為這次來到洛城看到愛華爾家族的真正實力而開始擔心,如果愛華爾家族內亂結束,家主換了一個野心家,他是否會發動新的戰爭?這樣會不會給世界帶來新的災難?   雷霆顯然已經知道他們的疑慮了,苦笑道:「說出來怕你們不信,這些其實跟我都沒關係,都是長老院的事情。你們可能無法想像,像愛華爾這樣如此龐大的一個家族,長老院的權力有多麼的大。一直以來家族勢力總存在著制衡的關係,家主被長老院死死的制約著,尤其是本代家主,也就是我,權力小到你們可能無法相信。」   風斯一怔,想起以前的種種現象,有點相信雷霆的話了,雷霆接著道:「如果不是權力太小,天色哪有這麼容易就把我逼的如此被動,我這個雷霆府的四周已經被人圍了好幾天了。」   風斯忽然想起亞布,還有畢然來,忙問起這兩人下落。雷霆一怔,道:「他們不是在邦都嗎?也回來了?」   風斯忙把亞布、畢然的事情告訴他,雷霆跺腳重歎道:「肯定是還沒進城就被抓起來了!」   特納奇道:「你被逼成這樣,難道長老院不管嗎?每代家主手上的兵權呢?」   大概是聽到亞布,畢然被抓的事情,雷霆虎目泛出淚光,道:「我要說的就是這個,我與長老院關係不好是一直以來的事情,但是從我被圍困開始到今天,長老院的人從未有過訊息過來。關於兵權……唉!」   舞影可能是見雷霆說不下去了,便歎聲道:「所謂兵權其實就是一塊符配,在當初星耀移交下來時便已經丟失,兵權趁機被長老院搶走,所以從星耀之後家主便不再擁有兵權。」   這番話說出來,風斯等人大吃一驚,連無為這種心神修煉極高的人都忍不住的啊了一聲,顯然是難以置信。但目前雷霆的困難處境也說明了他並沒有騙他們,否則兵權在手,任是誰也不敢隨便動手的,更別說是圍困雷霆府上了。   風斯忍不住道:「難道愛華爾如此大的家族會如此教條?你身為家主怎麼會不能擁有兵權?那你以前是怎麼管理家族的?」   無為道:「不要亂說話,大家族沒有規矩肯定會亂,這不是教條!」   雷霆俊偉的容顏上露出果斷的神色,道:「這涉及家族私密原本是不能說的,不過今日不把話徹底說清楚,怕是難解各位的疑惑了。」一頓,道:「那符牌其實是家主的標誌,但並不是有了符牌就是家主的,但到了星耀時代,他把兵權整合在了這個符牌上,並規定只有符牌才具有兵權,如果沒有符牌就沒有兵權,在這種情況下兵權有長老院代為行使,並把這條寫入了家主登位時的立誓之中。」   風斯道:「難道他就不怕將來的符牌丟失,或者符牌落入對家族不利的人物手上嗎?」   雷霆道:「在星耀時代,他就是一切,所以他的話沒有人能質疑,也沒有人敢質疑。」一頓,道:「不過從今天的局面來看,可能他當年之舉就是為了今天的。從秋情接管洛城城主之職開始我便發現了不對……」   原來洛城城主素來是家族內部各大派係爭奪的主要職位,一般能登上這個位置的肯定就是家主派系的,在雷霆未作家主時便是洛城城主便是雷霆,但到了雷霆做了家主這些年後,最終還是被有家族第一才女的秋情奪去。秋情一奪到這個位置,便開始重新佈置洛城守衛軍的人手,將雷霆派系的將官換了不少,因為長老院的支持以及秋情本身家族內部極高的支持度,雷霆只好吃著啞巴虧,誰知秋情剛剛整頓完洛城守衛軍,又開始進行治安整頓,不但夜夜宵禁,有時候連洛城都封鎖了。   終於有一天禍事來了,這日雷霆剛起床便聽到外面一陣慌亂,出去一問才知道是洛城守衛軍將雷霆府包圍了,雷霆試著要與守衛軍溝通,但對方完全不理,但就是不讓他們出去,雷霆帶著家將連沖數次都沒有任何成果,就連家族內部的地下通道都被秋情堵死,外面的消息完全閉塞住,直到今天,舞影等人回來還是圍困後第一次有外人進來。   風斯道:「我們進來時似乎沒看到什麼軍隊啊!」   舞影接著道:「對,剛才我和霆哥進去一商量,他猜測我們能從洛城進來,能見秋情而無事歸來都是因為秋情有意放縱,包括外面,都是秋情故意讓人放我們的。」   雷霆滿臉愁容的道:「我唯一奇怪的就是他們說的長老院的事情,長老院一直都是天色派系的支持者,而且在家族中一向具有超然地位,天色實在是沒有任何理由殺掉他們!」一頓,道:「但如果真是如此的話,那麼他們圍著雷霆府不攻,便很好解釋了。」   特納一點頭道:「你是想說他們把主要兵力都拿去打長老院了,所以對於你這裡只能是防著你們別出來!」   風斯忽然問道:「長老院在哪裡?我今天逛了一天洛城,沒感到有什麼打仗的氣氛啊。」   雷霆解釋道:「中心區發生的事情一向與其他幾個區無關,這裡住的全都是家裡直系親屬。長老院更是重中之重,住在中心區的長老區。那邊守衛森嚴,一般來說是不可能被人攻入的。」   一直沒開口的無為忽然道:「天色困住你,先滅掉長老院,那是否意味著他希望進行的是一種獨裁的統治?」   旁邊幾人一震,雷霆思索一下,道:「不敢肯定,但少了長老院的約束的確會有獨裁的傾向。」   無為默然一會,道:「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麼?」   雷霆一怔,隨後便是大喜,道:「有修兄幫忙,我方能贏的幾率大增!」   特納驚道:「老古板,你不管依語了?」   無為輕歎一聲,道:「相信她的實力吧!」特納苦笑道:「當年若不是你這樣……她,唉!我反正沒什麼事情,這邊的幫忙也算我一份吧!」   雷霆喜道:「能這樣就太好了!」   風斯道:「那我們做什麼能挽回局面呢?現在好像是天色那派佔了上風。」   雷霆看了看他,道:「這可能需要靠你了。」看見他們驚詫的樣子,解釋道:「也就是駱紹前輩讓你保護的東西,我懷疑那就是符牌。」   風斯愕然道:「怎麼會?你不是說丟了嗎?」   雷霆有了這幾人幫忙顯然自信了很多,笑道:「這所謂的『丟』有很多種,而當初就是在星耀去世後忽然消失的。」   風斯道:「你懷疑是他們主動藏起來了?然後讓駱紹他們這些高手守衛著?」   雷霆點頭道:「我一直在懷疑是不是被星耀自己藏起來了,而且在愛華爾家族真正能讓這些桀驁不馴的高手聽話的只有星耀。」   風斯似乎反應過來什麼,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叫了一聲,便衝了出去,就在眾人驚愕時,見他又快速折轉回來,問道:「落杏坊在哪裡?」一頓,道:「快點告訴我,如果真的是被星耀藏起來了,那天色一定會知道地點,長老院把那些人派出去估計還是天色的意思。那現在滅了長老院,他們的下一個目標肯定就是拿符牌,奪兵權。」   舞影忙道:「在南區商業街的北邊小巷內,你去了就會看見了。」   風斯聽後身形一閃便要出去,也不知雷霆用的什麼身法,竟然擋在了風斯身前,道:「風小侄慢些走,這外面都是秋情的守衛軍,沒那麼容易出去的。」   風斯一呆,道:「難道我一個人逃出去也不行?」   雷霆苦笑道:「估計困難,不然我也不會一直被困在這裡了。」一頓,道:「外面不止有大批的守衛軍,還有一批天色籠絡的一流高手,人數太多,根本無法應付。」   特納道:「我們三個可以護著他闖出去。這個應該是可能的。」雷霆沉吟一下,道:「多了你們兩位頂級高手,那估計是可能的,但是……唉,我是怕他一個人去了反而讓他陷入危險。」   無為點頭道:「不錯,如果天色等人真的早就知道地點而又一直不取的話,肯定有他的目的,風斯這麼一個人闖去的確很危險。」   風斯為難道:「那該怎麼辦?如果被他們再奪去兵權,那可真的是徹底沒有希望了。」   雷霆正要說話,忽然外面驚惶失措的跑進來一個人,躬身道:「家……家主大人,秋情著人傳訊來了。」 ∼第七章秋情之約∼     這話一說,頓時滿屋子的人都吃了一驚,雷霆不動聲色的道:「嗯,說了些什麼?」   那人道:「來人一定要面見大人,我們怕他有什麼其他企圖,所以不肯,但他一定堅持,所以想來請示一下大人。」   雷霆掃了掃座上幾人,微微一笑道:「讓他進來吧,我這正好也有幾個客人在。」   風斯心中明白,雷霆府的那些人肯定是怕秋情派來的人是刺客,但坐在這邊的無為,特納都是現今天下的頂級高手,再加上雷霆本身也是頂級高手,即便伯拉迪,星耀再世估計也沒辦法在這些人中再刺殺什麼人。   那人領命而去,不一會便帶進來一個人,中等身材,面貌普通,但一臉笑容可掬的樣子,十分平常。   他一見到裡面這些人,先是自我介紹叫做愛羅,然後便拜倒給雷霆、舞影請安,接著又給旁邊的風斯,無為,特納行了一個禮。雷霆沉聲道:「你們終於肯說話了麼?」   愛羅忙道:「先給雷霆大人賠罪,圍住雷霆府這也是逼不得已的。」   雷霆冷哼一聲道:「圍住我了這還叫逼不得已?我的兄弟呢?你們抓了多少人?」   愛羅謙卑的彎著身子,陪笑道:「我們並沒有抓任何人,但是有些事情在我們那裡擔擱一下有一些,不過秋情小姐對他們都很尊重,除了暫時限制自由外,其他什麼事情都沒做。」   雷霆冷冷道:「你倒蠻會說話,信不信我立刻就把你宰了?」   愛羅擦了擦臉上的汗,道:「來之前秋情小姐特別關照了,只要雷霆大人能出氣,我就多忍著點,就算雷霆大人現在要殺了我,我也無話好說。」   他這話一說,頓時讓眾人感到無奈,這人連死都放一邊去了,那還能說什麼?不過同時也對秋情的御人之術留下深刻印象。   雷霆道:「哼,殺你怕髒了我的手,說吧,什麼事情?」   愛羅陪笑道:「是這樣的,秋情小姐今日得知舞影夫人平安歸來,所以先來賀喜一下……」   舞影強按心中怒火,道:「替我多謝了。有話就快點說!」   愛羅忙應聲道:「是是是,是這樣的,秋情小姐想約雷霆大人今晚十點一聚。」   雷霆一怔,摸不透這話中的意思,問道:「秋情找我聚什麼?」   愛羅道:「這……我做下人的就不知道了,不過應該是商討洛城如今局面的事情。」   雷霆看了看旁邊的舞影等人,道:「嗯,我去。」   愛羅臉上一喜,道:「那就好,不然小人這差使辦不好,回去肯定會被責罰。」一頓,像是忽然想起什麼似的,道:「秋情小姐還有一個要求,她希望雷霆大人來時帶一個人去。」   雷霆奇道:「她要見誰?」   愛羅道:「是一位這幾日剛到洛城的少年高手,據傳他是隨心閣傳人,他叫做風斯!」   風斯聽到這話,心神一震,心中疑道:這秋情要見我做什麼?難道是因為凱琳的關係?不對,凱琳只知道我叫風心,哪知道我是風斯。   雷霆看了看風斯,答道:「這個我不能代為回答,你問他自己吧。」   愛羅一驚,看了看旁邊幾個人,道:「風斯先生也在這裡嗎?」他眼睛掃來掃去,終於停在了風斯身上,顯然這邊幾人風斯的年紀最年輕,也最好認。   風斯點頭道:「我在,秋情怎麼會邀請我的?」   愛羅恭敬的道:「這個小人就不知道了,而且小姐也是突然提起的,之前我也沒想到。」   風斯道:「好,我去。」   愛羅喜道:「那太好了!多謝風斯先生!」一頓,頭轉向雷霆道:「聚會只邀請雷霆大人與風斯先生,所以也請不要帶任何人,到時候守衛軍會有人來接大人的。他們會從頭到尾保衛大人的安全。」   眾人對視一眼,這下去不成了送羊入虎口?兩個人衝進敵人環伺的秋情府。   舞影叫道:「不行,為什麼不讓秋情來這裡?還要我們到你們那裡去?」   雷霆也皺眉道:「你這樣,如何保證我與風斯的安全?」   愛羅忙道:「啊,忘了說了,為了釋去雷霆大人的擔心,聚會的地方也不是秋情小姐的府上,而是南區一家很有名的酒館落杏坊,秋情小姐知道大人特別愛喝『彌酒』,已經著人去準備了。」   眾人頓時面面相覷,剛才還在討論如何衝出去到落杏坊拿符牌,而如今秋情約見面的地方居然就在這裡,是巧合還是故意如此安排?   愛羅一臉笑吟吟的樣子,見他們不說話,於是就這麼看著眾人,目光在風斯身上停留尤其的久。   按照家族規矩,在非中心區外一律不許家族內部械鬥,更加不准擾亂正常的生活,所以如果約在那邊見面,加上雷霆風斯都是高手,安全上肯定不會有什麼問題了,但總覺得有些不對,比如秋情突然要見面的用意是什麼?   就在各人心中雜想聯翩時,雷霆終於開口道:「好,我們去!」   愛羅見完成任務,喜上眉梢,又說了幾句,便告辭了。   他這一走,幾個人頓時陷入沉思中。過了一會,雷霆道:「你們覺得秋情這是什麼意思?」   特納皺眉道:「你們家族如果要換人作家主的話會是什麼程序?」言下之意,顯然是覺得秋情是想找雷霆討論換位的事情。   雷霆明顯也有這個想法,深吸了一口氣,道:「一般都是當代家主換代時提名然後舉行考核,再通報長老院批准。如果是奪位的話,只要當代家主肯認輸就行了。這種爭鬥家族規矩是允許的。」語氣一頓,道:「還有一種,不過這時候是不可能的了。」   特納等人都知道肯定是對雷霆有利而對天色派不利的做法,這時候當然不可能由秋情提出來。   那秋情主動約請會是什麼事呢?   這個疑問直到有人來請眾人前去用晚餐時都沒討論的出來,吃完飯後舞影建議大家都提前休息,尤其雷霆與風斯兩個即將赴約的人。   時間很快就到了,眾人站在大廳內,此時雷霆府上的人都知道雷霆一會就要去跟秋情見面,除了舞影低語的告別外眾人都是一幅淒苦的表情,氣氛沉悶無比。   那邊風斯則在特納的叮囑,無為的注視之下,握著手上這把刀緩緩走出。   時間到,雷霆府的大門打開,一個軍裝打扮的軍人站在門口,朗聲道:「守衛軍統領多可查奉城主秋情小姐之命特來迎請雷霆大人與風斯先生。」   雷霆站在大廳前的廣場上喝道:「多可查,你們守衛軍以下犯上作為統領不知該當何罪?」   多可查拜倒道:「守衛軍直屬上司是秋情小姐,再上面才是雷霆大人,秋情小姐對雷霆大人並無半點不敬之意,請大人跟多可查一去便可知道。」   雷霆一怔,他這麼直接質問多可查,其實是因為多可查與雷霆家關係深厚,這次守衛軍包圍雷霆府最讓他傷心的倒不是天色想奪位,而是守衛軍內不少將官都是當年他提拔上去的,如今居然幫著天色助紂為虐,而多可查便是其中最讓他無法相信的一個,此時還是出亂以來第一次見到多可查,所以以他一貫沉穩的個性此時也有些忍不住了。   但多可查的回答卻更讓他驚愕,沒有不敬之意?難道包圍了雷霆府不叫不敬?   雷霆心中怒火沖天,冷哼一聲,盯著跪倒在地的多可查,多可查清澈的目光與雷霆坦然對視,這下讓雷霆徹底糊塗了,心中暗自起疑,口中道:「哼,走吧!」   多可查站起身來,指了指後面一直不說話的風斯,道:「您就是風斯先生嗎?」   風斯一點頭,剛才的一切看在眼裡,知道今晚的見面可能會不同尋常,握了握手上的刀,跟著多可查走出雷霆府。   ※※※   夜晚的洛城,彎月如勾,星光點點,中心區由於只有直系親屬居住,所以街道異常寬敞,此時大約是知道家族內部正在進行爭權大戰,家家皆緊閉大門,街上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風斯走在其中,只覺得腳步回聲陣陣,看著前面兩人奇怪的氣氛,心中不禁思念起了雅心一。   同樣的天空之下,心一,你在做什麼?你是否能想像的到現在的我是怎樣的?   手微微握緊了一下刀。   刀啊刀啊,你是否能一直陪著我,讓我不斷得到提高,讓我能真正作為男人般的保護心一?   彷彿是刀的回應般,刀身微微顫動了一下。   風斯心中先是一怔,隨即警兆忽現,叫道:「小心上面!」這一聲在這寂靜又空蕩的街上宛如一聲雷炸開般。   叫出的同時,空中忽然跳出三道黑影,從上往下的直撲而來,手中兵刃皆寒芒暗蘊,由於事發突然,且高空的俯衝力、兵刃的寒氣,加上撲向的時機、位置都算的恰到好處,這一擊可謂是志在必得。   三人中,前面兩人因風斯叫聲,反應神速,就地一滾,雖然躲的難看但也算躲過此劫,只有風斯一人因為有了警覺,見那黑影撲來,將刀一揮出,空中寒光一閃,紅芒頓現在刀身四周,不退反進,迎上那黑影。   那黑影顯然沒想到風斯警覺性如此高,原本暗殺是他主動而風斯被動的,現在風斯提前發現揮刀而出,反變成了黑影人身在半空無處可躲,而風斯站在地上可以隨機應變。   風斯心神寧靜無比,此時冷靜的判斷著黑影的動向,只見刀芒劃到半空,就要碰到黑影時,那黑影忽然在空中急速下墜,勉強躲過了這一刀。   風斯當然不會這麼輕易的放過他,冷哼一聲,道:「看刀!」   刀身泛紅,寒氣陣陣,原本的橫削被風斯忽然一轉,改為了從上而下的砍,由於是從上往下,氣勢驚人,殺氣嚴嚴。   幾乎同時,那邊的雷霆及多可查也都發出一聲怒吼,與殺手激鬥起來。   這邊與風斯對戰的黑影剛逃過一劫,身形還沒站穩,便見寒光又已閃來,嚇了一大跳,往後急掠,又一次勉強躲過,風斯心中一絲不漏的反應著這個殺手的動作,下砍的刀勢再變,剛才的如狂氣勢忽然消失,那把厚重的刀彷彿也變成了一把輕盈的短劍,順勢往前推,刀尖處寒芒吞吐,直逼那人。   如果是駱紹站在一邊看,也會為風斯使出的這三刀擊節叫好,不但氣勢收發轉換自如隨心,而且刀刀都是針對敵方弱點,可見風斯對於冷兵刃已經是越來越熟悉,開始將兵刃作為真氣的外延來使用。   那黑影哪想到風斯變招居然會如此之快,心中叫苦不迭,這哪裡是自己暗殺別人啊,分明是這風斯追殺自己嘛!   雖是喊苦,但也知道不能再躲了,否則風斯如潮浪般的攻擊會一次又一次的捲來。   風斯出來前作了幾個小時的功課,徹底的用隨心閣心法融入了心神之中,此時心神如一片明鏡,一絲不漏的反應著黑影的攻擊,見自己蚺M襲去,那人居然舉手迎擊,不由一詫,就在這時,只聽一聲清脆的「鐺」,原來那人袖中藏了一把短劍。   一怔神肩,那人輕叱一聲,衝了上來,劍影漫天,道道襲來。   風斯聽到那聲輕叱,心中忽然有了一種奇怪的感覺,但又說不出來。見劍影襲來,不再多想,手中蚺M一轉,紅芒閃出,刀光配合著紅芒瞬間便將劍影吞沒了。   只見風斯喝道:「去死吧!」刀光中幾點寒星射出,蚺M也倏地一轉,從另一個方向攔腰斬向那黑影人。   「叮」的一聲,那人驚啊一聲,手中的短劍被刀氣震飛,還沒反應過來,便覺得腰部一陣寒氣,低頭一看,蚺M已經來到自己身邊,只要風斯再往下一劃,就可以將他攔腰砍成兩半。   風斯心中忽然一陣不忍,手中氣勁一收,蚺M在那人腰部差之毫釐處頓了下來,那人一驚,又叫了一聲,顯然是不知道為何蚺M會忽然停住。   風斯將刀頓住的同時,身形一轉,來到那人身旁,左手翻起便是一掌,將那人打的飛了出去。   那人悶哼一聲,倒在地上吐了一口血來,黑巾蒙面的頭看向風斯,這還是雙方交手以來首次對視,風斯正一臉不可思議的神色,兩人目光一撞,那人忽然跳起,道:「任務失敗,回去!」聲音低沉嘶啞,跟剛才清亮的叫聲完全不符。   那邊與雷霆、多可查交戰的殺手也都已經頂不住了,此時聽到這邊這人的叫聲如釋重負,各自虛幌一槍,沒入了黑暗之中。   雷霆忙回頭看風斯道:「你沒事吧?」   風斯正一臉疑惑的站在那邊,似乎在思考著什麼,雷霆走過來道:「剛才多虧你了,不然我們都危險!」   風斯一震,跳出心中思考,忙道:「沒什麼,只是忽然發現的。」   那邊多可查忽然跪了下來,道:「雷霆大人,這絕對跟我無關!」   雷霆扶起他,輕歎道:「我知道,剛才那人對你也是招招都是殺著,哎,看來是我不得人心的很,不然怎麼會這麼多人想殺我!」   多可查忙道:「雷霆大人不用多慮,我一定會讓守衛軍查清楚的,這時候中心區應該是沒有人的!」   他們兩個在這邊講話,風斯卻一個人傻呆呆的站在後面,過了一會,三人繼續往前走去,到了南區,街上人明顯變多,風斯也終於變得正常些了,一邊看著周圍,一邊往前走,前面兩人反倒是因為之前的暗殺而開始說起話來,氣氛頓時好起來。   街上不少人都認識雷霆,多可查是守衛軍的統領則更是熟臉,最近一直傳聞中心區正在鬧爭權,這兩人正是對家,怎麼突然一起跑出來逛街了?   凡是幾人經過的地方周邊人都不由自主的駐足,看著三人經過後才開始討論。   「原來雷霆大人沒事啊!」   「咦,不是說多可查統領這幾天正在中心區接受特別任務嗎?」   「後面那個小子是誰?一臉神秘的樣子,是一個生臉!」   聽著眾人的討論,除風斯一言不發外,雷霆與多可查彷彿不再是互為敵對,而是多年的好友,一邊走著一邊談笑風生。   終於,三人來到了南區最有名的那家酒館「落杏坊」。   多可查與雷霆停止了交談,多可查躬身道:「二位請現在這裡等一會,我進去通報一下秋情小姐。」說完,便走了進去。   雷霆回首對風斯道:「風斯,一會如果出了問題,你就自己逃走吧!」   風斯出人意料的露出微笑,道:「放心吧,應該不會有問題的。」   雷霆一呆,他還是首次見到風斯露出這樣的微笑,正要問清原因,忽然裡面多可查叫道:「雷霆大人,風斯先生,秋情小姐有請!」   雷霆只好按下心中疑問,邁步往內走去。風斯緊跟著走了進去,一進去便發現這酒館還真的是小,巴掌大的地方放了幾張桌子,幾把椅子,還有一個櫃檯,櫃檯上擺滿各種形狀的酒瓶,一個灰衣人正背對著他們坐在中間一張桌子邊,桌上放了三個酒杯,一個酒壺。而剛才說話的多可查已經不知道去哪裡了。   大概是聽見了腳步聲,那個灰衣人忽然站起,柔聲道:「秋情拜見雷霆大人,風斯先生。」嗓音異常的悅耳動聽,一邊說著,身子就慢慢轉了過來。   風斯不知道該如何描述看到秋情的感覺,一身男式文士的打扮絲毫未影響到她的優雅風姿,身形纖美修長,一張臉美得可以讓任何男人在看見的瞬間停止呼吸,但在風斯眼裡最讓他心動的還要算是那雙眸子,清澈透明,其中更似蘊藏了無限的智慧與一種難以形容的深遠。尤其當她看著你時心中不但泛起被她完全看透的感覺,而且全無厭惡之感,彷彿是被一種溫暖包圍著。   這種感覺似乎可以讓任何人無條件的跟隨著她,這才是最可怕的。   即便是對天色恨之入骨的雷霆此時面對著秋情也絲毫沒有脾氣,道:「秋情小姐,好久不見。」   由於星耀是老年得子生下天色,所以秋舞的輩分極高,真要算起來可能比雷霆還要高一級,但因彼此同源不同宗,索性便分開來算,以各自名字稱呼。   風斯也跟著點了點頭,道:「你好。」   秋情的目光在兩人身上各繞了一圈,淡然一笑,道:「兩位請過來坐!我們坐下來聊!」   雷霆、風斯對視一眼,走了過去,兩人在秋情的左右手邊各自坐了下來。   秋情玉指纖纖,指了指壺中的酒,道:「這是我讓老闆拿的這裡最好的酒,因秋情不懂酒,所以還是請兩位自斟自飲吧!」   雷霆擺擺手道:「不用了,你有話就直說吧。」   秋情玉臉上不起半點波瀾,淡淡道:「是否是酒不合意?那我去幫你們換一壺來,這裡藏酒甚多,應該有適合你們喝的。」說著便站起身來,往櫃檯那邊走去。   風斯忽然開口道:「秋情小姐,請代我向采兒道謝並致歉!」   秋情走向櫃檯的嬌軀微微一頓,但隨即恢復正常,異常悅耳的聲音響起,道:「哦?什麼意思?」   旁邊的雷霆也聽得一怔,他從風斯之前的描述中知道采兒就是帶風斯過去樹林從而使他能救出舞影等人的人,但為何要秋情轉代?難道采兒是秋情派去的?不可能啊,那些追殺舞影的人就是天色的人,而秋情就是天色目前在洛城的代言人,她怎麼可能自己壞自己的事!   風斯微笑道:「一是感謝您讓采兒帶我及時趕到,救了我老師還有其他人。」   秋情在櫃檯邊隨意的挑著酒,口中喃喃自語,似乎在選哪種酒他們會愛喝。   風斯繼續道:「我要致歉,那是因為剛才我一時錯手,誤傷了她,真的很抱歉,希望你能將我的這份歉意轉達給她。」   秋情拿了一壺酒,慢慢走來,道:「嗯,還有麼?」走到桌前,放下這壺酒,道:「這是『彌酒』,據說是雷霆大人最愛喝的酒,我特意讓人備了,結果剛才找了好久才找到。」   此時雷霆已經被風斯的話給震呆了,他並沒有見過采兒所以不知道采兒是誰,但風斯見過,風斯是在說剛才來刺殺的三人中有一人就是采兒,她為什麼救人又殺人?如果她是秋情的人的話,那麼那場暗殺就是秋情佈置的了,難道把自己喊出來真的就是為了想找機會刺殺嗎?   秋情重新坐下,掃了掃兩人,道:「還有要說的麼?」 ∼第八章交換條件∼     風斯搖頭,秋情淡笑道:「風先生真是好眼力。」言下之意,顯然是承認了采兒就是她派去的。   她這麼一承認,反而讓風斯有些不敢相信了,畢竟這太不合情理了。他剛才一掌拍向那殺手時居然發現她胸部有著柔軟的兩團,肯定是一個女人,而且最後那一下對視,讓他有了似曾相識的感覺,加上之前曾有的奇怪感覺,終於大膽推論那人就是采兒,而采兒就是秋情的人。   雷霆一震,道:「你的目的是什麼?」   秋情淡然道:「沒什麼,剛才的那次與其說是刺殺,倒不如說是測試。」   風斯、雷霆兩人同時愕然道:「測試?」   秋情螓首輕點,道:「對,測試。測試你們是否有資格在這裡坐著與我說話。現在你們合格了。」   風斯忍不住道:「如果測試不合格呢?」   秋情望了他一眼,道:「不合格的下場自然是不會再見你們,然後明天派兵攻入雷霆府,結束雷霆大人的家主生涯。」   雷霆知道那完全有可能,也應該是最正常的反應,剛才的刺激已經讓他腦子完全清醒下來,不動聲色的道:「那現在呢?」   秋情輕歎一聲,道:「秋夜微寒,二位還是該喝點酒暖暖身子才是。來,秋情給你們倒吧!」說著,春蔥玉指拿起酒壺,慢慢的幫兩人面前的酒杯斟滿。   即便懷著很深的敵對意識,但這兩個男人還是不得不承認秋情的每一個動作都優雅無比,看她做事絕對是一件賞心悅目的事情。   雷霆舉起杯子,微沾了一下便放了下來,驚道:「這是五十年前釀製的純品彌酒,沒想到這裡居然還有收藏。」   秋情秀眉微挑,驚訝的道:「真的嗎?那說明很珍貴咯?看來這家鋪子的主人沒騙我。」   雷霆點頭道:「很珍貴,這酒全天下估計只有兩壺,沒想到其中一壺便在這裡。」   秋情驚訝的吐了吐舌頭,道:「我不喝酒,從沒想過這酒居然如此珍貴,唉,看來人為了自己的性命,什麼都可以不顧了。」   雷霆、風斯一驚,正要問這是什麼意思,秋情便整容道:「我請雷霆大人來的目的其實只有一個……」一頓,看向雷霆。   以雷霆的涵養此時也忍不住動容道:「是什麼?」   秋情淡淡道:「希望雷霆大人能主動辭去家主之職。」   謎底終於揭開,但與想像中的區別並不大,雷霆平穩下情緒,道:「然後呢?」   秋情淡然道:「然後自然有然後的做法,先問雷霆大人是否同意自動辭去?」   雷霆正色道:「我原本就不在乎這個位置,但是與其讓家族裡的野心家們佔著它,倒不如是我。」   所謂家族內的野心家們,自然說的就是天色派系的人,秋情不置可否,道:「我只是問您願意與否,您簡單些回答我就行了。」   雷霆搖頭道:「如果是天色接位,我不會自動辭去。」   秋情秀眉一挑,道:「為何如此針對我父親?」   雷霆厲聲道:「因為他想挑起戰爭,破壞和平,這世界不需要他的改革,和平穩定的生活是大多數人都滿意的。」   秋情忽然笑道:「這似乎只是你的想法而已,父親還從未說過他想做什麼。」   雷霆道:「那他為何勾結所亞德,提供大量錢財給他搞研究,幫他暗殺人?他身為長老院長老之一,難道就是這樣的作為麼?」   秋情淡淡一笑,不再與他爭辯,道:「如果我說等您辭去家主之位後,選擇進行『家主挑戰試』又當如何?」   雷霆一震,脫口道:「你說什麼?」   風斯在一旁則有些莫名其妙,不懂這個「家主挑戰試」有什麼出奇之處,會讓雷霆如此震驚。   秋情似乎故意解釋給風斯聽般,道:「這個家主挑戰試是對當任家主最有利的挑戰模式,形式很簡單,所有挑戰者每方選出三人為一組,進行三局二勝的淘汰賽,最後的優勝者挑戰當代家主,同樣家主這方也是三人,但是挑戰者獲勝的條件卻是……」   她聲音一頓,雷霆沉聲道:「挑戰者必須在三局中全部獲勝才能坐上家主之位,否則將永遠放棄。也就是說,如果現在舉行這種挑戰試的話,我作為家主方只要能贏一場就可以結束了。」說完,目光掃向秋情。   秋情點點頭,道:「就是這樣。」一頓,道:「不但如此,我還再加上這個……」說著,從口袋中掏出一塊銘牌丟在了桌上,道:「兵權符牌。」   雷霆、風斯又是一震,兩人同時掃向桌上那塊符牌,古樸的造型,破舊的外表,如果不說這是掌管愛華爾家族兵權的符牌的話估計誰都不會在意他。雷霆激動的道:「你……你……」   風斯一呆,心中暗道:這是從哪裡拿來的?如果真的是駱前輩守護的東西,那我該怎麼辦?奪過來麼?   秋情顯然知道雷霆激動的原因,道:「加上這個,如果能贏,將獲得兵權符牌,掌管愛華爾家族數十萬大軍。」   風斯心神劇震,數十萬大軍?有了這麼多軍隊她為何自己不做家主?還搞的這麼麻煩,對自己如何苛刻,要三局全勝才能坐上那個位置!   雷霆深吸幾口氣,平復一下情緒,道:「你為什麼要這麼作?」   秋情淺笑道:「這個你不需要管,總之對你有百益而無一害。」一頓,道:「不過……」   雷霆心想就知道不會這麼簡單,道:「不過什麼?」   秋情淡然的掃了一眼他,道:「在這一切開始之前,幫我暗殺一個人。」   雷霆一震,什麼人還需要自己去暗殺?現在一切力量都集合在秋情身上,她要殺誰不是都很方便?   風斯忽然開口道:「是你手下的什麼人?」   秋情深邃的目光急掃向風斯,眸中似乎蘊涵著某種深意,一眼掃過隨即移開,笑道:「殺掉東方政。」   風斯不清楚洛城的人事,也不知道東方政是何人,轉首看向雷霆,只見雷霆神情又是一震,失聲道:「你要殺他?」   風斯忙問這人是誰,雷霆解釋道:「他是天色手下的第一軍師,為天色做過很多事情!」   風斯一聽頓時想起自己剛進洛城時曾聽到兩個丫頭就提起這個軍師,看他們說的應該是比較好色。   秋情唇邊掠過一絲笑意,道:「不錯,這一切都是他佈置的,包括先滅長老院,再滅雷霆府,目前第一步已經完成,大約在明天中午進行第二步。」   雷霆驚道:「長老院真的被你們滅了?」   秋情莫測高深的一笑,隨即點頭道:「東方政親自帶人攻佔的長老區,長老區有自己的特別護衛隊,所以花了很大力氣,需要修整一天,不然哪會等到明天中午再來攻打雷霆府呢!」   風斯知道愛華爾家族的長老院非同小可,但卻不知道雷霆震驚的原因,只見雷霆激動的道:「我雖與長老院不合,但是那些畢竟都是對家族建功纍纍的長輩,你們怎麼可以就這樣殺了他們?」   秋情搖頭道:「不管我的事,這是父親的意思。我所作的只是派兵圍住你而已。」   雷霆怒道:「那又有什麼區別?你圍住我不就是等著他們來攻打我嘛?」   風斯忽然插話道:「不如先讓秋情小姐說完吧。」一頓,道:「我想她讓我們幫她殺東方政的原因應該跟白天殺兩凶以及查可萊的原因差不多吧?」   雷霆一呆,腦子開始冷靜下來,思索起風斯所說的話來。秋情用極為欣賞的目光看了風斯一眼,道:「不錯。只要你們能殺了他,一切就如剛才一開始我所說的進行,如果殺不了,那明天中午就是雷霆府最後的死期。」   雷霆猶疑的道:「時間如此短,我們一點資料都收集不到,連人都摸不到我們怎麼能殺他?」   秋情眸中露出奇怪的神色,道:「他在大戰之前的晚上都有一個壞習慣。」沒等他們問,續道:「在大戰前一天的最後一刻會破一個處女的身子。」   風斯與雷霆一震,這個何止是壞習慣,簡單是變態!   秋情目光掃向風斯,道:「如果你真的想謝謝采兒的話,那麼今晚你就一定要去了。」   風斯先是一愕,隨即反應過來道:「今晚是她?」   秋情黯然點頭,道:「她雖是我最好的丫頭,但是東方政從一進府便覬覦她的美色,後來與父親私自定下如果攻破長老院便將采兒給他享受一夜的約定。今天他攻破了長老院,因為父親的約定讓我無法阻擋,所以她只好去了。」   風斯怒由心生,一掌拍在桌子上,道:「你……」   轟的一聲,桌子微微一震,眼看就要支離破碎時,秋情玉掌輕展,將手放在了桌沿上,道:「風先生勿動氣,只要你們馬上趕去是來得及的。」一頓,道:「這就當是我們的交換條件吧。」   桌子在秋情玉手扶住的情況下竟然忽然停止了微震,恢復了正常。   風斯心中暗驚,剛才自己那一下足可把這個木桌子震的粉碎,不知道她用什麼功夫竟然讓這個桌子安然無恙?   雷霆沉聲道:「他人在哪裡?」   秋情答道:「他自己的住所,天色府我父親的宅子離別居。」說完,另一隻手上忽然多出兩塊牌子,丟給雷霆和風斯,道:「這是我的令牌,有了這個我的人都會放行,但是離別居附近都是他自己的人,所以那裡需要靠你們自己了。」   雷霆忽然問道:「離別居是不是就是你父親宅群裡最裡面的那個院落?」   秋情訝然的看了雷霆一眼,道:「您原來也知道那裡。我還準備畫張地圖給你們呢。」   雷霆忽然信心百倍起來,一點頭,道:「好,沒問題。」轉向風斯道:「我們這就去!時間不早了。」   秋情目光忽然變得深遠起來,嘴角邊微露笑意,道:「那好,原本我找風先生還有些話要說的,既然你們這麼急著要去殺人救人,那就去吧。如果成功,采兒會告訴你們該怎麼辦的。」   說完,端起手邊她那杯不知何時倒滿的酒杯,道:「祝你們成功!」   雷霆、風斯也各自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秋情飲了酒後,俏臉上頓時飛起一朵紅雲,越發的嬌艷動人,道:「你們去吧。」   風斯雖不知她有什麼話跟自己說,但此刻時間已經不早,如果路上有什麼擔擱的話,即便能殺掉東方政那也會讓采兒蒙受屈辱,這是絕不可以發生的。與雷霆對視一眼,起身飛掠而出。   酒館內此時只剩下秋情一人,一雙美眸正流動著異彩,原本扶在桌沿的玉手輕輕挪開,秋夜的一陣輕風吹來,桌子頓時化為粉末,隨風而去,桌上的酒杯與那壺酒也都摔了下去,但卻絲毫未損。   酒館外人聲寥寥,已經是深夜了,秋夜的寒意越發濃重,似乎預示著在今夜城中將發生不同尋常的事情。   ※※※   深夜,風寒,霧起。   風斯與雷霆急掠在中心區空曠的大道上。   天色府風斯是認識的,但這裡路還是雷霆比較熟,只聽雷霆一邊飛掠一邊沉聲道:「抱歉,采兒固然重要,但是希望你能以大局為重,即便趕不及也不要出亂,殺了東方政才是最主要的。」   風斯心中一緊,顯然知道雷霆對自己說這話的意思,怕自己到時候看見什麼場景一時控制不住衝出去壞了大事,但是……   兩人繼續飛掠著,不一會便來到了下午風斯走過的那條路,那邊高牆邊有一個小門,門上掛了一盞燈,門口正站了兩個人,雷霆停也不停的衝了過去,那兩人剛要阻攔,看見雷霆手上的令牌,敬禮並重新站好。   風斯也學著雷霆的樣子,擺了擺令牌,一路順風的走了進去,雷霆顯然不是第一次走,兩人颼颼的在樹林內穿梭,忽然雷霆的身子頓了下來,停在一棵大樹上,對身邊的風斯,道:「前面就快到了。」   風斯點點頭,雷霆似乎有些為難,但猶疑了一下,還是道:「你暗殺過人沒?」   風斯一呆,搖了搖頭,雷霆沉聲道:「暗殺最重要的就是時機,再厲害的高手也有鬆懈的時候,東方政是智謀人物,應該會很小心,周圍佈置的人手也會比較多,我們首先要潛伏進去,然後就是抓住時機。」   風斯原本沒注意,但雷霆著重的把時機這兩個字提了兩次,心中不由暗疑,他這麼說難道有什麼特別的用意?   雷霆繼續道:「一個智謀再高的人當他行房時也肯定變成一個普通的男人……」   話還沒說完,風斯心中立刻意識到了雷霆的意思,臉色一變,道:「你要等他在侮辱采兒時才動手?不行,絕對不行!」   雷霆臉色也一變,但顯然也能體會到風斯的心情,無奈道:「我也知道這樣你會無法接受,但是我們一擊必須成功,如果失敗了,就沒有下次機會了!」   風斯也知道雷霆身上負擔著整個家族的利益,但心中同樣也無法接受,讓一個無辜的女孩犧牲掉她最寶貴的東西,尤其自己剛才還打了她一掌,想起白天采兒帶自己來到這裡的情景,心中不由一陣絞痛,該怎麼辦?   過了好一會,風斯啞聲道:「應該有其他辦法,那傢伙那麼變態,肯定破綻很多!」   雷霆歎了一口氣,道:「如果那麼容易殺,他早死了幾百次了。這人不但智謀高,而且修為絕不下於我!」   風斯吃了一驚,但仍是搖了搖頭,堅決的道:「總之就是不可以,我們絕不可坐看采兒受辱。」   雷霆知道勸說無用,他原本也不是這種人,但此時家族利益當前,自己的性命都可以犧牲,更別說其他了,當下一咬牙道:「好,那我們就見機行事,實在不行就公然殺進去!」   風斯一點頭,道:「他們的位置在哪裡?」   雷霆指了指東邊的遠處,道:「還有一段距離,在那邊最後。」   風斯愕然道:「你剛才不是說前面快到了嗎?」   雷霆嘴角邊露出一絲笑容,道:「的確是快到了,不過不是離別居,而是秘道!」   ※※※   一個黑黝黝的洞口露了出來,此時兩人在樹林中的一顆參天大樹上,誰也沒有想到這個大樹內裡竟然有一段是空的,風斯愕然的看著這個洞口,呆道:「這是秘道?」   雷霆道:「對,這是家族的秘道,每個府上都有些秘道通往一些重要的宅子,東方政住的離別居就有這樣的秘道,這是只有每代家主才知道的秘密。」   風斯一怔,想起之前進洛城時跟著那個灰衣人所走的秘道,那些人似乎都是客卿,他們怎麼也會知道秘道的?   雷霆又道:「嘿,因為星耀的關係,這個秘道我估計天色也知道,他讓東方政住在離別居就是想通過什麼方法監視他,這個秘道就是最好的進入離別居的方法!」   風斯喜道:「那這樣的話,不是把握更大了嗎?」   雷霆面色凝重的道:「也不一定,我們已經沒有時間觀察地勢了,到時候見機行事!你跟著我走,我不知道天色有沒有派人監聽這個秘道,別發出聲音!」說完,小心的掠了進去。   風斯也緊跟著掠了進去,這秘道一股發酸的腐蝕味道,先是往下滑行了一大段距離,然後路忽然變窄,再往前一段距離,慢慢的也寬了,走了好一會,雷霆忽然指了指旁邊的牆壁,道:「你看。」   風斯一驚,他怎麼突然說話了?難道不怕別人監聽?一邊想著,一邊往牆壁上看去。   只見牆壁上有一行稚嫩的字體寫著某年某月某日天色簽,風斯不由一呆,這是怎麼回事?   雷霆暗笑道:「估計這是天色小時候進來玩時寫的!」   風斯一呆,這麼一說倒還真的有些像了,忽然想起一事,道:「你不怕天色派人監聽了?」   雷霆笑道:「剛才是我自己太緊張了,這個秘道是家族的最高機密,不會隨便洩漏的,天色也是因為星耀的關係才會知道,所以他是不會告訴外人的!」一頓,道:「而且他也應該想不到我會這麼大搖大擺的進來。」   風斯一點頭,說了這麼久的話也沒事,說明了這個秘道的確是安全的。   兩人繼續往前走去,剛才寬敞的秘道忽然又變得狹窄起來,雷霆轉頭道:「前面應該到出口了。小心!」   風斯點了點頭,提神聚氣,道:「好。」   前面的路忽然變得崎嶇起來,而且向上波度很大的斜坡,風斯跟著雷霆後面慢慢往上爬,不一會亮光忽然出現,是一個小門,雷霆側耳聽了一下外面的動靜,確認無人後,輕輕推門跳出,風斯也跟著跳了出來。   這是一個雜物室,亂七八糟的放了一些生活用品類的東西,雷霆悄聲道:「如果我記憶不差的話,這個雜物室在主室的右側,東方政肯定是睡在主臥的,我們要經過走廊進入主室,然後再越過大廳,進入主臥。」   風斯知道難度不小,這走廊,還有大廳都會有人在的,但此時除了這麼出去外再無他法,不由開始暗自聚氣。   雷霆跑到窗邊,看了看外面的動靜,回首道:「走廊邊站了兩個侍衛,大廳裡面不知道有沒有了……」看了看時間,離零點只差五分鐘了,不知道東方政行房是不是一定會定在零點!但這時已經沒有第二條路可以選了。   雷霆一咬牙,道:「我出去會立刻解決那兩個侍衛,你迅速掠進了大廳,如果裡面有人就直接宰了,如果沒人就進右上方的門,那裡就是主臥。」   風斯一呆,道:「不如我們一起出去把他們解決了吧?你一個人……」   雷霆搖頭道:「不用,我當年的外號叫做閃電手,這兩個侍衛還是不再話下的,關鍵就是是否能不發出聲音。」   再快的手一次也只能解決一個,他這麼衝出去純粹就是賭博,如果發出聲音那一切都完了!   風斯想到這裡,腦中靈光一閃,道:「如果我能讓他們其中一人反應遲鈍一點,你是否有把握?」   雷霆沉吟道:「幾秒就足夠了,關鍵就是殺一個人的同時,另一個人的方向在哪裡,如果是背對的,那就有足夠充裕的時間,但如果是面對的,那就……」   風斯用力一點頭,道:「好,就這麼辦,你先等一下,我喊出去你就出去!」   雷霆不知道風斯葫蘆裡面賣的什麼藥,但這時候什麼辦法都沒有,也只好死馬當活馬醫了。只見風斯雙手交叉於胸前,凝神閉目,精神異力開始緩緩往外探去,慢慢的感覺到了外面走廊與大廳入口處站著兩個侍衛,精神異力開始往這兩人腦部襲去。 ∼第九章補天計劃∼     這是風斯忽然想起以前在學院時,一日無為為測試他心神修煉的程度曾入侵他的心神,所以這時候便想到能否用精神異力將這兩人的腦部反應變得緩慢些,只好延遲那麼幾秒便足可幫助雷霆了。   這兩人似乎都處於一種極度疲倦的狀態,風斯精神異力竟然就這麼長驅直入的進去了,一種極為怪異但卻新鮮無比的感覺忽然升了出來,風斯的心神處忽然反映出外面的情景,兩團黃光一片混沌的停在那邊,而自己一道藍色細光就在兩團黃光處環繞。   該怎麼攻擊才能讓他們腦部便遲緩呢?   風斯試著用藍色細光輕輕的碰了一下其中的一團黃光,那團黃光似乎受了什麼刺激般,猛地一縮,捲成了一小團頓在那邊,外面的一團黃光似乎也動了一下,風斯知道不好,如法炮製的碰了一下這團,果然反應如剛才一樣。   忽然只聽雷霆情不自禁的啊了一聲,風斯趕忙收回精神異力,睜眼道:「怎麼了?」   雷霆正以一臉驚異的神色看著他,道:「你……」   風斯從窗外掃出去,只見原本站在那邊的兩個侍衛,此時已經全部的悄無聲息的倒了下去,心中也不由一驚,自己則是輕微的碰了一下就有如此的效果?   雷霆難掩心中激動,道:「你剛才用的是精神力吧?」   風斯赧然道:「是的,第一次用,所以不太純熟。」   雷霆已經顧不得驚歎了,道:「好,我們趕快進去,還剩三分鐘了。」剛要衝出去,忽然一頓,道:「你能不能感覺到大廳裡面有沒有人?」   風斯回憶了一下剛才的經過,搖頭道:「應該沒有,那邊就他們兩個人!」   雷霆說了聲好便颼的一下掠了出去,到了門口,將兩個侍衛挪到一邊去,便直闖大廳,大廳內佈置豪華,空無一人,風斯目光直接掃向右上角那個門,剛到門邊便被雷霆攔住,雷霆指了指裡面,又指了指風斯的腦子。   風斯知道他想要自己用精神異力探探位置,當下一點頭,精神異力放出,不一會便感覺到裡面正有兩個急促呼吸著的男女,一團紅光,一團則是黃光,但這團黃光比之剛才龐大了很多,而且清澈了很多,黃光內有著各種小粒子正不斷跳動,而那團紅光則相對小了很多,而且明顯被黃光鎮壓著。   這黃光肯定是那個東方政的,看那些粒子的樣子估計現在正處於興奮狀態,紅光肯定就是采兒了。   想到這裡,不由想起剛才的情景,藍色細光緩緩伸去,希望能同剛才一樣能夠直接將東方政弄倒。   藍色細光剛一接近那團黃光便被周圍湧上的粒子擋了出去,一陣疼痛傳來,風斯不敢再試,趕忙收回精神異力。自己受傷沒關係,千萬別給東方政感應到,同時也知道自己的精神異力還差了些,只能對那些侍衛級別的進行干擾,像東方政這樣的就完全沒用了,而且如果不是東方政的心思全放在采兒身上,估計被發現的可能性也極大。   雷霆見風斯睜開眼,忙做了一個詢問的手勢,風斯在他耳邊,對他輕聲道:「他們在裡面的床上,我們這邊進去是不知道的。」   雷霆一點頭,伸手推門掠了進去,風斯緊跟在後並順手帶上房門。   這可以算是一個小廳了,放著各種用品,佈置的也是極盡奢華之能事,這兩人進來後便聽到了房內不斷傳來的喘息聲,只聽一個男人發出一陣淫笑,道:「小妮子,平時不是正眼都不看老子一眼嗎?嘿嘿,現在就要你嘗嘗我的厲害!」說完便是一陣口水匝匝聲。   裡面這男人自然就是東方政了,風斯與雷霆對視一眼,知道沒有來遲,東方政還在調情階段,於是兩人躡手躡腳的往裡走去。   只聽東方政又是一陣陰笑,道:「還有一分鐘,我就讓你嘗嘗做真正女人的滋味!」   裡面的那女孩不斷發出低泣聲,顯然是被迫的,但不知是被禁制住了還是怎麼了,從頭到尾一言不發。   風斯趴在地上,悄悄的將頭探了過去,只見一張豪華大床上一個男人全裸著站在床邊,身形背對著門口,床上躺了一個赤裸的女人,一頭黑髮散落在那邊,看不清長相,東方政雙手拉開這赤裸美女的雙腳,因為他個子矮小,尤其是上身極短,頭低下不時在那美女的大腿內側舔兩口,同時發出一陣淫笑。   風斯看了看旁邊的雷霆,雷霆顯然也在猶豫,這個位置自然是最好的,只要衝過去便可以一下宰了他,但是這個距離過去的話必然會產生氣流,這種氣流一定會引起東方政的察覺,該怎麼辦?   忽然東方政怪叫道:「好了,最後三十秒,嘿嘿!」說著,下身一陣扭動,顯然正準備著進入的最後那一刻。   風斯眉頭一揚,手上的蚺M一舉,雷霆忙拉住他的手臂,使勁搖了搖頭。   「二十……十九……」   數秒聲一直不斷,風斯心中也越發焦急,這時候再不上就來不及了,不行,不能急,絕不能急!   「……十五……十四……」   風斯心神重新恢復了一片寧靜,一絲不漏的反應著前方不遠處東方政的狀態,果然發現他肌肉是緊繃著的,如果剛才貿然出擊一定會被他躲開,沒想到這種智謀人物不但警惕性高,修為也如此之高。   「……十……九……」   數秒聲開始伴隨著強烈的淫笑聲,顯然他正處於越來越興奮的狀態,正如雷霆所說,在他與采兒交歡到達高潮的那一刻是最好的攻擊時間,但是絕不能讓采兒受辱!   「……七……六……」   風斯面無表情的聽著東方政的數秒聲,渾身真氣不斷運轉,心神處反應著東方政每一秒的狀態。   「四……三……」   東方政的淫笑再次響起,腰部微往後挪,顯然是準備衝刺,幾乎同時緊繃的肌肉開始放鬆。   風斯眉頭一緊。   好了!就是這個時候!   經脈的真氣一蕩,震開抓著他胳膊的雷霆,手中蚺M寒光一閃,整個人如一頭獵豹般迅速彈起,射向床邊的東方政。   屋內霎時刀光一片,紅色的刀芒宛如游龍般環繞在刀身四周,齊向東方政射去。   血光一閃,颼的一聲一個頭顱飛了出去,剩下的身體依舊保持著往前衝鋒的架勢停在那裡。   風斯落在地上,用難以置信的目光看著眼前的一切,手中的刀不住顫動著,先前一直憋著的氣開始大喘起來,頭部大約是精神耗損過度,一陣暈眩傳來。   雷霆狂喜道:「成功了!」   話音一落,那具屍體的頸部忽然有大量的噴了出來,整個身體也往前倒了下去,恰好倒在那女孩的身上。   那女孩哇的一聲哭了出來,但又因身受禁制動都動不了,風斯晃了晃神,趕忙站起來,一把扔開那具屍體,那女孩堅挺的雙峰及平坦的小腹上全是血,臉上也因為血跡斑斑而無法看清面容,只覺得是一個清秀的女孩,有著一雙靈動的大眸。   風斯不及細看,忙一手抓住女孩的手臂,一股真氣傳了過去,同時道:「等一下就好!」   真氣在女孩柔弱的經脈內流光,不一會就疏通了整個經脈,解除了禁制,但風斯心中卻疑道:采兒體內怎麼一點真氣都沒有?   這時雷霆已經走了過來,隨手抓起旁邊的被子先將女孩的身體裹住,然後再走到一邊,將東方政的腦袋拾起來,用布包著準備帶走。   那女孩禁制解除,哭聲不斷,同時道:「多謝你們搭救……」   風斯神情一震,看了看旁邊的雷霆,雷霆奇道:「怎麼了?有什麼不對?」   風斯喉中像是堵住了般,好一會才道:「她……她不是采兒!」   這一下把雷霆都震呆了,趕忙把首級再拿出來,看了看臉孔,放下心來,道:「還好,我見過他,這的確是他的頭!」   風斯轉首看了看床上過裹著被子不斷顫動的女孩,好一會才苦笑道:「看來是我被人耍了!」   雷霆顯然也明白了是怎麼回事,忙安慰道:「沒事沒事,不是采兒不是更好麼?」一頓,忽然想起一事,忙道:「秋情不是說殺了人之後采兒會告訴我們下一步該怎麼辦麼?這人不是采兒,那……」   忽然一個清脆的聲音響起,道:「采兒在這裡!」   兩人忙把目光射向發聲的地方,只見一個金色短髮的秀麗女孩正俏生生的立在門口,正是白天帶風斯前來的采兒。   采兒進來看見床上滿攤的血以及雷霆手上東方政的首級,興奮的叫道:「你們真的做到拉!好耶!」   風斯皺眉道:「這是怎麼回事?」說著,指了指那個女孩。   采兒又蹦又跳的走了過來,嘻嘻一笑,道:「這是小姐的意思,不過沒想到風先生會這麼在意采兒,采兒真的很開心呢!」   風斯看見采兒一臉嬌憨的樣子,不忍責罵,只好一臉無奈的道:「你們還真是……」   雷霆卻是更加關心的是與秋情的合作,忙問道:「采兒,秋情下一步準備做什麼?」   采兒收起頑皮的笑臉,跪倒在地,道:「采兒見過雷霆大人,下一步根據我家小姐的意思是……」一頓,正色道:「聯合雷霆府與守衛軍的人,將天色府踏平……」   她這話實在是出乎意料,風斯與雷霆同時驚啊了一聲,均搞不懂秋情到底是什麼意思,這天色府不正是她父親的府上麼?   她要把她自己的地盤給踏平?   采兒看見兩人驚訝的神色,吐吐舌頭,道:「我說的太誇張了,不是踏平拉,只是清除垃圾!」   兩人還是一臉納悶,采兒反身走向屋外,風斯、雷霆見狀也跟了出來,只見采兒走到屋外走廊上,對天揮揮手,一道紅色光芒串了出去。   黑色如墨的夜色中,這道光芒異常顯眼。   風斯知道這應該是信號彈,但卻不知這信號彈的用意是什麼。采兒轉身笑吟吟的道:「『補天計劃』開始咯!」   補天計劃?什麼意思?   采兒看見風斯、雷霆兩人一臉納悶,解釋道:「這是小姐制定的計劃,第一步已經由兩位完成了。」   風斯愕然道:「你們小姐要對付天色?」   采兒笑而不答,道:「第一步計劃就是將天色府上利爪都拔掉。比如東方政,比如四凶。」   忽然外面突然響起一片叫殺聲,遠遠的更是一片火光,人影憧憧。   風斯雷霆對視一眼,就要過去幫忙,忽然采兒攔著他們道:「不用了,外面都是些一般高手,殺了東方政他們就群龍無首,還剩餘的一個頂級高手安替已經在進攻長老院中被小姐派人暗殺了,我們這邊是守衛軍與雷霆府組成的精英,攻其不備,他們撐不了多久的。」   雷霆顯然激動異常,啞聲道:「秋情到底是什麼意思?你所說的他們指的是誰?」   采兒道:「就是東方政帶來的那批人,其他人都在小姐的控制之下。」一頓,道:「北區住著的一批客卿都被小姐派兵圍在裡面了,他們只要識相的話就會看形勢而動。」說完,知道兩人依舊不清楚狀況,掃了掃遠處的火光,緩緩道:「很多人都以為小姐是老爺的女兒就一定會幫他,而且小姐之前的作為看似是在幫老爺運籌帷幄,其實是都是在暗自佈兵。」   說到這裡,頓了一下,眸子看向雷霆,繼續道:「小姐圍住雷霆府,其實最主要的目的是希望雷霆大人能保持實力,不希望你在之前的戰事中傷一兵一卒。」一頓,嫣然一笑,道:「不然雷霆大人認為守衛軍那麼多大人以前的老部下憑什麼會幫小姐呢?其實都是因為他們知道小姐的苦心。」   雷霆神情劇震,這恐怕是今天最讓他為之震動的事情了,既然守衛軍不是背叛自己,那事實的情況就是……   風斯也不由的震了一下,想起囚人在自己臨走前說的那麼一句話。   「秋情是愛華爾家族真正的大智慧人物,如今處在路口的愛華爾家族該往哪裡走就看她了。」   秋情現在這麼維護雷霆而傷天色,難道秋情已經為愛華爾家族選好了路嗎?   采兒繼續道:「小姐用老爺的部隊去強攻了長老院,長老院措手不及竟然被我們攻了下來,但是為了突破那層牆卻實力大損。」   風斯並不知道什麼那層牆,但見雷霆使勁點頭的樣子也可以猜出肯定是一種極為厲害的防守。采兒道:「所以今晚就是攻擊他們的最佳時機。」   雷霆忽然道:「長老們真的死了嗎?」   采兒微笑道:「這個就要問小姐了,是她親自進去與長老們商談的。當時十幾個老爺從各處籠絡來的一流高手圍住長老們住的地方,但是在片刻間全部死於無形,最後還是小姐親自出馬才全部解決了。」   風斯聽了不由咋舌,他被追殺過,自然知道采兒所說的這些一流高手是什麼級別的,居然片刻全部死於無形,看來這些長老們也是厲害無比,不過轉念一想也是合理,如果沒有一點本事怎麼可能坐上長老的位置去監控家主呢!   雷霆一臉思索的神情,顯然是在考慮眼下的形勢,采兒笑道:「雷霆大人放心,小姐到時候自然會跟你們交代的。」踮起腳來,看了看遠方,叫殺聲已經逐漸少了下來,但是熊熊的火光依舊騰騰的往上竄,采兒自語道:「應該快了!」   雷霆忽然忍不住道:「秋情為何要如此做?」   采兒想了想,道:「我也不知道,不過小姐既然這麼做了肯定就有她的道理!老爺特別安排了這個東方政就是想監視小姐,但現在已經被你們殺了!」   風斯心中暗想:這秋情一定是從一開始就全盤策劃過整個行動,用守衛軍困住雷霆,再通過天色府的人馬與長老院互拼兩敗俱傷,采兒帶我去樹林肯定也是在秋情的授意之下一方面讓自己救人,一方面將那幾個人殺了,現在天色派系高手盡除,剩下的人馬又因為白天的行動而疲倦不堪,而守衛軍與雷霆府內的都是養精蓄銳的精英,現在攻進來肯定是虎入群羊,一頓痛宰!   而東方政整個計劃的執行肯定是天色的意思,想趕下雷霆,自己當家主,而秋情為何會如此忤逆他?如果沒有秋情這麼「窩裡反」的話,以如此周全的安排,雷霆能保留一命已經算留情了。秋情這麼做的目的到底是什麼?難道她認為雷霆當家主比自己的父親做要好?所以變成現在這樣了,但即便是這樣的話,那秋情為何又如此辣手?不但將東方政這些人全部殺了,連底下的兵士都未放過。她這個「補天計劃」到底指的是什麼呢?   就在他思索時,遠處忽然爆起一團藍色火光,采兒喜道:「好勒,結束了!」   雷霆與風斯不由面面相覷,難道這麼一場家變就以這樣的方式結束了?   采兒笑道:「時間也不早拉,打攪兩位休息了,現在可以回去睡覺拉,明天小姐會登門拜訪的。」   雷霆與風斯又是一呆,這樣子居然想他們去睡覺?這能睡著才怪!   只可惜采兒並未理他們一臉納悶的神情,逕直走了出去,一邊走還一邊擺手道:「我也先回去拉。對了!謝謝風先生今天的愛護!嘻嘻!」說完,一溜煙的跑了。   剛才進來時還一片寧靜的天色府此時已經變得狼藉不堪,四處都是打鬥痕跡,每走一段距離都躺著屍體,雷霆邊看邊納悶,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終於在門口處遇到了守衛軍統領多可查,多可查一見到雷霆趕忙拜倒,周圍的士兵也同時拜倒,只聽多可查道:「已經剿滅所有叛亂的士兵,請雷霆大人回去休息,這裡的一切善後都交給我們吧!」   雷霆在一堆士兵面前不好開口問話,點了點頭,將多可查拉到一邊問話去了,風斯停在原地,看了看狼藉的四周,心想:這還是小範圍的戰鬥,如果真要發生戰爭的話那可真的是可怕!   忽然想起一事,心中咯登一下,不好,這幾天忙著這裡的事情,都忘了來之前曾看到過有大批所亞德的軍隊過來了!他們不會還不知道吧?   想到這裡,心中靈光一閃,似乎有點把握到秋情的用意了,同時心中感歎:如果真是這樣,那這秋情可真的是用心良苦了。   正想著,雷霆已經回來,但臉上納悶更濃,一句話也不說的便和風斯回到了雷霆府。   雷霆府此時燈火通明,大門敞開,門口的侍衛全部都是府裡的人,一派歡慶喜氣。   剛到門口,便見侍衛拜倒道:「拜見家主大人,絕爺,電爺都在裡面,還有……」   雷霆不耐煩的擺擺手道:「知道了!這幫人出事的時候沒見到一個人,現在沒事了都跑出來了!」說完便走了進去。風斯跟在後面,知道估計是雷霆的兄弟們,果然雷霆忽然轉頭道:「我一會要去見我幾個兄弟,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風斯趕忙搖頭道:「不用了,我回去休息吧。」   雷霆點點頭道:「我猜你也不會習慣那種虛偽的應付場面,好吧,你先回去休息!唉,看來又要開始忙了!」   風斯微微一笑,轉身往自己住的地方走去,走了一半,忽然雷霆叫了一聲風斯,風斯訝然回頭,雷霆露出笑容,道:「今天多謝你了!」   風斯擺擺手道:「不用客氣!」雷霆顯然不是一個擅於言辭的人,微笑著點點頭,一言不發的往正廳走去。   風斯也走了回去,剛進屋便看見無為、特納等都坐在那邊聊天,趕忙上前拜見。   特納一見風斯便道:「你幹得不錯!」   風斯一呆,怎麼消息傳的這麼快?忙問緣由,這才知道,原來在他們走後不久多可查便帶人跪在門外,請舞影一談,兩人在屋內密談數十分鐘後,舞影便派出所有精銳,並由雷霆府總管隆德多帶領,等到信號一起便與多可查帶領的洛城守衛軍一起衝入了天色府,在裡面便聽見有人在喊東方政被雷霆帶人殺了,天色府的士兵一看主帥已亡,便無心念戰,最終潰敗。   風斯忙把自己經歷的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無為聽到他用精神異力攻擊了兩名侍衛時,眉頭不由一揚,但並未說話。 ∼第十章破龍再現∼     風斯看在眼裡,全部講完後請教道:「不知道這算不算是心神攻擊?」   無為微笑道:「當然算,你比我強,當年我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精神力還屬於初級水平。」   特納在一旁笑道:「那是青出於藍啊,我們這代人都老了!」   無為繼續道:「不過要提醒一點的是精神力不像真氣,一般精進會極慢,抑或是在某種契機下忽然增加,所以修行時切勿考慮得失,只需這麼下去就行了。」   風斯點點頭,知道無為這是在趁機教授自己修行時的心態,不過心中同時也在納悶,難道自己最近急躁過了嗎?怎麼會突然說起這個了?   無為接著緩緩道:「你的似水刀法很不錯,但……多了海濤襲岸的霸氣,卻少了清泉靜水的柔性。」   風斯一呆,這是修老師第二次提自己刀法的事情了,難道真的有什麼不妥?忙問道:「您的意思是?」   無為微笑道:「別緊張,不是說你不好,只是總覺得有些不對勁,駱紹早年刀法霸氣十足,剛猛無比,那是按照他當年的火性脾氣來的,按道理到了晚年創出的刀法不該霸氣依舊,而且刀法名為似水,那應該就是如水般柔性與靈氣。」   風斯一震,想起當時駱紹傳自己刀法時的確有此一說,至柔之中蘊藏至剛、至淨、能容,能大,自己看他演示時也似乎未見到有寒光射出,寒芒、刀氣都在手腕轉動間隱隱現出的,自己當日用樹枝練習,駱紹就是想依此來控制自己輸入真氣的力度,可是在撿到這把蚺M再通過那道瀑布後自己的刀法似乎開始往剛猛上轉移了,但因為後面遇到的敵人似乎都敗在了自己手下便忽略了自己其實背離了似水刀法最初的原意。   想到這裡,他不由大汗淋漓,渾身一驚,似乎驚醒了過來。   無為微微點點頭,道:「好了,也別太累了,今天辛苦了一晚上,去休息吧!」   特納走上前來,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別想了,去休息吧,老古板要求過高了,你的刀法其實已經很不錯了,再花點時日磨練一下會更好。」   風斯迷迷糊糊中走了回去,但腦中卻一直回想著剛才無為說的那幾句話,以及修行似水刀法以來的一切經過,也不知是思考過度還是秋夜過寒,他居然就這麼病了,臨到清晨迷糊睡著睡到第二天中午還不曾起來,迷迷糊糊中只聽到周圍不少人來看他,終於人全散盡,隱隱間聽到特納與無為在床邊說著話。   特納責道:「你個老古板,肯定是你昨天那幾句話說的他現在病了。」   無為顯然已經為他看過病,微歎一口氣,道:「他是因為昨天精神力使用過度,再加上昨夜裡受了風寒所以有些小病,躺幾天應該就好了。」   特納愕然道:「精神力使用過度?」   無為道:「你以為使用精神力攻擊是如此容易的?他不但攻擊了兩人,而且最後還承受重壓,一刀殺了東方政,估計原本很得意目前的刀法,結果被我潑了一盆冷水……唉!」   特納斥道:「風斯的進步已經很明顯你還如此苛刻,要是換個人你不是要罵死了?做你學生真不容易!」   無為淡然道:「錯,換個人我根本提都不會提,我就是看他是個可造之才才會如此提點的,本以為他會自己琢磨出點什麼,但是忘了他之前精神力耗損過大,反而弄巧成拙,唉!」   一連兩聲歎氣,可見無為心中也是極度後悔的。與無為多年相交,深悉其為人的特納顯然也明白了,當下擺擺手自我解圍道:「好了好了,還好只是小病,不然我非替我那個寶貝徒弟宰了你!」   他口中的寶貝徒弟說的自然就是雅心一,無為苦笑道:「我們還是出去說話吧,別吵了他的休息了。」   風斯隱約著聽到兩人走了出去,心中卻因剛才特納的那句話而引發了對雅心一的強烈思念,頭腦一片昏沉。   心一,你在哪裡?   你可曾想過我,你在做什麼,你別離開我……   心中的相思轉為了病中的囈語,就這麼,他在床上了躺了兩天。   學武的人一旦倒下都不是那麼容易起來的,他昏昏沉沉的躺了一天多,到了第三天早上也算是清醒了很多,身體也有了力氣,看著有僕人送來藥,微笑著搖搖手,表示不用再吃了,自己已經好了。   吃完早飯,風斯穿衣起身,推門而出,雖然這已經是到達洛城的第四天,但這卻是他看到的第二個早晨,第一個則是那天剛入城時的那天。   他看著草上的露珠,忽然心中一陣生命的喜悅,這幾日昏昏沉沉的總避免去思索任何武學上的問題,不但過於耗損精神對養病不宜,更重要的是這些問題不是光在這裡思索就行的,只有將病養好了才能做好其他。所以此時再次感覺到體內的力道,心中不禁一陣興奮。   這幾日的發生的事情,風斯也隱隱約約的從僕人以及來訪的人口中知道了,秋情已經對外公佈了家主爭奪戰轉為正規的武學比試,實施「家主挑戰試」,天色由於不在洛城,便在邦都將挑戰權力轉讓給了秋情,而愛華爾家族的幾個支家也紛紛要求加入,就這麼,愛華爾家族多年未出現的通過正規比武而取得家主之位的形式又再次出現了,這一下成了洛城的大新聞,所有愛華爾家族的領域內都期待著這一盛事。按照規定時間兩天的話,那麼今天便會是挑戰試的第一天。   雷霆這幾日也在積極準備著,畢竟這是在極不利的情況下爭取到的最有利狀況,雷霆一族上下一心,都準備在比武中不輸一場,以顯示雷霆獲得的家主之位並不是浪得虛名,再加上由於事先公佈了幾代前遺失的兵權符牌也一併在此時比武中獲得,所以愛華爾家族各族人都在摩拳擦掌,爭取獲得這個位置。因此雖然規則對雷霆極有利但也不敢掉以輕心。   但很明顯的就是,雷霆等雷霆府核心人物都有著這樣的一個疑問:秋情為何會如此維護雷霆府?不但將長老院的人擺平還將天色府的人殺了大半,相反雷霆府人馬未動一兵一卒便討到了這個天大的好處!也不知天色與秋情這對父女是如何商議的,天色居然在風斯病重的第一天,也就是殺了東方政的第二天白天便由邦都發來急電,說是因事趕不回來所以將所有事務全權交給了秋情打理。   風斯腦中轉著這些問題,想起之前曾有過的猜測便是秋情因為知道有所亞德的大批軍隊來襲所以為了家族大局穩定遂將父親的人馬掃清,這樣團結一心保持家族百多年的祖業不失,但自己來到洛城已經三天了,那些軍隊就算是龜爬也該到了,怎麼一點動靜都聽不到的?難道是我猜測錯誤?或者說那些軍隊聽說愛華爾家族內部叛亂結束便自動退離了?   他正在思索著,忽然一個清脆的聲音叫道:「喂,你好了嗎?」   風斯只覺得聲音耳熟,轉首一看,嚇了一跳,原來是幾天沒見的凱琳,她今天穿了一身紅色勁裝,襯出了玲瓏有致,凹凸分明的完美身材,縱是風斯對她全無其他想法也不由得多看了幾眼。   凱琳顯然很滿意風斯此時比較像「男人」的反應,道:「喂,你看傻拉?是我啊!」   風斯嫩臉一紅,乾咳兩聲,道:「呃,你好,好久不見了。」   凱琳瞪了他一眼,道:「還敢說呢!你明明叫風斯,為何還騙我,說叫風心?」   風斯啊了一聲,這才想起自己在她面前是自稱風心的,當時是因為身負必殺令,怕進了邦都會被追殺所以換了名字,剛要對她解釋,便聽凱琳咯咯笑道:「不過你也真夠狡猾的,那天我在街上接到秘報,說是有關於你的事情要我看一下,我看了才知道原來你就是在邦都名聲紅透一時的年輕高手風斯……」一頓,神秘的看了他兩眼,道:「也是號稱邦都最超然,也是修為最高的頂級美女雅心一的緋聞情郎!」   風斯聽到最後一個頭銜不由苦笑一下,似乎現在這個外號傳的比什麼都快,可見無論時代如何科技如何,這類八卦總是最易流通的。   凱琳故作悲苦狀道:「怪不得對我這個庸脂俗粉不屑一顧呢,原來是有了雅心一這個大美女!哼!」   原來是故作悲苦可憐狀的,但話說到最後反哼了一聲,顯然是屬於天生不服輸的人,也更加沒悲苦可憐過。   風斯搞不清楚這最後一聲哼是對自己發的還是對心一所發,但心中不由暗自苦笑,這還是個女人,要是真的讓那些仰慕心一的男人知道自己得到了心一芳心,那還不天下大亂啊?真不知道如果戀情真的曝光了,天下會有如此的反應,目前還僅止於八卦而已就有那麼多麻煩。   凱琳見風斯不說話,似乎更來火了,雙手叉腰,柳眉豎起,叱道:「後來我一想,風心風心,哼,不就是風斯加雅心一麼?你還真會取名字,哼!」   風斯確定這下哼聲肯定是衝著自己來的,苦笑道:「大小姐,我給你道歉了,事實是我之前曾受愛華爾家族追殺過,所以不宜透露真名,於是隨便取了一個名字而已!」   凱琳小臉繃的更緊了,嬌嗔道:「我不管,反正你騙我了!」   風斯大為頭疼,道:「那你想如何?」   凱琳豐胸一挺,嬌哼一聲,道:「我要罰你!」   風斯道:「罰我什麼?」   凱琳噗哧一下笑了出來,道:「你這人還真好嚇唬呢!」   風斯其實早猜到凱琳有此一舉,心中暗笑,口中笑道:「你大小姐脾氣一發作,誰敢不從?」   凱琳嘻嘻一笑,跑過來拉住風斯的胳膊,道:「那你今天陪我去趟底特吧?」   風斯一呆,道:「為什麼?」   凱琳搖了搖他的胳膊,嬌嗔道:「陪我去啦!你身體剛好,正好可以活動一下身體,我回去拿點東西再過來,秋情他們今天要比武所以不好陪我去,我又不喜歡那些下人跟著我,想來想去就你可以陪!」   風斯不由頭疼道:「我身體還沒全好,要是這麼一走他們肯定會擔心的!」   凱琳剛要繼續撒嬌,便聽無為的聲音忽然響起,道:「風斯,你陪她去吧,在屋子裡悶了兩天了,再不出去活動活動就睡死了!」   風斯忙把頭轉向聲音發出的地方,只見無為正站在院落的進口處,旁邊還立了特納,顯然兩人是想來探望風斯的,卻沒想到碰到了這幕場景。風斯一嚇,趕忙掙脫開凱琳拉住自己胳膊的小手,低頭行禮應聲道:「修老師……特院長……」   特納哈哈一笑,道:「你小子比我當年還風流啊,哈哈,有你修老師的風範!」   無為瞪了特納一眼,隨後對風斯道:「去吧,這位凱琳小姐連續看你兩天了,反正去一趟底特又不是很麻煩的事情,你也正好出去透透氣,洛城這邊一切正常,不會有問題。」   凱琳嘻嘻一笑,對無為、特納行了一個禮,道:「謝謝修老師!」一頓,道:「還有特叔叔!」   特納笑道:「你這個小丫頭都長這麼大了,看來我是真的老咯!你父親最近還好麼?」   凱琳笑著點頭道:「多謝特叔叔關心,我爸最近出去玩了,不知道現在正在哪個深山老林裡呢!」   特納一呆,道:「這個老小子家財萬貫的不知道享受,跑到深山老林去玩什麼東西?真是越老越作怪!」   凱琳嘻嘻一笑,也多做解釋。旁邊站著的風斯這才知道原來凱琳與特納也是認識,但仔細一想,特納是邦都最大學院的院長,海凡內有很多高官子弟,而凱琳的父親又是頂級財團的老闆,兩人認識應該也不足為奇。   只見特納臉一板,道:「風斯啊,快去陪陪我這個侄女吧,我跟她爸當年也算是不打不相識!」   風斯知道不能再推了,當下點頭道:「好!」旁邊的凱琳一邊道謝一邊將風斯拉了走了。   ※※※   嘟嘟嘟,聽著傳送器轉動的聲音,風斯有了再世為人的感覺,上次走這裡是千小心萬小心,生怕被人遇上了,最後還是在打暈了這裡的守衛才跑出去的,這次與凱琳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守衛的似乎還是上次被自己打暈的那個,但卻沒敢抬頭看自己一眼。   旁邊的凱琳推了一把風斯,道:「呆子,走啦。」   風斯一怔神,原來是到了,趕忙推門而出,通過一段上次走過的甬道後,來到了之前曾呆過並與凱琳的管家恩來克打了一場的花房,凱琳一推木板,便叫道:「恩來克!恩來克!本小姐回來了!」   叫了好幾聲一點動靜都沒,凱琳氣道:「這個狗奴才,居然敢偷懶!也不知道死到哪裡去了!」   風斯見她到處找著那個管家,他反正也是無事,索性漫步向花叢,這是一片第一次看到為之驚歎的花林,行列整齊,每隔一段便是一棵花樹,單看一棵便已經覺得很美了,一排排的下去更是讓人感到置身於一片花的海洋中,尤其這邊橫豎排種的花樹各不相同,各種顏色的花瓣在空中搖曳,那景況只有讓人驚歎了   他這邊正在欣賞著,忽然不遠處的房內傳來凱琳一聲尖叫,風斯一嚇,心念電轉,以最快的速度飛掠了過去。只見凱琳正不斷往門外跑,恰好與掠進來的風斯撞了一個滿懷,風斯怕她跌倒,忙抱住她道:「叫什麼?出什麼事了?」   凱琳渾身發顫,緊緊摟著風斯,一邊指著屋內一邊道:「死人!死人!」   風斯一眼看去,不由倒吸一口涼氣,原來屋內倒了一個沒有頭也沒有手腳的屍體,等於就是一個大血塊放在那邊,四處都淌著血,看情況應該剛被殺了不久。   風斯問道:「他是恩來克嗎?」   凱琳猛地搖頭道:「我不知道,我不敢多看!」   風斯抱著她知道她身子顫的很厲害,也難怪她一個千金大小姐何時見過這樣的陣仗,別說她了即便是風斯看到這具屍體也顫了一下,因為頭以及四肢都被砍掉,凱琳又不願意辨認,所以風斯根本不知道是什麼人,只是估計是凱琳在尋找恩來克的過程中無意發現的。   兩人迅速退了出來,剛走了幾步,便聽見遠處一聲巨大的爆炸聲,風斯趕忙看去,只見遠處不知哪裡一陣火光竄起,黑煙滾滾,顯然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風斯忙拉開因害怕而賴在懷裡的凱琳,道:「你在這裡等著,我出去看看!」   凱琳一把拉住他,道:「不要,我要跟你一起!我……我怕那個屍體。」她顯然被嚇得不輕,小臉蒼白的,全身縮著,宛如一隻小貓般惹人愛憐。   風斯猶豫一下,點頭道:「好吧,你等一下!」因為出來時並未帶那把蚺M,想起剛才在那個房子內看到一把刀,便飛掠去抓在手上,抱起凱琳,迅速飛掠了出去。   這麼一漂浮兩人頓時嚇了一跳,不止是剛才看到的那一處有火光,整個底特城大半都陷入了火海之中,火海四周正聚集著很多人,似乎在救火。   風斯知道這肯定不尋常,即便是失火哪有這麼多處同時起火的?心中一緊,放眼望去,忽見不遠處廣場上正黑壓壓的站著一片人,似乎是在圍著一個人。   風斯單手摟住凱琳道:「我們去看看!」凱琳蜷伏在風斯懷裡,乖巧的點點頭。   風斯此時雖然抱著一個體態玲瓏的美女但已經沒有半點心情去欣賞了,心神處強烈的不安感以及不斷加速的心跳都讓他有些無法斷定這一去是禍是福。   正在想著,風斯已經飛近了廣場,廣場上已經有不少人看見了風斯,有些叫嚷著指著風斯,有些則對風斯不停的揮著手。   風斯卻在此時發現心神處的不安感越發強烈了,如果沒有弄錯的話應該是來自那名被廣場圍著的人,因為下面人太多,看不太清楚那人是誰,終於已經飛到了廣場上方。   那人也抬頭看向風斯,一道銳利的目光射向風斯。   風斯也終於看清了那人面容,這一看之下,渾身一顫,差點從空中摔了下來,臉上大驚失措,心跳如擊鼓般。   風斯大口喘著氣,心中只有一個念頭。   怎麼會是他!他為什麼會在這裡出現?   凱琳顯然感覺到了他的不對,驚訝的目光抬頭看向風斯,這一看大吃一驚,風斯滿頭都是汗水,眸中完全就是慌亂!   忽然下面那人冷冷的聲音傳來,道:「遇見武者,殺!」聲音未落,身形迅速拔高,也沒見如何動便已經到了風斯面前。   他一看見風斯似乎訝然一下,但隨後依舊是冷冷的口氣,道:「死吧!」話聲一落,指尖一道光波便射了出來,直取風斯而去。   風斯知道這時再不動就完蛋了,自己死不要緊,不能把凱琳也拖進去,身形電閃,往下一劃,呈一條美麗的弧線降了下來,不但躲過那道光波而且還以最低的衝力降下避免了凱琳受到衝擊!   凱琳抓住風斯,關切的問道:「你沒事吧?不然我們趕快跑吧,去通知秋情。」   風斯苦笑一下,道:「沒用,跑不掉的。」說完這句話,心神一震,只見那人已經出現在自己面前,風斯深吸一口氣平穩了一下心緒,看著眼前雖然身材長高很多,但卻依舊熟悉的面孔,道:「好久不見!」   那人愕然的看了他一眼,但隨即被一臉冷意取而代之,道:「我不認識你,不過看你似乎有點本事,好吧,試試我的絕招,這招平時沒有什麼練習機會,今天就試試……」   在這一刻,風斯的心神終於重又回復了平靜,雖然心臟依舊劇烈的跳動著,但目光淡定的看著面前這人,道:「破龍拳,你想用破龍拳是吧?」   是的,破龍拳,面前這人正是曾經以一記破龍拳而將風斯打的肉體全滅的小寧!   雖過去沒多少時間,但小寧的身體卻似發生了幾年的變化,雖然臉蛋未變,但身材卻更加粗壯高大!那他的破龍拳也應該會精進了很多吧!   小寧臉上的驚訝依舊被冷意代替,不再多語,緩緩升上天空,舉起右拳,一團黑色氣體隨著他的升空而在他身旁若隱若現,正是破龍拳的運功表現。   風斯的思緒似乎飛回了當時的那個樹林中,自己於絕路中被一拳打的肉體全滅,記憶一幕又一幕的在眼前翻滾出來,但心神依舊一片寧靜,他知道如果這時候無法保持冷靜,無法擋住這一記破龍拳,那死的將不只是他,還有凱琳,還有周圍的一大片不會武功的平民。   一切思緒如水波在心神這片明鏡上掠過般不留痕跡。   仰頭看著空中小寧冷酷無比的面孔,風斯將手中的刀橫舉在胸,顯然準備以刀芒硬接這一記上古絕學破龍拳。   請繼續期待《無為傳說》續集 ∼第一章廣場激戰∼     小寧清秀而又冷酷的面孔上不見半點情緒波動,黑色氣體已不再如方纔那般若隱若現了,此時宛如一條黑龍般纏繞在他身上。   風斯心神微凜,這股殺氣比之當初在樹林時更盛,而且小寧的身體明顯比以前成熟,但這不過是十天左右的時間,怎麼小寧的身體跟長大了很多歲一般?   懷疑歸懷疑,心神不敢半點放鬆,手上拿的這把刀雖不似蚺M那般沉重,但也是一把好刀,隨心閣心法默轉,隨時準備迎上他的拳頭。   四周空氣忽然凝住般,天空猛地一暗,大塊黑色氣體聚集起來,猛地往下一壓,一股熾熱的拳風湧起,風斯眸中寒芒一閃,手中紅芒繞刀,刀芒宛如活物般主動暴起,向空中不斷下壓的拳風轟去。   轟!轟!轟!「連續三聲,一黑一紅兩道光芒在空中不斷碰撞。   小寧眸中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顯然沒料到風斯的刀芒強悍如此,竟能硬生生的擋住自己的破龍拳勁。   風斯心中的驚詫也是無法用語言形容,這道從刀上湧出的紅色刀芒與往常的不同,不但氣勁強大凌厲,而且彷彿自己有生命般會自動迎上後撤,對上破龍拳竟然也不遑多讓。   刀風陣陣,寒芒四射,揮舞之間,一陣冰寒之氣往四周散去,周圍原本圍觀的人都已退出很遠,只敢遠遠看著。   「轟!」又是一下碰撞,破龍拳勁的黑色氣體始終被這道紅色刀芒擋在半空無法下來,而且可以看出的是破龍拳正不斷加力提速,而紅芒竟然也隨之應對著。   風斯心中忽然生出了玄妙無比的感覺,在破龍拳這一上古絕學的重壓之下,自己的刀法似乎在不斷精進。   如果說之前的紅色刀芒是隨著氣息牽引而自動攻擊的話,那麼現在就變成了自己主動控制,所有的應變幾乎都能在腦中提前自動反應出來,體內似乎正有無窮無盡的力量湧出來,每一刀揮舞下去似乎都比前一刀增添了信心。   刷刷刷,又是三刀砍出,強大的信心加上無以匹敵的超強氣勁使得這三刀不但霸氣十足,而且凌厲無比。   原本與黑色氣體處於膠著狀態的紅芒忽然一湧動,在半空中一道亮光閃過,紅芒終於穿透了黑色氣體組成的屏障,直射向站在黑色氣體之上的小寧。   小寧面無表情,原本伸出的拳頭一收,變拳為掌,雙掌同時交叉,轟的一下巨大響聲,凌厲的刀氣就這麼被他硬生生的架住了,黑色氣體纏繞著的右拳早已滿是血痕,兩人雖然一直沒有直接接觸,但光是如此強烈的拳風刀芒碰撞產生的反噬就已經讓他右拳受傷。   黑色氣體緩緩散去,原本旁觀的人們早已被那股黑色氣體壓得透不過氣來,此時見它散去,均知道代表他們這方的風斯此時是佔了上風的,紛紛發出喝彩聲。   風斯卻沒有半點這種興奮的心情,雙眸緊盯著空中的小寧,估摸著他的下一步行動。他知道小寧的力量肯定不止如此,此時這麼容易收手,肯定還有下一步行動。   只聽小寧道:「你很厲害,破龍拳被人這麼破去,我還是第一次遇上。」一頓,道:「雖然破龍拳我還有最後一層沒有突破,不過你能光憑刀氣就擋住,也是很了得了。」風斯沉默一會,反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裡的?」小寧冷然道:「執行任務。」掃了掃整個城內四起的濃煙,道:「這個城的武者都被我殺得差不多了,以你的實力剛才我用天音之心掃瞄全城時不可能沒發現你,你應該是剛到的吧?」風斯心中駭然,雖不知他口中的「天音之心」是什麼玩意,但是他說他一個人就殺了城內幾乎所有的武者,這未免太不可思議了。   偌大的一個底特城,即便沒什麼頂級高手,那肯定也會有成百上千的武者,這麼一個一個殺,即便每個耗損真氣少,但全部殺下來也肯定累得半死了,怎麼這個小寧跟沒事人似的?   他心中想法萬千,臉上卻保持平靜,道:「我的確是剛到,你這麼大肆殺戮,到底代表的是哪一方人?」   小寧眸中閃過一絲茫然,但隨即恢復冷靜,道:「這不需要你管。」一頓,道:「反正你也活不長了,還多問這些做什麼!」就在風斯一驚之間,一道耀眼的白光從小寧身上閃出,只聽小寧道:「你實在太不小心了,居然給我那麼多時間蓄力,看拳!」小寧右拳往下猛地一劃,那道白光在空中劃出一道美麗的弧線往下飛來,風斯澄神濾志,排除一切雜念,長刀一劃,劃出一道刀芒,迎向白光。   白紅兩道光芒在空中碰撞一下,沒有任何動靜的,紅色刀芒忽然憑空消失,風斯只感覺一道猛烈的旋風捲了過來,接著就是眼前一片亮光,寒意懾人。   風斯吼道:「快往邊上退!」一邊說著,他自己也迅速往邊上滾去。   轟隆一聲巨響,廣場上被炸出一個大坑,風斯站在邊上看著這個大坑,心中倒吸一口冷氣,這道拳勁好厲害!   他又轉頭看了看那些平民以及凱琳,他們原本站的就較遠,聽見風斯吼聲又都往後退去了,所以此時沒有人受傷。但眾人看見這個大坑都紛紛想著,如果剛才那一下是炸在自己身上,豈不是屍骨無存了?於是開始騷動起來,準備各自逃跑了。   小寧冰冷的聲音傳來,道:「誰都別給我動,誰動誰就死!」一頓,道:「這就是例子!」話音未落,只見他指尖一點,一道白光從指尖射出,射向廣場的一邊。   風斯暗叫不好,急忙發出一道真氣彈朝那道白詭隨去。   只聽轟隆一聲,藍色的真氣彈與小寧的那道指光在空中碰了一個正著,發出巨大的響聲。而那個原本站在廣場邊上準備跑的人知道自己險些就死了,雙腿一軟倒在地上,再也不敢亂動了。   小寧顯然很不滿意剛才沒有打到那人,身形慢慢降下,對著風斯皺眉道:「你真的很多事!想早些死嗎?」風斯冷哼一聲,道:「人命豈可讓你如此隨意踐踏,我們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別把大話說得太早了。」小寧不為所動,冷冷道:「如果你的水平僅限於剛才對付我破龍拳時發揮的實力的話,那麼我的話就不算大話。」   風斯心中一震,難道小寧還有什麼絕招不成?想起剛才那道白光,不由大為頭疼,小寧到底是什麼來頭?修為如此高卻又如此年輕!想到這裡,轉頭四處張望了一下,心想:不知道那個紫衣人來了沒?那人現在肯定更厲害了。   「你想找什麼幫手嗎?沒用的,我剛才又用天音之心探測過附近了,我們兩個是這個城內最厲害的兩人了。」小寧說到這裡,頓了一頓,看著風斯道:「對了,差點忘了,這城內一定有秘道的吧?不然你剛才不會一下子就出現!」風斯心中正在思忖該如何對付小寧,此時雖聽見小寧問話,卻默然的看著他,一會後道:「你到底是什麼人?跟愛華爾家族有何過節嗎?為何下手如此之狠?」小寧目射異彩看著風斯,道:「不知為何,我看著你總有一種熟悉的感覺,所以才和你說了這麼多話。」表情忽然一片迷茫之色道:「你問我是什麼人,其實我自己也不知道。我只知道執行任務。」風斯一呆,問道:「你不記得我了?念迪城東郊那個樹林裡面,你用破龍拳……」小寧神情明顯一震,眸中異彩一閃,但隨後臉上便露出痛苦的神色,雙手抱頭,叫道:「痛!   痛!「風斯身形躍起,往小寧身邊掠去,還沒到跟前便感覺到一股冰寒的殺氣,暗叫不好,身形橫移,迅速往後撤去數十米。   只見小寧抬起頭來,眸中一片通紅,臉上一片冰冷,冷冷道:「遇見武者,殺!」風斯知道不好,心中暗忖:小寧可能是被什麼人控制了神志,因為見到自己,所以觸動了一些以前的記憶,現在這副樣子應該是已經恢復過來了。   他心中念頭正轉,小寧身形如鬼魅般閃了過來,右拳一揮,帶起一道強勁的風力,湧向風斯。   風斯心中一凜,知道真正的戰鬥現在開始了,一咬牙,頂著強大的壓力,似水刀法精髓盡展。   小寧則是拳腳同上,冰冷的寒氣從身體周圍往四周蔓延。   轉眼之間,兩人就這麼在半空中對攻了數十招,小寧是冰寒迫人,每一拳每一腳彷彿都蘊藏了寒氣,而風斯刀法則越使越純熟,原本清淡似水的刀法,慢慢的變得霸氣十足,熱浪滾滾,大開大闔之間盡現刀法精華。   兩人又快速的對攻數招後,小寧忽然低喝一聲,急揮而來的拳頭化作點指,一道白光從指尖射出。   只聽「噹」的一聲,風斯的刀被撞得一歪,攻勢頓時一滯,小寧冷哼一聲,趁著此刻身形往後急撤,指又化為掌,雙掌相抵,雙掌合併的縫隙處忽然湧出一道耀眼的白光,白光在他手中頓住,相抵在一起的雙手拉開,白光竟然猶如實質般在空中被拉長。   小寧又是一聲冷哼,道:「嘗嘗光刃的厲害!」右手握住光刃的一端,舉起光刃,左手在刃身上微微一彈,組成光刃的白光如水波般竟然略現皺褶,閃光耀眼動人。   風斯心中的吃驚難以用語言來形容,憑他極其敏銳的真氣感應力可以知道這個所謂的光刃是將真氣力量實質化後出現的,但這種要將單純的能量體物化出來是何等的困難,小寧剛才只在那一瞬就完成了整個改變,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風斯這邊心念電閃,那邊小寧光刃一揮,在半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無比的弧線,亮光一閃,已經攻來。   風斯心中暗驚,舉刀相迎,只聽「噹」的一聲,光刃與刀相撞竟然發出了金屬交擊的聲音,風斯只覺得一股大力傳來,整個人被震得往後連退,直到退了十數米方才穩住身子,風斯大口的喘著氣,眸中一片驚異之色看著小寧,胸口氣血直湧。   小寧冷冷的面孔上不露出半點情感,光刃上下一揮,森然道:「這次是死!」風斯揮了揮刀,刀並無礙,知道剛才那下小寧並未盡全力,但接下來的攻擊可能就會是致命的了,自己該怎麼辦?   他心中一片亂麻,原本以為再不濟也不會有生命危險,但沒想到擋住破龍拳後,小寧又施出了光刃,這種光刃本身就是能量體,極耗真氣,每攻擊一次真氣力量應該都會自動補充,換作常人早已氣喘吁吁,但沒想到小寧居然一點事都沒,不知道他體內的能量到底有多少?   想到這裡,風斯心中再也無法保持寧靜,隨心閣心法不攻自破,可能是上次肉體被毀的陰影仍在,心境始終無法再次恢復寧靜。   就在風斯狀態不斷下降時,那邊小寧的真氣卻越發高漲,光刃發出的光越來越亮,雖然是在白天,卻已經蓋過了周圍的亮度,成為了底特城最大的發光體。   風斯一瞥周圍,只見城內正不斷有人往這邊湧來,顯然是被這邊兩人的打鬥吸引而來,風斯心中暗暗叫苦:沒事還不走遠些,跑來這裡看熱鬧會把小命送掉的。自己死也就算了,但這裡這麼多平民,該怎麼辦?   小寧也在低頭看著下面不斷湧來的人群,不一會後,看著風斯道:「來吧,我時間有限。」風斯一咬牙,握刀的手一緊,提刀便衝了上去,刷刷刷的連揮三刀,每刀均發出巨大的氣勢,三刀連環而來,這還是他第一次主動攻擊,一方面是迫於不斷湧來人群的壓力,另一方面也是小寧那邊不斷高漲的氣勢,再不攻擊只會讓他越發的氣勢逼人,而小寧遲遲不主動攻擊可能也是在蓄力。   小寧果然訝異的咦了一下,光刃急揮,噹噹噹,連續三下擋住了三刀,腳下也因強大的氣勢及迫人的刀氣往後連退了兩步。   風斯豈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似水刀法最後三大殺招中的第一招便已經施出,霎時之間只見半空中刀影漫天,刀氣四射,俱往小寧身上襲去。   小寧冷哼一聲,單手竟然將光刃在身前揮舞起來,他這一揮舞,光影化作一團,光刃彷彿成了一道光牆擋在前面,不停的發出嗤嗤聲擋住了風斯一波又一波的攻擊。   風斯心中著急無比,他那邊似乎沒有減弱的勢頭,自己真氣雖然強但這種殺招最耗損真氣,這麼長時間耗下去自己恐怕會撐不住。   慢慢的,風斯刀勢微微減弱,他是想覷見空當再行攻擊,他這邊刀勢一弱,那邊小寧揮舞的速度越發的快了,光影的分合此時已經完全看不出來,風斯眼前彷彿就是一片白光在晃動,不但耀眼刺目,而且還真氣逼人。   看到那一片晃動的白光,風斯腦中靈光一閃,想起自己來底特之前曾經抽刀斷水,這一片晃動的白光彷彿就是那不斷奔騰直下的瀑布。   想到這裡,風斯迅速收刀回身,雜亂的攻勢終於停止,心境也恢復到了最初的寧靜狀態,手臂間真氣湧動,長刀橫放胸前,眸中射出無限自信,彷彿這面前的一片白光是那奔流直下的瀑布,而自己則身處於美麗的天香谷之中。   整個人忽然抽離這片時空,使得他精神一鬆,有了前所未有的舒坦感覺,手臂間充滿力量,長刀隨性一揮,刀光一閃,紅芒隱動,而刀勢所攻之處正是那光刃組成的光牆之上。   嗤嗤聲不斷傳出,風斯只覺得握住刀柄的雙手手臂處力量不斷湧出,而長刀所點向的光牆是一個無底洞般,自己的真氣能量正被不斷的吸入卻不見任何反應。   就在這一危急時刻,風斯腦中自然而然的閃過了「囚人三轉」,因為第一轉在洛城時便已經使過,所以幾乎不帶半點停頓的,隨心閣心法頓變為了囚人第一轉,原本寧靜致遠的心境忽然一下變得狂躁無比,體內猛地一下增出大量真氣,雙臂間湧出的真氣也有原本的被動吸收轉為了主動輸入,週遭紅光猛地一耀,股股霸氣十足的刀氣竟然不需要刀也已經出現了,同時射向那面光牆。   終於,只聽轟隆一聲巨響,一陣紅白環繞後,嗤嗤聲再也不見了,光牆已經消失,而光刃也被震飛上高空被片片擊碎,彷彿夜晚的流星般,碎片在空中不規則的往各個方向橫向飛去,迅速的消逝在了天空中。   風斯呼呼喘著氣的看著小寧,雙手低垂著,長刀勉強還能拿在手裡,剛才那一下反震實在太厲害了,光刃被擊飛的同時他的長刀也幾乎同時飛了出去,幸好囚人心法運轉時體內不斷的湧出真氣,所以還能勉強支撐著。   面前的小寧就比風斯要慘很多了,頭髮散亂,嘴角邊血絲道道,雙臂低垂著,虎口被震裂正流著血,臉上一臉的不敢置信,整個人彷彿被震呆了,呆看著風斯。   下面廣場上遠遠圍觀的人雖然一直看得眼花繚亂,但此時見侵略底特城的壞人小寧光刃被震飛,均知道應該是風斯佔了上風,尤其凱琳更是唯恐天下不亂的高聲煽動著周圍的人喝彩。   這一煽動瞬間便傳遍全場,霎時整個廣場上聚集的數千人不停的為風斯喝彩著。   風斯心中可不敢有半點疏忽,雙眸緊盯著小寧,心念電轉,準備對付小寧下一步可能的攻擊。   就在他思索的時候,雙臂忽然再次湧出大股真氣,力氣瞬間恢復過來,心頭湧動著的狂躁之氣迫得他將渾身真氣急擼彳刀遙指小寧,身形迅速往前飛掠過去,刀身一轉一劃,劃向小寧的胸前各大要害。   長刀每揮一下,風斯只覺得胸口的狂躁感便減輕不少,當下更是賣力的攻向小寧,半空中真氣縱橫,刀光四射。   小寧明顯是被剛才的一下給擊呆了,搞得只有招架之力,勉強應付著風斯水銀瀉地般綿綿不斷的攻勢。   又過了幾招,只見血光一閃,風斯的長刀快如閃電般在小寧左臂上劃出一道傷口,小寧悶哼一聲,整個人往後連退,風斯哪會放過他,刀芒一耀,迅速追了上去。   小寧見形勢不妙,右指一點,一道白光從指尖射出,試圖擋住風斯追來的身形。   但這道白光落在風斯眼中,卻是一陣欣喜,這道白光的亮度明顯不如剛才的光刃亮度,可見剛才那一擊的確耗損了小寧大量的真氣。   風斯也不躲避,左手微拱,手掌立刻湧出一個真氣彈,手指微曲,輕彈而出,直射向那道白光,轟隆作響,將白光打得一偏,飛向了別處。他整個人身形迅速閃了過去,右手刀勢不歇,萬道刀影捲向小寧。   小寧身形一時躲避不開,又被捲入了刀影之中,只聽「嘩」的一聲,小寧身形在空中一仰,吐出一口鮮血,整個人彷彿忽然變了一個人般,身形不退反進,迅速欺至風斯身邊。   風斯見小寧受傷正殺得興起,忽覺黑影閃來,心中一駭,剛要閃開已經不及,只見小寧臉色蒼白,右手手指一彈風斯的長刀,只聽一聲清脆的金屬交擊聲,風斯只覺得虎口處傳來大力,手臂一震,長刀竟然脫手而出。   這一下似乎反而讓風斯精神大振,囚人三轉第二轉自然而然的咿D起來,渾身毛孔張開,真氣源源不斷的湧出,四周的動靜盡在心中,長刀飛出,身形迅速一轉,左手合併作拳,一拳轟在小寧的左臉頰上。   這一拳將小寧秀氣的臉頓時打得變形,小寧整個人被這拳的衝擊力彈飛出去。   風斯大喘著氣,只感到左手火辣辣的痛,不敢多看,掃向被打飛的小寧,只見小寧身形仍舊在往後飛。   見此情景,風斯暗叫不好,自己並不習慣用左拳,力道根本不大,小寧這樣是借勢想跑。   風斯身形電閃,迅速往前掠去,兩人此時至少離了有五十米,小寧見風斯發現了,身形在空中一轉,恢復正常站姿,看也不看後面,身法盡展,往另一邊迅速飛了出去,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風斯一驚,忙低頭掃向廣場上的人群,瞥見凱琳正傻呆呆的站在那邊看著自己,忙叫道:「快去通知秋情這裡出大事了,我去追他!」說完也不等凱琳回復,便展開身形,看著遠處小寧隱現的人影迅速掠了過去! ∼第二章家族大會∼     風斯身形高速的在空中移動著,體內囚人三轉心法不停的運轉,想停居然都歇不下來,經脈鼓蕩著真氣,且有不斷膨脹的趨勢,風斯不停的把速度往上提,真氣不斷往外洩出,但依舊抵不住增長的速度,經脈真氣膨脹得讓他有些吃不消了。   風斯心中暗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真氣的迅速膨脹似乎跟這個心法有關!囚人三轉,一共是真氣的三種變化,之前一直都是第一種變化,也就是第一轉在運轉,剛才刀飛出去,第二轉才自動運轉,但沒想到這第二轉一運轉,自己似乎根本控制不了真氣的膨脹了。   他一邊想著體內真氣的變化,一邊看著前方,心中暗忖:那小寧不知用的是什麼身法,自己如此浪費真氣的快速飛行居然都還沒趕上他。   兩人這麼一追一逃的迅速出了底特城,到了之前風斯來時曾經過的一大片荒地,而一出底特城,兩人的距離也終於開始接近了,小寧的速度明顯開始放緩,風斯體內真氣越發膨脹,真氣毫無忌憚的放出以增快速度,一時之間速度暴增,由數百米的距離一下子追到百米左右。   小寧似乎有所感應,回頭一看,蒼白的臉上露出明顯的驚色,畢竟兩人只相距百米距離,這已經是可以攻擊的距離了。   風斯顯然也已經準備好了,原本距離這麼遠雖然可以攻擊但是準星肯定有問題,但此時他體內真氣鼓蕩,即便浪費了也無所謂,當下雙手齊托,聚出一個藍色光球,比以往發出的真氣彈大了不少,風斯自己都嚇了一跳,體內的這種異況到底是怎麼回事?真氣彷彿多得用不完般。   他一邊想著,一邊喝道:「著!」手中的藍色光球便已經飛了出去,擲向小寧。   小寧顯然也感覺到了後面強大的真氣湧出,但越是如此大的光球就越是容易躲,身形一轉,輕鬆閃過。   風斯也就在這一瞬間又往前進了十多米,兩人距離拉得越發的近,風斯心中估摸著如果再發一次真氣彈阻礙一下小寧應該就可以追上了,經脈膨脹著的真氣開始湧向手掌,就在第二個藍色光球即將形成時,一個清亮的哨聲響起。   風斯心中一凜,趕忙朝出聲處看去,只見下方大片秋樹中忽然出現了密密麻麻的黑點,竟然都是士兵,他心神猛震,身形猛地停止,再一抬頭看向前方,只見小寧身形絲毫未頓,迅速飛向遠方。   風斯心中暗忖:這下面這些士兵少說也有好幾千人,小寧把自己引來這裡是做什麼?難道想設伏?   想到這裡,他全身開始高度戒備起來,掃了掃四周,只見這附近居然都有絕情軍的士兵,都是剛才才出來的,顯然之前是一直隱伏在那邊,如果這麼多人攻打愛華爾家族的話,那麼愛華爾家族可能真的要滅亡!   風斯想到這點,知道此時離開這裡把消息告訴秋情、雷霆等人比呆在這裡爭一時之氣好很多,主意已定,身形一轉,迅速往回飛去。   身形剛展,便聽見一個聲音喝道:「豈容你隨便來去,看招!」話音一落,寒氣已經襲來。   風斯心中一震,這裡是高空不是平地,這四周有沒有人一眼便可看到,這人是何時上來的,怎麼自己一點沒有發現!   身形未轉,腦中便已經現出那人的動作身形,這個心有靈犀的變化讓風斯由一開始的措手不及立刻轉為了輕鬆自如,右拳看也不看的往後便是一揮,身形跟著一轉,一腳便踢向那人下陰。   那人顯然是大吃一驚,他利用自己特殊的技能潛伏上來原本就是想一擊即中立下大功,誰知道自己偷襲不成,而風斯又像是後面長了眼睛般,不但破了他的動作,而且還極有針對性的對他發動了攻擊。   風斯知道不可戀戰,剛才追出來時一心只想追出這小寧的來頭,但此時看到如此多的絕情軍士兵出現了,心中自然也有數了,這小寧一定是和聯邦有著密切關係的。所以此時雖然佔了先機但只是掌勢虛按了一下,身形一轉,調整了一下位置,連後面那人看都未看一眼就迅速飛走了。   就在風斯以為安穩逃脫時,忽然地面上傳來一聲震天吼聲,風斯一怔,低頭一看,這一下可嚇了一大跳,真氣倏地一滯,差點從空中就這麼掉下來,幸好囚人三轉的心法讓他有源源不斷的真氣灌上來,身形往下掉了數米後便重新恢復了狀態,加快速度往前掠去。   原來地面上正有一群黑衣絕情軍人聚在一起,手中揮舞著真流劍,顯然是在施展絕招的準備,聲勢震人。   之前風斯救凱琳時就曾遭遇過絕情軍小隊,知道這招光球炸開後的光點十分厲害,根本就是無法抵禦,如果下面這幾百個絕情軍小隊同時爆起光球的話,自己不被炸得粉身碎骨才叫怪,所以猶豫都不敢猶豫,迅速掠回底特城。   終於,風斯高速的飛行將絕情軍甩在了後面,雖然奇怪的是他們並沒有派人追上來,但風斯已經沒有時間去考慮那是為什麼了,心臟撲通撲通的猛跳,要知道如果自己被那人纏住,讓下面絕情軍小隊完成準備的話,自己此時肯定是徹底消失在空氣中了。   風斯速度微微放慢,剛喘兩口氣,便忽然看見遠處的底特城正冒起黑色濃煙,撲騰的火苗直向天沖。   風斯一呆,隨即便暗罵自己真是蠢,小寧的任務是殺光所有武者,並不是放火,之前城內各處就有火在燒,自己雖然沒看到什麼人,但不代表小寧和自己相繼走後,那些人也會跟著走開,現在火勢這麼盛,肯定是那幫人在放火燒整個城了。   風斯心急火燎的衝了過去,飛進城區便看見四處火起,滿城的建築都陷在一片火海之中,哭喊聲從四處傳來。   風斯飛在空中四處轉著,只見下面街上的人們正在撲火,但顯然放火處太多,撲了這處那邊又有了,風斯知道這樣肯定不行,必須得找到放火的人,身形急展,飛到高空,目光如電,掃向城內。   這一掃視頓見剛才激鬥的廣場之中依舊圍著許多人,自然的圍成一個圈子,似乎在聽某人說話。   風斯知道事有蹊蹺,迅速飛了過去,剛到廣場便見下面有人指了他一下,頓時廣場上站著的所有人全部抬起頭,一邊鼓掌一邊歡呼起來,顯然是為風斯剛才的英勇作為而喝彩。   而下面這些人這麼一抬頭也讓風斯看清了中間那人正是凱琳,趕忙降了下來,還沒說話,便見凱琳撲了過來,叫道:「你太棒啦,剛才那人連殺了城內近百名武者,你居然能把他趕走!」旁邊的一群人也都紛紛上來道賀,風斯腦中全是密密麻麻的絕情軍士兵的影子,此時哪有心思欣喜,推開凱琳,問道:「城內全是火,你怎麼不去救火?」凱琳答道:「沒關係,城內有自動火警系統,人走了那些火很快就會被撲滅了。」風斯放下心來,問道:「你通知秋情了嗎?」凱琳故意高聲道:「家族雷霆大人還有洛城城主秋情都知道這裡的狀況,已經組織人手,立刻就會趕到這裡,請大家各自放心,我凱琳。希爾頓,以及這邊這位隨心學院頂級高手風斯先生也都會一直在城內。」她這麼高聲一喊出,周圍所有人不但知道了愛華爾家族高層已經採取行動,而這邊一男一女也都是大有來頭的人,頓時放下心來。   風斯心中也暗暗佩服,暗想凱琳果然是未來希爾頓財團的接班人,這麼一喊至少讓城內原本不安的平民穩定下來,這種危機管理的能力也足以看出凱琳不是一個簡單的女人。   當下他站在一邊看她安撫眾人,剛才看到的城外全是聯邦士兵的狀況也都憋在肚子中,一臉笑容的配合著她。   終於,在凱琳與風斯的安撫之下眾人逐漸散去了,凱琳拉過風斯道:「我們快回去!」風斯臉色一變,道:「你沒通知?」凱琳一邊催促風斯快走,一邊道:「他們在進行挑戰式,只要不是滅族大事都不會停止,收到了通知也無濟於事,所以需要我們當面說,尤其是你的話,那還是很有份量的。」風斯也顧不得凱琳說自己的話很有份量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了,當下帶著凱琳便飛回別院,再由別院通過傳送器來到了秋情府。   這一路上風斯也告訴了凱琳關於底特城外全是聯邦士兵的情況,以凱琳的膽量也不由的大驚失色,臉上輕鬆的神色全不見了。   剛進洛城便聽見四週一片歡呼聲,只見洛城最高處架著的一台寬屏顯示屏正播放著家族挑戰式的直播,場面上一個大漢正站在台上接受著四周的祝賀,畫面一轉,倒在地上的一人正用怨毒的目光看著上面那人。   風斯呆然道:「這個……還搞直播?」凱琳道:「當然了,所有觀眾都是評委,這樣杜絕作弊的行為,以顯示整個過程的公平原則。」風斯一嚇,這招果然了得,有了這個直播,所有場面都能看清楚,如果通過不光彩的手段獲勝的話,即便坐上家主之位也會被這些洛城民眾鄙視的。   他還要再看,凱琳拉扯了他一下,道:「現在比賽進行了一半,按道理秋情和雷霆都還沒出場,現在去應該來得及。」兩人很快就來到了挑戰式的比賽現場,這個現場設在洛城中心區的廣場上,中心區雖然不被允許有人進來,但光愛華爾本家族的成員就有幾百人,再加上偷偷溜進來觀看的,整個現場還是被圍了個水洩不通。   凱琳一亮出身份頓時一路暢通無阻,不但有人開道,而且還從後台到了選手休息區,一路上不少英俊青年都對凱琳打招呼,同時斜睨風斯,顯然猜不透風斯的來頭。   風斯也早已習慣了類似目光,同時也切身體會到了凱琳的魅力,心中暗想自己之前對待她是不是的確冷淡了些。   不一會兩人經過了一個臨時搭建的大棚,大棚裡站了很多人,一看便知是正在準備的選手,到了一個宅院,門口站著兩名侍衛,攔下了兩人。   凱琳柳眉一豎,道:「不認識我嗎?敢擋我的路?」其中一名約為三十歲左右的侍衛忙躬身道:「當然認識凱琳小姐,但是這裡是特別規定的地方,只有家族高層及被邀請的人才可入內,您並不在可以進入的名單內,所以只好抱歉了。」凱琳氣得一跺腳,但也無計可施,她知道愛華爾家族家規極嚴,這裡的侍衛既然這麼說了肯定不會讓自己進,自己也不可太過膽大妄為。當下便踮著腳,想往裡看看有沒有認識的人,但庭院深深,曲徑通幽,哪裡能看得到人。   站在一邊的風斯也是無計可施,連凱琳都通不過了他這個初到愛華爾家族的人就更別指望了,也跟著凱琳一樣在門口張望著,還沒張望幾眼便見門口的侍衛怯生生的看著風斯道:「請問您是來自隨心學院的風斯風先生嗎?」風斯一呆,道:「是我,你怎麼認識我的?」那侍衛頓時鬆了一口氣,與旁邊的一個侍衛對視一眼,往後各退一步,躬身肅聲道:「歡迎風先生前來指導挑戰賽,請進。」他們這番話頓時讓門口的風斯、凱琳呆然,凱琳似有深意的看了風斯一眼,似笑非笑的道:「看來你的面子比我還大呢。我們快進去吧!」這些侍衛都認識凱琳,剛才只是礙於規定所以無法讓她進去,此時既然同行的風斯在名單之列,凱琳自然可以跟著進去了。   兩人一路進去,凱琳忽然沉默起來,一路上一句話都沒說,像是在呆呆出神,終於在一處轉彎口一不小心撞到一棵樹上,要不是風斯及時拉開她估計就一下坐倒在地上了,風斯乾咳一聲道:「你沒事吧?」凱琳摸著腦門,不乏怨氣的道:「你這人,終於知道關心我啦?」一頓,對著樹一臉憤憤的道:「這個破樹,一會就找人把它砍了,居然敢擋本小姐的路!」風斯見她恢復了大小姐般的驕橫,知道沒事了,不過心中也微微有些好奇她在想什麼,居然能讓她出神的撞到樹上。但凱琳明顯不想解釋。   兩人沿著林蔭小道來到一處幽靜的宅院,到了門口又是兩個侍衛,兩人報了名字後,終於從內堂傳來聲音道:「有請風斯風先生與凱琳。希爾頓小姐。」風斯聽得心裡莫名一跳,但凱琳顯然是經常經歷這種陣仗的,拉了一下風斯的衣袖,道:「呆子,想什麼呢!快進去吧。」風斯不再猶豫,抬腳走了進去。凱琳緊隨在他身側往裡走去。   一入內堂風斯便感到一股特別嚴肅的氣氛,抬眼望去不由倒吸一口冷氣,只見這內堂大得可怕,縱深約有近四十米,整個內堂由中間一條紅毯間隔,分為兩邊,兩邊各放了二三十張椅子,坐滿了老少男女,內堂最深處,紅毯盡頭坐著的正是一臉肅穆的雷霆,右手邊坐著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人,相貌清瘦,頜下微鬚,可以看出年輕時肯定是一個俊雅的人物。   雷霆左手邊一張椅子空在那裡,顯然是還缺一個人沒到。   就在風斯打量著的時候,那邊雷霆已經道:「來,風斯風先生,還有凱琳小姐,請進!」風斯心中思量他們是不是正在商談什麼大事?怎麼一個個都面色凝重!   只聽雷霆道:「我來給各位介紹一下,這位風斯風先生就是來自昔日第一武學院隨心學院的高人,曾助我一刀斬殺方政這個叛逆,這次平亂風先生功不可沒!」他這話一說,風斯頓時感受到各方視線均掃了過來,目光中的含義各有不同,但似乎都蘊涵著深意。   風斯淡然一笑,道:「雷霆大人過獎了,我只是做些該做的事情而已。」雷霆笑道:「來人!在我身邊加兩個椅子,你們兩個就坐我身邊吧!」風斯心中微微詫異,這個應該是他們家族內部的會議,自己擅自闖入竟然一句話不問先讓自己坐下。當下便要說話,誰知還沒開口,凱琳已經拜謝道:「謝謝雷霆伯伯。」說完,拉著風斯便走了過去坐下,加的椅子就在雷霆身側,一左一右,風斯坐在了剛才那個五十多歲的中年人與雷霆之間,而凱琳則坐在另外一側。   風斯剛坐下便見旁邊那個中年人對他微笑著點點頭,風斯雖然不認識但也禮貌的回點了點頭。   只聽雷霆肅聲道:「剛才緊急把大家喊來,其實是因為家族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這裡坐著的人都是我愛華爾家族以及與本家族有著深切關係的朋友,所以雷霆把大家喊來,跟大家共同商討此事。」下面一個頭髮微禿的中年漢子站起身來,一躬身道:「家主大人說了如此之久還是沒有說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而且……」聲音一頓,目光掃了掃左邊空著的那個椅子,道:「秋情小姐為何沒來參加此次會議?」這話說得頗不客氣,連風斯都聽出了那漢子其實是在質問雷霆把秋情藏到何處去了,而這漢子顯然是秋情方面的人。   那漢子坐在右側下首,隔著他幾個人處一個青年跳了起來,怒道:「莫不為,你這是什麼態度?秋情小姐去哪裡了,這應該是你們天色府才知道的事情吧?」那個名喚莫不為的冷笑一聲,道:「我話裡什麼意思,這裡明眼人都知道,我們小姐從今天上午出去後再也沒有消息,連身邊的侍衛都一個沒回來,而她早上去的正是雷霆府,我不問雷霆,我問誰?」他這話一說,眾人頓時嘩然,齊齊把目光都聚集在正位上坐著的雷霆,顯然想看他該如何解釋。   雷霆竟然絲毫不動氣,站起身來,笑道:「不為,你也曾在我手下呆過,我是什麼樣的人你應該很清楚。」語氣一頓,目光掃了掃堂上眾人,道:「我遲遲不說開會目的,就是要等秋情前來,也正是她緊急給我消息,提議召開家族大會的,消息中對具體何事隻字未提,所以我也無法多說什麼。」說到最後,目光就停在了莫不為身上。   莫不為一聽這會原來是自己主子秋情提議召開的,頓時有些啞口,吶吶的道:「你這話說得無憑無據,那小姐人呢?」話音剛落,只聽一個清脆的聲音傳來,道:「莫不為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置疑家主的話,出去自領五十大板再來!」這聲音一出,眾人再次嘩然,風斯不看也知道,這是秋情到了。   只見秋情依舊是前幾晚的那套文士打扮,絕美無倫的臉龐此時顯出特有的威嚴,對著莫不為道:「傻站著做什麼?還不趕快去?」四周噤若寒蟬,整個場上的氣氛忽然變得嚴肅無比,莫不為眉頭聳動兩下,終於還是對秋情一躬身,低著頭走了出去。   秋情看也不多看莫不為一眼,邁步走向前方,對雷霆一躬身,道:「洛城城主秋情。愛華爾遲來,請家主原諒!」風斯心中暗笑的看著這一幕,他知道秋情這麼做一來是給雷霆立威,二來也是想對眾人證明秋情代表的天色派系與雷霆代表的家主派系這兩個愛華爾家族最大的勢力之間並無矛盾。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了悶棍聲,正是莫不為在領罰,風斯心中一歎,這莫不為的打可以說是白挨的,變成了秋情有意討好雷霆的一種方式,不過見那莫不為一聲不坑的跑去領罰也說明了秋情平素領軍是極為嚴厲的。   秋情與雷霆一搭一唱式的開場終告完畢,終於輪到秋情開始講述正題了,也就是這次召集眾人開會的主要目的。   風斯眸子往前掃去,只見整個內堂裡面的人都把目光聚集在秋情身上,偶爾投注到雷霆身上的也都飽含敬畏,可見剛才秋情那番舉動還是有了極好效果的。   秋情美眸流轉,寧靜深遠的目光淡掃四周,絕美的臉龐射出從未有過的光芒,一字一頓的道:「愛華爾家族已到最危險的時刻了!」內堂眾人除了風斯與凱琳對視一眼,心中了然秋情已經知道城外的情況,其他人都嘩的一下,但隨即靜了下來,顯然是在等待秋情後面的話。   大概是見到眾人的目光及注意力都集中過來了,秋情臉上恢復了平時的淡然,道:「伯拉迪的無為聯邦大軍正在底特城外,目前軍力還不可估計,應是由雲湁粲H自帶領,而聯邦的其他軍隊也正從其他地方趕來。」眾人神情千奇百怪,但顯然都被深深的震驚了。   場上忽然有人大叫一聲,道:「我們立刻調兵到底特,讓他們全部死在底特城外!」 ∼第三章大會風波∼     他這話一喊,頓時堂內一片激憤之情,叫聲此起彼伏。   秋情站在中間,靜靜的一句話都沒說。   雷霆右手握拳,高舉過頭,沉聲道:「防禦外敵入侵,是我愛華爾家族子民份內之事,只是知己知彼才可百戰不殆,請大家先聽完秋情的話。」雷霆的話深貫真氣,這麼一傳出頓時壓過堂內所有聲音,堂內頓時安靜下來。   秋情顯然很滿意這種效果,淡淡一笑,繼續道:「對方多少兵馬,具體什麼將領,有多少頂級高手都是急需瞭解的,所以我們絕不可衝動。」聲音一頓,道:「正好,我們這邊剛有兩位從底特回來的朋友,可以請他們詳細描述一下整個過程!」說到這裡,秋情目光恰好停在風斯身上,風斯一震,心中不禁想道:難道她一直派人跟蹤我?怪不得凱琳一點都不急著告訴她。   風斯還沒來得及主動應聲,只聽秋情已經道:「那我們先請凱琳小姐講述一下整個過程吧!」凱琳從進來到現在幾乎沒說過話,此時聽到秋情點名讓她說話,詫異的同時也興致勃勃的講述了一遍整個過程,但因其中不少過程都是旁觀者,所以並不如風斯瞭解的多,尤其追出城後的情況她更是一無所知,所以講到小寧敗退後便看向風斯,顯然希望他來補充。   風斯沉聲道:「這個殺光底特城所有高手的人叫做小寧,我曾在十多天前與他交過手,當時我是慘敗,差點喪命,他的背景來歷都不清楚,只知道他有一項極為歹毒的絕技名喚破龍拳……」他說到這裡故意一頓,目光略微一掃,身邊的雷霆眉頭聳動顯然心中大震,而秋情眸中異彩一閃,雖看不出具體情緒但肯定是有所覺的,其他人有的驚呼,有的則四顧問人,頓時堂內響起嗡嗡的小聲議論。   風斯接著便將追小寧出城後看見的說了出來,全部說完後,整個大廳忽然鴉雀無聲,似乎從這一刻才真的瞭解到所面臨的危險。眾人皆把目光投向秋情與雷霆二人。   只見雷霆面色凝重的道:「風先生的情報非常有用,我們需要從長計議一番。」說完眼光掃向秋情。   秋情目光流轉,在場上看了兩圈後忽然盯著風斯,問道:「風先生覺得聯邦為何不立刻進攻?」風斯思索一下,道:「按照我所看到的,他們完全有實力攻佔底特城,但一直沒這麼做的原因我就不清楚了,不過我想,應該是愛華爾家族這邊有著什麼讓他們有所顧忌的東西吧?」秋情眸中異芒一閃即逝,淡笑道:「風先生所言甚是。」轉身道:「聯邦軍隊不敢主動進攻,那就是因為我們有著他們所畏懼的東西,今年是西元二九六一年,也就是現在大多數人俗稱的無為八十年,而愛華爾家族與無為聯邦也共存了八十年之久,其間發生過無數次衝突碰撞,但我們家族依舊屹立不倒!所以,我們每個愛華爾家族的子民都要在需要的時候為我們的家族而獻身,任何的獻身也都會讓他們永遠記載在我們愛華爾家族的歷史上!」秋情這番話初始平淡,但越往後越是激昂越是奮勉,再加上她出色的外表,超凡的氣質及無上的地位與身份,就連風斯這個完全的外人都有些激動起來,場上其他的人就更別說了,原本略微有些死氣的氣氛重新恢復了最初的那種亢奮,個個摩拳擦掌,恨不得聯邦軍隊最好馬上就能打來。   風斯心中暗歎:這秋情果然了得,簡直就是天生的領袖,雷霆跟她一比高低立判。   他心中正在這邊感歎,忽然身邊傳來嗤的一聲,這細微的冷笑聲在平時絕對無法察覺,而此時場上其他人都在激動,就風斯最冷靜,同時他距離也是最近,而且風斯頭也不回就知道剛才發出這聲冷笑的人正是原本坐在雷霆右手邊的那個中年人。   這時,場中的秋情玉手輕揮,場上立刻安靜下來,只聽她清朗的聲音在內堂內響起,道:「前幾天家族發生的事情我想大家都該知道,內訌來自於哪裡我想大家也都清楚……」說到這裡,秋情的聲音明顯停頓了一下,目光掃向四周。   內堂內幾乎所有人都下意識的低下了頭,避免與秋情對視,風斯心中暗暗生奇:這秋情究竟在想什麼?難道她想大義滅親,把她父親首先抖出來?   秋情目光環視一周後,繼續道:「而那場內訌也正是我們此時會聚在這裡以及前面正進行著無聊比賽的緣由,那麼我們是否應該立刻結束比賽而去準備隨時都可能發生的戰爭呢?」說完,面朝雷霆,躬身道:「我秋情。愛華爾以洛城城主及天色府代府主的身份在此宣佈,本府放棄這次比賽,家主之位依舊由雷霆大人擔當。」   她這話一出,頓時四周眾人皆震驚無比,要知道要舉行一次「家主挑戰式」需要多少條件及多少準備,而通過這種方式擔任家主之人也必定會得到所有人的支持,這可以說是一條最好的成為家主的路,但此時在比賽中最具有優勢及呼聲最高的秋情首先放棄了比賽。   「我特蒙得也願意放棄此次比賽!」說完,一個中年粗豪大漢走了出來。   剛一走出,便見旁邊一個少年叫道:「爸爸,這麼多年來,這是我們唯一的機會了!」風斯忙用眼光掃了過去,只見那個中年人回首對那個少年怒道:「混帳東西,成為家主是你爺爺的夢想,也是他的遺命,但是保衛家族卻是我們每個家族成員的義務與責任,難道你連這其中的輕重都分不清楚嗎?」那少年羞愧的低下頭來,旁邊不少人也都從這個大漢的話中醒悟過來,紛紛走了出來,提出退出比賽。   這一下內堂熱鬧了,參加比賽的二十支隊伍中已經有至少超過十五支隊伍站了出來提出退出比賽,而站在內堂中間的艘蒼絹碓蕉啵洐毀筆N眼觀察中,發現剛才發出冷笑的那個中年人此時也還沒有表態,看他坐的位置以及風度翩翩的樣子在愛華爾家族的身份肯定不普通,而秋情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的時間也較其他他長些。   終於,一聲乾咳傳來,那個中年人終於站起身來,開口道:「作為家族成員之一,在家族處於危險時自當該拋開內部矛盾,統一對外,而我也自該與家主同心協力,共度難關!」一頓,話鋒一轉,道:「只是……這家主之位還需要從長計議。」秋情似乎早已知道他會提出意見,含笑道:「身為現任家族大總管的您,有什麼意見都可以說出來。」旁邊一直沉默不語的雷霆也忽然道:「鳴電二弟,你有話可以直說!」風斯一驚,心想:怪不得他派頭那麼大,既是家族大總管,又是雷霆的二弟,難道他會反對他的大哥?正在好奇間,忽然想起鳴電這名字好耳熟,似乎當日曾聽亞布說過,說是當年鳴電曾與雷霆爭權,最後棋差一著輸給了他。如果真是如此,那就真的難說了。   只見這個愛華爾家族的大總管鳴電往前走了兩步,肅然道:「我本來一來就想說的,但是一直沒插上嘴,既然現在輪到我說話了,那麼我想問的就是,家族長老院去哪裡了?這種重大事務該有長老院定奪,為何今天如此重要的時刻長老院未有一人前來?」內堂上站著的所有人幾乎同時嘩然,長老院被秋情率人攻下早已經傳遍中心區,身為家族大總管,他肯定是知道的,現在既然明知故問,顯然是要秋情解釋清楚。但眾人其實心中也有這個疑問,既然秋情無意當家主,為何還要依從其父天色將家族裡的權力核心長老院攻下?   雷霆顯然也不明白,頓時啞然,全場的目光頓時掃向秋情。   秋情淡淡一笑,道:「大總管大人,您高估我了,我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違逆長老院的意思,這次比賽我早已告知長老院,若是不信,這是長老院千羽長老親筆簽名的同意書。」說著,從懷中拿出一張紙,隨手一丟,輕薄的紙片緩緩向那鳴電飛去。   紙片在空中飛得又平又穩,中間彷彿有條細線拴著般沿著一個固定的軌跡飛到了鳴電的手上,鳴電愕然接過,匆匆掃過,頓時色變,失聲叫道:「秋情,你到底在幹什麼?」秋情故作驚訝道:「這不是您所需要的依據嗎?長老院早已將所有的權利下放給我,而我也將會把這個權利全部交給家主雷霆大人,不信,您看。」說著,又一張紙片從袖中滑落,又是隨手一丟,紙片再次到了鳴電手上。   鳴電接過掃了兩眼,一臉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秋情含笑道:「不知道大總管大人還有什麼意見?」鳴電嘴巴蠕動兩下,但終究一句話沒說出來,擺擺手道:「既然你們已經有了準備,那就一切隨你們吧。」秋情淡笑道:「鳴電大人果然通曉事務,知道何時該放何時該拿。」鳴電顯然沒什麼心情跟秋情鬥嘴皮,面色鐵青的直接走了出去。   風斯在一旁看著心中愕然,知道秋情攻破長老院這件事肯定不如表面如此簡單,長老院是否真的被攻破,從秋情亮出授權書這一刻開始似乎就需要重新考慮。而風斯真正感受到的卻是從他自己接收到愛華爾家族這些權利鬥爭開始,局面基本都由秋情操控著,誰死誰生,誰勝誰負似乎都看她支持何人。但她自己為何一直不坐家主之位?難道這其中還有什麼內幕?   就在他考慮時,旁邊忽然有人推了他一把,道:「呆子,你亂看什麼?」風斯一下從思索中醒來,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正一直盯著站在堂中的秋情看,幸好秋情在忙著與身邊的人說話並沒有在意到自己,否則真的是丟臉丟大了。此時趕忙轉頭道:「啊,我沒注意。」旁邊推他那人自然就是凱琳了,只見她一臉幽怨的道:「你們這些男人真是壞東西,明明偷看別人,卻還說沒看。」風斯臉上頓時一紅,剛要解釋,凱琳便繼續道:「不過也正常啦,凡是見過秋情的人沒有不愣上一會的,看來你還是比較正常的男人。」風斯知道自己怎麼辯解都沒用了,索性一句話不說,逕直道:「你怎麼跑過來了?」凱琳一撅嘴道:「這裡無聊死啦,他們這些人爭權奪利的實在沒意思,不如我們出去吧?這裡有秋情鎮著,肯定不會有事。」風斯也知道局面基本定了,秋情此時的話在整個家族內幾乎是決定性的,而她既然決定捧雷霆上台,同時又去除了長老院這個障礙,那就肯定不會有問題,後面都是些瑣碎的事情,都是他們家族內部的事情,自己聽多了也不太好,當下也點點頭,道:「好,那我們出去吧!」凱琳嘻嘻一笑,一把拉住風斯的胳膊,道:「你真好!」風斯感受著她豐滿胸脯不斷的碰撞,心中苦笑:真是最難消受美人恩啊!就這麼被凱琳從堂後往外拖去,風斯連告辭都沒來得及說,只是在往外走的一刻,發現秋情的目光掃了過來,兩人目光一觸,秋情微微一笑,螓首微點示意後便轉過頭去跟其他人說話了,而風斯則似乎被什麼擊中般,有些呆呆的往外走去。   兩人出了內堂後便是一個庭院,花草叢生,一條羊腸小道蜿蜒伸向前方。   風斯的心似乎仍舊停留在堂內,凱琳忽然道:「喂,你這人怎麼魂不守舍的?」風斯剛要說話,忽然耳邊聽到堂內傳出雷霆的聲音道:「我願意將家主之位讓給秋情小姐,也將全力效忠。」接著便是堂內一陣大的喧嘩,顯然都被震動了。   風斯一驚,知道裡面肯定又起變化了,轉身就要往回走去,凱琳玉手一伸,攔住他道:「喂,你怎麼又回去了?」風斯指了指裡面道:「你沒聽見嗎?雷霆要把位置轉給秋情!」凱琳一把攔住他,將他往庭院深處推去,一邊推一邊道:「你別管那麼多事啦,秋情不會要的啦,遇到秋情應該算雷霆好命吧!啊,不,應該說是算愛華爾家族好命,居然能在星耀之後出了這麼一個人物!」風斯愕然道:「為什麼秋情不要家主之位?她形勢一片大好,就連雷霆也都支持她了,她還有什麼理由可以不當?」凱琳藍眸白了他一眼,道:「你激動什麼?人家秋情可是一代奇女子,哪在乎這個什麼位子!」風斯一驚,道:「難道她想重新統一地球?坐地球大聯邦的那個位置?」凱琳啐了他一口道:「你們這些臭男人整天就知道什麼大權什麼位置,秋情再如何厲害也只是一個女孩子,而女孩子最希望的事情只是嫁給一個她喜愛的男子而已。」風斯頓時啞然,他實在無法將秋情與會小鳥依人般依偎在男人懷裡的普通女孩聯繫起來,乾咳兩聲道:「是嗎?」凱琳呸聲連連的道:「我和秋情認識多年,她可是一個正常至極的女人。」一頓,眼珠一轉,道:「對了,你的雅心一呢?在我眼中,她才是未來聯邦之主的接班人啊!」風斯聽她忽然提到雅心一,心中不由的一頓,想道:這倒是,心一在外人看來的確是神聖不可侵犯的。但對自己卻又是另外一番景象了,這秋情估計也是如此,真不知這兩人如果遇到一起會是什麼狀況!   凱琳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見風斯回過神來便氣哼哼的道:「一提到雅心一你就開始發呆,傳言果然是真的!這次回去我一定要見識見識雅心一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物,就算我不如,秋情總會比她強吧。」風斯淡然一笑,不理會她的話,逕直往裡走去,原本他想去看看堂內情況的,但卻被凱琳強拉過來,索性便不再進去,畢竟那些的確是愛華爾家族的家務事。   凱琳見風斯願意陪自己,芳心一陣歡喜,也乖乖的往前走去。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經過一番折騰,庭院四周原本很普通的幽靜此時也變得珍貴起來,風斯的心情也忽然愉悅起來,似乎直到此刻他才真正意識到剛才他打敗了小寧,並從一堆聯邦軍隊的包圍中逃出。   破龍拳,這個上古絕學被自己破了,而那個光刃似乎是他新的什麼絕招,如果不是因為這個耗費了他大量真氣,而囚人三轉又給自己加了無數真氣,在此消彼漲的情況下,估計一時半會自己也無法打敗他,不過沒想到真氣實質化後竟然能形成那樣的武器,有那樣的威力!   想到這裡,風斯心中已經大動了,但這裡實在不適合研究新的絕招,強行按捺住心中的念頭,正準備跟凱琳告辭自己找個空地去,只聽凱琳大叫一聲道:「什麼人躲在這裡?快出來!」風斯愕然看去,只見前方十米處凱琳正蹲著指著一堆茂盛的草叢說話,蹲著時,緊身的衣服將她臀部優美的弧線勾勒得一清二楚,看得風斯趕忙轉移目光,正要問她沒事大呼小叫什麼,忽然草叢裡傳出一陣陣窸窣聲,不一會便站起一對衣衫不整的男女。   只見凱琳得意的朝風斯笑了笑,便對那兩個人喝道:「你們好大的膽子!可知這裡是何處嗎?」那男的衣服大致都已經穿好了,但是一直不敢抬頭,此時聽到聲音,似乎震動一下,不自覺的抬起頭來,這一掃眼立刻將頭埋了下來,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   凱琳仍舊在那邊訓斥,並沒有注意到那男子的小動作,風斯走了過去,笑道:「你先停一下,看看那個男的,是不是認識的?」凱琳似乎呆了一下,看了一會,道:「小子,把頭抬起來,讓我看看!」那男的就是死活不肯抬頭,往後不斷倒退著,原本一直在他身後的那個女子似乎是穿好衣服了,忽然站出來道:「你怕什麼怕?這裡是我們家,你父親還是……」那女孩話沒說話便被那男的拉了一下,顯然是示意她別說下去了,但這次凱琳顯然已經注意到了,看了一會,忽然偷笑起來,把風斯拉過來,小嘴湊到風斯耳邊道:「我認出來了!」   風斯修眉一挑,一臉詢問的樣子,凱琳偷聲道:「這人是雷霆的二兒子,名字好像叫做若游,自從前次與我見過後就經常托人來約我出去玩,但都被我拒絕了!」風斯失笑的搖搖頭,轉身往回走去,凱琳以為他會繼續問下去,沒想到他會是這種反應,忙叫道:「喂,你等我啊!」說著,跟了上去,走了幾步似乎又想起什麼事般,轉身對那對男女道:「以後聲音小點就不會被發現啦。我走咯!」說完,看也不看那對男女羞得滿臉通紅的樣子,便往前跑去追上風斯。   風斯聽到那番話,對趕上來的凱琳笑道:「你何必那麼調侃他們,估計也只是找個地方談情說愛而已。」   凱琳瞪了瞪他道:「你以為人人都跟你一樣假正經啊?沒看他們兩個剛才衣衫不整的樣子嘛?」一頓,嘿嘿道:「我早就聽說雷霆的幾個兒子都不爭氣得很,看來果然沒說錯,這個若游堂堂一個愛華爾家族家主之子竟然跟一個女人在外野合,嘿嘿,這要是傳出去了可不得了!」風斯心中為凱琳把自己定義為「假正經」而暗自苦笑,搖搖頭,忽然想起了秋舞,心中暗歎道:這個若游應該就是秋舞的哥哥之一吧,唉!雖不明白她那天為何要殺我,但是這小姑娘實在是太可憐了。這邊事情還不知何時能了,最好能盡快就和特院長、修老師一起趕回邦都!   當下他不由問道:「這邊從哪裡可以出去?我想去看看修老師他們。」凱琳指了指前面的一條岔道,道:「這邊往前走就可以到愛華爾家族的議事堂,今天大部份人都在前面,估計那邊沒什麼人,經過那邊就可以直接出去了,雷霆府就在家族議事堂的西邊。」風斯知道最簡單的方法就是直接飛出去,但是出於禮貌不是必要的時候還是需要走正常的路為好,當下便要往雷霆府去,誰知凱琳也要跟去,風斯勸說無用之下只好讓她跟著。   風斯因秋舞想起該早些回邦都,心中有事,腳步便不由的加快了起來,而凱琳偏偏是想跟風斯慢慢的在這個大庭院裡面晃晃,但任她如何說,風斯恍若未覺,根本就是一個不解風情的大木頭,芳心中悶氣一生,頓時也不說話了,只顧悶著頭一路走著。   兩人一陣疾走,終於看到一個木門,推門進去,風斯頓時一驚,原來這裡是一個巨大的廣場,比起他曾看過的新省城的中心廣場也不遑多讓。   此時廣場上零零散散的分佈著幾撮人,風斯是誰也不認識,索性就直接穿越廣場往前方走,而凱琳則是低頭生悶氣,只顧著跟著前面的風斯,其他什麼人也都不注意。   就在這時,忽然一個聲音響起道:「啊,凱琳,聽說你來了洛城,我還以為是別人撒謊呢,終於看見你了!」風斯早已見怪不怪,據他這一路觀察下來,這洛城中認識凱琳的人估計比認識秋情的人還多,不經意的掃了掃,無意瞥見凱琳臉上慌亂的神情,心中一呆,暗道:不會吧?這小妮子看見誰都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怎麼現在這副表情了?這說話的人會是誰?   當下轉頭掃向正走過來的一隊人馬。 ∼第四章∼     只見為首的一個是英俊無比的青年,風斯看過的英俊青年不少,飛雲、烈雲都算是頂級的美男子,可是現在走來的這男人看上去似乎比那兩個要少些陽剛之氣,但純論面孔長相的話,絕對排上第一,此時他身著長衫,除了一綹垂落在鬢邊的黑髮外,其它的頭髮俱捲起,包裹在一層布內,髮式雖然奇怪,但是配在這男子身上,還就是說不出的俊美飄逸。   後面跟著一個紅衣美麗少女,看上去似乎也頗為高貴,尤其是一臉天真的模樣讓人一見便生好感,再後面落了幾步的是幾個隨從打扮的人。   那英俊青年與風斯打了一個照面,臉上訝異之色一閃而過,微微一點頭表示打過招呼後便對凱琳笑道:「凱琳,我們很久沒見了吧?」   凱琳大概是知道躲無可躲,瞪了他一眼道:「誰要見你了?你忙你的去好了!」   英俊青年苦笑道:「我的大小姐,每次都是我陪著你忙,我自己何時又忙了!」   風斯心中奇怪這兩人的關係,凱琳跟這人說話時似乎跟其它人不太一樣,正在奇怪,忽然發現那英俊青年身後那個紅衣少女正拿好奇的目光盯著自己看,風斯看她那副怯生生的模樣,不由對她微微一笑,點頭示意。   那紅衣少女俏臉上紅暈頓生,像只受驚的小兔子般,螓首一縮,躲到那英俊青年的背後去了。   那英俊青年正忙著跟凱琳說話,見那紅衣美少女躲在他身後,順勢一帶,便將她摟在了懷裡,柔聲問道:「小瑤看見生人怕嗎?這位是農貿市場凱琳姐姐的朋友,別怕,去跟人家打聲招呼!」說完,他便對風斯道:「抱歉,她很少看見生人,所以有點怕生。」   風斯笑了笑,剛要說話,只聽凱琳冷冷的道:「我可不是她什麼姐姐,她怕見生人就少帶她出來,我們走!」話一說完,便強行拖著風斯走了。   風斯知道凱琳一定跟那個男人有著比較深的關係,不然也不會看見那男人對那個女孩那麼好就發飆,想到這裡心中暗自鬆了一口氣,看來凱琳還是很在意這個男人的,「看上」自己估計也只是一時起意而已。   當下兩人一路迅速的來到了雷霆府,一路上凱琳似乎在生著悶氣所以一句話不說,而風斯則樂得自在,走了回來。   此時風斯早已是全府都認識的大人物了,一進雷霆府,兩邊的侍衛都同時肅穆敬禮,風斯還是第一次見此陣仗,笑著擺擺手便走了進去,凱琳似乎還在夢遊太虛,只知道跟著風斯往前走。   風斯一進府便走到雷霆專門安排給特納與無為住的院子,跨入門內,便見屋內坐著四人,正言談甚歡,當中一個熟悉的身影更讓風斯一喜,當下便叫道:「亞布!」   此時屋內坐著的四人分別是特納、無為、亞布與舞影,風斯這麼一叫,四人同時轉頭,看見風斯都同時一喜,但看見身後的凱琳也都同時一訝。   只聽亞布站起身來,一把抱住風斯道:「哈,你沒事就好!」   風斯笑道:「這話該我對你說才對,你可把我擔心死了。」   兩人相視一笑,特納走過來指了指發呆的凱琳,低聲對風斯問道:「這丫頭怎麼了?」   風斯笑著把剛才遇到的事情說了一遍,舞影想了想道:「啊,那男的估計就是淺吟了,曾經跟凱琳丫頭有過一段感情。我去跟她說說吧。」說完,拉著凱琳一邊說話一邊走了出去。   風斯心想果然不錯,原來那人是她以前的情郎,怪不得一看到那個男的就怪怪的,見舞影帶她出去了,才上前拜見了無為,接著便把前面發生的事情說了出來,說了一半舞影便回來了,說是凱琳自己溜回去了。   風斯當下又將前面的內容簡單的複述了一下,便接著說,當說到鳴電時,亞布忍不住一歎,道:「我這個二哥,唉,為何還是沒看開當年那段往事呢?」   舞影似乎也微有感歎,道:「不過二叔說的也沒錯,秋情是如何應對他這個問題的?」   風斯接著說出了後面的事情,這邊四人同時一呆,舞影看了看他們幾個,驚道:「難道真是如此?」   亞布見風斯不明白,忙道:「在你來之前,我們就在討論長老院是否真的被滅了。」   無為與特納關心的重點顯然放在了小寧身上,只聽無為面色凝重的問道:「你真的看到他使出光刃了?」   風斯一呆,道:「他自己說那是光刃啊,而且應該不假,那種能量的釋放是假不來的。」   無為與特納對視一眼,特納驚道:「不會那個老怪物還沒死吧?不可能啊!」   無為沉默一會,道:「破龍拳其實就能說明了,但是我們還心存僥倖,這回光刃出世,那就真的沒錯了,那傢伙還活著!」   這邊數人除了舞影微有瞭解外,風斯與亞布根本完全不明白,特納看了風斯一眼,道:「如果那人是他的徒弟,你可要小心了!那傢伙出了名的護短,如果真傷了他的人,他肯定會報仇!」   風斯忍不住道:「你們說的那傢伙到底是誰啊?」   特納道:「一個怪物,當時我們還是小孩時,那傢伙就已經是傳奇般的人物了。」   舞影驚呼道:「天,你們說的真是他?他不可能還活著的!」   無為忽然開口道:「按照你的說法,那小寧肯定就是聯邦軍隊的人了?」   風斯點頭道:「我肯定!」   特納忍不住罵道:「這也算合理,那個傢伙如果真的活在世上的話,肯定會有一個大權勢的人幫他頂著。   所亞德這個不長進的東西,正好符合這個要求!「   畢竟在地球上,無為聯邦還是最大的聯邦,也是地球上影響最大的組織,所亞德身為聯邦之主,想保住一個人只是舉手之勞而已。   風斯心中對小寧的來歷卻有著另外一番感覺,當日在樹林裡看到小寧不過也是個孩童,現在隔了不到一個月再次見面卻成了青年,這種轉變實在是可疑,既然確定了小寧是聯邦的人,那麼很自然的就會想到所亞德一直秘密進行著的新人類計劃,小寧很可能就是所亞德試驗多年的新人類。   因為這種變化只有風斯親歷其中才能感覺得出,所以此時他心中沒把握也不敢亂說話,只在一邊靜靜的聽著無為等人討論那個極為厲害的老怪物的事情。   舞影顯然是因為突然得知了這個消息不由得開始擔心起來,道:「如果是他們來了,那家族還能擋得住嗎?」   無為淡笑道:「愛華爾家族百多年的基業,豈是如此輕易可以動搖的,無為聯邦建邦八十年了,是大亂還是大興就看後面的發展,所亞德如果在此時兩線分神,最終只會落得兩線全死,所以只要愛華爾家族的內亂一結束,聯邦大軍不退也得退。」   特納點頭應聲道:「是啊,這種時候得罪愛華爾家族絕不是好事,不過他們派出幾人這麼騷擾底特不知是何用意,要攻那就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攻下,現在這樣豈不是打草驚蛇嗎?」   這一問頓時讓廳上諸人沉默起來,風斯之前也曾為這個問題想不通,此時思索一下,道:「說起來,我今天看到的聯邦軍隊好像不全是絕情軍。」   這邊幾人中屬特納最為瞭解聯邦軍隊的編制了,趕忙問道:「還有什麼衣服的?聯邦軍隊一共有三種軍服,黑色是絕情軍,灰色是聯盟軍,紫色是特別行動軍,各個軍都還有各自的細分。」   風斯搖搖頭道:「他們的衣服都是一樣的,我只是純粹從感覺上發現他們似乎並不是一支軍隊。」一頓,看出眾人的疑惑,不由撓了撓頭,這個問題的確很難解釋,純粹只是感覺而已。   他這一撓頭看得眾人失笑,也都知道這個問題不好解釋。   風斯忽然想起原先心一曾和自己提過的白越與所亞德爭權的問題,當下問道:「特院長,所亞德這麼派兵的話難道可以不經過聯邦允許嗎?」   特納答道:「原則上是必須經過聯邦大會審議通過的,不過如果所亞德執意要派,恐怕聯邦大會也擋不住,尤其是絕情軍,是直屬於所亞德的,擁有快速行動的特別權限,甚至連軍方都可以不通過。」   風斯疑道:「我們一直都盯著所亞德,會不會這次派兵與所亞德沒什麼關係?」   特納失笑道:「那怎麼可能,絕情軍到了,那肯定就是所亞德授意的,這是只有他才能動得了的軍隊。」   風斯忙道:「不是,我的意思是這次派兵其實並不是所亞德的本意,我們不妨想想,如果秋情並沒有臨陣倒戈幫助我們的話,那估計……」   亞布驚道:「這不可能的,天色再如何亂來,他也不敢聯合所亞德一起來對付家族,這家族可是他父親的心血啊!」   無為忽然笑道:「你們聽風斯把話說完吧。」   風斯知道無為已經明白自己意思了,這雖然只是一個大膽的推測,但是想想也是有根據的,所以繼續大著膽子道:「天色敢動長老院就可以說明他根本就不把愛華爾家族放在眼裡了,而我們也一直在奇怪為何與他至親的秋情會在那麼關鍵的時候扯他後腿,估計就是因為得知天色計劃的秋情不忍心看到愛華爾家族毀於她父親之手,所以才做出了現在一系列的事情。」   亞布頓時啞然,長老院與家主是愛華爾這個巨大家族權力架構的兩個支腳,如果按照天色的計劃那麼最先死的就是這兩個,接著所亞德的軍隊開到,配合天色在洛城的軍隊,裡應外合可以讓愛華爾家族這個一直以來獨立在聯邦之外的巨大勢力瞬間土崩瓦解。但是身為愛華爾家族存在以來最偉大的領袖之一星耀。愛華爾之子的天色,他為何要這麼做呢?   風斯繼續道:「天色可能沒考慮到秋情會臨陣倒戈,所亞德的軍隊為了配合天色已經開到,但是局勢轉變太快,所以一時還無法撤走。他們長途跋涉而來,覺得空手而歸心有不甘,所以今天就開始騷擾底特,試探愛華爾家族的內亂是否結束。如果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愛華爾家族無法做出反應,那就說明內亂未結束,他們可能會進一步進攻,而如果愛華爾家族做出反應,他們極有可能今天就會撤走!」   眾人聽得連連點頭,無為笑道:「風斯說的很有道理,所以秋情肯定一直在留意城外動向,一旦知道後便緊急召開會議,一方面在人群前表示與雷霆兄通力合作毫無裂痕,另一方面又力推雷霆兄再坐家主之位,以求穩定,並以最快的速度做出反應。」   就在這時,外面忽然傳出一個渾厚的聲音道:「不錯,的確如此,各部軍隊馬上就會出發!」   亞布肩膀一顫,脫口叫道:「大哥!」   舞影則直接躍起,撲了上去,叫道:「你回來了?」   說話間,雷霆已經跨入廳內,一邊將撲上去的舞影摟入懷內,一邊笑道:「你們說得一點不錯,事實就是如此。」說著,將舞影安撫著坐在椅子上,喟歎一聲,道:「枉我身為家主多年,處事應變還不如一個小丫頭,剛才最後我提出讓她坐家主之位,她堅決拒之,並第一個把她手上的天色府忠於她的軍隊以及洛城所有守軍的兵權交給了我,聲稱願立刻前去底特城,驅趕聯邦軍隊。」   他這麼一說,在場眾人自然知道他已經可以繼續家主之位了,不由得一番祝賀,雷霆擺手苦笑道:「這個位置等於是秋情送給我坐的,不過現在時局比較微妙,我也只有厚著臉皮先呆在這個位置上了,等大亂過去,再重新進入選舉程序吧。」   特納笑道:「雷霆兄太謙虛了,你坐在家主之位多年,這種經驗豈是旁人可以比擬的。」   雷霆苦笑兩下,正要說話,無為插話問道:「事後是否秋情單獨找過你了?」   雷霆點點頭,道:「是啊,她跟我說的就是你們剛才談論的那些,哦,我其實到門口一會了,但聽到你們的談論,所以忍不住駐足聽了一會,想聽聽你們的想法。」   風斯問道:「那這麼說,事實就是我們剛才說的那樣了?」   雷霆露出奇怪的表情,道:「基本上就是這樣,但是根據秋情的說法似乎還有一些其它問題,不過她說時機不成熟所以不想說。」   眾人臉上也都顯出疑惑的神情,呆了一會後,只聽雷霆道:「我回來只是想跟你們打個招呼,我馬上就要隨家族護衛軍前去底特了。」   舞影與亞布同時驚啊一聲,只見舞影道:「我跟你一起去。」   亞布也接著道:「我也去,大哥!」   雷霆擺手道:「不用了,小影在家好好招待客人,亞布你也剛從外面回來,好好休息吧,現在家族上下萬眾一心,無為聯邦那些人佔不到什麼便宜的!」一頓,道:「我也讓邦都的一些老朋友對所亞德施壓了,只要稍受挫折就肯定會退的。」   風斯想起凱琳跟愛華爾家族的關係,知道雷霆所謂的老朋友肯定都是一些財團的首腦,更有甚者還有些政府的高官,所亞德出師無名,只要一被曝光兩邊同時施壓,肯定就會退了。   幾人又聊了幾句,舞影、亞布便為雷霆馬上出征做準備去了,而雷霆也沒時間多留,聊了幾句也跟著走了,房內一下就只剩下特納、無為、風斯了。   無為看著風斯道:「你身體沒事了吧?上次是為師不好,不該潑你冷水的,精神力的精進說明你在離開學院的這段時間是刻苦的。」   風斯心中感動,拜倒道:「謝謝修老師關心,我身體沒事了。不過您說的其實很對,我最近也發現我的真氣浮動得很厲害,而且我跟著一個人學了一種新的心法,總是在不自覺中就會替代現在的隨心閣心法。」   特納動容道:「是什麼心法?」他這一問其實極有道理,隨心閣心法以修練心性為主,平常的心法根本無法動其分毫,而風斯也算是隨心閣心法略有小成的人,意志足夠堅定,不可能這麼容易就被牽引過去。   風斯撓頭道:「我也不知道,是一個雙腿齊斷的人教我的,他稱作為囚人三轉。我在每次危急的時刻就會自動用,現在練到了第二轉。」接著便把傳授的過程說了一遍。   特納一呆,他闖蕩天下多年倒還是第一次接觸到這樣的事,不由看了看無為,畢竟在這行中無為才是高手,只見無為皺眉道:「我沒聽說過有這樣的人,這樣的心法。」   風斯一呆,道:「連您也不知道啊?對了,那人似乎認識駱紹前輩!而且聽他口氣,似乎也見過星耀。愛華爾。」   特納與無為對視一眼,特納苦笑道:「這裡實在是藏龍臥虎,隨便揪出來一個人,輩份都比我們大,那批人實在太多,而且不少人都消失得太快,我們估計見都沒見過。」   無為則道:「修行是個人的事情,你自己把握吧!我們都幫不了你了。」   風斯點點頭,想起不如今天再去找找那個「囚人」,反正自己已經不是什麼必殺令的對象了,就算偷入秋情府被人抓住了也沒什麼。   他心中正在做決定,那邊特納與無為商量起回邦都的時間了,最終大致決定明日啟程離開這裡,風斯不由想起已經離開邦都好幾天了,不知道身在邦都的心一在做些什麼。   風斯這一想起,頓時思念一發不可收拾,當下恨不得身插雙翼立刻回到邦都,當即便提出了要隨兩人一起回邦都。   特納拍拍他,笑道:「是不是想心一了?」   風斯赧然點頭,無為失笑道:「這麼大人了,有什麼可害羞的,按說以你現在的實力,幫幫心一已經完全不是問題了。」一頓,對特納道:「心一是不是擔負了那個使命?」   特納點點頭道:「不然我怎麼會讓她到你那邊去?」一頓,哈哈一笑,道:「但是我倒沒想到你的徒弟卻在那次把我寶貝徒弟的心給牽走了,真是厲害,你當年遇到依語、依夢姐妹時似乎也是……」   無為乾咳兩聲,打斷特納的話,狠狠瞪了特納一眼後,轉首對風斯道:「你的心一在未來某一天會遇到極為強大的敵人,不管你花多大的代價都要記得幫她!」   風斯忍不住道:「到底是什麼使命?」   無為道:「將來有一天你會知道的。」   風斯心中忽然想起心一曾在智能星人到達前對自己說過一個宿命的對手可能來自智能星,難道就是這個使命?但實在想不出智能星這樣一個完全與武技無關的地方會有能與心一對抗的人。   三人又聊了幾句,無為怕風斯還沒恢復,反正也沒什麼事,索性就讓風斯回房間休息去了,風斯也依言回到了房間,畢竟從清早出去到現在下午時分,也的確累了,中間還曾連番惡戰,如果不是有「囚人三轉」這種奇怪至極的心法,風斯早就累倒了。   此時他在房內無意識的踱著步子,腦中回想囚人三轉運行時的過程,就是很正常的真氣運轉過程,但不知怎麼會自然生成那麼多真氣的,口中不由喃喃自語道:「怎麼感覺是我用得越多,真氣出來得就越多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句話連續說了好幾遍,他腳步忽然頓住了,心中想道:啊,不錯,一直以來都有種奇怪的感覺,這囚人三轉從第二轉開始似乎就是用得越多,出現得越多,對,就是這麼的!   風斯興奮了一會後便重新苦惱起來:知道這個又有什麼用?告訴修老師他們肯定也是不知道,看來只有去問那個「囚人」了。   慢慢的,天色到了半黑的樣子,風斯看著天色,想起初次進入洛城也正是這個時間,心中一激動,推門而出,沒跟任何人打招呼便偷偷潛出雷霆府,朝著囚人處掠去。 ∼第五章深夜追兇∼     今天的大街上與前兩日一個人都沒有不同,處處都有來往的人,但是腳步都很匆匆,沒多少人互相說話,也更加沒人去注意風斯這個陌生人了。   他根據這幾天的經歷,很快的便找到了第一次來時的秋情府,繞到牆角,身形一縱,風斯便躍入了秋情府內,一落腳便是厚厚的草地,心中回憶起當日在秋情府中亂闖的情景,恍若隔世。   稍微整理了一下情緒,便將注意力放在了目前的秋情府中,這裡的守衛明顯不如上次來時的嚴,來往的人也少得可憐,偌大的府上空空蕩蕩。   風斯樂得沒人,一路半躲半逛的往前走,因為方向並不太清楚,只記得當日是從一片樹林過去的,但現在來看,這府上四處都是樹林,大大小小的都有,根本無法掌握到具體位置,所以也只有四處亂逛,但求運氣好了。   天色逐漸黑了下來,府外的大街上燈光都已打開,但不知為何,這府內卻是燈光全無,只有遠處的一些房子有著零星的燈光,尤其是有樹林的地方,更是墨黑一片。   風斯在穿過一片樹林再出來後發現四周已經完全黑下來了,心中不由嘀咕道:難道秋情也跟著雷霆一起去了底特,所以這裡下人見主人不在就不開燈了?   夜幕並不影響風斯的行動,相反因為夜幕的掩蓋,他的動作越發迅速起來,身子低低躍起,掃視四周的樹林,終於看到一個在前面百米處,距離自己的第三個樹林上方有一個高空監視器,想起當日走的那個樹林也是有一個監視器的,心中一喜,身形壓低,迅速飛掠過去。   越往那邊飛越覺得四周的景色眼熟,終於那個樹林盡入眼裡,只見幾條岔道的佈置正是那日的那個林子,心中大喜,既然找到了林子,那麼那個木房子就很容易找了,先仰頭看了看上面的高空監視器,不由的一呆:怎麼連這個都沒開?這裡的府上不會出什麼事情了吧?   但這裡可是秋情府,目前洛城內誰敢動她?   風斯想了一會,終究還是決定不要多管閒事了,確定好方向,身子凌空騰起,心中想道:既然高空監視器沒有開,而四周又沒有人,那便直接用飛的過去。   剛飛起數米,還沒完全飛出樹林,便覺得上空嗤的一下傳來輕微的破空聲,風斯一震,抬頭便看,夜幕之中只看見一個淡淡的影子颼的一下飛掠過去,瞬間便看不見人影了。   風斯心中咋舌,這是誰啊?居然速度如此之快,還是人嗎?怕是早上的速度也沒有剛才這個人快!難道這裡真的出事了?心神深處隱隱透著不安,看著遠去的方向,神情忽然劇震一下,脫口叫道:「不好!」   風斯再也顧不得什麼隱蔽了,身形迅速彈起,直朝木屋方向射去,原來剛才他發現那道人影飛去的位置正是自己要找的那個木屋方向,雖然不可能這麼巧合,但心中透著的不安告訴他,災難可能已經發生!   昏沉沉的夜開始了,不但彎月狡猾的躲了起來,就連平時點點的星光也都不見了。   風斯在半空中瞥見不遠處的木屋,見木屋四周並無什麼異樣,心中微微放下心來,到了那個小院子便迅速落了下來,站在院中,屏住呼吸,將煩躁的心神強制安定下來,精神異力試探著探了進去,剛到門口,便遇到一陣強大的阻礙。   風斯趕忙收回精神力,知道這裡一定有過異變,來到門口,猶豫片刻,終究還是一咬牙推門而入。   一進去,雖然四週一片黑暗,但風斯的眼力依舊能看到屋內已經亂成一片,能砸爛的東西都已經爛了,碎屑四散在地上。   風斯心中一緊,趕忙掠了進去,只見原本那個「囚人」一直坐著的地上一片鮮血,但人卻已經不見。   風斯蹲下來一看血跡,再用手摸了摸,手指感到稍有熱度,知道這血肯定是新的,估計就是剛才那刻留下的,之前看到的人影肯定就是往這裡來的,而這裡的囚人估計也被他帶走了。   屋內並無可以逃的地方,風斯想起上次自己走的那條暗道,心中一震,立刻返身便要往外走,剛進院子,便見一個人影撲下,掌勁隨之而來。   風斯哪想到一出來就被人劈頭這麼來了一下,心神劇震,身形迅速往邊上一閃,同時雙手交叉翻飛,激起陣陣真氣,向上翻打過去。   那人微咦了一聲,剛一落地腳步便是一錯,身形電閃般掠向退後的風斯,掌影漫天,一雙潔白如玉的手在黑夜中美得像一個不真實的存在,但在此時風斯的眼裡卻如同催命符般避之唯恐不及,霎時間真氣縱橫,光華不斷。   就在電光火石的瞬間,兩人已經過了數十招,招數變化之快就連身在局中的二人都在各自驚異對方的反應。   風斯心中暗自叫苦:看樣子這人應該不是自己之前看到的那個影子,就是不知道是不是那人的同黨,現在自己被困在這裡哪還有時間去追那人。   又是兩個閃身過去,終於,對方掌勢慢了下來,風斯覷準一個空當,手刀一劃,寒氣直襲向那人,身子同時迅速拔起,顯然是不想再戰,那人手腕邊光華一閃,一道光環從手間向上打了出去,透過寒氣,恰好擋住風斯躍起的身形。   風斯一咬牙,知道不可能這麼輕易跑掉,索性做一個對決,身形一沉,迅速落下,腰部微向下一低,掌上一翻,一股巨大的真氣力量湧出,打向那人的小腹。   兩人首次正面對決,風斯也在這一刻看清了那人,身著一身緊衣束身服,嬌挺的胸部,盈盈一握的細腰,身材的曲線讓人看得有些透不過氣來。   風斯也沒想到跟自己對決這麼久的黑影竟然是一個身材火辣的嬌娃,打向對方小腹的掌勢微微一緩,在離小腹半米處頓住,接著真氣直接發力,雖然不如直接打上去那麼有殺傷力,但也是一股巨大的氣勁柱衝出。   那人似乎也同時看清了風斯,交戰以來首次發出驚呼聲,心神大分,也就是在這一頓間,風斯的氣勁柱已經發出,那人嬌哼一聲,身子往後一晃,身子往後跌退數米,臉上的面巾輕輕落下,露出一張絕美的面龐。   風斯腳步一頓,心神一震,脫口叫道:「秋情……」   秋情黛眉微蹙,臉上的表情讓人看了只想摟入懷中好好憐惜,只聽她柔美的聲音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風斯頓時啞然,這裡是秋情的府上,自己怎麼到這裡來的,這點的確很難解釋,尤其秋情現在還是似敵似友的身份,但一想起房內的那攤血以及囚人離奇的失蹤便覺得沒時間多說了,當下急道:「你在看到我之前有沒有看見有人從這裡出去?」   秋情目光奇怪的看著風斯,好一會才道:「在你之前有一個很淡的影子,他剛出去接著便是你躍出來,所以我見那個趕不上就準備攔住這個,但沒想到居然是你!」   秋情的口氣不冷,但是卻很淡,似乎剛才與風斯近身搏鬥的人不是她般,也似乎這裡根本什麼事情都沒發生。   風斯知道秋情是非常人,心中一定在推測這裡的情形,當下也不再廢話,道:「快,你跟我一起走!我一邊走一邊跟你說!」   秋情臉上首次露出驚異的表情,道:「你要我跟你去哪裡?」   風斯道:「相信我就跟我來!」說完,身形一閃,迅速飛了起來。   秋情眸中異彩一閃,臉上露出奇怪異常的表情,抬頭看了看空中風斯的身形,嘴角邊一抹笑意掠過,身形一閃,也跟著風斯後面掠了過去。   風斯往前剛飛數米,忽然似乎想起了什麼,身形在空中猛地一頓,身形一轉,就要往後看,突然一個柔軟的嬌軀撞了過來,秋情一聲驚啊道:「你為什麼停下來?」   風斯只覺得鼻端一股沁人心脾的幽香傳來,跟以前每個接觸過的女孩體香都大大不同,心中忍不住一蕩,不自覺的扶住秋情細弱的雙肩。   剛一接觸到秋情的身體,秋情雙肩劇顫一下,也沒見如何動,身形一閃,已經停在了離風斯四五米外的空中,玉臉一片冰寒,道:「你做什麼?」   風斯知道冒昧了,忙道:「不是,我剛才想起來你好像受傷了,所以想看看你能不能跟上來。」   秋情俏臉寒氣微微化解,嬌哼一聲道:「我沒那麼嬌貴,你不是要快走的嗎?怎麼不動了?」   風斯也不敢再多看秋情,趕忙回身繼續快速的飛了過去,秋情重新緊隨在後,問道:「你這人真的很奇怪……」   風斯略帶疑問的看了她一眼,只見秋情用頭巾將滿頭的秀髮包在裡面,但是仍有幾綹碎發落了出來,秋夜的冷風將這幾綹頭髮吹得上下飛舞,襯著秋情充滿靈秀之氣的側臉,真是美得不可方物,就連風斯這種看慣美女,又修練心神的人都不由的多看了幾眼。   秋情似乎並未覺察到風斯的目光,口氣淡然的道:「你半夜闖進我的府上,那個木屋我雖然沒進去,但是一股血腥氣,可見裡面必有兇殺之事,而偏偏你這個被我撞見的准兇手又那麼鎮定,還神秘的要帶我去什麼地方,你說奇怪不奇怪?」   風斯失笑道:「有見過主人在自己府上還偷偷摸摸穿夜行服的嗎?而且四處皆無侍衛,估計也是你故意撤掉的吧?喔,到了!」說著,已經到了後院。   風斯有了秋情作陪,哪還怕驚動什麼府裡的人,直接推門走進房間,一股難聞的腥氣傳出,風斯回頭一掃秋情,見她俏挺的鼻子處沒有氣息進出,知道她肯定是嫌這個味道所以屏住呼吸了,笑了笑,指了指後面的窗戶。   秋情驚異的目光掃了掃他,隨著他一起躍出窗戶,四處雜草叢生,墨黑一片,根本不見半個人影。   一陣冷風吹過,秋情喘出一口氣來,道:「這裡是什麼地方?」   風斯掃了附近幾眼,果然發現地上有幾滴血,心中一喜,道:「來,我們快走!」說完,一拉秋情的衣袖,帶著她迅速騰身,朝那邊的灰牆處射去。   落下來後,秋情臉上的驚異之色越發濃重,風斯笑著問道:「今晚貴府應該是外馳內緊吧?如果有人從府裡出去你能知道的吧?」   秋情看了他一眼,道:「當然,除非有我不知道的暗道在,否則我是肯定知道的。」   風斯微微一笑,覷準牆上的位置,腰部一沉,一掌就拍了下去,只聽一陣機關移動的聲音,一個黑色洞口露出,風斯道:「不知道這裡算不算是您不知道的暗道呢?」   秋情看到秘道露出,驚異之色反而淡了下來,俏臉首次露出令人迷醉的笑容,道:「這裡當然算是了,看來你還算有點本事,難怪君先生看重你了。」   風斯正要跨步走進去,聽到秋情提到什麼君先生,不由的一呆,回頭問道:「君先生是誰?」   秋情神秘一笑,螓首微搖,玉手將他往前一推,道:「問那麼多做什麼,快走啦!」   風斯只好壓下心中好奇,跨步往裡走去,就在腳步一跨的瞬間心中一動,想起上次自己進來時曾摔了下去,可見這邊是有很高的落差,當下故意不說,腳步一跨,真氣便運起,迅速往下降去。   他腳一踏地秘道內的燈光便打開來了,幾乎是同時,只聽秋情一聲驚呼,風斯只感到上方一陣風聲,顯然是因為秋情不知道這裡的地形所以一時準備不足的跌了下來。   聽到她嬌柔的驚呼聲,風斯心中不由一陣內疚,畢竟秋情只是一個女孩子,自己怎麼會突然小心眼起來了?   當下雙手往上一托,一股巨大的真氣網瞬間撒出,整個秘道內藍光四溢。   風斯顯然是想通過這股柔和的真氣力量幫秋情緩衝下來的衝力,真氣網布好往上一看,只見上面半個人影都沒有,風斯一呆,心中忽有所覺的往邊上看去。   也不知秋情怎麼動作的,她已經安然無恙的落下,原本包著頭髮的頭巾已經掉落,一頭長髮沿著胸部嬌美的曲線散落在肩上,原本滿臉嗔怒的她看著風斯不惜耗費真氣織出一個真氣網來接她,心中的怒火似乎也消失了,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風斯臉上一紅,收起真氣,滿臉抱歉的道:「真是抱歉,我忘了跟你說這裡其實有一個落差,你沒事吧?」   秋情目光中似乎蘊涵些奇異的光芒,淡然道:「不要緊,反正這裡也不是什麼陷阱,就算不幸跌落下來了,不還是有你救我嗎?」   風斯老臉又是一紅,心中暗叫慚愧,帶著她繼續往前走,雖然已經有了燈光,但是風斯一遇到什麼坑坑窪窪的地方就立刻提醒,生怕再讓秋情有什麼意外。   一路上風斯也留心看著地下,並沒有發現什麼血跡,心中納悶,來到了門口,道:「外面的出口是在一個很大的坑中,你要小心,別往下看,跟著我往上飛就可以了。」   秋情含笑點點頭,風斯放下心來,點了一下按鈕,門轟隆隆的打開了,一陣夾雜著腥臭氣息的風灌了進來,外面是漆黑一片。   風斯回頭看了一下秋情,秋情對他一點頭,兩人拔地躍起,飛出這個處於坑壁半截處的出口。   兩人並行著往上飛,風斯想起下面不停吐著紅信的斑斕毒蛇就頭皮發麻,恨不得立刻就遠離此處,轉頭看了看秋情,見她只是看著上空並沒有看下面,心中微微放下心來,畢竟女孩子天生就對這類東西有著厭惡感,還是不讓她看見為好。   就在離開大坑的一刻,風斯驚啊一聲,忽然想起一個關鍵的事情,這個大坑可是毀屍滅跡最好的地方了,那個囚人會不會已經被扔下去了?   想到這裡,他頭往後一回,強忍著厭惡往下掃去,只見坑內的毒蛇身上都隱隱露著綠光,一眼掃下去竟然滿坑都是觸目的綠點,很是怕人。   風斯掃了幾眼,看不出有什麼新的屍骨,正要把頭挪開,忽然秋情失聲一聲驚叫,飛在空中的身子忍不住一顫,整個人竟像是真氣忽然斷了般往下掉去。   風斯掃眼過去,見秋情絕美的臉上滿是驚恐,看她臉部朝著的方向,顯然剛才是隨著風斯一起往下看了。   風斯嚇了一跳,趕忙伸手抓住她。   纖細的手腕被風斯一握,秋情宛如被電觸般,手腕一轉,將他拍開,但是整個人卻依舊往下墜去。   風斯雖不知秋情為何將自己拍開,但這時也顧不得其它了,身形一閃,迅速落到秋情身後去,真氣一運,手上一用力將秋情嬌軀整個推起,手腕一帶,牽住她的小手,迅速騰起,飛到坑外落下。   秋情驚魂未定的連連嬌喘,好一會後發現正和風斯牽著手,不由得一掙脫開,瞪了他一眼,道:「這下面真是可怕,都怪你,不然我哪裡會看!」   風斯一開始救人也沒意識到兩人手指交錯的握著,等到落在坑邊一會後才感覺到手中牽著的小手,柔若無骨,十分舒服,一種異樣的感覺傳遍全身,直到秋情把手抽開才反應過來,聽著秋情的嬌嗔,忙不迭的道歉。   秋情似乎意識到了什麼,揮揮手,淡笑道:「是我不好,你事先已經跟我說過的,嗯,這裡應該是家族昔日最有名的酷刑場,專門用來執行死刑的地方。我只是聽說有這裡,但從來沒來過,沒想到這裡居然和我住的地方有一條暗道相連著。」   風斯聽著秋情的說話,知道秋情在刻意與自己拉遠距離,心中雖微有失落,但也隨即坦然,道:「我上次也是誤打誤撞才找到的,這裡門口應該是有侍衛的,如果有人從這裡出去過,那肯定有些事情發生。」   兩人來到那個小門處,只見裡面的桌子邊正倒著兩個侍衛,兩人對視一眼,風斯走上前一看,看出眉心的一個紅點是致命傷,屍體還是微熱,可見死的時間並不長。   風斯在這邊看屍體,秋情則到了小房間的另外一側,推開一扇不引人注意的小門,走了進去,好一會後才走出來,道:「是一個青衫人,身上背著一個人,速度非常快。」   風斯一呆,轉首看向她,顯然想知道為何這麼一會就會有了這些資料。   秋情嫣然一笑,道:「這本是家族機密,不過既然你想知道我就告訴你,洛城的各大公共機構都有家族的監視器,這裡是刑場,所以也有,我剛才還看到了你上次從這裡出去的情景。」說完,微微一歎,道:「這裡疏於管理很久了,沒想到最大的漏洞也就在這裡,最近這段時間利用這裡進出的人非常多。不少人還都是北區的。」   風斯一震,如果說愛華爾家族在洛城各處都架設了監視器,那這種做法是侵犯個人隱私的,但轉念一想,這裡本就是他們的家族,他們的家規就是法律,哪有什麼隱私可言。聽到最後,不由問道:「北區的?」   秋情笑而不答,只是道:「你上次跟著出去的那人應該是幻間力,幾年前我曾見過他一次。」   風斯心中劇震不已,一是震驚於秋情的記憶力,幾年前見過一面的人竟然這樣都能認識,二是想起秋情此時既然有了警戒,只要把平時疏忽的地方查一查,肯定還會發現不少其它隱秘。北區的那些人都是些愛華爾家族的客卿,不知道他們在醞釀什麼陰謀,這次估計要危險了。   秋情走出門口,對他招招手道:「走,我們出去吧,這裡太氣悶了!」   風斯知道肯定是追不到那個紫衣人了,心中雖然擔心「囚人」,但是見紫衣人花這麼大力氣將他帶出,可見並不想加害他,如果不是地上的那攤血,自己還真的會以為是有人把他救走了。   就在風斯走出來時忽然一個青衣人閃了出來,看見風斯便要動手,秋情冷聲喝道:「放肆,風先生是貴賓,不得無禮!」 ∼第六章山雨欲來∼     那青衣人頓時一躬身,站立在了秋情身邊,秋情嘴唇微動,對他說了幾句話,風斯見狀微笑著撇開頭,雖然自己完全可以利用真氣聽到他們的講話內容,但他顯然不屑如此。   不一會青衣人似乎是接到了什麼任務般,身子一躬,便遠奔了出去,不一會就消失在了大街上。   風斯這才掉轉頭來,秋情含笑望著他,道:「我讓他去徹查各處的監控器了,尤其是一些偏僻的,平常不注意的地方,我倒要看看這些人在搞什麼鬼!」   風斯聽出她話語中隱隱飽含著冷意,心中暗歎秋情果然不是一個普通女孩。   秋情忽然笑道:「風先生,今天正好湊巧,我們不如逛逛吧。」   風斯驚訝的道:「逛逛?」   秋情認真的點點頭,道:「是啊,逛街,說起來,我這幾年就沒好好逛過街,整天呆在這個偏遠的地方,邦都也很久沒去了。」   風斯失笑道:「你身處高位當然沒什麼時間了,不過我最怕陪人逛街了!」   秋情美眸一轉,道:「喔?是因為我比不上雅心一漂亮嗎?所以先生不屑與我一同出現在街頭!」   風斯一呆,張口結舌的道:「這個……這個……」   秋夜一陣寒風吹來,秋情理了一下鬢邊的亂髮,俏笑道:「先生結巴什麼?女孩子最愛漂亮,看見美女總是忍不住要比較一下的,所以不瞞先生說,若是邦都值得我注意的人排一個榜出來的話,先生的心一是穩居第一的。」   風斯老臉又是一紅,這次來洛城,這已經是第二個完全陌生的人提到心一與自己的關係了,本來還以為在這個偏遠的地方根本無人知曉,沒想到會是這樣。當下只好硬著頭皮轉移話題的問道:「那不知道我位列小姐榜上第幾呢?」   秋情身形忽然憑空一旋,那件黑色的夜行服已經落下,露出裡面她平時穿著的文士服,若再把頭髮收起來,那就活脫脫的是一個美男子了。   秋情將頭髮微微拂了下,就這麼披在肩上,笑道:「這樣舒服多了,我們邊走邊說吧。」說完,當先邁步走了出去。   因為這裡太過偏僻所以寬闊的大街上空無一人,兩人一前一後的走在大街中央,秋情似乎心情非常好,不時的開著風斯的玩笑,反倒是風斯有些拘謹,跟在秋情後面。   兩人就這麼走過了一條街,秋情忽然轉身,俏目流轉著異樣的神采,道:「先生本來在我榜單上難進前十名,但因為雅心一,所以我就非常好奇,想看看能讓雅心一動心的男人到底是怎樣的,所以將你列入了第十位。」   風斯苦笑道:「那一定讓小姐失望了,我在邦都似乎沒做過什麼出色的事情,天天都被人追殺!」   秋情詫異道:「咦,先生為何如此沒自信?那場大戰刀劍槍三絕的過程還放在我的案頭呢,先生的進步神速異常,尤其是到了洛城後更是有一日千里的感覺。」   風斯沒想到秋情那裡居然還真的有自己的記錄,心中一嚇,秋情似乎看出了風斯心裡的想法,掩嘴失笑道:「先生別多心,我記載的也都是些大家都知道的事情,關於你和雅心一的事情我還沒收集到,如果先生願意提供的話,我會很樂意在此時親自記載的。」   風斯笑道:「沒記載到那是最好了,人沒隱私的感覺實在是很不好。」   秋情笑著繼續道:「現在先生在我關注的人榜上排在第六,不過仍有上升趨勢,尤其前幾天我派人去調查您的來歷卻是一無所獲,這就更加加深了我的好奇。一開始我還不確定,但自從親眼見過您後,更加深信先生如此資質的人絕不會在二十幾歲才嶄露頭角,所以專門派人去查您的來歷。」   風斯一驚,臉上不動聲色的道:「查到什麼了?」   秋情黛眉一揚,道:「進入隨心學院之前的事情竟然查不到半點,最後費勁力氣才查出來先生最早出現的地方是在一個叫做蒙溪的地方,在那裡有一戶人家叫做游大的,您最早應該是在這戶人家出現的,推算了一下時間,也就是說先生二十歲之前的事情竟然查不出半點。」   風斯心中大驚:這丫頭真是厲害,居然連蒙溪都查出來了,這是我從智慧星到達地球後的第一個地方,在這之前都在智能星上,你當然查不出什麼了。   秋情含笑道:「不知道風先生現在可否為我答疑呢?」   風斯哈哈一笑,道:「秋情小姐真是用心啊,心一估計都沒這麼查過我。」   秋情對他眨眨眼睛,一臉可愛的道:「愛情使人盲目,所以我喜歡呆在局外看。」   風斯也對她眨眨眼睛,笑道:「改日小姐肯親自涉水一嘗愛情甜苦,我會考慮滿足你好奇心的。」   秋情俏鼻一皺,故作嬌嗔的道:「你這人真是小氣,我說了那麼多你卻還是一句話都不肯透露。」   風斯忽然感覺到面前的秋情不再是那個運籌帷幄的領袖,而變成了一個可愛的鄰家小女孩般,當下哈哈笑道:「彼此彼此,天下間仰慕你的男人應該不會少吧?你對你自己感情的施予似乎比我小氣得多!」   秋情神情一呆,螓首微偏,黛眉微蹙,想了一會才道:「我媽媽被那男人害得很慘,所以我始終不信感情的施予能得到什麼回報。」   風斯一震,這才想起一直以來很少有人提到秋情的母親,估計已經去世了,就是不知道秋情口中的那男人是否就是天色。   秋情悲傷的神情一閃而過,道:「每個人的經歷決定了他是否能夠專一完全的施予,所以……」   風斯知道估計觸動到她傷心處了,不由歉然道:「我不是有意說你的。」   秋情俏皮一笑,道:「而且,感情的施予應該是雙方面的,假如有一日我愛上的男人卻有著如花似玉的嬌妻,你說我該勇敢的追求幸福呢,還是退讓成全他的幸福?」   風斯頓時招架不住了,撓撓頭道:「這個問題,只有遇到了才知道吧?」   秋情爽朗的笑了起來,銀鈴般的笑聲在空蕩蕩的街上傳出好遠,好一會才捂著小肚子嬌喘道:「你這人真的是很有意思,活這麼大我還是第一次笑成這樣子!」   風斯從未想過那個冷靜持重,算無遺策的秋情會像現在這般出現在自己的面前,看著她如花的笑靨,極為女性化的動作,心中竟然又是一蕩。   秋情笑了一會,這才發覺此時兩人的氣氛極為怪異,心中浮起異樣的感覺,一般而言,不是沒人這麼看著她,但是一般男子看了自己一眼後,都會被自己的氣質壓回去,而後再也不敢多看自己一眼,可這個風斯今天就是不同。   就在兩人陷入一陣沉默中時,一陣破風聲忽然傳來,兩人同時驚覺,均看向來人,還是那個青衣人,只見他急急忙忙的跪倒道:「主子不好了,幻間力、冊無極、林晚節、秦弘等人正往南門衝去。」   風斯見秋情臉色一變,心中也不由嘀咕:幻間力、冊無極都是北區客卿,那後面兩人估計也都是,這四人在一起的確厲害異常,不過他們衝到南門去做什麼?難道是想與所亞德裡應外合攻破洛城?   這一念頭剛冒出便知道不可能,就目前他所看到的,老一輩的人沒有一個人喜歡無為聯邦,相反卻很是佩服星耀,而且這些人都在洛城居住多年,哪有幫助外人攻破自己居所的道理!   只聽秋情冷聲道:「目前家主不在,城內所有事務由我管理,你拿我手令,等候我的命令,等我發出信號,你就立刻去家族各大直系旁系處調兵,違抗者斬立決!」   風斯與那青衣人都聽得不由一震,尤其是青衣人更加知道這個舉動意味著什麼,猶豫了一下,秋情便喝道:「就按照這個命令去傳,現在派人把南區封鎖,遇見幻間力他們就放他們進來,其它人一律不得進入,同時對全城民眾宣佈今夜實行宵禁!快去!」   青衣人不敢再猶豫,火速領命去了,秋情佈置完命令後,轉首對風斯道:「是否有意跟我去逛一逛?」   風斯淡笑道:「那是自然,見見世面也好。」   秋情深深的看了風斯一眼,轉身便往南門掠去。風斯緊隨在後,走了一會便問道:「你可知道他們為何要去南門?」   秋情搖頭道:「不知道,不過我知道他們要找的東西是什麼。」   風斯訝然道:「是什麼?」   秋情看了他一眼,道:「這也是家族最高機密,不過也可以告訴你,他們想找的東西就是他們的自由。」   「自由?」   秋情點點頭,道:「所以我才讓小傑去借兵,他們這些人真要鬧起來比外面的所亞德大軍可怕得多,平時他們都不太合,這次為了他們的自由極有可能就會團結一致,一群頂級高手不可怕,可怕的就是他們團結起來的時候。」   風斯也知道這個道理,所以也頗能理解秋情此時的心情,同時心中感歎:這麼一個大家族的命運居然就擔在了這個年輕女子的肩膀上。   秋情繼續道:「多年前,一個人將他們全部收服,並向我爺爺在洛城借了一塊地方,將他們安置下來,又讓他們對一樣東西發毒誓,此生只要那個東西在,他們就永遠不能離開洛城。」   風斯一呆,道:「什麼人能有這樣的水平將他們全部收服?而且這些人應該不全是守信之人,偷偷的跑出去也沒人知道吧?」   秋情飛掠的速度越發加快,耳邊風聲呼呼而過,道:「一開始自然有人這麼想了,但是每次逃出去的人過了三天,他的人頭必定掛在他們居住的一片廣場上,久而久之,也沒人敢再跑出去了。而且他們對那人的懼怕已經深入骨髓,所以他們心中認為唯一出去的方法就是奪回那個東西。」   風斯心中隱隱想起什麼,開始覺得有些不妙起來,忽然像是被什麼穿過般,身形一震,頓在半空,驚道:「上次你在落杏坊拿出來的兵權符牌是哪裡來的?」   秋情皺眉道:「怎麼了?不要停下來,這裡離南門還有一段距離,我們要快些才行!」   風斯叫道:「快告訴我,你的兵權符牌是哪裡來的?」   秋情看著奇怪的風斯,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答道:「我從一個人那裡拿來的。」   風斯大驚失色,喃喃道:「你是從一個人那裡拿來的,那就是說落杏坊下,駱前輩守護的東西並不是你的這個符牌,那會是……」想到這裡,渾身打了一個冷戰,體內真氣迅速運起,道:「快,落杏坊,落杏坊,我們快點過去!」   秋情也知道事不宜遲,一邊提快速度與風斯往前急掠,一邊道:「落杏坊怎麼了?我們為什麼要過去?」   風斯沉聲道:「我懷疑你說的那東西就是在那裡!」接著便毫無隱瞞的把駱紹委託自己前來的事情說了出來。   秋情神情一震,似乎回憶著什麼,終於像是清醒了般,身形倏地加快許多,道:「你別顧及我了,我們全速前去吧,如果那東西被所亞德得到,那就要出大事了。」   風斯一驚,莫非那東西還有什麼其它的功效?不然所亞德要奪那東西做什麼?想到這裡,不再刻意控制體內真氣,體內所有真氣都調動起來,全力往前衝去。   只是一會,風斯俯視下方,看見街上的人群正逐漸散去,一隊隊的侍衛出動了,顯然都是按照秋情的吩咐在做,忽然聽到後面秋情清脆的聲音道:「先生跟我來!」   風斯回頭一看,只見後面不遠處秋情正穩穩的跟著,此時轉了一個方向,往另一邊掠去。   風斯之前一直擔心秋情速度會跟不上,此時看來雖然比自己慢一點但是並不差多少,在秋情的帶領下很快便來到了南門大街,此時街上的人已經被清光了,地上還到處散落著一些垃圾,凌亂不堪。   落杏坊就在街邊一隅,兩人站在門口對視一眼,風斯壓低聲音,湊到秋情耳邊道:「按照駱前輩給我的地圖,那東西應該就在這下面。」   秋情疑惑的道:「那下面是酒窖,那天我就曾下去看過,並沒有什麼特殊的。」話說到這裡她也知道那東西如此重要,肯定不會隨便放,尤其這酒窖藏酒無數,如果隨便放在一個罈子裡面,根本找不到。   風斯抬起步子便往裡走,忽然外面一聲巨喝道:「你們是什麼人?這落杏坊不是你們隨便能來的!」   風斯首先回頭,只見有四個人正站在街中間,其中一個灰衣老人、一個青衫文士都是那天風斯曾看到過的,正是幻間力與冊無極,按照先前的報告,還有兩人一個高大威猛,頭髮微有花白,另外一個則中等身材,皮膚如孩童般光滑潔白,煞是怪異,這兩人應該就是林晚節與秦弘了。   那四人都不認識風斯,看見風斯年輕的面孔,冊無極不由喝道:「臭小子快回去,這裡不是你能來的地方。」說著,這四人便往這邊走來。   就在這時,秋情的聲音慢慢響起,緩緩道:「偌大的洛城,似乎還沒有我不能去的地方。」說著,她整個人也轉了過來。   那四人聽見聲音,臉上便已經露出震驚神色,等看到秋情轉身過來更是停下腳步,幻間力失聲叫道:「是秋情,你怎麼會在這裡?」說完,一掃周圍,道:「我說今天這裡怎麼這麼冷清呢,原來是你事先清過場了。」   秋情掃了掃他們,道:「今天去劫人的是誰?站出來說話。」   那四人對視一眼,只聽那高大威猛的漢子首先叫冤道:「真是冤枉啊,這城裡的老骨頭就這麼些人,即便有些仇家的,不去招惹也就完了,哪可能去救什麼人!」   旁邊的那個中等個子的人也應聲道:「林兄說得不錯,我們哪會去救什麼人!」   風斯心中想道:看來那高個子的就是林晚節了,這傢伙就是那個秦弘,不知道是不是就是那幫僕人說的北區練童子功那個姓秦的。   看著他們冤枉的樣子,風斯心中細想,秋情既然看了監視器,如果是這邊幾人她應該能一口就報出名字,難道真的不是他們?   只聽秋情冷哼道:「那你們現在來這裡做什麼?別告訴我想來喝酒。」   那四人頓時面面相覷,原本幾人就是抱著試試看的態度來的,現在被秋情這麼一問倒說不出話來了。   冊無極反問道:「那你們兩人來這裡又是做什麼?秋情小姐應該是滴酒不沾的吧?至於這位嘛。」聲音一頓,看了看風斯道:「眼生得很,應該不是洛城的人吧?」   秋情與風斯顯然也不願意回答他們的問題,這樣,幾人就這麼僵持在這裡,終於冊無極舉起手來,道:「秋情小姐,這麼僵持下去大家都說不出想知道的東西,不如我們開誠佈公吧,各自輪流詢問對方問題。」   秋情一點頭道:「那你們說為何會到這裡來?」   幻間力沉聲道:「有人留言給我們,說是今夜落杏坊會有好東西出世,要我們前來一看。」   風斯與秋情神情均同時一震,不由得對視了一眼,而那邊冊無極則趁空發問道:「請問你剛才說的我們救人,那個人是誰?」   這人聰明無比,知道如果問來這裡做什麼,秋情很可能隨便搪塞一個理由,他們根本無法查證,但是如果問起救人,那麼秋情必須說出一個人名,而這個人肯定又是他們幾個都認識的人,所以只要一說出來真偽立辨。   秋情顯然看出冊無極的心思,微笑道:「你果然是一個老狐狸。」   冊無極顯然也很得意自己這個提問,不過面對秋情他絲毫不敢大意,臉色謹慎的道:「不知道答案是?」   秋情淡然道:「君不復。」   這四人城府再深都不禁同時啊的一聲驚叫出來,畢竟這個名字太讓他們意外了,只見幻間力激動的道:「他在哪裡?洛城?」   秋情冷眼掃過去,道:「這回輪到我問了。」   旁邊的風斯也被秋情的話震了一下,那個囚人原來是君不復,駱前輩,還有修老師他們都曾提過這個人,知道他是一個用刀的高手,很可能還是十大高手之一,沒想到晚景如此淒涼,竟被人雙腿截斷。想起駱紹曾說的君不復也被人抓起來了,那這個人十有八九就是秋情曾提過的將這裡高手全部收服的那個人了。   此時幻間力急迫的道:「那你快問啊。」   秋情問道:「誰留言讓你們來的?」   幻間力一怔,道:「我們也不知道,只是有人留言在我們桌上。」   秋情目光一掃他身邊的三人,冊無極等人都不約而同的點點頭。   幻間力急道:「好了,輪到我問了,君不復在哪裡?」   秋情淡淡的道:「在洛城。」   幻間力氣得直瞪眼,道:「你這算什麼回答?」   秋情微帶嘲諷的道:「你可以說不知道,我自然可以說在洛城,而且我相信你們說的不知道是真,那你為什麼不信我說的也是真呢?」   幻間力被氣得說不出話來,旁邊的冊無極忽然開口道:「幻兄別問了,君不復肯定也是被那個人一起抓來了,跟我們一樣,一直被關在洛城,只是他可能比我們更加不自由吧。所以秋情小姐說的並沒錯。」   這幻間力似乎平時就比較聽冊無極的話,此時也不再怒叫了,只是依舊拿著一對大眼瞪著秋情與風斯。   只聽冊無極對秋情微微一笑,道:「我們繼續提問吧……」誰知秋情還沒讓他說完,便淡淡的掃了他一眼,道:「我沒什麼可問的了,既然你們是來看熱鬧而不是造反的,我就隨你們了。」   這四人不由為之氣結,只聽那個皮膚宛如孩童的秦弘忽然冷聲道:「秋情小姐,我們對你如此恭敬的原因我想你是知道的,如果不是那人在,你今天還敢站在這裡跟我們這麼說話嗎?」 ∼第七章光刃對決∼     這邊的風斯也有些不明白為何秋情對他們如此不客氣,且言語中總不留情面,但兩邊說話他都插不上嘴,只好將注意力轉進了坊內。   趁著他們說話的空當,風斯偷偷走進落杏坊,從地圖上可以知道那個東西應該是在地下室,對於落杏坊來說的話,那就是地下酒窖裡面。   上次來到落杏坊時,整個人的注意力全部被秋情吸引過去,相反落杏坊的佈局倒沒有注意太多,這次走進來,這才發現整個落杏坊是一個木結構的小房子,有些地方更有些年久失修的感覺,踩上去咯吱咯吱直響,充滿了年代感。   風斯轉了好久才在一個櫃檯內的角落邊找到一個木質翻板,翻開木板,身子往下一鑽,頓時呆住了。   這個地下酒窖與上面的酒坊完全就是兩個概念,不但寬闊無比,而且兩邊還裝著現代化的設備,應該是專門調節酒窖的濕度與溫度的,整個酒窖大小約有上面酒坊三個大,按照一定序列滿滿的排下去,要在這麼多酒罈中找到那根本不知道形狀的東西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但既然已經下來了,風斯就一邊往前走一邊看,同時驚歎這裡藏酒之豐,順手打開幾罈酒,香氣撲鼻而來,知道這裡的任何一罈酒在其它地方都是難尋的好酒。   嗅著美酒的香味,風斯心中湧起股股思緒,收服這些客卿以及刀劍槍三絕的人肯定都是同一人,這人同時又製作了這麼一樣東西放在這裡,吩咐刀劍槍三絕共同守護,並且他還能向星耀借了愛華爾家族這麼一大塊地方用來安放這些人,他的身份一定不得了,而且輩份也至少應該與刀劍槍三絕等人同輩。   那這樣的人應該不會多,但究竟是誰呢?誰有如此厲害的實力又有如此大的權勢?   還有君不復,他應該也是被那人抓來的,可是他為什麼會被人砍斷雙腳?難道那人和君不復有什麼大仇?   但為什麼又不殺他?   這其中錯綜複雜的關係估計不是當事人都無法得知,而且一旦這些問題的答案被揭曉出來,可能無為聯邦建立初期的很多秘辛都會重新被挖出來。   就在他思索間,木板忽然被揭開,露出一張絕美的俏臉,風斯訝然回望,見秋情正嬌笑著對他道:「你這個呆子,在轉什麼?快拿點酒上來,我請他們喝酒!」   風斯一怔,剛才外面又發生了什麼?自己離開之前還是氣氛緊張,怎麼現在又要共同飲酒了?   秋情顯然知道他的疑問,對他甜甜一笑,道:「你拿點酒來吧,我們上面再說!」   風斯點了點頭,知道肯定發生了什麼,當下便往前走了幾步想挑罈酒,看了一列後忽然發現這裡罈子上面的蓋子顏色居然是不同的,不由心生好奇,想看看這些不同顏色的蓋子標示的是什麼意思,打開一個紅色的蓋子,發現裡面是紅酒,又打開一個白色的蓋子,發現裡面是白酒。   風斯放下蓋子,摸著頭暗罵自己真笨,不同的蓋子顏色自然就是表示不同顏色的酒了,細數了一下,整個酒窖大概有五種不同顏色的蓋子。   看著這些顏色不一的蓋子,風斯心中忽然一動,想起在駱紹交給自己的那個地圖上標示那東西是用黑色劃出來的一個圈,會不會指的就是這種酒罈蓋子?   想到這裡,風斯身子躍起,飄浮在半空,頓時傻眼了,這裡近千罈酒,少說有幾百個這樣的黑色蓋子,這個該怎麼找?總不能把所有的黑蓋子酒罈都砸爛吧!   這個地窖的縱深非常之廣,風斯在裡面緊貼著上頂壁來回飛了兩圈,終於發現在最裡面的一個角落上,大約幾十個黑蓋子的罈子放在那邊,與四周的其它顏色相比,這組罈子恰好組成了一個圓圈。   風斯心中一喜,知道可能就在這裡了,落了下來,搬開幾個酒罈子並未看出什麼不同,一陣辛苦後,忽然靈機一動,想起圓圈的中心位置,尤其發現這裡是一排三個紅色蓋子的酒罈,心中不由暗想道:不知道這是不是命中紅心的意思!   他趕忙搬起三個酒罈,果然發現在這塊地上有些突起的地方,臉上一喜,用手敲了敲這塊地方,裡面是空的,右手藍光一閃,真氣聚在指尖上,正要點下去,忽然想起,萬一那東西很脆弱,這麼一戳可能就被弄壞了。   當下散去真氣,用手指在那上面使勁敲了兩下,忽然四周傳出一陣吱吱嘎嘎的聲音,風斯目瞪口呆的看著原本那一圈黑色蓋子的酒罈中有一壇正緩緩升起,心中一陣狂喜,想道:怪不得剛才怎麼看都沒看出什麼呢,原來那邊是由這中間的機關控制的。這次應該不錯了。   吱嘎聲結束了,這個黑蓋子酒罈比其它酒罈都高出近一米,風斯以為後面還有什麼變化,等待了一會,沒有半點反應,不由想道:難道這樣就算結束了?可是那東西呢?在哪裡?難道藏在了酒裡面?   風斯將那罈酒抱下來,正要揭開蓋子,心中警兆忽顯,接著便是一陣細微的風聲傳來,風斯頭往邊上一側,整個人凌空往後彈去,正要看是何人偷襲自己,哪知道後面又是一下細微的破空聲傳來,風斯心中一凜,這人好快的速度,竟然能夠一直貼著自己後身。   風斯知道情況緊急,大喝一聲,原本兩隻手捧著的酒罈抽掉一隻手,快如閃電般點向後面那人,同時發出波波的真氣交擊聲。   那人身形一閃,躲過風斯的攻擊,手卻伸向那酒罈。   風斯一震,這人好快的應變,尤其從剛才出現到現在幾乎沒有發出半點氣息,會是什麼人?心神微分,那人套著紫色護腕的手已經抓住了酒蓋子,風斯一急,拖著罈子的手吸力一發,猛地吸住酒罈。   那人手腕一用力,見酒罈未動分毫,知道風斯在搞鬼,交戰以來首次發出一聲輕叱,身形一扭,整個人的身體從風斯頭頂翻過,落在了風斯的面前。   風斯看見他一身紫衣,冷冷的面孔,尤其雙眸正透著無限殺機,身形頓時大震,臉色大變,叫道:「是你!」   就在他這一分神的時間,紫衣人忽然手往上一抬,右手由掌轉指,光華一閃,在酒罈四週一轉。   真氣力一襲酒罈,壇肚子應聲而破,嘩然一聲,酒全湧了出來。   與此同一時刻,上面的木板揭開來了,秋情關切的道:「出什麼事情了?」   風斯手上全是酒,心中最初的震撼已經過去,見酒罈已破,全身真氣一運,手往上一甩,無數的酒滴夾雜著酒罈碎片帶著無匹的真氣力向紫衣人打去。   紫衣人身形急速往後退去,躲過一部份攻擊,接著袖子一甩又將攻來的碎片擊飛,冷冷的表情上露出一絲驚詫,顯然是因為酒中並沒有找到想要的東西。   秋情迅速飄身而下,站在風斯身邊,問道:「他是誰?出什麼事情了?」   風斯沉聲道:「小寧的同伴。」   紫衣人立在那邊,冷冷的道:「你還沒死,而且聽說你今天將小寧打敗了?」   風斯冷笑道:「打架當然會有勝負,上次我輸,不代表這次我也輸。」   紫衣人眸中似乎閃過了一絲悲傷,道:「既然如此,我不能留你性命了!」   風斯哈哈一笑道:「笑話,我何曾怕過你了?」一頓,道:「今早上聯邦軍隊佯攻底特城,目的就是想讓你們這批人趁洛城動兵之際偷偷潛進來吧?」   紫衣人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然而此時越是冰寒的目光就越能激起風斯的無限鬥志,他體內囚人三轉的心法運起,這麼一運,似乎全身血液都在沸騰般,對著紫衣人大吼一聲,道:「來吧,讓我嘗嘗你的厲害!」   紫衣人搖頭道:「你不用急著死,我完成了任務就會滿足你的。」他一邊說話,目光還一邊搜索著四周,終於話說完,目光也定在了那個掉落在一邊的黑色蓋子上,異芒一閃,整個人迅速飛掠過去。   一直盯著紫衣人的風斯哪能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事實上當酒罈內沒發現那東西時他的第一念頭就是覺得那東西一定在蓋子裡面,此時見紫衣人飛掠過去,腳下一點,也追了上去。   在風斯離那蓋子還有數米時,紫衣人忽然猛地一加速,手往前一伸,就要撿起那蓋子,風斯心中彷彿有股烈火在迅猛燃燒,真氣源源不斷的湧了上來,雙手一搓,頓時一個手掌大小的真氣球出現在掌間,風斯想都不想的就朝那蓋子打去。   這也是他聰明的地方,這麼近的距離真氣球打中紫衣人威力固然不小,但是以紫衣人的修為完全可以躲過去或者硬挨一下以換取搶到那蓋子,所以風斯索性抱著玉石俱焚的心境,直接打向那蓋子,雖然還不確定裡面是否有那東西,但是就衝著紫衣人肯定不敢冒險這點上就一定會去救。   果然紫衣人怒喝一聲,雖然他有把握在真氣球擊中前一刻拿到那蓋子,但關鍵是那一下真氣球的力量究竟有多大,很有可能即便有他的手護著那蓋子都會被震碎,不敢冒這個險,那伸手可及的黑色蓋子也不敢再拿,手指微曲,輕輕一彈,將它往上彈去。   真氣球轟的一聲砸在了地上,竟然砸出一個巨大的坑。   就連風斯自己看到都忍不住嚇了一跳,萬萬沒想到居然有如此大的威力,但眼前已經來不及多想,忙招呼秋情道:「那東西就在蓋子裡,快搶!」   秋情從風斯說到這紫衣人就是小寧同伴前便發現那紫衣人身上根本沒有半點人的氣息,心中一驚,接著便是紫衣人與風斯的快速過招,以她的修為都有無法插手的感覺,所以只有一直守在邊上看著,準備隨時幫忙。   此時酒蓋子飛起,風斯招呼她的同時,她春蔥般的玉指輕輕一捏,化作一個極美的形狀,在空中伸展出,指向半空中的蓋子。   說也奇怪,原本上拋的黑色蓋子正急速上飛,被秋情一指後像是受到什麼力道控制般,在空中的方向忽然一拐,往秋情飛去。   紫衣人低喝一聲,道:「星耀獨門絕技,千絲萬縷!來者可是星耀後代?」   秋情被他這麼一呼,頓時生出了奇怪的時空扭曲的感覺,正在考慮如何回答他,只見風斯疾呼道:「小心!」   只見剛才被風斯真氣球震到一邊的紫衣人突然飛起,左右手臂互抱著,只見半空中異光連連,一股刺目的光芒從他手間生出。   整個地下酒窖內忽然生出一股強大無比的真氣,風斯知道那是與小寧同樣的招數︱︱光刃。   只見紫衣人揮起刺目的光刃,刷的一下在空中橫切下去,秋情驚呼一聲,整個人彷彿被電到般渾身顫抖,只是幾秒間便已香汗淋漓。   風斯雖不知具體情況但也知道剛才秋情那招「千絲萬縷」應該是將真氣化作透明的絲,纏上了那黑色的蓋子,將它強行拉過來,而紫衣人拿出光刃則是試圖切斷那些絲,光刃是能量體,秋情發出的千絲萬縷也是能量體,兩個能量體碰撞,自然就演變為了比拚真氣。   風斯正要搶上前去救,忽然秋情背部一挺,從喉間吐出一口鮮血,原本一直高舉的玉指則無力的垂了下來,接著整個人便被彈飛出去。   與此同時,那紫衣人的光刃亮度卻絲毫未降,可見秋情還是差了紫衣人一級。   風斯一嚇,前飛的身子一撤,迅速往後飛去,在空中一把接住被彈飛的秋情。   風斯正要問她如何,秋情看著紫衣人那邊,忽然將手指虛彈了一下,那黑色蓋子原本在秋情被彈飛後便已經落了下來,紫衣人正要去接,秋情這麼手指一彈,那蓋子又重新往上一躍,飛到了另一邊。   這一下風斯與紫衣人都同時知道剛才那一下光刃並沒有把秋情的「千絲萬縷」全部切斷,直到此刻還在發揮作用。   風斯見紫衣人再次電閃飛去,心中靈光一閃,低頭對秋情道:「還能再控制一次嗎?」   秋情劇烈的嬌喘著,道:「頂多只能再來一次,他那光刃太厲害了!」   風斯猛的一點頭,道:「好,這次不要再用!看情況再動!」說完,體內心法劇烈運轉著,渾身上下的真氣全部運起,電閃般衝向那黑色蓋子處。   紫衣人不知道是因為剛才與秋情力拼一下真氣耗費過多還是其它原因,腳步反而沒剛才快了,尤其在風斯從身後快追到時,更是一個踉蹌,風斯見狀心喜,手腕一運,刀氣迸出,朝紫衣人激射而去。   紫衣人頭一縮,躲過這次致命攻擊,原本踉蹌的身形忽然一轉,散發著巨大的能量的光刃恰好運到,向風斯砍去。   風斯暗叫不好,知道上當了,紫衣人之前真氣不足是表現出來給自己看的,這次光刃上亮光的強度與他剛才與秋情硬拚時只是稍微弱些而已,威力依舊驚人。   只聽紫衣人悍笑道:「這下看你怎麼躲?」   遠處的秋情驚呼道:「風斯小心!」   知道面臨生死大關的風斯,心神忽然一震,隨心閣護體心法自動運轉,彷彿一個人在炎熱的夏日沉入冰涼的湖底般,整個人只感到四周的變化依舊,不停的有各種信息往腦中衝來。   忽然,一個大光球猛地灌入意識之中,風斯一下被驚醒了,開始清醒感受到身上的熱血沸騰,身上的滾滾真氣,身上的種種變化……   風斯怒喝一聲,雙手往前一伸,一道巨大的真氣屏障頓時出現在面前,剛一形成,光刃便結結實實的打了上去,只是一下,真氣屏障便被打得瞬間瓦解,一股巨大得壓力頓時壓在風斯身上。   風斯腦中忽然一空,四周完全沒有聲音了,一道真氣沿著一個軌跡緩緩的流動起來,那道真氣宛如小溪內的流水般潺潺流動,接著視野一擴大,只見一望無垠的天地間出現了無數條這樣的小溪,所有小溪瞬間匯聚在一起。   這不是君不復給自己的真氣仿真嗎?怎麼它會突然出現的?   風斯耳際間轟然一震,四周的聲音重新恢復,囚人三轉第三轉開始運轉,腦中猛地出現「天心心法」四個大字後,便有一股強大的讓人難以置信的真氣忽然湧了出來。   光刃已經揮到了臉頰邊,厲風割得臉陣陣生疼,刺目的強光已經讓他無法睜開雙眸,紫衣人的狂笑聲,秋情的慘呼聲,接著便是一聲清脆無比的「噹」的一聲。   天地似乎再次停止了。   風斯臉頰邊忽然多出了另外一把光刃,隱隱透著藍光,正由風斯握著,架住了紫衣人的光刃。   血,緩緩從風斯虎口處流了下來,沿著手腕,吧嗒吧嗒的滴在地上。   紫衣人瞪大眼睛,臉色大變,道:「不可能……你怎麼也會光刃了?」   風斯冷冷道:「沒有人總是贏,所以也沒有人總會輸,你們以前欠我的,我要一次還個夠!」說著泛著藍光的光刃將他往前逼了寸餘。   紫衣人獰笑道:「就憑你?還差太多了!」說完,光刃往後一撤,整個人迅速彈向那個黑色蓋子,顯然是知道不能殺死風斯,所以還是完成任務要緊。   風斯腦子也一醒,知道此時什麼最重要,想起剛才的計劃,體內源源不斷的真氣往光刃上輸去,身子飛躍而起,將光刃對著酒罈下方猛地一揮,只見幾乎半個地窖的酒罈都在瞬間破了,各色美酒激射而出,而這些各種顏色的酒罈蓋子也在空中肆意飛舞著。   身在後面的秋情知道了風斯剛才問話的用意,既然那東西藏在蓋子裡面,那麼把這裡的酒都打破,自然就有很多蓋子飛出來,這樣短時間內那紫衣人是無法分辨出真假的。   而她自己則可以利用「千絲萬縷」自動讓真正藏著那東西的盒子出來。這個招數果然妙得很,但最重要的卻是如何混淆紫衣人的視線?   紫衣人的視線顯然一直盯著那個正品的黑色蓋子,手上真氣一運,牢牢將那蓋子吸住,正要往回收,風斯手持光刃,已經殺到,寒光一閃而過,朝紫衣人射去,腳下同時把落在地上的蓋子吸起往紫衣人拋去。   紫衣人目光不敢移開蓋子,生怕一眨眼就不見了,但又不敢吸過來,生怕一過來就被風斯轟一個真氣球,尤其此時風斯光刃在手,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讓這蓋子毀掉。有了這些顧及,紫衣人就更加被動了,只有不停的躲閃著風斯的攻擊。   終於,紫衣人再也無法很穩的接住風斯的招式了,決定冒險將那黑色蓋子吸過來,他將手上的光刃一揮,耀起千道光芒,刺目異常,風斯知道他要動手了,暴喝一聲,光刃大開大闔,灑出萬道光華,朝紫衣人的光刃迎去。   紫衣人害怕在如此劇烈的對抗中會讓那蓋子破碎,當下趕忙分出一道真氣護在那蓋子周圍將它保護起來,同時酒窖發出一聲劇烈的金屬交擊聲。   「噹噹噹!」又是連續三聲,整個酒窖漫天光影。   兩人所立之處周圍物體幾乎全部爆開,終於光影散去,風斯右手無力的低垂著,手上的光刃只剩下半截,但卻明亮依舊,嘴角邊被劇烈的光刃對撞震出血絲,臉上露出疲憊無比的神情,看著紫衣人。   那紫衣人的光刃雖然還能看見形狀,但是亮度則大不如前,冷冷的表情再也不復存在,震驚錯愕集結在臉上,而之前他一直護住的藏著那個東西的蓋子不知是在剛才那幾下爆去,還是被巨大的衝力彈走,總之也不見了蹤影。   這一下紫衣人可算是一敗塗地,不但沒殺掉風斯反而被他累得連黑色蓋子飛到哪裡去了都沒注意,此時喘著氣道:「小子,這麼多年你是第一個能將我逼到如此地步的。」 ∼第八章令牌出世∼     紫衣人雙手一拍,主動散去光刃,說:「你雖然阻止了我,但已經是強弩之末,既然你連累我任務失敗,縱然此時我有愛才之心,但也留你不得了。」   風斯早已不知道什麼叫害怕了,連喘兩口氣說:「是死是活打了才知道,來吧!」   紫衣人眸中厲芒一閃,鐵拳一揮,身形迅速移至風斯近前,一拳結實地打在了風斯的小腹上。   風斯能清楚地感應到紫衣人攻擊路線及真氣強度,但身體就是有些不聽使喚,原本體內一直沸騰的真氣也已經平靜下來了。   一陣拳風揮來,風斯體內真氣一轉,擋在了紫衣人攻擊的部位,巨大的衝力將風斯打飛了數米,但是拳勁卻在那股真氣的作用下化解得差不多了,這樣作用到風斯身上的力量其實並沒有多少,只是看起來比較慘而已。   那紫衣人獰笑道:「看你這回怎麼躲?」說完,身形一閃,已經趕了上來。   風斯心中一動,知道這是原屬於本身真氣的特質,自從被鴻飛絲封住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難道是自己在如此激烈的對抗中已經衝開了封印嗎?還沒想明白,紫衣人便又衝了過來,鐵拳連續揮動,不斷地打在風斯身上的各個部位。   不一會風斯整個人便被打得遍地鱗傷了,但只有他自己明白,無論紫衣人如何打,都只是皮外傷而已,所有的拳勁都在接觸身體的瞬間被藏在體內的真氣化解了。   「蓬!」   紫衣人一拳打在了風斯臉上,風斯往後猛地一墜,咳出一口血來,臉上露出奇怪的笑容,道:「你的拳法,很差!」   紫衣人自己也感到不對勁了,哪有人能承受自己這麼多拳的?一般幾拳下來就受不了了,這小子是怎麼這麼能捱?   他念頭剛一掠過,風斯肩頭一縮,整個人住下掉去,手中半截光刃忽然發出劇烈光芒,一劍刺向紫衣人。   此時兩個人都在半空中,剛才兩人光刃對撞後紫有人其實也累得不行了,但是他心中抱著打死風斯的念頭堅持著,直到這刻才發現自己的拳對風斯似乎無效,心神一分,而風斯也終於完成蓄力,光刃猛地刺向緊貼著自己的紫衣人。   紫衣人果然不愧是頂級高手,即便距離如此近全身真氣也消耗殆盡,此時肩膀一沉,身子一側,風斯的光刃從紫衣人的手臂處穿過,光刃幾乎就是一寸寸地消失在紫衣人的身上,紫衣人慘叫了一聲,一片血雨散出,整個人被震飛了十數米,掉落在了地上。   風斯見狀暗叫可惜,他的本意是刺向他的心口處,但沒想到拼到這種程度,這麼近的距離內紫衣人還能轉身躲避這致命的攻擊,他自己再也無力追上去再補一下了,剛才一下刺完,光刃也隨之消失了,身子緩緩地落下,還沒動作,只見剛被震飛的紫衣人身形彈起,盤坐在地上,不一會吐出一口血,整個人迅速彈起,往酒窖的出口處電閃而去。   風斯不由駭然,到了這種程度,這紫衣人只是打坐了一會就能有這樣的速度,真是可怕,難道這就是新人類嗎?   只聽一聲嬌喝,秋情的身影忽然出現,擋在了紫衣人近前,紫衣人低吼一聲,「讓開!」   說也奇怪,秋情居然還真的聽紫衣人的話往邊上一閃,繞到後面,朝風斯這邊飛來,掠到近前,關切地問道:「你怎麼樣了?」   風斯苦笑了一下,剛要說話,只聽酒窖出口木板那邊一聲巨響,兩人聞聲看去,只見那邊出口處炸開了一個大洞,紫衣人衣衫化作條帶狀,身形只是一頓,便從那個大洞處飛了出去。   秋情駭然道:「這人也太恐怖了,居然能在那四個人的聯手一擊下安然無恙!」   風斯看見那邊厚厚的一層地被打出一個幾米寬的大洞,可見剛才那一下碰撞的激烈程度,心中想道:怪不得她消失了這麼久,原來是去上面佈置了。   秋情一把拉住風斯的手,說:「走,我們跟過去看看,他要是能闖過去,那我真是服了!」   風斯心中暗寒,知道外面的佈置還不止那麼一點,握著秋情纖細的小手,只覺得身子一輕,就跟著秋情往上飛去。   兩人從那洞口躍出,風斯一呆,只見落杏坊四周木結構的屋子已經被完全散架,原本是一個酒坊,現在卻成了一塊平地,一個百年老店居然以這樣的方式消失了。   外面人多得讓風斯難以想像,裡三層外三層地圍著這塊平地,此時平地中央正有五個人飛躍著,正是幻間力,冊無極,林晚節,秦弘四人和那個紫衣人戰在一起,幾乎全場的人看著五人交戰都看得渾身寒氣直冒,紛紛猜測這紫衣人的來歷,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任誰也不敢相信還能有人以一對四地跟幻間力等人對戰。   秋情身子落下,驚呼到:「我的天,這還算是人嗎?」   風斯一眼掃過,見人群中正站著不少雷霆府的人,還有些是今天中午在挑戰式內堂見過的人,包括那個被秋情罰去挨搭計程車莫不為也站在人群中,眼光又住另一邊一掃,心中一喜,正是舞影,特納,無為等人站在那邊,這些人都聚精會神地看著戰場上的五人,壓根沒注意剛從洞裡出來的兩人。   就在這個時候,秋情湊到風斯耳邊說:「你似乎也不是人,居然能把這樣的人砍傷,如果不是那個傷勢,我估計那四個人也攔不住他」   風斯苦笑道:「你沒看我現在動彈不得嗎?渾身痛得要死」   就在兩人說話間,那邊紫衣人忽然一聲巨喝,將四人逼退數米,清朗的聲音傳出,道:「沒想到昔日的梟雄們,今日都成了愛華爾家庭的走狗,真是可憐又可笑」   幻間力吼道:「少廢話,我們一貫都是看令牌說話,誰掌握令牌就聽誰的!」   他這話一說,頓時全場嘩然,人群也還站著不少北區的客卿,此時聽到幻間力提到令牌,頓時都緊張起來,而最震驚的卻是紫衣人了,他剛才與風斯搶奪令牌兩敗俱傷,差點命喪當場,此時聽到令牌已出不由大震,脫口道:「令牌出世了?」   風斯斜睨了秋情一眼,只見秋情對他神秘一笑,道:「他們不見令牌不肯出手,只好給他們看看了」   風斯只知道那東西應該是在自己和紫衣人拼的你死我活的時候,秋情偷偷地用「千絲萬縷」拿到手的,他倒不在意令牌給其他人,只要別給所亞德拿到攪得天下大亂就行了。   幻間力冷哼一聲,不答紫衣人的話,手下猛轟紫衣人,畢竟四個人打一個還不能勝傳出去可就丟人了,尤其四周還有很多人旁觀。   紫衣人原本以為大家都沒拿到令牌,這下知道令牌已經被其他人拿到,心神一亂,手下連錯,連挨數下,身形連連後退,靠到秋情風斯這個方向來。   這一下所有人的目光也全部跟了過來,霎時發現了站在大洞旁邊的風斯和秋情,尤其兩人牽手緊挨著站立,十分親密,頓時讓所有人都為之一愣。   風斯見所有人突然不再去注意那邊的戰況,反而都拿奇怪的目光看著自己,心中還在迷糊,手中握著的秋情的小手忽然一抽開,才猛地意識到他們看的是什麼,老臉一陣通紅,加上渾身無力,秋情手一抽開渾身好像沒有力氣般就要往邊上倒去。秋情趕忙重新攙扶住他,同時眸中露出讚賞的神色,低聲道:「沒想到您的反應這麼快!」   風斯先是一呆,而後才反應過來,自己現在這麼一表現顯然表現出的是因國傷重而不得已被秋情攙扶著,所以算不上什麼親密行為,鼻端聞著身旁秋情身上的幽香,目光掃向周圍的人群。   果然,很多人都已經露出了釋然的表情,且重新把注意力放到了場的上戰局中去,風斯心中鬆了一口氣,畢竟秋情實質上是控制著洛城的愛華爾家族第一人,而且還是一個年輕美麗的女孩,自己這麼與她親密接觸一下,難保不再傳出什麼奇怪的流言。   就在這時,原本呆在遠處的無為和特納兩人掠了過來,特納關切地問道:「你受傷了?」   秋情見特納趕來,當即順理成章地將攙扶風斯的重任交給了特納,風斯苦笑道:「勞院長關心了,傷倒還好,就是太累了」   無為速度比特納稍慢,此時剛到,看了看風斯,皺眉道:「你被誰打成這樣?」   特納和無為同時用疑問的目光看著秋情,秋情偷笑道:「你們以為紫衣人身上的傷是他自己砍的?」   兩人同時神情一震,用不可思議的眼光看著風斯,風斯苦笑道:「別看了,我差點被他殺了」   特納哈哈一笑,道「小子,你現在可以啊,」   無為正要說話,忽然神情一變,叫道:「大家小心」   風斯身體雖然很疲倦,但意識依舊敏銳,無為放聲剛落,便感覺左邊一股強大的力量湧了過來,也跟著叫道:「小心」   旁邊諸人聽到這邊的吼聲,還在怔神,忽然一道刺目的光芒掃了過來,接著便是一聲巨響,轟隆隆的聲音在洛城的夜裡顯得格外刺耳,原本平地的中央竟然被炸出一個大坑,將場中的幻間力等人和紫衣人逼退到兩邊。   只見一個白衣人手持光刃憑空出現在中央,冷冷地道:「葉,你算完了,封魔狀態居然也被困住,」接著表情似乎呆了一下,驚訝地道:「你受傷了?」   紫衣人啞聲道:「快走,」接著對他打了一個手勢,白衣人一點頭,手指放在嘴中,發出一聲奇異的聲響,接著光刃往地上一揮,空地上憑空多出一道溝,溝兩邊的泥土還在微微冒著煙,顯在是光刃劃下去的成果。   幻間力等四人及人群中的幾個同時震驚地喝道:「光刃!」   白衣人一下劃完後便閃到了紫衣人身邊,左手一提紫衣人,右手光刃猛地向人群橫掃過去,霎時只聽慘叫連連,血肉橫飛,局面亂作一團。   秋情身形一閃,玉指輕搖,就要衝過去,誰知白衣人在光刃一掃後便和紫衣人迅速躍起,飛出人群,接著幾個縱躍,消失在了漫漫夜色之中。   就在這時,那邊的莫不為衝了過來,叫道:「小姐,我立刻調派人手,封住城門,一定不能讓這些人活著離開洛城。」   秋情看看場上血流遍地的樣子,頭皮一陣發麻,深吸一口氣,平穩下雜亂的情緒,搖頭道:「不用了,城門打開,放他們走。」   莫不為叫道:「小姐,怎麼可以這麼放他們走?看看這裡傷了這麼多人,還有各處建築的破壞,如果這麼讓他們走了,家族的臉就丟淨了」   秋情怒道:「混帳!現在是聽你的還是聽我的?臉重要還是你的小命重要?今天要不是風斯一開始就廢掉那個紫衣人的光刃,今天這裡會死多少人你知道嗎?」   她這些話借真氣傳至四周,原本亂哄哄的場上頓時完全靜止了,這裡幾乎所有人都被秋情的態度震住了,自從秋情十七歲出道主持各種局面開始,就從來沒有人看到過她在公開場合如此怒氣沖沖,更別提罵人了。   場上所有人都看著秋情,秋情嬌挺的胸部連續起伏,平復了一些情緒後道:「我們還不知道還有多少這樣的高手潛入了洛城,如果他們在白天出現,隨意砍傷人的話,你自己想想洛城會死多少人?」   莫不為早已被嚇得跪倒在地,此時在氣都不敢喘一下。   秋情掃視周圍,冷冷地道:「雷霆家主正在為我們家族在底特與敵作戰,敵人的厲害我們剛才也已經看到了,我們留在洛城的所有人都需要拋開成見、隔閡,同心協力,共同渡過這次危機。現在我以秋情。愛華爾的名義發佈命令,所有人府裡的侍衛,各自手下的兵將們全部前去洛城守軍駐紮地報道。」   眾人都被秋情的氣勢鎮住了,均靜靜地聽著秋情說話。   秋情看著眾人,一字一頓地說:「記住,是每個人,是你們每個姓愛華爾的人!」一頓,道:「明早不來報道的府上就立刻趕出洛城,趕出愛華爾家族。」說完,緩了一下,舒了幾口氣,這才轉身對風斯躬身道:「我代表愛華爾家族感謝風斯先生拯救了我們家族。剛才如果不是您及時破去了他的光刃,以及交給了我這個令牌,今夜這裡將會血流成河。」說著,從懷裡掏出一個手掌大小的木質令牌。   這話聲音雖然不如剛才那般高,但是附近的眾人都能聽到,也都感到不可思議,畢竟紫衣人的實力以及白衣人使用光刃時的威力他們都已看到,實在看不出這個柔弱的少年竟然能有這麼厲害。尤其幻間力等人更是色變,他們剛才只是聽秋情說令牌是借來的,但沒想到令牌的主人居然就是這小子。   站在遠處的人雖然聽不清秋情的聲音,但對秋情突然躬身的動作以及剛才的話語中知道,這個少年便是風斯。   風斯萬萬沒想到秋情會在這樣的場合盛讚自己,以及將如此重要的令牌交給自己,心神中雖然有些疑惑,但依舊是接過令牌,正要說兩句客套話,只見人群中忽然一陣騷動,一個士兵模樣的人衝了出來,叫道:「秋情大人,無為聯邦的軍隊在底特攻城了!這是雷霆大人的急報!」   這一個所有的人頓時炸開了鍋,秋情沒有理會他們,走到風斯面前,低聲說:「回去好好休息,今天謝謝你了!」說完對特納和無為各點了一下頭,迅速轉身,接過急報,向外走去,大隊的人馬跟在她後面,捲入人潮之中。   風斯看著她遠去的方向,一囝惘然,就在這時,旁邊的特納忽然道:「這女孩實在是厲害!」   無為點點頭道:「不錯,真沒想到愛華爾家族在星耀之後還能有這樣的人物!」   這兩人正在談論秋情時,旁邊一個聲音忽然泠聲道:「修影寒,我們好久不見了」   風斯之前就知道冊無極與恩師無為有很深的過節,此時聽到聲音便知道是冊無極跟來找恩師晦氣了,當下還沒等冊無極產話,將令牌對他一揮,說:「他是我恩師,你所有的過節都不能以武力解決。」   冊無極雙眸瞪著風斯,瞳孔中像是要噴出火來般,好一會才憤然轉身,一句話都沒交代便已經走了。   無為正愣愣地想著什麼,好一會後才反應過來道:「那人是冊無極吧?他要跟我算什麼帳?我幾十年沒見過他了」   特納笑道:「不管如何,你徒弟現在可厲害了,令牌一揮就讓那些老傢伙即使滿肚子是火也只好憋下去了」   無為仍舊在納悶地想著,這時旁邊的風斯已經撐不住了,苦笑道:「能不能先帶我回去休息一下……」   特納哈哈一笑,背起風斯就跑,獨留下無為一個人苦思過去。   經過一夜的折騰,天已經微微露白,陣陣的寒風吹過街頭,四周的人逐漸散去,剛才激鬥的戰場--百年老店落杏坊--就這麼成了一堆廢墟。而秋情在這一夜以那冰寒的目光,完美的容顏,冷靜的思路,博大的智慧,在這一夜徹底立下了她的威名,在這個古老的家族的家族史上,秋情。愛華爾與一個叫作風斯的神秘男子都在這夜載入史冊。   風斯拖著疲憊的身軀倒在了床上,這一夜真是發生了太多事情,累得也垮了,出道這麼久,也經歷了不少戰事,這還是第一次意識清醒但卻因身體乏力而無法動手呢!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的身體有些跟不上了。   倒在床上,想起無為曾經說過的話,越累的時候練功效果就越好,強打精神,靠著床架支撐,勉強坐起來,體內的真氣慢慢運轉,回憶起之前與紫衣人在酒窖的一戰,自己都不敢相信會有那麼多的真氣從自己身上發出,以及囚人三轉第三轉運轉時腦內忽然浮現起的天心心法這四個字,是否就代表著君不復傳給自己的這個所謂囚人三轉其實就是天心心法,不過這個心法又是什麼?怎麼從來沒聽人說過?   腦中記憶繼續流淌,想起光刃的出現,自己心中都是一陣迷糊,只覺得紫衣人的光刃一觸到自己,真氣便自動探了過去,接著手間巨大的真氣湧起,按照一定的排列組合方式手上竟然就出現了光刃。   風斯低頭看著雙手,慢慢運氣,體內原本被鴻飛絲在最早時封印的護體真氣依舊無法化作攻擊所用,所以手上只有兩點微弱的淡光出現,連普通的一個真氣球都無法出現,更別提什麼光刃。   風斯知道此時最該做的事情就是好好打坐,多做功課,補上耗損,當下閉上雙眸,開始如往常那般運氣,氣一動便覺得有些不對了,好一會後才這來原來是心法的問題,以前只有一種隨心閣心法,運轉起來自然是順心如意,毫無磕絆,此時還有一個天心心法,這是兩種完全不同性質不同走向的真氣心法,所以此時便造成了真氣一運行便有分裂的趨勢,兩種心法的牽扯讓真氣無法選擇。   風斯腦中也一團亂,終於還是決定強行壓下天心心法,雖然它能給自己帶來強大的真氣,但畢竟自己藝出隨心閣,且隨心閣心法注重鍛煉心神,所以這麼練還是有好處的。   在他精神力的強行干預下,他終天順利完成了周天運轉,也不知過了多外,他醒了過來,只見無為,特納以及亞布都站在旁邊一臉奇怪的看著他,不由道:「你們在看什麼?」   這幾人見風斯突然醒來,大吃一驚,其中亞布道:「你身上的傷怎麼都沒有痕跡了?」 ∼第九章破邪一道∼     風斯一呆,看了看自己的身子,這才發現原本有著傷口的一些部位忽然變得光滑無比,比起初生嬰兒亦毫不遜色,當下茫然的道:「我也不知道。」一頓,想起昨夜裡最後秋情接到的戰報,不由問起亞布如何了。   亞布笑道:「沒事了,昨晚上聯邦軍隊的確是攻了一會城,但大哥擋住前幾波後他們就停止攻擊了。」   風斯一呆,道:「難不成又是掩護人進來?」   亞布搖頭道:「那不可能的,現在所有想進入城區的人必須經過報審,從天到地到海,除了城門一條路,其他的都已經被大哥堵死了。」   風斯道:「難道是想讓昨晚那兩人趁亂逃出去?」   亞布一攤手道:「這就不知道了,攻城時人太多,那兩個又是絕世高手,真要趁亂出去了,誰也不知道。」   這時,無為開口道:「剛才有好幾波人都來找你,都被我吩咐人擋掉了。」   風斯錯愕道:「誰找我?這裡我認識的不多啊。」   特納哈哈一笑,道:「誰說找你的人一定要認識的?你現在是洛城最為走紅的金牌人物了。昨晚在場的大部分人都是愛華爾家族有一定影響力的人,都曾親眼看到那紫衣人以及光刃的厲害,雖然沒親眼看到你打敗紫衣人,但秋情那麼一說,誰還敢對你不尊敬,所以今天人人都跑來關心你傷勢如何了,準備拍你馬屁!」   亞布也跟著笑道:「是啊,你和秋情兩人到現在還是他們談論的主要話題呢!」   風斯撓撓頭,顯然極不習慣「享受」這樣的待遇,道:「這有什麼好說的?哎,那傢伙的確是厲害的恐怖,對了,老師,院長你們何曾見過什麼功夫是可以在重傷後瞬間恢復的?」   無為特納對視一眼,無為開口道:「為什麼這麼問?」   風斯當即把昨晚他與紫衣人力拼後紫衣人恢復的過程說了一下,無為、特納再次對視,同時露出震撼無比的神色,旁邊的亞布因為根本不懂,所以也只是在一旁看著三人討論。   無為道:「的確有這樣的功夫,昨晚那個白衣人衝進來的時候曾對紫衣人說了一句話,不知道你注意到沒?」   風斯思索一下,修眉一挑,道:「封魔狀態?」   特納也一改往日的玩笑狀態,沉聲道:「不錯,封魔狀態,這是一種傳說的武鬥狀態,此時發揮的武鬥水平是平時的兩倍以上,不過代價卻是縮短陽壽,每用一次至少十年的命沒了。」   風斯嚇然道:「怎麼會還有這種東西出現?這不是有違天理嗎?」   無為輕歎道:「這種東西其實很多,但都在無為建立初期清洗掉了,這也算是伯拉迪的一件功勞,將以傷害人體為代價的武學全部禁去,愛華爾家族的這批客卿中不少人都是這類武學的傳人,他們不在世間出現,也就降低了這些武學擴大流傳的可能。」   特納接著道:「不過真正讓人頭疼的卻是一門叫做破邪一道的傳人,他們自詡為專破邪道,破龍拳,光刃,封魔都是他們的絕技。」   風斯道:「我從來沒聽說過這樣的派別,難道當年伯拉迪沒把他們禁掉嗎?」   特納苦笑道:「這裡面的關係估計我和老古板是最清楚的了,破邪一道實際上傳於昔日四大聖者之一的破邪聖者,而伯拉迪則是無為聖者的傳人,禁他便牽涉到了四大聖者之間的關係,而破邪這人又一貫好壞不分,極為護短,一旦把他激怒就會很難平息,當初無為聯邦初建,伯拉迪不敢激怒這些高人,所以對他的傳人便網開一面,沒有趕盡殺絕。」   無為道:「我們前次提到的那個厲害的老傢伙就是當年破邪一門的領路人東衡天。」一頓,道:「所謂的領路人在他們的意思就相當於教授武學的老師,只是他們的教授方式很奇怪,一般就是傳授些基本知識,後面的則靠自己的悟性自己修煉,所以導師也叫做領路人。」   亞布在一旁終於接上話道:「那他們會有多少人?如果真要恢復了,在城裡這麼鬧一下,可沒多少人可以擋得住,那豈不是任他們砍殺?」   無為搖頭道:「目前的形勢來看,他們人數不會太多,而且似乎不想被人發現……」   風斯忽然沉聲道:「我一直有一個懷疑。」   其他三人均沒見過風斯如此嚴肅的說話,均將目光掃向他,聽他說後面的話。   風斯沉聲道:「我懷疑他們就是所亞德計劃中的新人類。」   三人一震,均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尤其亞布一直呆在邦都,與這些科研所都有所關聯,此時叫道:「不可能的!這個計劃早已經停止了啊!」   風斯知道他們不相信,接著便把自己初出隨心遇到自由聯盟的經過講述了一遍,又將樹林內無意撞破勿澤、洪烈洪躍兄弟的對話,及後來小寧紫衣人出現的經過完全的講了出來,這些經過有些是亞布聽他說過的,而更多的則是風斯除了雅心一外沒再說過的。   講述過程中,風斯尤其注重描述了小寧的外貌體形與昨天看到時的不同,終於完全講完了,房內一片沉默,良久後才由無為長長的舒出一口氣,道:「沒想到你經歷了這麼多事情,不過如果這麼說的話,那他們就真的可能就是傳言中的新人類了。」   特納臉色嚴峻,道:「我們立刻回去,我要召開海凡高層會議,看來所亞德真的是活膩了,只要我主動站出去聲明海凡支持白越,所亞德馬上就可以倒台,再由聯邦大會接管聯邦政府,這樣保證不會亂。」   亞布也臉色發白的道:「他們不會準備把洛城先作為新人類的練習場吧?那我們該怎麼辦?」   風斯道:「這還只是一個猜測,其中還有許多疑點,尤其所亞德一直刻意隱瞞這些,而且這次派出他們的目的似乎是拿走那令牌,有了令牌就可以操控那些老一輩的各級高手,他肯定是想用他們作些事情。」   無為沉吟一下,道:「先別急,從風斯所說的疑點來看,小寧的確是有可能就是新人類,但是不代表那紫衣人就是,而且經過這次洛城惡鬥,所亞德應該知道他手上的王牌已經露出來,不知道他下一步想作什麼?」   風斯忽然對亞布道:「還記得當時我第一次去找你的時候你所說的關於新人類的話嗎?」亞布還沒來得及反應,風斯便繼續道:「你說有很多民眾其實是支持新人類的,並願意將自己提供出去作為新人類。」   亞布點頭道:「沒錯,這的確是當初不少人的想法。」   風斯深吸一口氣道:「所以我就想到,如果新人類的改造並不是憑空製造,而是在一些武學高手身上作出的改造,那該會是怎樣的局面……」   這三人同時一震,均去想那該會是怎樣的一番局面,風斯繼續道:「剛才特院長說到封魔狀態,我就想,如果紫衣人從頭到尾就是封魔狀態,那麼我估計早就死了。」   特納無為等人神情又是一震,尤其是特納無為更是想到了一個可怕的可能,同時驚道:「他不會也接受了新人類的改造吧……」   風斯知道他們說的是東衡天,沉默了一會,又道:「我覺得最可怕的還不是這個……」   亞布叫道:「天啊,還有什麼更可怕的事情?」特納無為也抬眼看向風斯,這兩個素來以冷靜著稱的人現在顯然也已經失了分寸。   風斯緩緩道:「最可怕的是如果這一切曝光於天下,武者為了擴展自己的身體極限,修行更高級別的武學而紛紛加入所亞德的陣營,而普通民眾則渴求成為新人類,也紛紛倒向所亞德,那麼這天下……」   幾人同時頭皮發麻,這種局面的確是最可怕的,天下分為兩個陣營,新人類與現在的人類,人類之間將相互傾軋,到時候真要打起來,那可真的是人類滅亡了。   風斯忽然又展顏一笑,道:「不過現在不用擔心,所亞德的新人類技術肯定不成熟,而且應該需要一些原料,那日勿澤逼迫洪家兄弟去偷的東西應該就是有組織希望能拿到原料,用來研究所亞德的新人類改造過程。」   他這話一說,幾人頓時都鬆了一口氣,畢竟如果面臨這樣的選擇的話實在是太痛苦了。亞布忽然問道:「你覺得會是什麼組織想研究這個?」   風斯頓時啞然,他倒不是沒有想過,只是想不出來,心中也隱隱曾想過:如果能拿到原料的話,以智慧星的科技水平破解過程應該不成問題。但是這個想拿到原料的組織畢竟是在地球上,再強也強不過聯邦的那些享受高官俸祿的頂級科學家。當下問道:「地球民間的科研所有實力嗎?」   亞布沉吟一下,道:「幾個大財團的科研所還是很有實力的,但是他們的研究一般只涉及與其利益相關的東西,而且一般都與政府關係良好,不會自己獨立去研究這個。」   幾人又討論了一會,討論不出個結果來,這時特納道:「風斯在這裡好好休息,我們馬上出發,趕回邦都。」   風斯一呆,想起昨天就已經說好今天一起回去的,不由道:「現在底特城能出去嗎?所亞德的大軍不是一直包圍著底特麼?」   特納笑道:「別小看我們,我們真要走,那些軍隊是擋不住我們的。」   風斯點點頭,道:「那我跟你們一起走吧!我的傷已經沒事了!」   他這麼一說,亞布頓時緊張起來,剛要說話,無為瞟了一眼亞布,道:「你還是在這裡再呆一天吧,我這把老骨頭也很久沒動過了,今天就運動一下。」   風斯一呆,難道亞布要找自己有什麼事情?剛要主動問他,那邊特納也道:「我們先回去了,到了邦都再見,我會幫你跟心一招呼的。」說完,拍了拍他,和無為兩人一起走了出去。   風斯奇怪的看了看亞布,道:「怎麼那副樣子?有什麼事情嗎?」   亞布苦著臉道:「沒辦法,你現在要走了,這個雷霆府肯定會被人拆了……」   風斯驚愕的道:「出什麼事了?」   亞布道:「早上開始北區的客卿就接連來拜訪你,我們推說你昨晚受傷所以還在休息,結果他們就在外面守著,聲稱不見到你誓不罷休。」   風斯皺眉道:「他們想做什麼?」   亞布搖頭道:「他們堅決要見你,什麼都不肯跟我們說。」   風斯心中暗歎:秋情把這個令牌交給自己,不知道帶來的是麻煩還是好處?無奈中起身道:「那好,我現在就去見他們吧。」   亞布為難的道:「不止是他們,還有我二哥鳴電。」   風斯呆道:「鳴電?他找我做什麼?」   亞布道:「是他手下的一個貼身侍衛過來的,說是感謝你拯救了家族,身為家族大總管他想請你吃飯。」   風斯只覺得這些話聽起來恍若在夢中般,自己一介無名小輩這些人找自己做什麼?疑問的目光掃向亞布。   亞布微歎道:「昨晚借由秋情之口你的名聲現在可大了,在家族的影響力估計僅次於秋情,大哥雷霆之下,尤其手握操控十數名頂級高手自由的令牌,現在這洛城誰都想討好你。」   風斯開始覺得頭大了,他一直最怕的事情就是出名,所以寧可默默無聞,之前人們總喊他風斯先生就已經渾身不對味了,不知道現在出去會變成怎樣!暗歎一聲,這秋情不知道是不是在把自己往火坑推。站起身來,在亞布的帶領下前去偏廳會見北區的客卿代表。   到了偏廳,風斯讓亞布先回去,自己一個人進去,剛一走進,便見到堂上幻間力與另外一個青衣雄壯男子討論著什麼,那青衣男子背對著門口,但身形異常高大挺拔,栗色的頭髮披散在寬闊的肩上,光這一背影便讓人不敢小視。   幻間力面對著門口看見風斯進來,小聲對那男子說了幾句話,那男子倏地轉身過來。   風斯只覺得對方兩道目光宛若實質般射在自己身上,令人異常不舒服,心神一整,坦然將目光迎了上去。   兩人目光一對視,風斯只覺得體內真氣不自覺的運轉起來,顯然是被這人凌厲的目光激起了護體真氣,開始自動防禦起來,風斯心神一沉,真氣回歸自然,隨心閣心法默運,目光倏地一清,露出寧靜而平和的神色,微微一笑,道:「抱歉,一時貪睡,讓兩位久等了,不知兩位找我有何事?」   幻間力緊張無比的看著那個男子,那青衣雄壯男子忽然哈哈一笑,道:「好小子,算你過關了,本人向成顯,這邊這個是幻間力。」   風斯聽到那男子爽朗的笑聲,只覺得心頭無意識的一鬆,知道那男子已經散去了那種目光,當下微笑著對這兩人問好,也就在此時,才看清楚那青衣男子一張臉上醜陋無比,橫豎劃著多條劃痕,雖然時間依舊,但依舊可怖,但是之前在那種目光的逼視下風斯根本就沒在意到這人長得什麼模樣。   有向成顯在,幻間力似乎都不怎麼說話,只在一旁靜靜站著,向成顯慨然笑道:「聽聞小兄弟拿到了號令生死令,又曾打敗過光刃,所以忍不住過來開開眼界,一見面果然不同凡響!」   風斯趕忙自謙道:「前輩過獎了。」向成顯哈哈笑道:「哪裡的話,我看你心神靜如水我便知道外界所言不虛啊,現在這個時代哦,我們這些老傢伙不行了。」一頓,對著幻間力道:「間力啊,你也該努力努力了,看看人家的歲數,再看看你自己,一個封魔,你們四個人就對付不了,真是丟盡了我們這些人的臉。」   說也奇怪,幻間力如此火爆的脾氣在這人面前卻不敢有半點發作,此時只是羞愧的不敢抬頭,只連聲應是。   風斯一時之間也有點搞不清楚這個向成顯的身份,看似與幻間力等人一樣的都是北區的客卿,但是似乎又要比幻間力高上一級,只好呆在一邊看著兩人說話。   誰知向成顯忽然一轉頭對著風斯咧嘴一笑,道:「不知道小兄弟能否將令牌借我一看?」   風斯神情一呆,隨即便洒然一笑,道:「前輩想看,直管拿去好了!」說完,從懷中掏出那塊自己還沒來得及細看的令牌,遞給了向成顯。   向成顯目射奇光,看著風斯,忽然發出一陣大笑,道:「天下人夢寐以求的東西你就這麼隨手予人,難道你就不怕我不還嗎?」   風斯也跟著哈哈一笑,道:「做事考慮那麼多豈不煩死了,你愛拿去就拿去好了,這東西對我來說用處不大。」   向成顯訝然道:「小兄弟不會不知道這令牌的用處吧?我們這些老骨頭雖然多年不出,但是功力猶在,影響猶在,外面許多傳言已死的人其實都在我們中間,只要有我們在,操控整個地球武學界都不在話下。」   風斯聳聳肩道:「我對這些沒什麼興趣。」   向成顯這時已經接過令牌,也不再跟風斯說話,只是仔細盯著令牌上看,目中複雜的光芒連閃,表情也連變,好一會後才歎出一口氣道:「這牌子是真的!」   風斯根本不知道真偽如何看,就連取出還是秋情從那蓋子中拿出來的,自己只在昨天接過令牌時碰觸了一下,除了感覺到入手比較冰涼外並沒有其他感覺,此時聽到向成顯這麼說,不由笑道:「既然是真的,那前輩就拿回去多看看吧,看膩了再給我也不遲。」   此時不但向成顯怔住了,就連後面的幻間力都忍不住瞪了瞪風斯,雖然他急迫的拿回令牌恢復自由身,但是看見風斯如此不在乎這塊令牌也不由有些怒火。   向成顯哈哈一笑,道:「好小子,你想把這個燙手山芋送出去是吧?嘿,我就偏不如你意。喏,接著。」說著,令牌宛如一塊飛盤般旋轉飛來。   風斯伸手一接,只覺得令牌上一股旋轉的力道從手間往經脈內透去,風斯心中一凜,體內護體真氣運轉,好幾道真氣阻隔後才化解掉這道旋轉真氣,臉上故作輕鬆的道:「前輩過誇了,晚輩只是覺得前輩既然喜歡就可以拿出把玩,等玩膩了再還我,可沒說前輩可以不還。」說完,手上真氣一運,令牌又重新飛了回去。   向成顯見風斯如此輕鬆的就接下了令牌便錯愕了一下,按照他的想法,剛才這道旋轉真氣再不濟也該可以讓風斯後退一步才是,沒想到風斯竟然跟沒事人般化解了,更沒想到的是風斯竟然還會將令牌反擲回來。   令牌接住,只是普通的衝力而已,向成顯心情一鬆,剛要說話,波濤般的真氣湧了過來,心中猛地一驚,真氣重新鋪出,風斯的真氣並不強烈,向成顯輕鬆的接下來了,但因為前後一變,表情便不如剛才風斯那般輕鬆自如,心中知道這是風斯剛才對於他旋轉真氣的回報,當下哈哈一笑,道:「後生可畏,後生可畏!」說完,令牌往天空一丟,人徑直走了出去。   幻間力一呆,看見空中翻滾的令牌,咬咬牙,強忍住要拿的衝動,跟著向成顯後面奔了出去。   風斯微笑的目送他們遠去,看著依舊在堂前半空中翻滾的令牌,心中終於一驚,這是什麼真氣?竟然能在人走後仍舊將令牌頓在半空中?   正在驚異間,只見令牌忽然倏地一揚,恰好落向了風斯身旁,風斯自然而然的伸手一接,令牌啪的一下平穩的落在了他的手心中。   風斯一呆,這種力量的計算未免太神奇了,他是故意給自己露了一手!正在想著,心中忽然感應一起,抬起頭來,悠然道:「既然來了,為何不出來?」目光掃向偏廳一角的小門。 ∼第十章邦都慘變∼     不一會亞布有些尷尬的推門走了進來,後面跟著的一人正是一身文士服的秋情。   亞布正要解釋,風斯笑著擺擺手表示理解,然後看到秋情,不由詫異道:「你怎麼有空來了?不是在忙著收編軍隊嗎?」   秋情看著風斯,唇邊一抹淡淡的笑意,但眸中卻射出奇異的光芒,還沒答話,亞布已經替她答道:「她是聽說向成顯來找你,所以緊急趕過來的。」   風斯心中一陣感動,知道她是害怕自己有危險,當下笑了笑,道:「放心,我沒事,剛才你們都看到了,向前輩還是一個很好說話的人。」   秋情眸中恢復了一片平靜,冷哼一聲道:「哼,好說話,你如果看到他一個人屠了一座城就不會這麼說了。」   風斯神色劇震,脫口道:「一個人屠城?我的天!」   亞布接道:「是啊,剛才我們在裡面看的都為你捏了一把汗,北區客卿中就以此人最為桀驁不遜,資格也最老,沒想到他竟然看你很順眼。」   秋情忽然像是想起什麼了,笑了起來,道:「再告訴你一個消息,對於別人是好的,對於你可能就不好了。」   風斯忐忑道:「是什麼?」   秋情道:「剛才這令牌經過他首肯,從今開始就真正的是屬於你了,他們任何人都不敢跟你搶,除非原主人出現,否則這天下也就你一人擁有對北區客卿的生殺予奪大權。」   風斯一傻,頓時覺得秋情形容的一點都不錯,這消息放到其他人身上倒的確是個絕好的消息,但是對於自己來說則是無盡的頭痛,當下看著令牌,一臉苦兮兮的道:「那個,我能把它送人麼?」   亞布瞪大眼珠看著風斯,一臉不可思議,而秋情則掩嘴偷笑,顯然是早已猜到風斯會這麼說,強忍著笑道:「不可以,而且如果遺失後出了什麼差錯,責任都是由你來負!」   風斯知道麻煩上身了,見秋情一臉偷笑的模樣,心中更是大呼上當,想道:怪不得昨晚秋情堅持要給自己,原來是早就知道要經歷這些了。   那邊秋情忽然道:「你剛才為什麼要主動把令牌丟給向成顯?」   風斯對她眨眨眼,笑道:「感覺!感覺他不會對我有惡意。」   秋情嬌哼一聲,嗔道:「小氣鬼,不想說就算!」   她這個極為女性化的言詞頓時讓亞布呆了一下,他記憶中的秋情可不是這樣的,但是風斯早已習慣了,哈哈笑道:「隨便你怎麼說!」   秋情美眸瞪大,盯著風斯,像是向一口把他吃了般,風斯正對秋情陷害他擔負上那麼大的麻煩而來氣,當下也不敢示弱的回瞪了過去,這兩人的舉動頓時讓站在一邊的亞布徹底傻了,心中暗笑:現在這兩人簡直就跟鬥嘴的小情侶般!   就在這時,廳外忽然一個隨從跑了進來,低頭在亞布耳邊說了幾句話,亞布揮手讓他下去,然後跟風斯道:「二哥又招人來找你了。」   風斯還沒說話,秋情已經哼了一聲,道:「直接帶話過去,說風斯在我府上,要他到我那邊去要人。」   亞布一臉為難,風斯知道亞布是一個誰都不得罪的老好人,當下笑道:「等我有空的時候就去看看吧,應該沒什麼事情的。」   這時,偏廳剛才亞布秋情出來的那個小門中閃出一個侍女打扮的清秀女孩來,一進來剛要湊到秋情身邊說話,秋情便一擺手道:「不用避諱,你直接說吧!」說完,一轉頭對亞布,風斯道:「這是我另一個貼身侍衛叫做齊韻,你們可以喊她小韻。」   她說話時特別在「另一個」這三個字上加重了話語,顯然是說給風斯聽的,風斯知道秋情的意思顯然是要自己區分齊韻與采兒的不同,本想一笑了之,但忽然覺得齊韻這個名字有些耳熟。   這時,齊韻清脆無比的聲音已經道:「小姐,聯邦軍隊似乎又有動作了!」   亞布一震,脫口道:「大嫂今天剛過去底特了。」   秋情道:「小韻,這是何時傳來的消息?」   齊韻低頭道:「就是您離開後片刻。」   亞布急道:「我去找一下多可查,看看大嫂有沒有出發呢!」說完,與兩人打了一個招呼便急忙出去了。   風斯聽到秋情喊小韻,終於想起來了自己當日離開邦都,心一在離別時就曾對自己說如果有事情需要幫忙的話就找一個叫做齊韻的女孩,應該就是眼前這個!不知道這個齊韻是代表的什麼勢力,居然有人能把密探安插在秋情身邊!   秋情疑道:「所亞德到底在打什麼如意算盤,他派出的人搶奪令牌已經失敗,而且還暴露了太多隱藏許久的秘密,他這時候最該幹得事情應該是穩住聯邦政局,怎麼還有心情叫人攻城?」   齊韻猶豫了一下,道:「據雷霆大人所說,他們的軍隊在做調整,目前還看不出具體情況,所以只是當作普通消息給我,沒有專門指定說要發給小姐。」   風斯聽到秋情的話,心中忽然一頓,能讓聯邦政局不穩的人會有誰?特院長、心一作為海凡的代言人,伯拉迪的精神代表有這個力量,白越作為聯邦大會的主席,籌劃計謀已久也是有能力的人,除此之外就沒有其他什麼人了。   心一之前曾提過白越要找她合作共同扳倒所亞德,而特院長在看到洛城發生的一切後回去第一件事情肯定就是與白越合作,如果我是所亞德的話,是絕不可能讓特納活著回到邦都的,但是特院長與修老師一起,估計沒什麼人可以動得了他們,如果這樣,那麼可以動的人就是邦都的心一與白越了。   想到這裡,心中不由一緊,自己不在邦都也有好些天了,心一啊,你可千萬別出事!   秋情可能是感覺到了他的不安,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道:「你在想什麼?怎麼情緒突然怪怪的?」   風斯搖頭道:「我準備立刻趕回邦都!」   秋情神情一呆,疑問的目光掃向他。   風斯繼續道:「正如你所說,所亞德不是傻子,他現在沒必要跟愛華爾家族拚個半死,他最關心的應該是他的大權,而且愛華爾家族財大勢大,這樣強攻的話,聯邦內的政治壓力會很大,我估計這次所亞德派兵愛華爾,白越會同意的第一大因素肯定就是想利用愛華爾家族拖住所亞德,所以在這段時間白越一定有所動作。」   秋情也是才智高絕的人物,聽完這番話後,忽然一省,知道風斯急著趕回去的目的了,含笑道:「所亞德為了穩定局面,必定要開殺,邦都能動他局面的人只有兩人,第一肯定是白越,此人是聯邦大會主席,也是昔日輔佐伯拉迪創立聯邦的大功臣白楊之子,人脈極廣,名聲又好,如果他謀定一切後動手,那麼所亞德下台的可能性接近六成。」   風斯聽她分析的入情入理,同時也可以知道秋情對邦都的格局也極為清楚,心中暗暗吃驚,想起亞布曾對自己提過愛華爾家族在邦都有著極廣的網絡並不假。   秋情看了風斯一眼,道:「這第二個人嘛,本來該是海凡學院院長特納,但因特納並不在邦都,那麼理所當然的自然就是他的愛徒,論聲望猶勝過他的雅心一了,雅心一年少成名,被天下公認為是天下第一美女,本身不但武技超群,而且智慧過人,不但在武學界中,即使在普通民眾中也擁有極高的聲望,如果她肯出面奪位,再加上白越輔佐的話,那麼所亞德倒台的可能性將會是百分之百。」   風斯一震,此時秋情這麼輕描淡寫說出的正是白越和心一準備的合作計劃,可見白越頻頻找心一已經引起了各大勢力的懷疑,秋情能如此想到,那所亞德自然也能想到,他一定會在兩人聯盟形成前就破壞掉,從之前白越遭受暗殺可以看出所亞德的目標是白越,但是經過幾次暗殺後白越的防禦級別肯定很提高,所亞德在不容易得手的情況下會不會去暗殺心一?   秋情瞟了他一眼,道:「敵未動,我先動,如果我是所亞德,肯定趕在這之前殺了其中一個,到時候他可以借口忙於西部戰事,推的一乾二淨。」   風斯深吸一口氣,平復了一下情緒,道:「所亞德的膽子有這麼大麼?」   秋情嘴角邊露出似有似無的笑意,道:「這有什麼,他之前就曾找過人暗殺白越。」一頓,道:「免費送你一個消息……」   風斯凜道:「什麼?」   秋情笑道:「知道你的必殺令是怎麼回事麼?」   風斯不由一愕,這本來是他來到洛城的一個目的,但經歷這麼多事情後就把這事丟到腦後了,此時見秋情提起,知道不尋常,搖了搖頭,表示不知。   秋情沉吟一下,道:「這次的必殺令是我父親下的,你可曾想過以你那時的聲望修為,長老院為何會派出四個客卿?」沒等風斯回答,便自答道:「那其實只是一個借口,如你所說,三絕是借口調開他們,而湖北平卻是另有任務。」   風斯一震,脫口道:「暗殺?」   秋情點頭道:「這是我昨晚聽了你的話後想到有些不對勁,然後在父親書房發現了一道給湖北平的秘殺令,這才想到的。」   風斯緊張的道:「殺誰?」   秋情目光流轉,看了看他,笑道:「別緊張,不是你關心的那個人。」   風斯鬆了一口氣,心中同時想道:湖北平曾被心一輕鬆打敗,就算是去殺心一也不會成功的,自己真是關心則亂!趕忙運起隨心閣心法,慢慢的心神開始恢復平靜,問道:「湖北平為什麼會幫你父親?我記得昨天幻間力曾說他們並不聽你們的指揮。」   秋情輕歎道:「四凶在這裡哪能耐得住,我父親以自由為價說是可以幫他們脫離目前的狀態,他們當然願意,而且這是長老院的命令,這些客卿還是得聽的。昨晚只是因為時間緊急,來不及請示長老院而已。」   風斯見她提起長老院,知道長老院果然並未如外界傳言般滅亡,但也不想再管這些事情,道:「那如果我以令牌勒令湖北平停止行動,他會如何做?」   秋情微笑道:「當然是聽你的,除非他真的不想活了。」   風斯疑道:「我一直想不通,將這些人收服以及做了這塊令牌的人會是誰?」   秋情笑而不語,道:「他的存在是一個秘密,我知道的也不多,不過我可以肯定的是他一定還活在這個世上,所以這些人沒人敢亂來。」一頓,道:「你該問的也差不多問完了吧,你可以現在就回去,我也攔不住你,待會我讓小韻帶你走秘道,你回邦都吧,去救你的心一吧!」   風斯聽到最後一句話覺得她的語氣有些怪,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只見她秀美的臉上不似平常那般紅潤,彷彿有些病態的蒼白,不由問道:「你生病了?」   秋情眸中掠過一絲複雜的神色,搖頭道:「我沒事!」轉頭對一直低頭立在一邊不語的齊韻道:「小韻,你把他送走吧!」   風斯總覺得秋情有些不對,但又有種不知如何說的感覺,就在廳內氣氛奇怪時,外面的亞布忽然奔進來了,喜道:「我剛收到大哥的喜報,聯邦軍隊退兵了!」見廳內兩人毫無反應,不由的一怔,道:「出什麼事了?」   秋情一轉身,邁步往外走去,道:「退了就好,小韻送風先生走!」   一陣香風掠過,秋情從風斯身邊走過,亞布一怔,顯然是察覺到這兩人間似乎有些不尋常。   風斯心中微歎,正要說話,走到門口的秋情忽然頓住身子,淡然道:「對了,代我問雅小姐好,秋情對她久仰已久,有空必去邦都拜訪她。」不等風斯回復,便頭也未回的徑直走了出去。   看著她遠去的美麗背影,風斯惘然若失,旁邊的亞布疑道:「你們怎麼了?剛才不還好好的嘛?」   風斯苦笑道:「這個問題實在難以回答,我收拾一下,馬上趕回邦都。」一轉頭,對齊韻道:「小韻小姐,請等我一下,我去拿下東西。」   齊韻低頭道:「是,我陪風先生一起去吧!」   風斯不再推辭,也不再管亞布的疑惑,打了一聲招呼便走了出去,齊韻微一躬身緊隨在後的走了出去。   ※※※※※   手持蚺M的風斯急速的在曠野中飛掠,後面的齊韻緊隨在後,幾個跳躍間已經到了這一片平野上的一處矮崖上,風斯轉首看著齊韻,這一路上兩人幾乎都沒說話,他從房裡拿了兵刃就走了,從秋情府下的秘道到了底特,再由底特直接出城。雅心一雖曾交代他有事可以找齊韻,但是他也一直心存疑慮,沒有挑明對方身份,此時看了看前面一望無際的秋樹,道:「這裡已經不再是愛華爾家族的地盤了,你也回去吧!」   齊韻一點頭,黑色的長髮在空中被風吹得飄起,道:「前面可能會有聯邦軍隊,風先生請小心了。」   風斯準備直接走來時的秘道,應該不會遇到軍隊,此時也不說明,點頭道:「好的,我會小心的!」過了一會見齊韻還不走,不由道:「還有什麼事情?」   齊韻呆了一會,忽然道:「風先生還有什麼話對小姐說的嗎?」   風斯想了一會,道:「回去跟秋情小姐說,多謝她在洛城的照顧,歡迎她到邦都或者去隨心學院去玩!」   齊韻露出笑容,道:「好,我一定轉達。」一頓,道:「代我問心一好!」說完,身形一閃,往後掠去。   風斯見她忽然冒出這話,知道肯定是知道心一對自己提過了,所以讓自己代為問好,微笑對她揮揮手,遠處的齊韻也擺了兩下手。   風斯握著蚺M,平野中風聲呼呼,秋樹成波浪狀般一波接著一波的起伏著,風斯將心神中的雜念逐漸濾去,看著四周的景色,想起進底特時旁邊有凱琳陪著,而那個丫頭自從見過那個叫做淺吟的男人後就消失不見了,希望到了邦都不要再來騷擾自己了,這丫頭實在是太纏人了。   看著前方,微微一笑,心中默念道:心一,我回來了,你可千萬別出事。   一邊想著,身形猛地躍起,真氣盡轉,往邦都方向高速飛去。   ※※※※※   傍晚時分,邦都西門不似往常那般熱鬧,來往的人都不自覺的有些沉默的走著,風斯經過大半天的飛掠終於來到了這裡,手上那把蚺M在經過天香谷時便留在了那裡,帶兵刃本就不是他的習慣,而且進出邦都也過於惹眼。   他現在走的是一條城外到郊區的大道,心中暗忖:自己最後一個走,應該是第一個到的。修老師與院長他們不知道那條秘道,可能還沒回來,那些聯邦軍隊早上退軍的話,現在更加不可能到了。   想到馬上就可以見到心一,風斯心中一陣興奮加激動,這裡他不敢再肆意的高速飛行,只好落下來用腳走,只是腳步也比普通人快上數倍,不一會便來到了西城門口,還沒到便看見那邊圍了好些人排隊,心中不由訝異,西門口雖然是邦都幾個門中管的最嚴的一個進出口,但也只限於檢查身份而已,上次他與駱紹出來時連查都沒查就出來了。這回怎麼了?圍了那麼多人在做什麼?   風斯快步走上去,只見前面一個高掛著一個全真影像屏,上面不停的變換著幾人的照片,風斯看了幾個都覺得有些眼熟,等到放到駱紹時不由一驚,接著後面幾人正是劍槍兩絕,再後面就是湖北平。   他心中暗忖:難道是因為在與愛華爾家族交戰所以把這些來自愛華爾的人全部打為通緝犯了?不對啊,與愛華爾家族開戰應該是秘密的事情,聯邦哪用的著這麼大張旗鼓的通緝這幾個人?   正在驚訝,忽然前面幾個人正在說話,只聽其中一人道:「哎,這些人真是該死啊,那麼好的人都殺。」   另一個人接道:「哼,聯邦這些軍隊真是廢物,平時管我們倒是來勁得很,這種關鍵時候就擋不住了。」   「虧他那麼高的威望,竟然就這麼死了!」   風斯一震,有人死了?那麼高的威望?不會是心一吧?趕忙抓住前面一個漢子,問道:「出什麼事情了?」   那人喊痛叫道:「哎喲,快鬆手,疼死了!」   風斯這才意識到自己失態了,趕忙鬆開手道:「對不起大哥,我一時激動,請問究竟是誰死了,到底出了什麼事情?」   那人盯著風斯看,道:「小兄弟,我們也心痛啊,但是你別那麼用力好不好,哎,真是好人不長命啊!」   風斯都快急死了,喝道:「快說是誰死了?」這一喝聲中暗含真氣,以及冰寒的殺意,不但把面前這個漢子鎮住了,就連西門口眾多排隊等候進入的人都給嚇了一跳。   那人趕忙道:「聯邦大會主席白越今天中午被人暗殺而亡!」   風斯心中微一鬆氣,不是心一就好,但隨即便又是一緊,白越死了!聯邦大會完蛋了!心一呢?所亞德果然動手了!目光如電的掃過顯示屏上仍舊在滾筒放出的照片,重歎一口氣,自己還是遲了一步,早知道昨晚就該連夜趕回!   旁邊見風斯沉默不語,都不敢惹他,只有前面城門處走來了兩個士兵,叫道:「剛才你們這邊喊什麼?不好好排隊,想造反啊?」   風斯懶得跟這些人廢話,依言走入隊伍中,抬眼一掃前方,只見幾個軍官正坐在那邊檢查每個人的身份卡,而且口中仔細盤查,顯然是在掌握進出入人身份。目光再次掃向顯示屏上的照片,這些照片都是登記照,但是駱紹前輩他們怎麼也會在其中的?駱前輩根本就提都沒跟自己提過要去暗殺白越啊!   他心中思潮澎湃,各種可能的情況都湧了上來,這麼一會便排到了城門口,等到守城的將官催問他要身份卡時,他才猛地反應過來,自己身上並沒有帶什麼身份卡,這該如何進入?   那軍官又催問兩句,明顯是不耐煩了,對旁邊一個士兵道:「這人沒身份卡,抓起來關過去!」   風斯掃了他一眼,道:「我忘了帶了,你可以找人陪我一起去拿!」   那人被風斯凌厲的目光一掃,只覺得渾身一軟,勉強道:「現在城內實行全面管制,沒有身份卡一律不許進入!」   風斯皺眉道:「如果遺失了怎麼辦?」   就在這時,城內忽然來了一對人馬,為首一人道:「這出什麼事情了?怎麼積了這麼多人?」   那軍官趕忙站起敬禮,道:「報告將軍,我們在審查身份卡,這人說沒帶。」   風斯覺得這聲音有些耳熟,目光越過這軍官,看見了剛才說話的這位將軍,不是別人,正是戴爾馬。   戴爾馬也同時看到了風斯,神情明顯一呆,隨後便走來道:「混蛋東西,你們瞎了狗眼,這位是海凡的貴客,隨心的風斯。」說完,便對風斯道:「風兄多日不見了,這是從哪裡回來?」   那軍官嚇得一哆嗦,身在邦都風斯的名聲自然是聽過的,但他萬萬沒想到這麼一個清秀的少年就是隨心閣的傳人風斯。   風斯微笑道:「剛外出拜訪一個朋友,才回來便被攔住了,現在我想趕回海凡,不知道可以麼?」   戴爾馬忙道:「啊,當然可以,風兄請!」   風斯對他點點頭,便飛掠而去,畢竟雅心一才是他最為關心的人,尤其此刻,更是急於回去。   戴爾馬看著風斯遠去的背影,露出了意味深長的冷笑。   幾日不在邦都,風斯一邊飛掠一邊看四周,越看越是心驚,平時各條繁華的大街都顯得異常蕭索,街上的人少,且個個都是腳步匆匆,心中不由首次直接感覺到白越之死帶來的後果。   白越一死,原本由他掌握著平衡的格局必然打破,另一個勢力必須要整合力量重新崛起,會是心一嗎?自己曾說過怕她身份太高而影響兩人關係,但是如果這一刻真的到來了,自己該如何選擇?心一是自己的還是地球的?   心中各種雜亂的思緒都湧了上來,腳下速度一加快,身子一轉,來到了一條寬闊的大道上,只見不遠處樓閣林立,海凡學院就在前方。   風斯輕嘯一聲,心中默念:心一,我回來了!   請繼續期待《無為傳說》續集 ∼第一章綁架人質∼     邦都。   海凡學院。   大門敞開著,但卻沒什麼人,風斯從沒見過如此冷清的海凡學院,心中不由錯愕,暗道:難道試煉會結束了?   大步邁入,仰首看了看高聳著聖劍閣,心一呢?她在裡面嗎?   忽然一聲厲喝傳來,道:「什麼人敢隨便闖入海凡?」   風斯一怔,轉眼看去,只見左邊的草地上正站著兩個青年,看身上衣服應該是海凡的學生,那兩人一見風斯,似乎呆了一下,其中一人道:「您是……風斯……」   風斯微笑道:「我是風斯,請問學院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那兩個青年臉上頓時露出喜色,其中一個道:「啊,您終於回來了!」另一個則道:「發生了很多事了。」   忽然一個清朗的聲音傳來,道:「風兄多日不見了。」   風斯愕然回頭,只見布若正從門外進來,風塵僕僕的樣子,似乎是出了一趟遠門剛回來,見風斯看向他,又招招手道:「你回來的正好,這下正好有事情。」   風斯對那兩個青年道了一聲謝便走向布若道:「布兄好,有什麼關於我的事情嗎?」   布若臉上難掩憂鬱之色,道:「你們學院的人出事了!」   風斯大吃一驚,道:「誰?」腦中瞬間掠過荒城,烈雲,妃文的影子。   布若苦笑道:「也是我們海凡的問題,前天貴院的林小姐在居所被人劫持,兇手留下一張紙條,要你單獨去救。」   風斯一震,道:「我?那人是針對我的?」   布若點頭道:「目前看來的確如此,但是我們也說不準,不過人既然是在海凡丟的,海凡就一定要把她找出來,所以我這幾天天天出去,四處知會人。」   風斯思索道:「會不會是上次那個復仇人幹的?」聲音一頓,道:「也就是傑拉華。」   布若道:「我們也曾懷疑過他,但是沒有什麼跡象可以表明。」一頓,道:「你現在要去哪裡?」   兩人邊走邊說,這麼一路下來到了一個岔路口,風斯看了看高聳的聖劍閣,還沒說話,布若便笑道:「雅小姐不在學院,今天白家出事,所以她早就不在學院了。」   風斯點頭道:「嗯,那我也沒什麼要去的地方了,跟你走吧。」   布若一點頭,轉身往右邊岔道走去,邊走還邊道:「貴院的烈雲大哥也已經出去找了,從昨天出去到現在還未回來,所以我們比較擔心,最近隨心學院發生的事情比較多。」   風斯一震,烈雲不會也出事吧?忙道:「那個紙條上面有留地址嗎?或者是什麼聯繫我的方式?」   布若猶豫了一下,道:「倒是有留,不過那地方很奇怪。」   風斯追問道:「是哪裡?怎麼奇怪了?」   布若道:「是一家叫做東餐會館的地方!限你兩天去,今天是最後一天!」   風斯心神劇震,暗忖:怎麼會是那裡?是巧合還是故意的?難道是那個傢伙?但是他怎麼會盯自己盯到海凡來了?當下道:「烈雲是否到那邊去了?」   布若苦笑道:「我們在那邊安排了人,可是沒看到烈大哥也沒看見任何什麼奇怪的人。」   風斯點頭道:「好,我一會去看,還有什麼事情麼?」   布若沉吟一下,道:「那就要問雅小姐了,最近她外出很頻繁,可能有些什麼事情。」   風斯見布若說不出什麼,正要告別布若,忽然看見前面一個大平台,正是上次與傲龍空對戰的試煉台,不由問道:「這裡的比賽怎麼沒了?」   布若啊了一聲,一拍腦袋,道:「該死,這個忘了跟你說了,聯邦的比賽又提前了,所以試煉台取消了,按道理應該就是明天開始比賽,但是今天發生了這個突發事件,不知道還會不會被再次推後了!」   風斯一震,心中暗想:沒想到自己回來的如此及時,明天修老師應該也到了,不知道比賽的具體規定是什麼,如果妃文、烈雲不在的話我們這邊人手是否還夠?   布若忽然笑道:「其實也不要緊,明天開始的是開幕式,然後才是預賽,昔日的四大學院會直接被選為種子學院,所以預賽還是很輕鬆的。」一頓,道:「對了,我今天剛聽到消息,說是智慧星的人也會組隊參加,不過他們是純友誼賽性質的,所以不計入排名!」   風斯愕然,道:「他們不就來了那麼幾個人嗎?怎麼比?」   布若笑道:「那天看到的只是先發部隊,前幾天又到了一大批人,比賽的人就在那其中。」   風斯點頭,心中思潮翻湧:不知道陽會不會來?如果在比賽中遇見智慧星人的,那實在是很頭疼,自己的外貌變化並不大,很容易就會被人看出來。   布若以為他在想著救人的事情,當下道:「我們也派人在邦都了,只要有消息隨時都會提供的!」   風斯謝過後便跟布若告別,走出了海凡學院直奔東部餐館。一路上的行人還是不多,倒是絕情軍的巡邏部隊來來往往的,風斯知道白越之死可能令城內提高了防禦級別,所以行人下班了也都回家,很少在外遊蕩,不知道心一在忙什麼,那個白家自己也不認識,還是先去看看烈雲他們如何了。   想到這裡,腳下加快速度,很快的便到了東餐會館,這個門面不大的地方曾是他初入邦都就曾到過的,也正是在這裡他遇見了昊天,引發了體內的異變,導致了後面一系列的變化,可以說這裡也算是他人生的一個轉接點了。   風斯推門而入,這裡果然如宇老所說,雖然小但卻是全邦都最好吃的地方,只見小小的門面內塞滿了食客,這些人只有少數抬頭看了風斯一眼,其他人則繼續坐著吃東西。   只見一個端盤子的夥計走上前來,道:「您要吃什麼?這裡有東部的任意小吃,只有您想不到的,沒有您吃不到的。」   風斯暗笑這家店的口氣夠大的,當下道:「我是應約而來的,有人留了紙條給我,要我過來。」   那個夥計似乎怔了一下,隨即便是喜色浮現出來,道:「啊,您是風斯先生嗎?」見風斯點頭,忙又將他領向樓上,邊走邊道:「您終於來了,這個位置為您留了好幾天了!」   風斯道:「是什麼人為我留的?」   那夥計笑道:「這我哪能知道啊,您肯定比我清楚才對,來,您這邊請,坐上了再說,我找我們老闆來跟您聊。」   風斯跟著這夥計來到二樓,這裡也不比樓下乾淨多少,但明顯清淨了很多,剛坐安穩,便見一個華服中年人走了進來,看見風斯便忙自我介紹是這裡的店主名喚喬文居,並解釋了經過,原來前幾天的一個晚上,就在東餐會館即將關門時,正坐在房內休息的喬正居忽然收到一張紙條,上面便是訂座的要求以及足夠訂位一個月的充足錢財,這東餐會館也算是邦都城內有名的東餐館,能訂的起位置的就已經很有錢了,而連續訂的起一個月的更是從未見到過,所以喬正居心中好奇這個豪氣的客人是誰,所以便接下了這個單子。   風斯聽完了他的述說這才明白原來連喬正居自己其實也不知道是何人給自己訂了位置,當下又閒聊了兩句,喬正居便起身告辭,而留下風斯一個人發呆,心中暗想:這人到底是誰?能隨意進出海凡,並擄走妃文,這可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能把自己跟這個地方聯繫起來的應該只有兩個人,會是那個青年?還是宇老?烈雲也不知道去哪裡了。剛才喬老闆似乎也說沒見過這個人來。   他想走但又不敢亂走,生怕敵人來跟他聯繫,就這麼發了一會呆,忽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風斯莫明的心中一緊,自然的站起身來,果然門被咚的一下撞開,一個青年跳了進來,大叫道:「不好了,快救人啊!」   風斯一呆,這聲音好熟悉,看清了來人的面孔,不由驚呼道:「你怎麼會來的?」   那人還沒答話,便聽到後面一聲嬌喝,道:「小賊趕快受死!」話音微落,一道劍氣滾滾襲來。   風斯眸中厲芒一閃,身形未動便直接出現在了房門口,右手手指微伸,輕鬆架住了襲來的寶劍,同時看清楚對方其實只是一個秀麗的少女,一頭如緞般光滑的黑色長髮,雖拿著一柄寶劍,但是身上穿的衣服卻時尚大膽,在這寒風漸凜的秋季竟然穿著露背的小背心,襯出了嬌挺的酥胸。   只見此時這女孩柳眉一挑,眸子上下打量風斯數眼,道:「什麼人敢擋我?」   之前被她追殺的那個青年忽然跳起來,歡呼的叫道:「師父,是你,你終於回來了!」   這青年正是秦易,當日風斯受冥月之恩所以巧遇秦易,秦易苦求風斯要拜其為師,最終風斯留下一個問題囑咐秦易想出了就去海凡找他後飄然離去,沒想到今日在這裡遇到,還一見面就被人追殺。   風斯皺眉道:「你在搞什麼?這是怎麼回事?」   秦易還沒來得及說話,那女孩已經怒道:「別以為你師父來了我就怕你,哼!」   風斯手指在她劍上一彈,一股大力傳去,那女孩手上一震,握著的劍就這麼掉了下來,風斯順手接住,轉身進屋,道:「進來坐下來說吧,他做什麼事情惹了你了?」   那女孩似乎被嚇住了,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手,然後便瞪著風斯,道:「你欺負人,你以大欺小!」   秦易在一旁看見風斯如此厲害,得意的笑道:「哈,這就是我師父的實力,看你以後還敢到處拿著劍欺負人不?」   風斯瞟了他一眼,道:「誰答應你我做你師父的?」   秦易臉上頓時一僵,隨後誕著臉道:「您就收吧,我師娘都同意了!」   這下輪到風斯一呆了,問道:「師娘?」   秦易赧然道:「就是雅小姐了。」   風斯瞪了他一眼,道:「那就喊雅小姐,你亂叫什麼師娘?」   秦易撓撓頭道:「他們都這麼說的啊,我也只敢偷偷叫而已,雅小姐面前我可不敢亂說話的,她一看我我就徹底蒙了。」   風斯愕然道:「你何時見過她的?」話一說出便反應過來肯定是自己不在的這段時間秦易這小子跑去海凡找自己了,然後心一幫自己見了他。   秦易正要解釋,忽然那個女孩盯著風斯道:「你就是傳言與雅心一有戀情的風斯?」   風斯瞪了秦易一眼,轉首對這個女孩道:「我是風斯,你是哪位?這個臭小子雖然比較討厭,但是還不至於到受死的地步。」   秦易苦著臉道:「我什麼事情都沒做啊,只是剛才急著過來,就不小心撞了她一下,結果她就這麼一路追來了。」   那女孩大眼一瞪,道:「胡說,你明明趁機揩油的,色狼!」   秦易苦笑道:「師父,你看她穿的那樣,我不小心撞了一下,就被認做是揩油,這也太冤枉我了吧?」   那女孩哼聲道:「狡辯!」   風斯看了看那女孩的穿著,知道這事的確說不清楚,當下對秦易道:「你有什麼急事?跑這麼快做什麼?」   秦易拍了一下腦袋,道:「啊,我差點忘了這個大事了,我要找五號包房,有事情。」   風斯心中莫明一緊道:「快說什麼事情?這裡就是五號包房!」   秦易一呆,道:「啊,難道他們找得就是師父了?」   風斯急道:「到底什麼事情,快說!」   秦易嚇了一跳,趕忙道:「我剛才經過北城區那片小巷子的時候,遇到一個快死的人,我想把他送到醫院去,結果他只叫我幫一個忙,到這裡的五號包房去找一個人,告訴他快去竹林!」   風斯心中一寒,道:「不會是烈雲吧?」   秦易搖頭道:「不是啊,烈師叔我認識,那個人不是!」   風斯心中略鬆,急道:「竹林在哪裡?」   秦易搖搖頭道:「我剛才也在奇怪,這附近應該沒有竹林的才對!」   一直在一旁不說話的女孩忽然道:「我知道在哪裡!」   風斯眸中寒芒一閃,道:「哪裡?」   那女孩看了害怕,扭過頭去,道:「就是不告訴你!」   風斯手一伸,抓住那女孩的手腕,急道:「快點告訴我,這是人命關天的事情!」   那女孩哎喲一聲叫了出來,道:「疼死人了,你快鬆開,我就不告訴你就不告訴你!」   旁邊的秦易這時候也叫道:「哎呀,我的姑奶奶,你知道就趕快說出來,別耽誤了救人的事情!你要是恨我,待會我任你處罰好了吧?」   那女孩倒也強硬,忍著疼痛,嬌哼一聲,道:「誰希罕你!」   風斯還是首次覺得一個女孩如此討厭,真不知道是哪家嬌生慣養出來的,看著她只覺得一陣犯嘔,冷哼一聲,甩開她的手,身形電閃而出。   秦易在後面大叫道:「啊,師父,師父,等等我啊!」   那女孩不知怎麼淚水奪眶而出,猛地叫道:「你們兩個都該死!」   風斯哪裡還顧的上這些,一個人飛閃出去,出了會館,也不顧周圍人群雜亂,便將全身真氣一提,整個人一飛上天,到了高空後,澄神濾志,將心神完全沉靜下來,感覺著四面的真氣波動。   心神一靜,各種紛雜的氣息從各處湧來,即便此時他修為大漲也極難從中找到烈雲或者林妃文的氣息,除非哪裡的真氣波動特別強烈,能夠從中得到一些訊息。   就在不知如何是好時,遠處一股真氣強烈的釋放出來,透著熟悉而又有些陌生的氣息。   風斯心中一緊,不再猶豫,身形電閃般飛掠而去。   與此同時,邦都廣闊的天空中又跳起幾個黑點,朝那個方向閃去。   ※※※   在白越被暗殺後伯拉迪城內顯出了少有的冷清,平日熱鬧的街區也都無人走動,只是空中偶爾會有武者飛來飛去,但大都行色匆匆。   普通的民眾都知道今日的邦都是一個會發生很多是非的地方,所以大都閉門在家,而在城北一處廢宅內,這裡的情況又有不同了。   一個溫和,秀氣的青年正凝視著面前的一個英俊青年,秀氣青年的旁邊還有一張椅子,椅上坐著一個白衣少女,但看她一臉著急模樣,嘴巴欲動卻發不出聲音,整個人就這麼硬邦邦的坐在椅子上,顯然是被人制住了。   只聽那個溫和秀氣的青年開口道:「你找了我兩天了,怎麼?有事麼?」   那英俊青年見他明知故問,冷哼一聲,道:「放了她!」口中的她自然就是這個女孩了。   這個溫和秀氣的青年淡淡的一笑,道:「我搞不懂了,我找的是風斯,你追來做什麼?難不成你對這個女孩有意思?」   那個英俊挺拔的青年怒道:「這些不管你的事情,立刻放了他,不然……哼!」   這個溫和秀氣的青年嘴巴裡面發出幾下嘖嘖聲,身子微蹲,用手在那女孩臉上刮了兩下,笑道:「臉蛋蠻嫩的,你說說看,你是喜歡這個呢?還是喜歡那個?不然你就是兩個都喜歡?」   那女孩眸內忽然一陣淚光湧動,使勁扭了兩下頭,想躲避開這個青年的大手,但是那秀氣青年顯然不會給她這個機會,修長的手指一伸,在女孩嫣紅的嘴唇上一抹,笑道:「這裡的小嘴味道不知道有幾個人嘗過了?」   那女孩再也忍不住了,淚水直往下湧,螓首也無力的搖了起來,無助的眼神看著那個英俊青年。   英俊青年眼見心愛的人在自己面前受辱,怒火中燒,吼道:「把你的髒手拿開!」   那秀氣的青年陰笑兩聲,手也順勢往下滑去,捏住那女孩的玉頸,道:「你敢亂動?亂動我就立刻捏死他!」   那女孩呼吸忽然急促起來,頭跟僵住了般,動也動不了。   英俊青年急道:「你別亂來,快放了妃文!」   這個英俊青年自然就是烈雲,那個受辱的女孩是林妃文,而那個溫和秀氣的青年則就是綁架妃文的人,也就是那日在海凡貴賓房與風斯擦身而過的神秘人,正如風斯所猜測的那樣,這人就是那日在東餐會館設伏帶走宇老以及最後要殺風斯的昊天。   此時只見昊天臉上露出惡魔般的微笑,道:「想讓我不亂來,那你就別亂動。」   烈雲哪敢不答應,但心中卻著急萬分,這幾天忙著追蹤昊天根本沒有與海凡聯繫,只在剛才找了一個人回去報信,不知道風斯有沒有到!   昊天得意的笑了兩聲,原本捏著妃文玉頸的手鬆了開來,但並沒有拿走,卻往下滑去,順著妃文的領口直往下去。   烈雲坐看妃文受辱,已經是怒不可遏,此時昊天又更加變本加厲,竟然開始把魔爪伸向了嬌挺的玉胸,當下不再多說,怒喝一聲,左手捏了一個手印,右手則往前一拍,一道強大的真氣頓時湧了出來,轟向面前的昊天! ∼第二章隨心新人∼     風斯失望的看著下面打鬥的人群,並不是自己所想像的烈雲,而是三個穿著軍服的人正圍著一個年輕人,而自己感到熟悉的真氣就是從那個年輕人身上發出的。   這時,只聽下面那三個軍人中的一人叫道:「小子,你在這非常時候私闖邦都,還不趕快束手就擒,居然還敢拘捕!」   那年輕人也了得異常,被幾個軍人包圍在中間,此時神色淡然的道:「剛交代的我都已經說過了,是你們自己不相信,不由分說的就要捕我,我當然不會坐以待斃!」   另外一個軍人暴喝道:「好小子,既然你這麼說了,那就別管我們手下不客氣了!上!」說完,三個人一起撲了上去。   風斯看了正覺得那年輕人眼熟,忽然旁邊一個清脆的聲音道:「咦,你何時回來的?」   風斯轉首一看,只見吟秋正一臉訝異的看著他,看到吟秋,感受到她身上那恬淡寧靜的氣質風斯心中立刻湧起了心一的身影,笑著答道:「我剛剛回來!」   吟秋似乎鬆了一口氣,道:「不管如何,你回來就好!免得讓她一個人那麼辛苦!」   風斯心中一緊,忙緊張的問道:「心一怎麼了?」   吟秋正要說話,忽然眼神越了風斯,奇怪的道:「咦,這人是誰?」   幾乎同時,風斯也感受到了下面忽然湧出的真氣,這次距離近,他終於知道了為何這股真氣自己會熟悉了,轉首一看那中間正發出真氣波的年輕人,心中浮起了在學院廣場看排位賽的情景,嘴角邊露出一絲微笑,原來是他。   吟秋看了看他,道:「他的真氣跟你出自同一門,你認識的吧?」   這時,周圍已經圍了不少人,來的人除了看下面的打鬥外,其他人都在盯著風斯看,顯然是由於風斯近段時間來在邦都的突出表現已經被人認識,再加上旁邊站著氣質過人的吟秋,想不引起人的注意都難!   風斯笑道:「嗯,認識。」   忽然只聽連續三聲悶哼,那三個軍人全部被打飛到一邊,風斯目光掃過去,忽然覺得其中一個軍人異常的眼熟,心中不由一沉,開始覺得這場打鬥不尋常起來。   吟秋似乎感覺到了風斯突然的情緒變動,道:「他底子比你好,贏得乾淨利落,看來百年隨心可以重振聲威了!」   風斯心中思索,臉上淡笑道:「隨心從未衰敗過,談何重振?不知道你相信與否,在院長心中,隨心就該是現在這樣!」   吟秋心中一震,看了看風斯,見他正含笑看著自己,心中莫明的一亂,主動別開臉去。   風斯見吟秋不再說話,也將注意力全部放在了下面街區內爭鬥的幾人,只見那三個軍人已經爬起來聚在中間不知道正說些什麼,而那邊那個年輕人也一直不走,只是看著他們幾人,一副誰怕誰的模樣。   風斯不由納悶起來,他們在搞些什麼?他為何還不走?   就在這時,吟秋忽然道:「不好了,事情鬧大了!」   風斯轉首看去,頓時一呆,只見遠處黑壓壓的一片漂浮船飛來,一看即知是屬於絕情軍的,知道的確如吟秋所說,不好了,如果真的鬧大了,把他抓去關個幾天,恐怕就麻煩了!   漂浮船很快就到了,果然是一隊又一隊的絕情軍走了下來,這時,周圍旁觀的人也越來越多,不過幾乎都是武者。   一個英挺的軍官走了下來,喝道:「抓到兇手了?」   一開始在的那三個軍人趕忙走了過去,指了指那邊的年輕人,說了幾句話。   那英挺的軍官一臉肅重,走了過去,道:「你私闖邦都?」   那年輕人當然不知道這人是誰,眼睛一瞪,剛要說話,一直躲在一邊的風斯知道這時再不出面就要出問題了,身形一閃,也沒見如何動便出現在了那年輕人的邊上。   這時,四周除了剛才趕到的絕情軍人外已經趕到了至少數十位武者,此時見風斯忽然出現,知道要有好戲了,更加注意的看著場上。   風斯笑著對他英挺的軍官道:「戴將軍好!」   這個英挺軍官正是戴爾馬,白越被暗殺後他便負責起全城的安全,一直在城內巡視,剛才接到這邊軍人報告說是有人私闖邦都,而且還打傷軍人,便急忙趕來了,但卻沒想到在這裡竟然能遇到風斯,看到這個情敵,心中暗恨,但是卻又不好表現出來,笑著應道:「風先生好,剛回來怎麼也不好好休息一下?跑到這裡來做什麼?」   風斯回首看了一眼那年輕人,笑道:「多謝戴將軍關心,我這下冒昧插手實在是因為我這個小師弟太不懂事,冒犯了各位軍大哥!」   他這話一說,頓時全場嘩然,剛才就已經有人在猜測這年輕人的身份,畢竟那麼年輕而又能如此輕鬆的擊敗三名看起來也很厲害的軍人,這可不是普通武者所能做到的。   戴爾馬訝異的道:「什麼?這人是你小師弟?也是隨心學院的?」   風斯笑著環視四週一眼,道:「他就是隨心學院參加本次聯邦比賽的主力選手,一年級的學生修提,也是我隨心閣的師弟,是本院精心培養的年輕實力高手。」聲音暗蘊真氣,頓時傳遍四周。   這年輕人正是修提,他在隨心閣修行完畢出來後看見無為所留的話,讓他速至邦都準備參加比賽,於是一人便興沖沖的來到了邦都,哪知道在邦都城門口看見很多人在排隊登記入城,心中厭倦這種方法,便直接利用漂浮術飛了進來,結果遇上了這幾個軍人,追到這裡,產生了爭執。   風斯落場後由於修提在學院並沒有見過風斯,所以並不認識他,只是覺得風斯身上有著自己熟悉的氣質,此時知道這個青年居然就是風斯,而後又見他將自己捧的如此高,縱是他再如何傲氣,此時也心中忐忑起來。   戴爾馬臉上露出笑容,道:「原來是隨心學院的少年高手!」接著臉一板,喝道:「丹尼過來!」   剛才三個軍人中的一人低頭走了過來,戴爾馬怒道:「這位是隨心學院前來邦都參賽的高手,你怎麼把他當作闖入邦都的殺手來報告了?」   丹尼一臉委屈的道:「不是,他擅自從空中飛躍過去,所以我們就以為……」   那邊修提忽然叫道:「我明明給你們看了我的身份證明,是你們中有一個人不信我,還說要抓我!」   丹尼臉色立刻變得很難看,戴爾馬臉色也是一沉,道:「丹尼,誤報知道要犯什麼罪麼?」   風斯忽然笑道:「戴將軍也別多責怪屬下了,我小師弟在這個關鍵時刻亂闖進邦都也有不對的地方,不過這件事其實跟這位丹尼先生沒什麼關係,能不能請那邊那位兄弟出來一聊?」說著,指了指剛才三個軍人中的一個。   他這話一說,場上許多人都一臉迷糊,只有丹尼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   戴爾馬一臉疑雲的轉頭,只見那三個軍人中的一個走了過來,緩緩抬起頭來,道:「沒想到風斯兄眼神如此銳利!」   此人正是來自浩迪斯學院的萊迪,曾與風斯、烈雲等人在大街上發生過衝突,後雖有緩和,但兩家的梁子也是由此結下的。   風斯剛才便已經發現了他,所以覺得這場誤會並不單純,畢竟修提可是隨心學院的參賽者,在這比賽開始前一刻出現任何差錯都可能讓他無法參賽。   萊迪一站出來,戴爾馬頓時認出來了,臉色一變,顯然知道這意味著什麼,這已經牽涉到了學院之間爭鬥,他作為軍方官員,並不適合作出任何表態,尤其這萊迪背後的浩迪斯,更不是好惹的。   風斯將戴爾馬的表情看在眼裡,微笑道:「事情應該都比較清楚了,這樣吧,我帶師弟走,軍方那邊也當沒這回事吧!」   戴爾馬見風斯肯這樣就放過,顯然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當下忙道:「好好,這只是一場誤會,你們幾個都回隊伍中去,下次別再這麼亂來了!」眼光有意無意的掃過萊迪。   萊迪冷哼一聲,退了下去,風斯看在眼裡,也不為怪,抱抱拳,帶著修提便縱身飛起。   ※※※   烈雲喘著大口的氣,雙眸盡赤,看著面前這個微喘著的溫和青年昊天,剛才兩人經過一連串的攻擊後此時也都同時歇了下來。   剛才烈雲坐看妃文受辱,心中比殺了他還難過,但因為妃文掌控在昊天手上,許多攻擊力厲害的招數都不敢使用,只好盡量少的使用真氣,只進行肉搏戰。   而奇怪的是昊天似乎也無意動妃文,只跟烈雲這麼胡拼,此時陰笑道:「沒想到你還是有兩手的,前幾天我抓這小妞時倒還對隨心武學失望了一下!」   烈雲此時哪有心情跟他爭辯這些,沉聲道:「怎樣才肯放人?」   昊天摸了摸妃文光滑的嫩臉,道:「你說呢?」   烈雲知道昊天想激怒自己,連吸數口氣,道:「你留言給風斯是為了什麼?」   昊天拍了拍腦袋,道:「瞧我這個記性,今天是我約好的最後一天了吧?風斯來了沒有?還沒來的話我可就要按照留言去做了!」   烈雲臉色一變,昊天的留言上說如果風斯兩天不去就等著收屍,此時忙道:「別急,他已經到了,只是不知道我們的位置,一會我去把他喊來。」一頓,道:「不過有什麼事情是一定要他去做的?你交代我不也一樣麼?」   昊天嘖嘖道:「你還真是一個癡情種子!」拍了拍妃文的臉蛋,道:「看見沒?這個才是最疼你的!」說完,掉轉頭來,道:「我喊風斯來就是要讓他死,這個,你可以代替?」   烈雲頓時啞口無言,好一會才道:「你為何要讓他死?」   昊天陰笑的將手慢慢往下伸去,道:「當然有我的理由!嘿嘿,你這個女人手感很不錯啊!」   烈雲臉色一變,再也沉不住氣了,尤其當他看見昊天的魔爪又伸進妃文的衣內時更是渾身發顫,渾身真氣猛地提起,怒喝道:「今天就讓你知道天星武學的真諦!」說完,腳便往前一踏步,手間光華暗蘊。   昊天一怔,手忽然停了下來,原本陰陰的笑臉也忽然嚴肅起來,道:「天星武學?你就是前段時間傳言邦都出現的那個天星傳人?」   烈雲雙眸盡赤,喝道:「對,怎麼樣?受死吧!」手印隔空虛按,光華一閃,朝昊天射去。   昊天往妃文的方向一閃,眸中寒光一閃,道:「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你就和風斯一樣了,來,你死了我就放了她!這個買賣不錯吧?」   烈雲急忙收回真氣,往後連退數步,道:「有種的跟我單打獨鬥!」   昊天好笑的道:「有人質可用,為何我不用?」一頓,道:「更何況,真要打起來,你未必能贏得了我!」   烈雲挑眉道:「那你可以來試試?」   昊天在妃文上衣內高聳的部位又捏了一把,不捨的將手拿出來,在鼻子邊聞了聞,道:「很香哦!」見烈雲臉色憋的通紅,哈哈一笑,道:「摸了這麼久你女人,現在就給你一個機會!」說著,一掌拍在林妃文所坐的椅子上。   烈雲一嚇,正要出手,忽見林妃文連人帶椅子直往後飛去,見妃文一臉驚恐的樣子,早已是心痛無比了。   昊天秀氣的臉上露出一絲謹慎,道:「來吧!天星傳人!」   ※※※   吟秋看著風斯,道:「剛才是怎麼回事?」   此時三人都已經互相介紹過了,風斯掃了一眼修提,答道:「那人是浩迪斯學院的。」   吟秋哦了一聲,道:「你怎麼不趁機捅他們一下?這種比賽前私自挑釁怕也是不允許的吧?」   風斯沉聲道:「這時候不適合找他們麻煩,而且小提這次進來也的確違規了,雖然後來有說明,但是如果真的鬧起來還是不太好!而且……」一頓,歎道:「我一回來就立刻出來就是想找烈雲的,妃文他們都出事了。」   修提剛到邦都什麼事情都搞不清楚,但烈雲、林妃文這幾個學長學姐的名字還是聽過的,尤其烈雲更是學院的風雲人物,相反,這麼多人中他最不熟悉的恐怕還要算是風斯。   吟秋一直在海凡,顯然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道:「心一很重視這件事,也專門找人查了,還有你在臨走時托她查的綵衣門的事情,以及今天發生的白越被刺事件,唉,邦都現在有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   風斯歉疚的道:「是我太拖累心一了,從現在起我會全力調查這些事情,勢必要弄個水落石出!」   吟秋瞟了風斯一眼,覺得他跟以前有些不同了,這才想起來問他前去愛華爾家族的事情。   風斯腦中頓時湧出了在洛城的經歷,苦笑了一下,道:「死裡逃生,險象環生,唉!」   三人邊走邊說,忽然一個聲音叫道:「師父,師父!」   風斯側頭一看,只見秦易正帶著剛才那個女孩奔過來,先和風斯打了個招呼,然後對吟秋恭敬的道:「吟秋小姐好!」   秦易這幾日住在海凡自然是認識吟秋的,但風斯另外一邊的年輕人就不認識了,所以他也只和風斯與吟秋打招呼。   風斯皺眉的看著他及他身後那個女孩,道:「什麼事情?」   秦易興奮的道:「師父,我想起來了,剛才那人說的不是竹林,而是竹林巷!」一頓,指了指那個女孩,道:「這個丫頭根本就是唬我們,城北沒有竹林!」   風斯急道:「好了,別廢話了,知道具體位置麼?」   秦易點頭道:「我剛才打聽過了,就在離這裡不遠的地方!」   風斯一點頭,抓住秦易,身體一縱,整個人迅速騰空,同時道:「快帶我去!」   秦易這幾日在海凡也有接受一些武學教育,但是漂浮術還未學會,此時掃視四周,只覺得奇爽無比,正顧盼自雄,忽然風斯急道:「快點指路!」   這一聲宛如春雷般在他耳邊炸開,不敢再大意,趕忙凝神四顧,指了指東北邊,道:「是那個方向!」   風斯早已憋足了力量,整個人宛如離弦之箭,電閃而去。   後面的吟秋、修提也跟著飛去,只有那個女孩無人理睬,氣得直跺腳,想一想又覺得不甘心,嬌哼一聲,也跟著飛去了。   這一行人頓時又成了矚目的焦點,剛才那些圍觀的人大都還沒有散,此時見風斯這些人突然飛起,料定是發生什麼事情了,所以也都悄悄跟著飛去。整個天空頓時熱鬧了,全是施展漂浮術的武者。   風斯光憑感應也已經知道後面跟著的很多人,但是此時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不惜耗費真氣的一路狂飆,好一陣時間後見自己抓著的秦易一點反應都沒有,低頭一看,只見這小子害怕的已經閉上了眼睛,不由笑罵道:「就這樣還想學武?趕快給我把眼睛睜開指路!」   這其實也不能怪秦易,畢竟風斯全力施展,這個速度可不是普通的快,秦易這個初次上空的小孩哪裡能忍受,此時秦易聽到風斯的笑罵,身體冒起一陣虛汗,按捺住心中的害怕,睜開眼睛看了看四周,道:「我沒在這個角度看過,不過應該就在這個附近了!」   風斯知道有些為難秦易了,身形一頓,停在半空中,後面的吟秋也跟著停下,接著到達的是修提以及那個女孩。   風斯遊目四顧,忽然心靈深處一陣觸動,目光不由自主的射向西邊遠方,那邊在發生什麼?怎麼心裡一直不安?   還沒來得及反應,忽然腳下的住宅群中的一棟一股劇烈的真氣對撞,接著便是一股巨大的氣浪,只聽嘩啦啦的一陣巨響,一棟住宅的頂部居然被整個掀開來了。   這時不單是風斯等人,就連不遠處正在趕來的人都能感覺到這股異常巨大的衝擊,心中都紛紛在猜測這下面的人會是誰?   風斯哪裡還需要再去猜測,厲喝一聲,整個人投了下去,從被掀開的屋頂入內,只見屋內一片狼藉,只有不遠處坐在椅子上的林妃文附近還算好,放下秦易,道:「去看看她!」   秦易正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的一切,此時呆頭呆腦的噢了一聲,跑到了林妃文身邊。   吟秋、修提與那女孩接連趕到,都不禁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   只見房屋中間烈雲雙手交叉擺出一個奇特的樣式,前方出現一層白色光膜,而另一邊昊天則是雙手前推,腰部微微下沉,前方是一層接近透明色的光膜,這兩層光膜之間隔了不到半米,但中間那片空間似乎有些扭曲,好像存在著連虛無的空間都難以遏制的力量。   只聽風斯沉聲道:「閣下是想找我麼?」   那昊天眼角掃了他一眼,道:「你來了?」眼角還順帶瞟到了後面的吟秋與修提。   眾人一聽他出聲均大吃一驚,要知道如果是兩者實力相當的話此時的吐氣發聲必定造成場上局勢變化,但此時昊天平穩的聲音傳出,而烈雲卻一言不發,誰佔上風一看即知!   昊天陰笑兩聲,道:「我高估這個天星傳人了,居然連三密合一還沒做到,嘖嘖,實在是難以代表天星啊!」一頓,喝道:「不陪你玩了!」聲音一落,這邊的透明光膜忽然如一把弓般緩緩的拉開。   烈雲的汗水涔涔流下,昊光天則是老神在在,看上去輕鬆自如。   忽然「蓬」的一聲巨響,震的眾人耳根生疼,昊天整個人往後連退,狂笑道:「看看這招彎弓射月,你去死吧!」   只見那把宛如被拉滿的弓般的透明光膜猛地彈起,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湧起,其中還連帶著烈雲襲來的力量全部被彈了回去。   烈雲這邊的這道白膜忽然「嗶波」一聲的炸開,前面這半米空間彷彿崩塌般,忽然炸開了,萬道光華閃出,射向近在咫尺的烈雲。   風斯暴喝道:「烈兄小心!」話音微落,整個便化作一道閃電射向了烈雲。 ∼第三章廢宅小戰∼     幾乎同時,吟秋嬌喝道:「不要去擋!」接著玉手一揮,一道森冷的劍氣暴射向那白膜,試圖在力量完全發出前破壞掉它。   風斯剛一接近便因為前面這股力量太過強大而感到一陣心顫,但此時如箭在弦上已經是不得不發之勢,體內心法默運,股股真氣流出,雙手往前一推,試圖幫著烈雲一起擋住。   烈雲陷在其中更是難以抽身,而妃文已經得救,心願已了,正要閉目待死,忽聽見耳邊呼喊以及身後一股平和的力量湧來托著自己,心中激動,知道是風斯在後面,待死之心頓時減退,集中起剩餘的所有力量大吼一聲,雙臂往兩邊盡展,一層夾雜著各種光華的真氣壁出現了。   「蓬蓬蓬」連續數聲,這萬道的光華就不停的打在真氣壁上,幾乎每一下烈雲的身體都劇震一次,終於烈雲口噴鮮血再也支撐不住了,整個人倏地往後一倒,風斯急忙從後面抱住他,然後身體急轉,將兩人掉了一個方向,頓時變為了風斯在前,而烈雲則在風斯身後緩緩倒下。   光華點點,逕直打了過來,風斯再也顧不得其他,體內囚人三轉運起,原本寧靜平和的真氣宛如一條溪澗緩流的河水驟變成一條奔騰直動的急流,幾乎每一段經脈都在擴張著它的最大力量,一股強大的真氣不停的往外湧出。   那不斷打來的光點此時彷彿被這股急流完全掩沒了,眾人只聽見耳邊颼颼聲連起,那種奇異的空間扭曲忽然消失了,透明光膜也緊接著消失了,而剛才發去阻擋白膜的劍氣此時也被風斯一併擋了回去。   整個大廳忽然進入了一種奇怪的肅靜狀態,昊天、吟秋都以一種不可思議的目光看著風斯,而風斯則急促的喘著氣,顯然剛才這下幾乎用掉了所有的力氣。   但停歇了沒一會,風斯便以極其沙啞的聲音開口道:「小提過來把烈兄扶好!」   修提雖然沒有接觸這股真氣,但是光站在這裡便已經震驚的說不出話來,心中更是對風斯油然的產生欽佩之心,此時聽見風斯喊他趕忙應聲跑了過來,扶住學院內的傳奇人物烈雲。   風斯休息了一會,體內的真氣稍有補充,抬起頭來,看著前方不遠處站著不動的昊天,道:「你這樣做的用意何在?」   昊天似乎是被風斯這句話說的醒了過來,仰天哈哈一笑,道:「好厲害,看來我還是低估你了,來,我們過兩招試試看!」說完,人影一閃,拳影已經出現在了風斯眼前。   風斯身後有修提與烈雲,此時欲躲不能躲,心中暗歎一口氣,雙手迎上他的拳頭,底下一腳踹向了前方的空中。   只見面前一片虛空中,昊天的身體居然就這麼憑空出現了,而且十分「巧合」的出現在了風斯的腳下。   「蓬蓬」   連續兩聲撞擊,第一下是風斯硬接了昊天轟來的拳頭,第二下則是風斯的腳踹實了昊天的身體。   這一攻一防同時發生,在外人看來均為妙至毫顛的攻防傑作,但對於這兩人來說卻是感覺各不相同,風斯只覺得第一下拳勁的氣勢之猛實在是平生罕見,估計也只有具有鐵拳之稱的傑拉華才能與之比肩了,但所幸雙手對其單拳,力量雖大,但也接住了。第二下則是風斯攻,只覺得一腳踢去,完全是軟綿綿的一團,腳下氣勁根本無法聚齊,更別談發力了。   這麼一接觸,昊天高呼一聲「厲害」後便一個翻滾,身子騰在半空,正要做動作,只聽風斯笑道:「也輪到我了!」   話音微落,便見他右手一劃,發出一道森寒的刀氣,直襲向空中的昊天,同時心中暗哼:這次看你怎麼躲?   只見昊天在空中右手在虛空一按,那塊空間似乎塌陷下去,在半空中襲向他的刀氣隨著這一塌陷頓時方向一變,朝其他地方彈射出去。   風斯一呆,這是什麼功夫?剛才跟烈雲對拼時不會也是用這種功夫將烈雲發出的力量轉向別處吧?心中想起剛才屋頂飛去的場景,知道十有八九就是如此,不然任憑昊天有再深的真氣面對烈雲這樣不要命的攻擊時也不會如此悠閒!包括此刻對戰自己,這人依舊是一副悠閒的模樣!   果然昊天在空中大笑兩聲,頓住身子,掃視了一下周圍,道:「哈,改日在跟你切磋切磋!」一頓,看向那邊的林妃文,此時的她正有秦易照料著,但卻依舊不能動彈不能說話,大笑道:「美女你慢慢歇著吧,如果三天之內不能解開,你就會全身經脈盡斷!」   等說到最後一句話,昊天已經消失在了半空,只有風斯吟秋等修為較高的人才看清了他其實在說第二句話前便已經飛起,等到說完話恰好飛遠,其他人都沒看清他是如何走的,可見其速度之快實在是讓人咋舌。   風斯與吟秋對視一眼,均看出對方眼裡的震撼,只是吟秋的震撼更深些,作為無夢堂的人,對於地球上各大勢力都有所瞭解,而剛才這裡打鬥的幾人,昊天、風斯兩人實力已經不是她所能估計的,而脫力昏迷的烈雲也已經超出了她的預估。   風斯急速掠向林妃文,見她清麗的臉蛋上淚痕道道,心中一陣不忍,將手搭在她的脈絡上,稍一探測知道她的經脈被一股奇怪的真氣堵住了,導致全身經脈無法暢通,心中不由想起了以前幫鳳絲雲解開的截脈勁,差不多也是類似這樣的,可見這種鎖脈手法至少是與截脈勁同級的武學。   忽然旁邊的秦易怯生生的道:「師父,你、你看上面!」   風斯鬆開林妃文,抬頭一看,心中一嚇,只見完全敞開的屋頂上空黑壓壓的全都是人,大部分都是漂浮在半空,眼神在下面諸人身上遊走,風斯心中暗忖:估計剛才的真氣對撞太過強大了,所以吸引來這麼多人,唉!   正在歎氣,忽覺一道異樣的目光掃向了自己,循著眼光看去,只見一個褐髮的中年人正盯著自己看,心中不由一跳,這人好眼熟。   還要在想的時候,吟秋已經走來道:「我們趕快把人送回去吧,這裡不能耽擱!」   風斯點點頭道:「好我們回去!」說完便把林妃文交給了吟秋,那邊修提背著烈雲,而他自己則帶著秦易提氣飛起,原本一旁看熱鬧的人們此時見風斯等人離開,也都紛紛離開了,只有剛才那個褐髮的中年人一臉疑惑的看著遠去的風斯背影,口中喃喃自語道:「怎麼會這麼像的……」   ※※※   天色已經完全暗下來了,風斯站在高閣上呆望著夜色,四週一切都是熟悉的佈置,但是伊人還未歸來,是否發生了什麼不妙的事情?   從自己到達邦都到現在也只過了幾個小時,但卻發生了連番驚險,此時的邦都對於自己以及隨心學院的人來說,可能是最凶險的。萊迪的所為至少能說明其他的兄弟學院對隨心並不友好,畢竟這次的比賽就是想讓隨心摘掉百年四大名院的頭銜,而自己以及烈雲、荒城、修提甚至林妃文的出現都可能使他們原本的想法落空。   昊天的突然出現為其中增加了無限的變數,此人從當初毫無緣由的攻擊自己到現在綁架妃文似乎都看不出來他是屬於哪一方的人,而且那種扭曲空間的奇怪武學實在是聞所未聞。   心中忽然一動,想起了宇老,這個奇怪的老人即便以自己現在的修為來看,宇老依舊是深不可測的,當時宇老跟昊天去見了什麼人,這麼久了似乎都一點反應沒有!難道昊天就是因為那個老人的關係所以要攻擊我?   外面的天黑的驚人,不但星月黯淡,就連平時到時間會開的路燈今天都沒有打開。   風斯心中掠過一絲不妙的感覺,忽然身後傳來一下輕微的空氣劃破聲,風斯轉首,見吟秋剛剛上樓,問道:「妃文的傷怎麼樣了?」   吟秋似乎對於風斯能夠察覺到她上樓已經毫不奇怪,道:「這個可能需要心一回來看了,那個手法我並沒有見過,所以不敢貿然亂動!」   風斯自己也是因為這樣才交給吟秋的,所以點頭道:「我剛才把烈雲送去休息了,對了,我們院的荒城學長人去哪裡了?」   吟秋沉吟一下,道:「前幾天似乎忽然消失了,不過走之前曾經找過心一,但是發生什麼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風斯心中暗忖:荒城不會找心一打了一場吧?   吟秋忽然開口道:「剛才布若讓我跟你說,明天上午開幕式正常開始,隨心作為四大之一必須得派人參加,按道理也應該所有參賽選手都要到齊的,好像要進行抽籤排序!」   風斯驚啊了一聲,道:「這不可能啊!」   先別提烈雲的傷能否及時好,妃文的禁制明天是最後一天,即便解除也只能先休息,荒城更是不見蹤影,估計能正常參加的也就是他和修提兩人了。   吟秋道:「這個我也說了,所以明天隨心派個代表應該就可以了。反正只是抽籤而已。」   風斯點頭,但心中卻忽然一頓,猛地發現,這個最初促使自己出來學院的任務在此刻來看似乎已經若有若無了,即便丟掉這個頭銜,隨心學院永遠還是那個隨心學院!但是其他的事情就不能怠慢,邦都各種勢力糾集在一起,現在白越一死平衡打破,到底局勢會往哪裡走實在是未知數。   轉首看向窗外,墨黑的夜色,彷彿這未來也是一片未知般。   心一,你怎麼還沒回來?   吟秋的聲音響起,道:「擔心她?」   風斯嗯了一聲,道:「這麼晚了,有什麼事情也應該回來了。」   吟秋輕笑道:「你也別太低估她了。在邦都能把她攔下來的人還沒幾個!」一頓,道:「你在愛華爾家族是不是有什麼奇遇?」   風斯一怔,隨即反應過來是因為剛才傍晚時自己的表現引起了她的好奇,當下笑道:「不知道能不能算奇遇,不過很凶險倒是真的!」正要再說下去,忽然吟秋一擺手,道:「具體的別跟我說了,等著回來告訴心一吧,她應該會很開心的!」   風斯一呆,心中頓時湧起對心一的強烈思念,終於還是忍不住開口問了白家的具體位置,吟秋看了他一眼,道:「要去?」   風斯愕然道:「我不可以去嗎?」   吟秋笑道:「當然不是,只是小心才好,這次去之前心一曾對我說,她這一去後極有可能就會成為所亞德的最大敵人……」   風斯一嚇,急道:「你怎麼不早說?我立刻就去!」說著身形剛要展開,吟秋一把拉住他道:「別緊張,所亞德沒那麼大膽子現在就動心一,而且心一跟白越不同,就算要找人刺殺的話,估計也找不出幾個人能刺殺成功。」   風斯心中可不敢這麼想,自從接觸過紫衣人後,心中就對所亞德手上的實力不敢低估,但也來不及再詳細跟吟秋解釋,當下身形一閃,道:「我出去一下!」   吟秋手頭一鬆,看著風斯消失的背影,輕歎一口氣。   ※※※   衣袂飄飛,風斯在一片夜色中快速飛行,白家在新省城,所以他必須經過城門。   下面街區的大道上依舊有著人,各種飯館雖不如昔日人聲鼎沸,但也不算少,風斯奇怪的看在眼裡,這些人怎麼還有心情出來玩樂?   就在即將要經過城門時,忽然一個熟悉的身影從城下閃過,風斯一呆,看這個樣子好像是萊迪,想起白天的經歷,身形一停,頓在半空,只見他正從城門方向出來往北轉,腳步匆匆顯然是趕著去辦什麼事情。   於是風斯落下身形,悄悄的跟著他到了一家飯館,見萊迪直奔二樓,知道上面肯定已經有人等著他,再往裡走去忽然發現這家飯館有些眼熟,似乎就是上次亞布帶自己來吃飯的地方,上次也是在這裡遇到了萊迪等人。   站在門口,稍微掃視了一下大堂,比起上次這裡算人少的了,堂上四角均無人,當下走進去,要了一處靠樓梯口最近的角落坐了下來。   剛一坐下,精神異力便由腦內往外延伸,直往上尋找萊迪等人發出的訊息。   有了在洛城的經歷,這一切均輕車駕熟,精神異力剛到樓上便由各種紛亂的訊息湧了過來,風斯在一陣頭暈的尋找後終於聽到了萊迪的聲音。   只聽萊迪道:「今天下午算是栽了!」   另一個陌生的男聲道:「沒關係,如果不是風斯那小子忽然出現的話,那個叫修提的肯定就被我們修理了!保證讓他無法參加明天的大會!」   一陣嘿嘿笑聲傳出,一個沙啞的男聲道:「現在結果也差不多,就在結束了你們那邊的狀況後,烈雲和隨心學院那個小妞又出事了!所以這兩人明天肯定不能參加!」   「我就不懂你們為何要這樣?」另一個清脆的女聲響起。   萊迪嗤的一聲響起,道:「明天可是大會開幕式,他們人數不整,到時候我們就可以以人員不整、不尊重本次大會為由重新考察他們的參賽資格,雖不至於讓他們不能參加比賽,但至少也可以讓他們遇到些麻煩!而且,他們少了一人,就對大家都有利!」   「嗯,萊迪兄考慮的周到,不過今天小弟也跟著眾人看了隨心的幾個人與那個綁架林妃文的人打鬥,雖然沒看到多少,不過那個風斯的實力實在是深不可測啊!」   「嘿,你想說什麼?難道你覺得他一個人可以連勝我們五個?」   「你們別太大意了,這個風斯當日曾勝了傲龍空,聽說傲天臨這個老傢伙已經為了這個事專門趕到邦都來了!」   「哈,那更好,讓他們跟隨心拼去,我們在一旁看戲就是了!」   風斯皺眉想道:這幾個人只是小角色,我在這裡偷聽他們談話是不是有些過於緊張了?   剛要起身離開,忽然其中一個聲音道:「那件事情怎麼樣了?」   萊迪聲音忽然壓低,道:「到目前為止都還很順利,不過這次白越死可能會讓計劃稍微推延一點。」   「那你說何時能讓我們去試試?」   「哎呀,這又不是我能說了算的,你也不是不知道,我為了這個找了多少人!算了,來來,我們還是先吃飯吧,跑了一路,累死了!」   接著便是一堆人哄鬧著開始吃飯了,風斯見沒什麼可聽的了,走出了飯館,心中暗忖:這些人後來到底在談什麼?   想了一會想不通,索性不再浪費時間,正要全力趕往新省城白家,身形剛起,忽然心神一震,轉首看向左邊,只見不遠處正有一女子含笑看著他,白衣隨風飄飛,黑色長髮也在空中任意飛舞著,絕美的面龐上正散發著無盡的魅力,不是別人,正是他朝思暮想的雅心一。   風斯一喜,急忙衝了過去,一把握住雅心一的小手,雅心一任他握住,一臉甜蜜的笑意,柔聲道:「剛才回去聽師姐說你出來找我了,所以我也出來看看!」   風斯只覺得觸手處修長纖細,柔若無骨,頓時心中一蕩,魂為之消,激動的道:「我、我……」   雅心一美眸白了他一眼,道:「呆子,怎麼連一句話都不會講啦?」一頓,小手一帶,道:「我們往這邊走幾步!」說著,跟他往一邊較暗的小路上走去。   風斯這才醒悟,剛才街上人雖然不多,但是那種也過於大膽了,緊抓著她的手,快步走入黑暗後,再緩步向前。   黑暗中,雅心一那如花的笑靨依舊光彩照人,道:「看你平安歸來我就放心了呢!等你去了洛城後我才知道所亞德派了軍隊過去要剿滅愛華爾家族,所幸你沒事,不然我就要後悔死了!」   風斯見雅心一毫無瑕疵的臉龐上兩點星眸明亮無比,耳邊聽著她的話語,心中一蕩,手輕輕撫上了她光滑無比的臉頰,道:「多謝心一關心,我一切都很好!」   雅心一美目瞪大,呼吸有些急促起來,顯然沒想到風斯現在膽子如此之大,居然敢當街主動撫摸她的臉,俏臉忍不住的一紅,道:「風……」   風斯聽著這一全天下景仰的美女在自己身邊那急促的呼吸,心中的感覺早已勝過了無數次勝仗後帶來的喜悅,道:「心一,你想我嗎?」 ∼第四章夜訴衷情∼     雅心一似乎是第一次認識風斯般,星眸圓睜,上下看了風斯幾眼,這才發現他似乎與以前完全不同了,臉龐如溫玉,雙目清澈明亮,炯炯有神,透著無限的自信,正凝視著她,兩人這一對視,雅心一頓時覺得雙頰燒紅,低聲道:「想!」   風斯臉上露出大喜的表情,道:「那太好啦,我就怕你在邦都會忘了我呢!」   雅心一忍不住又看了他一眼,見他正一臉興奮的看著自己,臉上喜悅的表情毫無遮掩,分分毫毫的寫在了臉上,芳心不由為之劇震。如果說以往兩人只是各自無語的默默享受著愛情的甜蜜,那麼現在便是在小別一段時間後互訴衷情,而且風斯也一改以前的被動,主動的將對她的愛意寫在了臉上。   雅心一主動牽住他,道:「傻瓜,怎麼會忘呢!」說完,做了一個伸懶腰的動作,嬌呼道:「人家今天悶了一天啦!來,陪我走走!」說完,身形一閃,白衣一飄,人就出現在了前方。   風斯一怔,遠遠看去,見雅心一正一臉巧笑的對他招招手,示意他跟去,風斯嘴角邊忍不住浮起笑容,身形展開,也跟著掠了過去。   兩人就這麼一追一逐的,不一會便走遍了整條大街,終於到了這條路的盡頭時,雅心一再要往前飛,立刻被風斯一把拉住了,雅心一轉首嫣然一笑,道:「你修為比以前高了很多,開始欺負人家了!」   風斯以前哪見過心一如此的嬌嗔的語氣,心中一顫,手立刻鬆開,雅心一掩嘴一笑,人再次飛走。   風斯一鬆開就知道自己上當了,呼呼兩聲,故作摩拳擦掌狀,整個人跟著撲了過去。   又是一番你追我逐,終於風斯再次抓住了雅心一,雅心一微帶氣喘的道:「好了好了,饒過我吧,我要累死了!」   風斯故作惡狠狠狀的道:「誰叫你老跑的,再跑打你屁股!」   雅心一美目一震,一臉驚詫的轉首看著風斯,道:「天,你何時會說這種話了?」   風斯說出口就知道不對了,這個高高在上的美女哪有人打她屁股的,真是要命了!此時見她一臉驚詫的轉首看她,不由自主的撓撓頭,老臉一紅的道:「我開開玩笑的!」   雅心一噗哧一笑,道:「看你嚇得這樣!我又沒怪你!」說完,整個人似乎有些累的靠在了風斯身上。   風斯只覺得身邊幽香四溢,忙伸手圈住心一柔軟的嬌軀,摟著那不盈一握的細腰,感受到這個絕世美女此時的倦怠,默默不發一語,將她緊緊摟在懷中。   雅心一順勢將螓首枕在風斯的肩上,纖細的手臂也摟著他,整個人倚在了他懷中,雙眸閉起,排扇般的睫毛交錯合攏。   這個全天下男人都會為之癡迷的頂級美女此時就這樣躺在風斯的懷裡,這也是風斯自己幻想過無數次的場面,但此時的他卻出奇的沒有半點興奮之情,全身上下的真氣都在不停的流動,似乎正有一種力量正要噴薄而出,無論是誰敢來傷害懷中的這個女子,他都會不惜一切力拼到底。   良久,雅心一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嬌吟兩聲,道:「睡得真是舒服,幸好有你在!」   風斯含笑看著雅心一,摟著她細腰的手往下挪了挪,拍了兩下她挺翹的豐臀,柔聲道:「要不要再休息一會?」   雅心一抬頭白了他兩眼,嬌嗔道:「你欺負我!」   風斯心中泛起銷魂蝕骨的感覺,哈哈一笑,道:「我哪敢欺負你,巴結你還來不及呢!」   雅心一白了他一眼,掙脫開風斯的懷抱,道:「你陪我逛逛吧,這裡是街上!」   風斯知道心一剛才肯定是因為實在太累了,順從的道:「好。」眸子忍不住的盯著雅心一,見她俏麗的臉龐上止不住的倦意,不由道:「心一?發生什麼事情了?這麼累的樣子?」   雅心一挽著風斯的手,一邊往前走一邊輕歎道:「事情變化的太快了,快到我有些反應不過來了。」   風斯問道:「是因為白越之死?」   雅心一道:「白越本身就死的蹊蹺,而且這次牽連的又極廣,還記得上次來自愛華爾家族,要殺你的人麼?」   風斯在城門口已經看到了,而且記得在洛城時秋情也曾說過湖北平是奉了她父親天色的秘殺令的,所以並不詫異,道:「是不是他們殺的?」   這時路上行人已經不多了,而且兩人走得比較偏,這裡本身也不熱鬧,所以目前為止還沒人將兩人認出來。雅心一折了一個彎,往邊緣的岔路上走去,道:「所亞德方面的人就是認定如此,而且從表面的證據來看,也的確是這樣的。當時白越正是從家出門,要去參加聯邦會議時發生的,一共出現了十幾個蒙面人,最後地上躺了五具屍體,揭開蒙面一看就是那次刺殺你的愛華爾家族的人,而一劍刺殺白越的就是湖北平。」   風斯倒吸一口氣,道:「難道還有什麼隱情?」   雅心一搖首道:「目前看不出來,只是駱前輩等人也被牽連進去了,所亞德認定了那幫一起進入邦都的愛華爾家族人員就是這十個蒙面人,說要立刻懸賞全球通緝兇手。」   風斯一震,道:「這不可能啊!秘殺令只是湖北平一個人收到的。」看到雅心一詢問的目光,他便將從秋情口中得知的事情說了出來。   雅心一沉吟了一下,道:「天色?這個人我知道一點,但是一直只是把他當作世襲星耀的普通人物而已,沒想到這些居然是他策劃的!」   風斯忽然想起什麼似的,道:「如果所亞德把這個認定是愛華爾家族作的,那麼他們不是要更加猛烈的出兵了?」   雅心一點頭道:「對,原本出兵洛城是不受軍方支持的,所以帶兵過去的是所亞德的親信軍方三將之一的雲淺夢,但是白越身為軍方支持的人物,這樣被愛華爾家族給暗殺了,這就激怒了軍方人士,今天就一直吵著要全面出兵洛城,要將愛華爾家族夷為平地!」   風斯頓時一震,這要是真的聯邦調集全球軍隊進攻的話,洛城肯定難以自保,吃苦的還是生活在那裡的平民,而且這麼一打誰知不會出現什麼大亂,畢竟東部還有潛龍世家以及一些小的聯盟軍隊,真要是全面開戰,這地球不是要陷入亂戰狀態?當下道:「他們都相信了?」   雅心一美目中也露出一絲無奈,道:「這事蹊蹺就蹊蹺在所亞德剛派人去打洛城,然後這邊就發生了刺殺事件,而且地上的屍體又表明這是愛華爾家族的人,你說會有誰不相信?」   風斯跳起來道:「那之前呢?在所亞德進攻之前不就已經有人要暗殺白越了嗎?」   雅心一道:「之前沒有抓到過任何人,所以也無從說起。但是軍方應該也有冷靜持重之人,等他們回去再想一想可能就能明白的更清楚了,畢竟如果真的發動與愛華爾家族的全面戰爭,那後果是很嚴重的。」   風斯有點頹然的道:「那這樣不是讓所亞德越來越囂張了?而且如果真的發佈全球通緝的話,駱前輩該怎麼辦?」   雅心一握緊他的手,幽歎道:「所以我剛才就感到特別的疲倦,恨不得丟下這所有的一切,只躲在你的懷裡,享受單純作為一個女人的快樂!」   這種話還是首次從雅心一口裡說起,風斯聽了只覺得腦際間轟然一震,原本有些頹然的情緒頓時一掃而空,兩眼直冒光的看著雅心一,道:「真的?」   雅心一白了他一眼,道:「你這麼興奮做什麼?你可從來沒說過要娶我!」   風斯忙一臉肅然的舉起握著雅心一小手的那隻手,道:「我風斯對天發誓,每時每刻都在想著如何把這個天上的仙女娶回家,可是一直礙於自身條件卑微,所以開不了口,現天地為證,我風斯正式向雅心一提出……」   雅心一早已雙頰燒紅,此時忙正掙脫著將手放下,啐了他一口,道:「別發瘋啦!小心被人聽到,多難為情!」   風斯一臉正色的道:「怕什麼?我們是正常的男女之愛,沒什麼見不得的人!」   雅心一眸中異彩連閃的看著他,道:「來,給我說說你在洛城都遇到了什麼?怎麼突然如此自信起來了?」   風斯一怔,道:「有嗎?」   雅心一抿嘴笑道:「你原來總是悶悶的,話也說的少,但這次從洛城回來,整個人都透著一股不一樣的氣質。」   風斯想起洛城的遭遇,知道自己的自信可能是來自打敗小寧以及紫衣人上,不由得淡淡一笑,道:「任誰在鬼門關上多走幾遭就什麼都看開了。」一頓,道:「只要心一喜歡,我怎樣都可以!」   這句話對雅心一來說無疑是世上最動人的情話,此時聽了心中滿心歡喜,臉上嬌羞道:「花言巧語!趕快給我交代洛城發生了什麼!」   風斯哈哈一笑,正要將洛城的經歷說出來,忽然眼睛一瞥,發現雖然沒有開路燈,但眼前這條路異常熟悉,正是亞布所在的時空研究所這條路上,心中一緊,忽然想起如果真要追究起愛華爾家族的問題,那麼這裡他們肯定是不會放過的,亞布又不在邦都,這裡只有秋舞一個小女孩還有幾個人,哪裡擋得住,此時他與愛華爾家族關係不一般,雖然秋舞曾莫名其妙的襲擊過自己,但這時不能坐視不理,當下忙把事情跟雅心一說了一邊。   雅心一以前也曾聽風斯提過秋舞的事情,心中亦是十分同情這個小女孩,兩人便暫停了說話,直接到了研究所。   風斯敲門數下,見裡面無人理睬,與雅心一對視一眼,直接一腳踢開門,只見裡面一切佈置如舊,也無半點打鬥痕跡,風斯徑直入內,走到秋舞所住的房間,只見那層黑色幕布依舊高掛著,而上次風斯從這裡撞破屋頂飛出去的大洞居然還在,此時透著這個洞能看到外面的一片墨黑。   雅心一見風斯呆望著頭頂的洞,便走到幕布前,一拉幕布,裡面只是簡單的臥室佈置,不見半個人,一些地方還有一些打鬥痕跡,趕忙把風斯喊來看。   風斯皺眉道:「難道那天晚上他們就出事了?」   雅心一雖然沒有來過這裡,但是一想便知風斯肯定是看見這裡一切都跟他上次逃離時一樣而產生懷疑,畢竟屋頂一個大洞,只要是一直有人住的第二天都會叫人補上的,而且這幕布內的打鬥痕跡估計也是風斯造成的。   果然只聽風斯道:「這裡的打鬥痕跡應該是我那天晚上和那個老人家對打時留下的,如果秋舞那天晚上住在這裡的話,這些不可能不恢復!」   雅心一道:「會不會是愛華爾家族在這裡還有什麼人?所以他們怕秋舞有危險,便把她接走藏起來了?」   風斯點頭道:「這也有可能,那天舞影跟我說秋舞還在邦都,那就應該是沒錯!」一頓,道:「不過如果是被天色接走了那就危險了!」   雅心一搖頭道:「你別太擔心了,愛華爾家族在邦都的勢力還是有的,秋舞是家主的女兒,沒人敢亂動的。」   風斯歎道:「如果你見過她必定也會產生無限同情之心的,這樣的一個小女孩,實在是太可憐了。」   雅心一輕輕挽過風斯的胳膊,將嬌軀貼了過來,道:「別擔心了,我們出去吧!」   風斯依言隨著雅心一走出了時空研究所,心中湧起萬般感受,前後數次在這裡來回,每一次幾乎都有著不同的經歷,只希望這不是最後一次。   雅心一見風斯默然不語,全然沒有剛才的那般跳脫,不由柔聲道:「你不是要把洛城的經歷講給我聽的嗎?」   風斯轉頭看了看雅心一,見她一臉的柔情蜜意,心中一蕩,感傷頓時消減了很多,笑道:「當然要講,不過會很長,我們找一個安靜點的地方慢慢說吧!」   雅心一柔順的點點頭,整個人斜倚在風斯身上,一副聽君安排的模樣。   風斯當然不敢帶她去鬧市,神秘一笑,往前連走幾步便到了一幢大宅子。   雅心一詫異的道:「這是哪裡?」   風斯笑道:「這就是我肉身恢復時所住的地方!」   雅心一驚異的看了風斯幾眼,道:「這裡的住宅一看不是普通人能住起的,那個靈速怎麼這麼有錢?」   風斯心中一驚,這才想起自己並沒有跟心一坦白過鴻飛絲的身份,但這個也的確是鴻飛絲的秘密,在不經過她允許的情況下自己不能亂說,即便對心一也是一樣,當下搖頭道:「似乎是別人送的,多餘的我也不清楚。」   雅心一似乎看出了風斯的隱瞞,微微一笑,嚇得風斯一身冷汗,正要坦白從寬,哪知雅心一道:「別說啦,我們進去看看,外面看上去似乎很漂亮呢!」   風斯知道這是心一有意不讓自己為難,心中暗喘一口氣,摟住心一纖腰,身子一縱便飛了進去。   雖然是夜晚,但是兩人都是夜能視物的絕世高手,所以四周都看得清清楚楚,大樹蔭蔭,小徑窄道,庭院樓閣,處處突現了此處主人的匠心別具,轉了一圈下來雅心一不由得歎道:「以前常聽說邦都豪宅內的佈置都是聚集了建築大師們的思想精華,此時一看果然不錯。」   風斯見她喜歡,便知道沒帶錯地方,當下帶著她到了以前自己住的地方,看著熟悉的屋內佈置,想起「新生」後第一次睜開雙眼的過程,心中不由感歎:是不是當人們熟悉了身邊一切最普通的東西時便感受不到了生命的喜悅?感受不到這些平凡的可貴?   雅心一舒服的在屋內打了幾個轉,道:「這裡住起來很舒服,這裡的主人看來花了不少心思佈置屋子。」說著,有意無意的看了風斯一眼。   風斯當作沒聽見,只是呵呵一笑,道:「心一,請上床吧。」話一出口便知道有歧義,果然雅心一瞪了他一眼,道:「你說話越來越放肆了。」   這一眼瞪的風斯慾念全無,加上原本心裡有愧,更是不敢亂說話,噤若寒蟬的站在那邊,雅心一見風斯真被嚇到了,又有些不忍,走過來,牽住他的手道:「你這人哩,怎麼又忽然沒膽起來了!」   風斯無奈的笑道:「是我剛才說錯話啦,心一懲罰吧!」   雅心一將他按著坐在床上,自己則坐在邊上,斜倚在他身上,螓首枕在他肩膀上,悠然道:「你是無心之失有什麼可責怪的啊,來,就這樣,跟我說說你的經歷。」   風斯摟著雅心一柔軟的嬌軀,鼻端陣陣幽香,只覺得四周的黑暗將兩人徹底溶了進去,天地間似乎只餘下兩人,他心中一震,一陣感動從心中驟然生起,一個月前怕是做夢也沒有想過自己今日會這樣與心一相處,有了今夜的種種,縱是萬死也值得了!   雅心一見風斯遲遲不說話,便開始催促道:「快說快說!」   風斯感受到心一此時如同小女生般的情懷,心情更是無法用語言描述,但也不敢怠慢,開始說起洛城的經歷,從路遇凱琳到進入底特,從夜入秋情府到助雷霆平內亂,從擊敗小寧到與於紫衣人光刃對決,從收到令牌到分析局勢心繫佳人火速趕回,接著又把傍晚回來後的經歷講了一邊,這一番過程講下來足足花了近三個小時,聽得雅心一原本枕在風斯身上的螓首抬起,雙眸異彩連閃,直到風斯講完好一會才反應過來,道:「怪不得我發現你進步很快呢,原來經歷了這麼多!哎,邦都大亂已經開始,光刃、封魔,如果真的是這些人來的話,可能連我都無法避免被刺殺的命運……」   風斯一驚,道:「什麼意思?」   雅心一道:「今天軍方已經透露出有意將我捧至白越的位置,來與所亞德日益高漲的聲勢相抗衡。」   風斯一震,看來白越之死還是沒能避免這個計劃,相反倒是加快了速度,同時也將心一逼入了絕路,怪不得今晚的心一如此反常,哎!   雅心一俏皮對他眨眨眼睛,道:「不過我還沒答應。軍方跟我說這是白越臨死前交代的最後計劃,也是唯一可能扳倒所亞德方法!」   風斯知道這的確是最有可能,憑心一的智慧、實力以及知名度,加上實力派的軍方支持,短時間內一躍成為聯邦新的代表人物是絕對可能的,但是……   雅心一忽然幽歎一口氣,道:「你知道我是怎麼想的嗎?」   風斯深吸一口氣,道:「你一定不希望能讓所亞德專權!」   雅心一美目中湧出無限的神思,道:「自小,我便知道自己與普通小孩不同,長大更是如此,我的師長們將一個又一個的使命、任務交給我,哎,我很想放縱的不去管這些,專修武道,可是……」   風斯擁過雅心一,心中湧起無限的疼惜,但卻一句安慰的話也說不出來。   雅心一轉首看著他,道:「有時候我在想,如果真的放權給所亞德,是否還會發生這些事情?」   風斯神情劇震,雅心一繼續道:「不過人心總是難以滿足的,白越一方人倒台,必然會引起所亞德全面反攻,到時候聯邦肯定又是一番清洗,處理的不好還可能造成聯邦分裂。」   風斯心想白越代表的是聯邦大會及軍方的一些元老,如果軍方因為白越之死而與所亞德產生矛盾的話,那的確很容易出現分裂。   雅心一道:「尤其,現在地球上還多了一派智慧星的力量,他們的目的到現在還沒搞清楚,所以這時候聯邦絕對不可以亂。」   風斯知道雅心一自己在給自己分析當前局勢,不過就他自己而言,智慧星應該不會對地球感興趣才對,畢竟外太空才是智慧星人的嚮往,而原本的家——地球,則只是歷史課本上的一個名詞而已。但他們這次對地球的探訪的確難以捉摸,要是自己能透露身份找一個人過來問問就好了。   風斯身體忽然一震,心中猛地想起剛才傍晚自己在救烈雲時曾看到人群中一個眼熟的人,那人似乎就是智慧星人,如果沒記錯的話,名字應該叫做林達。   雅心一關切的問道:「你怎麼了?」   風斯急忙掩飾道:「沒什麼,只是擔心你,怕你這樣太過勞累了。」   雅心一嫣然一笑,道:「如果我請你作我保鏢吧?我走到哪裡,你就跟我到哪裡!」   風斯哈哈一笑,道:「你不用請我也會跟著的!」   就在這時,一股極不舒服的感覺忽然湧上心頭,風斯詫異的看向屋外,雅心一顯然也同時感應到了,兩人目光均掃向外面。   只見細微的腳步聲逐漸傳來,似乎還不止一個,風斯趕忙將嘴巴湊到雅心一耳邊,低聲道:「躲到哪裡去?」 ∼第五章深夜追兇∼     雅心一掃了掃四周,指了指上方,風斯抬眼一看,因為屋頂呈三角形,所以在屋內上方就有一塊狹小的空間,雖然沒有半點可以借力的物體,但是以風、雅二人的修為即便永遠浮在上面也不是問題,當下風斯一抱雅心一,整個人往上一縱便到了頂部,而雅心一則雙手舒服的搭在風斯脖子上,絲毫不用出力。   兩人藏好,只見雅心一忽然將頭抬起,小嘴在風斯臉頰處輕輕一碰,低聲道:「算是給你出苦力的酬勞!」   風斯心中欣喜若狂,大嘴往下還要再親,雅心一又是一眼瞪了瞪他,風斯只好委屈的對雅心一眨眨眼,雅心一抿嘴偷笑,湊嘴到他耳邊,道:「好好抱著,一會再給你獎勵!」   兩人就這麼在屋頂處近乎無聲的郎情妾意起來,底下那陣細微的腳步聲已經到了門口,只見其中一人道:「這裡本是主人送給一位朋友的,但是前幾日主人這位朋友已將這裡還給了主人,所以反正也是空著,不如就拿來用了。」   另一人則冷哼一聲道:「計劃何時開始?」   他這一出聲,風斯雅心一都忍不住對視一眼,顯然是認識這個聲音的主人。   之前那個人打了一個哈哈,道:「傑前輩別急,主人的計劃算無遺策,只要開始了就必然能完成您的願望。」   那第二個出現的聲音正是傑拉華,此時繼續道:「哼,不殺無為誓不為人!聽說他明天就要來邦都了?我一定要把他碎屍萬段!」   風斯身子一震,雅心一忙用手按了按他的肩,顯然是示意他別激動。但是兩人同樣都有一個疑問,無為到洛城都是一個秘密,那麼無為從洛城趕到邦都這些人又怎麼會知道的?而且還知道是明天到?   之前那人道:「傑前輩千萬別衝動,無為多年不出天下,這一出來想找他的人多了去了,所以也不用急於這麼一時!」   傑拉華哼聲道:「我就是怕被人搶了先了,無為這個老烏龜總算肯出來了,莉紗,我終於可以為你復仇了!」   那人顯然見跟傑拉華談無為他就激動,道:「而且如果你肯幫我們做那件事情……還怕無為不乖乖上鉤?」   傑拉華道:「只要跟無為有關的人我都不會客氣,你擔心什麼?哼哼,我也要讓無為嘗一嘗痛失愛人的滋味!」   聽到這句,風斯、雅心一不禁對視一眼,顯然知道他們說的應該是凌依語。   那人諂媚的笑道:「那當然那當然,誰不知道鐵拳傑拉華功力蓋世,那個女人哪會是您的對手!」   傑拉華一陣狂笑,那人又道:「您今晚就在這裡休息一下吧,明早一旦有消息了,我就來叫你!」   話音剛落,傑拉華便推門進來了,這一下風斯頓時頭疼起來,如果換了另外級別低的人倒也罷了,自己還能偷偷潛出去,眼前這個傑拉華是當今有數的高手,能在他面前藏好不被發現就已經很不容易了,再想從這裡逃出去實在比登天還難。   風斯一瞥向懷中的雅心一,只見雅心一對他甜甜一笑,只將頭埋在他懷裡,一副什麼都不管的俏模樣。   風斯鼻端聞著雅心一秀髮的清香心中一陣舒坦,心中湧起強烈的幸福感,雙臂緊了緊,將雅心一更用力的摟在了自己懷裡,心中想道:大不了我就一路殺出去,難道怕他們不成!   只見下面的傑拉華端坐在了床上,就在風斯苦思出去的方法時,忽然傑拉華不安的低吼起來,風斯一嚇,凝眸看去,只見傑拉華人端坐在床上,面部滿是皺紋的臉上不停的扭曲變化著,喉間依舊是不停的低吼著,忽然一股強烈的真氣湧出,傑拉華雙手間湧出一片光華,雙手往前一揮,整個人忽然就這麼飛了出去。   風斯驚詫的看了看雅心一,只見她也是一臉茫然,顯然也沒看懂傑拉華的所為,風斯低聲道:「他不會是在夢遊吧?」   雅心一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湊嘴過去,道:「我們跟出去看看!」   風斯一點頭,懷中抱著雅心一的姿勢不變,整個人颼的一下落地,接著便見身影一閃,人便消失了。   ※※※   入夜的大街上空無一人,秋夜的寒意也日漸濃重,風斯摟著雅心一快速的跟在前面傑拉華的身後,以這種近距離的跟法平時的傑拉華肯定會發現,但今日的傑拉華似乎有些癲狂,絲毫不注意後面有什麼人跟著,只顧著自己往前縱掠。   風斯輕鬆的再後面跟著,時不時的在跟雅心一說兩句話,但兩人都對傑拉華此時的狀態不明瞭,也討論不出什麼結果,只好一直默默的跟在後面。   只見兩邊建築迅速倒退,風斯很快就發現他們已經從城郊到了偏市中心的街區,心中越發納悶:這傑拉華到底要做什麼?   終於,傑拉華身形忽然在空中頓住了,一雙鷹眸不停的往下搜尋,風斯也停下身子,見傑拉華往下看的地方是一片居民區,不由更加驚異了,低頭問心一道:「難道凌前輩他們住在這裡?他要過來報仇?」   雅心一搖了搖頭,正要說話,忽然眼角一瞥,一拍風斯,道:「快跟上!」   風斯抬頭只見傑拉華已經縱身飛下,身形一閃,頓時消失在了群樓林立的居民區內,風斯趕忙跟上,進入裡面,連轉了幾個圈都沒看到有傑拉華的蹤影,不由大為奇怪,心想:難道這裡有什麼秘道不成?不然怎麼可能忽然消失?   雅心一忽然道:「放我下來!」   風斯依言將雅心一慢慢放下,雅心一眸中異彩一閃,秀髮在空中飄動,整個人忽然一變,原本藏身在風斯懷中的小女人氣質忽然一改,那種絕世高手的氣質重新出現。白衣飄飛,秀髮披肩,潔白如玉的臉龐上閃動著聖潔的光芒,淡雅如仙,令人不敢直視。   風斯心中劇震,知道心一重新「變回」了以前的那個雅心一,只見雅心一雙美眸投注在虛空之中,整個人一種莫明的力量散發出來。   風斯一震,拍了自己腦門一下,心道:自己真是笨,怎麼就想不到這個方法呢?當下沉靜心神,腦中精神異力浮動,迅速往外飄去,整個精神網不一會就遍佈整個小區。   四周萬籟俱寂,小區內路燈隱隱閃現,似乎預示著這裡正發生著不可思議的事情。   風斯整個人心神一沉,四周便再無可以打擾的事物,各種雜亂的訊息不停的傳入腦中,再行過濾掉,終於一連串的低吼與嬌喘聲傳來,風斯心神一滯,深夜造愛本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但是這低吼聲卻給人幾分不安的感覺。   精神異力再探,低吼聲越發深沉,而嬌喘聲則更是大聲,透滿了歡愉與放縱,似乎是接近高潮前的最後時刻。   風斯渾身劇震,是傑拉華,一定是他!   雅心一早已無功而返,此時見風斯反應奇特,問道:「察覺到什麼了?」   風斯這才發現雅心一已經收功了,雅心一白了他一眼,道:「你這個隨心閣獨傳的精神異力一散佈,我這個隨心閣剛入門的徒弟當然就樂得輕鬆啦。」一頓,道:「快說你發現了什麼?」   風斯心中得到雅心一誇讚,但並無半點興奮,苦笑道:「我不知道是不是,傑拉華……傑拉華似乎在跟人……」   雅心一詫異的道:「跟人什麼?」   風斯神情奇特的吐出兩個字,道:「造愛。」   雅心一一怔,顯然沒想到會是這個結果,還沒來得及說話,忽然風斯叫道:「不好了!我們快去!」說完,整個人身影便模糊一下,消失在了視野內。   風斯閃到一棟樓上,見到外圍原本封閉陽台上的一個大洞,身軀劇顫,整個人迅速投射進去,這是一個很小的房子,只有兩個房間,風斯一進去便呆了,頭皮一陣發麻,雖然事前已經覺察,但看到實地時整個人依舊是無法接受。   只見這個小房間內一些簡單居民擺設,一張大床上此時正躺著一個身材豐滿的女人,高聳的雙乳上一陣鮮血正汩汩流出,筆直修長的大腿此時也被完全分開,下身破爛不堪,彷彿被什麼野獸啃咬過似的,整個人顯然已經沒有呼吸。   雅心一隨後飄到,見到這一場景也是一震,呆在那邊說不出話來,她歸根到底也是一個女人,看見床上此女死的慘狀,心中一陣悲然,走到床邊,用被子幫她遮蓋住裸體。   風斯走到另外一個房間,房內也有一個人,不過卻是一個老人,此時正安靜的躺在床上,風斯心中一陣不安,走到前去,見他早已經沒了呼吸,估計傑拉華一進來一指送他歸西後再來到這個女孩的房間實施姦淫的。   雅心一處理好那女孩的屍體,也跟著走了過來,風斯哀歎一聲,道:「都怪我不好,要是我能早點想到,快點趕來就好了!」   雅心一沉默不語,好一會才道:「我們會為他們報仇的!」   風斯搖頭歎道:「不同了,生命只有一次機會,此時縱是把傑拉華碎屍萬段也救不回這兩人的性命!」   雅心一黛眉緊鎖,冷哼一聲,道:「哼,傑拉華!」   風斯忽然一拍腦門,哎呀一聲道:「你說傑拉華會不會還在繼續?」   雅心一不等風斯再說話,整個人便迅速電閃出去,顯然是要出去看看傑拉華是否還在作惡,風斯也緊跟其後,生怕心一出什麼危險。   整個街區四處無人,寂靜無比,風斯再次將精神異力如同一張大網般灑了出去,但是這次卻是毫無結果,便疑問道:「這個傑拉華也是奇怪,他為何會在半夜出來做這種事情?難道是在練什麼邪功?」   雅心一美眸中一絲異芒閃過,道:「無論他在做什麼,這麼做就必須受到他所應用的懲罰。」   風斯忽然有所覺的道:「不知為何他此時的行動似乎特別隱秘?」   雅心一嬌軀一震,陷入沉思,她知道風斯說的隱秘並不是指行蹤,而是指氣息,殺人也好姦淫也好,都必然有其氣息,換其他普通人就算了,這裡可是風斯與雅心一這兩個年輕一代的頂尖人物,而且剛才更是用精神異力測到了傑拉華的位置,可是依舊不能分辯出那是普通的造愛還是姦淫,直到傑拉華出手殺那女孩時才有所覺察,這本身就是不可思議的。   風斯沉聲道:「他此時突然消失也是,按道理他剛殺完人,殺氣不可能這麼快就收斂起來,而且他應該就在附近,為何以我們兩人的實力依舊找不出他?」   雅心一黛眉緊鎖,目光凝視虛空,許久才慢慢吐出一口氣,道:「看來我們還是低估他的實力了。」   世間還有人能在風斯、雅心一兩人眼皮底下做了慘絕人寰的事情後居然還能跑掉的,這傳出去估計都沒多少人能相信!可是現在事實擺在眼前,即便風斯此時擁有強烈自信也難以奈何,當下激憤道:「那我們就再回到那裡,等這老傢伙回去把他解決了!」   雅心一搖首道:「只是這傑拉華就把我們弄得費心費神,而那邊從那一刻起就成為他們的老巢,有什麼實力尚不清楚,我們不可以輕舉妄動!」   風斯心中亦知道心一說的沒錯,略帶頹然的道:「那我們該怎麼辦?回去睡覺?」   雅心一似乎感覺到了風斯的氣餒之心,對他微微一笑,伸手過來牽住他,道:「別心急,我們可以派人看住那裡,只要那裡一有所動作我們就可以跟蹤他們。」   風斯點點頭,忽然雅心一又開口道:「還記得你在去洛城前曾交代過我一件事情嗎?」   風斯道:「當然記得,只是一直還沒機會問,綵衣門的人怎麼樣了?」   雅心一搖首道:「如同從空氣中消失般。」見風斯一臉不信的樣子,無奈的道:「就連我也難以相信會是這樣,不過事實就是如此,我動用所有在邦都可以動用的力量,包括潛龍世家的情報網,也是沒找到他們。」   風斯吃驚的道:「難道他們離開了邦都?」一頓,道:「不對啊,剛才他們幾個還在商討讓傑拉華去對付凌前輩呢!」   雅心一點頭道:「這也就是我的目的了,只要看住那裡,我們就能讓他們帶著我們找到凌前輩,明日恰好特院長與無為院長又會趕到,這樣即便發生衝突,我們也可以足夠的人手了!」   風斯讚道:「真是我的乖乖心一,這法子真是好!」   雅心一原本淡雅似仙般的神態立刻被風斯破壞,雙頰如染丹,嬌嗔道:「花言巧語!不理你了!」說完,身子一轉,瞬間便從空中消失。   風斯嚇得哇哇怪叫,生怕心中玉人生氣,連忙追了上去。   而在下面街區群樓林立中的一角一個青年一雙星眸正閃著深邃莫明的光芒盯著空中消失的兩人,旁邊正躺著衣衫不整剛才被他敲昏的傑拉華,口中哼哼的道:「這傢伙差點就壞了大事,看來試驗還是不太成功!」一頓,鄙夷的目光掃了掃衣衫不整的傑拉華,不屑的道:「果然是一個失敗品,帶回去改造去……」   說完,扛著高大的傑拉華恍若提著一個紙人般,身形一閃,消失在了空氣之中,獨留下一陣奇異的魅香,隨著秋風不停吹拂,逐漸的,這陣香氣也消失了。   黑夜變得越發的深沉。   ※※※   深夜,風斯端坐在床上,閉目凝思,靜靜的調息體內真氣,雖然目前為止隨心閣心法與君不復傳給他的囚人三轉,也就是天心心法還沒衝突,但是這兩種完全不同的心法特質遲早會發生衝突。   隨心閣心法最高的境界是「心念無塵」,講究的是心如明鏡,不沾塵埃,看上去上是漠視生命,實質上卻是熱愛生命,將心念無塵建立在熱愛一切的基礎上,不重視結果如何,充分的享受過程,是一種「生」的心法,所以往往處處留手,就連隨心閣典籍中連招式都沒有過多記載。天心心法,就目前他所體會到的是一種猛烈、激情、狂躁,一旦出招那就是拼盡全力,看似對一切都投入異常,但本質上卻是漠視過程,注重結果,「投入」的目的也是「寂滅」,這種投入是建立在毀滅一切的基礎上的,所以雖然看似充滿活力,實際上卻代表著死亡,是一種「死」的心法,往往一出手那就是血濺四野,遇上強敵那就是與敵偕亡。   這兩種心法都是各有其優劣處,但卻是兩種截然相反的,任何人擁有其中一種都會是天賜福緣,只要專心此道必可成為一代宗師,但風斯身具兩種心法,如果不在各自大成前整合在一起,其結果必然是心法反噬。   風斯心中苦笑:如果就這麼簡單倒也好了,之前曾被鴻飛絲封印的那部分力量依舊在體內,這股屬於人速的力量,鴻飛絲曾說過如果解開封印,人類中將鮮有敵手,但是現在的狀況適合解開嗎?一旦心法反噬,可能身為靈速的鴻飛絲也救不了自己!   但是上次對敵紫衣人時,這股力量似乎已經開始保護我了,這是不是意味著禁制即將被衝破?   「你終於想起這點了……」   無盡的虛空中忽然想起了這個飄渺的聲音,如果是其他人聽必然聽不出男女,但落在風斯耳內卻是熟悉無比,正是闊別已久的鴻飛絲。   「啊,是你,你在哪裡?」   「我在卡格爾德,現在是通過神識與你通話,如果不是你剛才想到封印,我恐怕都難以跟你聯繫的上。」   「怎麼可能?你以前不是隨時都可以找到我的嗎?」風斯一驚。   「從你突破三道難關後,我便難以再如以前那般容易尋找到你了。還是在最近,你的氣息才逐漸讓我有所觸動,我還以為你已經徹底忘了這個事情。」   風斯苦笑,真不知道鴻飛絲是不是故意諷刺自己,誰能忘記體內藏著的這麼一個封印?   「是不是時間到了?你可以給我解開禁制了?」   鴻飛絲好聽的聲音越發顯得飄渺而不可捉摸:「是的,的確已經到了時間,如果不幫你解開禁制,你我都可能會有危險。」   風斯一震,大驚:「什麼意思?」   「我在你體內獨闢了一小塊地方用來存放這些力量,然後再用我自身的力量將其封印住,原本只打算封印十天,而你的力量還在不斷成長,所以大概也就開闢了能夠存放十五到二十天左右的地方,生怕你因為一些事情耽誤了,而來不及解開。」   風斯一寒,發出詢問的訊息:「如果超過了會怎麼辦?」   「力量超過了地方,只有兩種結果,一就是衝破我的封印,全部力量自動出來。第二就是在衝破無門的情況下自動往兩邊擴展,可能會使你的經脈瞬間爆裂。」   風斯頭皮發麻,知道這事情麻煩了,剛要繼續問話,只聽鴻飛絲略帶森冷的聲音道:「千萬別認為你的力量可以衝破我設的封印,雖然目前來看,我當初下的封印實在太輕了,但是只要你的力量一旦試圖往外衝,我的封印就會自然增加力量,直到將你的力量完全的禁錮在裡面為止。」   「你的意思也就是說,如果我不及時解除封印,那就會經脈爆裂而死。」   「是的,就是這個意思,現在是清晨,也就是說,今天已經是第十三天了。你自己選擇吧!」   風斯苦笑不已,不知道這算不算是上蒼作弄呢?體內的心法衝突已經夠煩神了,現在又來了這股力量搗亂,即便這股力量的注入對自己本身並沒有傷害,但是這麼強大的力量用兩種心法駕馭那極有可能會控制不住,到時候就不是人控制心法,而是心法控制人了,隨心閣心法倒也罷了,那個天心心法實在是太恐怖了,真要用那種心法去控制力量,自己會變成什麼樣子的人?   想到這裡,他不禁一顫。   而虛空中也再無鴻飛絲的聲音,似乎是要他自己下決定。   良久後,虛空中傳來一聲似有似無的歎息聲,鴻飛絲好聽的聲音再次響起,道:「記住,留住你的命,你應該知道我多次救你並不是沒有目的的。」   風斯一呆:「你需要我給你什麼?」   「你本身的存在!」   這句話一說完,風斯呆了半晌,等到再次反應過來時,無論如何呼喚鴻飛絲都再沒有動靜。   幾乎同時,天空露出了一絲曙光。   風斯睜開眼睛,透過窗戶,眺望遠方。   天,要亮了嗎? ∼第六章開幕風雲∼     無為八十年十月九日,比起原預定時間拖延了九天,眾人所期待的比武終於開始了,沒有這場預定中的比武,就不會有雅心一的隨心之行,而風斯也就不可能與之結識,更不可能進入隨心閣修行,也就更加不可能後面發生的種種。   世上的一切一切看起來在冥冥中似乎都有所定。   而對於風斯來說,他最該感謝的其實還是這場比武大賽的推動者,雖然此時對於他來說,比武本身已經不再重要。   新省城的中心廣場再次成為了此次活動的主辦地,前方是高台,台上坐著主持者以及各色嘉賓,中間那人正是所亞德,而左邊位置空出,但是前面的牌子卻是清楚的寫著「白越」二字,雖然他已不可能出席,但是大會為表示尊重依舊將他位置保留,而且今天所有參賽者包括嘉賓都在左臂佩戴了黑色紗布,以示對白越的悼念。   所亞德右邊一人是忙於處理各地政務而很少出席大場合總理大臣辛格萊爾,接著便是智慧星的代表行政官岳成銘,風斯看到這裡心中總算舒了一口氣,雖然早想到奉老師他們對這些古武學不會有什麼興趣,但也怕迫於邀請而不得不來,現在來了這個叫岳成銘的根本就是一點都不認識,怕也不用怕啦。   接著再往下介紹便是四個人了,那便是現今四大學院的院長位置,只可惜這四個位置由於特納、無為未來而空缺兩個,而令人意外的卻是身在東部隱居已久的龍吟學院院長傲天臨居然到場了,當介紹到他時,整個廣場一片嘩然,顯然都是驚詫無比,紛紛揣測他為何會來此。面對全場的嘩然,傲天臨冷峻的面龐卻絲毫沒有波動,連微微點頭都欠奉的他只是無意識的用目光不停的掃視著下面。   而一切瞭解內情的卻紛紛拿眼光掃向風斯,風斯看到了心中連連苦笑:這老小子沒必要這麼認真吧?不就不小心打敗了他兒子嘛?有必要跑大半個地球的到這裡來嘛?   接著介紹的便是浩迪斯學院的菲爾德,此人金髮碧眼一臉微笑狀,看上去也算是英俊,由於浩迪斯長久以來與西部的良好關係,所以經常出現在公眾場合,有些時候的曝光率比起本身就在西部的海凡學院特納還要高,雖然所有人也都報以掌聲,但是以明顯不如剛才驚詫的多,但菲爾德看上去修養極好,面帶微笑的四處點頭。   接下來,最令人意外的人便是潛龍世家代表人龍則裕,當主持人口中吐出這幾個字時,全場已不是嘩然二字可以形容的了,潛龍世家,這個東部的實權掌握者,精神領袖,自從無為元年後便沒再西部邦都出現過,而龍則裕來到邦都或許是前幾天便已經在小範圍內傳播的事情,但是他畢竟沒有在公開場合露面過,包括上次智慧星人到達地球的歡迎儀式,雖然到場了,但是並沒有上高台,也就是說並無任何意願表露自己身份。   但這次便不同了,主動坐在高台上,再結合起昨天白越被刺殺後的嫌兇卻又是愛華爾家族的人,即便再不敏感的人都會開始想:這是不是代表聯邦要拋棄以往親愛華爾而遠潛龍的政策了?聯合潛龍世家對付愛華爾家族,這實在是再直接不過的想法了。   風斯看著台上的龍則裕,心中也是一番驚異,龍則裕做事素來穩重,這種過於招搖的舉動豈是他會隨便做出來的?難道是潛龍世家真的跟聯邦在幕後真的達成什麼協議了?   再往後介紹下去就沒什麼重要人物了,都是一些組織這次比賽的官員,下面參賽者以及兩旁的觀眾都不置可否,均在等待著主持人囉嗦的開幕詞講完。   就在主持人快即將講完時,風斯忽然心中有所感應,知道場上要生變了,當下好整以暇的縮在自己的參賽者席位上看著場上變化,也準備欣賞旁邊其他學院參賽者的精彩表情。   果然就在他思慮剛一閃過,只聽一陣爽朗的聲音道:「抱歉抱歉,我遲到了!」   除了少數幾個人看清楚來者動作外,其他人均只是覺得眼前一花,台上忽然多了兩個人,其中一人高大身材金髮錦衣,英俊無匹的臉龐上雙眸明亮異常,氣度過人,他一出現,台下不少學生便喊出來了,道:「特納,特納,海凡學院的特納來了!」   但緊接著的疑問就產生了,旁邊那個看似普通的中年人是誰?怎麼從來沒有見過他?   高台上,只見特納臉上掛著慣有的笑容,道:「抱歉抱歉,我來遲了!」   所亞德哪敢得罪這個天下第一院的院長,趕忙招呼道:「特院長正好趕上,來,請坐!」   這時,一直沉默不語的傲天臨忽然凝視著那個看似普通的中年人,緊抿的雙唇微啟,吐出兩個字:「無為!」   除了菲爾德外,其餘眾人頓時神情一震,這世上叫做無為的有兩個人,一個便是百多年前的無為聖者,另一個就是昔日的十大高手之一,以精神力而稱道當世的隨心學院院長,眼前這人與特納同時出現自然就是後者,眾人各種目光均聚集在了這個已經有二十年沒在世人前露面的昔日第一武學院的院長無為。   而下面的人並沒有聽見上面的說話聲音,但那些參賽者以及觀眾見平時都冷靜無比的師長及官員們都一臉震驚的看著那個看似普通的中年人,均知道這人的身份肯定也是不得了。   只見無為沒有半點感情波動的道:「我來遲了。」   這個無為即便是所亞德也沒見過,此時更加不敢怠慢,趕忙請他坐下,於是特納與無為便坐在了鄰座的位上。   兩人一坐下,特納就不用說了,那無為的身份頓時表明。   下面幾萬號人不停的交頭接耳,這聲音真當是嚇死人。   「快看快看,那人坐在無為院長的位置上了,難道真的是無為來了?」   「不可能吧,無為這個老烏龜已經近二十年沒出來過了,哪會這麼輕易露面?」   「哇,沒想到看上去這麼普通的一個人居然是當年天下第一武學院的院長,真是人不可貌像啊!」   這些都是年紀不大的人在說話,還有一些年長的人見到無為出現就又是一番言論了。   「哈哈,這次大會好看了!沒想到無為居然出現了!」   「是啊,兄弟我正沒勁,沒想到這樣就冒出一個狠角,當年我可是認定十大高手無為排第一的。」   「嘿,如果那些小子以為隨心真的那麼好欺負就完蛋了,無為一出現,那就代表他重視這次大會了,這些小子很快就會知道什麼叫做真正的可怕!」   如潮般的話語不停的在場上席捲著,一波又一波,幾乎沒法子停止。   風斯坐在參賽者席位上,嘴角含笑的看著聽著這一切,知道修老師雖然二十年不出,但是威望還是驚人,忽然旁邊一聲刺耳的聲音道:「嘿,真是不自量力,以為出來一個老的就能挽救整個學院了!」   這話很明顯是針對隨心的,風斯轉首往後看去,只見一個高大個子的禿子正斜眼看著他,看他坐的位置應該不是四大學院之一,而是下面什麼學院,當下淡淡一笑,並不以為意,重新轉過頭繼續看著台上。   那人見風斯不理他,頓時氣急,叫道:「臭小子,告訴你,待會我一定會把你打的滿地找牙!」   風斯聳聳肩,根本懶得理這種只會用嘴的人,不過他能忍,不代表別人也能忍,這時坐在風斯身邊的修提忽然怒道:「死禿子,你再多嘴一句,我就讓你滾出場去!」   那高大禿子見有人理他,反倒興奮了,陰陰笑道:「就憑你這個弱不禁風的臭小子?還是回去多喝幾年奶再回來吧!」   這一下氣得修提原本蒼白的俊臉通紅,騰的一下站起,剛要動手,只聽風斯淡然的聲音響起,道:「小提,坐下!」   修提氣得一指那禿子,道:「學長,他……」   風斯淡淡的道:「要你坐下你就坐下,狗咬人一口,不代表你也要變成狗去咬他!」一頓,道:「更何況他又沒有咬到你,他只是喜歡在一邊狂吠而已,你管他作甚?」   原本無為出現這邊僅到的兩名隨心參賽者就是參賽者席位上坐著的眾人觀察的目標,此時起了這麼大爭執,更是連遠處的觀眾席都發現了,此時聽到風斯這句話說出來,參賽者席位上有幾個女孩都忍不住噗哧一下笑了出來,修提果然也坐下了,道:「謝謝學長!」   這一謝究竟謝什麼,也就風斯修提兩人知道,隨心閣的修行最重視的就是心神,像修提這麼容易動怒絕不是隨心閣底子該做的。但是聽在別人耳裡就變成了修提在與風斯一搭一唱,修提正在謝風斯提醒他不要變成狗呢,這下那個高大禿子火了,怒道:「我是聖殿學院的高木剛,我要挑戰你!」   哪知前面坐著的風斯、修提恍若未聞般根本不理他,高木剛這個臉可丟大了,真氣迅速運起,喝道:「我要讓你們嘗嘗,我聖殿學院清木劍氣的厲害!」說著,一道劍氣忽然升起,襲向風斯。   風斯心中一凜,知道這個叫高木剛並非想像中的那麼弱,可見這些學院中並非沒有高手,正要運起護身真氣抵擋劍氣,忽然襲至背部的劍氣猝然消失,一股熟悉的真氣湧起,風斯一怔之下回頭,只見高木剛渾身僵硬,一臉震驚的坐在那邊,旁邊站著一個臉色慘白的少年,手掌正按在他肩上,此時冷冷的道:「就你這點本事,也敢跟隨心叫囂?」   風斯驚喜的叫道:「荒學長!」   此人正是消失許久的荒城,昨日回去時風斯問起雅心一荒城的下落,心一告知他荒城曾在走前與秘密挑戰自己,結果不用說也知道,現在時隔數日後荒城重新出現,從現在表露的一身真氣的變化來看必定是修為大有精進了。   只見荒城眼皮都不抬一下,道:「如果隨心學院都是你們這些隨心閣的弟子,處處講究煉心,那學院其他弟子被人欺負了不是完了?想找你們幫忙都沒用!」   風斯知道荒城就是這個脾氣也不以為意,笑道:「荒學長來這邊坐,沒必要為了那種人被取消參賽資格。」   風斯這話自然是有的放矢,以他極其敏銳的精神力發現了荒城隱藏極深的殺氣,知道他隨時可能將這個叫做高木剛的傻大個殺了,當下趕忙點明其中的利害關係,在比賽前殺了參賽者肯定是會被取消比賽資格的。   荒城掃了風斯一眼,顯然對風斯能察覺到他的內心想法深感驚異,但臉上依舊是一臉冷漠,道:「殺了他我怕髒了自己的手!」說完身形一閃,整個人便坐在了風斯邊上的空位上。這是專門為隨心準備的位置,一共有五個,可惜只有風斯修提兩人來到,所以空位多多。   後面在高木剛身邊的人都沒發現高木剛是如何被荒城制住的,這下一個都不敢亂動,畏懼的看著下面幾人。   而和風斯等人坐在一塊的其他三大學院的人,除了海凡對他們沒有敵意外,其他不少人均不由的在鼻邊輕輕嗤了一下對隨心這種出風頭的行為表示不屑,其中傲龍空等直接與隨心發生衝突的人更是直接對風斯投注充滿恨意的目光。   此時場上觀眾席已經稍微安靜了些,而就在這一片聒噪聲中,主持人念完了冗長的開幕詞,終於所亞德站起身來,一臉肅穆且略帶悲痛的道:「下面,請所有人起立,為我們聯邦失去了一位好的聯邦主席而默哀。」   這並不算突兀,因為之前都有打過招呼,說要在場上進行默哀儀式,風斯看著所亞德這副模樣心中一肚子火,人正是他派人所殺的,而白越所亞德也算鬥了一輩子,此時他竟然裝出這副模樣,可見政治是怎樣的東西,同時也為在他心中最為完美的,也最為心愛的女人雅心一竟然要親自趟這混水而感到無奈。   默哀儀式完畢,台上開始說明本次大賽的規則,時間等等,最後由代表下去抽籤決定比賽位次。   因為這次與以往不同,需要重新安排位次,所以所有隊伍都必須參加預賽,但是為了不讓強隊提前相遇,所以選取了四個種子隊,這四個種子隊自然分別就是海凡學院,浩迪斯學院,龍吟學院以及排在末位的隨心學院。這幾個隊伍是不要抽籤的,所以風斯等人也樂得清閒,看著除了四大學院外的各學院隊長各自排隊前去抽籤。   風斯看了看打在屏幕上的對賽表,知道按照規則是上下半區各自進行淘汰賽,選出前兩支隊伍,再與另外半區交叉對戰,即上半區第一對下半區第二這樣,海凡、隨心現在各自在上下半區,也就是說只要都是各自半區的第一,那就只有在決賽中才能遇到。想到這裡,臉上露出一絲笑容,心道:如果與心一在決賽中遇到了,那可真是一件好玩的事情了!   心中想著,目光不由掃向坐在前面海凡參賽眾人,他們也只到了四人,分別是漢諾,容游,布若及最令他意外的於人晴,另外一個名額不用說,自然是留給心一的了,也就是說海凡四大弟子漢容白布中只有白憶沒有入選,想想當初自己當日曾拼盡才與白憶打個平手,令他心神一震,整個人頓時感到巨大的時空跨越感,令他的整個精神彷彿突然抽離了身體般。   風斯精神一抽離,頓時發現四周雜亂的環境彷彿已經不存在,他能看清楚每個人臉上的每一寸表情的變化,但都沒有聲音,整個場上空寂無聲。   一開始還覺得蠻好玩,但不一會便感到了一陣窒息似的可怕,開始想大聲呼叫,但是無論作何努力就是不能動彈,包括體內的真氣,彷彿都在精神抽離的剎那也不再屬於自己了。   就在他拚命努力發出聲音時,一股巨大而又邪惡的力量忽然籠罩在了整個場上,這股力量讓精神抽離的風斯劇顫不已,不一會便發現了那股力量的目標是誰,心中一陣焦急,喉中深處猛然一吼,緊接著各種聲音如同潮水般灌入耳中,一切都已恢復正常,而對於那股邪惡力量的感知也在瞬間消失了。   但是風斯已經知道了它的目標是誰,身形連閃,就在吼聲送出的一剎那,整個人挪到了場上上空,接著便聽到風斯近乎聲嘶力竭的吼聲道:「老師小心!」   幾乎同時,只聽一聲巨吼,以及連聲慘叫,高台上頓時一團亂,無為也在風斯吼聲送出的那一刻感覺到了不尋常,接著便聽到風斯的提醒,腦子想都不想,直接隔空一按,一道破空真氣傳出,整個人身形電閃的飛到了高空處。   無為再次低頭一看,原來坐的地方已經被砸成了一個大洞,兩邊的人雖然都是絕世高手,在這一擊下竟然也都往邊上倒去,可見其攻擊多麼的可怕,如果無為沒有事先反應的話,估計這一下就算沒死也至少重傷。   那邊風斯提醒過無為後身形迅速閃去,接著眼睛一閉,準備在那人出手時發出真氣方位來判斷他所在的位置,眼睛剛閉上,便感到了一股巨大能量的釋放,心隨念轉,整個人對著下方空地放出兩道凌厲無比的刀氣,同時厲喝道:「敢偷襲為何不敢露身?出來!」   幾乎全場的人都盯著風斯,同時震驚於風斯的反應及靈敏的感應。   兩道刀氣沒入地中,風斯整個人迅速往下俯衝過去,帶著衝力雙掌齊運真氣,對著空地連轟數下。   地上又是連續幾聲巨大的爆炸,忽然一個怪笑聲響起,一個低沉沙啞的聲音道:「笑話啊笑話,滿場的所謂高手,竟然只有這個毛頭小子看出了老夫的意圖以及藏身之處!」一頓,道:「不過小子你既然逼我出來,那麼你也可以去死了!」   眾人只見一個影子從地上的大洞中迅速彈出,接著聽到這人的話語,均不由得暗自說了一聲慚愧,滿場的高手的確只有風斯發現了,就連精神力的宗師級人物無為也都沒有發現。   風斯見目的達到,又聽到那人聲音,冷哼一聲,清冷的聲音傳了出去,道:「我道是誰,原來是你這個藏頭藏尾的鐵拳傑拉華!」   他這麼一說,頓時全場近萬人震驚,包括台上的一干高手,其中尤其以特納反應最為激烈,雙手一握,往常帶笑的俊臉上一陣扭曲,青筋暴露。   其他人有些知道傑拉華是誰,也有人不知道他是誰,頓時亂作一團。   風斯話剛說完,只覺身邊寒氣連冒,凍得他冷不住打了一個寒戰,也就與此同時,一個巨大的拳頭忽然出現了眼前,拳頭上還帶著寒冰的碎屑,如果被打中的話,不談拳勁本身的威力,便是這些寒冰碎屑也已經夠受了。   風斯身形迅速一閃,傑拉華一拳揮過,由於速度太快,風斯影子還沒散去,拳頭便揮了過去,一揮成空便繼續往左一揮,風斯一嚇,他做夢也沒想到傑拉華的真氣鎖定忽然變得如此之強了,躲已經是來不及了,一咬牙,雙掌一反,就要硬擋,忽然旁邊一道亮光閃過,將傑拉華的拳頭一阻,風斯整個人一輕,被人拉著便離開了傑拉華的攻擊範圍!   風斯只憑真氣便知道救自己的人是修老師,只見無為的身形擋在了風斯前面,目光淡定的看著不遠處的傑拉華,上下打量了他兩眼,道:「你是傑拉華?」   只見傑拉華仰天一陣狂笑,好一會才停下,但嘴角邊的抽搐卻足以證明他還是在笑,道:「無為啊無為,我終於等到你了!你比我想像中的要更有耐性,上次我血洗你的門下,可惜只殺了一個人,這次你們都在,我就乾脆一次性送你們去死!」   無為眉頭微皺,道:「你要有事直接來找我便是,何必拿從小輩下手?現在我來了,你有什麼事情只管說!」一頓,掃了掃下面的近萬人觀眾,道:「或者,我們換一個地方!」   他是怕傑拉華有話不好說,畢竟這裡人太多,很多事情又涉及到個人隱私與一些隱藏數十年的秘密。   哪知道傑拉華根本不領情,只顧著哈哈大笑,似乎看見了無為就看見了無為的屍體般,就在這時,緊貼著傑拉華身側,一個冷冷的聲音道:「莉紗哪裡去了?」 ∼第七章驚世對決∼     傑拉華笑聲頓時嘎然而止,能讓人緊貼著的站著而不發現,這世上只有一個人能做到,只見傑拉華咬牙道:「特納!」   特納的身影露了出來,冷冷道:「正是我,傑兄,我們怕是有二十年沒見了吧?」   傑拉華憤恨的道:「剛才要不是為了偷襲無為沒顧著你,否則你就已經死了!」   這邊幾人都知道傑拉華說的是實話,雖然特納擁有著地球上最快速度的美譽,但是如果事先根本沒有反應那跑得再快也沒用,而無為是精神力派別的宗師,之前沒發現只是因為傑拉華借用了一種秘術將整個人的氣息完全隱藏了起來,所以根本沒有察覺,而在風斯提醒後便立刻反應了過來,也及時作出了最正確的抉擇,棄座上天!   特納顯然不是來跟他糾纏這個的,盯著傑拉華那老化的有些不真實的臉,道:「我問你莉紗呢?當初你娶她時曾允諾什麼的?」   傑拉華一震,眸中露出一片茫然,接著臉上露出回憶的神色,道:「是啊,那時候我們的日子過得多舒服啊,她還為我生了一個孩子!啊!」原本幸福的神色忽然一轉,變得猙獰無比,目露凶光的看著面前的無為,道:「是你,是你,都是你,不然我們現在還是很幸福的活在一起,而我的孩子,啊,如果活到現在的話至少是二十歲了!」   就在這時,邦都上空忽然傳來一陣警鳴聲,這幾人一看見是邦都的巡空護衛,都駕駛著各自的飛行器,此時傑拉華冷哼一聲,道:「來的正好!讓你們看看我的真正實力!」   說完,拳頭往前一揮,整個人閃了一閃,前一閃是閃出,後一閃則是歸位,風斯在不遠處看的清清楚楚,只見剛才還鳴著警笛的飛行器忽然在空中冒出一陣輕煙,接著便是一陣火光冒出,整個飛行器就這麼在上空爆炸開來!   這一下眾人傻了眼了,誰都沒想到這個叫做鐵拳傑拉華的居然有如此功力,只聽特納忽然一擺手道:「所統領,趕快停止調兵,這個人交給我們就可以了!」   這聲音響徹四周,引起一片騷動,那邊的所亞德也招招手,示意軍隊不要再上了,而場上幾萬號人有的抱著看好戲的心態,而有的則是緊張無比,激動無比,畢竟能看到特納、無為兩大高手出手實在是太難得了,這個鐵拳傑拉華老一點的人也都聽過名號,知道是與特納等人同級別的高手,這種打鬥可比那些比賽要精彩的多,所以下面幾萬人雖然心態不一,但是都屏住呼吸看著上空的幾人,所以不一會騷動便停止了,形成了一種空前的沉寂,顯然是等待上空這幾人開戰。   傑拉華冷冷的看著特納忽然開口道:「如果你要替莉紗報仇,就跟我一起殺了無為!」   特納看了一眼無為,見他平凡的面容上此時沉靜無比,看不出一點感情波動,當下轉首對著傑拉華道:「我憑什麼相信你的話?你對於老古董的指控究竟有何證據?」   傑拉華仰天狂笑一陣,沙啞的近乎破掉的聲音喊道:「莉紗啊莉紗,那個自詡愛你一生的男人不肯替你報仇,好,那就讓為夫替你報仇,取下無為的首級以祭你在天之靈!」說完,身影一閃,拳頭毫無預警的打了過來。   只聽巨大的轟聲,彷彿天地間忽然一個炸雷般,傑拉華的鐵拳竟被人硬對硬的擋了下來。   只見無為前面出現一個瘦弱的身影,蒼白的臉孔,嘴角邊正露出一絲笑容,道:「老東西,你的對手在這裡!」   傑拉華一怔,看清眼前這人,忽然怪笑道:「嘿嘿,難道上次被打的還不夠麼?」   這人正是荒城,誰也沒看清楚他是以何種方法忽然插到兩人中間的,只見荒城蒼白的臉上掠過一抹殷紅,渾身寒氣四溢,不緊不慢的道:「夠不夠待會就知道了,我等今天等了好久了,希望你別讓我失望!」   傑拉華看著他身後的無為,依舊是那副處事不驚的模樣,心中大怒,怒笑道:「好好好,既然無為不肯動手,我就先宰了你!」   荒城對身後的無為微微一欠身,整個人身形一閃,便欺身而上。   風斯知道荒城一定對上次敗在傑拉華手裡耿耿於懷,此時有此機會正好可以復仇,但是……哎,這個傑拉華已經不是再次看到的那麼簡單了。心中真氣暗提,準備隨時上去幫忙。   對於他們來說,傑拉華屬於輩分級別都比他們高的人,即便荒城有了生命危險而風斯上去救的話也讓人說不出閒話,畢竟剛才身為一代高手的傑拉華連偷襲這種事情都做出來了!那兩個小輩對他一個也不算過分!   無為淡定的眼神掃視著場上,誰也猜不透他此時心中的想法,而特納則是暗暗為荒城著急,這傑拉華鐵拳無敵,一般都是遠距離與其對戰,哪有荒城這樣一上來就以己之短攻敵之長的!   只見傑拉華喝道:「來的好!」說話同時,漫天的拳影掃向了荒城。   荒城也不答話,只見他原本飛撲上去的身影忽被無數個拳影掃過,但都掃空,傑拉華知道上當了,剛要轉身,便聽耳邊傳來荒城的聲音道:「你去死吧!」   一紅一白兩道真氣波忽然在傑拉華身邊出現,同時轟向傑拉華,正是荒城的絕技「炎陽冰勁」!   傑拉華忽然一陣狂笑,身子一震,兩道真氣打在他身上竟又都折返回去,打向站在一邊的荒城。   荒城萬萬沒料到會有這招,但是嘴角邊冷笑一聲,雙手伸出,被打回的兩道真氣彷彿生靈般就在他手臂兩側纏繞起來,最終歸於無形。   交戰的這一回合讓幾乎所有觀戰的人都目瞪口呆,誰都沒料到荒城竟然有如此厲害,而傑拉華那招動也不動便將兩道強勁且不同特質的真氣彈回簡直就是神乎其技。   而一直默不做聲的無為此時眉頭也微蹙起來,海納人忽然出現在他身側,聲音同時在他耳邊響起,道:「這招……會不是那個?」   無為皺眉道:「很有可能,但是他怎麼會的?」   風斯也緩緩往前飄了幾米,與兩人並排,問道:「老師,院長,你們說的是?」   此時那邊傑拉華與荒城又戰在了一起,這次兩人再無半點花哨,你來我往,煞是真氣縱橫,修為稍微差點的人都根本看不清他們在做什麼!   特納緩緩道:「我們在說的是一種叫做光氣反射的古武學,這在當年被人稱為天下第一護體武學,即便你半點武技不會,只要你身懷此功,任何人的進攻都可以被你原封不動的反射回去!」   風斯一驚,這也未免太奇妙了吧?難怪荒城兩種特質迥異的真氣都被他完全彈回來了。   忽然只聽下面觀眾席上一陣驚呼聲,風斯趕忙拿眼光掃去,只見荒城與傑拉華正對撞在一起,一時之間真氣穿引,兩人人身邊忽然湧起陣陣霧氣,將兩人裹在中間,外面看去似有似無。   低吼聲不斷,終於迷霧中一點亮光穿透四周,縱是白天也讓所有看的人都不由的覺得刺目。   只有少數幾人知道勝負已分,風斯暗歎一聲,整個人剛要衝過去,忽然荒城一聲厲喝道:「老東西去死吧!」   迷霧散去,只見荒城雙手低垂,正不停的有血滴下,原本蒼白的臉上變得通紅無比,隨著那聲厲喝整個人在空中急速旋轉起來,那邊傑拉華頭髮凌亂,微微喘著氣,可見剛才也耗力不少,此時正抬眼看著荒城,看著荒城旋轉,似乎忽然想到了什麼,眸中閃過一絲恐怖的神色,身形剛要動。荒城冷冷的聲音在他耳邊忽然出現,道:「來不及了。」   荒城人不知何時到了傑拉華身旁,雙手往兩邊伸直,頭微微抬起,雙眸緊閉,腳步漂浮在空中,看上去宛如一個十字,只聽他口中輕輕的道:「生命天平!」   在一旁的特納色變,道:「別亂來,不要用這招!」無為歎息道:「已經發動了!」   風斯只感到面前的荒城身上一股股的力量往外湧,剛才在迷霧濃重時荒城實際上已經敗給了傑拉華,但是此時怎麼又突然有了這麼大的力量,看見特納、無為兩人的反應,估計荒城使了什麼禁招,一咬牙,身形逆著強大的力量往荒城飛去,口中同時喊道:「別亂來,快停下!」   那邊特納叫道:「風斯別過去,你擋不住的!」這會就連無為也動容了,叫道:「回來!」   但是風斯身體已經過去,剛一接近只覺得整個人便被捲入了一個無底的漩渦之中,而力量的發源地便是那邊形成一個十字狀的荒城。   荒城忽然眸子一睜,兩種完全不同的力量——炎陽與冰勁在一刻同時爆射開來,攻擊的主要目標傑拉華不停悶哼,五六個血花在他身上綻開,終於傑拉華艱難的抬起拳頭,身形一側,滿是皺紋的臉上露出猙獰的笑容,道:「要我死我就拉你們一起陪葬!」   只見傑拉華周圍黑色氣體忽然出現,一股邪惡的力量開始產生,並不斷聚集,風斯生在漩渦之中雖然沒有受到攻擊但也在苦苦支撐漩渦的吸力,此時看到傑拉華抬起拳頭以及緊接著的變化,心中大嚇:怎麼可能?他怎麼也會的?這……這是……   破龍拳!   上古武學中最為歹毒的拳法,也是上次將風斯打的肉體全滅的拳,在洛城時風斯利用刀氣將小寧擊敗,沒想到這次居然在傑拉華身上看到,而傑拉華本身就是拳法大家,宗師級別的用拳高手,這麼一使出的威力看上去比小寧的還要厲害!   風斯厲聲喝道:「你們快閃開,這是破龍拳!」   這一聲如同炸雷在空中炸開,觀眾席上大多數人都不知道這招的厲害,而高台上傲天臨與菲爾德德嘴角都忍不住抽動起來,而在觀眾席的一角,一直在看好戲的一個英俊青年眸中正閃著邪惡的光芒,俊俏的臉上掛著幾絲笑意,低低的道:「廢物,永遠都是廢物啊,連這招都使出來了,看來他也沒什麼戲可以唱了!」   似乎只有將與傑拉華直接交鋒的荒城毫無所動,身體再次旋轉,原本左右伸直的雙臂忽然合起,口中以近乎無人聽見的聲音道:「天平決斷!」一股巨大的力量在那一刻釋放了出來,直轟向傑拉華。   而傑拉華因為一直頂著荒城的真氣所以聚氣較慢,此時破龍拳似乎還未準備充足,但面對那恐怖的力量湧來,傑拉華無奈之下只好忍住手臂的顫動,一拳揮出,與荒城的天平決斷來了一個對拼。   「轟轟轟」連續三聲,將下面觀眾席上原本正不斷往外跑的人群都給鎮住了,紛紛抬頭上看,只見空中忽然炸開三朵絢麗至極的光朵,接著只見三聲悶哼,風斯首先被彈出,他雖然在最外圍也感到了兩邊的可怕力量,所以在第一時間等於說被兩人聯手轟出漩渦。   接著便是傑拉華狂吐數口鮮血,整個人宛如斷線風箏般直往外掉落。直到快要落地時才從旁邊忽然閃出一個身影,一把接住他,整個人在人群中迅速一閃,便消失不見了。   最後留下的是荒城,剛才通紅的臉上再次慘白無比,身形動也不動,但雙臂低垂在那邊,剛才還曾不停滴著的鮮血此刻也停止了,更重要的是雙眸空洞無神,忽然身形一顫,整個人一栽,頭朝下的跌落下去。風斯受傷最輕,此時趕忙身形掠了過去,一把將他抱住,真氣往裡一探,頓時震呆了,荒城全身上下至少三分之一的經脈盡斷。   特納重歎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道:「這是司情的最大殺招,當年司情用了一次,後果可怕,而更重要的是他整整修養了一年才恢復,荒城,唉,他還不知道多久才能恢復,不過,更有可能的是終身不可能痊癒。」   風斯雙眸含淚,絲毫不惜體內真氣,不停的往荒城體內灌輸,試圖將他全身的經脈連起。   無為淡然的聲音響起,道:「風斯把他帶回去,他還有救!」   風斯不可思議的看著無為,無為輕歎道:「他那招並未用透力氣,我拼著耗費五年靜息也會把他救回的!去吧!」   風斯對於無為的眼光自然不會懷疑,當下抱著他,一邊不停給他輸出真氣,另一邊迅速在空中往海凡學院急掠,不一會便消失在空中。   此時全場皆驚,剛才荒城所表現出來的實力顯然已經遠遠超過了一個普通高手,即便傲天臨與菲爾德也不得不承認,如果剛才掉轉位置,換作是他們去跟傑拉華去打,誰死誰活也仍是未知之數。   其他學院的學生們就更加是驚訝莫明瞭,包括曾經看過幾個荒城、風斯身手的人在內都紛紛震驚,剛才荒城表現出來的實力比起前些日子公開挑戰雅心一時要強了不知多少倍,而風斯的速度以及提前預警的那份感官的敏銳更是沒什麼人能及。之前抱著看不起隨心的人此時更是難以接受,而那些認為可以取代隨心成為四大之一的學院院長則是知道此時展現出的隨心實力才是這個百年老院的真正實力。   不過也有不少人開始暗地裡喜悅起來,道:「那個荒城估計是他們最強的一個了,現在半死不活的,後面的比賽肯定不能參加!」   這一論調頓時在學院中又傳播開去,除了少數真正瞭解隨心的人依舊憂心忡忡外,其他人似乎又都開心無比。   隨著特納、無為回到台上,原本一團亂的大會似乎又開始繼續舉行了,但是幾乎所有參加者腦海中都在回味著剛才那場大戰,至於台上人在說些什麼,就多少人在意了。   ******※   風斯衝進海凡學院的醫院,此時大部分海凡學生都已認識他了,幾個學生正在醫院,見他懷中抱著一個人衝進來,趕忙上去問是什麼事情。   風斯急著往裡走,希望能找到一間安靜的空病房,但是身邊又全都是人,忽然一個清脆的聲音道:「請大家讓一讓!」   那些圍著的學生聽到聲音,全都往邊上讓去,只見一個身著藍色短袖的秀麗女孩走了出來,見到風斯便愕然道:「是你!」   風斯抬頭一看,見這女孩有些眼熟,想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是上次在這裡有過幾次接觸的招袖,當下趕忙道:「這是我們學院的荒城學長,請幫忙安排一個安靜些的病房,我要幫他療傷!」   荒城以前就曾在這裡住過,招袖一聽是他,趕忙帶著風斯往樓上趕去,身後的那些海凡學生似乎有些懼怕招袖,同時也知道傷者怕吵,都沒有跟來。   招袖推開一間清爽乾淨的屋子,道:「來,讓他躺在這裡吧!」說著,正要幫風斯將荒城扶下來,風斯道:「他不能離開我的手,你幫著把床弄好,我來放他上去。」   招袖這才發現原來這麼長時間風斯都在一直灌輸真氣給荒城,她也是海凡學院的弟子,自然知道這樣灌輸需要耗費多少真氣,心中震驚風斯真氣深厚,手上並不慢,趕忙按照風斯的要求做好。   風斯將荒城放在床上,但是手依舊沒有離開,依舊是源源不斷的灌輸著,招袖見狀忍不住道:「他受了什麼傷?」   風斯吐出一口濁氣,他體內真氣雖多,但是一直這麼灌輸而荒城體內也一點反應都沒有,時間長了難以支撐,但是要他現在放手也是不可能的。穩了穩心神,苦笑道:「他是跟人對打受傷的。」   招袖吐吐舌頭,道:「那被他打的那個人呢?傷勢如何?」   風斯一驚,這才想起傑拉華似乎被一個人救走了,他剛才也身在漩渦之中,知道這兩人力量的可怕,荒城傷的如此重,大半是因為他使得那個殺招對身體的負荷太大所以難以支撐,而傑拉華則是承受方,按道理那個傷勢只會在荒城之上,至少去了半條命。   不過恐怕任誰也沒想到傑拉華現在厲害的如此可怕,光氣反射,破龍拳這些禁招都能使出,心中忽然想起之前傑拉華拉他入幫時所說的,只要加入他們,任何絕傳的古武學都能學到,難道真的如他所說的那樣?   他忙著思索,就忘了回答招袖的問題,招袖還以為風斯在忙於幫荒城輸入真氣所以無暇開口說話,也不以為意,只在一旁道:「我去幫你拿點消毒的東西來,他似乎還受有不少外傷!」   風斯趕忙稱謝,招袖走出去後風斯繼續著這個「苦差」,不停不休的輸入真氣,忽然心中警兆忽現,目光一掃門邊,只見一個英俊男子正站在門口看著房內,風斯按下心中驚異,卻笑道:「烈兄身體恢復了?」   門口這個英俊男子正是烈雲,他早料到風斯可以感應到他在,此時走進來,瞟了一眼荒城,道:「他傷得如何?」   風斯搖頭歎道:「很重!只有等老師來了!」   烈雲面上表情十分奇怪,似乎正隱忍著心中情緒,淡淡的道:「無為院長醫術驚人,如果交給他估計問題不大!」   風斯從剛才就感覺到烈雲有些不對,此時又忍不住看了他一眼,見他臉色不如以前那麼紅潤,因為昨天剛剛受過重傷,所以風斯一開始就沒有注意,但此時看來並不是因為受傷才如此的,似乎有著某種悲傷的情緒被他壓抑著。心中想到一事,臉色一變,道:「妃文出事了?」   昨天傍晚將妃文送回來後風斯也只來看過一次,不知為何自從上次妃文偷吻他一下後便有些不太敢接近妃文,所以也盡量少的與她接觸,畢竟烈雲對妃文的一腔愛戀便是一個瞎子也能看出來了。此時他見烈雲這副表情自然就想起了是不是妃文出事了。 ∼第八章再逢駱紹∼     烈雲的嘴角不禁的抽搐一下,搖首道:「沒有,她好了!」   風斯愕然道:「好了?怎麼好的?」下面壓在心中的一句話卻沒有說出口,那就是「既然她好了,你怎麼一臉慘樣?」   烈雲不知是喜是悲的笑了一笑,道:「早上無為院長與特學院回來便立刻來看妃文,並且由無為院長解開了她身上的禁制,所以她沒事!」   風斯看出烈雲是真的有些不對,但手上又停不下來,時間越長真氣便越是供應不上,喘了兩口氣,道:「烈兄,如果不覺得兄弟多事的話,你就告訴我出了什麼事情吧?」   烈雲此時整個人有些懵懵的,直到此刻才發現風斯還一直在給荒城灌輸真氣,歉疚的道:「對不起,我精神不太好,所以沒注意你在給他注入真氣,估計已經很久了吧?我來幫你吧!」   說完,不由分說的便一手按在了荒城的手上,一道真氣傳了進去。   風斯嚇了一跳,趕忙將自己這邊的真氣輸入斷開,否則兩股真氣同時進去,荒城這種破敗的身體哪能支撐的住?平時的烈雲絕不會如此不清醒,看著他,忽然問道:「妃文在哪裡?」   烈雲臉上露出一絲苦笑,道:「我不知道,應該是在她自己的房間吧!」   風斯點點頭,道:「我出去一下!這裡就麻煩你了。」   烈雲欲言又止,終於歎道:「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強,風兄……」   風斯一震,腳步停下,大概知道了烈雲是受到了什麼打擊,但是自己上次明明看到兩人激情似火,這……   烈雲歎道:「算了吧,過程幸福,那我也就是幸福的了。」   風斯看著他臉上無盡的悲哀,知道這個天星聖者的再世傳人陷入了這深深的情傷之中。   關門,走出病房。   風斯不顧正拿著藥物匆匆跑來的招袖的驚訝,身子直接從窗戶飛出,急掠向住處。   還沒到住處便在海凡學院的道上看見一個白衣女孩,窈窕的背影,長髮紮起垂在肩上,從背影看正是林妃文。   此時正是大會舉行時,除了有事不能去參加的學生外,其他基本都出去了,所以這條道上也空無一人,只有林妃文一人在這裡徘徊。   風斯輕輕落下,歎出一口氣。   林妃文抬頭一看,見是風斯,趕忙把頭一轉。   但她俏臉上淚水道道的模樣哪能瞞的過風斯,風斯也不阻止她,靜靜的等她擦拭完,林妃文好一會後才把頭轉過來,勉強露出一絲笑容,道:「你不是去參加大會了嗎?怎麼又回來了?」   風斯輕歎道:「來看看你。」   林妃文嬌軀一震,星眸內淚花一閃,幾乎又有淚水湧出,幸好她及時別過頭去,好一會才道:「怎麼會突然想起我的?」   風斯看著她,道:「我剛跟烈兄聊過。」   林妃文嬌軀又是一震,此時她的臉是別過去的,風斯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是狂顫不已的雙肩至少也可以說明她此時的狀態十分激動,語帶泣聲,道:「他……他都告訴你了?」   風斯搖頭道:「沒有,所以我來問問你。」   林妃文搖搖頭,道:「我沒什麼好說的,事實就是我們已經不會有未來了,我讓他別再來看我了。」   風斯早已從烈雲的話中推斷出這一結果,詫異的道:「能告訴我原因嗎?」   林妃文螓首猛搖道:「我不喜歡他,不願意總有人跟著我,也不喜歡總是被人保護,我……」話說到這裡已經是泣不成聲。   風斯知道其中應該是有隱情,暗歎一聲,拍了拍她的香肩,道:「有什麼話就直接說出來吧!」   他這個隨意的舉動哪知道卻引來了林妃文更大的動作,忽然哇的一下哭出聲來,更是返身抱住他,將螓首埋在他懷裡哭。   風斯嚇了一跳,但又不好推開她,只好一言不發的拍拍她,幸好四周無人,不然還真的會讓風斯尷尬死。   良久,林妃文的哭聲逐漸降了下去,雙肩的顫動慢慢也停了下來,風斯微吐一口氣,心想:終於完了,女孩子哭起來還真是不得了!幸好心一從來不哭!   想到這裡忽然一呆,心一不哭對於自己來說,不知道是幸運還是缺憾?   終於林妃文抬起頭來,雙眸早已哭的紅腫,俏麗的容顏略顯憔悴,凌亂的髮絲則在空中飛揚,任何人看了都令人無比的疼惜。   林妃文看了風斯一眼,忽然推開了他,道:「你走吧!」   風斯哪知道自己這麼被人「過河拆橋」,看著自己胸口上一攤濕漉漉的,哭笑不得的道:「我的大小姐,你總得告訴我原因吧?」   林妃文似乎恢復了理智,臉色平淡的道:「我不喜歡他了,這就是原因!」   風斯一呆,這個男歡女愛的事情還真是讓人搞不懂,前幾天還甜蜜的愛侶一轉眼就會成陌路人了,女人狠起心來還真是可怕!輕歎一聲,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好多說了,你自己保重吧!我走了!」   林妃文玉臉上平靜無波,道:「再見!」   就連風斯這個專門修煉心神,且擁有可以感應到任何情緒的人在此刻都覺得面前的林妃文宛如一譚深水,心中在想什麼,完全看不透,心中一歎,身形一閃,走了。   他知道此行是毫無成果的,而且他也不適合再多管了,畢竟男女之情是他們本身的事情,剛才他之所以「多管閒事」的跑來問原因,就是因為心中的歉疚,如果不是他,林妃文根本不會被抓,也不會有這突如其來與烈雲的決然。   忽然邁入醫院的腳步一頓,心中電閃過一個念頭:會不會與抓他的那人有關……   ※※※   風斯推開房門,見無為已經回來了,正在為荒城診脈,而旁邊站著的便是雙眸失神的烈雲與溫柔可人的招袖。   烈雲見他進來,無神的眸子中閃過一絲希翼,顯然是希望風斯能為他帶來什麼好消息。   風斯心中滿是內疚,對他無奈一笑,烈雲眸子頓時黯淡下去,低著頭,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旁邊的招袖似乎看出了兩人之間眼神在傳遞著什麼,以她一貫溫柔的神態看了看風斯又看了看烈雲,大概也明白了什麼。   這時,無為舒出一口氣,道:「他的命算是保住了!」抬頭掃了一眼剛到的風斯,並沒問他去了哪裡,便重新埋頭為荒城治療。   風斯也束手站在一邊,等候著無為將荒城治療好,同時心中也焦急無比,雖然無為並沒有問,但是凌前輩的下落肯定是他最關心的事情。可是自己目前還沒有任何消息可以奉上。   又呆了一會終於還是忍不住了,告罪一聲走了出來,剛出來沒走幾步,烈雲便也跟著走了出來,風斯內疚的道:「抱歉!」   烈雲原本失意的眸子此時倒是爆出亮光,哈哈兩聲,道:「算了,大丈夫志在功業,我專心武學就可以了!」   風斯知道這只是烈雲表面的說法,此刻他的心神深處能深刻的體會到烈雲心中的悲傷,只聽烈雲繼續道:「我是來問你一下,比賽是否是明天開始?」   風斯點頭道:「是的,明天開始預賽。」   烈雲眸中暴起寒光,道:「好,那我就從今天開始正式將所有心思都放在比武上,唉,昨天那人沒說錯,我修行這麼久三密合一還未作到,連天星武學的十分之一都沒發揮出來,實在是有愧這個名聲。」   風斯心中沒敢將自己的假設告訴烈雲,此時見他激昂無比,便微笑道:「那好,以後的比賽都請烈兄打頭陣了,最好能一包到底,哈哈,這樣我們就省事了!」   烈雲臉上露出強烈的自信,道:「嘿,沒問題,頂多到了雅心一的時候我讓給你,哈!」笑聲中又略帶哀傷,顯然是由雅心一與風斯的關係又想到了他自己和林妃文。   風斯怕他悲傷,正要岔開話題,忽然一個清亮的聲音道:「兩位學長,可別忘了我!」   風斯烈雲兩人愕然看去,只見一臉蒼白臉色的修提正走來,昨天三人便已經見過,烈雲嘿嘿一笑,道:「小子你自信有這個能力?」   修提眸中爆出無限神采,道:「肯定不會比你差!」他剛才在場上見風斯、荒城大顯威風,而同樣身為隨心成員之一的他就黯淡無光,見無為提前退場,他便也提前回來了,剛要到醫院來看看荒城的傷勢便在門口聽見了兩人的對話,素來傲氣的他顯然也不甘示弱,立刻加入了這一討論中。   烈雲上下打量他兩眼,道:「好小子,看在你也是隨心閣弟子的份上就算你一個,不過……」   修提愕然道:「不過什麼?」   風斯顯然知道烈雲打的是什麼算盤,一想到他剛失戀,心中便想:算了,讓他鬧去吧,那人的事情我去調查,唉!   一想到很有可能是這個原因導致兩人分開,風斯心中頓時蒙上一陣陰影。   這邊的烈雲慷慨激昂的答道:「不過得先過了我這關!走,我們現在就去打上兩場再說!」   修提心中也正憋著一股勁,從進邦都開始他便渾身是勁,但就是一直找不到地方施展,此時聽到烈雲提議,心中興奮無比,畢竟烈雲是學院的風雲人物,同時還是天星武學的傳人,這種對手可是別人求也求不來的!趕忙連連答應。   烈雲也是抱著發洩的念頭,見修提答應了,便對風斯道:「怎麼樣?要不要一起去過兩招?」   風斯惦念著心中的事情,含笑道:「不去了,你們慢慢打吧,我還有事情要做!」   兩人見他不肯去心中雖然微微失望,但也均懶得理風斯了,打了一個招呼,便興沖沖的跑了!   風斯見兩人遠去的背影,微微一笑,希望烈雲能早些走出低迷,自己則急掠向學院前方,去尋找可能有的情報!   風斯剛離開海凡後半部的生活區,而道上的人也逐漸多起來了,似乎是大會開幕式結束了,他所到之處均有人側目觀看,顯然是都認識他。風斯對這種情況倒已經是習慣了,一門心思的往前走,剛走沒幾步聽見一個聲音喚他道:「風斯!」   風斯停下腳步,只見路邊站著兩人,是布若與於人晴,這兩人男俊女俏又都是海凡的頂尖人物,所以站在一起很難不引人注意,偏偏就是風斯心中想事所以沒有注意到,此時喚了才反應過來,趕忙走過去。   只見於人晴用亮晶晶的眸子盯著風斯看,道:「今天才見識到風大哥如此靈敏的心神,近萬人喧鬧的場中竟然能夠提前發現有人要偷襲!」   風斯暗道一聲慚愧,嘴上趕忙謙虛兩聲,只見布若笑著接道:「幸好我們沒和你們分在一組,也不在一區,所以我們應該在決賽中才能相遇!」   風斯一笑,道:「我方還未戰便已經折了一員大將了,所以前途堪憂啊,海凡畢竟也是天下第一武學院,所以到時還請讓幾招!」   於人晴瞪了他一眼,道:「別騙人了!就憑你和烈雲兩人估計這邊就沒幾個人能是敵手了,而且今天荒城展現出來的實力也足以是一代宗師的級別了。」   風斯乾笑兩聲,他沒想到這個看上去溫柔的美女說起話來也不客氣的很。   布若笑道:「人晴別多心了,這只是風大哥的客氣話而已!」一頓,道:「對了,差點忘了,我昨天根據烈大哥提供的那人影像,查出來那人身份了!」   風斯心中一緊,道:「是什麼人?」   布若對他的緊張情緒沒有半點懷疑,沉吟一下,道:「說起來我們海凡也有引狼入室的嫌疑,這人實際上最近這段時間都是住在海凡貴賓樓裡的,和您的居所只隔幾個房間!」   風斯一震,猛地想起似乎某次曾與他擦肩而過過,但是因為並沒有留意,所以這個記憶一直不曾被喚起。皺眉追問道:「身份來歷是什麼?」   布若道:「嗯,根據資料,這人應該是叫做昊天,他入住的擔保人是漢諾學長,至於具體身份只能去問漢諾學長了。」   風斯一呆,漢諾?自己對此人的印象還不差,穩重可靠,也是海凡四大弟子之一,怎麼會跟這個昊天扯上關係了?問道:「那請問漢諾學長人在哪裡?」   布若聳聳肩道:「剛才結束的時候他便是一個人走的,不過到現在還沒回來,可能出去了吧,別急,等他回來了我就過去問!」   風斯心想:有人問就好,只要抓出這人身份,哪還怕找不到他人!點點頭道:「那就勞煩你了!」一頓,道:「我還有事情,我先走了!」   雖看見於人晴一臉不情願的樣子,但是風斯實在是沒空和他們話家常了,告別兩人後便直奔前面,心頭除了縈繞著妃文烈雲情變這個煩心事外,心一也是他心中掛念的目標。從今天早上開始心一便外出直到現在仍舊一點動靜都沒,即便她本身修為超人,但是風斯的心中仍舊止不住的擔心起來。   到了前面一問守衛,知道心一還沒回來,心中咯登一下,正要出去恰好碰上林吟秋從外面歸來,風斯雖不知吟秋每天出去做什麼,但畢竟吟秋與心一關係密切,當下便問看見心一沒。   吟秋面色似笑非笑的道:「一天看不到她心裡就放不下了?」   風斯嫩臉一紅,吟秋見狀,知道風斯面薄便道:「沒有啦,別擔心她,遇到大事的話她也會發嘯聲給我的。」   風斯也知道自己的擔心有些多餘,但是心中就是有些莫明的不安,謝過吟秋便要往外走,吟秋一把拉住他道:「喂,一會小靈過來玩,你也陪陪!」   風斯一怔,小靈?隨即反應過來是龍則靈那個小丫頭,上次智慧星人的儀式上見過後就再也沒見過了。正要說話,忽然一個聲音在他耳邊響起,道:「是我,快出來!」   風斯身軀一震,轉眸看了看海凡學院門口,並沒有那人在,接著那人的聲音又響起了,道:「快出來!到上次那個樹林來!」   風斯這次終於確定,隨便扯了一個理由離開海凡學院,真氣提起,宛如游龍般縱上空中,朝城外樹林掠去。   風斯身法盡展的情況下不一會便到了上次駱紹傳藝的小樹林,剛一進去便見剛才傳話給他的駱紹就站在那邊,如果說上次看到他還只是頭髮花白而已的話,那麼這次就成了徹底的老人了,不但頭髮花白,而且連臉都變得蒼老無比,風斯一見便是一驚,失聲道:「前輩你……」   駱紹看見他顯然很喜悅,道:「沒事,這是我故意的,不然城裡那麼多通緝令該怎麼躲啊!」   風斯放下心來,駱紹忙道:「我剛才在大會上看到你才知道你回來了,看你又有長進了,估計在洛城混的不錯吧?」   風斯苦笑了一下,順著駱紹的口氣道:「混的還好啦,不過幸不辱命,拿到了這個!」說著,便把令牌拿了出來。   駱紹一驚,道:「你怎麼把他帶出來了?」   風斯便把在洛城關於這部分的經歷說了一邊,駱紹深吸一口氣,凝視著他,道:「居然連向成顯那個瘋子都能認同你,可見你現在的修為已經很高了。」   風斯一驚,想起當日向成顯過來時就連秋情這麼沉的住氣的人都忍不住丟下一切跑來看,可見此人必定有什麼非凡的過去,當下問道:「這人到底有什麼經歷?」   駱紹嚴峻的道:「多知道他的事情對你沒好處,不過……」一頓,道:「光刃,居然連光刃都出現了?這是不是意味著我們這些人都該出去轉一轉呢?」   風斯忽然想起早上傑拉華所使的破龍拳,問道:「這破龍拳,光刃是不是都是東衡天的絕技?」   駱紹沉吟了一下,道:「可以這麼說,不過也並全是如此,事實上破邪一道的領路人有很多,但是此道的作風就是低調而又隱秘,只有東衡天一人比較喜歡出風頭,所以他的名氣也最大,但是一般來說,名氣最大的,事實上實力也只能算普通而已!」   風斯倒吸一口氣,嚇然道:「您的意思是這個叫做東衡天其實還只是普通而已?」   駱紹哈哈一笑,道:「你怕什麼?這些都是五六十年前的事情了,他們是不可能還活著的!而新一代的破邪一道傳人似乎更加低調,至少這些年來都沒聽說過!」   風斯一呆,道:「您是說東衡天其實已經死了?」   駱紹點頭道:「當然,別人不敢肯定,如果你說東衡天的話,那肯定已經死了,這是我親眼所見作不得假的。」   風斯心中思索,道:「那您認為這些絕技是如何流傳出來的呢?」   駱紹道:「那可難說了,破邪一道的領路人眾多,誰都有可能,而且東衡天肯定也有傳人,所以傳自誰就不清楚了。」   風斯道:「那修煉這些絕技需要多久時間?」   駱紹微笑一下,道:「每一項絕技都不可能如此輕易練成的,一是配合天資,二則是配合本身的功力,三則是各人的心性。比如破龍拳則必須是滅心滅情之人才能使出,只要這種人才能將這種歹毒的拳法盡施威力。所以破邪一道的領路人所幹的事情就是挑選適合的人傳授適合的絕技。」   風斯急道:「那剛才的傑拉華那招該如何解釋?他以前應該不是練破龍拳的吧?」   駱紹沉吟一下,道:「傑拉華浸淫拳道多年,只要瞭解拳訣,以他的功力模仿出破龍拳的出招絕對不是問題!」   風斯吃驚的道:「您是說剛才傑拉華是假的破龍拳?」   駱紹笑道:「如果是真正的破龍拳,你們學院那個小子早就橫屍當場了,不過他那招『生命天平』倒是有點意思,看上去倒是很像他的絕技……」   風斯追問道:「誰的?」   駱紹眸中閃過一絲凜意,道:「他是絕不可能再出現的,可能只是招式像而已!」   風斯知道駱紹不肯說逼也沒用,雖然他沒探聽到什麼,但從駱紹這短短的談話中便可知道其實這地球上在無為聯邦之前以及初期實在是發生了不少事情,只是這一切似乎都被有意無意的掩蓋下去了。   不過當這一切再重新出現時,這地球的歷史可能就要被改寫了…… ∼第九章地下宮殿∼     風斯快速的飛掠上天,駱紹只是向他來收取戰果的,當他匯報完畢了似乎就沒什麼話可說了,而且對他的態度也不冷不熱,跟當日傳授似水刀法時彷彿不是一個人,他臨走時駱紹也未說任何話語,似乎就從來沒想過要回東部般。隱隱的風斯總覺得駱紹有些不對,但是哪裡不對卻又說不出來。   略帶情緒的他在空中急掠著,似乎只有這樣才能發洩心中的情緒。   偶爾間一低頭,卻見下面一處大火朝天,濃烈的煙正滾滾的往空中冒去。   風斯一皺眉,心想邦都怎麼多災多難了?這火勢這麼大怎麼還沒人來救?要是燒到普通人家可不得了。抱著這種想法,他便將身形落了下去,希望能幫些忙,誰知剛一降下便被一股濃煙嗆到,趕忙屏住呼吸,往裡掠去,濃煙中轉來轉去,見雖然都是民居,但沒什麼人估計都已經撤走了,正要退開忽然覺得這裡有些眼熟,再仔細一看,身子一顫,這才發現這裡正是上次鳳絲雲帶自己來的民居,也就是綵衣門的隱藏據點之一。   怎麼在這個時候忽然著火了?難道是想毀滅證據?   想到這裡,風斯再也顧不得大火濃煙,整個人真氣內轉,往裡潛去,他雖然可以用內息來避免濃煙,但是雙眸睜著在那麼長時間的煙熏火燎下終究還是有些吃不消,當下索性閉上眼睛,只靠心神來感應四周狀況。   這場大火燒得真是誇張,幾乎是半條街的長度了,全是大小火堆,居然還沒人來救,雖然這裡是新省的老房子,而這些民居又是新省遺留下來為數不多的房子,但變成這樣實在是不可思議。   風斯繼續往前潛去,終於到了那所民居前,這棟房子已經燒著了,但是還沒全毀,整個房子的骨架仍在,風斯顧不得多考慮,迅速潛了進去。   剛到上次看到秘道的地方便聽見四周除了大火燃燒房屋不時發出的吱嘎聲外,房屋裡面居然還有人說話的聲音。   因為火勢太大,所以風斯自封了口鼻耳眼,只靠心神的反應來判斷整個局面,此時感應到前面有人聲,立刻將精神異力佈滿,迅速往前延伸過去,清晰的聲音頓時傳來。   「唉,真搞不懂老大為何要玩這套,非要將這裡全部燒光不可!」   「嘿,你懂什麼?聽裡面老波說,早上已經有人偷偷潛入這裡了,而且還是一個妞!」   「啊?哪個妞這麼厲害?居然能偷偷潛進去?這裡可是佈置了無數的暗門和暗道啊!」   「哼,你以為人人都跟你這麼蠢啊!告訴你,這妞可不得了了,我們老大在她手裡一招都沒走完!」   「啊?不會吧?以老大的實力,怎麼可能……這妞這麼夠勁?到底是誰啊?」   「嘿,別做夢了,聽好了,這妞就是這世上擁有最強實力同時也有一張全天下女人都羨慕死的臉蛋……」   「啊?難道是她?」   「嘿,沒錯,不然你以為是誰?別看我們老大沒走過一招,但是到這會還甜蜜著呢,畢竟能和她動手一次,那就是福氣啊!」   風斯聽到這裡,心急如焚,不用說,這人肯定就是雅心一,雖然自己以前就曾提過這裡,但心一上次來時似乎無功而反,昨晚也曾提過一次,但當時自己並沒有在意,沒想到她今天就又跑來了,而且還真的讓她混了進去,我說怎麼大半天了她出去後一點動靜都沒有呢!   想到這裡,再也顧不得其他,真氣一提,身形一閃,便消失在了大廳,幾乎同時,房屋也燒得差不多了,嘎嘎聲起,隨時都可能倒塌。   裡面那兩人顯然也聽到這個聲音,前面那人道:「師兄,看來這房子燒得差不多了,我們可以回去覆命了!」   幾乎同時,風斯潛了進來,掃視那兩人,只見兩人頭上均帶著黑色頭盔,似乎是為了防濃煙烈火的,兩人面對而立,其中一人恰好看到門口,所以風斯一進來便已發現,正要叫喚。   風斯早已準備好的刀氣一橫,全力打去,沒半點聲息的,那人倏地軟倒下去,另一個人背對著風斯,見眼前亮光一閃,同伴便倒了下去,知道不好,剛要動,忽然頸脖處傳來一陣冰涼,一個森冷的聲音道:「帶我下去!」   那人嚇得渾身一軟,知道自己如果一動後面那股寒氣就會瞬間要了自己的命,當下趕忙不停擺手,示意風斯不要殺他。   風斯低聲道:「告訴我進秘道的方法!」   那人毫不猶豫的道:「就在這床下,你把床掀起來就可以看到了!」   寒氣頓時入侵此人,滴滴鮮血從頸脖處留下,風斯冷笑道:「明明就是書架邊,你敢騙我是床上,我看你是想死了!」說完,寒氣大漲,似乎就要殺了這人。   這人嚇了一跳,整個人跪了下來,道:「不是,不是,我……我帶你走!這下面有三十六秘門,七十二暗道,沒人帶的話根本進不去!」   風斯也正是因為這個才沒殺他,此時為了救心一,也顧不得自己危險了,隨著那人打開機關,露出書架附近的秘道,風斯讓他先進去,並示意他別玩花招否則手上這股刀氣隨時可以要了他的命!   這人命懸於風斯之手,哪敢有半點廢話,正要走,忽然風斯道:「你等等我!」手上刀氣轉真氣,輕輕在那人身上一拍便暈倒過去,而風斯則潛回去將倒地那人的外衣拔了下來,穿在身上,接著再喚醒這人,繼續往前走去。   還沒走幾步,便聽後面一陣滾珠移動聲,轉首一看,只見進來的秘道口已經被關閉,風斯心中一凜,正要對這人下手,這人便趕忙道:「這是機關原本設計成這樣的,而且現在關閉的話還能不讓煙進來,外面的房子就要倒了!」   風斯接受了他的解釋,但同時奇怪,這個機關應該是建在牆壁夾層的,他這麼一燒豈不是連秘道也燒了?   接下來的路便解釋了他的疑問,只見他們一開始走得路狹窄而陡直,幾乎就是一路滑下去的,好一會後終於踏上了寬廣的平地。風斯敢確認這裡一定是地下,只聽這人解釋道:「剛才那些地方都要燒了,這裡馬上就會被泥土填上,保證上面燒成灰燼了也看不出下面有秘道的痕跡。」   風斯顯然很滿意此人的合作態度,但心中也半點不敢放鬆,一隻手輕摟著他的頸脖,這在外人看是極其親密的動作,只有很好的兄弟才會,只可惜風斯這樣作做的目的卻是隨時可以掌控這人,一旦出現問題,勢必先殺此人墊背!同時他也知道真正的凶險此時才開始,畢竟剛才一路過來都是沒人的,顯然是因為知道上面要燒到,所以把人都掉走了,這兩人是最後的留守者。   風斯小心的往前走著,這是一個冗長的秘道,看著四周的岩石以及佈置,這個秘道應該是很久前就有了,一路走來,遇上好幾撥人,但是都沒說話,而且服飾也不同,有藍衣也有紫衣,風斯心中暗自驚異:難道他們之間是不打招呼的?   他心中正在疑慮,兩人便已經走到了甬道盡頭,面前有三個按鈕,分別是紅藍綠三色,風斯手上一緊,那人趕忙道:「這就是秘門,不過卻是活門,隨便按哪個都是活路。」   風斯沉吟道:「按照你以前走的按。」   那人苦兮兮的道:「我們都是下等侍衛,一般都是走下面的秘道,沒資格走秘門。」   風斯這才注意到在牆壁上除了這三個按鈕外,在最下面還有一個小門,大小頂多只夠一個人鑽進去而已,風斯猛地也明白了剛才為何進出時沒人搭理他們,他們是這裡級別最低的侍衛,這些人估計都不甚在意他們。當下道:「上午來的那個人怎麼走的?」   這人身形一震,失聲道:「你是來救她的?」   風斯刀氣微吐,森冷的道:「這你別管,她如何走你就如何走!」   這人顫顫巍巍的道:「好好,來,這邊!」說完,手指伸過去點了一下藍色按鈕,只見面前騰的一下忽然出現了一扇門,風斯則繼續「親熱的」摟著這位好兄弟往前走去。   剛走沒幾步,忽然一個尖細的聲音道:「你們是誰?怎麼會來這裡的?」   話剛說完,面前便不知從哪裡出現了一個藍衣人,面色陰冷,彷彿帶了一個死人面具般,正充滿殺氣的看著兩人。   風斯心念電轉,趕忙思索用什麼借口搪塞,這時旁邊這人已經高聲道:「我是下等侍衛海可漢,這邊是土路拔,我們都是奉了主上的命令前往清夢宮的!」   這個藍衣人並不為所動,冰冷至極的面孔上射出兩道精光不停的在兩人身上掃來掃去,道:「你們主上的是誰?」   這個叫做海可漢的侍衛依舊是大聲的道:「是路岳侍衛長。」   藍衣人見他報出路岳的名字,冰冷的面孔終於稍有緩解,道:「好去吧!」   風斯此時已將全部力量收起,生怕被這人看出來自己的修為,他與海可漢繞過面前這個藍衣人往前走去,忽然藍衣人道:「我想起來了,你們兩個是今天奉命在外面燒入口的人吧?既然都下來了,為何還帶面具?快拿下來!」   風斯心神狂震,但是手上不敢猶疑,舉起手就將面具拿下,旁邊的海可漢自然也照做無疑,兩人就這麼呆在這邊,那藍衣人忽然狂躁的道:「還不快去?要是讓宮主等急了,你們就等死吧!」   風斯鎮靜的與海可漢往前走去,直到拐了一個彎才稍稍舒了一口氣,那個海可漢也在這時轉首看了風斯一眼,道:「果然是你。」   風斯也看見了這人的面孔,並不認識,棕色的頭髮,是一個很普通的青年,愕然道:「你認識我?」   海可漢臉上微微露出笑意,道:「大名鼎鼎的風斯誰不認識?」   風斯一震,忽然覺得眼前這人沒想像中的那麼簡單,而且剛才自己為了不讓那藍衣人看出自己的修為已將刀氣撤去,誰知此人依舊幫著自己騙過剛才的藍衣人,道:「你是誰?」   海可漢臉上露出一絲緬懷的神色,道:「是誰已經不重要,你的目的應該是來救她吧?」   風斯心中一緊,心一真的被抓了?沉聲道:「她在哪裡?」   海可漢面色一黯,道:「就在這龐大的地下宮殿裡。」   風斯心神劇震,幾乎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跳,道:「告訴我怎麼找到她?」   海可漢搖頭道:「早上她闖入這裡時幾乎沒人能在她手下走過三招,幸好她心懷仁慈,對我這種低級侍衛並沒有下殺手,而我們宮主也就利用她這一點,將她逼進了整個地下宮殿最可怕的地方……」   還沒說完,兩人便又來到了一處秘門旁,海可漢忙道:「你把頭別到左邊去,這裡有監控器。」   風斯知道此時如果要進去只有相信海可漢,他一說便依言將頭轉過去,不要監控器照到臉,另一個秘門打開了,兩人繼續往裡走,這次與前面的甬道不同,從秘門中進去,便看見一個長寬達約百米的大廳,有四根高達數十米的石柱作為支撐,此時開闊的大廳內空無一人。   海可漢低聲道:「這邊走!」   風斯目光一掃,見海可漢正沿著邊角往前走去,心中雖然疑雲重重,但是也只好跟上,只聽海可漢道:「這個大廳叫做通天廳,各邊處都有秘門,一共有十二個,每一個都是不同的位置。」   風斯道:「你現在是去哪個門?」   海可漢腳步頓住,隨便在石壁上一點,秘門忽然打開,道:「就是這裡了。」   風斯疑道:「你究竟是誰?」   海可漢愕然道:「我不是說了嗎?我就是手下敗將,同時……同時也很仰慕雅小姐,所以看見你來救她,便十分想幫你!」   風斯心中暗歎:既然是心一遇險,就算是真的圈套那也得乖乖鑽進去!但臉上平淡無波,淡然道:「那好,帶我去吧。」   海可漢眸中閃過一絲奇怪的光芒,但一低頭間就躲過了風斯的注視,往裡走去,風斯緊跟在後,這是一條狹長的道路,一路上坑坑窪窪,與之前所走過的那種平整道路完全不好比,而且剛才的照明設備全是鑲嵌在牆壁內的燈管,而此時只有隔了數十米掛著一盞燈,四周還不停傳來那種泥土味,風斯心中暗忖:這條路難道是剛剛挖掘的?   心中忽然想起剛才海可漢話說了一半還沒說完,問道:「你剛才說心一被逼進了什麼最可怕的地方?」   海可漢啊了一聲,但隨即沉寂下來,道:「不用多說了,這邊就到了。」   風斯心中一凜,只見前面忽然出現一扇木質門,海可漢忽然往邊上一讓,道:「前面我去不了了,不過這裡就是宮內最可怕的『死亡之地』。雅小姐就是在被眾人逼得走進了這裡。」   風斯站在門前,正在思索海可漢這話的真假程度,忽然後方傳來一股大力,接著只見海可漢陰陰的笑道:「去跟你的美人一起死吧!」   海可漢一道掌風打去,這路非常窄,風斯又是背對他,除了往外掉外別無他路,所以他一掌拍出便忍不住得意的笑了起來。   忽然本應摔落過去的風斯在這一不可能地方忽然轉身,就連海可漢自己都沒看清楚就發現自己已經和風斯是面對面的了,只見風斯一臉無奈的歎道:「你太沉不住氣了。」   風斯雙掌翻飛,小小的窄道內幻出無數掌影,海可漢之前發出的掌力早已不知何處去了,此時他大驚的便要格擋,只到悄無聲息的一掌印在他的胸口時他才猛地發現,他太低估風斯的實力了。   海可漢渾身一震,吐出一口血來,風斯當然不會饒他,手指間刀氣一併,原本無形的刀氣此時宛如實質般,只見風斯手上幻出一道白芒點在海可漢的心口,海可漢只覺得彷彿被一把鋒刃頂住了般,再也動彈不得。   風斯淡淡的道:「你是誰?」   海可漢剛一猶豫,風斯嘴角一揚,漫不經心間,左手一道真氣波打在了海可漢的腿上,只聽卡噠一聲,海可漢跪倒在地,同時如殺豬般慘叫了出來,一條腿已經廢了,而這一下也讓他知道一貫強調心神修行的風斯已經因為心一的危險而動怒了,如果他再不老實的話,後面的罪更不好受。   強忍住疼痛,海可漢叫道:「我是清夢宮護殿十將之一,排行老七。」   風斯不動聲色的道:「剛才遇到的那個藍衣人是誰?你們剛才是不是在演戲?」   海可漢不敢再猶疑,連忙道:「剛才那個也是護殿十將之一,是老五石刻豪。我們剛才的確是在演戲,剛才外面也是故意把人支開的,就等我把你引到這裡來。」   風斯對他的態度比較滿意,道:「那心一呢?在哪裡?」   海可漢道:「她的確就在這『死亡之淵』裡,早上她偷偷潛進來,在就要救走人時被我們發現,結果一場混戰,她被我們近百人逼到這死亡之淵來。」   風斯心中一想心一被他們將近一百人圍攻,怒火就燃燒起來,臉上越發冰冷,道:「她來救什麼人?」   海可漢又是一猶疑,風斯毫不客氣的又一道真氣波打去,又是一聲慘叫,海可漢的另一條腿也廢了,整個人也痛暈了過去。   風斯冷哼一聲,一掌拍在他身上正要通過真氣刺激他的經脈將他喚起,忽然心中警兆猛現,接著便感到身後有掌風襲來,幾乎同時一股強大詭秘的力量在身後湧出,風斯再也沒料到身後這扇門內居然還有人,整個人越過倒在地上的往後一退,堪堪躲過這一下偷襲。   那人咦了一聲,接著便是一聲輕笑,道:「常聽人說隨心閣風斯真氣感應力天下第一,今天看來的確不假,如此隱秘的攻擊都能被你發現!」   風斯聽聲音知道是一個女人,一眼掃去,心中一震,他不是沒有見過美女,但是眼前出現的這個美女絕對和以往看過的都不一樣,黑色中略帶棕色的長髮披在肩上,絕美的臉龐,如寶石般璀璨的黑色眸子,但矛盾的是眸中卻有霧氣若隱若現,似乎增添了她無限的神秘,皮膚是接近病態的蒼白,仔細一看似乎還能看到裡面的血管在跳動,看上去柔弱到似乎隨時都會倒下,但奇怪的是你卻生不出任何想去呵護她的感覺,整個人站在那邊便灑發著某種奇異的特質,讓人一眼投去便不忍離開。此時一身近似透明的白紗裹著她的身子,露出裡面的褻衣,山巒起伏,引人遐思。   風斯強壓住心中的悸動,臉上故作輕鬆的笑道:「我還從未見過有人可以將偷襲說的如此正大光明的!小姐是第一個!」   這美女美眸中閃過一絲異芒,淺笑道:「風斯果然就是風斯,出道後身邊出現的都是美女,又有像雅姐姐這樣的絕色作為紅粉知己,難怪看到小妹連看都不多看一眼。」   風斯聽她提到雅心一,心中暗凜,知道不宜多費時間,沉聲道:「你是何人?」   這一頂級美女俏皮的吐吐舌頭,道:「別那麼凶啦,我告訴你好了,我其實就是這裡的小丫鬟,剛才在外面打掃衛生,後來聽到這邊殺豬叫連連,以為廚房又在殺豬呢,就想過來看看有沒有什麼可以幫忙的!」   風斯知道她不肯說實話,於是道:「那你就繼續看我殺豬吧!」右手一伸,隔空一點,點在了倒地的海可漢身上。   那美女倚在門邊,也不阻攔,臉上笑意盈盈的看著風斯動作。只見海可漢悶哼一聲,悠然轉醒,便聽到風斯問道:「繼續剛才的問題,她來救什麼人?」   海可漢一睜眼看見那門邊的美女,臉色大變,道:「你、你怎麼來了?」   那美女一皺鼻子,道:「死豬,我為什麼不能來?」   此時實際上形成了一個奇怪的局面,風斯站在最外面,接著是海可漢倒在地上,最裡面的則是那個神秘美女,此時風斯冷冷的道:「別管她,回答我的問題就可以了!」   海可漢看了看那美女,臉上猶疑不已,風斯手上一點,一股實質的刀氣從指尖射了出來,點在他的心口,光是寒氣入侵便已經讓海可漢劇顫連連,只聽風斯道:「回答!」   海可漢埋著頭似乎不敢看他面前那個神秘美女,大叫道:「來救地牢裡面的二號囚犯!」   風斯疑惑的道:「是誰?名字?」   海可漢支支吾吾的說不出來,風斯正要再施加嚴刑,忽然那個神秘美女咯咯一笑,道:「別再殺啦,他快支撐不住了,而且他也的確不知道那人是誰!」   海可漢猛地點起頭來,也不知道是贊同這美女別再嚴刑逼他了還是贊同他不知道那個二號囚犯的身份。   風斯哦了一聲,道:「你知道是誰?」   那美女似乎有些悲傷的道:「是不是我長得很醜?你怎麼一直都不正眼看我?」   風斯心神一震,他一直不看她就是心神深處總覺得她身上總散發著一種危險的氣息,包括多看她一會都會讓風斯感到似乎在和一個絕世高手對陣般艱苦。此時被她言語一說,不自覺的看了過去,只見這神秘美女面帶淒然,一雙星眸中更是若有若無的帶著霧意,似乎真的是受了什麼天大的委屈般,而這副模樣更是讓人忍不住不多看幾眼。   風斯深吸一口氣,強行止住心神深處不停泛起的漣漪,正要說話,那神秘美女忽然道:「我可以帶你去雅姐姐所在的位置,不過……」   風斯忍不住道:「不過什麼?」   那神秘美女星眸一亮,臉上露出盈盈笑意,道:「我要你親我一下!」 ∼第十章神秘逆地∼     風斯失聲叫道:「什麼?」   這神秘美女撅著嘴巴,一臉不服氣的道:「怎麼了?不可以嗎?」   風斯頓時一個頭兩個大,出道時間雖然不久但是這麼難纏的還是第一個,就算是以前的鳳絲雲也沒這麼難纏過,也更加不會提出這種莫名其妙的要求。   風斯強壓心中亂麻,皺眉道:「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這神秘美女歎了一口氣,道:「你真是個沒膽的男人,我主動要你親我你也不敢!」   風斯一臉好笑的道:「換一下身份,你覺得你聽到這話時是什麼感覺?」   這神秘美女還真的側過螓首,絕美的臉上露出思索狀,好一會後才道:「好像是有些突兀了。不過……人家是認真的嘛!」   風斯看著她這副嬌蠻的樣子,哪還有半點剛才的影子,不由頭痛道:「那你說為什麼吧?」   這神秘美女晶瑩剔透的皮膚上忽然閃過一抹艷紅,道:「就是、就是……就是想知道雅姐姐愛上的男人會有什麼不同的地方?」   風斯一震,道:「你究竟是誰?」   這神秘美女看了看他,撅起小嘴,道:「不肯就算,走咯!」   風斯剛要喊住她,忽然發現一絲不對,這神秘美女忽然一指點在海可漢身上,海可漢哼都沒哼一聲便倒在了地上,一點聲息都沒了。   風斯本已料到這個神秘美女會對海可漢下殺手,但是沒想到會這麼突然,此時只見這神秘美女臉上恢復最初的表情,道:「想找雅姐姐就跟我來!」   風斯愕然看向她,這美女忽然用腳一跳地上海可漢的屍體,那屍體彷彿被某種力量牽引了般,自動跟著她往門內飛去,而那美女也整個人往門內一飛,飛了出去。   風斯趕忙跟去,推開門一看,頓時呆住了,說這裡是一個深淵絕不過分,兩邊峭壁陡崖,毫無借力的地方,前方一片黑霧,根本看不清楚有什麼,只見那神秘美女漂浮在半空中,長髮飄飛,白紗隨風舞動,體態優美,白紗裹腿處露出一截小腿,下面便是赤足,整個浮在空中,實在美的不似存在於人間的。   那神秘美女顯然對風斯看她的反應很滿意,嘴角便不自覺的露出笑意,道:「看你還算像個男人,來,給你看一下,免得說我害你。」   只見她纖細優美的玉手忽然伸出,雙手在空中一交錯,海可漢的那具屍體重又從下面的深淵中露出了出來,神秘美女淺笑道:「看清楚了再過來!」   她那雙原本虛按著的雙手忽然一鬆,像是鬆開什麼東西般,只見海可漢的屍體倏地掉了下去,幾乎掉下去的同時,砰的一聲便出現了,應該是重物落水的聲音。   風斯一驚,詫異的看著那神秘美女,只見她笑道:「下面是死水,一般用於化屍的,即便你只碰到一點,也都會讓你全身腐蝕而死。但是,更重要的卻是……」說到這裡,忽然抿嘴一笑,只默默看著風斯,不再多說。   風斯心中隱約抓住了關鍵,但是又覺得有些不太可能,腦中快速的思索著,終於還是決定大膽一試。   真氣提起,整個人往前一跳,剛剛躍至高點,忽然一股不可思議的力量傳來,將他整個人往下一拉,倏地一下,整個人便掉了下去。   旁邊那神秘美女忽然咯咯笑出聲來,道:「看你怎麼……」話還沒說完,忽然發現風斯往下掉的身體已經停住了,只是比她略微低了兩米左右。   原本嘲笑的語氣變成了驚訝,這神秘美女愕然道:「怎麼會?你是怎麼控制的?」   這下輪到風斯大笑了,他知道那女孩做夢也想不到他本身就是研究這個的專家,從剛才海可漢的那具屍體掉落的速度可以看出這深淵上似乎有著不同於地球本身慣有的重力,大約是正常重力的數倍,所以他剛才故意往高處跳一下就是想多些高度,怕重力倍數太大沒太多時間調節,但哪知道調節的時間非常短,而更令他心中驚訝的卻是這種重力的感覺跟智慧星上類似,而他在地球這三年來,直到出學院到了卡格爾德時才將身上的負重衣去掉,所以對於智慧星重力感覺依舊很熟悉,此時漂浮起來也沒有絲毫的難度。   但這裡的這種現象是如何產生的?自然的?還是人為力量設定的?   風斯抬頭看向那神秘美女,忽覺有些不妥,原來風斯高度低而那美女高度高,這麼抬頭一看,那女孩白紗間的春光盡瀉無疑,臉上不由露出尷尬的神色,趕忙把身形一調,又往上拔高了一點,大概與她平行才停止。   這神秘美女倒沒注意自己春光外露,只忙著驚訝風斯的漂浮功力了,美眸異彩大放,盯著他,道:「難道你修行的也是雅姐姐的『無極』?」   風斯一驚,這女孩到底是什麼人?怎麼連心一修煉的什麼都知道?不過在地球各種真氣心法修煉中似乎也只有「無極」能在這裡以最快速度調節自己,其他任何心法都有可能在這裡直接掉入下面的「死水」,畢竟這是一種地球人所不熟悉的重力環境。難道這女孩也是修煉「無極」的?   風斯正在猜測她的身份,忽然又一省:也不一定,如果是經常能在這種重力環境中適應的話,這裡漂浮起來倒也不是難事。   這神秘美女忽然開口道:「算你過了考驗了,來,跟我來!」話音剛落,整個人便朝前飛去,速度快的驚人。   風斯心中暗笑,知道她還不服氣,當下也跟著飛了過去,速度始終保持在落後她半個身體的距離。   那神秘美女顯然知道風斯留有餘力,於是不停加速,將速度提到了她能達到的極限,哪知道風斯還是這麼悠哉悠哉的跟在旁邊,尤其臉上那似笑非笑的表情似乎在嘲弄著她!   她心中不由暗怒,但是現在也已經到了她的極限了,心中暗哼一聲道:一會再給你顏色看!   速度不斷放慢,風斯也跟著放慢速度,剛才他還是憑著一股勁跟她拼速度,但理智下來畢竟此時還身在險地,在這裡跟她耗這麼多真氣顯然是不值得的。   終於那神秘美女轉首道:「前面就要到了,你記住,千萬別說話!」   風斯點頭,兩人繼續往前飛,終於經過長時間飛行,一片黑霧籠罩中終於看到了一塊陸地,這塊地十分奇怪,它懸在半空中,下面就是「死水」往上面則是一片虛無,不是天也不是地。   風斯心中被深深的震呆了,這種有違科學定律的陸地是如何出現的?剛才不是還在地下嗎?這裡又是什麼地方?   就在他心中滿是疑問時,旁邊的神秘美女忽然低聲道:「這塊陸地,叫做『逆地』。」   ※※※   逆地。   這其實就是在「死水之淵」中的一個小島,島上每隔一段距離就有一個屋子,彷彿就是一個普通的休閒度假的小島般,如果說唯一的不同那就是這裡沒有陽光,但是各種植物卻不缺少。   此時在島中東邊的一片林子內,幾個人影正在其中穿梭不停,顯然是激戰正酣。   中間一個白衣飄飛,縱是陷入被圍攻的狀態竟也絲毫沒有慌亂,正是有天下第一美女之稱,且為聖劍閣本代精英的雅心一。   旁邊三人也都是一身白衣,高大身材,面無表情,但是手下動作快的驚人,且每一下幾乎都是實招,真氣捲著拳勁,每一下都不好招架。   雅心一從早上進入這個秘道後便一直涉險,且孤立無援,所幸她智慧過人,雖然深陷敵地,但卻絲毫不緊張,加上她的「無極」真氣特質,所以到目前真氣耗費都不算大,但是這已經算是她出道這麼久來最為凶險的一次了。   此時只聽她道:「你們究竟是什麼人?為何見到我就是進攻?」   她剛才一踏上此島便被連續幾撥人攻擊,且越來越厲害,此時芳心暗驚,這三人隨便哪個要是出去都是高手級別,三人在一起合擊似乎又多了某些套路,威力更是倍增,使得她無法再「輕鬆」的應付下去。   只聽雅心一清冷的聲音響起,道:「無極之識!」   林內忽然爆起異樣的光彩,三個白衣人只覺得自己攻出去的招式遇到了剋星般,全都如泥牛入海,三人對視一眼,剛要變招,忽然又是一陣異彩射出,竟是他們剛才的招數,三人同時各受了一擊,慘叫一聲,跌在一邊。   雅心一撫了撫鬢邊的亂髮,心中暗叫僥倖,無極之識雖然可以盡數吸收他們的招式再返還,但其中由防轉攻的過程需要大量真氣,縱是自己也需要一段時間,也幸好這些人反應比較慢,變招的快了或者跑了就要無功了。   一陣狂風吹來,雅心一卓然而立,鍾天地靈氣而生的秀麗輪廓,烏黑的披肩長髮隨風輕揚,一雙蘊涵無限智慧的清澈明眸正淡定的看著前方,誰也不知道她正在思索著什麼,風中只見其身形修長,盈盈細腰,風姿優雅至無懈可擊的地步。   「來了,為何不出來?」雅心一久未移動的身子,忽然將螓首一偏,看著林中某處,檀口微微吐出這幾個字。   又是一陣狂風吹過,一個身影隱約出現在了林內,只聽一個聲音驚歎道:「好厲害的丫頭,這樣都能把我找出來!」   雅心一淺淺一笑,道:「前輩不該回頭看外面的,只是那一下便可露出前輩的氣息。」   那個身影依舊是模模糊糊的,明明就在你眼前,但卻就是看不清楚,這種感覺便足以讓人難過死了,但是雅心一似乎能看到那人般,只是站在那邊,靜靜的等待他的回話。   那人擊掌笑道:「好個雅心一,怪不得我身在逆地也聽說過你的名字,傳言說你修為深不可測,不過剛才看到那招『無極之識』我才徹底明白!」   雅心一淡然一笑,道:「前輩明白了什麼?」   那人哈哈一笑,道:「明白了就憑特納那活潑好動的小子哪能培養出你這樣的徒弟。」   雅心一黛眉微挑,道:「我的確就是特院長的徒弟,也是聖劍閣的弟子。」   那人依舊是身影不停的飄搖,道:「你的確是聖劍閣的弟子,不過你是隔代相傳……」   雅心一嬌軀微震,但瞬間便恢復,笑道:「心一想問問前輩為何會隱居在此?這個地方很是奇怪!」   那人見雅心一主動迴避話題也不以為意,似乎他也不敢多談似的,回答道:「我當初來的時候也是覺得奇怪,不過呆久了就發現這裡的無窮妙處了。」   雅心一微笑道:「是不是認為從這裡出去後再去找院長交手就能穩勝了?」   那人一震,失聲道:「你知道我是誰?」   雅心一悠然道:「這世上能有人將身法練至這般地步,讓心一到剛才才看清面目的除了您之外,還能有誰?」   那人依舊不現身,嘿嘿笑道:「你看清楚我了?嘿,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誆我出來,我可不會上當!」   雅心一搖頭失笑道:「前輩真是童真未泯,心一雖然不才,但也不至於用如此惡劣的招數,您說是嗎?燕東來前輩。」話音剛落,便見眼前身影一閃,一個矮個子的禿頭中年人便現在眼前,臉上正一臉震驚的模樣,看著雅心一,先是一震,嘖嘖兩聲後才道:「你怎麼知道是我的?難道是特納?」   雅心一頷首道:「特院長曾跟我說過,這世間論速度他可以排第一,但是論起身法他就比一個人差的比較遠了。那人便是當年同列十大高手的影子高手燕東來。我當時還不明白何為影子高手,剛才看到前輩的身法才明白這一稱呼的由來。」   燕東來大笑兩聲,道:「也算他有自知之明,不過就論起速度來,我現在也在他之上。」   雅心一也不反駁他,只是看了看四周道:「的確有可能,這裡的重力似乎和外界不太一樣,如果前輩在這裡生活久的話,可能會在速度上有進步,超過特院長也不是不可能。」   燕東來冷哼一聲,道:「我在這裡住了二十年了,你說算不算久?」   ※※※   風斯踏上這塊逆地時,放眼四周,第一感覺便是這裡是智慧星,我回家了!不但這裡的重力,而且四周的環境活脫脫的就是在智慧星,他心中正在震驚時,忽然發現剛才一直與自己同行的那個神秘美女已經消失。   但緊接著下一刻的變化更讓他知道這裡根本不是自己的故鄉。   兩柄長刀各從一方殺來,真氣氣勁破空而來。   風斯早已不是省油的燈,心中雖然震驚但是真氣的感應猶在,手上動作也快,伸手橫移,在兩邊襲來的刀身上各拍一下。   兩把刀同時一震,使刀的人也是了得,手腕一轉,就在原處變招,削向風斯。   風斯一震,本來以為剛才的力量足以讓兩把刀飛出去,誰知道他們還能變招,而且更離奇的就是兩人變招的時間、速度、角度都是一樣的,若要說唯一的區別那就是一左邊一右邊而已   那兩人也正心喜,這刀下去幾乎封死了所有的角度,對方一雙肉掌哪能與他們的刀相撞,正在高興,忽然一股巨大的真氣湧出,一陣光華四射,光華掩蓋中連續傳出「鐺鐺」兩聲。   這兩人只覺得手上一麻,各自的刀同時脫手,他們自己也被震的往兩邊急退,回頭一看,見風斯正含笑看著兩人,而手上卻什麼都沒有。   疑問頓時生起,剛才那兩聲鐺是從哪裡來的?   風斯見兩人一臉疑雲,心中暗笑,他剛才其實是用光刃擋下,但是這裡還不知是何處,所以不想耗費太多真氣,同時也不願意過多的暴露實力,所以將兩人的兵器擋飛後便散去了光刃。   只聽風斯悠悠然的道:「再不來攻,我就走嘍?」   那兩人怒吼一聲,再次衝了上來,風斯有了前次經驗,自然心裡有數,而這兩人手上的兵刃被擋飛,只能空手上,此消彼長之下,不到三招便被風斯一人印了一掌,倒在地上起不來了。   風斯抓住兩人想問一些東西,剛一觸到這才發現兩人已經是具冰涼的屍體了,風斯一寒,剛才下手時心裡拿捏了分寸,並不能致死啊,看了一下屍體,知道兩人都是自己咬舌而死,心中更是大寒:這是什麼地方?難道被人打敗了就要咬舌自盡?   放下兩人屍體,看了看四周,終於發現自己為何覺得這裡熟悉了,心中驚詫,一踩地面,身形頓時飛起,雖然不能漂浮太高,但是已經足夠了,極目遠眺整個島上的環境,終於確定自己的判斷。   落到地面上,心中只有一個聲音在狂吼。   天啊,這裡難道會是智慧星人建造的?難道這裡會有智慧星上的人?   隨心閣心法不停運起,心神逐漸平靜下來,整個人也冷靜下來,認真思索知道這的確是有可能的,畢竟作出一個如此龐大的重力空間並不是容易的事情,而且這裡的地形更是如假包換的智慧星,而且……   為了更加確定心中想法,風斯看了看方向,迅速飛掠向某處,但恰好與東邊的樹林相反。   ******※   雅心一愕然望著燕東來,心中暗忖:難怪這二十年來都沒聽過他的名字,原來是躲在了這裡,不過他在這裡做什麼?只為了修行速度?   只見燕東來臉上一陣緬懷的神色,道:「當年跟特納他們幾個鬧得真爽啊!只可惜好景不長,他們現在過得可好?」   雅心一正在體味他所說的「好景不長」這四個字的含義,還沒來得及回答,便見燕東來拍了他自己光禿禿的腦袋一下,道:「哈,我差點忘了,這個情種估計好不了了。」   雅心一黛眉一挑,道:「此話怎講?」   燕東來嘿了一聲,道:「當年十大高手中的特納,傑拉華,無為,司情,傲天臨與凌家姐妹以及莉紗舞影兩姐妹,這個多角戀愛可真是糾纏的要人命哦!嘖嘖!幸好我天生長的就丑,反倒有自知之明,於是就沒這些煩惱,哈哈!」   雅心一心中一怔,只知道特院長與傑拉華,還有無為院長和凌前輩有瓜葛,但沒想到居然司情,傲天臨這兩人也有扯進來!   燕東來見雅心一默不做聲,道:「啊,對了,跟你說你也不明白,這些傢伙事後肯定死都不肯提這事了。」   雅心一也不是多事之人,知道前輩們的情事自己不宜多知,於是問道:「這裡是哪裡?不知燕前輩能否告訴我該如何出去?」   燕東來又拍了一下自己光溜溜的腦袋,道:「我差點忘了這次來的主要目的,他要見你!」   雅心一愕然道:「他?」   燕東來道:「他,也就是這裡的主人,也就是……」   忽然一聲嬌笑傳來,一個神秘美女出現在了林內,只聽她道:「燕叔叔喲,你這個帶路的速度也太慢啦,他等急了呢!」   燕東來忽然面色一緊,忙低聲道:「是是,我好久沒看到故人,所以多嘴了幾句,這就帶她過去!」   這個神秘美女眸子往雅心一身上一飄,抿嘴笑道:「雅姐姐長得真漂亮,難怪他看了你都不願意多看我幾眼!」   如果風斯在場的話一定認出這個神秘美女正是剛才帶他來逆地的那人。只是雅心一並不知道,她心中正在驚歎這女孩的美麗以及渾身上下灑發出的奇異魅力,所以並未留意這女孩話中所說的「他」是誰。   這神秘美女見雅心一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心中歡喜無比,道:「雅姐姐,我姓伊,叫做伊心雅,姐姐可以喊我小伊或者小雅。」   雅心一失笑道:「伊心雅?那不就是我名字倒過來嘛?」   伊心雅螓首連點,道:「人家也是這麼說的呢!」一頓,似是想到了什麼,趕忙道:「啊,我怎麼也在這裡囉嗦了!姐姐快跟我來吧,別讓他等著急了。」   雅心一掃了一眼旁邊的燕東來,見他此時低頭一言不發,就連臉上的表情都看不到,心中始終猜測不透這個「他」究竟是誰?   她正要問,伊心雅又開始催促起來,道:「雅姐姐快走啦,他說他有十年沒見過你了,所以別再讓他等哦,快啦快啦!」說著,就用手過去拉雅心一。   雅心一臉色大變,就連早上被近百人圍攻時她的臉色都從未像現在這般難看,心神同時劇震不已,不自覺的開口喃喃道:「他……他回來了?」   ※※※   風斯生命中從未有此刻這般焦急過,身形不停急掠,四周景物也不停的倒退,這一路過來每百米都會冒出兩個白衣人來擋路,而此刻的風斯再也不怕耗費真氣,全身真氣聚集,直接幻出光刃,一招將白衣人震飛,就這麼一路飛奔而來。   腳步停下,風斯口中不停的急喘著,畢竟同樣的武學這裡使起來會更加耗費力氣,再加上一路急掠,真氣耗費的更加巨大。   這應該會出現最後兩個白衣人,自己的目標就在不足百米的前方,那目光可及的一棟房子。   果然,兩個手持短劍的白衣人出現了,那兩人對視一眼,剛要衝上來,風斯便怒喝一聲,光刃再次出現,巨大的真氣湧出,光刃一揮,一片光華散出,只聽叮叮連續兩聲,那兩個白衣人慘叫一聲,被各自震飛數十米。   風斯一拍手,散去光刃,整個人發癡般的看著前方那棟極其普通的屋子,這不到百米的距離對他來說只是幾秒的事情,但是……   此刻的他腳下如灌了鉛般,每一步的挪動似乎都要花費很大力氣,呆呆的看著那屋子,腦中的記憶如潮水般的湧來。   「風,風,別玩了,快回來吃飯吧!」   「風,把你弟弟喊回來,這麼晚了,又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你們這兩個孩子,真是讓人擔心!」   「風,別做試驗了,快休息吧!」   「風……」   淚水從風斯的雙眸中湧出,看著那屋子,一片模糊中似乎看見了媽媽正露著那溫柔和藹的笑容,旁邊還牽著幼小的弟弟正在門口等待著他回家。   風斯身形驟然加快,一閃之下便來到了門口,看著自己的「家」。   是的,沒錯,這整個島,所謂的逆地,正是他小時候在智慧星所住的村落,這裡的每一寸土地幾乎都留下了他的印跡。   風斯閉上雙眸,感受著此刻的溫情,同時手上一發力,推開了這扇門。   「媽媽……」   「弟弟……」   「我……回來了!」   請繼續期待《無為傳說》續集 ∼第一章神秘人物∼     寬敞無比的大殿,四週一片幽暗。   雅心一目不斜視的走進這裡,四周的一切似乎都與她無關,但眸中隱隱閃動著的異芒可以知道她並不是如表面這般平靜的。   前面帶路的伊心雅忽然頓住身子,轉身道:「雅姐姐,前面我不能去了,他要單獨見你。」說話間也失去了剛才的微笑,似乎不自覺間便嚴肅起來。   雅心一螓首輕點,心中輕歎一口氣,道:「伊妹妹去吧!」   伊心雅的身影迅速消失在殿內,雅心一繼續往前走去,終於,長長的道路到了盡頭,玉砌的階梯往上延去,那是一片黑暗,即便是以雅心一的眼力竟然也看不透其中隱藏著什麼。   雅心一立在玉階前,剛要說話,便聽見一個清朗的聲音響起,道:「是心一來了麼?」   雅心一聽見聲音,嬌軀劇顫,緩緩的細腰輕折,單膝著地,道:「是心一來了。」   那清朗的聲音中帶起一絲笑意,道:「看來你還沒忘了我。」   雅心一深吸一口氣,平復了一下心情,道:「心一不敢,您的指導,心一永世不敢忘記。」   又是一陣笑聲響起,道:「我回來沒多久,但是也聽到了你的大名,看來海納這小子還是有點能耐的。」   雅心一沉默不語,那人剎住笑聲,道:「怎麼?幾年沒見我,開始生疏了?」   雅心一低頭道:「不是,只是涉及長輩,心一不敢隨便插口。」   那人忽然歎了一口氣,道:「你怎麼好的不學,專去學她的迂腐了?」   雅心一聽到隱藏在黑暗中的這人提到「她」,忽然道:「您回去過了嗎?」   那人道:「沒有。回去做什麼?紅顏老去,她又是那麼愛美,最不願意的就是讓人看到老的模樣,更何況是我看到。」   雅心一重歎一聲,道:「那您回來是做什麼的呢?」   那人沒有回答她,忽然道:「你把頭抬起來!」   雅心一心中一顫,但又不敢違抗,緩緩抬頭起來,四周雖然幽暗,但那人顯然沒當回事,好一會後才歎道:「你的氣質真有些像她。難怪當初我帶你走,她很是猶豫!」   雅心一心中猛地一震,似乎想起了那個陽光燦爛的早晨,那個告別無夢堂的日子,她如往常般靜修著,哪知離姨忽然走來,身後還跟著一個男子,那男子當時她並不認得,只知道是為數不多可以自由出入無夢堂的男子,與離姨的關係似乎也很密切,那天離姨美麗的臉上微微帶著憂愁,而那男子臉上卻掛著好看的笑容,她當時並不大,但是她還能記得。   之後她便隨他走了,離開了生她養她的無夢堂,隨著這個男子在外漂泊,直到到了海凡學院,又過了幾年,他走了,沒留任何話便獨自飄然而去。   大殿內腳步忽然響起,雅心一的記憶忽然中斷。   黑暗中一個人慢步走了出來,雅心一不由瞪大眸子,看著這個對自己具有特殊意義的人。   ※※※   桌子、椅子、床,房內的一切都是那麼的熟悉,但卻沒有風斯所希望看到的人。   風斯的淚水宛如決堤般洩了出來,這一切,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   攤坐在屋內的椅子上,這才發現桌上積著的厚厚灰塵,風斯猛地開始清醒起來,這裡不是故鄉,這裡是地球,這裡是地球的一個地下宮殿,心一被困在了這裡。   想到心一,風斯騰的一下站起身子,推開木門,衝了出去。   四週一片荒草,遠隔近百米仍有幾棟房子,風斯一掃之下便拔起身子,盡量從高度來看這個小島,終於被他發現在東北方向很遠處有一座類似宮殿的大型建築,這是自己故鄉所沒有的,可能問題的答案就在那裡。   身形迅速展開,整個人電閃出去,身邊風聲呼呼吹過,風斯心中思索:這裡的重力空間絕不是地球的科技水平所能達到的,只有智慧星才可以,難道這裡會是智慧星人建造的?而建造這裡的人又恰好就是我們那個村落的人,所以將這裡的一切模擬成了當年的村落!   仔細想想也的確有可能,當年從地球移民到智慧星的人並不多,幾批下來,這才形成了五大村落,基本上都是按照前後順序建造的,風斯小時候所住的是第二批村落,不及第一批古老,但是目前智慧星的中堅人物幾乎全是第二批人出來的,或為本人,或為後代。   他一邊想一邊開始接近那邊,忽然一個勁風傳來,風斯身形一折,驟然往上拔起,躲過了襲來的勁風。   只聽一個清脆的聲音,道:「咦,你這人真是奇怪,我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第一次來這裡就可以自由飛行,還能控制高度的呢!」   風斯不用看,就知道是剛才帶自己來的那個神秘美女,身形再往前飛顯然不可能了,頓住身形,緩緩道:「有何指教?」   伊心雅小舌一吐,道:「你這麼嚴肅做什麼?我只是問問你話而已嘛。」   風斯看了她一眼,道:「我沒空。」   伊心雅皺起俏鼻,道:「你這人真冷漠,一點都沒有雅姐姐好相處!」   風斯聽她提到心一,忙問道:「你見過心一了?」   伊心雅白了他一眼,道:「那當然了,不然你以為我剛才拋下你去見誰啊?」   風斯急道:「她人在哪裡?」   伊心雅神秘一笑,道:「原來你還不知道啊,哈,那我就是不告訴你!」   風斯怒道:「快說!」   伊心雅腰肢在空中一擰,嗔道:「我不說你還能奈我何?」   風斯心想:自己正要靠近那個大殿,她便出來阻攔我,肯定那裡面藏有什麼埋伏。當下不再理她,身形再起,迅速往前飛去。   伊心雅啊呀呀的叫了起來,也沒見如何動,便到了風斯前面,道:「你別亂走啊!我話還沒說完呢!」   風斯見她接近半裸的身體擋在前面,一陣幽香傳來,他也不好再往前去,只好停下身子,沒好氣的道:「你又不告訴我,又不許自己找,那你要我怎麼樣?」   伊心雅眼珠一轉,道:「你真的想知道?」   風斯瞪了他一眼,道:「廢話!」   伊心雅指了指前面不遠處的大殿,道:「雅姐姐正在裡面見他呢!」   風斯一怔,道:「他?他是誰?」   伊心雅聲音忽然變得飄忽起來,道:「他是這個地球的主宰者。」   ※※※   如同十幾年前雅心一第一次看見他般,英俊無匹的臉上正露出迷人的笑容,宛如從黑暗中走來,當他人出現時,身後的黑暗似乎也忽然消失了,雅心一眼前似乎只有他晃動著的笑臉。   他見雅心一呆呆的看著他,道:「心一在看什麼?」   雅心一呆了一會,道:「你……為何……」   他摸了摸自己的臉,道:「年輕是嗎?這也正是我不願意去見她的原因,你也算是她的徒弟,應該瞭解她的。」   雅心一默然不語,的確,對於一個重視自己容貌的女人來說,誰願意看到幾十年過去後自己紅顏已老,而當初自己愛著的男子依舊如此年輕呢!心中不由自主的閃過了風斯的身影。   他腳步又是一邁,腳下的距離似乎瞬間為他而變,只是一步便跨越了所有階梯與距離,到了雅心一的面前。   雅心一筆直站在那邊,臉上毫無表情的看著他,他棕色的眸中射出奇異的光芒,修長的手緩緩撫上雅心一柔美的秀髮,道:「你長大了……」   看著面前站著的人以及這個昔日極為熟悉的動作,雅心一腦中的記憶閘門猛地打開,想起了他單獨帶著幼年的自己四處漂泊的日子,正是那段日子讓她奠定了日後的成就,不但以後教導自己的特納無法探測出自己的深淺,即便是離姨親自,恐怕也無法摸清。   但是面對著眼前的這個男子,她卻知道在他的面前自己沒有任何能夠隱藏的實力。   那男子的手下延,劃到了雅心一光滑潔美的臉龐,觸著這羊脂白玉般的肌膚,他不禁歎道:「真的是長大了!」   這是雅心一自成年以後除了風斯之外,與第二個男子如此親密,但卻又顯得那麼自然,此時微微抬起頭來,道:「海……海叔。」   這個被他稱作海叔的人忽然笑了起來,道:「你還記得這個稱呼,這是你還小的時候喊的,現在都這麼大了,再這麼喊我就顯老了。直接稱呼我名字吧,海若顏。」   雅心一詫異的看了看他,他從未這種態度跟自己說過話,他似乎也覺察到了雅心一的詫異,將手拿開,轉身道:「我們來說點正經事吧。」一頓,道:「我當年走時就將你的任務說的很清楚了,算是代替我,這些年來你完成的如何?」   雅心一黛眉微蹙道:「敵人一直沒有出現。」   海若顏笑著轉身,道:「我現在就是來告訴你,他即將出現了。」   雅心一小步一邁,道:「是誰?」   海若顏雙眸露出緬懷的神色,道:「我已經提前見過他了,果然是百年來難得的人才,不過以你現在的水平可能還差他一截。」   雅心一臉上露出了旁人所熟悉的淡然表情,道:「那不重要,告訴心一是誰就可以了。」   海若顏偏頭看著他,黑色的頭髮整齊的紮在腦後,飽滿的天庭顯出此人如海般的智慧,唇間掠過了一絲笑意,道:「他、叫君落羽,二十五歲,目前在地球,但具體在哪裡我也不知道。不過,他答應我,在一個月內闖出與你相當的名頭,然後再決戰。」   雅心一問道:「他是來自智慧星麼?」   海若顏淡然道:「我知道你的意思,放心,這個並不涉及到兩個星球的交往,你只要知道這是我和君上智之間爭鬥的延續就可以了。」   雅心一心中鬆了一口氣,隨後問道:「能告訴我由來嗎?」   海若顏眸子不經意的掃了她一下,道:「換作這次見你之前我肯定不會說,不過現在我可以告訴你,這是世仇。」   雅心一一震,似乎想到了什麼,道:「世仇?難道是……」   海若顏淡笑道:「既然知道是那個老頭子招惹下的,那你就該知道是否應該堅持下去了。」   雅心一螓首微低,道:「我知道了。」   海若顏抬起頭來,臉上笑意逝去,道:「別讓我失望。」   雅心一螓首一點,話鋒一轉,道:「海叔知道愛華爾家族的事情麼?」   海若顏一挑眉,道:「星耀一死,愛華爾家族在我心中也等於死了,我對他們的興趣還不如對潛龍家族大,潛龍的龍老太韜光養晦很有一手。」   雅心一頓時啞然,海若顏笑道:「沒事,我不看僧面也看佛面,就憑無夢堂那個金字招牌掛在那裡我就不會對他們怎麼樣了。」   雅心一忍不住道:「那現在的聯邦呢?白越的死以及這裡的地下宮殿都是怎麼回事?」   海若顏搖首道:「這些我都懶得管,否則也輪不到他們去管,我現在關心的事情很少,而你的決戰便是其中之一。」   雅心一再次啞然,這倒是真的,如果海若顏想插手聯邦事務,估計沒人比他更有資格了,而自己卻似綁在了上面般,注定了要為其忙忙碌碌。臉上首次露出苦澀的笑容,道:「知道了,海叔。」   海若顏看著雅心一在自己面前難得露出的苦笑,忽然微笑起來,道:「我發現又多了一件想關心的事情,那就是想看看除了我之外誰還能讓我的心一露出苦笑。」   雅心一螓首低下,心中卻再次掠過風斯的身影。   ※※※   風斯呆了半晌才回過神來道:「什麼叫做主宰者?」   伊心雅美目回瞪他,道:「自己去想!」   風斯心中想起自己的疑問,道:「外面的死亡之淵,還有這個逆地都是他建造的嗎?」   伊心雅香肩微聳,道:「那是當然了,不然誰還能有這個能力?」   風斯心中一震,暗忖道:那這個人與智慧星必然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很可能在這個村落生活過,但這女孩又說他是地球的主宰,他究竟是誰呢?當下臉一板,道:「再不讓我就衝進去了。」   伊心雅嗤了一聲,道:「有本事你就試試看,要不是看在雅姐姐面子上,我早就把你轟出逆地了。」   風斯在空中如履平地,腳步往前一邁,沖天的氣勢便射了出來,伊心雅嚇了一跳,整個人趕忙往後退,她沒想到風斯如此不講情面一開始就全力施為。   風斯此舉一方面是想速戰速決,另一方面這裡離大殿並不遠,只要自己氣勢強些,殿中的人很容易便會感覺到,當下冷哼一聲,道:「早讓開不就沒事了!」說完,身形一閃,藉著伊心雅讓開的空檔往前飛去。   身形剛過伊心雅,風斯便覺得眼前一花,一個拳頭忽然由小變大的朝自己面門襲來,幸好他正在全神貫注的防備著,所以此時雖然來勢洶洶,但還勉強反應的過來,雙手一交,在面前一擋。   轟的一下,一個拳頭硬生生的砸在了他的手上,力道大的讓風斯差點以為是鐵拳傑拉華來了,身形往後退了數米才緩過勁來。   剛撤開雙手,便覺眼前又是一花,似乎是一個身影閃來,風斯深吸一口氣知道是遇到身法類的高手了,身影還沒看到已經開始發動攻擊了,渾身上下真氣全部提起,這時,風斯的真氣敏感性便開始發揮作用了。   頭一偏,恰好躲過從左側掃來的一腳,右拳揮起,也好不留情的砸向真氣感應到的方位。   這麼連續數招下來,那人也終於發出了一聲咦,顯然對風斯每次都能摸準自己的位置有些好奇。   終於,這次風斯右拳朝著那人所在的反方向揮去,那人見狀心喜,抬起拳頭便轟向風斯的另一側的肋下,忽然風斯發出一陣大笑,道:「你中計了!」   只見風斯在空中的身子整個上下一倒,原本揮去另一邊的拳頭恰好折了過來,轟向那人的小腿,同時避過攻來的拳頭。   那人顯然也沒想到風斯會有此招,不過他是專靠身法吃飯的人,豈能那麼容易讓風斯擊中,小腿一扭,風斯的拳頭擦腿而過,不過帶起的勁風還是讓他受了些傷,整個人迅速往後退去,生怕風斯後面仍有變招。   風斯將身形調整過來,見面前站著的矮個子禿頭中年人,知道剛才襲擊自己的人便是他,這個禿頭中年人自然就是燕東來,他一向自負身法無人能敵,但先前被雅心一兵不血刃的點破,到現在被風斯硬生生的擊傷腿部,實在是大丟顏面。   旁邊一直看戲的伊心雅此時施施然的掠來,道:「燕叔叔啊,平時看你挺利落的,怎麼今天忽然不行拉?」   燕東來狠狠的瞪了伊心雅一眼,道:「你自己試試去,這小子奸詐得很,一點都不像表面這般老實。」   風斯哭笑不得,明明是這人偷襲自己,最後反倒是自己奸詐了,但此時也懶得跟他們計較,身形一起,便要往裡飛去。   伊心雅身子一掠,再次擋在前面,道:「喲,想趁著我們說話的時候溜進去啊?那可不成,來,燕叔叔看著,我來替你報仇!」   那邊的燕東來氣得半死,但又反駁不了,畢竟他剛才的確在與風斯的對抗中處於下風,此時在一邊看著同時心中暗自詛咒伊心雅最好也栽了。   這邊的風斯可沒心思再纏在這裡,心中越擔心心一,臉上便越發沉重,道:「再不讓我動手了。」   伊心雅大概是被風斯的氣勢感染了,臉上也開始笑不出了,道:「你試試看吧。」   風斯也不說話,全身真氣提起,身子往前一傾,整個人往前衝去,伊心雅從剛才在旁觀察便知道風斯並不好惹,也不敢大意,纖纖玉手揚起,在峰巒起伏的胸前幻出萬種曼妙絕倫的姿勢,配合著整個人的風姿,真是美麗異常。   但這一切在風斯眼裡似乎都不曾看見般,俯衝的身形在接近伊心雅時爆出萬道光華,一股異常強大的真氣猛地釋出,隨即一道白色光芒閃出,發出無比的寒氣射向近在咫尺的伊心雅。   伊心雅一直不敢大意,但是遇見忽然爆出的猛烈真氣還是有些措手不及,所有的招式在這種硬碰硬的光刃攻擊下幾乎都是花拳繡腿,原本不停動作的玉手散去所有姿勢,只是頓在半空中,就在光刃襲至的那一刻,纖纖玉手間忽然爆出一陣紫光。   只聽叮的一聲,風斯只覺得光刃刃尖處一股大力不停的反彈出力量,將他強行逼開,他往邊上一退,只見伊心雅手中閃出的紫光也猛地消失,小嘴不停的喘著氣,顯然是耗力不少。   風斯知道剛才那一下紫光肯定是什麼頂級武學,讓伊心雅雖然擋住藉著俯衝力量發出的光刃,但也耗力過多,當下手持光刃,上下一揮,一道寒氣在空中劃出,也不再說話,身形朝大殿方向射去。   這次他走的是伊心雅的左側方位,這樣他右手光刃,即便伊心雅再次阻擋,他也隨時都可以進攻。但奇怪的是伊心雅這次倒沒有再動彈,只是臉上露出奇怪異常的表情。   只有在風斯從她身邊掠過時,發現伊心雅眸中正掠過一抹憂色看著自己。   他沒及多想,整個人便過了伊心雅,全力衝向了大殿。   ※※※   風斯跨入大殿,剛往裡走便聽到裡面一陣支支嘎嘎的聲音,他心中一緊,身形迅速往前閃去,數十米的大殿通道瞬間即過,而那聲音卻在此刻消失了。   他還沒來得及察看,便感覺到四週一股無形的壓迫感忽然出現,他心中竟然生出了一絲顫意。   天,這是什麼樣的力量?居然讓我還沒戰便想投降了!   正在詫異間,忽然發現前面一段玉階往上延續進了一片黑暗中,似乎正是那股黑暗內隱藏著什麼。   風斯臉上盡量把表情放輕鬆,提起所有真氣,拾階而上。   哪知剛一抬腳,便覺得前方一股巨大的壓力迫來。   「蓬!」   第一下腳步終於踏實,剛站穩,便覺得又是股股的壓力迫來,讓他幾乎站不住的翻滾下去。   風斯心中寒意連生,終於忍不住道:「是什麼人?」   大殿內頓時響起空蕩的回聲,但並沒有人答他。   風斯一邊抵抗著不斷襲來的壓力,一邊心中思索:對方肯定在試自己的修為,現在不搭理自己應該是認為自己現在級別不夠,這人如此厲害,那心一呢?這裡很空蕩,除非另有機關,否則根本藏不住人。   心中湧起陣陣戰意,真氣一提,剛才進來時散去的光刃再次在手中聚起,光刃這一出現,整個大殿被照得光亮無比,但玉階上的那片黑暗卻是依舊。   風斯喝了一聲,雙手持刃,往前一劈,光刃本身的威力帶著同時湧起的勁氣迅速往前湧去。   壓力一鬆,整個人迅速往上踏了兩步。 ∼第二章詭譎難測∼     耳邊似乎聽到一下輕輕的咦聲,風斯心中剛一得意,忽然前方湧起了巨大的殺氣,即便光刃所帶來的威力似乎也在此刻變得渺小無比,他整個人雙腿一軟,光刃急收,藉著光刃的力量撐住身體,避免倒下。   耳邊又傳來一聲輕笑,但輕笑過去便又恢復無聲。   風斯心中怒意上湧,知道對方正在嘲笑自己,但是剛才忽然出現的力量確實太過可怕,光憑「氣」就能讓自己落到如此地步,可見此人修為實在已經是當世頂級,即便宇老親至,怕也沒有如此壓人的實力啊!   他心中一邊暗自猜測此人身份,一邊積聚力量,同時經脈開始轉換心法,面對這種「氣」的戰鬥,需要的已經不再是冷靜,而是無人匹敵的衝勁,此時使用囚人三法,也就是天心心法正是最適合不過了。   風斯體內真氣開始翻倍的往上暴增,光刃發出的光亮強度也越發刺目,終於,風斯怒吼聲響起,整個人不再是踏步,而是身子一提,迅速往上掠去。   終於,一直隱藏在黑暗中的那人喝道:「下去!」   前方忽然再次出現剛才那股嚇人的殺氣,凌厲而充滿寒氣,但身在半空中的風斯已經不再是平時的他,光刃不護身,雙臂發力,揮舞起全身的力量,逕直一下劈向玉階上的黑暗處。   連聲悶哼,風斯整個人如遭雷擊般頓在空中連顫,接著便慘叫一聲,跌飛了出去,一口鮮血吐出,整個人落在了玉階之下。   風斯心中一黯,暗道:完了,居然連敵人的面沒見到自己就掛了!   就在他心灰意冷時,一個腳步聲響起,風斯抬頭往上看去,只見一個身著藍色衣服的年輕人正目射異彩的看著他,風斯一眼掃向他便像是被粘住了般眸子再也無法離開,原來這人不但有一頭烏黑漂亮的頭髮,而且整張臉幾近完美,一雙棕色的眸子深邃且充滿智慧。   這人自然就是海若顏,只見他看著風斯,柔聲問道:「你剛才的心法哪裡學的?」   風斯擦了擦嘴角邊的血跡,勉強站起身來,道:「為何要告訴你,你是什麼人?」   海若顏眸中閃過一絲寒芒,道:「你可知道我要殺人比捏死一隻螞蟻還容易?我問你什麼你只管回答我就是。」   風斯手中忽然異彩爆射,光刃再次出現,亮度比剛才的還要亮,原本微顫的身軀此時也變得沉穩,冷冷道:「那可不一定!」   海若顏不怒反笑,光刃發出的刺目亮度對他來說似乎根本不值一提般,眸子透過亮光,射出異芒,道:「果然是遇強越強的天心心法。你姓君?」   風斯一頓,想起傳授自己心法的是君不復,的確是姓君,但是這個看上去年輕無比,而實力卻又可怕無比的人會是誰?怎麼對這種心法這麼瞭解?但知道這時候氣勁上提絕不可後退,否則不用這人進攻自己便會受傷。當下步子往前邁了一小步,手中光刃向海若顏劃去,這次與上次不同,光刃划動的緩慢而又凝重。   海若顏眸中露出一絲留意的神色,潔白的手掌伸出,往一片白光中探去。   海若顏一動,光刃立刻由慢變快,急如閃電,幾點寒芒也從光刃聚集的一片光華中射出。   海若顏咦了一聲,但手上動作卻是變也未變,仍舊朝那邊光華中探去,彷彿跨越了時間與空間,風斯明明點出去的光刃竟然在這一刻被牢牢扣住。   緊接著便是一聲清澈無比的叮聲,風斯只覺得一股巨大的力量在光刃上一點處爆射開來,這種以點敲面的攻法讓他吃虧無比,只覺得虎口猛震,手便情不自禁的鬆了開來,光刃也在這一刻再次散去。   風斯咚的一下彈飛在大殿的牆壁上慢慢滑了下來,海若顏身形飄忽的晃到他面前,微笑著道:「怎麼樣?還想動手麼?」   風斯對敵以來還從未如現在這般垂頭喪氣,尤其在真氣恢復以來還是首次遭到如此慘重的大敗,雖然慘敗但是心中仍舊掛念心一,當下問道:「心一到哪裡去了?」   海若顏愕然了一下,剛要說話,忽然身子一頓,頭微偏,似乎在傾聽什麼,好一會後才輕歎一口氣,道:「我一直沒注意,原來你就是風斯,來這裡是為了找心一的。」一頓,拍了拍自己的頭,道:「人年紀真的是大了,怎麼剛才聽到你的名字竟然沒想起來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雙手伸出,風斯只覺得一股暖風托起自己,身上的傷勢似乎也瞬間復原了不少,海若顏上下打量了他幾眼,道:「你的水平在年輕一代中,估計可以排進前十了。但是僅憑這樣就想娶心一那還不行。」   風斯一怔,道:「你究竟是什麼人?」   海若顏哈哈一笑,道:「我是什麼人不重要,不過你們將來想在一起的話必須得過我這關這是肯定的。」   風斯抹了抹嘴角邊的血跡,揉了揉胸口,道:「怎麼過?」   海若顏嘴角邊露出一絲莫測高深的笑容,道:「當然是打敗我。」一頓,道:「作為一個男人,如果不能保護自己的女人那還談什麼愛,我所要檢查的就是你愛的能力。」   風斯眸中射出無比複雜的光芒,臉上沒有絲毫表情,道:「她現在人呢?」   海若顏道:「走了,我剛送她走了。」見風斯面色一黯,道:「你別傷心,她並不知道你來,不然我剛才也不會讓她走了,畢竟我們三個聚在一起的時候,那就是我檢驗你能力的時刻。」   風斯心中駭然,他知道現在離打敗面前這人還差的太遠,這人也不知道是從哪裡跳出來的老妖怪,居然如此厲害。   海若顏忽然聲音一提,道:「雖然她走了,但是我依舊得檢查一下你,剛才你攻了我那麼多次,現在看在你肯孤身犯險來找心一的份上,我放你走,不過……」話語一頓,道:「你必須得接我一招!」   風斯抬起頭來,眸中射出堅毅的神色,道:「好!」   海若顏浮起若有若無的笑意,道:「先別急著答應,記住,即便你只剩下一口氣,我也會如約送你出去,但是如果撐不住一招,那也別怪我無情了。」   風斯道:「技不如人當然不會怪你。」   兩人走到大殿中央,周圍都是一片空曠,正是試招的好地方,風斯忽然道:「能不能問你一個問題。」   海若顏詫異一下,隨即道:「等你接完招後允許你問一個問題。」   風斯一點頭,心中暗忖:如果沒命出去,問了也是白問。當下全神貫注,準備接下海若顏的一招。從剛才每次主動進攻都被海若顏一招防禦加反擊擊敗的情況來看,這一招實在是凶險無比,但是現在又沒有可選的餘地。   海若顏微笑道:「接好了。」話音一落,腳步一抬,一腳便踢向風斯左側。   風斯略一錯愕,這招數也未免太簡單了些,自己無非擋和躲兩種變化,難道有什麼厲害的後著?心中念頭電轉,手中已經動了,因為光刃一再被破,加上光刃的使用實在太費真氣,此時索性不再使用,手臂一格擋,身子不退反進的往前掠去,另一隻手聚起一股真氣波,一揮而就,藍色光波飛向掠來的海若顏。   眼見真氣波即將打中海若顏,而海若顏的一腿仍未掃到,風斯心中正要欣喜,忽然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海若顏微笑著的臉龐忽然透過了真氣波,直接出現在了他的身側,還沒來得及反應便有一股巨大的拳勁往小腹處襲來。   風斯心法頓變,隨心閣寧靜致遠的心法瞬間反應出週遭變化,護身真氣也隨之而動,整個人原地往上拔起,發出真氣波的左手也迅速回拍,又是一個幻影閃過,左手揮了一個空,而海若顏微笑著的殘象還在那邊,風斯知道上當了,但身子已經騰起,略一調整,整個殿內的真氣變化盡入心中。   「在上面!」   風斯身子一偏,勉強躲過一股勁氣,扭轉身子,正準備看清上方,忽然耳邊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道:「好了,遊戲到此為止。」   「咚」   大殿內傳出了一下悶沉的聲音,接著便是風斯嘩啦一下的吐血聲,整個人身體從空中落下,摔倒在地上,再也動彈不得。   海若顏的身形也隨之在殿中出現,一掃殿內的角落,道:「小丫頭偷看夠沒?快出來吧!」   伊心雅身影飄了出來,看了一下倒在地上的風斯,道:「師父,你怎麼下這麼重的手?」   海若顏挑眉道:「為何不可?」   伊心雅頓了一下,隨後道:「這樣怎麼跟雅姐姐交代啊?我在外面聽到很多兩人的戀情傳言的!估計應該是真的。」   海若顏好笑的道:「小雅兒,你怎麼也開始關心這些了?」一頓,若有所思的道:「你今年十七歲了吧?難道是開始思春了?」   伊心雅跺腳道:「師父!人家是怕雅姐姐生氣,我今天雖然第一次看到她,但是好喜歡她呢!」   海若顏愕然看了伊心雅一眼,忽然想起這丫頭自小便和自己生活在一起,沒什麼同齡人,而因為自己的緣故,她又一貫眼高於頂,今天遇到雅心一與風斯都是實力不俗的年輕高手,難怪會產生一些感情。   當下有意無意的掃了掃倒地不起的風斯,道:「放心吧,這小子比想像中的耐打!」   伊心雅怔了一下,跑到風斯面前,蹲下身子,果然發現風斯還有氣,站起身來,欣喜的道:「師父,那他沒事了。」   海若顏搖搖頭,道:「如果他能自己醒來才叫沒事,你先出去!」   伊心雅顯然沒聽懂海若顏的意思,但是因為自幼跟隨海若顏,知道他的話一貫不容違抗,只好赤足一點,飄閃出去。   海若顏則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地上的風斯,轉身走向原本玉階之上的黑暗深處。   一片幽暗的大殿逐漸被那致命的黑暗吞噬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風斯開始悠然轉醒,昏迷前的一刻只記得肋下被那人一拳轟中,幸好護身真氣早已全身待命,勁氣剛一襲來,便開始攔截,但這人的拳勁跟普通人完全不同,一般人是勁氣先到,然後是拳勁,這人似乎完全沒有勁氣般,完全是扎扎實實的一拳轟在自己身上,等轟實後一股霸道無比的勁氣開始從拳中蔓延出去,狠辣異常。   如果不是因為這樣,風斯也不至於受如此重的傷,直至此刻才由真氣的自身調理而清醒過來。   回憶起之前的事情,風斯望著四周的黑暗,心中暗忖:難道我已經死了?慢慢坐起身來,伸出手掌,陣陣的力量正傳來,體內的真氣也不斷湧動著,根本就還是個活人。   他正要慶幸自己還活著,忽然聽到海若顏的聲音響起,道:「你比我想像中恢復的還要快!」   風斯一嚇,但想起之前他的承諾,心中逐漸放寬,道:「我醒了。你到底是什麼人?」   海若顏若隱若現的聲音傳出,道:「這就是你要問我的問題麼?」   風斯心中一呆,這個其實是他心中一直想問的,但是海若顏這麼一說他反倒警醒起來,畢竟這個問題的答案可以很泛泛,略一沉吟,道:「我想知道的是外面死亡之淵以及這個逆地的重力空間是誰建造的?」   海若顏怔了一下,風斯這個問題出乎他所料,原本他以為風斯的問題多半糾結在自己的身份以及與雅心一的關係上,此時微一思索,道:「你很聰明。雖然這是個秘密,可我還是告訴你吧!」   沒等風斯追問,海若顏繼續道:「這個重力空間,是一個人幫我建造的,所以說這裡是屬於我的。」   風斯疑問道:「是誰?」   海若顏淡笑一聲,道:「那人姓君,叫君上智。」   風斯念了念這個陌生的名字,一片茫然,智慧星上並沒有這號人物,這個村落裡應該也沒有。那會是誰呢?   海若顏反問道:「我也想問你一個問題。」   風斯警覺的道:「我沒說我要回答你。」   海若顏身影在黑暗中若隱若現,道:「隨便你,我沒逼你回答。」頓了一下,道:「你身上的速,是魂速還是靈速?」   風斯頓時大驚失色,眸子緊盯著海若顏的身影,還沒說話,海若顏忽然笑道:「好了,你走吧,不用回答我也知道了。」   風斯知道肯定是剛才自己的神色透露出他所需要的信息,也這時候再如何補救也來不及,只好沉默不語,索性來個不承認也不否認,忽然身後一股大力襲向他,他剛要動,便覺得身子已經被一下擊的飛起,朝前方的某處撞去。   剛才進來時聽到支嘎支嘎聲音再次響起,兩次聲音響起隔開的時間雖然不長,但是風斯卻經歷了幾輪生死,慢慢的聲音消失,整個大殿內也恢復了沉寂。   過了一會,海若顏的聲音忽然響起,道:「去查一下風斯的背景,以及與智慧星的關係。」   一個低低的應聲傳出,接著便是輕微的破空聲,顯然是人已經派去。   海若顏看著風斯遠去的方向,喃喃道:「你真會躲!我就不信從這小子身上找不到你的下落!」說完,冷冷的笑聲慢慢響起。   ※※※   天邊已經濛濛亮,風斯走出一個廢宅,他做夢也沒想到今天一天的經歷竟然是這樣的,只是不小心潛入地下宮殿便引來了這麼一連串的變化。   心一應該回去好久了吧?而那個地下宮殿究竟藏著什麼?這人居然也知道速的事情?是從自己的真氣中覺察出來的嗎?   大步往外走去,胸口一陣隱隱作痛,裡面這人從頭到尾都沒說過他自己的身份,但是從那份氣度來看絕不是普通人,剛才最後風斯放棄詢問他的身份就是因為只要活著出去,心一這邊就可以知道。   想到這裡,身形迅速閃出,朝海凡飛去。   身形很快到了海凡上空,聖劍閣上一片漆黑,應該是沒人,風斯迅速將身子落下,此時是接近清晨,學生還很少,但是一些維護清潔的人員已經出來了,風斯一路掠過,引起不少人注目,到了聖劍閣前才發現清晨這裡的大門是緊閉的。   一陣徘徊後,風斯最終還是決定先回自己住的地方,掠進貴賓樓,四處悄無聲息,剛走進房間附近,忽聽到周圍似有人聲,他猛的想起白天布若曾跟自己說那個綁架妃文的青年昊天似乎就曾住在這裡,難道他又回來了?   屏住呼吸,往裡走去,那聲音細小無比,若有若無,聽起來似乎是有人在低聲啜泣,風斯腳步一頓,暗忖:這聲音有些耳熟,難道是妃文嗎?她原來一直住在醫院,後來烈雲身體好了,似乎也的確應該住在這裡,但是為什麼這麼大早一個人在這裡哭?   他想想心中也內疚,畢竟這兩人鬧出矛盾似乎就是從昊天開始的,正要敲門進去安慰,忽然裡面又傳出一個聲音低低的道:「你哭什麼,這樣的選擇有什麼不好的?難道你還在怨恨我昨天那麼對你?」   風斯整個頓時傻了,這聲音應該是昊天的,那這兩人……   妃文略帶抽泣的聲音道:「你自己說,在我昏迷的時候你對我做了什麼?」   昊天似乎怔了一下,隨即道:「你知道了?」   妃文怒道:「我當然知道了,你這個惡魔,我恨你一輩子!」   昊天似乎有些急了,道:「我這樣也是為你好,不過這也不是你所希望的嗎?我讓你心裡想著我不好嗎?」   妃文似乎停止了哭泣,冷聲道:「是,我現在會一直想著你,想著恨你,詛咒你!」   昊天沉默了一陣,道:「你要這樣我也沒辦法,不過現在,我想你跟我一起走。」   妃文罵道:「你別做夢了,我死也不會跟你走的。」   昊天略帶笑聲的道:「這棟樓就沒什麼人在,風斯、雅心一也出去一天都沒回來,其他那些人都住在遠處,沒人能阻止我。」   妃文似乎呆了一下,道:「風斯……他還沒回來?」   昊天冷哼道:「知道你對他牽掛,就算他馬上安然回來了,我也會讓他死的。」   妃文聲音頓時提高八度,道:「你敢!」   昊天陰笑聲響起,道:「嘿嘿,你說我有什麼不敢的?」話音一落,房內頓時沒了聲音,風斯在外聽的直犯糊塗,妃文怎麼跟昊天扯上關係了?所謂的昏迷時候做了什麼,難道真的被自己想中了?   過了一會,房內還是毫無動靜,風斯暗道不好,趕忙推門一看,只見房內已空無一人,而窗戶則打開著,他忙撲到窗邊,只見遠處一個人影閃了一下便不見了,風斯知道妃文肯定是被昊天強行帶走了,頓時心急如焚的趕了上去。   清晨的院內就沒幾個人,風斯全力加速,好一會後才看見前方一個淡淡的人影,再追近些,終於看見那的確是昊天的背影,懷中還抱著一個長髮女孩,肯定就是妃文了。   風斯雖然不太明白兩人的關係,但是妃文再次被昊天帶走,不管兩人現在什麼關係,都要追上去問個清楚,正要全力趕上,忽然心中一動,一直不知道昊天的真實身份,如果我能跟著他去他的落腳處,說不定可以有些線索,但是這樣對妃文是否好?   他一邊猶豫,一邊遠遠的尾隨著,此時是清晨,四處無人,跟起來也極為方便,前面的昊天似乎一直都沒發現後面有人,兩人這麼一前一後便到了新省,風斯越跟越是起疑,暗想:這新省不是都是政府機構與研究所麼?他怎麼帶妃文跑到這裡來了?難道說他的背景是聯邦?   想到這裡,忽然想起一件事,腳步一頓,差點叫了出來,暗罵自己糊塗,當日跟宇老進入東餐會館時宇老對於來襲人曾說過麥斯他兒子也知道換人來對付我了,麥斯是所亞德的父親,也是上一代無為聯邦的領袖,那麼昊天在那些人當中,也就是說昊天是當時所亞德派出對付宇老的人。   那所亞德為何要致自己於死地呢?自己在他眼中應該只是一個普通的武者吧,根本不影響到他啊。 ∼第三章密室奇人∼     他抬頭往前看,見昊天正躍起縱身飛進一個大宅子,他連忙跟上,到了門口一看,見這是一個大宅子,心中愕然一下,怎麼新省城也有如此大的宅子?再往邊上看,頓時一呆,這裡似乎就是上次看萊迪等人出來的地方,專門負責聯邦安全的聯邦安全廳,難道這個宅子是……   但是妃文在昊天手裡,他不敢再猶疑,身子一躍,整個人也飛了進去,但也因為他剛才那麼一頓,現在再進去便已經看不見人影了。   早上草坪上沾著露水,風斯落地感覺腳下一片濕軟,稍微一掃周圍,落地處是只見人工種植的綠樹林立,一路延伸下去,前方數棟並排的小樓在樹叢間隱現,他心中有些急了,不能讓妃文單獨落在昊天手裡,但這裡這麼大,也不知道他們跑到哪裡去了。   四周無人,身形微微拔起,與四周的綠樹並行,希望藉著高處能看到昊天的蹤跡,但顯然並不如願,忽然一陣腳步沙沙聲傳來,風斯心中一凜,趕忙把身形落下,閃到一棵綠樹後,只聽一個少年的聲音道:「哎,這麼早就要起來,他們還真是害人」   旁邊響起另外一個聲音道:「你知足吧你,這周輪到我伺候那個老傢伙,你的那個已經算很好的了。」一頓,壓低聲音道:「聽說上周小秋被那人的氣勁彈到,結果到現在還沒能下床呢!」   先前說話的少年震驚的道:「他不是已經被捆起來了嗎?怎麼還那麼厲害?」   兩人說話越走越遠,似乎因為談話以及剛起床的緣故,連近在咫尺的風斯都沒注意到,風斯心中暗忖:這兩個小孩在伺候什麼人?一邊想一邊往前掠去,因為這段只有這麼一條大道,而風斯因為不清楚前面路況也不敢從綠樹中直接超過去,便跟在兩人身後一邊聽著他們的對話一邊往前走去。   他聽了一路這才明白原來他們照顧的是兩個人,先前那個少年照顧的人似乎比較好伺候,而後面說話的那少年照顧的從他口中聽來簡直就不是人,一周吃一次飯,渾身上下用鐵鏈鎖著,這樣居然還能用氣勁傷人。   終於到了一個大路口,分別有三條路,那兩個少年往左邊那條路走去,風斯知道那邊肯定不會是,那麼就只有中間與右邊兩條路可以選,猶豫了一下,往右邊那條路走去,剛才如果沒記錯的話,那幾棟小樓的位置應該在中間那條路,隱隱中覺得只有這右邊是最有可能的了。   風斯一路飛掠進去,越走路越崎嶇,而且長度極長,由此也可以看出這個宅子的縱深極廣,終於前面有屋子出現了,他心中剛一喜但隨即一怔,這屋子從外面看上去破舊不堪,怎麼會存在這個地方的?   風斯停下腳步,這四周已經荒涼無比,使得這房子在這裡看起來並不算突兀,但是對比起前面來就感覺不對了。   他試探的推門而入,只聽咿呀一聲,這門感覺隨時會倒掉般,屋內談不上破舊,不過也只是很簡單的傢俱佈置,如果放在一個居民區,這一切都會是很正常的,但是放在這裡就不對勁,尤其旁邊就靠著聯邦安全廳,不得不讓人好奇這個屋子是做什麼用的。   剛才進來時風斯還發現一個奇怪的地方就是這屋子從門把到裡面的房間都沒有灰塵,尤其門把十分光滑,可見是經常有人使用的。   風斯越往裡面走越是疑雲重重,但是轉了兩圈發現裡面並沒有人,心中暗忖:可能這屋子有什麼特別的用處,但是我來的太早了,人還沒來。想起妃文還落在昊天手裡,便急忙退了出去,沿著原路退回了。   就在他剛離開屋子的那一刻,屋內某一個房間忽然傳出一個「嘟」的聲音,接著一個男性的聲音道:「這人是誰?」   另一男性聲音答道:「不知道。」   「要不要通知上面?」   呵欠聲響起。   「還是不用了吧,估計是走錯路了,別沒事嚇唬自己。」   「……」   ※※※   風斯滿肚子疑問的急速奔回到原來的路上,但經過他這麼一來一回折騰,天已經放亮,回到了大路時人也越來越多,不過還好每個人都匆匆的走來走去,似乎在辦什麼事情。   風斯也大膽的走在往前走著,到了中間這條路往裡走這才發現裡面有一個牌子,上面寫著「西門正在修建,原事務一律請至安全廳第五號大樓。」   西門?應該就是剛才那邊吧?原來是正在修建中,難怪那麼荒涼!不過看這牌子上說話的口氣,這裡是不是也是什麼聯邦的政府機構?   風斯決定走進去看看,可能是因為早上上班,這一路往裡走的人特別多,風斯就擠在中間毫不引人注目的往裡走去,忽然迎面走來兩人,正一邊低頭說話一邊迅速往相反方向走去,風斯看了趕忙把頭低下,這兩人一個正是他要找的昊天,而另一人則是清早進來時看到的其中一個少年。   風斯側著身子盡力聽著他們的對話,但也只是模糊的支字片語。   「怎麼……他……」   「我也不……就這樣……」   「……快……」   只聽到這麼一些,兩人便已經從大道的另外一側走過,風斯心中好奇,暗忖難道是那邊他們關著的人出了什麼事情?昊天出來那證明妃文暫時還是安全的,不如跟著他們去看看是怎麼回事。   當下轉身走到另外一邊,遠遠的跟著兩人。   到了岔路口時,那兩人果然往東邊那個岔道走去,風斯這麼一路尾隨,看到他們進入了一個黑色屋子內,屋子門口便是絕情軍警衛把守,一看便知裡面必定是重地,防守嚴密。   看著那兩人走了進去,風斯卻不敢再走過去,只遠遠的看著,心中暗暗著急,畢竟總是在外面等也太浪費時間了,但是硬闖是肯定不可能的,這裡是聯邦重地,門口又是絕情軍把守,即便不怕暴露身份,估計也難以衝進去,尤其進去後還不知道裡面是什麼情況,那更加冒險。   但就在那兩人進去一會後,忽然大門被打開,只見之前也曾看到過的一個少年被抬了出來,門口一直站著的幾名絕情軍人緊握手中武器往裡面衝去。   風斯一看機會來了,趕忙也掠了過去,門口此時只餘下一人看守,他輕鬆的制住那軍人,將他拖到一邊換上軍服,就往裡走去。   這裡面一進去便是一個長長的下坡,風斯知道肯定又是在地下,果然下坡完了後便是一截甬道,此時甬道內腳步凌亂,叫聲不斷,風斯知道肯定是裡面出事了,不自覺的腳下速度也加快了起來。   終於到了一間密室,此時門口擠的全部都是人,少說也有十幾個絕情軍人,風斯嚇了一跳,正在猶疑是否還該往裡面擠,這時最外面一人已經將他一把拽了進去,同時喊道:「援兵來了援兵來了。」   於是他便一路被推推搡搡的塞了進去,剛到門口,便聽見幾聲慘叫,黑色鐵門上忽然多了幾口鮮血噴灑在上面,緊接著又是幾具屍體飛了過來。   風斯趕忙往後一退躲過飛來的屍體,同時眼睛往裡看,頓時吃了一驚,這是一個極為廣闊的密室,地上鐵鏈繞成數堆延伸到東面牆壁上掛著的一個人,那人幾乎完全被鐵鏈裹了起來,只露出一雙手一個頭出來,可能因為長期沒有打理的關係,面貌完全被毛髮遮蓋住了,昊天正站在那人身前約二十米處,而在昊天身側還躺著幾具絕情軍人的屍體,   風斯這才明白為何這幫人都堵在門口,原來是害怕去送死,身子不自覺的往後縮了縮,倒不是怕死,而是怕擠在太前面了,會被昊天看出來身份,但是事實卻沒他想的那麼好,身子剛往後一縮,身後的那些絕情軍人便叫道:「少主,救兵來了!」說話同時便有股股大力將風斯往裡面推去。   風斯本來就在門側,這麼一推更是跑了進來,往前連沖數步,還好那邊的昊天似乎正忙著什麼,只是瞥了一眼過來,便沒說什麼。   風斯身著軍服,加上密室內燈光昏暗,身子一側,躲過昊天直視的方向,剛要趁著還沒被發現再往回跑,忽然眸子無意一掃,看見了與大門同側的這個方向有一個凹處,同樣也是一個牆壁,但卻是一個人深嵌在裡面,但因為那邊偏暗,看不清楚,而在這人旁邊正縮著剛才來喊昊天的那個少年。   風斯心中不由的一跳,總覺得這人有些眼熟,再看看門口,見又有一人被擠了過來,知道再想擠回去除非是強行用真氣轟了,當下放棄這個意圖,轉身朝那邊那人走去,越走近心跳的越快。   終於就在看清那人面目的同時,昊天首次開口道:「師父,你到底想怎麼樣?」   風斯身形劇震,腦子幾組回憶同時閃出,終於明白了當日宇老與昊天對話的含義,也明白今天為何這裡會出現宇老。   這個在風斯心中能夠與海若顏並列同級的頂級高手,也是最為深藏不露的高人,居然此時被整個嵌在牆壁裡,雖然還沒看到有什麼禁錮,但是身上一定有禁制,否則此時不會像死人般閉著眸子掛在那邊。而那邊昊天口中的師父,應該就是當日宇老被昊天帶去見的人。但是他們其中的關係還真是奇怪,既然那人是昊天師父,為何要用鐵鏈鎖著,還要放進這樣的密室來?而以宇老的絕世修為又有誰能把他逼到這個地步?   整個密室安靜無比,風斯正在考慮是該走得更近些還是往邊上撤,忽然密室內一道氣勁湧出,凌厲至極的力量竟是風斯平生罕見,他身子一縱,趕忙往邊上躍去,轟的一聲,地上被炸出一個洞來。   那邊的昊天看了風斯一眼,道:「你功夫不錯。」接著便轉頭對那邊那人道:「師父你已經連殺六人了。難道那股氣還沒耗盡嗎?」   風斯心中一寒,原來這些人都是故意被昊天喊來送死的,目的就是為了耗盡那師父的那股『氣』!而這股氣又是什麼呢?   正在思索著,心中警兆忽現,身子再次躍起,故意手忙腳亂的躲過了第二次氣勁攻擊,比起上一次這次顯然角度更為刁鑽,也更為凜冽。   昊天怔了一下,狐疑的看了一眼風斯的背影,顯然開始懷疑了,畢竟這兩下攻擊都不是普通的絕情軍士兵所能躲過的。風斯沒有注意昊天的目光,只是在心寒這人到底是誰,也不知道這氣勁從哪裡冒出來的,居然就有如此大的威力。   與此同時,那邊一直縮著的少年忽然驚啊了一聲,風斯剛看去,頓時便感到了一道寒光朝自己射來,心中一驚,見原本一直閉著眼睛的宇老忽然睜開了眸子,正盯著自己看,風斯趕忙把絕情軍的那個帽子往上拉了拉,讓宇老看清自己,果然那道寒光逐漸變暖,接著便見宇老瞇瞇的眸中忽然爆出一串異彩,開始發出一陣響亮的笑聲。   剛笑一會,密室內忽然一個聲音響起,道:「老不死的,你笑什麼?」聲音異常沙啞,但卻中氣十足,聽在各人的耳中都彷彿一炸般。   風斯忍不住側頭往那個方向看去,只見昊天也正朝這邊看來,不過他注意的地方是宇老,所以並沒有看到風斯的外貌,風斯見昊天眸中滿是震驚,心中也不由嘀咕:宇老此時開口是有什麼用意麼?因為從剛才的笑聲中來看,宇老並沒有什麼傷,至少聽上去還是很正常的,並不像之前想像的那般被酷刑虐待了。   宇老看也不看風斯,只顧著盡情的笑,好一會後才道:「我在笑你現在功力退步了,連這麼一個普通的軍人都打不到。」   風斯一呆,暗道:你這不是希望他繼續攻擊我嗎?   念頭剛一閃過,便見密室內一道亮光閃過,這次不再是無聲,而是充滿了厲嘯聲,風斯只覺得四周壓力倍增,一股異樣的感覺從四面侵入,他心中剛有些反應過來,但已經來不及了,四面連續數股大力猛地壓下,他整個人被震的凌空拋起,在空中連飛數米,最終咚的一聲跌了下來。   宇老失聲道:「你瘋了,居然用這種功夫對付小輩!」   昊天也驚呆的看著被震飛的風斯,道:「師……師父,這就是『破風』嗎?」   就在這時,門口擠著的一堆絕情軍士兵們忽然叫了起來,原來他們看到剛才被震飛的風斯現在竟然正在爬起來,昊天聽到驚叫則轉頭過來看,這下終於看清了風斯的長相,不由得驚呼道:「怎麼是你……」   風斯抹去嘴角邊的血跡,知道自己身份已經被昊天看穿,而原本遮掩面目的帽子剛才也早已飛遠,道:「昊天兄好。」   昊天似乎震驚許久,好一會後才答道:「呃……原來是你,我說怎麼水平高了這麼多……」   這話倒不是他有意誇獎風斯,只是風斯連躲兩次氣勁,表現的水準實在超過普通絕情軍士兵太多。昊天雖然一直懷疑,但是也沒時間察看。   那邊的宇老哈哈一笑,道:「我就知道你這小子沒這麼容易死,果然!哈,不錯啊,在幾十年前,能擋得住一下『破風』的就可以算是一流高手了。小子進步的蠻快!」   風斯苦笑道:「前輩不會是為了逼我現身才這麼作的吧?」   這邊幾人都沒說話,那個沙啞的嗓音忽然出現了,道:「這小子是誰?老不死的是你徒弟?噢,不,是你徒孫?」   宇老似乎特別高興,道:「你難道不知道老子從來不收徒弟的麼?」一頓,臉色一整,道:「我警告你,不許再用破字開頭的招數對付小輩了。有本事你對我招呼!」   那人忽然吼道:「老不死的,你以為我不用破字系列就殺不掉這小子麼?」   宇老冷哼一聲,道:「以你的身份輩分去殺這個小輩,你好意思麼?」   那人似乎頓了頓,道:「我眼中只有對手,這小子能連躲兩下『飛勁』,擋住一次」破風「,我當然好意思殺他。」   宇老哼哼道:「你敢動他,我就殺了你那個徒弟。」   他這話一說,昊天頓時腳下一動,往後退了一步,就在這時,密室內一道紅光閃過,昊天身子一翻,居然就這麼凌空打了幾個滾,一個踉蹌才勉強站穩在地上。   宇老嘿嘿笑道:「臭小子,你以為你往後退就能活了?我想殺的人,你師父都不一定擋得住。」   風斯在旁看著,心中知道宇老是在用昊天的命來威脅那人,但是剛才宇老是如何攻擊昊天的,那人忽然發出一陣大笑,道:「老不死的,你也太看不起我了,我徒弟收了那麼多,你看我何時救過誰?他要是死了,那就是技不如人,沒什麼好說的!」   宇老罵道:「你真是個老瘋子!」   那人笑道:「明宇啊明宇,我今天就先殺了這小子,激怒你,然後我們……嘿嘿!」   宇老看了一眼風斯,撇嘴道:「隨便你了,反正我沒徒弟,更沒徒子徒孫。你愛殺就殺吧,說不定他還是你那派的傳人呢!」   那人似乎呆了一下,猶疑道:「他真跟你沒關係?」   宇老還沒答話,那人便喝道:「昊天,他是什麼人?」   昊天似乎此時才緩過勁來,眸中竟然出奇的平靜,答道:「他叫風斯,是隨心閣的傳人。」   那人語氣中充滿不耐煩,道:「什麼隨心閣?我哪記得那麼多門派!說清楚些。」   昊天一傻,似乎也有些不知道該如何介紹了,答道:「就是隨心學院的那個隨心閣……」   那人怒道:「本來看你聰明伶俐才收你作徒弟的,沒想到解釋這麼簡單的問題都說不清楚……」   宇老忽然打斷道:「你真是個瘋子,你難道忘了『心明頓悟』,這隨心閣不就是他的傳人麼?」   那人頓時一啞,好久才道:「好、好像是,不過……他還在外面活動?不是早就滾回他的老窩睡覺去了麼?」   宇老笑罵道:「你真是年紀大了,腦子不清楚了,想想他的做事風格,如果不把事情交代好就會走麼?顯然已經找到傳人了。」   那人忽然歎了一口氣,道:「也是,那傢伙素來會享受,哪像我們這麼苦命,還得在這裡拚死拚活的。」   宇老罵道:「你去死吧,我之前每天東轉西逛,日子過得舒服得很,就是遇上你這個徒弟把我帶到這裡來,折騰到現在還沒走掉。」   那人道:「那你到底想出來沒有?你好像十幾天沒說過話了。」   宇老嗯了一聲,道:「我一直在考慮一個問題……」   那人追問道:「什麼問題?」   宇老道:「我應不應該幫你……」   那人聲音一下提高起來,道:「為什麼不幫?長生不老、長生不老啊!如果我們成功的話,我們將會永遠具有最年輕的身體,以及日積月累的經驗與修為,你想想這天下間還有誰是我們的對手?」   宇老無奈的道:「我根本不想長生不老,我只求把現在的日子過過就好了。」   那人怒道:「哼,我看你才是無為,無所作為!」   宇老嘿嘿一笑,道:「好了好了,讓他們兩個都走吧,這裡有我陪著你。你不用怕孤單。」   那邊風斯一直在聽著兩人說話,忽然耳邊傳來宇老的聲音道:「小伙子,待會一旦開打,記得立刻往外逃,千萬別留下來。」   風斯一呆,聽這兩人說話口氣彷彿多年的老友般,怎麼會馬上開打?   目光不自覺的掃到了昊天身上,只見昊天臉上也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嘴皮似動非動,就在這時,只見密室光華四射,那人的聲音響起,道:「哼,你說走就走?來吧,再接我一招『破電』看看。」   風斯一震,身形剛要動,原本就光華四射的密室忽然一道電光閃出,如一條銀蛇在空中擺舞,只在一瞬間就射至他胸前。   宇老的聲音忽然響起,道:「那也別怪我不客氣了。」緊接著便聽到昊天的驚呼聲。   但風斯此時根本無法分神,雙手一握,一道白色光華忽然從手中射出,就在那道電光閃至胸前的那一刻擋在了前面。 ∼第四章特殊訓練∼     「鐺!」   異常清脆的響聲在整個密室內迴盪。   那人驚啊了一聲,隨即一聲冷哼道:「哼,不知天高地厚!」   而那邊宇老一眼瞥到,卻是呵呵笑起,道:「怎麼樣老瘋子?我沒說錯吧?」   風斯心中奇怪,但那道電光發出一陣電流穿擊的茲茲聲從邊上繞了過來,他不及再多想,雙手一推,手中的光刃橫擺,那道電光再次撞擊在了光刃之上。   只聽那人吼道:「小小初級的光刃,也敢當我『破電』,讓你知道什麼叫做厲害。」   風斯知道不好,剛要撤去胸前光刃,但已經來不及,電流如一條火蛇般迅速鑽入光刃的刃身,只見一片白光中一道電流倏地穿越,打在了風斯身上。   他只覺得渾身一陣酥麻,心臟似乎有些沒有知覺了,頭腦一暈,整個人再次被震飛了起來,手中的光刃也被擊的粉碎,密室瞬間無數光點爆射開來。   與此同時,那邊的昊天也慘叫一聲,跌飛出去。   如果此刻情景讓外人知道,肯定都要大跌眼鏡,風斯、昊天是目前年輕一代中的頂級高手,就連昔日的十大高手跟他們一對一單挑都不一定能贏,但密室內這兩個身有束縛的兩人卻連身子都沒動就輕鬆擊敗了他們。   那人道:「老不死的,你還真敢幹?他死了我們怎麼辦?」他話語中的「他」自然是昊天了。   宇老留神看著不遠處倒著的風斯,道:「你居然對他用『破電』?這招你當年都沒用過幾次,怎麼年紀越大火氣也越大了?」   那人哼哼道:「我現在身子不能動,破光刃,當然要用『破電』。」   正說話間,昊天忽然爬了起來,原本整齊的頭髮此時一團凌亂,衣服也有些破爛,可見剛才宇老的攻擊並不是說著玩的。   那人哈哈大笑道:「還是我徒弟比較強,徒弟啊,能擋住這個老不死三招的人,在當年那就是一流高手了。」   宇老看著風斯,嘴角邊忽然露出笑容,道:「嘿嘿,老瘋子,能擋住你『破電』的人,那該算是頂級高手了吧?」   那人怔了一下,然後笑道:「老不死的,你別做夢,如果這小子……」話沒說完,已經頓住了,原因是那邊原本一直倒地的風斯正顫顫巍巍的爬起來,柔順的頭髮此時如同爆炸式的根根豎起,身上的衣服也是破爛不堪,更為主要的是風斯的雙手雙腳正不停的抖顫著。   宇老哈哈一笑,道:「看見了吧?」一頓,道:「你趕快調息一下,破電的威力很大。」   風斯正在難過,雖然勉強站起來了,但是渾身的顫抖卻一直無法停下,尤其心中隱隱有窒息的感覺,十分想嘔吐,聽到宇老的話,趕忙坐下來,運起隨心閣心法。   那人見風斯坐下調息,終於開口道:「嘿嘿,這小子很有意思!」   宇老瞥了瞥昊天,道:「你徒弟也不差啊,擋得住我一下的人還不多!」   那人嘿嘿道:「不錯不錯,都很有意思!」   時間這麼一分一秒過去了,密室內不再有人說話,而門口的那些絕情軍士兵也突然消失了,四周除了風斯昊天兩人細微的呼吸聲外,一片寂靜。   終於昊天首先打破了這一沉寂,身子一挺,一口血吐出,但伴隨著這口血吐出,整個人也一掃剛才的萎靡之氣,顯得精神無比。   風斯緊隨其後,也是一口污血吐出,整個人彷彿從一場惡夢中醒來,呆呆的看著密室內的情況,而後才反應過來之前的情景。   他與昊天對視一眼,均看出兩人心中的驚愕和震撼,都有些搞不清楚這兩個人要幹什麼。   就在這時,忽然那人道:「怎麼樣?可以開始了麼?」   一直不說話的宇老點了點頭,一道紅光在密室內再次揚起,電射向那邊剛恢復的昊天。   昊天驚啊一聲,叫道:「您……」   風斯也在奇怪,為何宇老會不動聲響的攻擊昊天,還在想,忽然四周壓力一增,剛才那股熟悉的感覺再次出現,心中知道是那人攻擊又來了。不再猶豫,右手一晃,光刃再次幻出。   這次沒等那人進攻,便首先光刃劃出,光刃的刃尖幻出一道白光,在空中連折數次點向前方,果然在光刃出現的那一點上忽然暴起一陣電光,接著便是「叮叮叮」連續一陣碰擊聲。   空氣中似乎瀰漫著一股殺氣,風斯不敢大意,知道這個敵手跟以前見過的都不同,一片電光閃過後,整個光刃飛閃著向上掀起,身形同時往後撤。   「嘿嘿,小子,你還是太嫩了!」   風斯耳邊出現這個聲音,接著便看到往上掀起的光刃似乎被什麼擊中,光刃從內到外頓時裂開,接著便散成光點,向四周爆射。   「咦,小子有點門道!」   爆射出去的光點在空中居然自動集結成光團,朝不遠處掛在牆壁上、困在鐵鏈中的那人轟去。   風斯心中暗忖:自己故意把光刃飛起來讓他打,目的就是為了現在這一擊,你身子又不動,我看你怎麼擋!   身子在空中飛起,落下,但眸子卻緊盯著那邊的那人。   那人似乎一直毫無反應,直到光團擊中鐵鏈發出陣陣響聲,而整個密室也因光團暴起而猛地一亮。   風斯眸子忽然被亮光一刺,不自覺得別開了眼睛,就在這時一股電光從身前穿梭而過,整個人再次被打中,飛出好遠。   而那人此時也哈哈大笑起來,道:「知道厲害了吧?這種程度的真氣團也想打傷我,開玩笑!」   密室內亮光逝去,那人面前鐵鏈毫髮無傷,而風斯則再次倒在了地上。   那邊宇老也發出一陣大笑,很顯然昊天此時也躺在了地上,這兩個人彷彿在玩弄最心愛玩具似的,每次打倒都充滿歡愉。   而風斯與昊天也果然是年輕一代中的佼佼者,在這兩人的強攻之下居然不停的站起來,就這麼這幾人似乎陷入了一種瘋狂的遊戲狀態,也不知過了多久,當這兩人第五次站起來時,外面終於傳來了一片人聲。   宇老仰天打了一個哈哈,道:「好了,休息了十幾天,今天也算一下盡興了,不玩了,老瘋子,你慢慢陪他們瘋吧,我睡一會。」說完,便閉上眸子頭往邊上一偏,竟然就真的這麼睡著了。   那人怒道:「老不死,你還睡得真快!」一頓,道:「乖徒弟,我不想見外人,尤其是女人,你們趕快走吧,我也休息去了……」   風斯從第三次起來時便已經察覺到這兩人似乎正在以一種極為特殊的方式教導著自己和昊天的修為,而這密室四周似乎也一直無人來打擾他們,此時看了看昊天,昊天也正看向他,兩人此時反倒不像仇敵了,均往外走去。而一直縮在宇老邊上的那個少年彷彿一覺睡醒了,也站起身來出去了。   風斯靠著門口最近,所以幾步便已經到了門口,而身形似乎也比之前輕盈了很多,心中不由暗忖:不會是被電的整個人浮起來了吧?怎麼感覺速度快了很多?   邁出門口,頓時兩柄長劍橫掃而來,風斯看也不看,直接用手由上而下一揮,觸到長劍的那一刻,他手中亮了一下,傳出叮的一聲,兩柄長劍已經從中切斷,劍身前半段也如兩把匕首般飛射出去。   只聽兩聲慘叫,兩個絕情軍士兵嚇得攤倒在地,而旁邊正站著一個人手中捏著那兩個劍身,顯然剛才是這人在最危急時刻擋住了兩把劍。   風斯轉身看著這人,心中頓時一驚,暗道:沒想到軍隊中也藏有這樣的絕色。   原來這是一個女人,一身深藍色軍服,看不出軍銜,但是挺的筆直的身軀凹凸有致,一個大帽子正蓋在頭上,從露出的髮絲來看,應該是一頭金黃色的秀髮,俏麗的臉龐上一雙深邃的藍眸正看著風斯,微微露出微笑的嘴角顯然對於風斯的髮型更有興趣。   風斯也是看了一會才發現這美女對自己比較關注的地方似乎是頭髮,這才想起剛才被裡面那個老瘋子的「破電」電出了一個爆炸頭,從手摸摸似乎也沒什麼用,只好認命的搖頭苦笑。   那美女似乎對於風斯的神態更有興趣,道:「你身手不錯,袖中藏了什麼利刃?居然一下就斬斷兩柄真流劍。」   風斯暗笑,剛才是瞬間爆發出的光刃一幻即散,這也是剛才被那老瘋子連擊碎四次光刃後才可以自由轉換的,畢竟既可以避免為了穩定光刃而耗費大量真氣,又可以得到光刃的威力,同時可以解決身上沒帶兵刃的弊處。   這時昊天已經從房內走出,道:「姐,他用的是光刃,不是普通兵刃。」   這個絕情軍美女一怔,道:「光刃?」   昊天沒去解釋她的疑問,只笑道:「你知道他是誰麼?」   那美女看了看風斯,忍不住掩嘴笑道:「這個髮型很有意思,如果見過我一定有印象的。」   昊天道:「他就是風斯。」   那美女瞪大眸子,看了看昊天,又看了看風斯,道:「你……你就是那個風斯?」   風斯不知道這女人到底是何身份,點了一下頭,便轉首對昊天道:「你應該知道我來這裡的目的吧?」   昊天猶疑了一下,道:「是為了她?」   風斯點頭道:「對,我也不拐彎抹角了,我只想單獨問你幾個問題,希望你能老實的回答我。」   昊天看了看那邊的美女,道:「姐,你先出去等我一下。」   那美女面露薄怒,道:「說什麼話不想讓我知道。她是誰?」   昊天走到她面前,一把摟住她,將耳朵湊在她耳垂邊說了幾句話,風斯在一旁看著,心中總覺得一陣奇怪,這女的真的是昊天的姐姐?但怎麼感覺有些不對勁……   昊天與她講完了,那美女瞪了風斯一眼,道:「下次去海凡找你。」說完,便帶著兩個士兵走了。   剩下的兩人如好友般並肩前行,走了一段後,昊天忽然道:「我首先道歉,上次在東餐會館之所以會偷襲你是因為奉了師父之命,殺死所有知道此事的人。」   風斯愕然道:「你這麼說的話,你那兩個同伴豈不是……」   昊天悠然一笑,道:「當然已經死了。」一頓,道:「不過他們也算是因公而死,所以各自都有筆不少的撫恤金。」   風斯看著他斯文俊秀的臉上露出的笑容,心中不禁一寒,腳步一頓,想起一事,道:「那剛才裡面那個少年?」   昊天道:「他當然沒事,有宇老護著他呢。」   風斯放下心來,道:「這些事我們以後再談,我現在只想知道你對妃文做了什麼?」   昊天輕輕一歎,道:「我知道風兄是怎麼想的,不過風兄可以想想,如果我想要美女的話,聯邦軍隊中這麼多我都可以挑,為何要用那種卑鄙手段得到一個女人?更何況小弟的條件雖不似風兄如此好到可以讓雅小姐垂青,但是自認也不算太差,只要下下功夫還是有些實力的。」   風斯道:「我只想知道,在你綁架她的幾天,發生了什麼?」一頓,道:「你綁架她是為了引出我吧?」   昊天道:「那是有一天我在海凡見到妃文去給你送衣服,所以誤認為她與你的關係比較特殊,所以希望抓住她來交換你,可惜我沒想到的是你那幾天居然不在邦都,無奈之下我想把她放走,可是她自己反倒不肯走了。」   風斯心中早已想好數種昊天可能的說法,但做夢也沒想到居然會是這樣的答案,當下問道:「她為何不肯走?」   昊天苦笑道:「我當時也是那麼問的,可是她說如果我現在放他走了,她便誣賴我說我強姦她。」一頓,道:「當時的情景我只好無奈的帶她走了,而事實上當我綁架她時她也一點反抗都沒有,當時我還以為她是不及反抗,後來才知道她根本就是故意被我抓走的。」   風斯心中充滿了為什麼,此時昊天忽然轉首道:「風兄知道為什麼嗎?」   風斯看著他,顯然滿是茫然,昊天嘴角邊浮起一絲微笑,道:「她想知道你是否會來救她……」   風斯一震,但隨即穩住神情,道:「我當然會去救她,不過你這樣的理由未免太拙劣了,實在很難讓人相信。」   昊天一攤手,苦笑道:「風兄要是不信我也沒有辦法。」   風斯道:「那你們今早的對話是怎麼回事?」   昊天神情一震,但隨即露出愕然的表情,道:「原來從那時開始風兄便已經發現我了。」一頓,苦笑道:「也怪我不好,那天夜裡我把她帶到了我自己的住所,然後……哎,也怪小弟自控力不夠,所以趁著她昏睡的時候偷吻了一下她的嘴唇。後來醒來不知怎麼,她就知道了,還認為我趁著夜裡把她……」   風斯怒道:「胡扯!如果只是吻一下,她怎麼會認為你把她……」怒不可遏的他似乎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憤怒,一掌便打向了身側的昊天,這掌因含著努力,比平時要厲害的多,只見昊天動也不動的,硬承了這一下,掌力觸身,吐出一口鮮血,整個人也跌飛出數米。   風斯一驚,怒道:「為何不躲?」   昊天倒在地上,好一會才緩過勁來,一陣猛咳,道:「這件事我本就有錯,別說是挨風兄一下了,就是此刻風兄要了我的命,我也不會反抗的!」   風斯不怒反笑道:「好,那我今天就要了你的命!」   手掌在空中一劃,手間一片白光閃過,一把光華四射的光刃頓時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昊天倒在地上,按著胸口,顯然剛才那一下不輕,道:「風兄如果要殺我,就請便,不過將來不要後悔。」   風斯冷冷道:「不管出於什麼原因,我殺你都不會後悔的。」說著,光刃一劃,便朝昊天胸部掃去。   就在光刃的寒氣侵入昊天體內的那一刻,一股雄渾至極的真氣猛地出現,昊天週身泛出一陣紫光,光刃鐺的一下劈了上去,但竟然全部被擋在了紫光外面。   風斯心中暗驚:這剛出來的人是誰?怎麼光憑真氣罩就擋住了光刃?   只見昊天身後站著一個毛髮稀疏的老者,高大的身材,冰冷而僵硬的面孔上毫無表情,看了看風斯,單膝對昊天跪下道:「對不起少爺,老奴失職了!」   昊天歎道:「周叔,你何必自責,風兄是我極為敬仰的一個人,他如果要殺我,我當然不會反抗。」   那喚做周叔的人目射厲芒,道:「主人交給我的任務就是保護少爺,不管是誰,都不可以殺害少爺,除非……他從我的屍體上踏過。」   風斯心中冷笑:這昊天明擺著知道身邊有人保護所以才故作大方,真是可笑。當下光刃一揮,道:「那就來吧,我看需要多久能把你變成屍體。」   周叔冷冷的看了風斯一眼,道:「年輕人,不要太狂了。」說著,身子往前一撲,雙手就抓在了光刃之上。   風斯立刻將全身真氣貫注在光刃之上,頓時光刃光華大放,所發出的亮度比之剛才不知道強了多少倍,而那高大的老人似乎一點都不畏懼,雙手依舊抓著光刃,但也明顯可以看到手邊的那層紫光正不斷被光刃的白光侵入。   周叔忽然一聲低喝,腳下忽然一跺,整個人身形飛起,雙腳連環飛踢來。   因為光刃被抓,所以風斯也沒法閃躲,身子一側,手上一鬆,竟然將光刃脫手,同時人亦飛起,往後一退。   那周叔心中暗喜,剛才被光刃強大的寒氣逼得沒辦法了才冒險使用這招,但沒想到這小子居然如此輕易的就放棄了進攻。只要沒有光刃,對付這小子就太容易了。   就在這時,昊天忽然高呼道:「周叔快把光刃扔遠。」   風斯冷冷的聲音傳出道:「來不及了。」   一直被周叔緊抓著的光刃此時忽然前半段出現裂縫,而後片片裂開,轉化為了無數光點,朝周叔身上打去。   周叔雖聽到警告聲但還沒反應過來,便覺得無數點寒芒朝自己飛來,慘叫一聲,手上一鬆,高大的身軀在空中竟被再次震起,直到震到秘道的頂上,才彈下來。   「咚」的一聲落地,連吐數口血,奄奄一息的倒在那裡。   風斯手一伸出,那個還剩一半的光刃竟然自己飛了過去,昊天歎道:「沒想到風兄的真氣控制竟然達到了『心念操控』的地步,這光刃竟然能先破後立,著實讓人吃驚了一把。」   風斯冷冷道:「看這回還有誰來救你!」   昊天勉強站起身來,苦笑道:「風兄難道還沒出來嗎?這裡唯一能救小弟的就是小弟自己而已,其他人的級別都比你我要低些。只要我肯反抗,風兄怕也沒那麼容易傷我。」   風斯光刃一劃,破空聲傳出,道:「那我們試試?」   昊天搖首道:「不,既然風兄不肯信我,那我便以死來證明我的清白。」接著仰首一副待死的模樣。   這下風斯開始糊塗了,原本他以為昊天是故作姿態,然後靠人搭救,但沒想到到了這這時,他還是這副模樣,尤其昊天一副清秀斯文的樣子,如果不是知道他的所為,風斯也根本不信他會幹出那樣的事情。   風斯心中一猶豫,昊天忽然開口道:「風兄知道為何小弟要一反過去所為,來想得到風兄的理解麼?」   風斯心中也在考慮這個問題,就憑昊天以前曾經對他的所為,自己就不可能放過他,那為何要在妃文這件事上昊天要作出如此的讓步?   昊天歎道:「一方面,是我在不斷的接觸下對妃文產生了真正的好感,所以對於你這個被妃文視作平生知己的人不忍動手,另一方面……也是關係著整個聯邦大局的,目前亂局已經微顯雛形,聯邦能否存活下去,雅小姐將在很大一部分因素,而風兄作為她最親密的人,我再多一個膽子也不敢動手啊。」   風斯不動聲色的道:「聯邦不是在所亞德的領導下穩定無比麼?為何要說亂局微顯雛形?」   昊天愕然的看了風斯一眼,道:「難道風兄不知道嗎?所亞德大權已經不穩,白越在臨死前召開了聯邦大會,提議雅小姐作聯邦最高首領,這在聯邦大會內部會議上已經獲得通過,現在需要的就是獲得獨立大法官的支持,執行彈劾所亞德的程序。」   風斯震驚道:「這些是何時發生的事情?」 ∼第五章變相初顯∼     昊天道:「就是昨天晚上。因為白越召開會議是極為秘密的,所以直到晚上才有人捅出來,並拿出了會議紀要,而一直被人忽視的《無為法典》獨立大法官也在白越被刺的前一天收到了聯邦大會主席的主席令,將彈劾所亞德進入實質操作階段。」   風斯一驚,沒想到昨晚自己和心一待著逆地,外面居然發生了這麼多事情。那心一現在在哪裡?   想到心一,他心中便開始焦急起來,但仍舊保持著表面的冷靜道:「你究竟是什麼身份?怎麼會知道這些的?」   昊天看了看風斯道:「我可以告訴風兄,不過還請風兄不要透露出去。」   風斯不置可否的道:「你說。」   昊天道:「我父是聯邦總理大臣辛格萊爾。」   風斯表情終於出現變化,臉上露出驚愕無比的表情,他自然沒有忘記冥月的交代,要通過調查辛格萊爾去尋找她的弟弟。心中思索一下,道:「據我所知,辛格萊爾並沒有兒子。你究竟是誰?」   昊天愕然道:「沒有兒子?」隨即笑道:「噢,那只是對於外界來說的,畢竟父親當年一路得罪了不少人,他為了保護我,所以就一直秘密培養我,很少公開露面。」   風斯這下終於有些相信了,因為他曾聽冥月說過,辛格萊爾在她們被抓後多了一個小孩,但是她出來後卻又找不到任何關於辛格萊爾養子的線索。看了看昊天,心中徹底猶豫了,如果這個昊天真的就是冥月的弟弟,自己肯定是不能動手的。這該怎麼辦?   昊天見他猶豫了,不由道:「你相信我了嗎?我真的沒有動過妃文。」   風斯眸中射出了複雜的光芒,剛要說話,忽然一個清脆的聲音道:「不要殺他!」   風斯愕然轉首,只見一個白衣女孩正朝這邊掠來,光聽聲音他就可以知道這人就是妃文。   果然林妃文一掠過來便擋在了昊天身前,道:「不要殺他!」   風斯看著妃文,見她秀美的臉上憔悴無比,而雙眸紅腫,顯然是剛哭了不久,心中暗歎,道:「為何不能殺他?」   妃文似乎有些不敢看風斯,低頭道:「總之就是不可以,風斯,你……你如果還把我當作同門的話,就現在放過他。」   風斯眸中寒芒一閃,道:「如果我說不呢?」   妃文抬起頭來,眸中的淚珠已經控制不住的落了下來,道:「那你就先殺了我!」   如果不是聽到他們的對話,光憑妃文現在的表現,風斯肯定認為是妃文對烈雲變心了,但是早上的那個對話又是什麼意思?妃文心裡究竟在想些什麼?眸子緊盯著妃文,妃文這次倒是堅決無比的看著他,但眸中的淚水依舊止不住的滑落。   風斯看著這幕,心中忽然想起了柔姐,當日柔姐阻止自己殺飛雲,似乎也是這般情景,心中深處一股怒氣控制不住的冒了上來。   大概是感覺到了風斯身上的怒火,妃文顯然被嚇得有些不知說什麼好了,就連一邊的昊天都生出了戰慄的感覺。   風斯的雙手微微顫抖,怒氣逐漸轉為殺氣,四周生出一片寒意。   林妃文顯然感覺到了風斯的殺氣,螓首仰起,閉上眸子,顯然隨時準備風斯下手。   風斯腦中再次閃過柔姐半裸的躺在床上引頸待死的樣子,手中真氣一聚,甩手便朝旁邊的牆壁一下,轟轟聲響起,堅硬的石壁竟然被炸出一個大洞,可見風斯這下力量多足。   「好自為之。」   風斯轉身往外走去,冷冷的留下了這麼一句話。   妃文忍了許久的哭泣聲終於出現,整個人了也攤坐在地上,掩面大聲哭著,旁邊的昊天趕忙低語安慰。   風斯麻木的聽著這些聲音,走出了秘道,到了門口兩邊的士兵還沒留神,他便腳下一踏,縱上空中,飄飛而去。   此時已經是下午,冷風吹面,風斯心中也稍微冷靜了一些,剛才那一下與其說是對妃文的怒氣,倒不如說是因為柔姐而引發出來的,昊天肯定是不能殺了,畢竟在搞清楚他與冥月的關係之前,他都是冥月親弟的最大嫌疑。   他暗歎一口氣,身形迅速飛回海凡學院的住所,換了一套衣服,把頭髮又弄平整後再次走出那裡。   昊天給的信息如果不錯的話,那麼心一現在便是最危險的人,彈劾所亞德的目的是為了讓心一上台,如果心一此時出事,那麼那些人彈劾所亞德就缺少了最大的動力。   他迅速走到海凡教務樓,這才發現整個海凡人員稀少,走了好一陣拉到一個人詢問才知道整個學院的人都跑去觀看排位賽去了,再問心一下落,那學生搖首道不知。   風斯猶疑了一下,縱身朝中心廣場飛去,這是全聯邦性質的大會,所以主會場地點放在了開幕式的中心廣場,這個可以容納至少數萬人的地方。   人在空中,見街上人都變得少了,而越接近主會場,人越多,他心中一動,這個排位賽倒是很好的轉移了公眾的注意力,如果此時在邦都的其他地方發生了什麼,那就誰也不會注意了。   眼見就要越過伯拉迪城進入新省了,風斯心中忽然一動,想起這時候是不是該去跟冥月說一下發現昊天的事情,畢竟她可以通過席耀天驗證一下真實性,有了人名畢竟要好查些。   想到這裡,身形一轉,朝伯拉迪城的某一角飛去。   ※※※   風斯剛到冥月家門口,忽然門內傳出一陣劇烈的喘息聲,隱隱的還可以聽到裡面的說話聲。   他不由一呆,暗道:席耀天不會在這個時候跑來找他吧?現在應該對於他們來說應該是最忙的時候才對。   站在門口,精神異力朝內延伸去,只聽冥月那充滿誘惑的聲音道:「好人,快點吧,你不能在這裡待太久。」   另外那人喉間發出低低的呻吟聲,道:「好了好了,快了……」   裡面兩人猛地傳出一陣劇烈的呻吟聲以及不停的喘息,風斯一陣尷尬,趕忙切斷精神異力,但心中仍是有些奇怪,裡面那男的聲音似乎比較年輕,應該不是席耀天。   過了好一會,裡面忽然傳出腳步聲,風斯趕忙往邊上一閃,果然見一個藍色年輕人從裡面走出來,迅速消失在了樓內。   風斯走上前敲門而入,冥月慵懶的聲音道:「又有什麼事情啊?難道還沒折騰夠……」   聲音嘎然而止,顯然是看到了門口那人不是剛才那年輕人,而是風斯。   風斯也是一呆,大概是剛結束,所以冥月身上只批了一件薄紗,胸前雙峰及身上毛髮都分毫畢現,冥月尷尬的看了風斯一眼,道:「是你啊,你先進來吧!」   一進去,冥月轉身道:「你去坐一會,我洗個澡。」   這房子很小,只有一個小廳,和一個小臥室,風斯不想待在客廳聽那邊浴室傳出的洗澡聲,也不想看見臥室內到處放著的內衣,便只好躲到陽台去,看著被條條框框分割出的天空,他心中有著說不出的感覺。   這麼發了一會呆,身後忽然傳來浴後的清香味,以及一聲輕喚,風斯轉身一看,只見冥月已經穿了一件浴袍,似乎是怕風斯尷尬,外面還罩了一件外套,徹底遮住了自己的身體。   冥月道:「剛才……呃,剛才那人是他身邊的一個保鏢,因為經常幫我所以……」   風斯表示理解的點點頭,道:「我來找你是想告訴你關於你拜託我的事情。」   冥月眸子一亮,激動的道:「找到了嗎?」   風斯將昊天說了出來,冥月嘴邊不住的念著昊天這個名字,眸中淚花連閃,道:「真的是他……真的是他……」   風斯道:「你可以確定嗎?」   冥月道:「不要緊,有了名字我就可以去查了,昊天昊天,這個名字不算太陌生,應該可以查到。」   風斯默然道:「那最好,沒事的話我走了。」   冥月臉上原本的喜悅忽然消失,頓了一會道:「你是不是覺得我很下賤……」   風斯一震,忙道:「沒有沒有!」   冥月深吸一口氣,走回臥室,點起一根天香絲,道:「沒什麼,這很正常,我本來就是別人的情婦。」   風斯知道肯定是剛才自己的態度勾起了她心中的隱痛,走過去,拿掉她手中的天香絲,道:「別抽了,對身體不好。」   冥月呆呆的看著風斯,好久後歎了一口氣,道:「對不起,剛才是我感情失控了。」   風斯愕然的看了冥月一眼,見她已經恢復了之前的神情,只是眸中還留有剛才的失落,他知道冥月是一個很堅強的女人,但沒想到只是這一瞬便已經調整好了。冥月忽然道:「這幾天席耀天都忙著聯邦大會的事情,不過通過我打聽來的消息你要密切注意自己與雅心一的安全。」   風斯道:「為什麼?難道他們要動手?」   冥月道:「難說,剛才小標跟我說,他們正在準備刺殺人,在他們列出的名單上,就有你和雅心一的名字。」一頓,看出風斯的疑問,解釋道:「現在大部分都認定你和雅心一之間存在戀人關係,都認為只要刺殺了你,雅心一便會專注為你報仇,而對聯邦的爭權沒有興趣。」   風斯失笑道:「他們也太看得起我了。」   冥月看著他,道:「你千萬別掉以輕心,據我所知他們談起你和雅心一是並不是害怕實力不夠而不下手,而是怕影響。你和雅心一都不是無名之輩,雅心一如果他們不敢動的話,那麼現在動你是最正常的,尤其現在全部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比武會上,如果你在某處被人發現殺死了,更大的可能會是那些學院的參賽者們。但是對於雅心一的影響卻是巨大的,雅心一從白越爆出提名她作為聯邦大會主席開始便是三緘其口,從不表態,有時甚至會有推辭的意思,但是越是這麼,他們就便是怕民望會倒向雅心一。」   風斯沒想到冥月居然會有這番見解,靜靜的看著她,等待著她後面的話。冥月見風斯想聽,便繼續道:「本屆聯邦可以說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前些年爆出的新人類事件便在高層引起巨大的反彈,而一直分割在聯邦之外的潛龍世家與愛華爾家族也依舊獨立在外,星際聯繫上只有最近才有智慧星人來訪,如果兩個星球之間能建成邦交,倒也可以抵去他過去的過錯,不過目前來看兩邊邦交還需要一段時間的接觸。」   風斯默然的想道:如果是心一執政,那的確會很不一樣。首先心一幼年生活在無夢堂,潛龍世家肯定會支持她,其次心一作為一個武者,整個武學界對她的評價極高,而且她出自伯拉迪曾經呆過的聖劍閣,威望各方面都等於是伯拉迪的精神傳人,而在愛華爾家族那邊,目前擁有話語權的就是秋情與雷霆,雷霆肯定不是問題,關鍵就是秋情,但是秋情曾表示對心一很有興趣,會來邦都找她,這代表兩方就有談的條件。智慧星邦交上,只要自己肯暴露身份幫她在智慧星遊說,那成功的可能性也非常高。   想到這裡,心中不由長歎一口氣,一切因素對於心一都是有利的,但是……   冥月似乎看出了風斯心情並不好,安慰道:「不用擔心,你只要保好你自己的命就可以了,雅心一那邊不用你來擔心,她到哪裡都是人群的焦點,所以刺殺她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   風斯微微一笑,點點頭道:「我還要去看一下那邊會場今天比武的狀況,所以我先走了,有消息找人去海凡通知我就可以了。」   冥月點頭道:「好。」兩人走到門口,冥月湊過來,在他臉頰邊輕輕一吻,道:「這是感謝你的。」   風斯聞著她身上浴後的清香味,心中知道她只是單純的感謝自己,並不涉及男女情慾,笑著點點頭,轉身離去。   出了冥月家,他便火速趕往中心廣場,當進新省時,他將漂浮改為了步行,一是新省城並不允許漂浮,二就是新省城人實在太多,除非是飛的很高,否則下面都會有人看到。   風斯隨著人流擠過關卡,這麼一路走了進去,旁邊的都是普通民眾,基本沒見過風斯,倒是有些少女不時的打量著氣質外形均出眾的他。   一路上,眾人均喜氣洋洋的,似乎這是一個節日般,而大部分人似乎都已經忘掉了白越剛被刺殺的現實,不知道這是不是所亞德所希望的。   風斯正想著,忽然前面人群湧動,似乎正在不停往後退,風斯因為不想傷人,所以不得已的也跟著往後退,正要問怎麼回事,前面已經有人在說了,原來是有人鬧事,大概是因為太擠了所以有了一些摩擦。   風斯不由皺眉,這裡人這麼多,誰會如此不自覺的在這邊鬧事?   忽然前面一陣殺豬叫傳出,同時一個聲音高叫道:「殺人了殺人了,有人在邦都鬧事了,快來抓啊!」   大概是因為人實在太多,所以聯邦的士兵也無法進去阻止鬧事,但風斯聽到聲音,不由得一愕,這聲音……   再也顧不得其他,身形迅速拔起,往前一飛,很多人還沒看清便已經落到了鬧事的空地了。原來這邊有人打架,兩邊行人也都自動避開,反而給他們幾個讓出了一塊比較寬敞的地方。   風斯一落地,頓時四週一片驚呼聲,這裡顯然還是有識貨之人的,看到風斯的身形便知道他不是普通好手。   此時空地中央正有四人,其中一人正抱著手直叫痛,而另一個人則繞著這空地滿處跑,還有兩人便在追他,看情形應該是三打一。   那邊打的人幾人還在滿處跑著,根本沒留意這裡又多了一個人。   風斯見中間被人追的那個,也就是剛才叫喊著殺人的那個正是秦易,看著這幾人的動作都屬於粗通武學的,秦易怎麼跟他們扯到一起去了?   忽然只聽其中一人高喊道:「傑克,你這個小子,再亂跑就別怪我就報告給老大!」   秦易腳下一滯,似乎怔了一下神,隨後便被那人一把從後面撲住,頓時撲倒在地,同時後面那人也跟上,一腳就踢在秦易身上,道:「你這個死小子真是活膩了,現在也開始扮人樣出來混了,每天上班不見你報道,你都跑哪裡鬼混去了?」   風斯聽到秦易的「藝名」知道肯定和秦易以前待的地下酒吧相關,心中雖有些猶豫不知道該不該插手,但是見他們這麼打也不行,當下走過去,那兩人正毆的來勁,此時見有人拍他們肩膀,看也不看的罵道:「別妨礙我們辦事,滾一邊去!」   風斯見這裡堵的越來越厲害,知道再不用些手段這兩人肯定不會理自己,當下運起真氣雙手在兩人肩膀上一抓,往後拋去,只見那兩人跟玩具似的就這麼飛了出去。人群中嘩的一下,顯然是驚歎風斯的力道,而那邊一直在那邊鬼喊痛的人此時也忘了疼,呆呆的道:「你是什麼人?」   秦易原本一直用手護著自己不被打,此時見剛才如雨點般落下的拳頭不見了,忙拿開手看見風斯,興奮的叫道:「師父!」   那人一聽是秦易師父,頓時瞪了風斯一眼,道:「好,你等著,等我們老大來收拾你。」   風斯哪會怕這些小混混,轉頭看了看秦易,皺眉道:「你在鬧什麼?怎麼跑到這裡打起架來?」   秦易委屈的道:「我沒有啊!我是……」一頓,道:「啊對了,師父,你趕快去新省南路。」   此時四周已經恢復了人來人往,風斯怔了一下,把他拉了起來,一邊往前走一邊問道:「什麼新省南路?在哪裡?」   秦易驚愕的叫道:「師父不知道嗎?就在新省城東邊拐角那邊,咦,奇怪,師母……噢不是,雅小姐說你認識的。」   風斯聽他提起心一,心中頓時一緊,問道:「什麼事情?心一現在人在哪裡?」   秦易道:「今天有比賽,所以上午大家都在那邊準備,後來雅小姐忽然回來了,跟特納院長還有無為院長關起來門來說話,中間還問我師父你回來沒有,我說還沒看到,然後他們三個就一起出去了,不過走之前雅小姐把我叫到邊上,說是師父回來了的話就讓你到秘道入口去,然後還告訴了我詳細地址,我跑去看了,那邊已經被燒成了廢墟,就在新省南路上……」   風斯一驚,怒道:「你直接告訴我秘道入口不就可以了!說什麼新省南路!」說完,一把拉起秦易,整個人身形拔起,迅速消失在了空中。   秦易哪想到一向好好脾氣的風斯會忽然一下子發這麼大火,整個人還沒反應過來便被風斯扔了下來。只聽風斯道:「是不是這裡?」   秦易傻乎乎的把頭轉了兩下,道:「咦,怎麼到這來了?啊,師父,就是這裡了。」說著,指了指前面的一堆廢墟。   風斯其實並不是對秦易有火,只是過於擔心雅心一,一路過來心中不斷自責,暗道:自己還真是笨,第一次入地下宮殿,我和她都被逼到了死亡之淵去,所以根本沒進去宮殿,而且當時聽海可漢說心一是想進去救一個囚犯,那人肯定就是之前要找的綵衣門內的人。所以她從海若顏那邊出來後便重新回到秘道找人,之後再回去請特納院長與無為院長幫忙。   如果換作之前,他肯定放心無比,畢竟三大頂級高手出手,這天下間還沒什麼人能擋得住,但是現在雅心一身份特殊,如果所亞德想讓心一死的神不知鬼不覺地下宮殿該是最好的地方,而且那邊機關無數,只要稍用手段便可以將三人分開,而且地下宮殿難保沒有非武力的招數,比如悶煙放毒等。   風斯道:「你回去吧,我進去了。」   秦易低頭道:「師父,剛才我不是故意的。」   風斯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的態度,拍拍秦易的肩膀,道:「等我出來就教你武學,免得每次被人打的不像樣!」   秦易喜道:「好,師父,你快點回來!」   風斯一點頭轉身便閃進那片廢墟之中,這裡當日海可漢等人是抱著焚燒掉入口的念頭來作的,所以入口應該已經被完全封死,只是不知心一是用了什麼手段重新打開的。 ∼第六章陣前索吻∼     因為這裡根本沒人來,所以前面有人走過的痕跡十分明顯,風斯沿著腳印走到一塊石板前,心中知道秘道肯定就在這裡,雙手按在石板上,低喝發力,幾乎毫無預警的,整塊石板竟忽然被炸成粉末,露出一個黑黝黝的洞口。   風斯一呆,這並不是自己之前進的地方,難道說這是原本保留下來的後備入口,不再多想,整個人往下一跳,耳邊風聲呼呼,迅速的落了下去,終於到了實地了,風斯控制了一下下降速度,慢慢的落了下來。   這下面反倒不似落下時那般漆黑,昏暗的燈光籠罩在整個地下宮殿,風斯抬眼一看,見四周已經倒著幾個人,走過去看了幾個,都只是昏迷,並未死。   按照秦易所說,他們是上午進來的,在地下宮殿的時間至少也有四個小時以上了,這麼久時間居然還沒走到地下宮殿的頭嗎?或者是他們再次被什麼類似死亡之淵的地方困住了?   他腦中迅速轉著,一邊腳下生風,沿著這些倒地的方位往前掠去,一旦看到拐彎口就尋找打鬥痕跡,這麼一路飛奔下來,走了也至少半小時,心中越走越愕然,這地方怎麼會這麼大?   而且有些地方明顯是重複的,難道是自己走錯了?陷入迷宮了?   終於又走了一圈,終於發現這裡的確是一個迷宮,而破解的位置就在每個甬道口相關聯的地方,在這些地方都有一個凸起的石塊,將它們按下,頓時整個宮殿內一陣石頭挪動的聲音。   風斯又是一陣來回奔跑,終於看到就在進來時的入口便又多出一個洞口,往下一躍,這次下落時間比較短,很快就到了第二層,落下的同時便聞到四週一片血腥味,可見這裡剛剛經歷了一場廝殺,他心中一凜,知道這裡更危險了,如果這三人可以留手的話就不會要見血,剛才的那一層就是最明顯的例子,而這裡如此濃重的血腥味,可見是無法留手了。   依舊是如剛才般的昏黃燈光,但是四周倒著的屍體卻讓人有些膽寒,這幾人似乎都是劍傷,而且四周也有劍氣縱橫的痕跡,屍體也都有餘溫,可見時間並不長。   這裡依舊如上層般,除了一下來是一個類似大廳似的地方,其他便是甬道,這次一上前便注意看著甬道交接口處是否有石塊,但顯然並無收穫,風斯繼續往前奔去,終於發現了這層的不同之處,幾乎沒有岔道,一路飛奔下終於看到了盡頭,一路上血灑遍地,估計是通過一番激鬥才走到這裡的。   到頭了,風斯卻呆住了,這裡居然是一個死路,而四周似乎也沒有其他路可以選擇,難道這個層根本就是死地?肯定不是,不然這些人都到哪裡去了?   他往回走了幾步,忽然聽到不遠處似有打鬥聲傳來,他心中一呆,難道要透牆而去?   想到這裡,差點又要敲自己腦袋了,自己怎麼總是忘了精神異力?   靜坐下來,集中精神,精神異力開始往外擴散去。   但奇怪的是不知是這四周牆壁太過厚了還是其他因素,精神異力竟然無法透過這層牆壁,不得已下,他只好將精神異力的範圍擴大,幾乎覆蓋了整層。這下終於有了收穫,就在前方不遠處精神異力從那邊感覺到了有生命的跡象,但因為精神異力太過擴散,風斯無法控制精神力透過那個縫隙過去,只好慢慢聚集精神異力,通過那個小小的縫隙穿越過去。   剛一過那邊,便感到了兩個人正在激烈廝殺,通過感覺心的脈動,這兩人都已經耗費了大量真氣,而且兩人旗鼓相當。   風斯不由微微一驚,暗想:闖進來的三人,心一,特院長,修老師都是當世頂尖的高手,這宮殿內難道還有什麼人可以和他們相比擬的?   正在詫異,忽然更加讓他震驚的事情發生了。   精神異力在空中似乎受到了某種阻隔,剛才那兩人的打鬥狀況忽然消失,只餘下一個聲音隱隱傳來,道:「是風斯麼?」   風斯一呆,心中同時感受到了那股精神異力傳來的熟悉感覺,忙傳過去訊息道:「修老師,是我!」   那邊似乎頓了許久,才道:「你快來,往前走……然後右邊兩米處,擊碎那塊石頭……」   訊息再次中斷,但風斯幾乎感覺到修老師正在一心二用的給自己傳訊息,而這麼幾下,似乎已經手忙腳亂了,他趕忙站起,按照說的指示,站起身來,走到剛才那個縫隙處,只見這邊已經有裂痕,心中知道應該是剛才他們那邊打鬥的產物,而自己所能做出的突破口也就只有這裡了。   深吸一口氣,真氣迅猛運起,體內天心心法運轉,一股奇大無比的力量開始從雙手間用處,同時一股亮光從中閃出,照亮了整個甬道,正是光刃,不過卻與他以前的光刃不同,長度較短,但亮度卻越發強,這也代表了光刃的威力越大。   這正是他在與密室那個被宇老換作老瘋子的人激鬥時所體悟出來的。   雙手揚起,光刃發出攝人的亮度,四周湧起一片寒氣及強大的真氣。   「蓬!」   一聲巨響,風斯眼前的這塊石壁已經露出數道裂縫,透過這裂縫幾乎已經看到那邊的情況,只見白衣的特納正與一人戰在一起,而旁邊的無為則捂著胸口,勉力靠著一雙肉掌與另外一人打在一起,形勢明顯落於下風。   此時那邊人已經透過裂縫同樣看到了這邊手持光刃的風斯,只聽特納喝道:「來的好,把我那幾個弟子全部喊過來替我掠陣,讓他們見識一下為師是如何殺敵的。」   風斯一呆,他們根本沒來啊,難道要我現在去喊他們?但隨即反應過來,這只是特納唬人的,但是他對面那個敵手明顯手上連錯,原本平分秋色的局面頓時變成了特納上風。   風斯運起真氣,再次朝那塊石壁砍去,這次火光四射,而石壁也終於發出轟的聲音,從側面可以看出這面牆壁異常的厚,但沒想到依舊被他活生生的打了一個洞出來。   風斯整個人跨越過來,剛一站穩,便見那邊修老師的對手發出一陣陰冷的笑聲,抬眼一看,便見修老師胸口衣服上竟然一灘血,而那人手中拿著一把異常短小的小劍正朝這一部位刺去。   風斯一嚇,不及考慮便把光刃朝那人一劃,一道寒光飛出,身形瞬間飛起,整個人合著光刃的寒氣飛身過去。   在他來看,這已經是唯一能救修老師的方法了。   一命換一命,如果那人拼著自己性命不要,肯定可以一劍穿過無為,但是他自己肯定也會被光刃的穿透身體,尤其光刃未到,寒氣已經入侵,那種刺骨的寒氣讓那人心中一寒,身子一轉,原本刺向無為的劍頓時飛轉過來,與光刃交擊一下。   但因為風斯整個人飛起,所以力道自然比那人匆忙間的回救來的強的多,那人只覺手上一麻,那柄小劍居然就這麼被震飛了出去。   那人一聲怒吼,身子飛起,顯然想在兵器落地前便搶到,但是他身形再快又哪裡快的過風斯的真氣。   風斯見他為了兵器而把自己整個人都暴露在了自己的光刃之下,心中一怔,左手隨手擲出一個真氣波,一點藍星閃出,恰好打在那柄小劍上,小劍再次飛起,最後「咚」的一聲穩穩的插在剛才風斯進來的石壁上。   風斯一怔,暗道:這小劍看來是一把寶刃,自己用那麼強的真氣彙集的光刃廢了那麼大力氣才擊破這牆壁,這把小劍竟然一下子就穿透了牆壁。   此時無為已經退到一邊,順著牆壁坐下調息,風斯雖不知他在哪裡受的傷,但是以他的能力都受傷了可見這地下宮殿沒有想像中那麼簡單。   那人怒吼道:「還我寶刃來!」說完便撲了上來,雙拳連揮,氣勁逼人。   風斯往後一退,光刃從中一劃,整個人接著欺身而上,左掌五指併攏,一個手刀便劈向那人肋下。   那人冷哼一聲,一拳轟出,一道紅光閃出,竟將光刃硬生生的逼退,接著身形躍起,朝牆壁撲去,顯然是想去拿寶刃。   就在這時,特納喊道:「心一有險,快些解決這邊,手下千萬別留情!」   這邊風斯也在猶豫,畢竟見血並不是自己所願,原本見無為受傷就有些怒火,此時聽到心一有險更是顧不得其他,光刃一收,再一放,綿綿不斷的攻勢便逼向那人。   那人在空中無法變招,只好再揮一拳擋住光刃,但是光刃被逼著滑向一邊便重新攻來,那人始終無法拿到寶刃,而風斯卻漸入佳境,一套似水刀法開始改由光刃使出,越用越是上手,果然不到五十招,那人慘叫一聲,被風斯光刃掃到腿腳,一個踉蹌倒在了地上。   風斯疾步上前一拍,用「截脈勁」封住此人行動,轉首一看,那邊特納也已經漸漸扳回來,正在猶豫要不要去幫忙,那邊無為已經對他揮揮手,示意他過去。   風斯走到無為身邊,見他傷勢並不嚴重,但是胸前某處不知為何會受傷,關切的問道:「修老師,你的傷……」   無為搖頭道:「沒事,一些外傷而已。」一頓,道:「你聽好了。這裡的地下宮殿是一個龐大的機關係統,我們之前破了兩層,目前你所在的是第三層,心一提前進入了第五層,而我們被攔在了外面,你現在趕快過去,我們馬上就到。」   風斯急道:「怎麼進去?」   無為道:「第二層進來時我們是從三條不同的路走的,你從這人身上拿出鑰匙,往前面左邊數起第四條甬道走,到了盡頭,把鑰匙插進去就可以了。」   風斯抬頭一看四周,原來這裡是如蛛網般糾結的甬道,這個目前所在的中心位置前面有至少十條以上的甬道,風斯轉首看了看特納那邊已經基本穩佔上風,心中放下心來,道:「修老師!」無為點點頭,擺手道:「快去吧!我已經沒事了!」說完,他整個人站了起來。   風斯徹底放下心來,轉身拿到那倒地人的鑰匙,倏地一下電射進了甬道。   無為慢步走到牆壁邊,拔下插在牆上的小劍,揮了兩下,轉身道:「你退吧,我來上!」   特納哈哈一笑,道:「老古板,你終於肯用劍了麼?」   無為身形往前一閃,沉聲道:「這幾個人都名不經傳,但是水平已經不再我們之下,可見這地下宮殿還隱藏了很多高手,這時候再有留手,那就對自己不利,難道我會這個道理都不懂麼?」   特納往邊上一閃,呼呼的喘著氣道:「沒錯,這幾個人的水平著實高明,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   無為小劍一翻,頓時攻勢如滔滔江水連綿不斷的湧向那邊那人,漫天劍氣,逼人無比。   顯然此時的無為已經變成了當年的那個天才劍手修影寒。   ※※※   風斯吃驚的看著面前的情景,他做夢也沒想到打開這層通道後居然來到了自己第一次進去時的那個大廳,而此時的他就站在其中一扇門前。   可以容納百多人的大廳此時竟然一人都沒,風斯飛縱出來,找到了上次前去「死亡之淵」的門,又看了看四周,最終還是決定使用精神異力,雖然太費腦力但是也是逼不得已。   當下風斯便在整個大廳的邊緣數十道門邊漫步過去,一邊走,精神異力也不停釋放著,終於在一扇門邊感覺到了精神波動,裡面似乎有人,但是又很微弱,風斯心中一緊,趕忙推門而入,一個甬道走了不久便看見一人倒在那邊,剛才感覺到的精神波動應該就是這人,上前扶起他,只見這人三十上下,奄奄一息的樣子,風斯一道真氣輸過去,那人好容易有了些精神,睜開眼睛,看了看風斯,一臉茫然。   風斯問道:「你是什麼人?怎麼在這裡?」   那人道:「我、我是聯邦大會下院議事長翟意,我是被他們囚禁起來的……」   風斯一震,雖然不知道這議事長是個啥官,但是肯定是聯邦官員,所以這裡定然跟所亞德有著聯繫。   翟意繼續道:「剛……剛才我們都被……一個女孩放了出來,但……但我逃到這裡就沒力氣了……」   風斯心中一嚇,道:「囚牢在哪裡?」說著,又給他輸了一道真氣過去。   翟意精力似乎恢復了不少,指了指左邊,道:「就在旁邊這扇門,我剛好不容易才逃出來,藏到這裡來!」   風斯一點頭,將他放下,道:「你在哪裡等著,我去救完那邊的人再來找你!」   翟意點點頭,風斯轉身便如翟意所言出了這邊,推門進入左邊那扇門,初時毫無動靜,風斯急奔近百米,正在猶疑是否上當了,忽然前方傳來一聲厲聲慘叫,接著便是一聲輕叱,緊接著清吟聲傳出。   風斯一驚隨後便是一喜,這聲音正是心一發出的,可見翟意並沒有說謊,他們就在前面。   果然甬道再往前走便是拐道,拐道一過又是一條直直的甬道,但是這次聲音已經清楚無比,只聽慘叫連連,清吟聲不息。   風斯以最快的速度掠去,瞬時便穿過甬道,面前出一個大廳,這裡不比剛才大,但也長寬也近有五十米,幾十人人擁在裡面也不嫌擠,一個圈一共有六個門,而就在風斯所站位置的左側的一扇門,距離大約十數米,那邊外圍正圍著全是人,而在那邊甬道出口的邊緣一人正揮舞長劍,只見劍影一閃,外面就有人慘叫,但是因為雙方人數實在過於懸殊,這邊有人受傷立刻就會補上,所以縱是劍氣逼人,每下必中,但也十分危險。   風斯身子往前一躍,飛在空中,終於看清了那人正是雅心一,只見雅心一一身白衣沾了無數血點,而原本批在肩上的長髮也有些凌亂,俏臉上更是香汗直落,可見這麼一路下來,即便以雅心一的修為也已經幾乎到了極限。   而這麼一看的同時,倒是也發現那甬道入口稍微裡面些,正有一個女孩揮舞著長袖不停的在後面幫雅心一補漏,正是鳳絲雲。   風斯知道雅心一的目標是救出人,現在顯然已經目標達成,但是人也被堵在了裡面,即便這邊沒有同級的高手,但只要源源不斷的派人上,累估計也要把雅心一累死了。   看到這裡,風斯心中再也遏制不住的殺氣開始四溢,處在半空中的身形頓住,運起全身真氣,右手手中閃出亮度極強的光刃,白色光華瞬時將整個大廳照得宛如白晝,而另一隻手則運起真氣球,喝道:「心一讓!」說話同時,一個真氣球朝那邊人海中扔了進去。   接著整個人連著光刃由上而下俯衝下去,巨大的真氣氣勁捲起周圍的空氣朝下狠狠的劈了下去。   那邊的人正集中注意力應付雅心一的劍,哪想到本應該屬於自己後方會忽然殺出人來,一個真氣球炸的一部分往邊上閃去,接著便是風斯光刃砍下,幾乎跟切菜般,霎時間只見血肉橫飛,至少二十個人被光刃瞬間侵蝕身體,幾乎眾人也被這股真氣氣勁及帶起的強烈空氣流動而震飛出數米。   他身形剛落下,雅心一便已經收劍站好,但是蒼白的臉色卻讓風斯一眼看出她真氣已經過度,一把摟住她的腰肢,將她靠在自己肩上,接著一股真氣傳過去。   雅心一看見風斯過來,便已經先鬆了一口氣,實際上她一路衝殺過來,早已真氣消耗過度,而在救出人後這邊又開始使用人海戰術,除了最先進來時逃出幾人外,其他人都和她一起被堵在了囚牢往外走的甬道內。逼不得已的她只好使用劍氣將所有敵人硬生生的逼在甬道外,使得真氣耗費的更加快速。   此時她將螓首靠在風斯肩上,感受著風斯身上傳來的強勁力量,知道眼前這個人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個需要自己保護的人,只看剛才那光刃一擊便知道他比之以前已經有了脫胎換骨的變化。   雅心一絕美的臉龐上勉強露出微笑,虛弱的道:「我沒事,人……人已經都救出來了!」   風斯看了一陣揪心,真氣持續的往雅心一體內傳,同時轉首,見鳳絲雲正瞪著一雙難以置信的大眸看著他,而後面還有十數人正倚著牆,顯然都是剛從囚牢裡面出來的人,而其中一美女正盤坐在甬道內,長髮垂胸,此時彷彿毫不受外界干擾,正閉眸運功。   鳳絲雲解釋道:「師父正在運功!她被封了真氣!」   風斯心中又驚又喜,顯然事先並沒有想到凌依語居然也在其中,正要答話,忽然鳳絲雲一陣驚呼,而外面大廳此時也傳出呼呼啦啦的一陣腳步聲,風斯將頭扭回一看,心中一震,原來包括剛才自己進來的那扇門在內的其餘五扇門正源源不斷的有人出來,不一會至少已經有了五十人以上。   雅心一柔弱的道:「看來他們是想用人海戰術拖死我們。這些人水平雖然不怎麼,但是卻十分耐打,而且完全不知道懼怕,會不停的衝上來。」   風斯在她不勝一握的腰肢上輕輕按了按,道:「沒事,你好好休息,辛苦你了。」   雅心一靠在他肩膀上的螓首微搖,道:「只是有些累,休息一下就好。」一頓,道:「我原本以為必死無疑了,沒想到還能再最後看到你,我現在很輕鬆……」   風斯知道能讓雅心一說出這樣的話,可見之前她一個人支撐的多麼辛苦,心中一陣痛意,如同一把刀插了進去來回攪動,他將手上移到雅心一的香肩,摟住她,以盡量平穩的語氣,道:「待會你到後面休息,這邊交給我,特院長與修老師也馬上到了。」   此時外面仍舊源源不斷的有人衝進來,但是他們似乎都在同伴進來,所以暫時還沒有動,均把目光盯著這邊風斯等人,而地上的屍體卻根本看也不看一眼。   風斯忽然似乎想起什麼般,摟著雅心一道:「對了,作為本人小妻子的心一,現在是不是該親我一下?」 ∼第七章修羅殺場∼     雅心一哪想到風斯會在此時「趁火打劫」,只要自己此時肯親他,那也等於是接受了自己是風斯小妻子的說法,蒼白的臉上掠過一抹紅彩,別頭看著風斯,見他此時正散發著無形的魅力以及一股無言的氣勢,而俊俏的臉上充滿自信,眸中也射出攝人的異彩,正看著她,似乎眼前那數十個人根本不放在眼裡。   略帶嬌嗔的白了風斯一眼,風斯正露出失望的表情,忽然雅心一墊起腳來,蒼白的雙唇吻向了風斯的嘴唇。   風斯渾身如被雷亟,他剛才這麼說的用意只是覺得從未被失敗擊倒過的心一居然開始認為要死了,這對這個級別的高手來說正徘徊在危險邊緣,因此便想激起她的生意,但做夢也沒想到心一會在此時當著數十人的面主動親吻自己。   兩人雙唇一貼,便如同蜜蜂碰上糖蜜,再也分不開來,雙舌癡纏,終於雅心一嬌喘連連的將風斯貪婪的大嘴硬生生的推開,滿臉羞紅的白了風斯一眼。   但風斯已經獲得無比的滿足,哈哈大笑一聲,道:「好!」轉首對鳳絲雲道:「幫我扶著心一,你只要幫我照看著她就行了。」   鳳絲雲是離兩人最近的人,剛才看到兩人熱吻,正站在那邊傻傻的不知怎麼辦才好,此時聽見風斯喊她,頓時通紅著臉接過雅心一,往後走去,同時也感到此時的風斯說話有著一股不容人違抗的氣勢。   風斯見心一安穩的坐下調息,這才轉首,只見大廳內幾乎已經填滿了人,少說也有七八十個,而那五扇門內還不知道會有多少人,只聽他仰天大笑,道:「請這宮殿的主人出來說話!」   面前那七八十人毫無反應,而五扇門內也不再有人冒出,可見這裡幾乎已經是全部兵力,風斯又把話說了一邊,終於牆壁內傳出一個輕飄飄的聲音道:「你還是把眼前這些人都打發了再來找其他人吧!」   風斯剛才暗用精神異力探測,知道周圍還有人在監視,所以不停發問,果然聽到有人答話,雖然還不知道是誰,但是至少說明這裡的確是有人監看著的。   風斯腳步往前一跨,頓時那七八十個人如同猛虎般衝了過來,個個手中都有兵刃,風斯一呆,暗忖:難道這些人都是機器人?居然只要自己一跨出去就開始進攻,而且看他們的眸子中都沒有神采,難道是被人控制著的?   但情況已經不容許他再思索,光刃一揮,渾身真氣運起,猛地往外轟去,只聽慘叫不斷,血肉橫飛,頓時走在最面前的五六人已經被震飛出去,有的頭首分離,有的大腿離身,有的整個人都被炸飛。   此時的風斯可以說不再留手,所以使起光刃來招招致命,不一會面前便又多了十幾具屍體,而風斯也累得呼呼直喘氣,畢竟這樣大肆砍殺實在太費真氣了。   忽然一個張狂的笑聲響起,道:「哈哈,你殺啊你殺啊,看你怎麼殺!」   風斯目射異彩,光刃一舉,左手巨大的真氣團再次騰起,朗聲道:「好,我就如你所願!」   真氣團再次往前拋去,在人群中炸開,這次慘叫聲越發誇張,慘嚎嘶吼,加上地上血流成河,空中血肉橫飛,這一瞬間這個大廳彷彿成了一個修羅殺場。   但這一下把風斯也弄得疲憊不堪,光刃亮度瞬間便暗了下去,他雙眸通紅,看著大廳內的人數,知道還有至少五十個人,如果真的這麼一個一個炸過去,估計他們還沒死乾淨自己就已經提前累死了。   那個監視的人笑聲再次響起,道:「你們快上,他不行了。哼,真是蠢,居然用光刃這麼耗費真氣的招數。」   風斯一直在奇怪,這些人是不是被那人用什麼操控著的,不然任是什麼人只要看到這些屍體都會膽寒的不敢再往上衝,而這些人似乎對這些毫無所覺,臉上也沒什麼表情,每次只有在臨死時才會露出恐懼的神色以及淒厲的慘叫。   風斯嘴角邊露出笑容,道:「待會你就知道究竟是誰愚蠢了……」說著,原本已經暗下來的光刃霎時再次光華四射,且長度暴漲,由剛才的半米增至一米。   此時他體內天心心法已經運起,胸中激盪著真氣不斷往外湧,所以光刃發射出的光華越發刺目。   就在此時,前面三人已經持刃衝來,比之剛才幾人連他邊都沒沾到,這三人顯然要高一個級別,三把兵刃從三個角度朝風斯襲來。   風斯看也不看,光刃橫放,凌空一攔。   「鐺鐺鐺」連續三聲,三把兵刃全部折斷,這三人也俱被震飛,剛一震飛,後面幾人又跟了上來。   風斯深吸一口氣,光刃往前一擲,朝第二波領頭的三人攔腰砍去。   那三人連哼都沒哼一聲,便已經被砍成兩截。   而脫手的光刃也在半空中忽然頓住,此時隱藏在石壁之後的人狂喝道:「快衝,這小子的光刃失控脫手了!」   如果是昊天在這裡當然知道風斯要做什麼,肯定會下令所有人後撤,但這人顯然什麼都不懂,還以為是風斯真氣耗費太多導致光刃脫手。   風斯暗歎一聲,此時已經騎虎難下,光刃爆開造成的傷害肯定是全面的,到時候這裡真的就變成修羅場了。   但此時再不動就來不及了,風斯腦中湧過剛才雅心一虛弱的樣子,心中一狠,將真氣一放,只見頓在半空的光刃迅速膨脹,接著便是一陣爆裂。幾乎同時,石壁後剛才最早出現的那個輕飄飄的聲音忽然叫道:「所有人全部撤退!」   風斯歎道:「已經來不及了。」話音微落,只見半空中那把巨型光刃從中間炸裂開,無數個光點遍佈全大廳,光看上空,只覺得原本昏黃燈光的大廳此時異常好看,星點縱橫,光華怒放。   但見下方就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了。   只見被光點打中的人都發出淒厲的叫聲,而所有人似乎忽然醒過來般,哭喊聲震天,爭著搶著往五個通往甬道的門奔去。   這一刻時間持續竟長達一分鐘,大廳四周的牆壁已經變成血紅色,遍地斷肢殘體,而整個大廳內已經沒有活著的人,除了少數幾個逃到了門內的,但是他們看著這一幕似乎也被嚇傻了,個個定在那邊動也不動。   風斯也是一陣頭皮發麻,他這招之前用過幾次,一次對那個老瘋子,是無功而反,第二次是用在保護昊天的周叔身上,威力也沒有想像中的大,只要在這裡,這招的威力實在是太驚人。   風斯只覺得渾身一陣虛脫,差點就要倒下,身子晃了晃,扶住旁邊的牆壁。後面一直在照顧雅心一及其他人的鳳絲雲剛才也被嚇到了,但畢竟是在裡面並沒有看清楚外面的狀況,此時見風斯有些虛弱,便趕忙走過來,正要問他需要什麼幫助,忽然看見眼前這幕情景,頓時整個人呆掉了,接著便是一聲驚叫,彷彿看到魔鬼似的看著風斯。   風斯聽到她的尖叫,轉首一看,見她正用膽顫的目光看著自己,苦笑著搖了搖頭,別說這丫頭了,就連自己都有些害怕自己了。   只在一瞬間,五十多條人命就這麼沒了,再加上之前死的,這裡至少已經有了百具屍體。   忽然石壁內傳出一個歎息聲,一個輕柔的聲音道:「好美麗的招式,好殘忍的招式!」   風斯知道這時候是談判的時候,深吸一口氣,站穩身子道:「怎麼樣?現在可以談談了麼?」   那聲音道:「這裡太……我們到外面大廳去吧,正好那兩個人也已經到了。」   風斯默然轉身,往裡走去,雅心一端坐在那邊,彷彿不沾塵世的仙子般,清麗絕倫的臉龐,淡雅似仙的氣質,風斯想起剛才那一瞬幾十人在自己面前慘叫而死的情景,自己彷彿成了冷血的殺手,心中湧出無限自卑。   身子在雅心一身邊半跪著蹲下來,而雅心一似是知道般,在這一刻睜開眸子,柔聲道:「我已經沒事了,剛才讓你擔心了。」說著,手已經撫上風斯的臉頰,關切的問道:「怎麼臉這麼冷?」   風斯此時只想像一個孩子般撲在雅心一的懷中再也不起來面對外面那個修羅場,但事實上這是不可能的,調整了一下情緒,道:「這裡的主人約我們去外面的大廳商談,並且特院長與修老師也都已經到了。」   雅心一驚啊一聲,道:「這很好啊,為什麼你情緒這麼差?」   鳳絲雲在身後瞪著風斯道:「因為他是一個魔鬼!」   雅心一默然一陣,道:「你把他們都殺了?」   風斯點點頭,道:「他們絕不是普通人,應該是新人類的半成品,暫時還沒有思維,不然不會這麼不知畏懼。」   鳳絲雲叫道:「你怎麼不說你太殘忍?你根本沒給他們機會,你……」說著,竟然哭了起來。   風斯默然一歎,雅心一摟過風斯的大頭,將他靠在自己身上,道:「我的風斯,你別難過,那不是你的錯,那是你為了保護我們才不得已下手的。如果他們不死,那就是我們死,我們不可以不下辣手。」   風斯聞著雅心一身上傳來的陣陣幽香,聽著雅心一親暱的稱呼,以及外面剛才血肉橫飛的那幕,似乎一切都那麼的不真實,他深吸了一口氣,這次吸到的空氣不再是剛才那些血腥氣,而是來自雅心一身上,那最為貼身的香氣。   他掙開雅心一的懷抱,站起身來,道:「那就讓大家準備出去吧,鳳絲雲,你去讓他們準備一下,我們一起出去。」   鳳絲雲瞪著他,道:「我才不聽你的,殺人狂!殺人狂……」   「閉嘴!你在胡鬧什麼?」   一個溫柔但卻透著無限威嚴的聲音響起,風斯心中一喜,看向坐在裡面的凌依語,此時已經睜開眸子,只見她面罩寒霜,道:「風先生為了保護大家不惜耗費真氣死守門口,那些是他們找死,你為他們抱什麼不平?難道想看著這裡的人都死麼?」   鳳絲雲叫道:「我……」   凌依語斥道:「閉嘴!馬上按照風先生的話去做,你再違抗就門規處置!」   風斯默然的走到凌依語身邊,道:「前輩好些了嗎?」   凌依語道:「完全恢復還需要一點時間,不過動手已經可以了。」   風斯點點頭,又看了看旁邊的人,道:「你們都能走嗎?」眾人此時都把風斯當成救世主了,紛紛點頭。   於是風斯雅心一走在最前面,而這些普通人則走在中間,鳳絲雲與凌依語押在最後,這麼安排好後,眾人魚貫而出。   因為要到那邊大廳必須經過風斯來時走的路,自然就要穿過剛才廝殺的大廳,風斯與雅心一手挽手的走在最前面,雅心一看到眼前情景,閉上眸子,但隨即打開,對風斯微微一笑,以示鼓勵,而後面不斷傳來的陣陣嘔吐聲還是說明了這一幕有多麼的可怕以及無法接受。   雅心一握了握風斯的手,風斯苦笑一下,搖搖頭,表示自己並不在意他們的評價,雅心一對他甜甜一笑,這麼走著一會便到了大廳。   此時大廳上正站著十數個人圍著特納與無為,而特納與無為背靠背顯然準備動手了,但那十數個人反而只往後退並不想跟他們對拼,那些人看到風斯等人出現,便招呼一聲,同時往大廳一角退去。   特納、無為見風斯帶著眾人出現,喜悅之情溢於言表,兩邊一回合,等於說這邊就同時擁有特納、無為、風斯、雅心一及凌依語等五位頂級高手了,而這宮殿主人讓他們回合,難道有什麼其他目的?   風斯腦中剛掠過這些,頓時便想起來凌依語不是和修老師……   但此時不用他說,無為與特納已經看到站在最後的凌依語,凌依語一雙美目故意躲開無為,而特納則跟一個大孩子似的蹦蹦跳跳的走了過去,好一會才把凌依語說動,正往無為這邊走,忽然大廳傳出一陣轟隆隆的響聲。   剛才圍住特納無為的那群人聚集的旁邊忽然一扇石門被打開,首先走出一個女子,白紗蒙面,但高挑的身材舉止之間的氣質卻可以讓人知道她不但是一個美女還是一個頂級高手,身後跟著的人便是凌依語的大弟子封崔漢,接下來的兩人對於風斯來說都是異常熟悉的,但同時也驚愕他們會在這裡出現,魚貫而出的分別是傑拉華,與新人類紫衣人,後面跟著的則是那日將紫衣人救走的白衣人,同樣也是手持光刃的新人類,最後一個則是一個蒙面黑衣人,身材中等,但身上卻冷意四射,令人不寒而慄。   剛一進來,那領頭的美女掃視了眾人一圈,咯咯笑道:「姐夫,姐姐,特大哥,好久不見了。」   風斯一驚,這麼說這美女是凌依語的親妹妹,也是當年十大高手中的唯一女性凌依夢了,再轉念一想,加上這邊的傑拉華,特納,無為以及到達邦都的菲爾德,傲天臨,易天,昔日十大高手中已經有七位出現在了邦都。   其實他不知的是燕東來與司情也都在邦都,這樣除了君不復外的其他九大高手已經全部在邦都了。   只聽凌依語柔柔的聲音道:「依夢,這就是你對姐姐的態度麼?我們十五年不見,一見面就把我關起來。難道忘了當年是誰照顧你的麼?」   凌依夢聲音一頓,隨即道:「姐姐,這也不是我想的,而是你的大徒弟封侄子太過迫切想得到你的身體,所以如果我不把你跟大家一起關到囚牢去,他萬一趁著我不在將姐姐傷害了,我哪裡還有面目再見姐姐,還有姐夫呢。」話說到這裡,眸子一飄,看向無為。   旁邊的封崔漢急道:「你別亂說話,我可沒有這種想法……我對師父忠心耿耿的很!」   這邊的鳳絲雲已經耐不住的叫道:「封崔漢你這個禽獸,你那天說的話我都已經聽到了。」   封崔漢叫道:「小師妹,別仗著師父寵你,你就……」   凌依語柔和的聲音再次響起,道:「崔漢,這真是你的想法麼?」   封崔漢身形忽然一垮,整個人忽然跪在地上道:「師父,師父,我……我只是看你每日一個人過的都很苦,所以……」   封崔漢開始拚命打自己嘴巴,直叫著對不起師父,其他話卻半句不提,凌依夢悠然一歎,道:「姐姐,你的魅力可真是大,不但能打動那個木頭人,就連自己徒弟也控制不住自己了。」   凌依語美麗的臉上毫無表情,道:「清清、妍妍她們被關到哪裡了?」   凌依夢答道:「姐姐放心,這兩個小丫頭可機靈得很呢,已經藏起來了,連我都找不到,真是青出於藍啊。」   無為此時忽然開口道:「夠了,凌依夢,直接了當的說吧,什麼條件下讓我們離開?」   凌依夢嘖嘖兩聲,道:「姐夫啊,這麼多年不見,你的脾氣怎麼忽然糟糕起來了,以前你不是最沉的住氣的麼?是不是見我提到姐姐,開始捨不得了?」   這時一直跪在旁邊打著自己嘴巴的封崔漢忽然身形跳起,掌風呼呼的,躍向無為,道:「你這個混蛋,害了師父那麼多年,我今天要殺了你!」   無為平穩的表情上出現了起伏,腳步往前一邁,右手食指凌空一指封崔漢,道:「對自己師父起了異念,真比禽獸還不如!」   只見躍在半空的封崔漢忽然頓在了那邊,接著便是仰頭一口血吐出,倒在了地上,雙眸雖然還睜著,但明顯已經無神。   眾人頓時嘩然,誰都知道此時的無為已經為了凌依語動了真怒,而誰也沒有想到無為這麼看似隨意的一指居然如此大的威力,在場的也只有風斯感覺到了從老師手中射出的精神力的厲害,心中暗暗震撼,沒想到老師的精神力竟然已經可以轉化為類似真氣般的力量進行主動傷人了。   凌依夢道:「這用的就是精神力吧?我們這麼多人,要不要我再多找幾個給你試試?」   誰都知道精神力是極為耗損精力的,雖然厲害但是不易控制,萬一反噬自身就糟糕了。   此時風斯忽然一陣大笑,道:「凌前輩還想使用人海戰術麼?剛才的情景你應該也已經看到,人來再多,效果還是一樣的。」   說到這裡,兩方凡是親眼見到剛才那幕場景的人眸中都不禁露出了恐懼的神色,顯然印象太過深刻了。   凌依夢白紗搖動兩下,道:「小子,算你夠狠,不過我們這邊既然出現了這麼些人,那麼想這裡活著走出去自然要把我們都打倒。」   這句話等於是回答剛才無為問的問題,無為將手上翻,露出藏在袖中的那柄小劍,道:「那就隨便找個人上來吧!」   凌依夢笑道:「想不到姐夫還會用劍?那就讓小妹出來試試吧!」   特納忽然哈哈一笑,道:「依夢啊依夢,你連你姐夫是當年的修影寒都不知道還出來獻醜?換一個那邊會用光刃的來吧。」   這話一出,那邊數人包括那個黑衣蒙面人都為之一驚,畢竟在他們這輩天才劍手修影寒的故事都是聽說過的。   凌依夢似乎怔了一下,道:「姐姐,你知道嗎?」   凌依語默然不語,凌依夢尖聲叫道:「看,連我姐姐都不知道,還說什麼多愛多愛,你這個木頭人,你就注定一輩子一個人吧!」   風斯在旁看著,總覺得這個凌依夢有些奇奇怪怪的,只聽凌依語道:「你別再胡鬧了,他……他是修影寒我當然知道。」   凌依夢似乎呆住了,問道:「你怎麼從來都沒跟我說過?」   特納冷笑道:「依夢,你姐一直以來都慣著你,你覺得她事事都需要跟你通報嗎?」   凌依夢似乎忽然歇斯底里起來,叫道:「你閉嘴,莉紗嫁給那個醜鬼你就開心了麼?」   這話等於戳到特納的傷口上,脾氣再好的特納也忽然一下子面色鐵青,道:「你說什麼?」   凌依夢忽然一陣嬌笑,道:「再告訴你個事情,莉紗當年被人強暴過……」   特納身子一陣劇顫,臉色前所未有的難看,嘴巴直打顫,顯然已經激動的說不出話了。 ∼第八章殺出重圍∼     風斯知道他們談論的是以前的舊事,但他很驚訝的卻是為何平時一提到莉紗就很激動的傑拉華忽然在此時沒聲音了,而且看他面無表情的樣子,難不成在昨日的激戰中被打傻了?   想到這裡風斯覺得一陣不對勁,昨天那場激戰傑拉華與荒城應該是兩敗俱傷,那荒城到現在連爬都爬不起來,這傑拉華怎麼跟沒事人似的站在這邊,而且看樣子待會還會動手。難道他真的能恢復的這麼快?抑或是有些什麼其他秘密?   忽然與他一直挽著手的雅心一微微動了一下,風斯愕然回首,只見雅心一眸子微掃了掃那個黑衣蒙面人,風斯這才看到那個黑衣蒙面人藏在下面的一隻手似乎正在緊抓著自己衣服的一角,看樣子也是為了平息心中的激動。   那他又是為了什麼而激動?難道剛才提到的一串人名中也有他認識的人?   風斯與雅心一對視一眼,均看出了對方眸中的愕然,畢竟這事情的確太奇怪了,該激動的傑拉華倒是沒反映,而跟這些本該無關的黑衣蒙面人卻在那邊激動著。   那邊特納與凌依夢言語不合,已經開始打鬥起來,而同樣身為十大高手之一的凌依夢看上去並不比任何人差,而特納因為一路殺進來廢了不少力,所以反而有些吃力。   就在這時,無為往後走了幾步,來到凌依語身邊,默然一陣,道:「你真氣堵塞?」   凌依語微一點頭,但依舊沒有正眼看著無為,眸子盯著那邊特納與凌依夢的戰局。   風斯在一邊看著暗暗替老師著急,但又沒什麼辦法,只有雅心一嘴角含笑,在他耳邊輕輕道:「看來凌前輩對無為院長還大有情意呢。」   風斯正要問你怎麼知道,忽然無為手指朝凌依語後背處一指,而後一拍,凌依語身子往前一傾,無為急忙用手勾住她。   旁邊的鳳絲雲正要扶著師父,忽然無為竟抱著凌依語在小腹處開始指點幾下,凌依語雙頰發燒,低頭道:「謝謝。」   鳳絲雲連忙從無為手中接過師父,無為對她點點頭,便朝風斯及雅心一處走來,見兩人手挽手異常甜蜜的樣子,臉上微微一笑,道:「受傷沒有?」   風斯知道無為是過來檢查一下各人的狀況,畢竟此時能有一個人便是一份力量,當下道:「沒事,我和心一都是耗力過度!」   無為低聲道:「那邊會用光刃的兩人,你要提防些,他們不會講什麼規矩,如果要動手會直接上。」   風斯道:「老師發現出口了麼?」   無為低聲道:「這就是我要說的話,因為這邊不止我們這幾個,如果要救那些不會武的人出去,就要用一些非常規的方法,出口如果我料的不錯,應該在他們相反方向,也就是在我們的後面。但是這邊幾個都是頂級高手,如果我們返身逃的話,肯定一個都出不去。」   風斯側眸掃了一下那邊,見正是上次海可漢帶進來的位置,但是那邊有數個機關石門,將情況說出來,無為沉吟一下,道:「不要緊,只要能摸準位置,我們直接把機關搗掉就可以了。到時候我們三個還有特納四人斷後,我已經關照了依語,到時候讓她帶人出去。」   風斯一掃對面站著的一排高手,道:「我們四人怎麼頂得住?」   無為露出一絲笑意,道:「所以說有一個非常規的方法,現在先別動,待會注意我腳下。」說完,便離開他們開始找旁邊那些不會武的人說起話來。   風斯一呆,低頭看著無為的腳步,見他每走一步腳下似乎都在拖動,一條痕跡就這麼在青石地面上拖曳出來,這裡燈光昏暗,前面特納又正在與凌依夢激鬥正歡,所以即便有人在注意無為的動作一般也都集中在嘴型以及上半身動作上。   風斯轉首看了看雅心一,見她眸中正異彩連閃,顯然也看出來了其中的奧秘,雅心一把小嘴湊到風斯耳邊道:「無為院長似乎在畫結界。」   結界?   風斯腦中立刻閃過了隨心學院院長室門口的那個結界,也正是在那裡他與雅心一第一次碰面,但做夢也沒想到這第二次看到結界居然會是兩人肩並肩手挽手的站在這裡,而且待會還要與無為、特納一起擔任斷後大任。   就在這時,前方激鬥處忽然傳出一聲輕叱,凌依夢長袖翻騰,特納雙手暗蘊聖光,恰好擊在長袖上,特納朗笑一聲,道:「依夢小妹,看來你還是沒什麼進步啊!」   打在長袖的手上忽然泛出透明光華,瞬間刺目無比,將凌依夢往後連連逼退,凌依夢輕笑一聲,道:「特大哥,大家彼此彼此啊!」說著,長袖一翻滾,手中一團紫光湧出,與那透明光團撞了一個正著。   「蓬」的一聲,雙方各往後退後三步。   凌依語震驚的叫道:「紫旋氣!誰讓你學這個的!」   凌依語白紗無風自動,好一會後才道:「姐,你不學不代表我不可以學。」一頓,道:「反正這世間我喜歡的男人都死光了,我為什麼不能去學?」說完,雙手各托起一團紫光體,朝特納攻去。   凌依語一臉痛心的樣子,連連跺腳道:「你真是亂來!真是亂來!」   旁邊幾人似乎只有無為知道這紫旋氣是什麼,當下提醒特納道:「注意她手上的氣體漩渦。」   凌依夢嬌軀劇震,但並沒說話,但那兩股紫色氣體已經不停旋轉起來,帶起周圍旋風朝特納壓去。   這邊眾人正看得不及喘氣,那邊白衣人忽然道:「好了,我們時間不多,葉,你的對手還是上次那個小子,而我就是去找他旁邊那個女的。我們一人一個,殺完收工。」   那紫衣人點了一下頭,整個人如鬼魅般已經爆射而來,風斯耳邊忽聽到無為叫道:「別讓他過來!」   風斯心中一緊,知道老師的結界還沒布好,現在讓紫衣人發現那就前功盡棄了,當下捏了捏心一的小手,朗笑著衝了上去,同時道:「手下敗將也敢逞強!殺!」   他與紫衣人已經是第三次決戰,但這次不同,他剛才為了那招光刃爆裂耗費了大量真氣,此時一直在與雅心一藉著挽手來互相幫助回復真氣,但是因為耗費的實在太多,到現在還沒補回來。   所幸在不停的磨練下,風斯的躲閃與手上功夫也同時晉級頂級高手行列,尤其上午為了躲閃那個老瘋子的「破電」,身法與真氣感應力進步更是一日千里。   兩人混戰十數招,風斯終於覺察到面前這個紫衣人與之前的不同,如果說之前他還能覺察到紫衣人是有著感情波動的話,那麼此時便是全無,而且紫衣人與剛才被他殺死的人一樣,面無表情,尤其是代表心靈修為的雙眸更是一片混沌,所以紫衣人功力雖然與之前相比有增無減,但是在招數的變化以及真氣的運用上則差了不止一個級別。   相比而言,那邊的白衣人應該更加厲害些,風斯偷空瞟了一眼那邊雅心一的戰況,雅心一因為休息的時間比他長,而且真氣耗費雖然也大,但是比起風斯那種瞬間強攻的耗費還是少了不少,加上她用的織夢劍,所以與白衣人的游鬥還綽綽有餘。   就在這邊三人同時開戰時,傑拉華似乎忽然聽到什麼指示般,厲嘯一聲,朝無為撲去。   風斯想起剛才無為的話,身形一折,將紫衣人擺脫開來,試圖攔住傑拉華,但仍是晚了一步,當他剛撲過去時,傑拉華已經衝了過去,就在這關鍵時候,一聲輕叱傳來,一個白色身影衝了過來,小手輕招,輕鬆架住了傑拉華來勢兇猛的鐵拳,正是凌依語。   風斯心中放下心來,凌依語的修為絕不會在凌依夢之下,此時擋住傑拉華是最適合不過了,這一下整個大廳兩邊人馬便形成了四對對決的情形,唯一沒動的便是無為與那黑衣蒙面人。   黑衣蒙面人悠悠然往前邁了一步道:「哪邊需要我幫忙的?」   現在是四對均勢均力敵的局面,這黑衣蒙面人雖還不知道功力,但是看情況應該不會比這邊幾人差,所以只要他加入任何一方,基本上就是另一方輸定了。   這邊無為仍舊在布結界,心中也焦急無比,自己這方除了自己之外就只剩下鳳絲雲,但是鳳絲雲級別相差太遠,根本不能上。   就在他考慮間,那黑衣蒙面人已經掠到凌依夢那邊,凌依夢與特納對攻激起的白光、紫光正四射向周圍,而這邊彷彿毫無察覺般慢慢走了過去,而那些白光紫光一旦到他那邊都自動消退。   只聽黑衣蒙面人柔聲道:「特兄,你該休息了。」   一隻手伸進兩人對陣中間真氣激盪的地方,這一抓竟然就握住了特納的手,透明光華竟也被一隻手透過,特納大駭,還沒來得及說話,便聽到骨頭碎裂的聲音,幾乎整個大廳的人都同時感覺到了一股巨大的真氣湧出,特納慘叫一聲,跌飛數米,倒在了地上。   就連一直與特納交手的凌依夢在內的所有人都呆住了,誰也沒想到當今天下第一大武學院海凡學院的院長竟然被那黑衣蒙面人一招捏碎手骨,同時打飛。   而在這一刻,驚變再次發生。   就在雅心一與白衣人交手處,雅心一身邊四周忽然湧出無數道彩色光影,織夢劍凌空飛舞起來,接著雙手擺動,只是眼前一晃,纖細的手掌便印在了白衣人胸前,白衣人一聲慘呼,一口血吐出,整個人被震飛出去。   雅心一身形未停,只見身形一轉,整個人瞬間出現在那黑衣蒙面人身側,此時任何人都知道雅心一要為特納而復仇。   就連風斯也難以置信剛才黑衣蒙面人的表現以及雅心一使出的招數,黑衣蒙面人發出那股攝人的真氣力量比起特納等人均高了一級,要知道修為到了特納等人這個級別,每再往前進步一點都需要付出極大的努力,而那黑衣蒙面人整整比特納高了一級有多,那麼在這世上會有幾個人?   而心一剛才的招數顯然是從未使用過的,難道她也一直有藏私?想想之前的狀況,這肯定不可能,只能說她很會選擇在適當的時候使用適當的招數。   但此時風斯更為關心的顯然是心一此時對上黑衣蒙面人會怎樣?   越是關心手下越是亂,紫衣人因為心志被控所以根本不關心發生了什麼,仍舊不停強攻,風斯頓時落入下風。   那邊雅心一手中織夢劍寒氣未收,臉罩寒霜,道:「心一討教兩招!」   那黑衣蒙面人一揮手,一股寒氣溢出,就在兩人一觸即發時,無為忽然喊道:「全部往後退!」   風斯知道肯定是結界布好了,身子往後一退,同時高呼了一聲:「心一!」顯然是怕心一因為特納的關係一時控制不住情緒要與黑衣蒙面人硬拚。   雅心一聽到風斯呼聲,心中雖也知道此時不是硬拚時機,但仍舊是心中一歎,織夢劍空中一晃,人也往後退去,那邊凌依夢也早已往後退去。   其他普通人則也在鳳絲雲的帶領下急急往後退。   霎時他們退後的空地上露出一片空地,而毫不知情的傑拉華與紫衣人則往內衝去便要追人,只聽無為呼聲道:「來的好!」   只見空地上沿著無為劃過的痕跡竟然逐漸亮起紅光,萬道光華從中射出,傑拉華與紫衣人身在半空中被光華穿過,竟然各自發出一聲慘叫,跌了出去。   凌依夢驚喝道:「這是結界,不要亂衝!」   此時風斯等人早已在無為的招呼下各自站在結界中的一邊,腳下是一個白色方塊,因為特納意外受傷,凌依語只好補上。四人中無為站在最中間,而旁邊由風斯、雅心一、凌依語組成一個倒三角圍在無為身側,整個結界的光源都是從這三個頂角傳出的。   而後面鳳絲雲早已在無為的招呼下,喊著那些普通人抬著特納往外走去。   被結界擋在另一邊的幾人開始焦急起來,傑拉華倒地後再次飛躍而起,就要往裡沖,但是剛進結界便被光源射出的光點打中,再次彈回來,而那邊的紫衣人原本也要往裡沖,但是被白衣人在耳邊說了幾句話後便靜靜的站在那裡動也不動。   見此情景,風斯可以肯定傑拉華是被人控制了,所以那人如果不給他下停止進攻的指令他便不會停。   凌依夢似乎也焦急的很,不停的來回走著,但她的目標顯然不是眼前幾人,而是那邊不停往外走的人群。   幾人中,只有那黑衣蒙面人十分淡定,只是站在那邊,靜靜的看著結界中的幾人。這時,跌到在他旁邊的傑拉華再次站起,就要第三次衝進結界,那黑衣蒙面人一聲輕歎,道:「為了一個女人變成這樣,值得麼?」說著,手伸出一把握住傑拉華的手腕。   傑拉華掙脫數次竟然動彈不得,許久之後才終於穩定下來。   眾人看了吃驚,也越發好奇這人的身份了,畢竟傑拉華是鐵拳,那腕上的力量足以列入地球前三,這人如此輕鬆就扣住了他,可見力量並不比他差。   這時,黑衣蒙面人忽然開口道:「你們這麼守著這個結界有什麼用?那邊砸不開門,你們又無法去幫忙,最後我們就比耐性吧,看誰能耗。」   果然鳳絲雲正匆忙的奔回來,告知那邊的石門太牢固,根本砸不開。   雅心一抽出一直背在身後的織夢劍道:「拿這個去。」   無為忽然阻止道:「沒用的,再好的劍沒有足夠的修為還是沒用。」頓了頓,道:「絲雲,你去把石門門口的人都退開幾米。」   鳳絲雲雖不知有何用處,但知道這時候一切照辦才是最明智的,趕忙又跑了回去。   這次最大的失策便是特納忽然的重傷,否則由特納頂替這個凌依語的位置,而凌依語去破門則會輕鬆無比,到時候等他們逃脫,這邊四人再逃基本沒人擋得住。   無為心中暗歎一聲,轉首對風斯道:「徒弟,知不知道隨心閣煉心篇有一個技法叫做心神共振。」   風斯一呆,這還是無為首次直呼自己徒弟,想了想,道:「知道,是利用兩人精神力律動的相仿,而將精神力合併,然後產生一定程度的破壞性……」一頓,想起剛才無為對鳳絲雲的吩咐道:「老師是說我們兩個一起用?」   無為搖首道:「不,是我們四個一起用,不過分成兩對,我和依語一起,你和心一一起……」   其餘三人皆怔了一下,風斯轉首往後看向凌依語,見她雙眸出神,似是在想著什麼,無為見狀道:「我和依語以前用過,你們兩個最好先溝通一下。」   風斯笑著點頭,別過頭看了看雅心一,雅心一也正看著他,兩人對視一笑,兩人精神力修為上風斯自然比雅心一高了很多,但是律動與高低並無關係,純粹是一種精神力的內部屬性,一般來說心意互屬的情侶一起用是比較保險的,風斯與雅心一正是屬於這類,而且他們的真氣曾經互流過,對各自的經脈都熟悉異常。雅心一也曾與風斯一起翻閱過隨心閣典籍,所以此時施展「心神共振」便不困難。   該擔心的應該是修老師與凌前輩才對,這兩人近二十年不見,而且當年分手似乎存在著什麼原因,如今不解釋清楚又怎麼能心意相通?   風斯再次回首看向兩人,兩人似乎並無交流,凌依語依舊怔在那邊出神,無為則瞪了瞪總是回看的風斯,道:「待會聽我聲音一起用,目標就是那扇石門。記住,千萬要齊整,不然無法產生共振的話,就不會有什麼實際破壞力。」   風斯點點頭,用手指了指凌依語,無為難得露出尷尬的神色,再次用眼睛瞪了瞪他,讓他把頭轉過去。   風斯撓撓頭,只好把頭轉了回去,旁邊的雅心一掩嘴偷笑。   另一邊的凌依夢看著他們幾人偷笑的樣子,心中更是怒火中燒,道:「姐姐,你不是說不再理他的麼?」   風斯暗道不好,這麼一說不管原來如何,凌前輩心中一定想起了以前的不快,這樣肯定影響「心神共振」的效果。   凌依語眸中果然射出了複雜的光芒,看著前面無為的背影,心中一陣翻騰。   無為忽然道:「依語,如果還記得那個午後的話,那就不要後悔,記住我曾答應過你的,也請相信我。」說完,右手往上一舉,露出一截手臂,手臂上一道觸目驚心的傷疤赫然顯現。   凌依語驚啊一聲,道:「它……還疼嗎?」   無為扭頭笑道:「當然早已不疼了。」一頓,將聲音壓至只有附近三人能聽到,道:「待會注意聽我指示。」   凌依語看著那疤痕,點點頭,那邊風斯、雅心一也趕忙點頭。   此時黑衣蒙面人忽然將一直握著的傑拉華的手鬆開,傑拉華恢復了行動,立刻就衝了過來。   無為喝道:「小心!」   這個結界的能量源來自他們三人,而處在中間的無為負責引導力量源作出防禦。   傑拉華身體再次騰起,結界光點重現射出,但這次與前幾次都不同,顯然無為加強了攻勢,數道凌厲無比的真氣穿過了傑拉華的身體。   傑拉華在口中吐出一口血,但人卻依舊頑強的往前衝,眼看就要過了結界了,無為忽然手往上一翻,袖中那柄小劍倏地射出,從傑拉華的身體中穿了過去,蓬的一聲,傑拉華掉在了結界之內,當場斃命,而傷口流出的血則迅速蔓延了開去,   風斯看著屍體一陣感慨,沒想到這個昔日十大高手之一竟然死在這裡,莉紗莉紗,這究竟是一個怎樣的女人?   無為忽然暴喝一聲,道:「開始!」   風斯一怔神,但因準備已久所以並不匆忙,腦中精神異力倏地一下往後射去,就在此刻感覺到了旁邊雅心一的精神力,感覺兩人似乎在同時呼吸,同時出手,就連心跳似乎都是同時的。   他偏頭一看,雅心一也正偏頭看過來,兩人對視一笑,愛意滿佈在臉上。   風斯腦中此時只覺得有兩股不同顏色光柱在往後射去的同時合併在一起,電射向那邊石門。   「轟轟轟!」   石門發出一陣巨響,飛石爆射,塵土飛揚。   風斯雅心一欣喜對望,只見那道厚厚的石門此時竟然被炸出一個大洞,但風斯心中也有疑問,似乎只感覺到只有我們一股力量過去,修老師跟凌前輩的呢?   正在疑問,忽然前方又暴起一股巨大的力量,這次是直接穿過石頭打向整個宮殿最外層。 ∼第九章戀情曝光∼     「隆隆隆!」   這次就不再是石門動搖了,而是整個大殿都在抖動。   凌依夢臉色一變,道:「你們打壞了宮殿的機關,這裡可能會坍塌!」   這邊無為喊道:「絲雲,快帶所有人出去。」   其實不用它說,那些人便已經自己往外跑了。   就在形勢對風斯等這方一片大好時,黑衣蒙面人往前忽然邁了一步,道:「不用擔心,時間足夠了!」話音剛落,整個人便掠進了結界之內。   風斯正要往下方石塊處輸入真氣,忽然無為暴喝道:「快閃,結界失效了。」   風斯一呆,低頭一看,只見無為之前劃出的那些痕跡都被傑拉華屍體流出的血而浸過,結界再也無法發揮作用。   忽然身側一陣勁風掠過,黑衣蒙面人已經一掌揮來,風斯急往後退,這時旁邊的雅心一伸出織夢劍,擋住了黑衣蒙面人,與此同時那邊的凌依夢、白衣人、紫衣人見結界失效,也同時衝了過來。   依舊是四對四的局面,但是風斯、雅心一兩人真氣不足根本不足以長時間抵抗,被那黑衣蒙面人打的不斷往後退。   忽然無為一聲厲嘯,叫道:「心一,劍。」   雅心一忙將織夢劍朝無為拋去,無為接過織夢劍,整個人瞬時彷彿變了一個人般,劍花一卷,將面前的紫衣人、白衣人全部包裹在了劍光之中,而風斯和雅心一二對一與黑衣蒙面人纏鬥,一時之間也是難分勝負,那邊凌氏姐妹也戰在一起,凌依夢的紫旋氣異常猛烈,將凌依語打的不斷後退。   風斯心急如焚,此時真氣就連光刃都幻不出來,更別說使用光刃了,但見那邊無為一把織夢劍擋住兩個使用光刃的新人類,場面也極為不好看。   就在這時,雅心一忽然道:「手給我。」   風斯雖不知用意,但仍舊趁著空檔將手伸向雅心一,雅心一也同時伸出手來,兩人雙手一握,風斯只覺得從雅心一那邊一股真氣傳來,頓時知道了她的用意,心中一喜,將剩餘不多的真氣也傳了過去,兩股真氣在兩人雙手交握處合攏。   那黑衣蒙面人嗤笑一聲,道:「還真是一對好情侶,連死都要握著手一起死。好吧,今天我就成全你們!」手臂一伸,一股冰寒刺骨的真氣射出,宛如一條扭動的冰柱朝兩人射去。   雅心一低喚一聲道:「無極之劍!」   幾乎同時風斯呢喃般的道:「光刃!」   最奇異的景象發生了,在風斯雅心一雙手交握處同時飛射出兩股光華,一股正是雅心一凌厲無比的劍氣,另一股則是風斯自從剛才光刃爆裂後再也沒出現的光刃。   那黑衣蒙面人腳步一頓,顯然愕然無比,這恐怕是他見過的最詭異的合擊技了,一頓之下另一隻手同時伸出,一股熾熱的真氣宛如一條火龍狂捲而出。   「蓬蓬蓬!」   這一下對擊比之剛才的石門撞出大洞還有劇烈。   風斯雅心一各吐出一口鮮血,被同時震飛十數米,而那黑衣蒙面人也一口血吐出往後跌去,心中同時大為震驚。   就在這刻,整個大廳忽然也動搖起來,碎石塊開始不斷往下掉落。   無為猛喝一聲,道:「走!」說完,劍勢一滾,將紫衣人白衣人往後一擋,整個人電射向凌氏姐妹對戰處,又是一團劍光暴起,凌依夢嚇了一條,紫旋氣浮起,護住自己身子。   劍光逝去,無為已經摟著凌依語朝石門飛去。   那邊被震飛的風斯雅心一已經靠近石門,此時對視一眼,也站起身來往外飛去。   「轟隆隆!」   整個大廳終於開始倒塌。   ※※※   夜幕降臨,但是新省城的一角卻異常熱鬧,除了海凡學院三大弟子漢諾、容游、布若全部到場,及各級精英全部到場外,烈雲、修提及潛龍世家龍則裕龍則靈兄妹,以及聯邦軍方戴爾馬少將及絕情軍負責城防的官員,其他一大批無關的人士均焦急的等著一片廢墟的門口。而在更廣闊的地方已經讓絕情軍將普通民眾隔離在劃定的區域之外。   他們都是收到秦易的消息,在大會今天比賽結束後便火速趕到的,先後派了數對人馬下去搜索,均毫無收穫。   此時眾人都等有些要瘋了,尤其特納無為等人已經進去一天,即便他們都是頂級高手,但這麼折騰也難以讓人放心。   忽然地下傳來一聲巨大震動,廢墟中的某處忽然被炸開來般,接著有幾個人從中爬了出來,這邊早已準備好的人們已經全部衝了過去。   人一一爬出後,戴爾馬最先作出反應,立刻下令清場現場人士,除了直接相關的海凡學院留下四大弟子,隨心學院留下烈雲、修提以及潛龍世家的龍則裕兄妹其他人全部在絕情軍的強逼之下被趕出了現場了。   在場的人都愕然戴爾馬的這一舉動,終於特納飛出廢墟,剛才在震動中他已經清醒,但也知道回去幫忙只能添亂,所以便帶領眾人從地下宮殿中火速撤出。   海凡學院四大弟子見到恩師無恙,高興萬分,這時特納忽然道:「漢諾,布若,你們把這裡所有人都接到海凡的內部醫院去!」   戴爾馬一震,忙上前道:「特院長,這裡都是一些普通民眾,還是應該由我帶回,好好看護吧?」   特納瞪了他一眼,道:「你讓淺夢來跟我說吧。」   特納口中的淺夢正是戴爾馬的頂頭上司,聯邦軍方三大將之一的雲淺夢,戴爾馬看了看那群人,壯著膽子道:「特院長,我知道您貴為第一大武學院院長,也是雲將軍的恩人,但是……這裡的人還是應該由我帶回比較好吧?」   戴爾馬數次這麼一說,稍微有些腦子的人都知道剛被救出的人絕不會是什麼普通民眾,否則再給戴爾馬一個膽子也不敢如此頂撞特納。   特納冷冷道:「漢諾,帶人走,誰敢阻攔,格殺勿論!」   戴爾馬臉色一僵,道:「絕情軍聽令,任何人不得在未經許可的情況下擅自離開,否則……格殺勿論!」   這一下包括絕情軍在列的眾人全部呆住了,誰也沒想到兩邊關係會突然僵了起來。   特納在地下宮殿內正憋著一股氣,此時見戴爾馬居然也敢在自己面前硬了起來,當下怒道:「漢諾!」   漢諾顯然明白了他的意思,肅然道:「是!」話音剛落,漢諾手往上一揚,一個清脆的聲音倏地升空,接著空中便顯出一個長劍模樣的在空中炸開。   戴爾馬臉色頓時鐵青,道:「特院長,你這是……」   特納冷冷道:「你放心,這只是海凡學院的二級召集令,相信只要在海凡呆過的人都不會陌生,我這裡還有一級召集令,這東西上一次出現在邦都,還是麥斯時代,所亞德執政後這是第一次,你要不要試試?」   戴爾馬原本就是懷疑,此時聽到後渾身直顫,知道這二級召集令則是針對學院的學生而言,而這一級召集令一發出,那就只要你曾經是海凡學院的學生,都必須立刻前來。這聯邦高層大約有一半人都曾在海凡學院呆過,這麼一召集,那可真的是驚動天下了。   戴爾馬汗珠滾落,猶疑許久,終於道:「絕情軍士兵全部放下武器,任何人不得阻攔這裡人的行動。」   絕情軍也都害怕與這些聯邦真正的精英們交手,高聲應是。   特納道:「漢諾去外面,讓他們都在那邊等著,容游你把這些人都送出去,其他人就別進來了。」漢諾領命前去。   同一時刻,廢墟之中又是一聲悶雷般的響聲,包括特納在內的所有人都朝廢墟中看去。   果然不一會一對人影閃出,眾人發出一陣驚呼聲,竟然是無為摟著一個白衣美女衝了出來,剛一落地,便喝道:「烈雲,修提快去幫風斯!」   烈雲、修提兩人一直便浮在半空,此時聽到聲音,趕忙急撲下去。   他們剛到衝出的入口處便感到一陣真氣激盪,只見風斯與雅心一正手挽手往上飛,後面還跟著紫衣人與白衣人。烈雲道:「風斯讓!」   風斯與雅心一此時兩人真氣共用,手根本無法分開,一分開便只能真氣中斷,後面兩人又追的緊,雅心一掃了掃上面衝來的烈雲,握了握風斯的手,道:「力量都給我!」   風斯立刻將所剩不多的真氣全部傳了過去,雅心一另一隻手單手運足真氣一按牆壁,打在旁邊的石壁上,頓時一陣震動,碎石灰土直往下落,兩人也藉著這股力量迅速射了出去。   在空中雅心一就連維持漂浮的力量都沒了,剛才那一下幾乎用盡了她所有的力氣,整個人倚靠在風斯身上,風斯摟緊雅心一的細腰,身形一晃,緩緩落下。   這一落下才發現面前正有無數雙眼睛盯著他們看,風斯也累得直喘氣,一隻手還要摟著雅心一,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轉首看了看雅心一,雅心一蒼白的臉上露出如花般的笑靨,道:「我們出來了!」   風斯歇了兩口氣,用眸子示意了一下那邊正看著他們的人,雅心一閉上眸子,將螓首靠在他肩上,道:「我任何人都不想見,也不想說話。」   風斯苦笑一下,知道此刻兩人的親暱動作,等於已經把戀情公告天下了,當下也顧不了那麼多,把心一橫,往人群走去。   就在他腳步一動,那邊眾人似乎也清醒過來,所有人都鼓起掌來,龍則裕兄妹更是一步往前跨來,奔到身邊,龍則靈紅撲撲的小臉看著兩人道:「風大哥,雅姐姐!」   風斯笑著對她點點頭,龍則裕笑道:「幾日不見,風兄又有驚喜給我了。」這話顯然是一語雙關。   這時那邊的無為、特納已經過來,無為將織夢劍遞給風斯,笑道:「總算命大福大,逃過一劫。」   風斯勉力笑了笑,這時一直不說話的雅心一把眸子睜開,道:「特院長,你……」   特納哈哈一笑,道:「沒事沒事,斷了手骨而已,果然老了,不及你們這些年輕人。」說完,拍拍風斯肩膀,眨眨眼睛道:「照顧好我們家心一喔!」   風斯一陣尷尬,道:「院長放心。」雅心一隻是淡笑著搖搖頭,重新閉上眸子,只看這副嬌弱的模樣便知道真的是到了極限。   旁邊的龍則裕兄妹這才知道特納原來受了如此重的傷,除了左臂一直軟軟的垂在那邊外,其他幾乎沒有異狀,令人不得不佩服。   無為瞪了特納一眼,就在這時眾人發出嘩的一聲,只見空中白衣人紫衣人幾下劈開烈雲修提後往遠處逃走,特納道:「要不要派人把他們攔下?」   無為搖頭道:「沒用的,他們只是打手而已。」話音剛落,那邊戴爾馬已經怒道:「快,攔下他們,今天要是捉不到人你們都給我滾回家去!」   特納瞟了戴爾馬一眼,道:「估計今晚回去,他就要首先滾回家了!」   無為等人都是剛出來,並沒有看到之前的狀況,不由愕然問了原因,特納掃了掃龍則裕,道:「龍賢侄應該也比較清楚。」   龍則裕謙虛兩句,道:「如果剛才我沒認錯的話,剛才出來的幾人中就有這次邦都權勢之爭的關鍵人物。他們無一不是德高望重,卻又一直反對所亞德的高官,之前神秘失蹤已經引起多方注意,此時忽然出現,只要能證明是所亞德幹得,光綁架聯邦重臣這個罪名就足以讓所亞德下台一百次了。」   龍則靈哦的叫了一聲,道:「怪不得剛才那人一直要跟特叔叔爭人呢,看來他也看出來了。」   特納微笑著點點頭,道:「我現在懷疑這個地下宮殿就是所亞德幕後控制的,把不服從他的人全部抓起來丟在這裡,否則以依夢的實力怎麼可能能建成這麼大的地下宮殿?」   風斯頓時想起了之前在逆地見過的海若顏,側頭看了看雅心一,見她正柔弱的靠在自己懷中,只是不知道是否也在聽著這番話。   這時,凌依語帶著鳳絲雲已經走來,道:「不知道依夢有沒有逃出來?」   特納道:「不出來好,這種蛇蠍心腸的妹妹沒什麼可捨不得的。」   無為瞪了瞪特納,隨後看著凌依語道:「放心吧,剛才的倒塌只是大廳而已,他們是來得及躲到其他地方去的。」一頓,想起那黑衣蒙面人,道:「特納,你有沒有注意那人……」   特納忽然神情鄭重的點點頭道:「嗯,不然我也不會呆住,更加不會被傷成那樣。」一頓,大概是發現這邊不方便說話,便不再說下去了。   這時,戴爾馬走了過來,道:「如果抓到人的話,明天會請幾位前去指認的。」說著,目光掃過風斯,眸中閃過無限嫉恨。   風斯笑著點點頭,事實上這邊幾人目前最需要的就是回到住所好好調息,以消化今天的這場廝殺。   布若也走了過來道:「院長,人已經送到院裡,外面人越來越多了,我們還是先回去吧!」   原來從第一聲爆炸開始,邦都所有的武者都被驚動了,不停的往這邊聚來,而收到召集令前來的海凡弟子只好幫著絕情軍阻止人進來,但經過這麼久,人多的連他們也有些控制不住了。   於是,這一群人就浩浩蕩蕩的往回去。   廢墟前重新歸於了平靜,這一天發生了太多事情,而讓所有人記得最清楚的卻是風斯懷抱天下第一美女雅心一衝出廢墟的那幕,但一件影響日後邦都政局,甚至地球和平的事情也已經在眾人的眼皮下悄悄發生。   ※※※   碧空如洗,炎陽四射,這是一個邦都難得的好天氣。   聯邦比武大會依舊進行著,但是會場內外討論的主題卻不是今天比武的賽況,而是充滿了對昨晚的傳言。   「喂喂,你聽說了嗎?那個隨心學院的風斯啊,居然真的跟雅心一有戀情啊!」   「廢話,我都親眼看到了,風斯抱著雅小姐從廢墟裡面衝出來,哎,真是羨慕死人了!」   「切,你有這個本事麼?聽說風斯修為超人,那天開幕式還記得不?那個最先發現有人偷襲的人就是風斯!這可是連院長們還有其他高手都沒發現的!而且人家飄逸俊俏,你算個屁!全天下人排隊排死了也輪不到你!」   「有什麼啊,不就小白臉一個麼?我胡大豪還怕他不成?有本事,來來,讓他跟我切磋兩招啊!」   「咦,今天有隨心的比賽,不知道他會不會上場?」   「得了吧,上場了我們也不是對手,我們跟他們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走吧,練武去,別待會連上場資格都沒有!」   「……」   一直站在邊上的烈雲與修提看著這兩人跑開,烈雲斜睨了修提一眼,道:「小子,你羨慕麼?」   修提臉上浮起紅潮,道:「我哪會羨慕,風大哥是我的學長,我要好好學習才是。」   烈雲哈哈一笑,道:「大丈夫何患無妻,今天你先上,爭取一次挑翻所有人,這樣我們就省事了!」   修提被烈雲激起無限豪氣,大聲應道:「是!」   ※※※   聖劍閣上。   風斯真氣流過心脈,只覺得渾身滿是力量,昨晚回來後他便與雅心一進入聖劍閣靜坐,直到此刻他才清醒過來。   在累得幾乎完全虛脫的狀況下雖然需要極大的毅力才能完成調息,但是一旦調息完畢那就是脫胎換骨的變化。   風斯站起身來,輕輕飄到閣樓頂端,見雅心一仍舊靜坐不動,知道她還沒有完畢,看著她俏麗紅潤的面孔,想起昨晚那副嬌弱的模樣,心中一陣感觸,暗暗發誓,以後絕不讓她再一個人深陷險地。   留她一個人好好調息,風斯一個人走出聖劍閣,一路走出,無數個海凡弟子跟他打招呼,他也都一一含笑應答。   正圍在一堆海凡弟子中的秦易見風斯出來,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誕著臉笑道:「師父好!」   風斯瞪了瞪他道:「昨晚我出來時你跑到哪裡去了?」   秦易哭喪著臉道:「他們把我趕出去了,說我不是海凡弟子也不是隨心弟子。」   風斯失笑道:「你不是很能混的麼?怎麼還被人趕走?」接著道:「你待會跟我去找院長,我跟他說讓你加入學院的事情。」   秦易喜道:「真的?」一頓,道:「那師父說我加入的是海凡還是隨心?」   風斯一瞪他道:「廢話,我是哪個院的,你就加入哪個院,這還用問麼?」   秦易嚇得一縮身子道:「我只是問問嘛,不過加入海凡的話說出去比較有面子!」   風斯一呆,想起海凡是全球第一大武學院,也是最難進的學院之一,這裡面誕生了聯邦無數個高級將領,對於一個學生來說加入海凡的確是一個努力的目標,看了看秦易,見他期盼的樣子,不由道:「這樣好了,如果你想加入海凡的話,我去跟特院長說一下,他肯收你就進海凡吧。」   秦易瞪大眼睛,道:「真的可以?」   風斯聳聳肩道:「我去說,不過人家看不上你那就不管我事情。」   秦易抓住他的胳膊道:「好耶師父,現在全聯邦最威風的男人就是師父了,而且跟特院長關係那麼好,你去說一定行的。」   風斯瞪了瞪他道:「胡說什麼!」一頓,道:「先說好,如果你進海凡的話,就按照海凡的規矩來,別對我喊師父了。畢竟我不是海凡的。」   秦易一怔,隨即喜道:「不要緊,讓師母教我!」   他口中的師母當然就是雅心一,風斯斥道:「她沒空教你,到時候讓特院長給你選吧,好了就這樣,我現在就去找特院長。」   秦易一把拉住風斯,猶疑了一下,道:「那我還是進隨心好了。」一頓,道:「月姐讓我一直跟著師父的,我可不要進了海凡就見不到師父。」   風斯怔了一下,隨後瞪了瞪他,道:「你要求真多!」一頓道:「好了,知道院長他們在哪吧?帶我去!」   風斯在這裡走了幾次路還不如秦易熟,秦易帶著風斯穿過廣場,走著一條偏僻的小路,進了一個獨立的小樓,門口正有海凡弟子守在那邊,大家都認識風斯,點頭示意後便讓他進去,而秦易則被攔在門口。   風斯見秦易一臉焦急的模樣,一臉好笑,道:「好了,你就在外面先等著吧!」說完,也不顧秦易不停的使眼色,直接進去了。   二樓特納的療傷室內,除了床上躺著的特納外,旁邊正坐著無為、凌依語還有一個不認識的中年人。   風斯剛一進去,那中年人便起身道:「洛特斑多謝恩人昨天救命之恩!」   風斯呆了呆,認出這人就是昨天被救出的眾多人中的一個,還在愕然,那邊特納、無為等人已經招呼他坐下,風斯一一打過招呼後這才坐下。   無為笑道:「我們正說到你呢。」   風斯愕然,那邊洛特斑笑道:「是我在多嘴,說起風先生與雅小姐帶我們衝出去時候發生的事情。」   風斯頓時想起那一幕,眸中一黯,道:「如果有選擇,我寧願不那麼做。但是如果那樣會讓心一及大家受傷的話,那就不會後悔。」   凌依語淡淡笑道:「你別在意小雲,她被我寵慣了,說話從來都是不經大腦的。」   風斯忙說不會,道:「如果換作以前,是我看到那幕,我也會去認為作出這種事情的人是魔鬼的。」 ∼第十章風飄落羽∼     特納道:「要是在幾十年前,哪還有這種顧慮,死人太普通了。現在社會每天因為意外而死的也不計其數,所以沒必要去悲天憫人,弱肉強食,這是武學界的規矩,從練武的第一天老師就該教給每個學生的。」   風斯忽然道:「對了,我總覺得那些人似乎是被控制的。還有傑拉華他們……」接著便把傑拉華以及紫衣人的異狀說了出來。   無為沉吟一下,道:「這極有可能,傑拉華與那個紫衣人受了極為嚴重的傷勢,能這麼快恢復應該是得益於新人類的身體改造,但不應該連神智都沒有啊,最大的可能就是他們所掌握的新人類技術並不完善。」   風斯道:「所以我懷疑作為新人類,只要一旦受了嚴重的傷勢想再次恢復的話就會變成那樣。而那些被他們用作人海戰術的人則是利用新人類改造的失敗品。」   特納笑道:「那個地下宮殿的入口我已經命人封住了,這幾天就有洛特斑負責監視,要將地下宮殿翻出來,我懷疑裡面不但是關人的,而且還是新人類的實驗室。」   風斯點點頭道:「對,太有可能了,前一次傑拉華使出那只得形而無神的破龍拳我就懷疑他進行了身體改造,昨晚來看,那的確如此。」一頓,道:「對了,怎麼讓洛特斑先生去作?」   凌依語笑道:「洛特斑中將是軍方元老斯達將軍的副手,也是軍方的實力人物,因為得罪所亞德,所以被他派那個白衣人抓過來的。」   洛特斑慚愧的道:「我因為一進去就被封了全身真氣,而時間一長經脈就逐漸僵化了,所以在宮殿內幫不上忙,十分抱歉。」   風斯忙道不敢,心中同時明白了昨天龍則裕的話。   把這批人救出來那等於就是將所亞德的老底全部掀了出來,這些人不但都是實權人物,而且他們本身就是受到所亞德迫害的有利證據,有他們在,想讓所亞德下台實在太容易了。   洛特斑繼續道:「昨晚看見戴爾馬這小子竟敢對特院長如此無禮,我差點就想跳出來指著他鼻子罵了,不過猶豫了一下,還是覺得應該以大局為重。待會我寫封信,特院長找個人送去軍方,給斯達將軍,他就明白了。」   此事說定,眾人的談話焦點又回到了昨晚的連場惡戰上。   無為忽然道:「風斯,你昨天跟那個黑衣蒙面人交手時有發現什麼特殊的地方嗎?」   風斯怔了怔,仔細回想起昨晚的過程,無為繼續道:「比如他的真氣有什麼特異之處?」   風斯腦中頓時想起自己與心一同時發出各自絕招時,那人曾用一股冰柱以及一串火龍這兩種特質完全相反的真氣,於是便把詳細過程說了出來。   特納與無為對視一眼,隨即笑道:「小子夠了得,居然能和心一真氣合流到這種地步,一股真氣兩人同時使用,居然絲毫不受影響,你們這還真是情侶合擊技啊!」   聽特納說到這個,風斯頓時想起了昨晚的另一次真正的心神合作——心神共振,沒有它他們根本無法突出地下宮殿,眼睛不由看了看無為與凌依語。   凌依語臉上一紅,顯然知道風斯看過來的意思,無為則趕忙解圍道:「如果情況如你所說的話,那就不會錯了,應該就是他!」   風斯果然被轉移了注意力,道:「老師知道那人是誰了嗎?」   特納道:「還需要等一等,一會人就回來了。」   風斯愕然,人回來了?難道是把那個黑衣蒙面人帶回來了?   就在這時,門被打開,布若走了進來,道:「師父已經查過了,那人原來所住的地方已經近一個星期沒人住過了。」   特納一擊掌,歎道:「真的是他!」   正在風斯滿頭霧水時,無為歎道:「在昔日十大高手中,我最看好的是兩個人,一個是以四處挑戰為樂的君不復,另一個就是身具雙重性格,天賦異稟的司情。」一頓,道:「君不復多年前就神秘失蹤,而司情則一直到處流浪,沒想到……」   風斯吃驚的道:「你們的意思是……」   特納點點頭道:「那人是司情。」接著解釋道:「要知道當時我正在與依夢打鬥著,我的聖華光,依夢的紫旋氣兩種真氣混合的空間,那蒙面人竟然能輕易進入,當時我就懷疑這人肯定很習慣多種不同屬性的真氣在一起。然後他一把抓住我的手,當時我手上暗蘊聖華光,這是一種光明鬥氣,他一把握住時竟用了一種極強的寒氣將我拳頭罩住,接著打向我的那拳又是一股極陽的炎氣,能把兩種真氣練到這個地步的,這世上估計也只有司情了。」   風斯默然一下道:「他不是荒城學長的師父嗎?怎麼會跑去幫他們的?」   無為歎道:「司情雙重性格,有些時候他做了什麼他自己都不知道,當日他讓荒城進學院時我便已經看出荒城的身份,後來看他過於桀驁不遜,所以把他關了一段時間,不過那段時間卻曾親自教他靜養心神的心法,讓他不致於走司情的老路,雙重真氣很容易導致人格兩方面發展。」   特納道:「前段日子,我曾拜訪過他,他看起來跟以前不太一樣,似乎一直在為他的炎陽冰勁尋找最高突破,但是他畢竟是單一的人,如果要將這兩種完全不同屬性的真氣煉至化境,那幾乎是不可能的。」   風斯聽著他們的話,心中寒意直冒,兩種不同屬性的真氣同時煉至一定程度會導致精神分裂,那自己使用兩種不同性質的心法修煉,會否有什麼不好的影響?   就在這時,門又被敲開,進來的是海凡的一個弟子,說門口有來自卡格爾德的客人要見風斯。   風斯一呆,卡格爾德?難道是鴻飛絲?啊,對了約好了要去見她的,離限制時間越來越短了。不過她也不可能主動找上門啊!   心中思索,向眾人告退,往外走去。   此時布若也趁機告退,跟風斯一路出來,風斯因為心中有事所以基本不說話,一路急奔,而布若看了看他道:「風兄是不是很急?」   風斯啊了一聲,道:「不,不,我只是想知道會有來自卡格爾德的誰來找我。」說著,腳步越發加快了。   忽然心中掠過一念,想起自己初次見布若還是在隨心學院的後山上,當時正是布若要盜取「子風」,而後發生了一切,隨後又想起了布若也曾多次試探的問過自己「速」的事情。   下次見到鴻飛絲一定要問他這世間到底有多少速!   到了分岔口,風斯告罪一聲,逕直往會客大廳走去。   剛一進去便看見兩個中年人正站在那邊,兩人一高一矮,面孔完全陌生,他在卡格爾德的記憶中似乎並沒有這兩人,不由愕然道:「我是風斯,是你們找我嗎?」   那個矮個子的人走到風斯身邊,壓低聲音道:「閣下是卡格爾德那個風斯麼?」   風斯滿頭霧水,道:「風斯就一個,我是曾去過卡格爾德。你們是誰?」   矮個子人繼續壓低聲音道:「請問認識一個叫做華薩的人麼?」   風斯身形一震,道:「你們究竟是什麼人?」   那高個子的人走過來道:「想見華楓就跟我們來,不許跟任何人說。」   風斯皺起眉頭,想起上次在人海中發現華楓蹤跡,但隨即便被人追殺,當時那批人似乎是愛華爾家族的,難道這幾人也是嗎?故意用華楓作為誘餌?看著兩人離門的背影,心中一頓,還是決定跟著過去。   畢竟華楓是華大哥唯一的親人了,華大哥的那份恩情絕不能忘,即便前面佈滿陷阱,自己還是要衝過去的。   ※※※   已經不記得是在這裡繞了第幾個圈子了,風斯不耐煩的道:「你們到底在做什麼?」   前面那一高一矮的人對視一眼,顯然他們也認為夠了,道:「下面就是了。」   這裡是伯拉迪城西部城區的一個小區,風斯被他們帶到這裡來開始就一直繞圈子,直到繞到中午過去,此時聽他們說要到了,於是憋著怒氣,跟他們往前走。這次似乎的確是到了,進了小區,到了一戶最普通不過的人家,那矮子有節奏的在門上敲著,風斯知道肯定是什麼定好的暗號。   果然門打開,露出一個小頭來,是一個少年,他目光首先落在風斯身上,上下看了好幾眼才道:「過去吧!」   風斯一怔,那一高一矮的人又往前走去,這次又到了一戶人家門口,又一次的敲打門,終於這次門打開了,裡面人道:「讓客人進來吧。」   那一高一矮的人恭敬的對門鞠了一躬,風斯心懷疑慮的走了進去,暗道:應該不會是天色找自己吧?這麼小的地方……   走進一看,完全是最普通人家的佈置,此時客廳桌子邊正坐著四個中年人,風斯還沒來得及看,便感覺到身後有一個東西頂著自己,接著便聽到一個冷冷的聲音道:「你死定了。」   風斯腳步一邁,便已經到了桌邊,伸手拉過一張椅子,坐下道:「好了,鬧夠了吧,說說找我到底什麼事情?」一邊說著,一邊掃向門邊,見那邊正站著一個年輕人,手上拿著一把匕首,此時正傻呆呆的看著風斯,顯然被風斯嚇住了。   只見桌邊居中一個面如冠玉的英俊中年人鼓掌笑道:「果然是風斯,小片還不趕快道歉!」   那青年人——小片一臉不服氣的走了過來,道:「別以為你動作快就有什麼了不起,要不是我不想傷你,我早就出手了我……」   風斯懶得理他,皺眉的看著桌邊這幾人道:「既我與華薩華大哥的關係,又知道用華楓來騙我過來,你們是自由聯盟的人?」   那坐著的四人對視一眼,還沒說話,風斯便一拍手道:「好了,我知道了。」一頓,見眾人驚訝的眼神,指了指小片道:「看看他就知道了。」   這四人忙把眼光掃去,見小片正一臉難以置信的樣子,任何人看了小片的表情都會知道剛才風斯已經說中了。   這四人中一個長相粗豪的漢子拍了一下小片道:「你給我滾回房裡去,早叫你別出來丟人現眼,還偏偏要躲到門後!快去!」   那小片一臉委屈的跑了進去。風斯笑道:「對小孩別那麼嚴格,江盟主,請問有什麼事情麼?」頭恰好偏向那面如冠玉的中年人。   因為華薩的關係,所以他對自由聯盟的印象還是不錯的,所以即便此時被騙來也都一直保持著應有的風度。   那中年人笑道:「不錯,我正是自由聯盟盟主江烽火。」指了指那粗豪漢子道:「這是克穆罕。」接著又指了指克穆罕旁邊身形如木桿般細長的瘦子,道:「這位是加力。」最後指了指他旁邊坐著的紅臉漢子道:「這是龍應多。」   風斯一一點頭,想起自己當日也曾提出要加入自由聯盟,如果不是後來華薩出事,自己現在恐怕也成了他們其中一員了。   這時江烽火輕咳一聲道:「很抱歉,我們以不太正當的手段將風先生請來。主要是因為我們都是秘密進邦都,所以很多地方不得不提防些。」   風斯想起他們還在被聯邦打壓著,點點頭表示理解。   江烽火繼續道:「其實我們是奉了白越白主席之令進入邦都的,但是誰也沒想到剛到邦都的那天白主席就慘遭敵人毒手。」   雅心一曾提起說白越最近會有一批人進入邦都,難道就是指的自由聯盟麼?而那天凡柔到邦都也是為了打前哨?   想起凡柔,風斯心中一陣煩悶。   這邊江烽火還在繼續道:「我們都是以推翻所亞德領導的聯邦政府為目標的,堅持人類舊有秩序,反對新人類。所以我們這次進邦都的主要目的……」一頓,道:「主要目的就是搗毀聯邦的新人類實驗室及新人類計劃,從而達到幫助白主席推翻所亞德政府。」   風斯一揚眉道:「你們查到什麼了麼?新人類實驗室在哪裡知道嗎?」   江烽火沒想到風斯的語氣如此糟糕,一陣尷尬,道:「我們目前還沒有和我們的情報人員聯繫上,一旦有了收穫會立刻開始行動的,但是之前我想請風先生幫一個忙。」   風斯詫異的看了看他們,江烽火低咳道:「白主席生前遺願是讓聖劍閣雅小姐出馬擔任聯邦新一任主席,所以我們這次來既然見不到白主席了,那麼我們希望能通過風先生來聯繫一下雅小姐……」   ※※※   風斯身子漂浮在半空,心中一片煩悶,如果不是白越已死的話,他現在一定會衝過去揪住白越讓他放過心一,別讓她做什麼見鬼的聯邦首領了。   想想剛才自己最後走時的暴躁態度,連自己都有些太不敢相信自己會說出這樣的話。   「除了知道了華楓下落,我會去救外,其他事情都跟我無關,別來找我!」   看著那些人眸中的眼神一定會想華薩怎麼會認識這種朋友,一定會覺得雅小姐怎麼會看上這樣的男人!   風斯頓住身子,自嘲的笑了笑,暗道:風斯啊風斯,你怎麼也這麼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了?這可不像你啊!   忽然天邊炸開一個聲音,道:「君落羽有請傲天臨前輩!」   風斯一震,這人是誰?居然有膽直接挑戰傲天臨?   心中想著,身形迅速向新省中心廣場掠去。   如他一樣,此時高空中再次彈射起幾個黑點,朝那邊掠去。   風斯暗笑:如果誰想成名的話這方法倒是不錯,現在比武大會期間,各路高手都會在,挑一個夠硬的角色,打贏了那就成名了!輸了的話也不丟臉!   一邊想著,人已經到了新省城,面對著如潮般的人流,風斯猶疑了一下,還是決定下來用步行,穿過關卡,風斯隨著人流往前走著,正走著,忽然傳來一聲嘩,風斯頓時頭大,心想不會又是什麼人在鬧事吧?這下要走的話得走到哪時候?   突然發現旁邊的人都在仰首看天,風斯也抬起頭來,這才看到上方兩輛飄浮車開道,絕情軍士兵端坐在上面,後面連續數輛飄浮車上坐著男男女女十幾個人飛過。   「哇,他們是什麼人?居然享受這種待遇?」   「聽說都是智慧星來的人呢!」   「啊,那難怪了,聽說這次來要與聯邦合作很多項目呢!」   「……」   風斯凝眸望天上看去,果然看到自己認識的奉新、小煙等人皆在列,這兩人旁邊還坐著另一個讓他印象深刻的金色短髮美女星凝,這幾人有說有笑正從頭上飛過。   這下風斯只好認命的在下面乖乖順著人流往前擠了,畢竟飛起來就要和他們面對面,在沒想好後果之前還是不能輕舉妄動。   還好,大概是吸取了昨天第一天的經驗,這次人流走得很快,不一會便到了會場門口,風斯剛要往裡走,門口開門的人一伸手道:「請買票入場。」   風斯一呆,怎麼還要買票,以前似乎沒聽說過……   他這麼一頓,後面的民眾頓時就不幹了,開始叫著要他讓,風斯只好尷尬的往邊上閃,這時看到了一個牌子上寫著「比賽者從此門進!」,他頓時一喜,今天也有隨心比賽,所以可以混進去。   他從這個條過道走過去,一路上遇到許多武者,眾人皆不時的掃視著他,他也不在意,這次到了門口,看見橫欄,頓時一呆,自己的身份證件早已毀去,不會這裡又進不去吧?   還在猶豫,看門的一個少女哇的一聲叫道:「是隨心學院的風斯風先生嗎?」   她這一叫,頓時四周無數雙眼睛盯了過來,風斯為了能進去,只好厚著臉皮的點頭應是,走了進去才發現裡面也是人滿為患,風斯朝隨心學院的選手準備區走去,到了那邊發現烈雲修提都不在,便沿著路繼續往前走,到了一個大擂台前,見修提正在台上與一人對打,而台下站著的正是烈雲。不過他的眸子似乎一直盯著另外一邊的擂台。   風斯走過去拍了拍烈雲,烈雲一喜,說了幾句話便喊他看那邊,道:「那人好厲害!」   風斯還很少見過心高氣傲的烈雲這麼誇過陌生人,忙轉眸看去,見那邊台上正有兩人激鬥著,其中一人是他再熟悉不過的傲龍空,而另外一邊的人則是手提刀鞘的青年,忽然那青年大笑兩聲道:「不過如此,不過如此!」   話音剛落,只聽傲龍空一聲慘叫,從台上直接震飛了出去,恰好跌在了風斯烈雲這邊。   風斯聽聲音似乎就是剛才高聲喊話要挑戰傲天臨的人,忙看過去,只見一個青年正站在台上,棕色頭髮整整齊齊往後梳著,飽滿的天庭下一雙如寶石般閃亮的眸子,挺鼻紅唇,光看長相,這裡能超過他的就不多。   烈雲喝了一聲彩,道:「好厲害!居然不到五招就將傲天臨的小兒子打倒在地!」那台上的青年微笑著對烈雲點了點頭,看見旁邊的風斯,眼神稍微一滯,但也瞬間即過。   風斯一呆,不到五招?再轉睛看去,發現那青年連刀鞘內的刀都還沒動。   此時傲龍空已經勉強爬了起來,看見立在一邊的風斯,狠狠瞪了他一眼,這才返回龍吟學院的休息區。   這時台上的青年似乎不甘寂寞般,不肯下台,仰天高喝道:「君落羽再請傲天臨前輩!」   這兩個擂台是建在廣場中央的,而擂台周圍全部築起高台用於觀眾觀看比賽,此時這麼一喊,幾乎全場所有人的注意力再次集中到這個名叫君落羽的青年人身上。   旁邊的烈雲在跟風斯介紹情況,原來這君落羽所代表的某學院也不知從哪裡來的,只有他一人到場,結果一來便直接挑戰傲天臨,龍吟那邊自然沒人理他,反而是一頓嘲笑後開始了比賽,傲龍空是第二個出場的人,第一個出場的人在君落羽手下連三招都沒走到。   風斯點點頭,暗暗吃驚,這君落羽還真是藝高人膽大,居然就這麼單槍匹馬的挑起龍吟學院。   還在想,忽然發現擂台正對面的貴賓席上有一人站起,風斯順勢掃到,頓時嚇得魂飛魄散,原來是那星凝。   接著旁邊的奉新、小煙也相繼站起,三人指指點點的看著這邊。   風斯暗暗叫苦,知道肯定是看到自己了,剛要轉身溜掉,忽然天邊一聲悶雷響起,接著一個渾厚至極的聲音響起,道:「哪來的小輩在此大呼小叫?」   幾乎還沒眨眼,一個人影便出現在了台上,正是位列十大高手之一的傲天臨。   只見他盯著君落羽道:「你是何人?」   君落羽臉上依舊是那副迷死人不償命的笑容,道:「我是無名小輩,今日特別為了領教傲先生高招而來。」   風斯忽然明白了君落羽為何會挑上龍吟學院,原因就是傲天臨本身是一個武癡,看見修為同級的從來不顧身份地位的差別就可以開打,這裡要是換作其他一個院長肯定可以隨便找一個理由便搪塞掉君落羽的請求。   風斯想著這些的時候,眸子再次掃向那邊嘉賓席,見奉新與小煙已經坐下,雖然眼神仍不時的掃著這邊,但不再有什麼動作。   風斯心中微微舒了一口氣,暗道:看來是多心了,剛才是在看君落羽。   心中正這麼想著,忽然身後有人一拍他的肩膀,道:「請問,是……風嗎?」   風斯身軀劇震,轉首看去,只見星凝一張俏臉正看著自己。   面對著如此近的距離,風斯的記憶猛地一抽動,一張張面孔從腦中飄過,終於,他想起了星凝是誰。   原來,原來她就是當年的那個小女孩。   星凝顯然從他眸中讀到了什麼信息,欣喜的道:「你是風,對嗎?」   請繼續期待《無為傳說》續集 ∼第一章對手出現∼     風斯怔了半天,艱難的從嘴中吐出兩個字:「不是……」   星凝呆呆的看著他,疑惑了一下,道:「你真的不是?」   風斯笑著搖搖頭,道:「你認錯人了。」   星凝猶疑的看了看他,隨即伸出手,點頭道:「對不起,我是星凝,請問你是……」   風斯一握星凝的小手,隨後鬆開,道:「隨心學院風斯。」   星凝啊了一聲,看了看風斯道:「你就是風斯啊,你在邦都名氣很大呢。」   風斯笑著道:「星凝小姐是來自智慧星吧?我記得在前幾天的歡迎式看到過你。」   星凝點點頭,看了看後面兩個擂台,道:「您是現在要比武嗎?我會不會打擾您的。」   風斯轉首看了看那邊,只見修提已經在台上,不過對手已經換了一個,失笑道:「不會,我們一個學弟仍在台上呢!」   烈雲在一旁笑道:「就算他倒下了,還有我,最後才輪到我們學院現在的第一紅人風斯……」   就在這時,忽然台上的傲天臨發出一聲暴喝,這邊說話的幾人趕忙扭頭看過去,見傲天臨果然受激與君落羽開始了比鬥。   君落羽的刀鞘依舊只是附屬,相反傲天臨暗蘊凝心訣的動作就格外有氣勢,每一下都有石破天驚的效果,加上身後龍吟學院眾多學生的吶喊聲,兩邊氣勢形成了強烈對比。   但風斯看在眼裡總覺得有些不對,君落羽雖然看似無聲,但實際上他每一下攻擊都有所保留,似乎他在故意讓傲天臨施展招數,而傲天臨則似乎掉進了君落羽故意種下的扣子,不停的發力,掌刮腿掃,煞是威猛。   烈雲在旁道:「這小子看來不行了,十大高手之名果然無虛啊。」   風斯還沒說話,星凝已經道:「沒喔,那人不是連刀還沒拔嘛?」   這時旁邊也在觀看的一個漢子道:「嘿,他不是不拔,我看是來不及拔,居然敢挑戰傲天臨前輩,真是找死。」   風斯看著場上,心裡總覺得有些不對勁,眸子緊盯著君落羽,只見他的動作都不大,但每動一下都可以避過傲天臨最凌厲的攻擊,心中隱隱一動,知道高手過招絕對是有點有面的,比如一掌打來,或可能第一次是將所有力量都集中在掌勢上,而四周不起半點波瀾,但是在躲過這樣的攻擊後第二次決不可能再如此集中,必定周圍會帶起相應程度的真氣,而這君落羽看似每次都躲過了那幾擊,但是週遭的強勁真氣實際上早已被他在暗中化為無形。   看這情況,並不是他來不及拔刀,而是他還沒被逼到拔刀的程度。   風斯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傲天臨,見他額頭上忽然開始滲出汗珠,心中暗笑,知道這個武癡也開始明白過來了,如果再這樣下去,他肯定會活活累死的,目前的局面已經變成了傲天臨不能停下不進攻。   終於,只見傲天臨將手一合,怒喝一聲,道:「小輩接我此招。」雙手一推,腳下往前一步已經邁出。   這招實際上普通無比,風斯怎末看也看不出特異之處,但從君落羽輕鬆的神情逐漸凝重也可以知道,必定是近距離的真氣上有所不同之處。   忽然龍吟學院那一片人群中有人愕然的喝了一聲道:「凝心采霜……父親怎末……」   風斯掃了過去,見是傲龍空在那邊愕然,心中知道這必然是傲天臨比較厲害的幾個招數之一,凝心采霜?難道這就是霜月讓我注意的凝心訣?   看了看四周,霜月會不會就在四周觀看?   正在他四顧之時,忽然台上君落羽低喝一聲道:「前輩請賜招!」   幾乎無聲的,一道白光閃過,空氣中傳出連續的畢剝的聲音,風斯再轉首看去,此時局面已經變化了,傲天臨原本邁出的一步已經縮回,臉上毫無表情,而君落羽正老神在在的站在那邊,手中多了一把兵刃,正是一直藏在刀鞘中的刀。   擂台四周忽然如同結霜似的,露出一片薄薄的白色,四周溫度也略微降了少許。   風斯心中一動,轉首朝傲龍空看去,果然見他的臉色已經變了,張大嘴巴呆呆的看著台上的人,風斯心中暗想,一定是這招已經被破,不過想想也知道,凝心采霜,現在霜已經散佈四周,這招上傲天臨的確是敗了,不過剛才這人是用什末方法破的?   此時所有觀看比賽的人都將目光放在兩人身上,他們靜靜不動,也讓不少人開始心下猜測起來,慢慢的議論聲便開始了。   風斯心中也有些搞不懂兩人目前的狀況,看樣子應該是勝負未分而已,為何傲天臨忽然動也不動的?難道那招已經耗費了他全部的真氣?   忽然傲天臨一聲巨喝,一股強大的氣流再次湧出,君落羽嘴角邊露出笑容,手中的刀往邊上一劃,破空聲傳來,站在一邊的風斯心中忽然覺察到那股強大的氣流似乎從中裂開了,上下一破,恰好從君落羽身邊穿過,直至打到擂台旁測的護牆上發出一陣轟轟的聲音。   這種玄妙的感覺彷彿使他受到了什末「刺激」,整個人心神自動的不斷往上提升,似乎飛上了一個雲霄,隨著某種規律不停律動著。   而在此刻,君落羽刀身一收,正要首次主動揮刀時,似乎有所觸動,眸子往後一瞥,竟朝旁邊站著觀看的風斯掃來。   高手對陣,豈可陣前轉頭?久經沙場的傲天臨顯然很明白這個道理,知道這個機會決不可失,大袖一揮,一股凌冽的寒氣忽然從中冒起,直刺君落羽。   全場鴉雀無聲,皆屏氣看著這一幕,有的則掩面不敢再看,畢竟從之前的對招來看,這君落羽年紀不大,但絕對是個少見的天才高手,只要加以時日磨練,必可成為未來的頂極高手。   君落羽的眸子依舊盯著風斯,風斯亦毫不退縮的看著他,心神的提升在這一瞬間重又落下,目光淡定,神情怡然。   身後寒氣忽侵入其身,忽然君落羽發出一陣大笑,刀往後信手一揮,整個人身子在空中一轉,除了少數幾個人看到刀勢的起落外,其他眾人都只能看到幾道白光在空中閃過。   傲天臨發出一聲悶哼,整個人往後連退數步,身形一抖,臉上紅潮一閃,但隨即煞白。   風斯知道傲天臨是自己強行壓下了一口淤血,心中暗歎:如果這口血吐出估計三日之內就可以痊癒,但是現在估計得半個月才能恢復。   這邊君落羽也沒那末輕鬆,袖口處被剛才那股寒光已攪得稀爛,握刀的虎口處也微微震出血來,但都是小傷,戰勝十大高手之一的傲天臨已經是肯定的了。   君落羽掃了掃旁邊台下呆看著的裁判道:「沒看清楚嗎?還不宣佈結果?」   那裁判嚇得臉色正慘白,此時趕忙道:「飛揚學院君落羽三戰全勝,晉級下一輪。」   傲天臨站在台上一雙眸子惡狠狠的瞪著君港羽,道:「小子,報出來歷!   飛揚沒你這號人物!「   君落羽正要轉身下台,此時施施然轉身,道:「院長大人,輸了就是輸了,你管我是准,我的目的只是告訴大家,你不如我,然後博得一些名氣,其他並不重要!」一頓,道:「要怨就怨你頭上那十大高手的光壞吧,真實這邊還有幾個人在你之上,真要打過癮的話跟他們打才行,可惜我現在要的是名氣,可惜……」   說著,眸子一瞟風斯,身子跳下擂台,朝這邊走來,笑著道:「君落羽請教這位仁兄的大名!」   此時君落羽已經成為全場焦點,雖然他跳下台,但是人們的目光還在他身上,此時地跑過來與風斯打招呼頓時引起一片嘩然,隨著君落羽當著萬人面前擊敗傲天臨,也已經升級到邦都目前炙手可熱的幾個年輕一輩頂級高手的行列,風斯顯然就是早中的領軍人物。   這兩人一接觸到,自然引起了眾人囑目。   風斯談笑著伸出手來道:「隨心學院,風斯。」   君落羽驚啊了一聲,一拍腦袋,道:「瞧我傻的,我剛才還在想邦都怎麼還有如此出色的同輩,人名想來想去竟然忘記了風斯,抱歉抱歉,您好。」說著,把手伸過去,兩人微微一握,便互相分開。   君落羽繼續笑道:「真是,邦都不認識風先生的估計不多了吧,只是我剛到邦都,所以對這裡的人與事還不太請楚。」   旁邊的星凝忽然笑道:「沒關係,因為我剛才也不認識風……先生。」   君溶羽眸子掃到星凝露出迷茫的神色,道:「還未請教—一」   星凝落落大方的道:「我叫星凝,來自智慧星!」   君落羽身子一震,眸中射出難以置信的神色,道:「智慧星?來人了嗎?」   星凝奇怪的道:「我們己經來好幾天了啊,當初來時還大肄宣揚的,搞得我們都成了怪物似的被人參觀。」   君落羽瞼上露出沉思的表情,好一會道:「抱歉,我有事要先走了,改天再來拜會幾位!」說完,朝後面的烈雲也一起點點頭,隨後匆匆而去。   星凝似乎也想著什麼,旁邊的風斯心中則想著剛才那一刻,是否君落羽與自己有一定程度上的共鳴?難道是高手到了一定境界後便會產生共鳴?不對,不可能,修老師、特院長地們都比這人跟我熟的多,地們從來給我過這種奇怪感覺,難道我們兩個之間有什麼其他聯繫?   那邊的烈雲正不停搖首,顯然是沒想到傲天臨會這麼就敗了,忽然那邊修摸一聲暴喝,眾人剛把目光轉過去,只聽裁判請朗的聲音響起:「隨心學院三戰全勝,晉級。」   風斯眸子掃去,只見修提正興奮的跳下擂台,跑過來,他先是跑去和烈雲擊了一下掌以示慶賀,接著要過來跟風斯打招呼,但不知為何,卻怔在了那邊。   風斯循著他的目光,見他正呆看著星凝,微笑道:「這位是來自智慧星的星凝小姐。」接著又對星凝介紹了一下修提。   星凝禮貌的與修提打了一個招呼,修提蒼白的瞼上卻刷的一下通紅,烈雲在一旁哈哈大笑,道:「小子瞼皮真薄。」   風斯來就是為了看君落羽與傲天臨之戰的,此時既然他們戰畢,又不巧旁邊就站著星凝,所以還是得趕快走才行,不然時間長了,露出什麼破綻可就不得了了,當下詢問了幾句賽事安排的情況,得知隨心的比賽還要在隔天後才會有,忙道了一聲抱歉,便托詞有事趕快跑了。   而星凝似乎也有意跟著他,急忙的跟那兩人道別追在風斯後面走了出去。   剛才進來時風斯便己經引人注目了,剛才又與君落羽一番接觸,此時出去更是引眾人囑目,到處擠的都是人,有的是想一睹風斯風采,有的則是想近看一下能讓心目中的女神雅小姐看上的男人到底是怎樣的,就這麼,走了好久才剛出選手區。   這時,後面的星凝已經跟了上來,叫了一聲便和風斯並排往前走著,星凝道:「風先生不會是不想跟星凝一起走吧?」   風斯心中叫苦,瞼上故作愕然道:「星凝小姐不用回貴賓席嗎?我還以為邦都跟您有什麼要事要談呢!」   星凝笑道:「別那麼客氣,你喊我星凝就可以了,他們談他們的拉,跟我沒什麼關係呢,我又不懂那些。」   風斯點點頭道:「原來如此,不過星凝小……星凝,來地球做什麼的?」   星凝見很多人看著地們,也不在意,笑道:「我來玩的啊,老呆在智慧星悶死了,後來聽說可以到地球來玩,就審請了名額跑來拉。」   風斯狐疑的道:「你們是來遊玩的?我還以為是特別選出來訪問的呢!」   星凝伸伸小舌頭,巧笑道:「也算是拉,只是我比較閒而己,岳大哥還有奉老師他們每天都忙著談事情呢!」   風斯心中知道肯定沒那麼簡單,但又怕洩漏自己身份,不敢多問,便默默往前走,忽然星凝道:「風先生真的很像一個人呢!」   風斯一轉首,貝星凝正呆呆的看著自己,心中叫苦:自己的面貌根本沒什麼變化,不過可能也正是這三年多幾乎沒有變化才讓她不敢那麼確定吧!硬著頭皮回答道:「是什麼人?」   星凝甜甜一笑,道:「是我一位大哥,他從小可就是我的偶像哦!」   風斯想起以前總跟著陽一起轉悠的那個紮著辮子的小女孩,再想想眼前這個氣質出眾的美女,實在是無法將兩個人放到一起,當下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只能應付的恩恩兩聲。   星凝似乎想起了什麼,正要說話,忽然風斯眼睛一瞟看著前方一個熟悉的身影,趕忙喊了一聲,便轉身對星凝道:「抱歉,遇見一個朋友,有些事情要去辦,所以先走了。」坯沒等星凝答話,便飄然而去。   這裡己經走到了新省城的大街上,星凝呆立的看著前方逐漸消失的風斯,哺哺道:「我正要問他認不認識秋舞……」以乎又想到什麼,眸子一亮,身形速度也加快起來,朝年迪城掠去。   風斯抹抹汗,心中暗道:「我的媽啊,再這麼說下去肯定露出破綻了,幸好他來的及時。   此時地面前正站著一個英挺青年——潛龍世家邦都少主,唯一代言人—-龍則裕,欣喜的看著風斯道:「真巧我正要去找你。」   風斯剛才看到他只是想擺脫星凝,但沒想到龍則裕真的找自己,愕然道:「什麼事情?」   兩人邊走邊聊,龍則裕道:「剛才我也在會場裡面。」   風斯還沒搞懂龍則裕的意思道:「到底想說什麼?」   龍則裕道:「就是那個君落羽。」   風斯哦了一聲,想起龍吟學院是來自東部的學院,肯定與潛龍世家有著不淺的關係,龍則裕大概是看出風斯的意思,道:「我們跟龍吟學院呈然關係不淺,但是傲天臨是貨真價買的敗了,自然不會幫他出什麼頭,我找你只是想跟你說,提醒一下雅小姐——」語音微微一頓。   風斯愕然道:「跟心一什麼關係?」   龍則裕道:「你也知道,雅小姐曾在無夢堂居住過一段時間,現在用的那把織夢劍也是無夢堂自古相傳的三寶之一。」   風斯心中愕然,怎麼龍則裕今天說話這麼散,說了半天不到重點,終干龍則裕續道:「這君落羽其實以前一直在東部邊緣地帶活動的,我曾專門派人調查過,他的目的似乎並不簡單。」   風斯道:「不簡單?」   龍則裕道:「如果離姨沒有猜錯的話,這人的目的是雅小姐。」一頓,道:「離姨就是無夢堂的本代堂主,也是自小將雅小姐帶大的人。」   風斯一呆,沒想到心一與無夢堂的關係如此深厚,那麼那個海若顏又是什麼人呢?昨晚心一太累所以一直沒機會問,問道:「君落羽的目的是心一?這句話又是什麼意思?」   龍則裕道:「就是說他是雅小姐的對手……」   風斯一震,心中浮起雅心一曾說過的話,暗道:「不對吧,心一不是說她的對手可能來自智慧星嗎?這君落羽與星凝並不認識,肯定不是一起的,而且看龍則裕之前的調查,他應該在地球的時間不短了,但看他剛才跟星凝說話時的神態似乎又的確跟智慧星有些關聯……」   心中忽然冒出一個驚人的想法,壓了壓有些控制不住的喘氣,道:「你說的東部邊緣,是指哪裡?」   龍則裕愕然道:「在縱馬平原與落日山谷那一帶。」   風斯瞼色一下變得灰白,但隨即掠過,震驚的神情猛地恢復過來,道:「好好,我知道了,我這就回去告訴心一。」   龍則裕疑問的看了看風斯,道:「你沒事吧?昨天的傷還沒好?」   風斯忙擺手道:「我沒事,幫我問則靈好,心一可能己經醒了,我先回去。」   龍則裕指了指兩人己經走到的一家飯館道:「一起吃了飯再去吧,君落羽肯定會像今天這般正大光明桃戰的,所以不用擔心他會偷襲。」   風斯對吃飯自然毫無興趣,但對君落羽的這種習慣卻十分好奇,不由細問道:「那為什麼他毫無名氣?事先似乎沒人知道啊!」   龍則裕笑道:「那是因為他不想出名,當初我也是因為知道一個隱居的高手被他一招擊敗才對他留心的,像傲天臨那種只知每天閉門修行的人哪可能知道,他門下的人又大都倨傲無禮,更加不會把無名小子當回事了。」   風斯忽然發現龍則裕對干龍吟學院跌了這麼大跟斗並不以為意,似乎坯有些幸災樂禍的味道,難道在東部龍吟學院也跟潛龍世家有些矛盾?   想歸想,當然不會說出來,又閒聊了幾句,風斯便告辭龍則裕,朝海凡走去。   一路上,風斯想的最多的便是剛才龍則裕所透露出的信息,縱馬平原與落日山谷,雖然離那裡有一段距離,但也有可能。   傍脫看著夕陽,風斯走進海凡學院,意外的發現前面接待處筆直的站著幾十個藍色軍服的軍人,並不是以前一直看著的黑衣絕情軍,每個人神情嚴肅,在前面大廳少數幾人正在那邊來回走動。   風斯雖不知發生什麼事情,但亦不想跟這些軍人有什麼交談,身形一轉,繞著旁邊往前走去。   走了好一會才注意到整個學院內海凡的學生一個都沒看到,終干到了聖劍閣,老遠便看見秦易一個人百無聊賴的坐在地上。   風斯走到邊上他才發現,猛地跳起來道:「師父你到哪裡去了?他們正在找你呢。」   風斯早上帶他去拜師,結果話還沒說就有事走了,剛才看見他還以為是堵在門口等自己帶他去拜師,此時愕然道:「誰找我?」   秦易道:「雅小姐還有院長他們,之前聽說你從會場那邊出來後便不見了,廟以他們就派我在這裡等你。」   風斯皺眉道:「到底什麼事情?」   秦易拖著他朝行政樓走去,道:「好像是來了什麼人,在學院的所有學生全部被要求回到寢室了,到處又都是士兵,師父趕快去吧,己經好久了。」   風斯被他拖著往前走著,道:「具體是什麼人,你知道麼?」   秦易吐吐舌頭道:「不知道,不過場面好大喔,我下午都看呆了,那些保鏢警衛還很凶。」   風斯默默思索是什麼人忽然造訪,有如此大的場面,又是軍方人士,難道是那個軍方資格最老的斯達將軍?想起早上那個洛特斑的話,心中越發確定了。   他走到行政樓前,門口站著幾個藍衣警衛,攔下兩人,風斯報上姓名後獲准進入,而秦易則再次可憐巴巴的站在門口等待著。 ∼第二章愛情傳奇∼     風斯在一個士兵帶領下來到了一個房間門口,士兵先進去通報,裡面發出一陣爽朗的笑聲,道:「快進來。」說著門就被推開來了。   這是一個長長的會議廳,廳內放著一張會議桌,中間是主位,左右兩側分別有著十幾個位置延下去,此時廳內正坐著六個人,見風斯進來,紛紛站起,當中一人高大英挺,髮鬚皆白,正是曾在錄影中看到過的斯達將軍,他左手邊一排兩人,當前一人是個中年中將,面貌普通,但眸中隱現精芒,可見他並不是如表面這般平凡,後面跟著的人正是早上己經見過的洛特斑,他右手邊的三人則是他再熟悉不過的特納、無為與雅心一,前兩人如早上那般,只有雅心一此時含笑看著自己,單見面上光彩便知己經完全恢復,而眸中異彩盡收,如一泓秋水般請清透底,可見其修為己經大漲。   風斯心中欣喜,兩人目光在空中剛一交接,斯達爽朗的笑聲便再次響起,接著便是一番介紹,風斯這才知道這坐在斯達左手邊的第一人正是以前曾提過的韋恩,也是白越希望雅心一幫忙接替即將退休的斯達的人選。   地—一見過後坐在洛特斑身邊,也就是與雅心一面對面,此時只聽斯達道:「早聽說風斯是武學界出色的後輩,今日一見果然不凡啊,不知道肯不肯為軍方效力呢?」   風斯一呆,他萬沒想到過一上來斯達便提出讓自己加入軍方的要求,轉眸看了看其他幾人,見地們臉上也滿是驚愕,似乎也沒想到斯達會突然提出,風斯恭敬的答道:「小子習慣了學院的生活,而目生性懶散,多謝斯將軍提拔之恩,小子還是不去了。」   斯達見風斯一口便回絕了,也不以為急,笑道:「那也不難為你,這將軍當起來的確累,我自己一生就這麼過來了。」   眾人又是一驚,聽斯達的口氣似乎要提拔風斯去做少將,這個毫無軍銜從未受過任何軍事化教育的學生一下子提拔到少將,這在聯邦歷史上還是沒有發生過的事情。   韋恩眸中閃過一絲厲芒,而洛特斑則一瞼笑呵呵的,顯然將救命恩人風斯挖進軍隊,他並不反對。   幸好斯達並沒有糾纏在這個話題上,轉眸看了看特納,道:「剛才情況己經講完了,就等你們的表態了,如果海凡學院以及聖劍閣這邊也沒有意見的話,我就要回去報告了。」   風斯並不知道是什麼情況,所以只靜坐在邊上默默的聽著,特納為難的看了看雅心—一眼道:「這不能由我訣定,心一,你自己說吧。」   雅心一眸子掃過眾人,談然道:「我不同意。」   除了風斯以外的五人同時一驚,即便特納無為知道一點雅心一的意思,但也萬萬沒想到她會如此果斷的拒絕,斯達更是如此了,在他看來這是一種莫大的榮耀,也是幾乎所有人求也求不到的在西,但沒想到這位風姿綽約,在聯邦擁有極高人氣的美女高手居然一口拒絕了。   斯達吃驚的看了看雅心一,接著眸子轉向特納,瞼上的笑容逐漸消失,但一轉眼,歎了一聲,道:「這樣吧,我不強逼,但是希望你能再考慮一下,我希望這是我卸任前完成的最後一件事,對於整個聯邦來說,也是最為重大的事情。」說完,站起身來,轉身走了出去。   那邊的韋恩,洛特斑忙跟這幾人道別,小步跟上斯達走了出去。   廳內除了特納出去送客外,還坐著無為、雅心一與風斯。   無為看了兩人一眼,道:「我對這些都沒什麼興趣,希望你們自己作出正確的選擇,風斯,明早我就帶著依語、絲雲兩人啟程回隨心,這邊事情我全部交給你了。」   風斯一怔,急道:「老師不看完比賽再走嗎?」   無為道:「這些都是你們的事情,你們年輕人自己看著辦吧。」沉吟一下道:「修提如果他將來出了什麼問題,我希望你能幫他,呈然我己經跟特納打過招呼了,但是我怕到時侯他自身難保……」   風斯日雅心一對視一眼,看出對方眸中的驚愕,難道修老師在暗示些什麼嗎?   無為站起身來道:「好了,我回去了……」   風斯頓時想起了秦易的事情,說了一下,無為頓了一下道:「既然是你收的,那就納入隨心的編制吧,讓他晚上到我這裡來一下。」說著,人開始往外走去,走到門口,似乎想起了什麼,回頭對雅心一道:「你把剛才的事情跟風斯這傻小子說一下吧,別讓他枉費了你的一番心意。」   風斯愕然看著雅心一,見她白玉般的臉頰上一抹羞紅掠過,這是雅心一少有的表情,還沒問清楚,無為便己經走了出去。   雅心一也站起身來,過來牽起風斯的手,兩人默默的牽手往外走去。   此時外面的士兵郡己經撤走,而學院內的禁令坯未解除,秦易也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整個學院彷彿只有這兩人在。   他們漫步著走回聖劍閣。   走了一會,風斯終於忍不住道:「到底是什麼事情?」   雅心一嘴角邊升起一抹笑意,避而不答的道:「對了,還沒感謝昨天風先生的救命之恩呢!」   風斯見雅心一忽然出現的笑容以及俏皮的語氣,心頭一鬆,道:「心一別開我玩笑,我那只是運氣好而己。」   雅心一搖頭道:「才不是,光看你那兩招便知道今時不同在日了,你現在已經是世上有數的高手拉!」   風斯笑道:「這有什麼,人家在外都在傳我與你的關係呢,不知道有多少人羨慕我!估計如果可以選的話,他們寧願做天下第一美女雅心一的丈夫也不願做什麼天下前十的高手。」   雅心一小瞼一紅,碎了一口,道:「這些人真是亂嚼舌根!」忽然語氣一轉,道:「斯達將軍要我就是否參與聯邦首領彈劾案進行表態。」   風斯疑惑的道:「什麼意思?」   雅心一解釋道:「彈劾所亞德,那他們必須首先提出繼任者名字,白越主席臨死前提的是我,但是因為還未來得及跟我談論具體事宜便不幸遇刺,所以剛才斯達將軍便是來找我談論這件事的。」   風斯默然半晌,道:「你為何不同意?」   雅心一忽然停下腳步,修首微微倚在他的肩膀上,道:「我為何要答應?」   風斯摟過她的細腰,道:「你不怕地球發生內亂嗎?而且所亞德所作的事情不是已經足夠讓他下台了嗎?」   雅心一低頭把玩著他的大手,道:「這邊在密謀彈劾的事情,所亞德肯定已經知道,但是他之所以一直不動手,必然是在等待什麼,而目無論未來發展怎樣他必定不會那麼容易屈服,所亞德及其父麥斯兩人在位時間長達三十二年,雖說一直以來有白家父子制約著他們,但是他們手中的實力不容小視,所以無論我答應與否,一場內亂在所難免。」   風斯沉吟道:「你是說所亞德會主動出擊?」   雅心一點頭道:「當然,他現在一定在悔恨對白越下手太晚,所以這次他一定不會再犯與上次那般同樣的錯誤,不過他的暗殺名單上第一個不會是我。」   風斯詫異的道:「你難道不是他最想殺的人?」   雅心一抬頭看著風斯,笑道:「所亞德是一個聰明人,雖然不排除狗急跳牆的因素,但是他也會知道如果我死了就沒有人去參加那場近百年前的桃戰了,到時侯恐怕後果會更加糟糕。   風斯愕然道:「難道你的那場桃戰坯牽涉到聯邦的安危?」   雅心一道:「那不是我定下的,而是聯邦創始人伯拉迪定下的,一場延續了近百年的挑戰,應該會在我這一代結束。」   風斯急道:「那人是誰、很厲害麼?」   雅心一忽然挺直身子,將頭挪開了風斯的肩膀,嘻嘻一笑,道:「我們來比比速度吧,你要是能在我之前回到閣頂,我就告訴你。」話音微落,整個人己經飄飛出去。   風斯失笑道:「心一耍賴!」說完也跟著追了上去。   這兩人均是當世頂尖高手,此時身法一展開,別說遠處的人,如果近處有人的話也只能看見兩個模糊的影子一前一後的掠過。   聖劍圖頂。   就在風斯與雅心一幾乎同時的到達了最後一個階梯時,風斯忽然大手一撈,將旁邊的雅心一圈在懷裡,雅心一顯然沒料到最後關頭風斯也會用這種耍賴戰術,驚啊了一聲,身形頓住,而風斯則身形一轉,變成了背朝閣頂,抱著雅心一,這麼飛落到了頂上靜室。   這麼一摟,自然是風斯在前而雅心一在後,兩人均因為用力太猛而不停的喘著大氣,尤其風斯還懷抱佳人,兩人肉體接觸不時的泛出銷魂蝕骨的感受,更是讓他不願意放手。   歇了一會,雅心一鼓著腮幫,氣呼呼的道:「想不到一貫老實的風斯先生也會如此耍賴!」   風斯哈哈一笑,道:「我也想不到名滿天下的雅心一小姐也會如此賴皮。」   心一噗哧一笑,道:「好了好了,就當我輸了吧,真是!一點都不會讓人家。   風斯聽著雅心一如此女性化的言語,心中暖流直往上湧,笑道:「平時一定讓,但這次可不行,因為加果我輸了,雅小姐就不肯說她心底的小秘密喔!」   雅心一白了他一眼,拖著他走到閣頂邊,將頭枕在他肩上,整個嬌軀靠在風斯身上,風斯則將雙手移到她毫無多餘脂肪的小腹,從後面環抱著她,兩人依偎著站在閣頂邊,鳥覽著整個邦都。   心一道:「這人的名字我也是昨天才知道,而他厲害與否,我估計你比我更請楚些。」   風斯一震,想起剛才見到的人,失聲道:「君落羽?」   心一點點頭,目射異彩的道:「沒想到他的動作如此之快,說來就來,而且一來便是立刻挑下傲天臨。」一頓,道:「我收到消息說是當時你在旁邊觀看,有何情報快快給我送上!」   風斯知道雅心一隻是收到消息,並未看到那場比鬥,沉吟一下道:「我只能說他很厲害,而且跟以往的不同,他破傲天臨的幾下都是很普通的刀法,但偏偏每一下都能讓傲天臨一生難忘。」   雅心一道:「我雖然沒看到,但是聽你這麼說也大概知道了,化腐朽為神奇的招數,而能力克傲天臨,真氣修為方面也應該屬於頂級,的確是一個難纏的對手啊—一」   風斯聽口氣覺得心一似乎沒什麼信心,忙道:「那也不一定,比起現在的你,勝負還很難說。」   雅心一看了他一眼,道:「你看出我修為漲了?」   風斯拍了一下她高翹的美臀,笑道:「那是當然,這點都看不出還有什麼說話的資格!」   雅心一霞生雙頰,故作嬌喧的道:「不許隨便打人家那裡!」   風斯其實也只是無意之舉,打完了之後才見心一面紅耳赤的模樣,心中歡愉,大笑兩聲,又是一下拍了下去。   雅心一當然不依,小小的一片空間,頓時成了兩人打情罵悄的場所,場面藉旖旎動人。   一陣打鬧後話題重新恢復,風斯間道:「昨天一直忘了問你,海若顏到底是什麼人?」   雅心一臉色上露出難色,道:「你見過他?」   風斯忙把昨天去找她的情況說了一遍,雅心一感動無比的道:「真是難為你了,居然會一直追到那裡。」   風斯笑著搖搖頭道:「看見你有危險,我當然急得要命,不過那人坯真的很強,是我見過的最厲害的人之一。」   雅心一似乎仍在猶豫著什麼,風斯見狀道:「如果不方便說那就另講拉,總之他對你沒惡意我就放心了。」   心一將他摟住,美麗的瞼上泛著異樣的光彩,眸中則射出海般深情,道:「從昨天開始我便將我自己當作是你的小妻子,無論什麼事情我都會跟你說的。」   風斯心潮澎湃的擁著她,靜靜的等待著她下面的話。   雅心一緩緩道:「這人說出來你肯定也會知道是誰,只是世間大多數人可能都己經忘記了他。」   風斯忍不住道:「地很有名?」   雅心一搖首笑道:「他默默無聞可是他的父親很有名,有名到了整個地球從呀呀學語的幼童到年邁古稀的老人家都知道他。」   風斯一震,地球上能有此名氣的人,難道是伯拉迪?   雅心一平靜無比的道:「正是,他就是地球和平的創造者,無為聯邦的創始者伯拉迪之子。」   風斯深吸一口氣,從剛到到地球不久他便已經聽說了這個傳說,無為四十八年,伯拉迪百歲,退隱天下,獨留一子在世,傳說至少便被送到海凡學院,但這幾十年來從未在海凡看見過他的出現,所以人們便漸漸淡忘了他,畢竟伯拉迪一直沒有子嗣,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接著他腦中想起之前的情景,那完全仿造智慧星建造的逆地……   雅心一道:「世上的人都聽過那個傳說,但誰也不知道他其實並不在海凡而是從小就生活在無夢堂。」   風斯一震,無夢堂?這究竟是個什麼樣的所在?海若顏出於那裡,雅心一也是從這裡走出,那林吟秋又會是扮演什麼樣的身份?   雅心一淡笑道:「如果你知道他的母親是誰,那就不會奇怪了。」一頓,道:「准都知道當初伯拉迪攻入浩迪斯時,位於東部的無夢堂曾派人與伯拉迪秘密磋商地球大勢,最終決定東部直接發誓效忠伯拉迪,這樣地球才得以立刻和平。其實論起當時的實力,雖然擊敗浩迪斯,但西部的力量也已經大大削減,真要打起來,東部的實為還略佔上風,但是因為地球太久沒有和平,所以潛龍世家才決定將一切交給他們最核心的無夢堂,讓無夢堂去派人考察伯拉迪的人品、實力,而後再作定奪。」   風斯想起之前民間的傳聞,的確是說曾派人前去與伯拉迪商談,沒想到這居然是真的而且聽心一口氣,這人似乎還是一個女人……   雅心一道:「派去的這人是當時無夢堂最年輕也是最厲害的高手李靖顏,是一個風華絕代的美女,她本意是一心武道,但迫於形勢,只好去了,哪知這一見面,一個是風度翩翩,雄才偉略、天生的領導者,一個是絕色無雙、修為超凡、眼高於頂的天才美女,雖然年齡相差較大,但由此引出的一代情緣可以說改變了地球的未來,也由此牽絆兩人的一生,伯拉迪為了李靖顏抗下地球和平的重任,而李靖顏則為伯拉迪放棄了曾許以畢生追求的武道……」   風斯只用腦子去想這兩個在當時可稱之為最傑出的男女見面場景,心中便熱血沸騰,雅心一顯然以盡量平靜的語氣講述著過去的那段歷史,但微顫的雙肩仍表現出了她心中的激動。   雅心一吸了兩口氣,平復了一下激動的心情,續道:「海若顏,便是李靖顏前輩在當初的邦都新省城生下的孩子,但到了十歲時還是被她帶回了無夢堂在那裡海若顏生活了十幾年,而後周遊世界,每隔段時間會回到無夢堂,直到幾十年前斷了音訊,然後再一次的出現就是十多年前,他忽然出現在那裡,提出要帶走我,離姨,也就是無夢堂現任的堂主梅若離同意了,我跟他在外一起遊蕩了三年,在十四歲那年我到了海凡,從此便一直呆在海凡到現在。而他也再次音訊全無的消失了。」   風斯總算是徹底明白了心一的過往經歷,但同時想起一事,道:「那海若顏今年多大?巨麼看上去二十不滿?」   雅心一思索了一下,道:「具體年紀我不知道,但是七十歲以上是肯定的。」   風斯驚歎道:「那豈不是長生不老了?」   雅心一笑道:「你肯定沒看過伯拉迪的樣子,他到了退位時都還是如四五十歲那般,還有靖宜長老也是,看上去都很年輕。」(玄幻之源首發,轉載請保留)風斯一呆,道:「靖宜長老是誰?」   雅心一吐吐舌頭道:「靖宜長老是李靖顏前輩的小妹,現在估計有近百歲的高齡了。」   風斯想想自己似乎這三年來也沒什麼變化,不過應該跟修為無關,可能是實驗室爆炸時的一些異變導致的,所以也不以為意了,但仍舊關心著剛才的那段情緣,問道:「那伯拉迪與李靖顏後來怎樣了?」   雅心一一攤手道:「後來誰也不知道了,只知道在後來很長的一段時間,李靖顏前輩都是獨自居住在無夢堂的,但到我卻從沒見過她。」   風斯忽然想起一個關鍵間題,詢問道:「對了,伯拉迪修為不是也很高嗎?按照推算他現在有一百三十二歲,是不是仍舊活著?」   心一笑道:「誰也不知道了,他宣佈退位的那天就忽然從邦都消失了。而且有一點是肯定的,不管他活著與否,邦都的這些事情他肯定都不會再管了。」   風斯點點頭,一百多歲的人,畢生都奉獻給了這個聯邦,一旦離開了肯定就不會再回來了,心中不由緬懷起剛才雅心一敘述的那段感情。   雅心一心中顯然也在想著剛才那段話,將身子靠在他懷中,道:「想著他們,再想起我們,我不知道我該不該自私……」   風斯默然,顯然知道她所說的自私是是否願意為了穩定整個局勢而坐上聯邦首領的位置,而那樣作的話代價必定就是要捨棄大部分兩人在一起的時間,也要放棄她遇見自己所追求的武道。   雅心一道:「昨天的經歷讓我更加覺得很多東西是我無法放棄的,所以我今天拒絕他們。」   風斯摟著她的手一加力,將她緊緊貼在自己身上,知道昨天的經歷對她來講可以說是生命中最為險惡的一次了。   雅心一眸子出奇的清澈,道:「我第一次開始對我目前的位置產生厭惡,如果我生就平凡,那我就不會有這些煩惱,但也可能就遇不到你。」輕輕掙脫開風斯的懷抱,看著外面己經燈光明亮的邦都夜景,道:「最近我常常在想加果我不是學武的,我會有怎樣的生活?」   風斯想起以前曾在智慧星的生活,想起初進隨心時遇到的挫折,道:「其買每一段生活都是一段經歷,當你離開武學這行,你可能會成為另一行的初學者,你可能會種植滿園的花,但剛一開始你肯定要學習加何種植。」   雅心一眸中露出深深的企盼,道:「這曾是我一個夢想,我希望活在一個滿是花香的地方,希望能聽到鳥叫蟬鳴,希望每天早上起來時都能看到窗外的一抹綠色,那種非人工培育的樹木。」 ∼第三章甜蜜約定∼     風斯知道這一切在地球己經不可能,地球的土地早己在戰爭的破壞下無法再出現這樣的景象,但是地球之外的星球在宇畝還很多,想起自己仍在智慧星研究所時便己經確定好的星際宇航計劃。   他心中首次湧起了將心一帶著離開地球的衝動,去見他的母親,去見他的弟弟,然後兩人攜手星際遨遊。   雅心一失落的聲音響起,道:「可惜這一切己經無法實現。」   風斯脫口道:「可以的,我會帶你去一片花香的地方,四周全是天然野生參天古樹,我們在那裡安靜的生活,誰也不認識我們,我們會像正常人那般生一堆孩子……」話音一頓,似乎發現了此時說這些有些不太合時宜。   雅心一此時恰好轉首,美眸瞪了他一眼,道:「你說要跟你生孩子了?」   風斯嘿嘿一笑,沒有反駁,雅心一眸中射出嚮往的神情,道:「你是在幻想吧,早在四十年前便己經確定這地球己經無法再出現野生樹木了。」   風斯忽然道:「你想不想去見見我媽媽?」   雅心一愕然道:「你媽?」   風斯點點頭道:「我媽還有我弟弟,我們家只有我們三個人了。」   雅心一咦了一聲道:「你的學院入學簡歷上不是說你只有一個人嗎?你以前似乎也未曾跟我提過喔?」   風斯笑而不語,心中己經決定了將她一起帶回去見媽媽與弟弟回到那原本屬於自己的天空下共同生活,道:「他們都在很遠的地方,我們還需要一段時間才能去。」   雅心一若有所思的看了看他,但片刻後便露出歡偷的神色,道:「那當然好。但願你媽媽和弟弟會喜歡我。」   風斯心中有了決定,忽然興奮起來,道:「一定的,我們去了你就可以看到你所想要的那一切了。」   雅心一笑著點點頭,但隨即笑容消失,道:「既然君落羽出現了。那就代表我必須完成的任務己經到了,我可以自私的不去管聯邦但是這個我卻無法推脫,所以……等我好嗎?」   風斯笑道:「那當然,海若顏還要求如果我要娶你的話,那就必須打敗他呢。」   雅心一臉上泛出甜蜜的笑容,道:「不要緊,到時只需我對海叔求情,他就不會多為難你的。」   風斯露出堅毅的神色,道:「不,他說的沒錯,作為一個男人,如果沒有能力去保護你,還談什麼愛。」   雅心一笑著搖搖頭,道:"男人總是喜歡爭強好勝,為何女人一定會比男人弱?我就要讓你們這些男人知道我們女人的厲害,風先生要不要我們現在就過兩招看看?「   風斯見她一本正經的挑戰,也跟著表情一肅,淡笑道:「如果雅小姐有此意願,小子自然願意奉陪。」   雅心一淺笑道:「好,那我們就切磋兩招,這裡地方比較小,還請別用殺傷力太大的招數。」   風斯知道雅心一是讓自己別用光刃,慨然一笑,道:「這次當然不會再讓心一讓我。」   雅心一知道風斯提的是他去洛城前兩人曾因測試修為而交手的那次,搖頭失笑道:「小氣的男人!」說著,玉掌一翻,就朝旁邊的風斯拍來。   風斯顯然早己準備好了,但見這一下平常無奇,也不敢使大力,暗蘊三成真氣,袖子朝她玉掌拂去。   這一接觸,雅心一原本看上去毫無威力的玉掌忽然吐出連續三道真氣,一次比一次強,貼著風斯的袖子朝他胸前攻去。   風斯一嚇,他顯然沒想到雅心一會來真的,而目以他如此敏銳的真氣感應力都在真氣未吐出前絲毫沒有覺察到這股力量。   他雙手一合,趕忙封住所有攻來的角度,接著體閃真氣一提,也不再留手的,全部湧出。   換作是以前,這一下可能就讓風斯要退開,但是現在配合天心心法的他,真氣提起速度之快等若即時,一旦需要立刻就會有真氣湧出。   雅心一眸子一亮,顯然也沒料到風斯提氣速度會如此之快,一直來動的另一隻手玉指一伸,劍氣逸出,白色寒氣趁著風斯在忙著封掌而襲去。   風斯真氣既然己經提起,自然一切盡在掌握原本合著的雙手忽然十指展開,由左右合,轉為了上下合,發出一道藍色的光氣,頓時在風斯身前形成了一個護罩。   雅心一笑道:「好厲害的真氣!」原本點去的劍氣忽然一收,將其點在之前攻來的玉掌之上,一股巨大的白色光華柱猛地從掌心射出,與藍色護罩來了一個硬碰硬。   而風斯以面迎點則是稍微吃虧了些,但他的強勢就在於體內因為天心心法而源源不斷流出的真氣,此時更是決心不用招式變化,而只用這股真氣護罩將雅心一雙手全力攻出的真氣擋住。   原本薄薄的一層藍色護罩瞬間加厚數層,而那暖白色光華柱雖突破了兩層護罩,但還是受到了阻隔,無法再往前突破。   藍白的真氣碰撞在一起,讓原本逐漸被黑暗包圍了的閣頂瞬間大亮。   雅心一低喝道:「小心了哦!」話音一落,一股從未見過的凌厲劍氣猛地從那只發出劍氣的手掌中竄出,白色光柱頓時大漲,暖間將藍色護罩又穿透數層,且毫無停下的趨勢。   風斯心中大駭,知道這是心一經過昨夜靜修後的最新成果,他全身上下被一股大力逐漸往後推去,一咬牙,將氣一沉,天心心法急轉為隨心閣心法,剛才奔騰的真氣頓時緩慢下來,雖不如剛才那般剛猛,但卻綿長悠遠,藍色護罩頓時又加深數層,重新擋住了心一的白色光柱。   此時己經到了兩人均無法分神說話的階段,雅心一清吟一聲,劍氣收回白色光華柱一弱,往後連退數層。   風斯剛鬆了一口氣,雅心一再次低喝一聲,又是一股凌厲無比的劍氣湧入,但看上去彷彿白色光華柱變得更弱,不但白光不見了,如果不注意看根本就什麼都看不到。   風斯當然知道並非不見,而是轉為了透明色了,輕歎一口氣,想要收手,但此時渾身經脈彷彿受了刺激般,忽然猛地擴張,一股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強大真氣再次竄起,藍色護罩忽然一下亮的耀眼,原本分成數層的護罩猛地一下全部匯聚在一起,將那股襲來的氣硬生生的頂了出去。   雅心一身軀未能站穩,嬌軀猛地一下撞在了閣頂的窗戶上,秀髮亂開,用難以置信的目光看著風斯。   藍色護罩毫無過程的在瞬間消失,風斯彷彿也受到了什麼反震般,蹬蹬蹬連續往後退了三步,最後篷的一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雖然是黑夜,但雅心一依舊能看到他瞼上通紅,額頭上汗珠不斷沁出。   雅心一瞼色一變,連忙衝過去呼道:「你怎麼了?」   風斯瞼上痛苦的扭曲了起來,連連擺手,但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雅心一忙將手拍在他的後背上,一暖真氣剛要輸進去便被彈了出去,她心中駭然,知道一定是真氣出了茬子,頓時後悔剛才不該拼盡全力。   就在這時,風斯略帶沙啞的聲音響起,道:「別碰我,我沒事。」   雅心一急得眸中淚花連閃,略帶哭腔的抱著他道:「你別嚇我,快告沂我你怎麼樣了?」   風斯聽出了她略帶哭腔的聲音,臉上的扭曲稍微好了一些,手撫上雅心一的俏臉,見她原本如緞般披在肩上的秀髮變得凌亂,平時總是一片請撤透底的美眸內淚花連閃,體內因為剛才一下猛地跳出的真氣而造成的經脈擴張也終於好些了。   他虛弱的笑了一下,柔聲道:「心一乖,別哭,來,過來抱住我。」   雅心一眸中的淚水終於還是流了出來,撲在了風斯的懷裡,雙肩不停顫動。   風斯將她的長友拂順,緩緩將她抱在懷裡,笑道:「別哭啦,再哭就難看了。我沒事了喔。」   雅心一大概也在兩人身體接觸時感覺到了他體內的真氣己經平靜,此時抬起頭來,臉上淚痕道道,襯著潔白加玉的臉龐,越發的清麗脫俗,此時道:「你、你究竟是怎麼了?」   風斯怕她閃疚,不敢說是因為她剛才的真氣太猛,只思索了一下,苦笑道:「可能是到時間了。」   雅心一渾詫異道:「什麼時間?」   風斯沉吟一下,訣定不再瞞她,道:「是關於那股速的文量的,前幾天我曾與靈速利用一種特異的能量聯繫上,她說我的封印會在今天到期,所以要我立刻前去卡格爾德解開封印。」   雅心一問道:「如果封印來不及解開會有什麼後果?」   風斯沉吟一下,道:「她說她當初下的封印大概是可以維持到十五到二十天,不過按照我的真氣增長速度來看,可能最多十六十七天,也就是明後兩天,如果過期不解開封印,比較好的結果是自己衝開她的封印……」一頓,苦笑道:「但聽她的意思似乎是認為我沒那個本事衝開。」   雅心一繼續追問道:「如果壞的結果呢?」   風斯不敢說得太嚴重,只道:「真氣使用上可能會出現一些問題,不會有事的,心一放心吧。」   雅心一鬆了一口氣,自責道:「都怪我剛才用力太猛,否則你也不會用出那麼多真氣來,害你一下子經脈扭曲。」   風斯想起最後那幾股凌厲無比的劍氣,不由笑道:「剛才那幾下是昨晚剛體悟出來的嗎?」   雅心一點頭道:「所以一時找不到好的對手,就讓跟你試一下,沒想到反倒是我被彈了出去。」   風斯想了想剛才的形勢,道:「幸好真氣沖了一半,經脈就吃不消了,否則把你弄傷了我可要心疼死拉!」   雅心一似乎仍心有餘悸,道:「那一下力量真是猛。」一頓,道:「你明天就去卡格爾德吧。」   風斯想了想時間,道:「好,上午去的話,下午就能到,呆一個晚上,後天白天就可以回來了。」   雅心一憐惜的看了看他,道:「不用那麼急,你可以在那邊多休息兩天,你最近的進步實在太快了,你的身體不一定能跟得上。」   風斯搖搖頭道:「那不行,我必須得速去速回,你跟君落羽之戰我一定得在旁邊看著,而且特院長受傷,修老師明早離開,你身邊連個練招的人都沒有,我怎麼能放心。」   雅心一失笑道:「你怎麼就為我想,你自己該利用這個時間好好休息才是,而且誰能知道你這次封印解除是否會跟上次肉體恢復一樣休息很多天?你告訴我你在哪裡,我有空的話就去找你。」   風助一呆,道:「你要作逃兵?」   雅心一似乎一下沒反應過來逃兵的含義,轉念一想才明白,笑道:「為了看你,逃一次又何妨。而且看時間,君落羽應該不會那麼快就提出挑戰的。」   邦都一堆事情在這裡,此時雅心一有空離開是不可能的,她如果要去看風斯,那等於就是丟下所有的事情,一個人溜出了邦都,這正是風斯所說的逃兵含義。   風斯喜道:「那好,不如我們就在外面遊蕩一圈吧,邦都這邊該如何就如何去,我們都不再管了。」   雅心一瞪了他一眼,道:「別作美夢拉,一天兩天不在還算事小,要是一兩個月不在,那別提其他人,特院長首先就要過來砍我了。」   風斯想想也覺得不太現實,道:「那就不去想那些了,我如果去解封印的話,那應該就是在卡格爾德一個大宅子裡面。」   狠心一皺眉道:「大宅子?卡格爾德那麼多,這怎麼找?」   風斯笑道:「那我就住在天使娛樂中心吧,那邊很好找的……」話還沒說完,風斯便覺得手臂上被雅心一擰了一下,哎喲的叫一聲,詫異的目光看著雅心一。   雅心一舊臉通紅,道:「你當我什麼都不知道?天使娛樂才心是幹什麼的?我怎麼進的去。」   風斯這才反應過來,知道雅心一誤會了,趕忙道:「不是不是,是那個靈速就住在那裡。」   雅心一黛眉一挑,道:「不會靈速就是鴻飛絲吧?」   風斯嚇然道:「你認識她?」   雅心一白了他一眼,道:「我不能認識麼?前段時間你不在邦都時,碰巧見到過一次。」接著修首一偏,思索了一下,道:「難怪當時覺得她有些熟悉的感覺,原來她身上有些感覺是跟你很像的。」一頓,道:「她長得很美喔。」   風斯忙道:「那跟我沒關係,我對她的感覺就像是……像是一種外生物般,我還從來沒注意過她的性別問題。」   雅心一抿嘴笑道:「這麼急著撇清做什麼?對了,難怪以前一直不肯跟我說靈速是誰呢……嘿嘿。」   風助的汗開始出來了,急道:「不是不是,只是她的存在是一個秘密,所以一直不許我說出去。」   雅心一臉色依舊怪怪的模樣,道:「那你現在怎麼說出來了?」   風斯結結巴巴的道:「因為不想再對你隱瞞什麼,所以……」   雅心一笑道:「好啦,別緊張,我只是問問,我又不會那麼小氣的。」說著,從地上站了起來,又將他拖了起來,道:「剛才害人家哭了一次,你要賠!」   風斯呆呆的道:「這個……怎麼賠?」   雅心一拖著他道:「走,陪我去吃飯。」   風漸失聲道:「吃飯?」   雅心一瞪了瞪他道:「怎麼?我不能吃飯麼?」   風斯目光毫無顧忌的在她毫無多餘脂肪的小腹上巡視,吃驚的道:「我從未見過你吃飯,還以為你從不吃……喂,等我。」   他在這邊說話的空檔,雅心一已經走下了階梯,朝閣下走去。   「喂,等等我啊。」   「……」   清晨,邦都難得的下起了薄霧,風斯早早起來,送走修老師等人後便在學院內隨便轉悠,細想著昨晚陪雅心一吃飯的動人場面,看著四周人眼珠子都要掉出來的樣子,估計不但是他第一次看到,就連一起生活著的海凡學院學生也是第一次看到雅心一會進普通店家吃飯。   這樣最終的結果自然是吃了一半後兩人落荒而逃,實在是圍觀的人太多了,不但在學院外,就區海凡本身似乎都無法減少雅心一的受囑目程度。   昨晚也是難得一次的平靜,由於戀情已經曝光,所以兩人便稍微放肆的在邦都內轉了兩圈,一旦被人發現且開始圍觀就運起漂浮飛逃而去。   就這麼在逃啊逛,逛啊逃中,兩人度過了一次屬於普通戀人的正常約會。   風斯抬頭看了看聖劍閣位於高處的閣頂,想起心一最近越來越人性化的表現,知道她正從少時的修道中恢復成一個普通的女人,這樣的變化顯然是因為他而來。   他不敢上閣,害怕打擾到雅心一做早課,一邊想一邊就隨便亂走,忽然聽到前方一陣叫好聲,不由一怔,這麼一大早,怎麼聚了那麼多人在叫什麼?   沿著這條路在前走去,走了幾步忽然發現這路有些熟悉,頓時想起這便是以前通往歷練台的路,當日便是在這裡他險勝了傲天臨,獲得平生第一次正式的勝利。   前面的叫好聲越來越大了,道路一拐,果然前面檯子上正站著兩人呼呼比武,而下面正圍著幾十個學生,估計都是起來做早課的。   剛走到近前,發現台上兩人身影異常眼熟,仔細一看才發現原來是修提與另一個不認識的學生,但看服裝應該是海凡學院的學生。   他怕靠近引起眾人注意,使站在這道路的拐腳處看著他們。   只見台上兩人身手矯健,雖都為空手,但修提手蘊真氣,非普通肉掌可以相比。   風斯看著修提的身影,心中暗想:他這時的水平顯然要比自己當時要高了很多,看來從小便是受了嚴格的訓練的,不過修老師臨走時再三叮囑我如果修提發生了什麼事情,一定要幫他。但究竟會有什麼事情發生在他身上呢?   忽維修提手掌刮到了那人一下,那人往後連退數步,差點跌倒在地,這時台下學生中暴起一個聲音道:「好,修學長真厲害。」   風斯留意的掃了一下,見那人正是秦易,心中好笑,剛才送修老師走時他曾專門提了一下秦易,說是已經將他收入了隨心門下,不過他不肯跟老師一起回到隨心,要在這裡跟著自己。   他正在這裡想著,忽然一個聲音在後面道:「怎麼不過去看?在這裡發呆做什麼?」   風斯聽出是烈雲的聲音,轉首笑了笑,道:「怕打擾到他們,所以就在這裡先看看了。」一頓,道:「他們每天早上都在這裡比武?」   烈雲身著藍色勁衣,整個人雖略顯憔悴,但也透著一股英氣,點頭笑道:「還不是那天他們看著我和他在對打,所以後來乾脆提議每天早上都切磋一下。」   風斯點點頭,轉首繼續看著那邊兩人動作,忽然旁邊的烈雲輕咳一聲,風斯愕然的看了他一眼,見他欲言又止的模樣,道:「有話就說!跟我怎麼這麼臉薄了?」   烈雲修眉皺了起來,輕歎一聲,道:「昨夜裡妃文沒回來睡。」   風斯一震,想起在地牢裡的情景,正要猶豫是否該跟烈雲說明,好徹底斷了他的念頭,但又怕他受傷害太大。   正在猶豫是否要說,烈雲已經解釋道:「我不是還想挽回什麼,只是覺得她一個女孩子在邦都,也只認識我們這些學院的同學,如果不照顧她實在有些說不過去……」   風斯依舊難做決定,於是道:「明天不是有比賽嗎?把她排到第一個出場,大賽前每次都會廣播的吧?只要她還在邦都應該就能看到,到時候看她願不願意自己主動過來出場,如果願意,不就找到了嘛?如果不願意,那就代表她已經不在邦都或者她已經不願意再跟我們在一起,那我們也算盡責了。」   烈雲為難的思索了一陣子,終於道:「那好吧。就這麼辦。」   風助想想他的境遇,心中同情但卻毫無辦法,此時只想但願我與心一未來不會發主這樣的狀況就好。   兩人心裡想著各自的所屬,都沒有說話,就這麼呆呆的站著,忽然前方傳出一聲喝彩聲,這才將兩人吵醒。   烈雲看了看險勝的修提正在與秦易歡呼勝利,笑著對風斯道:「要不要一起過去玩玩?」   風斯搖頭笑道:「還是不用了,時間不早了,我去看看心一功課完了沒!」   烈雲表示理解的拍拍他,往前走去。   風斯則轉身離去,心中唯一的希望就是這個天星聖者的傳人早日振作起來。 ∼第四章洛城來客∼     他往回走去,這時已經不再是清早,薄霧也已經散去,旭陽升空,學院內來來往往的人也多了起來。   剛走到正廳前的過道,忽然一個學生跑過來道:「您好風學長,我是這期接待處值班的海凡學生永貝,剛才有兩人來找風學長,現在還在接待處等候。」   風斯心寧暗忖:難道江烽火又派人來找自己了?沒想到自己昨天那麼惡劣的態度地居然還敢來找自己。   風斯趕忙跟著永貝走了過去,剛進廳便聽到裡面的輕叱聲道:「你們這些人都活膩了是吧?不知道本小姐是誰麼?居然還要我在外面等這麼久,快把風斯那小子喊出來。」   裡面傳出一個道歉的聲音道:「我們已經派人去找了請凱琳小姐先等待一會,等待會還是找不到,我們可以讓小姐自己過去找人。」   風斯頓時知道了是誰來找自己,當下便想轉身走人,但這時門內的人已經看到了自己,之前那小聲道歉的人忽然高喊道:「啊,回來了,永貝,找到了嗎?」   風漸知道這下躲也躲不掉了,索性徑直在裡走去,剛一進門便看見凱琳正焦急的來回走動著,旁邊還坐著一個帶著高帽子的中年男人,看裝束,可能是他的僕人。   這時凱琳聽到那人的呼喊已經轉首,看見風漸進來,欣喜的叫道:「是我!好啊你,回來邦都這麼久都不來找我。」   風斯苦笑道:「大小姐啊,誰敢不理你,當然是小姐你不理我才對吧?」   他在提醒凱琳那天見到淺吟時的情景。   凱琳小臉一紅,跺了跺腳道:「那你也不能不來找我吧?哼,這幾天到處聽到你的傳聞,現在已經是邦都炙手可熱的人物了。」   風斯拍了拍旁邊永貝還有之前一直在大廳等待的學生,道:「你們先回去吧,她是我朋友。」   永貝與另一個學生看的目瞪口呆,此時趕忙點點頭,跑了出去。   凱琳似乎也發現自己有些失禮了,嬌哼數聲,但之前的蠻橫態度已經有所收斂風斯早已知道凱琳的小姐脾氣,也不以為意,坐了下來,道:「凱琳小姐,找我有什麼事情?」   凱琳哼聲道:「陪我出去逛街。」   風斯一嚇,失聲道:「什麼?」   凱琳嬌道:「我不管,現在就走,陪我出去!」說完,就一把拽住的胳膊,將他強行往外拉。   風斯還沒留神便已經被她拖到了外面,現在是上午,外面學生眾多,人來人在的都紛紛投以好奇的目光。   風斯趕忙道:「好了好了,大小姐,你先鬆手,我跟你出去就是了。」   凱琳彷彿勝利了般仰起頭來,哼聲道:「這還差不多。」   風斯苦笑著跟在她後面,那個隨從則跟在兩人的身後,他被前後堵住,就這麼出了海凡學院。   風斯邊走邊道:「大小姐啊,我沒那麼多時間耗,我待會要出去有事的,你這樣……」   凱琳理都沒理他,仍舊往前走著,風斯微有薄怒,道:「你再不說話我就走了。」   凱琳仍舊不理他,,風斯一氣之下剛要轉頭,忽然後面那個帶著高帽子的人將他在前一推,風斯反應神速,橫掌一刮,封住了這隨從推來的手。   兩隻手一接觸這才發現這隨從的手掌柔嫩潔白,而且與他對了一掌後動也不動。   風斯心中一呆,一個隨從怎麼可能有這樣的修為!當下問道:「你是准?」   凱琳咯咯的笑聲忽然響起,那隨從將帽子微微在上挑了一點,露出一張驚世絕倫的俏臉,嘴角笑容微掛,道:「風先生,別來無恙。」   風斯失聲叫道:「秋……秋情。」   凱琳忙從後面一把將他嘴巴摀住,道:「別怪叫啊,這邊人這麼多呢!」   風斯頓時想起秋情此時的身份不宜透露,掰開凱琳的小手,壓低聲音道:「你怎麼忽然來了?」   秋情繼續往前走著,而風斯則與她並排走,前面凱琳也加快了腳步,開始在偏僻的路上鑽。   秋情低聲道:「聽風先生的意思,似乎不太歡迎我來啊。」   風斯忙道:「不是,最近聯邦對於貴家族似乎有些不良猜測,所以這時候進如邦都的話可能會對你的行動造成一些不便。」   秋情笑道:「多謝關心了,不過我們家族在邦都的勢力不是那麼容易動搖的,而且我父天色不還依舊在這裡大搖大擺的過著逍遙日子嘛,我有什麼好怕的?」   風斯為之一怔,道:「不是在懷疑愛華爾家族密謀殺害了白越嗎?」   秋情藏在帽沿下絕世姿容淡然一笑,道:「瞭解內幕的人都知道愛華爾家族的刺殺名單上怎麼排都不會出現白家人的名字,也只有我父親這種恨透愛華爾家族這個名銜的人才會幫助所亞德完成這事。」   風斯正要問天色的事情,忽然凱琳叫道:「到拉!」   幾人轉眼間已經到了一間很普通的樓房前,這不是以前風斯所曾見過的巨型豪宅,但也比公寓好上數倍,三人一起走了進去。   剛一進去,樓下客廳空無一人,凱琳朝椅子上一坐,叫道:「這麼一大早就起來,累死我了。」   秋情將高帽子拿下,一頭秀髮如瀑布般散落下來,稍微整理了一下頭髮,道:「這裡是我們暫時落腳的地方,我不想太多人知道我來到了這裡。」   風斯點頭道:「你跟天色見過了嗎?」   秋情唇邊露出一抹微笑,道:「當然沒有,他現在每天都在過著幸福逍遙的日子,我一出現一定會嚇到他的。我壞了他的好事,他不跟我算帳就算好的了,我怎麼敢主動去騷擾他呢。」   風斯知道她在說笑,想起秋舞的事情,說了一遍後問道:「不知是不是被你父親抓走了?」   秋情來回走了幾步,道:「不瞞你說,我早上剛到邦都,這次來其中之一的目的就是要將秋舞帶回去,如今你這麼一說,那我派去的人肯定要無功而返了。」   風斯道:「你對你父親在邦都的勢力瞭解嗎?」   秋情微笑道:「秋舞的事情就交給我吧,只是她體內的禁制我們都沒有辦法,到時我會把秋舞救出來交給你的。」   風斯想起無為曾說過的兩種心法互制才能安全的去除秋舞腦中的禁制,自己雖然符合這一條件,但是畢竟事關人體最緊要的部位大腦,不到萬不得已也不敢胡亂下手,當下問道:「能查出當日是誰給秋舞下的毒手嗎?」   秋情搖首道:「這個根本無從查起,而且我懷疑這不是人力所為的。」   風斯愕然道:「什麼意思?」   秋情似乎在整理語言,思索了一下,道:「因為太過玄妙了,這種能力連無為院長都無法做到的話,我不認為我父親或者整個愛華爾家族內有這樣力量的人,我想來想去也只有四大聖者時代的人才有人可以做到,但是他們早已不出現在世上,也根本沒必要對這麼一個人小女孩下手。」   風斯道:「不是人力,那會是什麼?」   秋情沉吟一下,道:「在洛城中心區不但我的宅子,還有一些其地人的宅子裡都有很茂密的樹林,曾經有一段時間樹林裡有著奇怪的聲音,任何人靠近都會被自然而然的彈出去,我也曾試過,的確如此,許多高手來看過,都說樹林裡面被一股神秘的力量佔據了。我查閱了家族的典籍,發現以前就曾有過這種力量的記載,這種交量涉及到一些心靈的秘密,任何人都不能靠近,但有些心靈振幅與其相近的人可以過去,但是進去後會受到這股交量的強烈干擾,由此產主異變,一段時間後這種現象忽然消失了,我們過去看過都沒發現任何改變。」   凱琳顯然也是第一次聽說,驚愕的道:「秋情姐,這個以前怎麼沒聽你說過?」   秋清苦笑一下,道:「我忙著佈置和應付家族的事情,誰會想到這個?只有這幾天稍微空閒下來了,才重新記起的。」一頓,道:「當然了,現在也不能排除其他可能,但暫時先把秋舞救回來才最要緊。」   風斯點頭道:「嗯,我們把她救回來再慢慢研究,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儘管跟我說。」   秋情道:「只需你把令牌借我一用就可以了,我帶了他們來,暫時都還聽話,但怕時間一長可能控制不住,所以特別來問你借令牌。」   風斯知道秋情口中的「他們」一定就是洛城北區的那些一直被關著的高手,心中暗驚,把他們帶到邦都來,這不是更加增添邦都的亂局嗎?   秋情看出了他的擔心,道:「不用擔心,我只選擇了一些比較乖的,而且時間不會長,辦完事情,他們就立刻會回去。」   風斯暗道但願如此,從懷中掏出令牌遞了過去。   秋情道謝接過後,道:「還有兩件事情要麻煩你一下。」   風斯點點頭,秋情繼續道:「其實合起來就是一件事情,我想見兩個人。」   風斯一驚,道:「心一?」   秋情笑著點頭道:「對,正是你的寶貝心一。」   風斯警覺的道:「你見她做什麼?」   秋情神秘一笑,道:「談些女人間的話題,不方便告訴你這個大男人。」   風斯知道秋情嘴巴牢得很,如果不想說逼死了也沒用,無奈的道:「還有一人是誰?」   秋情道:「這人我自己也可以約見到,不過後來想想還是由你從中引見會更加方便些。」   風斯腦子一轉,心中一動,道:「不會是龍則裕吧?」   凱琳在一旁拍掌笑道:「風斯現在聰明的多了,怎麼兩個一猜就猜到了。」   風斯瞪了瞪她,沒好氣的道:「我認識的就那麼幾個人,愛華爾家族的秋情小姐要見的當然是另外一個大世家潛龍家族的龍則裕龍少爺了。」   凱琳吐吐舌頭,不再說話。   秋情點頭道:「對,我就是要見他,你幫我約一下時間吧?」   風斯道:「當然沒問題,不過你要見他做什麼?難道是要商討兩大家族合併的事宜,嗯,龍則裕英俊有為,配你倒也不差。」說到最後,竟然笑了出來。   秋情難得的瞪了他一眼,舉起玉掌道:「再亂說話就打你嘴巴。」   風斯哈哈大笑,道:「那我得趕快走了,總之約好時間我就過來通知你們一聲。」說完便一溜煙的跑了出去。   凱琳看著他遠去的背影道:「姐,有沒有發現他跟以前有些不同了?」   秋情眸中射出復對無比的光芒,道:「更加內斂,開始讓人有些摸不透深淺了。」   凱琳抿嘴笑道:「不過,他最後說的不知道是不是秋情姐所想的?」   秋情怔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是與龍則裕聯姻的事情,臉上一紅,嗔怒道:「再亂說話我立刻把你趕回叔叔身邊去。」   凱琳掩嘴偷笑,而秋情的眸中卻閃著莫明的光芒,似乎在決定著什麼。   時已近午,外面的陽光逐漸熱了起來,而邦都的局勢也因為他們的到來而顯得更加混亂了。   風斯走出屋子,便在考慮著秋情在這時忽然造訪邦都的真正目的,並不是他對秋情仍有懷疑,只是秋情背後代表著的是整個愛華爾家族,她的到來普通人可能無法察覺,但是一直默默觀察著幾大勢力說不定已經知道,比如秋情要見的龍則裕這個潛龍世家的少主十分奇怪,做事低調,而且沒看見有任何所為,每天似乎只是到處閒逛,外加吃吃飯,參加一些開幕儀式,他從那麼遠的東部跑到這裡來的任務肯定不會這麼簡單。   一邊想著一邊朝海凡趕去,這時候心一的早課一定做完了,如果今天離開邦都的話,那就要多陪一會。   想起雅心一,他心中泛起一陣甜蜜。   到了海凡忽然發現整個海凡空無一人,他心中,暗自嘀咕:難道又集合起來去開會了?可是也沒見有什麼大人物來啊!   正在四處搜羅,忽然見到一個倩影在前方翩然出現,他馬上奔去,喊道:「同學……」   那女孩一回頭,愕然的道:「風學長?有事嗎?」   風斯也呆了一下,原來這女孩是招袖,兩人曾有過幾次接觸,她手中正拿著些書,不由好奇的多看了她兩眼。   招袖似乎反應過來什麼似的,小臉一紅,道:「這是給荒學長看的,他每天躺在床上十分難受,所以我就找點他要的資料給他。」   風斯喔了一聲,想起那天正是她在照顧荒城,笑道:「多謝你了。」一頓,道:「我想問一下,今天這裡有什麼活動嗎?怎麼一個人影都不見?」   招袖啊了一聲,道:「風學長不知道嗎?今天是海凡的比賽,雅小姐做完早課也一起去了,這還是雅小姐第一次前去比賽會場,所以海凡的學生也都一起跑去了。」   風斯一驚,她不會是跑去找君落羽了吧?但一轉念,想起嬌俏的心一身後站著一批海凡學主作護花使者,便不由的露出笑容,道謝後轉身便要走,剛走了幾步,回頭對正要走的招袖道:「這段時間荒學長就要多麻煩你了喔。」   招袖含羞而笑,點了點頭,那笑容看在風斯眼裡,下意識覺得有些不那麼簡單,難道……嘿。   想起荒城與招袖兩人站在一起的模樣,風斯不由的重重點了兩下頭,身影越發加速,朝新省的中心廣場飛去。   今天的會場人格外的多。   風斯好容易才擠到近前,正要如上次那般如法炮製的從人較少的選手區進去,但沒想到還沒到那邊便被層層的人潮擠了回來,風斯放眼望去,只見不但觀眾區人滿為患,就連選手區也被擠的水洩不通。   此時仍在外圍根本看不見會場裡面的狀況,但風斯知道這一定又是心一惹出來的。   果然只聽前面人在抱怨道:「怎麼今天這麼多人?早上還沒這麼多啊,剛才只是回去拿個在西,現在就進不去了。」   旁邊一個人興奮的答道:「你不知道嗎?雅心一來了。」   「雅心一?聖劍閣的雅小姐?」   「是啊,是啊,就是她了。」   「她……她不是很少出現的嗎?」那人嘴巴張大的可以吞下一個雞蛋。   「廢話,不然你以為這麼多人從哪裡出來的啊?聽說光海凡出來圍在她身邊的人就好幾百了,加上我們這些人,你說這裡能走得通嗎?」   「天啊,我要趕快回去報告,不然我那幫朋友知道了非打死我不可!」   這人奮力轉身往外圍衝了出去。   風斯也被嚇到了,心一身邊站著幾百個海凡學生,這……這會是怎樣的場面?   他雖然很想過去看一下,但是這裡人實在太多,人群正慢慢朝裡面挪動,他只好跟著人群在前走,天空中正有十幾艘漂浮船來回巡邏著,顯然今天人太多,已經發生了好幾起試圖從空中直接飛入的事件了,風斯雖然不怕會被逮到但畢竟太過難看,不為自己的顏面也要為心一考慮一下,想到此,只好打消這一念頭,乖乖的在這裡排隊等候入場。   大約也是考慮到了這一特殊情況,前面的檢票十分快捷,人群不停的往前走,終於擠到了一個選手區檢票口處,前面排著還有十數個人,但此時已經因為四周全是學院學生,不少人都認識風斯,俱站在一邊指指點點的談論著什麼。   風斯也懶得理了,看了看前面還有三個人就可以過去了,自己雖然沒帶證明,但是憑著一張老臉應該也可以過去吧?正想著,忽然前方傳來一陣騷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兩個工作人員正用擔架抬著一個人往外送,旁邊還有一個身穿院服的學生焦急的跟著,擔架已經被血侵透,十分嚇人,這時天空中的一艘漂浮船降了下來,顯然要把這人最快的送到醫院,所有人都很自覺的往後退了幾步,同時小聲議論起這人是誰。   只聽那學生一邊將人送上漂浮船,一邊道:「你放心把,我一定會為你報仇的!那人下手太狠了!」便轉身走了過去。   這時有人嘖嘖歎道:「這皇武學院看來不行啊,之前還在說要打敗隨心登上四大學院的寶座呢,這才預賽就被一個不知名的小學院殺的屁滾尿流。」   「是啊,聽說卡格爾德那邊的賭博集團還特別看好他們,這下要賠死了。」   風斯一呆,皇武學院?剛才那人是皇武的?聽說他們院長也是當年的十大高手之一,還有一個叫做恩格的人曾代表聯邦來過隨心,按道理他們不該弱啊……   一陣騷亂後門口恢復了檢閱,風斯走到近前,那工作小姐驚喜的一笑,道:「是你!」   風斯早已發現這檢票的還是昨天那個小姐,笑了笑,指了指裡面,那小姐忙道:「當然可以過去,您請!」   風斯謝過後便迅速飛身過去,剛一進場便聽到場內傳來一聲巨大的嘩然,隨後驚呼聲又響起,風斯還沒看到場面,選手區內已經有人驚叫道:「好厲害的皇武氣勁,這人是誰?」   選手區原本有一條通道可以直接到擂台邊近距離觀看的,但通道上站著的人實在太多,他根本擠不過去,四處尋找,終於給他發現選手區對面的一個高台上,星星點點的站著幾個人在看,那邊位置比較高,雖然可能看不太清楚,但此時來說也可以算是最佳觀看地點了。   風斯趕忙將身形一提,不費吹灰之力的便落在了台上,大約是所有人的焦點都在場內的擂台上,所以根本沒有人察覺到他的出現。   風助一落下,便趕忙前擂台上看去,這一看差點讓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台上正倒著一個人,而旁邊則蹲著一個青年似乎正察看傷勢,從周圍的討論中知道現在倒下的是是武皇二個出場者,誰知一上來連一招都未接下便被震飛,眼看就要當場暴斃,幸好這時台下那個青年及時打出一記皇武氣勁,將反彈力化解掉,也救了台上第二名參賽者一命。   而讓風斯震驚的卻是他對面那個正默默的站立著的青年,雖然還沒看到正面,但光看這個背影就讓他想起一人,如果真的是他在這裡出現的話,那麼這個大會的含義就不是當初那般單純了。   所亞德,你到底在想什麼?   風斯在這邊想著,台上一直查看同伴傷勢的青年站起身來,恰好正面朝著這邊,風斯一眼即認出這人就是恩格。   此時恩格道:「比武為了取勝全力以赴固然不錯,但是閣下這種出手即致命招數的做法也未免太毒辣了」 ∼第五章武場風雲∼     他這話用真氣傳出,所以整個場子裡面的人都聽的清清楚楚,有的不屑,但大部分人都認同恩格的觀點,畢竟這兩天加起來的流血事件還沒剛才這一會多,皇武的兩人皆不知生死。   這時擔架又拿了上來,將台上這人抬了下去。   那人似乎絲毫不在乎評價,只是轉頭看了看裁判,那裁判似乎也被這一幕嚇到了,一愣神,道:「這場花神學院仰小寧勝。」   風助一聽名字,知道是他肯定沒錯,小寧,小寧,你為何又出現在這裡了?新人類出現在這樣的比武場,目的難道是戰勝所有對手,然後讓所亞德跳出來宣佈這其實是新人類?還是想藉以打擊一些人?   果然小寧毫無感情的聲音響起道:「下一場還是我,對面派人來。」   恩格一挺胸,道:「正是我。」   小寧一點頭道:「好。」轉頭看了看那裁判道:「我們可以開始了嗎?」   那裁判似乎比較害怕小寧的目光,趕忙點頭道:「開始。」   話音剛落,小寧便主動衝了過來,一個下手刀朝恩格肋下攻去。   四周又是一片嘩然,風斯聽了才知道原來這還是上場以來小寧第一次作出主動進攻,可見恩格也是有些實力的。   風斯看著兩人飄飛的身影,心中知道小寧此時展露出來的實力還不到一半,尤其光刃與破龍拳未用,等於一把刀最鋒利的刀刃還未亮出,心中暗歎一聲,開始把目光朝旁邊掃去。   只見擂台邊已經被圍欄圍住,這些東西昨天還沒有,可見是今天特別增加的,在圍欄外,靠近選手區這邊,正有一地身著海凡院服的學生站在那邊,並沒有看見雅心一在其中。   風斯忙將目光掃向其他地方,很輕易的便在檯子的另外一邊的一個區域內看見了雅心一,依舊是那身白色衣服,廣場上的風將她的秀髮微微吹起,清麗絕倫的臉上正露出關注的神色看著台上的打鬥,淡雅似仙的氣質讓她站在那邊周圍的人便不敢靠近,小小的一片區域內其他地方都擠滿了人,就是她周圍空了一塊地方。   就在風斯這邊仍甜蜜的看著雅心一時,忽然四周發出一聲驚呼,風斯趕忙把目光重又放到台上去,只見恩格雙手緊合,股股氣勁正從中射出組成了一張巨大氣勁網,將小寧牢牢的困在了中間。   風斯一怔,沒想到這恩格也一直隱藏著實力,這水平估計小寧不使出真功夫是無法逃開的了。   果然一股巨大的真氣開始慢慢聚集,風斯嘴角邊露出一絲笑容,這真氣太熟悉了,正是數次與自己相拼的小寧體內的真氣,但這時還看不出他想用光刃還是破龍拳。   恩格高呼一聲道:「別怪我手辣!」話音微落,原本透明的氣勁網忽然發出一陣攝人的綠芒,條條氣勁看的清清楚楚,且正朝中央,也就是小寧所站的位置聚集。   風斯暗驚,這下要是被活生生的打中了,那不死也得去半條命了。   他不知這其實是十大高手之一的易天近些年來研究的成果,恩格原本想留在最後再用,但沒想到中途殺出一個名不見經傳的花神學院,迫不得已下只好使出了。   這種招數異常耗費真氣,如果一下不行,便沒有能力再組織第二次進攻,因為此時已經進入「收網」階段,恩格恨小寧剛才出手毒辣,所以就連自己體內最後一絲防備招式被破時的護體真氣也釋放了出去,誓要讓小寧橫屍當場。   氣勁網似慢實快的開始收緊。   風斯心中奇怪,按自己所感覺到的真氣,小寧此時已經聚集了足夠多的真氣了,無論是光刃還是破龍拳應該都是可以輕鬆使出,那為何現在反而坐等他氣勁網收攏而不發出反擊呢?難道這個小寧已經自信到了可以硬受他一記攻擊?   就在這時,場內的巨大真氣終於如他所料的那般動了起來,擂台上一個巨大的亮光忽然暴閃出,眾人的目光原本一直盯在上面,此時紛紛受不了這種刺激,下意識的轉開頭,就在這時,小寧動了,一股巨大的真氣猛的耀出,手中擎出一把白芒閃耀的光刃,所有的綠芒氣勁瞬間全部崩斷。   恩格如同傻子般,呆呆的站在那邊,而隔斷氣勁的瞬間真氣反震也同時往回攻去。   眼看恩格就要命喪當場,忽然一道白色光氣護罩出現在了恩格面前。   「蓬蓬蓬」連續數聲,所有反彈回來的綠芒全部打在了護罩上。   小寧手才的光刃已經不見了,但那股巨大的真氣依舊聚集著,濃眉一挑,看著台上忽然出現的第三個人。   這下輪到風斯緊張了,剛才他是少數幾個不受光線刺激的刃,所以台上的變化看的清清楚楚,當見到小寧擎出光刃時,他便知道恩格難逃一死了,正要可惜,忽然另外一股熟悉的力量衝了出來,用了他昨晚的招式光氣護罩封住了所有彈回的綠芒。   就連風斯也不得不讚歎,心一的學習能力真不是普通的強。   此時正是雅心一站在台上,及時擋住了小寧的招式,救了恩格一命。   恩格看著面前強大的白色光氣護罩,彷彿一下子清醒過來般,渾身一抖,往後連退數步。   整個廣場上的人也都驚呆了,也是此時才反應過來,嘩然聲,驚呼聲以及互相詢問剛才發生了什麼事情的講話聲,頓的整個廣場吵聲一片。   實際上,從恩格收攏氣勁網,到現在雅心一救了恩格亦不過一瞬間的事情,不但普通觀眾沒看見過程,就連近在咫尺的許多參賽者也都沒搞清楚發現了什麼。   只聽雅心一清澈明朗的聲音響起,道:「點到為止就好,為何總出手那麼重?」   那小寧盯著雅心一,道:「剛才是你出手的?」   雅心一點頭道:「當然是我。」   風斯暗道不妙,這小寧似乎受到了什麼刺激,原本很老實的那股真氣怎麼忽然躁動起來了?難道是因為看到心一的原因?不對,這些新人類哪知道什麼美醜,那難道是……   力量牽引?   雅心一剛才為了救恩格發出了極為強勁的力量,而這股力量似乎也觸動了小寧的某個神經,竟然一下子躁動起來。   果然小寧伸出拳頭道:「那就換我們來試試看。」   雅心一收起白光護罩道:「不用了,這場你勝了,到此為止吧!說完,也沒見腳步如何動,便已經重新站到原來的位置。   此時裁判也在宣佈,這場花神學院小寧勝。   但小寧的目光依舊鎖定在雅心一身上,遠處看著的風斯知道不好,這種力量的吸引似乎對新人類來說十分致命,現在恐怕他自己想停出停不下來。   心一勝他自然不是問題,但是這幾天是非常時期,誰知道那個見鬼的君落羽會不會躲在邊上,等心一打完跑上來挑戰。   想到這裡,心中已經有了決定,全神貫注的看著台上小寧的舉動。   就在裁判宣佈完,小寧忽然身影一閃,閃到海凡那片區域前,眸中奇光大射,道:「我、要、跟、你、比!」一頓一頓的說話,加上略微奇怪的神情,已經讓人開始產主誤會。   果然旁邊一個海凡的學生一個箭步衝了上去,叫道:「你算哪根蔥!居然敢挑戰雅小姐。」   雅心一提醒的話還沒來得及出口,只見那個學生已經被彈飛倒在數十外。   此時全場的人都呆呆的看著這一異變,似乎連主席台上的人都沒料到居然繼昨天的挑戰後今天又出現一個,一個高瘦的青年急著走到一個胖子身邊道:「席主席,現在怎麼辦……」   他口中的席主席——也就是剛剛繼任白越之位的席耀天,笑吟吟的道:「不用管,多來一些高手的挑戰,這不是有利於我們整體賽事嘛……」   他話還沒說完,這時場內又是一聲驚呼,主席台上全體的注意力重新回到了場上。   小寧看都沒看那邊倒地的學生一眼,眸子盯著雅心一,道:「我要跟你打……」   雅心一眸中異芒一閃,衣袖無風自動,她心中知道眼前這人有足夠的實力挑戰自己,但是這麼強實力的人,怎麼可能來自一個默默無聞的小學院?手上剛要動,忽然全場驚呼聲響起,她抬頭一看,眸子一亮。   原來此時廣場半空中正有一人飛掠下來,速度之快令人咋舌,以雅心一的眼力自然看清了來者是誰。   此時場內擂台邊小寧正盯著雅心一,還要再說話,忽然身後一人拍了他的肩膀一下,道:「小寧兄,不如來繼續上次來完的決鬥吧……」   小寧身子一顫,怎麼會有人靠近他身側他都沒發現?轉頭一看,一個青年正笑嘻嘻的站在他身後,而這人正是風斯,他剛才利用這邊說話間,直接高台上飛掠而下,激起四週一片驚呼。   雅心一微笑的看著他,知道心中愛郎已經今非昔比,但聽到他說與小寧未完的決戰,想起了風斯曾與她說過的小寧,難道此小寧即是那個新人類?   正尋思間,那小寧忽然皺眉道:「你是什麼人?誰跟你有未完的決鬥了?」   風斯愕然的看著他,道:「天,你不會是又傻了吧?」   小寧想道:「根本聽不懂你在說什麼?你再靠近我,我就宰了你!」其實不用多說,如果他能宰了風斯的話,在風斯拍他肩膀的那一刻,風斯便已經沒命了,此時的表現反倒有些色厲內存的感覺。   風斯似乎想到了什麼,微微一笑,道:「那……就讓我來幫小寧兄恢復一下記憶吧。」   小寧正要怒斥他,忽然只覺得身邊的風斯身上湧出一睹攝人的強大真氣,緊接著便是一股冰寒的刃芒刺來。   他連忙條件反射的擎出強大的光刃,與風斯瞬間顯現的光刃對碰了一下。   「擋」的一聲,清脆的撞擊聲傳遍整個場內,也彷彿敲開了小寧的記憶之門。   小寧腳下不穩,往後退了一步,眸中射出奇怪的光芒,似乎在回憶著什麼風斯則像什麼事情都沒做過般,手中的光刃也不見了,微笑道:「怎麼樣?現在記起來了麼?」   小寧茫然的看了看四周,但隨即又摀住腦袋,就在這時,小寧所代表的花神學院區域內忽然走出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女,面貌普通,身材平板,但眸中的寒芒連閃,令人不敢多看,她徑直走到這邊來,掃了風助一眼,從他身邊走過,對小寧道:「走吧,我們贏了!」   小寧聽到這句話彷彿恢復到了之前的狀態,木然的點點頭,眸子掃了掃風斯,又看了看雅心一,轉身走了。   風斯皺眉看著兩人遠去的背影,這裡會場人太多,如果真的打起來很容易誤傷觀眾,這也是他一直不肯真正出手的原因,但那個少女是誰?看樣子似乎比小寧還要厲害,這些新人類,怎麼一個接著一個源源不斷的?   這時雅心一已經走了過來,道:「你怎麼跑來了?」   風斯道:「當然是為了找你,結果……」接著便把剛才的那番見聞說了一遍。   雅心一抿嘴笑道:「活該,誰叫你早上亂跑出去的?聽說是希爾頓家族的大小姐把你約出去了?」   風斯不可置信的道:「天。心一是在吃醋嘛?」   雅心一白了他一眼,道:「誰有這個閒工夫吃你的醋!」   風斯正要再說話,忽然發現周圍有些不對勁,忙轉頭四看,只見場內近萬人正盯著這邊看,包括擂台四周站著的海凡學主以及其他學院的學生。   風斯被盯的渾身不自然,站近雅心一,低聲道:「找個地方說話吧,這裡實在是…」   雅心一看了看四周,嘴角邊露出一絲笑意道:「去哪?」   風斯拉起雅心一的小手,身子一拔起,兩人就這麼在近萬人的注視之下往上飛去,風斯飄逸灑脫,雅心一絕美無雙,乘著清風,兩人彷彿一對神仙眷侶從天邊劃過,令幾乎所有觀眾都自愧形穢,而那些自認有資格追求雅心一的男人則在剛才風助當眾一招逼退小寧的聲勢下也打起了退堂鼓。   兩人身影落在了剛才風斯在的高台上,原本四周還站有其他人,見他倆過來均連忙讓出位置來。   風斯掃了掃下面,見大多數人仍舊盯著這邊,不由苦惱的道:「他們難道不繼續比賽了嗎?」   雅心一道:「馬上就是海凡出場了。」   風斯點點頭道:「我跟你說一件事情……咦,他怎麼擠到那邊去了。」   雅心一正等待著風斯繼續說完,此時循著他的目光看去,從靠這裡最近的選手區人滿為患,而其中正站在一個人,被兩邊的人擠的苦不堪言。   風斯道:「我去跟他說幾句話。」說完,人一閃,已經落到了選手區內。   選手區那麼多人原本連站的地方都沒有了,此時風助一過來,不知怎麼竟然有人主動給他讓出一個空檔。   他也毫不客氣的擠了過去,搭在那人肩膀上,道:「龍兄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這人正是龍則裕,以前出來都總有隨從跟隨,出入也都是走貴賓通道,很少見識到這樣的場面,此時滿頭大汗的苦笑道:「風兄好,這還不都是被你害的,我是專門過來找你的。」   風斯指了指上面,道:「那我們上去聊聊?」   龍則裕剛才在貴賓區看見風斯掠下到震退小寧便趕忙從貴賓通道走到了選手區,所以並不知道後面的發展此時抬頭一看,見對面的高台上,一襲白衣的雅心一正淡笑的看著他,那一瞬間他腦中似乎掠過了一個小女孩的身影,深吸一口氣,道:「好吧,但願不會打擾到你們。」   兩人飛身上去,雅心一看著龍則裕,謂歎一聲,道:「好久不見了。」   龍則裕心中暗歎,臉上泛出笑容,道:「是啊,當年世家一別,似乎有十年未見了。」   風斯在一旁這才想起無夢堂便屬於潛龍世家,按照兩人的年紀估計,應該是少時熟識的。不過……龍則裕進邦都這麼久了,難道一次都沒遇到過心一?直到此刻才第一次見面?這對於少時舊友來說、似乎有些不可思議。   雅心一笑著點點頭,道:「好像是有這麼久了。」修首一偏,美眸眨了兩下,道:「風先生……繼續剛才你未完的話吧……」   龍則裕一驚,道:「啊,原來你們在談事情,那我先迴避一下。」說完剛要走,風斯一把拽住他,道:「別跑,就是因為看見你才拉你上來的,這事情你們兩個都有份。」   雅心一與龍則裕對視一眼,顯然均不知道風斯要說的是什麼。   風斯慢條斯理的道:「有人要見你們。」   兩人同時道:「誰?」   風斯道:「秋情……」   雅心一黛眉一寬,道:「秋情……她來邦都了麼?」之前風斯跟她講述過前往洛城的經歷,所以自然知道這位名叫秋情的女子在愛華爾家族的地位。   而龍則裕眸中則精芒一閃,默然不語。   風斯看在眼裡,知道果然秋情進邦都的事情瞞不過這些擁有廣密情報網的人,秋情知道,那麼所亞德,天色以及一些隱藏勢力肯定也都知道了。聽到雅心一的問話,心中一動,不答反問道:「這些龍兄應該更清楚吧……」   龍則裕苦笑了一下,道:「真是抬舉我了,我此時真不知道該如何辦呢,一早上我的確收到消息說可能洛城那邊來人了,但是我萬萬沒想到會是秋情親自跑來了。」   風斯點點頭,知道龍則裕沒有說謊,誰會想到秋情會扮作那麼一個人進入邦都,即便各大勢力收到報告得知洛城來人,但也不會想到會是現在愛華爾家族最為重要的人物親自前來。   雅心一問道:「她找我做什麼?」   風斯一攤手,苦笑道:「她不肯說,只是說是女人間的話題,不方便告訴我。」   龍則裕道:「那我呢?」   風斯無奈的搖搖頭,表示亦不知,龍則裕思索了一下,道:「這樣吧,我回去跟他們商量一下,畢竟我與她碰面的意義會有些不同。」   風斯道:「那當然,我只負責傳話,去不去就隨便你拉,到時候如果有意的話就到海凡來跟我或者心一說一聲,然後再安排時間。」   龍則裕道:「好,那我先回去了。」說完,朝兩人一點頭,便飛身而去。   風斯呆呆的看著他,雅心一推了一下他道:「你傻看什麼?」   風斯指了指遠去的龍則裕道:「你不覺得他有些奇怪嗎?剛才神態便怪怪的,之前還說是找我有事,結果這麼急著就跑了,話還沒說……」   雅心一香肩一聳,道:「可能是急著回去商量吧,畢竟這兩大世家聯合起來的力量基本可以抗衡聯邦了。」   風斯盯著雅心一,故作惡狠狠的模樣,道:「老實交代,你和他以前有沒有過……」   雅心一俏皮的眨眨眼睛,道:「有過什麼?」   風斯道:「當然是……那個……那個青梅竹馬了!」他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什麼貼切的詞來形容想要表達的意思。   雅心一故意不看他,而把頭轉向下面的擂台,此時海凡的比賽已經開始了,第一個出場的漢諾。   風斯原本沒在意,此時從她反應嚇了一跳,趕忙湊到她臉邊,道:「不會真的有吧?」   雅心一好笑的瞪了瞪他,道:「小氣的男人。」   風斯也不管自己形象了,一個勁的追問道:「說!」   雅心—一副「是你逼我說」的模樣,道:「說了你別後悔喔?」   風斯緊張的道:「真有?」   雅心一看著風斯,似乎再也忍不住了,噗際一下笑出來,道:「你這人真是!當時我只在潛龍世家的年會上見過他兩次,而且那時候我還未滿十歲,你說我跟他會怎樣?」   風斯鬆了一口氣,但隨即惡狠狠的道:「你敢唬我!」   雅心一輕笑兩聲,已開話題道:「見面的時間地點你定吧。」   風助想了一下,道:「那就讓她到海凡來吧,時間……就在今天晚上,可以嗎?」   雅心一溫柔的領首道:「都隨便你安排了,你準備什麼時候去?」   風斯怔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心一說的是前去卡格爾德尋找鴻飛絲,不由一陣頭疼,這事的確不能再拖,但是要他在這個時候離開邦都,離開心一又實在是太痛苦了。   雅心一柔聲道:「其他事情你定,這件事就聽我的,馬上下午你就走,這樣晚上能夠到達那邊,身體完全恢復了再回來。」   風斯呆了呆,雅心一此時說話雖然是溫柔無比,但卻又含著不容人抗拒的威嚴,無奈的道:「那好吧。」   雅心一嫣然一笑,主動挽過他的手,道:「這樣才乖,來,陪我把海凡的比賽看完,然後你就去辦事。」   風斯應允了一聲,便將目光投注到了下面的比賽去。   兩人手挽手,肩並肩的站在高台上,男的丰神俊朗,女的絕色清雅,衣袂飄飛,幾乎比比賽本身更加吸引人,而兩人並肩而立的這一幕也幾乎印在了當日在場所有人的腦海中。 ∼第六章營救行動∼     下午的陽光稍有收斂,風斯苦命的來回奔波在路上,剛才把心一送了回去,又去通知了秋情那邊,現在則走在了往城外傳送器的路上。   風斯心中尋思:自己除了昨天用氣過猛導致經脈有些受不了外,其他時間都沒事啊,會不會是封印已經被解除了?   他心中極不願意離開邦都,所以不停的為自己找著借口,但是雅心一那邊已經說好了,他又不好不聽她的。   看著前面的城門,他終於死心了,還是速去速回吧,如果快的話明天應該就可以回來了,現在只能但願邦都這一天不要發生什麼事情就好。   就在他決定前往卡格爾德時,忽然一個人影從身後閃過,低聲的在他身邊說了一句:「想救華楓就跟我來。」說完,便朝另一條路走去。   風斯一震,腳步頓時停下,看了看那人背影依稀有些眼熟,應該是昨天在自由聯盟看到過的。   難道他們查到了華楓下落?   想起自己曾對自由聯盟撂下的話,看了看不遠處的城門,又想起華薩拚死將自己救出的情景,心中一歎:心一,抱歉。   身子一轉,腳步一提速,跟著那人往前走去。   很快的兩人便來到了一個小區內,如上次一般,風斯跟著那人連轉了好幾個圈子,這才來到了真實的居所。   走進門去,屋內坐著的除了上次那四人外,還多了一個清瘦的中年人,江烽火只是簡單介紹了一下那人的名字叫做秦海,其他的沒再多說,而風斯卻下意識的感覺到此人的修為在這邊幾人中是最高的,而且深不可測。   那人一直面蘊笑容的坦然面對風斯的注視,這時江烽火輕咳一聲,道:「很抱歉再次將風先生請來。這次的事情是跟華楓有關的。」   風斯道:「我先為上次的魯莽向各位道歉,也收回我對貴組織的一些不太友好的言辭。」   除了那個秦海外,眾人的表情明顯一鬆,顯然風斯此時是邦都炙手可熱的人物,各方面關係都很良好,如果能與他合作,對於自由聯邦來說是一個莫大的機會。   江烽火笑道:「我們並沒有惡意,而且因為華薩的關係,我們對風先生一直都是報以信任的態度的,上次只是因為一些小小的誤會而已,大家都當它沒有發生吧。我代表自由聯盟,十分高興能與風先生有合作。」說完,伸出手來。   風斯見他提到華薩,雖不想跟他們這類政治組織合作什麼,但也不好當面讓他下不了台,也伸出手與他握在一起。   眾人頓時一片歡呼,原來一開始進來時的沉悶氣氛也開始變得活潑了很多。   風斯坐下,開始進人正題,只聽江烽火道:「我們昨晚與我們在邦都的情報人員聯繫了一下,她似乎是在執行任務時偶然遇見了華楓。」   風斯急道:「是在哪裡遇到的?」   江烽火與旁邊幾人對視一眼,道:「所亞德的新人類實驗室。」   風斯一呆,怎麼這種地方都能讓自由聯盟的情報人民滲透進去,看來這自由聯盟的力量也不可小覷。當下道:「具體位置在哪裡?她現在是個什麼狀態?」   江烽火似乎在整理思路,好一會後才道:「是這樣的,我們情報人民與華楓是舊識,但不知道為什麼,華楓似乎受到很好的優待,不但可以自由進出,而目還擁有不低的權利。」   風斯呆住了,這是怎麼回事?當時華楓不是被絕情軍抓走了嗎?華楓只是一個小女孩也不知道什麼秘密,就算叛變所亞德方面應該也不用這麼優待她吧。   而目如果可以自由進出的話,她為什麼不自己逃走?   江烽火道:「所以我們也很納悶,今天一直猶豫著是否該通知您,但是又沒把握,剛才收到回報說您要離開聯邦,我怕耽誤時機所以就趕忙將您請來了。」   風斯點點頭道:「我的確是要出去辦一些私事,所以如果剛才走的話,最早也要明天睡上才能回來。」   江烽火沉吟了一下,道:「我們正在等待我們情報人員的進一步消息,我們所有的人都已經待命了。」   風斯皺眉道:「為了她出動你們潛入邦都的所有力量?」   汪鋒火笑著搖頭道:「當然不會,我也很老實的講,我們的計劃中並沒有救華楓這一塊。」   風斯挑眉道:「你們的本意是?」   汪鋒火挺起胸膛,朗聲道:「搗毀新人類實驗室。」   風助想起剛才的小寧以及旁邊的那個少女,知道這個新人類實驗室裡面如果有兩個以上這樣的新人類在,他們這個聯盟就不可能搗毀它。沉吟一下,道:「這是擊敗所亞德極為重要的一環,你們的力量可能稍嫌單薄,要不要我幫你們多找一些人來?」   汪鋒火眸子一亮,道「雅小姐嗎?」   風斯心中暗翻白眼,這些傢伙怎麼總是對心一那麼感興趣?心一馬上要和君落羽決戰,肯定不能讓她來,而目這牽涉到政治鬥爭,她已經表態不參與彈劾計劃,那麼就更不能跟著自由聯盟去破壞新人類實驗室了。   他心中想到的其實來自愛華爾家族的那批客卿們,這些人個個修為超絕,而目只要自己去找秋情要來人與令牌,他們應該還是一股很強的力量,當下搖搖頭,道:「不是,是我認識的一些人,他們修為很高,只是有些不太聽話,所以可能需要一些手段。」   汪鋒火果斷的搖了搖頭道:「那就不用了,我們的目的在於毀掉新人類實驗室,所以用的手段會比較特殊,人不宜多,而且要絕對服從管理。」   風斯心中暗忖:毀掉?人不宜多?那你們想怎麼幹?難道是用大範圍的殺傷性武器?或看是……   一個個念頭剛一冒出就被他自己否決,但是他也實在搞不清楚汪鋒火葫蘆裡面賣的是什麼藥,無論如何問,這個老狐狸便在不停的繞圈子,就是不講重點。   最終,風斯無奈的道:「我只需要和你們一起衝過去,然後我帶走華楓就可以了?」   汪鋒火道:「對!進去時可能還需要您幫些忙,其他的就沒什麼了。」一頓,道:「不過華楓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你救了他後千萬別說我們其他人也來了,你只要說你是一個人來救的就好了。」   風斯雖對汪鋒火的小心過度有些不太舒服,但想起他是一個聯盟的領導,這樣作也是為了保護整個聯盟的成員,同時他自己也對華楓的狀態有些擔心,既然她可以自由出入,難道上次在街上發現的那個女孩真的是華楓?   他道:「可能只是受了一些干擾,我曾多次接觸過一個新人類,每次接觸時發現他似乎都忘了之前的經歷,所以華楓可能也是被人把記憶清除了部分,一旦恢復過來應該就好了。」   江烽火愕然的看了看其他人,道:「沒想到他們還有這樣的招數,難怪他們會……唉!」   風斯詫異的道:「誰會?」   江烽火臉色一僵,旁邊幾個人的臉色也不太好看,終於那個名喚秦海的悠悠然道:「說出來,風先生應該會認識……」   風斯心中一驚,道:「究竟是什麼意思?」   秦海淡淡的吐出兩個名字,道:「花夜,哈多桑。」   風斯身形劇震,道:「他們沒有死?」   屋內幾人均露出可怕的表情,似乎腦中還在回憶著什麼,只有秦海依舊那副閒適的模樣,道:「死了。」   風斯這下徹底糊塗了,盯著江峰火道:「江盟主,請說的具體一些好嗎?」   江烽火歎了一口氣,道:「好吧,那就不怕丟人了,這兩人現在已經死了,不過是死在十天前,而不是死在更早的時候。」   風斯還是沒搞明白,但江烽火此時顯然已經不打算瞞他,道:「十天前,這兩人忽然回到我們的總部,我們收到報告以為他們全部陣亡了,此時從他們安然歸來,心中自然高興,可惜的是我們白高興了,他們人雖然還沒死,但是已經不再是以前的那兩個人。」   風斯忍不住道:「被改造了?」   江烽火道:「我們那時候還不知道被改造了,只以為他們是發什麼瘋,等到死了幾個人後才猛地意識到,結果這兩人聯手一番殺戮,竟將自由聯盟總部毀了近三分之二最終竭力而亡,而目他們所用的招數剛猛毒辣,等閒Z之人基本走不過一招……」一頓,道:「秦海是他們兩人在聯盟內部的大哥,很多武學方面的問題也是他提點的,但是……」   風斯對於江烽火的這番描述心中是深有體會的,他無論如何也無法忘記第一次看見小寧與紫衣人時的震撼,轉眸看向秦海。   只從一直保持優雅的秦海此時也苦笑了起來,道:「盟主說的一點不錯,平時就算這兩人一起上,我也不放在眼裡但沒想到那天,哈多桑一個人就跟我不分上下……再加上地出手決絕,而我又不忍下手,唉,害死了不少兄弟。」   風斯心中膽寒,看了看四周,眾人皆低下了頭,顯然是想起那天的狀況。   他自己心中暗忖:這兩人肯定是被絕情軍逮住後抓去做了新人類的實驗品,但這麼短的時間居然就讓他們產生了如此巨幅的變化,對於每一個每天苦練以求武學進步的人來說這種打擊幾乎就是毀滅性的,很可能整個自由聯盟的勢力也因此而迅速萎縮了,畢竟在猝不及防下,很少有人能避開這些新人類的偷襲。   但風斯心中此時也對新人類有了一個大概的分類,一類是紫衣人、白衣人、傑拉華、哈多桑與花夜這些,他們是建立在改造的基礎上的,可以讓他們在短時間內水平得到巨幅的提升,但最大的弊病就是不能受傷,如紫衣人、傑拉華就很明顯,一旦受傷後再出現那就整個人渾渾噩噩,根本毫無智商,只能聽人的命令行事。   第二類便是個寧這種,似乎是後期培育出來的,可能從嬰兒時期便開始培養,這類人明顯比前面紫衣人這類更高級,雖然在成長期時可能水平暫時不如第一類,但發展到青年期,那水準就要高上去了,也不會出現受傷後就智商消失的狀況。   而在地下宮殿還見過一些毫無情感理智的一批人,那些人應該是新人類試驗的失敗品,武力不行,智商也低下,唯一的優點可能就是悍不畏死,一旦大量出現,那也具有不小的威力。   心中想起之前在會場遇到的那個少女,她看上去似乎與小寧不太一樣,但是沒跟她交手過所以也無法歸類。   這時,屋內氣氛一陣沉悶,江鋒火打破沉默,道:「我相信花夜哈多桑兩人也是受害者,所以我們從那時開始便立志要剷除新人類實驗室。」   風斯忽然問道:「孟迪秋孟大哥呢?他沒有出現嗎?」   汪鋒火一怔,反問道:「他不是死了嗎?」其他幾人也紛紛用詫異的目光看著風斯。   風斯搖搖頭道:「我只是突然想到,當時我和……和你們組織另外一個人逃了出來,花夜與孟大哥一起走,哈多桑抱著多爾德,多爾德因為之前便受了很重的傷,所以他不在那是正常的,但是既然花夜與哈多桑都沒事,那麼孟大哥也應該還活著。」   他描述中故意迴避了凡柔的名字,這邊幾人似乎都沒注意,江烽火還沒說話,旁邊的粗豪漢子克穆罕一拍掌道:「對,軍師機智過人,一定是躲起來了,或者……或者是還在被囚禁著。」大約是他自己都覺得躲起來這個推測有些扯,所以趕忙補了一句話。   汪鋒火沉吟了一下,道:「怎樣,毀掉新人類實驗室那是當前第一重要,救人的話到時候看情況,來得及就救……」一頓,忙又對風斯道:「當然了,風先生可以直接去救華楓。」   風斯一直對他們所謂的毀掉新人類實驗室這句話感到十分納悶,到底是什麼意思?想個辦法讓他們說出來。   還在尋思。忽然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傳來,江烽火站起身來,走到門口,門沒全開,只知道兩人在那邊低低的交談著,連外面那人是誰都沒看清。   過了一會,江烽火走了回來,面色凝重的道:「馬上就行動。」   屋內幾乎所有人都緊張了起來,就連風斯感染到他們的緊張氣氛都不由得有些緊張,問道:「去哪裡?」   汪鋒火道:「抱歉,現在不能告訴您,待會我們一起走,到了地頭就會知道了。」   風斯知道這時候對情報保密的要求比較高,也不以為意,點點頭,表示願意遵從。   江烽火接著拿出一張圖,道:「這是情報人員簡單畫出的。」   眾人皆湊過去看,風斯也跟著看去,真的是很簡單,而且線條極為凌亂,汪鋒火在三個角上自指一條線,道:「目前偵查到的是這三條進出口,我們到時候從這條過進去,然後……」   接著講解了大概的路線,以及裡面的一些重要佈置。   風斯聽著江烽火的講解,再看看這些圖,不由佩服起這些情報人員來了,新人類實驗室肯定是一個比所亞德辦公大樓還要警衛森嚴的地方,這些人不知道是扮作什麼身份,居然畫出這麼一張地圖來。   終於一切講解完畢,江鋒火說了進入的路線與出去的路線,接著轉頭對風斯道:「這圖您也看到了,到時候我們過去的話會集體行動,您怎麼走?」   風斯沉吟一下,道:「你們的目的地是新人類實驗室的第三號、第四號實驗室,華楓肯定不在那邊……」指了指地圖的右上方,道:「我會到這個科研人員住的地方看看。」   江鋒火看看地圖,那裡是整張地圖最不詳細的地方,如果按照目前的線路進去也是整個實驗室的最深處,所以並不會在他們之前接觸到人,也不會影響到他們的計劃,當下點點頭:「好。」   風斯微笑著點點頭道:「很抱歉因為不瞭解你們的計劃內容,所以也不知道能幫你們什麼,不過進去後有什麼需要的話可以儘管說。」   江烽火嘴裡激動,顯然想說出計劃,但最終還是一歎,道:「抱歉,因為我們的情報人員,所以我無法再跟你透露什麼……」   風斯心中一跳,因為情報人員?是擔心他們的安全?臉上笑道:「沒關係,進去後再互相照應吧!」   這時秦海忽然道:「走吧,再遲可能來不及了。」   風斯一轉頭,從外面夕陽落下,一個下午竟然就這麼過去了。   江烽火將腰板挺直,大喝一聲,道:「兄弟們,為了我們的理想,為了地球,我們走!」   眾人轟然應諾。   天色已經逐漸暗下,風斯已經跟著江烽火這一隊五個人,在這裡藏了至少一個小時。   之前幾人一組從那屋子出來,分散的朝外走去,而風斯因為知名度過大,換了一身黑色衣服,頭上帶了一個高頂的帽子,跟著江烽火從小路往西南方向趕去,風斯本還以為新人類實驗室會在新省城,跟著他們走越走越偏,終於到了一棟三層高的樓前停下,這是在念迪城為數不多的行政機構之一,叫做臨時調理辦公地,門庭冷落,養著的都是些吃閒飯的政府官員。   而在這棟建築旁邊還有一個小區,據說是專門建給官員住的。   風斯做夢也沒想到新人類實驗室的入口竟然會在這個不起眼的地方,他們現在正趴在這個小區內對面街上的一棟房子內。   大約是看出了風斯的不耐,江烽火忽然在他耳邊低聲道:「等會天色全黑,這裡就會變樣了,估計還需要半個小時。」   風斯點點頭,繼續耐心的等候著,果然還沒到一會,天色已經全暗,而對面辦公樓的燈也全滅了,就在這時,一隊士兵外面街上走過,停在了小區門內。   風斯看了看江峰火,江烽火搖頭表示別動,過了一會又是一隊士兵走了過來。   風斯手心已經微微出汗,但見江烽火等人一直未動,也埋伏著不動,終於這麼來了三隊士兵,才總算沒人來了。   風斯數了一下,每隊十個人,一共三十個,這時江烽火終於道:「相比起其他出口,這裡算是最松的了,待會三隊士兵會輪流在附近巡視,我已經安排好人了,入口就在小區門口的警備室,這個外人看起來最為不可能的地方。」   風斯一驚,如果事先沒有情報的人,打死他他也不會相信新人類實驗室的入口之一竟然就在這個偏僻小區的門口,同時也明白了為何這裡防備最松,只派了三隊人,就是為了掩人耳目,如果這麼普通的一個小區內囤積重兵,那不等於是告訴別人這裡有重要秘密嘛。同時心中也一省:這些士兵估計他們自己也不知道為何會在這附近巡邏。   就在他這邊尋思時,一隊士兵已經開始出去巡邏了。   大約又是半小時過去,站在門口的士兵有些站不住了,頻頻朝四周看去。   於是一個隊長模樣的人又帶了一個小隊出去。   江烽火果斷的道:「走!」他話音一落,便從這邊樓內的西戶內縱身飛出,旁邊見盟主都這麼充當先鋒也都低喝一聲,衝了過去,就在此刻,旁邊幾棟房子裡也衝出幾隊人馬。   風斯跟在後面,知道這附近可能有監視器,但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比的就是速度,如果能在一瞬間結果眾人那自然就可以擁有足夠多的時間。   想到這裡,風斯將帽沿壓下,擋住自己的面孔,真氣一提,身影猛地往前一衝,頓時超過了第一個衝出來的江峰火,手中真氣暗蘊,朝站在門口右邊的士兵各自虛按了一下,藍光一閃,片刻間便有三人倒下。   剛要橫掠過去解決其他士兵,這時也沒見什麼動靜,便已經紛紛倒下,風斯一呆,掃向那邊站在的人,只從秦海正緊鎖眉頭朝腰間插著什麼,江烽火知道事不宜遲,低喝道:「把這些人收抬掉,我們過去。」說話同時,已經首先衝了過去。   風斯看著那小小的警備室,知道裡面一定有機關,誰知江烽火剛一過去,人就不見了,接著其他人也紛紛進去了。   旁邊的秦海看了風斯一眼,也跟著過去了,風斯看了看四周,只見小小的一條路上竟然空無一人,就連四周的屋子也都滅著燈,心中升起一絲不妙,但此時已經不能後退,腳步一跨,朝那警備室走去。 ∼第七章深入險地∼     一進去才發現為什麼眾人進來後就突然消失了,原來警備室的地面已經塌陷露出一個大洞,風斯心中苦笑:這幾天似乎總是在地下轉悠!想著便朝裡面一掠,身影迅速下落,通道是用平整的材料砌成的,而之前的那種岩石通道顯然跟這裡不是一個級別的了。   風斯輕輕落在地上,見面前是一個大門,旁邊是一排按鈕,顯然這是需要用密碼才能過去的,江烽火見風斯也下來了,便走到那門前,道:「從這裡開始,便是真正的新人類實驗室了,我們按計劃進行!」說著,看了風斯一眼,風斯打了一個手勢表示明白,但他的一對眸子卻一直盯著這門看,滿臉的驚愕,同時也在思考著什麼。   江烽火從懷裡掏出一個黑色小圓球,所有人都在後退,江烽火正要把小球擲上去,風斯忽然道:「慢!」說完,走到那門邊,又上下仔細看了一下這門,道:「你準備炸開它?不能在這裡打開嗎?」   江烽火搖頭道:「沒找到密碼。」   風斯轉身迅速的在門邊的按鈕上點了兩下,門颼地一下,奇跡般的打開了。   所有人都震驚的看著風斯,風斯迅速跳進門,面無表情的道:「快進來,這樣只能維持一分鐘。」   江烽火微顫的指著門,道:「你……你怎麼……」   風斯故作神秘的道:「你有情報,我也有情報。」說完,一臉不耐煩的道:「進不進來?」   眾人稍微有些釋然,但仍覺得有些解釋不清,但此時如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江烽火帶頭走了過去,接著後面的人也跟著一個一個的走了進來,風斯利用這個空檔大概的數了一下,不包括他,共有十五人,也就是三隊人,這些人應該都是自由聯盟的精英了。   風斯轉身在裡走去,依舊是這種大門,他心中疑雲越來越重,但卻依舊輕鬆的打開大門,到了第三道門前,風斯正要繼續上前如法炮製,但手揚起的瞬間忽然感覺到了裡面力量的波動,低喝道:「前面就是了,大家小心!」說完,手指輕點,大門打開。   他帶頭第一個衝了進去,江烽火第二個,秦海第三個,如此這麼,自由聯盟的勇士們也跟著一起衝了過去。   這是一個大的有些誇張的空間,共有三層,他們站在最頂處一層,井字形的建築,四周由迴廊構成,每條迴廊上都有三個小門,門上面還掛著牌子,寫著三一號、三二號等字樣,而這些實驗室內每個房間內都至少站著五個以上的工作人員忙碌著,在其中一個房內還有著三個插著無數管子的大透明容器,容器內正躺著人,但因為太遠,所以看不清相貌。   而正因為是井字形,他們從門內進來的角度就可以一眼看到最下面一層,那最下面都是用透明玻璃隔離著,分出至少十個以上的小房間,每個房間內都站著不少人,而在外面也正有不少軍人來回走動著。   此時他們一出來,由於四周都是透明材料建成的實驗室,他們能看到這些人的同時自然也被這些人看到。   大概是太久沒看到這麼多陌生人的原因,這些工作人員臉上均露出了驚惶失措的表情,但也有幾個人只抬頭看了一眼,便繼續埋頭工作。   風漸實在太熟悉這樣的環境了,看著這一切,心中浮起了剛才對於那門的疑問。   他當然不可能有什麼情報,就連這裡還是由江烽火帶進來的,但是那門實在太令人納悶了,他第一眼看到便發現十分熟悉,再仔細看看才發現原來竟然是早期智慧星實驗所所用的智能門,等到湊近了,看見門的製作材料便越發確定了,這些門在當初設計時都有一個萬能密碼,眼見江烽火要用炸的,這些門根本不是炸就可以簡單打開的,於是便趕忙站出來,不惜暴露身份也試驗了一下,果然將門都打開了。   所以他可以肯定的說,這些門完全是智慧星製造的,不然就算這些材料地球可以產出,但密碼不可能完全一樣。   難道這新人類實驗室,智慧星也有參與?   不,這肯定不可能!   風斯在腦中立刻否決了這個可能性。   還要再想,忽然江烽火已經喊道:「大家小心。」   原來所有人忽然從一個狹窄的通道到了這邊都有些不適應,均呆呆的看著四周,而本不該發呆的風斯卻在想著智慧星跟這裡的關係,所以直到剛才江鋒火第一個清醒過來,喊了一聲提醒大家。   所有的實驗室大門忽然嗶的一聲,紅燈一亮,全部關閉了起來。   風斯知道這些不是普通的玻璃,果然只見裡面原本有些慌張的工作人員此時也全部鎮靜了下來,埋下頭旁若無人的繼續工作起來。   這時自由聯盟中的一人忽然暴喝一聲,道:「老子砸爛你們這些垃圾。」   說著,運起真力便朝旁邊的玻璃牆轟去。   「蓬!」   實驗室內的人似乎毫無察覺仍在埋頭幹活,而那層玻璃自然是安然無恙,反倒是去打的那人手掌被震的通紅。   此時整個迴廊內也傳來整齊的腳步聲,風斯看了四週一下,道:「你們的目標在最下層,那個三號四號實驗室,我去救人!」說完不等這些人答覆,便身形一飛起,從中間的天井飛到了對面。   飛到中間時,轉身朝下看去,只見四五個警衛外加紫衣、白衣人正朝上面湧來,風斯一呆,看他們的樣子應該是早己準備好的,只不過原本準備的地方是在底層,沒想到他們會出現在頂層。   眸子一掠,便已經到了對面,飛速的掃了掃四周,回憶起那地圖內畫的內容,走到一扇門前,大概的看了一下,飛快的按了兩下,嘟的一聲,門打開了。   他飛快的掠了進去,心中開始感謝起建造這地方的人來,如果不是這些進出通道門全部採用智慧星的那些產品,今天就要被活活困在這裡了。   看了一下四周,人迅速在裡面飛掠而去,而身子剛起便聽到門那邊傳來轟轟的聲音,接著便響起一片警報聲,風斯知道一定是江烽火開始使用身上帶著的那些悶天雷了。   風斯繼續著剛才未完的思索,其實從剛才開始進來時便覺得有些不對,這裡防守松並不代表沒有人,而那些士兵彷彿就是站在那邊被這邊殺般,而且四周黑燈瞎火,空無一人,這未免太不可思議了。   如果不是自己知道如何開門,那麼江鋒火炸的那一下根本不會將門炸開,只會讓他們掉入機關……   風斯眸子一亮,機關?也就是說江烽火的計劃是想利用悶天雷炸開大門,但他並不知道門無法打開,而這裡的所有防備力量全部集中在底層,難道說那個機關就是要讓他們這些入侵者全部掉下去?   但計劃者並沒想到自己會突然出現,更加不知自己會知道如何開門,既然江鋒火懂得在新人類實驗室內安排情報人員,那麼……勢力更大的所亞德自然也會在他身邊安排人,而江烽火這個計劃其實早就洩漏出去了,所亞德只是想舒服的在這裡甕中捉鱉。   而且江鋒火還一直希望心一能一起來,這應該也是所亞德的意圖,讓心一無聲無息的消失在這裡,這對於所亞德來說那是最為安全的了,邀請心一參與此計劃由那個奸細提出,然後說動江鋒火,所以才有了昨天的安排,是希望自己能將心一請來,然後再一起商討進入新人類實驗室的事情。   但那個奸細沒想到的是自己會那種態度對待自由聯盟,所以就無法引誘心—一起進來,但他同樣也沒料到自己會再次前來。所以所亞德的計劃應該是完美無缺的,但是他算漏了兩點,第一、自己會再次出現,第二自己會開啟那幾扇門。   風斯嘴角邊露出微笑,這時候去通知江鋒火顯然已經來不及了,但他們應該也有足夠多的時間搞破壞了,自己得抓緊時間將華楓救出來。   通道前方逐漸出現往下滑行的大坡,但這對於風斯來說這顯然很輕鬆,很快的他便到了門前,這次不用他再輸人什麼,是自動門,站在那邊便自動打開了。   這竟然是一個餐廳,風斯走了進去,只見寬敞的大廳內條條的座椅整齊的擺放在那邊,此時大概是剛過晚飯時間不久,餐廳內還有少數人逗留在這裡。   風斯走了進來,根本沒人注意他,都在各自竊竊私語。   風斯掃了掃四周,只有一個中年胖子正吃完飯抹抹嘴,伸著懶腰往另一側的門走去,他忙衝過去,一邊高呼道:「好久不見了。」一邊將他一把抱住,手中寒氣微吐,低聲道:「別亂動。」   那人吃飽了正要回去睡個覺,忽然被風助一把拉住,還沒搞清楚狀況便已經被壓著走了出去。   風斯知道這些科學家們都對武學不太關心,所以手輕輕在通道上一劃,上面露出一道法淺淺的印痕,道:「你應該知道這通道是用什麼材料做的,你自認比它還硬的話,你可以試試看。」   那人嚇了一跳,他只對這種材料別說是手了,即使用一些高科技的武器過來也不一定能將他劃出痕跡來,這樣的一隻手故作親熱的放在脖子上,這實在不是一件舒服的事。   風斯將他脖子勒了一勒,表面看上去一派好友模樣,實則低聲道:「你現在是不是回住的地方去?」   那人忙不迭的點頭,風斯湊著他耳朵道:「那好,那你按照以前的路走,我跟你一起回去。」   那人可憐兮兮的道:「你想要什麼?我那裡可是什麼都沒有啊。」   風斯心中一動,道:「向你打聽一個人,你可認識一個叫做華楓的女孩?」   那人似乎怔了一下,將華楓這個名字念了好幾遍,最終搖頭道:「我不認識,這裡女孩很少。」一頓,道:「而且我們這裡也沒什麼錢,都是一些試驗用的東西,你拿出去也沒什麼好賣的。」   風斯心中好笑,看來這人把自己當作普通的搶匪了,他也不動動腦子,普通的搶匪怎麼跑到這裡面來,當下將華楓的外貌描述了一下,一頓,又將那天在街上看到她的穿著說了一遍,那人似乎有些反應了,想了一會,道:「你這麼一說好像有些印象了,我好幾天沒睡了,腦子有些遲鈍,你讓我想一下……」   風斯完全能理解這種瘋狂工作後的大腦倦意期,押著他繼續往前走著,這裡的道路都比較簡單,所以也不怕迷路,一個勁的往前走就行了。   終於到了一個門邊,這時風斯扣著的這人似乎還沒回過神來,風斯正奇怪這門怎麼不開了,看上去明明跟自動門一樣。   他推了一下那中年胖子,那人似乎才反應過來,忙把身子蹲下,將臉靠在門邊,嘟的一聲,門上出現一個那人的頭像,大門打開了。   風斯心中暗忖,難怪不自動打開了,原來這裡需要人的面孔進行識別,那個地圖上這塊什麼也沒畫,可能也是因為那人走到這裡就再也進不去了。   這裡面進來後便完全成了另外一番景象,任誰也無法想像到這個地下實驗室設施竟然如此齊全,佈置的超豪華的大廳舒適的休息區,先進的健身區,風斯一路看過去有些目瞪口呆,在這方面智慧星似乎永遠無法超過地球。   那中年胖子似乎仍在回憶中,一路喃喃自語,兩人走在猩紅的地毯上,乘坐電梯到了樓上,這裡就是這胖子的房間,剛要開門過去,那胖子忽然大叫一聲道:「啊,我想起來了。」   風斯嚇得忙摀住他的嘴,將他往裡推去,所幸此刻四周並沒有什麼人,裡面也是佈置舒適,設施齊全,可見所亞德對待這些研究人員是十分周到的,給了他們最好的硬件環境。   這胖子興奮的叫道:「我前幾天還見過她!」   風斯急道:「她住在哪裡?」   這胖子忽然臉色一變,拍了拍腦子,道:「不對不對,她好像是……」   風斯一把拽住他,叫道:「到底是誰?你說話說清楚點。」   這中年胖子被風斯一下子拽了起來,頓時嚇得大叫道:「是……是所長夫人,所長夫人。」   風斯呆住了,啪的一下將中年胖子鬆了下來,疑道:「所長夫人?什麼所?」   中年胖子從地上爬起來道:「廢話,當然是我們研究所了。」   風斯道:「就是這個新人類實驗室的研究所?」   那中年胖子道:「應該說是聯邦生命進化研究所,所長叫做罕布爾。你說的那個女孩就是所長夫人了。」   風斯冷冷道:「胡扯,這女孩頂多上個月才來,怎麼會是你們夫人的?」   中年胖子苦笑道:「那我怎麼知道?前幾天看到她的時候就是在我們所長身邊,兩個人看起來極為親蜜的樣子。」   風斯腦子一糊,有些搞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難道華楓真的被洗腦過?   他平靜了一下心情,繼續問道:「那她人住在哪裡?」   中年胖子指了指上面,道:「頂樓,所長專用的樓層。」   風斯將他一把拉起,道:「帶我上去。」   中年胖子哎喲的叫了起來,道:「不行,那裡我也上不去。」一頓,道:「那邊只有所長及他帶過去的貴賓才能過去,那女孩現在就住在那邊,所以我才喊她所長夫人。」   風斯一想,將他掀起來,道:「上面有什麼佈置?」   中年胖子雙腿離地,怪叫道:「別那麼野蠻,上面有兩個新人類作守衛,你是不可能上的去的。」   風斯將他鬆口,哼聲道:「其他呢?」   中年胖子摸了模被勒紅的脖子,道:「其它倒沒什麼了,不過你再厲害也是不可能打的過那些新人類的,還是趕快走吧。」   風斯繼續問道:「樓梯在哪裡?」   中年胖子見他不聽勸,無奈的搖搖頭道:「右邊到底就是,或者上剛才的電梯到最上面,然後出來,再往上爬一層。」   風斯一把環住他的脖子,道:「那走吧。」   中年胖子叫道:「我不去,那些人是不管誰的,只要不是所長或意所長允許的人,就會動手,我去了那就是送死。」   風斯將他強行在外帶,道:「不要緊,帶到樓梯口就可以了。」走到門口,忽然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道:「你有沒有這裡的統一服裝?」   中年胖子怔了一下,道:「還有一套作實驗用的衣服。」   風斯拿出來一看是一件白大褂,於是便直接穿在了原本黑色衣服的外面,又問中年胖子要了一個普通帽子,把原本那個引人注目的高頂帽子換了下來,新帽子比較小,卻恰好可以緊緊的卡住腦袋,不怕掉下,那才年胖子呆呆的看著他,道:「你長得好眼熟……」   風斯將帽子壓低,道:「走!」   那中年胖子苦不堪言的被他壓到右邊樓梯口,接著便死也不肯再往上一步。   風助無奈的將他打暈,扔在了過道樓梯內,接著便一個人往上衝去。   如果不是在地下,這裡一定是一棟高科技的大樓,風斯留著頂樓樓梯口邊的液晶屏幕上一排不停跳動的數字,看見說明知道這是整棟大樓的溫度濕度人體舒適度以及空氣供給程度的顯示。   而面前這個門則是最為普通的大門,一推就可以打開,風斯深吸一口氣,輕推開門,就在這一瞬間,忽然感覺到了裡面有一股巨大真氣存在著。   風斯知道肯定是來自新人類守衛的,也知道此時絕不能留手,門一推開,這是一個與下面同樣鋪著地毯的走廊,有著不少房間,而一個身穿紅衣,身材高挑的金髮女人正在不遠處背對著他四處巡視著,那股強大的真氣就是從她身上發出的。   風斯知道事不宜遲,整個人在前一縱,飛快的朝那紅衣女人撲去,因為怕被那女人發覺只在掠到她身後時才將一直放著的真氣釋放出來。   就在這一刻,那女人背後忽然出現一把通體發亮,晶瑩剔透的紅色光刃,帶起巨大的真氣勁風。   「鐺!」   風斯被震的往後連退數步,而那女人卻已經緩緩轉過身子,這是一張談不上漂亮,卻又看上去十分舒服的臉,此時她臉上正洋溢著特別的光彩,只聽她道:「你是什麼人?」   風斯忽然感到眼前這女人與以前的那些新人類都不一樣,雖然氣質上仍有相似,但是真氣的爆發力以及身上傳出的威懾力已經高了一級,尤其剛才,這女人明顯已經提前一步發現了自己撲過去,居然知道自己怕引起她注意而將真氣壓低,她便將計就計的使出全力震開自己。   如果提早一步發現,剛才那一下可能就要讓自己在這裡抱憾終生了。   風斯故意擺出一副坦然的模樣,道:「你又是誰?」   那女人微笑一下,道:「我叫瑪雅,你在害怕?」說完,身影一閃,風斯只覺得一股紅色猛地出現在眼前,還沒反應過來,便已經一拳打在了自己小腹上。   就連體內的護體真氣都慢了半拍,拳勁瞬時通遍全身,風斯悶哼一聲,渾身上下泛著痛楚,往後連退數步,一口鮮血同時亦吐了出來,難以置信的看著這個叫做瑪雅的新人類。   這究竟是什麼速度?   風斯擦去嘴角邊的血跡,道:「你不是新人類。」   瑪雅臉上泛出愕然的神色,道:「你是什麼人?竟然連接我兩招都沒事。   「接著頭一偏道:」他們明明說任何人都無法接的住我三招的啊!難道是騙我?   「一頓,道:」我們再來試一下!「說完影子一閃,便又要衝過來。   風斯連退兩次,這次已經到了走廊的盡頭,唯一能躲開的地方就是推門而出,但是總是這麼躲閃,那等於就是處於絕對下風,如果這樣估計人還沒救出去自己就已經掛了,而且那胖子說這裡有兩個人,怎麼只出現一個?   摒棄雜念,低喝一聲,強大的真氣湧出,一把通體透白的光刃閃出,瞬時間寒氣四溢,紅影子在一片白茫中身形一阻,但不知怎麼竟然穿過了白芒,再次出現在了風斯面前。   這在以前幾乎是不可想像的事情,但是風斯剛才被連中兩下,早已將眼前這個女人列為不可思議的人物,所以無論出現什麼狀況都處之泰然,就在紅影出現在面前時,藍色光氣護罩也同時出現在了兩人中間。   光氣護罩如同被驚擾到的水波般晃動了兩下,便重新停住,瑪雅瞼上露出失措的表情,顯然是發出的攻擊被擋住了。 ∼第八章完整計劃∼     風斯卻知道差點就被瑪雅破掉護罩,見藍光重新恢復,這才鬆了一口氣,而幾乎同時他右手散去光刃,左手一拳朝瑪雅揮去。   瑪雅顯然還沒反應過來,風斯的拳頭已經透過護罩朝瑪雅平坦的小腹上打去。   幾乎同樣的部位,瑪雅慘叫一聲跌飛了出去。   風斯自然不能放過這個好機會,護罩散去,光刃再現,整個人貼著地面直飛向正往外跌的瑪雅。   很明顯這個叫做瑪雅的新人類幾乎沒什麼對戰經驗,而風斯卻是在不停的主死險難中成長起來的,此時光刃一劃,鋒利的刃芒閃過瑪雅的小腿,瑪雅又是一聲慘叫,身影卻迅速彈起,但狹窄的走廊根本沒有多少對戰空間,風斯看也不看光刃朝上揮去,帶著無匹的真氣勁風,將處在半空中的瑪雅籠罩在內。   一暖熱風猛地傳來,又是「鐺」的一聲,風斯知道瑪雅在緊急時刻擎出了那把紅色光刃,但是此消彼漲之下,自己又怎麼會再怕她?   一聲巨大的轟,走廊頂部被轟開了一個大洞,泥土不停落下。   而在數米外,瑪雅依靠著光刃支撐著身體,大口大口的喘著氣,風斯知道這兩下震動太大,很可能立刻就會有人趕過來,必須趕快解決她,心一發狠,揮起光刃就要劈過去。   忽然一聲尖利的叫聲道:「不要!」   風斯一呆,抬頭看去,只見走廊另外一個盡頭處忽然有一個少女正朝這邊跑來,那聲音正是她發出的。   瑪雅光刃一揮,勉強站起身來,叫道:「小姐!你別過來!」說完就要重新衝過來。   風斯有些呆呆的看著那奔來的少女,金黃色的頭髮隨著腳步的跑動而飄飛,美麗的臉上已沒了當初的稚氣,只有那雙靈動的眸子卻依舊保持著,但此時眸卻閃現著焦急。   是她。   風斯暗歎一聲,將光刃散去,站在那邊看著那少女跑到近前。   那少女先是看了看瑪雅的傷勢,接著對風斯叫道:「你是什麼人?為什麼要傷她?」   風斯苦笑一聲,自己要救的人居然問自己為何要傷監禁她的人,這未免太諷刺了。   他想起當日初見華薩華楓兄妹的場景,再對比當時與今日的情景,一時之間恍若隔世。   華楓美麗的小臉上露出憤怒的神色道:「你來這裡的目的是什麼?這裡沒人在,只有我一個。」   風斯輕歎一聲,道:「小姐,請給我一杯紅顏醉……」   華楓整個人一呆,似乎被什麼擊中般,小臉上露出了貼以置信的神色,靈動的大眸內忽然淚光閃現,怔怔的道:「你、你……」   風斯見此情景反倒疑惑升起,江烽火不是說她已經不認識任何人麼?怎麼還記得我說的紅顏醉,這是當日他初次進入華薩開的酒吧所點的酒。想到這裡,忽然想起自己的面孔一直被帽子擋著,趕忙把帽子摘掉,看著華楓。   華楓驚叫道:「風大哥!」說完整個人便撲了過來。   風斯又驚又喜,居然華楓並沒有被洗去記憶,一把將她抱在懷裡,被抱住的同時華楓哇的一下哭了出來,柔弱的雙肩不停顫動。   風斯撫著她的秀髮,憶起當日初進卡格爾德的情景,想起華薩的死,一時之間,悲從中來,淚水也從眸子落了下來。   華楓哭了一陣,才重新將頭抬起,小鼻子紅通通的抽泣著。   風斯忙擦去眸中淚水,道:「還記得風大哥就好。」   華楓淚水連轉,又要流下,但此時的她比以前已經堅強了不知道多少倍,強忍住淚水道:「我這段時間就在想著大哥,還有風大哥……我……」   風斯聽著這話,心中暗疑:這跟江烽火所說的完全相反,他到底在搞什麼鬼?一把摟住華楓道:「走,我是來帶你出去的。」   華楓忙搖頭道:「風大哥,不行!」說完,轉身走到瑪雅身邊,對風斯道:「大哥,能幫我救救她嗎?」   一個極盡奢華佈置的房內,風斯徹底糊塗了,瞪著眼睛看著華楓在為瑪雅包紮傷勢。   華楓則明顯心情愉快,道:「風大哥你真厲害,居然連瑪雅都能打的過!」   風斯道:「到底怎麼回事?能不能跟我說一下?」   華楓一邊包紮一邊道:「大哥一定是跟著自由聯盟的人進來的吧?」   風斯點頭,華楓繼續道:「這其實是一個完整的計劃。」   風斯道:「難道他們的情報人員就是你?」   華楓笑而不語,道:「大哥知不知道瑪雅為什麼這麼厲害?」   風漸看了看瑪雅,瑪雅正閉著眸子躺在那邊,此時忽然開口道:「因為我是新新人類,也可以說是新人類二代。」   風斯瞪大眸子,華楓接著道:「新人類實驗室分三個小組作研究,分別是改造人,新人類一代,與新人類二代,前兩個已經大量出現,風大哥如果遇到過新人類的話應該會知道了,像瑪雅這樣的屬於新人類二代,是最近剛研究成功的,他們的力量與速度大約是一代的一點五倍,而一些智商高的更能達到兩倍以上。」一頓,包紮好了傷口,站起身來,道:「他們具體如何研究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們一直在靠一種原材料,這種東西混入人體後能夠出現很多種異變,所以出現的人也不同,改造人與新人類一代就是這麼來的,而二代則是在研究異變過程後利用人工合成開發的,所以如果說一代時需要的是嬰兒與武癡外,那麼二代需要的就是高智商。」   風斯忽然想起了孟迪秋,這個自由聯盟的第一軍師,難道被研究成了二代人?   華機忽然一笑,道:「但是高智商帶來的壞處就是他們並不像原本的那些人那麼聽話,所以他們一直不敢讓這些人出去,只是在研究試驗如何讓這些二代人聽話。」   瑪雅忽然道:「我就是這樣被小姐救下來的,他們要在我體內種下強制劑……」   風斯呆看了看華楓,有些鬧不清楚她的身份了,她不是犯人嗎?怎麼住在這最頂層,還能夠救下瑪雅?   華楓故意避開他的目光,道:「我從瑪雅身上的一些反應來看,發現他們的新人類研究已經進入了一個誤區,如果開始的目的是通過一種科學的方法來開發人類潛能的話,那麼現在他們是在利用扭曲生命的方法來害人,而且後來知道了我哥他們就是為了反對這些才被殺的,所以我便想著如何把他們全部毀了,為我哥報仇也為了這些被他們害死的人報仇。」   風斯看著華楓,如果不是這時親眼所見,他做夢也不敢相信原來一個天真可愛的女孩會變得像現在這般沉穩多智,而這個毀滅新人類的計劃居然是她想出來的。   華機看著風斯,道:「風大哥知道他們成功的比例是多少嗎?」   風斯疑道:「多少?」   華楓悲然的道:「一代是千分之一,而二代則是三千分之一……」   風斯一震,道:「那這麼說死的人……」   華楓點點頭道:「新人類一代二代,每出現一個背後就會有幾千具屍體。」   風斯呆呆的道:「這些人是從哪裡來的?」   華楓道:「像上次那樣剿滅自由聯盟,幾乎能不死的就全部被送到了這裡來,還有一些其他偏遠地方的人,我跟他們在一起生活一段時間,但是現在他們都……」說到最後聲音低了下去,顯然是都已經死了。   風斯渾身寒氣直冒,這所亞德到底在幹什麼,這樣的新人類,完全就是用屍體堆積出來時,拳頭捏緊,道:「自由聯盟他們正在進攻實驗室,我去幫他們把這裡毀了。」   華楓搖頭道:「不要去。」   瑪雅也道:「下面有六個新人類一代,三個二代,還有特代改造人,根本不是對手的。」   風斯身軀一震,這麼多新人類?想起自由聯盟,不由失聲道:「那他們豈不是……」   華楓道:「他們只是在送死。」   風斯難以置信的瞪著華楓,華楓道:「已經成為新人類的人我們無法做什麼,但是只要我們把他們研究新人類的基礎,也就是那些原料拿出來,那他們這個新人類實驗室也就等於被毀了。」   風斯愕然道:「那些原料?」腦中猛地想起在那個樹林裡紫衣人與小寧從洪氏兄弟身上拿出的那個四四方方的盒子,難道就是那個?   華機道:「對,我們只要把這些原料拿走,他們就完了。」   風斯皺眉道:「那東西這麼重要,所亞德他們怎麼可能那麼隨便放一個地方,你們怎麼拿?」   華楓臉上閃過一絲淒然,道:「為了報仇,總要付出一些代價的。」   風斯心中感到不對,一把抓住她,道:「你怎麼做的?」   華楓面無表情的道:「先別管我了,自由聯盟現在在實驗室那邊,吸引了這裡的注意力,我剛從機要室過來,現在過了這麼長一段時間,應該差不多了。   「一頓,道:」風大哥跟我來!「說完,轉身便往外走。   床上的瑪雅也要動,華楓趕忙阻止道:「你守在這裡別動,如果有人來查看我,你就說我睡著了,那邊讓風大哥陪我去就好了。」   風斯心中有了不好的預感,但又對這些一無所知,自由聯盟傾盡全盟的力量,廢了這麼大代價,難道就是為了吸引注意力?而江烽火之前就知道有內奸?   所以他說華楓根本不認識以前的人,也是故意為華機遮掩,怕華楓受到什麼危險,而自己又是碰巧的參與了進來,所以江烽火見自己肯救華楓使索性將自己一起拉來幫華楓。   腳下跟著華楓從走廊的另一個盡頭,也就是剛才看到華楓出現的地方,這也是一個樓梯,華楓小腿往下連邁,風斯從後面一把將她抱住,道:「到了跟我說停。」   華楓緊緊環住風斯的脖子,點頭道:「好,一直下去就可以了,在最下面一層。」   風斯鼻端傳來華楓身上的清香味,心中想起曾答應華薩要好好照顧他的妹妹,手臂緊了一下,心中默念:放心,華大哥,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在,我就會將她好好的帶出去的。   華楓顯然也在此刻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看著風斯秀氣的輪廓,心寧一片淒然,隨即轉眸專注的看向前方。   「到了!」   風斯趕忙停下,剛才一路飛馳,往下飛縱了不知道多少層樓梯,只知道這裡應該是很深的底層了,面前是一條很長的走廊,四周靜寂無聲。   華楓跳出風斯的懷抱,躡手躡腳的往裡走去,小手在嘴邊比了一個手勢,讓風斯站著別動。   風斯納悶的看著她,只見她小頭不停四處張望,風助這才意識到那裡面可能有監視器,目光忙朝上方搜去,果然看見上面幾個監視器,但似乎都沒有開啟,難道裡面有什麼變故?   他正看著,華楓也不知道鑽進了哪個房間,就這麼消失在了走廊內。   忽然裡面傳出一聲吼叫,風斯一嚇,趕忙衝了過去,只見一扇門大開著,一個人渾身沾滿血赤裸的背,對著門朝裡面傻呆呆站著的華楓撲去。   風斯低喝一聲,光刃掣出,一股巨大的真氣帶著寒芒徑直插過這個人的後背,連哼都沒來的及哼一聲便倒在了地上,但噴出的血卻全部沾在了華楓身上。   華楓趕忙往外衝去,同時叫道:「快救人。」   風斯一震,難道裡面還有人?跟著華楓朝另一個房間掠去,整個房間前半部分被一個五色光線交織成的光網密佈著,在這片光網後有一個櫃子,櫃門微啟,而在櫃子邊也倒著一個人,上半身赤裸,下半身穿著黑色緊身褲,地上粗粗的一道血跡從門口一直拖到那櫃子邊。   那人可能是聽見有人來了,低低歎道:「是楓兒嗎?」   華楓似乎已經說不出話來了,此時聽見呼叫才泣道:「柔姐,柔姐,是我!」   風斯整個人在聽到聲音的瞬間彷彿掉入了一個冰窟般,渾身冷的發顫,全身的血液似乎也在此時被凝固起來了,眸中一片模糊的看著前方倒在地上的那人。   只見那人揚起手來,原本潔白修長的手掌已經沾滿血污,抓著一個盒子,道:「拿到了!」一頓,道:「只是這光網上有很強的力量,我不敢把盒子扔過去。」   她的聲音還是那麼溫柔,但此時卻顯得有些柔弱。   風斯呆在那邊動也動不了,腦中一直不願意回想的記憶片斷猛地跳了出來。   而身邊的華楓卻仍舊在說話,道:「這機關的控制器在哪裡,我去關掉。」   那人勉強轉過身來,道:「我不知道,你看一下控制台那邊可能會……」   話說到一半整個人已經轉了過來,透過一片光網,看到了華楓身側的風斯,聲音頓時嘎然而止。   華楓忙道:「柔姐放心,他是我哥的好朋友,絕對安全的。」   風斯眸中一片模糊,淚水開始不停落下,想起了卡格爾德英氣颯爽的她,想起了邦都荒郊驚魂落魄的她,想起了城中小屋柔情似水的她,想起了……   片斷一個一個閃過,直到此時面前的她。   如果可以的話他此時一定會一刀宰了自己,自己是怎麼了?怎麼會懷疑柔姐的,怎麼會不信任柔姐的?怎麼會……   他終於喊了出來:「柔姐……是我。」   那倒地之人顯然也看出來了風斯,聲音頓時變得模糊,但一會後才道:「你來了就好,快把這東西拿出去!」說著,又把手中的盒子舉了一下。   風斯頓時清醒過來,這時候絕不適合道歉,帶走這東西才是最關鍵的,不然柔姐與華楓以前的犧牲以及自由聯盟的犧牲就全部白費了。   他對華楓道:「你在後退!」見華楓退開,手中光刃掣出,高舉在前,天心心法運起,渾身真氣如同要爆炸般在經脈各處湧去,在這一刻似乎連風斯本身也充滿了亮光,而光刃的亮度更加早已蓋過了眼前的光網。   風斯揮起光刃朝兩邊的牆壁劈去,只聽轟隆一聲,由特殊材料製成的牆壁竟然破了一個大洞,風斯再運真氣又是一下,就這麼連續三下,整個牆壁轟然倒塌。   就在這時,刺耳的警報聲響徹四周。   風斯連忙衝了進去,一把將倒在地上的凡柔抱在懷裡,成熟俏麗的臉上血跡斑斑,柔膩的肌膚上滿是血污,而原本美好無比的酥胸上此時也有幾道傷口,還依稀有牙印咬破的傷痕。   風斯心中一痛,將她緊緊摟在懷裡,迅速閃了出去。   華楓此時也早已到了走廊上,快步往前奔去,指了指另一條光滑的管道,道:「你們從這邊走,這條路很難走,但是上去後就可以出去了,這是一道暗門。」   風斯此時只恨自己沒有多餘手了,道:「你到我背上來,我們一起走。」   華楓瞼上露出淒楚無比的表情,道:「不用了,華大哥,你趕快走吧,我現在的身份是所長夫人,他們也不敢對我怎樣的。」   風斯一震,看著華楓,心中直恨老天為何在此給自己做這種困難的選擇,最後一咬牙道:「我先帶她走,你保護好你自己,為了你哥,活下去。」說完,深深的看了一眼華楓,整個人電閃而出。   華機聽到風斯提到華薩,臉上泛出堅強的神情,道:「我會活下去的。」   說完快步沿著原路走上去。   四周只餘下刺耳的警報聲以及匆忙而又雜亂的腳步聲。   四週一片黑暗,風斯整個人似乎有著使不完的力氣,真氣快速運轉著,抱著懷內已經無力動彈的凡柔,貼著這光滑的管面在上飛掠。   而周圍兩邊不停的傳來雜亂的腳步聲以及一些人的驚叫聲,他低頭看看凡柔,見她正閉著眸子面露微笑的貼在自己胸上,這時,忽然旁邊傳來一聲暴喝道:「快!所有門全部關閉,東西沒了。」   這一下暴喝如同一聲驚雷,炸在四周。   風斯看了看上面,心中暗急,這管道到底多長?這裡上掠極為耗費真氣,到了上面如果門再被關,就完蛋了!   正在思慮,前方終於有亮光露出,風斯一喜,加快速度,忽然前面的亮光逐漸消失,上方隱約有人聲傳來道:「快,通道也全部關閉。」   聽完這句話,整個通道上端「咚」的一下關上了,亮光全無,風斯一咬牙,騰出一隻手,暗喝道:光刃,助我一臂之力!   一道藍幽幽的光刷的出現了,風助一怔,這不是光刃,這是什麼……   但真氣消耗過多,這時也顧不得了,將手中這藍幽幽的光束朝頂蓋就是一刺。   「篷」的一聲,通道的大蓋子被硬生生的刺了一個大洞,風斯見有效,趕忙又連刺三下,終於給蓋子開了一個人大小的洞。   外面一陣亂哄哄的聲音,風斯猛的一下從通道內衝了出來,手中藍幽幽的光束已經消失,雙手懷抱凡柔。   身在空中還沒落下,便感到四周數道真氣衝了過來。   風斯心中大駭,如在平時早就兩個真氣球扔下去轟了,但此時抱著凡柔,而且剛才一路衝上來消耗太大,只得身影橫移,朝感覺真氣較少的一端飛落。   「颼颼颼!」   剛落地又是幾下兵刃揮來,風斯到現在連人都沒看清楚就已經連續受到攻擊了,於是心中知道一定是恰好落在他們人中央了。   這次不再躲閃,一隻手騰出,白色光刃再次幻出,嗖地一下揮舞,將那些政來的兵刃全部削斷,飛落。   而那些人也同時慘叫一聲,彈飛了出去。   風斯終於站穩了,定睛一看四周,不由暗暗叫苦,周圍全部都是刃,但幸好都只是軍人,而不是新人類,匆匆一眼掃過,只有在包圍著自己的外圍站著上次曾遇到過的那個白衣人,而華楓所說的暗門現在也正在開著,正有源源不斷的士兵往裡湧進。   所以他一出來就有人進攻,其實是自己掉入了兵群裡面。   站在這些軍人外圍的白衣人一見是風斯從那通道內衝了出來,臉色一變,身形飄去,迅速往遠處飛去。   風斯想攔截也實在太遠,但心中知道這人一定是去報告了,待會再過來時肯定就是浩浩蕩蕩的新人類大軍,只要來上三個,自己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於是怒吼一聲,奪過身邊一人手上的兵器,便朝門口士兵最多的地方衝了過去。 ∼第九章功虧一潰∼     夜色中的海凡學院於往日並無不同,來往人群比起街上的人流也不承多讓。   白天的海凡比賽贏了,但是雅心一在危急時救下了皇武的恩格,同時風斯又大挫那個小寧的銳氣,令所有人為之振奮,雖然風斯並不是海凡的,但是因為其與雅心一的特殊關係,以及烈雲,修提等人與海凡眾人的良好關係,隨心的勝利在此刻也與海凡勝了一樣。   雅心一淡笑的看著身邊的這位俏佳人,道:「不知道秋情小姐此時來邦都所為何事?」   聖劍閣上,這兩位可以說是當世最出色的兩個女人終於聚在了一起了。   秋情穿著一身黑衣袍子,掩蓋了她絕美的身材,卻又將她優雅氣度表露無遺,一雙清澈的眸中正透著無限的智慧與一種難以形容的深遠,她看著雅心一巧笑道:「我終於知道風斯為何這麼死心塌地的喜歡你了。」   雅心一看了看秋情,唇邊露出一抹笑意,道:「秋情小姐是為了這個才專門要來見我的?」   秋情毫不隱晦的點點頭道:「我要看看把那個呆子迷的神魂顛倒的女人究竟長什麼樣子。」   雅心一看著面前的秋情,雖然知道她在洛城的所為,但是坐在面前,她還是無法將秋情歸入哪一類人中,而且從齊韻的報告中來看,這位秋情小姐實在是一個讓人猜測不透的人物。   她嫣然笑道:「那個呆子,這個稱呼我以前倒是經常說起。」   秋情看的似乎呆了一下,好一會後才歎道:「天下間估計也就那個呆子才能引出雅小姐的笑容了。」   雅心一淡然道:「可能是吧。秋情小姐對他也很感興趣麼?」   秋情坦然道:「是的,但是我還沒決定我的心意,所以我也無法進一步回答你什麼。」說完,看了看四周道:「他人呢?怎麼不一起出來?」   雅心一深深的看了秋情一眼,笑道:「他去卡格爾德了,不過如果秋情小姐這次來的主要目的是他的話,那我倒是可以提供一些談資出來。」   秋情眸子一亮,道:「是什麼?」   夜涼如水,聖劍閣上,兩個地球本代最出色的女人第一次相遇了,外界紛紛猜測兩人到底在商討什麼重大事件,會對邦都局勢產生怎樣的影響,但卻不知,她們只是在談論著一個男人。   而這兩人不知的是,就在這美麗的夜裡,一次前所未有的凶險已經籠罩在了城內的某一角,籠罩在了她們正在談論著的那個男人身上。   血肉橫飛,呼天搶地。   風斯手持兵刃靠在牆邊,大口的喘著氣,從剛才出來到現在,他只往前前進了不到了十米,但卻已經不記得殺了多少人,周圍的士兵實在太多了,而且仍舊源源不斷的從那門外進來。   風斯知道再不果斷,估計連自己小命也都丟在這裡了,那個白衣人去了也有一會了,估計馬上那些新人類們就會過來。   風斯挺直身子,這時懷內的凡柔經過長時間的休息也已經好了許多,道:「你放我下來吧,我沒事的。」   她上身裸露,風斯哪肯將她放下,而且在這裡將她丟下那就等於是讓她去死了,風斯低聲道:「你抱住我!」凡柔依言摟住風助的厚背。   風斯這下終於可以自由使用雙手了,剛才使用兵刃這一陣,真氣的耗費也逐漸補了上來,信心重新恢復,看著那邊的門,低聲道:「抱緊我,無論發生什麼,千萬別鬆開。」看見凡柔堅定的點了點頭,心中放下心來。   雙手一合,體內天心心法運轉,再分開時已經有一道光刃在手中形成,那些軍人其實被風斯發瘋似的,殺了那麼多其實也早已害怕,只他此時累了,這才壯著膽敢衝上來的,哪知他忽然精神抖擻起來了,而且手中也擎出了威力巨大的光刃,頓時紛紛往後退去。   風斯見狀心喜,知道這些人都不是地下宮殿那些被人控制著的行屍走肉,他們既然知道害怕就好辦了。   光刃一揮,故意帶起一陣強烈的真氣勁風,接著,身子微低,朝門邊彈去。   光刃開道,所有軍人均不由自主的往邊上退,風斯為了恐嚇眾人,不惜耗費真氣的,另一隻手不停朝四周擲出真氣彈,這一下路完全就被炸開了。   整個人迅速揀到門邊,正要跨過時,忽然凡柔尖叫一聲道:「小心。」   風斯也在幾乎同一時刻,感覺到了一股異常陰柔的真氣正貼著牆壁朝自己襲來,由於他光刃揮舞以及真氣彈亂射,所以導致四面一片塵土和眾人的慘叫聲,也使得他有些搞不清楚四面的敵人。   但是再如何混亂的場面,真氣的異樣還是能察覺的。   手邊正好又聚出一個真氣球,立刻就朝發出那暖異常陰柔的真氣處打去。   又是一陣轟隆隆的聲音,風斯也趁著這股交量往後掠去,衝出了大門。   他心中欣喜,但知道不能放鬆,這裡還是屬於所亞德的範圍,身子一邊往外衝,一邊看了一下四周,這才猛地發現,這裡好像自己來過。   身形立刻頓住,再回頭一看,發現這個大門其實就是一個地下室入口,而自己正站在一個屋子內,腦中一下想起這裡是新省,也就是上次為了尋找妃文而跟蹤昊天,第一次走錯的那個屋子,這外面是一片荒僻的地方,而旁邊又是專門負責邦都安全的聯邦安全廳,也就是所亞德直接管轄的軍隊,難怪這裡一直源源不斷的湧進來軍隊。   但此時也顧不得這些了,只要能逃到外面,到時候就能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也就可能會有人來救。   想到這裡,整個人迅速往外衝去,誰知房間剛跨出去,一道光芒閃現出來,與此同時,身後剛逃出的實驗室大門處也有一道陰柔掌力襲來。   兩下夾攻,時間與分寸都拿捏的準確無比。   風斯懷抱凡柔,難以作為,一瞬間便作了決定,深吸一口氣,光刃一揮,與前面的光芒碰去,而身後的陰柔掌力則以護體真氣硬生生的接下。   「鐺」的一聲,光刃與那光芒撞上。   風斯一震,只覺得一睹大力傳來,手中的光刃幾乎震飛出手,忙凝神下來,真氣不停發出,以便控制好手中光刃來擋住那道光芒。   風斯一哼,將光刃往前一壓,光芒散去,是一把巨型黑色重劍,此時光刃與這重劍就這麼在門邊僵持著。   這時後面的陰柔掌力也已經印在了風斯的背上,風斯體內護體真氣早已準備好,陰柔掌勁一貼身,立刻就被護體真氣轉化,但是這種拳力所透出的掌勁仍舊讓風斯喉頭一甜,一口鮮血噴出。   鮮血恰好吐在光刃上,原本白色的光刃霎時間被染的通紅,而那股陰柔勁道也在這一刻被風斯成功的轉嫁出去。   這股陰柔勁道沿著光刃直貫進那柄正在僵持著的巨型重劍上,只在片刻那邊便傳出一聲悶哼,整個人跌飛了出去。   風斯立刻光刃一收,轉身便是一個橫掃,後面那人正在奇怪為何這招打下去風斯吐完一口血後自己的同伴反而倒了!還沒想明白,光刃一股勁風傳來,那柄看上去紅的可怕的光刃已經揮到他身邊。   那人急忙往後閃,但仍被勁風掃到,悶哼一聲,往後連退數步。   風漸看也不看,便迅速往前外面飛去,腦子迅速反應出上次來時這裡房間的佈局,知道外面還有兩個屋子才能到出去的門,而這裡房間雜物都很多,如果有人埋伏在哪裡放冷箭倒的確不太容易對付,仰頭看了看頂部,心才有了決定。   光刃一揮,整個人迅速往上飛去,紅光一閃,光刃迴旋一攪,頓時屋子被開了一個大洞,而他也直接從洞內衝了出去。   這招的確出乎眾人意料,在他人還沒反應過來時,風斯暴喝一聲,身形飛去,朝與大門相反的方向飛去。   這下更是出乎在佈置的人的意料,因為東邊是聯邦安全廳,兩邊是大門,也就是新省街道,西邊則是前往念迪城,這三個方向都已經有了佈置,只有北邊因為地處偏僻,完全是荒郊野嶺,根本還沒來得及佈置人過去。   遠處一個高樓上,所亞德正鐵青著臉對著面前屏幕出現的一個老者,道:「這次我不管你用什麼方法,什麼手段,都要拿回東西,殺了這人!」   屏縣上那人,也就是這個試驗的負責人罕布爾,苦笑道:「到現在我們還沒搞清楚東西到底如何丟的。他們事先居然關掉了監視器,這點也實在厲害。   「一頓,道:」不過不管如何,東西我們一定會追回的。「   所亞德一點頭道:「查清楚這人是誰了麼?」   軍布爾答道:「根據認識的一代新人類描述,這人就是最近在邦都大熱的風斯,曾多次與新人類交手,水平在一代之上。」   所亞德一拍桌子,大怒道:「什麼?是他?自由聯盟這幫該死的傢伙。」   一頓,道:「他水平還在一代之上?那二代呢?特代呢?你難道不會派出去?」   軍布爾道:「因為設計缺憾,二代暫時不能單獨執行任務,所以我派了特代去,同時也命令一代與二代一組一起追了過去,他還背著一個人,所以您請放心,東西不會丟的。」   所亞德哼聲道:「哼,東西拿回來了再說大話。」說完,關閉了那個屏幕。   這個聯邦辦公大樓的頂層此時暗無光線,所亞德沉默的來回走了幾圈,忽然按了一下桌上的按鈕,不一會一個人走了進來道:「加索為您服務。」   所亞德冷聲道:「立刻命令雲淺夢,隆美爾帶齊軍隊將新省城封閉。」   加索一震,道:「封閉?明天不是還有比賽嗎?」   所亞德點頭道:「封閉,完全封閉,我希望沒有任何人進出,尤其在與念迪城的交界處,多派些人手,如果有人要硬闖,就直接宣佈邦都進入戰時準備狀態,任何命令都需要由我來下,任何違抗命令者都當場處死。」一頓,道:「至於明天,那就過了今晚再說吧。」   加索從沒見所亞德如此凝重過,但作為助手他的目的就是很好的執行命令,此時也一句話不問,點頭道:「好的,我這就去辦。」   所亞德點點頭,似乎很累的坐下來,加索打開房門剛要出去,所亞德又一次的站起身來,道:「記住,是誰也不許進出,包括斯達,包括……雅心一,任何人不經我允許進入新省,那便是違反戰時禁令,即刻處死。」   加索臉色一變,但隨即低下頭去,應了一聲走了出去。   所亞德一個人坐在辦公室內,他顯然清楚的明白,如果自己這關過不去,那就完了,他雖然不是那種頂級高手,但也知道高手之間一般都會有種神秘的感應力,之前風斯深處地下,這種感應力可能會沒有,但是現在風斯出來了,那就難說了,一旦他作出什麼舉動,將雅心一這些人吸引過來,那就真的危險了。   現在唯一的期待就在那些新人類身上了,只有他們及時殺掉風斯,才能阻止這一切的發生。   但如果實在不行,那就只有動用最後一招了……   黑夜漫長,美麗的星光在空中閃耀著,但對於每個深處其中的人來說,這夜並不美,同時也格外的不同尋常。   風斯劇喘的飛奔在一片曠野之上,先前他還一直在高空飛行,因為那樣的好處就是可以躲避人跟蹤,而且也沒什麼阻礙,可以速度很快的飛行,但最大的缺點就是真氣耗費極快,剛才他一路殺出來,真氣幾乎已經耗完,光刃也在最後揮出的那一刻因真氣跟不上而自動散去了。   凡柔此時也已經下來,跟風斯拉著一起跑,身上披著一件五顏六色的花色長褂,也就是風斯之前一直套在外面的白大褂,但因一路打殺而來衣服自己變色。   走了沒多久,凡柔便已經不行了,喘息著的道:「你先走吧,我、我跟不上了!」   之前她拿東西時已經受了很重的內傷,風斯一直沒時間也不敢多問她是如何混進去的,但是凡柔肯定是強行穿過那光網才拿到東西的,光是那幾下攻擊估計就不是普通人所能忍受的。   風斯單手摟著她的細腰,道:「沒事,我們一起走。」   兩人就這麼繼續在這一片無人居住的區域飛奔,風斯走了一會,不由往前方看去,這路似乎沒有盡頭似的,柔姐已經禁不起這麼長途跋涉了,但是城內現在肯定是不能回去的,這該怎麼辦?   正回頭看柔姐,忽然心中警兆出現,身子剛轉,後面一陣勁風已經傳來,還沒來得及反應,凡柔已經慘叫一聲,整個人宛如斷線風箏般往前猛的跌飛了出去。   風斯怒吼一聲,追了上去,將凡柔摟在懷裡,轉眸朝來人看去,只見一個高瘦的漢子正站在那邊,而在數百米外,還有三人正飛快的掠了過來。   忽然凡柔又是一口鮮血吐了出來,將風斯吐的滿臉都是血,鼻端全是血腥氣。   風斯趕忙低頭看她,見她鼻息微弱,但臉上仍舊泛著微笑,嘴裡微動,風斯趕忙把耳朵湊過去,只聽凡柔微弱的聲音道:「東西……你懷裡,把我。   ……把我……卡格爾德……「   風斯喝道:「柔姐,柔姐……」   凡柔嘴角邊掛著笑容,但眸子卻閉了起來,風斯忙將真氣探測過去,柔姐還沒有死,但渾身脈搏極弱。   風斯強行將她晃動著,真氣猛地朝她體內灌去,口中不停叫道:「柔姐,柔姐,你醒醒,這時候不能睡。」   凡柔似乎被風斯搖醒了,眸子睜開,無神的看了風斯一眼,道:「我……   我還沒死嗎?「   風斯將她緊摟在懷裡,失措的道:「沒死,沒死,你不會死的。」   就在這時,連續幾聲落地的聲音響起,接著一個驚愕的聲音響起,道:「咦,你打錯人了?」   風斯怒目回望,只只剛才還在數百米外的那三個人已經到了面前,說話的男人是沒見過的一個矮胖男人,後面跟著的兩人倒是都曾見過,一個是小寧,另外一個是白天比賽時阻止小寧的那個女孩。   而之前過來那個瘦高漢子則毫不在意的道:「距離太遠,那女人穿了他的衣服,所以看錯了。不過我們這次的速度倒是夠快了。」   矮胖漢子呵呵連笑道:「那當然,合我們兩人之力,千米的距離也就兩秒內完成而己。」   風斯終於知道他們是如何忽然一下出現在背後的了,如果剛才那一下是打向自己的話估計也不會比柔姐好多少,自己好心想替柔姐遮蓋住身子,沒想到反倒害了她。   心中一陣自責的情緒湧了上來,同時無限的殺氣從身體內溢出,目標顯然就是眼前這四人,尤其那個打在柔姐身上的高瘦漢子。   矮胖男人似乎特別愛說話,此時吆吆聲連響,道:「你看,這小子居然還想殺我們。」   高瘦漢子往前邁了一步道:「給你兩個選擇,把她放下來死,還是抱著她一起死?」   風斯冷冷道:「你們後面還有人麼?」   高瘦漢子回頭看了其他三人一眼,然後道:「殺死你之前應該就是我們四個了,嘿嘿告訴你又怎麼樣?」   風斯是不忍心將凡柔放在地上,但此時也沒有其他辦法,將她輕輕的放在地上,站起身來,目射異芒,道:「那今天就是你們的死日了。」   高瘦漢子嘿嘿一笑,道:「我不知道你是怎麼逃出來的,不過就憑你現在這個態度,我就給你一個全屍。」   風斯仰天悲嘯一聲,整個人朝高瘦漢子撲去。 ∼第十章生死寂滅∼     「封城!封城!」   「所有人全部立刻離開新省!」   秦易躲在一個黑暗的房間裡,嚇了一跳,今天一直逗留在新省,目睹了師父的神威與師娘的魅力,心裡別提多爽了,越發覺得這個師父沒拜錯,也格外慶幸當初的堅持,而昨晚與無為院長一番詳談,也讓他格外的興奮。   「我現在也是隨心的一員了,哈哈,我要發達咯!」   正在他奇爽無比,晃悠悠的如約來到冥月住處時,冥日忽然派他潛到聯邦安全廳旁邊的綜合機構行政處來,目的就是為了尋找一個叫做昊天的訊息。月姐托付,上刀山下火海也得去,更何況只是潛入政閉機構,他以前也曾幹過,即便抓到了也只是關幾天而已,對於他來說,這些太普通了。   所以他一個人趁著下午下班人雜時偷偷潛進了一個角落的無人房間,哪知到了夜黑,在幾個資料室搜羅了一圈都毫無收穫準備離去時,忽然外面傳來了要封城的聲音。   他嚇得趕忙縮了回去,藉著房間的窗戶偷偷朝外看去,只見成千的軍隊不停的朝這裡佈置,他有些些嚇傻了,暗叫:「我的娘啊,只是進來偷個東西用得著派這麼多軍隊對付我嗎?還要封城、這不是只有戰時準備狀態才會有的嗎?所亞德這麼看得起我?   又看了一會,頓時覺得不對,所有的軍隊都是朝兩邊的一條路走去的,難道他們想包圍我?不對不對,對付我這種小角色只要派幾個人進來搜一遍就行了,哪用得著廢這麼大力氣?那他們到底是為了對付誰?難道是有軍隊打進來了?   我的媽啊,我得趕快離開這個鬼地方,我可不想做炮灰。   想著便往走廊走去,想找出口離開這裡,就在這時,雜亂的腳步在這棟樓裡傳出,接著許多劇烈無比的喘息,秦易嚇了一跳,趕忙把身子伏下,趴在了一片黑暗的走廊角落,只要沒人走近察看,那也還是無法發現的。   「好了好了坐下休息會,這裡現在肯定沒人,我們可以放心休息了。」   三個人影在大廳坐下。   「真恐怖,幸好我們逃得開,再遲點估計也成一堆肉末了。」   「那傢伙簡直不是人,我從沒見過這麼厲害的人!我看就連裡面的那幾個怪物單挑的話也沒幾個能贏他的!」這人一看就知道心有餘悸說著。   「你們一定沒看到他吧?」另外一人有些嘲諷的說著。   「看?老子連靠近都沒敢靠近,哪能知道他長什麼樣子!」前面那人毫不臉紅的繼續吼著。   「唉,總之這次麻煩了,這人是最近邦都最火的年輕一代的頂級高手……   「這人歎了一聲。   「哦?是准?烈雲、荒城、風斯還是昨天那個君洛羽?喂,說啊,你不會也沒看清楚吧?」   「……風斯。」   秦易渾身一顫,身體不自覺的一動撞到了牆壁邊的裝飾品,發出「咚」的一聲,坐在大廳的幾人頓時跳了起來,警戒的叫道:「什麼人?」說著,三個人朝這邊走廊走來。   風斯嘴角邊泛出一絲笑意,這招對於其他人管用,但是對於他這個幾乎不需要動用真氣就可以感應到對方真氣動向的人來說,這招用跟沒用是一樣的。   一拳打向右邊。   「啪!」   這拳被封實,高瘦漢子正在奇怪自己的幻影戰術怎麼不奏效了,忽然見到風斯瞼上詭異的笑容,心中一緊,知道以前太小看他了,剛要把對擊的手挪開,忽然發現風斯手上似乎有無窮的吸力般,竟讓他抽不回去,高瘦漢子獰笑一聲,另一隻手中光刃一幻,對準風斯劈去。   風斯知道這時是關鍵時刻,一咬牙,將體內剩餘的真氣全部聚在手上,頓時一層藍光蘊在了手臂上,光刃也在此時砍下,風斯以肉眼幾乎無法看出的速度,手指迅速在高瘦漢子的光刃上一彈,低下身子,一道光束從手中射出。   「鐺」的一聲仍未停止,一道幽藍色的光束已經從高瘦漢子身上穿了過去,那高瘦漢子用難以置信的神色點頭看著心口上的光束,再抬頭看了看風斯,剛被震歪的光刃瞬間散去,他整個人也倒了下來,一命鳴呼。   那矮胖男子似乎也震呆了,指著風斯叫道:「你、你……」   小寧依舊動也不動的看著這邊,只是眸中卻偶爾的射出厲芒,盯著風斯。   那少女忽然笑了兩聲,但笑聲比起哭更難聽,只聽她道:「你們這兩個特代蠢豬,也不想想他是從哪裡殺出來的!身為特代,不用特代封魔,那就連一代都不如,他曾多次擊敗改造人與一代人,要不是他受傷較重,你們兩個早就完蛋了!」   那矮胖男子,也就是特代改造人之一,此時怒道:「你為何不早說?」   那少女笑道:「為何我要早說?你們不是很得意的麼?特代的果然智商都不好啊!」   矮胖男子對這少女只敢怒不敢動手,氣道:「我們出事對你有什麼好處?」   那少女談談道:「沒什麼好處,只是看你們不順眼而己。」一頓,道:「再免費告訴你們這兩個剛從『房子』裡出來的人一個消息,剛才他離開時曾將一代的巨劍與特代的陰掌打成重傷,你自己掂量一下吧。」   那矮胖子似乎被嚇呆了,怔怔的看著風斯,似乎在思索著什麼。   風斯疲倦的站在那邊,聽著他們的談話,知道他們內部也並不團結,看了看肩頭剛才被光刃劃到的傷,皮肉翻出,鮮血直流,勉力走到凡柔身邊,見她仍然睜著眼睛,心中欣喜萬分,道:「柔姐,那人被我殺了,我幫你報仇了。」   凡柔伸出手掌與風斯握住,臉上露出笑容,道:「你現在真厲害。」   風斯見她面色紅潤起來,高興無比,將她抱在懷裡,道:「柔姐,以後有任何事情你都要先告訴我,這樣我就可以保護你了。」   凡柔笑著點點頭,道:「你真是我的好弟弟,剛才我醒過來是想起還有一個心願未了,所以一直等到你現在……」   風斯趕忙道:「有什麼事?」   凡柔臉上泛出一陣羞紅,道:「抱緊我,過來吻、吻我一下。」   風助一怔,但見凡柔臉色越來越好,道:「這……這樣……沒事嗎?」   凡柔閉上眸子,臉頰上依舊一抹艷紅,修首微微點了一下,似乎不想再說話,風斯猶豫了一下,低頭吻在了凡柔逐漸蒼白的唇瓣上。   略顯陰冷的嘴唇,口中因為剛才吐血而遺留的血腥味,但這一切似乎都沒阻礙到凡柔的甜蜜。   風斯抬起頭來,笑道:「柔姐,你還記得我們上次在卡格爾德時……」   話說到一半,忽然發現凡柔剛才還艷紅的臉頰此時已經蒼白無比,眸子也自然的閉了起來,臉上的笑容卻依舊美麗的綻放著。   他心中猛地一抽,摸了摸她的脈搏,整個人呆住了……   接著一個淒厲的吼叫聲響徹荒野。   「柔姐……」   夜涼如水,海凡學院。   雅心一正將秋情送到聖劍閣下,兩人一邊往前走一邊閒談著,就在這時,雅心一身子忽然一傾,差點摔了一跤,不但秋情就連旁邊作為陪送的漢諾等人也都是一驚。   雅心一黛眉緊皺,面色蒼白,勉強站好身子,看了看西邊方向道:「今晚,新省出了什麼事情嗎?」   眾人見雅心一臉色忽然變得這麼差,都不由一緊,聽到雅心一的問題,又都無法回答,因為他們都一直呆在學院內,秋情忽然拍了一下手掌,一個少女出現在了眾人面前,秋情皺眉問道:「今晚邦都出了什麼事情?」   那少女正是采兒,行過禮後忙道:「剛接到消息,所亞德對新省進行封城了!」   眾人臉色一變,秋情問道:「原因知道麼?」   采兒搖頭道:「誰都不知道,只知道從剛才開始聯邦軍方兩大將領隆美爾與剛從洛城回來的雲淺夢從四處緊急調兵進城,封鎖了新省與念迪城的幾大出入口,現在正在封鎖整個伯拉迪城的周邊。」   眾人又是一驚,所亞德在搞什麼?難道有大兵入境?還有外敵潛進城了?   秋情看了看采兒,采兒搖頭道:「沒有,據我們的觀察晚上之前四處都沒有任何異常。」   特納此時也趕了下來,海凡學院內眾多學生也逐漸聚了過來,這裡好些都是立志報效聯邦的青年才俊,此時聽到聯邦似乎有外敵人侵,都紛紛振奮起來。   雅心一搖頭道:「不可能,邦都現在每天都在幾派人馬的監視之下,如果真有大部隊人侵怎麼可能不知道!而目如果有入侵,所亞德不可能一聲都不響就封鎖整個城,肯定有狀況!」說著,走到特納身邊,悄悄的說了幾句話,特納點點頭道:「你們都跟著心一。」   眾人把目光全部聚在雅心一身上,雅心一無法解釋剛才心中那一刻一種痛徹心扉的疼,以及此時慌亂無助的心情,只能勉強振作精神,道:「跟我去新省。」   秋情沉吟了一下,將采兒叫到身邊,將令牌遞出給她,在她耳邊吩咐了幾句。   雅心一帶頭身形一閃,整個人已經朝新省飛去。   接著後面大批人馬也都跟著她往新省飛去。   風斯緊緊的將凡柔抱住,感覺到她逐漸冰涼的身軀,感受著她死前那一刻的安寧,回憶著以往兩人見面的種種。   「柔姐,柔姐!」   風斯眸中再次模糊,淚水止不住的直往下落,心中悔恨無比,當日都是自己錯怪柔姐,以為她背叛了聯盟,導致讓她一個人深陷虎穴,一個女孩子柔弱的肩膀承擔著那些本不屬於她的事情。   「小子,快過來受死。」   身邊忽然湧起了一股強大的真氣,風斯抱著凡柔,只覺得一切都變得那麼虛無。   為什麼……   這是為什麼……   如此美好的生命竟然就這麼凋謝了……   「為什麼……」   一個從心底最深處發出的嘶吼從風斯身上發出,整個人一下子也清醒了過來,雙眸泛紅,轉首看向那邊幾人,道:「你們……全部都該死。」   那矮胖男子猛吼一聲道:「特代封魔!」   只見他渾身真氣頓時往上提了一個級別,小寧與那少女看著風斯,也彷彿看到世上最可怕的人般,還沒動手,忽然身邊又落下兩人,道:「你們在搞什麼,這麼久還沒完?」   矮胖男子轉首看了一眼剛來的兩人,嘿嘿笑道:「黑面,無腿,一起上吧?這人剛殺了幻手,還傷了一代的重劍和陰掌,身為特代人的我們,豈不能為自己的兄弟報仇,以免讓那些二代看不起!」說完,狠狠的瞪了一眼那個少女無腿與黑面看了一眼風斯,又對視一眼,均同時對天吼道:「特代封魔!」   矮胖男子獰笑起來,道:「哈哈哈,看你這下怎麼死,三個變身後的特代人在一起,那就是無敵的。」說完,便衝了上去。   風斯體內只有最後那微弱的真氣,但體內不知從哪裡來的力量讓他鬥氣沖天,怕傷到凡柔的遺體,將她放下,冷冷的看了他們一眼,腳下動都不動,似乎在等待他們攻來。   雅心一站在新省與念迪城的通道口,四周已經聚滿了人,一路過來就有不少追隨者,好事者又將消息廣為傳播,這一下全部人都聚了過來,想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雅心一清冷的聲音道:「我要進新省。」   把守這邊的軍人都已經開始害怕了,他們雖然人多,但是面對這麼多高手,豈有不怕的道理?   一個身著軍服的中年人穩穩的站在門口,臉上的表情平淡至極,但軍服上的軍銜卻顯出他是一個大將,也是軍方最高權利的三人之一隆美爾,他素來嚴格執行聯邦命令,從不站在任何派別一邊,但這樣也讓他在軍中的地位格外的高。   隆美爾淡然的道:「抱歉,奉上面命令,新省城暫時封鎖,任何人不得進出。」   雅心一冷聲道:「理由。」   隆美爾面對這天下最為著名的美女,毫不退縮,道:「理由過一些時候會由所統領說的,我只負責執行上面命令。」   雅心一往前邁了一步,道:「如果我要硬闖呢?」   隆美爾淡笑道:「不管是誰,以違反聯邦戰時準備禁令的罪名格殺勿論。」   就在這時,一個柔美的聲音響起,道:「我們也都是接到上面的命令而已,雅小姐何必跟我們為難?」   眾人眸子掃去,只見一個秀髮報肩,英氣逼人的美女將軍走了過來,一身軍服襯得她身材凹凸有致,臉上光滑的肌膚完全沒有軍人的風霜,可見她保養有道。   「雲淺夢!」   人群中炸開了一個聲音,雲淺夢有意無意的看了一眼站在雅心一背後一排人中的秋情,隨即眸子轉向雅心一,道:「正是淺夢,我剛回來便接到這個命令,具體的內容我和隆將軍也都還不知,但是我們奉命嚴守這裡,如果今天誰過去了,那我們兩個就是瀆職,這個罪名對於任何一個軍人來說都是無法承擔的。」一頓,道:「所以,對不起雅小姐,我們無法讓你過去。」   聯邦軍方兩大將領同時站在門口,這個陣勢足以令在場所有人都為之驚愕,也不由打起退堂鼓。   站在最面前的所有人將目光都聚集在雅心一身上。   雅心一隻覺得心中揪著的痛越發厲害,就連雙手也開始不住顫抖起來,過了好一會才算平復下來,道:「如果我偏要闖……」   隆美爾臉上笑容斂去,道:「那就別怪我手下無情。」   身後眾人正要出言勸雅心一,忽然人群中一陣喧嘩,一個渾身是血的人從邊上衝了過來,見到雅心一便哭著猛喊道:「雅小姐,快,快,快去救師父!」   雅心一臉色卻是劇變,認出這人是秦易,一把扶住衝過來的他,道:「他怎麼了?」   秦易渾身是血,道:「我剛從新省城邊上的一個耳洞鑽過來,他們……」   說著,指著隆美爾這些軍人,道:「他們這些混蛋,在裡面調集了幾千號人,用去圍攻師父!」他當然沒有看到場面,不過為了渲染氣氛,於是就隨口改動了一個詞,圍剿改為了圍攻。   除了雅心一等少數幾人外其他人都還不知道這小子是誰,更加不知道他師父是誰,要聯邦動用這麼多人圍攻,那傳出去也是一件不得了的事情了。   而處在後面看熱鬧的烈雲修提衝了過來,道:「臭小子,說清楚,風斯在裡面?」   秦易看見烈雲等人就如同看見了自己的親人,一把撲了過去,哭著叫道:「是啊,他在裡面!」   眾人頓時恍然,接著一個下意識的反應就是朝雅心一看去。   沒有人見過如此可怕的雅心一,幾乎毫無預警的,織夢劍倏地飛出,陣陣殺氣直逼大門。   只見她步子往前一邁,以從未有過的冷聲道:「請問,所亞德宣佈進入戰時準備狀態就是為了消滅一個人?」   雲淺夢臉色微變,而隆美爾依舊強硬的道:「我只按命令辦事。」   雅心一絕美的臉上一片冰寒,道:「那好,那就讓我看看你有什麼能力擋住我吧!」說完,身形一個縱躍已經朝新省飛去。   城邊至少圍了幾百個士兵,正要齊齊動手,忽然一個吼聲道:「誰敢動手?」   隆美爾原本準備下命令的手此時也定住了,愕然看著這剛匆匆趕來的人。   就是這麼一閃神的時間,雅心一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城邊,朝遠處投去。   接著秋情烈雲修提等人也都飛了過去,追隨雅心一而去。   風斯呼呼的喘著氣,早已是強弩之末的他似乎再也禁不起三人的圍攻,而且這三人一進入「特代封魔」狀態後,戰力至少提高了一倍,不但超過一代人,也幾乎可以趕上二代人。   他身上已經多處被掌風劃到,無腿的腿與黑面的陰招以及那個矮胖男子不時發出的真氣波,都格外難纏。   風斯轉眸看了一眼躺在那邊的凡柔,心中暗歎一聲,柔姐,我可能會陪你作一起走,你不會寂寞了……   身子往後猛退幾步,腳下一蹬,整個人掠到高處,體內天心心法猛運,搜刮整個經脈將最後的一點真氣再完全聚集起來,接著真氣在經脈內不停的鼓蕩,就在真氣無法抑制的要往外發出時,心法一變,隨心閣心法運起。   這是他昨晚與心一對攻時所忽然體悟到的,只要經脈扭曲,就一定程度上會造成封印解開,但這麼強行扭轉心法,對身體傷害是肯定的,尤其這封印這麼強行解開,對於自己的身體是否會是一個災難?   但此時的他再也不能思考這些後果了,他唯一要做的就是要為凡柔報仇,殺掉這些人。   他頓時只覺得腦子一昏,整個人意識開始有些模糊,經脈也開始扭曲誇張,終於如預期一般的事情發生了。   扭曲的經脈內忽然湧出大量的真氣,不停的朝經脈各處擴張著。   風斯只覺得渾身生疼,但嘴角卻微微揚起,對天長嘯一聲,雙手朝下按去,同時喝道:「全部去死吧!」   來自人速以及被封存的力量在風斯自毀式的經脈扭曲後完全爆發了出來,那三個特代人正在衝上來,此時感覺到空中這人彷彿在瞬間變了一個人,從未想像過的強大真氣從上方往下轟去。   不只這三人,就連不遠處的那個少女與小寧都受到了波及,但這只是開始。   這股力量宛如被點燃引信的連鎖爆炸般,瞬間便朝四周擴去。   轟隆隆的巨聲連綿不停的響著,一切散去,四周原本的荒野卻已經被炸出了一個近百米寬的深坑。   似乎一切歸於最初般,荒野上冷風吹過,而人卻無一存在了。   正在不停飛掠而來的雅心一忽然心中一揪,渾身上下一陣難以名狀的痛傳出,一口鮮血吐出,整個人勉強才站住身子,目光呆滯的看了看遠方那聲巨大的爆炸。   身後的秋情等人也已經趕來,見雅心一此狀不由大駭,也都停下身子過來詢問。   雅心一美眸內兩行清淚已經落下,看著遠方,道:「我感覺不到他了……」   眾人齊震,目光朝那個爆炸的方向看去,久久不能移開。   就在這時,天空一陣涼意,修提忽然道:「下雪了……」   果然只在片刻,漫天的雪花已經往下落。   整個天空越來越冷,凜冽的寒風刮起,雪花隨著寒風在空中肆意飛舞著。   一片,兩片……   雅心一眸中已一片模糊。   請繼續期待《無為傳說》續集 ∼第一章回到故鄉∼     邦都大雪。   這在十月的邦都還是第一次,加上昨晚新省城奇異變化,就連昨晚睡得最死的普通平民也都察覺到了空氣中的不對勁。   不過孩子們是不去管這個雪是怎麼下的,雪地上滿是嬉戲的孩子,堆著雪人,互擲雪球,開心異常,彷彿這年末已經到來,滿世界的歡笑聲。   在這一片祥和的氣氛之下,邦都內激流暗湧。   昨夜在場的人誰都無法忘記雅心一白衣上的那幾處觸目驚心的血點,誰也不敢去正視雅心一的那雙眸子,雖然一言不發,但是那冰冷的絕艷容顏,鋒芒畢露的殺氣卻已經說明了一切。   誰都知道所亞德這一夜的行動已經徹底激怒了雅心一,這位聖劍閣的傳人到底會有怎樣的反應呢?   各大勢力幾乎在今天都保持了沉默,因為大雪,比武暫停了一天,海凡學院大門緊閉,似乎預示了一場風暴正在醞釀之中。   在聯邦有著超然地位的伯拉迪城最高建築聖劍閣,在昨夜一場大雪中也披上了白妝,幾乎每一個瞭解內幕的人經過這裡時,都要忍不住抬頭看一眼,每一個人都以為雅心一昨夜會大開殺戒,但誰也沒想到只是在靜默片刻後便獨自回到聖劍閣,直到現在還未曾出來。   就連隆美爾、雲淺夢這些軍方要員都心頭暗顫,只從那一刻爆發出的氣勢來看,雅心一的個人修為比傳說中的還要可怕,加上她那可怕的影響力,實在是一個不好惹的對手。   聖劍閣內。   白衣勝雪,清雅絕艷的玉容一片平靜,她就這麼坐了一天,緩緩的,眸子睜開,令人心碎的眼神射出。   風斯,為何你總在我心裡不走?   你既然捨得離開我,為何不許我忘了你?   你說要帶我去一片花香的地方,你說要帶我去見你的媽媽與弟弟……   謊言,全是謊言!   騙子,你快出來!   雅心一猛的站了起來,雙肩一陣顫動,紛亂的思緒瞬間佔滿了本以為平靜的心。   一聲歎息傳來。   「心一……」   雅心一急忙抬起頭來,如玉般的俏臉上清淚縱橫,道:「師姐,有消息了嗎?」   林吟秋的身形出現,疼惜的目光看著她,道:「你小心身子,唉,離姨看到了,肯定要傷心死了。」   雅心一輕歎一聲,調整了一下情緒,把各種亂七八糟的負面情緒全部收了起來,道:「多謝師姐提醒。」   林吟秋點點頭道:「情況已經基本清楚了。現在外面正有幾撥人等著你。愛華爾家族的秋情,潛龍世家的龍則裕,聯邦軍方大將斯達,以及謬扶正大法官,再加上我,這代表了五股地球上的強大勢力,你想怎麼做,應該都想清楚了吧?」   雅心一深吸一口氣,道:「還要加上伯拉迪代表的聖劍閣力量,該怎麼做,每個人心裡都已經有了底。」   林吟秋歎道:「罷了,這是你逃不掉的宿命,去吧!我這幾天也準備趕回無夢堂了!」   ※※※※※※   雅心一出關了!   這個消息如一個炸雷擊在每個相關人的心中,尤其此時正在新省行政大樓最高層站著的所亞德,他看著遠方,心中默思。   昨晚的行動是完全的失敗,雖然殺了自由聯盟的所有人,但是最關鍵的東西還是沒了,結果還損失了四個特代改造人黑面、無腿,幻手,豬生,一個一代人小寧,一個二代人童言,重傷了一代的巨劍,特代的陰掌,以及無數的士兵,這些力量在一起完全可以毀去一個大軍,結果就被一個風斯全部拖下去陪葬了。而最該死的就是居然在最後讓雅心一闖了進去。現在雅心一出關,可以想到的報復即將到來。   所亞德轉身,眸中射出厲芒,掃了一圈正在房內的人,罕布爾,隆美爾,雲淺夢,席耀天,加索,皺眉道:「辛格萊爾呢?」   加索躬身道:「辛格萊爾大臣正在陪同智慧星成員參觀各處,所以……」   所亞德一拍桌子,怒道:「我還沒倒,他就開始跟我劃清界限了!加索,立刻派人喊他來,就說是我的命令。」   加索躬身出去,雲淺夢淡笑道:「所統領何必生這麼大氣,智慧星也是不能不陪的啊,辛格萊爾大臣一向忠心,不會幹出陣前倒戈的事情的。」   這位軍方第一美人的柔聲輕語果然讓所亞德放鬆了不少,坐在椅子上,道:「現在該怎麼辦?」   隆美爾躬身道:「所統領上午已經發過公告解釋了昨晚封城行為,這就已經足夠平穩民心了。所以目前看到的一切仍舊良好。」   所亞德沉吟一下,看了一眼罕布爾,道:「你那邊怎麼說?」   罕布爾知道這次的禍完全是從自己這裡出來的,此時滿頭大汗,道:「已經收拾好了,雖然損失慘重,但實驗室還是保住了,估計再花幾天時間,特二代就能出來了。」   所亞德轉首看向席耀天,道:「聯邦大會那邊有什麼說法麼?」   席耀天道:「暫時不明朗,今天都沒有動靜,可能都在等待……」   雲淺夢忽然道:「昨晚新省城邊,他竟然出現了……」   所亞德揉了揉太陽穴,道:「他才是我最頭疼的,當初約定好,他不會再管聯邦的事情,不知為何這次也出動了。」   隆美爾淡然道:「只要我們行事符合無為法典,謬扶正再厲害也傷不到我們,有何好懼,倒是斯達老將軍比較麻煩,他手上的軍隊……」   雲淺夢咯咯的清脆笑聲響起,道:「隆將軍放心,這些由小妹來就可以了。」   所亞德頭疼無比的看著兩人,知道這兩人並不像罕布爾這般容易控制,稍有不慎就會失控,而更重要的是……雅心一手裡並不只是有這麼些牌啊!   加索走了進來,躬身道:「剛收到消息,愛華爾家族秋情,潛龍世家龍則裕,斯達將軍,謬大法官,海凡學院特納院長正在海凡學院與雅心一商議下一步行動……」   整個屋子裡面的人頓時呆了,就連雲淺夢臉上的嬌笑也在瞬間凝固,整個屋內一片凝重的氣氛。   加索見眾人毫無反應,便接著報告了下一個消息。   「辛格萊爾大臣以公務繁忙為名再次拒絕了……」   ※※※※※   雅心一靜靜的坐在會議廳的椅子上,接受著眾人的注視,從剛才出來到現在,已經不知多少人用各種目光打量過她了,她依舊古井不波。   終於,她用平靜的語調道:「誰能給我描述一下到底昨晚新省城發生了什麼事情。」   眾人對視一眼,斯達開口道:「今早,所亞德發了公告,說昨夜新省城被自由聯盟的人潛入,發生小規模暴亂,怕影響正常秩序,所以將新省封城。」   雅心一念了一下「自由聯盟」這四個字,想起風斯曾跟她提過,這時龍則裕道:「自由聯盟的人在昨日下午,風兄弟離城前一刻截住了他,隨後進入了他們的秘密基地。之後的消息便不再有了。」   雅心一心神一顫,眸子往下一低,知道那時候正是自己讓風斯前往卡格爾德時,如果自己當時能送他走……唉!   特納關心的叫道:「心一……」   雅心一抬起頭來,淺淺一笑,道:「繼續說吧,我沒事!」一頓,道:「誰知道自由聯盟為何要暴亂?畢竟以他們的那點實力來硬撼邦都,任誰都知道這是以卵擊石,他們的目的是什麼?」   眾人頓時面面相覷,雅心一黛眉微蹙,道:「而且,肯定有什麼讓他非去不可的理由,否則他不會放下那麼重要的事情……」   秋情忍不住問道:「他在這時候出城要做什麼?」   這句話是所有人都想問的,畢竟邦都此時風雨飄搖,而作為絕對重要人物的風斯怎麼會選擇在此時出城,是否牽連到了什麼重要的佈置?所以才遭所亞德如此瘋狂的追殺?   雅心一掃視眾人,心中暗歎,道:「他出去是因為私事,他有很重的傷,需要去治療,所以我才逼他昨日下午立刻離開……」一頓,道:「所以,肯定是自由聯盟以什麼特別重要的理由讓他加入,絕對不會是簡單的暴亂兩個字,他是最清楚所亞德實力的,他怎麼會這麼冒失……」越說語調越是黯然。   秋情知道勾起了雅心一的情緒,趕忙把話題拉回,整理思路道:「所亞德很清楚雅姐姐跟風斯的關係,所以即便是他參與這個所謂的暴亂,也犯不著傾盡兵力要這樣追殺,所以其中肯定有一個我們不知道的原因讓所亞德要下如此殺手,是風斯知道了什麼或者得到了什麼,而這東西對於所亞德很重要,重要到可以讓他寧可冒著得罪雅姐姐,得罪聖劍閣的風險來做!」   眾人的神經頓時繃緊了,秋情這幾句話說到了最重要的地方。   雅心一情緒回復,道:「你們的情報網有收穫嗎?」說著,眸子看向龍則裕與秋情。   這兩人對視一眼,同時搖頭,接著三人的目光同時看向斯達。   這裡唯一可能知道內情的就是斯達了,畢竟龍則裕與秋情都是外來勢力,滲透的再廣也無法融入軍方高層,而這件事明顯就是軍方高層所為,但顯然排斥了斯達。   斯達沉吟了一下,道:「我已經命人去調查了,不過初步確定,裡面調集的兵馬應該都是所亞德的嫡系人馬,就連隆美爾、雲淺夢都沒能參與進去。」   就在這時,忽然房門輕敲,特納皺眉道:「什麼人?我不是說了任何人都別來打擾麼?」   只聽布若的聲音響起道:「院長,是布若,外面有人要見雅小姐,說是有關於風大哥的情報提供……」   整個房間內的人頓時站了起來,還沒說話,便聽外面一個悠然的聲音道:「昊天求見!」   雅心一隻覺得這名字有些熟悉,忽然一省,忙道:「請進。」   昊天喜道:「我就知道風大哥跟雅小姐提過我名字……」   眾人盡皆訝然,顯然昊天此人除了雅心一外沒人聽說過。   ※※※※※※   混沌之中。   風斯感到從未有過的清淨,似乎一切的思索都不在必要,一切的活動都是多餘。   生命從未如此刻般輕鬆,生命從未如此刻般愉悅。   風斯伸了一個懶腰,翻了一個身,繼續睡著了。   「你想就這麼睡下去了嗎?」   風斯愛理不理的道:「這樣多舒服,我為什麼不睡?」   「你忘了你還有需要珍惜的人嗎?」   風斯一腳踹出,同時叫道:「滾開,再打擾我享受,我就不客氣了!」   一聲輕微的歎息響起。   混沌,依舊只剩下混沌。   但風斯朦朧的意識中卻不自覺的開始搜索,珍惜的人……   慢慢的,一個身影浮了上來。   似遠似近。   似真似幻。   隱約記得——   長髮……   那飽含情意的美眸……   ※※※※※   「新人類原料?」   眾人震驚的看著昊天。   昊天點頭道:「對,這就是風大哥會被追殺的原因,他奪走了所亞德用來開發新人類的絕密原料,沒有那個,就沒有新人類。」   龍則裕沉吟道:「能說說,這原料是什麼麼?」   昊天搖首道:「我沒見過,如果我見過,我估計也不能活著站在這裡了。」   秋情龍則裕頓時露出失望之色,昊天繼續道:「不過,你們還記得昨天比武場上擊敗皇武學院的那個無名學院嗎?」   龍則裕道:「花神?」   昊天道:「正是,這個學院就是所亞德安排的,昨天出現在場上的兩人都是新人類,其區別是男的是新人類一代,女的是二代。」   這些人還是第一次聽說,只有雅心一知道他們都是新人類,但也不清楚其中的分類,每一個人均留神的聽著昊天的話。   特納皺眉道:「他們跟傑拉華還有白衣紫衣人有什麼區別?」   昊天笑道:「傑拉華那只是一個新人類的半廢品而已,後面兩個人我不太清楚,可能是特代人,不過應該都不是精英。」   「特代人?」   眾人齊齊訝然,這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名詞。   昊天解釋道:「特代人的意思就是身體經過部分改造,還留有很多原有的實力,特代人最厲害的就是一招叫做『特代封魔』的,可以一下將修為翻倍,水平直逼二代。」   眾人聽到「特代封魔」這幾個字都不由一震,顯然想起了「破邪一道」的那個封魔絕技。   昊天臉上露出震撼的表情,道:「昨天所亞德一共出動了特代、一代與二代共十人以上,圍截風大哥,他們中任何一人站出來都是頂級高手,一下出動十幾個去圍截一個人,可見所亞德對此多重視。」   眾人不由看了雅心一一眼,見她絕色容顏宛如不波古井,完全看不出任何心裡變化。   特納問道:「最後的情況是怎樣的?」   昊天一臉不可思議的道:「死了五個特代,一個一代,一個二代,重傷一個一代,一個特代……可以說傷亡慘重,而那東西最後也沒有被追到。」   眾人都呆在那邊,渾身一股寒意冒起,斯達、謬扶正均從未見識過厲害所以還算好,特納等人均是親身體驗過新人類的厲害,這風斯究竟是到了如何恐怖的級別,竟然能一個人擋住這麼多人……   這一念頭剛落下,便感覺到整個屋子一冷,眾人均不自覺的轉頭,一股寒氣正圍繞著雅心一升起。   雅心一輕飄飄的聲音響起,道:「但是他卻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眾人聽得渾身直發寒,因為這句話中居然不帶半點感情,彷彿在說一個與她無關的人似的。   特納忽然叫道:「心一!」   屋內寒氣忽然一輕,眾人心頭頓時緩了一口氣,雅心一抬起頭來,如白玉般的臉頰上沒有半點表情,看著昊天,道:「好了,你該說的也差不多了,我想知道你是什麼人?不然這種具體到人數的情報實在令人難以相信。」   昊天看著雅心一,俊臉上泛出笑容,道:「雅小姐果然了得。」眸子一掃眾人,道:「我的名字諸位很不熟悉,不過父親的名字諸位可能更瞭解些。」   龍則裕皺眉道:「你父親是誰?」   昊天微笑道:「聯邦總理大臣辛格萊爾。」   ※※※※※   黑髮披肩。   眸蒙迷霧。   風斯剛要走過去,看的仔細些,忽然一陣輕風吹來,那人的黑色髮絲飄起,一縷髮絲吹過鼻尖。   好熟悉的幽香。   這人是誰?   混沌之中,風斯模糊的發出疑問的訊息。   頓時一片亮光暴起,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   「主人,是我,主人!」   風斯睜開眸子,叫道:「子風?」   「天啊,終於聯繫到主人了!」   「子風,你去哪了?怎麼消失了這麼久……」   子風聲音忽然飄遠,只聽一個聲音若隱若現的道:「主人,主人,快點想,快點想剛才那人是誰……」   子風的聲音消失在了一片混沌之中,風斯再次陷入一片沉寂。   那人是誰?   是誰?   長髮,美眸,熟悉的幽香味……   心裡最深處忽然一個聲音幽幽傳來。   「心一……」   心一,心一,這個名字好熟悉。   腦際間忽然轟然一震,結界相識,海凡再遇,肉身再造……   一個又一個片斷猛的記起。   心一,我的心一……你在哪裡?   夾帶著思念的意識頓時清醒無比,混沌逐漸揭開。   子風的聲音再次響起。   「主人,謝天謝地,終於又聯繫到你了。」   「子風,快告訴我現在在哪裡?心一人呢?」   「主人,我們好不容易才靠著這股屬於人類情感的特別思念找到你,等著,我們馬上就帶你回去!」   「你們?你們是誰……」   問題還沒回答,只覺得週身一片冰涼,頓時一驚,猛的睜開眼睛。   一聲緊張無比的氣息終於舒出。   風斯眼前出現一張絕世佳人的臉,他的第一反應就是「這人是心一?」緊接著,雅心一的面容浮現,所有的記憶宛如潮水般湧入腦中,包括之前凡柔死在懷裡,最後經脈扭曲獲得絕世力量,再接著意識混沌……   他猛的跳了起來,道:「這裡是哪?」   那絕色佳人急忙往後躲閃,皺眉道:「你這人難道不懂什麼叫做謝謝?」   風斯尷尬一笑,認出這人是鴻飛絲,撓著腦袋道:「這次又是肉身再造?」   鴻飛絲瞪了他一眼,道:「做什麼夢?你當你是泥娃娃啊,想捏幾個捏幾個,想捏幾次捏幾次?你還沒死呢!」   風斯一呆,道:「原來我還沒死?」低頭一看,全身上下光溜溜的,一絲不掛,頓時趕忙擋住重要部位,叫道:「我……我的衣服呢?」   鴻飛絲歎了一聲,道:「你怎麼總是關心一些莫名其妙的問題?你難道不想知道你是怎麼來的?」話雖是如此說,不過還是扔給了他一件衣服。   風斯急忙穿上,這才發現衣服跟正常穿的不太一樣,特別厚,外層似乎還一層薄膜。   鴻飛絲也不理睬他的訝異,道:「你那最後一下力量動用了封印力量,以及突破禁制後的人速力量,所以特別強大,擊穿了時空。你是人速突破的異數,所以你的遭遇充滿了異數,人速力量將你包裹起來在各個空間裡面穿梭,哪知道你遇上了更為強大的時空風暴,所以我完全找不到你,最後只好讓跟你有過特殊聯繫的子風找你,子風通過微弱的能量跟你聯繫,但卻無法確定到你的方位,最後……最後還是靠人類的情感把你找到,再由我把你帶到這裡!」   風斯想起之前自己在沉睡時的確有人在喊自己,但是他還有一點不明白,道:「你剛才說什麼?我擊破了時空?」   鴻飛絲道:「是,你擊破了時空,在你力量啟動的那一刻,邦都的氣候被你影響了,滿城飛雪,就連整個地球都有些輕微的變化。」   風斯以前便是研究時空的科學家,雖然浸淫武學已久,但是這種說法還是無法接受,叫道:「怎麼可能?人的力量怎麼可能擊破時空?這個……」   鴻飛絲怒道:「閉嘴,我早跟你說了,你現在不是人,你是人速……」   風斯呆呆的看著她,鴻飛絲一頓,似是想起什麼,道:「有可能也已經不是人速了。」   風斯奇怪的道:「那我是什麼?」   鴻飛絲皺眉,歎氣,道:「我也不知道。現在的關鍵不是這個。知道這是哪裡嗎?」   風斯這才開始注意四周,這是一個封閉的靜室,除了牆壁四週一些奇怪的花紋外,其他倒也沒什麼特別之處。詫異的目光看向鴻飛絲。   鴻飛絲歎道:「你覺得經過如此強大的時空風暴後你還能找到回到地球的路麼?」   風斯渾身劇震,呆呆的看著鴻飛絲,猛的叫道:「這話是什麼意思?這裡再離譜也不可能不是地球吧?」   鴻飛絲看著他,搖首道:「這裡是不是地球不知道,不過這裡的確不是人類的地方,我能將你帶來的地方,自然就是我的家鄉。」   風斯一呆,道:「你的家鄉?你不是……」   鴻飛絲點頭,一字一頓的道:「這裡就是速的家鄉,歡迎你,人速,回到家鄉。」 ∼第二章超越靈速∼     眾人看著昊天的身影消失在門內,都不再說話,顯然在消化昊天的話。   斯達忍不住道:「這次真是大好機會,就連所亞德倚為左膀右臂的辛格萊爾都背叛了所亞德,提供給我們情報了。」說完,一掃一直坐在邊上不說一句話的謬扶正,道:「老謬啊,你也說說看呢。」   謬扶正是一個頭髮花白的老者,國字臉,有股不怒而威的氣勢,自從所亞德上台後,他幾乎沒再任何公開場合出現過,如果不是風斯等人從地下宮殿救出一批人,不然以白越之資歷也不一定能請出他來。   謬扶正方正的臉上露出苦笑道:「斯將軍太看得起我了,我謬扶正只是一個讀書人,唯有剛正不阿幾個字值得一提,可惜當初一失足鑄成千古恨,由那時便與麥斯、所亞德約定好,不再管聯邦之事。」   斯達不悅道:「我不管你是什麼事情,這聯邦如今亂成這樣,你身為無為法典下的獨立大法官,便具有監控的職責,如果你沒做到,你便是失職,便是有負所托,當年伯拉迪大人仍在時,我們都曾見過,他是如何囑咐你的,你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   謬扶正眸中滾出熱淚,道:「伯拉迪大人……」   這裡幾人只有特納略微瞭解一些當年伯拉迪仍在的事情,不過斯達與謬扶正的資歷比他還要老,其他人就更別提,於是眾人均無法插口。   忽然外面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秋情聽到聲音,急掠至門口,門打開一線,采兒焦急的小臉露了出來,兩人一陣低語,秋情回到位置,思索一下,對眾人道:「抱歉,我有事需要先行一步。」   眾人一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需要驚動秋情。   雅心一道:「如果發現秋舞蹤跡,請通知我,他之前跟我說要去救,只是現在他去不了,那就讓我代替他吧。」   秋情臉上露出微震的表情,顯然是被雅心一猜中了,但接著便一轉而過,笑道:「姐姐放心,自己好好注意身體。」說完,與眾人道別後,便翩然而去。   雅心一聲音一提,頓時將眾人注意力全部轉了過來,道:「我現在想知道按照無為法典,彈劾所亞德,需要多久?」   ※※※※※   不是地球?速的家鄉?   風斯大驚的看著鴻飛絲,幾次確認後才知道這不是玩笑,他看了看四周道:「那這裡我怎麼能活?沒氧氣人怎麼能活?」   鴻飛絲解釋道:「這裡的環境跟古地球類似,氧氣當然會有。」   風斯一呆,道:「這裡是什麼星系?」當年的他就是負責星際計劃的其中一人,以智慧星發達科技都沒在附近的三個星系中找到任何適合人類居住的環境。   鴻飛絲搖首道:「我不知道,只知道這裡的外層有特殊的氣流裹著,任何探測儀器都不可能探測到過來,任何探測飛船也不可能到。」一頓,道:「所以他在星系之中應該是沒有定位的。」   風斯呆了呆,道:「那我該如何回去?」   鴻飛絲猶疑的看了他一下,道:「這個……」   風斯警惕的看了看她,道:「你別騙我說我回不去了?」   鴻飛絲一歎道:「的確如此,你已經回不去了。」   風斯怒道:「胡扯,那你怎麼能自由來去的?」   鴻飛絲傲然道:「我跟你不同,你知道速是按照天地靈魂人來分的,身為第三級的靈速,已經具有了穿梭時空的能力,人速是不可能的。」   風斯只覺得腦子一暈,道:「那我豈不是要待在這裡一輩子?」一頓,接著怒道:「既然知道我已經回不去,你還喚醒我做什麼?為什麼不讓我那麼沉沉睡去?」   鴻飛絲身形一閃,玉手一翻,只聽兩聲清脆無比的響聲,風斯臉上頓時多了兩個掌印。   原來是鴻飛絲給了風斯兩個耳光,以風斯今日之修為居然連躲閃都做不到,可見鴻飛絲的實力已經早已超越了想像。   風斯只覺得臉頰火辣辣的疼,但仍不甘示弱的怒目瞪著鴻飛絲,只見鴻飛絲面罩寒霜,冷聲道:「難道你對救命恩人就是這種態度麼?」   風斯怒道:「誰要你救了?我寧可死也不願待在這裡生不如死的!」   鴻飛絲黛眉蹙起,但是一股殺氣已經生起,冷冷的道:「既然你想死,那我成全你,如果想抵抗,你也可以試試看!」   風斯眸子一抬,冷笑道:「你以為我不敢麼?」說完,雙手一抬,一股排山倒海般的氣浪頓時出現。   鴻飛絲冷冷道:「井底之蛙!」身形一閃,嬌軀再次欺身而來。   風斯只覺得鴻飛絲速度快的難以想像,肉眼分辨不清就罷了,就連最為敏銳的真氣感應力也難以捕捉到具體位置。   「蓬」   風斯被擊中下肋,往後連退數步,胸口氣血翻騰,差點吐出一口鮮血,這一下反倒讓他激動的情緒平穩下來,深吸一口氣,隨心閣心法運起,心神忽然寧靜,鴻飛絲冷哼一聲,再次閃了過來。   風斯閉上眸子,純粹用心神感應週遭的變化,鴻飛絲一掌悄無聲息的拍向他的小腹,還未觸到,風斯的手掌已經削來,兩人掌緣一擦,頓時一震,鴻飛絲低低的咦了一聲,風斯則更是泛起一股古怪的感覺。   只在這一閃神間,鴻飛絲的第二掌已經襲來,風斯手掌一收,雙手合攏,迅速拉開,一股刺目無比的白芒射出,正是光刃。   這時的光刃已經與以前的不同,白芒依舊刺目,但卻不是那股宛如驚濤駭浪般的力量翻騰,而是如一汪清泉般,不起半點波瀾,只有細微的力量波動。   鴻飛絲再次咦了一下,風斯知道是自己在經歷那一夜的廝殺後,真氣越發精純,而光刃也終於大成,從以前的鋒芒畢露,轉為了現在波瀾不驚,正如同駱老的似水刀法般,越是精純就越是平凡,越是厲害就越是斂鋒藏芒。   鴻飛絲的玉掌與那光刃一碰,頓時這個已臻大成的光刃只在那一刻爆出令人震撼的力量,即便以鴻飛絲之能,也驚啊一聲,被震退兩步。   鴻飛絲宜嗔宜喜的俏臉上忽然微露笑容,之前的怒容已經不知道飛去哪裡了,此時柔聲道:「再接我一招試試看。」   風斯雖不知鴻飛絲的本意是什麼,但知道這下既然事先提醒,肯定是不得了的招數,所以也不敢分神,眸子緊盯著鴻飛絲,注意著她的一舉一動。不過鴻飛絲的動作顯然讓風斯白留意了,她既不掠來,也運氣,直接站在那邊便是一下指來。   風斯不敢大意,他知道世間的道理都是一樣的,越是簡單,平凡的招式往往威力越大,正如同他的光刃般。   鴻飛絲嘴角邊露出微笑,顯然對風斯的反應很滿意,只見她輕喝一聲,人沒見動,便已經出現在了風斯身前,風斯也不遲疑,光刃倏地揮下,毫不留情的掃向鴻飛絲。   鴻飛絲如春蔥般的玉指輕輕搭在光刃上,光刃剛耀出的白芒忽然滅了下去,所有該湧出的氣勁全部消失,風斯大駭,剛要動,卻見一股奇異的力道已經透過光刃穿透了自己的身體。   風斯啊的慘叫一聲,身子往後飛彈出去,光刃蓬的一下消失在空中。   鴻飛絲清冷的聲音響起,道:「何時你能擋住我這一下,再答應我一個條件,我就送你回地球!」   風斯剛聽明白,便覺得那股力道仍在體內亂竄,渾身疼痛難忍,忙運起體內真氣,壓下這股力道。   再抬頭時,鴻飛絲人已不見。   ※※※※※   邦都這幾日依舊一片平靜,而不時發生著的小規模學院爭鬥,也越發顯得這個邦都仍跟原來一樣。   但在這表面平靜之下,一些人正緊繃著神經,謬扶正正領著一批人在緊張的準備著各類彈劾時需要的材料,斯達正在軍方抓緊他在位的最後時間,調查著那天晚上的事情,特納因傷仍未痊癒,則幫著兩人收集資料。   另一邊的所亞德在這幾天卻毫無反應,如沒事的人般,還與智慧星人一起出席了各種活動。   因為下雪的關係,比武賽一連暫停了三天,今天是恢復後的第一天,街上的人潮湧動,這幾天關於風斯之死的傳言已經傳遍大街小巷,但沒有一直沒有官方回應,包括隨心、海凡皆對此保持沉默。今天是比武賽恢復的第一天,也恰好有隨心的比賽,照例風斯應該出現,傳言是否是真,也就在今天揭曉了。   所以無論大小平民,有比賽的沒比賽的各學院學生,各方勢力巨頭全部出現在了會場,到場人數比那天開幕式人還要多。   因為人數太多,大會對選手區的人進行了嚴格限制,除非是今天有比賽的才准進入,其他一律擋在外面。   早上九點,比賽開始,幾乎所有的人都把目光的焦點聚集在了比賽場地上,今天第一個出場的就是隨心學院。   終於,選手區出來人了。   是一個女孩,眾人紛紛瞪大眼睛,看著後面的人,接著尾隨著出來三個青年。   群場沸騰了,誰都知道荒城因為受傷是不可能出現的,隨心參賽者中也的確有一個叫做林妃文的女孩,那後面的三個青年應該就是風斯,烈雲與修提了。   風斯沒死!   下面那四人似乎知道為何一下子會沸騰起來,修提看了看前面隨著林妃文一起來的昊天,對烈雲道:「肯定把他當作風學長了。」   烈雲冷哼一聲,道:「請你趕快離開吧,現在引起的誤會已經不小了。」   昊天是陪著林妃文一起來的,在門口時運用了他父親的關係,得以順暢進入,但沒想到全場上的人會把他誤認為風斯,正在為難,林妃文忽然道:「你先進去吧!」   昊天看了看烈雲,又看了看妃文,一點頭道:「你小心些,我在裡面看著。」   眼看昊天進去,場上頓時又沉默下來,很多修為高的也已經看到那人並不是風斯。   此時一個宏亮的聲音道:「比武開始!」   林妃文躍上台去,比武正式開始了。   對於風斯的消失,沒有任何解釋,所有人不禁失望,勉強提起神看著下面的比賽。   ※※※※※   邦都郊外。   這一片荒野中有著零散的村落,平日這裡都是無人注意的角落,但今天卻突然熱鬧了起來。   白衣勝雪,灰袍飄飛,兩個地球上最年輕,也最為出色的女人同時出現在了這裡。   這讓一直注意著兩人動態的各方勢力均心中大疑,難道風斯沒有死?他藏在這裡?否則這天下又有什麼人能讓雅心一、秋情同時屈尊到此地?   後面跟蹤著的各路人馬均給上面傳出暗號,顯然是怕耽誤大事。   走在前面的秋情忽然笑道:「這些人也真辛苦,這幾天一直跟著我們呢。」   雅心一淡然道:「那就讓他們跟吧,反正人人都知道大亂將至。」一頓,詢問秋情,道:「她藏在這裡?」   她是收到秋情密報,告知秋情被其父天色藏在這個村落才趕來,畢竟救好秋舞也算是風斯的承諾,既然風斯無法完成,她自然有義務替他完成。   秋情道:「正是,以我父親的一貫手法,秋情肯定不會在城內,所以我這幾天一直命人在查探附近有什麼可以藏人的,只有這裡是最理想的。」   雅心一皺眉道:「伯拉迪城郊至少有二十個以上這樣的村落,你是如何判定這裡的?」   秋情笑道:「雅姐姐別忘了,目前愛華爾家族是在誰的控制之下,那些該死的僕人也該考慮考慮自己的利益,畢竟出來當差的,是不可能把一家老小全部帶出來的。」   雅心一心神微震,顯然秋情這淺笑輕語之下蘊藏了很深的殺機。表面上不露半點情緒,道:「難道你父親想不到這一點?」   秋情笑道:「我父親當然能想到,不過他可能沒想到這個女兒會做的這麼絕……而且他也該知道,如果我肯出面,他存在與否已經不再重要。」   雅心一心神劇震,秋情語氣陡轉,似是另有所指。   走在坑窪的路上,兩邊都是矮小的房屋,不少大人孩子正站在門口呆呆的看著他們,他們再沒見識也知道這兩個人都是他們今生難得一見的貴人。小孩子們更是傻乎乎的趴在窗戶邊看著他們。   秋情腳步忽然一頓,駐足道:「雅姐姐一個人跟著我過來,難道就不怕我和父親故意設局來刺殺你嗎?別忘了,我父親可是支持所亞德的,加上我手上那些北區客卿的力量,只要來上四五個,姐姐應該是跑不掉的吧?」一頓,似是悟到什麼,道:「難道姐姐是故意如此的?」   雅心一也跟著停下身子,看著秋情那毫無瑕疵的白玉臉龐,失笑道:「你太過小心了,我根本沒有想到你會和你父親一起設局,所以也不存在什麼故意之說。我可以很坦率的告訴你,我這次來非但沒人跟來,包括學院的人,也沒人知道。」   秋情眸中異彩一閃,道:「姐姐的意思是告訴我,這時候如果要下手的話,那會是很穩妥的?」   雅心一頜首道:「是的,後面那些小蝦米你應該可以讓他們永遠閉嘴,而這些人,估計也看不到什麼。」   秋情沉默一會,不一會後嫣然一笑,道:「姐姐真會說笑,妹妹我怎麼也不會做出這種事情的,不過我想知道姐姐為何會如此信任小妹的?難道姐姐真的不怕?或者說姐姐認為沒人可以攔下姐姐?」說著,便繼續往前走去。   雅心一跟在後面,淡然道:「我當然會怕人殺我,我也知道天下間高手無數,光邦都內至少有四個超一流大高手,我估計連他們十招都擋不下來。」   秋情吃了一驚,花容失色,道:「怎麼可能?姐姐擋不住十招?」   雅心一默然半晌,道:「就在那天晚上我想放開一切,大開殺戒時,我感覺到了他們,有己方的,也有敵方的,他們用一種特殊的感應提醒我鎮靜,否則死的將不是風斯一個……」   秋情呆在那邊,顯然沒想到其中居然還有這種轉折,她雖然也是一代高手,但對於這種超高手之間的感應還是無法察覺的。   雅心一看著她,微微一笑,道:「至於對你的信任,是來源於那呆子的,他既然敢讓你見我,那至少說明他是信任你的,他既然信你,我又怎麼會對你有所懷疑呢?」一頓,眸子一黯,道:「就算你是有心騙我來此的,那我也不會在意,這樣至少可以給我一個理由——讓我去找他算帳……」   秋情的表情已經不只是震撼可以形容的了,眸中淚光一閃,轉過頭去,顯然不想讓人看見她的情緒波動,好一會後才轉頭過來,淺笑道:「雅姐姐放心,在他回來之前,我是不會讓你受傷的,我,及我的家族,會一直保護著你的!」   雅心一心神劇震,她知道這句話從秋情口中說出就意味著愛華爾家族不管在發生什麼的情況下,將會永遠站在她這邊。但最讓她震驚的倒不是這句,而是前面那句話……   「你……你說在他回來之前?」   秋情抬起頭來,看著天空,漂白了的天空中正有浮雲幾片,輕飄飄的聲音中聽不出是哀傷還是痛惜……   「不知雅姐姐是否相信,我始終覺得他還沒死,此刻的他或許正在某處,為回到這裡努力著……」   ※※※※※   「小心!」   蓬的一下,風斯再次被震飛了出去。   鴻飛絲無奈的道:「如果你不找到其中關鍵,你就一輩子待在這裡吧。」   風斯悶頭苦思,鴻飛絲這一指不管如何,自己就是躲不過去,完全摸不清楚方位,也沒有任何軌跡,包括心神感應,也絲毫感應不到力量,只能在襲身的那一刻才能察覺到。   這招比那個老瘋子的「破電」還要恐怖,破電自己雖然擋不住,但至少能看到軌跡,多來幾次也能勉強躲開,這個……   他倏地站起,堅毅的道:「再來!」   鴻飛絲蹙眉道:「你好好休息吧,今天已經三次了,你擋不住第四次的。」   但風斯臉上的表情卻要求鴻飛絲繼續,鴻飛絲仍在猶豫,風斯卻已經主動撲了上來,光刃閃出,勁氣湧出,猛的朝俏立在一邊的鴻飛絲襲去。   鴻飛絲見他來勢洶洶,不敢怠慢,左手一拂,右手玉指一指,光刃散去。鴻飛絲心中暗驚,力量明明還未發出,光刃怎麼就散去了?   散開的光刃在半空中化作數縷白絲,結成一張網妝般。   那股力量襲至,風斯眸子瞪大,緊盯著那白絲,任何一點輕微的顫動幾乎都能看出那力量的運動軌跡。   好,看到了!   風斯身形一躍,旋著身子,朝半空飛去,但身子剛起,便被那股力道襲中,慘哼一聲,又跌倒在地,那白絲網同時散去。   鴻飛絲心中暗驚,沒想到風斯真氣已經精純到了這種地步,居然能聚氣凝絲,再布網來感覺自己的運行軌跡。   她看著此時倒在地上地風斯,心中知道只要再給他一點時間,他一定能夠領悟到其中訣竅。   只是……   還有時間嗎?   幽然一歎,鴻飛絲消失在房內。   時間轉瞬過了不知多久,風斯也幾乎忘記了時間,每日只顧著跟鴻飛絲拆招,而他也從一指即倒,進步到了三指都不一定能打的中,鴻飛絲只有配合其他招數才能打中他,不過讓風斯感到洩氣的是除了使用真氣網來感應外,竟然其他辦法都無法偵測到鴻飛絲的力量是從哪裡來的。   終於,鴻飛絲看著風斯道:「好了,今天不用再打了。」   風斯心中暗驚,剛才出現時鴻飛絲的情緒就不太對,平時如一泓秋水的眸子中竟然多了幾分焦急的神色,當下關切的問道:「出什麼事情了?」   鴻飛絲道:「你想回到地球麼?」   風斯立刻點頭道:「當然想,不是你說只要我能接住你這招,就帶我走嗎?」   鴻飛絲歎道:「我帶不了你走,我只能自己走。靈速的力量只能負擔一個人,而且每經歷一次,都需要休息很久。我為了找到你,在時空中停留了太多的時間,所以現在的力量比起平時的一半都不到。」   風斯心神猛震,叫道:「那你為何還說可以帶我走?」   鴻飛絲看著風斯,道:「不是我帶你走,而是你自己走。」   風斯呆然道:「你不是說只有靈速才能穿破時空嗎?」   鴻飛絲點了點頭,一字一頓的道:「所以……我的目的就是要你變得比我更強!」 ∼第三章再造乾坤∼     劍光暴射,寒氣刺骨。   滿院子的人都被震在那邊,看著這個宛如天仙般的美女只在一招間就將他們老大斃命。   秋情慢慢從後走出,道:「格亞出來見我。」   看到秋情,滿院子的十幾個人全部呆住了,其中一個青年更是連滾帶爬的跑了出來,跪在地上道:「格亞參見小姐!」   秋情微笑道:「還記得我是誰就好,你們真是了得,居然敢綁架雷霆之女……」   那亞格偷眼看了後面的雅心一一眼,苦著臉道:「其中另有內情,還請小姐借一步說話!」話音未落,啪啪兩聲便響起。   秋情右腳收回,道:「你是什麼束西?有什麼話就立刻說不然沒有機會了!」   亞格臉頰腫起大塊,嘴角邊血直往下流,不停的磕頭道:「是,是,這是老爺讓我們做的,我……我們只是奉命行事啊!」   寒光一閃,這格亞頭上大片的頭髮直往下落。   秋情怒道:「大膽!私自綁架我堂妹秋舞倒也罷了,現在居然連我父親也誣賴起來了!」   滿院子的人頓時面面相噓,互相看著,完全不知所措。   秋情道:「我剛從我父親那邊來,他自己都不知道這個事情,又怎麼會是他指使你們做的?你們到底是何目的,還不從實招來!」   說著,手上寒光一閃,還要再打。   這時,滿院子全部跪了下來,哭著喊著的道:「小姐饒命,小姐饒命!」   秋情玲玲的道:「你們互打耳光,到我喊停為止!」話音剛落,院子裡面劈哩啪啦的耳光聲響起了,這些人自己找對互相打,找不到的就自己打自己。雅心一心中暗自佩服秋情的手段,這時秋情轉身輕笑道:「雅姐姐,我們進去吧。」   這是一個幽暗的小屋,連雅心一與秋情都需要適應一下,再進去,秋情走在前,雅心一緊隨在後.還沒走幾步,便見一道劍光射來,秋情皺眉,手一抬,一股氣勁揮出,只聽慘叫一聲,偷襲的那人便倒了下去。   接著聽到一聲輕叱,似是女孩聲音,雅心一想起風斯曾說過秋情有幾個貼身侍衛,此時身子一閃,轉到秋情前面,玉手一揮,一層白光忽然出現在前面,照亮整個屋子的同時,也將那女孩的招式化於無形。   雅心一正要說話,忽然一個蒼老的聲音叫道:「住手,是秋情小姐!」   只見一對少年少女同時停下手來,呆呆的看著雅心一與秋情,秋情叫道:「鍾叔?」   那個蒼老的聲音激動的道:「真的是秋情小姐,您怎麼來這裡了?」   秋情道:「我來找堂妹。」   一個矮小的黑衣老者走了出來,正是鍾叔,先是拜見了秋情,接著用驚異的神色打量著雅心一。   雅心一對他點頭一笑,道:「如果我沒猜錯,您就是那天晚上要殺風斯的老人吧?」   鍾叔嚇得一呆,看了看秋情,道:「這位是?」   秋情抿嘴一笑,道:「你們猜呢?」   風斯難以置信的叫道:「什麼?」   鴻飛絲看著他,堅定的道:「你要超越靈速。」   風斯驚愕的道:「你不是說這個級別是無法跨越的嗎?我連靈速都不是,怎麼可能超越……」   鴻飛絲點頭道:「的確是無法跨越。但是你不同,你是異變之後的人速,是一切未知的可能。」   風斯有些摸不著頭腦,道:「人速不是最低級的嗎?而且你當初跟我說,即便晉級的話,那也該是魂速,怎麼可能一下越級到靈速的境界?」   鴻飛絲道:「你想回到地球,就只有這個辦法。」   風斯看著鴻飛絲,心中知道鴻飛絲這麼說一定有原因,自己離開地球是一方面,她有事需要自己去做是另外一方面,而且這件事一定很危險,不然以她靈速的能力,這世間還有什麼是她不能完成的?   風斯深吸一口氣,道:「說吧,怎麼才能超越?」   鴻飛絲默然一會才道;「我們速一族的空間,有一座神殿,那是我們速一族自古以來信仰的保護神,傳說中,數百年前正是這個保護神帶著速來到這裡,找到了這個環境適宜的地方,並在這裡之外建了那一層保護膜,來擋住各種其他生物的侵入。」   風斯皺眉道:「這是不可能的……」   還沒等他繼續說下去,鴻飛絲已經繼續道:「你所需要做的就是進入神殿,完成一件事情就可以了。」   風斯疑惑的道:「那是什麼事情?」   鴻飛絲眸中露出焦急的神色,道:「跟我們速一族的切身利益相關的。   你願意去嗎?「風斯一呆,從認識鴻飛絲以來,她還從未用這種語氣對自己說過話,尤其今天,她的神態格外不對勁,當下坦然道:「我的命都是你救回來的,我當然願意去做,不過能不能對我稍微解釋一下?」   鴻飛絲看著風斯,道:「不後悔了嗎?」   風斯知道事關重大,不然鴻飛絲也不會這麼費力氣的訓練自己,當下笑道:「不後悔,而且,這不是可以讓我回去的唯一方法嗎?」   鴻飛絲默然半晌,頹然道:「罷了,來吧,你跟我來!」說完,轉身便離開屋子,風斯趕忙跟去。   這還是這麼長時間以來第一次離開這個秘室,這是一片森林,外面的陽光十分充足,透過葉子照射下來,風斯竟感到幾分灼熱。   抬頭看天,頓時嚇了一跳,天空清澈得有些讓人難以相信,火紅的烈日高掛在空,如果不是這裡樹林茂密,估計人就會被烤死,真不知道這些植物怎麼吃得消的。   風斯心中忽然一震,又轉首看了看四周的環境,暗忖:這裡應該還是地球啊,自己的力量再猛,也不可能穿越太空的……只有可能是擊破了時間限制,來到了一個不知名的所在,可以肯定的是這裡還是地球!   鴻飛絲毫無注意他的心情,只是一言不發的往前走。   風斯遲疑的道:「這裡應該還是地球吧?」   鴻飛絲道:「我也不知道。要問,可能就得去問那位神了。」   風斯心中頓時顯出一番景象,一個人有著超越時空的力量,眼看速一個又一個被環境逼死,無奈之下,動用了一股終極力量,這股力量擊破了時空,將他們安全的帶到了這裡來。   而地球則因為那股終極力量而進入冰河時代,然後開始新的文明……   他還在這邊幻想著,鴻飛絲已經道:「到了!」   風斯忙停止遐想,抬頭一看,只見面前忽然出現了一個天然洞穴,只是外面的裝飾以及一些佈置,讓人感覺到這個跟普通山洞有區別。   鴻飛絲低頭進去,與外面的炎熱不同,山洞裡面一片陰涼,這可能也是選擇這裡居住的原因。   風斯腦中則閃過他以前為子風所搭建的巢穴,暗想:我還以為這些速全部住在樹上呢。只是不知道待會看到的速是人樣的還是跟子風那般。   又是一段甬道,風斯連過了三道門,終於有些不耐的道:「我們要去哪?」   越往裡面走他越是感到陰冷。以他的體質都有些吃不消了,真不知鴻飛絲那柔弱的身軀怎麼吃得消的!   鴻飛絲一言不發,這段甬道盡頭,出現了一個房間。   風斯運起真氣都有些無法抵禦這股寒意,見鴻飛絲招手讓他進去,心中暗自叫苦:這裡不會是一個大冰櫃吧?怎麼這麼冷……   進入房間,這裡並沒有什麼佈置,除了房間頂部的那些特殊花紋外,就是多了一張床,床外面罩了一層灰紗,而床上一則躺了一個人,身子背朝著門,風斯只能看見背。   風斯心中驚異,正要問,鴻飛絲一瞪他,他頓時把要問的話吞了進去。   不一會,一個病泱泱的聲音道:「是鴻兒嗎?」   鴻飛絲恭敬的道:「爺爺,是我。」   那人在床上翻了一下,但臉並沒有轉過來,道:「他怎麼樣了?」   鴻飛絲看了看風斯,道:「我把他帶來了。」   那人喔了一聲,身子緩緩的轉了過來,風斯只覺得兩道凌厲無比的目光透過灰紗,直射向自己。   風斯瞪大眸子,也盯著灰紗看,但就是看不清楚裡面的人。   那人發出一陣呵呵的笑聲,道:「還是個年輕的小伙子啊,真難為你了。真難為你了。」   鴻飛絲躬身道:「這是我鴻兒應該做的。」   那人道:「小伙子,你就是新一代的人速,是吧?」   風斯呆了呆,看了看鴻飛絲。   鴻飛絲眸子一瞪,顯然是要他乖乖回答問題,他不敢息慢,忙道:「老人家,我是風斯,應該也就是你所說的人速。」   那人輕咳兩聲,笑道:「你突破了人速限制,實在是奇跡,也是我們速之族的福氣,比我這個不中用的老東西強多了!」   風斯疑惑的看了看鴻飛絲,見她從未動情過的臉上滿是淚痕,心中忍不住一痛,走過去,用衣袖正要幫鴻飛絲擦拭。   鴻飛絲似乎根本沒注意風斯。等到風斯衣袖擦來才反應過來,秀眸一瞪,風斯頓時嚇得不敢再動……   那人呵呵又是一陣笑聲,道:「小伙子心地不錯,時間雖然不多了、但是我還是跟你說一下吧。」鴻飛絲忽然道:「爺爺,您好好休息還是讓我來說吧。,」說完,柳眉一橫,顯然是要風斯仔細聽好。   風斯趕忙擺出躬身聆聽的模樣,鴻飛絲也不看他,目射遠方,道「我們速之族搬到這裡來後,神殿建立了,那個帶著我們來的人,也就是神,便住在神殿之中,漸漸的,他寂寞了,開始思念過去,但是他來時,只有他自己一個是人。我們雖然有很強的力量,但是畢竟都不是人。」   一頓,又道:「我們速之族很感激他拯救了我們,知道他的寂寞,於是便開始異化自己的力量,慢慢的其中一些特別優秀的速,異化出了人形,這種力量很奇怪,外貌與力量成正比,越是高級別的速化為人形時外貌就越出色。那人在地球時便是位高權重,全地球的美女都任他採摘,所以早已對情慾沒有任何興趣,但不知為何,看到了速幻出人形的美女,竟產生了特別的慾望。」   風斯嚇得一呆,暗道:這算是怎麼回事?速是一種特別的生物啊,這人怎麼會對速產生……   他不由得看了看鴻飛絲,心中又暗想:如果真的都是這種水準的,也難怪那人會動心了。   鴻飛絲似乎意識到了風斯的想法,眸中爆出寒芒,嚇得風斯趕忙斂神自省,不敢胡思亂想。   鴻飛絲繼續道:「當時速只分為天地靈魂四種,但不到一段時間,人……人速出現了。」說到最後一句話時,聲音都有些發顫。   風斯也感到頭皮發麻,原本還以為人速是本來就有的,沒想到居然是這樣產生的。   鴻飛絲鎮靜了一下情緒,道:「當時我們雖然覺得這樣有違倫常,但是想起神對於我們的特殊性,也就默認了,沒有干涉,但隨著人速不斷長大,那可怕的天懲便來了。」   風斯想起自己上次異變時的可怕模樣,心中一顫,明白了鴻飛絲的感受。   「但更可怕的還在後面,一這種病居然是傳染的,逐漸的,那些束西被我們稱為死亡使者,就連我們速中最強的地速都無法抵禦這種傳染。神痛苦莫名,知道是上天在懲罰他的慾念,是他拯救了速,但是他也把速一手送進了地獄。」   風斯知道肯定又發生了什麼,才拯救了速,忍不住道:「後來呢?一鴻飛絲道:」不過神果然是神,知道自己犯的錯後,便將自己一個人鎖在神殿,十天後出關,命我們把所有有病的速全部聚在一起,又叫所有剩餘的人速全部聚在一起。其他速則離開神殿,到其他遙遠的地方去。不知過了多少年,我們再重新回來時,卻發現神殿已經一片荒涼,他跟所有的速都已經不見,只留下一本書,將所有的事情都寫在了上面,並對我們速一族表示了最深的歉意。但是不知為什麼,當時那本書被幾個最高級別的地速給徹底封存起來,規定不允許任何地速以下的去觀看!直到爺爺出現……「老人滄桑的聲音響起:「後來我研究了那本書,知道了事情的經過,那人怕那病傳染,又不敢再次擊破時空帶他們走,只好用了最殘忍的方法,將他們全部殺了……而剩下的都是一些他的骨肉,那些幼小的人速,大部份連什麼事情都不懂。他實在難以下手,於是想出了一個折中的辦法,因為這種病無法傳染給人類,於是他想著將他們帶回地球,花了五年的時間,他耗費所有力量打造了一條通道,並在死前將他們全部送了出去,而他自己卻因為力量耗費過大而種下死因。這種穿破時空的力量最容易造成本空間的失衡,所以他一直很注意的壓縮力量影響範圍。   也正因為如此,才讓他特別耗力,使得他原本可以永生的生命那麼早的完結,但是他在死前仍舊擔心在未來的某一天,這個通道會造成失衡,影響到這個空間的生存。所以他在將人速送走後就封閉了通道這邊的端口,又記載下了方法,留給了我們,告訴我們,如果發現不對勁,就去徹底毀掉這個通道。地速們怕出現不穩定,所以將這個遺言封鎖了,他們以為這只是以防萬一,不會發生的。「老人歎道:「在大概九十年前,終於還是發生了問題。這個世界開始發生出現大規模的洪水,包括以前溫暖如春的氣候也開始越來越炎熱,越發的不適合速那挑剔的生長環境。」   鴻飛絲接道:「速之族集合了四位地速大人的力量再次將通道封鎖,準備不惜一切代價,按照那人記載的方法毀去通道,但接連死了兩位地速大人都無法完成,這件事再次停了下來,畢竟速之族只剩下最後兩位地速大人。」   風斯不由得看了看躺在床上的這位老人,暗道·難道他就是其中一位?   那老人見他看著自己,笑道:「我的確曾經是地速,不過現在——-…」   鴻飛絲道:「兩位僅存的地速大人終於發現他們失敗的原因,那就是他們都不是人。說來可笑,人對於我們來說,雖然是低等生物,但在某些方面卻有著過人的長處,所以他們無法完成那個方法。終於地速中的一位秦閣大人,決定親自前往人類世界,因為時間緊急,已經沒有時間再去孕育人速,也沒有時間等人速度過難關,所以秦閣大人犧牲了一大半地速的力量,與一個人類融為一體,成為了人速。」   風斯目瞪口呆的看著床上的老人,這個秦閣大人未免太偉大了,居然自願放棄地速的力量成為人速。但是看現在的狀況,似乎以地速的厲害程度也沒有安然度過人速的難關。   秦閣忽然一陣輕咳,道:「我本以為以地速的能量,應該可以輕鬆解決了死亡使者,但沒想到那東西居然遇強越強,就連我也被困進去了。十年前,我與另外一位地速,兩人合力再次封住通道,因為我臨時難關發作,倒地不起,再醒來時發現那位地速已經犧牲了所有能量臨時封住了通道,但是這個只能維持十年。於是我便零散的派了魂速前往人類世界,尋找可能的辦法,而我臥床七年,體內的死亡使者卻是越來越厲害,眼見大限之日即將到來,但一直毫無進展,直到三年前,我突然想起以前那人送回人類世界的人速,便派鴻兒前去尋找,希望能有所收穫。」   他眸中忽然精光四射,看著風斯,道;「你就是那位我們一直尋找的人速。」   風斯皺眉道:「可是我的力量跟你們比起來完全不是一個級別,你們都無法完成的事情,我又怎麼可能完成?」   秦閣呵呵笑起,道:「能量你不需要擔心,你人速度過難關後的能量已經跟魂速一個級別了,所欠缺的就是技巧,所以我讓鴻兒這些日子一直在磨煉你的身法與抗壓能力,如果能擋住她的靈犀指,基本上也算過關了。」   風斯知道秦閣所謂的靈犀指就是之前鴻飛絲一直對自己使用的招數,直到現在他還是完全沒有明白這一指究竟含有何等的秘術,讓自己完全沒有察覺的能力。   秦閣忽然道:「小伙子,你過來,我來給你一些束西……」   鴻飛絲泣道:「爺爺……」   秦閣和藹的聲音道:「鴻兒,我死了後速之族的地速就徹底消失了,還記得自古傳下的一句話嗎?」   鴻飛絲跪了下來,哭道:「天地滅絕,再造乾坤!」   秦閣笑道:「好,好,你知道就好,如果不是擔心速一族撐不過這次大劫,可能會等不到天速出,否則我早已自己了斷,只要天速重新出現,我速一族可保萬年穩定。」   一頓,用略帶嚴肅的口吻道:「鴻兒啊,靈速如今僅存的也只是你跟另外兩個了。而具有生育能力的只有你一個,天速必須由靈速孕育出來,所以未來速一族的振興就指望你了。我唯一擔心的就是你在人類世界待久了,忘了自己的身份,呵呵,不過我看見一這個小伙子,也就放心了。」   風斯正在納悶,秦閣要給自己什麼束西,忽然聽見秦閣交代遺言般的對鴻飛絲說了這麼多話,心中一絲不妙升起,剛要說話,那秦閣已經對著他道:「小伙子,我們速一族會永世感激你的,接好!」   只見風斯身上忽然籠罩著一層聖潔無比的光芒,鴻飛絲跪地不起,接著只聽一聲悲愴的嗚嘯響起。   這嘯聲傳遍四周,霎時間只覺得整個空間都在回應著這一聲,令人一股悲掠自心底最深處升出。   風斯只覺得股股奇異的力量傳入體內,心中知道是老人家把最後剩餘的力量都給了自己,抬頭再看,一這位速一族僅存的地速已經溘然而逝。 ∼第四章神殿使命∼     「君落羽又出現了!」   雅心一剛踏入海凡學院,便接到報告。   後面跟著的秋情只知道君落羽是最近剛出現的新人,擊敗了傲天臨,而一步邁入年輕一代頂級高手之列,卻不知與雅心一的關係,此時疑惑的看向雅心一她們剛把秋舞等人安排好,對秋舞等人並未透露風斯的死訊,只說他有事所以叫雅心一替代來救。   秋舞對於他們的到來也一點反應都沒,依舊癡癡呆呆的坐在那邊,宛若活死人般。   雅心一淡笑道:「不去管他,等著他來找我吧。」   那報告的學生猶疑了一下,道:「君落羽在比武場上擊敗了菲爾德。」   雅心一失笑道:「我知道了,還有事嗎?」   那邊報告的學生見君落羽又擊敗一位頂級高手,而雅心一連眉頭都沒抬一下,頓時洩氣了,道:「還有一個消息是智慧星又來人了。」   雅心一停下腳步,轉首問道:「來了什麼人?」   那學生沒想到這個自己認為次重要的消息居然讓雅心一停步,頓時來勁了,道:「一些科研人員吧,不過好像還有一些是武學高手,來是為了參加這次比武會的。」一頓,不屑的道:「那地方真不知道有什麼武學可以拿來跟我們比的,這下好了,讓他們也來見識見識我們的厲害,免得總是以為他們就了不起。」   雅心一與秋情對視一眼,知道智慧星人的到來,讓很多地球人感覺不自在,尤其看到聯邦政府如此這般的重視他們,更是讓這些一直自翎為聯邦精英的學生們不服氣。   秋情拍拍這學生的肩膀,笑道:「去問問都是哪些人到了,回來再報告。」   那學生雖然不太清楚她的具體身份,但見她與雅心一姐妹相稱,加上絕代風姿,也知道秋情也是了不得的人物,看了看雅心一,雅心一點頭轉身而去。   秋情跟在後面道:「姐姐似乎很在意智慧星人呢,我這裡倒是收到了一條跟智慧星人有關的消息。」   雅心一停下身子,看了看她道:「畢竟他們是外來勢力,來的目的還不清楚,如果此時地球大亂,他們會不會趁機攪和,這點讓我很擔心。」   秋情笑了笑,道:「智慧星內一名叫做星凝的女子,這幾天正在找秋舞。」   雅心一眸中掠過驚訝,道:「秋舞?她怎麼會認識智慧星的人?」   秋情道:「這個我倒是知道些,當年秋舞怪病,所以家族便與智慧星的人聯繫了,希望能借智慧星高度發達的科技來幫她治療。但是亞布叔聯繫的人似乎出事了?後來又不忍心告訴秋舞,便說讓她等待,這樣給予她生存的希望。」   雅心一心中微微疑惑,她曾聽風斯提過這事,不過並沒有說起智慧星,只是說找他而已。   難道他跟智慧星人有關係?   雅心一搖了搖頭,這個太不可能了。   兩人走到聖劍閣門,剛要進去便看見秦易跑了過來,道:「師……呃,雅小姐,特院長請你過去。」   雅心一知道他要喊師娘,但看見秋情在,就把後面那個「娘」字吞了進去,心中一黯,點頭轉身走去。   純象牙白的大理石在陽光下熠熠生輝,二十四根二人合抱都無法抱下的大理石柱高聳其中,柱身上又是那秘室內看到的奇怪花紋。   整座神殿看上去雄偉而壯觀。   風斯站在門口,只覺得個人的渺小,身後的鴻飛絲緩緩跪下,綠色衣裙隨風輕吹,勾勒出她無以倫比的絕美身材,俏臉迎著陽光,以充滿崇敬的語氣道:「前面是大殿聖地,我身為靈速是不可以再前進一步的。」   風斯知道這是地速後來制定的規則,害怕有其他不明真相的速不小心進去後被捲入通道,扭頭看著她,故作輕鬆的笑道:「那你在這裡等我,我去去就來。」   鴻飛絲看著風斯,她知道多年的守候就是為了這一天的到來,為了解救速一族,她獨自在人類世界忍受著孤獨,直到眼前這人出現……   從第一次在卡格爾德與風斯見面,她便能感覺到自己一直尋找的奇跡可能已經出現了,直到後來的肉身再造,她可以說是全程看著風斯成長,又完全瞭解內情的唯一一人!!如果她能夠被稱為人的話。   而如今,精心培育的幼苗終於長成,不管是否有預料的成果,她知道她此生都難以忘記兩人共度的時間。   鴻飛絲思潮起伏,藉著低頭的瞬間,擦去了眸中即將落下的淚水,道:「祝你成功。」   風斯看著鴻飛絲,心中莫名的憂傷也猛地湧出,這位地球上最出名的美女歌手,速一族如今僅存的三位靈速之一,可以說具有了人類此生都可能追求不到的力量,即便以自己現在的水準。破局成功的人速力量,加上秦閣給自己的部份地速力量,估計只能勉強抵得上靈速的力量。但認識這麼久,從未比現在這一刻更能貼近到鴻飛絲的內心——擁有強大的能量,擔負著速一族的使命,一個人流落在人類世界,過著平常人看來錦衣玉食,榮華富貴的生活,無數男女為之瘋狂,但她每日卻在孤獨與彷徨中度日,擔心著速一族的未來,擔心著使命何時能完成,想著回到這裡來,即便是一起滅亡那也要死在屬於自己的土地上。   忍不住的,他輕聲問道:「能告訴我你離開這裡多久了嗎?」   鴻飛絲跪立著嬌軀一震,以盡量平靜的聲調道:「三年五個月十二天。」   風斯深吸一口氣,道:「好,我向你保證,未來的日子你都將會在這塊屬於速一族的土地上好好生活。」說完,轉身走進大殿。   鴻飛絲抬起臉來,俏臉上早已淚痕道道,晶瑩的淚珠在熾熱的陽光照射下瞬間便蒸發掉,看著他逐漸遠去的背影,淚水卻不停的往下落。   夜色漸黑,精彩的一天過去了,所有人都在談論著一個叫做君落羽的青年,今天在場上大大發神威,挑落了十大高手中的第二個人。   在邦都的十大高手,大家都知道的共有特納、菲爾德、傲天臨與易天、特納受傷,自然是閉門不出,而後三者中只剩下易天一人,而易天正在為自己親手創立皇武學院遭到慘敗而頭疼。   他從各種渠道已經得知擊敗皇武學院的人,正是所亞德手下剛研製出的新人類,他雖吃驚這些新人類怎麼會如此厲害,但也暗自惱怒所亞德招呼都不跟自己打一聲就這麼將自己多年辛苦的成果毀去。   這一夜,他正在自己邦都落腳的院落來回踱步,顯然也為今天菲爾德的慘敗而傷神。   旁邊站著的青年是他的兒子易小凡,見父親煩擾不已,不由道:「父親,不如我們連夜回去吧?」   「啪!」一聲清脆的耳光聲響起,易天氣得鬍子直翹,道:「我怎麼生的出你這樣的兒子的?如果我現在走了,那就比傲天臨、菲爾德更丟人!」   易小凡捂著臉頰,委屈的道:「那我不是看父親這麼擔心嘛?那不如走了算了。我們可以回去……」   「砰!」易不凡被易天一腳踹了出去,易天怒道:「滾出去,我易天沒你這樣的兒子!」說著,氣得渾身發抖。   整個院子內一片沉默,恩格等人看到這一幕都不敢插話。   易天一陣悲涼湧了上來,最近這些年來,十大高手這個光環給他帶來了無數榮耀,同時也讓他夜不能寐,每天都在擔心這個頭銜何時沒了。   昔日十大高手中最強的當屬特納、無為、司情、君不復等人,但這幾人他除了秘密敗於司情外,其他人均沒比拚過。   哪知道現在居然被一個小青年把他們這些人一個一個挑翻,他心中暗恨:為何不早點學學無為,當時走了,既可以博得輕名利的好名聲,又可以躲過現在這種尷尬的局面。   因為特納受傷,幾乎所有人都在談論君落羽的下一個對手是不是易天,這越發讓他感到尷尬。   房內燈光一閃,易天仍在沉思,忽感到一陣寒風吹來,剛一抬頭,便嚇了一跳,只見一個儒雅的中年人正坐在他旁邊的椅子上,面含微笑的看著他。   他往後連退兩步,道:「你是誰?」   那中年人面如冠玉,柔聲道:「易先生該知道自己敗在何處吧?」   易天疑惑的道:「你在說什麼?」『中年人笑道:「當然是說武技。您賴以成名的皇武氣勁,在新人類手上不堪一擊,難道您沒有想過原因嗎?」   易天心神一凜,道:「你是什麼人?」   中年人微笑道:「小人迪秋,那天打敗你們的人,正是我的弟弟妹妹們。」   易天怒道:「滾,再在這裡大放厥詞,就別怪我易天手下無情了!」一頓,似是想起什麼,道:「等等,你說他們是你的弟弟妹妹,那你豈不是……」   迪秋點頭笑道:「正是,我也是新人類,不過卻是新人類二代,打傷你徒弟的是一代新人類,也是我們中最弱的一個。」   易天頓時一震,脫口道:「最……最弱的?」   迪秋笑道:「他們都是在一些小孩的基礎上變成新人類的,底子很弱,所以即便有強大的力量也難以成長,如果能有一個本身就是超強的高手來進行新人類的試驗,那效果一定……」   易天只覺得嗓子發乾,嚥了嚥口水,道:「你……你是說我?」   迪秋一拍手,站起身來,朗笑道:「先生果然一點即透,我是專門來邀請先生的。」   易天畢竟是當今有數的高手,一陣大笑後道:「你是什麼束西?憑什麼來邀請我?」   迪秋不以為意,道:「還請先生珍惜這個機會,目前邦都符合條件的還有好幾個人,比如前幾天落敗的傲天臨,今天戰敗的菲爾德,他們肯定比你更渴求力量。而這新人類的原料只剩下最後一點,只夠一個人了。」   易天腦中掠過傲天臨那個武癡的模樣,心中暗想:如果是這個老小子,肯定不猶豫的就答應了。   迪秋繼續道:「先生可能也知道前幾天發生的事情,風斯闖進實驗室,將新人類的原料全部盜走,而那東西也跟隨他一起灰飛煙滅了。所以這成為新人類的人就只能有最後一個了,同級別的高手也只有易先生有這個機會,到時候易先生就是天下第一高手了,縱是我等,畢竟之前的基礎不如先生,到時候一定要臣服于先生。」   易天早已聽說了風斯之死的原因,此時從迪秋口中得到確認,心中大動,問道:「那你們為什麼來找我?」   迪秋笑道:「那很簡單,這些人中,這十大高手中就屬先生的年紀最為年輕,我們當然需要找年輕,又有力量的人了……」   易天知道最年輕絕對不是自己,是君不復或者司情還有些可能但是那兩人都失蹤已久,他們肯定是找不到的。   仍在猶豫,迪秋忽然道:「罷了,先生先應付掉一些瑣事,再來回答我吧。」   易天剛要問什麼瑣事,只聽外面一聲長嘯,嘯聲直入雲霄,易天心中一抖,一個清朗的聲音響起道:「君落羽挑戰易天易先生!」   這一聲如炸雷般響遍整個邦都念迪城。   此時正在聖劍閣上的秋情看了看旁邊的林吟秋、雅心一,嬌笑道:「這人看來根心急呢,非要把高手全部挑完了才罷休。兩位姐姐,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林吟秋道:「我今晚離開邦都,心一,正好一起出去吧?」   雅心一站在閣邊,看著夜空,渾然不知身外事,只是心中默念道:風啊,你現在在哪裡?   風斯腳踏在大理石板上,空曠的大殿發出咚咚的迴響聲,光從四處積著的灰塵便可知道這裡已經許久沒有人來了。   他耳邊響起來自地速秦閣的聲音!「小伙子,這是我最後留下的記憶,它將指引你進入神殿。神殿主殿是神的雕像,你要去膜拜,運用我給你的力量,雙手按下去,這樣就會露出一個暗門。」   風斯眸子掃向正前方,果然大殿正中央有一個高達十幾米的石像,依舊是象牙白的大理石,五官分明的輸廓,是一副陌生的面孔。   風斯心中暗自感歎:這人肯定可以算是地球第一人了,居然可以一個人就帶著這些本身就具有強大能量的速們逃到一這裡來。看著他的眸子,總覺得他的眼神是無比落寞。   真不知道他當初是如何決定帶速來到這裡的,這裡只有他一個人類,擁有至強的力量,卻寂寞無比。   如果自己是他,是願意跟心一兩人甜蜜的守在一起,還是為了速而放棄自己的所有來到這裡?   風斯不知為何,看著雕像,思潮起伏。   走到近前,風斯由衷的跪了下去,這人無疑是一個具有偉大人格的人,但是無比的寂寞,至強的力量,讓他再也尋不到目標,於是開始忘情於美色,估計直到人速的死局出現,他才重新醒悟過來,而醒悟過來的他肯定心中痛苦無比。   一個可以捨棄一切幫助速,具有如此偉大情操的人居然得到了這樣的懲罰,這實在太諷刺了!   難道這是在提醒人類的劣根性嗎?   強大的力量無法改變人,道德的教化或許可以短暫的掩蓋人的本性,但是這種道德的自我約束一旦消失,高高在上的王者與不知三餐在哪的小毛賊往往會犯一樣的錯。   就連這樣一個擁有終極力量的人都無法跳脫出人的本性,我們又有什麼資格去責怪其他人?   風斯心中湧出一陣悲涼,雙掌撐地,一個頭磕了下去。   所亞德製造新人類,不是為了改變人類的本性,而是為了獲得強大的力量,再利用這力量去贏得至高的權勢,這正是符合人類本性的行為,我們為何要去阻止他?   柔姐死得太不值得了!:他抬起頭來,想起柔姐的死心中只覺得一陣憋悶,長舒出一口氣,看著石像,默念道:前輩,小子今天來幫你補上以前的過錯,讓通道徹底消失,雖然我不知道為何一定需要人來做,但是不管遇到什麼事情,我都會盡全力,哪怕……哪怕是犧牲我的性命,我也會完成前輩的遺願,讓速一族好好生存下去!讓前輩在九泉之下好好安歇!   默念完畢,手上運起之前秦閣傳給自己的能量,雙掌一按地,兩道白光耀出。   大殿內傳出一陣機關移動的聲音,石像之下的坐台緩緩升起,露出一個暗門來。   一刀。   只有一刀。   易天臉色慘白的跌坐在地,頭髮散亂,胸前衣服上三個破洞說明了一切。   上百個圍觀的人全部震呆了,這個君落羽究竟是不是人?   如果說前兩次對傲天臨、菲爾德還是手下留情的話,這次對上這個易天則是毫不留情。   兩人身子一錯,夜空中的刀光一閃,易天便已經敗了。   原來這才是君落羽的真正實力!   眾人好一會反應過來後便沸騰了。十大高手之一的易天居然連君落羽的一招都接不下!   秋情低聲道:「這一下比風斯的光刃還厲害!這人果然了得!」   林吟秋看了一眼她,道:「如果你對他有興趣,可以過去問問。」   秋情笑道:「林姐姐別說笑,這人明顯是發覺了雅姐姐在,所以才露出真功夫給雅姐姐看的,只是可憐那個易天了,原本就是十大高手中揍數字的人,現在受到這種侮辱,真是不如自殺算了!晤,不過,這個君落羽想證明什麼?他比風斯強?還是……」   話還沒說完,便覺得站在地上的君落羽抬頭朝上看來,秋情與他眸子一對,心不由自主的一跳,忙轉頭找雅心一,哪知虛空縹緲,雅心一早已不見蹤影黑夜之中,剛才被秋情強拉去看君落羽與易天之戰的雅心一正獨自站在一楝高樓之上,任憑夜風吹著自己的白衣,衣袂飄飛,但一頭烏黑柔順的長髮卻依舊順從的披在肩上。   不知為何,今晚特別思念他就連剛才看到如此精彩絕倫的一刀時都沒有半點叫好的心情雅心一知道君落羽那一刀是給自己看的,海叔果然沒有稱讚錯人,堪稱同輩之中罕見的超級高手了,以此時自己的實力:恐怕也只能有五分勝算。   忽然,她歎了一口氣,道:「既然跟來了,那就出來吧。」   君落羽清朗的聲音中難掩落寞,道:「雅小姐觀本人刀法後絕塵而去,落羽即便厚著臉皮跟來了,也不太好意思貿然打擾。」   高樓旁多出了一個丰神俊郎的青年,正是君落羽。   雅心一頭也不轉,淡淡的道:「跟你沒關係,只是心一自己沒心情看而已。」   君落羽看著她,眸中難掩震驚神色,道:「沒想到天下間還有如雅小姐這般的絕色。」   雅心一看著前方的夜空,道:「謝謝。」   君落羽一臉大受打擊的模樣,喪氣的道:「難道我就這麼不堪入目?雅小姐到現在都還沒扭頭看我一眼。」   雅心一眸中一片神思,淡笑道:「看與不看都區別不大,君先生何必如此在意這些。」   君落羽苦笑道:「估計沒人受得了像雅小姐如此絕色的女子站在自己身邊,心中卻想著另外一個男人吧?如果雅小姐想借此來打擊我,那我很老實的說,你很成功了。」   雅心一恍若沒有聽到,抬頭看著天空,如囈語般道:「今天沒有星星呢!」   站在一邊的君落羽此時感覺到雅心一併無半點故意打壓他的意思,那由內而外散發著的濃濃的相思之情,是假裝不了的。   這對於在男女關係上一貫無往不利的君落羽更是一個打擊,這幾天他藉著連續挑戰十大高手的氣勢,想一鼓作氣解決掉雅心一,哪知今天第一次見面卻處處落於下風,雅心一居然正眼都沒看他一眼,這是他事先完全沒有預想到的。   君落羽整理了一下情緒,輕歎道!「看來是落羽來晚了,心一芳心中早已充斥了風兄的身影,那落羽便先行告辭了。」轉身剛要走,忽然似是想起了什麼,道:「不知雅小姐哪天有空?」 ∼第五章最後審判∼     雅心一驚異之色一閃而過,道:「這幾天可能會忙,有事?」   君落羽故作輕鬆的道:「是啊,我們找一個時間,把以前的事情了結了吧!」   雅心一飄飛的衣袂忽然慢慢落下,夜風似乎對她再也無效,但只是片刻,衣袂再次飄飛起來,就連之前柔順的長髮也微微揚起,平靜的道:「如果你想現在來,我也可以。」   這下輪到君落羽震驚了,他之前故作要走,實則是想讓雅心一放下心防,隨後故作輕鬆的提起兩人之戰,是想借此衝散雅心一對風斯的思念之情,但沒想到雅心一隻在片刻就調整了過來,還答應得如此爽快。   君落羽苦笑道:「我真是小看心一了。」   雅心一眸中射出淒迷的神光,柔聲道:「君先生莫要多心?我並不是有意如此,只是此時的我實在沒有必勝的把握。」一轉首,首次與君落羽面對面的道:「更有甚的是我突然發現我不再重視起這場決戰了……」   君落羽還是首次如此近距離的看到雅心一,俊雅的臉上露出震撼的表情,眸中妒忌之色一閃而過,道:「我多麼希望這個理由是因為我啊……」   雅心一忽然噗哧一笑,驚世笑靨瞬間如花般綻放,道:「海叔說得不錯,你果然是一個百年難得的人才!」   君落羽看著雅心一,長歎道:「天,海叔的一句誇讚固然難得,但是見到如此美的笑靨更讓人難以遏制心中的激動……」   雅心一忽然斂起笑容,臻首轉回。抬頭看天,歎道:「我多麼希望這句話是他對我說的……」   風斯踏入暗門,整個門內忽然一片雪亮,這是一條象牙白大理石砌成的甬道,燈光從牆邊緣射出,這裡的暗室是經過精良設計的,包括空氣流通與燈光照明。   越往裡走,他越是驚奇,這裡面竟然比外面大殿還要乾淨很多,通道到了盡頭,他剛要動,耳邊忽然傳來秦閣的聲音,道:「這時候你應該走到通道盡頭了,再用一次剛才的力量,將你面前的門推下去,便會進入另外一個大殿。接著再按照剛才說的去做。」   風斯運起體內那股能量,猛地推下,喀嚓喀嚓一陣聲響傳來,整個身子忽然往下一落,不一會,腳下踩中實地。   唰的一下,面前又是一片光亮這是一個比起外面來小了很多的大殿,雖然小,但佈置明顯要好很多,尢其兩邊還有無數個書架,書架上放著許多書。   風斯信步走去,暗道:這裡與其說是大殿倒不如說是一個書房,怎麼這麼多書?   他隨手拿起一本翻了翻,頓時嚇了一跳,竟然是一本用東部文字寫著的醫學方面的書,隨手翻了幾頁,又放下,拿起旁邊的一本,驚異之色越來越重。   他快步往前走到另一個書架,又翻了幾本,就這麼一路翻過去,心中的驚異別提多重了。   原來這裡是用三種以上的文字記載著的各類書籍,天文地理醫農工商,以及武者認為最重要的武技、心法,簡直就是一個大寶庫。   看筆跡,應該同為一人所寫,也就是那個速一族奉為神的人。   風斯心中對他的崇拜也已經無法形容,一個人再強,也不可能懂得這麼多東西,這裡隨便一本書的束西都夠普通人研究一輩子的,而他卻將這些全部寫了出來,並且還用了三種以上的不同語言,真不知道這些花了他多少時間,多少心血!   再往裡面走,風斯終於看見一個小的雕像,這次不再是那人,而是一個身上插著雙翼的美女,從神態到動作皆栩栩如生,宛若活人,令人不敢直視。   風斯跪在前面,磕了一個頭,雙手平放,能量運起,再次往下拍去。   隨著每一次的運用,這股力量也逐漸減弱,風斯知道每用一次,這力量都是輸出後不再返回的,而且這應該是屬於地速特有的能量,這裡的這些機關設置應該都是秦閣等人佈置的,他們如此煞費苦心就是避免有人無意的闖進來,就算能碰對機關,但沒有地速的力量還是無法進入。   唯一可惜的是這股力量竟然無法與自己融為一體便消失,就等於說這股力量只是寄存在自己身體內,自己的力量並沒有變得更強。   喀喀聲響起,前方又一個暗門出現。   風斯感覺到體內這股地速的能量越來越少,知道前方應該就到了,不敢息慢,凝神繼續往前走去。   與之前一樣,裡面的燈光全部打開,前方一片明亮,風斯一邊走一邊心想:這燈光不會就是由那股地速的能量來提供的吧?   這房間與剛才那個差不多大小,但是卻空曠了很多,整個屋子也只有最前面有一張桌子上擺放著幾本書,其中一本還是攤開在那邊,彷彿有人看了一半卻中途外出。   這時風斯耳邊再次響起秦閣的聲音:「恭喜你,已經到了通道門口,現在用我給你的力量施於那本攤開的書上,就會出現你想看到的內容,後面……請小心吧!」   風斯走到桌前,見那本攤開的書一片空白,只有外殼上用著四種文字寫著「最後的審判」五個字。   風斯一怔,這句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是說這本書是對他的最後審判?或者說這本書記載著最後審判?   就在這時,忽然整個房間一陣震動,風斯好不容易才穩住身形,轉首一看震動處,只見桌子前面的牆壁已經裂開一個大縫,而一股強大無比的力量正從中往外洩出。   風斯大駭,暗道:難道通道即將要裂開了?默運力量,將最後那點微弱的地速能量傳於那本書上。   一陣風吹過,書上的文字一排排的出現了,如封面一樣,是用東部文字、西部文字以及其他兩種風斯不認識的文字寫成的。   風斯趕忙打開看,只見前面是一段其人自述的內容,不過講的全部是來到這裡後的事情,寥寥幾筆,可以看出此人的確是異常孤獨的。   房內又是一陣劇震,風斯抬頭一看,只見牆壁上那道裂開的縫隙越來越大,呼呼的狂風猛地吹了進來。   風斯不敢再細看,趕忙往後翻,終於翻到這段內容。   「人的力量究竟可以有多大,這是我畢生追尋的問題,時間與空間是人類最後的敵人,當我帶著他們來到這裡時,我以為我已經超越了時空,但是當我發現無法再回到過去時,時空通道便成為了我平生最終的唯一目標,尤其在不影響本空間正常秩序的情況下,這太難了。我花了近十年的時間,耗費了三分之二以上力量才找到了這個方法,最終時空通道建立好後,我將其稱為彼岸之路,可是我沒有想到會造成後來的變化。這個空間內的氣候忽然不再正常,尤其不時的出現暴風雨,那種大倒可以衝去一切生靈的洪水,這些都讓我想起了地球自古以來就有的幾個傳說,羅迪斯亞大陸的消失,長達數億年的冰河時代……」   風斯看到這裡,不由的喘了一口氣,這些束西他自然都知道,但是他從未與個人的力量聯繫起來過,他理解為那是一種來自地球內部的能量運動,或者是外部星系小星球的力量牽引,畢竟那是一種生物滅絕式的清理。   他也偷偷的將其稱為淨化地球,每一個文明到達某一個高度時都會出現這樣的淨化,只有這樣才能維持生命的延續,長達數億年的冰封將生命打到最低形式,只有那些靠著地球核心熱量的液態水存活著的古生物能夠度過這一難關,人類是絕無存活可能的。   所以他在來到地球之前,一直堅持著某一個生命形式必須在有限的時間內開拓出星際宇航,只有這樣大規模的生命遷移才能逃離這種週期性的雪球效應。   風斯忽然身子一震,將書翻到封面,看到「最後的審判」這五個字,心中頓時湧出一股奇怪的感覺,這最後的審判是不是就是在說這裡的狀況?   按照這位前輩所說,如果通道不在有限的時間內徹底關閉,那麼便會給這個空間帶來滅絕式的冰川時期,所有的生物將無法存在。   風斯再往後翻,看到一段話心神頓時劇震。   「我用著最後的力量試圖破解我自己的荒謬想法,但是越來越頻繁的自然災害,讓他們的生存環境越來越惡劣。甚至,我想到,這裡冰川時代的再次到來會否也導致人類世界的冰川時代?在我看來,這裡仍舊是地球,只是不知道是億萬年前的地球還是億萬年後的地球,只能說我在各種巧合之下發動的力量竟然捲入了時空洪流之中,我本身苟活下來,而這些速似乎天生就可以穿梭時空洪流的,他們活得也很好……   「最終我把這一切歸結於一直存在著的時空洪流,或者說時空風暴,這種風暴幾乎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出現,如果本空間的力量沒有出現失衡的話,那麼這種時空風暴便會處在動態平衡之中,但當本空間的力量出現偏差,或者是某種因素將時空風暴的平衡打破,那麼就將會造成風暴降臨這個空間,產生一切可能的異變。我們熟知的幾次冰川時代或許就是時空風暴造成的冰川循環……」   風斯又往後翻,終於看到了此人描述的方法,越往下看便越讓他目瞪口呆,這已經不是什麼武技心法了,而是一種奇思妙想,的確除了人類之外,也難怪速無法完成,因為他們根本是想也想不出來的。   人體的經脈、丹田、氣息及各種器官可以在不同意義上構成不同的完整系統、比如血液循環系統,體內物質交換系統,以及武道之上的真氣經脈循環系統,這些將其統稱為內環境,也就是內空間。   這人的方法就是用這種內空間的平衡去感應外空間,從而控制時空風暴,讓時空風暴本身的力量來建立或者封閉彼岸之路。   風斯合上書,心中一片不可思議,即便是智慧星最高級的星際母艦遇到最小規模的星際風暴也只有等死而已,因為兩者實在不是一個等級上的概念。   沒想到這人居然利用一個人自身的力量去試圖操控時空風暴,不談能否做到,光這種離奇甚至可以說是荒誕的想法就夠讓人震驚的了。   但是時空通道的建成,卻已經說明了這的確是可以辦到的,其代價就是這人越來越衰弱的生命。   後面記載著的真氣運行圖,就是這人近十年來摸索的成果,因為是內空間向外發出感應,所以一旦發出?這股力量是無法收回的,估計也只有這人才有這樣強的能量來消耗,並尋找著最恰當的方法。   風斯知道時間不多,開始默記下真氣運行的方式以及注意要點,心中暗自驚異,原來這種真氣運行方式首先第一步要做的是將原本的六識關閉,即眼識、耳識、鼻識、舌識、身識、意識,而轉用第七識末那,以及去體悟一切的根本第八識阿賴耶。   這後面有著對這八識的詳細描述以及關閉方法,普通人一般都會六識,而像風斯這樣修為較高的人有第六識,至於第七識末那則需要體悟,前六識會隨著死亡而消失,但第七識末那與第八識阿賴耶識。   風斯看著這些,驚歎不已,五識關閉就等於人已經「死」了,大概只有這樣才能讓自身完全關閉與外界的聯繫,以達到所要求的內空間。   接著便是奇異的真氣運轉方式,也真虧他找得出來,不但是有違常理,而且是不合邏輯的,但是也不得不承認,真氣在每一處的運行都符合循環這個概念,基本是一環套一環。   就在這時,屋子再次劇震起來,風斯已經被震習慣了,隨著震動搖擺兩下,剛要繼續翻看,忽然聽到一聲熟悉的尖叫聲,他忙抬頭一看,就在這一瞬間,桌前的牆壁忽然轟然倒塌,面前是一片漆黑的空間,那尖叫聲正是從那裡面傳來的。   風斯身子急掠過去,到了牆壁邊緣,忽然見到漆黑一片的前方不遠處正在半空懸浮著兩個人。   風斯心神劇震:怎麼會是他們?   沒有什麼時刻比現在的邦都更加混亂了,隨著傲天臨、菲爾德及易天的慘敗,老一輩的十大高手時代正式宣告完結。   而風頭最勁的人自然就是取代這些人而出現的君落羽,年輕俊朗的外形,高深莫測的絕世修為,頓時讓無數少女為之瘋狂,令其他幾位年輕高手頓時相形見絀。   尤其風斯的缺席,更讓人感到這個邦都就是君落羽的天下了,不過修提、昊天等以前沒什麼名氣的,慢慢的也開始崛起,另一批與風斯同時湧現的好手烈雲、荒城等人則風頭不如從前。   前者身受情傷,聲勢大不如前,後者與傑拉華高空一戰到現在還沒能起床。   美女方面,雅心一依舊一枝獨秀,獨撐大局,不過秋情的出現,也吸引了不少眼球,尤其她的身份更是令人吃驚,愛華爾家族新任家主,星耀。愛華爾的嫡親孫女,可以說誰要是能娶到她,那可就是平步青雲,少奮鬥一百年。   於是,在易天戰敗後,邦都便有一些無聊人士開始編排最新的高手榜,毫無疑問,連續擊敗傲天臨、菲爾德、易天三位高手的君落羽位次高居第一,第二則在風斯與荒城之聞爭論不休,只有少數那晚參與圍剿風斯的人才知道風斯的實力比起目前看到的君落羽的水平還高了一點,畢竟君落羽都是一對一的單挑,而風斯那晚面對的是一群頂級高手,這其中的水準高低立判。   但這事畢竟知道的人少,也不宜宣傳,所以最後排出的年輕一代五大高手分別是君落羽、風斯、荒城、龍則裕、秋情。   後兩者的入選顯然更多的是依靠本身身份特殊得到的,所以也有些人提出後兩人應該把修提與昊天提上,也有人提出隨心學院的烈雲、海凡學院的布若應該入選,總之說法不一。   只有雅心一是被單獨提出,不列在五大高手之中的,以示對聖劍閣及雅心一本人的尊重。   今日是白越公開舉行追悼會的日子,比武並未暫停,但到場名單上則包括聯邦執行政府高層以所亞德為首的官員,無為法典聯邦獨立大法官謬扶正,軍方三大將斯達、隆美爾、雲淺夢,兩大世家愛華爾家族的秋情,龍吟世家的龍則裕,武學界則以聖劍閣代表雅心一為首的各大學院代表全部到場。列席的嘉賓名單則有智慧星代表岳成銘。   這長長的名單之中最為令人矚目的肯定就是愛華爾家族的秋情,白越之死目前查出的結果便是愛華爾家族派出的客卿所為,所以秋情有膽公然在邦都出現就罷了,居然還敢來參加白越的出殯,這不得不讓好事者為之振奮,知道必定有一齣好戲上演。   另一個重點便是所亞德與雅心一的碰面,誰都知道白越已暗自提名雅心一出任新一屆聯邦政府統領位置,這等於說是兩位競爭者的碰面,再加上前幾日發生的新省封城事件與隱約傳出的風斯之死,更讓所有人對這兩人的碰面好奇無比。   整個邦都,甚至整個地球的注意力在今天都放在了新省一角的白家宅院。   追悼會開始,重量級的人物都還沒到場,白家長子白優首先開場說話,他是一直輔佐父親白越從事聯邦大會政務的唯一一個兒子。   次子白憶則一直在海凡學院學習,但自從家裡出事後便極少外出,隨心學院搬去海凡後,他也根本不回學院。   三子白天,龍吟學院學生,這次本是回來參加比武會的,哪知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最終他也臨時棄權。   最小的女兒白璇,則跟雅心一較熟,以前也時常跑去海凡玩耍,但自從白越遇襲之後就不再允許她出去亂跑。   這四人一字排開站在邊上,一一對來訪者答禮。   誰也沒想到秋情居然來得這麼早,在場許多人還是第一次看到這位愛華爾家族的新任家主,雖然這裡是追悼會,但是翠人仍舊從心底發出一聲讚歎,美人如玉,笑靨如花。   秋情後面跟著采兒,只是這主僕兩人進入大堂,還沒走到近前,白憶已經一踏步的走出,玲聲道:「白家不歡迎你。」   大堂一片安靜,沒人接聲,顯然都不想攬這個麻煩,也都想看看這位看上去弱不禁風的美女家主會如何應對。   秋情精緻的臉蛋上一片肅穆,正色道:「白公子,秋情這次專程前來邦都就是為了這件事,我爺爺星耀。愛華爾曾與貴邦伯拉迪先生並肩廝殺,為地球共同出力,我愛華爾家族也與無為聯邦多年友好,但未想到聯邦趁著我家族內部起亂之際振兵攻打,而兵尚未退,居然又傳出我愛華爾家族暗殺貴邦白越先生,家族長老院大感震怒!」   堂上不少人還不知道聯邦出兵的事情,此時大為震驚,尤其看到秋情一人站在堂上侃侃而談,氣勢逼人,白憶則傻呆呆的站在那邊。   秋情忽然表情一轉,俏臉上露出微笑,令場上氣氛稍微緩和了一些,繼續道:「前面那件事自然有人來找決策者算帳,我今天來的目的主要是為了後面這件事情。」一頓,道:「不知調查此案件的負責人有否在場?」   旁邊人群中一陣騷動,不一會走出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金髮男子,道:「下官聯邦安全廳直屬此次白主席暗殺調查小組組長,聯邦特別行動軍三星少將舒彼特!」   秋情凝眸看了看他,玲冷道:「好長的官銜,但也不過是一個三星少將而已!」   舒波特不卑不亢的道:「請問秋情小姐召喚下官有何具體事務?」   秋情道:「我問你,你是憑哪一點認定這事是我愛華爾涼族做的?」   舒波特沉吟一下,道:「此事尚在調查之中,目前還沒有定論,不過從當時場上發現的蛛絲馬跡來看……」   秋情玲聲道:「是不是發現倒下的人是我愛華爾家族的,那事情就是我們做的?」一頓,道:「改天我把你宰了然後扔在那,那是不是就代表是所亞德指派你去殺的?」   眾人大驚,這話在這裡說顯然極不適宜,果然人群中走出一個粗壯大漢,指著秋情怒道:「大膽丫頭,竟然敢在白家放肆,來人啊,給我押下去!」   秋情眸中寒芒一閃,看著這大漢,道:「你是誰?」 ∼第六章白家風雲∼     大漢一挺胸,傲然道:「聯邦安全廳直屬白主席暗殺調查小組副組長隆蓋思。」   秋情忽然一陣嬌笑,道:「我看你應叫做真該死。」   隆蓋思臉色一變,怒道:「人呢?怎麼沒人來?趕快把這女人趕出去,居然敢在邦都,白主席的追悼會上鬧場,難道真的當我聯邦無人了嗎?」   但幾乎所有人都動都不動一下,就算白癡都知道秋情敢到這裡來,肯定有她的準備,誰都不願意跑出去當炮灰,只有隆蓋思這個直腸子不知天高地厚。   秋情微笑著看著隆蓋思,道:「副組長大人,你的人呢?」一頓,轉身一掃那邊站著的所有人,聲音一冷,道:「原來都是你們這種蠢豬在查案,難怪白叔叔之死你們到現在還查不出真兇,反而中了敵人的圈套,一個勁的盯著我們家族,而忽略了真正的兇手!」   隆蓋思怒道:「你的意思難道是說我們這裡的人都是蠢儲。」   秋情眨眨眼睛,道:「這是你說的,不是我,我說的只是你和……」指了指舒彼特,道:「他。」   隆蓋思怒喝一聲,道:「小丫頭,讓老子來親自教育你,讓你知道我邦都的厲害!」   秋情玉手一揚,眾人以為秋情要出招了,紛紛瞪大眼睛,畢竟能看到愛華爾家族家主動手是一種無比的榮耀,哪知這一揚手卻只是在鬢邊輕拂,整理亂髮而已。   眾人不由微微失望,但同時也為能看到這一美態而暗自讚歎,這秋情果然是不可多得的美女,比之雅心一亦無不及,風情上則各擅勝場。   隆蓋思也看得怔了一下,中途停了下來,此時見她只是虛張聲勢,更加不怕,身子往前再次衝去,秋情咯咯一笑身子往後一退,手輕輕一揚,旁邊的舒波特不知怎的,則突然衝了過來。   隆蓋思這一下勢大力沉,忙叫道:「組長,你別擋著我啊!」   舒波特一臉奇怪的表情,但手上動作卻不慢,雙手一架,將隆蓋思一掌封住。   後面的秋情連連拍手道:「兩位組長果然都是高手!」   舒波特雙手再一拆分,竟朝隆蓋思攻去。   隆蓋思嚇了一跳,忙運氣擋住,同時口中叫道;「組長,組長,你怎麼跟我打起來了,那小丫頭在你身後,身後啊!」   舒波特表情奇怪無比,似乎自己也有些搞不清楚,手上卻動作不慢,但論起實力,似乎是隆蓋思略強,但偏偏他又不敢放手去攻,就這樣,在這大堂之上,兩位聯邦的高級官員便這麼打了起來。   只有少數有心人士注意到後面的秋情雖然是含笑觀看,但手指上卻隱隱動作,知道是她做的手腳。   就在這時,外面忽然傳來一個宏亮的聲音道:「聯邦政府所亞德大人,聖劍閣雅心一小姐,軍方斯達將軍,隆美爾將軍,雲淺夢將軍,到!」最後一聲「到」字拖得又長又響,頓時把整個堂上的人全部震住了。   幾乎每個人都在想:這幾個人怎麼會在這時候同時來的?,「你們別動!」風斯狂吼一聲,身子躍起,浮在半空中掠了過去,但哪知剛一出牆壁進入那漆黑空間,便感到一陣狂風捲來,而且與平時的狂風不同,風斯的身形完全穩不住,就被這一陣風捲了過去。   風斯心頭大驚,體內各種力量運起,頓時股股真氣便湧了出來,雙掌往兩邊推出,巨大的氣勁與狂風對撞在一起。   雖然他體內剛才的地速力量已經消失,不過本身突破人速後的魂速力量在此時發揮了關鍵作用,連續幾掌拍出,他身子終於穩住,那狂風似乎是一陣一陣的,他不敢息慢,趕快飛快的朝那兩人掠去。   那兩人顯然也是剛才在對付狂風,所以力不從心才高聲尖叫起來,這時見狂風已經過去,便也飛快朝亮光處的屋子掠去。   三人在虛空之中碰了一個對面,風斯還沒說話,那少女便冷冷的道:「原來你還沒死!」   風斯苦笑一下,道:「先進去再說吧!」原來這兩人不是別人,正是風斯在最後時刻拖進去陪葬的兩個新人類,少年自然是小寧,而少女則是二代新人類童言。   童言冷哼一聲,也不理風斯,逕直朝屋子掠去,旁邊的小寧雙眸癡呆,揮然不知身外事,就這麼被童言拉著往前跑。   風斯也趕忙朝屋子掠去,畢竟誰也不知道那一陣狂風何時再來,這二代新人類也算了得了,居然在狂風中拖著小寧撐了那麼久。但很明顯的是童言剛才已經耗費了大量的力氣,所以此時拉著小寧飄浮都顯得有些力不從心。   風斯高速返回後才發現這一點,重新躍出想去拉他們一把,卻被童言冷哼一下躲閃開來,無奈的他只好站在牆壁邊緣等他們過來。   終於,童言呼呼喘著氣落在了牆壁上,身子晃了晃,顯然有些支撐不住了,站在旁邊的風斯趕忙扶住她。   童言看了看他,並沒有阻止,只是轉身欲將小寧拉過來,就在這時,又一陣狂風吹起,小寧根本不知危險,腳還一半懸在外面呵呵傻笑。   童言似乎也累得沒力氣再拉,以為這樣就行,風斯剛才嘗過那狂風的厲害,叫道:「快進來!」   童言意識到了什麼,正要再拉一下小寧,這時狂風掠過,小寧一聲慘叫,整個人朝外面捲去。   童言悲喝道:「弟弟!」手上緊緊握住小寧,整個人也被拖了下去。   風斯身子一躍,一把拉住童言柔軟的胳膊,渾身真氣運起,試圖平衡住身子。但這陣風與剛才他遇到的餘風已經不同,巨大的力量從四面擠壓過來,風斯頓在半空的身子如果只照顧自己的話還能勉強穩住,但是再拉上兩人就太勉強。   忽然童言微弱的聲音傳來,道:「快把手鬆開,你撐不住的!」   風斯低頭朝下看去,只見童言嘴角邊已經有一絲血跡,頭髮散亂,睚訾俱裂,童言大喘一口氣道:「這股風中有強大的破亂力,你的力量根本檔不住,我一路過來也幾乎耗光了力氣……」說著,頭再也無法仰起,慢慢垂了下去。   風斯正要說話,但也覺得四周更猛地力量擠壓過來,開始有些喘不過氣來,心中只能默默想道:現在的力量雖然沒有地速那麼強,但是魂速的力量應該已經足夠了,怎麼可能擋不住?   心中信心重新湧起,經脈與丹田內的真氣全部湧出,層層異彩從身子四處放出,三人開始在虛空中朝那屋子飛去。   童言似乎感覺到了這股力量,緩緩抬起頭來,滿臉驚愕。   風斯低頭對她勉強一笑,道:「不要放棄!」說完,又是一股猛烈的真氣狂湧而出,四周壓力一緩,風斯拖著兩人又往前進了幾米。   童言臉上露出奇怪的表情,呆呆的看著風斯,見他臉上表情痛苦,知道他一人把三人該承受的壓力全部頂住了,心中一歎,看了看下面自己正用力抓著的小寧,暗道:弟弟,這人跟我們以前認識的人都不太一樣啊!   童言運起體內最後剩餘的那點力量,緩緩運至胳膊處,再往外一傳,頓時一股力量從體內藉著風斯的手傳了、過去。   風斯正在苦苦支撐,忽然覺得手上一股力量傳來,一進入就立刻卷人經脈,與自己的力量合流起來。   童言、風斯兩人同時一呆,怪異的看了對方一眼,原來這力量即便是借用,也必須需要本人去轉化,而童言輸來的力量連轉化都沒有,就直接被風斯吸收了,由此可見風斯與童言的力量至少應屬同宗。   風斯神情猛地一震,紛雜的記憶片斷掠過,心中終於知道新人類是如何出現的了,也知道了柔姐用生命得來的新人類原料是什麼。   真不知道他們是如何發現速的力量的,速體內一定有某一個儲藏強大的能量關鍵部位他們得到後將其進行人工分解,然後開始找人做實驗。   一代新人類肯定就是最早研究的,也是最不成熟的,而提煉精華需要很複雜的程序,所以二代應該就是這精華部份提煉出來的,至於這特代應該只是急著用人,所以只是改造,而不是融合。   難怪他們說只要把新人類原料取出,那新人類就會徹底消失,地球上的速基本已經滅絕,所以他們想要也要不到,而這些新人類所利用的力量應該就是魂速的力量,地速、靈速極為稀少,地球肯定不會有,人速如果不通過死關的話,力量又很差,所以唯一值得利用的應該就是這魂速的力量。   風斯知道了這點,也就知道這兩人為何還活著。   童言至少具有接近魂速的力量,而魂速雖然沒有主動進入時空的能力,但在這裡存活並不難。   小寧則慘了很多,現在這副癡傻的模樣應該就是這樣造成的。   一切疑問頓時解開,風斯更加堅定不能將兩人鬆開了,自從華楓跟他說過新人類的事後,他便知道這些活著的寥寥數人都是死人坑裡爬出來的,每一個人都有著一段苦難的過去。   有了這個二代新人類的增援,力量雖然不多,但也足以讓風斯加快速度,而狂風似乎也弱了下去,四周壓力頓減,他帶著兩人快速的到了牆壁邊緣,一隻腳剛踏上去,呼的一下,一陣幽風傳來,三人同詩一顫,往外跌去。   風斯渾身直發抖,看了看不遠處的童言,見她小臉煞白,渾身發顫,這才想起她已經耗盡力氣,肯定比自己還慘,忙傳過去一道真氣幫她擋住,反而是此時毫無意識的小寧最舒服,渾然不知發生了什麼,癡傻的目光四處游離。   風斯已經不及去思索發生了什麼事,只覺得揮身的力量都在萎縮,似乎這股幽風正不斷吸取自己的力量,他腦中忽然現出「最後的審判」中那招,再也顧不得是否能夠實現,經脈真氣一運,眸子緊閉,按照書中描述的方法將六識一個接著一個緩緩閉上,整個人體成為一個完全封閉的空間。   風斯只覺得整個人一沉,彷彿落在一片靜止的空間內,四週一片漆黑,一陣熟悉的「感覺」湧了起來。   這時候的感覺酷似當初肉身再造時的情景,只是不同的是這次連意識都沒了,那麼現在用來思考的難道就是第七識?   腦中頓時現出最後的審判中對於第七識末那識的解釋:「第七識屬於另一種範疇,它和前六識不同,並不以外境為對象,而是以內在的第八識阿賴耶識的『境』。它的作用是思量,即執著第八識,思量為自我……如果說,第六識是與外境相聯繫而構成一個隨外境的遷流而時斷時起的自我中心,那麼第七識乃是一個內在的、深藏的、無間的自我中心……」   風斯腦中不斷現出關於第七識的一切,接著只覺得這一片漆黑的空間中一股振蕩慢慢出現,如波浪般起伏般,由平緩到激烈,整個人頓在中間感覺異常奇怪。   振盪開始不久,真氣便也開始運行起來,而且與以前的不同,這股真氣不再是流動性的,而是如一團白光,任憑意念的控制,隨意的出現在任何一處。   接著整個身子的感覺便如同這股真氣般,自由穿梭任何地方,幾乎是意念一動,即毫無滯留的到了某處。   但這漆黑一片的虛無空間彷彿是一個無邊的世界,身子瞬間跨越千里,但又似沒有動過,風斯心中泛起玄妙無比的感覺。   不知過了多久,振蕩消失,整個空間一空,一片亮光出現在眼前。   他睜開眸子,不由驚呆在那邊。   大堂之內除了三人外其他都跪下迎接所亞德,三人中自然有秋情與采兒,這兩人不屬於聯邦,尤其秋情論身份跟所亞德平級,更不需要跪下,負手而立站在那邊,但還有一人就讓人意想不到了,原來是那舒波特,此時正表情尷尬無比的站在那邊,想跪但似乎又跪不下來,一張成熟穩重的臉都快哭下來了。   所亞德看了看,讓眾人都起來,接著轉首笑道:「秋丫頭,叔叔不是給你道過歉了嗎?有火對叔叔發就好了,整他們這些辦事的做什麼?」   這話一說,大堂上的人都是一驚,所亞德這個語氣分明就是在跟自己侄女說話,哪是跟敵對家族的家主說話?而且聽話語,似乎所亞德已經為了什麼事情對愛華爾家族道過歉了!   秋情眸中一閃,抿嘴笑道:「所叔叔來得真是及時啊,再遲點恐怕就要流血喔。」一頓,轉眸對跪著的隆蓋思道:「聽見沒?」   隆蓋思抬頭怒目相對,還沒說話,那邊的隆美爾走了過來,躬身道:「他是本人堂弟,平時為人就囂張跋扈,這次多謝秋情小姐教訓了!說完,也沒看如何動作,甩手就是兩個嘴巴,打得隆蓋思臉頰腫得老高,道:」混帳束西,也不看看秋情小姐是什麼人,你真是活膩了!「   秋情看了看隆美爾,微笑道:「既然是隆大將軍求情,那就算了吧。」   轉首看了看舒波特,笑道:「舒組長,這下你該知道為何有人會不聽控制了吧?」   舒波特仍舊說不出話來,雲淺夢咯咯嬌笑的走了過來,道:「我的大小姐,你還是饒了他們吧,星耀先生的獨門絕技千絲萬縷當年可是威震天下啊,偏偏這些人瞎了狗眼,居然不認識秋情小姐的絕技。」   秋情眼珠一轉,道:「當年威震天下?雲將軍的意思是我爺爺的絕技傳到我就不能威震天下了?」   旁邊眾入臉色微變,只有雲淺夢依舊笑道:「秋情小姐,你這可冤枉淺夢啦,我再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對愛華爾家族有絲毫不敬,更何況星耀大人敬意!」   秋情看著她忽然笑了起來,走到近前低聲道:「只怕我父親更能讓你有所敬意吧?」   這話聲音比較低,低到只有身邊的這兩人能聽到,雲淺夢臉色一變,還沒說話,秋情便朗笑兩聲,嬌聲道:「好了,看在雲姐姐的面子上,誣賴我愛華爾家族一事也算了。」   眾人都很驚愕,尤其瞭解雲淺夢的人都知道,這個美女將軍是泰山崩於前而不動聲色的主,只看見秋情嘴皮微動,說了句什麼話,就讓她臉色大變。   少數修為絕高的人聽得真切,都在暗笑這個秋情的確是有備而來,幾乎每一個人的把柄都被她握在手裡。   但目前的局勢也很戲劇化,原本最該衝突的兩隊人馬都沒有頂料中的衝突,無為聯邦與愛華爾家族前些日子剛交戰完畢,而此時秋情與所亞德的關係好得又有些不可思議。   另外一隊,雅心一平靜得有些驚人,從進來到現在一言未發,而且是跟所亞德同時到達,就連那天城下險些翻臉的雲淺夢、隆美爾,。也跟著一起到來,他們之問似乎毫無芥蒂。   整個大堂上最出風頭當屬秋情了,這時,舒波特似乎才恢復自如行動,低頭道:一多謝秋情小姐教訓,末將知錯了一了!「   舒波特是三星少將,武學修為談不上一流高手,那也是一個人物,沒想到在眾目睽睽之下就這麼被秋情當玩偶般耍弄,不由讓眾人一方面感到愛華爾家族果然不同凡響,同時也感到這似乎是所亞德默許的,否則秋情怎麼可能大搖大擺的走進來,這麼戲弄聯邦官員?   就在這時,龍則裕到了。   龍則裕一進來,見大堂這個陣仗便是一呆,隨即道:「難道不是來拜祭白叔叔的嗎?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秋情看著他道:「我來給白叔叔送一份大禮,結果這些人也攆我出去!」   龍則裕一呆,看了看四周,道:「誰敢攆你走?」   所亞德輕咳兩聲,道:「秋丫頭,到底是什麼,你趕快說吧,別在白主席堂上這麼鬧了。」   秋情似乎也知道不能太過份,拍了拍手掌,外面兩個侍衛押著一個蒙著頭巾的人進來。   秋情揮揮手,示意那兩人下去,解開那人頭巾,笑道:「這就是我送來的禮物了。」   廳堂上的人驚呆在那邊,原來這人就是前來刺殺白越的湖北平,那最後的一劍封喉就是湖北平完成的。   白家數人已經衝了過去,白憶站在最前面,此時也沖得最快,瞬間便到了面前,怒喝道:「畜牲,我父親跟你有什麼仇!小爺今天要宰了你!」說著,手中真氣一運,就要一掌打下去。   旁邊站著的秋情也不阻擋,負手往後一退,後面的白天忽然一下加速衝了過去,一把拉住二哥白憶的手,沉聲道:「先問話!」   四周的人頓時一緊,其實這白憶要殺湖北平是眾人最樂意看到的雖然還不知道秋情為何主動把湖北平交出來,但是如果這個湖北平亂說話的話,那牽涉可就廣了,不過大部份人也都想到,秋情敢把湖北平交出來,那肯定就是有準備的。   這時,白憶已經對白天吼道:「你為什麼阻止我?」   白天冷冷的道:「他只是一個打手,殺與不殺意義不大,重要的是幕後黑手是誰。」   白憶本就不笨,這時後面的長子白優也走了過來,道:「三弟說得不錯,二弟別太心急了。」白憶長歎一聲,往後撒去,只看他的外表,便知道這段日子已經比以前成熟了很多。   白優看了看湖北平,見他一臉垂喪,低著頭一言不發的跪在那邊,這位昔日的四凶之一此時竟然跟小綿羊般馴服,剛要問話,旁邊的白天忽然道:「等一等,我想先請問所大人幾個問題。」   所亞德毫不猶疑的道:「白賢侄請說。」   白天掃視了一圈,道:「我想問的是,待會是否無論問出來是誰,都會按昭一聯邦法律制裁?」   就在這時,外面傳話的又喊道:「獨立大法官謬扶正到!」 ∼第七章天速之父∼     這一聲可不得了、謬扶正已經多年不曾公開出現在正式場合,包括上次在城下與斯達一起出現,都是破天荒的,這次更是親自來此參加追悼會,則讓人感到這位潛伏多年的老法官似乎有重新出山的意思。   包括所亞德在內的所有人全部看向門口,只見謬扶正走了進來,花白頭髮,雖簡單但不失嚴肅,方方的臉上正氣凜然,斯達跟他最為熟悉,此時趕快迎了上去。   這時所亞德沉聲道:「謬大法官來的正好,白賢侄可以直接問他,總之這件事上我是完全站在你們這一邊的,白主席這麼多年來聯邦鞠躬盡瘁,誰知竟死於小人之手,這當然得徹查,嚴辦!不管是誰,牽涉到多大的內幕,我們都要查清楚,否則有何顏面去面對伯拉迪大人以及那無數為聯邦拋頭顱灑熱血的勇士們!」   這幾句話說得慷慨激昂,就連一貫探沉的白天也隱隱動容,只有秋情等少數幾人心裡暗罵這個狐狸真會演戲。   謬扶正肅聲道:「所統領此話不錯,暗殺聯邦大會主席,那是圖謀不軌,一定要徹查、嚴辦!」   白天點點頭道:「好,有聖劍閣雅小姐,軍方三大將軍、謬老以及在場的各位在,那我就來將此事問個水落石出!」   眾人聽到這裡,均知道白天肯定有什麼殺手招,但是又看不太出來,目光不停的在他與秋情之間來回轉動。   秋情面帶微笑,一言不發,而白天則默運真氣,似乎準備做什麼。   忽然間,只聽白天輕喝一聲,手掌間一陣幽藍色的光芒射出,接著便一下印在湖北平的前額上。   這一下眾人吃驚,隆美爾更是失聲脫口道:「六神搜識功!」   堂上所有人,包括所亞德在內,全部動容。   六神搜識功,也是無為時代早期被伯拉迪所禁的一種武學,主要原因是保護隱私,因為此功一出,被施加者的神識立刻就會與施加背相通,不但被施加者知道的,就算無意識中記下的所有束西都會被施加者知道,所以伯拉迪以保護隱私之名將此功列為禁制,而且此功需要施加者本身具有一定天賦,所以自從被禁後幾乎就很少再看見,但沒想到此時會出現在一個少年身上,頓時這白天的身份引起了眾人的好奇。   不過眼前最重要的還是這個湖北平是否會在這一奇功異法「六神搜識法」下吐露實情。   幽藍色的光芒逐漸將湖北平的整個頭部都罩了進去,幾乎所有人都緊張的看著湖北平。   又過了一會,白天玲峻的聲音道:「是誰指使你來殺白越的?」   湖北平不帶任何感情的道:「是……」遲疑了一下,繼續道:「是所亞德。」   全場皆靜,所有人的目光都定在了所亞德身上。   那一片亮光竟然是大殿之外射進的陽光。   風斯呆呆的站在那邊,看了看四周,這裡已經不是剛才所在的虛空,而是神殿最外層的大殿,外面陽光依舊火辣,他站立的不遠處躺著那個二代新人類童言與一代新人類小寧。   風斯低頭看看自己,身子沒有任何改變,體內除了多了一股鼓蕩不已的奇異力量團外,其他也沒什麼變化,難道剛才六識關閉時發生了什麼事情?   走到童言與小寧身邊,低頭看了看他們,兩人似是都昏睡過去了,一把抱起兩人,想將他們送到外面,交給鴻飛絲治療,然後他再獨自進去,看看裡面發生了什麼事情。   這一抱忽然發現這兩人加起來,他只用一手居然就可以提起,怔了怔,便朝殿外掠去。   這一動更加發現渾身與以前不對了,體內真氣至少驟然減少一半,但運行起來卻越發的快捷與流暢,只有那股奇異的力量團似乎獨立在體內,跟原本的真氣並不形成任何阻礙。   還在考慮,砰的一下,風斯身子自動往後退了兩步,他心神猛震,剛才這個感覺是怎麼回事?   自己的意識還沒有反應過來,動作似乎已經做出了,而且那一瞬間,那奇異的力量團似乎發生了什麼變化……   還在思索,忽然聽到一聲猛喝道:「什麼人敢擅闖神殿!」   風斯頭一抬,見一個英俊無匹的金髮青年正站在門口對他怒目而視,他皺眉問道:「你是誰?」   那金髮青年上下打量了風斯兩眼,道:「這是我們的神殿,你怎麼能進去?看來是想死了!」說完,一掌便拍來。   這一下看似隨意,但只看劃破空中時的聲音便可知這一下比傑拉華勢大力沉的鐵拳還要猛烈!   風斯心中一急,身形一閃,竟帶著童言與小寧從這一片氣勁之中穿了過去。   那金髮青年一震,隨即轉身便要再次揮拳,忽然鴻飛絲清脆的喝叫聲傳來:「快停下!」   風斯仍在奇怪,剛才那一下自己正在焦急時,身子便已經動了,自己的意識還是在行動之後才反應過來的,與之前身體往後倒退時一樣,難道是真的自己的身體發生變化了?   這時一股凌厲無比的血腥之氣從鼻端飄過,風斯忙回過神來,頓時發現眼前一片紅光,緊接著便聞一陣幽香傳來,嬌哼聲發出,一具柔軟的嬌軀倒在了他的懷中。   紅光散去,風斯只見懷中的鴻飛絲俏臉上一片痛苦之色,再看肩膀處,已經是一片血紅,他怒火中燒,抬頭看著那人道:「你是什麼人?怎麼下手如此狠辣?」   那人似乎也呆住了,手中一柄似劍又帶有硬羽的東西消失,整個人撲了過來,叫道;「鴻兒,鴻兒!」   這時,邊上又一個人閃了過來,抬腳便踹向那人,怒道:「古隆你這招鴻劍不能收發由心,還用什麼?你看你傷到鴻兒了。」   古隆叫道:「鴻兒不衝過來又怎麼會有事!」一轉頭,瞪著風斯,道:「都怪你這人,自己沒本事,讓鴻兒幫你擋!」   風斯緊摟鴻飛絲,一股真氣傳過去,同時眸子一冷,看著古隆,一股奇異的光環從眸中擴散而出,古隆竟渾身一抖,蹬蹬蹬往後連退三步。   旁邊的那人黑髮垂肩,黑色長袍罩住全身,整張臉秀氣無比、如果不仔細看,肯定以為是女人,此時幸災樂禍的道:「這下知道厲害了吧?嘿嘿!」   這一下傷得鴻飛絲不輕,風斯心中暗自驚心,連鴻飛絲如此高修為的靈速居然也會被這一下傷成這樣,如果剛才那一下打在自己身上,估計得當場斃命!   想到這裡,越發覺得那古隆下手太狠,而且剛才自己的身體似乎沒有再因為自己遇到危險而做出反應,難道與之前有什麼不同?   鴻飛絲嚶嚀一聲,悠然轉醒,看見風斯安然無恙,勉強道:「還好沒傷到你!」   那邊黑髮男子走了過來,冷哼道:「你要出事,我非把古隆給拆了。」   那邊的古隆似乎還沉浸在恐懼之中,不敢過來靠近風斯,只在遠遠的盯著他,似乎在想著什麼。   風斯柔聲道:「你好好休息,我沒事,我出來是想把這兩個人交給你幫我照顧一下的。」   鴻飛絲轉首看了看邊上的童言與小寧,皺眉道:那女孩身上有魂速的氣息,但又不是魂速,她是誰?「   風斯暗道果然如此,便將新人類的事情簡單的講了一下。   那黑髮男子怒道:「她竟然是用我們速的血長大的,我們絕不能救,殺!」說著,一股殺氣從眉宇間透出,連風斯都不由得一寒,知道這個黑髮男子比那個古隆又強了很多。   風斯解釋道;「這並不是他們自願的,他們也是受害者,要算帳也得找真正做這些的人。」   他腦中忽然掠過最早在隨心學院後山小林裡遇上布若的情景,又想起布若的豪宅,心中疑問頓生,難道這布若就是負責收集原料的人?   鴻飛絲似乎賴在了風斯的懷裡不起來,皺眉不語,想了一會。道:「那個少年是殺你的那個吧?」   風斯一呆,沒想到鴻飛絲這還記得,當下點點頭。   鴻飛絲與那黑衣男子一呆,那黑衣男子不可思議的問道:「他殺你,你還救他?」   風斯笑道:「一飲一啄,皆有前定,沒有他,我也不可能有後來的發展,而且他本身也是被人控制的。」   黑衣男子跟看怪物似的看著風斯,不可思議的搖搖頭。   鴻飛絲不知想起什麼,臉頰一紅,勉強爬起身來,道:「好吧,這兩人交給我們照顧!」指了指這個黑衣男子道:「他叫夜襲人,那邊那個是古隆,這兩人都是我族剩下的最後靈速。」   風斯心中早己料到,能做出那種攻擊的肯定只有靈速,一邊將她慢慢扶起,一邊對兩人點頭致意,道:「那就麻煩你們了。」一頓,道:「並且盡可能的躲遠些……」   鴻飛絲一驚,道:「剛才神殿裡面出現一聲劇烈的爆炸,到底是怎麼回事?」   風斯苦笑道;「現在解釋不清楚,你們全部離開這裡就行了!」   鴻飛絲關心的看著他道:「那你呢?」   風斯搖首道:「我既然承下這份重責,就不會逃避,而且我的力量不如你們,必須在封閉通道前從那邊回去,否則這輩子可能走不掉了!」   夜襲人一呆,看了看鴻飛絲,道:「神使大人還要回去?他不是要和你……」   鴻飛絲瞪了他一眼,打斷道:「他是來自人類世界,當然要回去,你給我閉嘴!」一頓,看向仍躲在那邊的古隆,喝道:「小隆,你想死嗎?居然用鴻劍攻擊神使大人。」   古隆看著風斯,又轉頭看看鴻飛絲,囁嚅道:「我就是想看看天速之父能有多強的力量,所以才出手攻擊的!」   風斯一呆,想起秦閣死前所說的話,心中一震:難道是說天速會是我和鴻飛絲的……   轉首看向鴻飛絲,鴻飛絲早已面頰通紅,道:「你們兩個給我全部滾回去!」   夜襲人哈哈一笑,拉起古隆就跑,剛走沒幾步,忽然身軀劇震,轉過頭來道:「鴻兒,剛才胡兒報告,東二區發現巨大洪水!」   鴻飛絲臉色刷的一下慘白,道:「你們快去救,我馬上來!」   夜襲人立在空中,對風斯躬身一拜,拉過古隆便消失在了空中。   風斯急道:「巨大的洪水是什麼意思?」   鴻飛絲道:「東二區是我們居住最密集的地區,四周有地速大人佈置的地速靈光,一般是不應該有天災的。」   風斯想起那破碎的牆壁,道:「那我必須得盡快回去,你趕快帶著他們,逃得遠些!」說完,轉身便要進神殿。   鴻飛絲一把拉住他,目射柔情,道:「請為我們速一族保重好自己!」   風斯一震,又想起了剛才的話,想問是不是如那古隆所說般,但又有些不太好意思開口。   鴻飛絲拉過他,腳微微一踮,柔軟的雙唇印在風斯的額頭上,道:「保佑你!」   風斯只覺得鼻端幽香陣陣,唇瓣印在額頭上的觸感清晰無比,身體的知感瞬間提升百倍,心中泛起一陣銷魂蝕骨的感覺。   口□口   所亞德冷靜得令人驚愕,只是站在那邊聽著湖北平口中的描述,說他如何收買他,又如何策劃,還提供了時間地點以及人手等等,旁邊站著的中級官員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其他眾人皆是面無表情,只聽著湖北平的敘說。   那邊白璇啜泣聲逐漸響起,白憶則緊握拳頭,瞪著所亞德,反倒是長子白優面無表情的看著,讓人有些琢磨不透。   終於,幽藍光散去,湖北平倒在了地上。   白天盯著所亞德,道:「所大人,請問現在該如何辦?是否需要捉拿他剛才招供的幕後策劃人?」   所亞德失笑道:「你這孩子,既然他說的幕後策劃者是我,那就直接問我好了?何必這麼問!」   眾人心裡一緊,沒想到所亞德連辯解都沒有,便直接承認了指控,下面便是看他如何反駁了。   所亞德還沒說話,忽然那一群中級官員中忽然走出一人,躬身道:「所統領,下官曾有幸學過六神搜識功,所以剛才的指控雖然是罪犯親口所說,但鑒於下官對六神搜識功的理解,所以下官斗膽,想趁著諸位大人都在,也去試一試。」   眾人一驚,這六神搜識功怎麼突然變成街邊的大白菜了,人人都會?   所亞德點點頭道:「你是哪個部門的?」   那人抬起頭來,露出一張書生氣十足的臉,道:「下官迪秋,隸屬安全廳。」   迪秋?這名字完全沒聽過,怎麼突然冒出來了?但有心之士基本都能猜出這是所亞德事先安排好的,不然這個毫無名氣的小官怎麼可能進入這個廳堂?   迪秋走到大廳中央,白天看著他,道:「你是什麼人?」   迪秋微笑道:「下官以前分管刑獄,所以懂得一些這個。」   白天冷哼道:「那萬一你弄些手腳,把這個人犯整死怎麼辦?到時候死無對證又怎麼說?」   迪秋笑道:「請白公子放心,我會小心的,我願用本人腦袋也抵押這一次問話的機會。」   白天還要再說,這時後面的白優開口道:「小天別胡鬧,要查清事實當然得多方求證,我們讓他試試看。」   白天轉頭看了看大哥,無奈的往後退去。   迪秋躬身謝過,站在中間,環視了一圈,微笑的伸出手來,不到片刻,手上便是一層幽藍色光芒,如剛才白天一模一樣,眾人不禁一歎,誰也沒想到這個被禁的秘術居然會連續出現,而且還是出現在不同的兩個人身上。   這時旁邊的秋情看著迪秋,心中一絲不安湧了上來,這次本想藉著白越之死的兇手來給所亞德下套子,一直到剛才都還很順利,直到這個叫做迪秋的人出現,她便感到這人身上絕不普通的氣息。   幽藍色的光芒罩在湖北平頭上,這藍色光芒明顯比之前的白天還亮得多,速度也快,只是一會迪秋便含笑問道:「請問湖北平,你刺殺白越是否是有人策劃的?」   湖北平呆滯的眸子轉了轉,點了點頭道:「是的。」   迪秋接著問道:「請問,是誰策劃的?」   眾人頓時屏住呼吸看著湖北平,只見湖北平緩緩的從嘴裡吐出兩個字:「天色……」   迪秋故作沒聽清的道:「什麼?請說清楚些。」   湖北平道:「天色,天色·愛華爾。」   眾人頓時一下叫了出來。   風斯拋開雜念,身體毫不費力往前狂掠著,整個身體輕盈的好似隨風輕飄的落葉般,但與落葉不同的是他可以自由操控速度與方向。   幾乎一眨眼的工夫,他便來到了之前的小屋,剛一進去便被嚇了一跳,整個屋子彷彿被洗劫過了似的,空空如也,就連那本《最後的審判》也不見了,看情況應該是被那陣風給攪的。   風斯心中暗恨為何沒把那本書收在懷裡,現在不見了,如果還只是被毀了倒也好,但是如果被那股時空風暴捲到什麼地方,給有心之士看到,那就完蛋了。   這可是足以毀滅整個空間的力量,只要想想,如果有人在邦都忽然打開這麼一個通道,整個地球都會被毀減!現在只能祈禱那本書已經被時空洪流毀去了!   那面牆壁早已完全毀去,整個房間成了三面有牆,一面全空,面對著一片漆黑的空間。   風斯站在中間,看著這一片漆黑的空間,知道這裡就是時空通道,也就是「彼岸之路」,只要通過這個就能回到人類世界,但是現在的通道是否就是如此打開著的?還是現在還屬於封閉狀態?   風斯開始後悔剛才沒把前面的內容好好看,只顧著研究後面記載的具體方法,至於這些方法用在哪裡卻沒有看到,外面的洪水突破了地速佈置的「地速靈光」,這說明毀減空間的力量已經侵入了,難道就是剛才那股幽風?   風斯端坐在房間的空地上,面對著一片漆黑的空間,再次準備將六識一一關閉,從之前的感受已經知道這種關閉六識後轉用第七識末那與第八識阿賴耶,其實是極其耗費真氣的,而且這種真氣的耗費還不是普通的耗散,而是徹底的消失,彷彿是生命的消耗般,如果真的進行大規模的通道毀滅的話,自己這近似魂速的力量不知道還能剩下多少。   風斯苦笑一下,不管如何,這都必須要完成的,尤其如果影響到人類世界,那就是幾十億人的生命。   他平靜了一下情緒,從容入定,六識依次關閉,身體再次來到一片漆黑的空間,這次沒有了那股振蕩,但體內卻能感到一股光團,整個空間是以他為中心,而那光團卻彷彿成為了他的中心,光團運行到何處,他人也會在空間一閃而過。   經過好幾次飛掠,漆黑的空問前方忽然出現一團光亮,風斯驚駭無比,他每一下飛掠至少都是上千公里,但這團光亮仍在前方,可見距離之遠。   慢慢的,終於近了,風斯難以置信的看了過去,原來那光亮處竟然是一條長達兩段不見邊際的銀河帶,星星點點竟不知是什麼物質所做,不大,但卻奇亮無比。   風斯躍入銀河帶,頓時覺得自己被一片美麗的、泛著奇異光彩的物質包圍著,這些物質或橢圓,或方,小的如指甲蓋般,大的風斯一人都無法環抱的下。   他一眼掃過去,只覺得漫無邊際,暗道:難道這就是彼岸之路?   風斯用手觸摸了一下旁邊的球狀物質,剛一碰到,便覺得一股力量反彈過來,他一驚,知道這些物質本身都具有很強的力量,真不知這麼長的銀河帶是如何形成的。就在這時,一股風緩緩吹來,冰寒刺骨,風斯渾身一顫,之前那股感覺重新湧起。 ∼第八章內外感應∼     他知道時空風暴又來了!   體內那股奇異光團猛地耀動起來,風斯身子朝上躍去,速度不斷增加,四周知感不停提升,知感如一張網般佈滿整個虛無空間,彷彿這千萬公里的事物都盡在心中,那風浪已從四面狂捲而來,但他心中知道這次風浪捲來的目的與前次完全不同,這才是主力。   最末端的知感己經與風浪激烈碰撞了,風斯體內如翻江倒海般,那團奇異的光團如無頭蒼蠅般四處亂撞,真氣隨著知感已經完全蔓延出去,整個人所有的器官、經脈似乎都已經消失,只餘下那奇異光團。   時空風暴的力量已經從四面壓了下來,真氣被迫回縮,知感也被這四面捲來的風浪毀的七零八落。   風斯怒吼一聲,全身的力量似乎也在一吼中全部釋放!   但人的力量在面對這時空風暴時實在太過渺小,如狂洪席捲大地,處在這一片銀河帶之上的風斯也被瞬間沒過,直朝銀河帶衝去。   所有的真氣已經全部散去,只餘下體內的那最後一股光團,亮度越來越弱,最終完全減去。   整個人歸寂於這一片漆黑的空間中。   時空風暴壓過風斯,朝銀河帶襲去。   之前毫無章法的時空風暴此時似乎忽然找到了目標,沿著銀河帶,所有的力量朝兩邊狂滾而去。   這銀河帶的確就是那神打出的「彼岸之路」,這兩端通著的便是速的世界與人類世界,面對這時空風暴的席捲,兩邊的缺口可能在這一刻就會被衝開。   這彼岸之路,等於為時空風暴找到了目標,時空風暴經過十年的輪迴重新回來,這次再也沒有三個地速的力量,速的空間無法抵擋,人類空間也是一片未知!   □囗□「那個迪秋是什麼人?」   雅心一看著秋情怒氣沖沖的樣子,不由微笑道:「別生氣了,所亞德本來就不是那麼好欺負的。」   秋涼如水,這邦都的夜晚寂靜無聲,今天幾乎所有去過白家的人都在慶幸這寂靜來之不易。   當湖北平模糊的吐出天色的名宇時,整個堂上的氣氛可謂一觸即發。   但最終還是因為雅心一、謬扶正以及軍方三大將等人同時斡旋,以湖北平神智不清為由,暫時把人押給了白家,讓他休息一段時間後再好好拷問。   斯達沉吟一下,道:「這個迪秋似乎是剛冒出來的,我們幾邊都沒收到任何有關這人的情報。」   此時聚在海凡的共有五人,分別是參加白天追悼會的雅心一、秋情、龍則裕、斯達,以及因傷未出去的特納。   這時,龍則裕看了看雅心一,道:「心一有何建議?」   雅心一今天的話特別少,眸中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此時被問到,這才緩緩道:「這人很厲害。」   特納皺眉道:「厲害到什麼程度?」   雅心一搖首道:「我只能說我沒把握勝他。」   單人一驚,這話的意思也就是說那個迪秋的水平至少跟雅心一是一個級別的,這要是傳出去就足夠驚人了。   不過這麼厲害的一個人物怎麼事先完全沒有任何風聲,而甘願做那麼一個小官?   雅心一歎道:「其實解釋只有一個最能讓人信服。」   其他幾人對視一眼,均已想到雅心一要說的答案。   畢竟那日他們幾人都在一個會客廳內,見到了昊天,都得到了那個消息。   「這個迪秋,一定是二代新人類,擁有自身的獨立思考能力,並有著極強的能力!」   雅心一接著說了當日在比武場上小寧的表現,然後道:「小寧跟他比起來只能說初段了。」   斯達呆呆的道:「那這麼說,風斯就白…」話說一半才意識到不對勁,趕忙住口。   但是意思已經很明顯了,顯然是說風斯白犧牲了,二代新人類又出來了。   雅心一緩緩道:「那也不一定,看這個迪秋,應該是早已開始研究的,新的新人類還沒出來,不然所亞德早就該有所動作了。如果像迪秋這樣的再出現五六個,估計我們就要被動了。」   眾人頓時頭皮發麻,均想道:如果真的像雅心一所說,等於對方一下子增加了三四個雅心一這一級別的人物,那武力力量立刻就會失衡。   秋情瞠道:「雅姐姐,不如我們現在直接包圍行政大樓算了我父親那邊我來檔住,你們直接把所亞德抓起來不就好拉?」   雅心一微笑道:「這的確是最便利的方法,如果不算上軍方勢力以及君落羽的話,我們應該也能做到,而且可以讓謬先生幫我們事後做好一切法律上的解釋。」一頓,道:「但是別忘了還有智慧星,我對他們一直心懷疑慮。昨天我收到了一封報告,說明了智慧星其實早在五年前便已經進入了地球,只是一直不宣揚。」   斯達一震,道:「這怎麼可能?如果他們接近地球,我們的國防衛星怎麼會沒有動靜?」   雅心一解釋道:「智慧星科技發達,想躲過地球那一點薄弱的對外防禦實在太容易了。」語氣一頓,道:「不過,這也是我事後推測出來的,我發現這點的原因是因為君落羽。」   看了看特納,道:「君落羽就是我應該對付的敵手,不過那人應該在智慧星,但是龍大哥前段時間跟我說這個君落羽其實早已出現在地球,我就開始懷疑了。於是便派人前去調查君落羽出現的地方,在那一帶發現很多秘密基地……不知道是不是他們認為沒必要再隱藏了,所以探子很容易就查出。」   斯達頓時一身大汗,他是負責國防的大將,沒想到居然有外星球的人在地球上建了基地,而他自己還都不知道,這個跟斗栽的還真不是普通的大。   盛怒之下一拍桌子,起身便走了出去。   雅心一趕忙喝道:「斯老將軍請慢走,心一還有幾句話想說一下。」   斯達頓在門口,過了好一會才轉身走回位置,頹然的道:「唉,我這個老臉是丟盡了!。」   龍則裕苦笑道:「老將軍不用自責,那基地就在東部,我們龍家也是一點都沒發現……」   斯達看了看龍則裕,長歎兩聲,不再說話。   那邊秋情似乎也是剛知道,一片沉思之後道:「我回去立刻跟亞布叔聯繫一下,他跟智慧星的人有聯繫,而且那人級別似乎還挺高,就算問不到,試探一下也好。」   雅心一點點頭,道:「另外還要請斯達老將軍佈置好軍隊,時刻注意好那邊智慧星基地的動向,但是千萬不要去打草驚蛇。」   斯達點頭道:「放心吧,這些我還是有數的,既然已經知道了,那就會盯緊他們。」   龍則裕道:「我會安排東部的人來接應你們的。有什麼要準備的,都可以直接跟東部要。」   特納道:「那聯邦政府這邊呢?就這麼放著不管?」   斯達沉聲道:「如果真的遇到智慧星入侵,即便所亞德也不敢造次,而且我是軍方目前僅存的資格最老的將軍,我可以以戰時軍令執行統軍令,臨時將他們的軍隊全部收歸過來!」   這邊幾人一呆,即便特納似乎也不知道這條,問道:「這是何時定下的規矩?我好像也不知道。」   斯達笑道:「所亞德定下的,軍方內部討論的,估計想在我任期結束了,他們就可以掌控全部軍權了。不過我現在還在任期、他們就沒這麼容易得逞了。」   雅心一忽然問道:「斯老將軍,你退了後,軍銜最高,資格最老的是不是隆美爾?」   斯達一震,道:「正是。難怪以他一貫中立的態度,這次怎麼這麼幫所亞德,這傢伙!」   特納眉頭深鎖,道:「我去找淺夢談談吧,希望她別在錯路上走得太遠。」   眾人均知雲淺夢以前的日子過得很苦,都虧特納將她救出,並送到軍隊,才有了今天的她。只是歲月無情,但在讓人變老的同時,這份恩情,雲淺夢是否還會記得?   □口□天地初開,大地混沌。   風斯似是從未活過在這個世界般,如初生的嬰兒般睜開雙眼,好奇的打量著整個世界。   漆黑一片的空間,只有那星星點點的銀河帶圍繞在他身邊。   每一顆星點都放著特異的光芒,條條泛著微弱光芒的絲線連在風斯的身上。   逐漸的,銀河帶光芒驟減,相反風斯體內光點密佈,整個銀河帶的力量似乎都儲存在了他的身體內。   所有光點忽然高速爆射,朝體內某一點衝去。   宇宙萬物生成之最初一剎那,初剎那識。   光點聚在一起,成為了一個發亮的原核。   記憶猛地灌入。   風斯眸中茫然褪去,神芒射出。   彼岸之路!   時空風暴!   宇宙盡納於心,阿賴耶識!   除了光原核之外,體內那股光團重新亮起。   只是這次不再是無頭蒼蠅般亂撞,萬道光芒朝外射出,早已被時空風暴淹沒的風斯,如同在原本己經一片汪洋的大地上忽然打開一個口子,。   因為「彼岸之路」忽然光芒黯淡,時空風暴逐漸失去方向指引此時從中間被斷開,整個空間彷彿在那一瞬間靜止,接著狂濤席捲而來,原本朝兩邊捲去的時空風暴重新回頭,同時從兩邊向中間的風斯壓去。   風斯眸中神芒持續暴閃,體內那一點光原核不停的轉動,每一下轉動,似乎都讓那奇異光團的亮度增加一倍,萬道光芒持續射出。   捲來的風暴不停的被洞穿,消散,那原核轉動的也越發的快。   風斯從未如此刻般探切感受到力量,那彷彿舉手即可洞穿世界的力量,看著這一股股襲來的時空風暴被自己打得支離破碎,心中竟然是一片平靜,身體立在中央,竟不受半點干擾。   忽然時空風暴似乎發覺了不對,力量形式開始自動發生了轉變,從剛才的狂風暴雨轉為了此時的涓涓細流,只是看似平緩的流動中卻蘊藏了更大的危險。   風斯深知這一點,所以絲毫不敢大意,體內光原核轉動加快,相反奇異光團的光芒卻慢慢斂起,準備對抗時空風暴下一次的衝擊。   終於,幽風吹來,原本被隔離開的風斯感覺到身子在動,體內那原核似乎受到了影響,忽然一頓,轉動停下。   風斯一震,還沒來得及催發力量,就在這時,那股時空風暴突破了隔離帶,朝他的肉身捲來。   □□口如果說昨日的風暴只是序幕的話,那麼今天便開始了正戲。   邦都一大早便傳出一個爆炸新聞。   無為聯邦許多或久不出山,或失蹤已久的高級官員聯名上書彈劾所亞德,無為法典獨立大法庭在閉門二十年後重新打開,與聯邦大會一起正式受理彈劾所亞德案。   整個邦都風聲鶴唳,這還是聯邦建立八十年來第一次出現這樣的情況。   但因有無為法典作為法理依據,所以即便沒有案例,獨立大法官謬扶正也正式接受此案受理。   邦都的比武會今天正式結束了前期的比賽,最後的四支隊伍已經產生,四大學院中僅剩兩個,分別是海凡學院與隨心學院,剩下的則是只出現君落羽一人的飛揚學院,以及由新人類組成的花神學院。   而更令人震驚的消息又傳來了,智慧星的參賽者到了,領銜的是一個叫做洛達素的中年人。   雅心一正坐在會客廳翻閱著比武會送來的報告,這幾天她雖然沒有親自去比武場,但是每天都有詳盡的報告遞上來,她看著花神的資料,問道:「小寧與童言怎麼退出比賽了?」   旁邊的學生戰戰兢兢的道:「沒有說明,不過這是規則允許的,所以也沒有人追問,不過他們的接替者很厲害,是一、個叫做瑪雅的女人,只憑她一個便一路打到了底。」   雅心一點點頭,心中則暗歎:瑪雅,又是一個新人類,真不知他們到底有多少!   站起身來,示意學生出去,站在會客廳往外眺望,邦都燈火點點,一片寧靜。   風啊,你在哪裡?   如果你還活著,為什麼你還不回來?你的心一好累……   她正在發呆,忽然後面有腳步聲傳來,轉首一看,是秋情來了。   只見她一進來便道:「我今天和亞布叔聯繁過了,他說他最遲後天趕回來。」   雅心一問道:「問了他具體事情嗎?」   秋情疑惑的道:「他態度很奇怪,只是說到了邦都再具體說。」其實亞布還詢問了她關於風斯的具體事情,秋情此時怕惹雅心一傷心,所以略過未提。   雅心一笑道:「剛才斯老將軍送來一份地圖,說是他連夜命人探察的,目前只是粗略的,他爭取明天再送一份更詳細的來。」   秋情笑道:「從斯將軍開始的這一代聯邦將領都是沒有真正經歷過戰爭的,有這樣的反應也難怪了。不過面對的還是智慧星這樣的外星並敵手,還是讓他謹慎些比較好。」一邊說,一邊拿起來看,微微一咦,道:「他們那些建築是做什麼的?」   雅心一看去,知道她說的地圖上很多地方都標著的綠色方塊,搖首道:「我也問過了,據說還不知道,只知道是一些房子,似乎在製作什麼。」   他們都是在和平年代長大的,如果真要說起打仗,那就完全是門外漢了,所以秋情也只看看便放下。   這時,外面有人傳報道:「雅小姐,外面有人要見您。」   雅心一問道:「是什麼人?」   那學生猶疑一下道:「沒說名字,不過我看那人後面跟著的女孩好像是智慧星的星凝……」   雅心一知道星凝常在邦都裡面轉悠,所以大部份學生都認識她,所以應該不會認錯了,不過能讓星凝當跟班,那前面那人會是誰呢?   她與秋情對視一眼,對那學生道:「我馬上去。」   等那學生離開,雅心一看著秋情,秋情沉吟一下,道:「秋舞?」   雅心一點頭道:「我也是這麼想,不過不知道那人是誰。走,我們一起去看看。」說完,兩人便來到海凡學院門口出所設的待客廳。   剛一進去,便聽見啊的一聲,雅心一眸子看去,只見一個三十多歲的沉穩中年大漢正站在那邊,褐色短髮,灰色外套,整個人散發著一股威嚴的氣勢,一雙淡藍色的眸子異彩不斷的看著這邊。   後面跟著一個金髮美女,正是星凝,而剛才那一聲啊也正是她發出的。   雅心一微笑道:「抱歉,心一讓兩位久等了。」   星凝忍不住道:「雅小姐真是名不虛傳!我這些天在邦都轉,聽到有關雅小姐的傳言,總以為是他們誇張了,此時見到才知道是星凝井底之蛙了。」   一頓,看見了後面的秋情,又啊了一聲,道:「這位姐姐又是哪位?地球上的美女真多,看得我都花眼了!」   秋情還沒說話,那大漢已經開口道:「兩位好,在下洛達素,今日剛到地球!」   雅心一與秋情對視一眼,都是一驚,顯然沒想到這位傳言中的智慧星代表隊的領軍人物會一到地球就來這裡。   兩人與他點頭打過招呼後,秋情微笑道:「小女子秋情,在雅姐姐面前,我永遠都失色得很。剛才聽說來了兩個智慧星的人物,秋情便跟著雅姐姐來見見世面了!」   星凝神情一震,道:「你就是秋情小姐?太好了!我正要找你呢!那洛達素笑道:」的確是巧,我一到地球就被這小妮子拉來了,說要幫她找人,礙於兄弟情面,實在無法拒絕她,便冒昧的跑來了,不過此行不虛,一下便看到兩位大名鼎鼎的美女。「   星凝面色一紅,道:「大師兄,你別這麼說啦!」   洛達素哈哈一笑,盡顯豪爽,道:「小丫頭也會害羞了!」一轉首,見雅心一與秋情看著他們,忙解釋道:「星凝其實是我小師妹,我們好久不見,剛才才看到便被她拉來,所以忍不住說笑兩句,讓兩位見笑了。」   雅心一笑道:「不礙事。不知你們找心一,是為了何事況?」   星凝臉色一紅,道;「我找雅小姐的目的就是想找秋情小姐的。」一頓,正色道:「我這幾天一直都在愛華爾家族的秋舞小姐,剛才貴邦的所亞德先生派人告訴我,秋舞小姐被秋情小姐帶走了,所以我便來問問下落。」   秋情笑道:「不錯,秋舞是我小堂妹,一個人在外流落太久,所以我這次來邦都便準備帶她回家族。」   星凝愕然道:「回家族了?那會不會很遠?我特別找來大師兄來幫她看病的呢。」   這次輪到雅心一和秋情驚愕了,秋情道:「看病?秋舞的病你怎麼也知道?」   星凝忙道:「我不是惡意,我是受人之托才去看她的,那人本來想親自來一趟的,但因為太忙,沒時間來地球,所以便矚咐我來看看。我幫她檢查過傷勢,覺得大師兄應該能幫她解開禁制!」   洛達素沉吟一下,道:「如果是如你所說的那般,只是腦內有禁制的話,我的確可以試試看。」   說著,看了看秋情與雅心一秋情猶疑一下,道:「不是秋情小心,只是兩位這麼突然前來,我實在不知該不該相信,畢竟小堂妹她現在很脆弱。我知道我堂叔亞布曾跟智慧星的人聯繁過,所以等他來了,我再帶兩位前去吧?」   星凝有些著急的道:「那亞布先生何時能來呢?我一直找不到他。」   秋情答道:「我今天與他聯繁過了,他最遲後天便會到邦都,到時候我會去找你們,然後我們再帶你們一起去見秋舞,這樣可以嗎?」   秋情這話說得入情入理,星凝與洛達素實在沒有什麼可以反駁的,而且已經拖了幾年,也不在乎這麼一兩天。不過星凝卻似乎根著急,道:「就算不看病的話,能不能讓我先見一下秋舞小姐?」   包括洛達素在內的三人都愕然的看著星凝,星凝急道:「我有點私事想詢問一下秋舞小姐。」   秋情思索片刻,斷然道:「我小堂妹自小便沒與外界接觸過,所以我無法做主帶你去見她。不過如果方便的話,星凝小姐可以把你要間的問題,轉述給我,我代你去問。」   星凝似乎有些拿不定注意,看了看洛達素,最終歎了一口氣,道:「其實我也只是想確認一下而已,如果幾天前,我還可以讓你代問,但現在不行了,這件事關係太大。」一頓,黯然道:「不過還是要多謝你們了。」一轉身,道:「大師兄我們回去吧。」   洛達素奇怪的看了看星凝,道:「你再稍微等一下,正好遇上了,那我也問一下事情。」說完轉身對雅心一道:「請問,雅小姐是否已經見過我小師弟了?」   雅心一皺眉道:「你小師弟?」   洛達素思索了一下,道:「我小師弟,應該姓君吧?」   雅心一心神劇震,脫口道:「君落羽!」 ∼第九章力挽狂瀾∼     風斯知道那光核與四處遊走的光團應該就是末那識與阿賴耶識。   就在時空風暴再次淹沒他肉身時,最奇異的事情發生了。   時空風暴的力量狂捲而來,但卻掉入了一個黑洞,所有的力量不斷的往內捲入。   而風斯在這一刻,整個人都消失了。   不知過了多久,風斯的意識突然恢復了,只覺得體內似乎多了一股混亂無比,但卻異常強悍霸道的力量,正不停的在體內來回鼓蕩著。   原來屬於自己的那奇異光團則仍在原地聚集力量,光核仍舊平穩的轉動著。   他黑色的眸子一亮,忽然看清了眼前這漆黑空間出現的異象。   只見在這漆黑空間忽然出現了一個奇異光團,正沿著一定軌跡快速移動著,而這光團移動軌跡的中央處便是一塊如水晶般晶瑩剔透的光核,再遠處,正是那股混亂無比,卻異常強悍的力量。   他徹底糊塗了,自己到底在哪裡?在漆黑空間看到的難道就是自己的身體?或者說是自己的身體就是這漆黑空間?   試著發動了一下力量,體內的奇異光團與眼前的光團同時迸出力量,他心神劇震,一股奇異的感覺傳遍全身,整個人似乎突然凌駕於整個空間之上。   這空間內的每一次運動都看得清清楚楚,那銀河帶彼岸之路的每一寸星點都把握得通通徹徹,知感知外擴張,終於看到這個彼岸之路的兩端。   離這邊最近的正是那神殿下的屋子,知感剛一過去,眸中便已經看到那滔滔的洪水正席捲著一切。   風斯心中一震,但思緒半點不亂,雙手揚起,那銀河帶上的光芒頓時滅去,所有的力量都在瞬間集中到了風斯的雙手上。   風斯緊咬牙關,抵住這股力量,腦中現出房屋原本的牆壁,手再往下一放,奇跡發生了。   只見光芒爆射,那屋子忽然被一層結晶狀的東西包裹起來,且隨著風斯力量的流逝,那結晶越來越厚,最終風斯眸中再也看不到那滿大地的洪水,而是一片漆黑無盡的空間。   他知道,通道這一端入口已經徹底封上,自己的知感過不去,那時空風暴的力量也會從那邊消失。   意念一動,身形從銀河帶的上空一路飛馳而過,隨著不停的移動那銀河帶的光芒也一路徹底的滅了過去,耳目邊雖然毫無聲音,但風斯心中卻知道這條花費那人幾乎所有力量而成的彼岸之路正在徹底的被自己毀去!   前方就是那人類空間的端口,風斯身上集中的力量已經難以估算,級別猛的從魂速境界提升到地速境界之上。   他腦中迅速掠過以知識青年打鬥的種種,包括剛才靈速古隆的那鴻劍一擊,在他此時的眼中,均不堪一擊。   天上天下,唯我獨尊!   如果宇宙可以打破,此時似乎只要一伸手也可以破滅它。   但也正是如此,內空間被兩股強大的力量壓得再也無法支撐得住,風斯只覺得渾身一抖,所有知覺全部恢復,經脈真氣兩次出現。   漆黑空間轉動的光核與奇異的光團同時消失,被風斯壓成一團的時空風暴力量重新滾來,而且正沿著他的方向追來。   他心中大駭,如果這麼下去,那自己等於是把所有的時空風暴全部捲向了人類世界,那五十多億的生命就會在瞬間毀滅。   一咬牙,身子在半空一轉,一隻手往後伸去。橫著一割,銀河帶從中間被斷掉,如果這時時空風暴是洪水,彼岸之路是一道深溝,正引導著洪水的流向,此時風斯所做的就是隔斷這條深溝,同時自己留下來,檔住這洪水。   風斯目射神芒,看著前方那轟轟而來的巨大力量,在無法使用內空間的情況下,那就只能硬拚了,強大的彼岸之路的光體能量大部分都已經被風斯吸收,是死是活就要看這最後一下了。   寧可死,也不能讓這股力量衝入人類空間。   雅心一看上去似乎很平靜,不過星凝反而大叫起來,道:「啊,真的嗎?師父何時收了這麼一個徒弟?」   洛達素笑道:「最後一個關門弟子,也是我們中天賦最好成就最高的。」   星凝呆呆的道:「難道比他還要高?」   洛達素面色一黯,道:「那人還是不要提了,不過沒有他,我們也沒有機會做師父的徒弟!」   雅心一插話道:「如果可以的話,我能詢問一下你們師父的下落嗎?」   星凝驚叫道:「真的嗎?師父在地球?」   洛達素笑答道:「陽把智慧星翻了一個底朝天都沒找到他老人家,小師弟又在地球,那他老人家肯定在地球了。   星凝撇撇嘴道:「師父真偏心!啊,我想起來了,那次在比武會場遇到那個君落羽,他聽到我是來自慧星的,表情很奇怪呢,可能是真的。」   一個清朗的聲音忽然響起:「師姐錯怪師父了!」   眾人一震,只見門外忽然邁進一個英俊挺拔的青年,背負一把古僕的刀,燦爛的笑容正在他臉上綻放,下是君落羽。   他進來一見到洛達素,便躬身道:「落羽見過大師兄!」一頓,朝星凝也是一拜,道:「落羽上次失禮了,還請師姐原諒!」   三人見面一陣寒暄,反倒把雅心一與秋情冷落在了一邊。兩人無奈相對,看著他們,總覺得這副畫面怪異無比,隨時都會兵刃相見的敵人,此時竟然在一個屋子裡面站著聊天。   這時,只聽君落羽道:「我今天聽說在師兄到了,便準備前去拜見,誰知道遇到一些麻煩,因此耽誤了一點時間,一直拖到剛才才去,誰知跑去一問才知道你們已經到這裡來了,於是我跟著來到了這裡。」一頓,對雅心一微微一笑道:「雅小姐好!」   洛達素問道:「你已經跟雅小姐見過了?」   君落羽臉上一片回憶神色,笑道:「當然見過,那一夜長談,令落羽終生難忘!」   旁邊三人頓時用怪異的眼神看著他們,尤其秋情更是嚇了一跳,看著雅心一,又看了看君落羽。   君落羽接著道:「不過那一晚雅小姐對落羽說對那一戰不再重視,那是否代表雅小姐自願棄權認輸?」   雅心一看著他,淡然道:「我答應,別人會答應嗎?」   君落羽愕然道:「誰不答應?」   「哈哈,雅姐姐真厲害,這樣居然也發現人家了!」清脆雙略帶嬌憨的聲音響起。   君落羽眉頭緊皺,一臉頭大的樣子。   大廳上方一個罩著白袍的赤足美女出現了,黑色中略帶棕色的長髮披在肩上,絕美的臉龐,如寶石般璀璨的黑色眸子,美得不可方物。   雅心一露出微笑,道:「伊妹妹,是不是海叔讓你來找我的?」   這個美女自然就是伊心雅,她在逆地都是只裹一層白紗的,現在到外面來,那身裝扮出去實在太驚世駭俗,她才找了一件白袍子把自己罩住,此時赤足落在雅心一身邊,把抱住雅心一道:「哈哈,雅姐姐好!小雅可想姐姐了!」   雅心一也很喜歡這個伊心雅,措著她柔順的長髮,道:「告訴姐姐,來找姐姐有什麼事嘛?是不是在逆地待得太悶了?」   伊心雅指了指君落羽,道:「我是跟著他來的,小雅每次都是跟師父出來的,外面都不認識呢。」   雅心一看了看君落羽,君落羽苦笑:「我的大小姐啊,我真的有事,不能跟你玩!」   伊心雅一撅小嘴,道:「我現在有雅姐姐了,不要你陪了!」   看落羽鬆了一口氣,顯然己經被伊心雅纏得受不了了。   伊心雅對他做了一個鬼臉,然後緊緊抱住雅心一,漂亮的眸子看著旁邊的秋情,道:「這個姐姐好漂亮啊。」   秋情此時也是一頭霧水,只覺得他們的關係太複雜了,所以索性置身事外的看著他們,此得聽到伊心雅誇自己,笑道:「沒有小雅漂亮,小雅看得姐姐都心動了呢!」   雅心一忽然心中似有什麼不好的預感,道:「海叔呢?他怎麼會讓你出來的?"   伊心雅伸伸舌頭,道:「師父出去啦!」   雅心一皺眉道:「去了哪裡?」   伊心雅神秘一笑,整個人似乎一下子成熟了起來,渾身上下散發著難以抵擋的魅力,似是沉思,也似乎是在猶豫,好一會後才指了指君落羽那邊,道:「去找他們師父了!」   君落羽臉色劇變,脫口叫道:「什麼?」   伊心雅嬌笑道:「誰叫你師父一直躲著我師父的,老巢被我們佔了也都不吭聲,師父當然得親自去找了!」   君落羽急道:「不是師父躲著,是現在不方便!」說著連連跺腳。   伊心雅呆呆的道:「不方便什麼?放心啦,師父說會給你師父留一條命的。」   這下洛達素、星凝兩人也跟著同時色變,看著君落羽道:「小師弟,你說清楚,師父到底怎麼了?」   君落羽歎道:「海叔會後悔了……」   伊心雅一呆,道:「為什麼會後悔?難道你師父還能有勝算不成?」   君落羽沉聲道:「他去了,就等於了陪師父面對一個力量,而那力量根本不是人所能承受的……」   伊心雅呆呆的看著他,顯然並不明白。   那邊洛達素、星凝卻問道:「海叔是誰?」   君落羽看著雅心一,眸中射也寒芒,道:「海叔就是這個無為時代的創始人伯拉迪之子,雅小姐真正的授業恩師——海若顏!」   這句話如同一個炸雷,震得屋內所有人都說不出話來!   東部,縱馬平原。   一個人影如鬼魅般正在這一片逐漸枯萎的草原上飛掠著,此時是大白天,但也沒有人能看清楚他的身影。   嘴角邊的笑容微現。   君上智啊,君上智,我看你要躲我躲到什麼時候!   這人自然就是海若顏,他在一得知君上智的具體位置後便拋下一切飛奔而來。   不過隨著他不斷的加速,看著四周逐漸沙漠化的草原,皺眉不已,暗道:這縱馬平原我當年曾來過幾次,水草好得很,這才多久怎麼就變成這樣了?難道這裡發生過什麼事情?   就算海若顏當年曾發誓不過問聯邦事情的人,此時都有些按捺不住,原本那麼富足的一個地方怎麼會變成這樣,這屆聯邦真的太沒用了!   終於:目標到了。   一片荒漠的前方,出現一方綠洲,不過雖說是綠洲,那也只能眼旁邊一毛不拔的沙漠比。   海若顏不由停下腳步,直看得目瞪口呆,他耗費大量精力才找到這個地方,但沒想到居然是這麼一個所在。   這個君上智瘋了?放這好好的地方不享福,居然跑到這裡來了!   他繼續往裡走,這綠洲並不大,而且很明顯在日益被四周的荒摸吞噬。   綠洲中憶是一個小房子,房子門口有一個小池塘己經乾涸,而且不時還有一股惡臭傳來。   海若顏呆呆的站在那邊,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走錯地方了!   忽然一個冷冷的聲音響起,道:「既然來了,為何不進來?」   海若顏身形一震,眸中露出寒芒,一步踏進小屋,只見屋子裡面正坐著一個老人,花白的頭髮如亂稻草般,滿臉的皺紋,一雙小眼睛瞇著跟眼角邊的皺紋連成一條線,坐在一張破爛椅子上。   海若顏再也無法掩飾心在的震憾了,他怎麼也想不到當年的同輩之中,他唯一看得起的人,那個風度翩翩的美少年會變成現在這樣,深吸一口氣,道:「出了什麼事情?」   君上智頭微轉,看著他,笑道:「沒想到你還和以前一樣年輕!」   海若顏皺眉問道:「你的身體是怎麼回事?你也應該是和我一樣的!」   君上智哈哈一笑,道:「怎麼?看到我這副糟老頭的模樣,讓你不舒服了?」   海若顏怒斥道:「我是來找你決鬥的,看你這副模樣,肯定是功力大幅受損,那還決鬥什麼!」   君上智盯著他,道:「你該知道,從你把不復傷成那樣就和我結下了不解之仇!」   海若顏不以為意的聳聳肩,道:「勝敗乃兵家常事,是你徒弟他自己願意的。」一頓,微笑道:「不過你現在不是又有了一個君氏徒弟嗎?那孩子比君不復還要強。」   君上智冷哼一聲,道:「還太嫩了。」   海若顏哈哈一笑道:「怎麼樣?要不要打賭一下,他跟心一誰會贏?」   君上智不屑的道:「雅心二身兼數家之長,又不是你海若顏一個人調教出來的,得意仕麼勁!」一頓,道:「可惜了,我當年在智慧星發現一個奇才,不過他居然對武學毫無興趣,結果反而出事,白白壞了一塊好材料!」   海若顏笑道:「這是命啊!你老頭子注定要輸給我老頭子,你注定要輸給我,而你的徒弟……」   君上智忽然一陣大笑,道:「有件事你肯定不知道,我也不想說,總之誰笑到最後誰才是真的羸了。」一頓,歎道:「不過如果我們能有命活到看到那一決勝負再說吧。」   海若顏愕然道:「你不會想說以你現在的實力還能拉我同歸於盡吧?」   君上智看著他,道:「你平心而論,自認實力比全盛時期的我如何?」   海若顏沉吟一下,道:「當年是伯仲之間,不過現在……你恐怕還不到我的一半。」   君上智頹然道:「你難道還不明白嗎?我全盛時期的實力跟我們即將面對的對手相比,當真是米粒之光與皓月爭輝!」   海若顏大驚道:「這世上還有這樣的敵手?」   君上智道:「當然,不然我怎麼會一直賴在這裡不走,即便每年都要耗費極大的真氣。」   海若顏估計最能理解君上智這番話的了,他一心苦找君上智,也就是因為對手難求,老一輩的四大聖都早已消失,而同輩之中又找不到可以匹敵的,後輩成長又太慢,分當年對君不復動手就是因為君不復成長很快,他一時忍不信出手,反而廢了一塊武學奇才,之後懊悔不已,想想如果君不復能成長到現在,那肯定又是一個大高手級別的人物。所以對於他們來說,能找到一個可以匹敵的對手,實在太難了。但現在君上智居然說有人比他們強根多,他豈能不動心?」   君上智看他這樣,道:「不過我勸你趕快走,別免得把命賠進去!」   海若顏看著他,笑道:「我不是我家老頭子,你既然告訴了我這麼一個強敵,我又怎麼會走?」說著,也不管他身上那價格不菲的衣服,就朝地上一坐。   君上智皺眉道:「我們都死了,外面真要亂起來,可沒人收拾,你家老頭子肯定不會再出來管事了。」   海若顏嘿嘿笑道:「你錯了,現在邦都大高手級別的人至少四個,心一跟你徒弟只能算勉強摸到邊的人。」   君上智動容道:「是什麼人?這樣的好對手,你怎麼捨得出來的?"   海若顏道:「那兩人身份特殊,而且被關在聯邦的地牢裡面,真要打起來,肯定要驚動聯邦。我怕鬧到最後不可收拾!」一頓,道:「更何況那時候我己經從君落羽身上察覺到了你的下落,我當然是先來找你了。」   君上智沉吟道:「需要你鬧到驚動聯邦,看來那兩人實力也很不一般。」一頓,道:「不過我怕你會後悔來這裡。   海若顏愕然道:「為什麼?那人走了?」   君上智苦笑道:「那根本就不是人的力量。」 ∼第十章逝者歸來∼     面對著時空風暴的力量,巨大的壓力讓風斯整個人都有些變形了,而他本身積聚的強大力量反而因為肉體的局限,而無法全部發揮了。   人類的肉體,在此時成了這股超強力量的阻礙,就像一個大水庫滿是水,但卻因洩水口過於狹窄,只能慢慢的流出,這樣很快就會被衝散,雖然自己沒事,但也無法形成威脅。   風斯開始懷念剛才毫無阻滯的情形了,不過手工上卻不能停頓,體內的力量雖然多,但是無法發揮,不到一小會便被這股時空風暴往後連推了數十公里。   截斷的銀河帶就在後方可見處,如果時空風暴把他推到銀河帶,便會自己順著銀河帶而徑直流去,直衝人類空間的通道口,他一個小小的人類是不可能擋得住的。   風斯腦中現出剛才在速空間看到的洪水,心中一顫,知道不管如何也要在這之前擋住。   思索的數秒內,他又被往後推了近百米。   終於,他不再猶豫,雙手橫放,頭往上仰起,眸子緊閉,再次強行關閉六識,由於剛才在與時空風暴的抵抗中洩出了力量,內空間壓力減弱,終於再次轉為用末那識與阿賴耶識。   內空間再次成功融合進這一片漆黑空間。   風斯再次凌駕於這個漆黑空間之上,剛要動作,忽然那時空風暴已經到了銀河帶,順帶著他也被迫再次吸收銀河帶力量,巨大的內空間壓力再次出現。   這己經不是作用於六識的「痛苦」了,而是直接施加於最核心的第八識上。   風斯強忍這種非人的痛苦,身形速展,來到人類空間的通道口,知感延伸過去,眸子一亮,如剛才在速空間通道口般,他再次看到了這個人類空間通道口的情景。   一片荒摸中,一個屋子,屋子的地下室,兩個人。   畫面再一閃,兩人的具體外貌突然現出。   一陣熟悉的感覺湧出,但此時已經不再有時間,由於不再受到身體的阻礙,知感透過,一層結晶再次湧出。   通道口應該就在小屋後面的地下室內。   真該死,那兩人在那裡做什麼,難道不要命了?   體內的強大力量不斷湧出,布在那通道口上,那股時空風暴已經起動,很難轉走,但受到他內空間的挾制,速度減慢,所以他有足夠的時間將通道堵住,即便他自己可能會再也回不去,但是也是值得的。   看著那結晶越來越厚,他微微鬆了一口氣,雖然還能「看見」地下室的兩人在做著什麼,但也逐漸模糊起來,中要此時「看到」的景象完全消失,那就代表通道口完全封閉了。   知感網忽然微顫起來,風斯一緊,知道是時空風暴已經衝來,身後的地球通道入口已經暗了下去,風斯估算時間,當時空風暴到來時這裡應該完全封閉了。   心中先是一喜悅,但隨即一陣悲涼,這個通道口徹底封閉也就意味著自己可能再也無法回去。   念頭閃過,時空風暴己經捲去。   就在這關鍵時刻,知感網猛的一震,風斯一呆,現那地下室忽然清晰起,再看到他們的動作,風斯劇震不已,原來這兩人正在用真氣轟著通道口,如果在平時,那是對抗零星的時空風暴,但是現在,那等放就是幫助時空風暴在這一片結晶網上找到通道口。   果然,時空風暴力量一下子竄了過去,地下室站在通道口那兩人口噴鮮血,被打飛了出去。   風斯大急,身子一幻,六識打開。   整個人肉身恢復,各種感應全部灌入,肉體的疼痛夾雜著呼呼的可怕聲音。   他運起所有力量,朝那股風暴衝去,整個人立在風暴之中全身力量聚集,很外再猛的一放。   「砰」風斯被打得七葷八素的,只覺得身體順著風暴往一個洞口灌入,接著便一片模糊。   整個人再次恢復到了當初被時空風暴掩蓋後的狀況。   一陣朦朧之後,六識全開,風斯渾身疼痛不已,看見面前的通道口,身體似乎恢復了特有的靈活,長嘯一聲,體內因吸收銀河帶能量而達到地速級的力量如同找到了洩洪口般,猛的灌出。   身體如此做,但腦中知感卻在不停閃現,只看到下方圖像中的地下室裡由兩人變成了三人,之前的兩人已經倒在一邊,只有一人站在通道口正死死的頂住通道口。   變亮的圖像再次模糊下去。   最終,一片漆黑,與整個空間融為一體,那時空風暴呼嘯一下,掠過了通道口,朝著下一個未知飛去。   口口口聯邦災難檢測中心。   「縱馬平原出現大面積暴曬!」   「東部與浩迪斯的大壩塌方,大量洪水沖入城市!」   「卡格爾德城外發生山石崩塌,泥,石流衝進城內。」   「雷猛德海特級海嘯!」   「南極冰川融化!大面積拱水!」   「……」   不到十分鐘後,全球都插播同樣的一條新聞!   「現發佈緊急公告:今天半小時內,全球各大城市均發生大面積災難,現聯邦政府將災難預備級提高為特級,請各地好好準備……」   口口口邦都。   原本比武會是按照既定賽程來的,但因過次比武會變故極大,老的學院所剩不多,加上智慧星武者的到來,所以聯邦詢問意見,為了增加觀賞度,遂打亂原來賽程,按照抽籤決定比賽對手,所以今天是決賽抽籤的日子,所有本次大會參賽隊人員全部到齊新省中心廣場。   因為這個全部人員到齊,就意味著久未公開場合出現的雅心一會到,再加上最近風頭正勁的君落羽等人會全部到場,所以中心廣場再次被擠了個水洩不通!   決賽選手席位在中央設置的特別高台上,雅心一坐在前排第一個,旁邊坐著的是布若等人,後面一排是隨心學院的烈雲、修提、林妃文三人,再後面則是花神學院,除了一直出現的瑪雅外,旁邊還坐了一個黑面人,十分引人注目。   最後一排顯有一個人,那就是君落羽,他臉上掛著迷人的微笑,隨著他的轉頭,周圍不斷發出尖叫聲。   高台上的選手席位旁邊是貴賓席,所亞德等聯邦高官,智慧星以洛達素為首的一干人,以及秋情、龍則裕等都在,就連伊心雅也通過秋情的關係,把她弄到了貴賓席,她哪見過這等場面,不由雀躍無比,從開始到現在都一直很興奮的又叫又跳,惹得眾人紛紛注目,包括所亞德在內,都忍不住打量了幾眼,她長得實在太美,而且純真的笑容不時的感染著人,加上旁邊還有秋情保護,也沒有人敢過來惹。   在抽籤前,由所亞德出面,介紹了洛達素等人,接著便是一堆講話,什麼以武會友,促進兩個星球的和平繁榮之類的。   就在眾人快覺不耐時,抽籤終於開始了。   第一個抽籤的自然是海凡,代表就是坐在第一個的雅心一,當雅心一起身來時,全場數萬人同時鼓掌,這還是自開賽以來第一個只憑起身就能獲得如此聲勢的。   雅心一含笑向眾人致意,玉手一揚,抽號條內頓時飛出一張紙片,穩穩的落在桌上,標號朝上,寫著一個清晰的四號。   眾人紛紛為雅心一這招喝彩,頓時滿聲又是一次轟動。其實這抬台上幾個都可以做到,只是這招是雅心一使出的,那就具有了不同的意義。   雅心一回到座位,第二個抽籤人是烈雲,代表隨心學院,海凡、隨心是四大學院中僅存的兩大,所以排在前面抽,烈雲手一抬,號碼翻出。   全場頓時鴉雀無聲,標號朝上,赫然寫著的是三號。   也就是說,這兩大學院必須決出一個勝負後,才可以與後兩個學院的勝都舉行最後的決賽。   眾人有的惋惜,有的興奮,惋惜的自然是兩大學院提前碰頭,而興奮的則認為新興的學院才更有活力。   不過當烈雲回到位置後,整個場上似乎反應過來了什麼,頓時掀起一陣狂潮。   「海凡對隨心,那不就是雅小姐跟風斯一戰嘛?」   「是啊,是啊,風斯消失很久了,這次也該出現了吧?」   「有傳聞風斯己死,這次應該可以看出真偽了。」   全場頓時一片喧嘩!   雅心一則是一陣失落。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風斯還是一點消息都沒有。   如果說他還活著,他怎麼可能不跟自己聯繫?   難道真的……   她頓時渾身一陣冰涼,整場的熱鬧與她完全脫節,耳邊全是關於風斯的話語,氣血上湧,一口血差點又要吐出去,幸好反應得快,趕忙壓了下去。   幾乎同時,伊心雅忽然尖叫一聲,悲呼道:「師父!」   美麗的身影只在一瞬間,便掠到了台這邊雅心一的身前。   雅心一幾乎同時心中咯蹬一下,騰的一下站起,扶住伊心雅,見她絕美的臉龐上一片慘白,手上拿著一根鏈子,正不停的悲呼道:「姐姐,姐姐!師父,師父……」   此時正輪到君落羽抽籤,他正在往抽籤條走去,伊心雅悲呼的同時,他便渾身劇震,抬出的腳頓在半空,整個人彷彿靜止了一樣,但是一股直衝雲霄的殺氣卻在瞬問爆射而出。   原本暄鬧的全場,徹底靜了下來。   前面伊心雅哭泣的聲音清晰可聞,只見她抱著雅心一,道:「姐姐,我們快去看師父,他……肯定出事了!」   「咚!」君落羽抬出的腳終於放了下來,但是沖天的殺氣卻越發恐怖,整個場上一片寒氣。   這邊伊心雅還在解釋道:「這、這可是師父走之前交給我的鏈子,說如果有事,鏈子就會變色,可是……可是現在鏈子斷了……」   雅心一思緒頓時一片雜亂,平穩了一下情緒,安慰道:「小雅放心,海叔的水平在全球至少前三,沒有人能傷得了他的!」   伊心雅還在哭泣,那邊君落羽忽然走了過來,每走一步,都寒氣逼人,他看著雅心一,微顫道:「我現在要立刻趕回縱馬平原!」   雅心一心一沉,她知道連君落羽都如此說了,那這感覺便是確定的了。   但是……   這世上有什麼人能夠將讓海若顏與君上智同時重傷?   伊心雅忽然叫道:「我跟你一起去,我要去找師父!」   這時旁邊所有人都己經圍了過來,均知肯定發生大事了,不然這幾個頂尖高手不會如此。   那邊智慧星的洛達素也奔了過來,一把抓住君落羽,叫道:「師父怎麼了?」   君落羽眸中厲芒連閃,道:「那股力量出現了……」一頓,狂吼道:「那力量根本就不是人能夠抵抗的,它可以毀滅整個地球……」聲音忽然啞住,臉上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道:「天,有人擋住了它」   幾乎同一時刻,雅心一耳邊忽然聽到一聲長嘯,嘯聲之中,一股熟悉的感覺重新感應到……   她渾身劇顫,眸中淚光閃出,眼淚如斷線珍珠般不斷掉下,俏臉上露出了旁人一輩子都沒機會看到的震撼。   秋情忙將她摟住,關切的問道:「雅姐姐,心一,出什麼事情了?」   旁人聽到秋情的聲音,忙轉頭看向雅心一,紛紛呆住,就連沉浸在一片殺戮之中的君落羽也心神猛的一震,回到了現場,轉頭看著雅心一。   雅心一一臉蒼白,嘴唇微微顫動,招頭看著天空,道:「他……他回來了!」   口口口地牢。   兩個原本閉著眸子的人,同時睜開,目射神芒。   「老瘋子,聽見沒?」   「哼!聽到了!很強的力量。」   「這人是誰?」   「有點熟悉,但應該不是以前的老東西!」   「那邊的氣息很強,至少有三個我們這個級別的。」   「我手癢了……」   「我也是……」   「我們給他招呼一聲吧,免得以為整個地球沒人了。」   兩聲長嘯同時暴起,直入雲霄。   口口口台上雅心一身邊圍著的人全部都呆住了,除了少數幾人立刻反應出是誰來,其他人中正有人要問是誰。   忽然邦都上空,傳出兩聲長嘯。   嘯聲清亮悠遠,直朝東邊傳去。   全中心廣場的人都被震住人,就算武學修為再差的人也都能從一兩個嘯聲中聽出這兩人的修為很高。   雅心一俏臉上露出如花般的笑靨,轉頭看向東邊,道:「他們也聽到……我沒有聽錯……」   秋情忍不住問道:「他們是誰?」   雅心一搖頭道:「不知道,不過應該是邦都最厲害的兩大高手!他們也感應到嘯聲了!」   眾人倒吸一口冷氣,雅心一口中邦都最厲害的兩大高手,那級別肯定不同,只是似乎從未役聽說過。   君落羽看著雅心一,沉聲問道:「是東部?」   雅心一點頭,嘴角邊露出令所有人看著都妒忌無比的甜蜜微笑,道:「是東部,是他,他回來了。」   口口口風斯長舒出一口氣,知感告訴他通道口己經堵住,整個身子一軟,便癱在了地上,身子彷彿不是是自己的,就連疼痛此時都顯得有些多徐。   他晃了晃頭,這才開始反應過來。這裡是人類空間?   那剛才我怎麼還能看到我之外的景象?   腦中一片模糊,想起剛才知感探到的景象,這才嚇了一跳,那最後一個圖像中站著的人明明就是自己,難道自己剛才意識跟肉體分離了?   風斯搖搖頭,知道想也想不清楚,那個空間發生的每一件事都已經超乎了自己的想像,而且那種強得可怕的力量,自己居然掌握過。   他伸出手,此時的體內只有微弱的力量,估計剛才那一下用力太猛了,不知道沒有了銀河帶提供力量,自己還不否再次擁有那麼強的力量!   扭頭一看,這才想起在那股時空風暴捲來時,這裡面有兩個人,雖然他們讓時空風暴的力量進入了這個空間,不過如果沒有他們自己也不能借這個機會進入人類空間。   兩人,一人倒在地下室門口,一人則在旁邊。風斯勉強爬了過去,將那人扶過來一看,頓時嚇了一跳,脫口叫道:「海叔!」   我的老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這裡是哪裡?   他振作精神,站起身來,走到門口,這人是下面躺著的,滿臉皺紋,銀白的頭髮,嘴角連還有一絲血跡,與海叔一樣,都是正好撞上「時空風暴」最猛烈的時候。   他正要再去看看海若顏,忽然眸子掃到了這老人左手上的戒指,心神一震。   這個戒指?   趕忙低頭再看老人右手,右手無名指上一道短短的傷疤。風斯一呆,整個人癱坐在地,三年前的回憶猛地灌入。   他,他怎麼也會在這裡?   口口口邦都,這個夜晚顯得很不尋常。   「什麼?是誰說的?」   一個中年人束手筆直的立在那邊,道:「星凝小姐,是我。」   星凝怒道:「林達,你難道不知道嚴重性嗎?」   林達低頭道:「我曾親眼見過風,所以我能確信,那人就是他。   星凝連連跺腳,急道:「我從小跟他們一起長大,難道我不會比你熟嗎?」   林達疑惑的道:「那您為何還要對陽隱瞞……」   星凝怒道:「他自己不承認,肯定有他的原因,我必須有足夠的證據,足夠的資料證明,更何況……」語氣一黯,道:「他現在連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如果陽來了,發現他最敬佩的大哥死而復生,而後又死了,他會有什麼反應?」   林達低下頭,道:「對不起!是我太莽撞了!」   星凝歎道:「更重要的是他該如何面對夾在中間的矛盾……」   林達愕然道:「他是智慧星最高科研所十八人之一,在位比陽的特別執政官還高,自然是站在智慧星這邊了。」   星凝搖首道:「我不確定。」一頓,道:「他最快何時到?」   林達沉默片刻,道:「最遲後天中午,最快……明晚!」   請繼續期待《無為傳說》續集 ∼第一章變故四起∼     邦都。   經歷了昨天的大變後,誰都知道今天將會是一個特別的日子,比武最後的決賽將會在兩日後舉行,第一場將是新人類所在的花神與君落羽一人所在的飛揚,不過這場很有可能會出現飛揚棄權的局面,在昨日抽籤完畢後,君落羽便以最快的速度趕往了東部縱馬平原。   而從雅心一口中傳出的風斯已歸的消息也已經傳遍了邦都。這原本是誰都不敢相信的事情,但是看到雅心一那絕美無倫的俏臉上露出的明媚笑靨,那麼就算不信的人也不由得動搖了,尤其所亞德,在損失了眾多新人類後風斯居然還能活著,實在是難以讓人相信。   清晨。   大街上還沒有幾個人,但是在新省的行政中心卻是忙碌無比,他們從昨晚就開始處理來自各地的緊急報告。   內政大臣辛格萊爾終於出現在了所亞德的面前,而手上拿著的一大疊報告正是昨晚連夜勤勞的成果,只見他躬身報告道:「昨天連續各地均有異常狀況,現在災情已經得到控制,不過原因至今還沒查清楚,科研所的專家們也只說這是地球異變的結果」   所亞德的心思顯然沒有放在這上面,他仍在思索著昨天發生的事情,道:「我讓你們去查昨天縱馬平原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們查了沒?」   辛格萊爾答道:「查了,大面積暴曬,溫度一下從20多升到60多,大量生物死亡,不過那邊最近幾年氣候就不太正常,所以幾乎都是無人居住區,這次影響的主要是靠近縱馬平原的幾個東部城市」   所亞德不耐煩的打斷道:「我問的是有什麼異常的沒?昨天他們幾個同時提到了縱馬平原,而且君落羽那小子昨天也趕去了,肯定有事情在那邊發生!」   辛格萊爾停頓片刻,隨即道:「呃,跟其他地方一樣,所有災難都是沒有預警的,都是突然發生的,所以我們沒有關於任何縱馬平原異常狀況的報告。至於君落羽為何會去,我們一直忙著收集調查各地的情況,還沒時間調查他」   所亞德怒道:「你們都在忙什麼?難道不知道這時候什麼最重要麼?那些災難就交給研究所的人去研究好了,你立刻去查君落羽。」   辛格萊爾恭敬的道:「所亞德大人,我的職責就是統管聯邦的內政,現在各地均有災難,我當然是把這些放在第一位,至於君落羽,他並未觸犯任何聯邦法律啊,為何要去調查?」   所亞德臉上的怒氣越來越大,正要發作,辛格萊爾忽然繼續道:「而且,根據目前的報告,有科學家懷疑這些異變的力量並不是來自地球內部,而是來自外界。這些氣候異常可能只是前兆,最可怕的就是後面會發生什麼」   所亞德怒氣頓斂,畢竟這關係到整個地球的未來,他急問道:「有沒有預計過最嚴重的後果?」   辛格萊爾肅容道:「地球毀滅,人類滅亡。」   海凡學院,聖劍閣。   烈雲等隨心學院學生以及大量海凡學院的學生全部擁擠在聖劍閣下,閣中大門緊閉,從昨日雅心一回來後到現在就再也沒出現,伊心雅也跟著雅心一一起進入了閣中,也沒有任何動靜。   而雅心一所言的風斯已歸,似乎也沒有了任何後續,所有關心的人都已經快把海凡學院的門檻踏破了,都是來尋找雅心一的。如果不是聖劍閣與雅心一身份特殊,估計早就有人闖進去了。   所有人都在好奇,風斯既然已經回來,那為何雅心一會把自己關在聖劍閣中?難道不應該去迎接親愛的人?還是當時的情況是雅心一自己的誤判?   很多人都傾向於最後一種的判斷,畢竟風斯讓所亞德耗損了大量兵力,怎麼可能還能活著,而且當時的爆炸震動了整個邦都,人的肉體在這樣的爆炸中是不可能活下來的!   終於,聖劍閣的大門咿呀一聲推了開來,一個美麗的身影走了出來,一出來便驚啊了一聲,顯然是沒想到外面會有這麼多人。   許多沒見過伊心雅的都被震呆住了,顯然是沒想到會有這樣的美女出現,伊心雅雙眸微微紅腫,顯然是昨天哭的。   只聽她道:「你們圍在這裡做什麼?」   烈雲撥開人群,道:「我是隨心學院的烈雲,我想請問一下雅小姐現在有空嗎?」   伊心雅上下看了看烈雲,微笑的點點頭道:「我認得你。你是風斯朋友吧,雅姐姐現在沒時間見人,所以很抱歉。」   海凡學院的漢諾走了出來,道:「特納院長想請雅小姐去說幾句話。」   伊心雅看了看他,搖頭道:「抱歉,我無法傳達,雅姐姐現在不能被打擾。」話語一頓,道:「大家都請回好嗎?過段時間就會知道結果了。」說完,轉身關上閣門,只留下眾人面面相覷,均不知道雅心一到底在忙什麼。   閣內。   雅心一盤坐在床上,伊心雅飄然而上,道:「我都跟他們說過了!」   雅心一點了點頭,沒有多說話,閉上眼睛,似是在養神。   伊心雅忍不住道:「我們真的不用去嗎?」   雅心一仍舊閉著眼睛,微微搖了搖頭,道:「去了也來不及了,他馬上就會回來了,在邦都反而會比較快!」   伊心雅道:「誰會回來?師父?還是風斯?」   雅心一眸子終於睜開,漆黑一點正透著無限的神光,道:「是他們。」   東部,縱馬平原。   原來只是逐漸枯萎的草原,而現在高溫之下,草原迅速萎縮,荒漠則越發荒蕪,那片中心地帶的綠洲只剩下一個破爛的木屋了。   但誰也無法想像到就在這個木屋內,正坐在著三位這世間最頂級的高手。   風斯額頭上全是汗水,盤坐在地,雙掌按在前面的老人跟海若顏的背上,終於三人身子一震,同時吐出一口血來。   風斯喘出一口氣,道:「兩位都醒了麼?」   海若顏撫著胸口,沒有答話,轉頭看了看風斯,眸中掩不住的震驚神色,不過卻依舊一言不發,轉頭回去閉目調息起來。而君上智則是動都不動的,盤坐調息。   風斯鬆了一口氣,知道兩人至少都活過來了,在那樣恐怖力量的衝擊下居然還能留下命來,這兩人的修為已經達到了人類的顛峰了。   他勉強站起身來,走出地下室,看著外面的天空,腦中浮起了在無名空間、速的故鄉中發生的一切,心中暗歎。   沒想到居然還能真的回到這裡,那個地方是否就是地球?只是那是一個過去的地球,那個神人帶給了速未來,也帶給了速毀滅。可見人類的矛盾即便是修為通天,也是無法克服的。那麼追求力量的結果又會是什麼呢?   風斯徹底糊塗了,腦中浮起了雅心一的面容,不知道她現在好嗎?在自己離開的這段日子。   他轉首看了看重傷的兩人,暗歎一聲,心一,等等我,我很快就會回來的。   不知過了多久,天邊傳來了轟轟的響聲,風斯抬頭一看,只見幾艘大型漂浮艦在遠處出現,他知道應該是聯邦派出來搜查的。   忽然身後傳來一聲輕咳,海若顏的聲音響起,道:「別讓他們發現了。」   風斯愕然回首,只見海若顏已經站起身來,但明顯體力有些不支,站的比較勉強,這時君上智道:「這裡在他們的衛星上是沒有地圖的。應該很快就會掃過去。」   風斯轉眼看向君上智,心中越發確定了剛才的判斷,道:「是尚叔嗎?」   君上智身形劇震,顫顫巍巍的轉過頭來,看著風斯,失聲叫道:「風!怎麼是你!」   風斯雖然早有準備,但聽到對方喊出自己的名字,仍舊忍不住叫道:「天啊,真的是尚叔!」   君上智上下打量了風斯幾眼,滿臉欣喜,顫抖的身子剛要說話,忽然海若顏道:「快進來,他們發現這裡了!」說著迅速拉過君上智,掠進了屋子。   外面都被剛才最後的時空風暴給毀了,只有這個地下室反倒保存的最為完好。   三人窩在地下室內,風斯仍處在極度震驚中,忍不住道:「尚叔,你怎麼會變化這麼大?如果不是那枚戒指我都不敢認了。」   君上智看著風斯,道:「剛才,剛才那人是你?」顯然對剛才的狀況他仍舊無法理解,尤其集合了他與海若顏的合力居然都顯得如此脆弱。   海若顏顯然也是一臉驚異,他之前曾試過風斯的修為,雖然可以稱的上是高手,但離他們這個級別還差不少,沒想到這麼短的時間不見居然進步到如此地步。但他們都不知道風斯也只是臨時借用而已,那種力量如果真的能進入地球,那地球離毀滅也只是一瞬間的事情了。   風斯此時身體之中滿是強大力量肆虐後的後遺症,陣陣的酸痛讓他十分吃力,但他也知道這些過程講出去也無法讓他們明白,於是道:「是的,剛才的確是我,但是那股力量卻不是我的,哎,你們都應該知道的。」   君上智與海若顏對視一眼,陷入沉默之中,他們當然知道那股力量不是風斯的,人體根本沒有可能包涵如此強大的力量的,但是風斯畢竟是引那股力量而來的人,那麼他本身肯定有一定的承載力,這點放到地球來看就很可怖了。   修為越是到了他們這個級別就越是清楚這個世界實在太大了,遠遠不是他們能所概括的,所以他們才越發的謙遜。   兩人的目光同時放在風斯身上,兩人畢生追求的目標沒想到只在這一刻就從風斯身上達到了,不但將兩人打的東倒西歪,還給了他們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創傷。終於,君上智道:「風,他們可能不知道你的身份,現在你又有了如此超絕的能力,你可以選擇自己的路了。」   海若顏奇怪的看了看君上智,道:「風斯難道是來自智慧星?」   君上智點頭傲然道:「當然是的。三年前正是我將他從智慧星飛來的船上救下來的!」   風斯苦笑道:「也是您將我送到隨心學院的。」   君上智欣慰的道:「是的,本來想送去龍吟,但是隔的太遠,就把你放在了隨心,反正海凡是肯定不去的!」   風斯既然知道君上智與海若顏的矛盾了,當然知道了為何當初君上智給自己極力推薦到了隨心,不過沒有這個機會的話,現在的一切都可能不會發生了。他心中泛出了恍若隔世的感覺,彷彿他的人生、他的回憶在見到君上智的這一刻已經全部連接上了。   風斯突然想起了這次智慧星來訪的事情,不由道:「尚叔,這次研究院為什麼要派人來訪地球?這裡對於我們應該不算重要了吧?」   君上智沉吟一下,道:「這應該是你弟弟的建議,研究院內部討論過,如果你想知道具體的原因,還需要去見他們,這些我就不管了。」   風斯聽到他提到了弟弟,不由道:「陽現在怎麼樣了?」   君上智道:「我離開後只帶了落羽一人,連逆地都留給這個傢伙了,所以也跟那邊斷了聯繫。」   風斯這才明白為何逆地跟自己家鄉那麼相像了,知道應該是尚叔想念智慧星所以才特別建造的。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說話聲,道:「咦,這裡有一個屋子!」   另一個人道:「奇怪,這地方在衛星上居然沒偵查到,難道是聯邦機密實驗室?」   海若顏示意風斯出去擋一下,風斯不知道海若顏的身份,只是覺得奇怪,就算是聯邦的人發現了也沒什麼吧,君上智也皺眉道:「這裡不要被人發現。」   風斯一點頭,走了出去,只見幾個軍人服裝的人正站在門口說著話,其中一個似乎還在對著耳機請示著什麼。兩人一見風斯出現,立刻一臉緊張的樣子,其中一個更是直接拿出真流劍。   風斯朗聲道:「別誤會了,我是聯邦的人,只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所以來問一下。」   那三個軍人對視一眼,其中一個叫道:「你是什麼人?怎麼會在這裡?我們是聯邦特別調查行動隊。」一邊說著,三人就走了過來。   海若顏的聲音忽然在他耳邊響起,道:「把他們引過來,直接擊昏,我們走。」   風斯一怔,正要問為什麼,那邊三人已經靠近,只見面前影子一閃,人已經過去了,幾聲悶哼後人已經倒地了。   那邊漂浮艦內顯然還有其他人,一看到三人被擊倒,立刻就要衝來,但這邊風斯海若顏君上智是何等級別的修為,雖然君上智體力不支,但是三人速度仍舊極快,身形一閃就消失在了已成為一片荒漠的縱馬平原上了,只留下一群士兵呆呆的看著,良久後才反應過來匯報。   邦都。   這一天顯得尤其漫長,早上眾人圍堵聖劍閣,但並未得到任何回應,就連與風斯相關的一干人也似乎全部消失了般,只有聯邦大法官謬扶正仍在辛苦的準備各種資料,這幾天雖然鬧得亂哄哄,但是彈劾程序仍舊在繼續著,下一步就是召所亞德進行封閉詢問,所以聯邦政府的氣氛亦不自覺的緊張了起來。幾乎人人都知道政局可能在一夜之間就會改變。   而聯邦的子民則更多的在關心著賽事,以及相關人員的舉動,但另外一個關係地球變動的事情正在軍方悄悄展開。   海凡學院會議廳內。   斯達將軍,雅心一,特納,秋情,龍則裕正坐在裡面,這幾個代表地球最頂尖勢力的人此時都面色凝重。   忽然屋內傳來「嗶」的一聲,一個聲音響起道:「洛特斑報告。」   斯達沉聲道:「說!」   洛特斑道:「已經發現三處基地,據不完全統計每處均佔地上百頃,地下應該還會有」   斯達繼續道:「聯邦政府為什麼一直沒查到?」   洛特斑猶疑了一下,道:「這些基地外面都包著聯邦軍工廠的外殼,屬於聯邦一級軍事機密!」   「蓬」的一聲,斯達的大手拍在了桌上,鬍子氣得直動,怒道:「胡鬧!我是聯邦最高大將軍,這些軍事機密我怎麼不知道?」   雅心一淡淡的聲音響起,道:「查出是誰批准的麼?」   洛特斑猶疑了一下,道:「雲淺夢將軍」   眾人一驚,斯達又是一下拍在桌上,怒道:「立刻發佈統軍令,以叛國罪逮捕雲淺夢!」   洛特斑一驚,道:「斯將軍,雲淺夢跟您同級,這個會造成軍方分裂啊!」   斯達冷聲道:「同級?我做將軍的時候她還不知道在哪個娘胎,立刻,逮捕!」   雅心一忽然道:「斯將軍,不如去詢問雲淺夢將軍這裡到底是做什麼的?問問是不是所統領批准的。」   斯達也是被氣昏頭了,此時雅心一一提醒他才冷靜下來,他沉吟片刻,道:「洛特斑,你去問雲淺夢那裡是以什麼名義審批的,同時再去查軍方資料庫,每一個軍工廠在那邊都應該有記錄。」   洛特斑道:「軍方資料庫我已經查過了,沒有關於那裡的任何資料,包括衛星地圖,也只是顯示那邊是一塊平原,其他什麼都沒有。」   斯達這次沒有再動怒,沉聲道:「那你就先去詢問雲淺夢吧,偵查隊現在佈置在哪裡?」   洛特斑答道:「縱馬平原外圍,西部的波特山谷,還有東部落日山谷的最外層。」   斯達道:「很好,你去吧。」   洛特斑忽然猶豫了一下,道:「還有一個事」   斯達道:「那就快說!」   洛特斑道:「不過跟這個無關的。」   斯達不耐煩的道:「那就別說了,快去處理吧!」   洛特斑忽然道:「但是我想跟雅小姐可能有些關係。剛才聯邦派出調查這次全球性災難的行動組報告,縱馬平原的中央地帶發現一個綠洲,有三個人打暈調查組人員後逃離現場,周圍有大量能量外洩的痕跡,根據鑒定,這裡應該就是引起縱馬平原日益沙漠化的原因,更有可能是引起全球性災難的禍首。」   眾人心頓時一提,看向雅心一,只見雅心一俏臉上露出略微發呆的神情,還沒來得及問,那洛特斑已經繼續道:「根據漂浮艦上的能量鑒定裝置的推定,這三人都不是普通人,級別被判定為紅色以上,屬於超危險級。」   雅心一輕輕一歎,道:「謝謝洛先生了,應該就是他們了。」   嗶的一聲,通訊結束了,屋內一片寂靜,顯然棘手的問題已經來了。   龍則裕皺眉道:「如果那邊是聯邦審批法定設立的項目,那我們家族不可能不知道。而且如果在那邊建什麼軍工廠,這不是故意跟我們東部為難麼?」   眾人都明白他的意思,縱馬平原那一帶屬於東部,而波特山谷那邊又是西部,在東西部中央建立軍工廠,那的確會引起東部的懷疑,針對性太過明顯了。東部的潛龍世家肯定會知道,但現在東部對此一無所知,那麼應該就跟聯邦政府無關。   斯達也皺眉不已,他剛才之所以連考慮都沒考慮就說要逮捕雲淺夢就是因為沒想到可能與聯邦政府有關,在他來看,所亞德再亂來也不會影響到自己的政局,將智慧星引進來對他沒有好處,這不是他能夠掌控的力量。   忽然眾人似是想到了什麼,全部將目光轉到了秋情身上,秋情似是正想什麼怔神,等到眾人目光齊刷刷的到了她身上,她才驚醒過來,隨即也明白過來,苦笑道:「我很坦白的說,我一無所知。不過光是推論的話,雲淺夢這麼做所亞德有懷疑,我父親也的確有懷疑。」   在場的都知道雲淺夢與天色之間的曖昧關係,那日在白家秋情就曾用父親的名字壓過雲淺夢,讓一貫冷靜自持的雲淺夢當場變色。所以如果雲淺夢這麼做,天色可能也脫不了干係。而且如果這一切都是天色安排的,那就比較容易說的通了,兩個世家的鬥爭已經持續上百年了,將智慧星軍隊引到東部,引發政局不穩,這些似乎都有可能。   斯達站起身來,道:「一切都是懷疑,我現在立刻去總部,有一個資料庫只有最高級別的將軍才能打開,如果她要動用軍方資源,這個資料庫的資料是不可能修改與刪除的。」與眾人道別後匆匆而去。   秋情輕歎一聲,起身道:「我去見一趟父親吧」   雅心一忽然道:「你要小心。」   秋情笑著眨眨眼,道:「姐姐放心,虎毒不食子,更何況家族在我手上,他對我做什麼事情都需要考慮一下的。」   龍則裕沉聲道:「天色之前不就是想毀掉愛華爾家族的麼?」   秋情表情一窒,隨即嫣然一笑,道:「諸位放心吧,我肯定不會有事的。」說完,簡單道別後離開了。   三人看著她遠去的背影心中悵然,特納歎道:「人人都以為天色是一個只知道吃喝只知道玩女人的世家少爺,其實星耀的兒子怎麼可能會是廢物」   雅心一忽然看向龍則裕,道:「海叔這些年回過東部嗎?」   龍則裕一怔,片刻後才反應過來,道:「我不知道,我從未見過。」   雅心一輕歎,道:「他們到底在幹什麼呢為什麼不回來這裡?」 ∼第二章大戰在即∼     杜拉斯德。   這是一個緊靠著卡格爾德的小城,位置地處東西部交界口,人口組成也正好一半對一半,因為靠著最近的大城卡格爾德距此不到二百公里,所以連帶著這裡的流動人口也多了起來。   城內的一家小旅店內來了三個神秘的客人,看上去就像是老中青三代人,但再眼瞎的也看出這三人絕不是普通人。   風斯、海若顏,君上智三人端坐在室內,三人耗損都很巨大,經過大半天的坐修,風斯首先醒了過來,他在外空間時力量一度曾達到地速級別,但在衝開空間時力量似乎已經被抽空,從地速急落下來,現在的實力連他自己都不太清楚,只能說力量屬於極不穩定的狀況,經脈的力量前一刻鼓蕩充盈,下一刻就不知所蹤。   他想起遠在邦都的雅心一,不禁一歎,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她擔心了沒有?   海若顏的聲音忽然響起道:「跟我說說那股力量到底是怎麼回事?」   風斯轉頭看去,只見海若顏原本如冠玉般的臉上略顯疲態,雙眸也不似以前那般有神,這時君上智也發出悠然一歎,道:「說說看吧,不然花了那麼大力氣連自己的對手是什麼都不知道,這也太丟臉了。」   風斯轉首看向君上智更是一驚,蒼白如紙的臉上皺紋堆積,哪還有半點當年的風采,佝僂的身形更是顫顫巍巍,可見昨天那一下使他受了多重的傷。   海若顏忽然苦笑道:「我們兩個是不是突然老了很多?哎,命啊。」   風斯忙搖頭道:「不是不是,我是在想如何說清楚,而且話說起來太長,我記得上次海叔曾問過我魂速與靈速的問題,我就是要從這裡講起」接著便把從隨心學院發現人速開始一路講下來直到講到最後那位神人留下的《最終的懲罰》,然後內外空間,時空風暴   這一番話講下來足足講了一下午,海若顏與君上智都是見識超凡的頂級高手,但仍舊是聽到目瞪口呆,包括聽到風斯利用內空間來影響操控外空間更是大驚失色,最終風斯講完,兩人情不自禁的閉上眸子,好一會後海若顏目射異彩的看著他,道:「真是羨慕你這小子!」   君上智忽然哈哈大笑起來,道:「他是我們智慧星的,所以這場比武也不用比了,我們贏了!」   海若顏嘴角邊浮起一絲笑容,道:「你是想讓他跟心一比麼?那贏面比較大的是我們才對」   君上智一怔,他還不知道風斯與雅心一的事情,不由道:「為什麼?難道雅心一有超越速的修為?」   海若顏哈哈大笑道:「你自己問這小子吧!」   風斯做夢也沒想到自己怎麼會成為雅心一的對手了,但他也隨即反應過來,當下喜道:「那個決鬥就是你們訂下的嗎?」   海若顏知道他問的什麼,搖頭道:「不是,是我們的上代。」一頓,道:「所以你別想著可以避免,你自己選吧,要不以心一丈夫的身份替地球出戰,要不以你智慧星人的身份替君落羽出戰嘿嘿!」   君上智這才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怔了一會,大笑道:「原來這樣!」接著嘿嘿一笑,道:「那不是很好麼?直接娶回智慧星去,將來也不用再鬥了!」   海若顏斷然道:「比武還是要的,至於怎麼比,就讓他們小輩決定好了,不過你要記住,不管你屬於哪一方,一旦出戰,就不可留手。」一頓,道:「這是上代留下的規矩,否則將會陷入無窮的詛咒之中。」   風斯一怔,道:「詛咒?」   君上智點頭道:「是的,一旦出手絕不可留手,更不可相讓,不過我們也從來沒讓過,所以不知道有什麼詛咒等著」   海若顏正要說話,外面忽然傳來急匆匆的腳步聲,三人將目光看向門口,只見門被退開了,旅店老闆哭喪著臉道:「聯邦緊急通令,要求整座城全部撤離。」   三人對視一眼,風斯道:「老人家,有沒有什麼理由呢?」   那旅店老闆想了想,道:「好像是說進入戰備狀態」接著臉色一變,似是剛反應過來這句話的意思,道:「戰備狀態?是不是要打仗了?」   風斯等人也色變了,風斯看了看海若顏,道:「海叔,聯邦的戰備狀態是遇到什麼情況會出現?」   海若顏皺眉道:「戰備狀態一般是有敵人出現時,或者是有影響聯邦安全甚至地球的威脅出現了。」   君上智忽然道:「這裡在哪裡?」   眾人一怔,君上智又道:「我是說這裡的位置是哪裡?」   那旅店老闆這下反應過來了,道:「躍馬平原西側,靠近波特山谷,再過一百多公里就是卡格爾德。」   君上智驚啊一聲,道:「難道是發現了?」   海若顏一凜神,驚疑道:「發現什麼了?」   君上智乾咳了兩聲,道:「既然清城了,那我們也走吧!別讓人家難作。」   風斯知道肯定是有人在所以說話不方便,當下起身道:「老人家,既然是聯邦政府的命令,那我們就走吧,反正城還在,不會有事的。」   那旅店老闆也奇怪,他一聽到這個消息就第一個跑到這裡來告訴這三人,似乎這三人能幫他做決定似的,此時聽到風斯這麼說,放下心的走了出去。   他們以為君上智會說,但君上智也迅速跟著走了出去,三人出了旅店,只見街上到處都是人,兩邊都還有軍隊維持秩序,海若顏跟君上智已經是不知道多少年沒這麼在人流裡面走過了,風斯則早已習慣了,只是來回看著到底是什麼軍隊在這裡執行任務。   終於,推推搡搡之下,三人走出了城,前面正有軍隊統一使用救生艦運人,他們三人當然不用再混在裡面,提起速度,飛掠而出,那些軍人想追都只能看著影子發呆。   三人高速飛掠,海若顏終於忍不住的道:「到底是什麼事情?」   君上智沉聲道:「智慧星在這裡的基地可能被聯邦發現了,不然也不會緊急疏散人群了。」   海若顏身形急停,大叫道:「什麼?」   君上智、風斯也趕忙停下來,海若顏滿臉怒容的道:「智慧星在這裡有基地?」   君上智歎了一口氣,道:「別激動,又不是軍事基地,都是一些工廠,也是你們地球有人邀請的,不然單憑智慧星哪有這個能力瞞到現在?」   海若顏皺眉道:「什麼工廠?什麼人?」   君上智瞟了一眼風斯,道:「這個你可以問問這位我們智慧星的頂級專家。」   風斯似是想到了什麼,失聲驚啊一聲,道:「那門竟然是在這裡生產的嗎?」   這下君上智跟海若顏都糊塗了,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麼,風斯忙把自己深入人類研究所內部的情況說了一下,道:「這個地下研究所就是用這種智能門的,早期他是我們智慧星實驗室的門,但是後來全部換了,這個門在研製時就有一個萬能密碼,我當時用這個密碼進去了,所以那門肯定就是我們實驗室所用的。」   海若顏眸中寒光一閃,道:「所亞德難道敢跟智慧星勾結?他的位置不想要了?」   君上智微咳兩聲,道:「喂喂,什麼勾結,而且就算你給所亞德一個膽子,他也不敢啊。」   海若顏皺眉道:「那是誰?」頓了一頓,道:「既能認識所亞德,又能和你們聯繫上,還能幫你們瞞過軍方衛星」   君上智微微一笑,風斯也似有所悟,海若顏忽然冷聲道:「天色?愛華爾!」   邦都。   聯邦行政大樓。   所亞德看著桌上的大法院傳票怔怔發呆,無為聯邦建立八十年來,還從未有過聯邦統領在任期內收到過這東西的,而他現在不但收到了,更有可能還會成為第一個在任期內被彈劾成功的。   他冷哼一聲,一拳重重的砸在了桌子上,門外敲門聲響起,加納進來了。   所亞德冷冷的掃他一眼,道:「我不是不讓任何人進來的麼?」   加納低著頭,道:「斯達將軍要見您。」   所亞德一怔,道:「他?他找我做什麼?」   加納抬起頭來,臉色蒼白,道:「據說跟雲將軍批准的在東部縱馬平原建造的軍工廠有關。」   所亞德不耐煩的揮揮手道:「這個跟我有什麼關係?軍工廠隸屬軍方,他們自己扯去好了。」   加納臉色難看無比,道:「根據斯達將軍描述,那些軍工廠問題很嚴重,嚴重到了可能會影響整個地球的地步。」   所亞德眉頭一皺,道:「這個老頭子活這麼大歲數了怎麼還愛誇大其詞,什麼軍工廠?我怎麼不記得?」   加納走到所亞德大桌子的對面,一點牆壁,出現了一張地圖,地圖上幾個紅點正不停閃爍著,加納道:「就是這裡,聽斯達將軍說,這裡這裡」   所亞德怒道:「說了什麼?」   加納心一沉,道:「發現智慧星基地以及大量智慧星裝備!」   所亞德一呆,眸子緊緊盯著那幾個點,拳頭越攥越緊,終於他腦中忽然想起了一個人。   呆了片刻後,他揮了揮手,道:「告訴斯達,我馬上見他。」   等到加納出去後,他立刻跳了起來,點了點桌子的通訊裝置,嘟嘟聲響起,過了一會一個聲音響起:「對不起,天色大人不在,您請留言」   所亞德朝椅子上一攤,不知過了多久,外面一個沉穩的聲音道:「斯達求見。」   風斯、海若顏、君上智看著眼前的情景有些發呆。   一排排的房屋,如同一個又一個大蘑菇傘,半截生在地下,半截露出,上方則是一個蘑菇蓋,上滿佈滿了無數個小孔。   這種屋子風斯再熟悉不過了,海若顏則就完全不知道了,怔神道:「這是什麼?」   風斯解釋道:「這是智慧星基地的基本配置,這種村落叫做蘑菇村,這裡每一個屋子都是蘑菇形狀的,人都生活在下面,比較安全。上面呃,上面則是用來防禦的。」   海若顏皺眉道:「那他們把這些建在這裡是什麼意思?」   風斯答道:「這只是最基本的配置,用來自衛的,如果有敵人從空中攻擊,將不會有任何損壞,啊,對了,還要看材料,這裡可能沒有智慧星上的材料,不過抵擋一些普通攻擊肯定不成問題。」   君上智補充道:「這些裝備沒有主動攻擊的能力,所以請放心,智慧星這裡的基地絕不是入侵,只是受邀來進行一些科技研發。」   海若顏道:「沒有聯邦批准,擅自進入地球,這本身就是入侵。」   君上智哈哈一笑,道:「你如果需要的話,我想他們拿出詳細的批文應該不是問題。」   海若顏眸中寒芒一閃,知道君上智說的是什麼,怒道:「這幫廢物!」   君上智笑得咳了兩下,道:「你不是發誓不再管聯邦事務了麼?怎麼事到臨頭又多起事來了?」   海若顏呃了一下,隨即道:「我只是看不慣這幫飯桶罷了。」   君上智撇嘴道:「當年讓你接手聯邦,你自己跑開了。這能怪誰?」   海若顏輕歎一口氣,道:「你見過天色麼?」   君上智搖頭道:「沒有,這個事情我也是後來才知道的。不過倒是聽說過這人,你把那些人全部關到洛城去,應該跟他有些關係吧」   海若顏吁出一口氣,道:「他的父親是星耀?愛華爾,與老頭子齊名的厲害人物,這是他人人都知道的身份,但是還有一個身份估計就沒什麼人知道了」   風斯曾經去過洛城,知道天色就是秋情的父親,此時也很奇怪海若顏的語氣,在他印象裡面天色似乎是一個只知道吃喝玩樂的人而已,不由問道:「是什麼?」   海若顏嘿嘿一笑,道:「他還是老頭子的徒弟。」   君上智一震,而風斯還沒反應過來,海若顏又道:「也就是我父親,無為聯邦的創始者伯拉迪的徒弟。」   風斯一下驚的說不出話來,道:「我好像沒聽過他會武啊,在洛城那次愛華爾家族危機中,天色似乎還不如他女兒。」   海若顏哈哈大笑道:「別開玩笑了,天色的修為絕不差,只是這個人很不上進,所以很少認真去練,我很小就跟他鬧到大,直到他回愛華爾家族後就沒什麼見面,上一次見面還是我把一堆人扔到他那邊去。」   風斯知道是向成顯等人,想起身上的令牌還在秋情那,不由道:「那令牌是不是您製作的?」   海若顏搖頭道:「不是,天色的。」一頓,道:「當時我本在考慮是不是找個什麼天牢關著,結果他自己主動跟我聯繫說要放到他去,反正那些傢伙桀驁不遜慣了,放他那去也不會有事。」   風斯一呆,當時他還曾以為是海若顏主動要求放過去來給愛華爾家族內部增加不穩定因素,沒想到居然是天色自己要求的,這個天色到底在想些什麼?   海若顏道:「不過沒想到這次被他玩了一手,這屆聯邦政府實在太糟糕了,實在不行,只能讓心一上了」   風斯一呆,道:「不要」   海若顏一挑眉,道:「這個不是你說不要就不要的,她不上,難道你?」   風斯啊了一聲,道:「這怎麼行?」   海若顏哈哈一笑,道:「你想我還不讓呢,怎麼可能讓智慧星人來領導地球?」   君上智忽然抬起頭來,道:「他們不會想直接進攻這裡吧?」   兩人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同時呆住了,幾艘裝備齊全的聯邦戰艦正朝這邊緩緩駛來。   海若顏看了看風斯,道:「如果這麼打起來,誰贏?」   風斯看了看下面的蘑菇村,搖頭道:「還需要看戰艦配備的武器,不過沒有意外的話,應該是我們這邊,我印象裡面高研所很早就研究過地球的武器裝置了,所以既然建設好了基地應該是也裝好了二級防護網。」   君上智皺眉道:「聯邦軍方主事人也太衝動了吧?這麼一打,不等於宣戰麼?」   風斯想起了曾見過的斯達,暗忖:難道是他下的命令?心一沒有阻攔?當下道:「也可能只是試探一下,畢竟這是地球的領土,外星的人突然出現,不可能不戒備。」   正說著,軍艦忽然在空中停住了,接著又轉了一個頭,往來時的方向飛回。   君上智忽然笑道:「果然回去了。」接著聲音一頓,轉首對著他們道:「我們要不要進基地看看?」   *邦都。   一個不知名的角落,一棟普通的矮小民房,一個身著青衣的美麗身影翩翩閃過。   輕輕的叩門聲響起,好一會後裡面才傳出懶洋洋的聲音道:「進來。」   傍晚的斜陽照射在她的臉上,秀美的輪廓,明亮的雙眸,正是秋情,只見她面上露出果斷的表情,推門而入。   屋內的奢華令人完全不能想像,紅色厚地毯從甬道鋪出,金箔鑲邊各種擺設,秋情習慣的穿堂入室,只見正堂中擺放著一個足足可以躺四五個人的大床,一個中年男子正枕在一個金髮少女的胸上,金黃色的頭髮垂在臉側,英俊的臉龐上雙眸正舒服的閉著,腳上也正有兩個少女幫他輕輕捶打著。   秋情走到中間,低頭道:「秋情見過父親。」   那中年男子眸子動了動,這才睜開來,一雙漂亮的眸子,但眸中卻不似秋情那般有神,只見他看了看秋情,頭扭了扭,道:「你怎麼來了?」   秋情緩緩跪下,道:「秋情做事莽撞,特向父親請罪。」   那中年男子似乎這才聽清了她說的什麼,搖了搖頭,旁邊的少女趕忙將他扶起來,他隨意的坐了起來,俊美的臉上露出微笑,道:「乖女兒,過來讓我看看,我們幾年沒見了?」   一貫自信從容的秋情此時似乎變得格外猶豫,怔了片刻才起身走了過去,那中年男子,也是星耀?愛華爾的唯一直系血脈天色?愛華爾,只見他伸出手來,勾起秋情的下巴,手指在她臉上輕輕刮著,道:「你長大了,唉,每次看到你我都想起你母親。你這些年過的好嗎?」   秋情眸中淚光湧動,道:「好的,父親。」   天色忽然微笑道:「聽說你毀了我的計劃,現在還經常跟雅心一,龍則裕走在一起,是麼?」   秋情低頭道:「是的,父親,不過我覺得他們都是值得去交的朋友」   天色發出一串溫和的笑聲,道:「我知道,我知道,你這孩子從小就自視甚高,雅心一,龍則裕都是不可多得的年輕一代的佼佼者。」聲音一頓,道:「風斯呢?聽說他拿到了令牌,收服了北區的客卿?」   秋情輕聲道:「是的。」   天色訝異的看了女兒一眼,似是意識到了什麼,微笑道:「早就聽說了風斯是一個很優秀的人,難道我的女兒也動心了麼?」   秋情忙搖頭道:「沒有,父親,我不會的。」   天色哈哈大笑,道:「父親我是這麼不開明的人麼?你年紀也不小啦,當年你母親就在你這個歲數嫁給我的」說著,似是想到了什麼,拍了拍秋情的小臉,道:「好了,不傷感了,你說說找我有什麼事情吧?」   秋情一怔,道:「父親,不是,我」   天色淡淡的道:「你是說你以前做的事情麼?你是我唯一的女兒,我不疼你還能疼誰,而且那些事情也無關痛癢,無所謂了。」   秋情心中一沉,道:「那我剛才得到情報,說發現了智慧星的基地,好像是雲淺夢所為,這個事情父親是否知道」   天色連眼皮都沒抬一下,將頭往後一靠,那個金髮少女熟練的接住了他,柔軟的胸部再次成為了靠枕,只聽天色道:「是嘛?他們才查出來?這屆政府真是越來越弱智了。」   秋情吃驚的道:「父親,這個真的是你做的?」   天色瞟了他一眼,道:「我說不是,你相信麼?」懶懶的伸了一個懶腰,道:「讓聯邦去煩吧,這些事情你就不要插手了」   秋情一驚,道:「父親,智慧星人來,那我們家族豈不是也」   天色微笑著道:「天下本無事,庸人自擾之。你怎麼也跟他們一般見識了?」   秋情一呆,似是認識父親般,呆呆的看著父親,那對黯淡卻漂亮的雙眸中似是射出了無限光彩,她一震,想起了自己的母親,那個美麗又充滿智慧的女人,她看上的男人會是一個縱情聲色的世家少爺麼...... ∼第三章終極武器∼     邦都的這個夜晚顯得格外匆忙,各路人馬都不停的在新省各個大樓間穿梭著,表面的平靜下暗潮已經急速湧動,其中以所亞德與軍方大將斯達密談以及急召智慧星人員夜談最為令人震動。   邦都各派勢力幾乎在同一時刻得到了同樣的消息,智慧星已經有大軍進入,原本一致朝著所亞德的槍口開始變換方向了。   雅心一靜靜的坐在會議室內,海凡學院院長特納,副院長寒應人也都在,剩下的就是漢諾,容游,布若等弟子代表,這是海凡學院內部的一個回憶。   剛才外面回來的漢諾滿頭大汗的站在眾人面前激動的道:「雲淺夢被停職了!」   眾人再木然的人也都動容不已,雲淺夢是聯邦建立以來年紀最輕的女將軍,所以也格外傑出,但沒想到這次事情一出,她第一個就被停職。   漢諾道:「現在矛盾的焦點都在愛華爾家族身上,所統領已經急召斯達,隆美爾要與智慧星的岳成銘,奉新等人談判了。」   特納輕歎道:「對於淺夢,所亞德怎麼說的?」   漢諾道:「什麼也沒說,只是傳出停職調查,人好像也被軟禁起來了。」   布若忽然道:「不是說一切矛盾都在愛華爾家族上,他們的人如何了?」   漢諾搖頭道:「不知道,但是變化應該就在今晚,因為這件事非同小可,涉及到整個地球的安全,所以如果真的出問題,愛華爾家族也跑不掉。」   容游忽然笑道:「我猜現在所亞德一定會很高興,而且希望拖的越久越好,在這場共同面對外敵的戰鬥中,他還可以是聯邦的領袖,但是如果外亂結束,他的問題就會重新開始了。如果能在戰鬥中作出貢獻,可能過去的過錯也會被抵消。」   寒應人道:「沒那麼容易,這麼嚴重的問題,他肯定也脫不了關係,也不可能不知道,不過我現在奇怪的卻是為何天色要這麼做?他自己也住在地球上啊難道他跟智慧星談妥了?他可以搬到智慧星去?」說著,他的目光轉到了特納身上。   特納搖頭道:「我對他毫無瞭解。但是你剛才那一說,我卻懷疑另外一點了。」   除了雅心一依舊坐在那邊一副神遊在外的模樣外,其他人都愕然道:「什麼?」   特納道:「所亞德地位難保,他與天色之間的關係也很密切,這件事如果所亞德本身就知情,那就可以借助智慧星的強大武力,直接脅迫整個聯邦」   眾人一呆,這倒也的確是一種可能,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聯邦就很危險了。   所有人的目光又聚到了雅心一身上,雅心一似乎這才從神遊太虛中驚醒過來,道:「我的情報沒有說明智慧星的基地到底是做什麼用的,我覺得這才是關鍵,這個基地建了有些時間了,但這次智慧星還是很隆重的派出了訪問團,那肯定有原因,所以現在不用隨便猜測。等到事情有了結果了再做判斷也不遲。」   海納這才想到這個情報最早還是心一透露給了斯達,而心一本人一直在邦都未離開過,那提供情報的難道會是   就在眾人想著雅心一剛才的話時,雅心一忽然道:「我準備離開邦都一趟」   眾人一驚,特納道:「何時?」   雅心一果斷的道:「就在今晚。」   黑夜籠罩了整片大地,白天的災難似乎也消失在其中了。   在這片黑夜之中,三個人影正穿梭在一片密林之中,這個可以被譽為當今天下最為頂尖的三人小組正由君上智帶隊朝智慧星基地內部掠去,第二個跟著的是風斯,他雖然不知道這裡基地的安排,但是對於作為當年高研所最高十八人之一,他熟悉這裡一切的設施。第三個斷後的就是海若顏了,他對這些都不清楚,但是作為三人中目前實力最強的武者,他有著最強的感應力。   海若顏見君上智小心翼翼的模樣,不由好奇道:「這裡難道不是你的地盤?」   君上智搖頭道:「我從不跟外界聯繫,只是經過過幾次,但沒進來過。」說著看向風斯道:「怎麼樣?清楚沒有?」   風斯雙眸滿是回憶的神色,直到君上智推了他一下才反應過來,一拍腦門,笑道:「我知道了,來,跟我走吧。」說著,朝前一掠。君上智跟海若顏對視一眼,跟了上去。   風斯邊走邊說道:「如果我猜的不錯,這裡的基地用的是艾維爾基礎型的第三種變化。我們可以有直達密碼進入每一個門,但是現在是在地球,應該沒有智慧星那麼發達,所以」   正說著,三人已經來到了一個矮小蘑菇面前,這個與其他密密麻麻佈置著的沒有任何區別。   風斯手迅速的在上面輕點兩下,嘩的一聲,一個門從地下彈出,風斯喜道:「果然沒錯,還是那個萬能密碼。」   這裡的門還是與人類研究所的門相同,看來不是故意要唬弄所亞德,估計目前這裡統一的就只是這種門而已,不過也難怪,誰會想到這種只有智慧星最高層人物才知道的東西在地球也會有人知道!   君上智海若顏都已經聽他講述過了那段經歷,也明白了他的意思,海若顏看著裡面,道:「我們直接進去麼?裡面不會有人?」   風斯微微一笑,道:「我如果告訴你真實情況,你可能會不相信。」   君上智似是突然想起了什麼,啊了一聲,似是明白了風斯的話,也笑了起來,這下只有海若顏完全不懂了,不由道:「什麼情況?」   風斯道:「這裡每一個基地裡面應該都只有不到十個人。」   海若顏一呆,抬頭看了看四周,至少幾十個這樣的蘑菇蓋頂著,按道理這每一個蘑菇下面都該有不少人,沒想到整片都只有不到十人,而這裡只是其中一個基地而已。他不像父親曾去過智慧星,所以並不瞭解智慧星的科技有多發達。   風斯帶頭走了進去,道:「這裡下面應該是一個地下工廠,至於生產什麼的,只有看了才知道了。」   君上智與海若顏往下走去,果然,這是一條傳送帶,只要站上去就會自動往前傳送,風斯越往裡走就越是熟悉,整個人也顯得越來越有光彩,完全跟以前的風斯不同了。   海若顏看在眼裡也越來越驚奇,在他印象裡還沒見過如此輕鬆自如,自信滿滿的風斯。   君上智嘿嘿一笑,道:「這就是我們智慧星最有名的天才少年啊如果不是他當年對武學完全沒興趣,他就是我的徒弟了!」   海若顏一驚,他想起了當年君上智曾充滿自信對自己說一定能贏自己,而他當時也正好找到心一,所以也沒示弱,沒想到居然就是風斯。   君上智繼續微帶喟歎的道:「不過我還是沒看錯啊,他天生就是練武的,終於在一次試驗事故中來到了地球,我將他放到了隨心學院,雖然現在不是在我的教導下成功,也算是走出了自己的路了!」   海若顏明白君上智的感慨,當年他發現雅心一時那種狂喜也絕不亞於君上智,只是他比君上智更幸運,在地球,學武是一件很光榮的事情,而在智慧星,科研才是主流選擇。   風斯走在前面,心無旁騖的看著四周的裝置,一股激動的情緒正在湧動,他做夢都沒想到他還有機會接觸到這些儀器,只是注意著這裡的整個佈局,完全沒注意後面兩人正在進行著關於他的話題。   後面兩人還要說話,風斯終於發現了關鍵,叫道:「我找到了!」   他們趕忙停止討論追了上來,只見風斯指了一塊小標記,興奮的道:「這基地是三年前建的,當時的目的是」一頓,道:「咦,軍工廠,這裡是生產軍備的。」   海若顏警惕的道:「什麼裝備?」   風斯盯著那個標記又看了幾遍,忽然皺眉道:「軍用武器中的終極武器TJ射線,這在智慧星都是被禁止生產的」   君上智聽到TJ射線臉色就變了,失聲道:「怎麼可能?」   海若顏再不明白也知道這是極強的攻擊武器了,不由冷聲道:「你不是說這裡只是普通的工廠麼?」   風斯一臉狐疑,道:「你們等我一下,我下去看看,這種TJ射線殺傷力很強,設計方案圖當年出來後就生產了一些樣品後便被禁,所以並沒有投入大量生產。」   君上智點點頭,道:「我當初路過這裡的時候還以為只是很普通的地方,所以一直沒進來看過,不過TJ射線應該不是可以隨便生產的吧?當年高研所為何要禁?」   風斯皺眉思索片刻,道:「對,因為它的使用對我們生活的環境會造成大量無法確定的危險,而且殺傷力太過強大,所以被禁了。」   海若顏忽然道:「躍馬平原的沙漠化難道也是因為這個?」   風斯點了點頭,道:「可能有關,你們等我一下,我先去看。」   君上智與海若顏一點頭,風斯在面前的儀器上點了兩下,平整的地面上忽然開了一扇門,風斯一閃而入,進入了那一片黑暗之中。   厚重的夜幕下,邦都已經進入深夜了,大街上人流日漸稀少,大部分平民都已進入夢鄉,但是各方勢力的核心人物都仍緊繃著神經等待著行政大樓裡的最新消息。   終於,行政大樓停車場的漂浮船飛了出來,智慧星代表團的幾個重要人物也都從這裡出去了。所有關注此處的勢力全部愕然,他們正在猜測各種可能性,但是均認為暫時的扣押是難免的,沒想到所亞德會將他們安全的放出,而且還派了絕情軍保護。   消息緊接著傳出。   智慧星代表團似乎並不知曉這些基地的存在,他們聽聞後也震驚異常,並與智慧星最高核心機構高研所聯繫了,他們沒有派出任何隊伍來過地球私自建設基地,並承諾馬上徹查。同時智慧星代表團的岳成銘還通報了另外一個消息,作為智慧星特別執政官的陽將於明天到達地球!   稍微瞭解過智慧星權力結構的都知道,特別執政官,在無為聯邦來說,那就是相當於所亞德這個統領的位置,但是不同的是執政官之上有著高研所的監控,不似所亞德這般隨意。但是誰也不清楚為何智慧星的特別執政官會在這時候前來,基地的事情剛剛發生,智慧星反應再快也不可能立刻派出人來,難道是有什麼其他緣由?   各種猜測都在流傳著,但表面的邦都仍舊平靜無比。   一個白色的身影正在從念迪城往外掠去,剛到城門口,一個人影從旁邊閃出,將她攔住。   雅心一停住身形,猶豫一下,朝空中上掠,那人也跟著她朝上掠去,終於雅心一停住了身形,道:「找我?」   後面跟上來的人也在夜幕中露出面孔,正是龍則裕,他是得知雅心一離城的消息後緊急趕來的,只見他愕然道:「你這是要去哪?」   雅心一淡淡的道:「躍馬平原。」   龍則裕雖然早已知道答案,但是聽到雅心一說出還是怔了一下,不由急道:「你難道不知道這個時候是什麼時候?你居然現在離城」   雅心一道:「現在是什麼時候?」   龍則裕沉聲道:「秋情去見了天色後再也沒有回來,我派去跟著的人也死了。」   雅心一沉吟一下,道:「天色把秋情留下也是很正常的,現在愛華爾家族再次因為天色而成為眾矢之的。如果秋情一人在外被囚,那天色就被動了。」   龍則裕默然,隨即道:「我剛收到消息,雲淺夢並未受到任何處罰,所亞德已經將她秘密送至一處,不排除是交給天色了。」   雅心一皺眉道:「這怎麼了?」   龍則裕無奈的道:「這說明了所亞德與天色並未鬧翻,而將雲淺夢交過去更大的可能是準備與天色有進一步的合作,別忘了所亞德手上還有新人類,如果加上天色那邊隱藏著的實力,控制住整個邦都也不是不可能。」   雅心一知道龍則裕說的有道理,她也不是沒有想過,但是她現在整個人的心思都放在仍未回來的風斯身上,還有海叔,他們到底遇到了什麼事會拖這麼久不回來?難道他不知道自己正在擔心他嗎   龍則裕皺眉看著雅心一,等待著她的回答。終於雅心一道:「智慧星不是在查基地的事情麼?軍權已經被斯將軍控制住,所亞德處在這個位置上,他鋌而走險等於就是把自己推向絕境。」   龍則裕歎道:「但誰也不能保證他是否會真的狗急跳牆,如果這時候你不在,那邦都將會難以穩定。」   雅心一幽幽一歎,道:「則裕,請允許我任性一次吧」   龍則裕呆住了,他做夢都沒想到雅心一會說這樣軟弱無力的話,看著她的白衣在高空被風吹的獵獵作響,瘦弱的嬌軀似乎隨時都會被風吹走般,一股從未感受到過的脆弱格外明顯,片刻後,他緩緩道:「你去吧希望你能在明天趕回來。」   雅心一眸中爆出異彩,俏臉上忽然閃出光彩,欣喜的道:「謝謝你!」   龍則裕苦笑一下,道:「我們認識了二十多年,我都從未見過你這樣的脆弱,此時除了痛恨自己不能幫你外,唯一能做的就是盡量給你時間了,讓你尋找屬於你自己的」   雅心一呆了呆,看著龍則裕,只見他英俊的臉龐上露出奇怪的表情,眸中射出悲傷無比的神芒,雅心一腦中忽然跳出了當年的場景,一個小男孩遞了一個紙絹給她,記憶猛的灌入。   「歸宿」   雅心一聽到他說出的最後兩個字,似是明白了什麼,深吸一口氣,道:「謝謝,再見。」   說完,身形一閃,人已經掠過龍則裕,只在片刻,人已經消失在了一片黑幕之中,只留下了龍則裕在癡癡的發呆。   一陣狂風捲來,剛才此處停留的幽香也隨風而散。   「確定了?」   海若顏見到風斯從地下蹦出,忙不迭的問道。   風斯面色凝重,看著君上智道:「尚叔,你還記得智慧星上關於科技的禁令麼?」   君上智愕然道:「記得啊,凡是高研所被禁的技術不得在任何場所以任何名義取出重新使用,除非高研所重新決議。」   風斯沉吟一下,道:「看來沒變,那這裡問題就嚴重了。」頓了一頓,道:「當年高研所討論禁制TJ射線時,參與表決的一共是七人,我也參加了,當時是四比三,我是那最後一記反對票。所以我很清楚這個TJ射線的內容,當時一共有三個設計方案,樣品是第一種與第二種,而威力最大的是第三種,並未生產,這三個設計圖全部被封在了高研所內,但是」   君上智、海若顏都是智商高絕之輩,聽到他這麼說自然知道意思了,海若顏凜神道:「這下面正是這第三種?」   風斯點點頭道:「應該沒錯,標示上是這麼寫的。我很奇怪,高研所的東西誰能拿到,尤其這種禁品,除了我們十八個人外,其他人是不可能有機會拿到的」   君上智臉色一變,意識到了風斯說這話的意思,如果這裡的基地是高研所十八人之一授權開發的,那麼這事就不再是一小部分所為了,這涉及到智慧星整個星球的動作,另一個可能是如果這是被人偷偷取出在這裡做試驗的話,那等於是說高研所十八人中出現了叛徒,這個嚴重程度比起第一個更加厲害。   風斯繼續道:「如果是這樣,問題可能就會比較嚴重了。」   海若顏皺眉道:「到底是什麼意思?」   風斯看了看君上智,似是在猶豫是否說出,終於還是道:「我們還是先去查查這裡到底是什麼吧!」說著,順著路往前走去,就這麼一夜過去了,三個人將這一整片的三個基地全部看了一圈,當他們從最後一個基地出來時,以三人的超絕功力都不免疲憊不堪,雖然一路上三人配合默契並未遇到任何阻礙,等於把三個基地自由的參觀了一番,但他們之前耗費巨大,尤其以君上智最是厲害,現在已經徹底吃不消了,靠著海若顏的真氣維持著,風斯也氣喘吁吁,但是凝重的神色卻讓他格外疲倦。   三人走出基地,在附近的山谷中找了一處地方休息,好一會後三人才重新恢復了精神,海若顏看著風斯,道:「情況到底怎麼樣?」   風斯似是在整理思路,好一會後才道:「三個基地一共在製造三樣東西,除了我們之前看到的TJ射線,還有智慧星的二級防護罩以及傳感器。」   海若顏皺眉問道:「後兩者很厲害麼?」   風斯道:「防護罩可以用在戰艦身上,地球的戰艦威力應該都差不多吧,但是如果一邊有防護罩,而一邊沒有」   海若顏面色一僵,道:「傳感器呢?」   風斯沉吟一下,道:「這是用於遠程傳輸的,但是建造起來比較麻煩,算是唯一的民用。」   海若顏道:「但是那兩樣東西只要裝備上去,兩支原本同級別的軍隊打起來就完全不同了。」   風斯點頭道:「是的,以智慧星的實力想要掃蕩地球很久前就可以做到。但是高研所更多的是科學家而不是野心家,所以對於我們來說,地球是一個早已破爛不堪,沒有任何價值的星球,我們在一直計劃著星際旅行。」   海若顏皺眉道:「我印象裡面兩邊的差距沒有那麼大啊。」   君上智忽然睜開眼睛笑道:「兩個星球的專注力不在一個方面,地球會為了武學而瘋狂,而智慧星只會為科技發展而瘋狂,不然他這個天才少年早就跟著我走了。」   這話君上智剛才其實已經說過一遍了,但風斯這時候才聽到,怔了一下,這才想起還是小孩時就已經認識尚叔了,那時候的確是想教自己武學的,只是被自己拒絕了,後來他便帶著弟弟們一起,他突然想起道:「星凝是不是也是跟您學武的?」 ∼第四章翻天變化∼     君上智呵呵笑起,道:「是啊,你應該喊她弟妹吧,你弟弟跟她不知道結婚沒有呢。」   風斯啊了一聲,想起了弟弟陽,心中一片溫暖,大笑道:「這小子!」   海若顏感歎道:「看見你,我這才發現自己的確是老了。」   風斯心中忽然湧起回家的感覺,不由道:「尚叔,智慧星的十號太空中繼站建好了嗎?」   君上智喟歎道:「我不知道,我在地球呆了好多年了。」   風斯突然想起了君上智這些年來似乎都在與那股力量搏鬥,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心中也是一股感觸湧上,海若顏道:「這裡該如何處理?」   風斯搖頭道:「我也不知道,其他兩樣都好辦,TJ射線就比較難了,生產過程會有大量對人體有害的輻射出去。更重要的是,如果這裡是智慧星高研所批准特設的,我就沒有任何權利去動它」   海若顏聲音一冷,道:「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你要幫著智慧星一起侵佔地球?」   風斯一愕,隨即搖頭道:「不可能。我只是這麼說,高研所十八人開會決議不是這麼容易通過的,而且更加不可能是在地球,除非」   海若顏道:「除非什麼?」   風斯歎道:「除非他們啟動了『重建復興計劃』。」   他們剛要追問什麼是復興計劃,忽聽不遠處傳來一陣打鬥聲,三人同時一驚,這裡離智慧星的基地很近,難道是聯邦的開始動武了?   這個頂尖三人組迅速朝著聲響處掠了過去,山谷深處,一片密林掩映下,這裡竟然是一個營地,看裝束應該是聯邦的軍營,而打鬥的地方就在這軍營的另一面,也就是山谷的另外一個入口處。   三人藉著密林,從旁邊掠過去,軍營中雖然有不少軍人但竟然都毫無所覺,風斯心中再次想起了在當日卡格爾德曾遇到過的那個絕情軍人,即便以現在的眼光來看當時,那水準也比這裡的軍人高了好幾個級別。   真不知道那人會是什麼身份?   山谷口,一個勁裝青年正與四五個軍人纏鬥在一起,但從刀氣以及騰挪的步伐來看,那青年游刃有餘,那四個軍人反倒被他弄得有些左支右絀。   終於,那青年輕喝一聲,刀光一閃,鐺的一聲,還未出鞘的刀出現了,寒光撒出,那四個軍人同時一聲慘叫,東倒西歪的滾了出去。   那青年朗聲道:「快點告訴我,你們發現的那屋子的人去了哪裡」   風斯等人也已經潛了過來,聽到這句話,三人一怔,同時低聲道:「君落羽!」   邦都。   今日,聯邦大法院首次正式開庭處理所亞德彈劾案,所有支持與不支持所亞德的人群都湧到了新省城聯邦大法院門口,這次開庭是全封閉的,所亞德並不到場,只是開始提出公訴,進入彈劾程序。   而蹊蹺的事情也就在這時發生了,在各自陳述後原本被扣壓在地下城內的各級官員全部拒絕出證之前的證詞,有的更是直接將供詞推翻了,謬扶正只好臨時休庭,消息雖然是封閉的,但仍舊通過各種渠道傳了出去,輿論為之嘩然,邦都處於一片動盪之中。   海凡學院會議廳。   特納知道消息後皺著眉頭,質問道:「怎麼會這樣?」   他面前坐著的中年人名為奇智,是謬扶正的助手,也是負責整理證據的人,只見他苦著臉道:「我也不知道,昨天還說的好好的,但是一夜之間好像就出現了變化,除了洛特斑副將因為公事不在,其他的十幾個人全部不願意出庭作證了,其中五個人更是直接推翻掉了供詞,同時還反訴我們,說我們製造假供詞。」   「蓬」特納一掌拍在桌子上,怒道:「這幫混蛋,當初我們幾個拼著命才把他們救出來!他們怎麼說?難道說失蹤的那段時間是在休假麼?」   奇智哭喪著臉,道:「其中兩個說是在休假,剩餘三個說不出話,但是他們都不承認那些供詞了。」   特納冷哼一聲,道:「他們不去做供詞,那就我去,我就不信所亞德能力通天,能阻止我!」   就在這時一個輕飄飄的聲音傳出,道:「特兄,說話不要這麼極端,什麼事情都是有可能的。」   特納一驚,還沒說話,只聽門外幾聲怒斥傳出,特納大驚,叫道:「不要攔他!」   但已經來不及了,只聽兩聲慘叫,會議室的大門直接被轟了開,一個黑衣人走了進來,蒼白的臉上明亮的雙眸,只見他氣定神閒的看了看四周,道:「海凡果然氣派啊!」   特納盯著他,瞳孔迅速收縮,道:「司情!」   這人哈哈一笑,道:「正是司情。」這個十大高手中最年輕的,也是最有潛力的一人,當日曾一招打斷特納手骨,這功力委實匪夷所思,但誰也沒想到他居然會幫所亞德做事。   特納冷聲道:「司情,你現在算是哪邊人?」   司情蒼白的臉上不見一絲血色,仰天哈哈一笑,道:「我哪邊都不算,今天過來只為了一件事。」   特納冷哼一聲,道:「什麼?」   司情收斂笑容,看著特納,道:「今天,你,不許外出。」   特納一震,心念急轉,雖然早知道心一離開邦都會造成一定影響,但沒想到影響會這麼大,對方居然囂張到直接派出司情來將自己徹底封在學院內,難道他們已經控制住了局勢?當下哈哈一笑,道:「你們不讓我外出有什麼用?」   司情微笑著搖頭道:「那就不是我能管的了。我的任務就是不讓你外出,只要是在學院內,我可以陪著你說說話,你也可以帶我逛逛整個學院」   特納冷哼一聲,道:「任務?司情,當年那個孤傲的你何時成了別人的走狗了?」   司情眸中寒芒一閃,道:「注意你的用詞。」頓了一頓,道:「你不是我,所以你無法明白我。」   特納盯著他,道:「難道你的兩極已經練成?」   司情傲然道:「你可以來試試!」   特納甩了甩手,道:「你以為我不能動麼?」   司情袖子一攏,微笑道:「恭候。」   特納知道自己是司情的功法剋星,如果自己都擋不住他,那麼同一級別的高手就再也沒人能擋住了。深吸一口氣,道:「那好,請吧!」   大門緊閉的海凡學院的上空不知何時籠罩了一層厚雲,一場未知的變動開始了。   「要不要去把他攔下來?」風斯看著君上智道。   那邊一言不合又開始戰了起來,那群軍人哪知道風斯等人的下落,君落羽又不依不饒的,不打才奇怪。   君上智沉吟一下,道:「我們都不宜露面。」一頓,道:「我來跟他說吧。」正要偷偷潛到近處傳聲,忽然下面一聲大喝道:「住手!」   海若顏一把拉住君上智,顯然是讓他看看再說。   三人放眼看下去,只見一個白髮蒼蒼的軍人正從山谷的軍營中大步邁出,君上智掃了一眼海若顏,道:「認識?」   海若顏點了點頭,道:「當年的一個侍從,好像是叫做科爾。」   同時,下面一個蒼老但卻有力的聲音道:「本人是這次特搜組組長科爾,你是何人?」   君落羽仰天傲然道:「君落羽。」   這些特搜組的人都是常年在外駐紮的軍人,否則豈有不認識當今幾大紅人的道理,不但當時沒認出風斯,此時的君落羽也沒認出,但是一旦報出名字,都還是知道的,此時周圍的軍人都哦了一聲,知道這個青年當今最頂尖的青年高手了。   科爾也是如此,他早已收到君落羽前來的消息,此時道:「我知道你,但是你所要求的信息我們自己也沒有知曉,所以根本無從告知。」   其實君落羽又何嘗不知他們根本不知道,但是他已經費了一夜時間搜遍了這裡,沒有任何收穫,在這裡大鬧軍營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一方面希望能得到信息,一方面也希望能鬧大點,讓四周的人都知道,這樣師父君上智也可以來找他了。   只見君落羽驚奇的看了看科爾,道:「你跟他們不同。」   科爾冷哼一聲,道:「聯邦軍隊本就藏龍臥虎,你不可仗著武力,欺人太甚!」   君落羽郎笑一聲,道:「好,那就讓我試試!」說著,連著刀鞘,一刀劈了下來。   科爾沉聲一喝,雙掌一推,兩邊勁力一撞,君落羽晃了晃,而科爾卻紋絲不動。   君落羽驚奇之色更重了,剛才他一路打下來基本都是用的這個力道,沒想到眼前這個老將居然比他預料的還要強。   他還要再加力,科爾忽然道:「你來找的人是誰?」   君落羽怔了一下,想了一會才道:「我師父。」   科爾皺眉道:「可是我們得到的消息卻是有三個人。」   君落羽一呆,道:「三個?不對吧?就算都活著,應該也是兩個。」   科爾沉聲道:「我有他們的最新消息,但是作為交換,你必須要告訴我他們的身份。」   君落羽遲疑道:「我師父就是我師父,他的身份對於你們毫無意義,不過另外一個人就」   科爾忽然提高聲音道:「我知道了,你跟我進來說。」   君落羽驚異的看了看四周,道:「你們這麼多人,讓我進去?」   科爾哈哈一笑,道:「你不是自恃武力高強嘛?怕什麼?」   君落羽緩緩道:「高強當然沒錯,但是人多了也吃力,你讓他們都撤下吧。」   他們三人在上面看著,海若顏忽然笑著低聲道:「你徒弟倒是有勇有謀,看似狂妄,實則謹慎。」   君上智頗為自傲的道:「不然我怎麼會讓他一直跟著我?這孩子一直都很內斂,有時候連我都看不清楚他,他的實力絕不在雅心一之下。」   風斯在旁看著,心中也暗暗佩服這個君落羽,但想著他就是心一的對手便暗自用心,顯然是要幫心一搜集好情報。   這時科爾已經將兩旁的人全部撤下,谷口空地上只有他們兩人了,君落羽道:「現在就兩個人了,你有什麼消息就說吧,我絕不食言。」   科爾果斷的道:「我們發現那三人在杜拉斯德清城時混在了隊伍裡面,所以他們應該之前都在杜拉斯德。」   君落羽念了念杜拉斯德這個名字,接著追問道:「怎麼會是三個人?他們的長相知道嗎?」   科爾道:「我說了一半了,你也該說了,他們到底是什麼身份?」   君落羽搖頭道:「事關重大,我怕你們搞錯了,他們不應該是三個人,長相不知道,那年齡,年齡知道嗎?」   科爾猶豫了一下,道:「我們找到了他們之前所住的地方,根據那個旅店老闆所說,是三個人,老中青三個。」   君落羽眉頭緊皺,道:「老中是沒錯,但是這個青」接著身子一震,道:「難道真的是他還活著」   科爾深吸一口氣,道:「我從他們入住時所用的身份卡上知道了一些信息,但是又不敢確認,不然也不會這麼對你讓步了,快說吧。」   君落羽也吸了一口氣,道:「其中一人應該是你們無為聯邦的創始之主伯拉迪之子海若顏」   科爾身形劇震,花白的發須連顫,道:「天,主人,竟然真的是主人」   看著這一幕,君上智看了看海若顏道:「要不要下去現身?」   海若顏搖頭道:「我怕了他們了,還是不見的好,你去把你徒弟叫走吧,我估計科爾很快就會把消息傳回去了,如果他們真找來,那就麻煩了。」   君上智皺眉道:「你真的不準備管了?」   海若顏沉吟片刻,道:「我曾說了不再插手聯邦事務,不過我卻準備去找一個人談談。」   君上智與風斯對視一眼,還沒說話,海若顏已經喃喃自語道:「天色啊天色,你的腦子裡面到底在想什麼」   邦都。   新省與念迪城之間再次戒嚴了,這次的理由不再是戰備狀態,而是捉拿叛亂,大小街道全部封閉,所有居民全部呆在家裡,不得外出。絕情軍比以往多了數倍的出現在了街頭。最糟糕的狀況終於出現了。   除了海凡外,其他幾處地方也都突然出現了無名高手,局勢似乎在一瞬間就發生翻天變化。   而一切爭奪最關鍵的地方就是軍部。   而在此時新省城一棟極不起眼的小樓中,斯達正關注著前方部隊對於智慧星基地的最新報告,這裡就是聯邦最關鍵的軍方總部,也是三軍總部,在發佈了統軍令後,這裡歸斯達全權掌控,雲淺夢被所亞德扣留後沒有再回來,而隆美爾則是被斯達解除了軍權,擱置在一邊。   斯達聽著前方的報告,沉吟片刻,道:「你們派進去的人匯報了沒?裡面有什麼東西掃瞄檢測出來沒?」   前方負責處理智慧星基地的正是斯達最忠實的部下,也是風斯等人將其從地下城救出的洛特斑,此時答道:「還沒有任何匯報。裡面的東西他們外面有防禦,我們的科技水平完全檢測不到裡面,那上面的材料似乎也很稀有,我怕我們的光炮也無法擊穿。」   斯達揮手搖頭道:「先不要動,他們肯定已經知道我們發現他們了,但他們也沒有任何反應,所以就一直盯著,有任何異動就立刻匯報給我。」   洛特斑應是,正要結束這次匯報,斯達忽然道:「洛特斑,你把你那邊的事情移交一下吧,人馬上回來。」   屏幕裡面的洛特斑一臉愕然,道:「斯將軍?屬下犯錯了嗎?」   斯達搖頭道:「不是,你做的很好,不然我也不會派你去,但現在想來有點不太對,你過去了我身邊的人手不夠。」頓了一頓,道:「而且,這裡有更重要的事情等著你。」   洛特斑驚道:「什麼更重要的事情?」   斯達沉聲道:「作證。我剛得到消息,我們那次搜集好的證詞,證人現在全部推供了,所以你趕快回來作證。」   洛特斑顯然被嚇到了,驚道:「怎麼可能?當時不是已經說好了嗎?」   斯達有些不耐煩了,揮揮手道:「所以你趕快給我回來。」   洛特斑知道老長官的脾氣,肅穆敬禮道:「是!」   斯達似是想到了什麼,道:「不過你要小心點你可能是唯一的證人了,估計他們」   洛特斑當然明白殺人滅口的道理,點了點頭道:「我會小心的!」   嗶的一聲,通訊結束了,斯達輕吁了一口氣,重新回到辦公桌邊,這都是剛剛送達的報告,軍部少了兩個大將軍後所有的軍務都必須由他處理,所以他忙的連跑去跟特納商量的時間都沒了。   正在埋頭處理文件,忽然台上的通訊器傳來嗶的一聲,一個聲音道:「特搜組的科爾副將有事密報!」   斯達愕然,這特搜組應該是直接歸辛格萊爾管的,要報告也應該找他啊,怎麼跑到這裡來了?還是密報?難道有什麼大事?   他按了一下,道:「四號保密線,接進來!」   就在這時,門外忽然傳來一陣匆忙的腳步聲,斯達心中一凜,剛要抽起手邊的武器,門忽然被撞開,十幾個絕情軍人已經衝入,一副殺氣騰騰的樣子,一個清脆的聲音從外面傳進來,道:「斯達將軍,你可以休息休息了」   斯達一聽到聲音,心神劇震,失聲叫道:「雲淺夢?」   風斯淡笑的看著君落羽,對於他臉上的震驚並不為奇,就連他一直找著的師父都忘了打招呼就叫道:「風斯,你真的活著!」   君上智拍了拍君落羽道:「傻小子亂叫什麼,他活的好好的。」   君落羽這才反應過來趕忙跟君上智打招呼,見他老態畢露的樣子,虎眸中竟泛出淚光,道:「師父你受苦了,多怪徒兒沒有陪在身邊!」   君上智哈哈大笑道:「好好,我沒事,還有一口氣呢。」   海若顏看著也甚為羨慕,喟歎道:「我那個徒弟現在就掛念一個人,其他人都不理了。」   眾人均知他說的是雅心一,風斯心中也格外思念佳人,道:「那我們就趕快回邦都吧,否則遲了會出問題。」   實力到了君落羽這個級別自然對同級別高手的感應敏銳無比,師父君上智與海若顏兩人修為大退步,而面前的風斯卻讓他完全摸不透深淺,想想當初風斯逝去時在邦都創下的記錄,不由心中更加好奇,這時正好抽空問道:「當日到底有多少軍人與新人類追捕了風兄?」   風斯的回憶一下被提了起來,所亞德派大部隊的圍剿,特代,一代,二代新人類的追殺,凡柔慘死,華楓仍留在賊窩,他心中一緊,道:「具體數字我已經忘了,但是我突然想起來,我消失這麼久,邦都有沒有出問題?」   君落羽將那日雅心一闖入新省的經過簡單說了一下,風斯心中感動無比,但也知道問題越來越嚴重了,急道:「他們把所亞德逼得太緊了會出事的!」   海若顏疑道:「所亞德不可能派軍隊大面積鎮壓吧?光拼武力,他們不會輸啊。」   風斯沉聲道:「以我見識到的新人類的水準,如果我們幾個都在,所亞德在武力控制上可能佔不到便宜,現在君兄外出,我們也不在,荒城學長重傷,剩下的就是海凡與我們學院一點力量,秋情如果被她父親控制住,龍家再被愛華爾家族牽制住,邦都的實力就是一邊倒了。」   君落羽驚道:「心一呢?你怎麼沒提心一?」   風斯聽他直呼心一名字,心中一訝,還沒說話,海若顏已經道:「已經過去兩天了,心一如果見風斯久久不歸,心中難免牽掛,可能會外出尋找」   君上智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站起身來,道:「那我們就一起回去一趟吧,我也很久沒回邦都了,正好去看看洛達素、星凝。」   他們不再多話,這裡是波特山谷旁,最快的回去方法便是通過卡格爾德的傳送門,四人俱為當代的頂尖高手,漂浮術的速度驚人,四人全力飛行,終於在中午過去時到達了卡格爾德。   這裡是風斯出了隨心學院後所到的第一個大城,也是在這裡遇到自由聯盟,遇到華薩華楓兄妹,遇到凡柔,遇到鴻飛絲的地方,一切的源頭似乎都可以追溯到這裡。天使娛樂中心仍在城中心高高聳立著,但鴻飛絲已經不在,自娛房的凡柔也已不在。   他情不自禁的低嘯一聲,嘯聲中滿是悲然,似是在追憶那段逝去的年華。 ∼第五章佈局反制∼     與他同行的君落羽不由轉首看了他一眼,見他眸中深深的落寞與悲傷,知道他肯定有些什麼傷心事在這裡,心中不禁對風斯越發好奇起來,他印象中的風斯都是別人口中的,他自己還沒有真正接觸過。   就在這時前面忽然傳來君上智的聲音道:「風,傳送器被關了,邦都切斷了對外聯繫。你快來看看。」   風斯心中一緊,迅速掠起,從卡格爾德密集的人群上飛過,人直飛過城,到了傳送器的地方,這裡已經擠的全是人了,大部分都是準備從卡格爾德前往邦都的。其中不少就有趕往邦都觀看比賽的人,正在下面焦躁不安的等待著封城解釋。此時看見風斯飛過,不少眼尖的已經叫了出來。   「風斯!」   「真的是風斯!」   人群頓時炸開鍋了,誰都知道風斯是怎麼消失的,現在居然突然出現了,這時再不敏感的人也感覺到了邦都那邊的火藥味。   風斯早已習慣了被人認出,他心無旁騖的尋找著君上智的位置,忽然只見人群中一處忽然騷動了一下,他感應到了那邊的殺氣,身形一閃,人已經掠去,但比他更快的是君落羽,鐺的一聲,刀已經架住了其中一人,接著血雨一灑,另一個人直接被震飛了出去。   忽然只聽一個微弱的聲音叫道:「風斯,是我!」   風斯聽著聲音耳熟,一看,頓時嚇了一跳,居然是洛特斑,他背後連中兩下,血已經侵濕了背部衣服,他趕忙扶好洛特斑,真氣同時傳入。   就在這時海若顏的聲音響起,道:「這裡交給我,他在叫你!」   風斯知道尚叔要靠自己重啟傳送器,他順著海若顏指著的方向,飛向城門口的一處高塔,塔口處站著的正是君上智,只聽他道:「快點來!」   風斯掠了進去,塔內果然就是傳感器的控制台,旁邊還躺著一具屍體,君上智道:「快點打開傳送器,這個你應該懂的。」   風斯點了點頭,上下仔細看起了控制台上的各種按鈕、拉掣,還記得當初第一次在這裡坐傳送器時還曾嫌過慢,這時看起來,當初果然沒有猜錯,完全是機械動力,不是通過時空跳躍完成的。他點了幾個按鈕,又拉了一下閘門,傳送器重新啟動了。   這時海若顏已經肅穆的飛了上來,後面的君落羽正抱著洛特斑,風斯正要問他怎麼樣了,這時海若顏已經面色凝重的道:「看來已經來不及了剛才洛特斑說今天所有彈劾所亞德的證據消失了,斯達要他立刻趕回去作證,而後他再跟斯達聯繫就聯繫不上了,相反殺手卻是緊接著而來,他已經躲了好幾批了,剛才看到你他一分神,被刺了兩刀,離死不遠了。」   風斯心中一緊,道:「那我們趕快走,這裡的傳送器比較慢,還需要幾個小時才能到,但願他們能撐住!」   四人迅速飛掠而出,進入了傳感器內,開始前往邦都。   風斯心中暗暗祈禱:心一,一定要等到我回來。   就當司情施施然的與特納四處閒逛時,迪秋出現了,接著身後又出現了三個陌生人。   特納心中一沉,知道正事終於來了,道:「你們是什麼人」   迪秋沒理特納,只對司情笑著道:「多謝司情大哥了。外面的事情已經解決,這邊就交給我們吧。」   司情搖頭道:「不,特納是我的,其他人隨便你們了。」   整個海凡都早已經行動了起來,兩三百的學生雖然水平參次不齊,但是人多畢竟有聲勢,如果不是特納不讓動手,他們剛才就已經衝過來了,此時就隔在不遠處的看著,看見三四個陌生人出現,忽的一下全部湧了過來。   迪秋微笑道:「特納先生,如果您還想讓海凡學院在您這一代手中存在,就請他們全部退下,否則」   這句話充滿了恫嚇,這裡不少人都認識迪秋,知道他是前段時間出現的一個無名高手,在白家時就曾使用過禁招「六神搜識功」震驚全場,特納以及一些其他級別比較高的弟子則知道這個迪秋是所亞德手下的二代新人類,武力水準與雅心一同級別,絕不是好對付的。   尤其是後面還站了三個陌生面孔的人,如果他們與迪秋一樣也是二代新人類,再加上一個司情,那實力足夠嚇死人了,等於五個超一流的頂級高手同時出現,橫掃海凡也不難。   特納揮揮手道:「你們全部退下。」   那些學生互相對視一眼,均無人後退。   特納怒道:「難道連我的話也不聽了?全部退下!」   那些學生只好無奈的往後退了十數米,不過副院長寒應人,以及漢諾,容游,布若等級別最高的弟子仍是沒有後退。反而朝前一步,站在了特納身邊。   司情笑著道:「海凡果然不愧是天下第一大院,來吧,特納,我來先送你一程。」   特納冷笑道:「你別忘了你輸了那麼多次,都是輸給誰的?難道所亞德就教你了說大話的功夫麼?」   司情也不動怒,悠悠一笑,道:「試試看吧。」說著,就朝前衝來。   特納邊上的寒應人忽然一個箭步跨了出去,道:「院長何等身份,怎麼能和你隨便動手?」   司情手一揮,道:「讓開!」   勁力襲身,寒應人還沒來得及抵擋,人便慘叫一聲被震了出去。   眾人回頭一看,頓時倒吸一口冷氣,只見寒應人用來抵擋那股力量的手上一半是冰渣的凍傷,另一半則是火焰的燒傷,這就是炎陽冰勁最高的兩極境界。   誰都知道司情是高手,但誰也沒有想到司情只在一個照面間就把海凡學院的副院長打成這樣的重傷。   迪秋啪啪的鼓起掌來,道:「厲害,厲害,果然不愧是司情。」   海凡那邊的氣勢頓減,就連特納也心中暗寒,難道司情真的把兩種力量都練至極致境界了?應人雖然因為忙於教務疏於練功,但一身功力也只有四大弟子可以相比,看來司情的水準真的已經超越當年十大高手的境界了。   司情停下身形,站在與特納不到五米的地方,道:「如果你還希望你的弟子出來擋,那我就乾脆一點,把他們三個先打發掉」說著,指了指旁邊正扶著寒應人的漢諾,容游,布若。   漢諾當即怒喝一聲,就要衝上來,特納身形一閃,擋在了他們前面,道:「你們三個扶著應人站到後面去。」說著,雙手一攏,聖華光出現了。   當初特納正是以此來對抗司情的炎陽冰勁的,但是如果遇到已經練成「兩極」境界的司情,特納的聖華光還能發揮多大的功效呢?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風聲,幾個人影先後掠了進來。   當前一人面罩紗巾,正是上次逃掉的凌依夢,後面還跟著一個他們曾見過的白衣人以及其他兩個陌生面孔,這一下對方的人數從五人增加到了九人,實力完全是一邊倒。   只聽凌依夢咯咯笑道:「還沒算來晚,白越雖然死了,但白家那些小崽子也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不過總算趕上這邊的正戲了。」   特納怒道:「你們去了白家?」   凌依夢指了指自己衣服上的血跡,道:「看見沒?這些血跡就是他們的,該殺的當然要殺光,像白家這樣的就是沒機會投降的了。」   特納目射寒芒,盯著凌依夢,道:「你怎麼變成現在這樣了?所亞德給了你什麼好處?」   凌依夢冷笑道:「這些不用你管,你跟小司好好打吧」   司情忽然道:「凌依夢要看就閉嘴。」   特納心中忽然一冷,知道對方的實力遠在己方之上,如果真的這麼打下去,海凡學院就此滅亡也不是不可能,現在唯一可能幫助這裡的就是龍家,但是龍家自從今天起變後就沒有任何動靜,他們實力雖然強,但這裡畢竟是西部,如果天色出手命令愛華爾家族進行牽制的話,那就真的沒人能幫忙了。   司情手一揮,道:「來吧,特納,別拖時間了,你們沒有任何機會了。」   特納知道自己再不上只會引來大屠殺,不如讓自己去擋,沉聲一喝,聖華光朝前拍去。   一場大戰終於正式拉開了帷幕。   邦都。   新省城內。   絕情軍將軍雲淺夢官復原職快的離奇,而同時斯達將軍卻消失無聲,軍部的一場權利更替變得毫無徵兆,就連斯達自己都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雲淺夢的突然出現不但打斷了原來的步驟,而且就連雲淺夢自己似也沒有想到自己會如此輕鬆的重回軍部。   當她帶著人出現在斯達的辦公室時,斯達居然毫無抵抗的就束手投降了,雲淺夢為了安全將他關在軍部自己的囚牢裡面,所有消息全部封閉,就連發佈命令她也只用軍部命令,沒有用自己的稱號。她一上位,立刻將整個邦都封城,切斷了對外的所有傳送器。   但是就在雲淺夢準備對所有斯達的親信進行清理時,突然發現斯達在雲、隆停職後提拔上來的人她居然一個都不認識,一絲不妙頓時湧了上來,正要命人前去查看,忽然房門傳出一聲輕扣,雲淺夢一驚,怎麼會有人直接敲門的?   敲門聲仍在繼續,她深吸一口氣,道:「進來。」   一個軍人走了進來,帽沿壓的很低,雲淺夢看不見他的外貌,當下喝道:「你是誰?流梨呢?」   那軍人輕輕的道:「報告雲將軍,軍部外聚集了大批人馬,據說是為了聲討將軍而來。我們不知該如何處理,請將軍明示。」   雲淺夢一怔,道:「新省不是早就全面戒嚴了?哪裡還有人來?」頓了一頓,似是想起了不對,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一串匆忙的腳步聲,一個軍官衝了進來,叫道:「雲將軍不好了,外面,外面」   話音未落,外面又是一串腳步聲,一個粗獷的聲音吼道:「哇哈哈,什麼軍部,在我向成顯眼裡就是一堆垃圾。」   雲淺夢身形一震,猛的想起了這個向成顯是什麼人,這時門外呼拉拉的又鑽進來一批人,當前一人自然是向成顯,後面幻間力,冊無極,林晚節、秦弘等等北區八個客卿全部湧了出來,這個軍部大將軍辦公室雖然夠大,但是一下進來這麼多人也不由得不擁擠。   雲淺夢驚疑不定的道:「風斯不是不在麼?你們這些人怎麼會」   一個清朗的聲音在外面道:「斯達將軍已經救出!」   雲淺夢目光一瞟,又是一震,只見烈雲,修提等人正從門外穿出,後面還跟著一個蹦蹦跳跳的美女伊心雅。   這些最近消聲匿跡的高手居然一下全部冒了出來,看見他們對中間那軍人恭敬有禮的樣子,那這人難道會是   就在這時,中間站著的軍人忽然仰起頭來,露出一張令世人為之傾倒的絕世俏臉,一抹淡笑正在唇間掠過,只聽她輕飄飄的道:「雲將軍,好久不見了。」   雲淺夢雖然已經猜到,但看到了仍舊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心神劇震,叫道:「你不是已經離開邦都了嗎?」   雅心一摘下帽子,一頭如瀑般的黑色長髮披了下來,意態輕鬆的道:「心一雖然任性,但也還不糊塗,勞雲將軍掛心了。」   雲淺夢知道至少軍部是完了,雅心一與斯達明顯是早已安排好了一堆高手藏在軍部內,一旦有變立刻從內部制住所有人,她的這些軍官雖然都是一流高手,但是跟北區客卿以及雅心一等人一比就差了不知道多少檔次了,悄無聲息的就被完全控制住了。這雅心一明顯是詐作離城,並暗自部署,然後讓他們盡快作出動作,不然以他們的實力雲淺夢帶著的這些人根本不可能進的了軍部。   只見雅心一迅速掠了上台,道:「立刻讓人恢復傳送器,不能切斷外面與邦都的聯繫。」   修提高聲道:「我剛才已經恢復了。」頓了一頓,道:「不過我在控制台看到的信息是來自卡格爾德的傳送器已經提前出發,可能是他們那邊有人操作的。」   雅心一喃喃道:「卡格爾德」   向成顯哈哈大笑道:「卡格爾德是躍馬平原,波特山谷回到邦都的最快途徑,肯定是小兄弟回來了!」   雅心一強鎮心神不亂,淡淡的道:「將雲將軍控制住,烈雲,你去通知斯達將軍讓他盡快得到封鎖新省與念迪城之間控制權。其他人,立刻跟我趕回念迪城。」   向成顯一怔,道:「不去抓所亞德嗎?」   雅心一身形劃出,人已經出去,道:「所亞德肯定已經不在行政中心,只要控制住軍部,關鍵就在念迪城了。快走,我怕他們已經撐不住了」   整個佈局都是雅心一所策劃的,目的就是為了逼所亞德入局。她詐作離城,但只在當晚就重新改裝潛了回來,除了北區客卿一支隱藏力量外,他們再無其他可以調用的力量,為了保證整個邦都的穩定,雅心一率眾潛在軍方總部內,不管是雲淺夢還是隆美爾都在嚴格監控中,只要斯達位置穩固,軍方就不會亂,事情就會可以控制。   但是這樣帶來的危險就是海凡與其他整個武學界的所有人,所亞德果然首先發難,命令新人類在第一時間控制住了所有證人,並派了司情等超一流高手進入海凡。海凡對於整個局勢有著舉足輕重的作用,只要能制住海凡,那整個政局對於所亞德來說也不會亂。   新省城中央官邸。   這裡是用來招待最高貴的貴賓的,來自智慧星的眾人就住在這裡。此時這裡戒備深嚴,前後全部都是軍人把守,任何人不得出入。   岳成銘,奉新,洛達素,星凝等人正坐在廳內。   洛達素不但是作為智慧星參加大賽的隊長,也是這次智慧星訪問團的警衛長,負責前後的保護工作,此時沉聲道:「地球的政治局勢似乎正在轉變,行政大樓早上就過來打招呼讓我們所有人都不要外出。」   岳成銘點了一下頭,對奉新道:「奉老師,我們的參觀活動也差不多了吧,反正不管是哪邊得權,對我們都不會有害。」   奉新道:「的確差不多了,地球比我想像的還要落後,真不知道為什麼還喜歡這麼打來打去」頓了一頓,轉首對洛達素道:「高研所的資料來了嗎?確認了那些基地就是我們的沒?」   洛達素搖頭道:「高研所正在對地球做全面掃瞄,相信很快就會有了結果,但是根據目前得到的情況,那幾個基地的確是出自智慧星,但具體做什麼還不知道。他們用了我們的防護罩,我們的基礎掃瞄無法進入核心部位。」   岳成銘沉吟一下,道:「要不要考慮提供他們地圖?讓他們自己進去看看,我們也好表個清白。」   洛達素道:「地圖已經傳來了,如果要提供現在就可以。」   奉新突然皺眉道:「連高研所都不知道,怎麼會有基地的?你們難道不覺得這個很奇怪?」   星凝道:「的確是奇怪,所以陽跟高研所正在開會,討論該如何去做。」   岳成銘道:「陽執政何時到?」   星凝道:「飛船正在地球外太空,只是正在開會討論,所以暫時還沒下來。如果要下來的話,大概四個小時就可以到達邦都。」頓了一頓,對洛達素道:「大師兄,我突然有點擔心雅心一了。」   洛達素愕然道:「這個擔心什麼?」   星凝道:「邦都格局變動,雅心一肯定是其中的核心人物,現在所亞德佈置的這麼嚴密,如果雅心一出了什麼事情,我怎麼跟陽交代」   這一提其他幾人也都好奇起來,奉新道:「咦?雅心一不是地球上的那個大美女麼,這個怎麼跟陽有牽扯上了?」   岳成銘也道:「是啊,陽執政前天就出發來地球了,有什麼原因是我們不知道的嗎?」   星凝猶豫了一下,歎了一口氣,道:「你們注意過地球上有一個叫做風斯的人沒?」   岳成銘與奉新都忙著跟無為聯邦的各類官員打交道,哪有空去關注武學界的人,只是在開幕式稍微知道點,此時兩人均搖了搖頭。洛達素想了想道:「我來的時候他已經消失了,但是聽說他是地球上一個頂尖的青年高手。」   星凝眸中忽然淚花泛出,道:「我懷疑這個風斯就是我們的風」   「風?」   「風!」   岳成銘跟風並無接觸,但奉新跟風卻是情若兄弟,當年奉新便是風身邊的特助,也是風領導的實驗室中在那次災難中因為出差而唯一倖存的人,此時他用接近吼叫的聲音道:「快,快把記錄的關於他的影像資料全部給我!」   星凝趕忙將早已搜集好但卻一直不敢拿出來的資料放了出來,奉新看到大屏幕上的風斯,渾身劇顫,道:「是他,就是他,雖然跟以前有些變化,但是但是應該就是他!」   星凝困惑的道:「我曾試探過,但是他沒有承認。」   奉新連連跺腳道:「那你為什麼不跟我說?哎!好兄弟啊。他肯定還在自責,那麼大的實驗事故,在智慧星史上都是極為少見的。」頓了一頓,道:「他人呢?人呢?」   星凝將他被所亞德圍攻消失而後又似是重新出現的事情說了一遍,奉新先怒後喜,道:「這麼說,他還活著對吧?」   星凝道:「應該是,但是還沒有任何確切消息。」   奉新激動無比,一會後才想到一事,疑惑的道:「那這個跟雅心一有什麼關係?」   星凝笑著道:「如果不出意外,我們應該喊雅心一為嫂子。」   奉新啊了一聲,哈哈大笑兩聲,顯然沒想到這個以前只會悶頭做試驗的傢伙在地球居然能得到大美女的青睞。但笑了兩聲也跟著緊張起來了,道:「這倒是啊,不管是陽還是風,如果回來了看見雅心一受傷,那我們就不好交代了。」   洛達素聽到星凝一提就知道了風就是師父君上智以前最為喜歡的一個弟子,只可惜他本身對武學不感興趣才作罷,當下道:「不如我悄悄出去看看吧,如果有危險我也可以幫幫忙,如果出事把人救到這裡來應該還是安全的。」   奉新重重的點了兩下頭道:「對,對!如果真的是風,就直接把雅心一帶回我們智慧星好了,遠離這些打打殺殺比什麼都安全。」   岳成銘猶疑一下,道:「要不要我去通知所亞德,告訴他雅心一是我們智慧星保護的人物,不能傷害?」   星凝忙道:「暫時不要傳出去,風的身份要保密,現在先等陽跟高研所開完會議再說。」   奉新在旁似是想到什麼般,忽然哈哈大笑道:「高研所,高研所十八人這次可以重新聚首了!」 ∼第六章海凡惡鬥∼     「蓬!」   司情一掌拍中了特納的前胸,特納一口鮮血吐出,頭髮散開,整個人往後連退數步。   折斷的手骨還未完好,根本無法承受聖華光的力量,隨著與司情處於「兩極」境界的炎陽冰勁不斷碰撞,特納終於吃不消了,骨斷的地方再次裂開,聖華光一退,司情的炎陽冰勁頓時就盛起了,紅白兩道真氣似有似無的纏繞在身,司情的攻擊也是最為普通的掌勢,但是誰都知道如果被他擦到邊,下場比剛才的寒應人還要慘。   此時特納被司情一掌拍中,這一口鮮血能吐出就說明特納已經成功的將兩種氣勁轉化出去。   果然司情動容的道:「特兄還是第一個能將我已經大成的雙氣勁移出去的」   特納冷哼一聲,嘴角血跡不擦,手上聖華光重新耀起,雙手一顫,倏地一下兩條白光似有若無的飛了出去,司情露出驚愕的表情,失聲道:「聖華氣!」說著雙手一展,紅白雙氣一震,一道火龍與一道冰柱同時射出。   四條氣勁在空中糾葛,最終特納的聖華氣越來越淡,直至化為虛無,後面擔心特納的學生們都吃驚的叫出聲來,但司情的表情卻越發的凝重,雙手連運,再一推,似是加強般,一紅一白兩道氣勁越來越明亮,但在虛空中卻好像被什麼擋住了,寸步難移。   氣氛似也凝固起來了,終於司情一聲長歎,雙掌往回一收再一推,空氣中的重壓讓旁觀的眾人似也忍受不住,就在這時,司情一聲悶哼,往後連退數步,空氣中的壓力消失了,紅白雙龍恢復了之前的自如,往回一縮,全部回到了司情身旁。   而對面的特納似是沒有任何覺察,只是站在那邊,雙手早已收回攏在袖中,但血正沿著袖口往下滴去。   司情一歎道:「特兄永遠是我司情最佩服的人。」   話音剛落,特納胸前忽然往下一凹,整個人往後倒飛出數米,蓬的一聲落在了地上。   全場鴉雀無聲,只有少數幾個看出了其中關鍵,而頓了片刻後,漢諾等人才驚叫一聲,擁了過去。   沒一會,特納居然重新站了起來,不過身形顫顫巍巍,顯然已經極為勉強,是強弩之末。   司情見狀暗驚,不過表情上仍悠悠然的道:「特兄,你的聖華光已經被我廢掉,你現在還站起來,難道還有什麼招數麼?」   眾人震驚,這才知道原來剛才那一下雖然司情吃了虧,但也一口氣將特納的最高絕技廢掉,看著特納雙手血仍舊不停的滴著,看來這雙手是廢掉了。   特納吸了一口氣,道:「司情,你的功力的確已經超過了我,但是有一點可能是你永遠無法知道的」   司情蒼白的臉上似是因為擊敗了特納而湧上了紅暈,哈哈大笑道:「是什麼?」   特納緩緩的抬起一隻手,袖子滑開,滿是鮮血的手上忽然冒出一團透明的氣,雖然微弱,但是每個人心中都泛出一股強大力量的感覺。   司情驚道:「這是」   凌依夢忽然道:「這才是聖華氣!不是普通的聖華光,一般來說,只要施出聖華氣的人,就可以被稱為聖者了」   司情終於知道特納為何說這點他永遠無法知道,堅強的品性,良好的道德,如聖者一般的憫人之心。心中雖然震撼,但嘴上卻大笑道:「哈哈,那就讓這個聖者來繼續跟我打啊。」   特納明顯已經體力不支,盯著司情,終於聖華氣散去,人也軟軟的倒了下去,旁邊的容游等人趕忙衝了過去扶住他。   迪秋忽然輕笑兩聲,道:「不管如何,司情兄已經擊敗了天下第一武學院的院長,也成了過去那個時代的十大高手中的最強者。我們時間不多了,現在我宣佈願意為聯邦政府效力的學院弟子請站過來,新聯邦政府將需要大量的新鮮血液,你們這些出自具有良好傳統的海凡學院的弟子將會有更多的機會,如果願意的請立刻站過來」   那些學生轟的一下叫了起來,其中不少更是直接指著迪秋痛罵了起來,迪秋毫不動怒,手舉起,道:「別激動,如果你們就這麼衝過來了也不會是我口中最優秀的弟子了。不過我希望你們還是考慮清楚」   漢諾怒道:「別說了,我們誓與學院共存亡!我們沒有一個人會為背叛聯邦精神的人效力!」後面的眾人轟然應是!   迪秋微笑道:「年輕人,有些衝勁是很正常的,但是千萬不能過啊。」說話同時,人已經消失了。   漢諾,容游,布若正圍在特納身邊,迪秋身形一閃,人已經到了面前,漢諾等人早已做好準備,同時出招,哪知迪秋手掌一揮,拍在漢諾肩頭上,漢諾整個人就這麼飛了出去,一口鮮血吐出,蓬的一下倒在了地上。   旁邊的容游、布若根本沒來得及反應,漢諾已經飛出,此時手上招式一變,一招打過去,迪秋身形一閃,人已經掠到了那邊倒地的漢諾身邊,一腳踏在漢諾的胸上,面上仍是一臉微笑的道:「還有什麼意見麼?」   漢諾被他的氣壓的說不出話來,正要掙扎著爬起來,迪秋手一揮,又是一道氣勁打在了他的身上,漢諾又一口鮮血吐出,人已經奄奄一息了。   這裡的位置在容游,布若之後,那幾百個學生之前,轟的一下這些學生就要衝過來。   忽然空中一道白光閃過,地上刷的一下多出一道裂口,恰好劃在學生將要衝過的地方。   剛才跟著迪秋出現的三個人也出現在其中,每人手中都握著光氣逼人的光刃,剛才這一下裂口正是三人同時一揮的效果。   果然這一下將所有學生都鎮住了。   迪秋微笑道:「這是一道線,過來的就算是效忠所統領,不然」   學生中最靠前的一人已經叫道:「別說什麼不然,我們海凡弟子都是不怕死的!」話音剛落,一股光氣已經襲來,白光劃過,血雨噴射,這人已經倒了下去,立斃當場。   那三人中的一人輕輕一彈光刃,刃上的鮮血就這麼一彈而去,顯然剛才是他下手的。   這些學生何時見過這種場面,無為聯邦已經和平了近八十年,這些都是生活在和平年代的孩子,雖然能進海凡的都是精英,但是跟這些殺人機器比起來畢竟還是太嫩。此時被嚇得動都不敢亂動一下,剛才的氣勢早已消失。   迪秋微笑道:「你們自己考慮吧,不過可千萬不要衝動選擇,否則那人就是一個很好的反例。」頓了一頓,道:「現在白家已經完了,軍方已經在雲將軍的控制之下,其他各大院都已經宣佈效忠,只剩下你們是最後了。你們自己選吧。」   這幾句話更是起了威嚇作用,尤其軍方被控這點尤其致命,頓時眾人全部禁聲了。   那邊猶豫時,這邊的凌依夢忽然晃了兩下,來到特納面前,此時的特納已經跌坐在地,再也沒有力量反抗了,兩邊的容游、布若趕忙護衛,那白衣人與另一個陌生人從後面突然出現,將兩人一扣,兩人頓時動彈不得了。   凌依夢咯咯的笑了起來,道:「特大哥啊特大哥,修居然拋下你跟姐姐大團圓去了,他們不在真是可惜,不過沒關係,等這裡事情處理完畢了,我就會去找他們的。」   特納理都不理她,仍舊閉目端坐著,凌依夢叫道:「你還裝什麼死?難道以為你還有機會麼?殺!給我全部殺掉!」   那邊的迪秋皺了皺眉,道:「凌依夢,別激動,這些人都是我們需要爭取的對象,至於特納,反正他也廢了,你想殺就殺吧。」   凌依夢咯咯輕笑起來,道:「那好,那些人交給你處理,這個特納就交給我來處理了。」說著,蹲了下來,一把明晃晃的小劍露了出來,在特納脖子邊一橫,道:「特大哥啊,你可知道莉紗當初是如何被強暴的」   特納身子一震,原本奄奄一息的人似是被打了一針強心劑,眸子睜開,吼道:「你說什麼?」這一聲吼,五孔因為傷勢再次無法控制而開始不停流血,加上本身神態猙獰,甚是可怖。   凌依夢咯咯笑道:「別激動,我看你死了,我就告訴你」頓了一頓,道:「是我,是我,是我找了四個大漢哈哈!」   特納似是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一口鮮血猛的吐出,雙掌不知何時聚集的力量猛的朝前一推,鮮血全部吐在了凌依夢的紗巾上,而雙掌又打在了蹲著的凌依夢的胸上。   凌依夢一時得意忘形,身子被打出數米,但是很明顯特納已經是強弩之末,否則特納這一下就會打死她。   凌依夢怒喝道:「居然還有力氣!」身形一頓,小劍一揮,就朝特納撲去。   就在這時,天邊傳來一聲輕叱,眾人只覺得天地一閃,一把明晃晃的寶劍蓬的一下插在了特納身前,恰好擋住了凌依夢前行的勢頭。   凌依夢一怔,還沒抬頭,只見面前白影一閃,一聲悲呼道:「特院長!」   靠著最近的容游與布若已經忍不住的失聲驚叫道:「雅小姐!」   話音剛落,那把明晃晃的寶劍已經從地上彈出,只聽鐺鐺兩聲,白衣人與那陌生人已經被逼出數米,同時放開了容游與布若。   白衣勝雪,黑髮披肩,絕美俏臉上從未有過的威嚴與肅穆,一個眾人均以為已經離開邦都的重新出現了。   雅心一!   只見她掃了掃四周,深吸了一口氣,道:「對不起,我來遲了。」   一個郎笑傳出道:「雅小姐,好快的速度啊!」這人顯然是跟著雅心一後面的向成顯,接著又颼颼的連續飛下來八九個人。   所有人都被場上的狀況給嚇到了。   最後兩個到的烈雲、修提更是震驚,他們跟這裡的人最為熟悉,所以感受也最切身。修提看到倒在地上的人,驚叫道:「漢諾大哥!」   雅心一冷冷的看著這一切,道:「烈雲,修提,你們過來幫忙照顧院長。」   特納似是剛剛緩過來,看到雅心一,驚喜的叫了一聲,雅心一轉身過來,微笑道:「軍部已經收回,新省城也在控制之中了。」   眾人聽到這句話,終於明白了雅心一為何會在邦都而又出現的那麼遲了。   迪秋驚愕一下,隨即哈哈大笑,道:「厲害厲害,果然不愧是雅心一,居然懂得佈局誆我們進去。」   雅心一道:「你們所有人都在這裡了嗎?」   迪秋微笑道:「這個需要雅小姐來發掘了。」說著,掃了掃四周,道:「就算是我們目前這麼點,你帶來的這些人可能都不夠啊」   雅心一美眸中寒芒暴閃,道:「是麼?」說著,織夢劍一挑,話也不說,織夢一揮,寒光灑出,連綿劍勢便朝凌依夢捲去。   凌依夢之前被雅心一擋的銳氣盡挫,此時又猝不及防的遇上雅心一含怒而攻,這一上一下頓時差之千里,不到片刻,當年十大高手之一的凌依夢竟然已經擋不住了。   那邊剛剛被震開的白衣人與另一個特代人衝了過來,還沒到近前,只聽凌依夢連續悶哼,蓬的一下,如斷線紙鳶般的跌了出去,玉臉煞白,雅心一飛身而出,正要再下殺手。   特納忽然叫道:「心一,留她性命,我有話要問!」   雅心一因氣凌依夢要殺特納本不打算留手,所以上來就是殺手,此時聽到特納叫喚,劍勢由劈轉點,將凌依夢制住後震了出去。接著身形一轉,一片劍光又將白衣人與另一個特代人捲了進去。   眾人早已驚的說不出話來,雅心一厲害是眾所周知的,但是誰也沒想到全力出手的雅心一居然只在幾個照面就收拾掉了凌依夢,而且現在還能以一敵二。   那邊的向成顯忽然哈哈大笑起來,道:「兄弟們,也到該我們出力的時候了!」說著,大手一揮就朝迪秋招呼過去。   一場前所未有的惡鬥開始了。   「外面怎麼樣了?」   天色懶洋洋的躺在大殿上,旁邊依舊是美女靠枕。   殿上跪著一人正緊張無比的叫道:「本來已經全部控制住了,但是但是」   天色皺眉道:「有話就說。」   那人嚇得渾身一抖,趕忙道:「但是雅心一帶領著我們家族北區的客卿突然出現在了軍部,不但幫斯達重新控制住軍隊,而且還全部趕到海凡。」   天色啊了一聲,微笑道:「原來是這樣,看來這個小丫頭是故意作出離開樣子的,所亞德這個蠢材果然上當了。淺夢現在如何了?」   那人道:「雲、雲將軍被囚禁起來了。主人,我們要不要派人去把她救出來?」   天色擺擺手道:「不用,早跟她說了做事要謹慎,這次就讓她吃吃苦頭吧,他們暫時還不會殺她。」   那人繼續道:「那現在怎麼辦?我們派出牽制龍家的人要回來嗎?」   天色沉吟一下,道:「放著吧,也要讓龍家老太知道,要想在西部立足,光派一個小孩來是遠遠不夠的。」   那人點了點頭,道:「那北區客卿要不要召回?」   天色皺眉道:「怎麼召回?令牌風斯拿走了,現在雅心一既然能調動他們,那令牌一定在雅心一手上。」   那人猶豫了一下,道:「只要您一出面」   天色一揮手,身形動都沒動,那人臉上便多了一道掌痕,天色冷冷的道:「我要想出面還會讓他們去做那些事情麼?立刻滾出去,廢物!」   那人嚇得連滾帶爬的跑了出去,天色摸了摸身旁少女的如雲秀髮,喃喃道:「這事真是越來越好玩了」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忽然響起,道:「智慧星高研所的庫雷先生要與您聯繫」   天色站起身來,轉身朝殿後走去,一邊走一邊道:「跟我接進來。」   海凡學院自建立以來從未有過今天這般的慘烈,廣場上血流遍地,殘肢隨處可見。   就連雅心一從不沾塵的白衣此時也都染上了好幾個飛濺出的血點,此時的局勢比想像中的糟糕,特納意外的提前重傷,使得他們的實力受了不少損失,雖然那些老一輩的高手有足夠的實力撐著,但是對方人也不少,己方這些學生壞事的居多。   雅心一在兩個新人類的夾攻以及司情的環伺下,壓力也大到了無法承受的地步,終於她輕嘯一聲,道:「所有海凡弟子聽令,全部退守!」   眾人一怔,不少學生都已經意識到了他們在場只會壞事,迪秋忽然長笑一聲,正在與向成顯纏在一起的他,猛的一道青光射出,以向成顯的絕世功力都被震的後退,迪秋身形躍起,手中一道光芒射出,刷的一下,在奔跑著的學生中一劃。   眼見慘劇就要發生了,轟的一下,鐺鐺鐺連續數聲傳出。   一滴,兩滴   血迅速染濕了雅心一的左手外衣,沿著小手指不斷往下滴落,織夢劍正不停的發出嗡嗡聲,劍尖微微顫動著。   所有人都呆住了,誰也不知道雅心一是如何從那邊三人環繞中擺脫出來又擋住了迪秋這一劍的。   司情眸中爆出無限神采,大喝道:「好!」   迪秋眸中則露出一抹深淺難知的神情,看著雅心一,道:「你這又何苦?你一人是擋不住我們的!」   雅心一眸中寒芒連閃,俏臉上不見一絲表情,蒼白的臉孔透著冰雪一樣的冷,喝道:「全部回去!」   後面那些學生見雅心一為了保護他們而受傷,知道此時再也不能任性,忍著淚水,開始迅速往外撤退。   那邊的幾個特代人揮舞光刃還要追殺,幻間力等人怒喝一聲已經開始動手,而那些學生本身就不弱,一旦拚命逃跑,誰能擋得住?不到片刻,除了地上的屍體外,剩餘的學生已經全部跑掉,廣場之上餘下的就是雙方的人,這邊司情,迪秋這兩個所亞德手下目前最強的兩人,以及後面的五個特代改造人。那邊則是已經受傷的雅心一,向成顯兩人最強,剩餘的幻間力,冊無極,林晚節、秦弘以及客卿武超,蒙多,加上後面的伊心雅,烈雲,修提和仍舊沒有走的容游,布若。   海凡的人雖然明顯多出一截,但是面對著新人類明顯不夠用,尤其在特代人使用了特代封魔後,更是需要兩個客卿才能擋住一個,而那邊烈雲等人中也只有一個伊心雅勉強能夠上這個級別。   而最關鍵的是對方最強的司情直到現在都還是觀看而已,除了偶爾對雅心一施壓外並無其他實質性的動手,如果司情一旦動手,只憑他剛才重傷特納的修為就足以應付雅心一了,而被雅心一牽制住的兩個特代就可以立刻去幫助迪秋等人,這樣實力將會產生明顯傾斜。   迪秋忽然笑道:「這場仗不用打都知道,你們輸定了。」   向成顯哈哈大笑道:「是麼?就靠你麼?」   迪秋忽然伸出手指,道:「這裡都不是外人,所以我也可以實話告訴你們。除了我以外,還有兩個同級別的人,另外還有兩個特二代改造人,這些人加在一起,你們覺得你們是對手麼?」   向成顯一呆,還沒說話,那邊的伊心雅已經叫道:「呸呸,誰會相信你的話,如果真有那麼多厲害的人,你為什麼不一次全部來?」   迪秋微笑道:「我這是可惜你們的造詣,尤其你還這麼年輕」說著,眸子盯著站在最前面的雅心一,血已經停止滴下,但是白色外衣上的血痕卻格外令人心驚,誰也沒曾見過雅心一受過這樣的傷,但是誰都能從雅心一這個美麗女子的身上感受到那股堅強。   雅心一看著迪秋,道:「新人類原料已經丟失,你們還能有多少新人類?如果有的話,又會有多少人幫所亞德做事?只要是人類就會思考,只要會思考就會有自己的自主行為你想幫所亞德,你的兩個同伴也是麼?」   迪秋怔在那邊,雅心一指了指旁邊的那些特代人道:「至於這些人,只是殺人機器而已,他們或許有著悲慘的過去,但是現在已經淪為了沒有任何意識的殺人機器,你說我還會有半點留手麼?」   迪秋微笑道:「雅小姐看來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了,好吧,光現在我們這裡的實力,就足夠將你活捉了,當然了,前提是你不可以有自盡的念頭。你願意賭一下麼?」 ∼第七章命懸一線∼     這一下迪秋的意思就再明顯不過了,他之所以半路停下,主要目的就是在雅心一身上,他怕雅心一會看時機不對而直接自盡,如果她要自殺的話,這裡的人加起來估計都阻止不了。   雅心一俏臉上首次露出一抹淡笑,道:「好大的口氣,你以為你穩贏了麼?」   迪秋眉頭一抬,道:「我們可以試試。」說著,一掌拍出,直取雅心一左臂。   那是雅心一受傷的地方,這一下過去雅心一自然只有閃躲的份,雙方交手一旦失去先機,那迪秋後面進攻起來就會占很大便宜,這個道理隨便一個剛學武的都能看出來了,但是誰也沒想到修為到了迪秋這個級別仍然如此無恥。後面不少人已經叫了出來。   雅心一冷哼一聲,右手織夢劍一晃,一層劍光泛出,在自己面前忽然多出一層無形屏障。   「蓬」的一下,拳勁將那層屏障打的整個凹了下去,但下一刻那屏障又重新彈了出去,震的迪秋躍起的身形在空中往後倒飛出去。   就在這時,司情忽然一喝,道:「讓開,交給我!」   迪秋忽然道:「這不是第二個」   司情冷聲道:「這是我自願的。」   迪秋迅速往後退去,道:「好,你來!」   司情不屑的哼了一聲,目射異芒,看著雅心一道:「沒想到你比特納還要強」   雅心一深吸一口氣,她從剛才特納的傷勢就可以看出司情才是重傷特納的人,尤其那種已臻顛峰境界的冰火兩種氣勁,不是普通修為可以抵擋的。聽著他們剛才的對話,慧質蘭心的雅心一頓時想到了司情為何要幫所亞德,道:「難道你的兩極境界是所亞德幫你達到的?所以作為回報,你要幫他殺人?」   司情冷笑兩聲,道:「等殺完三人,我就義務的再殺掉他作為回報。」   雅心一歎出一口氣,道:「你難道沒想過,所亞德讓你殺的第三人或許就是你自己呢」   司情一怔,隨即冷笑道:「我又不是傻子。他讓我殺我就殺麼?」   雅心一挑眉道:「那你難道以為所亞德會是傻子,他肯定有什麼可以控制到你的招數」   司情似是想到什麼,臉色微變,深吸了一口氣,道:「不管如何,那是以後的事情,現在你需要考慮如何對付我,如果你能在這裡直接擊敗我,那是最好不過了」   眾人臉色都變了,尤其是剛才看過司情如何打敗特納的布若與容游都叫著讓雅心一不要理他,雅心一忽然轉首對迪秋道:「我答應決戰,絕不自盡,但是你們必須停止進攻!」   迪秋默然片刻,笑道:「可以,就當是為了你。」說著,手上一拍,所有的特代改造人全部列成一排往後退去。   那邊的向成顯則叫道:「雅小姐,這場讓給我吧!」   雅心一轉首微笑道:「不用,你們幫我看好海凡」   眾人心中一驚,這話已經有了遺言的味道了,此時任誰都知道雅心一是真的準備以死相拼了。   伊心雅忍不住的叫道:「姐姐師父就要來了,你再等等。」   雅心一沒有答話,忽然抬頭看天,只覺得思念充溢於心,滿是風斯的身影,心中不由默念。   對不起,越是脆弱的時候就越是想你。   風斯   那邊的迪秋也知道時間拖久了不利於他們,叫道:「開始吧。」   司情雙手一運,兩股已臻極致的炎陽冰勁出現了,一紅一白兩條長龍捲著巨浪朝雅心一襲去。   雅心一深吸一口氣,織夢一蕩,灑出一片銀光,無盡的劍勢從她那柔軟的身上排山倒海般的洩出。   傳送器。   風斯正焦躁不安的來回走動著,道:「這個為什麼這麼慢?」   海若顏正在靜坐調息,睜眼看了看風斯道:「靜點心,如果真的發生了什麼,你現在去也來不及了。」   風斯心中思緒忽然越來越慌亂,臉上也難以保持平靜,道:「心一肯定出事了,這個該死的!」   君上智消耗的更厲害,所以也在閉目靜息,此時睜開眸子,道:「風,這可不像你」   風斯身形劇震,默默的坐下,好一會後才道:「我從未像今天這般慌亂過。」   君落羽看著他,苦笑道:「風兄莫緊張,心一的修為是頂尖中的頂尖,沒什麼人能傷到她的。」   風斯搖首道:「她畢竟只有一個人,海凡那麼多學生,如果用學生相逼,那就難說了。」輕歎一聲,道:「都是我不好。」   海若顏忽然道:「你之前還沒有說,什麼叫做重建復興計劃?」   風斯一呆,思索片刻,道:「重建復興計劃包括兩部分,一個是清理,一個是重建。」   海若顏皺眉道:「如何清理?大屠殺?」   風斯搖頭道:「地球的環境早已糟糕到無以復加的地步了,所以高研所曾有提議將地球作為一個試驗場」   海若顏眉頭一聳,道:「你是說類似那種TJ射線的?」   風斯點了點頭,道:「不過這個提議當時在高研所被否決掉了。高研所十八人加特別行政官,一共十九人投票,八票贊成,十一票反對。」   海若顏冷聲道:「那為何還會發現TJ射線?」   風斯搖頭默然道:「不清楚。」轉頭對君上智道:「尚叔,你回去後讓星凝查一下,或者去找陽,如果他們都不知道,那可能就是高研所內部出了問題。」   君落羽還不知道風斯的身份,只覺得他們說話的口氣很是奇怪,不由愕然的看了看他們。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轟轟聲,接著一個聲音響起。   「還有一分鐘將到達邦都,請繫好安全帶。」   「鐺鐺鐺!」   雅心一織夢劍亂空飛舞,寒芒連射,以司情的修為居然也無法近身。   司情表情也不似最早那般輕鬆了,身形翻騰,一雙肉掌被兩團氣勁包裹著,一紅一白光芒四射,在雅心一的織夢劍下毫不退讓,每次相碰都發出金鐵交鳴聲。   終於司情似是再也不耐如此纏打下去了,厲喝一聲,雙掌一合,紅白兩道氣勁纏繞起來,只聽空氣中不停的發出「嗶剝嗶剝」的聲音,接著一股巨浪翻滾,鋪天蓋地的朝雅心一轟去。   雅心一嬌軀在沒頂的巨浪之中顯得格外脆弱,織夢劍一挽,劍氣剛一射出,紅白纏繞的雙氣勁就已經打去。   鐺!   一聲清脆無比的交鳴聲響徹高空,雅心一悶哼一聲,織夢劍劇震脫手,後面眾人發出驚呼聲。   雅心一雙掌一合,眸中寒芒連閃,喝道:「無極之劍!」   沖天的劍氣從巨浪中打出一個缺口,接著連綿淒厲的劍氣不斷的從其中射出,朝司情而去。   每個人都看出來了,雅心一已經到了最後了,這招是一下換一下,自己寧遭重擊也要在最後換一下攻擊。   司情冷哼一聲,手掌往下一壓,新的力量陡然而生,紅白氣勁猛的一翻滾,朝雅心一射來的劍氣擋去,顯然對於雅心一最後這一下捨命一擊,即便是司情也不敢不管。   雅心一臉上毫無血色,蒼白的面孔上幾乎能看見每絲脈絡,玉指一揚,劍氣倏地上飛,再往下一壓,劍氣飛至頭頂對司情作出最後的進攻。   司情面色凝重,紅白氣勁回救已經不及,雙掌一推,朝雅心一轟去,而他自己則身子一旋,飛起,身前射出無數光芒,以期擋住劍氣。   但是雅心一最後一擊豈是這麼容易躲過的,數道劍氣在空中突然分開,化作萬道劍氣朝下轟去。   司情悶哼數聲後往後連連後退,頭髮散亂開來,連吐兩口血。   而那邊的雅心一此時再無力量繼續追擊,身形一顫,重新攻回的紅白氣勁已經襲至,兩種完全不同的極致氣勁同時打在了她那脆弱的身軀上。   雅心一身形在空中一個翻滾,黑色長髮猛的散開,血雨噴灑,整個人從高空中落下。   伊心雅哭著高喊道:「姐姐!」一邊喊人就要衝過去救,但已經來不及了,司情吃了那麼大虧豈可能放過,強壓傷勢,身形迅速往前掠去。   整個邦都似乎都感受到了這位伯拉迪之後的聖劍閣傳人,最為傳奇的美女可能會在此刻凋落。   忽然旁邊一個身影倏地衝了出來,一掌拍出擋住了司情的追擊,兩人硬撼一掌,那人往後蹬蹬蹬連退數步,而司情前掠的衝力也終於被擋住了。   與這人一同出來的另一個身影則將雅心一接住,並迅速往後退去,與那人站在一起。   司情看著兩人,皺眉道:「你們是哪裡冒出來的?」   那邊布若、容游已經驚叫道:「星凝!」   原來這兩人正是及時趕來的洛達素與星凝,洛達素攔司情,星凝救人,兩人配合良好,總算擋住了司情。   洛達素被那一掌震的氣血翻騰,此時連話都還沒能說順,旁邊的星凝摟著雅心一,對著司情道:「你不能傷她。」   迪秋當然認識他們,此時皺眉道:「兩位不呆在新省的中央官邸跑到這裡來做什麼?」   洛達素盯著司情,道:「她是我們智慧星的人,你們不可以傷她」   眾人皆嘩,迪秋皺眉道:「你們開什麼玩笑?雅心一是哪裡人每個人都知道。」   洛達素還要再說,星凝已經搖頭道:「不管怎麼說,這個人我們非要不可。」   迪秋嘴角邊掠過微笑,道:「那也無妨,我們本來就沒想殺她,交給我帶回去吧。」   星凝搖首道:「不,我們把她帶回我們住的地方,等人回來再說」   司情忽然冷聲道:「全部給我讓開!」   一股極強的氣勁忽然從他身上射出,迪秋似是早已察覺到了,往邊上一閃,洛達素明顯對敵經驗不足,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靠著最近的迪秋身上,萬萬沒想到司情居然會從後面突然殺出,他的水平比起司情本來就差了一截,此時猝不及防,更是被這股氣勁直接捲了出去。   司情頭髮散開,厲喝道:「雅心一,受死!」   星凝修為雖然不錯,但是跟這裡的頂尖高手比起來差了何止一截,光是那股氣勁一卷,雖然隔著數米就已經讓她感覺到了兩種完全不同的力量正侵蝕著自己!   眼見雅心一就要重新陷入危機,而就在這時,一個清亮的嘯聲忽然在邦都上空響起。   艙門打開,風斯第一個衝了出去,邦都城上滿是軍人,正嚴守著城門,顯然在嚴守封城命令。   風斯只覺得每一下心跳似乎都懸著什麼,渾身肌肉繃緊,身形便衝了過去。   那上面的軍人還要喊著什麼,風斯已經呼的一下衝了過去,速度之快令所有人都沒看清楚。   剛到城內,只見大街上空無一人,他知道此時肯定封城了,一股強大的真氣力量正在前方,他迅速掠上高空,心中咯登一跳,這是在海凡。   心一!   他仰天長嘯一聲,渾身真氣自然流動,整個人飛掠而去。   原本只是低著頭的雅心一似是受到驚動,螓首微微抬起,看著天空,微弱的聲音道:「他來了。」   司情哈哈大笑道:「誰?誰來了?我就不信這時還有人能夠阻擋我!」   一掌拍去,星凝抱著雅心一身形迅速往後退去,這時後面的伊心雅等人已經衝來,旁邊的迪秋以及身後的數個特代人也同時出手,寒光道道閃過,星凝驚叫一聲,手上的雅心一已經被震的脫手,雅心一身形在空中一轉,人飄飄躍起,但明顯是功力透支的厲害,飛也飛不高,只往邊上挪了數米,勉強站穩,嬌喘不斷。   司情眸中寒芒一閃,道:「雅心一,不要逃!」說話同時,雙掌橫劈,兩極境界的最高氣勁朝數米外的雅心一轟去。   就在這時,天空中又是一聲響徹邦都的輕嘯,嘯聲從天空瞬間到了耳邊,那速度快的驚人。   蓬的一聲巨響響起,一層霧氣湧出,接著眾人一陣驚呼,原來地上的雅心一已經不見了,司情這個級別的高手立刻心中有了感應,抬頭往上看去。   只見空中忽然多出了一個青年,而雅心一正整個人依偎在他的懷裡,星眸半閉,兩行淚水劃過光滑潔白的臉龐,直往下落。   「風斯!」   向成顯等人已經叫了出來!   這人當然正是風斯,他心繫雅心一,渾身真氣似是已經不存在,一路飛掠,速度之快令人咋舌,大半個念迪城竟然只在片刻間就已經掠到,也正好在最關鍵的時候將雅心一救下。   他看著雅心一原本的白衣已經被血染透,原本光潔如玉的臉蛋已經蒼白如紙,心痛如絞,幫她擦去淚水,低聲道:「心一,心一對不起,我來遲了。」   雅心一虛弱的搖了搖頭,整個身體緊緊的貼著他,嘴唇微微掀動,道:「救救人。」   風斯剛才只顧著救心一,根本沒注意周圍,此時往下看去,這一看驚的渾身冰涼,海凡的廣場不知道死了多少學生,血流滿地,殘肢斷臂隨處可見,再掃了掃眾人,各人表情紛呈,不少熟悉的面孔。   他正要再仔細觀看,忽然感到雅心一渾身冰涼,溫度似乎正一點一點的逝去,心中大驚,真氣連忙輸了過去,同時叫道:「心一,心一!」   雅心一柔軟的雙肩再也沒了力量,螓首靠在風斯的肩上,一點動靜都沒,風斯經脈鼓蕩,真氣源源不斷的輸入,勉強感覺到了她體內那尚存的一點生命氣息,心中大急,知道雅心一可能早已透支,一直靠著一口氣提著,此時看到他來,所以一口氣鬆去,整個人瞬間垮掉了。   下面的司情冷哼一聲,道:「連中我兩下,還有命活就已經是奇跡了!」   風斯心神劇震,眸中厲芒暴起,盯著司情,如果不是還要扶著雅心一,他肯定就直接衝下去了!   司情被他盯的寒氣連冒,心中也是暗驚,剛才風斯衝下來時的速度之快是他平生罕見,就算是特納也無法達到這樣的速度。   迪秋忽然笑道:「風小兄,我們好久不見了。」   風斯仍在源源不斷的輸真氣給雅心一,兩人真氣曾經合流過,所以風斯對她的經脈十分熟悉,此時聽到迪秋說話,眸子一轉,看到了迪秋,怔了一下,隨即冷道:「孟迪秋!你成了新人類麼?」   孟迪秋仰天哈哈一笑,道:「不錯,而且還是二代。」   風斯冷哼一聲,道:「二代又怎麼樣?你們那晚死的人還少麼?」   所有新人類全部臉色一變,尤其那晚參加圍剿風斯的人都無法忘記風斯的神勇,從心底最深處一股寒氣冒了上來。   孟迪秋臉色倒是如常,不過笑聲全收,道:「那不如我們今天再試試吧」說著,手一揮,旁邊的特代人全部湧了過來。   眾人均知他想趁著風斯在給雅心一療傷時下手,那邊向成顯等人也衝了過來,道:「小兄弟,你快給雅小姐療傷,這邊我們來擋!」   風斯摟著雅心一,只覺得她身上有著從未有過的虛弱,心疼的好似在滴血,眸中怒芒閃過,再次掠過司情,冷聲道:「把那人留給我,其他你們隨便!」   孟迪秋哈哈大笑,道:「好大的口氣!」   司情只覺得渾身寒氣直冒,但那種渴望力量的血液卻好像又沸騰了起來,喝道:「好!我司情就陪你到底!」   孟迪秋雙掌一揮,震開向成顯,接著身子飛起,叫道:「司兄,時間已經拖了很久了,速戰速決!」   他的目標當然就是風斯,而司情猶豫了一下,也跟著飛了過去。   風斯渾身真氣正不停的輸給雅心一,來挽留下心一體內正在逝去的生命氣息,面對著兩大絕世高手的夾擊,他心中知道只有硬撐了,身形剛要動,忽然一個驚喝傳出,一個刀光忽然插入其中,硬生生的將迎面飛來的孟迪秋與司情直接攔了下來。   只聽一個爽朗無比的笑聲傳出,道:「風兄好快的速度,落羽佩服!」   下面的洛達素,星凝驚叫道:「小師弟!」   這人就是剛剛趕到的君落羽,他其實只是比風斯慢了一點,但進了城後只見風斯影子一閃人就不見了,他也只好順著力量感應的方向掠來,此時才剛剛趕到,恰好攔下他們,君落羽長刀出鞘,一股無可匹敵的刀氣沖天,朝孟迪秋與司情劈去。   孟迪秋與司情同時一喝,雙掌拍去,君落羽身形劇震,在半空亦被震的往後飛出,而孟迪秋與司情顯然也停下了身形,兩人對視一眼,驚異無比,這個青年居然以一刀接下來了兩人兩掌!   君落羽震的手直發麻,刀險些都拿不住的落了下去,這還是他出道以來的第一次,即便當年與海若顏交手也沒這麼狼狽過。他轉首看了看風斯,又看到雅心一,心中劇震,失聲叫道:「心一怎麼了?」   風斯額頭上的汗水已經開始往下滴,這樣的真氣消耗極為厲害,但是為了心一,別說這點真氣了,就是把他命拿去換,他也願意!   君落羽見風斯沒有回答,知道情況不妙,那邊的孟迪秋與司情再次衝了過來,他長刀一揮,又繼續擋去,這時下面的向成顯也已經追了過來,他是客卿之中的第一高手,當年也是絕世高手,還是盛年的海若顏親自出馬才收服的,此時見雅心一生命垂危,也豁出去了,全力施為,擋住迪秋。   這一下君落羽壓力頓減,風斯那邊也到了關鍵時刻,渾身衣服汗濕大片,但幸好每當真氣不繼時,丹田處竟然就自然而然的生出,如此循環連綿,如果被人知道非要嚇死不可。   雅心一臉上也終於有了一些血色,嚶嚀一聲,一口氣喘了出來,美眸睜開,看到風斯滿臉大汗的樣子,不忍心的道:「辛苦你了,停下吧,我好多了」   風斯知道她體內有著兩股破壞力極強的氣勁,一陰一陽正迅速蠶食著她體內的經脈,剛才他花了大半真氣的力量才將那兩股力量逼到一個角落,給了雅心一自身喘息的機會。此時聽到雅心一說話,雖然仍舊虛弱,但明顯已經有了氣息,生命重新回來了。他狂喜道:「你醒拉?」 ∼第八章血債血還∼     雅心一臉上露出甜甜的微笑,手指舉起,摸了摸他的臉,道:「你真的回來了」   風斯見她柔嫩的小手上滿是傷痕,血跡斑斑,心中一陣不忍,將她手輕輕握住,道:「我真的回來了,不但是我,還有其他人,你乖乖歇會,這裡都交給我了。」   雅心一動人一笑,轉首看了看邊上,又看了看下面,輕歎道:「太慘了,多怪我不好。啊,對了,你去看一下特院長,他的傷應該也不輕。」   風斯一呆,道:「特院長?他怎麼了?」說著,身形緩緩落下,那邊兩堆人正戰的激烈,他也終於在容游與布若之中看見了特納,趕忙掠去,剛要蹲下,忽然一個清脆的聲音道:「風!」   他一呆,轉首一看,只見星凝正看著他,他還沒來得及說話,星凝便已經道:「陽馬上就到了。」   風斯渾身劇震,瞪大眼珠看著星凝,星凝拍拍胸脯,吐了吐舌頭,道:「所以幸好你還活著,不然他來了看不到你會罵死我的。」   風斯苦笑了一下,雖然他早已做好準備,但沒想到會來的這麼快,轉首看了看那邊重傷坐在地上的特納,他心中一動,道:「你把我照顧好心一,我去看看。」   星凝重重的點了點頭,道:「好!」   旁邊的洛達素忍不住道:「你就是風?」   風斯不認識洛達素,微笑的看了看他,沒有多說話,低頭對心一道:「你在這邊休息一下,我盡快把這裡全部處理完。」   雅心一雖然不知道風斯發生過了什麼,但他此時身上的從容、淡定以及透出的自信,散發著無形的魅力,心中一醉,只覺得什麼事情都不需要去考慮,全部交給這個自己最心愛的人就可以了,順從的點了點頭。   風斯憐愛的拍了拍她,轉身朝容游布若等人處走去,伊心雅也跟著幻間力等人一起抵抗進入封魔狀態的特代改造人,餘下的眾人都是插不上手的,他們的目光均不由自主的放在風斯身上,見到風斯將雅心一交給星凝,從未見過雅心一如此小女人的樣子,都不由呆在一邊,直到風斯走過去才驚醒過來。   風斯皺眉蹲下,看著特納,道:「院長怎麼傷的這麼重?」   眾人都被風斯那股無形的氣質所折,容游忙道:「院長手骨本來就沒好,妄動聖華光,所以傷勢加重司情已經將冰火兩種氣勁達到了兩極境界,所以十分厲害,特院長,雅小姐都是」   風斯心中的怒火騰的一下躍了起來,剛才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救治雅心一身上,現在見特納也是被司情所傷,心中一邊暗怒,一邊心驚,早已聽說司情是一個很厲害的高手,但沒想到居然可以連傷特納,心一,尤其心一體內的傷,那兩股極為霸道的相反氣勁肯定就是司情所為的。   他站起身來,抬頭看著空中正與君落羽戰在一起的司情,這司情果然厲害,連戰數場此時對上君落羽居然仍舊毫無敗象,再看了一會風斯明白不是他們打不過,而是司情兩極境界的炎陽冰勁實在是太特殊了,一掌拍去,普通人化解一種就不錯了,而司情的居然是兩種同時襲來,而且都是已臻化境的氣勁。所以即便修為到了雅心一,君落羽這個境界,每招都無法盡情施展,必須留下很大的力氣來化解司情施出的力量,這就等於是每個人跟司情決戰時都只能施出平時一半的實力。包括現在的君落羽,風斯曾看過他與傲天臨一戰,當時一刀砍出是何等的氣勢,而現在一刀劃出,畏畏縮縮,顯然是顧及太多。   風斯眸子再轉下面,向成顯修為深厚,但對上孟迪秋這種智商超高的二代人,仍是有些落在下風,尤其在招式變化上明顯不如孟迪秋,但是向成顯多年的經驗又可以彌補這一點。所以兩人勉強戰了一個平手。   再看下面眾人,那五個特代封魔之後的特代改造人,居然擋住了七個人,幻間力等客卿以及伊心雅,而且那些特代人完全不知疲倦,而這邊幻間力等人明顯已經氣喘吁吁,風斯知道不能再拖下去了,看著這邊慘烈的狀況,估計已經打了很久了。   他眸子一掃剛才地上被震落的織夢劍,手一伸,織夢劍已經飛了過來,劍柄上仍然有著雅心一留下的血,風斯感覺到劍柄上已經發乾的血跡,想起心一所受的苦,心中的怒火開始燃燒,劍花一繞,身形掠起,朝最近處的伊心雅衝去。   與伊心雅戰在一起的是白衣人,這也是風斯其中最為熟悉的一個了,當初在洛城風斯拿令牌時就曾交鋒過,所以彼此之間很熟悉,此時風斯一劍直接挑了進去,駕在了白衣人的光刃上,伊心雅的壓力頓減,興奮的呼了一聲。   風斯冷哼一聲,道:「上次你跑得快,這次還會麼?」一頓,道:「小雅去幫其他人。」   織夢劍一挑,鐺鐺數聲,將白衣人逼得連往後退,劍光一卷,將白衣人整個籠在了裡面,似水刀法用劍來施出,少了幾分厚重,但卻多了幾分輕靈,尤其以風斯現在的狀態,淡定而又內斂,恰好將似水刀法的最高境界完美表現出來了。   那白衣人多次與風斯交手,知道風斯的進步極快,尤其那晚實驗室內眾人圍剿居然都讓他逃了出去,這更讓他心寒不已,招式再無之前一往無前的霸氣,連連後退。   風斯也是故意說的那些話,比起單純的招式來奪人心志更是重要,長劍一挽,劍劍都朝白衣人的要害處襲去,白衣人光刃飛舞,不停格擋。   風斯心中忽然泛起了奇怪的感覺,光刃的威力是他再清楚不過的,但現在白衣人手上的光刃卻讓他感覺不到半點力量,就像是一把普通的長劍,是白衣人不行了還是自己變強了?   自從回到地球以來,風斯便完全摸不透自己體內的力量,如果還是之前地速的水準,那整個地球他自己肯定是第一人,但那是吸收銀河帶而瞬間提升到的級別,現在肯定沒有那時的力量了,當時的感覺是所有力量已經全部施出了,但卻又似有似無,剛才為心一療傷時這種感覺更是明顯。   他身形躍起,長劍一橫,只見萬道白芒從劍上射出,刷的一下刺去,白衣人光刃也隨之劃來,就在織夢劍還距離白衣半米時,一道強烈無比的白芒猛的從織夢劍上射出。   「蓬!」   一道白芒洞穿了白衣人的身體,血迅速沿著白芒噴射出去,所有看著的人都呆住了,織夢劍怎麼突然長了一截?   白衣人似是也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呆呆的站在那邊,道:「光刃」說完,整個人倒了下去。   這一劍直取心臟,風斯心痛雅心一所受的苦,對這些人就沒準備再留手。   僵局持續到現在,都是海凡這邊又死又傷的,對方除了傷了凌依夢外真正的主力一個沒事,現在風斯出手,立刻就死了一個,那些新人類對風斯本來就比較恐懼,現在更是嚇得不行了,海凡這邊氣勢大漲,眾人大喝一聲,原本疲勞的身體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重新振作起來。   風斯手握織夢劍,此時織夢劍與光刃合在一起,織夢劍的劍身宛如一泓秋水般透著寒光,而劍身外層如同鍍上了一層白色光芒,前段更是多了一截白芒,銀光四射,透著無比強勁的力量。   他抬頭看空,身形猛的掠上,道:「君兄休息一下吧,這裡交給我了!」說著手中附著光刃的織夢劍朝司情劃去。   這一下司情的壓力頓時倍增,兩個當今最為頂尖的青年高手,一刀一劍,俱為頂尖造詣,司情縱然有炎陽冰勁此時也應付不過來了,尤其風斯這邊附著光刃的織夢劍,一剛一柔兩道力量雖不如他的炎陽冰勁,但是應付起來也沒那麼容易。   君落羽郎笑一聲,道:「好,有勞風兄了,小心他的氣勁。」   風斯微微一笑,道:「沒問題,這點東西還沒放在眼裡!」   這話一出,眾人一驚,剛才連敗兩大高手的司情居然不被風斯放在眼裡,如果是平時聽到肯定認為風斯是腦子壞了,但是單憑剛才風斯表現出來的實力以及那種自信淡定,深不可測的樣子,就讓眾人不得不心一跳,就連那邊圍著打的諸人此時都想著停手觀看這邊的大戰了。   迪秋忽然一聲大喝,道:「停!」   剩下的特代人迅速往後撤去,就算是他們,身上也都早已汗濕,這一場大戰已經折騰了整整一個下午了,天空雲層太厚,本來就沒什麼陽光,此時日漸西下,天空更是開始暗了起來。   迪秋看著風斯,道:「風兄突然駕臨,實在是比較意外啊」說著,眸子一掃旁邊白衣人的屍體,臉上微微動容。每個人都知道他這裡所說的意外,肯定還包括沒想到風斯進展如此神速,修為之高竟然有超越雅心一的趨勢。   這邊司情已經降了下去,就算強悍如他也知道勉強的硬與兩個頂尖高手對戰只有可能輸。   風斯、君落羽也落了下來,風斯冷冷的道:「你還活著,這點也讓我很意外。」   迪秋笑著道:「這沒什麼意外的,很多事情其實在開始就已經注定下來了。」頓了一頓,道:「軍部已經被你們奪下,我們在這裡再打也意義不大了。如果不希望出現大規模的軍事戰爭,我想我們還是以武學界的身份見面比較好。」   風斯腦中忽然想起了藏在躍馬平原的基地,那些裝備如果用來運送軍艦以及運用於戰爭的話就太可怕了,地球上的這些裝備完全不是敵手。皺了皺眉,道:「所亞德難道真的想在地球上掀起新的戰爭?」   迪秋道:「如果順利的話,今天結束就會一切正常了,但是」   眾人都明白他的意思,顯然是雅心一率眾重新控制軍部以及他們在海凡受阻使得事情進行的並不順利,風斯忽然道:「這裡面應該不只是所亞德吧?以他的能力,手腳似乎還伸不到智慧星」   眾人一驚,星凝、洛達素也是一呆,但同時反應過來風斯指的是智慧星基地的事情,雖然不知道風斯為何會知道,但卻奇怪風斯的語氣,難道他知道了什麼他們還沒知道的信息?   迪秋似是也有些驚詫,愕然道:「風兄這話是什麼意思?」   風斯皺眉道:「如果你不知道,那就請回去轉告所亞德,或者是天色,告訴他們,智慧星的力量不是他們可以用的,如果妄動,那後果是你們無法承擔的。」   後面幾句話說的異常嚴重,就連風斯的語氣也讓所有認識他的人覺得完全不是風斯的感覺,帶著命令的語氣,卻又有著令人不容置疑的氣勢。   迪秋怔了一怔,深深的看了一眼風斯,道:「我雖然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麼,但是我會把你的話轉達給主人的。」說完,微微一俯身,道:「告辭了!」   風斯眸中寒芒一閃,步子朝前一跨,道:「慢!」   迪秋一震,眾人也都一愕,風斯盯著司情,一字一頓的道:「你留下!」   眾人一驚,迪秋還沒說話,司情已經哈哈大笑起來,道:「後生可畏啊。當年的君不復也沒你這樣的豪氣!」   風斯見他提起君不復,頓時想起了在洛城曾經學過的囚人三法,也就是以後的天心心法,那種激情、狂躁似乎已經從體內消失了,難道是已經和隨心閣心法融合了?   當下淡淡然的道:「血債血還,你剛才做的事情就要得到報應!」   司情沉聲道:「我又有何懼你!」   風斯嘴角邊露出微笑道:「那好,請吧!」說著劍花一挽,織夢劍發出一陣清吟聲,傳遍四處。   迪秋忽然道:「司先生,你最好還是跟我一起回去的好你要知道,你的修行還沒最後完成」   眾人一驚,就連風斯也略一錯愕,難道司情現在這樣還不是修行完成?   司情冷冷的道:「我不是所亞德的手下,我的行動我自己作主。」   風斯忽然道:「所謂的修行完成應該是指的新人類原料吧?那些東西是不能隨便用的!」   眾人一訝,司情看了風斯一眼,道:「我當然知道。」   風斯皺了皺眉,道:「孟迪秋,我們相識一場,你現在走吧,華大哥與柔姐的仇我絕不會就這麼算了的。」   孟迪秋哈哈一笑,道:「好!風斯,我當初沒看錯你,現在也是一樣!」一頓,道:「我們走!」說著,迪秋帶著特代人們就這麼迅速消失了,留下的只是一個司情以及一具白衣人的屍體。   迪秋等人一走,後面容游等人頓時呼啦的一下將司情包圍了起來,容游喝道:「絕不能放走他!」   司情根本不理他們,目光盯著風斯,道:「怎麼樣?這就開始麼?」   風斯知道司情如果執意要走,這裡沒人能留的下,海叔與尚叔不知道去了哪裡,現在能出戰的就是他自己跟君落羽了,當下深吸一口氣,往前邁了幾步,道:「你們讓開!」   眾人知道厲害,刷的一下全部往後退去。   司情與風斯對視著站著,司情忽然道:「沒想到作為最後一戰,我的對手竟然會是你」   眾人一驚,都不明白司情所謂的最後一戰是什麼意思,風斯也不明白,不過現在問這些顯然是浪費時間,織夢劍一橫,剛才消失的光刃重新匯聚到了劍上,司情這時卻顯得格外輕鬆的負手而立,道:「請吧。」   風斯心中咯登一下,突然感覺到面前的司情一下子離自己遠了好多,但是此時已經是騎虎難下,劍一揮,整個人衝了出去。   司情身子仍是沒有動彈,負在身後的雙手忽然伸出一隻手,朝前一拍,身前頓時湧起一層滔天熱浪,就連遠在十數米外的眾人都感覺到了,風斯織夢劍一橫,光刃一道寒光掃了過去,熱浪從中間被劈了下來,往兩邊分去,風斯長劍一橫,直取躲在熱浪之後的風斯。   這時,已經分往兩邊的熱浪忽然似是消失,轉為一層冰霜,在風斯後方重新匯聚,往回朝風斯壓去。   眾人嘩的一下,風斯正朝司情刺去,但看司情動都不動的身形就可以知道,他有絕對的把握在風斯碰到他之前那層冰幕會打中風斯。   風斯似是早已有了準備,身形一轉,織夢劍一劃,又一道寒光射出,只是寒光中竟然帶著幾點紅芒,眾人一訝,包括司情在內,都在看著,只見那冰幕轟的一下被徹底震碎,更有細心的人發現了空中多出一層霧氣。由此可見風斯剛才那一劍中是隱含火焰力量的,冰幕一部分是被真氣力量硬生生的震碎,另一部分卻是被力量融化的。   司情這時候動了,趁著風斯身形掉轉,雙掌拍出,真正的兩極境界的氣勁出現了。   風斯早已想到這一點,當他第一劍劈出發出只有炎陽氣勁時就已經想到了司情可能的後續變化,此時身形一旋,憑空飛起,正要越過襲來的氣勁直取司情,忽然司情打出的氣勁猛的往上一抬,一紅一白兩道勁力絲絲的朝空中蔓延去。   風斯長劍一劃,左掌一掌壓下,轟的一下,他首次與已讓多人吃虧的雙重氣勁碰撞上,身形一震,被這股氣勁掀了起來,但左掌間忽然多出一道幽藍色的光芒,曾與司情對戰過的雅心一、君落羽看著心中都一片迷惘,風斯似是並無特別的躲避這種雙重氣勁,這幽藍色的光芒釋放著極強的力量,似是能破除障礙,掃過之處氣勁避退。   司情也是一驚,雙掌一翻,如穿花飄葉般,連綿掌勢已經出去。他一直以來都只是靠氣勁襲人,但並不是他不會招式,而是進入了一種大繁至簡的境界,招式實用也簡單,但現在轉為了掌法,眾人均知這雙重氣勁對於風斯的影響並不似對其他人那般大。   雖然被氣勁掀了上去,但風斯卻知道這個雙重氣勁對於自己並無太大影響,慨笑一聲,左掌往下一拍,接著手指彈劍,清吟聲頓現,劍尖前端也倏地伸出一截,接著劍勢一展,灑出一片銀光,從上而下的捲起陣陣劍芒。   兩人這一過招,旁邊的人只覺得氣勁逼人,寒光四射,許多人都不停的往後退,此時天色已暗,邦都仍未解除禁令,但是漫天的光芒飛舞,仍是吸引了大批人出來觀看。   尤其很多武學界的人士更不是一些士兵所能抵擋的,從四周趕來的人越來越多,他們先是被空中的一場大戰吸引,但隨後才發現海凡廣場上的浩劫,再一轉頭,已經有人喊出來了。   「風斯,這不是風斯嗎?」   「真的是風斯!他真的沒死,天啊」   看見風斯,人們第一感覺當然是尋找雅心一,隨即便在下面觀戰的人群中看見了雅心一,被一個金髮美女摻扶著,身上的白衣滿是血跡,可見之前也經歷了一場大戰,這位被譽為海凡標誌的絕世美女居然受了如此重的傷,可見之前那場大戰多麼的激烈。   每個人心裡都升出這個想法,同時看著與凌亂秋對戰的那人,沒有人能認出他是誰,但是再低級的武學者也已經感覺到了這兩人的實力。   邦都上空出現的人越來越多,同時也發現了在戒嚴的這一天內發生了什麼。   而海凡廣場上的眾人仍把注意力放在了風斯與司情身上,隨著兩人身體越來越接近,風斯顯然越來越討不到好處,加長的織夢劍難以發揮威力,但每當他想拉開距離,司情便又重新貼了上來。   慢慢的,空中漂浮著看的人也全部落了下來,顯然是受不了了司情朝四周蔓延的氣勁,每個人都在好奇風斯處在最中央,卻好似沒有任何問題。其實風斯知道也不清楚為何對這種氣勁的力量能夠不受影響,一旦雙重氣勁襲來,他體內的真氣就會流轉,既沒有以前隨心閣心法的感覺,也沒有天心心法的狂躁,有的只是平和。   他心中暗忖:不知道這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心念無塵?心中想著,手上同時一劍砍了出去,長劍夾著光刃在空中呼嘯而過,司情身形一側,單掌順著長劍一滑朝他手背拍去。 ∼第九章邦都最強∼     掌勢仍未到,氣勁已經襲來,風斯的手上被割的生疼,知道如果再堅持用劍,肯定越來越受制,心中一動,劍勢一橫,上下一絞,司情已經預料到了這樣的變化,掌勢一轉,順勢朝劍身上回拍,實際上他已經多次以肉掌撞上了這柄寶劍與光刃的混合體,每次都是無功而返,但這次風斯是緊急變招,而他是早有準備,他暗蘊十成力量,誓要將風斯震下。   掌劍相觸之時,劍上的白光猛的消失了,接著司情只覺得掌拍上去的劍輕飄飄的,毫無半點力道,他心中大驚,知道不好,但這時風斯已經長笑一聲,手上織夢劍被拍的飛起,而右手上原本握著織夢劍的地方忽然一道幽藍色的光芒出現,朝近在咫尺的司情刺去。   這種光芒曾在他在實驗室被人圍攻時出現過,那時是真氣耗盡的最後時刻出現的,而此時則完全不同了,強大的力量裹在幽藍色的光芒之中,只有觸身才能察覺,而且距離又如此之近,眾人看的已經呼吸都難以控制了。   司情也的確了得,身形橫挪,同時胸朝前一挺,身子四周出現一半熾熱,一半冰寒的護體真氣。   嗤嗤聲不斷,血倏地的一下冒出。   幽藍色的光劍仍然是襲入司情體內,但是由於司情的移動以及外層的真氣護體,原本刺向心臟要害的光劍卻劃在了手臂上,也只是停在表面就已經停止。   風斯顯然沒想到這種結果,神情一怔,這時候司情剛才拍空的雙掌橫挪過來,一下印在了風斯的胸前。   「蓬!」   人群中發出了數聲驚呼,風斯如斷線風箏般飛了出去,但同時司情也是一聲悶哼,那幽藍色的光劍居然停在半空中,但又似是從司情的左臂上穿了過去。   風斯在快墜地時,身形一折,勉強站穩立在地上,臉上一陣蒼白,顯然剛才那一下受傷不輕,而半空中的司情則是略顯呆滯,手剛一碰觸那幽藍色的光劍,那光劍便突然消失了。   司情身子一顫,落了下來,血正從他手臂處留下,一滴滴的落在地上,他看著風斯,隨即一陣大笑,道:「哈哈,好疼!好痛快!」   風斯胸前氣血翻騰,司情可以當之無愧的成為當年十大高手的第一人了,這一掌印在胸前,即便以他的真氣力量,都擋不住那兩股極熱極冰之力,幸好之前有幫雅心一應付這種雙重氣勁的經驗,所以能及時鎮壓下來,否則他肯定當場吐出幾口血。   此時他盯著司情,心中感歎這人的實力之強的確是前所未有,司情盯著他道:「這多年了,還沒人能用兵器刺中我,你算第一個。」頓了一頓,道:「所以我們此戰作罷,我會回來找你的。」   風斯一震,旁邊眾人也頓時嘩然,容游等人更是衝了出來,叫道:「你傷了我們這麼多人難道就想走麼!」   司情傲然道:「我要走,誰能留的下我?」頓了一頓,道:「更何況,我所傷的兩人都是在公平決鬥的情況下的!你們誰有意見,誰都可以來挑戰,我司情隨時奉陪!」說完這話,身形一掠,人迅速飄起。   眾人都看向風斯,這裡有資格能擋住他的也就是風斯了,風斯此時蒼白的臉色早已回轉過來,看著司情遠去的方向,一言不發,等到司情走遠後,才轉身走回人群,將雅心一重新抱入懷中。   一片靜寂中,海凡學院開始默默的收拾起了戰場。   這次海凡不可謂不是受了重創,死了十三名學生,傷了五十二人,副院長寒應人、大弟子漢諾均是重傷,而院長特納更是傷重的不知生死,作為海凡標誌人物的雅心一則潛入聖劍閣修行。   這一戰瞬間傳遍了整個邦都,海凡的慘敗,讓每個人都在猜測是否意味著一個時代的終結?   念迪城的戒嚴結束了,大部分人除了知道海凡發生慘敗外,對於白家被血洗卻沒有多少人知道,一場巨大的陰謀正逐漸展開。   聖劍閣。   依舊是熟悉的檀香,依舊是如往常那般靜謐,但是處在其中的人不再是當初的那番心情。   風斯默默的看著正閉目調息的雅心一,他知道如果不是因為自己,雅心一不會受這麼重的傷,心緒的影響對於雅心一的劍道是一個很重的打擊,尤其在他回到地球但又沒及時回來的這段時間,雅心一備受煎熬,實力大打折扣,最終還是在選擇去找他與留在邦都迎戰中選擇了後者。   司情年紀比起海若顏等人來說不大,但修為卻已經列入與他們一個級別之中,正常的雅心一按照無極心法的內外平衡,即便不能勝司情,也不應該會受傷。   風斯想到這裡,心中一酸,這個地球上最被人矚目的美女實在是為自己付出的太多了。   就在這時,雅心一似是感受到了他心中這份濃濃的愛,忽然睜開了眸子,臉上泛起甜蜜的笑容,道:「一醒來就看見你的感覺真好。」   風斯勉強忍住淚水,看著雅心一,道:「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雅心一嫣然一笑,道:「想好怎麼補償我了嗎?」   風斯一怔,隨即失笑道:「你怎麼突然調皮起來了?」   雅心一站起身來,道:「我也不知道,只是覺得一切都放開了,就什麼都輕鬆了,我現在什麼都不想去做,只想看著你,陪著你,不讓你離開我。」頓了一頓,眸中淚光一閃,道:「那段日子實在是太累了。」   風斯知道是自己離開的那段時間,聽著心中的女神說著這樣的話,他再也忍不住衝動,將她一把抱入懷中,道:「對不起,我回來的太遲了,讓你受了那麼多苦」   雅心一順從的靠在他懷裡,頭枕在他的肩膀上,看著閣外,道:「沒關係,反正你回來了,一切都過去了」說著,緊緊抱住了他,道:「那天天空下雪了,我好怕,怕再也看不到你」   風斯從未感覺到她有這樣的脆弱,他幾乎能夠想像出她在自己不在的那段時間是如何的假扮著堅強的,他將雅心一緊緊的環住,似是要用盡畢生的力氣般,道:「我再也不會離開了,就算走,不管去哪裡,都會帶上你一起」   雅心一掙脫了一下,將臉靠近風斯,甜甜一笑,道:「這是你說的喔,不許騙人!」   風斯何曾見過這般嬌嗔的雅心一,心旌神蕩,近在咫尺的俏臉,每一分容顏都清晰可見,但卻又覺得不可捉摸,他用手勾住了她的下巴,光滑如凝脂的肌膚輕輕蕩過,飽含深情的雙眸漆黑一點,迷人無比,柔軟紅潤的雙唇近在眼前   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低頭吻了上去,思念在此刻釋放,慾望卻在此刻攀升!   嬌喘聲不斷,兩人唇分。   雅心一俏臉通紅,一眼瞪了過去,道:「你膽子越來越大了!」   風斯哈哈大笑,滿足與喜悅滿溢於心,道:「難道心一不喜歡嘛?」   雅心一剛板起來的臉又重新羞紅起來,接著似是要轉移話題般的道:「下一步該怎麼辦?」   風斯皺眉道:「我不瞭解到底發生了什麼啊。」   雅心一似是也將注意力完全集中了過來,俏臉上露出了思索的神色,片刻後,將大概的情況講了一下,從聯邦發現智慧星基地到雲淺夢的被扣與重返軍部,一直講到最終海凡大戰,風斯出現。   風斯皺眉道:「雲淺夢被放回那就證明了所亞德與天色之間肯定有協定,所亞德手上除了雲淺夢還有隆美爾,用隆美爾不會有那麼矚目,而堅持使用雲淺夢的原因肯定是天色要求的,他的目的」   雅心一想起了風斯在廣場上跟迪秋所說的話,道:「你是不是有什麼發現?」   風斯點了點頭道:「智慧星三個基地裡面都是高危險的軍用裝備,他可以在短時間內讓聯邦的戰艦提升戰鬥力,所以即便是兩邊軍隊火拚,肯定也是有這些裝備的那一方佔有絕對優勢!」   雅心一臉色一變,道:「這該怎麼辦?地球早已千瘡百孔,如果再次爆發大規模戰爭,地球就真的承受不住了,這裡有幾十億人口」   風斯摟住她,拍了拍她的香肩,道:「有我在,不用那麼擔心,他們想用那些裝備也不是這麼容易的。」   雅心一看著風斯有別以往的自信與淡定,心中好奇,這才想起了還沒問他都跑到哪裡去了。   風斯知道她的疑問,不過這話說起來就實在太長了,這時候顯然不是解釋疑問的時刻,他抓起雅心一的小手,道:「我們趕快出去吧,你好了,有利於提高整個海凡的聲勢!」   雅心一點了點頭,知道這時候什麼比較重要,她的傷在風斯不記個人耗損的輸入下已經好了大半,兩人的真氣以前就曾合流過,這次合流更讓雅心一覺察到了風斯體內真氣中的特異成分,剛才的調息就是要試圖掌握清楚這種特異成分到底是什麼。   論起武學素養,雅心一比風斯高了可不止一個級別,所以此時對於這種東西的認識估計已經超過了風斯,但風斯強就強在於這一切的應用都是「無意」中進行的,不需要任何瞭解,就在真氣中自然湧出。   她一邊想一邊已經跟著風斯走了出去,此時她已經換上了一套新的白衣,淡雅如仙,高貴美麗,剛一出閣,雖然是夜晚,天空也無星無月,但眾人的目光卻好似天生就在她身上一般,一下全部聚在了她身上。   驚喜聲傳出,雅心一無恙出閣的消息下一刻就傳遍了整個邦都,一掃海凡之前的慘淡的氛圍。   而雅心一也破天荒的在風斯的陪同下親自參與打掃戰場,不少白天曾看到雅心一受傷的人都不太相信,紛紛聚了過來,不一會,整個廣場上就又再次聚滿了眾人,雅心一站在中央,絕美的臉龐上眸光流轉,四處看著,最終朗聲道:「多謝各位關心海凡的朋友,海凡學院建立百多年,從未有過任何問題,現在也不會有,每一個襲擊海凡的都將得到應有的懲罰,在此,我也懇請聯邦政府能夠協助緝兇!希望各位代為轉達!」說完,含笑轉身而去。   雖然含笑,但笑容中肅殺的成分更重,尤其當提到聯邦政府時,很多人心中不由暗寒,這裡發生的事情由於這裡畢竟是練武者多,更多人膽寒的卻是雅心一似乎真的已經完全安好,而且真氣似是比從前還要精純!   眾人不由將目光放在了風斯身上,這兩人的關係雖然早已明瞭,但是剛才畢竟是他牽著雅心一的手出閣的,加上之前風斯與司情斗的不分勝敗,更是將風斯的聲勢提升到了一個頂點,知道內幕的人知道那天晚上風斯一對多的居然還能安全活下來,光是這份修為就讓所有人側目了。再看看雅心一臉上的甜蜜笑靨,以及風斯的那份自信從容,所以每個人都想到了雅心一如此快速的恢復是不是因為風斯的幫助?   海凡學院會議廳。   只是過了一天,會議廳內的人跟以往卻有了很大的不同,特納重傷正在醫院,一個長條桌上一邊坐著雅心一,風斯,以及匆忙趕來的龍則裕。旁邊坐著君落羽,星凝,而中間的屏幕上則是仍處在新省軍部的斯達。   雙方面色都很凝重,龍家在邦都的三處落腳點中午開始也同時遭到襲擊,全部都是黑衣蒙面,不知道來頭,但是卻恰好到處的讓龍家分不開身。龍則裕沉聲道:「如果猜得不錯,應該是愛華爾家族出手的。」   眾人默然,均知這是順理成章的,在邦都,敢出手對付龍家的也就是另一大世家了,這也說明天色實際上還是具備著對家族的控制力的,而秋情自從去找了天色後便再也沒出現過,顯然行動已經被限制了起來。   斯達悲痛的道:「沒想到所亞德下手如此之快,如此之狠,我們現在損失很嚴重,白家出事雖然激起了軍方的強大反彈,但是也都被所亞德的下手也給嚇住了,目前軍方的力量掌握在手裡,但是不能動用,一旦開始就很難停下,就我所知,隆美爾手上以及所亞德手上都有一定數量的親衛隊。而我們的精力目前都放在」   說著,目光掃向了星凝,意思當然是指的智慧星基地。   星凝微笑道:「我代表智慧星來解釋一下,那裡的基地絕不是我們所設,剛才風告訴了我大概的情況,我也已經把情況全部傳回了,我們智慧星的最高權利中心高研所正在緊急商討處理辦法,智慧星的特別執政官陽也將在今明兩天抵達地球,所以只要貴方能與我們緊密合作,提供最新的情況,我敢保證那些武器不會對地球造成傷害。」   斯達盯著星凝,道:「你讓我如何相信你的話?」   星凝微笑道:「我既然敢坐在這裡,當然沒必要騙你們。」頓了一頓,指了指風斯,道:「或者你們可以選擇相信他。」   眾人把目光全部掃向了風斯,風斯輕咳兩聲,道:「是這樣的,我能保證她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實可信的。」此時再不敏感的人也能察覺到風斯跟這位來自智慧星的美女有著很深厚的關係。   而在座的真正隱約知道內情的就是君落羽,在傳送器內海若顏與風斯的對話讓他感覺到風斯的身份並不是那麼簡單。此時眸中閃過複雜的光芒,看著風斯,以及正靠在他身邊甜蜜微笑的絕世美女雅心一,他就從未見過雅心一這樣的微笑,他心中輕歎,知道如果自己能夠早一步與伊人相識,那結果可能就不一樣了。   斯達不再猶豫,道:「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只要控制住所亞德與天色就可以了,我立刻派人抓捕他們。」   君落羽忽然道:「天色,已經有人去了。」   風斯一驚,道:「他們真的去了嗎?」   君落羽點頭道:「師父跟海叔一起去了,應該不會有問題」   這一說在場的幾人都是一震,龍則裕與雅心一更是對視一眼,雅心一拉了拉風斯,道:「海叔也回來了?」   風斯皺眉道:「是的,但是尚叔與海叔兩人修為都大減了這樣貿然闖去找天色,萬一」   君落羽冷聲道:「不會有事的!」   風斯心中想到的是一直在囚牢裡面關著的宇老與昊天的師父,這兩人的修為絕對與海若顏等人一個級別,而且還無法看透,如果他們來幫天色或者所亞德,而海若顏與君上智又恰好修為大退的話,這就沒法打了。   星凝對風斯的話顯然更信任,見他不說話,不由擔心的道:「風,師父難道會有事?」   風斯搖了搖頭道:「可能是我多慮了。」一轉首,道:「斯將軍,最好還是不用動用任何軍隊,軍方那邊還是要靠您穩著,還有那邊的基地,我懷疑他們會因為這裡的失敗開始準備軍事戰爭。」   斯達猶豫了一下,道:「如果不靠軍隊,所亞德那些新人類」   風斯微笑的道:「沒問題,我們還有更強大的後援。」   斯達愕然看著他,旁邊諸人均知指的就是海若顏,這位無為聯邦創始主之子在無為聯邦的影響力是任何人都無法忽視的,如果不是因為他本身沒興趣,這一大攤的事情也絕不會落在所亞德的手上。現在既然他主動出馬去找天色,那一定代表他會插手管。   就在這時,斯達似是在接受什麼報告,忽然道:「你們等一下,基地那邊好像有了狀況!」說著便匆忙的走了出去。   風斯轉首看向龍則裕,道:「龍兄,你們龍家在邦都有什麼想法麼?」   潛龍世家突然出現在邦都,準備有所作為是一直以來的傳言,龍家從未在公開場合說過任何的話,所以此時風斯直接問話,龍則裕反倒一怔,好一會後才苦笑道:「風兄這麼直接問我,我倒回答不上來了」頓了一頓,道:「只能說我們家有一種危機感吧」   風斯心中一動,似是想到了什麼,接著問道:「危機感從何而來?難道害怕所亞德派兵進入東部?」   龍則裕失笑道:「諒他還沒這個膽子,只是對於我們共同的未來有些擔憂吧」   風斯微笑道:「龍家在東部也可以算是霸主了,從伯拉迪時代的無為聯邦也不敢輕易進入就可以知道了,你們所謂的擔憂難道是在不可測的未來?」   龍則裕眼睛一亮,道:「風兄果然知心!」一頓,輕歎道:「我們這次來邦都,其實本意是想好好的與所亞德談一談,但是沒想到邦都的政局一直不穩定。」接著掃了掃星凝,道:「這裡都不是外人,我也曾私下與智慧星的人聯繫過,不過不知是否曾有人上報?」   星凝笑了笑道:「當然有,貴家族在地球的地位顯赫,上面對你們很重視,不過目前還沒有確定和具體的指示下來。」   龍則裕滿意的點點頭道:「這方面我們家族內部也正在討論,畢竟遷移本身可能就帶來一些不確定的變化。」   旁邊的雅心一與君落羽也終於聽明白了,雅心一怔了一下才問道:「老奶奶都同意了嗎?」   龍則裕心中升起一股發自肺腑的崇敬,道:「這就是老奶奶首先提議的」   風斯知道他們口中的老奶奶肯定就是龍家的掌權人物,沒想到這麼一個老人居然有如此的眼光知道借此機會來與智慧星聯繫。   這時,斯達已經走回了屏幕前,臉上的表情十分奇怪,道:「各位,最新消息,基地附近出現很多人,似是在準備什麼。」   風斯一驚,道:「看清楚他們在做什麼了麼?」   斯達道:「沒有,我們的偵察隊無法接近,那邊多了很多軍隊,不知道是哪裡來的軍隊。」   風斯怔了怔,似是反應過來什麼,叫道:「立刻派人去查邦都四周的傳送器!」   眾人都不明白的看著他,雅心一問道:「你不是說基地沒什麼人的嗎?怎麼部隊出來了?」   風斯皺眉道:「傳感器,那邊有傳感器,只要這邊相對應的感應器,人可以迅速穿越,如果他們從今天中午開始起的話,那邊至少可以有四五百人了。」   斯達道:「那我現在派人直接滅了他們?」   風斯搖頭道:「不行!他們現在有人把守,就算讓你衝進去了,你根本破壞不了基地的設施。」   雅心一忽然道:「他們派人過去做什麼?那幾百人能做什麼?」   風斯皺眉道:「我也在想這個,他們難道想把TJ射線帶回邦都來?」   星凝臉色一變,道:「這可不行,邦都這麼多人呢!」   風斯道:「如果真的有這個想法,可能已經開始實施了。你立刻去通知陽,讓那幫傢伙們先別開什麼會了,先研究把這些東西毀掉再說,地球經受不起這種武器。」   星凝點頭,立刻飛奔出去,作為智慧星高研所的一員,她實在太清楚這種武器的威力了。   其他幾人都莫名其妙的看著風斯,顯然不明白風斯為何這麼緊張,以及星凝為何會這麼聽風斯的話。   風斯忽然看了看君落羽,道:「君兄,有沒有興趣陪我走一趟?」   君落羽愕然道:「這時候?去哪?」   雅心一美麗的眸子也疑惑的看著風斯,自從這個自己最心愛的男人回來後她感覺越來越難以摸透他了,但是心中的愛意卻是越來越深。   風斯嘴角邊浮出若有若無的笑意,道:「一個有著邦都最強者的地方。」 ∼第十章淨化地球∼     誰都沒想到風斯口中的邦都最強者居然在新省城的聯邦安全廳,而這裡所有的護衛看見雅心一、風斯、君落羽走來都大為震驚。   門口的護衛更是結巴的道:「所、所統領不在這」   雅心一失笑道:「你們別怕,我不是來找他的。」   守衛更是驚訝了,平常就很少踏足的新省的雅心一既然不是來找所亞德,那會是來做什麼?   風斯微笑道:「我們進去看望兩個人。」說完,跟著雅心一直接往裡走去,後面跟著的君落羽冷哼一聲,嚇得那兩個守衛連多問一句的膽都沒了。   風斯往左邊拐去,記憶中這裡的囚牢就是宇老與另一個老人所呆的地方,這裡的守衛依舊,看見雅心一均認識,但看見風斯,先是一臉驚疑,隨後便怪叫鬼啊的飛奔而逃。   雅心一偷笑不已,風斯聳聳肩,毫不在意的走了進去,當日他曾在這裡要殺昊天,結果林妃文出來救了他,不知道他們現在在哪裡?想到這裡他心中忽然一動,想起了對於聯邦政局另一個舉足輕重的人物——辛格萊爾,他似乎一直就沒出現過。   他按照那天的路往裡走去,走過長坡,進入甬道,在甬道盡頭大門敞開,門口一個守衛都沒。   風斯一驚,他來這裡的目的就是怕他們出去找海叔等人了,難道已經來遲了?走到近前,果然裡面一個人都沒,他急忙往後走,雅心一與君落羽都很驚愕,雅心一道:「你找誰?」   風斯擺擺手,表示跟著他一起出去,剛走了沒幾步,忽然感覺到甬道內一陣震動,只聽一個聲音傳出道:「小伙子,你來的正好,我手正癢呢,哈哈!」   風斯轉驚為喜,急忙道:「正是小子,兩位前輩在哪呢?」   宇老的聲音傳出,道:「別理這個老瘋子,你最近長進不小啊,嘿!」   風斯來的目的就是想確認他們是否還在這裡,當下道:「謝謝宇老誇獎。」   宇老笑道:「你來是想詢問我們的立場吧?」   此時旁邊的雅心一已經知道這兩人正是那天風斯回來時發出嘯聲的兩大高手,也是目前邦都最為厲害的頂級高手了,他們的立場的確十分關鍵。另一邊的君落羽雖然不知道兩人是誰,但是同樣身為大高手的他也已經感覺到了這兩人的深不可測,心中的狂傲頓減。   風斯恭敬的道:「正是,不知宇老的意思是?」   那個老瘋子忽然哈哈大笑道:「我只對強者感興趣,至於立場嘛,那不重要了!」   風斯微笑道:「那你們可以去找司情玩玩。」   那宇老冷哼一聲,道:「為求武技,出賣靈魂的人,不配稱為武者。」   老瘋子哈哈大笑道:「我是看不上他,海若顏這小子如果還正常的話,我倒是可以去試試,當年要不是給他老子面子,我就直接解決他了。」   眾人都是一驚,聽這人口氣至少也是與伯拉迪同級的,風斯剛要說話,老瘋子繼續道:「不過現在也不用了,躍馬平原讓他相近耗損了一半修為,我已經看不上他了。」   風斯身形劇震,雖然他知道海叔在與空間時空風暴對抗時耗損很大,但沒想到居然是一半修為,人的力量在面對空間時居然如此渺小。   老瘋子繼續道:「所以嘿嘿,你現在才是目標。怎麼樣?進來陪我們玩玩吧?」   宇老斥道:「別理他,你快去做你該做的事情,這個老傢伙如果有想法,我會困住他的。」   老瘋子哇哇怪叫起來,道:「就憑你?想再試試我的破電嗎?」接著整個甬道又是一陣動搖,灰土直往下掉。   宇老喘了兩口氣,道:「風斯,我要提醒你,不要忽視愛華爾家族的力量,星耀的兒子比伯拉迪的兒子要可怕的多,那樣的資質居然願意虛度歲月,那麼肯定有他的追求。」   老瘋子忽然大笑道:「我已經把破電傳了出去,相信那些新人類會給你們一些新的東西。」   雅心一忽然一震,顯然知道破電是什麼,同時用一種驚異的目光盯著風斯,嘴皮欲動,但也沒有說話。   風斯與雅心一心意相通,知道她肯定想到了這些人的身份,握住她的手,對那兩人道:「謝謝兩位前輩,那我先出去了,等外面事情完結了再來求教兩位前輩。」說著,便拉著雅心一往外走去。   兩人一路走出來,看著外面的夜色,風斯這才鬆了一口氣,一回頭卻發現君落羽沒有跟出來,不由愕然道:「他人呢?」   雅心一笑道:「君落羽是何等高傲之人,雖然知道那兩人不好惹,但是不親自去碰一碰估計是不會罷休的。」頓了一頓,道:「你帶他過來,難道沒有這個意思嗎?」   風斯本身的確是有這個想法,不然也不會專門挑君落羽過來了,刮了刮雅心一潔白光滑的臉蛋,道:「心一真是聰明,不過我的意思卻是想讓他再磨練磨練,這兩位前輩會用一些很特別的方法指導,對於君落羽這個級別的會很有幫助。」   雅心一掩嘴笑道:「看你說話的口氣好似一個長輩,似乎現在很厲害了嘛?」   風斯輕拍了她一下高挺的香臀,道:「別亂說話!我這不是都向你學的嘛。對了,你剛才是不是猜到了他們的身份?是什麼?」   雅心一知道風斯有意轉移話題,不過這個話題也的確值得一說,沉吟一下,道:「我是聽他說把破電傳給了新人類,你自己也應該知道新人類的大部分的招數都是來自哪裡吧?」   風斯一震,道:「破邪一道?難道這人是東衡天?」   雅心一搖了搖頭道:「我不清楚。那個宇老是什麼人你知道嗎?」   風斯將遇見宇老的經過講了一遍,雅心一臉色微變道:「天星武學一脈一直都是隱秘,他怎麼會這麼清楚的?他不會」   風斯一驚,他不是沒想過,只是覺得太不可能,而且如果宇老真的與天星聖者有什麼關係,那烈雲怎麼可能不認識?   夜風吹過,兩人想的發脹的腦子清醒了很多,風斯道:「這些還是不想了,只要確定他對我們無害就好了,你跟我來。」   雅心一愕然看著他,風斯神秘一笑,道:「我們直接去人類實驗室。」   雅心一驚然,風斯已經掠起身形,人朝安全廳的另一側飛去,在那條小道的盡頭有一個被列為特級機密的屋子,就是上次風斯逃出來的入口,風斯也不知道經過上次的浩劫後這裡是否已經被所亞德棄用,他們應該想不到自己還能活著,而且人類實驗室規模巨大,真要搬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夜色中屋子與四周融為一體,完全看不出來有人居住的樣子,風斯一邊飛掠一邊低聲道:「這裡就是入口。你跟在我後面」   雅心一依言跟著,風斯憑著敏銳的感應潛了進去,但奇怪的卻是整個房間毫無動靜,他心中暗暗奇怪,難道這些人的實力在自己的感應面前能夠隱藏住?這裡應該都是一些普通士兵,不應該有這樣的能力啊。   他疑惑的轉首看了看雅心一,雅心一也搖頭,意思顯然很明顯。   風斯潛至那天衝出的地道大門口,這裡的門緊緊閉著,那天光刃留下的痕跡都還在,他想起那日懷抱柔姐一路衝殺出來的場景,身體不由微顫,這時一個溫暖的小手緊緊握住了他,風斯一轉首,黑暗中雅心一明亮的眸子正飽含深情的看著他,他心中感動,拍了拍她的手背,表示沒事,接著手中勁氣一聚,一道白色光刃倏地從手中抽出,猛的朝大門插了過去。   咚的一聲巨響,大門被直接從中劈成了兩半,風斯迅速從中掠了進去,一進入便是一條長長的甬道,一點亮光都沒,風斯熟悉了一下黑暗後,便拉過雅心一的手,兩人朝裡走去,這裡的每一步風斯幾乎都是用血走過來的,但此時卻是空空如也。   風斯有些驚訝,他沒想到所亞德居然有魄力到了將這裡完全放棄的地步,他快速朝裡走去,當時他記得是從一個很長管狀通道上來這裡的,所以龐大的實驗室主體應該就是在這裡的下面。   他抬頭四望,當初他用光刃在通道口捅了很多下,外面的痕跡沒有消除,這邊應該也都還在,果然沒走幾步就看到了裡面的牆上一個大洞,四周的破損仍如當日。   風斯拉起雅心一縱了上去,一路滑下,很快便到了底層,四周仍是一片黑暗,他要做的第一件事情當然就是去找華楓。   憑著記憶他回到實驗室,這裡同樣一個人都沒,風斯看著昔日的戰場,想著當初自由聯盟的人在這裡英勇做靶,為了華楓與柔姐爭取時間,眸中淚光閃動,不過所幸一切犧牲都沒有白費,新人類原料已經毀掉,這一瞬間他忽然想起了兩個人。   第一個就是自由聯盟的內奸會是誰?如果之前還不知道江烽火是靠誰進來的話,那麼凡柔之死後就該知道了,華楓會不會因此而受到責難?   第二個人是他從新人類原料上想到的,布若,這個他最早接觸的海凡弟子,當初就是要來采人速子風的能量,而新人類原料實際上就是速的能量。布若肯定與此有關,但布若似乎一直都很低調,最近更是很少跟自己提起速。   雅心一推了推他,嗔道:「呆想什麼?這裡人呢?」   風斯驚啊了一聲道:「可能已經轉移走了,來,跟我到上面看一下。」   這裡是實驗室的底層,上面幾排透明實驗室全部空空如也,風斯也不管這些,一路衝向他們的休息區,到了華楓所住的地方,發現四周全是打鬥痕跡,除了當初他留下的,後來又有了新的,而華楓屋子內則是血跡,一片凌亂。風斯的心一下就提了起來,華楓可能出事了!   雅心一知道他的擔心,摟住他,道:「別擔心,可能是忙著撤退,外面有些屍體還沒處理,如果這邊也有屍體的話肯定也會在這。」   風斯知道雅心一在安慰自己,心中仍舊緊緊崩著,但臉上卻露出笑容,點了點頭,道:「沒事,所亞德大勢已去。」一頓,道:「走,我們趕快回去。所亞德手上還有不少實力,他如果趁機硬闖軍部,那就危險了。」   雅心一笑道:「不要緊,我已經讓斯達將軍轉換了控制中心,現在在軍方秘密基地操控一切,所有雲淺夢派系的都已經被看管起來了,我用了海凡的最高召集令,軍部裡面所有的海凡弟子都已經宣佈效忠,邦都的軍權牢牢的控制在我們手裡。」   風斯一呆,心中終於明白所亞德為什麼要花這麼大力氣來對付海凡了,海凡學院在聯邦的軍、政兩塊影響力實在太大了。如果不是自己及時趕到,海凡真的可能被所亞德連根挖掉。他轉首看了看雅心一,知道她柔軟的雙肩上承擔著令人難以想像的壓力,摟了摟她。   雅心一依勢靠在他懷裡,微笑道:「幸好你趕來了,不然我真的不知道怎麼對海凡上代交代,差點就要動用聖劍閣最後一招了,不過那招一用,我估計也要廢了。那時候好脆弱,就想著你」   風斯身形劇震,趕忙將她緊緊摟住,道:「不要用,不要用。以後天塌下來也由我幫你頂住。」   雅心一臉上泛出無限柔情,道:「知道你好。」頓了一頓,道:「不過你現在變得我有些不認識了。」   風斯一嚇,道:「怎麼了?我可不是死人,我還是原來那個我。」   雅心一噗哧一下笑了出來,笑靨如花綻放,道:「傻瓜,我不是說這個,我是覺得你比以前變化很多,雖然過程是怎樣的我還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應該受了很多苦」說著,細長柔軟的手指輕輕撫上了他的臉龐,動情無比。   風斯心中感動,將她抱住,道:「再怎麼苦也沒什麼,只要能回來看見你還好好的,就覺得一切都很值得。」   雅心一眸中淚光隱閃的看著他,一會後輕笑道:「好啦,我們不能再酸下去,現在外面正緊著呢,除了軍部外,我最擔心的還是智慧星這裡。」   風斯失笑道:「智慧星對地球沒有任何覬覦之心,有的只是回鄉之情,不過看到如此破爛不堪的地球,他們早已不把地球當作是自己的故鄉了。」   雅心一盯著他,好一會後道:「那些基地難道真的跟智慧星無關?你不是也說那種裝備一旦給地球某一方的軍隊用上,我們將無法抵抗嗎?」   風斯點了點頭,道:「是的,所以在這之前及時廢止就可以了,這些基地本身在智慧星就是違反規範的,智慧星的特別執政官已經趕來,那就代表智慧星肯定會管這事,找出內部的叛徒。」   雅心一眸中光芒連閃,看著他道:「你怎麼會知道這些」   風斯嘿嘿一笑,道:「你以後就知道了,我們先出去吧,應該再過一會,你就可以看到我弟弟了」   雅心一身形劇震,呆呆的看著風斯。   邦都的一個庭院裡。   夜色漆黑,一個中年人正負手而立,原本黯淡無神的眸子射出無限光彩,深情無限的看著天空,忽然一聲歎息傳出,道:「我知道你已經來了,來吧。」   空中忽然晃過一道身影,落下來,修長筆直的身材,英俊臉上略顯疲勞,正是海若顏,而這個中年人當然就是天色了。   天色清澈無比的目光看著海若顏,臉上露出似有似無的笑意,道:「我們多少年沒見了?」   海若顏看著這個幼年的玩伴,回憶一下捲了出來,喟歎道:「是啊,好多年了。如果我們這次見面只是喝茶敘舊還是多麼美好的事情。」   天色微笑道:「那是不可能的,我們從小就打架,雖然我每次都輸,但也從來沒停過」   海若顏哈哈大笑,道:「你還記得!」   天色淡淡一笑,神情之間看不出半點耽於美色的頹態,道:「都是師父教導的好,輸不算什麼,就算我輸一輩子,但最後一次是我贏就可以了。」   海若顏笑聲停住,道:「那些瘋狂的事情真的是你做出來的?」   天色挑眉道:「瘋狂?我做的事情永遠沒有你瘋狂吧?」   海若顏道:「智慧星基地裡面的武器是不是你找來的?」   天色微微訝異的道:「你們反應很快,居然知道那些是什麼?」   海若顏沉聲道:「我還知道如果在目前的地球上妄用那些武器的話,整個地球將會陷入萬劫不復的地步,人還怎麼活?」   天色哈哈大笑起來,道:「所以我也在猶豫,到底該不該毀掉地球,這個地方我已經呆膩了。」   海若顏一驚,道:「你真瘋了?你要毀滅地球?」   天色輕歎出一口氣,道:「你覺得論起武學修為,我們誰厲害些?」   海若顏傲然道:「當然是我!」   天色嘿嘿一笑,道:「是麼?」說著,解開衣服,胸前一道裸露的劍傷露出了出來,雖然時間很長了,但是依舊清晰無比,而且這一道劍傷奇怪無比,呈一個三角形。   海若顏臉色劇變,道:「那人是你?」   天色繫好衣服,哈哈笑道:「那你以為呢?」頓了一頓,道:「不過也多虧了你,不然我這麼多年就太無聊了,擊敗了你後我也沒什麼可以期待的,後來家族裡面偶爾聯繫了智慧星後,他們私下跟我聯繫,提了建造基地的事情,我當然也就答應了。」   海若顏臉色慘白,似是還沒反應過來,眸中一片混亂,盯著天色,道:「那人怎麼可能是你?不可能!」   天色冷哼一聲,手中忽然多出一把長劍,接著也沒見動,只見空中兩股青色電芒閃出,卡的一聲,四週一下宛如白晝般,勁氣在數米之內凌厲嚇人,而庭院的花草樹木居然毫無影響。   海若顏知道天色已經可以將氣勁收發隨心,這招施出來就的確再無疑慮,當年在他最叱吒天下時曾一劍擊敗他的人,雖然被海若顏留下一道永不可磨滅的傷,但是他自己也差點死在了對方劍下,也是經此一戰,海若顏轉而消失。這麼多年來他一直在思索那人是誰,就連他的父親伯拉迪都被他列為了可能之一,但他做夢都沒想到居然是那個屢次敗在自己手下的天色。   此時他面色慘白的道:「你當初為何不殺我?」   天色收起長劍,微笑道:「我為何要殺你?我的目的就是打敗你,所以就算拼著受了這麼一下,也要用劍指著你,告訴你,你敗了。」   海若顏臉色慘變,強大的自信受到重大挫折,看著天色泛出的笑容,知道他以前太低估天色了,沒想到居然一口氣憋到現在才告訴他,而這個時機顯然是天色故意等到的,目的當然是打擊他的自信,殊不知海若顏在躍馬平原時就已經損耗嚴重了。   海若顏不愧是當世最頂尖的高手,很快的他便恢復了冷靜,深吸一口氣,道:「你所作的一切目的就是為了毀滅地球?」   天色傲然道:「是,也不是。」不等海若顏追問,繼續道:「說它是,是因為這一切造成的客觀後果就是這樣。說它不是,那是因為我不希望看到地球這樣發展下去了,我的目的只是淨化地球。」   海若顏倒吸一口冷氣,道:「這只是你這個瘋子的想法,地球其他的幾十億人口呢?你為他們想過沒?」   天色哈哈大笑道:「如果讓他們去想,那又會是怎樣的一番亂局?正如你的父親伯拉迪先生所說,這個世界上總是由幾個強者組成的,未來如何就看這幾個強者的力量,誰說話更有力。而如今,考慮的是我,我當然會幫地球選一條好路的。」   海若顏怒道:「那就是毀滅?」   天色看著他,冷聲道:「不是毀滅,是重新進入冰川時代,給地球一個新生的機會。」   海若顏頭皮發麻,道:「那你自己呢?也不想活了?」   天色皺眉的看著他,道:「你怎麼還看不透生命?生與死都只是一種形式而已,就像你與我之間的勝敗。」接著,上下看了看他,道:「不談我是否是那個曾經擊敗的蒙面人,就算是你現在這樣,有什麼能力來跟我鬥?我不清楚你在躍馬平原發生了什麼,但是我知道你的力量至少下去了一半,君上智也只會比你更慘吧?那麼你們那還有些什麼人?」   海若顏不得不承認他說的沒錯,如果天色真的是那個人,那麼實力堪比顛峰時期的父親,也就是無為時代的創始之主伯拉迪,他與君上智如在盛期均可一戰,但是現在兩人都是損耗巨大。   天色微笑道:「你知道我為什麼會坐看所亞德那個飯桶去折騰那個新人類麼?」   海若顏深吸一口氣,道:「你想知道這樣是否真的能挽救人類?」   天色點頭道:「是的,如果真的可以,我將會無條件的幫助他,可惜他太讓我失望了,那些根本不是新人類,只是一些殺人機器,而且完全沒有靈魂,我倒寧可是靈魂充足而肉體脆弱的。」   海若顏瞪著他道:「你難道真的以為自己是救世主?」   天色微笑道:「我是不是救世主,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正在做這樣的事情,你們可以來阻止我,但是你們能嗎?」   海若顏一顆心陡然沉了下去,如墨般的夜色中,天色雙眸發亮,亮的連海若顏都有些不敢直視了。   終於,海若顏想起了風斯,心中的希望也一點點的重新出現。   請繼續期待《無為傳說》續集 ∼第一章故人歸來∼     風斯回到海凡,君落羽仍未回來,而所亞德等人似乎也消失了。   剛走了沒幾步,忽然一個人影衝了過來,風斯嚇了一跳,剛要退讓,便聽到一個聲音哭喊道:「師父,你回來了!」   風斯一呆,隨即笑道:「是你,哭什麼?」   來人正是秦易,下午海凡出事時他正與招袖等人在醫院照顧荒城,所以並未參加,後來聽說風斯沒死,已經回來,都不敢相信耳朵,到處瘋找,直到現在終於找到了。   風斯笑道:「這麼大人了,在幹什麼?」   秦易臉上淚痕道道,道:「師父,我還以為你出事了!我」後面便已經泣不成聲了。   風斯心中感動,但旁邊人實在太多,拍了拍他,看到遠處的星凝正在對他招手,他讓雅心一安慰一下,自己便徑直走了過去。   星凝興奮的道:「陽的飛船開始動了,大概三小時後降落。」   風斯淡笑道:「那高研所的決議怎麼說?」   星凝搖頭道:「好像沒有什麼結果,現在根本查不出是誰做的。」   風斯皺眉道:「結果呢?難道還沒派人過來對付?TJ射線的威力他們應該很清楚吧,一旦動用了,地球就毀了。」   星凝道:「陽沒有多說,我也不好多問,不過我告訴他你還活著,他很高興。」   風斯仍在掛念著剛才的問題,眉頭緊鎖,道:「如果真的動用了射線,地球上的人類可能會面臨滅絕性的災難,難道我們就這樣走了?」   星凝默然,道:「這些難道不可以避免嗎?」   風斯道:「你立刻聯繫高研所,去詢問他們TJ射線的具體準備時間以及如何使用。」   星凝道:「要不我幫你聯繫,然後你去說?」   風斯猶豫了一下,道:「還是你去吧,我暫時不想和他們見面。」   兩人正說著,那邊的雅心一已經走來,道:「快來,斯將軍有消息了。」   風斯忙道:「是什麼?」   雅心一道:「斯達將軍傳來消息說,在邦都城外發現一支軍隊,部分是所亞德手下的親衛隊,雙方見面後發生小範圍激戰,那邊的人逃了,但是留下了很多東西。」   風斯一驚,道:「是什麼?」   雅心一搖頭道:「不清楚,斯將軍已經讓他們保護好了現場,我們要不要去看看?」   風斯點了點頭,道:「這就去,很有可能是傳感器的接口,只要把那個破壞了,那些裝備就無法快速到達邦都。」接著轉首對星凝道:「你去聯繫一下,對了,你把奉新喊來,我記得他對V3傳感器很有研究,地球基地上的傳感器可能就是V3的。」   星凝應聲而去,雅心一愕然的看著風斯,道:「什麼V3傳感器?你」   風斯笑著眨了眨眼睛,道:「我們先去,再過段時間你就知道了。」   雅心一首次覺得面前的這個風斯是自己完全不能掌握的了,似是完全變了一個人,但卻又有著無窮的吸引力,呆呆的看著他,任憑他將自己拉走。   跟雅心一剛走到海凡學院的門口,戒嚴雖然結束,但是已經是深夜,所以外面並沒有什麼人,只有海凡仍在忙忙碌碌,這一夜顯然並不簡單。   風斯一邊往前走一邊突然想起了布若,不由道:「布若人呢?」   雅心一訝異的道:「不知道,他有什麼問題?」   風斯搖了搖頭道:「沒事,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情,對了,海叔還沒有消息回來嘛?」   雅心一道:「小雅好像去找了,她跟海叔有著特別的感應,應該能找到,對了君落羽的師父是不是也在一起?」   風斯道:「應該是,我們四人一起回來的。」當下簡單的將四人在那邊的經歷講了一下。   雅心一聽到是風斯將君上智與海若顏一擊而重傷都嚇得呆住了,不可思議的看了看他,道:「你有這麼強大的力量?」   風斯知道解釋起來會很多,現在也沒有時間多解釋了,只好苦笑道:「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只能說我的遭遇實在太過詭異了,我以後講給你聽好嗎?」   雅心一苦笑一下,道:「我突然感覺你離我好遠」   風斯嚇了一跳,停下身子,轉首看著雅心一,道:「沒啊,我就站在你面前,你摸摸我,我是活著的,真實的,也是也是屬於你的。」   雅心一霞生雙頰,嬌嗔道:「又說什麼瘋話!」   風斯擔心的看了看她,道:「你沒生氣吧,你要知道的話我就現在說」   雅心一搖了搖首道:「我們先去城外吧,反正你又跑不掉」說著,似是想起了剛才風斯的樣子,突然笑了起來。   風斯見她笑了心中的擔心也就放下了,兩人繼續朝城外去,經過城牆時,這裡的士兵已經全部得到了指令,恭敬的讓兩人過去,出去後不遠,便看到大批軍隊駐紮的地方。   一路過去,屍體不斷,可見剛才的混戰十分激烈。   這兩人剛走過去,那邊已經有軍人迎了上來,看到兩人便敬禮道:「聯邦第二軍副將圖可令見過風斯先生,雅心一小姐。」   風斯與雅心一對視一眼,知道斯達已經把軍隊重新整編過了,風斯擺了擺手,示意他別客氣,道:「辛苦你們了,我們只是來看看斯將軍說的那些。」   這個圖可令既然被斯達托付重任自然是一個極為可靠的人,他知道的信息也更加的多,知道風斯要看什麼,連忙在前帶路道:「這邊走,我已經派人守在四周了,那東西十分奇怪,像是十分精密的儀器,我也不敢亂動」   風斯忽然道:「幫我一下,待會可能會有一個叫做奉新的過來,能不能請圖副將派個人接一下?」接著把奉新的面貌外形特徵講了一邊。   圖可令認真聽完,立刻招手喚了一個人過來,低聲囑咐了幾句,那士兵便應聲而去。   風斯跟著他往前走去,終於在一個荒野上看到三四排運載漂浮船,風斯急速掠去,終於看到了那些儀器,身形劇震,又翻了翻,隨即沉默下來,旁邊的雅心一完全看不懂,不由道:「怎麼了?」   風斯皺眉道:「這的確是V3傳感器,但是我們似乎上當了,這裡只是一個空殼,核心部分應該已經拿走,只要重組就立刻可以用!」   雅心一驚道:「那怎麼辦?」   風斯道:「我記得可以干擾傳感器正常使用的,待會等奉新來讓他來看就行了。」說著,似是思索起什麼,來回踱步。   雅心一看了一會,忍不住道:「你在想什麼?」   風斯啊了一聲,這才想起來身邊還有一個雅心一,歉意的笑了笑道:「習慣了,習慣了。我在想有什麼辦法直接讓那個基地報廢,即便不把TJ射線運到邦都啟動,但是只要他一啟動就會對地球的環境,氣候造成極大的破壞。」   雅心一驚啊道:「這樣也可以嗎?」   風斯微笑道:「應該是可以的,只是目前我還不知道,必須等高研所那邊的報告。」   正說著,外面傳來圖可令的叫聲道:「噢,人來了,快進來!」   風斯一轉身,只見奉新正朝這邊走來,他在遠處一看到風斯,便急匆匆的跑了過來,臉上的表情激動無比,大叫道:「風!真的是風!哈哈!太好了!」   風斯看著這個昔日熟悉的夥伴,腦中的記憶一一飄出,那些同伴,好友,眾人一路扶持上來,終於進入了高研所,可是在他的主持下,實驗以最不光彩的結局結束了,他作為其中最主要的人卻還活在這個世上。   他心中猛痛,眸中光芒黯淡了下來,旁邊的雅心一雖然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但是出於最親密關係的感應,她完全感覺到了風斯心中濃重的悲傷,玉手伸出,溫熱柔軟的小手緊緊的握住他,道:「我在這。」   風斯身形劇震,似是從深深的悲傷中驚醒了過來,抬起頭來,深吸了一口氣,眸中光芒恢復,看著跑來的奉新,臉上泛起笑容,也衝了過去。   兩人緊緊抱在了一起。   奉新眸中淚水直滾,道:「天啊!我真的不敢相信,我居然還能看到你!」   風斯爽朗無比的大笑道:「是啊!我也不敢相信呢!好兄弟,你過得如何!」   奉新呆呆的看著風斯,道:「天,這麼多年了,我就沒見你放聲大笑過。」   風斯笑聲頓收,有些尷尬的道:「是嗎?我倒沒有注意過。」   身後的雅心一忽然噗哧一笑,道:「原來你以前那麼不苟言笑喔?」   風斯呆了呆,知道雅心一可能知道了一點自己的身份,奉新也聞聲看去,他當然認識這個地球上最為出名的美女了,只是剛才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風斯身上,只到剛才才看見雅心一。   雅心一見兩人訝異的看著他,不由白了他們一眼,道:「傻看什麼?還不過來看看這個?」   風斯似是這才驚醒過來,道:「對,老奉,你快來看看這個V3傳感器。」   奉新啊了一聲,道:「V3?不可能吧!怎麼跑到這裡來了?」邊說邊往前走去,走到漂浮船邊看見那些儀器,臉色一沉,頓時凝重起來。   風斯道:「這些就是我在基地裡面看見的,V3傳感器應該還沒延伸為民用吧?」   奉新搖了搖頭,道:「沒有,奇怪,這些人從哪裡弄來的這些技術?」   風斯忽然吁出一口氣,道:「好了,問題已經很明顯了」   奉新與雅心一同時一驚,看向他,風斯看著他們一字一頓的道:「高研所內有叛徒!」   奉新皺眉道:「這很麻煩,高研所那麼多工作人員,這個查起來需要太久了。」   風斯搖頭微笑道:「我們可以縮小範圍,二級防護罩我們不去提,能同時得到V3傳感器與TJ射線的人不多。尤其後者,當初這些只有幾個人看過」   奉新深吸一口氣,道:「我知道。」   風斯道:「你還記得如何幹擾傳感器工作的麼?」   奉新點頭道:「當然記得,尤其V3,已經淘汰的技術,還是很容易的」   風斯打斷道:「這裡不是課堂,你立刻去做,不能讓他們把TJ射線運入邦都。要什麼東西的話,都可以找斯達將軍提供。」   奉新點了點頭,風斯繼續道:「星凝跟高研所聯繫了嗎?趕快去問庫雷,射線內部的自毀裝置是如何啟動的,這種高殺傷性武器肯定有。」   奉新為難的道:「庫雷是高研所十八人之一,我們不好去問。」   風斯怔了一下,道:「那就讓陽去,總之不能讓TJ射線出現在地球,十八人之中肯定是有人做主了,不然沒人有這個膽子。」   奉新無奈的道:「好,我這就去準備!」   三人往回走去,告別圖可令,回到城門口,奉新匆匆而去。   雅心一看了風斯一眼道:「沒想到你還這麼霸道。」   風斯愕然一下,隨即反應過來雅心一說的是自己剛才跟奉新說話的語氣,失笑道:「習慣了。」   雅心一瞪了他一眼,道:「那你還有什麼習慣是我不知道的?」   風斯輕笑兩聲,道:「不多,不多。」說著,看了看天空,道:「天要亮了。」   雅心一也抬頭看天,經過一夜奔波,天邊已經露出魚肚白,濃重的夜色已經慢慢消失。   深秋的黎明,一陣風吹過,涼意襲過。   風斯不自覺的將雅心一摟在懷裡,道:「累嗎?」   雅心一順從的靠在他懷裡,搖了搖頭,風斯道:「那我們走走吧,難得街上沒人。」   雅心一欣喜的點點頭,兩人手牽著手,往前漫步而去,甜蜜在兩人心中蕩漾,路上偶爾出現的行人也因為天色完全看不清楚兩人是誰,只是有些奇怪,偶爾詫異的看了看他們。   兩人偷笑著往前跑去,這一條街奔到那條街,又從中間的巷子來回溜走,這種普通人幾乎每天都要幹的事情竟讓兩人感到無比愜意。   一路上,風斯也將在過去這段時間經歷的一切和盤托出,包括面見地速,進入速的大殿,以及如何在空間中吸收銀河帶,最終挽救了一場浩劫,回到了地球。   雅心一聽的目瞪口呆,呆呆的看著風斯,道:「你真是太令人驚歎了。」   風斯知道雅心一還需要一點時間消化一下,笑了笑,又走了一會,道:「我們還是先去把新人類解決吧!」   雅心一彷彿這才從剛才的那番話中驚醒過來,道:「可是他們不出來我們也沒辦法找,邦都這麼大」   風斯笑道:「不出來肯定是在等著傳感器將二級防護罩與武器送到,我們一旦把傳感器破壞了,他們就會直接衝出來了,畢竟他們是堅持認為他們那邊的武力要強過我們的。」   雅心一點點頭道:「如果算上天色那邊的實力的話,我們可能」   風斯皺眉道:「所以要把規模縮小,最好只是我們三個一起」   雅心一若有所思的道:「君落羽?」   風斯笑道:「對!要不我怎麼會帶他到那邊去嘿!」   雅心一瞪了一下他道:「沒想到你現在也會用心機了。」頓了一頓,道:「但是你怎麼能肯定他一定會幫我們?」   風斯笑道:「肯定會,他白天跟司情打成那樣,心中肯定憋了一股氣」   雅心一白了他一眼,道:「從不使心眼的人一旦耍起壞來還真是惡毒」   風斯大呼含冤道:「這哪叫惡毒,這是策略,策略!」   雅心一瞪了瞪他道:「不管,我說惡毒就是惡毒!」   風斯陪笑道:「好吧好吧,就當我這個老實人偶爾惡毒一下好了。」   雅心一嗔笑道:「算你聰明!」   天色很快完全亮了起來,路上的行人也多了,經過昨天的戒嚴,按照正常程序,今天應該就是比武大賽的決賽了。   風斯與雅心一也不再閒逛,趕快回到了海凡學院,一回去便得到了兩個消息,第一個便是為了維持正常的邦都秩序,聯邦比武大會照常進行。第二個便是星凝關於高研所的消息,高研所否決十八人內有叛徒一說,只是認為還需調查,沒有決斷前無法對十八人之一作出任何可疑判斷。   風斯皺眉道:「高研所完全沒把地球當事情看。」   星凝擔心的道:「我沒敢提您在這,要不要去說?」   風斯道:「你讓陽去說,跟他們說如果不對地球的生命產生重視,那麼智慧星高研所本身就該解散!」   星凝一呆,道:「這這樣好嗎?」   風斯道:「陽會懂我的意思的。奉新那邊大概還需要多久?」   星凝道:「他正在這邊的實驗室組建RT時空帶,可以混亂V3傳感器的傳感方向,這樣也就無法正常定位。」   風斯喟歎道:「這是最簡單也是最快的辦法,應該還需要一個小時吧。」   就在這時,忽然一個學生從門外衝了過來道:「新人類出現了!」   風斯與雅心一對視一眼,掠上高空,果然看見遠處幾個黑點正匆匆掠去。   一直留在學院的眾人也紛紛騰空,向成顯叫道:「要不要去殺他個乾淨?」   風斯盯著遠方的那個黑點,心中一股奇異的感應泛了出來,搖頭道:「不用,心一跟我來,其他人在這休息!」   烈雲叫道:「小心是圈套!」   風斯笑了笑,道:「所以人不能多,我跟心一兩個人去看一下,風頭不對就立刻溜!」說完,拉過雅心一的手,迅速掠去。   雅心一知道風斯肯定有所發現,一邊飛掠一邊轉首問道:「有什麼不對勁?」   風斯皺眉道:「這個時候是什麼事情都不用去作的,新人類跑出來做什麼?而且剛才的身影好像有些眼熟。」   雅心一道:「是誰?」   風斯加快速度道:「我們快些!」   這兩人都是當代最頂尖的高手了,而且雙手真氣合流,更是可以提高數倍速度,不到片刻已經穿越了大半個邦都,前面的黑點早已消失,但是前方不遠處突然暴起的巨大真氣卻等於是在給兩人做指引。   雅心一道:「前面似乎有兩股真氣在對戰。」   風斯想起剛才看到的身影,略帶驚疑的道:「可能是他們回來了。」   雅心一正要問他們是誰,忽然前方一聲爆響,兩人急速掠去,頓時呆住了。   這裡是一片荒郊,地上正站著兩個人,面前倒了好幾具屍體,最前方還站著幾人。   令風斯呆住的是那兩人,那兩人顯然也有感應,此時一轉身,一個身著白衣的絕世美女面露微笑的道:「我們來的快吧?」   雅心一驚呆的看著她,道:「你你不是鴻飛絲嗎?」   風斯心中剛才就已經有些猜到,苦笑兩聲,道:「好像是。」   鴻飛絲嗔道:「不歡迎麼?」   風斯關心的問道:「你們那邊沒事了嗎?」   鴻飛絲俏臉上露出感激的神色,道:「沒事了,各大區全部恢復了正常。」說著,轉頭對旁邊的雅心一道:「雅小姐好。」   雅心一也趕忙點頭致意,她從風斯那裡已經得知了鴻飛絲的身份,也知道新人類原料中的成分就是這些來自速的能量。   鴻飛絲指了指身側的女孩道:「她自願跟我一起來的。」   風斯與雅心一都認識這個女孩,她曾代表花神學院出現在賽場,她也曾帶著小寧一起追殺風斯,最終隨著風斯擊破時空遠離了這裡,被風斯在空間中救回,她應該算是半個魂速,二代新人類中的佼佼者,但也都沒想到她也願意回來。   童言看了看遠處仍站著發抖的兩人,道:「殺、光。」說完,身形一掠,已經飛了過去,只見兩道寒光閃過,風斯與雅心一面前再次出現了那種力量暴起的感覺,只聽兩聲慘叫,那兩人已經倒下了。   風斯看了看四周,知道這些都是特代人,有幾個曾在海凡出現過,不由驚愕的看了看童言,又看了看鴻飛絲。   鴻飛絲笑道:「她想自己把一切都結束掉。」頓了一頓,道:「而我是想給你一份見面禮。」   風斯一震,道:「什麼意思?」   童言指了指前方,道:「裡面就是專門為研究新人類而建造的秘密基地。」   風斯與雅心一對視一眼,風斯道:「你們準備?」   童言冷聲道:「殺光!」 ∼第二章對話高研∼     童言的身形迅速飛起,朝裡面掠去,鴻飛絲、風斯、雅心一趕忙跟上,這邊是荒郊,在一片人工種植的樹林中,童言不知道哪裡按的機關,地上居然出現了一個延伸而下的階梯,幾人跟著童言而下。   先是甬道,接著便是一道門,童言作為二代新人類,也曾是這裡的一份子,自然知道密碼,點了兩下後,大門打開。   與之前風斯在聯邦安全廳地下研究所幾乎一模一樣,他們出現的地方是整個研究所的最高層,透過透明的玻璃,每個實驗室內的科研人員正不停的忙碌著。   鴻飛絲與雅心一都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場景,均呆了一下,只有風斯不被這些人吸引到注意力,眸子只是盯著童言,想看她到底要做什麼。   只見童言抬手輕輕一扣,嘩啦啦的聲音響起,那些特殊材料所製成的擋格板頓時碎成無數片,這一層所有實驗室的注意力都轉了過來,一個身著白色衣服的老人衝了過來,滿臉怒容的道:「你!怎麼又亂來了!」接著頓了一頓,似是才反應過來,道:「童言?你不是已經死了?啊!」正說著,顯然是看到了後面的風斯,雅心一與鴻飛絲。   這些整天埋頭做試驗的人當然是不認識美女的,不過對於風斯他們卻是有著十分深刻的印象,一口氣毀了他們無數心血的人,還有這個童言,這兩人不是都已經死了嗎?怎麼又出現了?   這些科研人員也都不是傻子,無數驚叫聲響起,但是腳下都還沒動,那個老人的腦袋突然從中間爆開,紅色鮮血白色腦漿四處飛濺。   風斯一震,他沒想到童言下手如此之狠,呆呆的看著地上的屍體,還沒反應過來,又是幾聲慘叫響起,這個實驗室裡的其他五人也全部倒在了地上。   風斯怒道:「住手!」   童言雙手滿是鮮血,正要飛掠到下一個實驗室,忽然聽到風斯的叫聲,怔了一下,頓住腳步,轉首看著他。   風斯盯著她道:「不要濫殺!」   童言嘴角邊露出不屑的笑容,道:「濫殺?你自己回頭看看。」   風斯一呆,轉首看去,只見實驗室的最裡面正垂著三個高大的透明棺材,旁邊正接著十幾根不同顏色的管子,裡面躺著三個渾身赤裸的男子,這一看就知道正在研究中的新人類。   他突然想起了華楓、瑪雅曾經對他說過的,每一個新人類的成功率只有千分之幾,所以每個新人類等於都是用一堆白骨堆出來的,換言之,這些科研人員等於就是劊子手。童言自願回來應該就是回來復仇的,過去的那段時間,她體內被科研所控制的禁制應該已經消失了。   身後又傳來一片慘叫聲,風斯轉首看去,只見血肉橫飛,童言下手之狠令他都有些吃不消了,有些人則用著一種奇怪的筒裝對著童言,風斯知道那些應該是以前可以控制童言的東西。   果然童言手起掌落,那些人都被童言切成了幾半,風斯轉首看了看雅心一與鴻飛絲,鴻飛絲似是見多了這種場面早已熟視無睹,雅心一則跟他一樣,對這樣的血腥場面大感吃不消。   鴻飛絲看了看風斯,忽然輕咳一聲,道:「小言,下手稍微輕點。」   童言怔了一下,隨即恭敬的道:「是。」下手果然輕了很多,不過也只是原本切成三段的,改為切成兩段。   就在這時,下面傳來了怒喝聲,幾個人影竄了上來。   但是一上來便看見正在大開殺戒的童言,全部呆住了,二代新人類在實驗所內的地位是很高的,這些都是特代人,風斯認出其中幾人正是跟著迪秋一同前往海凡的人,他還沒說話,童言已經飛掠過去,早已被血浸透的袖中忽然露出一截彎刀,只見寒光一閃,已經抵住了其中一人的脖子,冷冷的道:「見到我很驚訝麼?你們居然為自己的仇人賣命!該   殺!」說著,彎刀劃過,一個人頭飛了出去。   血雨噴射,童言全身上下已經全部都是血了,彷彿是從血池中浸泡出來般,可怖至極。   風斯叫道:「慢!」   童言彎刀伸出,已經劃向了第二人,這些特代人本沒有這麼弱,尤其特代封魔後跟童言也只是一線之差,但是看到童言以及風斯等人突然出現在這裡,畢竟心顫,尤其童言殺人跟切菜似的,速度又快,第一人竟然忘了出手反抗,這第二個人聽見風斯喊慢才驚醒過來,身形一矮就要滾開,童言的彎刀已經劃來,忽然一股氣勁傳來。   鐺的一聲,彎刀已經被震開了。   童言驚異莫明的看著不知何時突然出現在面前的風斯,風斯皺眉道:「你殺的夠多了。」說著,轉身對著趴在地上不敢動的特代人,道:「這裡還有些什麼人?」   那人見風斯救了自己的命,生怕他一走開童言又要殺,不敢怠慢,趕忙道:「沒了沒了,就我們幾個。」   風斯其實早已想到,如果這裡人很多的話,哪可能讓童言如此輕鬆的亂殺,但仍不免愕然的道:「迪秋還有其他人呢?」   那人忙道:「他們早就出去了!」   風斯繼續問道:「那罕布爾呢?」   那人搖頭道:「不知道,我來時就沒曾見過!」   風斯知道這也是可能的,畢竟罕布爾身份特殊,這些特代人可能無法碰到,這時研究所的人都已經盡可能的躲了起來,風斯想起這裡既然仿造聯邦安全廳的地下研究所所建,那麼位置可能也是一樣,他掠了下去,果然在走廊一頭看到了一個智能門,萬能密碼一輸,順利進入,這裡的桌椅凌亂,食物亂丟,估計是正在進食忽然聽到了外面的消息所以連東   西也顧不得吃就躲了起來。   他按照記憶,一路上到三樓,打開那間門,空無一人,他鬆了一口氣,雖然沒有人,但至少也不是屍體,正要轉身離開,忽然心中感應,他叫道:「出來!」   一個矮矮的胖中年人畏畏縮縮的從床下爬了出來,風斯一把抓住他,道:「這裡住的人去了哪?」   那中年人顫顫巍巍的道:「這、這裡沒人住。」   風斯追問道:「罕布爾?罕布爾在哪?」   那中年人緊張無比的道:「沒,沒來,當初進來時罕布爾所長就沒跟我們一起進來。」   風斯將他扔到一邊,走了出去,知道外面肯定還有基地,但這裡一切完備一看便知是最主要的基地,臨時放棄肯定有很重要的理由。   他走了出去,雅心一與鴻飛絲正跟上來,只是路沒有風斯熟,所以剛上樓便見到風斯下來,見他臉色便知道毫無收穫,到了外面童言已經停手了,此時呆呆的看著四周,滿是血跡的臉上表情瞬息萬變,似是在回憶,也似是在享受復仇的快感。   風斯皺著眉頭,道:「他們還有其他基地,罕布爾所亞德這些重要人物都不在。」   童言顯然也已經意識到了,她最主要的仇人罕布爾以及主使這項計劃的所亞德都不在,思索片刻,抬頭道:「我不知道有其他地方了。」一頓,道:「不過這裡是他們的主基地,肯定會回來的,我們可以在這裡等!」   風斯點了點頭,知道這是最沒有辦法時的辦法,當下便帶著三人走出甬道,來到了地面。   經過這一番廝殺,天早已大亮,涼風吹過,讓幾人頓時覺得神輕氣爽,尤其剛才長時間的看著血腥場面。   風斯又抬頭看了看天色,忽然道:「今天恐怕要讓人失望了。」   雅心一怔了一下,隨即明白了風斯的意思,按照時間比武可能已經開始,但是今天的一場比賽,新人類代表的花神肯定不會有人出場,而君落羽代表的那方估計也會沒人,這比武等於虛設,所以肯定會有很多人會失望。   就在這時,邦都中央忽然傳出一串爆響,接著一個宏亮的聲音響徹邦都。   「司情有請風斯!」   這幾人一呆,對視一眼,均看向風斯,風斯自己都沒想到司情作為一個前輩高手,居然會以這樣的方式主動挑戰。   整個邦都沸騰了,每個人都企盼著今天的比武賽,但是昨天的戒嚴似是在這次比武上籠罩了一層陰影,而比武即將開始,但是本應該出席主持的所亞德不在,四個決賽學院的代表也一個都不在,這比武眼看就要泡湯了,司情突然出現,喊了這麼一下,眾人不興奮才怪。   這等於是目前邦都的兩位超強者之戰了,比起比武那要好看的多。   雅心一則皺眉道:「他要吸引大眾注意力」   鴻飛絲接著道:「同時可以支開風斯。」   風斯也想到了這點,道:「難道他們想趁這段時間做什麼?」   雅心一點了點頭道:「肯定如此,這戰我替你上,你們去查人!」說著,身形一動,就要掠起。風斯趕忙一把抓住她,道:「不要,你剛恢復,還是我去吧!」   雅心一轉首淺笑道:「你們說的那些我也不懂,所以我也幫不上什麼,這邊當然就讓我出手了。」   就在這時,一個清澈的嘯聲響起,道:「君落羽求戰!」說話同時,一股沖天的刀氣在邦都之中炸開。   風斯等四人全部都是頂尖高手,此時同時動容,只是從這刀氣就能看出君落羽與以前完全不同了,不過風斯心中也鬆了一口氣,司情看到這樣的對手肯定不會放過的,即便所亞德事先交代一定要找自己挑戰,但是按照司情的性格也不會聽從所亞德的話。   果然司情朗笑道:「好小子!」前方忽然殺氣湧起,兩人顯然已經開戰了。   鴻飛絲笑道:「這下好了,兩位不用爭了,我們等著所亞德出招吧。」   風斯笑著點了點頭,道:「既然所亞德要出招,那就肯定不會回來,奉新那邊時間差不多了,傳感器應該已經失效。如果他們現在運輸東西過來,那恐怕會很失望了。」   鴻飛絲並不清楚之前發生了什麼,不過她對這些也不怎麼關心,她來的目的就只是為了風斯而已。   雅心一也不懂科技上的東西,道:「如果真是這樣就太好了,只要我們把守著軍方力量,政局不會亂,昨天你們帶回來的洛達素今天就可以作證,按照程序來看,所亞德被彈劾在所難免,馬上下一步就是推選代理統領。」   風斯微笑道:「所以他在今天一定會有大的動作。」   雅心一似是突然想到了什麼,問道:「既然傳感器失效,那麼那些武器應該也過不來了,但你之前一直在說一種叫做TJ射線的東西,它對地球的破壞力是不是真的很大?」   風斯訝異的看了看雅心一,果斷的點頭道:「是的,很大,可以讓地球整個自然系統完全崩潰,然後重造自然,真要發作的話,估計就跟時空風暴襲入地球是一樣的,所有的生物將會被打回到最低層次,人類全部滅絕。」   鴻飛絲剛受過這樣的苦知道其中的厲害,叫道:「啊,這麼厲害?」   風斯苦笑道:「其實這個武器本身並無這麼大威力,主要還是人類自身在地球上的積澱造成的」   風斯這話很含蓄,但是眾人也都聽明白了其中的含義,人類不顧環境的肆意破壞以及長年累月的戰爭,才會釀成這樣的後果。   眾人心中不由一陣寒意升起,雅心一忽然又道:「你這麼說的話,那天色難道不知道嗎?」   風斯怔了一下,道:「他應該知道吧,如果真的是他建造的。」   雅心一黛眉緊皺,道:「他也是生存在這裡的人類之一,還有他的整個家族,都在地球,他這麼做到底有什麼好處?」   風斯深思道:「這個人的行為,絕不可以按照一般人類的思考方式去推斷,不管什麼人都會有一個利益驅使,但是天色要什麼都有,當時我去洛城時就有一個強烈的感覺,天色是故意那樣作的,他的目的是摧毀整個愛華爾家族。」   旁邊三人露出訝異的神情,風斯繼續道:「如果放到現在來考慮,洛城事件就沒什麼了。無論誰輸誰贏,在天色看來都是暫時的,而他所做的是終結者。」頓了一頓,道:「滅絕人類,清洗地球!」   雅心一嬌軀劇震,道:「他這麼做到底是為了什麼?」   風斯搖頭道:「我不清楚。」一頓,忽然道:「不過如果真的按照我們所想,那是否攔截所亞德目前來看已經不重要了,因為即便勝利了,那也是『暫時』的」說著,身形已經掠起,道:「我要立刻到智慧星聯繫中心去。」   其他三人也趕忙跟上,鴻飛絲叫道:「你去那做什麼?既然天色危險,我們就應該把天色找出來」   風斯道:「沒用,關鍵還是TJ射線,這東西只有高研所有辦法,陽如果說不服那幫頑固,就真的來不及了。射線隨時都可以啟動,即便只是掃蕩一個城鎮,那所釋放出來的輻射與感應也可以把地球已經處在崩潰邊緣的自然系統給完全毀掉。而事實上,躍馬平原附近已經被毀了。」   他們都明白了風斯的意思,不再說話,四人身形迅速朝新省城掠去,風斯記得星凝曾跟他提過位於中央官邸的臨時居住地,具體位置並不知道,在經過新省城時,隨手拉過一個士兵問了一下路,那士兵何時見過這種陣仗,雙腿連顫的說完了位置後,四人迅速掠去,很快便到了中央官邸。   門口的士兵都是奉命保護這裡的,此時見到風斯、雅心一親至均嚇了一跳,正在猶豫時,風斯根本不跟他們廢話,直接飛了進去,後面三人當然緊跟在後,面對這種級別的高手,那些軍人毫無抵抗能力,四人一路直闖入最裡面的大廳。   星凝、岳成銘以及其他幾個此次代表團的人正聚在這裡,星凝一見風斯趕來,興奮的叫道:「風來了!」   岳成銘以及旁邊的一干代表團人員都是有些資歷的人,大部分雖然不認識風,但是這位智慧星最出名的高研所天才少年還是知道的,趕忙敬禮。除了雅心一一直跟著風斯對他的身份有些瞭解外,其他兩人都沒想到這些智慧星人對風斯會如此尊敬,紛紛詫異的看著風斯。   風斯沒那個閒情寒暄,劈頭就問星凝,道:「你跟陽聯繫過沒?」   星凝無奈的道:「聯繫過了,高研所那邊還是堅持沒有證據不可以隨便調查最高職位的科學家。他馬上就要降落,所以也沒太多時間說話了。」   風斯思索片刻,深吸一口氣,道:「你立刻幫我聯繫高研所,說我要見他們。」   星凝一驚,隨即驚呼道:「真的嗎?那太好了!我這就去聯繫!」說著,便奔了過去。   岳成銘以前跟風斯並不認識,但也聽說過風斯的名字,此時道:「呃,您,您準備跟高研所直接對話嗎?」   風斯鄭重的道:「是的!」   岳成銘道:「這件事我聽星凝說了,如果真的如此的話呃,是不是高研所已經啟動了復興計劃?」   風斯皺眉,正要說話,星凝已經叫道:「風,好了,快來!」   風斯帶著雅心一,鴻飛絲以及童言,四人走入通訊室,這些一看便知是從智慧星帶來的裝備,星凝正對著一面牆,牆上掛著一個大屏幕,屏幕上顯示的是一個長方形的桌子,四周正坐滿了人,全部看著這邊。   當風斯走進房間時,桌邊的人紛紛站起,全部用一臉難以置信的目光盯著這邊。   風斯目光掃去,見到這些昔日一起工作的朋友,同事,心中的感觸如打翻五味瓶,酸甜苦辣全部湧了上來,他吸了一口氣,正步走到屏幕前,以當年一貫沉穩的語氣,道:「各位同事,你們好,我是風。」   那邊嘩的一下頓時鬧開了鍋,不過大部分人臉上露出的都是欣喜,還有的則是毫無表情,一個厚重的聲音響起道:「你好,風,看見你還活著,我很高興,也代表所有你的同事向你表示祝賀。」   風斯臉上泛出淡淡的笑容,看著這個高研所十八人中資格最老的基因專家,一個六十多歲的白髮老人,道:「謝謝你,格高先生。我的生命的確是暫時存在著,但是還有其他幾十億的生命正在被你們推向死亡。」   屏幕裡的眾人忽然沉默下來,格高再次道:「風,你不瞭解內情,請不要妄下斷論,我相信以你一貫嚴謹的科研精神會為你下一個更加理智的結論。」頓了一頓,道:「你立刻與這次代表團返回智慧星吧,高研所的位置仍然為你留著。」   風斯忽然提高聲音,道:「好,既然我仍然作為高研所十八人之一,那麼我請問,現在地球上的武器與基地是否是高研所授權建造的?」   格高立刻答道:「不,這些與我們無關。」   風斯道:「既然無關,那麼是誰建造的?地球沒有這樣的科技實力,而且我也進入過了基地內部,基地的建造方案採用的是艾維爾基礎型變化C,我也看到了裡面來自智慧星的標示,生產的裝備是傳感器,二級防護罩以及終極武器TJ射線。」   格高旁邊的一個中年人忽然叫道:「夠了,風,這些不是你該管的,你立刻回來吧,你的夥伴們正等待著你!」   風斯掃了這人一眼,道:「難道你也參與其中?」   格高忽然道:「風,注意你的言辭,這裡每一個人都是智慧星上最傑出的人,所以我不能因為你的要求就去調查其中一個,至於設計圖洩漏,這點目前我們仍然無法確定那是否真實,庫雷,你可以說你的看法。」   桌子最遠處一個棕髮絡腮鬍子的金髮男人站了起來,看著風斯,道:「風,我很高興看見你還活著,但是作為射線創造者的我對於你的話持懷疑態度。」   風斯心中暗震,這個金髮男人名為庫雷,是智慧星最傑出的武器專家,也是最傑出的物理學家,他們以前經常為某一個問題的不同看法進行爭辯,這個TJ射線就是庫雷領導的小組研究多年的成果,不過在正式投入使用時被投票否決,列入了禁用武器。   庫雷轉頭看了看身邊站著的人,道:「TJ射線是從未正式投入生產的軍用武器,如此高殺傷力的武器即便在智慧星也是高度機密,我們是沒有任何理由將它轉移到地球去生產的。」頓了一頓,不少人點頭表示同意,他又繼續道:「第二,我從不懷疑風在星際宇航與空間定位上的傑出成就,但是對於TJ射線,我認為風並無任何任何判斷的根據,所以對於   你所說的那種裝備是TJ射線,我表示強烈懷疑。」 ∼第三章最終表決∼     風斯心中怒火湧上,冷聲道:「按照你的意思,是否只有當TJ射線在掃蕩了地球的城鎮後,我們才能確認這就是你所製造的射線?」   庫雷微笑道:「這的確是一個好辦法。」   風斯怒道:「你自己應該知道射線的威力以及造成的輻射,地球的環境已經無法再承受這樣的污染了,難道你願意看著地球再次回到冰川時代?」   庫雷看著風斯,道:「風,你冷靜一點,這可不像你。另外,我不是環境專家,我無法對地球的環境作出評估。」   坐在裡面的一個老人忽然站了起來,他是智慧星最有名的環境專家,名為弘一閒,道:「地球的環境,我們曾經做過調查,不過很快調查就停止了,因為結果實在太容易判斷了,即便按照現在的環境來推斷,地球這一代文明的存活時間不會超過三百年了,可惜他們的科技力量似乎也沒有專注在這方面,而且還在不停的破壞。所以我們的結論是地球是一   個年輕的星球,但是上面的文明是末落的,腐朽的,隨時都可能轟塌。」   風斯冷聲道:「如此脆弱的環境下,即便只是使用一次TJ射線,那麼環境也會徹底完蛋的,這裡的幾十億生命,你們準備如何辦?」   庫雷冷笑道:「那是地球政府的事情,與我們有什麼關係?」   風斯盯著他,道:「這難道就是作為智慧星最高級別的科學家所說的話嗎?生命的平等與權利,你們都記到哪裡去了?更何況,智慧星原來就來自地球,最卑微的生命體我們都要設法施救,更何況是與我們同本同源的人類。」   庫雷微哂道:「風,你還是沒有改變你的那套。」   風斯道:「你也一樣。」   格高忽然提聲道:「風,目前的情況就是這樣,地球上出現智慧星的基地的確屬實,所以我們會繼續調查,至於TJ射線的真實性,我們本身無法判斷,庫雷也跟你說了」   風斯打斷道:「這種超危級的武器一定會有自毀裝置,我要求立刻提供出來。不管那是不是TJ射線,必須將他毀掉。」   庫雷搖頭道:「風,你錯了,如果那不是TJ射線,你根本就是杞人憂天,第二,即便那是TJ射線,那麼你也不可能利用自毀裝置,我可以直接告訴你,TJ射線本身就是一個系統,他的發射與準備都需要一個很長的過程,根據智慧星的武器法令,超危武器的確設計了自毀裝置,但是自毀裝置本身就是爆炸性的,所以即便你啟動自毀裝置,那也等於需要一   次爆炸,按照你的說法,爆炸一次,地球就會滅亡,那麼效果豈不是一樣?」   風斯心念電轉,盯著庫雷,眸中寒芒一閃,道:「我告訴你們地球坐標,你們立刻啟動深層濾波掃瞄,如果我記得不錯TJ射線的主要原理是利用了『磑』這種極為稀有的物質,這種物質具有極強的抗濾波能力,你們直接掃瞄,如果那邊沒有正常的濾波反應,那麼就足以證明磑的存在,也就是說TJ射線也存在,那麼就請立刻啟動自毀裝置,磑需要經過離   子撞擊才能分解發揮威力,你在自毀裝置裡的只是普通爆炸,所以即便爆炸了也只是普通爆炸,並不會影響到四周。」   這邊的幾人除了星凝懂一點外,雅心一鴻飛絲面面相覷,完全聽不懂,但是看見風斯臉上自信而又沉穩的氣勢,均不由芳心暗折。   而智慧星的會議室內則沉默半晌,一人才道:「深層濾波掃瞄從智慧星到了地球,效應本身已經減弱,所以並無法突出磑本身的抗濾波性,而且這種特性也不是磑唯一具有的」   風斯心中知道他說的沒錯,思索片刻後道:「如果在我離開的這段時間沒有任何特殊變化的話,那就從四號太空中繼站發射濾波掃瞄,我記得當時我給這個中繼站配備了最先進的濾波掃瞄系統。你們立刻去!」   會議室仍舊一片沉默,風斯深吸一口氣,道:「各位都是智慧星最傑出的科學家,也是帶領智慧星走向明天的最高人,我們每個人都知道生命來之不易,每個人的學識,修為各有不同,但是生存的權利應該是相同的,人類在各方面都可以分出高低,但是絕不會有貴賤。所以,請各位將地球上人類的生命放在與你們同等的地位上來考慮這個問題。」   眾人動容,終於會議室內站起一個中年人,道:「我現在就去啟動第四太空中繼站的濾波掃瞄系統。」   星凝趕忙道:「我把坐標給你發過去。」   風斯微笑道:「感謝各位。如果掃瞄結果出來了,我希望能真的啟動自毀裝置,畢竟這才是能夠挽救地球的重要步驟。」   庫雷看了看眾人,又看了看風斯道:「你真是呆在地球呆出毛病了,你的理想、目標都是外太空,在地球上折騰什麼?趕快回來吧,你上次失敗的那個計劃正等著你重啟!」   風斯面對眾人,臉色首次微變,腦中彷彿現出了當時實驗室爆炸的場景,同伴臨死的慘叫,他身子顫了一顫,隨即重新穩住,目射異芒,盯著庫雷,道:「如果證實,這個自毀裝置必須啟動。」   眼看兩人就要鬧僵,忽然格高道:「風,我理解你所說的每一句話,我們也同樣尊重生命,而事實上地球的生命早已不再純粹,新人類的事情我想你也該知道了,以智慧星對生命基因的研究程度,改造人類早已可以進行,但是我們一直將這個計劃擱置了,目的就是為了保持人類特有的純粹性,」   風斯輕歎道:「你們應該也知道所謂的新人類研究只是一場鬧劇而已,他們利用的是另外一種生物的基因,這個說起來實在太複雜,也沒時間多說了,我們等待結果吧。」說著,就要切斷聯繫。   格高欲言又止,風斯見狀心中一震,停下了手上的動作,看著格高道:「還有什麼事情要說的麼?」   格高思索片刻後,終於還是道:「關於那個計劃的。」   風斯知道最壞的事情終於出現了,皺眉道:「重建復興計劃?你們啟動了?」   格高猶豫了一下,終於點頭道:「是的。」   風斯臉色一變,道:「啟動了?那麼這些都是你們所做了?」   格高趕忙否認道:「這只是機緣巧合。」頓了一頓,道:「你該知道地球其實一顆很年輕的星球,他的大氣環境,內外環境都是最適合我們人類居住的,但是這代文明將這些美好毀的一塌糊塗,他們是應該得到懲罰的。」似是見風斯要說話,他提高聲音道:「等我說完。這一些都是客觀存在的,我們所做的只是加快了這個進程,以我們的科技,即便是   進入冰川時代,我們也能在不影響全局的情況下加快環境的恢復,這樣我們的後代才能更快的繼承這個故鄉。」頓了一頓,道:「就連你自己不是也曾說過地球才是最適合我們的地方麼?」   風斯呆在那邊,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格高說的的確不錯,這一切都是地球的人類為自己過去所做的破壞還債,但是如果真的這一下就將幾十億人口一筆抹去,這未免太過荒誕。   格高繼續道:「所以即便我們不插手,那麼這一代文明也不會走太遠下去。」   風斯輕歎一聲,道:「這樣吧,你們老實的告訴我,高研所是否已經開始執行了重建復興計劃?」   格高剛要說話,忽然會議室中站起數人,其中一人道:「不,仍在決議中,我們依舊持反對態度。」   風斯心中一動,知道這類計劃不可能是全票通過的,當下看著站起的幾人,道:「這類大型計劃應該是全體投票吧,既然我的位置仍舊保留,那麼我也應該有投票權。」   那邊轟的一下,似是什麼被引爆了般,眾人全部嘩然,也都站了起來,這一站頓時涇渭分明,兩派人馬分在兩邊,一邊八個,一邊九個,顯然是格高這邊人更多。   風斯道:「這就是你們的投票嗎?根據智慧星的規定,這個大型計劃需要十九人投票,如今結果仍未最終出現,你們就開始實施了?這就是你們身為智慧星最高權利機構的十八人嗎?」   眾人有些低下頭,有些抬起頭來,終於剛才曾說過話的弘一閒抬頭看著風斯,道:「風,你現在既然處在地球,那麼你應該知道地球的環境糟糕到了什麼地步,這些都是客觀存在著的,我們所做的只是把這個過程稍稍的提前了一點,長久來看,這對我們是有利的。」   風斯響亮的聲音震徹屋內。   只聽他道:「不,我知道你是研究環境的,但是你別忘了,生命是每個人被賦予的最充分的權利,只要還活著就不可以被剝奪,任何人,不可以以任何方式,任何理由剝奪!」   弘一閒是智慧星最著名的環境專家,繼續道:「風!我們也同樣尊重生命,但是地球的生命已經不再純粹,他們被完全腐蝕了,而且超過了80%,我們的評估是已經沒必要拯救。」頓了一頓,道:「所以我們能做的就是靜觀其變,更何況你所說的一切我們無法判定,我們也未採取任何措施。」   風斯搖頭道:「我仍是那個觀點,你們也是人類,你們沒有資格去評估同樣的人類,所以身為一個科學家,你剛才的數據極其缺少根據。我作為高研所十八人之一,我有權投票反對。」   庫雷忽然叫道:「你反對有什麼用?仍舊是九對九,計劃繼續。」   風斯微笑道:「全體十九人投票,還有一票在特別執政官手裡。」   眾人一呆,誰都知道這任的特別執政官正是風的弟弟陽,兩兄弟感情之好是出了名的,風投票反對那麼陽自然也會反對。   庫雷叫道:「這不行!陽目前不在會議廳,我們的決議不可以再修改了!」   就在這時,屋內一個清朗的聲音響起,道:「我投第十九票,反對!」   眾人一震,處在屏幕上的智慧星諸人全部瞪大了眼睛,而風斯這邊的屋內各人也都轉頭看去,只見星凝正站在門口,而剛才說話的人就是她身邊的一個高大的黑髮青年正站在門口,英俊的臉龐,陽光的笑容,眸中隱隱有亮光閃動,只見他快步走入室內,與風斯並肩而站,看著屏幕,道:「我作為本屆智慧星特別執政官投票反對此決議,現在十對九,立   刻取消執行此計劃!」   屏幕上會議室的畫面忽然一陣混亂,而會議室的門也已經打開,剛才出去的人走了回來,一臉嚴肅的道:「第四太空中繼站的掃瞄有了結果了,那邊的確有『磑』這種物質,而且量還不小。」   眾人盡皆嘩然,好一會後格高終於道:「表決結果十對九,取消重建復興計劃。」   這邊屋內眾人終於徹底鬆了一口氣,風斯轉頭看著這個比自己還高上一點的青年,微笑道:「陽!」   陽臉上露出激動無比的神色,大叫道:「哥!」剛喊出來,眸中的淚水已經湧出,趕忙抹去,大笑道:「哈哈,你真的還活著,太好了!」   風斯將他一把抱住,淚水也滑落下來,激動的道:「對不起!讓你們擔心了!媽媽還好嗎?」   陽笑道:「好,好,就是經常掛念你,不過這下好了,我一會就跟她聯繫!讓她也開心一下!」   他們這邊處在一片兄弟重逢的快樂之中,而屏幕上的另一邊智慧星高研所會議室則在默然片刻後格高道:「庫雷,如果TJ射線確實洩漏出去,你必須接受高研所的調查!」   庫雷叫道:「調查我不要緊,但是我們的計劃不能取消,地球上那些人的生命根本不值得珍惜!他們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招來的,毀滅對他們是好事!別理風,他跟那幫弱智呆在一起太久了!他沒用大腦在思考!」   格高揮了揮手道:「我們必須要遵守決議,關於你可能犯下的錯誤,我們會在以後提出起訴!」說著,看了看屏幕那頭正抱在一起的兄弟,輕歎一口氣,緩緩道:「我們的計劃是為了我們的目標而制定的,不過現在有了他們這對兄弟,你會發現,地球或許並不是一個我們將來回去的最好選擇,我們需要的是往外走。」   風斯與弟弟說了幾句話後轉首看向格高,臉上露出笑容,道:「謝謝各位,你們果然是我們星球最棒的。對於TJ射線,我希望各位立刻給出一個明確的處理意見與具體措施。」   格高提高聲音道:「風,我們會立刻調查庫雷以及TJ射線的具體自毀裝置,相信不會對地球造成太大影響!」   風斯點頭道:「我的同事們,我相信你們。我還有很多其他事情要處理,有最新消息時我們再聯繫,再見!」說完,便將聯繫切斷了。   格高呆呆的看著沒有圖像的屏幕,知道這個智慧星的天才少年在消失的三年間已經成長了很多。   這般風斯切斷了聯繫,屋內才總算恢復了正常的氣氛,風斯甩了甩手,長舒出一口氣,道:「累死我了。」   雅心一在後面看著全部過程,覺得風斯實際上是代表地球在這場最艱苦的談判中獲得了勝利,一貫保持止水般心境的她竟然也有些激動了,甜蜜的笑容在俏臉上蕩漾,一下拉過風斯的手,道:「你比他們更棒!」   風斯聽到伊人誇獎,心中甜蜜,只覺得剛才所做的一切都值得無比,將她摟了過來,道:「謝謝!」   這邊陽盯著雅心一猛看,忽然一下怪叫道:「這個肯定就是雅心一了,嘖嘖,果然漂亮,哥真是有眼光!」他在來時的路上已經看了星凝傳出的影像資料,所以對雅心一這個地球上最出名的美女還是有些認識的。   換作是以前的風斯肯定有些尷尬,但經歷了地球的風風雨雨後,風斯的心境早已不是當年的菜鳥,對著弟弟笑道:「既然知道了,那就趕快喊嫂子,免得這麼漂亮的嫂子跑掉了!」   陽打趣的吹了一個口哨,立刻喊了嫂子,這一下反倒把雅心一搞得俏臉羞紅,連瞪了風斯數眼。   整個屋內的氣氛頓時一片歡騰。   風斯眸子掃過了同樣在笑的鴻飛絲,心中突然想起一件事,暗忖:鴻飛絲來不會是為了因為自己是天速之父吧而她又是唯一可以孕育出天速的靈速,我的老天啊   鴻飛絲心中似是對風斯的想法產生了感應,眸子淡淡掃過風斯,傳聲道:「你別緊張就當例行公事好了」   風斯暗嚇:例行公事,這位大小姐想的還真開。苦笑了笑,正要說話。   忽然外面傳來叫聲道:「念迪城忽然發生大爆炸。」   風斯與眾人對視一眼,趕忙飛掠而出。   外面陽光四射,眾人一出門不自覺的就用手遮了一下,天空萬里無雲,一片晴朗。   只聽岳成銘報告道:「念迪城東郊的一個屋子突然發生爆炸,目前死亡人數不知。」   風斯一怔,突然想起其實自從所亞德離開行政大樓後,邦都在行政上便處於無人管理的狀態,他看了看雅心一,雅心一黛眉微蹙,顯然也是想到了這點。   岳成銘繼續道:「不過沒有太大影響,大部分人仍聚在中央廣場觀看比賽呢。」   風斯一呆道:「什麼比賽?難道新人類來比賽了?」   岳成銘趕忙道:「不是,是司情與君落羽。」   風斯一拍腦門道:「我差點忘了,他們誰輸誰贏?」   岳成銘道:「好像還沒有結果」   風斯一呆,道:「已經打完了?」   岳成銘道:「具體情況我也不知道,只知道沒分出勝負。」   風斯道:「我們去東郊看看,所亞德肯定有他的計劃。」   雅心一忽然道:「我去一趟行政大樓。」   風斯一怔,隨即明白雅心一擔心這種無政府狀態所造成的公眾恐慌,點了點頭,道:「你小心些。」   雅心一微笑道:「放心吧,我要是想逃,邦都還沒人能攔的住我。我去了。」說完,跟眾人點了一下頭,便飛掠而去。   陽看著雅心一遠去,伸伸舌頭,道:「哥,嫂子似乎很厲害啊。」   風斯瞪了瞪他,道:「肯定比你厲害,好了,你在這待著吧,等著高研所的消息,庫雷這次也該老實了。」   陽似是想起了什麼事情,啊了一聲,但隨即又道:「好的好的,你放心去吧,這裡有我,實在不行我可以動用特別執政令,他們好歹也會給我一點面子!」   風斯又轉首看著鴻飛絲與童言,問道:「你們?」   鴻飛絲聳肩道:「我跟著你,童言隨便。」   風斯點點頭道:「那就一起走吧。」剛要動,忽然看見童言滿身血跡的衣服,道:「你去換一套衣服吧,這樣出去太嚇人了,我在東郊等你們。」   童言怔了一下,低頭看了看自己,旁邊的星凝帶著她去換衣服了,鴻飛絲則笑道:「我們先去吧。」   風斯腳下一點,身形飛起,朝念迪城東郊而去,後面一陣風聲,鴻飛絲緊跟而來。   天空萬里無雲,是邦都少有的晴朗天氣。   新省城的人比以往多的多,而維護秩序的士兵也比以前多了一倍,應該都是斯達派出的,生怕所亞德利用這個機會鬧事。   天空中來往也有不少人,風斯怕被認出來,飛掠的速度提到最高,急速朝念迪城的東郊而去。   四周的風聲呼呼,風斯一直緊繃著的心情也放鬆了下來,一轉首,只見鴻飛絲正穩穩的跟在後面,風斯知道自己的速度雖然快,但應該還在鴻飛絲的能力範圍內,想起了自己的修為,不由道:「以你靈速的眼光來看,我現在的修為屬於哪個級別?」   鴻飛絲美眸中掠過了思索的神色,道:「這個問題我剛才一直在想,你目前的速度很快,我要跟上也是有些勉強了。」   風斯一呆,道:「什麼意思?」   鴻飛絲失笑道:「我們的能力進入地球後都會受到限制的,所以你別緊張,你還沒快到那個地步,我跟童言都是穿越空間而來的。」頓了一頓,道:「不過你的修為我現在倒的確是看不透,有些地方還是很弱,但是有些地方卻深不可測。」   鴻飛絲的這種感覺跟他自己的感覺一樣,風斯不由道:「我曾在空間內吸收了很多力量,但是擊破空間時好像已經全部用光,是否是這個原因?」   鴻飛絲目射異芒,道:「我知道,我們所有的速都感覺到了,那是與地速大人同級別的力量,可惜你沒有看到,我們全部跪在地上,迎接這最一神聖的時刻。」   風斯一震,道:「為什麼?」   鴻飛絲俏臉上露出笑容,道:「天速之父的級別至少也要地速,孕育天速的至少需要靈速,這就是宿命的選擇。」   風斯失聲叫道:「什麼?」   鴻飛絲瞪了瞪他,道:「怎麼?很為難麼?」   風斯身形急停,乾咳兩聲,道:「那個好像到了。」剛要下去,鴻飛絲手指一點,一道氣勁擋住了他下去的身形,道:「話說清楚再說。」   風斯愕然道:「怎麼了?」   鴻飛絲一臉嚴肅的道:「別把這個當作兒戲,我們速一族就在指望這個天速的,所以天速之父你已經無法選擇了。」 ∼第四章孤身犯險∼     風斯一歎,道:「可是可是我們兩個難道真的要為了呃你知道的。」   鴻飛絲俏臉上毫無表情,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們速一族的未來都在你我身上,天速出世,會庇護我們永代生存。」   風斯撓了撓頭,道:「可是這個,我們,難道要用人類的方式」   鴻飛絲板起臉來道:「除了人類的繁衍方式,你還會什麼其他的麼?」   風斯為之語塞,搖了搖頭,道:「好吧好吧那就人類的。」   鴻飛絲忽然道:「你放心吧,我不會影響到你跟雅心一的。在速的世界裡面本來就沒有男女感情之說,更何況我是靈速,當然更加不會涉及,所以你大可放心,我不會粘著你的。」說完,身形一個俯衝,掠了下去。   風斯呆了呆,心中五味雜陳,見著鴻飛絲已經下去也只好跟了下去。   面前就是那一片廢墟,鴻飛絲訝異的道:「這裡是什麼地方?」   風斯看了看四周,這裡的確是一個郊區,而且發生這麼大的爆炸四周這裡居然一個處理事故的人都沒,只有站在遠處少少觀看的幾個平民,看來果然如雅心一所擔心的那樣,斯達把精力放在了智慧星在躍馬平原的基地以及維護新省中央廣場的比武秩序上了,這裡又是遠郊,根本沒人管。   鴻飛絲接著道:「這裡殘餘著很強的殺氣,這人實力很強,爆炸看來是殺死人後再引爆的,來。」說著,身形一掠,人已經到了廢墟中。   風斯跟在後面,果然看見鴻飛絲腳下有著一攤已經被炸的粉碎的肉體,鴻飛絲蹙眉道:「這裡有什麼人麼?需要用炸這麼引人注目的方法來處理?」   風斯搖頭道:「這裡我也不熟,但是應該是所亞德所為,做的這麼引人注目,很可能是想引什麼人過來。」說著,看了看四周,道:「可是一個人都沒,真不知道他們在想什麼。」   就在這時,鴻飛絲忽然尖喝道:「小心!」雙手發力,一把將風斯推開。   幾乎同時,一把明晃晃的寶劍從地下穿了出來,一股超強的氣勁從四周直壓而下,鴻飛絲代替了風斯站在中間,雙手一拉,接著身影一幻,只見劍氣飛揚之中,一個白色身影上下盤旋飛舞。   這時風斯已經緩過神來,怒喝一聲,光刃幻出,接著光點無數,朝邊上突然出現的三人灑去。   雖然是白天,但是光點仍然亮的嚇人,那三人似乎被鴻飛絲的反應嚇壞了,有些怔神,只聽鐺鐺鐺數聲,光點撞在了他們的劍身上,劍從中間被截為兩段飛了出去,人則同時往後震去。   而中間那把威力最大的劍則仍舊圍著鴻飛絲轉,風斯一彈光刃,只見刃身猛的暴漲,鐺的一下正好撞在那把劍上。   一股強大的氣勁湧出,似是劍氣又似是刀氣,霸氣與輕靈並存,厲害的竟然出乎了風斯的意料。   風斯身形被往後震出數米,這時旁邊的無聲無息三道掌勁襲來,趁著他落地未穩,同時打向他,風斯身形急忙空旋,光刃揮舞在面前,硬生生的將那三道掌勁被迫退開。   忽然只聽一聲輕喝道:「退!」   只見四周的壓力如退潮般刷的一下完全退開,一道青光從中射出,將兩人完全籠罩在其中,接著青光消失,四周的人也不見了。   風斯一臉震驚的看著正喘氣吁吁的鴻飛絲,道:「這人是誰?」   鴻飛絲搖了搖頭道:「不知道,不過很厲害,很厲害。」   風斯道:「我們好像連那人的人影都沒看見。」   鴻飛絲點頭道:「我也只是看到一個影子而已,不過他們為何要這麼快就退?四對二,他們不是沒有機會吧。」   風斯皺眉道:「會不會是因為我們不是他們要找的人?」   鴻飛絲看了看地下的洞,這就是剛才他們埋伏的地方,道:「很有可能,但是他們應該能看到我們才對,而且之前能把氣息隱藏的我們兩個都沒感覺到,這些人似乎並不普通。」   風斯開始覺得頭大了,難道除了新人類外還有其他的超強勢力?或者說所亞德手上還有除了司情之外的秘密高手?   鴻飛絲見他沉思,不由道:「不用想了,那些人該出來的時候總會出來的。」   風斯歎了一口氣,知道擔心也沒用,道:「我們回去吧。」轉首正要走,忽然一直在遠處看著的眾人中走過來一人,老遠就開始跟風斯揮手了。   風斯一呆,這人竟然是昊天,上次他去找宇老等人時就沒看見他,沒想到居然在這裡出現了,只見昊天激動的道:「沒想到真的是風兄回來了,我昨天聽到傳言還不相信呢,恭喜風兄了,居然在如此多人的圍剿之下還能倖存,而且看樣子修為又有大漲。」說著,轉首看了看鴻飛絲,道:「這位好像有些眼熟,只是不知道是哪位呢?」   風斯淡淡的道:「謝謝,她是我一位朋友,你怎麼會在這裡的?這裡到底是怎麼回事?」   昊天哦了一聲,又看了看鴻飛絲兩眼,這才答道:「我也不知道呢,之前一直在新省看著君落羽與司情的大戰,那可真是厲害,風兄不知道看了沒?」   風斯看著昊天,心中暗忖:昊天的父親辛格萊爾是聯邦的總理大臣,但自從所亞德出事後就很少說話,所亞德不在行政大樓主持邦都,但辛格萊爾應該繼續負責聯邦內政才對,怎麼一點動靜都沒?尤其昊天突然出現在這裡肯定不是毫無目的的。   心中念頭飛轉,口中答道:「剛才不在邦都,所以沒有去看,現在邦都的問題昊兄應該也已經知道了,不知道辛格萊爾大人是如何看待這一切的?」   昊天驚啊一聲,道:「風兄還不知道嗎?我父親前幾天突然重病,所以還臥床不起,這幾天都一直閉門在家呢。」   風斯一怔,暗道:果然是老狐狸,什麼都撇的乾乾淨淨的。當下故作不悅的道:「昊天,我們不是第一天認識,說話簡單一點,辛格萊爾到底對這一切是什麼看法?」   昊天沒想到風斯這麼直接,苦笑了一下,道:「風兄別害我,這樣吧,我們邊走邊說,剛才過來時已經看到有士兵朝這裡來了,估計聯邦政府有人下令了。」頓了一頓,道:「對了,是不是雅小姐過去了?」   風斯暗道:這人反應倒是真快。沒有答他,往邊上走去,道:「好,我們邊走邊說。」   鴻飛絲什麼話都不說,只是乖乖的跟在風斯後面,另一邊則是昊天與風斯並排而走。   昊天歎道:「不瞞風兄說,所亞德這次的動作出乎了我們所有人的預料,本以為他至少會等到聯邦大法庭宣判彈劾他才會有動作,哪知道唉,結果害的白家遭難,也使得整個海凡學院遭受重創,幸好風兄及時趕到,不然事情就真的越來越糟糕了。」   風斯微笑道:「這些沒什麼,所亞德狗急跳牆什麼事情都能做出來,不過關鍵現在是所亞德去了哪?還有剛才偷襲我們的人,不知道昊天兄是否有些消息?」   昊天愕然道:「我來時好像就已經結束了,不過剛才倒的確是感覺到了這邊劍氣飛揚,難道真的在風兄大發神威後還有人敢來主動挑釁?」   風斯看了看昊天,道:「我也不知道,所以才納悶,尤其看見昊兄出現在這裡,所以不自覺的總要聯想一下,以為你知道呢。」   昊天啊了一聲,大笑兩聲,道:「新省那邊已經沒什麼好看的,所以我便提前出來,結果看見衛隊在行動所以用關係打聽了一下,聽說這裡有爆炸,而且還在剛才司情比武的時候所以便有心的多來看幾眼,沒想到恰好遇到了風兄。」   風斯點點頭,知道不只是他感覺到了其中的蹊蹺,不由笑道:「辛格萊爾大人與所亞德共事多年,又身為聯邦總理大臣,不知道對於所亞德底細知道多少呢?」   昊天苦笑道:「這完全就是兩個不同的體系,我父親雖然表面看上去與所亞德一共進退,但是實際上所亞德很多事情都故意防著父親,所以最近這幾年父親很少處理內政,都只是托病躲在家裡而已,就是因為被所亞德排擠的太厲害了。」   風斯哦了一聲,道:「如果這樣的話,那就是昊天兄這邊也沒有任何消息了?」   昊天微微一笑,道:「這也不一定,我們一直都在注意著所亞德一舉一動,他們在邦都內還有一處秘密基地,不知道風兄知道不?」   風斯頓時想起了剛才被血洗的那個,但是也不說破,只是故作焦急的道:「昊兄既然知道那就趕快告訴我,目前時間很緊急。」   昊天訝異道:「難道風兄真的不知道?」接著就把地址說了出來,出乎風斯意料的昊天所說的居然不是他們血洗的那個,而是位於念迪城中心的一處民居。   風斯呆了呆,雖然他不太熟悉念迪城的分佈,但是也知道這條街好像就在中心附近,靠著海凡學院不遠,道:「真的是這裡?」   昊天愕然道:「當然是真的,這個並不是什麼秘密啊,難道風兄以為我會拿這個騙你不成?」   風斯道:「那好,我們現在就去看看好了。我不太熟悉邦都,還請昊兄帶個路了。」   昊天面色一僵,道:「這個帶風兄過去本來沒什麼,但是我的身份比較特殊,如果我帶你過去了,豈不是所有明眼人都知道我父親與雅小姐聯合了?這個不太好吧」   風斯微哂道:「這有什麼不好?目前邦都軍權在握,大法庭已經有洛達素副將提供證詞,彈劾所亞德只是時間問題了。」   昊天猶豫了一下,一咬牙道:「那好,我就冒險帶風兄去一下,不過這個跟我父親沒有任何關係,純粹是看在妃文的面上,也看在上次風兄肯放過我的面子上。」   他主動提起妃文,風斯這才想起林妃文已經跟他在一起,不由問道:「她過的如何?」   昊天笑道:「很好,不過我怕她出去有危險,所以外面發生的很多事情沒有告訴她,也是怕她擔心學院,自己偷偷跑出去,反正她勢單力薄的,也發揮不了什麼作用,想來風兄應該不會責怪我這點自私之心的。」   風斯心中感慨,不管昊天人如何,他對妃文的心還是一心一意的,只是苦了烈雲了。當下喟歎道:「不讓她知道就算了,她本來就不適合這個世界。」   昊天贊同的點點頭,轉換方向,開始朝目的地走去,一路上風斯跟他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心中卻想起這次回來到現在還沒來得及考慮的事情,比如冥月的弟弟到底是不是昊天,冥月曾說他去調查了,但不知調查的結果如何。如果一切都是,還真不知道該如何處理,目前只能希望昊天跟這些事情並沒有牽扯的太深了。   現在時間已經接近中午,大概是新省那邊快到中午休息的緣故,路上人流逐漸多了起來,其中不乏認識風斯的武學者,而更麻煩的卻是鴻飛絲,她以前畢竟是紅遍地球的歌者,這些武學者對她不熟,但是平民們卻對她熟悉異常,雖然她很少揭開面紗,但還是能給人留下強烈印象的。   終於來到接近海凡學院那條寬大街道的旁邊,昊天忽然道:「風兄,就是從這邊東邊的岔道轉進去了,路的左側最裡面一戶就是。」   風斯心中一動,忽然想起了一些,冷聲道:「昊兄,不知道破邪前輩的破電傳給了新人類沒?」   昊天臉色一變,隨即笑道:「風兄說笑了。」   風斯寒聲道:「你是破邪前輩的徒弟,這些他肯定是傳給你一個人,然後你再傳給那些新人類的,是麼?」   昊天苦笑道:「風兄真是錯怪我了,想想那些新人類的修為,根本不是我所能達到的,更何況,所亞德怎麼可能放心把他的最大機密交給他政敵的兒子?」   風斯知道昊天說的有點道理,但是臉上仍冷笑道:「誰知道當時你父親與所亞德是不是仍是關係良好?他讓你把我誆到這裡,然後派人圍殺!」   昊天苦笑道:「那這樣吧,我在這裡等風兄,風兄可以去調派大軍來這裡。他們再厲害也架不住人海戰術吧。」   風斯微微一笑,道:「不用了,你陪我進去就可以了。」   昊天一怔,轉頭看了看一直跟著的鴻飛絲,道:「就你們兩個進去嗎?難道真的不怕?司情他們可能都在裡面。」   風斯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來吧。」   昊天一嚇,雖說兩人現在並非敵對,但高手之間是不可能隨意被人拍到肩膀的。風斯這一下看似隨意的一拍,實則是在告訴昊天自己的修為,同時也隱含威懾的作用,昊天如果敢騙他,那取其性命易如反掌。   就在昊天發呆的瞬間,風斯與鴻飛絲已經走了進去,昊天也趕忙跟了過去,這一條小道是位於通往海凡大道的一個岔道,這個岔道只有這一個出口,而根據昊天所說,所亞德所在的位置就在岔道左邊的最裡面一戶。   風斯一邊走一邊看著四周,暗忖:如果昊天所說為真,這裡倒的確很隱秘,也適合觀察海凡的一舉一動,如果我是所亞德,也會把這裡作為一個據點,只是所亞德是否會在這裡?按道理今天應該是一個很重要的日子,他們在等待什麼?   他倒不是完全相信了昊天的話,畢竟昊天出現的實在是太湊巧了,現在敢帶著鴻飛絲就闖進這裡純粹是藝高人膽大,憑著他與鴻飛絲的修為,即便這裡有與司情級別相同的高手也不可能困住他們。   終於,三人走到盡頭,一個看上去極為普通的庭院,風斯看了看昊天,昊天趕忙點點頭,風斯低聲道:「跟上!」說完,身形一閃,人已經掠起,投了進去。鴻飛絲也跟著而去,獨留下昊天一人,他似是呆住了,顯然沒想到風斯真的敢就這麼闖進去,呆在門口猶豫了片刻,終於也還是跟著進去了。   首先進入的風斯落在了地上,這院子很大,但是卻一個人都沒,聽到後面微微的風聲,他知道鴻飛絲跟來了,接著身形一掠,朝裡飛掠進去,至於昊天,他根本不去考慮是否進來。   風斯剛才躍起的時候就已經看清了,這裡的屋子是分為三進的,門口進來是一個大庭院,然後是三排屋子,每排屋子間都有小庭院隔著。他們現在馬上進入的是第一進,大門是敞開的,從庭院內跨入大廳,仍舊一個人都沒,風斯有些疑問的回頭看了看鴻飛絲,鴻飛絲搖頭傳聲道:「沒有人。」   風斯暗忖:難道是昊天耍我?但想想又覺得不可能,他繼續往裡走去,從這一層屋子跨入小院子,終於看見人,兩個特代人正站在對面的門口,把守著第二排屋子中間大廳的入口。   風斯心落了下來,首先這裡的確是所亞德一個據點,其次這裡面所亞德可能在,否則不會把特代人作為普通士兵放在外面做守衛。而外面沒什麼人,可能是被所亞德派出去了,所以人手不夠。   鴻飛絲也潛了過來,兩人躲在屋內,看著對面的人,鴻飛絲傳聲道:「屋內沒人。」   風斯正在頭疼該如何處理這兩個守衛,特代人相對弱只是相對於二代而言,而且特代改造人對本身的修為更加依賴,這兩人不知道是什麼來路,如果修為低還好辦,修為高的話就麻煩了。要想不驚動屋內的任何一人而達到解決他們的目的,不是那麼容易的。   風斯指了指右邊那人,傳聲道:「這個交給你,小心。」   鴻飛絲搖頭傳聲道:「你別出手,我來就好。」   風斯一怔,剛要說話,鴻飛絲忽然身形一躍,人已經飛掠過去了,速度快的連風斯都沒察覺到什麼變化,鴻飛絲就已經出現在了那兩人面前。那兩人臉上的表情很是奇怪,但是只是一閃神間,那兩人便已經身子一軟,倒了下去,這正是風斯想要的結果。   風斯趕忙掠了過去,幫鴻飛絲扶住兩人軟下的身體,這才發現兩人身上毫無傷痕,不由訝異的看了看鴻飛絲,鴻飛絲對他微微一笑,說不出的嫵媚動人,看的風斯一呆,哪知鴻飛絲只是淡淡的一句「快進來」便掠了過去。   風斯呆了呆,趕忙跟了進去,這一排屋子果然沒什麼人,鴻飛絲傳聲道:「速度快一點,那兩人可能會很快醒來的。」   風斯也顧不得再問鴻飛絲用的是什麼方法了,迅速穿了過去,到了最後一排屋子前了,這裡門口也有兩個特代人做護衛,鴻飛絲突然對他點點頭,傳聲道:「在裡面,三個人,一個很強,一個普通,一個看不出來。」   風斯一呆,傳聲道:「看不出來是什麼意思?」   鴻飛絲似是也怔了一下,皺眉傳聲道:「不知道,就是感覺不出來的意思。」   風斯心神劇震,鴻飛絲身為靈速,雖然在進入地球後能力受到了很大限制,但是也不應該連對方的實力都感覺不出來,對方難道真的有人強到了連靈速都覺察不到?   鴻飛絲看了看沉思中的風斯,忽然傳聲道:「要不要先回去?」   風斯一搖頭,沉吟一下,道:「你能讓那兩人還跟剛才一樣的麼?我想聽聽他們在說什麼。」   鴻飛絲猶豫了一下,道:「不是不可以,只是裡面那人有點摸不準,我們靠的太近,可能會被發現的。」   風斯微笑道:「試試看吧,你在外面,我們逃起來容易點。」   鴻飛絲點點頭,看了看風斯,風斯朝她一點頭,兩人身形幾乎同時飆出,鴻飛絲飛向那兩個特代改造人,而風斯則徑直從兩人身邊穿過,在經過時,風斯終於看到鴻飛絲是用什麼方法對付那兩個特代人的,她的雙眸忽然亮的嚇人,兩抹泛紅的光點連閃,那兩人立刻軟倒。   風斯心中好奇,但已經顧不得多想,全部心神收回,放在了裡面的三人身上,果然如鴻飛絲所說,這裡四人中一人普通,一人算超強,還有一人完全摸不透。   他們顯然極為小心,不但外面派特代人把守,裡面還有了真氣結界擋住對外發散的聲波,不過風斯既然已經潛了進來,外面擋住聲波的結界也就無效了,他偷偷伏在客廳邊門上,只聽裡面的聲音隱隱傳出。   「現在怎麼辦?那幫傢伙居然釜底抽薪,想毀了我,也不看看我幫他們做了多少事。」風斯聽出這正是所亞德的聲音,心中確定這邊幾人一定就是所亞德最核心的力量了,不過所亞德口中的這個他們會是誰?   「統領,現在不能急,這裡看似危險,其實是最安全的地方,所以我們只要在這裡潛藏好了,他們找不到的。而且司情目前仍在外面,各方人物肯定都在盯著他,我們將他派到城外隱藏起來,別人肯定想不到我們在這。」這聲音是迪秋的,也就是那個在感應中很強的人。   「蓬!」所亞德聲音再次響起,但顯然比起剛才已經怒氣沖沖了,道:「剛才居然炸了我的哨位站,那麼多人與物品就這麼沒了。真是欺人太甚!」   風斯一震,知道自己之前是完全想錯了,那地方居然是所亞德的地盤,被人炸掉看來是他們內訌,不過以所亞德實力,會有誰有這樣的實力跟他作對?難道是天色跟他鬧翻了? ∼第五章反敗為勝∼     迪秋的聲音響起,道:「他們的目的是吸引我們過去而已,只要不理他們就可以了。」頓了一頓,道:「不過風斯那邊倒是比較頭疼,誰也不知道他怎麼會突然回來的,剛才實驗室傳回的圖像我們也看到了,童言好像也回來了,而且下手極狠,將我們新的實驗室徹底血洗了。」   所亞德頹喪的道:「是啊,這個風斯到底是什麼來頭,居然沒死,而且還帶了那麼些厲害的人物回來,當時只要殺了雅心一,解決了海凡就沒事了!我不該聽你的,應該先暗殺的,現在等於把自己逼進了絕路,雲淺夢被抓,隆美爾本來就不聽我的,我手上除了你們外沒有其他牌了。」   迪秋安撫道:「統領不用這麼想,我們並沒失敗,您還依舊是無為聯邦的最高統領,我們手上還有最強的新人類,所以只要利用的好,我們會重新回到行政大樓的。」   所亞德歎道:「只能如此了,今天的計劃算是完全失敗了。」   風斯沒想到所亞德的境況竟然是如此糟糕,今天所謂的計劃也不知道是什麼,就被人完全破壞了,不知道那些人與我們是不是站在一起?   就在這時,那個一直坐在邊上不說話的人也終於開口了,低沉的聲音,道:「海若顏回來了。」   所亞德一驚,叫道:「什麼?他回來了?」   那個人繼續道:「是的,回來了,不過你不用緊張,他還沒把你放在眼裡,他去找了天色。」   所亞德鬆了一口氣,道:「那就好。他不是消失了很久麼,怎麼還回來?」   那人道:「他骨子裡面流著的還是伯拉迪的血,怎麼可能看著父親創下的基業就這麼活生生的毀掉,不過他去找天色也等於是自尋死路。」   所亞德驚道:「天色有這麼厲害?」   那人低沉的聲音道:「當然厲害,可以媲美當年的伯拉迪了,只是他非常低調,如果他肯幫你,無為聯邦早就是囊中之物了。」   所亞德急道:「那我們去找他幫忙!一定不能讓他們得逞!」   那人緩緩道:「天色不會幫你的。不過我倒是知道有一個人可能」   風斯正在聽著,忽然一個聲音入耳道:「快點,最外面的要醒了。」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喝道:「什麼人!」   風斯知道不好,他原本一直壓著自己的氣息,此時鴻飛絲的聲音進來肯定讓裡面的人產生了感應,身形一閃,傳聲道:「走!」   幾乎同時一個掌勁已經劈了過來,蓬蓬蓬,掌勁掠過桌椅,直襲風斯。   風斯身形一掠,雙手勁氣一聚,光刃已經幻出,由上朝下用力砍了出去。   那邊迪秋震驚的聲音已經傳出:「風斯!」   身處半空的風斯光刃砍去與那道掌勁撞了一個正著,掌勁巨大的後震力將他整個人往後掀了過去。   「蓬」的一聲,風斯從屋子旁邊硬生生的撞出一個大洞衝了出去,人也在震出的過程中化解了那股霸道強悍的掌勁,身形一折,落在了院中,鴻飛絲已經不見,風斯知道是正躲在一邊。   反正也已經被發現了,風斯索性也不再打算走,盯著那破洞,一個人影飛掠了出來,正是剛才他完全感覺不到深淺的無名高人,也是剛才第一個發現並發出掌力的人。   這是一個花白頭髮的老人,身著紫袍,身形高大,手長腳長,棕色面色上此時正帶著怒意,只見他盯著風斯,道:「你就是風斯?」   後面的迪秋與所亞德已經飛掠出來,看見門口倒著的兩個特代人,怒火頓起,看著風斯,所亞德叫道:「對,他就是,不要放他走!嘿嘿,自己闖來送死可不能怪我了。」   迪秋顯然就冷靜的多了,他看著風斯,道:「你是怎麼進來的?」   風斯微微一笑,道:「當然是走進來的。只是沒想到所亞德這裡還藏著這樣的高人。這位先生是?」   那紫袍老人顯然也穩住了情緒,此時冷哼一聲,道:「無知小輩,你還不配問我的名字。」   風斯也不以為意,微笑道:「其實我的意思是前輩練出這身修為也不容易,如果就這麼作為無名之輩死了,將來豈不是無人知道了?」   那紫袍老人面色一僵,不怒反笑,道:「好大的口氣!」   風斯揮了揮手上的光刃,道:「口氣大不大,試了才知道。」   紫袍老人冷笑道:「那好,今天我就破例收拾了你這個小輩。」   風斯忽然道:「慢著!」   紫袍老人與旁邊的所亞德露出譏嘲的笑容,道:「怎麼?怕了麼?」   風斯微笑道:「不是,我是突然想起來了一件事,剛才我在東郊那邊看一處爆炸地時突然被人偷襲,一擊不成便跑了,我想他們的目的應該是所亞德這邊的人吧?」   這件事是剛剛發生的,所亞德等人還不知道,所亞德此時冷笑道:「那又如何?」   風斯道:「我好奇的是這邦都難道除了所亞德所先生外還有其他勢力?居然敢強悍至連所先生都害怕無比?」   所亞德等人均知風斯剛才已經聽到了他們的對話,所亞德忿怒道:「你還是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吧。」   風斯微笑道:「而且剛才偷襲我的為首一人,修為之高是我平生僅見,恐怕這位前輩也是不及。」   所亞德神情一震,看了看紫袍老人,道:「影子出動了!」   紫袍老人冷哼一聲,道:「你待會就知道我的修為了,至於那些人,你已經沒有機會去調查了。」   風斯心中暗忖這個影子是否就是那人?表面上卻是哈哈一笑,道:「說你們蠢你們還真是蠢,剛才迪秋兄已經說的很清楚了,你們在這裡的據點應該是無人知道的,包括一些最親信的人恐怕都不知道,但是你們為何不想想,我是如何進來的?而且被你們發現我也沒逃,嘿嘿。」   三人面色一僵,對視一眼,迪秋忽然道:「誰帶你來的?」   風斯微笑道:「迪秋兄是聰明人,你們什麼都不肯說,又怎麼能指望我告訴你們什麼?」就在這時,外屋的兩個特代人已經醒來,從前屋衝了過來,正要高聲報警,剛一到院子就看見眼前了這幕場景,不由呆住了。   迪秋看了看他們,道:「外面有人麼?」   那兩個特代人搖了搖頭,道:「沒有!我們剛才好像看到一個白衣女人,然後就突然昏迷了。」   所亞德臉色一變,道:「白衣?難道雅心一也跟著來了?」   紫袍老人手上一揮,道:「就讓我看看你手下是否也如嘴上那般厲害!」雙手一撥,身形一晃,已經掠來。   風斯光刃一劃,一片銀光灑了出去,將紫袍老人整個人籠罩了進來。   他知道這一戰凶險至極,這老人的確厲害無比,與海若顏等人應該是一個級別,但沒想到就一直隱藏在所亞德身邊,不知道身份是什麼。   身形一晃,掌勁貼身擦過,他嚇得渾身冷汗直冒,知道面對這樣的高手不能分神,趕忙聚精斂神,光刃陡地一震,無數光點夾著寒芒朝近在咫尺的紫袍老人襲去。   紫袍老人僅靠一雙肉掌,將雙掌一攤,接著大手一捲,一陣勁風捲起,寒芒全部倒轉回來,朝風斯灑去。   風斯一嚇,身形急轉,避過灑來的寒芒,同時接著身體的傾斜,將光刃當作一把寶刀,似水刀法施出,緩緩流動的刀氣中帶著無盡的殺氣,從左下往右上斜著劃去。   紫袍老人沒想到風斯的變招如此巧妙,沉聲一喝,竟然不管無盡的殺氣襲來,雙掌一拍,掌間一抹電光猛的出現。   風斯心神劇震,失聲驚呼道:「破電!」光刃剛要收回,但已經來不及,紫袍老人掌上一滑,破電徑直灌入光刃。   藍色的電光掠起,光刃被凌空震碎,風斯身形如遭雷亟,蹬蹬蹬往後連退數步,差點一下坐倒在地。   紫袍老人大笑一聲,道:「果然識貨!」似是怕風斯不死,身形急掠而上,雙掌揮動,似是想補上一掌。   風斯身形仍舊不由自主的搖擺著,紫袍老人堅信自己破電的威力,大笑道:「我來送你一程吧!」人靠了過去,右掌印向風斯的後背。   就在這時,風斯的身形往邊上一轉,恰好躲過了這一下,紫袍老人一訝,剛要變招,忽然風斯冷冷的聲音傳出道:「是啊,送你一程吧」說著,手上一抹幽藍色的光芒現出,強勁的力量氣息一下洩出,狠狠的朝貼近的紫袍老人胸前插去。   紫袍老人哪裡想到居然有人中了一下破電還能發出氣勁,還能變招,再加上他本來貼的就近,這一下想轉身也來不及,眸子瞪大,眼睜睜的看著這把藍色光劍插入了胸中。   血雨噴灑,紫袍老人被這股巨大的力量氣息彈飛出去。而風斯怕紫袍老人不死,藉著紫袍老人彈出的瞬間,藍色小劍在其中一轉,鬆了開來。就算沒有插中要害,只憑藍色光劍不停釋放出來的氣勁也足以將他體內的經脈全部絞斷了。   風斯剛才強忍下破電帶來的強大痛苦,此時一鬆勁,渾身上下頓時跟散架似的,剛要喘口氣,忽然一道勁風襲來,風斯知道肯定是迪秋渾水摸魚來了,一咬牙,剛要發力,但全身上下已經找不到一絲氣勁,身形勉強一轉,想躲開,但也沒有了多餘的力氣。   就在這一關鍵時刻,一道白色的身影突然出現在了風斯的身旁,一手一拉,已經將風斯拉開了危險範圍,接著玉掌一拍,將襲來的迪秋震了開來。   風斯喘了一口氣,知道是鴻飛絲救了自己,抬眼看去,只見鴻飛絲白衣飄飛,掌勁嚇人,正與迪秋戰在一起,而那邊的紫袍老人已經倒了下去,奄奄一息。另一邊的所亞德顯然是被這一急轉直下的變化震呆了。而剛才站在門口的兩個特代人不知何時又倒了下去,風斯知道為什麼鴻飛絲拖到現在才來救自己了,剛才肯定是在對付這兩個特代人。他知道對   於使用速能量而改造出的新人類,作為靈速的鴻飛絲有著特殊的方法對付。   他看著鴻飛絲與迪秋,知道按照實力來說鴻飛絲應該是在迪秋之上的,尤其二代新人類體內近似於魂速的力量,越是如此就越是對身為靈速的鴻飛絲敬畏無比,所以迪秋一直有著放不開手腳的感覺,但是鴻飛絲也似乎沒有表現出應有的優勢,招式凌亂,氣勁比平時弱了數成。   風斯身上仍舊是一點力量都提不起來,他知道是剛才在中了破電後強制壓下然後妄動氣勁的緣故,所以只有無奈的看著,同時還要提防著所亞德是否有什麼動作。   終於,鴻飛絲輕叱一聲,一掌印在迪秋胸前,迪秋似乎是招式慢了半拍,身形定住,竟然硬生生的讓鴻飛絲一掌打中,一口鮮血吐出,整個人如斷線紙鳶一般飛了出去。   鴻飛絲怔了一下神,迪秋飛出的身形忽然一折,朝所亞德撲去,拉著所亞德朝屋內衝去。   風斯叫道:「快追!」說著他自己也快步衝去。   剛到門口,一個中年人忽然在門口出現,一掌就朝風斯劈去,風斯沒想到裡面居然還有其他人,剛要閃躲,身後的鴻飛絲已經飛掠而至,橫在風斯之前擋住了這一掌,那中年人似是極其懼怕鴻飛絲,看見鴻飛絲出現,掌勢一收,人就往裡掠去。   接著聽到一聲巨響,屋子的地面似乎移動了一下,那幾人已經全部消失了。   風斯真氣未復,不敢再冒險追入了,鴻飛絲在裡面折了一圈,搖頭道:「暗道,跑了。」頓了一頓,關切的問道:「你怎麼樣了?」   風斯揉了揉胸口,道:「沒事,只是破電需要一點時間恢復,靜坐一會應該就好了,真可惜啊!對了,剛才這人好像有些眼熟。」   鴻飛絲道:「應該也是一個改造人,不過跟這些都不太一樣,可能是二代改造吧。」   風斯看著倒在地上的那些特代人,道:「幸好有你在,不然再加上這些特代人,恐怕落荒而逃的就是我們了。」   鴻飛絲微微一笑,道:「他們用的是速的能量,對我的身份自然會有所感應,不過就是太花精神力了,不然那個迪秋也跑不掉。」   風斯這才明白為何剛才鴻飛絲會一下弱了很多,原來是對付這些特代人花了太大力氣,不由衷心道:「真是辛苦你了。」   鴻飛絲白了他一眼,道:「是麼?不嫌棄我了?」   風斯一呆,冤枉的道:「我何時嫌棄你了?」   鴻飛絲瞪了他一眼,起身看了看那個紫袍老人的屍體,道:「這人還真是厲害,不過死的真是冤枉,可見無論修為多高,在任何時候都不可以掉以輕心,尤其是對著一個狡猾如狐的對手時。」   風斯苦笑一下,知道鴻飛絲在說自己,道:「不然我能怎麼辦?多來幾次破電,我的小命估計就沒了。這人自己低估了我,活該嘛。」頓了一頓,道:「不知道新人類的功法是不是都是這個人傳授的?」   鴻飛絲點頭道:「很有可能。他肯定不是改造人,我從他身上感覺不到任何速的氣息。不像剛才那幾人,只要這次被我見過了,看他們怎麼跑!哼!」   風斯眸子一亮,道:「你能再次找到他們?」   鴻飛絲肯定點了點頭,道:「靈速以下的所有速我都可以感應到,當然了前提是我必須要見過,且留下一定印象。」   風斯擊掌讚道:「那太好了,那就是說,不管他們跑到哪裡,我們都可以再次找到了!」   鴻飛絲歎了一口氣,道:「是的,想想我們的命運,竟然會這樣被人利用。但願天速出現後能改變這樣的狀況。」   風斯一呆,頓時尷尬起來,乾咳兩聲,道:「天速真的這麼厲害?」   鴻飛絲充滿崇敬的道:「天地靈魂人,地速的強大你已經感受過了,天速是怎樣的,你可以去想像一下。」   風斯頓時想起了自己在外空間時所感應到的地速力量,那是一種可以在整個外空間帶動時空風暴般的力量,那如果是天速的話,那麼豈不是可以將整個空間都納入手中了?   他想起來便不由大汗,這種力量似乎已經超過了他所能想像的範疇。   休息一陣後,這裡靠著海凡極近,兩人便回到了海凡,鴻飛絲怕過於引人注意,所以便沒有跟著進去,只是潛在一邊,風斯則自己一瘸一拐的走了回去,剛到門口便被海凡學生看到了,趕忙將他扶了進去。   坐了下來後,容游、烈雲、修提等人都在,出乎意料的是君落羽居然也在這裡,雅心一則仍舊留在新省城的行政大樓,眾人看見風斯的模樣,知道受傷不輕,都驚愕異常,以風斯表現出來的實力又有誰能傷他到這樣?   風斯怕講的太多會暴露鴻飛絲的身份,只是大概講了一下發現了所亞德,又激鬥一番,最後道:「你們快點派人去看一下,那邊的地道是通往哪裡的。」   眾人知道過程肯定不一般,見風斯說得簡單還以為是受傷沒力氣講的多詳細,所以趕忙由容游、烈雲、修提等人一起去了,等到眾人走後,君落羽盯著風斯,道:「破電?」   風斯知道君落羽昨天剛從宇老和老瘋子那邊「特訓」歸來,所以對這招印象很深,苦笑了點點頭,道:「是的。」   君落羽眸中爆出寒芒,道:「是新人類?」   風斯搖頭道:「不是,一個紫袍老人。」   君落羽訝異的道:「難道是破邪一道的人?」   風斯道:「我也不知道,對了,你跟司情今天戰的如何?我當時沒時間過去,還多虧你解圍了。」   君落羽冷哼一聲,道:「我又不是為了你。司情打了一半走掉了,不過他比昨天更厲害了,而且我能感覺到他還在快速成長」   風斯一愕,道:「這怎麼可能?」   君落羽一歎道:「如果新人類改造沒有任何副作用的話,連我都有些動心了。」   風斯明白君落羽的意思,他們這個級別都是真正的頂級高手了,但越是到了這個級別,想往上精進就越是困難,而司情居然每天都在高速成長,能解釋的就只有新人類改造了,但是這種改造似乎跟普通的特代人又不相同,不過副作用是肯定會有的。   風斯微笑道:「你把司情逼入了絕地啊」   君落羽一怔,隨即也明白了風斯的意思,司情的增強肯定是有很大代價的,否則也絕不會這麼打打跑跑,肯定是認為沒有必勝君落羽的把握,所以上午再次離開肯定是去增強自己了,這等於司情在追求力量的泥沼中已經越陷越深。   君落羽盯著風斯道:「如果有一天我想打敗你,可能我也會去做同樣的事情,你無法理解一個對力量有著強烈渴望的人。」說完便轉身離開。   風斯默然看著君落羽遠去,他知道君落羽說的沒錯,他的確無法理解一個對力量具有強烈渴望的人,尤其在影響自身的情況下。   他找了兩個學生幫忙在門口看著,一個人開始坐著閉目調息起來,破電的威力終於慢慢的消失了,他的真氣重新恢復了流動,三周天後他重新睜開了眼睛,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已經是下午了,高研所那邊的決議應該已經出來,所亞德不知道追到沒有,海叔不知道怎麼樣了,快一天沒有消息了。   他歎了一口氣,站起身來,剛要出去,便聽到外面一個熟悉的聲音唧唧喳喳的正說著話,風斯走了出去,道:「你在這鬼叫什麼呢?」   那人正是秦易,好容易見風斯呆在學院了一會,所以便自告奮勇的來做守衛,但他的性子又耐不住,不一會便開始跟旁邊的海凡學生聊了起來,此時聽到風斯聲音便高興無比的呼了一聲師父,風斯微笑的與旁邊的海凡學生打了招呼便走了出去。   秦易在後面緊緊跟著道:「師父,你傷好點沒?師娘聽說師父受傷了很擔心呢,所以特別要我回來問問。」   風斯訝異道:「心一還在行政大樓嗎?」   秦易道:「是啊,師娘噢,雅小姐正在行政大樓呢,各地的災情還在繼續,沒人處理,所以她也走不開。」   風斯點點頭,道:「那好,你們多找一些人保護一下。」   秦易道:「斯將軍早就派了一支軍隊守衛行政大樓了,肯定沒事的。」邊說邊見風斯要出去,不由問道:「師父要去哪裡?」   風斯看了他一眼,秦易趕忙道:「我關心一下師父的行蹤,待會見到師娘時候也好讓她放心。」   風斯見他現在總拿雅心一出來說話,知道是找到靠山了,失笑道:「你這個傢伙,這麼亂喊小心被她聽到了。我去問一下剛才他們去追捕的狀況,然後去新省中央官邸。」   秦易嘻嘻一笑,道:「雅小姐其實很喜歡這個稱呼的。」頓了一頓,回答道:「剛才他們已經回來了,說沒有看到什麼屍體,但是暗道有的,他們追蹤下去,發現到了一半,那個暗道便堵住了,因為人少就沒再敢繼續追下去,馬上準備調軍隊來疏通暗道,尋找出口。」   風斯一呆,道:「沒有屍體?一個穿著紫袍的老人屍體沒看見?」 ∼第六章冥月隕落∼     秦易搖了搖頭道:「我不知道啊,剛才烈雲師叔來說的,見你還在裡面靜修,就沒進去打擾你。」   風斯點點頭,道:「那我去問問看。」說著便要走,剛走了沒幾步,秦易忽然一拍腦門道:「對了,我去見過月姐了。」   風斯腳步一頓,轉頭問道:「怎麼樣?她有什麼話帶給我了嗎?」   秦易面上露出奇怪的表情,道:「月姐說那人不是她弟弟,她已經找到弟弟了。」   風斯鬆了一口氣,但隨即又奇怪了,暗忖:月姐不是說辛格萊爾的兒子就是她弟弟嗎?昊天不就是辛格萊爾的兒子嗎?怎麼又突然不是了?難道說她認錯了?心中雖然滿腹疑問,但是他知道對著秦易也得不到結果,當下道:「好,我知道了。你自己多練練功夫吧,別整天像個猴子似的活蓬亂跳的。」   秦易嘻嘻一笑,道:「好,師父不在的時候,師娘有教我!」說著,擺了幾個動作,也隱隱有著氣勁釋出。   風斯點點頭,轉身去找烈雲了,到了海凡學院的前廳一問,原來眾人都在會議室開會,他也趕忙趕去,會議室內眾人都坐著,屏幕中上正有兩個畫面,一個是正處於行政大樓的雅心一,另一個則處於軍方秘密主控中心的斯達將軍。   眾人見風斯進來,紛紛站起,給他讓了一個位置,風斯見畫面中的雅心一坐在一張大桌子後,除了臉色微微顯得蒼白外其他一切安好也放下心來,與眾人打了一個招呼便坐了下來。   雅心一含笑道:「風,剛才聽說你與所亞德已經交過手,大概狀況如何?」   風斯答道:「所亞德已經是窮途末路了,他今天位於東郊的一個秘密基地被人炸掉了,他身邊只有四個特代人,還有迪秋二代人以及一個紫袍老人,還有」頓了一頓,腦中忽然浮起了那個中年人的模樣,叫道:「啊,我想起來了。」   眾人愕然,風斯忙把當時追所亞德時的狀況說了一下,最後道:「那個中年人我當時覺得面熟,剛才才突然想起來,他好像是當年十大高手中的一個,我記得在比武大賽開始時曾經坐在台上過。」   眾人大驚,那邊斯達更是直接從軍方數據庫調出了每個人的圖像,當經過易天時,風斯擊掌道:「就是他了!」   斯達愕然,道:「他在十大高手中算是比較弱的,但是實力也不俗,怎麼甘心去做改造人的?」   這句話說完,其實每個人心中的答案也就出來了,尤其這裡很多人都親眼目睹了他是如何被君落羽擊敗的,君落羽冷哼一聲,道:「廢柴永遠就是廢柴,怎麼改造也一樣!」   這時,烈雲又把剛才去的狀況說了一下,包括沒有屍體以及暗道半途被堵,風斯思索了一下,道:「可能是被昊天運走了。」接著把在東郊遇襲然後昊天出現帶他們過去的經過說了一遍。   這其中對辛格萊爾最為熟悉的當然是斯達,他冷聲道:「辛格萊爾這個老狐狸,分明是借刀殺人!」   雅心一緩緩道:「你的意思是不是說除了所亞德,我們外,邦都其實還存在另外一股勢力?不是愛華爾家族也不是潛龍世家。」   風斯點頭道:「正是。」他剛才並未仔細說明遇襲過程,但是雅心一是知道鴻飛絲與他一起去的,以他們兩人的實力連那人影子都沒看到,可見那人修為之高,實在是匪夷所思了。   眾人倒吸一口氣,雖然沒有親眼看到所亞德逃跑但是畢竟屬實,剛剛有些鼓舞的感覺現在知道又多了一股勢力,而且隱藏的更深,不得不讓人感到可怖。   斯達沉聲道:「我立刻派人封鎖整個念迪城,徹查每個人。」   雅心一點了點頭道:「我這裡剛剛收到了聯邦大法庭給所亞德的傳票,明天上午開庭,宣判所亞德是否被彈劾。」   風斯笑道:「恐怕所亞德是沒空去參加的。」接著轉向斯達,道:「躍馬平原那邊的基地有什麼新狀況嗎?」   斯達搖頭道:「一點動靜都沒。」   風斯起身道:「那好,你們繼續說,我去中央官邸看一下智慧星那邊的決議如何了。」說著朝雅心一點點頭,又對眾人打了一個招呼便要推門而出。忽然暫時負責海凡學院日常事務的容游道:「明天的比武賽半決賽第二場還舉行嗎?」   眾人一愕,同時露出了奇怪無比的眼光看著風斯與雅心一,風斯並不知道安排,看著眾人的目光,好奇的道:「怎麼了?」   烈雲笑道:「明天第二場,是我們隨心對海凡。」   風斯噢了一聲,想起了自己之前的奮鬥目標就是在這個比武會上為學院爭光,而現在所有的重點都已經不在這裡了,不由洒然一笑,道:「隨便你們吧。」   君落羽忽然道:「我今天出席了比武會,而新人類沒有出現,也就是說我是今天這場的勝者,那麼這次比武大會的決賽就是在我與你們之間的勝者舉行,你們自己想吧。」說完,他首先走了出去。   風斯一愕,想起了君落羽與雅心一之間仍有一戰之約,看了看雅心一,見她正帶著笑容看著自己,心中一暖,道:「還是暫時押後吧,明天應該不是那麼好過的一天。」   新省中央官邸。   這裡已經成了智慧星的臨時辦公地點。   當風斯進來時,每個人都對他敬禮,當他跨入大廳時,陽正在來回踱步似是在思索著什麼,旁邊站著星凝,奉新等一干智慧星人員。   風斯心中溫暖一片,知道弟弟這個一思考問題就來回踱步的壞毛病還是跟自己學的,陽看見風斯也露出燦爛的笑容,道:「我跟媽媽聯繫過了,她知道你還活著,激動的哭死了,待會你跟媽媽聯繫一下,說幾句話。」   風斯心中愧疚,知道最近這幾年一直在地球,實在是讓家人擔心了,點了點頭,隨即問道:「智慧星那邊怎麼說?」   陽無奈的搖了搖頭,道:「庫雷堅決不承認那是TJ射線,更加不承認那跟他有關係。」   風斯跟庫雷認識很久,早已知道庫雷的脾氣,這樣的結果並不為奇,皺眉道:「那自毀裝置呢?也沒有消息?」   陽搖頭道:「沒有,設計圖紙上面沒有標明自毀裝置,庫雷研究小組的人都說自毀裝置是肯定有的,但是是庫雷設計的,所以只有他一個人知道。」   風斯也頭大起來了,知道這事的確難辦,庫雷的脾氣他太清楚了,如果他堅持不說,還真的沒有什麼辦法。他在智慧星的地位也高,不可能因為這事而對他嚴刑逼供。   陽看著風斯的表情,也知道他沒什麼辦法,苦笑了一下,道:「我現在開始考慮智慧星這樣的權利架構是否合理了,科學家的任性與偏執實在不適合作為管理者。」   風斯心神一震,看著弟弟,首次感覺到了這個弟弟與以前的不同,尤其在他進入高研所後,雖然他們的感情仍然很好,但是他們之間更是缺少機會交流了。當下拍了拍他,道:「不要氣餒,智慧星是沒有權利架構可言的,每個人都有著自己的地位與權利,榮耀在我們每個人身上存在著。」   陽一呆,看了看風斯,道:「那現在怎麼辦?庫雷執意不說,他瘋狂的腦子裡一定要以毀滅一代文明的代價來製造一個可以讓我們後代延續的星球。」   風斯心中一動,道:「你們繼續努力,不行的話就嚴刑拷問,一定要把裝置逼出來,我去找天色。」   陽身軀一震,道:「嚴刑拷問,這個」   風斯微笑道:「就說是我讓做的,為了幾十億的人命,就讓他為了自己的偏執吃點皮肉之苦吧。」   陽默然的看著風斯,一會後點頭道:「好!哥小心!」   風斯拍了拍他,又跟旁邊眾人打了一個招呼後飄然而去。   星凝走了過來,看著發呆的陽,道:「是不是覺得風跟以前不太一樣了?」   陽英俊的臉龐上露出笑容,道:「不,他就是我心中的大哥!」   風斯掠出中央官邸,此時距離比武結束已經好久,所以道路基本上已經肅清,沒什麼人,偶爾經過的也都是士兵,越往念迪城走,成隊成隊的軍人就越多。風斯知道斯達開始徹查整座城了。   當他進入念迪城時,鴻飛絲也出現了,剛才風斯去新省時就曾招呼鴻飛絲利用速的感應注意迪秋的動靜,迪秋肯定是與所亞德在一起的,如果能把所亞德直接捉住,那就痛快了!   鴻飛絲看到風斯詢問的目光,搖了搖頭道:「沒有。」   風斯皺眉道:「難道出城了?」   鴻飛絲點頭道:「有可能。他們正在挖那個通道,那個應該是機關,一旦出去後就可以把地道毀掉,讓人看不出方向,不過只要有時間,還是能查出來的。挖過的土與沒動過的還是有很大不同的。」   風斯知道這時候急不的,只能耐心等待著對方出招了,看了看四周,道:「來,跟我去一個地方。」   鴻飛絲一怔,跟著風斯而去,兩人來到了一片擁擠的公寓樓邊,鴻飛絲訝異之色越發濃重,風斯笑道:「我來看一個人。哎,奇怪,剛才秦易跟我提了後,我總覺得有些不安心,還是來看一下比較好。」   兩人走進樓棟,到了冥月所在的樓層,門緊閉著,風斯連敲數下毫無反應,心中越發不安,一腳踹開了大門,小廳內飄著淡淡的清香味,一切正常,旁邊臥室的門緊閉著,風斯猶豫著是否該繼續踹開,忽然鼻端聞到一絲奇怪的味道   風斯還沒反應過來,鴻飛絲已經蹙眉道:「煙草味夾著血腥味。」   風斯臉色一變,一腳踹開臥室的門,眼前的場景令人頭皮發麻,冥月渾身赤裸的躺在床上,飄逸的長髮完好的枕著,羊脂白玉般的玉體,筆直修長的玉腿,螓首低垂,血液正是從鼻中流出的。   風斯剛用手摸上去,鴻飛絲已經道:「剛剛死的,兇手應該還沒走遠!」   風斯颼的一下衝出門來,一腳踢開旁邊的樓梯,果然發現一抹淡淡的腳印,當日他也是這麼躲過追捕的,這裡雖然很久不來,但是仍然記憶清楚,沿著樓梯衝了下去,感應如一張網迅速朝四周蔓延開去。   當他衝出樓棟時,感應終於有了發現,遠處千米外一個人正迅速朝西邊飛掠,風斯剛要追,那點感應已經消失。   他無奈的返回屋子,鴻飛絲已經幫冥月蓋上了東西,奇怪的目光看著風斯,道:「她是誰?」   風斯沒有回答,看著床上的冥月,床邊櫃子上仍放著的幾根天香絲,心中一片悲然,道:「她怎麼死的?」   鴻飛絲答道:「全身經脈被掌勁震斷,頸脖處被捏斷,對方掌勁很大。」語音一頓,看了看風斯,欲言又止。   風斯皺眉道:「有什麼不能說的?快說!」   鴻飛絲默然道:「死前曾與人發生肉體關係。」   風斯一呆,道:「難道是他?」看見鴻飛絲驚異的目光,終於明白剛才為何鴻飛絲一臉奇怪的看著他了,也不解釋,道:「我們先回去。」   兩人下了樓,正好看見一隊黑衣軍人走過來,所有軍隊已經被斯達重新整編過,在邦都執行任務的應該都是第二軍,只見為首一個軍人遠遠的就喝道:「全部回去,回去!邦都今日要搜查逃犯!」   正說著,這一小隊五人已經接近,為首那人見風斯兩人並沒依言回到樓裡,正要發作,忽然看見風斯,嚇得忙跑了過來,敬禮道:「第二軍第三預備組第五小隊凡士見過風先生!」   風斯愕然,沒想到這個小隊長居然也認識自己,不知道是不是斯達上面特別交代過了,想起了剛才發生的,心中一動,問道:「你們剛才一直在這裡巡邏?」   凡士點點頭道:「是的風先生!我們就是負責搜查這一帶」   風斯道:「有沒有看見什麼可疑人士?」   凡士一呆,道:「可疑人士?沒有看見!」   風斯本來也沒指望他們能有什麼發現,揮揮手道:「那算了,你們派人幫我把這棟樓看好,不許隨便人出入,我一會找人過來。」   凡士一震,道:「這裡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   風斯看了他一眼,凡士一嚇,趕忙立正道:「對不起!我不該多問!」接著一轉頭,招呼後面那四個隊員過來把守門棟。   風斯拍了拍他,歎道:「死了一個朋友,對不起,心情不好。」說著便飄然走過。   一路上也沒跟鴻飛絲多說話,鴻飛絲見他心情不好,也不沒多說話,兩人一路沉默,就在快到海凡學院時,風斯忽然長歎一聲,道:「她叫冥月,我一般喊她月姐,她曾經救過我,她是」話匣一打開,頓時話語滾滾,風斯將冥月的遭遇簡單的說了一遍,包括她的生存方式以及她拜託自己的事情。   鴻飛絲默然,看了看風斯道:「對不起,我還以為」   風斯搖頭道:「不要緊,我只是覺得對不起她!」   兩人不知不覺間已經走入海凡學院,看著周圍人的奇怪目光,這才想起鴻飛絲不敢隨便出現的,鴻飛絲忽然道:「我回去再檢查一下。」說完,匆匆掠去。   風斯回來第一件事情就是找來秦易,秦易嬉皮笑臉的還在說話,但見風斯一臉嚴肅的看著他,也嚇得不敢說話了,只是呆呆的看著風斯,突然哇的一下哭了出來。風斯一歎道:「哭什麼?」   秦易眼淚汪汪的盯著風斯,道:「師父是不是要逐我出師門?」   風斯皺眉道:「胡扯什麼,我問你問題,你要仔仔細細想,然後老老實實的回答我。」   秦易呆呆的點了點頭,風斯道:「你最近一次是什麼時候見月姐的?」   秦易一怔神,顯然是沒想到風斯會問這個問題,不加思索的道:「昨天晚上啊,她喊我去,她以前以為你死了傷心了好久,昨天喊我去確認你還活著,然後就讓我告訴你那個消息,當時月姐心情可好了。」一頓,道:「師父,我們什麼時候一起去看月姐吧?」   風斯心中正被秦易幾句話掀起無盡悲意,此時皺眉喝道:「閉嘴!你仔細回憶一下,月姐有沒有說今天要見什麼人?」   秦易印象裡面風斯還沒用過這種語氣跟他說話,此時嚇得呆住了,想了想,道:「好像是有,月姐心情很好。」   風斯看著他,目光中悲哀越發濃重,道:「好好回憶,每一句話,每一個細節。」   秦易怔了半會,道:「月姐曾問我送給分隔多年的弟弟什麼禮物最好,我當時還在開玩笑,說那要看是親姐弟還是乾姐弟,如果是我就要月姐親一下」   風斯一呆,弟弟難道月姐今天見的是她已經找到的親弟弟?見鬼!這不可能!如果是弟弟,月姐怎麼可能會與他發生那種關係!難道是辛格萊爾派出的人?那月姐肯定會掙扎啊,但死時的樣子很恬靜,似乎並不是被人強姦。   秦易已經覺察到了不對,一把抓住風斯,道:「怎麼了?月姐出什麼事了?」   風斯眸中掠過一片濃重的悲哀,道:「你自己去看吧!」   秦易瞪大眼睛看著風斯,一把甩開風斯衝了出去,一直在遠處看著他們對話的海凡學生都呆住了,最終還是修提跑了過來,道:「學長出了什麼事情嗎?」   風斯這才反應過來,道:「修提,你趕快跟著秦易去。」   修提噢了一聲,趕忙奔了出去。   風斯看著修提遠去的背影,靜坐在那邊,默思著月姐的離奇死亡,根據剛才秦易所言,那麼辛格萊爾就有很大懷疑,亦或是席慕天?這個聯邦大會副主席自從出事後便再也沒有動靜。或許這一些該問問斯達。   他站起身來,朝會議室走去,剛到門口恰好遇到容游,容游看見風斯,喜道:「我正要找你呢。」   風斯愕然看著他,容游道:「雅小姐特別吩咐我要我留意布若的動靜,他剛才回來,所以我準備去通知你。」   風斯知道是雅心一幫自己留意的,心中感動,點了點頭,往裡面走道:「我想跟斯達將軍聯繫一下,不知道可以嗎?」   容游連連點頭道:「可以可以。」一頓,道:「不過你不去找布若了嗎?我剛才看到他急急忙忙的回了寢室,可能一會還會離開。」   風斯找布若是想問清楚當初是誰讓他尋找速的,但是現在跟月姐的事情比起來當然是幫月姐查出兇手為先了,剛要進去,忽然身子一震,瞪大眸子,扭頭道:「你剛才說什麼?布若什麼時候回來的?」   容游愕然道:「剛才啊,從外面直接飛進來的,現在學院四周都裝了監控器,所以很容易就發現了。」   風斯一呆,一把拉住容游,朝外電閃出去,同時口中叫道:「快帶我去他寢室!」   容游的修為比起風斯來差了一大截,此時被風斯拉住飛行,身邊風呼呼而過,叫道:「你先鬆開我,我帶你去!」   風斯知道是自己太緊張了,忙鬆開了容游,容游也拼盡全力朝海凡學院的宿舍區飛去。   風斯默不做聲,心中想著剛才想到的一個可怕的可能,布若從昨天開始就已經不在學院,去了哪裡?怎麼會在戒嚴了之後才急匆匆的趕回?而且還不走大門?   終於容游道:「到了,就是這裡。」   風斯看著眼前這棟四層樓高的木質小樓,還沒說話,容游便已經道:「三樓!」   風斯提起一口氣,身形掠至三樓,一推門,門內空空如也,一個人都沒有,但是凌亂的衣服都扔在床上,風斯正要轉頭出去找人,鼻端忽然一股熟悉的味道傳入。   風斯如遭雷亟,呆在那邊,接著如瘋了似的,衝進房內,抓起衣服,沒有這個味道,但是空氣中明明飄著這股味道。   容游這時也跟了進來,道:「他人不在嗎?看來已經走了。」   風斯忽然道:「你幫我聞聞看,這房間是不是有股煙草味」   容游一呆,使勁嗅了兩下,道:「好像是有那麼點,怎麼了?他家環境比較好,平時也抽一點的。」   風斯狠狠的道:「幫我去通知斯達將軍,全邦都範圍內通緝布若,我有理由相信他跟一樁命案有關!」   容游一呆,風斯這時已經衝了出去,剛才屋內殘留著肯定就是天香絲的味道,這種東西極為珍貴,不是普通人家可以抽的,而且月姐平時癮很大,一般在月姐房間裡呆過一段時間的都會留下。先不談布若是否是真的自己抽,就算是,現在也是重大嫌疑。   他身形飄浮在海凡學院上空,看著四周,海凡的學生都抬頭看著他,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   風斯知道這樣等於大海撈針,想起了容游剛才所說學院四周都安裝了監視器,布若進來時能看到那麼出去也一定能看到。當下拽著容游開始去查看監視器,在海凡的總控制室裡,他看到了布若出去的圖像,很奇怪,並不是靠著宿舍區最近的南牆,而是北牆。可惜海凡實在太大,所以只有四周牆邊有監視器,並不清楚其中的過程。   風斯知道布若的身份肯定不簡單,從總控制室中忽然看見鴻飛絲掠了進來,他忙走了出去,腳下一點,直接飛了出去。   鴻飛絲顯然能感應到風斯,知道他出來,身形一退,便在外面等候著,風斯一出來便問道:「有發現沒?」   鴻飛絲一臉奇怪的道:「有點線索,不過你可以先猜猜這人是誰」   風斯一歎,道:「我只希望不是布若。」 ∼第七章影子殺手∼     鴻飛絲美眸瞪大,道:「你怎麼知道的?」   風斯把剛才的事情說了一遍,鴻飛絲點頭道:「那就沒錯了,我剛才去了冥月的房間,女人一般心有所念就會自然寫出些東西,果然被我在床下還有陽台邊找到一些已經燒掉的碎紙片,一個是若,另一個」   風斯愕然道:「難道有兩個人?」   鴻飛絲搖頭道:「另一個是風」   風斯一呆,歎道:「還有什麼線索?」   鴻飛絲道:「所以我又重新到樓棟口去詢問凡士,後來終於在他一個手下那裡問到看到布若在這一帶飛過,不過他們沒覺得有什麼,所以就忘了提。」   風斯一擊掌,怒道:「真的就是他!這個畜生!」   鴻飛絲歎道:「你準備怎麼辦?」   風斯來回踱了幾步,道:「布若很可能真的是辛格萊爾的兒子,所以月姐才說昊天不是,肯定是在調查昊天的過程中發現了布若,而據我所知,布若曾到處尋找速的能量,以前還曾以為是碰巧,但現在來看顯然跟新人類研究有關。而昊天之前引我們過去,也就是借刀殺人,不想讓所亞德再活下去。」   就在這時,秦易從遠處衝了過來,一把抓住風斯,叫道:「師父,快替月姐報仇,替月姐報仇!」   風斯心中也痛的在滴血般,看了看鴻飛絲,鴻飛絲搖了搖頭,顯然是說沒有告訴秦易真相。風斯點點頭,秦易比較衝動,不告訴他是合理的。當下安慰了他幾句,將他交給了隨後趕來的修提。   風斯拉過鴻飛絲,道:「我想直接請斯將軍派兵包圍辛格萊爾的家。」   鴻飛絲一歎,道:「你怎麼做我都支持你,不過這種事情最好還是跟你的心一商量一下,一定要師出有名,否則人心會出現動搖的!」   風斯沉吟一下,道:「如果布若身份屬實,那他跟昊天就不該不認識,而我們這邊的所有狀況他們也都知道。」一頓,道:「現在看來,辛格萊爾才是真正的老狐狸啊」   鴻飛絲皺眉道:「所亞德口中的他們會不會就是他們?」   風斯重重的點了點頭道:「很有可能就是!但是按道理所亞德沒道理害怕辛格萊爾啊,這裡面肯定還有些什麼其他人物在。」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想到了偷襲他們的那人,連他們的修為連那人的身影都沒看到,這份修為絕不會是無名之輩!   兩人急忙趕往新省城行政大樓,剛剛越過新省城,便聽見一個人叫道:「風先生!風先生!」   風斯愕然回望,只見昨晚在城外見過的圖可令正在後面匆忙的跑過來,只見他氣喘吁吁的道:「總算找到您了,中央官邸一位叫做陽的先生請你立刻過去,好像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   風斯點了點頭,暗忖:難道是智慧星那邊出了什麼事?當下跟鴻飛絲道:「我先去中央官邸,你去行政大樓找心一吧。」   鴻飛絲道:「那邊我派了童言過去跟著,而且又是在重兵防守的行政大樓,不會有事的,我還是跟著你吧。」   風斯想起之前在東郊遇襲以及剛才民宅內遇到所亞德的經過,知道兩次如果不是鴻飛絲及時救助他自己就算不死,現在也是重傷了,當下點點頭,道:「好,我們快點去!」頓了一頓,見旁邊的圖可令還沒走,有點不放心的道:「你們派點人去行政大樓,保護好雅小姐。」   圖可令應是後匆匆而去。   街上的閒人早已被趕回家,各條大道上都空空蕩蕩,兩人全力施為,很快便來到了中央官邸門口,門前依舊是重兵把守,兩人直接進入內廳,剛一進去陽並不在,星凝與岳成銘正站在那邊商量什麼,一見到風斯趕到,都愕然一下。   星凝笑道:「沒想到邦都辦事效率這麼高,來,快跟我進來。」   風斯沒注意星凝的話,逕直朝剛才通話的旁廳走去,屏幕上智慧星的長條桌邊正坐滿了人,而這邊則是陽與奉新。   陽見風斯來了,走了過來,低聲道:「庫雷說一定要見你才肯說。」   風斯點點頭,走上前去,那邊智慧星眾人看見風斯到了,也全部站了起來,格高的聲音響起,道:「風,我們已經訊問了庫雷,他依舊不認為他有錯,但是他也已經承認了地球上的確存在TJ射線,也是由他製造的。」   風斯沒有想像中的那般激動,看著仍舊坐在最中間的庫雷,道:「你想跟我說什麼?」   庫雷有些訝異風斯的平靜反應,道:「我想告訴你,即便我知道怎麼毀去,我也不告訴你!」   風斯盯著庫雷,眸中寒芒連閃,道:「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還有半點當年武器大師的風采麼?」   庫雷仰頭哈哈大笑,道:「那又怎麼樣?武器大師的名號不是你說取消就取消的,你到時候可以看看我設計的TJ射線的威力。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風斯冷笑道:「那好,你們誰派人把庫雷立刻送到地球來,我會親自帶他到基地口去欣賞他的傑作的。」   庫雷一呆,道:「你這樣是違法的!我有權不離開智慧星!你沒資格動我!」   風斯道:「我只是邀請你來欣賞你自己的傑作而已,沒人動你,你違反了智慧星的武器禁令,按照智慧星的法規,你將會被驅逐!」一頓,轉頭對陽道:「陽,驅逐到地球是否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兄弟同心,陽當然明白了大哥的意思,立刻點頭道:「當然,庫雷違反了武器禁令,我有權對其進行驅逐,地球的確是一個很好的地方。」   庫雷叫道:「呸!我是高研所最高十八人之一,你們沒資格審判我!」   陽冷冷的道:「你別忘了我是智慧星的特別執政官,我可以動用一次特別行政令,雖然每任只有這一次機會,但是我很願意把這次機會給你!」   庫雷呆住了,盯著風斯跟陽,眸中射出惡毒的光芒,道:「別以為你們能嚇倒我,我絕不會說出自毀方法的!」   風斯盯著庫雷道:「那你就等著來地球跟我們一起欣賞美麗的煙花吧」頓了一頓,道:「我沒時間跟你胡扯了,陽,這裡交給你了。」說完,轉身而去,沒有絲毫的猶豫。   眾人全部看呆了,他們本還以為風斯一定會逼庫雷說出來,但沒想到居然一點都不在乎,等到他走出房間,一直在外面聽著的星凝等人立刻聚了過來,後面的鴻飛絲也跟著走了出來,風斯一臉肅然的道:「立刻通知斯達,找地球的科學家,詢問他們對磑的瞭解,如果可以最好讓他們檢測那邊基地裡面磑的變動。」   星凝呆了呆,道:「難道真的坐看TJ射線發射?」   風斯一臉平靜的道:「如果真的爆炸,我一定會把庫雷拖回地球好好欣賞的,他應該知道我說話從不唬人!」   這時鴻飛絲忽然道:「我們還是快去行政大樓吧。」   風斯眸中露出幾分複雜的光芒,道:「星凝,你剛才通知斯達到我們到,大概隔了多久?」   星凝仍在想著剛才風斯的話,現在聽到風斯的問話,不由一呆,道:「不超過十分鐘!」   風斯深吸一口氣,道:「圖可令是哪邊的人,立刻幫我去問斯達。」一頓,道:「我們去行政大樓!」身形平地飛起,急掠向高空。   後面的鴻飛絲呆呆的看著風斯,她本以為風斯沒有注意到剛才這個細節,她也隱忍著一直沒說,但沒想到風斯居然知道,但仍然是將與智慧星對話放在了第一位。   要知道行政大樓裡面坐著的可是他的至愛雅心一啊   行政大樓。   這是新省城內最高的一棟樓,也是整個無為聯邦的行政中心。   一身白衣,傷勢初癒的雅心一今天便一直坐在這裡處理著來自各地的大小事務,所有行政大樓內的工作人員都知道邦都內發生的事情,也都知道所亞德已經是徹底倒台了,所有人都積極配合著雅心一的工作。斯達更是派了最忠心的部下來守衛行政大樓。   雅心一看著各地的災情報告,尤其是躍馬平原那一帶,災情越來越嚴重,波特山谷塌方,躍馬平原暴曬,附近的小城鎮忽然開始下雪,各種天氣異常狀況都在說明正有一股力量影響著那邊。   雅心一知道這一切都只能等著智慧星來解決,以地球目前的能力所能作的就是將那附近的居民全部撤走,以保證人類在這個過程中受到最小的侵害。   她看了看身邊一直站著的童言,知道是鴻飛絲派來專門保護她的,她也曾親眼見識過童言的厲害,心中知道這樣一個看似普通的女孩實則是忍受了無數的艱辛才活到了現在。   她放下手頭的文件,道:「小言,過來坐一下吧,別總站著,我不會有事的。」   童言木然的目光看了看她,並不理睬她,雅心一正要再說話,忽然門外一陣輕敲,一個聲音道:「雅小姐,辛格萊爾大人到了。」   雅心一啊了一聲,道:「趕快請他進來。」   門打開,辛格萊爾走了進來,一看到雅心一便露出高興無比的神色,道:「啊,雅小姐終於肯親臨行政大樓了,聯邦的子民們有福了!」   雅心一站起身來,迎接道:「很抱歉將病中的您還請來,,但是心一對於處理聯邦事務實在是生手的很,所以沒辦法,只好請您來主事,我來跑腿!」   辛格萊爾哈哈大笑,道:「這麼說實在是太謙虛了。雅小姐天縱之才,處理這種事情自然輕鬆自如,我一把老骨頭的,大半輩子都在這棟樓裡度過了,現在感覺已經沒什麼用處了,可以告老還鄉咯。」   雅心一嫣然一笑,道:「辛格萊爾大人貴為總理大臣,處理一切日常內政事務,目前邦都局勢仍未未穩,以大人的崇高身份這種關鍵時候就應該站出來登高一呼,這樣才能保持邦都的穩定,才能保證聯邦的穩定!」   辛格萊爾忽然一臉嚴肅的道:「難得有一次與雅小姐單獨聊天的機會,有一個問題其實本人一直在思索,至今得不出答案。」一頓,道:「雅小姐,請問什麼叫做成功?」   雅心一怔然,隨即道:「成功這個詞十分泛泛,對於每個人都有不同的標準,您怎麼會在思索這樣的問題的」   辛格萊爾眸中露出了緬懷的神色,歎道:「這話不錯,當年我辛格萊爾還是在邦都以雜耍供人娛樂的戲子時,我的成功就是我們團裡的第一台柱,這樣可以讓我自己吃喝無憂,後來我進了聯邦政府,當時的成功是希望自己能混到一個好職位,這樣不但我衣食無憂,也可以為我的孩子將來提供更好的條件,但後來我成為了所亞德統領之下的第一人,成功   突然又變了」   雅心一心中一震,臉上仍舊露出明媚的笑靨,道:「變成了什麼呢?」   辛格萊爾看著雅心一,臉上露出溫和的笑容,道:「以雅小姐的聰慧當然知道我說的是什麼,但是我現在可以明確的告訴你,不知道為什麼,我剛才推門進來時毫無期待感覺,有的卻是一種寂寞,就像是一樣很久以來都看到而摸不到的東西得手後卻根本不想去拿它了,即便它現在就在我的面前」   雅心一輕歎道:「辛格萊爾大人果然是非常人。」   辛格萊爾往前走了幾步,看著那張桌子,走了幾步,忽然又道:「或許雅小姐覺得我這番話有些過於自大,我本身也很不想為難雅小姐,我對於美的事物總有一種特別的愛惜心,所以只要雅小姐不要反抗,那麼我」   話還沒說完,旁邊的童言忽然動了,但目標卻不是辛格萊爾,而是空氣。   空中寒芒一點,童言掠起的身形在半空中震出,落下,而一抹寒氣已經襲至頸邊,只聽一個幽幽的聲音,道:「不要動,否則就別怪我了。」   雅心一美眸瞪大,難以置信的看著這一幕,看著突然出現在童言身後的那個模糊的身影正用一把短劍押在童言的頸上,只是一個照面,身為二代新人類的童言居然就被人制住了。   看著童言震驚的表情,顯然這也是她無法相信的事情。   辛格萊爾微笑道:「整座大樓已經全部換成了我的人,雅小姐現在明白了我的意思吧?」   雅心一穩住心神,盯著辛格萊爾道:「你是故意製造出一副邦都無人管理的樣子,然後讓我來這裡的?」   辛格萊爾點頭道:「是的,我想,現在隆美爾應該已經到軍部了。」   雅心一這下終於露出了震驚的表情,道:「原來隆美爾是你的人。」   辛格萊爾搖了搖頭道:「不是我的人,我們是合作夥伴,他是一個很有才的人,只是被擠壓的太厲害了。」   雅心一皺眉道:「你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我本來就無意這個位置,既然所亞德已經結束了,這個位置成為你的只是順理成章的事情,你何必這麼大費周折?」   辛格萊爾看著雅心一,眸中露出幾分嘲諷,道:「你以為我要的是這個位置?這只是其中的過程罷了。」看著雅心一錯愕的表情,剛要繼續說話,忽然一個聲音傳來道:「你的話太多了,風斯已經在趕來的路上了。」   辛格萊爾愕然一笑,道:「那好,得罪了,雅小姐。」話音未落,一道光影已經掠來,雅心一早已提防,雙掌一合,劍氣射出,人同時翻飛出去,忽然一股強大的氣勁一拍,雅心一被迫落下,織夢劍鐺的一聲彈出,漫天劍光飛舞。   寬敞的最高統領辦公室就成了一個戰場。   一個模糊的光影在漫天劍光中的跳躍,雅心一忽然想起了風斯曾提過的那個偷襲的人,難道就是他們?   她心中一分神,一股氣勁拍來,一道紫色光芒掠過她身側,雅心一身形急轉,織夢劍護身,一片銀光灑出,劍芒吐出,人開始急步朝辛格萊爾逼去。   辛格萊爾身形急閃,往邊上讓去,但雅心一的織夢劍速度更快,她身子一扭,劍從以常人看去近乎不可能的角度朝辛格萊爾襲去。   劍尖暗顫,白芒微吐。   辛格萊爾仍在往後急退,眼看劍尖就要刺中辛格萊爾了,忽然一道藍光打出,一個模糊的身影出現在了辛格萊爾身前,擋住了雅心一的劍。   雅心一後面的那人也已經追了上來,氣勁橫飛,渾厚的掌力已經貼向雅心一的後背。   雅心一眸中寒芒暴起,長劍一收,身子忽然憑空躍起,劍消失,而雙手之前籠罩著的劍氣卻在高速聚合。   一個聲音喝道:「快擋住她!」   但已經來不及了,萬道劍氣從雅心一的雙掌間射出,房間內頓時明亮異常,數聲悶哼不斷,那兩人身中數道劍氣。   而那個模糊的身影在如此強烈的劍氣之下終於露出了身形,一個纖細柔弱的女孩,渾身黑衣緊身衣緊緊裹著,如雪般潔白的面頰上毫無表情,手中握著一把藍色短劍,藍光正在劍身上閃過。   只見她頂著滿屋子的劍氣,身形掠起,藍光劃過,一道血光出現。   雅心一身形一顫,一股無形的力量似乎在瞬間穿透了她,她渾身一酥,身子從空中墜落,還沒落下,身後一柄劍頂住了她,凌厲的劍氣刺破了衣服,直達肌膚。   辛格萊爾哈哈大笑道:「果然是雅心一,兩個影子同時出動才將你制住!」   雅心一呆在那邊,剛才那是怎麼回事?難道這裡除了他們之外還有其他人?   此時劍光黯去,剛才還曾看清楚的女孩再次陷入了一片模糊之中,冰冷的劍押在她玉頸邊,一個幽幽的聲音道:「幸好風斯還沒到,如果被你的廢話壞了事,看你還笑得出來!」   辛格萊爾似是不敢得罪他們,道:「有兩位影子大人在,就算是風斯來了也是死路一條。」   那個幽幽的聲音道:「哼!蠢材!不要低估風斯!想想昊天將他引去所亞德處,最後結果不也只是東衡天死麼?」   雅心一驚然,那個紫袍老人居然是破邪一道的東衡天,難道風斯真的已經強到這樣的地步了?   辛格萊爾不吭聲了,不過旁邊剛才露出身形的女孩卻道:「東衡天雖然水平不算高,但是也是破邪一道的代表人物了,風斯才多大?他真的可能是被風斯殺的?」   那個幽幽的聲音道:「屍體我已經看過了,的確是風斯所殺,雖然運氣的成分很大,但也說明了風斯至少跟我們在一個級別了,所以不可以怠慢。更何況旁邊還有一個更為厲害的人」   辛格萊爾看了看童言,忽然壓低聲音道:「它也來了嗎?」   那個幽幽的聲音斥道:「不要提!」一頓,道:「立刻把他們兩人押在隔壁去,必要時拉出來做人質!」   兩個模糊的身影一晃,消失在了屋內。   整棟樓重新陷入了靜寂,但殺機卻在無限蔓延著。   一片靜謐之中,兩個身影毫不費勁的飄進了行政大樓最高層。   其中一個當然就是風斯,他此時眉頭深鎖,下面的情況已經很明顯了,這裡被人控制了,而心一現在如何了還不知道。他旁邊的鴻飛絲心中卻一直有著奇怪的感應,尤其越是接近這個最高層越是感覺明顯,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傳聲道:「小心一點,裡面有些不對勁。」   風斯愕然回首,鴻飛絲所謂的不對勁肯定不是說的有敵人,尤其現在這裡這麼平靜,心一與童言這兩人聯手都被對方克制住了,那對方的厲害程度可以想像。那鴻飛絲還會有什麼地方感到不對勁?   鴻飛絲搖了搖頭,表示這種感覺只是莫明的,並沒有更加確切的感應。   風斯皺眉的看著前方,傳聲道:「你別動,我一個人過去。」說完,剛要動,鴻飛絲一把拉住了他,搖了搖頭,傳聲道:「我有熟悉的感覺,這裡好像有我們族人」   風斯愕然道:「這怎麼可能?」   鴻飛絲搖了搖頭道:「所以這只是感覺。」一頓,道:「走吧,但願你的計劃沒有問題。」   風斯首先掠了出去,他知道這一層樓都不安全,四周的窗戶與燈似是有意的關閉起來,使得整層樓幽暗無比,果然剛掠過第一道門,心中警兆便現,光刃幻出,四周頓時一片光亮,看也不看徑直朝旁邊劈去。   轟的一聲,旁邊的半面牆被打出一個洞來,而一道模糊的身影卻在此時從洞中飛掠而出,朝風斯疾刺而去。   鴻飛絲輕喝一聲,玉掌一拍,將那模糊的身影半空攔截下來,而風斯劈出的光刃則順勢朝上一削,兩個人合作的天衣無縫,那道模糊的身影顯然沒想到原本的先機盡失,身形顯得有些慌亂,左掌右劍,但這一分又怎麼可能會是風斯、鴻飛絲全力施為之敵? ∼第八章速的對決∼     掌中,劍擋,那模糊的身影露出了身形,是一個纖細美麗的黑衣女孩,身材高挑動人,此時身子一個踉蹌,半空翻轉,橫向朝兩人站立的過道前方掠去。   風斯腳下一點,立刻追去,身子剛起,忽然一道劍氣傳來,他心中泛起了熟悉的感覺,好像就是在東郊曾經偷襲過自己的人,身形在半空一旋,人迅速朝後回撤,但那劍氣似是有感應般,如影隨形的追了過來。   後面的鴻飛絲已經跟上,玉掌一拍,一團刺眼白芒朝空中襲去。   風斯這才感覺到劍氣沒有剛才追的那麼緊了,光刃一掃,人也落了下來,只見那團刺眼白芒在空中猛的炸開,一個近似透明的身影終於變得有些模糊,也算是肉眼可見了。   風斯倒抽一口冷氣,這人用的到底是什麼武學?居然明明就在我們面前還看不清楚他人!   那人模糊的身影在半空中一晃,一團劍芒便朝下射來,風斯光刃橫擺,急忙將它擋住,接著身形急轉,掄起光刃,狠狠的劈了下去。   「鐺!」   清脆的兵刃交鳴聲傳遍整棟樓,風斯被震的往後連退數步,那人也往後退了一步,露出了身形,一身白色緊身衣,身材纖細高挑,全身只露出一對眸子,清澈而又充滿殺意。   風斯冷聲道:「你們是什麼人?」   另一個黑衣人也落了下來,站在那邊白衣女人身後,雙眸圓睜,盯著風斯。   那個白衣人幽幽道:「別管我們是什麼人,想雅心一還活著就聽我們的。」   風斯一怔,道:「什麼意思?難道心一在你們手裡?」   白衣人傲然道:「當然。」   風斯搖頭道:「我不信,就你們兩剛才表現出的修為還不足以能生擒心一!」   那白衣蒙面女還沒說話,後面的黑衣蒙面女已經沉不住氣的叫道:「你以為你是什麼人?我們影子聖者」   白衣蒙面女立刻打斷了她的話,斥道:「閉嘴!」   風斯心神劇震,影子聖者?難道是地球的四大聖者之一?   白衣蒙面女幽然道:「這如果不信我們的實力,我們就給你看看屍體,如果你相信我們的實力,那就按照我們說的做。」   風斯一震,其實他當然知道心一肯定在對方手上,他的目的只是拖延時間,但沒想到對方一點談價的時間都不給,直接就要給他看屍體,當下只好道:「你們要我做什麼?」   白衣蒙面女清澈的眸子盯著風斯,道:「立刻去殺掉斯達。」   風斯一頓,知道他們的目的是想奪取軍部,無奈的道:「我並不知道斯達在哪。」   白衣蒙面女冷冷的道:「那就去找。只要你殺了,我們自然就會知道,否則你就等著收屍吧。」   風斯苦笑道:「能不能換一個?斯達現在可是軍部第一人,殺了它,我自己怎麼逃出來?」頓了一頓,道:「對了,你們軍部不是有人麼?那個圖可令的,是你們的人吧?」   白衣蒙面女忽然道:「換也可以,那你去把智慧星在中央官邸的那些人全殺了。」   風斯一呆,道:「殺斯達我還會認為你們是想奪去軍權,但是殺他們對你們有什麼好處?」   白衣蒙面女道:「讓你殺你就殺,廢話真多。你不殺他們,我就殺雅心一。」   就在這時,一直默不做聲的鴻飛絲忽然道:「他在你們那裡?」   眾人一怔,呆呆的看著鴻飛絲,鴻飛絲盯著白衣人的眸子道:「他肯定在你們那邊,對吧?」   白衣蒙面女道:「誰?」   鴻飛絲緩緩的道:「一個跟我一樣來自速世界的靈速!」   白衣蒙面女眸中露出震驚的神色,就在這麼一錯愕的時候,風斯已經一個箭步衝上前去,速度之快比起這些影子也不遑多讓,光刃橫掃。   前面的白衣蒙面女反應不及,後面的黑衣女藍色短劍劃出,擋在了前面。   鐺的一聲劇震,風斯不退反進,光刃掄起當作厚刀來用,橫劈豎砍,那白衣蒙面女已經反應了過來,口中喝道:「看來你不想看見活的雅心一了!」   光芒連吐,風斯連人帶光刃撞了過去,那白衣蒙面女驚啊一聲,整個人被撞的朝後滾去,那黑衣影子因為靠後,所以及時閃開,正要動作,忽然鴻飛絲眸中射出紅芒,道:「停手!」   那黑衣女孩身子一顫,手上動作頓時慢了下來,鴻飛絲趁勢身形掠起,一掌拍在她的背上,鐺的一下藍色短劍震的脫手,人也被彈了出去。   這時翻滾至前面的白衣蒙面女喝道:「立刻殺掉雅心一!」   蓬的一聲,旁邊的門忽然被一腳踹開,一個冷冷的聲音道:「殺誰?你重新說一遍!」   那白衣影子一呆,轉頭看了看,一個高大藍衣青年正站在門口,嘴角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君落羽!」   風斯終於鬆了一口氣,剛才進來前便在路口發現了君落羽,所以這才約定好由風斯吸引火力,君落羽從外面飛上去救人,剛才雖然冒險,但所幸君落羽手腳夠快,他既然已經出現,那代表心一也肯定無恙。   這時,只聽鴻飛絲忽然提高聲音,喝道:「快點出來吧!我知道你在。」   躺在地上的黑白影子忽然跳起,身形在躍起的瞬間由模糊轉為消失,只聽咚的一聲,兩人撞開了最高統領辦公室,風斯與君落羽趕忙追了進去。   寬大的房間空曠無比,剛才逃進來的兩人全部消失了。   風斯與君落羽對視一眼,風斯道:「小心,他們是影子,應該沒有離開,只是我們看不見罷了。」   君落羽冷哼一聲,道:「他們是什麼來歷?」   風斯道:「影子聖者,你聽說過麼?」   君落羽身形一震,瞪大眸子,盯著風斯道:「什麼?」   風斯還要再說話,忽然雅心一的輕叱聲傳出,一道劍芒閃出,房內的黑色影子一閃,人再次消失了。   雅心一從門外掠了進來,沒好氣的道:「你們兩個能不能換個地方聊天?」   風斯與君落羽無言的對視了一眼,知道那兩個影子還潛伏在屋內伺機動手,雅心一走了過來,三人背對背靠在一起。   雅心一道:「小心旁邊還有其他人,我剛才啊!」   風斯與君落羽同時掠出,風斯的光刃和君落羽的厚刀朝一處劈去,兩種完全不同的勁道在空中糾結,空氣中發出一串嗶剝聲,一道黑色影子露出了身形,面對著兩大絕世高手的同時出擊,眸中明顯多了幾分慌亂,剛才她想趁著雅心一說話時偷襲,但剛一接近便被發現了。   就在兩道氣勁就要擊中黑衣影子時,一道白色光影出現,手上一拉,黑衣影子頓時朝後急退出去,手上劍光一閃,發亮的寶劍強行的架住了一刀一光刃。   「鐺!」   「啊!」   兵刃交鳴聲與慘叫同時傳出,白衣影子一口鮮血吐出,整個人被震的飛了出去,撞在了房間內的牆上,再緩緩落下。   風斯、君落羽兩人全力一擊的聯手,這世上估計找不到能夠只用單手就可以抵擋的人了。   那黑衣女子尖叫一聲,衝了過去,道:「空姐!」   三人對視一眼,最終由雅心一道:「你們是什麼人?你們的計劃到底是什麼?」   那黑衣女子抬頭盯著三人,美麗的眸中淚光閃動但殺氣仍然濃重,冷聲道:「你們要殺就殺,多話什麼!」   忽然外面的鴻飛絲尖叫道:「你不可以這樣!」   三人愕然轉首,就在這時,屋頂上蓬的一聲,被人轟出一個大洞,眾人只覺得屋內忽然傳來一片寒氣,接著一道影子閃過,又是轟轟兩聲,屋頂上又是兩個大洞,一片灰土石塊落下,等到眼前能看清時面前的黑白雙影已經不見了,三人心中頓時升出詭譎無比的感覺,他們三人都是頂尖高手,能在三人眼皮下將人救走而且還沒讓他們看出來,天下難道真的有人做到?   三人無奈的看了看,或許只有地上留下的一灘血可以證明這裡他們曾經打傷了那個影子!   這時外面的鴻飛絲已經走了進來,旁邊緊跟著童言,風斯是最瞭解鴻飛絲的,鴻飛絲並不是喜歡大驚小怪的人,難道剛才在外面也發生了什麼事情?   鴻飛絲臉色有些蒼白,看著三人,歉然道:「對不起,剛才是我影響了你們。」   雅心一微笑的走了過去,牽住她的手,道:「鴻姐姐幫我們拖住了最厲害的敵人,怎麼會是影響,心一正感激呢。」   鴻飛絲一呆,道:「你感覺到了?」   雅心一點頭道:「剛才就是這人制住了我的行動,包括童言,否則那兩個影子也不可能這麼輕易得手。」   鴻飛絲一歎,道:「是的,他是靈速,在這裡呆的時間比我要久的多,所以他的力量比我要強。」   風斯一震,道:「是地速大人當年派來的嗎?」   鴻飛絲點了點頭道:「他是靈速中最強的,所以才被派來,但是最近這十多年都與我們失去了聯繫。沒想到居然在這裡,剛才一進來我就有了奇怪的感覺。」   君落羽驚愕的看了看鴻飛絲,道:「難道你」他只是從君上智那邊聽說過在很久前有過一種生物,他擁有強大的力量,有不少武者為了提高自己都會去捕捉他們。但是他沒想到鴻飛絲本身就是。   鴻飛絲顯然也沒打算隱瞞,點頭道:「是的,我也是靈速,而你們一般接觸的速也就是人速與魂速,天地靈魂人,速的級別是這樣區分的。」   君落羽呆在那邊,顯然還在消化著這些話,尤其鴻飛絲這樣一個千嬌百媚的大美人居然會是靈速,這已經超過了他的理解範圍。   雅心一與風斯接觸的比較多,知道在自己愛人身上發生的事情比這個更加離奇,更何況鴻飛絲的身份風斯以前就曾提過,所以並不太驚訝,道:「我們去追辛格萊爾吧,今天如果不是有鴻姐姐在,估計我們都完了。」   這句話讓一貫狂傲的君落羽也不敢不承認,尤其光是能輕鬆制住雅心一的行動就足夠了。   風斯道:「我來的目的就是想讓你找斯達,以及邦都大部分的力量去包圍辛格萊爾家,不過沒想到被他們先下手了。」   君落羽揮了揮刀,道:「那還等什麼,這就趕快去啊!」   雅心一道:「他們可能已經換了位置,辛格萊爾在邦都的勢力不比所亞德差,啊對了,趕快聯繫軍部,他們剛才說隆美爾要去攻佔軍部的!」說著,她已經飛掠到了辦公桌邊,輕點了兩下按鈕,對面的牆壁上露出一個屏幕。   屏幕上一片雪花,顯然是沒有信號,眾人焦急的看著,風斯看著雅心一焦急的神色,安慰道:「應該不會有事,剛才他們還曾用你來逼迫我去殺斯達。」   雅心一臉色的表情稍微緩和了一點,就在這時,屏幕上嗶的一下跳出了圖像,滿身血污的斯達正站在控制台邊,雅心一驚問道:「斯將軍,你那邊沒事吧?」   斯達大笑兩聲,道:「沒事,沒事,隆美爾這個小崽子,今天不給他一點厲害看看也不知道誰教他出來的了!」一頓,道:「戰鬥基本結束了,軍部還安穩,你們那邊沒事吧?」接著他又看到了凌亂的房間,驚道:「有什麼敢直接打到行政大樓?」   雅心一沉聲道:「是辛格萊爾,不過他們已經敗逃了。」   斯達一震,道:「我說他怎麼這麼老實,原來一直窩著等機會!幸好你沒事!」一頓,道:「對了,你們快去念迪城,我知道辛格萊爾躲在哪。」   眾人一呆,斯達道:「我前次派人搜查時恰好偵測到了隆美爾的隊伍,所以他們的位置應該也在那邊。你們先去,我派軍隊馬上過去!」   雅心一點頭道:「我們這就去。」   通訊結束,三人剛準備出發,忽然鴻飛絲道:「對對不起!」   三人愕然,風斯心中忽然狂跳起來,果然鴻飛絲道:「風斯,能不能陪我去一趟辛格萊爾的家?」   風斯一呆,道:「他們不是不在那邊麼?」   鴻飛絲搖頭道:「他在那邊,你現在也算是速,所以你陪我去,我會把握更大一點。」   風斯看了看旁邊的雅心一還沒說話,雅心一已經搶道:「那你們就去吧,他們兩個影子都已經受傷,這邊有我和落羽還有軍隊,抓捕辛格萊爾不會有問題的。」   風斯又轉頭看了看鴻飛絲,見一貫堅強的鴻飛絲眸中閃著期待,心神一震,想起了地速秦閣在臨死前讓自己照顧好鴻飛絲,但這邊又是心一,這兩個女影子年紀都不像太大的,背後肯定還有人,光是救他們走的那人就足夠厲害了,這該如何選擇?   忽然童言道:「我去幫你們抓辛格萊爾。」   風斯知道時間不能再拖了,需要立刻決斷,道:「我陪她去一下,你們先過去,如果對方實力很強,你們就等等。」   君落羽冷哼一聲,道:「不需要,我們走!」說著,身子掠去,就從屋頂上的大洞飛了出去。   雅心一看著風斯,美眸中射出萬般柔情,道:「你自己小心。」說完,一轉首,也跟著掠了出去,後面的童言一言不發的飛了出去。   風斯看了看鴻飛絲道:「我們也走吧!」   鴻飛絲一臉歉疚的道:「你不會怪我吧」   風斯搖頭道:「我們快點去。」   鴻飛絲身形一閃,道:「你跟著我走。」   風斯依言跟去,鴻飛絲極有目的的朝新省城的一角飛去,風斯知道辛格萊爾與白越一樣,都屬於聯邦高官,官邸肯定就在新省城內,但那個靈速為什麼就躲在這個屋子裡呢?   經過這番折騰,天色再次暗了下來,邦都難得晴朗的一天就要結束了。   傍晚的餘暉中,鴻飛絲一言不發,臉色微微顯得蒼白,白色衣帶隨風飄揚,凌亂的鬢角也被風吹起,看的風斯一呆,這才想起這位靈速原本的身份是地球上迷倒眾生的美女歌者。   鴻飛絲似是感應到了風斯在看他,一轉首,臉上泛起微微紅暈,道:「你傻看什麼?害怕的話可以不去!」   風斯忙道:「不是不是,我是想知道這個靈速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們去的目的是什麼?」   鴻飛絲身形急落而下,風斯也趕忙跟下,鴻飛絲指了指面前的這座大宅子,道:「就是這裡了。借這個時候我跟你說一下,這個靈速離開我們的原因他還沒有說,但是看剛才的情況他是不願意回去的,而且」   風斯皺眉道:「而且什麼?」   鴻飛絲看著風斯,眸中紅芒隱閃,道:「而且要幫人殺死我們,下次見面就會動手!」   風斯終於明白剛才鴻飛絲為何會那麼失聲大叫,猶豫一下,道:「這個靈速」   鴻飛絲歎道:「夜襲人跟古隆你都見過的吧?」   風斯想起了那兩個青年靈速,點點頭,鴻飛絲道:「這個靈速叫做靈絕,在離開我們之前一直都是他們授業恩師。」   風斯一呆,道:「那你?」   鴻飛絲搖頭道:「我不是,我是地速大人親自授藝的。」   風斯點頭道:「那我們還要進去麼?」   鴻飛絲看著他,道:「如果我們不去提前截住他,讓他衝去你的心一那邊,後果你自己去想吧」   風斯心神劇震,道:「那我們能打?」   鴻飛絲用複雜的眼神看了看他,道:「我畢竟也是靈速,雖然不如他,但是畢竟還有你,你屬於魂速與地速之間徘徊的人物,只要發揮到靈速的水準,我們的機會就很大了,如果再不行的話,我就跟他同歸於盡好了,身為靈速,這點能力還是有的。」   風斯失聲道:「不要!」   鴻飛絲默然看著他,風斯呃了一聲,道:「你死了,那你們速一族怎麼辦?天地滅絕,再造乾坤,沒有天速出現,速之族會就此滅亡吧」   鴻飛絲驚愕的看著他,道:「你不是不肯的麼?」   風斯撓了撓頭道:「我沒說不肯啊,這個不是要考慮考慮麼?」   鴻飛絲眸中異彩掠過,嘴角邊不由露出一絲笑容,道:「那你好好考慮吧,我剛才也只是說實在不行的話,又不是一定會死,只要你發揮好些,我們贏面還是有的。」   這還是自從白天遇襲後風斯首次看到鴻飛絲的笑容,看著這可傾國傾城的美人,心中一片複雜的思緒。   鴻飛絲身形一飄,人輕輕飄了過去,道:「別發呆了,來吧,這才是真正的戰鬥!」   風斯也跟著鴻飛絲飄了過去,兩人穩穩的落在了院中。   面前是一個寬敞的大道,前面一覽無餘,四週一片寂靜,整棟大宅似乎一個人都沒。   鴻飛絲正要往裡走,風斯忽然道:「我們是不是有可能死?」   鴻飛絲身形一震,扭頭過來,看見風斯的表情平靜,但眸中卻有著奇怪的光芒閃動,她重重的點了點頭,道:「是的。」   風斯看著鴻飛絲,道:「那你說我是否先去那邊看看庫雷交代了自毀裝置沒有,如果有的話就立刻吩咐他們去毀掉射線,否則」一頓,道:「如果我死了的話,陽他們會怎麼做我就不知道了」   鴻飛絲身形劇顫,這的確有可能,如果風斯死在這裡,那麼陽肯定會帶著智慧星人徹底離開這個星球,絕不會再多管閒事。   風斯忽然洒然一笑,道:「走吧,我們進去!」   鴻飛絲一呆,道:「要不你還是先去交代一下吧?」   風斯抬起頭看著逐漸陷入黑暗的天空,深吸一口氣,道:「不用,我們會活著的!」說著,步子邁出,進入了辛格萊爾豪宅中巨大的客廳。   客廳長約百米,寬也有三十多米,豪宅之名當之無愧,地上鋪著厚厚的紅色地毯,四周的傢俬也都是最為頂級的復古材料。   風斯轉首問鴻飛絲道:「靈絕在哪裡?」   鴻飛絲眸中露出震驚,驚叫道:「快躲開!」   風斯完全沒有任何感應,但看見鴻飛絲眼神的同時就知道不對了,身子就地一滾,朝邊上的椅子撞去,蓬的一聲,人已經貼到了牆邊,而剛才站立的地方一股黑焰閃起,紅色地毯已經燒焦。   鴻飛絲身形飛起,玉掌之上兩團火焰托起,朝著前方猛的擲去。   像是氣勁又不是氣勁的兩股力量在空中相撞,氣浪朝兩邊蔓延,頓時將左右兩邊的桌椅完全掀翻了出去。   就在這時,一個生硬的聲音道:「我勸你離開,你為什麼還要來?地球不適合我們,我已經在這裡,而你卻可以走,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走,否則就別怪我了。」   鴻飛絲喝道:「靈絕,我尊敬你才這麼稱呼你,如果秦閣大人仍在,他會痛心死的,你曾經是我們速中如此優秀的,為什麼要這樣?還要幫著人來殺我們?」   靈絕冷冷的聲音道:「鴻,你不走就別怪我了,你該知道我殺你易如反掌,上次給了你們一次機會,這次居然還敢撞進來,你旁邊那個人是誰?有點像速,但似乎又不是。」   鴻飛絲道:「他是我找到的人速!」   靈絕的話語中明顯多了幾分驚愕,道:「真的嗎?你真的找到了?」頓了一頓,道:「那你還在這裡做什麼?還不趕快把他帶回去?」 ∼第九章大獲全勝∼     鴻飛絲默然道:「已經回去過了,我們的危機已經解除了!」   靈絕忽然激動起來,叫道:「真真的嗎?已經解除了?太好了!隆跟襲人都好吧?」   鴻飛絲道:「他們都很好!」   靈絕的情緒仍舊激動無比,道:「那就好,那就好!哈哈哈哈!」   風斯心中奇怪,這個靈絕仍舊這麼關心著速,似乎並不像叛逃速家族的啊。   他看了看鴻飛絲,鴻飛絲眸中也滿是驚奇,顯然是她也沒有想到。   笑聲嘎然而止,靈絕似是想起了什麼,忽然問道:「等等,你剛才說如果秦閣大人仍在,你的意思是說秦閣大人現在已經」   鴻飛絲點頭,悲痛的道:「正是。」   靈絕聲音忽然冷了下去,道:「原來是這樣,那我們速豈不是永無出頭之日了?唯一能給未來指點方向的地速已經完全滅絕,光靠幾個靈速又能幹什麼!」一頓,道:「秦閣大人臨死前可曾提到我嗎?」   鴻飛絲一呆,道:「你多年沒有消息,秦閣大人傷心了很久,所以再也不敢派靈速,直到他知道自己快不行了,才被逼無奈的將我送了過來。」忽然提高聲音,道:「你是否能解釋一下,你為何這麼多年都沒跟我們聯繫?」   靈絕似是忽然痛苦起來,慘哼兩聲後道:「你問的太多了!我已經多次放你走了,既然你不願意走,那我就成全你吧!」   鴻飛絲叫道:「不,你要告訴我理由!」   靈絕聲音一冷,道:「秦秦閣死去,那麼剩下的就是我最大,你有什麼資格命令我!」   鴻飛絲冷聲道:「你既不回歸,難道還認為我們會承認你的地位麼?」   靈絕哈哈大笑道:「那好,那我出手也不會猶豫了!」   風斯仍在旁琢磨著這個靈絕到底會是為了什麼原因來幫辛格萊爾的,按道理他在地球上並沒有任何利益衝突,這些得失與他都無關才對。   就在這時,地面忽然抖動起來,鴻飛絲叫道:「小心!」   風斯身形剛起,忽然客廳最前方的地面一層完全掀了起來,地上的各種桌椅,整片地面都朝兩人砸去。   風斯身形一晃,剛要擋在鴻飛絲前面,只見鴻飛絲眸中紅芒一閃,雙手連點,面前轟轟聲響起,漂浮在半空的東西全部炸開來,空中飄著一片塵土。   鴻飛絲忽然貼向風斯,低聲道:「你站到門邊去,只要能撐過」話音未完,大廳中轟的一聲,這次連風斯都感覺到了一股拳風已經轟了過來。   鴻飛絲將他往外一推,道:「出去!」接著返身雙掌伸出,迎空一招,已經被鴻飛絲一把推到門口的風斯看去仍是一片空,但鴻飛絲雙掌卻似是接到了什麼般,身形往後連退幾步才算穩住,四周的空氣似乎都開始扭曲起來,一股奇異的氣流開始流轉,剛才就已經被摔的到處都是的物品凡是靠近的都被捲了進去,接著便被絞的粉碎。   靈絕忽然吼道:「別抵抗了,你來這裡的時間太短了,你的能力無法得到充分發揮,更何況你本來就不如我!」說到最後,每一個字彷彿都敲擊在人心上般,就連地上都發出了咚咚的顫抖聲。   風斯忽然覺得渾身上下的經脈都似要斷裂般,那一下又一下的敲擊,直擊人心神的最深處,讓他整個人都感覺要炸裂開了般。   前面的鴻飛絲忽然一聲輕嘯,嘯聲中充盈生機,那轟轟聲似乎一下遠去了,風斯頓時心頭一鬆,喘了一口氣,抬眼看向前方,不由呆住了。   剛才還是站立著的鴻飛絲已經跪了下來,血從地上慢慢流下,鴻飛絲的面前正站著一個黑影,喘著粗氣,顯然也耗費不輕,手中舉著一把明燦燦的長劍,道:「鴻,歸去吧!」說話同時,短劍朝下狠狠的插去。   風斯驚叫道:「不要!」念頭一動,身形已經掠去,一把抱住鴻飛絲朝邊上滾去,但一往前靠體內的壓力就越大,那種煎熬不是普通的肉體傷害可以相比的。   「咚」   一劍插在了地上,風斯摟著鴻飛絲堪堪躲過了這一下,上下看了一下她,這才發現血原來是從雙手經脈處流出的,原本柔軟白嫩的玉掌上已經被刮的滿是傷口。   靈絕吼道:「人速,這不是你能參與的戰鬥,自己要找死可怪不得我了!」說著長劍拔出,就要衝向風斯。   這時風斯懷中的鴻飛絲忽然道:「你快走,我們不是對手!」說著,就要勉強站起來。   風斯一把將她抱住,眸中兩股極亮的光芒閃過,看著黑影,劍風呼嘯而來,風斯抱起高高躍起,身形再空中一折,體內的壓迫忽然消失了。   身子落在門口,將鴻飛絲放下,嘴唇輕輕貼了一下鴻飛絲的臉頰,道:「在這裡休息!」   鴻飛絲一呆,看著風斯,只覺得他臉上泛著異樣的光彩,尤其那雙黑眸不似平時那般清澈,但卻有著特異的光芒。   就在這時,身後的劍風再次襲來,風斯一個急轉,雙手光刃幻出。   「鐺」的一聲,火花迸射,風斯手中的光刃將那黑影的長劍橫著架住了。   那黑影似是沒料到這樣的結果,呆了一下,接著吼道:「看來你還有點實力!」   風斯眸中異芒一閃,冷哼一聲,道:「當然,沒有實力怎麼幫助速封住時空通道!」說著,光刃朝上一抬,橫著一削便朝那黑影削去。   那黑影身軀一震,顯然沒想到困擾了地速多年的通道居然是被這個小子封住的,那他的修為豈不是   他心中一瀉,氣勢上自然差了一截,身形往後一退,長劍沒有再硬擋光刃,而風斯就是知道所有的速都對那個通道懷有很深的畏懼,見黑影氣勢一瀉抓住機會便朝前連續進攻,左刺右削,不一會便把那黑影往後逼退十幾步。   那黑影忽然道:「你居然不受『靈力壓迫』的影響?」   風斯慨笑道:「我連時空風暴都承受的住,你這個靈力壓迫難道能超過時空風暴?」說著,光刃前端一顫,無數光點夾著氣勁朝黑影猛的射去。   那黑影又是一震,長劍回收,單掌一揮,所有光點與氣勁全部消失,只聽那黑影一吼,道:「死吧!」手上一甩,剛才消失的光點與氣勁重新出現,但卻反方向的朝風斯打去。   風斯雙手連擺,將光刃舞起,一層光罩護在身前,但那光點來勢極猛,颼颼數聲穿越了光罩打在了風斯身上。   風斯慘哼數聲,身形被震飛了出去,凡是被光點打中的地方都露出了一個小坑,血汩汩往外流出,雖是疼痛難忍,但體內的力量卻似是突然被打開了閘門,經脈內力量充盈。   那黑影似是也感覺到了,驚異的看著他,而風斯卻發現隨著力量的不斷湧出,面前的黑影已經逐漸露出了身形,這一看風斯大吃一驚。   在他的印象中,速的人類形態是根據力量來進化的,力量越是強大,那麼外貌就越是出色,但這個速世界的第一靈速居然長得瘦小無比,臉型與速一般,尖尖的嘴,雙邊顴骨高高聳起,兩顆綠豆小眼,長長的黑色頭髮虯結,整個人看上去十分可怕,彷彿是半速半人,未進化完畢一樣。   靈絕看見了風斯的眼神,立刻反應過來,尖叫道:「你看見我了!」   風斯一呆,靈絕已經揮起長劍,猛吼一聲衝了上來,道:「殺!」   風斯一震,身形不退反進,迎著長劍而去,光刃揮出,奇異的感覺再次出現了,只覺得靈絕動作似是在瞬間放慢了數倍,光刃連續在他身上點了數下,接著感覺消失,兩人已經錯身而過。   靈絕慘嚎一聲,身上傷口數道,轉頭醜怪的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模樣,風斯自己也有些難以相信了,這時靈絕又回首再次衝了過來,忽然遠處的鴻飛絲叫道:「風用手,用手拍地!」   風斯一呆,眼見靈絕再次衝了過來,不再猶豫,光刃朝前擲去,但還沒到靈絕身前便被那強大的氣勁被震飛了出去,風斯伸出雙掌,身形蹲下,朝下一按。   冰涼的地面似是瞬間接通了風斯體內的力量,整個大廳猛的一沉,四周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靈絕已經到了面前,一劍橫削而來,風斯卻似乎不知道躲避,只是發呆的看著四周,內外空間,這裡難道是外空間?   而就在這時,一聲巨吼傳來,一股難以匹敵的力量傳出,面前的靈絕似是突然受到了什麼大力壓迫,整個人被震飛上天。   四周忽然一亮,他們重新回到了大廳,但四周彷彿是被暴風掃過一般,兩邊完全被夷為了平地,就連上面的屋頂也整個被掀掉了,不知所蹤,天空已經完全黑了下來,無數的星光牽引,組成了一副美麗的星空圖。   終於,靈絕蓬的一聲落了下來,倒在了風斯的腳邊。   風斯這才驚醒過來,只見靈絕瞪著一雙小眼,盯著風斯道:「你大地之怒這是地速的招數。」   風斯雖然不知道這是什麼,但臉上仍冷笑道:「那是秦閣大人借我手來清理你而已,我本身當然不是什麼地速。」   那邊的鴻飛絲勉強爬了起來,走了過來,身子一軟,風斯趕忙扶住,靈絕眸中的光芒逐漸黯淡了下去,鴻飛絲道:「他是秦閣大人臨死認定的天速之父,你輸了是很正常的。」   靈絕眸中異彩一閃,整個人似是突然又有了精神,道:「天速之父?天速之父我們速又有希望了,太好了,太好了」   鴻飛絲跪了下來,將靈絕抱入懷中,道:「告訴我,你為何要離開我們?我知道你不忍心殺我,否則剛才我們靈力對撞時我就已經死了,告訴我,告訴我原因」說著,眸中的淚水已經滑落。   靈絕怪異的臉上突然出奇的平淡,咧嘴一笑,道:「鴻兒,你不會明白的」一頓,道:「別告訴隆與襲人我曾經這樣活過,讓他們的師父永遠在他們心中保持最完美的形象,答應我」   鴻飛絲早已哭的難以自制,道:「我答應你,那你快告訴我原因,到底是什麼原因?什麼原因?」   靈絕哇的一下吐出一口血,傷勢似是緩和了很多,道:「我我遇到了一個女人」   風斯心神劇震,知道是什麼原因了,從未涉足過人類的速接觸到了人類,並愛上了一個女人,為了她他留在了這裡,這是一個簡單而又沒什麼新意的故事,但是發生在了靈絕身上卻又有著格外的悲傷。   鴻飛絲叫道:「然後呢?」   靈絕搖了搖頭,眸中露出幸福無比的緬懷神色,道:「那時,我以為我明白了神,但是,後來我又知道我錯了我對不起長老,對不起所有速」   風斯忽然道:「以你的能力完全可以帶她到任何地方去生活,為何現在獨獨留在了這裡?而且還要與你的族人對抗?」   靈絕眸中忽然出現濃重的悲傷,道:「她她已經不是一個女人了,她要復仇,復仇」   鴻飛絲驚道:「復什麼仇?難道我們都是她的仇人?」   靈絕頹然的搖了搖頭,氣息似是再也接不上了,道:「饒了她吧,她是一個可憐的女人,我所作的都是自願的」說著,靈絕的眸子慢慢合上了,氣息也逐漸斷去。   風斯忽然吼道:「那個女人叫什麼?她是誰?你不說我就殺了她,你在這裡的原因肯定是因為她也在!」   靈絕醜怪的臉上忽然一震,綠豆般的小眼睛睜了開來,道:「不要,不要殺她!」   風斯厲聲道:「那你就立刻告訴我她是誰」   鴻飛絲忽然扭頭斥道:「不要問了,讓他去吧!」   風斯眸中射出寒芒道:「說!」   靈絕呼吸忽然急促起來,但小眼睛仍盯著風斯,道:「不許殺她,不許殺她,否則我」喘了一大口氣,道:「莉她叫莉紗」話音一完,整個人一顫,徹底倒了下去。   鴻飛絲輕輕的將他放下,抬起頭來憤怒的道:「你到底想做什麼?讓他死不」話還沒說完,便發覺風斯整個人都有些不對勁了,臉上如同結了寒霜,忙問道:「怎麼了?」   風斯深吸一口氣,似是在控制自己的情緒,道:「你聽到了嗎?那個女人叫什麼?」   鴻飛絲回憶一下,道:「好像是莉什麼。」   風斯道:「莉紗,叫做莉紗,就是她了。」   鴻飛絲驚道:「你認識她?」   風斯心中不知怎麼湧出一陣意興闌珊,苦笑著道:「你難道從沒好奇過為何這些人知道如何提取速的能量?」   鴻飛絲一震,看了看地上的靈絕,道:「難道是他?」   風斯搖頭道:「他只是一個被人利用的可憐人。」一頓,苦笑道:「什麼新人類原料,什麼政權之爭,都只是一個女人的復仇而已莉紗原來並沒有死。」   鴻飛絲並不知道以前十大高手之間的恩怨,此時也完全聽不懂風斯在說什麼,其實就連風斯也不清楚莉紗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風斯一歎,道:「走吧,不管怎麼說,這裡總算結束了,我們立刻去念迪城!」說完,就要掠出,後面的鴻飛絲剛走了幾步身子便一軟,風斯一嚇,趕忙回來將她摟住,道:「你的傷不要緊吧?」   鴻飛絲似是又想起了剛才的情景,道:「唉,如果不是他故意放我,我剛才就已經死了,這點傷當然不要緊了。」   風斯將鴻飛絲整個抱起,飛起身子,道:「剛才你怎麼知道要我雙手按地的?」   鴻飛絲貼著風斯,雙頰一下燙紅起來,道:「我當年曾見秦閣大人用過這招,就是靈絕剛才所說的大地之怒。」   風斯暗忖:難怪我又感覺回到了那個空間,果然還是地速級別的力量啊。   夜幕下的新省城完全是重兵把守,否則剛才如此大的震動早已引來了圍觀者,但是軍隊的嚴密防守之下,整個城顯得平靜卻又風暴暗湧。   但風斯一旦過了城牆來到了念迪城,這邊便是喧天的喊殺聲,看來那邊的戰鬥已經範圍擴大至整座城了。   鴻飛絲忽然道:「你把我放下,你一個人去吧。」   風斯低頭道:「你好了嗎?」   鴻飛絲道:「我需要休息一下,你自己去,以你現在的能力過去速戰速決,別忘了智慧星那邊還有隨時可以讓整個地球完蛋的射線。」   風斯一想也對,身形落下,這邊剛過新省,普通的居民全部窩在家中,而除了把守新省城的軍人之外,其他所有人都聚集在了一處,所以大街上一個人都沒有。風斯將鴻飛絲扶著坐下,道:「我很快便回來接你!」說完剛要走,忽然鴻飛絲一把拉住他,眸中柔情暗湧,道:「你自己小心。」   風斯心頭一跳,點點頭,騰空而起,如一道流星朝天邊投去。   此時的他果然如鴻飛絲所說,的確是最強的,如同當時急著救心一的狀況一樣,他幾乎沒花什麼時間便飛越了半座念迪城,看見下面兩方黑壓壓的人群正在交火,火光四起,叫殺聲震天,這一大片街區已經有一半成為了一片廢墟。   終於,他在一條大街上看見了正在四處逃竄的秦易,身形落下,一掌將追他的那個士兵打飛,將秦易抓住道:「你怎麼跑來了?心一人呢?」   秦易臉上被煙熏的黑乎乎的,看見風斯如同看見了救星,叫道:「快,快過去,布若就在裡面我要親手宰了他!」說著就拉著風斯朝前去。   前面到處都是士兵,秦易道:「紮了紅色頭巾的就是我們的人,其他的都不是。」   風斯一點頭,光刃幻出,一聲輕嘯,大聲喝道:「我是風斯,擋我者死!」說著,右手揮舞起光刃,猛的朝離的最近的人群中撞去。   夜晚中明亮的光刃格外醒目,眾人再一聽是風斯到了,全部嚇得膽寒,不到片刻,一條原本滿是士兵的前方便被硬生生的清理出了一條路。   但前面還有如蟻般的士兵密密麻麻布在那裡,風斯懶得再浪費時間,一把抓住秦易,凌空掠起,道:「帶我過去!」   秦易在空中哇哇連叫,終於看清了位置,指了指前面一處院子,道:「那裡,那裡,師娘!」   風斯一眼掃去,果然看見雅心一正在那院中與一個中年人搏鬥,旁邊不遠處是君落羽,而容游,烈雲等人也都在其中混戰,而在院子門口的位置,童言正揮舞著光刃,外面正幾十個人往裡衝去,但童言竟然硬是靠著一柄光刃擋住了所有人,二代新人類果然彪悍無比。   風斯身形電閃,人已經到了院子上空,看了看位置,將秦易往下一扔,道:「修提接住!」   下面眾人正打的熱乎,聽到風斯的聲音均精神一振,風斯雙手一拉,幻出光刃,正要衝下去,忽然發現與雅心一對戰的那個中年人正是改造後的易天,難道所亞德也在這裡?   心中一念閃過,光刃吐出無盡氣勁,不再猶豫,人在空中朝易天猛的劃去。   易天早已感覺到了上空的風斯,雖然經過了二代改造,他早已比以前有了突飛猛進的進展,但是對於一個可以殺掉東衡天的高手他哪敢怠慢,此時感應到風斯上空一劍劃下,長喝一聲,避開雅心一的劍勢,用了最穩妥的方式,身形往後退,但是剛退到身後卻發現一股冰涼的寒意直襲心頭。   他抬頭一看,只見風斯的光刃已經透過了胸前,似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大喝一聲,雙掌往上拍去。   風斯冷哼一聲,光刃一震,數道光圈從刃身朝外盪開,易天慘嚎一聲,身子炸了開來,血肉橫飛。   整個院子中的人都呆住了,誰也沒想到風斯下手如此之狠,而雅心一卻更是驚詫,她跟易天過了幾十招,知道易天經過二代改造後已經跟以前完全不同,但也沒有想到風斯只是一劍就將其刺中,其中的過程快的連她都沒看清楚。   這還是當年那個風斯嗎?   雅心一呆呆的看著風斯,風斯對她微微一笑,道:「這裡進行的怎麼樣了?」   旁邊的君落羽忽然也一聲怒吼,刀氣絲絲聲不斷,血雨噴射,那邊一個人也被他一刀砍成兩段,橫屍當場!   這一下那邊眾人整體崩潰了,兩個最厲害的高手全部陣亡,他們再打也沒有意義,一一逃走。   風斯道:「辛格萊爾呢?」   雅心一指了指裡面,道:「應該在裡面。」話音剛落,君落羽已經一刀劈開了大門,眾人衝了進去,屋內空空蕩蕩,似是一個人也沒有,終於四處亂竄的秦易驚叫道:「在這呢,在這呢!」   原來辛格萊爾躲在了臥室裡面的床下,烈雲與修提加上秦易,三人將辛格萊爾揪了出來,將他押住拎到了眾人面前。   風斯盯著他問道:「莉紗在哪?」   辛格萊爾一聽,頓時渾身一顫,難以置信的看著風斯,道:「你你」   風斯看著他道:「靈絕已死,你應該知道你們完了。」   辛格萊爾又是渾身一顫,道:「不可能,靈絕靈絕」   風斯撇嘴道:「沒什麼不可能的事情,所以你還是老實交代吧!」   雅心一似是也呆了一呆,滿腹疑問的看著風斯,風斯牽住她的手,拍了拍,示意待會再告訴他。   辛格萊爾道:「我說了,你們能放過我?」 ∼第十章無為傳說∼     啪的一下,君落羽一個耳光便打了過去,冷聲道:「俘虜沒有資格談條件。」   辛格萊爾哪受過這樣的苦,君落羽又是何等的手勁,一個巴掌下去辛格萊爾嘴角便流出血來,他心中大嚇,道:「莉紗,莉紗我也不知道,她一直跟靈絕在一起。」   風斯這點倒不懷疑他撒謊,接著道:「布若呢?他是不是你兒子?還有所亞德呢?」   辛格萊爾道:「布若,的確是我的兒子,我從小就把他送到海凡去了,所以沒什麼人知道他的身份。」   秦易猛的一腳踹了過去,厲聲吼道:「布若呢,快把布若給我交出來,我要替月姐報仇!」   後面的修提緊緊押著他,所以辛格萊爾硬生生的挨了一下,不過比起剛才君落羽的,這一下顯然算輕的。   旁邊的人攔住了秦易,辛格萊爾咳嗽了幾聲,道:「布若不在這裡,早就走了。」   風斯冷聲道:「他有本事就別呆在地球,否則怎麼挖也會把他挖出來的。所亞德還有其他人呢?你們還有什麼計劃?」   辛格萊爾道:「所亞德已死,迪秋與易天將他的人頭交給了我來換取信任」   眾人一寒,看來二代新人類果然不是普通的智商,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一陣轟殺聲,風斯一轉首,只見綁著紅色頭巾的士兵如潮水般的湧了過來,顯然隆美爾大勢已去。   一個熟悉的聲音忽然叫道:「風先生,風先生。」   風斯仔細一看,竟然洛達素,受傷後的他除了臉色有些蒼白外其他都很正常,只聽他叫道:「斯將軍讓我轉達你,說智慧星那邊有結果了,讓您快去!」   風斯心中一跳,看了看四周,知道一切已定,拉過雅心一道:「來,你陪我去!」   雅心一也不太想離開風斯,但又怕這邊放不掉,君落羽忽然道:「這裡交給我了,你去吧!」   風斯感激的看了一眼君落羽,拉著雅心一便飛身而去,其他人不太清楚到底智慧星那邊有什麼事情,但是看著雅心一也願意放下這邊那就真的是出了大事,也都目送他們遠去。   在空中,風斯很快的將剛才在那邊宅子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雅心一也唏噓不已,道:「沒想到莉紗還沒死,這些年來特院長雖然沒提,但是卻一直在掛念著她,他們當年應該是有一段美麗的愛情的。」   風斯心中一動,道:「特院長現在傷勢好些沒?」   雅心一道:「已經轉到醫院特護病房了,傷勢基本穩住,但是手」   風斯一驚,想起一人,道:「司情呢?你們看到沒?」   雅心一搖頭道:「沒有,還有你要找的罕布爾,華楓都不在,現在易天死了,所亞德死了,知道的人估計就只有迪秋了。」   風斯呆道:「迪秋也不在?這人真是狡猾,看來他是故意的。」   雅心一點了點頭,旋即笑道:「你剛才不是說了嘛,只要他們還在地球就跑不掉!」   兩人此時已經飛掠到了新省城邊,風斯想起了鴻飛絲,道:「鴻鴻兒在下面,受的傷不輕,你去扶她過來吧,我先過去那邊。」   雅心一怔然,隨即乖巧的道:「好,你放心吧,鴻姐姐就交給我了。」說完,放開了風斯的手,落了下去。   風斯看了一陣頭疼,自己這個天速之父的身份,到底該怎麼處理呢?還好現在還沒功夫去想這些,當他到達中央官邸時,眾人正在門口等待著他。臉上卻有些凝重。   風斯一嚇,暗忖難道逼成這樣庫雷都還沒交代?落了下來,問道:「情況怎麼樣了?庫雷還沒交代?」   陽皺眉搖頭道:「不,庫雷已經交代了自毀裝置。」   風斯放下心來,笑道:「那就趕快去炸掉啊,還等什麼?」   奉新為難的道:「來不及,自毀炸彈裝在射線底座上,而引爆裝置只能在一千米內有效,而一千米」   風斯一呆,先不談裡面的「磑」是否會被分解而放出大量輻射,就是爆炸本身的威力也難以讓千米之內的人躲開。而且從這裡趕到那邊至少也要一個下午,但在這段時間內,TJ射線是否已經啟動了   風斯衝進中央官邸內,叫道:「立刻給我聯繫軍部裡的斯達。」   很快的眾人聚到了旁廳內,斯達出現在了屏幕上,顯然他已經從陽這裡得知了具體的情況,面色有些凝重。   風斯道:「基地那邊狀況如何?」   斯達道:「一直在監視,沒有動靜,那個濾波掃瞄似乎也沒反應。」   風斯道:「那就繼續監視,我立刻過去。」剛要關掉屏幕,忽然那邊有人喊了斯達一聲,斯達急道:「好像有新情況,等我一下。」說完匆匆而去。   這邊陽則一把抓住風斯,道:「哥,你去幹什麼?」   風斯道:「這裡所有人中我的速度最快,當然是我去引爆了。」   就在這時,忽然一個聲音叫道:「我陪你去!」   風斯一呆,轉首一看,只見雅心一正站在門口,眸中淚光隱閃,道:「我陪你一起去。」   風斯淡淡一笑道:「你在這裡待著,邦都還有一堆事情等你處理,我去去立刻就回來的。」   雅心一狠狠的搖了搖頭道:「不要!我要陪著你!」   風斯想起了這次回來時雅心一所說的話,再也不要分開了,心中悲傷湧起,但他知道這時候最該堅強的就是他,洒然一笑,道:「別發傻,我不是去犧牲的,只是去炸東西而已,不會有事的。」   鴻飛絲的聲音突然在他耳邊響起,道:「我也要去!」   風斯知道鴻飛絲只是傳聲,但他的頭是徹底大了,正不知道怎麼辦時,門外的士兵忽然道:「風先生,外面有一個秋情的要見您!」   風斯一震,失聲叫道:「什麼?」說話同時已經衝了出去,眾人也趕忙跟著出去!   中央官邸的門口停著一輛密封的漂浮船,秋情正站在船邊焦急的徘徊著,一見風斯出來,便叫道:「快,快去阻止!」   風斯道:「你父親呢?天色呢?他到底引爆了沒?」   秋情臉上憔悴無比,淚水猛的滑落下來,搖頭道:「他們已經去了。父親說要親自去啟動!」   風斯一呆,怒道:「這個瘋子,他知道不知道這樣會讓整個人類毀滅?」   秋情默然點頭,隨即叫道:「所以我一逃出就出來找你啊!快去阻止!」   風斯忽然一頓,道:「等等,你剛才說他們?他們除了你父親外還有誰?」   秋情悲然道:「還有海叔。他說反正也要啟動了,大家都活不成,不如去近距離欣賞一下!他現在修為大減,父親也不怕他搞花樣便答應了!」   風斯一呆,道:「他們何時去的?」   秋情道:「昨、昨天!」   這時眾人都已趕到,聽到他們的對話,身後的奉新道:「如果射線啟動了,濾波掃瞄一定會有反應的,磑開始分解,那濾波就會有波動,但是現在還沒有。」   秋情忽然道:「秋舞在裡面!」   風斯呆了呆,知道秋情順便把秋舞也救了出來,但現在實在沒空去看秋舞了,道:「好,你們快進來吧!」說完,便衝回了官邸裡,斯達那邊還沒出現,風斯道:「如果天色昨天到了那邊,那麼今天一定會啟動,我必須馬上就出發!」說完,轉向奉新,道:「你按照庫雷說的做好引爆裝置了嗎?」   就在這時,屏幕內出現了斯達,叫道:「濾波掃瞄波動了,好像已經有了動作。」   眾人心裡一沉,風斯轉首問道:「庫雷有沒有說從準備到第一次發射需要多久?」   陽默然片刻,答道:「三個小時。」   風斯一呆,三個小時,即便是坐傳送器到卡格爾德也來不及啊。難道地球真的要就此毀滅?   眾人木然對視,氣氛凝重無比,這時那邊的斯達忽然道:「前方基地,有人要跟我們聯繫,我直接把畫面切過來。」   屏幕上一閃,忽然多出一個畫面,畫面中出現的竟然是一個花白頭髮的老人,眾人一呆,還沒反應過來,雅心一已經失聲驚叫道:「海叔,海叔!」   風斯這才反應過來,這人竟然就是跟著天色一起去基地的海若顏,此時的海若顏似是經歷了很多變化,英俊的臉龐上已經滿是皺紋,頭髮也全部花白了,身上似是還有傷,旁邊站著的則是滿臉淚痕的科爾,此時的海若顏看上去比科爾要老的多。   只聽海若顏連續幾聲重咳後,這才再次抬起頭來,眸中神芒一閃,看著風斯,道:「你們想出解決辦法了嗎?天色這個瘋子去啟動裝置了。」   風斯整理了一下思路,將目前得到的所有情報說了一遍,海若顏眸子一亮,道:「那就是說即便啟動了,現在也還可以引爆是吧?」   風斯急道:「是的,但是越快越好,裡面原料分解的過程,輻射其實已經開始了,越早爆炸,對四周的影響也就越小。」   海若顏點了點頭,道:「那好,告訴我在那個裝置上可否直接引爆?」   風斯心神劇震,道:「您」   海若顏不耐煩的道:「快說!」   風斯轉首對奉新道:「你把設計圖稍微講解一下,所有的自毀裝置都該有手動設置的。」   奉新呆了呆,但很快便反應了過來,開始講解起那個自毀裝置的位置與手動引爆的方法。   整個屋內籠罩著濃重的悲傷,一貫堅強的雅心一此時已經忍不住的抱住了風斯,無聲的痛哭起來。   其他等人雖然對海若顏並不知道,但也被這股悲傷籠罩住,說不出話來。   終於,奉新講完了,海若顏輕輕的點了點頭,道:「還是很簡單的。」眸子一掃痛哭的雅心一,唇邊掠起笑容,道:「心一,我很好,從沒有比現在更好過,所以不要哭。幫我照顧好小雅,她是一個很可憐的孩子。」   風斯呆呆的看著海若顏,道:「海叔,你你可以嗎?」   海若顏傲然道:「這是我父親建立起的無為聯邦,我雖然不屑去管理它,但是我有義務去保護它,至少是為了父親!」   旁邊智慧星等人一震,這才知道這個老人竟然就是伯拉迪的兒子,伯拉迪當年曾在智慧星呆過,是智慧星人對地球人中瞭解最多的一人,充滿了尊敬。   海若顏眸子掃視眾人一圈,最後停在了風斯身上,道:「我知道地球在科技發展上已經落後了太多,但是,我希望你能幫助地球。」轉到雅心一身上,眸中射出慈祥,道:「心一,過去我逼你逼的太多了,現在你自由了,你可以隨你的心意去做你想做的事情了。」一頓,道:「對了,有空的話幫我回東部看看她」看了看其他人,似是還想說什麼,   最終還是無奈的搖了搖頭,自嘲道:「看來我是真的老了,話都這麼多,好了,我去了。」說完,身形站起,轉身而去。   昔日高大挺拔,英俊無比的海若顏,現在已經成了一個佝僂的花白老人。   他有著世人夢想擁有的一切,但是他卻棄之如敝屣,這麼多年他一定有著非凡的經歷,但卻從不提起,孤獨而又傳奇的一生,選擇了這樣的方式結束。   風斯眸子忽然模糊了,淚水緩緩流出。   海若顏的身影也慢慢消失了。   濃重的夜色,月光皎潔,星空中的星光顯得格外美麗。   整個邦都重新歸於了平靜,所亞德與辛格萊爾全部完了,剩下的事情只剩下追殺,但這已經不是今晚所需要去做的了。   海凡一隅,醫院的特護病房。   一個白色的幽幽身影掠了進來,門口兩個負責看守的學生連吭都沒吭一聲便倒了下去。   門打開,如水的月光下灑了進來,而窗戶邊的銀色月光恰好照在了病床上那人的臉,臉色蒼白如紙,那白色身影輕歎一聲,走到床邊,看見特納兩隻手上綁著的石膏,一隻纖細的小手伸出,月光下只是這雙手便讓人看的有些窒息的感覺,   春蔥玉指輕輕的搭了上去,又朝上劃,玉手撫上了那人的臉。   只是片刻,那白色身影似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似觸電一般,玉手收回,呆呆的看了一會,又是一聲歎息,身形一轉,就要出門,門邊的月光似是突然消失,那白衣身影似是滿腹心思,並沒注意到,剛邁出門,身形一震,抬頭看去,只見有兩個人正並肩而立,看著她。   其中一人柔柔的道:「風說的不錯,你果然來了。」   這個人當然就是雅心一了,而她口中的風,就是此時站在旁邊的風斯了。   風斯看著這個白色身影,月光下這個女子有著完美的身段,雙眸湛藍而又清澈,但臉上罩著一層厚厚的白紗,令人難以看清裡面的容貌,但是光是露出的幾截肌膚便足以惹人遐思了。   風斯輕歎一聲,道:「莉紗不知道我是否可以這樣稱呼你。」   這個白色身影猛的劇顫起來,抬起頭來看著風斯,一歎,道:「你怎麼稱呼都可以。」聲音輕柔,似真似幻。   風斯看著她,道:「我不想追問你的過去,但是我想知道幾個人的下落,至於你,我答應過靈絕,會留你一條命。」   莉紗輕笑兩聲,道:「你還小,告訴你你也不會明白的,這一切並沒有完結。」   風斯一呆,道:「那你還想怎麼樣?難道除了所亞德新人類,辛格萊爾的影子,你還有其他秘密武器?」   莉紗螓首微搖,道:「不,你很厲害,我也很期待。」一頓,道:「如果可以的話,把他借給我幾天。」   她話音剛落,雅心一立刻否決道:「不行,我不能讓特院長知道你還活著!他為了你痛心了整整二十年,如果你讓他知道了你做了些什麼,你覺得他還會像如以前那般的想像你嗎?」   莉紗伸出兩個指頭,道:「我只要兩個夜晚,你們只要不要阻止我來這裡,我就告訴你們想知道的消息。」   風斯呆了呆,看了看雅心一,雅心一看著莉紗,道:「你來這裡做什麼?」   莉紗搖首笑道:「別緊張,我如果想殺他,早就動手了,我現在現在只想再好好看他一下,以後可能沒有機會了。」   雅心一呆了呆,道:「你去哪裡?」   莉紗淡淡的道:「這麼多年來,其實我一直沒有離開過邦都,而我遇到的那麼多男人中,靈絕是對我最好的,他死在了你手下,我總要為他做一些事情,算是回報他對我所作過的一切。」   風斯一震,道:「你要為他做什麼?」一頓,道:「他最大的心願應該是回到屬於速的地方。」   莉紗眸中多了一層愁雲,道:「是啊,是我把他捆住了,所以我會幫他把」似是突然驚醒,聲音嘎然而止,再次響起時,眸中已經一片清澈,道:「這個交易,願意麼?」   風斯道:「現在所亞德,辛格萊爾大勢均已去,天色已死,秋情掌握了整個愛華爾家族,東部的潛龍世家也是站在我們這邊的,你還有什麼可以談的條件嗎?」   莉紗輕笑道:「在你沒發現我之前不是也以為我已經死了嗎?這世上,不可猜測的事情實在太多了,別太早下妄斷。」一頓,道:「而且就我所知你想救的華楓,以及你想找的布若都還沒發現,這些可都是迪秋準備好用來跟你談判的籌碼,時間拖的越久,華楓活下來的幾率就越低,而布若逃走的幾率也越大,你自己考慮吧。」   風斯猶豫了一下,道:「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   莉紗道:「你答應了我就告訴你,而這兩天我每晚都會過來,你不可以監視我,如果發現我告訴你的消息是假的,你可以來找我,我人就在這裡。」   風斯看了看雅心一,雅心一俏臉上滿是猶豫,藉著縫隙,看了看裡面躺著的特納,終於微微一點頭,道:「好,這應該也是院長的心願但是我要你答應我,不可讓他認出你。」   莉紗面上厚厚的白紗微微擺動,似是激動又似是感動,好一會後才道:「我會做到的。」   又是一個夜晚,夜色宜人,秋風輕吹。   風斯與雅心一站在醫院的頂上,看著遠去的莉紗,雅心一歎道:「當年那段事情肯定有著不可知的內幕,她也是一個受害者。」   風斯搖頭道:「這個問題說不清楚的,仇來仇去,如果海叔沒有犧牲自己,那麼所有人類都將會在未來幾年全部死亡,你說他們那時候還會在乎這些仇恨嗎?」一頓,歎道:「當我們去做某件事的時候總想著完成它,但是當完成後才會發現是否值得這麼做」   雅心一側頭看著他道:「你後悔了?」   風斯失笑道:「當然不,我相信海叔也不會後悔,世界就是這樣,人類也是這樣,不會改變了」   雅心一將頭輕輕靠在他肩上,手中拿起一個碧綠色的鏈子,道:「莉紗在臨走前留給了我這個,你說她是想做什麼?」   風斯皺起眉頭,道:「我倒是在想另外一個問題,你還記得她兩天前所說的那句話嗎?她要幫靈絕把這個把後面到底是什麼?我在懷疑是把他們的孩子撫養長大」   雅心一一驚,螓首抬起,道:「那豈不是說又會有人速出現了?」   風斯搖了搖頭道:「可能會是其他的。要不,我們試試?」   雅心一呆了呆,隨即才反應過來現在風斯也算是速,這樣的組合跟靈絕與莉紗相仿,生出的孩子應該也差不多,她臉上頓時浮起紅暈,嗔道:「亂嚼舌根!」頓了一頓,忽然嬌哼一聲,道:「鴻姐姐怎麼說?」   風斯微笑道:「她肯定會回到她的世界的,而我只需要留在我的世界。」說到這裡,似是解放了什麼一般,伸了一下懶腰,道:「秋舞的病源於速的能量,等再過幾天鴻兒就可以把秋舞的病徹底治好了,而你這邊把邦都的事情丟一丟,跟我回一趟智慧星吧」   雅心一呆了呆道:「這麼快?華楓雖然已經找到,布若也已抓到,但是迪秋還在逃啊,對了,還有那個昊天,也不見了。而且海叔臨走前特別關照我要照顧小雅,我不能就這麼走了。」   風斯道:「海叔臨走前也說了你可以隨意干自己喜歡的事情,楓兒我準備帶去智慧星,布若這個畜生就丟在監獄裡面關到死為止,至於迪秋,他逃不掉的。昊天是跟妃文一起消失的,我想應該沒必要再去追了,他本性並不壞,只是苦了烈雲了」一頓,道:「所以你也可以輕鬆一點,跟我回去一趟。」   雅心一搖了搖頭道:「還有司情呢?司情還沒出現,他可不是普通人能對付的。」   風斯笑道:「你難道忘了君落羽?他們兩個是打上癮了,肯定誰也不會放過誰的,這樣也好,免得他來找你麻煩。」   雅心一白了他一眼,道:「你這人」話音未落,忽然邦都上空傳來一個聲音,道:「司情有請君落羽!」   這個聲音如同一個炸雷,頓時在邦都上空炸開了。   君落羽大笑聲響起,道:「來的正好!」   風斯偷笑道:「這話說的真好,的確是來的正好啊。」說著,把臉湊向了雅心一。   雅心一拍了拍他的肩,可是大頭實在太重,整個人都被他靠了過去,她不由嬌嗔道:「喂,我們去看看。」   風斯躺了下來,一把將雅心一拉了下來,抱在懷裡,仰首看著漫天的星空,道:「傻子才去看打架,你看這星空,多美,這才是我們的未來。」   夜空中,繁星萬點,每一點星光都似是在見證著他們的愛情。   雅心一似也多日未曾享受過這樣的寧靜,看著美麗的星空,心中猛的想起了當日在隨心學院時也曾陶醉過星空的淒美,想起結界中風斯的懷抱,想起離別時的淒苦,想起重見時的甜蜜,直至此刻的寧靜,俏臉上淚流滿面。   風斯低頭看她,心有感應,將她緊緊摟在懷中。   深秋的夜風再次吹起,相互依靠著的兩人卻絲毫感覺不到寒冷,只有絲絲的柔情蕩漾在他們的心中。   (全書完) ∼後記∼     當我寫上全書完時,心中也終於鬆了一口氣,從00年到05年,一本書拖拖拉拉的寫了五年,終於結束了。雖然很累,但也不得不承認,將一件懸在心中很久的事情做完,這是一件很痛快的事情。   00年的創作環境,每一個經過的人都會知道,只是單純的興趣而已,而我又是一個興趣特別多的人,這就造成了當時的連載只是半年一次,直至後來為了滿足某種虛榮心以及證明自己其實是一個有毅力的人,一直斷斷續續連載到了02年底,簽約出書,興趣變為了責任,一切就開始改變了。   如今結束的無為還是不是當初我動筆時預想中的無為,已經是不可能知道的了,但是仍舊希望每一位喜歡它的朋友從中得到閱讀的快樂。   感謝每一位仍然喜歡並在等待的讀者,感謝不怕虧本的出版社,感謝諸位。   楊奇   2005年10月   新藍(信昌)文學 版權所有 嚴禁轉載  www.yoyobook.com   文本提供 雲霄閣書庫 www.yunxiaoge.com   製作 a10793x 10793X@21cn.com 本書來自www.abada.cn免費txt小說下載站 更多更新免費電子書請關注www.abada.c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