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子書《笑傲大明》 更多精品小說下載|在線閱讀訪問雲軒閣小說網 www.yunxuange.com 或手機訪問 Wap.YunXuanGe.Com ,更新時間:2008-10-10 7:51:41 第一章【所遇非人】 東風吹,戰鼓擂,戰場之上誰怕誰!趙帆是楓月帝國西北邊陲的一名普通士兵,入伍三年了,連個最低級的軍官也沒有混上,只是倚靠軍齡混了一個上士的軍銜。不過,軍銜低並不是趙帆的錯,而是楓月帝國體制的因素,每次戰鬥按人頭或者士兵牌來計算功勳。問題是,如果你在戰場上忙於收集對方的頭顱,那很容易失去自己的頭顱。作為一個三年的老兵,趙帆目睹了不少的同袍因小失大,自然不會犯這種小錯誤。即使如此,按軍功而言,趙帆此刻縱然升為上尉也不為過,可惜那不可能;不過,趙帆也無所謂,軍銜低就低些吧,反正再混兩年,就可以退伍了。說到軍銜,趙帆也挺奇怪的,就他所知,楓月帝國和清陽帝國語言、文字相通,但仍有許多地方不同,就比如這個軍銜,一邊是士官制度,一邊是旗本制度,更誇張的是,聽說漢方帝國是什麼校尉制度,真讓人搞不懂。雖然這種種軍制不同,但在戰場上也好辨認,都是在軍服上標明階位:楓月帝國是在鎧甲上面鑲嵌幾枚醒目的甲片,清陽帝國則是在鎧甲上面鑲嵌幾條醒目的粗線。趙帆的鎧甲上面有一枚甲片,代表他上士的軍銜,正與他對戰的清陽帝國的士兵,鎧甲上面也僅有一條粗線,代表與趙帆處於相同的階位。說是鎧甲,其實是布甲,唯有頭盔是用鐵皮製成的,其它都是粗布制做的軍服,因為在楓月帝國唯有上尉級別方能擁有一套鐵製的鎧甲,清陽帝國亦是如此。藍月大陸上,由於數千年戰亂,資源已經呈現匱乏的跡象,一般的士兵的基本配置就是一件鐵製兵器。耳畔生風,趙帆側頭避過旁邊一名清陽帝國的趁火打劫,左臂上套著的木盾舉起,擋住正面敵人的大刀,腳步一錯,閃到對方的右側,避開了被夾擊的險惡局面,手腕一扭,鋼刀劃過對方的脖頸,帶出一溜璀璨的血紅。耳畔響起沉重軀體轟然墜地的聲音,趙帆已經迅捷轉身,直面適才夾擊自己的另一名清陽帝國的士兵,看清楚對方身上並無階位,趙帆心頭微舒一口氣:還好,這是個新兵,否則自己適才就過於冒險了。如果對方是個老兵,那趁著趙帆無暇顧及自己的時刻,抽空踹趙帆一腳,就可以破壞掉他的平衡,失去平衡的趙帆適才估計就只能殺身成仁了。幸好這是個新兵伢子,只知道兵器的傷害大,卻忘記了,有些時刻,拳腳造成的傷害更大!趙帆瞥了一眼前後左右,自己的隊友已經趕到附近,自己突進太快造成的危機已經得到大大緩解。趙帆對於保家衛國沒有太多的感受,不過在戰場上如果你突進太慢,很容易被對方弓弩集射射殺,相對而言,當面搏殺倖存率還是很高的,報酬也是比較豐厚的。三年的戰鬥,趙帆已經在敵人的屍體上找到了不少的好東西,比如手中這柄鋼刀就是搶來的,質地相當強悍,用了這麼久刀鋒依然寒氣逼人;還有軍服之內的一件內甲,也是趙帆從敵人屍體上剝下來的,雖然是死人的東西有些骯髒,但效果確實不錯,為趙帆抵擋了不少的流矢。當其他人忙於割頭顱時,趙帆卻在發死人財。戰功高又怎麼樣?如果你上面沒有人,即使你戰功再高,也混不到少尉!認清這個現狀的趙帆曾經低落了一陣,不過再怎麼低落,也不能玩命啊。不能陞官沒什麼打緊,畢竟那玩意需要時機和運氣,可是小命卻是自己的,浪費不得。垃圾堆裡面可能撿到寶貝,那士兵身上更可能有寶藏,對此趙帆深有體會。獰笑著,趙帆晃動著手中的鋼刀,趟著沒過鞋底的血漬,一步一拖,腳步踩的啪嗒啪嗒響,似催命鼓一般,逼向那名清陽帝國的新兵。「小樣,你新來的吧?」趙帆左手在下巴上一抹,將適才濺上的血跡擦去,結果弄得一臉污紅,看起來更加陰森恐怖,嘴巴一張,怪聲笑道。清陽帝國的新兵看起來心理素質不怎麼樣,目睹老兵的戰死已經讓他頻臨崩潰的邊緣,此刻趙帆滿臉污血,殺氣騰騰,渾似從地獄中走出的惡魔一般恐怖。新兵再也承受不起這個壓力,一聲尖叫,轉身就跑。愕然!趙帆愕然地看著新兵的背影,有些詫異:你丫的現在就要做逃兵?難道你沒聽說過督戰隊嗎?啾!一聲淒厲的尖嘯,趙帆有些不忍地看了看那名正在奔跑的新兵,突地就是一個趔趄,止住步伐,搖晃了一下,仰面倒下,額頭上一支正在顫抖的白翎箭執行了清陽帝國的軍法:臨戰退避者殺!可惜了。趙帆無奈地歎口氣,這丫的死的地方離自己太遠,已經處在了對方的人群之中,掃視了一下四周,趙帆確定自己無望去搜新兵的屍體了,只好轉回適才砍死的那名清陽帝國士兵身旁,首級已經被旁人取去,不過按照慣例,給趙帆留下了完整的屍身。習慣與趙帆並肩作戰的楓月帝國的士兵都知道,只要你不搜索趙帆戰果的屍體,那趙帆就不介意你去撿頭顱的便宜。正是由於這個緣故,許多士兵在戰鬥時都自動向趙帆靠攏,有了這麼一個不會搶奪戰功的戰友,那在戰場上是十分的安全,至少你不用擔心身邊的戰友會用自己的頭顱去冒領戰功。也正是由於趙帆的這種歉讓的風度,每次戰鬥他都能積聚不少的幫手,不僅能更好地保護自己的小命,更能獲得不少的好東西。除了急救包裡面幾個刀傷藥外,趙帆沒有找到什麼好東西,失望地踢了無頭屍體一腳,趙帆罵罵咧咧地站了起來。不能停留太久,否則楓月帝國的督戰隊就有可能以畏敵如虎的罪名殺上門來,那樣就太冤了。緊趕兩步,趙帆追上自己的戰友,迅速組成了一個小型的戰隊,互相協作,將清陽帝國的士兵分割開來進行圍殺。在混亂的戰場上,最能體現組合力量的強大,尤其是一些有了默契的組合,更能爆發強大的戰鬥力。伴隨著挪移的腳步,趙帆這個臨時組成的戰隊如同滾雪球一般的迅速壯大,由十幾人發展到近百人,長短兵器具備,就差弓箭手了。「老大,我們要不要繼續向前?」經常與趙帆合作的一些士兵已經自動將趙帆當作了老大,跟著趙帆他們不用擔心吃不到肉,喝不到湯。趙帆看了一下四周,搖搖頭:「不行,我們已經與大部隊脫節了,現在必須後撤,否則就會被敵人包圍。放慢腳步,圓形陣後撤。」確實,由於趙帆小隊突進太快,殺傷力過於強悍,擋者披靡,已經被清陽帝國士兵有意識地誘敵深入,將他們與其後隊隔離開來。如果再不撤退,待到清陽帝國士兵四面合圍,趙帆小隊就甭想回去了。近百人的小隊迅速收攏,形成了一個不斷旋轉的鋸齒,有如同一台石碾一般,緩緩旋轉,在旋轉中不斷對周邊的清陽帝國士兵造成傷害。發現進網的獵物相要逃脫,付出慘重代價的清陽帝國士兵豈肯干休,一波又一波如同扑打礁石的海浪般向著趙帆小隊湧來。太慢了!趙帆有些焦躁,這些清陽帝國的士兵如同牛皮一般難纏,一旦粘上,不死不休。隔著蜂擁而來的清陽士兵,趙帆看不到這些士兵後面是什麼,不過,趙帆可以斷定,清陽帝國的督戰隊此刻應該就在外面,否則這些士兵不會如此賣命。今日的戰鬥已經持續了四個小時了,趙帆有些憂慮,如果不能迅速脫離,那他們一隊很有可能會被拋棄。楓月帝國與清陽帝國在邊境線上的交鋒屢有發生,但從未有超過八小時的劇烈戰鬥,往往五六個小時後,雙方就會默契地放慢攻勢,調整軍隊,準備收兵歸營。一些陷入戰團無法後撤的部隊就會按照中界線來劃定,由兩方進行清理,而不會為了這些士兵進行某些突擊行動。趙帆有時感覺,這種邊境的衝突似乎不是為了某種利益的爭奪,反而好像是在練兵。因為在從軍的三年中,趙帆發現有不少戰鬥力強悍但並未服滿兵役的士兵消失在營地,有的是公開調走,有的則是神秘消失。「堅持!投降也是死!」趙帆發現小隊的情緒似乎有崩潰的跡象,急忙吼了一聲,穩住大家的情緒。面對這麼一群如狼似虎悍不畏死的清陽士兵,本已是疲兵的戰友堅持不住是正常現象,但如果小隊就此崩潰,那他們死得更快!兩國邊境作戰,趙帆發現了一個奇怪現象,那就是戰場投降者一律被對方的督戰隊當場斬殺,絕對沒有寬赦的,似乎是雙方軍方達成了協議,督戰隊只監督己方軍隊的不穩與斬殺對方的降兵,並不參與戰鬥。如果不是帝國的軍紀森嚴,軍制嚴密,這支人心已經不穩的軍隊估計早就出現了大規模的逃亡了,不知道其它地方的軍隊是不是也是這樣。「怎麼回事?」趙帆急速兩刀架住了一名清陽士兵的兵器,低聲詢問。這個清陽士兵趙帆與他還是比較熟悉的,三年之內互相交手不下一百回合,後來彼此發現都難以奈何對方,就在戰場上互相擦肩而過,尋找其它容易欺負的對象,這種古怪的情景反而使得兩人產生了一些默契。那名士兵苦笑一下:「後面有督戰隊,老弟你這次栽了,回去的可能性不大。」「噢。」趙帆失望地噢了一聲,猶豫了一下,追加一句:「老兄你讓讓,不然休怪小弟無情啊。」那名士兵臉色一變,點點頭,借助趙帆的大力一刀,慘叫一聲,閃到一邊。「併肩子——」趙帆張口一聲大呼。「殺!」經常伴隨趙帆的一些士兵明白趙帆的意思,急忙高呼一聲,緊緊跟在趙帆身邊,幫助趙帆分擔一些壓力。長吸一口氣,趙帆臉龐瞬間變得血紅,手腕青筋嶄露,鋼刀也顫抖不停,似乎還隱隱傳出陣陣的鳴響。毫不猶豫,趙帆將鋼刀倒轉,往身上連續劃了幾道傷疤,隨著鮮血的滲出,趙帆呈現出一種病態的狂熱:「屠龍斬!」趙陽陡然一聲長嘶,長嘶中蘊含著一種撕心裂肺的痛楚,「斬」字剛剛出口,趙帆便化作一團刀影撲擊而出,旋飛的刀光在週遭盤旋,將趙帆團團護住,四濺的刀刃似乎是雪花一般的森寒,幾個靠近趙帆的楓月士兵也一時承受不了,不得不退後兩步來躲避趙帆刀光中蘊含的濃密的殺機。「屠龍斬」是趙帆兩年前在一個清陽帝國士兵身上找到的一式刀法,威力很大,但需要內功心法做支撐。遺憾的是趙帆只是一名普通士兵,不懂武功,也沒有機會接觸什麼高深的武功,更沒有錢財去購買那些門派出售的內功心法,最後只好自己摸索,經過無數次的試驗,趙帆才探究出這種靠疼痛來刺激自己精力的辦法來發揮這招的威力。雖然這種方法不怎麼樣,但也確實能夠發揮出一些「屠龍斬」的威力,遺憾的是蓄力時間太久,持續時間不長,更重要的是「屠龍斬」使用之後,會渾身乏力持續一段時間,如果不到絕境,如果沒有人保護自己,趙帆不敢拿自己小命開玩笑。刀光所過之地,清陽士兵如被湯潑的積雪般迅速融化,留下一地的傷亡。其餘的清陽士兵更是被神威大發的趙帆駭得三魂六魄齊飛九霄雲外,紛紛躲開,不敢正面直對趙帆這個凶神惡煞。借助趙帆開闢的血肉通道,趙帆小隊急速跟上,十幾個有經驗的老兵更是快步跑到趙帆周圍,待到趙帆刀法一慢,就將趙帆團團圍住,以免力竭的趙帆被敵人趁虛幹掉。架起趙帆,楓月帝國的士兵迅速斬殺沿途一些已經失去了戰意的清陽士兵,直奔自己的本隊。「***,已經褪皮下鍋的兔子怎麼反而逃掉了?」清陽帝國指揮塔中的一名指揮官大為惱火,眼見此次可以將這個趙帆幹掉,自己好歹也能有個顏面向同僚吹噓一下,誰料這廝竟然來了個鹹魚翻身,從重重圍困中脫身。雖然趙帆在本國軍隊中沒有名氣,但在清陽帝國這支邊境部隊中,他作為無名士兵還是名聲顯赫的,被稱為「千人斬」。清陽邊境部隊許多軍官都對這個不知名的楓月士兵恨之入骨,因為損失在趙帆手中的清陽勇士著實不少,導致他們在上司、上上司面前無臉見人。如果不是格於兩軍達成的協議,清陽指揮官早就安排高手對趙帆下手了。見到上司一臉受傷的模樣,一個身份明顯不同的清陽士兵慇勤建議:「旗本大人,要不就由小的前去幹掉這廝?」清陽部隊指揮官有些猶豫,兩軍的協議可不是鬧著玩得,他不是那些小兵,深知帝國這樣練兵的目的所在,不敢因小亂大。建議雖好,卻不可採用。但這名士兵也不是一般人,指揮官耐下心來解釋:「吳封少俠有所不知,我們兩軍交鋒,督戰隊與高級軍官是不能干預的,只能依靠雙方的士兵進行對抗。這個敵兵雖然我們都痛恨,但為他撕破兩國間的協議,這份責任我擔當不起。」吳封陰陰一笑:「旗本大人,我可不是督戰隊的士兵啊,我只是過來歷練的,準確說我是沒有軍籍的客卿,不算士兵,應該不能歸入督戰隊的編制,也不能受兩國協議的約束吧?協議約束的是士兵,並不是我這種客卿。」偷換概念!清陽指揮官暗哼一聲,心道:你丫的可以這樣算,可對面楓月帝國是否也會這樣算呢?如果他們認為我們違反協議,這責任會追究到誰的頭上?如果他們也來這麼一手,亂了程序,罪魁禍首又算誰?藍月大陸盛行武風,每個國家都有許多的武林門派,構成了各國軍隊的中層骨幹,對增強各國的軍事實力,起到了重大的作用,是以一般的軍方人員均不願與這些武林門派弟子過不去鬧彆扭;除了各國的一些武林門派外,藍月大陸上還存在著幾個影響超越了國界的大派,比如天倫山的天山派,昆遠山的崑崙派,朝岳峰的浩然派,都是千年的大派,其影響早已越過了國界的影響,其弟子更是遍佈藍月大陸,影響力雖不足以和某個帝國相提並論,但其決定也足以引發某個帝國甚至三大帝國內部的一些動盪。藍月大陸四大帝國的許多貴族甚至皇室子弟都在這些影響超越國界的大派中習藝,一方面是可以學到本領,另一方面也可以為本國拉攏人才,儲備人力資源。吳封是清陽帝國天柱派的弟子,此次下山遊歷,為結業出師門做準備。各國的武林門派大都將弟子的出師遊歷放到了軍隊中,一方面可以增加資歷,另一方面也是向帝國表示忠誠與履行義務。對吳封的實力,清陽指揮官絲毫不懷疑他可以在亂軍之中斬殺趙帆,但他擔心吳封出手造成的後果,會不會引發楓月帝國武林門派的倣傚,最後導致兩國之間實力的損耗?如果事情演變到那種境況,作為一個小小的邊境指揮官,自己勢必難逃帝國的懲罰。吳封見指揮官遲遲不肯同意自己的請求,面色不悅,略微一躬身便逕自退下,消失在人流中。也罷。清陽指揮官見吳封絲毫不顧忌大局,無奈歎息一聲,不再關注趙帆一行。如果吳封成功刺殺趙帆,指揮官不得不考慮吳封此舉即將引起的激烈風暴;如果吳封被趙帆反殺,那指揮官也煩惱如何向天柱派傳達歷練弟子戰場失蹤的信息。既然如此,那就眼不見為淨吧,反正自己終歸要倒霉了,那還不如回去考慮一下兩方面的措辭,有備無患的好。指揮官萬般無奈下只好選擇了鴕鳥政策,交待副官幾句,也踱下了指揮塔,逕自離去。趙帆輕吁一口氣,掙脫了幾個戰友的扶持,在小隊中間慢慢活動一下手腳,爭取快些恢復自己的身體。「屠龍斬」是趙帆的保命絕招,上千次的練習使得趙帆摸索出一些快速恢復的小竅門,身體恢復時間也大大減少。一邊任由幾個戰友包紮自己的傷口,趙帆一邊大口吞吃著事先準備的一些療傷藥物,扭轉著脖頸,觀察著戰場的形勢。戰鬥持續時間已經接近了結束,是以雙方的士兵都在緩緩脫離接觸,一線的戰鬥並不慘烈,如非必要,沒有死纏爛打糾纏不放的交鋒。趙帆小隊也由於脫離了清陽帝國士兵的包圍而顯得有些輕鬆,雖然適才的突圍導致人手下降了十幾人,但能夠逃離生天的剩餘的士兵已經在憧憬戰後的享受了。殺氣!趙帆心頭一跳,條件反射般喊道:「後面,戒備!」聞聽趙帆發令,趙帆小隊多數成員立刻轉身,刀槍齊舉,直指後方。雖然他們沒有聽到什麼,但數十次搏殺、甚至數百次搏殺已經使得那些經常與趙帆合作的戰士習慣於服從趙帆在戰鬥中的指令。在逐漸後撤的戰場上,有一條身影顯得是那麼的光彩奪目,逆著後撤人流,飛速地穿梭在戰場上,直奔趙帆小隊。趙帆心頭一跳:難道清陽帝國的高手要出來了?這好像不合規矩啊?雖然趙帆沒有資格聽聞兩國間的秘密協議,但三年的生涯也使他隱約參悟到什麼,似乎雙方的高手都不會出手對普通士兵進行搏殺。難道,難道清陽帝國改變了慣例?或者說,是清陽帝國準備撕毀協議?怎麼辦?趙帆有些驚慌,自己這些普通士兵面對對方的高手,而且估計還是武林高手,到底行不行?更重要的是,自己這個臨時的小隊,並沒有多少配合默契的戰友,有許多都是在戰場上臨時拉來的同伴。難道自己真要戰死在這場戰鬥中? 第二章 【絕境突擊】 陰涔涔的北風捲過,戰場上濃烈的血腥氣息隨著北風瀰漫,一股無力感在趙帆心頭滋生,環顧了一下左右,趙帆發現大伙似乎都有些絕望。必須做些什麼,否則今天就是自己的末日了,趙帆無奈地下了決心。「風行、鄭畋,」趙帆快捷吩咐身邊幾個戰友,「找幾個配合默契、可以信任的戰友,大家待會不要走散,組成一個戰隊。」風行、鄭畋是兩年左右的老兵,在戰場上與趙帆配合過多次,已經達成了一定的默契,聞言點點頭,悄悄拉了幾名士兵聚集在一起。趙帆頓了頓,鼓足力氣大聲發令:「兄弟們,現在清陽帝國的高手出手了,這是我們最危險的時刻。聽我安排的,就請留下,不聽我安排的,現在離開。戰鬥開始後,留下的誰敢擅自行動,自亂陣腳,那就殺無赦!」趙帆的勇武表現已經在老兵中產生了重大威信,趙帆適才突出重圍的壯舉,也在新兵中烙下了清晰的印象,小隊略一動搖,便堅定下來,沒有人離隊。「很好!」趙帆三言兩語就進行安排,「大刀兵第一線,長槍兵第二線,圓形陣勢固守。戰鬥馬上就要結束,我們現在已經踏在了自己的邊境內,如果清陽的高手一時之間奈何我們不得,就會自己退下;如果他敢於糾纏,我們的高手也不會放任他肆意欺凌我等。」「堅持,堅持就是勝利!」趙帆用一聲大吼結束了安排,也用一聲大吼來進行戰地動員。「堅持,堅持就是勝利!」雖然只有七十餘人,但這七十餘人發出的怒吼,也在戰場上形成了一個不小亮點,立刻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楓月帝國的指揮塔上,一個指揮官意外發現了趙帆小隊的情景,輕哦了一聲,含笑道:「劉上校,難道清陽帝國想違反協議嗎?」楓月帝國蒼炎邊境駐軍的最高長官劉勁鋼上校順著那名指揮官的方向一看,面容微微一滯,眼睛困惑地眨了眨,而後點點頭,輕聲解釋:「呵呵,司馬先生真是厲害,這麼混亂的戰場上能夠發現這麼小的異常,真是令人佩服不已。不過,這可能是清陽帝國某些人的個人行動,並不代表清陽帝國準備違反協議。」司馬先生一愣,旋即明白過來:「劉上校是說對方的那名士兵也是來歷練的某個門派的弟子?這是他的個人行動?」劉勁鋼點點頭:「當是如此,否則也不會只有這一名高手出戰了。看來,清陽帝國對這隊戰士非常不滿,想將他們留下來啊。」「欺人太甚!」司馬先生有些憤怒,「劉上校,我們是否也應該出手,不能讓清陽這麼放肆,否則以後清陽就會得寸進尺。」劉勁鋼皺起眉頭,司馬先生的建議不是沒有道理,可是出手留下對方不難,難的是這件小事會不會影響兩國的協議?但如果拒絕,則顯得自己過於冷血,放任自己的士兵被對方屠戮,也會被司馬先生瞧不起。權衡再三,劉勁鋼提議:「對付一名遊歷的新人,勞駕司馬先生出手,有些對不住司馬先生啊。要不這樣,如果清陽高手得寸進尺,肆意妄為,還請司馬先生略施小罰,教訓教訓便可,無需留下對方性命。」司馬先生皺起眉頭,揣摩劉勁鋼的用意,慨然歎息:「也罷,箐兒,將你弓箭給我,待會我射他一箭,如果那廝夠運氣沒被射中,就由他去吧。」侍立在司馬先生旁邊的一個俏麗少女將弓箭遞給司馬先生。劉勁鋼臉色一變,腹腓不已:你堂堂帝國「神箭門」的司馬長空長老,豈會有射空一說?不過司馬長空既然已經發話,劉勁鋼也不好駁回。「神箭門」是楓月帝國一個較大的武林門派,不僅功夫出眾,更難得是每名弟子都有一手百步穿楊的絕活,「神箭門」的出師弟子深得楓月帝國軍方的喜愛,是各大軍區爭搶的對象。劉勁鋼作為蒼炎駐軍的最高長官,對「神箭門」的弟子也垂涎已久,此次司馬長空領著一些弟子來他這裡歷練,如果不留下幾個,豈不是天理不容?對司馬長空有所求的劉勁鋼雖然覺得由司馬長空出手不妥,但對方違反協議在先,即使追究起來,自己頂多被上司呵斥一番,並無太大不利影響。相反,如果這廝掛在這裡,不知道清陽帝國的楊鳴楊上旗兄弟如何向上面交待?自己有沒有必要來個落井下石,勒索他一把?吳封自我感覺甚好,在亂軍之中逆流而上,接受著後撤或者休息士兵的敬仰的眼神,令他的虛榮心大為膨脹:待到歷練結束,我是不是就留在這裡?殺了這個楓月的無名士兵,俺就成了這支部隊中的英雄,想來在這裡更容易升職吧?激情澎湃下,吳封速度再次提升,如同一條游魚般靈活在亂軍之中穿梭,突地感覺面前一空,吳封發現前面已經十分的空曠,除了嚴陣以待的楓月帝國的那隊士兵外,左右似乎沒有多少人了。眉頭微蹙,吳封發現對手擺成了一個密集的刺蝟隊形,有些棘手,不過並未放在心上。腳尖一點,吳封沿著趙帆小隊快速轉了一圈,做了一個大致的戰地考察。有新兵,有老兵,戰陣不齊,人心不聚,虛有其表!吳封冷冷一笑,腳下連踢,七八柄散落在地上的兵器化作幾道寒光直撲趙帆小隊,腳尖一點,吳封緊隨其後,意欲趁亂攻入,以雷霆之勢快速斬殺這隊小兵,為自己以後立足這支部隊樹立權威。噗噗噗!隨著幾道寒光入陣,十餘名楓月士兵踉蹌倒地,牽動了陣型,不待其餘人恢復過來,吳封已經揮舞著手中的寶劍闖了進來。劍光飛舞處,不斷有楓月士兵慘呼倒地,一些用長兵器的楓月士兵更是難以應付吳封的貼身攻擊。「短兵上,長兵退,隔開距離。」趙帆在幾名戰友的保護下,密切關注著戰局發展,發現隊形安排似乎有些不合理,急忙臨時調整:「盾牌格擋,長兵刺殺!」吳封冷冷一笑,單憑你們這些木製的盾牌也想擋住俺這無堅不摧的寶劍?傲然挺立,吳封打算立威,是以待楓月士兵調整好隊形後才左右一旋,悍然出手。泛著白光的寶劍似乎突然之間漲長了幾分,在劍尖吞吐著一縷白光,隨著吳封的盤旋,幾名手持盾牌的士兵發現自己的盾牌像紙糊的一般脆弱。「長槍投殺!」趙帆發現,對方似乎是內功精湛的武林高手,那閃爍的白光似乎就是傳說中的劍氣,木製的盾牌一碰即破,如果這樣那木柄長槍也堅持不到一刻,與其成為擺設,倒不如將它做標槍投殺。二十餘柄長槍破空擲出,直襲吳封上下左右。好個吳封,面對這般境況也凜然不懼,手中寶劍瞬間舞成一團光芒,將自己上下護住,雙腳一點,撞向楓月士兵的陣型,摧枯拉朽般橫衝直撞。趙帆活動了一下手腳,準備上場。如果不能阻得對方一刻,自己等人根本沒有生機可言,眼下軍心已經頻臨崩潰,如果不是擔心督戰隊,如果不是擔心分散開來更容易死亡,隊伍估計早就垮了。看來那柄寶劍不是凡物,希望自己的鋼刀能夠堅持,不要一觸即斷。趙帆緩緩抽出鋼刀,愛惜地撫摸上面的一些隱約可見的刀痕,那都是他歷次戰鬥留下的痕跡,是他英勇作戰的印證。如果皇天不佑,不知你下一任主人是誰?趙帆第一次面臨此等大敵,心中生起了一種無力感,有些頹廢。稍微振作了一下精神,趙帆吩咐身邊戰友:「風行、鄭畋,待會我上去纏住他,大家就衝上去砍,沒有所謂的陣型了,要麼他死,要麼我們死,今日今地,唯此一戰。」扯掉身上的繃帶,趙帆感覺一震刺骨的疼痛,狂嘶一聲,舉刀撲了上去:「屠龍斬!」聽到趙帆的大呼,幾名楓月士兵還來不及躲避,就被趙帆迅猛的刀光化為兩段,掠過己方士兵身軀的刀光,帶著微熱的血腥直撲進吳封的光圈。叮叮噹噹一陣兵刃交擊的聲音,吳封的光圈終於消失不見,一刀一劍頑強地在吳封與趙帆之間抗衡。「殺!」覷得機會,楓月士兵蜂擁而上,圍著吳封瘋狂砍殺。「呀——」吳封牙齒崩裂,嘴角流出一溜鮮血,狂嘶一聲,劍光一閃,刀身一震,趙帆便覺得再也無力握緊鋼刀,失手墜地。但被潛能激發的趙帆更是瘋狂,鋼刀失手,便赤手撲上,緊緊抱住吳封的要,拚命撕扯,給自己戰友創造機會。吳封一時不慎,落入了絕地,震落趙帆手中兵器,便回劍自救,格擋四方襲來的凶器。由於被趙帆牢牢拖住,吳封行動受到限制,片刻之間便被楓月士兵砍傷多處。臉色陡然血紅,吳封吐出一口鮮血,劍光瘋狂起來。間隔太遠,司馬長空看不清楚吳封的變化,但其劍法突然之間變得凌厲無比,使他也吃了一驚:「這是什麼秘法,竟然能夠爆發這麼大的威力?」劉勁鋼搖搖頭:「不知道這廝是清陽哪個門派的弟子,否則就可以推測一二了。」司馬長空手腕一翻,弓箭上弦如滿月,再不出手,估計己方的士兵就要全軍覆沒了,那樣自己適才的話如何收場?望著破空而去的箭矢,劉勁鋼輕輕搖頭,沒有說什麼。劍光揮舞,吳封連劈數名楓月士兵,同時左肘在趙帆背上死命下砸,口中怒吼:「放開,混蛋,我宰了你!」趙帆雖有內甲護體,但仍感覺吳封每一次打擊就像鐵錘夯在自己背上一般疼痛,不自覺被對方砸得險些鬆手,趙帆一急,抓住吳封的腰帶死死不放手。放也是死,不放也是死,趙帆豈肯回話來讓自己洩勁呢?啾!吳封聽到破空的尖嘯時,面色一變,條件反射般將寶劍橫在了眉心,只覺得手腕一震,寶劍險些脫手,然後才是「噹」的一聲巨響。不好!吳封心中有些驚駭,楓月高手要出招了!顧不得糾纏這些楓月士兵,吳封立生退意,連揮兩劍,劈開兩邊士兵,吳封腳下一頓,就向外闖。但由於趙帆緊緊抓住自己的腰帶,吳封沒有蹦起來,反而險些跌倒,被楓月士兵砍中。不及思考,吳封一把扯斷自己的腰帶,揚起一腳將趙帆踢開,再度躍起,逃離戰圈,落荒而逃。見得吳封落荒而逃,倖存的楓月士兵激動難遏,興奮地狂呼亂叫。風行、鄭畋則急忙衝向趙帆,查看趙帆情況如何。雖然有些疑惑對方的撤退,但趙帆還是迅速將吳封腰帶塞進懷中,衝著奔過來的兩人點點頭,動了動嘴角,感到一陣疼痛:「我沒事,把我的刀撿起來。」好的兵器,對士兵來說就是生命的保障。風行急忙轉身,去撿趙帆的鋼刀,鄭畋則將趙帆身上的傷口再度包紮一邊。「竟然讓這廝跑了!」司馬長空有些遺憾,「老了,眼神不中用了,力氣也沒有以前大了,不服老不行啊。」劉勁鋼額頭滾下幾粒汗珠,心頭在吶喊:你老丫的,就這還說眼神不中用了?七八百米的距離啊,你丫的還射那麼準,你是真的感慨還是在諷刺我啊?「您老休息休息,」劉勁鋼決定不奉陪了,「我下去看看這幾名士兵,實力不錯,怎麼我一直沒注意到呢?」「現在的年輕人,真是沒有耐性。」司馬長空有些失望地搖搖頭,追著劉勁鋼的背影喊了一聲,「劉上校等等,老朽陪你一起去。」劉勁鋼腳下一軟,不留神從樓梯上滾了下去,狼狽地爬起,衝著司馬長空怒吼:「您老就待著休息休息!」丫的,你「神箭門」的人,俺不要了,免得還要面對你這個老東西!趙帆一行蹣跚地挪到蒼炎駐軍督戰隊辦事處,進行例行的戰場總結。佩戴少尉軍銜的軍法官冷冷地瞄著趙帆一行:「有戰功嗎?」趙帆搖搖頭,適才大伙忙著拚命,哪有機會去拿頭顱啊,更何況他現在對戰功也沒有那麼熱望了。不過,趙帆沒有,其他人有啊,一些士兵解下拴在腰中的敵人的頭顱遞了上去,軍法官一一登記註冊,以備戰後總結。趙帆正要離開,便被一名匆匆趕來的上尉軍官攔住:「等一下,就是你。」風行、鄭畋急忙丟下趙帆行禮,那軍官連禮也不回,一把拉住正要敬禮的趙帆:「跟我來,長官要見你。」風行、鄭畋羨慕地拍了趙帆一下,轉身就要回營。拖著傷痛的身體,趙帆有些埋怨:有什麼事情,不能緩緩再說嗎,非要現在,難道你們沒有看到俺是傷號啊?趙帆行動太慢,上尉軍官有些不耐,衝著風行、鄭畋的背影狂吼:「你們兩個,就是你們兩個,找一副擔架,將他抬起來。」抗著趙帆,風行、鄭畋臉色有些不太好,大家都太累了,結果還被抓了差。趙帆躺在擔架上哼哼嘰嘰,沒力氣來安慰兩人;少尉軍官心頭火急,沒心情安慰兩人。沿著軍營內曲折的小道,四人穿梭了大約半個小時,才趕到一個建築前。由於軍營之中不許隨意走動,雖然趙帆參軍三年,這裡還真沒有來過,不過來來往往的軍人最低也是一個少尉軍銜,把三人給累壞了,不停地敬禮。上尉可以無視這些人,不用回禮,可趙帆他們不行啊。「好了,到了。」風行、鄭畋長出一口氣,將擔架放到地上,扶起趙帆,等待上尉的下一步吩咐。「你們兩個就在這裡等候,不要隨意走動,否則會被視為敵方間諜!」上尉軍官厲聲吩咐,「至於你,你叫什麼名字?」「報告長官,上士趙帆向您報道!」趙帆歪歪扭扭地行了一個軍禮。「趙帆是吧?」上尉點點頭,「你隨我進去,旅長要見你。」旅長!三名小兵精神一振,旅長可是蒼炎駐軍的最高長官,對他們來說那是可望而不可及的存在,趙帆混了三年,戰功也不少,也只混了一個上士,風行、鄭畋現在只是一個下士,那也是熬出來的。真是走了狗屎運啊!風行、鄭畋無聲地用目光與趙帆進行交流。呵呵,同喜同喜。趙帆眨眨眼,回了一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容,趙帆覺得自己滿意時才隨著已經不耐煩的上尉軍官走進了指揮部。腳踏著紅木的地板,趙帆覺得有些自慚形穢,看看這走廊,用的就是高檔的紅木地板,自己的床鋪還是用一些樹枝鋪就的呢。不想當元帥的士兵,不是好士兵。趙帆也想陞官、陞官、再陞官,可現實是殘酷的。統計戰功的軍法官曾經要求趙帆將戰功的三分之二讓給他,這樣就給趙帆陞官的機會,趙帆同意了,結果白幹了一年,因為那名軍法官高昇走了。後來又一名軍法官要趙帆將軍功的一半讓給他,趙帆也同意了,後來,那名軍法官也走了。等到第三名軍法官提出類似的要求時,趙帆打死也不同意了。即使按照現在的軍功計算,他就足以升為中尉了,可他還是上士。給旅長站崗的士兵都是少尉軍銜,趙帆不覺羨慕的眼睛發亮,心中在猜度,嗯,這個傳話的上尉軍官是幹什麼的?上尉軍官經直帶著趙帆來到走廊的一個角落,坐在那裡的空椅子上,開始查閱桌上的文件,其實也就是一些人的簽名而已。汗!趙帆額頭大汗淋漓:一個值日官都是上尉啊!感覺有些不舒服,趙帆略微動了一下身體,上尉嚴厲的目光便直射過來:「保持軍姿,注意軍容,上士閣下!」上尉軍官坐著,上士趙帆站著,就這麼僵持了兩個小時,終於一名少校軍官拿著一份文件從走廊的另一端走了過來,兩人急忙行禮:「長官好!」少校軍官手輕輕一擺,就是回禮了,面向趙帆:「報上你的姓名、軍銜,上士!」「是,長官!」趙帆腰桿一挺,「上士趙帆向長官報道!」少校軍官點點頭,抓過上尉軍官桌子上的筆,在文件上添上趙帆的姓名,遞給趙帆:「恭喜你,趙帆少尉,這是你的調令。」趙帆大喜,抬頭挺胸,又是一個不怎麼標準的敬禮:「謝謝長官栽培。」腰一彎,雙手接過文件:「茲提升上士趙帆為少尉軍銜,並調至聯合縱隊使用。」少校軍官取出幾枚甲片,給趙帆佩戴上,道了聲:「恭喜趙帆少尉,希望閣下以後繼續努力,為帝國效力。」「是!」趙帆胸脯一挺,用力回答:「謝謝長官栽培,趙帆定當鞠躬盡瘁,捨生忘死,為帝國效力!」不過,趙帆有些迷惑,輕聲詢問:「長官,請問聯合縱隊在哪裡?下官何時趕赴聯合縱隊報道?」少校軍官面容一板:「軍事機密,不得與聞!旅部給你一個月的調養期,恢復到最佳狀態;一月之後隨時會出發,到時聽候通知。不得洩露你的任何情況給任何人,否則以洩露機密罪判處死刑!趙帆少尉,現在你可以回去了。」向少校軍官與上尉軍官分別行禮,狂喜下的趙帆屁顛屁顛扭著屁股往外趕,渾身的疼痛在任命下達的時刻已經不翼而飛,除了興奮,還是興奮。丫的,俺終於混出頭了!可惜,只是一個少尉!趙帆還是有些遺憾,按照軍功,按照被剋扣後的軍功,他也可以升為中尉了啊!不過,即使這樣,那也比混到退伍要好,至少自己的薪水會漲一大半的,以後也稱得上前途無量了,只要自己能抓住機會。尉官在楓月帝國軍制中就是儲備幹部了,踏入了尉官的行列,意味著你就有可能繼續在軍隊中發展,只要你運氣好,你隨時就有可能一飛沖天。比如說,如果你運氣好,你上司、上上司全部掛了,同級別的其它尉官也都掛了,那你一個少尉就有可能率領幾千人、甚至幾萬人作戰了。當然,這只是丫丫而已。趙帆嘿嘿一笑,這種情況發生的幾率完全可以無視,丫丫可以,但做夢就不好了。 第三章【無名心法】 (下載小說到雲軒閣 W ww.yunxuange.com) 羨慕。看著昂首挺胸從指揮部走出的趙帆,風行、鄭畋二人突然發現,在這趙帆身上竟然爆發出所謂的王八之氣,橫衝直撞,讓他們大開眼界。不過二人尚未來的及取笑,便發現趙帆身上的甲片已經改變,大驚失色,急忙立正行禮:「長官好!」趙帆拖著腿,繞著風行、鄭畋轉了一圈,拍打幾下,鬧得兩人手不敢放下,只能用眼神無聲地譴責趙帆的沒有良心。鬧夠了,趙帆才抬抬手,權當回禮,兩人才敢放下。「回去再說。」趙帆往擔架上一躺,「快把我抬回去。」「是,長官!」風行、鄭畋無奈地又行了一次禮,將擔架往肩頭狠狠一放,快速地往回衝:哼,你丫的,回去後好好收拾你!兩人互相碰碰眼神,無聲中制定了後續計劃。趙帆不慎給兩人提供了條件,返回大隊後,趙帆直接讓兩人將他抬到了隊部,找到了隊長,給自己要了一間單間宿舍。關上房門,趙帆才發現兩人不對的眼神,急忙往床鋪上一縮,厲聲下令:「不要胡鬧,我有事情交待!」階位之間的差別,兩人不敢忽視,見趙帆這般,風行二人發現想收拾趙帆,似乎難度太大,只好頹然放棄。「嘿嘿,」趙帆呵呵一笑,「這才對嗎。對了,我真有事情交待你們。」看著兩人迷惑的眼神,趙帆微微一笑:「我現在升為少尉,要被調動到其它部隊,估計以後就不會和你們再在一起並肩作戰了,大家以後上戰場後可要小心行事,不要再像今天這樣被敵人包圍了。」風行有些頹廢:「哎,老大你要走了,我們誰照顧啊?你的『屠龍斬』我們一直學不會,經常依靠你來脫困,現在你走了,以後就危險了。」趙帆撇撇嘴:「誰讓你們兩個不能吃苦,如果像我那樣,早就學會『屠龍斬』了,我今天也不用連續兩次爆發了,你們啊。」趙帆搖搖頭,有些恨鐵不成鋼。風行、鄭畋有些頹廢,坐了片刻,便要起身告退,趙帆急忙叫住二人:「風行你丫的,還不把我的刀解下來?鄭畋,你待會把我的東西帶過來啊,現在我身上有傷,要盡快休養,不然落下病根就麻煩了。」風行解下趙帆的鋼刀,放到一邊,拉起鄭畋神情黯然地離開。趙帆搖搖頭,只能祝福這兩個戰友以後好運了,他也不可能一直陪他們,即使現在不走,他也會提前他們一年退役的。該來的總要來,誰也避免不了。適才在隊部,趙帆順便要了一身新軍服,小心地將甲片挪到新軍服上面,趙帆端詳了一下,頗感滿意,準備換上自我欣賞一番。恩?趙帆看著懷中的一條破腰帶沉思起來,這是什麼時候撿的破爛?對了,是那個清陽高手的。趙帆想起自己當時的英勇,不覺有些後怕,幸好自己的戰友比較勇猛,不然明年的今日真成了自己的忌日啊!腰帶是絲繡制就,看起來十分的華麗、古樸、耐用。趙帆將腰帶往床鋪上面一倒,除了一些銀票外,沒有其它有價值的東西。趙帆取出小刀,想拆開看看,看能否找到一些關於清陽高手的信息。一些有身份的人喜歡將自己的名字、姓氏繡在衣服內,作為標誌。清陽高手的姓名趙帆沒有找到,反而找到了一張絲帛,一張寫滿了蠅頭小字的絲帛。靠近窗戶,趙帆逐字逐句翻看這張絲帛,大為驚喜。這張絲帛上竟然記載了一種內功心法!趙帆沒有學習過內功心法,但清陽高手隨身攜帶的這麼機密的內功心法當不是大路貨色;況且,即使大路貨色的內功心法也要賣一千兩銀子的!趙帆感覺自己小心肝在撲騰撲騰亂跳:難道「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竟然是真的?皇天在上,難道你今日竟然開眼來看我趙帆了?激動之下,趙帆翻身跪在床鋪上,邦邦邦就給皇天叩了幾個響頭。雖然他不怎麼相信天上的各路神仙,不過興奮之下表示一下謝意也是應該的。「報告!」趙帆急忙將絲帛收起,腰帶往被窩裡面一塞,整理一下床鋪,這才幹咳一聲:「進來。」這些東西是見不得人的,鬼知道那個清陽高手會不會回來追索,萬一被人傳出去,說不定自己上司也會來借用的。自己保命的東西,怎麼能夠輕易給別人呢?鄭畋捧著趙帆的一些私人用品推開房門:「報告長官,長官所有物品已經帶到,請長官查收。」趙帆擺擺手:「放那裡吧,隨便坐,現在沒有別人,就咱們兩個,不用那樣了。」「謝謝長官!」鄭畋行了一個禮,「如果長官沒有其它吩咐,就不打擾長官休息了。」趙帆一愣:「呦喝,你怎麼了?」鄭畋苦著臉:「沒辦法啊,老大,你要走了,沒人照看我們,如果我再不努力,那就完了啊!」趙帆有些心灰意冷:「既然如此,那你就鍛煉去吧。」原本的興奮,由於戰友之間的分別以及各自的打算而蕩然無存。自己到了新的連隊,何嘗不面臨同樣的處境?沒有了熟悉的戰友,沒有了能夠為你抵擋刀槍的戰友,你能擔保你在戰場上的平安?這份心法沒有名字,沒有出處,也不知道是清陽高手藏的,還是連他也不知道腰帶中的機密的,趙帆就暫時命名為「無名心法」。由於絲帛太小,上面只標明了修煉的方法,行功的路徑,需要注意的事項,至於心法的威力,絲毫未提。「無名心法」標明了數種行功路線,趙帆打算一一嘗試。參軍之後,趙帆就參照一些街頭賣藝的氣功自己鑽研了一套硬氣功,用來提升自己的實力,對人體的穴道也瞭解不少,這份內功心法走的穴道都是為人熟知的大穴要穴,沒有什麼傳說中的隱秘穴道,學習起來並不困難。將房門閉緊,又找了一根木棍頂在後面,趙帆才放心地盤坐在床鋪上修習「無名心法」。苦練自己鑽研的硬氣功,趙帆體內也有一股熱氣流竄,雖然沒有大的效果,但對治療傷痛還是有效的,既然如此,趙帆也不浪費,直接將這股熱氣調動,沿著「無名心法」的路線開始運轉。「無名心法」中第一種行功路線,似乎遍走週身要穴,只不過中間跌宕過於寥廓,從腳尖到頭頂,跨度太大了,趙帆擔心自己能否堅持一個周天。心中默念幾遍行功路線,趙帆心一橫,調動丹田氣息開始了第一個周天運轉。堅持!堅持!再堅持!……哎……趙帆淒然長歎,果然不行,體內氣息在運轉不到一半時便已經消散在氣血之中,也許這就是假冒的質量永遠比不上真品的質量的緣故吧,自己編造的硬氣功絕對比不上那些門派百年甚至千年流傳鑽研下來的內功心法。盤膝練功四個小時,天已經烏黑烏黑了,趙帆感覺飢腸轆轆,不得不用力搓揉自己的大腿,活絡一下血脈,準備出去找點吃的。尉官在軍營中的一項福利就是可以到小食堂就餐,隨時都有供應。如果你是有職務的尉官,那就恭喜你了,除了小食堂的福利外,還會給你安排一名副官,負責你的飲食生活。手指輕扣餐桌,趙帆心滿意足地打著飽嗝,內心盤算下一步該怎麼走。到了新的團隊,自己將一切從頭開始,今日的遭遇,也驗證了趙帆的猜度:這邊境上的屢次交鋒,目的就是為了鍛煉士兵,挑選一些戰力強悍的另有他用。如果真是這樣,那麼自己即將到達的團隊將是牛人的天下,可自己有什麼值得自傲的?趙帆在腦海中盤旋了半天,似乎沒有發現自己有什麼足以令上面刮目相看的本領,也沒有什麼遠高於同儕的一些特異功能,如果想在新的團隊中得到認可,能夠在戰場上遭遇更強的對手保全性命,那必須在近段時間取得突破!否則,趙帆有些憂慮,新的團隊就將是自己的歸宿。沒有內功心法,就無法形成內息,就無法練習「無名心法」,可內息從哪裡來?趙帆有些頭疼,自己的硬氣功也不能說沒有作用,至少可以推動「屠龍斬」,至少可以讓自己的爆發更加的快捷。雖然沒有具體計算,但趙帆發現「屠龍斬」催動的時間與施展後的脫力時間都減少了一半左右,可見,自己的硬氣功還是有效果的。在小食堂坐了一個小時,趙帆終於決定,暫時放下全力修煉「無名心法」的盤算,集中修煉硬氣功,爭取二者的同步提升,力求將「屠龍斬」的催動時間縮短到一秒鐘,而施展後的脫力,則完全解除,否則,自己在新的團隊真的難以立足。旅部給自己了一個月的休整期,那就意味著一月之內自己不用參加戰鬥,那就必須好好利用這一個月的時間來增強自己的實力。趙帆回到宿舍,制定了一份「突擊訓練大綱」,其內容包括:每日鍛煉負重「屠龍斬」以一百次為下限;每日練習三千次倒立掌上壓;每日進行三次萬米越野負重長跑;不管效果如何,每日練習「無名心法」一百次。趙帆看了看計劃,覺得還是可行的,因為尉官的小食堂伙食不錯,足夠補充自己能量的消耗。如果趙帆還是上士,估計這份計劃就是天方夜譚,每天的能量消耗,靠那些白米飯、大饅頭是無法補充的。風行、鄭畋這日偶然經過訓練場,愕然發現竟然有一個熟悉的身影在鍛煉,精神一振,衝了過去,隔得老遠便招呼:「老大,好久不見了啊。」衝到近前,兩人突然醒悟過來,不約而同停步就是一個敬禮:「長官好!」趙帆扭過頭來,看到是兩位戰友,吃力地笑笑,用力抬起手臂回了個歪歪斜斜的軍禮:「嗯,今日不用作戰?」「嗯。」兩人點點頭,有些好奇地看看趙帆,有些驚訝,風行口快:「長官,你怎麼這麼虐待自己啊?」趙帆穿著一件多口袋的粗布衣服,口袋裡面放滿了鐵塊;臂上、腿上也綁著幾根鐵塊,渾身上下合計大概不少於百十斤,更誇張的是,趙帆手中的大刀已經不是他經常用的鋼刀,而是一柄斧頭狀的鬼頭大刀,看樣子也有一百多斤。有必要嗎,這麼虐待自己?看著兩人疑惑的眼神,趙帆苦笑:「你們以為我願意啊?你們也不想一想,我到了新的團隊,相處的肯定是實力和我差不多,甚至比我更強的戰友,面對的敵人估計也不比我弱,那裡應該比這裡更加危險。現在不努力,到時候我怎麼辦?這些廢銅爛鐵都花了我一年的薪水啊,你以為我錢多的沒地方花銷?」風行有些困惑,輕輕碰了一下鄭畋,鄭畋點點頭,低聲說:「應該是這樣,我們這裡大都是新兵,對面清陽帝國的士兵也是這個情況。老大既然被選拔出去,面對的戰友與敵人估計實力更強,危險也更大。」風行無力地向趙帆擠出一個笑臉:「老大,我原本還羨慕你,羨慕你的高昇,看來,現在我只能對你進行戰友的祝福了,祝福你在未來的團隊安安康康,幸幸福福,自自在在,早日找到一群跟班,好生活得更加滋潤。」「滾!」趙帆揚腿就想給風行一腳,可惜腿上增添了幾十斤重量後,速度大減,被風行輕易閃開。鄭畋一把拉住了風行,止住他繼續與趙帆打鬧:「不要耽擱老大的事情,我們也鍛煉吧,希望我們能夠比老大活得更久,更滋潤。」丫的!趙帆有些怒火迸發:這話更難聽!鬼頭大刀一扔,趙帆沖二人撲了過去,雖然身上增添了百十斤的重量,但趙帆依然威猛無比,拳打腳踢,絲毫不落下風。由於趙帆在鍛煉,所以沒有佩戴軍銜,也沒有什麼軍紀官來糾正這三人的胡鬧。相互打鬧一陣,風行與鄭畋向趙帆告辭,趙帆重新開始他枯燥的鍛煉。真的好枯燥,趙帆有些煩悶,如果不是軍隊之中來不得討價還價,他真想請上司撤銷對他的提升,還是做一個平頭小兵來的舒服,至少不用擔心在新團隊遭遇更強的競爭問題,不用擔心在新團隊的生存問題。艱苦的鍛煉一直持續了一周,每次極度疲乏後趙帆就運行一次內息,直到第七天趙帆的內息才能夠支撐一次「無名心法」的周天運行,雖然斷斷續續,但好歹也算是完整的一次了。大受激勵下,趙帆用整整一個晚上來反覆運行,直到第二日上午七點左右,這股內息才能以趙帆滿意的速度完整運行一個周天。效果不錯。趙帆感到「無名心法」應該是一種比較強悍的內功心法,雖然現在這股氣息非常的微弱,就像針一般的細小,但一個晚上的周天運行,卻讓趙帆感覺精神抖擻,渾身充滿了力氣,心中湧起了一種破壞的慾望。提起鋼刀,趙帆沒有穿練功服,換上舊軍服,直接奔向訓練場,準備試試「屠龍斬」的威力,在「無名心法」的配合下到底有多大的提升。手握刀柄,將身心沉浸在一片寂空之中,趙帆感覺自己五官的敏銳性得到了大幅度的提高,似乎週遭的一切都變得異常的清晰,陽光也分外的燦爛。緩緩抽出鋼刀,豎立在鼻前,趙帆凝望著手中這柄伴隨了自己兩年多歲月的寶刀,凝望著這柄曾經伴隨他征戰沙場,為自己掙得了纍纍的戰功,為自己掙得了戰場上難得的戰友之情的寶刀,突然生起一種血肉相聯的感覺。「你,會伴我走遍天涯海角,永不背棄嗎?」望著沉默的鋼刀,趙帆悠悠沉吟,身形一晃,鋼刀舉起,伴隨著體內心法的運轉,一股凌厲的殺氣破體而出,隨著趙帆腳步的快速移動,訓練場上陡然爆發出一團刀花,似龍捲風一般捲過,激起了滾滾的煙塵瀰漫在訓練場上;飛舞的刀光在訓練場中肆虐,刀影閃爍,刀光飛射,淒厲的刀嘯聲在訓練場中迴盪。「好!好功夫!」正當趙帆入巷之際,從一側傳來了一個叫好聲,打斷了趙帆的狀態。收刀,趙帆並未感到過度疲勞的不失,只是略微有些頭暈,可能是內力透支過度的緣由,十餘秒鐘過後便恢復了正常。叫好者是一年青人,一身無銜的筆挺軍服套在身上,沒有佩戴軍銜,肩挎強弓,左佩一柄名貴的寶劍,右側佩戴一筒金翎箭,看起來英武非凡。「你好,」年青人向趙帆點頭施禮,「在下柳三省,『神箭門』歷練弟子,打攪閣下練功,實在抱歉。」「神箭門」!趙帆有些吃驚,沒想到自己今日竟然碰到一名「神箭門」的歷練弟子。這些武林門派的歷練弟子向來神龍見首不見尾,一般充當軍隊的督戰隊成員,負責戰場格殺動搖者和對方的降兵,地位十分的尊崇。「幸會幸會。」趙帆急忙將鋼刀入鞘,向柳三省回禮,「在下趙帆,今日有幸得見高人,真是不勝榮幸。」「呵呵,」柳三省輕輕一笑,「在趙兄弟面前,我柳某人可不敢自稱高人啊。」趙帆有些詫異,疑惑詢問:「柳兄何出此言?小弟尚是首次遇到武林門派的歷練弟子,柳兄能夠參加歷練,定是技藝大成,只待出山了。」柳三省搖搖頭,目光放到了趙帆手中的鋼刀上,有些好奇:「適才發現趙兄弟刀法精湛,頗為不凡,沒料到趙兄弟所用的兵器也不是凡物啊。」趙帆重新舉起鋼刀,似乎沒有在上面發現什麼不一樣的地方,除了比其它的兵器堅硬些、銳利些之外,趙帆似乎並沒有太大感悟。柳三省伸手接過趙帆鋼刀,手指輕彈刀身,便聽到「嗡」地一聲顫鳴。雖然只是一聲響,但趙帆似乎感受到這聲響,如同水紋一般不斷的蔓延、伸展,慢慢消失在空間之中。柳三省眉頭一挑,有些羨慕:「兄弟也發現了吧,這柄刀是用上好的『精紋鋼』打造,沒有三千兩銀子你連想都別想,沒想到兄弟竟然有如此神兵利器。只不過,神兵利器不可輕易露面,否則會引起某些人的覬覦,惹來不必要的麻煩。」趙帆有些汗顏:「這柄刀是我在戰場上搶來的,沒想到竟然有如此的價值,多謝柳兄提醒,小弟日後定當注意。」將鋼刀換給趙帆,柳三省不經意的詢問:「兄弟剛才用的是什麼刀法?」「屠龍斬。」趙帆美滋滋地將鋼刀收鞘,隨口回答,卻沒料到自己一句話卻在柳三省心中引起滔天大浪。「屠龍斬?」柳三省有些難以置信,失聲驚呼,「這怎麼可能?」不過,柳三省旋即進行遮蓋:「兄弟不要告訴我,這也是在戰場上搶來的吧?」「嗯。」趙帆點點頭,「柳兄果然了得,這招刀法確實在戰場上搶來的,可惜只有一招,而且後遺症非常嚴重。」柳三省不知道該說什麼為好,這丫的也太走運了吧,在戰場上還能撿到這麼好的東西!精紋鋼就不提了,那東西雖然稀少,但只要花錢,還是能夠弄到的,但這「屠龍斬」就不一樣了。藍月大陸曾經出現過三位公認的千年一現的天下第一高手,分別是四千年前楓月帝國的「瀟湘劍客」莫問、三千年前漢方帝國的「屠刀客」王強、兩千年前楓月帝國的「蟠龍棍」何飛,這三人稱雄大陸,無人能當,隨著時間的流逝,大陸上只留下他們輝煌的業績,卻沒見技藝流傳,成為武林的一件憾事。「屠龍斬」就是「屠刀客」王強的絕技「屠龍刀法」中的一式,聽聞王強昔日就憑一柄單刀覆滅了清陽帝國的重甲步兵軍團三萬餘人,直接扭轉了戰場的形勢,也使得清陽帝國一蹶不振,震驚了整個大陸,造就就了王強天下第一的威名。如果有後遺症那很正常,沒有高絕的內功心法做鋪墊,想強行催發「屠龍刀法」的威力,不遭到反噬才怪。柳三省有些羨慕,也有些為難,怎樣才能從這傢伙手中套出「屠龍斬」呢?如此絕學,俺不用,送給俺妹妹也不錯。 第四章【各取所需】 雖然沒有注意到柳三省的大變,但趙帆從對方的口吻中明顯感覺到「屠龍斬」來歷的不凡,心頭自然有了一番盤算,等待柳三省的開口。遲疑了一下,柳三省緩緩道:「不知兄弟可否知道『屠龍斬』的來歷?」趙帆搖搖頭:「還請柳兄為小弟講解一二。」柳三省點點頭,將大陸三大高手給趙帆講解了一遍,最後才言:「雖然我不通刀法,但適才覺得兄弟你的刀法凌厲,殺氣逼人,想來即使不是『屠龍刀法』,也是一種難得的絕學。不妨這樣,你我切磋一二,看看這式刀法威力到底如何?」柳三省此言深得趙帆心思,能夠與高手切磋,對於更加清晰認識自己的水準有很大的幫助,趙帆求之不得。兩腳迅捷後退,柳三省行雲流水般迅速與趙帆拉開了百餘米距離,揚聲道:「為了表示對兄弟的尊重,我將全力出手,兄弟也不要留有後招。『神箭門』弟子精通箭術與劍術,遠近攻戰非同小可。」左手擎弓,右手緩緩取出一支金翎箭搭在弓弦上,柳三省的氣勢立變,如同一支彎曲欲彈射的響尾蛇般,讓趙帆感受到一種心悸的威脅。迅速退後一步,趙帆翻腕鋼刀出鞘,雙目一縮,一雙精芒射出,直逼柳三省。百餘米距離,一般的弓箭手能夠發五箭左右,柳三省作為「神箭門」的弟子,應該可以發十箭左右。趙帆心中測算,看來必須迅速拉近雙方的間距,否則久守之下難免有失。將鋼刀平舉,趙帆催動步伐,曲折地衝向柳三省。趙帆低估了柳三省的實力,百米距離,柳三省足可發射二十箭,不過,如果那樣做,就失去了切磋的目的,柳三省自然不會如此。按照柳三省的計劃,只準備用三箭來打壓趙帆的氣勢,三箭之後再用精妙的劍術折服趙帆。啾!緊緊關注柳三省的趙帆看到兩人之間驀然出現一支黑點,然後才聽到箭矢破空的利嘯,心頭大駭,手腕一翻,鋼刀迎著黑點便砸了過去。太快了!趙帆心思尚未轉換完畢,便覺得手腕一震,險些失落鋼刀,心頭狂跳不已:好強的力道!直到此時,趙帆才聽到鋼刀與箭矢碰撞的聲音。還未適應過來,趙帆眼角餘光發現柳三省已經將第二支金翎箭搭在了強弓上,心頭一跳,腳下轉動,急忙向一邊轉向。啾!面對急速襲來的第二支金翎箭,趙帆學乖了,只是一個小幅度的轉身閃避,腳下不停加速。衝過去!趙帆發現,不該給柳三省足夠的間距,雖然說這是切磋,但放任對方搶佔了先機來欺負自己,那已經不是切磋了!趙帆反應如此之快,讓柳三省也頗感驚訝,第三箭就遲遲不發。沒有太大的把握,柳三省明白,既然趙帆能夠擋下第一箭、避開第二箭,那對應沒有多大威脅的第三箭就毫無問題。與其浪費機會,倒不如在最不可能的地方給予趙帆沉重一擊。柳三省彎起嘴角,心頭暗自偷笑。近了!五十米!三十米!趙帆盤算著與柳三省之間的距離,心頭卻更加不安,眼見柳三省珵亮的箭矢隨著自己移動的步伐來回晃動,可就是引而不發,這種威脅讓趙帆更是難受。不能讓你為所欲為!趙帆心頭一動,左手悄悄按上了刀鞘,猛地發力,刀鞘如同離弦的利箭一般破空而出,發出刺耳的尖嘯聲,直撲柳三省。日!柳三省神情大變,沒料到趙帆竟然還有這麼一招!這算什麼,暗器?柳三省有些無奈,瞧這破空而來的力道,如果自己不躲避,那砸中自己所造成的傷害不比金翎箭要低;閃避……柳三省來不及思考,條件反射般將強弓一抬,金翎箭直奔刀鞘而去;將強弓拋向一邊,柳三省反手拔出寶劍:既然如此,那來吧,讓你瞧瞧俺「神箭門」劍術的厲害之處!「殺!」趙帆暴喝一聲,兩腳一蹬,躍過十餘米的距離,鋼刀展現一溜刀影,直劈柳三省。柳三省劍眉一挑,腳下一錯,便閃到趙帆左側,寶劍抖出一朵劍華,襲向趙帆的空門。趙帆輕哼一聲,腰身一扭,鋼刀迴旋,詭異地劈向柳三省的脖頸。雖然趙帆沒有系統學習過刀法,但從「屠龍斬」中他也領悟了不少用刀的訣竅。三年的戰場搏殺,使得趙帆的刀法雖不系統、規範,但在凌厲、詭異、凶殘方面卻大放異彩。好!柳三省躬身一彈,低頭避過趙帆的殺招,脫口就是一聲叫好。趙帆這一招確實出乎柳三省的意料,不由得對趙帆更加的欣賞:「哈哈哈,既然兄弟如此勇武,那我也就不留手了,今日你我就痛快一戰,讓我領教一下軍營戰技的精妙之處。」「來吧!」趙帆覺得渾身血脈賁張,有一種說不出的舒暢感,特別是經過一陣生死之間的考驗後痛快淋漓的幾招刀法,更使的他心情舒暢:「也讓我領教一下武林高手的絕學吧!」當兩個男人湊到了一起,當兩個男人還有共同的興趣時,那事情就有意思了。有的交情是靠拳頭打出來的,不打不成交;有的交情是靠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培養起來的,酒肉之交……趙帆與柳三省這一場酣戰,持續了將近兩個小時,方才力竭同時停下。「好!」直到兩人停下,訓練場才爆發出震天的呼聲。不知何時,訓練場雲集了千餘人的看客,不過為了不打擾正在相鬥的兩人,都沒有出聲喝彩;待雙方告一段落後,這些軍隊看客才不約而同地為兩個猛士而喝彩。分別向四周的觀眾行個禮、道聲謝,兩人就擠出了訓練場,一番酣鬥下大汗淋漓,也該洗刷洗刷了。「去我那裡吧,」柳三省提議,現在他對趙帆十分欣賞,如此人材,不結識一番就虧了,「我那裡條件不錯,宿舍有熱水供應。」趙帆也有此意,問題是身上這套軍服已經無法再穿了,不僅濕漉漉的,還沾滿了灰塵:「讓我回去取身衣服吧,不然沒有換洗的。」「我的給你。」柳三省大包大攬,「衣服我那裡多的是,都是新的。」「那不行。」趙帆搖搖頭,「你的是督戰隊的軍服,我穿上是違反軍紀,你不希望我為此背處分吧?雖然我現在很想降職做士兵,但處分是要扣薪水的。」「噢?」柳三省一愣,轉頭看了看趙帆,「兄弟是什麼軍銜啊,最低也是上尉吧?要是這樣,我去你那裡吧,上尉的宿舍比我中尉的要好多了。」汗!趙帆急忙立正,啪地給柳三省一個敬禮:「少尉趙帆參見長官。」柳三省條件反射給趙帆一個行禮,然後才醒悟過來:「不會吧,兄弟你才是一個少尉?太屈才了吧!」趙帆有些尷尬:「沒辦法,軍隊中沒人照看,升級太難,而且我這還是前幾天剛剛升成少尉的。」「沒事,」柳三省拍了拍趙帆肩膀,「以後我罩著你,我看誰還敢不讓你陞官!」「得了吧。」趙帆沒在意,行過禮後趙帆就不將柳三省軍銜放在心上了,兩人之間就一階之差,沒什麼大不了,「我過段時間就要被調走了,你怎麼罩我?何況你才是一個中尉而已,一個沒有實職的中尉,也只是擺設。」取下軍帽,柳三省撓了撓頭,嘿嘿笑笑,沒有說什麼。柳三省的宿舍比趙帆的高級多了,按照地理位置而言,處於軍營的核心地段,等閒之人還進不來。宿舍內的擺設更是多樣,更令趙帆驚奇的是,在柳三省宿舍還發現了一個大型的穿衣鏡、小巧的鐘錶。見趙帆一副土包子進城的模樣,柳三省有些受不了:「告訴你吧,土包子,聽說幾千年前,那時的科技更加發達,不僅有更加小巧的懷表,還有一些能夠自動行走的機械車輛、更加實用的工具,可惜現在都沒有了。」趙帆第一次聽到竟然還有這樣的東西,十分好奇:「為什麼現在沒有了?應該是一代更比一代進步才對啊?」「不知道,」柳三省搖搖頭,「好像是因為某些東西無法製造的緣故,其實那些能夠自動行走的車輛也不是那時製造的,好像是更遠更遠的時候就有的,大概是萬年前就存在的吧。我曾在一些典籍上看到,在萬年前,大陸上還出現過能夠飛天的鐵鳥、能夠瞬間殺死幾十萬人兵器呢!」發現柳三省似乎知識很淵博,趙帆起了心思:「兄弟,我想問個問題,你說我們楓月帝國和清陽帝國文字、語言相通,為什麼軍制不同,聽說還有一個漢方帝國,也是用一樣的語言、文字,可軍制也不同,這是怎麼回事?」柳三省高深莫測地笑了笑:「這個問題,很高深,暫時你也理解不了,等到你能夠理解時,自然就理解了。」汗!你丫的估計也不懂吧。趙帆懷疑地瞥了柳三省一眼,不再搭理他。感覺受到了無視,柳三省有些不甘,悄悄湊近,低聲道:「兄弟你別以為我是不知道,告訴你一個秘密。」趙帆懷疑地看了看柳三省,沒搭理他,經直解開自己的舊軍服,準備洗浴。柳三省有些氣急敗壞:「告訴你,大陸上除了三大帝國外,還有一個邪惡的存在,估計你就是被調往那裡去得。」趙帆一震,正要解衣扣的手也不自覺停下,有些驚訝:「邪惡的存在?什麼意思?我怎麼從來都沒有聽說過?帝國的宣傳媒體上也從來沒提過除了三大帝國外還有其它存在的啊?」柳三省躺在椅上,翹著二郎腿:「民可使之而不可知之,知道是什麼意思嗎?」趙帆點點頭,這句話是一個狂妄到沒邊的人說的,如果這廝現在敢出現,趙帆一定會將他打成豬頭,敢自稱老子?你丫的牛!「既然你知道,那就不用我解釋了。」柳三省發現自己似乎洩露了一些不好的東西,有些懊悔,「這些東西,帝國嚴禁宣傳,我也是通過一個師兄才知道一些,他也在那邊,估計你以後會碰到他。」「最後一個問題,」趙帆皺了皺眉頭,指了指外面,「是不是在練兵?」柳三省眨眨眼睛,沒有回答,迅速脫得赤裸裸地,鑽進了浴室。萬年前曾經輝煌的科技到現在只剩下原始的工具,能瞬間毀滅幾十萬人的兵器到現在只能單對單的搏殺,趙帆覺得自己認識的歷史似乎充滿了迷霧。到底是這丫的在騙人,還是歷史真的充滿了謎團?趙帆身上傷痕纍纍,在熱水中感覺不怎麼舒服,就匆匆沖後爬了上來,一邊用浴巾擦拭著身體,一邊向外邊趕,一邊心頭還在思考有關藍月大陸歷史的重大哲學問題。「啊——」一聲淒厲的尖叫將趙帆從夢遊中驚醒,愕然發現自己面前竟然站著一名女軍官,兩隻大眼在趙帆身上一閃而過,緊緊閉上,眼睫毛顫抖不停,櫻桃小口發出了不相符的尖叫,直刺趙帆的耳膜,轟鳴難受。「什麼人?」聽到自己室內傳出尖叫,柳三省赤裸裸跳出浴室,奔到客廳,有些驚訝:「小箐,你怎麼來了?」女軍官聽到柳三省招呼,睜開眼睛,迅速又閉上,又是一聲大叫。趙帆這才注意到自己的情況,急忙一把抓起旁邊的軍服,竄進了浴室,還沒來的及關門,柳三省也擠了進來。「那是誰啊?」趙帆有些尷尬。「嗨,」柳三省一邊套衣服,一邊有些無奈,「那是我妹妹柳箐,和我一同來歷練的,真倒霉,怎麼讓這丫頭把我看完了呢!」抬頭看了看浴室的小窗戶,趙帆提議:「嗯,柳兄啊,我就不出去了,我從這裡走,你去安撫你小妹吧,告訴她剛才是幻覺。」趙帆沒面子出去見人,雖然並不相識,但確實很沒面子。「得了吧你。」柳三省不屑地橫了趙帆一眼,「你以為你是什麼啊,這麼金貴?告訴你,男人的裸體她見多了,剛才不過是驚訝而已。」「見多了?」「嗯,」柳三省繫著腰帶,匆忙間加了一句,「俺七大姑八大姨家的男娃娃她基本都抱過,上上下下還都玩過呢。」汗死!趙帆直接無視柳三省,在鏡子面前整理了一下儀容,經直走出浴室,面向那名女軍官敬禮:「長官好,少尉趙帆向您問好!」柳三省的妹妹,估計軍銜也是中尉,趙帆決定還是早些溜走比較好,不待對方回禮,又追加一句:「柳長官就在裡面,下官就不打擾兩位長官了,告辭。」柳箐低著頭,紅著臉,輕輕抬了一下手權當回禮,嗯了一聲就沒了反應。趙帆長出一氣,轉身就要離開,柳三省從浴室裡探出頭來:「別走,我還有事情找你!」如果沒有人在,趙帆定然無視柳三省的話,但由於柳箐也在,他就只能留下。軍法明確規定,上階軍官發令,下階軍官一般沒有商討的餘地,除非命令與更高階位軍官下達的指令發生衝突。柳三省在浴室中慢慢折騰,口中還哼著小調;趙帆在外面如坐針氈,渾不自在;柳箐頭抬也不是,不抬也不是,紅著臉在那裡悶著。柳三省在浴室中折騰夠了,才笑嘻嘻地踱了出來:「你們已經認識了吧,那就不用我介紹了。噢,你們還不認識啊,那我就再介紹一下。」「哥!」柳箐紅著臉瞪了柳三省一眼,柳三省立刻打個哈哈:「好,當我沒說。對了,妹妹啊,這位就是趙帆少尉,刀法如神,剛剛提升為少尉的那個,我剛才才想起來這號人物,你還記得不?」柳箐疑惑地看了看柳三省,再瞄了瞄趙帆,若有所悟:「你是說,他是那天被清陽高手追殺的那隊士兵中的一員?」「嗯。」柳三省點點頭,「如果不是司馬長老出手,那你今日就見不到這位昔日的上士、今日的少尉了。」趙帆聽柳三省似乎話裡有話,眼睛一閃:「嗯,兩位長官,不知是否可以告訴下官,究竟是怎麼回事?」柳三省躺在椅上,張口打了個呵欠,揉了揉鼻孔,有些不太滿意:「嗯,也沒什麼,當時我們就在指揮塔上,看到你們被圍,司馬長了見義勇為,射了那清陽高手一箭,將他駭走,不然,你以為他會那麼容易就退走的?」趙帆這才醒悟過來為何那清陽高手撤退如此迅速,原來是己方高手出馬了,難怪。柳三省這歷練弟子箭術尚且如此厲害,那長老的箭術就不用提了!趙帆有些感激:「還請兩位長官替下官謝過司馬長老的援手之恩。」「不用謝那個老不修的,」柳三省擺了擺手,無恥地編造謊言,「如果不是我妹子看不慣,那老不修才不會多事的。要謝,你就謝謝我妹子得了,她馬上就要過十八歲生日了。」「哥!」柳箐臉蛋發燒,這柳三省青天白日說謊話,還說的如此的正氣凜然,讓她有些接受不了,扯了扯柳三省的胳膊,「哪有啊,你別瞎說。」具體實情如何,趙帆並不瞭解,也無法去考證。不過,柳箐這幅小女兒的作態倒讓趙帆一陣心跳,紅撲撲的臉蛋,扭捏的神情,讓他口乾舌燥:「嗯,謝謝……謝謝柳長官了。」「咦?」柳三省從椅上彈起,十分驚訝,「你謝我幹嘛?」趙帆直接無視柳三省,轉向柳箐:「不知柳箐長官喜歡什麼,力所能及,趙帆定當盡力為長官籌備禮物。」「不用了。」柳箐垂下眼簾,吱嚀了一句。「咳!」柳三省見自己被無視,有些憤慨,主動插口:「我說趙帆啊,要不這樣,你看我妹妹也是用刀的,還缺把好兵器,就把你的寶刀送給我妹妹好了。」嗯?趙帆蹙起了眉頭,你瞧她用的是「繡春刀」啊,我這種男人用的傢伙送給她,合適嗎?再說了,這可是俺保命的傢伙哎,送給她,我用什麼?「不用了。」柳箐見柳三省為難趙帆,開口為趙帆解圍:「他的刀,我用著不合適,浪費了。況且,趙少尉還要戰場殺敵,沒有了趁手的兵器,那怎麼行?」「哎,」柳三省重重一拍大腿,有些氣急敗壞,「你說你們兩個,一個不想送,一個不想收,擺明把我當成多事人了。算了,算我白說。不過,不送禮物是不行的,好歹我妹子還是你的救命恩人呢。要不,你們切磋切磋,互相交流一下用刀的心得,也是一種教學相長嗎。妹子你沒有經歷過戰場搏殺,刀法過於花俏;趙帆你沒有系統學習過刀術,刀法過於零碎;如果你們能夠交流一下,相信對你們都有幫助。」面上沒有表情,不過趙帆心中卻翻起了波瀾:這柳三省到底是什麼意思?從訓練場開始,這廝似乎就有所圖謀,難道是圖謀我的刀法「屠龍斬」?有可能,如果這「屠龍斬」真是王強的絕招的話,那他定是圖謀我的刀法。柳三省確實是用劍的,這一點趙帆可以確定。與柳三省切磋那麼久,趙帆發現柳三省的劍術厲害異常,沒有幾年的沉浸苦練,不可能達到那樣的水準。難道他真是為了他妹妹才刻意來套「屠龍斬」,或者說,他看到我練刀的時候,就已經起了心思?趙帆有些為難:教還是不教,或者說切磋還是不切磋?「屠龍斬」是趙帆的保命絕活,靠著他,他才屢次脫離險境,才能保命到現在;可是,正如柳三省所言,自己的刀法十分的零碎,根本沒有系統可言,對付一些普通士兵還沒有什麼問題,三兩刀就可以解決的對手,沒必要講究什麼刀法。在與柳三省對抗時,趙帆就發現了自己的不足,許多次機會,自己都因為對刀法的掌握不透而錯失,如果能夠系統的學習刀法,那自己的實力至少能夠增強兩三倍!看著柳箐充滿渴望的眼神,趙帆有些遲疑。 第五章【刀鋒舞伴】 當兵三年,母豬也能變美女。未參軍之前,趙帆由於每日都在為生活奔波,直到被帝國抓了壯丁,才由為一日三餐勞累改變成為小命拚搏,對女性瞭解不多;雖說駐地附近就有小鎮,那裡的青樓、妓院也不少,可他的軍餉還不夠填飽自己的能量消耗,那裡還有餘力去花銷花銷。有些時候,趙帆就在丫丫,如果在戰場上碰到敵人的一名女兵,自己會不會獸性大發,從而力掃全軍呢?可惜的是,對面的也全都是雄性動物,沒有雌性的,讓他的這個想法沒有驗證的機會。如今,機會擺到了面前,趙帆卻有些打鼓:他有些膽怯,膽怯怎麼和美女交往。對於「屠龍斬」趙帆雖然看重,但還沒有看重到超越一切的地步,因為連自己的戰友他尚且沒有吝嗇,何況是這個美女呢?一個人實力再強,也不如幾個人實力強,這樣有事的時候,戰友才不會拉自己的後腿,才會成為自己有力的幫手。「這個,」趙帆有些猶豫,臉憋得通紅,「這個下官十分願意,這個,這個我們怎麼交流啊?」「你丫的!」柳三省憤怒地拍了趙帆腦門一把,「我還意為你丫的在猶豫什麼呢,鬧了半天是這個啊,別告訴我你還是個沒拉過女人手的男人!」趙帆尷尬地笑笑:「拉過拉過,以前拉過。」柳三省不屑地切了一聲:「幾歲拉過的?」「八歲。」趙帆脫口而出,看到兩人怪異的眼神,急忙添了一句:「那是我第一次拉手,以後就更多了。」柳三省頭一歪,倒在了椅上,實在不想與打腫臉充胖子的趙帆探究這個問題,用手摀住額頭,痛苦地呻吟一聲:「我受不了了,這年頭還有這樣的男人,悲哀啊。」柳箐咯咯一笑,衝著趙帆眨眨眼睛:「少尉,你想怎麼和我交流啊?」柳三省突地從椅上彈起:「你不會對我妹妹有壞想法吧?我警告你啊……」柳箐翻手將柳三省打了回去:「別瞎說,人家趙帆少尉可沒有你那麼齷齪,行了,別鬧了。司馬長老讓我通知你,明天開始,由你執勤,我該休息幾天了。」「這倒好。」柳三省臉色有些古怪,「怎麼這麼巧,不會是你假公濟私想趕我走吧?難道你們兩個這麼快就想……」柳箐忍無可忍,抓起繡春刀就砸了過去。柳三省一聲怪叫,從椅上翻開,連連告饒:「行了,姑奶奶,我不惹你了,你們聊,我去看看司馬長老再說。」四處扭著脖子,趙帆有些痛苦,實在不知道說什麼的好,吭哧了半天才冒出一句:「你別聽柳長官胡說,其實他功夫也不錯。」「嗯,」柳箐小手托住下巴,沉思了下,「聽你的口氣,也不錯,也就是說,他還不如你了?」「不敢不敢,」趙帆急忙否認,「他的功夫很好,比我好,比我強多了。」用袖子抹了一把冷汗,趙帆不敢開口了。柳箐將繡春刀又佩在腰側,看了看窗外:「其實我哥哥的眼光真的不錯,大家都很佩服,既然他誇你刀法如神,想來定然高明,不妨我們切磋一下,看看我能學些什麼?」趙帆有些汗顏:「長官言重了,我沒有所謂的刀法,就是在戰場上通過幾年的搏殺,積累了一些技巧而已,談不上刀法。」柳箐正色道:「帝國法律規定,武林人士必須受到法律的約束,除非為軍隊服役五年方可得到一定的豁免。既然打算參軍,那對真正的殺人刀法就不能不沒有研究,如果少尉你能夠悉心教導小女子,小女子也絕不藏私。『神箭門』的確以劍法和箭術聞名,但我的刀法並不是學自師門,而是從我舅家習得,我舅舅是『天河刀派』的掌門,我相信『天河刀法』對你還是有一定的益處的。」趙帆有些好奇,覷了覷柳箐的顏色,低聲詢問:「柳長官說他不通刀法,怎麼你們兩人還有這麼大的不同?」「同父異母,有什麼奇怪的。」柳箐站起身來,「來吧,少尉閣下,讓我領教一下所謂的殺人刀法!」如果說柳三省是一支上弦的利箭般咄咄逼人,那柳箐則是一柄鋒芒微露的半離鞘的寶劍,既讓你感受到了威脅,但又沒有那麼的咄咄逼人。「趙帆少尉,」柳箐緊握繡春刀,英姿勃發,「沙場之上無父子,如果因為不慎,傷到了閣下,還請原諒。刀劍無情,禍福自找。」扯!趙帆胸中一股邪火噴發:禍福是俺自找?這不是你們兄妹給俺找的嗎?俺原本好好的在練功,結果被你們兩個瘋子兄妹給弄成這般模樣,現在還說是俺禍福自找?這還有天理嗎?別以為你們軍銜高就可以胡說!別以為你是美女就可以胡來,我照樣打得你不敢見人!隨著怒火的迸射,一股凌厲的殺氣以趙帆為中心,迅速擴展開來,剛剛從師門走出手中沒有沾血的柳箐豈能抵擋這種兇殺之氣,剎那間她甚至以為自己置身於猛獸的牢籠之內,感覺處處危機。不自覺後退一步,柳箐心底方輕鬆一下,幸好這是宿舍外的小訓練場,沒有什麼人經過,不然就掉大面子了。看不出,這個靦腆的傢伙竟然真是一頭噬人的猛獸啊!柳箐有些心虛,嬌叱一聲,繡春刀出鞘,舞出一團刀花,給自己壯膽:「來吧,少尉閣下,拿出你的真本事來!」輕哼一聲,趙帆打算給這女娃子一個終身難忘的教訓,憑她們這些在長輩呵護下長大的嬌小姐怎麼能知道戰爭的凶殘。腳下用力,每一步都發出沉悶的轟響,好似戰鼓一般敲打著,圍繞著柳箐,趙帆慢慢旋轉。咚、咚、咚……柳箐感到一陣的心跳,不知道這趙帆是故意還是湊巧,這沉悶的咚咚聲恰巧與柳箐的心跳頻率想契合,震得柳箐一陣氣血不順,手足無力,險些失落兵器。「呀——」柳箐悍然出擊,不能任由趙帆這樣下去,否則她將不戰自潰。咚!柳箐躍起的瞬間,趙帆突地用力一跺腳,發出一聲巨響,震懾得柳箐的腳步一亂,身形一晃,險些跌倒在地。還未等柳箐恢復過來,趙帆已悍然舉刀撲了上來。人未到,陰冷的殺氣已迫得柳箐喘不過氣來。「停!」臉色蒼白的柳箐再也顧不得什麼,尖聲叫停。似乎有些晚了,趙帆止住刀時,鋼刀已經架在了柳箐的玉頸之上,趙帆猶豫了下:「長官,你似乎叫停晚了,現在你已經輸了。」柳箐大口喘氣幾聲,方才恢復:「行了,我認輸,你這混蛋還不把刀收開!」趙帆訕訕一笑,收刀退後:「實在抱歉,長官,是你讓我全力以赴,不得留手的。」柳箐情緒激昂,憤怒地衝著趙帆尖叫:「難道你就不懂得尊重女性嗎?難道啊你就不知道謙讓一下嗎?難道你就沒有上過學,難道你就沒有所謂的風度嗎?」一連串的轟炸讓趙帆頭暈目眩,險些沒有吐血,呻吟一聲,趙帆撒腿就跑:「長官,下官還有事情,不奉陪了。」看著趙帆狼狽而逃,柳箐驚愕地不知所以,半晌方才捂嘴偷笑。開篇不怎麼好,但結局還是挺讓人滿意的。柳箐到趙帆宿舍拜訪時,趙帆已經恢復了平靜,柳箐也落落大方的與趙帆討論刀法的問題,兩人各有所求,一席談話下來均有不小的收穫。看著柳箐離去的背影,趙帆有一種衝動,趕了上去:「不知小箐明日可有空閒?」兩人關係已經近了許多,主要是趙帆已經消除了那種不自在的心態,變得有些正常了,也敢在沒人的時候稱呼一聲「小箐」。「嗯,明天沒有事情。」柳箐歪了歪頭,笑笑,「我明天還過來找你。不過,我會不會打擾你正常的鍛煉啊?我見你室內有那麼多的鍛煉器械,耽擱了你的正常鍛煉,可是不好的。」「沒關係,」趙帆爽快地一擺手,「我鍛煉的時候,小箐你就在一邊看著,糾正一下我的一些錯誤之處,同時你也可以順便體會一下沙場刀法的凌厲,對以後你刀法的改進大有幫助的。」「那就說定了啊。」柳箐沖趙帆擺擺手,拐過了走廊,消失在趙帆的視線之中。「娘的哎!」趙帆一聲尖叫,竄回宿舍,再不趕工,今天的訓練計劃就沒法完成了。女色,哎,誤國的女色啊!趙帆有些感慨:真是色字頭上一把刀,看你想挨不想挨了。「司馬長老,幹嘛又輪到我當值啊?」柳三省有些遺憾,這麼快就要值班,真的很不爽,他好想看看趙帆這廝到底會表現怎樣呢。「怎麼了?」司馬長空有些奇怪,今天這柳三省似乎有問題,不就是當值嗎,竟然抱怨了三次了,這不符合他「一日三省吾身」的名字啊。「沒事。」柳三省不好意思跟司馬長空抱怨:你老讓我當值,我就沒法看好戲了!眼珠子轉動一圈,柳三省湊到司馬長空面前:「長老,問你個問題。」「說吧。」司馬長空知道柳三省花花腸子不少,所以提前預防一下,「讓我為難的問題,我沒聽見。」嘿嘿,柳三省嘿笑一聲:「沒那麼困難,我就想問下,『屠刀客』王強後來怎麼樣了?他是怎麼死的,死到哪裡去了?」「這個……」司馬長空也有些遲疑,間隔了數千年的人物,除了在典籍中提及外,其它誰還會考證他死在哪裡啊。見司馬長空沒有回答,柳三省續了下去:「他是漢方帝國的人,既然是為了漢方帝國抵禦入侵而出力,會不會是後來殺進了清陽帝國,後來留戀清陽帝國的美女,乾脆在清陽帝國安家落戶了?」司馬長空啪地拍打了一下柳三省:「你小子,正經的話到你嘴裡也變味了。不過你推測也有道理,有可能是王強傷勢過重,在清陽帝國藏了起來,結果後來就無聲無息地死了。你問這個幹嘛?」司馬長空有些遲疑,「這麼久的老古董,你今天怎麼把他挖掘出來?」「沒事,沒事。」柳三省頭一低,就往外躥。如果王強真死在了清陽帝國,那麼留下這招「屠龍斬」倒不無可能。遺憾的是,估計趙帆這廝也不記得他搶奪這式刀法的那名清陽帝國的士兵是哪裡人吧?如果有這個士兵的信息,說不定還能找到王強的埋骨之地呢。柳三省有些丫丫:如果俺找到了王強的埋骨之地,那怎麼辦?重新學習刀法?好像年紀有些大了;可不學,那就是曝殄天物啊!真的好為難啊!柳三省頭疼萬分:俺該咋辦呢?「你小子回來!」司馬長空有些不悅,「話說清了再走!」柳三省搖搖頭,只好把趙帆給供了出來,立刻將司馬長空的興致給勾引起來:「你說的是真的,一個普通的少尉都能壓著你打?都能將你打得屁滾尿流、找不著北?」「有你老人家這麼說話的嗎?」柳三省有些生起。「嗯。」司馬長空捋了捋鬍須,「你打算讓小箐去套近乎,把這一招『屠龍斬』套過來?主意不錯,那小傢伙會上當嗎?」「交換,是交換,不是騙。」柳三省糾正,「小箐的『天河刀法』也是赫赫有名的,交換一招刀法應該是趙帆佔了便宜才對。」「要想發揮『屠龍斬』的威力,就必須有配套的內功心法,或者是同一層次的內功心法,」司馬長空陷入了沉思,「你說那趙帆怎麼能夠發揮『屠龍斬』的威力,而又沒有反噬呢?難道他還有一套高深的內功心法?」「不可能。」柳三省斷然道,「雖然刀法凌厲,但趙帆明顯力道不足,可能是熟能生巧,已經適應了『屠龍斬』的反噬。長老不要忘了,那日趙帆就兩次使用屠龍斬,後來不也是自己走回來的嗎?而且,我在趙帆房間內還看到了這傢伙的鍛煉器械,綁在身上的鐵塊大概就有一百多斤,練習用的大刀則是一柄鬼頭大斧,估計也有一百多斤。高強度練習兩年,換作我,估計就沒有什麼反噬了。」見柳三省言辭鑿鑿,司馬長空倒有些懷疑自己的判斷:「可能就是這樣吧。嗯,你很看好他?」「對。」柳三省對趙帆極為欣賞,「是個人材,單憑苦力就能鍛煉出一身好功夫,如果碰到明師教導,他日成就難以預料。」司馬長空有些熱切:「那,三省啊,你跟他說說,老夫想收他為徒。」好的弟子可遇不可求,連柳三省這樣的人才都對趙帆讚不絕口,想來定當不差。「免了吧。」柳三省不買賬,「你老擅長劍法,咱『神箭門』擅長刀法的似乎沒有什麼人吧?進了咱『神箭門』那是浪費了,你就別打這個算盤了。」司馬長空拉下臉,有些生氣:「噢,我明白了,難怪你讓你妹妹去接近他啊,想把他拉進『天河派』,真是好算盤,連美人計都用上了。」「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柳三省急忙打住司馬長空的話頭,「我可沒有這樣的打算,何況這傢伙要被調走,估計是對付邪惡存在那邊的,能不能活著回來還兩說呢,我可能害我妹妹嗎?」「那你還慫恿你妹妹去接近他,教他『天河刀法』?」「嗨!」柳三省有些哭笑不得,「我不是說了嗎,是交換『屠龍斬』,順便也讓小箐學學沙場刀法,體悟一下真正的戰陣搏殺。不過,說實話,我擔心小箐可能一個照面就堅持不下來,趙帆的殺氣太重了。」「有時間,帶這個年青人過來看看,讓老夫也見識一下,畢竟我和他還是有緣分的,我還是他的救命恩人呢。」柳三省突然想起一件事,急忙叮囑:「長老,有件事情請你擔當一二啊。」司馬長空立馬警惕起來:「你先說!」柳三省有些無奈,老頭吃虧吃多了,竟然不相信自己了:「是這樣了,為了拉近小箐與趙帆的關係,我當時……」「知道了。」司馬長空見是這等小事,擺擺手同意,伸了個懶腰:「老了,容易疲倦,我去睡會,交待外面的弟子,沒事不要打攪我啊。」這幾日,蒼炎邊境的軍人沒事都往訓練場跑,因為那裡有一名美女在訓練,雖然陪著美女的那傢伙其貌不揚,醜陋得像個豬頭,壯實得像隻野獸;不過,看看美女養養眼也是好的,即使美女不看咱。不是沒有人想英雄救美,將美女從野獸手中那個解救出來,然後成就一段佳話。可是……一些人看了看趙帆手中一百多斤中的鬼頭大斧,就自動打了退堂鼓:沒法打,讓這玩意碰一下就是傷筋斷骨,嚴重點有可能半身不遂的。一些人仔細觀察了一下趙帆的鍛煉,頹然放棄:這麼重的東西在這廝手中輕若無物,真單挑,自己還不是對手,就別上去丟人了。還有一些看看:汗,這不是老大嗎!算了,咱這些做小弟的就別去自討沒趣了,該幹嘛繼續幹嘛,這美女,不是咱們能碰得。也有不少的英雄好漢壯著膽子挑戰趙帆,可被技藝迅猛增進的趙帆通通揍成了豬頭後,就沒有人再不識趣了。「你進步好快啊!」柳箐有些羨慕,兩人在一起鍛煉不過一周時間,趙帆實力突進的速度令她驚訝。「那要多謝小箐你的指導了。」趙帆是真心實意感激柳箐,如果不是柳箐,他還不知道刀術還有那麼多的講究。按他以前的考慮,刀法,無非就是更快、更狠、更猛而已,可柳箐給他打開了刀術的大門,使得他知道:刀術並不是砍柴術!「那不一樣。」柳箐搖搖頭,「我只是糾正了一些偏差而已,即使我不告訴你,你以後也會發現。」「其實你的進步也是很快的。」趙帆一邊用鬼頭大斧在面前拳頭粗細的木桿上刻字,一邊鼓勵柳箐,「現在你已經可以抵擋我的殺氣了,比以前可要厲害多了。嗯,這麼說吧,在這軍營中,我不敢說我是最厲害的,但我可以保證,殺氣我是最多的。」「那怎麼可能?」柳箐有些不理解,「我看了你的戰功,三年來也只不過積累了兩千左右的戰功,不能算最多的,只要你偷偷割別人的戰功,很快就會上千的;而且哦,最近這半年,你竟然連一次戰功也沒有的。」趙帆搖搖頭:「最近這半年我沒有戰功,你覺得可能嗎?」「應該不可能。」柳箐想了想,「難道軍法官把你的軍官貪污了?」「那是以前,」趙帆一邊飛速地揮舞著大斧,一邊瞄了一下地上的那本《金剛經》,柳箐說趙帆殺氣過重,多抄抄《金剛經》有利於身心健康,也可以鍛煉刀法的穩定性與準確性,「第一年我三分之二的軍功送給了軍法官,可惜我沒有升職;第二年我一半的軍功送給了軍法官,我仍然沒有升職;到第三年,我沒同意軍法官的要求,結果就混了一個上士,一怒之下,我也不求戰功了,混到退役就行。所以,你現在看到的軍功,並不是我真實的軍功。」「讓我來看看,看你到底殺了多少人。」柳箐有些驚訝,鼓起了雙眼,讓趙帆擔心那眼珠會不會掉下來啊,「你怎麼那麼能殺?」「數字沒有意義,」趙帆搖搖頭,「現在我往戰場上一站,殺氣濃烈得只有一年兵役期的士兵根本不敢靠近我;靠近我的要麼是三四年的老兵,想賺取功勳和賞金;要麼是新兵,什麼也不懂的愣頭青。聽說我的頭顱在清陽帝國那面的懸賞是五千兩白銀外加一千的功勳呢,他們稱我為『千人斬』,可惜這邊不承認。」趙帆有些驕傲,也有些遺憾。柳箐的大眼似乎再次突破了極限:「你是說你成了名副其實的『千人斬』?還是被清陽帝國軍方認可的『千人斬』?如果真是這樣,你應該很出名啊,這樣光榮的稱譽可是很少有的,我怎麼沒有聽說過?」趙帆狂汗:「你是說,清陽帝國會通知我楓月帝國:恭喜貴方,由於貴國的趙帆屠殺我軍人數額達到了標準,正式成為『千人斬』的勇士,請為他授勳嘉獎?」 第六章【白駒過隙】 美好的日子,似乎過得特別快。扳著指頭數數日子,趙帆發現自己似乎沒有幾天時間了,很快就到了要離開的日子了。這段時間與柳箐相處愉快,趙帆就在想,是不是去把伙房給燒了,背個處分,不去新團隊報道算了?不過,似乎去新團隊看的是作戰實力,而不是看軍銜,如果背個處分還是不行的話怎麼辦?要不,裝病?好像也不行!趙帆有些犯愁:女色啊女色,真是女色誤國啊!趙帆有些不甘心,與柳箐一起這麼久,還沒有拉過小手呢,這樣也太那個了吧。至少,至少也要拉拉小手,再離開!至少,至少也要親親小嘴,再離開!至少,至少也要……不能至少了,那也太齷齪了。趙帆悲痛地掐斷了自己的念頭,有些傷心:哎,連想都不敢想,自己真是……「木頭!」柳箐呼喊一聲,躥了進來,發現趙帆臉紅撲撲的,十分可愛,不由「嘖」了一聲:「木頭,你不用打扮的,打扮那麼漂亮幹嘛?」木頭是柳箐給趙帆起的小名,見趙帆沒有回答,柳箐自己猜測:「感冒了,發燒了?我看看。」探手就要試試趙帆額頭的溫度。趙帆有些不敢抬頭,但內心的慾望卻在急劇的膨脹,再也無法遏制,趙帆伸手抓住了柳箐的小手。「你——」柳箐被趙帆突然襲擊,聲音立馬拔高,突地又降低下來,「你要幹嘛啊,這裡可是軍營啊!」「我——」趙帆覺得自己渾身發燒,喉嚨堵塞,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趙帆雙手用力,將柳箐拉進懷中,緊緊摟住,鼻子在柳箐秀髮上亂蹭。「不要這樣嘛,木頭。」柳箐臉蛋發燒,埋在趙帆臂彎不敢抬頭,「這裡是軍營,不能亂來啊,被發現你就糟糕了。」軍紀規定:調戲女上司,五馬分屍!管他的軍紀!趙帆此刻腦海中只有柳箐一人,緊緊抱著懷中的玉人,趙帆腦海中一片空白,也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好半天才想起:嗯,似乎該親親小嘴了。柳箐咯咯笑著將趙帆的嘴巴推到一邊,喃喃低語:「就這樣,就這樣,不要太快了,哪有你這樣的人啊?」不知過了多久,窗外一陣腳步聲將兩人驚醒,急忙分開,各自整理了一下衣襟,以免被看出端倪。「小箐,我不想離開你,你看我怎麼辦好?」趙帆有些急切。柳箐蹙起秀眉:「好像不太容易,除非能打通劉勁鋼上校那一關。其實我們這次過來歷練,也只是走走形勢,出師後究竟去那裡,現在都還沒有定。我可能不會參軍,參軍太慘烈了。如果你能留下,那是最好,過兩年就可以退役了。我記得司馬長老曾經提過,想收你為徒,可惜被我哥給諷刺了一頓,就沒有了下文。要不我們去找他看看,說不定他和劉上校說說,能夠把你留下來。」「嗯。」趙帆點點頭,拉起柳箐就要出門。「等等,」柳箐低呼了一聲,「讓我整理一下頭髮,不然沒法見人的。」欣賞心愛的人兒梳妝打扮,是一件很悅目的事情,可是,可是似乎耗費的時間也太長了一點吧?趙帆發現似乎一縷頭髮的位置,柳箐都能擺弄半天。見趙帆不停地瞥著一邊的大鬧鐘,柳箐一跺腳:「別急,人家很快就弄好了。」嗯,這是第幾次的很快了?趙帆揚起頭慢慢盤算,好像是第三次了吧,也不算多。趙帆還沒有等到柳箐打扮完,柳三省推門進來,面色有些不好看:「司馬這個老不修,竟然要我負責門派弟子的歷練事情。」趙帆心頭一跳:「怎麼了?」柳三省氣哼哼:「司馬長老要回去喝孫子的訂婚酒,所以把事情都推給我了。可這老不修的,他孫子才三歲啊!」趙帆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三歲,三歲的娃娃,訂什麼婚?」「娃娃親。」柳三省解釋了一句,「兄弟你不知道,像這些有點頭臉的人家,往往在孩子出生的時候就把婚事給確定了,說白了,就是聯姻,將自己的後代賣掉,賣個好價錢,為家族事業的興隆賣掉這些小傢伙。」趙帆臉色有些蒼白,如果是這樣,那……那柳箐有沒有?正在打扮的柳箐聽到柳三省的話臉色也是一白,急促地詢問柳三省:「哥,那我沒事吧?」「廢話,你當然沒事。」柳三省沒有意會到什麼,「你就可以做司馬長老孫子的阿姨了,怎麼可能有你的事。」話音方落,柳三省意會過來,急忙加了一句:「嗯,我們是小家小戶,我記得你好像沒有訂娃娃親,不過,」懷疑地看了看兩人,柳三省有些驚訝:「不過,你們是不是也太快了些?」柳箐吁了口氣,轉身繼續打扮:「要你管!」趙帆衝著柳三省傻呼呼一笑,沒有回答。「哼!」柳三省腿往椅背上一架,「不過你也不要得意,告訴你,小妹,以前沒有,不代表以後也沒有啊!要知道,你已經長大了,說不定現在已經有說媒的到咱家了!」柳箐嬌軀一顫,飛速轉身,抓住柳三省的胳膊:「哥,那可怎麼辦啊?我現在不想嫁人!你快給我想想辦法啊!」柳三省有些頭疼,掰開柳箐的手,這丫頭現在手勁越來越大了:「我是說可能,只是有可能而已。再說了,這種事情,肯定不會像娃娃親那麼草率了,多少還要徵求你的意見啊?不用擔心,不用擔心,只要這傢伙這幾年能混得人模人樣,我估計就沒有問題了。」汗!趙帆有些尷尬:難道我現在就沒有人模人樣?不過,柳三省這麼一來,趙帆倒沒有了選擇,如果留在蒼炎軍營,估計自己想升職就很難了,上面沒有人。新團隊雖然危險性大,但機遇也大,只要自己能夠在那裡用心,說不定就可以出人頭地的。「不過,」柳三省有些遲疑,「即使這樣,也要做些預防。」看到面前兩個乖寶寶模樣的傢伙,柳三省有了極大的滿足感:「妹子要想避免危險,就只能參軍了,因為在服役期,是不能考慮婚姻問題的;還有,實在不行,你探親回家的時候,化妝把你弄丑點,臉上弄個傷疤,這樣就沒人提親了。」「我不!」柳箐對於柳三省這一計劃,一口否定,看樣子沒有絲毫協商的餘地。「哎,」柳三省歎口氣,「那惡人由我來做吧,我就給家裡報你一個失蹤了,就說你參加了軍方的某項特別行動,需要與家裡斷絕聯繫三年。我想,三年時間,足以讓許多急著娶媳婦的傢伙死心了。」「先別告訴家裡。」柳箐猶豫了一下,「等需要的時候再說,我可想回家看看呢。」柳三省搖搖頭,看來這事還懸著呢。看了看趙帆,柳三省有些失望,這廝的進步太快了,在趙帆這裡,他找不到絲毫的自信,只好轉向了自己妹子:「妹子,你進步如何啊?」柳箐一邊梳頭,一邊隨意回答:「對付你還是不成問題的。」「你!」柳三省大為受傷,卻又發作不得。自打趙帆將「屠龍斬」拆解開來,分成幾招交給柳箐後,柳三省就成了柳箐試招的對象。有時柳三省就在後悔,自己當初幹嘛要學劍法呢?學刀法多好,砍起人來要多猛就有多猛!刀法,才是男人應該學的;劍法,那應該是文人學的,咱一個武人,學什麼劍法啊!「兄弟啊。」柳三省與趙帆套近乎,「抽空幫我找一套劍法,一招也行。我也不貪心,你就幫我找一套『瀟湘劍法』得了。」柳箐轉身白了柳三省一眼。趙帆也不好回答,「瀟湘劍法」是「瀟湘劍客」莫問的成名絕學,如果容易找,哪也不會輪到自己在屍體中找了。真要碰到哪個身上懷有「瀟湘劍法」的士兵,估計逃命的就是自己了。楓月帝國歷5843年,帝國少尉趙帆在一干戰友的慇勤送別下離開了蒼炎軍營。少尉趙帆的告別儀式頗為隆重,雖然沒有蒼炎駐軍高級長官的歡送,但中下層軍官卻有不少,尤其是督戰隊的一些歷練軍官,更是十里長亭依依惜別。憤怒之下,與趙帆同行的一些士兵聒噪車伕,催促已經晚點了,不能再晚點了,不能將軍方的大車晚點列為傳統,更不能讓後來者效仿,所以你必須立即開車!受到威脅的大車馬伕,不得已冒著危險,悍然揮動了手中的馬鞭,四馬驅使的軍車一溜煙向前躥,軍車上的士兵看著狼狽趕車的趙帆哄堂大笑。趙帆經過一個月的苦練,「無名心法」內息已經壯大到了手指粗細,又從柳箐那裡學習了「天河刀派」的輕功,對這點距離頗不為意,但問題是他沒有卸下身上的重負,軍車上空間有限,可現在軍車毫不停頓,對他的搭車請求置若罔聞,不得不負重奔跑。累啊!跟在馬車後面,一直跑了一個小時,當馬車上的士兵原諒了趙帆的失誤,請趙帆上車時,卻被趙帆拒絕了:你們不讓俺上車,俺就跑著吧,權當鍛煉了。汗!車上眾位士兵聞言大汗,瞧著趙帆的勁頭,似乎還上癮了?難道跑步就那麼有意思?趙帆初期跟不上馬車的速度,後來運氣心法,發現雖然在奔跑中調息,速度很慢,但可以慢慢恢復自己的體力,減輕自己的疲勞,而且對於增加自己的修為也有不小幫助。自己的輕功本來就差,再不鍛煉,估計到了聯合縱隊就沒有時間鍛煉了,為自己小命著想,路上就累點吧。就這樣,在軍車上幾位戰友怪異的眼神中,趙帆跟著馬車奔跑了四個小時,才達到楓月帝國西部重鎮洛陽城。軍車直接進入了洛陽城的軍營,趙帆也跟在後面一溜煙往裡躥,卻被守門的戰士攔下。洛陽是楓月帝國的四大重鎮之一,閒雜人等是不得靠近的,如果不是看軍車上不斷有人給趙帆加油,估計他們熟悉,守衛士兵早就以窺伺軍事機密擊殺趙帆了。軍車上有標誌,可這個髒兮兮的人身上似乎看不到標誌。「你是什麼人?可有證件?」待到趙帆停下喘息時,守衛方才發現趙帆的軍服,雖然髒、破,但確實是楓月帝國的軍服,臉色稍緩,索要證件。「證件在前面馬車了。」趙帆一邊奔跑一邊調息,很快就恢復了體力,是以面對守衛的詢問,也能心平氣和地回復。「嗯?」守衛皺起了眉頭,「姓名,軍銜?」「蒼炎駐軍少尉趙帆,奉命到聯合縱隊報道!」趙帆有些驚訝,這個守衛竟然是一個少尉軍銜?難道帝國的軍銜不值錢了,一個看門的也是少尉?守衛正要轉身向值班軍官報告,一個趙帆的戰友雷蒙匆匆趕來,揮舞著趙帆的證件:「少尉,這是趙帆少尉的證件,他是我們的戰友。」楓月帝國四大重鎮:洛陽、南京、北平、上海,每個重鎮都駐軍幾十萬,護衛著邊疆的安全。洛陽重鎮是防禦清陽帝國可能的侵犯;北平重鎮則不知道是防範什麼的,戒備十分森嚴,裡面的軍民輕易不讓外出,外出還需要當地官府的批文;南京重鎮是防禦漢方帝國的威脅,上海重鎮是防禦漢方帝國海上的威脅。聽說漢方帝國的海疆重鎮泉州,轄有水軍百萬,大型戰艦數千艘,遮天蔽日,蔚為壯觀。趙帆一邊聽著雷蒙路上探來的消息,一邊四處打量這所軍營的佈置,遺憾的是,他們進的似乎是專門的一個區域,與蒼炎軍營相比,似乎沒有什麼不同。「你真牛。」雷蒙看著趙帆似乎不見絲毫汗漬,有些羨慕,「憑你的實力,在聯合縱隊很快就會脫穎而出,到時候可要照看小弟一二啊,趙老大,行不?」「行啊。」趙帆順口應了一句,「咱們都是戰友嘛,還是從一個軍營裡面出來的戰友,理當互相扶持。咱們合計一下,商量個章程,以後在戰場上盡量往一起靠攏。」對於趙帆的提議,雷蒙、天武、吳匡、程顥、苟君等十分贊同,趙帆在蒼炎一線軍人中還是非常有威望的,以前大家分處不同的隊伍,無法在戰場上合作,但也多次目睹趙帆的光榮戰績,羨慕趙帆隊友的狗屎運,如今輪到自己,焉能放過?「老大。」吳匡有些不放心,「老大,你以後在戰場上可別只想著立功,要多多注意我們的安全,聽說我們要對抗一個邪惡的存在,那邊的實力很強悍的,對方的督戰隊估計不會像清陽的那麼好說話。」「知道。」趙帆點點頭,不過他倒不後悔自己最後一次發飆,如果沒有那次發飆,自己哪裡有機會繳獲這麼厲害的「無名心法」呢?富貴險中求,你不拚命,很難獲得意外之財。馬無夜草不肥,還是很有道理的。「我們什麼時候切磋配合一下,免得上了戰場手忙腳亂?」雷蒙見大伙熱情很高,就想趁熱打鐵,「確定一下彼此的位置,好能發揮最大的威力?」「嗯,建議不錯。」趙帆點點頭,「哪誰願意和我切磋?」「免了吧您哪!」苟君搖搖頭,「你是我們最強的戰力,沒人願意和你切磋。還有,組成戰隊的話,戰功怎麼分配,繳獲怎麼分配?」苟君話一落地,場面冷清下來,這個問題大伙確實需要認真思考。當兵如果能夠陞官,誰也不願意放棄,好不容易大家都混到了少尉,都想再進一步。趙帆想了想:「這樣吧,每次戰鬥的戰功和繳獲都分成十分,戰功我要十分之一,繳獲我要一半,但我要有優先選擇權。」趙帆的要求有些合理也有些不合理,合理的是,他戰功要的比較少,但他的實力卻又是最強悍的;不合理的是,繳獲占一半也就算了,竟然還要優先選擇!見有些冷場,雷蒙急忙打哈哈:「其實,老大的要求也是比較合理的。」幾道憤怒的目光射向了雷蒙。雷蒙急忙解釋:「大家想一想,就戰力而言,老大是最強的,估計戰鬥中不管是戰功還是繳獲,都是最多的,不與我們合作,老大的收穫也不會小。現在老大主動放棄了大頭的戰功,這擺明就是幫我們啊!更何況,戰場上能有什麼繳獲?破銅爛鐵而已!如果你們喜歡,我把我的那份繳獲無償讓出,你們分配好了。」雷蒙的話也有道理。幾個人互相用眼神探討了一下,覺得可以,畢竟趙帆三年的繳獲也不過一把實用的鋼刀而已。內甲趙帆穿在身上,他們不知道。「好。」苟君似乎在另外三人中頗有影響,代表三人回話:「既然這樣,我們也不能過於小氣,繳獲老大占一半,剩下的我們平分好了。」汗!趙帆發現,這個小組合的壽命似乎不會長久。天武、吳匡、程顥、苟君四人要麼是從一個隊伍出來,要麼平素關係比較近;這個雷蒙估計和自己情況差不多,也是屬於少數派。按殺氣對比,趙帆發現,五人中最強的就是天武,其次則是雷蒙,這個苟君的殺氣一般,估計是鬼點子比較多,所以成了那個小組合中的智囊。一個小組合中還有一個小組合!難啊。不消說,如果自己真想找一個可靠的戰友,這個雷蒙倒是個不錯的選擇,就看這傢伙以後表現如何了。對自己的實力,趙帆還是很放心的。柳三省的師兄曾克行現在在聯合縱隊,聽說是一名中校,前景不錯;但按照柳三省的說法,除非他師兄吃了萬年靈芝或者萬年的人參,否則也不是自己的對手。探手入懷,趙帆摸了摸柳三省臨行前交給自己的一封信箋,讓自己抽空轉交曾克行,看能否照顧一二。手指觸碰到一個錦囊,趙帆心中湧起一片溫柔,這個錦囊是柳箐用了兩個晚上一針一線給趙帆縫補的,雖然技術很粗糙,模樣很難堪,手藝還不如自己的,但趙帆依然感到一陣溫馨。箐兒,等著我,我一定出人頭地,風光地娶你過門!收起心思,趙帆看了看正在激烈討論的五人,有些煩悶:戰場形勢千變萬化,組成戰隊固然可以增加威力,但是,在戰場上被衝散隊形,或者自己跑散也是經常發生。如果沒有高頻度的配合,很難做到整齊劃一,問題是,聯合縱隊會給你配合的時間嗎?輕輕叩了叩桌面,待大伙將目光投向趙帆後,趙帆才表示意見:「戰場形勢千變萬化,很難預料,被衝散的可能性很大。戰場上沒有時間去尋找組合的戰友,只能就近選擇。如果大家沒有意見,那我們先練習小組配合,兩人或三人之間的配合,這樣被衝散的幾率不大。天武你們幾人似乎配合默契,那你們四人就組成一個或者兩個小組,我和雷蒙組成一個小組,先互相練習一下;以後有時間再進行小組之間的配合,到了戰場上再互相救助。」趙帆此言似乎將大家的熱情給撲滅了,因為他的意思很清楚:我不想和你們聯合!可大伙剛才還在討論在戰場上互相救助啊,你怎麼說變就變?雷蒙有些猶豫:「老大,這樣不好吧?雖然老大說的是實情,到了戰場上大家一衝擊,就會找不到自己的隊伍,但事先練習一下還是有備無患吧?」「雷蒙,」趙帆搖搖頭,「我們到聯合縱隊後,能否分在一起還很難說,更何況以前就沒有怎麼配合過。六人之間的配合,難度很大,沒有一段時間根本做不到;兩人之間的配合倒是很容易形成默契。要知道,我們唯有趕路的間隙才有時間,可這點時間根本就不夠用。難道你不需要休息嗎?」見趙帆說的似乎頭頭是道,向來腦筋就不怎麼靈敏的雷蒙覺得還是聽老大的吧,反正自己也是少數派,苟君那邊似乎只聽苟君的,哪咱就跟老大混吧。趙帆一錘定音,雷蒙沒了反應,苟君等人發現,與其勉強組合在戰場上因意外措手不及,倒不如還是先小組配合來的好。 第七章【邪惡蹤影】 (下載小說到雲 軒 閣 www。y u n xuange。com) 一邊跟著趙帆練習,雷蒙一邊道出心中疑惑:「老大,你似乎不願意與他們合作,為什麼啊,不是人多力量大嗎?」趙帆耐心地解釋:「人多,想法就多,未必會心往一處使,形成強大的力量。在他們沒有獲得我信任前,我不會與他們合作,在戰場上合作。」「為什麼?他們不值得信任?」雷蒙有些發蒙。「你沒發現嗎?」趙帆瞥了一眼正在竊竊私語的苟君四人,「他們是一個小團伙,可能以前就配合緊密。如果在戰場上因為某樣東西起了貪心,他們還會不會堅持我的優先權?這個暫且不討論,更重要的是,如果我在戰場上失去了戰鬥力,你會幫助我嗎?」「當然!」雷蒙斬釘截鐵,「我們是戰友,我不幫你,以後誰幫我?」「可他們不會。」趙帆用嘴角向苟君那邊一歪,「他們肯定不會,多一個累贅,他們就多一分危險。也許他們之間已經互相信任,配合默契,但那是用了三五年時間做到的,我們沒有那個時間啊。」「也是。」雷蒙搔搔頭,「提議搶先趕路的是苟君,在車上我也一直插不進去他們的談話,根本就不理我。」「呵呵。」趙帆笑笑,沒再言語,埋頭苦練。一邊隨車持續奔跑,趙帆一邊思緒萬千,看這方向一直向北,難道是去北平重鎮?北平重鎮是帝國四大重鎮中最為神秘的地方,看來聯合縱隊就駐紮在那裡。不過,也挺奇怪,怎麼叫聯合縱隊?難道抵抗邪惡存在是北平重鎮的主要目的,聯合縱隊就是為此而設?幾方聯合?難道是三大帝國聯合?如果是三大帝國聯合,應該叫國際縱隊才是!歷史書上記載,三大帝國之間曾經發生過數百次重大戰役,歷次有數據統計的陣亡士兵三國合計不下千萬,直到一千年前,三大帝國通過協議確定了疆域後大規模戰事才逐漸平息,所餘的就是小規模的邊境衝突,或者說是練兵訓練。趙帆默默思考:如果真是這樣,那這個邪惡存在的力量定然強悍無比,竟然迫得三大帝國聯手也不能制,唯有防禦,還對內封鎖消息。這到底是何等的存在,竟然壓倒了三大帝國的聯手?趙帆沒有聽說過帝國出征的信息,也沒有發現帝國突然加稅的信息,那只能說明帝國僅在維持日常的軍事開銷。如果帝國出征,那必然會加稅加賦,以備戰爭的持續化。趙帆心中生起了一股強烈探究慾望,想到邪惡存在那邊看看,看看到底是何等的邪惡!難道是地獄的惡魔躥上了人間?扯淡。趙帆搖頭失笑,如果真是地獄惡魔出現,那就全大陸動員了,面對人類的存亡危機,沒有哪個帝國會對內封鎖消息。不是地獄惡魔,那麼還有什麼可能,讓三大帝國同仇敵愾、聯手對抗、不共戴天?要想探究藍月大陸真正的歷史,估計只能到對面去了,那裡當有讓三大帝國忌諱但又極有可能是無法迴避的東西。一吸一呼,趙帆才能完成一個完整的周天循環。心法上言明,只有在呼吸之間達到二十個周天循環,才算初步達標;達到一百個循環,才可練習下一個步驟。至於內息的強弱程度,秘笈上倒沒有提。加油,為了小箐!趙帆無聲無息地給自己鼓勁,一邊奔跑一邊運轉內息,彷彿小箐就在眼前,向自己招手:「木頭,快點!」跨省越市過縣鎮,趙帆一行,不斷地與其它地方挑選出來的戰士匯合,湊成了八輛大車,浩浩蕩蕩捲起一路煙塵,歷時六十天,每天負重狂奔一百多公里,跨越近萬里行程,橫穿帝國南北。初期趙帆隔天一跑,進行輪換,才勉強趕上大隊行軍的步伐;到了後期,趙帆可以輕鬆堅持一天,再也不拖隊伍的後腿,有時還將車隊拋在了後面。北京遙遙在望,車隊的情緒也有些緊張,更有無限的期待。兩個月的苦修,趙帆的內息狀大了十倍有餘,「無名心法」第一種功法已經修煉到圓滿的程度,第二種功法則有些難度。因為趙帆目前體內的內息似乎奔流的大河一般激流澎湃,但第二種功法要求將體內的內息提升到如同大海一般的汪洋無邊,趙帆估計,沒有一年的功夫,相都別想!內息壯大了十倍有餘,趙帆整體實力則提升了不下五十倍。夜深人靜時,趙帆曾經悄悄練習,出刀的速度已經超乎了自己的想像,而威力,則更是誇張,腰身粗細的大樹,趙帆微微用力,就可單掌劈斷,如果要是劈在人身上,那威力,趙帆難以想像:縱然你渾身鎧甲,也能將你砸成一個鐵餅!清陽高手在戰鬥時曾經出現的劍氣自己也能弄出來,雖然維持時間不過十分鐘左右,但威力極為強悍。這「無名心法」到底是什麼功法,威力怎麼這麼猛?自己進展也太迅速了吧?趙帆在喜不自禁的同時也有些惴惴不安,是不是所有的內功心法都這麼強悍?通過柳箐,趙帆對武林也有了一些瞭解,再不似從前那般一無所知。也許一些小門派沒有這麼強悍的功法,可那些大門派呢,那些影響超越了帝國界限的超級門派呢?那些超級門派的弟子大都非富即貴,偶爾出現幾個平民子弟,估計也會被那些豪門吸納吧?按道理不應該出現在前線,不過也難說。趙帆感覺碰到的可能性不大,不過自己還是應該拚命增強自身實力,否則,一旦碰上,那就沒有了選擇。神擋殺神,佛檔屠佛!縱使天王老子來了,我也宰了他!趙帆緊握手中鋼刀,立下誓言:誰敢阻我道路,我便滅誰!望著漫天的星光,躲在偏僻處練習了幾遍刀法的趙帆神情有些恍惚,既有些興奮,又有些彷徨,煎熬之下,只覺得胸腹之中憋氣,仰天大吼:「噢——」漆黑的夜空突地閃現一道白光,緊隨而來的就是響徹天地間的轟鳴,將趙帆的抗爭徹底的壓制。但在趙帆的周邊,吼聲所造成的影響卻真切的停留。伴隨著看不見的音波,轟隆隆的聲音一波又一波向周邊擴散,如大河決堤,似天河奔流,浩浩蕩蕩,四處肆虐。以趙帆為中心的草叢,齊刷刷向外側傾倒,蔓延開去,一圈圈、一層層,就似在平靜的湖面投下的一顆石子所引發的波瀾一般奇異。眼見大雨降至,趙帆腳下一頓,破空而起,衣衫發出獵獵的風聲,如同一隻夜鳥般撲向幾里開外的宿營地。「山雨欲來風滿樓啊,」說話的是一個老者,趕著一輛馬車,車轅上掛著一盞風燈,在道路上急速行使,老者回頭招呼車廂,「小玲,關上窗戶,照顧好你奶奶,要下雨了。」「知道了,爺爺。」車廂內傳出一個聲音,「要不,我們停停再走?」「不能停。」老者向後看了看,「說不定已經有追兵追來了,再不趕路,咱們一家老小就完了。」「可是,」小玲有些猶豫,「聽哥哥說邊關很嚴,過不去的,我們怎麼過關啊?」「走一步看一步了。」老者有些頹廢,「誰讓你哥哥要在信中洩露軍事機密呢,現在說不定你哥哥也……」老者情緒有些哀痛,說不下去,狠狠地揮起了馬鞭。「沒有那麼嚴重的,爺爺。」小玲安慰爺爺,雖然她也擔心,「哥哥在信中只提了他們的生活、訓練、作戰,並沒有提及軍隊的其它方面,怎麼可能洩密呢?肯定是姓王的圖謀我們房子編造的謊言。」「姓王的不操好心,」老者有些感慨,「爺爺也知道,他想霸佔我們那塊地皮建什麼酒樓,爺爺也知道他不操好心。這封信爺爺也讓你當過兵的李爺爺看了,他說,按照軍隊的保密原則,已經構成了洩密,只不過,罪名可大可小。咱們先趕過去看看,如果情況不對,那咱們就往那邊跑。」車廂裡探出一個小姑娘,膽怯地向後面看了看,勿漆麻黑的什麼也看不到,縮了縮身子,靠近老者:「爺爺,我剛才似乎聽到了狼叫?」「怎麼可能啊。」老者用滿是皺皮的大手疼惜地摸了摸小玲的腦袋,「別瞎想了,這附近如果有狼,那就是天大的稀奇事,早就傳得無人不曉了。這年頭,想見個兔子都要到大山裡面,你還想見狼?」小玲不好意思地吐吐舌頭:「是玲兒聽錯了。」縮回了車廂,扭頭小玲又交待了一句:「爺爺,雖然路好,如果下雨了,風燈容易被打濕的,那就別趕路了,身體要緊啊。」不趕路,不趕路行嗎?老者望了望天,扶了扶車轅上的風燈,抓緊了手中的韁繩。趙帆剛剛趕回營地,鋪天蓋地的大雨便傾盆而下,三尺之外便見不到人影,這樣的鬼天氣,估計明日也趕不得路。咕噥一聲,趙帆脫掉衣服,摸進自己的帳篷,倒頭便睡。這樣的鬼天氣,還是睡覺舒服。對天氣的預測,趙帆十分的失敗,午夜時分,大雨便停了,第二日起床,天空依舊是瓦藍瓦藍的。收拾好帳篷,把雜物放上大車,趙帆便將各種重物往身上一綁,準備進行正常的鍛煉,隨車奔跑。雷蒙從車上探出頭來:「老大,我見你這幾日似乎精神煥發,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不會是功夫又長進了吧?」趙帆呵呵一笑:「差不多吧,慢慢來,功夫長進可不是一天兩天就能辦到的。」雷蒙羨慕地咂吧一下嘴唇,縮回了車廂,衝著其它幾人笑道:「憑老大的實力,估計升為中尉是立馬的事情,上尉、少校也是指日可待,以後我們就跟著老大享福吧。」天武等人閉目打坐,倒沒有說什麼,苟君則不滿地哼了一聲,也沒有其它表示。見無人喝彩,雷蒙訕訕一笑,閉上眼睛,修煉自己與戰友耗巨資購買的內功心法,雖然是大路貨,但有總比沒有強。如果不是因為修煉內功的緣故,自己也不會這麼快就脫穎而出,升成少尉,被選拔出來。可惜了那幾個戰死的兄弟了,雷蒙有些低沉。聽著窗外趙帆急促的腳步聲,雷蒙有些羨慕,羨慕趙帆的執著,不過,雷蒙也有些疑問:「老大難道就不知道享受嗎?要是像他這樣,那人生還有何樂趣可言?」人生的樂趣趙帆體悟過,特別是與柳箐在一起的那段時光,成為他支撐他的信念;不過,「無名心法」給他的樂趣也不少,每一次周天運行,趙帆就感覺自己的肌肉、骨骼似乎在唱歌,甚至血脈也在隨著內息的流淌而波動。舒服。早知道內功心法有這個效用,自己也該與風行幾人湊錢買一份的!迅速越過車隊,趙帆一馬當先,沿著帝國的官道筆直向前。為了國防安危,楓月帝國每年都耗巨資維修官道,確保戰時的需要。為了喚起全民的參與意識,帝國還特意提出「要想減賦,你就修路」,導致楓月帝國的交通狀況在三大帝國中排第一。「爺爺,」小玲通過車後窗,看到一名軍人全副武裝,大步如流星般追在自己後面,有些驚慌,「爺爺,後面大兵追上來了!」「啊!」老者驚慌失措,一鞭子抽到了馬耳朵上面,這下惹了麻煩。老虎的屁股摸不得,那是因為危險;可是馬的耳朵也是摸不得的,即使主人觸摸也會導致馬兒暴躁踢人,何況是用鞭子抽!扭轉馬頭,白馬惡狠狠地瞪了老者一眼,兩隻前蹄高揚,鼻孔「咻咻」噴著熱氣,向自己的主人表示抗議。馬匹失控,情況緊急,老者哪裡還有心情安撫馬兒,見這畜生不聽話,由揚起了鞭子準備抽打。爆發了!再老實的人也會發脾氣,更何況是已經有些暴躁的馬呢!白馬屁股一撅,猛地一跳,「喀嚓」一聲,掙斷了韁繩,得意地扭頭沖老者揚了揚頭,又「咻咻」兩聲,扭著屁股,撒開蹄子躥了出去。老者還來不及反應,就被白馬給甩了,大車失控,一頭栽在地上,所幸老者身手敏捷,及時跳開,才沒有被車廂壓住。小玲抱著奶奶從車廂中裹著棉被滾出,倒也沒有受到什麼挫傷。來不及考慮馬兒的問題,老者往小玲和她奶奶後面一站,衝著奔來的大兵,大喊:「軍爺,要抓就抓我一個人好了,不管她們的事情。」趙帆有些鬱悶了,你說這麼寬闊的官道,你還幹嘛要攔我的路?俺可是老老實實走的路邊啊,沒有佔你的車道啊?嗯,不對,這老傢伙說什麼?抓人?俺幹嘛要抓你啊?跑到近前,趙帆才發現是出了車禍,明白了,這老傢伙大概是求助的,不過喊錯話了。想到這裡,趙帆四下一望,看到了兩里外正在啃草的白馬:「那是你的馬?」老者這才發現那個畜生在野地裡面撒歡,不過現在問題不關那個畜生,點點頭正要告饒,趙帆手一甩,將鬼頭大斧往地上一戳,類似於路障,就衝著馬跑了過去。「軍爺,」老者有些迷惑,在後面高喊,「不關那畜生的事情啊,你找它幹嘛?」我日!趙帆險些沒被這老頭氣死,我這不是給你抓馬嗎?難道這你也看不出來?放慢腳步,趙帆拔了幾把嫩草,輕輕靠近白馬,一點一點將手中嫩草遞過去,生怕驚嚇了這頭畜生。白馬用懷疑地大眼看了看趙帆,又看了看趙帆手中的嫩草,瞄了瞄四下,似乎這樣的嫩草不多,就低下頭,湊到了趙帆手邊。「乖啊。」趙帆輕聲招呼,慢慢摸著馬頸,給它撓癢癢,見白馬打著噴嚏,甩著尾巴,知道這傢伙接受了自己,就抓起韁繩往回牽。趙帆還不敢騎這傢伙,畢竟這傢伙還是對自己有警惕心的,萬一惹毛了這東西,趙帆可不想去追,那也太無聊了。急速奔馳而過的軍車將老者遠遠拋在身後,唯有趙帆那輛停了下來,因為趙帆設立的路障太醒目了,他們想假裝看不到都不行。見趙帆牽著馬趕回來,雷蒙遙遙便喊:「老大,你太牛了,撞車都能撞出一家叛國賊。」趙帆心中一忽悠:叛國賊?這才想起老頭喊的話的意思,乖乖,他們不會是想叛逃的吧?我的運氣就這麼好?走近後,雷蒙將適才經過告訴趙帆。原來他們停下後,老頭就不住告饒,結果引起了苟君的懷疑,聲色俱厲下,老頭什麼都交待了,包括他兒子的一封家信。趙帆接過老者兒子的家信,發現裡面沒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無非是提到了一個交戰的國家——「龍黃帝國」。龍黃帝國?北方?邪惡存在?北平重鎮?一連串的信息下來,趙帆基本可以確定,這個邪惡的存在就是龍黃帝國,這老者的兒子估計也是在聯合縱隊服役,不慎在家書中提到了這個國度的名字,結果被人指斥構成了洩密罪,老者驚慌之下,就攜家出逃。趙帆想了想,正要說話,小姑娘見趙帆剛才沒有抓他們反而去追馬,就認定這個比其他人好說話;而且其他幾人還向趙帆報告,看來趙帆是他們的頭,就撲上來抱住趙帆大腿:「叔叔,救救我們吧,我們沒有洩密啊。」「好了好了。」趙帆拍了拍小姑娘的腦袋,「沒事的,沒事的。」轉向其他幾人,趙帆搖了搖手中的書信:「這封信中除了透漏了一個名稱外,並無其他軍事機密洩露;更重要的是,這封信通過了軍紀檢查,既然軍紀官都沒有查扣這封信,那完全可以說明,洩露這個名稱並不構成洩密罪。相信大家也該清楚,這是那個姓王的商人為了侵吞他們的房產而惡意構陷。我估計,當地的官府也不認可這個罪名,否則,追捕他們的巡警司早已出動,不可能在他們出逃三四天了還沒有任何反應。」趙帆扶起跪在地上的老者,安慰:「老人家不用擔心,你即使不相信官府的公正,也要相信巡警司的效率。如果官府真的認為你有罪,那絕對不會放過你們的。可到現在還沒有人追捕,哪就說明官府只是默認了姓王的的行動,但並不支持。如果你們不放心,那就找個親戚家住幾天,聯繫上那裡的軍管所,讓你兒子的部隊開一封介紹信,或者讓你兒子回來一趟,什麼問題都解決了。好了,收拾一下,先投親吧,不要再讓老人和孩子受苦了。」「謝謝,謝謝軍爺,謝謝軍爺。」老者七手八腳給趙帆等人叩頭感謝。趙帆急忙拉起老者,幫他繫好韁繩,將散落的雜物又放回馬車,目送他們離開。適才趙帆忙碌時,苟君等人靜立一旁,一言不發,直到老者離開,方才冷冷開口:「趙帆少尉,你真的確定他們沒有犯洩密罪?」趙帆一愣,不知道這四人是怎麼回事,想了想才回答:「既然這封信由軍紀檢查發出,就沒有洩密之處。怎麼,難道你們忘了我們部隊的軍紀檢查了,許多信都被打回,即使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也有可能讓他們暴跳如雷。這老頭的兒子,估計也是聯合縱隊的,那裡的軍紀檢查應該更加嚴格,不可能出現這麼大的紕漏。」苟君陰沉著臉,逕自跳上車,吩咐車伕:「好了,事情辦完了,可以開車了!」雷蒙沖趙帆聳聳肩膀,情不自禁地笑了:「沒辦法,下鍋的鴨子飛走了,到手的功勞沒有了,生氣啊。哈哈。」北平重鎮是楓月帝國北部邊疆第一大城市,也是完全要塞化的堡壘,無論是向外還是向內,都是戒備森嚴,向內的崗哨都放出了三十里之遠。遙遙地看到車隊的蹤影,崗哨便吹響了警戒,四十多名騎兵揚鞭奔出崗哨,直奔車隊過來。趙帆看到對面的騎兵過來,就停駐不前,等待對方問詢。為首的騎兵是一名上尉,在趙帆一行賣弄自己的騎術,一直奔到趙帆面前兩米左右,才一夾馬腹,戰馬人立而其,兩隻前蹄在趙帆面前張牙舞爪,騰起的煙塵撲了趙帆一臉。不待趙帆反應過來,上尉扭轉馬頭,從趙帆身側躍過。緊隨上尉的一干騎兵也欲展露自己的騎術,直奔趙帆而來,氣勢洶洶,渾似與趙帆有不共戴天之仇、殺父奪妻之恨,馬刀高舉,口中呼呼怪叫。「喝!」趙帆憤怒之下,大喝一聲,鬼頭大斧一揚,一股慘烈殺氣滾滾湧出,直逼波濤洶湧的騎兵小隊。上尉錯開了趙帆的正面,沒有感受到這股滔天的殺氣,但他隨後的騎兵則如同置身與冰天雪地,徹骨寒冷,前面的空氣似乎變成了黏稠狀的水,渾身難受,身下的戰馬更是經受不了趙帆殺氣的衝擊,悲鳴一聲,紛紛癱倒在地,口吐白沫,抽搐不已。 第八章【變局連連】 騎兵上尉聽到身後驚變,回首一看,大為震驚,急忙從戰馬上躍下,疾步趕到趙帆面前,雙手緊緊按住趙帆肩膀:「好功夫,好身手!在聯合縱隊十多年了,第一次見到兄弟這般的高人啊!佩服,佩服,小弟白刃光,兄弟大名啊,是哪個門派的高足啊?」趙帆尷尬一笑,舉手行禮:「長官好,蒼炎邊境578部隊少尉趙帆向長官報到。下官沒有師傅,全部都是靠戰場殺招提煉而來。」白刃光難以置信,瞠目結舌半天後一把揪起趙帆的衣襟,面目猙獰:「此言當真?僅靠一次次戰鬥你就能強悍到這樣的地步?你丫的以為你是天才啊?」汗!趙帆尷尬地把白刃光的手掰開:「長官,的確這樣,下官曾經學過幾招刀法,所以就對在戰場上領悟的技巧加以總結,提煉,才有了現在的風格。」「那其他呢?你的內功呢?」白刃光失態尖聲高叫,「我辛辛苦苦投師崑崙派,三年耗費了五萬兩白銀,難道還不如你在戰場上摸索?這還有天理嗎?」白刃光愈說愈憤怒,脫手就要將趙帆扔出去。嗯?白刃光面色一沉,雙臂用力,卻發現趙帆穩如泰山,絲毫不動。「呀嘿!」白刃光暴怒,面赤如血,額頭青筋嶄露,眼角充血:「你給我起。」趙帆這才明白眼前這個軍官不是在撒羊角瘋,而是在和自己較勁,想把自己扔出去。大悟之下的趙帆,順著白刃光的力道輕輕飄出,脫離了白刃光的掌控。白刃光面色稍緩,還算這廝識相,沒讓我下不來台。不然,當著這麼多下屬的面子,自己半天沒有收拾一個少尉,以後哪裡來的威信啊!「不錯,」白刃光點點頭,誇獎趙帆幾句,「你功夫不錯,底子也紮實,只是下盤有些不穩。以後咱們多多切磋,相信可以提高你的修為。」「謝謝長官!」趙帆急忙向白刃光敬禮,謝過白刃光的好意。不管如何,這廝也是上尉,而且還是一個實權上尉,能夠結交一下當是好事。上前摟住趙帆肩膀,白刃光低聲探討:「你們炎陽那邊都是這麼強悍的實力嗎?」趙帆低聲回答:「沒哪,長官,我是個例外。在清陽帝國那邊,我可是名副其實的『千人斬』,清陽帝國開出的花紅是五千兩的白銀和一千的功勳。」「『千人斬』!」白刃光吃了一驚,「名副其實的『千人斬』!那你怎麼還是一個少尉?在這裡,你的『千人斬』相當於『百人斬』,也足以升到上尉了啊!」趙帆有些無奈,只好再次給白刃光解釋了一遍。白刃光想了想,方才拍了拍趙帆肩膀:「不用灰心,我回去稟報一下,如果清陽帝國反應情況屬實,你應該很快就可以提升到上尉了!」「這裡能夠和清陽帝國聯繫上?」趙帆有些好奇,「難道聯合縱隊真的是三大帝國的聯合縱隊。」「聰明。」白刃光讚了一句,「清陽帝國、漢方帝國在北平都有辦事處,負責轄區內各自軍隊的調度。雖然蒼炎邊境離這裡過於遙遠,但飛鴿傳書,也不過六七天的功夫,而且,我估計你的事情在這裡有存檔,應該能夠查詢到,只要數目在三千左右就可以追升你的軍銜,也不用咨詢清陽帝國了。」趙帆有些不太相信:「像我這樣的無名小卒,怎麼可能這裡有存檔?」白刃光搖搖頭:「不,你不是無名小卒了。戰功超過五百的,就會在各自國家的軍隊存檔,雖然你的戰功被剝奪了不少,但依照你的說法,至少還有兩千左右,按照帝國的軍制,你也足以升成中尉了。再與清陽帝國聯繫一下,如果那邊稟報上來,你至少是個上尉。沒事,我回去反應一下,估計這兩天中尉任命就下來了。」「那就謝謝長官了。」趙帆有些感激,不管怎樣,白刃光都是為自己考慮。趙帆想起一件事情,想碰碰運氣:「白長官,我想打聽個熟人,不知道違反不違反聯合縱隊的保密原則啊?」「你可以把你的請求報上去,如果上面覺得可以,就會通知對方;如果上面覺得不可行,就會駁回。」白刃光整理整理自己的軍服,準備迎接新的戰友。白刃光將趙帆一行一直送到下一個關卡,才與趙帆依依惜別。接連十次輪換,趙帆一行才趕到了北平鎮的外圍。雄偉!宏大!巍峨!這是北平鎮給趙帆一行的最強烈的印象。當脖子發酸的時候,趙帆才大致估出了北平鎮城牆高度大概有四十多米,每一塊城磚都是半人高的巨大的花崗岩石,看重量大概有幾百斤,花崗岩之間的黏合物似乎是……是糯米加上其他一些黏性東西混合而成的。更令趙帆等人稱奇的是,花崗岩上似乎還有斑斑的刀痕。難道,難道北平鎮的這邊也被敵人攻擊過?趙帆覺得不可思議,因為這裡面向的是帝國的腹地,而這些刀痕又非常的新;更重要的是,除了這些刀痕外,沒有其他攻城器械留下的痕跡。見趙帆似乎在研究一些好東西,雷蒙湊了上來,驚聲怪叫:「敵人打過來了?」「別胡說!」車伕馬老大呵斥了雷蒙一句,「那些刀痕是你們新到的戰友留下的。北平鎮宣稱這些縫隙間刀槍不入,如果誰能將兵器砍進去,就獎賞千兩白銀。」馬老大咂了咂嘴唇,有些遺憾,「可惜的是,到現在為止,你們看,最深的這個也不過像個牙咬的痕跡,聽說這個還是一個崑崙派的弟子留下的呢。」不會是白刃光吧?趙帆有些好奇,難道這些超級大派的弟子就這個水準?雷蒙興奮起來:「讓我試試,他們不行,我未必也不行!」掄起鋼刀,雷蒙氣沉丹田,銅鈴般的雙眼陡然一圓,暴喝一聲,鋼刀閃電般地照著花崗岩石縫隙劈了過去。一聲脆響後,迸起幾朵火花,剩下的只是一道淺淺的刀痕。「不錯了。」馬老大給予點評,「力道不錯,算得上是條好漢了。」雷蒙有些慚愧,將鋼刀往趙帆手中一塞,有些忿忿不安:「老大,你來試試,不能讓那個崑崙弟子耀武揚威。」趙帆正要上前,卻見苟君四人走下馬車,趕了過來,心中一動,轉向苟君等人:「雷蒙已經留下了他的痕跡,我們要不也試試,入鄉隨俗吧?」天武一言不發,走到城牆下面,用手指觸摸了一下花崗岩的質感,探了探縫隙間的東西,退開一步,拔出了鋼刀,運足了力氣,鋼刀如閃電一般刺向縫隙。叮!雷蒙吃了一驚,天武的刀痕雖然不深,但也接近了崑崙弟子留下的刀痕了,這廝怎麼進展如此神速?靠近趙帆耳邊,雷蒙低語:「老大,露一手,別讓他們瞧扁了,也別讓北平各路好漢瞧扁了咱炎陽人!」俺可不是炎陽人啊!趙帆有些不滿地嘀咕了一句,隨手將鋼刀衝著花崗岩石就捅了過去,無聲無息間,鋼刀已經沒入了花崗岩半尺深!這!雷蒙徹底驚呆了!雖然趙帆很猛,單看他訓練的強度就非一般人能夠承受,但也要有個限度吧?雷蒙被趙帆的表現一次又一次地打倒。馬老大驚疑地走上前來,推開趙帆,抓緊了刀柄,用力向前一捅,紋絲不動;用力向後一扯,依然是紋絲不動,馬老大訕訕地退下,沖趙帆舉起了大拇指:「不愧是炎陽的『千人斬』,果然厲害。」雷蒙有些好奇:「俺怎麼沒聽說老大有這麼個威猛的稱號?」馬老大笑笑:「這是我們私下裡對他的稱呼,因為旅部一些長官不願意升趙帆的軍銜,所以就被一直壓了下來。」趙帆輕輕巧巧將鋼刀拔出,遞給雷蒙,發現自己等人待得時間已經夠長了,其他的車輛已經進鎮報到,自己等人卻在城門附近盤亙,顯得有些不太合適。如果說,在城牆下面,趙帆感覺自己像螞蟻;那麼,進了北平鎮,趙帆覺得自己像個大螞蟻。宏偉的各式建築一看就知道是軍方的設施,雖然門口掛的招牌似乎是商業性的場所;寬闊的馬路足可以容納十五輛軍車並排行駛。北平鎮內的人流也是異常的密集,雖然走在行車道上,但目睹著行人道上的擁擠狀況,讓趙帆也不寒而顫:人挨人,人擠人,基本上除了一個個的頭顱外,趙帆似乎就看不到其他的東西了。「這裡有多少人啊?」大伙有些驚訝。剛才領到千兩白銀後,趙帆給大伙都分發了一些,馬老大更多,心情有些舒暢,見眾人吃驚,就笑呵呵地介紹:「北平鎮什麼都不多,就人多。常駐軍人達到了一百五十萬人,後勤人員達到兩百五十萬人,娛樂場所都是由軍方控制的,各類人員大概也有五十萬人,合計一個北平鎮常住人口就有四百五十萬人到五百萬人之間。」趙帆驚呆了:「這麼多人!不過,這些應該是軍事機密啊,你怎麼知道?」馬老大頭一甩:「軍事機密,那是針對老百姓而言,我可是有著幾十年軍齡的老軍人了,保密原則我比你們清楚。這也不算機密,駐地的資料室裡面保存有這幾年北平的軍事情況。軍人的淘汰率每年大概在三比一,即使你想洩密也要先活下來!後勤人員必須服役五十年才可以退役,娛樂行業人員,基本都是由死刑犯、犯官家屬構成,這輩子、下輩子都別想離開這裡!」汗!趙帆有些心驚,這麼高的死亡率啊!這簡直就是死亡集中營嗎!後勤人員基本這輩子就完了,可戰鬥人員,能夠活過五年的有幾人?當然,聽說如果你能夠升到上校,也可以離開,畢竟你的軍銜已經很高了,不可能做戰士使用了。「雖然這裡死亡率很高,但是陞官的速度也是最快的,兩年一個階位那是平常事,」馬老大見眾人情緒有些低落,急忙調活氣氛,「最快的是一年一個階位,如果你能夠升到上尉,手下有了人,那麼你戰場存活率就很大了;如果你能升到少校,基本就是帶大隊人馬上戰場;如果你能升到中校,恭喜你,除非是被敵人包圍,否則不會讓你提刀搏殺;如果你升為上校,嗯,那你就可以光榮地離開了,當然,你也可以留下來繼續發展。」「能夠熬過五年的有幾人?」趙帆想聽些實在的。「就戰士而言,」馬老大有些尷尬,「已經有十多位少尉拿著十萬兩白銀的軍餉離開了。大家不用擔心,即使你們光榮了,那撫恤金也是普通部隊的五倍,很優厚的了。」似乎沒有幾人領情,馬老大悄悄停住了嘴巴,悶聲不語。面對這些向著死亡狂奔而去的可憐人,他也不知道說些什麼算是安慰。趙帆有些哇涼哇涼:「十多位?少尉?是去年,還是最近二十三、三十年?」馬老大扭過頭去,不忍看到他們失望的神色:「這十多位少尉還是五百年前的事情,這五百年來,還沒有哪個少校以下的士官能夠活著離開的。」淒涼,淒涼的氣氛瞬間籠罩了眾人。看著路旁那些或輕鬆、或悲痛、或麻木的士兵、士官,趙帆心頭沉甸甸的:這到底是為了什麼,每年消耗幾十萬人在這個吃人的機器內?即使不算這裡,但炎陽邊境每年戰死的人也有萬人左右;大致估算以下,帝國每年戰死的士兵至少也有四五十萬!每年消耗四五十萬的青壯勞力,而且這樣的情況似乎還維持了數百年!這到底是為了什麼?北平重鎮堅不可摧,北平附近的燕雲山脈險峻無比,這裡的防禦可以說是固若金湯。如果從楓月曆時看,北平重鎮存在了數千年,那龍黃帝國也應該已經嘗試了數千年,怎麼還不死心?難道四大帝國就不能和平相處?帝國到底有多少青壯年可以這樣浪費?帝國似乎沒有多少青壯了,否則也不會強拉自己自己這個無根流民入伍了。趙帆發現,帝國雖然沒有出現人荒的跡象,但估計也經不起揮霍了,否則也不會組建什麼聯合縱隊。趙帆所擔心的問題,帝國的上層並不以為然,因為大規模的傷損也是近幾年才開始的。三大帝國與龍黃帝國的交鋒,一向是小規模,低烈度的對抗,傷亡的數字還可以承受,不會對帝國的穩定造成威脅。只是近幾年似乎龍黃帝國發生了變故,三大帝國才決定興險一搏,看是否有機可趁。隨著三大帝國雄兵齊出,龍黃帝國也針鋒相對,重兵對抗,雙方的傷亡才陡然上升。龍黃帝國重兵對抗反而令三大帝國高層興奮異常,一直處於攻勢的龍黃帝國竟然採取了進攻防禦姿態,這恰恰證明了他內部的不穩!練兵,集結,消耗!俺一百個士兵換你一個龍黃士兵,也不虧了!耗吧,把你耗乾了,俺就滅了你!三大帝國的國策就是與龍黃帝國不死不休,沒有原因,沒有仇恨,至少從表面看不出來,雙方只能有一方存在!趙帆一行被安置在聯合縱隊楓月軍團第十三師團第七旅抵四三五團二十七大隊,大隊長是陸明遠上尉。陸明遠在第二日召開了歡迎會,地點在會議室,出席人員則只有陸明遠一人與趙帆六人:「歡迎加入二十七大隊,大隊滿員編制一百五十人,現編製七十八人,大隊沒有傷號,沒有病號,只有死人與活人。」「目前我大隊編制為八十四人,可以分為六個小隊。」陸明遠面無表情地看著立正姿態的趙帆六人,「其中上尉一人就是我,帶領第一小隊,其餘四名中尉各帶一隊,但還缺一名中尉帶隊。幸好,今日團隊下達了軍銜任命書,解決了這個問題。」取出一份文件,陸明遠語氣有些激昂:「炎陽578部隊少尉趙帆戰功卓著,特提升軍銜為中尉,即刻生效。」放下文件,陸明遠拍了拍巴掌:「恭喜趙帆少尉,恭喜趙帆中尉!」一名勤務兵捧著軍階甲片正步入內,向陸明遠敬禮後,又轉向趙帆等人行禮。陸明遠給趙帆佩戴上甲片,坐回後又拿出第二份文件,面無表情:「經查實,二七大隊中尉趙帆涉放縱洩露軍事機密人員,經團隊研究,降趙帆中尉為少尉,以敬傚尤!」雷蒙面色大變,不可置信地看了看旁邊幾人。陸明遠再度站起,將趙帆中尉軍銜換成少尉軍銜。第三次,陸明遠拿起第三份文件:「經團部查實,二七大隊趙帆涉嫌釋放洩露軍事機密人員情況屬實,特獎勵二七大隊少尉苟君一次,提升軍銜為中尉!」苟君面露喜色,直接無視身邊幾人的目光,挺胸給陸明遠敬禮。陸明遠搖搖頭,站起給苟君佩戴上中尉軍銜。第四份文件,陸明遠搖搖頭,似乎有些感慨:「經團部軍官一致認可,下發此命令:中尉苟君揭露戰友徇私事宜,雖符合保密精神,但不符合保密原則,且嚴重破壞軍內團結,禍亂軍心,特撤銷對苟君獎勵,撤銷少尉軍銜,免於懲罰,給予口頭警告一次。」「哈哈」雷蒙一聲怪笑,「竹籃打水一場空啊。」陸明遠瞪了雷蒙一眼,重新取下苟君中尉軍銜,感歎道:「終於完成了這個程序,我說你們也太能折騰了,有什麼事情不能私下解決嗎,幹嘛非要鬧到這裡來?你們不累,我還累啊,頻繁給你們換軍銜,結果轉了一圈又回到起點,都還是少尉!真***有病!」苟君臉上青筋嶄露,臉色蒼白,緊扣下唇,一聲不吭。趙帆悄悄扯了雷蒙一把,讓這廝也閉上了嘴巴。「這下好了。」陸明遠有些無奈,「剩下一個中隊長由誰來帶?總不能讓我兼任兩隊吧?」「報告!」勤務兵在門外輕扣房門。「進來!」陸明遠有些納悶,「難道還有意外?」接過勤務兵遞交的文件,陸明遠有些驚訝,這份文件竟然蓋著楓月帝國與清陽帝國兩種公章,心頭一動,扯開一看,長出一口氣。「這是最後一份任命。」陸明遠看著的文件,「這是一份經由清陽帝國認可,楓月帝國聯合縱隊軍部下達的授勳書,是最高任命,無可更改!軍部命令!」趙帆六人聽到軍部命令後急忙挺起胸膛。「軍部命令:經查清陽帝國炎陽689部隊戰報,楓月炎陽578部隊少尉趙帆確為『千人斬』,特越級提升為上尉軍銜。聯合縱隊楓月軍團指揮部。」「小小一個上尉,竟然驚動了兩大帝國的軍事部門,」給趙帆佩戴完上尉軍銜,陸明遠感慨萬分,「趙帆,嗯,我記住你了。既然如此,那你就帶領第六小隊,隨時待命。」「是,長官!」趙帆回禮。第六小隊成員名單上除趙帆六人外,還有幾名從其他地方趕來的新兵,都是初到北平的新兵。嗯,也不能說是新兵,只能說是聯合縱隊的新兵。苟君在二七大隊第六小隊中被孤立起來,雷蒙自不必說,恨不得一刀宰了這個白眼狼;天武等人也覺得苟君這次偷雞不成蝕把米,趙帆實力過於強悍,硬碰不得,都自覺避開這個倒霉蛋;其餘八名新兵聽到苟君的光榮事跡後,也紛紛避開。冷冷地瞥了趙帆一眼,苟君撇下一句:「我不舒服,你們也別舒服!」趙帆搖搖頭,與其餘八名士兵拉拉家常,瞭解一下彼此的實力。進入北平鎮後,趙帆尚沒有感受到戰火的硝煙,但二七大隊的駐地靠近了北平北門,在這裡已經可以嗅到濃重的血腥氣息了。趙帆將實力均衡的按五人一組分為兩組,實力較為強悍的比如自己、雷蒙、天武、唐甲(八人之一)列為一組,湊成三個小組,在戰場上互相支援。「戰鬥隨時可能發生,單看我們的構成,便可以知道二七大隊不知道經歷了多少次的重編,即便如此,現在也是嚴重缺編。如果大家不想死,那我們在戰場上就必須互相幫助!」趙帆掃了隊員一眼,「我們來自五湖四海,有許多的差異和不同,但至少有一點我們是相同的,就是活下去,活得更好。」「二七大隊的實力尚不到六成,估計在沒有恢復到八九成之前,不會倉促上戰場。」趙帆盤算了下,「這幾天我們要抓緊搓合,爭取能夠彼此熟悉,在戰場上互相救援。誰敢在戰場上自亂陣腳、拖累小隊,定斬不赦!」 第九章【初戰龍黃】 「知道我們的敵人是誰嗎?」陸明遠閒來無事,跑到趙帆這邊觀看趙帆如何操練這些新兵,發現只是讓他們互相結組對抗,就將閒在一邊的趙帆扯過談話。「聽說是龍黃帝國。」「嗯。」陸明遠點點頭,有些憂慮,「龍黃帝國雖然士兵較少,但戰力強悍,一個普通的上士的戰鬥力就不弱于于我們這邊的中尉,更恐怖的是他們的宣傳,說我們是同根同源,一個祖先,稍不留神,就有一些老兵投奔過去了。」「不是戰死?」趙帆有些驚訝,他以為還都是戰死了呢。「戰死的是多數,畢竟每個士兵的家眷都是帝國的人質,沒有哪個士兵敢輕易投敵。」陸明遠搖搖頭,「一些無家的士兵就受不了誘惑,投奔龍黃帝國了,那裡的待遇比我們要好的多。」「同根同源,這不是瞎扯嗎?」趙帆難以相信,「難道他們也和我們語言、文字相通?」「不錯。」陸明遠點點頭,「和我們一樣的相貌,沒有區別,也許我們真的是同根同源也不一定。」壓低聲音,陸明遠輕聲說:「謝謝兄弟了啊。這是我一個朋友的話,他就是你碰到的那個老人家的兒子。」趙帆點點頭,難怪陸明遠這個態度。掃了掃正在搏殺的隊員,趙帆悄聲問:「嗯,這裡還有沒有督戰隊?」「督戰隊自然有,不過還有『連坐法』。」陸明遠找了個地方坐下,「隊中有一人投敵,全隊人都要受罰。所以,要小心你的隊員,一旦有人有動搖傾向,殺無赦。」「你上次遞交的那份申請,已經通過了,只是曾克行在團部,如無意外,你很難見到他。」陸明遠伸出手來,「把那封信給我,我替你轉交,如果他想見你,那倒很方便。」陸明遠接過信就要告辭,忽地想起此行的主要任務,急忙取出幾分文件交給趙帆,「這是聯合縱隊的一些制度,你們好好看看,過兩天就要上戰場了,千萬別出什麼疏忽。」《聯合縱隊連坐法》!《堅定士兵意志法》!《防範士兵不穩發》!《軍屬安全保護法》!……趙帆看得頭皮發麻,如果早知道是這樣的情況,打死他也不敢把那封信交上去了,萬一被其他人,比如軍紀司人看到,那柳箐就成了自己的人質了。雖然趙帆沒有叛國的念頭,但這有可能危及到柳箐的安全。趙帆將文件往地上一扔,衝著陸明遠的去向追了過去。一連越過四個街道,才趕上陸明遠,趙帆二話不說,探手就將陸明遠手中的信箋奪下,尷尬笑笑:「這封信,還是我親自交的好些。」陸明遠古怪地看了看趙帆,沒說什麼,擺擺手繞過趙帆繼續前行。猶豫再三,趙帆還是狠狠心,拿著信箋來到一個武器店。「上尉大人有何需要,但請吩咐。」武器店的夥計快步迎上,慇勤接待。趙帆搖搖頭:「我找你們的師傅,需要定制一些兵器。」「隨我來。」夥計腰一彎,頭前帶路。北平鎮的非軍事人員基本都是重型罪犯家屬,來到了北平,就進入了變相牢籠,對這些大兵絲毫不敢怠慢,免得遭受飛來橫禍。武器店的作坊比較大,十幾個師傅都在一處進行冶煉工作,赤裸的臂膀反襯著爐中的火焰,豆大的汗珠墜落在炙熱的兵器上,吱吱的響聲此起彼伏。「有沒有單間?」趙帆急欲處理這封信,自然不可能在這麼多人面前進行。處理這封信箋最好的辦法就是毀屍滅跡,鐵匠爐應該是比較好的選擇。夥計將趙帆帶到一個單獨的冶煉室,只有一名師傅在忙活,旁邊還有一名學徒在鼓風。可惜這裡是軍事要塞,否則就可以試試用風力來鼓風了。趙帆曾經見過一些地方用風力、水力進行大規模的冶煉。按道理北平是軍事重鎮,怎麼會存在這樣的小作坊?可能看出了趙帆的疑惑,鐵匠師傅一邊旋轉著手中的鐵塊,一邊解釋:「是不是覺得這裡條件簡陋?既然你找到這裡來,就應該對那種流水線生產的兵器不滿意。那些兵工廠生產的速度很快,但兵器的質量就不高,勉強只能支撐一次戰鬥。也不知道那些神器的鋼鐵是怎麼冶煉的,那麼堅硬,現在達不到那樣的水準了。」「這裡也有兵工廠?那在哪裡啊?」「下面。」鐵匠師傅指了指地面,「我只知道是在下面,聽說是用萬年前能夠自動行走的神器挖掘的,利用地下河做動力建立的兵工廠。你想做什麼?」趙帆將學徒趕了出去,自己給鐵匠鼓風:「我想打造幾枚重型的暗器,要比飛刀份量重一些,但又不能太大。」「有沒有圖形?」鐵匠感興趣,放下了手中的活計,詢問趙帆。「沒有。」趙帆搖搖頭,「形狀無所謂,關鍵是威力要夠大,我用的是刀。」「我看到了。」鐵匠挺欣賞趙帆的鋼刀,「看起來不錯,單看這把刀的流線造型就不是凡物,能不能讓我看看?」趙帆將鋼刀遞了過去,鐵匠輕輕抽開,雙目一瞪:「好刀!」「當然。」趙帆有些自豪,「這可用的是精紋鋼。」「瞎說。」鐵匠不滿地打斷趙帆的自誇,「這不是精紋鋼,這好像是神器所用的鋼材,比精紋鋼厲害多了。」趙帆有些驚訝:「你見過神器?什麼樣子?」鐵匠有些尷尬:「我哪裡見過,我聽說過。聽說神器有一個房子那麼大小,會自動行走,而且走路的聲音轟轟隆隆,不管多硬的石頭在神器面前都像豆腐一樣的嬌嫩,不堪一擊。你這鋼材和我在師傅那裡見到的那塊一模一樣,不過,那一塊只有指頭大小,沒什麼用處。」鐵匠感歎兩聲,戀戀不捨地將鋼刀還給了趙帆。「這裡有沒有暗器的造型,能不能給我幾個看看?」趙帆提議。「好的。」鐵匠正要吩咐學徒去取,卻發現房間內只有他們兩人,只好親自去取。見鐵匠離開,趙帆急忙取出信箋,撕成碎片,然後投到火爐中,攪了幾下,毀屍滅跡。即使曾克行以後要這封信箋,如實告訴他,曾克行想來也沒有什麼可說的。鐵匠取來的幾種暗器模式趙帆都沒選中,倒不是他挑剔,而是價格過於高昂了,兩柄飛刀就要一兩銀子,這樣的花銷誰也承受不了。鐵匠無奈,最後乾脆給趙帆打造了幾枚三菱形的鐵塊做暗器,這樣便宜些,也就是廢鐵的價格:百枚一兩銀子。趙帆有些激動,第一次參加這麼大規模的群毆:十萬人幫伙打群架,對面估計也是十萬人吧?守在駐地,趙帆有些忐忑不安,從早上八點接到待命出擊的命令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四個小時了,難道還沒有輪到自己的團隊?將盾牌輕輕放下,趙帆吐了口氣,他也不是新兵了,按說不應該犯這樣的毛病,但他就是緊張。龍黃帝國的一個上士就相當於楓月帝國的中尉的戰鬥力,要知道,自己這邊的中尉可是不多的啊!城門方向傳來轟隆隆的聲音,似乎在打雷一般,連腳下的地面似乎都在顫抖,更是讓這些初到北平的新兵膽寒。一個傳令兵氣喘吁吁趕到二七大隊門口,敬禮後遞上命令,陸明遠掃視一眼,收入懷中,大手一揮:「出發!」緊接著,又叮囑了一句:「大家小心,對方出動了投石車,情況有些不妙。」二七大隊仍然是八十四人的編制,嚴重缺編的情況下還被調上了戰場,可見此刻的戰況定然激烈無比。廣闊的大街上士兵人頭湧動,更是加劇了緊張氣氛。震動聲愈來愈大,就連城牆似乎都在搖晃。這是什麼兵器,這麼強悍?投石車,不像?投石機趙帆也見過,那玩意比較笨重,而且射程也不遠,威力不大。如果想造成這樣規模的打擊,那需要多少台投石機?陸明遠說是投石車,可投石車和投石機都是扔石頭的,差別應該沒有這麼大吧?前面的隊伍在命令中義無反顧地衝進了城門通道,消失在過道中。戰前軍法官就說明了:臨戰退後者,斬!家屬充軍!臨戰動搖者,斬!夷滅家族!臨戰投敵者,斬!夷滅九族!趙帆緊了緊身上的軍服,避免待會影響活動,面對這響徹雲霄的轟鳴聲,他有些不適,看了看後面幾人,也都是臉色蒼白。隨著軍令的下達,陸明遠一馬當先,率領一隊衝了上去,趙帆急忙率領六隊緊隨其後,沒入了城門通道。日噢!趙帆驚駭地發現,果然是投石車!雖然看不到具體的投石車,但漫天都是飛舞的都是人頭大小的泥球,籠罩了方圓千米左右的空間。雖然是泥球,但以這個高速度墜下,要人命是輕而易舉。城門前面橫七豎八倒下的屍體密密麻麻,看樣子不下萬多,死狀之淒慘,令人心寒。「加快速度,衝過這一段與敵人混戰,否則就會全軍覆沒!」陸明遠高聲提醒。陸明遠從來沒有想過龍黃帝國會來這麼一手,而且是這麼大的規模!龍黃帝國有投石車,但往往是在戰局不利的情況下,被聯合縱隊壓迫的情況下,今日怎麼這麼早就將投石車推上前線了?而且看數量至少有上千台!陸明遠有些後悔,自己想的太簡單了,聽到了轟鳴聲卻低估了龍黃投石車的數量!早知如此,應該事先讓這些士兵練習一下應對措施的。這下完了,剛剛補充的二七大隊馬上又需要重編了!趙帆一邊躲避著頭上的泥球,一邊關注著腳下,避免被死者的屍體絆倒。有幾名士兵就是被屍體絆倒後沒來得及爬起,便被從天而降的泥球砸成了肉泥。注意力高度集中,趙帆發覺自己的速度似乎突然變慢了,不,週遭的一切似乎都變慢了,不管是陸明遠還是其他人,似乎都在慢斯條理地閒庭信步。抬眼望,那高速下墜的泥球似乎也在晃悠悠,好像後面有東西拖住了一般,泥球的落足點,趙帆可以估算出來。眨眨眼,趙帆發現似乎一切都已經恢復了正常,迅速避開一個泥球,趙帆心中大喜:難道剛才的跡象不是假的?這個泥球正是趙帆適才觀察的那個。運氣內息,趙帆進入剛才的狀態,在戰場上狂奔。雷蒙不可置信地看著前方的趙帆,似乎突然之間換了一個人似的,剛才還在忙於應付泥球的趙帆竟然無所顧忌地一條直線狂奔,四處墜下的泥球似乎刻意避開了趙帆的方向。到底是他的運氣,還是趙帆又突破了?雷蒙沒有趙帆的實力,小心翼翼地躲避著泥球的方向,曲折前進。向前!趙帆此刻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就是向前。龍黃帝國的投石車射程不應該這麼恐怖,它的陣地應該就在附近!衝上去,毀了它!趙帆沒有想到即使他衝過去又能如何?投石車的陣地不可能沒有防禦力量,單憑他一個人,又能做些什麼?龍黃帝國投石車陣地,一名軍官手扶木欄,關注著整個戰場的局勢,掠過一個方位時,吃了一驚,有些瘋狂地大叫:「看,那是什麼?」隨著軍官所指的方向,其他幾名指揮官也發現了不對,在自己投石車的殺傷區域內竟然有一條藍線在瘋狂的奔馳,看方向正衝自己這邊而來。「楓月帝國什麼時間這麼大方了,這麼強悍的高手也做敢死隊來用?」一名軍官有些不解。楓月帝國的軍服是天藍色,清陽帝國的軍服是土黃色,漢方帝國的軍服是鮮紅色,龍黃帝國的軍服是草綠色。即使在聯合縱隊,三方軍人也只是佩戴了一枚聯合勳章而已,其他方面仍然按照各自的習慣。其餘幾名龍黃帝國的軍官也紛紛贊同,擁有如此快捷速度的士兵,在龍黃帝國的精銳戰隊中也不多見,當是高手無疑。「用投石車轟死他!讓他壯烈一回。」「好主意。」數十輛投石車調整了方向,追著趙帆打,但似乎效果不好,雙方間隔比較遠,等泥球到的時候趙帆已經前進好遠了。「再調五十輛,形成梯形打擊面!」……「再調五十輛,加大打擊力度!」……陸明遠驚奇的發現,似乎龍黃帝國的投石車停止攻擊了,自己這邊已經沒有再遭到泥球的攻擊,放目遠眺,倒被一邊的情景嚇了一跳,遺憾地搖搖頭,吩咐殘餘的士兵:「加快速度,準備衝擊!」陸明遠已經放棄趙帆了,即使趙帆是個超人,在上千台投石車的圍攻下也難以倖免;即使趙帆能夠倖免,投石車前龍黃帝國的精銳士兵也不是吃稀飯的!上千架投石車集中轟擊趙帆,所形成的彈雨已經密集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趙帆初期想的是衝上去毀掉投石車,待到對方追著自己打時,趙帆醒悟過來,衝過去又如何?龍黃帝國的投石車陣地直接威脅到北平鎮出入的要道,是卡在聯合縱隊喉嚨的一根刺,如果說三大帝國對此無視,那顯然不可能!要麼是陣地險峻不可攻破,要麼是駐軍雄厚,硬抗不得。如果能夠拿下,即使浪費百萬兵力,三大帝國也絕不會吝惜。認識到自己計劃的無望後,趙帆立刻改變念頭,打算吸引對方的火力,給自己戰友創造機會度過死亡地帶。如今目的已經達到,趙帆突然轉向,全力衝刺,劃出一藍影,飛速地逃離了投石車的覆蓋空間。「嗨!」龍黃帝國投石車的指揮官大為懊悔,這個敵人也太厲害了,不僅實力強悍,而且腦袋也聰明,總是在投石車覆蓋區域的邊緣晃蕩,似乎這傢伙的嗅覺特別靈敏。「頭。」指揮官身後傳來一聲膽怯的低呼。「怎麼了?」指揮官沒好氣地喝問。「攔截行動失敗,七支大隊穿過了封鎖線,這股敵人保持了九成以上的實力。」指揮官腦袋嗡地一響:我日,上當了!不知不覺間,指揮官將投石車抽調了七八成用來圍堵趙帆,剩下的感覺持續打擊沒有效果,索性就跟著大伙群毆趙帆,忘了自己的職責是盡量殺傷聯合縱隊的有生力量,減輕自己正面戰場壓力的重任了。「此次失誤責任在我,大家不用擔心。」投石車指揮官明白自己釀成了大錯,現在唯有亡羊補牢,「調整方向,堵截敵人後續援兵,王猛,帶領精銳一隊,追殺那名楓月士兵,能俘獲最好!」一名彪形大漢挺身而出:「是,少校!」投石車指揮官對趙帆還是挺看重的,調派了一隊一百五十人精銳士兵外加一名上尉隊長去追殺趙帆。按照一般規律,一名精銳士兵軍銜是少尉,相當於楓月帝國上尉或者少校的戰鬥力,至於上尉隊長,那就更強悍了。王猛是龍黃帝國「刀客盟」的弟子,刀法如神,戰力強悍,也是赫赫有名的「千人斬」。帶隊驅馬繞著陣地一圈,王猛厲聲高呼:「兄弟們,殺敵立功去!」「殺!殺!殺!」隨著王猛的高呼,一陣陣有節奏的呼聲高亢響起,形成一股不斷擴散的波浪。王猛滿意地點點頭,一夾馬腹,當先而去。「不錯,是條漢子!」投石車指揮官點點頭,望向王猛的眼睛充滿了欣賞,「不虧是『刀客盟』的優秀弟子,難怪能夠以一擋百。」見指揮官恢復了神態,一個副官湊趣:「聽說王猛上尉曾在一次戰鬥中被二十多個敵人圍攻,結果王猛上尉不費吹會之力就取得了勝利。」「那是。」另一名副官加了進來,「王少尉曾經參加了軍內比武,可惜當時他運氣不好,一連串經過了七場惡戰,根本沒有休息的機會,才被對方撿了便宜,將他擊敗。」投石車指揮官有了興趣:「是怎麼回事,我怎麼沒聽說?」「呵呵,」副官笑了笑,「長官你那時在京城進修,自然不知道了。王猛少尉當時是上士,挑戰擂主就必須一關一關打,連續打七關才能挑戰擂主,結果他最後失敗了。不過當時的擂主也挺慘的,後來休息了一個月才康復。」……龍黃帝國這支精銳騎兵的出現,使得聯合縱隊的指揮官大為驚訝,擔心這隊騎兵衝擊自己的後方,調派了二十個大隊進行攔截,結果被王猛一馬當先,衝入人群,如同無敵戰神一般縱橫馳騁,所向披靡,聯合縱隊的阻攔被王猛一衝即破,如同摧枯拉朽一般。王猛率領這隊騎兵沿著戰場狂奔了一圈,衝破了聯合縱隊數次的堵截,不僅沒有損失一名士兵,反而都有了不少的繳獲,最少的一名士兵也有三個頭顱的繳獲。「好了,」王猛意氣風發,「兄弟們,幹勁鼓起來了吧,咱們找那廝算帳去!」「噢!」一百五十人同時吆喝一聲,撥轉馬頭,隨著王猛向另一個方向衝刺。見到這隊騎兵轉向,聯合縱隊的指揮官才放下心來,繼續調兵遣將來對抗龍黃帝國的衝擊。繞了一個***,趙帆登上一個高崗,觀察戰場的形勢。四種顏色的士兵在一起混戰,不知何故,雙方都沒有出動騎兵。聯合縱隊這邊可能是由於城門被封,騎兵目標過於龐大而放棄,可龍黃帝國也沒有出動就有些不可思議了。藍月大陸並不缺馬,產馬的地方也很多,趙帆相信,龍黃帝國那面應該有足夠的馬場。雖然雙方沒有出動騎兵,但戰場的形勢依然是龍黃帝國壓著聯合縱隊打。草綠色的戰團雖然人數少,但卻如同浪潮般洶湧澎湃,一波又一波地向前翻滾,衝擊著聯合縱隊陣線;反觀聯合縱隊這邊,三種服色,被打壓成一條線,似乎是一條四處險情面對滔天巨浪隨時可能崩潰的河堤,雖然有後方不停的增補,局勢卻依然緊張。「擒賊擒王?」趙帆腦海中倏然冒出一個念頭,旋即趙帆自己也被這個念頭嚇壞了:不可能!首先就是,對方的王在哪裡?綿延十幾里的戰線,人頭湧動,根本就辨別不出來對方的指揮部在那裡。其次,趙帆發現自己現在似乎也找不到自己的團隊了,即使成功突襲了對方的指揮部,如果無法與己方軍隊聯繫,也起不到什麼效果。除非趙帆運氣沖天,恰好龍黃帝國尉級以上通通集中在一個地方腹瀉拉稀,被趙帆狂宰,否則休想對方的軍隊失去指揮官後就崩潰。就楓月帝國而言,指揮官戰死,由副指揮官接替;副指揮官戰死,軍銜最高的自動接替,一直到所有尉級軍官死完為止。龍黃帝國能夠與三大帝國抗衡這麼久,這方面當更為完善,不會給趙帆留下什麼空子。第三,趙帆還沒有與龍黃帝國士兵正式交鋒過,難以確定對方的實力,不敢貿貿然前去送死。如果對方實力強悍,自己似乎還沒有那種大無畏的氣概。先找找自己的團隊,然後再決定下一步的行動吧。趙帆大致估算了一下適才二七隊的方向,以及可能到達的方位,躍下了山崗。 第十章【沙場立威】 伴隨著一陣疾風驟雨般的馬蹄聲,趙帆發現了危機的來臨:一百多名龍黃帝國的騎兵直撲自己而來,殺氣騰騰。趙帆不敢怠慢,急忙撲向適才發現的一段溝壑地帶,那裡可能是一條乾涸的小河。這隊士兵直奔自己,估計是來尋仇,如果將他們帶到大隊附近,那很容易衝亂己方的陣勢,造成戰局的崩潰。聯合縱隊目前已經岌岌可危,如果這隊騎兵從背後插一刀,很容易造成恐慌的氣氛。聰明!見趙帆直奔那條乾涸的小冰河,王猛眼睛一亮,那個地方確實不利於騎兵發揮,要想抓獲趙帆,騎兵就必須下馬,那樣就喪失了騎兵的衝擊力和機動性了。不過,王猛也絲毫不懼:開玩笑,一百五十一人對付你一人,難道還需要懼怕嗎?更何況俺的兄弟可都是龍黃帝國的精銳戰士,一個能當你們楓月的五六個!連滾帶爬滾下河坡,趙帆站在河谷中間,向著在河堤上耀武揚威的龍黃帝國騎兵挑釁:「下來吧,有種你們就下來!」好歹也要帶幾個首級回去,不然自己可就沒有戰功了。楓月帝國戰功統計是按照參加戰鬥的次數以及頭顱的繳獲計算,聯合縱隊也是這樣,不過大幅度提升了獎賞:參加一次戰鬥,就可以獲得五十功勳;一個龍黃帝國士兵的頭顱,就算十個功勳。如果可以將這一百多人幹掉,自己就有一千多的功勳了。趙帆有些丫丫,這樣下來,用不了多久,自己就可以升為少校了。從上尉到少校,需要十萬功勳,趙帆發現,在聯合縱隊賺取這個功勳,似乎並不困難。王猛怪笑兩聲,他尚是首次見到如此大膽的士兵,一個人向一百多人挑釁。回視自己的麾下精銳,王猛充滿了信心:「兄弟們,咱們今天被人蔑視了,一個人也敢向我們挑戰,怎麼辦,告訴我,怎麼辦?」「宰了他!」一百五十人狂呼亂叫,手中的馬刀破空飛舞,獵獵生風。王猛一聲大呼:「下馬,殺敵!」趙帆兩手各抓一枚暗器,緊緊盯著沿著河堤向下衝鋒的龍黃士兵,一聲大喝,脫手打出。「啊——」「啊!」兩聲尖叫響起,兩名龍黃帝國的精銳戰士身體一晃,滾落下去。初戰告捷,趙帆身形晃動,沿著河底一邊奔跑,一邊迅猛將暗器打出,河谷中不斷響起龍黃戰士的慘叫聲。龍黃士兵靠近,趙帆就迅速後退,仗著自己的輕功比對方好,進行四下游擊,頻頻擊在龍黃士兵的空虛處。看著自己的手下兄弟一個個倒在對方的暗算下,王猛怒髮衝冠:「卑鄙小人,有種當面較量,用暗器算什麼能耐?」趙帆不屑一笑:你丫的一百多人來對付我,還不許我用暗器,你還有沒有天理?絲毫不理睬王猛的叫囂,趙帆雙手連梭出擊,三菱鐵塊快似閃電,威似雷霆,破空而去,印在龍黃帝國士兵的額頭、左胸或者致命之處,一擊斃命。王猛跟在趙帆身後看著兄弟們的慘狀心急如焚,後悔沒有攜帶弓箭過來,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兄弟一個個倒在趙帆的暗算之下,悲聲大呼。好可惜!趙帆有些失望,這次出來只帶了一百枚暗器,結果現在就用完了。眼見還有五十多名龍黃帝國的士兵圍著自己四散開來,趙帆心有不甘,狂呼一聲,拔刀撲向最近的敵人。「他沒暗器了!」那名龍黃戰士見趙帆捨遠攻就近戰,知道對方耗盡了暗器,立刻招呼戰友前來圍毆趙帆。「你丫的找死!」趙帆大怒,尚未撲到戰士身邊,一股凌厲的殺機便從刀身傾瀉而出,直逼對方,緊緊鎖定對手的要害。那名戰士大駭,只覺得冰冷徹骨,渾身麻痺,手腳無力,似乎動彈不得,正要拚命掙扎,卻覺眼前一花,頸部一涼,便失去了意識。見的趙帆貼身肉搏,明白已經沒有了暗器的威脅,殘餘的龍黃戰士狂撲過來,誓要將趙帆碎屍萬段。不退反進,趙帆腳下一頓,揮著鋼刀迎向三名龍黃戰士。內息運行下,趙帆發覺對方的速度放緩,緊趕兩步,雪亮的鋼刀在龍黃戰士中間飛舞。「快退!」王猛遲了一步。當趙帆一刀解決第一名龍黃戰士時,王猛發覺這次真是踢到鐵板了,這廝不單暗器厲害,實力更是強橫。等到趙帆不退反進,迎擊三名龍黃戰士時,王猛心頭大駭,反應過來唯見一地殘屍。「不可力敵,快撤!」王猛一邊加快速度,一邊高聲命令麾下兄弟莫要再做不智之舉。王猛的命令如果能夠得到貫徹,當能解救不少的生命,可是由於趙帆殘殺龍黃戰士太多,已經引起了公憤,面對趙帆的凶殘,他們不僅沒有想到退後自保,反而是報仇雪恨,哪怕兩敗俱傷也要與敵偕亡。螞蟻撼大樹,可笑不自量。螳螂欲擋車,徒遭飛來禍。被戰功沖昏了頭腦的趙帆哪裡還顧忌這些所謂的戰友之情是否真摯,只要是敵人,那就管殺不管埋!「啊——」王猛手中鋼刀失落墜地,痛苦地跪在遞上抱頭痛哭。趙帆扯下一塊布,輕輕擦拭手上和面上的污血,掃視了河谷內的遍地殘屍,看了看王猛:「好了,大個子,不用傷悲了,生生死死乃平常之事,放開心胸,不要讓你的兄弟們在黃泉路上等你太久了啊。」趙帆發現,這些龍黃戰士實力一般,雖然比清陽帝國的士兵要強悍多了,但自己應付起來也毫不費力。當然,趙帆也知道,這幾個月自己進步的速度是難以想像的,如果再應付艱難,那才是玩笑!「惡魔,」王猛緩緩抬起頭,雙眼之中充滿了血色,面目猙獰恐怖,「你不得好死!」一聲暴喝,王猛從遞上彈起,直撲趙帆;左手掠過地面時,抓起鋼刀,帶起一股沙塵,直逼趙帆的顏面;瞬息間,王猛鋼刀轉交到右手,以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劈向趙帆。太慢了!趙帆輕輕一側身,就避開了王猛的攻擊,鋼刀掠過,王猛魁梧的身軀轟然倒地。「為了帝國,」趙帆黯然低頭,「不,為了小箐,對不起你們了。」帶頭顱太麻煩,趙帆一邊搜索這些士兵的財物,一邊摘取他們的士兵牌。士兵牌是藍月大陸所有國家都採取的一種制度,目的就是為了便於戰後的傷亡統計。統計戰功一般以士兵牌為準,但如果有頭顱,則以頭顱為準。搜索了一百多具屍體,趙帆沒有發現什麼好東西,這些士兵身上都乾乾淨淨,沒有攜帶一些值錢的物什或者奇怪的東西,讓趙帆挺失望的。將士兵牌收入口袋,看著一百五十一匹戰馬,趙帆犯了愁:咋辦?這麼多戰馬啊,丟棄了就可惜了;帶走,似乎有些困難。圍著戰馬群轉了一圈,趙帆發現了一匹特別強壯的戰馬,估計是那個隊長的。將戰馬韁繩綁在一起,避免走失,趙帆靠近了那匹壯馬。這匹戰馬毛色純黑,看起來雄峻無比,比其它戰馬要高一頭不止。聽到趙帆靠近的聲音,戰馬扭頭斜了趙帆一眼,見不認識,就警惕地盯著趙帆的舉動。勾引馬,噢,錯了,與馬套近乎,趙帆曾經做過一次,這次也是駕輕就熟。一邊撫摸著戰馬的脖頸,趙帆一邊整理了一下馬鞍,趁著戰馬不注意,翻身躍上。「灰灰!」戰馬驚嘶一聲,兩支碗口大的馬蹄高高揚起,重重踏在遞上,發出沉重的轟鳴。扭轉馬頭,戰馬發現背上不是自己的主人,暴怒起來,邁著小步在原地打轉,不停地跳躍著,想將趙帆甩下。豈能讓你折騰!趙帆不敢延誤時間,這可是在戰場上啊。雙臂一伸,牢牢抱緊馬頸,雙臂用力,死死扣住不放,不片刻,戰馬就張大馬嘴停了下來,不再掙扎。趙帆這才放開戰馬馬頸,再扼下去,就把戰馬給弄死了。看來這匹就是馬頭了。趙帆看著自動跟在後面一路小跑的馬群有些沾沾自喜:聽說兩匹戰馬能頂一個頭顱,這樣下來,又是幾百個功勳到手了。「不,不可能!」龍黃帝國投石車的指揮官見到戰場上出現了一個牧馬人,有些好奇,仔細一看,竟然好像是自己手下的戰馬!這怎麼可能?王猛可是「千人斬」啊!那可是一百五十人的精銳戰士啊!「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投石車指揮官瘋狂了,他不相信自己的愛將竟然這麼就沒了!也許,也許是這廝耍詐,偷了他們的馬。趙帆發現自己的功勳飛快地在消失,不,被別人搶奪!嗯,這樣說也不對,是被別人飛快地佔用,挪用!趙帆所處是在聯合縱隊的後方,不斷碰到聯合縱隊的士兵,雖然大伙不是一個帝國,但好歹是戰友不?見到這些戰馬,一個個毫不客氣,有了說了再騎,有的騎了再說,有的騎了不說。眨眼間,趙帆就發現,好幾百的功勳就沒有了!哭死!趙帆的心情經受了大起大落的考驗,有些憔悴,無精打采地問清楚了楓月帝國軍團所在方位,經直趕去。這些戰馬,就權當為勝利做貢獻了吧。內分泌失調的趙帆將滿腔的怒火發洩到了龍黃帝國士兵身上,黑色的戰馬奔馳在戰場,帶出一道黑藍相間的虹光,時不時還有閃電迸射,激起片片血色的鮮花在人海中綻放。「這是誰?」楓月帝國此次出戰兩個師團:第八師團和第十三師團,指揮官是第八師師長羅明海少將,副指揮官是第十三師師長石雄峻少將。石雄峻搖搖頭:「不認識,我也不可能認識,難道老兄你能對麾下數萬名士兵瞭如指掌?」「如此猛人,如果在我師團,我定然有印象的。」羅明海盯著趙帆,淡淡道,「會不會是新人?新人中有一個猛人,練兵期間就被清陽帝國冠之以『千人斬』的稱號,聽說在城牆上刀破巨石,深入半尺左右,實力強悍。前幾天,這個新兵還驚動了軍團指揮部。」「有這樣的人嗎?」石雄峻想了想,「你說的不會是前幾天關於一個上尉軍銜的事情吧?當時我有事,沒有關注,這人後來去了哪裡?」「他不是我的人。」羅明海淡淡道。「我知道。」石雄峻不依不饒,「他後來去了哪裡?」羅明海狂汗:「受不了你了,我對此人如此關注,如果在我師團,我能不認識嗎?現在戰場上只有兩個師團,你說他會是誰的士兵?」石雄峻臉一紅,腦筋一轉,想起一個天才的答案:「他是帝國的士兵!」「你——」羅明海搖搖頭,扯開話題,「說實在的,既然你對他沒印象,送給我怎麼樣?」石雄峻厲聲正色:「士兵,是帝國的財富,是國家安危的保證,不是將領個人的財產!羅明海閣下,請注意你的立場和言辭!」羅明海瞪了石雄峻一眼,轉過身去。「嘿嘿。」石雄峻搓搓手,「老兄,既然這麼彪悍的人,我怎麼可能送給你啊,你說是不是?」羅明海搖搖頭:「你,未必使用的了。」羅明海看向趙帆的目光充斥著一種惋惜:「他的舞台,應該在戰場!可惜了。」趙帆並不知道,有關他命運的談話這麼快就告結束。縱情殺戮的趙帆,此刻忘記了所謂的功勳,因為難以計數的敵人將他團團包圍。戰馬?早就掛了。與步兵交鋒,趙帆海傻乎乎的往人海中間躥,如果不是實力強悍,他也掛了。為小命拚搏!鋼刀左右揮舞,殺退了一波又一波的敵人!內息瘋狂運轉,支撐了一次又一次的爆發!趙帆也不記得「屠龍斬」自己用了多少次了,一旦陷入危機,趙帆就毫不猶豫地使用「屠龍斬」,衝出重圍後則一邊游鬥一邊調息,盡快恢復。可惜,可惜四周的戰友的實力過於孱弱,面對龍黃帝國咄咄逼人的攻勢,步步敗退。一次又一次,趙帆都無奈地充當了箭頭。一次又一次,趙帆都陷入了龍黃帝國的重圍。到底斬殺了多少龍黃帝國的戰士?有些疲倦的趙帆麻木地揮舞著鋼刀,躲避著對方的攻擊,腦海中卻在翻騰:一千還是兩千?趙帆也記不起來了,只記得一共使用了八十六次「屠龍斬」,也就是說,他曾經八十六次被龍黃帝國包圍,八十六次殺出重圍。累啊!趙帆心頭一陣恍惚,手下一慢,叮地一聲,鋼刀被敵人架住。不好!趙帆心頭一跳,腳步一錯,倒地翻滾,已經遲了,兩柄雪亮的鋼刀從趙帆兩側劃過,在趙帆臂膀留下兩道深深的傷痕。連續三個翻滾,手中的鋼刀上下飛舞,學自柳箐的「地趟刀法」發揮了最大的威力,數十個包圍趙帆的龍黃士兵慘呼倒地。龍黃帝國的冶煉水平似乎要遠高於三大帝國,趙帆發現楓月士兵有許多都是因為兵刃的緣故而被對方肆意屠戮。一柄制式的楓月鋼刀似乎只能與龍黃鋼刀對劈十次,超過十次隨時都可能被斬斷。除此之外,龍黃士兵似乎戰技水準也要遠高與楓月士兵,似乎他們經過系統的訓練,這種系統的訓練,並不是楓月帝國所傳授的戰場殺技:一劈、二砍、三反削。趙帆不記得自己從軍後在訓練營的三個月學了什麼,除了軍紀外,刀法就知道三式,其它的都是自己領悟的。也許是因為三大帝國人多的緣故,經得起人員消耗,二龍黃帝國以一抵三,只好強化士兵的單兵素質。肩膀受傷,趙帆的靈活受到限制,不敢停留,腳尖一點,就向後方撤退。「站住!」後方傳來一聲歷喝,趙帆頭也不回,反而加快了速度:丫的,你想撿大爺的便宜,門都沒有!憑自己現在這種疲兵加傷兵的狀態,真要來一個高手,那就掛在這裡了。即使不來高手,來他一百個龍黃士兵,趙帆也難以撐下來。高強度的戰鬥持續了將近半天,任是超人也承受不起這個煎熬。見趙帆竟然加速逃跑,後面追兵似乎十分憤慨:「原以為你是條漢子,想與你切磋一下,沒想到你是只知欺負弱小的狂妄之徒。滾吧,滾回家吃奶去吧,膽小鬼。」罵吧,想罵你就罵吧,你還追來幹嘛?趙帆頭也不回,速度一再提升,並不時變換方向,預防對手的暗算。如果那廝真的只想切磋,那大可下次單挑,何必現在苦苦追逼,還不是見俺受傷了,還不是見俺已經累了,想打病老虎來裝英雄。聽著身後風聲愈來愈近,趙帆明白久疲之下很難逃過生龍活虎的對方,而且身後那廝的輕功似乎不錯。將鋼刀噙在口中,趙帆悄然將在河谷搜索財物取回的幾枚暗器握在手中,然後取下鋼刀,腳尖一點,倏然一個旋身,三枚暗器直衝跟在後面的龍黃士兵。「呀——」那名龍黃士兵一聲怪叫,反應過來時暗器已經到了眼前,大驚失色,一聲怪叫來了個「鐵板橋」,暗器自他鼻尖擦過。「啊——」那名士兵正要起身,卻覺得兩腿一疼,似乎被石塊擊中,痛徹入骨,本欲挺起的身體沉重摔倒在地上。龍黃士兵還未來得及翻身,趙帆已接二連三發出十幾枚暗器。適才趙帆雙手各握幾枚暗器,左手發出後,立刻將鋼刀轉交左手,右手暗器則窺伺而動,正中龍黃士兵的雙腿。趙帆發現這廝的輕功、反應都遠高於一般人,當不是普通的士兵,不敢大意下索性準備用暗器了結他。可惜,臂膀受傷,準頭遠遠不夠,老是偏離了預定目標一兩厘米。偏離了方向,但力道並沒有減少多少,三菱鐵塊,那疼痛可不是一般的疼。龍黃士兵見趙帆先是站在那裡衝自己扔暗器玩,後來似乎不過癮,提著刀過來,估計是打算斬下自己的頭顱,驚恐之下放聲求饒:「別殺我,別殺我,我投降。」趙帆吃了一驚,他是首次在北平戰場上看到投降的士兵。就他所遇到的龍黃士兵來說,無不是豪氣干雲、壯烈赴死,個個充滿了豪邁的英雄氣概,怎麼現在碰到了一個稀鬆蛋?看了看四周,龍黃士兵離自己尚遠,而且各有對手糾纏,就鬆了口氣。「你叫什麼名字,何時參加軍隊的,部隊番號是多少?」趙帆對這個對手有些感興趣,這廝好像是個新兵,難道龍黃帝國用新兵來與聯合縱隊交鋒?那也太牛了吧!拉出個新兵就能把三大帝國的精銳打得步步敗退。龍黃士兵年紀不大,大概不到二十歲,見趙帆有些和氣,就鎮靜了一些:「我是龍黃帝國『仙劍盟』掌門東方客東方掌門的關門弟子,也是龍黃帝國四大世家之一諸葛世家的公子諸葛宏銘,只要你放了我,在龍黃帝國你就可以橫著走了。」趙帆嗤笑一聲:「這怎麼可能!如果你真是東方客的關門弟子,功夫怎麼這麼差?如果你真是四大世家的公子,怎麼連個保鏢也沒有?你就吹吧你!」諸葛宏銘白臉漲得通紅:「你……如果不是少爺我和他們被衝散了,怎麼會讓你欺負?我功夫差?如果不是你暗算,我會被你欺負?」「有證明沒有?」趙帆握了握手中的鋼刀,晃了晃,「如果沒有證明,那就對不起了,我需要功勳來陞官發財。」諸葛宏銘被趙帆的威脅駭得白臉發青,探手入懷,哆哆嗦嗦取出一個玉珮,扔給趙帆:「這是龍黃帝國最好的產玉區滇池裡面採到的玉母,聽說有萬年左右,配戴在身上寒暑不侵,不懼劇毒,強身健體,對於練功者有莫大的幫助。」趙帆觸手感覺了一絲溫暖,用手指一摸,似乎還軟綿綿的,但仔細看,上面並沒有手指的印痕。這塊玉即使沒有諸葛宏銘說得那麼誇張,但應該也不是凡物,況且雕琢的異常精細,上面一條騰飛的巨龍栩栩如生,下方還有一行小子:諸葛世家制。諸葛宏銘有些心疼:「這塊玉還是諸葛世家的標誌,持此玉珮就是諸葛世家的最信任的朋友,可以提出任何要求。」「諸葛世家的身份你確認了,」趙帆收起玉珮,露出陰森的笑容,「那『仙劍盟』東方掌門關門弟子的身份你如何確認?」 第01章【江湖新局面】 狼山,聽聞這裡曾經有野狼出沒,故得此名。野狼山,自打野狼被滅絕後,一夥山匪佔據山頂,為禍四方。官商勾結,有利於發財;官匪勾結,利潤則翻番。在官府的掩護下,野狼山山匪平安發展,直到今日才遭遇了宿命中的煞神。裊裊的青煙自山巔升起,山寨中一片混亂,山匪如同無頭的蒼蠅一般四處亂蹦。「全軍進攻!」林平之意氣風發,揮著手臂,一副統領千軍萬馬的大將軍的派頭。「是,師兄!」嚴世藩聞名,立刻搖動手中的大旗。「殺啊——!」山包之上,峭壁之側,山澗之中,無處不起吶喊聲!手舞利刃的衡山弟子吶喊著、跳躍著,矯健的身影迅速匯聚成一條長龍,浩浩蕩蕩衝向野狼山山寨。「這次受傷的應該有多少人?」嚴世藩眺望著奔騰的背影,不無憂慮:「師傅要求太嚴格了,讓我們把傷亡控制在一百人之內,這怎麼可能?要知道山中地形不比平原,上次剿匪單拐了腳的就有幾十人啊;山匪又不是兔子,何況即使是兔子也會咬人啊。」「行了,少抱怨幾句。」林平之不以為然:「我們可是武林高手啊,難道對付幾個山匪還要傷亡慘重嗎?再說現在這些師弟可不是沒見過血的娃子了,平均每人都有三四條人命在身了,如果再有這麼大的傷亡,不用師傅教訓,我們也沒臉回去啊。」「那是。」嚴世藩點頭,同意林平之的判斷,「那次太丟人了,如果不是借助機關、暗器,可能咱們衡山派已經滅門了。真沒想到,平日裡一個個將自己吹的跟天王老子一般。真到了拚命的時候,都變成了草雞!」林平之受傷,沒有見到後來的情形,嚴世藩可是參與了打掃戰場的。幽谷之中,污血不多,嘔吐之物很多!衡山弟子,傷亡不多,棄械投降更多!丟人啊!這就是信心十足的衡山派?這就是妄圖整合五嶽的衡山派?難怪李前輩會下達對嵩山派地滅殺令和屠派令。即使花光衡山派所有的錢,也要盡快將參與過幽谷之戰的嵩山弟子盡數斬殺。絕不能讓消息流傳到江湖。否則,衡山派歷代祖宗也會被他們的表現氣死的。師傅真了不起,清醒後第一個命令就是將衡山弟子分成幾部分,全數派下山掃蕩土匪、山賊,要用實戰來提升弟子的戰鬥力,即使得罪了這些勢力背後更為龐大的勢力,也在所不惜。剿匪行動的口號就是「保家安鄰。維護桑梓」。師傅高,真高!明修棧道。暗度陳倉,還能繳獲大筆的錢財。補充衡山派因懸賞而空虛地庫房。這樣以來,即使某些有心人懷疑、攻擊衡山派的實力,也會被衡山派如此正氣凌然的舉動搞糊塗,也會難以造謠誣蔑。反之。攻擊衡山派的言行,更會激起江湖、民間對衡山派的好感與支持。趙陽上次入魔,中途強行中止,對其修為提升幫助不大。此次入魔,趙陽筋疲力盡後陷入沉睡之中,直到三日後方才醒來。三日,整個江湖格局已經大亂:華山劍宗主動向衡山派伸出了橄欖枝,只是由於不知趙陽的態度,加上礙於華山氣宗岳不群的存在,暫代衡山事務地李天豐與謝衛群無師自通,領悟了太極拳的精髓,左右開弓,不偏不倚,竟然安撫住了兩邊。嵩山派費彬重出江湖,挽狂瀾於既倒,重振嵩山派,一方面向衡山派示好,邀請天黑黑等嵩山新秀回嵩山商討嵩山派地前程;一方面積極整頓嵩山派,誠邀各派豪傑到嵩山派共商南下抗倭大計。泰山派打起了支援衡山派的旗號,竟然沿途擊殺了武林敗類左冷禪地走狗陸柏、湯英鄂、樂厚等人,擊殺嵩山派叛徒數百人,成果顯赫。為了表示兩派之間的友好,泰山派放棄了衡山派提出的花紅。更令李天豐等人為難的是,一大堆江湖門派湧上了衡山,向衡山派恭賀,恭賀他們取得了五嶽聯盟地主導權。雖說這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情,可你們也不能這麼直白啊!「對不起,趙陽不能接客。」李天豐這一句回話,差點沒把剛剛醒來的趙陽再度氣暈過去。聽了戰事總結後,趙陽第一句就是「分兵發動群眾,練兵未雨綢繆」,看了看房間內幾雙迷茫的雙眼,趙陽加以解釋:「衡山派現在人手不少,但是能夠經得起考驗地不多,尤其是中層和下層弟子,大都沒有經過戰火的洗禮,完全就是一個菜鳥,更令人難以忍受的是,竟然有大批大批弟子向嵩降,難道他們不知道我們已經佔據上風了嗎?!我們下一步就是南下抗倭,如果這些弟子還不能適應慘烈的戰場,那他們到時候就會被敵人任意屠戮,後果更為糟糕。提升這些弟子的戰鬥力,是我們現在最為重要的事情。嵩山派一敗,短期內就沒有什麼可以威脅到我衡山派的存在了,我們就更應該加強自身建設,先為不可勝,然後再去奪取更大的勝利。還有一件事,你們的懸賞發出後,估計前來兌換獎賞的人不少吧,現在山上還有多少存款?夠不夠後期支付?」冷場,絕對冷場!半晌,李天豐仗著老資格硬著頭皮詢問:「趙哥兒,你說的什麼意思,能不能解釋一下,什麼叫做菜鳥?什麼叫做分兵發動群眾?存款又是什麼?」趙陽怔了怔,灰溜溜擦把臉:「那我乾脆點,衡山派戰鬥力弱,就把他們放出去剿匪,一方面可以鍛煉戰鬥力,一方面可以獲得附近居民的支持,同時又可以搜刮大批的錢財來填補我們的錢袋。這大家應該可以理解了吧?」房間內幾人點頭應是,趙陽這才想起沒見幾個徒弟:「老爺子,我那幾名弟子呢,不會出事了吧?」「沒,服下趙哥兒的丹藥,對他們幫助更大,現在他們正在休養。」李天豐笑看了一下林震南:「如果真出了事情,林賢侄早就找你拚命了,還會等到現在?」林賢侄?趙陽吃驚地看著林震南:你怎麼和這老頭扯上關係了?李天豐看出趙陽的疑惑:「趙哥兒。是這樣的,老夫和小林子的曾祖有過一面之交,如非林賢侄提醒,老夫倒忘記了。」林震南好強的交際能力啊,趙陽不得不對林震南刮目相看。中間隔了兩代人啊,這林震南竟然還能攀上交情,牛!林震南臉龐微紅。顯然也有些不好意思,走上幾步客套了幾聲。「師弟。」謝衛群喜憂交加,「你剛剛清醒。為兄實在不該拿一些瑣事來擾你清淨,可現在有些事情為兄幾人實在難以決斷。」趙陽擺擺手,示意無妨。謝衛群將一些棘手問題全盤端出,其中包括其他五嶽聯盟各派地問訊、錦衣衛的問訊、京師某個小派但自言受煙雨樓之托的問訊等等。這些問題事關衡山派發展大局,必須趙陽親自拿主意。「這些事情先放一放,」趙陽不置可否,反而向林震南咨詢。「多謝總鏢頭這次支援,否則情形真的難以預料,只是,現在還有一事需要總鏢頭相助。」林震南拍著胸脯向趙陽打包票:萬事你說話!「是這樣的。」趙陽緩緩解釋:「練兵,就需要有經驗豐富的師傅帶隊,既要有足夠的江湖經驗,也要有戰鬥經驗、自我救護經驗,而在鏢局中,此類的人才應該是最多的。所以,希望總鏢頭能夠抽調一批鏢師,協助我們提升衡山派地戰鬥力。」「沒問題。」林震南一口答應,現在福威鏢局與衡山派已經成為一個整體,難分你我,由不得他不盡力。「師傅,」令狐沖坐臥不安,在師傅面前本就拘束,現在師傅又提出如此重大的問題,確實讓他為難,「趙師叔到底是何用意,弟子無從判斷,不過,弟子想來,趙師叔當不會對我們不利吧?」岳不群難以察覺地搖搖頭,對這個大徒弟他也沒報多大的希望,胸無大志,不思進取,為人懶散,放浪驚駭,一點也不像是自己的徒弟。堂堂的君子劍怎麼可能教出一個邪裡邪氣的徒弟來,岳不群怎麼也想不明白。「為師讓你去詢問恆山派定逸師太的意見,可有收穫?」令狐沖遲疑了一下,壯起膽子:「師傅,定逸師太事忙,弟子沒有見到。不過據弟子判斷,定逸師太無意參與我們華山派地事務。弟子覺得,關鍵還是趙師叔的態度,李前輩和謝師伯不能代表趙師叔,他們地意見也未必是衡山派的決定。」岳不群心中鬱悶:趙陽能有什麼意見?這廝與華山劍氣二宗都無糾葛,看似立場超然,實則不然。雖然氣宗與趙陽有肝膽相照、亡命天涯地經歷,但是,趙陽不可能不從衡山派的利益出發來考慮與華山派的交涉。華山氣宗還有幾個人?支持自己就等於與劍宗交惡,等於用衡山弟子的鮮血來為自己鋪路,他趙陽有這麼偉大嗎?岳不群不相信,如果自己是趙陽,絕對不會放棄劍宗這個有力地外援,更不會為了一個已經沒落的小勢力去得罪一個大勢力。趙陽會站在哪一邊? 第02章【華山分劍氣】 知趙陽醒來,岳不群第一時間找上門來,急切想知道場。形勢不比人,華山派氣宗是落毛的草雞沒得比,江湖上再小的門派也要比他華山氣宗強得多,岳不群不低頭也不行。四平八穩,岳不群端坐如山,巋然不動,養氣功夫極佳,但內心的焦躁還是通過腳尖急促的移動暴露無遺。「可憐的岳不群,可憐的華山氣宗。」趙陽透過望遠鏡從遠處觀測了一下岳不群的反應,吩咐身邊的道童:「轉告岳先生,就說我現在正在服藥,請他稍後片刻。」甩著衣袖,趙陽一步三搖邁向側廳,準備去會見另一夥客人,岳不群,還是讓他等等吧,慢慢來。攘外必先安內,趙陽的方針就是不管外界風吹雨打,先自固守五嶽地盤,確保衡山派的優勢地位不被削弱。「封師兄大駕光臨,小弟真是榮幸萬分。」趙陽想不到華山劍宗竟然派出了封不平為首的訪問團,看來對緩和雙方關係、加強彼此交往是志在必得啊。封不平微微一笑:「趙師弟此言差矣,應該感到榮幸的是為兄才對。」言罷,封不平呵呵一笑:「咱五嶽聯盟之中,想找個師弟來擺擺師兄的威風,真的是越來越難了,再過幾日趙師弟榮任衡山掌門,為兄也不得不降格為師弟了。現在有機會,豈能浪費啊。」趙陽漫無邊際與封不平打著哈哈,待到茶水換過,閒雜人等撤下後,正色詢問:「封師兄,此次劍宗兄弟相助小弟剿滅聯盟叛逆之情,小弟不敢或忘。不知封師兄此來有何見教,但能出力之處,小弟絕不推辭。」封不平心中黯然:難道想取得你衡山派的承認就這麼難嗎?劍宗,劍宗。嘿嘿,難道你就不能說個華山派嗎?「趙師弟,此次為兄過來,想請師弟能幫襯我們華山一把。五嶽聯盟,如果少了任何一派,絕非好事;如果華山派拖累了五嶽聯盟的後腿,那就更為糟糕。」封不平言辭誠懇,「希望師弟能夠看在華山與衡山多年交情的份上,拉我們一把。」「封師兄說笑了。」趙陽皺起眉頭:「劍氣爭端。純屬華山派內務,小弟何德何能,焉有資格進行過問?更何況,那日在華山,小弟提出改組聯盟,也已經確定了聯盟不得隨意干涉各派事務的原則,師兄總不是想讓小弟成為出爾反爾的小人吧?」封不平心中一曬。表情愈加誠懇:「趙師弟說笑了,為兄怎會有這般想法呢?如今我五嶽聯盟名存實亡。根源就在於嵩山派依仗聯盟盟主之名為所欲為,最終狼子野心膨脹。作出親痛仇快的事情來。師弟那日所言振聾發聵,是指導我五嶽聯盟改組的至理名言,更是我們改組必須遵循的方針。師弟下山後,我華山派經過商討。一致決定推舉趙師弟成為五嶽聯盟的新盟主。嵩山派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如不進行整頓,任其發展下去必將成為我聯盟內部地隱患;為公為私。希望師弟能夠順應局勢,主持聯盟的改革。」封不平、成不憂擔心什麼?趙陽摸不著頭腦:擔心岳不群反撲華山?開玩笑!姑且不論氣宗現在只有四人倖存,根本稱不上門派了,那他們還擔心什麼?擔心嵩山派找他們算帳,算他們臨陣倒戈的舊賬?也不對啊,衡山派豈會給嵩山派東山再起的機會!他到底在擔心什麼?「師兄此行千里迢迢,小弟重病在身,故而未能迎接,還望師兄勿要見怪。」趙陽打起了太極拳,「聯盟改組事關大局,我們要謹慎從事,應當先聽聽其他各派的反應,再做決定不遲。」「衡山風景雖然沒有華山那般的瑰奇,卻也有不凡之處,師兄今趟難得來此,還請好好遊玩一番,讓小弟盡盡地主之誼。」趙陽準備閃人了,看來華山派的花花腸子也不少啊,回頭商量商量,看看華山派葫蘆裡面到底是什麼藥。「趙師弟且慢。」封不平急忙起身攔住了趙陽,兩手抱拳,向趙陽行了一個大禮:「趙師弟,華山派如今已經成為我五嶽聯盟中實力最為弱小的門派,即使放諸江湖也難以當起名門大派的稱呼,如再拖延下去,必將成為我聯盟之羞恥,還請師弟多多照看華山派一二。」趙陽感覺為難:「不知讓小弟做些什麼,這可是華山派內務啊。」「希望師弟能夠勸說岳師兄重返華山派。」封不平一錘定音。趙陽愕然。岳不群很生氣!岳不群很失落!岳不群很受傷!你趙陽到底是什麼意思?裹藥也不需要裹上兩個時辰吧!如果你真不想見我,你可以直說啊,何必讓我涼在這裡丟人!養氣功夫極佳地「君子劍」也按捺不住心頭熊熊燃手的怒火,憤怒地向著客廳的服務人員發洩:「衡山派難道沒有人了嗎,這麼久了連一個能喘氣的都沒有?」隔老遠,趙陽就聽到了岳不群的咆哮聲,不悅地陰下臉:衡山派有能喘氣的,可不能喘氣的也不少啊!趙鴻帆還好,孤家寡人,掛了就掛了。劉正風可是拖家帶口地,現在掛了,趙陽正頭疼怎麼安撫劉宅人的情緒呢,今日能抽時間見見華山劍氣二宗,趙陽自個覺得已經很不容易了,可這岳不群怎麼就不理解呢?你岳不群委屈,難道我衡山派就不委屈?岳不群尷尬地看著面色陰鬱地趙陽,訕訕開口:「志強老弟切勿多心,為兄也沒有其他的意思,主要是心情有些煩躁,煩躁而已。」「哎——」趙陽悠悠歎息:「岳師兄你心情煩躁還可以發洩一二,可小弟就無處可以發洩了啊。」岳不群驚訝地看了看趙陽:「志強,左冷禪筋脈俱斷,伏誅青竹谷,嵩山十三太保傷亡過半,嵩山精英弟子倖存者十不到一,根本不可能對你構成挑戰了,你還擔心什麼?」「嵩山派傷亡慘重,我衡山派又好到哪裡去了?」趙陽垂頭喪氣:「莫大掌門師兄遇難,方師兄生死不知,劉師兄與趙師兄撒手而去,如今我衡山派也是人材凋零啊。適才小弟不是有意怠慢師兄,而是……」岳不群羞紅了臉,諾諾:「志強,逝者已矣,現在我們要更加珍惜來之不易地勝利局面啊。」趙陽靜坐了一刻,方才從悲傷中解脫出來:「師兄所言極是,如今我五嶽聯盟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危急關頭。嵩山派內訌,導致我聯盟實力下降,如果有心懷叵測的勢力插手,聯盟解體不是沒有可能。」岳不群若有所思:「志強可是擔心嵩山派?」「嵩山派,雖然損失慘重,但我們早早就扶植了天黑黑為首的新嵩山派,除非某些門派與我們公然叫板,否則他們不會在嵩山派做手腳。」趙陽否決了岳不群地猜測:「所以,嵩山派並不值得擔心,小弟擔心的是華山派。」岳不群苦澀笑笑:「志強是不是多心了?只要為兄在,華山派就永遠是五嶽聯盟的一份子,難道志強信不過為兄?」「小弟豈有這般想法。」趙陽陰晴不定,「小弟擔心的是華山劍宗。華山劍宗在左冷禪地支持下,篡奪了華山派的駐地,如今嵩山派敗亡,劍宗立刻改旗易幟,做出要投奔我們的架勢,當然,他們最為擔心的就是師兄你重掌華山。」「劍宗這些十惡不赦的賊子,只要我岳不群但有一口氣在,絕不會放任華山派的英名被他們玷污!」岳不群看起來正氣凜然,嫉惡如仇。「問題就在這裡。」趙陽一臉憂色:「小弟得到情報,少林派與武當派均派遣一些弟子到華山遊玩。師兄可否想過,如今並不是遊覽的季節,兩大門派卻做此詭異行動,圖謀不淺啊。」岳不群陡然變色,失魂落魄:如果劍宗接受少林、武當的支持,那華山氣宗就永遠也別想重返華山了,那自己今生估計就無望報仇了。「消息是否確實?」趙陽不無憐憫地看向岳不群:「消息通過多種渠道得到了確實,小弟也難以相信,但這的確已經發生了。沖虛牛鼻子咄咄逼人的氣焰,師兄應當沒有忘記吧,現在他們只不過是付諸行動罷了。」「志強可有教我?」岳不群急了,如果華山派在劍宗的名譽下脫離五嶽聯盟,那華山派就要自江湖除名了。即使有朝一日自己能夠重振華山派,江湖上也會用華山氣宗掌門來稱呼自己,而不是堂堂的華山派掌門。 第03章【五嶽換新天】 岳師兄,」趙陽關注著岳不群的反應,字斟句酌,「交深厚,對小弟為人,岳師兄應當有一定瞭解。說句不當說的話,現在的江湖已經亂套了,大義的名份固然能起到一定的影響,但最為重要的還是實力。不知岳師兄可否同意小弟理解?」岳不群苦澀點頭:如果我華山氣宗不是沒落至此,何以需要事事問你衡山派的意見?「五嶽聯盟現在是日落西山,氣息奄奄。」趙陽無奈搖搖頭:「現在真正心繫五嶽聯盟的門派有幾所?受到嵩山派欺凌時,你我都生出了退出五嶽聯盟的想法;現在嵩山派朝不保昔,恆山派封山自保,泰山派日益興旺,你我兩派又剛遭干戈,說實話,小弟有時就在想,如果沒有五嶽聯盟,我們會怎樣?」「沒有五嶽聯盟,我衡山派將如同峨嵋、青城那般淪為地方性門派。」「沒有五嶽聯盟,你華山派情況也不會比小弟強多少。」「沒有五嶽聯盟,我們就根本沒有今日的江湖地位。」「現在,五嶽聯盟到了一個緊要關頭,該向哪裡走,該如何改組,都需要我們慎重,不知道岳師兄是怎麼計劃的?」趙陽的寥寥幾句產生的效果不比長篇大論差:沒有五嶽聯盟,我們算老幾?如果說五嶽聯盟是一株枯樹,那華山派、衡山派就是依附於枯樹的青籐,正是借助枯樹它們才能產生一種身處高層的優越感。「五嶽聯盟不能垮。」岳不群苦笑:「看來志強老弟已經有了盤算,是不是?也罷,為兄現在只不過掛著華山派的虛名而已,誰還將為兄當作一派掌門看待?沒有實力,到哪裡都讓人瞧不起。看來為兄以前錯了,不該固守門戶之見。」「岳師兄所言極是,如果華山門下像今日衡山一般,他左冷禪還敢明目張膽欺上山門嗎?」「好吧。」岳不群揮揮手,示意這一話題不用再繼續了。「華山劍宗來的是誰,他們什麼條件?」岳不群相通了?趙陽心中一分輕鬆、兩分沉重:「來的是封不平,條件還可以,就是請岳師兄重返華山派,華山劍氣兩宗分列而治,互不統轄,名譽上以劍宗為主,但劍宗絕不干涉氣宗的事務。華山掌門的甄選,由門下弟子決勝負。這樣勝者才可以成為華山名正言順的掌門。」很勢利!很現實!岳不群輕輕給趙陽下了一個評價。趙陽言辭看似中正,實際上還是傾向於同意劍宗的條件:「條件還可以」,你什麼意思?不過,根據門下弟子實力決定掌門人選,很現實!這樣選出地掌門的確是名至實歸,不存在傀儡之說,也不用擔心背後的齷齪。「志強老弟也知道。劍宗在左冷禪的支持下發展了十多年,氣宗根本無法相比。長此下去,氣宗落後更甚。老弟可有辦法?」「氣宗的情況,劍宗也知之很清,所以劍宗同意,聯盟改組後。氣宗可以申請聯盟的財力幫助,期限是三年,三年之後,聯盟就不應該再插手華山內務了。」趙陽誠懇地望著岳不群:「岳師兄。雖說聯盟幫助有些苛刻,但是小弟覺得還可以考慮。劍宗也許打算用聯盟來削弱你我之間的交情,但是華山的情況一目瞭然,一支獨大肯定不利於華山的發展,也不利於聯盟整體地團結。」「小弟猜測,劍宗應該是打著限制氣宗發展的主意,既讓氣宗發展,又不讓氣宗實力凌駕與劍宗之上。聯盟之中無論是衡山派、泰山派還是恆山派都會同意援助師兄,劍宗即使想反對也有心無力;劍宗的算盤可能就是借助聯盟大會來減少對氣宗的援助數額,限制氣宗發展的速度。」「聯盟需要一個調整期,具體有多長,現在很難說。更何況,南下抗倭迫在眉睫,需要多久也很難說。小弟覺得,現在考慮幾年後的事情為時過早,雖然劍宗條件苛刻,但並不是不能接受,師兄意下如何?」岳不群豁然開朗:是啊,南下抗倭華山派不出力是不行的,氣宗現在有幾人,能出幾人?大頭肯定是劍宗地,這麼一消耗,劍宗和氣宗的差距就不大了,我擔心什麼啊?有了聯盟地援助,我氣宗在三年之內難道就招收不到弟子,就培育不出弟子來?華山派劍宗親上衡山派迎回氣宗長老岳不群的消息在江湖中立馬引起了軒然大波。五嶽聯盟會怎麼走,一直是江湖關注地焦點,嵩山派衰落,華山派換人,五嶽聯盟會如何自處?各種猜測不脛而走,流言蜚語沸沸揚揚,但都沒有想到岳不群會放下面子!岳不群變了,變得更成熟了。據曾在衡山目睹事情經過的江湖豪客講,岳不群談笑風生,與封不平更是把臂而歡,兩就是十幾年不見的親兄弟一般,好像往日發生的劍氣一般。既然華山派能夠合二為一,嵩山派應該也不難吧?費彬在嵩山坐不住,兩地相隔太遠,信息交流不便,在控制住嵩山派形勢後,費彬就親自趕往衡山派,希望能夠憑借自己一張老臉讓趙陽破格接待。尚在中途,費彬就聽到了華山劍氣二宗合一地消息,喜憂參半,看來此行沒有什麼大問題,可惜不知道衡山派與華山派幕後交易,嵩山派到底該付出多少,才能讓趙陽放手?匯合弟子後,費彬也沒得到有價值的消息,趙陽醒來後根本就沒有接見他們,因為他們規格不高,級別太低。「志強老弟,嵩山派已經夠淒慘了,老弟能不能放我們一馬?」費彬開門見山,嵩山派已經到這一步了,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費老哥說笑了。」趙陽對費彬還是很有好感的,如非費彬,他怎麼可能在衡山派立地住陣腳呢?「嵩山派淒慘。我衡山派也好不到哪裡去啊。」趙陽抱怨,「你嵩山派還好,死的都是光棍,我衡山派損失的可是一大家子啊。怎麼安撫我劉師兄的家人,小弟已經焦頭爛額了,你說是你慘還是我慘?」你比我慘?費彬胸口一悶,說不出話來。俺嵩山十三太保,現在還剩下誰?除了被你抓得鐘師弟外,嗯。好像就剩下俺一個了!「托塔手」丁勉、「大陰陽手」樂厚被趙陽俘虜的消息,費彬並不知道,他還以為樂厚被泰山派幹掉了。不過說實話,趙陽也挺鬱悶的,樂厚明明已經被俺俘虜了,你泰山派怎麼就好意思說擊殺了樂厚?你這樣一來不是逼俺殺樂厚嗎?如果俺說樂厚沒死,這不是鬧你泰山派地笑話嗎?趙陽真鬱悶。如果樂厚出去,不消說。泰山派的玉磐子就沒法做人了,誰讓這老道說擊殺了樂厚呢?玉磐子你怎麼就這麼馬虎?可憐的樂厚。看來你這輩子都別想見光明了,俺衡山派與泰山派的友誼那可比你的自由重要多了。「老弟,你幹掉左冷禪,我替我那冤死的師弟孫德昌師弟謝謝你。」費彬揉了揉胸口。長吐一氣,緩過來氣息:「不過,老弟,五嶽聯盟是我們各派維繫江湖地位的基石。五嶽不穩,對你我都非好事,希望老弟能夠甚重。嵩山派處在少林之旁,一直以來都受到少林的敵視,如果老弟再拖延下去,嵩山派滅亡也不是不可能的。」「費老哥你莫要嚇我!」趙陽渾不在意,「難道少林也會趁人病要人命?」費彬苦笑:「老弟你不知道,少林已經向為兄再三抗議了,說嵩山派某些弟子行為不軌,給嵩山抹黑了,他們看在同為武林同道地份上,本著佛家慈悲的心腸已經盡力原諒這些弟子了。據說,方正禿驢私下透露,佛祖的耐性也是有限的。為兄估計,方正可能是通過我們安插的眼線來警告我們,你說我能不急嗎?」「沒有了華山派,五嶽聯盟會崩潰;沒有了嵩山派,五嶽聯盟一樣會崩潰。」費彬言簡意,「老弟你看著辦吧。」事情大條了!趙陽皺起眉頭,苦思了一下:「既然嵩山派現在是老哥當家,一切好說。嵩山派無非是缺幾個高手,缺聯盟的聲援嗎,這些都好解決。目前在衡山做客的有嵩山派地鍾鎮、丁勉、樂厚,不過玉磐子已經說樂厚被他幹掉了,所以樂厚就不能出頭,否則玉磐子會沒臉做人的,泰山派也會很瘋狂地。」「該死的玉磐子,他老糊塗了嗎?!」費彬暴怒,「活不見人,死不見屍,頂多是失蹤,他怎麼就能說別人死了呢?」「這是小事,可以讓樂厚改頭換面。」趙陽擺擺手:「問題是,老哥,這幾位可是對小弟耿耿於懷地,讓他們回去,會不會以後對我衡山派不利啊?我可不希望養虎為患!」「老弟放心。」費彬大包大攬,「現在你衡山派誰還能撼動?嵩山派發展再快,也比不上你衡山派啊。現在我嵩山派不僅僅缺高手,門下弟子也缺啊,你們那招釜底抽薪,差點讓我嵩山派滅門啊!現在諾大的嵩山派,沒有多少弟子了,否則我幹嘛那麼急著要請你高抬貴手,放天黑黑他們回去呢?」「更何況,有老哥我在,我絕不會讓嵩山派再給自己招致滅派的隱患的。天黑黑與左冷禪原本就不對,現在加上老哥我做主,所以老弟你就不用擔心了。」「那,合作愉快?」趙陽猶豫著伸出手掌。「合作愉快。」費彬爽快地伸出手,在趙陽巴掌上輕輕一擊。 第04章【奈何心不齊】 (下載小說到雲 軒閣 www。y u n xuange。com) 湖動盪,天下黎民不甚其苦。昔日聖人在世尚有盜趾流毒天下、禍害蒼生,況今日混亂之江湖哉?大明立國以來,耀武揚威,四夷臣服;文武並舉,天下歸心;開創萬世之基業,重建華夏之美聲。東海倭奴,不服王化,狼子野心,圖謀神州,犯我家園,戮我百姓,罪惡滔天,罄竹難數。我輩武人,當上報朝廷,下安黎民;捨生取義,為國殺賊。……一室不掃,安掃天下?內患不定,豈能攘外?衡山弟子世代受鄉老相助,未能保家鄉一方平安,致使一夥亂賊禍害鄉鄰,深感羞愧,至此遠征倭奴之際,先報鄉老恩情,掃蕩四方盜寇。湘鄂不清,誓不遠行;盜寇不消,衡山不存!……「不文不白,真是不倫不類。」林平之苦笑著將一張佈告貼在殘破的山寨牆壁上,裝模作樣念了幾句,搖搖頭,轉向嚴世蕃:「小師弟,你說師傅這是什麼意思,練兵就練兵吧,有必要弄得這麼正氣凌然嗎?」「師傅也是沒辦法啊。」嚴世蕃微微一笑,「咱衡山派弟子的戰鬥力實在太差了,倉促出行那是去送死。況且,你不覺得咱們也應該瘋狂一把嗎?嵩山派欺負到家裡了,如果衡山派再沒有一點表示,誰都會認為我們軟弱可欺。」「嵩山派的前車之鑒,難道還不夠嗎?」林平之不解,「曾經□赫一世的嵩山派迅速沒落,足夠讓整個江湖警惕了,咱們再這樣做,真是有些多此一舉。」「練兵,劫財,立威,這是師傅派咱們出來掃蕩的目的。」嚴世蕃輕輕一哼:「師傅的意思我有點明白,就是要讓整個湘鄂感受到衡山派的怒火。要讓武當派知道,俺衡山派雖然沒有你厲害,但俺也是不好惹的。只要你敢動手,俺就讓你吃不了兜著走!」「那倒是。」林平之皺起眉頭,「武當派確實不懷好意啊,竟然和少林勾結在一起,想從內部分裂我們五嶽聯盟,太卑鄙了!沖虛老道夠機靈,竟然也將武當弟子傾囊而出。掃蕩周邊的盜寇,擺明不想讓我們插手。」「那是武當的地盤,即使他們不動手,我們也不會過去地。」嚴世蕃嘻嘻一笑:「咱們衡山派是師出有名,嵩山派千里遠行,一路無礙抵達衡山,足以證明這些黑道團伙與左冷禪有交情。咱們這是復仇行動。武林各派雖不滿意,但不會有太大的震動。武當派就不一樣了。武當派向來以清淨無為著稱,不知道沖虛老道大方一把後。江湖會怎麼看待武當的崛起?」「師傅也太能折騰人了。」林平之苦笑,「衡山十大評選鬧得沸沸揚揚,到最後雷聲大雨點小,就這麼晚了。也不知道江湖會怎麼評價我們衡山派。」「師兄你操什麼閒心啊?」嚴世蕃不以為然:「師傅不是說了嗎,咱們文試已經比過了,武試就考究弟子的勇武。擂台比武顯不出本事,有能耐的就出去比。在血火中比試。江湖,江湖能有什麼反應?師傅掃蕩湘鄂,擺明就是舉起了血淋淋的屠刀:老子想咋地就咋地!不服氣?不服氣你過來單挑?老子一幫人單挑你一個!」嚴世蕃手舞足蹈,像極了趙陽的作風「哈哈。」嚴世蕃搞怪的表情、誇張的語氣弄得林平之捧腹大笑,半晌才緩過氣來:「行啊,小師弟,你厲害,佩服佩服。」「到目前為止,練兵活動歷時二十五天,我們一共搗毀了十五處山寨,殺死盜寇五千兩百人,」嚴世蕃看了看統計冊,口中輕輕吐出幾個數字,「沒有俘虜。自家傷亡還在控制之內,不過受傷地弟子比較多,回去後要好好總結總結經驗。收穫方面,我們一共繳獲了白銀十萬兩,黃金三萬多兩,各種古董一萬多件,價值無法估算。現在我們是不是該回去了?」林平之不置可否。嚴世蕃頓了頓,續了下去:「現在我們用於攻堅的弟子越來越少,大部分要留守看護財物,以防被人黑吃黑。我個人覺得,我們應該回去了。」「也好。」林平之下定決心,「回去,是該回去了。聽說師傅正在商討改組五嶽聯盟的事情,我們在外雖可以擴大影響,給其他幾派形成壓力,但總不如直面他們帶來的威懾大「聯盟的盟主應該是我們衡山派。」嚴世蕃摸了摸鼻子,舉棋不定,「但聯盟怎麼改革,估計很難有結果。以前是嵩山派強勢,其他各派感受到威脅。現在是我們衡山派強勢,我擔心其餘幾派形成聯盟,來限制我們衡山派。」「有師傅在,我們無需擔心。」林平之沒有嚴世蕃那般的心機:「我擔心的是,我們這一路能不能平安趕回?現在我們可成了香餑餑了。雖說大部分地黑道已經被我們打爬下,但總有漏網之魚吧?如果回城途中出個閃失,那可要讓江湖笑掉大牙的。」聯盟改革真地好難,大家誰對誰都不服。聯盟改革也不很難,趙陽的立場是關鍵。趙陽曾經站在削弱盟主地立場上來改組聯盟,這個提議曾經獲得了華山派、恆山派的贊同;但是,隨著五嶽聯盟格局的轉變,趙陽的立場發生了動搖。趙陽希望能夠掌控五嶽聯盟,運用集合地力量來完成更為宏偉的目標,自然,就與其他各派產生了衝突。可以說,五嶽聯盟真要合而為一,其整體實力不會弱於少林、武當太多!為了避免給其餘四派造成咄咄逼人的壓迫感,趙陽特意將衡山派弟子派出去掃蕩黑道邪惡勢力,誰料沒有人是弱智。聯盟盟主應該是衡山派,應該是趙陽,這一點大家沒有異議。華山派不可能,恆山派不合適,泰山派沒希望,嵩山派,大家自動將嵩山派排除了,五嶽聯盟改組大會,壓根就沒有邀請嵩山派的人參加。聯盟之下設立聯盟大會,每派選定兩名長老常駐衡山,負責與其他幾派長老協商聯盟大小事宜;聯盟之下設立聯盟武館,由聯盟挑選各派精英弟子參加,統一培訓,負責處理事關聯盟地緊急事件……這些,都好商量,不好商量的就是聯盟盟主權限的規定。限制盟主的大權,最好乾脆不要盟主,五方投票決定聯盟所有事宜,任何一方反對或者棄權,決議就無效。這是華山派、恆山派、泰山派的呼聲。限制大會的權力,賦予盟主一定的職權,更好發揮聯盟的集體優勢。這是衡山派趙陽的意見。蛇無頭不行。趙陽言辭懇切:咱們為了什麼才走到一起來?為了門派的振興。我們五嶽聯盟合起來,無論是在弟子數量上還是在高手數量上,與少林、武當能有多大差距?可為什麼我們卻遠遠比不上少林、武當?大家想一想,如果不設盟主,或者說,讓盟主沒有任何權限,這樣的聯盟,還有什麼意義?碰到事情,大家各掃門前雪,或者,大家一窩蜂的趕過去幫忙,沒個協調,亂糟糟的,那樣好嗎?如果不設盟主,聯盟內部出了問題,大家怎麼解決?還是像我衡山派一樣,與嵩山派死鬥一場?趙某人到底為人如何,在座的諸位,可能只有恆山派與華山劍宗的師兄、師姐不瞭解。趙某人也不自誇,大家憑良心說話,趙某人是左冷禪那種自私自利、狼子野心的人嗎?集合多家之長,有財大家發,這是趙某人立家之本。大家要是不信,你們去衡山城問問,這些年和趙某人一起做買賣的,有幾個賠本了的?趙某人又坑過誰來著?……看來趙陽真是掏心窩子說話了。岳不群、封不平、定逸、玉音子、玉磐子幾人互相看了看,有些拿不定主意。為了這一項議題,他們就整整討論了十五天,可一直沒有形成共同意見。今天,趙陽已經掏心窩子了,如果再沒有什麼表示,估計趙陽就要翻臉不玩了。可不對盟主進行限制,那誰知道趙陽會不會變成第二個左冷禪啊?房間內氣氛更加壓抑,到底該何去何從?「嗒嗒嗒」急促的腳步聲匆匆傳來,一個聲音隔著老遠喊叫:「掌門,大事不好了。」岳不群眉頭一挑:太好了,總算不用表態了。悄悄瞄了一下四周,岳不群除了趙陽那張黑臉外,又看到了幾張浮現輕鬆愜意神情的老臉。哎,五嶽聯盟啊。岳不群悠悠歎息。 第05章【赤裸裸的威脅】 月神教前身是明教,明教的前身是摩尼教,摩尼教的嗯,趙陽記不起來了,他只記得好像在宋朝曾經出現過摩尼教起義,後來的狗運超人張無忌成了明教的教主,可惜他鬥不過朱重八。張無忌很厲害,家世厲害:武當掌門嫡傳弟子愛子,明教一方權貴的外孫!張無忌很有魅力,人見人愛,不僅女人愛,而且男人也愛:江湖浪女愛,權貴千金愛,甚至國外友人也趨之若騖,大小美女爭相投懷送抱;至於男人方面,就不提了,一見面就願意為張無忌兩肋插刀的不在少數。朱重八什麼也沒有,但朱重八卻成了贏家。朱重八與劉邦差不多,一無所有,白手起家,成就了千古不墮的盛名!朱重八借助明教光復神州,但他個人魅力不足以與張無忌相抗,即使在明教中他也難以獨攬大權。不過玩陰謀,朱重八無師自通,從內部將明教分裂、弱化,最終讓龐大的明教分裂為諸多的小幫派,其中之一就是日月神教。大明始立,天下初定,萬物復甦,一派天朝大國蒸蒸日上的朝陽氣象,朱重八心中舒服:俺終於混出頭了。朱重八沒舒服幾天,麻煩事又來了:張無忌回來了。原因很簡單,即使要隱居,也不能隱居到鳥不拉屎的敵方,不然,怎麼過活啊?張無忌很簡單,有吃又喝的就可以,但其他人不行啊:沒有胭脂,你讓我們怎麼活啊?沒有衣服,你讓我們怎麼出門啊?語言不通,你讓我們怎麼去逛街啊?……灰溜溜的,張無忌回來了。張無忌回來,朱重八原本沒打算動他,事過境遷,天下已定。張無忌能翻出什麼風浪來?事情發展超出了朱重八的預料,可能是由於自己的人品問題,得罪了不少老兄弟,這些老兄弟悄悄跑去與這個前任的明教教主聯絡感情。他們能幹什麼?朱重八不敢大意,畢竟張無忌這廝是個牛人,運氣好的讓人嫉妒。先下手為強,朱重八不顧蒙元實力尚在,就對那些心有不軌者舉起了屠刀:殺!慶功樓?燒了!文官、武官?殺了!殺殺殺,一直殺到張無忌明白。看來朱重八不死,自己就甭想在中原立足。殺殺殺,一直殺到張老婆醒悟,不將朱重八搞定,自己等人就別想買胭脂。幡然醒悟,張無忌放下立場,專攻帝王家學。成功調配了一個陰謀家——朱棣!靖難之役,朱棣登基為帝。張無忌功不可沒。朱重八死了,心也安了;朱棣登基了。心肝亂了。張無忌不死,俺大明不穩啊。朱棣手段沒有朱重八那麼厲害,但也不差,更重要的是。張無忌的鐵桿也不多了:張無忌的老兄弟經過朱重八內訌、北上伐元、慶功樓清算、靖難之役,已經寥寥無幾了;武當派由張無忌地師伯等人羽化升仙,新任領導人與張無忌之間已經沒了多少親情,恪於大明天子尊嚴不容冒犯。與張無忌早已沒了來往,至於其他的門派就更不用提了。灰溜溜,張無忌又走了。他不得不走,乾坤大挪移再厲害,也挪不動數以萬計的武林高手!九陰白骨爪再鋒利,也抓不破十萬大軍!這段歷史,趙陽沒有心思考究,但岳不群一臉誠懇為他解說,趙陽也不好拒絕。「現在的日月神教與以前的明教大不相同,可以說是在朝廷支持下的黑道團伙。」岳不群十分誠懇,「老弟,我建議還是花錢消災吧。打疼了日月神教,咱們逃不過朝廷的處罰;打輸了,那就人財兩空,更丟人了。」日月神教是江湖上所有黑道名譽上的龍頭,衡山派打黑行動是抹了日月神教的顏面,於情於理,日月神教必須表示一二。花錢消災?趙陽搖搖頭,如果真花錢消災了,那以後衡山派還有混地地方嗎?「打!」趙陽態度堅決,「即使衡山派滅亡,這一仗也必須打!否則,以後就沒法做人了。」趙陽體會到左冷禪的無奈:面對衡山派的崛起,面對趙陽的挑釁,不打,他左冷禪就沒法做盟主了。「關於聯盟,我不想再說什麼。」趙陽冷冽的目光掃過客廳:「事情就這麼簡單,現在教欺負到頭上來,我衡山派決定魚死網破。你們想迎,不想參加,那就請離開。衡山派現在沒有心思來招待各方遊客,從今日起,衡山封山。」「算我一份。」岳不群毫不猶豫,當即表態,光棍一條,他還怕什麼?玉磐子低下頭,避開趙陽的目光。這次來衡山,他沒有得到兩位師兄的授權,與日月神教開戰這般地大事,他不敢做決定。恆山定逸嫉惡如仇,立場堅定:「趙師弟不用擔心,江湖正義與魔教邪惡不共戴天,貧尼這就返回恆山,稟報掌門,定然盡出恆山弟子前來援助師弟。」趙陽歪歪嘴巴,半晌才反應過來,望著定逸呆滯地點點頭:「好,很好!」「為了促進大明武學的發展,為了增強武林正義地實力,本人有意將一些偶然獲得的秘芨與江湖同道分享。」趙陽陰森森開口,一臉狡詐地陰笑,「如果各位有意,也不妨來參加,因為這些聽說這些秘芨是一些門派失傳的秘芨,說不定也有會各位本門派的。」「不可!」定逸大吃一驚,豁然起身,朝天帽竟然被怒氣頂落,指著趙陽定逸憤然大叫,「萬萬不可。」趙陽冷冷一笑,翻翻白眼:「有何不可?這些秘芨是我從石洞中發現的,屬於無家之物,憑什麼要被你我私藏?上面沒有註明此秘芨僅供恆山弟子享用啊,更何況裡面還有其他門派地,你慌什麼?」「一句話,如果不想讓你們的秘芨變成人手可得,那就跟老子與魔教拼了,否則,你們就抱著所謂的秘芨哭吧!」趙陽惡狠狠威脅。陽邏鎮,林平之愁眉苦臉。打黑最怕打到有背景的黑勢力,現在他們就碰到了。日月神教是黑社會集團,但沒有哪個門派敢過去打,敢行俠仗義、為民除害,就是因為它是有官方背景地黑社會集團!左冷禪有這個想法,那是由於朝中勢力傾軋的結果,文官集團要從廠衛中奪權,要限制皇權,要鞏固他們的既得利益,要讓皇帝除了配種外什麼事情都不能操心。大明文官集團形成了一個慣性思維:最好的皇帝,是只會配種的皇帝;喜歡自以為是、指手畫腳的皇帝,不是好皇帝。可惜,大明皇帝不體諒這些老夫子的用心,時不時要鬧一點小彆扭,妄想從文官集團中奪取一點權限,讓文官集團鬆口氣的是,大明天子的努力大部分時間以失敗告終,偶爾他們能夠借助廠衛奪取一點權利,很快就會被文官集團再度削弱。日月神教也沒把林平之等人怎麼樣,只是將他們包圍起來,不讓車隊離開。三三兩兩可以過去,但超過十人就別想離開了,日月神教把著路口,每過一人,都要登記的。「我們是魚餌,他們想釣的是師傅那條大魚。」嚴世蕃沉穩如山。「這我也知道,」林平之揉平額頭的皺紋,「我最擔心的就是師傅了。魔教準備這麼周密,定然還有後招。衡山派大部分弟子都被你我帶出來了,師傅能帶多少人過來救援你我?如果把留守人員全帶來,那衡山就難保了;帶得少了,我們獲救的希望就更小。」「娘的,這魔教和朝廷關係也太好了吧!」嚴世蕃眼中直冒金星:羨慕啊!瞧瞧,這還是黑社會嗎?整齊嚴整的制服套裝,上紅下黑,一字排開,密密麻麻堵在這邊路口的大概有上千人,看上去很是雄偉。再看兵器,一個個鋒芒畢露,反射光線,耀得人眼花;大明禁止民間擁有的強弓硬弩,魔教手中也不多,只不過幾百張強弓而已、二十多個腳踏弩而已。總的看來,這條防線不難突破,大概死個幾百人就能突破,小意思而已。只是,在這條防線之後,隱約還可以看到數百匹戰馬。即使能衝過防線又如何?難道還能避開對方的追殺?放棄這些銀兩,傷亡慘重的回去,林平之也不願意,衡山派經不起折騰。「讓兄弟們注意,隨時準備行動。」林平之掐著指頭計算時間,「算算時間,師傅也該過來了。一旦敵人有變化,我們就抓住機會,衝出去再說。這些財物,如果保不住就丟掉,只要人在,一切都好說。」 第06章【算盤叮噹響】 少主,這樣做合適嗎?」一個黑衣枯瘦老人勸說著主方小敗,「是不是太冒險了?五嶽聯盟不足為懼,如非顧慮影響,神教早就滅了他們了。現在神教事務繁多,還未到與他們撕破臉的時候啊。」「什麼時間才合適?」東方小敗陰著臉地頂了一句。如非這個左護法陰天明是父親指定給自己的幫手,東方小敗早就將這廝給砍了,老是在一邊唧唧歪歪的說個不停,尤其喜歡挑在他興致盎然、情緒激昂的時候給他潑冷水,東方小敗早已忍無可忍了。「少主,」陰天明不為所動,沉穩如昔,「在教主的英明領導下,我神教排除萬難,掃蕩群寇,建立了萬世英名。教主之名威震天下,亙古未有,功高三皇,德厚五帝,萬世之人傑,千秋之楷模……」「行了,行了,」東方小敗不耐煩地打斷陰天明的口語,「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吧,這裡也沒有外人,不用這麼麻煩。」「嘿嘿。」陰天明正色,「少主,老奴對教主他老人家的敬佩之情那可是天地可鑒的。」「讓你少廢話!」東方小敗掄起茶杯摔在地上,「動不動就是套話,你還有完沒完?」「既然少主有命,老奴自當遵從。」陰天明不再廢話,「現在的局勢極其微妙,牽一髮而動全身,少主不可不查。南方有倭奴作亂,已經引起了朝廷的重視,有消息說錦衣衛打算藉機重整江湖勢力,我們不可不防。」「另一方面,神教的叛逆這些年來一直圖謀不軌,前些日子神教就探查到他們的老巢,在教主英明的指示下,神教對叛逆進行了毀滅性打擊,所以神教才沒有制定針對五嶽聯盟的計劃。雖然這些叛逆不會影響到神教的光輝,但是放任他們四處興風作浪。會給神教抹黑的。正因為這樣,我們才牢記教主的偉大指示,對這些叛逆進行殘酷的打擊,不死不休。」陰天明偷偷看了一下東方小敗地臉色:「少主,有些話老奴不知當講不當講?」「你不要老是這樣好不?」東方小敗無奈地搖搖頭,「你都這樣開口了,我能不讓你囉嗦?」「神教在教主他老人家的神威下團結一心,眾志成城,」陰天明斟酌著言辭。「只是,在神教內部少主卻不可不防,尤其是以楊蓮亭為首的那夥人。」東方小敗黯然不語,日月神教內部的爭端他非常清楚:東方不敗是教主,但是現在日月神教的大權早已劃分為三派,楊蓮亭借助東方不敗的寵幸招攬了一夥心腹,勢力不小;任我行原本的班底經過清洗後。仍由一部分倖存下來,以任盈盈為首。影響也不小,而且礙於面子。東方不敗也不好公然打壓任盈盈第三方就是突然出現的自己了。東方不敗雖然親近自己,但更相信楊蓮亭一些。而且,東方小敗也難以接受這個看起來更像是母親的父親。「朝廷準備借助南下抗倭整合武林,」陰天明侃侃而談。「這是大勢,無論朝廷地用心多麼險惡,武林都沒有應對之策,除非他們揭竿而起。我神教是朝廷的工具。在這方面更不能與朝廷對抗,現在東廠失勢,面對強勢的錦衣衛,我們就更應該謹慎為上。」「所幸的是錦衣衛現在注意力並沒有放在少主身上,我們還可以借助錦衣衛來打壓楊蓮亭一方的力量。」陰天明猶豫了一下,「少主,我們這次行動固然能夠出口悶氣,讓趙陽栽個跟頭,但對少主並沒有太大的幫助。」「唔,」東方小敗點點頭,「聽說趙陽這廝與錦衣衛關係不錯,與各地的錦衣衛都勾勾搭搭,丟盡了武林人士地風骨,簡直是我武人的敗類。」「少主所言極是,趙陽這廝確實不是漢子!」陰天明揮著手臂強烈支持東方小敗對趙陽地評價:「不過,少主,君子好對付,小人最難纏啊。正因為這趙陽不是東西,所以我們才不能不謹慎。你看他對付嵩山派的手段,天啊,他還算武林好漢嗎?」「你地意思是我們應該偃旗息鼓,灰溜溜撤走?」東方小敗臉色不佳,華山被趙陽這廝弄了個灰頭灰臉,難道這裡也要再輸一陣?「當然不是,」陰天明陰陰一笑,「既然少主屈尊移駕,豈能這樣空手而歸呢?」「老弟,我能幫你的就這些了。」張士德不好意思地搓著絡腮鬍子,「你也知道,現在上頭沒有下決心,我們這些小嘍囉也不能太那個了。」「多謝老哥了。」趙陽挺感激張士德的,這傢伙雖不能公開調集錦衣衛跨府相助,但出力還是不小的:五百張制式強弓!二百筒二龍火流星!三百顆震天雷!這些是張士德拼了老命搜集來地東西,估計張士德也將自己的前程給壓上了。贏了,一切好說,衡山派風生水起,看在趙陽的份上,看在削弱了日月神教的面上,看在雙方地長遠繫上,張士德的明天會更好。輸了,呵呵,那張士德就麻煩大了!衡山派已經清場了,只留下幾十個道士打掃衛生,其餘能動彈的都給趙陽召集起來,外加衡山城內的武館,組成了一支千人別動隊,年限上至六十二,下到十五。這些人之間武功也參差不齊,有搞有低。武功高的,就拿把兵器,武功差的,就裝備強弓、火流星與震天雷。火流星和火箭彈差不多,一個銅鑄的圓筒,裡面放上火藥、鐵砂,打擊範圍是一百步之內,威力還不錯,比四川唐門的「漫天星」要厲害多了;震天雷是西瓜大小的手雷,需要用簡易投石器甩出去的,如果你力氣大,也可以抱著丟出去。「老弟,你太不夠意思了。」玉磐子自持與趙陽關係不一般,咬著耳根抱怨:「泰山派與你的關係你又不是不知道,老哥我哪裡有權決定這樣的事情?你這樣強逼著我表態。也太過分了吧。」「老哥,」趙陽哭喪著臉,「你說兄弟我做人咋就這樣失敗?接二連三的出事,不管到哪裡都是這樣,你說我該怎麼辦?任由魔教的兔崽子們咬我一口?那我以後還要不要混了?」「再說,對付魔教本就是我們義不容辭的事情,怎麼事到臨頭了,這些所謂的地名門正派一個躲得比一個遠?」趙陽憤憤不平,「難道他們也不想想。下一個就是他們自己?」「哎,」玉磐子長吁短歎,「老弟啊,恆山那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你以為魔教會喜歡?再說了,那老尼姑也表態了,她回恆山給老弟你拉幫手。你也不能說尼姑不仗義吧?」「哼,」趙陽變臉。猙獰無比,「一來一回。黃花菜都涼了,虛偽的傢伙。如果這老尼姑真敢不來,她恆山派的劍法我一兩銀子一本,什麼恆山派的絕學『萬花劍法』我只賣五兩銀子。哭死她們!」「你真有五嶽劍派遺失的劍譜?」玉磐子臉色緊張起來。「嗯,在一個山洞找來的,其中有不少是各派失傳的。不過,」趙陽斜了玉磐子一眼。「你們泰山派沒有失傳劍法,山洞裡面的劍法你們都會,泰山派人才濟濟,讓人羨慕啊。」「老弟,我有個請求。」玉磐子向趙陽躬身一禮。「等一等。」趙陽一把將玉磐子拉起,「定逸那老尼姑來了,看看她有什麼話說。」「趙陽師弟,魔教禍亂江湖,罪惡滔天,人神共憤,我輩武林義士自當臨危不懼,為民請命。」定逸師太正義凜然,「我五嶽聯盟身為武林名門大派,豈能坐視魔教倒行逆施?」「既然如此,那就多謝師太了。」趙陽皮笑肉不笑:「趙某人是個商人,賠本地買賣從來不做。如果諸位夠意思,趙某人保證不會做那種一本書一兩銀子的賠本買賣。」威脅!赤裸裸的威脅!定逸師太瘦小的軀體猛然一震,讓趙陽大吃一驚,似乎一種王八之氣從這個尼姑身上勃然迸發。一字一頓,定逸師太似乎充滿了怒火,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師弟,做人不要太趙陽!」「哎,第七天了啊。」林平之坐在陽邏鎮最高的建築上,看著天邊的夕陽心頭沉悶:「師傅怎麼還不來啊,我都快煩悶死了。」「師兄,你還好意思抱怨?」嚴世藩扯下一塊雞肉填進口中,吱吱唔唔,「相對於俺們幾個,師兄你太悠閒了,整日就無所事事,還說什麼觀測敵情?」「呵呵,」林平之輕輕一笑,「世藩,為兄不是不懂嗎?能者多勞,就當是鍛煉吧。你以後想來是飛黃騰達,前程不可限量,最少也會坐鎮一方,做一個布政使什麼的吧。現在就提前熟悉政務,有什麼不可?」「扯淡!」嚴世藩不屑地伸出一個中指,向林平之表示抗議。坐在高樓之上,四處視野寥廓,地確讓人心情舒暢,尤其是看到街道上維持秩序的衡山弟子時,心情就更加舒暢了。雖說日月神教沒有進攻,但鑒於防守地需要,經過友好的磋商,衡山派從陽邏鎮父母官那裡接過了陽邏鎮地治安權,有備無患嗎。「師傅什麼時候才會來啊?」嚴世藩灌了一口小酒,喘著氣。「來了。」林平之突地起身,敲響了一側的警鐘。「師傅來了?」嚴世藩一怔,「哦,原來是魔教來了。娘的,是死是活就是今天了!」鎮外,黑壓壓的陣線向前移動,隨著整齊地踏步聲,一股殺氣瀰漫開來。橫看豎看都是一條線,即使因為地形的緣故產生混亂,隊伍也可以迅速調整過來。他們到底是軍隊還是幫派?林平之驚疑地看向嚴世藩,兩人產生了疑惑:即使是軍隊,也未必有這般的水準吧? 第07章【血戰陽邏鎮】 戒備,戒備!」林平之脫下衣服,在高樓上拚命揮舞著,向陽邏鎮的衡山弟子示警。很快,刺耳的吶聲、銅鑼聲也持續響起,大街小巷都是四處奔馳的橫山弟子。「魔教也太猖狂了!」嚴世藩蒼白著小臉,驚懼無比:「在中原腹地,糾集這麼多人公然攻擊一個地方,他魔教想造反啊?難道他們不擔心惹惱朝廷?」「朝廷?」林平之搖搖頭,「朝廷離我們太遠了。再說,魔教這麼多年,在朝廷能沒有耳目?有什麼事情能擺不平?魔教有的是金銀珠寶,還怕搞不定?」拉著嚴世藩,林平之從高樓上一躍而下:「只要能將我們消滅,那五嶽聯盟基本就算完了,江南倭寇作亂,朝廷正打算借刀殺人,削弱武林的力量,不會對魔教怎樣的。更何況,魔教與錦衣衛關係錯綜複雜,錦衣衛也不會放任魔教被消滅的。」「我們能堅持多久?」嚴世藩觀望了一下四周的防禦,「這一仗打下來,估計我們衡山派與魔教都吃不了好,朝廷會恨死我們的。公然在地方鬥毆,這可是蔑視朝廷尊嚴的。虧大了,這一次我們虧大了。」「活下去再說其他。」林平之抽出寶劍,淡淡一笑,「也該咱們顯顯威風了,總不能什麼好事都讓師傅給佔去了。」「哈哈,師兄說的也是啊,咱們師兄弟自從回到衡山後可很少開張,骨頭都有些酥軟了,挺不適應的。」嚴世藩當先一步,衝向前方。距離陽邏鎮一百步左右距離,日月神教的隊形分散開來,三五成群結成小團隊加速衝了上來。「兄弟們注意,別陰溝裡翻船了。」當先接近陽邏鎮的是日月神教地靈堂的舵主楊奉,高呼一聲,揚刀撲了上來。陽邏鎮沒有城牆。不過衡山派在鎮口的道路上堆積了不少的障礙物,僅留下一個狹窄的通道供人出入。眼前一花,楊奉發現面前立著一個十七八歲的青年,橫眉豎眼,楊奉大喝:「娃娃讓開,讓你家大人出來!」林平之冷冷一笑:「魔教妖孽,也敢放肆,滾吧!」林平之手腕用力,寶劍劃出一道光痕。嗡嗡地砍向楊奉。楊奉大駭,想不到眼前這少年出手速度這麼快,條件反射般將鋼刀橫在胸前,鐺第一聲,楊奉覺得手腕發麻,然後嘩啦啦鋼刀化成碎片墜落在地。這,這怎麼可能?楊奉還沒從突變中反應過來。一隻皮靴在眼前突兀變大,眼前一黑。鼻孔中傳來一股臭氣,就覺得臉龐一沉。腦袋轟地一下喪失了知覺。「大師兄好厲害!」嚴世藩看到林平之單腳立地,寶劍斜提,右腳翹在外面,雖然很像某種動物小便的姿勢。不過他可不敢觸林平之地霉頭,而是乖巧地拍起了馬屁。「哼,魔教的小蟊賊也敢來沖林大爺狂吠,活膩了!」林平之瀟灑地拍了拍褲腿。似乎抖落身上的灰塵,臉色猛然一變:「滾!你們還站這裡幹嘛?」楊奉不到一個照明就被林平之一腳踹出十幾步遠,砸倒了幾名地靈堂的弟子,頓時讓這些魔教底層人員不知所措。楊奉在在日月神教中身手一般,但相對於底層的弟子來說就是高手了。怎麼辦?舵主一招就被對方給廢了,咱們還行不行?地靈堂的弟子面面相覷,猶豫不前,這時一個楊奉的親信高呼一聲:「兄弟們,衝啊,給堂主報仇啊!否則,神教饒不了我們!」地靈堂的弟子集體打了一個寒顫,瞪向林平之的眼神也從害怕、驚恐到充血、瘋狂,日月神教對叛逆弟子、畏敵弟子地處罰之嚴酷世所罕見。對高層,日月神教通過毒藥來控制他們的忠誠;對底層弟子,日月神教則通過他們的家人以及嚴酷的刑罰來讓他們不敢生起絲毫不敬的念頭。林平之臉色一變,表情嚴肅起來。一腳踢飛楊奉,讓林平之信心膨脹,如果魔教都是這般的水準,那今日沒有什麼危險。可現在這些魔教的幫眾地變化讓他心中一沉:這還是正常人嗎,這分明是被刺激得發狂的野狗啊!「攻擊!」林平之大呼一聲,振劍撲了上去,牢牢守住了道口。嗡!嗖嗖嗖!噗噗噗!密密麻麻地箭支、長矛從兩側的屋簷上飛下,籠罩住了前方。日月神教弟子這才發現在道口兩側地屋頂竟然大批的衡山弟子,有的手持弓箭,三箭上弦,罩著下射;有地手中拎著長矛,遙遙地投過來,一丈多長的長矛從高空墜下,將一些日月神教弟子釘在地上。慘叫聲,哀號聲,不斷響起。日月神教弟子突遭打擊,亂作一團,前面的要退後,後面的要向前,受傷倒地者被無數雙大腳活活踩死。濃烈地血腥氣瀰漫開來,地上紅一團黑一團,五顏六色,極端□人。面臨衡山派高空打擊,日月神教迅速反應過來,湧向林平之,唯有這裡沒有受到衡山派的高空打擊。林平之形勢頓時危險起來,屋頂的弓箭手也不敢隨意發射,擔心誤傷。「集中精力,對付後面的敵人!」嚴世藩臉色蒼白,用力嚥下喉嚨中的酸水,高喝一聲,衝出了通道,與林平之並肩殺敵,暫緩了林平之的危機。「呀——」林平之臉色猛然充血,丹田真氣瘋狂運轉,手中的寶劍以肉眼難以琢磨的速度飛速的迴旋,如同死神鐮刀一般在日月神教弟子中收割者生命。嚴世藩內力沒有林平之那麼深厚,不過他長處在於機敏靈活,踩著多變的步伐,緊緊跟在林平之的背後,替他抵擋背後的危險。日月神教弟子太多了,更何況由於地形所限,大部分衡山弟子都分佈在四面防禦,這邊留守的人手本就不多,眨眼間,林平之與嚴世藩就陷入了危險之中。「快!」嚴世藩沖通道口後趕來的衡山弟子高呼一聲。嚴世藩此刻才感覺為什麼比拚中沒有人喜歡說完整的話,沒有人去講究風度,那是因為敵人不允許,你只能用最短的時間噴出最明顯的意思。即使一隻有個快字,即使不到一秒鐘的間隔,林平之也為嚴世藩的疏忽付出了血的代價。「師兄!」嚴世藩驚駭欲絕,從他的角度看到一柄陰險的鬼頭大刀從一個日月神教的弟子一旁冒出,狠狠斬向正在迎戰的林平之的右腿。內力的飛速流失,讓林平之感到丹田空虛,渾身疲軟,反應也遲鈍起來。誰在叫我?一股冰冷的殺機刺醒了林平之,身形一顫,林平之猛然用力向後彈跳。雪亮的刀光飛過,一抹血紅,在陽光下顯得那般的艷麗。啊——林平之身體一晃,這一刀險險就卸掉了他的右腿!林平之怒目而視這個偷襲者:一個五十多歲花白頭髮的老漢,手持一柄鬼頭大刀。「殺!」林平之兩眼充血,一股凌厲的殺機破體而出,寶劍狂野地掄起,激起的飆風竟然將四周刺來的兵器刮偏!左腳用力一彈,林平之電射而出,肆虐的殺氣混若實質,直逼砍傷他的老頭。左!右!林平之狂野兩劍劈開了兩邊的蒼蠅!中!呀——林平之兩手緊握劍柄,高高舉起,怒吼一聲,寶劍雷霆萬鈞般直瀉而下,帶起一溜參白色的波痕。刺傷林平之的是日月神教地玄堂堂主司馬長風,擅長地趟刀,一柄五十六斤重的鬼頭大刀在日月神教也算一號人物,屬於東方小敗的直屬手下,功夫不錯,但是,面對瘋狂的林平之,司馬長風感覺自己做錯了。也許是老了,也許是膽氣沒有年青人那麼足,面對眼前這個眼睛充血、面目猙獰的林平之,司馬長風覺得兩手疲軟,似乎是一個三歲幼童面對猛虎般無力。拼盡全力,司馬長風才擺脫林平之給他造成的心理壓力,感覺著頭頂急速墜下的殺機,用力將鋼刀舉起。「堂主!」一側傳來驚呼聲,幾柄兵器破空飛來,直刺林平之。叮!眾目睽睽之下,林平之的寶劍似乎停在了司馬長風的鬼頭大刀之上。四周破空而來的利器離林平之不到一尺的距離時,林平之突兀地盤旋而起,手中的寶劍劃出一道亮麗、刺目的白光,環繞一圈,將襲來的兵器盡數擊斷,清脆的叮叮聲不絕於耳。噗通!林平之沉重地墜落在地,右腿一軟,險些坐到。凶神惡煞的司馬長風向著林平之高舉鋼刀,面目猙獰,窮凶極惡。「師兄!」嚴世藩大吃一驚,不顧一切,急速奔向林平之! 第08章【血戰陽邏鎮二】 (下載小說到雲 軒 閣 www.yunxuange.com) 堂主,殺了他!」「堂主,殺了他!」……林平之馬前失蹄,將小命遞到了司馬長風的刀下,形勢之危險,難以言述,只要司馬長風的鬼頭大刀沿著萬有引力的軌跡落下,林平之難逃分屍之難。「笑話!」林平之蒼白著臉,冷哼一聲,旁若無人地衝著嚴世藩微微一笑,掙扎著從地上站起,一臉得色:「就這個老狗,也能要本少爺的性命?」「死吧!」林平之輕輕抬腿,旋而收回,猛烈的疼痛讓他臉部抽筋,手腕一翻,寶劍砸在司馬長髮身上。出乎眾人的預料,這輕輕一劍之下,司馬長風竟然如同沙子堆積的人體般坍塌,的確是坍塌,化作一堆肉漿。「啊!」嚴世藩驚叫一聲,坍塌的肉漿險些濺到嚴世藩腳上,嚇了他一跳:「這是怎麼回事?」林平之神采飛揚,口若懸河,聲若雷霆,滔滔不絕:「少爺我神功蓋世,天下無敵,英姿勃發,氣貫雲霄,拳打南山猛虎,腳踢北海老龍,頭頂蒼黃大地,放眼武林,天下無敵,豈是你個老朽等死之徒能夠相比的?」「誰不怕死,儘管上來!」林平之暴喝一聲,殺氣四溢,威風凜凜。情勢劇變,讓在場的人難以想像,登時陷入了死悶的寂靜之中,驚懼地看著林平之在那裡大放厥詞。林平之一聲怒吼,更讓這些日月神教的幫眾齊齊後退了一步,不敢擋其鋒芒。「該死,你還不快扶我回去?」林平之低聲向嚴世藩抱怨,「沒見我受傷嗎?」「哦,哦。」嚴世藩恍然大悟,一把背起林平之就向後面衝。「該死,難道你不能攙住我嗎,現在全露餡了!」林平之氣急敗壞。「殺啊,為堂主報仇啊!」嚴世藩的倉皇舉動。洩露了林平之外強中乾的底子,日月神教底子士氣大振,舉著兵器蜂擁撲上。陽邏鎮內,吳剛則、趙宏泊率領幾十名衡山弟子加速趕來,看到鎮外境況,加快了步伐。「二師兄,快來幫忙啊!」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滾落,嚴世藩氣喘吁吁,驚慌失措。畢竟他只是一個少年,經歷的事情太少了,身後數百名持刀執槍的兇徒追趕,換做誰也會心驚膽戰。「呔,魔教的狗賊,休要張狂,你家爺爺來了!」吳剛則大吃一驚。林平之可是趙陽的心頭肉,嚴世藩更是趙陽的小心肝。兩個人都不能有閃失。林平之背靠福威鏢局,嚴世藩後台是嚴嵩。這兩人出了意外,衡山派吃不了也兜不走!「全體反擊!」趙宏泊揚臂高呼:「所有衡山弟子聽令,不惜一切代價,攻擊!」錢財能通神。福威鏢局大把大把地銀子花出去,造成林平之在衡山派的威望僅次於趙陽,一呼百應。林平之遇險,道口兩側的衡山弟子立刻紅了眼。手中有弓箭的瘋狂地向外拋射著箭矢,有長矛的更是接二連三地投擲著手中的長矛,什麼都沒有的一躍而下,撲向鎮外的敵人,拚死糾纏,給嚴世藩減輕壓力。殺!狹道相逢勇者勝!經過近一個月的血煉,衡山弟子已經擺脫了初期地青澀,變得成熟起來。血雨腥風,刀光劍影之中,再也見不到舉止失措、呆頭呆腦的武林小白了。三三兩兩的衡山弟子結成一個小隊,互相呼應,在日月神教的攻擊面前,緩緩後退。「大師兄傷勢如何?」吳剛則喘著粗氣,將林平之從嚴世藩背上攙下,急切詢問:「快,快那金創藥來。」「沒關係,皮外傷而已。」林平之一把抹去額頭的冷汗,強忍著疼痛,「被老狗咬了一口,沒什麼關緊,敷藥就可以了。現在魔教人手眾多,我們要按照計劃進行抵抗,爭取能夠拖到師傅救援。」「大師兄你就別操心了。」趙宏泊急速地給林平之包紮著傷口,頭也不抬,「各路的弟子都已經按照計劃潛伏起來,保證讓魔教吃不消,讓他們看看,咱們衡山派不是好惹的。娘地,什麼小貓小狗都想在咱們衡山頭上踩一腳顯威風!」「呵呵,木秀於林,風必摧之。」林平之臉上肌肉抽搐,擠出一個笑臉,「咱們衡山派發展太快了,所以引起了嫉妒,這是難免的。」「大師兄所言極是,」嚴世藩點點頭,「可惜我們沒有時間慢慢發展,他們也不願意讓我們慢慢發展。」「好了。則看林平之狀況不錯,打斷了他們地議論,「大師兄是按照計劃行事?」趙宏泊見林平之點頭,從懷中掏出一個嗩吶,滴滴答答的吹了幾聲。伴著嗩吶聲,屋頂地衡山弟子攻擊更加賣命,如雨般的箭矢紛紛灑灑,不少衡山弟子的手指被弓弦勒傷,虎口被震破;更有數不盡的衡山弟子躍下屋頂,與突出地吳剛則匯合,亡命般的將日月神教擊退。經過數十場的搏鬥,衡山弟子輕車駕熟地在戰場上進行這調配,保持著一百人的規模,隨時有新生力量從後面補充上來,頂替力疲地弟子。不知不覺中,留在鎮外的都是精銳力量,吳剛則趁勢發起了反攻,將日月神教擊退了五十多米遠。「撤!」吳剛則大口喘息,見雙方脫離迅速下令。怎麼了?日月神教弟子面面相覷,這衡山派不是佔上風嗎,怎麼突然撤了?沾了便宜就想走,哪裡有這樣的好事!日月神教畢竟是半官方的機構,裝備雖然精良,卻也不敢隨便使用,尤其是在內陸腹地、人煙稠密地區使用,一旦傷及無辜,造成大面積的誤傷,即使是錦衣衛或者東廠,也蓋不住這樣的大禍。強弓硬弩,是為了防範衡山派的逃亡,而不是用來攻堅,否則只需一通亂射,這些突出陽邏鎮的衡山弟子就休想返回了。可現在,他們也只好跟在衡山弟子之後,用人力來突破。東方小敗緊皺著眉頭:「想不到衡山派後備力量也這麼厲害,區區衡山弟子也能堅持這麼久?」陰天明不屑一顧:「少主也高看衡山派了,不就是一群毛都沒長齊的小孩嗎,能有多大的能耐?匹夫之勇難以持久。」「嗯,你怎麼說話的?」東方小敗臉色很難看,「什麼叫做毛都沒長齊?」啊!陰天明吃了一驚,噗通跪倒在地:「少主贖罪,少主贖罪,老奴決沒有其他意思,請少主贖罪!」「哼!諒你也不敢!」東方小敗陰沉的臉色並沒有緩解,年齡問題,也是他心中的一痛。不錯,年紀輕輕,就有高強的身手,的確讓人驚歎,但對於一個心懷大志的他而言,年輕,不是優勢啊。年輕,意味著經驗不足,難以服眾,面對神教內部一些倚老賣老甚至是某些心懷不軌者東方小敗有心無力。如果,如果他有東方不敗那樣彪悍的身手,東方小敗絕對會用拳頭來說話。可是,他沒有,面對那些老邁的、實力不下於他的頑固勢力,東方小敗無可奈何。要想服眾,要想讓神教那些對他不信服的傢伙閉嘴,就必須做出成績,就必須做出驚天動地的大事,只有這樣,才能夠取得神教內部大多數人的支持,才能與楊蓮亭、任盈盈相抗,才能完成自己的心願。指望那個不男不女的父親,東方小敗想想都心寒。可惜啊,可惜首度出手就被趙陽給破壞了,如果這一次再無功而返,東方小敗覺得沒臉回去了。「陰天明,」東方小敗冷冷地關注著前方的戰局,「衡山派竟然在慢慢後退,這有沒有陰謀?」「有陰謀是一定的。」陰天明陰森森地笑道,「衡山派在陽邏鎮這麼久,定然有佈置,不過他們的花花腸子瞞不過少主的慧眼。」「希望商網不要太大,補充太難了。」東方小敗左臂一甩,背後的武士披風被他一手扯下,扔在一邊,「通知親衛隊,出擊!」「少主,太早了吧。」陰天明微微一怔,「再說對付衡山派的小丑,還要勞動少主您的大駕嗎?少主親自出手,那不是抬舉衡山派嗎?」「再不出手,死的兄弟就太多了。」東方小敗有些恨鐵不成鋼,「你自己看看,有這樣的笨蛋嗎?為什麼非要從那個道口通過,難道就不能從房頂通過嗎?房頂有人,難道就不能破開牆體鑽進去嗎?」「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真讓人氣憤!」東方小敗大步邁出,「如果本少爺再不出手,死傷就更慘重了。」「也是啊。」陰天明愣愣地陷入了思考,「我怎麼沒想到讓他們拆房屋進攻呢?少主真聰明,一眼就看出了。不過,少主為什麼不一開始就指出這個錯誤呢,非要死傷這麼多了再提出?」 第09章【大俠彭大牛】 陽知道林平之等人情況危險,可大明朝沒有傳送陣啊步步往哪裡邁。路上,趙陽遇到了一個高手,一個使刀的高手,一個與傳說中的彭屠戶有關的少年高手,讓趙陽感慨萬千。「爹,娘,俺要出去走走。」彭大牛將劈好的牙籤攏起來,三尺長的大砍刀放到桌上,轉身看著蹲在門檻上還沒吃完的老爹。「知道了,別玩瘋了,日頭落山了你就回來啊,對了,再背回來一個野豬,家裡沒肉了。」「俺說,俺要出去走走。」彭大牛蹲到彭虎頭跟前,盯著老爹彭虎頭一字一頓。彭虎頭揉揉眼,迷惑地看著兒子:「大牛啊,俺說你日頭落山前就回來啊,你娃還不快去?記住,要五百斤重的野豬啊。」「俺說,俺要去闖江湖,俺要去行俠仗義。」彭大牛氣急敗壞,「闖江湖,行俠仗義,爹,你知道不?」「啥?」彭虎頭愣愣地看著兒子,半晌才醒悟過來,騰地躥了起來,飯碗掉在地上。幸好是結實的陶瓷碗,不然就破了。彭大牛僥倖地想,如果飯碗打破了,可憐的爹晚上就要餓肚子了,娘可不會放過他。「你小子翅膀硬了,想作反啊你!」彭虎頭一把掄起破鞋,照著彭大牛劈頭蓋臉一頓打:「你娃兒知道個鬼!闖江湖,行俠仗義,你以為你是誰啊?老子今天非打死你個兔崽子不可!」「娘,救命啊,俺爹要殺人了。」彭大牛胳膊護著臉,繞著院子中的石磨轉圈,嘴裡哭爹嚎娘。清風寨,六名土匪守在山口放哨,四名待在窩棚中,兩個小青年站在路口四處觀望。「大牛。你在想啥?」一個楞頭愣腦的小青年拍了彭大牛一把:「不會是在想翠花吧,要是咱們沒出來多好。」憨厚地搖搖頭,張大牛眼圈紅了:「二虎,俺在想俺爹。」劉二虎哀歎一聲:「大牛,俺對不住你啊,俺不該拉你出來闖江湖。劉半仙是蒙咱們,江湖哪有好玩的啊。」「不過,大牛啊,咱們現在可是俠客了。也就是說咱們是大俠了。」劉二虎振奮起來,兩隻眼睛發亮,「知道不,大俠啊!自古美人愛英雄,更愛大俠。現在咱們是大俠了,以後你就別想你那什麼翠花了。」哎,大俠啊。彭大牛搖搖頭:有咱們這樣的大俠嗎?「你不信?」劉二虎急了。扯住彭大牛的胳膊指著山寨上掛著的大旗:「明白那是什麼意思不?那三個字可是替天行道啊,也就是說。咱們現在是替老天爺行使公道。知道宋江不?他就是替天行道的大俠啊!」哦,那三個字就是替天行道啊。彭大牛很羞愧。到山寨這麼久了,竟然連這三個字還不識得,太丟人了。「二虎啊,按你這樣說。大俠應該是人人都想當的,為啥咱們還是被綁來的?」彭大牛想不明白,為什麼山寨中地這些大俠拿著刀子威脅他們加入,不然就讓他們吃刀削面。刀削面啥味道。大牛很想嘗嘗,可是劉二虎不讓他嘗。劉二虎旁系族叔劉半仙那可是上知天文下懂地理的,是村子裡見識最多的人,那劉二虎見識也比自己強,就聽二虎的吧。「這你就不懂了。」劉二虎拍拍彭大牛肩膀,「大牛啊,天下大亂,世道險惡,小人當道,魚肉天下,這幾句你懂不?」「不懂。」彭大牛搖搖頭,「啥意思啊?」「嗯,」劉二虎額頭冒出了細汗,搜腸刮肚拼湊幾句,「大牛啊,這你都不懂,真是的!意思呢,意思就是說,現在壞人橫行,好人都沒法活了,所以大俠也就少了。」「哦,這樣啊。」彭大牛似懂非懂,點點頭,他相信劉二虎,劉二虎懂得比他多。「記住,咱們這山寨名字就是替天行道,咱們現在是大俠,可不要丟了咱山佬村的名聲。雖然咱們比不了大寨主座山雕房龍大俠,但咱們好歹也是少俠了嗎。」劉二虎指著山寨大旗上三個字諄諄教導彭大牛。「咱們原本要去衡山派投趙陽的啊。」彭大牛摸著腦袋,「這裡可不是衡山派。」「哎,大牛啊,江湖不是好玩的,當時咱們要是不同意,那連命都沒了。」劉二虎垂頭喪氣,「先保住性命再說,以後有機會了再投衡山派吧。」兩個青年躲在山道拐角處指著山寨竊竊私語。「伍方師兄,此地就是清風寨?」一個瘦小的青年撇著嘴,「不像啊,這個破落地地方怎麼可能是威震十里八鄉的清風寨呢?而且,這個地方附近還有仙劍門、金龍堂啊,他們怎麼就放任這伙土匪佔山為王?」「廢話,曾明,你沒看到旗上那三個字嗎?」身形高大的伍方給師弟講解,「仙劍門可是與福威鏢局同時出現在武林的名門大派,可能是礙於情面,不好對清風寨喊打喊殺,否則怎麼會放任這些山賊作惡呢?不過,餓死的駱駝比馬大,仙劍門也不是我夠惹得起的,仙劍門還能出現幾個名震武林的好手地。」「哦,」曾明點點頭,「難怪咱們的任務是來這裡行俠仗義剿滅土匪啊。」「師弟果然聰明。」伍方誇獎了一句,「更有可能是,仙劍門與清風寨同流合污,狼狽為奸……」「師兄,那裡有色狼哎,咱們去行俠仗義吧。」曾明突然興奮起來,指著遠處躍躍欲試。山腳處,三個青衣武士服飾地青年正攔住一個少女的道路,在那裡嬉鬧。「瞎說。」伍方按住悟空地肩膀,「別胡說,那可是仙劍門的朋友,他們可能是路見不平前來剿匪的。那個女的一定是女土匪,這是毫無疑問地,更何況咱們惹不起仙劍門。」「可是。」曾明遲疑道,「可是那女的在喊救命啊。」「那女的肯定是土匪。」伍方一臉嚴肅,「這裡除了清風寨地土匪外,根本沒有人,那女土匪肯定是在向土匪求救。」「兩位少俠,救命啊。」女子地聲音遙遙傳來,聲音淒厲。「哈哈,小娘子,你就叫吧。這荒郊野嶺的,你喊破喉嚨也沒用,就從了大爺我們吧。」仙劍門的三名弟子一邊淫聲調戲,一邊動手撕扯著女子的衣服。「師兄,他們太過分了,你別攔我。」曾明按捺不住。「找死啊你!」伍方緊緊拖住曾明不放手,「仙劍門高手如雲。我們倆惹不起,咱們神武門也惹不起。你想死我還想活呢!」「可我們是要行俠仗義啊。」曾明吃驚地望向伍方,「師兄。難道你不讓我行俠仗義?」「呆瓜!」伍方氣恨恨敲了一下曾明的腦袋:「行俠仗義也要看對象,明白不?」「二虎,我好像聽到有人在喊救命。」彭大牛右手罩在耳朵邊,仔細聽了一下。臉色一變:「二虎,下面有淫賊,怎麼辦?」「什麼!」劉二虎勃然大怒,「何方淫賊。竟然敢在咱們替天行道大俠家門前作惡,走,大牛,咱們行俠仗義去!」「可是,」彭大牛猶豫起來,「大寨主下山行俠仗義的時候說了,咱們的任務是看門啊。咱們現在下去,那不是什麼……什麼擅離職守嗎?」「不是還有他們嗎?」劉二虎指著窩棚急切說,「咱們快下去,說不定是俠女遇難,咱們就可以來個英雄救美了。」「哦。」彭大牛身不由己,被劉二虎一拉,踉踉蹌蹌跟著衝了下去。「在下仙劍門屠天成,那是我二師弟、三師弟,不知兩位少俠如何稱呼?」聽到女子的呼叫,仙劍門弟子才發現旁邊還有外人,吃了已經,立刻分出兩人趕了過來,另外一人則扭住那女子跟在後面。「原來閣下就是仙劍門地仰。」伍方將曾明向後一撥,「小弟是神武門伍方,這是我的師弟曾明。」「久仰久仰。」屠天成心中一鬆,神武門是一個二流門派,根本無法與仙劍門相比,而且也未聽過這兩人的名號,看來是無名之輩。「不知兩位來這裡是做什麼?」屠天成瞇起了眼睛,如果這兩人不識趣,就宰了他們,然後栽贓給清風寨。「屠少俠客氣了。」伍方一臉感激,「小弟二人奉師命來清風寨歷練,讓屠少俠見笑了。」「哦,」屠天成露出一絲微笑,「不知二位對清風寨情況瞭解多少?如需我們相助,二位儘管直言無妨。」「多謝屠少俠的好意。」伍方大喜,「屠少俠也是來剿匪的嗎?」屠天成指著那名被拖上來的女子解釋:「這女子是清風寨的奸細,為清風寨提供消息情報,恰好被我們發現,否則兩位少俠可就危險了。」「原來如此!」伍方恍然大悟,驚喜交加:「多虧了屠少俠啊,否則後果不堪設想。屠少俠地大恩大德,我師兄弟銘記在心,日後但有差遣,少俠儘管吩咐。」「呵呵,伍兄見外了不是,行俠仗義是我輩的本分啊。」屠天成顏色和緩下來,「這個清風寨地奸細,兩位有沒有興趣和我們一起審問啊?」「固所願也,不敢請爾。」伍方恭恭手。「這位是?」屠天成指著臉色黑乎乎的曾明問。「這是我師弟曾明,一個剛入門地傢伙,什麼都不懂,屠少俠不要見怪。」伍方踹了曾明一腳,「笨蛋,還不見過屠少俠?」「見過屠少俠。」曾明冷著面孔,抬抬手。屠天成臉色瞬間陰沉下來,冷冷盯著曾明,一言不發。「屠少俠,曾明腦袋被撞過,反應遲鈍,您就寬恕那個。」伍方大吃一驚,急忙將曾明拉到一邊。「呵呵,怎麼會呢。」屠天成展齒一笑,卻給曾明一種陰冷的印象。 第09章【大俠彭大牛二】 兩位少俠,救命啊。」被仙劍門弟子抓住的女子雖然衣衫樸素,但清秀美麗,如同一朵百合花一般。「呔!」曾明一步跨出,怒斥少女,「你這清風寨的奸細,罪惡滔天,死有餘辜,還有臉面求救?」「我不是奸細,我是山下李大夫的女兒李婷,我是來給病人採藥的。」少女急切地望著曾明,「我真的是採藥救人的啊。」「師兄?」曾明望著伍方,「這女子身上有濃重的藥香,她說的應該是真的。」「你胡說什麼!」伍方一腳踹在曾明大腿上,將他踢倒在地,轉身向屠天成解釋,「屠少俠,我這師弟又發病了,他腦袋有問題,您不要見怪。」「哼!」屠天成努哼一聲,陰惻惻地忘了一眼曾明:「伍兄弟,看來貴門厚積薄發,真人不露相啊,連一個剛入門的弟子都敢質疑我仙劍門的話了,了不起啊!」伍方一臉大汗:「屠少俠別生氣,我這師弟有毛病,我替您教訓教訓他。」伍方狠狠幾腳踹在曾明身上,拳打腳踢,如同仇人一般下手狠毒。不過幾下,曾明就像大蝦一般蜷縮在地上,嘔血不止。「行了。」屠天成不耐煩地制止,「他也沒說錯,不過,你神武門也太不懂規矩了!」伍方大汗淋漓:「屠少俠你別生氣,我一定好好教訓他。」手指勾起李婷的下巴,屠天成淫笑:「美人兒,誰讓你長這麼漂亮又不肯從了少爺我呢?既然你不識抬舉,就別怪少爺我不客氣。少爺說你是奸細,你就是奸細;少爺說你是蕩婦,你就會變成蕩婦。」「淫賊,放開我!」李婷拚命地掙扎。「少爺可不是淫賊,」屠天成兩手色迷迷地搭在李婷的肩膀上,「少爺是武林公認的少俠,明白不?」「淫賊。放開她!」刀聲雷動,雪亮的刀光如同一抹閃電劈向屠天成。屠天成不愧是仙劍門的傑出弟子,在遭突然襲擊下,雙手猛然用力一扭,轉身,將李婷提起擋在自己身前。入目只見一道刺目的白光,屠天成大吃一驚,鬆手急退,只覺得雙手一陣火辣辣的疼痛。定睛一看,兩個手背竟然各自被削去了一塊皮肉。「啊——!」屠天成慘嚎起來。伍方驚得冷汗涔涔,屠天成沒有看到,他卻看的清清楚楚:首先是刀光劈向屠天成的後背,屠天成用李婷擋住後,刀光竟然神乎其神地停在了李婷地面前,然後一分為二。繞道李婷身後在屠天成砍向屠天成的手背。這是何等的刀法,竟然如此的快捷!「好大膽的淫賊。竟然敢在俺們替天行道的地方為非作歹,看俺們行俠仗義!」劉二虎氣喘吁吁趕上。開口喝罵。這彭大牛跑得也太快了,不過這小子的刀用的真巧!對彭大牛,劉二虎最佩服的就是他地刀,快、狠、準!山佬村的特產就是牙籤。遠銷附近三城四鎮,平均每天都需要做幾十個大籮筐的牙籤,其中張大牛一人一天就能做五六籮筐。也不知怎麼搞得,那麼大的大砍刀。在彭大牛手中比牙籤刀還要好使。「你們是什麼人?」屠天成惡狠狠地瞪著彭大牛,「竟然敢偷襲我,活得不耐煩了?」「俺管你是誰!」彭大牛凶狠地瞪回去,「竟然敢在俺們替天行道的地方做淫賊,你好大的膽子,你當俺們瞎眼了啊!?」「清風寨,你們是清風寨的土匪?」一名仙劍門地弟子吃了一驚。「什麼土匪,俺們是少俠,俺們是替天行道的少俠!」彭大牛憤怒地指著山寨上空地旗,「看到沒有,那三個字就是替天行道。」「哈哈哈哈……」兩名仙劍門的弟子笑得前仰後合:「那……那是清風寨……三個字,不是四個字啊,笑死我了,哈哈哈哈……」彭大牛羞紅了臉,如同被刺激得發狂地瘋牛:「俺管他幾個字,你們這群淫賊敢在這裡做惡,那就留下命吧。」「哼!你們清風寨的土匪也敢動我們,你們是剛入伙的吧?兩個不懂規矩的白癡!」兩名仙劍門弟子怒哼一聲,拔劍向前就要斬了彭大牛。剛才屠天成擋住了他們地視線,沒看到具體情況,毫不畏懼。而且,在他們看來,屠天成被彭大牛逼退,即使是偷襲,也是仙劍門無法容忍的屈辱!「兩打一,好不要臉!」劉二虎舉著鋼刀繞過彭大牛對上了一個仙劍門弟子:「納命來,淫賊!」那名仙劍門弟子冷冷一笑,大步向前跨出,右手一揮,寶劍在劉二虎鋼刀上一磕一拉。劉二虎只覺得手中的鋼刀不受控制般向著一旁砍去,帶著身體也歪歪斜斜倒向一邊,急得哇哇亂叫。「死吧!」那門弟子怒吼一聲,寶劍帶出一溜風聲,直刺劉二虎的充滿了自豪,看來我地功力增長很快啊,不然怎麼大師兄搞不定的土匪俺可以輕鬆搞定?「三師弟小心!」另一名劍仙門的弟子驚呼。「怎麼了?」這名劍仙門弟子心中一怔,眼睛瞳孔瞬間瞪大,一抹流星從右側詭異地出現,瞬間,他就感覺腦袋一輕,眼前的景物四處亂晃,天旋地轉一般。難道我死了?怎麼可能有這麼快的刀法?「賊子,納命來!」劍影霍霍,聲如雷動。屠天成怒不可遏,他身為劍仙門傑出弟子,竟然被一個土匪逼退、擊傷,竟然讓一個土匪當著他的面殺死師弟,這樣事情傳出去,還怎麼做人?看著瘋狂奔向自己的屠天成,彭大牛冷冷一笑,怒吼一聲,大刀狂野地劈向對方。好快的一刀!屠天成大吃一驚,手腕一翻。將劍脊用力抽向彭大牛的刀身。當!銅鐘轟鳴,彭大牛只覺得手臂發麻,胸口發悶,腦袋還嗡嗡作響,一股強大的力量將自己硬生生拉扯著向前挪了幾步。「你這淫賊竟然有這麼大的力氣?」彭大牛將大刀轉到左手,右手用力甩了甩,難以置信地盯著屠天成,他哪裡知道這一擊都耗費掉了屠天成將近一半的內力。嘴裡一陣的酸腥,屠天成想哭。今天怎麼竟然碰到一個這麼強悍的莽夫土匪!屠天成現在最想做地就是殺光眼前所有人,自己今日的地位來之不易,一旦今日的事情洩露出去,那他在江湖中就沒有了前途。腳踏七星步,屠天成施展出「七星劍法」衝了上去。力量比不過這個土匪,那就用精妙的劍法幹掉他!彭大牛吃了一驚,這個屠天成兩眼充血。紅光滿面,腳步瘋癲。寶劍也斜斜舉著,怎麼看怎麼不舒服。就好像一個被餵了辣椒的獵狗。對,就是一個瘋狂的獵狗!從屠天成身上,彭大牛感到了一種刺骨的寒氣,這種寒氣比他面對老虎時還要強烈。先下手為強!彭大牛大刀迅速換手。兩腳一蹬,如同一隻靈活的兔子貼地躥了過去,刀光雪亮,砍向屠天成的兩腿。屠天成沒想到這個土匪這麼陰險。急忙收住腳步,寶劍斜向下插,想將彭大牛釘死在地上。誰料彭大牛在屠天成停住地霎那,左掌用力一按的地面,騰地躍起,大刀削向屠天成空虛的上半身。斗大的頭顱破空飛起,鮮血飆射幾尺高。「二虎,接下來怎麼辦,他們好像不反抗了啊?」彭大牛為難地看著劉二虎,「俺沒殺過不反抗的人啊。」「除惡務盡。」劉二虎殺氣騰騰,看來剛才頻死的經歷對他打擊特大,「不然他們報復起來,咱們就吃不消了。」「我是仙劍門的弟子,我不是惡人啊,大俠饒命啊。」面對殺氣騰騰地張大牛、劉二虎,仙劍門的二師弟心中驚恐,竟然跪地求饒。「仙劍門?」彭大牛驚訝地看了看劉二虎,他曾聽劉二虎說過仙劍門可是名門正派啊,名門正派也有淫賊?「仙……劍……門……」劉二虎哆嗦起來,將彭大牛拉到一邊,壓低聲音,「大牛咱們惹禍了,仙劍門聽說最為護短,咱們惹不起啊。」「現在怎麼辦?」彭大牛嚇了一跳,「咱們可殺了仙劍門地人了,現在還有退路嗎?對了,仙劍門可是武林正派,他們怎麼出淫賊啊?」「大牛,哪一門派都有惡徒,這是難免的。問題是,咱們怎麼善後啊?」劉二虎臉色劇變,半晌才低聲道:「大牛,你還記得咱們小時候殺狼地事情嗎?」「記得啊,怎麼了?」彭大牛愣了一下,「有關係嗎?」「咱們當時把那頭小狼打斷腿放了回去,結果晚上幾十頭狼衝進了咱們佬村,鬧了一夜。」劉二虎臉色陰沉下來,「現在咱們只有把所有的人都幹掉,毀屍滅跡,死無對證。」「那,那個女的也要殺嗎?」彭大牛遲疑了,「要不,咱們把仙劍門的人殺掉,其他人威脅幾句,放過算了。」「這……」劉二虎心虛地瞥了瞥正在一旁垂泣地李婷,猶豫起來,「好吧,聽你的。」「你們作惡多段,俺要是饒了你們,你們就會禍害更多的人。」彭大牛殺氣騰騰,「你說俺為啥要饒你們?」「這……」仙劍門二師弟不知如何回答。「那你就死吧!」劉二虎撿起鋼刀,暴怒地撲了上去,彭大牛連殺了兩個淫賊,自己還沒開張呢,這個可不能讓他搶去了! 第10章【大俠彭大牛(三)】 狠狠威脅了伍方與曾明幾句,彭大牛就要讓兩人離開劉二虎一把攔住了兩人,讓他們在屠天成幾人屍體上砍上幾刀才放他們離開:「這幾個仙劍門的人也是你們殺的,如果你們敢說出去,你們就等死吧。俺們不會放過你們,仙劍門也不會放過你們!」掩埋屠天成三人屍體時,從屠天成身上掉下一本書來,張大牛與劉二虎不識字,瞥了一眼就要丟進坑中,卻被李婷攔住了。「這是仙劍門的武功秘芨《仙元圖錄》,」李婷看向兩人,眼神有些怪怪的,「兩位少俠對小女子救命之恩,小女子無以為報,心中難安。」「姑娘客氣了。」彭大牛擺擺手,憨厚笑笑,「俺們也不圖啥,遇到這件事情,誰都會幫忙的。」李婷輕歎一聲,將《仙元圖錄》遞到彭大牛手中:「少俠,這是仙劍門的武功秘芨,聽說很厲害。剛才少俠不是奇怪那個屠天成為什麼有那麼大力氣嗎,他就是練習了這上面的武功。如果少俠也能練習,那少俠的武功以後定然更加厲害,也不怕仙劍門的追殺了。」「有那麼厲害嗎?」彭大牛有些心動,接過翻了翻,發現裡面密密麻麻標注著小字,還有幾幅圖片,不過他不識字,看不懂啊。「俺看不懂,也沒法學,不過,這東西真那麼厲害?」彭大牛有些懷疑。「雖然這是一個手抄本,」李婷沉思了一下,「不過剛才聽他們說,這個屠天成還是很有名的,可能是他師傅送給他的,有可能屠天成還沒有練成。少俠不識字沒關係,我可以教少俠啊。」「那不好,姑娘出來這麼久,家人肯定會擔心的。」彭大牛看了看天色,「要不我們送姑娘下山?」「沒關係。我們抓緊時間就可以了。」李婷想了想,下定決心,「我剛才翻了下,裡面有一張圖畫與穴道有關,可能是內功心法。標注的文字也不多,大概有一千多個,頂多半個時辰我就可以教給大俠了。」「既然這樣,那就多謝姑娘了。」彭大牛對這個武功秘芨還是很感興趣的,屠天成爆發的力氣可不比他小。花費了一個時辰。李婷才讓彭大牛明白那篇內功心法的含義以及人體上複雜的穴道,如果有針灸銅人的話,可能張大牛理解就快些,可是李婷單靠在地上草繪地人形圖來講解,難度太大了。劉二虎早就堅持不下去了,彭大牛礙於李婷的熱心,不好潑冷水。只好強忍著堅持下去。李婷非常認真,直到確定張大牛熟記了圖形上穴道位置後才停止講解。「江湖險惡。人心難測。少俠以後要多加小心,還是早日離開為好。」李婷向彭大牛、劉二虎謝過後。猶豫了一下,留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話來。看著李婷進入了清風鎮之內,彭大牛仍然怔怔出神,劉二虎嬉笑:「大牛。你還記得翠花不?」「啥?」彭大牛愣了一下,明白過來,「二虎你瞎說啥啊,俺是在想。老大座山雕他們到哪裡行俠仗義去了,為什麼不讓咱們跟著?為什麼仙劍門的人說咱們是土匪?」劉二虎不以為然:「仙劍門的人是淫賊,他們的話你也相信?土匪又怎麼了,咱們是替天行道,劫富濟貧啊!」「可是,」彭大牛遲疑了一下,迷惑地望著劉二虎,「二虎,你跟俺說過,仙劍門是名門大派啊,他們的話,總不會全都是假話吧?」「這個……」劉二虎吃不準,猶豫道,「要不,咱們四處看看,看能不能找到老大他們,看他們在哪裡行俠仗義?」「那找找吧。」彭大牛認了認方向,「從山上下來,好像就這一條官道,咱們就順著走走,看能不能找到老大他們。」「那邊來人了,咱們過去問問。」劉二虎注意到前方過來了一行人,「看他們那麼狼狽的樣子,似乎是被搶劫了。」「快,說不定咱們又可以行俠仗義了。」彭大牛興奮起來,拉起劉二虎就迎了上去。「老鄉,你們怎麼了,被人搶劫了嗎?」劉二虎攔住一個只穿著內衣的胖子。「兩位好漢是?」胖子膽怯地看著彭大牛和劉二虎,一臉驚慌。「老鄉不用怕,俺們是大俠,是行俠仗義地。」彭大牛揉揉臉,堆起笑臉,「你告訴俺們,發生了什麼事情?」「兩位好漢,」胖子鬆了一口氣,也可能是他身上也沒有什麼可以讓人搶劫的了,坐在地上,「你們還是不要冒險了。前面是清風寨的土匪,正在攔路搶劫。不過也奇怪啊,往日他們沒有這麼狠啊,這幾日怎麼什麼都搶?」清風寨?土匪?攔路搶劫?彭大牛腦袋轟地一聲炸響,什麼也聽不到了到眼前這個胖子的嘴巴上下翻飛,動個不停。難怪麼奇怪地看著他們,原來他們是土匪啊!「大牛,大牛,你到底怎麼了?你別嚇我啊!」劉二虎看到彭大牛的臉色刷地雪白,兩隻眼睛也直愣愣地看著前方,嚇了一跳,拚命搖著張大牛。胖子嚇了一跳,爬起來飛一般地逃開。「二虎,原來我們不是行俠仗義的大俠,而是土匪啊。」彭大牛苦澀地低下頭。「大牛,你說啥呢!」劉二虎搖了搖彭大牛,「你別信那胖子地話,那傢伙是富人啊,咱們是劫富濟貧、替天行道的大俠啊。不搶劫這些富人,咱們怎麼濟貧?老大他們肯定是這樣做地,咱們再過去看看。」「好吧。」彭大牛垂頭喪氣,渾身沒有一點的精神。「小地們,加把勁,不要放過一個肥羊,今晚咱們加餐!」座山雕房龍是一個七尺高的壯漢,一臉的絡腮鬍子,看起來雄赳赳氣昂昂的,站在山崗上訓話。座山雕一側正立著山寨地二寨主陳雄,另一側則是三寨主羅方。「這樣的日子真不是人混得。」羅方盯著搜集起來的金銀財寶、各色貨物,兩眼冒火,唉聲歎氣,「眼睜睜看著,就是不能揣進自己腰包,太折磨人了。」「行了吧。」陳雄一腳將一塊石子踢開,「少抱怨幾句,能留住性命就不錯了。難道你沒聽說,長羅山的大當家陳扁是怎麼死地?」「讓兄弟們手下謹慎點,別出了人命。」座山雕房龍吩咐了一個手下,然後也加入了談話,「陳扁那廝是不識事務,野心太大,能力太小。不過,這樣下去也真不是一個辦法。時間長了,難免引起官府的注意,到了那時,沒有人會保我們的。」「老大,那你說我們怎麼辦?」羅方壓低聲音,「他們的胃口現在越來越大了,我們根本就滿足不了他們的要求。」「其他人我們不管,可是咱哥三的後路已經安排好了。」房龍也壓低聲音,「這幾年咱們偷偷轉出去的東西足夠咱們隱姓埋名花一輩子了。實在不行,咱們就換個地方發展。如果換地方也沒法發展,咱們就花點錢買個官身,洗白做良民算了。」「想當官,殺人放火受招安。」陳雄苦笑著,「為啥咱們殺人放火之後不能受招安呢?」「沒那命唄!」羅方轉身,換換腳,發現從另一個方向來了兩個人,「咦,那兩個不是一心想要行俠仗義、替天行道的傻蛋嗎,他們怎麼也過來了?」房龍哈哈一笑,他也聽說過這兩個活寶,竟然懷著什麼替天行道的大俠夢闖蕩江湖,如果不是當時心情好,這兩個混小子早不知道死在那條臭水溝了。「帶他們上來,問問他們要幹嘛?」房龍吩咐下去。「大寨主,二寨主,三寨主。」彭大牛與劉二虎依照規矩給三位寨主依次行禮。「嗯,你們兩個兔崽子怎麼跑下山了?」羅方威嚴地瞪了一眼,「我記得是安排你們守門啊,難道你們竟然敢私自下山?」「三寨主,是這樣的。」劉二虎腆著笑臉,「俺們兩個守山的時候發現有三個流氓調戲兩家婦女,咱們山寨不是不允許調戲婦女嗎,所以俺們就趕跑了流氓,將那姑娘送下山,順便來向三位寨主學習一下怎麼替天行道、行俠仗義、劫富濟貧。」「流氓?替天行道?行俠仗義?劫富濟貧?」房龍三人愕然,面面相覷,終於忍耐不住,捧腹大笑。羅方喘著氣,一把扯起劉二虎走到山崗上,指著下面:「你個兔崽子,你看看怎麼個替天行道,怎麼個行俠仗義。」山崗下是一條官道,道路正中清風寨的人一字排開,堆砌著柵欄,將道路封鎖,幾張木板拼湊出一個桌子,堵在柵欄開口處。進出的行人排成一隊,每人都要交錢才能進出,如果不交錢或者沒錢,就是一頓棒打,然後再扒下衣服。如果是運貨的車輛,最少也要扣下一半的貨物,倒霉的,會將所有的貨物扣下甚至將衣服也扒下,只留給他貼身的內衣。彭大牛看著山崗下的情景,牙齒緊咬,咯咯作響,緊握著拳頭,一言不發。「看吧,」羅方哈哈大笑,「我們將道路封閉,只留下一個門,這就是在替天行道;讓他們一個個排隊交錢經過,不服從者一頓棒打,這就是在行俠仗義。」劉二虎臉色一變,惴惴不安:「三寨主,我們這是在劫富濟貧嗎?」「劫富濟貧?」羅方臉色一變,陰沉萬分,「媽的,我們這是在劫貧濟富!」 第11章【大俠彭大牛(四)】 (下載小說到雲軒 閣 wW W .y u n x u a n g e . c o m) 風驟雨般的馬蹄聲在官道上響起,三十多名身著青衣飛奔而來,羅方大吃一驚,衝著下面高呼:「搬開柵欄,快快讓路!」青衣武士順著移開的通道飛速通過,幾個閃避慢的清風寨的人被青衣武士隨手一鞭抽得皮綻肉破,倒地慘呼。「奇怪,」陳雄皺起了眉頭,對正在地上慘叫的手下視而不見,「仙劍門出了什麼事情,怎麼連聖教留給他們的連執法武士也動用了?」「大哥,你覺得會是什麼事情,難道仙劍門遭到攻擊了,或者是聖教有了指示?」羅方轉回來,詢問座山雕房龍,「不然他們不會動用執法武士啊。」「山雨欲來風滿樓啊。」座山雕房龍濃眉擠在了一處,「看他們所去的方向,沒有什麼能威脅到仙劍門的勢力啊?不管了,二弟、三地,大家機靈點,不要讓人一鍋端了。」仙劍門明面上是地方豪強,但在暗地裡屬於日月神教的一個下屬分堂,負責轄制、監控湘鄂贛三省武林。清風寨這類不入流的山賊強盜實力太弱,遠不夠資格進入日月神教的法眼,只能成為仰仗仙劍門生存的小團伙。「你們兩個還不下去?」陳雄瞪了張大牛一眼,一不小心竟然讓這兩個傢伙聽到了秘密,臉色不悅,「滾下去,幫助其他人整理通道,不許放過一個肥羊,明白沒有?」劉二虎低垂著頭一扯彭大牛:「大牛,快走,別讓三位寨主生氣。」「大牛,你覺得仙劍門執法武士會是針對咱們嗎?」走到山崗下,劉二虎再也按捺不住心頭的驚慌,臉色大變,兩腿發軟。「不管如何,咱們也要小心些。」彭大牛用力攙住劉二虎,「看樣子座山雕他們心中也有鬼,說不定是衝他們去得。」「如果這樣。那就更糟糕了。」劉二虎頭腦分外清楚,「那屠天成看樣子可是仙劍門的有名人物,不會沒事跑到清風寨去玩,定然有目的。完了,咱們還是快跑吧。」「別急,」彭大牛小心地看了看左右,「咱們不要太慌張,現在他們都還不知道。你說咱們往哪邊跑?是向對面跑還是向後面?」「後面是清風寨,咱們速度沒有他們快。」劉二虎腦筋慢慢恢復正常。「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燈下黑,只有靠近仙劍門的地方才安全。」「你們兩個,幹什麼?過來,過來搭把手!」正在搭木桌的一個小頭目看到兩人,吆喝起來。趁人不注意,彭大牛與劉二虎靠近了柵欄。可這突如其來的一聲喊讓他們美夢破滅,只好灰溜溜趕過去。除非他們有把握在清風寨兩三百號人中衝出去。否則還是乖一些比較安全,說不定不是衝他們來的。彭大牛的僥倖被從背後傳來的猛烈地馬蹄聲擊碎了。十五匹駿馬。十五名騎士,與剛才經過的人數相比,少了一半,靜靜地停在山崗下。如同鐵鑄一般紋絲不動,卻有一股歷經沙場的逼人氣勢。一名騎士緩緩向前,揚聲衝著山崗上房龍招呼:「房寨主、陳寨主、羅寨主,還請下來一敘。」房龍猶豫地看了看陳雄:「二弟。怎麼辦?」陳雄一咬牙:「先下去看看再說,咱們隨機應變,諒他們也不敢把咱們怎麼樣,十五個人能有多大能耐,咱們有兩百多號人啊!」「楊大俠,不知諸位有何貴幹啊?」房龍滿面堆笑,遙遙衝著那名騎士施禮,「楊大俠日理萬機,重任在肩,今日是何事竟然勞動楊大俠的大駕啊?」楊明天冷冷一拱手:「房寨主,我也不說廢話,今日我兄弟來有事相托。」「楊大俠有事請講,只要有用到我們的地方,但請吩咐。」房龍鬆了一口氣。「據線報,有一夥四處流竄的盜匪潛入這一地區,圖謀不軌,危害地方安定。」楊明天臉上看不到任何表情,「為了保護地方的穩定,門主命令我們對方圓所有地域進行搜查,需要勞駕各位相助。」房龍義憤填膺,振臂高呼:「什麼,什麼人活膩了敢在仙劍門的地盤上撒野?楊大俠,你儘管吩咐,清風寨幾百號兄弟任由楊大俠差遣。」「很好,那我替門主、替百姓謝過房寨主的好意了。」楊明天臉色和緩下來,「還請房寨主先將柵欄收起,將弟兄們集合起來,便於行動。」清風寨地土匪迅速集合,彭大牛與劉二虎悄悄混在了後面,緊張地看著局勢發展。楊天明取出一枚信號發出後,不過多久,從仙劍門方向又傳來了雷鳴般的馬蹄聲,一百多名仙劍門執法堂的執法武士陸續趕來,有意無意間,將清風寨隱隱包圍起來。陳雄臉色一變,腳下用力踩了一下房龍的腳,打出一個手勢。房龍額頭陡然冒出大汗,蒼白著臉點點頭。楊天明向房龍頷首:「房寨主,自從你們在清風山立足以來,仙劍門並未對你們採取過什麼行動,主要就是因為大家鄉裡鄉親,理應互相提攜。」「那是,那是,」房龍連連點頭,「如果不是仙劍門開恩,小的怎麼能在這裡安家落戶呢?」「可是,」楊天明口氣凌厲起來,「房寨主,門主看在同為鄉鄰的份上,對你們高抬貴手,並未追究你們的不法行徑。可是你們竟然將仙劍門對你們地克制當成了害怕,竟然攔路搶劫,公然設卡,為所欲為,橫行霸道,無法無天,禍國殃民,罪惡滔天,罄竹難述,致使黎民流離失所,百姓民怨沸騰,嚴重影響到仙劍門的聲譽!」「姓楊地,你這是什麼話!」房龍怒不可遏,「如果不是你們這個月加收了三倍的保護費,我怎麼敢在這裡設卡?你們當初同意了地,一個月一萬兩銀子保護費,我們就可以在這裡搶劫的,怎麼。你們想翻臉不認人了?」「污蔑!」楊明天暴喝一聲,壓倒了房龍的反抗,「我仙劍門行俠仗義,著,豈會與你們同流合污,狼狽為奸?」「執法堂,殺!」楊明天寶劍一舉,策馬狂奔而上,直撲房龍。「兄弟們。拼了!」房龍竭力嘶吼,「仙劍門過河拆橋,咱們跟他們拚個魚死網破!」「殺啊!」仙劍門在包圍清風寨的時候,就留下了衝刺地空間,隨著楊明天的一聲令下,一百多名騎兵,四百多隻馬蹄踐踏著地面。掀起兩三尺地灰塵,瀰漫著。翻捲著,撲天倒海一般席捲而來。「大牛。你怎麼了,你怎麼又發呆了?」劉二虎急得險些哭起來。彭大牛失神地望著劉二虎:「二虎,仙劍門行俠仗義,清風寨替天行道。現在他們又聯合起來攔路搶劫,到底什麼才是行俠仗義啊?難道這就是大俠?」「你管那麼多幹嘛?」劉二虎急得直跳腳,「再不想辦法,咱們就死定了啊。」彭大牛隨手撿起地上幾根草繩。在草繩兩邊各繫上一塊石頭,衝著急奔過來的騎兵猛地扔了過去。草繩碰到馬蹄後,兩塊石頭借助迴旋力,緊緊在馬腿上纏了幾圈。轟隆!駿馬上地武士狼狽地從馬背上摔了下來,跌倒的駿馬接連絆倒了幾匹戰馬。張大牛的繩索相對隔開,接連絆倒了好幾匹戰馬,嚴整的衝鋒隊形散亂起來。「好小子,你腦袋也不笨嗎!」劉二虎興奮地叫了起來。仙劍門執法堂武士衝鋒陣型混亂後,清風寨這個方向的土匪就嚎叫著撲了上去。仙劍門有如何?想要爺的命,拿你的命來換!土匪原本就是膽大包天之輩,更何況這些被逼上了絕路地土匪!仙劍門執法堂一個武士往往要面臨四五個土匪的圍攻,夠不到的就抱住武士的馬腿,然後就是刀劍齊上,將駿馬分屍。陷入了人群之中的騎兵喪失了機動,等待的只有一波又一波亡命之徒的決死攻擊。「你地刀法好厲害。」一名小隊長吃驚地看著彭大牛一刀砍倒一個執法堂的武士,「難以置信,你真地是一個沒有學過武,沒有出過門的鄉巴佬?」彭大牛默然,他也不知道怎麼說。彭大牛確實沒有學過武,他地刀快,只是因為他從四歲開始劈牙籤,看著他老爹的手法模仿,一直劈了二十年。一根碗口粗、一丈多長的青繡竿,他只需要半柱香的工夫就可以劈成長短大小如一地牙籤。如果說這也是功夫,那他這功夫是用二十年時間練成的:手熟爾!不知從幾歲開始,大概是十二歲吧,彭大牛發現,他可以用砍刀砍死空中的飛舞的蚊子。就從那時開始,彭大牛承擔起去森林打獵地重擔,從兔子到野豬再到老虎,應有盡有。「大牛沒學過功夫,他刀法好,只是因為他速度快,他玩了二十年的刀了。」劉二虎羨慕地看著彭大牛在仙劍門執法堂武士中縱橫馳騁,幾乎沒有一合之將。無論那些武士看起來多麼的厲害,一劍就能將一個土匪從頭到腳分成兩半,但是,面對彭大牛的刀,他們都躲避不開。即使是三個武士從三方面聯合圍攻,在劉二虎看來,彭大牛也只用了一刀而已。楊明天很震驚,清風寨土匪的這種亡命之徒竟然給仙劍門執法堂造成了這麼大的損失。開戰不過一刻鐘,竟然損失了五十多名武士。旋即,楊明天醒悟過來:喪失了機動的騎兵,在人海戰場上就是找死!尖利的忽哨聲響起,仙劍門執法堂的武士拚命向外衝,突破了清風寨的圍困,重新集結起來,但人數有了明顯的削減。「哈哈哈哈,」房龍放聲狂笑,臉龐出現一道血淋淋的傷疤,鮮血順著臉龐流淌,染紅了半邊臉,看起來猙獰無比,「楊明天,感覺怎麼樣,是不是很傷心,很後悔啊?告訴你,老子也不是好惹的,想要老子的命,就要被老子咬掉你一塊肉!」楊明天鐵青著臉,一語不發,剛才雖然重創了房龍、陳雄,但他也受了嚴重的內傷。楊明天也很後悔,早知如此就不應該如此急躁。接到聖教的傳訊後,仙劍門集結力量隨時準備沿途阻擊衡山派的援兵,探哨蜂出。今日該楊明天巡邏,意外發現清風寨竟然敢殺害仙劍門的弟子,怒火中燒下楊明天犯了錯誤。可惜,現在後海也來不及了。房龍得意地嘲諷一陣,大刀再次舉起:「兄弟們,殺啊,讓這些所謂的名門正派,所謂的大俠做夢也要顫抖吧!」「等一等!」楊明天鐵青著臉暴喝一聲,「房龍,你,很了不起,竟然能夠給我執法堂造成這麼大的損失,不過,仙劍門誅殺令一出,天涯海角,沒有你的存身之地!」「那又如何?」房龍滿不在乎地吐了口口水,飛躍好幾米遠,落在楊明天眼前,「怎麼,你想咬我啊?」「房龍,」楊明天牙齒吱吱作響,「你清風寨這段時間鬧得太過分了,已經影響到我仙劍門的榮譽,如果不做懲戒,那我仙劍門難以向武林交待。」「笑話!」房龍不屑地獰笑,「你們當初向老子收保護費是怎麼沒想到這個?」「只要你們退出去,我們現在可以不追殺你們。」楊明天一字一頓,「但是,有兩個人,你必須交給我們!」事情竟然還有轉機?房龍難以置信地看了看陳雄:「二弟,你覺得這廝的話可信嗎?」「難說,」陳雄搖搖頭頭,強忍著疼痛,任由羅方給他包紮傷口,「現在他實力弱吃不下咱們,一旦傷亡太多,他回去也無法交差。可等他回過頭去,肯定會追殺我們的。」「什麼人?」房龍將信將疑。「等一會就知道了。」楊明天轉身吩咐,一名騎兵急速奔向清風鎮。 第12章【大俠彭大牛(五)】 明天很憤怒,怒火中燒,間或還有些羞愧:誰能想到這麼難纏!仙劍門的弟子被土匪單挑幹掉,這很丟人!這件事情,他原本不打算說出口,因為太丟人了,一旦流傳出去,不僅影響到仙劍門的聲譽,更會被神教內部其他勢力的騷動。仙劍門支持東方小敗,但東方小敗在神教內部的力量並不佔很大優勢,無論是楊蓮亭的內堂還是任盈盈的外堂,實力都不比東方小敗這個太子黨差多少。硬拚下去,有可能將這伙土匪全部消滅,但傷亡太大,仙劍門就無力掌控這一地區,平白無故教出手中的地盤,讓其他人來摘桃子,門主肯定不會同意。一旦不能將這伙土匪斬盡殺絕,有了漏網之魚,對仙劍門的影響也不好。更有甚者,一旦被敵人探明了仙劍門的真相,就會影響到少主的大計,那才是天大的禍患。如果能將這伙土匪全殲,就沒有這個顧慮了。可是全殲這伙土匪,楊明天沒有把握,人手不夠,房龍三人也是名震一方的亡命之徒,手底下很扎實,這伙土匪打起來完全就是以命搏命。等援兵?楊明天苦澀地否決了這個想法,對付一夥土匪,動用了接近兩百名執法堂武士,已經是很出格了,再要救兵,時間來不及,臉面也保不住啊。仙劍門重任在肩,如果為了這伙土匪暴露實力,那辦事也太不得力了!「要什麼人,什麼事情,到底要等多久?」房龍沉不住氣,如果這是楊明天的緩兵之計怎麼辦?雖然房龍笨,但房龍也聽說過「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的典故,誰知道這楊明天是不是要消耗他們的鬥志?更何況,萬一待會楊明天要的是陳雄和羅方怎麼辦?「放心。」楊明天冷冷瞥了一眼房龍,「是兩個小卒子,絕對不是你們的重要人物。」房龍鬆了一口氣,心中生疑:小卒子怎麼會讓楊明天這麼重視?「三個流氓。」羅方突然想起什麼,靠近房龍低語。「可不是嗎!」房龍心中恍然,「只有這兩個兔崽子了。不過,難道這兩個兔崽子幹掉了仙劍門的人?他們有這個實力嗎?」「找來問問不就是了。」羅方擺手就要招呼人過來,「這兩個兔崽子,這次把我們害慘了!」「慢。」陳雄忍痛叫了一聲。「大哥,三弟,不管是不是他們,這都與我們無關。仙劍門要對付我們,估計在同意我們立寨的時候就確定過河拆橋了,這是他們的一貫作風。」「現在問題是,如果楊明天讓我們把他們交出去。我們交不交?」陳雄蒼白著臉,「交。怎麼向兄弟們交待?我們混綠林的,靠地是義氣。一旦傳出去,誰還會接納我們?這些人誰還會跟著我們?向來只有小弟出賣大哥的,從來還沒有大哥出賣小弟求命的。不交,我們就只能和他們拼了。那傷亡也太大了。」「沒有了這些兄弟護衛,咱們能走出清風鎮才怪!」陳雄最後一句話,讓房龍、羅方心中一震,面面相覷。「大牛。怎麼辦?」劉二虎心中狂跳,「難道仙劍門抓到咱們把柄了?是伍方還是曾明?」「別慌。」彭大牛心中也害怕,但事到臨頭,怕也沒用,「大不了咱們拼了,誰怕誰啊!」馬蹄聲從清風鎮傳來,一眼望去,劉二虎大吃一驚:「怎麼是她!」彭大牛也吃了一驚,怎麼是李婷?騎在馬上,被仙劍門執法堂武士緊緊圍在中間的正是伍方、曾明兩人。兩人情況比較淒慘,渾身上下衣衫破爛,似乎經歷了酷刑;面色蒼白,不見一絲血色,兩雙眼睛無精打采地盯著地面,似乎喪失了生機。「認出那兩個人,否則,你們神武門就等著滅門吧!」楊明天冷漠地看了一眼伍方、曾明,轉向房龍,不客氣地命令:「房龍,讓你的人排成一隊,從這兩人前面經過。」陳雄咳了一聲,見房龍瞪著眼睛不說話,走上一步:「楊明天,你也太過分了,你憑什麼對我我指手畫腳?」「怎麼,二寨主不服?」楊明天陰森森看向陳雄,「還是說,二寨主存心包庇?」「楊大俠說笑了。」羅方急忙將陳雄拉下來,「楊大俠何以確認那兩人是我清風寨的?」楊明天冷冷瞥了一眼羅方:「如何確認,毋須三寨主操心,楊某人只要知道是你清風寨的人幹的就行,毋須確認!」「那就是莫須有了?」房龍諷刺,「想不到仙劍門指鹿為馬的技術越加高明了啊。」「你!」楊明天狠狠瞪了一眼房龍,「房龍,你到底什麼意思?」「什麼意思?」房龍掃了一眼周圍,怒睜雙眼,「仙劍門是牛,但我清風寨也不是紙糊地。出來混的,那就要講義氣。你仙劍門可以指鹿為馬、顛倒黑白,可以用自己的臉蛋擦屁股,但我清風寨不行!」「要想動我清風寨的人,就必須說明原因,否則,咱們就刀頭說話!」房龍振臂一呼,「兄弟們,你們說是不是啊?」「是!是!」清風寨的土匪群情激昂,隨著房龍的話高聲呼叫。「你,告訴他們,為什麼?」楊明天無奈下,只好指著伍方,讓他出馬。伍方有氣無力地哎呀一聲,被兩名仙劍門弟子扔到雙方之間。吃力地抬起頭,伍方雙目無神,在清風寨面上一掃苦笑一聲:「今天我和師弟兩人到清風寨遊玩,碰到仙劍門的屠天成幾位師兄,相談甚歡。途中碰到兩名清風寨地土匪調戲良家婦女,屠師兄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可恨土匪歹毒,竟然將仙劍門三位師兄盡數斬殺。」轟然大亂。不管是清風寨的土匪還是仙劍門地執法堂,霎那間都亂套了。屠天成是仙劍門最為優秀的弟子之一,竟然被清風寨地土匪一刀給宰掉了?即使是殺雞,也沒有這麼簡單吧?楊明天憤怒地望著伍方,殺機頓起:「是誰,是誰讓你這麼說的?」伍方抽搐地苦笑一下,望向一名武士:「楊大俠,是他讓我這樣說的。」「吳陽!」楊明天憤怒的目光混若實質,刺得吳陽渾身顫抖,從馬背上跌下,「副堂主,他說地和我吩咐他的不一樣啊,真的啊,堂主。」「哈哈哈。」房龍大笑三聲,「好看,真好看,看來仙劍門真是指鹿為馬的宗師級門派啊。」「敬酒不吃吃罰酒!」楊明天暴怒,「發信號,向門內求救!」「兄弟們,殺,殺光他們,殺出我們清風寨地威風來!」房龍豁出去了,早晚一死,還不如痛痛快快殺一場,與其日後被仙劍門追殺,還不如現在拚個夠本。血戰起,天地變色。楊明天自斷後路,捨棄一切,率領執法堂的武士死死纏住清風寨,左右衝擊,讓他們難以脫離。不過多久,隨著仙劍門援兵的陸續趕到,清風寨成了甕中之鱉,再無逃生的可能。待仙劍門三大堂主趕到時,仙劍門已經匯聚了不下一千人。面對絕境,清風寨的土匪被激發出了血行,奮不顧身,都採取了兩敗俱傷的戰術,殺不了你,我也要咬你一口。「看來,我清風寨要命喪於此了。」在幾名手下的拚死糾纏下,房龍才幹掉對手,抹了一把臉上的鮮血,慘笑著看向陳雄:「也好,咱兄弟三人聚會清風寨,喪命清風山,有你們作伴,也不愁黃泉路上的寂寞了。」「大哥,出來混的,遲早都要還,早晚的事了。」羅方展齒一笑,「只是,還不知道那兩個兔崽子的名字,實在讓人鬱悶。能像宰雞一樣幹掉屠天成的土匪,好像還沒聽說過啊,真長了我們清風寨的威風。」「你們兩個兔崽子叫什麼名字?那兩個想行俠仗義、替天行道的兔崽子?」房龍突然一聲大吼,「你們幹了這麼驚天地的事情,還想隱名埋姓啊,說出來,讓老子們也自豪一把,看看是什麼好漢。」 第13章【趁火打劫】 大寨主,俺叫彭大牛,他叫劉二虎。」彭大牛聽到.心中一熱,脫口而出。「什麼狗屁名字,一點都不威風,太難聽了。」房龍不滿地反吼回去,「有機會換個名字,知道不?」「那不行,這是俺爹給的,不能改。」張大牛閃過對手的一劍,反手一刀劈倒對手後開口拒絕。「你爹,你爹是誰啊?」房龍好奇起來,能夠教出這麼一個兒子的老子,肯定更有名氣。「俺爹彭虎頭。」「太陽啊,一個比一個難聽啊。」房龍哈哈大笑。「大寨主,您咋能這樣說呢,俺爹的名字威風著呢!」彭大牛硬著脖子抗聲反駁。「行行,你老子的名字很威風。」房龍大笑幾聲,劇烈的咳嗽持續不斷,吃力地捶打著胸脯,房龍喘過氣來,看著僅存的一百多名清風寨兄弟,眼睛紅了:「兄弟們,你們不愧是帶把的,沒有給老子丟人。下輩子你們還跟老子幹嗎?你們要是下輩子還跟老子干,咱爺們就繼續跟他們仙劍門扛了!」「大寨主,沒說的,十八年後咱們還是一條好漢!」「咱們永遠都是爺們!」……淒涼的應答聲如同孤狼的嚎叫不斷響起,仙劍門斬草除根的行徑激發了清風寨這幫匪徒心中的血氣,背水一戰,反噬一口。挑釁!當著自己的面挑釁!楊明天渾身發顫,怒火萬丈:這般屈辱,有多久自己未曾品嚐過了?自打成為神教的舵主,後來被安排到仙劍門擔任執法堂副堂主,更是水漲船高,即使是神教內部的一些長老,也對自己客客氣氣的,這幾個不入流的土匪竟然敢如此?雖然自己現在代表的不是神教,但是,這般的屈辱是個男人都無法容忍!「日出東方——」楊明天怒目圓睜。沉聲厲喝。石破驚天,楊明天這一句瞬間讓喧鬧不休的殺戮場寧靜下來,清風寨眾人面面相覷,這楊明天不是仙劍門的執法堂副堂主嗎,怎麼突然喊起了日月神教地切口,難道仙劍門加入日月神教了?這怎麼可能?日月神教可是天下綠林的翹楚、黑道的盟主啊,這仙劍門雖說與清風寨同流合污,但明面上也是白道幫派的。不待房龍等人疑惑,震耳欲聾的回應聲徹底粉碎他們心中僥倖。「神教不敗——」近千人異口同聲振臂高呼。閃亮的兵器高高舉起,在陽光的折射下發出破空的白光,縱橫在天地之間,異常壯觀。在日月神教百年積威的威懾下,清風寨地士氣如長河傾瀉般化為烏有,即使如房龍這般的兇徒也是大汗淋漓:惹惱了日月神教,即使天下之大也沒有他們的容身之處!「斬草除根。揚我威名!」楊明天抬臂望空一劈,刺耳的破空聲隨著楊明天手臂的晃動在上空顫動。楊大堂主好厲害!心中升起的念頭尚未落下。仙劍門弟子便驚愕地看到他們的副堂主楊明天威武地身姿沉重地摔倒在地上,揚起一地的灰塵。楊明天地太陽穴上。穩穩地插著一支狼牙箭。誰?是誰幹的?仙劍門反應快捷,迅速排成了一個圓形陣勢,將三大堂主緊緊圍在中間,緊張地四顧。探查隱藏地敵人的蹤跡。仙劍門執法堂堂主蕭統則在發愁,楊明天可是東方小敗的心腹愛將,該怎樣向東方小敗解釋?難道說楊明天兄弟在剿滅清風寨匪幫的行動中用大無畏地英雄主義精神以身作則身先士卒衝鋒陷陣不幸遭敵人冷箭暗算?「何方鼠輩,暗箭傷人。是爺們的就站出來正大光明比一場!」仙劍門天機堂堂主歐陽鑫四顧環望,看不到任何敵人的蹤跡,不覺鬱悶,站出身來引蛇出洞。「啾!」刺耳的破空聲再度響起,歐陽鑫條件反射般頭一低,只感覺腦門火辣辣疼痛,用手摸摸,竟然濕漉漉地。心中生起後怕,歐陽鑫惶恐地湊向其他兩個堂主:「老蕭、老李,你們發現對手蹤跡了嗎?」靈武堂堂主李金尚指著幾百米個小緩坡:「弓箭是從那個方向射來的,排幾名弟子下。」歐陽鑫點點頭,分出一隊天機堂的弟子縱馬奔向小緩坡。「太無恥了吧!」歐陽鑫瞠目結舌望著前方。小土坡上面突然出現幾道身影,每人都手持一張強弓,半蹲在地上,冷血地用弓箭對天機堂的弟子進行點名。不過幾個呼吸間工夫,十五名天機堂的弟子就盡數遇難,然後這些敵人竟然對他們進行拋射打擊,對手的箭術非常高明,箭箭奪魂。凌厲的破空聲嗖嗖響起,泛著藍光的狼牙箭如同奪命符一般可怕。「留下一隊包剿清風寨,其餘人隨我們殺!」仙劍門三大堂主當機立斷,看模樣對面敵人不多,但這伙敵人對他們的危害並不少,如果不當機立斷,他們讓仙劍門造成的損失將遠超清風寨。歐陽鑫想吐血,隨著仙劍門重兵轉向,對面山丘上弓箭手也逐漸增多,從五六個增加到現在的十幾個,對他們進行覆蓋射擊!幾百米的距離對這些高手來說用不了多長時間,但就是這段距離卻讓仙劍門損失慘重。山丘上的弓箭手從剛才的十幾個竟然增加到了幾十人!兩百多名仙劍門的弟子還未接觸到敵人就無辜地喪命在山坡上。「衡山趙陽!」「華山嶽不群!」「恆山定逸!」「泰山玉磐子!」歐陽鑫看著土坡頂端的趙陽等人心頭一震,知道大事不妙,不過此刻他們也沒有選擇。兵臨絕境,前進是唯一生路,後退則傷亡更多,行百步半中道,他們別無選擇。心靜如水,面沉如冰,趙陽不搖不慌,手指飛快撥弄著弓弦,道道黑光從他面前飆射而出,化作索命厲鬼張牙舞爪地撲向狼狽不堪的仙劍門一行。衡山遠征軍救火隊成員構成複雜,既有衡山派的老弱殘兵,也有恆山派與泰山派雜糅而成的烏合之眾,雖然趙陽很努力了,但是在急促的行軍過程中對這些人進行整合,顯然是不可能的,他沒有撮合隊伍的時間。仙劍門?沒聽說過,不過既然你們是日月神教的幫派,那就是我衡山派的敵人!趁火打劫,順便鍛煉一下隊伍的應變能力,這樣的機會趙陽豈會放過?在趙陽的威脅下,恆山定逸、泰山玉磐子不得不對衡山派的救火隊進行友情支援。弓箭,大家都沒玩過,不過對這些實力強悍的高手來說,一法通萬法皆通,射出幾箭後他們的技術就堪比軍隊中經過數年苦練的弓箭手了。令趙陽驚奇的是,岳不群的箭術極其高明,看來這個「君子劍」還是有點存貨的。孔夫子規定的君子必須課程是禮、樂、射、御、書、數,岳不群看樣子至少也精通其中的幾種,至少他的射就很厲害,箭無虛發,達者斃命。大道如青天,我獨不得出。歐陽鑫心中生起鬱悶之感,損失慘重後仙劍門終於接近了趙陽等人,讓對手的弓箭失去了距離優勢,誰料這些傢伙連個招呼也不打,轉身就跑下土坡。「追!」歐陽鑫與李金尚、蕭統面面相覷,下了決心,到了這一步也沒有其他選擇了。小心翼翼整合好隊伍,仙劍門眾人如履薄冰地登上土坡,向後面一看,立刻吃了一驚,密密麻麻的人群靜悄悄地站成一排,立在土坡下平原上瞪視著他們,給人一種壓抑的感覺。「整隊,整隊。」蕭統大呼小叫,惡戰就在眼前,不整好隊伍,勝敗難料啊。可能是勝券在握,趙陽等人竟然放棄了弓箭,一個個持著兵器站在隊前,冷冷地看著仙劍門在土坡上整理好隊伍,吆三喝四地衝過來。不動聲色,待到仙劍門與山腳下還有四十多步距離時,齊刷刷站立的衡山派眾人集體蹲下,露出藏在背後的東西。媽呀,有這樣玩人的嗎?歐陽鑫只覺得頭皮發麻,涼颼颼的感覺襲上心頭。 第14章【坑蒙拐騙】 尊尊碗口粗的銅胎鐵筒齊刷刷地擺放一排,大概有一首向天,黝黑深邃的筒口令人頭暈目眩,每一尊鐵筒後面都站著一人,手裡持著火種,湊在鐵筒後面。猙獰的鐵筒,怪異的笑容,蹊蹺的氣氛,這一切都讓人心中發毛。這,這不是軍隊的制式火器火流星嗎?天機堂,職責就是研發一些實用的兵器、暗器,雖然到了後期天機堂名不副實,但做為堂主的歐陽鑫對軍隊的火器還是有所瞭解。火流星裝填的是鐵蒺藜、碎鐵塊,用火藥發射,威力在一百步左右,一炮打出,能成扇形覆蓋十幾步的距離。不用趙陽他們動手,單這些火流星就能將仙劍門盡數留下了。「到齊了?」玉磐子將強弓拋給身後的弟子,橘子皮的老臉擠出一僂微笑,「各位仙劍門的朋友們,遠來辛苦,無以為敬,奉上禮花幾朵,還望笑納。」「趴下!」歐陽鑫絕望地慘叫,向著四周拚命招呼,「快趴下。」晚了。玉磐子話音剛落,火流星上的火繩發出了滋滋的響聲,緊接著黝黑的筒口猛然綻放出一朵耀眼的白花,轟隆隆的雷聲才逐次響起。昏黃的硝煙瀰漫在空地上,濃重的硫磺氣息幾乎能將人憋殺。掩蓋在隆隆響聲下面的是驟雨擊打荷葉的刷刷聲,漫天遍野的黑點抰著滋滋聲撲向仙劍門一行。淒厲的慘叫聲在濃煙中不斷響起,待到輕風將黃煙吹散,一幕人間地獄般的圖畫在眾人面前展開。淒慘,真的太淒慘了!縱橫七八十步的空間內,遍地污血橫流,橫七豎八的屍體佈滿了地面,在這之中根本找不到一具完整的屍體,全都是殘缺不全。有幾具屍體被完全炸碎,只留下一些殘肢、斷臂,更有幾人腦袋被轟碎。身上密密麻麻鑲嵌著鐵蒺藜。所幸場地上還遺留著硫磺的氣息,否則這濃郁的血腥氣定然會刺激的讓人發狂。即使是趙陽等人,也被這火流星地威力所震驚。在電影上見過現代火炮威力的趙陽曾意為這火流星無非就是大好的火槍而已,誰想到這火流星的威力竟然比噴火筒還要強悍,即使比不上加農炮什麼的,但上百尊火流星形成覆蓋打擊,威力不比喀秋莎差到哪裡去。「天啊,這就是火器的威力嗎?」玉磐子吃力地吞下一口口水,滿臉煞白。口吃不已,「那……那我們還……學什麼武功啊,抱一尊火流星就可以橫行天下了。」「單個火流星威力太小,而且發射速度太慢,一擊不中那就危險了。」趙陽搖搖頭,表情怪異地看了看火流星,「這一尊火流星有上百斤重。而且發射的後座力也太大,一般人很難適應的了。」「後座力?是什麼?」玉磐子疑惑地轉了回去。蹲在一尊火流星旁邊詳細查看。「好燙。」玉磐子縮回手指頭,皺起眉頭。「這火流星的溫度怎麼這麼高?還有,這後面怎麼陷進地裡了?剛才不是擺放在地上嗎?」「火流星就是用火藥將鐵蒺藜摧發出去,火藥燃燒溫度自然很高。」趙陽捂著鼻子,穿行在遍地狼籍地屍體中。查看是否還有活口,口中漫不經心解釋,「至於後座力,就是火炮發射後火流星會向後收縮。所以才將地面砸了一個坑,陷進地裡了,這就是後座力。」「老弟,這東西威力不錯,不管是用在進攻還是防守,都有很大用處。我們事情辦完了,是不是將這些火流星瓜分了?」玉磐子有些眼饞。「那不行。」趙陽搖搖頭,「一般火器官府不管,但像火流星這般的重型火器,那都是嚴禁民間擁有的。當然,你們泰山派交際廣,說不定可以說動官府在山門上安裝幾尊。」「只是,數量低於十尊,火流星的威力就不大。」趙陽露出一絲怪笑,「超過十尊,官府很難批准。更何況,泰山派做為道家的聖地,每日都有無數的香客,在山門放上這些大煞風景的東西,老兄你就不怕讓天下恥笑?」無數地香客在火流星的威脅下不遠千里登上泰山進行祈福想怎麼不對勁,玉磐子頹然放棄這個念頭。「多謝諸位大俠地救命之恩。」震耳欲聾的轟隆聲擊碎了仙劍門全殲清風寨地迷夢,不等最後結局出來,圍困清風寨的仙劍門弟子就盡數撤退。大明的火器十分發達,武林中人即使不經常接觸,通過道聽途說也都瞭解一些,單聽聲音,土丘後的火流星大概有上百尊,即使三大堂主神功蓋世、刀槍不入,面對這麼多地火流星也難逃一死。絕處逢生,房龍哥幾個還沒喘口氣就看到了大名鼎鼎的趙陽等人。趙陽在江湖上還是很有名的,被譽為黑道的剋星:對土匪,他是斬盡殺絕不留後患;對嵩山派,趙陽也是高舉屠刀殺氣騰騰;現在地衡山派更是舉起了「保護鄉梓,掃平匪患」的大旗,這些落草為寇的好漢可以不知道當朝兵部尚書是誰,卻不能不知道衡山派趙陽長什麼模樣!「清風寨?」趙陽眉頭一挑:「久仰大名啊,諸位雖然身陷黑道團伙,行事卻有章程,也沒有折騰出天怒人怨的事情,堪稱黑道中的君子了。」「趙大俠說笑了。」房龍吃力地向趙陽行禮,「雖說俺房龍是土匪,但俺也不是喪盡天良的土匪。」「嗯。」趙陽點點頭,「既然平之他們能夠放過你們不打,說明你們還有可取之處。說吧,這次是怎麼回事,你們怎麼與仙劍門扛上了?這仙劍門可是魔教的一個堂口,你們竟然有勇氣挑戰魔教,佩服佩服。」房龍羞紅了臉:「趙大俠說笑了,憑我們這些人手怎麼可能呢?」在趙陽疑惑的眼神中,房龍將經過敘說了一遍,讓趙陽大為驚奇:「哪位是彭大牛彭兄弟,出來讓俺見識見識。」彭大牛怯生生地舉起了手,趙陽幾步就跨了過來,繞著彭大牛轉了一圈,心中吃了一驚。地上橫七豎八摞著幾十具屍體,這些屍體上只有一道致命傷口。一刀斃命並不難,難得是幾十刀都是這樣。「這些都是你殺的?」趙陽指點著屍體詢問。「嗯,他們想殺俺。」彭大牛憨厚地回答。趙陽微微一笑,腳尖一翻,地上一柄長劍化作一道閃電以四十五度的角度斜插向彭大牛的腹部。彭大牛後退一步,手中白光閃過,一刀正中長劍的劍尖。厲害!趙陽讚歎一聲,拍著彭大牛的肩膀,顯得極其熱合:「大牛啊,你師傅是誰啊?能教出你這樣的高手,你師傅一定也了不起。」「俺沒有師傅,俺也不會武功。」彭大牛難堪地低下頭,「俺只會砍牙籤,俺沒學過功夫。」「你是說你只靠砍牙籤就砍出這樣一手刀法?」趙陽感覺難以置信。「俺爹砍牙籤時俺在一邊看,看的時間長了俺也就學會了,俺真的只會砍牙籤。大俠,俺說的可是真的,你不能不信俺啊。」彭大牛漲紅著臉解釋,生怕趙陽不相信他的話。砍牙籤砍出一個高手?扯淡!趙陽壓根不相信彭大牛靠砍牙籤砍出現在的身手,不談別的,單看彭大牛出手的姿勢以及用刀的角度都是很有講究的,這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摸索出來的,沒有幾十年的積澱,沒有對刀法的領悟,絕對做不到這般的行雲流水。又是一個高手,這年頭高手不值錢了嗎?趙陽感到一股無力感,從知名的高手風清揚、東方不敗、任我行到不知名的高手彭屠戶,還有什麼大儒,真的讓趙陽很鬱悶。「你想行俠仗義?」趙陽循循善誘。「嗯,俺要做個大俠,做個替天行道的大俠。」彭大牛很單純,「俺就是想做大俠,所以才偷偷跑出來的。」「你要想做大俠,就不能窩在一個地方。」趙陽用胳膊豪邁地揮出一個大圓,「天下是如此之大,要想行俠仗義,你就不能故步自封,應該尋找一切機會走出去,去見識人間萬象、世間百態。」 第15章【懂規矩嗎】 (下載小說到雲 軒 閣 W ww.yunxuange.com) 投降吧,林平之,只要你投降,我保證你們的安全。臉色灰敗地進行著勸降工作,這次傷亡太大了。「魔教的崽子們,你們就別做白日夢了。」林平之身上血跡斑斑,神情頹敗,但精神卻極好,經過一番血戰,他的修為有了明顯的提高。東方小敗小覷了林平之等人,他相信在絕對的力量面前陰謀詭計起不了作用,但誰想衡山派竟然將陽邏鎮改造成了一個天上地下三維一體的防禦工事。可能是狗急跳牆,衡山派根本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在陽邏鎮大肆破壞。高樓上面埋伏有衡山派的弓箭手,進行壓制打擊;街道巷子中有衡山派的敢死隊,時不時發起亡命一擊;一些房屋之中、地面之下埋藏有衡山派的刺客,背後陰人輕鬆嫻熟,讓人懷疑衡山派時不時習慣於打悶棍?衡山派抵抗非常堅決,每一棟房屋、每一條小巷雙方都要進行一次爭奪,而且更令東方小敗鬱悶的是,這些巷子內的房屋都被衡山派打通,可以進退自如,互相策應,始終在局部地區佔據兵力優勢,以多打少。要說高手,讓東方小敗更鬱悶,衡山派高手也不少,林平之、吳剛則、趙宏泊、林寶光、嚴世藩無一不是人中翹楚,尤其是林平之這廝,年紀和自己差不多,怎麼身手也和自己差不多?俺老爹是天下第一高手,俺神教靈丹妙藥應有盡有,俺能有今日的成就那可是花了老大的代價啊,難道你小小一個不入流的八流鏢局的公子哥兒也有這樣得天獨厚的先天條件?東方小敗想不通。難道你是趙陽這廝的私生子?也不像啊,趙陽這廝才多大年紀?東方小敗腹腓不已,面上也不好看,與林平之三次交鋒雙方都無果而終,手下其他人卻不是吳剛則幾人的對手,導致他們只能靠人海攻勢將壓縮衡山派的活動空間。陽邏鎮衙門建築原本就堅固,此刻經過衡山派的加固後更是駭人:大門被衡山派徹底堵死。只在院牆上開出幾個僅容兩人並肩而過地小洞,林平之幾人守在這裡,將這個小洞變成了絞肉機;兩三丈高的青磚院牆上被鑿出數百個小洞,從這些洞中時不時冒出要人性命的利箭;院牆之後還壘砌了幾個高台,高台上專門有人負責瞭望,探查敵人的攻擊重點。一個渾身長滿了尖刺的不好惹的刺蝟,東方小敗覺得很難下手。對付這樣的防禦工事,最好的辦法就是動用火器,比如火流星、火炮什麼的。但這些東西東方小敗沒有準備,現在去調配也太麻煩了;其次可以考慮用攻城車、投石機,但這些玩藝現造也很麻煩,不知道有沒有這個時間啊。「少主,」陰天明花白地眉頭蹙在一起,「衡山派窮途末路,依仗的就是趙陽的救援。現在的情況是我們很難在趙陽趕到前消滅他們。我們是不是該……」「知道了。」東方小敗歎息,「繼續攻擊。保持對他們的壓力。」「你的刀法雖然簡潔,但威力確實不錯。」趙陽對彭大牛讚不絕口。一邊趕路一邊與彭大牛探討刀法:「不過,你沒有練過內功,這樣難免後勁不足啊。」為了拉攏彭大牛,趙陽不得不對清風寨進行和平改編。因為彭大牛這廝竟然留戀清風寨,說清風寨的房龍是個爺們。總地算來,趙陽也不算虧了,清風寨殘餘人員的戰鬥力還可以。更重要地是他們經歷過血戰,心態比較好,運用得當,作用也會很大。「內功是什麼?」彭大牛撓了撓頭,不好意思地詢問,「是不是讓力量變得很大?」「也不全是如此,」趙陽解釋,「內功可以增加爆發力,讓你刀法威力更大;也可以讓你的體力更好,能夠堅持更長時間地戰鬥。當然,修煉過內功後,你的身體就會更加的強壯,即使受了傷,也會很快復原。」「大俠,俺學過內功的,不過俺覺得內功效果一不是很明顯。」彭大牛從懷中掏出《仙元圖錄》遞給趙陽,「這幾日俺也練了,覺得效果不強。」探手接過秘芨,趙陽翻了翻皺起眉頭:「這種內功心法效果一般,說不上很好。對了,大牛,如果用你最快地速度攻擊對手概能堅持多久的時間?」彭大牛憨厚一笑:「俺沒注意過,不過應該能堅持半天吧。以前俺砍牙籤的時候,一砍就是一天,那速度和現在砍人也沒有什麼區別。不過,現在砍人要蹦來蹦去,浪費體力。」汗!趙陽狂汗:「沒練過內功,你怎麼能堅持這麼久?」彭大牛的砍刀可有幾十斤重啊!「俺爹讓俺砍牙籤地時候注意出氣,只要能出氣好,那就可以堅持時間長。」彭大牛看起來極其小白,「俺發現,雖說這內功能增加力量,但它影響俺砍的速度啊。」呼吸?趙陽心中明白過來,估計這呼吸方法就是一種內功修煉。正所謂大巧若拙,內功修煉的最高境界就是在呼吸中保持內息的周天循環。「要那麼大的勁幹嗎?」彭大牛眨巴眨巴眼睛,「只要俺能一刀砍掉他的頭,俺沒必要用更大的力氣吧?」「趙大俠,」一名鏢局友情支援的鏢師從前面匆匆趕來,「前面地形複雜,在下擔心敵人會在這裡埋伏。」「離陽邏鎮還有多遠?」趙陽站在馬背生,舉目眺望。「不到兩日的行程。」鏢師隨口應答。大道向前延伸,穿過一片樹林,消失在盡頭。鬱鬱蔥蔥的樹林中寂靜無聲,樹林上空也是藍天白雲,沒有見到什麼異常情況。「這裡有可能有埋伏?」趙陽不太確定。「嗯,這裡地形適合埋伏。」鏢師也不太確定。「樹林上空沒有見到盤旋的飛鳥啊什麼的,這是不是說明樹林中沒有人啊?」根據電視、電影中的經歷,趙陽發現這裡應該沒有埋伏,「不過,這裡地形確實複雜,如果我們在樹林中遇襲,那麻煩就大了。你覺得我們該怎麼辦?」「最好的辦法就是放火燒林,」鏢師言語肯定,「可現在季節潮濕,沒法縱火。」「哦,那就縱煙吧。」趙陽擺擺手,「我們這裡是上風頭,燒東西的時候放一些佐料,一邊用煙熏,一邊前進。」上千人一起動手,一些就地搜集材料,像破布、干牛糞以及其他易燃的東西,另一些則趕到附近鄉鎮去購買一些生活用品,比如火果(辣椒)、花椒、砒霜什麼的。火果現在還比較稀有,估計找不到多少,砒霜也可以的。「老弟,會不會傷及無辜啊?」玉磐子憂慮地詢問,「如果裡面還有附近的居民,那影響不好啊。」「如果真有附近的居民,那他們會第一時間逃出來的。」趙陽輕聲解釋,「如果裡面有敵人,那他們會繼續潛伏,直到他們忍受不住的時候才會現身。」燃燒物堆積成一排,一字排開,將火果、花椒、砒霜灑在上面後,眾人就開始縱火。一邊放火燒,一邊還有意識地在火堆上灑水,濃烈的黑煙翻捲著滾滾向前,侵入樹林。過了大約一刻鐘,樹林中喧鬧起來,奔跑聲、咳嗽聲、呼救聲、哀嚎聲,持續不斷。「第一隊攻擊,第二隊準備。」趙陽透過濃煙看到從樹林中躥出黑壓壓的人群,立刻下令。見過卑鄙的,但從沒見過像趙陽這般卑鄙的!既然俺設下了埋伏,你趙陽至少也應該踏進來吧?不然怎麼顯示你的驍勇?你這樣縱煙根本不符合兵法嗎!你懂不懂規矩?東方小敗很憤怒:幸好現在氣候潮濕,否則這趙陽就會縱火燒林了。哪個混蛋出的在樹林中埋伏的騷主意的?更讓東方小敗憤怒的是,趙陽這廝竟然還用毒煙!如果不是他隨身攜帶了一些解毒丸,說不定這次也要受傷了。看看一個個上吐下瀉、疲軟無力的手下,東方小敗心頭生起了無力感:難道趙陽這廝真的是自己的剋星?華山攻略,是趙陽這廝破壞的。陽邏鎮事件,又是趙陽這廝破壞的。「少主,不好了。」陰天明虛弱地提醒,「咳咳,趙陽殺過來了。」「難道他們不怕毒煙?」東方小敗詫異起來,他不相信趙陽隨身攜帶這麼多的解毒丸。 第16章【墨門遺客】 管如何,現在東方小敗沒有選擇。後退,退到濃煙重重的樹林中,那是自殺。前進,疲憊之師迎戰虎狼之眾,那是找死。「殺,生死存亡,在此一戰!」東方小敗血性爆發:寧可找死,也不自殺!一邊倒,衡山救火隊與東方小敗的伏兵的戰鬥完全就是一邊倒!這些教眾刻於東方小敗的命令不敢亂動,接過吸足了毒煙,虛弱不堪,哪裡還有力氣與衡山救火隊進行死拼啊。「少主,你看,衡山這些混蛋都在臉上蒙有濕布。」陰天明驚喜交加,「我們有救了。」「吩咐下去,所有人都用濕布蒙住臉,從樹林中撤退。」東方小敗急忙下令。「少主,我們沒有水啊。」陰天明這才想起一個重要問題,沒有水,干布蒙面沒有效果啊。「誰說我們沒有水?」東方小敗上前一步,一劍刺入一名弟子胸口,將寶劍拔出,血箭迸射而出,東方小敗扯下一塊衣襟,沾滿鮮血,往臉上一蒙。陰天明心中一寒,不敢怠慢,也將自己鼻子捂上。「從樹林撤退。」東方小敗吱吱唔唔命令,轉身搶先奔進樹林。「快,快。」陰天明率領一些蒙上臉的教眾四處救援,力爭多挽救一些神教的弟子。樹林外,抬著火流星的衡山救火隊輕手輕腳靠近前方,將火流星放到地上,擺好位置,有條不紊地裝彈,準備發射。尖利的口哨聲響起,與日月神教教徒糾纏的第一隊救火隊隊員狂攻幾招,齊刷刷地後退,頭也不回,飛一般地逃走。怎麼回事,是他們佔據上風啊?陰天明想不明白。人老成精,事有反常即為妖,不言不語,轉身就往樹林中跑。心中默數十五下,守在火流星一旁的衡山弟子將火種湊到火繩上,滋滋聲大作,如同炸窩的蜂群般清晰可辨。「老天爺啊!」陰天明狂叫一聲,仆倒在地,四肢用力。拚命在地上刨出一個坑,將自己埋起。聽聲音他就辨別出這是火流星,這玩藝的威力,那不是人肉之軀能夠抵擋的。轟!陰天明覺得地面猛地一跳,震得心臟生疼,吐出一口鮮血來。這要有多少尊火流星才能造成這樣的結果?陰天明心頭一陣冰冷,等了一刻。聽不到第二波轟響,四肢用力。學著青蛙的姿勢在地上飛速前進。東方小敗對趙陽產生了畏懼心理,路過陽邏鎮也不做停留。帶上幾名護衛後直奔黑木崖,希望能夠說動老爹出來收拾局面。這一次鬧得太大了,公然圍攻大明的鄉鎮,危害不比倭寇小。如果滅了趙陽還可以說是接到趙陽要謀反地密保。日月神教斷然出擊,為維護大明的穩定先斬後奏。可現在,趙陽沒死!趙陽沒死,那有錦衣衛的幫襯。日月神教就別想翻手為雲、覆手為雨;更何況,現在聽說東廠已經不得勢了,要想擺脫困境,還得找錦衣衛才行。偷雞不成蝕把米,東方小敗後悔不迭,出發前有兩千多人,現在隨著他返回黑木崖的不過十二人,陽邏鎮大概能倖存一千人,這還是建立在林平之不反撲的前提下,即使是這樣,那他東方小敗至少也要損失一千多人。虧大了,希望林平之這廝不會反撲。「追,他***,竟然敢欺負老子,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貓啊?」林平之意氣風發,躍馬奔馳。自打東方小敗放慢攻擊,林平之就發現了苗頭:師傅來了,這東方小敗要準備兩線作戰了。被東方小敗壓著欺負了好幾天,林平之窩了一肚子火,這一次衡山派在陽邏鎮損失了接近三成的人員,林平之有些害怕見到趙陽。雖然這是意外,但他林平之指揮不利的罪名是跑不掉的。將功贖罪,也許是一個辦法。林平之悄悄抽調一些體力、實力比較好地衡山弟子,養精蓄銳,隨時等待最後一戰的到來。東方小敗倉皇逃亡,導致陽邏鎮的日月神教教眾也一窩蜂地向後逃命,根本沒有章程,時刻關注的林平之豈會放過這樣的機會?「追!」林平之意氣風發到我們跑不動為止。」爽啊,兵敗如山倒,這些原本嗷嗷叫的野狼在逃命時都變成了夾著尾巴的喪家犬,即使踢它一腳,也不敢嚎叫。「大,大師兄,」林寶光從後面匆忙趕上來,「我們後面出現了魔教人馬?」「什麼?」林平之唰地一下冷汗浸透了衣衫:上當了?「有多少人?」林平之一把揪住林寶光地衣領,將他提了起來,面目猙獰。「大師兄。」林寶光吃力地掰著林平之的手腕,「別慌,那些魔教人馬都是殘兵敗將,估計是被師傅打敗了向這邊逃跑地。」「呼——」林平之長出一口氣,將林寶光放下來,慇勤地幫他拍了拍衣衫:「寶光啊,剛才師兄我有些緊張了,你不要見怪啊。現在咱們的處境不妙啊,衡山弟子傷亡太慘了,如果不從魔教那裡收回點利息,師傅他饒不了我們地。」「我明白,大師兄。」林寶光點點頭,安慰林平之,「大師兄,你也不用緊張,這次意外不是你一個人的責任,我們大家都有份的。」「可我是大師兄啊。」林平之神態有些蕭索,搖搖頭,不再言語。人老成精,活的久,經驗就豐富。陰天明再次發揮出年齡地優勢,中途就察覺到了不妙,悄悄離開大隊,喬裝打扮潛藏起來。林平之跑不動後掉頭回來與趙陽合圍了東方小敗的伏兵,一舉全殲,陰天明擦著冷汗讚歎自己的英明。趙陽翻開林平之遞交上來的賬簿,一一查看:此次練兵活動歷時四十八天,轉戰方圓兩千多里,歷經三十四次戰鬥,繳獲白銀十萬兩,黃金三萬多兩,各種古董一萬多件,戰死弟子二百零六人,受傷弟子六百五十二人。趙陽心生歡喜,發達了,能稱得上古董地,至少也要間隔兩到三個朝代,幾百年的時間,這些古董的價值不可估量。死的弟子有些多了,不過與日月神教比起來,那連零頭也比不上。只是,下面的描述就讓趙陽夠鬱悶了:舉辦衡山派與陽邏鎮居民的聯歡活動,耗資十萬兩白銀,其中包括對陽邏鎮居民的住宅的整修、裝潢、翻新,以及對陽邏鎮居民精神上支持衡山派的物質獎勵等等。舉辦衡山派與陽邏鎮衙門的聯誼活動,耗資三十萬兩白銀,其中包括對陽邏鎮佈局的疏通費,對陽邏鎮支持衡山派的物質回報,對陽邏鎮衙門的裝修等等。活動的效果非常明顯,陽邏鎮官民上下一致對衡山派抱有深厚的感情,一致聲討魔教的罪惡行徑,分別從民間和朝廷兩條渠道為衡山派張目。再往下面,是林平之記載的關於具體花費的明目,還包括一個陽邏鎮防禦地形圖,讓趙陽大開眼界:三維一體的立體防禦,掌握制高點,巷道一體戰,地道戰,甚至還有特種兵的獵殺戰,讓趙陽心中生起了一股危機:不會是哪位特種兵老哥也過來了吧?「平之啊,能在短時間內做到這樣的程度,實在是難為你了。即使是為師,也未必能做的像你這般好。」趙陽先肯定林平之的成績,不經意似地轉換了口風,「平之啊,通過這一次防禦戰,我發現你還是一個天才啊,這麼新奇的戰術你也能琢磨出來,實在了不起。」「師傅,您老人家真是高看弟子了。」林平之鬆了一口氣,「這次的防禦計劃弟子是照搬前人的。當時被魔教困在陽邏鎮後,弟子等人就發動整個陽邏鎮進行防禦,在一個老木匠家中發現了一本墨門的典籍,上面記載有防禦的方法。」「墨門?」趙陽吃了一驚,「你的意思是說那些防禦方法都是從那本典籍中發現的?幾千年前的人都知道這些複雜的防禦技巧?」「師傅,不是這樣的。」林平之笑著解釋,「那一本典籍是很古老,但是上面有許多東西都是後世逐步添加的,其中還有關於火器的運用。弟子估計,這本典籍可能是墨門後人逐步完善的,不是原汁原味的墨門古典籍了。」趙陽點點頭,明白過來。 第17章【宋氏一脈】 普,自命墨家傳人,祖傳一本自秦傳下來的墨家典籍,已經成為一本《夢溪筆談》式的百科全書,內容龐雜,包括穀物種植加工、紡織絲、制鹽制糖、冶煉鑄造、兵器改良、舟車設計等等等方面的研究很多。趙陽端詳著眼前這位五十多歲的憨厚宋普,心中生起一個念頭:「宋先生,不知閣下可否認識宋應星?」「宋應星?」宋普一愣,皺起眉頭沉吟了一下,「趙先生,小老兒並不認識您所說的宋應星,請問這位宋應星宋先生是做什麼的?」宋應星是幹什麼的?宋應星可是明末清初的科學家,他所著的《天工開物》被譽為是一本百科全書式的著作,而且裡面還有一些獨特的鑽研,是大明王朝在科技方面輝煌成就的一個代表。聽說,在《天工開物》中描述的地雷與後世的地雷在構造上毫無區別,更令人驚異的是,《天工開物》中還提出了水雷的製作。不過,也對啊,宋應星可是明末清初的人物,現在還是嘉靖年間,這傢伙的爺爺估計還是精子細胞呢,太早了。趙陽明白過來,心中不住好奇,難道這宋應星是宋普的後人?也有可能啊。這可是個人才,遇到就不能放過。趙陽晃動著歪心思,不知怎麼的想起了李天豐。如果不是林平之提到墨門,他還記不起來這回事,如果這樣說來,那李天豐應該也是墨門中人了,否則他怎麼會對這些奇技淫巧有這麼大的興趣。「宋先生,」趙陽誠摯地看著宋普,「宋先生大才,應該有更為廣闊的發展天地才是。如果宋先生有意,趙某人願意給宋先生提供一個發展的空間,無論是人力還是物力,只要宋先生有需要。趙某人定然全力支援。」「這個……」宋普猶豫起來。宋普不是匠戶,但是他的地位並不比那些匠戶高多少。宋普猶豫的是趙陽什麼意思?一個武林人士,對這些大殺傷性東西感興趣,用心不良啊。「宋先生毋需多慮,」趙陽看出了宋普的心思,「眼下江南倭寇作亂,不日江湖好漢就要南下抗倭,如果能夠給這些好漢配備一些強力的火器,那於國於民都有莫大的好處。」「原來如此。趙先生俠肝義膽、古道熱場,令人佩服,既然這樣,小老兒就隨趙先生一行,為抗倭略盡勉力。」宋普消了心結,當即點頭同意。「多謝宋先生仗義相助。」趙陽點點頭,「宋先生最好還是將家小一併帶上。因為江南的倭寇實力超過我們想像,沒有五六年地工夫很難平定。即使將江南的倭寇打退。不解決倭寇在海上巢穴、倭國的根據地,也無法徹底清除倭寇。」宋普一震:「趙先生。倭國可是太祖規定的不征之國啊。聽趙先生的口氣,似乎有意在平定倭寇後教訓倭國?」「不錯。」趙陽點點頭,「難道強盜在我們家中燒殺劫掠,我們就不能到強盜家中討還公道?不給倭國教訓。就是助長他們的貪慾,助長了他們窺伺大明的野心。」「對付倭國這些不開化的野人,只有讓他們從心底對我們天朝產生恐懼,才會斷絕他們不軌的念頭。才能確保我們天朝地尊嚴不受侵犯。」趙陽慷慨激昂,「馴服野獸需要皮鞭和食物,馴服倭國也同樣需要皮鞭和食物。從唐朝到現在,我們習慣給倭國提供食物而沒有給他們教訓,結果這些不開化的野人狼子野心下竟然圖謀我天朝疆域。盛唐時期,倭國就攻打天朝,倭寇從宋朝就出現,一直到現在,這種情況如果在持續下去,終有一日這些不開化的野獸就會踏上我們天朝的疆域,給我們造成巨大的損失。」「跨過海洋,將天朝的榮光遍灑倭國的每一片土地,讓倭奴真切體會到我天朝地恩寵,這樣才能炫耀我天朝的威嚴。」簡短地結尾後,趙陽不悅地看了看一臉癡呆的林平之、宋普等人,額頭出現幾條黑線:真***地不給面子,好歹你們給點掌聲鼓勵啊!衡山派與日月神教以陽邏鎮為戰場進行了耗時十五天交鋒,震驚了大明朝野暴怒不已,閣老咆哮殿堂。由於兩方都有不軟的後朝廷對雙方的處置結果是雷聲大、雨點小:衡山派由陽邏鎮地方政府的開脫,再加上陽邏鎮地萬民書,錦衣衛的內部操作,嘉靖天子的偏愛,對衡山派的處置最後以訓誡方式終結。日月神教就倒大霉了,不僅被大明朝廷罰沒了兩百萬兩白銀,還被迫向朝廷貢獻了十四個堂口,要知道日月神教現在只有十八個堂口啊!聽說,為了還清罰款,自東方不敗到普通教眾都要同甘共苦、共渡難關,現在黑木崖上普通教眾一日只能吃一餐,還不如下面堂口地弟子生活舒坦。聽說,日月神教給趙陽立了長生牌,每天日月神教的弟子都會集體用言語問候趙陽,用鋼針給趙陽進行按摩。……趙陽很開心。朝堂上的紛爭,自有錦衣衛幫他擺平,他只需要操心手中的力量即可。衡山弟子雖然現在傷亡慘重,但是倖存的一千多人都可以說是百戰精英了,經過戰火的洗禮,無論是精神還是體制上,這些弟子都有了脫胎換骨的變化。更讓趙陽興奮的是,日月神教教徒對他們這一行進行了亡命刺殺,而這每一次的刺殺都為衡山派的質變積累了量變的因子。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趙陽躊躇滿志:再給我一段時間,我就可以讓五嶽聯盟在實戰中進行撮合,我就可以實際掌控五嶽聯盟。宋普的確是塊寶,經過趙陽的指點,宋普已經對一系列的火器進行了改良,比如火流星就可以縮小成單兵用的火器,用牛皮紙包裹彈藥,大大減少了發射後清膛的程序,可以讓火流星的發射速度提升三倍。如果將火流星改造成後膛裝彈,那發射速度還有提升的空間!地雷在宋代就出現了雛形,經過趙陽與宋普的搗鼓,兩人竟然搞出了觸發式地雷、跳雷、連鎖雷。手榴彈的威力雖然小了不少,但是攜帶方便啊。而且趙陽這廝以保護環境為由,讓宋普研發毒氣彈!「宋先生,在我衡山派也有一位精通火藥、器械的老前輩,日後你與他多加探討,定能為我大明研製出威力更強的火器。」趙陽心花怒放,「當我們天朝國民人手一件威力強大的火器時,我倒要看看還有哪些宵小敢來冒犯我天朝尊嚴。」「師傅,那要是這樣,咱們武林就要沒落了。」林平之灰著臉,無精打采,「咱們苦練十幾年,連一顆火流星都抵擋不住,那還有什麼意思?」趙陽語重心長:「平之啊,俠者以武犯禁,這可是古語啊。要想創造太平盛世,靠的不是武俠,而是國家的暴力機器。暴力機器你不懂啊?哦,就是說,要想確保天下太平,靠的是強大的軍隊以及地方的捕快。」「師傅,軍隊強大有用嗎?如果朝廷黑暗,貪官橫行,民不聊生,天下一樣不能太平。」林平之不滿地翻翻白眼。「呵呵,平之啊,這些問題就太複雜了,師傅告訴你你也不懂。」趙陽搖搖頭,「什麼事情都是需要慢慢來的,一口吃不了個胖子。不過你可以想一想,如果每人手中都有一柄威力強大的火器,還有多少人敢欺壓別人?還有什麼官吏敢肆無忌憚地魚肉百姓?」「簡單說,這就是暴力威脅下的和平。」趙陽拍著林平之,含含糊糊,「當每個人都可以威脅到其他人生存時,大家才有可能心平氣和的坐下來談談,互相克制,共同發展。」「師傅,你這種理論也太天真了。」林平之不買賬,「如果按師傅您這種做法,那天下才真會大亂的。」「所以我說了,告訴你你也不懂。」趙陽頭疼起來,「要想天下太平,那可是一個很大的綜合工程。你不懂?哦,算了。簡單說,既要政治清明,沒有貪官污吏;又要經濟發達,人人都能吃飽穿暖;更要開啟民智,讓天下人都來關心國家大事。只要能做到這三點,天下太平也不是不可能。」 第01章 (下載小說到雲 軒閣 www。y u n xuange。com) 郁的厚霧之中,五步不見人影,只看到影影綽綽的人路上,一行人嗦嗦的腳步聲擊破了清晨的寧靜。濃霧之中行進著一群穿著怪異服裝的行人,大半穿著緊湊的緊身衣,雜七雜八的膚色,特別怪異的是這些人的髮式,頭頂中間光禿禿的,兩邊卻留著頭髮。如果趙陽在這裡,就會發現這不就是那些***倭奴的髮式嗎?沒錯,這一隊正是倭寇!只不過,在這些倭寇之中還摻雜著一些漢奸。一個身高不過一米五六、面目猙獰身形如同野豬一般的倭寇停下腳步,歪著腦袋仔細聆聽周邊的動靜,向旁邊一高個招招手:「汪桑,到清河鎮了嗎?」汪銘,汪直的族侄。汪直汪五峰,一個頗有爭議的大明人,部分人稱他是頂著漢奸罵名的航海家。不管如何,汪直做為一個大明人,為了利益率領倭奴進犯大明海疆,燒殺劫掠,為所欲為,禍害大明海疆幾十年卻是事實。大明倭寇之亂為禍天下,其中汪直的因素至少佔到了八成。汪直早年遊歷南方,走私販賣海鹽,成為一個頗有實力的鹽梟,對大明南部各個鹽場極其熟悉,對南方的交通要道、地理概況更是瞭如指掌。後來由於大明官府大力查禁私鹽,汪直私鹽販子利潤降低,風險陡然升高,不得不另謀出路,巧遇進貢大明的倭國大內氏貢使歉道宗設。嘉靖二年爆發了寧波之亂,寧波之亂的緣由就是汪直自告奮勇替歉道宗設賄賂市舶司公公賴恩。在汪直看來寧波港口只有大內氏與細川氏兩家的商船,先後入港問題不大,況且倭商遠道而來,大明天朝怎麼會拒之門外?汪直當時手頭缺錢,索性將賄金扣下一部分。經汪直之手的賄金少了大半,賴恩公公就將先入權給了後來的貢獻了大筆賄賂的細川氏貢使宋素卿。歉道宗設大怒,認為賴恩拿錢不幹事。先入就代表著合法,後到寧波的細川氏變成了合法。先到寧波並且繳納了賄賂的大內氏反而變成了非法,歉道宗設暴怒下襲擊了細川氏商船,縱火燒了細川氏的船隊。汪直得知緣由後狠下心來,鼓動歉道宗設殺上寧波港,當場擊斃了細川氏地貢使巒岡端佐,細川氏的副使宋素卿在大明市舶司士兵護衛下逃脫。在汪直的激勵下,原本打算打道回府的歉道宗設橫下心來,闖入寧波港追殺宋素卿。從寧波追到紹興,又從紹興闖回寧波。沿途擊斃了數百名大明高級軍官,比如寧波的備倭指揮劉錦、千戶張鏜,被倭寇禍害而死的百姓更是高達三萬多人。此次寧波之亂,大內氏歉道宗設工掠奪了白銀三百萬兩(大半獲取於寧波市舶司與寧波衙門之中)、古董三百餘件,獲利之豐超過了三年的貿易。汪直興奮之下與歉道宗設達成協議,提供內陸的情報信息,與歉道宗設聯手做起了搶劫的行當。汪氏族人看到汪直髮達後。爭先投靠,一躍成為南方最大地漢奸集團之一。成為倭寇的得力臂膀。江南武林一些敗類受巨額利潤的吸引,紛紛投靠汪直。組建青龍堂,為虎作倀,倭寇之亂愈演愈烈。汪銘掏出地圖看了看,探手入口。吹了一聲口哨。片刻後,一個壓抑的聲音在一側響起:「魚躍三江水?」「龍騰四大洋。」汪銘輕聲應答,旋而發問:「天干第幾堂?」「地支十三堂。」壓抑的聲音輕聲回答,隨著輕微的腳步。一個面目平常的小個子走了上來。「豬玀君,是我們地人。」汪銘向豬玀方四點點頭,示意他們放鬆警惕。豬玀方四揮手安排身後的倭寇分散開來圍成一圈,三人湊在一起。「豬玀君,這是我們青龍堂地支十三堂堂主雲天下,負責這一帶地敵情。」汪銘輕聲介紹,「雲老弟,這位是大內氏的豬玀方四,豬玀君是倭國修羅道場地高手,劍法出神入化。」雲天下愕然看著這位形如野豬一般的豬玀方四顏色不變,心中一笑:人如其名,果然是豬玀啊!汪銘不動聲色地踩了雲天下一腳:「雲老弟,這裡情況如何?」雲天下收起表情:「汪左使,清河鎮共有富戶十二家,油水不多。不過,清河鎮花花姑娘不少,尤其是劉家的小姐更是花容月貌,如果賣出去的話,至少也值一萬兩銀子。」「這麼多?」汪銘吃了一驚,大明地女子在倭國雖然值錢,但也不至於這樣吧?「我說的是大明的價格,」雲天下嘿嘿一笑,「如果是在倭國,那至少也值一百萬銀子。」汪銘眼睛一亮,豬玀方四更是不堪,口水嘀嗒嘀嗒地淌下。「美女,我的,銀子,你們地。」豬玀方四大手一劃,分配戰利品。「豬玀君,」汪銘橫了豬玀方四一眼,「這樣的美人不是你能夠享受的。」「你的,什麼意思?」豬玀方四大怒,向後跨了一步,與汪銘拉開距離,反手拔出倭刀,怒氣沖沖:「汪桑,不就是一個女人嗎,難道你還要和我搶?好,咱們決鬥,你贏了,這個女人就是你的了。」「我說了,」汪銘皺起眉頭,「這樣的美女不是你我能享受的,這樣的女人是將軍的,明白不?」豬玀方四一愣,搖了搖腦袋,遲疑不定:「你,你是說大內義興將軍?這,將軍不可能知道這個女人的。」「豬玀!」雲天下不屑地罵了一聲。「哈咦,」豬玀方四愣愣地看了雲天下一眼,收起刀,向雲天下鞠躬,「雲桑有何指教?」「嗯啊?」雲天下驚訝地看了看豬玀方四,瞥了一眼汪銘,不知道這個豬玀是裝傻還是本來就傻。汪銘嘿嘿一笑:「雲老弟,看來你與豬玀方四君挺投緣啊,豬玀是他的暱稱。對了,豬玀君,你以後與雲老弟要多多交往,雲老弟可是我大明的高級武士啊,技藝精湛,功夫高強,是很厲害的高手。」「請雲桑以後多多指教。」豬玀方四愈加恭敬。「客氣,客氣,豬玀太客氣了。」雲天下忍著肚子的疼痛,哭笑不得。「中原情況如何?」汪銘輕聲詢問,「前段時間大明鼓動武林抗倭,現在有結果嗎?」「亂,很亂,不過現在情況不妙啊。」雲天下苦笑著搖頭:「咱大明文人喜歡內鬥,武人喜歡外鬥。自從錦衣衛牽頭後,武林各派基本都達成了共識要南下抗倭,以後情況不妙啊。」「不會吧。」汪銘驚疑地叫了一聲,「小弟對江湖雖然瞭解不多,但也不是一無所知啊。難道日月神教與白道武林的恩怨就這麼放下了?難道左冷禪就這麼甘心放棄他的江湖霸業?」「呵呵,」雲天下搖搖頭,「汪左使,前段時間你不在中原,所以有所不知。五嶽劍派中出了一個衡山趙陽,以雷霆萬鈞之勢滅了左冷禪,一統五嶽聯盟。日月神教對五嶽聯盟的變故異常擔心,以東方小敗為首的年輕一代對衡山派進行打壓,偷雞不成蝕把米,東方小敗被趙陽反手一擊,消滅了八九成力量,現在東方小敗在日月神教內部地位難保。有了東方小敗這個前車之鑒,還有誰敢動衡山派的心思?」「一平嵩山派,二壓日月聯盟,」雲天下苦笑,「衡山趙陽現在已經成了能與少林方正、武當沖虛、日月神教東方不敗並列的江湖絕頂高手了。錦衣衛全力壓制中原武林,進行調停,無論是白道還是黑道在錦衣衛的高壓暫時罷戰,五嶽聯盟現在對趙陽是言聽計從,他們組建了一個什麼聯合縱隊,由趙陽親自操練。中原白道也組成了以少林、武當、五嶽劍派為首的正義聯盟,黑道則組成了以日月神教為首的綠林聯盟,雙方決議在抗倭的事情上一決高下,爭個高低。」汪銘皺起眉頭:「這個變動要以最快的速度傳回青龍堂,不然……」 第02章 河鎮,地處江南腹地,雖然此刻倭寇作亂,但這裡距遠,罕有倭寇蹤跡,故而保持了繁華。吱呀——一棟木樓上,王老漢推開了木窗,伸著懶腰看向窗外,白濛濛的一片,估計時候也不早了,怎麼沒見報時的更夫?奇怪了,王老漢突然嚇了一跳,這多半夜都沒有聽到更夫報時啊,到底出什麼事情了?街道上也是靜悄悄的,這不可能啊!一般到這個時辰,外面都有不少的行人,賣東西的,幹活的人來人往非常熱鬧啊。難道今天天氣不好,大家都不出門了?別是倭寇來了吧?雖然王老漢的住處比較偏僻,但也是靠近一個巷子口的。「大虎、二虎,起床了。」輕手輕腳喊醒了兩個兒子,王老漢提著一桿火槍來到門口,猶豫了一下,王老漢將火槍槍膛清理一下,裝入火藥、彈丸,然後再點燃一根火繩拿在手中,這才壯著膽子將門推開一個縫隙。門外,沒有人。遠處隱約傳來了開門聲,腳步聲,一切正常。再往遠處看,幾個人影搖晃著擔著東西走了過來。看來今天起早了。王老漢鬆了一口氣,順手將火槍放到門後,伸著懶腰走出去。不對啊。這些人不是清河鎮的!王老漢靠近幾步發現不對,這夥人手持刀槍不是良善之輩,心頭一跳,轉身就跑,口中喊起來:「鄉親們……」嗚——淒厲的破空聲響起,王老漢還未喊完,背上就挨了一刀,滴著鮮血的刀尖從前胸透出,王老漢搖晃了一下,摔倒在地上。口中呢喃:「倭寇來了。」匡當!王老漢的兒子看到情況不妙,急忙按照王老漢的吩咐關上了大門,緊緊頂在後面。汪銘憤怒地罵了一聲,原本打算悄悄包圍幾個富戶,然後再動手搶劫,現在暴露後只能強攻了。富戶家一般都有保鏢,有的還有火槍,雖然火槍發射慢,但威力也不小啊。十幾個倭寇騰騰騰地衝上來。重重一腳踹在木門上,口中叫罵著。聽不懂這些歹徒的話,王老漢的兩個兒子確定外面的就是倭寇,額頭冷汗直流。倭寇過處,雞犬不留。倭寇都是喪心病狂之輩,一般的土匪、強盜還知道不要趕盡殺絕,而這些倭寇從來就不講究這些。猛烈地撞擊愈來愈大。王老漢的兩個兒子扛不住倭寇的衝擊,大門被擠出了一個縫隙。就在危急關頭。王二虎看到門後的火槍,眼睛一亮。一把操起火槍,順著門縫頂了出去,抓起一旁的蠟燭,點燃火繩。滋滋——轟!火槍猛然爆發。猛烈的反衝力將王二虎頂了一個趔趄,坐到地上。王大虎被火槍聲音一驚,手一鬆,門匡噹一聲被倭寇推開。濃郁嗆人的火藥味中。王大虎看到一個面貌驚人的倭寇:臉上密密麻麻佈滿了鐵砂,血肉模糊,什麼都辨不出,這個倭寇的胸脯也像馬蜂窩一般,污血橫流。倭寇也被這近距離地一槍驚呆了,半晌才醒悟過來,狂吼著揮刀衝了進來。震耳欲聾的槍聲瞬間打破了清河鎮的寧靜,狗叫聲迅速蔓延開來,不一刻,清河鎮就陷入了沸騰之中。「糟透了!」汪銘無奈地看著雲天下,搖搖頭:「雲老弟,麻煩你了,將兄弟們集合起來,先搶那些富戶吧。」雲天下點點頭,仰天一聲長嘯,刺耳的呼嘯聲如同鐵掀在石頭上摩擦一般讓人難受,雲天下嘶喊完畢,一聲大吼:「青龍堂辦事,外人迴避,兄弟們,幹活了!」青龍堂=倭寇。隨著倭寇惡名的傳播,青龍堂也在江南地區家喻戶曉,在一般人心中,青龍堂這些漢奸比倭寇還要可惡。「青龍堂辦事,外人迴避!」「青龍堂辦事,外人迴避!」「青龍堂辦事,外人迴避!」……接連的呼叫聲次第響起,顯然,青龍堂在清河鎮埋伏的人手不在少數。「快,去劉府。」汪銘與雲天下一馬當先,率領倭寇直奔劉府。沿途,不斷有早已埋伏在這裡地青龍加入,隊伍愈加壯大,到達劉府時這一股倭寇的隊伍已經壯大到了近千人。劉府是清河鎮地首富,一色的請磚瓦房與江南地建築風格不同,很好辨認。只是到達劉府後,汪銘明顯遲疑了一下。「雲老弟,劉府的情況你探聽了多少?」汪銘皺著眉頭,「這劉府不是清河鎮的老居民吧?」「不是,」雲天下搖搖頭,「劉府是十年前才出現的,劉府人地來歷十分神秘,不過劉府中人有不少都粗通技藝。」「希望不要踢到鐵板。」汪銘看著劉府高聳堅實的牆壁皺起眉頭,「顧不得了,既然已經與武林結仇,那就無所謂了。」豬玀方四沖幾名倭寇點點頭,幾名倭寇立刻從背上解下幾個竹筒,急步跑到院牆下面,放下竹筒,點燃火繩,飛速跑了回來。轟隆!震耳欲聾的爆炸聲過後,厚實的院牆被炸出了一個一丈多寬地豁口,透過硝煙清晰看到繁華的院落。「汪先生天縱其才,設計的震天雷果然是攻堅的利器。」豬玀方四恭維地看著汪銘,拍著馬屁,「正是有了令叔設計的這些火器,我們才能縱橫江南無往而不利啊。」「豬玀君客氣了,這些奇技淫巧的作用並不大,關鍵還是貴國武士實力強悍啊。」汪銘謙虛地點點頭,「豬玀君,請吧,看這次你我誰的收穫更大。」豬玀方四興奮地一擺頭,嗷叫一聲,衝了進去。汪銘搖搖頭,跟在豬玀方四後面緩步踏入。開玩笑,這劉府不會那麼簡單的,像這種外來戶能夠在十年間發展這麼大,背後的勢力肯定不好惹。強龍不壓地頭蛇,外來戶想發展起來,取得當地人的認同,沒有幾十年的工夫,很難。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但汪銘也不會蠢到去做出頭鳥。廝殺聲在劉府內猛然響起,從劉府建築中衝出不少手執刀劍的武士與倭寇戰成一團,刀光閃閃,兇猛如虎,與這些凶悍的倭寇相比,這些武士絲毫不落下風,進退之間更見章法,絲毫不像是豪門大院的護衛。倭寇是久經血戰之徒,尤其是那些純種的倭寇更是以殘殺著稱,他們不將對手看作人,更不將他們自己看作人,面對這樣的對手,即使實力高過他,也會束手束腳。汪銘不是沒有碰到前來圍剿的武林人士,但與倭寇相比,那些武林人是就像小白兔一般的純潔,偶爾出來幾個長著鋒利牙齒的小白兔,也不是這些凶殘的倭寇能比的。可今日這些劉府的武士,著實讓汪銘吃了一驚。面對這些凶悍的、恨不得同歸於盡的倭寇,劉府的武士以寡搏眾,步步後退,陣型穩固,絲毫沒有崩潰的跡象。汪銘點點頭,看來這劉府果然有名堂,這些武士放諸於江湖也是三流好手了,只是不知道這劉府與中原武林哪一家有關係,竟然有這麼厲害的保鏢護院。在倭寇的逼迫下,劉府武士從前庭退到了後院,幾百名倭寇彷彿餓狼看到美味般更是凶悍,狂野地壓上去。「不好!」汪銘心頭一沉,還未驚叫,從內院牆壁上突然冒出幾十人,手持火槍瞄準了倭寇。隨著轟隆隆巨響,火槍槍口遲第噴射出拳頭大的火花,密密麻麻的鐵丸破空飛向凶悍的倭寇。嗡!前衝的倭寇如同碰到高山的海浪一般猛然一頓,然後蜂擁退下,只留下遍地狼籍的屍體。劉府槍聲剛剛落下,清河鎮突然間槍聲一片,轟隆聲持續不斷。糟糕,上當了,這分明是一個圈套!汪銘叫苦不迭,這是怎麼回事,要知道這次行動可是臨時起意啊!「哈哈哈哈……」伴隨著大笑聲,一個身影躍上牆頭,汪銘發現是一個少年,正要發話,這少年一句話就將汪銘給砸暈了:「衡山派林平之在此,哪路蟊賊敢來此撒野?」衡山派?我日!汪銘心驚肉跳,這衡山派怎麼這麼快就出手了,他們是怎麼把握到我的行蹤的? 第03章 只是一個意外。清河鎮劉府是衡山派劉正風的產業,劉正風雖是武林人士,但是這年頭沒有錢是什麼也做不了的,所以劉正風也做些購銷的買賣,要不他和方千駒怎麼會對南洋事務那般熟悉?趙陽起初送給他們的南洋禮品他們也經銷過。劉正風死後,劉娘倆觸物思人,動起了南下散心的念頭,趙陽不好拒絕,礙於江南混亂特意選拔了一些弟子護衛。此次中原事畢,南下抗倭,衡山派也就將清河鎮劉府做為了一個基地,分散秘密潛入清河鎮。相對劉府這樣的地頭蛇,青龍堂雲天下這些外來戶怎麼能夠做到對清河鎮的完全監控呢?相反,他們還被衡山派反監控起來。只能說,汪銘運氣太糟糕了,觸上衡山派的霉頭。爽啊!林平之痛快淋漓地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一時間也不覺得血跡斑斑的衣服有什麼難看的地方,這可是男兒豪情的見證啊。自己人殺來殺去有什麼意思,有能耐就殺出國門,殺敵人!實在不行,殺漢奸也是可以的。擊敗蒙元後,大漢族主義高漲,大明執行的國策也以激勵民風為上,面對異族時,上至天子下到黎民,大都持一種強硬的態度。也可能是江南文弱,不過文弱的江南能夠產生躍馬海上的海盜,看來這一時期漢人血脈中不乏冒險的浪漫因子。「師兄。」嚴世藩騎著一匹小馬奔了過來。這段時間事務匆忙,嚴嵩幾次來信催他到北京面父,都被嚴世藩給推托下去,現在正是關鍵時刻,豈能因家事而壞兄弟情誼?嚴嵩無奈下,只好托管家前來探望這個不停使喚的兔崽子。「怎麼了,世藩,難道出事情了?」林平之見到嚴世藩表情嚴肅,吃了一驚,「難道後面還跟著大隊的倭寇?」「沒有。」嚴世藩搖搖頭,跳下馬,悶悶不樂,吐出一口口水,沉悶開口,「師兄,這裡面的倭寇大半是漢奸,真正的倭奴只有三百多人。」「哦,你說這件事情啊。」林平之拍了拍嚴世藩的肩膀。「世藩,這也算不上什麼,龍生九子還各有不同呢,何況是人呢?其實他們也不算是漢奸,是明奸才對,以後我們見一個殺一個,見一窩殺一窩。我不信還會有人前赴後繼地去做漢奸!」「逃走了一個漢奸頭子,聽說叫什麼汪銘。太可惜了,否則我非剝他皮不可。讓他作漢奸,哦,明奸。」嚴世藩用力地一揮刀,「這個汪銘的叔叔汪直就是寧波之亂的罪魁禍首。如果不是汪直這個混蛋,咱大明也不會受那麼大的創傷。」「汪直?」林平之眉頭一條,「世藩放心,為兄這就讓人去調查。他汪銘今天走運,未必天天走運!既然這汪直、汪銘是一家地,那他們背後肯定還有姓汪的跟著做漢奸。只要讓我們查到,非挖了他們的祖墳不可!」倭寇組成成分複雜,真倭主要以倭國的大內氏、細川氏為主,這兩家在禍害江南的同時也在明爭暗鬥,偽倭則包括朝鮮人、江南漢奸、海盜等,真倭與偽倭參雜行動,難分彼此,其老巢大都是在海上,包括對馬島、壹岐島、平戶島、五島列島,以及中國、朝鮮半島的沿海島嶼、台灣島、海南島等等。比較著名的倭寇、海盜如真倭松浦隆信、許棟、汪直、顏思齊、鄭芝龍等等,此時尚未傳出什麼的名號,或者尚未出生。與漢奸相比,真倭松浦隆信是倭國的豪族,手下擁有倭國破落武士數以千計,商船不下百艘,在倭寇中頗有盛名。鄭芝龍與松浦隆信相交甚厚,成功他媽失敗就是松浦隆信地親屬。嘉靖初年,江南倭寇並非十分嚴重,天子嘉靖帝之所以大動干戈,只是為了扭轉對他不利的局面。朝堂之上,大禮儀爭端使得嘉靖帝異常孤立,一個心理叛逆的天子對抗幾十位持重的老臣,讓他心神疲憊;江湖之中,寧波之亂倭國的肆意妄為無疑是在天朝上國的的臉蛋上狠狠扇了一巴掌。如果沒有趙陽,沒有趙陽這只胡膀地蝴蝶,說不定嘉靖帝還沒有這樣的魄力來進行一總動員,殺雞用牛刀。趙陽通過衡山錦衣衛百戶張士德敬獻給嘉靖帝地歐羅巴地圖讓嘉靖大開眼界,心中不由就生出了躍馬天下的豪情壯志;其後,趙陽陸陸續續通過錦衣衛將一些南洋地信息傳達到紫禁城,潛移默化中讓正處叛逆期的嘉靖帝產生了興趣。擴展海疆,重現大明的海上盛世,這個理念無形中就在嘉靖帝心中扎根。衡山派與錦衣衛在某些地方實現了雙強聯合,豐富的利潤也讓嘉靖帝開了眼界,不由得生起賺錢充實自己內庫地主意。要想賺錢,賺大錢,那海上絲綢之路的前景無疑是非常的光明。重開海上絲綢之路,就必須削平海盜、倭寇,既然你們自己找上門,那哪裡還有不打的道理?掃倭寇,廓清江南,為重建海上絲綢之路奠定基礎。嘉靖帝心中還有個小算盤,在他地朝堂中,江南的士子有不小比例,藉著這一次行動,讓錦衣衛插手,狠狠打擊這些文人集團的囂張氣焰,尤其是那些似乎不咬人就活不下去、吃不下飯的言官!「趙陽現在到哪裡了?」嘉靖帝只是一個少年,連青年都稱不上,正處於青春期綜合征的爆發階段。經常面對那些道貌岸然卻又男盜女娼的老夫子、中夫子、小夫子,嘉靖帝早就膩歪了。每日裡翻到錦衣衛、東廠關於這些官員的劣跡報告,嘉靖帝就恨不得一夥將朝堂上的官員清洗一遍。只可惜,只可惜沒有那個實力啊。嘉靖帝哀歎,有時候,他真的羨慕這個趙陽,雖然步步危機,天天亡命,但至少這廝每日都活的精彩,活的充實啊。陸炳知道嘉靖帝問話的意思,頭微微一低,快速將一些話略過:「陛下,趙陽現在代表五嶽聯盟,所以目下正在與少林、武當以及日月神教等江湖勢力進行磋商,準備在衡山聚會,商討如何徹底清繳江南倭寇。」嘉靖帝有些失望:「哦,就這些消息?」「陛下,這是剛剛收到的傳書,江南抗倭的第一次戰鬥,已經由衡山派打響了。」陸炳知機地將一份密報遞了上去。「陸炳啊,那你給我講一講,」嘉靖帝將密報拿在手中並沒有展開,而是渴望地望向陸炳,「既然趙陽還沒有南下,他們怎麼就開打了,難道是用計謀倭寇突襲衡山派,展神威趙陽單劍滅群魔?」陸炳失笑:「陛下,除非江南盡皆失陷,否則倭寇永遠也不想突襲衡山派。」「那倒是。」嘉靖帝做回金龍椅,指著一側的茶壺,「口乾嗎,自己倒水喝。」嘉靖帝與陸炳自幼相識,兩人的關係可以說是情同兄弟、親如手足。「謝陛下。」陸炳不是傻蛋,如果在後花園什麼的地方,喝杯皇上的茶沒有關係,可這裡是金鑾殿啊,在金鑾殿和皇上的茶,嘖,想都別想。「陛下,雖然趙陽沒有南下,但趙陽讓衡山弟子組成了南下抗倭支隊,提前南下江南熟悉情況。」陸炳侃侃而談,「這只支隊由衡山派的林平之、嚴世藩等幾個弟子率領,實力還是不錯的。」陸炳繪聲繪色地將清河鎮戰鬥的經過敘述了一遍,言辭精準卻又捎帶誇張,引人入勝處又掉些包袱,一口氣講了將近一個時辰就收起話頭。嘖吧了一下嘴唇,陸炳感到口乾舌燥,不自覺地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天啊!陸炳意識到不妙,冷汗唰唰直往外冒。「沒事,朕賜給你喝的,你怕什麼?」嘉靖帝漫不經心地擺擺手。「林平之的想法是不錯的,斬草除根,既然汪直做漢奸,那他就必須付出代價。株連九族嗎,太輕了。」嘉靖帝想了一想,抬起頭,一臉微笑,「陸炳啊,你看株連汪直二十八族如何,只要屬於這二十八族之內,無論男女老幼,統統處死算了。」 第04章 陛下,萬萬不可啊!」嘉靖帝這一招險些把陸炳給嚇死,即使您是皇帝也不能這樣胡來吧?陸炳大吃一驚,跪在地上,一臉惶恐:「陛下,株連九族已是極刑了啊。從古至今,臣還沒有聽說過株連二十八族的,如果這樣算下去,牽連太廣了。即使只按九族計算,也涉及到五千多人啊。」「嗯,那就不株連二十八族了。」嘉靖帝眨眨眼,知善能改,「還是株連九族算了。對了,陸炳,朕聽說以前有人用人頭做成景觀是吧。好,這一次朕決定了,就用汪直九族的腦袋在金鑾殿前做一個景觀,以此來警告那些為非作歹、心懷叵測之徒!」「陛下,」陸炳汗如雨下,「萬萬不可啊。」「就這麼定了。」嘉靖帝從寶座上下來,漫不經心地走向後面,口中還叮囑:「對了,陸炳,如果人頭不夠你就想辦法,如果這件事情你做不到,朕不介意讓東廠來接手這件事情。」跟在嘉靖帝身邊內侍大氣也不敢出,戰戰兢兢地捧著東西。「哼,」嘉靖帝冷哼一聲,「這天下是朕的,憑什麼朕要聽你們的擺佈,你們以為你們是什麼東西?」皇帝想幹什麼?陸炳輕微解開衣服,讓被汗水浸透的內衣透透氣,腦筋轉動的飛快:難道皇帝是想恐嚇老臣?汗!陛下,您不是小孩啊,怎麼能這樣胡來呢?陸炳覺得眼冒金星,這伺候皇帝的差事怎麼這麼難做啊?再難做,也是要做的,不然下一座景觀的材料說不定就是用他陸炳的九族建造的。幸好,幸好汪直的九族已經分散開了,還有緩衝的餘地。要不,就用漢白玉雕成人頭,建造一個景觀。上面象徵性的放上一個血淋淋的人頭?陸炳靈機一動,這個方法應該行得通,找一些能工巧匠,將這個景觀建造地別緻一些,只要那幫老臣識趣,應該可以讓大家皆大歡喜。怎麼讓這些老東西識趣,不去觸陛下的霉頭?好傷腦筋啊,難怪人常說智者多短命。笑傲中趙夢樣最想見到的人是誰?不是任盈盈,不是儀琳。而是東方不敗。前世趙陽沒有見到過人妖,即使是泰國的人妖,他也只在互聯網上見過,那麼到了今生,無論如何都要看看這個名噪一時的中國人妖。看看是這個人妖漂亮還是林青霞漂亮。至於後來拍的那個東方不敗,簡直不是東西,一點敬業精神都沒有。找一個連鬢鬍子一大把的人來演東方不敗,你好歹把鬍子刮乾淨了再啊!沒有敬業精神。什麼亂七八糟的,真是拍一部電視劇毀一部好書的毀人不倦地大導演。話扯遠了。趙陽一臉熱望地站在山道上迎接,最後還是失望而歸,日月神教來得不是東方不敗。也是,東方不敗那是相當於BOSS級別的大佬了。怎麼會參加這樣的小型聚會?更何況,現在日月神教下面也是暗流浮動月黃昏,向問天可是在伺機而動,任我行更是不甘寂寞。在這種情況下,東方不敗怎麼可能離開黑木崖。「東方小敗,久違了。」趙陽裝模作樣拱拱手,沒將這廝當回事。東方小敗兩眼朝天,也沒將趙陽當回事。如果這一次不是東方不敗要求,東方小敗絕對不會跑這一趟,上次丟人丟大了,他不好意思啊。嗯,不錯,看來趙陽挺會做人的,早早將林平之趕出去了,不然碰面了多尷尬。東方小敗在衡山上見不到林平之,鬆了一口氣。相對而言,日月神教對趙陽還是蠻尊重的,至少派了一個名譽上的少教主來赴會,而武當、少林只是派了一個小輩弟子前來通知趙陽:俺們已經準備好了,大家按照劃定區域單干就行了。趙陽不明白,即使五嶽聯盟的勃起動搖了你們兩派地地位,你們也不至於小心眼到這種程度吧?可他趙陽也不想一想,憑什麼讓武當、少林的掌門來給你捧場?就憑你衡山離江南近?在沖虛和方證眼中,衡山是絕對不能來地,一旦來了衡山就無形中承認了衡山派的地位,這可是不行地。如果你衡山派沒有幾個人,像華山派一樣林林拉拉不過十幾口人,俺以考慮來捧場。可你丫的現在人太多了,再給你捧自找不自在嗎?人少,即使把你捧得再高也無所謂,站的高,你就摔得慘。人多,那就要考慮考慮,萬一把你捧上去,你站穩了怎麼辦?既然這樣,趙陽也豁出去了,那咱們就按照議定的各自干吧。江南倭寇主要分佈在三個區域,福建是一塊,江蘇、浙江是一塊,然後就是山東了。福建這片區域地倭寇比較多,但福建離衡山近啊,所以福建就歸五嶽聯盟了。江蘇浙江那片地區歸少林、武當處理,而山東則由日月神教處理。這個啞巴虧,趙陽吃定了。林平之的家就在福建,這裡不歸五嶽聯盟,也說不過去。不過,無論如何,這一次群雄集會算是給風頭正盛的衡山派潑了一瓢冷水,鬧了一個大笑話。暴怒的趙陽當即就發飆了:核彈、氫彈俺不會造,但其他地火器俺多少能摸索出來一點吧?行,你們用拳頭,俺用火槍,看看是你們的拳頭厲害,還是俺的火槍猛!「師兄,師兄,」嚴世藩抓著一張紙條連躥帶蹦奔向林平之,「師傅他老人家暫時來不了了,師傅說這裡一切由大師兄做主。」「啥?」林平之驚詫地一把奪過嚴世藩手中的紙條上面簡簡單單幾行字:「徒弟,咱們被無視了,老子要發飆了,福建就交給你了,能打成什麼樣子就打成什麼樣子,等老子準備好了,咱們給他們一個驚喜。關於福建的戰事,老子只送給你們一句話:敵進我退,敵退我追,敵駐我擾,敵疲我打,發動福建所有的官民,讓倭寇在人民戰爭的汪洋大海中徹底滅亡。切記,保存力量,以待時機。」「師傅這是什麼意思,難道師傅就指望我們這千來人消滅福建的倭寇?」嚴世藩跳著腳吼叫起來,「福建有多少倭寇,至少不下五萬啊,就憑我們這千多人,連塞牙縫也不夠啊。」「師傅不是說了嗎,發動福建所有的百姓,用人民戰爭的方法消滅,不,拖住倭寇,為師父最終消滅倭寇拖延時間。」林平之心頭沉重,不過趙陽既然這樣做了,定然有他的道理,做為徒弟,師父再不合理的指示也要遵守。「什麼是人民戰爭?」嚴世藩搖搖頭,「師兄,你告訴我,什麼是人民戰爭,總不會是讓我們告訴福建全體居民,倭寇來了,大傢伙拿起兵器一起上吧。」「對,師父應該就是這個意思。」林平之豁然開朗:「我們是什麼,我們不是官,我們都能過來打倭寇,那福建的居民更應該打倭寇,因為這裡是他們的家。如果他們想保護自己的安全,保護他們的財產,就必須拿起兵器來面對敵人。不管男女老幼,不管黑道白道,如果不想做漢奸的話,他們就必須拿起兵器來抗擊倭寇。」「三個月,我們能拖那麼久嗎?」嚴世藩考慮了一下,發現林平之說的很有道理,怒火也逐漸平息下來。「首先,我們要聯絡福建所有的豪強,不管他們以前有什麼恩怨,在倭寇面前都必須放下,否則就是漢奸,我們就要第一個消滅他!」林平之一臉凶悍:「攘外必先安內,用最快的速度,在倭寇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將福建的所有豪強聯絡起來。福建是大家的福建,所有人都有義務來保衛它。然後,大家統籌調派,聯合打擊倭寇,爭取做到情報共享,一旦某個方向出現了倭寇,附近所有的豪強都必須前去支援,違反者,以漢奸論處!」「如果是圈套怎麼辦?」嚴世藩沉思了一下,「福建多山,消息傳遞不便,很容易出問題的。」「關鍵在姿態,即使是圈套,我們也要讓倭寇付出魚餌的代價。」林平之一臉厲色,「慈不掌兵,既然我們來到了福建,就不能讓福建的局勢爛下去。我們沒有別的,我們有的是人,如果倭寇想和我們比人多,那就由他!」「哎,希望師父能夠早點趕到,否則即使我們打贏了,福建也徹底完蛋了。」嚴世藩歎口氣,被林平之猛然迸發的一股王霸之氣震撼得不敢再提意見。 第05章 (下載小說到雲 軒閣 w w w . y u n x u a n g e . c o m) 皇帝需要的是結果不是過程。上位者考慮的是成績不是損失。消滅江南地區的倭寇並不難,難的是如何降低傷亡,尤其是自己的傷亡。衡山派是什麼水準,趙陽一目瞭然,如果有時間發展,不說多的,給他五年時間,他有信心讓衡山派,讓五嶽聯盟成為真正的江湖大佬,只可惜他沒有時間。三個月,讓林平之幾人拖住倭寇三個月,不難,難的是如何在消滅倭寇的同時保存好他們自己。在窮山溝躲上三個月,也沒關係,但臉面上不好看啊。衡山派雷聲大雨點小,無所謂,趙陽也沒在乎什麼面子。可是,林平之在乎啊。福威鏢局可是在福州,如果面對倭寇的侵擾,在神州大地風起雲湧熱血抗倭的戰場上,福威鏢局沒有作出一點成績來,還是關門算了。「宋先生,你可是火器的行家,做這些變動應該不難吧?」趙陽熱切地看著宋普,這個自稱是墨門的傳人。「趙先生,說難不難,只要在材料合格,一切都不是問題。」宋普端詳著趙陽自己設計的火槍,「現在的火槍槍管質量太差,一般只能發射五十次左右就要報廢了。而且,槍膛不容易清洗,即使能夠找到合適的鋼材,也難以做到連發。」「槍膛不容易清洗並不難解決。」趙陽擺擺手,表示這是小問題。明代的火槍是前裝槍,彈藥從槍口裝填,特別麻煩。而且火藥和彈丸是分開的,先填裝火藥,然後再把彈丸從槍口塞進去,這樣發射速度很慢。趙陽提出從槍膛後部裝彈的意見,雖然這是一個很簡單的事情,但是卻不容易做到,那就是沒有合適的鋼材。趙陽也沒轍。他不懂煉鋼,只能從其他方面著手,提議將火槍分成幾部分,尤其是裝彈的部分完全可以設計成單獨的零件,可以從火槍上卸下來。即使這部分經不起高溫報廢,也可以迅速調換新的,不至於讓整個火槍都報廢。此外就是子彈問題了,大明的冶煉也許可以造出子彈,但是時間和效率都難以保證。趙陽只能採用紙子彈地模式,用牛皮紙將彈藥和彈丸包裹在一起,塞進槍膛。經過實驗,發射的速度得到了大力的提升,效果不錯。「趙先生,你這支槍用了多久才造出來?」宋普沉思了一下詢問。「沒用多久,也就是重新做幾個部件。其他的部分都維持原樣,大概也就是兩個時辰吧。」趙陽惴惴不安地看著宋普。「也不用太多,初期能夠製造一千支就可以了。然後讓他們熟練運用。後續需要的火槍,可以慢慢製造,現在不急。」「也只能這樣了,我和李前輩商議。看能否對這火槍再進行改進。」宋普應承下來。「對了,宋先生,關於手雷、地雷、迫擊炮這些應該也沒問題吧?」趙陽得寸進尺,問起另外幾種火器。「其實趙先生提的這些火器我們大明都有。威力一般,關鍵是火藥,火藥的威力不足。」宋普為難地看著這些圖形,「如果不能將火藥的威力提升,即使造出了這些火器,也不過是放大的煙火爆竹。」「既然如此,那還請宋先生多多用心,趙某先替衡山上下謝過宋先生了。」趙陽很鬱悶,早知有今日,當初就該學學如何造火藥,哪怕背下那些流程也可以啊。化學,可惡地化學!福威鏢局雖然缺乏高手層人員,但基層跑腿人員還是不缺的,尤其是鏢局人手混雜,各行各業都有那麼一些。更為重要的是,隨著搭上了衡山派這輛快車,福威鏢局也得到了大發展,隱隱成為江南地區最大的鏢局之一。窮山惡水出刁民,福建多山,福建也自有一種彪悍的民風,這種民風熏陶下的福建人無論是對倭寇而言,還是對鏢局來說,都是利弊各半。活不下去,做強盜,或者倭寇,跨出家門就是亡命之徒。活不下去,就賣命,加入鏢局,拎起刀槍就是熱血漢子。林平之負責福建全局,福威鏢局為家的前程義無反顧,揮動友好地旗幟,運用金元外交時間內就將福建大小二十三個幫派、十五處山寨聯絡起來,商討組建福建抗倭同鄉會。在福威鏢局招募地師爺、軍官的參謀下,以福州為中心,按幫派劃分,將福建化分成十二個板塊,齊心協力,共剿倭寇。根據趙陽地指示,林平之提議由各幫派挑選部分精銳人員聯合起來組成一個兩千人左右的機動小組,隨時支援戰況吃緊的地區,每個幫派、山寨出十人即可,其餘人員則由衡山派與福威鏢局提供。看在衡山派的份上,看在抗倭大義地份上,這些幫派、山寨的大佬皺著眉頭答應了林平之的提議,十個人,還影響不到他們什麼,只是讓人心中不爽,福威鏢局或者說是衡山派無形中就取得了福建霸主的地位,而且這種局面他們還不好反對。福威鏢局遍灑英雄貼,在福州城舉辦了浩大地宴會,宴請福建的八方豪傑,希望福建的好漢們盡棄前嫌,不管昔日有什麼恩怨,一切問題等解決完倭寇之後再算帳。這期間,如果有人敢內訌,自亂陣腳,福建武林共討之!福威鏢局作出表率,表示與茶幫楊老六的帳一筆勾銷。福威鏢局在業務擴大後,也插手其他行業,爭取利益的最大化,結果無形中就被其他既得利益者惦記上了。茶的利潤不小,福威鏢局插手茶市後,運用他們完善的渠道,將福建綠茶給壟斷了將近三分之二,茶幫的利潤銳減,讓茶幫上下大為不滿,但礙於福威鏢局與衡山派雙強聯合的強硬局面,只能腹腓幾句。嵩山派全力打壓衡山派時,茶幫認為復仇的機會到了,將福威鏢局的一趟鏢扣下。當時福威鏢局忙著救援衡山,將這件事情暫時擱置,自己出錢賠了客人。等衡山派事情忙完,楊老六發現不對,一把火燒了總部,化整為零,與福威鏢局打游擊。那趟鏢的銀子,林震南還沒看在眼中,不過這是面子問題!現在迫於兒子的前程,林震南主動放棄對茶幫楊老六的追殺,以此說明福威鏢局全力抗倭的決心。古風酒樓三樓,喧鬧非凡,各路豪傑正在這裡大碗喝酒、大塊吃肉。群雄聚會期間,福州城所有的酒樓、客棧均被福威鏢局包下,免費供應福建抗倭英雄。瞥了一眼吆五喝六的一幫莽夫,臨窗而坐的一個中年裝扮的人士不屑地撇嘴:「憑這些傢伙,也能辦成事情?」「老汪,不要大意。」旁邊一人低聲道,「仗義多是屠狗輩,無情半是讀書人。古往今來,要想成事就離不開這些熱血莽夫。」「少掉你的書袋子,」老汪嘿嘿笑了一聲,「老劉,咱們也不說虛的,難道你真以為這個福威鏢局能夠成事?二十三個地方幫派,十五個山寨的土匪,這之中有幾個是好人?他們誰手中沒有幾條人命?誰沒有打家劫舍?憑什麼我們打家劫舍就惹眾怒,他們燒殺擄掠就沒有問題?」「話不能這麼說,」老劉搖搖頭,壓低聲音,「白道與黑道自古就是水火不容,如非我們這次鬧大,怎麼會出現黑白兩道聯合的情況?如果我們沒有和倭奴聯手,也不會落個漢奸的罵名。」「老劉,你這就不對了,如果沒有倭奴,我們哪裡有這麼多人手?到哪裡銷贓?到哪裡躲藏?」老汪翻了翻白眼,「現在陸上的情況你也知道,沿海那些衛所雖然沒有戰鬥力,但是搞個破壞還是易如反掌,弄得我們現在就很難搶到物資了。幸好有倭國,我們還可以在他們那裡購買物資,不然咱們怎麼堅持?」老汪:汪泉,汪直的族弟,青龍堂副堂主,負責偵探江湖動向。老劉:劉,青城派弟子,青龍堂山字隊隊長。汪泉臉上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英雄大會,這應該是福威鏢局的巔峰了吧?巔峰之後就是低谷,老劉,讓我們拭目以待吧。」 第06章 建的天氣說變就變,剛才還是晴空萬里,現在卻是陰壓壓的雲層波濤洶湧,翻滾著向前,天地間陰慘慘的,一股冷風吹來,讓人萬千根汗毛同時直立,渾身上下麻酥酥的。憑欄而坐,如畫江山。登登的腳步聲打破了房間的寂靜,一個英武的青年快步上樓,推開房門,向端坐在窗口的錦衣青年恭聲稟報:「大人,英雄大會就要開始了,您不去參加嗎?福建境內數百路英豪聚會,這樣的盛事百年難遇,大人難道不想參加?」錦衣青年搖搖頭,還未開口,房間內另一青年開口:「俞任,大人是何等身份,怎能與這些遊俠之徒同處一堂?如果讓外人得知,豈不讓人笑話?」「俞天,莫要如此。」錦衣青年搖搖頭,淡淡一笑,「我俞大猷雖說是世襲百戶,但也脫不了武人的身份。倭寇作亂,泉州危險,如果不是為了尋找後援,我也不會來到福州。」「不過,」俞大猷沉吟了一下,「如今情況有些難測,武林群雄南下平亂,負責福建區域的衡山趙陽怎麼沒有來,主持局面的反而是他的徒弟,難道趙陽還有後招?」「管他有什麼後招,」俞天滿不在乎地撇撇嘴,「平亂靠的是朝廷,不是他們這些江湖遊俠。卑職擔心,這些遊俠反而會成為我們平亂的阻力。」「大人,」俞任湊近一步,低聲道,「適才我在街道上看到了幾個人,很熟悉,但屬下並無在軍中對他們卻並無印象,屬下懷疑……」「毋需懷疑,定是青龍堂的漢奸!」俞大猷臉色一沉,恨聲道,「福州這麼大的舉動肯定會引起倭寇的注意。他們不來搗亂才怪了。既然我們今日碰到,少不得教訓他們一頓。」俞大猷,抗倭名將,此時雖二十出頭但卻文武雙全,初露崢嶸,文從泉州名儒王泉,武從泉州軍事大家趙本學、泉州劍術大師李良欽。泉州衛所敗壞,戰鬥力低下,俞大猷編練親衛。有意重整衛所。英雄大會邀請的是武林人士,俞大猷此時在武林中名聲不揚,但為了招攬人才,才特意趕赴福州,實地考察。「咚咚咚……」「前進!」亮的聲音在訓練場上劃過,通通的踏地聲掀起瀰漫的塵霧四處蔓延。一列又一列的青壯年排成略顯齊整的方陣,扛著一人高地木棍。目光呆滯地隨著咚咚的腰鼓聲機械、麻木地踩踏著腳步。機械!麻木!任你是鋼鐵所鑄的神人,在趙陽這種變態虐待狂的關照下。也會變成脆弱的豆腐乾。十多天的地獄訓練,這些青壯年每天至少要受到八個時辰訓練。所進行的訓練課程只有兩項:列隊行軍和冷兵格鬥。而且,聽趙陽那廝的意思,這樣的訓練要持續一個月時間。腰鼓聲就是指令,因為在戰場上單靠傳令兵地嘶喊。命令很容易被壓制,趙陽就將這些私兵分成幾隊,每一隊都要通過戰鼓聲來接受號令。冷兵器就是長矛,招式只有一招——刺!長矛長度夠長。比較安全,而且長矛便宜,製作簡單,所以成為趙陽的首選。一旦有人動作不規範引起陣列混亂,一旁虎視眈眈的衡山弟子就會揮舞著皮鞭撲上,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抽你二十鞭子再說!不要說人權,這裡沒有人權,即使告上了金鑾殿,也沒有人為他們主持公道。三千七百多名青壯,其中有一千多名是趙陽通過錦衣衛弄來的死囚,六百多名是衝著趙陽開出的豐厚待遇自投羅網的熱血青年,剩下的則是趙陽通過威脅利誘、官商勾結、巧取豪奪低價購買地家奴!這些家奴的構成也複雜,有在政治運動中失勢被株連地家人,有被官軍緝拿的盜匪,還有運氣糟糕被販賣過來地街頭混混。對招募來的青壯,每人每月十兩銀子的天價,可以讓他們心甘情願忍受趙陽的非人虐待。對那些死囚,趙陽提出只要能給他幹一年,就可以由他說項免去死罪,獲得十兩地月薪。對那些家奴,趙陽提出每人每月二兩銀子,一年後提升到十兩。訓練極其殘酷,不到一個月趙陽硬生生摧殘致死了三十名死囚,其中不乏殺雞駭的則是由於處罰過重引起。趙陽不是冷血殘酷之人,但對付那些桀驁不馴屬於亡命之徒的死囚、盜匪甚至是混混,不用鐵血手段很難在短時間內讓他們信服。趙陽的目地是讓這些私兵對鼓聲形成一種本能的條件反射,對軍法產生一種深入骨髓的恐懼,讓他們對軍法的恐懼壓倒對死亡的恐懼。三個月,這是他用林平之等衡山弟子的鮮血和生命換來的緩衝時間,怎麼會浪費在這些死囚和家奴身上?打,打死了算了,只要那六百多名招募來的不死就成!雖然刑法嚴酷,但趙陽給這些人的待遇還真的不錯,大魚大肉管飽,而且體罰也不是毫無緣由,大部分人都能堅持下來。空曠的山谷中矗立著近百台煉鐵爐,雀躍的火焰從向天怒放,山谷內溫度極高。煉鐵爐旁邊,數以百計的鐵匠專司其職,熱火朝天。將廢銅爛鐵用高溫熔化澆入模具,灌製成鐵管,然後經過手工打磨,就成了標準的槍管。如何造槍,趙陽一竅不通,只能用最原始的方式,不過這樣造出的火槍質量非常好。趙陽實驗過,這樣的槍管敲到人頭上,足以讓人頭破血流。這已經不能算是槍管了,應該說是厚度達到四五毫米的鐵管,密封性能相當的好!想在短期內建立一支強有力的武裝,最佳的選擇就是遠程兵器弓箭之類。弓箭製作太麻煩了,按照宋普的介紹,強弓的製作流程大概有十幾道,從選材到製成品至少要一年工夫。弓箭不行,那就只有火槍了。明代出現了火器,但這一時期的火器比較笨重,發射速度低,射程不高,除了火流星之類的火器外,火槍威力不是很大。即使出現了如三眼槍之類的連發火器,但也由於笨重、填彈麻煩和射程近導致威力不大。正因為這樣,官府對民間研究火器持開放態度,只要你願意,就可以自行研製。一桿火槍射擊一次的時間,足夠一個弓箭手射出五箭,而且火槍的射程未必有弓箭覆蓋的面積大。重型火器造價高昂,而且還很重,一般人家負擔不起,大戶即使能負擔起,他們也不會研製這種吃力不討好的玩藝。在錦衣衛的支持下,趙陽大肆招攬衡山附近的工匠、鐵匠配合李天豐、宋普研製火器,主要就是改良火槍、火流星,希望能盡量實現火器的量產。趙陽對火器的要求不高,看過了明代的火繩槍外,只對宋普和李天豐提出了一個小小的改進要求——後膛裝彈。後膛裝彈?不是問題,李天豐很快就拿出了樣品。李天豐還提意見:「後膛裝彈,很麻煩,裝填火藥容易洩露,還不如前膛裝藥。」看到火槍後面那根醜陋的辮子一般的火繩,趙陽搖搖頭,直接畫了一張草圖,一張後膛裝彈的草圖。咬著筆桿想了半天,趙陽又畫了一個紙子彈,聽說在銅子彈出現以前歷史上火槍用的就是紙子彈。「這玩藝有用嗎?」宋普好奇地看著草圖,「難道撞針撞到這個子彈的下面,就會引燃火藥?」「嗯,這個設計不錯,裝填就少了許多麻煩,可以防潮,而且清倉也很方便。」李天豐眼睛一亮,「可以試一試。」人多力量大,兩天工夫就造出了一個樣品,但啞火的情況十有八九,讓趙陽極度鬱悶。問題的關鍵在於改進子彈的底火,不僅要易燃而且還要爆發力強,不過這些是技術活,應該有技術人員來克服。在重金懸賞的刺激下,幾個工匠改變了火藥的成份,搗鼓出一個讓趙陽不怎麼滿意的火藥配方——煙霧太多。放一槍,換回一個像兔子一般紅腫著眼睛的士兵,這個代價太大了。趙陽不滿意,但李天豐與宋普卻有些振奮,看來這條道路是可以嘗試的,不需多大的變動,火槍的發射速度就可以縮短三分之一。至於煙霧問題,多多研究總能找到解決的方法。 第07章 倭同鄉會機動部隊殺倭護鄉團的成員由三方組成:福建武林,二十三個幫派、十五個山寨,每處最低十人,總人數就達到了三百八十人;福威鏢局,這兩年經過衡山派的武術速成培訓班調教,福威鏢局實力得到了提高,加之還有不少衡山派的出師弟子加盟,福威鏢局更是今非昔比;衡山派,也就是衡山抗倭先遣支隊,一千多人,個個都經歷了殺場的考驗,手上都有幾條人命,雖不是亡命之徒,但也是凶悍之輩。抗倭護鄉團已正式見編,共兩千五百人,現在已經進入了撮合訓練階段,只等各方大佬達成最後章程,就可以放馬出山、虎躍平原了。福威鏢局後院。數百名壯漢忙碌地跑上跑下,疲倦的臉膛上閃現著興奮的光彩:多少年了,福州城才迎來今日的輝煌?多少年了,福威鏢局有了今日的光彩?無形之中,福威鏢局成了福建武林的領頭羊,想一想,就讓他們興奮不已。「富伯,人手夠嗎?」林平之掃了一眼忙碌的後院,轉向一旁的總管,柔聲詢問。林富,福威鏢局總管,服侍林家幾十年了,深得福威鏢局上下的敬重。林富從腰帶上解下毛巾,擦了一把汗,啞著嗓子回話:「少爺,雖然人手不多,但還是可以應付,咱們鏢局只負責茶水和點心,還應付得過來。」「其他客棧準備的怎麼樣?沒有什麼事端吧?」林平之年紀輕輕,卻已顯現出大家風範,頗有大將風範。「咱們已經通知了城內所有客棧,無論是哪路好漢都免費招待,事情辦完後他們憑借條到鏢局銷賬。」林富皺起眉頭,臉色不佳:「現在情況不妙,這些混蛋吃喝都只挑最貴的,少爺。即使按成本價算,那花銷也很大啊。」「沒事。」林平之擺擺手,「那些酒店、客棧的掌櫃也不是白癡,他們會計算的。該鏢局出的,我們會出,但他們想黑我們,也要考慮考慮。」「那是,」林富點點頭,「現在福州城內還有誰敢不給我們面子?」劉冷哼一聲。撇開追蹤他的眼線,轉了幾個街道,進入一間普通的房屋。房屋不大,席地而坐數百人,除了細長的呼吸聲外聽不到其他的喧鬧聲,劉眼睛一閃,輕輕穿過來到後堂。「老劉。回來了,情況如何?」汪泉臥在大椅上。意態蕭然。「老汪,不太好動手。」劉一屁股做下。咕咚咕咚灌了幾口水,抹了一把嘴,「這些傢伙吃喝都在客棧,即使投毒也沒有太大效果;福威鏢局只管茶點。一切都是現做,咱們地人根本就混不進去。」「也就是說,只能另想辦法了?」汪泉皺起眉頭,「護鄉團那裡能做手腳嗎?」「也不行。」劉搖搖頭,「護鄉團現在住在衛所裡面,而且警戒的都有不錯的武功,很難靠近。」「必須破壞他們這次大會,否則讓他們擰成一股繩,以後更難辦。」汪泉站起來,在室內踱步,「何況也該讓他們活動活動了,不能約束的太緊。」「老汪,這可不是鬧著玩的,這裡是福州啊,這裡不是沿海地區,他們太明顯了。」劉吃了一驚,急忙阻止,「街道上有不少福威鏢局的暗探,我們目標太大,很容易暴露的。」「不管如何,我們必須行動,哪怕行動失敗,也不能讓他們這麼猖狂下去。」汪泉斷然決定,「拖下去,更容易暴露,事情宜早不宜遲。」「好吧,既然你決定了,那就一切由你。」劉點點頭。「父親,根據情報,青龍堂的漢奸倭寇已經潛入了城內,人數不詳,落腳地點不詳,暫時沒有發現他們的蹤跡,怎麼辦?」林平之看著手中地情報,向他父親林震南請教。「平之,你覺得他們會躲藏在哪裡?」林震南若無其事地抽著煙袋,笑嘻嘻看著林平之。「青龍堂的動作如果沒有城內黑幫的掩護,不可能做到。」林平之陷入沉思,「現在城內三家幫派中有兩家與我們利益相關,應該不會與我們為敵,那就只剩下了,難道是竹花幫與青龍堂勾結?」林震南眼光中閃出一絲笑意,不動聲色:「平之,既然這樣,那你決定怎麼做?」福州城內共有三家幫派,竹花幫勢力主要在車馬行,但由於福威鏢局的崛起,福州車馬行的生意被福威鏢局佔去了大半,竹花幫財力大減,與鏢局結下了仇怨。不過繡花幫幫主上官龍明白實力懸殊太大,極力安撫幫眾,將生意逐步從車馬行淡出,轉行其他方面。萬花樓是福州的色情行業和賭博行當聯盟,與福威鏢局沒有衝突,雙方相得益彰,共同發展。流雲社是一個比較複雜的商業聯盟,由福州幾大商家聯合組建,手下也有不少地高手,與福威鏢局強強聯合,利益共享。「先下手為強。」林平之英氣勃發,「竹花幫與我們鏢局有衝突,借青龍堂來打壓我們並不讓人意外。如果父親沒有意見,那孩兒就下去佈置了。」「竹花幫能不能成為我們一支奇兵?」汪泉端詳著福州地形圖,在心中默默策劃。「竹花幫的人不足持,實力不高,讓他們打探消息沒問題,指望他們陣前衝殺,估計不行。」劉臉色不樂觀,「上官龍是個老狐狸,似乎不想出頭。」「這很正常,」汪泉點點頭,「福威鏢局在福州城地威望可不是一朝一夕就建立的,如果上官龍義氣干雲那就麻煩了,不過也好,我們原本就沒指望他們。」「福州城內形勢複雜,必須先弄出大亂子,我們才好渾水摸魚。」劉指點著地圖,「竹花幫上不了檯面,搗亂應該沒有問題,只是我們又要花錢了。」「不怕他貪,就怕他不愛錢!」汪泉冷冷一笑,「現在他吞下多少,到時候就得翻番給我吐出來!」「我們城內只有一千多人,主攻地點選在哪裡?」劉沉吟了一下,「還有老汪,城內太危險了,我們什麼時候出城?」「亂起來之後,我們就出城。」汪泉斷然道,「這些倭人都抱有必死之志,索性這次就讓他們盡興吧。」「我倒要看看,看看這次所謂地英雄大會怎麼收場?」汪泉冷笑,「二十三個幫派,十五個山寨,好多人啊,呵呵。」「人多,調度就不靈,一旦福州城亂,沒有統一指揮,趁火打劫的就不在少數。」劉跟著嘿嘿一笑,「我好想看看大亂之中的福州是什麼樣子,可惜沒有時間啊。」「以後有機會再吧。」汪泉收起地圖,「好了,我們也準備一下,給福威鏢局籌備一份大禮,一份讓他們承擔不起的大禮。」為確保治安,福州城一到掌燈時分就實施宵禁,無衙門令牌和福威鏢局地腰牌,任何閒雜人等不許出現在福州城街道上。每一條街道、小巷處均有福州衙役、官兵把守,重要的路段更是戒備森嚴。相對於街道的漆黑、冷清,各大客棧內卻是***通明、熱鬧非凡。大批武林人士的湧入,促進了福州色情賭博行業地發展,萬花樓從各處緊急調運了一批員工進駐各大客棧,實行上門服務,雖然小姐的質量有些差,但也避免了僧多粥少的窘境。福州城衛所百戶遲好成帶著一隊官兵無精打采地巡邏,心頭將林震南父子罵了個痛快。福州城原本是一個多麼和諧的城市啊,每天吃了睡、睡了吃,間或調戲個小妞、賭兩把小錢,生活之滋潤外人難以想像,可現在……哎。遲好成無奈地歎息一聲,轉身吩咐:「眼睛瞪大些,招子放亮點,大家都別給夜惹麻煩。」「大人,什麼叫做招子放亮點?」一個士兵湊上前詢問。「招子放亮點,就是不要看不該看的東西,明白不?」遲好成喝叱一聲,「不該我們管的事情,我們不要插手。」「大人,那那這個呢?」士兵指著前方諾諾詢問。遲好成一愣,轉身發現幾個黑衣人正在屋簷上高來高去,瞳孔一縮,轉頭喝罵:「你眼睛瞎了,本大人什麼都沒看到,你還能看到什麼?」 第08章 梆梆……暗夜中的打更聲聽起來無比的蒼涼,讓人毛骨悚然。站在鏢局的高台上,林平之遙望福州城,寥落的燈光星羅棋布,與夜幕中的銀河不無契合之處,不覺生出一種飄飄欲仙的神念。「難怪師父喜歡在夜間等高遠眺,尤其是喜歡看那天上的銀河。」林平之轉向嚴世藩,悠悠開口,「隨著修為的提高,心境也得到了增強,夜觀蒼穹的確有一種讓人心神恬靜的感觸。」「大師兄,夜觀星辰只能得天地之皮毛,難脫學步的窠臼,」嚴世藩撇撇嘴,「如果大師兄真想超越師尊,修為大進,小弟倒有一個快捷的法子。」「哦?」林平之拉長嗓音,瞥了一眼嚴世藩:「世藩,你別告訴我,要去做什麼辟榖啊。師父說了,所謂的辟榖,是那些人窮的沒飯吃,只好吃些青草露水。更何況,師父說我們現在正處在發育的黃金時期,每天都要大魚大肉管飽,你可別坑我。」「怎麼會呢,大師兄,你也太小看我了。」嚴世藩不滿地哼了一聲,單手指天:「所謂天地之初,不外乎一團混沌之氣。盤古開天闢地後,清者為天,濁者為地,可這清濁又是什麼?」林平之想了一下,沒有答案:「行了,世藩,是什麼你就告訴我吧。」「老子曰,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嚴世藩背著手,嚴肅地在陽台上踱著步,「道,是天地至理,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亙古以來就沒有統一的標準。所以,今天我就以自己的理解來給師兄講解一二。」「所謂道生一,就是從天地至理中產生了混沌之氣,混沌之氣孕育了天地萬物;一生二呢,就是混沌之氣轉化為陰陽二氣,陽氣上升是謂天,陰氣下降是謂地;陰陽之氣互相交融,產生了紛繁的變化,孕育出萬千的多姿世界。天道如此。人道也不例外,雄性為陽,雌性為陰,也是這個道理。」「世藩是胡說八道吧?」林平之也不好騙,「照你的理論,那太陽就是陽,月亮就是陰。日昇月落代表陰陽交替?」「著啊!」嚴世藩一拍巴掌,興奮無比:「大師兄果然聰慧過人。一點就通。」林平之啞然:這傢伙到底想說什麼?「宇宙萬千變化離不開陰陽大道,追根究底求得就是一個陰陽協調。」嚴世藩神神秘秘。「可是師兄你是否明白,人體本身就是一個小宇宙,要想突破自我極限,追求武道的至高境界。也必須達到人體的陰陽協調。」林平之一愣,驚疑地看著嚴世藩連連點頭:「世藩,看來為兄還是小瞧了你,不錯。不錯,很有道理,可是怎樣才能做到陰陽協調呢?以師父他老人家的修為和境界,都做不到,何況我們呢?」「孤陰不生,獨陽不長。」嚴世藩瞄了瞄四下,壓低聲音,「大師兄,你知道師父他老人家為什麼頻繁的入魔嗎?」「難道是因為師父他老人家獨陽不長?」林平之低下頭,壓低聲音。「沒錯,師父他人家正是因為體內陽火過旺,所以才屢屢出錯。」嚴世藩委瑣地笑笑,「要想調解體內地陽火,有一個辦法就是給咱們找個師娘,這樣就可以瀉火,可惜師父體內陽火過旺,個師娘是滿足不了師父的,太多,估計咱們師娘也不同意,所以師父現在痛苦啊。」「你的意思是,讓我給你找一個大嫂?」林平之搖搖頭,「好男兒事業未成,豈能考慮家事?」「嘿嘿。」嚴世藩嘿笑兩聲,「其實也有一個辦法,不過我不告訴你,這可是我從師父那裡偷聽來的,沒有絕大的毅力和心志,一般人做不到的。」「什麼方法?」林平之一把抓住嚴世藩,「世藩,只要有用,為兄定然不會虧待你。」「真的?」嚴世藩心動起來,眼珠子鼓溜溜轉了兩圈,獅子大開口,林平之慨然允諾。「好,附過耳朵,我告訴你。」嚴世藩拉住林平之的衣袖,讓他爬下來。半晌,一聲怒吼從高台上響起,在鏢局上空反覆的沖蕩,悶雷一般轟鳴不已:「嚴我要宰了你!」彭!轟!急向下衝刺地林平之急剎車停住腳步,驚愕回首,發現福州城內突兀地燃起了幾隻超大的火炬,熊熊燃燒,黑紅輝映,異常刺目。起火了……誰幹的?「大師兄,我沒騙你,想一想謝衛群長老,小弟可沒有撒謊啊!」嚴世藩一邊逃一邊硬著脖子反駁:「大師兄沒有毅力就算了,不要翻臉不認人啊!」逃得幾步,聽到身後沒有了聲音,嚴世藩半信半疑地停下,轉身發現林平之呆呆地站在高台上,一動不動。難道大師兄真的下定了決心?嚴世藩大吃一驚,手忙腳亂奔上去:「大師兄,你別想不開啊,小弟騙你的,你千萬不要自宮啊!」「閉嘴!」林平之憤怒地怒吼了一聲,「舉火,福州城出亂子了,估計是青龍堂出手了。」急促的鑼聲尚未平息,福州城外更為猛烈的煙火陡然耀亮了天空。衛所遭襲!林平之兩腿一軟,險些跌倒。眼下福州城內集聚了數千刀頭舔血地亡命之徒,任何一點小摩擦都有可能引發暴亂,現在衛所也亂了,那還了得!彈壓?開玩笑,彈壓抗倭的各路好漢,那林家就別想在福建混了!不只林家,衡山派也有可能被武林除名地!不彈壓,一旦衛所受訓的抗倭護鄉團參與福州城內亂,不消說,千年古城福州就會毀於一旦。那林家與衡山派會成為千古罪人!林平之慘白地臉龐讓嚴世藩明白事情的嚴重性,眼珠一轉,脫口而出:「大師兄,稟報老爺子,立刻出人彈壓!以街區為劃界,各自清掃內部的青龍堂奸細,確保福州不亂。」「只能這樣了。」林平之點點頭,「還好為了給護鄉團兄弟騰地方,將衛所官兵調入了城內,現在只能希望這些各路好漢不會被大火燒昏了頭腦。」「我們只點了三家客棧啊,現在怎麼有八家客棧、酒樓起火了?」汪泉目光驚疑不定,看著夜色中熊熊燃燒的大火,納悶地詢問劉。「你別問我,我也不知道。」劉也是一頭霧水,低頭沉思片刻,猜測道,「看這架勢,似乎是他們出手。如果陣勢他們出手,那咱們可要賠血本了。」「不管了,讓兄弟們準備動手。」汪泉胳膊一揮,斷然下令。火光照耀地陰影水紋般顫抖了幾下,便逐漸平息下來。馬蹄翻飛,一列又一列騎士從福威鏢局中衝出,縱馬街道,沿途高呼:「青龍堂漢奸作亂,各路英雄按所在區域防守,清除內奸,凡流動到其他區域者格殺勿論。」冰冷的鋒矢上塗抹了黑漆,被衡山派用火槍陰了一把後,倭寇與青龍堂吃一塹長一智,也用火槍與長弓、強弩裝備自己。相對於火槍,強弩在冷兵刺殺方面更見優勢。「放!」汪泉猛然一揮手臂,嗤嗤聲不斷響起,一尺長短的利箭狂風驟雨般襲向沿途叫喊的鏢局騎士。「速戰速決!」汪泉一箭放完,立刻將弓箭挎在背上,拔出彎刀躍下屋簷,衝了上去。「殺!」幾個被射傷地鏢師凶悍地拔出刀劍,迎向倭寇,但迅速就被蜂擁而上的倭寇淹沒。看著福州城內四處沖天而起的煙火,林平之臉色青紫,每一道煙火都代表傳訊的鏢師遭遇敵襲!必須將敵人從暗中引出來,潛伏在陰影中的敵人危害太大了。「出擊!」林平之斷然下令。隨著林平之的號令,數百騎爭先恐後地躍出了鏢局,人如龍,馬如虎,個個都是精悍的壯小伙子。與此同時,一桿大旗也刺破雲霄,一丈多寬的旗面上龍飛鳳舞地寫著三個大字「衡山派」。「衡山派在此,青龍堂宵小,可敢一戰?」林平之舌綻春雷,奮聲高喝,聲浪滾滾,良久方熄。 第09章 (下載小說到雲軒 閣 www。yunxuange。C om) 州城衛所。城內烈焰沖天的一霎那,衛所內就亂作一團。能被挑選出來參加抗倭護鄉團的,都是拳頭上能立人,胳膊上能跑馬的熱血漢子,誰會眼睜睜看著青龍堂漢奸作亂而無動於衷?如非福威鏢局與衡山派與福威鏢局弟子在護鄉團中佔據了主流,這兩千多人早就衝破了衛所護衛官兵的阻攔,殺入了衡山城。「大家不要亂。」福州衛所百戶柳雲龍指揮著寥寥數百人堵在衛所的門口,滿頭大汗,如果讓這幫爺們殺入衡山城,那後果,誰能預料?抗倭,倭寇是那麼好惹的?柳雲龍無聲地詛咒著林震南父子:沒事找事,你們吃飽了撐得!倭寇不好剿,至少在柳雲龍看來倭寇不好剿!明中期地方官吏貪污橫行,朝上朝下狼狽為奸,即使是軍隊,也難免遭到了腐蝕,欺上瞞下、喝兵血、吃空額更是習以為常。如今大明,除了北方邊軍尚有戰鬥力之外,南方的衛所已經成為了部分官吏的小金庫。看看手下這些士兵,年紀上到八十歲下到十二歲,青壯年只有寥寥二十多人,這樣水平的官兵,連欺負那些小混混都困難,何況那些凶悍的倭寇。柳雲龍從山東調入福州,已經三年了,可他愣沒見過福州衛所的最高指揮官金城千戶,更沒見過福州衛所的官兵進行什麼大操!不過,福州衛所有戰鬥力的官兵還是有的,特別是其中的陳字營、林字營、霍字營,人強馬壯,只是這三營的官兵是福威鏢局掏錢請衛所代為訓練的後備人才。三清道尊,如來佛祖,過路神仙,大發慈悲啊……吳剛則心思謹慎,福州城此刻的繁華正孕育著更大的危機,一個不慎。衡山派就有可能栽倒在這裡,不由得他不謹慎。白日,吳剛則領著由衡山派精英弟子組成的訓誡隊,手持皮鞭、棍棒協助衛所地教練整頓護鄉團成員,夜間則安排人手輪流值勤,嚴防倭寇、漢奸破壞。護鄉團只是一個象徵,象徵福建群雄的聯合,但這之中有多少是真心實意,很難分辨的清楚。這些人之中有沒有倭寇的內鬼。誰也說不明白,為今之計,只有謹慎為上。衛所內暴亂一起,吳剛則就率領衡山派的弟子迅速進行穿插,將福州各路幫派、山寨雲集起來的好漢分隔開來,避免他們抱成一團。一部分各幫派成員衝出了房間,被圍困在廣場、走道上。更多的則被困在房間內。「大家不要慌亂,不要被青龍堂漢奸牽著鼻子走。」吳剛則手持利劍。站在廣場上,熊熊燃燒的火把照耀下。吳剛則臉色猙獰:「我們之中,混入了青龍堂的漢奸,想挑起福建武林地內鬥,大家要保持鎮靜。誰敢搗亂,誰就是漢奸,就別怪老子不客氣!」「衡山派要獨霸武林,這次就是鴻門宴。他們想將我們一網打盡,兄弟們,拼了啊。」「快跑啊,再不跑,就沒命了。」「拼了,和衡山派拼了,都是爺們,誰怕誰啊。」……吳剛則話音剛落,被衡山弟子分隔包圍的護鄉團成員中傳出了噪雜聲。吳剛則臉色一變,手臂一揮,寶劍高高舉起:「誰敢搗亂,誰就是漢奸,護鄉團成員聽令,擊殺發話者,重重有賞!」相對於散亂的福建幫派,衡山派與福威鏢局成員佔據了護鄉團的絕對多數;相對於那些刀頭舔血、亡命橫行的各路好漢,衡山派弟子也是經歷了血色洗禮,論起心狠手辣,並不弱與他們幾多。吳剛則話音剛落,廣場上衡山弟子毫不猶豫地對被包圍的福建好漢下了殺手。刀劍劃破長空,淒厲的慘叫聲此起彼伏。「收繳各幫派成員兵器,如有反抗,格殺勿論!」吳剛則怒喝一聲,心頭火氣:早就該對這些傢伙進行清洗了!實在不行,殺光他們!吳剛則對說辭已經準備好了:衛所遭遇倭寇大規模襲擊,為了保護福建人民地幸福和安康,福建群豪在反抗倭寇的戰鬥中表現出大無畏地英雄主義氣概,奮勇作戰,無畏犧牲,雖然付出了慘重的代價,但他們地行為無愧於一個龍的子孫。犧牲單如下:……嗡!耳畔傳來弓弦振動的聲音,林平之手掌一按馬背,靈活如游魚,從馬鞍上滑落地面,腳尖連點,身影飄忽晃動。幾點寒星四面飛速射入坐騎之中,坐騎轟然倒地,林平之驚出了一身冷汗。慘叫聲不斷響起,林平之恨得鋼牙欲裂,萬萬想不到今日會被敵人反擺弄一道。事發突然,許多鏢局成員預料不及,不是被弓箭射傷,就是被倒地的屍體絆倒了戰馬,摔得橫七豎八,淒慘無比。「敵襲,滅火,結陣!」林平之驚呼一聲。光線陡然變暗,影影綽綽之下,弓箭手再難瞄準。「結陣?」汪泉詫異地看著劉,「這小子不會是嚇傻了吧,竟然結陣?」「既然這樣,那我們就等他們結陣吧。」劉鬆開弓弦,微微一笑。「咦,怎麼沒人了?」等眼睛能夠適應黑暗時,汪泉驚愕地發現長街上空無一人,如非地上還有橫七豎八地屍體作證,汪泉會懷疑自己是不是看花眼了。「好狡猾的傢伙!」劉憤怒地將弓箭頓在屋簷上:「這廝竟然反串命令,說結陣,實際是分散。我敢肯定,這群混蛋現在躲在兩邊的屋簷下,老汪,怎麼辦?」「只要能夠端掉福威鏢局,就是我們的勝利。」汪泉冷笑一聲,「肉搏,是我們地長項,今個就讓他們開開眼界。」翻身躍下,汪泉手持彎刀,倨傲道:「林家小子,今個大爺就讓你見識見識,什麼叫高手。」汪泉方動,長街兩側呼呼啦啦站起了約莫一百多人,有的手持寶劍,有的手持倭刀,一語不發,躍下長街,在汪泉身後集合。寥寥百多人,卻在集合後殺氣沖天,讓人不寒而顫。「青龍堂?」林平之一字一頓,咬牙切齒。「不錯,」汪泉手腕一翻,彎刀揮出幾個刀花:「今日,就是你福威鏢局滅亡之日,敢與我青龍堂作對,真是不知死活。」「漢奸倭寇,人人得而誅之。」林平之穩步上前,福威鏢局成員從四面將汪泉包圍。「單挑還是群毆?」汪泉冷冷一笑。「對付漢奸倭寇,毋需江湖規矩。」林平之恨然。「大人,眼下我們該怎麼辦?」俞天恭敬地站在俞大猷身後,靜待吩咐。「福州衛所看來還是挺有實力的。」俞大猷站在窗前,俯瞰大街上,見到衛所官兵衝上街頭,有條不紊封堵街口,將鬧事區域分隔開來,情不自禁讚了一句。「大人,你是說笑吧?」俞天接口,「小人在泉州經常看到福州衛所的千戶金城大人,主官長期離職,衛所還有實力?」「當然,難道你沒發現這幾隊的官兵都是彪悍之士,而且皆是滿員。」俞大猷讚歎了一句,「即使在我們泉州,衛所之內也常四成的空額啊。」「俞天,我來考考你,如果你是指揮者,你會怎麼做?」俞大猷目光一轉,看向俞天。俞天沉吟道:「大人,目前敵我情況不明,應該以靜制動,等待良機。」「恐怕不行,」俞任從隔壁趕來,正聽到俞天的話,「現在是在城內平亂,如果以靜制動,很容易造成更大的禍亂,必須以暴制暴,用雷霆手段消滅主要的頑抗者,寧可錯殺一百,也不能放任局勢發展。」「你的方法更不妥,」俞天反駁,「福州城內江湖人有數千之多,以暴制暴,萬一引起他們的劇烈反彈怎麼辦?青龍堂內奸挑起事端,絕不會讓你這麼就平息了。單靠官兵殺光這些武林人,想都別想。」「大人,你覺得最佳措施應該怎樣?」俞任不理會俞天的叫囂,將話題拋給了俞大猷。「你們說的都有道理,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不過,具體措施要根據實際情況取捨。」俞大猷自信一笑,「青龍堂能挑起這麼大的混亂,其勢力定然不小,如果沒有福州本地幫派的支持,那是不可能的。現在,我們先靜觀吧,還輪不到我們出手。」 第10章 色朦朧,寒鐵如光。長街劇鬥,入耳儘是淒厲的慘叫聲。青龍堂此次採用掏心戰術,打算一舉殲滅福威鏢局的核心人員,讓所謂的福建抗倭成為笑料,更讓風頭正盛的中原武林冷靜下來考慮再三:有沒有必要跑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揮灑他們的青春和熱血?深入內陸,偷襲作戰,汪泉麾下儘是凶悍之徒,尤其是其中的三百多名的真倭,雖然頭大、腿短、身材矮小,拄著比他們還要高的倭刀,模樣可笑,但下手卻極其凶殘。倭寇常年在海上搶劫,下盤工夫紮實,力道十足,等閒之人還真難擋鋒芒。「嘎嘎嘰嘰!」面對鏢局蜷縮而成的圓形陣,十幾個真倭邁著羅圈腿撲了上來,在林平之驚疑的眼神中,後方的小矮子竟然像玩雜耍一般,在兩個同伴的肩頭一蹬,丈八長的倭刀揮得密不透風,撞向圓形陣。不得不說,這倭寇果真兇悍,間隔這麼遠,林平之就感覺到了一股刺臉的刀氣。兵器太短,占不得優勢。林平之出腳,猛然一勾、一甩,幾百斤的坐騎屍體被他當作沙包踢飛,撞向迎面衝來的真倭。「長槍陣,出擊!」林平之墊步撲向前方,口中高聲下令。清河鎮與倭寇交鋒後,林平之就發現中原武林的刀劍與倭寇的倭刀比起來差距太大了。如果是單人爭鋒,那還可以利用周邊的環境騰跳挪移,利用精妙的招式與對手拚殺;但一旦遭遇大規模的群毆,面對數十支、甚至數百支一丈長短的倭刀,他們所用的三尺左右的刀劍就太短了。一寸長,一分強!林平之當即利用鏢局強大的財力,製造了數百支接近兩丈長的長槍,挑選一些強壯之人,做為長槍手,與刀劍配合起來。其實。更好的辦法是再配合弓箭,形成遠近交攻地一體戰陣,只是,弓箭屬於管制兵器,而且訓練弓箭手需要的時間太長了。「死!」林平之身形如飛,倭寇尚未反應過來,他已經貼著馬的屍體衝了上來,單掌用力在馬腹部猛擊一掌,彭地一聲。馬屍體爆炸開來,血肉四處橫飛,遮擋住他們的視線。汪泉看著林平之勢若下山猛虎,一掌擊碎馬屍,趁著倭寇視線受阻,劍光如電,瞬間就連殺數人。臉色陰沉:「姓林的,爺爺在此。休得猖狂!」懶得理你!既然這廝是頭目,想來實力不會太弱。林平之豈會被他纏住,趁著空閒多收割倭寇的性命,減緩己方的壓力才是正事。林平之心中曬笑,腳步一轉。極速舞動的寶劍化作一個光團向著四周席捲,如同巨石在螞蟻窩中肆虐,橫衝直撞,所向披靡。「殺!」福威鏢局如同受驚的刺蝟。渾身上下支楞起逼人地長刺,兩丈長的長槍分兩層環繞,一進一退,隨著陣中指揮的聲音,向蜂擁撲來的倭寇吞吐著鋒芒。正前方數十人齊聲暴喝,頂著倭寇四射的倭刀,同時向前邁出半步,拳頭粗細的長槍向前一刺,不管有沒有刺中對手,手腕一轉,鋒利的槍尖扭了一個半圓,隨著持槍人地步伐有縮了回去。一進一退,運轉自如,整齊劃一。整個過程異常流利,卻也凶殘無比。拳頭大小的槍尖刺入人體就是一個大洞,然後再被有意識地一擰,傷口就被撕裂,即使立刻退下包紮,估計也沒得救了。長槍出擊的同時,每一名長槍手一旁總有兩名左右手持刀劍地鏢師,護衛著安全,長短交替,步伐緩慢卻堅定地向前移動。一波又一波的凶悍進攻的倭寇,都在鏢局長槍陣的面前撞得頭破血流。雖然福威鏢局陷入了包圍,但在不斷突擊地兩丈長的長槍面前,倭寇的包圍圈反而有崩潰的趨勢。「上!」汪泉見勢不妙,抿嘴發出一聲忽哨,從四周呼啦啦衝出數百名黑衣人,正是倭寇地伏軍。手上用力,汪泉身先士卒,雜在倭寇中靠近鏢局槍陣,猛然揮刀劈斷了一根長槍:「兄弟們,衝啊,幹掉這群傢伙,人人有賞。」長槍斷,鏢局長槍手極速後退,另一名候補墊步長槍陣繼續穩步前進。不破長槍陣,今日休想討得好去。汪泉臉色陰冷,雙手猛然揮動,身邊的倭寇都被他當作沙包一般扔向長槍陣,同時,汪泉高喝:「後面的,投擲兵器,消滅對手的長槍兵。」「賊子敢爾!」林平之心中一急,快步殺了過來。「娃兒休走,老夫在此。」劉中途截下了林平之,手腕一翻,正要說上幾句,卻見林平之劈頭蓋臉的攻了過來。開玩笑,打都打了,有必要互相介紹嗎?深受趙陽影響,林平之也喜歡打了再說,確定對手沒有了反抗能力之後再攀談攀談。叮——嚓!劉手中的寶劍雖然也是經過了千錘百煉,但與林平之的加料玄鐵劍相比,差的太遠。叮的一聲就化作了兩斷,劉尚未清醒過來,便被擦肩而過的林平之一劍削去了頭顱。「老劉!」目睹劉陣亡,汪泉怒吼一聲,舍下福威鏢局夥計,雙目充血:「小賊大膽,殺我好友,納命來!」劉與汪泉,焦不離孟,狼狽為奸,雖非兄弟,更勝兄弟,今日折損,讓汪泉兔死狐悲。「清街戒嚴,各守門戶,四處亂闖,格殺勿論!」亮的號令聲、齊整的踏步聲在福州城上空迴盪,俞大猷眼睛一亮:「人才,福州衛所真有不少人才啊!」從高處俯瞰,但見三支火龍沿著大街四處巡迴,驅散從家中跑出看熱鬧的居民。「大人,我們要不下去看看?」俞任坐不住,提議。「不用,現在下去容易引起誤會,再說我們下去能起多大作用?」俞大猷端起茶水,「如今我們就端坐高樓觀風景,看一看福州的力量吧。」「官兵數量太少,」俞天觀察了一陣,不無憂慮,「看樣子只有三個營,而且全部都配備的是長矛大刀,要想控制局面,還需要調集人馬。青龍堂費盡心機挑起事端,不會這麼簡單的。大人,我們是不是去衛所看看,以防萬一?」「青龍堂的目的是福威鏢局,」俞大猷側耳細聽,發現了端倪,「看來青龍堂打算射人先射馬,一舉殲滅福威鏢局。你們聽,福威鏢局那邊是不是響起了喊殺聲?」「調虎離山?」「聲東擊西?」「引蛇出洞?」俞天與俞任脫口而出:「青龍堂有這個實力嗎,竟然四面開花?」話音剛落,福威鏢局方向突然燃起了大火,俞大猷臉色一變:「福威鏢局算什麼地頭蛇,竟然讓青龍堂在這裡發展這麼大的勢力?他們是怎麼混江湖的?」「大人,怎麼辦?」俞任問道。「顧不得了,我們趕過去看看,如果真讓青龍堂陰謀得逞,那福建的局勢就要惡化了。」俞大猷一把抓起蟠龍棍,「快走。」此時的俞大猷,雖然才幹初現,但無論是謀略還是素養,還遠未成熟。只有經過戰火的洗禮,他才能成長為一名抗倭的名將,現在,只不過是一名半江湖的俠客。「收縮陣型,向後進攻。」林平之猛攻幾招,將汪泉迫退幾步,才抽空應付局勢。汪泉手中的寶劍質地不凡,與林平之硬碰幾十下,不見絲毫的折損,而且汪泉本人實力也卓爾不凡,與林平之不相上下。福威鏢局起火,後路遭襲,讓林平之極為擔心,不敢與汪泉糾纏。「哪裡走!」汪泉緊追上來,牢牢纏住林平之不放,上鉤的魚兒還想逃脫?「小賊,懺悔吧。」汪泉獰笑,「青龍堂不是你們福威鏢局惹得起的。」「你找死!」林平之暴怒,猛然轉身:「既然你想死,那少爺今天就成全你!」暴怒下的林平之很有趙陽入魔的風範,全力運轉內力下,束髮的絲帶竟然叢中迸裂,根根黑髮憑空倒立,武士服內更是似乎充滿了氣體,膨脹開來。一股無形的威壓以林平之為中心瀰漫開來,汪泉有種大禍臨頭的感覺。 第11章 泉膽寒,渾身真氣運轉不靈,週身更是重如泰山,這了?林平之則是狂喜,如非情形不對,他恨不得仰天大笑幾聲。衡山派功力境界分為:水滴點點,小溪潺潺,大河奔流,大海浩蕩,閃電縱橫,共五種層次。無論是丹藥還是閱歷,都是提升境界、修為的途徑,身為趙陽的徒弟,林平之無疑是悲哀的,他的悲哀就在於被趙陽拖進了麻煩不斷的怪圈,不得不玩命迎接不斷的挑戰。有奇遇,就有麻煩,就有挑戰。無論是華山之巔的血戰,還是回歸衡山的流亡;無論是谷林絕境,還是劫掠四方,這一系列精彩紛呈、讓人熱血沸騰的經歷,對林平之全方面的提高起到了不可磨滅的貢獻。如果說,面對左冷禪那驚艷的一劍,讓林平之體悟到力道的蒼涼,進而奮發圖強;那劫掠四方時的快意江湖、指揮若定,兵困陽邏鎮時的四面楚歌、險死還生,則讓林平之的心性更加的成熟。當頭棒喝,萬花生佛,那一瞬間的頓悟需要長時間的積蘊。福建抗倭,重任在肩,讓林平之時時刻刻都戰戰兢兢;福州盛事,如履薄冰,讓林平之的心境在愉悅中煎熬;亂生肘腋,後院起火,讓林平之在生死兩重天中遊蕩;……一切的一切,直接導致林平之在危機關頭再度突破,達到了大海浩蕩的境界。洶湧澎湃的真氣一波又一波在體內潮汐潮漲,每一次波蕩都與心臟的脈動齊行,醞釀出浩大的力量,直讓林平之恍然以為神靈附體。舉手投足,似乎可以影響到雲起雲落。更令林平之狂喜的是,似乎天地就是他自己。看來,不需要自宮,也可以達到陰陽協調了。該死的嚴世藩,竟然敢忽悠我!「攻擊!」汪泉怒吼一聲。拼起全部的真氣,擺脫了林平之對他們心靈的威懾,退向後方。汪泉鬥志全消,眼前這個林平之瞬息間發生了天翻地覆的劇變,以他現在地實力根本無法對抗,還是逃命為上。此次掏心戰術的目的是給福建群豪一個下馬威,能在他們之間製造隔閡就好。至於幹掉福威鏢局核心人物,給衡山派乃至中原武林一個教訓,則視情況而定。「想走?」林平之冷笑一聲。身形一晃,詭異地出現在汪泉的前方,左手伸出,探空一抓,便扣住了汪泉的脖頸。「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你以為這裡是你家的後院啊?」林平之冷笑。汪泉臉龐憋得通紅。寶劍一晃,刺向林平之。「呸!」林平之張口吐出一口唾沫。擊在寶劍上,發出金鐵交擊的叮噹聲。將寶劍擊落在地。林平之隨手一甩,汪泉週身發出辟里啪啦的脆響聲,林平之瞬間就將汪泉的全身骨骼震為碎片,腳尖一點。林平之退回槍陣前方。「堂主!」汪泉地心腹大驚,蜂擁撲上,想搶回汪泉。「螻蟻之輩,也敢阻我道路。」林平之冷哼一聲。寶劍頂天舉起,身邊方圓之內的空氣似乎被瞬間抽空,數十股細流狀的風筒旋轉而上,捲起滿地的雜塵隨風飛舞。身處中心的林平之衣袖當風、長髮橫舞,手中的加料玄天劍更是光芒綻放,射出逼人的光線。「不!」「知!」「進!」「退!」四個字,如同四聲巨雷在青龍堂倭寇心中炸響,震得他們頭暈眼花,腳步漂浮,實力稍差,更是口吐白沫,癱倒在地。林平之手腕一振,寶劍上刺人雙目地光芒竟然化作一柄光劍脫空飛出,直撲倭寇,張牙舞爪,凶悍無比。轟隆!整個福州大街似乎都在這聲轟鳴中跳了三跳,兩側的房屋經不起折騰,然倒地,激起一股厚重地煙塵。劍芒落地處,出現了一個直徑接近一丈的深坑,被劍芒爆炸激起地土塊四處橫飛,給衝鋒過來的倭寇造成了巨大的創傷,滿地都是殘肢斷臂。粗略估計,至少有接近一百名倭寇被林平之一劍報銷!寂靜!林平之天神般的一劍,徹底奪去了敵我雙方地膽魄,傻呆呆地,大家大眼瞪小眼,愣在當場。「鬼啊!」半晌後,不只是誰高喊了一聲,清醒過來的倭寇嚇破了膽子,轉頭鼠竄狂奔,福威鏢局眾人傻愣愣地看著對方離開,忘記了攔截。「笨……蛋,」林平之見敵人跑光後,才吃力地放下手臂,用寶劍拄著地,轉頭喝罵,「一群笨蛋,幹嗎不過來扶著我,難道……難道你們不知道少爺我很辛苦嗎?」虧大了!林平之後悔不迭,任誰也想不到,只是想顯弄一下,竟然耗乾了體內所有的真氣。賊去樓空,如果不是大敵當前,林平之真想立刻躺倒在地上好好睡上兩天三夜再說。左冷禪牛叉啊!林平之心中欽佩不已:自己這一劍,無論是在威力還是威懾上,都無法與左冷禪相比;更令人髮指、讓他嫉妒的是,聽說左冷禪這廝在後來還老當益壯、衝殺在前,竟然以疲憊之軀幹掉了自己地兩個師伯!這丫的,這麼猛,他還是人嗎?「撤,快撤。」林平之在幾個鏢師的攙扶下,氣喘吁吁,「少爺我需要休息,我們快回去,看看是哪伙傢伙竟然敢趁火打劫,吃了狼心豹子膽了?」「少鏢頭,你沒問題嗎?」一個鏢師擔心地詢問,「我們要不休息一下,少鏢頭你運氣調息一下,不然會有隱患的。」「沒事。」林平之服下一枚李天豐調製的藥丸,「現在情況危機,少爺我哪裡有心思休息啊,萬一鏢局被人燒了,咱們福威鏢局以後可怎麼混江湖啊?」話雖這樣說,行動中林平之依然謹慎無比,將鏢局夥計嚴密調動起來,排成槍陣一步步向鏢局方向突進。會是那一幫人馬?林平之陷入沉思:不會是竹花幫吧?如果真是竹花幫,上官龍,少爺不將你碎屍萬斷,少爺的姓就翻個面!福威鏢局前,兩幫人馬正在激烈的廝殺,熊熊的火焰似乎照亮的天空,氣氛極其的火爆。「他們這是在玩哪一出啊?」強忍著身體和心靈的雙重煎熬,排除了萬般艱辛趕回鏢局的林平之傻眼了,看到鏢局前的場景,完全傻掉了。沒錯,是兩幫人馬在火並,地上還有不少的屍體,這些比鬥也很激烈,可是,可是在修為暴增的林平之眼中,這些傢伙完全是在演戲。比如那兩位,你一招我一招,似乎是在練套路。混戰的各方好漢,似乎都很愛惜地上的屍體,寧肯跳開暴露出破綻讓自己陷入危險的境地,也不願意踩在屍體上面招架。火焰很高,可起火的地方都無關緊要,重要建築一個都沒有被點燃!「誰能告訴我,到底是誰在玩我啊,少爺在拚命,你們這裡在演戲?」林平之哭笑不得。見到突兀出現的林平之一夥,火並的兩幫人竟然罕見地退後兩步,然後才恍然大悟地繼續交流!「平之,你受傷了?」正在與一個老頭打得火熱的林震南看到林平之,立馬放下對手,不顧對方的大刀在他頭頂搖晃,逕直向林平之大步跑上來,「怎麼回事,你們遇到青龍堂的倭寇了?」「老爹,你們在幹嗎,難道你們在演戲?」林平之苦笑。「咦,你看出來了?」林震南吃了一驚,嘿嘿一笑,「你受傷沒有?嗯,還好,沒有體外傷,看來是真氣透支了。這樣吧,你先回去休息,外面就交給老爹我了。」「到底是怎麼回事?」林平之心中放不下。「沒事。」林震南一把抓住林平之,拖回鏢局,「你好好調息,順便看住嚴世藩,這傢伙怎麼這麼猛,動不動就要玩刀槍。這個小爺雖然實力不錯,但刀槍無眼啊。」「竹花幫上官龍是您老的暗樁吧?」林平之恍然大悟。「不愧是我林震南的兒子,就是要得!」林震南得意一笑,「你先調息,爭取早點恢復,這福州城還有一段時間亂呢,有你忙的。」「嚴世藩怎麼了?」「你自己看吧,我去前面了。」林震南在門前甩下林平之。「嗚嗚,嗚嗚嗚——」門內響起了奇怪的嗚咽聲,讓林平之心生疑竇。 第12章 賊?失身女子?擺脫了自宮心理陰影的林平之浮想聯翩:朦朧燭火玉虛景,綾羅綢緞玉體橫,美人含悲春色好,哪個混蛋拔頭籌!也不對啊,林平之相信,如果是哪個小白臉闖上鏢局哭訴被鏢局侍女劫色,他還相信,反過來,那太荒唐了。為防止小狐狸精、浪蹄子勾引老公、兒子,動搖自己在鏢局的至高地位,王夫人對女色方面防範甚嚴,經她甄選的侍女,一般不會讓人生出誤會的想法。搖搖頭,林平之吃力地推開房門,眼睛一亮,嘿嘿淫笑:「美人,你就從了少爺吧,以後吃香喝辣,享盡榮華富貴,豈不美哉?」口中說著話,林平之還動手動腳,伸出手肆意亂摸:「嘖嘖,不錯,不錯,這真是難得一見的事情。」「匡當!」一件一人高的山東瓷瓶摔倒在地,化作碎片。林平之心疼地蹙起眉頭:「世藩,輕點,這玩藝可是花了幾百兩銀子特意定做的。」「太過分了!」嚴世藩怒氣沖沖,「太欺負人了,你老爹竟然敢把我嚴世藩當作囚犯捆綁,林平之,我非告訴師父不可!」林平之無奈下,順手又將毛巾塞進嚴世藩口中,盤膝在一旁坐下:「行了,世藩,世道艱難,兵凶戰危,家父擔心你的安危,這是好意啊。」「嗚嗚嗚——」嚴世藩橫眉豎目,拚命掙扎,但林震南是捆綁方面的大師,經過千百次的演練,既錯過了人體的要害,不至於產生小兒麻痺之類的後患,又精準地封閉了他反抗的力度。「好了,世藩。師兄我要休息一下,你就安靜安靜,待我恢復了,再把你放開。」林平之叮囑一句,從懷中取出一丸丹藥,服下,靜靜調息。嚴世藩見狀,氣哼哼閉上眼睛,心中盤算不已。一個身影沿著壁角的陰影來到一個院落前。兩短三長輕叩牆壁,輕輕一推,牆壁上出現一條狹長的通道。「三號,情況如何?」院落中,響起一個低沉的聲音。「稟主上,衛所官兵封鎖街道,各路武林人士不敢公然襲擊官兵。混亂難以蔓延;青龍堂掏心戰術失敗,汪泉負傷撤離;衛所之內。衡山派已經穩定局勢,福威鏢局處廝殺仍在繼續。統領命小人前來請求下一步指示。」「啟動第二套方案。」低沉地聲音不見絲毫波動,「此番事了,福州只留下暗樁,其餘人手全部撤出。日後重建,你們就是最大的功臣。」「是,屬下明白。」三號抱拳施禮,輕輕退出。片刻後。院落中響起另一個聲音:「大人,真的要這樣嗎?這個代價是不是太大了?」「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上位者的心思,豈是你我等人所能瞭解。」悠悠的歎息一聲,「不過,即使毀掉整個福州,也在所不惜。」福威鏢局前,正在廝殺的雙方突然停手,從另一側的街道上,黑壓壓湧上來數千人,不聲不響,加入戰團,兵鋒所向,直指鏢局。「點子扎手,大家快退。」林震南虛晃一招,閃身後退。繡花幫與後來的數千人合流,緊追不捨,就在此時,突然從鏢局的圍牆上燃起數百支火把,照耀得廣場上一片白晝。圍牆上,近百名鏢局地夥計手持強弓硬弩,每張弓弦上都扣著兩三根利箭,寒光閃閃的箭矢,指向前方。「攻擊!」不知是何人,突然高喝一聲,讓鏢局夥計手腕一顫,險些將弓箭射出。變生肘腋!讓林震南震驚的是,後來這夥人竟然突然轉向,同時向鏢局與竹花幫開戰。繡花幫在追逐途中被對手有意識包圍,突變一起,接近八成的繡花幫成員被瞬間砍倒在地。「楊坤,你們要幹什麼?難道你們臥虎幫想背信棄義?」上官龍指著一個黑衣人,憤怒地叫道。「上官龍,別以為我楊某人是白癡。」楊坤冷冷一笑,「竹花幫只不過是一條養不熟的白眼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與林震南那廝眉來眼去的花花腸子!」上官龍啞然,林震南趁著猛然揮臂:「放箭!」嗡!數百支利箭離弦而出,化作道道黑芒,撲向臥虎幫。福威鏢局的夥計自然沒有百步傳楊地神射之能,但眼下臥虎幫離他們太近,而且隊形緊湊,如此龐大的目標,再射不中,那也太丟人了。繡花幫混雜臥虎幫中地人被對手第一時間清理,鏢局夥計就不用擔心誤傷問題,只要將手中的利箭照著那個方向射過去,總有可能射傷人地。戰場上威脅最大的不是攢射,而是流彈!定點射擊,總有軌跡可循,可以預測著彈點,進行迂迴躲避,但流彈就不同了。弓箭散射,造成的結果和流彈沒有什麼兩樣,更何況此刻光線較差,四處紛飛、滿無目標的箭矢讓臥虎幫遭到重大損失。臥虎幫,在福州城居民乃至福州城普通武林人士中,並無赫赫聲名,即使福州城某些黑道大佬,對臥虎幫所知也不多,唯一瞭解地就是臥虎幫實力莫測,野心不大,只是在福州城安插了一個聯絡機構而已,即使這個聯絡機構,他們也探不出具體駐地在哪裡。繡花幫明為與福威鏢局恩怨不小的福州幫派,但在暗中則受到林震南的扶植,將其做為一個吸引福威鏢局敵人化暗為明的釘子。最具威脅地敵人是潛藏的敵人,林震南希望能夠通過竹花幫探查所有對福威鏢局心懷不軌的陰謀者。臥虎幫與竹花幫、福威鏢局井水不犯河水,但在半年前,楊坤突然以福威鏢局福州辦事處的名譽與上官龍接觸,全力支持上官龍取代林震南在福州的影響。臥虎幫的存在對福威鏢局、竹花幫、萬花樓、流雲社的地位和利益都是一種威脅,但由於臥虎幫潛藏太深,四方聯手也探查不出什麼蛛絲馬跡,此次臥虎幫主動跳出,林震南決意引蛇出洞。蛇,引出來了,但並不是人畜無害的小白蛇,而是一條毒性極強的眼鏡蛇!面對如雨的箭矢,臥虎幫亂而不散,紛紛扯下衣服,輪作一團,將四射的箭矢擊飛,揮舞著兵器,凶悍地衝了上來。街道一旁的小巷內,三條人影悄悄退下,轉過方向,直奔城外。「大人,福州衛所與我們泉州並無交際,他們會聽我們的調動嗎?」俞任心中存有疑慮.。「盡人事而聽天命。」俞大猷輕聲歎息,「亂了,真亂了。福州城有四個幫派就夠亂了,現在又來一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臥虎幫,而且你們注意沒有,臥虎幫號令森嚴,進退有序,這可不是一般的黑道幫派能夠做到的。」「難道他們是倭寇?」俞任否定了自己的猜測,「不大可能,如果真是倭寇,他們怎麼會放任青龍堂的失敗?」憑借官方的身份,俞大猷三人輕鬆離開城門,直奔衛所駐地。「站住,不許前進!什麼人?」高度緊張的柳雲龍一看到奔向衛所的三個人,精神高度緊張下,調集人馬就包圍上來。「泉州衛所百戶俞大猷,前來拜見衛所指揮使金城千戶大人。」俞大猷停在百步之外,將表明自己身份的印鑒拋了過去。「俞大猷?泉州棍王?」柳雲龍擺手讓一名士兵去撿印鑒,盯著俞大猷上下打量,點點頭,「嗯,柳某對愈大人仰慕已久,今日有幸相逢,實在榮幸。」「柳大人客氣,所謂棍王,只不過是江湖朋友抬愛,俞某實不敢當。」俞大猷索性將蟠龍棍也遞了過去,讓柳雲龍檢驗。兵器,是武人除卻父母外最可依賴的保命憑借,俞大猷如此做為,讓柳雲龍汗顏,手一擺,令士兵放鬆警惕,檢驗過印鑒和蟠龍棍後,柳雲龍這才徹底放心。「不知俞大人來此有何貴幹?」柳雲龍一臉苦楚,「盜賊猖獗,倭寇作亂,讓俞大人見笑了。」「柳大人,俞某人來此有事相求。」俞大猷也不客氣,「如今城內亂事紛呈,急需調集衛所官兵入內戒備,還請柳大人替俞某轉承請命。」柳雲龍無奈搖搖頭:「俞大人,柳某人有心無力,只能辜負俞大人的重托了。」 第13章 (下載小說到雲 軒 閣 www.yunxuange.com) 俞大人?」吳剛則眼神一閃,搞不明白這個泉州的衛跑到了福州來,有什麼目的,「不知道俞大人有何見教?」「吳大俠客氣,俞某人雖為官身,實質上也是一武人。」俞大猷上前一步,攔住了欲行禮的吳剛則,豪氣干雲,「咱們都是直腸好漢,也不講些虛禮。」伸手指向火光隱現的福州城,俞大猷懇切道:「吳大俠,現在福州城內情勢危急,青龍堂與一些心懷叵測的勢力正在城內作亂。如果局面得不到遏制,不僅福威鏢局處境岌岌可危,即使貴派也會受到牽連。」吳剛則臉色陰沉下來:「俞大人,這是何意,青龍堂作亂,與我衡山派何關?」俞大猷微微一笑:「吳大俠,事情顯而易見。青龍堂的目的就是搗亂,讓福建群雄難以擰成一股繩,以便於倭寇各個擊破。提議召開英雄大會的是福威鏢局,但在天下人眼中,真正主持大事的還是衡山派,這樣理解應該沒錯吧?」吳剛則黑著臉一言不發。「英雄大會被破壞,影響到福威鏢局,進而會動搖貴派在武林中的地位,這是毫無疑問的。」俞大猷誠懇道,「如果福威鏢局被倭寇消滅,貴派不僅失去了一個盟友,更會讓更多的人對貴派失去信心,這種局面,想來不是貴派樂於見到的吧?」「俞大人從城內出來,不知此刻城內局勢到底如何?」吳剛則不敢輕言決定,他手中這千餘名衡山弟子,是衡山派目前僅存的機動力量,如有損失,短時間內很難得到補充。吳剛則不是趙陽,也不是林平之,在許多事情上,不能貿然決定。「福州衛所的官兵已經封鎖了大街,但由於城內武林人士太多。官兵人數太少,所以現在陷入僵持,但局勢拖延下去,將會非常危險。」俞大猷攤開一章從衛所內找到的福州地形圖,將所見情況一一指點給吳剛則,「而福威鏢局,遭遇了多番攻擊,實力大減。俞某人出來時,福威鏢局正被『臥虎幫』攻擊。『臥虎幫』在福州城寂寞無名。但人數眾多,而且訓練有素。」「俞大人的意思是讓吳某調集護鄉團進城?」吳剛則攥起拳頭,無意識地敲打著桌面,按照俞大猷的描述,護鄉團是目前唯一一支有望平定叛亂的力量,但是,人數太少。福州面積太大了。「不錯。」俞大猷讚許地看了一眼吳剛則,「衛所官兵真正能夠派上用場的現在已經在各主要街區佈防。唯有你們才能調動起來,快速平定福州局勢。防止事態蔓延,禍及全城。」「好,」吳剛則下定決心,「既然如此。吳某但聽俞大人吩咐。」俞大猷大喜:「多謝吳大俠仗義相助,即使朝廷事後追究貴派糾眾罪名,也由俞某人一力承擔。」免了吧你哪。吳剛則輕輕一笑,有師父在前面頂著。有小師弟在前面堵著,有錦衣衛在後面撐著,衡山派怕什麼流言蜚語!臥虎幫攻勢兇猛,數千悍不畏死、訓練有素的亡命之徒反覆衝擊著福威鏢局的陣線,即使福威鏢局地大部分成員都獲得了衡山派特訓班頒發的武術合格證書,實力都有天翻地覆的變化,但在臥虎幫水銀瀉地、無孔不入的攻勢面前,不得不步步後退,從廣場退到了鏢局之內,借助厚實的院牆進行抵抗。福威鏢局的建築,經歷了數次翻新,尤其是在福威鏢局生意做大後,更是進行了針對性的加固。院牆高約三丈,全部採用半尺厚的青磚搭建,中間還用米漿來黏合,堅固無比;院牆頂端寬約兩尺,可供兩人並肩行走;院牆後方,則修有階梯,可供鏢局夥計快速衝上去;在院牆的中間,還留有一些空隙做為箭孔,讓人躲在後面盡情用長矛、弓箭殺傷敵人。防守器械,不僅有弓箭,即使強弩,福威鏢局也通過各種渠道搜集了幾十張。可以說,除了前面沒有護城河外,福威鏢局防禦力和城堡沒有太大差別。論人數和實力,鏢局地夥計不是臥虎幫的對手,但在防禦設施完善的工事面前,臥虎幫的人力和戰力優勢被盡數抵消。福威鏢局與衡山派結盟後,林震南也通過與衡次的學術交流,實力突飛猛進,尤其是在趙陽的刻意身技藝也不容小覷。林平之更是從趙陽那裡索要了一枚參王煉製的丹藥,給林震南提高實力。面對破空劈向腦門地利劍,林震南咬牙獰笑,不躲不避,左臂一翻砸了過去,右手一抖,長劍抖出三道劍影,直刺對手的胸膛。「嘎嘎!」撲向林震南地黑衣人凶悍無比,手腕不停,直撞林震南,意欲同歸於盡。叮!黑衣人劈向林震南的寶劍竟然被隔開,緊接著,胸口一疼,被林震南寶劍透胸刺穿。黑衣人難以置信地看向林震南地左臂,心中狂呼:這,這不可能,人的血肉之臂,怎麼能抵擋寶劍的鋒利?隔開寶劍的左臂在空中劃出一個半圓,收歸林震南地左側,衣袖迎風飄展,黑衣人看到了讓他死不瞑目的一幕:這廝的手臂上竟然套著鋼圈!「該死……」喉嚨中咕咕作響,黑衣人腳下一軟,再也支撐不住身體,從林震南透胸而過的寶劍上滑落,摔倒在牆下。「兄弟們,殺啊,援兵馬上就到!」林震南振臂高呼,揮劍在牆頭上縱橫馳騁,所向披靡,英勇壯烈,鏢局夥計士氣大振,個個奮不顧身,將臥虎幫殺退下去。楊坤扭曲著面孔,眼睜睜看著臥虎幫地幫眾下餃子一樣從院牆上跌落,心頭滴血。福威鏢局防禦很強,他知道,但也沒放在心上:你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青龍堂的突襲行動,清除了大批福威鏢局的人手,楊坤不相信,福威鏢局還有足夠的人力來防禦這麼大面積。可事實是,楊坤預料錯了。福威鏢局院牆之上似乎永遠都不缺乏人手,倒下一個,立刻又冒出一個,接連不斷。為了攻破福威鏢局,楊坤特意準備了十二架雲梯,但這十二架雲梯反而成了送死的亡命梯。「黑一、黑二,幹掉林震南!」楊坤將身邊兩個護衛派出,黑一黑二是臥虎幫偶然發掘的兩個超級高手,嗜武成命,天下各種武功,他們均有涉獵,功力深不可測。以他們的實力,足可將林震南這個小丑幹掉。沒有了林震南,看你福威鏢局還怎麼猖狂?咦?林震南眼睛掃過下面,驚疑地叫了一聲。兩個雲梯竟然發生了騷亂,似乎是臥虎幫發生了內訌,雲梯上的臥虎幫眾紛紛跌下,這是怎麼了?高手!林震南旋即明白,臥虎幫出動了高手,看來是打算破釜沉舟了。兩條人影從兩架雲梯上飛速衝上,劍光霍霍,所有擋在他們前進道路上的人,不管敵我,一劍亡命,狠辣無比。三丈的高度,瞬間穿越。林震南腳步一錯,想向後退,他可是主帥,豈能身臨險境?適當激勵士氣是必須的,但主帥萬一掛了,哪一切就全完了!兩道森寒的殺機跨越數十步的距離,籠罩在林震南身上,讓林震南渾身一顫,險些邁不開步伐,等他清醒過來時,黑一和黑二已經踏上了院牆。「殺!」林震南不退反進,揮劍撲向左邊的黑一。此時退,太晚了,而且一旦讓這兩個殺神站穩腳跟,這段防守就崩潰了,沒有了院牆的約束,那才是鏢局的末日。當!兩劍交擊,林震南覺得手腕一麻,寶劍險些脫手飛出,大吃一驚,腳步一轉,順手來了一招「倒掛金鉤」,寶劍斜挑黑一的腹部。「哼!」黑一冷哼一聲,身形如若無物,隨著林震南的劍風向後飄出幾步,玄之又玄的避開這一劍。一招出手,林震南再無停頓,將寶劍舞得密不透風,從林平之、衡山派、趙陽那裡偷來的、學來的、切磋來的各種劍法一一施展開來。黑一眼中閃現出一絲精芒,緊盯著林震南的劍勢,腳步踩著小巧的步伐,不用兵器格擋,卻將林震南的攻勢一一避開。「這是什麼劍法?」黑一沉聲詢問。 第14章 你以為呢?」林震南冷冷一笑,手腕抖動處,劍光如梭。「哼,」黑一冷笑,「劍招不錯,其中有五嶽劍派的影子,威力也不錯,可惜你內力太差,發揮不出其中的威力。」「是嗎,應付你是綽綽有餘了。」林震南調換一套小巧細柔的衡山劍法,將黑一籠罩在劍影之中,步步緊逼。黑二這廝,竟然站在林震南身後,雖不出手,卻封死了林震南後退之路。黑一在牆頭左右閃避,靜待林震南將劍法舞完,劍出,架住林震南的寶劍:「資質太差,即使絕頂的劍術在你手中也發揮不出威力來。」林震南大怒:「你說什麼?」黑一默然不語,寶劍一晃,赫然就是林震南剛才所用劍招,一式接連一式,劍招接連處圓轉自如,渾然天成,而威力自然不是林震南所能比擬。心中大駭,這套劍法是林震南上衡山時,與衡山幾個長老結合五嶽秘笈改變而成,眼前這黑衣人竟然只臨陣觀摩了一遍就全數掌握,這,有這樣的天才嗎?「朝暉初照」是泰山劍法中的一式,在黑一手中竟然如同一輪初升的朝陽般射出萬道光芒,刺得林震南雙目生疼。拼了!林震南搶身貼近,寶劍直刺黑一的胸腹。左腳後撤,黑一手中寶劍畫出一個半圈順勢斬下,直劈林震南的左肩。林震南不退不避,左臂輪圓,用力砸向黑一的寶劍。用鋼環碰開黑一的寶劍,然後搶中宮,一劍刺死這廝,免得讓他成為日後的心腹大患!這是林震南的如意算盤,借助這一招他也陰了臥虎幫不少高手。叮!林震南虎軀一震,兩眼射出難以置信的光線,黑一這一劍竟然震得他半身麻痺。難以動彈,這,這次不慎竟然將自己玩沒了。「看在這套劍法的份上,先留你一命。」黑一低語,搶身直上,手腕一抖,寶劍將林震南從院牆上挑起,頭下腳上栽入鏢局內院。「老爹!」狀態恢復的林平之剛剛邁步出門,就看到林震南倒栽蔥狀跌落下來。心頭一跳,兩腳用力,猛然一跳,竟然橫跨十幾丈的距離搶在林震南落地前將他扶住。看了看地上堅硬地青石地板,林平之後怕不已,這院牆可是三丈多高啊!好身手!黑一眼睛一亮,看著林平之從地上一躍而起。空中借力在院牆上一蹬,翻身落在牆頭。這才上前一步:「你就是衡山派的林平之?果然不錯,值得一戰。」「哼。多謝閣下手下留情。」林平之冷哼一聲,「既然這樣,那我也留你一命,互不相欠!」大步向前。林平之抽劍直刺。無風,無聲,唯見一點寒光劃破長空,流星墜地。挾帶著不可阻擋的毀滅氣息奔流而至。冷汗津津,四周的空間似乎被林平之這突發一劍徹底封死,一點寒光瞬間變大,充斥著黑一雙目瞳孔。一霎那,黑一感覺自己身處絕對黑暗之中,一種無力感佔據了黑一的心神。嗡!一聲輕鳴,將黑一從噩夢中解救出來,向後跳出兩步,黑一這才發現,瞬間他的衣襟已經濕透。這是什麼功夫?黑一大汗淋漓。叮!林平之用劍脊將黑二的寶劍擊飛,上前一腳踹向黑二,帶起的颶風刮得黑二衣襟獵獵作響。如非黑二拔劍出鞘,黑一也不可能從林平之這一劍的威懾下解脫出來。殺!黑一惱羞成怒,丈八大漢反被小屁孩崩倒,這還了得!黑一與黑二雙劍合璧,威力倍增,讓林平之頓感壓力。黑一劍法大開大闔,橫斬豎削接二連三,劍風霍霍,勢若猛虎;黑二劍法詭異莫測,滑溜陰狠連綿不絕,劍風絲絲,狀若毒蛇。這是什麼劍法,江湖果然藏龍臥虎。如非今日實力發生了突破,內力、反應、速度產生劇變,林平之還真難應付這種合擊。即使是這樣,林平之也手忙腳亂。牆頭地方太小,根本沒有足夠地挪移空間,林平之不得不立足原地,左右招呼。黑一內力雖然比不上林平之,但每一劍都是使足了氣力,而且這廝的兵器質量不錯,碰撞這麼多次,也沒見崩壞的跡象。黑二這狡猾,劍出無風無影,如非時刻感受到那種針刺般的之說不定就被捅了幾劍了。這他娘的算什麼,算是師父那般的在瀑布下練劍?林平之心中生出荒唐的想法。心中一動,林平之想起趙陽傳授他們劍法時所提到地「目觀全局,借力打力」之說,傳聞將劍法練到極致,可以無視敵人眾寡,其中的訣竅就是「目觀全局,借力打力」。一劍!兩劍!……林平之小心地控制著體內地真氣,目觀全局,與黑一黑二拖延下去。狼狽地爬上院牆,林震南火大,林平之雖處下風,但並無危險,而且他們之間的戰鬥,林震南根本就插不進去,將一腔怒火放到了臥虎幫身上。抓起一張強弓,林震南嗖嗖嗖對下方地敵人進行點名射殺。黑一黑二被林平之困住,臥虎幫其他攻上牆頭的幫眾也不是以逸待勞佔據地理優勢的鏢局對手,更有不少鏢局夥計受到林震南的鼓舞,遠遠地用弓箭或者磚頭招呼臥虎幫。「拆房子,放火!」楊坤黯然下令,他準備撤了。他知道福威鏢局防禦很強,但沒想到福威鏢局地防禦像烏龜一般,讓他無從下手!現在只是在院牆之外,就出現了這麼大的傷亡,天曉得鏢局之內還有沒有陰險的機關!趙陽那廝喜歡用機關陰人,赫赫嵩山派就是亡命在機關之下,鬼曉得福威鏢局有沒有從衡山派偷師?丟臉就丟臉吧,要想攻破福威鏢局的防禦,沒有沖城車或者火炮,單靠人命,很難。這裡是福州城,這裡不是荒郊野外,持續時間長了,一旦天亮,他們想撤也難。不過,林震南,即使大爺撤,也不會讓你舒服!楊坤望著在院牆上耀武揚威地林震南,惡狠狠想道。想走,沒那麼容易!看著臥虎幫的行動,林震南獰笑:你也太小看我福威鏢局三代人的積蘊了!福威鏢局,在趙陽沒有接觸之前,就是福州黑道幫派的龍頭。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這只是其中一個因素,更重要的則是,福威鏢局是經歷了三代人近百年時間發展起來,即使相對於一些小型門派,也不弱多少。原本的歷史中,福威鏢局慘遭滅門,孤立無援,其中,既是因為青城派實力高強,也是由於福威鏢侷促不及變,根本來不及反應,大批的高手都在外主持事務。枝強主弱,遭遇掏心戰術,難免一觸擊潰。當然,也不排除另外一種情況。「辟邪劍譜」余滄海預謀已久,岳不群更是志在必得,不僅派勞德諾與岳靈珊深入福州體察民情,更是白龍魚服,隨行左右,抓住一切有利時機營造光輝正義的表象,來誘拐涉世不深的良家少年。福威鏢局一敗塗地,這之中有沒有岳不群的影子,很難說。三代人,近百年時間,潛移默化的餘威至少可以同化福威鏢局周邊千米之內吧?孟母三遷,為子擇鄰。武館附近的居民,動輒以拳頭論英雄的俠義之輩應該不少,更何況是武風尚盛、民族自尊心超強的大明天下。……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當強盜沒有侵犯到自家利益時,大多數人寧願緊閉門戶,美其名曰:各人自掃門前雪,哪管他人屋上霜。原本的歷史中,面對福威鏢局滅門的慘案,街坊鄰居們保持了足夠的理智,閉門旁觀,其中,既有自家利益沒有遭到侵犯的緣故,也有福威鏢局不爭氣,自亂陣腳,像喪家之犬惶惶不可終日,誰還願意雪中送炭?可今日不一樣了。一來,福威鏢局連遭兩次攻擊,屹立不到,讓這些旁觀的街坊不得不翹起拇指,誇聲漢子!二來,這伙可惡的強盜竟然要拆自家的房子,這還了得!住在福威鏢局附近的人家,青壯年日常都會跟著鏢局的鏢師比劃兩招,一個個自以為是天下有數的高手,此刻加上拆房的深仇大恨,啥也別說了,操起菜刀和強盜干了吧!一個不慎,臥虎幫陷入了人民戰爭的漩渦,難以脫身。 第15章 ,這算什麼事情啊?楊坤低估了福威鏢局的反抗,也低估了老百姓的反抗決心。當沒有觸及到他們的底線時,你可以為所欲為,即使你在他家園附近殺人放火都沒有問題,但一旦你想用他家的門板做為燒火的木柴,那就很抱歉了。一戶兩戶人家不算什麼,當幾十家住戶手持棍棒、菜刀、兵器殺出門外時,楊坤只是冷笑一聲:狗急跳牆!當一種苦澀難辨的福州土語響起,一條街巷、兩條街巷的住戶奔出房屋時,楊坤只剩下了苦笑。「大姐夫、二姐夫,有人要炒俺們家了!」「他大姑夫,快來幫忙啊!」「個婊子養的,竟然欺負到俺親家頭上了,大虎、二虎,給老子上!」……即使是炸群的馬蜂也沒有這般恐怖吧?單這些還沒什麼,臥虎幫訓練有素,也不懼圍攻,問題是毫無威脅力的當七老八十的老翁、老婦哭天嚎地時,有幾人還能硬下心腸向他們揮刀刀槍?楊坤相信,如果臥虎幫敢向這些白髮蒼蒼的居民下手,不消敵人打壓,在鋪天蓋地的叫罵聲中,臥虎幫也自行完蛋了。楊坤更相信,即使他能頂著壓力將福威鏢局幹掉,那也走不脫兔死狗烹做替罪羊的下場!雖然上面的意思是只要滅了福威鏢局,即使將整個福州城焚燬,也在所不惜,可楊坤不敢這樣做!「撤!」惡毒地瞪了一眼正向他耀武揚威的林震南一眼,楊坤狠狠下令。「黑一黑二,你們這兩個混蛋,竟然抗命不從,如果你們早些幹掉林震南,至於這樣嗎?」楊坤心中暗暗咒罵:嗜武如命沒關係,你們好歹也要認清場合啊!可惜,黑一黑二是總堂派來的。不歸他管轄,楊坤即使想懲罰,也有心無力。檢驗一支軍隊強弱的不是攻擊力,而是能否在撤退中保持嚴整和戰鬥力,是否能夠井然有序,避免兵敗如山倒。很遺憾,臥虎幫不及格。楊坤一聲令下,被這些糟老頭罵慘了的臥虎幫眾撒腿就跑,生怕被這些不要命的老人們攔住;而那些正在進攻的臥虎幫眾就更糟糕了。中途退下,無疑是要他們的性命。「追!」林震南意氣風發,痛打落水狗這樣的事情福威鏢局幹過一次,在追擊嵩山派的過程中,林震南過了一把癮,今天可不能錯過。十幾個壯漢一起努力,將厚重地鏢局大門拉開。馬蹄聲震天作響。數百騎高頭大馬從鏢局中蜂擁而出,沿著混亂後撤的臥虎幫揮動寒光四射的馬刀。「該死的!」楊坤一邊咒罵。一邊後撤。福威鏢局太狡猾了,一有機會。就縱馬傷人;沒有機會,就迅速後撤,讓臥虎幫無所適從。直追大道,小巷不管。福威鏢局跟在臥虎幫大隊後面不遠不近,保持著一種威懾。這樣下去,何時才能衝出城啊?楊坤後悔不迭,想不通自己以優勢兵力怎麼反而落了下風?是林震南狡猾。還是自己太急功近利?這次大敗而歸,不知道堂主之位還能不能保全,楊坤懊悔不已。「堂主,留守的兄弟估計出意外了,城門竟然關上了!」惶急的稟告聲將楊坤驚醒:「什麼,立刻攻城!」楊坤心中並不在意,城門防禦對外不對內,更何況福州的防禦確實一般,守門的士兵大都開小差去了,有什麼需要擔心的?雖然在城樓上有兩百多名官兵守衛,但是面對如狼似虎地臥虎幫,不到一刻鐘,這些官兵就敗退到兩邊,城門迅速轉手。匡堂!雪亮的刀光飛過,吊橋摔倒了護城河上。吱呀——兩扇大門大開,一片驚呼聲響起,原來守城官兵竟然將吊門也放了下來。吱嘎嘎——幾名膀大腰圓的幫眾用力拉動纜繩,幾千斤重的吊門被緩緩拉起。「出城!」楊坤一馬當先,衝進了黝黑的城洞,跨過護城河,看著噪雜聲四起的城外小鎮,心中一片灰暗。轟隆!猛地一聲巨響,楊坤覺得腳下的土地一顫,大:「怎麼回事,哪裡有伏軍?」「堂主,不好了,吊門砸下來了。」一個護衛眼尖,指著城門叫喊,「怎麼辦,堂主,城內還有兄弟啊。」嗡嗡嗡——天空之中陡然響起了箭雨地聲音,抬頭,楊坤發現兩側城牆出現了大隊的士兵,因弓拉弦,城樓處鋪滿了一地地箭矢。完了!楊坤腦袋一暈,險些跌倒,至少有一半的兄弟來不及撤出啊!「堂主,快撤吧。」護衛小心翼翼,「既然官兵有防,再等下去恐怕更危險。」護衛話音剛落,前方地小鎮陡然亮如白晝,隆隆的戰鼓聲此地響起,與此同時,小鎮的西方也傳來了馬蹄聲,小鎮南方卻靜得讓人心慌。去哪邊?「向南!」楊坤一馬當先,率領不到兩千人的臥虎幫眾邁著艱難地步伐,走向未知的前方。「堂主,這南邊可能有埋伏啊,不然不會這麼靜。」「對,南邊可能有埋伏,也可能沒有埋伏。」楊坤強作笑臉,「兵法有雲,強而視之弱,我敢肯定,小鎮內的防禦絕對沒有福威鏢局強,但我們現在實力大減,萬一拖延時間長,想撤也難。」「小鎮視敵以強,北邊視敵以弱,南邊則詭異莫測,」楊坤看著護衛,提示道,「現在我們要與敵人搶時間,所以小鎮不能去,只剩下北邊和南邊。南邊看似危險,其實不然,如果南邊真有埋伏,敵人應該弄出一些動靜來才是。」護衛若有所思:「正因為南方毫無動靜,所以堂主才判斷敵人在南方沒有設伏?」「差不多吧,」楊坤無奈苦笑,「這是趙陽那廝說的什麼心理戰,五五開吧,勝負就這一回了。」「兩位,你們地頭已經逃了,你們還不走嗎?難道你們不怕懲罰?」實戰的確是提高的最好途徑,難怪師父經常出去惹事。林平之劍術在與黑一黑二的切磋中飛速增長,從初期的應接不暇、狼狽不堪,到現在的游刃有餘、輕描淡寫,自信心也飛速膨脹,口中調笑。「哼,我二人做事,還輪不到他楊坤插手!」黑一傲然道。「楊坤,誰啊?對了,這麼久了,我還不知道二位怎麼稱呼,實在是失禮啊。」臥虎幫出場時,林平之正在調息,調息完畢,又遇到林震南,林平之沒時間去瞭解時局的變化。「黑一,臥虎幫客卿。」「黑二,同上。」汗!林平之狂汗,有你們這樣回答的嗎,這和沒回答有何區別?「好了,哥們,我們也不玩了。」林平之肅然道,「看在兩位方才對家父手下留情,今日我也放你們一馬,請吧。」「閣下功夫不錯,但還留不住我二人。」黑一傲然道,「拿不住你老子,用你抵賬也可以,否則我二人如何回去交差?」林平之嗤聲冷笑:「既然如此,那就休怪我不客氣!」劍光一閃,林平之拋棄了固定的劍招,加料玄鐵劍如同大筆,在半空中指點江山,時而渾重如山嶽,時而輕靈似飄羽。沒有招式,但每一劍出,卻隱含著無限的殺機,每一劍都指向黑一黑二的致命弱點,迫得二人不得不隨著林平之的指揮棒走。劍跡如絲,劍影如霧,林平之用手中三尺青鋒編製出一個密不透風的劍網,將黑一、黑二籠罩在內,任其二人左衝又突,也無能為力。「我再重複一句,今日到此為止,日後留個情面相見,如何?」林平之再度伸出了橄欖枝。對黑一黑二,林平之蠻欣賞。一來,敵我雙方,這兩人竟然沒有對林震南夾擊,而且還手下留情,讓林平之恨不起來。二來,如果沒有黑一黑二,他在劍法上的進展也不會這麼快,更不會將各種劍法融會貫通,達到一個新的層次。趙陽實力很強,但劍法不強,造成的結果就是他的幾個徒弟也秉承了他的特點:內力強,劍法弱。今日能有如此突破,林平之怎能不感謝眼前這兩個陪練? 第16章 殺啊——」困在城中的臥虎幫眾面臨著兩面夾擊,城樓上不斷向下傾瀉著箭矢,地上福威鏢局怨氣沖天,縱馬亂砍。想亡命一搏,但中小頭目都隨著楊坤衝出了城門,缺少領頭人,難以形成有組織的反抗,只能各自為戰。林震南手持從鏢師手中搶來的丈八長的青龍偃月刀,提著韁繩縱馬四處砍殺,威風凜凜。如果他的鬍子再長點,如果他將濺在身上的鮮血塗到臉上,估計就和關二爺差不多了。還是在馬上砍人舒服!這才是讓人意氣風發、痛快淋漓的江湖!林震南愜意地吐了一口氣,伸了個懶腰,眼前這狼籍的戰場,四橫的屍體,無疑是一副極其美妙的圖畫。「林總鏢頭武功高強,兵馬嫻熟,令人傾佩。」俞任從城樓上匆匆跑下,來到林震南馬前行了一禮:「在下俞任,受上官泉州百戶俞大猷大人之命,在此坐鎮,等候林總鏢頭。」「嗯?」林震南一愣,看了看跟在俞任身後的城門守官,見其點頭,心中一鬆,翻身從馬上躍下,一把拉住俞任的手:「原來是俞大人啊,多謝俞大人仗義相助,不知林某可否有幸拜見俞大人?俞大人名聲滿天下,林某人心慕已久。」昏!哪個俞大人和俞大人啊?俞任苦笑:「林總鏢頭,俞任只是俞大人手下小兵,請總鏢頭直呼俞任或者俞老弟即可。」「為避免臥虎幫拚死反噬,減緩福州的損失,俞大人設計將臥虎幫一分為二,各個擊破。」俞任解釋,「俞大人與衡山派諸位大俠在城外截擊臥虎幫,希望林總鏢頭能夠仗義相助,我們合力消滅這股盜寇。」「俞大人不遠萬里,特來相助。林某人自當兩肋插刀,為俞大人所驅馳。」林震南拍著胸脯保證,「俞老弟,你們怎麼將臥虎幫一分為二的?」「俞大人與衡山派吳剛則大俠商議,將護鄉團調入城內平定臥虎幫的叛亂。」俞任解釋,「我們剛剛入城,就看到林總鏢頭大發神威,擊敗了臥虎幫。俞大人於是就將計就計,並分兩路。決意重創臥虎幫這幫為禍黎民的江湖敗類。」林震南點點頭,用力拍打著俞任的肩膀:「俞大人果然是一條好漢,用兵如神,令人歎為觀止。既然如此,那福威鏢局就任由俞大人調遣。俞老弟,該怎麼辦,你就吩咐吧。」「不敢。不敢,一切還要仰仗林總鏢頭的虎威才是。」俞任欠身謙虛。「楊坤。賽您母的!」俞大猷憤憤地低聲罵了一句土語,看著一臉詫異的吳剛則。俞大猷臉色微紅:「吳老弟,這臥虎幫不通兵法,不懂進退,看來是亡無日矣。」是嗎?吳剛則悶聲不語。撒開腿狂奔。怎麼說呢,原本這俞大猷設計圈套時,吳剛則也覺得對方分析的頭頭是道:南方寂靜無人,擺明就是險境。換做是他,他絕對不會去南方地。北邊雖看起來有埋伏,明顯是準備不足,既然這樣,倒不如亡命一搏,從北邊衝出去。如果北邊和南邊都不可靠,那就從西邊,打小鎮中穿過也行。可誰想,這楊坤非要鑽牛角尖,硬是要從南方跑路!麻子不叫麻子,這不叫坑人嗎!俺們辛辛苦苦在北邊設伏,你丫的反而從南邊逃了?還好他們是以逸待勞,不像臥虎幫廝殺了大半夜,即使落後了幾里路,吳剛則也有信心追上,可這心理窩屈啊!「走,快走!」楊坤心頭微鬆,決定從南方走時,心中著實捏了一把冷汗,所幸的是他賭贏了!回頭,看著一條火龍自背後緊追而來,楊坤僥倖不已:如果被這些傢伙包圍,久戰疲兵能有幾多人逃脫?「楊坤,賽您母的,你丫的給大爺站住!」吳剛則氣運丹田,猛然大吼一聲。噗通!俞大猷腳下一軟,摔倒在地,還沒來得及爬起,別被十幾隻大腳從背上踏過。長吸一口冷氣,楊坤忍住勃發的怒火,吼道:「走,快走,瘋狗追上來了!」「大人,照這樣下去,我們即使追上去,也留不住他們啊。」吳剛則緩口氣,低聲詢問。「無妨。」俞大猷搖搖腦袋,頭還昏沉沉的,不知道是那幾個混蛋竟然敢往他身上踩,「城中戰鬥局的騎兵就可以堵到臥虎幫的前面。這次不留下臥虎幫這幫混蛋,怎麼向福建群雄交待?」吳剛則無聲點頭,向後退了一步。也對,護鄉團中地這批各路好漢看來要趁機做掉了,全部算成烈士算了,反正鏢局有的是錢。名聲要緊啊!嗯,也調一批弟子回衡山,遮人耳目。吳剛則定下計策,轉身吩咐了幾句。「老爹,你們去哪裡?」林平之騎著白馬,追上了穿街而過的林震南一行。「事情有變,」俞任解釋,「臥虎幫竟然衝出了重圍,我們現在繞道南門去前方堵截住他們,爭取重創這股盜匪。」「平之,那兩個高手呢,這麼快就解決了他們?」林震南關切地巡視了一下林平之的情況,發現他沒有受傷,鬆了一口氣。「沒呢,」林平之搖搖頭,「黑一黑二擅長合擊,兩人劍法又剛柔互補,極為精妙。雖然我佔上風,但想解決他們,沒有個把時辰不太可能。」「那你怎麼抽身出來了?」林震南吃驚詢問。「拿不下,只好放他們走啊。」林平之毫不在意,「黑一對老爹你手下留情,我總不能恩將仇報吧?」林震南搖搖頭,不再言語,心中卻不以為然,這樣的敵人能消滅就消滅,即使不能下殺手,也要囚禁他們才是啊,怎麼能縱虎歸山呢?「老爹。」林平之湊近上來,輕聲嘀咕,「我這也不是縱虎歸山,我要這兩人同意,以後不得想鏢局和衡山派出手,如果他們想出手,就必須先打敗我才行。」「這樣啊,」林震南明白過來,好笑地瞪了林平之一眼,「你想挑撥離間?難道你相信黑一黑二會被這諾言束縛?」「當然。」林平之言辭肯定,「黑一黑二腦袋是臥虎幫的客卿,身份原本就超然,想來與臥虎幫的上層有不少地積怨。如果在以後行動中,黑一黑二再縮手縮腳,不鬧內訌才怪。」野外行軍,最忌諱的是交通!城池附近還好說,如果到了野外,崎嶇不平地路面足以讓大部分的精銳軍隊吃盡苦頭。在沒有理想、沒有紀律、沒有追求地冷兵器時代,舊軍隊能夠承受夜戰和夜晚行軍的很少。各種兵書中,對夜戰的論述也很少,其中不乏這個因素。當然,更重要的因素是通訊,古時軍隊作戰靠旗幟、鐘鼓、號角,而這些一旦到了夜間,極易造成混亂,出現自家拚死拚活,敵人坐壁上觀地情況。沿著南門外大道,林震南一行遙遙看到兩隻隊伍在原野上追逐,卻沒有立馬上前,而是悄悄繞到前方,然後踩著轟隆隆的馬蹄聲,向著臥虎幫逼了過去。調養馬力,恢復精力,準備戰鬥。以勢迫敵,逼其自亂。亂!真亂了!前有伏兵,後有追兵,臥虎幫不多的士氣登時一瀉千里,蕩然無存。楊坤心中哇亮哇亮,左右都是滿面灰白沮喪神情的幫眾,一些更為不堪地乾脆就躺在地上大口喘氣,完全放棄了抵抗。這些混蛋在等什麼?借助薄薄的淡霧,楊坤發現對面正是林震南那個該死的老狗,後面則是衡山派的混蛋!可是,他們站在那裡做什麼?臥虎幫累,衡山派也差不多,也累啊。衛所鬧事,大伙都沒有睡好,然後從衛所跑到城門,再從城門跑到外面設伏,再再從北邊追到南邊:他大爺的,折騰了大半夜,好累啊!福威鏢局呢,更累!從青龍堂到臥虎幫,愣沒讓福威鏢局消停過,然後縱馬狂奔,可是,騎馬也是很累人的啊!大伙都休息休息吧。「兄弟們,該死鳥朝上,不死萬萬年,拼了,死也要拉個墊背的!」楊坤振臂厲喝,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真要躺下休息,過會還能有幾人可以爬起來?「是爺們的,跟老子上,別以為裝熊包就能逃過一命!」楊坤厲聲威脅,「想一想你們的家人,想一想你們的老婆孩子,跟老子上!」 第17章 (下載小說到雲 軒 閣 www.yunxuange.com) 黃的草葉隨著清晨的旋風在半空中打著旋兒,忽上忽曳,時而還來一個逆風反衝,直上天空。不過,四散的草葉,無論如何的努力,也衝不進這個肅殺的戰場,雙方濃烈的殺氣混若實質,令人喘不過氣來,何況這二指長的草葉呢!兵法有云:窮寇莫追。老人家則說:易將剩勇追窮寇,不可沽名學霸王!追,還是不追,要根據實際情況判定。無論是什麼軍隊,在兵敗如山倒、陷入絕境時,也會產生恐慌,唯一不同的則是,紀律嚴明的軍隊有可能在逆境中爆發,拚死也要咬對方一口;向心力較差的部隊,則有可能崩潰,炸營。臥虎幫一敗,在於攻堅不克,銳氣頓失;臥虎幫二敗,在於城門遭伏,雪上加霜;臥虎幫三敗,在於原野被困,軍心頓失。即使楊坤準確把握形勢,悍然發起了亡命突擊,但大勢已去。一些躺在地上的幫眾,根本就沒有力氣爬起,而另外一些,拄著手中的兵器,大口喘氣,哪裡還有力氣、精神、血性與對手拚殺?即使這樣,仍有大半的幫眾,響應楊坤的號召,向前衝了上去。在馬頸上摸了一把,林震南看著一手的水跡,聽著坐騎呼哧呼哧的噴氣聲,猶豫了一下,手臂高舉:「讓開正面,兩側夾擊,窮追不捨,血債血還!」歸師勿遏,被他們反咬一口,真划不來。不單單時人,連馬也疲倦了,很難發揮出機動性了。兩百多騎兵隨著林震南的手勢,向兩邊分別馳開,讓開臥虎幫衝擊的正面。劃了一個半圓,從側面衝向敗逃的對手。雖然騎兵人不是很多,但是,在黑夜中,誰也無法估計敵人到底有多少人,而且,人人爭先,希望能逃脫生天,誰又會去做冤大頭呢?「不要亂。保持隊形。」楊坤還在做最後的掙扎,林震南這廝用心歹毒,不敢正面頂住他們的反撲,想用圍三缺一、沿途追擊、各個擊破的陰損手段對付他們,豈能讓他如意。「所有人注意,馬踏楊坤所在區域,死活不論!」林震南聽到楊坤發話。立刻運足力氣跟了上去。「是!」兩百多人齊聲怒吼,形成的聲浪震得臥虎幫上下心中一顫。更是慌張不已。刷!楊坤氣的吐血,隨著林震南一聲招呼。周邊的幫眾竟然刷地一聲退出老遠,只剩下他與幾個護衛孤零零地挺立在原地,好不淒慘。人心散了,隊伍不好帶了。楊坤心中悲哀。「殺。殺光他們,老爺我給你們擺上三天龍門宴,大魚大肉讓你們吃個痛快!」林震南躍馬揚鞭,當先衝出。龍門宴:福威鏢局旁邊有一條小巷子。名叫龍門巷,鏢局逢重大節日,就會在龍門巷擺上流水宴,任由街坊鄰居、過路之人品嚐,俗稱龍門宴。兩股騎兵分進合擊地威力明顯強於一窩蜂的衝擊。左右呼應,分進合擊,前後梯次,真令人想不到,林震南在騎兵作戰上還有一手,讓林平之驚訝不已。保持著小跑的速度,鏢局夥計如同跟在羊群後的野狼,窺伺一旁,一旦發現對手的破綻,旋風一般的撲上,呼啦啦就捲出了幾個受害者;間或他們還作勢衝殺,嚇得臥虎幫更是恨不得能生出四條腿來,與福威鏢局比一比速度。「大師兄,」吳剛則揚聲高呼,「停下,停下,小弟有事與大師兄商議。」林平之不滿地跑過來:「剛則啊,現在形勢一片大好,有什麼需要商議的?」「大師兄,」吳剛則搖搖頭,手指向後指了指,「還有一攤子事情需要大師兄處理呢。」「什麼?」林平之搔搔頭,「剛則,有話直說,咱們什麼關係,還需要打啞謎嗎?」關係和打啞謎有關係嗎?吳剛則搖搖頭,只好直說:「大師兄,英雄大會怎麼辦?青龍堂鬧事,臥虎幫鬧事,現在福州城內許多受到了波及,他們的怨氣有如何平息?如果處理不好局受到影響,咱們衡山派也逃不了好啊。」「這倒是。」林平之意識到收尾工作的重要性,「剛則,那你說我們怎麼收尾啊?各路好漢給我們面子,不遠千里,風塵僕僕地趕來捧場,如果被誤傷了可真不好處理。雖說有青龍堂這個冤大頭,什麼都可以往它上面推,但咱們不表示一二,也真不好辦。」「還有更不好辦的。」吳剛則翻翻白眼,「大師兄,這次青龍堂蓄謀已久,許多幫派裡面都有青龍堂的內奸,護鄉團也被青龍堂滲透了,為了控制局勢,小弟不得不將非衡山派的成員全部清洗掉。」「你——你強@!」林平之目瞪口呆,悻悻然向吳剛則舉起了大拇指。「對了,大師兄,為了遮人耳目,小弟特意讓一些師弟秘密離開福州,返回衡山,向師傅報個平安,這部分師弟也算作犧牲了。」吳剛則加上一句。「知道了。」林平之無精打采,「你丫的,這也太欲蓋彌彰了,既然各派裡面有青龍堂內奸,我們完全可以倒打一耙,你倒好,來個一窩端,這樣我們想解釋都沒法解釋啊。」「當時事情緊急,」吳剛則臉色微紅,「發現內奸後,小弟為了安定局勢,就下了格殺令。後來小弟一想,如果有誤殺的怎麼辦?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將這些傢伙全部幹掉,托詞時他們在為保護福州人民幸福安康的戰鬥中壯烈犧牲了。」「你丫地!」林平之搖搖頭,不再言語。薄霧慢慢的稀釋,隨著第一縷清晰地陽光透照在福州城樓上時,所有的一切都變得那樣地清晰,生動。一夜之間,天翻地覆,此刻的福州城,要多淒慘就有多淒慘。如果從上空看,以福威鏢局為起點,兩條灰黑的大街蔓延出去,一片狼藉,尤其糟糕的是,福威鏢局那裡黑黝黝地,似乎是被暴力蹂躪了多次,慘不忍睹。此刻的福州城,似乎時一個半夜不慎深入黑巷遭遇悲慘命運的妙齡少女,怎一個淒慘了得!似乎,試探性的,一家客棧輕輕推開了房門,幾個腦袋從門縫中探出。昨夜實在時太熱血了,熱血得讓人害怕。起初還好些,無非是一些煙花爆竹表演,可後來就不一樣了,福威鏢局那幫混黑道地先被兩幫人輪姦,然後福威鏢局奮起反抗,將別人強幹,最後還不依不捨,騎著高頭大馬與那些人招呼。福威鏢局的事情,咱老百姓可插不上手。各路好漢也抱屈:你說咱哥們大老遠的過來,不就是給你福威鏢局錦上添花嗎?好處俺們沒拿到,現在卻鬧出這麼多是非,誰來給個交代?沒別人,就你福威鏢局了!你福威鏢局不給俺們一個交代,就別想混什麼江湖了!各大幫派的好漢現在時坐地起價,準備與福威鏢局好好交流交流。事情比想像中的要複雜。秘密找了幾個客棧中的夥計詢問後,林平之與吳剛則大眼瞪小眼。青龍堂起事後,各大客棧出現了一些縱火者,經過一幹好漢的嚴刑打,取得了口供,這還沒什麼;問題是,在火勢被控制後,突然又殺出一幫人來,這一幫人,林平之估計時臥虎幫的,這也可以理解。但最讓林平之疑惑的是,竟然還出現了第三撥人,這第三撥人更多,而且還是來殺人滅口的!三撥人的實力一撥比一撥強,也許他們的目的相同,但絕對不會時同一方的人。到底有哪些勢力在關注福州?是哪些該死的傢伙在算計我林家?從客棧夥計口中,林平之得知,雖然福建各幫派還沒有形成聯盟,但條件大致相同:一,賠錢,要給死難者準備撫恤金,給生還者準備精神賠償金;二,報仇,窮索天下,找出真兇,以牙還牙! 第18章 袋嗡嗡作響,看著客廳內三山五嶽、五湖四海的各路之一陣無力,他寧願此刻單槍匹馬面對幾十名青龍堂的倭寇,也不願意枯坐在這裡聽這些好漢們的聒噪。「林老爺子,如果不是您老的面子,我們也不會不願萬里來到福州,現在我們來了,心意帶到了,眼下發生這樣一遭,您無論如何也要給我們個交代吧?」這是還能聽的。「林老爺子,福威鏢局響噹噹的牌子,咱福建英雄好漢可是很給面子的,道上混的,講的就是一個面子。我們做的很夠味,不知道老爺子能不能給我們一個交代?」這是不中聽的。「林總鏢頭,你振臂一呼,我們可是屁顛屁顛跑來給您捧場,結果呢?倭寇沒見到,漢奸也沒見到,兄弟們卻折損了不少!林總鏢頭,無論如何,您不能讓我們寒心啊,對不對?我們尊敬總鏢頭,可總鏢頭也不能視我們為無物啊!」「不給我們一個交代,這件事情沒完!」……不知何時,福州城流傳出一個說法,各幫派貢獻的人員被福威鏢局借刀殺人幹掉了!要不,怎麼可能一個都不剩,全都戰死了?目的,呵呵,那就是福威鏢局想獨霸福建,一統福建武林!什麼,福威鏢局做不到?那怎麼可能!一個仗義的哥們反駁:福威鏢局背後有五嶽聯盟撐腰,五嶽聯盟背後有錦衣衛撐腰,有什麼不可能?排除異己、借刀殺人、背後捅刀子,大伙混江湖的誰沒幹過?這些流言很有殺傷力,尤其是在此刻混亂的情況下,福威鏢局一旦處理不慎,借刀殺人的罪名落實,他就會成為整個福建的公敵,甚至是天下武林的公敵。「各位稍安毋躁,」林震南乾咳一聲。打住了下面的議論紛紛,「諸位在福建都是跺一跺腳就能影響四鄰八方的好漢,說句不客氣話,大家也都是老江湖了,眼睛裡面揉不得沙子,諸位以為,我福威鏢局會弱智到這種地步,在自家的門口自絕於江湖?」林震南微微一笑,他這番話起到了不少地效果。其實。在座的許多人都有這種疑惑,也都明白,福威鏢局是受害者。但是,事情發生了,總要有個負責的人吧?不然,狼狽的回去,他們也沒面子向麾下的小弟們交代。「此次我們福建群雄雲集福州。共抗倭寇漢奸,展示了我福建武林人士個個都是不畏強暴、報國除奸衛鄉鄰的熱血男兒!我林震南在這裡先謝過諸位了。」林震南舉起手中的茶杯。向四面一舉:「此刻,福州城內還有許多事情需要我們處理。所以林某就以茶代酒敬諸位一杯。」「不敢,不敢。」「林總鏢頭客氣了。」林震南不吝嗇大帽子,在座的也紛紛投之以桃報之以李。「青龍堂、臥虎幫這次偷襲我福建群豪,說明他們害怕了。害怕我們團結起來,害怕我們聯合起來,因為,一旦我們擰成一條繩。那不論是青龍堂、臥虎幫還是倭寇,都沒有好日子蹦達了,所以他們才喪心病狂,偷襲我們。」「這一次,大家都遭到損失,喪失了許多優秀的弟子。」林震南臉色沉痛下來,「福威鏢局地慘狀,諸位也看到了,林某人也不想自爆家醜,但從鏢局大門外的慘狀,諸位就可以想像戰鬥的殘酷。」「可以說,這一次,福威鏢局遇到了創辦以來最大的危機,被為人不齒的漢奸倭寇打上門來,還讓我福威鏢局顏面掃地,此仇不雪,我林震南何以向祖宗交代?」林震南語氣陰森無比,室內的空氣也陡然轉涼,靠近林震南的人駭然發現此刻地林震南已經變成了一個巨大的人形冰塊,濃密地殺機渾若實質,難道一個人的殺意可以濃密到這般地程度?「為了抗擊青龍堂、臥虎幫,我福威鏢局此次犧牲了三百五十二名優秀弟子,受傷致殘的更有四百多人!」林震南牙齒咯咯作響:「林某人在此發下毒誓,一日不滅盡倭寇,蕩盡漢奸,我林震南一日不進祖墳,因為我林震南沒臉在地下見這些好漢的都可以做我林某人的見證人!」言如鐵,詞如鋼,擲地有聲!在座地一些人汗顏不已:福威鏢局損失如此慘重,他們還來這裡鬧事,實在是……唉,不當家不知柴米貴啊!「此次因林某的緣故,讓諸位受到了損失,林某人不能不有所表示。」林震南話鋒一轉,「此次事件中,所有戰死的兄弟,都可以從鏢局裡面領取三百兩銀子的撫恤金;受傷地弟兄,每人二百兩撫恤金。希望諸位不要嫌棄,這只代表林某人向英勇抗擊倭寇的好漢們的一點敬意,絕對沒有誣蔑他們的用心。」「林總鏢頭仗義,那我老萬也不多說,從今往後,只要是打倭寇,我海煞幫就任由林總鏢頭差遣!」海煞幫幫助萬雄第一個站起來向林震南表示,言辭慷慨激昂。萬雄也是迫於無奈,倭寇自海上來,還海上去,身為海盜,萬雄受到的威脅最大。如非倭寇中漢奸夠多了,而且萬雄的死對頭蛟龍會投靠了青龍堂,說不定他也會成為倭寇中的一員。飽受倭寇打壓的萬雄,真心希望福建群雄能夠聯合起來。「對,林總鏢頭,怨有頭債有主,不滅青龍堂、臥虎幫,我們怎麼向死去的兄弟交代,怎麼向福建父老交代?」萬雄之後,各路好漢紛紛表態,支持以福威鏢局為首的福建聯合繼續維持。「好,多謝諸位兄弟的仗義。」林震南激昂振奮,「林某人有個提議,青龍堂與倭寇狼狽為奸,給我們福建造成了極大的傷害,想要恢復以往的繁榮,需要大筆的錢財,而這些錢財,只能從青龍堂、倭寇那裡拿。」「總鏢頭的意思是?」萬雄驚喜交加。「不錯。」林震南點點頭,「我們應該訂立一個章程,青龍堂的不義之財,應該歸我福建武林共有,按照各幫派出力的多少進行分配,多勞多得,少勞少得,大家意下如何?」「那倭寇呢?」萬雄提問,倭寇的財富更多,而且多集中在小島上面。如果真按照林震南這種方案,即使海煞幫沒有能打能殺的好手,只需要提供船舶、水手就可以有巨額的收益!「倭寇也照此辦理!」林震南斬釘截鐵:「無論是單人還是幫派,只要出力,都有收穫,這一條應該作為我們的鐵律,任何人都不得侵犯他人的利益!」「這一位,是泉州衛所百戶俞大猷俞大人。也許,諸位對俞大人的名字陌生,可是俞大人還有一個綽號就是棍王!」棍王!不得不說,棍王這個稱呼在福建還是很有名的!棍王是一個活躍在抗倭戰場上的神秘的獨行俠,武藝高強,心狠手辣,對仗的倭寇罕有能從他手下逃得性命的。但誰也想不到,這個棍王竟然是一個衛所的百戶!林震南一邊滔滔不絕向各路好漢介紹俞大猷的生平事跡,俞大猷則一臉的苦笑:作為一個官兵,竟然成為獨行俠,這不能不說是一種諷刺。南方衛所敗壞,士兵戰鬥力差不是一年兩年的事情,俞大猷即使有通天的能耐也歎之奈何。即使是後來的戚繼光,得到了朝廷的全力支持,也不得不從頭訓練鄉民,新組戚家軍來打倭寇。因為,南方的衛所,實在是不足持啊!「為了更有效的消滅倭寇,」林震南慎重道,「我們就離不開官兵的支持,尤其是有戰鬥經驗的官兵的支持。俞大人是軍人世家,精通戰陣、兵法,所以林某人特意請俞大人對我們的義舉進行參謀,希望大家不要見外。」「總鏢頭見外了。」幾個老成的幫派頭目發話,「如果我們能夠按照軍隊編制訓練,這一次也不會被青龍堂打個措手不及了。」「好,經俞大人的謀劃,對福建的全局,我們準備分成兩個戰場進行。」林震南精神亢奮,紅光滿面。 第19章 建區域沿海岸線呈東西走向,分為兩大區域,即福州福州地處內陸,這只是相對與沿海各地而言,其實福州與泉州都是倭寇之禍較為嚴重的區域。福州東南方向的媽祖島上就盤踞著一夥倭寇,不過由於福威鏢局的強勢,這伙倭寇還不敢明目張膽的為所欲為。泉州情況比較複雜,雖然泉州之外沒有可供倭寇盤踞的島嶼,但距離泉州不遠的大小金門島卻有大伙倭寇,而且內陸的廈門島已經成為倭寇、海盜的橋頭堡,倭寇不時從廈門島入侵內陸,或者沿著起伏不定的海岸線隨時侵入內陸。福州與泉州之間的南日群島,島嶼眾多,地形複雜,更成為倭寇的一處基地。現對於其他區域,福建的倭寇最不好解決。根據錦衣衛的情報,不單江南某些富豪與倭寇勾結,即使朝中某些大佬與倭寇也藕斷絲連、表裡不清。即使在福建內部,也很難精誠團結,共徘外敵。不錯,堂堂南少林就沒有參與此次英雄大會。南少林是在唐朝時開始興建,關於如何選址,還有個典故。相傳道廣和尚嵩山少林祖庭見過曇宗方丈,曇宗送一首偈語讓其在福建找一處同嵩山九頂蓮花山相似的地方建一方南少林寺:一則示不忘祖庭;二則在沿海傳播大乘禪宗。曇宗所送的偈語是「傍海平盜日月久,九蓮山下有宿頭,南北少林同一寺,大乘禪在心中留」。為此,道廣和尚回到福建就按照方丈偈語所說,同師兄弟們跑遍了沿海的山山水水,終於選准了田林山這座形似九頂蓮花山的地方,並得到太宗皇帝李世民的恩准,傳旨為其建起了南少林寺,讓他們同嵩山少林寺一樣養僧兵。參政事。南少林為了宣揚佛法,共在福建修築了三個分院:分別是田分院、泉州分院和福清分院,以田分院為主。由於南少林重心向田分院傾斜,所以泉州分院與福清分院逐漸沒落,最後在三年前遭遇兵火,一夜之間成為廢墟。據福建武林考證,最有可能作此行為的當屬海盜和倭寇,因為這兩大分院就處在倭寇巢穴的旁邊,對一心上岸擄掠的倭寇來說。不拔出這兩根毒刺,怎能干休!但南北少林對此都緘默不語,自然沒有人仗義出頭,福建倭寇勢力一時之間甚囂塵上。此次英雄大會,福威鏢局也特意邀請了南少林參加,但十分遺憾,南少林連一個知客僧也不派。看來是要唯北少林馬首是瞻了。「承蒙各位看得起我俞某人,實在令俞某人感激不盡。」俞大猷先向四周抱拳一禮。「在做的諸位好漢都是福建本土英雄,大家能夠大義為先。以驅除倭寇為己任,與諸位英雄相比,俞某人慚愧不已。」「俞大人客氣了。」「俞大人身為百戶,卻不畏生死。親自搏殺,這份豪氣,才讓我們汗顏啊。」「是啊,俞大人。南方衛所敗壞,官兵畏敵如虎,俞大人親力親為,不愧是大丈夫。」「俞大人,聽說您對海戰極為精通,萬某人冒昧,希望能請俞大人代萬某指揮海煞幫消滅倭寇。」突兀的一聲,讓全場冷場。花花轎子可以抬,但事關根本卻不能讓!你萬雄什麼意思,你是作秀還是真地被狗血沖昏了頭腦?俞大猷看向萬雄的眼光也有些不善,因為這廝的一句話讓原本有些融洽的關係再度緊張起來。「哈哈哈,」林震南急忙圓場,「萬老弟果然豪氣,不知道萬老弟是否忘了,俞大人可是朝廷的命官,怎麼可能到你那裡屈就啊。」是啊。眾人恍然大悟,俞大人是世襲百戶,這等顯要的身家無論如何也不會屈身做賊的。嗯,誰說萬雄這廝傻帽的,這傢伙才是陰啊!俞大猷同意更好,海煞幫能夠取得更大的戰功,分得更多地金銀財寶;俞大猷不同意也罷,至少我海煞幫的豪氣放出來了,日後誰見了我萬雄不得翹著拇指誇聲好漢子?高,真高!眾人看向萬雄的目光反而不善「諸位兄弟,」萬雄急了,騰的躥起,「你們都是陸上的好漢,不知道海戰的重要性。倭寇憑什麼在咱們家裡縱橫自如?還不是靠他們的八幡船,靠他們地海戰技術嗎?如果咱們要消滅倭寇,最終還是要跨海攻擊,沒有一個強大的海上船隊,行嗎?」「我海煞幫不是倭寇海船地對手,劉老哥,你蛟龍幫行嗎?木老弟,你毒龍幫行嗎?如果你們兩個敢拍著胸脯說行,那我老萬啥也不說,現在就解散海煞幫,併入你們手中!」萬雄所點的兩個幫派都是福建比較有名氣地海上幫派,眾目睽睽下,蛟龍幫的劉滄海、毒龍幫木果難堪地搖搖頭,他們在倭寇手中吃的虧,不比萬雄少。「這不就得了,一是咱們船不行,二是咱們沒有高手,沒有敢打敢拚敢沖船拚命的高手,三就是咱們指揮不靈,各自為戰。」萬雄板著指頭數落,「俞大人地威名大家都應該聽說過,俞大人曾經單槍匹馬追殺倭寇到金門島,如果有俞大人指揮,倭寇的海船再也不可能對我們構成威脅。」「萬幫主所言甚是,」林震南點點頭,「如果我們可以在海上消滅倭寇的船隊,那就不用擔心倭寇上岸了。」「可是,單單依靠我們,人手不夠啊。」不知道是哪一位,提出了異議,「現在倭寇的海船已經佔據了上風,沿海一帶都是倭寇海船地天下,朝廷的水師不敢出戰,我們即使想聯合也難。」「林少俠,」俞大猷不失時機地將林平之引出,「不知令師趙盟主對福建戰局是如何考慮的?」眾人眼睛一亮:對啊,中原武林劃分區域時,可是將福建劃到了衡山派的名下,雖然大伙都對中原武林這種霸道的作風不滿,但能引來外援,為何不利用哪?衡山派現在是五嶽聯盟的盟主,五嶽聯盟人才濟濟,單衡山派就抽調了近兩千人,如果每個門派抽調一千人,就是五千人啊!五千名訓練有素的高手,那產生的威力,想都不敢想啊!林平之向前跨出一步,無形的威勢從他身上蓬勃而出,讓廳內眾人心頭一沉,不約而同臉色一變,心中嘀咕不已:強將手下無弱兵!不愧是趙陽的徒弟,這樣的身手即使放諸於江湖也是一流高手了吧?微微一笑,林平之陽光般的笑意讓眾人心頭一鬆。不知不覺間,林平之竟然掌控了廳內氣氛。「首先,家師讓平之代他老人家向諸位致歉,」林平之向四周抱拳施禮,「中原武林不顧福建群雄的意向,強硬劃分區域,是對諸位的大不敬。」「趙掌門太客氣了,以趙掌門的實力和地位,那是名至實歸。」「趙盟主能夠大公無私、仗義支援,是我福建武林的幸事才對。」……「家師吩咐,福建的事情,要讓平之遵從諸位的教導,一切以諸位的意願為準。」林平之十分有禮貌,「平熄倭寇之亂,安定福建黎民,離不開諸位的大力支持,衡山派與五嶽聯盟願意與諸位共患難,倭寇一日不滅,衡山派一日不離開福建。」林平之笑容可掬,話也很動聽,但在座的誰也不敢當真,如果他們真敢調遣衡山派,嘿嘿,那後果自己思量去!「關於福建具體的安排,家師讓平之聆聽諸位前輩的教導,一切以諸位前輩的意向為準則。如果有需要平之出力的地方,諸位前輩請直言。」林平之再施一禮,退了下去。待喧鬧的大廳再次平熄下來,林震南不失時機拋除了最終議案:一,分別組建以福州、泉州為核心的兩大戰區,消滅或重創媽祖列島和大小金門島的倭寇在陸上的勢力;二,整合海上幫派,隨時準備出海作戰;三,各大幫派協調人手,避免戰鬥中青黃不接;四,組建鋤奸隊,以衡山派為骨幹,嚴查青龍堂的漢奸,揪出隱藏在各幫派中的奸細;…… 第20章 搒搒幽靜的小院內,傳出持續不斷的木魚聲。一個袈裟灰白的中年僧人,盤坐在綠地上,閉目誦經。「悟性,你的心又亂了。」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竹門輕啟,老態龍鍾卻給人精神矍鑠印象的南少林方丈方賢禪師步出房間。「師傅,如今福建遍地狼煙,我南少林身為福建武林一員,為何卻坐視天下黎民流離失所、萬家慟哭?」悟性面無表情,但突睜而開的雙目中卻射出憤憤不平之色:「我南少林雖為北少林一脈,但數百年傳承,以自成體系。我南宗禪直指人心,見性成佛,與他北宗講求修行的理念不同,屢遭北宗迫害,不知方丈為何對北宗的咄咄逼人屢屢退讓?」方賢搖搖頭,在悟性側面盤膝坐下,手中的佛珠溜溜滾動,指法之嫻熟,如果讓方賢撥弄算盤,估計速度比帳房的掌櫃還要強。沉吟片刻,方賢緩緩開口:「悟性,南北理念之爭,實則是香火之爭。佛門理念在我華夏傳播,歷經劫難,緣由為何?」「師傅是說,因為我們佛門內部的分歧?」悟性遲疑開口。「這只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人性。」方賢搖搖頭,「人之初,性本惡,世俗社會,物慾橫流,想保持方寸純淨,太難了。」「北宗禪講修行,北宗禪信奉的就是神秀禪師提出的:身是菩提樹,心如明鏡台,朝朝勸拂拭,莫使惹塵埃。」方賢侃侃而談,「而我南宗禪直指人心,提倡見性成佛,慧能禪師故而對佛性體悟更深,提出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若塵埃。」悟性點點頭:「神秀禪師雖然佛法高深,但心性太淺,竟然對慧能禪師心懷妒忌,鬱鬱而終。神秀禪師的弟子嫉恨慧能禪師,竟然勾結匪類暗害禪師,這樣的行為、心性也能成為佛門弟子,真是讓人齒冷!」方賢沉默片刻,緩緩開口:「人之初,性本惡。」悟性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師傅。您這是什麼意思?您就別和我打什麼偈語了。」悟性是南少林武院主持,原本是一個屠戶,被海盜洗劫,家破人亡投入南少林,被方賢收入門下。悟性脾氣火爆,主張用霹靂手段顯菩薩心腸,以暴制暴。以牙還牙。在悟性初持武院期間,集合了五百多名武僧。日夜排練陣勢,恨不能掃平沿海海盜、倭寇。一腔熱血在方賢這裡卻碰了壁。「悟性,為師讓你在這裡閉關,多久了?」「師傅,悟性已經閉關三年零二十五日了。」悟性搓了搓手掌。不好意思,「師傅,難道您想讓我出關?」「嗯,時辰到了。」方賢緩緩起身。踱回小屋,口中吩咐:「悟性,隨我來。」「師傅,福清院、泉州院被倭寇摧毀,為何不讓老子知道?」悟性震怒之下,失手講方賢面前的茶几砸爛。「告訴你,你會如何?」方賢沉穩如山。「老子非撕了他們不可!」像一頭紅了眼的瘋牛,悟性大口噴出粗氣,在室內憤怒地咆哮:「難道,難道又是北少林壓我們?」「方證認為佛門如一,方能弘揚佛法。」方賢語氣不見絲毫波瀾,「如今北宗弟子遍天下,影響力不可小覷。方證希望我們南少林能夠與北少林同進同退,抽調寺內高手支援北少林的行動。」「那福建怎麼辦?」悟性壓抑著心中怒火,惡狠狠盯著方賢,拳頭也攥得吱吱作響。「倭寇海盜亢瀣一氣,狼狽為奸,風頭之盛,我南少林獨木難支。」方賢苦澀笑笑,「收縮力量,固守田,是為師的意思。」「什麼?」悟性驚訝地叫了一聲。「不錯,是為師的意思。」方賢苦笑,「倭寇禍亂方起,為師就將福清與泉州分院地弟子抽調回來,避免不測。」「為什麼,師傅,為什麼你要這樣做?你為什麼要犧牲那些弟子?」悟性步步緊逼到方賢面前,怒聲喝問。「因為,南少林一脈,不能自為師手中斷絕。」方賢身形一正,一股威勢迫得悟性倒退了幾步。「悟性你閉關期間,為師也在參研佛法所得,佛門今日面臨大劫。」方賢沉重道,「為師為了應劫。」「大劫?」悟性一震,「南還是北?」「佛門大劫,何分南北?」方賢不悅地瞪了悟性一眼。「嘿嘿,師傅,您說,您說,我聽著。」悟性尷尬地摸摸腦門。「亢則有悔,滿則招損,日中則,月盈則虧。」方賢雙眼無神地盯著窗外,喃喃自語,「如今天下之勢混亂,我南宗必須事事謹慎,以防不測。」悟性扭了扭,呵呵開口:「師傅,我聽不懂啊。不過,師傅,你怎麼吩咐,弟子怎麼做就是了。」罷了。方賢搖搖頭:「既然這樣,那你就出關準備平亂吧。」「在哪裡?」悟性一躍而起。方賢猶豫了一下,沉聲吐出兩個字:「福建。」室外的腳步聲漸漸平息,方賢心中則如翻江倒海一般洶湧澎湃。傍海平盜日月久,九蓮山下有宿頭。南北少林同一寺,大乘禪在心中留。曇宗這句偈語到底是什麼意思?難道這一次佛門的大劫也要應在這句偈語上?方賢久久拿不定主意。「俞大哥,」林平之輕踢馬腹,坐騎緊趕兩步,追上了俞大猷,「南少林雖說是從北少林分離出來,但經過這麼多年的變遷,怎麼還會唯北少林之命是從?」英雄大會結束後,肩負著福建抗倭重任的林平之自然不能在家中歇著,首要的事務就是拜山。福建各路群豪的山門,他至少也要拜幾座才是。俞大人要趕回泉州,林平之決定先陪俞大猷上路,沿途順便走訪一下南少林,看看這群和尚到底是什麼主意?身為福建武林的一員,在福建眾志成城地時候,你們想拖後退?「呵呵,林老弟,這佛門的事情,大哥我可不清楚。」俞大猷微微一笑,「不過,南少林的構架基本照搬北少林,所以受到北少林影響也在所難免。兄弟你這次去南少林,少不了要碰鼻子啊。」「傍海平盜日月久,九蓮山下有宿頭。」林平之輕聲低吟,「這一句我覺得挺有意思的,大哥你覺得呢?」「傍海平盜日月久,你不會意為這是指我們現在平倭寇吧?」俞大猷睜大了眼睛,「兄弟,你也太能扯了吧?幾百年前的人,怎麼能猜到現在的事情呢?」「那《推背圖》呢?」林平之反駁,「貞觀年間,李淳風和袁天罡所做的《推背圖》可是很準地。」俞大猷啞口無言。《推背圖》是不是李淳風和袁天罡所做,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東西確實是唐朝時出現,對唐以後地事情,預測很準。不提唐時的事情,但說《推背圖》第二十七象庚寅,其中曰:「惟且與月,下民之極,應運而興,其色日赤。」日月為明,這是大明地國號;下民之極,朱元璋的出身極其糟糕,說是下民之極,也沒錯;應運而興,朱元璋借助郭子興而扶搖直上,也沒錯;其色日赤,郭子興是紅巾軍,紅色,其色日赤,更沒錯。頌曰:「枝枝葉葉現金光,晃晃朗朗照四方,江東岸上光明起,談空說偈有真王。」枝枝葉葉現金光,晃晃朗朗照四方。朱元璋幼時在皇覺寺當和尚,無論是金光(皇,天子氣象)還是照四方(禿頭照四方),都挺合拍的。江東岸上光明起,談空說偈有真王。朱元璋自稱吳王,吳,毫無疑問,就是江東了。光明起,朱元璋建國號大明,更沒錯了。當然,也許就是朱元璋這廝有意按照《推背圖》一步步走下來,給自己造神。這也說不準,梟雄的心思,誰能把握?與李淳風、袁天罡同一時代地佛門弟子曇宗也許也精通這些神神道道的啊。那,那「南北少林同一寺,大乘禪在心中留」,又是什麼意思?想知道什麼意思,票來!豬頭打劫了! 第21章 (下載小說到雲 軒 閣 w w w . y u n x u a n g e . c o m) 朵拔地而起的蓮花層層鋪開,構築了田少林的群落山少林地勢極為酷似,這也是南少林選址於此的主要因素。九蓮山西方則是一處風景勝地臥佛山,形如一尊側臥的彌勒佛,栩栩如生。九蓮山前,聳立的天門古色古香,斑駁的痕跡如同老翁臉上縱橫的褶皺,無聲地向世人描繪世事的變遷、歲月的無情。山門前,寂寥無比,與俞大猷一路走來,林平之罕見前來上香的信徒,讓他誤以為自己走錯了地方。「沒錯,這裡就是南少林,昔日也是我福建武林首屈一指的門派,可惜了。」俞大猷輕聲歎息。「佛雲,眾生平等,捨身成佛,既然南少林做不到割肉啖鷹、殺身成仁,那門庭冷落鞍馬稀也是正常的。」林平之觀望著周邊的風景,迎合著俞大猷的感慨。「阿彌陀佛,」天門前兩個守門僧合十施禮,「不知諸位施主來此有何貴幹?」「小師父,煩請通報一聲,福州林平之、泉州俞大猷前來拜訪貴寺的方丈方賢大師。」俞大人上前一步,回禮。兩個守門僧面色一變,驚奇地盯著林平之看了幾眼,方才回話:「原來是泉州棍王俞大俠和衡山林大俠,失敬失敬,兩位請。」一個守門僧快步衝向寺內,另一名則在前面引路。衡山林大俠?林平之心中湧起一種莫名的情緒:江湖如此看重一個弱冠少年,是一件幸事,但這種看重到底是衝我福威鏢局而來,還是衡山派而來?答案是顯而易見,林平之心中有些不舒服。不到一刻鐘,一行僧人快步從寺內迎了上來,讓兩人受寵若驚。如果是趙陽來這裡,這樣的接待規格還說得過去,可他二人,似乎還沒有這個資格。「原來是威震福建的棍王俞大俠和林少俠啊。失敬失敬,悟性迎接來遲,還望兩位不要見怪。」當先的一名和尚,正是剛剛出關的悟性,聽得兩人拜山,喜上眉梢。有戲!林平之與俞大猷對對眼神,心中輕鬆不少。介紹完畢,兩人更是吃驚,前來迎接他們的竟然囊括了南少林武院所有的重要頭目!南少林武院。負責南少林所有武僧的授藝、訓練、調配,與南少林禪院並稱,兩院的主持地位僅次於南少林方丈。「俞大俠不畏強暴,不懼流言,為民請命,單槍匹馬追殺倭寇,縱橫沿海數年如一日。這等英雄行徑令人欽佩不已。」悟性吐沫紛飛,神情激昂:「林少俠年少有為。清河鎮一舉殲滅倭寇數百人,更在福州城勇鬥悍匪。大漲我福建武林士氣,更是了得。」「大師過獎了,保家衛國,是我輩地職責。俞某人只是盡本分而已。」俞大猷謙虛。「南少林是福建武林的一份子,前段時間貧僧正在閉關,錯過了英雄大會,真是慚愧。」悟性誠摯看著兩人。「無論福建局勢如何,南少林決意與諸位共進退,即使玉石俱粉,也要讓倭寇知道我福建武林,不是那麼好惹的!」「多謝大師相助。」俞大猷精神一振,「有南少林的加入,我福建武林才真正聯合起來。只有我們精誠團結,才能驅逐倭寇,還我朗朗江山,才能償我華夏子民飽受倭寇侵擾的血海深仇!」南北少林經過幾百年的發展,不論是在佛學上,還是武術上,都有了較大的差別:南少林以拳法著稱,北少林則以腿法為長。喝喝喝!演武場上煙塵瀰漫,隔得老遠,林平之等人都感覺到地面在微微顫動,耳畔處還傳來嗖嗖的破空聲。是誰說南拳北腿的?看這架勢,南少林地腿攻似乎也不差啊!林平之側耳細聽,似乎南少林以外家功夫為主,不過聽其聲勢,也端的不凡。「兩位都是江湖上的一流高手,不知能否指點一下敝寺的武僧?」悟性見兩人耳朵聳動,顯然對武院那邊傳來的聲響極為感興趣,遂大方邀請。數百名武僧正在演練各種合計陣勢,三人短打的三才陣、五人聯合的,長短兵器結合地鴛鴦陣,進退有序,配合默契,這是針對高手還是衝擊對方陣勢,都有莫大的奇效。更令兩人大開眼界地是,這些武僧演練的拳術是最為基本地羅漢拳、伏虎拳,招式簡單,直來直去,本是練武人奠基的健身拳術,可在這些武僧手中卻發揮出不俗的威力。不過,這羅漢拳似乎與外面流傳的羅漢拳有不小地差別。「南少林拳法如神,令小子欽佩不已,」林平之見悟性目光轉向自己,急忙謙虛,「衡山派主修內家功夫,小子對外家功夫一竅不通。俞大俠是赫赫有名的棍王,在外家功夫方面堪稱一代宗師,悟性大師何必緣木求魚呢?」死道友,不死貧道!俞大猷無奈地瞪了林平之一眼,苦笑:「悟性大師,休要聽林少俠胡說八道。俞某人遊歷江湖也是仗劍而行的,至於所謂棍王稱號,那純屬繆傳,繆傳。」「劍法?」悟性眼睛一亮,「俞大人的劍術師承泉州劍法大家李良欽,貧僧聽說李大俠地滄海劍訣動如雷霆,堪稱當世第一流的劍法,不知貧僧是否有幸一睹滄海劍訣的妙處?」滄海劍訣,是李良欽在晚年總結自己一聲修煉經驗,融合了各派劍術而形成了一種全新劍術,威力強悍,尤其適合在海上決鬥。李良欽在闖蕩江湖途中,曾遇異人,習得一身棍法絕學,俞大猷棍術的根基,就是在此打起。俞大猷在劍法上成就不俗,但劍法在群戰中效果不大。無奈下,俞大猷只好轉練棍法,俞大猷參考了眾多的棍法,並將滄海劍訣融進棍法之中,技藝大成,闖出了棍王的綽號。哪壺不開,你專提哪戶!難道你不知道我是棍王嗎?俞大猷鬱悶不已。獻醜不如藏拙,俞大猷看到兵器架上擺放的十八般兵器,走上前提起一根哨棒,在手中舞了舞,重量正好,展演一笑:「悟性大師,倭寇所用的倭刀,比寶劍要長許多,所以在與倭寇的戰鬥中,用劍不如用槍不如用棍。」悟性點點頭:「論殺傷力,自然是長槍為首,不過長槍難練,要想有成,至少需要幾十年的苦練。俞大俠熱血心腸,貧僧自愧不如。」一個武人,時勢所逼,不得不放棄自己最擅長的功夫而選擇一種速成的技藝,這需要莫大的勇氣和決心。「悟性大師過獎了。」俞大猷兩手持棍,「少林棍法天下聞名,俞某人所學的棍法也脫胎於少林棍法。」武院棍法師傅悟行插言:「俞大俠,貧僧聽說,俞大俠的棍法自成一路,與少林棍法並不相似,不知是何緣故?俞大俠自創的扁擔陣更是威力絕倫,三五人一陣,與倭寇決鬥戰無不勝,所向披靡,不知能否讓貧僧開開眼界?」「俞某人的棍法是在實戰中增進,其中既有滄海劍訣的劍術,也有泉州的扁擔術,斬馬刀術,山東大棍術等等。」俞大猷不好意思笑笑:「俞某人技藝不精,所學甚雜,豈敢在關公面前耍大刀?」「俞大俠客氣了。」悟行上前一步,手持哨棒,「沿海倭寇對俞大俠的扁擔棍聞風喪膽,足見俞大俠棍法之高明。悟行聽說俞大俠的扁擔棍法共有十二種技法,進退之間,變幻莫測,攻略似火,衝鋒陷陣無堅不摧。」悟行哨棒架在臂彎處,合十為禮:「俞大俠身經百戰,對倭寇技藝知之甚詳,悟行冒昧,希望能夠請俞大俠指點我南少林一二。」悟性皺起眉頭:「師弟,退下,今日俞大俠與林少俠駕臨我寺,為的是福建武林協力合作,共抗倭寇,你怎麼如此不識時機?」俞大猷苦笑:瞧這師兄弟兩人一唱一和,看來今日不露兩手,是休想走脫了。至於嗎,好像我俞大猷欠你南少林很多似的!當然至於!俞大猷此刻已經成為福建沿海數十萬居民心中的守護神,棍王的稱呼深入千家萬戶,這讓南少林的和尚心中怎能舒服? 第22章 天立地!俞大猷手持哨棒,在那裡簡單的一站,卻生出頂天立地的豪邁之氣。難道這就是師傅經常說的什麼虎軀一震、王八之氣四溢?林平之目露奇光:這可要好好學學,以後沒事就隨便擺弄擺弄,糊弄糊弄那些師弟。俞大猷年歲不高,但在武學上造詣極深,一舉一動,混若天成,讓林平之大開眼界,暗羨不已。腳下踩著寸步,俞大猷腰隨步轉,身隨腰動,上下之間流水般順暢。完美!一個簡單、基礎的四平步,讓林平驚艷不已。俞大猷的四平步,已經脫離了傳統的扎樁,林平之清晰地感悟到俞大猷看似繃緊的皮膚卻充滿了彈性,如同繃緊的弓弦,隨時都有可能射出那致命的一箭。「喝!」俞大猷手腕一抖,哨棒貼地刺出,哨棒微微顫抖,直如躍躍欲噬人的毒蛇。哨棒所經之處,帶起一道刺耳的尖嘯,吹動地上的浮土,一條三尺多長的白痕出現在堅硬的演武場上。「這是剃!」俞大猷腳步不停,快步上前,手中哨棒呈螺旋狀向前刺出,用堅硬檀木製作的哨棒卻給人一種滾動的視覺。哨棒所向,一片飄落而至的落葉竟然被棒梢激起的旋風撕成碎片。「這是滾!」…….+戰法,俞大猷一一施來,每一招都十分簡單、直接,但俞大猷將其串聯起來,威勢如下山猛虎,棍出翻海蛟龍,道道烏黑的棍影時而渾重如山,層層鋪開,猶如大鵬展翅,令人窒息;時而如毒蛇覓食。蜿蜒曲折,防不勝防。老子曾說:「不出於戶,以知天下。不窺於牖,以知天道。其出彌遠者,其知彌鮮。」老子的思想就是大道至簡。武術的最高境界是無招勝有招,但這個「無招」的境界卻需要經過對武術招式系統的學習、深入骨髓的掌握,乃至演化成一種身體的本能,最終再忘卻所有招式,如此。方有可能接觸「無招」的境界。即使達到了「無招」的境界,也有上下高低之分。十二式扁擔棍法在俞大猷地任意拆分下,展示出超速的威力,時而春雨潤物細無聲,時而狂風驟雨照蒼穹,方圓十丈之內,盡見一團烏黑的棍影左衝右突。肆虐天地,殺機四溢。寒人膽魄。坐井望天,難知天地之寥廓。閉門造車。怎知大道之無窮。冷汗涔涔,悟行閉口不語。禪心難守,悟性喃喃自語。「俞某人一時興起,隨意舞弄。讓諸位大師見笑了。」俞大猷收棍而立,不見絲毫疲憊,似乎剛才只是熱身而已。悟行臉色難看,浸淫棍術數十年。但與俞大猷相比,他還有很大的不足,或者,這是因為二者對棍法的體悟不同。十三棍僧救唐王之後,少林棍術名揚天下,但在武道上,也逐漸流失了許多的精髓。武,止戈為武。止戈的結果,使得少林棍術更大地發揚了強身健體的表演功效,在對仗殺戮方面日漸沒落。面對俞大猷如此充滿了殺意的棍術,南少林眾僧莫不憂心忡忡。「阿彌陀佛,善哉善哉。」隨著一聲佛號,方賢緩緩從外面走了進來。「見過方丈大師。」俞大猷與林平之不敢怠慢,急忙行禮。貴為方丈之尊,方賢自不可能像楞頭和尚闖蕩江湖,但如同方賢一流地高人,一般門派都有其畫像,避免門下弟子雲遊時得罪了高人,惹來禍端。「俞施主棍法通神,不愧是李良欽俠士的高足。」方賢擺出一副追思以往燦爛歲月的模樣:「老衲與李俠士往年曾有一番機緣,李俠士對大道追求的決心與毅力,令老衲佩服不已。俞施主能化劍為棍,觸類旁通,果然是天縱其才,令人羨慕。」「從俞施主的棍法中,老衲依稀發現少林棍法的蹤跡,不知這是否就是李授給俞施主的少林棍法?」「方丈大師,俞某人剛才用地是借鑒了其他棍術形成的扁擔棍法,並不是家師所傳授地少林棍法。」「扁擔棍法?」方賢略一遲鈍,旋而醒悟。扁擔是各地運輸的主要工具,不論是山區還是沿海,到處可見扁擔地蹤跡,故而從扁擔演化而出的扁擔棍法也呵呵有名。扁擔棍法的源頭,可以追溯到鹽幫,私鹽販子經常遭遇搶劫,依靠一根扁擔走南闖北。「阿彌陀佛,」方賢猶豫了一下,向俞大猷誠懇道,「俞施主,少林棍術經過歷代相傳,真訣漸失,無論是南宗還是北宗,棍術大都流於形式。老聽李俠士講,他曾從一異人那裡學到少林棍術的真訣,不知可否……」「大師客氣了。」俞大猷擺擺手,「家師曾經囑咐在下,有時間就將棍法回饋少林,促進武學地發揚。俞某人擔心此舉是班門弄斧,貽笑大家,所以遲遲沒有成行。如果大師對棍法真訣有意,俞某人當完璧歸趙,完成家師心願。」「多謝李俠士和俞大俠。」方賢感激地點點頭。「悟性,挑選出五百名武僧,隨俞大俠和林少俠下山,為福建蒼生盡我武人本分。」方賢吩咐完,轉向俞大猷與林平之,「俞大俠、林少俠,請。」砰!砰!……原本綠意濃濃的山谷此刻換了顏色,黃一塊、白一塊、綠一塊,酷似天然的迷彩服,山谷內伴隨著陣陣的槍聲,升騰起一團團地硝煙,嗆人無比。射程太近了,只有一百五十步距離。後座力有些大,連放十五槍一般人就難以承受槍托的力度。。槍械容易卡火,一百槍之內,卡火率是百分之十二到十五。準確率太差,百步之內,誤差在一米,一百五十步之內,誤差達到二十多米。聽說膛線可以增加射程和準確度,可是以簡陋的手工作坊,製作膛線,成本太高,槍管的壽命更低,大規模裝備,根本不可能。算了,就算是散彈鎗吧,散彈鎗威力更大。一百五十步,基本上是一般弓箭的殺傷距離,不過,倭寇中很少有使用弓箭的,只要加強防禦,這個問題不是很大。「李老,宋老,」趙陽放下手中的火槍,輕歎一聲,「火槍的這些問題,還希望兩位能夠盡快解決,兩年之內,希望能夠進一步加大火槍的射程以及精確度。」李天風苦起老臉:「趙哥兒,你想要我的老命啊?一百五十步,這已經是火槍的射程的極限了,再增加,怎麼可能?」宋普也叫苦不迭:「趙先生,要想增加射程,就必須在槍管和火藥上下功夫,可這兩樣都不是我們所擅長的。聽說在火槍方面,歐羅巴人設計的要比我們先進,趙先生何不找安東尼奧西斯庫先生問問,說不定他對這些也有研究。」安東尼奧西斯庫?趙陽大喜:「對啊,我怎麼把這廝給忘了?」告別兩人,趙陽匆忙趕回衡山派,直接去找安東尼詢問。海船被毀,安東尼現在是回家無門,而且一事無成,回去更糟糕,所以安東尼只好等趙陽安排。可趙陽事務太多,無暇關注,安東尼只好先在趙陽的娛樂城打雜。「去將安東尼先生請過來。」趙陽吩咐一個衡山弟子下山叫人,順便打開日誌,看看還有哪些事務需要處理。衡山派事務日漸繁多,招收弟子、安置就業、拓展業務、聯繫各派、五嶽聯盟,一樁又一樁,讓他很難抽出時間做事。謝慧出關後,趙陽也不憐花惜玉,抓了她的壯丁,整理各處傳上來的文書,挑選需要趙陽做決定的另立一冊,提高效率。「掌門,南下弟子回來了。」趙陽一杯茶還沒有喝完,就接到了這個讓他驚詫的消息。「回來了?多少人,怎麼回事?」 第23章 啟稟掌門,南下弟子是由林寶光小師叔帶隊,此刻就掌門吩咐。」「知道了。」趙陽將文書收起,快步趕往前廳,思緒萬千:難道倭寇這麼厲害,這麼快就讓他們鎩羽歸來?趙陽還沒有狂妄到自以為單憑衡山就可以掃平福建倭寇的地步。要知道,福建倭寇來勢兇猛,即使在後世,也是有賴於戚繼光的戚家軍才得以平定。衡山派弟子福建人不多,過去後會不會發生水土不服的毛病,能不能適應福建的氣候,這些都是未知之數。「師傅。」「掌門。」見到趙陽,林寶光與衡山派南下弟子紛紛站起行禮。趙陽掃目一看,在座的都是南下弟子中的中層幹部,灰塵滿面,估計是剛剛趕回就向自己匯報情況,心中升起一股暖意,擺擺手,和藹吩咐:「坐吧,隨便坐,這趟辛苦你們了,好好休息一段時間,注意條理,別落下什麼病根就不好了。」「多謝師傅關心,弟子一切都好。」「多謝掌門關心。」撫慰了幾句,趙陽留下了幾個骨幹,讓其他弟子下去歇息。趙陽這才發現,原本白白淨淨的林寶光此刻就像一個剛從池塘裡面鑽出的泥鰍,黑不溜秋的,讓他心中挺難受:「寶光啊,這次到福建,我們衡山弟子是否習慣那裡的飲食、氣候,有沒有水土不服的?」「師傅,飲食方面沒有太大問題,福威鏢局財大氣粗,弟子等人也不是兩手空空,只要有錢,還怕找不到合口味的飯菜?天上飛的,地上走的,水中游的,應有盡有。」林寶光先緩和一下氣氛。神色嚴謹起來:「師傅,福建氣候多變,雨天特多,而且福建的交通比較差,不過與氣候相比,最大的問題是疾病。」「疾病?」趙陽一愣。「對,師傅,疾病。」林寶光肯定道,「福建多水。而且衛生狀況很差。鄉間小鎮很難見到公共茅廁,遍地都是髒東西,如果碰到雨天,那情況更糟糕。」趙陽皺起眉頭,衡山城在趙陽的參與下,衛生狀況不敢說是天下最好,至少在中國也是數地著的。可其他地方就難說了。想想也是,單純的潛伏沒問題。對修煉有成的武林人士來說,潛伏個三天兩夜完全是小意思。可問題是。如果在你潛伏的地方污物橫流,熏天的臭氣讓人作嘔,能待一刻鐘就不錯了。能學武的,家境一般都不錯。他們也許吃苦難勞,再艱難的環境也能堅持,但如果是齷齪的環境,就兩說了。難怪戚繼光挑選漁夫組建戚家軍。而不是挑選武林人士。「福建群雄情況如何,能不能團結起來,一致對外?」無法解決地問題暫時放下,趙陽開始關心另一個問題,福建能不能聯合起來。「很難。」林寶光搖搖頭,「福建雖然飽受倭寇的禍害,但那是指一般人,一些地方大豪暗地裡與倭寇都有分不清道不明的關係,有的是閉門自保,有的則是為虎作倀從中漁利。即使是南少林也是閉門自保,更何況其他一些勢力了。」「除此之外,青龍堂的勢力不小,福建許多幫會都有青龍堂的內奸,要想整合福建武林,短時間內很難做到。」解釋了回歸衡山派地原因後,林寶光有條不紊分析,「如果師傅想要打開福建的局面,只能依靠外力,福建武林暫時是依靠不上了。」趙陽陷入了沉思。急促地腳步聲響起,一個負責信息傳遞的衡山弟子快步闖入,將一個密件遞給林寶光,林寶光一看,竟然是福州情報,精神一振。趙陽掏出密碼本,讓林寶光翻譯。「師傅,」林寶光驚喜交加,「南少林已經正式表態,加入福建抗倭聯盟。」「咦!」趙陽也是一振:「這是個好消息,南少林在福建地威望,不是我們這些外來戶能比的。」「不過,」林寶光遲疑了一下,「也有幾個不好的消息。除了青龍堂這個倭寇的幫兇外,福州還冒出了一個臥虎幫。臥虎幫進退有序,實力較強,大師兄懷疑,福建戰能還有其他勢力插足。」趙陽神色不變,中原武林地糾紛定然會在福建戰場反應出來,這並不讓人意外。自古以來,外患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內賊與外患勾結起來。倭寇之亂能持續十幾年,如果說沒有朝中大佬的參與,這可能嗎?戚繼光是得到了朝中權相張居正的全力支持,才能一舉重創倭寇,現在,朝中文官集團與皇權集團爭鬥正酣,東廠與錦衣衛明爭暗鬥,誰敢說,倭寇與朝中勢力沒有勾結?錦衣衛地力量,趙陽沒有資格調動,也調動不起來,五嶽聯盟的力量,咳,有個鬼力量啊!嵩山派,與衡山派火並後,剩下的弟子不多了,還能湊出多少?五百人就頂天了!華山劍宗,估計還能湊出一百多人,再多,華山劍宗就要鬧分裂了。恆山派?一群尼姑,不過恆山派的刀傷藥挺好,就讓她們組建醫療隊算了。泰山派還可以,大概能湊出八百人。也就是說,即使五嶽聯盟動員,也只能湊出一千七八的樣子,加上衡山派歸來的這些弟子,大概也就是兩千人。。不管了,螞蟻雖小,也是肉啊!趙陽定下決心,讓五嶽聯盟替他抗一陣,再籌集點時間。三千七百名編練的趙傢俬軍,現在只剩下三千一百零六人,其他的都被淘汰了。淘汰,就是死,趙陽是不可能容許這些人活著走出訓練基地的。情況還不錯,至少這些人的身體狀況已經能夠適應小規模的運動戰,粗大的神經,也能經得起對陣互射了。用青竹製作竹甲,在桐油中煎炸後就成了趙家軍的制式裝甲,重量輕,堅硬度還不錯,一百步之內,能經得起火槍的十次直射。現在趙家軍進行的訓練項目是行進中三段式射擊,要讓平日的訓練能夠適應任何形式下的戰鬥。再給我一個月,這支軍隊絕對能成為戰場上近戰的王者!「趙先生,聽說您找我?」略微有些彆扭,但已經比較純正的漢語從門外傳來,安東尼奧西斯庫擦著汗水,一邊樂呵呵四處點頭,一邊徑直找了個椅子坐下。「安東尼,不知道你對冶煉、化學知道多少?」趙陽開門見山,「我現在需要提高火槍的射程和精準度,不知道歐羅巴對這方面有沒有研究,那邊的射程是多少?」「火槍啊?」安東尼奧西斯庫陷入了沉思。安東尼奧西斯庫對火槍的瞭解也並不多,因為火槍在歐洲也是一個新事物,威力不大,射速慢,軍隊中配置的火槍數量並不多。隨著安東尼奧西斯庫的回想,趙陽對歐羅巴火槍現狀也有了一定瞭解。在15世紀,歐洲流行的是火繩槍,但是,歐洲已經將化了火繩上。不過總體而言,歐羅巴的火器與明朝相比,還是很落後的。趙陽無語了,他原本意為火繩槍是從歐羅巴流傳過來的,歐羅巴的火器應該比明朝先進,可鬧了半天,此時歐羅巴的火器也僅僅處在起步階段。既然如此,那就由我來推動火器的歷史的飛躍吧。可供趙陽大規模製作的,只有轉輪槍,轉輪槍工藝簡單,但卻可以提高射速,減少士兵裝彈的時間,能夠大幅度提升他們的生存幾率。不過,與明政府的軍工廠相比,趙陽一切都是白手起家。明政府火器工匠主要分佈在北京和南京,這兩個地方即使是錦衣衛也不可能為所欲為,更何況趙陽與錦衣衛的關係還沒有那麼鐵。直通單發槍的工藝,就讓趙陽頭疼,如果一開始就設計轉輪槍,估計現在連個樣品都拿不出來,更別提將私軍訓練有成了。下一階段,就集中精力研製轉輪槍、膛線、改進火藥,嗯,還有引進人才,引進懂化學的人才。「安東尼,你想家嗎?」趙陽和顏悅色詢問。「噢,親愛的趙,難道你要送我回家?」安東尼奧西斯庫驚喜交加。 第24章 鴿漫天飛舞,音訊飛火流星。如果有互聯網、衛星電話,那溝通就方便多了。通過其他四派在衡山城的辦事處,趙陽將徵集令發了出去。「五嶽聯盟,所有機動人員,限十五日內趕赴衡山集合,延遲者,格殺無論!」不能讓我衡山派一家在外面硬抗吧?沒有討論,沒有磋商,從字裡行間,任何人都能讀到趙陽那冰冷的殺機。機動人員,何為機動人員?趙陽可以含混不清,但其他各派則不能不開動腦筋。多了,犧牲大;少了,犯霉頭。趙陽這廝可不是好東西,不管是嵩山派、華山派、泰山派還是恆山派,這是大家的共識。為了私人恩怨,陷五嶽聯盟與不義,硬生生將一個江湖大派嵩山派給折磨成了二流門派。難道你就不懂得什麼叫直從曲中求嗎?不管如何,趙陽的血腥手段還是讓人忌憚的,尤其是這廝寧肯兩敗俱傷、玉石俱粉也要拉你下馬的狠勁,任誰都不敢忽視。沒說的,去吧!「趙哥兒,」李天風拎著一件鎧甲走了進來,「你看看,這是老夫改進的紙甲,防禦提升了兩倍,重量增加了一半,特別適合南方多雨地區。」「防禦如何?」紙甲趙陽知道,原本他也打算採用紙甲,可是紙甲防禦不能讓人放心,倭刀十分鋒利,即使上好的紙甲也經不住三次劈砍,反倒不如過油的繡甲令人放心。「雖然防禦還是比不上竹甲,」李天風誇耀,「但是穿上紙甲十分靈活,火槍手陣勢固定,緩進緩退。可以考慮竹甲,但肉搏的高手可以考慮用紙甲,不影響行動,穿上它,就像多了一件衣服,比竹甲方便多了。」四五毫米厚,拎在手中趙陽估計大概有三四斤重,對一個武林高手來說,這點重量不算什麼。「先試制一百件。分發下去檢驗一下效果,看能不能抵擋弓箭。」對技術改進,趙陽一向秉承支持的觀點。李天風與宋普聯手,倒也是珠聯璧合,雖然這個形容不恰當,但兩人確實相得益彰,也提出不少奇思妙想。如果。這兩人不將精力浪費多好。該死的李天風,竟然想設計什麼蒸汽機!風車、水車有什麼不好。幹嘛要弄蒸汽機?蒸汽機的功率大,試用面廣。這沒錯,問題是,現在大明的工藝水平到了哪一地步了嗎?「李老,還是注意一下身體。不要累壞了,否則我可承受不起壓力啊。」「好了,閒事忙完了,咱們談談正事。趙哥兒。你確定你畫的蒸汽機圖沒有問題?」李天風忙完了閒事,端正顏色,一本正經問趙陽。腦門出現三根黑線:這是閒事?事關我衡山弟子的生死存亡,在你心中是閒事?按捺下火氣,趙陽無可奈何:「李老,蒸汽機原理簡單,麻煩地是其他配套工藝,比如說鋼鐵的質量,機器密封性能如何。現在咱們這裡的鋼鐵質量太差,經不起碰撞,很容易炸裂。」「那倒是。」李天風點點頭,「這個問題我早就發現了,不過鋼鐵的事情不著急,只要能製成功一件樣品,哪怕只能運行一個時辰,那也說明可行。」「李老,您能不能花些心思放到如何改良火槍上面,這蒸汽機,咱以後有時間再擺弄行不?」「短視!」李天風不屑地瞥了趙陽一眼;「你懂不懂什麼叫做機械化生產?什麼叫做大工業?」靠!趙陽無力地垂下頭,灰心喪氣。「行了,」李天風安慰趙陽,「震天雷已經弄出來了,按你說的那樣,手拉索。」「真的?」趙陽大喜,手榴彈可以說是小型的火炮。「就是,就是……」李天風老臉一紅:「就是威力太小,彈體最多炸裂五片,飛出二十步就沒有殺傷力了。」「黑火藥效果還是不強啊。」趙陽搖搖頭,「那將彈體鐵皮弄薄,把它表面刻畫,增加碎片。對了,火藥裡面放些小鐵片、鐵珠子「比陰人,你還嫩著呢!」李天風冷笑,揪著鬍鬚發愁:「震天炮最佳的殺傷範圍是五步之內,單個使用威力不大,如果是幾十個、上百個一齊拋出去,效果肯定不錯,只是,震天雷太大了,帶多了影響速度,而且這玩意經不起碰撞。」「這個是我們地秘密武器,偶爾使用效果更大。」趙陽對這個問題並不在意,「兩軍對陣,關鍵是火槍。震天雷,以後火藥改良了,威力就提升上來了。」「關於火藥,趙哥兒,你可以尋訪一些方士,火藥就是方士煉丹時發現,嗯,發明的,那你何不去找找他們,說不定他們對這方面更有研究。」李天風的話讓趙陽眼睛一亮:黑火藥,即使是分類明確的黑火藥,威力也是無法與黃火藥相比的。明朝時,火藥的分類已經相當多了,有專門用於燃燒的、產生煙霧地和爆炸的,但無論如何,威力都無法與後世火藥相比。黃火藥,聽說是化學反應地結晶,在化學還沒有門路的前提下,唯有發掘黑火藥地潛力了。以歐洲現在低劣的水準,說不定還沒有關於化學的概念呢!方士,方士。明朝的皇帝,似乎有不少喜歡煉丹,這方面應該有不少人才吧?猥瑣地笑,猥瑣得讓趙陽想在這廝臉上打一拳,太猥瑣了!「老弟,想不到你武功蓋世,竟然還有這樣地內恙,太同情我妹子了。」胡大海的模樣太猥瑣了,讓乘興而來的趙陽憋了一肚子火。「胡大海,你丫的什麼意思?」「什麼意思?」胡大海振振有詞:「老弟,你現在地武功估計是衡山派開山以來的第二人吧?除了開山祖師,唯你最強,對不對?」也是。趙陽想了想,從衡山派典籍記載來看,自己已經達到了一個很高的程度,除了衡山五神劍沒有精通,尤其是化一路劍法為一招之外,不論是內力還是劍術,僅次於祖師爺了。海量的靈藥補充,趙陽實力上升很快,當然隱患也不小,頻繁的入魔,就是他大躍進的後遺症。還好衡山派附近有個淨土宗,在淨土宗佛法的影響下,當然,最重要的還是趙陽自身意志力比較堅韌,克服了心境中的障礙,最終戰勝了心魔,因禍得福,心境大幅度提升,實力更是暴漲,跨進了衡山心法中閃電縱橫的大成境界,成為僅次於衡山祖師的第二人,放諸於江湖,估計也是傳奇級別的高手。「武功天下無敵,家中美人相伴,手掌五派之尊,更兼富有四海,男人混到你這個地步,應該知足了吧?」胡大海長吁短歎,言辭之中飽含艷羨之情。「那倒是。」趙陽細一想,自己也真是沒啥可遺憾了的。「應該知足卻不知足,這說明老弟必有內恙,而且這個內恙是不能向外人道明的,真是苦人啊。」胡大海扭曲著臉龐,看起來是那般的怪異。「你啥意思?」趙陽心中升起不妙的感覺。「還能是啥意思?」胡大海頗為驚奇:「老弟你富有四海,權傾武林,尋丹問藥幹嘛?研製火藥,你蒙誰啊,你意為別人都是笨蛋啊!」「除了你夫綱不振,晦澀難言之外,還有什麼理由?」「不過,你也不要尋丹問藥了,老哥我給你一帖上好的藥方,保你一夜七次郎!」「不過,奇怪啊,老弟你內力那麼強,怎麼也會陽痿呢?」「不通啊,練武功的人,哪方面能力特強,除非你老弟是想更進一步,所以才揮刀自宮!」胡大海喋喋不休,進入了亢奮狀態,完全忽視了已經極度扭曲的趙陽。「香蕉你個芭拉,胡大海,老子今日不讓你知道為什麼花兒這麼紅,老子就讓你修煉葵花寶典!」 第25章 (下載小說到雲 軒 閣 W ww.Y unxuange 。C om) 衣衛系統遍佈天下,即使是番外諸邦也有錦衣衛的密想胡大海這樣的級別,只有傳遞、接受信息的權限,主動調查某一方面情報,他還不夠格。「老弟,給我一年時間,保證將你需要的方士的三代信息擺在你面前。」胡大海拍著胸脯保證。「要這麼久嗎?」趙陽傻眼了。「咳,老弟啊,咱大明幅員遼闊,子民萬萬,這之中有多少個道士,你知道嗎?道士之中又有幾個煉丹的方士,你知道嗎?方士之中有幾個符合你條件的,你知道嗎?符合條件還沒有死的,還能被你金錢打動為你所用的,你知道有幾個嗎?……」胡大海兩手一攤,一溜串的你知道嗎把趙陽砸暈了。「行行,一切老哥你說了算,不是一個系統,不瞭解行情,算我太心急了。」趙陽無奈,只好認錯。「系統?」胡大海眨巴一下眼睛,沒反應過來,不過他也有事情需要趙陽處理:「老弟,正好,老哥也有事情要你幫忙。」「是這樣的。」胡大海查看了一下門外動靜,「這件事情是京城一位千戶傳來的,他有一船貨物在福建被倭寇搶了,他希望老弟能幫忙找回來。」趙陽翻翻白眼:「啥時候的事情,哪些東西?」「兩年前了。」胡大海不好意思地笑笑,「千戶的意思是,能找回多少是多少,實在找不回來,也就算了。不過,老弟啊,你這次要賠血本了,雖然這位千戶是這樣說,但你不給他弄個百萬兩銀子的花紅,嘿嘿,你以後就甭想過舒坦日子了。」百萬兩銀子?趙陽被胡大海信口開河給嚇壞了。「沒錯。是一百萬兩銀子。」胡大海黑著臉,「這是那個千戶給的底線。***,兩年前這廝還是一個賣屁眼的白相公,憑他也想走私?」黑吃黑啊,***!「這小子攀上的是哪條線,陸大人對此也沒有表示?」趙陽覺得不可思議。一百萬兩銀子,這廝窮瘋了?「陸大人愛莫能助,其實,這也算是一個妥協吧。反正不是你的錢,不是嗎?」胡大海搖搖頭,「只要你搶得狠一些,完全可以填補虧空嗎。」妥協?誰和誰的妥協?錦衣衛與東廠,不太可能。趙陽明白過來,福建抗倭,看來是影響到朝中大佬地利益了。所以他們就先撈一把,等風聲過後。再謀新的發財途徑。為了減少朝中的擎肘,陸炳也只能妥協。否則。朝中大佬公開與錦衣衛過不去,笑得滿面桃花開的肯定是那群閹人。***混蛋!***權臣!難怪明朝權臣個個都是富的流油!張居正曾給人送禮,出手就是三萬兩黃金、十萬兩白銀,外加頭大的夜明珠、7張古琴、五副珍珠簾。最小的珍珠也有手指頭大,這一套合計下來不會低於黃金二十萬兩。即使張居正死後兩年,家產潛移後,萬曆帝接到被層層盤扣大幅度縮水後地張府賬單上。也有20萬兩金銀和大批的田產。看來,發財的最佳途徑就是當官,當大官!「主人,許多師爺出現在我們產業上,說是受官府之托,前來協助管理各處商舖。」過了幾日,趙陽接到一個消息。日,已經動手了!「衡山府外的我管不了,衡山府內的通通拿下,嚴刑逼供,看看是那路毛神敢來爺這裡打秋風!」趙陽二愣子脾氣發作:「別***把爺當作軟柿子,想怎麼捏就怎麼捏!」爺光桿一個,誰怕誰來著!情況很嚴重。看著手中這份密密麻麻佈滿了字跡的供述,趙陽感覺到危機。排在第一個地是張,吏部尚書,文淵閣大學士,張是嘉靖帝最為寵信的大臣之一,張在大禮儀事件中力挺嘉靖帝,為此惹怒了群臣,一致要求殺張以謝天下。張之下,大明害部門地官員幾乎都涉及了。情況很嚴重,趙陽所有的產業都被當作了抵押品,甚至是沒收品,如果朝中大佬不願意,即使趙陽乖乖獻出百萬銀子,最後剩下地也是窮光蛋下場。這應該是大明文官集團對錦衣衛獨斷專行的一次小規模反抗,很不幸,他趙陽成了犧牲品。「殺,」趙陽冷下面孔,惡狠狠下令,「所有進駐這些產業的不明人士,全部格殺。」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貓!「將張手下的人頭用石灰醃製,我有用處。」「傳令林平之幾個,讓他們收縮兵力,不要四處出擊,保存實力。」「加速製作彈藥,訓練力度放緩,保持體力。」……趙陽準備大幹一場,實在不行,就放棄衡山產業。他無法忍,也忍不下去。相對於錦衣衛,他趙陽只是一個比較重要地棋子;相對於嘉靖帝,他趙陽只是一個比較有意思的棋子;相對於明文官,他趙陽更是一個無足輕重隨時可拋棄的棋子。為天下犧牲己身,趙陽沒有那麼崇高!誰敢動我的奶).|「大人,我們這樣做合適嗎?」胡大海惴惴不安,「趙陽地實力不容小覷,一旦他發起飆來,屬下想不通有誰能制得住他?」「趙陽,一個武夫而已,掀不起大風浪來。」說話人正是上次出現在衡山的錦衣衛百戶李子羽,把玩著手中的鼻煙壺,李子羽淡淡開口:「趙陽能做什麼?衡山派大部分人馬遠在福建,單槍匹馬殺上京城,武力威脅朝臣,這是他最好的選擇,不過,也是他最糟糕的選擇。」「既然文官集團敢開口,就有必然的準備。」李子羽冷哼一聲,「現在我們錦衣衛與東廠、文官集團之間爭鬥激烈,你死我亡在所難免。少林、武當支持張,想依靠他們來穩定武林局勢,確保他們的地位;張借助少林、武當來制衡我錦衣衛與東廠勢力;東廠依賴東方不敗、煙雨樓與我錦衣衛爭權奪利。這盤棋,沒那麼好下的。」天地棋盤,帝王將相為棋子,這是天帝才能下的絕世好棋。武林為棋盤,武人為棋子,這是文官權臣們的棋局,只是,棋子有沒有那麼的順從?胡大海只關心他的一畝三分田:「大人,如果趙陽動用他的私軍怎麼辦?」「就那些?」李子羽搖搖頭:「趙陽的確有手段,私軍威力也不俗,但人數太少了,即使動用這些私軍,他又能做什麼?攻城掠地,佔山為王?你也太高抬他了。」也是。胡大海明白過來。如果趙陽想造反,首先要面對的問題就是武林怎麼看待?衡山弟子,大都是有家有產的,武林各派對趙陽也沒有什麼歸屬,估計趙陽一扯大旗,衡山派就會垮掉大部分,五嶽聯盟也會立馬瓦解。即使是造反有怎樣?成組年間唐賽兒的白蓮教也仙鶴一時,不是很快就被朝廷撲滅了嗎?相對於胡大海,李子羽想的更多。文官集團來這一手,卻是讓錦衣衛亂了一陣,旋而發現了其中的妙處。趙陽是什麼人?趙陽吃軟不吃硬,你嵩山派牛怎麼了,即使你牛,我也要咬你一口!張這一招看似很好,讓錦衣衛下屬的地方勢力對錦衣衛不能保護趙陽而三心二意,其實,張惹上了一個天大的麻煩。一天處理不好暴怒的趙陽,一天以張為首的文官集團就會顏面掃地。如果兩方大戰,即使衡山派全滅,對錦衣衛也沒有太大的影響。針對趙陽,就離不開少林、武當,借趙陽之手,重創少林、武當,更有利於錦衣衛重整武林。至於倭寇,還壓根沒放在李子羽心上。 第26章 京城最著名的胡同不是那些人流不斷、熙熙攘攘、人業胡同。北京城最有名的胡同是羊角里胡同,地勢如同羊角,乏見人流,但這裡,卻是大明權臣的聚居區。大明時代,稍有名氣的文人騷客、稍有品位的朝中官僚,恪於太祖不許帶妻妾赴任的嚴令,喜歡逛***之所,行那陰陽交泰的養生之道,但權臣則不在此例。嚴嵩稱不上權臣,以他的官位,頂多是一個中層的官吏,但是,嚴嵩卻是一支極具升值空間的潛力股。嘉靖七年,嚴嵩為翰林院庶吉士,奉帝命祭告顯陵,以顯陵呈現祥瑞打動了年少的明世宗嘉靖帝,踏上了官場飛速攀升的過山車,八年內連升四級:禮部右侍郎,南京禮部尚書,南京吏部尚書,北京禮部尚書兼翰林院學士。嚴嵩的崛起,已經引起了大明官吏集團的恐慌,雖然嚴嵩此人很會做人,很會作文,很有八面玲瓏心之技巧,但是,仍有不少人對他的飛速崛起持抵制心理。比如張、夏言。張、夏言都是在大禮儀事件的受益者,是既得利益的維護者。嚴嵩的飛昇,離不開夏言的大力扶持;同樣,嚴嵩的失意,也離不開夏言的打壓。對嚴嵩的才幹,夏言知之甚深,夏言與嚴嵩都是憑借一手好詞得到了嘉靖帝的歡心,夏言時刻提防嚴嵩會分擔了他的帝寵,所以給予嚴嵩的都是虛職。嘉靖十五年,夏言入閣拜相,嚴嵩也有望入閣拜相,但在夏言的阻撓下,嚴嵩的努力失敗,表面對夏言更加的恭敬,但在暗中,嚴嵩對夏言恨之入骨。極品碧螺春在茶杯中舒展。如同一葉扁舟隨波起伏,淡淡的清香在書房中飄散,沁人心脾。輕啜一口,潤滑的茶水順著喉嚨流淌而過,萬千個毛孔同時舒張,無比舒坦的輕鬆感瀰漫全身。即使是這樣,嚴嵩毅然愁眉不展。「羊角里情況如何?」嚴嵩淡淡詢問。原本的衡山派弟子,如今已經被嚴嵩恩威並施收為門客地衡山三弟子一臉尷尬,互相瞅瞅。難以回答。「嗯?」嚴嵩語調猛然一拔高,不怒自威。世事難料,這是趙陽的一句無奈感歎。門下九大弟子,如今飄散零落,一個遇難了,三個則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得到一個嚴世藩。丟了三個弟子,這筆生意。划算不?趙陽一直算不清。嚴世藩不錯,是個人才。但是,能夠讓嚴嵩親自來信索要的柳東項三人會差嗎?不過,趙陽也沒得選擇,當時他處境險惡。面對嵩山派咄咄逼人之勢,也只能答應嚴嵩的要求。更何況,心都不在了,趙陽也沒把握能留住柳東項三人。「老爺。劉府與夏府分別增添了許多高手,戒備森嚴,小的等人不敢打草驚蛇,所以很難探得詳細情報。」柳東項向前一步,低聲解釋。人往高處走,面對嚴嵩的招攬,柳東項沒有絲毫的猶豫。即使從衡山派出師又能如何?難道就去福威鏢局托大師兄的面子做一個鏢師混一輩子?更何況,這又不算背叛,難道這能算是背叛?柳東項的選擇,就是圖志剛與劉翔空地選擇。嚴嵩對他們也確實不錯,不僅待遇豐厚,而且還給他們盡力提供增長實力、展現才幹的機會。君以常人待我,我以常人侍君;君以國士待我,我以國士報君。除了林平之,趙陽的其他弟子都十分羨慕柳東項三人,可惜趙陽對他們的控制已經加強了,盡量減少他們單飛脫離的機會。「老爺,據小的等人觀察,這些高手應該出自少林、武當。」圖志剛補充柳東項的匯報,「看來張與夏言居心不良,存心想打壓衡山派,殺一殺錦衣衛地威風。」通過趙陽這根線,嚴嵩與錦衣衛也有部分聯絡,自然知道張與夏言所操的算盤,冷笑一聲:「你們覺得他們攔住你師傅嗎?」這個?柳東項三人不好判斷。少林與武當執掌武林牛耳可不是一年兩年地事情,數百年積威下來,兩派的影響力絕對不可低估,可師傅似乎也不能低估啊?誰能想到,不可一世地嵩山派會這麼輕鬆地敗在衡山派手中?「應該攔不住,」柳東項謹慎下結論,「即使少林、武當能攔住,也必須付出慘重的代價。因為我師傅武功高深莫測,即使是方證與沖虛聯手,也未必能攔住我師傅。」柳東項的判斷並非無緣無據,傳聞左冷禪的實力不弱於方證,連左冷禪都不是趙陽地對手,此刻如日中天的趙陽,放眼天下,有誰有必勝的把握?如果趙陽一心逃命,誰能攔得住?除非用大軍重重圍困,否則,師傅想走,天王老子也沒辦法。柳東項心中補充了一句。不過,這是不可能的。師傅是錦衣衛與皇帝手中鞏固皇權地棋子,還沒到鳥盡弓藏的地步。雄偉宏壯的北京城下,靜靜站著一人三騎。灰塵滿面,一雙眼睛在暗夜中卻仍然灼灼奪目。啾——一枚火箭呼嘯著,撲進堆砌在城腳下的枯柴中,熊熊的火焰沸騰起來。吞吐的火焰,驅散了黑暗,守門官看了看城下的人,揮揮手,吊橋吱吱呀呀地放下。這是什麼意思?趙陽吃了一驚,他已經做好了撤退的準備了,要知道,京師重地的城門,夜間是不可能開的。趙陽沒打算瞞過什麼人的耳目,千里迢迢飛速北上,趙陽存了破釜沉舟的心理,只希望能打一個時間差,讓張等人明白,什麼是武夫之怒!大明一代,由於內閣權重,皇權受到了壓制,皇帝的權威經常遭到文官集團的侵蝕,如果有人能打擊文官這些權臣的勢焰,皇帝定然會樂觀其成。可趙陽沒想到,嘉靖帝竟然會如此作為!趙陽敏銳的感官沒有發現絲毫的殺機,諾大的城樓上,只有寥寥幾名官兵,黝黑的城門通道裡面更是靜無一人。將城門附近官兵調集一空,這大概只有皇帝的權威才能辦到吧?這和明目張膽支持趙陽胡搞有什麼區別?進,還是不進?趙陽陷入了彷徨。……「陛下,您為何對這趙陽如此看重?」陸炳想不通,嘉靖帝怎麼會對趙陽這般的青睞有加。「文明啊,難道你不覺得這樣做很有意思嗎?」嘉靖帝喜笑顏開:「雖然張與夏言對朕忠心耿耿,但是在他們心中,自家的利益才是第一位的吧?倭寇窮凶極惡,在他們口中卻成了皮之患,似乎無痛大癢,為什麼?還不是因為他們與倭寇有勾結!既然他們想用江湖對江湖,那朕為何不能?」「少林武當身為出家人,一心思戀凡塵,圖謀門派利益,勾結朝中大臣,這種無君無父的行徑,朕豈能容忍?如果他們好好守住他們一畝三分田,朕也不與他們計較。可他們如此作為,讓朕實在忍無可忍!」武林的事情,陛下您摻乎什麼啊?陸炳頭疼不已,不過這嘉靖帝脾氣發作起來,可是執拗的很!嘉靖二年,嘉靖帝想要尊其父為皇考,遭到群臣的一致反對,三十六名翰林學士以辭退威脅嘉靖帝,被嘉靖帝痛罵一頓。其後,兩百多名朝廷官員在早朝後集體抗議,嘉靖帝一怒之下活活打死十七人,下獄一百多人,朝堂為之一空。青春期叛逆綜合症,趙陽這廝形容的聽准。陸炳不經意間想起錦衣衛密報中趙陽關於嘉靖帝的一句評語。這句話,陸炳考慮了很久,才決定封殺。如果嘉靖帝看到這句話,會怎樣發飆,會不會殃及己身,陸炳沒有把握,既然如此,就將這件事情徹底的遺忘吧。 第27章 脂玉精雕細成的玉盞擺放在一邊,往日的美味乳茶此夏言的興趣。對養生,夏言挺有研究。自從傍上小皇帝的大腿後,夏言對自家的身體格外關注,豢養了大批的文人,從歷代典籍中找尋養生之道。求丹問藥,那是下乘手段,夏言對所謂的煉丹不屑一顧,不過,道家的修養功夫也值得探討。從典籍中,夏言發現人乳是一種極有營養的飲品,在經過一幹得道高人的指點後,夏言精選了數種藥材供孕婦服用,然後取孕婦之乳為飲品,身體保養得倍棒!夏言現在沒心情喝茶,因為他想不通,趙陽這廝也算是有地位、有名望的地方紳士了,為什麼做事卻像一個初哥般的莽撞?一百萬兩銀子,是不少,但這些銀子不是你趙陽的啊,你發什麼飆?夏言自有自己的渠道,雖然比不上錦衣衛那麼發達。「沖靈真人,方無禪師,趙陽這廝孤身潛向京師重地,圖謀不軌,與我們先前預料的結局截然相反,不知兩位可有計較?」夏言很不高興,對這兩位高人,也就沒有了往日的敬重。因為,就是這兩人所代表的勢力,讓他惹上了這個二愣子!沖靈苦笑,對趙陽,他很陌生。沖靈是武當派派駐朝廷的人員,或者說,沖靈是天子豢養的道士,專給天子解答煉丹之惑,江湖,對沖靈而言,實在是太遙遠了。方無微閉雙目,散發著淡淡檀香的佛珠在手指縫隙中快速流動,似乎正在坐禪。「兩位,向本官提議打壓衡山派的是你們,現在趙陽找上門來,難道你們要縮頭做烏龜?如此出爾反爾。難道你們在戲弄本官?」夏言按捺不住心頭的火氣。「大人言重了。」方無低沉開口,「趙陽,一介武夫而已,如此行事乖張,不做前後思量之徒,不值得擔憂。」「是,兩位不擔憂。」夏言呵呵一笑,聲音冷森無比:「沖靈是武當的長老,實在不行。拍拍屁股還可以逃回武當;你方無是達摩院的主事,有少林做後盾,你怕什麼?大不了一拍兩散,你們當然不擔憂。」「大人,」沖靈開口,「趙陽雖是魯莽之輩,但也絕非不知好歹之徒。給他一萬個膽子。趙陽也不敢威脅大人的。」「行了,本官今日不想聽你們說道。」夏言大手一揮。打斷了沖靈的話:「本官要你們全力格殺趙陽,就在這京師之內。」「如果。如果趙陽這廝活著離開京師,那你兩人就準備承擔本官的雷霆之怒!」大袖一拂,夏言氣沖沖離開。趙陽是不敢殺官,殺權臣。但是,如果趙陽這廝在俺家中放把火,殺幾個下人,再弄幾個血字。本官如何收場?全天下通緝趙陽,讓這廝橫下心來魚死網破?蒙住頭做烏龜,被天下人恥笑?夏言很憤怒。沿著空曠地街道,趙陽來到一處通宵營業的客棧旁,略作休息。洗一通熱水澡,可以緩解身體和靈魂的雙重疲勞。吃一餐美味飯,可以讓他重新精神煥發。暗中有人窺伺,趙陽置之不理。這種窺伺自從他進入京城之後就出現了,一種很低劣的跟蹤術,而且跟蹤者實力也很差,估計是城衛做的,他們雖然放任趙陽行動,但也需要切實掌控趙陽的行蹤。……夜晚的天空,與人一種清涼的心境。守候在客棧外面的暗哨,百無聊賴地板著手指頭,看看趙陽房中何時會再度亮起***,而他地同伴,已經瞪著眼睛睡夢正酣了。真是無聊,監控這樣的人物,有作用嗎?暗哨心中升起了一個念頭:上頭到底是打算怎麼做,既然放這位爺進來了,怎麼還要對這位爺進行監控?不過,今夜無事,這位爺應該也需要休息吧?……無意識間,趙陽從靜坐中驚醒過來,查看了一下窗外的夜色,大概是凌晨五六點時分,正是他預間。功夫大成之後,趙陽似乎觸摸到了一種道的精髓,無論是人的體能還是精神,都有質的飛躍。是行動地時候了,趙陽靜悄悄離開了客棧。張、夏言的住址,趙陽大致知道是在羊角里胡同,具體是哪棟府邸,他就不知道了,不過這個問題不大,可以慢慢找過去。或者,乾脆這樣。轟隆!趙陽一掌擊倒了處在羊角里胡同最外面府邸地大門,雄渾的掌力,將大門震成碎片,四散飛開。「什麼人?敢來這裡撒野?」羊角里胡同內皆是權貴之家,趙陽掌落,就從裡面躥出五六名護院,呈半合圍姿態將趙陽遙遙圍住。「噢,打攪了,請問張、夏言住在哪裡?」趙陽十分客氣,笑容可掬。丫地,有這樣問路的嗎?幾名護衛心中窩火,雖說他家的老爺沒有張、夏言那樣的權勢,但也好歹是高官不是?你這廝如此作為,也太目中無人了吧?「閣下到底何人?毀門問路,閣下真是好手段,不知閣下到底意欲何為?」不是強龍不過江,雖然很憤怒,但能在羊角里擔任護院地,無一不是心計靈巧之輩。哪些人能惹,哪些人不能惹,這裡面的彎彎道道多得去了。惋惜地拍拍巴掌,趙陽看了看左右,歎氣:「可惜了,這裡值錢的東西似乎只有大門,不然俺就會打其他的了。毀門問路,這樣很酷啊,難道你們不覺得嗎?好了快告訴俺,張、夏言兩家住在哪裡,大爺俺要給他們送禮。」趙陽地鬧出的動靜太大了,四下裡陸續傳出了噪雜聲,形成連鎖反應,不過片刻整個羊角里就沸騰一片。張、夏言兩人的府邸都是在他們發達之後重新尋覓的,處在羊角里胡同的最佳位置,這裡曾經入住過數位權相,無一不是顯赫之輩。劉府的喧鬧聲第一時間在夏言府邸引起了震動,在其他府邸還沒有反應過來時,夏府已經處在警戒狀態,而且警訊的火花也高高的發射到夜空之中。嗯,趙陽抬頭看了看,發現那裡的方位正是問到的地點。反應挺敏捷的嗎,趙陽加快了腳步。嘉靖帝即使放任他行動,也不會不顧顏面,必須趕在城衛交涉前辦完,否則嘉靖帝就難做了。「是趙陽那廝來了嗎?」沖靈、方無兩位拖著疲憊的身軀出現在室內,兩人被夏言要挾,折騰了半宿,根本就沒機會休息,剛剛合眼,又被驚起,憋了一肚子火。「啟稟真人和大師,應該就是。」夏府的管家老當益壯,一大把年紀了不僅跑上跑下,還配著一柄彎刀,似乎也要上陣殺敵保護老爺。「這老東西,到底是演戲還是真的這麼忠心耿耿?」沖靈與方無心中同時升起這個念頭,「如果夏言不出來,這老頭會不會製造機會讓夏言出來,否則不就白演戲了嗎?」***輝煌,無數的風燈在建築角落、院牆上點燃,將整個院落照得***通明,亮如白晝,幾十名少林、武當弟子手持戒刀、利器,防禦在重要崗位,虎視眈眈,盯著鬧事的地方。「師叔祖。」一名三十左右的武僧手持哨棒,快步迎上來,在方無面前站定:「要不要讓弟子等人出去試探對手虛實?」「嗯,也好。」方無點點頭,「盡量在外面將來敵解決。」夏府中繁花似錦,處處假山樓台,萬一打壞了什麼東西,咱們可賠不起啊。方無的建議沖靈也深意為然,見少林出了十八名武僧,組成十八羅漢陣,就將武當的護山大陣「真武七截陣」派了出去。少林與武當,從張三豐開始就糾葛不斷,雖然張三豐曾在少林待過,但武當派不單單有張三豐啊,武當的道教淵源更長,可武林之中始終將少林排在武當之前,讓武當的一些人心中頗不舒服。 第28章 子曰:自反而縮,雖千萬人吾往矣!通俗點,就是「道之所在,雖千萬人吾往矣!再白話點,正義在手,與天下人為敵,又有何懼?利益,切身利益,就是趙陽的道!既然你動了我的奶).=天怒火!入魔時,趙陽就產生過「天地不仁,萬物為芻狗」的心態,世間萬物,除殺戮外,無一不可捨棄。恢復常態後,趙陽反而對人生有了更為清晰的感悟,身邊的人事,無一不讓他心生觸動,無論是言行還是做事,趙陽變得更為的護短。福建倭寇橫行,蠻夷之輩也敢欺中國無人?這是大義所在,義不容辭。福威鏢局與衡山派休戚與共,林平之更成為趙陽不可或缺的左膀右臂,為了私情,趙陽也別無選擇。武林門派,就是變相的世家大豪,出於各自的利益,不願意捧場,趙陽可以理解。可是,身為社稷重臣的朝臣,竟然機關算盡,背後使壞,卻讓趙陽心冷。胡蘿蔔我沒有,但大棒我有!趙陽被朝臣挑釁後,激情澎湃的怒火不可遏止地爆發,作出了讓世人盡數瞠目的舉止。以暴制暴,俺倒要看看,你金貴的朝臣會否與我蠻夫之輩同歸於盡?嚓嚓嚓!整齊有力的步履聲從巷子內傳出,一行光頭和尚出現在趙陽視線之內。少林十八羅漢陣?趙陽眼睛一瞇:雖然沒有與少林交鋒,但鼎鼎大名的羅漢陣,他也是聽說過的。看來,事情真的很複雜啊。羅漢陣是少林的護山大陣,從三人羅漢陣、十八羅漢陣、一百零八羅漢陣乃至一千單八人羅漢陣,威力遞增,可謂世上有數的攻防一體大陣,既適合於武林單挑,也方便於戰陣之中進行群毆。十八名健壯的和尚。手持十八根拳頭粗的哨棒,步履沉穩,如同堅不可摧的山嶽,向趙陽移動過來。身處暴風中心地趙陽還沒有什麼感覺,但哪些被驚醒的從其他府邸闖出意欲伸張正義、剪除宵小的護院武士,卻經不住十八羅漢陣的催逼。十八股無形的煞氣凝聚成一道無堅不摧的氣勢,竟然使得哪些遙遙包圍趙陽的其他府邸護衛臉色煞白,狼狽退開。十八羅漢之首虛諾信心十足,昔日少林憑借羅漢陣能夠在千軍萬馬中搶救出唐王李世民。立下諾大的功勞,今日自可以憑借羅漢陣誅殺這個禍亂江湖的衡山趙陽。天下武林,少林為尊,這,是不容動搖地!時間不多了,趙陽抬頭看了看天空,東方的天際似乎出現了一抹白光。再耽擱下去,就讓嘉靖帝不好做皇帝了。速戰速決。趙陽決定無恥無恥。殺!十八名羅漢齊聲暴喝,十八根烏木檀棍帶起十八道。凌厲的嗚嗚聲。讓人不寒而顫,十八道旋風竟然匯聚成一道龍捲風,向著趙陽滾滾而來。殺!殺!殺!連續三聲暴喝,這些羅漢腳踩奇怪的步伐。或腳踏中線,直奔趙陽;或左右迂迴,分割包抄;或高高低低,直指三路;緊隨著龍捲風。十八名羅漢殺氣沖天。不能拖延太久,趙陽決定無恥。腳下猛然用力,青磚大道處處綻裂,拳頭大小的磚塊從地上飛起,與趙陽平齊時,趙陽大袖一拂,數十枚拳頭大小的磚塊如同脫膛的彈丸,鋪天蓋地,罩向十八羅漢。彫蟲小技,也敢獻醜?為首地羅漢虛諾冷笑,手中哨棒舞做一團,護住全身,腳下不停,全力奔向前方。砰砰砰!哨棒與磚塊接觸,虛諾兩手一麻,手腕生疼,從棍上傳來來的巨大力量,險些將他地哨棒震飛,不自覺停下步伐。趙陽的打擊面太大,虛諾發現,原本步調一致地羅漢陣竟然散亂起來。如果趙陽這廝再來幾次,羅漢陣還能維持嗎?虛諾心中發苦。干,你還真來啊!虛諾抬頭,絕望地苦笑。密密麻麻的磚塊,隨著趙陽的動作,鋪天蓋地,似乎要將他們十八羅漢生生活埋!「回防。」虛地下令,收縮陣勢,先挺過這一番打擊再說。無恥才是硬道理啊。威震武林的少林十八羅漢陣卻結成烏龜防禦陣,趙陽十分興奮。不用太多,再來兩撥攻擊,就可以腳踏十八羅漢陣了。咦,這是什麼?正值趙陽心得意滿時,七名老道突然插入戰團,手中地寶劍循著奇異的軌跡將襲來的磚塊挑飛,用勁之巧妙,連趙陽也不得不讚歎。見鬼,武當派怎麼也插進來了?七名老道穿插中各自尋位,站定後突然齊聲長嘯,七柄寶劍揮灑出一個劍網,悉數兜住趙陽的磚塊。數百隻磚塊在老道地劍下竟然形成了一個大球,在半空中滴溜溜盤旋。這,這是什麼劍法?難道是太極劍?看來這就是武當派的護山大陣真武七截陣了。不待趙陽反應過來,七名老道同時用力,磚塊大球高速旋轉著向趙陽撞了過來。丫的,你以為你們是姑蘇慕容啊?不過,借力打力能夠運用到如此地步,端的了得!手掌憑空拍出,趙陽快速在半空中向著磚球拍出幾掌。肉眼可見,磚球在半空中慢慢停下,旋轉的磚塊卻沒有四散落開,反而詭異地定在空中。「佛法無邊!」虛諾驚恐地尖叫。堅硬的烏龜殼將十八名羅漢保護的水洩不通。以趙陽的陰險,定然會將這磚球回敬過來,不得不防。「渾圓如一!」武當老道也不敢怠慢,真武七截陣全力發動,擺出最強的防禦手段,十八羅漢淒慘的似乎被野牛群踐踏了一般,令人望之心生惻然。預料中的雷霆打擊並未出現,反而從圍觀人群中傳出嬉笑聲。怎麼回事?虛諾這才發現,那令人望而生畏的磚球竟然化成一堆灰塵。汗!即使是堅硬逾鐵的青玉在內家高手的爭鋒中也難保不破,更何況這些普通的磚塊,丟大人了!羅漢陣無堅不摧,論剛猛,可謂天下少有。真武七截陣運轉自如,配合上借力打力的內家劍術,論防禦也是世間少有。如果這兩者合二為一,會有什麼效果?趙陽剛剛思慮至此,眼前這兩幫人竟然匯合在一處。棍影如山似浪,一波接一波,吞吐著鋒芒;劍光閃閃,在棍影中閃爍著森冷的殺意。棍山劍影,融合在一處,竟然殺意無限。而這無限殺意中,似乎又蘊含著盎然的生機。土灰色的僧袍,青綠色的道袍,在遊走中彼此交融,宛如一個黑白相間的太極。隱隱的,趙陽的心神也產生了晃動:生者,死之地;死者,生之極。……混元心法中晦澀難懂的詞句,在趙陽腦海中翻騰,似乎,能夠領悟一點了。衡山心法達到閃電縱橫大成期後,趙陽在武學上就步入了傳說中後天的最高境界,再想有突破,很難。無奈下,趙陽開啟了混元心法。衡山心法雖然難懂,但還可以琢磨,而混元心法完全如同易經,令人難以捉摸。武學之途,永無終點,而周顛大仙遺留下來的《混元真解》是追求武道的一種另類心得體會。武學高手分為先天和後天,這趙陽可以理解,但是如何才能踏足先天境界,許子成也沒有答案,混元心法只是他的一種揣測。趙陽可以肯定,一百個人讀混元心法,會有一百種不同的見解,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無外乎這種情況。衡山派祖師許子成從中註解,但這種註解,趙陽看不懂,或者說,看懂了,卻做不到,因為這超出了他的接受能力。如果,將名稱由《混元真解》換成《不死印法》,將作者由周顛換成石之軒,也許更合適,因為石之軒就是在生死兩個極端之間尋覓出一條武學的大道。趙陽修煉混元心法一直沒有成效,此刻在少林羅漢陣與武當真武陣的刺激下,趙陽終於得到了突破,形成了對先天武道的自己的理解。 第29章 (下載小說到雲 軒閣 www.yunxuange.com) 豬頭這幾天在上班,時間比較緊,碼字速度就慢了,夠原諒,本書絕對完本,豬頭舉起豬蹄子發誓。)一法通,則萬法皆通。久困心中的難題驟然開解,讓趙陽對武學的感悟上升到一個高度,一個新的高度。後天高手,憑借的是速度、實力、經驗,也就是充分發掘個人的潛能;而先天高手,則可以綜合運用內外諸般因素,直接動搖、瓦解對手的抵抗意志。修為高深的後天高手,也可以做到這一點,但是,他們所能達到的只是一種模擬,而且這種模擬,耗費的真氣更巨。左冷禪驚天一劍,接近三成的真力都被他用來造勢;如果左冷禪是先天高手,那舉手投足之間,就可以營造成戰無不勝的形象,而無需殫精竭慮、不惜血本。對於先天高手,還有一個通俗的比擬,那就是天人合一。左手輕輕探出,動作輕柔,不帶絲毫火氣,如同為美人摘花般的瀟灑自如。五指輪番彈出,更如鮮花綻放,亂人眼神。一切的一切,都有讓人心神寧靜的功效,都讓人生不起絲毫的敵意。但,身處戰場的少林、武當兩幫人馬心中卻生出止不住的寒意:渾身上下,包括他們的心田,赤裸裸地暴露在趙陽的面前。看著靜靜挺立一旁的趙陽,他們心中止不住絕望,似乎只要趙陽動手,他們就絕無反抗之力。輕柔的旋風拂過,趙陽隨風而起,向前飄去,似乎沒有絲毫的重量。十八羅漢、七名武當道士,如同被定格的畫面,每個人都擺出一付正在遊走的姿態,定在當場。似乎這就是一副靜止的畫面。一切。都是那樣的閒淡,白雲當空,輕柳飛舞,是那般的完美、和諧。動了。趙陽眼神一跳,雖然他現在還沒有達到天人合一的境界,但是,在全力地操控下,這幫出家人竟然還能反抗?虛諾吃力地抬動手臂,舉步維艱。看其吃力的架勢,似乎週遭的空氣都是吞噬萬物的淤泥。緊隨虛諾,十七羅漢與七名老道也艱難地挪動起來。慢,但的確在移動!低估了,低估了這群整日唸經頌佛、煉丹修性的出家人的意志力了!趙陽恍然大悟,比心性之堅定,誰能比得過這些幾十年如一日念誦著拗口經書的出家人。「去吧。」話音未落。趙陽已快速在戰團中穿梭一圈,身影飄然遠去。只留下遍地狼籍的出家人。高人,不可敵也!在場地諸人。心中同時升起這個想法。「阿彌陀佛。」渾厚的佛號從小巷中傳出,一浪又一浪在羊角里迴盪。千年的王八萬年的鱉!聽這老和尚佛音禪唱,趙陽堅固的心神也晃動了一下,似乎這個和尚的聲音有種讓人難以抵抗的魅力。佛號聲滾過。巷子內其他府邸地護衛紛紛驚呼起來,難以置信地左顧右盼,因為他們這才察覺,剛才的一切思維似乎都被趙陽所影響、控制。「恭喜趙陽施主踏破生死玄關。進軍武道至境。」老態龍鍾地方無倏地出現在巷子中,擋在趙陽的前方。「老和尚?」趙陽腳步一頓,「不知老和尚如何稱呼?」沒有見過方證,趙陽無從判斷少林地實力,但這個老和尚給他的感覺,不比左冷禪差,在少林寺,應該也是屬於方證一流的高手。不說別的,但老和尚面上地山壑縱橫足以夾死蒼鷹的皺紋,就足以說明老和尚歲月的長久,趙陽的年紀估計還不到這個老和尚地三分之一。「少林方無,見過趙陽施主。」方無雙掌合十,沉眉順眼。「無量天尊。」緊隨方無之後,巷子中又突兀出現一個身著寬大道袍的道士,面如白玉,膚色光滑,但趙陽敢肯定,這廝雖然面色光鮮,年紀不會低於方無。趙陽心中一震,這個道士的實力也不弱,與方無不相上下,怎麼武林中出現了這麼多高手?不愧是百年大派,是豐富。趙陽羨慕,羨慕少林、武當歷史的悠久,人脈的寬廣,江湖中無數青年才俊擠破頭也要加入這兩派。如果沒有這些青年才俊,少林、武當也沒有今日的顯赫聲勢。「道長法號為何?」趙陽彬彬有禮,「不知道長與少林高僧今日來此有何貴幹?」「武當沖靈,見過趙陽先生。」沖靈彬彬有禮。有恃無恐,明知道俺已經進軍先天的武道境界,這兩人還大搖大擺現身出來,定有所持!「兩位擋我去路,不知何意?」「趙陽施主,」方無高誦一句佛號,誠懇開口,「江湖事,江湖了,希望趙陽施主能夠以江湖大局為重。」「無量天尊,趙陽先生此刻已為武林翹楚,地位尊崇。」沖靈的臉色似乎在暗夜中也泛著玉白色的光芒,「衡山派俠肝義膽,更是五嶽聯盟之首,希望趙陽先生能夠為武林考慮,為天下思量。」扯淡!趙陽臉色陰沉下來。這兩個老傢伙的意思很清楚,江湖事,江湖了,不能牽扯到朝中大員,避免給江湖惹來不測的禍端。如果趙陽將朝中重臣幹掉了,天曉得皇帝會怎麼反應?趙陽也沒那麼傻,也沒打算幹掉夏言等人,他只是想給他們一個教訓,一個警告。如果真幹掉這兩人,嘉靖帝的反應絕對會很激烈。打狗還要看主人,殺狗那是會惹惱主人的。「請問兩位在貴派擔任何職啊?」趙陽皮笑肉不笑,「不愧是百年大派,竟然將權臣也納入了貴派的門下,為門下弟子的安危,貴派竟然動用如此多人手,貴派對門下弟子的關愛真是令人佩服。」好大的一頂帽子!武林人士不能參政,這是大明的規矩。加入軍方、刑部的各派弟子,都必須與原門派脫離關係,嚴禁結黨營私。雖然這條律令沒有多少人看重,但是,在沒有被廢止之前,律令永遠是律令。大明的首輔是少林、武當的門徒,這種笑話,一點都不好笑!「閣下說笑了。」方無與沖靈臉色劇變,急急開口否認,方無頓了一下:「老衲與沖靈道兄只是受到京師同門的邀請,前來交流感悟,絕無其他用意。」「方無大師所言甚是,」沖靈接口,「趙陽先生名聲顯赫,天下莫不知之,沖靈雖然不聞世事,對閣下的義舉也是耳聞目詳,仰慕已久。今日有幸,吾等相逢,不如由貧道做莊,請先生移步相聚,可好?」「兩位好意,趙某人愧不敢當,自當奉命。」趙陽打個馬虎眼,「不過,趙某人與夏言與張兩位大人有約,待趙某人事了,定當拜訪兩位出世高人。」「此時天色太晚,不是拜訪的時辰,」方無向一側移動,與沖靈構成犄角陣勢,「趙陽施主,不如由老衲與沖靈道兄先行接待一二?」「別給臉不要臉!」趙陽怒上心頭:「禿驢,牛鼻子,別意為大爺就怕你們少林、武當了,今日就是方證與沖虛在此,大爺我也要燒了夏言與張兩個老狗的住宅!」「娘的,老虎不發威,就當是病貓。老子不殺人,誰都想在老子頭上潑水,這還有天理嗎?」撕破臉了!看來今日不大打出手,是不可能解決問題的了。話音剛落,趙陽飄身而上,向方無輕飄飄揮出一卷。剎那間,羊角里巷子內風聲大作,以趙陽拳頭為中心,週遭的空氣急劇凝縮,股股旋風帶起地上的灰塵,形成數十條小蛇,蜿蜒曲折,撲向方無。處在中心的方無更感難受,體內氣血一陣翻騰,微微感到窒息,趙陽這一卷似乎抽空了周邊的空氣,一股強大的引力從趙陽拳上發出,連他的僧袍都發出「呼啦啦」的聲音,向前飄拂。從趙陽的方向,方無明顯感覺到一種凝若實質的氣體向他擊來。溝壑縱橫的皺紋,獻出翻天覆地的變化,方無大驚,這一拳,這瞬息間出現的一拳,竟然能有這般的威勢? 第30章 頭好想哭啊,這個催更票不是要豬頭命嗎?既然這樣,豬頭只好拚命,繼續更新了,更新放慢,兩日到三日一更好了,希望諸位大大繼續支持豬頭,支持豬頭新書。絕不太監,絕不應付湊字數,那怕更新放慢。「降龍伏虎。」方無低吟一聲,絲毫不作態,大袖一拂,跨步前邁,一卷破空擊出。神態悠閒,似乎閒庭信步。方無的氣勢沒有趙陽那樣的張揚,顯得無比的圓潤自然,不帶絲毫火氣。普普通通的羅漢拳,方無的出手毫無驚人之處,但威力,身處風暴中心的趙陽卻不敢生起絲毫大意心思。沒有拳風。甚至,方無這一拳會讓人懷疑,能不能擊破脆弱的紙張?「清風明月。」方無出手,沖靈自然不會袖手旁觀。一柄拂塵,在沖靈掌中,陡然充滿無限生機,漫空飄舞。清風吹無塵,明月當空照。方無與沖靈輕飄飄的動作,卻讓趙陽神經繃緊。揮向方無的一卷陡然加速,趙陽手臂憑空伸長了幾倍,白影一閃便與方無的拳頭碰在了一處。砰!急促沉悶的聲音響起,方無踉踉蹌蹌倒退幾步,嘴角一縷血絲滲出,蒼老的面龐急促的抽動。轉身,趙陽身形如電,直撲另一側的沖靈,右掌盤起,急速在提前劃出一個圓環,無聲無息,化解了沖靈拂塵中射出的數道真氣。「好身手!」沖靈臉色一冷,方無的失利並沒有讓這個老道丹心失守,反而激起了他心中的火氣。拂塵一丟,沖靈亮出兩隻晶瑩如玉的手掌,迎向趙陽。沖靈是沖虛的師弟。不僅道法精深,一身技藝也不弱於沖虛,雖然他對趙陽陌生,但他對沖虛並不陌生。武林的局勢,武當的處境,沖靈通過沖虛也瞭解不少。少林武當,焦不離孟,雖不是同生共滅,卻也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任何有可能改變當前局面的勢力,都是對他們地威脅。五嶽聯盟今日的局面,何嘗不是少林、武當聯手推動的緣故?原著中,少林、武當不遺餘力,力挺令狐沖,目的就是讓五嶽聯盟內部崩裂;即使是現在。如果不是少林、武當的縱容,左冷禪豈會利令智昏不惜一切代價撲滅衡山派?只可惜。少林與武當低估了衡山派的實力,也低估了趙陽這只蝴蝶所產生的效應。一招不成。再生他招。南下抗倭,在少林、武當看來,是遏制衡山派、五嶽聯盟發展的最好機會,兩派攜手。硬生生抵消了趙陽先前的算盤,不得不被動地見招拆招。中原武林劃分的區域,對衡山派來說是最為不利的,因為福建可以說是倭寇主要聚居區。除非趙陽認輸,否則他衡山派、五嶽聯盟的實力將被會被消耗殆盡。只可惜,林平之等人的作為再度讓人吃驚,沒有趙陽的主持,似乎這些人做的更好!整個福建武林似乎已經團結在衡山派地大旗之下!這個,還沒什麼,更令少林方證吃驚的是,現在連南少林也似乎有意向衡山派伸出橄欖枝。這還了得!再不動手,就沒有機會了!武當沖虛道長也很生起,他曾經對趙陽諄諄教導,五嶽聯盟不能亂,可這廝竟然悍然舉起了屠刀,似乎不顧忌他老人家地顏面,這是對武當的蔑視,是對沖虛道長人格尊嚴地挑釁,如不加以嚴懲,武當顏面何存?打!滑溜。趙陽如水,沖靈似魚。在趙陽苦心營造的大網之中,沖靈如同游魚一般,避實擊虛,進退自如。不愧是武當內家拳,對氣機的感觸的確靈敏。趙陽感慨不已。不惜損耗內力,硬抗方無,趙陽就是想營造單打獨鬥地局面,個個擊破,誰料他還是低估了武當內家拳的威力。後世的太極,借力打力,糅合剛柔一體,與武當的內家拳有異曲同工之效。雖然現在太極拳還沒有問世,但之中地理念,已經被武當內家拳詮釋得淋漓盡致。沖靈的拳法,剛柔相濟,借力打力,借勢卸力,與趙陽硬拚,但趙陽拳中接近七成的威力都被沖靈卸下的,則威脅不到沖靈。論身手,論實力,沖靈不比趙陽差,只是,拳怕少壯,沖靈的身子骨比不上正值壯年的趙陽;拳主凶悍,一心修道的沖靈也沒有從殺戮中走出的趙陽那般的凶悍。進而論之,趙陽領悟出先天之道,對真氣的掌控,對氣機的把握,更是超出了沖靈。也許我不是你的對手,但只要我困住你,等到方無大師趕來,那今日就是你的末日!沖靈心中惡狠狠想到。殺,也許不會,趙陽身份不小,而且衡山弟子正在福建,萬一作亂,後果誰也承擔不起。雖不能殺,但給你壓上一個謀刺朝廷命官的帽子,在大牢中消磨你的雄心壯志,也許是更好的選擇。內家拳?哼哼,我也會!趙陽冷哼一聲,對窺伺一旁的方無毫不在意,拳風一變,大開大闔,赫然是後世的陳氏太極拳!趙陽腰身一轉,以腰帶動手臂,一上一下,右掌外旋,弧形下落,格開沖靈刁鑽的拳頭,左掌外旋,自左下突兀向前探出,直擊沖靈的胸脯。此招,正是摟膝拗步!沖靈大驚!趙陽拳意變化之大讓他驚訝,尤其是後來幾招與武當內家拳是何等的相似,可是,沖靈相信,武當的內家拳絕對不會流傳到衡山派之內!心神動搖,沖靈失卻先機,被趙陽步步緊逼,接下來,趙陽更是連用幾招搬攔錘將沖靈逼到了牆壁之下。不好!沖靈來不及為自己擔憂,看到趙陽目光中一閃而過的狡黠,心頭一震,來不及提醒,只見方無和尚腳步一蹬,勢若猛虎,兩手叉開,形成虎爪,撲向趙陽的後背。腳尖虛點,趙陽兩腳虛實迅速轉換,縱身一躍,退後幾米遠,搶先落到方無的著腳點上,轉身,兩掌內斂,按向方無。對方無,趙陽抱有十二分的警惕,無時無刻不在注意方無的舉動。對先天境界的理解,讓趙陽對氣機的把握更為的精準,方無始動,趙陽便已判斷出他的攻擊方位、落腳地點,無疑佔盡了先機。你去死吧,老東西!趙陽獰笑著,揮動了屠刀。雙掌揮動間,隱隱的雷聲不絕於耳,這兩掌的威力,絕難想像,更非被趙陽搶佔了落腳點,立足不穩的方無所能抵擋。「嘶——!」方無危急關頭,猛然長吸一氣,胸脯陡然凹了下去,嘶嘶的吸氣聲如同玻璃刮過鋼鐵般刺耳。「喝!」雙掌離方無不到半尺距離,方無猛然大喝一聲,一股血霧從方無口中噴出,發出刺耳的嘯聲,射向趙陽。方無的大喝聲並不嘹亮,但卻極具針對性,如同萬千鋼針扎身,五官敏銳大大提高的趙陽身受其害,腦袋嗡嗡作響。這團血霧,更是恐怖,是方無剛才急促吸氣,傷害到了肺部,以鮮血混合真氣噴出,堅如金鋼,那威力,不弱於高手發出的暗器!好厲害的禿驢!趙陽心中閃電般掠過一絲驚歎,兩掌猛然一合,將這團血霧夾碎。腳下,無聲無息飛起一腿,趙陽可沒有放敵人一馬來顯示俠義心腸的大度。砰!方無勉力飛起一腿,與趙陽撞在一處,巨大的力道傳來,騰騰向後退了幾步,跌倒在地,嘴角一陣抽搐。「瓦罐不離井口破,將軍難免陣上亡。」快步上前,運氣真氣,趙陽還假惺惺地哀歎:「方無大師,你一介出家之人,何故來趟這趟渾水?」方無苦笑,無語。趙陽這廝口中說的和想做的,完全是兩碼事,看看他沖天的殺氣,就知道這廝絕對不會留手,既如此,還有何話可說?「慢!」沖靈高喝一聲,大步衝上來,口中急促說道:「趙陽施主,技藝驚人,令人歎為觀止。今日與施主一番切磋,令貧道茅塞頓開,再有領悟,實拜施主所賜,沖靈感激不盡。今日之事,到此為止,可否?」你丫的,什麼意思? 第31章 便宜,就沾;沒便宜,想閃?有你這樣打算盤的嗎?趙陽第一反應就是想拒絕,可再一思量,還是不能拒絕的好。實話實說,趙陽雖然已經到了而立之年,但毛糙的性格並沒有改善。三十而立,對趙陽而言,實則不立。做事衝動,任由性子,往往不按常規,包括這次衝冠一怒跑到京師,也是如此。仔細想想,這京師是任他隨便闖的嗎?京師各路權貴,難道都是泥捏的,任他一介武夫為所欲為?即使有天子的照看,也不會這般簡單!羊角里胡同,權貴雲集之處,哪家沒有幾十個、上百個江湖好漢做護衛?之所以,現在,沒有人對趙陽圍攻,那說白了,大家都是人精,都知道趙陽的目的是誰,都存了落人面子的心思,所以才在一旁放縱。如果,如果這些護衛、護院雲集而出,蟻多咬死象,別說他趙陽剛剛領悟先天之道,即使他是先天高手,也照樣玩不轉!先天高手又如何?無非是五官更為的敏銳,無非是可以更順利地利用週遭的形勢,無非是可以發揮出更大的潛力,無非……說到底,你丫的還是一個人!是人,就沒什麼可怕!即使是神,屠神的高手難道就沒有?冷靜下來想一想,趙陽也有點後怕,萬一失手將方無打死,那後果,嘖嘖,就難說了。雖然少林、武當對衡山派,對他趙陽不感冒,但並未撕破臉皮動手,一旦趙陽將少林的一個長老之類高幹擊殺,那就是撕破臉皮。雙方只能不死不休了!衡山派主力遠赴福建,內部空虛之際,不談別的,單少林派幾名弟子,到衡山開辦武術培訓班什麼的,衡山派就應付不來。再狠點,少林派幾名和尚,蒙上面孔,挑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到衡山上搗亂,這後果,趙陽絕對承擔不起。更狠點,少林支持其他五嶽聯盟的門派,架空他趙陽也不是不可能,畢竟嵩山派就在嵩山啊!盤算一陣,看來見好就收才是正理。而且,還不能太過放肆了。趙陽收起面孔。擺出一拂陽光明媚的表情:「兩位不愧是出世高人,今日切磋。令我大開眼界,獲益匪淺。兩位若有閒暇,不妨赴福建一遊,江南天地寬廣。正是我輩用武的天地。」「嗯?」正強忍著刺骨疼痛的方無被趙陽的話刺激,驚嗯了一聲,慘白地臉皮再度抽搐。「好說好說。」沖靈沖趙陽打個哈哈,疑惑地看了方無一眼。不明白方無怎麼對趙陽隨口一語反應如此強烈。難道,難道少林又有什麼舉動了?管他的,反正趙陽這廝不好惹,我得建議師兄,莫惹他,坐山觀虎鬥。修道之人,幹嘛要牽扯世俗凡務呢?方無與沖靈很識趣,領起各路人馬灰溜溜離開,也不想著什麼來個道別之類。可惜這年頭沒有衛星電話,沒有互聯網,與福建聯絡極為不便,否則,趙陽也不會這麼輕鬆的就放他們離開。簡言之,福建翻天了。少林達摩堂十八羅漢尊者遠赴福建抗倭,按道理這是一件好事,無論從哪方面來講,這都說明了中原武林的團結,說明大夥眾志成城,精忠報國,大義為先。可問題是,問題是說的和做的是兩碼事。十八羅漢尊者沿途橫掃福建武林,以武會友,登門打拳,從踏入福建境內後,凡有點名氣的當地大豪,都被十八羅漢尊者一個不落地打翻在地。沒有人命,但半身不遂後事不理的不在少數。更令林平之揪心的是,十八羅漢尊者已經放出風聲,要會會福威鏢局一幹好漢。羅漢尊者,不同於一般地羅漢、和尚,是武僧的一種榮譽稱號。十八羅漢尊者,更是少林達摩堂的直轄武力,是達摩堂長老挑選一些資質上佳的幼童苦心培養的高級打手。任意一個羅漢尊者,放置於江湖,都是接近一流的好手!十八羅漢尊者,結成十八羅漢陣,乖乖,即使是大派的掌門,也要退避三舍。直到詳細消息傳來,林平之才出並非無因,這件事,還是趙陽留下地麻煩,或者說局惹下的禍端。趙陽福建收徒林平之時,福威鏢局正逢少林俗家弟子秦氏兄弟(秦重遠、秦重路、秦重福)三人創辦地「平安鏢局」的挑戰。林震南借趙陽之手削了平安鏢局地面子,逼得秦氏兄弟不得不遠走他鄉,重回少林,但自此也埋下了禍根。秦氏兄弟資質不錯,以前是沒有錢財拜山,所以雖得幾個高僧看重,但真正的絕技沒有學到什麼,這次重回少林可就不一樣了,數年的積蓄,全數作為香火供奉,贏得了天大的機遇,被達摩院地長老方明收為弟子。秦氏兄弟也沒有什麼野心,只是嚥不下這口氣,想練好工夫再找趙陽切磋,撕破他衣衫就算報仇了。可隨著趙陽的飛速攀升,他們慢慢就絕了這個念頭。直到,直到某日秦氏兄弟接觸到武林大局後,心思再次翻動。衡山派,其實是福威鏢局在福建的風生水起讓秦氏兄弟嚥不下悶氣,趙陽俺們惹不起,你福威鏢局俺們可以碰碰吧?衡山派的擴張,不符合少林地利益,那豈不可以借助少林來謀取俺秦氏兄弟的利益?說幹就幹。秦氏兄弟行動果斷,雷厲風行,能夠捨卻萬貫家財只為師門青睞,存心報復時又豈會猶豫彷徨?先找上師尊方明禪師,借方明之力又聯繫上了方丈方證大師,與方證一拍即合,狼狽為奸,明為援助武林同道,廓清福建陰雲,暗中則行打壓手段,與衡山派爭一爭福建武林的民望。少林自詡或被詡為執武林牛耳,作出此番舉動也在意料之中,只可惜,方證的本意也許是好的,只是經過秦氏兄弟的謀劃,脫離了願意。借雞生蛋,隨風生浪。在秦氏兄弟的鼓動下,人世白癡武林高手十八羅漢就走上了挑戰福建武林的不歸之路。夏府。羊角里的喧鬧聲如火焚天,坐臥不寧的夏言豈敢將所有的雞蛋放到一個籃筐裡面,在方無與沖靈出門後,立刻調集所有的護衛牢牢把守在書房之外。夏言不傻,他這樣做無異於自殺,可他沒有選擇。如果夏言躲起來,趙陽這個愣頭青真一把火燒起來,那他夏言可就掉大了。不提物質上的損失,單精神上、名譽上、聲望上的損失,就足以讓他萬劫不復了!不過,夏言也不是沒有後招,他只是寄希望於萬一。「夏福,那兩個混蛋,都走了?」夏言強壓心中的火氣,冷森森地詢問。「老爺,趙陽實力太強了,十八羅漢陣與真武七截陣,被趙陽一個照面就打得稀里嘩啦,不成模樣。方無與沖靈意圖夾擊趙陽,卻被趙陽各個擊破,一招敗敵,即使兩人聯手,也未必是趙陽的對手。」夏言的老管家夏福,昔日也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凶悍之徒,只因惹上了天大的麻煩,不得不托庇於夏言的保護。「夏福。」夏言沉吟了一下,遲疑不定,「那趙陽可曾神經失常?」夏福愕然地看著老爺,搖搖頭。開玩笑,趙陽像神經失常的模樣嗎?「既然如此,老夫就會一會這趙陽,看看他是何等模樣,竟然敢無視朝廷威嚴,肆意枉為,無法無天。」夏言放下心來,豪氣頓生,一派氣定神閒、勝券在握的模樣。「老爺,是不是再考慮一二?」夏福不敢大意,少林與武當本來就撐不起門面,臨陣退卻並不讓他意外,可這夏言竟然有這般豪氣,倒令夏福驚訝萬分。「不用,老夫今日就與這趙陽單刀赴會。」夏言右手一揮,打斷夏福的勸阻:「傳令門外護衛,讓他們散去。」「老爺!」夏福正要努力,門外傳來了一個陌生的聲音:「夏大人真有這般自信?自信趙某人不會取你項上人頭?」豬頭說一句,大傢伙有票的,還請支持新書,多多支持。新書現在什麼都需要,點擊、推薦,收藏,無一不缺,拜託大伙了。 第32章 位兄弟,新書求票,求收藏,謝謝了啊。夏福護衛,魚龍混雜,既有縱橫江湖、快意人生的江湖遊俠,也有各大門派的出師弟子,更有歸隱多年的黑道兇徒……總之,沒一個是好惹的!成員構成參差不齊,對趙陽的認知也就五花八門。但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同仇敵愾!方無、沖靈,看在他們背後師門的份上,看在是客人的份上,可以給予尊重,你趙陽不請自來,就休怪吾等不客氣!你趙陽不就是一個衡山派的掌門嗎,掌門就了不起了?沒有人招呼,呼啦一下,護衛將趙陽分三層將趙陽包圍起來。夏言讓護衛散去的命令,夏福還沒來得及傳遞,交鋒便已展開。最核心的包圍圈,皆是各大門派的弟子,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打抱不平,快意江湖,是這類年輕人的心態,不服老,不服強。第二層包圍圈則是江湖遊俠,都是在江湖大紅塵中摸爬滾打了十幾年的角色,能屈能伸,亦剛亦柔,心性堅韌,手段高明,怎會像年輕人那般的愣頭青?第三次自然是歸隱多年、人老成精的黑道兇徒了,也許是拉不下面子圍攻,也許是瞧不起趙陽,或站立一旁,或遊走不定,目光或散漫,或凝聚,但雙手都不自覺地呈現微微顫抖狀態,一有機會,必將是雷霆萬鈞的必殺一擊!不動聲色地看著夏府護衛將自己包圍,趙陽心中冷笑:便宜你們了!趙陽剛才冷靜思量,才發現事情蹊蹺,他只是在武林中發展,即使偶爾觸及了某些權貴、官宦的利益,還不至於讓雙方撕破臉皮,夏府如此作為定有蹊蹺。少林、武當的插手,更讓趙陽有種危機感:此事沒有那麼簡單。想留份情面。趙陽就不好下死手,狠狠哼聲,趙陽看著在眼前叫囂的夏府護衛,頗為無奈:便宜你丫們了!左側生風,一個二十多歲虎頭虎腦一臉精神的小青年赤手空拳衝上,看樣子對自己的拳頭極為自信,對趙陽的名頭毫不在意,滿懷著鋤強扶弱、行俠仗義的大無畏精神。看看四周哪些口中叫得響亮,腳下四處游動。神情浮游不定的護衛,趙陽心中亮堂,左手閃電般出手,勾拿住虎頭青年地左手腕,向上一台,右手趁勢而上托住對方的手肘,兩手發力制住對方。將手中的虎頭青年當作一隻人型兵器左右橫掃,同時。趙陽腳步前後晃動,釘子腿、戳腳、鴛鴦腳、絕戶腳。各式歹毒的腳法接二連三,趁著護衛躲避的空閒,狠命蹂躪這些孱弱的對手。好歹毒的傢伙!緊靠趙陽的第一層夏府護衛叫苦不迭,狼狽不堪。他們這些小青年。都是從各大門派出來,心中還存有一定的是非觀念,面對朝夕相處地同事,自然不好下死手。結果一時的猶豫彷徨,被趙陽抓住機會三下五去二給收拾了。隨手將虎頭青年放下,趙陽身形閃出,這第二層的護衛實力比第一層強悍多了,看他們分佈的方位,也不是有勇無謀爭強好勝的愣頭青。少林、武當、崆峒、峨嵋、青城、嵩山派、金刀門……趙陽有些詫異,這夏府的護衛,也太雜了吧?趙陽不知道,官宦之家的護衛,大都是數派聯軍,很少有人大肆聘用同一門派弟子地,以防他們拉幫結派、欺上瞞下、為所欲為。武林人士,持強鬥狠,萬一拉幫結派,最後來個反客為主、圖財害命、滅人滿門,那怎麼辦?護衛出身雜,許多門派的組合陣勢就發揮不出作用,應付一般地蟊賊沒有問題,對付趙陽這般的過江猛龍,就差遠了。不過話說回來,連少林地十八羅漢陣、武當的真武七截陣都攔不住趙陽,其他門派的陣勢能有多大用處?趙陽痛快淋漓,夏府護衛就叫苦連天了,尤其是遊走一旁的黑道名宿,看趙陽這廝招式也不出奇,動作也不是很快,似乎沒有多少真工夫,可等到他們親身接觸,才知道威力不凡,一招一式,簡潔明瞭,可怎麼就招架不住呢?「趙陽先生,還請快快住手,我家老爺有情。」危急關頭,夏福從書房中躥出,高舉免戰牌。拍拍手,順便整理了一下衣服上地皺褶,趙陽打量了一眼夏福,眼神猛然一亮,點點頭:「老管家,工夫不錯啊。」趙陽神態悠閒,可他眼中閃現亮光時夏福卻感到息,心中大驚,不自然退了一步:「趙陽先生,請。請?往哪裡請?趙陽鬱悶地看著站在書房門檻上的夏福:你丫的,請客人進屋,應該是站在門口迎客的啊,哪有你這樣搶先進門地?剛剛走出福威鏢局前的街巷,眾人被前面的場景震呆了!這,這還是福威鏢局嗎?林平之看著熙熙攘攘亂如菜市場的鏢局大門,腦袋轟地一下暈了,渾身的血液陡然上湧,臉孔紅赤似血,如果現在向他臉上吐一口口水,定然會立馬蒸發。看來,這就是唾面自乾的最高意境了。丟人啊,真***丟人啊!林平之恨不能能在地上找到一個可以躲藏的縫隙,好能躲過背後傳來的一千多隻驚詫的眼神。這就是威震江南的福威鏢局?這就是福建武林抗倭的總指揮部?這也太丟人了吧!五百名南少林武僧,幾十位林平之沿途招攬的好漢,看著眼前亂糟糟的局面,莫不驚詫。亂,真亂!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不下千多號人,在福威鏢局門前的廣場上舉行著群眾聚會,大人哭,小孩哭,男的哭,女的哭,哭聲不斷,罵聲不斷,各式的方言在這裡大放異彩,如同千萬隻蒼蠅在這裡嗡嗡聚會。腦袋要炸了!就在林平之頻於崩潰的邊緣,一聲暴喝讓他徹底崩潰,緊隨而來的顯赫聲勢讓他驚慌莫名。「那群禿子來了!」不知道是誰,大著嗓門吆喝了一句。總算有句大家都能聽懂的人話了!林平之還沒鬆口氣,緊隨而來的舉動讓他腿腳發軟。「打,打他們個狗娘養的!」「三兒啊,和他們拼了!」……廣場上,數千人,在這句禿子來了後,如同沸騰的蜂群找到了突破口,抄起身邊的傢伙就向林平之這邊衝了過來,雖然之間還有幾十米的距離,但這點距離管什麼用?數千人撲上來,數千名上至七十老翁下到七八歲的幼童撲上來,即使你是天下第一高手,怕也要落荒而逃吧?「大家不要亂,那是我們鏢局少鏢主!」「那群和尚也不是禿子!」干,這是什麼話啊!南少林的武僧齊齊翻起了白眼:你指著和尚罵禿子,啥意思啊?林平之陡然回神,明白了為什麼這裡這麼熱鬧,放開嗓子,吼了一句:「各位鄉親,北少林禿驢犯下的罪行,我們一定為你們報仇!這些和尚不是禿驢,他們是南少林的高僧,是幫我們打倭寇的。」我倒!南少林武僧徹底崩潰了,在悟性的帶動下,齊齊向林平之伸出了中指。汗,狂汗。俞大猷悄悄抹了把冷汗,打定注意,以後打死也不能在這些和尚面前罵人,你看他們學得多快啊!「包爺爺,您老人家開開眼吧。」淒厲的喊冤聲在開封府門前響起。十八名雄壯的衙役一字排開,面目嚴峻,對面前二十多個哭訴的髒兮兮的老弱置若罔聞,一丈之外,閒散的行人圍聚一旁,議論紛紛。「怎麼回事?」一個行腳商人路過,好奇詢問:「難道是民告官?即使是民告官,開封府尹也不至於讓他們在這裡哭喪吧?」「如果是民告官還好點,無非是打頓板子再做審理,能管就管,不能管就不管。」一個看客搖搖頭,「這些是煤礦夥計的家屬。」「噢。」行腳商人點點頭,「這樣啊,這也不難辦啊,難道這個對方後台很大?」「大,大的很啊。」看客不無同情地看看哭訴的農夫,「他們告的是少林寺,煤礦坍塌,少林寺不給死掉的夥計家屬撫恤,開封府對這件事情不好辦理。」行腳商人無語,繼續趕路。少林寺的事情,不好處理。少林寺方圓幾十里的山林,按照大明刑律,是屬於少林寺的私產,如果不是少林寺睜隻眼閉只眼,嵩山附近的大明居民連生火做飯的柴火都沒有,官府自然不能太究真。可這件事情真的不好處理,不被撫恤說不過去,要撫恤,就要得罪少林寺,樹大根深的少林寺,開封府尹沒有這麼大公無私。 第33章 (下載小說到雲 軒 閣 wW W .y u n x u a n g e . c o m) 大平煤礦。嵩山附近煤礦資源豐富,露天煤礦並不罕見,絕大部分的煤礦屬於嵩山產業,嚴禁附近居民採用,同時,嵩山附近的居民在某種程度上,都是少林的佃戶,吃穿住用無一不是屬於少林的財產。少林高僧,對於這些身外之物也並不看重,但高僧也要食人間煙火,高僧修行也需要世俗的支持,故而,少林寺內有大批精通世俗之務的僧人,管理少林的產業。少林產業,除了田產外,就屬煤礦,尤其是大平煤礦出土無煙煤後,更是成為少林的聚寶盆。少林家大業大開銷大,依靠信徒的供奉、香火,顯然不夠,而少林的煤礦,雖然附近居民不敢盜用,但難不住官府前來開採啊。為了一點煤,與官府鬧不愉快,少林寺還沒有這麼笨。無煙煤出土後,少林寺的高層迅速發現了其中蘊含的大量利潤,大平煤礦成為少林寺的重點保護產業,駐紮有三百多名武僧護礦,戒備森嚴。古時煤礦開採,多為露天煤礦,深井挖掘,即使在21世故發生,更何況是古代那種技術呢。少林負責煤礦的事務僧德行知道無煙煤是錢,是白花花的銀子,他也知道優質的無煙煤埋藏在地層深處。為了銀子,德行要求礦工深度挖掘。下面危險。沒關係,貧僧有的是賞銀。下面快塌了。沒關係,老衲有的是主意,找根木樁頂住。下面……德行正得意地回味自己的神機妙算,看看身旁堆積如小山的優質的無煙煤堆,面露暢快微笑時腳下猛然一顫,似乎地面在顫動,沉悶的雷聲轟隆隆持續不斷,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沉悶驚悸的氣氛。怎麼了?德行尚未醒悟過來,一旁的老礦工面色大變:「大師。礦洞塌了。」「噢,塌了,塌了算了。」德行迷迷怔怔,混不在意。「大師,礦洞塌,會引起反應的,地下礦洞那麼大,附近礦洞那麼多,一旦接連坍塌。這裡肯定也會……」老礦工地話還沒說完,他們所站立的地面猛然一沉,向下陷落,德行大吃一驚,不過危急關頭才顯出他過人的本領,左手在老礦工身上用力一撥,德行憑空升起幾尺高。雙腳連環踢出,在老礦工身上借力騰空後躍。一個燕子三抄水,落地時已距離礦洞十數丈距離。一股濃黑的煙霧從礦洞中噴出。烏煙滾滾,直衝雲霄,地面劇烈的顫抖仍在繼續,礦洞附近的地面發生了連鎖反應。大塊大塊的土層崩潰脫落,墜入地面,碾盤大小的土層互相碰撞,發出劇烈的雷鳴。數千斤重地滾石在碰撞中化為粉末。德行冷汗浸浸,如果晚了一步,即使以他這般的修為也會被大坍塌擠成肉泥,屍骨無存。雄壯哉,真天地莫測之威也!德行雙掌合十,誠心誠意向西天膜拜,拜謝佛祖的救命之恩。……這,是十天前的事情。……「師叔,坍塌的礦洞是十號礦洞,只是後來引起一連串反應,大平煤礦所有的礦洞都相繼坍塌,共有兩千五百六十七名礦工被埋在下面,估計,估計沒有希望了。」德行的師侄行信負責善後,但他也知道,需要善後地是哪些地方?想想看,自打礦洞出事後,德行就沒合過眼,就知道事情的緊迫性。大平地少林無煙煤,遠銷京師,每一日都有大量的商人坐等收購,耽擱一日,那會造成何等地損失啊!另外,作為大平煤礦的負責人之一,行信深知大平煤礦是依靠借債發展起來的,煤礦坍塌,巨額的投入很難收回,每日地利息積累起來,也能嚇死少林的方丈了!要貨的,要債的,要利息地,一番番一樁樁,德行能堅持不崩潰,行信就佩服的五體投地了。等今日安歇下來,德行詢問有無生還的礦工,行信這才想起,這幾日大伙都把這件事情忘了,天幸還有記載礦工下礦的賬簿在。「死了?」德行臉色煞白,十分震驚,枯黃的臉龐上更是湧起了傷悲之色,口不息,細聽,正是一篇《往生咒》,肅穆悲哀的表情態,好似一位得道的高僧。行信撇撇嘴:「師叔,所幸這次死的礦工大半是外地的,本地的很少,不過,單這部分礦工的撫恤,就是一個大數目啊。」「哎,行信,撫恤是必須的,不管如何,他們也是死在少林的地界上,沒有交待,名譽不好啊。」德行睜開眼睛,想出了一個主意,「這些礦工,生息存活都依仗我少林,值此患難之際,更應與我少林同甘共苦,共渡難關才是。」「師叔,您的意思是?」行信若有所悟,「減免他們的撫恤?「「不。」德行斷然否定,「行信,這個撫恤是不能減少的,不過由於礦洞坍塌,少林遭受重大損失,財務困難這些遇難礦工家屬每月的生活用品,由少林統一安排,將撫恤金變為生活用品,等少林財務恢復元氣後,撫恤加倍發放。」「明白了。」行信佩服的五體投地:這才是高僧啊!……這,這是五天前的事情。……「師叔,不好了。」行信一改往日的沉穩,急風如火闖開了德行的房門。「怎麼了,行信?」德行皺起眉頭,不悅地看了一眼行信。「師叔,是這樣的,弟子今日才得知,有幾十名外地礦工家屬也在附近,由於我們當初並沒有發現,撫恤時沒有考慮這些人,所以他們竄咄其他對我們不滿的礦工家屬到開封府衙上告。」行信滿頭大汗,他負責對礦工的管理,礦難後的收尾工作也是由他負責,出了這麼大的紕漏,已經超出他的能力範疇了。德行考慮的更深,礦工家屬上告,並無可怕之處,開封府尹未必會受理此案,只是,這件事情如果傳到江湖之中,那對少林的影響可就大了。「嚴密監控其他礦工家屬,如有一人失蹤,殺全家陪葬。」德行殺氣騰騰,「行信,找幾個信得過的護礦弟兄,追上這伙無法無天的傢伙,悄悄幹掉他們。」「明白,師叔。」行信點點頭,躬身退下。……這,這是兩天前的事情。……衡山派目前最為空閒的人當屬彭大牛。趙陽將彭大牛招攬來後才發現不好處置,彭大牛刀法不錯,但是,武林之中最忌諱的是探問別人武學隱私,雖然趙陽想讓彭大牛協助訓練趙家軍,但武林高手不是短時間內可以速成的。隨著事情的發展,趙家軍向熱兵器發展,冷兵器趨勢愈加淡薄,即使有,也是長槍搏殺術,彭大牛就徹底失業了。衡山不養廢人,即使是垃圾也有垃圾的用處,更何況,彭大牛可不是垃圾,於是,彭大牛就成為衡山派的一名高級客卿,每日遊山玩水,悠哉樂哉。彭大牛也不好意思,但是,許多事情他有心無力,一副熱心腸經常會幫倒忙,不過,主持衡山派事務的李天風怎麼會讓彭大牛悠閒?「大牛啊,現在衡山派正處在多事之秋,作為衡山派的一員,大牛你可不能妄自菲薄,自甘悠閒,不理世事啊。」「李前輩,不是俺不想出力,而是俺也不知道幹什麼啊,要不,俺去幫你們劈柴?」彭大牛一臉委屈,不情願地開口。難道俺這個被趙陽掌門詡為青年才俊的武林後進大好青年只能做劈柴這樣沒有技術含量的苦力活?李天風聞言手上動作猛然一滯,扯下幾根雪白的鬍鬚,皺起眉頭,不知是為鬍鬚皺眉還是為彭大牛的話皺眉:「大牛,老夫就直說了,你功夫高強,但為人單純,不經歷世事,難有長進,老夫今日有一樁重要的事情交給你,你是最合適的人選。」「李前輩,您也知道俺除了能打之外一無所長,還讓俺做重要的事情,你這不是為難俺嗎?」彭大牛很驚訝,往日最喜歡挑刺找他麻煩的李天風竟然還會給他安排重要的事情?「你做不做?」「嗯,行了,您老別生起,俺做,俺做還不行嗎?」 第34章【兩不討好】 項任務是為彭大牛量身製作的,十分簡單,沒有一點去北京,接應趙陽。按道理,接應一派掌門理應風風光光、前呼後擁,出動千八百號人物誇張了,但幾十號人應該是底線。可是,衡山派今日也有難處,而且李天風也有他的思量。首先,衡山派確實派不出人了,主力南下,現在諾大的衡山空落落的,有點才幹、實力的弟子太少了,老一輩長老七零八落,只剩下謝衛群、屠廣紹、劉則華,劉正風與趙鴻帆在與嵩山派最後一戰時壯烈了,現在的衡山派,只是用名頭亞人而已,再派,估計李天風就要親自出馬了。李天風也想走動走動,可是趙陽在離開時交待的一系列任務,非他不能處理。其次,論身手,普天之下能攔住趙陽的大概也唯有東方不敗了,如果趙陽想走,即使是千軍萬馬,也攔他不住。去的人多,反而是給趙陽增添無謂的風險,李天風何等人,豈會如此不智?彭大牛好啊,實力高,刀法強,人也傻,而且沒什麼名氣,走在大街上即使高呼「俺是衡山派的客卿」,估計也會被人當作傻子。即使彭大牛被人識出,等閒之輩也未必能攔得住他,彭大牛一手快刀,按照趙陽的說法,已經到了小李飛刀的地步,雖然誰是小李飛刀,李天風不知道,但李天風相信趙陽的眼光和判斷。接應不到趙陽,沒關係,權當讓這小子下山遊玩,免得在面前晃來晃去,時不時還添亂增堵。走狗屎運,找到了趙陽,那他們倆就回來吧!「大牛,你小子最讓我不放心的就是太軟弱了,今天我給你交代一句話。人走江湖,不要惹事,但如果惹了事情……」李天風頓了頓,看著彭大牛的反應。「老爺子,俺知道,如果惹了事情,俺保證不說俺是衡山派的人,俺不給衡山派惹麻煩。」彭大牛信誓旦旦,拍著胸脯。「扯淡!」李天風手腕一翻。一個栗子敲在彭大牛腦門上,大喝:「扯淡,衡山派怕過誰來?嵩山派不是牛嗎,魔教不是狂嗎,結果怎樣?該打照打,還打得他們沒脾氣,連個屁都不敢放!」「你小子聽著。」李天風恨鐵不成鋼,「如果你惹了事情。就給老子往死裡整,別人瞪你一眼。別理他;如果別人打你一拳,抽刀子砍死他!如果讓老子聽說你沒砍死打你的人、侮辱你的人、蔑視衡山派的人,你小子等著,老子回頭砍死你!」「啊?」彭大牛張著大口反應不過來:「老爺子。這樣,這樣不好吧?」「你等等。」李天風轉身進入內屋,聲音還不停,「我給你起個綽號。如果你小子不能闖出名聲,我非廢了你不可!」不過多久,李天風得意洋洋地拿著一道三四尺長的白綾出來,二話不說,往彭大牛身上一套,一系,看起來,有點披紅掛綵的彩綢,可惜是白色地。而且,讓彭大牛傻眼的是,上面還有四個龍飛鳳舞的大字「十步一殺」。「十步一殺?」彭大牛徹底蒙了,「老爺子,這,這是我的名號?您到底是讓我去接應掌門,還是讓我去惹事生非?」「指望你接應趙哥兒?你不迷路就不錯了。」李天風擺擺手,像是驅趕蒼蠅,「只要你將江湖攪混,趙哥兒自然會找你,你也就完成任務了。」「老爺子是不是嫌棄我在衡山礙事,想趕我走?」彭大牛不傻。「怎麼會呢?」李天風斷然否認,「大牛啊,你想想看,咱們衡山派,除了趙哥兒之外,還有名震江湖的好漢沒有?」「有啊,林平之林少俠啊。」彭大牛一臉仰慕,「林少俠小小年紀,卻威震江南,不愧是林遠圖老英雄的後代,不愧是掌門的大弟子。」「不,大牛,我看好你,我很看好你,我覺得你就是咱衡山的第二高手!」李天風慈祥無比,「大牛,你很有天分,武功又高,只是缺乏機會而已。我覺得,如果讓你出去單飛,頂多半年,你就會名震武林,揚名天下。」「可是……這樣看起來很傻啊。」彭大牛很委屈。廢話,你本來就很傻!李天風翻翻白眼:「大牛,啥也不說,你這就下山吧,不闖出名號,老子萬里追殺你!記住,不惹事,但如果別人惹你,就往死裡整,只有死人,才不會報復你,你殺死的敵人愈多,你就愈加安全。」子今天前言不搭後語,腦子有問題。彭大牛覺得李天風今天似乎真地有病,怎麼七扯八扯亂套了,也不敢再糾纏,閃身溜了,順手一把扯下這塊破布,丟在外面的臭水溝裡。春光那個明媚,日光那個……真好!彭大牛搔搔頭,從衡山書堂中聽來的一些文章全丟給先生了,辨了辨方向,彭大牛認準道路,一溜小跑,快似閃電,眨眼就奔出了十幾里地。彭大牛原本不會輕功,他的輕功還是從李天風那裡學來的,當然,是趙陽從中牽線,不過,為此,彭大牛也很吃了一番苦頭,李天風這老頭可沒少把他折磨。吃人家的嘴短,也因為這樣,面對李天風,彭大牛只有吃憋,換個人,惹不起我躲可以吧?可李天風,彭大牛想躲,也不好意思,只能硬撐。聽說京師是個大城市,比衡山城還要大,可要見識見識。彭大牛懷著一顆美好的心願,腳不停蹄,晝夜兼程,半月時間就從衡山城過湖南、越武昌、過鄭州,一路北上。河南,聽說是趙陽掌門地故鄉,彭大牛放慢了腳步,心中在思量,是不是抽空到老大的家鄉去看看?「爺爺,你餓了吧,小囡這裡還有吃地。」彭大牛這才注意到,路邊有一群逃難的難民,衣衫襤褸,滿面塵土,大都是一些老弱婦孺。難民中時不時傳出小孩地哭泣聲,病人的咳嗽聲,情景無比淒慘。說話的是一名七八歲的小女孩,最讓人震動地是她的眼睛,乾澀紅腫,眼皮上也有絲絲的裂痕,觸目驚心,一身破破爛爛的夾衫,光著小腳丫,髒兮兮地小手還捧著半個黑面窩頭,遞在一個老翁的面前。嘉靖年間,天災不斷,流民四起,這樣的情形彭大牛路上見過好多次,只是,像這種無一青壯的難民群,他尚是第一次見。「囡囡乖,爺爺不餓。」老翁枯瘦如柴的大手在囡囡焦黃的頭髮上摩擦了幾下,「囡囡,你把它吃了,咱們到前面的市集上再討要一些。」「嗯,囡囡不餓。」囡囡將半個窩頭用一塊乾淨的舊布包好,放進了包袱中。彭大牛搖搖頭,加快了步伐,碰到這樣的情形,他也無能為力。「爺爺,到了北京,咱們就能伸冤嗎?」「能,一定能。」老翁的語氣愈來愈低,輕不可聞。可憐,又是上京告狀的,可,這年頭,民告官,能告贏嗎?彭大牛輕輕歎息,衡山派之所以這麼興旺,最重要的就是官商勾結,如果沒有錦衣衛的照看,衡山派能發展這麼快嗎?如果不是官商勾結,趙陽的娛樂城能開遍湖湘大地嗎?匆匆在集市上買了一堆包子,一手提一大包,彭大牛又往回趕。錢,是不能送的,彭大牛也需要開銷,但能盡力,彭大牛也絕不吝嗇。該死!彭大牛遙遙看著前方,怒火騰起。難民本來就夠可憐了,怎麼還被人欺負?十幾名壯漢手持棍棒,瘋狂地毆打手無縛雞之力的難民,雖然有幾人在反抗,但是勢單力薄,步步倒退,顯然不支。不惹事,並不代表不能惹事!彭大牛將右手包袱往地上一丟,騰出右手從左邊抓了幾個包子當作石頭丟出去。「哎呀,誰***偷襲老子?」一名手持哨棒的壯漢,一把扯開蒙在頭上的氈帽,露出光溜溜的腦袋,摀住後腦勺憤怒地叫罵著。輕易不拔刀,拔刀就殺人!彭大牛不想被李天風責罵,更重要的是,彭大牛對這伙欺負婦孺的傢伙極其憤慨,出手毫不留情,閃亮的刀光就是那索魂的死神鐮刀。刀光霍霍,摧心斷腸。「你是什麼人?我們是少林弟子。」這伙壯漢見彭大牛無禮蠻橫,心狠手辣,臉色大變,急忙搬出師門來喝阻對手:「難道你想與少林為敵?」「少林,少林咋了?」彭大牛更是火大,「嵩山派俺們敢砍,魔教俺們敢打,難道你少林就碰不得?」「好膽!」「好膽!」兩聲怒斥同時響起,一聲,是這些自稱是少林弟子的,另一夥來自身旁,是三個抵抗他們迫害難民的青年。咋了,難道俺又說錯了什麼?彭大牛迷糊了。 第35章【正邪聯手】 好好好。」少林弟子怒極而笑:「閣下好大的口氣,報上你的萬兒。」「嘿嘿,那就不必了。」彭大牛冷笑一聲,揉身撲進,幾十斤重的陌刀在他手中輕若無物,堅硬的少林哨棒在陌刀刀鋒上輕輕一碰就折為兩段,刀光擦過幾個少林弟子的脖頸,只留下一道淺淺的血線。好鋒利的寶刀!彭大牛揮了揮手中的陌刀,嘶嘶的破空聲不絕於耳,點點頭,極為滿意。直到這是,十幾顆斗大的上好頭顱才滾落到地面,妖艷的血色噴泉飆射天空。這柄陌刀,是趙陽請鐵匠用上好的精鋼並添加了最後一點玄鐵鑄造的,趙陽自信,即使比不上屠龍刀、倚天劍,也不惶想讓。「閣下援手之恩,在下莫不敢忘。」一個二十左右的青年大步走上來,沖彭大牛施了一大禮,然後聲色俱厲,「雖然閣下功夫高明,卻也不能肆意侮辱我神教,在下不才,敬請領教高明。」俺招你惹你了俺?彭大牛很生氣,俺告訴你,如果你這廝敢向俺伸手,俺絕對,絕對會砍你,不然李老爺子就要砍我了!雖然彭大牛沒有說出口,但他一臉的表情暴露無遺。青年向後退出一步,擺開架勢:「神教黑龍堂弟子劉金水領教閣下高明。」哦,太陽啊。彭大牛明白了,原來這廝是魔教的弟子,難怪這麼火大。「俺說錯了嗎?」彭大牛反駁,「俺們掌門在華山,將你們的東方小敗打得落花流水,然後俺們又在陽邏鎮將你們打得哭爹嚎娘,你們後來有何反應?」「你是衡山派的?」劉金水臉色大變,原本昂揚的氣勢再度飆升,飆升,飆升。原本清澈的雙眼也陡然充血,憤怒的烈焰在不停的燃燒,瘋狂的戰意在飛速的拔升,體表地溫度也在急劇地攀升。隱隱地,彭大牛就能感覺到這廝身上爆發的滾滾熱浪。咋了?不只是劉金水,連同劉金水的幾個同伴,也同時如紅了眼的瘋牛。這到底是咋了?可憐的彭大牛哪裡知道,衡山派,趙陽。早已成為日月神教的一個禁忌,一個令日月神教上下一心齊聲詛咒的魔鬼!因為衡山派,因為趙陽,日月神教名聲掃地,華山敗亡,陽邏流淚。十八個堂口,被朝廷藉故硬生生搶去了十四個。雖然,通過瞞天過海、李代桃僵、借屍還魂。東方不敗用盡了手腕,耗盡了心機。將損失降低到最小,但損失,還是異常的浩大。物質上,精神上。雙重損失,讓日月神教對衡山派恨之入骨。只可惜,日月神教由東廠支撐,衡山派也不差。不僅錦衣衛力挺,而且嘉靖帝看重,以東方不敗之能,也毫無辦法,他們這些小兵,就更沒轍了。但,怒氣,還是不可遏止地迸發!「金水,你敢對恩公無禮?」囡囡的爺爺突然怒喝,「如果沒有恩公仗義相助,我們早給少林賊禿給害了,你想幹什麼?」劉金水大口大口喘著粗氣,呼呼聲,不亞於鐵匠爐旁地大風箱,好久,劉金水才恢復平靜:「多謝閣下仗義相助,是我孟浪了。」「敢問恩公尊姓大名?」老翁走上前來,向彭大牛深施一禮。「不敢不敢,老人家太客氣了,在下衡山派彭大牛,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是我的本分。」彭大牛急忙攙起老翁,「老人家,少林弟子為何要與你們為難啊?」「恩公,」老翁搖搖頭,一臉苦澀,「這就說來話長了。」「對了,爺爺,你們怎麼會在這裡?難道咱們家裡也遭災了?我爹和我哥呢?」劉金水攙住老翁,順便還瞪了彭大牛一眼。「金水,你爹和你哥他們……」老翁老淚縱橫,搖搖頭,說不下去了。「爺爺,這裡有包子,嗯,大哥哥,你也來吃。」囡囡抱著幾個包子跑了過來。「這是……」劉金水看著囡囡,好奇的眼光投向了老翁,家裡似乎沒有女孩子啊?「小妹妹,這包子已經髒了。」彭大牛摸摸囡囡的腦袋,哥那裡還有,咱們換一個好不好?」「不啊,這包子聞著好香啊,囡囡好久沒有吃到這樣的包子了。大哥哥,給你。」囡囡小心地吹去包子上的浮灰,將包子塞到彭大牛手中。壓抑的氣氛籠罩在眾人地頭頂,彭大牛抬頭看了看天空,他簡直難以想像,上千條人命,說沒就沒了,連一點安葬費都不願意出,這還是少林嗎?可是,剛才經歷的一切,又讓他不能不信。「老人家,那你們是準備上京告狀?」彭大牛想了想,「恕我直言,少林寺地後台非常大,即使把狀告到了天子手中,也未必管用。」娛樂城擴張期間,難免要佔地,雖然趙陽給的價錢不低,但仍有不少人想牟取暴利,待價而沽,後果呢,後果就是被衡山知府派人當作刁民抓起來,投入大牢,房產沒收,然後再低價轉讓給趙陽。少林地作風,不會比趙陽差,因為少林,是人都知道少林,但未必知道衡山派!「爺爺,要不我們現在先找個地方安置,這件事情,我們慢慢籌劃,看該怎麼辦。」劉金水認識的更深,既然少林走出了第一步,絕對還會有後續的招數,為了安全,還是先藏一段時間比較好。不過,不管是彭大牛還是劉金水都料錯了。其實,這件事情,少林也是受害者。關於撫恤,方證方丈也做了明確的指示,要及時,要妥善,不能讓礦工家屬生活無著落,但是,下面執行地和尚不肯幹。這些香火僧出家圖的不是修身養性,圖的也不是名揚江湖,圖的就是一個香火錢。大把大把地銀子流向那些窮哈哈,誰也不願意,於是,這筆撫恤就從中給截流了。在德行看來,對付這群苦哈哈,十幾個少林弟子就足夠了,也沒想過再派人來看看。可誰能想到,一個偶然的事件會引發難以預料的後果呢!「楊兄弟,煩你跟堂主說一聲,我要晚回去幾天。」劉金水轉身向同伴交待。「不行!」劉老爺子脾氣很倔,「金水,雖然你這孩子不聽話,要跑出去闖什麼江湖,不過,如果你沒有出去,說不定現在也和你爹與你哥一樣了。咱們劉家只剩下你一根苗,爺爺也不管你了,你看著辦吧。」「京城,我一定要去,我就不信,這天下,難道就沒有說理的地方?」劉老爺子一把推開劉金水,從地上顫顫微微爬了起來,「囡囡,咱們走,鄉親們,咱們走,咱們上京城,告御狀。」「爺爺!」劉金水又急又氣,眼珠一轉,開口,「囡囡這麼小,難道你忍心讓她也跟著受罪?」「囡囡?」劉老爺子乾瘦的枯手在囡囡臉蛋上撫摸著,「囡囡她爹娘也都遇難了,他們家就剩下她一個獨苗了,這樣吧,金水,你把囡囡帶上,給她安置一個好人家。」「不,爺爺,我要和你一起,我能走,我還要照顧爺爺你呢。」囡囡搖搖頭,紅腫的雙眼透出堅定的眼神,「囡囡一定要看著那些和尚得到報應。」彭大牛沉吟了一會,終於上前:「老人家,上京城告御狀,也用不了這麼多人吧?人多,路上走的就慢,萬一給少林賊人追上怎麼辦?要不,選一些人做代表,其他的人就安置起來,這樣速度也快些,大家也不用遭罪。」「有地方安置嗎?」劉老爺子遲疑了,「這附近我們不熟啊。」「爺爺放心,我們神教在附近就有一個堂口。」劉金水突然住口,警惕地看著彭大牛,意識到還有衡山派這個生死大仇的死敵在一旁窺伺,怎能將這樣的高度機密洩露?彭大牛微微一笑:「劉兄弟,國難當頭,咱們武林好漢都要一致對外打倭寇,怎麼會內訌呢?再說,俺衡山派可沒有和你們魔教過不去,是你們來找俺們麻煩的,華山是這樣,陽邏鎮也是這樣。」這幾句話,彭大牛說的極其順流,因為還有類似的幾句話,是他下山前特意背會的。 第36章【集體叛門】 師傅,你看三師兄這套劍法使得怎樣?」老四圖志剛與老七劉翔空陪著趙陽絮叨,老三柳東項則辛辛苦苦的在一旁舞劍供他們娛樂。對,就是娛樂。仔細算算,三人與趙陽分開也接近兩年了,這兩年,每個人的變化都很大。對趙陽,三人還是心存感激的,不提是趙陽將他們領進了武術的大門,不提趙陽將他們引薦給了嚴嵩,單說趙陽時不時還派人給他們送來衡山派的秘芨,間隔萬里,還時不時關心他們修習的進度,這一種無私奉獻不求回報的精神,就足以讓他們感動了。想一想,其他師弟為了師門打生打死,他們在京城悠哉快活,小心思就很得意了。「嗯,非常漂亮。」趙陽嘴角飄出五個字,讓三人心頭一涼。非常漂亮!丫的,武林中人,武功得到非常漂亮的評價,這,這……「師傅!」三人慌了手腳,噗通跪在趙陽面前,忐忑不安地等候著趙陽的責罰。對趙陽,三人那是從心底佩服,不談遠的,單說近的,趙陽大鬧羊角里胡同,騷擾當朝重臣,然後拍拍屁股走路。走路也就罷了,如果你離開京城,那就是龍入大海,誰也不能拿你怎樣。可,問題是,趙陽竟然大模大樣找到了嚴嵩的府上,說是要探望弟子,考察弟子的業已,連老嚴嵩這樣的官場老手都擔心不已,可趙陽愣想沒事人一樣。沒事。直到現在都沒事!好像羊角里什麼事情也沒發生過一樣。難道,難道師傅和夏言達成了什麼秘密交易?誰也不敢問,連嚴嵩都不敢直接問,之能旁敲側擊,但也沒問出什麼名堂來。不過,沒事就好,沒事就好。「不錯。不錯,沒想到你們師兄弟三人別的功夫沒見漲,可你們的劍法舞得倒是愈發的漂亮了。」趙陽臉上沒有一點表情,可正是這種沒表情反而讓三人吃不準。「寶劍鋒自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趙陽沉吟了一會,緩緩開口:「看來京城的爛生活,已經腐蝕了你們的鬥志,看看你的劍法,中間還有幾分殺氣?瓦罐不離井口破。將軍難免陣上亡。我知道,你們三人對未來另有想法,但是,單有想法是不夠的,關鍵還在於實力。」「說句傷你們自尊地話,即使你們的小師弟世藩,也可單挑你們三人!」「你們不會天真的以為。你們真是嚴府的金牌打手,第一高手了?」「即使那個掃地的老翁。你們三個也不是他的對手!」趙陽的話,愈加難聽。「師傅!」雖然你是師傅。但你也不能亂說吧?「怎麼,不服?」趙陽冷冷一笑,「哎,掃地的那位前輩。幫趙某人教訓一下這三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弟子,免得他們目中無人。」「哈哈哈……趙掌門果然厲害,竟然第一眼就識破了老朽。」掃地老翁猛然腰桿一挺,爆發出一股高手地氣勢來。讓柳東項三人倒抽一口冷氣!誰能想到,花園中一個掃地的老翁也是一個高手!趙陽拱拱手:「衡山趙陽,敢問前輩是?」老翁擺擺手:「姓名不足道,你就稱呼老夫為嚴老吧。」「觀嚴老雙掌特異,看來外家的功夫已經到了出神入化、返璞歸真的境地吧?」趙陽淡淡開口,「以嚴老這般的年紀,如此的身手,那答案也就呼之欲出了。」「不錯,老夫就是鐵掌嚴刑,芶延殘喘四十年,沒想到竟然還有人記得老夫。」嚴刑臉上露出惆悵之色。「鐵掌嚴老,一雙鐵掌縱橫江湖二十年,未曾一敗。」趙陽轉向三名徒弟,「如果你們能夠勤學苦練,當不難發現嚴老隱藏的實力。」「雖然你們功夫地退化,也因為為師督促不嚴,未能盡到師傅的責任,但是,你們竟然將武術練成了舞術,實在太讓人失望了!」「師傅,弟子三人請命,南下福建,一日倭寇不滅,終生不離江南!」三人彎膝跪在趙陽面前,懇聲請求。趙陽心中花骨朵兒綻放,那個美地啊,差點就想哼起小調來:總算讓遊子。可是,沒過多久,趙陽就再度暴怒起來:丫的,這天,變得也太快了!「師傅,請恕弟子不孝,退出衡山派,今後弟子所作所為與衡山無關,所有一應後果,均由弟子一力承擔。」福威鏢局前,一個簡陋地誓師出征儀式。林平之白衣白帶,批麻戴孝,向衡山方向,重重叩了幾個響頭。「掌門,請恕弟子不孝,退出衡山派,今後弟子所作所為與衡山無關,所有一應後果,均由弟子一力承擔。」六百多名出身福建的橫山弟子,批麻戴孝,跪在林平之後面,向著衡山,重重叩頭。「國難當頭,何惜此身;家仇不報,怎能為人;舉世滔滔,逆流而行;先滅少林,再掃倭寇;我以我血,捍我家園;此情此意,天地可鑒!」林平之拔出尖刀,刺破手腕,鮮血染紅了擺在面前的白酒。「國難當頭,何惜此身;家仇不報,怎能為人;舉世滔滔,逆流而行;先滅少林,再掃倭寇;我以我血,捍我家園;此情此意,天地可鑒!」六百多人隨著林平之莊嚴肅穆,一字一句,悲涼、豪邁、令人熱血沸騰。「舉杯!」林平之雙手捧起血酒,淒涼長嘯:「師傅,如有來生,弟子定當重返師門,再聽教誨,今生,請恕弟子不能盡孝了!」「掌門!」六百多人,振聾發聵:「如有來生,弟子定當重返師門,再聽教誨,今生,請恕弟子不能盡孝了!」「飲酒!」「出征!」……四五千人,目睹了這震撼的一幕。六百多名弟子,集體退出門派,這樣地舉動,自古以來,絕未聽聞!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他們這樣的舉動,會引起什麼樣的後果,但現在,他們都無從理會。「大師兄……」趙宏泊突然開口,卻被吳剛則一把拉住,低聲解釋:「五師弟,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我們現在不能跟在添亂,你看看周圍這些師弟們地表情,你就別添油加火了。」可不是,趙宏泊眼睛一掃,嚇了一跳。衡山弟子在趙陽的成功教導下,一個個天不怕地不怕,此刻都如同被瘋狂挑逗的狂牛,呼呼直喘氣了。「難道我們就任由大師兄去送死?」趙宏泊忐忑不安,「少林弟子實力太強,而且人數也多啊。」「不,我們怎麼可能坐看大師兄去送死。」吳剛則斷然否定,「可是你也要考慮考慮,咱們衡山派還有幾人?大師兄他們為什麼要退出衡山派?」「少林家大業大,與武當勾搭成奸,咱們衡山派惹不起,大師兄是不想給師傅增添麻煩,不想讓咱衡山派成為千夫所指。」趙宏泊疑惑,「這些大師兄已經解釋了啊,二師兄,你問這個幹嘛?」吳剛則長吸一口氣,無可奈何:「你聽到了,那你能不能想一想?如果我們現在追上去,我們算什麼?算衡山弟子?那就是衡山派與少林派開展。算叛師弟子?那咱們師傅立馬就玩完了,沒有了弟子,衡山派也玩完了!」趙宏泊恍然大悟:「明白了,你的意思是咱們偷偷溜出去幫助大師兄?」「也只能這樣了,誰能想到少林竟然如此的歹毒,如此的無恥!」吳剛則一臉頹廢,「怎麼咱們武林就這麼多事?」是啊,誰能想到少林竟然如此無恥,鬥拳擊敗對手,也就算了;你打斷對手的筋骨,甚至收取對手的性命,也就算了;可是,你不該滅人滿門啊!從福建各地傳來的消息,起初讓人震怒,隨之則是心寒,最後,乾脆就麻木了。只有更壞的消息,沒有最壞的消息。少林十八羅漢尊者一路開山劈水,但凡不尊少林者一概掃平,下手極其狠辣,出手取命,揚長而去。隨之,一夥山匪闖入,滅人滿門,席捲財物。但凡有點名氣的福建武林豪客,少林羅漢尊者一個也不放過,但凡沒有向少林低頭的綠林山寨,也一樣被一先一後掃平。這***還是少林嗎? 第37章【籌謀方略】 (下載小說到雲 軒 閣 www.Y unX uanG e.com) 人物也許不能創造歷史,但小人物卻有可能影響歷史當機遇來臨時,抓住機遇,小人物一樣可以魚躍龍門成蛟龍!秦氏兄弟是小人物,但小人物也有小人物的夢想和輝煌。創辦一家鏢局,依仗自己的武力行俠仗義,為子孫掙下一份產業。這是秦氏兄弟最初的夢想,他們也實現了一半自己的夢想,只可惜,美好的未來被趙陽和福威鏢局聯手打壓,一切付諸於流水。而現在,秦氏兄弟又抓住了另一個機遇。借樹開花,扶搖直上。少林與衡山相比,差距不是一般的大。衡山派現在危機四伏,借抗倭來凝聚士氣,張揚名氣,提升威望,少林一樣可以,而且,少林可以做得更好。衡山派得罪了少林,得罪了武當,這就注定了他們必將沒落的結局!為了理想,為了未來,秦氏兄弟開始著手準備。秦氏兄弟準備成為少林在福建,甚至是江南的代理人。想成事,首要的就是實力,不單單是個人的武力,還需要有廣博的人力、物力。十八羅漢尊者一路橫掃,秦氏兄弟則收拾殘局,招攬人手,聚斂財物,以備成事之需。不降伏者,抄家滅門!秦重遠志得意滿地回顧兩個兄弟:「重路、重福,我現在真想看看林震南那個老狗和趙陽那個混蛋此刻的面目,他們有沒有想過我們竟然會有今日的成就?」「還是大哥英明,當斷則斷,一點也不拖泥帶水。」秦重路拍著馬匹,「當初如非大哥決定轉讓鏢局,咱們哪裡有錢讓師傅看重,也就更不可能有今日的局面了。」「是啊,大哥高瞻遠矚,不是我們能比的。」秦重福也連連點頭,「看看。當初我們為招到一百名趟子手而開心得徹夜難眠,誰能想到我們今日也能振臂一呼,應者雲集了。」振臂一呼,應者雲集,秦重福說的並不誇張。秦氏兄弟的名頭打響後,福建的綠林經歷了坐等、觀望、投奔三個階段,雖然這些人未必是真心投奔,但至少現在這種投奔能對秦氏兄弟身價的提高,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摧毀福威鏢局。我們才能算是在福建站穩了腳跟。」秦重遠信心十足,「然後我們借助師門地武力,掃平福建倭寇,到那時,我們就真正成為了福建的龍頭,福建,也將成為我們的天下。甚至,整個江南也會成為我們的天下。」美好的前景。在向他們招手,秦氏兄弟意氣風發。激情四揚。「悟性大師,此番我退出衡山派,已經不再是衡山弟子,而且此舉是與少林為敵。悟性大師何必還要摻這趟渾水?」對悟性的幫助,林平之很感激,南少林是北少林的分院,以北為尊。這一次福威鏢局與少林十八羅漢尊者將是不死不休的局面,南少林實在沒必要出頭。「阿彌陀佛,」悟性雙掌合十,「臨行前方丈交待,南少林所有行動唯衡山派馬首是瞻,少俠雖然退出了衡山派,但並未得到趙掌門的批准,現在少俠依然是衡山弟子,那我南少林自當與少俠共進退。」「如此,多謝大師好意了。」林平之吐出一口氣:丫地,你敢來,我還未必敢用呢!「俞大哥,自打你到福州後就鞍馬勞累,東奔西走,如今為了小弟的事情,還要勞累大哥出馬,真是讓小弟過意不去。」林平之轉向俞大猷。「呵呵,老弟說笑了,這是為兄份內之事,義不容辭。」俞大猷慷慨激昂,「宵小之輩,糾合幫眾,魚肉百姓,為禍之烈,不弱於倭寇。攘外必先安內,不清洗這些內賊,咱們福建武林的團結也只能是一句空話。雖然為兄屬下的官兵不能調動,但經為兄訓練的義民卻沒有問題,他們這幾日就該趕來了。」「多謝大哥了。」林平之感激地沖俞大猷施禮,「秦重遠他們已經糾合了四千多人,雖然是烏合之眾,但其數量也不容小覷,如今有了大哥的仗義相助,這幫烏合之眾就不在話下了。」「二師弟……」吳剛則打斷林平之的話:「大師兄,咱們是一路血戰走過來地,知根知底,也不用多說。即使師傅知道此事,也沒什麼大不了。嵩山?咱們不僅打了,還把嵩山派給吞併了;魔教怎麼了火,咱們也一樣打得他們沒脾氣!」「不過,」吳剛則歎口氣,「不過,大師兄,師傅會如何反應就不好說了,你糾合眾人集體退出衡山派,那可是狠狠落了師傅的顏面啊。」「此番事了,我自會向師傅負荊請罪。」林平之點點頭,「師傅他老人家最為護短,無非是皮肉之苦而已。」攤開地圖,林平之指指點點:「按照敵人行程,數日後就會抵達這裡,只要我們將橋樑炸斷,就可以將其全殲於河畔。此戰我方由衡山弟子,南少林弟子以及泉州義民組成,數量沒有敵人多,但是我們都是精銳,都是從血海中拚殺出來地百戰精銳,這幫烏合之眾,滅之易爾。」「背水一戰,兵家大忌,他們又沒有韓信的能力,看來亡無日矣。」俞大猷看了看地形,點頭稱讚。「林少俠,此戰地關鍵是幾個元兇務必不能逃脫,不知如何分配?」悟性開口。「十八羅漢尊者,好大的名號,我林平之倒想看看,是我衡山劍法無敵,還是他羅漢尊者無敵?」林平之不屑地冷笑一聲,「十八個和尚就教給我了,俞大哥,悟性大師,二師弟,你們三人分三個方向殺入敵陣,形成三把無比鋒利的尖刀,將敵陣分割開來,用最短的時間將其擊潰,擊垮,好減少我們地傷亡。」「沒有問題。」俞大猷想了想,點頭。這,就是北京城?彭大牛自認也見過不少的大城(沿途遇到的),可面對北京城時,仍然被這個龐然大物給驚呆了。向左,看不到邊。向右,也看不到邊。向上,脖子仰的生疼,也看不清城樓上士兵地模樣。「咯咯,大哥哥,你站的太靠近了,應該後腿幾步再看的。」囡囡咯咯笑起來。彭大牛與劉金水的加入,讓他們的生活好了許多,精神也逐漸的恢復。尤其是囡囡,枯黃的頭髮慢慢變黑,焦黃的臉蛋也紅撲撲的,十分可愛。查驗身份時,守城的官兵發現彭大牛竟然是衡山派的,態度立馬恭敬起來,原本,他們是不能進城的,因為劉老漢幾人沒有路條,他們是逃出來,哪裡有路條啊。京師重地不似他方,對路條查驗的不嚴格,這裡,沒有,你就別想進去,甚至還會被抓起來。劉金水鬆了一口氣,掏出自己的路條上去,守城官兵臉色一變,劉金水一驚,不會吧,俺爺爺沒有路條,都可以進,俺這個路條可是俺們統一辦理的,難道是假的?不假,劉金水看著官兵變幻的臉色十分納悶,不假你變臉做什麼?懷揣著滿腹疑問的劉金水進城了,只留下滿腹疑惑的官兵。丫的,咋回事?難道衡山派和魔教聯合了?守城的官兵實質上錦衣衛的暗探,這也是理所當然之事,不然,錦衣衛何以嚴密掌控京師的狀況?找到客棧住下,眾人洗漱一番,下樓進餐,商議如何鳴冤上告。「他叔,你看咱們的狀子,能告贏嗎?」劉金水正要點菜,從隔壁飯桌上傳來了聲音,扭頭發現是兩個衣著華貴的富人,一男一女,年紀三十左右。「難,大嫂,不是兄弟我不盡力,我也想給大哥報仇,可是咱們的狀子遞到大理寺一個月了,還沒有動靜。」男的搖頭歎氣,「衙門朝南開,有理沒錢莫進來。咱們也掏錢了,可到現在還沒有結果,看來,民告官,是別想告贏了。」「他叔,要不,豁出去,咱們告御狀,讓冤屈直達天庭?」婦女咬牙切齒,「為了你大哥,咱們豁出這條命又如何?」「大嫂,你可別,告御狀,一共要過四關,那可是九死一生啊,說不定還沒把狀子遞上去,就被御林軍給殺了。為了大哥,拼卻這條性命不要,我也捨得,可是大嫂,想想孩子,他們以後怎麼辦?」衙門朝南開,有理沒錢莫進來。劉金水歎氣,哪裡有錢啊,即使有錢,難道能比少林還有錢?告御狀,直達天庭?劉老爺子心中也翻騰不已。 第38章【告御狀】 我不贊成告御狀,」彭大牛堅決反對,「雖然我懂得但是,天子的尊嚴肯定是至高無上的。我今次下山,老爺子就交待過,如有膽敢冒犯衡山派尊嚴者,就殺無赦。我想,天子的尊嚴,更不容冒犯吧?」劉老爺子苦澀地搖搖頭:「彭少俠,你說的老朽也都知道,可是,這是唯一能走的路了。如果將狀子投到大理寺,你剛才也聽到了,即使送錢也沒結果,而我們是拖延不得,否則一旦少林反應過來,什麼都完了。」「不一定非要告御狀,」彭大牛另闢蹊徑,「如果找個大官呢?只要這個大官將狀子遞給天子,不一樣可以嗎?」劉金水狠狠瞪了彭大牛一眼:「大官,以前倒有許多大官巴結我們神教,可現在……哼!」彭大牛默然,沉思片刻,抬頭:「這樣吧,老人家,我出去探探門路,看能否想些辦法,在我沒回來前,你們不要匆忙決定。」嚴世藩的事情,彭大牛也聽說了,可是,這件事情牽扯太大,稍有不甚就會給衡山派帶來滅頂之災。彭大牛希望能找個人商量,而劉金水顯然不合適,魔教對衡山派恨之入骨,巴不得衡山派與少林派也火並。「爺爺,這件事情,還是需要我們來辦,衡山派的,不能指望。」劉金水待彭大牛走後立刻開口,「衡山派是名門正派,為我們與少林派交惡,他們未必願意,他們的掌門更不會同意。這件事情,只能我們來辦。」劉老漢雖然沒經歷大場面,但見識也不差,人心都是肉長的,考慮的首先是自身的利害,彭大牛能護送他們到京城,已經仁至義盡了。不能再將他拖入這個大漩渦中。堂堂堂……亮的金鑼聲次第傳來,大街上一片肅靜,即使客棧之內,無論是掌櫃還是夥計都蜂擁躥出灑水打掃街道,清理路障。「小二哥,怎麼了?」劉金水一把拉住端著水盆的夥計。「別,客官,現在耽擱不得。」夥計急得直跳腳,「今天又是楊貴妃上香的日子。原想錯過了時辰,她不會出來了,誰想現在來了。」貴妃?貴妃是女人家,心腸應該比較軟吧?三人眼中露出了希冀的眼神。伴隨著人流,劉金水三人擠到路邊跪下,等候車駕的到來。唰唰唰!首先傳入眾人耳畔地是整齊的踏步聲,劉金水翻起眼皮。趁一旁的巡捕不注意,偷眼打量。心中一跳。御林軍不愧是御林軍,一股渾厚的殺氣。比那些地方衛所的士兵不知要強悍多少倍。大明的國策是天子守國門,所以強兵悍將主要集中在北方,而御林軍更是從北方士兵中精挑細選出來的,無不是以一擋十的好漢。車駕的嚕嚕聲愈來愈近。劉金水突然站起,撥開身前地巡捕、士兵,闖進了街道之中,三人跪下。高擎著狀紙:「貴妃娘娘,草民冤枉啊。」瞬間,整個長街寂靜得似乎能聽到彼此砰砰的心跳聲。攔道鳴冤,京師人不是沒見過,但,膽敢攔阻皇家車駕鳴冤告御狀的,太少了。身為京師人,他們深知,告御狀之艱難凶險。告御狀,那是十死無生!有人告御狀,阻擋車駕前行,隨行官兵罰俸一年!有人告御狀,衝過第一道關卡,第一道關卡士兵終身流放,遇赦不赦!有人告御狀,衝過第三道關卡,第三道關卡士兵永世為奴,列入奴籍!有人告御狀,衝過第四道關卡,第四道關卡士兵全數處死!因為,皇家尊嚴不容侵犯!即使你成功將狀子上遞,也依然要承受千刀萬剮之刑。否則,動不動就有人告御狀,那天朝制度何存?那皇家尊嚴何存?「呈上來。」公鴨子般難聽的聲音,但在劉金水耳中卻比什麼都要好聽。「多謝娘娘恩典。」三人急忙叩謝,劉金水一把將囡囡抱起,劉老漢手擎著狀紙,三人站了起來。「跪下!」兩側的御林軍勃然大喝,怒氣迸發。噗通!劉金水與劉老漢承受不起這經歷了數百次戰陣精銳之士的殺氣,兩腿一軟,跪在地上,向前挪動。「殺!」御林軍又是一聲暴喝,手中的兵器招呼向三人。這……劉金水大驚,不敢怠慢,一手扯住劉老漢,連退幾「金水,御狀,不要管我。」劉老漢一把推開劉金水,似乎突然之間明白了什麼,將狀紙塞給囡囡,捨身撲向御林軍:「快,只要將狀紙遞到娘娘駕前,我們就贏了。」告御狀,九死一生。劉金水心中一酸,邁步急向前衝,不敢再回頭。殺!七八柄兵器同時刺入劉老漢地身體,劉老漢拚命攥住身上的兵器,死死不放,口中悲憤地高呼:「娘娘,草民冤枉啊。」爺爺……劉金水淚水滾滾而下,拚命躲避兩側士兵地攻擊,卻不敢還手。嗯!劉金水脊背猛然一疼,險些跌倒。不!受傷疼刺激,劉金水猛然力氣倍增,腳下用力,彈身跳起,踩在御林軍的肩膀上快速向前衝。這一關,就在眼前!噗!劉金水左腿被狠狠砍了一刀,險些卸下,身體一晃,劉金水從高空墜下。啊——劉金水瘋狂地大叫,猛然拼起力氣,撞在前面御林軍地懷中,單手扣住他的皮帶,以他為盾牌,瘋狂地向前衝撞,雖然只有一條腿,但他彈跳的速度讓人震驚。「好!」不知是誰,突然爆出一聲喝彩,道旁次第響起了喝彩聲。「好漢子,還有三關,快啊。」……第二關,荊棘遍地。劉金水看著面前鋪成了長長一列的鐵釘板心中冰涼,巴掌長鋒利無比地鐵定,五十多步遠,誰能走過去?「快啊,御林軍追上來了。」不知是誰,在高聲提醒。猙獰恐怖的御林軍,如同陰險的惡狼,步步緊逼。只要能在第二關之前幹掉這廝,就不算失職。一咬牙,劉金水單腳跳進了鐵釘板中。啊!鋒利的鐵釘板透了劉金水地腳掌,刺骨的疼痛,豆大的汗珠滾滾而出。雖然這鐵釘板不寬,但是,只要他敢踩上街道,那引弓拉弦鋒利的箭矢將毫不留情地射殺他於當場。「囡囡,叔叔只能到這裡了,下面的就要靠你了,我們上千人的冤屈,能不能昭雪,就看你的了。」劉金水扭頭,吃力地笑笑:「囡囡,其實也不難,等會叔叔將你扔過去,等你能看到娘娘的鸞駕時,將狀紙投過去,只要狀紙擦到了娘娘的鸞駕,我們告狀就成功了。」囡囡懂事地點點頭:「叔叔放心,囡囡拼了命也要將狀紙送到。」「好!你要忍一會,可能會頭暈。」劉金水點點頭,腳下一軟,橫躺在鐵釘板上,瘋狂地向前滾動,同時雙手在空中撥弄著囡囡,就像滾綵球一樣。失血,大面積失血,心臟處還被鐵釘刺中,劉金水只感覺自己的意識越來越模糊,身上的力氣也越來越小。「囡囡!」劉金水鼓足力氣叫了一聲,腰部猛然一挺,竟然硬生生在鐵釘板上坐了起來,雙臂用力,將囡囡朝鸞駕方向投了過去。嗚——眾人的目光隨著囡囡的影子在半空中挪動,嬌小的囡囡凌空越過第三道關卡,直飛鸞駕。「攔住她!」老太監公鴨子嗓門再度響起。一道身影拔地而起,迎向空中的囡囡,狠狠一腳踢向嬌小的囡囡。啊——道旁的觀眾齊齊發出了一聲驚呼。凌厲的風聲迫得囡囡呼吸不暢,瞅準鸞駕的方位,囡囡拚命將手中的狀紙扔了過去。嬌小的囡囡被一腳踢飛,眾人的目光隨著囡囡而移動。噗通。囡囡一頭砸在了劉金水身上,望著劉金水希冀的目光,囡囡擠出一個笑容,小口剛剛張開,一絲鮮血流出,頭一歪,囡囡躺在了劉金水血泊中。狀紙在空中劃出一道黃線,直飛鸞駕。看著凌空飛來的狀紙,老太監猶豫了一下,悄悄挪開了袖子。橫空吹來一陣風,將束著的狀紙吹開,晃悠悠飄向鸞駕。嗒啦。狀紙擦著鸞駕的車轅落下,草黃色的狀紙攤開,上面斑斑血跡觸目驚心。哎。老太監輕歎了一聲。哎——失落的歎氣迅速蔓延開來。「起駕——」老太監無精打采地吆喝了一聲。轟隆隆聲中,停止的鸞駕再度啟動。 第39章【滅】 浩蕩蕩的閩江水流經白樟時,形成了一個不小的U字減緩。白樟處原本是一渡口,但每逢洪水暴漲,擺渡危險,白樟鎮居民集資修建了白樟大橋。白樟大橋為木構架,歷十餘年風雨侵襲依然堅強,雄跨閩江兩岸,成為溝通東西的重要交通渠道。秦氏兄弟的隊伍已經擴大到來五千人,每收降一處山寨,都要抽調其中的骨幹,另行編排,目的當然是為了擴充實力。福威鏢局,三代人經營,實力有多龐大,秦氏兄弟心中沒譜,更何況,消滅福威鏢局後,秦氏兄弟就準備挾大勝之威掃蕩倭寇,建立不世之英名,也好與少林交涉後續事宜。人,愈多愈好,至少,看起來很雄壯。韓信點兵,多多益善,也是這個道理。整隊,依次通過白樟大橋,這老人家筋骨沒有年輕時健壯了,萬一走到中間塌了怎麼辦?五千人,亂糟糟地站在閩江江畔整隊,依次通過白樟大橋。說實話,誰服誰啊?如果不是十八個羅漢尊者幫襯,誰會甩秦氏兄弟啊!論資歷,秦氏兄弟在穿開襠褲的時候,一些人就開始闖蕩江湖了。論威望,秦氏兄弟亡命天涯重投少林,一些人已經立山開寨收攏小弟了。現在,服你,憑什麼?咚咚咚……不緩不慢的戰鼓聲從對岸傳來,在秦氏兄弟詫異的眼神中,一桿福威鏢局的大旗迎風飄揚,獵獵作響。半渡而擊?三人大叫不妙,傳令全速過河,不管其他了。隨著飄揚的福威鏢局大旗,一支三百多人的隊伍出現在眾人眼前。才這麼點人,能頂什麼用啊。秦氏兄弟鬆口氣,不過還是沒有放慢過橋的速度。奇怪,沒聽說林平之這廝是宋襄公啊。難道他還有埋伏?秦重遠舉目四望,如果說閩江水在這裡繞了一個U形,那他們現在正站在這個U形的底部,兩邊沒有丘陵,沒有灌木,除了江邊的蘆葦叢外,沒有可疑的地方。蘆葦叢也不繁茂,站在大橋上舉目望去,裡面根本隱藏不住人。不管了。既然林平之這廝想做宋襄公,就由他吧,佔便宜才是正理。秦重路、秦重福整隊,秦重遠則伴著十八羅漢尊者一路向前,在隊伍前站定。秦重遠笑容可掬:「這不是林公子嗎,好久不見,近來可好?林公子肩負抗倭地重任。怎生還有心情遊山玩水?」林平之冷冷一笑:「秦重遠,本少爺今天來。只有一個目的,將你這心懷狼子野心的狂妄之徒埋葬到閩江之畔。」「呵呵。癩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氣!」秦重遠冷冷一笑:「不知道林公子是以衡山派掌門首徒的身法說這番話,還是以福威鏢局的公子哥身份說這番話?」「本公子幾日前已經退出衡山派,今番。只是替冤死在惡徒手中的福建武林同道討還公道。」林平之翻腕拔劍,「秦重遠,秦重路,秦重福。三個不知死活的狗賊,可敢與少爺較量一番?」泥菩薩尚且有三分火性,何況是自信心急劇膨脹的秦氏兄弟。再者,林平之已經退出了衡山派,即使砍了他,趙陽也不能說什麼!「不知羞恥地小畜生,」秦重路罵罵咧咧趕上來,「乳臭未乾,依仗家世胡作非為,旁人讓你三分,你倒真以為你牛B啊!」「二弟小心,小畜生還是有點扎手,衡山劍法也不是浪得虛名。」秦重遠在秦重路擦肩而過時低聲交待。「小畜生,來吧。」秦重路點點頭,口中依然囂張無比。林平之臉色一變,大吼一聲,腳步如飛,眨眼間就越過了他與秦重路之間的距離,狠狠一掌拍在秦重路的胸口。啊——秦重路只發出一聲慘叫,便給林平之一掌給擊飛,遙遙墜入閩江之中,一個浪花捲來,便沒了蹤影。一股猛烈的感觸緊緊攫住了秦重遠的心臟。不是憤怒,而是冰涼!想想看,這才距離他們離開福州多久,這林平之進展就如此神速!秦重路固然有被偷襲的因素,但是,林平之掌力之雄厚,一眼即可辨出,即使兄聯手,也不是林平之的對手,那趙陽,又將到何種境「好大地膽子,竟然敢當著我們的面殺人!」十八羅漢尊者怒吼一聲,齊齊躍出,隱隱將林平之包圍在內。「原來是少林地羅漢尊者,久仰大名,不知哪位要與我切磋啊?」林平之冷冷一笑。為首的羅漢尊者神情昂揚:「十八羅漢,自然共同對敵,雖千萬人,毅然不懼。」「無恥。」林平之從牙縫中擠出兩個字,揮拳撲上。群毆就群毆,何必還找冠冕堂皇地理由?殺!十八羅漢尊者同時暴喝一聲,腳步游動,或左或右,眨眼間就將林平之包圍起來。十八名高大威猛的羅漢尊者,手持十八根檀木哨棒,步履沉穩,輕浮如雲,不斷變幻著步伐,圍繞著林平之盤旋。十八股無形的煞氣竟然在陣型的轉換中凝聚起來,形成一道銳不可擋地威壓,迫向林平之。三軍可以奪氣,匹夫不可奪志。威猛剛強,無物可擋,破敵氣勢,催其鬥志,內外相合,方能無敵於天下。十八羅漢陣尚能威震天下,更何況是十八羅漢尊者組成的十八羅漢陣呢!拔劍!耀眼的光芒從林平之手中綻放,刺目的光線中,林平之突然一化為三,在十八羅漢陣中縱橫馳騁。「固。」隨著一聲高呼,十八羅漢陣猛然停下,十八根哨棒組成一個無比嚴密地防禦大陣,激烈的衝擊聲次第響起,沙灘上狼煙四期,沙塵瀰漫。雖然手中是無堅不摧的加料玄鐵劍,但是,這群羅漢尊者的實力的確好強,林平之劍尖所指卻空無一物,即使發生了激烈的交擊聲,林平之也有中擊空的幻覺。合十八人為一人,這是何等精妙的陣勢!林平之知道,其實他每一次出擊,無論轉換哪個方向,都是同時與十八人交鋒,除非,他找到羅漢陣的陣眼——守陣之人,否則,就只能拼消耗,比耐性了。可是,誰是陣眼呢?對十八羅漢陣,林平之一無所知。前軍對峙,秦重遠尚未鬆一口氣,震天的殺聲三面響起,刺耳的尖叫聲持續不斷。哪裡來的敵人?秦重遠赫然發現,敵人來自最不可能的三個方向,沙灘三面環水的水面下!看著一邊衝刺一邊丟掉口中蘆葦管的敵人,秦重遠恍然大悟,但一切,都已經太晚了。閩江正面衝上的三百名手持烏木扁擔的,正是俞大猷麾下的泉州義民,扁擔棍面對倭寇時勇猛無比,面對這群烏合之眾,更是無可阻擋!左面衝上來五百名頭蒙黑布的彪形大漢,手持哨棒,更是虎虎生風,所向披靡,棍法大開大和,雖然沒有扁擔棍法那般的詭異,但狠辣卻不惶想讓。右邊,衝上來七八百手持利劍的蒙面人,劍法飄逸狠辣,劍法靈活多變,秦重遠一瞬間就辨別出了四種劍法:華山劍法、衡山劍法、泰山劍法。難道是五嶽聯盟都來了?圈套,這是一個圈套!秦重遠顧不得別人,身形一矮,消失在人流中。秦氏兄弟收編綠林好漢,打亂原本編製,固然利於控制,但一旦事發,反而容易崩盤炸營,徹底陷入癱瘓。眼見秦重福遇難,秦重遠也不敢吱聲,一點點挪到閩江邊,翻身躍入水中。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好強悍的十八羅漢陣!林平之有些疲憊,這十八名羅漢尊者似乎人人都可以充當陣眼,他挨個試過依然沒有反應,相反,體力消耗的更為巨大。休息一下。林平之猛地矮身,左腳貼地橫掃,一招「鐵牛耕田」,揚起萬千的沙粒,呼嘯著撲向四方。不對!其他羅漢不為所動,但唯有一名羅漢竟然眨眼,此定是陣眼!長身而起,人劍合一,乳鳥投林,蒼鷹搏兔,林平之劃出一道絢麗的閃電,轟在那名羅漢身上。破了。十八羅漢陣不過爾爾。 第40章【劫】 掌門。」彭大牛無精打采,精神不振。誰能想到他剛剛離開,就冒出個楊貴妃上香的事情,這不是演義小說戲劇什麼的,怎麼這麼湊巧啊!可憐的劉老漢一家,現在算是湊齊了。「好了,大牛,我知道你心裡難過,可我們暫時也無能為力。」趙陽苦笑,想勸慰這個死心眼的愣頭青,難度太高了,「不過,大牛,我想這件事情,未必是你們想像的那樣,少林畢竟是名門正派,還做不出如此下賤之事。」彭大牛一愣:「掌門這話是怎麼說的?」「如來佛的經是真經,但讓歪嘴的和尚給念歪了。」趙陽坐在彭大牛旁邊的台階上,「我估計是少林寺負責煤礦的和尚貪圖小利,吞吃了撫恤金。你想想,少林方丈,即使虛偽,也要做面子工夫是不?我不信,少林寺連幾十萬兩銀子都拿不出!」「難怪,」彭大牛點點頭,「難怪路上一直沒有遭到少林的追殺,原來是這樣。」「掌門人,」彭大牛抬起頭,兩眼冒光,「既然這樣,掌門何不揭露此事,斷不能讓劉老漢一家白死啊。」「狀紙呢?」趙陽伸出手,「沒有狀紙,你讓我空口白話,難道要讓我說,老和尚,你別不信,不信你往下挖,肯定能挖出屍體來?」彭大牛頹然低下頭,當日他趕到時,場面混亂,多方打聽才知道,狀紙被一個官兵給撿走了。「大牛,這個世道,什麼都是靠實力說話。」趙陽拍拍彭大牛的肩膀,「衡山派的情形你也知道,主力南下福建,如非平之他們送回來一些弟子,衡山派連支撐門面的人手都湊不齊,你讓我怎麼主持公道?」「不過。話說回來,福建應該有最新消息報過來,已經間隔這麼久了,難道出事了?」趙陽看向院門外,心中有些不安,接近一個月沒有福建的消息,讓他放心不下。急促的腳步聲從外面傳來,柳東項大步流星,神情緊張。「師傅。福建來消息了,外面也有消息了,但是,眾說紛紜,難辨真假。」柳東項將一個信封捧給趙陽。「哦,關於告御狀這件事,外面怎麼流傳的?」趙陽並不急著打開信箋。「師傅。是這樣的,現在外面說什麼的都有。有的說,少林寺貪污了煤礦工人地工錢。將礦工都活埋了。有的說,少林寺在煤礦下面發現了金礦,為了獨吞金礦,所以才殺人滅口。不過。這些流言都離不開煤礦,都與礦工有關,看來是撿去狀紙的人故意散佈的。」柳東項一口氣說完,順手拿起旁邊的茶壺咕咚咚喝了一氣。「可憐的少林。可憐的方證,」趙陽搖搖頭,一邊拆開信箋,一邊歎息,「少林有難了,本來簡單的事故,結果變成了一個大窟窿。」柳東項咕咚咚喝水不停,彭大牛悶悶不樂繼續發愣,只剩下信紙的嗦嗦聲。咦,掌門怎麼發抖啊?哎,師傅怎麼發抖了?「該死地少林,卑鄙的和尚,無恥的禿驢,天殺的方證,狗娘養的如來!」趙陽勃然大怒,挺身而起,惡毒的語言滔滔不絕,狂洩而出,言辭之五花八門、豐富多彩讓柳東項與彭大牛目瞪口呆,不知所以。到底怎麼了?「查,給老衲查,到底有多少人牽扯此事?有多少,殺多少!少林幾百年的信譽,竟然毀在一群敗類手中!」少室山,少林寺,方證憤怒地咆哮聲在禪院中迴盪,久久不息。「師兄息怒,師兄息怒,區區江湖流言,師兄何必放在心中?」秦氏兄弟的師傅方明在一旁慇勤勸誘。「江湖流言?區區?」方證慘笑,老臉抽搐不已,似哭似笑,「這流言,一筆筆,一道道無比地清晰,難道真無此事?即使真無此事,那官府來探問金礦怎麼辦?官府要挖,難道就任由他們挖掘?」「你們敢讓他們挖掘嗎?」方證陡然怒吼,「你們敢嗎?幾千條人命啊,就這麼沒了,而且連一點撫恤也不發,你們想讓世人如何看待我們少林?你們置少林幾百年的清譽不顧啊!」以為然:「師兄,不就是幾個苦哈哈嗎,花點銀子就官府,官府也好辦,下面沒有金礦,讓他們挖就是了。咱們少林雄踞武林,靠地是實力,別人說幾句,就能將我少林說垮了?」「哈哈哈哈,」方證大笑不已,「昔日湯武革命,以一隅之地爭天下,靠的也是實力嗎?我少林雄踞武林,靠的不是實力,而是人心啊!如果沒有如來佛祖救萬民,如果沒有十八武僧救唐王,如果沒有那萬萬千千的無盡信徒,我們少林能發展到現在嗎?我們少林能有現在地地位嗎?」「慈悲為懷,普渡眾生,原來皆是一場空。」方證兩眼失神,喃喃自語,「鏡花水月,虛不可持,當凝聚萬民的信仰崩潰時,我們何以立足?」「方丈,不好了,大事不好了。」一個守門僧急匆匆闖入。「何事如此慌張?」方明大怒。「方丈,長老,大事不好了,我南下弟子被衡山派伏擊,數千弟子遇難啊。」守門僧一臉惶恐。「數千弟子?」方證臉色陡然紅暈,兩眼一瞪,「我少林只派出了十八羅漢尊者與三名俗家弟子,何來數千弟子?如果真有數千弟子,怎麼會被區區千多衡山弟子伏擊?」「師傅,方丈大師,弟子們好慘啊!」秦重遠渾身血跡斑斑闖進來,一頭栽在地上:「師傅,方丈大師,弟子等人南下抗倭,沿途收攬了一些仰慕我少林的俗家弟子,可恨衡山派懷恨在心,竟然伏擊我等。弟子等人浴血奮戰,寡不敵眾,只有弟子一人逃脫。方丈,師傅,此恨不報,我少林何以面對死去的弟子,我少林何以面對天下群雄啊。」「衡山賊子,我少林與你勢不兩立!」方明大怒。「數千弟子,寡不敵眾,呵呵,呵呵。」方證似乎陷入了石化狀態,翻來覆去顛倒這兩句。「是,方丈大師,衡山派糾集了無數地農夫、漁夫,還有一些武林敗類,以多欺少,弟子等人浴血奮戰,可寡不敵眾啊。」秦重遠頭叩得梆梆作響,聲音淒慘無比。農夫,漁夫!老眼朦朧,方證似乎看到無數的農夫,礦工舉著簡陋的傢俱湧上少室山。噗——方證張口吐出一窪鮮血。「方丈,不好了。」一個武僧一頭闖進。方證點點頭,聲音細微如游絲:「說吧。」「方丈,許多弟子擅自下山,不知去向,還有,還有……」「說!」方明怒斥一聲,「即使天塌下來,我們也能再頂上去!」「許多……許多信徒砸了大雄寶殿,弟子們不敢阻攔。」武僧赧然。「不敢阻攔,你們是幹什麼吃的?」方明大怒,「你們身為武僧,竟然任由歹徒損毀佛祖金身,罪不可恕!」可是,可是那人真的好多啊,我們想攔,也攔不住。武僧不敢辯駁,只能在肚子中抗議。「有多少人?」方明冷靜下來,「他們為什麼要砸大雄寶殿?」「長老,密密麻麻全是人,多少弟子也計算不出來,」武僧垂下頭,「他們說,他們說一切都是假的,什麼慈悲為懷,什麼普度眾生,只是為了騙他們的錢財。」「魔教,這是魔教的陰謀!」方明咬牙切齒,「你們為什麼不彈壓?」「可是,他們都是山下的信徒啊。」武僧壯著膽子抬起頭,「長老,大平煤礦的事情是真的嗎?」「那是魔教造謠,大平煤礦沒有死一個人。」方明斬釘截鐵。「可是,他們還挖出了遇難礦工的屍體。」武僧眼神飄忽,「長老,你為什麼,為什麼要騙我?」方明大怒,長袖一拂,將武僧擊出殿門,吐血而亡,惡狠狠,方明咒罵:「魔教奸細,死不足惜。」「大劫啊,大劫啊!」方證突然大吼一聲,「佛祖……」方證的聲音戛然而止。「師兄?」方明大吃一驚,撲上前去,半晌,臉如死灰,精神陡然垮下。 第41章【圈套】 (下載小說到雲軒閣 W ww.yunxuange.com) 師傅,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讓你老人家這麼失態?柳東項十分驚訝,雖然與趙陽長時間未見,但趙陽的變化並不明顯。「無他,你大師兄率領幾百人集體脫了了我衡山派,向少林宣戰,順手消滅了少林十八羅漢尊者,就這麼簡單。」平穩的語氣,卻壓不下趙陽心頭的怒火。「師傅,大師兄他肯定是迫不得已的。」柳東項跪下替林平之求情,「還請師傅息怒,如果真是大師兄的錯,師傅想怎麼懲罰都可以,可如果將大師兄逐出了師門,師傅您的火向哪裡發啊?」「混帳,有你這樣說話的嗎?」趙陽翻翻白眼,勸說也不用這樣勸說,更何況,趙陽發火,也不是因為林平之,而是因為少林寺!「少林寺派遣十八羅漢尊者在福建搗亂,屠戮抗倭的義士,排除異己,手段殘忍,你大師兄迫不得已出手,也是為了自保,為師並不生氣。」「可是,」趙陽聲調陡然拔高了幾節,「難道為師就是怕事的人?難道為師就怕了狗屁的少林?既然為師毀了嵩山派,就不介意再毀掉嵩山上的另一派,免得他們一家獨大!」嘶——彭大牛倒抽一口涼氣,敢情,敢情李老爺子的脾氣是從掌門這裡學來的啊。「飛鴿傳書衡山派,立刻啟動一號計劃。」趙陽指揮若定,「大牛啊,你這廝啊,你離開時,李老爺子定然吩咐讓你惹事,可你怎麼沒惹起來?」「啊?」彭大牛吃了一驚,「掌門,不會,不會讓我下山,也是你安排好了的吧?」「嗯。不算,不過,我想李老爺子讓你下山,定然不會簡單,可能就有讓你攪混江湖視線的作用,可惜你沒有領會到老爺子的苦心。」「不過,沒關係,」趙陽微微一笑,「此次就由本尊親自出馬。讓整個江湖都看看,當衡山派發威時,天地將如何變色!」柳東項身體一抖,心中湧起莫名的感觸,這就是師傅,天上地下,獨一無二讓人捉摸不定的師傅。「師傅。您與夏言夏大人難道達成了什麼協議?」柳東項小心翼翼詢問,這是嚴嵩托他詢問的。當然,他也很關心。「沒談。為師和他什麼都沒有談,只是下了一盤棋而已。」趙陽擺擺手,「我和那老頭怎麼可能有共同語言。」「師傅,你忽悠誰也別忽悠你弟子啊。」柳東項不信。「沒有共同語言,只要有共同利益就可以啊,師傅不是說過,沒有永久的盟友。只有永久的利益嗎?」「不錯,有長進了。」趙陽讚了一句,「為師與他確實什麼都沒有談,為師只是表示了一種姿態,一種佔據上風的姿態。事情到了那一步,說什麼都是多餘地,因為結果是一清二楚的,大家都是聰明人,沒必要弄那些噱頭。」「師傅,俺很笨,你解釋下。」柳東項虛心求教。趙陽淡淡橫了他一眼:「天子一怒,浮血漂櫓,赤地千里;布衣一怒,長虹貫日,圖窮匕現。夏言沒有老糊塗,他也知道他被別人當刀子使了,自不會再糾纏為師。」柳東項明白了:敢情您老來就是為了威脅啊,圖窮匕現,江湖人,豁出去了連天王老子都敢殺,你算老幾?依依不捨離開京師,柳東項、圖志剛、劉翔空不時留戀地回頭看看,自今日起,他們又要重溫那鐵馬金戈、險惡異常的江湖黑道生活了。「師傅,我們去哪裡,回衡山嗎?」柳東項在馬上詢問。「不,我們去少林。」趙陽揚起馬鞭,「少林雖然不仁,但我們不能墮落到他們那種地步,為師去下宣戰書!」「嘶——」柳東項倒抽一口涼氣,「師傅,俺腳抽筋,能不能先回衡山休養啊?」「是啊,師傅,我頭暈眼花食不下嚥,這是典型的思鄉症,師傅還是先放弟子回山吧?」「師傅,俺扭住腰了,騎不得馬,要不,師傅你先行,弟子坐馬車去少林?」汗,一個滑頭!趙陽舉起馬鞭作勢:「誰再敢油嘴滑舌,皮鞭伺候!」洛陽,綠竹巷。綠竹翁輕輕走到珠簾前,低眉垂目:「姑姑,神教內部傳來消息,東方小敗似乎有針對少林的大動作。」任盈盈一愣,停止了撫琴,幽幽開口:「如此說來,這倒是一個難得的機會。」「姑姑所言極是。」綠繡翁連連點頭,「前次神教與衡山派衝突,東方小敗實力大損,朝廷強行要去十四個堂口,雖然東方不敗使盡手段保存了大半實力,但我們的人也借此機會陸續登上總壇,並佔據了一定的地位。」「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少林豈是那麼好惹?」任盈盈冷笑,「看來,東方小敗還是沒有長記性,東方不敗為了他這個兒子也著實費心。」「姑姑,那我們是否也該動手?」綠竹翁試探問,「東方小敗必將精銳盡處,潛伏在總壇的兄弟一旦得手,就急需人手接應。如果沒有兄弟接應,以黑木崖地實力,我們將功虧一簣,勞而無功。」任盈盈皺起了秀眉,思索一番,輕聲歎氣:「東方不敗手段高明,雖然我們苦心經營十多年,卻依然沒有反抗之力。對了,能否聯繫上趙陽?東方小敗是他的敵人,我想趙陽很樂意幫我們分擔一些負擔。」綠竹翁不以為然,小心地反駁:「姑姑,少林與武當對衡山派的打壓不比我神教差,趙陽定會坐山觀虎鬥,好收漁翁之利,不會輕易出手。更何況,衡山派目前主力在福建,他即使有想法,也沒有實力。」「只要趙陽出手就足夠了。他不想出手,我們就逼他出手。」任盈盈冷冷一笑,「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由不得他!我們的人暫時潛伏不動,現在還不到決戰的時刻。」「是。」綠繡翁深施一禮,輕輕退下。天下英雄出我輩,一入江湖歲月催。趙陽,我倒要看看你能橫行到幾時?任盈盈冷冷一笑:神教之大,豈是你所能瞭解。日月神教有多大的實力,趙陽不知道,但他很煩。從北京出發,只平靜了十多日,然後就遭到了接二連三的襲擊,這些襲擊為柳東項三人鍛煉劍法提供了對象,原本是件好事,但是,如果太過頻繁,就不好了。雖然衡山派與魔教結下了不小地仇怨,但是大伙都曾聲明過,倭寇不滅,不起內戰。雖然沒人把這當回事,但是,無故挑釁,總讓趙陽感覺不對。據彭大牛所講,大平煤礦遇難的礦工中還有魔教地弟子,如果東方小敗真想揚名立萬、重振雄風,也應該是找少林的麻煩才對啊,怎麼會找上他來?更何況,以趙陽地實力,再怎麼也要出動魔教的長老級別高手吧,讓這些小兵來,完全是送死,難道魔教的人沒想過這個問題?陰謀,一定有陰謀!趙陽心一橫,乾脆停下不走了,與其在野外遭襲,大伙還不如明刀執火干一架。趙陽一邊指點柳東項三人的實戰,督促他們領悟掌握這幾日地成果,另一方面,則悄悄探出了觸角,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最後結果讓趙陽哭笑不得:原來黑木崖,魔教的總壇就在石家莊與太原之間。受《倚天屠龍記》影響,趙陽一直以為黑木崖就是光明頂,光明頂應該崑崙不遠,那黑木崖應當也在崑崙附近才對,鬧了半天是個大烏龍。不過想想也對,朱元璋借助明教起事,後期明教分裂,各自支持一方,等朱元璋定鼎中原後,為了加強控制,自然不能讓明教總壇離得太遠。連明教都能改成日月神教,遷移一個總壇又有什麼奇怪的?慣性思維害死人!既然來了,要不要到黑木崖上遊覽一番,留個「衡山趙陽到此一遊」的標記,好讓後人瞻仰瞻仰? 第42章【回歸與抉擇】 光明媚,心情不好。既然魔教總壇在這裡,做人還是不要太囂張,囂張會被雷劈的。趙陽有自信,趙陽有驕傲,但趙陽不敢狂妄。笑傲中第一高手是誰,那就是東方不敗!兩枚繡花針獨鬥令狐沖、任我行、向問天三名高手,而且還游刃有餘、屢佔上風,如非任盈盈那個心腸歹毒的丫頭脅迫人質,亂起心神,那任我行的反攻倒算就是自尋死路。雖說趙陽現在實力飛漲,信心十足,但面對東方不敗還是要考慮考慮,那可是東方不敗啊!閃人!收拾行李,一行五人在白天上路,晚上休息,不給對方任何可趁之機。丟人,就丟人吧,輸給東方不敗,也沒什麼不好意思的。梆!一聲清脆的響聲過後,大堆魔教弟子湧出道旁的樹林,將道路堵塞起來。「你們有完沒完?」趙陽策馬上前,憤怒無比:「丫的,你們魔教內部爭權奪利是你們的事情,幹嘛非要牽扯上我?難道俺趙某人是你們神教的太上長老?」趙陽總算想明白了,頻繁出動教徒來阻撓他們的行程,肯定不是東方小敗的主意,也不是東方不敗的算盤,如果現在要對付他,那出手的就是東方不敗了。可,可趙陽也不能太過分,雖然看門狗擅自咬人不對,但你路人就此打死了看門狗,主人肯定是拉不下面子,要討還公道的。「如果趙掌門願意加入神教,太上長老對趙掌門而言當是名至實歸。」一個紫臉的魔教教徒昂然回應,看樣子,是個不大不小的官。「什麼名字,什麼地位,這種事情,應該由你們的教主或者少教主來接洽。你夠資格嗎?」趙陽沒有好臉色。紫臉漢子拱拱手:「在下是神教神木堂堂主吳秉天,既然趙掌門有意出任神教太上長老一職,還請趙掌門赴總壇一行。即使趙掌門無意,也還請到敝教總壇一行。趙掌門乃武林大家,豈能過我神教總壇而不入,傳出去不讓江湖笑掉大牙嗎。」齜牙咧嘴,趙陽痛苦無比:「吳秉天堂主,本掌門百務纏身,實在抽身不得。待到下次定當上門拜訪。現在,請讓出一條路來。」「那就抱歉了,在下奉命邀請趙掌門,如有冒犯之處,還請見諒。」吳秉天拱拱手,向後退入教徒之中,揚聲高喝:「佈陣。留客。」唰!魔教兩百名教徒立刻閃到路邊,將大道留了出來。可是,可是沒人敢走。包括趙陽。道路上空無一物,沒有絆馬索,沒有路障,沒有陷阱。沒有足以讓人膽怯猶豫彷徨的任何東西。但是,路旁的魔教教徒手中,拿的可不是什麼好東西。這種裝備有點像農村用的打藥桶,或者說。有點像火焰噴射器。要知道,明教擅長的就是火器,雖然不知道他們是如何提煉汽油地,但這玩意和火焰噴射器差不多,威力巨大,趙陽可不想試試其威力如何。兩百多人手持火焰噴射器,排成兩行,間隔一臂不到,即使趙陽不懼水火也要考慮考慮其他人安全不是?丫的,神木堂玩火,這不是亂了五行嗎?「你真是神木堂堂主,下面的是神木堂的幫眾?」趙陽將信將疑。「神木堂的弟兄在前面恭候趙掌門,這些是烈火堂的兄弟。」吳秉天老老實實。「你是第一次玩火吧?」趙陽恨得牙根發癢,示意眾人向後退了幾步,暴怒起來,「丫的,你個蠢驢,沒玩過火,就不要亂玩,站的那麼接近,萬一引起連鎖爆炸怎麼辦?而且,看哪幾個,想來也是其他堂的,你臨時找來地吧?連姿勢都和別人不一樣,兩具點火筒那麼靠近,很容易爆炸的。」「哦。」吳秉天回頭一看,還真是很危險,冷汗唰地就下來了,二話不說,立馬向旁邊躲出去,這才揚聲要求他們調整。趙陽不敢趁亂衝擊,前面有一群拿著自爆彈的小朋友,誰敢沖?「繞道!」趙陽狠狠然,揮了揮馬鞭,繞道。繞了一個大圈,趙陽師徒四人加上一個客卿,不得不繞道山東南下。「師傅,魔教看來是存心讓我們繞道山東了,他們到底是什麼用意?」柳東項好奇。「你問我,我問誰?」趙陽翻翻白眼,「大家注意就是了,碰到魔教挑釁,如非直接傷害到我們的尊嚴,就不要管他,否則,就砍了他!只要你們記住,膽敢犯我衡山派尊嚴者,殺無赦!」「兄弟們,追啊,那賊子就在前面,加把勁就趕上了。」中起十足,功力不錯,這個喊話的人嗓門很好,不過,這話中的敵意太濃重了。五人下馬,戒備森嚴,眼睜睜看著一團煙霧從遠方奔來,然後又擦肩而過,滾滾煙塵消失在前方。啥,不是找咱們的?五人大眼瞪小眼。沒過片刻,又衝過來一群人,依然擦肩而過,不過,這次大伙聽到有人說話「咦,那不是大魔頭趙陽嗎?」戒備!「別管他,辦正事要緊,不要節外生枝。」煙塵滾滾而去,只留下滿腹惆悵地衡山五人。「師傅,咱們過去看看吧。雖然咱們沒有被侮辱,但是,咱們被蔑視了啊!」柳東項義憤填膺,怒不可遏。蔑視,是要比侮辱更要深刻的侮辱。「嗯,」趙陽嚴肅地點頭,「丫地,俺趙某人行走江湖以來,還從未受到過這般的侮辱!」怒火,不可遏止,戰意,瘋狂提升,殺意,陡然見漲……二十隻鐵蹄四方翻飛,五溜煙塵逐漸合流,行程一道滾滾向前地巨龍。叮叮噹噹,廝殺聲持續不斷。前面人頭湧動,脖頸伸長,凝神聚目,全神貫注,讓趙陽情不自禁感慨:「好多的鴨子啊。」再前面,四個魔教教徒在圍攻一個白衣的老者,白衣老者兩手似乎繫著鐵鏈,猛不可當,鐵鏈如同黑色的蛟龍四處縱橫,不過片刻就將四人兵器奪過,擲在地上。白衣老者仰天大笑:「哈哈哈,痛快,念在你們四人首次出手,老夫就饒你們一條性命,滾吧。」「多謝向右使手下留情。」四個教徒滿面羞愧,連兵器也不撿,灰溜溜離開。觀戰地魔教弟子中更是爆起片片的喝彩聲。「還有人要領教向某人的厲害嗎?」白衣老者猛然大吼一聲,轟隆隆的回音持續不斷。丫地!趙陽在罵人了!很明顯,他被人利用了,被誰,想一想也明白,肯定是任盈盈那個鬼娘們!原著中,向問天能夠逃脫,想來也有任盈盈的手腳,不然,堪比天牢的黑木崖,怎會讓一個囚犯闖出?如果有秘道,那令狐沖等人又何必改裝換面混上黑木崖?即使你妙算驚天又如何,你沒有實力,一樣白搭!在東方不敗的乃至東方小敗的聯手下,任盈盈苦心經營,勢力估計也不大,否則向問天也不會在這裡被困了。該死的娘們,竟然想利用我與魔教衝突,讓向問天逃逸?對任盈盈,趙陽沒有好感,一個動輒挖人眼睛的女人,想想都可怕。對向問天,趙陽也沒有好感,令狐沖好歹幫了他不少忙,結果成為隨手拋棄的棋子。如非後來令狐沖自行脫困,向問天能否記起這個名字還是未知之數。說不定任我行收復了黑白子等人後就閃人了,留下令狐沖在黑牢中相隅而泣,歎息所遇非人,進而給活生生餓死。對任我行,趙陽更沒有好感,一個狂妄自大、無法無天、腦殘加小兒麻痺的老頭!東方不敗雖然是個人妖,但至少沒有獨霸江湖做武林皇帝的美夢,任我行就不同了,剛剛出獄,就妄想復辟;復辟成功也就罷了,竟然忘恩負義倒打一耙,滅華山,吞五嶽,強壓少林。問題是,趙陽現在該如何選擇?不管哪一種選擇,都充滿了風險,相應,也充滿了機遇。 第43章【破局】 衡山趙陽!」不知是誰,認出了趙陽,還吆喝了一聲,立馬在人群中引發了炸彈,亂哄哄的一片,大伙都擠破了頭向趙陽靠攏。趙陽,現在的名氣如日中天!滅嵩山,抗魔教,出盡了風頭;斗少林,敗武當,更是不可一世。有好事者發話,能與趙陽相抗者,非東方不敗不可。魔教雖然對這種說法嗤之以鼻,但是,從心底,也承認這種說法有道理。沖靈是武當掌門沖虛的師弟,方無是少林方丈方證的師弟,兩人的功力即使不如其師兄,相差也不會太遠,可兩人聯手聽說在趙陽手下只堅持了十幾招。少林的十八羅漢陣與武當的真武七截陣聯手,也被趙陽舉手抬足破了。少林的十八羅漢尊者大陣,被趙陽的徒弟林平之給破了,那趙陽豈不更牛B?東方不敗,大家都相信他是天下第一高手,但問題是,誰能見到東方不敗的面目?誰見過東方不敗出手?趙陽不同,這個活生生的高手可就在眼前啊!向問天?管他去死,先看看趙陽啥模樣,以後也好吹噓:俺可是和趙陽交過手、對過眼的!衡山掌門?向問天眼睛一亮,神情變幻,開口:「趙陽,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在這裡公然出行,難道就不怕?」向問天一語讓沸騰的魔教弟子心涼了:娘啊,這趙陽可是咱們的敵人啊,我,我靠這麼近,不是找死嗎?趙陽冷哼一聲,策馬向前:「向問天,如今神州動盪,倭寇犯海,所有大好男兒無不以抗倭為先,你以為人人都似你這般無恥。以自家人殘害自家人為榮?」向問天被趙陽的話氣個半死,也有些不明所以,倭寇犯海,見得多了,這有什麼?「無知小兒,枉逞口舌之利。」向問天老臉掛不住了。「為老不尊,惱羞成怒之輩。」趙陽的嘴巴也不饒人。向問天啥也不說,他不想說了,揮動鐵鏈瘋狂撲上。烏黑的連鎖發出淒厲的嗚嗚聲,如同黑色的閃電,攝人心弦。哼!趙陽冷哼一聲,穩坐馬上不動,手中皮鞭彈起,狠狠抽向鐵鏈的頂部。當!皮鞭與鐵鏈相擊,發出清脆的響聲。然後鐵鏈以更快地速度反射回去。噗!向問天沒想到趙陽實力竟然如此強悍,被反彈回來的鐵鏈砸中胸脯。喉頭一甜,吐出一口鮮血。反捲回來的鐵鏈順勢纏上了向問天的脖頸,憋得他瞳孔翻白。「大家都是神州好兒郎,如今國難當頭,大伙應當一力齊心。共赴國難,切勿自己私鬥,便宜了倭寇。」趙陽向四方揮揮手,「就此告別。後會有期。」「趙掌門走好。」「趙盟主走好。」……向問天翻翻白眼,想不明白,趙陽怎麼是盟主,難道這廝是五嶽劍盟的盟主?早知如此,就不會這麼莽撞了。陰溝裡翻船,完蛋了。看著四面逼上來的魔教弟子,向問天絕望地閉上眼睛。趙陽很得意:丫的,我幹嘛要聽你們的安排?手撫著下巴,趙陽陷入了沉思:我是不是去一趟杭州梅莊,將那任我行也幹掉?不行,我沒必要給魔教清理內患。任我行還是留著吧,說不定還有用處,但現在不能放他出來搗亂。「師傅,這個向問天很厲害嗎?」離開很遠,看不到魔教弟子時,柳東項才低聲詢問,適才在魔教弟子中傳過,從那些桀驁不馴的漢子眼中透射出地崇拜、瘋狂、憤怒、羨慕等等不一而足的表情讓柳東項十分震驚,十分後怕。作為嚴嵩的護衛,柳東項對江湖的情況並非一無所知。如果說,大明的刑律,對正派弟子還有一定的約束力,但對魔教弟子,則是毫無約束力可言。江湖規矩,對魔教弟子更起不到作用,不過話說,斬草除根,這是黑白兩道都通行的潛規則,也不能太過貶斥魔教弟子。無論如何,魔教弟子,是不能惹地,他們無法無天,無所顧忌。柳東項很擔心,當著幾百號魔教弟子的臉面削了魔教右使地面皮,萬一子惱羞成怒翻臉怎麼辦?貌似這個向右使在魔教中還向問天很厲害嗎?趙陽回憶了一下原著,這個向問天的實力,應該是一流高手不然他怎麼做魔教地右使,怎麼做任我行的左膀右臂?雖然向問天在原著中出場的機會不多,但實力,應該是五嶽掌門的級別。「向問天作為魔教地右使,實力當然不弱,應該與五嶽掌門相當。」趙陽緩緩點頭,「雖然魔教人才凋零,但高手還是有很多的。向問天自稱天王老子,其武功定有獨到之處。」「那師傅怎麼那麼輕鬆就將他擊敗了?」柳東項疑惑不解。「三師兄,你當時也不看看,那向問天被鏈鎖捆著,能發揮幾成的實力?」圖志剛給柳東項解說,「說不定向問天被東方不敗餓了個七葷八素,渾身無力,這才被師傅撿了便宜。不過師傅也看出向問天外強中乾,所以牛刀小試,一鞭子就搞定了這廝。」「四師兄,你竟然敢貶低師傅?」劉翔空義憤填膺,貌似受了天大的委屈,「你只看到了向問天被鎖鏈銬住,可你有沒有看到那鎖鏈絕非凡物,至少也有幾十斤重,舞動起來更是威猛凌厲,無堅不摧。不要說皮鞭,即使是刀劍碰上,也會被輕易折斷。可結果呢?結果反而是師傅地皮鞭抽飛了向問天沉重的鎖鏈。」「這說明了什麼?」劉翔空得意洋洋,目空一切,「這說明咱們師傅是舉輕若重,內力精純,功至化境,摘花擇草,皆可殺人。這充分說明咱們師傅的修為,已經到了舉世無雙,天下第一的地步。即使向問天完好無損,他又能在師傅的劍下,撐過幾個回合?」劉翔空的話又快又急,如同炒豆子,劈頭蓋臉的讓圖志剛啞口無言。「七師弟見解果然高明,為兄佩服。」圖志剛灰溜溜地認錯,更重要的是,他剛才看到趙陽的臉色不好,顯然趙陽很不認同撿便宜的說法。「行了,」趙陽打斷了三個弟子的交流,「你們兩個說的都有道理。向問天失敗,一方面是因為剛剛脫困,實力沒有恢復到最佳狀態;另一方面則是,向問天的實力在為師面前,實在弱的不值一提。不要說為師,即使是大牛,也可輕鬆擊敗這老兒。」「彭師傅這麼厲害?」柳東項三人明顯不信,彭大牛才幾大的年紀,怎可能有這麼高明的身手?「姑姑,趙陽動手了。」綠繡翁苦澀開口。「很好,」任盈盈點頭,見綠竹翁似乎情緒不佳,心中生疑,「怎麼,繡翁,趙陽出手,原本就在我們的計劃之內啊?」「可是,」綠竹翁咬咬牙,壯著膽子繼續,「可是趙陽是向向右使出手,向右使又被抓回了總壇,東方不敗暴怒之下廢掉了向右使的雙腿。」「向叔叔——」任盈盈花容失色,驚叫一聲,如同失去了魂魄,靜坐不動,半晌才迸發出一聲刺耳尖利的慘叫:「趙陽,我不殺你,誓不為人!」綠竹翁歎息,趙陽這般作,在他看來,並無不可,是人都要追求利益,換做他是趙陽,也不會有例外,也要首先考慮衡山派的利益。「竹翁,傳令江湖,所有神教弟子,自此刻起全力擊殺衡山弟子。」任盈盈冷冰冰的聲音傳出,讓綠竹翁打了一個寒戰。「姑姑……」綠竹翁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搖搖頭,轉身出去。「怎麼了,竹翁,還有什麼事嗎?」任盈盈敏感地發現事情不對。「東方不敗鑒於趙陽的出手,傳令江湖,所有神教弟子遇到衡山派時必須退避三舍,不得挑釁,違者以叛教論處。」綠竹翁苦澀道。「明白了。」任盈盈閉上眼睛,良久,才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東方不敗這是針對我們才下的這道命令。」「姑姑,那我們……」「我親自出馬。」任盈盈緩緩站起,「洛陽的金刀門,該滅了。」「是,姑姑。」綠竹翁蒼白著臉,緩緩退出,自今日起,江湖的風雲也要席捲洛陽大地了 第44章【亂局】 大牛很為難,趙陽的意思是讓他指點指點柳東項三人坐井觀天,小看天下英雄,可是,彭大牛真的很為難。彭大牛的刀法,不是從實戰中習得,而是從煩瑣的日復一日的練習中掌握的,或者說,如何用刀,如何最大化地發揮刀的效率,這些已經成為了他的本能。將這種本能用語言來描述出來,作為經驗加以推廣,彭大牛做不到。「三位都是掌門的親傳弟子,功力深厚,俺實在沒有什麼好指點的。」彭大牛搔頭為難:「除了,除了你們出手比較慢之外,似乎也沒有缺點。」「大牛,三刀解決掉他們三個,做不到,你今晚沒有飯吃。」趙陽撇撇嘴,不給你加壓,你就裝迷糊。對彭大牛的師承,趙陽很感興趣,也許彭大牛的刀法與田伯光提到過的彭屠戶有關,但事情不可能這麼巧。而且,彭屠戶,彭屠戶,怎麼會去砍牙籤呢?也許,這是一個隱居的高手,武術,是從生活中發展而來的,這並非絕不可能。不吃飯?彭大牛憨厚一笑:「掌門,一頓不吃,俺也餓不死。」趙陽眼前一黑,險些被這廝給氣死:「彭大牛,用最快速度解決這三人,否則我讓李老爺子管教你!」彭大牛臉色大變,迅速轉身:「既然如此,你們三個就別怪俺不客氣了啊。」李老爺子整人的手段太多了,彭大牛寧願一個人待在黑屋中,也不願意與李天風同處一室。這就是高手?雖然彭大牛嚴肅起來,渾身凜然發出一股讓人不可小覷的氣勢,但是,這樣的氣勢柳東項三人見得多了,單彭大牛這樣還稱不上高手啊?難道這廝在扮豬吃老虎?柳東項謹慎地給兩個師弟做了個手勢,師傅重視此人,想來此人定有獨到之處,沒聽說過。師傅願意做賠本買賣。殺!三人同時邁步,三柄明晃晃的寶劍劃出三道白光,循著奇異的軌跡,似慢實快,刺向彭大牛的左右肩膀和胸膛。三人動作,讓趙陽頻頻點頭,看來這三人也沒有荒廢了手藝。彭大牛呵呵一笑,腳下突然加速,迎著三人的劍光闖了上來。不待三人變招,長刀出鞘,狠狠斬在三人的劍尖上。噹啷啷。好大的力道!柳東項三人搓著手腕,驚駭地看向彭大牛:不單是力道,這份眼力、準確度,更令他們驚歎!要知道,長劍刺出後。即使是他們,也只能模糊看到劃破空間地白光而已。彭大牛竟然能夠在急速衝刺的同時連劈三刀,斬中他們三人的劍尖。這,這怎麼可能?「江湖路永無止境,修行之途更是充滿了荊棘和坎坷,」趙陽恨鐵不成鋼。「安逸,是武人的大忌,享樂,是勇士的墳墓。」三人默默無語。少林方證遽然辭世。令少林亂作一團,沒了主持人,這麼大的家業,如何管理?方明很想做方丈,但是,秦重遠的一席話讓方明敲起了退堂鼓:「師傅,眼下正是多事之秋,師傅你千萬可要站穩立場。雖說衡山實力不咋樣,但是衡山派畢竟是五嶽盟主,少林與衡山的矛盾,如何處理?寺內弟子已經逃亡了一成,如何安定人心?聽說官府還有一些人在大平煤礦挖掘,挖出金礦還好說,萬一挖出屍體,那我們又該如何善後?」「師傅現在最好不要參與掌門職務的事情,因為現在地掌門,就是一個替罪羊,幹得好,那沒什麼,幹不好,那什麼都毀了。可是,以少林現在的局面,能幹好嗎?方證師伯可能就是看出了這一層,所以才……」雖然秦重遠話沒有說完,但是,話說到這份上,已經足夠了。經過少林達摩院長老商討,由方證的師弟方生繼任方丈一職,同時,也給方生提出了幾點要求:一,少林的尊嚴不容挑釁,必須懲戒任何妄圖挑戰少林的勢力。二,盡快恢復失去的信仰,安撫寺內浮動的人心,重新挽回信徒地信仰。三,妥善處理大平煤礦事,不能損害清譽。……說實話,少林達摩院還正在斟酌是不是再增添幾條要求,不能讓方生這個方丈做得太舒服時,一個意外打斷了他們地探討。大平煤礦挖出了兩千多具遇難礦工的屍體,聽說還有部分礦洞沒有挖掘!山下已經雲集了超過一萬地礦工家屬以及其他煤礦的礦工,意圖不明,敵意重重。登封官兵全數不知去向,唯留下空蕩蕩的軍營。嵩山派緊閉山門,派內殺氣沖天,動機不純。三山四海五湖八方各路豪傑雲集登封,目的不明。傳聞魔教東方小敗前往少林,蹤跡難尋,危機重重。……大劫啊!方證地遺言歷歷在目,餘音繞樑,久久不絕。幾個長老同時跳起,異口同聲:「保留少林香火!」方明猛然站起:「火速收拾,準備撤離,我去藏經閣。」亂!真亂!少林新方丈方生苦笑地站在大雄寶殿台階上,看著形色匆匆的大小、老少和尚東奔西走,看看大包袱、小包袱堆積一地的狼狽,誰能想到少林也有今日?「小心,小心。」一個老和尚扯著嗓子叫喊,指揮幾個膀大腰圓的和尚搬運著銅鼎,「那是唐太宗賜給我們少林地銅鼎,萬萬不能損壞啊。」罷了。方生苦澀搖搖頭,逕直走向達摩院。「方丈。」幾個沉默相對無語的長老見到方生,急忙行禮。「幾位師兄,」方生回禮,「不知撤退事宜安排如何?」「啟稟方丈,經過我們商討,暫時撤往南少林保存火種。」幾個長老有氣無力,「我們幾個,就與少林共存亡吧。」南北少林無論在武學還是佛法上,都有不小的紛爭,投奔南少林,意味著自此,北少林就要低上幾頭了。生無可戀,死無可惜,幾位長老萌生了死意。「一路保重。」方生轉身離開,幾個長老連送的力氣都沒有。趙陽原本的打算是到少林下戰書,可現在,這個計劃不能實現了。對笑傲,趙陽原本就不熟,對任盈盈,趙陽就更沒印象,除了知道這丫頭心腸狠毒之外,沒有其他印象。不過,一個小女孩,能夠在黑木崖那麼險惡的環境中生存,並生活的很滋潤,如果說沒有一點心機、手腕,那也是不可能的。既然任盈盈出手,那斷不會中途而退,肯定還有後招!任盈盈的目的是迫使趙陽與東方不敗對上,她好從中漁利,既然這一次出手失敗,反而弄巧成拙,讓東方不敗一該對趙陽的觀感,那這丫頭定會謹慎,不找到趙陽的死穴,絕不會出手。死穴,會是什麼?「快,回山!」趙陽臉色突變,他明白自己的死穴是什麼了。衡山,就是趙陽的死穴!趙陽是衡山派的掌門,同時也是五嶽聯盟的盟主,衡山在某種程度上已經成為趙陽的死穴。可以想像,魔教佔領了衡山,會產生何種影響?主力南下,正為魔教提供了千載難逢的機會。理由?需要理由嗎?原著中,能夠出現魔教攻少林的情景,那這裡,出現魔教攻衡山,也並不讓人意外。任盈盈只消放出風聲,被趙陽困在了衡山,不消人挑撥,想來那些她苦心籠絡的三山五嶽的漢子就會嗷嗷叫地撲上來。作為魔教的聖姑,任盈盈在黑木崖豈能沒有死黨,只要這些死黨做些工作,說不定能以魔教的名義調動大批人手。即使是東方不敗,也不能站出來公然反對魔教營救任盈盈的行動,否則,東方不敗前期所做的工作就白費了?該死!心急如火燎的趙陽彷彿已經看到成千上萬的魔教弟子湧向衡山,將衡山的花花草草肆意踐踏,將衡山原本充滿了靈氣的山水糟蹋得一塌糊塗。衡山派,經不起折騰了啊! 第45章【少林餘輝】 (下載小說到雲 軒 閣 www.yunxuange.com) 日莊嚴肅穆的嵩山少林禪院,今日成了一個嘈雜的鬧四方雲集而來的礦工、佃農、香客、看客乃至遊人,徹底封填了少林門前的廣場,而通往山下的山道上,浩浩蕩蕩人流依然絡繹不絕。「殺人償命,交出兇手!」「佛門聖地,欺世盜名。」此伏彼起的口號聲撕破了嵩山千年的寧靜,在群山繚繞中迴盪,轟鳴,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震顫著,形成沉悶的雷聲,轟鳴在群山之間。手忙腳亂!無論是方生還是方明都沒有想到事情來得竟然如此棘手,讓他們反應的時間都沒有。昔日威武不凡的少林武僧,此刻也都成了沒了魂魄的鴨子,呆呆地握著哨棒,呆呆地站在圍牆下。說到底,他們也是血肉之軀,他們的心,也是肉長的。圍牆外,那聲聲血淚的哭訴,那件件鐵證如山不可辯駁的事實,逐步地侵蝕掉他們引以為傲的榮譽。人之所以為人,就是因為精神的存在。失去了精神支柱,即便活著,也是行屍走肉。武僧既是佛門信徒,也是活生生的人,此刻的他們,與行屍走肉也沒有二般。「來了,來了!」院牆外,陡然起了一陣更大的騷動,似乎發生了極為驚怖的事件,幾個武僧湊到門縫,正要細看,一個老沙彌聳聳鼻子,苦澀道:「不用看了。」武僧呆滯的雙目轉向老沙彌。「能引起這般轟動的,唯有那些死屍了。」老沙彌苦笑,「難道你們沒有聞到一種屍臭嗎?」可不是,一股若有若無的臭味正從外面傳來。一個武僧不信邪,從門縫中向外一看,面色煞白,驚叫起來,外面抬來了幾十具血肉模糊的屍體。屍體上一塊塊腐爛的屍肉散發著難聞的氣息,白色的蟲子還在腐肉中鑽來鑽去。少林武僧,行俠仗義,維護一方平安,手上沒有沾血的並不多,但如此齷齪、噁心、驚怖的屍體,對他們心靈地刺激,並不小。方丈?驚訝的呼聲從身後傳來,武僧回頭。發現新任方丈方生領著一群抱著大堆柴火的小和尚緩緩前來。這是要做什麼?武僧面面相覷,答案很明顯,可是他們卻難以想像。院牆之外,喧囂聲更加高漲,而院牆內卻是一片死寂,只有小和尚們垂著頭在地上用柴火堆積一座高台。舉目四眺,幾個眼尖的武僧發現同樣的事情在幾處交通要道都在重複上演。堂堂少林。武林北斗,竟然被逼迫到這種慘景。東方小敗隱跡在人群之中。見群情激奮,正要下令偽作礦工家屬的弟子攻寺。清晰可辨的誦經聲從寺內傳出。是那給亡者送葬的《往生咒》。激憤的群眾猛聞《往生咒》,心境慢慢平緩下來,東方小敗大吃一驚,心中參雜著複雜地情緒。少林果然名不虛傳,區區幾句咒語,就能讓原本瘋狂的群眾出現了平穩的趨勢。東方小敗高估了少林的影響,之所以會有這般的奇效。那是因為嵩山腳下的居民,大都是佛門信徒,長久的熏陶下來,對佛門經書也一知半解,心情恍惚之時,聽到熟悉地誦經,自然會無意識的跟隨。不能再等了,東方不敗下達了行動地命令。「佛祖啊,你睜睜眼吧,俺們當家的為了給你挖煤,死得好慘啊。」一個礦工家屬摟著兩個小孩從人群中撲出,扶著少林寺門前地塔林失聲痛哭,「只剩下我們孤兒寡母的怎麼活啊?老天啊,你睜睜眼吧。」「娘,娘……」兩個小孩膽怯地拉住婦女的衣襟,哭泣不停。「孩子,記住,就是這群賊禿,害死了你爹,害死了你叔叔。」婦女指著少林寺的門匾,淒厲地高喊了一聲,「當家地,俺跟你一起來了。」向前猛衝了兩步,婦女一頭撞在少林寺門前的石獅子上,腦漿崩裂,鮮血瞬間染紅了地面。一股壓抑的氣氛籠罩在眾人的心頭,突然,沉默像火山一般噴發:「燒了這個賊窩!」「血債血償!」激憤地人流,瞬間衝垮了心中的那道籬笆。「行動!」東方小敗興奮地揮動了手掌,滅少林,這般前無古績,誰能締造?通!通!通!礦工們用簡陋的工具在少林堅實的大門上敲擊著,發出通通的聲音。不對?東方小敗聳起了鼻孔,空氣中竟然傳出了濃重的煙火氣息,抬頭,一股淡淡的煙霧從大門後面升上天空。難道?東方小敗吃了一驚:即使礙於芸芸眾生之口,少林和尚也斷不會自焚其寺吧?轟隆!魔教高手受命出擊,一舉震開了橫在面前的大門,隨之出現在眾人面前的場景,卻異常的震撼。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座一米多高的柴堆,赤色的火焰跳躍著、翻滾著,一層層的燃起,柴堆的頂部,正端坐著一名慈眉善目的老和尚,低沉的誦經聲並沒有因為眾人的闖入而斷開,依舊平穩如流水。這,這不是方生嗎?方證哪裡去了?東方小敗驚訝起來。不單單是這處,通往後院的幾處要道上,都相繼燃起了熊熊的烈火,毫無疑問,那裡定然也有自焚的和尚。東方小敗的心陡然下沉,鋼刀已經拔出,就斷無收回之理。流言蜚語,傳播的速度最快。第一個流言,大漲正道武林的士氣,衡山派掌門趙陽擒住了魔教的聖姑任盈盈,並約戰東方不敗與衡山之巔。第二個流言,則道消魔漲,天下武林北斗嵩山少林被魔教一舉攻克,少林寺被夷為平地,留下瓦礫一片。第二個流言,已經被證實,這不是流言,而是血淋淋的事實。少林上百位長老依次自焚,這種令人震撼的舉動使得圍攻少林的群眾迅速分化,魔教的勢力浮出水面。東方小敗當機立斷,率領魔教弟子火燒少林,追擊倉皇逃竄的少林殘餘。少林弟子兵無鬥志,一觸擊潰,功力高強的武僧依仗身法脫得大難,而一些行動遲緩的禪師和斷後的武僧,則盡被屠戮。第一個流言,查無實據,但並非空穴來風,據說,有人在衡山親眼見到任盈盈。當然,對這種說法,大部分魔教弟子是嗤之以鼻的,畢竟東方不敗教主剛剛頒布嚴令,禁止弟子向衡山派挑釁,衡山派又怎麼會自討沒趣?趙陽約戰東方不敗,稍稍有點腦子的人,都不會相信。更何況,魔教弟子中認識任盈盈的尚且不多,衡山派憑什麼肯定他們抓到的就是聖姑任盈盈任大小姐?但是,當魔教弟子得知這條消息來自洛陽綠林巷時,臉色無不大變。綠林巷,聖姑任盈盈的行宮所在,這雖是魔教的隱秘,但魔教大部分高級幹部都知道這一消息。空穴來風,並非無因,哪怕只是為了證實,也有必要一行。但更多的魔教弟子,則是在兩難之間徘徊。東方不敗:嚴禁任何弟子向衡山派挑釁,違者以叛教論處!任盈盈:對魔教弟子有大恩的聖姑被萬惡的衡山趙陽囚禁在衡山之巔,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更何況聖姑的大恩如天高。聖姑的性命與教主的指令,何者重要?魔教弟子並不是笨蛋,相反,相當一部分都看出了其中的玄妙之處,無不在坐等教內的最新消息。即使奔赴衡山的魔教熱血漢子,也都放慢了步伐,走一步看三步,托詞提防衡山派的陰謀詭計,步入嵩山派的後塵。但就趙陽一行在路上所見所聞來看,情況不妙,有部分魔教弟子打出了「衡山旅遊團」的旗號,小規模大張旗鼓地趕往衡山,沿途所造成的聲勢不小,很是吸引了一批目光。任盈盈已經出手,相信以任盈盈的身手隨便在衡山找個地方躲起來並不是難事,然後挑個人多的時候露面,這個黑鍋趙陽背定了。衡山派與魔教弟子幹起仗來,即使東方不敗有通天之能,除了宣戰也無可選擇。趙陽約戰東方不敗,這個黑心腸的娘們,我招你惹你了,幹嘛非要把麻煩事情往我身上堆?趙陽苦笑不已:要不,抽時間去趟杭州,將任我行那廝也幹掉,徹底絕了任盈盈的念頭?唐突佳人,罪孽深重,還是考慮考慮再說。 第46章【暴露】 山城,陰雲密佈,大戰的氣氛一觸即發,但就外像來任何的異樣。衡山派做為名門正派,自然不可能像一些黑道幫派那麼霸道,可以肆無忌憚地驅逐敵對勢力、不懷好意的敵對分子,但是,衡山派畢竟扎根在衡山城,數代人的積蘊,也絕非一般人可以想像,遍佈衡山城的客棧、車馬行、武館乃至青樓,無一不是衡山派的耳目所在。衡山派敗嵩山、挫魔教後,聲勢更勝,趙陽、林平之等人已經成為衡山父老心中的偶像,雖然衡山派面臨著巨大的驚風駭浪,但是,衡山城依然波瀾不驚。一條條消息,通過特定的渠道迅速的匯聚到衡山外院,然後由衡山外院整理後傳遞到衡山內院,由衡山派的幾大長老審時度勢,加以處理。「山雨欲來風滿樓啊。」李長風拍著大腿,愁眉苦臉,「咱們算來算去,到頭來卻被人給算計了一把,大家議議,該怎麼辦?」李長風發愁,其他幾個長老也緊蹙眉頭,拿不出半點主意來。事情很明顯,這件事情就是嫁禍江東,不知道衡山派或者趙陽什麼時候招惹到了魔教的任盈盈,結果這個大小姐將一把火燒到了衡山派。這把火不小,稍有不慎,衡山這個古城也要遭殃!更令他們頭疼的是,任盈盈這個丫頭竟然公然在衡山出沒,萬一哪天這個丫頭趁著人多的時候躲在衡山派的內院中,喊幾聲救命,那什麼措辭都不用說了。黃泥拉到褲襠中,不是屎也是屎了。「要不,」謝衛群試探著開口,「要不我將這個丫頭抓起來,送到外面,隨便找一個魔教的弟子,交給他們怎麼樣?」「這個法子。很丟人啊。」李天風悠悠開口,「這個法子倒是能夠解決一時的問題,可是,我們衡山派的名聲就全毀了,如果你不介意趙陽回來後找你拚命,可以試試,雖然不能保證會成功,但是總可以緩解一下危機。」「三十六計,走為上策。」屠廣邵語出驚人。「既然我們已經拿定了要走的主意,何不就借此機會南下福建,等事情穩定後再回衡山?」劉則華無奈地翻翻白眼:「我說老屠,你這不是逃跑嗎?如果我衡山的列祖列宗聽到你這樣說,非跳出來宰了你不可。」屠廣邵翻翻白眼:「那你說怎麼辦,難道我們還要像對付嵩山派那樣,把魔教也打了?要知道。我們的主力現在可是在福建啊,萬一。我是說萬一,萬一出個差錯。怎麼辦?雖說我們南下有逃敵的可能,但至少我們保存了實力啊。」「不對,嵩山派和魔教可是兩回事。」劉則華反對,「嵩山派地實力沒有魔教大。我們能對付嵩山派,不代表我們可以比得上魔教。」劉則華一語讓本已壓抑的氣氛更加的沉悶,誰不知道魔教勢力龐大,這還用你說嗎?不提魔教的十幾個堂口。即使現在被朝廷強行給撤了,誰知道會不會死灰復燃?單說那些三山五嶽的綠林好漢,無不以攀附上魔教為榮。魔教,已經成為綠林幫派名譽上的領頭羊,大佬,雖說約束力有限,但號召力,卻不可低估啊!怎麼辦?打,打不得,衡山派的長老,沒有幾個是青頭小伙子,這些人雖然沒有經歷魔教兩攻華山,但是,他們的師輩卻參與了這一盛事,而且,傷亡慘重。放,放不得,放任下去,魔教雲集衡山,怎麼收場?逃,逃不得,未戰先逃,衡山父老鄉親不講衡山派的列祖列宗從墳墓中罵起再罵躺下去不可!謝衛群悠悠開口:「如果趙陽在,也許一切都好辦了。」是啊,眾人紛紛點頭:如果趙陽在,一切都好辦了,進還是退,總有個頂樑柱拿主意啊。也許,頂樑柱還不如替罪羊更形象。任盈盈很大膽,也許是她摸清了衡山派地底細,也許是藝高人大膽,總之,對衡山派,任盈盈任大小姐充分發揮了戰略上蔑視敵人的戰略精髓,公然在衡山遊蕩,甚而,公然在衡沒,視衡山派為無物。不對啊?這位讓衡山派恨得咬牙切齒的任大小姐毫無風度地蹲在衡山派的山道上,托著香腮發呆。怎麼回事,這衡山派好像被搬空了一般?任大小姐的憂慮不無道理,雖說衡山派無法與日月神教相比,但好歹也是江湖名門哎,怎麼戒備如此的鬆懈?不對,事有反常必為妖!任盈盈輕輕跺了跺腳,讓有些酸麻的小腳丫子活動活動,舒展一下筋骨,眺目遠望,思緒萬千。陰謀,到底是什麼陰謀?難道是衡山派膽小,得罪了神教後就存了搬遷地打算?難道衡山派想向少林學習,在福建開花散果東山再起?一定有反常的地方!任盈盈不相信,以趙陽這樣地傻大膽會作出遁逃的決定。如果衡山派另有圖謀,他們會怎麼做?嵩山派強攻衡山,趙陽這廝禍水東引,將嵩山派引入了絕谷,關門打狗,以微小地代價毀掉了嵩山派,那麼,未雨綢繆下,趙陽會如何做?任盈盈的思路逐漸的放開,迷茫的眼光也慢慢清晰起來,終於,任大小姐挺身而起,沿著山道飛奔而下。看不出來端倪,我就一點點尋找,反正,我不信你衡山派比我還能拖!不得不說,任盈盈這一招,恰好擊中了衡山派地軟肋。趙陽在離開前,就安排了南下發展的計劃,但是這是南下發展,不是南下逃避強敵。如今形勢突變,在趙陽離職的情況下,在魔教風起雲湧的狀況下,南下發展與畏敵潛逃有何區別?衡山派地幾位長老承擔不起這個罵名,所以他們不知道如何是好。任盈盈如同一個瘋子一般在衡山群山中出沒,絲毫不顧忌此舉會對她的名譽造成何等惡劣的影響,執著地在衡山的群山之中穿梭尋覓,這樣下去,衡山派苦心營造的最終力量終將暴露。見招拆招,衡山派被動地跟著任盈盈的步伐走動,亂了陣腳。不過三天,任盈盈就通過衡山派的異常反應,發現了那個被衡山派竭力隱藏的一個山谷的秘密。剛開始,任盈盈對這個山谷並不在意,但是,偶爾一次低頭任盈盈發現草叢中散落的糧食時,心神一振。再綜合對比各種因素,任盈盈得出了一個讓她難以相信的數據:眼前這個山谷,日消耗的糧食需要用二十多輛大車來運輸。這裡面,到底隱藏了多少人?輕輕拍去手掌上的浮灰,任盈盈兩隻大眼睛閃出興奮的光彩。趙陽一行五人披星戴月,晝夜兼程,一日數百里,人勞馬疲,不得不尋了一處停下歇息。「師傅,這樣下去不行啊。」柳東項揉著火辣辣的屁股,口眼歪斜,一付痛不欲生的模樣,叫苦連天,「師傅,要不,咱們放慢速度,否則以眼前的狀況,即使趕回了衡山派,咱們又能發揮出多大的戰力?」圖志剛慇勤地將水壺遞到趙陽面前,哈著腰,涎著臉:「師傅,三師兄說的有道理啊,師傅您是不是體諒體諒俺們啊?師傅您老人家神功蓋世、天下無敵,可俺們都是娘生的、肉長的,小身子骨經不起折騰,即使能經得起折騰,到了衡山,俺們也只能給大伙添亂啊。」劉翔空捧著乾糧,恭恭敬敬站在趙陽的身旁,雖然沒說話,但從神態上,可以看出,這廝對兩位師兄的建議也是心有慼慼焉。「這件事情,我說了不算,你們說了也不算,」趙陽一手接過水壺,一手接過乾糧,大口咀嚼,小口喝水,還嘟嘟囓囓,「只有魔教說了才算。如果你們能說服魔教停止到咱們衡山旅遊的計劃,我可以考慮你們的建議,否則,還是算了吧。」「師傅,有你這樣的嗎?」柳東項委屈得簡直要抹鼻子。「噤聲。」趙陽猛然一巴掌摀住了柳東項的嘴巴,作出了警戒的手勢。 第47章【路遇】 風輕輕吹,蟋蟀啾啾叫,花兒暗芬芳,一切都是那樣樣的嫻靜,那樣的和諧,哪裡有不對的地方?柳東項拚命掙開趙陽的魔爪,小聲喘著粗氣,翻著白眼,一臉怪模怪樣。柳東項不敢發飆,因為趙陽的臉色愈加的陰沉,看來,事情的確不妙啊!圖志剛睜大了眼睛,劉翔空支稜起耳朵,甚至兩人還採用了揉眼睛、扣耳朵的極端措施,依然一無所見。彭大牛默默地抓起了腰間的陌刀,輕輕站起。彭大牛的動作,帶動了現場的氣氛,柳東項三人也不敢胡鬧,悄悄在草叢中蹲下,潛藏起來。一炷香後,從前方隱隱傳來了噪雜的聲音,柳東項暗自歎服師傅的厲害。兩柱香,柳東項淌著冷汗,埋伏在草叢中一動不動,兩隻大眼緊緊盯著前方的一群人,不敢有絲毫動作。人,太***多了!從前方走來的一大幫人,形色複雜,既有衣衫翩翩的文士模樣,也有青衫短裝的勁服好漢,更有衣衫襤褸的挑擔鹽販。這幫人馬,幾乎匯聚了神州大地上近半的土語,呼三喝四,呼朋喚友,左右呼應,但柳東項一句也聽不懂。其實這些倒無所謂,關鍵是,這幫連夜趕路的人紛紛擎起了各色的大旗,旗面上龍飛鳳舞花枝招展地描繪著令柳東項冷汗津津的大字:「衡山旅遊團」。「衡山自助快樂游」。「五嶽自古多奇秀,衡山風景不一般」。「踏遍五嶽,首推衡山」。……丫的,這樣的架勢,是到衡山觀光的嗎?柳東項脊背發冷:師傅是怎麼發現的,隔這麼遠,難道他能看到這些文字?趙陽眼睛都快直了,因為從這些三山五嶽的漢子中,他似乎發現了幾個熟人。那個尖嘴猴腮,挺著一個酒糟鼻。穿著一身破爛文士衫,右手搖著一柄破扇,一臉蠟黃蠟黃的醜鬼,應該就是那個祖千秋了吧?祖千秋身旁一個胖乎乎的肉球,應該就是那個什麼老頭子吧?老頭子後面,那個戴著尖帽子,手持一柄招魂幡的,估計就是什麼「無計可施」計無施了?老頭子左邊有兩個接近兩米高地巨漢,一黑一白。應該就是塞外的漠北雙熊,黑熊白熊了?丫的,五霸岡上的諸多好漢,不去少林,反而轉向了衡山?趙陽心頭,別提有多苦澀了。往日看到這一段,趙陽很快意。你少林牛又咋地,照樣有人不甩你。可今日,風水輪流轉。這些傢伙不去少林,反而轉向了衡山,那滋味,就甭提多難受了。不過。這些烏合之眾並不讓趙陽驚奇,令趙陽驚奇的是,在這夥人中,他確實發現了幾個熟人!華山嶽不群!華山令狐衝!這師徒二人怎麼和這些草莽漢子也混到了一起?「師傅。弟子不孝,讓師傅遭此大難。」令狐沖一臉的懊悔,「如果弟子遵從師傅的教導,師傅又怎會遭此羞辱。」岳不群雖身陷囫圇,但君子劍的威名仍然具有相當不小的威懾力,尤其是,華山之巔,岳不群憤然一怒,江湖為之震撼,如此人物,誰敢輕慢?「岳先生,情非得已,實在抱歉,等到事情辦完,我們定然向岳先生賠禮道歉。」在岳不群身邊陪著小心地是一個身穿絲綢長袍的胖子,半禿頭頂,紅光滿面,左手握著一個翡翠鼻煙壺,右手拿著一柄折扇,此人正是游訊。游訊與一般的江湖人不同,行走江湖,游訊靠的是八面玲瓏,油浸泥鰍,滑不留手,固然是說他輕功獨到,其中也有此人圓滑的解釋。岳不群冷哼一聲:「游先生說笑了,岳某人可承擔不起。」岳不群心情不爽,聽從趙陽的勸說,岳不群離開衡山,回到了華山,另立一宗,是謂氣宗。雖說,趙陽也兌現了承諾,遊說其他各派友情贊助了一筆經費,供氣宗開支,華山的劍宗也謹守門戶,沒有上門搗亂,但是,氣宗地發展依然不順!簡單講,一名拳師想教好幾個徒弟,需要的不僅僅是物質,更需要天賦,尤其是天賦。但凡有點名氣地高手,沒有幾拙出類拔萃的。雖然氣宗不缺金錢,但氣宗缺人,缺有天賦地弟子,缺有經驗的教師,與劍宗相比,氣宗簡直什麼都不是。如果僅是這樣倒也無妨,慢慢來就是了,可是,岳不群發現,似乎劍宗與氣宗在表面沒有衝突,但理念的交鋒卻毫不間斷,連他的衣缽傳人,氣宗地大弟子令狐沖也中了這種外門邪說,迷信起劍宗的理論。岳不群是在一次會操時發現,令狐沖的劍法與他所傳授的劍法有了不小地區別,雖然威力頗有增加,但是,這種改變,是對氣宗的背叛,是對氣宗理念的背叛。這,對岳不群而言,簡直是莫大的羞辱!更令岳不群憤怒的是,令狐沖竟然拒絕講明這種改變的由來,以及,斷然拒絕了岳不群的將這種劍法發揚光大管之以氣宗劍法的要求。文人多執拗,岳不群也不例外。名師出高徒,令狐沖的執拗不低於岳不群。師徒之間產生了隔閡,岳不群無奈下就生出了遠走他方的念頭,也許孟母三遷為子擇鄰不是沒有道理。到衡山,氣宗將訓練基地轉移到衡山,三年後再與劍宗一決雌雄。也許,離開衡山,師徒之間的關係才能慢慢的修補。山中一日,世上千年。岳不群沒有想到,江湖變化太大了。衡山派竟然也面臨著危機。出於對趙陽實力的信任,岳不群依然選擇了千里救援,結果路上碰到了大隊的衡山旅遊自助團,衝突起,岳不群與令狐沖不願做殊死搏鬥,只想突出重圍,誰料自助觀光的魔教弟子太多了,兩人沒有衝出去,身陷囫圇。「令狐少俠不愧是華山高足,一手華山劍法精妙絕倫,實乃游某人平生所罕見。」游訊見岳不群不甩他,臉色不變,但話頭也轉換了對象。糟糕,這句話似乎說錯了,游訊叫苦不迭。令狐沖臉色不好看,如非這套劍法,怎會與師傅生出齷齪?而且,這套劍法,也不是華山劍法。雖然笑傲的格局發生了重大的改變,比如岳靈珊與令狐沖的命運就發生了變化,但是,注定屬於令狐沖的仍然是令狐沖的,那就是獨孤九劍。雖然劍宗重新崛起與華山,但不知風清揚這個老頭到底是老糊塗了,還是被令狐沖施捨給他的饅頭給感動了,總之,死活也要纏著令狐沖學他的劍法。岳不群的臉色更不好看。華山劍法?到底是華山氣宗劍法還是華山劍宗劍法?華山派並不以劍法見長,當然,這裡的華山派,指的是岳不群為掌門時的華山派。而游訊的話中意思,更多指的是現在的華山派,華山劍宗!岳不群怎能不煩惱?「哪裡來的蟊賊,竟然敢打神教的算盤?」前方突然響起了塞北雙熊黑熊標誌的破鑼般的聲音,不知又是那方的路人要遭殃了。塞北雙熊原本就是桀驁不馴之輩,此次深入中原腹地,更是無法無天,沿途不知闖下了多少的禍端,若非人多勢眾,早被中原武林群起而攻之了。嗚——凌厲的風聲從前方傳來,游訊驚訝地皺起了眉頭,聽風辨器,看來黑熊動用了他的獨門兵器烏鋼丸。烏鋼丸是黑熊用塞北特有的一種金屬鑄造的十八枚拳頭大小的鋼球,用金線串聯起來掛在胸前,既可以做為佛珠,又是殺人的凶器。難道前方真有硬茬子?游訊腦海中還沒有反應過來,黑熊淒厲的慘叫聲讓他渾身一顫:從烏鋼丸破空聲起到黑熊慘叫間隔不過兩息時間,難道對手竟然強悍若斯,眾人中身手最強的塞北雙熊不是對方的一合之將?「衡山趙陽在此,誰敢猖狂?」一句使人冰冷到極點的聲音,解開了游訊心中的疑惑,同時,游訊身前的眾人潮水般的湧退而下,前方一片空曠,舉目望去,游訊更是一愕:怎會這樣? 第48章【土包子】 陽可以不認識游訊,但游訊不能不認識趙陽。甚至,對游訊這般的江湖通而言,江湖中稍有名望的人物,他們都能說出個一二三四來,無他,只是為了行走江湖方便,知道哪些人物可以壓著打,哪些人物應該避著走,哪些人物可以曲意逢迎,哪些人物則要用慷慨激昂的江湖大義來激勵。黑白雙熊,此刻已經變成了兩頭殘廢熊,白熊被人開膛破肚,廢了四肢,雖然看樣子沒有性命之憂,但他也活不了,江湖太凶險了。黑熊好些,只是被廢了一條胳膊,十幾步外,地上躺著的正是黑熊的獨門兵器烏鋼丸。只是,站在這兩頭殘廢熊面前的並不是趙陽,而是一個二十左右、手裡提著一柄長刀的土裡土氣的鄉下土包子。趙陽,這廝站在這個土包子後方數步遠的地方。奇怪了,這是誰啊?游訊陷入了苦思之中,雙熊武藝絕非一般,游訊相信,即使岳不群也沒有這個能耐瞬間擊敗這兩人,眼前這個土包子怎麼可能做到?這個土包子是誰啊,衡山派似乎沒有這樣的人物啊?丫的,大爺就不信,想不起來你是誰了你!游訊大怒,絞盡腦汁拚命回憶起來。「人道是,為人不識趙掌門,便稱英雄也枉然。」祖千秋堆起了笑臉,悄悄向後退了一步,連連拱手:「趙掌門可是咱中原武林的一面大旗啊,更是咱刀頭舔血漢子的偶像,衝冠一怒,大鬧京城,此等壯舉,唯有齊天大聖方能與趙掌門相比啊。」趙陽面皮一陣抽搐,險些沒被祖千秋這廝的話給氣死:丫的,猴子怎麼能和我相提並論?雖然趙陽不知道《西遊記》是什麼時候誕生的,但是。這一時期關於唐僧取經的傳說就有很多種版本,也許吳承恩就是根據這些傳說彙編而成一本千古名著的。祖千秋也意識到剛才的話有適得其反的效果,急忙賠罪:「趙掌門勿要生氣,猴子怎麼能和趙掌門相比呢。」不對,這句,仍然不好聽,趙陽臉色仍然是晴見多雲。祖千秋張張嘴,啥也不說了,頭一低。乾脆躲進了人群中。冷哼一聲,趙陽踱著八字步向前跨了幾步,輕輕咳嗽一聲:「諸位對我衡山地一派嚮往之情,趙某人心領了,不過衡山古建築長年經歷風吹雨打,多處已經腐朽不堪,衡山派目前正在維修這些古建築。如果各位有意。不妨三五個月之後再到衡山觀賞風景。」不待眾人反應過來,趙陽又加上一句:「另。衡山地小,容不下如許多的江湖好漢。各位下次遊玩,三五成群即可,不須糾合大幫人馬,擾亂市面。讓人笑話。」面面相覷,魔教一幫人不知如何是好。趙陽的潛台詞很明顯:衡山不歡迎你們,諸位還請打道回府吧。咋辦?計無施看看老頭子,老頭子回頭看看祖千秋。祖千秋恨不得將腦袋縮到褲襠中,剛才說錯話就讓人臉紅了,現在大伙都沒主意,看我幹嘛?難道是俺招呼大夥一起來給衡山添麻煩的?祖千秋很委屈:萬一讓趙陽這個睚眥必報的傢伙誤以為我是挑頭的大哥,事後報復,不,不用事後,現在就單挑我咋辦?即使趙陽不計較我,萬一教主他老人家認為我是存心對他不滿,故意挑起事端,神教的處罰,那可比正派人士的追殺更可怕啊!祖千秋這個委屈啊,正當他無以為繼恨不得長歌當哭時,一聲突兀的尖叫打破了僵局。「我想起來了,這個土包子是彭大牛!」游訊得意洋洋地捋鬚微笑,自得地眼神四下一灑,在諸多驚詫、暗笑、幸災樂禍的眼神中,意識到了不妙,臉色瞬間慘白。糟糕,俺成出頭鳥了!土包子?是很形象,但魔教一幹好漢卻不敢表露出任何一點贊同的意思,反而瞬間作出了明智的選擇,遠遠的避開了游訊,以至於游訊身邊空出了老大的一塊空地,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那裡,好不淒慘。土包子,這個土包子不好惹啊!塞北雙熊來自塞北,也是屬於土包子,對與趙陽一點印象都沒其他人正在苦思這個擋在道前卻有些面熟的人是哪位大步邁出,口出狂言。趙陽尚無反應,彭大牛卻忍耐不住,吃趙陽地,住趙陽的,用趙陽地,在趙陽受辱的時候,就該挺身而出。有句話咋說地?主辱臣死。雖然彭大牛不願意去死,而且,讓別人去死,彭大牛也做不出來,不過,這並不代表彭大牛就是良善之輩。和趙陽、李天風混得日子久了,再純潔的小白也白不起來了。塞北雙熊一看就不是什麼好鳥,尤其是白熊那廝,還拿著一個油肘子在啃,細一分辨竟然是一個人手,彭大牛的火氣就騰地一下上來了,再加上旁邊黑熊還口出髒言,還有些純潔的彭大牛怎生不怒?彭大牛地刀太快了,眾人只看到唰地刀光閃過,可憐的白熊就躺在了地上,四肢被廢,自下巴向下,還被彭大牛一刀切開,來了個開膛手術,腸子啥的雖沒有流出來,但這個人也就廢了。該出手就出手,出手就不要留情!這是趙陽在得知秦氏兄弟在福建掀起了滔天大浪時的第一反應,也是他這些時日諄諄告誡身邊幾人地口頭禪。白熊被廢,黑熊立馬就抓狂了,但抓狂的黑熊也不是彭大牛的對手,烏鋼丸根本阻不住彭大牛的刀光。這樣生猛的土包子,誰敢惹?更何況,魔教弟子趕赴衡山赴難,心中還存了兩番心思,心肝兒都還在聖姑與教主之間搖擺,當最終決心沒有下達時,誰也不想拚命。「土包子?」彭大牛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好奇地詢問游訊:「嗯,這位老伯,你是在說俺嗎?俺是土包子?你咋知道?」游訊哭笑不得,心頭滴血:「彭少俠說笑了,在下怎敢說少俠是土包子啊。」彭大牛並不好騙:「既然老伯說俺是土包子,看來是要教導教導俺了。嗯,李老爺說過,三人行,必有俺師傅,既然這樣,那老伯,咱倆切磋切磋,讓俺給你好好學學。」游訊欲哭無淚:這個一臉憨相的傢伙,真的會是土包子嗎?騰騰騰!彭大牛腳丫子踩得震天響,右手的陌刀在體前左右晃蕩,發出嗚嗚的聲音,臉上更是擺出一付虛心請教的表情:「老伯,你客氣啥啊。」噗——游訊被彭大牛活生生氣的內傷,吐了一口鮮血。「誰,好大的膽子,竟然敢阻擋神教弟子的道路,活的不耐煩了?」一聲嘹亮、蒼老的聲音從後方傳來,前方諸人心中同時生出一個念頭:誰,真是活的不耐煩了,竟然還敢吆喝,還敢引火燒身?不片刻,看到一個白髮蒼蒼的老兒在一堆人的簇擁下從後方趕來,眾人心頭一鬆:哦,原來是這老兒啊。誰?黃伯流!縱橫黃河兩岸的天河幫的幫主!雖說天河幫名聲不怎麼樣,但是,人數眾多,幫中好手也不少,做為幫助的黃伯流原本就是一個江湖中的老前輩,無論是吃資歷,還是靠實力,在這幫魔教弟子中也是數一數二,稱得上話事人。但黃伯流能夠縱橫江湖幾十年,到了八十多的高齡依然可以逍遙自在,自然有其不倒翁的一面,看到劍拔弩張的緊張局面,首先熟練地打個哈哈:「啊,年紀大了,腰酸背痛的,哎,不服老不行啊。」哈哈打完,黃伯流故作姿態,瞪大了眼睛,發出一聲驚叫:「啊呀,這不是衡山派的掌門、五嶽劍派的盟主趙大俠嗎?趙大俠大駕光臨俺天河幫,真是小老兒的榮幸啊,趙大俠太看得起俺天河幫了,如果大俠有意,只要一句話,天河幫跑上跑下,絕無二言。」「嗯,這位少年英雄怎麼稱呼啊?看閣下眉清目秀,氣宇軒昂,龍騰虎躍,天資非凡,不愧是趙大俠的高足啊。黃河後浪推前浪,自古英雄出少年了,老了,老夫真是老了啊。」這老東西!趙陽險些失笑:即使這老頭體力老了,心態還沒老啊,瞧這話說的,哪裡老了? 第49章【色誘】 (下載小說到雲軒 閣 www。y u n xuange。com) 黃幫主,久仰久仰。」趙陽示意彭大牛退下,伸手不打笑面人,更何況這個黃伯流直言年紀大了,彭大牛也真不好繼續下手,既然如此,還不如見好就收。「趙大俠折煞老兒了,」黃伯流老臉笑成了菊花,「小老兒這點薄名,怎能入的大俠的耳目?」天河幫,論實力充其量與林平之外公的金刀門差不多,甚至,在影響上還不如金刀門,畢竟金刀門地處洛陽,走的是中層路線,而天河幫在窮山僻壤大河兩岸,走的是下層路線,兩者的起點不一樣,影響自然也不一樣。「黃幫主,」趙陽正色開口,「今日巧遇,趙某人也不想虛言搪塞,衡山派雖然對諸位沒有成見,但是,此刻衡山派正逢多事之秋,不希望再生意外,如果諸位能夠就此止步,趙某人感激不盡。」這個……趙陽直爽了,黃伯流也不好再繞***,可是,他做不了主啊。這次魔教弟子雲集衡山,目的就是為了救出聖姑,如果沒有到衡山,中途就打道回府,那後果,誰也不敢想啊。聖姑那方面沒法交代,半途而廢,那是要徹底得罪聖姑的。教主那方面更沒法交代,教主明確頒發旨意,讓他們與衡山派保持友好,遇到衡山派弟子要退避三舍,他們沒有聽;現在為了聖姑,公然違背教主的旨意,與衡山派鬧將起來,這件事能否得到教主的寬赦還不好說,如果現在被趙陽幾句話給嚇回去,即使秉從了教主與鄰為善的旨意,但神教的顏面也被徹底丟盡了,估計那懲罰,是要加倍加倍再加倍的!「這個……趙掌門,這個……」黃伯流汗流浹背,求救的眼光左右盤旋。可惜,有意氣的兄弟哥們一個都沒有。黃伯流很鬱悶,如果沒有教主對衡山派的示好,如果不是摸不清教主的底線,大不了大伙和趙陽拼了,誰生誰死還是兩說呢!「黃幫主,趙某人也知道你們地目的,」趙陽打破了僵局,眼前這個局面不能僵持下去。否則一旦這夥人沒有了退路,暴亂起來咋辦,「不過,你們也知道,趙某人剛剛從京師回來,對貴教任盈盈的情況一無所知,如果任盈盈真在衡山派。趙某人一定將她送下衡山,保證不會為難她一根頭髮。」趙陽言辭懇切。聲音娓娓動聽,飽含了令人信服的誠摯深情:「貴教對衡山派的好意。趙某銘感五內,怎會擅自挑釁,與貴教發生齷齪?更何況,今日我中原武林同心協力共抗倭寇。百年倭患,在此一戰,我們更不能作出親仇敵快的事情。」趙陽的話,說實話。並沒有在魔教之中產生多少的共鳴,談江湖大義,不如談兄弟感情。但是,大家需要的不是這個,需要地是趙陽的姿態,對魔教,不,對神教的一種姿態,只要有了這樣一個台階,大伙就好收場了不是?皆大歡喜,真是皆大歡喜。雖然華山派的岳不群心中不滿,但這點不滿對大局沒有影響,岳不群也不會為這個擾了大伙的心情。趙陽保證,如果衡山派真的抓了任盈盈,保證無條件釋放。魔教保證,只要任盈盈不在衡山,他們就不會到衡山去觀光。揮揮手,雙方作鳥獸散,尤其是魔教的人,不過眨眼工夫就四散離去,各奔東西。對江湖漢子來說,青山綠水,有啥好看地,與其跑大老遠看風景,還不如找個地方生堆篝火烤串狗肉喝碗烈酒來的痛快。嗒。任盈盈輕巧地將一塊石子遙遙丟開,趁著警戒地衡山弟子轉向的瞬間,隱著身軀,從草叢中一掠而過,避開了這道警哨。投石問路,雖然很古老,效果還是蠻不錯地。任盈盈愈發的肯定她對衡山派的推測,這個山谷戒備如此森嚴,定然有陰謀。山谷中時不時傳出一陣陣的轟鳴聲,有點像火槍,但是,聲音比火槍要嘹亮多了,而且,好像間隔時間也要比火槍短。除了這種槍聲外,間或還會為劇烈地響聲,和陰雨天的悶雷很相似。任盈盈懷這廝竟然在這裡訓練火槍手?衡山派不憑借得天獨厚的條件,訓練一大批高手出來應急,反而搗鼓這些射速低、威力不大的火槍手有何用?任盈盈並不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地千金大小姐,對於火槍,她並不陌生,神教中也有火槍。說遠了去,本朝開國,火槍在面對蒙元的騎兵時也發揮了相當大的作用,兩軍交鋒,如果沒有火槍手,衣衫襤褸、體質孱弱、兵器低劣的義軍根本不可能將驍勇善戰的蒙元騎兵逐出中原,遠遁大漠,俯首稱臣的。雖然火槍威力不小,但面對高來高去的武林高手,效果不大。看著前方兩名身著怪異服飾,手中端著與神教火槍完全不一樣的火槍,戒備森嚴,將所有死角都把守住的哨兵,任盈盈歎口氣,這一關,沒有巧可取了。身穿趙陽親自設計的軍服,雖然趙家軍都感到怪異,不想穿,但是,連自己的命都無法做主,不就是件衣服嗎。不過,慢慢地,大伙也都接受了這種衣服,的確很方便,尤其是衣服上的口袋,取東西特別快,除了可以放彈藥外,還可以放一些乾糧、傷藥什麼的。行動起來,這種衣服也比那種長衫要爽利得多。「吳小六,你看那是什麼?」一個哨兵指著一邊的峭壁,輕聲叫起來。吳小六側頭,瞇起了眼睛,辨認半晌,不確定:「好像是個人,不過,他爬到峭壁上幹嘛,難道是採藥?不對,大虎子,可能是敵人,這裡戒備森嚴,怎麼會讓人到這裡採藥呢?」大虎子揚手將火槍端在了肩頭,瞇起左眼,慢慢瞄準了峭壁上移動的影子。這堵峭壁高約二十多米,遙遙的,只能看到一條花花綠綠的影子在峭壁上攀著山巖慢慢移動,雖然看不清楚,但模糊可以看到這個身影時不時停下,從巖壁上取下什麼東西來。「不對,吳小六,是個大姑娘,應該不是敵人吧?」大虎子瞄了半晌,詫異地鬆開了扳機,有點不敢確定。雖然哨兵只有兩個,但是吳小六在訓練中的成績比大虎子要強,所以被授予了下士的軍銜,雖然大虎子不知道下士是啥玩意,但趙陽說了,無軍銜的要聽有軍銜的,大虎子可不敢觸犯趙陽定下的規矩。峭壁上的身影逐漸清晰,從花花綠綠的衣服看,應該是個姑娘。「嗯,是個大姑娘,可是,沒見她的藥簍啊?」吳小六緊皺著眉頭,心中依然存疑。大虎子收起槍,這個採藥的大姑娘即使是個敵人,在峭壁的中段,也做不出什麼手腳來,完全可以等她落下來後擒拿。好漂亮的大妹子啊!間或這個女子一回頭,全神貫注的兩個哨兵眼睛一亮,嘴巴不自覺張開,原本想要報警的心思也收起了。美麗的風景,還是獨自品嚐比較妥當。採藥的女子慢慢向下滑動,吳小六和大虎子四隻眼睛瞪得大大的,一眨不眨,兩顆砰砰跳動的心臟也隨著那女子的一舉一動而加速或放緩。嘩啦。峭壁上一個石塊鬆動,滾落下來,採藥女子一腳踩空,從峭壁上滑落下來。不好!吳小六與大虎子兩人同時向前方躍出,伸開雙臂來迎接。窈窕動人的身影在半空中翻滾著飄然而下,吳小六與大虎子兩個人抬著頭伸著臂膀,跟著空中飄動的身影而飛速的挪動。身影飄啊飄,一股芬芳的氣息讓兩個哨兵險些陶醉。吳小六快一步,搶先一步達到這個女子的下方,抬起頭,看著那隨風墜下、翩翩起舞的身影,那笑顏如花的面孔,吳小六心中猛然警醒:不對啊,這個女子太鎮定了!「對不起了。」悅耳的聲音低低響起,吳小六尚未醒悟過來,就覺得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 第50章【操練】 荒謬了!趙陽初時還沒有察覺令狐沖的轉變,到了第二日,映著朝霞的光芒,趙陽才發現在令狐沖身上發生了天翻地覆的巨變。怎麼說呢?如果說,以前的令狐沖,是一柄閃著寒光的匕首,那麼現在的令狐沖,就是一柄入鞘的寶劍。不露鋒芒,殺機隱現。不需要追根究底,看看一臉失落的岳不群,趙陽就知道發生了什麼。該死的風清揚,劍宗出現在華山之巔,怎麼他還要青睞這個令狐沖呢?難道令狐沖是風清揚的私生子?要不這個老兒幹嘛躲在一邊偷窺令狐沖呢?不過,這也算是好事,至少劍宗不會一枝獨秀。簡陋的路邊小店中,趙陽以茶代酒,向岳不群師徒表達了自己的謝意:「岳兄,千里相援,此恩此情,趙某人終身不忘,大恩不言謝,只要以後的江湖有趙某人的天地,就絕對不會沒有岳兄的江湖。」岳不群臉色淡然地與趙陽碰了碰茶碗,一口喝光,抹了一下嘴巴,苦澀地笑笑,沒有言語。「師傅,弟子知錯了。」令狐沖難堪地低下頭,諾諾開口。岳不群搖搖頭,一言不發。「令狐賢侄,」趙陽感到有些好笑,自己也有倚老賣老的一天,「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拘泥不化,固守陳規,固然保全了你自己的信譽,但對華山派,對中原武學的傳承、發揚造成了極壞的影響。」「嗯……」令狐沖傻愣愣地看著趙陽,不知道趙陽什麼意思。大手一揮,趙陽慷慨激昂:「令狐賢侄,你的劍法是從風清揚那裡學來的吧?」「什麼?」岳不群猛然抬起頭,難以置信地看了看趙陽,然後將目光轉向了令狐沖,見徒弟輕輕點頭,神色大變。風清揚。劍宗的宿老,難道還活著?趙陽,他怎麼知道風清揚,他怎麼知道令狐沖是從風清揚那裡習來的劍法?趙陽心中湧起了苦澀,風清揚約他三年之期,只可惜趙陽後來沒有時間,將這件事情錯過了,否則,獨孤九劍也不會是令狐沖的了。趙陽摸了摸下巴。遺憾地放下手,一付飽學的模樣:「岳兄,令狐賢侄,我大膽猜測一下,風清揚傳給令狐賢侄地應該是獨孤九劍吧?」「你,師叔你怎麼知道?」令狐沖大吃一驚,這是他與風清揚最大的秘密。他自信,這個世界上絕對不可能有第二個人知道。可趙陽怎麼知道的?「我當然知道。」趙陽得意一笑,「我不僅知道獨孤九劍不僅不是華山派的劍法。而且我還知道獨孤九劍真正的來歷。」「志強老弟,獨孤九劍,你怎麼如此確定?」岳不群疑惑地詢問,他自信在江湖閱歷上。要比趙陽強很多。獨孤九劍,的確是傳聞中的第一劍法,但是,他趙陽怎麼如此肯定風清揚教給令狐沖的是獨孤九劍?如非趙陽提起。岳不群還一直懷疑令狐沖練的是風清揚地劍宗劍法。「獨孤九劍,可以說是天下第一流的劍法,」趙陽陷入了沉思,雖然他也不知道為什麼關於射鵰、神雕的故事沒有流傳下來,為什麼所謂的武功也一代比一代差,但是,這並不代表他不能用這些東西來忽悠人,「南宋時期,武林中出現了一位絕世高手,自號獨孤求敗,縱橫江湖,未曾一敗,堪稱天下第一高手。」「獨孤求敗晚年,將其一身的武學加以提煉,匯總成一套劍法,即獨孤九劍,包括破劍式、破掌式、破棍式、破鞭式等等。」趙陽一臉嚮往的神色,「聽說這套劍法可以破天下萬般武學,雖然頗有誇張,但是,這套劍法的精妙之處,卻不容質疑。風清揚雖然是劍宗弟子,但是他橫行江湖,靠地卻是這套獨孤九劍,而不是劍宗的劍法。」獨孤求敗?好猖狂地名字!好一位睥睨眾生的漢子!趙陽將眾人地思緒重新引了回來:「也就是說,令狐賢侄學到的這套劍法,不屬於劍宗的武學,令狐賢侄不應該敝帚自珍,藏著掖著,反而應當拿出來發揚光大,既可以傳承、發展武學,又能增強我正派武林的實力,一舉兩得,何樂而不為呢令狐沖張開嘴巴,猶豫了一下,艱難地點點頭:「師叔所言極是,令狐沖敢有不從。」岳不群聞言,臉色喜怒不定,雖然令狐沖地低頭讓他欣喜,但是,哎,一言難盡啊。藏身在石壁下,任盈盈的小嘴巴合不攏了。寬闊的山谷中,密密麻麻佈滿了障礙物,有陷馬樁、陷坑、獨木橋等等,林林總總,讓她看花了眼睛。在這些障礙物的兩旁,還樹立著一排排地竹竿,竹竿上掛著幾尺長的白布,隨風飄揚。這些尚在其次,真正讓任盈盈吃驚的是,在這些障礙物中間有數百人在穿梭前進,這些人穿的衣服和哨兵一模一樣,手中也都端著一柄柄同樣怪異的火槍,在奔跑中,還不停地舉起槍向著四面飄動的白布射擊。可以說,這些人的速度很慢,無論是奔跑的速度,還是射擊的速度都很慢,一個練過三五年武功的人面對這樣的火槍兵,可以輕易避開。只是,任盈盈驚駭地發現,如果是面對幾十柄火槍,即使以她的身手,也絕難躲過!這種火槍,發射的速度太快了,至少是神教火槍的三倍,甚至更多。這種火槍,射程也太遠了,每一聲槍響,遠處都有一大片的白布被擊碎,這個距離,是神教火槍的三到四倍遠,而這種準確度,更是讓任盈盈心寒。冷汗,瞬間浮上了任盈盈的額頭,她彷彿看到,漫山遍野的神教弟子倒在衡山派的火槍手面前。不用太多,任盈盈計算過,從射擊到裝彈再次射擊,頂多兩息的時間,而這段時間,神教弟子不可能躍過火槍的射程。如果,衡山派再採用軍隊中的三連擊放槍,即使再多的神教弟子也別想衝過火槍的射程。這是屠殺!這是對神教弟子赤裸裸的屠殺!任盈盈後悔不迭,必須盡快將這個消息通報出去,阻止神教弟子,尤其任盈盈苦心經營的神教弟子飛蛾撲火的自殺行動。輕輕移動腳步,任盈盈向後慢慢退下。該看的都看到了,該死的趙陽,這個陰險、狡猾、心狠手辣的傢伙!上山容易下山難,進谷容易出谷難。幾道白光從山間閃過,任盈盈還沒有醒悟過來,從各處的山頭相繼閃過幾道白光,心頭猛跳,任盈盈知道事情不妙,顧不得暴露行蹤,全力向谷外奔馳。白光,定然是用鏡子反射陽光的一種聯絡信號,剛才自己放翻了這裡的哨兵,那就沒有人回應谷內的聯絡,此處,已經暴露。警鐘聲迅速從谷內傳出,流水接龍般,警鐘長鳴,在山谷中迴盪。心中警兆突生,任盈盈感覺似乎被一頭噬牙的毒蛇頂上,毛骨悚然,腳尖一點,飛身撲到一塊石頭後面。乒!任盈盈感到屏蔽在身前的石塊猛然一晃,似乎什麼東西劇烈地撞在石塊上,無數細小的石屑四散飛揚,落在草叢中沙沙作響。糟糕!任盈盈心中暗暗叫苦,沒想到這裡的戒備竟然如此的森嚴,不敢怠慢,任盈盈抓住哨兵裝彈的空隙,從石後閃身而出,壓低身形,借助起伏的灌木,全速向前面縱躍。槍聲就是命令,槍聲就是坐標。「誰,好大的膽子,竟然敢來這裡放肆?」李天風氣得鬍子亂顫,臉色鐵青,這裡,是衡山派最大的機密所在,即使是錦衣衛,也只是知道一點點而已,如今,竟然被敵人摸到了門口,這無疑是對他李天風能力的諷刺,是對他李天風能力的質疑!「老李,不用生氣,既然客人上門了,我們就要好好招待,順便看看,這些小伙子有沒有可取之處。」劉則華安慰李天風,「我們操練他們三個月,雖然在訓練中表現不錯,但是拉到戰場上,到底怎麼樣,還不好說,既然這樣,就借這位客人來鍛煉一下他們。」李天風火氣慢慢熄了,想了想,拿定主意:「老謝,為防萬一還是請你出動一趟,實在不行就幫他們一把。鍛煉是需要的,但是,這裡的實情也不能洩露出去。」 第51章【共享】 家軍,趙陽的私軍,經過長達三個月的地獄式訓練,千七百人銳減到兩千五百人,而這之中,只有兩千人初步達到了弓馬嫻熟可堪一戰的程度。所謂的弓馬嫻熟可堪一戰,按趙陽最低的標準,就是能夠在奔跑中射擊、填彈,時間要壓縮在兩息之內,命中率兩百米之內達到五成,一百米之內達到八成。五人一班,形成一個梅花槍陣,即使在平原之上也可以左右呼應;五班一排,進攻還是固守都可以分出主攻、掩護、策應、支援、機動;五排一連,調配的好,在冷兵器時代就是攻無不克、堅守如山的機動戰車;五連一營,營是趙家軍目前最大的編制了,一營625,趙家軍共分四營其中第四營是直屬營,附帶戰後訓練、戰中支援補充、護送軍械等任務,雖然直屬營的戰士論槍械的精準、熟練不如其他三營士兵,但是執行非戰鬥任務還是很稱職的。警鐘響,密密麻麻的趙家軍如同黃蜂一般從各處蜂擁而出,以班為單位對山谷進行拉網式搜捕。謝衛群帶著二十多名武藝精湛的高手在山谷中縱橫,提防不測。「謝老,我們是不是趕往前面,槍聲是在外圍響起,在這麼嚴密的搜查面前,谷內連一個蚊子都飛不進來的。」一名衡山弟子側耳聽了一陣,向謝衛群建議。「嗯。」謝衛群點點頭,一馬當先,並不多言。對於謝衛群的舉止,衡山弟子見怪不怪,他們都知道謝衛群很沉默,似乎不喜歡講話,但是,真正的原因他們並不清楚。魔教兩攻華山,衡山派千里支援。損失慘重,謝衛群的師傅也未能倖免,導致謝衛群心態大變,其實,何止是謝衛群,衡山派的長老除了劉正風、方千駒、莫大外,無不脾性怪異,性格獨特。對趙陽,謝衛群心情複雜。要知道,雖然他當初有女性化的趨向,但好歹還是一個純正的男人,一個純正的老男人。可趙陽這廝,竟然拿了一本辟邪劍譜來誘惑他,讓他從一個男人變成了太監,不陰不陽。害的謝衛群在小輩的弟子面前根本不敢多講話,生怕看到他們怪異地眼神。雖然自己那玩藝用的機會也沒有了。但那畢竟是男性的標誌啊,揮刀割去。誰能不傷心?辟邪劍法很厲害,聽趙陽講,辟邪劍法與葵花寶典是一脈相承的,謝衛群有時就在丫丫。難道東方不敗這廝,也自宮了不成?最終,謝衛群經受不住誘惑,眼睛一閉。斬斷了俗根,得成大道。該死的大道,謝衛群有時生出想法,吾道不能孤單,是不是趁趙陽不注意,讓他也成為辟邪的一員?當然這個想法,也僅僅是想法,謝衛群還沒有神經錯亂到這種程度。謝衛群的身影,如同一團鬼火,陰森森的,不帶絲毫人間的陽氣,就這樣飄忽向前,速度快捷,在一干衡山弟子仰慕地眼神中,消失在前方的山坳中。謝長老不愧是謝長老啊!衡山弟子面露傾慕之彩,互相勉勵幾句,加速追上。什麼是獨孤九劍?在趙陽打算動之以情、曉之以理,恩威相加,用盡各種手段來脅迫令狐沖交出獨孤九劍秘籍時,這廝竟然爽快地將秘籍手抄本捧到了趙陽面前。用盡了渾身的力氣,結果打了一個空,空落落的滋味,真的太難受了!趙陽不無惡意地揣測:不會是岳不群擔心俺下黑手吧?什麼是獨孤九劍?趙陽在看笑傲原著時,感覺最不符合邏輯的就是令狐沖這廝在內力全失的情況下,怎麼可能就憑借獨孤九劍鏖戰各路英豪?武功,不管是什麼層次地武功,說白了就是搏擊、打架的技術,這種技術需要地是反應、速度、力量。內功可以開發、調動人體的潛能,正因為內功地作用,人才能作出各種超越極限的動作。令狐沖沒有內力加速,他是怎麼手舞一二十斤的鐵劍跟上其他高手的速度地?這不可能,趙陽絕對不相信事情會這般的簡單。趙陽沙沙地翻動著獨孤九劍,岳不群雖然體內翻江倒海,表面上若水,穩坐如山,頗有武學宗師的派頭。丫的,如果你早將這套劍法貢獻出來,我還至於受辱嗎?我還至於將這套劍法給趙陽共享嗎?岳不群委屈啊,老子白養你幾十年了!恨恨地眼光從乖乖坐在下首的令狐沖身上掠過,岳不群心頭的怒火平息了一些,算了,當初在華山腳下撿到令狐沖時,他也沒想過什麼,現在劍法到手,也不能再苛求了。獨孤九劍厲害,但混江湖靠的不是武功,而是人緣、勢力、實力。看看趙陽,當初武藝也不怎麼出色,依然混得風生水起,為什麼,不就是這廝勾結錦衣衛嗎!岳不群在拿到獨孤九劍時,心中曾生起獨吞的念頭,再三考慮後,還是放棄了這個念頭。華山派,華山氣宗要想迅猛發展,離不開衡山派的支持。既然風清揚能夠將劍法給令狐沖,誰也不敢肯定,這老兒會不會再給劍宗一份。獨吞獨孤九劍,岳不群想過,無非是給氣宗增添了兩名高手而已,對大局,影響並不大。東方不敗之所以能夠號令江湖,靠的不是武功,靠的是魔教數萬弟子!趙陽之所以有今日的聲望,靠的不是他的武功,而是衡山派的數千弟子,而是此刻在福建沐血奮戰的衡山弟子。混江湖,靠的是人多啊!緩緩將秘籍放下,趙陽臉色也不好看:「岳兄,這套劍法當屬一流,但是,也只能算一流劍法而已。」「志強老弟,何出此言啊?」岳不群吃了一驚,「難道這劍法有假?」「假,到未必,」趙陽瞥了令狐沖一眼,「人是活的,招式也是活的,要想料敵先機,先發制人,攻其所必救,打亂敵人的節奏,就必須要有更快的速度、更准的眼光,如果這些基礎性的要求達不到,這套劍法的威力,不提也罷。」「要想完全發揮這套劍法的威力,就必須要有配套的心法,否則,這套劍法也只能欺負一下一般的高手。」趙陽喝了一口茶,「當年獨孤求敗前輩,劍法如神,敗盡天下高手,可是又有誰知道他老人家是怎麼修煉的?」「獨孤求敗首先是在瀑布之下應著激流練劍,而後更是遠赴東海,在大海之中練劍,歷經十數載,內力修為大成後才縱橫江湖未嘗一敗。」趙陽輕聲一笑,「小弟當初在衡山練劍,便是借鑒了獨孤求敗前輩的做法。」「孽徒!」岳不群臉色陡然紫紅,狠狠一掌扇向令狐沖。如果令狐沖真有隱瞞,那他岳不群就真的沒臉見人了。川劇中有變臉術,這紫霞真氣應該是青城派的絕學才對,要不,變臉怎麼這麼快呢?趙陽伸手攔住了岳不群:「岳兄不必如此,我想令狐賢侄也不至於如此,可能是這套心法沒有流傳下來。神州震盪,不知有多少的絕學就這樣消逝在歷史的長河中了。」令狐沖臉色大變,噗通跪下,連連叩頭,悲聲痛哭:「師傅,師叔,弟子絕對沒有任何隱瞞啊。」趙陽伸手虛抬,一股柔和的力道將令狐沖托起:「令狐賢侄無須如此,我們只是感慨武林絕學的失傳而已。何止是獨孤九劍,往昔曾經威震武林的先天功、九陰真經、九陽真經、降龍十八掌、龍虎般若功、黯然銷魂掌、玉女劍法、一陽指,不都失傳了嗎?」「志強老弟所言極是,」岳不群悵然若失,「若非志強老弟無意中發現我們五嶽聯盟失傳的劍法,可能這些絕學也要湮滅了。」「長江後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換舊人。」趙陽大手一揮,「前人固然創造了輝煌,難道我們就不行?五嶽劍法,各有所長,拿我衡山派來講,衡山五神劍練到了極致,一路劍法融匯成一招,天下誰人能擋?泰山劍法中的『宗如何』,練到極致,可以料敵先機、瞬間制人,未必就弱於先人武學。」「那這獨孤九劍?」岳不群面露遺憾之色。「做借鑒吧,也有利於我們改進自己的武學。」趙陽一錘定音,了結了這段武林公案。 第52章【隱患】 哇,這妞不錯啊,你們讓讓,俺這槍好久沒開葷了,把了吧?」「去,你那槍不行,長久不用都快生蚺F,萬一把她幹死了,兄弟們就沒法爽了,要來,也是我來。」「滾,排隊去,沒看到還有那麼多兄弟排著隊準備提槍上馬幹那女人嗎?」「格老子的,俺的槍憋了好久了,讓俺先放行不行,很快的,爽一把俺就不鬧了。」……謝衛群剛剛到前面就聽到這一陣的葷段子,氣得渾身哆嗦,槍,俺的槍在哪裡啊?惱羞成怒的謝衛群一把扯下身旁樹上的蔓籐,拎在手中,殺氣騰騰衝了上去。嗯——謝衛群被面前的一幕嚇了一跳:這,這是啥玩意啊?就在前面,上千桿火槍形成了一個包圍圈,黑森森的槍口瞄準了空地上那個縮著頭、抱著肩膀、蹲在地上的女子。時不時,幾聲槍響,那女子的身邊石子亂飛,飛濺的石屑讓那女子一陣哆嗦,卻不敢亂動。該死,竟然拿活人練槍法!謝衛群悄悄將蔓籐扔到一邊,乾咳一聲,走上前。「啊,謝長老來了,兄弟們,請謝長老放槍,謝長老可是神槍手啊。」一個排長大喝一聲,止住了混亂,湊上來緊排謝衛群的馬匹。謝衛群老臉一陣抽搐,狠狠瞪了那排長一眼,心中打定了讓這廝抱著炸藥包衝進倭寇群中自殺的想法,狠狠接過那廝手中的火槍,舉了起來。也許是為了彌補沒有槍的遺憾,謝衛群對這種火槍的興趣很濃厚,對火槍的研究他不如幾個工匠,但是,對火槍的運用,他堪稱衡山火槍手的一大宗師。乒!謝衛群手起槍落,隨手將火槍丟進那個排長的懷中。冷哼一聲:「抓起來。」謝衛群這邊的士兵目驚口呆地看了看被圍在中間地那個女子,那個披頭散髮被謝衛群一槍打掉了髮釵的女子,再比劃了一下兩者之間的距離,一臉的震驚。啥也不說了,這差距,也忒大了一些吧?那排長心情也好不到哪裡去,被謝衛群的眼神瞪得心中涼颼颼的,不知道哪裡觸了謝衛群的霉頭,沒好氣地吼道:「二班、三班跟我下去捉拿賊人。其餘人警戒。」任盈盈緊咬著銀牙,兩手抱頭,委屈地蹲在地上,心中還不斷地期望,這些該死的天殺的衡山派能夠一擁而下擒拿自己,否則她還沒有機會。該死地,怎麼只來了十一個人?「舉起手。慢慢站起來,不許亂動。否則子彈不長眼睛!」排長謹慎地站在離任盈盈十幾步遠的地方,火槍死死瞄準任盈盈的一舉一動。不敢有絲毫的懈怠。任盈盈歎口氣,悄悄鬆開手,將石子丟在腳下,慢慢站起來。舉手?開玩笑。神教的聖姑能束手就擒就不錯了,還想讓她投降,做那種屈辱性的動作?任盈盈不舉手,這幾名士兵也不敢亂動。武林高手可不好惹,一旦讓他們近身,火槍就沒有了威力。排長心中明白,這個女子的輕功好,手頭工夫想來也不差。「放下你地兵器,否則我們就開槍了。」沒反應,任盈盈沒反應。怎麼辦?這個排長發現事情不好解決,謝長老是讓抓起來,也就是說要活的,這個女子不配合,排長也不想冒無謂地風險,自尋死路。「好了,這位兄弟,你們警戒,這個女子就由我們接手。」幾名衡山弟子氣喘吁吁地從後面趕上,解了圍。江湖局勢大變,道消魔漲,東方小敗憑藉著顛覆少林的豐功偉績一躍成為江湖中最為出名地新秀,風光無量。武當山上,沖虛道長緊皺仙眉,道心失守,江湖變化太讓人莫測了。打壓五嶽聯盟,這是少林、武當兩方一致達成的決策,目的就是避免武林出現大的波蕩,避免給朝廷、錦衣衛、東廠提供插手地機會。可是,沖虛發現這個目標很難達成,即使在武當與少林之間,也因為步驟的不一致而產生齷齪。遠在京師的沖靈傳回音訊,實在是太晚等沖靈的消息到達武當時,少林地十八羅漢尊者大鬧福建,林平之衝冠一怒,閩江江畔血流成河,這些都已經轟動了武林。雖然對少林的做法不認同,但沖虛還是積極準備,打算聲援少林呢,接過,大平煤礦事發,少林寺成為眾矢之的,魔教顛覆少林,一切的一切,變化太快了,快得讓人目不暇接,無暇反應。魔教,不愧是江湖第一大幫派,同時開闢了三個戰場:山東,嵩山,衡山。打壓衡山派的事情,由魔教接手了,不,應該說,由魔教的聖姑接手了,那剩下的,怎麼辦?武當少林聯盟,還有存在的必要嗎?少林,昔日黃花,現在在江湖上是人人喊打,流言說,每個少林和尚的身上都有不少的少林秘芨,什麼七十二絕技了,什麼達摩堂的絕學了,什麼易筋經了,總之,少林和尚現在比唐僧還要誘人!武當,該如何抉擇?綁在已經沉沒的少林的破船上,還是及時的抽身而退?坐山觀虎鬥,沖靈說的輕巧,可惜,現在的虎已經露出了虎嘯山林欲稱王的狼子野心了啊!沖虛思路轉開:魔教隱隱分成了幾派,既然以聖姑為首的一派有意打壓衡山,那武當要不要推波助瀾,幫她一把呢?靜思半晌後,沖虛眉飛色舞,矯健地邁開步伐就要召集會議,一個突如其來的消息打散了他的好心情:「什麼,魔教弟子紛紛返回了老巢,誰幹的?東方不敗還是趙陽?」沖虛的心情瞬間低落,難道衡山派的崛起,真的就不可阻擋?「志強老弟,少林寺要南下,不知志強老弟有何想法?」岳不群心情很好,原本不只是我一個倒霉啊,倒霉的人還多著呢!與少林方證比,俺還活著。與衡山趙陽比,俺沒有那麼多煩惱事情。「鳩佔鵲巢,用心歹毒。」趙陽冷冷下了八字批語。經典,到位,一針見血!岳不群佩服不已,這中間的環節,岳不群也是剛剛才想明白。少林寺南下田少林,不消說,所謂的南少林就很繼續存在了,勢必會被北少林逐漸的分化吞併。雖說南少林也有數百年的歷史,但在名分上,南少林始終是北少林的分支,如今匯進佛門的大家庭,誰能明目張膽地反對?北少林入住南少林,那福建的樂子可就大了。「志強老弟,你知道鑒真不?」岳不群陰陰開口。「鑒真?那個矢志不渝一心賣國的漢奸禿驢?」趙陽迅速反應過來,「怎麼,難道這個鑒真也是少林的?」汗,有你說的這樣齷齪嗎?岳不群被趙陽的反應嚇了一跳,漢奸,鑒真的舉動有這麼誇張嗎?「鑒真這個漢奸,將我神州的先進技術、文化傳播到了倭國,這種資敵的行為就是典型的賣國行徑。」趙陽義憤填膺,「先進的技術、文化,是我們天朝強大的根基,正因為我們始終保持著領先的優勢,我們才能確保平安的世道。鑒真將我天朝的機密洩露給倭國,才讓倭國發展起來,進而現在在我神州大地上燒殺劫掠,這正是鑒真這個漢奸埋下的禍根。」岳不群不以為然搖搖頭。「岳兄,難道你忘了,歐羅巴哪些小國,一點點先進的東西都嚴加保密,那個什麼意大利,更是將會製作玻璃的工匠囚禁在一個小島上,嚴防洩密。」趙陽狠狠地拍了一巴掌,「鑒真這種舉動,與賣國有什麼區別?」岳不群沉默了一下,他覺得,趙陽說的太荒謬了,根本無從理解,搖搖頭,繼續他的話題:「雖然鑒真不是少林弟子,但是,鑒真修持的佛理與少林一脈相承,鑒真赴倭國時,有一批少林和尚跟隨,在倭國開花結果,志強應該明白我的意思。」趙陽神色嚴峻起來,如果事情真是這樣,那麻煩可就大了。科學沒有國界,但科學家是有國界的。武術沒有國界,但練武人是有國界的。 第53章【禍水東引】 (下載小說到雲 軒 閣 www。y u n xuange。com) 姓趙的,你個王八蛋、兔崽子終於回來了,說,你打老娘?」趙陽很委屈,很鬱悶,他大老遠的跑回衡山,還沒來得及喝口茶水,歇歇腳,一個女瘋子就風風火火闖了進來,叉著腰,衝著趙陽的鼻子狂噴起口水來。細一打量,嘿,你別說,這個瘋女人五官還是眉清目秀的,如果稍加梳妝打扮,應該也是一個絕色美人。到底受了什麼委屈,讓一個絕色美人變成了一個瘋瘋癲癲的婆子?這是誰?你們到底將她怎麼了,讓她神經失常到如此的境地?趙陽質疑的眼神,卻換來了幾雙毫不膽怯、理直氣壯的回視:俺們啥也沒幹!蹙起眉頭,趙陽憤怒地瞪向眾人,正要發話,劉則華轉身向那瘋女子開口:「任小姐,時間到了,如果你還想嘗試,還請抓緊時間。」瘋女子是任盈盈?趙陽還沒反應過來,那個瘋婆子一陣旋風般從室內消失了,只留下裊裊的聲音:「姓趙的,你個王八蛋,姑奶奶回頭再找你算帳。」真是任盈盈!可這怎麼可能?李長風給一臉難以置信的趙陽解釋:「咳,趙哥兒,這個事情解釋起來太麻煩了,要不,我們出去看看,實地觀摩一下,你就會明白任小姐為何會如此的精神失常了。」無語點頭,趙陽麻木地隨著眾人出了大廳,腦海中亂哄哄的。啥也不說了,如果讓魔教的弟子們知道衡山派將他們可敬的任大小姐折磨成這幅模樣,操刀子與衡山派火拚還是輕的呢!乒!急驟的槍聲在山谷中猛然響起,炒豆一般乒乒乓乓,濃烈的硝煙翻騰著,鼓起一波又一波的白色煙霧。眾人來到一個向外伸展而出的大石塊上,山谷中所有的景色歷歷在目。無語,趙陽徹底無語了。山谷中。那個不停在山坡中、山坳處、溪水間翻滾躲避地應該就是任盈盈了,再看到緊隨任盈盈之後的幾十名手持火槍的士兵,趙陽徹底無語了。官兵抓賊遊戲。李天風見趙陽臉上露出明瞭的表情,低聲解釋:「趙哥兒,任小姐窺探這裡被士兵擒獲,任小姐很生起,認為她是失手被擒,一直鬧個不停,後來我們就想了個法子。只要她能在不傷人的情況下逃出山谷,我們就向她道歉。」不傷人,面對數千桿火槍,這誰做得到啊!「為了公平期間,我們每次出動一個營,具體的戰術由他們自己把握,我們只是在一旁圍觀而已。」李天風加上一句。「哦。這是第幾次了?」「我算算。」李天風低頭想了想,「嗯。這是第十五次了。任小姐不愧是魔教的聖姑,脾性剛烈。屢戰屢敗,不言放棄。」「這個練兵的方法不錯,相當於實戰演練了。」趙陽出言肯定,讚歎了兩聲。蹙起眉頭,「不過,這樣一來,我們就將任小姐給徹底得罪了。怎麼收場?」「趙哥兒怕什麼,」李天風不以為然,「不就是魔教嗎,我們有火槍,即使再多的魔教弟子,也是枉自送死。」趙陽輕輕搖頭,關於下一步,他有了新地打算,與魔教的關係必須調整。「任小姐要不要梳洗打扮一番?」趙陽絕對是好意,一個女孩子蓬頭蓬臉,渾身髒兮兮的,即使她本人不在意,旁人也難受啊。「不用。」任盈盈再次闖關失敗,剛剛見到趙陽生起的怒火平息了一些,臉色雖然仍然不好看,但也不會用口水噴人了。「任小姐,冤家宜解不宜結,你我雙方就此握手言和,如何?」趙陽非常誠懇,他是真心想與任盈盈談和。東方不敗尚且不敢,或者說,是不能,不能把任盈盈怎麼著,他趙陽又怎麼敢呢?任盈盈的老爸,那可是魔教的教主,即使只是前任教主,可號召力依然不可低估。如果江湖流言,任盈盈被衡山派給集體XX了,那礙於面子,東方不敗也要找趙陽單挑,魔與衡山派不死不休。「你怕了?」任盈盈眉頭一挑,冷笑不已。「沒,」趙陽擺擺手,「我趙陽出道以來,任小姐聽說我趙陽怕過什麼人來?我是真心為雙方考慮,無論是貴方,還是我衡山派,都折損不起。火槍的威力,任小姐親身體驗,相信已經有了深切地體會。」趙陽大放豪言:「也許衡山派不能像貴教一般顛覆少林,但是,衡山派絕對能讓貴教傷筋動骨、一蹶不振。」任盈盈臉色發白,趙陽的話沒有絲毫地誇張之處,如果說幾天前,任盈盈還不相信,可這十多次的親身體驗,任盈盈發現,如果是在平原之上,面對林立地火槍,即使是武林高手,也只能處於任人宰割的悲慘境地。「那你想如何?」任盈盈外強中乾,兀自堅持。「就當一切都沒有發生,任小姐沒有來到衡山,我衡山派也沒有見到過任小姐。」趙陽手指點著桌面,「當然,處於對任小姐個人的同情,我趙陽願意向任小姐提供一定的賠償,這,只代表個人立場。」「賠償?」任盈盈不屑冷笑,「神教富有四海,本小姐貴為神教聖姑,豈會貪圖你地賠償?」「真的嗎?」趙陽直視著任盈盈的雙眼,一字一頓,緩緩開口:「任小姐真的什麼都不缺?難道任小姐覺得目前地生活很愜意?既然如此,任小姐又為何要到衡山自投羅網,破壞貴教與我衡山派的良好關係?」「本小姐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來說三道四。」任盈盈柳眉倒豎,煞氣滿面。兩隻鬥雞互相拱著身子,惡狠狠地隔著八仙桌比拚氣勢,無形的殺氣迫得桌面輕輕搖晃,茶水也泛起一圈又一圈的波瀾。「算了,這樣下去也沒意思。」趙陽率先退讓,意態闌珊地揮揮手:「趙某人原想提點閣下兩句,誰料閣下不領情,既然如此,那也罷了,所謂的親情,在有志氣的兒女面前,原本就不是羈絆,看來是趙某人多事了。」任盈盈斗眼擊敗趙陽,心中正自歡喜,卻被趙陽這句話給弄得心緒大亂:「你,你說什麼?」「我知道令尊的消息,不過閣下似乎並不在意令尊目前的狀況,所以趙某人也就不多事了。」趙陽拍拍巴掌,喚進廳外守候的衡山派弟子,「準備送任小姐下山。」「慢。」任盈盈騰地站起,「趙先生,小女子若有得罪之處,還請見諒,事關重大,還請趙先生能知無不言,小女子萬分感激。」「呵呵,原來這樣啊。」趙陽陰笑兩聲,揮退了守候的弟子,「既然這樣,任小姐請坐,事無不可相商量,我相信,協商,對雙方都有利。」手指頭蘸著茶水,趙陽在桌面上寫下幾個大字:「蘇州,梅莊,水牢。」任盈盈難抑心中的激動,顫聲問:「消息確實?你怎麼知道?」趙陽高深莫測地笑笑:「向問天身陷囫圇,被東方不敗囚禁,想來就是為了這個消息吧?不過,向問天出逃,東方不敗是否會想到這一點,會否作出改變,趙某人就不敢斷言了。如果閣下抓緊時間,也許還來得及。」「不知趙先生可知那裡的守衛情況?」任盈盈頭腦十分清醒,提出了另一個問題。「守衛嗎,很森嚴,而且下面還有炸藥,如果暴力侵入,那後果殊難預料。」趙陽回憶了一下劇情,緩緩開口,「不過,想來以任小姐的聰慧,定能找出分化破解之道。」任盈盈沉默了片刻,一臉的難看,櫻桃小口中吐出四個字:「梅莊四友,原來是這樣,難怪這四個老骨頭不肯低頭。」趙陽心中大寒,看來這個任盈盈心機的確不凡,竟然秘密在魔教中拉攏幫手,觸角也伸到了梅莊,還好任盈盈當時沒有意識到梅莊四友的重要性,否則任我行這廝早就脫困而出了,不管江湖會因此發生何等變化,最少今日他便少了一張王牌。 第54章【江湖排名】 熙攘攘的官道上,一行路人特別的引人注目,因為,部都是和尚。對,和尚。移動的唐僧!移動的武學寶庫!七十二種絕技,精通一種就可以縱橫江湖,何況是七十二種呢!但是,卻沒有人敢向這群和尚下手,每一個和尚都散發出濃重的殺氣,每一個和尚的眼睛,都是血紅血紅,望向路人的眼睛,似乎也充滿了無限的殺機。這,不是和尚,這分明是一群從地獄中闖出的修羅!沒錯,他們就是修羅,他們是從死亡中闖出的修羅!雖然只有四百多人,但這四百多人卻讓整個官道為之一空,沒人,敢接近這些和尚百米之內。原本從少林寺撤出的和尚共有三千多人,他們護送的除了各種珍惜的典籍外,還有無數歷朝歷代官賜的寶貝,比如,那尊由唐太宗親筆題名賜給少林寺的銅鼎,重三千八百斤,需要用八匹壯馬方能拖動的銅鼎,也在搬遷的名單中。只可惜,從後山撤離,崎嶇的山脈根本不容許大物件的搬遷,身後魔教的追兵也讓這些和尚沒有時間一點點的挪動銅鼎,這尊見證了少林寺興衰的銅鼎最終落到了礦工手中,重新冶煉鑄成私錢。一些重型物件無法搬遷,除此之外,但凡能夠搬動的具有紀念價值的物什盡在搬遷之列,甚至是傳說中達摩用過的痰盂,也由兩名實力高強的武僧保護。大包小包的典籍文獻、武功秘籍那就更多了。除卻這些外,還專門有一些和尚攜帶了大筆的金銀、房契、地產等文書,以待他日還可以收回這些財產。這不是撤離,這是搬家,是為了發揚廣大佛祖的思想、理念而進行了一次搬家。結果,僅僅在少林寺的後山,就倒下了兩千多名和尚。行動遲緩的少林和尚,被輕裝前進的魔教團團圍困在後山的山谷之中。肩負著重物地武僧,面對魔教站在山巔、山腰居高臨下的攻擊毫無還手之力。而且,即使是死,也不能損害這些物品。在秦重遠的支持下,達摩院的長老方明勇敢地站出來,進行了隊伍精簡。所有的重物,一概拋棄!所有的典籍,除武學外盡數焚燬!所有的成員,進行甄別:年紀大的。留下,路途遙遠,年紀太大了不適合行動。年紀小的,留下,路途遙遠,年紀太小了沒人照顧。不會武功地,留下。前途艱險,不會武功只會拖累大隊。……這。是一次生死的抉擇。留下,死路一條。不需要魔教出手,單那些憤怒的礦工、佃農,就足以將這些留守的和尚淹沒了。時間緊急,方明也沒有時間做動員。直接採取了拉人的行動,還好,大部分的少林弟子深明大義,無論是留守的。還是撤離地,都對方明的決定採取默認地姿態。這,是一次血的突圍。東方小敗為了這次行動苦心策劃,後山更是埋下了重重地包圍,所有能夠收集的遠程兵器,不管是火槍還是弓箭,哪怕是火流星,東方小敗也弄來了上百尊。山谷密集的出口,被少林弟子密密麻麻的屍體所覆蓋,每一寸土地,都被鮮血浸透。這,是一次求生地拚死一搏。方明甄選出來的一千五百人,最終只逃出了八百多人。沒等方明鬆口氣,迎接他們的就是整個江湖的汪洋大海。除了武當派,除了衡山派,似乎每個門派地弟子都有,每個門派的弟子都加入了襲擊少林弟子的行列。殺!以殺止殺!用霹靂手段,顯菩薩心腸!暴怒的方明率領少林弟子血洗了幾個小幫派,殺人盈野,血流成河。連續屠殺數次後,沸騰的江湖才平靜下來,但更大的暗流卻在湧動之中。「師傅,我們此行的終點是哪裡?」秦重遠迷茫地詢問方明,他發現,原來當初的終點也不再是終點。「我們沒有終點,只能向前。」方明同樣迷茫。少林弟子,即使能夠到達福建又怎當初十八羅漢尊者在福建掀起了滔天風浪,最後被憤怒的福建武林一舉殲滅,前車之鑒,後事可期。如今,少林弟子沿途造成的腥風血雨,要遠甚於十八羅漢尊者,一旦中原武林團結起來,那後果,誰敢想像?天下之大,已無少林的容身之處。沖虛的臉色很嚴峻,沒辦法,現在少林寺是徹底沒有指望了,只能指望自己了。沖虛心中還有些僥倖,幸虧沒有對這伙少林的殘兵進行支援,否則,武當的明日就是少林的今天。神擋殺神,佛擋屠佛,這還是少林弟子嗎?聽說,即使是路人,如果多看了這群和尚幾眼,也被當作敵人亂刀砍死。草木皆兵,垂死掙扎。雖然少林和尚現在猖狂,沒有人出頭為這些慘死的無辜者討還公道,但是,一旦有人站出,就像魔教一般,振臂一呼,那整個江湖勢必會應者雲集。只可惜,武當不能做這個領頭羊。沖虛有些遺憾,看來,這又是趙陽那廝的一個機會,難道衡山派的崛起,真的是無可阻擋嗎?縱觀整個江湖,現在也許唯有趙陽才有這般的地位和聲望做這件事情了。魔教,東方小敗已經志得意滿地返回黑木崖了,窮寇莫追,東方小敗深明此理。現在橫在少林南下路上的唯有衡山派,而且福建是衡山派的禁臠,趙陽當不會讓這伙少林的強龍過江去搶佔地盤。「師兄。」一個花甲老道匆匆進來,向沖虛揖手施禮。「沖致師弟,情況如何?」沖虛指了指一旁的座椅,讓老道坐下。「師兄。」沖致搖搖頭,「情況不是很好。魔教弟子一方面於東方不敗的嚴令,不敢與衡山派交惡,另一方面,魔教聖姑任盈盈似乎也改變了主意,不再與趙陽爭鬥,反而轉向了江南,去向不明。」「師弟,你覺得為兄是不是錯了?」沖虛老臉湧現出一絲疲憊,「雖然派內對為兄緊隨少林的步伐不滿,但為兄一直覺得這才是發揚我武當的道路,可現在,為兄發現,似乎為兄真的錯了。」「師兄,」沖致誠懇道,「師兄無需如此自責,江湖局勢,瞬息萬變,原本就難以琢磨,我武當在師兄的主持下,日漸興隆,數十年未曾遭遇大變,這正說明了師兄你制定的策略是正確的。」「至於少林……」沖致頓了頓,斟酌了一下言辭:「師兄,小弟覺得,少林遭此變故,倒也絕非偶然。」「嗯,師弟,這又是為何?」沖虛一愣,難道少林出事還是大勢所趨?「師兄,佛門與道教理念不同,行事自然也不同,」沖致緩緩開口,「我道教主張清淨無為,正人先正己,強調順應天理人數,而佛門呢?雖然師弟我對佛門瞭解也不多,可是歷史上,曾經出現過多次朝廷滅佛事情,這又是為什麼?」沖虛眨巴眨巴眼睛,心中生起不滿,不知道你丫的還瞎說?「佛門廣占良田,不食生產,不納錢糧,動輒就誘騙信徒供奉,極易造成混亂。」沖致一邊回憶一邊絮叨,「別的不說,師兄,少林寺有多少田產,師兄應該清楚吧?少林寺有多少產業,師兄應該也不陌生。如此龐大的產業,少林寺又不肯向朝廷捐奉,難免招來禍患。聽說,少林寺內佛陀的雕像,都是用純金打造的,如此做為,焉能不招來災禍?」「行了。」沖虛不悅地打斷沖致的話,「師弟,你且說說,我武當下一步該怎麼走?少林已經完蛋了,咱們不提他,怎麼才能確保我武當的利益不受損失。」「師兄,現在江湖上流傳出來了一個新的傳聞,那就是衡山派頂替了少林寺的地位,成為江湖三大巨頭之一,不知道師兄認為這種說法是否有道理?」沖致沒有回答沖虛的提問,反而拋出了一個傳聞。江湖三大巨頭?沖虛深深吸了一口氣,點點頭:「為兄明白了,多謝師弟提點。」 第55章【小人物與大氣候】 於趙陽的決定,無論是什麼決定,衡山派的幾個長老持態度,可是,今天趙陽提出的這件事情關聯太大了,誰也不好貿然表態。伏擊少林殘餘,將其一網打盡,避免少林與倭寇勾結,成為神州的大患。這,這似乎有點杞人憂天吧?即使是李天風也對此表示了反對:「趙哥兒,我知道你對少林有成見……」「我對少林沒有成見,我只是從事實出發,防患於未然。」趙陽打斷了李天風的陳詞,擺擺手,「我絕對不會因私人感情而險大家與不義。」信你才怪!不只是李天風,連謝衛群、劉則華、屠廣邵也相繼翻起了白眼。不會因私人感情險大家與不義,你就扯吧你!灰溜溜地摸摸鼻子,趙陽尷尬開口:「嗯,這個,好吧,我承認,某些時刻我會因為感情的波動而作出不理智的事情來,可是,大家有沒有注意,即使這些事情不理智,但對於我衡山而言,往往結果是好的。」趙陽這句話的說服力不錯,眾人回頭想想,雖說衡山派經歷了諸多的波折,但無一不是笑到了最後,成為最終的贏家。李天風再次確定:「趙哥兒,你真的只是為了避免少林絕學流落到倭國,對我天朝造成威脅?」「對,就是這樣。」趙陽點點頭,「可能你們不瞭解,如果不是鑒真那個漢奸賣國賊,將我天朝的先進技術、文化傳播到倭國,現在倭國人可能還不知道怎麼耕種,更別提什麼造船遠洋了。現在的後果大家都清楚,就是倭國人用我天朝的技術發展起來,然後遠渡大洋過來燒殺劫掠。」「當初,鑒真叛逃天朝時,有一批少林和尚追隨。雖然不知道這些賣國賊後來下場如何,但是,一旦他們在倭國開花結果,與少林殘餘勾結起來,那對我天朝的威脅,將無以復加。」趙陽神色俱厲,「區區數百名倭寇就可以縱橫江南,衛所官兵畏敵如虎,如果這些倭寇再修煉了我天朝的武功。那後果,誰敢斷言?」「從私下講,少林對我衡山一直持敵對態度,為了打壓我衡山派無所不用其極,」趙陽冷冷一笑,「難道只許他少林做初一,就不許我衡山派做十五?既然他敢派十八個禿驢到福建搗亂。就要做好承擔我衡山派怒火的準備!」房間內的氣氛頓時壓抑起來,是啊。如非少林在背後搗亂,衡山派至於這麼狼狽嗎?一千多名弟子集體退出衡山派。這到底是榮耀還是恥辱?雖說幾個長老口口聲聲勸說趙陽三思,但一意反對趙陽決議的卻沒有,這股邪火,大家都憋得久了。都需要一個發洩的時機!「很好,衡山派全票通過向少林宣戰地決議。」趙陽意氣風發,揮舞著手臂,「其實。我們衡山派早已向少林宣戰,不是嗎,林平之是我的大弟子,他的意見就代表了我的意見,他向少林宣戰,就代表了我們衡山派的立場。」「平之,呵呵,他不是退出衡山派了嗎?」李天風嘿嘿怪笑。趙陽翻翻白眼:「我批准了嗎,他那是申請,你懂不?在我沒批准之前,就不具備法律效力。更何況,他只說退出衡山派,又沒有說不認我這個師傅。我一句話,這個兔崽子敢不聽,我抽死他。」衡山派的物什不比少林寺少多少,不過衡山派為了南遷提前做好了準備,不似少林那麼倉皇失措,事到臨頭才知道遠行避禍。一些技工式、後勤式人才,包括家小早被被趙陽一夥弄走,提前分批奔赴福建,反正在福建有的是地方安置這些人才,林平之早就接到趙陽的指示,提前尋覓合適的場所了。等到趙陽地火槍大發神威後,錦衣衛才發現他們並不在意的火槍竟然有如此強悍的威力,待到他們醒悟過來,找尋這些人才時,已經是人走樓空,一無所獲了。衡山派真正剩下的,戰鬥人員佔據了絕大部分,趙陽一聲令下,整個衡山派就雷厲風行地開動起來。四營兩千五百多名戰士,齊刷刷地挺立在山谷中,靜聽趙陽的訓話,嗯,咆哮更合適一些。因為人太多了,地方太空曠了,聲音稍微小點,就什麼也聽不到了。「鑒真你們知道嗎,他是我們天朝最大的漢奸,賣國賊!」「鑒真這個禿驢,將煉鋼術教給了倭寇,倭寇就舉著鋼刀到我們天朝殺人掠貨!」「鑒真這個禿驢,將造船術教給了倭寇,倭寇就造出了戰船遠渡大洋到我們天朝來四處搶劫!」……空曠的山谷中,趙陽肆意謾罵地聲音迴旋往復,形成了滾滾的悶雷,在眾人心頭猛敲。「現在,少林寺這幫禿驢,要帶著武功秘籍投奔倭寇,想教倭寇我天朝地武學,然後再回過頭來到我們天朝燒殺搶掠,你們說,我們能答應嗎?」「不能,不能!」還好,趙陽抹冷汗,還好這些人都識趣,否則可就掉大了。「繁花似錦的江南,如今已經成為倭寇橫行之地,我們地父老鄉親,正在遭受倭寇的欺凌,我們的兄弟,現在正在福建抗擊倭寇,你們說,我們能容許少林的禿驢到福建搗亂嗎?我們能容許少林地禿驢投敵賣國嗎?」「抗擊倭寇,消滅禿驢,揚我天朝神威!」趙陽振臂喊起了口號。「抗擊倭寇,消滅禿驢,揚我天朝神威!」「抗擊倭寇,消滅禿驢,揚我天朝神威!」……悄悄擦了一把冷汗,趙陽回頭,看到同樣有些僥倖的其他人。「咦,你們怎麼了?」趙陽十分好奇。「怕啊,趙哥兒。」李天風直言不諱,「咱們可把這些小伙子給操練慘了,你不知道啊,平時我們根本不敢把子彈發給他們,怕他們打我們黑槍。雖然後來訓練效果出來了,他們的待遇也提高了,但是,那股子殺氣,依然讓人不放心。剛才,我真擔心他們不捧場。」「不捧場,不捧場就繼續操練他們。」趙陽渾不在意。「可是,他們都有子彈啊。」李天風諾諾開口。靠!趙陽不再說話,悄悄轉身。擦去了額頭的冷汗:丫地,這次算是走運了,否則,後果***不敢想像啊!壓抑的久了,需要發洩,尤其是軍隊,更需要發洩。否則日復一日的訓練,遲早會出現問題。只能說趙陽走了狗屎運。任盈盈這個丫頭自願充當了發洩的對象,讓這幫子大兵好好丫丫了一番。好好爽了一把,一連十幾天,讓這幫子大兵洩掉了鬱積在心頭的怒火,否則。今日,真的很難說結果如何!冷場還是輕地,最嚴重的就是兩千多柄火槍同時向上抬,即使趙陽他們長了翅膀。也會被亂槍打下來。景德鎮。一間簡陋的飯館內,幾名形態怪異的和尚急促地用餐,溜溜轉的眼神不時觀測著四周的動向。沒辦法,現在和尚在江湖上的危險太大了,不管你是哪裡的和尚,不管是在哪裡碰到,總會有不懷好意的目光在他們身上瞄來瞄去。機靈一點地和尚,會直接將衣衫解開,包袱解開,讓窺伺者看個清楚,好避免無妄之災。可這幾個和尚不同,不僅沒有敞開胸肺給人看,反而將包袱緊緊抱在懷中,生怕別人不知道裡面有寶貝似的。用完餐,幾個和尚閃腿走人,後面,隱約跟上了幾個身影。「站住!」一大堆人從前面巷子中閃出,堵在這幾名和尚面前,為首一名壯漢哈哈大笑兩聲:「留下包袱,放你們走人,否則老子東西也要,命也要。」幾名和尚並不答話,從褲腿中拔出短刃撲了上去,刀刀凶悍,完全不似各大門派的刀法,反而像是巷頭混混的玩命刀法,雖然凶悍,但後勁不足。「奇怪,這是哪門子的刀法啊?」壯漢一邊躲閃一邊搔頭,「當初俺在少林寺燒了三年的鍋爐,聽說那裡有什麼韋陀刀,伏魔羅漢刀,金剛斬魔刀,就是沒聽說過有這種混混刀法啊?」「老大,你管那麼多幹嘛,先抓住不就是了。」一個小弟看後面有人趕來,生怕被人搶了買賣,一邊輪著棍子群毆其他和尚一邊招呼壯漢。壯漢不再言語,閃身避過對手的短刃,欺身靠近和尚,一拳頭砸在對方地鼻子上,劈手奪下和尚的包袱,順手扔到後面。一個面相秀氣地小弟解開包裹一看,大失所望:「老大,裡面只有一本《菩提般若經》,沒有秘籍。」「知道了。」壯漢匆忙回應一舉,三拳兩腳將這個和尚打趴下,正要去收拾其他和尚,小弟舉著一封信又狂叫起來:「老大,這些和尚是倭寇。」什麼!壯漢大吃一驚,狠狠一腳踢在對手的陰部,大步轉身,一把扯過小弟手中地書信,匆匆瀏覽了幾行,氣急敗壞:「快去將李先生請來,娘的,這麼多字不認識我!」幾日後,景德鎮的捕頭找到了壯漢,狗急跳牆沒跑成的壯漢一頭大汗,卻見捕頭笑容可掬:「李飛熊,你這廝今次立功了,那幾個和尚是倭寇剃掉了頭髮假扮地,目的是聯繫少林寺的殘匪到倭國,如果真讓這幫子倭寇聯繫上少林寺的那幫匪徒,以後可有地是亂子了。大人很是誇獎了你一番,從今天起,免你三條街道的例錢。」「那他們幹嘛要扮禿驢,禿驢太明顯了啊。」李飛熊傻乎乎地詢問,完全忘記了眼前的是大名鼎鼎的要命閻王。「倭寇頭髮兩邊禿了一片,只能扮禿驢,扮其他的更不像。」捕頭晃晃膀子,順手將李飛熊桌上的一壺酒揣到懷中,樂滋滋離開。 第56章【屠殺】 師傅,我們不應當去福建。」秦重遠猶豫了幾日,明,冒著被訓斥的危險,秦重遠壯著膽子開口,「師傅,福建雖然有南少林,但是,南少林並不足持,現在的福建是衡山派的天下,我們去了,危險更大。」方明漠然點點頭:「為師知道,其實我們一開始就走錯了方向,我們不應該南下,而應該向西。西邊唯有華山派,而華山派的實力低微,根本奈何不了我們少林。如果華山派也與我們為敵,我們就再向西,找一個偏僻的地方重建少林,總有返回中原的一天。」「那我們現在轉向?」秦重遠試探著開口。「晚了,」方明搖搖頭,「太晚了,我們現在已經接近了漢陽,如果現在折道向西,不僅路途遙遠,而且四川那邊的武林門派勢必不會放過追擊我少林的機會。現在向西,那才是死路一條。」秦重遠的心哇涼挖涼:「師傅,那怎麼辦啊?」「向南,繼續向南,借船出海,再現鑒真大師的光輝業績,佈施我佛理念於異域。」方明眼睛陡然冒出利芒,「鑒真大師能做到的,我們一樣可以做到,而且,我們將會做的更好!待到花開遍地滿芬芳時,就是我少林重返中原之日。」異域,那就是倭國了。秦重遠心中不知是什麼滋味。曾幾何時,秦重遠也做過驅逐倭寇安撫四方的英雄夢想,可夢想與現實,差距越來越大。難道真的要去投奔倭寇?倭寇對方明而言,也許只是一個陌生人,但對江南人,尤其是福建人,曾經屢遭倭寇侵擾的福建人而言,那是不共戴天之敵。漢陽、漢口、武昌,武漢三鎮,在明朝時初具雛形。只是,此刻的漢陽,也只是一個稍大的市鎮而已。遙遙看到漢陽鎮頭寂寥的場景,秦重遠心中生起了一絲苦澀,這就是後遺症。自從方明爆發雷霆之火屠滅了幾個幫派後,少林寺的威名再度水漲船高,甚至到了可以治療小孩夜啼的程度,沿途少林弟子所要經歷的地方,所在地居民如同躲避倭寇一般聞風而逃。昔日譽滿天下的佛門聖地。昔日被尊為武林北斗的少林,竟然淪落到了比魔教還要魔教的淒慘境地,可歎啊可歎。心神恍惚的秦重遠落到了後方,幾個相處友好的師弟關切地守在一旁,看到大隊已經進入了漢陽鎮,才出聲催促秦重遠。乒!激烈的槍聲在漢陽鎮響起,秦重遠臉色大變。一把扯住身邊的幾個師弟,臉色急劇變幻不定。方明一馬當先。步入漢陽鎮,街道兩旁的荒涼似乎沒有影響到他地心情。空蕩蕩的街道上迴盪著他們一行人的腳步聲,偶爾,某個小巷子探出幾個鬼鬼樂樂的身影,給這個市鎮增添了一份的生機。「此地。不可久留。」方明突然頓步,轉身交待。漢陽鎮,讓方明產生了一種不舒服的感覺,因為這裡的居民逃難似乎逃得太乾淨了。完全不像是倉促離開家園地,似乎,似乎是被人驅逐。「不要進入兩旁的房屋,」方明舉目四望,突然身軀一震,化作一道流影撲向前方,口中急促地叫起來,「敵襲!」方明依然晚了一步,呆在街道上的少林弟子尚未反應過來,一陣急驟地乒乒聲擊破了漢陽鎮的寂靜。啊——方明撲了一個空,轉身,卻被街道上淒慘的景象驚呆了,氣壞了。只是瞬間的工夫,這些百戰餘生地少林弟子就倒下了近百名!寬闊的街道上,橫七豎八躺著近百具少林弟子的屍體,鮮血浸濕了地面,血腥氣與火藥味交相瀰漫,令人頭暈目眩。難道是官兵?只有官兵,才有這麼多的火槍,只有官兵,才會用火槍來彌補身手地不足。「殺!」方明嗔目大怒,怒吼一聲,撲進了街道旁的民房中,堅固的木板如同脆弱的紙張在方明的猛烈撞擊下化作碎片四散飛開。即使官兵又如何,佛爺已經沒有退路了,那就索性雙掌劈開一片天!殺!殘餘的三百多名少林弟子紅了眼睛,若非那些師兄弟站在外面,此刻倒在地上的就是他們!殺!即使你們是官兵又如何,有能耐你們去打倭寇啊,畏敵如虎的傢伙,就知道欺壓良善。「哪裡逃!」方明速度最快,幾個縱躍就到了槍響處,可是除了濃郁的火藥味外,沒有人,抬頭向外,方明才看到數百個倉皇逃竄的身影。聽到方明的聲音正在四處亂撞的少林弟子迅速退出了房屋,沿著街鎮外,方才看到那可惡的敵人正在幾百米外向他們挑漢陽鎮外,距離長江大概有數百米,這一段路程非常的空曠,似乎經常用來卸貨,所以異常的平整。追上去,將他們碎屍萬段!雖然少林弟子只剩下三百出頭,還不夠對方一輪射擊,但是,此刻這些少林弟子被怒火沖昏了頭腦,被一路遭受的屈辱燒昏了理智,被如同過街老鼠人人喊打的淒慘遭遇點燃了心頭的瘋狂。如同狗一樣的活著,反而不如在少林戰死!在漢陽鎮中設伏的正是趙陽苦心經營的趙家軍第一營,營長楊若海冷冷估算著雙方的距離,身旁的戰士都屈膝半跪持槍,黑洞洞的槍口瞄準了迎面撲來的少林弟子。五百米是最大射程,但是,五百米的距離,子彈容易上飄,距離目標十萬八千里。四百米射程,命中率只有八成。如果對象是武林高手,那命中只有四成。三百米射程,命中率達到了九成。如果對象是武林高手,命中率只有五成。只是,三百米,對武林高手來說,根本不算距離,太危險了。「放!」楊若海不敢冒險,少林弟子的名聲在外,如果真讓他們闖進了三百米的距離,一旦發生意外,後果誰也承擔不起。乒!急驟的槍聲剛剛響起,急速向前奔馳的少林弟子似乎同時失去了骨頭的支撐,整個人向後倒下,貼地急速向前翻滾,那速度,一點也不比他們奔跑慢多少。失算了!楊若海大吃一驚:「撤,快撤!」他的距離計算,是以任盈盈為對象的,可是任盈盈的身手、速度,只是一個個例,不能代表普遍性。差距,永遠不是距離可以彌補的。楊若海臉色愈來愈沮喪,如果打個比方,他們的速度是爬在地上烏龜爬,那少林弟子的速度就是騎著日行千里的汗血寶馬。感受著脊背上傳來的一縷縷冷森的殺機,楊若海高喝一聲臥倒,就地撲在地上,連滾帶爬,四肢用力向前翻滾。嗯?方明一愣,俺們已經追到你們面前了,你們趴下,有用嗎?不止是方明,其他少林弟子也同時愣了一下,站在那裡看著前面翹著屁股拚命向前挪動的敵人發愣起來。乒!就在左側不過三百米開外的地方,突然響起了一連串鞭炮般的炸響,地面上升騰起一股股硝煙。方明感到身體猛然一疼,如同被人狠狠夯擊了一拳一般,踉蹌著向一旁退了幾步。低下頭,方明看到自己的左腰處出現一團拳頭大的血團。我,中槍了?乒!就在右方響起槍聲的瞬間,方明所處的方位同時出現了幾條人影,影影幢幢,令人辨識不清。漢陽鎮設伏,野外曠野兩邊設伏,每一邊都有數百人,朝廷,到底出動了多少的火槍手?方明的心,瞬間落到了底谷,現在身邊,只有寥寥幾十名少林弟子,其他的,都在地上慘呼。四輪射擊,四百多名少林弟子就只剩下了幾十人,方明感到萬念俱灰。「散開,殺!」方明悍然下令,魚死網破,我分散開來,衝進你們中間,看你們還如何開槍。雖然沒有玩過火槍,但是方明這一招確實抓住了火槍的弱點。「哈哈哈……」就在少林弟子正要分開的瞬間,一聲長笑迴盪在江畔,緊接著,一個少林弟子異常熟悉的身影出現在前方。熟悉,很熟悉,少林弟子幾乎人手一張這廝的畫像,即使這廝燒成了灰燼,他們也能辨認出來,因為,這廝就是連累少林成為喪家狗的罪魁禍首——衡山趙陽!「方明禿驢,趙某人在此!」趙陽氣吞山河,看起來雄峻無比,其實心中也罵翻了天:***,四輪射擊,也就是兩千五百發子彈,在如此空曠的地方,竟然還沒有幹掉對手四百多人,這也太***沒有天理了。為了掩護這些訓練不易的私軍,趙陽不得不挺身而出,充當吸引敵人的超級大號燈泡。不須召喚,殘存的少林弟子鼓起餘勇,飛蛾撲火般衝向趙陽。乒!乒!兩陣急驟的槍聲過後,唯有三十多名少林弟子挺立在當場,怒睜雙目,惡狠狠地瞪著趙陽,恨不得能生啖其肉。淒厲的江風呼嘯而過,發出長長的歎息。江水滔滔,泛起幾朵微不可察的波瀾。 第57章【桂子山頭】 (下載小說到雲軒閣 www。yunxuange。C om) 來的這麼快!」沖虛苦笑著將手中的信箋放到一邊,他知道趙陽會出手,換做他是趙陽,一樣會出手,只不過,沖虛沒有想到趙陽會做的如此漂亮,如此的讓人難以想像。不僅是為了大義,現在少林寺已經成為公認的魔頭,就連東方不敗也自承不如方明那樣的殺伐果斷,不如方明那樣的心狠手辣,唯有方明,才堪稱絕世魔頭。不僅是為了利益,福建是衡山派的勢力範圍,這是由各大門派確認的,少林公然到福建去搶奪地盤,趙陽不發飆,那才怪了。不僅是為了立威,衡山派在少林、武當的聯手打壓下,雖然屢搓屢起,但沒有強力的反擊之道,總會被人歸於軟弱之流,對一個門派的聲望而言,是致命的。林平之宣佈脫離衡山派,為什麼,還不是為了不給衡山派惹禍,還不是認為衡山派惹不起少林?……不管如何,趙陽這一步走對了,非常的及時,不需要任何人的協助,不需要任何門派、幫派的協助,已一派之力全殲少林的百戰精銳,竟然無一傷亡。火槍?沖虛慨然長歎,自此之後,江湖就不再是江湖了,火槍的威力,將令武術沒有了縱橫之道。苦修數十載,不如一桿火槍,這,將是何等的諷刺。以方明不弱於方證的身手,竟然也殞身在火槍之下,還有多少人能無視火槍的威力?「請長春觀的青雲道長向趙陽掌門傳達本人的問候,」沖虛難得地表現出了一絲的疲憊,慢慢站起,走到窗外,「就說貧道要親赴武昌向趙掌門慶賀。」「主持。」幾個老道欲言又止。「不用說了,江湖已經變天了,我們必須接受這個現實。」沖虛聳了聳肩膀,轉身露出一絲輕鬆的笑意,「也好。江湖代有新人出,各領風騷五百年,我們,也可以歇下肩頭的重任,這是一件好事啊,怎麼,難道你們不樂意?」武當派幾個名重江湖的宿老面面相覷,不知道沖虛是不是神經失常,竟然語無倫次。不就是一個衡山派嗎。他還能翻天了不成?如果不是魔教橫插一槓,衡山碰少林,有多少條人命也不夠少林屠殺的。「不樂意也不行啊。」沖虛露出苦笑,「我們年紀大了,難道還要我們提槍上馬?看看方證,看看方明,能保存住我們一世的英名。不使武當清譽受損,就足夠了。」雖然心中不滿。但沖虛地決定就是武當派的決定,在沖虛的一力堅持下。毫無疑義地推廣下去,各路信使奔向四方,向武當派的盟友解釋武當政策的變動。江湖要變天了,而這一變化。首先從武當派開始。自武當開始,江湖各大門派陸續向趙陽派出了信使,最大限度地表達各自的誠意。武昌,桂子山頭。其實。桂子山只是一個坡度不到十米高的土丘而已,但是,這裡對趙陽而言,卻有著一定的意義。因為就是在這裡,趙陽前世遇到了他生命中的愛人,也是在這裡,趙陽度過了人生中最難忘懷地八年光陰。「趙哥兒,宴席已經擺好了,是不是可以開始了?」李天風輕輕走到正在一株桂樹下緬懷的趙陽身後,輕聲詢問。「還有誰沒到?」趙陽淡淡開口。「湖廣門派、幫派,除了武當沖虛道長未到外,都已聚齊。」李長風一臉自得微笑,「不過,以沖虛道長的腳力,今日必到。」「那就再等等吧,沖虛道長畢竟是武林前輩,武當的一派之尊,給予一定的尊敬,是必須的。」趙陽鬆手放開手中的桂花,神色淡然若失。陽春三月,桂花飄香,可是,如果你湊近了細聞,卻又什麼也嗅不到。可遠觀而不可褻玩,桂花,你又何必學那荷花呢?「趙哥兒,你為何要將宴席地放到這裡呢?」李長風頗為不解,「荒郊野嶺地,沒有一點風光可言,而且這裡,嗯,這裡,我靠,這裡怎麼是一片墳場啊?」李天風暴跳如雷:「趙哥兒,你丫的啥意思,怎麼在這裡擺宴席,你是存心侮辱天下英豪還是咋地?」趙陽淡淡一笑,正要開口,遠處傳來了爽朗地笑聲。「呵呵呵,各位,實在抱歉,沖虛來遲了。」聲音初起時,距離此地尚有數百米遠,可等一句話說完,沖虛已經靜靜地站在眾人的面前,一句話,語音語調沒有絲毫地高低起伏,似乎,沖虛就站在你的面前,與你嘮叨家常般不疾不徐。「個板馬,啥吆。」趙陽搖搖頭,甩出一句土語,轉身笑容可掬地迎向沖虛。「沖虛真人大駕光臨,令趙某人感激非常,趙某只是借此地答謝武漢諸位好漢相助之恩,誰料竟然驚動了沖虛真人潛修,實在令趙某人慚愧啊。」「江湖代有才人出,各領風騷五百年。」沖虛滿臉堆笑,無比的誠摯,「衡山派在趙掌門的率領下日益興隆,成為江湖正義地表率,南下抗倭彰顯正義,漢陽除魔更是俠肝義膽,老道雖然年邁,但對趙掌門這等的壯舉也是心慕不已,恨不能遲生幾十年,好與趙掌門一道行俠仗義,捍我神州正氣。」嘩然。這啥意思?在座的三山五嶽的漢子都驚呆了,靜默半晌,交頭接耳,互相探討剛才是否聽錯了,堂堂武林地南斗武當派竟然向衡山派低頭了?雖然沒有明說,但這意思就是低頭!別說是其他人,就是趙陽也給沖虛的話給弄蒙了,你啥意思?與俺一道,捍衛神州正氣?俺衡山派啥時候有這個威望了?那不是你們武當與少林的事情嗎,幹嘛找到我的頭上?難不成是少林沒了,你武當派想抽身而退,所以將俺衡山派推出來?沒錯,老道就是這樣想的。面對秦光詢問的眼神,沖虛用肯定的眼神回復趙陽。丫的!趙陽正要發火,幾道,幾十道附和的聲音次第響起:「趙掌門,如今武林也唯有衡山派與武當派才堪稱白道武林之首,如果沒有趙掌門,那這伙少林歹徒會給天下造成多大的傷害啊。趙大俠南下抗倭,拯救福建萬民;漢陽除魔,衛我一方平安,如此俠義之舉,才是我白道武林自當效仿的楷模啊。」「是啊,趙掌門,沖虛真人說的是至理啊,如果衡山不出,天知道這伙嗜殺成性少林魔頭會造成多大的孽啊!」「趙掌門,您不是說,武林不應當內鬥,應當一致對外嗎?我們支持您,攘外必先安內,如果有誰敢不尊趙掌門的號令,我們就滅了他!」「趙掌門,乾脆您就做我們白道武林的盟主吧,有了您的領導,消滅倭寇指日可待啊。」……現場氣氛很熱烈,但是各方的用心不一樣。一部分門派,是遵從武當的指示,將衡山派推出來做頂頭羊,武當派不習慣做頂頭羊,因為頂頭羊的利潤雖大,風險更大。一部分門派,則是懼於衡山派的威力。想想看,區區一個林平之就能糾合整個福建武林,一舉消滅了數千依附少林的暴徒,其中還包括少林寺的十八羅漢尊者,那趙陽,又將是何等的厲害?即使不論武功,衡山派的火槍也足以讓有心人膽寒了。連少林的魔頭都逃不過被火槍打成馬蜂窩的結局,他們呢,情況只會更糟。還有一部分,則是純粹隨大流,一方面跟趙陽合作的人,似乎吃虧的很少,趙陽的人品值得信任,另一方面,公然唱反調,他們也沒有這個膽子,更沒有這個必要。沒有利益衝突,幹嘛要自找不快?「大家靜一靜。」趙陽舉起雙手,示意眾人安靜,「大家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嗎?」「桂子山,可能大家也發現了,這裡不僅是桂子山,還是一片墳場。」趙陽的話如同一枚石子投入了湖泊,引起了陣陣的波瀾。「趙某人為何要將宴席地放在這裡呢?是因為沒有更好的地方嗎?不。」趙陽輕輕歎了一口氣,雖然輕,但每個人都能感覺出趙陽語氣中的蕭索之意,「趙某人只是在想,人,百年之後終難免成一堆黃土,就如同我們腳下的枯骨一般。我們現在站在前人的屍骨上,可是,我們的後人呢,他們一樣會站在我們的屍骨上。」「趙某人只希望,當我們的後人站在我們的屍骨上,不會唾罵我們,不會唾罵我們給他們留下了萬年的禍患,不會唾罵我們沒有盡到應盡的責任,不會唾罵我們……讓他們再度遭受祖先所經歷的屈辱。」趙陽的語氣哽咽了,他只是想到了,在前世,這裡,在數百年後被倭寇洗劫。迎著眾人驚詫的眼神,趙陽一字一頓:「趙某人希望,在座的諸位能夠記住我今日的話,顛覆我神州衣冠的,除了倭人,還有長白山的韃子,如果我們不希望子孫代代為奴,那麼,就在今生,讓我們替他們掃清這萬世的隱患!」 第58章【威脅】 愣子趙陽的話,就如一顆小石子丟入了溪水中,略微絲混濁的水暈,迅速被歡快流暢的水流消滅了所有的蹤跡。趙大俠高瞻遠矚,實在令人佩服。轉過頭,壓低聲音:趙陽這廝又發神經了,胡言亂語,不知所云,區區一個倭國,還能威脅到我天朝上國不成?長白山的韃子,頂多也就是皮之患,當年韃子也沒能滅了南宋,難道今日韃子就能滅我大明?不得不說,這種論點還是很有市場的,因為大明朝對蠻夷的態度很惡劣,簡直到了恨之入骨的程度。無論是臣服大明的蒙古還是其他少數民族,他們的吃穿用品都受到了嚴格的限制,食鹽,流入少數民族的食鹽只夠他們勉強用度,鐵器,那控制更是嚴格,聽說趙陽認為是大明禍患的韃子,十戶居民才能有一柄菜刀,一個鐵鍋。若非這樣,努爾哈赤又怎麼可能憑借十三副鐵甲就縱橫關外?那是因為,十三副鐵甲,在關外那些手無寸鐵的土包子面前,就是戰無不勝的神兵利器!趙陽杞人憂天的言辭,並沒有破壞眾人的好心情。在沖虛的主持下,湖廣三十四路好漢共同推舉趙陽為白道的武林盟主。雖然這三十四路好漢根本就不足以代表神州的白道武林,但是,由沖虛出面,那就足夠了。數日後,河南、山西、河北各路門派、幫派的信使也相繼趕到,口頭代表各自的門派向趙陽表示了祝賀。趙陽就任白道武林盟主的儀式很簡單,就是草草搭建了一個木檯子,上面擺放這兩張太師椅,一大一小,趙陽與沖虛各居其一,然後由司儀李天風唱單,各路好漢紛紛舉著代表承認趙陽地位的文書排隊依次登上木台,將文書遞交到司儀手中。趙陽頒發的第一道盟主令。就讓在場的諸路好漢感到背心發涼:為減少倭寇對江南的破壞,為了宣揚天朝之威,實行五抽一,從各路門派中抽調精英組成滅倭義軍。五抽一!但凡能稱幫派的,哪一家沒有個幾百人?上千人的也多地是,尤其是長江之上的漕幫,那數量更是接近五千。五抽一,別人還怎麼活?台下亂哄哄,端坐在木台上的趙陽卻紋絲不動。而一旁的沖虛早已坐臥不安,抓耳撓腮,這個趙陽也太不按理出牌了!看來,這廝對我將他推到火爐上很不滿啊,沖虛心中恍然,但即使是這樣,沖虛也不能任由趙陽胡搞。白道武林盟主當了不到一天就被白道武林給罷免了。傳出去,那可不僅僅是衡山派的笑料。那更是白道武林的笑料!少林被滅,白道式微。魔道猖獗,沖虛將趙陽推到盟主的席位上,就是指望趙陽能夠挺身而出,與魔教的東方不敗狠狠地單挑一番。好緩解一下險惡的武林局勢。趙陽,你這廝,你這個扶不起地阿斗,真的是太讓老道失望了!沖虛哀怨、憤怒的眼神正要向趙陽傾訴他心中的不甘。卻見司儀李天風探手從懷中掏出一個五色錦旗,迎空一舞。這,這不是五嶽聯盟的盟旗嗎,趙陽這廝,想幹什麼?「唰唰唰……」「通通通……」喧鬧的各路豪傑慢慢平靜下來,臉上紛紛露出了彷徨的神色,這個聲音,他們很熟悉,因為這兩日,這個聲音就不斷地在不遠處折騰,聽說,這叫什麼操練。趙家軍,趙陽這廝,出動趙家軍幹什麼?難道他,他想鎮壓我們?幾個心眼靈活地臉色陡然煞白,緊緊握住手中的鋼刀,要魚死網破,但更多地則是後退幾步,與旁人拉開了距離。趙家軍,那是比惡魔還要厲害的惡魔。雖然大伙沒有見到趙家軍是如何出手全殲少林殘匪地,但是,從槍聲響起到落下,連半柱香的工夫也不到,少林殘匪死相慘不忍睹,趙家軍除了灰頭灰臉外,不見任何傷亡。對火槍,眾人都持一種輕視的心態,火槍對付一般人沒問題,對付高手,效果不大。衡山派能夠這麼短時間消滅少林的禿驢,那只能說明這些人武藝高強,是趙陽雪藏地衡山殺手鑭。難怪衡山派能夠消滅嵩山派,有這麼多的高手,別說是嵩山使是魔教,也未必是趙陽的對手啊。來了!映入眾人眼簾的是二十人一排,如同豆腐塊一般整齊地綠色方陣,一色的綠衣勁裝,烏黑錚亮的火槍抗在肩頭,兩千多名趙陽的私兵甩著臂膀,踏著大步,整齊劃一,踏著滾滾的狼煙,滾滾而來,一頭絕世凶獸,一頭洪荒巨獸,向著孱弱如羔羊的眾人展現出森寒的利牙。前來赴會的各路豪傑,哪個人手中沒有幾條、幾十條人命,但是,面對這渾然如一的軍隊,無不臉色大變,更見惶恐。一般的江湖高手遇到倭寇後往往束手束腳,十成的武藝能發揮出五成就不錯了,有時,面對倭寇這些高手的表現甚至還不如街頭的混混,原因就在於膽氣不足。遠渡大洋來到大明的倭寇,無一不是凶悍的亡命之徒,兩敗俱傷、以命搏命對這些倭寇來說是常有事,而對那些中原武林高手而言,則斷難做到。俠之大者,為國為民,但是,死去的大俠,永遠沒有人去吹捧。也許是刻薄,但是,即使是趙陽也沒有想過與倭寇同歸於盡,即使是趙陽也是想通過平定倭寇來獲取更大的聲譽,來為自己爭奪更大的榮譽!再大逆不道一點,即使如郭靖、楊過之流的俠之大者,又能如何?蒙元騎兵滾滾而下,襄陽依然被攻破,此時的郭靖、楊過又到哪裡去了?他們當知道襄陽乃南宋之門戶,就應當在襄陽開花結果,訓練門徒,使襄陽數十萬居民個個都成為以一當百的高手,即使蒙元再強,也難以攻克這座擁有數十萬高手的堅城。事實呢,事了拂衣去,但求華山名!「舉槍!」粗狂的聲音響起,兩千多支黑洞洞的槍口筆直向前,直挺挺地瞄向了眾人。不可遏止的恐慌在眾人心頭瘋狂地滋長:趙陽這廝瘋了!趙陽瘋了,但大伙沒有瘋,面對這種赤裸裸的威脅,大伙反而鎮定下來,如此密集的隊形,有幾人能逃過這兩千多桿火槍的子彈?既然如此,反而不如大無畏一把。不過,相當一部分人心中篤定,即使趙陽瘋了,也不會作出自絕於江湖的蠢事了,尤其是少林的前車之鑒,趙陽不可能不謹慎。「以右方第一列為基準,向右轉!」唰唰唰!兩千多名士兵踩著碎步,端著火槍,行雲流水一般在眾人面前進行了一個九十度的轉彎,隊形絲毫不見散亂,排與排之間距離狹小,後方的火槍幾乎就要頂在前排的後腦勺上,可是,整個轉向卻不見絲毫的混亂。眼見黑洞洞的槍口不再瞄準自己,眾人長長鬆了一口氣,一口氣未完,另一個堵心的事情又讓他們煩惱起來。雖然還稱不上虎狼之師,但至少,這兩千多人皆是精銳之師!如此嚴整的隊形,如此訓練有素的士兵,那需要投入多大的精力?趙陽這廝,一方面在江湖上弄風弄雨,另一方面又神不知鬼不覺地訓練出如此精銳之師,他到底要幹什麼?「預備——」方陣的指揮官拉長了聲音,兩千多名士兵在眾目睽睽下突然變陣,前兩排的士兵突然向前跨出一步,半跪在地上,舉槍瞄準。「放!」乒!震耳欲聾的槍炮聲再度令眾人的心臟猛然一跳,劇烈的顫抖還未平息下來,三、四的士兵已經向前跨出一步,放出了第二槍。第三槍。第四槍。第五槍。當兩千名士兵依次放完一槍後,那塊野草叢生、樹籐蔓延的荒陵已經面目全非,那齊腰高的野草似乎被人齊刷刷地橫腰斬斷,遠遠望去,似乎,這片野草原本就是這個高度。槍聲如一,槍法如神。原本心存僥倖的一些自命不凡的高手,在這等驚天的手段下,無不冷汗津津。「有此雄兵在手,江南倭寇滅之不難,不過,我趙某人不喜歡專美與前,故而請諸位與我一道共攘壯舉,留名青史。」啥也不用說了,無論是沖虛還是其他人,在趙陽這般赤裸裸地威脅下,不得不低下高昂的頭顱。 第59章【兩張通緝令】 趙哥兒,根據各方消息,秦重遠這個奸賊落在了後面陽鎮逃脫我們的圍殲,現在直奔福建方向。」李天風將幾份情報遞給趙陽,口氣略帶一絲沉重:「雖然秦重遠孤家寡人,折騰不出什麼風浪來,但是,此賊是福建人,對福建的地形瞭如指掌,一旦與福建倭寇匯合,必將使我們極度的被動。更何況,秦重遠是方明的弟子,此賊身上也不知道會有多少少林秘芨,流落到倭國,對我中原武林也能造成不小的禍患。」此次圍殲少林殘餘,衡山派賺了個盆缽叮噹響,少林七十二絕技,衡山派至少搜集到了六七十種,之所以不確定,是因為到底哪些屬於七十二絕技,只有少林的禿驢才清楚。不過,沒關係,現在這些絕技都已經姓衡山了。「秦重遠,景德鎮,」趙陽鬱悶無比,「我當初只是猜測,少林殘餘有可能會與倭寇勾結,沒想到倭寇竟然真有這樣的打算,幸好我們下手早,否則後果誰也不敢預料。」「現在我們該怎麼辦?」李天風拿不定主意,「趙哥兒,你到底是怎麼打算的,難道你真想再訓練出來一隊義軍?別的不說,如果你真這麼幹,別說倭寇了,我估計錦衣衛首先就找上門來了。」李天風並不是恫嚇,錦衣衛即使對趙陽友好,即使有利用趙陽的意圖,但這也有一個限度,錦衣衛絕對不願意看到趙陽擁有超脫與他們控制的力量。一個東方不敗就讓錦衣衛頭疼了,再弄出一個衡山小強來,誰受得了?「怎麼辦?不管他,不行,不管他也不行。」趙陽摸著下巴奸笑了一陣,「對了,我不是白道的武林盟主嗎,那就發出盟主令,全天下通緝賣國賊、漢奸秦重遠。凡是抓到秦重遠的人,我都會盡量滿足他三個要求。」嘶——李天風倒抽一口涼氣:「趙哥兒,你太誇張了吧,不考慮考慮?」「考慮啥啊,我已經考慮了,這事就這樣定了。」趙陽擺擺手,示意秦重遠的事情就此告一段落的,「至於這個義軍,我是這樣打算的。利用他們來吸引江湖的視線,吸引朝廷的視線,事情鬧騰的越大,牽扯地方面越多,朝廷反而會顧慮重重,不會倉促動手,等到我們將上下打點好了。也就沒什麼風浪了。「「那我們什麼時候去福建?」李天風搖搖頭,趙陽永遠有理。雖然李天風覺得趙陽完全在瞎扯,可這廝每次都瞎扯的大團圓。都讓衡山派笑到最後,所以,他也懶得搭理。即使最後結果不好,那又如何?衡山派不是他李天風的。趙陽尚且不心疼,更輪不到李天風來心疼!「十日之後,」趙陽站起身來,走向廳外。「既然稱作義軍,最少也要有一定的組織吧?我打算將他們初步的組織起來,便於在戰場上的調度。亂作一團,不僅發揮不出來武力的優勢,反而會自亂陣腳,貽笑天下。」武林通緝令:秦重遠者,喪心病狂之徒,衣冠禽獸之悲,罪惡滔天,罄竹難書。勾引少林賊禿,秦重遠禍亂福建,為禍鄉鄰,令人髮指;外結倭寇,秦重遠陰謀叛國,背棄祖宗,人神共憤。……但凡能擊斃此獠者,持其人頭到衡山派可領取萬金重酬。但凡能生擒此獠者,可至衡山派向趙陽提出三個條件。秦重遠心中發苦,看來這個被通緝的秦重遠真的是一個衣冠禽獸啊,三歲開始偷窺女孩子洗澡,五歲就會調戲街頭地賣水果的劉大媽,到了十幾歲更是成了倭寇的奸細,最後竟然勾結少林在福建燒殺劫掠,為倭寇入主神州做先鋒。這個秦重遠,真是萬死不足惜!只是,俺有那麼卑鄙無恥嗎?瞧瞧,這***的都說些什麼啊?秦檜欣然曰:吾道不孤,後繼有人。我太陽你個趙陽啊,你丫的怎麼一點活路也給我啊?可憐的秦重遠站在武林通緝令的佈告下面,雙目呆滯,徹底無語了。雖然處境險惡,但是秦重遠並不害怕,除非他高喝自己就是秦重遠,或者不幸地碰到認識他地人,否則,單憑佈告上面那個與他一點都不沾邊的畫像,路人能認出他才見鬼了!無精打采地採購了一些食物,秦重遠小心地離開了市鎮,與幾個師弟匯合。「師兄,你好,到底怎麼了?」一個和尚看到秦重遠明顯不對勁問。長歎一聲,秦重遠一屁股坐在地上,雙目無神地看著前面幾個著裝怪異地師弟。沒辦法,和尚現在在江湖上風險太大了,頭髮沒有長長前,行走江湖那是找死。明顯是四月天了,南方的四月,氣溫已經升高,可這幾人還戴著不合季節地氈帽,即使是聾子,也知道他們有問題。「難道朝廷在通緝我們?」「這倒沒有,」秦重遠揉揉臉,苦笑,「朝廷沒有通緝我們,反倒是白道武林在通緝我。」「這不一樣嗎。」幾個和尚沒了心情,放下手中的食物,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是好。秦重遠耐著性子重複了一遍:「白道武林在通緝我,也就是說,幾位師弟只要等頭髮長長了,就可以還俗,隨便找個地方躲起來就沒有危險,可是為兄我卻麻煩了。衡山趙陽,用萬金來收購我的人頭,用三個條件來活捉我,你們想想,中原武林,還有我秦重遠的活路嗎?」驚訝。萬金收購人頭,這個條件就足以讓人瘋狂了!趙陽滿足三個條件,我靠,這幾個和尚地眼睛也瞬間綠了起來!三個條件啊,即使打個折扣,不提為難的條件,那也足以讓任何人瘋狂了。「看來,我們必須分開了,走在一起目標太大,為兄很容易拖累你們。」秦重遠悠悠開口,「一切,都像夢一般,夢醒了,我們也該分道揚鑣了。」「師兄,你去哪裡?」一個小和尚壯著膽子詢問。秦重遠苦苦一笑:「去哪裡?為兄還能去哪裡?落葉歸根,遊子返鄉,為兄只希望還有機會給二老整理一下墳前的雜草。」與其像狗一樣狼狽地活著,還不如死的像條漢子。福建通緝令:秦重福者,喪心病狂之徒,衣冠禽獸之悲,罪惡滔天,罄竹難書。註:此賊,乃秦重遠之弟弟。勾引少林賊禿,秦重遠、秦重福禍亂福建,為禍鄉鄰,令人髮指;外結倭寇,秦重遠、秦重福陰謀叛國,背棄祖宗,人神共憤。……但凡能擊斃此獠者,持其人頭到福威鏢局可領取萬金重酬。但凡能生擒此獠者,可至福威鏢局向鏢局提出三個條件。福建通緝令與武林通緝令並列貼滿了福建大小地市鎮。這也是不得已的法子,林平之也很無奈,可他沒有更好的選擇,想當初,通緝令佈告傳到福州時,掀起了一場小型的風波。「師傅這是怎麼回事?」林平之拿著手中的佈告,氣的火冒三丈,語氣異常的激烈,「我不是將秦重遠的畫像傳回了衡山嗎,難道師傅沒有收到?看看這個畫像,即使***秦重遠站在面前,也會認不出來啊。」秦重遠是個四方臉,可這畫像上的秦重遠是個瘦削臉!秦重遠雖然長的不帥,但也有那麼一點男人氣魄,可這畫像上的秦重遠,分明是一個剛剛從宮裡出來的太監,而且是一個老太監!別說林平之,就是嚴世藩也傻眼了。「大師兄,不用生氣,可能師傅沒有收到畫像,不過沒關係,」嚴世藩眼睛一轉,「我們可以重新修訂啊,至於這個印鑒嗎,沒關係,自己刻一個就是了。」「那不行。」林平之搖搖頭,「一旦被人發現,那後果誰能承擔,你,還是我?私刻印鑒原本就是重罪,更何況是私刻這種關係重大的印鑒。」吳剛則心中一動,湊近上來:「既然師傅的印鑒我們不能用,我們可以用自己的啊。大師兄,你現在在福建的威望,那可是如日中天,我相信,即使用你的印鑒,一樣可以起到很好的效果。」「可是師傅的佈告已經貼下去了,我們再弄一份,這不是往師傅的臉上打耳光嗎?」林平之大為意動,回頭一想,還是不妥。「師傅通緝的是秦重遠,我們可以通緝秦重福啊,就是秦重福是秦重遠的弟弟,反正這廝就有這個弟弟。」嚴世藩領悟了吳剛則的用意,拍手叫好。就這樣,兩張通緝令同時出現在福建,雖然效果一樣不錯,但這個笑料還是在知情者中傳播開來。 第60章【挖汝祖墳】 鼓那個喧天——齊鳴。熱淚那個盈眶——滿面。「師傅,」林平之那個激動啊,一開口就讓趙陽的臉如同三月的天氣,陰晴不定,「您老人家玩得可開心?把徒弟我扔到這個窮山溝,師傅你老人家也好意思?師傅您瞧瞧,我原本是一個人見人愛的翩翩佳公子,現在呢,成了一個大姑娘不愛,小姑娘不疼的黑不溜秋的崑崙奴,師傅,你老人家真夠意思啊你!」趙陽長吸一口氣,正要反駁,被林平之快嘴快口地堵了回去:「師傅,既然您老人家兵強馬壯的,幹嘛還要一個人溜過來?您總不會以為單靠您老人家一聲大喝,福建的倭寇就會灰飛煙滅吧?」「停!」趙陽見林平之似乎有滔滔不絕的架勢,急忙大吼一聲:「林平之,為師還沒有責怪你,你反而指責起為師來了?」「哪有,徒弟這不是關心師傅嗎?」林平之哪裡敢將話語權交給趙陽啊,兩片嘴唇不停地翻滾,「福建倭寇人馬眾多,師傅您還是回頭多帶些人來吧,不說那什麼趙家軍,最少哪些義軍也要帶過來吧?您倒好,讓他們在武昌集訓,有什麼好訓練的,戰場才是最好的訓練場所。」「誰告訴你我沒帶他們過來?」趙陽皺起眉頭。「切,這還用別人告訴我嗎?」林平之不屑地擺擺手,「師傅你在武昌搞那麼大的名堂,聽說連東湖都徵用了,說要訓練什麼水上作戰,東湖方圓十幾里都成了禁地,嚴禁任何人靠近,不是有大名堂,還能有什麼?」「不過話又說回來,」林平之頓了一下,「師傅,你老人家現在過來幹嘛?雖然徒弟混得艱難。但多您一個也沒大的效果啊?」趙陽恨不得抽林平之幾下,這廝,太放縱他們了,竟然一點尊師重道都不懂。「師傅,大師兄他是憋壞了,師傅你別見怪。」嚴世藩見趙陽臉色不好,急忙扯開話題,「師傅,您老人家來這裡有什麼吩咐啊?」「你們誰出的主意。竟然和為師唱反調?」趙陽一臉鬱悶,從懷中掏出福建通緝令,在林平之、嚴世藩面前晃了晃,「行啊,你們翅膀硬了啊。」「師傅,是哪個混蛋畫的秦重遠的畫像,這分明是放縱秦重遠嗎。這個畫師是漢奸,是倭寇。應該千刀萬剮,不。應該先……」林平之跳著腳叫道。「那幅畫像是為師親自挑選的。」趙陽惡狠狠瞪了林平之一眼,「怎麼,你有意見?」林平之縮起了脖子:「沒,弟子怎麼敢有意見。」「為師這次來。就是為了這件事情,」趙陽收起佈告,「木已成舟,追究責任於事無補。現在只能做好收尾工作。」嚴世藩眼睛一亮:「師傅,這麼說,您老人家不是一個人來的?」「當然不是,」趙陽冷哼一聲,「為師是那麼蠢的人嗎?白龍魚服,自取災殃,我怎麼可能會身陷危局自找麻煩呢!」林平之這才反應過來:「師傅,鬧了半天,你是故意放秦重遠一馬的啊,為什麼?秦重遠可是罪不容赦地,如果不是這廝,福建也不會鬧出這麼大的亂子。」福建的亂子,真不小,林平之糾合福建武林各路好漢在閩江江畔一舉消滅了少林寺十八羅漢尊者,但同時,由於誤傷,林平之也得罪了幾十個福建的綠林幫派,這些時日,林平之一方面要尋覓倭寇的蹤跡,一方面還要應付福建本土綠林勢力的復仇行動。倭寇與福建綠林甚至聯合起來,對福州城進行了幾次強襲。若非福州是個大城市,若非福州在福威鏢局遭襲後加強了戒備,福州城估計就被攻陷了。雖然福州是保住了,但是,福威鏢局遍佈福建的分鏢局卻損失慘重,現在不得不收縮起來,閉門謝客,不再接受任何的托運業務,這對福威鏢局的影響,是致命地!林震南父子,現在對秦氏兄弟可是恨之入骨的。「有沒有秦重遠的消息?」趙陽問出了心中久藏的疑問,秦重遠進入福建後就徹底失去了蹤影,看來這廝在福建還有相當不小的影響力。「可靠的信息沒有。」林平之搖搖頭,「雖然各處每日都有信息報來,但等我們去查看時,消息早已過時了。」趙陽皺起眉頭,斟酌了一下惡狠狠開口:「傳令江湖,為了警示後人,十日後,福建武林共攘盛舉,挖秦重遠的祖墳,鞭他祖宗地屍!」嚇!別說是林平之,就是嚴世藩也被趙陽這招絕戶計給嚇了一跳:挖祖墳,這,這也太歹毒了吧?旦蔓延開去,後果不堪設想啊!想想看,打不過你,行,算你狠,除非你這廝能夠一天十二個時辰守在你老子的墳前,否則爺非掘了你地祖墳不可!這樣下去,江湖,還是江湖嗎?「事情就這麼定了。」趙陽不容置疑,「立刻傳令江湖,以儆傚尤。」「殺啊——」林震南舉起了青龍偃月刀,騎著高頭大馬,威風凜凜。「殺啊——」海煞幫萬雄舉起了手中的漁叉,領著一群兒郎,縱橫在山丘之間。「殺啊——」南少林地悟性高舉著哨棒,領著一群和尚行色匆匆,四處奔波。……福建全境風起雲湧。不得不說,趙陽的絕戶計非常有效果!原本潛藏不出的秦重遠得知趙陽要挖他祖墳的消息,便及時出現,想遷走他祖宗地骨灰,只可惜,被一群守株待兔的福建好漢發現了蹤跡,這一場追逐戰在福建全境引起了連鎖反應,攪動了整個福建的局勢。秦重遠,一個無足輕重的小人物,此刻卻讓大半個江湖將目光聚焦到他身上。秦重遠,一個堪比唐僧地唐僧,一個讓慾火不足的武林好漢眼睛發綠的千古奇寶,吸引了泰半江湖人的注意力。秦重遠,一個從少林寺中逃出的少林弟子!秦重遠,少林寺達摩院長老方明的愛徒!鬼知道這廝身上有多少少林秘芨!衡山派發了橫財,咱們不能比,那喝點魚湯沒問題吧?只要抓到秦重遠,想想看,什麼《易筋經》、《洗髓經》那還不是手到擒來?退一萬步,即使這廝身上沒有少林秘芨,單趙陽的懸賞就足以讓人瘋狂了!……「混蛋,你們快些,***,難道你們這群蠢驢要找死嗎?」汪興憤怒地破口大罵,在他面前是幾十個稀奇古怪的小矮子,這些小矮子滿臉凶悍、貪婪,背上背著大包小包,手裡還提著一些罈罈罐罐,死也不肯丟掉一些。「***,,?|.旦發現咱們的蹤跡,那就跑不掉了。」「汪桑,不用擔心。」一個獐頭樟腦的小子湊到汪興面前,「福威鏢局現在四面起火,福州城險些被咱們攻破,給他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動咱們一根汗毛。」汪興不屑地瞥了小子一眼:「豬裂君,你不要太小看對手了,福威鏢局的損失只是在財力上,人力上並沒有什麼損耗。小打小鬧還沒什麼打緊,一旦咱們惹火了對手,福威鏢局不惜一切代價,咱們的損失,誰來負責?」雖然汪興的態度很惡劣,豬裂卻不敢有不滿的表示。豬裂是倭國北部一個依附於武田家的小藩國的武士,受命加入對天朝的劫掠行動,雖然負有秘密任務,但是,汪興是汪直的人,而汪直則是與他們將軍可以平起平坐的大人物。喧嘩聲從前方傳來,汪興與豬裂交換了一個驚恐的眼神,從部下的反應中,定是遇到了福建武林大隊人馬。腳下用力,汪興剛剛趕到前方,就隔著土丘聽到了一個高亢入雲的聲音:「戒備,前面有倭寇。」完了!汪興頭皮發麻,悄悄探出頭,發現對面竟然有數百名身著勁裝的福建義軍。「不用管他們。」另一個聲音響起,「快,衝過去。」汪興愕然,猛然醒悟過來,高聲喝道:「***,讓路,快快讓路,誰***也不准亂動!」一個極其荒唐但卻可以理解的場景發生了:六十多個背著大包小包的倭寇目瞪口呆地在大道兩旁分成兩列,向著急匆匆在大道上路過的福建義軍行著詫異的注目禮。咋回事?幾十個倭寇大眼瞪小眼,半晌方才醒悟過來,大呼小叫聲連成一片,接著,不待汪興吩咐,倭寇就拋掉了手中和背上搶來的財物,沿著義軍的方向,追擊下去。能讓生死仇敵路遇而不識,那定然是有更大的利益在前面!現在的福建,能夠讓人忘記家仇國恥的,唯有秦重遠這個金寶寶了!井水不犯河水,兩幫生死大敵擦肩而過恍若路人的場景在福建全境並不罕見,偶然爆發的小衝突也是在雙方並駕齊驅時產生的,畢竟大魚只有一條,沒人喜歡競爭對手太多的。 第61章【陰霾初現】 (下載小說到雲 軒閣 W ww.yunxuange.com) 師傅,你在注意什麼,怎麼老向天上看,難道天上有師傅您不怕師娘發飆?」林平之左手搭載額頭上,遮住陽光,學著趙陽的姿態,抬眼向上望向天空,嘴裡花花,沒有一刻工夫停下。「師傅在觀測天象,判斷吉凶。」嚴世藩胸有成竹,神情嚴肅,「咱衡山好歹也是道家的三十六洞天福地之一,師傅雖然沒有修道,但對於天象也有很深的研究,大師兄,你還遠遠沒有到出師的水平呢!」「真的?」林平之懷疑的眼神在趙陽身上盤旋了一陣,試探著開口:「師傅,咱們這一路追來,除了吃些灰塵外,一無所獲,不知師傅可否掐指推算一下,算算秦重遠這個奸賊會在哪個方位出現?」趙陽無奈地搖搖頭:「你們兩個,好歹也是我趙陽頂天立地的徒弟,難道不能正經一點?」「頂天立地?」嚴世藩一怔,「師傅,此話怎講,弟子怎麼覺得不是味啊,這不像是誇耀徒弟的話。」廢話,這本來就不是誇耀人的話!「你們一個老大,一個老ど,這不是頂天立地嗎?」趙陽甩出一句來,「前面共有三股人馬在混戰,該你們行動了。」「明白。」林平之點點頭,伸手招呼,「兄弟們,跟上,該我們去放羊了。」「師傅,您就慢慢玩你的鳥吧,弟子們不奉陪了。」嚴世藩向趙陽招呼一聲,追著林平之去了,可嚴世藩留下的這句話,也太缺德了,險些沒讓趙陽吐血。玩你的鳥?趙陽無語地看看在半空中翱翔指路的雄鷹,悄悄向嚴世藩的背影豎起了中指。白道武林盟主的名分還是有很大的影響力的,不用趙陽尋找,各種人才就自報家門,爭先投效。比如,一個河北那邊的好漢就向趙陽進獻了幾頭雄鷹,這幾頭雄鷹是採用草原獵鷹地訓練方法訓練的,可以高空偵查敵情。趙陽也沒想過隱瞞林平之幾個,他頻頻抬頭的舉動太過顯眼,只是這幾個弟子也太不像話了,怎麼能這樣說呢?雖然這樣說,也沒錯,可歧義很大啊!無語。趙陽別過臉,尷尬地避開身後幾個面相怪異的好漢。秦重遠蹤跡暴露後,趙陽率領林平之等人組成了精幹的追擊小隊,人不多,兩百多人而已,但無一不是高手,緊緊循著秦重遠的方向。不顧鞍馬勞累。秦重遠速度不慢,趙陽他們雖然日夜追趕。但始終難以趕到秦重遠的前方,更多的時候。追擊小隊起到了牧羊人的作用,驅趕著秦重遠前進。一刻鐘後,趙陽與林平之等人匯合,林平之打個哈哈:「師傅。秦重遠這廝向西南方向去了,我們繼續追?」「繼續追,如果不想你福威鏢局破產,不想我衡山派破產。我們就要搶在其他人前面抓到這廝。」趙陽一臉心疼和後悔,「為師開出地價碼太大了,太大了啊。」「切。」嚴世藩心中腹誹一句,別過頭,向身後的衡山弟子做出一個鬼臉。「汪桑,汪桑,」豬裂邁著短小的雙腿,拚命追趕著前面的汪興,口中叫個不停,嚴世藩的話容易讓人歧義,豬裂的話,則沒有一點歧義,分明是一條瘋狗在吠叫,「那……那個小魔頭……已經停下了,咱……咱們不用跑了。」「林平之那廝不追了?」汪興將信將疑地扭頭一看,鬆了口氣,停住腳步,大口喘著粗氣,挽起袖子在額頭上一抹,「媽的,林平之這個混蛋,怎麼這麼彪悍,十幾個兄弟,被這廝一個照面就放倒了?」豬裂蹲在汪興旁邊,臉色煞白,呼嚕呼嚕地喘著大氣,斷斷續續:「汪桑,林……平之這個魔頭,好……厲害,媽地,那……那趙陽又會怎樣?」「咱們不能這樣追了,咱們要避開林平之。」汪興緩過氣來,捶著大腿,「豬裂,我們還是通知其他兄弟,秦重遠不能落到衡山派手中,單憑我們這些人,即使能劫下秦重遠,我們也保不住他。」「哈依。」豬裂點頭應是。林平之的威猛,林平之地凶悍,林平之的狂野,即使是現在不在眼前,可他們依然感到恐懼,沒說地,林平之,個人形的噬人野獸!就在剛才,汪興與豬裂僥倖追上了秦重遠,當時秦重遠等人正被義軍圍在中間,形勢岌岌可危。汪興率領倭寇自外圍衝擊義軍,眼見就要與秦重遠匯合,林平之這廝撲了上來。當時那個場景,好淒慘啊!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林平之這廝像瘋了一般衝進倭寇的堆中,拳打腳踢,不成章法,好好的一柄寶劍被這廝當成斧頭來用,活生生地人,被這廝當作了木柴,一斧頭下去,好幾條好漢就被攔腰斬斷!一刀兩斷,對死人來說應該已經足夠了,可是林平之這廝,如果有時間,他會再補上幾斧頭,將對手硬生生拆散,肉塊切割的很勻整,比擺放在屠夫案板上的肉條還要嚴整。豬裂自認,他切割人體的技術,與林平之相比,那差距也太大了。豬裂很委屈,無怨無仇地,林平之你怎麼老拿俺們下手,看俺們個子小好欺負還是咋地?還好林平之等人鞍馬勞累,看著倭寇和秦重遠逃跑後,除了破口大罵外並不追趕,明顯是體力不支。必須召集人手,否則在福建義軍的重重圍困下,在林平之時不時的堵截下,這秦重遠永遠也別想到達海邊,那樣下去,秦重遠也就完蛋了。福建內陸,始終是福威鏢局的天下,始終是衡山派的地盤,秦重遠即使是孫猴子,也跳不出趙陽的魔掌啊。呵!呵!呵!兩千多名烏黑精幹的青年手持扁擔,在寬敞的演武場上交叉縱橫,扁擔梢鑲嵌著巴掌長打磨得異常鋒利的鐵套,在半空中劃出道道刺目的銀光。俞天、俞任在演武場上左右呼應,糾正一些青年的動作。俞大猷背著手,站在指揮塔上,表情嚴肅,但那發自內心的喜悅卻難以掩飾。雖然衛所的官兵不堪一戰,但是,俞大猷憑藉著自己的身份,硬生生在漁民中挑選了幾百名精壯的小伙子加以訓練,縱橫在沿海地區,屢屢擊敗倭寇的侵犯。到後來,泉州的衛所指揮使也默認了俞大猷的行為,並私下授意他多加訓練民壯,抵禦倭寇的侵擾。民壯不領薪俸,不佔兵額,隨時可以遣散,不僅如此,民壯尚武,才能護境安鄰,此等好事怎能不默許?福建局勢變化之快,俞大猷也始料不及,不過深通兵法韜略的他卻從這個亂局中發現了端倪,加大的訓練力度。自趙陽抵達福建後,福建的局勢似乎亂中呈現出不尋常的跡象,雖然還沒有拜訪趙陽,但俞大猷相信,倭寇之患,了結之時為期不遠了。身為軍人世家弟子,俞大猷對這一戰期待已久,大丈夫恨不能如班超、陳湯那般,揚我大漢天威與異域,如此方能不負此生!演武場入口處,一個身著錦衣的士兵向俞大猷遙遙招手。難道出事了?俞大猷心中生出不祥的念頭,看這個士兵的裝扮,應該是指揮使的親兵,指揮使向來對民壯訓練並不關注,怎麼今日會傳人過來呢?俞大猷離開指揮塔,匆忙趕到演武場入口處,這名士兵確是指揮使的親兵劉,俞大猷多次在指揮使大人家中遇到此人。「百戶大人,指揮使大人有急事相招。」劉湊近低語。俞大猷並不多言,跨上坐騎,揚起一路煙塵,隨著劉直奔泉州衛所指揮使府第。將俞大猷送進書房後,劉乖巧地將兩名守衛士兵驅開,三人離開書房百步距離後,方才停下。片刻後,書房中突然傳出俞大猷憤怒、驚訝的聲音:「大人,這怎麼可能?」「俞百戶,本官並不是與你討論可能或不可能,本官現在問你一句話,你,還是不是我大明的子民,還是不是陛下的子民?」天!劉吐了吐舌頭,扯了扯另外兩人,再度向後退了一百步。大人物談話,是不能偷聽的。 第62章【福州淪陷】 矮起伏的山坳中,十幾個狼狽不堪的漢子趴在山溝中語。「秦大哥,我們到底要向哪個方向跑啊?」秦重遠身側,一個手持彎刀的青年低聲詢問,渾身上下破破爛爛,如果現在讓他轉行做乞丐,根本不用化妝。往哪裡跑?聽著小劉的問話,秦重遠嘴角露出一絲苦笑。兄弟們,對不住了,大哥我將你們帶進了死路。「滾三刀」操雄手肘並用,爬過來,壓低聲音:「秦老大,我們到底是向海邊跑,與倭人接頭還是向內陸跑,老大你總要拿個主意吧?再這樣兜來兜去,咱們就沒有躲藏的地方了。」「老操,小劉,各位兄弟,我秦重遠對不起大伙,將大伙引上了一條不歸路。」秦重遠的語氣異常的悲痛,「今生我欠大伙的,下輩子做牛做馬,我秦重遠也會還給大家!」「秦大哥,你這樣說就見外了。」操雄不以為然,「咱們混江湖、跑黑道的,原本就是腦袋繫在褲腰帶上,腦袋掉了不過一個碗大的疤,十八年後還是一條好漢,怕死就不混黑道了。」頓了頓,操雄心有不甘:「不過,該死的趙陽,該死的林平之,不能生吃他們的肉,就這樣死了,俺老操真的心不甘啊。」「滾三刀」操雄原本只是一個碌碌無名的山寨頭目,投靠秦重遠後才飛黃騰達起來,才真正過上大碗喝酒、大口吃肉的快意綠林生活,多年的夙願驟然實現,尚在做娶幾個花黃大閨女美夢的操雄卻在一日醒來,發現啥都沒了。林平之,這個挨千刀的雜碎將操雄的美夢無情地擊碎了!趙陽,這個雜碎中的雜碎讓操雄不得不亡命天涯!不止是操雄,現在團聚在秦重遠周圍的,幾乎都是因為相同的原因而與秦重遠不離不棄,同甘共苦。操雄語氣中暴露出來刻骨的仇恨。讓秦重遠臉皮一陣地抽搐,原本還有些猶豫、彷徨的心,陡然間沉穩下來。「兄弟們,不用擔心,現在整個福建都隨著我們旋轉,接近八成的倭寇,也就是至少有兩萬多名倭寇現在在尋找我們。」秦重遠語氣亢奮,神情狂熱,「雖然福威鏢局追在我們後面。但是不用擔心,一旦他們與大隊的倭寇碰上,衝突再難避免,我們就可以趁機與倭寇串通,借助他們的力量來脫離危險。」「秦大哥果然高明!」「俺就知道,跟著秦老大,咱們總能吃香的、喝辣的!」……「可是。倭寇怎麼知道我們的方位?」如潮的馬屁聲中,小劉怯怯地聲音如同冷水澆面。讓沸騰的情緒冷卻下來。是啊,不好辦啊。暴露方位。固然可以引來援軍,但來的,更有可能是敵人!「我們換個方向,去鍾山。」秦重遠斷然道。「鍾山地形複雜,我們可以隨便找一個地方躲藏起來。田離南少林不遠,大隊倭寇趕到田,勢必會與南少林交火。最終整個福建武林都會牽扯進來,我們就可以借助混亂的局勢與倭寇聯繫上,借助他們的力量離開福建。」眾人面面相覷,換個方向,那等於前面的路白跑了,不過,這個方法似乎行得通。秦重遠一行商討了片刻,再次轉向,直撲鍾山。秦重遠的突然轉向,並不讓人奇怪,因為其他幾個方向,都被堵死了,可是,秦重遠地舉動卻讓很多人驚訝,這廝公然在大道上疾馳,絲毫不顧忌路人異樣的眼神,絲毫不收斂行蹤。猖狂,太猖狂了!猖狂,太猖狂了!此時,猖狂地,又何止是秦重遠!倭寇更猖狂!福建倭寇以南日群島、媽祖群島為巢穴,南北呼應,可是今日,倭寇從這兩個巢穴大舉出動,向福建發起了全線的襲擊。從南日群島登陸福建地倭寇,招攏前期殺上岸的倭寇匯合,最終人數達到了一萬多人,錦旗招展,延綿不絕,福建沿海衛所官兵聞風遁逃。從媽祖群島出發的則是倭寇的另一支主力,倭寇地戰艦浩浩蕩蕩,不下一百艘,遮天蔽日,倭力,當不下萬人。福州城的朝廷大員,尤其是文官系統,第一時間撤出了福州,緊隨著撤退的就是福州城衛所指揮使,這個曾經數次擊敗倭寇進犯地福州最高軍事長官聽到具體的敵情後立刻驅馬奔出福州城,不知所蹤。倭寇太多了!福建的倭寇數量最多,但是平日他們都是分散在各處,此次不知倭寇是如何協調的,竟然早早就匯聚在一起!看來,即使沒有秦重遠,估計倭寇也會有大動作,畢竟,福威鏢局,衡山派,趙陽,對倭寇的劫掠造成了太大的障礙。福州城,危在旦夕。指揮使撤了!福州兩萬多名官兵一哄而散,當逃兵了!即使福威鏢局信誓旦旦,即使林震南發誓要與福州城共存亡,依然難以阻擋福州幾十萬居民後撤的洪流!撤!林震南當機立斷,顧不得與在外奔波的趙陽、林平之協商,也沒有時間協商,匆匆收拾行囊,福威鏢局也撤離了福州城。待到倭寇登陸閩江口,長驅直入殺到福州城下時,留給他們的是一個空蕩蕩、無比死寂的城市。原本寬敞的街道上,到處都是雜物,原本有序的店舖,一片狼籍。這,就是天朝上國?幾個倭寇的首領面面相覷,說實話,雖然他們在福建縱橫數年,雖然他們屢屢擊敗甚至是殲滅福建的官兵,但他們從未想過攻陷什麼城池,即使前幾次攻打福州城,如果沒有福建綠林做內應,做幫兇,他們也不敢生出這種想法。如今,福州城,諾大的福州城,天朝上國一個極為富庶的城市,就在他們面前敞開了大門,倭寇,反而膽怯起來。一個苦了幾輩子的窮哈哈,突然撿到了一個無比龐大的金山,首先產生的不是狂喜,而是驚慌、害怕。不知過了多久,癡呆呆站在福州城外的倭寇猛然爆發出狂呼,爭先恐後地通過黑洞洞的城門,衝進了福州城,歇斯底里的狂笑聲如同深夜的夜怪叫,令人毛骨悚然。福州城,如同一個永遠也吃不飽的無底洞,一萬多名倭寇掀起了一點小波瀾,瞬間就消失不見。福州居民的撤退,無疑是一場悲劇,幾十萬人在沒有任何組織的情況下,匆匆踏上了逃亡的道路,境況之淒慘,難以想像。令人慶幸的是,進入福州城的倭寇留戀於福州城的繁華,反而對逃難的居民不以為然,並沒有追擊,否則,後果不堪設想。福州城淪陷的消息,不到三日就傳遍了江南,抱著分一杯羹的念頭,大批的倭寇放棄了追擊秦重遠,反而掉頭奔向了福州城。「師傅,我們該怎麼辦?」林平之的情緒相當低落,福州城是他的家鄉,雖然福州城的陷落,他的責任並不大,但是,一種深深的內疚感依然令他難以解脫。沿途,他們所經過的鄉鎮,望著那些一臉恐慌的居民,林平之恨不得將腦袋埋進褲襠裡。現在,不只是福威鏢局名聲掃地,即使是衡山派,也臭不可聞。雖然沒有人指責,但是,如果不是他們的失誤,怎麼會出現如此嚴重的後果?「平之,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們只能做好善後工作,後悔內疚,於事無補。」趙陽按住林平之的肩頭,低聲勸慰,「父老鄉親們所遭受的一切災難,都是因為倭寇而起,我們唯有殺光這群畜生,才能不辜負他們對我們的支持。」「大師兄,師傅說的對,」嚴世藩接過話頭,「只有消滅倭寇,我們才能挺起腰桿,大師兄,與其現在自責,我們更應該奮起,想想如何全殲這伙畜生才是正理。」「師傅,弟子明白了。」林平之強忍著心頭的不適,擠出一絲笑意,「那師傅,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師傅,您老人家可是不肯吃虧的,這一次應該也不會例外吧?」「當然,」趙陽牙齒咯崩咯崩響,「為師這一次,花了這麼大的代價,不收回成本,為師豈肯罷休!」 第63章【大結局】 州城,昔日的繁華之地,今日卻成了一個群魔亂舞的昔日的福州城,由於外貿發達的緣故,在建築上、城市規劃方面,頗有一些現代城市的氣息,街道四通八達,居民區與商業區交相參差,極為的富庶。除了東方式建築外,具有中西合璧風格的建築也不在少數,尤其是一些大型的酒樓,更是如此。可是今日,福州城的繁華卻成為了過眼雲煙,消逝不見。十幾日的時間,福州城相繼湧入了二十多股倭寇,城內倭寇的數量也一躍達到了兩萬五千多人,這些倭寇原本就出自倭國不同的家族,什麼細川氏、大內氏、武田氏、竹木氏等等,各路倭寇誰也不服誰,雖然沒有爆發衝突,但為了劃分搶劫區域、為了利益,也鬧出不少的糾紛,等這些倭寇糾紛緩和下來,時間也過去了十幾日。不過,倭寇並不害怕,此刻,他們的自信心極度的膨脹。天朝,不,支那人的素質太低下了,沒有一點勇武的精神,完全是一群待宰的羔羊!倭寇的野心急劇的膨脹,十幾個頭領心中丫丫,是不是回去再帶一批人過來,將支那三十六州盡數佔據了算了?對於汪直的人,倭寇也不怎麼看待,反而因為利益問題,將這批漢奸排斥在外。「巴嘎,哪裡又失火了?」喝的醉醺醺的大內氏的倭寇首領犬豬三郎看到窗外紅紅的光線,破口大罵。大內氏的巢穴就在媽祖群島上,這次攻佔福州城大內氏出力也最大,佔到的地盤也最大,但是,隨著倭寇數量的增多,許多倭寇聯合起來施壓,迫使犬豬三郎放棄了部分的地盤。人多,又沒有管理人,福州城再無安歇之時。失火是經常事情。一把推開窗戶,犬豬三郎聳聳鼻子,突然察覺到不對,空氣中並沒有刺鼻的硝煙味道,不是福州城失火。那,會是哪裡?「大人,不好了,」一個倭寇匆匆跑上來,「大人。我們地戰船,被,被人燒了!」什麼!犬豬三郎猛然意識到不妙,他們的戰船停泊在馬尾港,這幾日忙於搶劫,放鬆了警惕。其實,不論是大內氏還是細川氏。都沒有想到這一點,也許。在他們看來,連福州城的官兵以及福威鏢局都跑了。福州,不,福建,還有誰可以威脅到他們的安全?「秦重遠呢?」犬豬三郎吼道。秦重遠也混在倭寇之中。衝進了福州城。由於秦重遠的身價太高,無論是那一股倭寇也不敢將秦重遠據為己有成為眾矢之的,不得已,他們聯合將秦重遠保護起來。將其牢牢看護在福威鏢局的後院中,一百多名倭寇聯軍給其站崗放哨。乒!回答犬豬三郎的是一陣嘹亮的槍聲。哪裡,哪裡響槍了?犬豬三郎迷濛間,四處槍聲大作,似乎有數千人同時放起了鞭炮,辟里啪啦聲響成一片。「到底怎麼了?」犬豬三郎手足冰涼,一個極其恐怖地念頭出現在頭腦中:難道,這個福州城是個陷阱,是個專門為我們準備的陷阱?戰船被焚燬,後路就被斷絕了,除非他們能夠從陸上殺出一條道路到寧波去!可是,既然敵人焚燒戰船,又豈會讓他們撤離?辟里啪啦的,絕對不是鞭炮,那分明是火槍。聽這槍聲,足有數萬名火槍手!好歹毒的計劃,竟然想關門打狗!好大的氣魄,竟然用一個如此繁華的城市做陷阱!犬豬三郎高估趙陽了,趙陽原本只是以秦重遠為餌,釣福建的倭寇登陸,然後將秦重遠逼到一個適於發揮火槍威力地地方重創倭寇。計劃沒有變化快,倭寇的登陸,福州地亂局,讓趙陽不得不改變計劃,來個關門打狗。「怎麼了.看到滿大廳亂哄哄的倭寇頭目,秦重遠地表情很讓人玩味,從他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的緊張,反而有一絲的輕鬆和解脫,讓犬豬三郎很納悶。「秦桑,」犬豬三郎很乾脆,「現在我們被敵人包圍了,需要馬上突圍,希望秦桑能夠配合我們地「哦,」秦重遠眉頭一挑,「被包圍了,也就是說,無路可去了。」「不,」犬豬三郎惡狠狠叫囂,粗短的手臂瘋狂地揮舞著,如同一隻被人蔑視了的瘋狗,「就憑那些卑賤的支那人,還擋不住我倭國地勇士!我們要進攻,我們要從福州進攻,一路打到寧波,寧波,就是我們下一個目標!我們要重現大內氏歉道宗大人的輝煌,我們要將寧波夷為平地!」支那人?歉道宗!秦重遠的臉陡然血紅!雖然秦重遠不知道支那人什麼意思,但肯定不是好話!如果不是歉道宗,如果沒有寧波之亂,倭寇也不會有今日囂張的氣焰!正是由於寧波之亂,才讓倭國的雜碎看到了搶劫的暴利,才紛紛跨過大洋到江南、到福建四處搶掠!秦重遠,從本質上講,並不是一個小人,他只是迫於形勢,不得不走上與福威鏢局,與趙陽相抗的道路,但是,這並不代表他就是一個漢奸!「寧波之亂,」秦重遠臉色轉青,「今日,我就替寧波之亂中無辜受難的父老鄉親,替福建千百萬被你們禍害的父老鄉親討還公道!」「你,要幹什麼?」犬豬三郎大吃一驚,「秦桑,別忘了,你可是福建,不,你可是支那人的公敵。」「生為天朝子民,死為天朝鬼魂。」……「完了,《笑傲大明》就這樣完了。」青庵書院,一個面容清瘦的書院先生慨然發出一聲長歎:「後來的事情就很簡單了,倭寇衝不破趙陽的火槍隊,不得不借助福州城池負隅頑抗,趙陽一怒之下火燒福州城,將兩萬多倭寇一舉燒成了灰燼。」「但是,由於趙陽火燒福州城,犯下了滔天大罪,被朝廷通緝,衡山派也被取締,福威鏢局也被取消,曾經輝煌一時的五嶽聯盟更是花落凋零,湮沒在歷史的長河中。」「劉先生,就這樣完了,《笑傲大明》就這樣完了?」一個學生非常的不滿,「趙陽雖然火燒福州城,但是,罪責不應由他來承擔啊。」「是啊,就這樣完了,不完了,還想怎的?」書院先生輕輕歎息一聲,合上了手中的書冊,「事實上,在福州城尚未陷落時,朝廷就打算對趙陽下手了,特意傳令泉州俞大猷,讓他伺機擊斃趙陽。衡山派在福建的威望太大了,不利於朝廷的管轄。《笑傲大明》是一本禁書,這一段歷史也是被朝廷掩蓋的歷史,為師之所以能知道這些,一方面是為師的先祖曾與趙陽有過一面之交,當初趙陽在青庵書院捉拿淫賊田伯光,與先祖結下了交情,所以為師才能知道這段隱秘的歷史。」轟!震耳欲聾的炮聲再度響起,間隔老遠,書院中的學生似乎仍然可以聽到城外傳來的震天的殺聲。「趙陽昔日曾說,關外的韃子有朝一日將成為我神州的禍患,沒想到竟然真是這樣,如果趙陽還在,我神州又怎會遭此凌辱?對了,先生,趙陽後來去了哪裡,現在神州動盪,華夏衣冠覆滅在即,會不會再出現趙陽這般的人物?」「趙陽?」先生雙眼猛然生出一絲精光,「為師經過多番探究,發現,趙陽後來率領弟子遠渡南洋,到了一個叫呂宋的地方,自立為王,成立了什麼鎮遠共和國,說要為神州建立起一座堅不可摧的海上長城,只是,後來,這個共和國遭到數個歐羅巴國家海盜艦隊的襲擊,最終覆滅了。趙陽到底去了哪裡,為師也不知道。」數日後,城防被韃子攻破,書院的學生被迫淪為亡國奴,不過他們都在期待,期待一個新的趙陽的誕生。再數日後,從山東傳來一個消息,一夥自稱是鎮遠共和國的義軍駕著鐵甲戰艦登陸山東半島,他們軍械精良,訓練有素,勢如破竹,連敗韃子大軍,直逼京師,書堂的學生精神大振,在一個名叫侯方域的學子的帶領下,紛紛投向山東,準備加入這個鎮遠共和國的義軍隊伍中。 第64章【完本公告】 匆,《笑傲大明》就完本了,雖然完本得有些倉促,了。遺憾很多,真的,笑傲本來不打算這麼快完本的,但寫到後面就收不住腳了,如果趙陽將江南倭寇盡數消滅,那以他的江湖地位、江湖威望,勢必會衝擊到大明的政局。束手就擒,引頸一刀,那不是趙陽的性格,趙陽除了走上起兵反抗的道路外,別無他法。而造反,對趙陽來說,是難以想像的,以趙陽的根基,也是絕對行不通的。結尾有些倉促,這是個遺憾,豬頭找工作期間沒有時間寫,更新不穩定,現在上班了,時間不多,只有晚上幾個小時空閒時間可供利用,同時忙兩本書,難度太大。雖然這個結尾並不完美,但,這個結尾應該是合乎情理的,如果諸位有更好的建議,還請留下。《笑傲大明》完本了,期望諸位繼續支持豬頭的新書,豬頭的新書斷不會出現笑傲的錯誤,更不會出現斷更的情況。期待支持。 引子 華夏文明,自有文字以來,便走在世界的前列;舉世燦爛的華夏文明,成為亞洲乃至世界的領頭羊。想一想四大發明,看一看科舉制的貢獻,我們不能不自豪。可是,到了近代,準確說,是到了明末,中國文化的延續與革新便遭到了強有力的阻擊,滾滾陰雲籠罩了神州大地,一股摧殘文化的逆流在神州肆虐。自此,華夏文明舉步維艱,日漸衰落。是什麼造就了中華民族在近代的衰落?是什麼導致了華夏文化在近代的低谷?……明王朝雖然腐朽,但並不比滿清黑暗!明王朝的知識分子能夠在朝廷上罵娘,指摘皇帝,以致於皇帝不得不躲進後宮來避開臣子的責難,此等的君臣千古罕聞。明王朝後期開海禁,使得明王朝無論科技還是民生,都遠遠走在時代的前列,充滿了蓬勃生機的華夏文明如果沒有經歷蠻族入侵,何至於落後受欺!……嘉靖三年,大明發生了「大禮儀」政治事件,耗時三年半之久。「大禮儀」政治事件,是明世宗嘉靖十四歲登帝位後掃除異己、確立權威的試金石。「大禮儀」事件中,200多位文武官員受到波及,17人被杖斃。「大禮儀」政治事件緣由只是出於嘉靖帝的孝心思考,欲尊其父為帝,卻遭到重臣的反對,雙方僵持交鋒三年半,最終以少年嘉靖帝全面獲勝而告終。為了獨掌權柄,掃除內閣的獨裁,重振帝家聲威,嘉靖帝策劃了一系列的活動,來收歸皇權。嘉靖年間,大明雖然依然茁壯成長,但卻隱現風雨飄搖之勢。……江湖爭端與廟堂決策,刀光劍影,隱現其間。日月神教,由於外部的力量的加入而日益分化,東方不敗與任我行繼續演繹昔日的明爭暗鬥。五嶽劍派,由於他方的加入異軍突起,東廠與錦衣衛均未放棄五嶽劍派這股潛在的績優股。少林武當,雖為名門正派卻難脫世俗,與當時大儒之間互通款曲,相互依仗。大明天子銳意革新,朝堂閣老各有盤算,為了手中權力的歸屬,各展神通;朝政與江湖,經緯交集。天下與武林,水乳相溶。大明的天下,原本已經複雜,值此時刻,趙陽這個天外來客,莫名降臨,給混亂的時空增加了莫大的變數。 第一章 【夢之初始】 衡山城。 一個迷迷糊糊的小青年在街頭髮蒙:「天啊,這是怎麼回事?出門買包煙買到了大明朝?丫的,這算哪門子買賣呀!」 趙陽現在也鬧不明白是怎麼回事,昨晚天氣預報說有暴風雷雨天氣,所以他早早關了電腦翻出小說熬夜,時值午夜煙包盡,不顧老婆反對,下樓買煙,結果出門愕然發現下面大霧瀰漫,真真是稀罕之事!炎夏之夜起大霧,不亞於晴天之時降珠寶。不過,他也沒在意,煙癮上來了,管他天王老子是誰,悶頭衝了出去。 在霧中趙陽發現,伸手不見五指,儘是白茫茫一片,打火機也照不出個屁來!大約直走了半個小時還沒效果時,他蒙了。因為住宅樓對面不到二十米就是15號居民樓,不可能半個小時還沒走二十米遠!驚懼之下,他蹲在地上四處摸索,發現沒什麼古怪的地方;他也不敢停留原地,萬一過來輛車,責任算誰的?他還沒買保險呢! 彎著腰,伸著腿,一點一點向回探,方纔的大無畏被他扔到九霄雲外去了。大概探了一個小時,還是沒有結果,趙陽絕望了,蹲在地上,抱著頭,聽天由命吧! 迷迷糊糊中,趙陽感覺有人推他,睜開眼,嚇了一跳:「老爺子,你晨練也不用穿古裝吧?」 暮靄尚未完全散盡,耳畔隱約傳來各式的噪聲,有叫賣小吃的,有呼兒喚女的,還有罵大街的!好親切的人聲啊!趙陽感到熱淚盈眶,昨晚的孤單、寂寞、空虛使他在瘋狂的最後關頭把握了自己,一拳頭將自己打暈,一了百了。 眼前這老爺子太奇怪了,這是什麼裝扮啊?頭戴青色布包包,身穿青色大道袍,腰束黑色大布帶,這,這算什麼,難道這個老爺子是道士? 「古裝?」這老爺子大概六十左右,聽趙陽這麼一說,也有些迷糊,上上下下掃了自己幾眼,「小哥兒,老夫這是平常打扮啊,何來古裝一說。」又瞄了趙陽兩眼,老爺子奇怪道:「倒是哥兒這是什麼裝扮啊?難道你是剛剛還俗的和尚?可你服飾也過於奇怪了。」 老爺子口音怪怪的,接近普通話的土話,不過趙陽還能聽懂。 趙陽大暈:「老爺子,我像和尚嗎,您可不能亂說啊!」伸手拉拉老爺子的衣袖:「瞧你,這袖子大的,能裝個娃娃了!不要告訴我你這袖子是做錢包用的啊!」 「錢包?」老爺子愣了嚇,恍然大悟,「袖子裡面可以放銀票啊,也算是錢包了吧。」 「算?」趙陽奇怪了,掏出自己的真皮錢包,「老爺子,你犯迷糊吧,這才是錢包啊!」 老頭看著趙陽手裡的真皮錢包,十分好奇:「這是什麼包啊,怎麼用的?」 趙陽疑惑地拉開拉鏈,從裡面取出幾張RMB,然後又塞進去,拉上鏈子,再往褲兜裡一塞:「就這麼方便。這才是錢包啊!」 老頭奇怪了,彎腰從靴子裡拉出一個彩色刺繡布袋子,揚了揚:「諾,這就是錢包啊,不過我們叫它靴掖子,使用起來沒你的方便,也沒你的樣式好看,你的比洋商帶過來的還要好。」 雙方交流了好一陣子,才各自明白過來。老頭李向陽是衡山城的一個小地主,今日入城購買一些用品;趙陽是一個歐羅巴的華僑,(也就是所謂的唐人,或者按大明的稱呼,就是賤民,不過李向陽可不敢對趙陽實說)在一個叫法蘭西的小國迷路結果到了衡山城。 李向陽理解能力還是蠻強的,因為昨天的那場大霧確實百年罕見,至於是趙陽是如何從法蘭西跨越這麼浩瀚的海洋迷路到這裡,這個問題嗎,不是常理所能解釋的,所以他也就不追問了。 大明開國有周顛大仙,證明仙人是存在的,至於趙陽的離奇遭遇是不是仙人打噴嚏的結果,這個大家作為凡人就犯不著究真了吧? 為什麼說是歐羅巴,這是趙陽潛意識的反應,因為南洋離大明太近了,歐洲則比較遠。遠來的和尚會唸經,趙陽自認為這樣說安全性大些。 李向陽聽到趙陽是從歐洲歸來,大為高興,非要拉著趙陽去酒樓為其接風。李向陽揮手將路邊兩個家僕模樣的人趕走,帶趙陽來到附近一家酒店,要了個包間。酒酣話濃之後,李向陽低聲問道:「趙小弟,既然你從歐羅巴歸來,是否帶有歐羅巴特產?」 趙陽聞言,突然醒悟,要想在大明呆的舒服,沒有銀子是不行的!在身上一陣摸索,很遺憾,只有一個防風打火機,然後,然後沒了。不對,還有一個錢包,可錢包裡的身份證以及RMB不管用啊! 李向陽拿起防風打火機好奇地端詳了半天:「小弟,這是什麼用途?」 趙陽大言不慚:「這是太陽神火。是西方大神普羅米修斯從太陽神哪裡盜的火神器,很容易就可以取出火來,風吹不滅。」伸手取回,「啪」地做了示範。 看到火苗真的輕鬆出現,李向陽大為興奮:「確實方便,比火鐮方便多了。」 趙陽想抬高價錢,不屑道:「什麼火鐮,火鐮能和這個比嗎?這是神器!神器知道不?不知道,噢,就是神用的器物,不僅方便,而且具有很大的威力。威力在哪裡?我不是神,無法展示給你看。不過告訴你,這個神器,水火不浸,在世界上,是獨一無二的,我保證沒有第二件這樣的神器!」 看著李向陽一臉的不信任,趙陽火大:「衡山城有沒有洋人?有的話我們去問問,看他有沒有見過這樣的神器!」 李向陽見趙陽神態不似作假,遂不好意思:「衡山城沒有洋商,不過過段時間會有一個商會,聽說有個佛朗機商人會過來。」 「佛朗機?」趙陽一愣,大為驚奇,「你還知道佛朗機?」 「廢話!」李向陽不悅,生氣道,「你以為我是鄉巴佬啊!我不僅知道法蘭西、佛朗機,還知道不列顛、瑞典呢。」 趙陽急忙道歉,然後小心翼翼:「老爺子你出去過?」 「沒,」李向陽擺擺手,示意不必在乎,「錦衣衛主管大明對外諜報,可以說,歐羅巴上屁大的事情兩三個月都能傳回來。」 趙陽驚呆了:「那,那不是特務機構嗎,怎麼變成對外的了?」 李向陽瞄了瞄四周,猶豫了一下,方才壓低聲音:「小哥,交淺言神,你別怪我冒昧,不要輕易說錦衣衛的壞話,更不要隨意指證朝政,否則,要惹大禍的。 錦衣衛對外是從成組開始的,不僅負責對外的情報,也包括對外的技術交流和吸收,這可是錦衣衛對大明最大的貢獻。要不,咱大明的火器怎麼會世界領先呢?不過,切記不要說錦衣衛的壞話,否則就麻煩了。」 趙陽急忙跑到窗口看看,發現,太陽好像是從東方升起的,真是奇怪了,錦衣衛成了對外的克格勃了!搖搖頭,又看了看李向陽:「那,那三寶大人呢,三寶大人之後不是禁海了嗎?」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二章【江湖大明】 「禁海?」李向陽奇怪地反問一句,「禁海令時松時緊。三寶大人七下西洋,為我大明拓疆萬里,宣大明國威於海外。不過由於後期旱災頻繁,加上倭寇勾結海盜作亂導致大明艦隊忙於鎮壓,大明才沒有持續拓疆。 這些年皇上為了增加內庫收入,特意放開了一些限制,海禁已經不是很嚴格了;只要你出錢,就可以出海,當然外面的也可以進來,一些歐羅巴商船經常過來。」 趙陽有點頭昏了:「現在是那位皇帝在位啊?」 「現在是嘉靖六年。」李向陽輕聲道。 「那,那倭寇現在還嚴重不?」趙陽曆史學的實在不夠好,「你有沒有聽說過戚繼光這個人?」 李向陽回憶了片刻:「倭寇犯海從元朝就開始了,在咱英宗正統四年間,倭寇侵襲浙江台州桃渚村,殺人放火,掘墳挖墓,甚至把嬰兒拴在竿上,用開水澆,看著嬰兒啼哭,拍手歡笑。由於衛所作戰失利,導致中原武林憤怒,當時的日月神教派出了五個長老、五十個堂主、一千多幫眾,將倭寇殲殺於台州。」 「日月神教?」趙陽大驚!難道這裡是笑傲時空? 李向陽沉痛點頭:「是啊,多空月神教仗義出手,才沒有讓倭寇繼續入侵。當時,日月神教教治天刑殲滅這股倭寇後,率眾遠征倭寇本土,說要以血還血,不知何故,後來杳無音訊,既沒有聽說倭奴國度發生混亂,也沒有聽說他們流落到哪裡了。 不過在任天刑出征後大約十天左右,五嶽劍派就攻上了黑木崖,想趁火打劫,結果反被擊敗?01dU.Net氖羹坋J酉神葚^滔蛭逶瀾E篩闖穡鵒撕閔腳桑y倭酸隕腳桑s筆鄙倭炙孿諾昧畦j艿礁=狴P倭鄭必及熒Y}荋V101dU.Net眲祒↙h腳山謒站v匠【穌劍□梠普{耍x罄淳筒渙肆酥嶽丑I?br /> 荒唐! 趙陽第一印象就是荒唐,這不可能,不管是歷史還是小說,這都不可能。日月神教成了正義的代表,五嶽劍派變成反面人物。少林寺不匝地,這是真的,因為歷史上的少林寺曾被煤礦工人給屠光過。不過,這裡有日月神教,那應該是笑傲時空,少林不至於變成這樣柴吧? 除非,趙陽想到了一個可能,除非這已經不是原來的笑傲了,這是另外一個版本的笑傲。也許,金大大就是根據一些零星的記載而獨創出一個武俠時代的。 趙陽輕聲問:「老爺子你是神教的?」 李向陽搖搖頭:「這怎麼可能!我不是武林中人,怎麼可能是神教的!況且,神教現在已經和以前不一樣了,難說啊。」 「那你怎麼對神教這麼偏愛啊?」 「太祖是靠明教才改元為明,後來,」李向陽再度壓低聲音,「後來為了避免禍亂,對明教進行了改組,一部分抽調出來組成拱衛司,就是現在的錦衣衛,負責保衛皇家安全、監察百官,後來又負責處理對外事務;剩下的又進行改編,就是現在的日月神教,是朝廷在江湖的代表。」 頓了頓,李向陽注意下四周,才續了下去:「還有,雖然這些事情大家都知道,但是,還是不允許隨便議論的?01dU.Net淥滴液饃降慕躋攣籃盟禱埃s薔B壞┐@常指Q擦喜蛔嫉摹!?br /> 趙陽搓搓太陽穴:「謝謝老爺子好意,我知道了。不過,那錦衣衛到底是好還是壞?」 李向陽目光黯淡:「這種無視《大明律》的機構,是沒有辦法辨別的」 趙陽默然,即使他哪個時代,暴力機構有好壞之分嗎,分得清嗎? 兩人相對無語,沉悶了半天,李向陽想起方才話題:「你說的戚繼光是誰,我沒聽說過,很有名嗎?」 趙陽心道,何止有名,大大地有名,是抗倭的第一好漢,不過,現在而言,抗倭第一好漢應該是任天刑了。既然戚繼光還沒出生,這丫的,是什麼時候出生的?趙陽想了半天,還是毫無頭緒,算鳥,一個雞雞都沒長大的小傢伙,不值得關心,趙陽收心回來:「老爺子,這衡山城有沒有什麼武林人士啊?」 李向陽伸出五個指頭:「這是什麼意思,明白不?」 靠,趙陽忿然,俺只不過是想確認一下,到底是哪個丫的在世,你用的著這樣嗎?!趙陽憤憤然:「衡山派掌門是誰啊?衡山城是誰在這裡坐鎮?」 李向陽呵呵一笑:「衡山派掌門是『瀟湘夜雨』莫大先生,衡山城裡是莫大先生的師弟劉正風劉三爺。」 趙陽奇怪了:「劉三爺,他排行第三?」 李向陽解釋道:「劉三爺是指他在師門排行第三,在他之上還有個方千駒方二爺。」 趙陽思拊片刻,請教:「老爺子,我想拜師學武,你看我去哪裡合適,哪個門派合適?」 李向陽伸手捏了捏趙陽骨骼,歎氣:「小老弟,你都快二十了吧,現在去學武,晚了啊,你骨骼已經定型了,學藝太晚了。」 趙陽一想也是,今年他二十,是有點晚了,不過他不想放棄,追問:「沒關係,我又不指望天下第一,學點東西護身而已。你不知道,西洋太亂了,不懂點功夫,太危險了。」 李向陽沉思了一會:「少林要求不是很嚴格,對年紀沒有多大限制,其他各派對年紀都有限制。不過,華山派也好說話,岳不群人稱『君子劍』,挺好說話,但華山派離的遠啊!」 趙陽搖搖頭:「沒關係,遠不算什麼困難,只要下定決心,就沒有解決不了的困難。」 李向陽擺擺手:「不是這個問題,你有路引嗎? 「啥東西?我沒有。」 李向陽解釋:「路引就是官方開出的公文。如果你要離開居住地百里之外,就必須由官府開出介紹信,如果沒有,是要依律治罪的。如果你通過院試考試,獲得一個秀才的功名,你就可以佩劍遊歷天下,不需要路引了。」 趙陽慌神了:「我剛從西洋迷路回來,哪裡有路引啊?而且我在歐羅巴,怎麼可能有大明的功名在身啊?」 李向陽解釋:「你到了大明,就必須有戶籍,如果要離開當地,就必須有當地官府給你開的路引,到了外地,還必須到官府去換取路引。一旦離開而沒有路引,就有可能以窺視大明機密罪和逃避賦役罪處理。」 趙陽絕望了:「你的意思是說,我現在是個黑戶,隨時有可能面臨官府的逮捕?」 李向陽點點頭:「應該是這樣,不過你一看就是唐人,即使被抓了,也不會受皮肉之苦,頂多把你錢財扣光,然後驅逐出去。」 趙陽盤算下:「如果我辦張衡山城的路引,大概要多少銀兩?」 李向陽琢磨了一下:「大概要二十兩吧,不過關鍵是要找一個衡山城的士紳給你做擔保,這個擔保不好找。」 趙陽瞄了瞄李向陽,還未開口,李向陽婉言拒絕:「不是我不幫忙,我只是一個小士紳,還不夠資格,說不上話。劉征風劉三爺可以,不過你不認識啊。或者,你可以花大價錢找專門操作的衙門師爺辦理,像你這樣的無根無土之士價格就是十倍了。」 趙陽歎氣:「我沒錢啊。」 李向陽拿起打火機,笑笑:「也許這個玩意真是神器,但它的作用就是點火方便些而已,值不了大價錢,但還可以值一些小錢。」 趙陽生氣了:「這是獨一無二的,我敢肯定,至少兩百年內沒有另一個這樣的神器。」 李向陽淡淡笑笑:「也許,不過,你可能沒有接觸過這樣的東西。」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三章【好運與霉運】 (下載小說到雲軒閣 W ww.Y unxuange 。C om) 李向陽掏出一個手指粗細二指長的竹筒,竹筒前端是包鐵的傾斜口,然後又拿出一個小鋼片,從竹筒內撥出一段不知什麼的灰色條狀東西,李向陽將鋼片在包鐵斜口上連續劃了幾下,火星迸射到條狀上,燃氣,輕輕一吹,就見火苗搖曳。 趙陽目瞪口呆:「火柴!」 李向陽糾正:「火鐮!」 趙陽黯然低頭,灰溜溜地將打火機收起。 李向陽見狀安慰道:「不用擔心,雖然你這神器作用不是很明顯,但至少它做工精美啊,碰到獵奇的,應該能賣個好價錢,五百兩銀子還是有可能的。」 趙陽神色黯淡:「五百兩什麼也幹不了啊!那個佛朗機人何時過來,賣給他應該能賣個好價錢。遠洋航行,最需要的就是這個了。」 李向陽點頭:「也是,賣給他們估計一千兩不在話下,還有半個月吧。不過五百兩銀子,夠你舒服過好幾年了啊,怎麼會少?」 李向陽伸手摸了摸趙陽的衣服,奇道:「你衣服是什麼衣料,這麼薄,透氣性肯定更好,夏天穿著這樣的衣服,一點也察覺不到天氣炎熱吧?。」 趙陽心中一動:對啊,我這衣服可也是寶啊!尤其是這李寧牌的體恤衫,再加上超薄的休閒褲。趙陽雙眼冒光:「老爺子,我這衣服絕對是夏季急需的寶衣,透氣透汗還容易洗滌,應該能賣個好價錢吧?」 李向陽又摸了一會,點點頭:「我建議你送給知府,少不了你好處。」 趙陽咬咬牙,掏出錢包,將裡面值得紀念的東西留下,然後將錢包推到李向陽面前:「老爺子,我身上別無他物,而這衣服、神器關係到我以後生存,所以無法送給老爺子,唯一能拿出手的就只有這個錢包,希望老爺子不要嫌棄。」 李向陽瞇起眼睛,沉思了片刻,慨然道:「老弟,我也不說假話,這東西我的確喜歡。這樣,我今天出門也沒多帶,就給你五十兩銀子,資助老弟發展,希望老弟以後發達了不要忘了老兄我就行了。」 趙陽十分感激,這錢包絕對不值這個價錢,雖然它很稀有。 李向陽取出幾張銀票,遞給趙陽,續道:「看來老弟對我們大明的服飾什麼也沒印象。這樣吧,我替你去挑幾件合適的服飾,將這件寶衣換下,然後抽時間送給知府楊大人,謀個出身。你不要亂走,這件寶衣露面的次數愈少,就愈好提高價錢。」 李向陽出門替趙陽買了套文士衫,然後回到酒樓,讓趙陽換上。趙陽換上後,李向陽不由讚道:「看來正碩根難脫啊,雖然你是從歐羅巴回來,但穿上這套服飾後,很難看出你是從歐羅巴回來的。對了,老弟有字嗎?」 趙陽想了下,回道:「人貴有志自立,我就字志強吧。」然後又請求:「還望老爺子再陪趙陽走一趟衙門。」 「沒問題。」李向陽慨然允諾。 衡山知府楊清十分大方,這套「寶衣」價值也實在太大了。今年是嘉靖六年,恰逢世宗二十大壽,楊清正犯愁用什麼做為壽禮。金銀珠寶不僅俗氣,而且是直言表白:「皇上,臣貪污,請治臣罪!」 那真是找死幹得!送的差了,那說明在偉大英明的神聖天子治下,竟然讓官吏沒有餘錢辦治天子壽禮,這又說明什麼?這也是找死!所以,這件「寶衣」來的真是時候。楊清大喜之下出手不凡: 賞賜愛國士民趙陽衡山城四進四出大宅一棟; 賞賜愛國士民趙陽白銀兩千兩,官奴五十人; 立刻辦理愛國士民趙陽衡山落戶問題。 給予愛國士民趙陽秀才的功名。 宅子、奴僕以及落戶問題,楊清派了個官吏就搞定了,唯獨這個功名不太好辦。太祖 朱元璋對讀書人極為重視,對功名的考取也是非常的嚴格。楊清無奈,只好親自跑了一趟,用盡了威脅和利誘,才讓學政點頭同意給予趙陽秀才的功名。當然,這個功名,只是名譽上的,沒有什麼實際的價值,如果趙陽要參加科舉,還需要一步步來。 辦完這些事後,衡山知府楊清馬不停蹄直奔京城,從此再也不返衡山了。後來聽聞,老尚書之子京城新秀戶部尚書剛上任不足三日就換人了,新任尚書是一個沒有背景沒有關係沒有後台的新人,大夥兒一怒之下對其群起而攻之,誰料神聖的皇帝陛下竟然動了雷霆之怒,與新任尚書作對的官吏通通被當庭斥責,眾官吏強硬不退,皇帝無奈只好避開朝臣,三月不上大殿。 看到皇帝陛下對這一新人堅定不移的維護態度後,再加上正值「大禮儀」高峰,眾官吏只好作出讓步。這個官吏是誰呢?大家都知道,就是楊清這丫的! 兩千兩銀子好幹嗎? 在明朝一兩銀子,大概值多少錢?這個換算比較難,不過,大致換算還是可以做到的。一兩銀子可以購買大約兩石大米,一石約合94.4公斤,一兩銀子就可以買188.8公斤大米,就是377.6斤。現在我國一般家庭吃的大米在一斤1.5元至2元之間,以中間價1.75元計算,可以算出明朝一兩銀子=人民幣660.8元。 兩千兩銀子=1,220,000元人民幣。 一百多萬人民幣啊,值錢啊!趙陽心中動起了腦筋,怎麼處理啊,坐吃山空是肯定不行的,但怎麼才能以錢生錢呢?可恨啊,早知道能穿越,自己就學經濟了,再不濟也學點商業了、發明了之類的啊! 四進四出的房子有多大?這麼說吧,四進四出是打個比方,也就是這個宅院有四個門,厲害吧!從東門到南門要走大概一刻鐘,我日!估計這個宅院佔地至少六百畝,丫的,這傢伙佔便宜了。 趙陽取出房契一看,果然,六百五十畝。進去一看,假山、花園應有盡有,只是有些破敗。趙陽奇怪了,這麼好的院子怎麼沒人住、沒人要? 李向陽解釋,這個宅院是以前一個王爺修建的,可惜這個王爺建成不到兩年就被殺了。後來衡山知府住了進去,結果不到兩年就因貪污被砍了;換了一個清廉知府住這裡,不到一年兒子就掛了;後來換個錦衣衛百戶不信邪,住到這裡,結果老婆偷人了;換個衛所指揮使,弟弟犯事被腰斬了;換個大商人,不到半年被人坑騙破產上吊了;換了個,噢,現在換給趙陽了。 也就是說不到二十年間,就換了六個炙了。 那麼,趙陽能不能改變這個宅院的運氣呢? 李向陽建議:「志強,要不咱換一個地方住?」 看樣子,李向陽還是比較關心趙陽的。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四章【色情澡堂】 娘的,霉宅! 謝過李向陽好意,趙陽心中暗罵,估計賣是賣不掉了,這個宅院太有名了,估計衡山城沒有不知道的。悻悻地吩咐這五十名官奴清理宅院,這些官奴都是犯官家屬,有三個老頭子,二十個壯年男子,二十個壯年女子,還有七個十五六歲的小娃子,三個女的,四個男的。 鬱悶,現在就一大家子了? 老婆,咱們有家了,可是你在哪裡啊? 看到這一夥大大小小,趙陽想起了自己媳婦,可是,時空相隔幾百年,也只能是人鬼情未了了。 收起心思,趙陽無奈地分配職務,三個老頭子中有一個曾經做過管家,叫嚴論,六十多歲,就任命他為管家,隨他而來的是他兩個兒子及兒媳還有一個孫女孫子;另一個做過帳房的叫程昆的,管理財務,隨程昆來的是他三個兒子及兒媳,還有兩個兒子;剩下一個倒是有些來歷,叫武泉,是守備將領,因為敗仗被貶為官奴,隨他的是他小孫子及五個自願追隨的親兵;剩下的是或因為欠債或因為官司失敗的緣故。 趙陽留下一百兩作為日常開銷,應該夠半年日常開銷得了;同時趙陽吩咐他們打掃宅院衛生,選擇一個地方作為住宅,然後再去添置一些日常傢俱。 什麼也沒怎麼幹,趙陽就忙了一身汗,李向陽拉趙陽去澡堂。趙陽一邊陪著李向陽泡在木桶裡搓澡,一邊在沉思如何賺錢。李向陽問了幾句,見沒回答,就輪起搓板探過兩桶間的差距,敲了趙陽一下。趙陽摸著頭疑惑問:「老爺子,咋了?你不會腦血栓了吧?」 李向陽怒道:「你小子越來越沒大沒小了,問你話怎麼不回答?腦血栓是什麼?」 趙陽尷尬笑笑:「小子正在想如何利滾利賺錢呢,這點銀子說不定就什麼時間花完了啊!」 李向陽被趙陽岔開話題,也不再追問腦血栓的問題,點點頭:「那是,你沒根沒底,想賺錢也太難了點。」 趙陽看了看四周,問:「老爺子,看來這裡澡堂很不正規啊,公共澡堂什麼時候開始的?」 李向陽點頭:「宋人洪邁的《夷堅志》中就有關於『京師浴堂』的記載,前面設茶館供人飲茶休息,後面是浴堂供人沐浴;不過洪邁記載的這間浴堂是個殺人越貨的黑店。張擇端的《清明上河圖》中就有一個浴堂。憲宗年間浙江仁和人郎瑛撰寫了五十一卷的《七修類稿》,在其中的義理類提到了混堂,就是澡堂。 混堂,不分高低貴賤,大家雖然認可但來者甚少,大多是中下層人才來混堂。你看,我們來這裡,選擇的就是桶浴而不是混堂,如果選擇混堂,那難受勁,不是你能想像的。怎麼,你想建家浴堂?」 趙陽點點頭:「我看這家浴堂設施簡陋,服務措施也不到位,有許多方面不健全,有意想開間浴堂,進行一條龍服務。」李向陽好奇:「何為一條龍?」 趙陽解釋:「除了讓浴堂看起來整潔明亮外,還分為單間和多人間,分為不同規格,不同享受;洗澡的類別有沖洗、泡洗、以及桑拿;配套服務包括男士按摩和女士按摩兩種,女士按摩就包含了服務;除此之外還有飲食服務,包含全國各大菜系。總之,很複雜了,我保證,如果要是這樣做的話,肯定是日進斗金的。」 李向陽一臉嚮往:「單聽你這麼一說,我就十分感興趣,這簡直成了消閒的去處啊。不過,桑拿是什麼啊?」 趙陽簡單解釋:「就是一間密室,密室內設置一個高懸的木格,人坐在木格上,木格下面是沸湯熱水,或者是燒紅的石頭,靠水蒸氣使人渾身滾燙、污垢盡去,旁邊有人專門擦洗,非常舒服。」 李向陽陷入沉思,大約一刻鐘後開口詢問:「那志強有沒有計算成本,需要多少投入才可以啊?」 趙陽點點頭:「不錯,老爺子考慮的很周詳,這個浴池如果想盡善盡美,投入確實龐大。但我們不必全部投入,我們可以採用股份制的方法聯合其他行業。」 「何謂股份制?」 趙陽解釋了股份制後,續道:「比如,我們將浴堂的基礎設施建成,主要就是房間之類;飲食可以聯合城內的酒店,由他們製作;小姐,也就是妓女,可以由城內青樓提供;我們與他們按股分紅,也就是利潤我們與他們按不同的投入進行分配。」 「好辦法。」李向陽興奮拍掌,「這樣的話,算老夫一份,你做好規劃後,老夫一定參與捧場。」 浴吧,李向陽叮囑:「這幾天你就住我哪裡,抓緊時間制定規劃,我幫你聯絡其他行業。」 趙陽點頭:「那就有勞老爺子了。」 李向陽家就在衡山城郊區李家莊,李家莊大概百分之六十的農田是屬於李向陽的,看來這傢伙是萬惡的地主階級。李向陽有點迷糊,問何謂萬惡的地主階級。趙陽就進行了一大通批判,要讓李向陽深刻地認識到自己思想的沒落、生活的腐朽、處境的險惡。 聽了趙陽一大通批判,李向陽哈哈一笑:「你小娃子正事不幹,攆雞繁蛋!你要是能說動我的佃戶反抗,我就送你五百兩做資本。」 趙陽嘿嘿一笑:「你老爺子手段高明,開個玩笑而已。看你如此受佃戶歡迎,就知道你是屬於開明紳士,屬於團結貧下中農的善人階層了。」 李向陽搖搖頭,懶得再搭理趙陽,逕直給他安排了個住處。 晚飯時,趙陽和李向陽家內其他人等見面。李向陽老闆雲氏,李向陽大兒子李天德,二兒子李天祿,三兒子李天滿,四兒子,噢,四兒子還沒出世。飯後,趙陽把李向陽拉到書房,話語中充滿了遺憾:「老爺子,真可惜,就差一步啊,一步啊!」 「怎麼了?」李向陽丈八和尚摸不著頭腦。 「福祿滿門啊!」趙陽遺憾道,「就差一步就福祿滿門了啊。」 「***,」李向陽氣道,揚腿就是一腳,「沒大沒小。」又嘿嘿一笑:「不急,已經有了,可惜不知是男是女啊。」 「啊!」趙陽驚呆了,張大嘴巴誇獎:「老當益壯,唯卿是也!」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五章【為財賣家】 忙活了半月,接見各行業老闆,商討入股比例,如何分成等等,到最後,就合作意向,各方都達成共識:合則多贏;分則數敗。 產業名稱就是「娛樂城」,趙陽以部分大宅院加白銀兩千兩為本,同時負責培訓合格的服務人員,占「娛樂城」五成股份;群芳院作為衡山城最大的青樓提供當紅女服務員加白銀一千兩,占「娛樂城」一成股份(小費歸女服務員所有,任何人等不得抽稅);趙宅附近的「客滿樓」酒樓提供廚師、菜餚加白銀三千兩占「娛樂城」一成股份;李向陽投入五千兩白銀,占「娛樂城」一成股份;剩下兩股,一成給予衡山城知府衙門(沒有指定接受人),作為對衡山城經濟發展的特別貢獻;一成給錦衣衛衡山所(沒有指定接受人),由百戶大人分配,作為小民對錦衣衛確保衡山治安的感謝;等東廠在衡山設機構後,由趙陽從自己股份中扣除一股進貢;其他額外花銷、經營由各方組成董事會議聯合解決。 趙陽宣佈,如果「娛樂城」運轉良好,會在本年度「娛樂城」財務總結大會上提出一個新的議案,一個關於進一步合作賺錢的新項目——一個集休閒、娛樂、刺激、驚險為一體的「探險樂園」。 嘿嘿,沒有老婆在身邊的日子,雖然孤單些,可就是比較爽啊,想怎麼玩就怎麼玩。趙陽有些阿Q精神,自己開解自己。 現在的關鍵問題是,趙陽從那裡再弄到一批白銀,因為趙陽花銷太大了。幸好就在此時,佛朗機商人安東西奧斯庫先生來了。安東西奧斯庫聽說趙陽這裡有神器後,登門拜訪,雙方進行了友好洽談,完成了深層次瞭解,達成了進一步合作意向。 雙方的會談是成功地(雙方進行了親密無間隔接觸),雙方會談的氣氛是熱烈地(雙方進行了無間隔地肢體交流),最後,趙陽成了安東西奧斯庫先生的中國指定代理人,安東西奧先生成了佛朗機的趙陽代理人。趙陽將在廣州設立專門機構,處理與安東西奧斯庫先生的業務聯繫。 到衙門簽訂條約後,李向陽看著鼻青臉腫的趙陽,很好奇:「怎麼了,你們還動手了,西洋真的很危險?」 「廢話!」趙陽悻悻道,「要不,我學武幹嗎?」 趙陽後來開心地告訴李向陽,這次賺大了。趙陽以神器(防風打火機)外加繡花紋真絲襪子(背心、褲頭給了皇帝),不僅換回安東西奧斯庫本次所帶所有貨物還另加三千兩白銀,同時還成為安東西奧斯庫所有商品的代理人。 李向陽大為羨慕:「你賺大發了,西洋商品在大明銷路很好啊。」 「是啊。」趙陽點點頭,憂慮道,「不過,我們要抓緊時間,爭取能夠打通關係,把廣東的澳門島盤下來,作為我們的通商據點。」 「澳門?」李向陽奇怪了,「澳門是哪裡,有什麼用嗎?」 趙陽悄悄道:「澳門是廣東附近的一個荒島,距離大陸只有不到兩里的海面,沒多大價值,但它地理條件優越,如果能夠善加利用,將它變成南方西洋商人的聚居地,我們就有可能掌握所有西洋商人商品的代理權,你想想,那樣,我們的財富,嘿嘿。」 「嘿嘿。」李向陽意會地接著陰笑。 趙陽很想將香港島盤下來,但是香港太靠近內陸了,而且香港的面積比澳門大,不太容易上手,只能一步一步來。 錢財有了,人手就好找。 忙碌了大約半年時間,「娛樂城」基本就完工了。基礎設施最大的困難在於地下工作,包括水管的鋪設以及下水道的處理。為了處理廢水,趙陽不得不挖了一條長達十里的下水道。除了下水道外,還要打水井、建造燒水房、以及簡易的抽水車等等,不過還好硬件總算完成了。 在硬件建設的同時,趙陽也在籌備軟件方面,比如保安,保安工作由原守備將領武泉負責,招收了一批強壯的青年,穿著保安服(人民解放軍野戰軍軍服),進行培訓;服務員則招收了一批模樣俊俏的青年男女,穿著21世紀的招待員服飾,進行禮儀培訓;技工方面,則是到其他澡堂以及外地澡堂,請了一批技術嫻熟的高手加盟。 萬事具備,只欠東風了。 「娛樂城」的開業儀式十分火爆,趙陽通過李向陽不僅邀請了一批士紳,更難得的是將新任衡山知府周屆論、錦衣衛衡山所的錦衣衛百戶張士德大人也請了過來,參與「娛樂城」生活體驗。趙宅本來就位於衡山城的貴族地段,不然也不會有那麼多人冒死入住了。 張士德對趙陽的來歷還是頗為懷疑的,因為鬼神之說雖有市場,但是針對這些刑獄老手、亡命之徒,還是沒有太大威懾力的。但等到趙陽手繪一幅歐羅巴的地形圖,包括大致標明了歐羅巴的列國位置,張士德也不得不相信了。 將歐羅巴地形圖快馬傳到上司處,張士德不久就受到了嘉獎,故而對趙陽也開始友善起來,畢竟趙陽對歐羅巴形勢比較熟悉,說不定以後就會鯉魚化龍的。 「娛樂城」位於趙宅的中心,佔地二百畝,在「娛樂城」前面則是寬闊的馬路,馬路兩邊是閒置的空房。 周屆論發現從「娛樂城」的大牌坊下到「娛樂城」門前有一段距離時極為奇怪,就親切地詢問原因。趙陽是他上司關照過的,鬼知道有沒有關係啊。 趙陽一揮手,立馬得叭得叭跑過來了幾輛奇怪的大車。這輛大車是雙馬駕駛,如果說是馬車的話,它沒有車廂,只頂著車棚、掛著珠簾,然後排了幾排座椅。 趙陽笑道:「這是我特為前來娛樂城的顧客準備的交通工具——公共馬車,每天按時在城內行走,需要來這裡的就可以上車,免費拉到;回去的客人也可以乘坐到住宅路口。」 周屆論眼睛一亮:「志強這主意甚好,如果可以擴大的話,作為全城交通工具,將極大改善衡山城的交通擁擠現象。」 趙陽驚異地看了周屆論兩眼,讚道:「大人真是英明!我想試行一段時間,如果可行,就推廣開來,為全城父老服務。」 眾人坐上公車,看著沿途空閒的房屋,紛紛獻計。 張士德也是搞錢老手:「志強啊,能不能便宜點給我手下幾間房屋,讓他們在這裡做個小買賣啊,我估計你是打算將這裡建成一個商業區了。我這些部下多年操勞,身體積累了些毛病,如果置之不理,我心難安啊。」 趙陽愈加不敢小看古人智慧:「那還不是大人一句話。為國為民大人們辛苦了半生,應該享受一些好生活了。趙陽在這裡保證,只要是錦衣衛的將士及家屬,到『娛樂城』一律免費招待,衙門的大人也是一樣。」 眾人顏色愈加開心。趙陽又加了句:「不過,我醜話說前頭,給姑娘們的小費我可不管啊!」 張士德笑罵:「你這個混蛋。」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六章【劉府請教】 「娛樂城」裡各種超時代的享受讓這些土包子大開眼界,尤其是各式的蒸浴、淋浴以及浴,還有奇形怪狀的搓洗工具,如鞭子、棒子等;除此之外,服務員的服飾、儀態也令他們大為叫好。 這裡既有照顧SM者愛好的隱秘間,也有喜好攀比的公共間,更有超級奢華的總統套房。一間一間、一樣一樣試下來,這些人累得像狗一樣,不過興奮的神色還遠未下去。在各式美餐的照顧下,衡山城的巨頭紛紛表態將為「娛樂城」創造最好的經營環境。 離開的時候,這些大佬沒有紅包可拿,拿的只是一張股份分配單,不過隨後紛紛派來了各種專業人員。周屆論派了兩個財務師爺,張士德派來了一隊錦衣衛,指定就在趙宅區域巡邏。 從即日起,「泡澡」,到「娛樂城」去「泡澡」成了衡山城的一項時尚,尤其是請客、商業會談也指定在「娛樂城」。 事業算是起步了,財務由三方組成的師爺集體處理,治安由兩方保安負責,趙陽就剩下拿錢了。那麼,也該開始幹正事了吧,趙陽心中下決定。拍拍手,招來管家嚴論:「備車,我要去劉征風劉三爺府上。」 開車的,噢不,馬車伕是嚴論的二兒子嚴續,趕車技術不錯,一點也感受不到搖晃,是個好手。今天開張,趙陽也給劉正風發帖了,可這傢伙沒來。是有事還是看不起娛樂行業?這個年代對青樓好像沒多少鄙視觀念啊,趙陽疑惑,難道自己記錯了?還是說他們看不起商人?可商人也是正當行業啊,總比攔路搶劫的武夫高貴些吧? 到了劉府,趙陽心中有些激盪,江湖,俺來了! 相對而言,趙陽沒去少林、武當、華山等等,那是因為趙陽的產業就在衡山城啊! 江湖是趙陽的夢想,但既然習武已經很晚了,那天下第一趙陽就不做夢了,既然不想做天下第一,那,那趙陽又何必一定要去少林、武當呢?學武的目的是保命,趙陽不確定自己非要闖蕩江湖不可啊。 闖蕩江湖,多危險啊! 說不定那天夜裡你在睡覺時,就被別人割了腦袋;說不定你那天早晨騎馬時,就被馬鞍裡的毒針扎破了小雞雞,被迫進宮研究《葵花寶典》;說不定……丫的,哪個混蛋在丟磚頭!?江湖,有那麼多巧合被人而且是被美女救命嗎? 主角,狗屎主角!巧合往往都是虛假的,主角靠巧合來活命,靠奇遇來發展,靠美女來進步,那完全是扯蛋! 「江湖愈老,膽子愈小」,這其中的意味,有幾人能懂? 劉府的門房聽說衡山城的風雲人物趙陽秀才來訪,立馬通報。不到一刻,一個面目端莊的中年男子匆匆趕來,後面還跟著兩個青年。 中年男子還未近面就先聲奪人:「這位就是衡山城的風雲人物趙陽員外吧?幸會幸會。」親熱地拉住趙陽右手,連連搖晃:「不好意思啊,趙員外。劉某今日應當前去捧場,可中午我師兄方千駒到了,實在抽身不出,還望秀才先生勿要見怪。」 趙陽一喜:「可是『千幻劍客』方二俠?那可真是在下運氣,能在今日接觸衡山派的兩位高人啊。」 劉正風聞言愕然,不知趙陽此言何意,不過此時也不是深究時候,隨想到進去再談,諒你也不會有何歹意吧,畢竟俺老劉可是衡山的地頭蛇,你一個外來人口,即使有官府撐腰,也不能猛龍過江吧,遂大笑:「呵呵,能結識趙員外這樣的豪爽男兒才是我兄弟的福份。趙秀才,請。」 趙陽急忙跟進:「還望劉三俠勿要見外,就稱我為志強吧。」 劉正風點點頭:「也好。那我就托大了。志強,」劉正風一指左邊二十五歲的青年,「這是小徒向大年,另一個就是米為義。」 趙陽急忙向二人拱手:「久仰二位賢弟大名啊,如果不是二位賢弟在衡山城仗義執言,衡山城恐怕沒有今日之安樂啊。」 向大年、米為義一臉得意,口上則連連謙虛不敢。劉正風一橫二人:「這兩個傢伙,整日出去惹是生非,一日不鬧事便坐臥不寧,氣殺我了。」 趙陽心中好笑,不過嘴上卻替二人辯解:「劉三爺這話就有些偏頗了?01dU.Net淙晃腋盞膠饃匠遣瘓茫s鯇笆矞闔惘K悄詰牧轎簧倌曖□郟馬楣ヴ蝧Fv椅u諶訟齲甽羰惘K悄詮鯄W拇霘滿@!?br /> 劉正風搖搖頭:「哪有這回事,如果不是大家看在衡山派鄉里鄉親的面子,這兩個小兔崽子早被別人收拾了。憑他們那兩下子,嚇唬小混混還馬馬虎虎,真要碰到硬手,哭都沒地方哭啊。」 劉府大廳內,趙陽將幾包禮物放下,口中道:「劉三爺,方二爺,趙陽初次登門拜訪,無物可帶,唯有一些西洋事物,略表心意。」 方千駒長著一副文人模樣,白色文士衫,看起來卓爾不群。看著桌上西洋物品,方千舉目中閃現幾絲奇光:「這些東西倒是簡單實用,不過價格偏高啊。」 劉正風推辭幾句便罷,然後轉道:「可惜腐儒認為奇技淫巧不足仿,不然我早就超過歐羅巴了,何須購買他們的物事。」 方千駒倒不同意:「事物有專精?01dU.Net薔B慘X郝蛭頤塹乃砍瘛□枰丁□善靼。yбㄓ形蓿釭Y汜祤捸@!?br /> 劉正風搖搖頭,不同意方千駒觀點:「那不一樣啊,你看這些西洋玻璃球,沒有什麼利用價值,卻極為賺錢。我們早在宋代就有了琉璃器皿,但質量卻不如西洋。如果我們能重視技術,那麼幾百年發展早就超過了西洋,而不用現在向他們購買了。這些東西饑不能食、渴不能飲,卻換取了我們大筆的值錢財物啊。」 趙陽建議:「那我們現在改進應該不晚。可以派人到西洋去學習他們玻璃技術,再糅合我們自己的工藝,一定可以超過他們的。」 劉正風呵呵一笑:「也是。不過這種技術,每個國家都極為保密。我也曾經聯絡一些西洋人,可他們說他們也接觸不到這些機密。玻璃工藝最發達的是一個叫意他利的國家,哪裡的國王特意將玻璃工人集中起來,就是怕技術外洩。你看這個小鏡子,就值五十多兩白銀,你說這東西除了能刮鬍子外、整理臉蛋外,還有什麼用途?」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七章【衡山探源】 (下載小說到雲 軒 閣 www。yunxuange。C om) 趙陽歎氣:「要是能讓錦衣衛幫忙就好了,他們應該有這個能力辦到。」 方千駒不屑道:「他們是朝廷走狗,沒有朝廷意思,他們怎麼會做這種事情?」 劉正風忽覺跑題太遠,急忙招呼:「喝茶,喝茶。」然後不好意思道,「扯遠了,扯遠了,看到這些東西就容易發番牢騷,莫見怪啊,志強。」 趙陽欽佩道:「劉三爺心懷大事,值得晚輩敬仰。事情也確實如三爺所講,這樣下去,我們技術愈加落後,百年之後,也許我們就無法趕上這些洋人了,萬一那時這些洋人跨海打來,中原就要遭災了啊。」 方千駒笑言:「志強多慮了,哪裡有這麼誇張!大娩然朝政腐敗,但也不是夷狄之人就能欺負的。」 趙陽搖搖頭,知道談這些好像太早,至少早了幾百年,也就不再繼續,而是提出自己來意:「方二爺,劉三爺,趙陽自幼愛慕武學,想學一技之長強身健體,行走外洋不受外人欺侮,希望二位能夠成全趙陽。」 方千駒與劉正風對視兩眼,方千駒苦笑:「志強,你可能不知道,我是閒雲野鶴,一個地方呆不了一個月就走人,我這性子不適合傳授技藝,所以我至今沒有授徒。」 劉正風點頭:「我這兩個師兄都是這爛脾氣,莫大師兄笑傲江湖,一把胡琴浪跡天涯,很少回山,衡山派的事務是由他的大弟子李強主持;我二師兄五六年才見一次面,所以也基本不會授徒;我呢,說實話,志強,現在衡山城你聲譽不下於我,讓我收你為徒,你存心讓別人指我脊樑骨?」 啊,趙陽大為驚訝,怎麼怎麼鬧出這樣的事來! 見趙陽一臉失望,劉正風轉頭與方千駒商議片刻,回身道:「志強,如果你真的想學藝,可以等兩天。我們師兄弟商議一下,可以考慮代師授徒,這樣你就成了我們的小師弟。」 趙陽大為驚喜:「那,那大概要等多久啊?」 劉正風估算一下:「少則半月,多則一月。主要是要和莫太師兄聯繫。不過莫大師兄一向不怎麼處理師門事務,師門事務是由二師兄和我處理,莫大師兄應該不會反對的。這樣你就能成為衡山派歷史上最年輕的長老了。」劉正風一臉肯定。 趙陽大為欣喜,學到武藝就已經是極為難得了,沒想到還能成為衡山派的長老。 方千駒也極為高興;「我們衡山派歷來是注重鄉里鄉親,所以衡山派主要在衡山附近發展。我們沒有稱霸江湖的雄心,也沒有唯我獨尊的野心。不過,保住家門卻是我們的底線。現在有了小師弟的加盟,衡山城就可以說是徹底掌握在我們衡山派手中了。」 看來他們對我也有極深瞭解啊,估計也研究了個差不多了,趙陽心中揣摩。 劉正風欣喜之下,將家人叫出見客,趙陽這才認識劉正風全家。劉正風的夫人可以說是一個大美人啊!不談趙陽這個初次見到的,單方千駒這個應該是見過N次的還是在劉氏出門時表現一陣恍惚,雖然劉氏已經年近中年,但風韻仍存,氣質特佳。 趙陽心中來了個惡意揣測:「既然衡山派重視鄉里鄉親,想來莫大先生應該也是衡山附近人士,那麼和劉正風就是兄弟之間難容情敵對抗,師門恩重不如兒女情長啊!」 趙陽這一番惡意猜度,其實正中謎底之答案。江湖中人為莫大和劉正風翻臉不解,單答案就有上千種,甚至包括莫大弒師!但一旦莫大有難,劉正風就兩肋插刀、千里支援;劉正風有難,莫大則捨生忘死、大義凜然;這真是造成了武林中的一段懸案啊! 劉正風長子劉昆,年十五歲,一手「三十六路回風落雁劍」卻極為嫻熟,江湖對其未來極為看好,號稱未出道的「小劍仙」,曾隨劉正風參加五嶽劍派大會並登台獻藝,博得滿場喝彩,是晉級五嶽四秀的熱門人選之一。 五嶽四秀是華山派的掌門大弟子令狐沖,號「小酒仙」;嵩山派左冷禪的獨生子左辛,號「小掌仙」;泰山派天門道長的弟子遲百誠,號「小義仙」;恆山派定義的弟子儀琳,號「小觀音」?01dU.Net男闃校q憟^懶鍾行├乾棫壯C猓耳e摨蚖睆p髏排傻餒惎孲釸暑佔妝黃攳棓憿r納}?br /> 青城派余滄海雄心勃勃,在五嶽四秀出來後,自己在青城派也弄出個青城四秀,與五嶽四秀對抗,自認青城以一敵五,實力不下五嶽,聞者曬笑不已。青城四秀分別為:英——侯人英;雄——洪人雄;豪——於人豪;傑——羅人傑;稱謂「英雄豪傑,青城四秀」。 劉正風女劉箐,年十五歲,深的其母基因,貌美如花。 劉正風幼子劉芹,年十二歲,白白胖胖,讓人饞涎欲滴。 趙陽心中微動,他依稀記得劉芹死時好像是十五歲,這樣說來,劉家滅門還有三年左右時間。三年,應該可以了,如果運用好的話,趙陽相信可以避免劉氏滅門的慘案,畢竟劉正風這人還不錯,尤其是今日一番交談,更是發現此人不是哪種盲目自大、空談時事之人。不過,趙陽也十分疑惑,劉正風何以會當日如此愚蠢,作繭自縛?難道是錯信了莫大?還是莫大因故未能趕到?可當時莫大在啊! 不過,趙陽自信,現在有他在,即使三年後仍然是眾人圍困局面,即使莫大仍然不出手,單憑他也可以輕鬆化解。 劉正風迅速寫了幾份短信,由飛鴿傳送到各處聯絡點,然後向趙陽解釋:「我將消息通知到衡山派在各地聯絡點,然後由他們再尋覓我莫大師兄,只要聯繫上,師兄必然會在最短時間內趕回。」 方千駒點頭呼應:「志強無須急躁?01dU.Net淙輝菔輩荒芫儺邪菔σ鞘劍s簎[竅衷誥塗梢源澣垂憸|饃轎溲K漅荀迄A閭崆把陸琚I?br /> 劉正風簡單介紹了衡山派的歷史,方千舉則對衡山派功夫做了一番說明:「我衡山派祖師許子成自幼酷愛武術,少年時遊俠江湖與大江南北豪傑切磋,技藝自成一家。後有幸遇到本朝仙人周顛,得授《混元真解》,不過《混元真解》過於高深,祖師用了三年時間將《混元真解》拆分為上下兩部,上部為內功心法,就是『衡山心法』和『混元心法』,在你『衡山心法』大成之後,方能學習『混元心法』,記住習藝切忌好高騖遠;下部為劍法,即為『衡山五神劍』:泉鳴芙蓉、鶴翔紫蓋、石稟書聲、天柱雲氣、雁回祝融等。 其中『芙蓉劍法』奔如迅雷,以快破敵;『紫蓋劍法』似幻如夢,以境惑敵;『石廩劍法』防禦如山,無敵可侵;『天柱劍法』無堅不摧,以膽破敵;祝融劍法炎氣干天,以勢壓敵。五神劍中『泉鳴芙蓉』、『鶴翔紫蓋』、『石稟書聲』、『天柱雲氣』、『雁回祝融』五招劍法,分別將這五路劍法中數招中的精奧之處,融會簡化而入一招,一招之中有攻有守,威力之強,為衡山劍法之冠。 不過祖師曾言,如果能將五套劍法化為一套進而一招,則可達到一招破敵之境界,可惜我衡山諸人自祖師之後無人可以達到。『衡山五神劍』之所以是我衡山鎮派絕學還在於五人結陣,則威力倍增。是以如想學得衡山神劍,必須對衡山有大貢獻方可。師兄我至今尚未達到條件,遺憾啊。」 方千駒看來已經默認趙陽為其師弟了,自稱師兄,且言談殷殷令趙陽感動不已。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八章【衡山心法】 方千駒叨叨不休時,劉正風在一邊頷首不語,待到方千駒告一段落,遂回房取來一本手抄秘笈,遞給趙陽道:「志強,這就是我派的基本內功心法『衡山心法』,雖然入門簡單,但欲達到大成境界,非數十年功夫不可;如果達不到大成境界,修習『混元心法』必將走火入魔。我衡山之所以現在人才凋零,就是因為這個血的教訓啊。」 趙陽急忙應答:「師兄放心,不到大成,小弟決不言其他。」 趙宅作為趙陽立業的根本後,他的居住面積就大大縮水,只保留了一個三間相連的套間,一間是臥室,一間是餐廳,剩下一間則是書房。至於僕人,除了在「娛樂城」當值的外,其他人等就圍繞這個三間相連的套間分佈,形成一個錯綜相間的獨立區域。 按趙陽計劃,即使這樣的佈局,仍然佔用了大量的空間?01dU.Net挩蚞{敕□}梢鑰悸切藿ㄒ歡案唄ュn吹з[淶哪J嚼捶植跡脾哏{塗梢源蟠蠷謔】占洌隄蚥捃嶍釧躇迡岔氶數i那榭魷攏恐勻伂P?br /> 不過趙陽已派人聯絡建築技術高超的工隊,希望能夠修建一棟七八層高的寶塔,塔式建築也是可以考慮的,而且塔式建築也可以成為衡山城的一項風景。甚至,趙陽在幻想,立他七棟八棟寶塔,不僅可以玩吊索還可以試試蹦蹦極啊! 「衡山心法」包含醫學、體育學、生理學、心理學,是一門綜合學科,不過趙陽心中在疑惑,是不是每個門派都是如此?內功心法包含的東西太多,如果不懂醫學、不通穴位,那肯定不行;如果體弱多病,那也是無法堅持的。 中國傳統武學講究「外練筋骨皮,內練一口氣」,要求是內外兼修。同樣,內功心法,說白了就是刺激、誘導人本身的潛意識,由潛意識來刺激本能,最終合二為一?01dU.Net惚v飧觶t暈涫趵此擔健硌V彩遣豢汕啡鋇摹?br /> 就一門練氣心法,衡山派將它搞成了一門典籍。看看,趙陽感慨地摸著手中這厚厚的手抄本,估計不下五十萬字啊!如果有人將中國武學加以彙編,必將形成幾門科學的學科,必將流芳百世啊! 單看這本典籍,趙陽就看了三天,才略微領會一些概念,其實,對趙陽而言,最為困難的是文字方面,因為文字趙陽看不懂的太多了。心理學方面,趙陽容易掌握,畢竟他是屬於神經比較粗大的哪種;體育學方面,大致瀏覽,現在只要主意不要過度即可;醫學方面關於一些疑難雜症以及刀傷藥的研製、各種外傷病症的處理,他懶得搭理,只是注意穴道方面的說明,即使這樣,也花了他整整三天時間! 躺在浴室中,享受著妙齡少女的撫摸,趙陽真相提槍躍馬,縱橫馳騁;如果是看秘笈前,他會毫不猶豫,有花堪折只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啊。可惜,秘笈中提到,如果是處男,那最好在修習秘笈時自愛,這樣可以事半功倍,成效顯著;如果不是處男,那在練功一年之內要拒絕房事,否則…… 苦啊——趙陽仰天長歎。 可能是由於神經粗大的緣故,單單一套行氣路線,趙陽就花了一天時間才熟練掌握,然後跑了一趟劉府,在方千駒的指點下,實地操作了一番,終於形成了一點所謂的氣感,然後又趕回住宅練習鞏固,大概用了一周時間,終於能夠熟練、成功地運轉體內那可憐的一點點氣感了。 聽方千駒所言,形成氣感後,所需的就是鞏固練習了,之到氣感成為水滴,水滴進化為小溪,小溪壯大為大河,大河匯聚為大海,大海質變為閃電,意隨心動,無所不至,方為大成;大成之後出手似閃電掠空,所到之處自是山崩海裂。 當趙陽硬著頭皮詢問方千舉到達何種境界時,方千駒尷尬揮手,將一顆碗口粗的柳舒手砍斷,面色羞紅:「哎,你二師兄我才達到小溪的境界,慚愧啊慚愧!」 趙陽目瞪口呆,心中狂靠:「靠,這才是小溪,這丫的,也太強了吧?」 形成氣感後就需要加大練習度了,可無論如何加大,即使十二個時辰趙陽用了十個時辰,也是沒有太大進展,趙陽陷入了困惑:「怎麼才能達到極限?只有超越極限,才能更好提高。關鍵是如何超越極限?」 放下手中卷冊,趙陽發現外面的保安在武泉的帶領下在苦練擒拿格鬥技術,心中一動:「我何不將內功練習和外功練習結合起來,在苦練外功的同時修習內功呢?」 心動不如行動,趙陽盤腿立下馬步,然後雙眼微閉,默運心法。 好難啊,平時運行心法大概只需要一盞茶時間,也就是四分鐘左右,現在紮著馬步,注意力很容易分散,花了二十分鐘才完成一次小周天循環。周天循環完畢,趙陽也累得趴在了地上,往常馬步他頂多扎十分鐘,今天超標了。 呵呵。趙陽拖著疲倦的身體盤坐起來,以前看武俠小說,對這個還是有所瞭解,只有在無法堅持時再堅持一步,才能取得突破,所以目前他還不能放棄。 每天單純的盤坐練氣變成了馬步練氣,雖然周天循環減少了,但效果明顯提升了,體內氣感愈加明顯,時不時就能趕到一股活勃勃的氣流在體內流竄,小溪還談不上,頂多是棉線!就這樣堅持了一周時間,馬步也沒效果了,扎完一次馬步神清氣爽,即使扎一天也沒關係,看來要換路子了。 既然馬步不行,那就俯臥撐好了,趙陽雙臂似曲未曲,保持一個四十五度的弧度,渾身筆直,就這樣保持著,然後運起心法,鍛煉上肢力量。 這樣又堅持了半月時間,每天除了辦些私事外,趙陽將一切外事活動統統推卻,將自己關在房中玩命練武,平均一天至少憐惜十個時辰的內功;飲食方面,趙陽將人參、靈芝當饅頭來啃,天天補氣。既然來到了這個變異的笑傲時空,沒有一技之長,那是很危險的。 體內氣感幻化為圓珠筆筒粗細,趙陽感到愈加興奮,看來自己這套理論還是很成功地。那下一步就是倒立、單臂倒立、單退直立乃至進化成曲立了。可惜,他的這套武學速成培訓教材還未成熟,別被劉府來人打斷了。 向大年恭恭敬敬:「四師叔,噢不,小師叔,我師父請你過劉府一趟。」 趙陽極力反對別人叫他四師叔,四師叔=死師叔,多不吉利啊!雖然他是現代人,但聽起來極為不爽。聽到傳報,趙陽心裡明白,大概是莫大掌門到了,就急忙驅車趕到劉府。 劉府正廳主座上坐著一個一個身材瘦長的老者,臉色枯槁,雙眼微閉,耳朵卻聳動不停,披著一件青布長衫,洗得青中泛白,形狀甚是落拓,旁邊斜靠這一個污跡斑斑、時日久遠的胡琴。 劉正風見趙陽趕到,就連聲招呼:「志強,這就是我衡山派的掌門師兄,莫大先生。」轉向莫大,「師兄,這就是今日我衡山城的風雲人物趙陽趙志強,雖然年紀偏大,但根骨甚好,更是俠肝義膽、忠義心腸,在衡山名望甚重。」 莫大眼睛未開,冷哼一聲,沉聲道:「師弟,這位趙先生真的未曾習過武藝?」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九章【南嶽見聞】 劉正風點頭:「是啊,我和二師兄都對志強有所瞭解,他確實未曾入過任何門派,不管內家學派還是外家學派,均未曾涉獵。」 莫大冷涔涔道:「那我怎麼聽他腳步沉穩,氣韻悠長,好像內家真氣頗有功底啊?」 方千駒解釋:「師兄,當時無法聯絡你,我和三師弟就將『衡山心法』傳了給他。」 莫大一拍桌子,怒道:「糊塗,師門技藝,豈可輕傳!現在嵩山左冷禪野心勃勃,意欲一統五嶽,經常在其餘四派安插奸細,我們衡山派由於只重本土,所以他無法插手,你們怎麼能如此妄為?你們自己看看,這位趙先生的內功功底至少有三年左右了,這可能嗎,你們才傳授幾日?」 方千駒臉色一變,趙陽只覺眼前一花,右手已落入方千駒掌中。方千駒探了探趙陽脈搏,輸出一股真氣在趙陽體內一陣遊走,臉色極為古怪。 劉正風心中忐忑,難道我們真的做錯了,上當了,眼下見方千駒色變,更是惶恐不已:「二師兄,到底是何情況?」 方千駒放手,走回座位,面色似喜似訝:「師兄,志強的確似乎有三年左右內功根底,但他體內是純正無比的衡山真氣!這點我可以保證。」 「嗯?」莫大雙眼微睜,兩道寒光電射而出,圍著趙陽一番掃瞄,似乎想用X光射線來分析趙陽的准分子結構,結果異常失望,畢竟他還沒能達到用眼光將分子轉換為原子的功底,只好失望地收回X射線,口中則道:「既然師弟如此確定,那可能此子真是武學奇才,我衡山派中興有望了。」 劉正風招呼趙陽坐下,上過茶後,劉正風詢問:「志強,你是怎麼練的,為何進展如此迅速,讓人驚詫?能否加以推廣,如果可以,那我衡山派的春天可就到了。」 莫大冷哼一聲:「怎麼這麼說!」 不過莫大也側起了耳朵,極為關注。作為掌門,門派能振興,也是他的榮光;雖然他因為情場失意而浪跡天涯,但自打五十年前,嵩山派以五嶽名義強令衡山派按其指示行事,對衡山派多家約束,導致其師父鬱鬱而終後就心懷不甘,時刻打算擺脫萬惡的嵩山派的壓迫。 古人云,情場得意,事業失利。 莫大不相信,自己情場失意,事業也失意! 趙陽組織了下語言,將這幾日練習的進度加以歸納,進行了系統說明。廳內陷入了一陣沉思,半晌,劉正風作為炙,當仁不讓,主持了這次師門技藝改進大會,咳了兩聲,引起與會者注意,劉正風才正色道:「志強這次發現,具有劃時代的意義,將為我們衡山派的興起奠定堅實的作用。我提議,我們可以在衡山派全面推廣這套內外結合的訓練方法。」 方千駒雖是二師兄,可在劉府自願作為小弟,拋磚引玉:「志強為了我們衡山派可謂絞盡腦汁、嘔心瀝血,作出了重大貢獻。不過,我建議,在完善這套理論之前,由志強先行實踐;待理論與實踐均取得豐碩成果後,我們再加以推廣。為了表彰志強的創意和貢獻,以及不畏艱險、敢為人先的精神,我提議我們選定志強為我衡山派小長老,並列入先師門下。」 莫大沉思了一刻,乾巴巴開口:「附議。」 五嶽之中南嶽衡山,由於氣候條件較其他四岳為好,處處是茂林修竹,終年翠綠;奇花異草,四時放香,自然景色十分秀麗,因而又有「南嶽獨秀」的美稱。到了清代,清人魏源在詩中說:「恆山如行,岱(泰)山如坐,華山如立,嵩山如臥,惟有南嶽獨如飛。」這是對衡山的讚美。 「青天七十二芙蓉」,衡山由包括長沙城的岳麓山、衡山城的回雁峰在內,巍然聳立著的72座山峰組成。南嶽的首峰就在衡山城中心的南門口——回雁峰,屹臨湘江。回雁峰之名來源有二:一曰北雁南飛越冬,至此氣暖,不再南飛而北歸;一曰山形似雁,張翼迴翔。唐代詩人王勃在《滕王閣序》中有「雁陣驚寒,聲斷衡陽之浦」佳句。杜甫曾居衡陽,留下了「萬里衡陽雁,今年又北歸…………」的詩句。 衡山派的駐地就在回雁峰上,毗鄰衡山城南門,就在湘江邊上。沿著上山的山道,方千駒滔滔不絕,在幾個俊男美女面前展示他的口才,不過好像讓他失望了,因為這幾個俊男美女都是衡山人士,對南嶽風景瞭如指掌,一個個愛聽不聽。方千駒最後只好失望地轉身給趙陽講解。 南嶽勝景,在於無山不綠,無山不樹。那連綿飄逸的山勢和滿山茂密的森林,四季長青;林深樹多,而且裡面動物也特多,有松鼠、狐狸、兔子等等,可惜好像沒有老虎。方千駒一臉失望,為他沒有機會做打虎英雄而失望。 福嚴寺的銀杏相傳受戒於六朝時的慧思禪師,樹齡至少也有1000多年,樹身三個大人合抱亦不能圍攏。上封寺後的原始森林,許多樹都是老態龍鍾,彎腰曲背,遍身青苔,望不見紋路。乍一看去,它們長得拳曲不張,冠蓋不整,盤根錯節,相互依偎,恍如嚴寒中一群衣衫破敗的老人,相擁取暖,令人憐憫而無俊俏風華的讚歎。但在這高山風口上,它們千百年如一日,在「風刀霜劍嚴相逼」之中,彼此抱得鐵緊,你攙我扶,有的甚至同根所生,枝同連理,不僅獨秀,而且情深。 方千駒諷刺地稱它們為「龍陽之好」,結果被來衡山遊玩的幾個青年一陣狂追。劉正風見方千駒老不正經,就派他兒子劉昆給趙陽做導遊。 南嶽樹美,山更絕。南嶽勝景為「南嶽八絕」,即「祝融峰之高,藏經殿之秀,方廣寺之深,磨鏡台之幽,水簾洞之奇,大禹碑之古,南嶽廟之雄,會仙橋之險」。正因為「南嶽八絕」的出類拔萃,才使它贏得「五嶽獨秀」當之無愧的美稱。 …… 小傢伙似乎也不願意,眼睛一直在往女孩子那裡飄啊飄的,簡單幾句就總結:「我口渴了,小師叔,再介紹下去,我擔心讀者會砸我磚頭,說你湊字數,所以,等你有時間了,自己去看。形象要緊,生命要緊,我不希望因為得罪讀者意外身亡,更不希望你被讀者閹割成為太監。」 趙陽鬱悶之下,一腳踢飛路邊石子,心中怒罵:「吹皺一池春水,干卿何事?作者無聊,怎麼能牽扯到我?這些是免費章節,大家難道不能體諒嗎?」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十章【地獄天堂】 劉昆又湊上來,看趙陽暴怒的臉色小心翼翼:「師叔啊,紫蓋峰下的水簾洞不錯,號稱南嶽四絕之一。按你的哪種練功方法,我感覺那裡應該是你下一步進修的閉關之處。」 趙陽心中一動,劉昆說得極為有理,看來下一步可以考慮去水簾洞了,在懸空而下的急湍的激流下,哪種壓力應該不下於楊過在海底所感受到的壓力。趙陽大力一拍劉昆肩膀:「賢侄,這個主意不錯,師叔有賞,你可以免費去『娛樂城』享受總統待遇一次。」 劉昆臉色難看:「師叔,你饒了我吧,除非我不想活了,要去那裡,我的腿不想要了?我老爹非打死我不可?01dU.Net懍耍炒e澹仍s鼒~懍慊ㄇ僧N恕!?br /> 「嘿嘿,」趙陽掏出幾張門票,剛流行的,憑票可以免費到「娛樂城」享受,價格高昂,遞給劉昆,「別說師叔小氣啊,這幾張門票給你了啊,每張都價值二十兩銀子呢。」 劉昆一臉鬱悶,接過門票,悻悻而去。 總統套房按時辰收費,一個時辰是二十兩銀子。現在「娛樂城」每天純收入達到數百兩銀子,還是客房爆滿,生意異常火爆。許多人主動聯繫,詢問是否有新的合作項目。合作項目有,但趙陽現在不想急於擴張,畢竟根基不穩,萬一白辛苦一場就玩大發了。 衡山派駐地也不簡單,三十多棟瓦房,前面一個大演武場,弟子不少,趙陽數了數,上上下下,連上劉府的,大概有七八百的樣子,不過,有近兩百弟子嫡系弟子,其它的都是衡山附近的好武青年,過來弄拳而已,算在衡山門下也還說得過去。莫大只有五個親傳弟子。不過,這些弟子,實力都,都很差! 趙陽自信,如果只比拳頭,雖然打不過,但至少可以將他們打個鼻青臉腫! 小門派,趙陽心中下了定義,不過,比華山派強多了,華山派上上下下不到五十人,嘿嘿,可憐的岳部群啊。 面對衡山派祖師許子成的畫像磕上幾個響頭,拜師禮就算完了,然後抽時間再給其他各派傳個信息:衡山派添了一位新長老,就此而已。 按道理,五嶽劍派應該派人過來祝賀,不過不管是莫大還是劉正風,都沒想到這回事,這是門派內部事務,何須他人指手畫腳。 衡山派長老不算上趙陽一共有七位,除了莫大一系的三人外,還有另外兩系四個長老:謝衛群、劉則華、屠廣紹、趙鴻帆。七位長老中,只有三人達到大河奔流階段,接近大成中後期,莫大算一個,趙鴻帆雖然年紀較小,但實力最高,另一位則是劉則華。 可憐,難怪衡山高手沒有嵩山多,進度太難了。 拜過祖師,聊完家常,八個長老聚在一起開始了茶話會。其他小字輩弟子聽到茶話會,一個個逃竄而去,好像遇到什麼極端恐怖事宜,讓趙陽一陣納悶。 莫大長老在打瞌睡,這傢伙一直是這德行! 謝衛群長老在梳頭法,一個老男人梳什麼頭啊,還拿著一個西洋小鏡子左照右照,仔細端詳。 劉則華長老在扣指甲,不知道他研究指甲什麼,一個指甲能研究將近一刻鐘,然後輪換,循環不休。 屠廣紹長老在研究晚飯吃什麼,因為他目光老在瞄廚房,屁股在座椅上挪來挪去,安生不下來。 趙鴻帆長老在研究木桌的分子結構,你看,他正在發現元素週期表那!如果真是這樣,那他就是發現元素週期表的第一人了。噢,不對,是在畫布娃娃!瞧那認真勁頭,真的讓人欽佩啊! 靠,趙陽臉漲紅,這算什麼事! 難怪莫大寧肯流竄江湖也不回來! 難怪方千駒四處流浪,天地為家,死活不授徒! 難怪衡山派就在附近,劉正風還要再辦個劉府! 難怪劉正風滅門時也不求援,這算什麼狗屎門派啊,真是一群變態長老啊! 難怪左冷禪滲透不進來,和這些長老呆兩天,正常人早就瘋了,也不知道那些弟子是怎麼熬過來的? 方千駒長老乾咳兩聲,只好拋磚引玉:「這個,這個,這個長老們,我們衡山派又增添了新鮮血液,必將有利於我們繼往開來、承上啟下。」 謝衛群長老不耐煩地停下梳子,斜了一眼:「小馬駒,沒什麼事就散了吧,奴家頭髮又掉了幾根,哎,青春難留,韶華不再啊——」 趙陽渾身一顫,幾乎就要亡命狂奔,這丫的比東方不敗還要東方不敗啊! 方千駒一陣發抖,強忍道:「這是我們新進的長老,趙陽,就是衡山城內『娛樂城』的大東家……」 「啊呀!」謝衛群嗔怪一聲,老手撫胸,老眼一斜,「大人物啊,小馬駒怎麼不打個招呼,提前介紹一下呢?來,陽陽,我們親近一下。」 「啊——」趙陽看著伸過來的枯皮老手,一聲尖叫,頭一樣,一頭栽倒在地,就此昏迷不醒,昏迷前最後一個念頭:「老子進地獄了!」 趙陽悠悠醒來時,已回到了城內。床頭的方千駒一臉歉然:「志強啊,家醜不可外揚啊。你就包屈點啊。這些事情你就不用理會,抓緊時間把功力提上來是正經事。」 趙陽一臉恐怖:「二師兄,這些長老以前是這個模樣嗎?」 方千駒黯然搖搖頭:「自打四十年前諸位師父師叔陷在華山之後,這些師兄們就變得瘋瘋癲癲,不理時事。」 方千駒安慰趙陽幾句後,就匆匆離開。趙陽躺了一會,正覺睏倦,忽聽錦衣衛百戶張士德來訪,急忙起身出迎。 張士德大手一拍:「老弟,怎麼這幾日不去我哪裡玩啊?忙什麼呢?」 趙陽急忙解釋。張士德摸著下巴,沉思了一會:「嗯,老弟眼光不錯,衡山派實力不強,但衡山派的功夫還是很強的,如果能堅持下去,那時非常了不起的。不過,老弟,你現在這根骨再怎麼努力,也難大成啊。」 趙陽有些失望,這張士德作為錦衣衛百戶,目光應該有獨到之處,當不會瞎說。上茶之後,趙陽詢問是否有解決的途徑。張士德嘿嘿一笑:「老弟,方法有很多,不知道能不能做到而已。」 趙陽懇切問:「是何辦法?」 張士德伸出一個指頭:「一,你吃下萬年人參或者萬年雪蓮,可以改善體質,但是,這兩樣東西只存在於傳說之中,找到的可能性不存在,我相信,世界上根本沒有這兩種玩藝。」見趙陽大受打擊,張士德有伸出一個手指頭:「二,找一把鋒利的尖刀,然後去尋找一本武功秘笈,練了這個武功秘笈,就不用擔心資質差的問題了。」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十一章【兩大神功】 (下載小說到雲 軒 閣 www。y u n xuange。com) 趙陽大喜:「什麼武功秘笈不考慮資質啊,要尖刀幹嗎?」 張士德嘿嘿半天,才續道:「武功秘笈就是《葵花寶典》或者《辟邪劍譜》,尖刀是自用的。哈哈……」 張士德開懷大笑,能夠耍弄趙陽一番,自是痛快之事。 趙陽如遭雷劈,心中狂轉:《辟邪劍譜》!《辟邪劍譜》!《辟邪劍譜》!既然這是笑傲江湖,那《辟邪劍譜》一定是存在的!要不要拿過來?作為保命的一種手段? 張士德有些慌了,沒想到這個小弟真的想岔了,急忙勸阻:「我說老弟,你別想不開啊,《葵花寶典》早就失傳了,《葵花寶典》的殘本《辟邪劍譜》也失蹤了,別說你想練,即使想練,你也找不到啊!咱還有辦法的,別急。」 趙陽一愣:「還有什麼辦法?」 張士德伸出第三個指頭:「那就是少林寺的《洗髓經》,雖然不能提高功力,但可以改變人的資質,相傳達摩遺下這本《洗髓經》的目的就是讓釋門弟子有自保之力,所以《洗髓經》對你也十分有用。」 趙陽遺憾地搖頭:「聽說《洗髓經》是少林的鎮寺之寶,豈會輕易外傳?不過,好像《易筋經》更牛啊,你怎麼不提《易筋經》?」 張士德安慰道:「不試試怎麼知道,咱們可以用別的東西換啊,比如其他武功秘笈之類的,總有那些和尚感興趣的。《易筋經》只是調理內息,專門給那些練功走火入魔者用的,對奠基沒有太大用處。」 趙陽心中一動,如果有和尚感興趣的,莫過於《辟邪劍譜》了,用這個換《易筋經》應該問題不大,然後咱再去搶奪或者騙取「吸星大法」,狂吸他人內力,最後嘿嘿…… 心中大定,趙陽就問起張士德來意。張士德苦悶道:「再過三個月就是陸炳大人的生日,不知道送什麼合適。」 趙陽奇怪了:「陸炳是何人啊?」 張士德解釋:「陸炳大人是當今聖上的乾哥哥……」 趙陽大驚:「乾哥哥!?此話怎講?」 張士德靠近趙陽,低語:「陸炳大人的父親陸松大人曾任錦衣衛副千戶,後逐漸陞遷官至後軍都督府都督企事,協理錦衣衛事。今上出生後,陸松大人之妻便做了今上的奶娘,陸炳大人自幼便隨母親出入王宮中。今上年齡稍長後,陸炳大人便終日侍從於世宗左右。 陸炳大人文武雙全,儀表堂堂。明年世宗將舉行武試,憑陸炳大人的家世和今上的重視,脫穎而出自是不難,那麼錦衣衛副千戶就是陸炳大人囊中之物了。陸炳大人深的聖上寵愛,如果能靠上這個靠山,那……」 趙陽心中默想,可遺憾,實在沒有陸炳的印象,只好無奈問:「他喜歡什麼?」 張士德想了想:「錢,只喜歡錢。女人他不缺,權力他也不缺,缺的就是錢了。」 趙陽無奈:「武功秘笈他喜歡不?」錢,俺可沒有,再說了,送萬把兩銀子,陸大人可能會被因羞辱而憤怒的。 「你有什麼武功秘笈?」張士德好奇,「不會是《混元真解》吧,我相信你也拿不到的。『衡山心法』就別拿出來丟人了。」 趙陽氣道:「《避邪劍譜》如何?」 張士德一震,半晌方才回答:「如果是《辟邪劍譜》,陸炳大人一定會先賞賜你榮華富貴,然後再將你一刀閹割掉。」 趙陽一愣:「我還以為他會將我一刀砍掉呢。」 張士德搖頭:「陸炳大人好財,但為人並不陰狠,很少聽說他致對手於死地。」 趙陽苦思送何禮,張士德悄悄湊過來:「老弟,你有《辟邪劍譜》的消息?」 趙陽斜看張士德:「怎麼,老哥,有意思進宮?那嫂子怎麼辦?」 張士德輕笑:「扯蛋!提督東廠麥福公公聽說極其喜歡《葵花寶典》,如果我們能將《辟邪劍譜》送上,榮華富貴也是跑不了的。」 趙陽奇怪了:「你身在錦衣衛,卻跑到東廠獻禮,不怕上司見罪?」 張士德點頭稱是:「也對,弄不好兩頭不討好,倒丟了自身性命。你真有《辟邪劍譜》消息?」 趙陽點頭:「應該從林震南夫婦身上找線索。」「沒用,」張士德黯然,「林震南功夫太差,頂多算個未入流高手,像他這種人物,如果真有《辟邪劍譜》,怎麼會不學呢?看來他也不知情啊。」 趙陽不以為然:「不試試怎麼知道?何況我還想學《易筋經》呢,如果能找到《辟邪劍譜》,交換《易筋經》應該沒問題?01dU.Net捧w掖蛩閎а爍V藎p還莧綰危符wㄒt業健侗儺敖F住罰 ?br /> 張士德遺憾地歎口氣,懶洋洋地說:「看來老弟也沒好招了,實話告訴你吧,錦衣衛對《辟邪劍譜》也是虎視眈眈,可是監視了兩年卻一無所獲,不得不放棄。」 張士德哀歎一聲:「我怎麼辦啊,這個禮真的不好確定啊。不過,你怎麼想學《易筋經》啊,這個用處不大。」 「我想多學幾門內功,看能不能融合在一起,說不定有奇效。」 趙陽想了想,悄聲問:「老哥,你覺得五嶽劍派武功如何,能不能入你家大人法眼?」 張士德奇道:「還是不錯的,怎麼,你這是什麼意思?」 趙陽低語:「我在回來路上,碰到一個神教的人,獲得了一個消息,在華山派那裡,有個山洞裡面有五嶽劍派失傳的一些功夫的石刻。」 張士德若有所悟:「你的意思是說,華山那兩次大戰,可能有倖存者?那裡留有秘笈?」 趙陽點頭稱是。 張士德踱了幾步,回頭問:「老弟,你確定不?這事關係甚大,畢竟華山之地非我轄區,這事情又不能與太多同儕交流啊。」 趙陽正色道:「老哥,我保證,那裡留下的確是五嶽劍派失傳的劍法,現在這些門派都不會這些絕學。不過,哪裡有個老怪物,估計不會讓我們那麼輕鬆達到目的。」 「誰?」張士德謹慎問。 「風清揚。」 張士德臉色一變:「這個老傢伙!他還沒死嗎?怎麼這麼長壽,太變態了吧?」 趙陽一愣:「變態,怎麼講?」 張士德氣呼呼:「四十年前,神教兩攻華山,那時風清揚就是一個長老,但沒有參戰,故而得以保全;二十多年前,華山劍氣兩宗內亂,那時風清揚已經六十多了;幸虧岳部群出主意以風清揚初戀情人的名義將他騙之江南,氣宗才得以血洗劍宗,確立了一支獨秀的地位。現在這老兒八九十多了,怎麼還不掛啊?」 趙陽想了辦法:「要不這樣,你派一批人,到華山後山附近,在那裡天天吆喝,說是錦衣衛請風老前輩到京城享福,騷擾他半個月,每天敲鑼打鼓,徹夜不寧,我估計用不了幾天,他就出門躲避了。咱們也不動武,用文得來?01dU.Net唈h保|腿盟ヱO簧繃艘桓觶~戳礁觶簧繃肆礁觶~此母觶簧繃慫母觶~窗爍觶換沓鋈ュ邢ЁぢG侔聳ンA煨鉦褸k焙i俑眶y弊錈茲弊h鉸A擰!?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十二章【閉關修煉】 張士德奇怪了:「為什麼不直接威脅風清揚呢,何必死那麼多人?」 趙陽解釋:「死的人少了,說明不了我們的決心;萬一他衝到這裡,我們就吃不了兜著走了,那時候吃虧的還是我們自己?01dU.Net掘柁v紗嗑突沓鋈ュtq靡慌F死瓷狩↘煨鉰c俏娜宋淙爍饕話耄悅R私怖恚挈F舜鉬@p蝗晃娜松喜渙嘶h降乃脊貕屆I?br /> 張士德考慮了一會:「這倒是個方法,需要完善。文人地位太高,輕易不回理會我們,如果我們動強,不用風清揚出手,我們也死定了!我們還需要考慮岳不群的反應,最好是派批人在華山附近作案,將岳不群引出陝西,這樣無論結果如何,都能盡量避免風險。不過,這件事情牽扯地域太大,人員太多,我沒有這個權限,看我能否與上面疏通,如果順利,明年大概就可以成行了。」 張士德臉色忽又黯淡下來:「看來這次是拿不出讓陸炳大人心動的禮物了,可惜啊。」 趙陽也跟著歎息兩聲,卻無計可施,只能對張士德表示同情。 當趙陽修煉完四肢單立時,體內真氣已經是水滴處處似水銀了,只覺得渾身上下有使不完的勁,恨不得能夠手舞足蹈一番來發洩發洩。掌斷碗口粗的柳樹,對趙陽現在而言,已經不是任何的難題了,唯一比不上方千舉的就是沒有他哪種揮灑自如的悠閒。 從習藝到現在也不過兩月而已,趙陽的速度卻趕上了方千駒五年的成就,實在讓劉正風和方千駒震驚不已。劉昆這段時日也在按照趙陽的方法練習,可功效好像趕不上趙陽,讓劉、方二人傷透了腦筋,只能以天賦來推測。 天賦? 趙陽靠的不是天賦,而是不斷地衝擊極限,同時還有海量的人參、燕窩等大補之藥做物質基礎才取得如今的成就。讓劉正風冒著敗家的危險,在太平歲月,花如此代價來培育自己的兒子,那有些不太現實。 三十六路回風落雁劍法,趙陽花了兩天時間才學完,不是他記憶力差,也不是他資質差,而是這些劍法對方位要求過於嚴格了,稍有走錯,就有可能變位,那對以後的掌握就容易造成誤差,最終受傷的肯定是自己。趙陽還遠未達到手中有劍心中無劍或者心中有劍手中無劍的至高境界,所以之好慢慢來了。 劍法還沒舞熟,對,就是舞熟。對趙陽來說,練劍還不如說是舞劍,首先他需要掌握出劍的軌跡和上下見的銜接,做到滾瓜爛熟於心間,至於每一招的意蘊,那是以後慢慢體悟的,每一招的應用,那要靠不間斷的喂招試招,他現在最大的任務就是將這套劍法掌握住,想身上的血肉一樣清晰,提到一個名稱,他就能自然反應到那一招式。很顯然,趙陽現在的劍法還未舞熟。 閉關,看來必須閉關幾個月了,否則趙陽照如此進度,即使練上三年,也沒有太大成效,到了劉正風金盆洗手之日,難道眼睜睜看著衡山派被嵩山派侮辱? 閉關的地點,最好的當然是劉昆那日提到的紫蓋峰下的水簾洞。趙陽將宅內事務托給管家,將「娛樂城」事務托給李向陽等人,自己則帶了兩名負責飲食的家僕趕往水簾洞,打算在那裡閉關三個月。 來到紫蓋峰下,趙陽突地生起了一種奇異的感悟,似乎某個親人在附近呼喚自己,可是趙陽是孤身來到大明的,怎麼可能會有親人呢?即使在前世,他也只有相交數年的女友而已。 那為什麼自己會有那種心肝亂跳的激動之情呢? 趙陽疑惑地問家僕:「小三,附近有沒有住戶人家?」 小三是趙陽給予的編號,趙陽沒有心情去一個個記住他們的名字,直接按身高進行排序。小三雖然身材高達,但是行事恭謹,少有差錯,見趙陽問訊,低眉順眼:「公子,附近沒有住戶人家,因為這裡地處偏僻,雖然風景秀麗但過於淒冷,不適合居住。」 趙陽點點頭:「那你們平時無事,就到四處看看,看是否有人煙,這很重要,你們切莫疏忽,否則我饒不了你們。」 水簾洞的瀑布落差六七十米,湍急的水流墜入下方的水潭中,激起數米的巨浪,帶起雷霆般的震響,隔著兩三里仍清晰在耳畔。站在水潭邊,趙陽感受到撲面而來的龐大壓力,小三二人更是下盤不穩,連退幾步才能立穩。 武功當以內功為基礎,趙陽覺得自己應該加強在內功方面的修煉,至於招式,他似乎也走進了誤區。三十六路回風落雁?01dU.Net蟈妤蚾唈g賮Z吠輳t韗X苯坋誥間撮婁`廢埃脾哏抽蘊S扔胱既范群芸煬湍艿玫教岣擼s鵲秸嬲繷@樟蘇廡┬惺劍晷矽衒y鵠炊□筆擄牘Ρ叮媾ぁ晙顳眯W踅艂碩@?br /> 甩掉衣服,趙陽穿著短褲走進了水潭,波濤滾滾,帶動趙陽左右搖擺,根本無法在水中站穩。趙陽又氣又急,當即其沉丹田,力運兩腿,鼓起吃奶的力氣向前趟水;可一旦停下,趙陽仍然無法立穩,更別提練劍了。 更為糟糕的是,在水潭中內氣消耗極大,不過五六分鐘,趙陽就感覺渾身乏力,無以為繼,只好跳上岸邊,打坐調息。 此次內息消耗過量,趙陽一直運行了八十一個周天才將內息補滿,但趙陽也欣喜發現,自己內息有了明顯的壯大,看來這種挑戰極限的方法還是不錯的。趙陽確立了第一階段修煉目標,那就是可以立在水潭深處身形不晃。 趙陽每日都在與自然之力抗衡,平均每日苦練將近二十個小時,至於睡覺,調息也就是在睡覺。如此下來,趙陽心無旁騖,又在拚命地挑戰自己的極限,何人能有他這般的亡命精神?趙陽一日之功頂得上其他人五到六日的功效,畢竟這廝有錢又有人,人參、靈芝之類的補氣之藥像饅頭一樣用來充飢。 縱使如此這般玩命,直到一周後,趙陽方能在水潭中站穩,不過所處位置仍然離水潭中心較遠;即使是這個位置,趙陽也只能堅持三十分鐘左右,再長就要被水流捲走。 慢慢來吧,趙陽自我安慰,站在水潭中趙陽一招一招練習回風落雁劍。平均下來,趙陽每日只練一招,直到能夠把這招用的無比嫻熟,角度、方位無懈可擊時,趙陽才會轉而練習下一招。不貪多,不求急,趙陽穩紮穩打。 經過一個多月的艱苦鍛練,趙陽此時的內力與方千駒相當,內息也凝化成了一條小溪,雖然水量不足,但對於趙陽的整體實力提升,有了明顯的效果,在水潭邊緣趙陽基本上可以做到行動自如。 隨著時間的慢慢流逝,趙陽已經閉關兩月有餘。天氣轉冷,小三二人無法維持,只好回去取暖衣,以防天氣有變。趙陽則由於內功有成,不懼寒風冷氣,在嚴寒中一如故往,潛在深潭中習練武藝。 趙陽目前已經不再局限於在水中練劍,而是潛入深潭之下,在內氣的支撐下盡可能地提升自己的極限?01dU.Net淙患掍穮搵ws簬H勻嘶ギ矗s掛裁揮諧魷質裁創□囊饌狻?裳巰攏迆契夾砟x蘇湛矗炊簏u廊話踩膉a?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十三章【佳人如玉】 深吸一口氣,趙陽脫的只剩下一條內褲,背上掛著一柄特製的一百多斤的超大重劍,站在水潭邊,懷抱大石頭,深吸一口氣,然後兩腿一縱,像出膛的炮彈一般平地彈出,直射到水潭上方,然後趙陽重心一沉,噗通一下墜入了水潭。 水潭底部到底有多深,趙陽只能大致的估摸,約有十多米深,也就是十層樓左右的高度。如果讓趙陽慢慢潛入,即使他能夠靠內力運行千斤墜到達水潭底部,內力消耗殆盡也使他無力在潭下維持,只好用石頭來取巧了。 即使是這樣,也極端危險。 第一次趙陽沒有潛下去,到中途就被水的浮力給迫了上來,因為他游泳技術不夠,不能像潛水員那樣靠技巧深入水面,完全是憋了一口氣往下扎。第二次他帶了塊大石頭,險些將自己淹死,如果不是及時扔下石頭,如果不是身上有保險繩子,如果不是小三二人機靈,他可能就壯烈了。經過多次試探,趙陽才得以在水潭底部停留,當然是水潭淺水區的底部,水潭中心區域,他現在還不敢過去。 十幾米的深度,加上高空墜下的瀑布衝擊,估計有上萬噸的壓力,即使是機撲恐怕也難以抗受,何況趙陽這樣的血肉之軀? 趙陽現在所處的底部大概有七八米的深度,恰好能夠讓趙陽維持幾十分鐘的模樣。趙陽到達底部後,丟下手中石頭,兩腿用力,將自己牢牢釘在譚底地上,取下背上的重劍,一招一式的開始演練三十六路回風落雁劍法。 經過兩個月的鑽研,趙陽將三十六路回風落雁劍法中的三十六招劍招已經掌握得相當熟練,可以任意的拆開、合併;每一招應當在何種情勢下運用,趙陽也自認為摸索得差不多了。不過,趙陽希望自己可以在水潭下面堅持更長時間,至少也要達到一個小時,只有這樣,自己的實力才會得到最大限度的提升。 目前趙陽的內力標準按方千駒所講的層次,應當處於小溪的中期階段,也就是基本上形成了小溪的規模,也擺脫了大河無水小河無水小溪也乾涸的尷尬局面?01dU.Net淙徽匝粽散跣∠b揮刑荂慾D嶸Cs棡艡遙o袖B珓n噶鰨徽匝糲M薦ˊ鷟梪t履誚鵅踖k畛瀆僰里N∠u繹黈翏歭Z├怖擦鞫A陛臅H∠閡Q皇鋇腦境鏊贅評u浩茲克康牧頒簦灰g瞇∠R瀆松纚僰q瀆嘶盍Γt衧茈B惶端浪~?br /> 「雁回天南」是回風落雁劍中威力最大的一招,利用迴旋的時機將寶劍側擊和回削,最適合群戰,不過,這一招的弱點也是同樣的突出,那就是出手速度慢,給予對方反應的機會比較大,對手有很大的可能性進行反制攻擊,而且攻擊成功率很大。至少方千駒坦言,這一招他從未成功對敵施展過。 雖然作為攻擊技能「雁回天南」並不合格,但是對於練習身法、反應、敏捷,這一招還是挺有用處的;尤其是,這一招很適合表演,賣相極佳。趙陽對這一招也是比較看重,因為「雁回天南」對臂力、內力、準確度都要求比較嚴格,平均每日趙陽都要練習兩百多遍「雁回天南」,紫蓋峰下的石頭、石壁上留下了數萬道縱橫交錯的劍痕,都是趙陽練習這一招留下的印痕。 趙陽喜歡這一招,一方面是因為這一招可以鍛練他的綜合反應,另一方面則是這一招比較酷!縱身躍起,瀟灑地在半空轉身,然後閃電般一劍揮出,山崩地裂,山呼海嘯,群邪辟易,萬眾瞻目,這將是何等之壯觀!這又是何等之愜意! 趙陽此時雖然沒有獨霸江湖、做天下第一人的慾望,但只要是人,誰又不想出人頭地?更何況是經歷了武俠夢的新一代人。 在水潭下面雖然不能躍起身來半空出劍,但是聲勢卻更為壯觀。一劍揮出,浪濤湧動,波瀾壯闊。當然,這只是趙陽丫丫的美夢,出劍帶起浪花,他只能在深及脖頸處方能辦到,在這裡,他使盡吃奶的力氣,掀起的浪花,據小三說,只有碗口大小的一股水浪湧起。 使盡吃奶的力氣,趙陽只能揮出三劍就內力耗盡,不得不浮出水面,進行調息。 趙陽不相信偶然,不相信巧合,但並不代表偶然與巧合就不會不找他。 帶起一朵浪花,趙陽從水潭中躍起,直撲瀑布,想如以前一般揮劍斷水,然後順勢在石壁上借力瀟灑翻回岸邊。 偶然,真的是偶然。 一塊黝黑的枯木順著水流從瀑布頂端高速墜下,在雷鳴般的水聲的掩蓋下,以雷霆萬鈞之勢直撲趙陽的腦門。 「小心——」 不知從何處傳來一聲驚呼,使得趙陽一陣恍惚,因為這個聲音太熟悉了,而聲音的炙正是趙陽多少次午夜夢迴,屢屢淚濕枕巾的元兇。 「老婆——」 趙陽狂喜,大吼一聲,不知從那裡冒出的力氣,不用借力就憑空翻身,然後腳尖在石壁上一點,頂著瀑布逆流而上,長劍上揮,破開瀑布,趙陽欲登高查看。 砰! 手腕巨震,劇疼,手中重劍再也無法把握,從手中滑落,墜入水潭。 來不及抬頭,趙陽雙手瞬間鼓起全身氣力,向著頭頂狂擊而出。 轟! 趙陽也不知道自己碰到了什麼,趙陽只知道自己被重物擊中了腦袋,然後眼前一黑就不省人事,墜落下去。 一個恬靜的青衣少女急速掠到水潭邊,眼睜睜看著趙陽傻愣愣地逆著瀑布奔著急墜而下的枯木而去,所幸的是趙陽向上揮出的重劍無巧不巧地砍中了枯木,將枯木劈開了方向,緊接著趙陽雙手再度推在枯木一側,使得枯木並沒有完全砸到趙陽頭上,而是側邊擦到了趙陽腦袋。然後趙陽就像一個呆鳥一般掉下了水潭,連個水花也不冒就沒了蹤影。 青衣少女兩隻大眼睛四處一瞄,縱身就躍下了水潭,好似美人魚一般在水中無比的順暢、自然,一個猛子紮下水面,不過三五分鐘,就抱著昏迷的趙陽再度冒出水面。 青衣少女將趙陽放到潭邊的石板上,用力給趙陽揉搓胸脯,可惜沒有反應;少女皺起了纖細的柔眉,兩隻皓白的玉齒緊緊咬住嘴唇,猶豫了一下,捋起袖子,露出潔白的手腕,握緊拳頭…… 彭彭彭—— 青衣少女像敲鼓一般在趙陽胸脯上演奏著,待到一曲雄壯激烈的《將軍令》演奏完,趙陽仍然沒有反應。少女猶豫了一下,又再次演奏了一曲《十面埋伏》,趙陽還是沒有反應!再換一首,少女換了一首婉轉悲壯的《霸王別姬》…… 《陽春白雪》…… 《下里巴人》…… 《鳳求凰》……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十四章【年終紅利】 青衣少女輕輕抹去額頭上的細汗,展齒輕輕一笑,兩頰出現一對小酒窩,十分的俏麗。皺了皺鼻子,少女撕下一塊衣襟,輕輕給趙陽抹去面上水漬,小手捏住趙陽鼻孔,然後俯下身,一雙櫻唇堵住了趙陽大口。 …… 咳……咳…… 少女聽到趙陽咳嗽聲,像是受驚的小兔子般從趙陽身上躥起,閃電般就躲進了樹林中,透過樹枝的間隙打量趙陽。 好難受! 趙陽慢慢從石板上坐起,一邊揉著胸脯,一邊恨恨咒罵。奇怪啊。趙陽真的有些奇怪,明明是墜水昏迷,我怎麼到了石板上?而且,我是腦部受到重擊,怎麼我胸脯反而感覺更為疼痛?還有啊,剛才好像是有人在幫我做人工呼吸來著的,可惜不知道是誰,如果是小三,那就噁心死我了! 趙陽彷彿看到小三那十幾年未曾刷過的臭嘴巴湊在自己面前,不自覺趙陽打了一個寒顫,急忙伸手擦了擦嘴巴,卻感到一股清香。 這是…… 「老婆!」趙陽終於回憶起來適才的事情,聽到媳婦一聲呼喊,自己才如此激動。難道是老婆救了自己?不過,她是怎麼過來的?難道她後來也下來了?既然她來了,為什麼不找我呢? 趙陽翻身從石板上跳起,望著空曠的山谷開始四處呼喊老婆的名字,沒有回音後;又展開了無賴的一套,開始大聲的求饒,希望老婆能看在自己茶不思、夜難寐的情分上出來見一面,還是沒有回音;趙陽只好開始祈求認錯,從自己偷吃了老婆最愛吃的糖葫蘆開始認錯,直到最後沒有聽從老婆吩咐下來買煙失蹤,一樁樁、一點點幾乎把所有男人的過錯全部攬到自己身上時,還是沒有回音。 驀然間,一聲細微的歎息在林中響起,趙陽精神衣中一振,展開身形奔了過去。 林中靜悄悄,唯有蟲鳥鳴。 是我聽錯了,還是我速度太慢了? 趙陽邊自責邊在林中搜尋,除了幾個淺淺的腳印外,他一無所獲,正是這幾個腳印,給了趙陽新的希望:這裡的確有人在! 那她為何不願見我,我沒有做錯什麼啊! 一連數日,趙陽都在山林中奔波,四處尋覓、呼喚他的老婆。幾日下來,趙陽也累成了野人,面容搞枯,身著破爛。 搜尋無果,趙陽極度失望。如果不是因為他在石板邊發現了那女子扯下的衣襟,他真有可能認為自己患了思妻綜合症,以致於神經晃惚出現了幻覺。 該回去了,李向陽已經三次派人催促自己了。 趙陽望著鬱鬱蔥蔥的山林,極為不甘。有一剎那,趙陽升起了放火燒山迫她出來的想法,不過最終趙陽還是放棄了這個瘋狂的念頭。 該回去了。趙陽收拾行李,前幾日李向陽通知他,該召開財務大會了,大家要分紅了。今年雖然開張只有半年,但利潤極其驚人,平均每日淨收入六百兩左右。 雖然是年關,但「娛樂城」依然是熙熙攘攘、客流不絕。來到會議室,趙陽見到了與會的各方代表。張士德湊過來:「老弟,我經過運作,給你準備了個錦衣衛總旗的腰牌,過段時間估計就能批准下來,對你以後辦事將很有幫助。」 趙陽一愣:「總旗,是幹什麼的?」 張士德有些受傷:「老弟,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總旗是什麼吧?」 趙陽有些不好意思,訕訕道:「老哥,我對錦衣衛的事情瞭解不多,還請老哥給我講解一下。免得小弟孤陋寡聞,惹出笑話。」 張士德看現在也不是談話的時刻,許多人正等著分紅呢,只好簡略一說:「總旗是錦衣衛的編制,和軍制中的編制不同,百戶之下有兩總旗,每總旗有五十六人的編制。成為總旗,你就可以公開帶著人馬出行了,只要託言執行公務,一般就沒人阻攔。」 趙陽有些好奇:「那一些門派的掌門出行也是大批人馬,難道他們也有官職在身?」 張士德搖搖頭:「那不一樣。你以為門派是那麼容易就能成立?首先需要有一定的聲望,然後還要在當地衙門掛牌,保證沒有什麼違法亂紀的行徑,同時還要主動配合官府的一些行動,即使是這樣,門派的行動也不能超過一定的人數。 不過,這些門派都是人老成精的傢伙,雖然不能大批人馬行動,但分散行動一樣可以。而且,武林中人見山爬山,見林鑽林,關卡對他們而言,作用不大。只是老弟你的產業固定,如有行動,不可能這樣吧?」 趙陽點頭稱是,的確如此啊。 分紅會議在熱烈的氛圍中隆重進行,在扣除百分之十的利潤作為下年度流動基金後,本年度淨利潤是94400兩白銀,其中衡山知府衙門、錦衣衛衡山所、客滿樓酒店、群芳院分別獲紅利9440兩白銀,合計47200兩白銀;「娛樂城」大老闆趙陽由於投入占資金大半,故而獲得一半分紅,即47200兩白銀。會場上響起一片恭喜發財的聲音,對酒樓而言,9440兩白銀快趕上一年收入了,對知府周屆論而言,這筆錢趕上他幾年的薪水了。 「娛樂城」大老闆趙陽趁勢發表了熱情洋溢地講話,首先他對支持娛樂事業的衡山城知府衙門、保護一方平安的錦衣衛衡山所致以了崇高的敬意和深深的謝意,然後又大大地表揚了支持娛樂事業發展的其他加盟各方的努力,最後又表揚了一大批在工作中湧現出來的先進人員,比如某位錦衣衛為了人民的事業而徹夜不勉、勤懇工作,某些政府領導深入基層體驗生活、與民同樂,所以,趙老闆特意從自己分紅中抽出部分資金對先進分子進行表彰,使大家對明年的錢景更為看好。 大會在萬眾歡呼中勝利落下了帷幕。 趙陽動起了去福州的念頭,準備順便繞道澳門公幹,看能否將澳門島搶在葡萄牙人之前盤下,而且算算時間,安東西奧斯庫也該再度過來了,希望他沒有被趙陽上次的表現給嚇壞以致不敢再來中國了,趙陽可不希望自己成為敗壞國際商貿的惡劣典型。趙陽單人匹馬踏上了修行之路,希望能夠在旅行中進一步提升自己的實力。 趙陽想去福州,在行前必須去劉府辭行,這既是禮數,也是必需。趙陽沒有行走江湖的經驗,如果他是一般人那就無須顧忌,但自他成了衡山派弟子後,江湖就已經為他不可避免的歸宿了。 衡山派多了一名長老,莫太多了一名師弟,這既是五嶽劍派的大事,也是武林中的要事?01dU.Net淙幻揮醒禳藷峔謧佽蠐襶s湁掘}傻惱信圃蟻氯ュ角穫蚋甚yуД模等`羲湮闖鏨劍s竷`艫拿晥黎X@鞔稒`恕?br /> 劉正風聽說趙陽想遠行,眉毛一揚:「可以,沒問題,我支持!不過……」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一章【天價寶劍】 趙陽明白,戲肉來了,許多事情都壞在「不過」二字上,希望自己運氣不至於那麼糟糕。 劉正風手捋鬍須,面帶微笑,可嘴裡的話就不中聽了:「你要勝過我,才能遠行。」 「為什麼?」趙陽心裡涼嗖嗖的,勝過劉正風,這難度很大的啊。劉正風是衡山派僅次於莫大與方千駒的高手,一身業藝豈是趙陽這種半路出家之人可比的! 劉正風理所當然:「你是衡山派的小長老,如果在外面被阿狗阿貓欺負了,丟衡山派的面子,丟五嶽劍派的面子!到時即使掌門師兄不責怪你,左盟主可能也會過來指點你。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如果你贏不了我,那就別出去丟人嫌眼了。」 趙陽有些明白,如果自己實力差,說不定真會有一大批人借切磋為名來請自己指點,當將自己指點一頓後,那就會出現一大批新秀了。 借雞下蛋? 借勢成名? 這種事情趙陽聽多了。不少武術愛好者專挑那些七老八十、眼腳不便的武林名宿去請教,然後以壯欺老,藉機成名。 只是,趙陽沒料到自己也會碰到這樣的局面。可是,打敗劉正風劉三爺,這個難度也太大了些吧? 劉正風一臉平靜:「師弟你可知師兄我為何少在江湖走動?」 趙陽心中模糊有個答案,不過不敢肯定,猜測回答:「師兄是家大業大,沒有時間吧。」 劉正風搖搖頭,一臉苦澀:「這是其中一方面因素,但不是主要因素。你師兄我老了啊!」劉正風慨然歎息,回味了片刻:「二十年前,我與大師兄旗鼓相當;十年前,我實力僅相當大師兄七成,如今,可能只相當於大師兄五成。如果你連我也無法勝過,就莫要去做他人成名的墊腳石。」 英雄暮年,垂垂老矣。 聽著這類似於病馬般的哀鳴,趙陽也覺得胸中堵塞,但又不知如何安慰對方,只好岔開話題:「師兄可有什麼好的寶劍與我?」 劉正風用手拍了拍椅背,振奮些精神,方才回答:「志強打算用何種份量的寶劍?」 趙陽一愣:「我衡山派不是劍走輕靈嗎?」 莫太是二胡中藏劍,定是極為輕靈,否則藏不下啊。既然掌門人用的是這種格式,下面人還有選擇機會? 劉正風無奈歎息:「志強你沒發現嗎?大師兄劍走窄細,你二師兄劍走豪邁,你三師兄我劍走平直,各有各的風格。看來你平日根本就沒注意這些。我派劍法重神不重形。套用老子的話講,上善若水。我衡山派劍法就是似水,可柔可剛可固可方,用之於偏則為奇,用之於直則為正,沒有一定法則。」 趙陽想了想:「那師兄為我準備一柄一百二十斤的重劍吧。」 劉正風愕然,手中茶杯傾斜,茶水溢出也沒察覺,直勾勾盯著趙陽:「志強,我沒聽錯吧,一百二十斤?一百二十斤,關羽的大刀也不過七八十斤而已。」 趙陽點點頭:「我用慣一百二十斤的重劍了,太輕我不習慣。」 「你能舞多久?」劉征風有些慎重。 趙陽低頭盤算,雖然沒有精確計時過,但也差不離了,抬頭大約其辭:「兩個時辰之內能把握尺寸,超過三個時辰,就是亂舞了。」 劉正風站起來,伸出左掌:「志強,用你一半功力,攻我一掌。」趙陽翻掌擊在劉正風手上。只聽啪地一聲輕響,兩人身形劇震,趙陽上半身向後一仰,然後就穩住了;劉正風則連退兩步,方才穩住身形。 劉正風順勢坐回了座椅,若無其事地將左手放到身側,趁趙陽不注意,輕抖兩下,心中狂日了趙陽幾句。適才雖然採取守勢,但劉正風依然施盡了全部功力,誰料仍被趙陽擊得如此疼痛。 瀑布之下存亡關頭的亡命一擊,使得趙陽突破了自己的極限,達到了大河奔流的境界,自然超過了劉正風乃至方千舉的小溪水滿的境界,與趙陽對掌,劉正風不吃虧才怪。 劉正風皺眉不語,若思片刻才向趙陽笑笑:「雖然有些難度,但還有成功的可能。」見趙陽不解,劉正風解釋:「前幾年衡陽天降許多隕石,內含豐富的隕鐵,被時人爭相收藏。我們可以將這些隕石煉化,取出其中的玄鐵,為你鑄造玄鐵劍就可以了。」 趙陽明白過來:「需要多少花銷,請師兄直言,只要能夠鑄成這柄重劍,小弟在所不惜。」 內力上,劉正風對趙陽十分放心,但招式應變趙陽就未必能勝過自己。兩人各持一柄木劍,來進行實戰演練。 果如劉正風所料,趙陽在招式應變上處處漏洞,不過在本能反應上,趙陽又比較合格。劉正風雖然能找到趙陽弱點,但他卻攻不進去,經常在緊要關頭被趙陽避開或擋住。 進攻無力,防禦嚴密。 雖然不甚滿意,但還有時間訓練趙陽反應。劉正風基本同意趙陽遠行。不過,動身可能就要到三月了,因為鑄劍是需要時間的。 就內力而言,趙陽可能已達到莫太七成的水準,但戰鬥力,可能還不到劉正風的七成。剩下的幾月,趙陽被迫不停地接受挑戰,既有衡山弟子挑戰,也有錦衣衛高手的挑戰,因為張士德無聊,想找點樂子。 一行人浩浩蕩蕩來到附近的一個偏僻處,然後大伙就集體蹂躪趙陽,或者一挑一,或者幾十個挑一個,反正想怎麼蹂躪就怎麼蹂躪。收集隕石由劉府管家負責,鑄造由專門請來的一個鑄劍師負責,不需要他們操心。 如此高強度的單挑,如此長時間的群毆,痛苦的被蹂躪的經歷,使得趙陽格鬥技巧上升得極快,到收集夠足夠隕石並提煉出一百三十多斤玄鐵時,趙陽已經可以堂堂正正擊敗劉正風了。 半年時間,趙陽就成了一名江湖二流高手,令許多人驚奇不已。 這是一柄非常有個性的寶劍。 此劍劍身長達一米,兩邊劍鋒均為鈍口,劍尖圓圓似是半球,通體深黑,卻隱隱透出紅光。劍以玄鐵製成,共重一百二十斤。 劍柄大約有十五厘米之長,可用雙手把握,且無絲毫不便。不過,趙陽覺得這不像是寶劍,應該說是像一把短矛更為合適。不過重量卻讓趙陽極為欣喜,更何況玄鐵乃天下至寶,便是要得一兩也是絕難,尋常刀槍劍戟之中,只要加入半兩數錢,凡鐵立成利器。這柄劍用了一百二十斤玄鐵,如果傳揚出去,豈不讓天下轟動。 ………… 「花了多少?」 看著手中的報價單,趙陽不敢置信,追問了一句。 「上面寫著。」 劉正風瞇著眼睛,無精打采地回了一句,精神狀態極其不好,似乎是出了什麼岔子。 「一百萬兩白銀?」 「嗯。」 趙陽半晌無語,終於從嘴裡擠出一個字: 「日!」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二章【錢動心魄】 「日!」 「我狂日!」 趙陽很氣憤,這算什麼玩意,這麼貴!無非是貴重金屬而已,怎麼比鑽石還要貴啊! 一兩銀子在後世大概能夠換六百多RMB,可如今的大明,白銀奇缺啊,又沒有什麼大規模的進口白銀,那就更為值錢了。即使按照後世的計算,那,嗯,算算再說。 一兩白銀就當六百元,那一百萬兩白銀是多少? 趙陽急忙從庭中折了一根樹枝,蹲在地上開始加減乘除。 一乘以六得六,一百乘以一百萬是多少? 嗯,好像是,不對,我少加了一個零!要是有台電腦就好了,或者計算器也行啊。 趙陽一邊抱怨,一邊用腳擦去地上的數字,重新計算,總算得出了結論,可是這個結論把趙陽嚇傻了! 六萬萬RMB! 六億的RMB! 即使一百二十斤的鑽石原礦估計也差不多這個價格了,當然了,那還要看是什麼規格的鑽石原礦了! 趙陽瘋狂了,衝到劉正風面前:「我日!你是不是對我打敗你不服氣,所以想陰我一把?你不用這麼歹毒吧!師兄,到底多少錢,給我個合理價位,否則我拒絕付款!」 劉正風瞇著的雙眼陡然迸開,怒視趙陽,恨恨道:「這幾日陪你小子玩耍,將收購隕石的事情交給了管家,誰料這廝竟然如此花銷。實話告訴你,我現在***已經無家可歸了!房子什麼的全部被這廝抵押出去了,住的沒有了,吃的每天都是青菜蘿蔔,我可憐啊我!每天就那一盤豬肉,我想聞聞都要徵求夫人同意!想吃,你以為我好意思從孩子們嘴裡搶吃的?」 劉正風那個悲憤啊,簡直就是竇娥的男生版,聲淚俱下:「師弟啊,你要是不還錢,你師兄我真的沒法活了啊。你不知道啊,家裡值錢的都被抵押出去了,睡覺連張好點的床都沒有,我的私房錢也被夫人給拿光了。我準備將家裡大小幾十口人帶到你這裡來,你要是不還錢,我就賴你這裡了,好歹還能吃點肉。」 可憐,真可憐! 趙陽用同情的口吻安慰劉正風:「師兄放心,待會我就吩咐廚房的大師傅給你帶一個豬蹄,你揣懷裡帶回去,晚上在被窩裡面慢慢啃,別讓嫂夫人發現就可以了。」 劉正風什麼也不說,兩眼一翻,直接從座椅上滑落下來。 一百萬兩白銀! 一百萬兩白銀?趙陽犯了難,讓他還,他要用多久才可以。趙陽盤算自己的身價,估計也就是十多萬兩的樣子。按照「娛樂城」分紅,大概每年能拿到將近二十萬兩銀子,即使自己不吃不喝,也要將近五年才可以還請;如果加上利息,可能要六年多啊。 「你那管家呢?」 「跑回家了。」劉正風有氣無力,「估計是害怕責罰,所以就跑了,連多年的積蓄都來不及帶。」 「扯淡!」趙陽急了,抓住劉正風,將他拉起,「那廝肯定是卷款潛逃了!我估計根本值不了這麼多,頂多五十萬就不錯了。你管家借助你的名義弄高利貸,然後就卷款跑路,如果能抓住他,至少能追回幾十萬兩銀子。」 劉正風有些遲疑:「不太可能吧,這個管家可是隨著夫人一起過來的,在劉府也二十多年了,應該不會這樣做的。」 趙陽紅了眼,猴急地拉著劉正風就往外躥:「為什麼不可能?幾十萬兩銀子,即使讓他出賣他老爹老媽,估計也沒什麼問題。快,再晚萬一這廝跑到其他地方就麻煩了。」 劉正風現在是被追債的人追怕了,堂堂衡山派的劉三爺竟然落到如此地步,也真的讓人心寒、心酸。此刻見到趙陽言辭鑿鑿,有模有樣,劉正風相信了幾分,掙脫趙陽手腕,就要出門。 趙陽急忙跟在後面狂吼:「師兄切切小心為上,能作出如此大的事情,這管家後面肯定還有人,而且勢力應該不小,否則管家不會這麼肆無忌憚!還是商議一二,否則中了圈套就麻煩了。」 劉正風聞言腳步一滯,作為老江湖,適才他是關心則亂,故需趙陽提醒方才領悟不對。即使沒有趙陽提醒,估計劉征風不用多久也能辨出其中的不妥,只不過需要時間而已。 劉正風轉回堂內,將適才放置到一邊的另一個木匣子放到桌上,示意趙陽打開。趙陽有些詫異:「師兄,你別告訴我這裡面也是玄鐵劍吧?」 劉正風點頭讚許:「志強果然有些道行,可以與街頭的劉半仙相提並論,相媲美了。匣中正是加了料的玄鐵寶劍,雖然在重量上、威力上無法與玄鐵劍相比,但相對於其他兵器,這柄加料玄鐵劍也是難得的削鐵如泥的寶劍了。」 趙陽有些奇怪:「師兄,我已經有了真正的玄鐵劍,幹嘛還要用這種粗製濫造的玄鐵劍啊?」 劉正風哭笑不得:「如果在一個空曠的房間裡面,你發現一個嬌小的美女赤身裸體,手裡還拿了一幅價值百萬的古畫,你會怎麼做?」 趙陽鬱悶,滿臉不樂意:「師兄,你怎麼能這樣說話,我沒有那麼差吧。」 劉正風鄭重地點點頭,滿臉嚴肅,語重心長:「師弟,如果你現在拿著這柄加料的玄鐵劍出去,我相信已經可以引起江湖的轟動了。如果你拿著那柄純玄鐵的寶劍出去,我相信,你頂多能活三天!江湖中的高手,不勝枚舉,你拿著那柄價值百萬的寶劍出去,與一個赤身裸體的美女走在街頭有什麼區別?」 見趙陽有些不以為然,劉正風舉起加料玄鐵劍:「這柄劍我本想留給劉昆用的,可惜過於沉重,他根本無法消受,所以我才拿給你。你別以為我不在乎這柄加料玄鐵劍,如果拿出去拍賣,我估計五萬兩銀子都會有人搶著要的。」 劉正風如此鄭重其事,趙陽倒自己感到不好意思,只好接過加料的玄鐵劍,發覺大概有六七十斤的樣子,難怪劉昆無法使用。一般寶劍頂多也就是三十斤,即使這樣,對一個武林俠客來說,也是一件不小的負擔了;這柄竟然是普通寶劍的二倍,如果你背上這柄寶劍,其他的行禮就沒法帶了。 見趙陽接過了加料寶劍,藏起了玄鐵重劍,劉正風一抬腿:「走,我們去追那個家賊!」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三章【家賊難防】 劉府的管家劉南良是劉夫人娘家的人,忠心耿耿,不欺下,不媚上,更不會打人小報告,任勞任怨二十多年,深得劉府上下的尊重,此次出現了這麼大的簍子,還有不少人為他說話。待到聽說劉南良無顏見人而離府出走時,劉府的輿論無條件倒向了劉南良。 所幸劉正風不是懼內之人,終於從夫人口中掏出了一些蛛絲馬跡: 「南良似乎說過,他有個親人在淮坊鎮,說不定他就投奔他親戚去了。」 擺在劉征風面前的,有兩種主要選擇:一,是直撲劉南良的老家,不過這廝應該不會回家的,畢竟這麼大的事情,他會跑到別人不知情的地方才對。二,是直撲淮坊鎮,畢竟這是一個線索。 「師兄,兩種選擇,你挑哪一種?」趙陽肩挎玄鐵料劍,抱著雙臂,站在劉正風身旁,無所事事,看著劉正風調集門下弟子一團忙亂,瞅準時機插了一嘴。 劉正風緊鎖雙眉:「雙管齊下吧,讓米大年他們去劉南良老家看看,如果能找到線索那是最好;我們則去淮坊鎮,雖然沒有確定信息,但淮坊鎮離衡山城不遠,劉南良攜帶大批銀兩行路不便,如果他經過那裡,定然會留下蛛絲馬跡的。」 趙陽點點頭,不置可否?01dU.Net郇簹帢o皇裁窗旆□o暇故慮橐丫暷蝦僧頇a熗耍秣J謖嫻哪閹滌惺裁春冒旆□礎?br /> 劉正風是衡山城的地頭蛇的老大,衡山城的風吹草動,他想做一些瞭解,一點也不困難,不過盞茶功夫,消息就陸續報上,劉南良的確在五日前離開衡山城,至於出城後的去向,就沒有準確信息,而且,劉南良是單身出城,沒有攜帶什麼物什。 「他有接應的人!」趙陽十分肯定,看來這次自己要吃啞巴虧了。 淮坊鎮離衡山城大約六十多里路,劉正風、趙陽一行騎著快馬,不過一個小時左右,就趕到了地點,但是消息讓他們失望,淮坊鎮似乎沒有什麼人見到過劉南良。正當大家失望時,一旁幾個閒漢的聊天引起了他們的注意: 「這幾天咱們這裡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怎麼武林人士一撥接一撥的過來啊?」 「不知道,不過可能與前幾天在鎮南邊死的那個傢伙有聯繫。」 「你怎麼這麼肯定?」 「如果與他們沒有聯繫,他們幹嘛後來要找那具屍體啊?」 …… 趙陽聽不懂他們說的是什麼,因為這幾個閒漢用的是純正的湖南衡山地區的方言,他還沒有機會來學習這種高深的語言,不過,劉正風聽懂了。 劉正風策馬奔了過去,躍下馬和顏悅色:「幾位老哥請了,不知道你們說的那具屍體,是不是這個模樣啊?」劉正風從懷中掏出一幅圖像,上面正是劉南良的模樣。 一個三十左右的莊稼漢辨認了一番,點頭:「不錯,就是這個模樣。那日我們幾個在那裡挖土,接過挖出了這個屍體,大家感到晦氣,只好又把土坑給填了。沒想到過了幾天,來了一幫好漢,將屍體挖出,當場就燒成了灰燼,然後才離開。」 劉正風見趙陽在一旁發愣,就拉了他一把:「志強覺得怎樣?」 趙陽尷尬搖頭:「師兄,我聽不懂他們說什麼,你問我也是白問。」 劉正風啊了一聲,就給趙陽翻譯剛才的話語,趙陽猜度:「估計那幫人是為了掩飾傷痕,避免被人從傷痕判斷出兇手的武器乃至門派。」 劉正風點點頭,拉住閒漢:「老哥可看輕,那人是怎麼死的嗎?」 莊稼漢回憶了下,有些不太確定:「反正是被殺死的,至於用什麼殺死,我就不知道了,不過看模樣,應該是劍吧。」 劍? 趙陽聽了劉正風的轉述,有些失望,天下用劍的人何其多,怎麼探察? 劉正風詳細追問;「老哥可曾看到死者的傷是在哪個部位,有幾個傷口,是從前面殺死的還是從後面?」 「前面,血淋淋的一個大口子,從前面一直到後面,估計是被戳穿了身體,好可怕的。嗯,就一個洞,沒有其他傷口了。」莊稼漢有些膽寒,語無倫次。 劉正風沉吟不語,臉色難看,極為陰沉,莊稼漢被劉正風的變臉技術嚇得更為膽寒,悄悄挪動雙腿想離開,一不小心碰到了劉正風的褲腿,嚇得莊稼漢跪地不起,口中連呼大爺饒命。 劉正風從懷中摸出幾個東西,遞給莊稼漢,權當他的壓驚費。 莊稼漢目瞪口呆地看著衣著華貴,明顯是大富翁的劉正風遞給自己的幾枚銅錢,半晌不能言語。 劉正風面色微紅,大概自己也沒有想到過會有今日的局面,可是沒有了私房錢,他也沒得辦法,只好拂袖走人。 趙陽心中感慨萬千,看到綾羅綢緞的劉正風只能掏出幾枚銅錢做賞錢,趙陽真的有些心酸。劉正風好歹也是因為自己的緣故,才落到如此境地,自己與情與理都難逃譴責。趙陽下了決心,以後吃雞的時候,將雞屁股留下,就送給劉征風好了。 劉正風因為沒有更詳細的信息可供調查,鬱鬱寡歡,趙陽見狀湊上前去:「師兄莫要擔憂,既然兇手會回來滅跡,想來會在這裡留下眼線。只要我們多加探察,即使不能發現他們,也必將驚動他們,他們自會找上門來,我們守株待兔即可。」 劉正風臉色好看了許多,感慨地拍著趙陽肩膀:「老弟,你真的不錯,不過,如果你能還錢的話,那你就是很不錯了。能不能先給師兄一點零花錢啊,老弟?」 趙陽啞口無言:你丫的什麼意思?難道你不知道俺現在正是花錢的時候嗎?只有用錢生錢,才能最快的還錢,如果現在把利潤給你,也沒有多大用處啊。嗯,不對,他要的是零花錢,呵呵,明白了。 趙陽慷慨地拍著自己的胸脯,一幅俠肝義膽的模樣;「師兄對我恩重如山,沒有師兄的提攜,哪有小弟的今日!師兄的事情,就是小弟的事情。只要師兄有所需要,小弟兩肋插刀,在所不辭!赴湯蹈火,沒得問題!只是……」 劉正風緊張起來:「志強,只是什麼啊?」 趙陽面呈為難之色,扭捏了半天才說:「只是,師兄如果想讓趙陽掏錢,還不如要趙陽的命來得好。要錢沒有,要命也沒有。」 劉正風瞬間垮下臉來:「那我不要你的錢,也不要你的命,什麼時間你還清了欠款,我什麼時間恢復你的自由!」 趙陽大驚,驚駭不已:「你要我趙陽以身相許?那是絕對不行的!」 劉正風勃然變色:「我日!」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四章【淮坊有虎】 (下載小說到雲 軒 閣 www.yunxuange.com) 淮坊鎮是個小鎮,常住居民不過萬餘,沿著鎮內唯一的大道旁,只有客棧兩間、飯店三家而已。遠離主幹道,又沒有什麼特產,淮坊鎮能夠保持目前的規模已經不錯了,民風淳樸,其樂融融,令人心生安逸之感。 劉正風目標過於明顯,是以趙陽乾脆讓劉正風在鎮內拋頭露面,賣弄風騷,見人就拉,見小媳婦就追,追上後就立馬扯開自己衣服,露出自己的胸膛,讓對方看看,貼在自己胸膛的畫像之人他們是否見過。務必要使得鎮內雞飛狗跳,達到無人不知劉正風正在追查某人消息的境地。 劉正風十分鬱悶:「志強,為何是我而不是你?」 趙陽一臉自然,似乎劉正風問了一個極為常識的問題:「師兄你是正兵,小弟是奇兵?01dU.Net淙皇什判〉馨檳懍料喙瞳s鵅r艿姆綬侗荒鬩謱h墓獠仕晴幘o晾蛚{聿擼陛r芫褪悄嗆詘抵械撓└鴣媯木N蚴悄丘□嗟腦鹿猓剁A說畝崮浚疏a掠詿蟛糠秩斯蘭貧既銑瞿楚戳恕?br /> 至於小弟,由於實在面生,出去問訊起不到效果。看到我而沒有看到你,那些兇手定然知道你是躲在暗處準備螳螂捕蟬,自然會謹慎萬分,你就沒有什麼機會出其不意了;如果師兄你去詢問,看到正主出現,兇手就會放鬆警惕,更有可能兇手會兵分兩路,對我們同時下手,那樣就是最好了。 我去,正兵沒有起到吸引敵人的作用,反而暴露了奇兵。 你去,正是兵法上正奇相合,應該很輕鬆就可以擊敗兇手的。」 見趙陽好像說得挺有道理,劉正風只好帶了幾名弟子沿街騷擾居民,鬧的雞飛狗跳,塵土飛揚。趙陽靠在鎮子一邊的樹下,嘴裡叼著一根草,慢慢品味野味的新鮮;另外幾個劉府的弟子則略帶緊張地進行著一項無益身心的運動:賭博。 有沒有效果趙陽不敢肯定,畢竟事情間隔時間太長了,如果兩日內沒有效果,趙陽就打算吃這個啞巴褲了,畢竟他沒有時間來守株待兔。 趙陽正在沉思,一旁下注的劉正風的六弟子易天倫悄悄壓低聲音:「師叔,前方小巷,左側破房,右下牆角,似乎有人在偷窺我們。」 趙陽聞言悄悄將眼睛睜開一條縫,透過餘光瞄向那邊,果然,在破敗的牆角邊,露出一條錦繡的衣帶,與環境極為的不襯。 這是哪個笨蛋在偷窺? 「師叔,要不要我們去抓他過來?」易天倫躍躍欲試。 「不用了。」趙陽輕聲阻止,「既然他們偷窺,想必就會對我們採取行動。穩住陣腳,待會如果對方過來,由我應付,你們隨機應變,不過切勿離開這裡。」 二十分鐘左右,衣帶從牆角消失,然後一個衣著富貴的年青人走了過來,飄揚的衣帶暴露了他的身份。這年青人看起來比較陽光,老遠就沖趙陽等人打招呼: 「嘿,各位兄弟,你們來淮坊鎮了怎麼不說一聲,好讓兄弟我接待啊。能夠在家門口接待堂堂衡山派的大俠,是我們淮坊五虎的榮耀啊。小弟華南虎金鐸陽,請問諸位大俠如何稱呼?」 金鐸陽聽到趙陽名字,眼睛一亮,顯然是極度的激動:「哇,閣下就是衡山派的長老趙陽趙長老啊!難怪我今日起床聽到喜鵲在窗外亂叫,原來今日果然有貴客登門啊。趙長老,還有幾位衡山好漢,還是去我家中小坐吧,待在這裡委屈了幾位的身份。」 趙陽想了想,略加推辭:「金兄弟客氣了,我們在這裡等我師兄,他適才辦事去了。下次有時間,我們定當登門拜訪。」 金鐸陽更加熱情:「趙長老客氣了,擇日不如撞日,既然今天我們碰到,那肯定今天是個好日子,豈能讓諸位尊貴的客人流落街頭呢!劉長老也來了?那更是一個好消息啊,雖然淮坊鎮離衡山城不遠,可我們這些小地方的人沒有顏面去拜訪劉三爺啊,天幸今日劉三爺來了,我們定要好好接待。」 趙陽被金鐸陽的客氣、熱情弄得有些招架不住:「既然如此,那這樣吧。天倫你們幾個就待在這裡等你們師傅,我先隨金兄弟前去,並順便請金兄弟幫忙探尋消息。」 金鐸陽一聽趙陽同意自己邀請,滿面紅光,一拍胸脯:「沒問題,只要長老用的上我金鐸陽,刀山火海在所不辭。」 留下易天倫幾人在街道旁等待劉正風轉回,趙陽陪著金鐸陽一邊先行。看金鐸陽下盤穩固,四肢矯健,顯然學過功夫,而且時間應當不短,趙陽就好奇詢問金鐸陽的師承。金鐸陽赧然回應:自幼曾拜名師,奈何不尊教導,被逐出師門,只好自己苦練十幾年,還好有所成就。 走過幾道巷子,趙陽發現不能再走了,再走他就要迷路了,所以就地停下:「金老弟師門是不是嵩山派啊?」 金鐸陽面色一變,目露震駭之色,迅疾扭頭躲避趙陽目光,口中則道:「趙長老太高抬我了,憑我的資質豈能進嵩山派的山門。」 趙陽呈丁字步站立,雙臂抱胸,漫不經心:「兄弟就不要玩花花腸子了,好歹咱們都是五嶽劍派的,有什麼話就直說,不要兜***。」 金鐸陽臉向牆角,趙陽也看不出他顏色變化,等了幾分鐘才傳來金鐸陽的回話;「趙長老果然高明,那我說些實話倒也無妨。我的確不是嵩山派的直屬弟子,我只是他們的外圍弟子。 劉南良真實身份估計你們現在也清楚了,沒錯,他就是嵩山派安插在劉三爺府中的密探,而我們,則是負責接應劉南良傳出的信息,並送回嵩山。 前幾日劉南良突然來到這裡,尋求我們幫助,說是從劉府弄了大批銀兩,足以讓劉府萬劫不復。當時我們以為,將這批銀兩送上去,定能弄個正式身份,於是就殺了劉南良,將銀子用我們的名義交給嵩山派。 可惜。可惜的是,嵩山派卻認為我們無故殺害同門,目無尊長;殺人奪利,卻不懂毀屍滅跡,留下讓人追查的把柄,對我們進行責罰;並派人將劉南良屍體焚燬,毀屍滅跡。可憐我們花費了諾大的精力卻換回一頓訓斥,也沒有給予我們嵩山派正是弟子的機會。可憐啊我們。」 趙陽面無表情,只是問了一句:「你告訴我這些,為了什麼?」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五章【登門挑釁】 「很簡單,為了出口氣。」 金鐸陽轉過身來,誠懇地看著趙陽:「為了加入嵩山派,我前後為他們賣命接近十年,可現在還在外圍打轉。如果算利潤,我這十年差不多給他們上貢了接近一萬兩銀子啊,可他們呢,什麼也沒教我們?01dU.Net掘柁恕AP□矗恕Ag盟虧IT潰ㄣ坐艘p壞幕乇□陛憪綴h彩腔岵宦羆窊陛憪綴h彩遣蝗□鄹旱摹!?br /> 趙陽感到有些好笑:「你想怎麼報復他們?」 金鐸陽瞄了瞄四周,低聲說道:「我剛才說過,嵩山派下來了幾十個正式弟子,個個人模狗樣,在我們面前呼三喝四,我想請趙長老教訓他們。嵩山派在衡山派安插探子,擺明是對衡山派心懷不軌;這次劉南良又侵吞劉三爺財產,更是應該給予嵩山派教訓。」 金鐸陽義憤填膺,趙陽卻沒有被調動起情緒,很是奇怪地看著金鐸陽:「兄弟,那你說我該如何替你報仇?」 金鐸陽一臉憤慨:「趙長老,我知道五嶽劍派,同氣連枝,情同手足,但現在嵩山派不義在先,貴派就毋須固守規矩,而當斷然給予報復,如此才不弱了衡山父老的顏面。」 趙陽心中火大,口中也有些生硬:「你到底打算如何?」 金鐸陽不敢再拖延,急忙話入正題:「嵩山派派了三十名三代弟子來處理劉南良的後事,包括運走銀兩。趙長老可以中途劫走這批銀兩,也可光明正大上門奪回。不過,劉南良死無對證,這批銀兩大概不好討回了。」 趙陽沉思了一下,抬頭盯著金鋒陽眼睛:「這批銀量數額有多少?」 金鐸陽打概親為此事,脫口而出:「十車銀子,合計五十萬兩白銀。」 眼睛沒有異常變化,看來這個數字應該是確實的了。趙陽發現不了什麼破綻,就姑且相信了金鋒陽的話。 「帶我去他們歇息的地方看看。」 金鐸陽有些遲疑:「趙長老,他們一共三十人,而且還有馬車,長老一人去,是不是?」 趙陽冷笑:「哼,憑他們幾個三代弟子又能如何!更何況他們來到衡山派附近,於情於理都應拜山,可他們竟然托大如斯,早該教訓。」 金鐸陽面色難看:「趙長老,是不是先到舍下,匯合了衡山其他好漢後,再一併前往?」 「不用了。」趙陽淡淡搖頭,「我只是禮節性拜訪,並順便瞭解下他們情況。即使動手,想來也不會過於惡劣,你放心好了。」 金鐸陽見無法讓趙陽回頭,只好一馬當先在前面帶路,並順口問:「趙長老真是天生神力,這柄劍莫非就是前段時間劉三爺鑄造的玄鐵劍?」 趙陽心中一動,這種加料的玄鐵劍,劉正風應該也鑄造了不少吧?偷工減料好像自古亦有,雖然沒有後世那麼誇張,但合理截留一部分當屬正常,有機會問問,畢竟是自己花的錢啊。面對金鐸陽的問題,趙陽僅是嗯了一聲,但也足以讓金鐸陽震驚了。 「這,這有多重啊?」金鐸陽小心翼翼,畢竟這是比較機密的問題,牽涉到個人的成名竅門以及絕招之類,詢問這些消息也是江湖忌諱。 「七十多斤。」 「啊!」 金鐸陽有些懷疑,看趙陽雖然長得壯實,但不像是力氣型的壯漢啊。這柄劍估計超過三尺,有四五尺左右,基本就和大刀沒多少區別了。用這樣的兵器,能表現出細緻纏綿的劍招嗎?金鐸陽懷疑,懷疑張飛能不能用丈八長矛來雕刻美人仕女圖。 二人繞過幾道巷子,趙陽已經迷路了,雖然他不時悄悄在拐角處留下痕跡,但很快就發現是徒勞,因為類似的印痕太多了。如果畫個碗筷什麼,太明顯,會被別人毀掉或被好奇之人篡改的。 既來之,則安之。 握著肩上的雷霆劍(趙陽將玄鐵劍命名為雷霆劍,而有別於楊過的玄鐵劍)劍柄,趙陽豪情大發,指著前面青磚綠瓦的宅院:「他們就住在這裡?」金鐸陽稱是:「為首之人是左冷禪的弟子任騰,聽說其劍法極為厲害,是二代弟子中功夫比較好的一個。」 趙陽點點頭,示意金鐸陽上前撞門,金鐸陽有些膽氣不足,躲在趙陽後面,不肯上前。趙陽皺眉,大步上前,一腳踹在紅漆銅扣大門上,兩扇門板應聲飛出丈餘遠。 宅院內有數十個身著黃衣勁裝的人正在習武,聽到巨響,俱停手轉身,怒視趙陽。一英俊青年昂然挺身,長劍斜指,氣度軒昂: 「爾是何人,竟敢撒野?」 「衡山趙陽。」趙陽走下台階,「爾等又是何人?」 英俊青年面色一變,似有怒氣,又似有喜色,目光向趙陽身後瞄瞄,喜色更甚:「我是五嶽劍派盟主左掌門親傳弟子任騰。趙陽你身為五嶽劍派人員,為何如此不懂禮數?」 「禮數?」趙陽一臉青色,極為壓抑,竟然被一小輩吆三喝四,真真是顏面無存,「嵩山派有禮數嗎?在師長面前如此放肆,這就是你嵩山派的禮數?」 任騰揮手讓眾師弟集合,背對趙陽,也不正眼接待,口中兀自言語:「嵩山派的禮數,只對本派師長,你算哪根蔥?」 好。 好! 趙陽真的爆發了,雖然這次來就是想爆發,但總不能莫名爆發吧,否則他人問起,該如何回答?現在總算有了合適的理由,趙陽很想很想爆發一次,好好發洩一下被別人群毆數月的窩囊氣。 「既然你目無尊長,那我就代你尊長教訓你。」趙陽單手抽出背後的雷霆劍,指向任騰,語氣冰涼。 任騰背向趙陽,聽到趙陽挑戰,不屑地告訴師弟們:「一個入門不過半年的村夫,也敢向我們挑戰,笑話。今天,就讓我們領教一下所謂的衡山劍法吧,也讓那些浪得虛名的門派瞭解一下何為武林絕學。」 任騰話音剛落,便見師弟們面呈驚駭之色,便以為趙陽偷襲,急忙抽劍向後舞了個劍花,前縱轉身,一視之下,大驚失色,脫口而出: 「我日!」 趙陽手中劍太欺負人了。任騰的劍頂多三指亮寬,可趙陽的至少五指寬;任騰劍頂多三尺長,趙陽劍至少四五尺長…… 看看自己手中的小牙籤,再看看趙陽手中的大劍,除了「日」外,任騰真的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六章【肆虐劍陣】 趙陽作為衡山派的長老,在輩分上高了任騰一輩,與左冷禪同輩,任騰理應叫趙陽一聲師叔,不過由於趙陽入門不過半年,技藝水準難免讓人懷疑;更何況,趙陽是衡山派長老,不是嵩山派長老,任騰自然更是難以看得起趙陽。 趙陽見任騰已然取劍,便大劍一橫,擺出了「衡山劍法」中的一式「蒼山古松」,既是守勢,也是待機而動的進取招式,口中緩緩道:「五嶽劍派,同氣連枝,左盟主也未必會無視五派倫理輩分,爾一介門徒,卻大膽如斯,今日,我就替左盟主給爾以懲戒!」 任騰冷哼一聲,看著趙陽的巨型大劍,心中忐忑了兩分,口中不言,左手向外一分,右手長劍向右掠出,正是「嵩山劍法」中的「開門見山」,言下之意,你要打就打,廢什麼鬼話。 趙陽突地前探的左腳提回,任騰見趙陽一動,便不由自主跟著變招,沒料到趙陽卻開口:「爾一介小輩,還不值得我看重,快快動手,免得你落了先機,輸得難看。」 任騰大怒,疾步靠近趙陽,繞至趙陽後方,突地一劍揮出,斜刺趙陽背後大穴。趙陽也不轉身,大劍一偏,自上向後揮擊。二人兵器想比懸殊,趙陽大劍砸中任騰時,任騰也難以接觸到趙陽衣襟。 任騰無奈,只好收劍退回,施展身法,如走馬燈般圍繞趙陽盤旋,時不時抽空子就是一劍,卻都被趙陽輕描淡寫地破解了攻勢。除非任騰甘心硬接趙陽一劍,不然他休想碰到趙陽毫毛。 轉了幾圈,任騰心中煩燥,口中呼喝:「各位師弟,結劍陣,對敵寇!」 趙陽聞得任騰話語,大劍一揮,抽身後退:「爾等想結劍陣對付尊長,嗯,也好,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必留手,免得你們目中無人,日後創下大禍。」 趙陽見任騰等人已然結成了一個梅花大陣,內含五個六人小梅花陣,陣中套陣,看起來殺氣森森,氣象不凡,只是不知威力如何。 趙陽右手提劍,左手背在後腰,緩步向前:「劍陣已經擺出,那就是有死無生局面?01dU.Net淙荒忝僑鞝朔干希s灕n患八潰v閉鱈憸z徒浼純桑灰O庵劓гx錘X崛枚酗b鹽蟯孛n陲瞗I?br /> 任騰狂笑:「嵩山梅花陣,絕殺天下士!趙陽你以為你是什麼人啊,無非仗著兵器優勢而已。換柄寶劍,少爺三招就能宰了你!」 「口出狂言,無知之輩!」 趙陽冷冷舉起雷霆劍,邁步跨入了梅花陣,掃了一眼四周利劍鋒芒所結成的劍圈,微微一頓,「今日便讓你們見識見識真正的『衡山劍法』,免得爾等坐井觀天!」 「起陣!」 任騰一聲高喝,嵩山弟子便依次轉動,手中寶劍不停地調整角度,閃爍的劍光反射著天上的驕陽,數十道白光集中閃向陣中的趙陽,意欲亂其耳目,將趙陽變成目不能視物瞎子,再借助近身格殺了結之。 好高明的劍陣! 趙陽心中暗歎,嵩山派果然人才濟濟,竟然能夠創造出如此精妙的劍陣,外圈的弟子借助劍光惑敵,內圈的弟子則藉機刺殺,兩相結合,真有可能將實力遠高強於弟子的對手格殺於劍陣之中。 既然目不能視物,那就用耳朵代替。 趙陽閉上眼睛,用耳朵來辨別四處的劍風以及利器破空的聲音。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見趙陽閉眼,劍陣中突然響起不斷的兵器交加的碰撞聲,外圍的弟子一邊遊走,一邊不斷地互相敲擊利劍,來霍亂趙陽聽力。 包圍趙陽的六名嵩山弟子見時機成熟,突地貼身欺近,六道劍光無聲無息地靠近趙陽,宛如窺伺欲噬人的毒蛇般狡猾。 雖不能視物,但並不代表趙陽已經成了耳目皆盲的廢人,數月的群毆使得趙陽的耳目極為的敏銳,同時也使得趙陽的感觸極端的敏感。六人方動,絲絲殺機凝聚的冰冷使得趙陽已經察覺到了危機的到來。 雷霆劍一側,趙陽如風車般原地盤旋一圈,一米多長的雷霆劍,六七十斤重的的加料玄鐵劍毫不留情地在孱弱的肉體上敲打。慘呼聲不斷響起,碰到雷霆劍的嵩山派制式寶劍紛紛從中裂開,被雷霆劍砸到的嵩山派弟子則慘呼倒地,在眾人腳下顫抖。 任騰心中大驚,雖然看趙陽大?01dU.Net坪醪緩萌牽s簋W系酵}n谷恍綴啡縊梗隊魌b桓坴颽鷒靮鞥掙aЬ鞝耍阪]淼鬧亟T謖匝羰種芯谷蝗緙γ埱[右話愕那嵊Av叢擁慕U惺褂悶鵠匆裁揮興亢戀鬧駝停什V勒庳司谷蝗鞝爍咼鰨?br /> 任騰有些心中發苦,劍陣能夠對付高手,但前提是高手用的是短兵器,如果困住了用青龍偃月刀的關羽關二爺,除非弟子都是是張飛級別的高手手持利劍,劍陣才能起到作用,否則,那真是自找麻煩。更何況趙陽這廝看起來如此威猛,似乎不弱於關羽關二爺。 「梅花飄香!」 身處外陣的任騰大吼一聲,眼下惑敵與狙敵已然不起作用,只好用梅花陣第二種刺殺手段了。 聽到號令的嵩山派弟子腳步一錯,大陣演化成左右前後四縱,然後交替穿插,高低起伏,在閃避趙陽攻擊的同時靠近攻擊。對付此類高手,這種交錯攻擊往往會造成對手手忙腳亂,因為四面攻擊,即使對手如何強悍,也難以顧全。 趙陽聽得四處風聲不斷,明白大概是渾水摸魚式群毆,當即舞出劍光護住全身,腳步不停,照準任騰方向所在,直闖過去。 劍陣,或者說陣勢,只能對付級別相差不大的對手,如果雙方相差懸殊,那再精妙的劍陣也是無能為力,一力降十會就是這個意思。一頭蠻牛被一群小白兔用陣勢圍困,即使是諸葛亮的八陣圖,估計也是困不住只知橫衝直撞的蠻牛的。 「梅花寒蕊!」 任騰有些恐慌,他沒料到趙陽竟然凶悍如此,所有被趙陽觸到的寶劍,無不應聲而折,根本產生不了阻敵的效果,趙陽在劍陣中勢如破竹,沒有絲毫滯留,直撲自己而來。不得已,任騰只好動用梅花大陣的最後一招了,如果仍然沒有效果,那麼梅花陣就被破了。 嗖嗖嗖! 嵩山派弟子各據一端,將寶劍做暗器,瞄準趙陽競相投出;投空的則由對面弟子接住,反投過來。內圍的弟子,則繼續悍不畏死地對趙陽發起輪番式浪潮攻擊,務必使得趙陽手忙腳亂,出現岔子。 哼! 趙陽怒極,冷哼一聲,身形一彎,避開大部分破空而來的利劍,雷霆劍舞成一個光團,在劍陣中縱橫馳騁,所過之處,劍斷人倒地,哀鴻遍地。 任騰絕望地將手中利劍沖趙陽投出,然後縱身一躍,如飛蛾投火般衝著趙陽義無反顧地撲了上去。 趙陽獰笑一聲,聽風辨位,雷霆劍舉起…… 「且慢!」 一聲斷喝及時傳來,了結了趙陽下狠手的打算。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七章【殺機不斷】 趙陽很生氣,但也無奈,明顯有證人在場,而且對方已經出現,再下毒手就對自己不利了,只好無奈收手,睜開眼睛。 一個四十來歲,中等身材,瘦削異常,留了兩撇鼠鬚的漢子站在宅院大堂外,雙目異常有神。不過,最吸引趙陽注意力的則是此人一雙大手,看起來極為的病態,手指粗大,手掌厚實,估計有趙陽手掌的二倍大小。 難道是大嵩陽手費彬? 趙陽心中嘀咕,嵩山派這次到底是什麼打算,是單單的打壓劉正風,使得衡山派後繼乏力,還是另有陰謀? 左冷禪的算盤,趙陽自然不清楚,等他後來明白時,明顯已是事後諸葛了,不過此刻他倒是真沒有摸清嵩山派的如意算盤。 五嶽劍派中,真正讓左冷禪忌憚的就是衡山派了。因為恆山派是尼姑門派,尼姑作為佛門的一支,對於權力慾並沒有男人那麼飢渴;泰山派的掌門天門道長不足為慮,左冷禪自信可以輕鬆擺定;華山派雖然有岳不群這個絕代陰人的存在充滿了變數,但是華山派劍氣之爭,使得華山派名存實亡,門下弟子不到百人,能成什麼氣候?更何況劍宗的傳人就在嵩山之內,通過這些人,左冷禪隨時可以用調解糾紛的名譽參與華山事務。唯一讓他擔憂且不能把握的就是衡山派了。 雖然衡山派掌門媽的與劉正風不合,但劉正風對左冷禪的百般示好一直沒有回應,讓左冷禪無法通過支持一方來控制衡山派。既然衡山派兩大巨頭都無法控制,左冷禪索性決定除掉一個,然後再尋找新的代理人。 趙陽的出現,被左冷禪視為一種可能,畢竟趙陽是衡山派的長老,劉正風出事,那趙陽的地位自然會水漲船高;如果趙陽不肯就範,那左冷禪相信按照趙陽模式培養出來一個新衡山派長老,應該不會很難。 觀趙陽今日反應,左冷禪的全權大使大嵩陽手費彬覺得,第一種方案明顯不可行。一來趙陽看起來實力不弱,二來此人似乎對嵩山派存有敵意,既然如此,那只好滅了他。 哈哈兩聲爽朗的大笑,費彬跨下台階,熱情地向趙陽迎了過來,一雙大手迫不及待地遞出,好似是趙陽多年不見的舊友一般,要與趙陽把臂言歡,口中也是熱情無比: 「趙師弟,為兄前段時間公幹,沒有到衡山給師弟賀喜,師弟勿要見怪啊。日後你到嵩山,儘管找我,別的不說,我費彬兩個字在嵩山還是有份量的。哈哈。」 趙陽先左顧右盼一下,然後才收劍,同樣向費彬遞出兩隻手,結果就被費彬毫不客氣地握住。 鬱悶! 趙陽好鬱悶,自己想反握住對方,結果方一接觸,就被費彬大手包了個嚴嚴實實,連根手指都伸不出來,更甭提掙扎了,這廝手掌太大了!趙陽此刻才體會到適才被自己大劍欺負小劍的任騰的窩囊。 豪爽的大笑遮掩不下暗地裡的交鋒,費彬莆一握住趙陽手掌,就立刻運足力氣,打算給趙陽一個下馬威。感覺手掌一緊,趙陽是條件反射般就催動了內力,結果二人就此僵持起來,形勢看起來有些怪異:兩個大男人手握手地站在那裡大眼瞪小眼,既不開口說話,也不繼續行路。 費彬面色蠟黃,看起來似乎游刃有餘。 趙陽面色紅潤,豆大的汗珠滾滾如雨。 任騰適才並未受創,只不過丟掉了手中寶劍而已,費彬在千鈞一刻之時喝住了趙陽,是以任騰迅速反應過來,雙手一錯,直撲趙陽脊背。 費彬沒有出言要他們動手,原因任騰大致能猜出:一,沒機會,費彬擔心開口說話導致氣機外洩,被趙陽反撲遭致受創;二,沒面子,兩人切磋,需要他人相助,尤其是在弟子面前,那很掉面子。 既然如此,那我出手好了。任騰心中盤算,即使一時之間受到師叔訓斥,但內心裡師叔肯定會對我充滿好感,這樣,呵呵…… 雖說趙陽在聚精會神與費彬力拼,但趙陽對嵩山派有一種本能的惡感,進入宅院後就是小心翼翼,百般謹慎;與費彬交掌時還特意左右看了一眼,雖然不知道任騰出手,但他已經有了戒備,防範嵩山弟子落井下石。趙陽與費彬對掌只用了八成內力,雖然處於下風,但並未使他陷入絕境,保留的兩成內力使他有了隨時翻盤的機會。 聽得身後風聲,趙陽立刻鼓起全身內力,不做絲毫保留,運轉「浪淘沙」法決,將全身內力盡數於一瞬間爆發出來。 費彬突地感受到一陣海浪般的壓力向自己撲來,一波接一波,無窮無盡,好似大浪拍打江堤一般,一波強過一波。 費彬不知道,這是趙陽在瀑布下練功時,自己摸索出來的「浪淘沙」,利用內力的疊加,由量變達到質變,最終產生更大的殺傷力,給予對方沉重打擊。 費彬不及提防,便被重重大浪擊傷,吐血後退。費斌心中大駭:好強的內力!這廝是如何練的,難道他帶藝投師?一身內力竟然不弱於自己! 事實上,如果不是事出突然,如果費彬有了防備,如果費彬給予趙陽足夠的重視,那麼費彬也不會受傷。 關鍵是趙陽這廝太陰了,先給費彬以弱小不敵的印象,然後突然翻盤;其次則是趙陽加入衡山派只有半年左右,縱然他是天才,縱然他帶藝投師,也高明不到哪裡去,故而費彬在心底就沒有給予趙陽應有的重視。 陰溝裡翻船! 費彬吐血狂退,欲拉開與趙陽的距離。 趙陽震退費彬,反手抽出雷霆劍,頭也不會,借勢在背部反削,逼退了自後而來的任騰,腳下一頓,直追費彬。打狗,尤其要打落水狗,此時不打,定被反噬。趙陽深明此理,決不放過如此難得的好機會。 至於與嵩山派交惡的問題,我不是掌門,不歸我管。 嵩山派在衡山派腳下搞如此大的動作,本身就是對衡山派的不敬,如果能找到嵩山派陰謀的證據,衡山派就可以聯合其它三派,向左冷禪發難了。能在此時敲掉左冷禪一個爪牙,趙陽自然不會拒絕。 ?01dU.Net嬪磣擼u繚憑芻帷?br /> 宅院內殺氣瀰漫,狼煙滾滾。 費彬左奔右突,內傷嚴重,無力應敵;嵩山派弟子左攔右截,想為費彬爭取療傷時機;趙陽認準費彬,不離不棄,既不三心二意,更不見異思遷,而是咬定費彬不放鬆,似乎不殺費彬不足以洩憤,不殺費彬決不收兵。 任騰被趙陽兩度險些擊傷,已經膽寒,見費彬危險,揚聲高呼;「趙陽師叔,勿要做親痛仇快的事情。五嶽劍派,同氣連枝啊!——」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八章【誘餌與魚】 (下載小說到雲 軒 閣 www。y u n xuange。com) 費彬異常狼狽,趙陽情況也好不到哪裡去。為了震退費彬,趙陽將全部內力耗盡,現在也只是憑借蠻力支撐,才能夠表現得如此神勇。如果嵩山派的弟子再度用梅花劍陣來對付他,趙陽絕難脫險。 不過,信心盡失的嵩山派弟子,哪裡還有餘勇來佈置梅花劍陣。 聽得任騰發話,費彬也急忙開口:「趙陽師弟,我們同屬五嶽劍派,縱然有些矛盾,也不致於生死相搏吧?為兄多日未見高手,早已手癢難耐,今日見到師弟技藝高超,實在開心,想切磋一二。誤會之處,還望師弟看在五嶽劍派同氣連枝的份上,原諒師兄不是。」 追不上費彬,趙陽已經心灰意冷,如果等嵩山弟子穩住陣腳,那手忙腳亂的估計就是自己了。風水輪流轉,還是見好就收吧。 趙陽聽得費彬服軟,就順勢停下,口中抱怨;「師兄技藝高超,小弟著實佩服。不過,下次師兄與小弟切磋,還是不要讓弟子旁觀是好,不然容易引起誤會。」 費彬轉身瞪了任騰一眼,訓斥兩句,然後才面帶笑容,恭維趙陽:「師弟放心,任騰今日罔顧禮法,不敬師長,回山後我定稟報掌門師兄,給予嚴懲。師弟真是天縱奇才,短短數月,便修得一身絕技,真是讓為兄羨慕啊。 衡山有奇才,五嶽現崢嶸。只要我們五嶽劍派緊密團結,必將在江湖中創下更為顯赫的盛名,不弱於少林、武當,甚而超越之。師弟可有此雄心壯志?」 切! 趙陽心中鄙視不已,這個陷阱也太明顯了吧!如果我說有,你是不是就不惜一切代價,將我擊殺,以避免嵩山派遭遇五嶽內部的挑戰? 趙陽不假思索:「師兄言笑了。趙陽只是一介商人而已,習武只是愛好,所謀不過是自保而已。當然,為了自己的產業安全,趙陽也不介意利用一下外部勢力,但趙陽的根本還是在內部。師兄大才,縱橫江湖,快意人生,非師兄莫屬啊。」 費彬略一品味,便發現趙陽一共表達了三層意思: 第一層,趙陽是個商人,賺錢才是根本,習武只不過是為了保護自己的安全; 第二層,為了更好的發展自己商業,趙陽也願意利用江湖勢力,但只是利用,趙陽的目的還是商業利潤,還是賺錢; 第三層,趙陽無意於江湖。 如果是這樣,那趙陽也就是一個守財奴而已,不會對嵩山派的大業構成威脅;不過,如果這些話是趙陽有意誤導自己的話,那就危險了。更何況,趙陽對嵩山派似乎很有惡感,那他這些話的可靠性就值得懷疑了。 費彬拿不定主意,猶豫了一下,決定還是乾脆點,實在不行,就豁出去拼掉他,直截了當詢問:「師弟是不是對嵩山派有什麼意見?我觀剛才師弟你咬牙切齒,似乎與為兄有不共戴天之仇啊。」 趙陽面色一板,直言詢問:「趙陽希望師兄你能實話告訴我,劉府管家劉南良是不是貴派安插的探子?」 費彬面色一變,沒有回答趙陽問題,而是厲聲對其它弟子訓話:「今日你們見到的一切,如果有人膽敢私下洩漏,全部處死!」 待到諸位弟子都紛紛發誓絕不洩露後,費彬將他們驅出宅院,轉身邀請趙陽:「師弟,今日我來,主要是為了你,有些話我想與你在室內單獨談談,這樣對你對我都有好處。」 趙陽面上陰晴不定,腦海中卻浪濤湧動:嵩山派什麼意思,看樣子費彬似乎沒有騙我的意思,難道他們真的是為我來得?我有什麼可以供他們利用的價值? 見趙陽猶豫,費彬一臉懇色:「師弟放心,為兄絕對沒有對師弟不利的意思,相反,為兄想送師弟一場大富貴,希望師弟能夠考慮考慮為兄的建議。」 趙陽心念轉動,點了點頭,拖延時間對自己也沒有什麼壞處,如果現在翻臉,他仍舊逃不出去,適才消耗太大了;如果能夠恢復一些內力,那逃命把握就大了不少。 入得堂內,兩人在茶桌旁坐定,費彬慇勤地給趙陽斟茶,雖然趙陽由於謹慎,沒有沾唇,費彬卻毫不在意。 趙陽再度問起剛才的問題。費彬沒有猶豫,而是十分爽快:「不錯,劉南良正是我師兄安插在劉府的探子。不止劉府,其它各派師兄都安插了探子,包括少林、武當。」 趙陽大駭,他沒料到左冷顫左冷禪竟然如此厲害,他哪裡來的如此浩大的人力和財力,他到底想做什麼? 費彬一臉誠懇:「我適才說送給師弟一場大富貴,並無虛言。現在我可以透露一二給師弟,還望師弟守秘。」 趙陽點點頭:「沒問題,如果師兄真是為趙陽考慮,不管是否可行,趙陽都感激不盡。」 費彬黃臉露出一絲笑意:「師弟想做商人,這倒也沒有什麼問題,千年之前有陶朱公富貴天下,史書留名;本朝有沈萬三富可敵國,囊盡四海財富。不過,要想發大財,不僅需要銀子,還需要人力,這個人力,就是官場上的支持。不知道師弟認為為兄之言,有無可取之處?」 趙陽喜悅萬分:「官商勾結,自古亦然。師兄可是有人力指點小弟?小弟感恩不盡。」 「沒有!」費彬斬釘截鐵回答。 趙陽一臉失望。 費彬呵呵一笑,輕言:「師弟勿要急躁,為兄沒有,不過,我掌門師兄有這樣的人力。你可是奇怪我嵩山派為何有如此龐大的人力和財力?」見趙陽點頭,費彬續道:「江湖和朝堂,雖然不同,但二者都需要互相扶持。魔教有錦衣衛做後盾,但我嵩山派就未必沒有其它力量支持。 師弟想將自己的產業擴大,那就必須借助官場上的勢力,這樣才能一帆風順,無往而不利。師弟想保護自己的產業,那更需要官場和江湖的保護,以免遭受嫉妒打擊。單憑師弟長老身份,在衡山城附近可能沒有問題,但出了衡山,那影響力就減弱了。師弟可曾想過如何應付其它地方商戶的打壓?」 趙陽老老實實搖頭,他確實沒有考慮這些,他的打算是有財大家發,可似乎不太可能。能壟斷,沒有人願意讓別人來分一杯羹。 費彬一拍大腿,下了結論:「師弟要想大發展,那就最好考慮為兄下面的話。」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九章【識時進退】 趙陽精神一振:「師兄請講,趙陽洗耳恭聽。」 費彬四顧了一下,確認沒有人偷聽,才低語:「師弟,我掌門師兄意欲將五嶽劍派發展成為一個不弱於少林、武當的超級大派,實現三足鼎立的武林格局,進而壓倒這兩派,讓我五嶽劍派一枝獨大。 要想實現這樣的計劃,關鍵之處就是對五嶽劍派內部要進行整合,只有使五嶽劍派如同一派,才能實現這一計劃。武林之中的門戶偏見由來已久,華山的劍氣之爭就是例證。我師兄也沒有干涉其它門派的意思,只是想在其它四派中尋找認同師兄理念的支持者,只有取得各大門派實力人物的支持,五嶽劍派的整合才能取得成功。 三足鼎立於江湖,非五嶽如一不可。 恆山派不需費心,泰山派師兄有把握,華山派人氣太少,唯有衡山派,也就是貴派,我師兄束手無策。貴派掌門莫大先生行蹤不定,兼之一直反對我師兄的並派決議;貴派的方二爺、劉三爺也是持反對的態度。聽說師弟成為衡山派長老後,掌門師兄就讓我與你接觸,看師弟能否成為合作的對象。 如果,如果師弟成為衡山派的掌門,那只要師弟認同支持我掌門師兄的並派提議,那麼五嶽劍派之內的地盤內,師弟可以任意開展商業活動,五嶽劍派為師弟解決官場與江湖的任何糾紛。如果五嶽劍派得到擴大,那麼師弟你的產業也可以隨之擴大。 只要師弟你在關鍵時刻力挺我掌門師兄,那麼必將得到豐厚的回報。我們各得其所,你取財,我求勢。嵩山派不缺財,這次劉南良席捲的五十萬兩白銀可以盡數歸還師弟,不過,求卻需勢。只要師弟與我們合作,相信我們聯手,比一個區區衡山派,比一個區區衡山城要好的多。」 趙陽沉吟片刻,方才提出疑問:「師兄給小弟指明的道路果然符合小弟心思,不過,小弟有些疑問,可否請師兄回答一二。」 費彬點點頭,欣然道:「沒問題,既然我們能在大的方面取得一致,那麼些許小問題不難解決。師弟但問不妨。」 趙陽豎起了手指頭,將自己疑問一一道出: 「第一,縱使五嶽並派,也許在實力上可以與少林、武當平列,但是在威望上,完全沒辦法與這些百年甚至千年大派相提並論,不知道左盟主可有計較? 第二,一山不容二虎,少林在嵩山根深蒂固,在嵩山發展時刻都有少林騎在頭頂,如何才能擺脫這種局面?一旦五嶽劍派發展壯大,遭到少林打壓怎麼辦,左盟主可有解決方案?」 第三,縱使有朝堂支持,但要想打壓少林、武當,沒有足夠的份量是很難辦到的。左盟主何以確定能夠對抗少林、武當龐大的江湖與官場能量? 如果這些方面,小弟得不到滿意的答覆,請恕小弟難從好意了。」 費彬向趙陽舉起了大拇指,讚了句:「師弟果然精細,我相信這次我們定可合作愉快。其實這些問題也不是什麼難以解答的困惑,我可以為師弟簡單解釋,有些地方涉及太深,師弟不需瞭解全部。 首先,如何在聲望上趕超少林、武當,掌門師兄是打算五嶽並派後,統領江湖,剿滅魔教,來提升五嶽劍派的聲望,相信只要我們能夠以雷霆萬鈞之勢撲滅魔教,少林、武當將不得不謹慎對待我們。到那時,少林即使有了打壓之心,它也未必敢付諸於行動。 其次,關於少林問題。師弟你想,雖然在嵩山之上,少林的存在對嵩山派來說的確是一個無法迴避的障礙,但正是由於少林的存在,我嵩山派才勵精圖治,迅猛發展。如果沒有少林近在咫尺的威脅,我嵩山派發展可能就會放慢,換一個角度,這也是一件好事。 最後就是,我們連魔教的後台錦衣衛也不懼,難道不能說明我們背後勢力在朝堂之上的實力嗎?」 其它的趙陽倒也沒什麼感受,給予他最大驚訝的是,他沒想到嵩山派竟然還有這麼一種危機理念,用危機來促進自己發展,用困境來逼迫自己拚命?01dU.Net窊黚j暈B褸k腳閃□閿諫倭種恞l物N`聳脹椒獎悖{枋瞥擅↘}梢源喲笈K渡倭植恢械撓□胖刑粞□約郝P獾牡蘢印?br /> 誰料,嵩山派的祖師立派於嵩山之上,竟然已經存了與強者拚搏的心理。 難怪! 難怪五嶽劍派中,唯有嵩山派是紅紅火火,勢壓其餘四派;甚而從整體實力上講,其它四派聯合起來也未必是嵩山派的對手。 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在不斷的衝浪中,才能一次又一次站立在浪潮的頂端! 在永無止境的挑戰中,才能使自己的潛力得到最大的發揮! 孟母擇鄰,為子三遷。不知道嵩山派的祖師為了挑選門派地址,進行了多少次的挑選與斟酌。 這樣看來,衡山派、恆山派、華山派與泰山派的沒落,是在情理之中,沒有競爭的壓力,沒有迫在眉睫的挑戰,才有餘暇去進行內鬥,才有餘暇去爭風吃醋,才有餘暇去享受花前月下。 難怪巴掌大的歐洲諸國能夠在短短的數百年間趕超東方的中國,能夠獨領風騷數百年,建立所謂的歐洲國際秩序。 剎那間,趙陽便因為費彬的話,因為嵩山派祖先的選擇而思慮萬千。不管他對嵩山派觀感如何,不管他對左冷禪如何的不滿,但嵩山派的理念、實力卻是不容迴避的,如果不能找到解決的方法,那他只能改弦易轍,再想辦法。 來到了笑傲,固然想活的瀟灑,想雄霸天下,但前提是你能生存下來! 見趙陽沉思,費彬倒也沒有打擾,畢竟面對這樣的抉擇,不做深入的思考那是很難下結論的。不過,費彬倒是比較看好結果,因為趙陽是個聰盟,從他能提出那三個問題來看,趙陽也不是池中之物。 不過,聰盟,往往都會左顧右盼,進而喪失鬥志,真正可怕的是那些什麼都不懂的二愣子,心血上頭,想咋地就咋地,根本沒辦法讓人猜度他下一步的計劃。 幹大事需要聰盟,更需要識進退的聰盟。 費彬悠閒地坐在椅上,端著茶杯,一小口一小口地品嚐著熱氣騰騰的香茗,面上露著絲絲笑意,不過在升騰的水氣下,看起來有些詭異。 趙陽面目時而猙獰,時而痛苦,時而咬牙切齒,時而面呈傻笑,看得費彬擔憂不已,萬一趙陽犯了病成了瘋子,得不償失,可咋辦啊! 終於,在費彬的等待中,趙陽問出了至關重要的一句話,這句話也讓費彬精神為之一振,也是費彬等待已久的一句話:「你們怎麼才能讓我成為衡山派的掌門?」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十章【反轉陰陽】 不錯,只有成為了衡山派的掌門,趙陽才有機會力挺左冷禪的並派決議,趙陽才有可能成為左冷禪有用的棋子,或者說是盟友。 這一切的關鍵,就是衡山派的掌門位置。趙陽既然表明自己對衡山派掌門位置有野心,並且詢問嵩山派的具體幫助,也就代表了趙陽接受了費彬的計劃,答應了向左冷禪示好,並願意配合左冷禪的行動。 費彬微微一笑:「師弟不用著急。」費彬伸出大手拍了拍趙陽肩膀,親切地說;「既然師弟願意為五嶽劍派並派努力,那我們就是志同道合的好兄弟,好同志了。你的事情,就是我們的事情,師弟不需擔心,趙陽按照我們計劃行事即可。」 同志? 趙陽傻了,難道這個費彬也是穿越過來的?猶豫著,趙陽試探問:「師兄,你幹嘛要稱同志啊,稱我師弟豈不更好?」 費彬哈哈一笑:「師弟啊,你不覺得同志更合適嗎?我們是為了一個共同的目標才走到一起的,只有這個詞才符合我們的追求啊。」 聽著如此現代的套話,趙陽傻了,不自覺地搖搖頭。 費彬詫異,旋即想到了什麼,以為趙陽從歐羅巴回來不懂這個,就開口給趙陽解釋:「師弟可是不明白『同志』的由來?呵呵,同志稱謂自古有之,是友人之間的尊稱。春秋時期,有個史官叫左丘明的人,在《國語》中對『同志』一詞作了個註解:同德則同心,同心則同志。 後來,由於歷代混亂,人們都怕被陷入黨爭,『同志』這個稱謂就逐漸的沒人再提。掌門師兄自從立下了五派合一的目標後,就把『同志』這個詞語重新拿出來運用,主要是在有同一個並派目標的師兄弟之間運用。」 牛! 左冷禪真博學。 趙陽擦了把冷汗,他以為費彬或者左冷禪這廝也是穿越過來的,那就不好辦了,因為這個時空雖然與笑傲不同,但大致地方還是很相近的,如果變動不大,趙陽還是具有一定的信息優勢。既然他們不是穿越的,那目前趙陽還是有一些信息方面的優勢的,還沒有到完全絕望的地步。 不過,雖然趙陽解開了心結,並不代表他願意接受這個光榮的稱謂:「師兄,這個『同志』的確貼切,不過太過於暴露,會引起他人的惡意猜度,暴露我們的存在的。」 費彬點點頭,讚許趙陽:「師弟果然心細如髮,師兄交待過,這個稱謂只能在私下用,公開場合,還是要隨大眾的。」 這個左冷禪究竟是何等之人? 趙陽突然產生了一張好奇,一種衝動,一種去嵩山拜訪左冷禪,好好看看這個大反派的角色的真正面目。 敢於挑戰錦衣衛的顏面! 敢於和少林、武當抗衡! 那支持左冷禪的勢力呼之欲出,唯東廠而已! 和東廠勾結,不能說不是左冷顫的獨到之處,借東廠來擴大自己的實力;借東廠打擊魔教硝錦衣衛影響,東廠定然大力支持,左冷顫真是好算盤! 到底是歷史扭曲了左冷禪,還是作家扭曲了真正的左冷禪? 趙陽無法辨別這還是不是歷史上的大明,也無法辨別這是不是自己的夢境,不過,即使是自己的夢境,那也要做一個真實的夢境。 左冷禪? 左冷禪! 趙陽下了決定,要去拜訪左冷禪,不管是為了什麼,至少也要見見這個有理想、有追求、有實力、沒運氣的大反派角色。 「那平時我們如何聯繫?」趙陽對嵩山派的觀點有了改變,畢竟這不再是那個旁觀他人喋血,自己一旁嬉鬧的局面了。如果嵩山派決心動手,自己難免被殃及。沒有提防,吃虧也是自己倒霉。 費彬想了想:「單線聯繫。我們兩人直接聯繫,中間不要經過其他人,消息洩漏對你不好。」 趙陽點頭,這倒好,不與你們聯繫那我就是純正的衡山派弟子,與你們聯繫,我就是打入敵人內部的高級間諜。最好你們別與我聯繫,一直等到最後再聯繫。 劉正風很鬱悶,他隨著幾個弟子在淮坊鎮鬧得雞飛狗跳,結果被巡捕給找上了,雖然沒有把劉正風怎麼著,畢竟這劉征風可是衡山名人啊,誰敢把他怎地?不過被人指摘自己的錯誤,換篆都會鬱悶。 更為鬱悶的是,劉正風轉回原地後發現趙陽沒了,再一問才知道是被一個什麼淮坊一虎的帶走的。劉正風不得不擔心趙陽的安全,畢竟這裡不是衡山城,如果趙陽有了什麼三長兩短,那他就有些不好交代。 更重要的是,如果趙陽有了三長兩短,他劉正風因為趙陽而欠下的巨額債務,由誰來償還? 劉正風忐忑不安,正在猶豫是否要找人帶路去尋找所謂的淮坊老虎時,趙陽一臉陰沉地走了回來。不待劉正風說話,趙陽就開口了,語氣極度的不佳:「師兄,什麼也別說,先回衡山城。」 劉正風有些奇怪,但他在眾弟子面前尊重趙陽的意見,沒有多說,而是吩咐其他人收拾東西,盡快回城。 沿途劉正風幾次欲詢問趙陽結果,都被趙陽搖頭拒絕,直到到達衡山城,趙陽沒有讓劉正風回劉府,而是直接把劉征風拉到了自己的家中,屏退下人,關上門窗後,趙陽才打開話匣子,將下午的事情一一告訴劉正風。 劉正風初聞真相,暴怒不已,待聽到後面,已是一臉陰沉,直到趙陽講完,劉正風仍在沉思,趙陽也不去打攪,而是閉上眼睛思索自己到底做得正確與否。 無法判斷,趙陽無法判斷將事情告訴劉正風到底對不對,可如果不告訴劉正風,他會內疚一生。沒有劉正風的幫助,他不可能有今日的成就,是劉正風與方千駒將趙陽帶進了武學的殿堂,可以說,這兩位就是趙陽的授業恩師了。 如果趙陽昧良心隱瞞此事,必將影響他的心境,不但在武學上無法進步,甚而會造成他的退步。何況,嵩山派重視趙陽,除了他的身份外,還有一層就是他的實力,正是他的實力,才贏得了費彬的認可。 仗義行俠,是促進武功修為提升的促進因素。 恨意滔天,是促進武功修為提升的促進因素。 嗜血殘暴,是促進武功修為提升的促進引物。 可以說,有很多正面或者負面的情緒都可以促進武功修為的突飛猛進,可唯有一樣情緒,會阻礙武功修為提升,甚而導致武功修為的下降——內疚! 久負大恩必成仇,那是因為心境的轉變。 心懷愧疚難為人,亦是由於心境的緣故。 何去何從,趙陽無法決斷,只好選擇最安全的做法,那就是相信衡山派,相信劉正風。對他而言,這是唯一的一條道路。 雖然險峻,但卻不是一條死路。 沒了衡山派的支持,那他趙陽就是一個死人。 死人,對左冷禪而言,是沒有利用價值的。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一章【冰河大明】 (下載小說到雲軒 閣 www.yunxuange.com) 追回五十萬兩白銀後,劉正風窘境緩解了不少,加上債主趙陽目下是衡山城的風雲人物之一,商界的新秀,自然有不少人賣面子,延緩追債。度過了財政危機的劉征風似乎有些心灰意冷,整日在家調養身體,或者虐待弟子,衡山派的事務不再關注,而是放給趙陽來處理。 趙陽接管衡山派的日常事務後,著實繁忙了一段時日,主要就是調整了衡山派的一些章程,開始加大對弟子的訓練力度,採用物質獎勵與精神刺激相結合,每月就舉辦一次派內弟子間的P,第一名優勝者可以獲得衡山優秀弟子的稱呼,在一月內可以向任何一個能夠碰到的師門長老請教武學,還有一千兩銀子的大紅包。 按道理,趙陽也可以收徒了,不過趙陽自知自己技藝尚不完善,對衡山派的許多武功法決以及武學常識都不甚了了,收徒無疑是胡鬧。 教育,無論什麼教育大致可以分成兩種:填鴨式教育與誘導式教育。江南七怪教授郭靖,是填鴨式教育,棍棒加汗水加呵斥加激勵,最終是事倍功半;馬鈺、周伯通教授郭靖是誘導式教育,形象加興趣加誘惑加鼓勵,當然是事半功倍。如果沒有馬鈺,估計郭靖仍是一個人見人搖頭的大傻蛋。 趙陽頗有自知之明,如果現在讓他教徒弟,他只能按部就班,規規矩矩,不可能針對不同特性的徒弟制定切合的他們的計劃。填鴨式教育趙陽最為痛恨,自然不希望將這種痛苦強加到這些弟子身上。 在衡山派山門內,趙陽制定章程,規劃衡山派發展的未來三年計劃,編纂最為基礎的訓練大綱,撰寫師門忠誠教育的教材……忙活了大約二十多日,方才有機會下山。自那日劉正風回劉府後,就很少與趙陽來往,趙陽登門,也時常撲空,令趙陽無奈。 你想放權給我,但也不比如此之徹底,你這不是擺明告訴大家,偶劉正風和你趙陽心生怨隙,不共衡山嗎? 今次趙陽再度撲空,無奈下只好告訴米大年,待劉正風回來後轉告一聲,衡山派的事務請劉正風多多照看,趙陽打算近日出門去福州一趟。因為左冷禪的異變,使得趙陽對未來充滿了疑慮,這已經不再是他所熟悉的笑傲時代了,不知道是因為他的到來還是什麼原因,這個時代的情況已經發生了轉折。 如何確定自己是否還存在著信息優勢,其中一個的問路石就在福州城。 從衡山城到福州,騎馬的話,大概也就是二十餘日的路程,雖然沒有學過騎馬,但武功在身,對付一匹蒙古馬,還是沒有問題的。除蒙古馬外,趙陽還在馬市上看到了阿拉伯馬,法郎西(法蘭西)馬等等,讓趙陽大為訝異。 大明,是中國歷史上最為奇特的一個王朝,皇帝出身貧寒,唯劉邦能比;對外政策僵硬,不管你是什麼少數民族,不管你祖先如何輝煌,敢來惹我,打! 打不過你? 俺也打! 皇帝被抓了? 俺繼續打! 不死不休? 俺照打! 不管大明在政治上如何的黑暗,但在處理民族關係方面卻是異常的強硬,有仇報仇,沒仇找抽,俺非抽死你不可,不給俺上貢,俺就抽你! 蒙古的大汗,是明王朝冊封的;梳著辮子的小丑,也是期盼明王朝的冊封……周邊的少數民族,不管其祖先如何輝煌,在明王朝打了再說、邊打邊說、說了也打的政策下,不得不委屈地向明王朝低頭進貢。 正由於明王朝的強硬,才確立了中國在亞洲的核心地位,成為所謂的中央之國,天朝上國。否則,單憑那些一年不洗澡的斗大的字不識的滿清蠻子,他們能建立起什麼天朝上國來? 如果明王朝運氣好點,沒有碰到小冰河期,沒有年復一年的大災荒,那麼大規模的農民戰爭就不會爆發,崇禎雖然不怎麼英明,但也不是徹底的廢物,總能重整河山,還中華一片藍天。 小冰河期,是相對而言較冷的時期,但是比主要的冰期還要暖和,維持的時間也比較短。但小冰河期在中國影響的時間卻比歐洲長了數百年,當歐洲仍處於中世紀暖期時,中國就已進入長達數百年的冷期。 在南宋期間,氣候曾經一度回暖,但是仍舊偏低,而且維持不久。元、明、清三代大多屬於寒冷的年代,明代中葉及後葉,氣候寒冷乾旱,世紀中國旱災發生次數高達84次,居歷史上各世紀之冠。 旱災,意味著歉收。在對付韃子的關鍵時刻,當政者自然會不遺餘力,尤其是對那些圖謀中原的少數民族,明王朝有著刻骨的仇恨,不共戴天,生死取一。 如果沒有小冰河期,那麼崇禎就不用面對因加餉而此伏彼起的農民起義,不用將本已匱乏的物資消耗在內部,導致對外無力。當然,明王朝的沒落,政治上的黨爭,地方上的自保,軍閥的投鼠兩端,崇禎帝的多疑及剛愎自用……不可否認,小冰河期的存在,尤其是在崇禎帝即位後的幾年內,頻繁的旱災,給崇禎的雄圖大略籠罩了濃重的陰影。 天滅大明? 還是上天也看不慣中華文明遙遙領先於世界,特意用小冰河期作為手段來給予世界保持平衡? 如果沒有小冰河期,那世界的格局將因此而改變。西方學者保羅·肯尼迪在其著作《大國的興衰》中提出,在近代以前時期的所有文明中,沒有一個國家的文明比中國文明更發達,更先進。同時他也提出,當明王朝背離世界時,世界也拋棄了明王朝。 雖然明王朝專制,明王朝腐敗,明王朝沒落,明王朝死氣沉沉…… 但至少,明王朝的君權沒有那麼的黑暗,宦官當政偶爾有之,更多的則是皇帝被大臣趕進了內宮,無所事事下只好研究女性生理構成或者生起了做藝術家的夢想,國家大事則被內閣壟斷,這與西方的君主立憲何等的相似。 但至少明王朝的科研風氣濃厚,火器製造方面世界領先,其它方面也引進歐洲的先進學術,比如數學之類。學者方面既出現了徐霞客也出現了李時珍、徐光啟等一大批的專家或者通才。 但至少明王朝不會對外奴顏婢膝,各地賠款,更不會出現說出「寧與外人,不與家奴」、「量中華之物力,結與國之歡心」的賣國賊。 …… 也許偏頗,但趙陽決定了,趙陽找到了,趙陽發現了自己的莊嚴的歷史使命: 找到努爾哈赤的祖先,幹掉他! 找到慈禧太后的祖先,幹掉他!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二章【福州收徒】 「福威鏢局」座落於福建省福州府西門大街,門前有兩座石壇,石壇中各豎一根兩丈來高的旗桿,桿頂飄揚青旗。右首旗上黃色絲線繡著一頭張牙舞爪、神態威猛的雄獅,旗子隨風招展,風中的雄獅更顯得活靈活現。 雄獅頭頂有一對黑絲線繡的蝙蝠展翅飛翔。左首旗上繡著「福威鏢局」四個黑字,銀鉤鐵劃,剛勁非凡。大宅朱漆大門,門上茶杯大小的銅釘閃閃發光,門頂匾額寫著「福威鏢局」四個金漆大字,下面橫書「總號」兩個小字。 站在「福威鏢局」門前,趙陽思緒萬千。林平之,這個笑傲中的苦命人,打抱不平惹出事端,給青城派提供了滅門的借口;所救之人非人,反而中了他人的圈套,成為他人棋子任人擺佈;原本是俠肝義膽的陽光少年,最終成為憤世嫉俗的陽光下的陰影。 林平之的命運,何嘗不是這個社會的縮影。 好人未必有好報,壞人未必受天譴! 自古由來一句話,自強方能免被欺! 進門處兩排長凳上分坐著的八名勁裝結束漢子,見一身背大劍的青年站在鏢局門前喃喃自語,卻沒有上門通報,不覺詫異,互相對視兩眼,一個大漢從門內走出,向大劍青年拱手施禮:「此處正是『福威鏢局』,不知公子到此可有貴幹?是托鏢,還是押運,請公子明示,好讓在下為公子介紹鏢局章程。」 趙陽點點頭,看來這鏢局實力暫時不咋地,但在為人行事上還是很到位的。趙陽沖那大漢一笑,報上自己家門:「衡山派趙陽求見貴鏢局的林平之公子。」 衡山派趙陽! 壯漢大吃一驚,「福威鏢局」只是一家三流鏢局,本身實力並不出眾,靠得是祖輩的影響與手腕的靈活。林震南為了拓展鏢局業務,也曾多次與一些大派進行交往,但一般沒有什麼結果。衡山派作為五嶽劍派之一,在江湖上也是大大有名,比鏢局要顯赫得多,怎麼會來拜訪鏢局呢? 趙陽是什麼人,是衡山派的長老,最近名聲鵲起的一代高手,尤其聽說他單人獨劍連敗湘西二十八名宿盜,挑了十五處山門,為得只是出口惡氣,出口被人攔路收要盤纏的惡氣。趙陽洗劫了這十五處土匪窟,弄了大批的錢財,也不周濟窮人,而是全數運回自己老巢,讓江湖大開眼界,明白何為真正的土匪。 聽說,一個僥倖逃脫的土匪後返回山寨想偷點東西,結果發現山寨之內空空落落,比山洪過後還要乾淨! 更何況,即使拜訪鏢局,那也應該是趙陽拜訪林震南才對,畢竟林震南不僅是林平治的父親,還是鏢局的掌櫃。哪有來了不見老子,專見兒子的道理?雖然林震南可能不夠資格,但是,林震南畢竟是林平治的爹啊!林震南尚且不夠資格,那林平之算老幾? 壯漢雖然腦子一瞬間轉了數千圈,但面上卻沒有遲疑,驚喜交加,用充滿了驚喜的口吻大聲招呼:「原來是衡山派的長老趙陽大俠駕臨,歡迎歡迎。」 壯漢身後幾人也是機靈無比,聽得壯漢招呼,急忙從凳子上站起,除卻一人進去通報外,其餘人等則列隊相迎。 衡山派的長老來拜訪鏢局,那對鏢局本身就是一種肯定,更是一種鼓舞。 鏢局的接待人聽到傳報,也趕出來將趙陽迎進客廳,奉上香茗,侍立在一旁,隨時等待趙陽的詢問。片刻後,一個中年人急匆匆趕來,身後跟著一個十五六歲的白臉少年郎。 中年人正是林震南,笑開了花,要知道他每逢節日,都會給一些名門大派送些禮物,指望他們照看,可是七八年持續下來,也沒見哪個門派派弟子回訪的,更別提有些門派根本就不收林震南送過去的禮物。 衡山派林震南也送過,可他壓根沒有指望過衡山派會正眼看鏢局,所以也沒有親自拜訪,只要他們不為難鏢局業務,林震南就心滿意足了。可現在,衡山派的長老竟然回訪鏢局,那可真是無上的光榮啊。 見炙進來,趙陽急忙起身,還未說話,林震南就極為熱情地迎上來,將趙陽又按回座位,在趙陽一側坐下,問長問短,問得趙陽大汗淋淋,叫苦不迭,估計前世去丈母娘家也沒有這麼狼狽過。 廢話林震南就說了不下半個時辰,趙陽按耐不住,指著立在林震南一側正好奇打量趙陽的少年問道:「林鏢主,這位可是貴公子林平之,真是一表人才,氣質不凡,不知年庚幾何?」 林震南一臉自豪:「趙長老果然目光如炬,這是小兒平之,年方十六,平日愛弄拳舞棒,花拳繡腿聊以自娛。」 趙陽探手讓林平之過來,在他身上抓捏了幾把,也不知道抓捏什麼,只是做樣子而已,然後正色對林震南道:「林鏢主,我曾聽聞貴公子根骨甚佳,是習武的好苗子,所以這次特意過來瞧瞧。今日一見,貴公子的確是適合習武的好苗子,如果林鏢主不介意,我想將他引入衡山派門下,不知鏢主肯否?」 林震南精神一振,林平之也是大喜過望。關於林平之的問題,林鎮南夫婦也曾多次商議,但總難談攏。林震南不是井底之蛙,對於江湖也有一些見識,也曾想過讓兒子外出學藝,可惜老伴不願兒子受苦,少林不讓去,武當人家不收,其它的沒有交情,即使過去,擔心受挫失了顏面。 福建有個南少林,但由於鏢局的祖師林遠圖是南少林的棄徒,沒有徵得主持同意就自己脫了袈裟,話也不留就翹家出走,南少林雖然沒有說什麼,但心裡極度不悅,林震南的請求,既不同意,也不拒絕,一拖就拖了三年。 衡山派可是不亞於南少林的江湖名門正派,比起青城派什麼的來說,那是更高級的一個存在了。如果林平之能在衡山派學到高強的武功,那回來後鏢局的發展定當再上一個台階,免得老是受人欺負卻又無可奈何。 鏢局的生意也不好做,主要就是競爭激烈。本來福州只有一家鏢局,就是「福威鏢局」,可後來幾個少林俗家弟子也開辦鏢局,就把這邊的生意搶去了大半,沒奈何,林震南只好向外面發展,四處拓展業務。 鏢局沒有好手,的確難辦。趙陽的到來,既是林平之的機遇,也是鏢局的機遇。 林震南爺倆樂開了懷。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三章【宴會風波】 林平之很聰明,也很用心,他也知道機會來之不易,所以在趙陽到達鏢局的第二天,他就跑到趙陽的房間來請安問好。 「趙長老。」林平之極為的懇切,「我到衡山後,會拜誰為師啊,是掌門還是其它長老?我能不能拜您為師啊?」 拜掌門為師? 趙陽有些驚奇,嗯,拜掌門為師,一般而言,是很難的,除非是那種快死完了的門派,只剩下掌門一根獨苗,你才能拜掌門為師,否則,你就別想了。不過,林平之這個願望他本來是可以達成的,因為就有這樣的可憐的門派的掌門。 華山派,好可憐啊,連個掌門師兄都沒得! 趙陽搖搖頭:「我派掌門是莫大師兄,莫大掌門神龍見首不見尾,經常在外面遊歷,不一定能碰到;排在第二的是方千駒方長老,不過方長老如莫太掌門一樣,平日難見蹤影,你也別想了;排在第三的是劉正風劉長老,劉長老已經收了十多名弟子了,估計不會再收了;衡山派的事務平常是由劉正風長老主持,不過現在歸我負責,所以我也是比較忙的了。」 林平之大為失望:「那長老,我可能會拜哪個師傅呢?」 趙陽沉思了一會,才慢慢回答:「除了我們師兄弟四人外,衡山派還有四位長老,不過他們都不適合收徒……所以了,你也只能拜我為師了。」 趙陽挺鬱悶的,作別人師傅,就要承擔相應的責任,可他還沒有做好準備。但要他反悔,也無法說出口,畢竟他現在代表的是衡山派了。 聽得趙陽就是自己以後的師傅,林平之倒頭就拜,口稱師傅。 林震南聽得兒子拜了趙陽為師,再度興奮,立刻宴請福州城內的大小人物,設下宴席來給趙陽接風。 福州城內,與「福威鏢局」相競爭的就是少林俗家弟子開辦的「平安鏢局」,鏢主既是師兄弟,又是親兄弟,分別是秦重遠、秦重路、秦重福。這三人在少林俗家弟子中也是佼佼者,很得師門高僧的照看,雖然比不上其它幾個掌門、長老的弟子,但相差也不會很多。 八年習藝,今朝出門。 雖非衣錦還鄉,但卻豪氣干雲。 親兄弟三人打過木人巷後,就回到了家鄉,籌集了一些銀兩辦起了「平安鏢局」?01dU.Net淙皇羌蟻紓s謎蝺v乖諶嗽搗矯奼炔還凝蛁芼5V保磾□弈危|橢緩玫巧稀案M芼5V鋇拇竺牛莉f笄寫瑁~刺岣咦約旱娜似?br /> 三人也沒打算怎樣,與鏢局切磋五場,保持了兩場勝利,一場戰平,兩場認輸。光棍的來,光棍的去,林震南也無奈,技不如人,何況對方還給自己保留了顏面。不過,這個丑,讓鏢局掉大了面子,林震南並沒有打算放過。 「平安鏢局」戰平「福威鏢局」消息傳開後,生意果然開始日漸興隆。不過,三兄弟又生起了別樣的心思,想全盤打壓「福威鏢局」,獨佔福州業務。一番運作發現很難,福州城內上上下下都被「福威鏢局」打點了一遍,如果上次不是「福威鏢局」擔心影響不好,私下替他們說話,「平安鏢局」就被官府給查封了。 打壓「福威鏢局」也行,但首先要保證其他人的利潤。這筆花銷,兄弟三人承擔不起,只好含恨放下,不過心中腹誹不已:混江湖的,怎麼能夠和官府勾結在一起?林鎮南真不地道! 今日秦重福聽得「福威鏢局」的林平之拜衡山派的長老趙陽為師,知道事情有些變化,急忙趕回與兩個哥哥商議。待得他到家,便發現兩個哥哥正在商討桌子上面的一個請柬,不用看,肯定是林震南派人送來請他們赴宴的。 雖說林震南不上道,不像個江湖人,可是,在姿這方面,林震南還是很成功的,三兄弟對林震南雖然不屑,但倒也沒有仇恨萬分。 「大哥二哥,」秦重福進門就嚷嚷:「我們去不去給他們捧場?」 「去。」秦重遠語氣肯定,不見絲毫勉強,「我們不是去給『福威鏢局』捧場,我們是去給衡山派捧場,這一點要區分清楚,不然,傳出去,我們就得罪了衡山派了。」 「對。」秦重路表示贊同,「咱們還在少林的時候,我曾聽過一個師叔說過,五嶽劍派中,真正深不可測的唯嵩山派與衡山派而已,嵩山派就自不用說,唯衡山派我們還沒有見識過,如今倒是好機會,我們可以趁機觀摩一二。」 「對。」秦重福興奮大叫,「如果他名不符實,我們就藉機成名,將鏢局再次擴大。」 「胡鬧。」秦重遠不悅地瞪了弟弟一眼,「你以為湘西那些土匪都是泥糊的、草扎的?別存僥倖心理,林震南的事情是意外,畢竟他不是真正的江湖人。如果你仍然持有這種心理,咱們早晚會吃大虧。」 如果趙陽知道福州城內的花花腸子,說不定他就讓林震南取消宴會了,可惜他不知道,宴會自然就按照某些人的想法而順利的舉行。 傍晚時分,西天的斜陽慢慢消失,漫天卻捲起了滔天的火浪,一波連一波,好似大海咆哮般,四處翻騰;又好似被圍困的野獸,四處翻騰,想要脫出重圍,擺脫羈絆;偶爾有沖脫羈絆的卻又迅速的在天空中化為烏有,無影無蹤。 壯觀,趙陽喃喃自語,如此瘋狂的火燒雲,何嘗不似人類本身的慾望,時時想衝破社會或者法律的羈絆而為所欲為;可一旦衝破了羈絆,則如朝露一般短暫,留下的只是讓後人警醒的歎息。 我是為了慾望還是為了責任,才來幫助這個林平之? 趙陽找不到答案,拉攏林平之,既有情感上的考慮,也由現實的考慮。不過,趙陽也不想探究這個答案,因為林平之已經站到了他面前,前來邀請他入席。 福州城內的鄉紳父老、武林豪客在林震南的一一介紹下,分別與趙陽寒暄。趙陽也有將娛樂城生意發展到這裡的打算,正好碰到如此有利的時機,又怎能不加以利用呢。眾商家一聽說趙陽就是那個新興產業娛樂城的大東家,更為興奮。 他們也曾去過娛樂城消費,知道哪裡是一個銷金窟,也想插足這一行業,但回來模仿的結果是不倫不類,總感覺有些方面不到位,但在表面上看,自己與衡山城的娛樂城又沒有大的區別。 今次在福州遇到趙陽,這些商人士紳又怎能放過這一機會,即使參股,那也是很有利潤的。正值大伙興致熱烈時,接待處的聲音再度響起: 「平安鏢局——禮到。」 堂內的喧鬧頓時消失,大伙都是福州人,對兩個鏢局的明爭暗鬥也是有所知,此刻「平安鏢局」是有所為而來,還是單純看熱鬧?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四章【明爭暗鬥】 趙陽聽得接待人員報客,就將目光投向門口,見到三個壯碩的兄弟並肩進入,一身橫練功夫,看起來肌肉極為發達。聽說少林俗家弟子是外加功夫為主流,少林內系弟子,則是內外兼修;當然,某些優秀的俗家弟子也是可以內外兼修的,但比例較小。 秦重遠兄弟雖然是俗家弟子中的佼佼者,但也只是相對於他們這一屆而言,自然沒有機會內外兼修,不過有個高僧倒是特意為他們兄弟研究了一種合擊技能,威力頗為不俗。 秦重遠三人看到一個身背大劍的青年人站在堂中央,而林震南則陪立一旁,心中明白這就是正主,不待林震南介紹,就上前一步,拱手行禮:「少林俗家弟子秦重遠、秦重路、秦重福拜見趙陽長老。能夠親睹趙陽長老,晚輩榮幸萬分。」 趙陽拱手回禮:「客氣客氣,趙陽有幸見到三位好漢,也是欣喜不已。」 林震南插話進來:「秦氏仲昆能夠來參加犬子的拜師典禮,老夫真是感謝不盡。三位,請。」 隨著林震南話落,一個僕人上前,將秦氏兄弟引之一邊座位。 林震南見客人到得基本齊備了,就低聲詢問了趙陽兩句,宣佈拜師典禮開始。 首先是林震南為林平之準備的拜師禮,三個僕人次第走上,手捧三個盤子。林震南依次揭開三個盤子,將禮單報出: 一,繁華地段大宅院一座。 二,送給衡山派十萬兩的拜師禮。 三,送給趙陽五萬兩的拜師禮。 三份重禮送出,不單是趙陽,即使堂內的諸多士紳也是大吃一驚,因為這拜師禮也太重了。大宅院加上十五萬兩白銀,合計不下二十萬兩白銀,即使「福威鏢局」有幾十年的積澱,估計拿出這筆重禮,也會讓鏢局一時周轉不靈的。 趙陽頭疼,林鎮南此舉,無疑將衡山派給綁上了「福威鏢局」的大車,以後「福威鏢局」的事情,衡山派就責無旁貸,否則,單江湖上的唾沫星子就會把衡山派給淹沒。不過,這份拜師禮,也由不得他推辭,因為,太重了。 投桃報李,趙陽也當即宣佈了兩條決定: 一,衡山派弟子在出師前都將到「福威鏢局」接受江湖知識的培訓,時間暫定為一年,如果不能得到鏢局的合格評價,則不能出師; 二,衡山派將為鏢局專門建立一個訓練館,幫助鏢局提高自己工姿員的業務水平。 林震南大喜過望,目露得色,一臉掩飾不住的笑意,彷彿年青了許多。 堂內氣氛則更是喧鬧,因為趙陽這兩條決定無疑是決定了與「福威鏢局」結成了聯盟。「福威鏢局」有財,衡山派有人,這兩強結合,所造成的後果,足以讓福州再次翻天。同樣,也沒有人能預料到,鏢局與門派的結合,到底會對二者產生什麼樣的影響,但至少會比以前更好! 沒有人會懷疑趙陽能否代表衡山派,因為趙陽是衡山派事務的主事人,像這種弟子出師考驗是其業務之內的事情。 秦氏三兄弟眼前一黑,他們沒有料到林震南竟然有如此大的手筆,二十萬兩的白銀,足以收購五六個「平安鏢局」了!他們更沒有料到的是,趙陽竟然投桃報李如斯,完全將衡山派賣給了「福威鏢局」! 各派門下弟子在出師前都要經過重重考驗,有的是側重於武功,有的則是側重於人品,不管是哪種考驗,都是一道必須經過的程序。趙陽發現衡山派似乎在這方面沒有一定之規,索性借助這個機會,將門下弟子的試煉之地放到了鏢局。 通過走鏢,不僅可以增長這些弟子的人生閱歷,也可以促使他們迅速成熟;培訓鏢局的人手,也可以擴大衡山派的影響,並招收部分優秀人員加入衡山派,進而壯大衡山派的實力。有了這些試煉的弟子,那「福威鏢局」也可以迅速的發展壯大,也有更多的財力來給衡山派提供支持。 雙贏。 林震南將了趙陽一軍,趙陽巧妙地將它變成了雙贏的結果。 有贏就有輸。 「平安鏢局」無疑現在是陷入了險境,如果沒有相應的調整,那面臨強勢的「福威鏢局」勢必只有關門休業一條路可走。當然,他們也可以考慮併入「平安鏢局」,但一旦那樣做,無疑會讓關心他們的師門生氣。 少林雖然對俗家弟子關注甚少,但作出成績的俗家弟子還在少林的視線之內。就像秦氏兄弟,還能時不時受到來自師門的關愛,雖然是要求佈施,但好歹這也是一根線不? 三兄弟憂心忡忡地對對眼睛,都發現了一絲絕望:少林絕無可能將弟子試煉放到自己的小鏢局的! 三兄弟也曾到師門去請一些俗家弟子來自己鏢局,好大家一起發財,可惜由於鏢局太小,很少有人願意過來。有的人有意向,但想脫籍來到福州,所需的手續過於麻煩,也只好放棄。想請一些單身漢,但單身漢都負擔不起俗家弟子的花銷,意志堅定的都剃光了頭髮做和尚去了,意志不堅定的根本就進不了少林的山門,好不容易找到幾個卻都意志堅定地進了豪門大院做保鏢。 三兄弟目光中透露出堅定:如果不能扭轉頹局,那何不轟轟烈烈大鬧一場,也好留個顏面? 秦重遠上前一步,向趙陽躬身施禮,抱拳恭敬道:「聽聞衡山派劍技絕妙,不知可否讓晚輩見識一二,也好讓晚輩開開眼界。」 趙陽一愣,尚未答話,林震南接過口來:「秦鏢主的話極有道理,對衡山絕學我們也都仰慕已久,秦鏢主的話也代表了我們大家的意思。」然後林震南話頭一轉,「不過今日是犬子拜師,在這裡切磋,豈不大煞風景?」 趙陽皺起了眉頭,林震南的意思他很清楚,就是想讓趙陽給他做廣告,讓趙陽幫助「福威鏢局」出名?01dU.Net淙緩芊錘辛終鵡系淖齜□s竷`裘壞醚≡瘢指G盟桫乘啡f裕~湊伊制街瓣a?br /> 衝著秦重遠點點頭,趙陽一口應允:「既然秦鏢主有意切磋,趙陽豈會拒絕。少林絕技我也聞名已久,今日有幸與少林絕學切磋,也是難得一見的佳事。不如我們就借這裡的演武場一用,可否?」 秦氏兄弟自然沒有意見,點頭同意。 趙陽隨眾人趕往鏢局前院的演武場,中途靠近林震南,悄聲說:「老頭,到此為止,別太過分!」 林震南老臉一紅,沒有言語。林震南人老成精,自然不會如此失禮,但昔日被「平安鏢局」打壓的夠苦了,今朝翻身有望,豈能不瀟灑一把?被趙陽暗地點破,林震南也有些尷尬。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五章【四人較技】 (下載小說到雲軒閣 www.yunxuange.com) 「福威鏢局」的演武場佔地面積頗為寬闊,大概有一個足球場大小,在入口處擺放著十多個兵器架,十八般兵器樣樣俱全;兵器架旁邊則擺放著幾十個用來練習氣力的石鼓,還有一些沙袋、草人、木樁什麼的。 待到諸人站定,趙陽發現秦氏兄弟沒有攜帶兵器,就指著兵器架:「互相切磋,用兵器反而更為安全,而且更加的真實,三位還是選擇一件兵器的好。」 秦重遠搖搖頭:「趙長老誤會了,不是我兄弟三人不願意用兵器,而是我們三人練習的是徒手格鬥,沒有學過兵器。我們兄弟三人自由心意相通,所以對戰總是三人一體,希望長老勿要見怪。」 趙陽有些疑惑,難道自己和群毆有緣?怎麼自己一直被別人群毆?先是被衡山弟子、錦衣衛群毆,後來給嵩山派弟子群毆,現在又要被少林弟子群毆,難道自己的小命就那麼苦?趙陽有些疑惑,更有些鬱悶。 「無妨。」趙陽現在是死豬頭不怕開水燙,反正已經被別人群毆慣了,就由你們吧。 秦重遠三人見趙陽同意,立刻分散開來,品字型站立,秦重遠排在首位,兩個弟弟護衛其左右兩翼。三人同時提起雙手,化掌為爪,隱隱見青筋綻露。 龍爪手? 趙陽一驚,後又覺得不太可能。龍爪手是少林七十二絕技之一,應該不會這麼隨便傳出去的,估計是什麼大力金剛爪吧。不過,趙陽也不敢怠慢,雙手一錯,做好了防禦準備,想空手試試少林絕技。 秦重遠見趙陽並未拔劍,心生失望:「長老可是覺得我兄弟三人不值得拔劍?」 嚴重了! 這個問題嚴重了。 趙陽無奈,只好抽手拔出大劍。如果拒絕拔劍,那就是蔑視對方,蔑視少林絕學,傳出去,這個影響可就大了,說不定會引來一大批禿驢來與自己切磋。 趙陽大劍確實駭人,看起來更像是一柄大刀,而不是寶劍。看到這如同關羽的青龍偃月刀般的凶器,在場諸人都心底發寒。 秦氏兄弟也有些膽寒,但目下是騎虎難下,腳下一頓,秦重遠便如蠻牛衝撞一般撲了上來,張開的兩手,形成了兩支銳利的爪子,劃破長空,帶來絲絲的尖嘯聲。 秦重路與秦重福則分兵左右,緊隨秦重遠之後,前後波及,如浪滾浪般延綿不絕。 趙陽前跨一步,迎著秦重遠便衝了上去,借助兵器之長,劍鋒一側,用劍脊攔腰砸向秦重遠的腰部。 秦重遠熊腰一扭,兩支利爪迅猛地擊在趙陽劍上,鐺地一聲悶響後,秦重遠只覺手指酸疼,然後就是一股向上的無可抗拒的力道從下面衝出,將自己挑飛在半空。 秦重路與秦重遠見自己兄長一個照面就被對方用大劍給挑出了戰圈,心頭驚駭,不過手中並沒有停頓,而是趁著趙陽中門洞開的有利時機,低身欺近,四支利爪帶著尖銳的呼嘯聲直奔趙陽肋下與腹部。 趙陽兩腳一錯,後退一步,大劍側揮斜擊,將秦重路攻擊自己肋部的兩支爪子給攔下,順勢轉身,右膝頂起,將秦重路也給拋出了戰圈。 秦重福見兩個兄弟都掛了,心一橫,不顧自身危險,打算以命搏命,來個兩敗俱傷,無視已經到身側的劍影。只要能夠撕掉趙陽衣服上的一條布,那三兄弟也不算完敗,走出去也不算太丟人。 秦重福心中打起了小算盤,三兄弟打一個輸了,即使傳出江湖也不算丟人,畢竟趙陽是師叔級別的人物;但如果能扯下趙陽的衣服,雖然只是一塊布條,但也有個交待不是。 趙陽豈能讓秦重福如願,這三人不知進退,非要在自己身上留下印痕的行徑已經惹火了他。左腳一撐,趙陽如陀螺一般急速旋轉起來,帶起了一股極強的撕扯之力。秦重福的兩爪剛剛接觸到趙陽衣襟,便被憑空生出的一股撕扯力扯偏了方向,跟著便是腳下一空,被趙陽給踢出了戰圈。 三兄弟雖然落敗時間有差異,但從地上爬起到似乎是同一時刻。三人都有些氣急敗壞,尤其是被踹中屁股的秦重福。 趙陽見三人從地上爬起,準備結束這場比試:「今日到此為止,不知三位意下如何?」 「不行!」秦重福非常不服氣,就差那麼一點,就可以撕破趙陽的衣服了,到了那時,就雖敗猶榮了,畢竟他們之間輩分相差很大。 趙陽見三人似乎仍不服輸,心中生怒:「勝敗乃兵家常事,如再不知進退,休要怪我不客氣,替你們師傅教訓你們。」 秦重遠心中一震,猶豫了下,還是伸手抓住了兀自強硬的三弟。如果再糾纏下去,真有些無賴的嫌疑了,即使師門知道了,估計也會責罰自己,而不是去找趙陽算賬。 秦重遠安撫住弟弟,向趙陽道歉:「長老果然技藝高超,晚輩輸得心服口服。多謝長老今日教誨,他日晚輩有所成就,當不忘前輩賜教之情。」 趙陽點點頭,心頭不屑,你丫的想以後來找場子,直說就得了,何必這麼文縐縐的,讓人聽著不舒服。 秦氏三兄弟戰敗,自然無顏再做停留,直接從演武場就告退。 對秦氏三兄弟,趙陽並未放在心上,因為少林也是需要照顧自己顏面的。後來趙陽方才知道,這三兄弟回去後直接將鏢局關門,帶上積攥的錢財,重上少林,希望能夠學到一些真本領,好回來找趙陽報仇。 再到後來,趙陽才後悔:早知今日,當初就該幹掉那三個丫的! 經過這段插曲,「福威鏢局」的宴席上更顯熱鬧。趙陽舉手投足間就解決了三個被大伙視為高手的傢伙,讓大家對趙陽更是充滿了信心。林震南相信自己的決定沒有錯,福州的商戶則相信,與趙陽這樣的強勢人物聯合發財,那財運定然是滾滾而來。 宴席一直持續到夜半時分方才結束。待到客人走盡,林震南向趙陽認了小錯,趙陽也明白這種心理,畢竟他在現代見得多了,也沒什麼值得讓人生氣的。趙陽此次發火,只是為了給予林震南一個教訓,免得他以後得寸進尺,自作主張,辦下什麼讓大伙都難堪的事情。 如到那時,再進行補救,想必需要耗費更大的花費和精力。 到此為止,趙陽最後一次交待林震南。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六章【福州尋寶】 趙陽很想立刻將《辟邪劍譜》拿到手,既可以驗證自己有沒有信息優勢,又可以為下一步發展奠定基礎。可惜,他不知道所謂的向陽林家老宅在哪裡,而且過於急躁的話,引起對方懷疑,進而發現趙陽真正的動機,勢必影響雙方的合作?01dU.Net淙弧案M芼5V筆盜Σ磺浚shz疇□謀冉賢晟頻那q廊肥當冉系撓杏謾H綣唈Y饃腳勺約航疇□嗨頻姆種N鰡蹖馭嚬嶼ii鏜p墓庖□等`舨幌肜朔訝鞝斯庖酢?br /> 借雞生蛋,也是一種比較好的方法。 既然做了林平之的師傅,雖然還沒有回衡山派拜祭祖師,但趙陽目前已經可以做主,便將「衡山心法」傳給了林平之,準備待他略有小成後,再動身返回衡山派,稟過祖師,並選派第一批試煉弟子來鏢局報到。不過,趙陽還是托人送了一封信回衡山,調集一批弟子過來運送銀兩。 趙陽將自己修煉心法時的經驗告訴林平之,並手把手教他度過了第一道難關,感動得林家父子熱淚盈眶。本來雙方只是互相利用的關係,但趙陽這種認真負責的態度卻大出林震南的意料。 難道趙陽真的只是為了平治? 林震南見趙陽不似作偽,確實很認真地教授林平之,無論是心法還是劍招,都遠超自己家傳的「辟邪劍法」。 那麼趙陽到底圖謀什麼? 圖謀鏢局的財產,好像不太可能,趙陽本身就是巨富,似乎還沒有窘迫到謀人財產的地步。 圖謀「辟邪劍法」,好像不太可能,趙陽伸手就打敗了自己卻無能為力的秦氏兄弟,這說明對方實力更強,似乎沒有必要來學自己的這種沒有威力的劍法。 林震南被自己搞糊塗了,也被趙陽的用意給搞迷糊了。 一個人無緣無故跑到這裡告訴自己,我來幫你,是因為我看上了你兒子的資質。換作你,你會相信嗎? 沒有無緣無故的愛,沒有無緣無故的恨。 找不出趙陽跑過來主動要幫助自己的原因,林鎮南就無法安心,無法安心睡覺、吃飯,每日都用審視的目光盯著趙陽在教習兒子。好幾次,林震南都想暗地提醒兒子,有些事情不要告訴趙陽,但話到口邊,又被自己嚥下。 趙陽是何等之人,衡山派的長老,武藝高強,如果看出兒子的不對勁,進而產生懷疑,那就是偷雞不成蝕把米?01dU.Net淙渙終鵡嫌妹嗽際眴V撕饃腳桑暑缿葸洛`簦s斢o具e茈`粽嫻南て燥誥侄h鄭x渦□掩嗏評溘籪{宋u紗埶?br /> 更何況,林震南也確實想不出自己有什麼值得趙陽圖謀的,如果是自己小肚雞腸,誤會了趙陽好意,那才叫做糟糕呢。 在林震南的猜度中,在趙陽的悉心照顧下,林平之進步飛快,不過七天左右,林平之已經可以與其父親林震南戰得難辨勝負。不過,趙陽還是不怎麼滿意,加大了對林平之的訓練力度。 見兒子進步如此神速,林震南既喜在心頭,又疼在心頭,再不讓兒子休息休息,就不成人形了,於是主動來勸解趙陽: 「趙長老,您這麼用心教導平之,實在讓我感動,不過您還是要注意自己身體,沒必要陪著他一起受苦。這樣吧,你給他佈置任務,我在一邊監督他,長老不妨歇息一下。」 趙陽歪歪頭,想了一下,點頭同意:「也好,我到福州已經七天了吧,好像還沒有出去看過,這樣對以後發展不利。鏢主還是給我安排個嚮導,帶我轉轉福州城,領略一下福州的風土人情。」 林震南當即就吩咐管家去尋個腿腳伶俐的僕人過來,並閒帶意問了一句:「不知長老下一步打算去哪裡發展?」 趙陽倒沒有懷疑其它,取過一旁的茶水,飲了一口,方才回答:「我本打算去廣東,看看那裡的外貿,順便進一批貨。經過福州時我想起,如果能夠在中間建立一系列的轉運站,效果更好。收平治為徒,也是順勢為之,這大概就是緣份吧。」 見趙陽回答自然,沒有什麼不妥之處,林震南鬆了一口氣,心中石頭終於落地,不過也暗地裡呸了一聲:什麼順勢為之,估計是看中我鏢局的南北分號了吧,想借助我的聯絡渠道來發財。去廣東怎麼可能會經過福州呢,你這是欲蓋彌彰。 不過,林震南倒也沒有什麼吃虧的心理,能夠與衡山派、與趙陽拉上關係,已經是鏢局不知拜了哪路大神的緣故了,現在又與衡山派結盟,那真是走了狗屎運了,他還能有什麼不滿? 想通了這點的林震南更加熱情,將福州城幾個好玩的地方一一介紹了一遍,還特意叮囑嚮導,務必要讓趙陽玩得開心,玩得高興。 嚮導甚是伶俐,先問趙陽:「不知長老喜歡到哪裡去遊玩?」 趙陽想了想:「隨便轉轉吧,走到哪裡就是哪裡,不過,如果有典故的,你都要給我講解一番。」 對趙陽的要求,嚮導自然是滿口答應,沿著「福威鏢局」門前的大道向前,一點一點給趙陽講解。對一些小巷子,稍微有點年代的小巷子,或者有典故的小巷子,趙陽也讓嚮導解說一番。 如此下來,趙陽在福州城轉了三天,什麼也沒發現,不過倒是找到了許多福州風味獨特的小吃,偶爾帶些回去,也讓林鎮南詫異萬分,作為土生土長的福州人,他竟然沒有吃過這樣的東西,還要托趙陽的福,真真是讓人難以預料。 轉眼間,趙陽已經在福州待了將近一個月,每七天趙陽就休息三天,趙陽已經在福州城內轉了N圈了,可惜仍然沒有發現所謂的向陽老宅,直到這日他無意間轉到了一個拐角,發現了一條獨特的小巷子,可惜已經荒蕪了。趙陽有些詫異,就走了進去。 嚮導左顧右盼,也十分詫異:「這是哪裡,怎麼荒蕪這麼久了,也沒見人住進來,難道這裡還有炙,那為何不整理整理?」 趙陽心中一動,難道這裡就是林遠圖的舊宅?很有可能,只有「福威鏢局」才有這麼雄厚的資金將這條小巷子買下並棄之令其荒蕪,以免洩漏秘密。在福州逛了十幾圈,唯獨這一個地方符合條件,想來定是此地無疑。想到這裡,趙陽轉身出去,口中則道:「算了,既然是有主之地,那我們還是別進去了。如此荒蕪,想來裡面也沒有值得看的地方。」 「那倒是。」嚮導表示贊同,這十幾日只需在趙陽休假時帶趙陽出來逛街,卻有不菲的收穫,不僅消費多多,銀子多多,還品嚐了無盡的美味,如此荒蕪之地,他也不願意多呆,於是提出去另一個地方遊玩。 趙陽暗暗記下這裡的方位,打算抽時間再回來取走劍譜。 不告而取,但卻廢物利用,應該不算是偷吧?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七章【冷血人屠】 聽到趙陽說要趕回衡山派,林震南也鬆了一口氣,這段時日督促兒子鍛練,結果被老伴埋怨不斷。不是林震南不心疼兒子,而是林平之進步太快了,讓林震南喜上眉梢,一心想重振「福威鏢局」昔日的聲威,難免就下手狠了一些。如今兒子被趙陽帶回山,那麼就不需要自己這麼辛苦了。 經過一個月的周轉,林震南給林平之籌備的拜師禮也基本到位。趙陽將林震南送給的那所大宅院整理成為衡山派的「福州別院」,專供到鏢局試煉的衡山派弟子住宿。陸續也由一批衡山派的弟子接到趙陽傳信後趕到福州,並在趙陽安排下進入了鏢局開始試煉,不過大規模的進入還需要趙陽回去佈置,這些只是先期的實驗品。 十五萬兩白銀,五萬是趙陽的私有財物,被趙陽留在了福州,作為下一步南下的啟動資金;另外十萬是衡山派的公共財產,十萬兩白銀一共裝了十五輛大車,走在路上也是浩浩蕩蕩。 為了將這一批資金安全運回衡山派,趙陽一共調動了接近一百名衡山派弟子,同時隨行的還有二百多人鏢局調動的好手,他們是前去參加在衡山舉辦的「福威鏢局」訓練館的首批訓練人員。 沿途雖然有不少勢力覬覦這批巨款,但由於趙陽來時已經將沿途盜寇掃蕩了一遍,趙陽惡名所造成的影響到現在還沒有消除,再加上實力如此強勁的護鏢隊伍,基本上沒有那股不開眼的蟊賊敢於在太歲頭上動土。 蟊賊不敢,並不代表沒有其它勢力不敢動手。 出福建,進入江西,趙陽一行便遭到了刁難,雖然他們的證件手續齊全,但還是被當地關卡無禮扣押了將近兩個時辰仍然沒有結果。 趙陽見自己不出馬是不行了,於是就提馬趕了過去,誰料關卡那位爺十分橫:「衡山派,俺知道,不過這裡是江西,不是湖南!如果你們想過,就必須進貢一些,否則,休想過去。」 趙陽也不言語,反手拔出雷霆劍,看了看旁邊一個一人多高的巨石,揮劍攔腰砍去,聽得轟地聲響,一人多高的巨石被硬生生擊成粉碎。 誰料關卡那位爺竟然絲毫不懼:「好,漂亮,真是比街頭耍猴的還要好看。」 尷尬! 趙陽白臉變紅,然後變黑,揮劍狠狠砸在地上,擊出一個大坑,轉頭吩咐眾人:「照著這個地方挖,挖兩丈深,然後將這伙土匪給活埋了。娘的,敢和我比狠,那爺我倒要看看誰更狠!」 關卡那爺們臉一白,不過仍然挺起了胸膛,雖然腿兒還在顫抖:「你敢!殺官即造反,你想連累你們衡山派嗎?」 趙陽不甩他:「包圍起來,一個也不要放過。」 三個關卡爺們聽到趙陽這麼一說,哪裡還敢再堅守崗位,撒腿就跑,可他們哪裡能逃過身懷武功的眾人,沒跑兩步就被活捉了回來。 趙陽也沒搭理他們三個,而是直接抗回來了一個巨石,用雷霆劍削成石碑模樣,然後用劍刻上一行大字:「衡山派趙陽於X年X月X時活埋自稱官差的三名路匪土霸,有屍體為證。」 見大坑已經挖成,趙陽也不廢話,一腳一個,將三名關卡爺們踹了進去,直接吩咐:「填土,活埋!」 眾弟子打了個寒顫,心中叫苦,原本以為趙陽只是恐嚇而已,誰料竟然冷血嗜殺如此。大伙有些猶豫,不知是否應該遵從趙陽亂命。 趙陽見眾人猶豫,頓了一下方才道:「大家不用擔心,這裡石碑為證,即使出了事情,也找不到你們頭上。看來我趙陽的名聲還不夠響亮,能夠嚇住土匪惡霸,卻擋不住這些披著狼皮的土匪。 行走江湖,你們要記住一條:膽是人的命。時時刻刻都要大膽,要勇於拚命,只有這樣,你才能活的更久。欺軟怕硬,是人的天性。如果你強硬瘋狂得讓對方害怕後果,自然沒有人敢於惹你。」 雖然趙陽已經說得夠直白了,但還有不少人在猶豫,更多的人則是在觀望,看誰會做這個出頭鳥。林平之按奈不住,躍出人群,高聲回應:「師傅所言極為有理,兵法曾言,狹道相逢勇者勝,就是這個意思。只有敢於拚命,神擋殺神,佛擋屠佛,才能讓人畏懼,進而不敢與我們作對。」 自林平之推下第一□土,餘下的弟子也都紛紛跟上,不顧關卡三爺們的苦苦哀求,將他們在趙陽的冷眼旁觀中生生活埋。 立下石碑,趙陽滿意拍拍手:「很好,大家的表現讓我滿意。要知道,這三人是人渣,為他們感到惋惜,不值得。以後大家行走江湖,就要路見不平,拔刀而起,即使有悖社會禮法,大家也不能失去了自己的寸心。只要對得起良心,即使你們把天給捅破了,也由我來給你們撐腰。」 「好!」 突地從一旁響起一個聲音,接著大批的人馬紛紛出現,將官道擋了個嚴嚴實實。趙陽打量著這夥人,一個個衣著華貴,看起來很像,很像什麼,對,像錦衣衛。趙陽心中一震:難道是錦衣衛準備暗算自己一行人? 「閣下何人?」趙陽拱了拱手,「在下衡山派趙陽,不知閣下如何稱呼?」 站在官道的正是江西某一股錦衣衛,聽說有大票肥肉經過,怎麼能不撈一把。不僅先期埋伏,還特意找了三個關卡的人來攔截,來挑釁眾人。此時見目的到達,方才出場做捕蟬的黃雀。 「錦衣衛。」為首之人長了一幅極為獨特的面容,不是說他帥或者丑,而是他長了一幅一字眉毛,異常的醒目。 眾弟子一陣驚慌,雖然這隊錦衣衛並不多,大概六十多人的樣子,但對方代表的是朝廷,除非自己等人謀反,否則在錦衣衛這種面前,沒有人能夠保持鎮定。 趙陽錦衣衛見多了,也打過不少錦衣衛,倒也沒有放在心上:「閣下有何貴幹?」 一字眉冷笑一聲:「你公開襲擊關卡,活埋官府人員,已經犯了不赦之罪,吾等專責獄司,豈能放過爾這等窮凶極惡之徒。」 趙陽懶得說話,反手抽出雷霆劍,指向一字眉。 一字眉面色一變,語氣婉轉起來:「不過,此三人行為不端,敗壞了朝廷的名聲,死有餘辜。不過,他們留下的孤兒寡母還需奉養,希望閣下能夠體諒一下孤兒寡母的痛苦。」 趙陽也不搭話,直接吩咐身後諸人:「四處掠場,看吾單劍殺群寇,孤影震邪魔!」 雷霆劍起,風雲變幻。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八章【道逢故交】 趙陽很想出名,不管是美名也好,惡名也罷,只要出名就行。 為什麼? 因為趙陽認識到大明一項制度的麻煩,那就是關卡?01dU.Net淙幻髦瀉篤諍笮磯嗟胤降墓乜羚鬻C觶s鯇a└乜ㄒ\杌GH攏今蘇G鞘雁穆櫸場H綣晙顴蚎懷晌aJ煜陸災T娜宋錚p還蓯譴笙潰y故嵌衲⑶w蘭憑兔揮腥爍蟻蜃約核饕a芬獀?br /> 當然,也有比較安全的方法,那就是直接打通各級的政府部門,有了權力傘的保護,自然可以橫行無忌。但是,如果你沒有足夠的實力,打通這些關節所需的耗費也太大了。 趙陽腦子比較簡單:要當官,殺人放火受招安;要成名,殺伐果斷任我行。待俺殺光了你們這群錦衣衛,惡名天下後我倒要看看,還有多少人敢向我伸手! 後患? 嵩山派既然敢於與錦衣衛作對,那他趙陽又怕什麼,大不了豁出去殺上京城,多宰幾名錦衣衛,把事情鬧大了自然有人來說和。趙陽不信,錦衣衛會為了一個區區趙陽來全國通緝幾十年。 與國家專制機構作對,自然不是什麼明智的決定,但如果這個專制機構有對立的部門可供利用,那就另當別說了。 趙陽憤而拔劍,劍尖斜拖在地上,拉出一道深深的溝壑,隨著趙陽的腳步,不斷地向一字眉等人蔓延而去。 「且慢!」一字眉大驚失色,脫口而出,「趙老弟且慢,為兄剛才是開玩笑的。」 趙陽一愣,險些沒有跌倒,這***算什麼事情啊! 一字眉見趙陽停下,方才喘口氣:「趙老弟勿要急躁,為兄我是江勿州府的錦衣衛百戶胡大海,與張士德是摯友,經常聽他提起老弟你英明神武,所以這次聽說你路過,特來看看?01dU.Net淙豢`爍□嫘Γs蜤噬莉啈傿| !?br /> 趙陽歪頭一想,好像是這樣啊,關卡那三爺們也沒說要多少,這個胡大海好像也沒有說要多少,自己就猴急猴急地出手了。呵呵,看來自己真是有些神經過敏了。該死的《辟邪劍譜》,趙陽心中埋怨了幾句。 出福州府不久,趙陽就在夜裡悄悄返回,潛入林家老宅,竟然找到了《辟邪劍譜》,讓趙陽欣喜不已。謄抄完畢後毀屍滅跡,趙陽將袈裟燒成灰燼方才心安。這幾日腦海中一直盤旋的就是「辟邪劍法」,趙陽故而有些神情恍惚,內分泌失調,再發展下去,估計就有更年期綜合症了。 欲練神功,揮刀自宮! 俺,到底宮還是不宮?! 太折磨人了! 算鳥,自己還要找後山的媳婦呢,這個東西還是留給那個變態的長老吧。 胡大海也哀怨不已,這趙陽也太不夠意思了,聽張士德那廝說這廝豪爽慷慨,揮金如土,怎地這次說殺就殺,連一點反應的機會都不給呢?難道俺做人就這麼失敗? 瞧著胡大海哀怨的神情,趙陽有些不好意思,訕訕開口:「原來是胡大哥啊,你怎麼不早說,險些大水沖破了龍王廟。既然大哥來探望小弟,那沒說的,諸位兄弟辛苦,小弟也不好意思讓大哥破費。這次小弟主要是運送門派的財產,身上沒帶多少,這裡有兩千兩銀子,權當大伙的茶水錢好了。」 趙陽心中不信這胡大海真是如他所說,過來看看。估計這廝是想趁火打劫,不過看趙陽不好惹,只好換口。不過趙陽也不想揭破,能留點顏面還是留一點的好。 胡大海樂開了懷,不錯,這廝人還不錯,張士德這廝還是夠意思,沒他提醒,俺這次也沒有機會撈一把外快。胡大海哈哈大笑,迎上趙陽,一把攀住他肩膀,極為的親熱: 「好,兄弟夠意思,老哥我也不能不地道。這樣吧,我回去後看能不能請江西的劉千戶給你發一道公文,讓你的產業在江西可以橫著走。」 錦衣衛千戶?趙陽心中一動,難道胡大海竟然可以直接打通千戶這道門檻?明朝錦衣衛全國只有十四個正千戶,分轄十四個省區。張士德曾言,他沒有能耐與湖廣千戶打通關係,所以在湖廣,趙陽還是需要小心的。 聽得胡大海如此說道,趙陽動起了心思,如果胡大海真能聯絡上江西的錦衣衛千戶,那麼通過彼此間的那個那個,自己應該也可以與湖廣的錦衣衛千戶扯上交道。 不過,真要到那時,趙陽可要好好準備見面禮才行。對這些省部級長官,區區幾十萬的白銀估計還不夠看啊。不知道這些千戶是喜歡武功秘笈還是喜歡千年人參還是萬年雪蓮什麼的稀罕物品?武功秘笈可以考慮,千年人參就得了,趙陽自己還想要呢。 加入了胡大海一行,趙陽在江西之內是橫衝無忌,根本沒有什麼人敢於阻攔,即使碰到官場的人物,胡大海出面攀攀交情,趙陽再出點小血,就基本搞定了。 出江西,就到了衡州府附近了,離衡山城也不遠了。胡大海打發其它錦衣衛回去,自己則帶了三名隨從,要去衡山城打張士德的秋風,按他的原話,不能便宜張士德這廝! 趙陽自然歡迎,他也想讓張士德好好跟人家胡大海學學,瞧人家,能夠和省部級領導扯上關係,你張士德咋就不行呢?說是給我一個總旗的編制,到現在也沒見回音,效率也太差了吧? 人比人,你也太差勁了你啊! 趙陽有些恨鐵不成鋼。 張士德最近小日子過得很舒坦,雖然在給陸炳送禮時沒能拿出什麼讓陸炳眼睛發亮的禮物,但張士德還是有收穫的,至少陸炳派人給自己回話了,也給自己了一份回禮。這說明,自己估計在陸炳那裡已經掛上了號,說不定以後就有自己騰飛的好日子。 錦衣衛百戶,雖然聽起來官職很小,可實際上它與軍隊的百戶有所不同。明朝兵制中的百戶手下有兩總旗,兵力112人;總旗下有五個小旗,兵員是56人,每小旗10人。但在錦衣衛的編制中,所轄人員數額是軍隊的十倍,因為錦衣衛要負責對內的刑偵、刺探、刑訊等諸多事宜。對外的錦衣衛編製,那是機密,估計更為龐大和森嚴。 張士德所求不多,只要能夠升職,升職,不斷升職,他就心滿意足了。此次雖然沒有獲得陸炳大人的青睞,但好歹在他那裡掛號了,待到取得五嶽劍派的秘笈後,嘿嘿,那升職成副千戶、千戶還不是指日可待? 美滋滋地品了一杯茶,張士德斜靠在太師椅中聽著手下回報衡州府的點點滴滴,權當聽評書。本來這些事情毋須他坐鎮,他只需看師爺整理好的簡報即可,不過,偶爾還是要表現一下的。 「什麼!胡大海那廝來了?」 本舒坦無比的張士德聽到趙陽帶著大批的銀兩回來,心情更加愉快,但緊隨而來的竟然是胡大海也跟來來了,這個消息讓他頓時沒了興致。張士德快步離開大堂,丟下一句話:「這廝如到,就說老爺我出去公幹了。」 堂內師爺面面相覷,不知老爺發什麼神經時,堂外傳來聲音; 「我那士德老弟哪裡去了?」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九章【大明海疆】 (下載小說到雲 軒 閣 www。yunxuange。C om) 胡大海意氣風發,在江西不好放肆,但來到湖廣就沒了這樣的忌憚,畢竟這裡的長官不是自己的直屬,縱有一些不軌的舉動,也不會過於計較。過境逍遙,已成了錦衣衛不成文的慣例,胡大海經常受張士德騷擾,今次來到衡州府,豈能放過這廝。 張士德聽得胡大海來到,就知道事情不妙,誰料這廝速度竟然如此之快,看來對自己是念念不忘,尷尬回身: 「原來是胡大海胡兄弟來了啊,難怪早晨麻雀叫個不停,惹得我寢食難安,以為惹了哪路大神。下次兄弟拜訪,事先通知一聲,小弟將麻雀統統抓來,好給兄弟洗塵,如今來之不及,只好簡單些,用烏鴉好了,給兄弟熬一碗烏雞白鳳湯得了。」 胡大海怒目圓睜:「老弟,你也太不夠意思了,上次老哥接待不周,結果讓你砸了知味樓,你怎麼耿耿於懷,到現在還未忘掉?你拍拍屁股走人,害的我被千戶大人一通訓斥,扣了半年薪俸,我還沒有找你算賬,你倒要倒打一耙子?」 張士德用大手一抹臉,將尷尬去除,快步走上,扯起胡大海便向外走:「行了,少來囉嗦了,我帶你到娛樂城去開開眼界,你這廝一定是衝著這個來得吧?告訴你,娛樂城內裡可有俺的股份,每年都有白花花的銀子拿,羨慕死你這廝!」 胡大海咂吧咂吧嘴唇:「我倒是真羨慕你,碰到如此好事。對了,什麼時候你和趙陽扯扯,讓他到我的地盤發展,保證優惠,你這裡能提供的支持,我那裡絕對少不了的。」 張士德拍著胸脯答應:「沒問題,不過你路上不是陪趙陽一起來的嗎,你沒有邀請他?」 胡大海十分遺憾:「邀請了,不過趙陽說目前發展太快,需要緩緩,不然根基容易不穩,盲目擴張會造成後患?01dU.Net淙晃也皇嗆芏s}燒庳慫檔撓械覽恚眶蘢嗀迒e幀!?br /> 張士德頭偏了一偏,估摸了一下:「可能是因為前段時間事情多吧,嵩山派來搞了一下子,劉三爺倒了大霉,志強老弟擔心後院起火,可能就放緩了發展速度。等等吧,頂多半年你就有機會了。」 胡大海一邊四處瀏覽風景,一邊隨意詢問:「聽說老弟你要給趙陽一個編製,辦下來沒有?」 張士德搖搖頭,有些頹廢:「沒那,不知道我和上面哪根筋不對,這次竟然被駁了回來,讓我好生鬱悶。」 胡大海愕然,的確,像這類小事,上面斷無駁回的道理,張士德鬱悶也在情理之中。想了想,胡大海仔細詢問:「是不是趙陽的身份問題,他是前朝餘孽?還是建文餘孽?」 張士德臉色頓時煞白,緊張地看了一下四周,低聲追問:「你從哪裡聽來的消息?難道你有渠道?你可別開玩笑,這可是抄家滅門的大罪啊!」 前朝餘孽是小事,而且趙陽此人一看就是漢人,不可能和蒙元牽扯在一起,更何況現在的成吉思汗還是明王朝冊封的,沒有哪個笨蛋會去做漢奸!張士德擔心的是建文餘孽。 聽說建文帝后來逃到了南洋,明成祖特意派三寶大人率領東廠高手以及大軍出征,接連撲滅了幾個傳聞是建文帝建立的南洋漢人政權,追著建文帝打。由於建文帝身邊高手眾多,三寶大人數下南洋都沒有結果。 雖然沒能抓到建文帝,但三寶大人也將大明的疆域拓寬千里,宣揚大明國威於海外,使得萬國來朝,造就了一番盛世,也使得英明的皇帝陛下沒有白費心力。 後來錦衣衛也將業務開展過去,收集他國的政局新聞,搜羅他國的科技成就,這只是追捕建文帝的附帶產品。如果不是一個叫什麼劉大夏的傢伙竭力主張停止這種浪費國力的荒唐行徑,說不定大明的旗幟已經插遍了南洋。 劉大夏一封奏章,使得三寶大人十幾年辛苦建立的沿南洋分佈的屯兵點與航道據點毀於一旦,聽說現在已經被什麼西班牙的給佔據了。如果沿著這些屯兵點繼續擴展,別說什麼建文餘孽,就是建文帝,也沒得什麼花樣可想。 如果趙陽真的是建文餘孽,即使不是,如果真有這種傳聞,那不消說,湖廣將有大批人頭落地,衡州府將是血流成河,所有與趙陽有牽連的門派、商人、士紳都將接受抄家滅門的悲慘命運,至於自己,估計那時也是斷頭台上的冤死鬼。 不對啊。張士德醒悟過來,如果趙陽真是建文餘孽,那這胡大海躲避還來不及,怎麼會積極湊上來,難道? 用懷疑的眼光撇了胡大海一眼,張士德低聲詢問:「老哥,你這次來真的是為了打秋風?有沒有什麼特殊任務?」 胡大海見張士德如此小心翼翼,哭笑不得,自己信口一說,竟然讓這廝如此上心,虧的這廝說什麼自己前算八百年,後推一千年,連這點也想不通,沒好氣地回了一句: 「老弟,如果建文帝現在還活著,你想想,他現在估計有幾百歲了?」 張士德倒沒有胡大海這麼沒心沒肺:「建文帝死了,可他有可能有後人啊,難保志強不會是建文後人派回來準備反攻大陸的。」 胡大海什麼也不說,倔著頭往前趕,不管張士德這廝再怎麼嘮叨,他怎麼也沒想到一句話惹出如此大的麻煩。 十萬兩白銀是一筆巨款,不管是針對何方而言。聽得傳訊弟子的回報,劉正風即調動了衡山派餘下的四百多名弟子出城迎接。 見到劉正風,趙陽略施眼色,林平之就沖劉正風倒頭便拜,口中言辭懇切:「弟子林平之拜見三師伯。家父一點心意,只為衡山派發揚光大,希望師伯勿要怪家父唐突。」 眾目睽睽下,劉正風即使有氣也不會發洩,更何況這也不是壞事,收一個徒弟,拉來了大筆的贊助,又為門下弟子的就業鋪開了一條錦繡大道,一舉數得的好事,劉正風怎麼會反對。 劉正風樂開了懷,伸手將林平之攙起,順手拍了兩下林平之的衣襟,意在為林平之祛除旅途的灰塵,和藹可親:「賢侄就是平治吧,果然英武不凡,才情過人。難怪你師傅一直沒有收徒,原來是想找一個優秀的大弟子啊。不錯不錯,你果然比我那幾個劣徒要強多了,前程無量啊。」 劉正風確實吃驚不小,這林平之不過加入衡山派月餘,修為卻直追米達年等人,難道是趙陽給他伐骨洗髓了?不過,這林平之的資質倒真是百里挑一,確為習武的上佳人選,更難得的是家產巨萬,是一個有金有貌又有才的上佳弟子人選。 趙陽挑選弟子的眼光倒是很準啊!劉正風心裡有些灰溜溜的。 林平之得到劉征風如此誇獎,興奮之餘,又有些忐忑不安,不知自己能否擔當的起大弟子的這一稱謂。 長老的首席大弟子,而且估計是衡山派未來掌門的首席大弟子,這個可是需要名至實歸的。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十章【衡山新景】 劉正風看出林平之的心思,鼓勵道:「平之不要緊張,按你師傅吩咐修煉即可?01dU.Net淥的閌Ω到瘛祼掘}山賢恚s織蒍僎羰掘}山齟斡謖潑諾牡詼t呤鄭揚朢介蝤U~0茨閌Ω瞪硎鄭曾僆j瀾E芍鏃垮m欠錈亄ow蘭莆甯穌潑胖弮挪摝zΩ盜耍環叛勱_盛m鞘狾抰桲n渙韝呤幀?br /> 挺起你的胸脯,別丟了衡山派的面子。能遇到你師傅,是你的造化;跟著你師傅,不會辱沒了你的天分。只要你勤學苦練,出人頭地不在話下,更何況我衡山派人才濟濟,只要你用心,就不會誤了你師傅的英名。」 林平之感激地點點頭,退回了趙陽身後。 雖然趙陽要求嚴格,但林平之進步之快卻遠超他自己的期望,使得他對自己家傳的「辟邪劍法」愈加的沒有信心,難道祖父真的是憑借這套劍法縱橫江湖的?也許,祖父當年也是靠師門武藝才創下諾大的基業的。 林平之有些埋怨自己的曾祖父,既然你不是單靠「辟邪劍法」成名的,幹嘛不將南少林的武功也傳下來啊,非要留下這麼一套沒有效果的功夫,讓自己後人受盡了白眼。好歹你當年還是南少林掌門的大弟子啊,怎麼也不留點南少林的絕技給自己的子孫? 仗義行俠,是林平之少年時代的夢想,不過這樣的夢想需要實力來做支撐。沿途,林平之數次想行俠仗義,都被趙陽勸阻,因為那些惡勢力的背景不是林平治所能惹的,而趙陽又沒有時間來耽擱行程,更沒有心思為陌生人拋頭顱熱血。 還是師傅說得對,行俠仗義沒有錯,但前提是你有自保的力量;否則,行俠仗義就只會給親人惹禍。林平之決心遵從師傅吩咐,練就不下於師傅的武藝,好成就乃至超越曾祖父當年的威名。 七百多人團團圍著十五輛大車,即使一個蒼蠅想飛進來看看,估計也會被眾人辨清出公母后一刀切成兩半,最後毀屍滅跡,不會讓它有機會窺探到機密的。 十萬兩白銀,如何花銷,成為擺放在趙陽面前的一道難題,八個長老,除了掌門以及方千駒方二爺不在外,其它的都到了。不過,那四個長老倒是讓林平之驚出了一身冷汗: 「這就是『福威鏢局』的少東家,名滿天下的帥哥林平之林平治吧,真是一表人才啊。來,林少爺,咱們好好親近親近,我以後的胭脂就全靠你了。」 這是一個枯瘦的大手的炙,另一隻手還拿著梳子。沒錯,這就是比東方不敗還要東方不敗的謝衛群謝長老。 「金主啊——我好愛你,愛死你的銀子了。」 一雙修剪得整整齊齊的秀手迫不及待地撫上林平之的雙肩,輕柔的,慢慢的揉搓著。這個,這個就是長老劉則華了。 「這麼說,我每天都可以大塊吃肉,大碗喝酒了?」 這個,這個就是喜歡研究廚房的屠廣紹長老了。 「待會我給你打造一張別緻的大床。」 這個還稍微正常點,至少對林平之表示了一定的好意,不過,這個好意似乎有些怪異。這個就是比較正常的趙鴻帆長老了。 林平之這娃兒的心理素質比趙陽強多了,可能是事先得到趙陽提醒的緣故,雖然臉色蒼白,搖搖欲墜,但最終卻沒有倒下,給趙陽增了許多的面子,讓趙陽欣慰不已。 經過一番討論,趙陽最後拍板:「十萬兩白銀,抽取五萬兩加入娛樂城的產業,每年娛樂城給予一定的利息,這些利息作為獎金,用於獎勵在年度、季度衡山派較技賽上獲獎的弟子;抽取兩萬兩用於改善衡山派基礎設施,增添一些練功房和練功器械;剩下的三萬兩存入衡山派的庫房,作為儲備金,以待不時之需。」 關於這筆資金的運作,衡山派成了了一個五人小組,負責獎金的發放以及基礎設施的改建。這五人小組,成員包括:掌門莫大(缺席),長老方千駒(缺席),長老劉正風,長老兼衡山派主事趙陽,林平之(榮譽職務)。 每名長老在衡山派都有一座別院,作為日常歇息、教徒的場所,所幸衡山派空房間還有,直接給趙陽撥了一處別院,佔地約有幾十畝。空蕩蕩的挺可惜,趙陽索性將前來培訓的鏢局的人員也一併安置進來,待到訓練館建立後,另行安置。 胡大海傻乎乎地看著眼前這輛怪異的馬車,因為它的樣式實在是怪異。兩馬拉車,車身比較長,上面並排安置了九個座位,車身上方還有帳篷,遮風擋雨附帶遮陽。站在街頭,不過片刻便看到數輛這樣的馬車從身旁經過,上面坐滿了興高采烈的大小人眾,老人、小孩、青年,甚至還包括一些女子。 「這是什麼?」胡大海有些目瞪口呆,他也算是見多識廣的了,可還沒有見過這樣的馬車,「難道這也是衡山城的新風景?」 張士德有些自豪,看來這胡大海也不是什麼都瞭如指掌的啊:「沒錯,這就是衡山城的新景觀——公交車,專門在大街上行使,各個路口都會經過,免費運送顧客到娛樂城消費,並負責將他們免費送回到各個路口。如果你想在街頭閒逛時搭乘,就要到娛樂城辦理年卡,收費低廉,但卻有效改善了衡山城的交通。」 「這是誰的點子啊,不會是趙陽的吧?」胡大海有些好奇,這些公交車都通往娛樂城,想來應該是趙陽的花招。 「不錯,就是志強老弟的主意。」張士德點點頭,「老哥你果然英武過人,一眼就看出來了。」 胡大海哭笑不得,難道這個還很難猜嗎?難道俺胡大海在你張士德心中就是一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蠻漢? 張士德伸手叫停了一輛有空位的公交車,對猶自發愣的胡大海招呼:「老哥,上車吧,這點距離,沒必要用專車或者騎馬,坐車順便看看衡山城的變化吧。」 胡大海欣然從命,抬腿就上了公交車,好奇地摸了摸車上的座椅,左顧右盼一番。車伕見是張士德,哈腰點頭打聲招呼,然後馬鞭一揮,得兒一聲,趕著馬匹向前奔。 速度還行,不慢但也不快,馬馬虎虎。胡大海點點頭,看來這樣的馬車還是有利用價值的,至少可以節省趕路的時間,給那些需要短途行路的人提供了方便,也給那些沒有交通工具的人提供了便利。就是不知道這種公交車成本如何,能不能大面積推廣? 在胡大海沉思間,公交車趕到了娛樂城,眼前的景象讓胡大海徹底愣了。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一章【道貌岸然】 一個佔地約數百畝的建築群落,各式的建築此起彼伏,看起來高低起伏,極有層次感。更誇張的是,這個建築群落竟然沒有圍牆,站在大街上就可以看到裡面林立的各式建築:高聳的塔樓,別緻的庭院,小巧的閣樓,畫廊彎橋,還有屋簷飛翹的雁式建築,山西的高牆大院……整個一個大雜燴,建築群落的大雜燴。 觀景自有聲。 絲竹聲、嬉鬧聲、調笑聲,聲聲不息; 喧嘩聲、闊論聲、行酒聲,不絕於耳。 建築群落之前,是一個碩大的廣場,廣場上有各式的古怪玩意,像什麼鞦韆、高蹺必不可少,還有一些一上一下讓孩童們樂此不疲的木馬;除此之外,還有一些利用水力自行旋轉的游動木馬,這可能就是安全性的騎馬活動吧,正適合這些幼童玩耍。 在廣場的另一側,還有不少的高台,高台上有不少表演曲藝節目的,既有濃妝淡抹的專業的演員,也由不著粉末的群眾演員登台演藝節目。陽春白雪與下里巴人同台競技,高山廉與調情三摸遙相呼應。 胡大海腦門快要爆炸:「我說老弟,這算什麼,大雜燴?」 「嗯。」張士德點點頭,「是大雜燴,本來我也不贊成,不過後來大家集體要求開闢群眾性的娛樂活動,要全城共賞,不能搞某個階層的特權。後來大家一合計,那就試試吧,沒想到效果挺好,每日也有不少利潤。這些人玩累了,一般會就近消費,增加了我們的收入,挺好的。」 見胡大海一臉茫然,張士德明白過來:「你不知道消費的意思啊?其實很簡單,就是花錢買東西雅稱,消化掉自己的費用,簡稱消費,是志強老弟發明的。」 張士德指著一些老年人正在玩的器械解釋:「這是健身器械,成本不貴,但對於健身很有幫助,每天都有大批的老年人過來鍛練,只要你辦一張志強老弟推出的年卡,就可以隨時來鍛練,茶水可以自帶,也可以在附近購買。這個廣場看似不賺錢,其實每個月的利潤還是很可觀的。」 張士德也想開了,趙陽是建文餘孽又怎樣?反正他現在想脫身也脫不了了,更何況,胡大海這廝說的有理,建文死很久了,朝堂未必會像以前那般的盡力追剿了。 胡大?01dU.Net首瘧親釉謖攀康律砩閒崍誦幔任X肆繳`p輝傺雜鎩?br /> 張士德大愣,好奇問:「老哥,我經常來這裡洗澡的,裡面有各種的洗浴房間,還有不同的風味,我身上應該比你乾淨啊,你呸什麼?」 胡大海苦著臉:「老弟,幾日不見,你怎麼渾身臭味啊?」 「臭味?」張士德急忙在衣服上聞了聞,迷惑不解,「沒有味道啊,你不會是鼻子出問題了吧?」 胡大海一臉不屑:「笨,一身銅臭味!」 張士德用同樣不屑地眼神瞥了胡大海一眼:「你不會是妒忌了吧?沒關係,我習慣了,你就妒忌吧你!」 隨著張士德,胡大海在娛樂城內轉了一圈,嘴巴就合不攏了。看著胡大海,張士德歎息:「我總算明白志強老弟經?01dU.Net檔囊瘓浠暗囊饉劑恕!?br /> 胡大海用手合了一下嘴巴,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臉龐:「有什麼話你就說吧,如果是髒話就免了,如果是罵人的話,你就自己留著吧。」 「不是罵人,」張士德搖搖頭,頗為感慨,「那是志強老弟的一句名言:娛樂城就要給任何一個剛到衡山城娛樂城的客人一個印象,這個印象要無比的深刻——要讓這些客人知道,什麼叫做鄉巴佬進城!」 鄉巴佬? 胡大海眨巴一下眼睛,雖然不知道這個詞的確切含義,但肯定不是什麼好詞,所以他就權當沒有聽見。 張士德加以解釋,免得他無法看到胡大海出糗:「鄉巴佬,又名土包子,又名下里巴人,指的是那些三年不洗澡,一輩子沒見過世面的,張口能熏死豬頭的那些鄉下的土包子。」 胡大海什麼也不說,轉身就拔劍向張士德衝了過來。 趙陽現在也陸陸續續收了八名弟子了,由於林平治得到趙陽的關照,是以當仁不讓地成了趙陽的大弟子,每日領著七個師弟在苦練武功。趙陽打算,待到這八名弟子水平都可以時,再讓他們到紫蓋峰下的瀑布處練功,目前還是有些早了。 趙陽一系之下:大弟子林平之,二弟子吳剛則,三弟子柳東項,四弟子圖志剛,五弟子趙宏泊,六弟子張方澤,七弟子劉翔空,八弟子林寶光。 雖然一直沒能在紫蓋峰山林中找到自己的老婆,不過趙陽希望待到這些弟子實力上去後,可以幫自己尋找,畢竟他沒有那麼多的時間耽擱在那茂密的山林之中。 「每一派的武學,都有自己的特性,就如每一把兵器,都有自己不同的靈魂一般。如果你想成為一個高手,那你必須對自己門派的武學有一個比較深刻、透徹的理解;如果你想成為一名絕頂高手,那你必須對自己門派武學的創始歷程有一個全面的把握,對自己歷代祖師的經歷進行分析研究。 個人的天賦是重要的,但不同的天賦往往會創造出不同的奇跡。沿著前人的腳步走,你永遠也踏不出屬於自己的軌跡,你也永遠不可能超越前人,達到一個新的高度。前人的經歷,只能成為你借鑒的經驗,不能作為你行動的指南。」 趙陽語氣一頓,看了看正在洗耳恭聽的林平之,輕聲詢問:「我說的這些,你要細細品味,如果你真想超越令曾祖,就必須跳出往昔的觀念,對自己的思想、觀點進行新的整合。」 林平之恭敬回話:「弟子明白。師傅曾言,學我者生,似我者死。對此,弟子反覆思考,終有所悟。」 趙陽滿意點頭:「海納百川,有容乃大;壁立千仞,無慾則剛。要想成為浩蕩的大海,你就要不斷地吸納任何有利於壯大自身實力的因素,包括其它門派的武學,切忌閉門造車,盲目自大。 令曾祖曾經師從南少林主持,後又獲得武林絕學《辟邪劍譜》,但如果令曾祖沒有南少林的幾十年武學的積澱,就很難將『辟邪劍法』發揚光大,也很難闖出赫赫的聲名。對此,我想你的感受最為深刻。」 林平之點頭不已,這的確是困惑鏢局兩代的問題,既然曾祖父林遠圖可以憑借「辟邪劍法」縱橫南北,但為何到了爺爺、父親這兩代,就沒了反應呢?富不過三代,那是因為繼承人敗家的緣故,但沒有聽說過武學秘笈也會威力下降,一代不如一代啊? 聽得趙陽一番言語,林平之自認找到了問題的癥結所在,因為趙陽的話恰好印證了自己的推測。趙陽是衡山派的長老,不管是經驗還是見識都非自己能比,那他說得,一定要比自己全面。既然趙陽都這樣認為,看來那就沒有錯了。 趙陽的用意很簡單,也很陰險:既然「辟邪劍法」無法在鏢局發揚光大,既然「辟邪劍法」最後版本已經到了自己手中,那它毫無疑問就成為了趙氏絕學。嗯,也不對,那它就毫無疑問成為了衡山派的鎮派絕學,換個名字,就可以……可以了。 當然,最好能略加修改,不然陰森詭異,還是會給別人瞧出端倪,而且也沒有那種名門正派的豪邁氣象。不過,瞧出端倪又能怎地?《辟邪劍譜》是林遠圖從華山兩個祖師手中騙得的,也不是他林遠圖自創的,趙陽取來,也無不合江湖道義之處。 只是,真正版本的《葵花寶典》應該在哪裡,或者說,是《辟邪劍譜》完整些還是東方不敗手中的《葵花寶典》完整些? 完整版本的《葵花寶典》到底需不需要自宮?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二章【劍道求真】 (下載小說到雲 軒 閣 www.Y unX uanG e.com) 莆田少林寺方丈紅葉禪師手中的《葵花寶典》是全本,而華山嶽肅和蔡子峰二人靠背誦頂多十記其九,畢竟練武之人記憶力好是必然的,但全記著可能性不大。兩人私下潛入,偷記秘笈,做賊心虛下哪裡還有時間細細品味。 林平之曾祖林遠圖從岳肅和蔡子峰那裡輾轉獲得的《葵花寶典》則頂多十中七八,是二人所得的十之七八。岳肅和蔡子峰以請教為主,應該不會私藏很多,但從二人記憶流失來看,再加上林遠圖用手指刺血,在袈裟內同步記載,能得七分應該沒錯。 畢竟林遠圖是兼職做同聲記載,不是同聲傳譯,即使是同聲傳譯,也會出現信息的遺漏。如果與完整版本的《葵花寶典》比較,林遠圖能獲得六分就不錯了。 林遠圖估計是和尚這個職業做膩歪了,想換換行業圖個新鮮,所以才與師門不告而別。更甚至,林遠圖估計還利用了岳肅和蔡子峰的信任心理,對二人進行了誤導和忽悠,結果二人不僅沒有自宮,反而由於林遠圖的講解二人之間產生了意見的分歧,最終大打出手。 日月神教奪得岳肅和蔡子峰二人筆記,原本應該有二人所得的九分,但由於二人互相猜忌,各自藏私,再加上林遠圖的即興發揮,二人筆記中能體現願意的估計頂多六分。如若這樣,東方不敗手中的《葵花寶典殘篇》頂多能符合完整版本《葵花寶典》的五分而已。 林平之功夫不如東方不敗,這是很正常的,很大的原因是林平之修煉的時間不夠:從林平之奪劍譜到最後被殺,他練「辟邪劍法」的時間頂多一年左右,怎麼能達到東方不敗的境界。東方不敗已經到了用繡花針的境界,而林平之還是用劍,兩相對比,高下立現。 不過,即使東方不敗手中的《葵花寶典》不全,那也應該可以提供借鑒,林遠圖不可能從岳肅和蔡子峰口中聽到他們所記載的全部內容,頂多是重要內容,只是東方不敗估計不太好說話。全本的《葵花寶典》應該還有,但如果真的有,那一定是在東廠之內。創造這門功夫的是太監,而最牛的太監,或者說身懷絕技的太監,往往是東廠的高手。 更何況,《葵花寶典》這樣的武學,不太可能是一個人閉門造車創造的,應該是集體智慧的結晶。如果真這樣推算,《葵花寶典》應該是東廠某些太監的專用秘笈。 希望自己推測錯誤,否則就不太理想了。 趙陽愈加煩悶:俺,到底宮還是不宮? 不管是何種武學,內力是關鍵,即使強悍的獨孤九劍,也是需要靠內力來取勝的。昔日的劍魔獨孤求敗,仗劍走江湖,單身敗群雄,一身內力本就無可匹敵。獨孤求敗的習劍經歷從他那幾把劍就可以觀得一二: 第一柄劍,是無名利劍。獨孤求敗自序:「凌厲剛猛,無堅不摧,弱冠前以之與河朔群雄爭鋒。」也就是二十歲之前,獨孤求敗靠絕妙的劍招與鋒利的寶劍爭雄於江湖,所向無不披靡。 第二柄劍,是玄鐵重劍。獨孤求敗自序:「重劍無鋒,大巧不工?01dU.Net氖宎坒嘛F嫗谷D煜隆!筆蘭浣J□耜侃檠附菸h校t攔慮蟀茉諶豕謚嗽狪吤蜰秣翹憓嵅Q母U噗悖炙B遠先簧崞僰p□□蛄艘恢中碌慕J醯覽礪?陰極生陽,大巧若拙,以拙勝巧,以不變應萬變。重劍,對臂力的要求甚嚴,如果沒有雄厚的內力支撐,估計也是扯淡。 獨孤求敗海中練劍,浪濤中舞劍,應當就是對自己內力的提煉。唯有如礁石一般屹立於海浪不倒,方能在繁星點點的攻擊中閒庭信步。 第三柄劍,是木劍。獨孤求敗自序:「四十歲後,不滯於物,草木竹石均可為劍。自此精修,漸進於無劍勝有劍之境。」不滯於物,卻能傷敵無數,這與摘葉飛花殺人有何區別?摘葉飛花,用之殺人,需要的是高強的內力,那麼獨孤求敗這第三種境界,也是對其內力的自信與自傲。 段譽用無形劍氣殺人,所依仗的就是渾厚的內力,你要與他談論劍招什麼的,他卻是一竅不通。 獨孤求敗的三種劍,分別對應了佛家禪宗的三種境界:一曰涵蓋乾坤;二曰截斷眾流;三曰隨波逐浪。 金庸精通儒佛道三種學說,也是國學的佼佼者,構思出這種理論,或者將這種理論運用於武學並不奇怪,但奇怪的事情是,趙陽竟然來到了這個世界,來到這個詭異的笑傲世界,那麼一切虛幻就皆有可能。 只是有一件事情趙陽很奇怪,令狐沖因體內內力衝突而無法使用內力,單憑臂力怎麼可能與那麼多武林高手較技?或者說,他欺負的都是那些七八流的武夫?一個不能調用內力的高手面對一個具有內力的高手,這樣的場面與一個只會劍招的四歲小童面對一個彪形大漢差不多,根本沒有可比性,可他令狐沖怎麼可能就那麼牛? 庖丁解牛,游刃有餘,被許多武學大師稱為武道的至高境界。 可是趙陽懷疑,如果給庖丁一頭沒有綁著蹄子的大活牛,他還能否游刃有餘?恐怕游刃有餘的是追著庖丁滿場亂跑的活牛吧? 獨孤九劍面對能夠避趨的對手,單靠技巧,能做到游刃有餘嗎? 趙陽用重劍,是在取巧。太極拳修煉有四種境界:以剛破剛,以剛破柔,以柔破剛,以柔破柔。趙陽徑直取了第一種境界——以剛破剛,任你變化多端,我只攻你必救。比長度,我比你長;比份量,我比你重;比傷害,我比你狠…… 碰上我,你就自求多福吧。 小三等人告訴趙陽,數月在後山尋覓無果,趙陽就暫時放下了尋找媳婦的心思,沒找到媳婦之前,俺是不會自宮的。既然決定了不再自宮,那就要增強自己的實力;至於哪個哪個什麼安東西奧內褲先生,趙陽已經把他自動捨棄了。因為《辟邪劍譜》的存在,使得趙陽產生了危機感——《辟邪劍譜》在,《葵花寶典》在,那《獨孤九劍》自然也在了! 實力不強,進入江湖就是找死。 將林平之放到山門之內自己鑽研典籍,趙陽徑直帶著重劍來到了紫蓋峰的飛瀑之下。 聲如雷霆,珠似雨落,道道異樣絢麗的彩虹在山澗間迴盪,條條天橋在峭壁中盤旋。蒼松輝映著天河,青壁反襯著銀白。 如絲如霧,如夢如泣。 奈何玉人今不在,回首四顧心茫然。 趙陽收起絲絲的牽掛,不顧時日的嚴寒,褪掉身上的衣襟,撲入刺骨的潭水之中,雷霆劍過出,掀起滔天的巨浪。 浪花隨劍尖翻滾,潭水伴身形激盪。 趙陽如一條游魚般在潭水中自如,腳踏水面而不沉,劍舞四方生風雷。如一條妄圖跳躍龍門羽化為龍的逆天妖鯉,如一條急待升天歸位的深潭青蛟,一次又一次地向著直瀉而下的飛瀑發起一波又一波的衝擊。 無數次被飛瀑擊落,又無數次逆流而上。 雞展雙翅,為得是如雄鷹般翱翔天際。 魚躍龍門,求得是如神龍般舞風弄雨。 張士德與胡大海在娛樂城瘋狂地玩了將近一個月,才想起趙陽來,趕到衡山派一問,就直接撲向紫蓋峰。 看到這般奇異的景象,胡大海目瞪口呆:「老弟,這趙陽平日就是在這裡練功?是他瘋了,還是我眼睛花了?」 「對,這廝原本就是一武夫而已。」 張士德心裡酸溜溜的,趙陽進步如此神速,說不嫉妒是不可能的,他也曾經來這裡模仿,但可惜的是每次都堅持不下來。不知道趙陽這廝是受了什麼刺激還是咋地,竟然如此拚命。 瘋子! 張士德搖搖頭,將對趙陽的腹誹嚥下肚子,揚聲招呼: 「志強老弟,客到,你該接客了。」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三章【掌門回歸】 胡大海腳下一個踉蹌,險些跌進潭水之中。 趙陽扶搖直上的身形陡然一晃,然後如中彈的大雁一般從瀑布墜下,手忙腳亂如同大雁突然發現自己不會水,可下面是大海一般。 「你想害死人啊?不會說話你就別說話!」這是胡大海。 「你想害死我啊?不會說話你就別說話!」這是趙陽。 張士德這才發現自己一時口快,出了意外,似乎說了什麼錯話,尷尬地低下頭,嘀咕了兩句,沒再嘮叨什麼。 趙陽隨手用抹布擦了一下身上的水漬,換上乾淨的套衫,又取出木梳理了理頭髮,這才有暇詢問:「兩位老哥來這裡找小弟有何要事啊?這麼急促,難道晚上不可商議嗎?」 張士德看了看四周,方才低聲言語:「是關於五嶽劍派中的華山派的。娛樂城人員複雜,城中衡山派又是五嶽劍派之一,其中難說沒有他派的弟子,如果造成消息洩漏就麻煩了。」 趙陽心道這張士德考慮問題也挺周密的嗎,不過,他好奇地看了看胡大海,沒有說什麼,心中卻道,難道這張士德還要分胡大海一杯羹? 見趙陽的神色,張士德點頭:「沒錯,大海兄弟也要參與,不然事情不太好辦。華山位於陝西西安府的華陰縣,我們如果大批人手上華山,定然會驚動陝西西安府的錦衣衛。大海兄弟與西安府的童絡正百戶相熟,我們可以通過童百戶聯絡上陝西省的楊千戶,這樣安全上就沒有了問題。」 趙陽大為失望:「這麼說來,需要調動三個地區的錦衣衛,驚動至少三個百戶,一個千戶,如此下來,兩位老哥認為還有可能保守秘密嗎?」 胡大海搖搖頭,神色有些遺憾:「保守秘密是不太可能了,不過如果跳過他們,一旦被他們發現搗亂,那結果更難預料的。」 趙陽斷然拒絕:「如果可能洩密,那我們就寧可不做,否則,成為五嶽劍派的公敵,即使有朝廷庇護,也是白搭。」 張士德與胡大海臉色黯然,顯然他們也想到了這一層,但苦於沒有好的解決辦法,只好寄希望於趙陽,誰料趙陽也沒有好的建議。 趙陽想了想,方才回答:「要不這樣,此事就此打住,不能再傳了,否則全天下都會知道的。我是衡山派的長老,也是五嶽劍派的中上層人物,抽空去一趟華山,應該不會引起他人的注意。即使碰到風清揚也無妨,我可以託言遵從師命取回遺物,料他也不會過於為難。待我將秘笈抄回來後,定當與兩位老哥分享。」 張士德失望不已:「看來也只有如此了,只好煩勞老弟了。」 趙陽擺擺手:「老哥客氣了,如此利人又利己的事情,豈能不做?更何況,這些秘笈留在山洞也是荒廢,萬一哪日山體崩塌,豈不就此湮沒,造成一樁憾事?」 既然趙陽主動將事情攬在身上,張士德也就不再多說,沒有給趙陽辦下一張錦衣衛的證件,張士德自覺對不起趙陽,是以很少插嘴。 胡大海又叮囑了幾句,交待待會就給趙陽寫一封給童百戶的介紹信,以備萬一之需。 趙陽在考慮,是現在去華山派還是過段時間,待衡山派按章程走上正規之後,自己再去華山派?目下衡山派章程新立,一切都在摸索之中,如果過早離開,趙陽擔心最後改革弄得虎頭蛇尾,草草收場,徒惹他人笑話。 在回城的路上,趙陽下了決定:「兩位老哥,眼下正是鞏固我在衡山派地位的關鍵時期,暫時無法抽身。橫豎現在只有我們三人知曉此事,不妨再拖幾個月,待到天氣溫暖時,我以觀山看景的名義去華山一趟,順便取走秘笈即可。兩位老哥覺得如何?」 胡大海略一思索,點頭讚許:「也好,毋須著急,現在也不是很急需,還是準備妥帖些較好。」 莫大先生是衡山派的掌門,也是衡山派的首席長老,當他聽得衡山派大變故後,匆忙趕回,卻發現昔日如小橋廉般清麗的衡山派如今卻人聲鼎沸,不時有面生的武士在練拳習腳,或者互相切磋。 莫大先生皺起了眉頭,雖然他也希望衡山派能夠發展壯大,但不是這樣的毫無秩序,毫無尊卑,一團亂麻。徑直趕到門派的核心重地,莫大見到了正在忙碌的趙陽。 趙陽正給幾名新任的管事弟子講解現代化的管理理念、競爭機制、團隊精神等等,一段平息後才發現莫大已經坐在了掌門的席位上好久了,面前的茶點也給莫大給吃光了。 趙陽暗暗吐了口氣,雖然他一直想坐在掌門的位置上,不過由於莫大是正牌的掌門,所以即使莫大沒有在山門,趙陽也不敢僭越。今日趙陽很想嘗試一下滋味,但最終還是放棄了,誰料莫大今日竟然回轉。 「見過掌門師兄。」 「參見掌門。」 趙陽和幾個商議的弟子急忙向莫大行禮問好,然後幾個弟子悄然退出,將大門順手關上,避免他人窺探到隱私。 莫大沉著臉,直勾勾地盯著趙陽看,半晌沒有話語。 趙陽詫異,摸了摸臉龐,似乎沒有沾染什麼雜物,低頭看了看衣著,也沒有明顯的污漬。不過,門派之內,掌門就是天,莫大說什麼就是什麼,趙陽也沒得選擇。 莫大終於開口:「師弟,門派的事務有沒有勞煩到你?」 趙陽心頭微輕,不怕你問話,就怕你不說話!趙陽從桌上取過一個賬簿,遞給莫大:「掌門師兄,這是這個月衡山派開支的賬簿,以供查帳之用。門派事務並不繁雜,只不過是有些地方的章程需要加以改進,有的需要加以強化而已。」 「哪些方面需要改進,哪些方面需要強化?」莫大追問了一句,雖然剛才看到了不少讓他不悅的東西,但一切如果在初創階段,倒也是正常現象。如果真有比較合適的計劃,倒也無妨試行之。 對衡山派的改革,趙陽主要是採取了引進來與走出去、強化競爭機制兩項措施:引進來與走出去,就是與「福威鏢局」的合作,引進「福威鏢局」的人員,來增強衡山派內部的一種競爭意識,如果被這些前來培訓的人員超過,那……走出去,就是衡山派弟子出師前,必須在鏢局試煉一到三年,只有取得鏢局認可的證明文件,才能夠出師。 強化競爭機制,是因為趙陽發現衡山派內部也由一些鼓勵切磋、促進競爭的措施,不過沒有提升到相當的高度。趙陽則是將這種切磋提升到了關係門派聲望的高度,要求大家重視,不僅要從精神上重視,還從物質上刺激。 聽得趙陽一番講解,莫大默然不語,起身離開,丟下一句:「就按師弟你的意思辦吧。」 什麼意思? 你做甩手掌櫃,俺做衡山派的CEO?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四章【三派相邀】 創業難,守業更難。 創業需要的是開拓的眼光,無畏的勇氣和堅韌的品性。 守業需要的是良好的章程,公平的制度和不斷的改進。 到底那項更難,仁者見仁,智者見智。 不過,趙陽認為,守業比創業更難。歷代的改革者,基本都沒有什麼好的下場,商鞅、晁錯,雖然人亡政存,但這二人卻死的冤枉;王安石、張居正,這二人的改革推行一時,自身也沒有被車裂什麼的,但他們二人的晚景也稱不上好。 衡山派比較好的地方是,沒有太大的改革的阻力:莫大四海雲遊,基本上不怎麼過問衡山派的內務;方千駒則是仗劍笑傲,根本就不管後院起火與否;劉正風目下將注意力放到了劉宅,將衡山派事務完全托付給了趙陽;其餘四位長老,都有些不太正常,所以趙陽就無可爭議地獲得了衡山派的主事權。 莫大正式表態,更是給趙陽的權威加上了一道合法的標籤。 衡山派的方向到底是哪裡,趙陽目前還沒有確切的目標,不過,變強無疑是趙陽目前對衡山派改革的最大期望。不指望能超過嵩山派,但至少不要與嵩山派相差太遠,否則會導致衡山派在未來的處境中更加艱難。 嵩山派的費彬曾與趙陽拍掌為盟,但趙陽未放在心上。與費彬結盟時,趙陽實力弱小,而且人在屋簷下,不能不低頭;可現在情況不一樣了,趙陽在衡山派已是一人之下,千人之上,沒有必要給自己的履歷增加污點。不過,與嵩山派搞好關係,還是很有必要的,趙陽也不介意借助嵩山派的大樹來乘涼。 如果費彬知道趙陽此時的處境,想來也會對結盟不抱太大希望了。與現在的趙陽結盟,那可能是與虎謀皮,後果難料?01dU.Net淙徽匝羰巧倘耍s霅晛U分□畬□睦倠評棣袨妙h釵K尚ZおJ|腿蒙倘送度胱畬□某殺荊什T忍蚆?br /> 更何況,趙陽目前的身份、地位,已經不是費彬能夠決定的了,即使結盟,那也應該是趙陽與左冷禪直接對話,唯有這樣,才能公平一些。如果左冷禪能夠給趙陽提供一個相對公平的結盟條款,趙陽也不會拒絕。 公平? 可能嗎? 左冷禪可能給趙陽一個相對公平的地位嗎? 趙陽有些懷疑,也許只有當衡山派的實力達到嵩山派的七成時,趙陽才能去爭取所謂的公平,否則,一切都是扯淡。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但成大事者必重實力。沒有實力,沒有人會看重你的。 趙陽目前的發展,估計已經超出了費彬或者說左冷禪的預期,如果趙陽還不去拜山,那麼,嵩山派就可能對蓬勃興起的衡山派進行打壓。左冷禪能調動的暗勢力遠超五嶽其它各派,趙陽不希望自己成為左冷禪的集中打壓目標。 該去嵩山派一趟了,只是,即使自己去了,又能拿出什麼東西,或者說,用什麼東西來換取自己一定程度的自吱? 如果左冷禪要在衡山派內安插人員,自己又該如何拒絕? 如果左冷禪要求武學交流,自己又該如何相處? 畢竟自己不是掌門,許多事情都沒有決定權,這應該是一個說得過去的理由;但是,左冷禪那樣的老狐狸,豈是容易糊弄的?沒有一點夠份量的見面禮,左冷禪怎會相信自己的好意,嗯,誠意呢? 成人不自在,自在不成人啊。 一方面,趙陽覺得應該去拜訪嵩山派,畢竟作為五嶽劍派中的衡山派的新長老,不拜訪其餘四派,也說不過去;另一方面,關於靠大樹的問題,趙陽也必須慎重對待,畢竟這是血淋淋的江湖,不是童話故事。 不用趙陽做決定了。 林平之手持三封信箋前來扣門:「師傅,這是山下傳來的三封書信,分別是嵩山派、華山派與泰山派的,請師傅過目。」 趙陽探手接過,首先打開嵩山派的信箋,先是一封短信,是費彬寫得:「聽聞賢弟成為衡山派主事,為兄歡欣不已。掌門師兄聽聞賢弟事跡,極為高興,歎我五嶽劍派人才輩出,真乃千古之異像。如弟近日有暇,盼至嵩山一行。費彬。」 另外一封,則是左冷禪寫得,語氣平淡中包涵著熱情,首先是恭賀趙陽成為衡山派主事,然後就是邀請趙陽至嵩山一唔, 岳不群的信箋和左冷禪差不多,而且看他二人寫信的時間似乎也差不過兩日,讓趙陽大為驚異,一把扯開泰山派天門道長的信箋,一對比,趙陽心頭冷汗津津:華山派晚泰山派的寫信日期一日,可嵩山派寫信日期竟然只晚了華山派一日。 偽君子不愧是偽君子! 左冷禪也不愧是左冷禪! 與這些老狐狸鬥,趙陽沒有信心可以取勝。因為如今的笑傲已經不是純粹的笑傲了,最少,錦衣衛進來了,東廠進來了,歐洲人進來了,還有什麼人要進來,趙陽沒有底。 當遊戲攻略被大幅度篡改時,對主角來說所憑借的只能靠運氣與實力了。 三派的信箋看似白話,實則不然,這其中定然有較勁的意味。趙陽拜訪這三派,不可能一個人去吧,既然有陪同的弟子,那就避免不了相互之間的較量,既能增加門派之間的交情,又可以通過對比,瞭解對方的長短。這三封信箋,難免就沒有包涵這樣的禍心。 泰山派也許是好意,因為天門道長性子直爽,沒有那麼多彎彎腸子。 華山派可能是好意,因為岳不群不會得罪人,估計是跟風加攀交情。 可嵩山派就難以預料了。費彬曾與趙陽結盟,不管如何,趙陽的拜訪都難以迴避這一話題。結盟,就要有上下之間的層次,不然那就是聯合,而非結盟了。既然要分出上下,那比武較技在所難免。 趙陽希望,自己帶去的人,不要輸得過於難看,多少給自己留點顏面。 提筆,趙陽將毛筆遞給了林平之:「為師口授,你給這三派掌門回信,就說師傅定當回訪,將時間錯開,泰山派時間為三個月之後,也就是五月左右吧,華山派的時間為四個月之後,也就是六月份,最後是嵩山派,五個月之後,嗯,那就是八月吧。」 趕路需要那麼久?林平之有些納悶。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五章【兩廂算盤】 林平之信箋寫好,趙陽看了看沒有問題,就蓋上自己的印章,讓林平之待會從驛站發出。林平之見趙陽沒有讓他出門辦事,知道還有交待,就洗耳恭聽。 趙陽沉吟了一下,叮囑林平之:「派個人下山送信,你們幾個師兄弟收拾一下行裝,隨我去閉關,時限就定為三個月吧。」 林平之點頭從命,出門佈置。 趙陽不指望這次閉關能把這些徒弟實力提高到能使得衡山派揚眉吐氣,他只希望能夠讓這些弟子實力提升一倍就可以了,內力境界從水滴進化到小溪境界,這樣即使遇到了嵩山派的好手,也不會輸得太慘。 用自己的方法,三個月時間就相當於一般弟子的六倍的時間,接近兩年苦練,應該讓這些弟子達到相當的水準吧。趙陽有些不太自信,不過他也別無選擇,要麼丟自己的面子,丟衡山派的面子。要麼,就丟自己徒弟的小命。 還是丟自己徒弟的小命吧。 趙陽下了決心,不過也未必,有自己一邊照看,還有大量的藥材供應,輕易不會出岔子的。當然,這樣的目標還是有些誇張,不過有了趙陽不惜血本的擴通弟子經脈,還是有可能達到的。 三個月時間,趙陽一直在瀑布邊陪著這些弟子,一旦某一個弟子力竭上岸,趙陽就耗內力替他疏通經脈,打坐幾十分鐘恢復後,趙陽又將他踢下水潭,根本不給他們休息的時間。最終結果是趙陽也沒有休息時間,平均每天趙陽要按摩將近四十人次,累得像條跑了十萬米的獵狗,躺在地上呼哧呼哧地狂喘氣。 不過成效還是很顯著的,趙陽閉關結束後,內力就一直維持在大河奔流的初級階段,只感受到河水的奔流,卻沒有那種洋溢的感覺。上個月逆瀑布練功三十天,使得內力急劇消耗,但也沒有什麼突破,直到今次為弟子閉關疏通經脈,高頻度訓練內力的精妙控制與持久消耗,才使得趙陽內力有了新的突破;到得三個月閉關結束,趙陽內力已經達到大河奔流的高級境界。 單比拚內力,趙陽自信目下應該不弱於莫大掌門了。不過,如果比劍術的精妙,哪個,趙陽還是不能提的,估計現在相當於莫大先生八到九成的實力了。 三個月閉關,八名弟子進展異常迅速,最差的林寶光也達到了小溪泊泊的初級境界,而林平之則一舉突破了小溪泊泊的中級境界,達到了高級境界,內力上已經不下於劉正風了。如果讓劉正風得知,定然會大呼古怪。 這樣的練功,是不是取巧? 趙陽也一直在奇怪,為什麼其他人的效果不是很明顯,是他們體質的問題,還是人品的問題?難道是因為自己的人品爆發,還是因為自己對這些弟子不惜血本的打通經脈?或者說,是因為這些弟子每一時刻都在玩命,都在不斷的挑戰自我的極限,突破自我的極限的結果? 當然,趙陽也沒有忘記自己為這些弟子所籌備的物力上的支持,主要是各類的藥材玩命供應,平均每名弟子每天的伙食費就要五兩銀子,一般門派是花銷不起的。 不過,不管是什麼問題,只要有效果就好,趙陽自我安慰。 趙陽九人回到衡山派時,引起了極大的轟動,因為這八名弟子都出現了天翻地覆的變化,使得其他人無比的羨慕。這些眼紅的弟子爭相詢問其中的訣竅,趙陽回答簡明扼要: 「挑戰極限,突破極限,循環往復,僅此而已。」 劉正風看到趙陽這八名弟子的成就,無話可說,逕直將趙陽扯到一邊,詳細詢問其中的訣竅。趙陽實力突飛猛進,那是意外,或者說是巧合,可這八名弟子就不可能是同樣的意外與巧合了。如果問不出個一二三四,劉正風是不會放趙陽出行的。 沒奈何,趙陽只好陪著劉正風又探討了七天時間,直到制定出一個比較完整的深水培訓大綱,趙陽方才脫身出來,攜帶八名子弟出遊泰山派。 嵩山派。 費彬惴惴不安地向左冷禪請罪:「師兄,前次小弟未能抓住機會剷除趙陽,致使其迅速壯大,聽說目前衡山派已經出現了八名高手,皆是趙陽弟子。如此下去,衡山派實力將迅猛壯大,必將影響到嵩山派的大業,小弟罪該萬死。」 左冷禪搖搖頭,淡淡一笑:「師弟毋須自責。衡山派是個變數,但這個變數未必就對我們不利。衡山派強大,更能體現出我們五嶽劍派的實力,如果五嶽劍派只有我們嵩山派一枝獨秀,那整體實力也必將受到影響。」 費彬憂心忡忡:「那趙陽已非昔日的趙陽,會聽我們的安排嗎?他現在年青力壯,又是衡山派的長老加主事,如果沒有意外,下一任的衡山派掌門就是他了,他似乎沒有必要冒風險與我們結盟的。即使結盟,那他的用心也值得警惕。」 左冷禪讚許地看了看費彬:「師弟用心,為兄明白。趙陽將衡山派與『福威鏢局』聯成一體,並收林平之為徒,既可能是看中了鏢局的財力,也有可能是圖謀『辟邪劍法』,用心不善啊。 不過,即使如此那有如何?如果連一個衡山派我們都無法處理妥當,那我們又憑什麼去與魔教爭鬥,憑什麼去與少林、武當這樣的名門大派爭奇鬥艷? 祖師將山門立於嵩山,正是存了這種逆水行舟,不進則退的理念。我們唯有時刻警惕,居安思危,才能將嵩山派發揚關大。 少林、武當是我們嵩山派開拓路上的障礙,是令我們保持警惕的大敵;那麼衡山派就是我們五嶽劍派之內的一根刺,一根讓我們時刻保持警醒的一根刺。只要我們將刺尖的毒素去掉,那這種挑戰更有利於我們的發展。」 費彬聽得左冷禪如此回答,心中感慨,由衷讚歎:「師兄心胸開闊,明見萬里,我嵩山派能有師兄坐鎮,他日騰飛崛起當不在話下。」 左冷禪擺擺手,費彬打消了繼續拍馬屁的慾望,轉而詢問:「師兄,趙陽首先拜訪的是泰山派,其次則是華山派,最後才是我們嵩山派,這是何用意?」 左冷禪沒有回答,而是反問了一句:「師弟你如何看待呢?」 費彬低頭思索,良久才開口:「看來趙陽此人對我們嵩山派還有成見,充滿了顧慮,所以才拖延時間,免得我嵩山派對他下手。不過,我嵩山派真的笨到了要在自己的山門擺下鴻門宴嗎?」 費彬有些委屈,為趙陽低估了嵩山派上下的智慧而委屈。 左冷禪啞然失笑:「師弟何出此言?趙陽固然有這種心理,這是情理之中,畢竟上次的行事讓他難以忘懷,此次謹慎倒也正常。不過,我倒認為,趙陽將我嵩山派放到最後還有一層考慮。」 費彬精神一振,挺起腰桿,急切道:「師兄請為小弟解惑。」 左冷禪看了一眼室外,放低了聲音:「趙陽似乎仍然有與我嵩山派結盟的意向,不過他想抬高價碼。衡山派實力太弱,至少在十年之內是無法與嵩山派相提並論的,這一點,趙陽定然清楚。與嵩山派結盟,但拒絕成為嵩山派的附庸,估計這就是趙陽的打算。最後到嵩山派,可以避免其它兩派的別樣心思,也可有足夠的時間與我們商討結盟的具體事宜。」 費彬眉頭一皺:「那師兄是如何打算?」 左冷禪呵呵一笑:「談就談吧,加深一下認識也是無妨。」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六章【男風問題】 (下載小說到雲 軒 閣 W ww.yunxuange.com) 東嶽泰山,位於山東濟南府,又稱岱山、岱宗。《詩經》:「泰」意為極大、通暢、安寧。《五經通義》云:「宗,長也,言為群岳之長」。 但是,泰山號稱為五嶽之首,主要是人文方面的因素,歷代帝王封禪於泰山,除卻泰山易於攀登外,就是泰山地處齊魯,文化繁盛,利於招攬人才,安邦治國。 泰山派的歷代掌門曾雄心勃勃,數次想問鼎五嶽劍派的盟主之位,成為真正的五嶽之首,多次失敗後也就偃旗息鼓,安於做個人文方面的五嶽之首了。 現任泰山派的掌門是天門道長,為人嫉惡如仇,雖然脾氣暴躁些,但大致還是一個行俠仗義的老實人。不過,這年頭,老實人往往容易吃虧。 雖然對泰山瞭解不多,不過,大致方位趙陽還是記得的,不管怎麼變換,泰山派肯定在泰山上,泰山肯定在山東境內。 趙陽率領八名弟子,沿途坐著馬車悠哉悠哉趕路,並不時停下,讓眾弟子互相切磋一番,待到疲倦時,再行登車趕路,如此下來,一日行程不過百里左右。按這樣速度,想要趕到泰山,時間明顯不夠。 趙陽皺起了眉頭,如果倉促趕到泰山派,那這些弟子的江湖歷練不足很容易出問題,如果泰山派真的搞什麼較技切磋,那就麻煩了。晚就晚吧,反正自己所說的時間彈性極大,只要趕到了,泰山派也就沒什麼可說了。 趕車的馬伕是弟子兼任的,馬車則是在衡山城定制的,一共三輛大車,每輛車除了乘客外,還搭載著眾多的食物、飲水,以防錯過了宿地而露營於野外。在這種年代,醫療條件過於缺乏,一個感冒發燒就有可能要人命的,馬虎不得。 這不,今天他們又錯過了宿地,唯有露營了。 透過頭頂稀疏的枝葉,趙陽看到滿天的星空,異常的璀璨,這樣躺在草叢上望星空,比在後世用天文望遠鏡看星空要明媚得多,也燦爛得多。 三輛馬車圍成了一個圈,圈內生起了兩堆篝火,一些弟子取出沿途購買的肉製品,直接在火堆上炙烤,待到皮焦香氣四溢時,自有乖巧的弟子捧給趙陽,趙陽閒極無聊,躺在地上數星星。 隨著嚓嚓的腳步聲傳來,林平之鬼頭鬼腦地探了過來,擠眉弄眼:「師傅,你知道我發現了什麼嗎?」 趙陽看了看林平之,借助篝火的光芒,發現林平之滿頭草葉,可能剛才是爬在草叢之中,不由好奇起來:「你不是練功去了嗎,怎麼到哪裡偷窺別人隱私了?」 林平之嘿嘿一笑,白臉有些發紅:「剛才弟子是去練功,可聽到一陣吭哧吭哧的豬叫聲,好奇地爬過去一看,嘿嘿,師傅,你知道我發現了什麼?」 趙陽從草叢爬了起來,看了看天,嗯,還是比較冷的,不過這林平之既然如此好奇,定是是出乎意料的事情。趙陽板著指頭數了幾遍方才抬頭:「是有人在打野戰?」 林平之愕然:「師傅,難道你剛才也在偷窺?」 趙陽怒視林平之一眼:「沒大沒小,你師傅是那樣的人嗎?」扭頭向四處看看,發現眾弟子沒有注意他們談話,趙陽壓低聲音:「在哪裡,快帶我去看看。」 林平之張開的嘴巴合不攏,好半天才清醒過來,連連點頭:「行,沒問題,師傅,你隨我來。」 趙陽隨便向眾弟子交待了兩句,讓他們注意警戒,然後就跟著林平之後面鑽進了樹林。看到師傅和大師兄離開,二徒弟吳剛則突地神秘開口:「列為師弟,你們猜師傅和大師兄這個時間去幹什麼?」 三徒弟柳東項漫不經心地轉動著手中的樹枝,好讓烤雞能夠全方位受到炙烤,口中隨口應道:「應該是傳授大師兄絕招的吧?這次我們出訪三派,少不了較技,師傅大概是擔心我們實力太差,所以給大家加小灶的。」 吳剛則嘿嘿兩聲,一臉神秘的表情,惹得大伙好奇,紛紛湊上:「二師兄,你有什麼發現,何不讓我們聽聽?」 吳剛則轉頭瞧瞧,確定趙陽已經離開,方才開口,不過聲音壓得低低的:「你們知道本朝的大人們愛好什麼嗎?」 「金銀珠寶。」 「高官厚祿。」 「美女。」 「瞎說。」吳剛則不耐煩地打斷了他們的推測,「我告訴你們,本朝的大人愛好的是相公,知道什麼是相公嗎?就是兔相公的意思。」 大伙二話不說,集體朝吳剛則舉起了中指,進行無情的譴責。 吳剛則尷尬地嘿了一聲,認真道:「你們別不相信,我說的是真的。咱們內閣中的那些閣老認為皇帝喜歡漂亮女人就是昏庸無道,喜歡男人是陽剛君子之風。你們別笑!」吳剛則瞪了幾個師弟一眼:「你們還聽不聽了?」 「聽,俺們聽。」幾個師弟七嘴八舌地鼓勵吳剛則繼續亂噴。 「為什麼會這樣呢?」吳剛則得意地看了看正緊緊盯著他看的幾個師弟,擺了一個姿態,才繼續續下去,「因為咱們那些閣老集體喜歡男風,喜歡男人,所以他們也看不得別人喜歡女人,不然自己的顏面何存啊?只有皇帝陛下以身作則,喜歡男風,他們才好光明正大地摟著小書僮什麼的什麼什麼,不然,他們怎麼辦啊?太祖可是不允許官員嫖娼的,也不允許官員帶自己老婆的,能帶的只有男人了。嘿嘿。」 柳東項有些不耐煩:「你說這些有什麼了,這與師傅何關啊?」 「說你笨,你真笨!」吳剛則有些恨鐵不成鋼,沉痛地看著柳東項,「東項啊,我建議你還是休息休息,不要把腦袋累壞了。你說這與師傅無關?咱師傅可是有功名的,有功名的都是喜歡男人的,難道你們不會產生聯想嗎?」 八徒弟林寶光恐嚇吳剛則:「二師兄,你可別亂說啊,師傅雖然好說話,但畢竟是師傅,讓他老人家聽到,你就等死吧你!」 「我沒亂說。」吳剛則聞言心頭一跳,急忙向四下瞧了瞧,見沒有人影,心中安定,口頭也不肯認輸,「如果師傅不喜歡男風,怎麼不給我們娶師娘啊?怎麼會在我們身上摸來摸去?一個大男人在另一個大男人身上摸來摸去,沒有病,也有病。」 「那是在給我們疏通經脈的,而且師傅不是一直在紫蓋峰尋找師娘嗎?」林寶光給趙陽辯護。 「那是托詞,不然衡山城那麼多大家閨秀,師傅怎麼不挑選一個?」 「你這是污蔑!」 …… 眾弟子立馬分成三派,一派認為師傅喜歡這個道道也沒什麼,畢竟這是潮流啊;另一派認為這完全是污蔑,師傅怎麼可能如此齷齪呢?第三派則在認真的思考,趙陽在自己身上摸來摸去時,自己興奮的反應是不是代表自己也喜歡男人? 齷齪? 趙陽的齷齪與否,是要靠事實來判斷的。如果眾弟子跟著趙陽身後,就會發現自己的師傅不好男風,好女風。 不過,此時的趙陽,也的確有些齷齪了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七章【一場鬧劇】 靠! 趙陽怒視林平之,壓低聲音:「你剛才幹嘛不告訴我這是兩個男人在野戰?」 林平之有些委屈:「師傅,如果是一男一女,我還會告訴你嗎?正因為是男人打野戰,所以才覺得有意思,才去叫師傅您的啊。」 趙陽有些氣急敗壞:「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會損壞師傅的聲譽啊!大半夜的,躲在草叢中,只是為了看兩個雞相公?」 「那師傅你想看什麼?」 「看淫賊啊。」趙陽理所當然,「要看也是看淫賊演活春宮了,看女人的衣服被一點點撕破,看淫賊提槍欲上,然後我們大喝一聲,淫賊哪裡跑。跳出草叢,既可以抓住淫賊,又可以正大光明地偷窺女性的身體,這樣才叫偷窺。」 林平之有些詫異:「師傅,俺怎麼聽說,有功名的人都是好男風的人啊?而且,淫賊,其實淫賊也並不是那麼惹人痛恨的,至少目標是女性的淫賊並不是人人喊打的;而那些目標是男性的淫賊,是最讓人痛恨的!」 趙陽傻了:「我說徒弟啊,你剛才說什麼,姦淫女性的淫賊不受譴責?」 「受譴責,」林平之糾正,「不過沒有姦淫男性的淫賊更受大伙痛恨,因為好男風是我朝閣老的愛好,是我朝有功名的人的集體愛好,因為我朝幾代皇帝,真正好女色的不多,好男風的卻很多,要不宦官怎麼能這麼受皇帝的寵愛? 上有所好,下必從焉。故而,我大明文人集團十有八九都是喜好男風的,娶媳婦那是為了傳宗接代;找男風,那是為了追趕時尚。」 「瞎說!」趙陽嚴厲地瞪了林平之一眼,「不要亂說,這怎麼可能啊。」 林平之懶得再說,直接指著正在那裡糾纏的兩個男性,對對方的衣服服飾進行評價,最後得出對方是一個文人,最少是一個秀才,另一個則很有可能是他的書僮。 趙陽想笑傲中的淫賊有誰,好像只有一個田伯光挺有名,而且這個田伯光好像也不是人見人打的,最起碼,如果幾大門派真要追緝田伯光,憑他的水平是絕對逃不掉的。猶豫了一下,趙陽詢問:「那現在有名的淫賊有多少?我說的是以女性為對象的淫賊。」 林平之板著指頭數了數,有些不確定的回答:「好像有三個吧,最有名的就是田伯光了。不過,說實話,如果真要以女性為對象,那直接去妓院就可以了,每個月都有大批的官家小姐被買到妓院做妓女的,價錢還便宜;或者也可以直接給那些獄卒塞點錢,就可以進入牢房去試試那些官宦人家的小姐的風味,價錢也很便宜。」 「怎麼可能有這麼多官家小姐?」 林平之無奈:「做官容易,但丟官更容易!尤其是朝中的閣老,一旦看誰不順眼,就隨便安個罪名,然後搜羅了一大批無關人員作為一黨,集體打倒;然後再找一批人來填充空缺,再打倒一批。咱大明的黨爭是最厲害的,不分青紅皂白,只要看不順的,就全部打倒,不論是非曲直。 就是去年,延續三年的『大禮儀』案件,以世宗皇帝杖斃17名高官,貶斥200多名官員告終,全國的妓院又給輸了一批新鮮血液。犯官自家的小姐,再加上株連九族被牽扯的小姐,那多得海去了。 這些丟官的大部分被砍頭,家眷則被賣為官妓。一入官妓,那是世代為妓,很難脫籍的?01dU.Net掘柁z嗽焊n揪筒蝗憊偌倚】悖x門埻行砸膊揮梅趕輾F階靼福隋⑻c愕壬霞岡攏y蛘唚惚崩煲環飧婷□牛兮必奀餼歉齬偌倚】憔陀鋅贍莧文惴□沽恕!?br /> 見趙陽有些難以置信,林平之乾脆得出結論:「淫賊的目的是發洩,但沒有必要冒著生命危險去發洩。官家小姐的閨房不好進,平民的閨女漂亮的不多,而妓院中的妓女大部分都是養尊處優的官家小姐,你以為還有哪個笨蛋淫賊會去冒生命危險? 至於田伯光,那是一個變態,那廝喜歡在刀尖上跳舞,認為那樣夠刺激。不過,他的對象一般是那些犯事的官宦人家,否則,憑他的武功,根本蹦達不到哪裡去。如果這廝真的惹起了江湖公憤,不用門派出手,單那些六扇門的捕快就能讓他飛不起來。」 亂套了!全部亂套了! 趙陽腦袋濛濛的,不知道說什麼好。 明朝皇帝好男風? 明朝士大夫好男風? 明朝社會輿論鼓勵男風? 明朝淫賊轉行了,性趣發生了變化? 不行! 趙陽下了決心,難怪明朝士兵逢韃子必敗,原來是好男風的緣故,軍營之中那麼多男人,一旦蔓延開來,還有個鬼的戰鬥力啊! 我要扭轉這個邪惡的風氣! 見趙陽面色變幻,似乎在思考自己的性取向問題,林平之有些遲疑:「師傅,如果你不是好男風的話,你怎麼不給我們找個師娘啊?」 趙陽惡狠狠地盯著林平之,端詳了一刻,陰陰的開口:「我說平之啊,你不會是喜歡上你師傅我了吧?」 林平之身體一顫,急速爬開,蒼白著小臉,手摀住了後面:「師傅,俺可不好這口子。俺是沒有功名的人,俺也不會做小書僮,你要找,就找老二吧,這傢伙看師傅你的眼神就不正常,我估計他有這個獻身的意思。」 趙陽暴怒,猛地渾身一寒,脫口而出:「我們悄悄來這裡,會不會讓這些傢伙亂想?」 林平之也意識過來,叫苦不迭:「師傅,完了,咱們的英名全部被這兩個傢伙給敗壞了。怎麼辦,師傅?」 趙陽怒視這兩個正在入巷的兔相公,恨恨吩咐林平之:「去,將這兩人抓起來,帶回去審問,好洗脫我們的清白。」 林平之不敢強辯,衝出草叢,逕直將這兩個男人打暈,然後用衣服一包,抗在了肩上,轉頭看到趙陽早已遛回,快步跟上。 「我們沒有師娘,這說明什麼,說明我們的師傅喜好男風!現在所有有功名的都喜好男風,也沒什麼丟人的,你又何必非要跟我強呢?」 這個就是吳剛則。 聽到這個吳剛則的話,趙陽恨的牙根發癢。 「瞎說,師傅沒有娶媳婦,並不代表師傅喜好男風,只不過是沒有碰到師傅喜歡的而已,你不要惡意猜度,敗壞了師傅的名聲,也敗壞了我們名聲。」 這個,這個好像是最小的弟子林寶光。 知音啊!趙陽暗歎,抽空要好好栽培一下這個小弟子。 「師傅有功名,好男風沒什麼,不過,」一個弟子諾諾而言,「不過,師傅摸我的時候,我也感到很舒服,這是不是說明我也有好男風的趨向?我可是沒有功名的,我又不指望做官,我可是要傳宗接代的啊。」 這個,這個是六徒弟張方澤。 失敗啊。 趙陽有些歎氣,難道做師傅就這麼難嗎?板著臉就是有威嚴,和善些就被人欺?趙陽有些失落。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八章【大明風情】 輕咳一聲,趙陽慢慢走出,眾弟子鳥獸散,唯剩下吳剛則呆立中央,望著趙陽目瞪口呆不知所措,孤零零一人彷徨無助。 只是,感到孤零零的還有一人,那就是淒慘的趙陽。 趙陽端詳了一下眾人,仰首望天,似在回味什麼,半晌才言:「天上有無數的星座,每一個星座都代表了不同的神仙,他們時刻關注著人間的興衰,其中有個星座叫天駟星,又稱神馬星、星日馬。 傳說有一次玉帝派他和婁金狗、奎木娘、虛目鼠下界去四方巡察善惡,四神各走一方,不多日先後返回天庭述職。其他三神所報均是善人善事,下界好一片昇平景象。惟有星日馬查訪善惡兼有,且有豪強凌弱之事。 玉帝見疑,又派太白金星下界複查,得知婁金狗三神所報非實,下界貪吃受賄。惟有星日馬廉潔奉公,好壞善惡如實奏報。玉帝誇他明察秋毫,又賜給他一隻豎長的眼睛。」 趙陽玩味了一下眾弟子的表情,尤其是吳剛則黑白交加,在篝火的映照下更是變化莫名:「你們可知馬王爺有三隻眼意指為何?」 吳剛則垂著頭,面上表情變幻,內心如何想,趙陽難以發覺,不過即使他後悔不已,趙陽也沒打算輕易放過。如此不尊師道,背後誹謗師傅的徒弟,不要也罷。 聽到身後嗦嗦作響,趙陽知道林平之趕到,就轉換話題:「大明的風氣有些怪異,竟然鼓勵男風,我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你們有誰願意給我解釋一下嗎?」 吳剛則知道,如果自己不能表現一些,估計最低也是逐出師門,重則收回武功,盡廢筋脈,急欲表現,不及徵求趙陽意見就搶先開口:「師傅,弟子知道一些。男風有利於保持宗法與家族觀念,所以才得到朝野的認可。」 嗯,趙陽一窘,難道真的這麼簡單? 吳剛則見趙陽不置可否,詳加解釋:「我大明注重三綱五常,君臣、父子、夫妻三綱,是維繫社會的基礎,任何一綱遭到破壞,都將產生極其嚴重的後果,所以朝野對男女之間的行為防範甚嚴,以免擾亂家庭和宗室的秩序。 但對於男風問題,由於同性之間戀愛,既不會生兒育女,造成血統紊亂,又不會擾亂宗室家庭秩序;嫖妓要花費許多錢,有些人也負擔不起。此外,男子相親,妻子很難過問、追究、反對,家庭矛盾也不會十分尖銳,這樣,男風就越刮越盛了。 朝野上下對同性戀極為的寬容,皇帝愛好男風,以免被朝臣批評為昏庸無道;閣老大臣也是好男風,互相攀比。更有許多文人書生喜好分享孌童,並美其名曰『分桃之士』。 正德年間,北京就開了數家男院,號『長春院』,妓院則號『不夜宮』,聽說是取材於蘇東坡的詩句,好像是什麼『風花競入長春院,燈燭交輝不夜城』。 弟子適才胡言亂語,絕對沒有污蔑師傅的意思,因為這是整個天下的風潮,望師傅明鑒,望馬王爺明鑒。」 趙陽險些被氣笑,***,我倒被你給說教了。不過,趙陽有些疑慮,真的是這樣嗎? 林平之將手中兩人丟在地上,接過話來:「師傅,我曾聽說過一樁趣聞,說得是兩個男人之間的故事,堪比梁山伯與祝英台了。」 趙陽性趣,不,興趣陡然上升,盤膝坐下,看著林平之,待他細細道來。 林平之找了個乾淨的地方坐下,拉開了話茬子:「聽說在正德年間,武宗時期,男風極為興盛,上自天子,下到庶民,幾乎都有兩男相悅的關係。 武宗十年間,有一個叫吳天德的書生,和一個名叫姜鶴的孌童關係極為要好,比一般的夫妻之情還要親密。可是,他們這種關係被一個叫李政的大官嫉妒,這個李大人要到北京任職,礙於太祖遺訓,暫時不能帶妻子赴任,就拆散吳生和姜郎,並把姜郎帶到北方。 吳生不願離開姜郎,克服了許多困難趕到北京,而其朋友也捐助吳生此行,促成他們倆的會面。李政無奈,只好默認吳生與姜郎私下會晤,與吳生成為所謂的『分桃之士』。後來李政由於老婆趕到了北京,就放了姜郎與吳生南下歸家。」 林平之撇撇嘴,表情怪異:「這就是咱大明男性版的梁山泊與祝英台,聽說曾喧囂一時,不知有多少才子佳人為這一對男人而奔走呼號,不然,那李大人還不會放人呢。」 趙陽覺得渾身發冷,難道自己走錯了地方,到了異界?如果俺大明真是如此的淫亂,那早就艾滋病橫生了,因為艾滋病是在同性戀之間產生的,那俺文明不用野蠻的韃子入侵也就自己滅絕了。 不過也挺奇怪的,趙陽突地想起一個問題:歐洲羅馬文明由於遭受了蠻族入侵而毀滅,俺文明也是由於落後的韃子入侵才遭受了閹割。難道,這也是一個奇怪的輪迴? 嗯,趙陽想了想,同性戀不等於艾滋病,同性戀也不會產生艾滋病。艾滋病的源頭根據一些科學家探究是在猴子身上,黑猩猩吃猴子,感染了艾滋病毒;人類吃黑猩猩,又間接感染了艾滋病毒。就好像阿博拉病毒一樣,其源頭是猴子,而不是同性戀者。 想到這裡,趙陽略微放下心來,中國還沒有喜歡吃猴子的風俗,更別提黑猩猩了,不過,以後還是要注意一些。既然好男風是整個社會的風潮,那趙陽倒不好在追究吳剛則了,不過,不施以懲罰,趙陽鬱憤難平。 趙陽對於這些並不瞭解,但出於師道尊嚴,趙陽決定給予吳剛則嚴懲,否則長此以往,師道尊嚴不存。 「吳剛則,背後誹謗師尊,逐你出師門也不為過!」趙陽厲聲厲色,「不過念在你是初犯,今次就網開一面,略加懲罰。」 趙陽轉頭吩咐五弟子趙宏泊:「宏泊啊,剛才你跟著你二師兄起哄,念在你是從犯,我就不計較了,現在給你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就看你能不能把握了。」 趙宏泊心虛,急忙起身應命:「師傅請吩咐,弟子無不從命。」 「很好。」趙陽點點頭,指著吳剛則:「將你二師兄帶到那邊,讓他單指抵住一根竹筷倒立,堅持一個時辰,摔倒就重新開始,待他能夠堅持一個時辰,再放他下來。如果你敢徇私,你就和他一樣處罰。」 趙宏泊聽得趙陽吩咐,抓住吳剛則就拖向趙陽指定的地點,執行監督職責。 轉過頭來,趙陽這才有暇端詳野戰的兩位男性,那個書生模樣的臉頰肥胖,模樣不端正,年紀尚小,大約十五六歲模樣,不過那書僮倒是眉清目秀。 小小年紀竟然有如此愛好,使得趙陽對這書生成見極深,沒得絲毫好感。 書生雖然面貌不佳,但一雙眼睛極為有神,直視趙陽,好不畏懼:「閣下何人,怎對我如此?」 趙陽冷哼:「你又是何人?」 書生傲氣十足:「小生嚴世蕃。」 趙陽沒有反應,沒聽說過。 嚴世蕃見趙陽沒有反應,知道這人是個土包子,就又加了一句: 「家父嚴嵩,現任禮部右侍郎。」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九章【龍陽之好】 嚴嵩! 對中國歷史稍有研究的人都不會對這個名字陌生,因為這個嚴嵩實在是太有名了,也太有才了。 一代權相啊! 趙陽感覺自己渾身發冷,自己怎麼捅了這麼大的一個馬蜂窩啊。 雖然目前嚴嵩可能聲名不彰,但這是一個極具升值空間的潛力股;而且,嚴嵩老奸巨滑,趙陽與其根本沒有可比性。得罪了嚴嵩,那大明還有趙陽混的地方嗎? 殺人滅口? 四海為家? 趙陽盤算了下,看殺人滅口的幾率有多大,一番盤算下,趙陽頹然,即使自己殺光眼前這批人,那還有沿途看到自己一行的人怎麼辦?一旦事發,京城大官的家人遇害,那絕對是大案,那可不是與那幾個被活埋的關卡的卡丁所能比擬。 關卡的卡丁都是普通的民壯,或者是幾年前被抓的沒有路引的苦命人,後來給同化成卡丁了,他們是不在編制之內的行政人員,所以趙陽才敢痛下狠手,可如今則不一樣,面對錦衣衛的鋪天蓋地,趙陽沒有信心能夠像建文帝那樣躲過。 即使是建文帝,也未必能夠躲過現在的錦衣衛的追捕。建文帝逃竄時,手中尚有盡忠的勢力,在大批人手的掩護下,建文帝才能逃離南京,並順勢出海或者隱居,趙陽沒有建文帝那麼龐大的可供調用的資源。 既然不能殺人滅口,那就只能想辦法利誘了。 腦海中的盤算只是短短的一霎那,待到趙陽出聲詢問時,嚴世蕃驕傲的神情還未隱去。趙陽和顏悅色:「你知道我是誰嗎?」 嚴世蕃搖搖頭:「不知道,不過你打攪我的好事,偷窺我的行樂,想來不是什麼好人。」 趙陽有些無奈:「你好男風,不好女色,怎麼也成為好事?」 嚴世蕃不屑地看了趙陽一眼:「土包子吧你。」 嚴世蕃年紀小,自然沒有什麼社會閱歷,依仗身後嚴嵩的地位口角傷人也在所難免,出口教訓趙陽:「好男風,自古已存,是上流社會身份的象徵,是地位的體現。古往今來,無數的帝王、英才,無不喜好男色?01dU.Net淙幌衷諍媚猩韙XA俾淶較緙淶贗罰q晌n呂鋨腿訟八祝s蝘伔醝=善撈A蟹緄牡退住!?br /> 同性戀古已有之? 趙陽眨巴一下眼睛,絞盡腦汁回憶了一下,好像戰國時期出了一個龍陽君,倒真是同性戀,不過,還有其它嗎? 事實上,中國的同性戀自古就有之,像戰國時代的龍陽君,後來還成為專有名詞「龍陽之好」。漢時的劉邦,也有同性戀的行為,《漢書佞幸傳》記載:「高祖時則有籍孺,孝惠時則有閎孺,此二人非有才能,但以婉佞貴幸,與王同臥起。」 如果真要細數,中國歷史上一些大人物有許多都是雙性戀者,比如分桃事件的兩位炙公衛靈公與彌子瑕;楚宣王與安陵君;魏王與龍陽君。 漢高祖喜好男寵,進而導致西漢的每一任皇帝都喜好男風:漢惠帝與閎孺;漢文帝與鄧通;漢武帝更甚,不僅喜好太監,甚至還從自己的男寵中發掘了不少的人才,比如衛青、霍去病分別是武帝衛皇后的弟、侄,漢武帝對衛青親熱到了「踞廁而視之」的地步;漢成帝與張放;漢哀帝與董賢;霍光與馮子都…… 魏晉南北朝時期也是舉不勝舉:後趙主石虎與鄭櫻桃;前秦主苻堅與慕容沖;桓溫與卻超,有一次謝安拜訪桓溫時發現卻超睡在桓溫床上還未起床,謝安戲稱卻超為「入幕之賓」,「入幕之賓」典故就是由此而來,只不過後來意義發生了變化。 唐朝與五代期間,男色之風漸衰,但至宋朝又興盛起來,男子公然為娼,聚集於***作坊,招攬生意。元代男色之風又衰,到明清時期又復盛。 明朝士大夫對男風的寬容,已經將此由暗癖變為明好並將它上升到社稷安危的角度,也是一種進步。王陽明更是從性理學的角度為男風開了一扇門扉,使得明朝的士大夫可以隨心性而從人欲。明朝的同性戀文學也是異常的有名,走在了世界的前列,出現了世界上第一部同性戀小說集《弁而釵》,描寫了一些明朝官員的同性戀故事,從正面為好男風鼓吹。 明末清初的文學家、史學家張岱感懷之作《陶庵夢憶》中記載:「少為紈褲子弟,極愛繁華,好精舍,好美婢,好孌童,好鮮衣,好美食,好駿馬,好華燈,好煙火,好梨園,好鼓吹,好古董,好花鳥,兼以茶淫橘虐,書蠹詩魔。」 封建士大夫是時代潮流和風氣的倡導者,宮廷男色從發展到在社會上的蔓延,士大夫的廣泛參與起了推波助瀾的作用,他們的趣味和傾嚮往往很具引導時尚。成為風氣的東西一定有它的溫床,整個社會性觀念的改變和性取向的寬容,使得明朝玩童(男色)與狎妓(女色)一樣成為士大夫和平民消遣的內容之一。 清朝時期,同性戀風潮仍未消減,不過規模已經無法與明朝相比,但仍然上至帝王,下至文人,好男風依然。乾隆自稱對和紳「如漢哀之愛董賢矣」;同治帝則為「耽溺男寵」之君;清初詩詞大家陳維崧與優伶徐紫雲的深厚情誼在清代四處傳揚,成為了一段風流佳話?01dU.Net頃掖r匭呂?amp;#9642;雲郎合巹為賦此詞》是同性戀文學史上最具文彩的一首詞,內中寫道: 「六年孤館相偎傍。最難忘,紅蕤枕畔,淚花輕颺。了爾一生花燭事,宛轉婦隨夫唱。只我羅衾寒似鐵,擁桃笙難得紗窗亮。休為我,再惆悵。」 揚州八怪之一的鄭板橋尤好男色,他曾梅宣稱自己「好色,尤多餘桃口齒」。還曾從男色心理出發,主張改刑律中的笞臀為笞背。身為縣令,一次不得不對一犯賭美男施以杖責,鄭板橋竟至於差點當堂落淚。 清代其它一些有名的同性戀者,比如袁枚、楊秀清等人。袁枚是清代著名詩人,力倡性靈,賦性通脫。憑藉翰林騷客的名士身份,袁枚受到了不少優美男伶的仰慕,年近七旬時他還收了年青貌美的劉霞裳秀才做學生,師徒偕游,重致疑惑。有人認為這是風流本性,有人認為這是好色無恥。楊秀清的寵嬖有侯裕寬、侯謙芳等?01dU.Net竘嫈P爍鈑淄p怨┤掛郟情楂袨銴縣x菪楚穌吒搗酃t悖概P寤ㄒ攏x盼c墟@?br /> 估計在艾滋病未傳入中國之前,中國的風氣對同性戀並無歧視,甚至還報以寬容的態度。不過,新中國之後,同性戀者作為傷風敗俗的象徵就被掃進了垃圾堆,談戀愛尚且受到限制,更何況你同性戀呢! 對同性戀趙陽沒有研究,完全是一抹黑,不過,這並不妨礙他改變自己對嚴世蕃的態度,畢竟這小子背後可是一代牛人嚴嵩啊。 蹲下身,趙陽斥退了身邊的弟子,對嚴世蕃循循善誘:「你這次怎麼跑到這裡來做事呢,難道不能在客棧裡面?」 嚴世蕃翻身從地上爬起,地面太過冰涼,搓搓手,將衣襟穿好,又將小書僮拉起,跑到火堆前坐下,方才回答趙陽問題:「家裡人不讓我和他玩,說我年紀小,還要考慮什麼傳宗接代的問題。一怒之下,我就拉上他跑出來做,誰料碰到了你們。」 趙陽有些懊悔:「附近有市鎮?」 「當然。」嚴世蕃簡短回答,搶過火堆上的烤雞,狼吞虎嚥之下,懶得再回答趙陽了。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十章【九大金剛】 (下載小說到雲 軒 閣 W ww.yunxuange.com) ★★★★★★★★★★★★★★★★★★★★★★★★★★★★★★★★★★★★★★★ 這一章,是額外一章,沒有考慮更新時間的因素,作為對上一章過多引用資料的表示。上一章,豬頭偷懶了,引用了大段的資料,所以就多更新一章,讓大家諒解。 恩,希望大家能夠投票支持豬頭。 ^_^ ★★★★★★★★★★★★★★★★★★★★★★★★★★★★★★★★★★★★★★★ 趙陽輕舒口氣,看這小子現在年紀小,估計還是玩心較重,沒什麼記仇的觀念,想來今次意外不難解決。趙陽朝林平之使個眼色,林平之意會,領著其餘五個弟子耍起了劍舞,一時間劍光霍霍,煞是壯觀。 見嚴世蕃瞪直了眼睛,趙陽湊過去:「你覺得他們武功如何?」 「不錯。」雖然嚴世蕃沒有見過什麼世面,眼界也不怎麼寬闊,但家中的武師耍武他也見過,無法與這六人相比。 趙陽滿意點點頭,自豪無比:「他們都是我的徒弟,跟我才學了不過一個月時間,但放到江湖上,都是一流的好手。」 趙陽這裡大大的誇大了一把,將這些弟子習武的時間縮短了將近三倍,將他們的實力又擴大了將近二倍。不過,無論如何,現在這些弟子放到江湖上,雖然稱不上一流好手,但做個三流甚至二流還是有可能的。 嚴世蕃伸出一根指頭,不太確定:「一個月?」 趙陽點點頭:「一個月,不過這一個月比較辛苦一些。如果減輕訓練力度,三個月也可以達到這樣的程度。不過,」趙陽看了看嚴世蕃,「雖然你資質很好,卻很難吃苦,想達到他們的程度,一年時間應該沒有問題。」 嚴世蕃沒有言語,而是眼睛骨碌碌轉了兩圈,然後就專心啃自己的烤雞,讓趙陽好不尷尬。 嚴世蕃與他的小書僮吃飽喝足,滿意地用毛巾擦擦嘴角,看了看趙陽:「你不會是想做我師傅吧?」 趙陽瞪大了眼睛,這廝,竟然如此精明? 嚴世蕃慢條斯理地扣著自己的指甲:「想做我師傅,怕我把今天的事情傳出去,怕我以後找你算賬,是這樣吧?」 趙陽咬牙切齒:「你小子別猖狂,真要惹鬧了我,索性宰了你,然後殺上你老爹那裡,一併宰掉!沒了苦主,誰還會盡心盡力追查我?」 嚴世蕃小臉一白,顯然沒有預料趙陽竟然凶悍如斯,絲毫不顧忌後果。 趙陽看嚴世蕃顏色發生變化,知道自己威脅的話起了作用,就又添了一把火:「別看你老爹是個官,那又如何?抽空我往錦衣衛或者東廠那裡投封告密信,你信不信,不用一個月,你們家就全玩完了。」 趙陽不屑地加了一句:「禮部右侍郎又咋地,還不是一條命而已。」 嚴世蕃再也無法保持鎮定,明朝的官場的黑暗是人都知道,無論曲直,但求觀感,看你不順眼,就把你踩倒是常有之事。尤其是錦衣衛與東廠,即使最後查明你是被冤枉,那對不起了,為了保護大明朝政的英明,就委屈你了吧。 嚴世蕃轉身就向趙陽拜倒在地,口中高呼:「弟子嚴世蕃,懇請師傅收我為徒。一日為師,終身為徒,不離不棄,禍福與共。」 挺聰明的嗎。趙陽心中有些忐忑,這廝太聰明,太狡猾了,今日遇到他,到底是自己的幸運還是不幸? 開弓沒有回頭箭,趙陽也只好扶起嚴世蕃,訓導幾句,又招回正在演武的六名弟子,以及正在行刑的兩個倒霉鬼,前來與小師弟見面。林寶光最為興奮,因為老ど他做膩歪了,現在終於得到了解放。 嚴世蕃身上的書生袍明顯是定制的,不僅面料上佳,而且作工精良,趙陽有些好奇:「世蕃可有功名?」 嚴世蕃不好意思笑笑:「師傅,弟子哪裡有功名啊,這只是穿著玩玩而已。」 趙陽想起自己謀取功名之簡易,就安慰嚴世蕃:「沒關係,如果你需要,估計就是你父親一句話的事情。功名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有真才實學,否則就會徒然丟了你父親的顏面。你父親沒有給你謀取功名,估計就是出於這方面的考慮。」 一行人收拾行禮,趕往嚴世蕃住宿的那個市鎮,距離趙陽等人的歇息地真的不遠,也就是理把地的樣子,不過隔著一個山崗,倒讓他們看不見。 據嚴世蕃所講,他這次是隨老母進京侍奉父親嚴嵩,在此歇息,誰料遇到趙陽一行。趙陽也歎息運氣,竟然能夠在野地裡面收到一個禍福難料的官宦弟子。 鎮子不大,也就是千多戶人家的模樣,看起來倒是小巧玲瓏。不過,還未接近小鎮,就聽得裡面雞飛狗跳。 「小公子呢?」 「小公子不會是被人給拐跑了吧?」 「快,你們向東,你們向西,你們去南邊找,你們去北邊找,安福,你快去報官。」 …… 趙陽似笑非笑地看著嚴世蕃:「徒弟啊,你家人正在找你呢,你說怎麼辦?」 嚴世蕃有些惶恐,拉著趙陽衣襟:「師傅,你給我出個主意啊。」 趙陽胸有成竹:「好辦。你就說是碰到了劫匪綁架,路上被我們給救下了。」 嚴世蕃有些擔心:「這樣行不行啊?我娘可是不容易騙的。」 趙陽拍拍嚴世蕃,安慰:「不要擔心,衡山派俠義名聲在外,是不可能做些自辱門風的事情的,你娘肯定會相信。如果連衡山派這樣的名門大派她都不相信,那她就沒有可以相信的江湖人了,那你們家裡的那些武師從哪裡找啊?」 嚴世蕃不以為然,自辱門風的事情你剛才就做了,還說沒人做,騙鬼啊你!不過,衡山派的風評還是挺好的,嚴府曾經想聘請幾個衡山派的弟子做武師,可惜人家根本不願意屈就,嚴府無奈下只好從一些武館請了一些武夫做護院。 看著小鎮內火把熊熊燃燒,不片刻就聚集起了一大片,趙陽低頭詢問嚴世蕃:「要不要給你家人報個平安啊?」 嚴世蕃翹著腳尖看了看,有些失望:「我嗓門沒有那麼大,聲音太小了,傳不過去,他們聽不到的。」 趙陽哈哈一笑:「有你師傅在,你還怕什麼。」 趙陽伸手貼在嚴世蕃後背處,先試探地輸送了一股內力,探察了一下嚴世蕃的體內經脈,控制著自己的內息,輸入一股嚴世蕃可以承受的內力,開口吩咐嚴世蕃:「好了,告訴他們,你馬上就回來了,不用四處尋找了。」 嚴世蕃感覺到體內一股熱流奔馳,極為的舒服,聽到趙陽吩咐,張口呼喊:「你們不用找了,本公子回來了。」 話音剛出口,嚴世蕃就嚇了一跳,從他口中噴出的話語,如春雷般滾滾向前,如同有無數人齊聲高喊一般,聲威震天。 好爽! 平息下來,嚴世蕃脫口而出。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十一章【改造狼崽】 嚴世蕃的母親嚴氏是一個二十左右的美婦,渾身上下披金掛銀,陪襯著花容月貌,倒也別有一番風姿。 嚴氏端坐在太師椅上,沖趙陽頷首為禮:「多謝趙長老救了小兒性命,不然若生不測,妾身難以向老爺交待。」 趙陽挺直腰桿,竭力保持師道尊嚴,聽得嚴氏如此說,急忙客氣:「夫人過獎了。行俠仗義,扶弱濟困,正是男兒應有之意,夫人毋須多禮。」 嚴氏瞄了嚴世蕃一眼,轉向趙陽:「聽得蕃兒說,他已經拜長老為師,不知可有此事?」 趙陽應了聲是,接著解釋:「夫人有所不知,當時我那幾個徒弟大展神威,解救了令公子,使得他對我幾個徒弟的身手心生羨慕,自言如果他有這般身手,就沒有今日之禍。我看他用心頗誠,就有意收他為徒,特來徵求夫人意見。」 嚴氏緊鎖眉頭:「按妾身意思,長老將世蕃帶去見世面自是最好,可以增長他的閱歷,免得每日無所事事,惹事生非。不過,世蕃是我家老爺的獨子,此事恐怕還需老爺做主才好,免得以後尷尬。」 趙陽知道嚴氏所說屬實,就建議:「夫人無憂,我此次趕赴泰山,方向上與夫人無二,這段時間可以派人向你家老爺問訊,徵求他的意見。如果他同意最好,如果不同意,這段時間我也可以交給他一些健身方法,對他以後會很有幫助。」 嚴氏見趙陽如此安排,倒也沒有他話,欣然同意,並手書一封家書,派了一名家僕,連夜送往京城,徵求嚴嵩意見。 由於嚴嵩意見尚未可知,所以趙陽就沒有教給嚴世蕃衡山派的心法武學,只是挑了一些健身方法,讓他每日練習,循序漸進。至於那個小書僮,早被趙陽一腳踹開。趙陽可不希望自己弟子中出現同性戀者,為此,趙陽還特意進行了一次訓話: 「你們喜歡什麼,我不管,但有一條,不得喜歡男人!愛情,是兩性之間的事情,是男女之間的感情,不是兩個大男人之間的事情。如果你們能遵從我這一條,那一切好說,你們還是我的弟子;如果你們不能遵從,那你們就可以脫離我的門下,轉入衡山派其它長老的門下。 凡是我的弟子,不得有不正常的男人之間的關係,也就是同性戀!你們可以有兄弟之情,但絕對不許有愛慕之情! 違反者,我必逐之!」 雖然我現在無法影響大局,但至少我要確保我這一塊沒有這樣的異端存在!趙陽雖然對同性戀者沒有什麼歧視的觀念,但他不願意看到自己的地盤上也流行好男風的習俗。 嚴氏家眷隊伍並不龐大,也就有三輛車,一些財物而已,隨行的十幾名嚴府武師身手雖然一般,但也是彪形大漢。見到這隊人馬,路上一些宵小之輩要麼是認為油水不足,不值得出手;要麼則認為自身實力有限,在關卡林立的官道上不敢出手。如今有了趙陽九人的護衛,更是沒有多少人敢於沿途窺伺。 見到有人偷窺,極為空閒的幾個弟子就爭相撲上,將對方格拿。錯了,就說聲抱歉;對了,就一陣痛打,看能否揪出對方老巢,回程或者有時間後再來行俠仗義,順便填補一下自己日見乾癟的錢包。 嚴世蕃沒了小書僮相伴,初始有些極為不適應,不過旋即就調整開來,整日跟在林平之身後亂竄,希望能夠學點真本領,好在嚴夫人面前露上一手,或者去調教一下嚴府的武師,顯擺自己的威風。 見嚴世蕃這般模樣,趙陽倒起了心思,這嚴嵩俺是沒辦法影響了,說不定這嚴世蕃倒可以影響。如果明朝少了幾個奸臣,未必不是好事。有了嚴世蕃,那影響嚴嵩,也不是沒有可能的啊。 過湖廣,至河南,趙陽才收到嚴嵩快馬傳回的書信。 不知道嚴夫人是如何向嚴嵩解釋的,嚴嵩在信中先感謝了趙陽對其子的救命之恩,然後婉轉提出,由於嚴世蕃長期受到溺愛,恐非成大器之才,如果趙陽有信心,可以勉力一試;如果嚴世蕃確實無法造就,還請趙陽早日放他歸來。 趙陽心中暗笑,這嚴嵩還是有一定的識子之明的,官宦子弟能成器的的確不多?01dU.Net淙徽匝衾H凡輝趺春茫s衪媰T姥廂躍褪且蛭i芏飲~Aa煨僦凝螢a蒙浦盞摹?br /> 嚴嵩大概也意識到,既然自己無法教導好兒子,或者是心有餘而力不足,那就給自己兒子找個好點的教師;或者將自己兒子趕出去,早點體驗一下生活,說不定對他以後成才有幫助。 嚴嵩在信中還提出,希望趙陽能夠以一年為期限,看自己兒子是否可以造就;一年後,讓嚴世蕃赴京接受嚴嵩考核,如果通過,就繼續在趙陽門下習藝,如果不能通過,嚴嵩另有拜謝之禮,希望趙陽能夠體諒一個老父親的心理。 趙陽將嚴嵩回信遞給嚴夫人:「嚴夫人,嚴侍郎已經同意令郎跟我學藝,不知嚴夫人意下如何?」 嚴氏將嚴嵩回信細細閱讀一遍,面露微笑:「既然老爺將世蕃托付給長老,妾身自然無不同意。不過,」嚴氏皺起了細眉,有些遲疑:「江湖多任俠之輩,世蕃的安全還請長老多多費心才好。」 趙陽慨然允諾:「夫人放心,做了我的弟子,我自然要對他的安全負責。生命危險是沒有的,不過皮肉之苦還是讓他經歷一番,這樣對他以後定有好處。不經一番寒徹骨,哪得梅花撲鼻香。夫人認為如何?」 嚴氏微笑點頭:「長老既然高才,那定然是胸有成竹,妾身在這裡替老爺謝過長老好意了。不過……」 趙陽險些暈倒,怎麼有這麼多不過啊,你煩不煩啊,你不煩,我也煩了! 嚴氏似乎沒有看到趙陽的無奈,自行絮叨:「不過,老爺在京城應酬必多,對於老爺的安全,妾身十分的擔憂?01dU.Net淙皇擂p懷剎模s簳索q擂aィh磣芸扇八道弦p歡_秤袷擂垣\ク顯緞校ィh淼S搶弦N踩雞迂q治藪尤八擔盂C諏鈰h矸襯瞻 !?br /> 趙陽歪了歪鼻子,明白過來,這嚴氏是想要幾個保鏢和人質啊。也難怪,換篆誰也不會同意自己兒子跟著陌生人走不是? 趙陽想了想,決定派幾個弟子去京師做嚴嵩的保鏢,可是派誰合適呢?仔細一番思量,趙陽下了決心:「夫人看這樣可好,我派三名弟子護送夫人進京,並負責嚴侍郎的安全。半年左右,再換三名弟子替換,並負責將世蕃的情況傳達給夫人和嚴侍郎。這樣可好?」 嚴氏思考一刻,點頭允諾。 趙陽於是將弟子招來,安排比較持重的三弟子柳東項、四弟子圖志剛與七弟子劉翔空護送嚴氏去北京,這三人不僅脾性謹慎,更重要的是這一階段他們該習的技藝都已掌握,所缺的只是熟練度而已。 有此三人護衛,嚴嵩當可無憂吧?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一章【泰山奇雄】 泰山派。 十幾個身著泰山派道袍的青年,手舞長劍,身形矯健,騰躍之間,轉換自如,端地身手不弱。 泰山派掌門天門道長單手捋鬚,面帶微笑,時不時指點一二,眉目開懷間卻發現大弟子遲百誠匆匆趕來,心中一動,難道有事情發生? 遲百誠靠近上來,向天門道長行禮,口中道:「師傅,衡山派趙師叔一行已經到了泰山腳下。」 天門聞言面色古怪:「你趙師叔他們也太慢了吧,竟然走了將近兩個月。」 遲百誠點頭:「師傅明鑒。趙師叔他們一路遊山玩水,單在河南雞公山就待了一周之久;可能是衡山派的各位師弟很少出門的緣故,是以趙師叔才帶他們看看風景。」 天門搖搖頭,沒有說什麼。作為掌門,他自然不能與遲百誠那樣將事情往簡單處著想,使簡單的事情複雜化,複雜的事情更加複雜化,是上位者的思考;至於說什麼使複雜的事情簡單化,那是執行人或者說是決策級別的人的思考。 泰山派雖然人才濟濟,但內部分化嚴重,天門師傅一脈現在人丁不旺,僅存天門、天松、天柏師兄弟三人,可玉字輩的天門的師叔就有三人之多與天門不對。玉璣子、玉磬子與玉音子,這三個師叔以玉璣子為首,與天門分庭抗禮。 究其根源,則在於玉璣子認為,泰山派掌門候選人的選擇不應當師終弟繼,而應當選賢任能,只有這樣才能保持活力。憑什麼天門的師傅是掌門,天門就也應該是掌門了?玉璣子想不通這個問題,只好死命訓練自己的弟子,以期能夠鹹魚翻身時大展身手。 雖然天門是掌門,但在泰山派內部,天門一支並不佔據上風,玉字輩長老共有五人,三人自成一派,剩下兩人保持超然的中立;玉字輩長老之下天字輩的弟子,也就是天門的師兄弟共有十一人。天門與自己的兩個師弟,再加上一個比較友好的師弟,天門僅有四人支持,其餘六人屬於玉璣子三人弟子,另外一人也只是傾向於天門而已。 想大展手腳,卻發現有一張無形的大網,將自己緊緊的束縛;想固守地盤,卻被指責食古不化不思進取,大失眾望;想就此放棄,卻又不願成為師門罪人,更不願讓自己弟子一系被人欺壓一頭。 天門覺得自己好難啊。 攘外必先安內? 安內必先攘外? 天門發現,自己似乎找到了解決問題的思路,雖然這只是一線從門縫透過的曙光,但如果自己努力,那也有可能將這扇微閉的大門徹底推開,為自己,為自己的弟子,為泰山派打開一扇嶄新的天地。 天門道長雄心壯志,信心滿懷,拍了拍手掌,令眾弟子收招集合,威嚴地下令:「眾弟子聽令,開山門,迎接你們衡山派的趙陽師叔以及各位師兄弟拜山。」 隨著天門的一聲令下,蒼老的泰山上突然煥發出青春的氣息,陣陣渾厚的鐘聲從山巔、從山麓、從山谷次第響起,道道相傳,似接力賽一般,形成一個渾然如一的整體,徹響在群山之間,驚起無數的飛鳥,在山澗之間盤旋。 滄桑巍峨,唯見(Xian)泰山。 泰山後院,一處佈置幽雅別緻的院落內。 聽得轟鳴的鐘聲,玉璣子眉頭一皺,看了看兩個師弟玉磬子與玉音子,見此二人也是一臉疑惑,方才道:「這幾日無甚大事,為何山門鳴鐘,難道有貴客拜山?」 玉磬子看了看院落外,見無弟子前來回報,猜測:「難道是趙陽來了?按行程計算,上月他就應當到達,不知何故竟然如此緩慢。如果是趙陽拜山,行次禮節倒也合適。」 三人正說著,卻見一個道童匆匆趕來,在門外稟報:「啟冽位師祖,衡山派趙陽長老前來拜山。」 玉璣子精神一振:「前次嵩山派的費彬曾傳書,言趙陽可堪一交,我們不妨到前山一觀,看趙陽是何等模樣,再決定我們的應對之法。」 玉磐子讚許:「師兄言之有理,既然費彬對此人多有嘉許之言,想來定當是一條好漢,如果可以拉攏,到的時刻,必將成為我方外援。」 玉音子有些可惜:「只歎衡山派實力太弱,縱然能夠成為外援,作用也未必很大。」 玉璣子對玉音子之話不以為然,略加反駁:「師弟此言有理,但也不可過於怠慢,畢竟衡山派也是五嶽劍派之一,這種門派的口頭支持,已是非常的難得。只要嵩山派支持我們,再加上衡山派,那麼五派之中我們就佔據了優勢,無論是天門還是其他人,都難以與我們抗衡。」 玉音子也醒悟過來:「不錯,單在門派之內,我們就佔據了絕對的上風,現在所缺乏的不過是外部的聲援以及其它各派的承認。只要五嶽劍派認可我們的大事,縱使少林、武當反對也於事無補。師兄真是高見,小弟拜服。」 玉璣子緩緩起身,玉磐子與玉音子急忙跟在玉璣子身後,三人踱出院落,趕往前山。 玉璣子一邊觀看著沿途弟子的操練,一邊與兩個師弟攀談:「可恨天門不願拱手讓出掌門之位,反而蠢蠢欲動,難道他真以為我們奈何他不得?」 玉磐子一聲歎息:「如果不是擔心泰山派重蹈華山派劍氣之爭的覆轍,我們早就廢黜了天門,掌握了門派的大權。只要我們手握大權,泰山派的中興指日可待。如今看著嵩山派的興旺,我心裡不好受啊。」 玉璣子點點頭,又搖搖頭,似乎感慨萬分,半晌才接口:「如果有更好的選擇,我也不會與嵩山派聯繫。可是長痛不如短痛,即使是與虎謀皮,我們也不得不為之,否則,長此以往,武林之中,將再無我泰山派的地位。」 玉音子聽得兩位師兄感慨,插了一句:「我聽說衡山派正在大興土木,對外與『福威鏢局』結成聯盟,借助『福威鏢局』的人力和財力大興土木,似乎極為的興旺。現在主持衡山派事務的就是趙陽,看來這人也是一個激進派,想改變衡山派的現狀。我覺得,取得趙陽的支持應該不難。」 玉璣子大笑:「哈哈,如果真如師弟所言,那對趙陽我們應該表現出足夠的善意,只有這樣才能取得他最大的認同。」 玉磐子面呈怪笑;「我聽說,我們的天門師侄似乎有意振奮一些威風,希望天門好玩一些,讓趙陽驚奇驚奇。」 趙陽很驚奇的,因為他算錯了。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二章【別緻迎賓】 (下載小說到雲 軒 閣 www。yunxuange。C om) 趙陽很詫異,他原本認為最可靠的反而變成了最不可靠的。是這個世道變了,還是自己的思維僵化了,以致於老是被別人牽著鼻子走? 一水青色的道袍,明亮濯目的寶劍,森嚴徹骨的劍陣,如狼似虎的眼神,面呈詭異的笑容,似有似無的敵視,昭然若揭的挑釁…… 呈現在趙陽面前的就是傳說中的給予投降者或者談判者的下馬威的——刀槍劍戟大門陣! 沿途百多名泰山派的弟子,兩人並排而來,排成長龍;手中的寶劍凌空架起,雙劍護持,形成了一道劍門。這些泰山派弟子面色紅潤,隱現興奮之色,更帶無限之期待,似乎也是充滿了好奇: 這劍陣,俺也是第一次玩,真有意思。 看著那些手腕微顫的泰山派弟子,趙陽心中擔憂,找這麼些業務群眾演員,萬一哪一個心理素質不夠過硬,手拿不穩寶劍,劃傷了下面人怎麼辦? 替人擔憂只是一剎那,但騰的從趙陽心中冒起的卻是無名野火:你天門也太欺負人了!是哪個混蛋說天門是老實人的,怎麼老實人也有這麼多花花腸子?立威立到爺頭上了?難道你沒聽說過爺我單劍平湘西,官道斬群魔的光輝事跡? 趙陽這邊發愣、發暈外帶發怒,那邊林平之已是按耐不住,嗆啷拔劍而出,隨著林平之拔劍,其餘五個徒弟也相繼拔劍護衛在趙陽四周,目露凶光,惡狠狠瞪視著對方。即使是嚴世蕃,也裝模作樣拔出寶劍,抬頭挺胸,氣勢軒昂地守在趙陽一側。 林平之見師傅沒有發話,就自動充當了趙陽的發言人:「請問泰山派的諸位師弟是何用意?我師傅不遠千里,特來拜會泰山派道友,貴派擺出這麼一個陣勢,可是對我衡山派有敵意?」 泰山派劍陣之前就是天門道長的大徒弟遲百誠,原本他應該搶先介紹,以免發生意外,可誰料對方說話太快,而且,更倒霉的是,對方用的不知道是哪門子外語,他壓根一句也聽不懂,傻愣愣地看著林平之不斷煽動的嘴巴,吐了一句: 「這位師弟,在下遲百誠,聽不懂師弟你的話,能否用官話再講一次?」 林平之小白臉騰的就紅了,還未等他反應過來,身後的幾個師弟已經笑彎了腰,更加尷尬。遲百誠身後的泰山弟子似乎也沒料到竟是如此局面,一個個捧腹大笑,將遲百誠也鬧了一個大紅臉。 經此鬧劇,雙方劍拔弩張的壓抑氣氛緩解了不少,至少大伙沒有初時那般的敵對。 遲百誠尷尬一笑,先向趙陽施禮,以挽回自己適才未拜見尊長的禮節上的失誤:「弟子遲百誠拜見衡山趙陽師叔,適才弟子失禮之處還請師叔海涵。」 趙陽擺擺手,示意並不計較。 遲百誠這才向林平之及其它五人拱手為禮:「各位衡山派的師弟遠來辛苦,為兄這裡有禮了。」 遲百誠如此作為,林平之幾人也收劍回禮?01dU.Net呈疲”豯齘獎袑潃D陔蠷`倩霸俅沃馗匆槐椋’取韝a骸俺侔儷鮮π鄭什V攔笈啥暈液饃腳捎械幸猓課逶瀾E桑員但覛閎F垓F慌加尾緩停s鬈K恢劣詼q萌鞝蘇笳貪桑俊?br /> 遲百誠眼神一轉,緩緩回答:「林師弟誤會了,適才為兄率領諸位師弟正在演習門派陣勢,聽聞諸位師叔師弟前來,興奮之下前來迎接。為表示對諸位師叔及師弟們的尊重,特意擺出了泰山迎賓大陣來迎接,並無其它意思。」 林平之還待反駁,趙陽輕輕一按林平之肩膀,止住他發言,接過話來:「原來這是泰山派的迎賓大陣啊,趙陽今日真是長了見識。不錯,看起來威武不凡,著實能嚇煞一些不軌之徒,遲賢侄費心了啊,要不要我說聲謝謝啊?」 遲百誠尷尬笑笑:「迎接弛緩,百誠亦是誠惶誠恐,哪裡敢擔當師叔之言。」 「來而不往非禮也。」趙陽冷聲吩咐眾位弟子,「平之,挑兩名師弟,扣門拜山。」 「是。」林平之大喜,喚上二師弟吳剛則、五師弟趙宏泊,湊到路邊,聚在一起商議:「兩位師弟,師傅今次是讓我們藉以揚威,你們有何打算?」 吳剛則前些日在男風問題上觸怒了趙陽,哪裡還敢再做主張,託言推辭:「事關重大,還是請大師兄拿主意的好。」 林平之稍有不悅,不過沒說什麼,而是看向趙宏泊:「五師弟有何建議?」 趙宏泊用不懷好意的目光端詳了一些這些泰山弟子,然後又在遲百誠身上盤旋一回,直到遲百誠渾身不自在才收回視線,不屑道:「大師兄毋須擔心,我看這些泰山弟子實力差勁,根本沒有什麼高手。即使這個號稱四秀之一的遲百誠,也不過爾爾,小弟自有信心輕鬆拿下他。」 林平之極為贊同:「這些泰山弟子極為孱弱,不過那也是我們太強的緣故。」 吳剛則有些驚奇:「我們很強嗎?我們入門才多久啊,還不到半年啊。」 林平之順了吳剛則一眼,面帶笑意:「當然,我們很強,因為我們師傅太強了。」 見兩人不解,林平之略加解釋:「我們閉關那三個月,每天的訓練度抵得上其它門派弟子至少十天多;師傅又不惜血本給我們疏通經脈,用靈芝人參給我們補氣,這樣算下來,我們一天苦練至少相當於他們二十天的辛苦。我們三個月,相當於他們六十個月,五年的時間,你認為我們還很弱嗎?」 吳剛則有些發愣:「能這樣算嗎?」 林平之用肯定的語氣:「當然。你們不知道,但我自己清楚。每天我吃的人參、靈芝雖然只有十幾年的成分,但也要五兩銀子左右才能買下,而這些藥材補充的內息也頂得上我們十天的苦練。師傅每天至少給我疏通經脈五次,每疏通一次都相當於一個月的苦練。咱們待遇一樣,你們自己算算,這能比他們領先多少?」 吳剛則驚疑不定地看著林平之,極度懷疑:「大師兄,你不會是開玩笑吧,師傅為了我們這些非親非故的人,花費如此血本?」 林平之不耐地撇了吳剛則一眼:「具體花費,你抽空列個單子自己到藥房去問價錢,如果少於五兩銀子,我送你一千兩白銀做賠償。」 吳剛則尷尬一笑:「師兄說什麼就是什麼,我開玩笑而已。」 「玩笑?」林平之輕哼一聲,鄭重道,「別的我不清楚,至少我們幾個師弟中,最差的也可以和劉師伯分庭抗禮了。」 見兩個師弟目露懷疑,林平之急忙加上一句:「當然,我說的是內力,如果比拚實戰經驗,那我們定然不是劉師伯對手;但假以時日,超過劉師伯不在話下。」 趙宏泊遲疑不定,猶豫道:「如果如師兄所言,那我們對付這些泰山弟子,豈不是大人欺負小孩?」 林平之不屑地看了看遲百誠:「最少我可以將這個所謂的四秀打得滿地找牙!」 吳剛則躍躍欲試:「既然如此,還要什麼計劃,咱們抽他們就是了。」 有這麼簡單嗎?竊聽到三個弟子的私語,趙陽在得意的同時也有一些懷疑。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三章【迎客劍陣】 自然不可能那麼簡單。 趙陽記起遭遇嵩山派「梅花劍陣」的情景,如果自己當時實力差些,兵契些,反應慢些,說不定就陷在了那裡。既然能夠稱為劍陣,應該就不會太次才對。 不過,讓他們吃點苦頭也好,免得目中無人。趙陽沒有提醒三人,而是靜悄悄地立在一旁,看三人如何闖陣。 初生牛犢不畏虎,敢把皇帝拉下馬。 林平之三人完全捨棄了一切的計謀與策劃,如同蠻牛闖進了瓷器店一般,將寶劍斜持,用劍脊照著泰山派弟子身上玩命招呼。 正抽、斜抽、反抽! 砸腦門、砸臂膀、砸臀部! 雖然不會傷人性命,充滿了力道的鐵條抽在身上還是很疼的,尤其是林平之等人對泰山派如此興師動眾地用劍來歡迎自己一行,不遠千里而來的衡山派諸人個個充滿了怨氣:既然你丫的不懷好意,那就別怪俺們不客氣! 林平之三人所過之處哀嚎陣陣,不斷地有泰山派弟子抱著屁股滿地打滾,或者捂著臂膀退到一邊,用惡毒的眼神來秒殺正在肆虐的三人,不停地用惡毒的語言對三人的歷代先祖進行無言的攻擊。 林平之第一時間就挑上了遲百誠,對這個號稱四秀之一的傢伙,林平之極度的不順眼:少爺比你英俊,少爺比你強悍,少爺比你有錢,可就是……少爺沒你有名! 抽你丫的連你老娘都不敢相認! 懷著惡毒的嫉妒心思,林平之仗劍挑向遲百誠。 遲百誠是天門道長的首徒,在實力上自然不是一般泰山弟子所能比擬,間不容髮時刻尚能瀟灑轉身抽劍,擺出姿勢,氣度不凡:「林師弟雖然入門較晚,但天資聰穎,想來定當不凡,為兄就領教一二。」 林平之收劍,轉身,退步,劍尖斜指天南,抱肘為禮:「遲師兄客氣,小弟仰慕泰山武學久也,今日有幸領教一二,自當全力盡赴,以便……」 林平之收口不言,遲百誠大感疑惑,追問:「以便如何,師弟請講。」 躍身撲上,身在半空,林平之口吐春雷:「以便抽你丫的!」 林平之來勢兇猛,遲百誠不敢擋之,左腳尖一點,滴溜溜原地一個轉圈,避開了林平之凶悍一擊,順勢右肘下砸,直趨林平之腰側大穴,口中只來得及吐出兩個習以為常的字:「客氣。」 話音一落,遲百誠方悟出不妙,這廝沒有說好話,俺幹嘛還要客氣?平素習慣了他人的恭維,一時之間遲百誠真有些轉不過來彎彎。 心中遲疑,手中自然就慢了兩三個節拍,遲百誠稍不留神被林平之側轉劍身用劍脊敲在了寶劍上。手中狂震,遲百誠把握不住手中利劍,嗆啷落地,心頭狂跳,這廝竟然如此威猛!遲百誠轉身就跑,口中疾呼:「結陣,迎客松!」 林平之緊隨遲百誠,毫不放鬆,意欲借遲百誠衝亂泰山派的劍陣。 錯了。 趙陽心頭一鬆,遲百誠倉皇見下了一道亂令:在如此的山道上,如何結劍陣? 不對…… 趙陽眼光一變,遲百誠雖然狼狽,但下的結陣令卻絲毫不亂,「迎客松」劍陣更是針對這種地形的排陣傑作。 只見尚未失去戰鬥力的泰山弟子左右一晃,就排下一個畸形的劍陣,似乎是盤根錯節不畏嚴寒的臘梅,又似是歷盡人間風雨而不倒的千年古松,盤根處隱現無窮生機,錯節處更露無限崢嶸。 端地是奇妙無窮的防禦大陣。不管是幾人圍攻,將同時面臨至少五人的攻擊,上中下三路都在劍陣的殺傷之內 見得劍陣如此巧妙,林平之不敢放虎歸山,眼見遲百誠已靠近佈置完好的「迎客松」劍陣,急忙將腰側劍鞘投出,正中遲百誠小腿。遲百誠踉蹌倒地,幾個泰山派弟子身形一動就要搶上扶起遲百誠。 遲百誠瞋目大吼:「回去,結陣,小說wWw.101dU.Net.首發不得妄動!」 幾個泰山弟子一猶豫,卻給了林平之時機,搶上將遲百誠提回,與趕到的兩個師弟匯合,商議如何破著「迎客松」劍陣。 沿著崎嶇的山道,五十六名泰山派弟子布成劍陣,恰好堵死了山道。如果從一旁的山脊越過,雖然可以避開劍陣的鋒芒,但卻失了自己的鬥志;更何況,從山脊過去,對方側身就可以佔據地利,依然不是容易攻克。 林平之氣憤地將遲百誠擲在地上,口中抱怨:「這是哪門子鬼陣,借地利來欺負人!」 吳剛則看到遲百誠吃痛哼唧了兩聲,眼睛一亮,湊在林平之耳畔低語幾句,林平之大喜,拍著吳剛則肩膀,連連誇了幾句。 三人持劍,四人同行,齊赴「迎客松」劍陣。 守陣的泰山派弟子見林平之如此作為,義憤填膺,卻又束手束腳,不得不步步後退,與林平之保持距離。 遲百誠憤怒狂吼:「林師弟,你是何意?如果你真不能破陣,那就罷了,何必動用如此卑劣的手段,來損壞我五嶽劍派的名聲?傳將出去,你如何面對江湖好漢?傳將出去,損傷衡山派的威名,你承擔的起嗎?」 林平之聽得遲百誠所言,有些躊躇,步伐慢了下來。吳剛則急忙低語:「師兄無憂,曾聽師兄講過,只要對得起天地良心,師傅就會為我們撐腰,今番我們對得起天地良心。」 林平之側頭思量,吳剛則說的有理,對敵就要動用所有之可能,而不是假仁假義,利人害己。斜視遲百誠一眼,林平之輕晃寶劍: 「遲師兄,如今你們挑釁在前,我是被迫應戰,你沒有資格說我不是。傳將出去,名譽受到影響的應該是你泰山派而不是我衡山派。哼哼,泰山派的百多人,還擺下了所謂的劍陣,竟然攔不住衡山派三名弟子。好厲害的劍陣啊,我好怕啊!」 林平之怪聲怪語,挑的泰山派弟子怒火萬丈,逗得衡山派弟子捧腹大笑。 遲百誠瞋目切齒:「好,好!林師弟,有能耐你把我放下來,別用我做盾牌來闖我劍陣!」 林平之將左手拎著的遲百誠搖了搖,有些不好意思:「對不起啊,遲師兄。你是我的俘虜,放了你,我豈不白辛苦一場?」 遲百誠面色轉冷:「如果林師弟著意羞辱為兄,為兄說不得唯有自盡。與其令師傅為難,不如弟子自行了斷。」 林平之愕然,繼而面呈敬仰:「師兄忠烈如此,小弟失錯,這就將師兄送回。」 言罷,林平之抖手將遲百誠朝「迎客松」劍陣拋出,口中高呼:「遲師兄歸來,眾弟子列隊相候。」 輕聲吩咐兩個師弟:「趁空子,抽他們,上!」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四章【山道揚威】 遲百誠死活管我鳥事! 林平之撇撇嘴,將遲百誠當作石頭扔出去的同時也沒有解開他的穴道,而是打算借助遲百誠引起對方的混亂,進而隨之進擊,徹底擊潰對方劍陣。 林平之深切體會到了趙陽的傳承,下手極有分寸,雖然沒有打斷對方的腿骨、手臂,但至少三日內對方是別想復原,一月內別想動武。泰山派不懷好意,讓林平之這個首席大弟子也有些不安,難道一開始這就是個陰謀? 縱是陰謀又如何? 林平之握緊掌中劍,豪氣萬千長:俺有師傅做後盾,即使把天捅破了,也有他這個個子高的給俺頂著!如果師傅頂不住,俺再趁他頂著的時候抽空跑路就是了。 如果趙陽知道林平之此時心思,鐵定會吐血而亡。 泰山派弟子七手八腳來迎接自己的大師兄,畢竟這裡是山道,如果接不住,讓大師兄滾下山坡,摔個傷什麼的,自己一行就麻煩了?01dU.Net淥翟o鬃約旱熱慫悴簧希}砂鐨諄故怯鋅贍艿摹V檬π職參S誆還耍u旁諛睦鋃祭□鰲?br /> 山道並不狹小,但同時雲集五六個人還是比較困難。在泰山派弟子對自己敬愛的大師兄問寒問暖時,林平之三人如猛虎搏兔般全力壓上:劍抽、腳踢、拳打,毫不顧忌會對眾人產生何種的傷害。 泰山派的弟子很努力了,但是由於劍陣被大師兄遲百誠給破壞掉了,還來不及調整,林平之三人亦然衝了進來,將慘淡的局面撕扯得不像樣子。即使能夠鼓起餘勇,在先機已失的情況下,泰山派弟子也回天無力。 遲百誠搶下一柄寶劍,狀若瘋狂,直撲林平之。 林平之三人在無意中自動形成了一個三角形的陣勢,互相配合,於山道上縱橫馳騁,所向披靡。如想阻擋這個瘋狂三人組,就必須擊斷他們的矛尖,將林平之擊退或者擊傷,唯有這樣,才能挽回不斷敗退的泰山弟子的頹勢。 遲百誠劍氣縱橫,似一朵碩大的鮮花怒放般疾撲林平之,道道劍光籠罩了整個山道。一旁的泰山派弟子紛紛相讓,讚不絕口。 「劍氣縱橫」是「泰山十八盤」中殺傷力極大的絕招,非比等閒之輩可以施展出來。這些弟子自然沒有資格來學習這一絕招,不過平素經常聽得師門長輩談論,對這一絕招倒也耳熟能詳,扯出來在新進弟子或者他派弟子面前顯擺一番倒也威風凜凜。 林平之雖不識得這一招的厲害,卻也是八面玲瓏的機巧人物,見得遲百誠瘋狂若斯,氣勢高漲,豈能容他繼續蓄勢。來不及吩咐兩個師弟,林平之挺劍直衝遲百誠劍芒最密集之處。 以剛破猛,以力破巧。 林平之跟隨趙陽日久,自然無形中受到趙陽的影響: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任何的機巧都變成了花招,變成了自戕的罩門。 如果是天門道長使用這一招,林平之估計會退避三舍;但是,換作遲百誠使用這一招,那情況就不同了。比內力遲百誠不是林平之的對手,如果游鬥說不定林平之還會棘手一番,但如今遲百誠竟然與林平之硬碰,那只能說明遲百誠是急昏了頭! 或者說,是遲百誠眼光有問題,沒有發現二者之間的差距。 沒有使用什麼衡山派的絕招,林平之只是簡單地將寶劍平舉,調起全部的內力,向遲百誠劍光最密集的地方狠狠砸下。 以剛破剛,唯力而已。 遲百誠絕望了:誰料這林平之竟然是拚命之輩! 遲百誠自信憑他的機巧,在如此莽撞的林平之身上留下三到四處傷痕不成問題,但結果就是自己也避不開這勢若雷霆般的一劍。假若被一劍砸實,遲百誠相信自己即使不會被腰斬,也會被對方擊成重傷。 拼了! 遲百誠咬牙切齒,劍光陡然一換,迎著林平之撲上。 再不拚命,把事情弄砸了的自己,如何面對自己的師傅天門道長? 狹道相逢勇者勝,那就看看誰是勇者吧! 大智若愚,大巧若拙。 天門最欣賞的一部書就是老子李耳所著的《道德經》,雖然寥寥數千言,卻包涵了數不盡的人生哲理。面對嵩山派的強勢,泰山派雖然心有不甘,但卻不能做出頭鳥。想想曾經輝煌無比的其它四派,如今是何等的凋零! 曾經輝煌的華山派,今日只剩下寥寥百人。 曾經威猛的衡山派,如今只餘暇老弱病殘。 與世無爭的恆山派,也被殃及池魚而衰落。 唯有我泰山派,雖然名目不彰,但卻後勁十足! 他日風雲匯聚,吾自羽化為龍。 金鱗豈是池中物,一遇風雲變化龍。 天門自信,泰山派的中興之時,定然在自己手中。相比其餘三派,唯有泰山派厚積薄發,蘊育著中興的氣象。 呵呵,趙陽,對不住了,雖然你我往日無仇近日無怨,但是,既然你有意中興衡山派,那我就要將你打壓下去!五嶽的老大我做不了,但做老二你也不配,因為它是我的! 天門面目猙獰,喃喃自語,嚇壞了門邊侍奉的兩個小道童。 關於趙陽的種種傳聞,天門多半懷疑,認為這是衡山派為了擴大自己影響而不擇手段的宣傳,不然他趙陽為何竟然將普通的拜訪一推再推? 一個入門不過半年左右的長老,能有多大的能耐? 一群入門不過幾個月的小娃娃,能有多少的長進? 關於趙陽單劍平湘西,天門認為這是衡山派大舉出動才造成的結果。宣傳如此,只是為了替趙陽造勢,好捧出一個異常奪目的明星來加大衡山派的吸引力。不過,對於趙陽手中的玄鐵劍,天門倒是極為的覬覦。如此天造神器,豈能落入趙陽此輩手中? 明珠暗投,著實不值。 邀請趙陽來拜山,設下大陣來挫敗趙陽的信心與傲氣,用衡山派的日薄西山來反襯我泰山派的如日中興!爾後再弄些花招讓趙陽這個富翁自動將玄鐵?01dU.Net蛻希蛐倍ぞ慼撚晢R繅饉閂獺H綣謊f鋝恍校活撚梇噫§的j芡犮r率鄭{竷`艋偈鵂!?br /> 不過,作為一介富翁的趙陽,應該不會如此的不智。 雖然此次可能會出些風頭,但不如此作為,如何才能鎮住泰山派內日漸擴大的幾個玉字輩師叔的影響? 安內,我先攘外。 挾雷霆之勢鎮壓泰山內部的不安定因素,到那時,還有何人敢與我對目? 「師傅,大事不好了!」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五章【各有算盤】 天門道長的美夢瞬間破滅:「你說什麼?」 天門道長一把將道童揪起,湊到道童小臉蛋前怒吼:「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小道童戰戰兢兢,雖然是天門道長的徒弟,但他尚是第一次見到天門發如此之怒火:「師傅,大師兄他們擺的劍陣被……被破了。」 天門道長抖手丟下道童,閉目沉思半晌,抬眼見道童仍自兀立不去,不悅道:「還有何事?」 道童猶豫一下,最終鼓起勇氣:「師傅,大師兄被衡山派的林平之擊成重傷不起,現在已經被抬入後院治療。」 天門道長濃眉一挑,他適才以為是趙陽出手擊敗了劍陣,誰料瞧這道童模樣破陣的另有其人,心中一跳:「你老實告訴我,劍陣是被幾人破的,遲百誠是被誰打傷的?」 「三人破陣,林平之單人敗我大師兄!」道童見天門道長反覆無常,脫口而出才發覺不妙,小心地瞄了天門道長一眼,以確定自己是否該往後退兩步避免遭受魚池之災。 「三人破我『迎客松』大陣!林平之單人獨劍敗我大弟子!」天門道長極為震驚,一時之間忘卻了身邊的道童存在,怔立當場喃喃自語。 道童見機,悄悄後退,不慎碰倒一邊的盆栽,驚得天門道長從迷惘中醒來。天門突地想起一件重要事情:「既然你大師兄被擊傷,那麼現在是何人招待趙陽一行,他們此刻到了哪裡?」 道童諾諾而言:「師傅,現在招待衡山派的是玉璣子師叔祖三人。」 糟了! 天門道長聞聽此消息,頭暈目眩,如同遭受五雷轟頂一般徹底懵了。 千防萬防,家賊難防! 泰山派內兩派之間的矛盾已是勢同水火,縱使天門道長利用掌門的權限百般的設計、阻撓,玉璣子等人還是發展迅猛,如今,一旦讓他們與趙陽牽上線,內外勾結,天門一系處境將更趨險惡。 除此之外,誰知道玉璣子三人會不會為了獲得趙陽的支持而出賣泰山派的利益? 權力面前,縱使父子也將水火不容。 利益面前,恩愛夫妻也會反目成仇。 出賣一點利益,對於當政者來說易如反掌,更是無關痛癢。天門道長自信,如果他處在玉璣子的位置,為了掌門的寶座,也會心甘情願地付出一切代價。 由己度人,天門道長不覺驚出了一身冷汗。 「速找你幾個師兄弟到春院議事!」天門道長厲聲吩咐道童,「不得遲緩。」言罷,天門道長道袍一收,邁出了大殿。 道童見天門道長厲聲厲色,不敢怠慢,原本要回報的詳情也被嚥下肚子,一溜煙小跑去通知師兄們。 遲百誠亡命一擊,打算用自己的性命來換取林平之的重傷,而且他相信,林平之還不致於取自己的性命。衡山派與泰山派素來無怨,即使今次泰山派失禮在先,他趙陽也沒有理由讓自己的弟子擊殺兄弟門派的弟子。 林平之長劍到處,自認為遲百誠會避其鋒芒,誰料這廝竟然與自己拚命。林平之好歹也是福州城的大少爺,也曾見過混混的拚命,什麼場面沒有見識過? 玩命? 你遲百誠還不夠資格! 林平之惡向膽生,怒喝一聲,不避不讓,左臂一揮,側擊在遲百誠劍脊,將刺向肋部的劍鋒撞開,右手則毫不停留,狠狠一劍砸在遲百誠腰腹之間。 啊—— 遲百誠身形一晃,如遭雷擊,張口噴出一汪鮮血,倒飛而出。 泰山派弟子將遲百誠扶起,發現自己的大師兄面若金紙,氣息奄奄,探手放到鼻息間,卻只有微弱的感覺。 「與他們拼了!」一個平素與遲百誠交好的泰山派弟子按捺不住心頭的怒火,提議。 其它泰山派弟子面露懼色,劍陣無用,大師兄被輕易擊垮,昔日的自信心已經盡數崩潰,何人尚有鬥志? 泰山派弟子猶豫彷徨,林平之則沒半點停頓。打虎不死必遭反噬,林平之在趙陽的教誨下,深刻明瞭,只有死人才不可能威脅到自己。凡是曾經敵對的,就永遠是敵人,即使他放下了兵器,即使他成為了一時的盟友,也要找機會斬盡殺絕,寸草不留! 泰山派挑釁在前,遲百誠糾纏與後,按照師傅的理論,與情與理都不可放過! 林平之帶著兩個師弟,如猛虎下山,突入羊圈,追著已經喪失鬥志的泰山派弟子狂打:放棄抵抗的,一劍敲斷他們的大腿,任其在地上慘嚎;負隅頑抗的,一腳踹下山道,任其自生自滅。 面對瘋狂的林平之三人,泰山派弟子只能選擇兩個答案:自己從山道跳下去,可能被摔死,也可能活命;留在山道上,可能有機會逃上山,也可能被打斷腿。 嚴世蕃有些膽寒,顫聲向趙陽問訊:「師傅,師兄他們是不是太狠了點,畢竟都是五嶽劍派的啊。」 趙陽搖搖頭,輕描淡寫:「既然他們選擇了用劍陣來迎接我們,那就注定了我們二者之間必見勝負,不趁此機會硝對方的實力,難道等著他們的反撲?」 嚴世蕃惴惴不安:「可是,師傅啊,這裡是泰山派的地盤啊!強龍不壓地頭蛇,更何況我們才幾個人啊?」 趙陽輕輕一笑,看了看嚴世蕃:「你不會認為你師傅是有勇無謀吧?」 嚴世蕃頭一低,避開趙陽眼神,口中諾諾:「弟子不敢,弟子豈會有如此不恭想法。」 趙陽指著泰山山道,自信道:「我們不妨小賭一場,看看結果如何?」 嚴世蕃略加興奮:「如何賭?」 趙陽仰頭看了看天:「頂多一柱香時間,泰山派就會有人出來收場,而且對我們定然是歡迎有加,絕對不會因為這些受傷者而給我們臉色。」 嚴世蕃沉吟一刻,抬頭微笑:「恕弟子不敢奉陪。」 趙陽奇怪地看了看嚴世蕃,見其似乎明悟一些,不由心中膽寒,口中卻極度自然:「哦,為何不與為師賭啊?」 嚴世蕃侃侃而談:「師傅既然作出如此舉動,定是在泰山派內部有熟人,而且這熟人的能量相當之大。否則,師傅不會在公開挑釁泰山派尊嚴後還如此的鎮定自若。除此之外,」嚴世蕃陰笑了兩聲,「泰山派內部至少分成兩大對立派別,而師傅估計是準備明目仗火支持其中的一派了?」 牛人! 趙陽心中暗歎,牛人永遠是牛人!雖然這嚴世蕃在原本的歷史上是小人,但小人也往往是有本事的人,沒本事的人想做小人也是不行的。 雖然嚴世蕃猜測略有偏差,但能夠在如此短暫的時間內想到這些,也不能算笨了。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六章【辣手立威】 (下載小說到雲軒 閣 w w w . y u n x u a n g e . c o m) 林平之意氣風發地腳踏在遲百誠頭頂,劍指一名泰山弟子的咽喉,厲聲喝問:「爾是何人,為何不見泰山天門前來迎接我師傅?」 趙陽聽得林平之此言,腦門一昏:天啊,你丫的太牛叉了!指斥他派掌門啊,誰給你這麼大的勇氣? 突地趙陽察覺到不妙,來不及思考其它,趙陽搶身上前,將林平之揮手斥退,和顏悅色地問候地上哀嚎不斷的泰山派弟子:「嗯,諸位……」 這個,趙陽突然忘了該怎麼稱呼這些泰山派的弟子,說是少俠吧,那是抬舉他們;說是朋友吧,那是恭維他們;說是同道吧,他們不夠資格……趙陽有些煩惱,隱約其辭:「諸位,你們今日迎接我們,著實辛苦,謝謝大家了。」 直接無視這些泰山派弟子的憤怒,趙陽自得其樂:「不過,你們泰山派的交通狀況也太差了,竟然造成了這麼多的交通事故,一個個摔得鼻青臉腫,是不是啊?」 一個泰山派的弟子撐著岩石,挺身抗辯:「趙師叔,我們分明是被你們打的!」 趙陽冷哼一聲,惡狠狠地看了看周圍幾個弟子,氣勢洶洶:「你們,你們的,是誰幹的?是誰把泰山派的兄弟打成這個連他老娘都不敢相認的鬼模樣的?你們,你們也太缺德了啊!不能打臉,明白不?」 林平之領悟到趙陽的意思,迅速在附近搜索,然後回報:「報告師傅,適才我看到幾個黑影閃過,估計是他們打的,與我們無關。這個惡徒用心不良,估計想嫁禍我們。」 「哦。」趙陽搖搖頭,又點點頭,蹲在那名弟子面前,循循善誘:「請問,你為何要嫁禍給我們啊?」 那泰山弟子極為硬氣:「分明,分明就是你們幹得,你看,他劍上還有血呢!」指著林平之手中的寶劍,泰山弟子極為的憤慨。 趙陽頭也不回,吩咐了一句:「把劍擦乾淨!」探手在泰山弟子頭上摸了兩摸,和顏悅色:「嗯,你能說實話,還敢堅持說實話,真是好孩子,不過,好孩子是不討人喜歡的。」 趙陽臉色一變,掃視地上慘呼的泰山派弟子:「還有幾人認為你們是被我們打傷的?」 在趙陽的威壓下,終於有兩名泰山弟子不屈地扶著岩石站了起來,怒視趙陽。 「很好!」趙陽面無表情地誇獎,「威武不能屈,貧賤不能移。不過,我不知道你們從這山道上滾下去後,還會不會繼續堅持這樣的觀點?」 不待這些泰山弟子反應過來,趙陽已經快速出手,將三名泰山弟子分別踹下山道,看趙陽那出腿架式與力度,這三名弟子即使不會撞上石頭死亡,也會死在趙陽的力道之下。 「與我作對,就不要存有僥倖心理。」趙陽轉身吩咐幾名弟子,「將這些人的武功統統廢了,兩手的大拇指統統砍掉。」 林平之等人心頭一顫,師傅今日怎麼如此的暴躁與殘酷?廢掉武功,已經可以讓這些人生不如死了,還,還要砍掉他們雙手的大拇指,那…… 聽得趙陽殘酷的判決,一些不甘受欺的泰山弟子不顧山道的凶險,扭腰滾了下去,似下餃子一般噗通噗通滾下去了十餘人。 師命大於山,林平之等人左思右想,似乎沒有其它可以商談的餘地,唯有按照趙陽的吩咐才是妥帖方案。 既然已經結怨了,那乾脆就直接廢了他們好了! 「且慢。」 見得林平之等人舉起來手中的凶器,幾個躲在路邊欲窺探究竟的人按奈不住,這些可都是泰山派的弟子,雖然實力一般,但如果盡被廢黜,重新培養也太耗費時間了。 見三個花白鬍子的老道從一旁山巖後走出,趙陽順勢讓林平之等人停手。砍掉這些泰山派弟子的手指並不是目的,目的是迫使這幾人自動現身,免得他們躲在一邊窺探自己一方;同時,也讓這些人知道自己等人的血腥手段。 中間的老道身著青色道袍,面上蒼松般溝溝壑壑,下巴鬍鬚則黑白相間,不過卻極有精神。兩旁的兩個老道年紀略小,但相差不大。三個老道向趙陽揖手為禮: 「泰山玉璣子見過衡山趙陽長老。」 「泰山玉磐子見過衡山趙陽長老。」 「泰山玉音子見過衡山趙陽長老。」 趙陽上下一整衣衫,鄭重回禮:「衡山趙陽見過泰山三位長老。」 對持續不斷的泰山弟子的慘叫聲充耳不聞,趙陽將幾個弟子叫來,一一介紹,令他們拜見泰山派的三位長老。玉璣子三人也穩如泰山,不動聲色,將趙陽的幾名弟子一一誇獎幾句,絲毫不見急躁的情緒。 見趙陽介紹完了隨行的徒弟,玉璣子才為泰山派的弟子求情:「志強老弟,為兄幾人來遲,結果讓這些宵小之輩衝撞了師弟,受此懲罰實屬應該。不過,他們畢竟是泰山派的弟子,希望師弟能夠看為兄的面子,饒恕他們這次。」 趙陽極為爽快:「既然三位老哥願意為他們開解,趙陽豈能不賣面子?不過,泰山派也需要整頓了,老哥三人好歹是泰山派的長老,豈能放任泰山派的宵小之輩如此胡作非為?」 玉璣子眼睛一亮,苦笑道:「志強老弟說笑了,泰山派畢竟是有掌門的,長老算什麼?我們說話沒人聽啊。」 見得趙陽被玉璣子三人拖住,哀嚎的泰山派弟子連滾帶爬地拖著遲百誠狼狽離開,境況淒慘無比。 玉音子頗為好奇:「志強老弟,雖說天門實該教訓,但老弟你的弟子是不是出手也過於陰狠了?」 趙陽搖頭苦笑:「自打接到三派的邀請函後,趙陽就擔心遇到今日的境況,故而時刻戒備。不慢位老哥,想我趙陽的情況你們也是清楚,加入衡山派不過半年有餘,所招弟子不過數月而已,卻有三派向我邀請! 光明磊落者,可能真是為了增進門派之間的友誼;但陰損不軌者,可能就是想踩著我趙陽而名動江湖!換Z位老哥,不知道該會如何? 友我者,我必友之! 敵我者,我必殺之! 我不懂什麼慈悲為懷,我也不懂什麼退後一步天地寬。我只知道,己所不欲,勿施與人。既然有人要選擇踩著我的屍體成名,我就要讓他知道,那個代價,是他承擔不起的!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殺之! 對泰山派,我還是充滿了友好,不然也不會首選泰山拜訪?01dU.Net@峽此坪浪s奶□諾萊シ慈鞝說男《羌ΤΓ|谷歡暈胰鞝說牟簧啤<熱惶□諾萊チ丫V□雋搜≡瘢浦`宋藝餳父□降艿陌踩雞恕A倉緩蒙奔jM鎩7裨穎色披珚}贍衙餼統晌m液饃腳傻牧餮u棟H!?br /> 玉璣子極度不悅:「難道我泰山派就任人欺負不成?難道閣下認為我泰山派就不能讓你們流血?」 山道氣氛頓時再度劍拔弩張。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七章【心機莫測】 「呵呵呵……」 趙陽止住幾個弟子的戒備,直接無視玉璣子的敵意,輕笑道:「如果泰山派沒有三位我神交已久的前輩,趙陽也沒有膽子首訪泰山,更沒有膽子在泰山胡鬧了。」 玉音子見趙陽如此作態,代兩位師兄問出了疑惑:「志強老弟,何出此言?」 趙陽四顧山道,見無異常,開口欲言,卻被玉璣子止住:「志強老弟,此地終非談話之所,還請隨為兄上山細談。」 趙陽頷首稱是,率弟子隨玉璣子三人等上泰山。 玉璣子冷哼一聲,不屑道:「現在才想起來,也未免太遲了吧?」 趙陽收回正在四處觀景的視線,奇怪詢問:「老哥此言何意?小弟怎麼聽不懂啊。」 玉磐子指了指前方,對趙陽解釋:「師兄說的是天門,這個時刻天門才想起來迎接老弟你,未免也太晚了。」 可不是,一個四十多歲、面目威嚴的老道急步如飛,跨過泰山的山門,將身後幾個道童拉得老遠,直向趙陽一行迎來。隔得老遠,老道就朗聲大笑:「趙陽師弟,為兄盼你來可是一盼就是幾個月啊。為何到了泰山,也不招呼一聲,好讓為兄提早迎接啊。」 趙陽有些發蒙:天門老道,你別指望我不識得遲百誠是你的徒弟啊?難道你真以為剛才的事情我會不放在心上,或者你真以為我會以為你不把適才的事情不放在心上? 天門道長如此熱情,趙陽也快步迎上,抱拳施禮:「天門師兄好,趙陽姍姍來遲,讓師兄久候,實在該死。如今江湖動盪,世道艱險,不做好準備,難免遭遇不測,被小人暗算。趙陽可不希望自己的不慎成為五嶽劍派的笑柄,被他人指斥五嶽劍派的不是啊。」 天門道長被趙陽一句小人暗算給嗆了個半死,臉色瞬間呆滯,旋即調整過來,張開雙臂,抱住趙陽臂膀,哈哈大笑:「師弟既然如此謹慎,定當一路平安,萬無一失,不知愁煞幾多豪傑啊。」 趙陽雙臂一滑,急速從天門道長的兩臂間脫落出來,反盤上天門道長的臂膀,口中回應:「師兄說的是,武林之中總有一些人希望能夠踩在別人的肩膀上,如果不讓這些人清醒清醒,那江湖非亂套不可。」 天門道長連連稱是:「師弟所言深得我心。來來來,師弟,且隨為兄入山敘談,一解為兄苦候老弟之苦。」 趙陽豈會被天門如此輕鬆就拉去,天知道裡面會不會是鴻門宴或者斷頭台?手腕一振,趙陽不動聲色推卸開天門的手掌,婉言推辭:「多謝師兄好意,適才趙陽已與三位玉字輩的前輩約定,請他們對小弟的不成器的徒弟進行點評,故而只好謝卻師兄好意了。」 天門道長輕哦一聲,面顯失落,兩手一探,重新握住趙陽手腕,用力搖擺:「既然如此,那請師弟多在泰山停留些時日,好讓為兄有機會盡盡地主之誼。」 趙陽皺起眉頭,略顯吃力回答:「多謝師兄好意,小弟有暇,定當拜訪。」 天門道長目露喜色,在趙陽肩頭停留一注,方收回目光,戀戀不捨地與趙陽話別。 玉璣子輕聲詢問趙陽:「志強老弟是否覺得不妥?我這師侄為人可是陰險之極,志強切要小心為上。」 趙陽謝過玉璣子關心後,方才自信道:「憑他天門道長,還不放在我眼中。」 玉璣子沒有多言,而是輕輕搖頭陷入沉思。 天門道長心中狂喜,以致於難以自持被身邊道童發現,湊趣詢問:「師傅可是發現了什麼得意之事,不知弟子可否有幸聽聞?」 天門道長哈哈大笑:「衡山趙陽,不過如此爾。」 是嗎?道童不敢反駁,心中卻腹誹不已:人家幾個月的徒弟就把你好幾年培養的弟子打得生活不能自理,你還好意思說人家不過爾爾?真不知道到底是誰如此爾爾! 趕到春院,天門道長被眼前淒慘的景象駭了一跳:「怎麼回事,怎麼你們傷亡如此慘重?」 幾個傷勢較輕的徒弟七嘴八舌將經過講述一遍,天門道長怒氣勃發,鬍鬚皆張:「趙陽,爾欺人太甚!」 「師傅。」遲百誠適時醒來,見天門道長立在一旁,心頭大喜,連滾帶爬撲下床,抱住天門道長的大腿嚎啕大哭,「師傅啊,你可要給弟子們伸冤啊,弟子們好慘啊,放下了武器,還被他們打斷腿;拒絕放下武器的,被他們踢下山道,生死不知啊師傅。」 天門道長老淚縱橫,摸索著伸出手,撫摸著遲百誠的頭:「百誠你放心,為師定替你們討還公道。只要他趙陽還活著,這筆帳就不能不算,我泰山派與他不死不休!」 秋園之內,守衛的泰山派弟子不時聽到院內傳出的爽朗的笑聲,心中極為好奇,怎麼這衡山派的幾個人來了之後,三個師叔祖就開心了不少,真是怪事,難道衡山派那幾個人就那麼有趣? 「哈哈哈哈,志強老弟你真是個趣人啊!」玉璣子開懷大笑。 「老哥過獎了。」趙陽自謙了一句,爾後正色道:「適才我們也談到了,如今五嶽劍派中嵩山派一枝獨大,實不利於我五嶽劍派的發展。剛才我談的『水桶理論』一般,一個木桶能裝多少水,不是取決於最高最長的那跟木條,而是最短的那根木條。要想擴大木桶的容量,只能改造最短的那根木條。 五嶽劍派是一個木桶,那我們五派分別就是五根長短不一的木條,如果不想被外力強加改變,那我們就只能自求增長,必須進行改進。嵩山派最強,是最長的那根木條;泰山派底蘊深厚,是第二長的木條;不是我自誇,剩餘三派中就數我衡山派實力最強,雖然也曾衰落過,但目下已經進入了天翻地覆的變革期,假以時日,超過貴派也不是不可能。」 玉璣子點點頭:「老弟所言著實有理,單從你這幾名弟子就看見一般?01dU.Net淙蛔手什幌掠謁褸梩窊約賳}剎皇敲揮校s騜趉A碩痰氖奔淠諛莧〉萌鞝順刪停巡翟諤蒟tp恢_系蓯竊趺醋齙降模俊?br /> 玉璣子此舉已有刺探之意,即使趙陽拒絕,玉璣子也不意外。不過,趙陽並未拒絕,只是這樣的速成方法不適合推廣。 「用銀子堆出來的,用危險逼出來的。」趙陽坦言,「我是將他們放到生死一線之間,刺激他們的潛力,同時每天都用人參、靈芝來餵飽他們,平均每天他們的花費都要五兩多銀子。成效的確顯著,但是耗費也太大了,根本無法推廣。」 好大的花費!玉璣子駭了一跳。 玉音子比較心細,聽得趙陽如此一說,當即就在衣襟上進行比劃,計算趙陽一共花了多少錢來培養這幾名弟子三個月,嗯,八名弟子三個月。 待得玉音子頭暈眼花時,他終於得出了結果,不過也太出乎意料了: 一人三個月一百八十天合計需要九百兩銀子,八個人三個月共需要七千二百兩銀子。 我日! 玉音子心中怒罵,只有發了橫財的趙陽這廝才能為這些無親無故的弟子如此的花銷!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八章【泰山內亂】 趙陽不知道玉音子到底是如何盤算的,自然也難以得知玉音子的感慨。如果他知道玉音子的計算能力很差的話,估計就會對玉音子大為改觀,而不會後來造成諸多的誤會。 「其它各派我不知道,但是,如果我衡山派不進行改進,一旦成為最短的那根木條,將拖累五嶽劍派的整體進度。一旦到了那日,說不定就會引起其它各派的干預,至少嵩山派會進行干預。」趙陽不無憂慮,「如果不是事情危急,我也不願意花這麼大的價錢來培養弟子,太辛苦了,太浪費了。」 玉音子適才盤算,對趙陽此話極為贊同,連連點頭。 玉璣子不悅地看了師弟一眼,心道,人家趙陽發感慨,你接什麼話茬啊你。 「即使衡山派坐實老三,也不能馬放南山,兵戈入庫。」趙陽將玉璣子、玉音子二人的反應盡收眼底,心頭暗笑,不過口中沒有停頓,「沒有相應的實力,就爭取不到相應的尊重。我不知道貴派是何種心理,但是,如果貴派不能合力齊向,仍舊如此內爭,將嚴重滯後貴派的復興之路。」 見趙陽老將話頭往泰山派頭上扯,玉璣子明白趙陽的盤算,不過卻也有顧慮:「老弟好意,為兄心中有數,只是派內爭端最忌諱發展成為內鬥,華山派的前車之鑒為時不遠,不得不謹慎啊。」 趙陽看了看坐在玉璣子三人之後的七名天字輩泰山派弟子,建議:「既然天門道長德望不足於服眾,三位老哥何不召開長老會另行設法,畢竟天字輩的長老人才濟濟,想來找出幾個雄才大略的人才還是輕而易舉。」 玉璣子面色尷尬,心中有苦卻無法向趙陽講,只好悶著葫蘆不發言。 玉磐子為師兄解釋:「老弟有所不知,雖然長老會可以指摘掌門不是,但並無罷免掌門職權。更何況,天字輩的弟子實在讓我們傷透了心,如果讓他們負責門派的改進,必將事倍功半,得不償失,畢竟他們無論是在武學還是經驗上,都無法服眾啊。」 明白了。趙陽點點頭,說開了,就是你玉璣子想做掌門,所以才感覺為難是不? 玉璣子有此想法並不出乎趙陽預料,不過,如果是玉璣子做掌門,對趙陽來說並不算什麼好消息,因為玉璣子的威望遠非天門道長可比。一旦由玉璣子統率泰山派,那泰山派憑借其深厚的底子,將衡山派甩在身後定然非常輕鬆。 首訪泰山,趙陽便存了心思鼓動天門道長伺機將玉璣子三人幹掉,讓兩幫內訌,好給衡山派前進騰出道路?01dU.Net@鹹□諾萊キ谷桓葸洛`粢桓魷侶磽_阪憧`舸朧植患埃煌物O活撚桮剺淖P洌盛m溝謎匝舨壞貌恢匭濾伎甲約菏欠襝嗟比渙耍?br /> 天門道長的目的趙陽在看到劍陣的剎那就猜出來了,是以他也以硬碰硬,讓天門道長鎩羽而歸。既然天門道長不可持,趙陽唯有尋求玉璣子三人的幫助,誰料玉璣子並不比天門好對付。 麻煩! 趙陽有些苦惱。玉璣子三人與嵩山派左冷禪在原著中便有勾結,那到了這個詭異的笑傲時空,二者之間定然勾結依然,自己還有機會插進去嗎?嵩山派支持玉璣子是為了將泰山派收歸己用,自己結好泰山派是為了讓泰山派實力下降,為衡山派開路。 目的不純,動機不善,道路堪慮啊。 玉璣子有些感慨,自己的事情讓這個衡山派的小老弟長吁短歎,真是讓人不好意思,自覺有些尷尬:「老弟無需煩惱,車到山前必有路,老弟的心意為兄心領了。」 趙陽自己齷齪的思想自然不會告訴玉璣子,看其為自己擔心,心中感到怪異,岔開話題:「觀老兄在泰山派的人氣極其旺盛,何不順民心從民意直接取代天門好了。如今天門一系弟子損失慘重,我估計可能也到了比較慘淡的境地,如果老兄振臂一呼,雖不是山呼海應,但也應該是應者雲集吧?」 玉磐子心中一動,開口附議:「師兄,我覺得志強老弟說的很有道理。今日天門為了揚威,將自己的弟子派出去佈陣,誰料被志強高足利用遲百誠衝破了陣勢,重傷大部。如果我們趁其病,當能要其命。」 玉璣子有些心動,不過仍然猶豫:「一旦公然對立,那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會不會損我泰山派的元氣啊?」 玉音子見玉璣子有些心動,極力鼓動:「師兄勿要擔憂,今日天門弟子大多受傷,倉促之下,天門能調動幾多人手?這些受傷的弟子正好避免為天門賣命,正好保存了我泰山派元氣。一旦等到這些人康復,那劇鬥之下,傷亡定然更為慘烈。」 「當斷不斷,反受其亂。」趙陽陰涔涔加了一句。 玉璣子猶豫半晌,兩條臥蠶眉抖了幾抖,終於下定了決心:「天門不仁,天門無能,我卻不能使泰山派的內亂自我手中開始,我已決定,非天門不義,我決不與其動手。」 玉璣子長袖一甩,逕直回屋休息。 趙陽感歎一聲,心頭有些酸溜溜的,有點失落。玉璣子竟然如此深明大義,讓趙陽很是驚訝:人啊,真的好難琢磨啊。 站起身,趙陽準備回去找弟子商議,看歸程路上如何躲過天門的追殺,畢竟自己與天門已經結下了不死不休的仇恨。 「志強老弟打算做什麼?」玉音子見趙陽起身似乎想離開,極為不解,「大事尚需志強老弟相助,怎地?」 趙陽這才發現玉音子與玉磐子還端坐在原地未動,心頭好奇:「二位老哥怎麼還坐這裡不動啊?正主已經離開了,咱們還能做些什麼?」 玉磐子插言:「志強老弟還是坐下吧,咱們還要商議如何改進呢,不將天門扳倒,志強你下一步的行程也將極不順利。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志強似乎不是那種心慈手軟的人物啊?」 趙陽發覺自己大腦似乎跟不上兩人的思路:「兩位老哥,麻煩你們能否給小弟講清楚些?現在玉璣子老哥已經梅表態,不參與對付天門的行動,那我們還有什麼可以混的?沒有玉璣子的振臂一呼,我們倉促發動,得不到泰山派弟子的支持,最後難免失敗。小弟沒有什麼,大不了跑路就是了,兩位老哥難道打算到我衡山派尋求避難?」 玉磐子呵呵一笑:「看來,我們的小老弟是誤會我們的意思了。」 趙陽心中一動,知道自己可能忽略了一些信息,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但無疑卻是至關重要的信息。 見趙陽皺眉苦思,玉音子不忍讓趙陽為難,直接解開了謎底:「不錯,我師兄是說過泰山派內亂不能自他開始,那可以自俺玉音子開始啊,這樣就與我師兄無關了;我師兄是說過除非天門不義,否則他不對天門出手。可是,」玉音子拉長了聲音,「對付天門,需要我師兄出手嗎?」 靠! 人啊人,真不是可以琢磨的啊!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九章【心懷歹意】 安撫受傷者,鼓舞頹廢者,激勵膽怯者,天門道長忙得腳不沾地,在二弟子建除道長的協助下,終於將一干弟子處置妥貼,方才有暇吐氣:「趙陽賊子,我與你不共戴天。」 建除道長深刻感受到了師尊的怒火,硬著頭皮回應:「師尊,趙陽雖為衡山派長老,但他加入衡山派不過半年有餘,本身實力應該有限,可他座下弟子為何如此凶悍?」 天門道長聞言躊躇,沉吟片刻,方才給出答案:「趙陽此子天縱奇才,成就著實驚人,不過尚在為師之下,不足憂慮。至於其座下弟子,出手者僅有三人,林平之凶悍無比,可要細究,當屬正常。」 建除道長目露懷疑,不知道自己師尊何出此言。 天門道長緩緩解釋:「林平之是何人?福威鏢局的少鏢主,其曾祖林遠圖曾單劍震武林,林家的『辟邪劍法』也是不同凡響的武林絕學,即使如今沒落,仍當有可取之道。也許趙陽收林平之為徒,便是存了偷窺林家『辟邪劍法』的心思。」 建除道長恍然大悟:「師尊的意思是說,林平之技藝高超可能是融匯了兩家之長的緣故?」 天門道長目露嘉許之色:「不錯,林平之家學淵源本就驚人,沒能發揮出來可能是林家後人的不濟,衡山派間或還是有一兩個人才的,也許他們踩了狗屎運,重新發掘了林家『辟邪劍法』的威力,可惜了啊。」 天門道長目露遺憾之色,他也曾親赴福州,觀摩林家的「辟邪劍法」,大為失望下也懶得與林家人打照面,更別提拜訪了。如果「辟邪劍法」稍有可取之道,天門道長定然不會放棄如此碩大的肥肉給別人。 建除道長略有所思:「弟子聽聞,『福威鏢局』給衡山派進貢了大批的白銀,說不定趙陽就是用銀子堆出來這幾名實力高強的弟子。」 輕輕點頭,不過旋而搖頭,天門道長有些生氣:「即便如此,遲百誠也敗得太速!」 建除道長給大師兄講情:「師尊勿要動怒,師兄過於厚道,沒料到衡山派卑劣無比,竟然狠下毒手,才遭林平之暗算。」 「不僅如此。」天門道長生氣是另有原因,「我聽說你大師兄經常與一個女子偷情,可有此事?」 建除道長有些尷尬,遲百誠的事情還是他一力鼓動,唯有如此才能給自己創造更多的機會,為異日接班掃清障礙?01dU.Net淙懷侔儷鮮撬准業蘢櫻{影通賳}燒潑諾募嘎什淮螅}山□珛剺P耐蛞徽庳擻刑焱蝗幌□`耍莉U萑□彰牛q黽椅T潰楓钀╱薳Ⅰ虌Z纗鰹怗之鷈c蘭淥濁槿貿侔儷仙釹□浼洌楓钂姻e謝爣c?br /> 天門道長見建除默然不答,心頭生火,一擺衣袖:「抽時間你替為師告誡你大師兄,不要沉陷在兒女私情,要多在增進自己修為上下些功夫。瞧瞧林平之,入門方才幾日,卻能擊傷他,假以時日,我泰山派如何才能發揚光大?」 建除道長心頭暗懼:師尊不會有意將掌門之位傳給大師兄吧?那可不行,建除道長心頭生怒,掌門之位,還輪不到你遲百誠! 泰山派與五嶽劍派中的其餘四派大不相同,原因便在於泰山派的地理位置。自古封禪俱在泰山,因而泰山成為最受官府推崇的名山。不過,封禪的皇帝還是需要一定的資歷,這個資歷大致可以歸納為三個方面,西漢的太史公進行了歸納:帝王賢明,天下太平,天降祥瑞。 從秦始皇一統天下至泰山封禪開始,到宋真宗封禪泰山自演鬧劇,共經歷了六帝十次封禪,不過著名的也只有三次而已: 第一次就是秦始皇封禪泰山,滅六國,一統天下,建立了中央集權的封建國家秩序。 第二次就是漢武帝封禪泰山,雄才大略,掃除邊患,揚威邊荒。 第三次就是唐玄宗封禪泰山,開元盛世,國力昌盛,並將封禪誥文刻石布天下。 宋真宗戰契丹,屢戰屢敗,澶州城下獲勝仗,卻以屈辱的「檀淵之盟」而結束,使得有宋一代不得不對少數民族以厚幣保平安,成為宋社會危機爆發的一個根源。為了逃命,宋真宗想出了封禪避難的主意,自此之後,泰山封禪也基本失去了前時的那種意味。 到了明太祖朱元璋時代,白手起家的朱元璋可沒有那麼多的條條框框,將歷代加給泰山的封號統統去除,口號是「汝禮不經」,世間之人豈能給神加封號!是以朱元璋去封號而改為「東嶽泰山之神」。封禪活動也改為了大臣祭祀,在北京壘了一個大土堆,放上幾塊石頭,就成了祭天的天壇,而那幾塊石頭也就代表了泰山。 雖然到了明代,泰山的地位已經有所下降,但泰山的份量猶存,依然是官府最為看重的象徵之地。每年單從官府撥來的款項就有數萬兩白銀之多,這在五嶽之中是獨一無二的;更何況,泰山派的掌門,也即是泰山派在官府的代表,那要是出門,雖不是浩浩蕩蕩,但也是八面威風。 如此榮耀之地位,讓早已習慣了風光的建除道長放棄,那怎麼可能! 「泰山派掌門與其它各派不同,」玉音子有些憂慮,「雖說門派之內,官府並不多究,但是泰山派由於封禪、拜祭的緣故,影響甚大,掌門的輪換,必須得到官府的認可,否則也是一樁難事。」 趙陽吃驚不小:「不會吧,難道天門道長還是官身?」 不太可能吧,這年頭一沒有政協,而沒有人大,天門充其量就是一個公司的總經理而已,他能有什麼官面的影響? 「嗯。」玉音子點點頭,「他曾經兩度進京參與祭天大典。」 我日! 人大代表啊! 趙陽心頭有些發麻,猶豫道:「那天門在官府的影響大不?」 玉音子思考了一番:「五五開吧。泰山派有許多弟子在朝中大臣家中擔任護衛,間或還能影響一些,不過這些弟子中間我們一系也有不少。只要能夠得到官府的默認,那就不會出現什麼問題,麻煩的就是怎麼讓官府認可我們的行事。」 趙陽陷入了沉思,看來想斬草除根已是不太可能,至少目前來說天門死不得,或者說,泰山派的掌門之位還是輪換不得的。在沒有做好各方面的準備之下貿然發動,難免引來官府的干預,最後產生何種後果,太難預料了。 「天門道長身體如何,有沒有患腦血栓、高血壓或者小兒麻痺的可能?」 玉音子目瞪口呆:「志強老弟說的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趙陽大羞,以茶遮面,急忙改口:「那能否讓天門偏癱中風,渾身不遂,成為一個不能說話的傀儡?」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十章【異樣風景】 (下載小說到雲軒閣 www。yunxuange。C om) 「挾天子以令諸侯?」玉音子大為意動,「志強此議甚好。曹孟德做得,我們也可做得,真是好算盤!」 趙陽和緩了一下自己的表情,將噗通噗通亂跳的小兔子按回了兔窩,待到臉上不再發燒,才放下茶杯:「那老哥有沒有好辦法讓天門臥床不起?」 「此乃易事。」玉磐子輕描淡寫地揮揮手,「只需在其背部幾個暗穴刺上幾針,就可以讓他成為活死人,人事不理。」 心中駭異,趙陽暗懼,不覺開口詢問:「如此手段,可有解救之法?」 「沒有。」玉磐子搖搖頭,似乎有些為難:「要想施此手段,必須將對方完全制住方可,否則對方略加反抗就會前功盡棄。」 「那倒無妨。」玉音子見師兄在為此擔心,倒不覺有什麼難事,「我們一人出手擒下天門為難,但兩人出手則易如反掌,師兄何須為此擔心。」 「既如此,大事可定。」趙陽大喜過望,慷慨陳詞:「泰山派中興之日,盡在三位老哥掌中,如有驅馳之處,小弟當盡全力。」 趙陽如此表態,玉音子大喜:「正需老弟出手相助。門派內訌,最為擔心的就是有人暗中放水,畢竟朝夕相處,弟子之間的交情實難預料。我們不妨安排一下,如何將天門一系一網打盡,免生禍患。」 三顆人頭湊在一處,嘀咕了半晌方才會心一笑: 「哈哈哈……」這是玉音子。 「呵呵呵……」這是玉磐子。 「嘿嘿嘿……」這是趙陽,不懷好意的趙陽的陰笑。 作為兄弟門派的長老,趙陽在泰山派自然受到了熱情的招待,即使他們在山下痛毆天門一系的弟子,也沒有引起整個泰山派的敵視。天門一系,只是泰山之中的一部分,不能代表全部泰山弟子。 相反,痛快淋漓地將天門一系擊潰的趙陽一行,倒引起了不少泰山派弟子的好奇。很快,趙陽一行落腳的冬院便被不少的泰山弟子圍上,指指點點,議論不停。 「師傅。」林平之向趙陽抱怨,「這泰山派是怎麼了,怎麼這些弟子行事如此的沒有規矩,連一點禮節都不懂。」 趙陽失笑:「行了,他們能做到這一步也不錯了,畢竟兩大巨頭內爭,無暇他顧,更擔心嚴格要求會將弟子推向對方,能有這般禮數已是難能可貴的了?01dU.Net厝綻拿廡┐蘢湧贍芫臀匏彿k櫻p恢Y撾k鄵艨燹s澆袢仗諻埡足{兮葛棌w悶嫻模弔g瓜餚謎廡┤諨堵舅袟磽M坑傷褸棗洫朢芋播阜c忝親魴莉嚏I?br /> 林平之也是大樂:「如此說來,不消數日江湖就會傳言,林家公子單劍平百誠,趙陽長老只手壓泰山了?」 「扯淡!」趙陽笑罵,「你小子皮癢是不?如果真有這樣的傳聞,那就糟糕了。木秀於林,風必摧之;行高於人,眾必非之。到了那時,你就知道麻煩了。」 嚴世蕃望了望門外,轉向趙陽:「師尊,如今雖然我們支持玉璣子一派,但在泰山派內部還是要小心才好,是否需要弟子們出去打探消息?」 趙陽搖搖頭:「如果你們想被人群毆,或者被人敲黑棍,倒是可以出去打探消息。不過,我擔心,現在外面可能也有一些不懷好意的,想背地裡找你們麻煩,敲你們悶棍。」 「可是,」嚴世蕃有些委屈,「到了泰山而不能四處遊玩,也太讓人受不了了。」 「就是。」幾個弟子相繼附和嚴世蕃,看起來也是玩心大動,想出去逍遙一番。 趙陽有些意動,畢竟他也沒有遊玩過泰山,既然來了,怎麼能不四處觀光呢?再說了,此刻天門估計正忙於四處救火,估計還沒有心思來對趙陽下黑手吧?至於其它一般弟子,趙陽還沒有放在心上。 「也好。」趙陽慨然應諾,「既然如此,為師就帶你們遊覽泰山,以觀泰山之雄奇。」 泰山的名勝古跡實在太多,除了舉世聞名的泰山「三瑰寶」:天貺殿壁畫、經石峪石刻、岱頂唐摩崖之外,還有數不盡的歷代修築的建築、奇異的風景。不過,對趙陽而言,泰山「三瑰寶」是首先要欣賞的內容,至於其餘的,有時間再慢慢品味也不遲。 天貺殿壁畫聽說是宋真宗這個比較無能的皇帝的傑作。封禪泰山後,宋真宗避開了所面臨的契丹危機,龍顏大悅,下旨修建了天貺殿,規模異常宏大,成為泰山主建築之一,也成為泰山派的標誌之一。 天貺殿內的壁畫,琳琅滿目,其中有一幅名為「啟蹕迴鑾圖」的巨幅壁畫,為宋代作品,高3.3米,長62米,描繪的是東嶽大帝浩蕩出巡及其狩獵載而歸的場景,畫中人物數以千計,神態生動,極其珍貴。聽說此畫是宋代畫師以宋真宗封禪泰山為藍圖,耗盡心血描繪而成,是不可多得的藝術珍品。 天貺殿是泰山的主建築,亦是泰山派主持典禮之所,為門派重地?01dU.Net淙惶婽N羈V牛}曬┬穩瞬喂郟s恁憐Эn蹲虐□釩□ㄒ部梢越瓽弛挬壯朐i狨蘉W墓Φ慮s炙蹕艦片賳}傻蘢踴崢推衯P嫠唚悖宋r獎鶇Σ喂芻蛘呱舷悖r說胤喬□g搿?br /> 趙陽率著六名弟子衝出冬院,直奔天貺殿。 跨過天貺殿前方的台階,趙陽一行著實被熙熙攘攘的人流給驚呆了,雖說在路上就碰到了數不盡的人流,但到了天貺殿前,趙陽一行依然給人流湧動的上香人群給嚇住了。粗略統計,這麼狹小的廣場上至少有萬餘名人吧? 適才泰山派關閉山門迎客,主要目的就是擔心擺劍陣影響上下的香客,給泰山派造成惡劣的影響,直到將趙陽一行迎進了冬院後,山門才再度開放。前後關閉近兩個時辰,滯留的香客同一世間湧進泰山,自然會造成如此巍峨的景觀了。 泰山真是一個聚寶盆啊,有了這個,俺還爭什麼武林霸業? 趙陽心中酸溜溜的,幹嘛俺衡山就沒有這麼興盛的香火呢?不談別的,單這每日的香火錢估計就有上千兩銀子吧?有這麼豐厚的進項,怎麼泰山派的幾個長老還是瘦骨嶙峋,長相淒慘,如同非洲的難民一般? 不當家不知柴米貴。趙陽不是泰山派的掌門,自然不知道天門的苦楚:泰山派每日都有數千兩銀子的進項是沒錯的,不過,這些銀子並不都是泰山派所有,相當大的一部分要貢獻給泰安縣的衙門,並由他們再度分贓。 沒有給當地官府的進項,他們豈會容忍泰山派興盛? 如果沒有相當大的進項,估計衙門會直接安排泰山派的掌門人選! 父母官是不好惹的。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十一章【殿前喧鬧】 守衛天貺殿的是兩名十六七歲的道童,手執拂塵,一襲青色道袍,眉清目秀,著實愛剎人,恨不得能夠摟入懷中親近一二。 這段心理肯定不是趙陽的,而是一個滿身富貴的商人的。色瞇瞇地看著兩名道童,商人伸出了肥大的手掌:「兩位小真人,不知可否陪我遊覽一下泰山啊?」 兩個道童絲毫不見慌亂與尷尬,手腕一翻,拂塵劃出一道灰影,在商人手腕側飄過,然後安詳依然,風姿不凡。商人卻似被火炙傷般快速縮手,嘿嘿尷尬一笑,便想向天貺殿內闖。 兩個道童拂塵一攔,指了指立在殿前的高約一丈、寬約三尺的功德箱,揖手為禮:「請員外獻禮。」 商人有些不悅:「我說兩位真人,適才我已經獻禮,難道還不夠嗎?」 左邊的道童略帶恭謹地回話:「適才員外獻上十兩銀子,那是正常禮金;不過,調戲守殿的真人,還需另加賠金,以請東嶽大神的寬恕。」 東嶽大嬸? 趙陽心中齷齪,不覺開始浮想聯翩:那誰是東嶽大嬸的丈夫呢? 商人聽得道童獅子大張口,氣咻咻道:「那俺還需要再掏多少才能進去?」 右邊道童沉穩回答:「向東嶽大帝賠禮,意在心誠,賠金只表心意,但不可少於三百兩銀子。」 商人大袖一拂,轉身便走,口中咕噥了幾句,趙陽離得遠,沒有聽清。 「師傅,這兩個道童的價格也太高了吧,簡直比福州當紅的花旦還要高啊!」林平之大為震驚,忍不住湊到趙陽身邊低語。 「你什麼意思?」趙陽有些糊塗,「這三百兩不是給東嶽大嬸的賠金嗎?」 林平之暗地搖頭,只好壓低聲音解釋:「師傅,你看這二人眉清目秀,面呈桃花,分明就是泰山派的男妓,專門陪侍登山的豪客用的。不過,這二人的身價著實駭人,難道他們是泰山的花旦男妓?」 趙陽有些呆滯,半晌方才醒悟過來:「你是說,泰山派除了靠賣山水、香火賺錢外,還經營這一行當?」 「少見多怪了吧?」嚴世蕃緊隨趙陽,擔心走散後被泰山派弟子欺負,是以拉著趙陽的衣襟不放手,見得趙陽如此土包子模樣,自覺有些羞為人徒,不屑地開口教訓趙陽: 「這很正常。除了少林派的弟子因為五大三粗沒人欣賞之外,道門的弟子最受那些好男風的人的追捧。其實,最有名的是武當的弟子,然後才是泰山,這兩處提供的貨色文武雙全、才藝俱佳,既可以作為貼身的護衛,又可以互相品詩論文,是上品中的上品,絕色中的絕色。」 趙陽惡寒,幸好玉璣子沒有給自己安排男妓侍寢,否則說不得一二三,趙陽也要打下泰山去,縱然客死野水溝,趙陽也決不會在此種事情上讓步。 兩個道童見趙陽一行竟然沒有往功德箱裡投禮金,還大模大樣地登上台階,登時秀眉倒豎:「施主,欲參觀天貺殿,請獻上禮金方可。」 如不是看趙陽幾人個個凶神惡煞,疏忽不得,兩個道童早已厲聲呵斥趙陽等人了。 嚴世蕃探手就往腰包裡面討,準備自覺付錢,卻被趙陽伸手止住,遂順勢罷手。不然,每人十兩銀子,七人就是七十兩銀子,也太貴了,嚴世蕃的零花錢還是不夠的。 趙陽冷冷注視著這兩個道童,沒有言語。 林平之見狀挺身而出,指斥二人:「瞎了你們的狗眼,難道連我師傅也不曾聽說過?你們掌門天門邀請我師傅不遠千里來泰山,難道就是讓你們這樣待客的?豎起你們的耳朵,睜大你們的狗眼,看清楚我們是誰,我們是衡山派的!明白不?」 兩個道童只是屬於迎賓小姐之類,哪裡曉得門派的重大要務,雖然林平之怒聲怒色,但依然蒼白著小臉硬聲強辯:「施主,這裡是泰山派,是泰山派的要地,是東嶽大帝的住所,如果要參觀,不向東嶽大帝表示誠意是不行的。」 見得這端起了紛爭,四下的遊客紛紛雲集過來,圍成一團,爭看熱鬧。 見人多勢眾,兩個道童鼓起了勇氣,與林平之爭辯起來,毫不退讓。 林平之辯不過這兩個動輒就用規矩來論斷的傢伙,用眼色來詢問趙陽,是否要動手。趙陽輕微搖頭,這裡畢竟是公眾場合,動武不符合衡山派的利益,一旦衡山派霸道或者狠辣的名聲由這些非江湖人傳播,必將陷他們與不義。 江湖之中的仇殺,只能局限在江湖人之中,如果殃及普通民眾,必將導致整個江湖的義憤,因為他危及到了江湖的基礎。 每一任朝廷對江湖都是愛恨交加,既利用又防範。沒有這些熱血漢子,那一些衛邊防的國家大事就缺少了骨幹與愣頭青;但正是這些一言不合、拔刀而起的傢伙,往往成為社會治安的難題。 不得大規模影響普通人的生活,這已經構成了官府與江湖之間的默契,誰敢破壞他,就必將遭到二者的打壓。 從福建歸來的路上,趙陽活埋三名關卡人員,已經讓胡大海埋怨了他一路,待得張士德聽說後,又追著趙陽糾纏了數日,趙陽算是初步瞭解了江湖與官府之間的某些心照不宣之處,行走江湖也不得不多了幾分謹慎。 兩個道童在一些香客的支持下,愈加的鬥志昂揚,比劃之間隱見大家風範,頗有領袖群雄的潛力。 見得林平之愈加不支,趙陽正待親自出馬,卻瞥見一行人匆匆趕來,為首一人實力頗佳,估計是前來收場的。趙陽心中篤定,就放棄出手的打算。 「明月、清風,為何你二人在天貺殿前喧嘩,難道不怕東嶽大帝降罪於你二人嗎?」說話的是一四十左右的道士,三尺黑鬚,配上一對英雄眉,看起來儀表不凡。 興奮的兩個道童此刻方發現來人,一瞥之下大驚失色,急忙施禮:「明月、清風見過建除真人。」 建除真人,天門的二弟子? 趙陽詳細打量了一下建除道長,對天門道長門下,適才與玉璣子等人商談時,趙陽已經有了粗略的瞭解,此刻只是對號入座,進行比照。 「建除真人。」明月低聲抗辯,「不是明月失禮,而是這幾位施主不肯向東嶽大帝捐獻儀金,故而明月將他們攔下。」 清風也低頭回報:「建除真人,他們自稱是受掌門邀請來拜山的衡山派弟子,清風不識,請真人明辨是非。」 衡山派? 建除真人心頭一震,急轉身,正面相對趙陽等人。 果然是他們!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十二章【求命自保】 建除道長雖然未見過趙陽等人,但已從滿院哀嚎的師弟們口中得知了這些人的相貌,更何況這批人數目相對,定是趙陽等人無疑。 想到這裡,建除道長向前邁出一步,沖趙陽恭敬施禮:「請問當面可是衡山趙陽師叔?」 有門道啊! 趙陽見眼前這建除道長身為天門的二弟子卻對自己執禮甚恭,心頭一動,盤算不已,看來這建除道長是別有心思,否則不會對待自己如此,遂點頭稱是:「不錯,你可是天門道兄最倚重的弟子建除真人?果然一表人才,氣度不凡,難怪深得泰山派上下的愛戴。」 建除道長眉開眼笑:「多謝趙陽師叔誇獎,那些只是師兄弟們太愛,作不得真。師叔要遊覽天貺殿,師侄自然理應作陪。師叔請。」 趙陽心中大定,任爾有千種算盤,萬條魚餌,我不上鉤,難奈我何。況且,況且你建除當不會如此不智,匹馬單槍來給你師兄報仇吧?光天化日之下,你跑來獻慇勤,想來當是有所求,理應不是對俺不利地事情。當然,如果是陷阱,趙陽自信自己還是有一定的辨別能力的。 建除道長將明月、清風兩個道童撥到一邊,親自施禮,請趙陽一行入殿參觀。 天貺殿內的壁畫氣勢恢弘,不過趙陽已經無心欣賞,因為建除道長的反應讓他很感興趣,此人此舉是有意抑或無心?值此微妙時刻,他不得不預先思考一二。 趙陽一邊心不在焉地聽著建除道長介紹殿內各色壁畫的來歷、蘊意,一邊哼哼哈哈、頻頻點頭來表示自己對對方點評的認同,不過腦海裡面卻急劇的翻騰:這建除道長為何要向我示好?我趙陽有何資本讓他對我屈意結交? 如果說,建除道長為的是泰山派的掌門之位,那他應該去拍玉璣子幾人的馬匹才是啊。如果說,這建除道長是為了尋求政治避難,這個,這個似乎他還想不到這一層吧? 隨著建除道長的介紹,趙陽一行很快就將天貺殿內的壁畫觀光了一遍,趙陽撇了一眼建除道長,確信這廝應該還沒有進化到領悟政治避難的含義的層次。 眼見建除道長似乎有意從頭開始將天貺殿內大小事務都介紹一遍,趙陽擺手吩咐幾名弟子:「天貺殿凝聚了歷代先賢的精華,是我文明的結晶,不認真欣賞難以體味到其中的奧妙,你們分開來,細細品味這壁畫的內涵。」轉頭向建除道長提議:「建除師侄,我有些口渴了,不知此地是否供有茶點?」 建除道長點點頭:「後殿備有茶點,師叔請。」 衝著趙陽的背影,林平之向嚴世蕃吐吐舌頭,兩人做個鬼臉,便湊到一起去嘀咕,其餘幾人則分開評論色彩繽紛的壁畫。 繞過一個走廊,四下無人,見建除道長面色變幻不定,趙陽止住步伐:「不知建除道長可願與趙陽分享一些什麼?」 建除道長兩腮一陣抖動,撇了一眼左右,最終狠下心來:「師叔問訊,弟子著實有些話想請師叔指點。」 趙陽點點頭,側耳聽了一下四周動靜,朝建除道長道:「但言無妨,四處無人。」 建除道長既然解開了心結,下了決心,自是無所猶豫:「師叔可知,今番我師傅一系實力損失慘重。」 「當然。」趙陽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子,尷尬道:「這都是拜我所賜,實在是讓人尷尬啊。」 建除道長搖搖頭:「師叔無需如此,這也是我師傅咎由自取,怨不得別人。我師傅本就存心借師叔而成名,好整合泰山派內部的不和,不過他打錯了算盤,遭此一劫是自討沒趣,師叔無需自責。」 「看你樣子,似乎對你師傅有所不滿,是因為什麼?」趙陽有些好奇。 建除道長小心地瞄了四下一眼,然後才低聲回答:「師叔也知道,我師兄遲百誠是俗家弟子,按道理是不能接任泰山派掌門的,可是師傅卻一意孤行,不顧其他人的反對,想將我師兄捧上掌門的座位。難道僅僅因為他入門比較早就剝奪了我的希望?」 趙陽有些奇怪:「我理解你的心情,可是,這是泰山派內部的事務,我好像插不上嘴,你找我似乎是找錯了人。你應該去找你玉璣子師叔祖才對啊。」 「師叔所言確實有理。」建除道長苦笑,「可現在我最重要的不是想什麼掌門之位,而是如何在泰山派內保持我的地位,或者說,是保護好我的小命。」 見趙陽神色一變,建除道長心中明瞭,心內哀歎一聲:「如今我師傅一系實力下降,師叔不要告訴我我三個師叔祖沒有動過翻盤的心思。」 人啊人! 趙陽黯然,點頭不語。對於古人,趙陽此刻真的不知道說什麼好,怎麼一個比一個猴精?和他們混,自己到底行不行啊? 「如果我現在去找我幾個師叔祖,估計他們也不會接納於我。」建除道長有些失落,「換孜何人,都不會相信,畢竟我曾是他們對頭的親信。如果沒有人為我說話,翻盤之日,就是我建除殞命之時。」 建除道長抬起頭,直視趙陽,語氣懇切:「可是,師叔,我不甘心啊!想我五歲入泰山,幾十年下來才熬到如今的地位,一朝失去,我……我不甘心啊。」 趙陽沒有感動,因為他在權衡得失,幫建除道長說話容易,但帶來的後果卻不是一二三那般的清晰明瞭。更何況,玉璣子三人也是老狐狸,不是那麼容易就能說動的。 斟酌了一下言辭,面對充滿祈求之色的建除道長,趙陽緩緩開口:「你也知道,我與玉璣子三人只是初識,因為天門的緣故,我們才暫時形成聯盟。與玉璣子之間,我們並沒有什麼聯繫,更談不上交情,讓我為你說話,是否有效很難說。」 見建除道長目露失望之色,趙陽更添加了一句:「況且,我相信你也不是易忘之人,更不是安於本分之輩,誰能預料你以後會如何?一旦你以後對玉璣子等人不利而又失敗,豈不連累於我?這個險,實在太大了,我不能冒。」 趙陽的拒絕對建除道長而言,無疑是五雷轟頂,徹底斷絕了他的退路。建除道長絕望了,但他也不願放棄,與其亡命下山,成為一個行蹤不定的江湖浪人,倒不如絕地反擊,興許還能搏出個榮華富貴。 建除道長噗通給趙陽跪下:「只要師叔能夠救我一命,建除任由師叔差遣。」 趙陽手臂一揮,衣襟帶起一股旋風將建除托起,口氣極為的遺憾:「建除啊,不是我不願意幫你,而是幫你的風險太大,而對我有沒什麼好處。你師叔我是商人,想來你也是知道的,沒有利潤的事情,我是沒辦法做得。」 見建除道長似乎有話講,趙陽緊跟一句:「這次幫助玉璣子三人,我相信投桃報李之下,他們對我的一些合理要求自當不會拒絕。如果沒有什麼新意,我看你還是不要提的好,我們也免些麻煩。」 建除道長咬牙切齒,一臉的決然神情,口吐之言一字一頓:「我相信,我的提議,師叔絕對滿意,因為這是玉璣子三人所無法做到的。」 「何以見得?」趙陽淡淡追問。 「泰山派的鎮派武學《九玄真解》。」建除道長決然道。 趙陽倒抽一口冷氣。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十三章【暗中交易】 聽得建除道長開出的價碼,趙陽震驚無比。 《九玄真解》是泰山派的鎮派武學,是歷來只有掌門才有資格接觸的最高級別的武學,他建除道長怎麼能夠有這樣的資格?趙陽極為的懷疑。 另一方面,這個價碼太大了,大到了讓趙陽無法承受。因為《九玄真解》對於泰山派就類似與《混元真解》對於衡山派一樣,一旦讓泰山派其他人得知趙陽修習了他們至高武學,那樂子就大發了。 不過,這個誘惑,確實也夠大了?01dU.Net淙弧毒判陰@狻房贍茉諭}ι銜薹ㄓ搿痘煸t娼狻廢通岵□郟s鬈K幌掠諢h腳傻摹蹲舷濟伢擰妨恕U匝糝杇惜羶朐@毒判陰@狻凡蝗紜痘煸t娼狻罰朽鞊鯃n桓鱸Q蚓褪撬竘鞢慼撚桮剸[諤踼滬鬼汐畛蝢G垓F恢皇腔г嘁槐⑶s竷`舴□鄭楓钂哄播戲籪棜b蕉嗌佟?br /> 如果能瞭解泰山派的內功心法,那麼就可能全部發揮在華山思過崖內的泰山派失傳劍法的威力。不同門派的劍法,都是根據相應的內功心法創造的,沒有一定的功法,你很難發揮劍招全部的威力。 進而言之,每一門派的絕招,既是招式的同時,也是不同的行氣要決,通過內氣的流動,瞬間爆發威猛的殺傷力。衡山派的劍法如此,那麼泰山派自當也不例外。正是由於這樣的緣故,趙陽才對思過崖雖然念念不忘,但也不是極度的飢渴。 當然,即使沒有相應的法決,但如果你按照劍招的尺度嚴格練習上萬次,自然能夠摸索出發揮最大威力的行氣路線,只不過過於麻煩罷了。如果沒有相應的內功心法做輔助,劍招所能發揮的威力頂多是十之三四。 「你能夠接觸到《九玄真解》,或者說你學過《九玄真解》?」趙陽極度懷疑。 即使趙陽自己,雖然目下已是衡山派的主事,但如果沒有三個長老的同意,他也接觸不到《混元真解》的面目,更別提這個建除道長了。 「不能。」建除道長坦言,目光在趙陽的注視下絲毫不移,「不過我師傅為了修習方便,將《九玄真解》放到了他的臥室之內,雖然存放的隱秘,但卻瞞不過我。」 趙陽原地轉了一圈,大為意動:「你打算怎麼交給我,謄抄一份嗎?」 建除道長苦笑:「我也想留下一份存稿,但時間上來不及,因為我不知道三位師叔祖何時發動。這幾日泰山派亂象紛呈,我相信我師傅也沒有機會去修習,我正好趁機將《九玄真解》取出,交給師叔保管。」 趙陽好奇:「你這麼相信我?」 建除道長無奈一笑:「師侄我別無選擇。當然,《九玄真解》分上下兩部,師侄會將下部交給師叔,如果師叔能夠救下師侄一命,那上部自然歸屬師叔所有。如果師叔相助建除,待到師侄有可能執掌泰山派時,萬事定然以師叔馬首是瞻;待到那時,希望師叔可以將《九玄真解》歸還師侄。」 夠陰險! 夠狡猾! 夠聰明! 趙陽真的無話可說了。將《九玄真解》下部交給趙陽,一旦趙陽反悔,也只能望而興歎,徒歎奈何。除非不想活了,否則趙陽是不可能修習的,因為沒有上部做指導單修下部,這其中風險太大了。別的不說,單梅超風、陳玄風兩個可憐的遭遇,就夠趙陽警醒的了。 趙陽突然有種感覺,《九玄真解》成了一個魚餌,而自己則是那只明知是魚餌仍然不思悔改要去咬鉤的笨魚。 只是,漁夫是誰呢? 建除道長?他好像不夠資格! 除他之外,還有人嗎? 這似乎是個陰謀,不過趙陽似乎沒有選擇的餘地。當然,他可以抽身走人,不過,那後果就是與初衷大相逕庭了。畢竟,辛苦跑這一趟,可不是為了旅遊啊!經過整合的泰山派,如果沒有其它意外,將會把衡山派遠遠拋在身後,如此作為並不符合趙陽的利益。 「既然如此,」趙陽硬著頭皮應下了這個差事,「你何時將《九玄真解》下部交到我手中,協議就何時開始。」 「師叔請放心。」建除道長面上露出無奈的苦笑,「師侄已經別無選擇,既然不想流落江湖成為一介浪客,唯有請師叔照看一二。如今我師傅正在處理事務,無暇抽身,一個時辰後師侄定當將真解下部送到師叔下榻處。」 協議達成,趙陽也無心停留,來到大殿內,匆匆結束了天貺殿內的遊覽,不顧嚴世蕃等幾個弟子的抱怨,逕直返回了冬院休息。回到室內不過片刻,趙陽便接到林平之的傳報: 「師傅,有個道士登門求見,說是給師叔送書來的。」 趙陽眉頭一挑,心頭暗道好快,同時也有些奇怪,吩咐林平之:「帶他進來,同時讓你幾個師弟警醒些,不要讓無關人等接近我們居處。」 林平之點頭稱是,輕輕扣上門,快步離去。 聽得嗦嗦的腳步聲,趙陽將房門打開,不由一愣,因為隨林平之前來的道士並不是建除道長,而是一個十五六歲的道童,美目清秀。道童背了一個大包袱,裡面鼓鼓的,估計有幾十本書籍。 道童見站在門前的趙陽,心中比劃了一下模樣,確定下來,揖手行禮:「前輩可是天貺殿內覽壁畫有感的居士?」 什麼跟什麼啊! 趙陽有些眩暈,隨即明白過來:「不錯,天貺殿內的壁畫蔚為大觀,美渙美央,的確是萬世流芳的絕代佳品。」 道童將包袱遞上,開口解釋:「聽聞居士對天貺殿內的壁畫讚不絕口,天貺殿凌雲主事特將壁畫臨摹本送上,希望居士能夠喜歡。」 趙陽拱拱手:「既然如此,請真人代我謝過凌雲主事的好意了。」 林平之接過包袱,轉遞給趙陽。道童見事情完結,轉身告退,林平之急忙追上,掏出一兩銀子進行打賞。 讚許地沖林平之點點頭,趙陽示意林平之進行戒備,關上房門,打開包袱。包裹之內有三十餘本線裝書籍,分別是不同壁畫的臨摹本,匆匆翻過,趙陽沒有發現所謂的《九玄真解》。這些紙質柔軟,也不存在所謂的夾層,更不可能有什麼浸入水中字跡方現的可能。 難道是我對錯了表情? 或者說,這真是所謂的凌雲送給到天貺殿遊覽的遊客的贈品? 趙陽重新翻起了這三十餘本書,每本的小字註解也不放過,終於在其中一本上發現了不同的地方?01dU.Net淙徽廡┬□飪雌鵠疵揮形侍猓s豱捷尷晛y戳磧性桃狻?br /> 半個時辰後,趙陽終於確定,這本所謂的臨摹就是《九玄真解》的下部。任誰也料想不到,泰山派的至高秘笈《九玄真解》竟然隱身於臨摹畫本之中! 魚目混珠,方是真正的隱藏之道。 好聰明的泰山派的先祖!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十四章【左右逢源】 (下載小說到雲 軒 閣 w w w . y u n x u a n g e . c o m) 《九玄真解》下部只有寥寥一千餘字,但通過這千餘字趙陽便發現這是一部威力不凡的內功心訣。可惜沒有上部《九玄真解》根本無從修煉,下部只是介紹了一些修煉時必須注意的事項,以及補救的方法,至於行功路線則分毫也無。 即使如此,趙陽從這些注意事項以及出錯後的補救方法中也獲益良多,對於鞏固他的內功境界有很大的幫助。特別是趙陽打算劍走偏鋒,學習幾門內功,然後用《易筋經》將之調和,融會貫通。這條路也不算偏鋒,令狐沖受體內幾種內力的困擾,正是通過這條途徑才解決隱患的。 可惜的是,「吸星大法」在任我行手中,估計從任我行手中奪取「吸星大法」的可能性太小,這老小子可不是善茬。任我行修煉「吸星大法」出了岔子,需要進行改進,為了消除內部的不穩,就將《葵花寶典》送給東方不敗,想用《葵花寶典》來束縛住東方不敗的手腳。任我行一手塑造了中國歷史上第一個人妖,雖然後來出了岔子,被東方不敗囚禁,但任我行這份心機也讓人驚懼。 玉璣子礙於先前所言,除非天門道長不義在先,否則他不會對天門動手,結果自不好參與三人的策劃的革命舉動,導致負責泰山事變的負責人成為玉磐子與玉音子,至於趙陽,則是特邀嘉賓,負責提供建議。 玉音子與玉磐子,甚至玉璣子也參與進來,召開了一個內部會議,可能三人覺得不應當讓趙陽參與過深,否則對泰山派不利,是以達成了排擠趙陽的決議。 玉音子為趙陽考慮:「志強老弟好意為兄三個心領了,不過,這畢竟是泰山派的家事,將老弟牽扯進來,對老弟聲譽影響不好。不過,老弟能夠聲援為兄幾個,已經讓我們感激不盡了,如果再讓老弟出力,實在說不過去。」 能夠脫身事外,那自是最好,不過,問題是趙陽他脫得了身嗎? 「兩位老哥這就有些不地道了。」趙陽有些不悅,「你們以為說把我撇清就能撇清了?整個江湖都知道,我趙陽到你們泰山來了,接著泰山就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你們認為我還能撇清嗎?」 玉音子皺起了眉頭,有些為難:「那志強有何建議?畢竟你是衡山派的長老,如果參與了泰山派的內務,我擔心你會受到江湖的非議。」 「問題是,」趙陽極為的惱火,「我已經參與進來了,你讓我怎麼退出?」 無事獻慇勤,非奸即盜! 玉音子人老奸猾,自然不會被趙陽拳拳心意所感動,但他也不知道趙陽的價碼為何。沒有足夠的價碼,讓趙陽參與到泰山事變的具體事宜,玉音子可不大放心。 趙陽是何種人,雖然玉音子並不清楚,但單看趙陽橫掃湘魏盜後,將所有山寨席捲一空,導致逃回山寨尋找養老錢的殘存土匪望山興歎,淚濕衣襟,就知道這廝的狠毒。玉音子可不希望讓趙陽插腳進來,最後讓泰山派血本無歸。 「不知志強老弟到底是何盤算,不妨直言,咱們之間有話盡講,日後合作的機會尚有許多,不需虛情假意鬧得生分。」玉音子與趙陽糾纏了一刻,忍耐不住,索性挑開話題。 玉音子如此直白,趙陽倒有些不好意思:「其實也沒什麼,老哥這樣說,小弟就太不好意思了。只是……」 玉音子坦言:「老弟但講無妨,衝著咱們這份交情,想來老弟也不會令我們為難不是?」 玉音子開口就堵死了趙陽大開獅子口、敲泰山派竹槓的想法,趙陽也只好降低要求:「小弟劍法專走威猛,與機巧多變的衡山劍法並不吻合,不利於小弟發揮實力。泰山派劍法以剛猛著稱,小弟希望能夠從泰山派劍法中吸取一二,彌補自身的不足。」 沒有具體的劍法要決,即使你得到了劍譜,也發揮不出劍招的實際威力,只能落個花架子的結果?01dU.Net淙徽匝舨恢竿薦ㄞ謇敢唄賳}傻母呱□7□s龑髀笑GW恔槐局屑督7□v嘸督7甡T親詈貌還猁狙?br /> 見趙陽如此赤裸裸地提出恕泰山劍法的要求,玉音子有些為難。泰山派劍法不少,玉音子倒也不是敝帚自珍,而是不知道趙陽的胃口有多大?如果玉音子隨便給趙陽一部劍法,那難免令趙陽心中生起他被看扁、被蔑視的印象,不利於以後二派間的合作;如果給趙陽一部泰山派的絕學,那就不是自己能做主了。 至於泰山派武學流落出去造成什麼不良的後果,玉音子倒不是很介意。因為武功,不是你找了一本秘笈就可以隨便修習的,如果沒有師門的指導,很容易走偏。玉音子也相信,如果有一天大伙發現趙陽竟然用起了泰山派的劍法,那對泰山派也沒有什麼不良影響,相反,倒是一種很好的宣傳。 衡山派的長老用泰山派的劍法揚名立萬,這說明了什麼?! 沉吟一刻,玉音子下定決心:「既然志強老弟爽快,為兄也不能小氣。這樣吧,泰山派的絕學『五大夫劍法』正是以拙破巧,以力破技的高深劍法,恰好符合志強老弟的狀況。不過,這『五大夫劍法』是我師伯祖苦研數十年才創造的絕學,是泰山派非大功不得傳授的絕學,為兄不能做主,待我問過師兄後再給志強老弟回話如何?」 「五大夫劍法」! 趙陽心頭暗喜,這「五大夫劍法」確為泰山派的絕學,威力不凡!聽聞這套劍法招數古樸,內藏奇變,每一劍的劍招皆蒼然有古意。泰山有松極古,相傳為秦時所封之「五大夫松」,虯枝斜出,蒼翠相掩。玉磬子、玉音子的師伯祖曾由此而悟出一套劍法來,便稱之為「五大夫劍」。 不過,趙陽心頭竊喜並不是因為這部「五大夫劍法」,而是有了「五大夫劍法」相應的法決,那趙陽就可以自己推理、摸索泰山派失傳劍法的要決。閉門造車比較困難,但依葫蘆畫瓢則難度大幅度降低,趙陽自信這點摸索不是難題。 呵呵,趙陽自鳴得意,看來我這趟泰山之行收穫可真多啊。 玉音子起身去向師兄玉璣子徵詢意見,不過基本問題不大,玉音子相信他師兄定會答應。不過,玉音子心中也有疑問: 「讓趙陽這廝參與進來,到底是泰山派之福,還是泰山派之禍?」 搖搖頭,玉音子擺脫了自己的困擾,這些問題讓師兄去動腦筋吧,畢竟自己只是老三,充其量是個老二而已。 不在其位,不謀其政。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十五章【臨戰部署】 得到玉璣子的許可,玉音子將「五大夫劍法」傳給了趙陽,用了半天時間,將修習「五大夫劍法」所需注意的事項,一併告知,然後拋給趙陽一本劍譜,並諄諄告誡,勿要再傳,免得泰山派的絕學外洩,造成不良影響。 趙陽拍著胸脯保證,一定將「五大夫劍法」作為傳家之寶,傳子不傳女,絕對不會讓「五大夫劍法」自趙陽手中氾濫開來,影響泰山派與衡山派之間的友好關係。 玉音子面上端莊無比,心頭卻在嘀咕,沒有泰山派內功心訣的加成,你趙陽即使學會了「五大夫劍法」又能如何?充其量你也只能發揮其中七成的威力,實用效果上還不如衡山劍法呢!希望你真是為了摸索、探究自己的用劍之道,否則,一代武林奇才將就此湮沒。 無量真君,貧道今日錯了。玉音子有些不安,不過旋即將這種不安、內疚心理拋卻一邊,這是趙陽自找的。如果趙陽以後夠意思,自己再提點他一二即可,目前就讓他墮落吧,免得威脅到泰山派的地位。玉音子有些愧疚地瞄了正在觀摩劍譜的趙陽一眼,扯開話題: 「志強老弟,既然你已經得償所願,那我們就好好計議一番,以把天門一系一網打盡,免生禍患。」 趙陽將劍譜合上,滿意點頭回答:「老哥如此豪爽,小弟怎麼能不有所回報。不知道老哥怎麼安排,是準備以議事為名趁其不備,還是大軍壓上,猛虎搏兔?」 玉磐子搖頭為難道:「志強老弟將天門一系擊潰,導致天門此刻如坐針氈,心生不安,哪裡還有膽魄參與我們提出的議事?」 「看來兩位老哥是打算用雷霆手段清洗天門一繫了。」趙陽點點頭,當力量佔據了絕對的上風時,運用計謀反倒容易弄巧成拙。 玉音子在桌上攤開一幅泰山地圖,指點著言道:「天門一系由於天門的照顧,集中居住在春院,雖然這裡風景優美,但卻不利於防守。不過,」玉音子有些憂慮,「我相信天門定然留有後招,絕不可能自陷於絕地。」 「地道還是暗道?」趙陽覺得不太可能,因為看地圖,春院背依山峰,分明是一條絕路,何有逃生之可能?挖地道,在山上挖地道,那也太誇張了!暗道,暗道不就是地道嗎?趙陽感覺自己問了一句蠢話。 玉音子撫鬚沉吟,不太確定地回答:「地道的可能性不大,但暗道卻極有可能。」 趙陽探頭過去,俯身在地圖上,詳細找了半天,也不能確定是否有暗道所在,疑惑地抬頭用眼神表示自己的不解。 玉音子在地圖上指點了幾處建築,不無憂慮:「這些建築與春院間隔不遠,如果在其間開上幾道暗門,將無從發現。除此之外,春院背靠的『天涯閣』也並不是絕路。如果在『天涯閣』上垂下繩索,借助繩索,平安下山不是難事。」 取出一幅小地圖,上面描繪著一個山谷的模樣,玉音子指點:「雖然這個山谷不大,但是出口極多,一旦有人借助繩索之便落入山谷,便可自數個方向逃逸,終成禍患。」 趙陽不以為然:「既然如此,那將這些出路堵死即可,有何需要傷神之處?」 玉音子此刻已將趙陽視為可供利用的盟友,自然不會有所隱瞞:「志強有所不知,雖然為兄三人在泰山派內威望崇高,但是,除了天門一系之外,尚有部分力量處中間立場,兩不相幫。如在平日,這種態度,正是為兄三人所希望的;但是,在天門一系力量遭到硝的現在,在我們準備行動的當口,如果他們與我們作對,顯然不是好事。 為兄三人除了需要對付天門外,尚且需要調集大批人手監管這些中間勢力,以免功虧一簣,前功盡棄。看守這處山谷,可能就需要老弟出手相助了。」 趙陽皺眉:「既是中間派別,當有可能投向我們,為何不拉攏呢?」 玉音子無奈歎息:「泰山派玉字輩的師兄弟共有五人,我們三人為一系,其他二人為一系,平日裡關係一般,想拉?01dU.Net螻o洎t穩菀住H綣兜敉銎t曀獅M紓u炊棶C庵虜徊猓炙B哉庵止贗罰p豢贍茉偃ヶ梟塘恕!?br /> 這倒是個好消息。趙陽眼神充滿了邪惡,面上卻潔淨無比:「不知是哪位老兄負責監管這兩位長老?普通弟子恐怕是擋不住這兩位長老的吧?」 玉音子呵呵一笑,擠了擠眼睛:「我兄弟只有三人,你說還能有誰呢?」 趙陽失笑,確實如此,玉璣子、玉音子、玉磐子三兄弟,眼前這兩人是負責天門道長的主力,唯有玉璣子沒有事務。既然玉璣子不好對天門道長出手,那就乾脆負責攔截天門可能的援兵吧。 說不定玉璣子這廝早就打好了算盤! 趙陽再度震驚於古人的心機,真真是不好惹的一群老狐狸! 與虎謀皮很難。 與狐謀皮則更難! 探手將山谷的地圖取過,趙陽大包大攬:「沒問題,山谷就交給我了,保證將從山巔逃下的天門一系的弟子一網成擒,不令一人漏網,免得壞了老哥的好事。」 能夠躲在一邊暗算別人,那何樂而不為呢。趙陽心中暗樂,強攻春院,難免死傷,為泰山派的事情損傷自己的弟子,趙陽可沒有那麼的高尚。 湊不起《九玄真解》完本,那有如何?反正我已經不虧本了! 天門道長對遲百誠真是好得沒說的,兩者之間的關係一度引起了其它師兄弟的懷疑,懷疑二者之間有不正當的師徒之間的關係。不過,由於遲百誠並不是小白臉,而天門在素日的言行中也沒有流露出那方面的傾向,是以大家都沒有往哪裡猜想。 泰山派中流傳最廣的說法就是:遲百誠是天門道長的兒子,因為二者不僅在相貌上,在品性上也有極大的類似。看起來豪爽無比,實際上二者都是一樣的狡猾,沒有一個是善茬! 既然出現了遲百誠是天門道長兒子的流言,那麼,關於二者關係更為離奇的流言就層出不窮了: 天門道長怎麼會冒出一個兒子來,他是出家人啊! 答案一:天門道長在某個風高月黑的夜晚,哦,錯了,是月黑風高的夜晚,瞧瞧潛入了某個小姐的閨房之中…… 答案二:某個小姐的閨房之中,曾經被一個身手高超的夜行人闖進,結果…… 類似的流言層出不窮,天門道長曾經動了很大的心思也未能扼殺,只好放置不理。不過,遲百誠最受天門道長的青睞卻是不爭的事實。此次遲百誠受傷,天門動用了泰山派珍藏百多年的長白山人參,給遲百誠治療。 看到遲百誠一瘸一拐走在通往天門道長密室的小徑上,幾個天門道長的弟子目露怨怒之色。 如此有辱師門之事,遲百誠竟然未受到任何處罰,真是天理不容!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十六章【兩廂準備】 進入密室,遲百誠見到天門道長正忙乎著整理典籍,不覺一愣:「師傅,你這是為何?」 天門道長見遲百誠一人,就恢復了往日的稱呼:「誠兒啊,快過來。」天門道長向遲白城招招手,然後把桌上典籍中另放的一堆典籍一股腦塞進遲白城手中,叮囑:「收好啊,這幾本就是你一直纏著我想要學習的門派絕學。」 遲百誠大為不解:「師傅,你這是做什麼啊,放這裡不是挺好的嗎?還有,你以前告誡我,說我功力不到,學之無益,徒增禍患,怎麼今日就給我了?」 翻了翻手中的幾本典籍,赫然是泰山派的絕學,《快活三劍法》、《泰山十八盤劍法》、《五大夫劍法》,還有幾部高深的內功典籍,遲百誠大為震驚,師傅今日之作為,似乎類似於臨終之言,難道情勢危急到了此等地步? 望著遲百誠不解的面孔,天門道長苦笑:「誠兒可是奇怪我為何如此做,為何將門派秘笈收藏到自己的密室?」 遲百誠有些遲疑:「師傅是門派掌門,門派所有秘笈師傅自然有權定奪如何安排,何來奇怪一說?不過,師傅今日將這些弟子屢求不得的秘笈盡皆交給弟子,是否有所安排?」 慨歎一聲,天門道長無奈道:「誠兒有所不知,為師雖是泰山派掌門,但泰山派內部魚龍混雜,師傅只是維持平衡的一根支住而已。如今為師一系由於遭受趙陽突如其來的打擊,實力銳減,玉璣子對泰山派掌門之位覬覦已久,恐怕不會錯過如此良機。玉璣子三人一旦發動,為師可能就應對無力,情況可能會萬劫不復。」 「至於這些秘笈,」天門道長頓了頓,猙獰道,「泰山派如果不能在我手中中興,那麼也定然不能在玉璣子等人手中中興,憑我對他三人的瞭解,小打小鬧綽綽有餘,一旦真正面對大事,未必是合格的門派接班人。」 天門道長將其它三堆約莫八十餘本秘笈攏歸一處,整理打包,叮囑遲百誠:「這些秘笈,是泰山派高深秘笈的謄寫本,是我泰山派重建的基礎,我將它們放置到隱秘處,一旦他日泰山派遭受打壓,憑借這些秘笈也有翻身之日。」 遲百誠有些奇怪:「師傅,那何不將所有秘笈盡數藏起,好讓玉璣子幾人沒有秘笈而顏面大失?」 天門道長搖頭,盯著遲百誠看了片刻,鄭重道:「誠兒你記住,即使玉璣子是我們的敵人,但他們仍是泰山派的弟子。如果泰山派能夠在他們手中發揚光大,那自是泰山派的幸事;如果由於他們走偏,導致泰山派毀滅,那麼你到時候就憑借為師收藏的這些秘笈,依然可以重建泰山派。 為師與玉璣子三人是私怨,與門派無關,不能因為個人間的仇恨而陷門派於絕境,這一點你要注意。如果為師不能倖免此次劫難,那你莫要輕提報仇之事,靜觀玉璣子的成敗。玉璣子勝,則為泰山派的幸事;玉璣子敗,則你就憑此重建泰山派。」 遲百誠遲疑片刻,大膽進言:「師傅,既然我們取勝無望,何不放棄泰山,暫時歸隱,以待泰山之變。」 天門道長苦笑:「誠兒啊,你可退,為師不可退。你退,萬事尚有迴旋餘地;為師退,那就回天無力了。」 遲百誠還欲進言,天門道長揮手止住:「此事不必再提,到此為之。這幾日你就準備下山,免得事到臨頭措手不及。」 遲百誠猶豫道:「師傅,適才有師弟報告,說是守山門的全部換成了玉璣子一系的弟子。」 「好快的手腳啊!」天門道長感慨一聲,「想不到玉璣子三人竟然變了性子,知道抓住時機了。難道是趙陽這廝的緣故?」 遲百誠情不自禁點頭:「很有可能啊,師傅。玉璣子三人今日的作風完全不似往日的表現,看來這趙陽來我泰山派是不懷好意,早有預謀的。」 天門道長怒罵:「難怪他會巴巴跑來我泰山派,無事獻慇勤,用心如此歹毒之人,必遭天譴!」 天門道長大概忘了,是誰邀請趙陽來泰山的! 兩師聲討責趙陽一頓後,聚在一起繼續商討,天門道長看了看遲百誠,無奈:「誠兒,如今看來,你只好走『天涯閣』了。」 遲百誠黯然點頭,面色不好?01dU.Net淙凰肭J讜諏橐┐拇蟛瓜攏但踖椄N瞬簧你s嬽j硫漸泆埥z叩納椒逕嚇老攏祭莉蒩Qj耨?br /> 天門道長安慰遲百誠:「誠兒無憂,師傅待會再給你服下一株百年老參,並助你煉化,當可增加十年功力,即使碰上江湖高手,你也可抵擋幾招。」 沿著崎嶇的泰山十八盤,林平之有些奇怪:「師傅,我們幹嘛往山下趕啊?泰山日出我還沒有看呢,現在天色也晚了,我們還下山幹嘛?」 暮色下的泰山,景色異樣的壯觀,薄薄的淡霧籠罩在山巒之間,乍一看去,波濤洶湧,巍巍壯觀;細一品味,卻又似山澗小溪,崎嶇蜿蜒,曲曲折折。 趙陽迷失在泰山的煙霧中,沒注意到林平之的抱怨,直到被林平之捅了一下才醒轉過來:「啥,你說啥?」 林平之重複一遍疑問,趙陽無奈地看看林平之,轉頭吩咐嚴世蕃:「世蕃,給你大師兄解釋一下。」 嚴世蕃不滿地嘀咕了一聲,他也是初次登臨泰山,正在尋覓夫子登泰山而小天下的豪情壯志,卻給趙陽打斷。不過,嚴世蕃卻不敢給趙陽臉色看,只好板著一張臭臉給林平之解說: 「泰山內亂,刻不容緩;謀取利益,師傅下山;圍追堵截,渾水摸魚;欲揚先抑,暗中下手;利人利己,再做取捨。」 林平之傻了,他不知道為何一向乖巧的小師弟今日似乎有了脾氣,還衝著自己來發,不得不回想自己是否有做錯之處。 趙陽傻了,這嚴世蕃四十個字道盡了趙陽的陰謀詭計,道出了趙陽的陰險狡詐,也道破了趙陽即將進行的一些安排。 如此聰明狡猾的人做弟子,到底是福還是禍? 趙陽沒了心情觀賞泰山的奇景,一門心思思考嚴世蕃帶給自己的驚訝。 嚴世蕃瞧瞧縮起了脖子,往後退了幾步,適才一番言語竟然同時得罪了兩個大大:大師兄好說,陪幾句好話就可以搞定了;可是師傅就難說了,自己一語道破他的計謀,使他在自己眾師兄面前丟了臉,估計不會給自己什麼好眼色看。 禍從口出啊!嚴世蕃恨恨不已,這不是家裡了,也沒有人會罩著自己了,跟著這群亡命之徒,再不小心就麻煩大了。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十七章【開枝散葉】 「天涯閣」下臨落葉谷,地勢雄奇。從落葉谷上望,但見一柱擎天,突?01dU.Net柿Ⅲ垣H刑旆娉觶腑l渡籫~?br /> 趙陽縮了縮脖子,乖乖,如此看來大概有七八十層樓的高度啊,這個這個人怎麼能夠在這裡玩攀巖呢?即使是美國的超人大叔,來到這裡也超不起來啊? 玉音子是不是患了老年癡呆,或者帕金斯綜合症?與這樣瘋狂癡顛的精神病患者合作,趙陽有些對自己的前景不甚看好。 暮靄下的「天涯閣」更顯得猙獰,張牙舞爪之間似一頭作勢噬人的猛獸。趙陽不自然地退到一個巨岩的陰影下方,似乎如此才能避開心頭隱隱浮現的恐懼感。自己竟然害怕一堆石頭!趙陽有些不可思議。 …… 「事情就是這樣,」趙陽言簡意賅,「泰山事變,為師站在了玉璣子三人一路,唯有這樣才能取得最大的收穫。我們在這裡的目的,就是嚴防有天門一系的弟子從『天涯閣』靠繩索墜下逃生。」 六名弟子依次點頭,表示明瞭趙陽意思。 輕吁口氣,趙陽一一安排:「平之帶你小師弟世蕃搜索東路,這裡應該有一個出口,你們探察一二,看是否可以將出口阻斷,無論可否,平之留守,世蕃回報,為師好做下一步安排。」 取出竹筒火鐮,點燃一支火把,趙陽端詳了一下地圖,繼續吩咐:「老二剛則則帶你八師弟寶光去西邊探索,如無意外,那裡當有一個狹窄的出口,你們用巨石堵住出口,只要能夠阻人通行即可,事情辦完後吳剛則留守,林寶光回報。記住,速度要快,但效果要好,務必使人不能通過這一通道。」 看著剩下的兩名弟子,趙陽指著地圖的南邊:「老五宏泊與老六方澤,你們去南路,呶,就是這裡,咱們方才從這裡進來的。」趙陽借助火把,在地圖上給趙宏泊與張方澤指點位置: 「從適才看,這裡似乎無險可守,不過,如果可以將一些巨石弄下,擋住道路將不是難事。你們三個方向,各留一人以防有脫網之魚,余則守在崖下陪為師守株待兔。」 林平之、吳剛則、趙宏泊的實力相對高於其它三人,留下窺伺一旁當能起到奇兵之效。 嚴世蕃年幼,看著天色黯淡下來,林立的亂石似乎群獸窺伺,想到自己待會要獨自穿行,不覺心生恐懼,顫聲抗命:「師傅,你呢,你去哪裡?既然師傅您主動挑起了重任,那何不讓弟子一旁協助,盡盡弟子心力,免得師傅勞累。」 「為師自然是去北邊了。」趙陽沒有發現嚴世蕃的異樣,夜色蒼茫,群星未出,湛藍的天空輝映出弱弱的光線,瞧不出對面人的顏色。趙陽感覺有些不適,晚間他似乎還沒怎麼出門過,不習慣這種迷濛的時刻。 「師傅,讓弟子隨你一起去吧。」嚴世蕃低聲懇求。 趙陽晃晃火把:「你們將火把點上,好做照明。為師一人自可搞定,你還是去幫你大師兄吧。」 「這——」嚴世蕃猶豫了下,終於止口不言,再強辯下去,難免尷尬。 林平之似乎發現什麼,輕輕拍了拍嚴世蕃後背,嚴世蕃扭頭感激一笑。 「好了,行動吧。」趙陽見六枝火把次第亮起,大手一甩,頗具偉人的風範。遺憾的是,趙陽面對的是一群沒有見過世面的土包子,哪裡能領會趙陽揮手之間的那種豪邁,一個個熟視無睹,呼朋喚友,將趙陽甩在了原地。 鬱悶! 趙陽狠狠跺腳,高舉火把,打起精神,直奔落葉谷北向的出口—— 跟著師傅將秘笈藏妥,遲百誠突地想起什麼,扭頭問天門道長:「師傅,《九玄真解》在裡面嗎?」 天門道長愕然,雙目射出一絲莫名的光芒盯著遲百誠端詳了一下,方才回答:「《九玄真解》是我派唯有掌門才能修習的絕高心法,同時,沒有一定的功底,也是不能修習的,否則有害無益。」 遲百誠面色不變,眼神中卻透出了一絲失望色彩,被天門道長捕捉,歎息一聲,天門無奈道:「既然誠兒你有心研究,也無不妨,為師會將《九玄真解》謄抄一份,放進這個密室,待到你重振泰山派時,自可取出研習。」 遲百誠大喜過望:「多謝師傅成全,弟子定當緊記師尊教誨,為泰山派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天門道長嘴角動了動,卻強忍下來,目光複雜地掃了遲百誠一眼,領著遲百誠出了密室,踱到大殿。大殿之中已然候有六名得到天門道長傳令而來的泰山派俗家弟子,分別是天門道長的三弟子乾峒,五弟子萬仕龍,八弟子鄭貴,十弟子周宏,十一弟子杜港元,十八弟子孫德彪,都是深得天門道長厚愛與教誨的精英弟子。 「你們六人平素深得為師喜愛,此時,為師有項重要任務托付給你們。」天門道長將懷中揣著的六份秘笈一一遞給六名弟子,「這些是你們一直要求為師傳授給你們的泰山絕學,只是你們功力未到,為師才沒有允許。」 天門道長的三弟子乾峒有些奇怪:「師傅,雖然此時我們處於弱勢,但並不是危如疊卵,何須如此防備?」 「有備則無患,」天門道長輕輕搖搖頭,不願多說眼下的局勢,「今日我派你們六人隨你大師兄下山,找個地方安置下來後,聽從你大師兄的吩咐。如果泰山發生了巨變,我希望你們能夠勤修武藝,並選擇優秀的孩童加以培養,為重振泰山派做好準備。」 六弟子周宏似乎領悟了一些,率先向天門道長表態:「師傅請放心,自今日起,無論泰山發生何等變故,我們定當遵從大師兄的教導,一切以大師兄的意見為準。除非師傅下令,否則大師兄就是我泰山派新任的掌門。」 天門道長欣慰地點點頭,讚許地拍了拍周宏的肩膀。 其餘幾名弟子這才明白天門道長的意思,雖然各有心思,但此刻都忙著向天門道長表態,並向遲百誠道賀?01dU.Net淙惶□諾萊ヂ型洩輪挐ts鐐O該堪葭w輝級錵{蘩嫩楖柁獾麼Ё噶聳Ω檔拿雇貳?br /> 「好了。」天門道長及時的止住了他們騷擾遲百誠,吩咐下去:「為師給你們一個時辰的時間,將秘笈熟記,一個時辰後為師會為你們解惑,如果有什麼不懂,盡可以詢問。錯過今日,就只能靠你們互相參詳了。」 六名弟子連連點頭,分別在大殿內尋了一處開始默記秘笈內的內容。待到天門道長領著遲百誠離開,六個人頭立刻湊到一處: 「三師兄,你的是什麼,小弟的是『松柏劍法』,高級功夫啊。」 「八師弟,為兄的是『凌河劍法』,你的呢」 …… 六人熱鬧一陣,方才發現,他們六人各持一本不同的秘笈,都是泰山派的高級武學,屬於沒有特大貢獻,很難學到的那種功夫,不由得欣喜若狂。 一個念頭同時在六人腦海中生起: 「不過,大師兄拿到的會是什麼呢?」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十八章【千年參王】 (下載小說到雲 軒 閣 www.yunxuange.com) 「師弟他們拿到的是什麼秘笈啊,師傅?」 湊巧的是,遲百誠也在同一時間向天門道長詢問一樣的問題。 「哦,」天門道長走在前面,有些漫不經心,「他們拿到的只是高級武功,稱不上絕學,但也是很厲害的武功了。待到你能確定他們的忠誠時,可以將我給你的絕學傳授他們一些,增強你們的實力。」 遲百誠眼神發亮,天門道長的意思他很清楚,這六名師弟等於就是他以後的班底了,如果能夠將這六名師弟都培育成一流的高手,趁玉璣子等人懈怠時反攻泰山,重奪泰山派的掌門將易如反掌,不費吹灰之力。 掌門啊,泰山派的掌門啊,那不單單意味著權勢,更有數不盡的財富與崇高的地位。遲百誠跟隨天門道長日久,自然瞭解泰山派掌門在外面、在官府上的份量,至少也要比一個縣令要強得多。泰山派掌門由於泰山派的特殊地理因素,具備了超越其它五嶽劍派在官府的地位,極具特殊性。 遲百誠曾親見天門道長訓斥一個錦衣衛百戶,像訓一條狗一樣,而那個錦衣衛百戶則大氣也不敢喘一口。聽說那個錦衣衛百戶可不是吃素的,與他差不多的大小官員是任意欺凌,但在天門面前,卻像一條狗一般的溫順。 等俺成了泰山派的掌門,俺就多找幾個錦衣衛百戶做狗,這樣出門,前呼後擁,要多威風,就有多威風! 天門道長打斷了遲百誠的丫丫,指著遞上一個蒲團:「誠兒坐下吧,調息一刻鐘後服下這株百年長白老參,為師助你吸收其中精華,助長你的功力。」 看著天門道長手中那株從錦匣中取出的巴掌長,粗如手臂的巨型人參,遲百誠倒抽一口涼氣,如果他沒有看錯,這是天子陛下賜予師傅的長白參王,估計至少也有千年之久,讓師傅煉就壯陽藥所用的,怎麼還餘下這麼多?師傅好大的膽子! 遲百誠喜憂參半,師傅所說的百年人參竟然是千年參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如果服下這些參王,功力至少能增加六十年,那自己立馬就成為一流高手了,別說林平之,就是趙陽,遲百誠也有信心讓趙陽爹媽認不出自己的兒子來! 不過,師傅說,只加強自己十年功力,那是不是說明,大部分是師傅自己吃,只給自己一小部分?這一小部分功效相當於百年老參? 遲百誠一邊調息,一邊用眼角的餘光觀測天門道長的動向。天門道長閉目運功,瞬間臉龐通紅,隱見紅光在面上閃過,接著手中所持的參王似乎發生了變化,似乎在……好像變軟了? 遲百誠不敢肯定,可是這個堅逾鋼鐵的參王殘留部分真的似乎變軟了,也變長了。遲百誠睜大了眼睛,唯見天門道長突地雙目迸射出兩道利芒直射參王,右掌化刀閃電般自上而下,直劈參王的三分之一處。 無聲無息。 無聲無息之間,參王殘體就截斷為兩份。 天門道長劇烈地喘息了兩聲,換了幾口長氣,方才蒼白著臉轉向遲百誠:「誠兒繼續調息,為師需要休息一刻。」 遲百誠惴惴不安地盯著天門道長手中的兩截參王,一大一小,一多一少,有些患得患失。能夠憑空獲得十年功力自是讓遲百誠欣喜若狂;但如果,如果還有更多的沒能給自己,在如此大的對比下,遲百誠感到了巨大的失落。 師傅,好歹你老人家也準備駕鶴西遊了,何不將全部留給弟子呢? 遲百誠見天門道長調息大約一柱香時間方才起身,急忙閉上眼睛,佯做調息狀,眼角餘光繼續觀察天門道長的舉動。 天門道長將大塊的參王重新放入錦盒,端入內室收好。遲百誠暗感可惜,不知天門道長將錦盒收存何處,否則自己還可伺機取出加以服用。 將小段的參王夾在兩掌之間,天門道長低喝一聲,絲絲霧氣從天門兩掌間裊裊升起,不絕於縷,天門道長面色由青轉紅,由紅轉為蒼白,良久,豆大的汗珠從天門道長額頭滾滾而下,伴著粗壯的喘息聲,天門攤開雙掌,只見那段參王已經變成了一張參餅,誘人的清香霎時充斥在室內。 好香! 遲百誠暗讚一口,嗅到香氣,遲百誠就感到精神一振,似乎充滿了活力,如果全部服下,別說成仙,成神也有可能啊! 什麼? 遲百誠怒髮衝冠,牙齒欲裂:天門,你! 天門道長將參餅湊到嘴邊,張口就咬下一塊。 你! 遲百誠心頭滴血:天門啊天門,你咬的不是參餅啊,你咬的是你徒弟的心頭肉啊!—— 這裡是什麼出口啊,這分明就是大道嗎! 看著這眼前的谷口,趙陽有些鬱悶。為何如此,趙陽原本以為,這所謂的谷口應該如同來時經過的那個一般,僅供三四人並肩通過而已,誰料這邊的谷口可以供四五十人並肩通過!順著谷口的是丘陵,如果想堵死,真的真的不可能! 這邊沒戲了,趙陽無奈地收回四處打量的目光。如果讓趙陽發揚愚公移山的精神,將這條山道大部堵死,估計沒有一個月時間,趙陽也做不來,既然如此,那也唯有放棄了。只要加強這個方向的防禦,那問題就不大了。 只是,為什麼我就沒有那些狗屎主角的運氣呢? 趙陽忿忿然罵著老天,他也看了不少的穿越小說,可從未看到有他這般倒霉的,幹什麼都不順,都要苦心苦力。 落葉谷南谷口,趙宏泊與張方澤正努力地吭哧吭哧推著石頭來填充谷口,雖然高度有些低,但如果居高臨下,還是可以抵擋敵人再此通過的。 聽得風聲來臨,趙宏泊提劍戒備:「誰,說話!」 「是我哦。」趙陽打聲招呼,提氣落到一塊巨石上面,看了看兩人的進度,皺起眉頭,又仰頭觀測山峰、石林。 張方澤有些擔憂,悄悄碰了碰趙宏泊:「五師兄,師傅應該不會是生氣了吧,我們的進度是有些慢了。」 趙宏泊搖搖頭:「六師弟無需擔心,師傅不會因為這個而生氣的。師傅估計是為怎麼才能萬無一失而煩惱,否則走脫幾個泰山天門道長的弟子,就會在江湖上掀起軒然大波,對師傅,對衡山派不利。」 張方澤悄悄瞟了趙陽一眼,擔心趙陽聽到他的抱怨,卻不料見到了讓他震駭的情景,不覺間張大了自己的嘴巴,流出了細長的口水,滴答滴答地將趙宏泊的的右手打濕。 趙宏泊有些噁心地將手縮了回來,正要拍打一下對方,卻發現了張方澤的不對,順著視線一看,趙宏泊不留神將手中寶劍墜落,劍尖插在了在了張方澤腳上。 明晃晃的寶劍插在腳上,張方澤竟然沒有反應! 他們看到了什麼?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十九章【高人平之】 如果說,趙陽在紫蓋峰下逆著飛瀉而下的瀑布練劍,是為了逆天而潛修的妄圖化龍飛天的金鯉的話,那麼,此刻的趙陽,已經是度劫而過化龍飛天的金鯉龍了。 身似蛟龍騰空起,劍如閃電繞身行; 挪移之間風雷動,揮指瞬間天地平。 雖然天色已然昏暗,但借助閃爍的星光,趙宏泊與張方澤仍可依稀辨別出趙陽手持「雷霆劍」在山林石壁上縱躍如飛,騰轉之間不見絲毫的滯凝,如游魚在深水中自在,如飛鳥在低空中盤旋,所過之處,狼煙四起,雷聲轟鳴,碾盤大的石塊紛紛墜下,直如流星墜地,砸落地面,沉悶的響聲不斷地響起,似乎下了一場石頭雨。 趙宏泊明知趙陽已經照顧二人距離,特意選了較遠的地方,但仍然止不住膽寒,拉起張方澤連退數十丈遠,方才歇下,心有餘悸:「師傅是人嗎,他怎麼可能有這麼大的威力,山崩海裂也不過如此吧?」 張方澤收魂歸來,雞啄米般狂點頭:「那是那是,嗯,」張方澤突地臉色一變,繼而放聲慘叫:「啊——」 刺耳的慘叫聲在耳畔陡然響起,趙宏泊渾身一顫,不及思考,兩腿用力,向側躍出數丈遠,方才有暇回頭詢問:「師弟,怎麼了?」 張方澤顫抖的手指指著趙宏泊:「五師兄,俺沒有惹你過吧,為何對我下如此毒手?」 趙宏泊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知道張方澤是什麼意思,有些委屈:「師弟,飯你也可以亂吃,但話不可以亂說啊。禍從口出,事從口來,讓師傅得知,又要惹起麻煩。」 「問題是,你惹的麻煩不小啊,我的六徒弟啊。」身邊響起一個陰涔涔的聲音,「你意圖謀殺師弟的腳掌,雖然沒有觸犯師門大忌,但卻傷了弟子之間的友愛。」 聽得張方澤慘叫,趙陽二話不說就掠了過來,結果發現了讓人無奈的一幕:張方澤抱著腳亂蹦,腳掌上插了一柄劍,這廝也不取下,而是理直氣壯地指責趙宏泊謀殺。趙宏泊持戒備姿勢,似乎周邊有暗藏的危險一般,對插在師弟腳上的自己的寶劍熟視無睹。 趙宏泊此時才發現自己的寶劍竟然被張方澤拿在腳上,大為光火:「張方澤,那是你師兄的寶劍,你以為是你用腳來拿的嗎?」 張方澤見連趙陽也驚動,不好意思地停下來,腳掌一振,將寶劍凌空抖出,擲向趙宏泊,尷尬地向趙陽嘿了兩聲:「師傅,沒事,我和我師兄鬧著玩呢。」 趙陽驚奇地瞄了描張方澤的腳掌,好奇詢問:「你腳丫子沒有受傷?」 「沒有,」張方澤擾擾頭,「恰好插在了腳縫裡,錯一點就會刺傷了,師兄的準頭真是沒得說啊。」 趙宏泊怒哼哼:「俺是手偏了,要不,再來一次?」 趙陽止住了他們胡鬧,指著已經被亂石雨鋪滿高達十餘丈的山道:「好了,這條山道基本已經被廢止了,方澤留下看守,宏泊隨我趕往其它谷口,盡早將落葉谷四個出口搞定,我們也好休息休息。」 張方澤聽到趙陽將他留下,心有不甘,但又不好囉嗦,氣哼哼地躲到一處岩石下的陰影裡,準備守株待兔。 北路無力,南路搞定,剩下的唯有西路與東路了。東路由林平之與嚴世蕃負責,林平之是個狠人,也是個陰人,更是個能人。為什麼這麼說,在趙陽印象中,林平之慘遭滅家之禍,忍辱負重;在認識到岳不群的陰險面目後,仍然能夠與之周旋,與狼共舞,並進行了不屈不撓的鬥爭,以期能夠報家仇,償心願。 對於岳不群的真面目,估計林平之早有認識,因在衡山被岳不群救下後,遇到華山派諸師兄弟時,岳不群無意間一句話洩漏了根底:「平之,這幾位師哥,在那小茶館中,你早就都見過了,你向眾師哥見禮。」 正是這句話讓林平之認識到了岳不群的真面目。如果岳不群沒有一路尾隨林平之,何以岳不群會知道林平之在茶館之中見過了華山派的幾個弟子?更何況,岳不群派遣自己的千金小姐跑到福州來經營酒店業務,這也太那個了吧! 即使體貼民情,也沒有這樣的體貼! 如果沒有料錯,林平之當可從岳不群這句話中斷定,鏢局慘遭滅門時,岳不群便窺伺在旁,後更是一路追隨,否則,那也太怪異了。正因為林平之認識到這些,他才毫不猶豫拜岳不群為師,因為在惡狼面前,如果林平之表示猶豫或者其它心思,那麼他面臨的就是殺身之禍。 也正因為如此,初登華山,林平之便表示,弟子家中實無《辟邪劍譜》,一方面是表示自己的確不知,免得遭受岳不群暗算;另一方面,則是欲擒故縱,給岳不群一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印象,勾起岳不群自己的揣測。 在岳不群率領眾弟子下山旅遊,遭遇蒙面人圍攻後,當即暗示女兒遠赴福建,這什麼意思? 敏感的林平之當即可能就認識到岳不群的真實目的是《辟邪劍譜》!在岳夫人提出旅遊經費不夠時,林平之當即就提議大伙先到洛陽遊玩,順便到林平之舅舅家募集經費,同時也讓林平之與自己親人相聚,體味親情。 岳不群可能沒有料想,在華山他可以一手遮天,但到了洛陽,他就是落毛的鳳凰不如雞。更何況,他岳先生還當不起鳳凰,頂多就是一個驕傲的孔雀,只顧炫耀自己的精彩,卻忘了背後的醜陋。 為何要去洛陽? 因為洛陽是林平之舅舅的地盤,到了那裡,林平之才有可能脫離岳不群的陰影。更何況,令狐衝突發神威,劍法如神,不能不讓林平之懷疑,大師兄用的到底是什麼劍法? 如果他用的是「辟邪劍法」,那麼到了洛陽,就可以借助王家的力量將之奪下。 如果他用的不是,那也可以借助舅家的力量奪下,略加改變,就有可能成為林家的「辟邪劍法」,反正沒有人見過真正的「辟邪劍法」。 雖然後來事情發展,無法證實林平之心思是否如此,但是,洛陽的某些變化,如強奪笑傲曲譜卻若隱若現證明了林平之心機之深。 當然,這只是揣測,只是某些研究金大大的人的揣測,正確與否,趙陽不敢肯定,但至少,趙陽認為很有道理,因為通過這幾個月的觀察,林平之的確不是魯莽之輩。 不過,趙陽也有個疑問,那就是,為什麼岳不群派遣勞德諾陪同岳靈姍去福州開酒店,而不是其它弟子?勞德諾年紀大,但勞德諾是左冷禪派到華山的內線,這一點岳不群心中有數。除非,岳不群是在用勞德諾傳遞消息,引得左冷禪參與甚至直接出手,他好坐看兩虎相爭,自己漁翁得利。 更甚至,岳不群希望左冷禪出手,然後自已以正義的面貌出現,來硝嵩山派在五嶽劍派中的影響,為華山派造勢。 當然,這些是趙陽的揣測,正確與否,很難辨別。 有林平之在東路,趙陽自然很是放心,逕直帶著趙宏泊直奔西路,以便用最快的速度將山谷之內的佈局設置完畢,守株待兔,看能否抓住幾條大魚。 時間,趙陽需要的是時間,要搶在泰山派弟子下來之前佈置好一切。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二十章【魚龍登崖】 服下參王餅,天門道長立刻坐下調息,在遲百誠噬人的目光中,天門道長頭頂再度冒出騰騰的霧氣。遲百誠有些惡意猜度:不會是師傅的內衣著火了吧? 天門道長調息了一刻鐘便匆匆結束,精神煥發,將手中的參王餅遞給遲百誠:「誠兒,服下吧。」 遲百誠眼神複雜,天門道長調息不過一刻鐘,卻發生了巨大的變化,神采奕奕,看似年青了十多歲,如果天門道長沒有吞下這一塊,讓自己服下,那自己能夠增加多少的功力啊! 浪費了,遲百誠有些憤憤不平。 仰脖將參王餅放入口中,遲百誠惡狠狠地咀嚼了幾口就吞了下去,按照天門道長的吩咐,盤腿繼續調息。天門道長則盤坐在遲百誠身後,將雙掌印在遲百誠背部大穴上,口中吩咐:「抱元守一,心外無物;吐故納新,天地如一。」 遲百誠雖然不滿天門道長的舉動,但也知道此刻是緊要關頭,如有延誤,勢必會影響藥效。遲百誠當即按照天門的吩咐,沉下心來,運行起泰山派的內功心訣,迅速調動體內真氣,伴隨天門道長的內息進行運行。 隨著內息的經過,一股龐大的氣流在遲百誠體內無聲無息間突然出現,狂暴地衝擊著遲百誠的經脈,給他的感覺似乎是雷電交加之夜的怒海一般,狂濤巨浪一波又一波衝擊著自己的經脈,使得遲百誠感到自己似乎被滾油煎熬,被大浪拍擊,被霹靂轟頂。 雖然在自己的體內,遲百誠可以感覺到天門道長的內息在盡力的修補自己的經脈,但顯然在如天地之威般的參王餅的威力面前,是如此的渺小! 劇烈的疼痛讓遲百誠無法堅忍,他隱約發現,自己似乎跨不過這道門檻了。 完了! 我太小看這參王餅的威力了,可惜了那一塊啊! 在遲百誠昏迷的最後關頭,念念不忘的竟然仍是那被天門道長服下的一小塊參王餅!—— 落葉谷西方出口,巨聲如雷。 兩個渺小的身影在山巔晃動,不時有巨石被推下山坡,墜落山道,引起大地的顫抖?01dU.Net慕Φ幕頁荊q撩頻南焐忿窱G豆卻笊穸粵礁□蹕蘸荻救說目廝擼俺z鞝└踦_址□齙鈉呵韉那嶁Ю鍬湟豆卻笊穸粵餃酥鐨牡淖韁洹?br /> 「二師兄真聰明。」趙宏泊有些羨慕,「如果我也站在上面投擲石塊的話,說不定早就完成了任務。」 「嗯。」趙陽點點頭,「你二師兄這些日子比較刻苦,時時體諒為師心理,這個變化很讓人欣喜啊。」 得了吧。趙宏泊心頭暗笑,如果不是二師兄在男風問題上得罪了師傅你,他怎麼會像夾著尾巴裝作狗一般討好師傅你的狼呢?不過也好,夾著尾巴,反而更有意思一些。 「師傅,」趙宏泊自告奮勇,「要不弟子上去通知他們一聲?」 「不用了。」趙陽搖搖頭,身形一晃,拔地而起,腳尖不停地在山壁上輕點,如一頭沖天的火箭般扶搖直上,三五秒之間已經越過了十餘丈的距離。 聽得一旁生風,見得一個身影急速飛上,在無法辨別敵我之前,吳剛則二話不說,將手中百斤巨石舉起,衝著響聲處就砸了下去。如此昏暗的狀況下,很難確定對方的敵友,況且聽對方的速度,當是高手無疑,吳剛則可不敢將對方放近身來。 林寶光見吳剛則突然換向,急忙扭頭觀看,雙眼一瞇,發現不對:「二師兄,那是師傅,你小子又闖禍了!」 吳剛則大驚,脫口而出:「師傅小心啊,寶光失手將石頭衝你丟下去了。」迅疾轉身,吳剛則探手摀住林寶光嘴巴,兩人瞬間轉換了位置,口中哀求:「八師弟,啥也別說,救救你二師兄吧,如果師傅知道這次又是我幹得,難免留下不好印象,甚至將我逐出師門。八師弟你最好,想來不會讓師兄我如此淒慘吧?」 見林寶光眼珠亂轉,似乎在衡量得失,吳剛則急忙跟上:「八師弟,只要你幫師兄避過這一關,師兄以後定有回報,如何?」 林寶光點點頭,吳剛則急忙放開手掌:「快向師傅道歉,別讓師傅生疑。」 林寶光大喘幾口氣,提氣高呼:「師傅啊,弟子一不小心手腳發顫,將石頭失手落地,滾到你那邊去了,師傅勿要見怪啊。」轉頭,林寶光怒視吳剛則:「師兄,你剛才那麼用力幹嘛,想謀殺你師弟啊?」 吳剛則尷尬笑笑:「我嫁禍給你,擔心你當場揭穿我的話,所以就出手狠了點,師弟不要見怪。以後師弟有何需要為兄協助之處,刀山火海,在所不辭;兩肋插刀,沒得商量!」 林寶光白了吳剛則一眼:「得了吧你啊,我可承受不起。兩肋插刀,沒得商量?你丫就是這樣報恩啊?」 吳剛則沒有反駁,拉拉林寶光,指著急速上升,正對滾落的巨石的趙陽:「看師傅如何反應。」 林寶光撇撇嘴:「小意思,這怎麼可能難倒師傅?雷霆劍出,天下無雙。」 「應該不會。」吳剛則不同意林寶光的意見:「師傅自下而上,如果用雷霆劍破開石頭,難免濺一身的石粉,灰頭灰臉,有損師傅形象的。」 林寶光伸著脖頸看了看:「你是說師傅會用手?師傅幹嘛不躲避啊?」 林寶光覺得有些不太可能,因為趙陽距離石頭之間尚有數十丈的距離,巨石自高空而下,風聲霍霍,更是沿途帶下了無數的小石子如眾星伴月般向趙陽當頭罩下,不用劍,除了躲避林寶光實在想不到趙陽還有什麼其它方法。 沿著山壁向上狂奔,趙陽這才體會到自己在紫蓋峰下逆流而上修煉的輕功的妙用,果然是不凡。適才在南谷口由於石林並不高聳,是以趙陽只是用雷霆劍將石林從中截斷即可,瀑布下為逆流而上鑽研的的「魚龍游身法」沒有大的發揮。可現在就不一樣了,在亂石嶙峋的山壁間穿行,與在水珠四濺的逆流下沒有太大的區別,趙陽將「魚龍游身法」發揮到極致,宛如一條活魚在水中穿行一般的流暢。 聽得山巔之上的高呼,趙陽抬頭一覷,狂日一聲,身形再度拔高,腳下連連用力,速度陡然提升,迎著亂石撲了上去。 躲避? 開玩笑! 在如此昏暗的情況下躲避,萬一你一腳踏空,那就玩完了?01dU.Net淙揮V怕沂d松希恥搌g螅s棡蟼[散趼廢呤欽匝羰孿裙鄄夤瓞窊ㄣ尬g□木奘S駁闌蛘咦t壑都Fn踩鴾磟G嗆芨叩模u裨穎等`粢膊換崛鞝舜□□?br /> 破空而下的亂石帶起風凌犁刀,趙陽感覺臉上火辣辣地疼痛,雙掌一錯,擊開頭頂的幾顆亂石,趙陽挺身撲進了亂石之中,腳尖斜點山壁,身形陡轉,如陀螺一般,雙掌連環擊出,口中怒喝一聲: 「雁回天南,無邊無岸!」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二十一章【窮文富武】 「雁回天南」是「回風落雁劍」中威力最大的一招,利用迴旋的時機將寶劍側擊和回削,最適合群戰,不過,這一招的弱點也是同樣的突出,那就是出手速度慢,給予對方反應的機會比較大,對手有很大的可能性進行反制攻擊,而且攻擊成功率很大。至少方千駒坦言,這一招他從未成功對敵施展過。 雖然作為攻擊技能「雁回天南」並不合格,但是對於練習身法、反應、敏捷,這一招還是挺有用處的;尤其是,這一招很適合表演,賣相極佳。趙陽對這一招也是比較看重,因為「雁回天南」對臂力、內力、準確度都要求比較嚴格,趙陽昔日在衡山練劍時平均每日都要練習兩百多遍「雁回天南」,紫蓋峰下的石頭、石壁上留下了數萬道縱橫交錯的劍痕,都是趙陽練習這一招留下的印痕。 趙陽喜歡這一招,一方面是因為這一招可以鍛練他的綜合反應,另一方面則是這一招比較酷!縱身躍起,瀟灑地在半空轉身,然後閃電般一劍揮出,山崩地裂,山呼海嘯,群邪辟易,萬眾瞻目,這將是何等之壯觀!這又是何等之愜意! 由於趙陽獨特的愛好,「回風落雁劍」中最雞肋的這招「雁回天南」在趙陽手中卻發揮了不俗的威力,幾千次重複鍛煉的「雁回天南」使得趙陽可以隨時隨地將這一招發揮到淋漓盡致。 雙掌如蝶影,翩翩在趙陽身側飛舞;身形似游龍,在山壁間迴旋盤亙?01dU.Net淙灰哉拼#_把慊靨炷稀蓖}Υ蠹□s桫@墩廡├揮猩AR氖k罰巡怯穩杏杏啵妝但薳樀c?br /> 趙陽週遭數百乃至上千的鵝卵大的、人頭大的、乃至被亂石滾動而帶下的桌面大的亂石紛紛在趙陽的掌下或者化為石粉四處飄揚,或者四分五裂滾滾而下,或者被趙陽輕巧帶偏,擦肩而過滾落他處。 眼見趙陽大發神威,輕而易舉就破掉了這幾乎是滅頂之災的危險,山巔兩人驚呆了: 「師傅啥時候這麼牛了?」林寶光有些難以置信。 「掌門師伯估計也沒有師傅牛啊!」吳剛則則有些震驚。 「掌門師伯算老幾,」林寶光有些不屑,「掌門師伯靠的是機巧,那麼細的劍能有多大的威力?咱師傅就不同了,一雙肉掌都可以打遍天下無敵手了吧?」 「難說。」吳剛則回過神來,「剛則難以持久,猛則容易力弱。師傅雖然招式威猛,但在持久方面未必就能勝過掌門師伯。一旦數十招之內不能解決對方,招式威猛的就容易陷入困境,甚至有落敗的危險。」 「可咱師傅不一樣啊。」林寶光觀察的詳細一些,「適才師傅將鵝卵大的石頭震成碎末,將人頭大的石頭四分五裂,將桌面大小的石頭則輕輕推開,似乎沒有用什麼力氣。可見咱們師傅是剛柔盡在一念之間,已經不能用單純的剛猛來形容師傅了。」 「那倒是。」吳剛則細一回味,不得不佩服師弟的觀察之細。 「師傅功力到底到了何種境界?」林寶光對趙陽的功力境界產生了好奇,「咱衡山派的功力境界分為:水滴點點,小溪潺潺,大河奔流,大海浩蕩,閃電縱橫,共五種層次,雖然形像,但也太齷齪了,好難聽啊,也不知道是哪代的祖師這麼笨,起這麼齪的名字。不過,話又說回來,咱師傅到底到了那種境界?」 吳剛則回憶了一會,不確定:「聽說師傅在去福建時已經達到了大河奔流的階段,雖然現在不能確定,但應該也到了大海浩蕩吧?」 「哪有你們說的這麼誇張啊。」 兩人說話間,趙陽已經趕到了山巔,略微的喘口氣,便恢復了正常,正好聽到兩個弟子在談論他的境界,便開口糾正:「為師現在也才達到大河奔流的圓滿階段,已然停頓了兩月有餘,想再進一步,委實困難。大海浩蕩?如果沒有意外變故,為師估計要花費更久的時間了。」 見兩個弟子有些失望,失望衡山派進境竟然如此緩慢,趙陽安慰他們:「不用擔心,你們現在實力已經很不錯了,至少與五嶽四秀比,要強他們不少吧。我衡山派雖然境界只有五種層次,但每一種層次都相當於其它各派的兩到三個層次。像你們的大師兄,不是將遲百誠打得滿地找牙嗎?就拿你師傅我來說吧,雖然現在才達到大河奔流的圓滿階段,但已經超過了掌門莫大師兄的功力,也許在實戰機巧方面還趕不上掌門師兄。」 林寶光有些奇怪:「師傅,你功力怎麼可能比掌門師伯還要高呢,是不是有什麼訣竅啊?」 趙陽有些不好意思:「嗯,怎麼說呢,是因為你師傅我有錢啊。你們師傅我用人參、燕窩這種大補的藥材做飯吃,雖然難受,但是功力增長迅速;你們掌門師伯天天青菜蘿蔔,吃不起肉,怎麼可能與你師傅我比呢?」 林寶光有些害羞:「師傅,俺沒錢啊,你能不能借俺點錢,讓俺也嘗嘗頓頓人參、燕窩的滋味?」 趙陽氣歪了鼻子,指著林寶光鼻子惡狠狠訓斥:「就你搗蛋!我沒有讓你們吃過?你們閉關三個月,我天天用人參、燕窩滋補你們,每天你們一人的花銷就是好幾兩銀子,我還沒找你們要帳呢,你倒好意思借錢?」 訓斥一頓後,趙陽平下心來:「其實呢,師傅也沒有要帳的意思,而是這寫藥材常吃也沒有效果,只能在閉關的時候吃,這樣才能最大程度上吸收藥效,增長功力。如果天天人參、燕窩,用不了一周,你就會被藥材撐死的。下衡山這麼久,你們何時見過我啃人參了?」 趙陽歎息一聲:「窮文富武,如果師傅沒有家底,估計你們現在也是拿不出手的貨色啊!」—— 悠悠從昏迷中醒來,遲百誠感覺自己渾身充滿了氣力,似乎是一個膨脹欲爆炸的水囊,極為的難受。 天門道長臉色變幻良久,方才歎息:「誠兒,調息吧,能吸收多少就是多少吧。」 遲百誠心生疑惑,不過聽天門的口氣,似乎現在調息更為重要,也不敢怠慢,急忙進行調息。 略一運氣,遲百誠便發現自己體內似乎已經變成了湖泊,無數的氣息在體內如水浪般的肆虐、奔馳,不停地衝擊著湖堤。遲百誠竭力調動內息,想將這龐大的氣息導入自己的經脈,但卻屢屢失敗。嘗試數百次後,遲百誠無奈地放棄,睜開了眼睛。 天門道長將雙手再度按在遲百誠後背大穴上:「誠兒,你內功底子不夠紮實,故而承受不起如此浩大的內息。如果你剛才沒有昏迷,而是遵從為師的內息進行調整,當可趁這股內息初生之時將這股內息加以融合,可惜。如今,也只能盡人力而聽天命了。」 遲百誠苦澀道:「師傅,那我們能吸收多少?」 「五年左右吧。」天門道長有些失落,「其餘的無法吸收,只能任他們發散掉了。」 遲百誠有些失望,但事到臨頭,也唯有聽天由命。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二十二章【大劇上演】 (下載小說到雲軒閣 www.yunxuange.com) 看著收拾好的行裝,遲百誠站在天門道長身後諾諾地提出了自己的要求:「師傅,千年人參王可以在哪裡找到啊?」 遲百誠的意思很簡單,師傅,你老人家能不能把參王全部給弟子帶走啊? 天門道長壓低聲音,以免前面的六名弟子聽到:「誠兒毋須擔憂,那參王為師是不會留給玉璣子等人的,為師將它收藏在殿內書櫃的密室內,為師剛才告訴你的就是開取方法。等你以後功力到了,自可服用。現在你功力不夠,給你也沒有用處。」 遲百誠眼中神色變幻,天門道長並未注意到。 天門道長轉向六名束裝待發的弟子,正要吩咐,聽得殿外紛紛擾擾,心頭一震,回首吩咐遲百誠:「誠兒,速帶你六名師弟自後殿離開,前殿交給為師了。」 大袖一拂,天門道長也不待遲百誠回復,就大步跨出了後殿。 遲百誠神色微帶悲哀:「六位師弟,今次我們離開泰山後,將有段時間難以返回,如果大家還有什麼東西沒有收拾好,可以快去取來,一柱香後我們就出發,要快。」 六名天門道長的弟子互相對視幾眼,異口同聲:「回稟大師兄,小弟等人業已收拾完備,隨時可以隨大師兄遠行。」 點點頭,遲百誠很滿意:「很好,你們稍候,待大師兄將行李取出即可離開泰山。」 話音剛落,遲百誠就快步衝進了後殿密室,直撲書架,按天門道長的吩咐,將書架中的一本書取出,撥動後面的按鈕,又迅速如此操作了三本書,才聽得一聲機簧響,一個暗格出現在書架後面。遲百誠顫抖著雙手打開暗格,發現了裡面的那個錦盒。 遲百誠取出錦盒,將裡面的參王段放入懷中,揣緊,然後又將錦盒放回,將機關復原,這才出了密室。 對六名師弟好奇的目光視若無睹,遲百誠揮揮手:「時間緊迫,師傅為我們不可能拖太久時間,畢竟這不是外敵入侵,所以我們要抓緊時間。」 帶領六名師弟,遲百誠徑直來到春院後面一間閒房,打開裡面的暗道,露出一個黝黑的洞口,轉身吩咐:「通過這個暗道,我們可以到達『天涯閣』,帶好繩索,我們加快吧。」一馬當先,遲百誠手持火把,鑽進了暗道。 這條暗道遲百誠聽師傅說過,是好幾代掌門之前的一個掌門為了避免危險而秘密開鑿的,只有歷代掌門才可得知這一秘密,如果不到泰山派的存亡關頭,這個迷倒不得動用。 借助火把的微光,遲百誠發現這條暗道內佈滿了蜘蛛網,很是讓人討厭?01dU.Net饜哉饈巧降潰o冉細稍錚ㄣ妥i裁炊境嬤諮qu裨蚪Y擁穆櫸場F呷艘槐哂沒鳶啞舜蚶孤返鬧┬臚顆硎i嚦觳角敖?br /> 暗道雖然乾燥,且有風,但黝黑的環境讓人覺得不適,低頭在寬不過四尺左右的山洞中前進,讓人極度的壓抑、不適。如果待久了,很容易讓人崩潰,更令人絕望的是,除了七人的腳步聲外,聽不到任何的聲音。 壓抑,太壓抑了。 遲百誠用力揮了揮手中的火把,借此將內心的恐懼驅開,用力說:「加把勁,不遠了。」 「加把勁……不遠了……」 遲百誠沒有料到,他這一發話,引起的山洞內的迴響持續不斷,更是讓人驚懼不安,七個人湊到一起,縮成一團,再也不敢昂首挺胸闊步向前了。 「大師兄,你說話小聲點。」不知道是哪個,有些不滿地嘀咕了一句。 「大師兄……」 又是一陣隆隆的迴響,讓七人再度縮成一團。 「我靠,誰也不許說話!」遲百誠大怒,吼了一聲。 「我靠……靠……」 「哈哈哈哈……」 聽著回音不斷,六個師弟突地開懷大笑,一笑大師兄的粗口,二笑自己等人的膽小?01dU.Net淙換厴o歡希s鶧x艘訝幻揮辛聳什諾木]濉?br /> 遲百誠尷尬地摸了摸頭,嘿嘿笑兩聲,繼續趕路—— 西谷口留下吳剛則看守,趙陽挾趙宏泊、林寶光匆匆趕回「天涯閣」下,仰首期盼:泰山派的弟子,你們咋就還不下來呢? 趙宏泊四處瞄了一眼:「師傅,好像九師弟嚴世蕃還沒有過來呢,他會不會是嚇得尿褲子了吧?」 趙陽隱約看到一邊有個人影,就指著那邊:「那不是嗎,早就到了?01dU.Net淥的憔攀Φ苣曇托。}傷釣dㄗ硬恍「。皎湆t四芄輝謖庋捷Y植賴納焦戎寫┬校溼k擋淮□恕!?br /> 聽得趙陽指點,趙宏泊倒真的看到一個人影躲在那邊,還未反應,林寶光已然躥了過去,準備給嚴世蕃一個驚喜,誰料到那裡一看,自己倒是驚訝起來:「大師兄,你怎麼在這裡?」 林平之尷尬地站起來,走了過來:「師傅,嗯,九師弟他膽子小,不敢一個人過來,所以就自願留守,讓我過來協助師傅。」 趙陽哭笑不得:「他一個人留在那裡難倒不怕?」 林平之撓了撓頭:「九師弟說,只要我們這邊用點力氣,不可能有人能夠跑到他那裡去?01dU.Net刉朢芧佽P臼Ω檔Ь碩瀾>塗梢雲攪頌賳}桑vW慰穌廡├┤蚍貉旬蚕H!?br /> 馬屁精! 不過,趙陽心底倒也真,沒將之當作什麼事情。如果連從「天涯閣」上下來的逃亡的泰山派弟子也擋不住,那自己也真該找塊豆腐撞死算了。想到這裡,趙陽擺擺手;「既然如此,那就算了,待會我們仔細些,切莫放過漏網之魚,免得給你們小師弟造成危險。」 原本將這幾名實力較弱的弟子帶到身邊,趙陽便存了照看的心理,畢竟他們是初次上沙場,誰料這個嚴世蕃會錯了意思,竟然主動要求留在凶險之地,那趙陽也無可奈何,只能聽之任之了。 寂靜的夜晚,唯見星星的閃爍,但就在這剎那,趙陽似乎看到了「天涯閣」上似乎有火光的閃過。難道真有人這麼大膽,竟然在黑夜中攀登「天涯閣」? 趙陽難以置信,揉了揉眼睛,仔細探望。 「師傅。」林平之有些驚奇,「我剛才似乎看到了火光哎,難道真有這般不惜命的亡命之徒?」 趙陽有些不太確定:「我剛才也看到了,不過不敢確定,也許真有這般的亡命之徒啊。大伙小心,大魚上鉤了。」 「也許是小魚小蝦。」林寶光不屑地說,不過順手就操起了寶劍,一臉的戒備。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二十三章【天涯有路】 暗道的出口就在「天涯閣」頂端,洞口用一塊巨石遮擋。遲百誠不知道走了多久,但至少也有近半個時辰吧?如此長的距離,遲百誠真的難以相信歷代的祖師是如何開鑿出如此壯觀的工程的! 難道歷代祖師在建立門派之處,就想到過未來可能存在的逃亡? 用力地甩頭,將對歷代祖師的不敬想法拋之腦後,遲百誠盯著山頂的颶風,探頭向天涯閣下望了望,心中膽寒。 站在山頂,頭頂的星光似乎更加的明亮,但仍然照不出「天涯閣」下的黑暗。黑黝黝的空間,似乎噬人的猛獸的大口,正等待自投羅網的獵物。 「大師兄,我們真要從這裡下去嗎?」天門的三弟子乾峒有些擔憂,「這裡也太高了,而且這麼黑,一腳踏空,即使有繩索,也沒有大用啊。」 天門五弟子萬仕龍也連連點頭:「是啊,大師兄,我們不如等幾天,待到玉璣子等人懈怠了,再溜下去好了。」 萬仕龍的建議聽起來很好,但天門的八弟子鄭貴卻認為沒有太大的可能性:「五師兄,如果要等的話,我們的食物、飲水怎麼解決?還有,即使玉璣子他們懈怠,鬼知道會是多久之後?萬一他們大舉搜山怎麼辦?」 遲百誠見有內訌的趨向,心中有些擔憂,發現自己的十師弟周宏、十一師弟杜港元、十八師弟孫德彪還沒有發言,心頭倒有些希望,當下詢問比較聰明的周宏:「十師弟,你認為我們該怎麼辦?」 周宏想了想,方才回答:「玉璣子三人是我泰山派的長老,因而不算外敵入侵,對於泰山派的弟子而言,換一個掌門並沒有什麼不妥,只要都是泰山派的弟子就好。」 遲百誠眉頭一皺,沒想到周宏的建議更加難聽,正要打斷,卻見周宏沒有停下的意思,再加上周宏往日也是遲百誠的跟班,想來不應該會與自己過不去,就停了下來。 「不過,」周宏接了一句,「那是針對普通弟子而言的。換作我們,無論如何是行不通的。我們是師傅最寵愛的弟子,如果我們投靠玉璣子三人,他們定然不信,即使不對我們打壓,在玉璣子掌權的泰山派,仍然沒有我們的上進之路。 如果我們甘於平淡,那倒也無妨,無非是被那些低輩的弟子欺凌,只要我們忍下這口氣,就能得保平安。如果我們不想看人顏色,更不想低聲下氣做人,那就必須從這裡下去,從絕境中闖出一條生路!」 遲百誠大喜,周宏不愧是自己最貼心的跟班,幾句話就將這些人的後路給堵死了,要麼回去受盡白眼,要麼豁出去,搏個榮華富貴。 遲百誠急忙跟在周宏後面接口:「諸位師弟放心,跟著為兄,暫時雖然不能保得你們榮華富貴,但至少可以保證,你們能夠學到以前想都不敢想的高級功夫。師傅已經做好了準備,將一批高級絕學收藏起來,為我們以後備用。 等以後我們功力增強,反攻泰山,成為泰山派的掌門、長老,我遲百誠在此發誓,榮華富貴與諸位師弟共同分享。如果我以後違背誓言,甘受諸位兄弟制裁。」 聽得天門道長已經收藏了大批的高級絕學留給他們,六名弟子已經喜不自禁,他們最為擔心的就是逃離泰山派後武學上的修為怎麼辦,沒了師門的秘笈,他們怎麼增長自身的技藝?待到遲百誠發誓以後禍福與共,同享富貴時,這些弟子已經沒有了猶豫和彷徨: 「大師兄放心,小弟定然跟隨大師兄,刀山火海,在所不辭。」 「小弟定然以大師兄馬首是瞻,不離不棄。」 「大師兄就是我泰山派的掌門,跟隨大師兄,重建新泰山!」 「大師兄是我泰山派中興的中流砥柱,有了大師兄做掌門,我泰山派必將拳打恆山派,腳踢華山派,成為五嶽劍派中最強的門派。」 「有了大師兄,我們的道路充滿了陽光;有了大師兄,我們的未來不再彷徨;有了大師兄,我們的明天更加美好;有了大師兄……」 一時之間,馬屁如潮,直拍得遲百誠飄飄欲仙,不過,他瞬間就清醒過來,止住了眾師弟的阿諛奉承:「好了,泰山派的中興,還要靠我們大家齊心協力。只要我們同舟共濟,必然可以為泰山派打開一片新天地。」 將腰間的麻繩取下,綁在一塊巨石上面,遲百誠自高奮勇:「列位師弟稍候,待為兄先行探路。」 周宏上前攔住:「大師兄豈可如此草率?大師兄是泰山派中興的希望,更是我兄弟們未來的保證,豈能讓大師兄親履險地?讓小弟先來,大師兄隨後即可。」 搶過麻繩,往腰間一綁,又緊了緊自己身上攜帶的繩索,周宏言辭懇切:「大師兄,如果沒有小弟的招呼,大師兄千萬不要以身犯險啊,泰山派就靠你了啊。」 遲百誠大受感動,嗓音有些哽咽:「師弟,謝謝了你了啊,為兄我永遠也忘不了你的好。」 其餘幾個師弟見這兩個如此表演,心有忌妒,也紛紛趕上來狂拍兩人馬屁。 磨蹭了片刻,周宏手腕往繩索上一套,兩腳一蹬,慢慢地向「天涯閣」下攀登。人影越來越小,逐漸看不到人影,完全消失在黑暗中。 不知過了多久,遲百誠突地感到手中的繩索抖了幾下,明白這是周宏的信號,就與其它弟子順著繩索攀巖下去。大概是十多丈的距離,遲百誠便看到了一柱火把在下面亮起,估計是周宏為他們指示方位。 原來周宏所立之地竟然是一處平台,方圓大概一丈左右,正處在峭壁之上,倒是方便落腳。遲百誠心頭大定:難道昔日祖師曾經特意從此上下過,故而才設立這個暗道? 見諸人都已經下來,周宏就要點燃繩索,以便消除下來的痕跡。遲百誠急忙攔住;「師弟且慢,『天涯閣』一向險峻,罕有人至,不必燒斷繩索。我們應該以後再來,換上結實的繩索,將此處作為反攻泰山的捷徑。」 遲百誠此言有理,幾個師弟紛紛點頭稱讚,諸人休息片刻後,又分出一人向下攀巖,先行探路—— 黑暗中一閃一滅的火光特別的醒目,就像那黑暗中的螢火蟲般那麼的醒目,那麼的出眾,使得趙陽等人在同一剎那就迷上了他們,眼珠子瞪得老圓,滴溜溜一轉不轉,生怕錯過一絲的疏漏。 每一次,火光的顫抖,都勾起了崖下眾人呼吸的節奏: 你閃,我吸氣; 你滅,我窒息。 …… 脖子好酸啊,腦袋好疼啊。趙陽在心中無聲的歎息,你們怎麼就這麼慢呢? 「能不能快點啊,泰山派的寶貝們,俺們等得好辛苦啊!」 終於,不知道是哪個,嘀咕出了趙陽的心裡話。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二十四章【地獄無門】 「近了,近了。」趙宏泊輕聲嘀咕。 「來了,來了。」林寶光也不放棄宣揚自己視力的優良。 「大家都看到了,還用得著你兩個廢話?」林平之不遺餘力地維護這大師兄的尊嚴,轉身向趙陽哈腰:「師傅,泰山派的漏網之魚下來了,該怎麼處理?」 「切——」 林寶光、趙宏泊不屑地切了一聲,向林平之伸出了他們的中指。 林平之大為鬱悶,誰想師傅的手勢竟然這麼快就被兩個師弟學會,並活用在自己身上。不過,林平之也懶得抱怨,這兩人是賤骨頭,你愈加關注他們,他們愈加得意忘形,你要是不甩他們,他們就安生了。 趙陽瞇著眼睛觀察這些泰山派弟子的舉動,計算時間:「大概降落地面,還需要一柱香時間,大伙做好準備,他們一旦落地,就立刻撲上,不要給他們還手的餘地,爭取一網成擒,不留禍患。」 一個,兩個,三個,嗯,四個……一共六個,很好。 趙陽滿意點頭,看著六個落地的泰山派弟子,悄聲吩咐:「聽著,一共六名泰山派的弟子,大伙撲上去,能活捉就活捉,不能就斬殺,務必不要給他們逃生的機會。天太黑了,即使我們有人堵截路口,也難免有踩到狗屎運的傢伙。」 三名弟子紛紛點頭,趙陽抓起一把石子,悄悄湊近過去。 六名泰山派弟子一邊活動著手腳,一邊低聲商議,大概在探討從哪裡逃脫為佳。趙陽待自覺可以控制全局時,陡然現身,一把石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砸了過去。 聽得嗚嗚尖嘯,六名泰山派弟子似被炸窩的蜂群般分散開來,想四散逃走。可他們哪裡能逃得過趙陽手中石子的速度?雖然天色太黑,趙陽也沒有學過暗器手法,但貫注他內力的石子不亞於槍膛裡的子彈,打在這些泰山派弟子身上當即就讓他們喪失了戰鬥力,嚴重的甚至被石子穿肉而過,躺在地上哀叫不已。 見師傅伸手就擺平了這六名泰山派弟子,林平之等人急忙躍上,將這六名泰山派弟子五花大綁,捆將起來,等候趙陽發落。 重新晃亮火把,趙陽挨個辨認,沒有發現天門道長的首徒遲百誠,大為疑惑,難道遲百誠是死忠派,誓死效忠天門道長?想到這裡,趙陽試探地問道:「你們大師兄呢,在哪裡?」 六名泰山派弟子一副威武不能屈的神情,怒視趙陽,如果不是因為手腳被捆綁,他們倒真有可能將趙陽咬下一塊肉來。 趙陽朝林平之歪歪頭:「搜搜他們,看有沒有盜竊泰山派的什麼東西。不告而別,與賊無疑,我們倒可以為玉璣子等人送上一份賀禮了。」 六名泰山派弟子聽得趙陽要搜他們身,驚慌起來,拚命掙扎,反倒讓林平之瞧出了端倪,從他們身上搜出六本武功秘笈。趙陽接過一看,雖然對泰山派武學瞭解不多,但他也知道這些只是一般的而已,稱不上絕學,轉手又丟給了林平之。 圍著這六名泰山派弟子轉了一圈,趙陽悠悠開口:「如果你們能夠將天門道長的遺言告訴我,我倒可以考慮給你們一條生路,否則,今日的落葉谷就是你們的喪身之地。」 六名泰山派弟子聽得趙陽這一說,臉色劇變,在火把的照映下更是顯得詭異,半晌終於有一名弟子接口:「我師傅要求我們潛伏下來,以待泰山有變,我們好中興泰山派。」 「扯淡!」趙陽反駁一句,「縱然你是天門的弟子,這重振泰山派的重任也不可能放倒你的身上?01dU.Net擔q侔儷顯諛睦錚盂漪蚥挼菮蓿瑼п筍T?br /> 「這……」那名泰山派弟子登時語塞。 趙陽注意到山壁間的繩索,冷笑一聲:「原來你們是依靠繩索從『天涯閣』下來的啊,這麼說來,遲百誠定然還在上面,由你們來探路。你們倒是忠心耿耿的很啊。」 話音一落,趙陽伸手一扯繩索,騰空而起,腳尖在山壁上連點,蹬蹬蹬幾下就躥上了十餘丈高,駭得六名泰山派弟子面無人色。 如此之功夫,縱使他們的師傅,恐怕也力有不逮吧? 上的十幾丈高,趙陽發現了一處平台,估計是這些泰山派弟子的落腳之處,甚至這道「天涯閣」的峭壁上類似的平台還有不少,不然他們是不可能單靠一根繩索就可以墜下的。趙陽一點峭壁,就向平台飄了過去。 陡然間,一道凌厲的劍風自黑暗中襲向趙陽的腰側。可惜,趙陽既然知道還有一個遲百誠沒有現身,怎能沒有提防? 不敢托大,趙陽反手一拖劍鞘,在劍風之處一擋,只聽的一聲噹啷,隨即趙陽借力彈起,順勢飄落在平台上,發現了一條黑影正站在平台上,向自己衝過來,意欲將自己逼下平台。 身形一側,趙陽順勢將「雷霆劍」拔下,橫劍一掃,就將對方的寶劍震為幾節,然後身形一晃,欺身近來,左掌成虎掌,扣在對方頸部,扼住對方喉嚨,將他提起,順手點了對方的穴道,拋在一邊。 趙陽擦亮火鐮,點起火把,仔細一照,正是天門道長的愛徒和首徒遲百誠,心中輕吁一口氣,沒有走掉這個小BOSS,此番的任務十分的圓滿。 順手探入遲百誠懷中,趙陽仔細搜索。既然遲百誠是天門道長的首徒,那身上定然有好東西。在遊戲中打死BOSS往往有武功秘笈,在這裡,不用打死,應該也能找到武功秘笈的,說不定還有什麼靈丹妙藥。 大豐收啊! 看著滿地的戰利品,趙陽十分滿意。 不說別的,單那段人參趙陽就估計自己賺大發了。長期服用人參,趙陽自然對人參有了一些瞭解,這段巨型人參至少也有幾百年的火候,真是讓人難以想到的驚喜啊。除此之外,還有好幾本泰山派的絕學,看來,這個遲百誠倒是貨真價實的小BOSS了。 解開遲百誠啞穴,趙陽心情高興:「行了,看在你給我送了這份厚禮的情況下,我也不能太過於苛刻,如果你有什麼遺言,盡可以告訴我,如果有可能,我會替你完成的。」 遲百誠原本猙獰的面孔在聽到趙陽的問話後消失不見,沉吟良久,遲百誠才開口:「我師傅天門曾把泰山派的絕學謄抄一份,放在只有我與他知道的密室內。」 趙陽惋惜地歎口氣:「真的很誘人,但是,一個人是不可能修習太多秘笈的,否則會停滯不前,這幾本就足夠了。你這個條件不夠誘人。」 遲百誠神色變幻,試探著提出:「一個上下一致的泰山派未必符合衡山派的利益吧?我想長老的目標當不會是一個衡山派而已?」 聽得遲百誠如此說話,趙陽倒陷入了沉思:一個統一的有向心力的泰山派確實不符合衡山派的利益,尤其是泰山派的潛力資源要比衡山派大得多了。如果將這個遲百誠留下,會不會對自己以後造成什麼不良影響,趙陽不敢肯定。 見趙陽沒有當即拒絕,遲百誠心頭大喜,更加熱切:「雖然玉璣子此刻得勢,但我師傅天門畢竟執掌泰山派數十年,有著深厚的根基。如果長老能夠放我一馬,不管我以後能否重新執掌泰山派,必將唯長老馬首是瞻。」 「那你怎麼證明你的忠誠呢?」趙陽有些心動。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二十五章【人性尚惡】 遲百誠猶豫了:「那長老要我如何表示自己的忠誠?」 遲百誠惴惴不安,希望趙陽此次來得匆忙,隨時沒有攜帶什麼毒藥,否則,那自己就算進了狼窩了;一旦被趙陽什麼慢性毒藥,那自己以後可就真的沒有了翻身之力了。 趙陽第一個想法就是,如果自己有三屍腦神丹的話就好了。可惜,三屍腦神丹的秘方可能只有東方不敗、任我行掌握,其他人可能就沒有這個能量了。沒有了三屍腦神丹,趙陽憑什麼來保證遲百誠對自己的忠誠? 看其樣子,為了保住性命,遲百誠連自己的授業恩師也能出賣,何況自己只是一個趁火打劫的敵人呢? 對於人性,趙陽自付沒有辨別的能耐,也只能將人性往惡劣的方面想。無意間趙陽看到了崖下,心頭一動:「如果你想證明你的忠誠,倒也不是沒有辦法。」 迎著遲百誠渴望的眼神,趙陽狠下心來:「下面有你六個師弟,只要你將他們全部殺死,並寫下承認自己殺死師弟投靠我的文書,那麼我就可以相信你的忠誠。」 雖然要犧牲六名無辜的泰山派弟子,但趙陽也別無選擇。如果泰山派保持團結與穩定,那對衡山派確實不利;但如果讓遲百誠毫髮無傷離開,也不符合趙陽的利益。懦弱並不能威懾潛藏的敵人,唯有鐵血才會讓所有人顫抖,進而不敢反抗。 「什麼!」 遲百誠失聲驚呼:「這,這不可能!」 趙陽獰笑:「為什麼不可能?他們知你甚深,不殺了他們,你怎麼投靠我?一旦被他們發現,你難免成為犧牲品!別以為他們現在親近你,那是因為你是他們的希望;可一旦你背叛了他們的希望,你就成了他們的絆腳石。要麼你們全死,要麼他們死。你選擇吧。」 趙陽也不再等待遲百誠的回答,提起遲百誠縱身躍下平台,雙腳在峭壁上連點三次,便平安降落地面?01dU.Net呈紙飪R侔儷系難□潰等`艚侚W攪旴賳}傻蘢用媲埃~淅浞願潰骸澳憔齠o傘!?br /> 周宏十分激動:「師兄,你沒事,那太好了。」 遲百誠遲疑地走上前去,雙手搭在周宏的肩頭,言語含糊:「是,我沒事。」 周宏有些激動:「你怎麼和他們商量的,能不能放了我們?」 遲百誠猶豫地望向趙陽,趙陽嚴重利芒一閃,遲百誠如遭雷擊,急忙扭頭避開,狠下心來,雙手用力,卡喳一聲,扭斷了周宏的脖頸。 「大師兄,你……」 剩下的五名泰山派弟子見遲百誠突地出手殺死了周宏,大驚失色,掙扎著向後退,希望能夠避開遲百誠。 遲百誠原本端莊的臉此刻變得猙獰恐怖,一雙適才接過了自己最喜愛的師弟的性命的大手微微顫抖,但卻堅定地向著另一個目標探了過去。 「好了。到此為止。」趙陽及時止住了遲百誠。 遲百誠疑惑地看向趙陽,不知道趙陽為何突地大發善心,竟然會讓自己停手,真的不可思議。 趙陽使個顏色,三名弟子解開了剩餘五名泰山派弟子的繩索。看著六名疑惑不安並帶著憤怒的泰山派弟子,趙陽輕輕一笑:「適才未來的泰山派掌門遲百誠已經向我衡山派投誠,願意成為衡山派的別院。眼下幾位都已經見證到了,遲百誠掌門為了表態,親手殺死了自己的師弟來證實他對衡山派的忠誠。」 五名倖存的泰山派弟子怒吼著,撲向遲百誠,被三名嚴陣以待的衡山派弟子林平之、趙宏泊與林寶光擊翻在地。趙陽不悅地哼了一聲;「怎麼,你們不服氣?如果你們不想與地上這個作伴,那就老實聽我吩咐! 自今日起,遲百誠就是泰山派的新任掌門,你們五人,則是泰山派的當然長老,唯有我才有權力廢黜你們。你們的任務,就是監視、協助你們的掌門,伺機奪回泰山派的大權,爾後,榮華富貴任你等同享。」 遲百誠臉色劇變,變幻萬千,最終無聲地低下頭去。 趙陽滿意點頭:「很好,現在你們分別寫兩份效忠書,一份是遲百誠的,將自己殺師弟表忠誠的事情詳細寫出來;另一份是你們五人的,將今日所見所聞以及你們的任務寫下來。兩份效忠書寫完,你們就可以離去了。 嗯,為了表彰你們用於脫離罪惡的泰山派,創造泰山派的新生,除了你們五人原有的秘笈外,我可以再給你們幾本泰山派的絕學,你們共同參詳,早日提升你們的實力,免得丟人現眼,拖累了我衡山派的大業。」 乾峒等人又驚又喜,左顧右盼下,發現人人目中都露出了狂喜之色,知道大局已定,桿大概都已接受了趙陽的條件。在生命遭受威脅的情況下,進行某些妥協,也不算什麼丟人之事。 既然兩份效忠書都已拿到,趙陽也懶得再操心這六名泰山派弟子,逕直吩咐他們從北路離開,然後吩咐三名弟子去接把守路口的其餘幾人,聚齊後再返回泰山派,自己則打算從「天涯閣」後面翻越上去。趙陽還惦記著《九玄真解》的上半部,如果從泰山派正門登山,時間難免不夠,可如果從這裡登山,借助遲百誠等人的繩索,頂多一個時辰就可以趕到天門的春院,說不定還有機會呢—— 春院之內的廣場上,身著青色道袍的泰山派弟子分成涇渭分明的兩派,一派簇擁這兩個老道,分別是玉音子與玉磐子;另一派人手較少,則簇擁著泰山派的掌門天門道長。 天門道長厲聲厲色:「兩位師叔,泰山內亂自汝二人始,難道汝二人就不擔心泰山百年基業毀於一旦嗎?百年之後,爾等有何面目去見泰山派的歷代先祖?」 玉音子冷笑:「天門,泰山派在你手中有三十年了吧,這三十年你可曾為泰山派做過何種突出貢獻?沒有任何建樹,反而使得泰山派日釬落,此皆是你之過也。虧你還有臉戀位不退,自命不凡!」 玉磐子也不甘示弱:「天門師侄,今日泰山局面已定,雖然你往昔沒有任何建樹,但如果你不想成為泰山派的罪人,如果你還自認為是泰山派的弟子,最好還是放下武器,自甘受縛,免得泰山派由於你的緣故而元氣大傷。」 建除道長怒叱一聲:「兩位師叔祖,無論如何,大家都是泰山派的弟子,有什麼不同意見,可以擺出來講清楚,何須大動干戈?昔日華山派劍氣之爭,導致華山血流成河,實力衰減,想來兩位師叔祖也不願意泰山派步入華山派的後塵吧?」 玉音子不屑地哼了一聲:「長輩說話,哪有爾等小輩插嘴的餘地,還不退下!」 建除道長見天門沒有說什麼,就順從地退到天門身後,閉口不言。 玉音子有些擔憂,雖然師兄玉璣子去阻攔中立派的兩位長老,但到底實情如何,玉音子不敢斷言,這裡不能久拖了,拔劍高舉:「天門,是戰是和,一言而決!如果你真為泰山派考慮,那就放下兵器。」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二十六章【圖窮匕現】 (下載小說到雲 軒閣 www.yunxuange.com) 放下武器? 天門道長也不是沒有考慮過放下武器,從護山劍陣被趙陽擊破,天門一系傷亡慘重的那時刻,為了泰山派的將來考慮,天門就有了退讓的想法。可是,他擔心啊。 天門不是為身後的弟子擔心,再怎麼著玉璣子也是泰山派的弟子,有華山派的前車之鑒,玉璣子不會趕盡殺絕;可是,天門為自己的首徒遲百誠擔心。 如果天門這裡放下武器,那遲百誠逃離泰山派的消息將很快被玉璣子等人發現,緊跟而來的就是泰山派的大搜捕。玉璣子會放過一般的天門一系弟子,但最得天門寵愛的親信弟子,則斷無得赦的可能。 能拖得一時便是一時,縱使違背了自己的心意,那又如何? 我死後哪管它洪水滔天! 我死後哪管它泰山衰亡! 只要…… 天門道長收起了心思,寶劍一橫,厲聲:「玉音子,爾以為爾是何人?身為泰山派長老,卻糾集門徒脅迫掌門,犯下不赦之罪。為了爾等的私心膨脹,就陷泰山派於內亂之中;為了爾等的權力,就要用泰山派弟子的鮮血染紅泰山,爾等好毒的心腸!如果泰山派落入爾等手中,將是泰山派滅亡之日。 天門不肖,未能振興泰山派,但泰山派也不會自天門手中斷絕。如果泰山派落入爾等手中,成為為他人霸業驅馳的棋子,最終消亡。到了那日,你玉音子有何面目去見泰山派的先祖?與其泰山派毀的毫無價值,那倒不如讓他在最燦爛的時刻毀滅,至少給後來者留下警醒!」 玉音子大怒:「天門,爾只不過是憑借爾師尊的餘蔭才成為泰山派的掌門,除了這些你還有什麼值得稱道的地方?有能耐的話,我們兩人進行切磋,如果你勝,我玉音子自甘受罰!如果我勝,你就為泰山派考慮,自動放棄掌門之位,我玉音子保你性命不失。」 性命不失? 天門道長嗤笑一聲,如果你玉音子的保證也可相信,那才叫做笑話! 天門道長冤枉了玉音子,此次玉音子的保證的確是真的,因為玉璣子三人與趙陽商討後,暫時確定了「挾天子以令諸侯」的策略,用天門道長來保持泰山派在短期內的平穩,爾後再進行過渡,至於過渡時期的天門有沒有必要保持清醒狀態,那是另外一回事,過渡後的天門還有沒有留下性命的必要,那要看具體的情況了。 天門道長不願妥協,玉音子只好痛下決心:「所有泰山派弟子聽令,此次爭端只涉及掌門,不關眾弟子事情。如果眾弟子自認為是泰山派弟子,那就保持中立,為泰山派留下元氣,不要參與到掌門之位的爭端。我玉音子在這裡保證,泰山派的門規永遠不會以懲罰自己人為榮!」 玉音子此語,擊中了天門道長的軟肋。為了鞏固自己的權威,打壓玉璣子等人的發展,天門道長對於異己力量的崛起毫不手軟地進行不遺餘力地打壓,在泰山派掀起了血風腥雨?01dU.Net洳皇僑巳俗暈#s堔R吩斐閃舜笈覶蜀砦鶿斐虒鳦fS褚餱憂崆嵋謊裕阬O謚詰蘢有鬧邢破鵒司藪□牟□健?br /> 「噢呵呵,」天門道長氣急反笑,「你玉音子只不過一個長老而已,有何資格指摘泰山派門規的對錯?看來你陰謀叛逆,由來已久!如此心懷不軌之徒,泰山派豈能容忍?眾弟子聽令,全力格殺玉音子、玉磐子為首的叛逆分子,以還我泰山派的朗朗晴天!」 玉音子是泰山派玉字輩的長老,泰山派地位最高的長老之一,站在他旁邊的有玉磐子長老,站在他身後未出的還有玉璣子長老,無論是自身的實力還是門下的影響,在泰山派都是首屈一指,無可抵擋。 天門道長是泰山派的掌門,執政三十年之久,雖然沒有大的建樹,但年年耳提目命,已在泰山派弟子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是泰山派正統的象徵,是泰山派大義的代表;更何況天門道長本身的實力也並不弱小,門下的弟子也稱不上弱小。 雙強下令,各自的弟子一番猶豫後,終於挺直了腰桿,舉起了兵刃: 現在是站隊的時刻,站錯了隊,那是要受到懲罰的! 玉音子、玉磐子實力強大,但不是正統的代表啊! 天門雖弱,但未到山窮水盡時刻! 跟天門混,即使失敗,也不會受到門規處罰,這是玉音子親口所說,當屬事實。 跟玉音子混,如果失敗,那就要受到天門的一力打壓,畢竟天門這廝是掌門,習慣用門規來排除異己。 站好了隊,俺不出力可以吧? 出工不出力,任是你天門,也未必能夠發現吧?—— 由於「天涯閣」峭壁上每隔一段就有平台狀的地方可供落腳,並且有遲百誠留下的繩索可供利用,趙陽扶搖直上,快如閃電,迅疾地撲上了「天涯閣」的頂峰。 「天涯閣」頂峰亂石嶙峋,錯落別緻的石頭突兀矗立,沒得什麼歇腳之處,難怪不能作為旅遊的勝地,否則,在這裡觀日出,將更為壯觀! 沿著繩索,趙陽摸索到了暗道的暗門,用力推開石頭,鑽進了這條黝黑的暗道。借助火把,趙陽觀察到這條暗道似乎是用利刃劈開的,或者說,是泰山派的掌門用利刃挖出來的一條暗道。一邊走趙陽一邊心中驚歎,乖乖,這麼遠的距離,那要耗時多久才能開闢出這麼一條暗道? 暗道蜿蜒曲折,似乎也是利用了山脈的走勢,借助了礦石之間的縫隙,眼見就要到達出口,趙陽突地心中一動:在遊戲中,碰到暗道之類,往往有寶物可拿,不知道這裡會不會有?想到這裡,趙陽折身返回,舉著火把細細觀察。 很可惜,看來設計遊戲的傢伙都是扯淡! 不過也是。趙陽心中失望的同時也自己看開了,如果真有什麼寶物,比如秘笈、仙兵利器等放在這暗道裡,經年累月被山中濕氣所浸襲,不生蛂B壞掉才怪!即使找到了干將、莫邪,估計也會因為保養不善而袑騑陷部A自己也未必能夠辨認出來啊。 趙陽自嘲地笑笑,快步趕到暗道前方,推開暗道門,發現自己出現在一個小殿中,外面隱約傳來廝殺聲。 時間還早。趙陽回身將暗道關閉,這裡可以留待後用?01dU.Net淥的殼壩辛孜pT勒飫鑭幕鬗as斢L侔儷鮮笨灘煌T垂а趧C骨t┐舜kA艿目贍□圓淮螅黃漵轡迕旴賳}傻蘢右丫攄F塚w蘭迫盟螳k度牒饃腳梢膊皇鞘裁茨咽攏骨t┐舜kA芏運褽V揮瀉麼ΑW艿美此擔萊涇S陌檔烙Ω沒褂玫蒙稀?br /> 小殿內沒有寶物。 趙陽再度失望歎氣:俺的運氣咋就這麼差呢!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二十七章【變生肘腋】 大殿之外,劍氣縱橫。 趙陽是第一次見到數百好漢大規模的P,雖然不同於黑幫火拚般的火爆刺激,但也是令人大開眼界,歎為觀止。 原來中國歷史上的假打,是有著悠久的歷史傳統的啊。 看那兩位,互相比劃了半天,兩柄寶劍愣是沒有互相碰撞一下,你來我讓,我去你避,這壓根就是切磋嗎! 瞧這兩位,砰砰鏘鏘的很熱鬧,但是趙陽驚奇地發現,這兩位都是用劍脊互相碰撞,劍鋒跟本沒有進行過任何的親密接觸。這說明了什麼,說明了這兩位很是愛惜自己兵器,真是愛兵器之人啊! 當然,劍不是刀,用來抵擋對方劈、削的只能用劍脊,這樣能夠延長寶劍的壽命。問題是,兩人交手數十招,全部是用劍脊交鋒,這分明不是拚命,分明是擊打樂器舞會嗎! 翩翩起舞之間,樂聲叮噹; 縱橫交錯之時,眉目表情; 迎來送往之刻,心生默契; …… 趙陽感覺自己要吐了:大明好男風,武人應該不好男風吧?可瞧這泰山派的樣子,似乎是集體喜好男風!所幸自己沒有迷路到泰山派,否則,那只有自殺投胎一條路可走了! 開玩笑,豈能任爾等在光天化日之下行此苟且之事! 趙陽怒向膽生,抓起殿內的珠簾,扯斷絲線,將滾圓的小珠子悄然無息地撒進了大殿外的廣場上,他倒要看看,在這等境況下,爾等是否還能保持如此之默契。 趙陽出陰招,泰山派弟子樂子就大了。 原本配合無間,進退有序,張馳有度,可現在腳下踏上圓溜溜的小珠子就失去了平衡,劍招沒有了節度,那就成了可能的殺招。 見血了…… 哦呵呵呵…… 趙陽非產滿意自己造成的結果,看著因為第一個不小心在對方身上劃出一道傷疤後,全場的弟子同一時間拋開了默契,大刀闊斧,劍舞銀蛇,與森寒奪目的劍光中升騰起無限的殺機。 滿場假打的同時,倒有一些是在真打,那就是玉磐子與玉音子對陣天門道長。玉音子低估了天門道長的修為,也低估了《九玄真解》的功效。玉音子認為,天門道長的修為即使高,也高不過他哪裡去,可誰料天麼這廝適才服用了千年參王餅,雖然只是一小塊,但卻使得天門停滯不前的修為得到了突破;後來為了避免遲百誠暴體而亡,天門又將遲百誠服用的參王餅的功效自己吸納了大半,結果平添二十年功力,已經遠遠超過了玉音子。 與天門道長硬拚兩招後,玉音子就叫苦不迭,只好厚著臉皮讓玉磐子上前幫忙,兩個師叔合鬥一個師侄,雖然丟人,但總比丟命要好的多。 更何況,大局已定,如果因為單挑而丟了性命,那更是划不來的啊。玉音子可沒有那麼傻,充英雄,也要在不會危及到生命的前提下去光棍一把,否則,那還是算了吧。 以一對二,天門道長頓覺吃力。放眼四顧,全場此刻的廝殺已於方纔的假斗大不相同,但由於人數的劣勢,天門一系步步敗退,如果不能想辦法翻盤,那今趟就全盤皆輸。天門眉頭一皺,悄然後退。 玉音子與玉磐子如同走馬燈般圍著天門道長狂毆,豈會讓天門道長離開,兩人步步緊逼,一刻也不放鬆對天門道長的壓力?01dU.Net眹勻嬤刈U耍活撚桮剺鸙峉X亟鉡Bκ逡憡w舜□睿楞瑼柚鞢殤p健塭化S髕啤?br /> 大殿之內除了趙陽、天門、玉音子、玉磐子之外,還有一人,那就是建除道長。建除道長既然已經料到了天門一系必然沒落的前景,自然不會拚命?01dU.Net淙喚□珛剺曮檡T朗嗆臥倒始俅蟣涑閃搜e矗sぃ伔謇蝍藒颲Gu裨蛉蘸蟊卦獬鷙蓿炙B運喻型茤b渫焉恚t閎肓舜□鈧簷S?br /> 趙陽躲在大殿的上方,觀察著三人鬥毆還有一人精彩的表情。 天門道長佔上風,虎虎生威:建除道長喜中帶憂; 天門道長處下風,節節敗退:建除道長憂中帶喜。 精彩,精彩的變臉。 趙陽由衷感歎,看來四川的變臉這麼快就在武林之中得到了推廣,再也不是獨家之絕活了,這真是中華藝術界的一大幸事啊。 天門道長在大殿內七繞八繞,利用對大殿的熟悉,利用各種障礙物將玉音子與玉磐子成功隔開,集中攻擊玉磐子,準備各個擊破。 玉磐子是玉璣子三人中實力排名第二,也相當於天門道長七成的功力,豈是一時之間就可以輕易拿下的?不過天門道長顯然已經下定決心,以命搏命,也要拼掉一個玉璣子的臂膀,為遲百誠日後的反攻開闢道路。 泰山派的興衰? 去他鳥的,管我何事,反正老子也不能再干了! 「朝霧青松」、「萬道霞光」、「滄海一月」,這三招是天門道長最為嫻熟的三式絕招,此刻瞬間使出,當真是日月失輝,天地無光。 凌厲的劍風在大殿內尖嘯,劍芒所過之處無不應聲而折,粗如兒臂的燭火也搖搖欲熄。玉磐子在天門道長的亡命攻擊下步步敗退,終難支撐,被天門道長一劍劈落兵器,下一劍則化為一道寒芒,直逼玉磐子的咽喉。 「天門敢爾!」 趙陽只來得及吼出四個字,就合身撲下。 情況太危急了! 趙陽不是擔心玉磐子的性命,對這老傢伙他沒有什麼好感,他擔心的是建除道長。建除道長正躲在天門道長身後,而且這廝似乎舉起了寶劍,準備行動。不問可知,建除道長的目標只有天門道長,只要建除道長可以在危急關頭救下玉磐子,自可獲得玉璣子三人的認可,留的小命。 可,如果這樣,那俺的《九玄真解》怎麼辦? 更何況,建除道長並不知道天門道長的性命傷得,但死不得! 一旦建除道長下手過重,將天門道長不慎殺死,那麻煩就大了。 衡山派不會興師動眾前來詢問原因,但華山派、恆山派、乃至嵩山派都有可能過來橫插一手,到的那時,他趙陽就是裡外不是人了。 最重要的是,如此賣弄人情、出盡風頭之事,豈能由你建除道長來做?讓你弒師的話,泰山派以後就是鐵桶江山,水潑不進了!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二十八章【泰山六賊】 身如驚鴻劍如電,趙陽破空而下,將手中「雷霆劍」帶鞘擲出,勢若奔雷,直擊天門道長的背部。「雷霆劍」脫手擲出的同時,趙陽抓起一把珠子撒手擊向天門手中的利劍。 天門道長心存死志,對背後來襲的趙陽置若罔聞,不躲不避,掌中利劍循著固定軌跡直逼玉磐子,存心要砍斷玉璣子一條臂膀,讓泰山派實力大減,為自己的弟子開闢道路。 生死存亡一線間。 玉磐子感受到刺骨的冰冷,連遭重創下心生絕望,閉上眼睛,靜待最後時刻的到來。 千鈞一髮時刻,叮叮噹噹一陣亂響,玉磐子只感覺面龐一疼,似乎有些濕潤,但喉嚨間並沒有甘受到刺骨的冰寒,疑惑地睜開眼卻發現天門道長的劍光剛剛自臉龐滑過,擦空而過。 「雷霆劍」重重擊在天門道長背上,天門道長身形一晃就要向前撲倒,被隨後趕到的趙陽大手一揮,將天門道長重重擊飛,撞在牆壁上,滑落倒地。 好強的內力!天門道長手扶牆壁想要站起,卻覺得體內內息混亂,根本無法調動,心中大駭,難道趙陽這廝的功力已經不下莫大?那為何在山道之上示弱?好陰險的小人! 天門殺不得,那建除則砍得! 玉磐子從地上爬起,撿起自己的寶劍,就要砍死建除道長。 適才建除道長從屏幕後閃出,準備偷襲天門道長,結果被趙陽搶先,建除道長遂止步不前,靜看趙陽發揮。建除道長相信,既然趙陽已經趕到,自己就沒有必要弒師,給自己的前景增添變數。此刻見玉磐子仗劍向自己看來,建除道長也不閃不避,他相信趙陽不會置之不理。 果然,趙陽見玉磐子勢若瘋狂,從一旁搶上,將玉磐子緊緊摟住:「老哥切勿動怒,大局已定,一切尚要從長計議。建除道長殺之不難,但活之太難,暫且留下,以待後用。」 玉音子也從一邊趕來,一擦額頭冷汗,向趙陽拜謝。玉磐子這才醒悟尚未感謝趙陽救命之恩,也急忙向趙陽表示謝意。 建除道長見玉音子與玉磐子兩個老道都恢復了平靜,急忙跪倒叩頭:「弟子建除拜見兩位師叔祖。弟子對兩位師叔祖仰慕已久,對天門殘殺同門更是痛恨,但遭天門壓迫,不敢向師叔祖表白心意,如今師叔祖為泰山派剷除蠹蟲,正是泰山派中興之刻。弟子建除,願為師叔祖效犬馬之勞,聽憑師叔祖差遣。」 玉磐子走過去將天門道長執住,以防有變。玉音子則皺眉問趙陽:「志強老弟,此人留之何用,徒增禍患啊。」 趙陽搖搖頭,將玉音子扯到一邊,低聲交待:「老哥,挾天子以令諸侯,還需有傳令的黃門吧?建除是天門道長的二弟子,又不是俗家弟子,在許多人眼中,是接任掌門的第一人選;如果建除公開宣佈天門自動讓賢,豈不增大了可信度? 更何況,泰山派上下盡在掌握,多一個建除,有何禍患?如果老哥不放心,盡可事後斬殺,目下對於安撫泰山派上下,他還是有用處的。」 玉音子皺眉思索,良久方點頭:「老弟考慮的確周詳,看來這建除一時之間倒也不好除掉,以後再說吧。」 趙陽有些尷尬:「老哥,不好意思,我在『天涯閣』下怎麼沒有發現什麼天門的弟子逃逸,他們是不是還有其它通道?」 玉音子一怔,突地喝問建除道長:「建除,你們師兄弟之中,還有誰今日沒有出現?」 建除道長沒有聽到趙陽低語,聽得玉音子喝問,第一時間瞄了一下趙陽,見無異樣,方敢回答:「啟稟師叔祖,今日天門招呼了六名師弟密議,後來這六名師弟就與遲百誠一併失蹤,不見蹤影。」 「那你可知有什麼逃亡暗道嗎?」 再度悄悄瞄瞄趙陽,建除道長壯著膽子:「啟稟師叔祖,弟子不知。如果有暗道,當屬機密,弟子並不深得天門信任,故而不曾與聞此等機密。」 天門道長寵信遲百誠的事情,泰山上下都知道,玉音子見建除道長答得滴水不漏,發現不了什麼疑點,只得將信將疑。 建除道長扶著天門道長,玉音子與玉磐子分伴左右,四人出得大殿,玉音子便衝著正在交鋒的泰山派弟子招呼:「全部停下,聽天門掌門的吩咐。」 建除道長扶著渾身僵硬的天門道長,站在台階上,揚聲:「各位泰山派的弟子,師傅今日與師叔祖切磋,不慎走火入魔,自感無法繼續執掌泰山派,故而請玉璣子、玉磐子、玉音子三位師叔祖暫時代理泰山派事務。泰山派掌門人選如何確定,等掌門恢復後再行決定。今日殿前比武,大家技藝精湛,三位師叔祖表示十分欣喜,將對大家進行表彰。」 正在交火的泰山派弟子一時之間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如此大規模的鬥毆竟然被說成了比武?而且,還有獎賞啊! 至於泰山派掌門的更迭,沒有幾個表示關心,因為天門道長喜愛的弟子都被派了出去,在這裡拚命的基本上都不是天門道長一向看重的。否則,這些弟子也不會當庭進行大規模的假打,如果不是趙陽出陰招,也不會血濺當場。 玉音子滿意地點點頭,看來這個建除還是有一點用處的,走前幾步:「眾位泰山派的弟子,你們今日的表現,我們看得非常清楚,我們非常滿意,大家人人有賞,決不遺漏任何一個。」 殿前的泰山派弟子一陣歡呼,不過有幾個一不小心跌了一跤,讓玉音子皺起了眉頭。 「不過,」玉音子面帶沉痛,語氣有些悲涼,「適才我們才知道,遲百誠身為天門道長的首徒,卻心懷不軌,竟然盜取了泰山派的絕學,伴同幾個叛逆者逃下了泰山。 為了不使我泰山派絕學洩漏,為了整肅我泰山派的正氣,天門掌門頒下了門派格殺令:無論何人,能提得以下弟子頭顱者,均可獲得泰山派高級功夫一套;如能提得遲百誠逆賊的頭顱,將成為玉字輩長老的徒弟,獲得高級絕學一部。 泰山派叛逆弟子名單如下:遲百誠、乾峒、萬仕龍、鄭貴、周宏、杜港元、孫德彪。」 建除道長振臂高呼:「門派格殺令!」 一眾泰山派弟子群情激昂,振奮不已: 「窮盡天涯海角,斬盡門派逆徒!」 「窮盡天涯海角,斬盡門派逆徒!」 「窮盡天涯海角,斬盡門派逆徒!」 …… 一滴混濁的淚珠,自天門道長的眼角悄然滾落,墜入凡塵。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二十九章【壯志豪情】 遲百誠狼狽不堪地放緩了腳步,看了看四周的地形,覺得尚可算得上隱秘,就停下歇息。 「大師兄,你可真夠殺伐果斷,真有師傅的潛質啊。」乾峒有些不冷不熱,「你厲害,對自己的師弟也像殺雞一樣,抓住脖子,輕輕一扭,卡喳一聲,一了百了。」 萬仕龍也跟著幫腔:「是啊,大師兄,看來師傅喜歡你倒真的是王八瞧綠豆,對上眼了啊。」 遲百誠苦笑,出得落葉谷,五個師弟就像瘋了一般群毆自己,如果不是因為他們被趙陽打傷,自己還真脫不了他們的包圍?01dU.Net淙凰謎蝩畦`舸蟶耍s鍡~餼鏊螻os掛膊皇且資攏腋n迦聳陽郤n眩玨繞簀~褡約旱木俁A之o率且惶挽Gt薊崛盟謊蟦騏B?br /> 「當時我也無奈,為了求生存,不得不如此。」遲百誠低頭服軟,「換作你們,你們會怎麼做?如果我能留下一條命,還有給他報仇的機會,如果我們全部死在那裡,那誰能替我們報仇?留的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我也是迫不得已啊。」 「是啊,」孫德彪冷冷接口,「迫不得已就把對你最好的周宏給幹掉了!你還記得周宏怎麼待你嗎?頂替你探險,你就是這樣記他的好?用你手將他脖子扭斷,用你的手來回報他對你的好?」 孫德彪的輕描淡寫,使得遲百誠心頭似被針扎,方纔還在談笑風生的周宏,突然之間就成為自己懷中的屍體;方纔還在眾志成城發誓要中興泰山的師兄弟,此刻卻視若仇寇,不共戴天! 趙陽,我放不過你! 遲百誠在心中無聲地吶喊:總有一天,我要讓你後悔,讓你後悔今日加在我身上的屈辱,我要將之百倍償還! 「你們打算下一步怎麼辦?」遲百誠收起心思,鄭重問詢:「我們也不要互相糾纏了,活著才是最重要的,至少我們現在都沒有死。」 杜港元心灰意冷,一方面是趙陽的毒辣手段讓他起了畏懼心理,另一方面則是眾人之間的爭鬥讓他死心喪膽沒了鬥志:「我回家,看能否謀個職位,順便修煉武功。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吧。」 遲百誠哼哼一笑:「你以為你還可以回家嗎?」 杜港元有些惴惴不安:「趙陽當不會趕盡殺絕吧?」 遲百誠不屑道:「他不會,他還沒把我們放在眼中,問題是,泰山派的三個老傢伙可能不會放過我們。不把我們斬草除根,他是誓不罷休的。家,我估計家現在是最不安全的地方了。」 萬仕龍猶豫道:「那我們該如何?」 遲百誠掃了諸人一眼:「如果你們還肯相信我,那就聽我的,我們去投軍。」 乾峒冷笑:「投軍?說得輕巧!軍隊只能由軍戶加入,你要想參加軍隊,沒有縣衙的證明想都別想。」 遲百誠沖乾峒點點頭:「三師弟說的不錯,如果沒有相關證明,投軍確實不太可能。但是,目前北疆戰亂,我們可以去北疆參軍。那裡戰事頻繁,想必死傷很多,隨時需要補充兵員。憑我們的身手,在軍隊中謀個前程當不在話下。」 杜港元有些猶豫:「軍隊的地位比較低啊,而且一旦入了軍戶,子孫世世都不能脫籍,這不好吧。」 遲百誠無奈:「你以為我們還有更好的選擇嗎?師傅昔日為人不拘小節,得罪了不少官衙之人,一旦讓他們得知師傅失勢,我擔心搜捕我們的人中就會增加一批人。要去就去,不去,你們隨意。不過,我醜話說前頭,如果不去的被抓到,不要洩漏我的動向,否則,天涯海角,我必追殺你們家人!」 乾峒左思右想,發現沒有更好選擇:「既然如此,我們還是投軍去吧。我去南方,南方與少數民族交戰頻仍,也缺少兵員。」 「我們追隨三師兄南下。」 見遲百誠將問詢的目光投向自己,剩餘四名弟子立馬表態。 開玩笑,跟著你遲百誠,什麼時候趁我們睡著時,把手伸出來掐住我們脖子,輕輕一扭,那我們不就卡喳了? 遲百誠見沒人願意跟著自己,歎息向乾峒道:「既然如此,三師弟,那能否將趙陽給你的武功秘笈給師兄一份,好讓師兄也能夠增加保命的機會?」 乾峒看了看四個師弟,見他們持一致反對的表情,搖頭:「不行,這是趙陽給我們的賣命錢,如果你想學,等以後吧。更何況,你平時學的都比我們多,戰場上保命的幾率比我們更大。」 遲百誠見狀,知道不太可能要到秘笈,歎息一聲,踏上了北上的途徑。 就這樣,六名泰山派的賊子分道揚鑣,一向北,孤軍奮戰;一向南,五人成行—— 雖然走脫了七名賊子,按玉音子的說法,(他不知道已經有一名賊子被遲百誠親手幹掉了,仍然按照七賊的說法)但他們掀不起大浪,尤其是在泰山派發佈了門派格殺令之後,江湖將成為他們的喪命之地。 至此趙陽方知道,江湖,除了少林、武當兩大牛派之外,還有為數不少的門派,這些門派實力都不弱,比如丐幫,比如五嶽劍派,比如峨眉派,比如崑崙派,比如東海海砂幫,比如青城派等,除了這些有名氣的門派外,還有一些地方性的武館,比如鄭州的六合拳,洛陽的金刀王等地方豪強。 行事乖張的門派也不少,首屈一指的當是日月神教,其下則當屬青城派,不過青城派也是名門正派,是惟一一個腳踏兩岸的門派,青城派之後的風評一般的幫派,則如黃河中下游的「天河幫」,沿海長鯨島的司馬大等實力一般,但人手眾多。 單行的江湖獵人也不少,這些江湖獵人正派的就靠一些懸賞過活,通常是官府的懸賞、門派的懸賞、地方勢力的懸賞,比如賣餛飩的雁蕩山的何三七,曲江二友神刀白克、神筆盧渭,三峽神女峰的鐵老老等人,不過他們一般非做奸犯惡之徒不會輕易出手,每一出手價格昂貴。 陰暗一些的江湖獵人除了明面上的懸賞外,也幹些打家劫舍的勾當,比如「塞北明駝」木高峰,「雙蛇惡乞」嚴三星等人,他們不單要價高昂,還要看心情。心情舒暢時,主客皆安,心情不好,你指定的目標會被清除,但你這個委託人,也會被他們幹掉?01dU.Net淙徽庵紙}勻朔縉啦緩茫s曌虧e焓鹵冉俠慰浚祥K換嵊心敲炊嗟奶羧棬鷐窊溴橫爬嗾朢P獗日漍抯}}勻撕枚嗔恕?br /> 門派格殺令,僅此於江湖格殺令。江湖格殺令是由少林、武當、五嶽劍派、青城派、峨眉派、崑崙派十大門派共同發出,矛盾所指往往是轟動江湖的大奸大惡,或者則是由錦衣衛提出委託,由整個江湖協助執行的某些隱秘任務。 門派格殺令,則是某個門派通告江湖,追剿門派叛逆。一旦門派格殺令發出,任何其它門派都不得收留所被追殺的人物,否則就是挑戰門派格殺令的尊嚴,會受到十大門派的合力抵制。 門派格殺令與江湖格殺令獎賞異常豐厚,即使沒有頒布賞金,但只要你能完成任務,高額的賞金會出乎你的意料;更有甚者,某些幸運者還會獲得門派的高等秘笈,獲得門派某些高層的青睞,從此脫離江湖浪人的身份。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三十章【建除有約】 (下載小說到雲 軒閣 www.Y unX uanG e.com) 趙陽感覺有些鬱悶,為什麼呢? 看看,看著眼前的景象趙陽真的傻了! 林平之手執幾根籐條,與其它四位師弟將一個簡陋的擔架架在半空,擔架上面一個小少爺睡得正香。 香甜的呼嚕聲,吧唧吧唧蠕動的嘴唇,一絲亮晶晶的東西在火把的照耀下更加的醒目,從嘴角垂下,穿過擔架,大概有十幾厘米長! 奇怪,怎麼還沒有斷? 看到嚴世蕃這幅模樣,趙陽真想蹲下看看這廝到底是怎麼回事,竟然如此彪悍,連口水都這麼與眾不同啊! 待將嚴世蕃安置下來,林平之才有機會訴苦:「師傅啊,為了找這廝,可把弟子們累壞了。怎麼喊叫,這廝就是不回話,我們還以為他被狼給叼走了呢。後來我們一個一個石塊找,才在一個石頭下面找到他,睡得很香甜,怎麼都喚不醒。看他太累了,我們只好做了一副擔架,將他弄回來。」 傻人有傻福啊。 趙陽無聲歎息,擺擺手也讓林平之回去休息,自己則在燭火前看書。其實,他也沒看進去什麼,只是今晚忙碌了這麼久,如此的刺激,導致他無絲毫的睡意。玉璣子三人還要安撫泰山派上下,商談利益的分割,沒空也沒工夫來陪趙陽聊天。 打小BOSS遲百誠趙陽一共弄到了七本秘笈,劍法是《快活三劍法》、《泰山十八盤劍法》、《五大夫劍法》,其中《五大夫劍法》趙陽已經學過,《泰山十八盤劍法》追求靈巧多變,與衡山派劍法差別不大了;其餘四本則是內功秘笈,比較好的就一本《清罡正氣訣》。故而趙陽將《五大夫劍法》、《泰山十八盤劍法》以及除《清罡正氣訣》之外的三本內功秘笈交給了乾峒,作為他們與遲百誠對抗的本錢。 人算不如天算。 如果趙陽得知泰山六賊已經各奔南北,投軍報國,估計會氣掉大牙,不僅白表了表情,還丟掉了幾本武功秘笈。 《清罡正氣訣》是泰山派絕學心訣,雖然比不上《九玄真解》,但也是僅次於它的絕學了。據趙陽瞭解,《清罡正氣訣》唯有泰山派長老級別才可接觸修習,長老以下,根本沒有機會接觸此等的絕學。看來,天門道長對遲百誠真是寄予厚望啊。 趙陽有些遺憾,遺憾沒有從遲百誠口中掏出天門道長秘笈存放的地點,不過,他也知道這是妄想。存放的秘笈是遲百誠保命的憑借,一旦被趙陽得之具體地點,那就是遲百誠喪命之時。遲百誠即使再蠢再笨,也不會想不到這一點。 此刻的遲百誠,應該就和笑傲中的林平之一般,如果有誰想殺死林平之,會立馬成為江湖的公敵,因為他斷絕了其他人的希望。如果被他人得知遲百誠身藏泰山派的武學寶藏,估計他會成為一個人見人愛的香餑餑。 要不要將消息透露出去? 趙陽猶豫了半晌,放棄了這一念頭。 損人不利己,趙陽不屑為之。 漸漸的,夜近四更。 聽著窗外的風聲,趙陽走到窗前,打開窗戶,四處一打量,衝著外面招了招手。院牆上悄然翻過一個黑影,無聲落地,逕直走向趙陽。 看著這個蒙著黑巾的道士,趙陽笑笑:「一路安否?」 道士取下黑巾,向趙陽躬身行禮,正是建除道長:「雖然有人監視小道,但擺脫他們易如反掌。今日多謝長老救命之恩與再造之情。」 趙陽輕輕一笑,將建除道長讓入房中:「今日之事,只是你我協議而已,趙陽已經履行,只是為了盡責。」 建除道長從身上取出一本畫冊,雙手奉給趙陽:「長老請看,這就是上部。」 趙陽翻了幾頁,大致不差,無論是行文間的詞序還是文筆,都與下冊無二。為了學好古代文,趙陽著實下了一番苦功夫,才能夠熟練看懂古文。當然,熟讀衡山派的典籍,也使得趙陽的古文造詣提升得很快,雖然還不能鐵鉤銀劃,但至少趙陽的書法也是啟蒙階段了。 趙陽滿意點頭微笑:「不知道建除道長對以後有什麼打算啊?」 建除道長神色微動,趙陽的意思他不難理解,除了拉攏之外,可能就是赤裸裸地利用了,想利用自己的身份,自己在天門道長身邊的地位,作些衡山派不方便做的事情。問題在於,自己目前的砝碼並不多,討價還價的餘地也小。 更甚至,玉璣子三人並非善茬,跟在他們身邊,隨時可能有生命危險,兔死狗烹的事例前朝有,今朝也有,並不罕見。如果沒有強力的外援,建除道長真的不敢肯定自己在泰山派能夠活多久。 可是,投靠趙陽能夠有多大幫助?趙陽只是衡山派的長老,即使他成為衡山派的掌門又如何?如果趙陽明目張膽提出力挺自己,那建除敢肯定,趙陽力挺的第二個晚上,甚至第一個晚上自己就會死於非命的。 但是,不投靠趙陽,自己唯一的外援也就沒有了,那在泰山派就將更加艱難;現在好歹趙陽與玉璣子三人關係不錯,還是能夠進行一些交流,抱住趙陽的大腿,最少自己還有個退路不是?雖說是傀儡,但總好過成為江湖浪人吧?更何況,也未必是傀儡啊! 左思右想,建除道長下定決心:「既然長老問及,建除不敢不直言。泰山派目前正處於動盪期,建除雖然身處險地,但也不是沒有任何的機會。如果長老願意幫助建除,建除將感激不盡?01dU.Net淙喚□炟鎡錄捚G先魏蔚某信擔s斢o{□峚鞄澪隋⑻\□嚚懋曭智檞{瞴暮G下硎資欽啊!?br /> 不是很滿意,但趙陽也暫時沒了其它心思,做白日夢很好,但也要有基礎啊。趙陽勉勵了建除道長幾句,轉開話題:「建除既然是你師傅的弟子,而且素來看重,想來比較清楚你師傅的密室吧? 建除道長神色一動,他不知道趙陽提起天門的密室作何用,畢竟泰山派的至高武學《九玄真解》已經落到了趙陽手中,其它的似乎還不放在趙陽眼中吧? 趙陽解釋:「我曾聽遲百誠說,天門道長將一部分泰山派的絕學謄抄一本,放在密室,以備遲百誠他日東山再起之用?01dU.Net淥迪衷誄侔儷狹鞔茉諭猓s艨蜓塉v夜蘭蘋乖諤賳}桑具e鎚o芄淮蚩B{櫨謎廡├伢爬蠢AH誦模旦膨m盜Γ煜B僖部梢宰員0桑俊?br /> 建除道長大喜,深深向趙陽一躬:「不管建除能否找到,不管建除他日如何,建除都不敢忘記長老對建除的栽培之情,再生之恩!」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一章【狂蜂戲蕊】 泰山之行,趙陽收穫最大的不是與泰山派結下了深厚的友誼,也不是在泰山派埋下了定時炸彈,而是在泰山派搜刮到了豐厚的物質利益:千年參王的一部分,無疑對趙陽突破自己的境界有著巨大的幫助;《九玄真解》,泰山派的至高武學,對趙陽以後的發展,功效之大不言而喻;除此之外,就是幾本泰山派的絕學了,比如《清罡正氣訣》,比如《五大夫劍法》,比如《快活三劍法》。如果趙陽能夠把這些鑽研透徹,加以領悟、吸收,那對他劍法的幫助,將是異常的巨大。 況且,華山派的思過崖,極有可能存在著五嶽劍派的遺失秘笈,如果趙陽能夠找到,那所領悟的泰山派的一些技巧,將對趙陽學習那些遺失的秘笈有著很大的幫助。 看前程,繁花似錦;憶往昔,崢嶸歲月。 趙陽志得意滿下,在泰山派留了半個月,一方面可以與玉音子探討《五大夫劍法》中自己的疑惑,另一方面也可以暢遊泰山風景,得償昔日心願。直到將《五大夫劍法》完全掌握,趙陽才向玉璣子三人告辭下山。 泰山派的事變,雖然經由各派的密諜傳訊,大部分的江湖中人迅速得知了事變的信息,但在江湖、在泰山派並沒有引起大的波瀾。天門道長仍然在世,傳話的也依然是天門的弟子建除道長,雖然主事的已經不是天門道長了,但泰山派弟子關心的不多,因為現在他們所受到的待遇比天門掌權時還要好。 對江湖而言,泰山派掌門並沒有更迭,他們只知道泰山派似乎多了一些變化,多了一些革新,少了一些舊人而已。對於一些觸覺敏感的人而言,泰山派的重大變故,導致他們也必須進行相應的調整,但這些調整,明面上是看不出來的。 沒有錢,男人會底氣不足。 沒有權,男人會膽氣不足。 這到底有沒有道理,趙陽不曉得,不過,嚴世蕃的表現,很好地詮釋了「權是男人膽」的說法?01dU.Net淙謊廂允薔└你s蟟A擂咯V隼系r惱信疲萋腡祫澆u┐胤叫」倜Φ媒挪徽闖荊咿W跽廡┤嗽諂}討輔Z脫N崍飼□σ話恪?br /> 嚴世蕃覺得自己運氣挺背的,上京看父親享福,結果被趙陽抓了做徒弟;到泰山遊玩,結果一言不合開罪了師傅與大師兄;山谷抓小雞,結果自己竟然睡得異常香甜!似乎自己忘了拜某路大神,結果倒霉的事情全部都集中到了自己身上。 不過,今日運氣不錯。嚴世蕃有些開心,今日途徑一個縣城,嚴世蕃偶然記起這個縣令曾到自家府中拜訪過,於是在眾人找不到住宿地時,忐忑不安地向趙陽表示,由俺來解決如何? 趙陽見嚴世蕃積極主動為大家排憂解難,很高興,這說明嚴世蕃已經融進了這個小集體,或者說有了小集體的意識,是件好事。原本趙陽也沒指望嚴世蕃能夠成功,京官不如現管,你禮部右侍郎又如何?趙陽打算,實在不行,大家去上網熬夜算了。後來轉念一想,這年頭沒有網吧,大伙只能去酒店混一夜了。 誰料官場的學問,遠非趙陽所能想像。頂多三分鐘,從嚴世蕃報出名號到縣令出門迎接,頂多三分鐘。縣令異常的熱情,拉著趙陽他們不放,要請他們住縣衙。 「陳縣令,」趙陽端坐在太師椅上,翹著二郎腿,十分悠閒,「貴縣一無名勝,二無古跡,三無寶藏,怎麼家家客棧爆滿,連個住宿的地方都找不到?這裡的遊人那麼多嗎?」 霍縣縣令陳寶貴,年約三十,看起來面相老實,渾不似個讀書人,一臉的發愁:「趙大俠有所不知,本縣是沒有什麼特產,但本縣是十里八鄉最聞名的縣,如果大俠稍加打聽就可發現本縣沒有虛言。」 趙陽有些好奇:「何處此言啊,陳縣令?」 陳寶貴三分驕傲、兩分無奈,還有五分的苦惱:「本縣盛產美女,本縣的名聲大都由此而來,歷代縣令最苦惱的就是不知該如何安排這些美女。」 趙陽有些難以置信:「陳縣令沒有誇張吧?適才在大街上我並沒有見到幾個美女啊?更何況,現在大明盛行男風,何來女風一說?」 陳寶貴有些困惑,翻了翻眼睛撇撇趙陽,又掃了一眼嚴世蕃,似乎在確定二者之間關係的親密度。嚴世蕃見陳寶貴有些吞吞吐吐,大為不悅:「老陳,有話說話,這可是我師傅,雖然不是官場上人物,但憑我師傅的才幹,他日自當飛黃騰達。」 陳寶貴連連稱是,向趙陽道聲歉,才續了下去:「本朝士大夫好男風,但亦好女風,好男風不礙另種喜好。本縣的美女,下官確實沒有誇張,大俠不信,可以到四鄰八鄉隨便詢問,便可得知詳情。」 陳寶貴夠小心了,連下官這種稱呼也拿了出來。不過也是,如果眼前之人想謀個出身,單憑嚴嵩嚴侍郎的關係,那真是輕而易舉。可惜了。陳寶貴有些遺憾,他曾趁嚴嵩歸家之際,到嚴府拜訪,特意送了一名美女,只是,好像嚴府的家教比較厲害,這個美女送進去就沒有了後話,估計是被嚴府的大婦給那個了。 可惜了那名美女啊。 嚴世蕃見趙陽神色有些不悅,就搶先出頭:「老陳,那這與你這裡客棧爆滿有關係嗎?」 「本來沒有關係,」陳寶貴有些憤恨,「可是,下面的捕頭說,有名淫賊來到了這裡,並且犯下了數樁大案,攪得全縣人心惶惶。那些有小姐的人家,紛紛聚眾防範,但仍然沒有效果;後來有人出主意,讓這些小姐住進客棧,然後由壯丁、捕快徹夜保衛,以防不測。」 「原來是這樣啊。」趙陽點點頭,如果是這樣,那倒可以理解,「不過,這也不是辦法啊。難道你們沒有向上面請求幫助?」 「請了,可是州衙暫時抽不出人手,只是讓我自行聯絡江湖義士前來除奸。」陳寶貴有些無奈,轉而想起趙陽是衡山派的長老,又是嚴世蕃的師傅,如果能請他出面,到時候功勞算小公子頭上,可是一個不錯的見面禮啊,滿懷希望:「不知趙大俠可否為民除害,還本縣一個平安?」 趙陽有些意動:「可知是哪路淫賊嗎?」 陳寶貴轉身吩咐僕人幾句,片刻僕人取回一副字畫。陳寶貴攤開字畫,上面畫了一個簡略的草圖,看上去用筆簡練,但卻栩栩如生: 幾株盛開的鮮花,爭相怒放,一隻勤勞的蜜蜂在花叢中盤旋,只不過,蜜蜂的嘴巴似乎長了些,竟然穿透了花瓣,直接伸入另一支花蕊之中。 「這是什麼?」趙陽有些好奇。 「淫賊的標誌,」陳寶貴有些憤怒,「狂蜂戲花蕊,是著名的淫賊『狂蜂戲花蕊』的標誌,刻有這種標誌的人家的小姐均遭這個淫賊的殘害。」 「狂蜂戲花蕊!」趙陽有些渾身不舒服。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二章【獨行狂蜂】 趙陽感到渾身不舒服不是因為別的,而是因為他突然想起了一首歌《一隻小蜜蜂》,腦海中突然出現了這麼詭異的圖面: 一個滿臉淫笑的男子,與一個衣不遮體的女子坐著床上,互相拍著巴掌,嘴裡面哼著:一隻小蜜蜂呀,飛到花叢中啊,飛呀,飛呀,衝啊,衝啊…… 趙陽用力甩了甩頭,將這種怪異的圖面甩到太平洋去,正面陳寶貴:「陳縣令,那這個『狂蜂戲花蕊』叫什麼名字,除了這個綽號外,還有沒有其它的資料?」 林平之輕輕扯了扯趙陽,湊在他耳邊低語:「師傅,這個『狂蜂戲花蕊』您還是很熟悉的,你也知道這廝是誰。」 趙陽有些詫異,扭過頭湊近林平之,他知道林平之不會無的放矢,就有些好奇:「是誰啊,為師好像不清楚這個啊。」 陳寶貴正要回話,卻發現趙陽竟然將腦袋湊到一個小白臉耳邊,不覺露出了會心的笑容,看起來到有那麼一點運籌帷幄的意味。 林平之不慎看到了陳寶貴曖昧的眼神,心中一突,向後退了一步,拉開與趙陽的距離,高聲回答:「師傅,就是田伯光那廝。」 趙陽被林平之突然提高的聲音震得耳朵有些不適,不滿地揉了揉,報怨:「田伯光那廝不是號稱『萬里獨行』嗎,怎麼又叫『狂蜂戲花蕊』啊?」 林平之退後兩步,拉開與趙陽的距離,免得被陳寶貴誤會兩人之間的關係:「『萬里獨行』是江湖中人對田伯光這廝的稱呼,指他的輕功比較好;『狂蜂戲花蕊』是世俗之中對他的稱呼,是因為他自命風流,而且他的標誌就是狂蜂。」 「那還不對啊。」趙陽不依不饒,「你以前告訴我,田伯光這廝喜歡在刀尖上跳舞,去尋求刺激,找得也是官家的小姐,一般不會向普通人家下手的啊。」 林平之眨巴兩下眼睛,沒法回答,他又不是田伯光,他怎麼可能知道田伯光那廝的想法?如果田伯光發神經了,難道他林平之也必須能說出個一二三四嗎? 難住了林平之,趙陽也知道是自己無事糾纏的緣故,故而轉向了陳寶貴:「陳縣令,貴縣近期是否有致仕的官吏經過?」 陳寶貴沉思了一下,回想近期的事情後點點頭:「有的,不過,那也是一個月前的事情了,田伯光這廝卻是這個月的事情。」 林寶光推測:「師傅,可能是田伯光這廝撲了個空,鬱憤難平,只好把火頭髮洩到這些普通人家了。既然我們經過這裡,那定要為民除害,絕不能放任這種武林敗類敗壞我們武林人士的聲譽。」 「大義所在,義不容辭。」趙陽正氣凌然,慷慨激昂,「不能放任這種敗壞女兒家清白的淫賊為所欲為。即使我們沒有碰上,為師以後也會將追殺田伯光作為你們出師的考驗。你們記住,以後只要遇到這種淫賊,砍了再說!誰敢姑息養奸,我就剁了他的小雞雞,送進宮裡做太監!」 幾名弟子縮了一下腦門,不明白師傅幹嘛發這麼大的火,看師傅的表情極度的認真,不就是個淫賊嗎,有必要如此嗎? 林平之雖然略微知道一些趙陽憤慨的原因,估計是因為趙陽自己沒有做採花賊的潛質,所以對這種以女性為目標的採花賊極度的憤慨,乾脆就不允許他人做採花賊;不過,趙陽如此重視倒是出乎他的預料。 趙陽向陳寶貴要來了霍縣縣城的佈防圖,雖然有些簡陋,與其說是佈防圖,還不如說是市鎮的畫卷,大概是畫家深受《清明上河圖》影響的緣故,各種建築鱗次櫛比,極為的工整,幾條主幹道與支幹道將縣城劃分得條條有理,與唐長安的規劃差不多。 趙陽按照陳寶貴的指點,將所有出事人家的宅院用筆墨標出,結果發現之間沒有絲毫的規律性,呈一個不規則的圖形。如果硬要說有什麼規律,那只能說是沿著大道分佈的人家多些,其它的則點點散散,呈放射性分佈。 「田伯光在此作案長達月餘,仍不離去,難道這廝竟然如此大膽,不擔心引起武林的公憤嗎?」趙陽十分的詫異,田伯光按道理不該如此不智,竟然在這裡滯留月餘,也太匪夷所思了。做賊的一般不會兩番光顧同一地點,同理,也不會在案發現場停留過久的,這田伯光愣是與眾不同啊。 陳寶貴捋了捋下巴上兩寸的鬍鬚:「大俠有所不知,本縣曾經對這個淫賊進行過多次圍捕,均被他殺出,後來依仗人多才勉強將這廝趕走。縣城房屋甚多,很難將他逼到困境。將大戶小姐集中起來,一方面是為了更好的防衛,另一方面也有引蛇出洞,張網以待的意思。如今有了趙大俠相助,擒此淫賊易如反掌。」 林平之插言:「師傅有所不知,雖則這田伯光實力不濟,但那也是放在師傅眼中而言。放眼江湖,田伯光至少也是二流高手,等閒之輩真奈何他不得,即使一些成名高手,在田伯光的快刀之下,也難輕言必勝;更何況,田伯光輕功極佳,打虎不死反受噬,一般的武林人士擔心追剿不果會引來田伯光報復,輕易不會出手的。」 趙陽沉吟不語,在笑傲中,田伯光的實力還真是不錯的,至少像令狐沖,這個華山派的首徒也不過是田伯光數招之敵,泰山派的天門掌門的師弟天松道長也不是田伯光的對手。田伯光坐在椅子上不動就能與天松道長硬拚三十餘招不落下風,後輕易一刀就能重創天松,雖然佔了偷襲的便利,但放開手腳的田伯光當在三十招內能重創甚而砍死天松道長。 趙陽有些憂慮,如此看來,這田伯光身手當不下五嶽劍派的掌門,此等好手說是二流已然不夠,當是一流高手無疑啊。比輕功,趙陽也難以自信比得上田伯光,畢竟自己的「魚龍游身法」以閃避為上,登高也可,但要比速度,比遠行,當不如能稱得上「萬里獨行」的田伯光了。 看來,需要想個辦法將田伯光這廝困在不得不拚命的絕境才行,否則一旦亡命,趙陽可沒有把握追上這個能創造馬拉松吉尼斯紀錄的長跑高手。 「田伯光這廝是亡命之徒,」趙陽轉向陳寶貴,「平日裡有沒有掌握這廝的行蹤?」 「雖則州郡衙門沒有高手支援,」陳寶貴在趙陽轉身時就端肅坐起,擺出了莊嚴的官家姿態,「但還是派了幾名擅長追蹤、刑獄的捕快,經他們探訪,除非案發之日,否則縣城之內尋不到田伯光這廝的任何蹤跡。」 「難道田伯光平日躲在城外,直到需要時才潛入縣城?」趙陽自言自語,「那他平日如何進食,難道自行打獵?」 陳寶貴聽到趙陽自語,心頭一動,似乎想起了什麼,猶豫下沒有開口。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三章【驚現淫賊】 (下載小說到雲軒閣 wW W .y u n x u a n g e . c o m) 趙陽如此重視田伯光也是出於無奈,因為田伯光是笑傲中一個非常重要的人物,是串聯笑傲鏈條中不可缺少的一環。沒有田伯光,那麼令狐沖就不會被罰上思過崖,不會發現五嶽劍派的遺跡,更不會與風清揚結識,學會「獨孤九劍」,進而笑傲江湖;沒有田伯光,令狐沖就不會與恆山派的儀琳相識,更不會得到恆山派尼姑的看重,結識超一流的高手「不戒」花和尚,最後成為恆山派的掌門;沒有田伯光,令狐沖也沒有機緣與後來的任盈盈相識,最後與日月神教勾搭在一起,鬧出大的波折,琴簫合奏,感動無數的癡情怨女。 可以說,田伯光就是令狐衝前進道路上最為重要的一個鏈環,沒有田伯光,那令狐沖的人生將大不相同,雖然這廝的戲份很少,但重要性卻不可低估。 幹掉令狐沖,即使發生了重大變化,那也不會偏差過甚! 收徒林平之,趙陽對劇情變化就心中有數,遊戲攻略已經不管用了,所餘下的唯是先機而已。要想搶佔先機,那勢必掐斷笑傲中關鍵的一環,田伯光就是其中最為關鍵的一環。往日沒有機會全江湖通緝、尋覓田伯光,今日路遇,豈能放過! 極度關注田伯光,趙陽自然注意到了陳寶貴的反應,和緩神色:「陳縣令可有發現,但言無妨,唯有從多端的蹤跡中才能尋覓到這個淫賊的下落,陳縣令提供的任何信息都是極端的重要,是我們急需的。」 得到趙陽的稱讚,陳寶貴終於放下自己的擔憂:「前些時日,聽得一些衙役反應,縣城之外的一個養雞農家經常丟雞,農戶養的幾條狗半夜也不曾叫喚,讓人奇怪不異。如果按照大俠及幾位少俠的看法,此事定是田伯光此賊所為。」 雞? 叫化雞? 趙陽的口水來了,洪七公最喜歡吃叫化雞,因為叫化雞容易做,不需要什麼工具,也不需要什麼油鹽醬醋,只要能生火就可以。如此看來,這田伯光定是隱藏在農家附近,半夜去摸雞。 此等高手兼職做小偷,如果被家犬發現,那田伯光也不用混江湖,做什麼淫賊了,直接解下腰帶上吊死了算了! 「給我大致方位,今夜探察。」趙陽言簡意賅,下了結論。 陳寶貴沉吟:「趙大俠,省城支援霍縣的捕頭朱福茂乃一代名捕,刑偵破案無往而不利,號稱『神捕』。不知道大俠可否暫時停留幾日,待得朱捕頭趕到後再做商議,免得打草驚蛇,走了賊人。」 趙陽有些不悅:你什麼意思,瞧不起我? 嚴世蕃察言觀色,怒斥陳寶貴:「陳寶貴,你好大的做派!我師傅乃是堂堂的衡山派的主事,未來的衡山派掌門,江湖中盛名卓著的大俠,這是何等的身份和威望!讓我師傅等他一個小小的捕頭,你昏了頭啊你!」 陳寶貴顏色慌亂,被嚴世蕃呵斥,不自覺後退兩步,雙手急擺:「下官沒有這個意思,下官只是為穩妥建議,建議。這個朱福茂聽說破案如神,深得上面喜歡,不過他為人倔強,獨斷專行,任何不合他心意之人,都會拳腳相加。」 趙陽大袖一拂:「給我大致方位,這個朱福茂我還不放在心上。」 夜近子時,趙陽不知道時間,聽林平之說是子時,不過趙陽自己揣測,大概是凌晨一點左右的樣子,瞧瞧天上的下弦月,趙陽感覺有些陰冷,覺得不太舒服,調起內息,方感覺渾身暖洋洋的。 有內功真好,趙陽衷心讚歎。 霍縣的治安很好,除了更夫以及一些巡街的捕快外,街頭很少見人來人往,趙陽讚不絕口。 林平之無奈地翻翻白眼:「師傅啊,一來現在是半夜啊,哪裡可能有行人?二來,田伯光這廝在霍縣作惡,誰還敢半夜出門,難道不怕被誤會嗎?如果我們不是有陳縣令特意打招呼,還有這面腰牌,估計也會被拉去問話的。」 趙陽尷尬笑笑:「快些趕路,我們出城還要趕一段路程呢,耽擱不起,就別廢話了。」 心中腹誹,趙陽有些感慨,做師傅好難啊,尤其是碰到徒弟比師傅還要聰明的時候。 幾個弟子撇撇嘴,拉起話頭的是師傅,打住話頭的也是師傅,做弟子好難啊。 閃過一個拐角時,趙陽突地止步不前,指著前方一棟建築陰影,悄聲吩咐被他攔下的弟子:「噤聲,前面有夜行人,會不會是淫賊啊?」 林平之功力在眾弟子中是最高的,聚起功力,果然發現在前方的亭樓下似乎伏著一個人,不過他不敢確定:「師傅,也許是醺酒未醒路人,淫賊一般是高來高去,豈會走這種小巷子,被人堵截豈不麻煩了。」 趙陽有些窩火,怎麼這弟子就是比自己聰明,什麼事情都要駁上兩句?如此下去,師道尊嚴何存啊。趙陽不能放任這種情況滋長,厲聲厲色:「胡說八道,高來高去看似瀟灑,但那是蠢夫行徑!」 林平之見趙陽發飆,哪裡敢和趙陽對強,低頭唯唯諾諾稱是不已。 嚴世蕃暗自發笑,看來這師傅還是挺維護自己的師道尊嚴的啊,不過,這個師道尊嚴嗎,值得商榷。不好,嚴世蕃突地想起自己的不幸遭遇,急忙換了一副面孔,對林平之大加的斥責,緊緊站穩了自己的立場。 趙陽見林平之低頭認錯,滿意點頭:「不錯,今日就讓為師教你一個技巧。走江湖的,最怕被圍毆,躥上牆頭可以避免被困到絕境,看似不錯,其實大錯特錯了。 跳上牆頭,首先你就被孤立了,一目瞭然下,敵人就可以用暗器、弓弩對你進行打擊,任你是三頭六臂也難抵擋四面八方的攻擊吧?再者,跳上牆頭,迴旋餘地就小了,只能與對方死拼,除非你功力高於對方,否則失足落下牆後,你就沒有爬起來的機會了。 跳上牆頭,看似擺脫了困境,其實你陷入了更大的絕境,因為你失去了遮掩物,變得赤裸裸一般的無遮無掩,敵人可以隨意的**你,就像你**一個身無寸縷的被綁了手腳的小姑娘一般。」 林平之大為不滿:「師傅,我有那麼齷齪嗎?」 趙陽狠狠橫了林平之一眼:「師傅說話,哪有你插嘴的餘地?好吧,就像田伯光**一個身無寸縷被綁了手腳的小姑娘一般,這樣行了吧。」 幾個徒弟低笑一陣,打趣林平之,趙陽這才開心:「好了,我們過去看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 嗯,大開眼界啊! 趙陽感慨不虛此行,真的看到了裸體,不過是一個男子的裸體。準確的說,是一個書生的裸體,四肢橫開,人事不醒,似乎被幾個黑猩猩**過一般的不堪入目。 趙陽摸著下巴沉思,整理了一下思路,扯過林平之:「我問你,這算不算採花賊?」 「算!」林平之重重點頭,「當然算,不信,你看小師弟,眼圈都紅了,估計是在可憐這個書生悲慘的遭遇。」 我日! 趙陽轉身一看,騰的怒火直衝髮梢。 果不其然,嚴世蕃這廝竟然望著這個書生喉頭亂動,估計在吞口水,眼睛在書生身上掃來掃去,一刻也不想停止;至於嚴世蕃眼圈發紅,趙陽沒有發現,估計是林平之胡謅,不過,這小子動色心倒是真的。 他丫丫的! 趙陽快步搶到嚴世蕃背後,一腳踹在嚴世蕃屁股上,惡狠狠訓斥:「你小子又想幹嘛?皮癢了是不?再敢想男人,我就閹了你!」 涼風吹過,書生悠悠醒來,恰好聽到趙陽最後一句話,條件反射般往自己身上一瞄,當即發出一聲慘叫: 「來人啊,非禮啊!」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四章【一對淫賊】 撒腿就跑! 這是趙陽第一反應,旋即趙陽發現不行,因為他現在可是師尊啊,要有師尊的威嚴,豈能如此的沒有師尊的風範! 沉下臉來,趙陽怒叱一聲:「呔,爾是何人,竟然光天化日之下赤身裸體,有傷風化,敗壞民俗,罪不可赦!報上你的姓名、來歷、籍貫!」 書生被趙陽厲聲厲色嚇了一跳,同時也由於自己的狼狽模樣,不自覺處於下風,深感慚愧:「小生劉光源字希觀,為青庵書院學子。今夜學生與伴交遊後返家,時辰已晚,行至此地感覺身後有人,尚未回頭便失去知覺。不知各位是……」 趙陽端起了架子,示意弟子搭話。 嚴世蕃向前一步:「吾等是霍縣縣令陳寶貴請來捉拿淫賊『狂蜂戲花蕊』的武林俠客,這位是我們的師尊,衡山派的長老主事,與泰山派掌門天門道長是摯交。受陳縣令所托,全面負責處理『狂蜂戲花蕊』淫賊的所有事宜,霍縣大小官員都要聽從我師傅的差遣。」 劉光源急忙披上衣服,也顧不得暴露,就要向趙陽行禮。 趙陽受了一禮後方才開口:「天晚夜冷,你還是穿好衣服再談吧。」 劉光源衣服已被撕扯得不像模樣,披掛在身上活似丐幫新流行的款式制服,如果手中在端上一個豁口的爛碗,腰插一根斑駁的打狗棒,就是如假包換的丐幫弟子了。 作為書生,那就是文化人;作為文化人,那對儀表就是非常的重視。 雖然衣衫襤褸,但劉光源依然莊重嚴肅地整理了一刻鐘,方才遺憾作罷,向趙陽再施一禮,侃侃而談:「……事關小生名節,還望諸位大俠能夠替小生擔待一二,勿洩他人之口,小生感激不盡。」 可憐的傢伙! 趙陽輕歎,撫慰了劉光源幾句,答允將他送回家,以免曝光被人恥笑。 一行人正待邁步,突地傳來一聲嘻嘻:「沒想到衡山派的大俠還是採花賊啊,世風日下,真令小女子大開眼界啊。」 趙陽一震,脫口而出:「是誰?鬼鬼祟祟,躲在一邊?!」 一條身影躍上一邊的屋頂,在月光的輝映下,衣帶當風,隨風起舞,好似凌波仙子一般脫俗,令一乾熱血男兒為之一振。趙陽功力最為深厚,發現此女耳上垂著一對黃金耳環,雙腳似乎是赤足,此種在笑傲中似乎只有藍鳳凰小姐了。 問題是,藍鳳凰來這裡幹什麼? 「請問對面可是雲南的藍鳳凰藍教主?」趙陽有些謹慎,聽說五仙教擅長用毒以及各種毒物,不知道這藍鳳凰有沒有擺足人馬方再現身。 藍鳳凰神情一愕,有些不可置信:「不愧為名門大派,連小女子這樣的不入流角色也能入得貴派的法眼,真真令人佩服。」 趙陽有些慚愧,如果不是有情報的先機因素,他估計也是一無所知,當下自是信心十足:「藍教主不僅天生麗質,更是技藝了得,五仙教在藍教主的率領下日漸興隆,在江湖中聲名之盛,不亞於名門大派,趙陽又怎麼孤陋寡聞?」 頓了頓,趙陽試探:「不知道藍教主芳駕蒞臨霍縣,有何指導?」 藍鳳凰咯咯一笑:「算了,不和你文縐縐了,奴家不是為你來的,既然目下事了,奴家就告退了,後會有期。」 言畢,藍鳳凰悄然滑下屋頂,消失在黑暗中。 望著藍鳳凰消失的方向,趙陽面色有些不愉,藍鳳凰豈會如此簡單,難道真的就沒有任何的圖謀,只是路過? 劉光源臉色有些發青,似乎天氣太冷,有些哆嗦:「大俠,我們是不是早些趕回?」 既然暫時找不到答案,那就放一放吧,趙陽也唯有如此安慰自己。 劉光源住在青庵書院,屬於寄宿的學生,他幾個同伴家在縣城內便早早歸家,獨剩劉光源一人夜行街頭。本來幾個同伴也曾擔心劉光源的安全問題,不過,「狂蜂戲花蕊」似乎是只找女性,不圖男色,故而劉光源膽氣十足,謝絕了同伴好意。 身心遭受重創的劉光源此刻再也不敢在街頭獨行了,碰到趙陽一行,豈能放過這等好心人。更何況,有了這些好心人的幫忙,自己也可以越牆而過,進入書院,避免再次丟醜的尷尬。 青庵書院在霍縣東區,地處偏僻,按趙陽的觀點,屬於文化區,充斥著文化的氣息?01dU.Net淥嫡匝粢滄丫狟悍Z胤劍s趠A擻木駁氖樵憾哉匝衾此擔庖i塹諞淮慰吹健?br /> 青庵書院給趙陽的第一印象不是樹多,而是鬱鬱蔥蔥的竹林:一團團、一簇簇,形成了天然的書院的圍牆,書院的大門也是用青竹所建,伴隨著搖曳的風燈,在夜色下別有一般的風味。 這樣的圍牆對於武林人士來說,形同虛設;但對於手無伏雞之力的文弱書生而言,就比較的艱險了。密密麻麻的竹林,沒有輕功單靠臂力穿越,著實困難,大門雖說是用青竹搭建,但是,那裡還有守夜人啊。 「奇怪。」林平之皺起眉頭,「怎麼不見守夜人?」 趙陽瞧著空蕩蕩的書院大門也有些疑惑,側耳提起功力細聽,隱約聽到書院內的廝殺聲,不由一振:「大家快進去,裡面在打架!」 「等等我啊——」劉光源突地就是一聲叫喚。 已經躥出十餘丈的趙陽回頭一看,心頭狂日,原來他一聲招呼後,六名弟子齊齊甩下劉光源不顧,悶頭向前衝,把劉光源給扔在了後面置之不理。尷尬地笑笑,趙陽又躥了回來,扯起劉光源的手臂,就向前趕。 穿過幾橦竹舍,前方已然可以看到影影綽綽的人群,劉光源壓低聲音:「大俠留步,讓我換身衣衫,好帶大伙過去,否則會引起誤會。」 趙陽一想也是,就伸手攔下了諸人,按照劉光源的指點,找到一間宿舍,讓劉光源進去換身衣衫?01dU.Net奚崮誑章瀆淶模w蘭普廡┬哪饃I莧У慈饒至耍拷掘f豕庠匆簿痛笠〈蟀詰亟竷`艫熱巳媒葝ㄝO帷?br /> 宿舍內異常簡陋,除了一些竹製的床榻、箱櫃外,沒有其餘的設施,洗臉用具則集中擺放在宿舍的一個角落,看起來井然有序。趙陽在後世住慣了宿舍,沒料到到了大明,發現學院裡面的宿舍和後世沒有什麼區別,看來文化方面的一脈相承力是很強的。 劉光源一邊抽著鼻子,一邊從竹牆壁上取下一個東西,塞進口中大口咀嚼。適才由於情緒激動、緊張、彷徨,到沒有注意,待回到宿舍放下心來,劉光源發現自己有發病的徵兆,不敢耽擱,按照老輩的介紹,先發汗吧。 黑暗中趙陽隱約發現劉光源在吃東西,有些口饞:「希觀你在吃什麼啊,拿出來大家分享一下。」 劉光源從牆上取下一串東西,丟了過來:「你們試試吧,治病用的。不要多吃,這可是火果,雖然不是稀罕物,但多吃不好。」 火果? 趙陽疑惑地接過,觸手便知道是什麼了,原來是辣椒啊。在衡山城時,趙陽也吃到了辣椒,不覺得怎麼稀罕啊,味道和後世沒有多大區別,只不過價格貴了些,一兩銀子一個,不過當時的叫法是番椒,不是火果啊。 發現是辣椒,趙陽就沒了興趣。當初發現辣椒可以升值,趙陽還特意研究了一下,可惜,他不會種植蔬菜,最後弄了一個月,也沒見地裡面長出什麼辣椒苗,草倒是長了不少,但不是珍稀品種的草,趙陽只好無奈放棄這個快速生財的機會。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五章【快刀獨行】 劉光源迅速換好衣服,見趙陽幾人對火果並不感興趣,就又取了回去,重新掛在牆上:「這是書院為了防止我們患病,放在這裡當藥材用的,效果還不錯,可惜價格太貴了。」 是貴,是***N貴! 趙陽腹誹幾句,然後拉起劉光源就往外趕:「快走,你丫的磨磨蹭蹭,老耽擱時間,待會看不到熱鬧,我就把你當茲鬧看!」 趙陽深含威脅的話語劉光源聽得一清二楚,袖子一捋:「各位好漢隨我來,我們走近道,當不誤諸位大事。」 精通六藝「禮、樂、射、御、書、數」,「禮」就是德育,「樂」就是音樂,「射」就是箭術,鍛練體格、品性;「御」則是駕御馬車,騎馬教育;「書」是書法,即文學修養教育;「數」是計算,數學教育。由此看來,所謂的素質教育,也就是把老祖宗的東西再搬過來而已,套路翻新,但實質變化的不大。 青庵書院是霍縣左右最大的書院,配套的設施也是比較的齊全。沿途所見,趙陽發現素質教育似乎從古代就進行得相當有系統了。劉光源將趙陽一行抄著近道,不多時就趕到了騷動的發源地——書院操場。 嗯? 趙陽有些發蒙:兩個夜行人在書院的操場上明刀明槍,你來我往,殺得不可開交,兩人外圍,則集聚了大批的書生在搖旗吶喊,好像現代的經紀運動一般。聽著莫名的呼聲,趙陽更是摸不著頭腦: 「二黑,加油!∼」 …… 這是咋回事? 二黑,似乎是條狗的名稱吧,你沒見一條學院的大狗正興奮地四處狂奔,挨個在叫它的學員那裡親熱。 劉光源拉住一邊的正在吶喊加油的一個學友:「怎麼回事,這兩個黑衣人都是衝著我們書院來得嗎?」 那個被劉光源扯住的書生喘了口氣,臉龐因為激動而熱氣逼人:「不是,第一個黑衣人是衝著我們書院來的淫賊,第二個黑衣人是衝著第一個黑衣人來的,聽第一個黑衣人說第二個黑衣人也是淫賊,不過第二個黑衣人說第一個黑衣人是墮落的淫賊,第一個黑衣人說第二個黑衣人是淫賊的恥辱,可是第二個黑衣人……」 「行了。」趙陽將劉光源扯到一邊,拉過那名書生,指著場內的兩個黑衣人,「哪個是你們支持的,哪個是你們反對的?」 書生眨眨眼睛:「用刀的那個是第二個黑衣人,所以我們叫他二黑,不過,好像第一個黑衣人也是用刀的,暈了,我辨別不出來了。」 「兩個都不是好東西,師傅,我們坐山觀虎鬥吧?」林平之觀察了一會,提議,「不過,靠南方的黑衣人功夫明顯要比另一個厲害,看樣子,那名黑衣人擺明就是戲耍對方。」 林平之觀察力不錯,那名黑衣人看情況的確是在玩弄對手,手中單刀舞弄出來的刀光如鮮花般重重疊疊,將對手包裹在內,時不時有對手的衣襟、頭髮什麼的隨著刀光飄落,滿場飛舞。不過,他的對手顯然是驚懼之下只知拚命,如果他能細加觀察,就會發現對方的玩耍之心,完全可以藉機撤退。 趙陽悄悄做了個手勢,示意六名弟子合圍,勿要不放走任何一名淫賊。 這兩名淫賊中,可能有一名是趙陽要追捕的「狂蜂戲花蕊」田伯光,也可能都不是,但無論如何,抓起來沒有壞處。以趙陽的眼光來看,那名刀法凌厲、佔盡上風的黑衣人極有可能就是田伯光那廝。 田伯光之所以能夠在眾多敵視的目光中逍遙自在,一方面是他人識趣,不去惹那些惹不起的女子,比如華山派的岳靈珊、黑木崖的任盈盈;二是他本身輕功出眾,刀法如神,等閒之輩還奈何他不得。 說話間,場內形勢劇變,可能佔盡上風的黑衣人發覺觀眾有持續增加的趨勢,不願再拖,對手的不識趣與糾纏不清,讓他失去了耐性,突地刀光一變,由舞蝶翻飛化為驚電霹靂,全文字小說閱讀,盡在WWWCN(文.學網道道刀光似掠過長空的閃電般刺目、快捷。 幾道刀光閃過,黑衣人收刀後扯,傲然挺立,他的對手踉蹌倒退幾步,脫離了戰團,左手持刀,右手捂胸,借助昏黃的燈光,觀眾都可以看到他胸前血淋淋的一片,看來適才受創不輕。 佔盡上風的黑衣人仰天狂笑:「哈哈哈哈,能在我田伯光手下堅持三招,你當屬不錯了,報上你的姓名,看是否夠資格留命!」 受創的黑衣人倒退兩步,恨聲說道:「『萬里獨行』田伯光,你也不過如此爾。想留下大爺的姓名,拿你的小命來換吧。」 田伯光怒哼一聲,身形一晃,電射而出,眨眼間就出現在對方身邊,神來一刀破空而出,在對方還未反應過來之前,就破開對方胸膛。 「好快的一刀!」林平之喃喃自語。 「好狠的一刀!」吳剛則有些震驚。 「好絢麗的一刀!」嚴世蕃有些羨慕。 「好厲害的輕功。」趙陽心頭震動,如果我要是會這樣的輕功,閃電般的速度,雷霆般的打擊,那還有誰我不敢挑戰? 好! 四周觀眾更是聲如雷動,也不管眼前這田伯光是個淫賊了,不過,也許不是淫賊啊,壞人說得話,未必可信。 趙陽也有些震驚,看來這田伯光果然是盛名之下無虛士,一柄快刀的確可以稱雄一方,一手輕功倒也可以縱橫江湖了。換作自己,趙陽自信做得不會比田伯光差,但如果要與田伯光比瀟灑,那就遠遠不如了。 誰見過用大斧的劈人比用刀的瀟灑過? 冷峻的眼神掃過騷動的生員,田伯光瀟灑地挽個刀花收鞘,轉身就要離開。趙陽挺身而出:「閣下可是號稱『萬里獨行』的田伯光?今日有幸路遇閣下,豈能不切磋一二?」 田伯光見趙陽面生,以為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江湖雛兒,渾不為意,陰陰一笑:「待到你能追上大爺再說不遲吧。」 豈能如此! 趙陽出聲攔截,就是擔心這廝拔腿逃路,豈會理會田伯光的說辭,探手入懷,取出幾枚銀子,當作暗器拋打過去。 嗖嗖的破空之聲,讓田伯光不敢猶豫,聽到這按其破空的聲音著實威猛,田大爺可不願意以身試險,腳下連晃,閃趨幾步,方才避開趙陽的暗器,還未回過神來,趙陽已經舉著「雷霆劍」勢若猛虎,撲將上來。 腳下晃動不停,田伯光一張白臉變青,不過由於蒙著面巾,旁人瞧不出來,不過田伯光真的怒了。從來只有他偷襲別人,誰料今日竟然被別人偷襲,這要是傳出江湖,那豈不笑掉看客的大牙? 既然你敢偷襲我,那我就要讓你知道田大爺是不好惹的! 不讓你付出代價,以後田大爺怎麼走江湖啊? 田伯光怒氣暴漲,單刀雪亮出鞘,斜指地面,雙目如電,直視趙陽:「爾是何人?懂否江湖規矩?背後偷襲,那就是不死不休!」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六章【劍難克敵】 趙陽有些發蒙,在印象中,他好像被人偷襲過不少次了,不過,他也沒把對方怎麼樣,無非是砍掉對方腦殼而已,怎麼今日的田伯光就如此憤慨,難道就偷襲他不得? 「雷霆劍」直指田伯光,趙陽冷聲回話:「你田伯光乃江湖淫賊,人人得而誅之。偷襲你又如何,你歷次姦淫女性,難道你不是偷襲?」 田伯光哼哼:「笑話,我田伯光怎麼會靠偷襲幹事?俺那是用強,明白不?既然你偷襲我,那就別怪我下狠手。要麼留下你的命來,要麼自己留下一條胳膊,你自己選擇吧。」 趙陽大為驚奇:「田伯光,想不到閣下還如此的寬以待人啊,你知道凡是偷襲我的人都是什麼下場嗎?」 田伯光哼哼:「你是那根蔥?」就憑你小樣的輕功,量你也沒有多大能耐。 趙陽不以為然:「偷襲我的人,除了一個有師門擔保外,其它的都被我剁下了腦門;沒偷襲我的,」趙陽止住了話頭。 田伯光神情一動:「如何?」 趙陽呵呵一笑:「也被我剁下了腦門。凡是向我拔刀出劍的,基本上沒有好下場。」 「報上名來,否則休怪我刀下無情!」田伯光大怒,不與趙陽廢話,單刀舉起,就要出手砍人。 趙陽非是拘泥之人,聽得田伯光發話,搶身撲上,他本身輕功就不如對方,豈會給田伯光左右閃避的機會。「雷霆劍」斜揮而出,側擊田伯光的右側,同時趙陽左手一揮,又是三枚銀塊做暗器,封死田伯光的閃趨之處。 田伯光步法之高明,遠出趙陽的預料,腳下不停,步法怪異,卻能及時避開趙陽的招式,並不時的予以反擊?01dU.Net淙惶鋝跳搢d犢歟豆氶撳h撩停等`粲Ω鍍鵠創麓掠杏啵s錒n跨茱晷睦晥m匝艚瞿芊椿琚員挈怠u托Х莉啎g誦E?br /> 劍太長了,劍太大了,即使重量上不是負擔,但形狀的龐大也阻礙了趙陽出招的速度。如果不能形成自己的風格,這柄「雷霆劍」需要早日更換了,趙陽發現,這柄?01dU.Net淙輝謚亓可匣購鮮剩s挶桏M□印昂饃澆7□鋇撓攀啤?br /> 田伯光避開趙陽當面一劍,腳下一晃,就轉到了趙陽的左側,欺負趙陽右手用劍,「狂風刀法」似驟雨打擊荷葉般辟辟啪啪敲打向趙陽?01dU.Net淙徽匝舫鍪置揮刑鋝葆劃Y藎s嗀P橐脖冉戲岣弧L鋝褶D蜃q剖保等`艟圖彼儷凡膠笸耍里w蟠蠷R換櫻痊荌滇炫鷟e痢崩衛問刈×俗約旱淖蟛啵z浠蚧鉤榭掙嚀鋝萱斑磥垓F幻揮刑咧校s掛綵溝錳鋝豢y桓夜謧蒍}取?br /> 田伯光震驚不已,眼前這廝雖然招式笨拙,變幻不靈,但那是由於兵器的緣故,而不是這廝實力的緣故。田伯光突地有個不好的想法,這廝不會就是那個聲名鵲起的衡山派的變態長老吧? 衡山劍法! 對,沒錯!田伯光內心肯定,眼前這廝就是鬧得江湖風雲再起的衡山派的變態長老趙陽了!身形一晃,田伯光輕易脫出趙陽的戰圈,手撫刀身,一臉的痛惜,剛才幾下的接觸,就震得他手腕發麻,更使得他的刀身上傷痕纍纍。 這柄單刀可非尋常單刀可比,是田伯光與一個兄弟從一個雲南武林豪客手中搶奪的削鐵如泥的寶刀,為了這柄刀,田伯光與雲南苗人結下了不解之仇,更使得雲南五仙教的藍鳳凰對自己追纏不休,非要自己給她一個交待。可問題是這個人已經死了,他能怎麼辦?如果他知道那傢伙有如此強悍的後台,那定然會斬草除根,不留絲毫禍患的!今日寶刀不再,令他痛惜不已。 「閣下可是衡山趙陽?」 田伯光收起心思,相對寶刀的受損,更令他擔心的則是趙陽的身份。這廝身為衡山派的主事長老,又在泰山派造成了軒然大波,可以說是目下江湖中風頭一時無二的人物,可這廝如今竟然對自己出手,是不是…… 田伯光輕易就脫出了自己的戰圈,令趙陽無比的失望,看來自己應該在輕功方面下些苦功了,否則任憑你有楊過的功力又如何,打不著對方,你一樣抓瞎!除非手中是A47,否則你只能望而興歎。 挽個劍花,趙陽收劍而立:「不錯,我就是衡山趙陽。田伯光,你罪惡滔天,罄竹難書,我今日便是替天行道,為民除奸!」 一聲怪笑,田伯光不屑:「為民除奸?呵呵,你丫的有能耐找別人除奸啊,幹嘛盯著我不放?」 趙陽大義凜然:「你敗壞女子名節,難道不該殺嗎?」 田伯光憤然:「那別人搶走我的未婚妻,進而燒我家園,這樣的惡徒為什麼沒有人來懲罰?」 趙陽怒氣勃發:「告訴我,是誰幹得?縱然你是個十惡不赦的歹徒,只要你的話是真的,我也會為你申張正義,因為神州的朗朗晴天,容不得半點的齷齪!」 田伯光有些譏笑,用嘲弄的口氣:「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賓,莫非王臣。你算老幾,你能代表神州的朗朗晴天?」 趙陽心頭亂跳,知道自己惹了大麻煩,聽田伯光的口音,這個矛頭指向的可是當今的天子啊!趙陽急忙岔開話題:「你丫的少廢話,告訴你,今日我代表江湖正義來審判你!納命來吧,田伯光!」趙陽揮劍撲上,不給田伯光續話的機會。 可惜,趙陽低估了田伯光的能耐,也低估了所謂的「萬里獨行」的實力。 田伯光根本不與趙陽硬碰,與趙陽一觸即退,一邊嘲笑趙陽的出爾反爾,一邊在力竭之時用寶刀輕觸趙陽的「雷霆劍」就借勢再度彈起,與趙陽玩起了捉迷藏,一進一退之間,盡顯瀟灑風度,衣襟飄閃,絲帶當風,如同一支調戲笨牛的蝴蝶般,田伯光在操場上翩翩起舞,賣弄風騷! 對! 就是賣弄風騷! 趙陽惡意的詛咒,對田伯光大逆不道的話置若罔聞,一心一意直撲田伯光的足?01dU.Net雀燹z詞共歡系鈉絲眨訄蟧疝蛁砎e?br /> 田伯光一邊閃避,一邊嘮叨:「趙大俠英姿勃發,正義凜然,令人欽佩不已,如果你真有能耐,就衝進北京城,將那個天下第一大淫棍的弟弟抓出來就地正法,那我才佩服你。憑什麼他每天每年就可以享用天下的美女,我就不行?憑什麼他一聲令下,鬧得我家破人亡還無處伸冤?憑什麼他比我還要淫賤,我卻成了淫賊?」 桌啊你! 趙陽很生氣,你丫的想讓我自己找死?天子行事,豈是你平頭百姓所能領悟? 誰敢抓皇帝這個頭號的色狼?! 不談別的,如果你能平安無事地靠近紫禁城就算你牛!密密麻麻虎背熊腰的御林軍,形形色色如狼似虎的錦衣衛,看似孱弱卻研創出《葵花寶典》的不世太監大學調教出來的數千太監,哪一個是好惹的? 能夠產生出寫《葵花寶典》這等驚天地、泣鬼神的蓋世巨著的作者的紫禁城太監大學,豈是這等末流的、防禦形同虛設的青庵書院所能比擬? 不能抓天字第一號大淫賊,那就抓你這個小淫賊吧。 趙陽不言不語,他也不能接田伯光這個話茬,可即使這樣,今日之事也夠他喝一壺的了!如果他能抓到這個誹謗天子的逆臣賊子,那還可以為自己開脫;如果放任田伯光逃掉,估計他趙陽就要被錦衣衛請過去吃板刀面了!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七章【單鞭降蜂】 (下載小說到雲 軒 閣 www.yunxuange.com) 趙陽能夠穩敗劉正風,趙陽自付也能穩敗天門道長,可趙陽就是對田伯光沒有信心。因為田伯光太能動了。身形似楊柳,隨風飄搖,即使趙陽化為十二級颱風,估計也是把田伯光吹得越來越遠,想抓住他,或者斬殺他,太難了。 暴躁之下,趙陽怒號:「田伯光,爾欺人太甚,有能耐正面交鋒,不要像女人一般扭來扭去!」 田伯光曬笑:「趙大俠是不是糊塗了,俺可是淫賊啊,你見過哪個淫賊會與正義的大俠正面交鋒的?」 趙陽停下腳步,將手中「雷霆劍」舉起:「既然如此,爾可敢接我一劍,如果仍然奈何爾不得,今日之事,就此罷休。」 田伯光不甩趙陽:「俺幹嘛要聽你的?」 覷準機會,趁田伯光大意的剎那,趙陽脫手將「雷霆劍」擲了出去,如奔雷一般的迅捷,劃破兩人之間的空間,直逼田伯光的要害。 「我日!」 田伯光脫口一句,於危險之際來個鐵板橋,仰面伏地,險險避過這迎面一劍,不覺間,田伯光發現自己冷汗濕面,臉上火辣,伸手一抹,竟然血跡斑斑,看來是被「雷霆劍」擦傷,不由心頭暴怒。 「行了。」趙陽左顧右盼一下,而後大度地擺擺手,「看你一身修為得之不易,本大俠今日就放你一馬,你以後定要幡然悔悟,要知道苦海無邊,回頭是岸,唯有重新做人,才能活出滋味。如果你膽敢再度為惡,本大俠下次抓到你,可沒有那麼便宜你了。」 一語而出驚四座! 田伯光發覺自己似乎耳朵出了問題,掏掏自己的耳朵,不敢置信:「趙大俠說什麼,我沒聽清?」 不單是田伯光,即使趙陽的幾個弟子也深感詫異,更別提周邊圍觀的生員了,嘰嘰喳喳個不停,場面異常火爆。 趙陽向後退了一步,表明姿態:「你一身修為來之不易,本大俠看在上天有好生之德,今日就放過爾一馬,好讓你重新做人。要知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人生苦短,及早幡然悔悟,方能得知人生真諦,你今個回去好好想想吧。」 田伯光確信自己的耳朵沒有出問題,看了看四周,也發現了一雙雙迷茫的眼睛,一張張驚愕的面孔,田伯光終於確定:不是自己出問題,而是趙陽這廝出了問題。 沒了寶劍,你丫的所謂的劍客賤不起來了是吧? 田伯光心中大定,緩步上前,手中的寶刀左右晃動:「趙大俠,不知道你現在怎麼教育小的,好來個苦海無邊,回頭是岸啊?」 趙陽見田伯光步步緊逼,不自覺後退一步:「田伯光,我告訴你,得意切莫忘形,否則,本大俠今日就要將爾斬盡殺絕,不留後患!」 田伯光看出了趙陽的膽怯,也是,身為劍客卻沒有劍,那還算什麼劍客?五嶽劍派以劍術聞名,趙陽這廝雖然劍法粗糙,但實力還是讓田伯光忌憚的,可如今這廝沒有了兵器,那就是沒有爪牙的老虎,還有何可懼怕之處? 田伯光舉起寶刀:「趙大俠,還是讓先請你體驗一下何為苦海、無邊回頭是岸吧,這樣小的以後才可以效仿一二!」 趙陽見田伯光竟然如此不知進退,勃然大怒:「田伯光,我念你修行不已,故而放爾一馬,誰料爾竟然如此不知進退,既然如此,我今日便仗劍除魔,還武林堂堂正氣!」 田伯光有些遲疑,趙陽如此的勢強,倒讓他摸不清對方的底細,一時之間難以決定。趙陽見田伯光遲疑,暗出一氣,悄悄打眼色讓旁人尋覓一柄寶?01dU.Net蛻稀?br /> 戲劇性的變化導致趙陽的弟子心理承受能力不足,竟然沒有領會到趙陽的意思,傻愣愣看著趙陽右手背在後面拚命擺動。 劉光源領悟到了趙陽的意思,見趙陽手中無兵器,急忙從身邊林寶光身上搶過一柄寶劍,高呼:「大俠接劍!」揚手將寶劍擲了過去。 可惜,劉光源的臂力不夠,準頭不咋地,寶劍遠離趙陽。 見趙陽手忙腳亂去追劍,田伯光哈哈一笑,飄身而上,刀光一閃,直襲趙陽。險些被這廝給唬走了,田伯光暗暗自責不已。 驚呼聲響起,趙陽這才注意到田伯光竟然離自己不遠,事發突然不及應變,趙陽轉身張口:「滾!」 好一聲大呼! 「滾」字出口,操場之上登時如落下了一顆炸雷,震得一邊觀戰的生員頭腦轟鳴,半晌不能言語。正當其面的田伯光則更是如同響雷在耳邊炸響一般,震得他兩目迷離,兩腿一錯,倒躍飛出十幾米遠,拉開與趙陽的距離。 趁此良機,趙陽又趕近了與寶劍之間的距離。田伯光鎮定下來一看,火燒臉一般的羞愧:「***,今天不剁下你趙陽的腦袋,俺就自宮進紫禁城!」 既然號稱「萬里獨行」,田伯光自然不是易與之輩,身形一提,幾個縱躍之間便拉近了與趙陽的距離,速度之快,令人瞠目結舌。為了不再被趙陽戲弄,田伯光直待撲近趙陽,才輪起寶刀,施展「狂風快刀」中的一式絕招「風沙萬里」直劈趙陽腦袋。 看你這廝還有何等花招!田伯光內心欣喜不已,過得今日,俺「狂蜂戲花蕊」將再度名震武林,人氣直線上升了。 快似奔雷的刀光眨眼間便奔之趙陽的腦門,險之又險的一刻間,趙陽左腿一晃,就地曲倒,險之又險地避開了頂頭一刀,靈活地在地上一滾,趙陽就接近了田伯光,右手反轉,正側擊在田伯光的刀身,上身驀地彈起,左掌翻底擊出,正中田伯光胸脯。 如果有現代人在場,應當識得趙陽這一招正是太極拳中的「單鞭」,不過被趙陽修改得面目全非了。 「哇——」 田伯光刀身被趙陽擊開,巨大的力道震得他身形一晃,緊隨而來的當胸一掌更是如遭雷擊,胸脯一震,脫口就是一條血箭噴出,踉蹌後退兩步歪倒在地上,掙扎著指斥趙陽:「你,你陰我!身為劍客,怎麼能不用劍殺人?」 趙陽笑瞇瞇地拍了拍手掌,絲毫不見適才的惶恐無措:「誰說劍客沒有劍就不能殺人了?」 林平之幾人急忙衝上,將田伯光就地擒拿,然後才圍在趙陽身邊說長論短:「師傅,你真牛,難怪你剛才不讓我們出手啊。」 吳剛則擦了擦額頭:「師傅,好險啊,適才你將寶劍擲出,真把弟子嚇出了一身冷汗。不過,田伯光也的確夠厲害啊,刀法好快啊。」 趙陽沖吳剛則點點頭:「劍術之中,無招不破,唯快不破,不過,有些時候也未必,要看具體情況而言。真正的劍法,應該能夠吸取眾家之長,而不是單純的求快或者求狠。就像田伯光的刀法,雖然很快,但是力道不夠,否則為師剛才也不會冒險了。」 林寶光將「雷霆劍」撿回來,捧給趙陽,慇勤道:「師傅你剛才用的是什麼功夫啊?看起來很厲害,能不能交給弟子啊?」 趙陽佩起「雷霆劍」,漫不經心回答:「嗯,這套拳法不是本派的功夫,是你師傅從另外一個地方學到的功夫,原名叫做陳式長拳,可是後來被人們改成了什麼太極拳。如果你們想學,也可以,找個時間教給你們就是了。」 太極拳? 田伯光難以置信地瞟了趙陽一眼,開玩笑,太極拳是武當派的不傳絕技,豈會教給你?更何況你丫的是衡山派的主事,未來的衡山派掌門,武當派會教你自己的門派絕學太極拳?做美夢吧你!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八章【波瀾不斷】 田伯光雖然是一個江湖浪人,但田伯光自認為他走過的橋也比趙陽走過的路還要多,吃過的鹽比趙陽吃過的米還要多,畢竟趙陽進入江湖的時間遠少於他,就江湖閱歷或者經驗而言,兩者不具有可比性?01dU.Net掘柁祈n蜆I銜t匝粼詿蹬!?br /> 林平之不屑地撇了田伯光一眼,向趙陽獻媚:「縱是田伯光號稱『萬里獨行』又如何,還不照樣是師傅您的手下敗將!憑他一個天下不齒的淫賊,還妄圖與師傅一決高下,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趙陽提腳,輕踹田伯光一腳,搖搖頭:「不,田伯光本身實力也算不弱,可以說是即使五嶽掌門到來,他也有得一拼。」趙陽砸吧了下嘴唇,「這廝輕功好,刀又快,等閒之輩還真不是他的對手,即使為師,如果要與他決勝負,也要在這廝拚命的情況下才能辦到,否則,他揚長而去,誰也攔不住他啊。」 林寶光若有所思:「看來這就是師傅?01dU.Net檔囊約褐筒ZД兄笞H耍罟x刺鋝試I庳送Φ姑溝模o仁裁床緩茫莉r朧Ω當冉r劍|谷換瓜氬茸攀Ω迪蟶嚇饋H綣什盤用@挫[鞘搶共蛔〉模切旦仍s飭恕!?br /> 「是啊,那些大逆不道的話一旦傳出去,那可是天大的禍患啊。」趙陽有些心有餘悸,難怪沒有哪個門派對田伯光下達門派追殺令,估計就是擔心田伯光撕破臉皮,和他們硬抗到底,最終兩敗俱傷。 劉光源領著一個花甲老人緩緩走了過來,趙陽見劉光源的神態便知,這個老人估計就是青庵書院的院長嘍,不過趙陽也有些疑惑,怎麼書院起個尼姑庵的名字? 劉光源向老人低語幾句,老人向趙陽等人點點頭便算作禮節,趙陽也沒有見怪,因為在大明,讀書人的地位是很高度,見官不拜是氣節。 「多謝幾位幫書院擒此賊子,為霍縣解除了民擾。」老人淡淡說了兩句,就吩咐劉光源將他扶回。 劉光源歉然地向趙陽笑笑,扶著老人離開。趙陽倒沒有什麼不悅,因為大明的文人對武將極度的蔑視,更何況是自己這等的武夫。 林寶光有些憤怒:「師傅,我們替他們書院解除了一次危機,他們怎麼能這樣對我們呢?太過分了,似乎這是我們份內之事似的,太過分了,我去教訓教訓這個老頭!」 「你打算怎麼教訓這個不識趣的老頭?」趙陽有些好奇。 林寶光猶豫了一下:「師傅,弟子打算放火燒了他的門樓,既不會對書院造成什麼大的損傷,又會給他一個警醒,讓他識趣點,畢竟我們還是有節制的,如果他們碰到那些刀頭亡命之徒,這裡就會死傷遍地。讓這老頭受點教訓,是為他好,免得以後書院毀於一旦,他成為霍縣的罪人。」 嚴世藩聽得心驚肉跳,這是什麼師徒啊,怎麼就差在自己臉上刻上一行字:「俺們都是亡命之徒,你們這些閒雜人等,小心一點,否則,惹惱了本大爺我,你們就會血本無歸,後悔不迭!」 嚴世藩是官宦子弟,心內還有一定的底線,畢竟這年頭火焚書院的暴徒,似乎還沒有過,至少他沒有聽說過。 嚴世藩不希望,他老父親接到下面上傳的公文,上面標明:貴公子夜宿書院,不慎火起,焚燬門樓,幸無人員傷亡等等。這樣官面的文章老嚴嵩定然能讀出其中的韻味,為了給外面一個交代,那竹板炒肉自己就難以避開。 「師兄所言,有些不妥。」嚴世藩勇敢地站出來,第一次梅在趙陽一眾面前表達自己的不同觀點,「本朝自太祖始,重文輕武,已成慣例;書院是讀書人進習的要地,一旦發生事情,必然追究不捨。師兄想來只是不忿那老頭態度而已,但此等小事,無需師兄冒此風險,小弟吩咐下去,想來霍縣的陳寶貴縣令自會將萬事辦妥,必令師兄滿意。」 「嗯,寶光啊,」趙陽有些語重心長,「你日後要好好隨你師弟學學,不要動不動就喊打喊殺。成名,也要有個忌諱,不然會事半功倍,得不償失。」 林寶光一愣:「師傅,弟子曾聽師傅講過,行走江湖,首重名聲,哪怕是惡名,我們也要甘之如飴。只有讓整個江湖駭怕或者敬重,那樣才能無往而不利,最少也會少些不識趣的人來打擾。」 狂汗! 趙陽心中狂汗:我有這樣說過嗎?回憶良久,趙陽也不記得了,只好模糊其辭:「寶光啊,為師剛才不是說成名也有一些忌諱嗎,現在為師就給你講講。比如,不能搶乞丐的錢,搶小姑娘的糖葫蘆,因為他們夠可憐了,這樣做也太丟人了。」 趙陽不自覺地住口不言,因為他從幾個弟子眼中看到了一種異樣的光彩,似乎在看一個小白講話一般,趙陽尷尬地揮揮手:「總之,成名也有多種方式,比如說,你將一個土匪山寨完全的剿滅,那就可以名動江湖了;再比如,你將青城派滅了,你也一樣可以名動江湖。就看你怎麼做了?」 林平之神色一動,不確定問:「師傅,您和青城派有怨?」 趙陽橫了林平之一眼,心道,為師與青城派沒有仇,可徒弟你與青城派的仇可大了。你曾祖打敗了人家青城派的掌門,對於這個仇,人家余滄海可是念念不忘的。當然,余滄海念念不忘的是你林家的《辟邪劍譜》,而不是所謂報仇。 打個哈哈,趙陽心不在焉:「笑話,師傅怎麼可能和青城派有怨,師傅我只是打比方而已。嗯,再比如,你們誰把這個田伯光活活地解剖了,嗯,也就是你們誰把這個田伯光像襲果,嗯,你們誰把這個田伯光千刀萬剮了,誰就立馬名震江湖了。」 好難啊,趙陽心中喘口氣,想讓這些古代人瞭解現代的詞彙,好難?01dU.Net}式逃瞳莉S油尥拮Ъ穡萊鱈I晾礱炩憿@U匝□鋅惘Ч?br /> 「不就是凌遲嗎,」嚴世藩嘀咕了一聲,反手抽出腰側的寶劍,躍躍欲試:「師傅,我曾經在刑場見過劊子手凌遲,還記得一些步驟,雖然我不能保證這廝千刀不死,但至少七八百刀,他還不會斷氣。」 田伯光臉色煞白:這是什麼人啊,怎麼這麼凶殘,一點也沒有所謂的名門正派的作風,你們咋能這樣呢? 田伯光按捺不住:「你們,你們可是名門正派,可是英雄好漢,你們不能這樣對我,折磨人不應該是你們這種英雄好漢干的。是好漢的,給我一個痛快,別自甘墮落,與那些凶殘之輩比肩。」 趙陽啞然,從田伯光嘴裡聽到這個英雄好漢,還真是諷刺。沒料到這個「萬里獨行」的田伯光也會服軟啊。嗯,他倒是不怕死,只是怕受折磨。這麼大的男子漢,連死都不怕,難道還怕痛嗎?趙陽想不通,不過,如果是這樣,那自己倒可以利用一二。想到這裡,趙陽上前卸下了田伯光的下巴,防止這廝咬舌自盡。 雖然現代的醫學已經證明,咬舌未必會致死,但是,如果田伯光將自己的舌頭咬掉了,趙陽就沒得法子可想了。田伯光的舌頭,還是很有用處的。 出青庵書院,趙陽一行就遇到了不測,竟然碰到了來劫田伯光的。趙陽十分詫異,難道這田伯光也有這麼講意氣的狐朋狗友? 「閣下如何稱呼,難道單憑一句話就要我將這一淫賊交給你?」趙陽看著眼前的這十幾個黑衣人有些驚詫,咱們沒有交情,否則你們也不會蒙面,那我為何要交人給你們?田伯光趙陽是志在必得,豈會輕易放手。 「交人,你我留個情面,他日相會自有回報;不交,那就休怪在下等人不客氣。」黑衣人首領身材消瘦,但卻極具威勢,簡單站立,卻透露出陣陣的壓迫感。 高手!這是黑衣人首領給趙陽的第一感觸。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九章【心理恐嚇】 即使對方是高手,趙陽也絲毫不懼,冷冷拒絕,「田伯光罪惡滔天,我衡山派既然出手懲凶,自然不會虎頭蛇尾。如果閣下想救他出去,那就不妨來試試吧。」 黑衣人首領冷笑一聲:「不放人,那就受死吧。」 交涉失敗,衡山派一行迅速結成劍陣,將田伯光護在中間,劍光霍霍,與黑衣人斗在一處。趙陽直接迎上了黑衣人首領,不過幾招後趙陽就發現,對方似乎對自己頗為瞭解,或者說,對方似乎對衡山劍法頗為瞭解,總是避開趙陽的鋒芒,經常在換招之際或者回氣之時發力,如果不是趙陽反應敏捷,估計早就措手無策了;即使這樣,與對方纏鬥起來這種束手縛腳的感覺也令趙陽極為難受。 到底是什麼人?怎麼對衡山劍法研究這麼深? 趙陽心存疑惑,幸好對方只有首領實力強橫,其它人則相對於林平之等人相差甚遠,即使掌握了衡山劍法的弱點,但也威脅不到他們。如果不能打開僵局,那麼只有兵出奇招了,趙陽橫下心來,劍法突地一換,招式大開大闔,於古拙之間卻隱藏無限殺機。 趙陽突換劍招,黑衣人料之不及,被趙陽連續三劍搶佔了先機,進而步步失措,難以應對,險些被趙陽刺傷,眼見一時之間難以取勝,耗時已久,不能耽擱,只好劍招隨之一變,奔放的劍光如同四濺的利箭般籠罩了趙陽全身。 趙陽信奉「千金之子,不臨危境」的理念,不會與黑衣人死拼來鬧個兩敗俱傷,只有飄身後退,黑衣人藉機招呼一聲手下迅速撤離,臨走時撂下狠話:「好,既然閣下不識抬舉,那就後會有期!」 丫的,又是後會有期! 趙陽有些憤憤然,這一日太讓人傷腦筋了,先是藍鳳凰突地駕臨,然後又是這一班莫名其妙的黑衣人。不過,令趙陽震驚的是,難道衡山派有內奸,不然這衡山劍法何以外洩?不排除一些天才能夠在與衡山派弟子的切磋中發現衡山劍法的弱點,但能夠對衡山劍法熟悉到如此嫻熟的程度,當非…… 雖然衡山派注重本土發展,但並非就是水潑不進,趙陽憂心忡忡,看來下一步也不好走了啊。 趙陽帶著六名弟子,懷著滿腔的鬱悶,架著田伯光來到縣衙住處,勸退了前來慰問的霍縣縣令陳寶貴,趙陽等人湊在了室內圍著田伯光,似乎一群好奇的小朋友圍住了一隻有趣的玩具一般,七雙眼睛射出了十四道好奇的目光,在田伯光身上搜尋,似乎尋找下刀的地點。 田伯光雖然被點了穴道,但仍然竭力地扭動著眼珠,下巴一晃一晃,像吊在皮筋上有彈性一般甩來甩去,發出嗚嗚的聲音,似乎想表達些什麼。 趙陽忍著笑,頗為玩味地瞧著田伯光焦急的表情,稍停了片刻才伸手給田伯光接上下巴,順手封上了田伯光嘴巴上的麻穴,令他口齒無力,免得試圖咬舌自盡,方才調笑: 「不知道閣下還有什麼好說?我為刀俎,你為魚肉;更何況,你作惡多端,罪有應得,我實在不知道你有什麼可以跟我們說的?更何況,你的狐朋狗友也都被趕走了,你還有什麼算盤可以打?」 田伯光痛苦地呻吟了兩聲,下巴歪了歪,支吾出聲音:「趙大爺,您老人家饒了我好不?我不就是色心強了些嗎?雖然你認為我該死,但是,我也不至於千刀萬剮,受凌遲之罪吧?求您老人家高抬貴手,給俺一個痛快好不?」 趙陽十分遺憾:「哎呀,我說田壯士啊,你可真讓我失望啊。我原以為像你這樣鐵骨錚錚的好男兒定然威武不屈,慷慨受刑,讓我這土包子來領教一下所謂的江湖好漢是何種的風骨!你怎麼這麼輕鬆就軟蛋了呢!」 趙陽十分生氣,跺了跺腳,揮著手慷慨激昂,神情悲憤:「你知道嗎,田伯光!剛才我為了如何招待你,我琢磨了古今中外幾百種玩法,定然會讓你耳目為之一新,渾身的每一塊肌肉都會感到興奮,感到刺激。 比如說,我給你準備了一種叫『勒死』的玩法,就是將你溫柔地捆好,絲毫不能動彈,然後和一隻猴子、一隻公雞、一隻狗、一隻貓、一條蛇一起放在一個皮袋裡面,放在水中,請你觀賞一出動物大戰。當然了,也許這些動物不夠溫柔,會抓傷你,不過想來你不會在乎的。這是西方一個帝國的玩法,很刺激的。」 趙陽很興奮,興奮自己終於有了體驗虐待的機會。 看著趙陽連比帶畫地描繪,田伯光臉色一陣青白,嘴唇顫抖,哆哆嗦嗦說不出話來,但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不停地滾落,叭嗒叭嗒砸在地上。 趙陽輕輕拍了拍田伯光的肩膀:「當然了,我們是不會讓田壯士這樣的好漢就這麼掛了的,我們會盡力來挽救你。」 田伯光吁了一口氣,心中石頭稍微落地了一些,雖然他不知道掛了是什麼意思,但估計也是玩完的意思。不過,趙陽應該沒有這樣的好心吧?田伯光的心又懸了起來。 「因為,如果你死了,」趙陽嘿嘿一笑,「那我為你精心準備的第二種玩法就沒了效果?01dU.Net捧w沂遣換崛媚闈嵋拙退賴摹!?br /> 田伯光腦袋一晃,似乎被重物擊中般向後傾斜,幾欲跌倒。 趙陽如惡魔般繼續闡發:「第二種,叫做木樁刑,也是西方的一種經典玩法。將木樁,削尖的木樁插入你的身體,就從你的後面插進去,嘿嘿。」趙陽不懷好意地瞄了描田伯光的臀部,似乎在打探方位,好方便下手。 田伯光臉色發白,渾身上下哆嗦不停,如同身下面有個彈簧在震動一般。 趙陽聲音似乎是從地獄裡發出,陰森恐怖:「如果木樁太粗怎麼辦?放心,我會服務周到的。我會先用刀子把你那裡割開,再將木樁插進去,用斧頭錘,一次不行,我就錘兩次,三次,知道錘進去為止。你放心,田壯士,我的力氣很大的。而且,你輕易還死不了,至少也要三五天吧。 待到錘進去兩三尺時,我們會把田壯士你扶起來,將木樁放到地上的洞裡,讓你慢慢地,慢慢地被你的體重將木樁壓進你的身體,這樣木樁就會從你的胸膛、脊背或者你的肚子那裡冒出來。 紅紅的血,伴著你細細的腸子,黑黑的肝臟,白色的肥肉,從木樁上冒出,五顏六色,如同桃花一般的艷麗。想一想,那將是多麼美好的景象啊。」 趙陽突地嗅到一股酸臭氣息,轉身一看才知道是自己幾個弟子滿地嘔吐,皺起了眉頭,厲聲訓斥:「你們怎麼了?你們怎麼這麼脆弱,連一點忍耐力都沒有?瞧瞧人家田壯士,坐如松、站如鍾、躺如弓,那才是男子漢的標準!」 「師傅。」林寶光用衣袖擦了擦嘴巴,不滿地回應:「師傅,田伯光那廝已經嚇昏了過去,他當然不知道什麼是害怕了。而且,師傅,是站如松,坐如鍾啊。」 「恩……」趙陽轉頭一看,可不是嗎,田伯光這廝已經口吐白沫,昏倒在地上,人事不省了。 「弄醒他!」趙陽暴怒,吼道:「我耗盡了腦汁,才從古今中外挖掘出這麼多精彩的玩法,他怎麼能昏過去,他怎麼敢昏過去?即使他已經死了,也要給我把他從地獄拉回來!不好好整治他一番,我於心難安,於心難安啊!」 趙陽發飆,幾個徒弟也顧不得骯髒,七手八腳把田伯光給敲醒了。 田伯光其他部位不能動,但頭還能動,死命地在地上拚命叩頭:「趙大爺,我求你了,給俺一個痛快好嗎?你老人家別折磨我了好不?你要我的命,你拿去就是了,我求你了,別折磨我了。」 田伯光慘聲呼叫,直如夜鷹哀鳴,聲聲斷腸,連吳剛則這些人都忍不住心頭發顫,口舌微動,想向趙陽求情。 趙陽臉色一變:「我折磨你?田伯光,你為了滿足自己的獸慾,何曾想過那些被你禍害的女子,她們的以後怎麼辦?相對而論,我這還是輕的,你是罪有應得!」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十章【學藝淫賊】 「對,對,對。」田伯光雞啄米一般點著頭,「趙大爺,是我的不對,我該死,求你給我一個痛快好不好啊!」 田伯光不怕死,自女友被奪,家園被焚,踏上江湖不歸路之後,他就不怕所謂的死亡。在刀尖上跳舞,強姦那些官宦之間的小姐,就是他報復的途徑?01dU.Net淙皇腔實矍雷□俗約旱吶ンAs斢ow吠茸郵欽廡└僭薄<熱換實畚薹□□矗切由間憐肸媾芡鵲娜艘埠謾?br /> 田伯光不怕死,但他怕死前所要遭受的折磨,尤其是那種生不如死的折磨。腦袋丟了,無非一個碗大的疤瘌,二十年後,俺田伯光還是一條好漢!可,可如果要被木樁子從那個地方插進去,然後折磨三四天才死。 痛啊! 丟人啊! 如果真是這樣被幹掉,即使二十年後,他田伯光也無顏見人啊。 「趙大爺,您到底要小的幹嘛啊,你給個痛快話好不,給我個痛快好不?」田伯光腦門已經叩出了鮮血,可依然在地上咚咚地撞個不停。 趙陽有些為難:「田伯光,說實話,你也沒什麼值得我看重的地方,你憑什麼讓我給你一個痛快?讓我考慮你的感受?你禍害那些女子時,可曾考慮過她們的感受?你這是罪有應得,活該受此報應。」 雖然趙陽的話依然強硬,但田伯光也聽出了其中的鬆動,連聲回答:「趙大爺,俺沒有別的,只有錢,俺有錢。俺把所有的積蓄都給你,也不求你別的,只求你老人家高抬貴手,給俺一個痛快算了!」 「錢?」趙陽輕笑一聲,「你認為我會缺錢嗎?我是衡山『娛樂城』的大東家,衡山派的主事,你竟然想用錢來打動我?你認為我會貪圖你那幾個小錢嗎?」 田伯光白臉發灰,眼珠子狂轉,正在拚命回想自己有哪些東西可以保命。就在趙陽等得不耐煩之際,田伯光諾諾開口:「趙大爺,小的實在沒有什麼值得您老人家看重的,如果說有的話,也就這點輕功了。要不,趙大爺,俺用這點輕功來換一個痛快好不?」 趙陽有些為難,不敢肯定:「你輕功?你輕功雖然不錯,但是,但是你覺得你的輕功能夠讓我給你一個痛快,然後自己去背負那些受害人家屬的抱怨嗎?划不來,有些划不來啊」趙陽連連搖頭,不願意接受。 這是一根救命稻草! 雖然趙陽拒絕了,但田伯光敏感地發現趙陽似乎有興趣,急忙抓住不放:「趙大爺,俺的輕功可不是無名之輩的,它可是六十年前一個隱士的輕功秘笈。這是俺從南陽儒生葉家偷來的,名為『無痕』,號稱是風過無痕?01dU.Net淙話逞H帽冉賢恚s暽朝籇|O瓽jn癡狻抭F鋃佬小\褪怯紗碩犑j摹!?br /> 「隱士?」趙陽懷疑地撇了一眼田伯光,心道笑傲中的牛人,俺似乎知道不少啊,像風清揚一輩的,估計就沒人了,如果真要說有,大概儀琳父母的師傅算一個。不過也奇怪,不戒和尚和他老婆的師傅是誰啊? 田伯光見趙陽不信,急白了臉:「大爺,我沒有騙你啊,那個秘笈可能是隱士留給葉家的,曾簡略談起,這人曾夜入大內,從太監手中搶過一件什麼三寶大人的遺物,後來扔到了南少林。」 趙陽心中一震。 如果田伯光所說屬實,那這個什麼隱士從皇宮中取出的當是全本的《葵花寶典》,至於為什麼給了南少林,那是另外一碼事。不過,《葵花寶典》又關乎鄭和什麼事情呢?趙陽想不明白。 「那個隱士叫什麼名字?」 田伯光晃晃下巴:「不知道,俺真的不知道,那本是武功秘笈,只是簡略地提到了這件事。那個葉家也非小可,個個都是身手不凡,俺投在他們家本想學點功夫,可誰料做了三年僕人什麼也沒學到,只好趁著葉家人去山西大槐樹祭祖的機會,順了這本秘笈出來。」 「這個葉家,有什麼知名人士嗎?」趙陽有些好奇。 「沒有。」田伯光搖搖頭,「現在葉家當家葉天倫也就四十多歲,雖然滿腹經綸,但卻不求功名,只在家中教育子弟;武藝高超,但他卻從不與武林人士交往,所以在江湖中默默無名。葉家聽說還有一個老祖宗,極為厲害,但我在葉家三年,也沒見過,只偶爾聽過這個說法。」 什麼有用的信息都沒有! 趙陽不滿的嘀咕了一句,開口詢問:「如果這樣,倒也可給你一個痛快,把秘笈交出來,我就讓你死得痛快點。」 田伯光苦笑:「大爺,我不可能將秘笈帶在身上,也不可能將它藏起來,我已經將它燒了。」 「你敢玩我?」 趙陽面目猙獰,一把抓住田伯光的衣襟將他提起,飛濺的唾液撲得田伯光滿臉:「你小子沒有秘笈還敢耍我?不讓你嘗嘗滿清十大酷刑,我就不是你大爺!」 娘的! 趙陽忿忿不已,對田伯光的輕功他可是覬覦已久,如果能學會,那對他而言當是如虎添翼,笑傲四方,不懼群雄。眼見就要成功達成心願,這廝卻說什麼將武功秘笈燒了。 燒了? 你燒的可是俺的心頭肉啊! 田伯光被趙陽提在手中,如同被宰殺的小雞一般的無助:「大爺,趙大爺,如果不燒掉,我不放心啊,萬一被別人發現,那我不就沒有獨門絕技了嗎?」 嗯,也是。趙陽發覺田伯光做得挺有道理,換作自己,也是背熟後燒掉,至於藏個山洞、埋到樹根以待有緣人,那是扯淡!老子用完了,就留給兒子,兒子用完了,傳給孫子,幹嘛要留在那裡,給別人! 丟下田伯光,趙陽扯出一條手巾,擦了擦剛才不慎沾上的污物,厲聲警告田伯光:「田伯光,你聽著,給你一個時辰時間,將秘笈寫出來,超過時間,我讓你嘗嘗木樁的厲害。如果你膽敢亂寫,那上百種玩法我將讓你一一嘗試,讓你知道何為生不如死!」 趙陽轉身吩咐林平之:「平之,你去將院中的樹砍到,做一個木樁。如果木樁做成,這廝還沒有寫完,那就讓他嘗嘗厲害!」 趙陽大馬金刀往椅上一坐,解開手部穴道的田伯光站在書案前奮筆疾書,身旁還有林寶光幾人在監督,一旦田伯光放慢速度,就用毫不留情地招呼。 危機關頭,往往會爆發潛力。田伯光大約用了半個時辰就寫滿了四張大白紙,低眉順目:「趙大爺,俺已經寫完了,求你給我一個痛快好不?」 「唔,」趙陽動也不動,坐在那裡哼了一聲,「你不用檢查檢查,看有沒有遺漏的地方?」 田伯光將四張大白紙一一檢查後,提筆修改了幾個地方,再次試圖用哀求的眼光打動趙陽:「大爺,沒有遺漏了。」 「真的沒有了?」 「小的不敢欺瞞大爺,確實沒有了。」 趙陽看了看窗外,林平之正揮劍削樹,忙得不亦樂乎。原本,林平之借了一個斧頭,但被趙陽喝止,趙陽讓林平之用劍去砍樹,做木樁,木樁粗細要按趙陽吩咐的標準,同時上面的樹皮、毛刺要通通膝,不得留一點的瑕疵。當然,也不能用內力。 「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也告訴你一個壞消息。」趙陽翻了翻眼睛,讓林寶光將大白紙收起,然後看向田伯光,「你想聽哪一個?」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十一章【陰人猛人】 (下載小說到雲 軒 閣 www.yunxuange.com) 「大爺說什麼小的就聽什麼。」田伯光逐漸鎮定下來。 趙陽玩弄著手中的茶杯,口中不疾不徐:「好消息是你暫時死不了,估計還有十多天好活,你要好好珍惜這段時間。」 田伯光臉色激動,如果能不死,誰也不願意死啊。但是,田伯光有些猶豫,那壞消息是什麼呢? 「壞消息就是,」趙陽將茶杯放置一邊,直視田伯光,「三天後你還要寫一份秘笈,如果之間有不同之處,那你就等著嘗盡酷刑後再死吧!」 田伯光一震:「大爺,那不可能啊!那麼多內容,肯定有遺漏的地方,我當時也只記了大概的啊。」 趙陽擺擺手:「小的錯別字我不計較,但如果出現了穴道錯誤,那你就等著瞧吧!剛則你們幾個貼身看守田伯光,不要讓這廝出現任何意外,明白不?」 吳剛則幾人點頭應是,將田伯光押了出去。 看了看手中的四張白紙,趙陽輕蔑一笑,隨手丟在一邊。如果讓他相信這上面的功法是真的,那還不如讓他相信地球是方的!田伯光是怕受苦,但這廝也不是老實人,不藉機做手腳那是不可能的。如果真按照這份來練習,最輕的結果是無效;最重的估計就是走火入魔,全身癱瘓。 趙陽雖然笨點,但他不是純種的小白。相對來說,田伯光提供的下一份秘笈倒極有可能是真的,也許威力上無法與真正的隱士的「無痕」想比,但也可以提供一定的借鑒。衡山派劍走輕靈、變化,對身法方面極有研究,但對輕功方面,則顯得不夠。趙陽的「魚龍游身法」就是借鑒衡山派的身法在瀑布下自己總結出來的。 雖然不是專門的刑訊專家,但趙陽好歹也從電視中見過一些。待到三日後再度拿到田伯光的秘笈,與上一張對照,果然有許多不同之處,不由勃然大怒: 「田伯光,你這廝果然可惡,用心歹毒!死到臨頭你還想害人,不給你點顏色你就不知道馬王爺是三隻眼!來呀,將這廝捆在樹上,你們輪番看押,不給他飯吃,不給他水喝,不許他排泄,不許他睡覺!捆他三日後,再行審問!」 嘿嘿嘿…… 趙陽得意地陰笑,有了這份五六成真的秘笈,待到田伯光這廝疲憊到極點時,就可以輕鬆問出真正的秘笈。如果單純用疲勞審訊未必管用,因為你沒有一點線索,就問不到點子上,也無從確定對方是否說了實話。 公安機關進行疲勞審訊,也是在掌握了大量的線索的基礎上進行。即使沒有證據,但只要有了線索,就不難找到證據。趙陽也是如此,這兩張魚龍混雜的秘笈,只是用來提審田伯光的線索而已。 跟俺鬥,你的IQ還差了點! 數日後,林平之興沖沖跑來向趙陽回報成果,不過他有些遲疑: 「師傅,這江湖之中何時來了這麼多猛人?」 趙陽有些疑惑,上下打量了一下林平之,和緩下語氣:「平之啊,有話你就說。你要記住,抖包袱、調節氣氛,那要看場合。師傅的耐性是有限的,現在可沒心思與你抖什麼包袱?01dU.Net蛋桑悌察瑑蠙讕W嗣揮校俊?br /> 趙陽有些煩,因為那個朱福茂的確不是個東西,仗著自己是捕頭,是官差,向趙陽強要田伯光,還說什麼「俠者以武犯禁」,不事生產,是社會的蠹蟲。如果不是當時嚴世蕃在場,趙陽真會一言不合,拔刀而起! ***,活埋人我都干了,還怕你一個捕頭不成? ***,老子怎麼不事生產了?難道「娛樂城」還不算老子的職業? 趙陽很委屈,不過,這朱福茂說的也有道理,田伯光民憤極大,不應該私下處決,應該公審,這樣才可以殺雞駭猴,已敬傚尤。不過,這田伯光也太牛了,竟然不吃不喝三天了,還是神智清醒,沒有半點崩潰的跡象。 難道,難道現在這廝崩潰了? 林平之沒有理會趙陽的煩躁:「師傅,這武林之中,所謂的猛人,似乎華山派有個風清揚,師傅曾經提過;然後就是魔教的東方不敗、任我行,其它似乎沒有了吧?」 趙陽有了興趣,這個問題也困擾他許久了:「不,應該還有兩個,一男一女,男的叫不戒和尚,女的是不戒和尚的老婆。」 「咦?」林平之大為驚異,「和尚也可以娶妻?不過,也許是徒兒孤陋寡聞,不過,現在最少應該再加上兩個。」 趙陽點點頭,若有所思:「一個,就是這門輕功的炙,所謂的隱士,哪還有一人是誰?」 林平之取出幾張供詞:「一個殺豬的屠夫。」 「庖丁?」趙陽有些驚訝,「難道是庖丁的後人?他怎麼牛了?」 林平之低頭端詳了一下,方才回答:「田伯光交代,他的輕功是自那本秘籍上自己參悟的,但他的刀法是從一個姓彭的屠夫身上模仿到得。」 趙陽不自覺將身體前傾,伸手去抓那幾張紙,見上面就寥寥幾句話,有些失望:「具體是什麼情形?」 「田伯光學會輕功後,偶爾碰到一個彭屠夫見其刀法如神,雖然是殺豬,但卻隱含刀法的至高境界,心羨之下,提出拜師,被屠夫拒絕。」林平之一邊回憶一邊說,「彭屠夫雖然拒絕了田伯光的請求,但也沒有將他攆走,而是任由他在一邊觀看。田伯光在彭屠夫身邊待了兩年,刀法大成,方才離開。」 趙陽不以為然,搖搖頭:「死豬不是活人,能熟練殺豬宰牛,並不代表可以將殺豬宰牛的刀法用到人身上,也不能說明這彭屠夫是高手。」 「不然。」林平之解釋,「師傅,田伯光交代,彭屠夫曾經中間出去了一趟,說是赴朋友之約,後來田伯光在收拾彭屠夫物事時發現了一封信箋,落款是華山風清揚。」 有意思。趙陽的被勾起了興趣,兩隻耳朵高聳,仔細聽著林平之的話語。 「信箋中說,風清揚對敗於彭屠夫耿耿於懷,如今覓得一套絕學,有意與彭屠夫再度切磋,望彭屠夫不吝賜教。一月後,彭屠夫回轉,身上無絲毫傷痕,田伯光問起,彭屠夫只言與一偷豬賊大戰三百回合,雙方力竭罷手。」 「田伯光再三問詢,彭屠夫只對對方讚不絕口,稱讚對方劍法進步很快,所用劍法更是世間難聞,堪稱第一絕學,讓田伯光心癢難抑,但從彭屠夫口中又掏不出其它的信息。後來,田伯光就離開了彭屠夫,闖蕩江湖。」 趙陽無意識地輕扣椅子:「如此說來,這彭屠夫倒是庖丁一系的傳人了,能夠從殺豬宰牛中領悟出刀法的至高境界,當屬難能可貴。這彭屠夫住在哪裡,我們去拜訪一下。」 「田伯光不知道,因為田伯光離開時,彭屠夫也收拾行李,要搬遷了。」林平之有些遺憾,如此高人,不能一見,真是莫大的遺憾。 「還有其它的信息嗎?」趙陽打算早點將田伯光脫手算了,朱福茂每日都派捕快前來催促趙陽移交人犯,鬧得趙陽煩不勝煩。 林平之眨巴一下眼睛,回想:「嗯,還有一件事情,田伯光這次在霍縣停留這麼久,似乎是應一個兄弟所約,所以才留戀不去?01dU.Net荈貉菢芙幸斗桑炙帛堳炩怢d蘢櫻姘鼎藺秘鞚傢岏椏韓r□鋝跳W荔!?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十二章【風波隱現】 「少林弟子與田伯光糾纏在一起?」趙陽蹙起眉頭,「有意思,真有意思。還有嗎?」 「葉飛是少林俗家弟子,聽說是少林達摩院首席無空的弟子,一身技藝不凡,曾與田伯光在湘南闖蕩,交情非淺。田伯光的寶刀,就是這兩人屠了一個湘南武林豪客滿門後尋得的。我們是不是通報一下少林,像葉飛這類的惡徒,實在不應該讓他繼續逍遙自在。」林平之提議,放著這麼一個對手,總讓他感覺不舒服。 「難。」趙陽搖搖頭,「少林與我五嶽劍派一向並不和睦,更何況,這是少林的家醜,豈會聽我們一面之詞?更何況,這件事情如果沒有人證,也無從追究。以後再說吧,現在先確定,這田伯光是不是已經被壓搾乾了?」 林平之猥瑣地笑笑:「師傅,我們問得十分的詳細,包括這廝偷窺別人洗澡我們就問了好幾遍,不可能有什麼遺漏了。」 趙陽點點頭:「既然如此,那就將田伯光的手指頭砍掉,舌頭拔掉,使他口不能言,手不能寫,然後交給朱福茂算了。」 「為何如此?」林平之愕然,「既然他已經全盤交代了,我們給他一個痛快就是了,何必還要交給官府呢?」 無奈地歎息,趙陽十分苦惱:「這朱福茂每天都派人來催促,簡直視我們武人為社會敗類,真是讓人憤怒。可是這廝畢竟代表官府,我們也不好明著下狠手,只能暫時委屈曲從了。恩!」 趙陽怒哼一聲:「風水輪流轉,此間事了,我非給這廝一個教訓不可!」 看著面前的人柱,朱福茂十分生氣:趙陽,你也太狠了! 田伯光的確夠淒慘了,不僅兩隻臂膀被砍掉,而且兩隻腳丫子也被剁掉,除此之外,連舌頭、牙齒、嘴唇也被徹底破壞。 朱福茂在感到生氣的同時,也感到有些膽寒:這丫的,太狠毒了!不過,即使如此,你也太過分了,國家的法度豈能容你破壞! 「來人!」朱福茂厲聲招呼,「給我叫趙陽過來!」 「捕頭,」一個捕快交待,「趙陽一行將田伯光轉交後,就出城而去了。」 「哼哼,你狠!」朱福茂冷哼一聲,心道這事沒完,你讓我沒發交差,你丫的也別想自在,咱們走著瞧! 朱福茂有些憤怒,他這次速度這麼快,也這麼隱秘,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上面對這個田伯光是非常重視的,可誰想在趙陽這裡出了岔子,令他難以交差。棘手,真棘手!朱福茂有些無奈。 比朱福茂更無奈的則是另外一夥勢力,由於趙陽的緣故,他們已經失分不少,如果不對趙陽採取行動,那日後情景更加堪憂。 費彬眼巴巴地看著掌門師兄看完了飛鴿傳書,然後才接過信箋一目十行快速瀏覽一遍,卻被上面的信息給震撼了。 費彬有些難以置信:「師兄,六弟說趙陽不僅實力增長迅速,而且似乎還精通泰山派的絕學『五大夫劍法』,實在令人難以相信,他趙陽怎麼讓玉璣子鬆口的?即使他協助玉璣子掌管了泰山派,玉璣子心存感激,但也不至於將門派絕學拱手相讓吧?更令人詫異的是,趙陽自稱也掌握了武當派的絕學『太極拳』,這怎麼可能?」 左冷禪面容有些呆滯,顯然趙陽的表現大出他的意外,無論是泰山派還是武當派,這兩條信息都讓他有些措手不及,泰山派是左冷禪苦心經營多年,不單在泰山派的高層埋下了釘子,更在泰山派的中層也佈置下了人手,所以才能迅速獲得一些信息,但誰料這些信息與真實的情況竟然相差如此巨大。 更令左冷禪震驚的是,武當派難道想插手「五嶽劍派」的內部事務?對於老六的眼光,左冷禪深信不疑,既然老六指出,有可能是武當派的「太極拳」,那可能性至少有七八成!這個消息太震撼人了,這代表什麼,這代表「五嶽劍派」竟然出現了內奸,出現了背叛「五嶽精神」的內奸! 左冷禪面目有些猙獰:「師弟,針對趙陽一行,你有何建議?」 費彬有些遲疑:「師兄,雖然趙陽的行徑令人憤怒,但也不是什麼大逆不道之事,師出無名,我們也不好進行干預。不過,清除掉趙陽並不困難,只需將老五、老六、老七、老八派出去,隱秘地幹掉趙陽,易如反掌。」 左冷禪沉吟了一刻,否決了費彬的提議:「對付趙陽,還不值得出動我嵩山四個太保,還是調用他派高手為上策。」 費彬眼睛一亮:「師兄英明,他們也該出去活動活動了,一石二鳥,師兄真是妙計,想來這此五嶽劍派內部必將因為師兄的決定而煥發青春。」 左冷禪微微一笑:「不過老五他們也該出去活動一下了,不然,豈不被一些宵小之輩小覷了我嵩山派!」 「不知師兄如何安排?」費彬看左冷禪顏色不錯,就湊湊興致,「難道就放任趙陽再猖狂一時?」 「哈哈,」左冷禪放聲大笑,「別看他趙陽現在鬧得歡,過幾天我們就給他拉清單!」 趙陽奇怪地抬頭看了看天空,雖然有些陰雲,但大致還是比較溫暖的,為何自己會感到絲絲的寒意?難道有人在牽掛自己?趙陽有些不理解,算了,由他去吧。收起心思,趙陽低頭繼續揣摩輕功「無痕」。 輕功太差,混江湖確實危險。前幾天與黑衣人一戰,趙陽再度感受到了與田伯光交鋒時的無力感。如果自己的輕功好,身法快,根本不可能被對方造成那麼大麻煩,洩露出自己精通泰山派絕技的秘密。 盟友與敵人,一線之隔。 趙陽隱約感到,嵩山派的左冷禪左先生似乎已經喪失了對自己的興趣,估計要對自己出手了?01dU.Net淙蛔約涸嫈R敕馴蠐性跡s舕I摯諭返腦級□n舅悴壞檬瞳t砸恍┬幕炒籩鏡惱斐艩n□蹌奔葉儭柁杜擃U值男Q槎伎梢韻袷種揭謊n環掀僰vW慰鱟約河胍桓靄焓氯嗽貝琉傻牧偈斃Q椋?br /> 聽說嵩山派的太保都有十幾個,而費彬只是其中之一,那晚的黑衣人定然也是嵩山太保之一,只可惜不知道是老幾。嵩山派實力不弱啊。趙陽有些感慨,雖然自己進步神速,但看起來嵩山派進展更為神速。 難道自己的藥方流傳到了嵩山派? 趙陽有些惱火,如果真是因為這樣,那就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丫子! 算鳥,還是練自己的輕功吧,那藥方說實話,也只是外因,關鍵還是靠自身,如果能夠將「無痕」練到田伯光七八成的水準,那自己的實力就穩漲兩倍,即使碰到三五個嵩山的太保,也有一戰之力。 左冷禪,你丫的對少爺沒操好心,那就別怪少爺不客氣! 趙陽衝著嵩山派的方向,陰森森地咧咧嘴,他也沒想過,自己何曾對嵩山派操過好心?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一章 【初登華山】 華山給人的第一印象就是險峻:自古華山一條道。由此評語,可見一斑。 《山海經》曾言:太華之山,削成而四方,其高五千仞,其廣十里。 趙陽以前沒有到過華山,這次自然不會錯過遊覽的機會。原本,趙陽還打算順路去趟西安,觀摩傳說中的始皇陵墓,不過後來顧慮到,挖掘始皇陵墓的耗資太大,萬一被官府發現收回一切,自己就得不償失了,只好無奈放棄。 這筆財富,還是留給後人花銷吧。趙陽只好自嘲。 華山最壯觀的景觀除了山川的秀麗外,就數華山雲霧了:變幻莫測的雲霧,時而籠罩在山顛,時而在山腰間迴環,在山澗中飄蕩,似遮掩在舞女身上的潔白的舞紗隨風飄舞,迤邐萬千。 華山的山道十分的簡陋,尤其是愈往上,就愈加不好走?01dU.Net淙輝諢h繳弦燦兄詼嗟墓偶#~P燦形目蛻牲轉G艘z櫻p還蠈u玷z擁牡胤蕉際牆煌□楚↘佾`捉詠R牡胤健4誘飫錚眾§橭_闖鮒洩鶭z艣n辛C拷限骨i綬叮?br /> 俺隱居在這裡,就是為了讓你能夠找到俺,想起俺! 大隱隱於朝,中隱隱於市,小隱隱於野。 大隱,俺沒那個本事,官場雖好,但不好出頭;中隱,太掉面子,與農夫小販在一起,俺會齷齪的;小隱,不錯,正是俺的選擇,這裡風景好,人就多,那俺的人氣就旺。如果你不用我,那你就是棄才於野,你做皇帝資格不夠;如果你來請我,那我的人氣就會飆升。嘿嘿,隱居真是個以退為進的好辦法。 你不信? 你不信你去查查,那些隱居的人,有幾個隱藏在鳥不拉屎的山仡佬裡? 隱居的目的是使自己更加的明亮,來吸引世人的注意;如果他真是隱居,那他有能耐就自己挖個地洞,隱居在那裡面鐵定清淨! 趙陽發現自己走神了,不由歉然地衝著華山旅遊的特聘導遊令狐沖抱歉笑笑:「華山派風景之多讓人感慨,尤其是這些來華山隱居的騷客,雖然沒有住多久,好歹留下了幾個茅房,也算是給華山做貢獻了。」 令狐沖看著幾個遊客提著褲子從他剛剛介紹的漢楊震的舊址中出來,尷尬地笑笑,扭轉過頭,指著其它景觀滔滔不絕地介紹。 令狐沖還是不錯的。趙陽心頭泛起一個念想,雖然岳不群是個偽君子,雖然華山派的體內都是骯髒的血液,但至少這個令狐沖還是比較乾淨的。 雖然岳不群趙陽不認可,但岳不群辦事卻讓趙陽感覺舒服。華山派寥寥幾個弟子,岳不群全部派了出來,歡迎趙陽一行。帶隊的自然就是華山派的大師兄,江湖人稱「小酒仙」的令狐沖。 令狐沖年方二十左右,辦事卻穩重中透露出靈活,更帶一絲不羈的瀟灑氣息,身著青色的俠客衫,左佩長劍,右挎一隻別緻的酒葫蘆,瞧上去頗有一股魏晉時代的名士風度。 難怪老是有人將令狐沖與「竹林七賢」想比,認為他們都有類似的精神實質,進而認為令狐沖是「竹林七賢」的綜合體:令狐沖笑傲江湖,率情任性,不善律己,隨心所欲,暢快淋漓;「竹林七賢」則是「非湯武而薄周孔,越名教而任自然」,令狐沖正是集中體現了「竹林七賢」的「越名教而任自然」的品性。 聽到風清揚所言:「大丈夫行事,愛怎樣便怎樣,行雲廉,任意所至,甚麼武林規矩,門派教條,全都是放***狗屎屁。」令狐沖立時感到風清揚真是自己的知己,寥寥幾句便說進了自己的心坎,渾身上下說不出的痛快。到後來令狐沖為了趕路,打劫參將吳天德,更是痛快淋漓,卻沒想造成的後果。 趙陽每每看到此處,就十分不解,如此打劫之事,能用痛快形容?軍隊是一個什麼樣的機構,即使再腐敗無能的軍隊,代表的也是一個國家的國防,如果江湖遊俠任意向軍隊借馬、借錢,耽誤了軍情傳遞,導致戰爭失敗,最終國家滅亡,這個帳應該算誰的?太史公司馬遷曾言,俠者以武犯禁,故而歷代統治者對於遊俠都是持貶斥態度,不無道理。 岳靈珊挺漂亮的,雖然年紀尚小,但全身上下跳躍著青春的氣息,令人感到賞心悅目,只是,讓趙陽奇怪的是,怎麼這個岳靈珊老是往林平之那裡湊?雖然隔了一段距離,但趙陽還隱約聽到岳靈珊打聽一些福建的風景、民諺、傳說、方言。 岳不群在打什麼算盤? 趙陽警惕起來,不露聲色地看了看岳靈珊,靠近令狐沖,將他扯到一邊,有些輕描淡寫:「師侄可知岳靈珊岳姑娘可曾婚配?」 令狐沖臉色一變,不可置信地看著趙陽,倒退了兩步,失聲低呼:「師叔此言何意?」 趙帆看了看正與岳靈珊談笑風生的林平之,笑言:「我這徒兒平之年少英俊,家又多財,為人穩重,當時岳姑娘的良配。如果岳姑娘尚未婚配,我打算向岳掌門提親。不過,這種事情我不好開口,能否請令狐師侄幫我詢問一下?」 令狐沖面色陰晴不定,半晌沒有回答。 「當然,」趙帆仔細端詳了令狐沖表情後有些領悟,略帶歉意,「如果令狐師侄對岳姑娘有心,那我適才就冒昧了。只是,岳姑娘這般表現,容易讓人引起誤會,萬一我徒兒平之托我向令師提親,我就難辦了。」 令狐沖迷惑地看著趙帆,不知趙帆到底是何種用意:如果說這廝是好心提點自己,似乎又不像?如果說這廝是真想提他弟子提親,那似乎沒必要提點自己?這廝到底是何用意?令狐沖腦袋有些濛濛的。 對小師妹,令狐沖的確有好感,這種好感起初是兄妹情,後來要發展成為愛慕之情,只是師傅師娘一直都將自己當作兒子看待,如果向師傅師娘求娶師妹,會不會太突然?由於這種緣故,令狐沖遲遲不敢向師妹表達自己的愛慕之情。 「有花堪折只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趙陽慨歎一聲,「雖然我徒兒平之與岳姑娘為良配,但是由於平之父母不願意讓平之娶一個武林女俠,以免得老人晚年淒涼,所以為岳姑娘考慮,還是遠離平之的好。當然,相信以岳姑娘的資質,定然能夠找得更多的年少英才。令狐師侄,如果你對你師妹有意思,千萬莫要猶豫,否則日後會後悔莫及啊。」 搖搖頭,趙陽有些感慨,有些失落。 難道趙陽師叔也曾經情場失意?令狐沖心中升起齷齪的念頭,估計是怎麼回事,不會是女方嫌棄師叔丑吧?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二章【君子有難】 (下載小說到雲 軒閣 W ww.yunxuange.com) 岳不群先生給趙陽的潛意識觀感太壞了,以至於無論岳先生如何作為,在趙陽眼中均成為了圖謀不軌、不懷好意的代名詞。為了防止自己弟子的淪落,趙陽還特意打了預防針: 「你們師兄弟哥幾個聽好了,到了華山給我規規矩矩:岳不群說東,你們立刻要想到西!岳不群說南,你們就要考慮北! 岳不群是一個老謀深算的傢伙,是一個笑裡藏刀的人物,如非得以,你們不許與他牽扯上任何關係。 世蕃,你腦袋瓜子機靈,時刻提醒一下你的大師兄,別讓他犯錯誤。」 「平之,為師不是對你放心不下,而是提點你少犯錯誤。」趙陽淳淳告誡,「岳不群擅長使用美人計、離間計、反間計、回馬槍……」趙陽一口氣扯出了N多的注意事項,最後一句話結尾:「即使他岳不群翹翹屁股,你們也要考慮清楚他到底是出氣還是有其他的意思在內,比如門後刀斧手湧出,亂刀之下取爾性命。」 嚴世蕃悄悄對林平之耳語:「師傅是不是更年期發作了,怎麼有些語無倫次?」 林平之尷尬地瞥了瞥嚴世蕃,他被師傅點名指點注意事項,自然心情不好:「更年期是指女人,師傅已經說過了,你怎麼還犯這樣的毛病?師傅氣血不調,估計出了岔子,大家要小心點,別往刀鋒上撞。」 話是這樣說,林平之看到岳靈珊,就情不自禁將趙陽的叮囑拋到了耳後,嚴世蕃見到趙陽頻頻關注的眼神,有些著急:難道師傅是跳大神出身的,怎麼那麼早就料到了岳不群的美人計? 「這位姐姐好漂亮啊。」嚴世蕃笑嘻嘻湊上前去,扯了扯岳靈珊的衣襟,「和我大師兄真般配,要不讓我和師傅說說,你就做我大師兄的婆姨好了,我也多了個大嫂。」 岳靈珊白了嚴世蕃一眼,臉蛋微紅,悄悄看了看林平之,見林平之面色尷尬,大感有趣:「做你大嫂有什麼好處?」 汗! 嚴世蕃滿頭大汗退了下來:日啊,不會這兩個一見鍾情了吧?那可不行,師傅再三提點過得,不能讓大師兄往火坑裡面跳。華山派算什麼玩藝啊,寥寥幾個人,也敢稱門派? 嚴世蕃鼓足勇氣,冒著被林平之秋後算帳的危險,一把扯住林平之衣襟:「大嫂,我借用一下大師兄。」不管兩人反應如何,將林平之扯了過來。 「大師兄,師傅再三叮囑,」嚴世蕃有些氣急敗壞,「你怎麼還明知故犯?」 林平之臉色一板:「小師弟,師兄弟之間,最應該注意的是什麼?」 嚴世蕃迷糊:「啥?哦,那應該是互敬互諒,相敬如賓吧?」 林平之險些跌倒:「相敬如賓指的是夫妻之間,你小子不懂就不要裝懂。師兄弟之間可,最應該注意的就是信任!你相信你大師兄嗎,你相信你大師兄會被美色誤事嗎?」 嚴世蕃懷疑地看了看林平之:「大師兄,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而是愛美人不愛江山的英雄好漢多了去了,也不少你一個吧?按師傅的說法,岳不群不會做一些無用的工夫,他派自己女兒專程服侍你,難道就沒有企圖?」 不屑地嗤了一聲,林平之冷笑:「這丫頭拚命打聽福州的事情,打聽鏢局的事情,還能有什麼鬼主意,不就是圖謀我家的《辟邪劍譜》嗎!不過,算盤她打的不錯,上不上當就不由她了!」 「算了。」嚴世蕃發覺自己無法說動林平之,只好放棄,「大師兄你自己留神,我感覺你有可能弄假成真。這個岳靈珊看起來似乎不諳世事,應該是奉命與你套近乎,或許是真對外面的事情感興趣,被岳不群提點來問你福州逸事的。如果你真要與她發展,衡山派怎麼辦?或者說,你們福威鏢局準備擴增業務,與華山派聯手?」 林平之臉色一變:「世蕃,你說什麼,我是那樣的人嗎?」 嚴世蕃搖搖頭,又點點頭:「你不是那樣的人,但有些時候事情不會那麼簡單。我看不懂師傅,也看不懂岳不群,可能是因為境界不夠的緣故吧。不過,不管如何,我只有站在衡山派這邊,因為在五嶽劍派內部,在江湖之中,衡山派的實力、影響要強過華山派。不管是對我嚴家,還是對我自己,衡山派的前途都要好過華山派。至於你,大師兄,也許我說的有些過早,你還是小心些為上。」 林平之默然不語,沉吟了一刻:「你的好意,我明白,我只是想看看,這華山派到底有什麼花招算盤!」 雖然華山派人少,但底盤不小,可惜的是由於由於日月神教兩次大鬧華山,導致華山派駐地許多建築被摧毀,後來由於經費欠缺,修繕無力,看起來有些破敗。不過,在五嶽劍派之中,門派最破敗的不是華山派,而是恆山派。 趙陽也曾聽二師兄方千駒講過,恆山派由於被日月神教滅門,最後只逃出來了幾個前輩,境況淒慘?01dU.Net淙懷m詰酪逯F鄭耳漅彄赯k腳傘8賳}傘□饃腳啥雜諍閔腳傻鬧亟□幾顒J酥卮□鬧F鄭s郱v故潛J票躁Cs賈潞閔腳梢丫JЦ淶攪瞬也蝗潭玫牡夭健P以說氖牽x閔腳傻募父鑾氨脖冉賢漚幔x閔腳刪鈺j嘈木RBx麼躋倉匭掄酒穡垓F換貢炔簧掀淥玊o桑s騉m怯心S醒`p蝗跤諞恍┘恐劓{恕?br /> 岳不群為了接待衡山派的趙陽等人,著實花費了不少的力氣,將華山派幾棟主要建築加以整修,作為趙陽等人的歇腳地。 「志強師弟生財有道,實在令為兄羨慕啊。」岳不群相貌堂堂,在諸弟子面前也是道貌岸然,可一關上房門,就露出了面目,「師弟能不能教教為兄,怎麼也開闢一下華山派的財源?」 趙陽有些為難:衡山派的發展,那是衡山派歷代掌門的貢獻,與他趙陽關係不大,他只是錦上添花而已。皺眉苦思半天,趙陽才開口:「岳師兄,華山奇秀甲天下,坐擁寶山,師兄怎麼還向我叫窮?」 岳不群擺擺手,一副君子模樣:「免談,華山奇秀甲天下,但險峻之處也不勝枚舉啊!開發華山派的觀光資源?虧老弟還想得到!」 也是,趙陽發現華山派的弟子似乎都有做導遊的潛質,這他們頭頭是道,估計習練嫻熟,經常做這樣的營生,已成為了類職業本能,就差分手的時候向自己等人討要導遊費了! 「不知師兄可有什麼好的方案,」趙陽投石問路,「如需師弟相助之處,定然盡力。」 「那好。」岳不群精神一振,「誠如志強所言,華山派坐擁寶地,但財力有限,無法開發,希望老弟能聯合一些有財之家與華山派並立開發華山。」 來了!趙陽心頭一跳:這丫的到底是何用意?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三章【勾心鬥角】 岳不群直視趙陽:「師弟在衡山城的『娛樂城』產業興旺,財源滾滾;師弟與福威鏢局聯手,使得衡山派的影響深入福建。師弟手筆之大,令為兄感慨萬千,如蒙不棄,還請師弟提點華山派一二,為兄這裡多謝了。」 岳不群站起身來,向趙陽一躬,誠懇道:「如今五嶽劍派,三派興隆,兩派沒落,著實令人擔憂。身為華山派的掌門,為兄我夜不能寐,寢食難安,希望老弟能夠幫為兄一把,使得華山派能夠發展起來。」 推開窗戶,岳不群指著窗外的駐地廣場:「不瞞老弟,單這次修繕這些建築,就耗乾了華山派的積蓄,如果再沒有新的進項,華山派就維持不下去了。」 面上皺紋擠在一處,岳不群露出一個苦笑:「老弟不是外人,為兄也不怕丟人。你侄女靈珊這麼大還沒有出過華山境內,不是你師兄我不放心她安全,而是湊不出她出門遊玩的盤纏啊。」 岳不群唏噓不已:「每次見沖兒給她帶回幾個山下常見的玩具都能讓她開心許久,我這心裡不好受啊。」背轉身去,用袖子抹了抹眼睛,岳不群有些低沉:「這些年,我都不敢帶她下山,就是怕看到她失望的眼神。」 「愧為人父啊。」搖搖頭,岳不群歎息。 看了看外面華山派沒落的廣場,看了看一身樸素到了極點的岳靈珊,看了看那些衣著簡樸的華山弟子,趙陽發現自己衡山派似乎真的很過分:串門走親戚穿那麼好幹嘛,你騷包啊你! 「華山派要想發展,首先需要的就是人手。」岳不群看向趙陽,「可是華山派財力有限,無法支撐增添人手後的開支。如果志強能夠向華山派提供一筆資金,為兄就可以將門下弟子擴大一倍;這些弟子略加培訓,大概就可以將一些遊客送到他們想去而達不到的景點?01dU.Net淙荒巖苑□疲s孇F湃粘S枚然故強梢浴2恢_系苣芊裨刉G俊?br /> 趙陽有些為難:你窮,俺更窮啊! 趙陽確實窮,他開支也不小,「娛樂城」的分紅也只能供他過上比較富足的生活而已,讓他再拿出大筆資金來無償供應華山派,難度太大。 「師兄不要著急。」趙陽斟酌言辭,「想來師兄對我也瞭解不少,『娛樂城』雖然掛在小弟名下,但並不是小弟的產業;衡山派發展迅速,那是由於歷代衡山派掌門積蓄的結果,小弟只是錦上添花而已;與福威鏢局聯盟倒是小弟的主意,是衡山派目前最大的事情,如果沒有意外,這次聯盟至少需要三年才能初見成效。」 趙陽有些為難:「無論是衡山派還是福威鏢局,目前都無餘力開闢新的區域。」轉而趙陽安慰岳不群,「師兄不用為難,華山派這個狀況不是師兄的問題,是魔教做的孽。只要我們加強聯繫,互相支援,五嶽劍派一定會發展的更好。」 岳不群雙目之中露出一絲失望。 「師兄不用擔心,」趙陽大包大攬,「我不是剛才泰山派過來嗎,泰山派我熟,他們有錢;下一步我要去嵩山派,嵩山派總不能坐觀華山派受苦吧?只要我們抽時間坐一起,總能商量個章程出來不是?」 日! 岳不群心中大怒,險些罵出口來:老子向你哭窮,還不是想讓你幫一把,到時候憑你一個衡山派俺想咋玩就咋玩。可你丫的,竟然還要把泰山派、嵩山派拉進來?你什麼意思,想瓜分我華山派? 強壓心中怒火,岳不群不得已運氣了「紫霞心法」,面上紅光閃閃,趙陽一驚:「岳師兄,怎麼了?」 「哈哈,」岳不群大笑兩聲來遮掩,啪啪拍了拍桌子,「我開心啊,我高興啊,謝謝老弟的好意了!」 將一口怒氣吞入腹中,岳不群振奮下精神:「老弟,這件事情就拜託你了啊,看能否幫為兄找到一些好的財源。走,我們到外面看看。」 適才岳不群與趙陽商量要事,諸弟子就陪著岳夫人寧中則在外堂閒聊,見得兩人出來,兩派弟子紛紛起身見過自己師傅。 素質啊,素質! 趙陽感慨,平時不覺得,現在一看就區分了高下:看看人家華山派的弟子,一個個舉止端莊,溫文雅爾,極具內涵;看看自己弟子,歪歪扭扭不成樣子,更有甚者還口鼻錯位,嚴重向一邊傾斜! 這是誰啊?我好像沒有收那種五官錯位的弟子啊? 趙陽細一打量,嗯,華山派也有一個五官錯位的弟子,不算很丟人,兩邊各一個。趙陽有些欣慰,華山派那邊口鼻錯位的還是掌門的閨女呢,看來…… 日死! 趙陽意識過來,這林平之怎麼和岳靈珊進展這麼快,大庭廣眾下竟然擠鼻弄眼、勾勾搭搭,成何體統? 見師傅嚴厲的目光掃過,林平之急忙收起了鬼臉,規規矩矩站好。 令狐沖似乎有些不開心,趙陽看在眼頭,明白在心裡:一向圍著自己轉圈的小師妹找別人去了,不開心是難免的。 聽夫人一陣耳語,岳不群似乎有些喜出望外:「志強師弟,適才平之師侄邀請華山派的是兄弟們到福州遊玩,這倒是增長他們履歷的好機會,到時候還請師弟多多費心啊。」 「一定一定。」趙陽含笑點頭,面上卻不怎麼好看。 「幹什麼啊你!」 堂內突然響起一個清脆的尖叫。眾人目光轉過去,卻是林平之玉樹臨風地站在岳靈珊身邊,要給她插花。 汗! 趙陽感覺腦門發暈:你小子發花癡啊!沒看到她老爹老娘還在嗎?如果你找個沒人的地方,估計就沒啥子問題了,可你當著這麼多人面,即使這丫頭心頭願意表面也會發飆的! 岳靈珊被林平之冒昧的舉動羞得滿臉通紅,柳眉倒豎,纖纖玉指險些頂上了林平之的鼻子:「你想幹什麼啊你?」 岳不群老臉不悅,但趙陽從這廝眼中看到了一絲笑意。 趙陽乾咳一聲,林平之有些戀戀不捨地轉過頭來,渴望地看向趙陽。趙陽無奈,轉向岳不群:「岳師兄,我這徒兒玉樹臨風,英俊瀟灑;資質上佳,品行端正;與令愛正是絕配,不如今日就讓他二人定下親事如何?」 岳不群眼中閃過詫異的眼神,正要點頭答應,兩道聲音響起: 「絕不!」這是岳靈珊。 「我不同意!」這是令狐沖。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四章【思過新客】 (豬頭仰天長笑:哈哈哈哈,嗯,丫的,收藏掉的好快啊。那就掉吧,豬頭目前確實只能維持一日一更,為了對得起還沒有掉的書友同志們,豬頭就每章多更些文字吧,這章接近3700文字,豬頭保證以後每一一更不少於3500文字。希望不要再掉收藏了,豬頭是在長歌當哭啊。) 令狐沖氣勢洶洶走出隊列,指著林平之憤然抗議:「趙師叔說他玉樹臨風,英俊瀟灑,我沒意見;可師叔你說他品行端正,我絕不同意!當場調戲我師妹,還稱得上品行端正,真是笑話。」 令狐沖轉向寧中則:「師娘,弟子絕不同意將師妹許配給林平之,還請師娘考慮,不要誤了師妹的終身幸福。」 寧中則微微一笑:「沖兒不用緊張,小孩子家玩耍而已,當不得真。婚姻大事,豈可兒戲,即使父母,也不能隨意決定子女大事。」 覷了覷岳不群不悅的神色,趙陽暗歎:好一個寧中則,真是女中丈夫! 見得寧中則的最終判決符合心意,令狐沖就要退下,見到一旁林平之一副趾高氣揚、目中無人的模樣,大為憤恨,舊仇新恨齊爆發:在山道上對林平之糾纏自己小師妹令狐沖就深感不滿,如今竟然在大堂上調戲小師妹,這還了得! 向岳不群、寧中則、趙陽分別行禮,令狐沖高昂道:「弟子曾聞『朝聞道,夕死可矣』。五嶽劍派,各有精妙,為避免弟子坐井觀天,盲目自大,弟子請求師傅、師娘、師叔允許弟子與林師弟切磋一二,好增長修為。」 不廢了你這丫的,也要讓你在師妹面前丟盡面子,不然我怎麼追求俺師妹? 不廢了你這丫的,也要讓你在大堂之中丟盡面子,不然俺林少爺還怎麼混? 還未得長輩批准,兩個主角就打起了同一個念頭。 岳不群用眼神咨詢了趙陽的意見,點點頭:「也好,那你們就切磋一二吧,點到為止,不要傷了和氣。」 趙陽也輕拍手掌:「互相切磋,考究的是你們的招式熟練程度;點到為止,考究的是你們的招式控制力度;招式熟練固然重要,但招式的力度也不可忽視。」 嚴世蕃心頭一震:師傅到底是什麼意思,竟然作出這個手勢? 主不欺客,這是規矩。 令狐沖擺下姿勢,等待林平之先行出手:「林師弟,請吧。遠來是客,為兄就讓你三招。」 林平之瀟灑一笑,顯得卓爾不凡:「令狐師兄,如果讓我三招啊,那你就沒有出手機會了。」 令狐沖大怒:「我既然說了讓你三招,你就來吧!」 林平之見狀,十分委屈,一邊向前走,一邊嘟囔:「這可是你說的啊,輸了別怪我。」 令狐沖長劍一舞:「師弟儘管出手,為兄盡數接下。」 林平之走到令狐沖跟前時還沒有出劍,令狐沖不得已,收劍入鞘:「師弟此是何意,為何不出手?」 令狐沖話音剛落,林平之雙手一盤就搭上了令狐沖的肩膀,左右一旋,陡然發力,令狐沖便被林平之拋了出去。 「你卑鄙!」令狐沖狼狽地從地上爬起,指著林平之憤怒呵斥:「兩人切磋,怎麼偷襲?」 林平之難以置信:「我偷襲?你說讓我三招的啊?我堂堂正正走到你面前,堂堂正正出手,這還是偷襲?有這樣偷襲的嗎?」 手腕一翻,林平之寶劍出鞘:「好,還有兩招,師兄你站好了,我馬上過去,這次保證不是你說的偷襲了。」 見林平之如此無賴,令狐沖手腕一翻,寶劍出鞘:「林師弟機智,為兄已經瞭然於胸,現在我們開始切磋,閒話休提,來吧。」 岳不群感覺老臉尷尬:「沖兒,你怎能如此胡鬧,再鬧我就讓你去思過崖面壁!」 林平之腳尖一點,迅速撲向令狐沖,速度之快引起了堂內一陣驚呼,岳不群更是眼眶一縮,大吃一驚。 令狐沖不敢怠慢,左腳一撤,讓開林平之鋒芒,劍身一側刺向對手。 林平之身形陡然停住,似乎從未移動過一般,令狐沖的劍尖從身前掠過,林平之寶劍一側,向前一頂,觸在令狐沖喉結上,口中用兩人方能聽到的聲音調笑:「令狐師兄,看來小弟不用你指點了,反倒是小弟可以指點你一二啊。」 臉色血紅,令狐沖悲呼一聲,左手一把抓住林平之劍身,往一邊一帶,右劍悍然刺出。 林平之臉色一變,左手屈指在令狐衝劍身上一彈,震開令狐沖的寶劍;右手棄劍,化掌為拳,重重擊在令狐沖肩膀,將令狐衝破空擊出兩米多遠,重重跌在地上,人事不省。 啪! 不待堂內諸人清醒過來,趙陽以狠狠一掌拍在桌上:「好你個林平之,竟然對你令狐師兄下如此辣手,難道你就不怕師門戒律嗎?」 岳不群查看令狐沖傷勢後鬆了一口氣,沒有什麼大礙,只是被林平之一拳頭打昏而已,倒是左掌被劍鋒割破,有些麻煩。幸好這廝昏倒了,不然岳不群還真不知道如何處置自己的大弟子。 技不如人,那就輸吧?01dU.Net淙揮行┐g耍s蒚澈檡\踼{Sg耍?br /> 林平之低語的聲音他們都沒有聽到,堂內眾人只看到令狐沖被林平之一劍制住,然後令狐沖狂性大發,要與林平之兩敗俱傷,林平之無奈下擊昏了令狐沖。華山派的弟子雖然對林平之有些抱怨,但也沒有多大的憤恨。 「是沖兒自找。」岳不群勸說,「志強師弟就不要再懲罰平之了。」 趙陽搖搖頭:「師兄,剛才你提到了思過崖,看來那裡是處罰弟子的地方,我今日就借你華山派的思過崖用用,將這廝放逐到思過崖,好好涼他幾日,讓他關門思過。否則,以後他會惹出更大的麻煩。」 趙陽如此說,岳不群不好再為林平之講清,就點頭允許。 由於林平之的手段過於狠辣,導致此次會晤不歡而散。在勞德諾帶領下,趙陽帶著一干弟子押著林平之直奔思過崖,準備將林平之放逐到這裡思過思過。 思過崖處於華山南峰與西峰之間,位置比較險要,如若不注意,根本就找不到。趙陽原記得書中的思過崖是在山頂,可誰料現實的思過崖卻不在山頂,而是在一個橫斷峭壁上。跟隨勞德諾繞了幾個彎路,一行才看到長十米寬六米左右的大石,上書「思過崖」。大石頭後面沒有路,腳下也沒有踏板,要到對面的思過崖還需要攀越一條鐵鏈,大概有四五十米遠的樣子,鐵鏈下是幽深的山澗,一眼望不到底。 思過崖並不大,看樣子是峭壁中突兀出現的一個平台,方圓幾十平米的樣子,四處沒有什麼風景讓你調養身心,有的都是烏黑烏黑的懸崖峭壁。一面峭壁上有一個山洞,不大,頂多容兩三人並排行走。向上王,瓦藍的天空似乎井口一般,黑黝黝的峭壁給人一種無形的壓力感,使人喘不過氣來。 望向林平之的眼神,大家都充滿了同情:在這麼個鬼地方要待幾天,那真是折磨?01dU.Net蟈O季碩蘊鋝跨敔埳篧釓秏t劑私餑侵旨拍□招樗陷普怢k睦硌沽Α?br /> 留下一個月的食物和飲水,大家安慰了林平之幾句,就隨著趙陽撤離了思過崖。 「希望大師兄不會崩潰。」嚴世蕃望向思過崖,有些低沉,他不知道師傅到底打的什麼算盤。嚴世蕃只希望,當師傅算盤打完的時候,大師兄不要精神崩潰就好。 陰冷的旋風自山澗刮過,嗦嗦的聲音伴隨這夜鳥的淒鳴令人不寒而顫,林平之緊了緊衣服,感覺有些寒冷,愁眉苦臉看著洞口驅蟲的篝火,有些發呆:師傅怎麼了,為何要我無需顧忌,隨行所欲?難道他將我安置在這裡別有用意? 師傅覬覦華山派的什麼? 林平之走出山洞,觀測思過崖的周邊,沒有發現什麼奇特之處,倒是顯得有些詭異:黑黝黝的峭壁在夜色下更是透射出逼人的森寒,閃爍不定的篝火映照的自己的倒影也影影綽綽,似乎有人在舞劍一般。 不對! 林平之霍然醒悟,師傅不可能無聊到將自己發配到這裡來,想來這思過崖定有外人不知的秘密:那,這個秘密會在哪裡呢? 峭壁之上,可能性不大。林平之將目光轉移到了山洞之內,思索片刻,抽出幾根火把照明,彎腰進了山洞。山洞內壁由於潮濕的緣故,不滿了苔蘚,看起來綠油油的,林平之揮動寶劍,將山洞石壁上的苔蘚一一剝下,叮叮噹噹的碰撞聲不絕於耳。 「平之賢侄好刻苦,竟然在此時也不忘練劍,志強師弟真是有眼光啊。」 山洞外悠悠傳來一個聲音,林平之大驚,回視發現竟是華山掌門岳不群,當即收劍拜見:「弟子林平之拜見岳師叔,蒙師叔誇獎,師侄愧不敢當。」 岳不群今夜接待過趙陽之後,心潮湧動,情難自禁,悄悄溜到了思過崖,想暗地觀察林平之,誰料發現林平之竟然在山洞之內舞劍,雖然空間狹小,進退之間卻不嫌凝滯,如果在劍道沒有數年的沉浸苦練,很難達到這種境界。可,可這林平之投師衡山沒多久啊! 岳不群觀察了約半個時辰,發現林平之練劍之時異常機警,似乎是在與一無形之敵對抗,山洞兩側留下了斑斑劍痕,力道端的不淺。岳不群有些羨慕:有錢真好!如果沒錢,林平之也不可能進步這麼快啊。 岳不群陷入沉思,林平之有些惴惴不安:不會是因為我調戲了他女兒,打了他大徒弟,現在來找我洩憤的吧?抬眼瞧了瞧岳不群的神色,似乎沒有多少的不悅,不過,這岳不群可是偽君子啊,偽君子豈會喜怒哀樂形諸於表? 「今日切磋,弟子下手過重,傷了令狐師兄,還望師叔不要見怪。」林平之發現自己漏下了一句話,「不知令狐師兄如今如何,如若弟子不是限於師命,定當前去向師兄賠禮。」 「沒事。」岳不群大度地擺擺手,「沖兒自幼被寵愛過度,向不知天高地厚,賢侄教訓他也是應該。今日前來,也無他事,只是擔心賢侄不適應華山的氣候,所以特意帶了幾件寒衣過來。」 雙手接過岳不群遞上的包裹,林平之熱淚盈眶:「謝謝師叔的厚愛,謝謝師叔的寬宏大量,師叔以後但有差遣,弟子定當盡力。」 俺只盡力,俺未必從命。 岳不群親切地詢問了林平之的感受,勉勵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稱讚幾句,讓他體諒趙陽的良苦用心,又閒扯幾句,才戀戀不捨地出洞,臨走前再度轉身:「平之知書達理,技藝非凡,年少之輩罕有相媲美者,不知平之覺得我家丫頭如何?」 林平之一震:「師叔,弟子再也不會有這等想法。令狐師兄和岳師妹自幼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弟子再也不會妄想,請師叔放心。」 岳不群輕聲一歎,點點頭,含笑離開。 丫的,這麼快美人計就出來了?林平之有些惆悵地看著岳不群消失的方向,半晌不言,心中卻波濤洶湧。 呆立片刻,林平之望向一處,有些驚訝:「師傅,你怎麼也來了?」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五章【魅影蹤跡】 「廢話。」趙陽從陰影中走出,「你以為你師傅我有偷窺的癖好?如果不是這岳不群早我一步,說不定偷窺的就是他了。不過,徒兒啊,岳掌門的上門女婿,甚至是未來的華山掌門,難道你就沒動心?」 林平之猶豫一下,毅然抬頭:「師傅,弟子有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趙陽愕然,眼神古怪地轉了一圈:「既然你說了,那就講吧。」 「如果弟子轉投華山,師傅會如何做?」 「廢話!」趙陽手腕一翻,狠狠斬下,「你師傅我當然是毫不猶豫地清理門戶,這還用問嗎?」眼睛一翻,趙陽有些詫異:「你真中招了,美人計這麼厲害?」 「沒,弟子問問。」林平之有些遺憾,「我原本以為師傅會痛哭流涕、捶胸擂地、悲痛欲絕,最後再大義滅親,這樣弟子心中也舒服一些?01dU.Net@鮮Ω稻穀蝗鞝說墓亞椋咫挫鐘棓銇泔蜀皏懂i堋!?br /> 趙陽搖搖頭,轉身進入山洞,探尋未知的寶藏。 「咦,師傅。」林平之有些驚訝,看著趙陽似乎輕車熟路一般從石壁上剝除一片苔蘚,露出一個「風清揚」的名字,似乎是用劍刻在石壁上,深入三分有餘,讚歎不已,「不愧是絕頂高手之一,風清揚老前輩功夫果然了得!」 趙陽退後一步,逕直將「雷霆劍」插入石壁,輕鬆沒入,看來壁後果然有玄機。不顧林平之的駭然,趙陽迅速開闢出一個可供人鑽過的洞穴,取了幾根火把,探了進去。 不甘示弱,林平之也緊隨其後,口中嘮叨不已:「師傅,你是未卜先知,還是真從一些典故中知道這裡有一個洞穴?難道這洞穴裡面還有武學秘笈不成?」 趙陽回首一笑,在火把的映襯下一口白牙晃得林平之感覺心頭□的慌:「師傅我前算八百年,後算一千年,懂不?」 剩下的事情對趙陽來說是常識,可對林平之來說就是震撼了:那兩把斧頭,估計都是玄鐵鑄就,鋒利程度不在趙陽「雷霆劍」之下,拿回去足可以冶煉幾柄加料的玄鐵劍,這也是趙陽此行的目的之一;五嶽劍派失傳的秘笈,讓林平之再度震驚,這簡直是五嶽劍派振興的希望所在啊!華山派,嗯,五嶽劍派的陰謀詭計,也使得林平之大開眼界。 兵者,詭道也,無所不用其極,是謂正常之事。對五嶽劍派的前輩,林平之內心充滿了敬仰之情。能夠輕易解決這些魔教的高手,幹嘛還要和他們死拼?不過,師傅似乎也在向這方面發展啊。林平之盯著趙陽的身影,心頭浮動萬千。 用早已備好的木炭條做鋼筆,在大紙上面迅速將這些遺失的劍招一一臨摹,就耗去了兩個時辰左右,林平之在興奮之餘也有些忐忑:「師傅,下一步怎麼辦,將這裡毀去?」 趙陽點點頭,掄起寶劍,乾淨徹底地將石壁進行了一次整修粉刷,直到看不到任何痕跡,方才罷休。 「那,」林平之有些猶豫,「師傅,雖說這樣有可能會瞞過岳不群,但卻瞞不過其他人,比如風清揚。」 趙陽搖搖頭:「風清揚?不足為慮,他是世外高人,對華山派,他已經絕望了,否則也不會隱居不出。」 「難說。」林平之不同意,「這老頭也許也有爆發的時刻。」 正當兩人忘我之際,耳畔傳來了一聲悶響: 「咳!」 哪個丫的在偷窺,做了他! 趙陽第一反應就是拔劍,撤步戒備,準備動手。不過他也沒想,如果對方要偷襲,何必還要提醒他呢? 入目處是一枯瘦如柴的老頭,看起來境況淒慘,乾枯的軀體,滿是皺紋的老臉,稀稀拉拉的鬍鬚,無精打采的眼神……要多淒慘就有多淒慘。趙陽憐憫地看向老者,迅速變換著眼神,收起了寶劍,走上前: 「這位仙風道骨的前輩想來就是華山劍宗的不世高人風清揚風師叔吧?在下衡山長老兼主事趙陽,拜見風師叔。」 老者待趙陽、林平之分別拜見後方才點點頭:「嗯,老夫正是風清揚。」手捋短鬚,風清揚眼光掃過了石壁,輕聲歎息:「遲來一步,這些秘笈雖然威力一般,但也都是五嶽劍派的珍寶,今朝被毀,實為可惜啊。」 趙陽大搖大擺將大白紙折疊收藏,跟著風清揚的口氣:「是啊,這也是難免的,不過,長江後浪推前浪,目前的五嶽劍派是蒸蒸日上,研究開發了更多的新式武學,已不需要這些陳舊的典籍了。」 林平之傻了一般,看了看兩人,不知他們在打什麼啞謎。 掃過被二人踢亂的骸骨,風清揚眉頭微皺:「昔日他們也是一方高手,今朝卻被肆意踐踏,還是尋個地方葬了的好。」 「師叔吩咐,弟子定當從命。」趙陽點點頭,應下了這樁差事。 「衡山劍法也是不俗的絕學,」風清揚盯著趙陽半晌,突然開口,「紮好基礎,再言其他。三年後,你再來此,如果可以,老夫有一事相托。」 趙陽有些興奮:難道這老頭想把「獨孤九劍」傳給我?俺今天走狗屎運了?面上趙陽愈加恭敬:「師叔有事儘管吩咐,即使力所不及,趙陽也會盡心盡力。」 「沒事,就是老友之約而已。」風清揚搖搖頭,「三年時間,如果你可以突破目前的層次,才有資格代老夫赴約。」 趙陽輕聲詢問:「師叔所言,可是一姓彭的屠夫?」 風清揚無神的雙眼陡然冒出一股精芒:「嗯,你聽說過他?」 無邊的寒氣陡然充斥著山洞,趙陽還好,僅感寒氣撲面,迅速就恢復了正常。可林平之就糟糕了,處在趙陽身側,又不能避入趙陽背後,只能咬牙硬抗風清揚無意間迸發出來的無邊壓力。 趙陽將田伯光的事情交待了大概,風清揚長久不語,似乎在回憶往昔。見風清揚陷入了癡呆狀態,趙陽也不敢打擾,小心地維持著火把,不令它熄滅。 彭。 火把發出一聲脆響,彈射出幾個火星,在寂寥、沉悶的山洞內似乎更加的響亮。 「不錯,」風清揚似乎有些失意,「彭屠夫只是其一,不過他行蹤不定,如果你日後可以碰到,定要切磋一二,對你甚有好處。好了,」風清揚似乎今夜是興致偶發,出來一逛,結果發現有兩個盜墓賊,隨便詢問一番,交託一些舊事,「三年後的今日,你再來此地吧。」 看著風清揚淡淡的身影沒入在黑暗中,林平之才舒了一口氣。風清揚雖然老邁不堪,但卻如一柄在匣寶劍般:未露鋒芒時,質樸平凡,無攝人之處;一旦鋒芒嶄露,則咄咄逼人,一般高手絕難承受那種無形的壓力。 如果林平之功力低下,由於境界太低可能感受不到這種高手的無形壓力;可林平之功力提升過快,境界卻沒有達到相應層次,難以抵擋風清揚的無形之威,唯有苦苦硬撐,痛苦之處,難以言表。 不是彭屠夫,那又是誰? 趙陽陷入了沉思,聽風清揚的口氣,這昔日之約並不是針對風清揚的,哪會是誰? 東方不敗?不太可能,東方不敗應該晚風清揚一輩才是。 算了,趙陽不打算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下去,好好準備,應付風清揚三年後的考試才是正經事情。趙陽大幅度舞劍,將山洞內破壞的不成樣子,讓人即使能看出這裡曾經發生過激烈的戰鬥,曾經成為幾十位高手的埋骨之所,也看不出他們留下了什麼! 「師傅,」林平之蹲在火堆旁邊,搓了搓手掌,有些不好意思,「既然你目的已經達到,是不是可以饒恕弟子一把,別讓我在這裡畫圈圈了。」 趙陽把玩著手中兩柄大斧,面色有些陰晴不定:「你還是先待幾天吧,等岳不群為你講情或者你師弟們給你說情時,為師自然會順水推舟讓你回來。這期間,你要小心防範岳不群可能的花招,看看他到底有何算盤?是想將你們福威鏢局拉上華山派的戰車,還是想參加衡山派與福威鏢局這個聯盟?」 「那弟子該如何應對?」林平之感覺這個任務太艱巨了,不管是福威鏢局還是衡山派,他份量不夠:在福威鏢局,他頂多是二號人物,他老爹才是第一號人物;在衡山派,他也不知道能排到幾號人物。會不會是師傅過敏了?岳不群怎麼可能與自己商議這樣的大事? 「不要小看你的身份。」趙陽似乎看出了林平之的疑惑,「作為福威鏢局的少東家,同時你又是我的大弟子,你具有雙重身份。如果岳不群能夠將你拉攏,輕則可以動搖福威鏢局的下一步動向,重則有可能動搖福威鏢局與衡山派之間固有的聯盟關係。」 「那弟子該如何應對?」林平之再度向趙陽請教。 「答應,什麼都可以應下來商量。」趙陽嘿嘿一笑,「但是,你不能鬆口,你可以傳話,但不能決定。可以採用一切辦法來穩住岳不群,不要讓他對你起了戒心甚至是殺意。如果岳不群想將閨女嫁給你,你也可以考慮接受。」 「明白。」林平之陰陰一笑,「成了岳不群的女婿,到時候就可以完整接收華山派了?01dU.Net淙換h腳□盜Σ蛔閭幔s等u故竊詰摹!弊U顆”豯齘佮e觶骸叭綣Ω迪虢郵棧h腳桑|捅匭胂氚旆□靷P甯傻簦p蝗唬絮跤坅鼒悜U崖值轎搖!?br /> 「令狐沖小意思。」趙陽將大斧背在背後,準備離開,「為師自會想辦法將令狐沖調開,給你充分的發揮空間。不過,如果你真想做岳不群的女婿的話,要做好準備,可能需要你在華山派多停留一段時間。」 「師傅此言何意?」 「給你足夠的時間和空間與岳靈珊培養感情,收買華山派上下的民心,以待他日伺機而動,奪取華山派的大權。」 「嘿嘿。」 「嘿嘿嘿。」 趙陽的面目在閃爍的篝火下顯得異常的猙獰恐怖,而林平之一臉的淫笑更是詭異莫測,好像師徒兩人剛剛從地獄留學歸來一般,達成了與撒旦聯手顛覆人間的惡毒計劃。 淒厲的晚風從山澗中吹過,陣陣的尖嘯宛如喪子失偶的悲鳴,在漆黑的夜間使人聞之毛骨悚然,不寒而顫。 「好難聽。」林平之喃喃自語,「師傅,我心頭發毛啊。」 「沒事,別怕。」趙陽縮了縮脖子,「鬼也怕惡人的,我們是惡人。對,我們是惡人,我們就是惡人!」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六章【計將安出】 (下載小說到雲 軒 閣 www。y u n xuange。com) 自古以來似乎有一個傳統,有人的地方就有拉宗結派的習慣,就有將人分為三六九等、敵我親疏的慣例,即使趙陽也不例外。 五嶽劍派之中,毫無疑問,趙陽最為防範的就是左冷禪、岳不群兩人,而這之中最讓趙陽忌憚的則是左冷禪無疑。嵩山派的實力和影響,就像壓在趙陽頭頂的巨石一般,讓他時刻難以輕鬆喘息。 岳不群雖然心機過人,手段陰狠,但他由於實力所限,只能小打小鬧,成不了大氣。門下十幾個弟子中,真正能得岳不群信任的似乎還沒有:師傅視自己的大弟子為競爭對手進行打擊迫害,在五嶽劍派中實屬罕聞;二弟子是他派奸細,竟然能夠處之泰然進而予以誤導,這樣的心機確實厲害,但未免有些小家子氣;其餘弟子成為岳不群手中的棋子,隨時拋棄,華山派更難有什麼向心力之說。 統領華山數十年,岳不群似乎沒有在對外方面做過什麼貢獻,反而在對內防範方面相當精到:令狐沖與岳靈珊遊戲之作的「沖靈劍法」,竟然也引起了岳不群的高度重視——「我門下弟子要自創劍法,自立門戶,做掌門人的倘若蒙然不知,豈不糊塗。」 厲害,這樣的掌門人真是了得! 在傳授弟子方面,岳不群似乎也沒有多大的氣魄。岳不群十多年來不肯傳授弟子們《紫霞秘笈》的原因是什麼?真的是因為太高深了以至於沒有一個弟子能領悟妙法?《紫霞秘笈》比《葵花寶典》、《獨孤九劍》、《易筋經》還要深奧高妙? 當然不是!岳不群只是見不得弟子超越自己,青出於藍?岳不群可不想! 真正的大才,還沒冒頭,就給岳不群掐死了。手下無才,他岳不群能有什麼作為? 岳不群能有什麼算盤? 趙陽設身處地站在岳不群的角度來設想: 俺華山派經歷了兩次波蕩一次內亂,目前實力不足,想有作為,必須找一個平台。華山派是五嶽劍派中的一員,那麼立足點必須設置在五嶽劍派內部,依托他派或者與他派聯盟難免給江湖以背叛的印象,不利於自己的光輝形象。 嵩山派的實力過於強悍,依托嵩山派雖然可以得到發展,但就很難保持自己對華山派的控制。左冷禪十幾年前就派勞德諾來我華山做臥底,如此心機陰狠實力強悍的梟雄之輩實難易與,嵩山派斷不能依靠,更不能相托! 泰山派?泰山派不錯,但泰山派腳踏江湖與官場兩面,其影響和地位遠非我華山派可比擬。更糟糕的是,泰山派的實力由於偏安一隅並未受到波蕩,聯合似乎對華山派沒有太大的幫助,反而是給泰山派的雄起插上了翅膀! 恆山派?一個尼姑庵,別想了,與尼姑庵聯合,我不被笑掉大牙才怪!更何況恆山派現在還不如我華山派呢! 衡山派?衡山派雖然沒有遭受日月神教的打壓,但是,衡山派由於歷代掌門的無作為,尤其是現任掌門莫大與劉正風的不和導致衡山派群龍無首,發展陷入了停滯。即使目前衡山派出了趙陽這個異類,但門派的崛起沒有二十年的鋪墊,是不可能達成的! 趙陽摸著自己的下巴,模擬岳不群的思考:憑他趙陽一個嘴上無毛的毛頭小子豈是我岳不群的對手? 衡山派目下與福威鏢局聯盟,影響擴展到了福建,看起來紅紅火火,但他們的根基不堅實,我很容易就可以插手。一旦我華山派介入,那又會如何呢? 林震南是一介商人,趙陽只是衡山派的主事,看莫大的狀況,至少還能活二十年,也就是說,趙陽在二十年內別想登上衡山派的掌門。我岳不群是華山派的掌門,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君子劍」,如果我加入聯盟,奪取三方聯盟的主導權將易如反掌! 利用福威鏢局的財富,利用衡山派的人力,利用三方聯盟的影響,華山派就可以減少十年甚至二十年的時間!嘿嘿嘿,想你趙陽殫精竭慮最終卻為我岳不群做了嫁衣,不知會做如何感想? 日啊! 趙陽一番盤算下來,發覺岳不群可能真有這種鵲巢鳩佔的打算! 如果這樣,自己又該怎麼應對呢?趙陽用毛筆桿在地上一五一十列出自己的優勢,與岳不群可能的丫丫做對照,看有無勝機: 岳不群武功厲害,江湖威望高,有一定的人氣。 俺趙陽武功也厲害,江湖威望一般,人氣嗎,有一點,但是不多。 岳不群是華山派掌門,名正言順,如果加入三方聯盟,沒有一定的地位和權限,那是不可能的,也是江湖輿論無法容忍的。 衡山派與福威鏢局聯盟是俺趙陽一手拉扯起來的,即使他岳不群能夠加入,給他一定權限,他又能掀起什麼波浪?趙陽想了想,俺還有泰山派可以聯合,泰山派與俺可是有著深厚交情的,實在不行,俺把泰山派也拉進來,看你岳不群還有什麼花招! 這樣一來,三派一方聯盟之中,林平之是我的徒弟,林震南就會傾向於我;泰山派與我交情很鐵,當不會支持岳不群這個偽君子;衡山派我說了算,也不會有意外;三比一,你岳不群應該沒有戲可唱! 比人手?你岳不群就這幾個弟子,一個個孱弱不堪,入門最久的令狐沖也是技藝一般,真真委屈了他。其餘的陸大有等人,功夫就更不用提了。你一個光棍漢,即使成了三派一方聯盟的盟主,你又能有什麼作為? 俺衡山派雖然不咋地,但長老還是有一大批的,實在不行,俺就參照議會制度,給你一個議會長的職務,限制你的權力,限制你岳不群的野心和雄心! 不過,趙陽發現這樣做似乎好像有問題,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五嶽劍派,同氣連枝? 三派一方,另組聯盟? 這算不算是對五嶽劍派的背叛? 趙陽發現如果連上華山派、泰山派,那無形之中就對五嶽劍派聯盟構成了衝擊,很容易給人一種印象:五嶽劍派要瓦解了! 五嶽劍派是五嶽歷代掌門百餘年的心血所就,會不會容忍我這樣的行為? 坐在桌旁,趙陽苦思了一個多小時,才得出結論:縮小規模,掌控權力。 雖然趙陽對權力慾望並不貪婪,但並不代表他願意讓出手中的權力! 衡山派與福威鏢局聯盟,福威鏢局提供財力,提供地盤,但牢牢掌控主導權的卻是衡山派,準確說就是俺趙陽! 華山派加入,雖然面臨岳不群奪權的危險,但是,憑借俺的人力和努力,俺有信心將岳不群架空,俺有信心將華山派同化,同化得不留下一點岳不群的渣滓!但如果再拉扯進來一個泰山派,俺就吃不消了。 泰山派玉璣子雖對俺友善,但泰山派未必願意看到衡山派的崛起;將泰山派拉入聯盟固然可以抵消岳不群的影響,但對俺的地位更會形成強有力的挑戰。 接納華山派,架空岳不群,同化華山派,這是第一步;待俺地位鞏固後,再吸納泰山派,壯大這個小聯盟。如果左冷禪不忿,那就公然分裂五嶽劍派,重組俺趙陽領導下的五嶽劍派聯盟! 趙陽滿意地拋下了手中的毛筆:基本就這樣了,計劃往往趕不上變化,別弄那麼多虛的,現在最關鍵的就是想辦法同化華山派。林平之就留在華山派吧,如果有可能就搓合他與岳靈珊,為他以後接掌華山派創造條件。 令狐沖? 嗯,這個令狐沖還是帶走吧,留在華山派也不利於他發展,外面的天空才適合他這種江湖浪子。 所謂的笑傲江湖,沒有了令狐沖會大大失色,但令狐沖的理想伴侶不應該是岳靈珊這樣渴望浪漫、關愛的小家碧玉,而應該是儀琳那般的幽谷春蘭,可以無怨無悔地陪伴他走遍天涯海角,或者是安靜地伴著青燈等待丈夫的歸來。 任盈盈? 不管從哪方面考慮,趙陽都不覺得任盈盈是令狐沖的絕配,因為任盈盈代表的是日月神教! 華山山道,風景悠悠。 一行人踏著山道,觀賞著沿途風景,時不時還點評一二。 「封兄,」當先一人正是嵩山派的仙鶴手陸柏,「此次重返華山,執掌華山門戶,不知封兄有何計劃來振興華山派?」 封不平與成不憂在劍氣之爭時由於實力微薄,難有貢獻,窺伺一旁,發現局勢不利於劍宗時兩人當機立斷,席捲師傅、師伯處的劍宗秘笈逃下了華山派,欲圖東山再起。不知何故,兩人趕下華山派就遇到了時為嵩山派掌門弟子的左冷禪,邀請兩人到嵩山派歇息。嵩山派的用心兩人自然心領神會,咬咬牙接受了左冷禪的條件,獻出部分華山派的秘笈,依附於嵩山派發展,好積蓄力量重返華山。 昔日越王勾踐入質吳國,戰神韓信鬧市受辱,並不有損於他們千古英名。即使對不起華山派的歷代先祖,俺們也顧不得了:俺哥兩再不振作,二十年後誰還知道華山派曾經有個劍宗?今日氣宗加諸到劍宗之上的恥辱,劍宗必將百般償還! 成為嵩山派客卿後,封不平、成不憂得到了左冷禪的大力支持,幾十年間培育了不少的出色弟子,重返華山已成為兩人的最大心願。 「不敢不敢,哪裡有什麼計劃啊。」封不平雖然謙虛,但滿臉的喜色卻難以掩蓋,「如果沒有左盟主的大力幫助,不平終生也無望再返華山,今日得盟主和陸師兄幫忙不平得償所願,他日自不敢忘卻兩位的相助之情。」 「封兄今日得償所願,可喜可賀。」一個面色枯黃的老者一邊恭賀封不平,一邊有些傷神,「可我魯連榮何時才有機會重返衡山呢?可恨莫大那廝,竟然將我開出師門,他日我定報此仇!」 魯連榮一句話在眾人之間沒有引起反響,沒辦法,封不平的事情好辦,可他魯連榮的事情不好辦啊。目下衡山派在趙陽的主持下紅紅火火,與福威鏢局的聯盟雖然名聲不佳有商販化的趨向,但實在的好處明眼人都能看到。 不單衡山派在財源方面滾滾而來,令人眼紅;在弟子培訓方面,衡山派有財力支撐,有地方安置出師的弟子,現在的發展可以說是一日千里,令人羨慕。現在支持魯連榮重返衡山派? 汗! 除非左盟主老年癡呆,才會做此決定! 封不平不屑地看了魯連榮一眼,這廝武功差勁,人品不好,嘴巴又到處惹人討厭,如非品行惡劣,莫大那樣的老實人怎麼會將他開出師門?封不平不明白,像魯連榮這樣的角色,左盟主怎麼也會接納? 魯連榮投奔左冷禪比封不平要晚上兩年,可是十餘年來除了混吃混喝外,封不平愣沒發現這魯連榮還有什麼才幹可言!「衡山劍法」與「衡山心法」是魯連榮投靠嵩山派的禮物,封不平也研究過,對增強自己實力也起到了很大作用,但是這不能抵消封不平對魯連榮的蔑視:十餘年間,竟然沒有培養出來一個成器的弟子,還好意思提條件。 陸柏也有些鬱悶:掌門師兄收留這個魯連榮,也不知道什麼意思。莫大將魯連榮開出師門,掌門師兄卻公然收納魯連榮,並默許他以衡山派弟子的名義繼續活動,導致嵩山派與衡山派關係持續惡化。 這是不是師兄的失誤呢?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七章【劍拔弩張】 華山派駐地守衛實行輪值制度,今日本應由令狐沖值班,負責迎接拜山賓客事宜,但由於令狐沖因公受傷,不得不病休,由陸大有頂班。 見得一幹好漢直奔華山山門,陸大有從他們的服飾中辨別出來歷,急忙趕到中門迎賓:「弟子陸大有,見過嵩山派師叔、衡山派師叔,不知諸位師叔如何稱呼,弟子好稟報師傅得知。」封不平三人及一班弟子雖然身著華山派的服飾、兵器,可陸大有沒有印象,故而略過不提。 封不平身後一高個道長搶上一步,身體輕輕一碰,就將陸大有震到一邊,踉蹌兩步險些跌倒:「不用稟報,我華山弟子回家還需要稟報嗎?」 陸大有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過也看出來者不善,搶在封不平等人前面竄進大門,一邊往主廳奔跑,一邊高喊:「師傅,嵩山派師叔攜帶一些弟子未見過的自稱華山派弟子的高手前來拜山!」 封不平等人相視一笑,這陸大有雖然話說得顛三倒四,但表述的也夠清晰了,真是個人才啊! 「回來了。」封不平、成不憂與一名道長站在華山派的青石主幹道上,對著供奉華山派列祖靈位的小閣樓遙遙一拜,雙手合十,高聲稟報,「列位師祖,弟子封不平、成不憂、吳不息今日又回來拜見列祖列宗了!」 「二十五年了。」封不平眼角滲出了幾絲淚珠,「二十五年了,華山的列祖列宗們,華山劍宗終於又回來了!」 「回來了——」 「回來了——」 …… 封不平存心立威,說話之時,內息迸發,傳出的聲浪如同雷鳴一般在華山群山之間迴盪,一時之間,萬峰轟鳴,煞是駭人。 「哈哈哈……」 華山派駐地上空陡然響起更為宏亮的長笑聲,聲波蕩漾,似乎有如水中蕩漾的波紋般一波又一波衝擊著眾人的耳朵,功力低微的一些弟子已用雙掌摀住了耳朵,將封不平的不絕於耳的餘音完全壓制。 陸柏心中一震,面上卻呈現笑容:「多日不見,岳兄技藝更為精湛,可喜可賀啊。」 望著迎出客廳、滿臉笑容的白衫岳不群,封不平、成不憂兩人神色一變,想不到岳不群竟然進步如此神速,二十五年不見,功力依然在他二人之上,難道是《紫霞秘笈》的威力? 「陸師兄大駕光臨,小弟有失遠迎,恕罪恕罪。」岳不群沖仙鶴手陸柏拱拱手,側身引路,「陸師兄請。」 仙鶴手陸柏身體一側,欲給岳不群引見隨行幾人:「岳兄,這位是衡山派的……」 陸柏話未說完,就被岳不群打斷:「原來陸師兄知道衡山派的主事志強師弟正在華山做客啊?呵呵,那我倒不必引見了。志強老弟正在後院,估計很快就會趕到的。」 陸柏被岳不群打斷並未不悅,不露聲色將手一側,指向了封不平、成不憂、吳不息三人:「這三位是……」 陸柏話被岳不群再度打斷:「多謝陸師兄光臨華山,小弟欣喜不已。」不待陸柏回話,岳不群轉向封不平、成不憂,面色不悅:「封兄、成兄、吳兄,你們三位早已於華山派沒有瓜葛,今日上華山作甚?」 封不平冷冷一笑:「華山是岳師兄買下的?還是皇帝老子封給你的?就不許旁人上山?」 岳不群冷哼一聲:「各位要上華山遊玩,當然聽便,可是岳不群卻不是你師兄了,『岳師兄』三字岳某人擔當不起,原封奉還。」 見得岳不群如此不留情面,封不平大怒:「岳不群,當年你師傅行使陰謀詭計,霸佔華山,這筆舊賬我們今日可要算算。你不要我叫你『岳師兄』,哼哼,你以為我稀罕?」 岳不群眉頭一皺,看了看圍上來的幾個弟子,轉向陸柏:「陸師兄,山巔風大,我們入內詳談?」 陸柏看了看周圍華山弟子好奇的眼神,想了想,一些事情最好不讓這些普通弟子知道為好,點點頭,隨岳不群進入主廳。封不平猶豫下,吩咐身後弟子留在廳外,與兩名師弟也進了華山主廳。 幾人還未拉開話題,趙陽就匆匆趕進。聽到封不平、成不憂等人的高聲喧嘩、噪音騷擾,他就知道禍事來了,內心也對封不平強悍的內力感到震驚,誰料岳不群更為強悍,後發制人,完全壓制住了封不平的立威。感到主廳後,趙陽原想在門外旁觀一陣的,但看到那麼多的窺伺者後趙陽就沒了選擇,只能硬著頭皮闖進去。 岳不群向趙陽點點頭:「志強老弟,我來給你介紹一下這些好漢。」 趙陽聽到封不平三人的宣言時就察覺到了不妙,這次劍宗重返華山比笑傲中提前了好幾年,不知是什麼變故。不過,現在身在華山做客,無論如何趙陽都必須過去打招呼,見見面。只是快接近主廳時,趙陽才意識到,這次嵩山派甚有可能是打草驚蛇、敲山震虎,借華山派來警告自己。 封不平、成不憂趙陽早聞大名,倒沒有驚訝,不過對封、成二人的師弟吳不息趙陽卻表現了足夠的警惕,因為他不記得笑傲中有這一號角色,難道這廝也是穿越過來的?趙陽有些惴惴不安,望向吳不息的眼神充滿了警惕。 對魯連榮,趙陽曾聽劉正風提過,似乎是因為品行不端的緣故被莫大逐出師門,後來轉投嵩山門下,成為左冷禪的走狗。莫大為此問題多次向左冷禪抗議,都被左冷禪含糊過去,兩派關係開始惡劣起來,後來更是發生了借劉正風金盆洗手打壓衡山派的行動。 趙陽看不起魯連榮,魯連榮也瞧不上趙陽這個嘴上無毛的傢伙,兩人對對眼,不約而同選擇了無視對方。 「不知陸師兄專程趕赴華山有何貴幹?」趙陽裝做好奇詢問,「總不會是擔心我不識路途,半途走失吧?」 「志強老弟說笑了。」陸柏輕輕一笑,看了看封不平,續道,「此次為兄來華山,主要奉掌門師兄之命,來華山主持一件公案。」 「公案?」趙陽皺起眉頭,「不知陸師兄可否為我講解一二?」 封不平搶過話頭:「志強師弟有所不知,我華山派原為劍氣二宗並立,可是二十五年前,劍宗施展陰謀詭計奪取了華山派的掌門之位,大肆屠殺我劍宗的弟子。最後劍宗弟子之中只有我師兄弟三人逃生,而華山派也由於兩宗內訌的原因而變得門可羅雀,從名門大派淪落為一個無名小派。我們今日就是奉五月劍盟左盟主之令,前來執掌華山派的。」 寧中則手持利劍怒氣沖沖闖進主廳,正趕上封不平的話頭,冷哼一聲:「左盟主未免管的太寬了!我華山派本門之事,何須他左盟主操心?他左盟主又有什麼資格來干預我華山派的事務?」 成不憂大怒:「寧師妹,休得胡言。五嶽劍派同氣連枝,可是我們五月劍盟的宗旨,左盟主為了維護五嶽劍派的穩定,這樣做合情合理。」 魯連榮乾咳一聲,接上話頭:「岳兄,岳夫人,貴派門戶之事,也是我五嶽劍派的大事,輕忽不得。五嶽劍派同氣連枝,只要有一派處事不當難免影響到五嶽劍派整體的聲譽,所以左盟主也是為了劍盟而做出這樣的決定。」 寧中則柳眉倒豎:「不知閣下是代表五嶽劍派中哪一派講話,是衡山派還是嵩山派?如果你代表衡山派,這裡就有衡山派的主事,還輪不到你開口!如果你代表嵩山派,請問閣下何時參加的嵩山派,難道閣下地位還在陸師兄之上?五嶽劍派之中我寧中則還真沒聽說哪派有閣下這樣的英雄豪傑!」 被寧中則一陣搶白,魯連榮老臉通紅,怒髮衝冠,正要發作,卻見岳不群雙手一按,將寧中則扶到座位坐下,然後直視封不平: 「封兄,二十五年前玉女峰上兩宗比劍,你們劍宗認輸決定退出華山,自認不再是華山派弟子,何以今日來此生事?倘若封兄等人自認功夫了得,何不自立門戶,成就一番事業,何必來到華山囉嗦,傷了彼此間的和氣?」 封不平搖搖頭:「岳師兄,你我昔日無仇無怨,我們今日也不是與你過不去。華山派赫赫威名是由劍氣二宗數代弟子辛苦建立,作為華山弟子我們甚為自豪。岳師兄自任華山掌門之後,華山弟子練氣不練劍,致使我華山派聲名下降,日益衰敗。作為華山弟子,封某不能袖手旁觀,令歷代先祖痛哭於地下。 當年玉女峰劍氣二宗決戰,本是光明正大的比武,可你氣宗竟然在劍上塗抹毒藥,導致我劍宗比武前輩無一倖免,你們這種手段也太陰狠毒辣了吧!更令人憤怒的是,既然決鬥勝負一分,你氣宗為何還要對我劍宗弟子趕盡殺絕?」 岳不群神情不動:「封兄所說,太過匪夷所思,令人難以相信,岳某人也無從評價。不過封兄既然說比武前輩無一倖免,又從何得知氣宗前輩在劍上塗抹毒藥?既然氣宗對劍宗弟子趕盡殺絕,封兄三人不是依然安好如昔嗎?」 吳不息黯然歎息:「也許岳師兄確實不知,不過當日我們師兄弟三人見劍宗前輩未能從玉女峰下來,就感覺不妙,立即收拾行禮連夜逃離華山。我兄弟三人為了探究真相,特意繞道至玉女峰下,結果發現了幾十位劍宗前輩的屍體,傷口處皆為毒傷。如果不是氣宗劍鋒藏毒,我劍宗前輩何以會中毒?如果不是你氣宗對我劍宗弟子橫下殺手,那請岳師兄告訴我們兄弟三人,劍宗昔日三百餘弟子,今日哪裡去了?氣宗昔日也有數百師兄弟,今日何故只剩下岳師兄一人孤苦伶仃、形影相吊?」 厲害! 趙陽心中讚歎,這吳不息最後一句真是一針見血:那麼多師兄弟哪裡去了? 岳不群微微一笑:「那日劍宗決戰失敗後,決定退出華山,另謀他處發展,至於到了哪裡,岳某人也不清楚。想來吳兄三人也當明白,劍氣決戰之日,岳某人並不在華山之上,後來情況如何,岳某人並不瞭解,無法回答吳兄的問題了。」 輕歎一聲,岳不群面呈哀愁:「待岳某人趕回華山時,華山上下不過寥寥幾人。岳某人秉承師命接任華山掌門,為華山派發展兢兢業業,夜不能寐,直到今日才恢復了一些元氣。岳某人才疏學淺,未能振興華山派,但岳某人也無愧於心。」 成不憂冷哼一聲,從懷中掏出一個五色令旗:「不管如何,你岳不群掌門之位得來太過蹊蹺,名分不正;執掌華山二十五年,華山派聲勢日衰;為了振興華山派,左盟主特頒下令旗,讓我們接掌華山派。」 「左盟主是五嶽劍派的盟主,但他不是我華山派的掌門,他沒有資格決定華山派的事務!」寧中則冷冷插口,手按劍柄,「如果誰想干預我華山派內部事務,先問過我手中利劍再說!」 「好!」封不平厲聲喝道,「在二十五年前你氣宗用卑鄙手段贏了我劍宗,獨霸華山,導致華山派日益衰落,成為華山派的罪人。今日我們再進行一次劍氣決戰,來決定華山派掌門的歸屬,來決定華山派的運數!」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八章【大小忽悠】 昔日恩怨難斷是非,今朝拔劍再決雌雄! 面對封不平咄咄逼人的態勢,岳不群陷入了兩難境地:戰,人手不足,華山氣宗就他師兄妹夫妻二人,劍宗則有三人之多;門下弟子相較,己方懸殊更大,適才岳不群發現隨在封不平三人後的劍宗弟子竟然有三十餘人,是自己門下弟子的三倍! 更糟糕的是,岳不群明白,自己門下弟子能拿的出手的也就是令狐沖而已,可令狐沖被林平之擊傷,現在還未好,讓他帶傷出戰只是自取其辱而已。令狐沖之下修為高的就是勞德諾了,可勞德諾是嵩山派的奸細,在決鬥時漏點空子自找失敗應該是理所當然。弟子較量,岳不群明白結果更為糟糕。 怎麼辦? 岳不群有些兩難,半晌才斟酌回話:「封兄所言,實屬無理。昔日劍氣二宗決戰,是由華山派數位長老決定,得到劍氣二宗認可方才舉行,名正言順。玉女峰決戰後,劍宗退出華山,華山已無劍宗之名。即使封兄昔日曾是華山弟子,但已經退出了華山派,今日憑何憑何資格干預華山派事務?」 不待封不平反駁,岳不群轉向了趙陽:「志強老弟,凡被門派革除的弟子,如不得到掌門的允許重返門派之前,理應無資格干預門派事務吧?」 一絲陰霾湧上心頭,趙陽有些惴惴不安,不知岳不群將矛頭指向自己有何用意,但岳不群的問題很好回答:「不錯,岳師兄所言極是。門派棄徒等同於江湖浪人,如果這樣的棄徒也可以干預門派事務,那是不是說夢何一個江湖中人都可以決定一些門派的事務?此風斷不可長,否則江湖非亂套不可。」 陸柏皺起了眉頭:「志強老弟,雖則你言之有理,但與今日之事並不相合。封兄幾人是劍宗弟子,此次更是奉左盟主之命前來執掌華山,有理有據,實屬正常。」 寧中則冷哼一聲:「左盟主之命?華山派作為五嶽劍派一員,自當為五嶽劍派事務盡心盡力,但並不代表華山派就可以隨意由他派踐踏!請陸師兄轉告左盟主,這是亂命,華山派恕不接受。」 寧中則一語徹底關閉了雙方談判的可能,那麼解決問題的唯一途徑似乎就只有武鬥了。而武鬥,正是岳不群要竭力避免的。 封不平嗆啷拔劍,正要說話,岳不群右手輕按:「封兄且慢,岳某人有幾句話需要討教,暫候一二。」 「陸師兄。」岳不群沖陸柏微一拱手,「岳某人想向陸師兄請教一個問題,不知可否為我解惑。」 陸柏愕然,不明白岳不群打什麼算盤,點點頭:「岳兄但言無妨。」 「好。」岳不群踱了兩步,走到魯連榮面前,沖魯連榮微微一笑,開口詢問:「魯兄,不知衡山莫大師兄何時將魯兄收歸衡山派了?如真是如此,那就恭喜魯兄重返衡山派,得償心願了。」 魯連榮神色一變,血脈賁張,面色漲紅:被莫大逐出衡山派是魯連榮的逆鱗,岳不群當著這麼多人面子揭破此事,到底意欲何為? 不待魯連榮回話,岳不群迅速跟進:「不知左盟主下一步是不是要支持魯兄重返衡山派,支持魯兄執掌衡山派?」 魯連榮面色蒼白,左冷禪曾對魯連榮有過類似許諾,但後來隨著時間流逝,形勢變化,左冷禪不再提起此事;等趙陽在衡山派崛起後,嵩山派高層似乎也集體選擇了間歇性失憶,對魯連榮的百般打探裝聾作啞,魯連榮到最後也徹底絕望。只是,每每心中想起,魯連榮就難免一陣酸痛。 「哈哈。」岳不群冷笑兩聲,轉身向陸柏再度拱手,「聽說左盟主的迎客居中安置了不少了他派棄徒,是不是左盟主有意支持他們一一重返門派掌控大權?左盟主是不是想將其他四派盡數收歸帳下,獨霸五嶽?」 陸柏啞然,掌門師兄安置他派的一些棄徒或者拉攏來的高手,目的是為了研究各派武學,進行總結、創新,當然,也不排除有支持這些人掌握其他四派的用心。不過,陸柏無論如何是不會給岳不群這樣答覆的:「岳兄說笑了。五嶽劍派如今名聲顯赫,更需處事謹慎,以免敗壞先代英名。掌門師兄將這些他派棄徒聚集一處,名為貴賓,實則是軟禁,正是為了避免他們禍亂江湖,危害我五嶽劍派的英名。岳兄千萬不要誤會我掌門師兄的良苦用心,更不要受小人挑撥。」 「受到小人挑撥的不是我岳某人,」岳不群一臉正氣,大義凜然,「想來左盟主也不會支持這些門派棄徒來攪亂五嶽劍派的穩定與團結,自毀長城!」 陸柏尷尬點頭:「掌門師兄身為五嶽劍派盟主,當不會做此舉動,岳兄但請放心。」 「好。」岳不群輕輕拍掌,語氣更為激昂,「那請陸師兄告訴岳某人,五嶽劍派的五色令旗何以會流落到五嶽劍派之外,由江湖中人執掌?是不是任何一人手持五色令旗就可以代表左盟主的意思?」 封不平勃然大怒:「岳不群,你欺人太甚!有能耐我們就一較高下,讓我領教領教所謂的『君子劍』有多高明,別耍你嘴皮子的功夫!」 岳不群臉色一正,顯然壓抑著怒火:「封兄所言太過無理!世間萬物,無不追求一個理字!如果如封兄所言,是不是可以憑借功夫去肆意欺凌弱小?這樣作為,我們與魔教何異?拋卻道理,只信武力,那人與禽獸又有何分別?」 言辭鑿鑿卻又道貌岸然,真真不愧是偽君子! 趙陽發現,自己似乎真的不該來,岳不群不愧偽君子的美名,這麼一陣忽悠,就扭轉了場上的局勢,再讓他忽悠下去,趙陽擔心自己會不會也被忽悠進去。 陸柏乾咳一聲:「岳兄所言確為至理,國有國法,家有家規,這法與規就是我們的理,是不能隨意破壞的。」頓了頓,陸柏見引起了眾人的注意力,才續了下去:「我五嶽劍派的理,就是遵循盟約,互相提攜,共進共退,患難與共。五嶽聯盟的一切事宜均需圍繞這個盟約來處理,包括這次事件。」 寧中則冷冷一笑:「陸師兄請講,小女子倒想看看陸師兄怎麼顛倒黑白、指鹿為馬!」 陸柏黃臉微紅,顯然對寧中則動了震怒:「寧女俠,不知華山派一共有幾個掌門?恕陸某人孤陋寡聞,不知寧女俠何時成了華山派的太上掌門?」 岳不群輕輕一按寧中則,安撫她的情緒,向陸柏微微一笑:「陸師兄請繼續,內子只是掛念岳某人而已,請勿見怪。」 陸柏長吸一口氣,壓抑心頭的怒火:「封兄等人不是華山派的棄徒,這一點岳兄應該沒有異議吧?」 岳不群點點頭,封不平等人是劍宗弟子,劍宗退出華山派,並不是被華山派開出師門,自當不是棄徒。 「劍宗是華山派的一支,雖然退出了華山派,但是劍宗對華山派的貢獻卻不容抹煞。」陸柏大義凜然,正氣十足,「劍宗對五嶽聯盟的貢獻更不容抹煞!魔教兩次進犯華山,如果沒有劍宗弟子的浴血奮戰,後果難料。 可如今,武林之中還有幾人知道華山劍宗?華山弟子之中,還有幾人知道華山曾有劍宗一支?掌門師兄對此痛心疾首,不能讓劍宗先輩的犧牲白費,不能讓劍宗的光輝業績就此湮沒,所以才決定讓劍宗重返華山,再鑄輝煌!」 陸柏語音剛落,封不平、成不憂、吳不息立刻起身,沖嵩山派方向遙遙施禮,表示感謝,封不平更是語氣哽咽:「多謝左盟主高義,華山劍宗永世不忘左盟主相助之恩!」 冷! 陰冷! 趙陽覺得大廳內的氣氛陡然降低到了零下幾十度,緊了緊衣襟,轉動脖子看看滿面寒霜的岳不群,看看柳眉倒豎的寧中則,看看厲目相向的封不平三人,趙陽明白:今個的事情,似乎是不死不休了啊! 「好!好!好!」岳不群一字一頓,咬牙切齒,「看來今日左盟主定要將我華山派納入嵩山派了?難道左盟主就不擔心引起五嶽劍派的瓦解?」 「岳兄誤解了左盟主的意思。」陸柏不為所動,「左盟主是幫理不幫親,依據五嶽聯盟的盟約處理事務,並無任何偏向之意。」 「左盟柱為,實令岳某人心寒。」岳不群語氣轉冷,神色凌厲,「左盟主公然支持他人謀奪華山派基業,此等舉動,必將引起武林公憤。請陸兄轉告嵩山派的左掌門,自今日起,華山派退出五嶽劍派!」 不待眾人有何反應,岳不群大袖一拂,轉回主座,厲聲高喝:「送客!」 陸柏心中狂震?01dU.Net湓蚪袢沾誦校痔筆鼛啦蝗核浩屏趁嫻拇蛩悖s趠A順嗦懵愕卸勻慈盟悁璇z圓幌}W罄瀟翉鳥x甘臼翹舳[W詵獠黃接朐啦蝗憾鑰梗涕鯥J硉排鶶A綰危褸k腳啥伎稍誚F鏸領怔郁鬺齤q航W謔ゅ敦桵擊窌nて崳晃ㄓ型犢酷隕腳桑脾哏s越W諞彩且桓鑾V疲黃纆汎澪敦桵擊珨K桓夜蝭謏}朢{W謐勻換故輕隕腳傻母接埂?br /> 可,可誰料如今劍宗尚未出頭,嵩山派已經站在了風浪頂端。不論結局如何,岳不群都將與嵩山派結下大仇,以後關係將無轉轘的餘地:氣宗勝,定然退出五嶽劍派,甚至會引起其他各派連鎖反應導致聯盟的瓦解;劍宗勝,沒有了氣宗的牽制,嵩山派也難以如臂使指,最終培養起一個競爭對手。 陸柏伸手攔阻情緒高亢的封不平等人,搶先出來:「岳兄切勿如此,如此大事豈能草率決定?大家還是坐下來慢慢商議為好。幾代先人心血凝聚的五嶽劍派聯盟不能毀在我們的手中,岳兄切勿如此。」 「志強老弟,」陸柏轉向趙陽,懇切道,「志強老弟,五嶽劍派聯盟是數代先祖的心血結晶,更是我們立足江湖的憑借,不能這樣隨意瓦解啊。」 五月劍盟,存在還是毀滅? 嗯,趙陽陷入了沉思,最終得出一個結論: 關我鳥事! 聯合國,淪為美國稱霸的工具長達幾十年,為確立美國世界霸權做出了巨大的貢獻。 五嶽聯盟,是嵩山派野心膨脹的踏腳石,是左冷禪問鼎江湖的基礎,今日嵩山派的江湖地位,至少有一半是建立在這個聯盟的基礎上的。 那這個五嶽聯盟存在於否,關我鳥事? 衡山派偏安一隅,向來不怎麼受到五嶽劍派的關照,相反,為維持五嶽劍派聯盟做出了重大的犧牲,上百位高手喪生在華山,對衡山派有什麼好處? 即使衡山派想稱霸武林,那五嶽劍派聯盟也要掌控在自己手中才行,現在問題是領導權衡山派根本就不夠資格過問! 利用五嶽劍派聯盟,左冷禪可以為所欲為,今日能夠利用封不平逼宮華山派,他日就會利用魯連榮逼宮衡山派。如果到了那日,誰又會支持我呢? 每每想起劉正風金盆洗手的慘案,趙陽就不寒而顫,有了嵩山派這個自命的五嶽劍派憲兵警察,趙陽夜不能寐、寢食難安。不拔出這根插在心頭的毒刺,趙陽怎肯干休! 將衡山派與福威鏢局聯盟擴大至華山派,趙陽潛意識中就有了從內部顛覆五嶽聯盟,抵消嵩山派咄咄逼人氣焰的想法,不過卻過於駭人,沒有實行的時機和理由。既然今日左冷禪將機會送到了面前,趙陽又豈肯放過。 天予不取,必遭其咎!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九章【禍亂江湖】 岳不群決意退出五嶽劍派,陸柏病急亂投醫,找上了趙陽想辦法,可是趙陽考慮的就是釜底抽薪,讓嵩山派再難肆意橫行。 「陸師兄,」趙陽輕輕搖頭,「此事小弟實在無法插手。五嶽劍派是歷代先祖的心血鑄就,目的是推進門派的發展,進而興盛昌隆。可如今,五嶽劍派參差不齊,內部糾葛不斷,門派之間各有盤算,很難形成向心力,如此下去,聯盟的前景堪憂。」 趙陽看了看一邊虎視眈眈的封不平、劍拔弩張的魯連榮,神色陰沉:「更有甚者,左盟主借助五嶽劍派聯盟,肆意干預其他門派內務,已經惹起了不滿。就如今日之華山派,一旦擴展開來,其他三派將人人自危,聯盟即使存在,也是形同虛設。五嶽聯盟的目的是共同發展,而不是成為嵩山派崛起的踏腳石。」 陸柏面色一變:「志強老弟,你的意思也是贊成分裂了?」 「不。」趙陽否決陸柏的猜測,「五嶽聯盟是歷代先祖的心血鑄就,沒有人願意它瓦解。但是,如果五嶽聯盟依舊這樣下去,即使勉強維持,也是形同虛設。」 「不知志強老弟有何見教?」陸柏目光閃動,心思翻滾。 「很簡單。」趙陽舉起手指頭:「改組五嶽聯盟制度,使五嶽聯盟成為一個為五派服務的聯盟,而不是某一派的聯盟。具體而言,聯盟共分兩部分組成,一,是聯盟大會,每個門派出五名人員,組成聯盟大會,由聯盟大會決定涉及聯盟的一切事務;二,每派出幾名人員,組建一個由五派高手組成的執行機構,執行聯盟大會通過的決議。將聯盟的權力集中在五派手中,而不是某一派手中,避免某些門派用聯盟來謀取私利。」 見大廳內諸人都細聽自己講解,趙陽有了一絲運籌帷幄、指點江山的豪邁:「聯盟的規則必須為五派服務,而不是為某一派服務;所以凡涉及對外事務,必須由聯盟大會多數通過後方能由聯盟執行機構實行;凡涉及對內事務,均需由各門派獨立處置,聯盟不得進行任何干涉;某門派事務涉及到聯盟安危,必須經聯盟大會許可,方可由聯盟執行機構進行協調,協調失敗,根據實際情況再決定是否需要進行干預。」 陸柏皺起了眉頭:「志強老弟建議不錯,可是如此一來聯盟的效率就沒有了,不利於五嶽聯盟的發展。」 岳不群點點頭:「志強所言深合我意,如果五嶽聯盟照此行事,我華山派不介意繼續成為五嶽聯盟的一員。」 汗! 趙陽心頭狂汗:你華山派是五嶽聯盟既得利益者,竟然還如此的道貌岸然!如果不是五嶽聯盟,你華山派早就因為偷盜秘笈而被日月神教滅門了你! 「此事事關重大,必須稟報左盟主方能決定。」陸柏打起了太極拳,趙陽的提議對嵩山派來說就是奪權,師兄同意的可能性基本沒有。不過,如果其他四派都響應趙陽的提議,那嵩山派也獨木難支。 既然如此,陸柏狠下心來,那就先硝你華山派吧!即使最終五嶽聯盟改組,那你華山派也要淪為我嵩山派的附庸才行。泰山派由於趙陽的緣故,已經對嵩山派沒有以前那樣的低眉順眼,如果華山派再由岳不群執掌,對嵩山派不抱好感的岳不群將成為趙陽的盟友,嵩山派經不起這樣的打擊。 「今日陸某人來華山,」陸柏慷慨激昂,「是為了還華山劍宗一個公道,使得劍宗前輩的事跡世代永傳。劍宗前輩為了五嶽聯盟的團結付出了重大的犧牲,我們不能忘卻他們的光輝事跡。不知志強老弟對此有何見教?」 趙陽啞然:這關我什麼事情,你你你到底何意? 尋思良久,趙陽才開口:「華山劍氣之爭,小弟瞭解不多,很難有公允的看法。不妨這樣,」趙陽微微一笑:「我們就召開五嶽聯盟大會,由五派共同決定如何?而且,五嶽聯盟自創建至今,似乎也該召開大會了吧,許多問題我們都應該拿出來討論討論。」 日! 狂日! 陸柏心中將趙陽瘋狂地**了一頓,方才喘過氣來:「志強老弟看法獨到,為兄佩服,不過似乎劍宗前輩的英靈不允許我們等待那麼久啊。」 左冷禪做出華山奪權舉動,為得就是迅速壓制聯盟內部的不和聲音,避免因為趙陽在泰山派的舉動而掀起連鎖反應。同時,左冷禪也希望殺雞駭猴,用華山派來震懾其他四派,震懾趙陽這個無法無天的傢伙。 「今日劍氣二宗的弟子齊聚一堂,正可重續二十五年前的劍氣之爭。」陸柏退後一步,將封不平等人推到台前,「此次決戰,決定二十五年內華山的掌門之宗選。無論結果如何,左盟主有令,失敗者不得有異議,否則將成為五嶽聯盟的敵人。」 嗆啷! 封不平等人齊齊拔劍,森寒的氣息瀰漫在大廳之內。 岳不群不甘示弱,長嘯一聲,響徹在駐地上空,緊接著,華山駐地響起了持續不斷的鐘鳴,三快一慢,極有節奏。震耳欲聾的鐘聲次第響起,在群山中迴盪,一時之間竟然將整個華山山脈籠罩其中,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道觀在響應從華山派駐地中敲響的第一聲。 煞白,大廳內除岳不群外所有人的面色煞白,震駭不已。 汗! 趙陽狂汗:這岳不群也太牛叉了吧,竟然敲響了警鐘! 華山救急令! 這代表什麼? 這代表華山派遭受了外敵的入侵! 這代表華山派面臨存亡的危機! 這代表華山派正在向江湖求救! 如果,如果附近有五嶽劍派的弟子,聽到這種警鐘後必須無條件馳援! 如果,如果附近有五嶽劍派的盟友,聽到這種警鐘後必須無條件向外傳遞信息,大概不用多久,華山派遭受入侵的消息就會傳遍江湖。 警鐘響,遍地狼煙! 趙陽似乎看到了邊關之上烽火狼煙遲第燃燒,迅速匯聚成一條長龍向京師瘋狂蔓延,進而從京師向四方瘋狂擴張的景象:太瘋狂了,這個岳不群! 在印象中,華山派似乎自開山之後,警鐘僅敲響過一次,那是第二次日月神教攻山,華山派孤力難撐,被迫敲響了警鐘。自此之後,警鐘就再也未能敲響過,因為損失慘重的日月神教也需要舔舐自己受創的傷口。 這岳不群的威望要遠高於自己,對此趙陽深信不疑。不消說,頂多兩三天,就會有無數的江湖豪傑別妻離子,仗劍千里奔援華山派。 如果,等他們不辭勞苦、萬里奔波最後發現只是五嶽聯盟的內訌,那會對五嶽聯盟形成何等的打擊? 為了華山派掌門之位,岳不群已經押上了自己的全部。 不過也是,趙陽理解岳不群的瘋狂,離開了華山派,沒有了華山派掌門的名譽,誰還會甩他岳不群? 彭! 主廳的大門四分五裂,劍氣兩宗的弟子瘋狂湧入,各持一端,怒目想向。 「等一等!」 趙陽顧不得許多,將座下的太師椅扔到兩幫弟子中間,將他們隔開:「不管如何,你們都曾為華山一脈,切勿自相殘殺。難道你們要讓你們的先祖在地下蒙羞嗎?即使最後獲勝,你們還能留下幾人?你們難道不顧忌後果嗎?」 事情的嚴重性已經遠遠超過了趙陽的想像,自華山救急令發出後,笑傲的一切都不復原樣,趙陽也迎來了他進入笑傲後的第一次正邪大交鋒! 華山山麓,幾個遊人正在指點江山,儀態悠閒,忽地聽到華山群山間迴盪的警鐘,驚愕失色,半晌方才醒悟過來,發出一聲驚叫,顧不得其他,撒腿就奔向華山派駐地。 華陰縣座落於華山腳下,當連綿不絕的鐘鳴聲傳下時,縣內的多數居民除了驚詫外,依舊過著往昔的生活,因為對他們而言,這樣的鐘聲似乎沒有什麼意義。 「快!」王老漢手忙腳亂打著包裹,往裡面放食物,一邊吩咐兩個兒子,「你們兩個,一個向東,一個向西,沿著大道跑,路上就喊『華山危難,江湖救援』,至少也要跑一個月才准回來。」 王小牛一邊往大青身上套馬鞍,一邊好奇問:「爹,華山派和我們有關係嗎,我們幹嘛要去喊啊?讓我哥留在家裡陪你好了,家裡活多,我一個人就行。」 王大牛幫腔:「是啊,爹,華山派關我們什麼事啊,現在地裡活正忙呢。」 「你們懂什麼!」王老漢呵斥兩個兒子,「當年咱們搬到這裡,如果不是岳先生照看,哪裡能活下來啊。為人要知恩圖報,不就是喊喊話嗎,你們囉嗦什麼!快去,不夠一個月,不許回來。」 「知道了。」王大牛、王小牛應了一聲,驅馬奔出了小院,見縣內雞飛狗跳,不少的同伴也紛紛揚鞭騎馬各奔東西。 「哥啊。」王小牛吃了一驚,「他們不會也和我們一樣吧?」 「嗯。」王大牛應了聲,「小牛,路上小心,別出了什麼事情啊。」 自豪。 王小牛感到了自豪,沒想到自己輕輕一吆喝,竟然能夠產生這麼大的影響力,無數的豪傑或者俠客,因為自己的一句話而舉止失措:有的二話不說,調轉方向就直奔華山;有的猶豫一二,遲遲疑疑踱著步子趕往華山;有的不屑一笑,繼續趕路;有的掏掏耳朵,沖小牛呲牙一笑;有的則是驚詫莫名,最終調轉方向而去。 華山派,真了不起。 王小牛有些感慨,快馬加鞭,衝著前方飛奔過去。遙遙看到有兩幫人在路邊鬥毆,也毫不畏懼,一抖韁繩,胯下坐騎高速奔了過去。 「劉冬,七街八區我們已經劃好了範圍,互不侵犯,憑什麼你們到我們這邊來收保護費?別以為你攀上了高枝我王二就怕你,今天我就比一把,看看誰是這裡的老大!」一個凶神惡煞的壯漢手持一根鐵棒,怒視著對面。 「哼哼。」劉冬用舌頭舔了舔鋒利的刀鋒,鼻孔中不屑地哼兩聲,「王二,江湖已經亂了,已經不是你所認識的江湖了。今天給你一個面子,咱們在這裡一決勝負。你贏了,我劉冬拍拍屁股走路;你輸了,什麼也不說,自己砍掉一隻胳膊,該幹嗎幹嘛去!」 的的的。 王小牛迅速靠近了兩幫好漢,坐騎速度稍減,最終慢慢停下,王小牛一掃驚詫的兩幫好漢,開口發言。 「找死啊你!」一個幫伙看到王小牛竟然無視他們的存在,大怒,猛然躍起,鋼刀劃破長空,從王小牛身後揮上。 「華山危難……」王小牛話剛出口,人頭便破空飛起,在半空中劃了一個曲線,墜落在王二與劉冬中間,剩下半句才悠悠出口,「江湖救援。」 「華山危難,江湖救援?」 「華山危難,江湖救援?」 王二十分驚訝,滿臉驚疑之色,半晌才向同樣驚訝的劉冬道:「行了,啥也不說了,這裡我不混了,地盤給你了,我要去華山看看。」 「嗯?」劉冬有些驚詫,搖搖頭,「不好意思,我也要去華山,這裡我也沒法混了。」 「呸!」王二不屑地吐口吐沫,「你去華山?你去華山給岳大俠提鞋?憑你?」 「哈哈。」劉冬仰天大笑,冷冷道,「我去華山,給他岳不群送終!沒想到聖教終於對華山下手了,好,那我劉冬終於可以一展身手了!」 「那我先砍死你這個魔教的走狗!」王二怒吼一聲,「兄弟們上,砍死這群狗娘養的混蛋!」 「兄弟們,為了聖教的光榮,砍死這群華山的走狗!」劉冬鋼刀化作一道閃電,當先衝向了王二。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十章【魔教來襲】 (下載小說到雲 軒 閣 www.yunxuange.com) 「大家不要亂。」趙陽聲嘶力竭,雖然他對岳不群沒有好感,對封不平也沒有好感,但是,如果兩派火並,最終的結果對衡山派、對趙陽是最不利的。 岳不群被滅,毫無疑問,華山派就是左冷禪最忠實的走狗,那衡山派將更加的孤立。 封不平被滅,這個好像不太可能的。 不談別的,單比高手,岳不群就沒法和封不平相比,兩對三,懸殊太大;比弟子,封不平劍宗弟子人數是岳不群的三倍左右,令狐沖似乎又無法出戰,其他弟子實力還不如令狐沖呢;比背景,左冷禪後面站著嵩山派,身邊站著嵩山派的陸柏,暗中還隱藏著一個不知敵我的風清揚,他岳不群有什麼? 「志強老弟退下吧。」陸柏哈哈一笑,退到一邊,悠閒無比,「既然華山派內訌,我們理當互不相幫,就由劍氣二宗持續二十五年前的巔峰之戰吧。」 你丫的! 趙陽有些氣苦,如果放任兩宗決戰,最終的得利者似乎就唯有嵩山派了。怎麼轉了一大圈,又回到了起點?原來笑傲中,令狐沖可以單劍敗群魔,可是,即使令狐沖現在身懷獨孤九劍,趙陽也不相信他可以單劍敗群魔了。 笑傲中曾經有個跑龍套的角色說過一句很有哲理的名言:「氣宗的弟子劍術絕妙,劍宗的長輩內功深厚,邪門了啊。」 沒有深厚的內力做鋪墊,你高超的劍法也發揮不出來威力。即使你能夠按部就班一式一式演練,但徒具其形的比劃沒有絲毫的殺傷力。在接觸思過崖後洞中五派的一些劍法後,趙陽發現確實如此,幾個弟子用衡山派的初級劍法就可以輕易擊敗自己鑽研的華山派的絕學。當然,由於不懂華山派的內功,趙陽無法發揮華山劍法的威力,也是重要原因。 沒有配套的內力,你的速度就很難達到劍式的要求,也無從發揮它的威力。獨孤九劍既然是絕學,想來更需要高深的內力。昔日獨孤求敗仗劍嘯傲武林之時,憑借的就是雄厚的內力,大海中練劍,那內力能達到何等的程度?獨孤九劍是獨孤求敗晚年創立的絕學,楊過也是憑借雄厚的內力才成為與五絕並列的高手的,那他令狐沖憑什麼可以以淺薄的內力就驅動如此高超的劍法? 如果說劍法是技巧,那麼內力就是根本,三歲小孩即使掌握了高超的劍法也不是一個莽漢的對手!比內力,令狐沖無法和封不平等人相比,比搏戰經驗,令狐沖更是沒有他們豐富,難道單憑一套半生不熟的獨孤九劍,就能戰敗這些身經百戰的高手? 岳不群冷冷瞥了陸柏一眼,轉向趙陽:「志強老弟,如今華山派面臨存亡危機,實在難以招待老弟,還望海涵。如果以後有機會,岳某人定當向老弟賠罪。如果無事,志強老弟還是速速下山為好,免得被殃及。」 趙陽臉色一變:「岳師兄說笑了。想我衡山派與華山派數十年的交情,豈能在華山派危難關頭棄之而去?如此小人行徑,趙陽做不出來!今日今地,趙陽與岳師兄共進共退,共度難關。」 陸柏臉色一變:「志強老弟,你意思是說衡山派也要退出五嶽聯盟?」 趙陽哈哈一笑:「陸師兄敏感了,趙陽不過是衡山派的主事,今次行為也僅代表趙陽個人意見,與衡山派無關。不過,」趙陽話頭一轉,面帶微笑,「不知道陸師兄在華山派面臨危機關頭,如何自處?五嶽聯盟可是有約在先,任何一派遭受危機,他派都必須無條件相助,陸師兄今日是否履行盟約?」 陸柏罔顧左右而言談:「志強老弟,今日事情是華山派內部事情,劍宗是華山派的弟子,我們還是不要參與的好。二十五年前劍氣之爭,五嶽聯盟就沒有干預,今日我們也不應該干預,保持公允比較好。」 「陸師兄所言似乎有失偏頗,」趙陽有些不滿,「如果單是華山派內部事務,何意陸師兄參與其中?更何況劍宗退出華山派已是事實,左盟主不經其他四派同意,就擅自干預華山派的事務,這還有何公正可言?」 「趙師弟。」封不平一臉厲色,「華山劍宗對五嶽聯盟做出了巨大貢獻,左盟主為劍宗主持公道,這又何不可?難道左盟主就應該眼睜睜看著我劍宗遭受氣宗的打壓而無所作為?難道我劍宗就應該就此消失,難道我劍宗幾代人的心血就該被人遺忘?」 趙陽有些慚然:支持華山派岳不群是出於衡山派利益需要,而不是所謂的五嶽義氣或者門派交情,就是赤裸裸的利益。失去了華山派的中立,那衡山派將更加的孤立,除非衡山派向嵩山派低頭,否則下一個被打壓的就是衡山派。 沒有衡山派的支持,他趙陽算屁! 「封兄,」趙陽沉吟了一下,「劍宗前輩為華山派做出了巨大貢獻,這是事實,不容抹殺;但是劍宗退出華山派是事實,這也不容否認!如果劍宗想重返華山派,其實並不難,我相信只要我們能夠坐下來,由五派進行協調,相信可以找出一個讓大家滿意的方法。」 趙陽沖封不平三人拱拱手,誠懇道:「封兄,成兄,吳兄,華山派是劍氣二宗前輩經過百年努力才建成的,想來華山派的前輩也不希望自己的弟子互相殘殺。我想,封兄三位朝思暮想返回華山,並不是為了所謂的掌門之位,而是為了使華山派得到更好發展吧?即使封兄今日能夠奪回華山派掌門之位,那又如何?」 趙陽側側身,讓出了身後的一眾華山氣宗弟子:「想來華山派今日的現狀,封兄等人應該明瞭,這都是劍氣二宗之爭的結果。難道封兄就不擔心,今日即使能夠獲勝,也將是慘勝嗎?到了那時,封兄又怎能實現重整華山的理想?」 吳不息伸手按住了性格暴躁的成不憂,上前一步:「多謝趙師弟好意,不知趙師弟有何高見?這裡是華山派,這裡不是衡山派,趙師弟何以有如此把握?」 趙陽微微一笑:「吳兄勿要著急,我想只要我們能夠坐下來,定能和平解決劍宗的問題,不管是重返華山派還是在華山重新開宗立派,都不是不能商量。」 封不平冷冷一笑:「我只知道華山派有太上掌門,不知道華山派竟然還有一名能夠決定華山派事務的他派的掌門!」 「哈哈。」趙陽仰天打個哈哈,「封兄說笑了,趙某人不過是為大家尋找一個和平解決問題的方法而已,這樣利人利己的事情,難道封兄不願意聽聽嗎?」 岳不群心思微動:眼下大廳內是四方紛爭,趙陽明為中立,實則支持自己,嵩山派的坐大不符合他趙陽的利益,所以才不遺餘力地想做和事佬;劍宗為一方,實力超過了自己;嵩山派明目張膽支持劍宗,那就是自己的敵人。如果此時鬧翻,趙陽與陸柏可能互相牽制,都難公開出手,可自己實力不如劍宗,那就難辦了。 拖? 岳不群點點頭,拖也是一個辦法,至少可以暫時保證自己的地位。一旦拖到五嶽聯盟召開,那時眾口難調,加上嵩山派一向的強勢,很難得到其餘四派的支持。看來,目前最重要的就是保持自己正宗的優勢,哪怕是暫時的優勢也好! 「志強老弟所言誠為至理,」岳不群輕輕一揮手,氣宗弟子後退兩步,與劍宗門下拉開了距離,「華山派自劍氣之爭後,已經實力大損,難以在江湖上立足,已經使得華山派大不如昔。封兄等人想振興華山,岳某人十分感動,也深受鼓舞,但是,這畢竟是涉及到五嶽聯盟的大事,不能草率決定。如果封兄等人願意,我們可以在五嶽聯盟會議上提出,想來不難得出一個兩全其美的結論。」 「這……」 封不平有些猶豫,與成不憂、吳不息互相看了幾眼,難以決定。趙陽的提議,岳不群的打算,三人不是不清楚,無非就是拖,只要拖過了今日的絕境,那岳不群就可以動用他的影響力來絕地反撲,即使不能翻盤,也可以抵消他們今日突襲造成的優勢。 不過,如果雙方撕破臉皮,打鬥一場,哪又如何? 封不平三人也不是廢柴,左冷禪的心思他們也清楚,能夠準確把握華山派劍氣二宗爭鬥的時間,並準確出現在山腳下,如果說他們沒有別的盤算,那也太侮辱他們三人的智商了!更何況,嵩山派豢養了那麼多境地與他們相似的他派弟子,如果沒有包藏禍心,那怎麼可能? 私下偷習、研究聯盟各派的武學,並尋找其中的破綻,這樣雄心壯志的左冷禪,下一步要做什麼,不言而喻。即使成了華山派的掌門,也仍然是左冷禪的傀儡,還談何重振華山派的威名? 但離了左冷禪,他們三人又有何人可以依靠?他們又怎能一雪前恥,為屈死的劍宗前輩報仇? 如今華山派淒慘的境況,三人瞭如指掌,所以才信心十足在左冷禪的挑動下殺上華山派,可誰料這個趙陽竟然頑固地站在岳不群的身邊。 這個衡山派到底打什麼算盤? 封不平有些憤怒:你趙陽無非是怕華山派的事情落到你自己頭上!不過,這趙陽觸覺挺靈敏的,換做我,我也會這樣。封不平也理解趙陽的苦衷,沒了岳不群,那他就必須獨自抗衡嵩山派的壓力。 如果今日將趙陽也幹掉如何?既然你趙陽力挺岳不群,估計待會也不會放任岳不群孤立無援,倒不如一併幹掉他。否則,有你趙陽在,俺劍宗就很難奪取華山派的大權。 不過,封不平也有些猶豫,如果將趙陽也幹掉,那今日的劍宗弟子估計就留不下幾人了,到那時,華山派還有何前途可言,難道真要繼續做嵩山派的傀儡? 殺,還是不殺? 封不平心頭突然閃出這個想法,眼中利芒閃動,悄悄看了看兩名師弟,見他們不為人知地搖搖頭,有些失望,就將目光投向了陸柏。陸柏見封不平眼中殺機嶄露,卻又瞄向趙陽,大吃一驚,這趙陽行蹤天下無人不知,如果在華山派公然幹掉他,那就包不住火了,五嶽聯盟不分裂才怪! 封不平見陸柏根本不考慮自己的盤算,大為失望,難道俺劍宗就不能重新執掌華山派?難道俺兄弟三人幾十年的心血就白費了? 「五嶽聯盟會議?」成不憂大怒,吼出了封不平的心裡話,「我華山派的內務,為何要放到五嶽聯盟上,由他派來決定?武林之中,武力為尊,既然你們劍宗能夠用武力和陰謀奪取華山派的掌門,為什麼我們就不能用實力奪回來?廢話休說,咱們就比一比,勝者為王,敗者為寇!」 「對!」 封不平拋開了心頭紛繁的顧慮,拔出了寶劍:「眾弟子聽令,華山氣運,在此一戰!」 日! 岳不群大怒,原本意為可以拖一段時間,誰料這個封不平竟然是個瘋子,既然如此,咱們就拼了吧,別意為你岳大爺是好欺負的! 「華山弟子聽令,華山存亡,在此一搏!」 幾條人影掠進了大廳,腳跟尚未站穩,就吼出了一句: 「聖教無敵,滅亡五嶽!」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十一章【混亂局勢】 趙陽定睛一看,愕然,闖入大廳的幾人看起來威武不凡,特別是當中一人,一身武士勁裝,佩戴著黑色的大氅,更是眉清目秀,俊秀無比,乍一看去,彷彿是女扮男裝,不過嶄露的喉結標明了他的性別。 好猖狂! 趙陽有些驚訝,此為何人,竟然敢於在華山派叫囂如此,即使天王老子向問天到此,想來也沒有他這般的豪邁吧? 公然在華山派叫囂滅亡五嶽,立刻引起了廳內三派四方的憤怒,鬥爭的矛頭轉向了這批新到的客人。 「爾是何人,魔教崽子也敢在華山派耀武楊威?可是欺我華山派無人?」岳不群勃然大怒,雖則內心欣喜不已,但面上卻是義憤填膺,「豎子小輩,也敢挑釁,報上名來,今日吾等為武林除害!」 居中少年鼻孔朝天:「風戰,報上少爺的名號,好讓這些所謂的高人知曉一二。」 一名跟班上前一步,指著岳不群大大咧咧:「你就是哪個什麼偽君子了,好讓你得知,這是我家少爺,複姓東方,大號小敗,是聖教萬年一遇的天才,是教蛀老人家的關門弟子,此次出戰江湖,就要腳踏五嶽,建立不世威名。識相的,跪下給少爺磕幾個響頭,想來少爺還會給你一個痛快;否則,就讓你們生不如死!」 東方小敗?! 不至是趙陽,岳不群與陸柏等人也是大吃一驚,這東方小敗是東方不敗的什麼人?難道是他兒子?可是為什麼沒有聽說?如果不是東方不敗的兒子,東方不敗會容忍他這樣招搖撞騙? 即使這廝不是東方不敗的種,這廝也是魔教的狗崽子! 東方小敗的名頭太過駭人,大廳內陷入了沉默?01dU.Net淥蕩蠡鋃際幽P倘緋鸝埽s琠h揮心母齪煤焊矣詼宰哦祫蕈嗛}詠#y姑揮心母雒排篩矣謚□終嚙F彿擠播菄捌l床s繲賂梡q畝玖觥?br /> 少林不行,因為少林自稱出家人不犯殺戒。 武當不行,因為武當認為修行之人忌殺生。 岳不群目前自顧不暇,對東方小敗的打岔還心存感激,雖然這廝削了華山派的顏面,但更多的是削了五嶽聯盟的顏面,所以樂得旁觀不語。 趙陽沒興趣干預,對五嶽聯盟,對日月神教,他無所謂好惡,只要不影響到自個,趙陽認為無所謂正義與邪惡。 陸柏在猶豫,今日華山派的事情還沒有理順,又冒出一個所謂的東方小敗,如果這廝是冒充還好說,如果這廝真是東方不敗的私生子,那嵩山派還真惹不起啊。 沒錯,五嶽聯盟與魔教是有深仇大恨,但這個深仇大恨還沒到結算的時候,小打小鬧可以,傷筋動骨就不行了。如果真殺了這個東方不敗可能的私生子,那嵩山派就不得不面臨魔教的反擊了,華山派前車之鑒,陸柏不敢或忘。 封不平腦袋一晃,示意門下一個弟子白松出戰,試試這東方小敗身手如何。封不平自持身份,不想以大壓小。按道理,也輪不到他出手,可是岳不群靜默不言,陸柏隔岸觀火,趙陽沉吟不語,顯然都忌憚於對方的身份,既然如此,就由我劍宗出手吧! 封不平也顧不得這是不是火中取栗了,只要能夠擊敗這東方小敗,那就佔據了先機,就可以攜大勝之機逼迫岳不群了。 白松是封不平最為看重的弟子,業藝在眾弟子中也是數得著的,封不平對白松極具信心,希望能夠來個開門紅。 東方小敗冷冷一笑,不屑地撇撇嘴:「風戰,教訓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讓他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 「哈哈哈,」風戰拔出鋼刀,跨前幾步,豪爽大笑:「終於輪到俺風戰發飆了,好難等啊!小子,希望你能多撐一刻,讓老風俺活動活動手腳。」 白松不為所動,手腕一翻,長劍挺立,眼觀鼻,鼻觀心,對風戰的叫囂充耳不聞。 「好!」風戰大跨一步,鋼刀揮出,帶起一股風聲,直襲白松腦門。 身形一晃,白松側身讓步,劍尖抖出一朵劍華,直襲風戰的的左肩。風戰不退反進,左肩一沉,闖入白松三尺之內,左掌微屈,形成虎爪,陰狠地擊向白松的胸口。 「住手!」封不平一聲大喝,迅速搶上,劍光一晃,點在了風戰的刀側,只聽叮噹一聲響,風戰踉蹌倒退幾步,右臂垂下,顯然被封不平以高深的內力震傷了他的脈絡。 「好劍法!」陸柏拍掌叫好,「封兄果然高明,這一招快似閃電,急如流星,救人卻不傷人,深得劍法三味,不愧是劍宗的高人啊。」 趙陽大汗,可憐的他還沒品出這一劍到底有什麼高明之處,不就是簡簡單單的一刺嗎,這也稱得上高明? 「好好。」東方小敗冷冷一笑,「今日少爺見識到了所謂的名門正派的俠義作風,以大欺小,以多打少,還自吹自擂,渾不知羞恥二字!」 成不憂怒哼一聲:「對待邪魔歪道,何須江湖道義?魔教與我華山派仇深似海,今日此地就是爾等埋骨之所!」 「是嗎?」東方小敗輕哼一聲,翻手取出一支煙火,不待眾人反應過來,便射向了高空,只見一朵艷麗的火花在華山派上空綻放,估計十里之內都清晰可辨。 「魔教崽子想搬救兵!」吳不息大喝一聲,「華山弟子聽令,結劍陣,絞殺魔人,為華山派先祖報仇!」 隨著吳不息的一聲令下,劍宗弟子三三結陣,將東方不敗幾人團團圍困,閃亮的劍光在周圍盤旋,好似窺伺一旁口吐舌絲的毒蛇一般。 「哈哈哈哈。」東方小敗仰天大笑,「憑爾等三腳貓的功夫,也敢在少爺面前賣弄?今日少爺讓你們看看什麼才是真正的功夫!」 話音蒲落,東方小敗化作一道黑影,在劍宗弟子中飛速盤旋一周,不待眾人反應過來,便已昂然挺胸挺立在原處,似乎沒有挪動一般。但隨著一陣叮噹亂響,劍宗弟子手中的寶劍紛紛斷為兩截,墜落在地。 「截金碎玉功!」岳不群失聲驚呼,突又收聲,顯是說漏了嘴。 東方小敗驚疑地看了看岳不群,有些詫異:「想不到偽君子見識的確不凡,不錯這就是『截金碎玉功』,想不到你竟然也知道。」 岳不群見無法掩飾,只好向堂內一群好奇寶寶解釋:「『截金碎玉功』是魔教教主東方不敗的成名絕學,昔日東方不敗就是依靠這『截金碎玉功』禍害了我華山多位前輩。」 封不平皺起了眉頭,身為華山派弟子,他怎麼沒有聽到過這段秘聞?不過岳不群即使撒謊,也不會告訴自己答案,索性就置之不理。當下封不平冷笑一聲:「縱是東方不敗的『截金碎玉功』又如何,難道你小小年紀也能達到那個魔頭的水準?如此看來,即使你不是東方不敗的私生子,也定與他有莫大的關係。」 輕輕一振手中長劍,封不平三尺青鋒發出一陣的顫鳴,端的可見他內力的精湛:「只要今日將你埋骨於華山,足可告慰華山遇難的歷代前輩了。」 「呵呵呵。」東方小敗面臨封不平的寶劍,不敢托大,從懷中取出兩柄巴掌長的匕首,「既然如此,今日倒要領教一下所謂的劍宗絕學,是否有值得稱道之處。」 封不平大怒,手腕一振,三尺青鋒陡然漲迸射出幾道劍光,襲向東方小敗三處要穴,同時,封不平?01dU.Net嬪磣By艋艚9飩涺皏s「芡磐盼[ 6皏s「芰萑徊瘓澹{畔濾嬉獯┌澹阬O詵獠黃降慕9庵杏蕪掬w□垓F晃O瘴薇齲u獠黃餃茨焉碩苑剿亢痢<浠蜇笆孜□Ao佗4邐h葡t酉裗N梅獠黃嚼潛凡豢啊?br /> 「華山劍法不過如此爾。」東方小敗與封不平纏鬥一刻,心中已是不耐,覷透了封不平劍法的奧妙,當即步法一變,圍著封不平急速旋轉,身形難辨,兩手狂舞,寒光四射,如同靜夜星光閃爍般絢麗,之中卻隱含著無限的殺機。 東方小敗的速度似乎十分的詭異,攻擊的角度也是常人難以預料之處,封不平在東方小敗狂風驟雨般的攻擊下步步敗退,顯然落敗是遲早問題。封不平的劍法已經使得眾人大吃一驚,可是東方小敗的表現卻令眾人更是驚駭。 小小年紀,卻有如此高超的業藝,難道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師兄!」一個五十多歲的華山派弟子跌跌撞撞闖進來,衝著吳不息一拱手,「師兄,魔教攻山來了!」 「叢師弟,」吳不息顧不得正在與東方小敗鏖戰的封不平,搶上來,扶住這個漢子,「不棄勿要驚慌,如今我華山之上雲集了三派高手,還怕什麼魔教不成?魔教有多少人?」 岳不群冷哼一聲,不過沒有打岔,這吳不息言語之中已然將他排斥在華山派之外,自然令他憤慨異常,不過他對叢不棄帶來的信息也極為關注,不敢打擾。 叢不棄喘息兩口氣:「小弟奉封師兄之命把守華山山道,誰料一群魔教教徒突然攻山,雖然人數不多,但個個武藝高強,門下弟子抵擋不住,山道已經失手。」用懷疑地眼神看了看廳內幾名明顯扎眼的人物,叢不棄有些震驚:「吳師兄,與封師兄交手的是何人?」 吳不息苦笑:「魔教的,自稱是東方小敗,也不知道與東方魔頭有何關係。」 叢不棄大為震驚:「華山派目前危在旦夕,大家怎麼還恪守所謂的江湖道義?難道華山派兩次的劫難還不夠嗎?吳師兄何不出手相助?」 吳不息有些猶豫,難道要兩打一?這裡可不是只有嵩山派的人啊,還有衡山派的趙陽在啊,這麼尷尬的事情,能作嗎? 趙陽撓了撓頭,感覺有些不妙,自己運起也太背了,竟然趕上了日月神教圍攻華山,不過似乎來的人不多。但不管如何,自己難以置身事外,日月神教可不管你是不是華山的客人,只要你在這裡,只要你不是日月神教的朋友,那你就是敵人! 趙陽悄悄吩咐了跟來的門下弟子,讓他們看能否將林平之喚回,如今可是生死存亡關頭,能有一份力量就要用一份力量。然後才迎著吳不息、陸柏、岳不群的詢問的眼神笑笑:「各位師兄,如今華山派面臨魔教的圍攻,已經到了危機關頭,我建議大家放下爭端,先行度過難關為上,不知大家是否願意?」 岳不群出聲贊同:「華山救急令已經發出,只要我們能夠撐過這段時間,殲滅這股魔教易如反掌。」 陸柏點點頭,雖然華山派的實力不怎樣,但岳不群在江湖上的威望還是數得著的,在五嶽聯盟中也不低於自己師兄,尤其是他偽君子的名號,的確能迷惑相當一部分人。眼下自己與岳不群是捆在一條繩上的螞蚱,沒有了其他選擇。 易如反掌? 趙陽不經意間發現似乎東方小敗口角露出了一絲輕蔑的微笑,明白事情沒有那麼簡單,你華山派是發出了救急令,可這廝剛才也發出了訊號,如果附近的魔教教徒聞訊趕到,那這將是一場大混戰!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十二章【兵分兩路】 一聲長嘯,陡然在華山腳下響起,直貫雲霄,轟隆隆聲音似乎是巨雷滾過了山巔,廳內諸人相顧失色: 這,又是何派高手? 趙陽拔出雷霆劍,振臂高呼:「列位師兄,生死存亡,在此一搏,休管山下如何,我們先清理眼前危機。」 趙陽此語深得眾人之心,不約而同,陸柏從北邊一躍而起,身在半空中兩隻奇形怪狀的兵器以撕破空氣,逼向了東方小敗。成不憂、吳不息、叢不棄則仗劍撲上,從東南兩面圍向東方小敗。岳不群則是率領氣宗一干弟子迎上了與東方小敗同來的幾人。 趙陽呢? 趙陽正坐在那裡喝茶,沒辦法,下面沒有空間了,他根本插手不上。一邊觀看廳內的戰鬥,趙陽側過身去,吩咐身邊的嚴世蕃:「待會緊跟在為師身邊,如果為師照顧不到你,就要跟在你大師兄身邊,切勿亂跑,明白不?」 嚴世蕃點點頭,不過眉頭一挑:「師傅,思過崖地形險要,我們何不先到那裡躲避一二,這裡與我衡山關係不大,我們似乎不用殺身成仁吧?」 趙陽目光一閃,嚴世蕃的盤算很合乎他的打算,可惜的是,如今的局勢與剛才不同,劍氣相爭時抽身離開沒有什麼;如果在面臨魔教進攻時他抽身遠去,那衡山派就是自絕於江湖了! 「算了,」趙陽想了想:「你們幾個師弟去廚房帶些飲水、食物到思過崖躲避,為師則在這裡與華山派共危難。一旦事有不諧,為師一人脫身不難。路上你們小心些,可以假托為遊山旅人。」 嚴世蕃點點頭,與幾個師兄悄悄離開。 東方小敗在五大高手的圍攻下屢處險境,仗著速度飛快、步法詭異方才避過殺機,但持續下去難免有失。東方小敗迅速狂攻幾招,飛速後退,撤出戰圈,冷笑一聲:「五嶽聯盟,不過如此,咱們慢慢玩吧!」 「休走!」封不平怒吼一聲,仗劍欲追,不了東方小敗脫手打出一枚暗器,封不平險險避開,驚出一身冷汗。 「好賊子!」岳不群好不容易才殲滅了留下斷後的幾名魔教教徒,走過來沖幾人微一點頭,面向山門方向,充滿了憂慮。 趙陽有些不好意思地趕過來:「幾位師兄,不知下一步我們該如何處置?」 岳不群皺起眉頭:「眼下山道已失,我們必須盡快奪回,否則就失去了地利,即使有援兵,也難以衝上山來。」 趙陽點頭稱是:「岳師兄對華山地理最為熟悉,既然如此,我們就趁魔教立足未穩,殺下山去,奪回山道,等待救援。」 華山山道也即華山棧道,用碗口粗細的鐵鏈做護欄,立足處甚為狹小,膽魄不足者即使站在那裡也是手腳發軟,更甭提搏鬥了。趙陽也是剛剛想起,去思過崖必須經過山道,換句話說,衡山派的弟子即使想到思過崖躲避,也必須能夠衝過山道才行! 華山山巔,數百人的群毆正如火如荼地上演,一水青色道袍的華山派劍宗弟子在魔教教眾瘋狂的攻擊下步步敗退,借助劍陣勉強抵擋著魔教的攻勢。眼見門下弟子危難,封不平等人不顧疲勞,仗劍撲了下去。陸柏與趙陽等人也知道生死存亡在此一舉,摒棄內部的矛盾,如猛虎下山般衝入了魔教群中,大開殺戒。 趙陽手起劍落,不幾下便斬殺了幾名魔教的教眾,心頭卻是沉甸甸的,因為這些教眾雖然年紀不大,手頭功夫卻異常紮實,顯然不是一般的教眾。這是怎麼回事?趙陽想起了適才的東方小敗,難道這東方小敗真是東方不敗的兒子?這是日月神教秘密培訓的力量?東方小敗此次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立威? 還是別有用心? 「哈哈哈哈。」隨著一陣長笑聲,一道身影飛速穿過了山道,出現在山道口,幾名日月神教教徒撲上,卻見劍光閃過,這幾名教徒便撗屍當場。 「好功夫!」趙陽眼角一跳,來人出手快捷,劍法狠辣,端的是一名好手。不過趙陽也有些鬱悶,這笑傲之中怎麼突然出現這麼多的高人?是笑傲亂套了,還是自己迷糊了? 東方小敗就不提了,有東方不敗,那他出來一個兒子或者私生子也情有可原。可眼下這位又是誰呢? 「多謝朋友相援,岳某人感激不盡。」岳不群雖然抽不出身來,還是向來人遙遙致謝。 「呸!」來人不屑地吐口口水,「俺施子柴可不是幫你的,俺是找架打的。既然現在你們勢單力薄,俺就幫你們一把;待會你們人多了,俺再幫他們一把。嘿嘿,俺就是這麼公平!」 趙陽聞言險些吐血:你丫的,這也叫公平? 不過,聽得這幾句,趙陽也發現這廝純粹就是一個武癡,一個瘋子,根本不可理喻,待會自己離他遠些,免得這廝發飆傷了自己。 施子柴果然不是蓋得,不單單內力高強,劍法更是詭異,在人群中肆虐,似乎是在跳大神一般,每一劍出,總有一人倒地,或者是華山派的弟子,或者是日月神教的,總之凡是靠近施子柴的,都有可能被這廝殺傷。 施子柴衝破了日月神教把守的山道,不斷有武林人士趕到加入戰團,有泰山派的弟子,有嵩山派的弟子,有恆山派的弟子,也有衡山派的弟子。嗯,衡山派的就是林平之了,他聽到華山急救令時就意識到了不妙,卻被日月神教給阻在了山道之外,勢單力薄下林平之一時不敢妄動,在山道上動武太危險了。 隨著時間流逝,眼見魔教教徒愈來愈多,林平之火急之下要硬闖時,施子柴橫空殺出,如秋風掃落葉一般將山道之上的日月教徒一掃而光,林平之趁勢衝上,與趙陽匯合。 「平之,」趙陽不待林平之說話,就急促吩咐,「速速找到你的小師弟,你們到思過崖躲避,這裡戰鬥太危險,損傷不得。」 林平之一臉為難:「師傅,這樣做不好吧,如果我們保存實力,戰後怎麼和其他幾派交待?」 趙陽冷冷一笑:「有何需要交待?華山派劍氣之爭,誰也難說能笑到最後?01dU.Net淙喚W詰蘢傭啵s殛簼替皎蝷ㄞ僩E蒂簧你會隕腳桑酷隕腳珊問倍暈液饃腳捎猩埔飭耍恐揮斜4媸盜Γ挫[遣龐形蠢純裳裕u裨蛭頤欽鬯鷦謖飫錚卅N玫絞裁春麼Γ俊?br /> 林平之對劍宗一無所知,去尋他的師弟見日月神教與劍宗弟子交手就躲到了一邊,準備伺機下山,後來施子柴闖入,緊接著林平之就趕了上來,他們跟在林平之後面狂追,卻有追不上,眼睜睜看著林平之與師傅匯合,才慢慢趕來。 見那幾名去召回林平之的弟子匆匆趕來趙陽才反應過來:「你不知道劍宗?哦,你問問你的師弟就知道了,快去找世蕃他們幾個,不要出了問題。」 見趙陽如此堅持,也不好反對:「師傅吩咐,弟子定當領命。現在其他幾派陸續有弟子支援,如果弟子等人下山途中遇到,該如何解釋?」 「搬救兵。」趙陽言簡意賅,揮劍替林平之擋下攻擊,然後呵斥:「還不快去,等什麼!」 林平之委屈地咧咧嘴,轉身搜尋幾位師弟的蹤跡,但是,在如此混亂的局面下,如何才能找到他們呢?林平之轉了一圈,有些垂頭喪氣,掃了一眼跟在後面的師弟:「老五,你覺得我們該怎麼辦?」 趙宏泊看了看正在混戰的廣場,想了想:「二師兄與世蕃在一起,不過二師兄對世蕃的鬼主意比較欣賞,我想他們現在應該躲在華山某個地方看熱鬧呢。」 「某個地方看熱鬧?」林平之皺起眉頭,掃過華山派駐地的建築,一時間也不知道那棟建築可能是他們的藏身之地。 「一間間搜吧。」趙宏泊指點這華山派的建築,「先挑那些雙層建築,只有在那裡才能俯瞰整個廣場。」 站在高樓看風景,尤其是看兩團螞蟻互相拚殺的風景,更使令人心曠神怡。嚴世蕃有些得意洋洋:「二師兄,怎麼樣,我說過,只要我們往這裡一躲,保證沒有事情,你還不信,現在相信了吧?衝下山道,憑我們幾個,你覺得可能嗎?」 吳剛則有些擔心:「小師弟,我們可比不得你,你是師傅的心肝寶貝,師傅什麼都向著你,可我們不一樣啊。師傅是讓我們躲到思過崖,那裡地形隱秘,一般人發現不了,而且易守難攻。」 吳剛則憂慮地看了看四周:「雖然這裡目前比較安全,但一旦師傅他們扛不住魔教的攻勢,自然會殺下山去,我們豈不就被拋棄了?師傅可是以為我們躲到了思過崖的啊!萬一師傅在思過崖找不到我們,再殺上來,你這不是置師傅與險地嗎?」 「真是老太太的心思,囉哩囉嗦沒完沒了。」嚴世蕃有些喪氣,指著廣場內的戰團,「師兄,雖然我對江湖瞭解不多,對武林也瞭解不多,但至少有一些我還能看出來。你覺得這次魔教攻山給你何種印象?」 「印象?」吳剛則皺起眉頭:「嗯,倉促吧,好像是事起倉促,魔教根本沒有什麼統籌,似乎只有這麼一股人馬。如此大事,魔教怎麼可能這樣的草率?」 「不錯。」嚴世蕃自信道,「我敢肯定,這次的攻山,只是東方小敗的單方面行為,估計這廝是初出山門,想要炫耀一把,挑中了勢單力薄的華山。只是沒想到今日華山風雲匯聚,雲集了三派四方的豪傑,碰了釘子?01dU.Net淙凰祪撬翩撕m司燃繃睿鳥N贍艿賈麓蠊婺5娜號梗s挬屏e魷幟騁環窖溝沽硪環降撓攀疲眶薣j祪撬棷妙h蘋~!?br /> 「你的意思是說,今日的群毆,有可能是以不分勝負結束?」吳剛則有些難以置信。 「當然。」嚴世蕃傲然抬頭,「你不看看我是誰,我可是算無遺策的嚴世蕃啊!當兩方都覺得傷亡難以承受,不可能吃掉對方時就會選擇停戰。又沒有什麼絕世的武功秘籍作為誘導,他們幹嘛要拚個你死我活?」 「武功秘籍?」吳剛則心頭一動,「華山派有什麼武功秘籍?」 「我想想。」嚴世蕃何等聰明,吳剛則剛提起話頭,他就明白了對方的意思,「可是,我們對華山派的駐地不熟悉啊,我們怎麼找?」 張方澤輕輕一碰嚴世蕃:「小師弟,你看那是何人?」 「嗨!」嚴世蕃不以為然,「不就是大師兄與五師兄他們幾個嗎,難道我記性這麼差,連他們也會忘記?」 張方澤嘿嘿一笑:「小師弟,你看錯方向了,我說的是那面。」 嚴世蕃順著張方澤方向一看,吃了一驚:「這廝在自己的家中怎麼還鬼鬼祟祟,難道有什麼不軌的企圖?」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十三章【賊不落空】 華山派駐地的一側,一個身影鬼鬼祟祟地時隱時現,如果不是眾人身處高樓,還真發現不了。值此華山派生死存亡危難之際,連令狐沖都瘸著腿一拐一拐地向前面衝,他卻背道而馳,探向後面,究竟意欲何為? 「二師兄,」嚴世蕃皺起了眉頭,「這勞德諾你瞭解多少,小弟進入衡山派不久,想來其他門派弟子你們應該有所耳聞吧?」 吳剛則苦笑:「小師弟說笑了,為兄也不過比你早了幾個月而已,談何瞭解?不過,這勞德諾是岳不群的第二個弟子,帶藝投師的,他年紀在岳不群弟子中是最大的,也不知道岳不群怎麼會收他為徒,這不是浪費華山派寶貴的資源嗎?」 嚴世蕃目光閃動:「哥幾個,要不我們跟上去看看?這勞德諾一大把年紀了投師,肯定是不懷好意,現在又趁著華山派危機時刻,鬼鬼祟祟,定然有不軌的圖謀。跟上去,我們看看他有何打算。」 張方澤猶豫了一下:「等等師兄他們吧,免得人單力薄,遭遇不測。」 「瞎說。」嚴世蕃口頭不在意,行動倒也謹慎,「那張師兄你下去迎接大師兄他們,然後在後面追我們,我們先跟過去,師兄你莫要忘了大致的方位啊。」 嚴世蕃是京官之子,在趙陽眾弟子中獨樹一幟,連趙陽也對他客氣幾分,其他弟子就不用提了,紛紛對嚴世蕃曲意結交,既有關照之意,也有到時候投靠、引薦一把的算盤:學成文武藝,貨與帝王家。攀上嚴嵩這個高枝,對自己出師後的發展定當有利,出於這種心理,張方澤勞苦用心:「小師弟,注意安全,切勿分開,免被對方各個擊破。」 「謝謝師兄關照。」嚴世蕃掃了一眼勞德諾的行蹤,咦了一聲,「這勞德諾似乎直奔後院而去,難道後院有什麼要地?」 張方澤囑托嚴世蕃後就急忙下樓迎向林平之,大師兄的身手在他們之中是最好的,有林平之作伴相信安全度就很高。即使碰到了魔教高手,相信也可以撐到師傅來援。不過,張方澤也有些忐忑不安:咱們就這樣在華山派之內串門,沒有經過炙允許,合適嗎?而且不告而取是謂賊也,這樣做似乎有失衡山派的身份啊。 啪嗒。 林平之四處搜索,卻聽到一側風聲,接著就是一枚投石問路的石子擊打在身邊,順著方向望去竟是張方澤,心頭狂喜,衝了過去:「大伙安然無恙吧,他們幾個呢?」 張方澤將適才發現快速講了一遍,徵求林平之意見:「大師兄,小師弟他們要跟過去看看,你看是否合適?」 「趁火打劫啊,」林平之摸著下巴若有所思,點點頭,「顧不得那麼多了,先護住他們安全再說。華山派能不能存在,以後的華山派到底是氣宗華山還是劍宗華山目前還無定論,所以沒有什麼後患,只要我們手腳乾淨一些就可以了。快跟上,看看這勞德諾倒地是想做家賊還是另有圖謀!」 嚴世蕃由於年齡、心機、家境成了眾弟子中的狗頭軍師,而林平之則是因為身份、實力、家境成了這幫弟子的老大。武林人士進入豪門做護院,並非最佳選擇;成為官兵或者錦衣衛的番子,倒是較好選擇,可惜的是,對身家清白要求較嚴格,而且一旦入了軍職就世代為軍戶,對後代子孫也太不負責了;武林人士更大的選擇是進鏢局闖出名聲,然後成為錦衣衛或者東廠的客卿,具備兩種身份在官場與江湖同時發展。趙陽無疑選擇了最後一種發展方向,否則也不會與錦衣衛曲意結交了。 趙陽雖然在衡山派資歷尚淺,但人氣卻高,主要原因就在於為衡山派弟子開闢了廣闊的前景:與福威鏢局聯盟,使他們免去了就業的艱難;與錦衣衛、衡山衙門眉來眼去,使他們減少了報效國家、封妻蔭子的障礙;自身又是商賈大豪,至不濟也能吸納這些弟子,所以才能異軍突起,迅速站穩腳跟並突飛猛進,成為衡山派的二號人物。沒有這些條件,那趙陽充其量也不過是衡山派的一個高級打手而已,想出頭,那慢慢混吧。 勞德諾看起來有些緊張,即使目前華山派幾乎全派動員支援前線,依然是繞著牆角只走牆根,生怕被人發現,他的這種行徑更是堅定了嚴世蕃一探究竟的決心:既然師傅可以在泰山派興風作浪收穫不小,那做弟子的敲一敲悶棍,從華山派勒索點好處也應該是手到擒來、不在話下。總不能丟了師傅的顏面吧? 趙陽從泰山派勒索了多少好處,嚴世蕃並不清楚,但看師傅春風滿面,時不時癡呆發笑,嚴世蕃就知道是滿懷而歸,羨慕不已。賊不落空,來到了華山派,碰到了如此千載難逢的良機,嚴世蕃再毫無作為,他那小小的良心也經不起自己日後的譴責,更對不起師傅以及諸位師兄對他的關愛。 什麼樣的師傅帶出什麼的徒弟,就趙陽的這些弟子而言,嚴世蕃深得趙陽偷雞摸狗、趁火打劫的個中三味,估計不需多久就有望提前出師。不知道老嚴嵩得知自己兒子變成這種偷雞摸狗之徒,會不會考慮親手掐死趙陽?或者,老嚴嵩發現自己兒子已經學會了為他人考慮,會不會欣慰地給趙陽送塊大匾,上書「育人楷模」? 「這是哪裡?」趙宏泊看著眼前這棟小院有些好奇,這棟院落看起來別緻幽雅,座落於山峰之上,背靠懸崖,四周風景綺麗,顯是一塊寶地。 「嗯,」林平之四處觀望了一下,有些不太確定,「應該是岳先生的府邸吧?華山派之上似乎也只有這一棟院落配得上掌門的身份了。」 「跟進去看看。」嚴世蕃看勞德諾已經闖了進去,有些擔心,擔心竹籃打水一場空,促催幾個師兄快些。 「小師弟不用著急。」林平之適才觀察了地形,這裡沒有其他出路,除非他勞德諾跳崖,否則還會乖乖從這裡出來!林平之一邊脫衣衫,一邊悄聲吩咐幾個師弟:「大家快把衣服反過來穿,蒙上面,既然我們準備做強盜,就不要留下蹤跡?01dU.Net淙幌衷謖飫鎪坪蹺奕耍s鵅憬`藪蟠恚棘勞蛞弧!?br /> 幾個師弟嘿嘿一笑,紛紛把衣服脫下反過來穿上,還取出毛巾或者腰帶什麼蒙在臉上,扮作了蒙面大盜。 勞德諾難以抑制內心的激動,他的身份是嵩山腳下的一個姓天的普通農夫,事實上並非如此?01dU.Net悕祚湳凜項S旌諍諞恍囊n拔洌n菰諏酸隕腳勺罄瀟嶍`隆N`順晌v罄瀟茖d蘢櫻~偷屢禱□蚜瞬簧俚慕鵯s赴隕郊父鎏苠握D蕩牽隍h謁刀_俗罄瀟顆s鶬j瀟璅輲e雋艘桓鋈萌四巖越郵艿奶跫]?br /> 左冷禪的條件很簡單:我可以收你兒子為徒,你也可以作為嵩山派的外室弟子,學習一些技藝強身。因為你年紀大了,現在習武成效也難見成效,你兒子還具有很強的可塑性。如果你想讓你兒子學得一身好武藝,就必須按我的吩咐做。 勞德諾沒有選擇,天黑黑只有拜在左冷禪門下,才有可能達成心願,否則一切都白費了。就這樣,勞德諾跟隨左冷禪學了幾手走江湖的把式,看著兒子拜在了左冷禪門下,成了嵩山派的弟子,這才按照左冷禪吩咐來到了華山派,投在岳不群門下,成為二弟子。十幾年來,勞德諾不時偷記一些華山派的武學送到嵩山派教給兒子、左冷禪,作為兒子在嵩山派發展的進階。天黑黑也確實爭氣,雖然資質不是最好,但在左冷禪的門下卻是最為刻苦的一個,尤其是又學習了勞德諾送來的一些華山派的氣宗心法,更是如虎添翼,被譽為嵩山派的精英弟子,勞德諾也欣慰不已。 華山派劍宗投奔左冷禪後帶去的劍宗秘笈左冷禪自然笑納,只是左冷禪還有些不滿意,就是沒有氣宗的秘笈。華山派的絕學「紫霞秘笈」更是左冷禪仰慕已久的武學,恨不能親上華山派恕。勞德諾前幾日就接到了傳訊,讓勞德諾趁劍氣之爭的空隙取走「紫霞秘笈」。 可憐勞德諾在華山派待了十多年,還從未見過「紫霞秘笈」的模樣,怎樣盜取?思來想去,勞德諾唯有認定這「紫霞秘笈」藏在岳不群的臥室之內,此刻魔教攻山,勞德諾得了空閒,就直奔過來。 「紫霞秘笈」是華山派的鎮派絕學,一旦失竊,那就是震驚武林的大事,勞德諾自付即使能夠瞞過岳不群,也難以再在華山派立足,更何況,今日之後岳不群能否再立足華山還是兩說,是以也毫無顧忌,在岳不群室內進行了拆遷工作。 「嘖!可惜了。」張方澤聽著院內辟里啪啦的摔打聲,咂了一下嘴唇,不知道是在為被勞德諾摔碎的花盆可惜還是為其他的可惜。 「師兄,我們幹嘛不去找啊?」嚴世蕃有些著急,大伙總不能候在外面等吧?鬼知道這個「紫霞秘笈」藏在哪裡,萬一這個勞德諾老眼昏花找不到怎麼辦?一旦前面戰事停歇,岳不群或者封不平等人趕回,看到這麼一群竊賊在光天化日之下還如此的肆無忌憚,定會仗劍除魔的。 嚴世蕃可不指望趙陽會站出來,面對群雄的詰難,將責任一肩挑起。出點小事情趙陽能夠掩蓋,可這麼大的漏子,趙陽想掩蓋也難。除非趙陽能夠神威大發,將發現的一干人等全部斬除。可這可能嗎? 「小師弟。」林平之搖搖頭,一邊聽著院內的噪雜聲,一邊解釋,「我們對華山派不熟悉,更不知道岳不群室內有沒有什麼機關、暗器,貿然進去只能自找麻煩,如今有個現成的人幫忙,何樂而不為呢?看來這個勞德諾定是他派的奸細,就是不知道是哪一派的。」 嚴世蕃還未說話,就聽到勞德諾一聲悶哼,不消說,定是中了機關無疑,吐了吐舌頭,嚴世蕃縮回了脖子,不再插口。 林平之在地板上草畫了一副路線圖,就是他們適才經過的路線,端詳了一刻,林平之抬起頭來:「剛才的路口我們安排了寶光師弟去放哨,可是這個地方也應該安排一個探哨,一旦事有不諧,我們就從這裡逃亡?01dU.NetGュ俊?br /> 趙陽一共九名弟子,其中的老三柳東項、老四圖志剛、老七劉翔空作為人質與保鏢去了嚴府做護院,剩下的哥幾個就在附近候命,聽了林平之的話,推讓了一番,還是張方澤站了出來:「大師兄,我去吧。」 「很好。」林平之指點著地形圖,「時刻注意,一旦有人從這裡經過,要迅速回報,這是我們的退路,不得有任何的閃失,否則我們哥幾個就只能跳崖求生了。今日我們做賊,已經沒有了退路,希望情況不至於那麼惡劣。」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十四章【亂象紛呈】 (下載小說到雲 軒 閣 W ww.Y unxuange 。C om) 「啊!」 聽到勞德諾的驚叫聲,林平之心頭一緊,側耳細聽,隱隱約約聽到勞德諾興奮的聲音「找到了,終於找到了,哈哈哈。」 「正主兒馬上就要出場,大伙準備。」林平之急促吩咐一聲,閃身守在院牆門邊,準備陰勞德諾一把。 嚴世蕃緊緊跟在林平之身後,躲在一邊;吳剛則見狀就閃到院門的另一側,與林平之成拱角之勢;趙宏泊見無處可以躲藏,心一橫,跳上了院牆的上方,躲在屋簷下面,不慎扳鬆了一塊青瓦,灑下一些灰塵。 勞德諾大步跨出岳不群的廂房,直奔院門,待到近處發現了不妙,門檻邊竟然灑落了一些塵土,可又分明不是地上的塵土。隔著一定距離,勞德諾發現不了下面的藏人,但做賊心虛的他也不敢再走院門,而是悄悄爬上了一邊的院牆,剛一探頭便被嚴世蕃發現。不待嚴世蕃叫出口,勞德諾用力跳下,撒腿就跑,邊逃邊喊:「不好了,魔教侵入內院了,大家快來支援啊。」 日! 林平之不敢猶豫,脫手將寶劍衝著勞德諾擲出,放開腳步緊緊追趕。 聽得背後生風,勞德諾迅速一個轉身閃避,遲了一步,被林平之的寶劍擦著肋部掠過,劃破了衣襟,啪嗒一件東西掉在地上。眼見四名蒙面人凶神惡煞撲來,勞德諾不敢停留去撿,探手往懷中一摸,硬硬的還在,便加速逃離。 林平之撿起自己的寶劍,轉回來,看到地上一本書,壓抑著激動的心情拾了起來一看,古色古香的封皮上書「紫霞秘笈(下)」幾個大字。嗯?林平之奇怪了:這是什麼意思?難道這「紫霞秘笈」還有上下兩本不成?這下麻煩大了,就這一本下冊,還能修煉不?這怎麼跟師傅交待啊? 林平之正在自怨自艾,嚴世蕃已經急得頭大:「師兄,快跑,扯風子走人啊!」 林平之這才想起適才勞德諾這廝已經報警了,萬一岳不群放棄前院鬥爭躥回來麻煩就大了。將秘笈往懷中一塞,林平之領著眾家兄弟迅速從另一條道撤離,林寶光見大伙招呼也不打就溜了,也急忙躥回跟上。 令狐沖正在養傷,聽到華山派竟然響起了陣陣狼嚎,十分詫異,不過也沒有意外,畢竟狼也不是稀罕物,即使能夠聲徹雲霄的狼嚎也依然是狼嚎而已。可緊接著華山派的救急令警鐘敲響,就意味著事情大發了:有敵入侵! 令狐沖從床上一滾而起,抓住寶劍做枴杖,一瘸一拐地向前衝。趕到前院的令狐沖還未來得及喘口氣,就被眼前的景象給驚呆了:和尚、道士、遊俠混戰一團,難辨敵我,更有甚者一個傢伙是跟本不分敵我,靠近的一律斬殺,也不知是那路高人。 「大師兄,你來了。」陸大有感覺自己今日挺倒霉的,迎賓迎來了一幫煞神帶來了一夥殺神,導致華山派危機連連,更引起了血光之災。 「大有,到底怎麼回事?」令狐沖有些驚疑不定,今個華山派到底怎麼了?先是趙陽一夥來搗亂,現在有多了兩股人搗亂,嫌我華山派還不夠亂啊?還是嫌我華山派好欺負?太欺負人了! 「揍誰?」令狐沖簡潔明瞭。 「魔教。」陸大有也乾脆,「其他都是朋友。」 令狐沖點點頭,瘸著腿舞著劍就撲了上去,碰到衡山派其他弟子,雖然不是趙陽一系,令狐沖也是怒氣沖沖瞪一眼,然後留個後腦勺給人家;碰到嵩山派的弟子,令狐沖翻翻白眼,直接無視;碰到恆山派的女弟子,令狐沖就笑容可掬,禮讓三分;碰到泰山派弟子,令狐沖就拍拍肩膀,道聲感謝;碰到劍宗的弟子,令狐沖就猶豫了一下,最終狠下心來,雖然沒有背後砍他一刀,但也是引來幾個魔教教眾,然後抽身走人: 你丫的,敢來我華山惹事,就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令狐賢侄,玩得挺開心啊?」 令狐沖正玩得開心,突地從一邊傳來一個陰涔涔的聲音,驚悸回頭,發現是讓自己既痛恨又無奈的傢伙——趙陽?01dU.NetΩ靄籽郟∞P迤財滄歟骸罷允κ澹丙先思倚量嗔稅 !輩還瞳∞P逡燦懈□晌剩骸扒胛柿形皇Φ苣睦鍶Х耍俊?br /> 「哦,」趙陽一邊與魔教教徒游鬥,一邊漫不經心,「他們啊,他們去找平之了。哦,你不知道啊,平之出手過重傷了賢侄,所以我就?01dU.Net雀炟謜奼謁脊暷蔬A秣J諢h腳晌;僰拷捧w揖團傷褸棗肸繭齘漸鞃式I?br /> 「是嗎?」令狐沖有些懷疑,「師叔,您到哪裡,哪裡就掀起血雨腥風,拜託您老人家能不能去一趟嵩山啊,給那裡也帶些清新的空氣和自由的氣息,好不?」 你丫的! 趙陽險些被令狐沖氣得手腳麻木,心中抱屈不已:這能怪我嗎,誰讓這裡到處都是野心家?我也是被利用而已,你丫的怎麼能這樣說話? 閃過一個魔教教徒的攻擊,趙陽進步一劍揮出,然後才有暇回答令狐沖的問題:「賢侄啊,師叔我確實有打算去嵩山一趟,你有沒有意向陪我過去看看?瞭解一下天下大事,免得坐井觀天不知江湖之大?」 「這個……」令狐沖有些猶豫,趙陽的提議讓他頗為心動,華山派經此劫難勢必會損失慘重,如果不將戰火燃至嵩山派,那華山派依然會噩運連連。既然嵩山派今日能夠以支持劍宗的名義打上門來,焉知下一次會用什麼借口? 問題是,如果師傅不能再執掌華山派,那自己費盡心機似乎也是竹籃打水啊。令狐沖猶豫了一下:「師叔,你到底是支持哪一派,你會支持我師傅嗎?」 「當然。」趙陽言辭鑿鑿,「我不支持你師傅我支持誰?如果華山派被劍宗顛覆,那下一個遭受噩運的就是衡山派了,下一個倒霉的就是我了!不談江湖意氣,單為了我自己考慮,我也不會容許這樣的事情發生!賢侄你放心,只要我在衡山派,只要我是衡山派的主事,衡山派就與華山派共進共退!」 「如此多謝師叔。」令狐沖相信了趙陽的話。從利益考慮,趙陽也只能支持自己師傅,否則他自己的地位不保。如果趙陽跟他大談什麼兩派淵源,江湖正義,令狐沖會嗤之以鼻,談淵源,嵩山派與華山派的淵源也很悠久,但在利益面前,還不是說翻臉就翻臉! 「收攏你的師弟,」趙陽關注著場中局勢,「將他們聯合起來,避免傷亡過大。現在雙方援兵不斷,我們就要保持力量,保持戰後的發言權。」 雖然不太懂發言權是什麼,令狐衝倒也聽明白了趙陽的意思:讓他們打先鋒,我們保存力量,然後戰後翻盤。心領神會下,令狐沖與附近的師弟們逐漸靠近,如同滾雪球一般越滾越大。 岳不群的江湖威望確實不凡,趙陽暗暗心驚:開戰至今不過四五個小時,可是陸續來援的江湖好漢已經達到數百人,這還不包括五嶽聯盟其他各派的弟子。當然,來援的魔教教眾更多,不過這些底層教眾的實力就有些虛弱,成不了大氣候。 雖然魔教人數佔據著優勢,但在高手方面則是五嶽聯盟佔據著優勢:岳不群、趙陽、陸柏、封不平、成不憂、吳不息、叢不棄等等,而魔教則是東方小敗與其一干親衛,後來又蹦出了一個秦廣,不知道是誰的徒弟,蹦出一個江玉,自稱是向問天的徒弟……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趙陽感覺頭亂了:這世道變化太快了,難道繼我穿越之後更有無數的大好青年選擇了穿越這條道路?難道謀生真的那麼艱難,讓大伙走上了穿越的絕路:跳樓、自焚、雷劈、高壓線、做夢,嗯,還有什麼可供穿越的途徑?起點提供了很多可供穿越的途徑,就是不知道這些哥們選擇的是什麼道路? 封不平、成不憂、吳不息三人才能困住東方小敗詭異的身法和速度,讓趙陽心驚不已:難道東方不敗這廝已經將「葵花寶典」演繹到了自己的絕學中,並傳給了自己的兒子?這東方不敗也太牛了吧! 向問天是用什麼兵器的,趙陽記不起來了,不過印象中向問天似乎什麼兵器都能用,連鎖他的鐵鏈子在他逃亡途中也是戰無不勝的利器,他的徒弟江玉則是一手快劍逼得陸柏有些手忙腳亂,厲害,真厲害! 至於那個秦廣,倒纏上了岳不群打得熱火朝天,不過趙陽感覺二人似乎是在惺惺相惜,雖然聲勢浩大,但兩人似乎都還沒有負傷,這又是怎麼回事?這秦廣到底是那路毛神?趙陽感覺,這秦廣實力不弱,至少不會弱與江玉或者東方小敗。這秦廣到底是誰的徒弟,東方不敗還是任我行? 能夠教出這等高手的當不是無名之輩,魔教中有名有姓的高手就只剩下任我行沒有徒弟亮相了,難道這秦廣是任我行的弟子?可是,趙陽也有些懷疑,任我行被東方不敗軟禁在梅莊,如果秦廣真是任我行的弟子,當應該遭到打壓才對,怎麼會有如此超然的地位?難道是東方不敗的安撫之策,就像對待任盈盈一般? 好牛的岳不群! 雖然岳不群在藏拙,趙陽卻悲哀地發現,自己的實力還比不上岳不群,也許能欺負欺負江玉,或者欺負一下嵩山派的陸柏,但還不是岳不群這等宗師級別的對手。不行,趙陽下定決心,那段參王抽空就服下吧,爭取自己的「衡山心法」早日達到大成的境界,然後力爭盡早修煉衡山派的絕學「混元心法」,不然一旦某日落單遭遇到左冷禪或者岳不群,那就麻煩了。 如果說五嶽聯盟原本是一汪即將溢出堤岸的湖水,雖然暗流浮動,但卻有著自己的規律;現在趙陽這個意外的加入,就如同投下一顆石子般打破了原有的寧靜,更引起湖水的蕩漾,有衝破大堤的趨勢。 無論是守成者還是激進者,都必須面對趙陽這個破局者,或拉攏,或敵對,或兩面三刀、笑裡藏針。嵩山派對衡山派的態度有初期的打壓轉為中期的拉攏,但趙陽的異軍突起顯然超出了左冷禪的底限,打壓衡山派或者打壓趙陽成為嵩山派新時期的主要方針。此次嵩山派借助支持劍宗重返華山既是對華山派的顛覆,也是對趙陽的警告。趙陽不是白癡,嵩山派殺雞駭猴的舉動他還看得出來。 看出來又能如何?如果沒有意外,華山派岳不群的下台已成定居,嵩山派一箭雙鵰的目的當能實現,可誰料岳不群竟然在危機關頭男人了一把,豁出了後半生的名譽向江湖求救,進而驚動了魔教的東方小敗,或者說是識破了東方小敗的陰謀,引發了正邪之間的一次大交鋒。 某種程度上講,東方小敗挽救了岳不群,挽救了處在危機之中的趙陽。不過,岳不群不會領情,趙陽更不會領情,趙陽還想踩著東方小敗的肩膀往上爬呢。 「東方小敗,哪裡走!」 等了半日,趙陽終於發現了東方小敗這廝的弱點。要打就打只剩下一口氣的老虎,如此良好的時機趙陽豈肯放過。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十五章【正邪勾結】 「五嶽聯盟人才輩出,衡山趙陽名不虛傳!」東方小敗見趙陽來勢兇猛,心頭大怒,暗罵趙陽的陰險與卑鄙,苦於封不平、成不憂、吳不息三人糾纏,暴喝一聲,兩隻匕首化為漫天寒星,封不平三人大駭,爭相後退,東方小敗才抽身後退,冷冷譏諷趙陽。 沒能陰對方一把令趙陽有些遺憾,不過對東方小敗的譏諷當作了讚揚:「謝謝誇獎,俺還要繼續努力啊。」不待東方小敗回話,趙陽就聯合封不平三人撲了上去,欲從四面包圍東方小敗,將這廝留在華山。 東方小敗單抖封不平三人已有些吃力,豈肯再遭受四人的圍攻,腳尖連點,圍繞四人游鬥不息,手中的雙匕吞吐不定,如同窺伺的響尾蛇般令四人忌憚萬分。 趙陽見得眼前一花,刺骨的寒氣直逼太陽穴,條件反射般向後跳了一步,才避開東方小敗的攻擊,心頭駭然:這廝好快的速度!偷眼向封不平三人身上一掃,趙陽冷汗津津:適才沒有發現封不平身上竟然受創二十多處,一身的華山派道袍業已破破爛爛,成不憂、吳不息兩人身上的創傷更多! 今日不將這廝留下,他日待他技藝精湛,這江湖還有我趙陽混的地方嗎? 趙陽怒氣迸發,惡向膽生,撿起地上不知是何人的兵器,內力一震,化作一把碎片,趁著東方小敗的疏忽,抖手打出?01dU.Net淙徽匝裘揮辛飯芨O鰨s捘踙萊菢陘鴩耄具e馱續舕鴟淕丰B蔡畬瑑|桑?br /> 鐺鐺鐺! 東方小敗時刻留意陰險的趙陽會有何種詭計,見趙陽手一撒,立刻轉身閃避,同時將幾枚無法躲避的暗器擊落,心頭火大,腳尖一點,揉身直撲趙陽,兩隻匕首發出刺耳的尖嘯,怒睜的雙目更是露出了刻骨的仇恨! 一寸長,一分強。 趙陽將雷霆劍舞得密不透風,面對東方小敗的攻豢毫不懼,利用兵器的長度將東方小敗拘於三尺之外。東方小敗恨得牙齒欲裂:這廝也太混蛋了,毫無招式可言,只是對準自己舞劍,在身前三尺之內橫掃無忌,使得自己不敢貿然欺進。 一寸短,一分險。 東方小敗雙匕是從東方不敗的繡花針發展而來,最擅近戰,如果能夠欺進對手三尺之內,那就可肆意欺凌對手。依靠詭異的速度和步法,東方小敗出道江湖以來還真沒碰到讓他束手無策的傢伙,可趙陽這廝站在那裡一陣胡亂橫掃,卻使得東方小敗無能為力:進,除非能夠在趙陽換招的霎那間衝進去,否則就是找死;退,這廝就用暗器招呼自個,那也是找死。 封不平三人見趙陽竟然出手援助,還如此盡心盡力,精神振奮,三人組成三才陣直逼東方小敗。擒賊先擒王,只要能夠制服或者除掉東方小敗,此次華山派危機將自動瓦解。 東方小敗冷哼一聲,撤出戰圈,怒視四人一眼,轉頭撲向其他戰圈,封不平三人不及與趙陽招呼,就隨後追趕。此時劍宗弟子最多,如果不將東方小敗困住,鬼知道會有多少劍宗弟子陷在此人手中。 猶豫了一下,趙陽不知該加入哪一個戰圈,東方小敗的速度讓他膽寒,要知道君子不立危牆之下,趙陽還沒有為封不平哥幾個兩肋插刀的義氣。陸柏?得了,最好陸柏這廝掛了,讓左冷禪的十三太保名不相符,讓左冷禪吐血;還是去幫幫老岳吧,看老岳和秦廣那廝在玩什麼花樣。 「岳掌門,」秦廣一柄長劍風生水起,與岳不群的寶劍不時發出激烈的較擊聲,同時兩人戰圈四處移動,使得週遭空曠,便利了他們的交談,「不知我相托之事可有結果?如今東方小敗藝成出山,東方不敗已準備將教內大權逐步過度給他,情勢危機啊。今日東方小敗就是立威華山,藉機在教內奠定人望。」 「難。」岳不群滿面紫氣,顯是「紫霞秘笈」運到了化境的表現,三尺青鋒更是在揮動中發出顫鳴,劍光如水、劍華如雪,籠罩了方圓一丈左右,「東方不敗心機難測,貴教實力龐大,連小友都發現不到蛛絲馬跡,更何況我呢?岳某人托江湖好友四方打探,卻毫無令師任何蹤跡,莫非令師遇害了?」 「不,」秦廣搖搖頭,口氣也有些不太肯定,「東方不敗以前雖是教內長老,但許多事務他並不瞭解。十年前他自稱是我師傅將教主之位禪讓給他,但觀他行徑,對教內許多堂主辣手清洗,定是篡奪教主之位。神教並非江湖門派,與錦衣衛有諸多來往,我相信東方不敗在不掌握這些情報前不會害我師傅性命。」 岳不群皺起眉頭,東方小敗此次來襲,雖是倉促之為,但高手甚多,華山氣宗弟子已多有遇害,令岳不群心疼不已,只是這秦廣也輕忽不得:「東方不敗任教主已有十年,難道這麼長時間還不能掌控貴教?說不定東方不敗早已失去了耐性,小友早做準備為好。」 「準備?」秦廣苦笑,「難道我秦廣就注定只能給東方小敗提鞋?我不像我任師姐,他是我師傅的女兒,在教內地位崇高,有龐大的人脈,東方不敗為了避免閒話也不得不禮讓一二。我只是我師傅一時心動而傳了幾招武功而已,沒名沒份,一旦讓東方不敗得知我的身份,必將難逃一死。我唯一的機會就是將我師傅救出,這樣才可以魚躍龍門,否則我就必須低頭做人。」 「小友給我的幾處地方,經探查並無異狀。」岳不群用力揮劍,凌厲的劍風使得幾個欲過來相助的好漢自動退讓,免遭魚池之災,「如果令師並未遇難,定被東方不敗關押在更為隱秘的地方。小友最好謹慎行動,一旦被東方不敗查知,小友就危險了。」 岳不群突地揚聲:「志強老弟,請速速援助我華山門下,這裡我自可應付。」 趙陽頓住了腳步,看著岳不群與秦廣激烈的戰鬥,眉頭一挑:「岳師兄客氣了,現在岳師兄是最強的戰力,豈能被一個小輩纏住而發揮不出威力來?待小弟助你一把,將這廝解決,然後我們再去相助其他各路朋友。」 岳不群與秦廣的眉來眼去,讓趙陽心生警惕,岳不群不甘寂寞,難說沒有什麼陰招,畢竟這廝做了華山派十幾年的掌門啊。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偽君子又豈是易與之輩? 趙陽手腕一振,雷霆劍獵獵生風,化Z條劍影直刺秦廣。秦廣聽到岳不群的招呼就心生警惕,見趙陽背後下手,雙肩一沉,躬腰避讓,誰料趙陽前三劍只是幌子,真正的殺招卻是第四劍:跨步,扭腰,手腕一翻,劍尖陡然翹起,悄聲無息地劃向秦廣的小腹,尚未解除森寒的劍氣已迫得秦廣心頭慌亂。 叮! 危機時刻,岳不群斷然出手,寶劍點在趙陽雷霆劍的劍脊之上,滑過了秦廣小腹,冰涼的氣息擦著肌膚而過,令初嘗死亡滋味的秦廣腳下一軟,險些跌倒。 岳不群手腕不停,寶劍借在雷霆劍上一點一頓,再度彈起,削向秦廣的胸脯,秦廣連退兩步,恨恨罵道:「以多欺少,卑鄙無恥!」腳尖一轉,秦廣就奔向了另一邊。 「志強老弟且慢。」岳不群拉住正要追趕的趙陽,低聲解釋,「這秦廣是魔教任我行的弟子,東方不敗並不知曉,為兄與他虛以委蛇,只是為了挑起魔教內亂,讓他們自相殘殺,硝魔教實力。」 有這樣的事? 趙陽疑惑地看了看岳不群,見對方一臉的正氣,似乎真是如此,僥倖不已:「那就請岳師兄詳細講解一二,讓小弟心中有譜。」 「幾年前,這秦廣找上我,自稱是任我行的弟子,想交換魔教情報為代價請為兄幫他尋找任我行的蹤跡。經為兄幾次考證,秦廣洩露的魔教信息真實無疑,故而為兄才與他虛以委蛇,硝魔教的實力,壯大我正派的影響。」岳不群緩緩解釋,「一旦任我行脫困,必將與東方不敗爭奪魔教教主,即使我們旁觀,魔教的實力也會因為內訌而大打折扣,降低魔教對武林的破壞。」 趙陽心思轉換,半晌才點頭稱是,「不知此次秦廣來找岳師兄為何,難道他已經探查到了任我行的囚禁之地?」 「沒有,」岳不群冷笑一聲,「東方小敗是東方不敗的私生子,東方不敗為圖謀奪位,一直將他寄養別處,直到前幾年才將東方小敗的身份公開。現在東方不敗為了充實他兒子的實力,準備遴選一批高手作為東方小敗的親衛,秦廣也被選中。這秦廣不知從何出聽到信息,東方不敗為了避免出現意外,準備讓這些親衛服下三屍腦神丹,加強控制。此子也是野心勃勃之輩,豈肯受人挾制,所以才過來催促為兄幫忙。」 「那此次東方小敗攻擊華山,秦廣為何不事先通報?」趙陽有些不解,如此重大事情,這秦廣竟然也不通知一聲,老岳還忍得住? 「呵呵,」岳不群輕輕一笑,「秦廣解釋了,東方小敗確實有意立威,但目的並未告訴他們,他也是直到華山腳下才知道東方小敗的目的是華山派。東方小敗幼年被東方不敗遺棄,經常遭受魔教一些教眾的凌辱,所以自尊心特強,一觸即跳,性格暴躁,膽小如虎,易與之輩,不足為懼。」 「更何況,」岳不群神秘一笑,「此次魔教攻山,正解了我華山之難,我們應該感謝東方小敗才是啊。」 「那是,那是。」趙陽皮笑肉不笑,算你丫的走運,岳不群,俺趙某人算是領教你了!眼神掠過戰場,趙陽意外發現了林平之幾人,心頭一動,朝岳不群拱拱手:「岳師兄,小弟去照看一下幾個弟子,兵荒馬亂的,出岔子就不好了。」 岳不群充滿感激:「多謝老弟仗義相助,岳某人銘感五內。」 趙陽擺擺手,迎上了林平之六人。 「師傅。」林平之攜著五名師弟向趙陽躬身行禮。 「大家都無恙吧?」趙陽詳細查看幾名弟子,見身上沒有血跡,放下心來,「怎麼不躲好呢?華山派的危難,咱們能幫一把還是要幫一把,幫不了,就別逞強。」 「師傅。」林平之示意五名師弟圍成一個人牆,擋住他人的視線,從懷中取出「紫霞秘笈」下冊,交給趙陽:「師傅,弟子等人發現勞德諾盜取秘笈,可惜沒攔住,只拿到了這本下冊,讓師傅失望了。」 趙陽有些訝異,林平之等人竟然能夠拿到「紫霞秘笈」,這實在出乎他的意料,他可沒有讓他們做賊的意思,可誰料這些人竟然無師自通,令他慚愧不已;更令趙陽驚奇的是,這「紫霞秘笈」怎麼也分上下兩冊?難道這年頭秘笈都習慣分成兩本嗎? 靠! 趙陽打開「紫霞秘笈」下冊一看,心頭狂跳,這丫的根本不是所謂的「紫霞秘笈」,這,這不是「葵花寶典」的華山版本嗎?趙陽曾經手抄林家的「辟邪劍譜」,雖然還沒有習練,但對其內容也有較深的研究,一眼就發現這所謂的秘笈竟然和「辟邪劍譜」有很大的相通之處。 這又是怎麼回事?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十六章【瘋狗劍客】 根據一些林林總總的信息,趙陽得出了一個結論:「葵花寶典」是大明太監中的重量級人物鄭和公公的遺物,後經大明太監最高學府東廠大學的諸多博導級公公群策群力進行完善,成為一部震古鑠金的武學專著,某個隱士不忍此等絕學成為某家的私藏,慨然出手,轉借出來,送給了南少林,可惜又被南少林束之高閣。 所幸華山派兩位義士本著發揚武術的精神,將這部武學專著記下,以備光大之用。此等武學專著由於專利權的受益人鄭和公公已然去世,南少林感於公公高義,挺身而出商談專利費的使用問題。南少林使者林遠圖先生認為「葵花寶典」是武林之福,非某家之福,故而放棄初衷轉而與華山派義士進行了深入的學術探討,雙方各有所得。 實踐是檢驗理論的途徑,林遠圖先生為了發揚武學精神,投身與世俗紅塵,創辦了「福威鏢局」產業,功成名就,令人羨煞。華山派兩位義士由於學術爭端,鬧起糾紛,各執一端,形成了劍氣兩宗學說。「葵花寶典」武學專著當為武林之福,半官半民的日月神教義憤填膺的橫插一刀,追究他們不告而取、剽竊學術著作的惡劣行徑,為維護武林學術風氣而蕩平邪惡。 武學界的剽竊聯盟五嶽聯盟其餘各派升起了兔死狐悲之感,你一個半民半官的機構有何資格來做城管?即使你是城管,學術界的問題也由不得你來插手! 第一屆華山學術會議在刀光劍影中召開,雙方進行了深入的探討,最終不歡而散。由半官半民機構升級為學術城管的日月神教奪回了劍宗手中的「葵花寶典」,不肯干休,積極準備參與第二屆華山學術研討會。 為了確保取得豐碩成果,日月神教進行了周密的部署,或聲東擊西、或圍城打援、或借刀殺人,重創了武學界的剽竊聯盟五嶽劍派。但由於對城管粗暴執法的憤慨,五嶽聯盟的絕地反擊,也給日月神教造成了重大損失,雙方無力為繼,只好罷休。 失卻了「葵花寶典」的劍宗自然不是氣宗的對手,是以雙方最終的學術交流以劍宗的完敗而告終。只是被人為分割的華山版「葵花寶典」存在嚴重的缺陷,氣宗手中的這部武學專著也難以發揮效力。 關於「葵花寶典」的演繹,實情到底如何,已不可考,不過趙陽認為他這番分析還說得過去,否則就無法解釋原著中岳不群弄到「辟邪劍譜」後何以功力會進展如此迅速。那是因為岳不群在不自覺中已經修煉了華山版的「葵花寶典」了,自然可以百尺竿頭再進一步。由於華山氣宗版「葵花寶典」側重於心法,所以岳不群才會在內力方面遠超封不平。林平之應該也是如此,他所學的「辟邪劍法」是林遠圖的改進版,由於某些方面做了修正,故而威力難以增長,得到原版的「辟邪劍法」後實現質的飛躍當不意外。 「師傅,師傅?」林平之見趙陽拿到「紫霞秘笈」下冊後臉色變幻不定,心頭有些擔憂,師傅不會是埋怨他辦事不力吧?不過林平之倒覺得趙陽有些貪心不足了:此次來一趟華山派,能夠在思過崖弄到五嶽劍派遺失的劍法就很不錯了,現在又得到「紫霞秘笈」,雖然只是一半,但也說得上收穫豐厚了,還想咋地? 拍了拍林平之,趙陽有些歉意,自己對林平之真的太苛刻了,偷了他曾祖的「辟邪劍譜」不說,還借助他之手拿到了華山氣宗版的「葵花寶典」?01dU.Net淥島饃腳捎□M芼╲牧b耍r螄蕨}喑橋傻年殛溜牳窊眶鐠^甝{M芼9m鵜諾牟野福s翿g植桓娑獢r男形i拐匝餱苡幸恢擲□渦睦懟?br /> 算了,趙陽搖搖頭,甩開自己的愧疚:以後多補償補償他吧。 「師傅,我們現在怎麼辦?」林平之見趙陽恢復正常,放下心來,望著混亂的局勢,有些發愁,「我們總不能一直旁觀吧?魔教勝,我們很難置身事外;華山勝,我們怎麼向五嶽劍派交待?」 五嶽劍派同氣連枝,不是說說而已。看廣場上支援而來的其他各派弟子,無不是浴血奮戰,悲壯慘烈,還沒有退出戰鬥避戰做逃兵的;其他江湖門派的弟子,也都是血性漢子,只是感於「君子劍」岳不群昔日的幫助而仗義出頭,一邊罵著娘一邊揮著刀子。如果身為五嶽聯盟的一員卻一邊冷眼旁觀,實在難以向天下交待。 「好吧。」趙陽發現不讓他們下場也說不過去,真正的高手必須經歷戰火的洗練,否則很難成長。不過,華山派的危難,並不是衡山派的危難,趙陽首先是衡山派的主事,然後才是五嶽聯盟中的一員:「結成劍陣,保護自己,只對付一般魔教教眾即可,那些魔教高手留給五嶽聯盟的高手應付。」 「明白。」 林平之手一擺,六人組成了一個菱形的劍陣,實力較弱的趙宏泊與嚴世蕃處於劍陣中央,負責四面支援,其他諸人則分出一方,跟著趙陽緩緩逼進了戰場。趙陽遊走在外圍,負責清除日月神教高手,林平之等人則專心清剿一般的教眾,增長實戰經驗。七人所向披靡,日月神教教眾一邊咒罵著,一邊紛紛避開他們的鋒芒。 「衡山派趙師叔,救命啊!」 刺耳的叫聲尖亢響起,在混亂的戰場上異常的醒目。趙陽詫異看過去,卻是幾名泰山派的弟子被一個劍客追得四處亂跑。 「這丫的不是那個什麼施子柴嗎?」 趙陽有些為難,這施子柴就像一條瘋狗一般,不管身邊是誰,先咬你一口再說!有幾個五嶽弟子見施子柴正在屠戮日月神教的教眾,就在一邊搭了一把手,卻被這廝突然發難幹掉了。 不過被施子柴幹掉的多是魔教的教眾,五嶽聯盟的並不多,是以趙陽也懶得搭理,只要死得不是他的徒弟,沒必要見義勇為。可現在不一樣,這泰山派的弟子估計見過趙陽,所以指名道姓向他求援,除非趙陽不想混了,否則他就必須出手。 「瘋狗施子柴!」趙陽氣運丹田,舌綻春雷,「你丫的過來!」 施子柴這廝劍法著實高明,招式奇快、狠辣,令人防不勝防,出招似猛虎,噬人如瘋狗,一旦纏上不死不休。許多與施子柴對戰的正邪高手都是被其一股兩敗俱傷的亡命氣勢壓倒,縮手縮腳難以發揮,終至飲恨「瘋狗」劍下。 施子柴,自命「瘋劍客」,華山一戰後以「瘋狗」施子柴而名聞天下、流芳千古?01dU.Net淙皇┬硬裎t渾耰給m瞬恍傅吶﹝Fs糪渠汕茠I}胺韞貳泵蛾桭o匝羰賈昭顧郱蚼S麈甘掬峉Fp壞貌槐M噸丈懟?br /> 趙陽這一聲吆喝,直如晴天霹靂一般在廣場上轟響,震得鏖戰的雙方都是腳下一顫,險些跌倒,被江玉快劍險些沒有逼瘋的陸柏更是倒霉,江玉原本已經收劍,可被趙陽吼得錯亂的陸柏自動迎上了對方的劍鋒。 被對手刺傷的,因自己錯亂倒霉的受傷的,無不將憤怒的目光瞄向了同一個方向,處在這個方位的無辜英雄好漢齊刷刷退讓,將兩個當事人空了出來: 有神經質傾向正向天怒號的趙陽。 神經錯亂卻險些被氣瘋的施子柴。 「呵呵呵呵。」施子柴輕輕舔舐著寶劍上的血漬,消瘦的臉龐上閃現詭異的笑容,更有一種變態的狂熱,踢踏,踢踏,踩著石板上的血窪,一步一拖,口中緩緩道:「衡山趙陽?呵呵呵呵,你是我比較欣賞的一個人物,相對所謂的江湖好漢左冷禪、岳不群之類,還稱得上一個人物,可惜……」 「可惜什麼?」趙陽暗中打出手勢,林平之等人悄悄後退散開,以趙陽為鳥頭,擺出了一個大雁陣勢,左中右三路站定。 「可惜道不同不相遇謀。」施子柴面如血紅,似乎隱約間還蒸騰著絲絲的熱氣,「今日原非你我決戰之日,縱想放你一馬也不可得。既如此,那就以汝之血,祭我三尺青鋒,得證劍術大道。」 「劍術大道?」趙陽被施子柴狂妄的口氣驚駭,「何謂劍術大道?」 「殺人之道。」施子柴舔舐完寶劍一邊的血漬,將寶劍一翻,舔舐另一面,貪婪、狂熱的神情讓趙陽心頭發毛,「友我者,殺之,增我劍怒;敵我者,殺之,增我劍煞;無關者,殺之,增我劍魂;三劍合一,得證大道,破碎虛空,劍道至尊。」 「有病!」趙陽不屑地用中指向下一比,「不愧是瘋狗劍客,果然瘋狂。」 「糾正一下,」施子柴陰陰一笑,「某家不是『瘋狗劍客』,某家是『瘋劍客』,趙陽,你已觸犯某家之逆鱗,當知天子一怒,浮血漂櫓;瘋劍過處,天地為屠!」 陰森森的話語,配合這施子柴狂熱的神情,營造出一種沉悶、壓抑的氣氛,廣場上但聞施子柴「踢踏」的腳步聲,一下一下,敲擊著眾人的心頭。 趙陽側目觀察,不少的人都被施子柴刻意營造的氛圍壓迫得面色蒼白,呼吸不暢,尤其是自己後面的幾個弟子,正面施子柴,所受壓迫更大。 不戰而屈人之兵,這施子柴倒是了得! 謹慎跨出一步,趙陽將雷霆劍舉起,似若無意間屈指一彈劍身,「嗡」地一聲悶響在廣場上震盪,迅速瀰漫開來,一些功力低弱的武林人士不由自主心臟狂跳,似乎被這一聲「嗡」引動一般,心頭也為之一鬆,擺脫了施子柴刻意製造的壓抑夢魘。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十七章【霸劍裁決】 施子柴吊死鬼眉毛蹙在一處,旋又展開,顯然對趙陽這一手也頗為欣賞,如趙陽不能化解,豈不說名施子柴走眼看錯人?施子柴前行兩步,陰陰發笑:「呵呵呵,不愧是風生雲起、禍亂江湖的趙陽,果然了得!」 風生雲起? 禍亂江湖? 趙陽有些發蒙,我何以禍亂江湖了?風生雲起倒也形象,自打進入江湖以來,雖不是所向披靡但也是順風順水,無比自在。可這禍亂江湖就誇張了! 只是趙陽他也不想一想,來衡山,劉正風就遭遇了失銀之災;赴福州,少林弟子的鏢局就被迫關門;到泰山,可憐的天門就生不如死;游華山,岳不群就遭滅門之險?01dU.Net鄧腔雎醫w故喬岬模具e刉H巧ㄖ閾槍蘭聘kY鮮剩?br /> 否則,令狐沖怎會抱怨地要求他趙陽到嵩山派去玩玩呢?還不是想讓趙陽這個掃帚星去晦氣晦氣左冷禪! 趙陽打個哈哈:「施子柴,今日你借抵抗魔教為名大肆屠戮我正派俠士,罪行纍纍,罄竹難述,如不改過自新,今日華山之巔,就是爾喪命之所。」 「笑話。」施子柴不屑地呸了一聲,「趙陽,給你根雞毛你就當令箭?別以為你是什麼好鳥,你丫的幹過幾件光明正大的事情?自命俠義,哼,江湖之中有幾人有資格稱俠義?華山派道貌岸然的偽君子配稱俠義嗎?嵩山派那個百般計算同盟的野心家能算俠義嗎?少林、武當沒一個好鳥,你五嶽聯盟也是一群小人,自命不凡,算什麼東西,還不如真小人敢做敢為來的爽快!」 被施子柴一通狂罵,趙陽還真沒法反駁,懷中的幾套秘笈令他難以分辨,在泰山派趁火打劫的「九玄真解」、「清罡正氣決」,林平之在華山派搶得「紫霞秘笈」下冊都是他採用不光彩手段拿到的,如果他這種行徑也能算俠義,呵呵,那這世道就沒有邪惡了。 所幸的是趙陽不辯解,自有為他張目之人,霎時間華山廣場亂作一團,分為兩個涇渭分明的陣營互相對罵,指斥對方的邪惡,標榜自己的正義。 「住口!」施子柴一聲厲喝,止住了混亂的局勢,寶劍微揚,斜指前方,「趙陽,某非為什麼俠義,只求在劍道上精益求精,既然你是年輕一輩最為出色的高手,那我二人今日就切磋一二,看誰才是劍道翹楚!」 劍道翹楚? 趙陽心中一涼,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一套「衡山劍法」趙陽也不過嫻熟而已,昔日對戰都是依靠自己雄厚的內力和超長的大劍欺負對手,故而才無往而不利,也有些小覷天下英豪。直到趙陽在霍縣遭遇蒙面劍客時才感觸到自己劍法的低劣,尤其是對手似乎極為瞭解「衡山劍法」招式,趙陽當時束手束腳,凶險異常,如不是臨時使用「泰山劍法」,勝負難料。 劍技! 劍法一途的增長當非旬月可成,難怪風清揚那老不死的要自己定下三年之約,原來是自己的劍法低劣,難入他法眼啊。 趙陽有些心灰意冷,看來依靠雷霆劍之鋒利反而限制了自己在劍道一途的進展,依仗兵器之利反成了自己的桎梏。反手將雷霆劍歸鞘,趙陽將寶劍遞給了林平之:「將你的寶劍給我,為師不能依仗兵器之利而欺負他人。」 困境與機遇相輔相成,武學的境界何嘗不是如此,唯有在死亡一線之間,方能得到大的突破。燈紅酒綠、花前月下,足可消磨任何豪傑的雄心壯志。 種子既已種下,參天大樹自當可期。 趙陽地揮舞著手中的寶劍,雖不趁手,但卻信心十足:如果連你一個無名小輩也應付不來,還談何雄心壯志、天下宏圖。 「既如此,就讓我領教一下閣下的殺人劍道吧。」 「噢呵呵……」 施子柴還劍入鞘,緊握劍柄,腰背微躬,兩腳成雞步一前一後圍著趙陽盤旋,森寒的殺機卻愈加暴漲,似無形劍氣一般咄咄逼人。 拔刀術! 趙陽霍然心驚,難道這廝用的是拔刀術?拔刀技最出名的無過於《天涯明月刀中》的傅紅雪,可是那是古龍虛構的啊,再怎麼混亂時空,也不可能將傅紅雪的拔刀術混亂到這裡。如果這樣的話,那這廝定是從倭國那裡學到的拔刀術! 倭國! 倭寇! 趙陽怒氣勃發,大好男兒,何故屈身做賊!更令趙陽憤怒的就是這廝竟然屈身做漢奸,做倭寇! 「施子柴,」趙陽語氣充滿了寒氣,「你這拔刀術從哪裡學的?是不是從倭寇那裡習得?堂堂漢家子民不做,卻投靠倭寇做漢奸!」 「拔刀術?漢奸?」施子柴正在蓄勢,被趙陽一語打斷,有些驚訝,皺起眉頭,「厲害,想不到閣下竟然識得拔刀術!不錯,我的劍道正是揉合了扶桑的殺人劍道才臻至大成。不過閣下說話也太過難聽。施某人一不仰天,二不靠地,憑借手中三尺青鋒縱橫於大海之上,有何不可?只許你們打家劫舍,就不許我劫掠商船,這是何道理?至於漢奸,閣下也過於看重施某人了,賣天賣地,施某人也不敢賣祖宗。」 嘉靖初年,倭寇僅在沿海一帶劫掠,扮演的角色更多的是海盜,尚不敢侵入內陸,故而形勢並不嚴重。今日如不是施子柴拔刀術勾起了趙陽的印象,說不定倭寇這兩個字他還想不起來。不過,不管如何,施子柴今日點燃了趙陽的怒火,如非一些沿海敗類做內應,小小倭寇能禍亂天朝上國?明朝衛所士兵戰鬥力低下不假,但倭寇在內陸縱橫自如對地形異常熟悉,如果沒有漢奸作怪,那才怪了! 今日你能與倭寇稱兄道弟,他日自會勾引倭寇禍亂中原! 「狗漢奸,納命來!」 趙陽瞋目大怒,躍身向前,寶劍劃出一道長虹,破空而出,直逼施子柴。此時此刻,充斥在趙陽胸中的怒火已經焚燒了他的理智,面對施子柴這種勾結倭寇的敗類,沒有什麼技巧可言,衝上去,砍了他;砍不了,也要咬他一口! 雲從龍,龍方能翱翔於九天。 風從虎,虎方可聚嘯於山林。 仰天長嘯,趙陽入下山猛虎,腳踏血窪,帶起飛濺的血珠,劍如奔雷,揮灑出一往無返的壯烈。此時此刻,趙陽心中全無念想,唯要將對手碎屍萬段,方解心頭之恨。 如果沒有倭寇亂海,那江南的經濟持續發展,大海的財富足以帶動明朝的冒險家前赴後繼奔赴異國他鄉,巨額的財富足以推動大明將半開的國門徹底打開,那炎黃子孫何須遭受幾百年的屈辱和壓迫! 如果沒有這些武林敗類、漢奸的引導,小小一夥倭寇怎會對大明造成如此大的危害? 殺! 破壞大明發展者,殺! 阻礙騰飛者,殺! 殺氣自趙陽胸中奔騰、四溢,瞬間趙陽似乎從一個人畜無害的小白轉為一個從地獄走出的修羅殺神: 貪官污吏,天子不殺,我來殺! 四夷敵寇,朝廷難殺,我來殺! 漢人奸細,世人不殺,我來殺! 前世我無能為力,今生我但求心安! 既然老天將我送到了這裡,那我就用手中的劍為未來博一把。 世道不公,我用凶器平之! 國難難息,我用殺戮安之! 世人與我為敵,我與天下為敵! 這一刻,趙陽從一個極端走上了另一個極端,走上了用殺戮、用屍體鋪就的道路,自命:裁決者! 苟延殘喘非我所求,仗劍靖難男兒行。 宛如一隻千年的烏龜,在趙陽雷霆萬鈞般的壓迫下,施子柴凜然不動,龜縮靜臥,兩隻眼睛似閉微閉,兩隻耳朵卻高高聳起,不停顫抖,似乎在從空氣的流動中來感知趙陽的節奏和頻率。 嗒! 嗒! 嗒! 陡然間,施子柴離地而起,如同被彈射一般,掠過地面,低空撲向趙陽,手中的寶劍在半空中出鞘,帶出一溜閃光,刺向趙陽的腹部。 好快的一劍! 此刻趙陽雷霆劍方在施子柴頭頂三尺之處,可施子柴寶劍離趙陽不過一尺有餘,雙眼閃爍著興奮的光芒,一招擊斃趙陽,對施子柴來說無疑是意外收穫。 驚呼聲響起,觀戰的群雄眼見施救已晚,歎息不已。 呀! 躲避不及,趙陽只得怒嚎一聲,橫下心來,腳步不停,雙手猛然用力,雷霆劍帶起一道烏黑的劍影,劈向施子柴的頭頂。 與天下為敵,何惜此身! 與漢奸為敵,自當搏命! 怒! 駭! 施子柴腳尖一頓,寶劍劃出一道斜弧,頂擊而上,直衝趙陽的凌厲寶劍。 施子柴萬萬料想不到趙陽竟然凶悍若斯,一上手就是兩敗俱傷、與敵偕亡的架勢。趙陽可以搏命,但施子柴不願,大好的日子尚未享受,積攥的財富也不能放棄,如花似玉的小妾更不能便宜其他人。 雙劍相交,叮地一聲震響,兩條人影一觸即開,踉蹌後退。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十八章【霸由心生】 (下載小說到雲 軒 閣 www.yunxuange.com) 「好!」施子柴恨恨道。 各持一柄斷劍,趙陽與施子柴如鬥雞一般橫眉豎目,猙獰相對,地上躺著一截斷劍、一片碎劍。 斷劍是趙陽的,普通寶劍質量太差。 碎劍是施子柴的,以點擊面受阻力大。 趙陽攜雷霆之威橫空砍下,施子柴寶劍倉促之間調轉方向,斜點在趙陽劍側,力道不及被趙陽震斷了一截,化為碎片落地。不過,施子柴自救的一劍也砍斷了趙陽的三尺青鋒,雙方站在了同一的起跑線。 施子柴冷哼一聲,腳步轉動,退了一步,半截長劍微舉,鬥志愈加高昂,雞型步圍著趙陽慢慢旋轉,尋覓著趙陽的空隙。 反手持劍,趙陽兩腳一虛一實,採取守勢。適才施子柴的速度讓趙陽心驚,知道在速度、爆發力方面自己比不過對方,只好以逸待勞。 咿呀! 刺耳的尖叫聲在耳畔迴盪,如同鐵鍬磨砂一般的聒噪,猛烈地衝擊著趙陽的耳膜。趙陽臉色一白,尚未喘息過來,施子柴已屈著雙腿,放低了重心,向趙陽中下路攻來。 一步! 施子柴將斷劍側舉,劍身直指趙陽。 兩步! 施子柴將斷劍微上調,斜指趙陽。 三步! 施子柴蓄勢已達到了巔峰,揉身彈起,斷劍揮出一抹清輝,似一弦彎月般劃破長空,在半空中輕顫,詭異的直逼趙陽左肋。 一股冰涼的殺氣以施子柴為中心向四處噴發,似乎籠罩了方圓一丈左右,許多被波及的高手紛紛閃開,來躲避這股殺氣。 此刻的趙陽,完全被一股怒氣所支配,只要能夠手刃面前這個倭寇的走狗、明朝的漢奸,任何的代價他都原意付出。也許是近段時期的不順,也許是江湖之中勾心鬥角讓他厭倦,累計的郁氣在這一剎那爆發,趙陽覺得自己功力暴漲,似乎突破了停滯已久的極限,從大河奔流階段一舉突破到了大海浩蕩,成為衡山派自師祖許子成之後第四人達到這一境界的高手。 如果說,大河奔流階段的趙陽只是內力高於莫大,整體實力低於莫大的話,那麼,此刻大海浩蕩階段的趙陽已足可以頂得上兩個莫大了。 縱然劍技方面不如人,但壓倒性的內力優勢也可以讓趙陽虎生雙翼,騰飛雲霄。 閃! 沒有避開施子柴的劍招。 再閃! 依然避不開施子柴的殺招! 心頭火起,趙陽不再閃避,雄厚的內力蓬勃爆發,源源不斷運注於斷劍之上,雙腳立定,趙陽一聲低喝,直劈施子柴的額頭!比速度,俺不如你! 比技巧,俺不如你! 比膽魄,咱倆試試! 鐺! 兩柄寶劍再度交鋒! 趙陽看也不看手中寶劍的狀況,手腕一翻,將劍柄當作暗器脫手擲出,兩腳一震地面,合身撲向施子柴。 施子柴心中氣苦:今日流年不利,碰到趙陽這樣的瘋子,不,瘋狗!趙陽才是名副其實的瘋狗! 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你何故對我如此仇視? 施子柴有些委屈:俺做海盜有什麼錯了?俺搶劫的都是那些私自販貨的走私商船,那些正規的合法商船俺也搶不了,那裡面的護衛、大炮、火槍可不是俺這血肉之軀能夠抵擋的。現在俺想上岸做強盜也不行嗎?走私商船的火力現在也不是俺能夠抵擋的了,海盜實在沒前途。 誰給你權力了,禁止俺轉行? 難道俺轉行還需要你趙大爺批准? 難道只許你們在陸上搶劫,就不許俺從海盜轉行為綠林好漢? 這趙陽不可理喻,根本不給自己解釋的機會。施子柴有些憤怒,瞧趙陽十指賁張,像鷹爪一般揮動間嘶嘶作響;裂開的大口中森寒的白牙更是□人,讓施子柴不自卷有些膽寒:難道這趙陽和倭寇有著不共戴天之仇? 瞧他這變態、嗜血的模樣,施子柴小腿肚有些發顫。 寶劍已經徹底的粉碎,施子柴用劍柄一磕射過來的劍柄暗器,借力避開趙陽的虎撲,在地上一滾,就地爬起。施子柴尚未有暇抬頭,趙陽已一腳飛起,帶起一股血箭直射施子柴的面門。 施子柴作為縱橫大海的海盜,經歷過上千次搏殺,也曾與倭寇由於分贓不均而火並,會盡了各色類型的高手、好漢、亡命之徒,但從未遇到過趙陽這類的人。 說身份,他趙陽也是衡山派的主事,可謂成功人士。 說財富,他趙陽也有諾大的產業,可謂有財人士。 有地位、有財產,往往膽魄就較小,非到絕境,絕不會亡命一擊。可這趙陽就是不一樣,咱們無仇無怨的,你幹嘛要和我拚命? 就因為我是海盜? 就因為我與倭寇合作? 大海之上,罕有拳腳相搏時刻,是以施子柴在拳腳方面不如趙陽,被趙陽一連串短打給重創倒地,趙陽所幸往施子柴身上一跨,拳打腳踢仍不停息。 膽大的怕耍橫的,耍橫的怕不要命的。 施子柴此刻也顧不得形象,兩腳亂蹬,竭力擺脫趙陽的糾纏,像無助的小姑娘一般嘶聲喊叫:「救命啊!」 瘋了! 這趙陽瘋了! 這不單是施子柴的想法,而是全體觀戰的武林人士的想法。 看趙陽渾身上下血跡斑斑,如同莽漢一般抱著施子柴在廣場的血窪中纏鬥,拳打腳踢、頭撞牙咬,似乎施子柴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一般,一股徹底的寒氣在眾人心底升起。此刻這些好漢寧願與東方不敗單挑,也不願面對猙獰恐怖的趙陽。 「救命啊!」施子柴反手抱住趙陽的大腿,在廣場上來回的翻滾,使得趙陽難以下手,拚命向魔教方向求救,他也知道以聚集在華山的其他門派俠客不會出手救他,「神教的大俠們,救救我啊!我瘋劍客以後做牛做馬也要報答你們!」 日月神教的教眾對施子柴也是恨之入骨,適才許多兄弟都是被這廝給殺死,豈會救他?雖然趙陽是神教的敵人,但施子柴也不是神教的朋友! 「我施子柴原意加入神教,請兄弟們看在一家的份上,拉兄弟一把啊。」 施子柴透過血濛濛的眼簾看到了日月神教弟子的猶豫,為了抓住這根救命稻草,施子柴狗急跳牆要求加入日月神教。 「聖教弟子聽令,火速救援瘋狗。」 東方小敗原打算坐山觀虎鬥,兩邊都不是什麼好東西,互相消耗最好。可是施子柴要求加入日月神教時,東方小敗卻怦然為之心動:這施子柴不僅功夫了得,還是縱橫大海的海盜,如果能夠收他入教,聖教的實力和影響將擴張到海上,不僅可以擴大財源,更可以招攬更多的好手,此等好事,豈能放棄。 腳尖一翻,東方小敗挑起一柄寶劍,化作暗器,直襲趙陽,同時也向周邊的日月神教教徒下達了救援令。 聚在趙陽與施子柴周圍的日月神教教徒聞令,立刻舉著刀劍嚎叫著撲了上來,將趙陽團團圍住,施子柴趁勢手忙腳亂,爬出了包圍圈。 噪雜的廣場上,寶劍破空的絲絲聲被徹底的湮沒,眼見劍尖即將刺入趙陽的身體,趙陽卻陡然從施子柴身上一躍而起,半空中反手一抄,握住了劍柄,轉身直面圍上來的日月神教教眾。 被怒氣刺激突破極限的趙陽,寶劍在手,似乎迸發了一種霸氣,衣襟無風自舞,獵獵作響,長髮飄飄,似是一頭洪荒巨獸降臨人間,對圍上的日月教眾形成了一股沉悶的心理威壓。 一頭人人可欺的瘋狗搖身成為凜然不可侵犯的猛獸,巨大的角色差異使得這些教眾舉止失措,陷入混亂之中。 寶劍指天,趙陽瞋目一聲怒吼:「劍鋒森寒斬漢奸,我以我血悍家園!」 無風。 環繞在趙陽周邊屍體上的衣帶卻無風自舞,似乎受到排斥一般,向著周邊飄揚。靠趙陽較近的日月神教教眾更是感受到一股無形的壓力擠壓著他們,似乎一個無形之人在用力地推著他們後退。 壓抑。 一股比施子柴適才所刻意營造的更為龐大的壓力襲上眾人心頭,沉甸甸的。 這,只是趙陽的無意所為,如他有意,又當如何? 剎那間,幾位不甘平淡的好漢心頭升起這股念頭。 推薦一本好書:《走光之王》: 男人嘛,女人越多越好,三個、四個……哪怕再多你也不會嫌多!送到嘴邊的肥肉那還能讓他輕易溜走!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十九章【異軍突起】 「殺!」 趙陽舌綻春雷,兩腳旋動間,帶起一股旋風,刮起漫天的血霧,瀰漫開來。血霧中,趙陽化身為惡魔,縱橫馳騁,掌中三尺青鋒猶如死神鐮刀般肆意收割著日月神教教眾的生命。 殺! 殺!殺! 殺一是為罪,屠萬是為雄。 屠得九百萬,便為雄中雄。 為了推廣自己的宗教,上帝降下了十大災難,毀滅古埃及,用血腥的暴力來堅定自己信徒的虔誠。 為了祛除世間的邪惡,重整漢家江山,趙陽立志用殺戮之劍行雷霆之舉,用武力來威懾宵小,用暴力來整肅江湖,以此喚起漢民的血性。 縱橫捭闔,誠可左右逢源,但最終喪失的卻是絕地一搏的血性。 當大部分人喪失了血性時,幾十個倭寇便可縱橫沿海諸省,十幾個日寇便能攻城陷地,這是何等的恥辱。 日月神教,就讓你們作為我趙陽建立血色江湖的墊腳石吧! 雙目充血,行動癲狂,趙陽的大腦卻異常的清醒:要想在短時間內建立自己的力量,就必須樹立其無人可比的江湖威望,否則,逐倭寇、振民風的願望將消磨在時間的長河中。唯有將自己逼上絕路,才能激發無窮的潛力。 滅日月,整合五嶽; 斗倭寇,立威江湖; 屠韃子,掃除後患; 用屠刀,靖我山河! 劍影如電,身形似風,趙陽仗劍在殺戮中完成了他進入笑傲之後的第一次蛻變。 「攔住他!」 東方小敗氣急敗壞,此次出師江湖只為揚名立萬,誰料竟然在華山碰了這麼一個硬骨頭,崩掉門牙倒沒什麼,但更令他擔憂的是這次的損失會不會傷筋動骨? 三年心血,東方小敗才建立起來的班底,不能一次性損耗在與華山的爭鬥中,否則自己在教內的地位就更加艱難。 雖然東方小敗是東方不敗的兒子,但東方不敗此時更為信任的卻是楊蓮亭,而不是血脈相連的東方小敗。楊蓮亭雖為東方不敗的寵臣,但並非毫無心機之人,在東方小敗出現後,楊蓮亭就步步緊逼,逐步吞噬屬於東方小敗的勢力,東方不敗因愧疚而給東方小敗的補償被楊蓮亭不斷蠶食。 依仗少主的身份,東方小敗遊走在日月神教各堂口,挑選有資質的人才加以培養,作為自己抗衡楊蓮亭的班底,耗時三年才初步成型,原指望可以通過滅華山而威震武林,進而攜大勝之餘威爭取教內更大的權力,誰料竟然遇到這個發飆的趙陽。 血氣瀰漫,華山派駐地廣場似乎升起了大霧,濕漉漉的,入目的血色汪洋令人心頭恐慌。不自覺,前來支援華山派的各路群雄陸續退出了戰場,廣場上唯剩下五嶽聯盟各派與日月神教在廝殺,彼此間的仇恨使他們沒有選擇。 「大師兄,」趙宏泊眼見其他各路好漢都退出了戰場,唯有五嶽聯盟還在堅持,但已明顯處於劣勢,有些急躁,「我們該怎麼辦?現在情勢這麼危急,師傅又發飆了,如何是好?」 趙陽幾位弟子都是初次經歷如此血腥殺戮,不免有些膽怯,尤其是日月神教在東方小敗的嚴令下前赴後繼向他們撲來時,更是膽寒。很顯然,由於趙陽的緣故,日月神教將他們六人作為了重點攻擊對象,雖沒有什麼高手,但源源不斷的人海攻勢也讓他們屢處險境;如果不是趙陽留下了雷霆劍,依仗著玄鐵寶劍的鋒利,他們也難堅持下來。 菱形劍陣步步後退,林平之一行已被逼到一個角落,不得不背靠背進行抵抗,危機也得到緩解。對趙宏泊的問題,林平之難以回答,皺起眉頭,一邊抵擋,一邊抽空往趙陽方向看了一眼,唯見一個血紅的人影在刀光劍影中搏殺。 慘叫聲、悲鳴聲此起彼伏。 「問題不大。」嚴世蕃功力低弱,被五位師兄團團圍在中央進行保護,有暇觀望全場的局勢,「師傅雖然發飆,但尚未失去理智,你看他的路線,是繞著我們盤旋,換句話說,師傅還在保護我們的安全。」 林平之定睛一看,確實如此:趙陽看似雜亂無章的縱橫殺戮,但始終以他們一行為中心,可以隨時趕回支援,看來師傅還是很稱職的。 「師傅這是幹嘛?我似乎沒發現咱師傅還有這麼血性的一面,難道哪個什麼漢奸、倭寇的真的很嚴重?」林平之有些不解。 「可能吧。」吳剛則點點頭,「師傅是在碰到那個瘋狗之後才神志大變的,估計就是那丫的緣故。不過,你們注意沒,師傅似乎突破了原來的境界,否則他也沒有如此的威力。難道怒氣有助於突破極限?」 張方澤不同意吳剛則的看法:「二師兄有所不知,小弟與五師兄曾經目睹師傅在泰山發飆,當時師傅為了阻斷谷口,躍身飛上十幾丈高的山壁,抬抬手就開山破壁,當時那威風比現在還要牛,可惜你沒有看到,否則你就不會這麼說了。是不是,五師兄?」張方澤扭頭徵求趙宏泊的意見。 趙宏泊連攻幾招,擊殺當面的對手後方才有暇回話:「嗯,不錯,師傅的實力是我們所不能瞭解的,我們每時每刻在增長,師傅則更快。別忘了,師傅在泰山派可是撈到了不少好處的。」 「嘿嘿。」 趙宏泊一言引起了大伙的共鳴,紛紛心照不宣地對對眼嘿嘿陰笑。趙陽得到的好處,自然也是他們的好處,不過,此類事情,不足於對外人道也。 殺氣! 趙陽雙目一凜,銳光直射而出,超強的五官能力使他在第一時間感覺到高手的來臨:是誰?東方小敗?施子柴?江玉?秦廣?是其中一個還是幾個? 猶如鋸齒般的寶劍側舉,趙陽腳步晃動,避開了幾柄利器,轉換間寶劍閃電抽插,不斷有日月神教的弟子慘呼倒地。 兩道寒芒倏然出現,直逼趙陽的空隙。 無聲無息,卻猶如毒蛇吐絲,趙陽感覺身後有一條響尾蛇在窺伺。 腳下一頓,趙陽迎著寒芒急進。 劍起,一股霸氣四溢,猶如實質一般,令東方小敗舉步維艱。 劍折。 無聲無息,鋸齒劍一折兩段,劍尖自動彈起,化為一道流星,直撲東方小敗的額頭。 殺! 東方小敗一聲暴喝,左手匕首迎上了趙陽的暗器,右手匕首則有樣學樣,化作一道閃電,破空刺向趙陽。 鐺! 東方小敗甩了甩左手,丟掉斷為兩截的匕首,感覺到手腕刺骨的疼痛,趙陽這一暗器竟然含有如此雄渾的力道,令他心頭大駭,更堅定了除掉趙陽的決心。 身微側,趙陽斜步微退,斷劍橫掃,擊落匕首。 一股陰冷冰寒的氣息突地化為無限的殺機,趙陽感覺到背如芒刺般難受。 施子柴! 猛跨一步,趙陽脫手將斷劍擲起,騰出雙掌向東方小敗推出,內息噴射,隆隆的悶響似乎戰車滾過般駭人。 巨力壓來,東方小敗急速閃避,卻感覺胸口被利物擦過,一陣火辣辣的疼痛。東方小敗大驚,難道趙陽這廝內力竟然精湛到如此境地,可以化虛為實?據他所知,教內唯他父親與任我行方能達到此種境地。 趙陽背後,視線不及之地,一點光芒陡然爆發,直逼趙陽背部要穴。 腳步左跨,趙陽順手將下墜到身前的斷劍一帶,電射而出,奔向偷襲自己的施子柴;同時,趙陽前躍一步,右腳狂猛地舉起,狠狠咂向東方小敗。 腿未到,刮起的颶風已迫得東方小敗喘息困難。 趙陽擅長短打,東方小敗對施子柴悲慘的遭遇記憶猶新,不敢退避,雙掌一錯,側擊在趙陽的腿側,想要借力躍起,避開戰場。 「哇!」 東方小敗吐血踉蹌後退,沒料到趙陽的腿上反彈之力也使得他受了內傷。 「撤!」 東方小敗避入人流,當即下令。 此刻的趙陽,已非自己等人所能力敵,東方小敗決定收手,即使沒能達到目的,即使損失慘重,也不能全盤盡沒於華山。 東方小敗退! 趙陽狂飆直進! 即使今日不能力斬東方小敗,也要給他留下刻骨銘心的夢魘! 唯如此,方能給自己的發展留下足夠的時間。 鏜鏜鏜…… 一陣震天的鑼聲在華山上空突兀響起,縱使瘋狂的趙陽也不得不停下腳步,詫異地看向鑼聲響起之處。 一名身著飛魚服的武官在數名身著藍色棉甲腰佩繡春刀的士兵的圍簇下,佇立在山道之口,十幾名士兵敲著銅鑼,更有兩百餘人或持火銃或持長矛或張弓引箭,虎視眈眈,殺氣騰騰。 怎麼回事?錦衣衛來幹什麼? 眾人心頭升起了疑問。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二十章【廠衛招安】 錦衣衛來做什麼? 原本喧鬧的廣場自這隊錦衣衛到達後就偃旗息鼓,正邪雙方緊盯著虎視眈眈的錦衣衛有些忐忑不安。 官,尤其是具備了生殺大權的官,更是這些江湖好漢所忌憚的。 如果你光棍一條,那就可以毫無顧忌,即使殺官造反也無所謂;但是,如果你有家有業,那即使一個普通的衙役,你最好也要表示一定的敬意,除非你有足夠強大的後台。 趙陽之所以敢於無視神捕朱福茂,那是因為他自信可保家產無憂。衡山城的錦衣衛指揮所、衡山衙門都已被趙陽打點一通,三方利益共享,可保產業無憂。當然,更主要的是在田伯光作用未被壓搾乾淨之前,他是不會放人的。縱使如此,趙陽也不敢對朱福茂動刀動槍,而是曲線反抗。 趙陽可以這樣,但其他人就未必有這樣的好運。 身著飛魚服的錦衣衛武官輕咳一聲,分開身前護衛,冷峻的目光嚴肅地劃過了廣場,莫名地點點頭,開始訓話:「本官童絡正,為西安府錦衣衛百戶,奉上令來此公幹,日月神教等人,速速離開。」 東方小敗原本就要撤走,童絡正的話無疑給他了更好的台階,向童百戶一拱手,東方小敗領著日月神教的教眾匆匆撤離了山巔。一些豪傑欲加以阻攔,卻被閃著寒光的箭矢所震懾,眼睜睜看著東方小敗下山遠去。 趙陽擦拭著身上的血污,心頭若有所思,這童絡正他聽張士德講過,似乎是他的好友,想來此行定有要務,難道是為了五嶽劍譜?心念轉動下,趙陽也沒有攔阻東方小敗的撤退,更何況他也有些乏了。 眼見日月神教消失在山道之中,童絡正轉面停留在廣場內援助華山派的其他武林人士:「本官此行,肩負重任,非五嶽聯盟人士,速速下山。」 見岳不群鎮定自若,似乎胸有成竹,陸柏心頭一震:難道這岳不群竟然將手腳伸到了錦衣衛,竟然能夠請動錦衣衛的大駕前來支援?此等重要信息勞德諾怎麼沒有回報?太失策了,想不到岳不群竟然有如此大的影響。 此番為了扶植劍宗掌控華山派,嵩山派下足了力氣,不單為劍宗辛苦培育的弟子盡出,嵩山派也支援了幾十名好手,由陸柏統一調配?01dU.Net@轄衲の縊掠覺`z沙雒牛z紗匆怠T啦蝗壕荌衎稒雞t皏s「懿桓始拍As賈陸W謨腡隕腳傷鶚E抑兀vkh跽擼r絲探躋攣酪膊遄憬畷襶迄K槳亟鋅嗖壞?br /> 單單錦衣衛,並不足以讓陸柏叫苦,但這之後又隱藏著什麼,卻不可不深思。嵩山派也不乏朝中後援,即使與錦衣衛碰上,也未必就落了下風。但是,如此重大的變故,倉促之間即使左冷禪也難以決定。江湖,已非純粹江湖,與官場結合的江湖牽一髮而動全身,陸柏猶豫不定。 談笑風聲中,岳不群與來援的各路豪傑一一話別,君子之風範令人欽佩。趙陽整理了一下衣襟,也上前與這些好漢話家常。可惜,似乎沒有人領情,這些好漢在趙陽面前個個噤若寒蟬,張口結舌,答非所問,令趙陽大為洩氣。 師傅出醜,弟子服其勞。 眼見趙陽不行,林平之在趙陽的示意下鼓起勇氣代師出面,與各路好漢攀交情,令趙陽大跌眼鏡的是,林平之大受歡迎,各路好漢似乎對林平之也極為看重,稱兄道弟、熱合異常。 「師傅,」嚴世蕃見趙陽有些憂鬱,孤伶伶挺立在那裡,四處無人攀交,淒慘無比,特意過來安慰趙陽,「師傅,大師兄如此受群雄重視,那還不是因為師傅你站在他後面?如果沒有師傅做靠山,大師兄也沒有這麼高的人望。」 嚴世蕃思索了下,才想起一個詞語:「師傅不是說過狐假虎威嗎,大師兄就是狐假虎威。師傅若不相信,隨便派一名師兄,也可以受到這些人同樣的尊重。」 「難道因為我有些暴力,有些血腥,所以這些人躲著我?」趙陽有些鬱悶。 暴力?血腥? 嚴世蕃苦笑,什麼有些暴力血腥啊,還不是師傅你太瘋狂了,比「瘋狗」還要瘋狗,比殺神還要像殺神,誰還敢過來和師傅您攀交啊!萬一你老人家突然發作,他們可就欲哭無淚了。 「師傅您老人家適才神威大發,仗劍除魔,給他們留下了終身難忘的印象,更成為了高不可攀的一代劍神。如果不是我是你的弟子,在你面前,嗯,在你洋溢的王八之氣面前,弟子也會噤若寒蟬、呆若木雞的。」嚴世蕃小小開了個玩笑。 「扯淡!」趙陽拍了一下嚴世蕃的腦袋,「就你丫的愛和我扯淡。對了,世蕃,你覺得師傅剛才有什麼不對嗎?」 「師傅所為,光明正大,祛除邪惡,還天地正氣,正是武林人士所應當之作為。」嚴世蕃見趙陽逐步恢復了正常,放下心來,「昔日強漢之朝曾經提出,犯我大漢天威者雖遠必誅!到了盛唐時期,我漢人的地位更是崇高,四夷拜服,列國朝拜。可惜弱宋一朝使得我漢人武風日弱,民心衰敗,終遭韃子滅國。本朝太祖為了避免類似事情,特意要求天子守國門,是以我朝歷代天子均重武事。」 「至於師傅所說的倭寇,」嚴世蕃回想了一下,「倭寇自韃子時期便已存在,為禍不大,除了做一做海盜外,也不敢侵入內陸作亂。只是在嘉靖二年,兩股倭國的使臣在寧波發生了爭貢事件,又稱明州之亂、宗設之亂,死傷數萬人,之後朝廷開始嚴查逐步禁海。」 「寧波之亂?這是怎麼回事?」趙陽詫異起來。 「這個,這個……」嚴世蕃搔了搔頭,回想不起來,他也是聽客人聊天時得知的,具體情況不甚了了。 「寧波之亂緣於倭國使臣之間的內鬥,卻禍及我大明子民。」一個聲音從一側接上。 趙陽回頭,正是錦衣衛百戶童絡正。 童絡正沖趙陽微微一笑,拱拱手:「志強老弟,到兄弟我的地盤上,怎麼也不打個招呼?如不是張士德交待,我還不知道老弟到這裡了呢。」 趙陽心頭恍然,看來張士德擔心自己盜取秘笈被華山派圍攻,特意囑托這童絡正進行照看,難怪童絡正攜著大批人馬趕來。趙陽感激笑笑:「童大人客氣了,趙陽一介白身,怎好去打擾大人公務呢?」 童絡正一把扯住趙陽的臂膀,十分親熱:「老弟這就見外了,我和張士德、胡大海同年,就托大稱你老弟了,你也別見外。至於寧波之亂,那是由於有兩伙倭國的使臣為了爭位次在寧波大打出手,大內氏的貢使先到,但細川氏的貢使素卿懂規矩,賄賂了市舶司公公,得到優先驗貨的優待。 設宴招待這些倭國的使臣時,市舶司公公又讓素卿等上座。宗設一夥認為這是有意讓他們丟臉,於是當場鬧翻,引起一場劇烈鬥殺。宗設率領的一隊倭寇,不但燒了城內的嘉賓館,還一直迫殺素卿等人至紹興,又從紹興折回寧波,奪船出海。在這次變亂中,寧波的備倭指揮劉錦、千戶張鏜等都戰死殉職,受到殃及的子民更達幾萬人。」 趙陽怒氣難遏:「那後來呢,朝廷是怎麼應付的?」 童絡正苦笑:「朝廷要求倭國將宗設等人交給朝廷審理,遭到拒絕,只好全面禁海。廠公以及我們都需要海外往來,搜集情報,經過大力爭取,才保留了一些港口。由於這次動亂,朝廷也開始重視倭寇問題。」 倭寇! 趙陽握緊了拳頭,若有所思。 童絡正看了看趙陽,眼中閃現一絲欣賞的眼光:「志強老弟,士德兄原想給老弟爭取一個錦衣衛的身份,以便於老弟行事。不知何故,此事久拖不決,直到現在才有下文。只是令我們想不到的是,上面竟然如此重視老弟,出手就是百戶之職。」 無事獻慇勤,非奸即盜。 趙陽沉穩看著童絡正:「童老哥,有什麼事情你一下子抖出來吧,給小弟一個乾脆。」 童絡正雖然年紀才四十多,卻笑得像個老狐狸:「嗯,不錯,上峰要求老弟你帶領衡山派一義士奔赴沿海抗倭,爭取早日還江南一片平安。」 「那他們呢?」趙陽指了指正忐忑不安的五嶽聯盟其他人等。原來錦衣衛給予這些身份的目的是利用武林力量抗倭,趙陽心中瞭然。 「華山派的岳不群,泰山派的天門,嵩山派的陸柏,恆山派的定逸都是錦衣衛百戶,不過,」童絡正嘿嘿一笑,「他們是錦衣衛副百戶,而老弟你是百戶,比他們高半階。」 嵩山派是陸柏?不是左冷禪? 趙陽心頭一怔:這又是什麼意思?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二十一章【不識抬舉】 招安! 這也不算招安,這算是為國效力吧。 不過,即使為國效力,也不需頂一個錦衣衛的招牌吧? 趙陽心頭思緒迴旋,這錦衣衛倒地是什麼意思?張士德要給自己謀個差使,只是為了行事上的方便,難道這錦衣衛也是這般考慮? 趙陽望了望同樣在猶豫的岳不群與陸柏等人,心緒逐漸放開:任命自己等人為錦衣衛百戶,那就不單單是為了江南抗倭,在名分上,自己等人就成了錦衣衛的下屬,那錦衣衛也就可以名正言順插手各派事務。 這算什麼? 和平收編? 一份腰牌,就想要了我的門派大權,想都別想! 趙陽嗤笑不已:你錦衣衛也太會打算盤了吧! 借解救國難為名,行吞併擴張之實,你真以為這武林江湖就任由你家來搓捏? 不過,這裡有一派掌門,還有一派太保長老,還輪不到自己這個主事說話;更何況這兩人都是人老奸滑見識過諸多風浪的大人物,這點小心思想來瞞不過他們。 想到這裡,趙陽定下心來,查看幾名弟子的傷勢,雖然不甚嚴重,但適時表示一下關心還是很有必要的。 「童大人,」岳不群舉起了茶杯,「請用茶,華山地處偏僻,唯有一些山茶尚能入口,大人勿要客氣。」 「岳先生說笑了。」童絡正品了一口清茶,將茶杯放到桌面上,鄭重其事:「岳先生,陸先生,封先生,如今倭寇犯我沿海數省,民不聊生,需要我大明志士共赴國難,解民倒懸?01dU.Net淙毀量莧聳琤P你s蠐礿b亢罰z尉付卅nㄖ薛穘i肭頂▽k量芫谷淮蟀□掖竺□倬@s賈鹵綱林富恿踅趿醮筧恕3NY棚壅糯筧擻瞿選?br /> 我大明官兵技不如人,輸了也就算了。但是,倭寇喪盡天良,沿途燒殺劫掠,無惡不作,許多村莊被倭寇屠光、焚燬,粗略統計,至少有五萬多百姓被倭寇殺死。這些禽獸殺人放火,滿載而歸,而我大明恪於太祖規定的對倭國不征之國的祖訓,無法對日本進行懲罰,更是刺激了這些畜生的貪慾。 各位都是一方豪傑,武林翹楚,在江湖上更是俠義卓著,故而朝廷希望諸位能夠協助官軍剿滅這股倭寇,還江南一片太平,振我大明國威。」 岳不群微微一笑:「這麼說,是朝廷希望我們武林出手,協助官軍剿滅倭寇?」 「正是。」童絡正頷首稱是。 「不知陸兄有何見解?」岳不群轉向陸柏,沉聲詢問。 陸柏不知在思索什麼,沒有聽到岳不群的問話,待岳不群耐著性子問第二遍時他才如夢方醒:「啊——這個啊,嗯,倭寇犯我江山,殺我子民,所有俠義之士都義憤填膺,必將殺盡所有倭寇,血債血償。」 陸柏正在想一個重要問題,那就是錦衣衛為什麼沒有任命掌門師兄左冷禪為錦衣衛百戶,反而任命自己呢?難道是錦衣衛知道掌門師兄他拉攏不得,所以才找上自己,想讓嵩山派內訌? 如此看來,這個錦衣衛百戶著實當不得,這是一個誘餌,一個讓嵩山派內訌的誘餌,一個吞併各派的誘餌。 陸柏定下心來,沉穩了一下情緒,望向童絡正:「童大人,倭寇犯我江山,屠我百姓,此等罪行如不嚴懲,我等妄為炎黃子孫。保家衛國,義不容辭,是我輩武人的責任,即使朝廷沒有旨令,我等也當奔赴沿海諸省,為掃蕩倭寇而盡力。」 童絡正讚許地點點頭:「陸先生俠肝義膽,爭為人先,不愧是嵩山派的太保,本官先代江南父老謝過陸英雄的義舉了。」 「不過,」陸柏誠懇無比,「童大人,作為炎黃子孫,大明子民,驅逐倭寇是我們的本分,實在當不得朝廷的重任。百戶之職事關國家社稷,陸某人作為江湖人,實在不適合擔任百戶之職,還望童大人見諒。」 童絡正尚未消散的笑容凝固在臉龐上,登時陰沉起來,室內氣溫陡降。 「陸先生,」童絡正語氣冰冷,「閣下不再考慮一二?俠者以武犯禁,這是太史公的論斷,本朝雖對武人頗多優待,但也不容武人擾亂治安,為禍鄉鄰。陸先生不考慮一二?縱然你嵩山派是天下有名的大派,但一個青衣小吏也可以讓你嵩山派坐吃山空!有了廠衛的官身,陸先生就有了更大的自吱,如此兩美之事,陸先生何不考慮一二?」 一個青衣小吏也可以讓嵩山派坐吃山空! 雖然有些誇張,但也並非無稽之談。只要派幾名衙役將嵩山派的山門一堵,嵩山派除了殺官造反外就無路可走。 當然,一般官吏不會做此莽撞類似自殺的舉動,更有不少官吏與門派結合,互相牟利,比如恆山派的趙陽就是如此。不過,童絡正所說在理論上確實可行,自古就是民不與官鬥,武林人士,尤其是有家有口的武林人士更是避免與官府的相對。 江湖搏殺與軍隊搏殺不同,千軍萬馬中,根本就沒有挪移的空間,即使偶爾有武林高手加入軍隊,也往往是擔任軍官的護衛一職,貼身保護將領。戰陣之中,最常用的招式就是刺和砍,門派的功夫在注重協作的戰陣中用處不大。 施子柴的殺人劍道脫胎與倭寇的刀法,其威力不容小覷。倭國劍技,橫斬豎劈就那麼簡單,但就是這些簡單的戰技卻屢敗大明的官軍,甚至一些武林高手也在倭寇的圍攻下落馬身亡。 「童大人好意,陸某人心領。」陸柏恭敬卻又不失立場,「南下抗倭,義不容辭;百戶之職,多謝廠衛厚愛,陸某人才智有限,難以勝任,還望大人諒解。」 童絡正皺起眉頭,正在斟酌言辭,岳不群插話:「童大人,朝廷所需只是我輩為大義挺身而出,南下抗倭而已,至於廠衛的百戶之職,童大人實在是抬舉我們這些武人了。大字我們尚且識不得幾個,又如何能夠上報天子期望,下撫黎民所需?還望童大人能夠體諒我們這些武人的苦衷,諒解一二。」 扯淡! 童絡正險些被岳不群恬不知恥的謊言所氣斃,你堂堂的偽君子豈會不識書? 恆山派由於倉促救援華山派,當家人不在,只是一群儀字輩的弟子而已,此等大事她們焉有插嘴的餘地,可以忽略不計。不過一旦定逸得知華山派與嵩山派的決定,當不會接收這樣的職務。 童絡正將期望的目光轉向了趙陽,希望趙陽能夠代表衡山派來支持自己一把,否則這事情辦砸,那前途就堪憂了。 苦笑搖頭,趙陽無能為力。 衡山派是趙陽立足江湖、奠定基業的後盾,豈能容他人插足! 「諸位在擔心什麼?」童絡正有些憤慨,「如此國難當頭之際,大家還在斤斤計較一家一戶之得失,豈不慚愧?難道堂堂廠衛還會在乎各位的一點人手不成?邀請諸位加入廠衛,只是為了更好地發揮群策群力,避免我們之間的內耗,徹底剷除倭寇。諸位號稱大俠,怎麼還如此的小肚雞腸?真是令人齒冷!」 「童大人言重了。」岳不群微微一笑,「童大人憂國憂民之心令岳某等人感動,大人高風亮節,實乃吾等之表率。不過今日華山之事,大人法眼如炬,一目瞭然。岳某人想請教大人,不知華山派該如何自處?如果岳某人擔任百戶之職,廠衛能否替岳某人伸張正義,剷除魔教,還武林正義?」 「這個……」童絡正一時無語。錦衣衛的目的是通過任命這些掌門而影響、掌控這些門派,進而擴大自己的實力和影響,但錦衣衛並不肩負為這些門派主持公道抱恩怨的事務,否則那錦衣衛哪裡還有時間幹別的,只剩下到處救火了。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二十二章【不為權動】 (下載小說到雲軒閣 wW W .y u n x u a n g e . c o m) 日月神教名為江湖幫派,但在座的都知道日月神教與錦衣衛有著扯不斷、理還亂的關係。在錦衣衛的諸多活動中都不乏日月神教的影子,而與日月神教對立的江湖門派面對日月神教咄咄逼人的態勢也唯求自保,不敢糾合力量殺上黑木崖,其緣由也在這裡:日月神教是錦衣衛的外事機構,打狗還要看炙,哪一門派有膽與錦衣衛對抗? 小打小鬧可以,傷筋動骨,那就需要考慮後果了。 只是另有一些隱秘,江湖中人卻不甚了了,童絡正也不會自曝家醜。日月神教誠為錦衣衛扶植的力量,但此時的教主是東方不敗,而東方不敗則是借助東廠的力量才篡奪了大權的?01dU.Net淥等趙律窠潭越躋攣廊勻槐3至俗愎壞淖鵓矗s蝎契壯拶n漳前愕奶堸?br /> 當一條好狗已經蛻變為兩個炙的狗時,最為苦惱的就是狗的原炙了。 打,顧忌狗的新炙。 不打,對其他狗來說是一個惡劣的先導。 東廠與錦衣衛為了爭奪權柄明爭暗鬥,十分激烈?01dU.Net淙煌飩繽騁揮貿第粗賦貧喉釸s蘩閣擉緇朘散f珊螂m鰲=躋攣勒燜乓磺洩僭保t疿X蛘觳楣倜窈徒躋攣饋101dU.Net窈~氖親粵踅韉固e螅t悍怗W笪n□t袹E攣澇蠐捎謨姿漚襠嫌誶繃T伎Op諾靡砸煬j黃穡毯購暉肌?br /> 嘉靖帝朱厚熜是正德皇帝朱厚照堂弟,朱厚照無子,依據「兄終弟及」祖訓朱厚熜得以承繼大統,登基為帝。朱厚熜是興王朱佑杬的獨子,幼時聰敏,興王親授書史,通《孝經》、《大學》及修身齊家治國之道,重禮節,遇事有主見。朱厚熜登基後,在尊崇父母的問題上與禮部及眾多朝臣又發生衝突,史稱「大禮議」,經過兩年多的爭辯,最後以君權的高壓結束,朱厚熜的意願終於得以實現。 錦衣衛在「大禮議」之中,為嘉靖帝鎮壓百官的反抗做出了突出的貢獻,得到了嘉靖帝的讚許。錦衣衛現任指揮使陸松之妻是嘉靖帝的奶娘,陸松之子陸炳自幼與嘉靖帝玩耍,更是深得帝寵。借助陸氏父子,錦衣衛方擺脫了被東廠擠壓數十年的悲慘局面。 嘉靖五年,首輔楊一清為了避免錦衣衛的坐大難制,特意將權監張永平反,嘉靖六年,嘉靖帝迫於楊一清及重文臣的壓力,任命張永掌御用監印,提督神機營並十二團營兵馬,供事乾清宮。由於張永的復出,東廠太監磨刀霍霍,再度出擊與錦衣衛爭奪權柄。 日月神教原為錦衣衛的獵犬,但在劉謹掌權期間,東方不敗與東廠一拍即合,軟禁了任我行,錦衣衛在日月神教的影響大幅度硝。劉謹倒台後,錦衣衛打算將日月神教再度收回囊中,誰料文臣擔心錦衣衛實力不受制約,又抬出了張永這個老太監。 獨斷專行的嘉靖帝,深得帝心的陸氏父子,豈肯讓一個閹人指手劃腳,張永命運已定,勢難翻天。只要能夠收拾掉張永,這日月神教又算得什麼? 不過,這些絕密信息,童絡正也只是從上司那裡聽聞,更不可能向岳不群等人洩漏。 「魔教禍亂江湖,危害之烈不亞於倭寇作亂。」岳不群面色悲哀,沉痛無比,「想來童大人也清楚,我華山派與魔教無仇無怨,卻遭魔教三次攻山,致使華山派生靈塗炭。這且不說,單被魔教滅門的武林豪客就不知凡幾。如果我等響應朝廷號召,南下抗倭,魔教卻趁火打劫,不知吾等又該如何是好?」 「只要岳先生等人加入錦衣衛,那就無須擔憂日月神教。」童絡正耐著性子給堂內諸人解釋,「只要大家有了官身,那就少了許多的顧忌,日月神教再也不敢肆無忌憚攻擊你們了,如此之好事,你們猶豫什麼?」 陸柏淡淡一笑,沒有言語,將發言權交給了岳不群。嵩山派不會同意錦衣衛的算盤,華山派更不會同意。 趙陽正熱合地查看這林平之不慎被劃傷的一處破皮傷口,緊張地判斷這個傷口是否會引起破傷風,是否會有向梅毒、艾滋病、阿博拉病毒等發展的趨勢。趙陽嚴肅的態度,以及一個個別緻卻又聞之令人心驚的惡毒名詞忽悠得幾個徒弟神情大變,也忽悠得童絡正無話可說:你總不能讓人家不顧弟子的死活吧? 岳不群無奈地撇撇嘴,只好繼續充當領頭羊:「童大人,不是吾等不願意為官,而是吾等沒有這個福分。小小一個門派就已經耗盡了我們的精力,只能謝絕大人的好意了。」 日月神教與你錦衣衛糾纏不清,盤根錯節關係複雜,即使我們加入又如何? 論淵源,日月神教可是立國之教啊,我們能比嗎? 論實力,日月神教可以獨扛我五嶽聯盟,我們能比嗎? 論貢獻,日月神教可為你錦衣衛鞍前馬後奔波了近百年了,我們能比嗎? 即使我們加入,也逃不掉馬前卒的身份,說不定過河拆橋、鵲巢鳩佔之後,我們就會被一腳踢開! 寧為雞頭,不為牛後,跟你們混,那也要有前途才行! 怒! 童絡正大怒! 昔日遇到岳不群等人,這些所謂的一派掌門無不恭敬有加,拍著胸脯說有事找他們,可今日就這麼一件小事卻推三阻四,這什麼意思? 呼! 呼呼! 寂靜的大廳內唯聽到風箱拉風的呼呼聲。 趙陽詫異地抬頭一看,發現股股白氣從童絡正的鼻孔中噴發,蔚為壯觀,心中哀歎:可憐啊,老哥,你這不是自找麻煩嗎? 你以為你虎軀一振,他們就會倒頭就拜,雙手將掌門大權奉上? 真是一個丫丫的傢伙! 碰! 童絡正狠狠一掌拍在桌面,一個清晰的掌印出現在栗木桌面,清晰可辨。 嗆啷! 兩名侍立在童絡正身後的錦衣衛官兵拔刀出鞘,惡狠狠盯著岳不群。 寧中則霍然色變,一按椅背挺身而起。 岳不群輕輕扯住寧中則衣袖,將她扯住,神情不為所動:「童大人為何如此生氣?今日童大人蒞臨華山派,岳某人榮幸萬分,實在不敢犯童大人虎威。武林人士擔任官府職位,往往需要辭去門派職務。岳某人現為華山派掌門,如要應大人所請,就勢必要辭去華山派掌門一職。華山派經魔教三次圍攻,如今人才凋零,岳某人暫時無暇抽身,還請童大人見諒。」 成不憂大喜,正要說話,卻被封不平攔,低聲耳語: 開玩笑,現在可是同仇敵愾共對錦衣衛啊,豈能內訌? 再者,按照錦衣衛的意思,咱哥幾個也是非去不可,那咱們辛苦培訓的弟子怎麼辦?擔任了錦衣衛的職務,那這些弟子勢必會被錦衣衛東西調遣,不用多久,咱哥幾個就又是孤家寡人了! 為公為私,咱哥幾個只能坐壁上觀! 成不憂黯然,點點頭,灰溜溜坐下。 「岳先生,」童絡正緩緩起身,臉色鐵青,「這麼說岳先生是不願意接受錦衣衛的好意了?」 「除倭寇是我武人的職責,岳某人義不容辭。」岳不群正氣凜然,毫不含糊,「錦衣衛位高權重,責任重大,岳某人才智有限,不敢耽誤國家大事。」 趙陽眼見童絡正發飆在即,不敢繼續忽悠徒弟了,急忙湊上來抓住童絡正的手臂:「老哥息怒,有什麼事不能慢慢談嗎?老哥今日到華山遊玩,豈能呆坐屋中?來來,老哥,讓小弟為你介紹一下華山的風景。」 童絡正輕哼一聲,也不言語,任由趙陽扯著他出了大廳。 岳不群輕吁一口氣,苦笑著看向陸柏:「陸師兄,不知嵩山派意下如何?」 「五嶽聯盟,同氣連枝,自當共同進退。」陸柏語氣篤定,「南下抗倭,解民倒懸,義不容辭;但是,我五嶽聯盟是歷代祖師心血所就,絕不容許外人插足!」 岳不群看向封不平三人,還未開口,封不平已搶先一步:「岳師兄,如今華山派危如累卵,魔教更是虎視眈眈,已經不起我們的內訌了。」 岳不群臉色黯然,此次東方小敗發飆發難,突然襲擊,導致華山派氣宗損失慘重,門下弟子傷亡過半,女弟子更是淒慘,只剩下兩人,還缺胳膊斷腿,怎麼安置她們就成了迫在眉睫的難題?01dU.Net淙喚W諫送□埠苧現兀s妏磹G欽甲龐攀疲具e誥樈M□眩敦桵擊悅[恢T欄迷趺從Ω叮?br /> 打? 再打一番,岳不群可以肯定華山派就只剩下他們夫妻兩個! 退? 讓出掌門,那自己這一番心血豈不白費了? 「爹!娘!」 岳靈珊跌跌撞撞闖了進來,俏臉煞白:「爹,咱家被人搶劫了!」 「什麼?!」 岳不群大驚,岳靈珊所說的咱家那就是自己的居室! 這還了得! 岳不群一躍而起,如電般射出門外,寧中則也匆匆向陸柏等人苦笑一下,跟在後面匆匆出門。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二十三章【廠衛決裂】 華山以險奇聞名天下,華山派的駐地則是華山群峰的最高端,風景更是秀奇。波濤滾滾的華山雲霧在群山之間漂蕩,更是蔚為壯觀,可惜的是站在山巔的兩人都無心欣賞。 廣場上的血腥氣息由於山風的吹拂已經悄然散發,唯纍纍的屍體四處橫放,觸目驚心。來華山支援的群雄被童絡正驅趕,只能將親友的屍體背下山,一些孤家寡人、江湖單身漢唯有撗屍廣場,等待華山派弟子的掩埋。日月神教撤退匆忙,也將大批的教眾屍體遺屍廣場,等待他們的唯有被拋下懸崖而已。 「老弟為何不支持為兄的提議?」童絡正有些生氣,站在山巔,看著秀奇的風景也感覺不到絲毫的悅目,反而鬱憤難平。 「老哥莫生氣。」趙陽扶著石欄,一臉輕鬆笑意,「士德老哥曾向小弟提起,說老哥你豪爽慷慨,為人俠義,實乃真好漢。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小弟先謝過老哥的相助之情了。」 童絡正顏色好了許多,哈哈一笑:「老弟這不見外了嗎?衝著士德兄弟的顏面,我也不能撒手不管啊。更何況,這次也是順路而已。為兄倒真不知老弟你在華山遇險了,這次來主要就是讓華山派接受上峰的要求,擔任錦衣衛百戶之職。」 「不知道上面是什麼意思?」趙陽一付好奇的表情,「他們是為了掌控五嶽聯盟嗎?還是只是為了抗倭的便利?」 童絡正猶豫了一下,方才慎重回答:「老弟也不是外人,那為兄就直說了。這次上峰交待不多,只是要求為兄設法讓岳不群擔任百戶之職即可,其他各派也都有人負責,衡山派是由士德老弟負責。今日為兄見嵩山派也有人在,故而就一併提起,誰料這些人竟然如此頑固,拒不接受錦衣衛的職務,實在可恨!」 「具體用意為兄也不知情。」童絡正無意識地敲打著石欄,「掌控五嶽,估計有此可能,但即使這樣,有錦衣衛做後盾,對雙方也都是有利無害。對五嶽劍派,錦衣衛並不需要什麼,授予這樣的虛職,頂多只是一種預防,有備無患而已。相反,有了錦衣衛的支持,這些武林門派更能如虎添翼才對啊。對了,老弟你怎麼也不同意?我記得士德提過,他詢問你意見時你當時可是同意過的。」 「老哥。」趙陽苦笑,「你讓小弟怎麼同意?一旦加入錦衣衛,小弟還有什麼權力可言?如果錦衣衛要調遣我派內弟子,你說我同意還是不同意?沒有對弟子的管轄權,不用多久我就是一個光棍主事了。今日日月神教的威勢你也見識過了,日月神教可是與錦衣衛一體的,進了錦衣衛,那如何面對日月神教?難道歷代先祖的血就白流了?」 「即使我同意,我掌門師兄莫大也不會同意,五嶽聯盟與日月神教之間有著血海深仇,不可能共事的。」趙陽搖搖頭,「如果老哥你只是想調用一些高手南下抗倭,問題不大;如果錦衣衛想收編五嶽聯盟,可能性沒有。幾代人的心血,沒有人敢隨便的出賣。況且,武林與朝廷不相往來,已經成了慣例,想倉促打破,很難。」 「日月神教?」童絡正嘿嘿一笑,「老弟,日月神教以前與錦衣衛有關係不假,現在仍然有不少的聯繫,但這並不是問題。」 趙陽挑起眉頭:「老哥這是何意?」 「老弟有所不知,日月神教在先帝時期曾經發生過重大的變故。」童絡正娓娓道來,「東廠專權時,劉謹為了硝錦衣衛的江湖力量,特意支持東方不敗軟禁了任我行,對日月神教進行了大洗盤,現在雖然還有錦衣衛的探子,但都不是高級角色,現在的日月神教名為錦衣衛的機構,實際已經成了東廠的爪牙?01dU.Net凳禱埃挫[牆躋攣辣饒忝歉j春薅祫蕈嗩評vj春尷衷詰娜趙律窠獺!?br /> 「那老哥剛才何意還放東方小敗一條生路?」 「日月神教畢竟是半官半民的幫派,即使要動他們,也需要上峰的指示,非我所能做到。」童絡正咧咧嘴,「你以為我不想留下東方小敗?可是如果我留下東方小敗,勢必會讓東廠得知,那他們就會認為錦衣衛準備對日月神教動手了。現在我們還沒做好與東廠決戰的準備,所以只好放他一馬。」 錦衣衛要對東廠下手? 趙陽心中一震:「老哥,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是今上的意思?」 難道這嘉靖帝竟然如此英明神武,要立志剷除禍國殃民的宦官? 童絡正含糊其辭:「嗯,東廠宦官作惡多端,民怨,如不剷除,實在對不起今上的厚愛啊。」 趙陽皺起眉頭,對童絡正的太極拳非常不慢,不過童絡正這一說倒讓他想起其他:「老哥這次來,封岳不群為百戶,不會是為了對付東廠吧?」 童絡正半晌不語,後咬緊壓根,悄聲叮囑:「老弟猜測不錯。為兄這次來主要目的就是拉攏岳不群,準備在剿滅東廠時動用這些武功高強之士?01dU.Net@纖謠巨死i[拍紆[ν凡晃d:□男□閂灘環牛薔B膊幌胍幌耄什V瀾躋攣闌剮枰j蟈堽O父隹閃S娜聳鄭俊?br /> 趙陽有些尷尬,童絡正已經注意言辭了,但這個他們肯定也包括了自己。 扭著頭,查看了一會華山的山水,趙陽才琢磨出言辭:「老哥,這也不能怪他們。每一個門派的崛起、發展,都經過數代人、甚至是十幾代人的努力,作為後輩,誰敢輕言放棄?那不成了數典忘祖嗎! 更何況,江湖中人,最痛恨的就是與官府勾結的人,如果他們同意,搖身一變成了錦衣衛的百戶,我相信江湖中就沒有幾個人會再買他們帳了,所謂的江湖威望,也會一落千丈。縱使表面會對他們畢恭畢敬,但轉頭就會朝地上吐口水!」 童絡正陰下臉,對趙陽的表態和言辭極為不滿。 趙陽也有些煩悶,這世上哪有逼人當官的? 當官是件好事,可這代價也太大了! 趙陽相信,如果自己答應這百戶之職,那不等他轉回衡山派,莫大取消他職位的信息就會傳遍江湖。 「難道就沒有兩全的辦法?」童絡正還是放不下,辦事不成,那對他而言就在上司面前留下一個懷印象,至少是能力不足,對以後的陞遷大大不利。 童絡正熱合地拉住趙陽的手臂,變臉之快讓趙陽反應不及:「老弟幫幫忙,看能否勸說岳不群同意?只要你能說服岳不群,我就幫你勸說士德老弟,讓他不要為難你,讓他把百戶之職扔給莫大,反正莫大長年累月不在衡山派,這樣就可以不了了之。」 死道友,不死貧道。 童絡正現在只想把自己的事情辦妥,至於其他各派,那由其他百戶傷腦筋好了,大爺俺懶得替你們操心,也沒必要替你們操心。 趙陽哭笑不得,這童絡正這算什麼事情,難道我趙陽就有這麼大的顏面嗎?不過,這個忙也不是不能幫。趙陽動起了心思。 「老哥,」趙陽原地踱了幾圈,覺得還是從源頭來找思路比較好,「你這次的目的是什麼?」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看著狼藉的小院,岳不群渾身顫抖,特別是衝進臥室,發現物品被盜後更是怒不可遏,衝著身後的岳靈珊大吼。 「我,我也不知道啊。」岳靈珊尚是初次見到岳不群如此的失態,面色猙獰,口氣嚴厲,渾不似往日嚴肅但和藹的那個父親模樣,眼眶內洋溢著晶瑩的淚珠,卻也不敢滾落,生怕再觸犯岳不群的神經。 「別嚇壞了女兒。」寧中則一臉震驚,不過還是一把將岳靈珊摟在懷中,替她擦去淚水,柔聲詢問,「靈珊,你是何時發現的,當時附近還有什麼可疑人物沒有?」 岳靈珊被寧中則一摟,方才恢復了小女兒的作態,嚎啕大哭,哭得天地為之含悲,草木聞之落淚。 岳不群耐著性子等了大約一刻鐘,見岳靈珊還沒有哭夠,暴跳如雷:「你還哭什麼?你娘問你的話你沒聽到嗎?什麼時候的事,有什麼可疑人物沒有?你給我出去!不許任何人進來!」 老岳一發飆,岳靈珊抽泣聲立刻停下,低著頭一邊用袖子抹著眼淚,一邊往門外趕。 更為憤怒的老岳咆哮起來:「誰讓你出去了,還不回來!」 岳靈珊怯生生抬頭,發現幾個師兄像兔子一般躥出門,守在門外一動不動,這才明白父親一句話吩咐了兩幫人。 「靈珊,你什麼時候發現這裡變成這個樣子了?當時附近有可疑的人沒有?」寧中則見丈夫方寸大亂,過於失態,就接過了話頭,詢問女兒。 「那些人都走後,女兒在幫師兄他們療傷,發現金創藥不夠,就回來拿,發現家裡亂糟糟的,被人劈砍的一塌糊塗。」岳靈珊紅著眼睛,低聲回答,「當時女兒就慌了,跑到前廳告訴爹娘。當時太過急促,一路也沒發現什麼可疑人。」 「不對。」 岳不群一臉寒霜,顯是憤怒不已:「這些劍痕是我華山寶劍樣式,看其深度,劍痕,當是我華山弟子無疑。」 岳不群長吁一口氣:「好個叛徒,好個五嶽聯盟!」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二十四章【換種思路】 「目的?」 童絡正皺起了眉頭,原地轉了一圈,似有所悟:「老弟可是說為兄我弄錯了重點?可也不對啊,上峰是要求為兄說服岳不群擔任百戶之職的,這並不脫離目的啊。」 趙陽摸著下巴,故作老成:「老哥啊,你此行的任務應該是傳達南下抗倭以及招攬高手,準備對付東廠而已,任命岳不群為百戶,只是達到目的的手段,並不能算作目的。」 進而,趙陽解釋:「老哥此行的第一項任務已經達成了,那就是招攬高手南下抗倭,不管是華山派還是嵩山派都同意了老哥的要求,剩下需要確定的只是如何行動而已,想來錦衣衛定有更周密的安排。 老哥此行的第二項任務就是招攬高手,但並非必須將岳不群招攬入錦衣衛才可以。小弟認為,只要老哥將目的說明,出於對日月神教的憤慨,岳不群當樂意從命才是。畢竟剿滅日月神教,既可以為師門報仇,又可以賺得正義的名聲,沒有哪個傻子會拒絕的,老哥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聽你這麼一說,好像是那麼回事。」童絡正若有所思,「不過,為兄我的任務依然沒有達成,上峰的要求是讓岳不群擔任錦衣衛百戶之職,這樣就是一個約束。現在如果我只是與岳不群達成了口頭協議,這樣似乎與上峰的要求相差甚遠。」 「老哥不用擔心。」趙陽耐著性子安撫童絡正,「如今一個勢單力孤的華山派就這麼難以搞定,五嶽其他各派還會有哪一個會同意擔任錦衣衛百戶?嵩山派不用說了,左冷禪是掌門,你們把百戶之職給了陸柏,換做我是陸柏,打死我我也不幹,你也太小瞧人家陸柏了! 衡山派現在我當家,我不同意你也知道。恆山派是尼姑庵,想來這些婦道人家也不會參與這些打打殺殺。泰山派實力雄厚,天門道長地位似乎不低啊,一個錦衣衛百戶估計還看不上,更何況,現在天門聽說半身不遂,即使當上了百戶,也難以達成你們的心願。 既然如此,何不大家心平氣和坐下協商一二呢?你們需要的是打手,嗯,高級打手,並不是需要敢死隊,拿何不互相合作,留個交涉的空間?一旦加入錦衣衛,那就是上下級的關係,不管對哪一方來說,都不是什麼好事。與其弄了一批心懷怨氣、出工不出力的高手,倒還不如大家開誠佈公、精誠合作來得好。老哥經驗比我豐富,這些想來早已料到,只是不好開口而已,沒問題,小弟原意為老哥打先鋒,先探探他們的口氣。」 趙陽夠義氣,不僅開路而且還搭橋,這種情況下如果童絡正還不上道,那趙陽就打算翻臉:俺老家在衡山城,你西安府的百戶還管不到俺! 童絡正倒也光棍:「既然如此,那就有勞老弟了,為兄的前程可就壓到老弟身上了,萬萬疏忽不得。」 華山派的弟子很勤奮,對來援的各路豪傑也很盡心盡力。 雖然這些好漢已經死了,可是華山派的弟子卻不辭勞苦,挨個辨認,並且還要對他們的遺物進行整理,分門別類,準備送還其家人或者友人。 「華山派看來還是挺不錯的,對死人也還這麼重視。」吳剛則看著廣場中忙碌的華山派弟子,感慨萬分。 「瞎扯!」嚴世蕃壓低了聲音,瞄了四處一眼,「諸位師兄,大家注意了啊,現在華山派想來是在找蹤跡,看是誰盜取了他們掌門的寶物,我們可不要露出馬腳。」 「不是勞德諾嗎?」張方澤有些奇怪,「他們搜這些屍體有什麼用處?」 嚴世蕃偷偷看了看一邊佇立、面色悲哀的岳不群,悄聲說:「一方面,岳不群可能無法確定到底是誰幹的,擔心小偷只是臨時其意,如果華山派運氣好,這個小偷恰好在混戰中死掉,那就最好;另一方面,岳不群可能已經知道是誰幹的,但是還存了僥倖心理,希望接應小偷的人會死在這裡。」 「你也太扯了。」趙宏泊不以為然,「你翻來覆去就一個意思,就是岳不群希望秘笈能夠在這些屍體中間找到,對不?哪有這麼複雜,估計岳不群也知道現在無處可以追蹤,只能先收拾殘局,撈點江湖名聲罷了。」 嚴世蕃尷尬一笑,不再言語。 「好了。」林平之止住他們的嬉鬧,「擺好心態,不要露出一付心虛的模樣,沒有人知道是我們幹的,而且如果岳不群細心的話,應該知道是勞德諾所為。我們去找師傅,避開這岳不群,即使被發現,我們也可托詞是從盜賊身上搶來的,忘了交還。」 適才趙陽出門沒有讓他們跟隨,現在他們無事,也不願去收拾那些殘缺不全的屍體,索性繞著廣場去尋師傅。 「林師兄!」 一個清脆的聲音在廣場中響起,岳靈珊一邊抹著額頭的細汗,一邊衝著從旁邊路過的林平之微笑。 林平之心頭敲著鼓,有些惴惴不安,擔心這丫頭看出什麼端倪,走到岳靈珊身邊,發現岳靈珊正在整理一些死難者的身體,幫他們擦臉什麼的,感到有些慚愧:「師妹,你怎麼也能這樣不辭勞苦呢?這些髒活、累活交給你師兄他們就可以了,一個女孩子家,就不要做這些噁心的事情了。」 岳靈珊俏臉一正,有些悲哀,更有些感激:「林師兄,你別這樣說。如果不是這些大俠援助我華山派,那今日就是我華山滅門之日。這些大俠都是我華山派的端,為了華山,為了我們,他們獻出了寶貴的生命,可我只能為他們做這一點事情,人家很愧疚。」 「我來。」 一個小姑娘家都能如此不避髒臭,自己一個大老爺們怎麼能躲在一旁呢?林平之招呼來自己的師弟,就要打下手。 「林師兄還是休息休息吧,這等累活還是由我們來做就可以了。」陸大有離岳靈珊不遠,見林平之等人要出力,急忙過來攔截。 陸大有這廝命好,這麼大的混戰竟然只是受了一些輕傷,不過他的三師兄梁發卻不幸遇難,四師兄施戴子則受傷過重,昏迷不醒,五師兄高根明斷了一條手筋,已經殘廢。岳不群六大弟子,現在完整無缺的唯有老大令狐沖、叛逃的勞德諾、昏迷的施戴子以及老六陸大有了。 「五嶽劍派,同氣連枝,這些是我應該做的。」林平之受到岳靈珊的觸動,也深深感激這些來援的各路好漢,如果沒有他們拖住日月神教的教眾,那今日的局面很難預料,他也真心想為這些人做些什麼,來求個心安。 「林師兄。」陸大有伸手攔住林平之,十分惶恐,「此次多蒙你們相助,尚未感謝,怎能又勞你們來做這些髒活呢?」 陸大有見林平之堅持要做,無奈,指著一邊已經清理好的屍體說:「要不,林師兄,你們就幫我們把這些屍體運到一邊吧,那邊有擔架,可以避免弄髒衣服。」 嚴世蕃一扯林平之的衣袖:「大師兄,我們就去那邊吧,這裡太髒了。」 林平之知道這小師弟不會做無意義的事情,招呼師弟們去搬運屍體,路上悄聲詢問嚴世蕃原因。 嚴世蕃翻著白眼:「我說大師兄,你平時很聰明的,怎個今日就迷糊了?不會你是被岳家大小姐迷得神魂顛倒吧?人家正在搜尋遺物,你湊過去,這不是自找沒趣嗎你!」 「這麼說,」岳不群若有所思,「錦衣衛的目的只是為了對付東廠,進而對付魔教?不是為了吞併我們五嶽聯盟?」 「錦衣衛應該有這樣的算盤。」趙陽陰陰一笑,「一個腰牌就可以收編我五嶽聯盟,可以大力擴充他們的實力,實在天真!這些官老爺太自以為是了,他們以為一個百戶就足以讓我們賣祖宗了?更何況,他們也忽視了武林的潛規則,注定要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如果是對付魔教的話,」岳不群緩緩點頭,「那倒也不是不可商量。只是,錦衣衛一方面要我們南下抗倭,一方面又要我們對付東廠,對付魔教,這之中總該有個先後吧?還有就是,放任魔教在一邊,我們南下抗倭,門派的安危如何保證?」 「這個,」趙陽撓了撓頭,「這個問題應該不難解決。既然是抗倭,想來魔教也不應該例外,估計錦衣衛也會以這種名義抽調魔教的好手南下的。至於對付東廠,對付魔教,想來這樣的大事,沒有兩三年的準備是不可能倉促發動的。」 「既然南下抗倭,那一盤散沙是不可行的。」岳不群慎重道,「錦衣衛到底是怎麼打算的,是打算給我們這些江湖門派高手指定一名指揮人員,還是由我們自行選拔出一名統籌人員?自行選拔,總不能舉辦比武大會吧?」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二十四章【聯盟會議】 比武大會? 趙陽有些發蒙,這老岳也太能扯了吧? 不過,趙陽也不得不佩服,這倒是一個讓武林群豪都能接受的方式,雖然這樣選出來的盟主未必是最合適的,而且有可能是最差的,但好歹能讓大家面子上過得去。 抗倭,那是大規模的幫派行動,更是需要統籌人或者說盟主,具備一定的戰略意識、統籌能力,同時,這個盟主還必須有崇高的人望,能夠讓大家接受他的指令,並且毫無疑問地服從,唯有這樣,才能達到最終的效果。 唯這樣還不夠,這個盟主還必須在黑白兩道以及與官府之間都有足夠的人脈,否則官兵不配合,或者說黑白兩道起了內訌,結局可能更為糟糕。 可是,這樣的盟主用比武大會能夠選出嗎? 雖然頭腦亂轟轟的,但趙陽隱約確定錦衣衛應該有既定的打算,不會任由江湖來攪亂他們的棋局。 「岳師兄。」趙陽假惺惺表示關懷,「適才我似乎聽到令愛說家中被搶劫,是怎麼回事?難道還有宵小之輩趁火打劫?」 岳不群面色不太愉快,不過這件事情也瞞不過去:「不錯,是出了一些意外。為兄沒想到嵩山派的左冷禪竟然用心如此險惡,我門下的勞德諾竟然是左冷禪的臥底,此次趁亂盜取了我華山的『紫霞秘笈』,簡直欺人太甚!」 「什麼!」趙陽故作震驚,不可置信地驚呼,「左冷禪如此作為,豈不是引起武林公憤?他怎麼如此妄為?以前左冷禪在我三師兄家中安插臥底,偷盜銀兩,險些導致我師兄家破人亡,沒想到他竟然也對華山派行如此歹毒陰險之事!」 岳不群冷哼:「他左冷禪何時正大光明過?弄了一個貴賓樓什麼的,收留他派棄徒,還不是為了刺探他派的絕學?在聯盟門派安插臥底,挑撥其他門派內訌,為了掌控五嶽聯盟,還有什麼他左冷禪不敢作的!」 「左冷禪如此倒行逆施,實在令人髮指。」趙陽義憤填膺,兩肋插刀,「岳師兄,我們糾合其他四派,聯合上嵩山派抗議如何?勞德諾盜取華山派絕技,如不嚴懲追回,那還了得?一旦這***左冷禪嘗到甜頭,必將更為瘋狂,我們不可任他為所欲為。」 「嗯。」岳不群頷首稱是,「聯盟大會是該召開了,不過此次大會不應該在嵩山派召開,應該換個地方,不能讓嵩山派借助地勢來要挾我們。」 換個地方? 趙陽盤算一番,恆山派可以排除,尼姑庵來了一大幫男人,會讓人說閒話的;華山派也可以排除,華山派人太少,如果來了他們也未必能夠招待的了,只是老岳估計另有打算;衡山派有些偏遠,如果能到衡山派當是最好,但估計很難;泰山派應該不錯,雖然有些遠,但泰山派有錢啊。 趙陽正在這邊盤算,岳不群已誠懇開口:「志強,為兄想請你幫個忙。」 「岳師兄有話請說,小弟我義不容辭。」趙陽慨然開口。 「這次聯盟大會,能否在華山派召開?」岳不群有些尷尬,華山派的處境一目瞭然,可以說已經論落到了五嶽劍派的最底端,如果再不作為,估計十幾年後就沒人記得起華山派了。 岳不群想振作,想通過承辦聯盟大會的機遇,使得華山派再度雄起,這樣就有利於招收弟子、開通財源。 「岳師兄。」趙陽面色有些為難,沉吟了一下,還是將不中聽的話道出,「聯盟大會無論在那裡舉辦,對衡山派影響不大,小弟都沒有異議。在華山派舉辦,可以說理屬應當,沒什麼不妥,可是,如果考慮其他因素,就未必合適。 華山派要想承辦大會,勢必要整修華山派的建築,這需要時間。聯盟大會勢必要邀請一些幫派參加,如果籌備不齊,很容易讓一些門派小覷我五嶽劍派,對我們影響不好,這還不算什麼。 更重要的是,華山派目前人手不足,岳師兄覺得承辦大會是否應付的來?劍宗的封不平等人正虎視眈眈,定會攪局,不知師兄可有應對之策?劍宗目前不僅在實力上較強,而且後面還有嵩山派的撐腰。我們召開大會,不單要改組聯盟的制度,還要為華山派討還公道,可是在這裡召開,我們的底氣可能就不足,很難佈置妥貼。 聯盟大會在華山派召開,我們很難達成我們的心願,說不好,依然會被嵩山派左右,到那時,我們就回天無力了,除非我們退出五嶽劍派。」 「唉——」岳不群一聲蒼涼的歎息,無盡的傷悲和怨氣彷彿隨著這一股氣而噴出體內。 風呼呼的吹過,山頂的枯松伴隨這飆風搖曳,發出陣陣顫鳴,似乎一個百年老人在哀歎韶華不再。 華山派? 華山派。 華山派…… 趙陽也感觸到一股蒼涼,一股世事變幻、人生易老的蒼涼。 興盛衰亡,這是誰也無法抹煞的規律。 曾經喧囂一時的帝國,又有幾個可以持續亙遠? 五嶽聯盟也許在創建初期曾經肝膽相照、扶危濟難,但隨著時間的流逝,隨著新一代領路人的出現,不可避免就出現了裂痕。 血脈相連的家庭尚會因利益而分家,更何況這種天南海北的聯盟! 「志強,」岳不群打破了寧靜,「如果這樣,那聯盟大會還是在衡山派召開合適,衡山派實力雄厚,左冷禪很難滲透進去,而且衡山派與其他三派關係尚可,應該是最佳選擇。泰山派雖然不錯,但左冷禪在泰山派安插的人手甚多,即使玉璣子三人與老弟相交深厚,泰山派也不是最佳選擇,變數太大了。」 趙陽心頭狂喜,這老岳也太識相了,竟然提出在衡山派召開聯盟大會,太好了,這老岳還是個不錯的人哪。 「恆山派由我去聯絡,問題不大,定逸師太對左冷禪的霸道也是頗有微辭。」岳不群捋著長鬚,一付胸有成竹的模樣,「泰山派就由老弟聯繫吧,如果順利,我們爭取能夠在一個月後召開聯盟大會,商討我們的聯盟事宜。」 「時間過於倉促了。」趙陽謹杉考了一下,「我們四派是不是先協商一下,爭取弄個章程出來,只有我們四派同時發難,才能動搖嵩山派的地位。」 「也好。」岳不群點點頭,沉吟了一下,「既然如此,那就拜託老弟將你那日所言整理一下,我們四派先協商,同意後再讓嵩山派過來,他們不過來,我們就組建四派聯盟好了。娘的,左冷禪!」 岳不群不慎冒出一句粗口。 看著走過來的寧中則目瞪口呆的神情,岳不群大袖一拂,遮住了自己羞紅的老臉,嘿笑兩聲,尷尬道:「夫人莫見怪,為夫這是一時氣急,口不擇言,休怪休怪。為夫這是被熏陶的,被熏陶的,這不是為夫的本性。」 日死! 趙陽被岳不群這手弄得一佛跳牆,二佛升天:你老岳也太不地道了吧! 被熏陶的? 被誰熏陶的? 你丫的! 你這不是指著和尚罵禿驢嗎? 寧中則剜了趙陽一眼,秀眉一皺,似笑非笑:「原來是志強師弟啊,難怪我奇怪,俺家夫君原本是謙謙君子,這幾天怎麼就渾然成了另外一個人哪?」 趙陽險些吐血,你怎麼說話的? 寧中則不搭理心理嚴重受創的趙陽,而是轉向岳不群:「不群,童大人現在正在廳內等你,可能有事情要與你們商量。」 「知道了。」岳不群應了一聲,「志強老弟,我們該去見官老爺啊,呵呵。」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二十六章【暗隙漸生】 (下載小說到雲 軒閣 www.yunxuange.com) 「本官代江南父老謝過岳先生的俠義心腸,也謝過陸先生的俠肝義膽。」童絡正朝岳不群、陸柏等人抱拳致謝,「此次本官來華山派主要就是想借助五嶽聯盟的江湖威望以及高絕技藝,為民除害。」 趙陽一邊聽著童絡正不怎麼嫻熟地拍著岳不群、陸柏的馬屁,以上拍下可能真難為童絡正了;同時一邊觀察著兩人的反應。岳不群顯然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對童絡正所言並未震撼,可陸柏就有些玩味了:有驚奇,也有恍然,令趙陽難測其心理變化。 四人處在一個廂房之內,少了不相干之人的參與,談話倒也坦誠了許多。 「為國為民,五嶽聯盟當攘助錦衣衛的正義懲奸壯舉。」陸柏當先表態,並提出心頭的疑問,「南下抗倭是我輩武林人士職責所在,自當盡力;剷除魔教,更是為武林伸張正義,義不容辭。 南下抗倭事關黎民福祉,容不得半點馬虎,江湖群雄派別複雜,調度不靈,必將惹出亂子,事與願違,不知錦衣衛諸位大人準備如何調度?剷除魔教,更非易於,不知貴方可有計劃?」 陸柏停頓了一下,方才續下去:「魔教之中,也不乏熱血男兒,對與南下抗倭,想來也不會坐視,不知錦衣衛諸位大人可否考慮過調用魔教力量?一方面可以消耗部分魔教的人手,另一方面也可以摸清魔教的底細。」 嵩山派在五嶽聯盟中實力最強,在江湖之中也是僅次於日月神教、少林、武當的大派,陸柏自信,只要嵩山派參與此次壯舉,必將獲得更為崇高的江湖威望。不過,付出與收穫必須相符,賠本的買賣嵩山派從來都不會做。 童絡正雙眼一閃:「不錯,關於這兩件事,錦衣衛已經有了全盤的統籌。兩件事情互相交叉,同時推進。簡單說,一方面調動黑白兩道力量南下抗倭,對日月神教進行釜底抽薪,硝他們總壇的力量;另一方面則待時機成熟時直搗黃龍,一舉撲滅日月神教的總壇,等到日月神教南下的弟子聞訊後,大勢已定,也無力回天。」 廂房內陷入了寧靜,童絡正提出的這個錦衣衛計劃,倒也沒有出乎三人意料,只是如何在這計劃中撈取更大的利益,卻成為三人最為關注的問題。 岳不群打破了平靜:「童大人,大統籌,我等是武林人士,沒有什麼建議,不過南下抗倭該如何分配,才能避免內耗,取得最大的效果?是按照門派來劃分區域,還是由錦衣衛統一調度」 「江湖歷年動亂,門派之間仇怨甚深,」童絡正一臉的悲天憫人,「為了避免這些門派在戰場上內訌,上峰初步決定對黑白兩道進行整編,白道以少林、武當、五嶽聯盟為首,組成白道聯盟;黑道則以日月神教為首,組建綠林聯盟,雙方劃分區域,協助各區域內的官兵清剿倭寇。」 「黑白兩道的聯盟都要受錦衣衛的調配,以發揮最大的效力。」童絡正目光炯炯,神情肅穆,「門派的弟子,打亂混編,分駐各地,協助衛所官兵;門派的高手,則聚集一處,隨時機動支援前線。」 陸柏低頭思考童絡正的話,半晌才表示反對:「童大人,將門派弟子打亂混編,這可不利於發揮門派弟子的威力。每一門派都有不同的陣法,一旦打亂,在戰場上就沒法形成默契,倉促之下如何發揮陣法的威力?再者,門派弟子由於學藝年限不同,實力有高有低,這樣做是不是太過草率了?」 「陸師兄所言極是。」岳不群也不同意童絡正提出的方案,如果按照錦衣衛的方案,華山派就這幾名弟子也要拆開,那這樣一來他華山派就真沒人了!雖然不知道倭寇的實力如何,但能夠以區區幾百人就所向披靡,造成五萬多人的傷亡,屢敗衛所官兵,當非一般的山寇能比! 童絡正皺起眉頭:「那二位有何建議,南下抗倭事關國家運數,輕忽不得,如果沒有好的組織,勢必成一盤散沙,難以發揮優勢。」 陸柏試探著開口:「童大人,白道武林以少林、武當、五嶽聯盟為最大,白道武林何不就以這三方為主,同時以各門派為小隊剿滅倭寇,在戰場上既可以發揮各自的優勢,又能夠互相救援,便於管理。」 陸柏有些緊張,因為在廂房之內就由三派聚齊,任一門派發言反對,那他的算盤就打不通。岳不群現在估計對嵩山派恨之入骨,對五嶽聯盟也沒有什麼好感,陸柏擔心岳不群會聲言反對。 「不知岳先生與志強老弟意下如何?」童絡正猶豫了一下,轉頭詢問岳不群與趙陽的意見。 陸柏的雙耳聳起,惴惴不安。 「不錯,陸師兄的建議很好。」趙陽率先表態支持。 陸柏心中一輕,現在是二比一,即使岳不群反對,那他陸柏仍然有說辭。 趙陽表示支持,陸柏並不意外,畢竟衡山派實力不弱,錦衣衛這種殺雞取卵、硝各派的計劃,衡山派會同意才怪。 「同意。」岳不群淡淡開口,「陸師兄所言深合我意。」 什麼! 陸柏心頭一震,不可思議地看著岳不群:難道這偽君子竟然沒有看出我的目的?這怎麼可能?錦衣衛的計劃固然不好,但如果以五嶽聯盟為一方,對華山派當更為不利才對,這岳不群怎麼可能看不出來? 難道岳不群另有打算? 難道華山派與衡山派也勾搭在一起? 陸柏回想趙陽與岳不群的一言一行,心頭愈加低落:如今泰山派由於趙陽的緣故而與嵩山派拉開了距離,現在趙陽來到華山派,華山派也日益有了脫離五嶽聯盟的傾向,這還了得! 難怪岳不群面對自己與劍宗的逼宮時那麼的有底氣,原來是趙陽撐腰的緣故! 陸柏恨得壓根發癢:趙陽啊趙陽,你這個掃把星!你這個禍害五嶽聯盟的掃把星!你這個無事生非的混蛋! 「這個,」童絡正沉吟了一下,「上峰初步計劃是組建黑白聯盟,如果諸位有更好的方案,本官會盡快反饋上去,供上峰頂奪,不過,如果上峰堅持打亂混編,希望各位到時還是以大局為重。」 「老哥,」趙陽見房間內氣氛有些沉悶,就轉開了話題,「日月神教現在是東廠的走狗,打狗還要看炙,不知道錦衣衛打算如何剷除東廠和日月神教?」 童絡正微微一笑:「日月神教是官府的江湖耳目,也是朝廷穩定江湖局勢的一支力量,輕易不會剷除,我們所針對的只是以東方不敗為首的一小撮東廠走狗而已。上峰的計劃是,在我們剷除東廠權宦的同時,白道以及錦衣衛的一些高手則殺上黑木崖,消滅東方不敗,扶植我錦衣衛的力量上馬。」 難道錦衣衛已經找到了任我行的蹤跡?趙陽一愣,細一想倒也正常,如蜘蛛網一般延伸著自己手腳的錦衣衛想弄到任我行幽禁的地點並不困難,難得是如何在合適的時機將東方不敗以及東方不敗背後的力量一舉打倒。 劉謹倒台無疑就是一次機會,但久遭打壓的錦衣衛已經失去了銳氣,而且東廠勢力盤根錯節,仍非錦衣衛可對付。直到今上登基後深受帝寵的陸松父子上台,錦衣衛才得以快速發展,再度雄起,有信心與東廠一決高下。 「童老哥,」趙陽輕聲詢問,「不知東方不敗之後,錦衣衛準備用誰來替代?」 童絡正嘿嘿一笑,湊近趙陽耳邊,神神鬼鬼吐出一個名字,將趙陽駭了一跳: 「這怎麼可能?!」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二十七章【華山餘波】 趙陽對大洗盤之後的日月神教曾經設想過不同的接班人選,包括各色人物,比如任盈盈、向問天或者任我行等,但從未想到錦衣衛預定的人選竟然是他! 楊蓮亭! 這個不是閹人的閹人! 這個依靠出賣男色的變態之人! 趙陽想了半天,也只能用變態之人來形容楊蓮亭這廝了,別的,真不好說。 怎麼會是楊蓮亭? 「老哥,」趙陽試探,「日月神教前教主是任我行,為何不扶植任我行上台?反而要扶持一個楊蓮亭?據我所知,楊蓮亭可以說是胸無點墨,完全的一個廢人啊!」 「呵呵。」楊蓮亭搖搖頭,「老弟啊,你還是……還是沒有考慮周全啊。」 考慮周全? 趙陽發現岳不群、陸柏都對自己所提出的楊蓮亭毫無反應,對自己話中透漏出楊蓮亭繼任日月神教教主更是毫無驚詫,估計都認可楊蓮亭是最好人選。 難道真是我思慮不周全? 楊蓮亭什麼人? 趙陽對楊蓮亭的印象也就是借助東方不敗的恩寵,在黑木崖為所欲為,打壓異己,自毀長城,導致東方不敗眾叛親離,最後被任我行輕易的篡權奪位。不過,趙陽心中一動:如果這樣說,難道這楊蓮亭是錦衣衛安插在日月神教的高層密探? 難怪楊蓮亭這廝竟然如此的荒謬,在任我行越獄後,還大肆打壓東方不敗的心腹手下,原來只是為了硝東方不敗的實力。 如此一來,錦衣衛的選擇倒也是順理成章:楊蓮亭為瓦解東方不敗小團伙的向心力、凝聚力出生入死、犧牲重大,不給予獎勵是說不過去的;況且,楊蓮亭由於扮演了一個佞臣的角色,即使由他擔任教主,也難以使得日月神教上下一心,必需緊緊依靠錦衣衛的支持,這樣錦衣衛也不用擔心尾大不掉局面的出現。 任我行則不同,他本身就是少林方丈級別的高手,江湖的絕頂高手,在日月神教也有著崇高的威望,如果由他來擔任日月神教的教主,那錦衣衛想將日月神教如使臂指,估計很難。 與任我行相比,楊蓮亭就是一個小丑,小丑自然不足懼! 不過,趙陽也想不通,既然東方不敗對楊蓮亭言聽計從,何不安插錦衣衛力量進去呢?只要從上到下將日月神教換洗一遍,不就沒了問題? 對趙陽的問題,童絡正撫膝長歎:「老弟,你以為我們不想啊?可是楊蓮亭是依靠做男寵、依靠東方不敗的恩寵才爬上去的,像他這樣的行徑,為眾人所不齒,在日月神教根本就不可能建立他的勢力。沒了東方不敗支持,他什麼也作不得。 日月神教立於江湖已有一百多年,其中盤根錯節的關係外人很難明瞭,教眾晉陞也絕非一言可定,想隨便安插一個人進去佔據高位,絕無可能。楊蓮亭依靠十餘年的賣色,也不過混到一個男寵的地步,隨意安插外部人員,他還沒有這個實力。目前楊蓮亭也只能在日月神教內部培植親信,逐步提拔而已,憑借東方不敗的威望,楊蓮亭拉攏了不少的好手,也擁有一些心腹。 不過,前段時間,日月神教內突然冒出了一個東方小敗,自稱是東方不敗的兒子,而東方不敗也默認了這一說法。楊蓮亭正忙於應付東方小敗的奪權行動,不敢隨便提拔,以免引起東方不敗的懷疑。」 「童大人,」岳不群趁著空隙插問,「江南抗倭,事關重大,不知錦衣衛需要我們何時動身南下?」 「整合內部各路群豪,至少需要兩到三個月時間,」童絡正倒通情達理,「所以上峰這次只是徵求大家意見,具體時間還要待上峰綜合各路信息後確定。如今諸位不願擔任錦衣衛的官職,並對上峰的意見進行了補充,想來這個時間就又要拉長了,本官估計,至少需要半年統籌整合吧?」 「既如此,」岳不群進行總結,「我們就恭候錦衣衛諸位大人的差遣了。希望諸位大人能夠綜合考慮我們的意見,來減少武林之間的內耗,力爭取得更大的成果。」 華山事情迅速告終,童絡正雖然有些抱憾,但也非一無所獲,至少獲得了岳不群與趙陽等人的首肯:對付日月神教,他們將不遺餘力;對付倭寇,更是義之所在。 陸柏、封不平等人則有些灰頭灰臉:乘興而來,敗興而歸。不僅未能打擊華山氣宗,震懾衡山趙陽,反而損兵折將,得不償失。 更令陸柏無法接受的就是,經此一役,華山派與衡山派更為緊密地抱成了一團,五嶽聯盟的分裂立等可期。 這還了得! 嵩山派的江湖威望至少有一半就是建立在五嶽聯盟的基礎上,沒有了五嶽聯盟,他嵩山派還憑什麼去號令江湖,還憑什麼欲與少林、武當三足鼎立,還憑什麼想一統江湖、千秋萬代? 趙陽不死,天下難安。 趙陽不死,天理難容! 陸柏陰鬱地看著沿途的風景,握緊了拳頭:回山門,建議師兄立刻以雷霆萬鈞之勢殺上衡山派,撲滅趙陽,絕此禍胎! 只要消滅了趙陽,縱然五嶽聯盟崩潰又如何? 只要我嵩山派依然是一枝獨秀,那就可以重建五嶽聯盟! 「岳師兄,難道你真的放的下華山的基業?如果劍宗封不平等人返回怎麼辦?那他們就可以佔據華山派駐地,進而欺瞞天下了。」趙陽驚詫於岳不群的決心與魄力,也有些懷疑老岳是不是被嚇破膽子了。 岳不群雙眼迷茫,望著華山派弟子忙亂地在建築上貼著封條,心中黯然,十數代人的基業,在自己手中徹底的沒落。 雖然華山派南下衡山的名頭很好聽: 應衡山派趙陽邀請,華山派回訪衡山派,促進兩派之間的交流。 也很慷慨大義: 應錦衣衛所請,與衡山派攜手探查江南倭寇的真實情況,為武林南下抗倭搭橋鋪路。 但事實上,只要不是瞎子、聾子,都能得出真實的結論: 華山派怯了,不得不逃亡他方,尋求避難。 不逃,又能如何? 一旦封不平狠下心來,不顧嵩山派阻撓,也許嵩山派還會坐觀其成、推波助瀾,再度攻上華山派,那氣宗就唯有滅門了! 一旦東方小敗忍不下這口氣,捲土重來,華山派是否還能逃過滅門之災?岳不群心中沒有把握,唯有南下避難。 「老弟,成敗不在得失之間,得又如何,失又如何,不過一抔黃土而已。」岳不群苦澀歎息,在華山氣宗弟子趕到時,神情逐漸激昂起來,言談之間更是充滿了自信與朝氣: 「只要我華山弟子在,華山派就永遠不倒。自古以來在華山落足的江湖門派也不少,但真正能夠以華山派名聞天下的卻僅此一家。為什麼?那是因為我華山派俠義精神永存! 為兄不客氣地說,今日華山派的威名,固然有歷代祖師的影響,但為兄的作用也不可低估。只要為兄不倒,縱使有些跳樑小丑恬不知恥,自吹自擂,也不會有幾人給他們捧場!只要華山氣宗不倒,正氣永存,華山派就永遠不會垮!」 「氣宗不倒,華山永存!」 令狐沖見機,急忙振臂高呼,給師傅捧場,倖存的幾名氣宗弟子也隨著大師兄疾聲高呼: 「氣宗不倒,華山永存!」 「氣宗不倒,華山永存!」 …… 陣陣的呼聲迴盪在華山群峰之間,如同一塊石子投入水面一般,蕩起一波波漣漪,消逝無蹤。 寒鴉遠飛,帶起呱呱的悲鳴,遙指天南。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一章【武當怪人】 江湖,永遠不乏熱血。 江湖,永遠不乏陰謀。 當力量達到了一定的程度,陰謀就如白紙一般的輕薄。 只是…… 「嵩山派瘋了。」 趙陽無奈地搖頭,輕輕拋開手中的一柄已經慘不忍睹的鋸齒劍。 岳不群解下身上血跡斑斑的儒衫,從岳靈珊手中接過不知是第幾套儒衫,有些自嘲:「左冷禪也太看重我們了,竟然調動如此眾多的人手來圍毆我們,真是瘋狂!」 「這已經是第七趟了,師傅。」林平之皺著眉頭,有些感慨,「嵩山派到底有多少人手可供消耗?區區不過一月時間左冷禪竟然對我們進行了不間斷的七次襲擊,實在令人震驚,難道消滅了我們,他左冷禪就可以坐穩五嶽聯盟盟主的寶座?」 「左冷禪並不傻,他只能在我們力量還不能威脅到他時,將我們盡力剷除,而不是給予我們發展的機會,免得我們能夠威脅到他的生存。」 嚴世蕃將沾滿污血的毛巾丟開,堅毅的表情、滿面的煞氣讓人感覺無比的陌生:「即使與整個五嶽聯盟為敵,他也必需拋開虛偽的面紗,否則,一旦我們能安返衡山,那五嶽聯盟就不是他嵩山派的五嶽聯盟了。我們力量太弱了,否則這些跳蚤怎會讓我們遭受如此的損失!」 短短的一月,已使得嚴世蕃迅速由一個四肢不勤的官宦子弟成長為一個合格的江湖好漢?01dU.Net淙揮行┌謨襶y褂行Gas漅P鄖案昂蠹獺□鼉∫跽械南犒佗釸授A擂雩儱~鼐倨鵒聳種械男灼鰲?br /> 殺戮無罪,求生是理。 當掩護自己的六師兄張方澤倒在敵人的劍下時,嚴世蕃爆發了:鋒利的凶器在顫抖的小手的緊握中,義無反顧地刺了出去。 不成功便成仁。 幸運的是,嚴世蕃成功了,幸運地一劍正中對方的要害,結果了敵人的性命。 可隨後嚴世蕃的反應卻出乎所有人的預料,這個冷酷的少年一言不發,探身用張方澤的鮮血塗滿了自己的白臉,然後如受傷的孤狼般瘋狂,撲向面前的敵人,沒有章法,沒有招式,有的只是拚命的一往無回。 戰鬥過於瘋狂,面對這些敵人的人海攻勢,趙陽與岳不群二人也叫苦不迭,根本就無暇顧及其他。華山派由於東方小敗的緣故,損失慘重,此次出行的也只有六人:岳不群與寧中則、岳靈珊一家子,令狐沖與施戴子、陸大有三個難兄難弟;衡山派運氣比較好,除了一些小傷痕外,基本沒有什麼傷筋動骨。可即使這樣,也不過十三人而已。 十三,的確是個不吉利的數字。 趙陽曾經提議帶上右手殘廢的高根明,他希望這樣可以超過十三人,也許可以避開十三的噩運。陸柏臨走前陰森森的眼神讓趙陽不寒而顫,他趙陽已經與嵩山派撕破了臉皮,當沒有妥協的餘地,嵩山派的血腥打擊必將隨之而來。 岳不群斷然否決了趙陽的提議,他們是在避禍,而不是旅遊!帶上高根明,就多了一個累贅,那樣會大大拖累行程,更會增加莫大的變數。衡山派少了趙陽七人,依然是衡山派,可華山派沒了他們幾人,那華山氣宗基本就全滅了。 最終,高根明被岳不群遣返歸家,等候岳不群的下一步通知。 十三匹快騎剛剛離開華山腳下,打擊就接踵而至。 敵人組成複雜,有用五嶽劍派劍法的,也有用少林、武當功夫的,還有用其他一些門派的,根本就辨別不清對方的來路,即使偶爾擊斃對方,也無法通過對方的面目來辨別對方的身份。 除了日月神教,只有嵩山派有此實力了。 第一次遭襲中,事起倉促,眾人未料到在華山近郊也會有如此光棍的敵人,結果導致傷勢未復的施戴子遇難。 第二次遭襲中,眾人防範嚴密,借助地形殺退敵人,未遭受重大損失,但近半的坐騎被對方獵殺。 第三次遭襲,敵人實力也大大增強,令眾人吃力不小。 第四次遭襲,為救援嚴世蕃,張方澤遇難,所幸的是嚴世蕃終於擺脫了心魔,從血腥的殺戮中成長起來。 第五次遭襲,因地形不利,眾人束手束腳,最終殺出重圍,可惜陸大有遇難,林寶光重傷。 第六次偷襲未果,趙陽當機立斷,火焚樹林,取得戰略上的主動權,完美脫離戰場。 第七次襲擊,如果不是兩位見義勇為的少俠的援助,趙陽一行能有幾人脫險,實在難料。 「多謝兩位武當真人的相助之恩,請問二位如何稱呼?」趙陽向面前的兩人表示感謝,同時也好奇地打探二人的身份。 年青一人約莫十七八歲,面如冠玉,長相不俗,頭頂道冠,配著青色的道袍看起來頗具仙骨,可事實上,這年青道長手段狠辣異常,出手就要對手性命,地上這百十具屍首中,至少有二十多是這年青道長的傑作。 另一名道長年約八十左右,面容紅潤,只是眼圈卻黑乎乎的,一頭雜亂白髮隨便用青繩一扎,垂在一邊,一身花白的道袍被縫補得更似和尚的袈裟?01dU.Net淙徽飫系攬雌鵠雌涿膊謊錚s斢興壓Z蛞滄攀盜說茫ㄝP允萊雩{說奈LュsЪ疽凰衱瓴怌{掑劃7r詮燒浦賑坎膆`羥破浼蓯疲畢恁撢獎跗踑朢p還澬跗踙R姓餉創□耐}β穡?br /> 老道未殺生,但不拒旁人殺生,被老道困住的敵人均被嚴世蕃與趙宏泊兩個偷襲致死。這老道不僅不生氣,反而樂呵呵繼續去困人。 「武當俗家弟子沖虛真人座下風飄絮拜見華山派掌門岳先生、衡山派主事趙先生。」年青道長稽手為禮。 老道乾咳一聲,拱拱手:「俺叫熊貓,是武當的伙夫,這次是來買豬肉給諸位真人打牙祭用的。」 趙陽大為驚詫,這風飄絮竟然是武當掌門的弟子,手段卻如此毒辣,令人驚訝;這老道叫如此高手竟然只是武當派的一個伙夫?趙陽感覺有些荒謬:別告訴我你是覺遠的表弟啊! 嚴世蕃對風飄絮極有好感:「風道長原來是武當掌門的高足,難怪武藝如此高強。不過,熊貓道長如此高深的功夫,難道在武當山只是一個伙夫?這……這也太讓人難以置信吧?」 趙陽一行紛紛點頭表示同意,即使岳不群也不敢說是這熊貓的對手。看這廝似瘋似傻,行動不便,可是一出手就使得許多難纏的對手喪失了對身體的控制權,任由老道擺弄,像玩偶一般由老道搓捏,這樣的人物如果也只是伙夫,那大伙乾脆都去做挑水工好了! 風飄絮苦笑向眾人解釋:「諸位莫要見怪,熊貓道長的確是武當派的伙夫,不過,他是武當山空前絕後、獨一無二的伙夫。」 眾人收拾著戰場,主要就是將有可能洩漏自己身份的東西毀掉,避免一些麻煩?01dU.Net淥嫡廡┤犒戌\盟潰}曬俑掄棖A膆o受扆噊拮祪憬饁G且W鞔蛭迨麥洎{緩笤儔奼鶚欠喬T鋇摹U匝艫熱慫淙徊慌攏s鵓那郤狪a鋇氐難布燜揪啦蝘イ溫t皇嗆檬隆?br /> 風飄絮一邊搭著手,一邊解釋:「岳先生與趙先生有所不知,熊貓道長自幼在武當山長大,可惜腦筋有些不太靈活,愛認死理,武當的初級功夫他二十年都學不會,後來掌門就安排他當伙夫。 我也是前幾年才發現,這熊貓道長其實並不笨,竟然在人手一本的道藏經書中悟出了道學真諦,然後無師自通,一躍成為武當的第一高手,武當的絕學他看一遍就能學會,實在令人震驚,可其中的道理他又說不出來。 這件事震驚了武當上下,掌門師尊特意過來查看,結果他吱唔了半天卻一言不發,連續幾次都是這樣,把師尊給氣了個夠嗆。師尊與熊貓道長切磋才發現,熊貓道長所會的太極拳,完全是他自編自演的太極拳,雖有雷同之處,但相差甚遠?01dU.Net淙恍□□萊ギ誆荒苧雲渲械覽恚s糬H□□萊ザ寫瓚約家趙齔ィ笥邪鎦僰拷捷壹狟渻鞥适H□□萊ヂ甕媯蛭e吻捎鮒釵唬牧犒繚o質谷弧!?br /> 真的假的? 趙陽腦海中升起疑問,武當掌門的弟子會跑下山買豬肉?這樣的高手,即使是個白癡,也是超級打手啊,難道武當就會這樣浪費?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二章【沖虛多謀】 (下載小說到雲軒 閣 wW W .y u n x u a n g e . c o m) 進入笑傲這麼久,趙陽最大的感觸就是人啊,真的很複雜。 岳不群本就是偽君子,心機複雜自不必說。 左冷禪實力雄厚,野心勃勃,這在原著中也是註明了的。 可是,連林震南這個老實巴交、純粹高級跑龍套的角色也能玩趙陽一把,使得趙陽不敢再低估古人的智慧了。 更令趙陽意外的是,笑傲已經亂了套,大批聞所未聞的人物粉墨登場,你方唱罷我登場,令趙陽眼花繚亂,完全失去了方向感,渾不知今夕是何年,只好跟著感覺走。 東方小敗? 哪塊石頭縫裡蹦出的怪物? 這廝竟然是東方不敗的兒子!!! 江玉? 向問天的徒弟,丫的! 秦廣? 任我行的弟子,丫的,怎麼一個出身比一個高貴牛叉! 風飄絮? 沖虛道長的弟子! 嘖,這不是高幹嗎! 熊貓? 開玩笑,後世的國寶,怎麼也會穿越到這裡?而且還成了武當派的派寶! 這不是扯淡嗎! 趙陽有些頭疼,沖虛老道當不會這麼的無聊,讓自己的弟子出來買豬肉,想來定是聽到了風聲,特意讓風飄絮這廝來接應自己一行人,免得在武當派的腳下出了意外,落了武當派的面子。 就趙陽個人觀感,沖虛老道是笑傲中比較陰險的一個人物,為了遏制左冷禪、岳不群的野心,就不惜自降身份來扶植令狐沖:主動挑起與令狐沖的戰鬥,為得是捧紅令狐沖的江湖威名;在少林寺當著眾人的面主動認輸,更是抬高了令狐沖的身價;待到令狐沖接任了恆山派掌門後,更是拉上少林方丈方證不辭勞苦奔波千里跑到恆山派去給令狐沖祝賀,共商大計。 沖虛的真實目的是什麼?據趙陽考證,沖虛道長所座為,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如何確保少林、武當在江湖之中的超然地位? 江湖之大,三足鼎立,已成定局,任何一個攪局者,都將侵犯到既得利益的獲得者。左冷禪借助五嶽聯盟的招牌紅火發展,已經對少林、武當構成了強有力的挑戰,如不加以制約,後果難料。正是由於這樣,沖虛老道才不辭勞苦、嘔心瀝血,甘為後輩折節下交,為其鋪橋搭路。 令狐沖是華山派的棄徒,與華山派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對華山派來說是一柄雙刃劍;令狐衝劍法絕妙,「獨孤九劍」威震江湖,自令狐沖以劍法連敗群雄後,江湖寶鼎三足之一的沖虛老道要沒有耳聞,那才是咄咄怪事。令狐沖獲得了任我行的「吸星大法」,又與任盈盈勾勾搭搭,這正是腳踏黃河兩岸、身兼黑白兩道的天然人選,也正是沖虛老道所需要的能夠溝通江湖三巨頭、維護江湖既定格局的最佳人選。 少林寺幽禁任盈盈理由過於荒謬,只是沖虛老道與方證和尚兩人設下的連環計的托詞而已,目的則是令狐沖這隻小魚。令狐沖在得知任盈盈被困少林後,能夠捨生忘死前去救援,通過了沖虛老道對令狐沖道德標準的考驗。 武當山下比劍,就是對令狐沖的武功的考驗,所幸令狐沖不符厚望,令沖虛老道非常滿意。 沖虛老道接連用「易筋經」與重返師門考驗令狐沖的心志,結果更是令其讚歎自己目光的獨到,喜不自禁,遂趕赴少林與方證繼續連環計的實施。 少林寺內,幾方群雄會晤,商定約戰,沖虛老道臨戰退縮,自認不如令狐沖,更是將令狐沖捧到與其並肩的地步。實力如此強悍的令狐沖無論怎樣選擇,都將對少林、武當有利。 對岳不群的真面目,沖虛、方證自然認識深刻,相信岳不群也沒有容人之量。即使岳不群能夠讓令狐沖重返華山派,那麼華山派局勢將更為複雜,演變的結果只能對少林、武當有利。 如果令狐沖跟了任我行,那劇變後的日月神教有了令狐沖這一變數,也會有利於黑白兩道的交流溝通。更有甚者,任我行之後如若任盈盈繼位,有令狐沖的影響,日月神教將有可能向白道轉化,無論如何,這樣的結局也有利於少林、武當。 沖虛老道相信:三方聯手,足以遏制任何意圖動搖既定格局的不軌者! 沖虛老道到底是不是如此的陰險,金大大沒有提,這也只是趙陽的惡意猜度。不過就趙陽所知,笑傲之中,沒有一個好人! 如果笑傲之中有好人,為何在林平之遭受滅門之後,沒有哪一門派挺身而出,主持正義?反而一個個覬覦於「辟邪劍譜」,動盡了心思? 誰人不知青城派余滄海的真實動機,可一個個仍然對余滄海持之以禮: 岳不群收林平之為徒,卻與林平之的滅家之仇敵余滄海談笑風聲,似乎兩人之間沒有任何的糾葛發生,似乎林平之不是他的徒弟一般。即使從收買人心的角度考慮,岳不群也應該怒斥余滄海幾句才對,可他沒有! 劉正風金盆洗手,那麼多的各路豪傑、名門正派大俠,又有誰曾為福威鏢局慘案提起過一句? 沖虛老道、方證掌門也都非老年癡呆,可在少林寺依然對余滄海客客氣氣,似乎完全不知曾經發生的福威鏢局的慘案。 這樣的江湖,這樣的正義,不要也罷。 如果說《連城訣》揭露的是人性的醜陋,那《笑傲江湖》揭露的則是人性的冷漠! 桿自掃門前雪,莫管他人屋上霜。 不多久,趙陽一行人便將戰場打掃得乾乾淨淨,來襲敵人的屍體統一扔進了樹林,避免驚擾了路人。 「岳師兄,」趙陽望了望武當山方向,沉吟了一下,武當山自張三豐祖師開創內家拳一系後,就在武林中大放異彩,經過幾代的發展,更是成為與少林並肩的超強門派,為公為私,都應該上門拜訪一二?01dU.Net悸侵鏈耍等`羥納婪l試啦蝗海骸骯鉈@郇嶼咿W跤興o煌祝挫[鞘欠裼Ω玫敲虐莘貿逍櫚萊ゅ眼暕鄳擛旬`碌南嘀T棺l俊?br /> 岳不群面色陰鬱,對趙陽的提議鼻語表示贊同,如今華山派只剩下他們一家子以及令狐沖這一名弟子,可以說已經衰敗到沒法再衰敗的地步了。面對這樣的境況,岳不群心灰意冷,實在提不起什麼興趣來。 趙陽也有些傷感,自己辛辛苦苦、好不容易培育出來的九名弟子,這麼著就損失了一名,實在令他難以開懷。張方澤雖然偶爾讓他惱火,但長久以來的相處,已讓趙陽將他們都視作了自己的子弟,任何一名的喪失,都是讓他難以承受的打擊。 「好了,」見眾人情緒有些低落,趙陽故作輕快,「大伙收拾下,到武當山遊覽一番,順便休息休息。」 眾人的神情開始輕快起來,三十多日的連番戰鬥,已使得他們身心極度疲憊,急需休養一番,來恢復精力。林平之等人將適才丟落的包裹撿起,拍打拍打,跟隨在趙陽的身後,準備到武當山觀光一番。 「風道長,」趙陽轉向正與嚴世蕃等人談笑風聲的風飄絮,「不知令師可否在山上?聽聞武當上風景秀麗,今日有幸路過,豈能不遊覽一番,不知風道長是否歡迎?」 「趙先生客氣了。」風飄絮大喜,「飄絮對諸位先生也是仰慕已久,相見恨晚,正欲邀請諸位到武當小憩?01dU.Net淙晃淶狽緹懊揮形逶樂牁♁蘠s騍儊倰桓瘛!?br /> 「嗯,」熊貓道長猶豫了一下,扯住風飄絮,「小師叔,我們不是要去買豬肉嗎?難道不買了?」 風飄絮臉色一滯,有些尷尬,也有些惱火:「熊貓,你自己去買豬肉吧,我就陪衡山派、華山派的諸位先生、俠士先行上山安歇。」 「哼,」熊貓不滿意嘟囔了一句,「每次你都是這樣,半道溜走,沒見你哪次幫我運過豬肉過!」 風飄絮尷尬地笑笑:「諸位請隨我來。」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三章【欲蓋彌彰】 五嶽歸來不看山,黃山歸來不看岳。 武當山雖被成為洞天福地之一,但多源於武當道教之興盛,歷代統治者從宗教的角度出發,抬高了武當山的地位?01dU.Net淙鞝耍校暺嶺骨i緹霸誥3假aP彩嗆蘸沼忻↘p煥□5}盒?br /> 從南嶽衡山到西嶽華山,青山綠水漫蒼林,趙陽已經看得厭了,雖則風飄絮滔滔不絕,竭力將武當上的傳說神話,將武當山的風景美化,但千篇一律的青山綠水役絲毫勾不起趙陽的興趣。 沖虛老道對趙陽與岳不群一行,沖虛也表示了足夠的尊重,迎出門來。沖虛道長身為武當派掌門,仙風道骨,氣度不凡,但在趙陽嚴重,沖虛老道由於長期營養不良,面黃肌瘦,頭髮乾枯,老態龍鍾,走起路來顫微微的,似乎隨時都有可能跌倒。 扮豬吃老虎的傢伙! 趙陽與岳不群分別向沖虛老道行禮,雙方把臂而歡,步入武當派的會客室。 沖虛道長關切地詢問趙陽等人的傷勢,並囑風飄絮取來武當派的療傷良藥,送與諸人備用,而後撫鬚歎息: 「岳先生、趙先生,今日江湖之局勢,令人憂心,武當山下向來平靜,孰料今日竟有宵小之輩在此地行兇,令人震驚。天祐兩位先生無礙,否則老道真不知如何向江湖同道交待一二。如此暴行,天理不容,老道定要聯絡武林正派,嚴懲此類惡徒,不知二位可有兇手的信息?」 沖虛道長面帶笑意,誠懇十足。 岳不群望了趙陽一眼,微微一笑:「多謝沖虛道長好意,此次如非風道長與熊貓道長相助,華山派損失將更為嚴重?01dU.Net道床牙Ⅲ萄u┬資秩聳騤椆q拷硃痧KΩg橋釉櫻咿W醺髏鷗髖啥加校※x四巖苑直媯替旓穚p兩褚參薹□直鸕降資譴Ё噶四穆返暮煤海p旁獯舜蠷佟!?br /> 「多謝武當派的援手之德,」趙陽接上口,拱手致謝,「如非貴派兩位真人相助,衡山派門下損失將更為慘重,到那時我實在無顏回見掌門師兄。」 趙陽臉色黯然,有些灰溜溜的:「想我趙陽出師以來,持公正之心,端俠義之舉。湘西除惡斬山寇,連掃湘西十幾初盜匪,護得一方平安;霍縣擒拿田伯光,將這一淫賊繩之以法,更是為武林除害;華山之巔抖魔教,為維護武林正氣也拋頭顱、熱血,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可竟然遭此大劫,實在令人不解。」 趙陽在這裡自誇自擂,堂內諸人顏色變幻,顯然對趙陽所說不以為然: 湘西除惡斬山寇,的確是為湘嗡民做出了巨大貢獻,可你趙陽的腰包也因此而飽滿了許多啊!聽說你單為那些賊寇的贓物就調動了衡山派數百名弟子,一共運送了一百多;輛大車,你黑吃黑了多少錢啊!你還好意思說你是在行俠仗義? 霍縣擒拿田伯光倒是行俠仗義,但你也不比將田伯光弄成一個人棍吧?打斷田伯光的手腳,割掉他的舌頭,弄瞎他的眼睛,如此血腥手段,行俠仗義有些扯,攜私報復的可能性更大! 至於華山之巔抗魔教,廢話,你不出力華山派被滅了,你趙陽也難逃一死!你小子是在為你小命拚搏,還扯不上大義! 至於林平之等人,那神情就更值得玩味了:師傅啊,做人要厚道,你總不能得了便宜還賣乖吧?你老人家還好意思! 如果不是田伯光的輕功讓你老人家眼饞,你會那麼賣力? 到了華山派,先取五嶽劍譜,然後又捲走了「紫霞秘笈」,你老人家還真好意思自吹自擂! 算了,你老人家沒有提及泰山派,弟子們也就不給你老人家抹黑了,畢竟咱們是一家人是不? 趙陽惡狠狠地瞪了一眼正在擠眉弄眼的林平之幾人,用衣袖抹了抹眼睛,悄悄整理一下面部表情,憤怒起來:「不管這些歹徒是受何方勢力支持,我趙陽在此發誓,不為我弟子張方澤討還公道,不讓歹徒授首,我趙陽決不罷休!」 隨著趙陽怒氣的迸發,堂內眾人驀然生出了一種陰寒的感覺,不覺有些駭然。尤其是岳不群,對趙陽的實力他一直把握不透,華山之巔,趙陽怒劍斬魔的癲狂讓他震驚,可恢復平靜的趙陽又似乎沒有什麼異樣,仍舊如往昔一般。 連續七次遭襲,強度一次次加大,可是對趙陽來說卻似乎沒有什麼壓力,還有暇四處救火,照顧他門下的弟子?01dU.Net坪跛孀諾腥聳盜Φ腦鑾浚等`艫氖盜σ蒼誆歡嚇噬瞳窒薿曾趉A耍等`裘畔虜漚黿鏨送雋艘蝗恕D切┘此評骱χ儂唹檢黻J謖匝裘媲昂庇腥袉{揹淕▲x啦蝗侯c拷嶸唷?br /> 隨著對趙陽認識的加深,岳不群也在懷疑,自己在趙陽手下能夠堅持幾招? 與岳不群不同,沖虛對趙陽的實力沒有直接的觀感,只是通過道聽途說得知一些,但也心驚於趙陽此刻的修為。兩三年功夫,這趙陽是如何修煉的?沖虛道長捋鬚沉吟,雙目如電般直射趙陽。 趙陽感到了一絲悲涼,一絲對張方澤的悲涼。 張方澤…… 趕往泰山派的路上,為了男風問題爭執,張方澤怯怯的猶豫:「師傅有功名,好男風沒什麼,不過,不過,師傅摸我的時候,我也感到很舒服,這是不是說明我也有好男風的趨向?我可是沒有功名的,我又不指望做官,我可是要傳宗接代的啊。」 就因為這一句話,趙陽對張方澤有些冷落,不如對待林平之、趙宏泊等人那麼的親密,這種有意無意的行為,使得張方澤在趙陽面前逐漸變得沉默寡言,變得有些畏縮,對趙陽的安排的任務,更是盡心盡力去完成。 泰山山下,落葉谷谷口,為了堵住通道,張方澤累得像條狗,但見到趙陽之後,依然畏縮,因為他知道師傅對自己的觀感不好,擔心不已:「五師兄,師傅應該不會是生氣了吧,我們的進度是有些慢了。」 趙陽一人堵截谷口後,安排張方澤留下,雖然他不情願,但自知在受師傅喜愛方面無法與五師兄趙宏泊相比,唯有從命。 為了前途考慮,張方澤靠近嚴世蕃,想通過嚴世蕃為自己以後打算,所以才同意陪著嚴世蕃冒險,去追蹤勞德諾。原想在擒拿勞德諾時出力,可誰料天不遂人願,兩條岔道都需要放哨,張方澤別無選擇:林平之不會去,嚴世蕃不能去,吳剛則也是急欲立功,自然也不會去,趙宏泊很受趙陽的關照,一番盤算下,除了自己外就沒有人選了。 張方澤明白,自己是最佳的放哨人選,即使自己不提出,大師兄估計也會點自己的名字,與其那樣,倒不如主動請纓來得好。 返程路上,接連遭襲,張方澤始終守在嚴世蕃一側,護衛著他的安全,直到力竭不能堅持為止。 張方澤…… 趙陽有些恍惚,直到張方澤去後,趙陽才憶起張方澤的好來,雖然這個弟子比較笨,但很聽話,也很刻苦,沿途主動服侍自己,自己怎麼竟然沒有照看好呢? 嚴世蕃有些傷悲,雖然張方澤刻意示好,目的不純,但這並非什麼不對,相反,如果沒有張方澤兄長一般的照看,嚴世蕃不敢肯定自己是否能夠這麼快適應這種江湖生活,更別說自己的小命還是張方澤換來的。 …… 沖虛道長皺眉苦思,難以悟出趙陽功力進展如此神速的原因。將人參、靈芝當饅頭啃,雖然花銷大,但武當派錢財多得是,效果也還不錯,風飄絮就是沖虛老道用這種方法培育出來的精英弟子,但也僅限於精英而已,還是無法和趙陽相比。 「趙先生不要傷悲,人生自古誰無死?」沖虛道長開解趙陽,「貴徒是為了蕩平世間邪惡而英勇犧牲,他這種捨己為人的精神值得發揚光大。只要我們正派武林聯起手來,定能掃除邪惡,為貴徒報仇。」 沖虛老道老臉聳動,有些猶豫,最終還是吐字清晰:「兩位武學精湛,難道就不能在這些歹徒的功夫中瞧出一點端倪?江湖之中能調用如此人手的,除了魔教外就唯有五嶽聯盟中的左先生了,二位覺得當是那方所為?」 雖然沖虛道長提出了兩項選擇,但話頭所指卻只有一個選項:嵩山派! 「不是左冷禪!」 趙陽與岳不群異口同聲,話一出口才意識到有所不妥,尷尬地互相碰碰眼神,放聲大笑:「英雄所見略同啊。」 沖虛老道臉皮一陣聳動,顯是強忍著笑意。 欲蓋彌彰啊!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四章【道心不古】 人在江湖漂,誰能不挨刀? 問題的關鍵在於,你能挨幾次刀? 張方澤的遇難,使得趙陽再度反省自身,擺正心態:笑傲,是需要代價的!江湖,不是用來玩得! 一個籬笆三個樁,一個好漢三個幫。 趙陽前生,也不算前生,未穿越前的趙陽最喜歡的一本書是《高手寂寞》。江湖之中,唯有忘情方能超越,方能成為笑傲的傳說。 可縱然如此,真正的高手,又有幾人是超脫於江湖,高高在上的? 喜兒沒有,因為她背後有靈鷲宮。 小劍沒有,因為他背後有神州盟。 依韻沒有,因為他時刻也在建立自己的勢力。 沒有勢力的支撐,即使你能無敵於天下,也只能曇花一現,歸於毀滅。 衡山派是趙陽立足江湖的保證,沒有了衡山派,那他趙陽什麼也不是。 五嶽聯盟是趙陽擴張的途徑,唯有借助五嶽聯盟趙陽才能節省寶貴的時間來擴張自己的勢力,求發展,或者求自保。 即使此刻的五嶽聯盟一盤散沙,只是左冷禪手中的工具,但趙陽也從未打算將五嶽聯盟徹底顛覆,他所想的,只是重組有利於自己的聯盟而已。 這裡不是混沌紀元的遊戲空間,在這裡,沒有重生的機會。 趙陽後悔,後悔沒有攜帶更多的人手,後悔沒有與莫大商議,早日接過衡山派掌門的職位,這樣他就可以帶大隊人馬浩浩蕩蕩出行了。 如今,我技藝大成,已成為今日衡山第一人,即使在五嶽之內,也當不在左冷禪之下;論江湖威望,如今的我已名動江湖,「怒劍」雖比不上「瀟湘夜雨」那麼四方名動,但也是響噹噹的。 回去,接任衡山派掌門! 趙陽下定決心,即使莫大不在,他也要與劉正風、方千駒達成一致意見,爭取在聯盟會議召開前定下此事,以衡山派掌門的身份出席聯盟會議,而不是衡山派主事的身份! 岳不群為何反對? 沒有了五嶽聯盟,誰還知道他華山派? 誰還知道他岳不群是華山派的掌門? 沒有了五嶽聯盟,華山派還憑什麼稱雄江湖?能否存在還是未知之數! 可憐的岳不群! 趙陽心頭冷笑,老岳你還沒有放下與嵩山派一決高下的念頭嗎? 為了你華山派,五嶽聯盟付出了重大的代價,依然不能打消你華山派霸五嶽的骯髒念頭。只可惜,落湯的鳳凰不如雞,你華山派也只能動動小心眼而已。 沖虛道長輕咳一聲,含笑:「老道沒說是嵩山派左先生啊,兩位誤會了,五嶽劍派同氣連枝,維護了武林的正義,是我白道武林的中流砥柱,老道怎會污蔑左先生呢?老道可沒有挑撥五嶽聯盟的想法,兩位先生萬勿誤會。」 趙陽汗然:「沖虛真人說笑了。」 沖虛道長微微一笑:「五嶽聯盟是白道武林的擎天柱,更是白道武林抵擋魔教擴張的一道屏障。昔日五嶽聯盟兩敗魔教,如今已是三敗魔教,使得江湖人心振奮,正道益彰,魔教日衰。君子劍岳先生,面對歪魔邪道凜然不懼,華山正氣名揚天下;怒劍趙先生,怒劍一發天地驚,華山之巔力挽狂瀾,轉戰千里盡斬群魔,二位先生目下已是江湖聲名最為卓著的大俠,大漲我白道武林的俠氣。」 「沖虛真人過獎了。」 趙陽面色微紅,自在華山之巔面對施子柴瘋狂爆發後,「怒劍趙陽」這一稱號就不脛而走,迅速傳遍大江南北。不過,伴隨著「怒劍」稱號的也有「瘋劍」、「狂劍」、「癲狂劍客」等不雅的稱號,但隨著趙陽轉戰千里,一柄重劍血染千里後,「怒劍」的呼聲更加高漲,而趙陽也一躍成為武林超級高手。 「非也。」沖虛道長正色道,「老道並無絲毫誇張之處,兩位先生都代表著武林大派,不僅技藝精湛且名滿江湖,連兩位尚且遭受歹徒千里連番的擊,更何況他人?江湖之亂可見一斑,如不厲加整頓,一旦蔓延開來,引起四方動亂、擾及天下黎民,武林門派必將受到朝廷的打壓。」 趙陽霍然一驚,碰到岳不群驚疑不定的眼神,看來老岳也是被沖虛道長的話給震動了。不過也是,如今南有倭寇犯擾,朝廷本就上火,如果江湖再亂,定然會給官府留下惡劣印象,一旦朝廷政策有變,以後門派想更好生存就難了。 南下抗倭,不排除是朝廷想硝武林力量的一石二鳥之計。 武當派在明朝甚受尊崇,可以說在朝廷的地位遠高於泰山派,那麼沖虛所言有一部分當為朝廷的意思。既如此,那索性打探一下朝廷的應對之策,對武林到底有什麼算盤。 「沖虛真人所言甚是,令趙某人豁然開朗。目下江湖動亂在即,江南倭寇犯我河山,不知沖虛真人有何見教,趙某人恭聽教誨。」趙陽拱手詢問。 一打一拉,先打後拉,是談判的常規技巧,沖虛老道則是先捧後壓,估計另有說辭。岳不群格於身份,無法放開面子請教,趙陽則無此顧慮:一來他只是主事而已,並非掌門;二來,三人之中年紀最小的就是他,即使岳不群也比趙陽長二十多歲,更不論沖虛老道了。作為武學後輩,恭聽前輩指教也無不妥。 「趙先生客氣了,老道只是癡長幾歲,比趙先生多幾分江湖經驗而已。」沖虛道長欠欠身,表示不敢當,趙陽雖然年紀不大,但也是衡山派的主事,下一任掌門,沖虛自不能托大。更何況如今趙陽名聲響徹江湖,技藝高深莫測,沖虛道長也探不出趙陽的深淺。 沖虛道長吩咐隨侍的幾名道童避開,趙陽見狀也使眼色讓林平之等人迴避,看來沖虛是有些機密內容要與二人磋商。 「想來兩位先生都已接到錦衣衛的信息吧?」沖虛道長拈著山羊鬍用詢問的眼神探了探趙陽岳不群二人,得到梅答覆,意味深長一笑,「錦衣衛異想天開,有些讓人不知所謂,我們可拋過不提。如今江南倭寇擾邊,雖未影響到朝廷大局,但一旦蔓延開來,局勢糜爛,對我們影響也不小,為公為私,南下抗倭勢在必行。」 「魔教雖是錦衣衛的江湖機構,但據老道所知,自東方不敗執掌魔教後,與錦衣衛之間已是貌合神離,反與廠公眉來眼去,已經成為錦衣衛的眼中釘,欲除之以後快。劉謹倒台後,魔教囂張氣焰已有所收斂,近些年更是有些修身養性的味道,此次東方小敗攻擊華山,甚有可能是魔教內部出了動亂,或者是有朝廷力量插手,我們不可不慎。」 沖虛道長臉色慎重,顯然對局勢也把握不準:「本朝以武開國,對武林較多重視,但是,朝廷畢竟不是江湖,許多事情不能以常理來斷。范蠡權重,泛游西湖;韓信功高,難逃一死。我們必需做好準備,否則南下抗倭禍福難料。」 沖虛所言有些隱晦,但他的意思兩人都明白,無非是兔死狗烹而已。朱元璋最擅長的就是屠戮功臣,尤其是武將。連同生死、共患難的哥們朱元璋都能放棄,那自己這些不事生產的江湖遊俠、治安蠹蟲被朱家的子孫清剿,應該也沒有什麼可意外的。 「如不意外,此次抗倭將是黑白兩道第一次合作,」沖虛道長語速放慢,給予兩人思索的機會,「在官府的指揮下進行合作,到底是禍還是福,很難預料。先為不可勝以待他變,我們唯有加強白道武林的團結,才有可能為武林保存力量。」 「錦衣衛的主張是將各派弟子打亂配置,這樣做除了消耗武林力量外,老道找不到其他解釋。」沖虛道長臉色變幻不定,語氣更為低沉,「老道擔心,一旦將倭寇驅逐,那麼下一步朝廷將對武林進行大規模的整頓,損失慘重的武林各派將毫無協商的餘地?01dU.Net淙煥系賴撓跋熗Φ臀Ⅲs鯇茨迡怠b韐撗S指髖勺呱纖Ц渲覬@炙B岳系懶a緦松倭址街ィ笫ο虺t幸恍┐蟪繼岢雋絲掛椋砭薦ㄢ磟cI褸晡炒\渴溝媒躋攣欄X徊唄浴!?br /> 難怪童絡正要我們嚴守秘密,特別是針對東廠的事情絕不能讓五嶽聯盟之外的人知道,原來是這個原因。 趙陽恍然大悟,少林、武當與大明的文官集團聯繫緊密,而文官集團與錦衣衛、東廠則為著權柄進行激烈的爭奪。劉謹倒台,嘉靖登基,本是錦衣衛大展宏圖的時機,卻被楊一清橫插一槓,硬生生地將錦衣衛的算盤撥亂。 剿滅東廠,剷除東廠的走狗東方不敗,將日月神教重新掌控在錦衣衛手中。一旦計劃成功,那錦衣衛就有足夠的力量與文官集團進行對抗,難怪童絡正那麼謹慎! 「除此之外,我白道武林經不起內訌,所以,」沖虛道長凝重地望著趙陽與岳不群,低沉說到,「五嶽聯盟不能亂!」 怒氣! 趙陽胸中猛然迸發一股怒氣!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五章【勢壓五嶽】 五嶽聯盟不能亂! 沖虛道長的神情極為嚴肅,鄭重其事告誡趙陽與岳不群。 五嶽聯盟管你屁事! 趙陽瞬間熱血湧上頭,只覺得面龐火燙:我五嶽聯盟與你武當派何干,要你指手劃腳? 岳不群腳跟一碰趙陽,淡淡開口:「沖虛真人好意,岳某人心領,五嶽聯盟內部事務,我五嶽劍派自可應付,不過還是多謝真人好意了。」 趙陽冷靜下來,迅速整理了一下思路,沖虛老道固然沒有好心,但是他對自己應該還沒有什麼惡意,至少現在的衡山派對武當派沒有任何影響。相對於武當派,衡山派就像一個未成年的小孩一般,他沖虛有必要對衡山派這麼敵視嗎? 白道武林中,能夠對武當地位構成挑戰的唯有嵩山派而已,沖虛百般作為,無非是硝嵩山派的影響,否則他也不會派遣他弟子來援助自己一行了。進而,趙陽也開始考慮五嶽聯盟一旦發生內亂又會怎樣: 五嶽聯盟如果陷入混亂,首當其衝的就是南下抗倭受到阻礙,如果五嶽聯盟不能參與抗倭鬥爭,那麼白道武林的實力至少要下降三分之一強,而這是自詡為白道領袖之一的沖虛老道所不能容忍的! 五嶽聯盟陷入混亂,而黑道至尊日月神教必將大放異彩,徹底壓倒少林、武當百多年的苦心經營,這也是沖虛老臉無法容忍的! 更為甚者,一旦五嶽聯盟陷入內訌,甭提南下抗倭了,亂作一團的白道武林將無力抵抗日月神教的迅速擴張,更無力抵抗戰後朝廷的大洗盤。當所有中小門派向朝廷低頭後,僅存的少林、武當也難倖免。 想到這裡,趙陽逐漸恢復了平靜,索性放低了身段,以晚輩自居,就當敬老吧: 「武當派是武林的魁首,沖虛真人更是德高望重,高瞻遠矚、所謀所思均非我這般小輩所能理解。既然真人有話,志強自當遵從。不過,五嶽聯盟眼下雖然多事,卻不影響大局。倭寇亂我河山,所有炎黃子孫自當共赴國難,保家衛國。五嶽聯盟身為白道一員,定當跟隨武當派與少林派,為天下黎民討還公道。」 沖虛道長滿意點頭:「嗯,趙先生與岳先生不愧是俠義翹楚,為國為民之心可昭日月。五嶽聯盟有兩位這等俊傑,大放異彩不在話下,看來老道的確多心了,兩位可莫要抱怨老道啊。」 「真人說笑了,這是真人對後輩的關愛,志強感激尚恐不及,又何來抱怨?」趙陽誠惶誠恐,「真人能夠屈尊提點志強,這是志強的榮幸。」 「只是……」趙陽吞吞吐吐,猶豫再三,顯得十分勉強。 「志強有話請講,老道年長你幾十年,年老體衰,也許舞不動刀劍,但多少還有些經驗可談,出出點子還是可以的。」沖虛道長心情大好,顯得有些和藹可親。 趙陽以衡山派主事的身份能向他低頭,雖然還不能代表衡山派向武當派低頭,但也極為難得了,沖虛自然志得意滿。 「真人相問,志強自當盡言。」趙陽一臉誠懇,「真人也知,志強初入江湖,經驗匱乏,能力不足,擔任衡山派主事以來誠惶誠恐,擔心品行有失,敗壞衡山派的英名?01dU.Net@轄面棌Io櫚っ;僰|土振j懶b四誆懇膊幻餑承┬靶募遙t[投悅擻押峒悠哿瑁※x四巖勻萑獺?br /> 真人可能有所不知,志強剛入衡山派不久,志強三師兄家中就遭受了管家的背叛,而劉府管家竟然是嵩山派安插在我師兄家的內奸,嵩山派此舉不僅是打算讓我師兄家破人亡,更是要我衡山派名譽掃地。 除我衡山派外,聽說嵩山派在其他各派都安插有臥底、奸細。此次華山派遭受魔教攻擊,五嶽聯盟同仇敵愾,表現了誓除魔教的決心。可是,就在魔教攻山之前,嵩山派的陸柏陸師兄還帶著左盟主的令旗,要求岳師兄將華山派掌門之位讓給非五嶽聯盟的人士! 嵩山派霸道如此,如不加以阻止,他日嵩山派野心、實力膨脹後,必將不再局限於五嶽聯盟,一旦他們將觸角伸到江湖之中,必將引起武林的不安。古人云,攘外必先安內,志強思慮,如果不將五嶽聯盟內部不穩定的因素去掉,必將影響五嶽聯盟的發揮,南下抗倭也未必有大的效果。只是嵩山派勢大難抗,志強苦不知該如何應對,極為發愁,不知真人可有教我?」 沖虛道長半瞇著眼睛,聽趙陽在這裡編排左冷禪的不是。劉正風事件,沖虛也有耳聞,即使劉正風由於家醜家醜的緣故竭力壓制信息的外傳,但世上沒有不漏風的牆,沖虛還是通過一些途徑有所瞭解;至於華山派事件,沖虛倒是第一次聽說之中的詳情。 左冷禪如此的喪心病狂的確讓沖虛意外。 難道左冷禪就不擔心五嶽聯盟的分裂? 沖虛有些拿不定主意,沉吟了一會,轉向岳不群:「岳先生,如今局勢動盪,任何事情都輕忽不得,五嶽聯盟是白道武林舉足輕重的力量,更不能出現閃失?01dU.Net淙換h腳贍諼瘢~系啦荒苤綿梗s曈曙ЕS衷聳瞳揭悀B芊袢美系賴彌q歡_俊?br /> 岳不群神情有些難堪,要他自曝家醜,顯然是一種侮辱。不過,沖虛老道所言有理,值此動盪之際,任何事件都不可輕忽。華山派事小,但如不加干涉,就有可能形成連鎖反應,等大伙醒悟過來時可能就為時已晚。 沖虛道長一邊聽著岳不群的描繪,一邊心頭盤算得失,半晌似有所悟:「既然左先生如此橫行無忌,是該給以約束,以免禍及武林大業。五嶽聯盟之中若有四方共同抵制,想他左先生也當考慮大家的意見才是。不過,能不動武最好,畢竟這只是聯盟內部事務,均為白道精英,當以和平解決為最佳方式。」 趙陽苦笑:「真人說笑了,嵩山派實力頂得上其他四岳聯合,誰敢動武?志強所擔心的是,一旦雙方談崩,嵩山派打算用武力解決問題,那就麻煩了。嵩山派向來是五嶽之首,左先生又功力莫測,嵩山派弟子更是目中無人,他們豈肯遭受他派的制約!」 「江湖,永遠是江湖。如果左先生原意用武力說話,老道會與左先生商議,看看什麼才是所謂的武力!」沖虛道長眼中利芒一閃,口吐刀劍之音。 莫名的感覺襲上心頭,趙陽感覺渾身不舒服,似乎有一種悲哀的感覺。 什麼感覺? 趙陽細細回味,慢慢明白,原來是這樣的感覺:兔死狐悲! 當大家習慣用武力說話時,誰還顧忌所謂的道理和正義? 首創內家拳、強調以柔制剛、信奉清淨無為的武當派也赤裸裸地發出了武力威脅,那以普渡眾生為目標的少林寺會發出什麼威脅? 用霹靂手段,顯菩薩心腸? 趙陽打了個寒顫,渾身有些發冷。 武當上會晤沖虛老道,趙陽一行得到了少林、武當的默許,默許他們可以採用除武鬥外的任何手段來整合五嶽聯盟。 嵩山派領導的五嶽聯盟,有可能會對少林、武當既得利益構成威脅,可是,失去了嵩山派領導的五嶽聯盟,將永遠匍匐在兩派的腳下。 因為,野心勃勃的左冷禪、實力雄厚的嵩山派絕不會甘於失敗。整合後的五嶽聯盟即使能夠發揮合力,但持續的內訌也會降低他們的整體實力。 雖然,這樣會硝五嶽聯盟的實力,進而硝白道武林的實力,但整合後的五嶽聯盟更有利於少林和武當維護自身的地位,所以,他們樂觀其成,甚至還有意橫插一槓。 「志強老弟,你我想振興五嶽,實在是任重而道遠啊。」岳不群悠悠回首,感慨萬千。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六章【開門見山】 (下載小說到雲 軒 閣 www.yunxuange.com) 嵩山派的霸道趙陽領教過,以武力為威脅,亂衡山搗華山,無所不用其極。 武當派的霸道趙陽領教過,綿裡藏針,鋒寒綻露,於無為中爆發出冷峭的殺機。 嵩山派猖狂,但嵩山派並不盲目,到達武當山之前,嵩山派第七次襲擊的規模空前,大概左冷禪也明白,嵩山派的手雖然長,卻不能肆無忌憚地撈過界,這是最後一次機會。在陝西左冷禪可以無視陝西武林的存在,但在湖廣,左冷禪就不得不有所收斂。原本左冷禪有很大成功的機會,可惜武當山的風飄絮與熊貓橫空殺出,破壞了左冷禪的好事。 「岳師兄,振興五嶽固然重要,但如何鞏固發揚師門更加重要。」趙陽騎著一匹白馬,後面跟著林平之、嚴世蕃兩人,其他弟子或騎馬,或乘車,隨在後面。趙陽打探著沿途的風景,與岳不群隨意攀談: 「小弟算是明白了,一切都是虛的,唯有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才是真實的。左冷禪千里追殺我們,依靠的是嵩山派地力量;沖虛老道對我們呼三喝四,憑借的也是武當派百年的積澱。先為不可勝,後方能求勝,誠為至理名言啊。」 「志強打算如何做?」岳不群看著後面的車水馬龍的興盛景像有些羨慕,羨慕衡山派的發展之速。 「好好錘煉一下這些弟子,」趙陽語氣篤定,「至少也要使他們實力能再上幾個台階,使衡山派整體實力突飛猛進,縮短與嵩山派之間的差距。」 襄陽城內就有福威鏢局的分鏢局,眾人在離開武當山時,就通過驛站傳書要求鏢局安排人手過來迎接。衡山派與福威鏢局聯盟後,雙方發展一日千里,出師歷練的衡山派弟子在福威鏢局充當了鏢師、趟子手,甚至是馬伕的角色,使得福威鏢局實力暴漲,一躍成為江南第一鏢局。林震南對衡山派這些歷練弟子十分欣賞,盡心盡力為他們提供了施展才能的舞台,大部分歷練弟子向鏢局表態,出師後就正式加盟鏢局。 福威鏢局的加盟,使得衡山派也財大氣粗,對門下弟子更是慷慨,不僅免費供應食宿,優良者還有紅包可拿,使得衡山派急劇膨脹,招攬的弟子更是來自五湖四海、三山五嶽。為了控制規模,趙陽還特意提高了標準,但是仍然人潮湧動,紛至而來的四方才俊險些令衡山派的青山綠水換色。大批新生力量的湧入,使得衡山派具備了崛起的底蘊,雖然五年之內還不能發揮力量,但衡山派的雄起已經勢不可擋。 趙陽原本有些妄自菲薄,但直到他看到前來武當迎接自己的福威鏢局襄陽分局的大批人手時,才明白自己的錯誤,才明白為什麼沖虛老道強調五月聯盟不能亂,強調必須和平解決聯盟內部的爭端,原來是對衡山派已經心存顧忌了。 人不多,不過十六名衡山派弟子而已,但隨行卻攜帶了一百多名的鏢局人手,令趙陽懷疑,他們是不是把鏢局業務給暫停了?後來趙陽才知道,這只是分鏢局的機動人員而已,由於事起倉促,來不及調度,不過,帶隊的衡山派弟子向趙陽保證,沿途會不斷有人手加入,保證此行無憂。 趙陽狂汗,咱們這是去打群架啊? 不過,有了這麼多人的護衛,趙陽一行的安全就有了大力的保障,借助鏢局充足的車馬,一路輪換只用了十餘日就趕回了衡山派。 衡山城內變化極大,令岳不群有些目不暇接,令岳不群更為驚詫的則是衡山城內湧現了大批的武館,與衡山派搶弟子。 「志強,這麼多形形色色的武館,難道不影響衡山派的發展嗎?」岳不群皺起眉頭,「難道這些武館都是衡山派主辦的?」 「岳師兄法眼如炬,小弟佩服。」趙陽輕輕拍了一下岳不群的馬屁,「衡山派駐地太小,容不下那麼多的人員,更何況,弟子多了,也兼顧不來,難免影響他們實力的進展。這些武館分流一部分求學者,來投師的可以現在這些武館學習,奠定基礎,到一定階段後就可以挑選優良者上山習藝了。」 財大氣粗! 岳不群黯然地搖搖頭,不再言語。衡山派手筆之大,令岳不群心生無力之感,單憑華山派想趕上衡山派尚屬不可能,更遑論如日中天的嵩山派! 「岳師兄何須如此?」趙陽察覺到岳不群的低落,開口安慰,「華山派為對抗魔教危害武林付出了重大的犧牲,白道武林無不稱道,即使今日處在低谷,他日再起也是輕而易舉。如果岳師兄不嫌棄,自可在衡山派修養發展。」 岳不群淡淡一笑,對趙陽的邀請沒有作出回應,本書轉載文學網www..cN心中卻翻騰不已。 門派發展,固然要搶佔一些名山大川,但並不代表就要與世隔絕,搞什麼隱世潛修;相反,與世隔絕的門派往往是沒落最快的門派。地處險境,與世隔絕,就沒有人氣,沒有資源,還談何發展? 如果沒有少林派的金字招牌,他嵩山派怎麼可能超越華山派那麼多! 岳不群有些憤憤不平:往日想收弟子,還要他親自勞心勞力、四處奔波,可瞧瞧嵩山派,上門拜師的就絡繹不絕;看看衡山派,雖然後發,但也是興隆無比。長此以往,華山派怎麼和他們相比? 嵩山派,華山派沒法比,岳不群雖然不甘心,但也沒辦法,華山派境遇太淒慘了,先天不足,後天多難。 泰山派,華山派不能比,泰山派佔據著封禪的大義,有錢有勢,不過發展也是舉步維艱,披著官衣還想在武林中有所作為,難度太大。 可這衡山派異軍突起卻令岳不群有些難受:莫大遊戲紅塵,不理正事;方千駒浪跡天涯,難見蹤影;劉正風眷顧小家,怠於事務;而這個趙陽呢,一介商人…… 岳不群一番細數,異常鬱悶,為什麼我兢兢業業、勤勤懇懇、不辭勞苦,華山派怎麼還那麼艱難,如今更是面臨滅派的危機,而這衡山派一團亂麻卻又風風火火? 將岳不群一行四人安排到娛樂城的迎賓館住下,趙陽就去劉正風家商議。 「志強老弟,你真是威風啊!」劉正風有些感慨,「出門一趟,就使得我衡山派威震武林,怒劍之名更是威震宵小,為兄顏面有光,更是興奮不已。不過,你似乎還沒有去嵩山派啊,難道你不去了?」 「師兄不會開玩笑吧?」趙陽撇撇嘴,「嵩山派陰險狡詐,手段凶殘,我去嵩山派找死啊?連華山派的掌門他左冷禪想換就換,這麼霸道,我還去給他捧場?更別說他還對我一路追殺,如果不是小弟我拳頭夠硬,這一趟能不能回來還不好說呢。」 「那你打算怎麼辦?」劉正風正色詢問,「我衡山派如今雖然發展迅速,但還遠不能和嵩山派相比,一旦鬧翻,對我們不利。」 「暫時不會。」趙陽搖搖頭,「錦衣衛號召武林各派南下抗倭,嵩山派目前最重要的任務是如何調派人手,取得最大的成果。不過,對我們而言,目前最重要的任務是如何限制嵩山派的權限,避免他借助倭寇力量來硝我們。師兄,我已經和岳不群商議妥當,盡快召開聯盟大會,制定章程,限制盟至意妄為。」 「不錯。」劉正風大為贊同,「五嶽聯盟的確為我們各派發展提供了很好的環境,但是盟主的權限也太大了,根本就不受他派的約束;更為讓人難以接受的是,盟主通過比武選舉,而且還可以持續擔任,這不利於我們五嶽聯盟的發展。 左冷禪野心勃勃,不僅在各派安插奸細,而且還公然收留一些門派的叛逆,如果再不制約,下一步華山派的事情很有可能就會在我衡山派出現。志強能夠考慮到這些,為兄很是欣慰,看來我衡山派的前景就在志強身上了。」 「師兄。」趙陽神色凝重,「此次小弟還有一事需要師兄相助。」 劉正風愕然,端直了身體:「志強請講,凡有利於我衡山派的建議,為兄定然一力支持,即使掌門師兄不同意,為兄也會支持師弟意見。」 「好,」趙陽沉聲道,「師兄,我需要你支持,盡快接任衡山派掌門。」 「你——」 劉正風瞠目結舌,手指顫抖,指著趙陽,半晌說不出話來。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七章【賄選掌門】 「志強,你瘋了嗎?你要做衡山派掌門?」 劉正風探手在趙陽的額頭上觸摸,顯得有些不可思議,口中連連道:「志強,我不知道你這趟受了什麼刺激,竟然說起胡話來?大師兄雖然對你器重,但也不會容你如此胡鬧;雖然你是我衡山派百年一見的天才,可也不能如此的不識抬舉!做掌門,你昏了頭了你!」 劉正風有些口不擇言:「雖然我對莫大有意見,雖然我承認志強你有能力,有實力,但衡山派畢竟不是小家小戶,更不是華山派那樣的孤家寡人,我們上下千餘人口,你以為這掌門是那麼好當的?穩定壓倒一切,動不?」 「給你根雞毛你就做令箭,給你點陽光你就想燦爛!」劉正風激動不已,「想做掌門,十年之內都沒門!小打小鬧你在行,我們也任你折騰,可是事關衡山派百年氣運,我絕不會同意你現在接任掌門的!」 「師兄。」趙陽正色道,「我並無其他意思,如今武林局勢動盪,如同逆水行舟,不進則退。華山派前車之鑒,我們不可不慎啊!想來師兄也明白,對師弟我千里追殺的是哪路毛神,既然他們能夠如此喪心病狂,誰知他們會不會孤注一擲,搶在錦衣衛號令之前對我衡山派動手?要知道,衡山派可是有不少棄徒的,這些人可都窩在嵩山之上。」 「不行。」劉正風態度堅決,看來無絲毫退讓餘地,「志強,你現在是衡山派的主事,所缺的無非是一個名分而已,真的那麼重要嗎?現在衡山派大小事務你均可過問,衡山派的諸多事項也都是根據你的意見改進,這難道還不夠嗎?」 「不夠。」趙陽緩緩搖頭,「名不正則言不順,我趙陽也不是圖謀虛名之人,可是如今江湖亂了,以後的趨勢誰也難以預料,我們必須盡快準備。衡山派是我們立足的根本,只有衡山派愈加的興盛,我們才能有更大的影響力。 雖然我現在在衡山派是說一不二,但是,有許多方面我還不能做主。為了應付未來的危機,我需要在衡山派進行一系列的動作,而這些舉動可能見效很慢,甚至毫無成效。如果沒有不受干涉的權力,我很難將這些措施堅持下去。 想來師兄也發現,如今的衡山派已經今非昔比,再不改進,那我們很快就會面臨一道門檻,跨不過去,我們就仍是小門小派,跨過去,我們才有望與大派比肩而立。我感謝師兄以前對我的支持,更希望師兄能夠繼續支持我。」 「志強你的目標是哪裡?」 劉正風被趙陽的慷慨陳詞所震撼,半晌不能言語,良久方才悠悠問了一句:「你的最終目的是什麼,稱霸江湖?難道你竟然墮落到了這樣的地步?」 趙陽搖頭苦笑,稱霸江湖? 我瘋了我! 不過,趙陽苦笑,我的目標比稱霸江湖還要瘋狂,我要做一柄劍,一柄光耀千古的劍,一柄垂在萬里河山之上的雷霆之劍。 我要用我手中的劍,為這個民族騰飛掃除一切障礙! 貪官污吏,我來殺! 民族敗類,我來斬! 沽名釣譽,我來除! 大明天子,我來管! 我要用我手中的劍,來監督世間的一切! 我要用我手中的劍,來揮灑我心中的夢! 趙陽知道自己這些丫丫駭世驚俗,一旦洩露出去,那就是株連九族的罪名。只是,既然自己來到了這裡,那就要在青史之中留下深深的烙印,要讓這個蝴蝶的翅膀,在遙遠的天邊掀起滔天巨浪! 如此,方才不誤今生! 趙陽單手輕抬,客廳之內狂風大作,以趙陽單掌為中心刮向四方,所過之處,一片狼藉,堅硬的八仙桌上也被刮去了一層厚漆。 劉正風狂震不已:「志強,難道你竟然達到了大海浩蕩的境界?這怎麼可能,你入門才多久啊?老天也太不公平了啊!」 趙陽含笑不語,心頭卻將劉正風一陣狂罵:你丫的陪著老婆孩子逛街時,你有沒有想過我在幹嘛?有能耐你也去瀑布下練功試試?有能耐你也配上我這近百斤的重劍試試?你要能堅持這麼久,即使達不到這個境界也差不離了。 「難怪,難怪。」劉正風有些失神,喃喃自語,「你有如此境界,即使作為掌門也理所當然,不過,你的經驗不足,我很難相信你會將衡山派帶向更好的前景。如果你沒有能夠讓我信服的理由,那我還是不同意將掌門職位讓給你。」 只好出殺手鑭了! 趙陽恨恨道:「好,師兄,你等著,小弟讓你看看我的理由!」 不多時,趙陽氣沖沖闖了進來,口氣不善:「師兄,如果這理由依然不能讓你滿意,就別怪小弟用暴力來勸說你了啊。」 劉正風不屑地撇撇嘴:「什麼理由,你說吧,為兄還會怕你不成?」 趙陽探手入懷,取出一物向劉正風一亮:「五嶽劍派劍法,其中更有華山派與恆山派的遺失秘笈!」 劉正風眼睛一亮,迅即熄滅:「沒有相應的心法,很難發揮作用,這東武然不錯,但還不足以收買為兄。」 趙陽冷冷一哼,又拿出一物:「泰山派高級絕學……」 趙陽話未說完,劉正風從太師椅上彈射而出,直撲大門,兩手一翻,將大門轟然關閉,直如一隻特大型麻雀一般在大廳內飛舞,將一干窗戶統統緊閉,然後才喘著氣轉了回來,示意趙陽繼續。 趙陽張著嘴巴愣了一下,方才明白劉正風的用意,尷尬一笑,急於獻寶,自己竟然忘了封閉門戶,看來在心性上自己還是不夠成熟。 《五大夫劍法》、《泰山十八盤劍法》、《清罡正氣訣》,劉正風皺著眉頭盯著面前的這幾部泰山派的高級絕學,手中翻看著,面上卻有些遲疑不定:「師弟,你是從哪裡弄來的這些絕學?別告訴我這是泰山派的天門送給你的啊。」 「差不離,」趙陽見這些尚不足以讓劉正風心動,只好掏出了壓箱底的寶貝:「泰山派鎮派絕學《九玄真解》!」 匡啷! 劉正風腳下一軟,竟然跌倒在八仙桌上,有些虛弱地開口:「師弟,莫告訴我你打劫了泰山派的寶庫?憑你現在的實力,也難辦到,更何況那時呢?」 「師兄,這些秘笈能不能讓你開口幫我爭取掌門職位啊?」趙陽笑瞇瞇詢問。 「嗯……」劉正風兩隻眼睛瞪得老大,在《九玄真解》畫冊上貪婪攫取信息,對趙陽的問話沒有反應過來,良久才緩緩放下:「不愧是道家頂級絕學,泰山派福源不淺啊。」 趙陽沒有聽懂劉正風的意思,迷惑地看向劉正風。 「志強有所不知,」劉正風雙眼迷離,陷入了沉思,「《九玄真解》是龍虎山的絕學,後不知何故到了泰山派,成為泰山派的鎮派絕學,而龍虎山竟然也不追究,所以為兄才說泰山派福源不淺。」 「這樣的理由夠嗎?」趙陽趁熱打鐵。 「志強你到底要做什麼?」劉正風不解,「這些只能說明你對我衡山派功勞很大,但並不能成為你非要做掌門的理由啊。」 「師兄,」趙陽輕叩桌面,沉吟了一下,「師兄,既然如此,小弟就直言相告。如今江湖動盪,我衡山派的武學已經流失不少,特別是嵩山派,對我衡山劍法似乎瞭解甚深,這不可不防。小弟打算組成一個研習堂,專門對這些絕學進行研究整理,看能否完善我衡山派的武學,同時將這些絕技推陳出新,融會貫通,形成一種新武學,成為我衡山派的絕技。 單這些尚且不夠,我衡山派弟子雖多,但高手不夠。小弟有意挑選一批資質上架的弟子秘密培訓,用十年時間,用整理的秘笈做教材,為我衡山派培養出一大批絕頂高手。這樣的大動作,絕非我一個主事所能決定,唯有掌門方可,所以小弟才迫不及待要成為掌門。」 劉正風直愣愣看著趙陽,半晌不語。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八章【比武交流】 「師兄,」趙陽慷慨陳辭,言辭懇切,「我與岳不群達成一致意見,對五嶽聯盟進行改組,希望四派聯手,可以限制嵩山派的野心,也為我衡山派的發展爭取時間。改組五嶽聯盟,如果我以衡山派主事的身份,顯然不夠份量,其他三派擔心我並不能代表莫大師兄的意見,必然會橫生糾紛。 小弟自進入衡山派之後,一直得到三位師兄的關照,小弟感激不盡,原不該如此不知進退,但是,小弟確實是從我衡山派發展考慮,才希望現在能夠接任衡山派的掌門。十年高手養成,改組五嶽聯盟,這些事情事關重大,沒有最高的權威,小弟很難將這兩件事情推行下去?01dU.Net淥迪衷諍饃腳傻氖攣襉〉芩狄徊歡_s簹眙滮s簧媯陛r艿納矸菥筒還環□浚砭π幟芄豢悸恰!?br /> 劉正風神色變幻不定,半晌才低沉道:「志強,你是我和二師兄推薦入衡山派的,也是在我們兩人的一力支持下才走到今天,你對我衡山派的貢獻也是有目共睹,為兄也不是瞎子,為兄也認為你是掌門的最佳人選。」 劉正風猶豫了一下:「可是,你不覺得太快了嗎?莫大師兄雖然很少管理事務,但他擔任掌門已有二十餘年,門下弟子在門派中也擔任了不少的重要職務,尤其是楊青鳴師侄深得莫大師兄的青睞,雖然師弟你異軍突起,但衡山派還是有不少人將他視為衡山派未來的掌門人選。現在就讓你接任衡山派掌門,很容易引起內部的不穩,在左冷禪虎視眈眈的時刻,我們還是謹慎些為好。」 「師兄,時不我待啊!」趙陽有些焦急,「我們沒有那麼多時間來消磨啊!現在嵩山派已經對華山派下手,並對我和岳不群千里追殺,雖然沒有撕破臉,但也是一樣了。不盡快整合內部,一旦左冷禪借助抗倭的名號強行整頓五嶽聯盟,我們就會喪失大好時機的!」 劉正風在堂內緩緩踱步,內心翻滾不已,久久不能決定。 「師兄,當斷不斷,必受其害。」趙陽沉聲催促,「我衡山派現在發展迅速,已經引起了武當派的忌憚,嵩山派更不會坐視不管。小弟擔心,再延遲下去,很有可能就會造成重大損失的!」 「好!」劉正風下定決心,停下腳步,一字一頓:「既然這樣,志強,我立刻聯繫兩位師兄,爭取他們能夠在十五號返回,如果不能,我們就聯繫其他幾位長老,推舉志強你為衡山派掌門。」 「多謝師兄支持。」趙陽站起,向劉正風抱拳,「小弟定當為衡山派發展壯大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志強回去後,一方面要對莫大師兄的幾個弟子進行監控,避免他們到時出現意外,另一方面要大力的拉攏其他弟子,爭取最大的支持。」劉正風似乎煥發了青春,顯得神采奕奕,豪情萬丈,「我衡山派的盛衰在此一舉,希望志強你不要讓我們失望。」 趙陽轉身就要告辭,劉正風將他留住:「志強,要想擔任衡山派掌門,除了在威望方面的要求外,自身的實力也非常重要。至少,我是說至少,你也要能夠戰敗大師兄才行。」 趙陽自信一笑:「師兄,據我所知,大師兄的心法層次還沒有我高吧?」 「不,」劉正風搖搖頭,「志強,你內力的確在我衡山派是出類拔萃的,現在衡山派內力最強的非你莫屬。但是,內力強並不代表你實力就強。剛才志強出手的確令為兄震驚異常,但是你的內力過於發散,威力很強,但消耗的更多,高明的對手不會與你硬拚,只會游鬥來消耗你內力,也許你的內力堅持不到最後。 為兄不是你的對手,但這並不代表莫大師兄也不是你的對手。莫大師兄雖然心法層次沒有志強你的高,但大師兄的內力聚而不散,穿透性極強,以點破面傷害力更大,如果志強你不能將內力凝聚,對上大師兄未必有很大勝算。」 趙陽皺起眉頭:「那師兄可有教我?大師兄是怎麼修煉的?」 「盡快提升你的實力,力爭能夠達到圓滿的階段,最好可以突破到閃電縱橫的境界。」劉正風凝重道,「大師兄是由於突破無望,故而才用了十多年時間將內力錘煉,另闢蹊徑,模擬出閃電縱橫境界以點破面、穿透攻擊的內力特質。」 趙陽沉默不語,以點破面也就是重點攻擊、要害攻擊,如果真是這樣,那自己還有很大的缺陷需要彌補,看來自己有些天真了。 莫大如此,那左冷禪又豈會沒有殺手鑭? 東方不敗用繡花針做武器,不單單是繡花針輕靈,很有可能是繡花針更能達到以點破面的功效,所以東方不敗才能以一己之力對抗任我行、向問天與令狐沖三人的夾擊,還游刃有餘! 「志強也不用憂心過甚。」見趙陽沉吟不語,劉正風以為趙陽深受打擊,擔心他想不開,出言安慰,「雖然大師兄能夠模擬閃電縱橫境界的內力特質,但是他畢竟是超越了一個境界,也就是他更不能持久,只能偶爾爆發一兩次。只要志強你夠機靈,能夠避開大師兄的殺手鑭,也許他還耗不過你,他的內力還沒有你深厚呢。」 有了劉正風的支持,趙陽回到衡山派駐地,立刻聯繫上了謝衛群、劉則華、屠廣紹、趙鴻帆四位長老,將自己的想法告訴四人。這四人對誰做掌門並無意見,莫大是他們師兄,可趙陽也是他們師弟,相對而言,他們更看好趙陽:趙陽一到衡山派,衡山派就開始紅火,別的不提,每日的伙食就不是以前他們所能想像的,所以一個個拍著胸膛向趙陽保證,只要你說話,我們絕對不反對! 丫的! 趙陽當時就險些吐血,這四個老東西真不識抬舉,白讓他們好吃好喝這麼久了! 你們不反對? 趙陽氣哼哼拂袖出門:丫的,看來如果方千駒不支持我,我還依然沒戲啊! 林平之等人聽到趙陽的野心後,群情激昂: 師傅,你老人家放心,這件事情,就包在俺哥幾個身上了! 師傅,找小弟,俺們最在行,想當初俺們可都是街坊一霸,對收小弟、打地盤那是三根指頭捏餃子——信手拈來,輕而易舉。 師傅,你老人家就等著做老大的老大吧! 趙陽感到羞愧,想不到自己竟然要靠黑社會在衡山派起家,那也太淒慘了一點。 嚴世蕃舉手發言,他一直插不上話,只好引起趙陽的注意,來個個人總結:「師傅,幾位師兄個個都是人中龍鳳,這種找小弟對他們來說沒有絲毫的挑戰性,手到擒來、輕而易舉。不過,弟子還有一點盤算,目前莫大師伯的一些弟子掌握了派內的不少職位,師傅能不能想辦法將他們撤銷,同時用弟子幾個頂替?這樣可以硝莫大師伯一系的影響。」 趙陽眼睛一亮,這嚴世蕃真是人才! 「好,」趙陽在腦中盤旋了一下,「既然如此,那我們就舉辦一次衡山派內部武術交流大會,選拔出一批優秀弟子,擔任衡山派的重要崗位。你們個個都是能文能武,至不濟的也識得字寫得文,莫大師兄的幾個弟子還有幾個是文盲呢,這一趟,不管是比武還是斗文,將他們換下去,毫無疑問。」 「師傅,」趙宏泊有些遲疑,「難道還要比文?師傅,我可只會寫自己的名字啊,那什麼八股文弟子可是一竅不通的。」 趙宏泊現象還具有不小的普遍性,至少還有幾個人連連點頭,表示正是由於八股文不通,他們才轉行習武的。 「沒關係。」趙陽大包大攬,「是師傅出題考核,到時候師傅把答案也告訴你們不就可以了?」 卑鄙啊!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九章【評選十大】 有師如此,弟子也不例外。 趙陽這五個弟子不約而同地用無聲地語言來譴責趙陽的卑鄙,不過趙陽對他們擠眉弄眼的表情完全無視,因為這樣的事情很正常,高考有洩題的,研究生考試有洩題的,博士生考試也有洩題的,公務員考試更有洩題的,這又有什麼了? 笑話,肥水不流外人田,我幹嘛要胳膊肘往外拐! 震動! 自趙陽回山後,衡山派上下數千弟子就處在一種激情四射的情緒中,每一個弟子都是行色匆匆,或者四處攀談拉交情,或者苦練內功長技藝,大伙都忙得不可開交,衡山的風景之地很少再見到留戀於秀麗風景的文雅弟子了: 衡山派十大傑出青年評選賽事: 為加強衡山派弟子愛派、護派的炙翁意識,培養衡山派弟子團結向上、積極進取的精神風貌,特決定建立衡山派十大傑出青年評選機制,每五年舉辦一屆。 第一屆衡山派十大傑出青年評選活動面向衡山派所有的弟子,不限年齡,不限輩分,不管你是正式的衡山派弟子還是來進修的福威鏢局的人手,只要你現在在衡山,只要你有意,就可以報名參加。 報名資格是只要你能寫一百個不重複的漢字、能夠一劍斬斷碗口粗的木材,那你就可以報名參加,不用掏什麼報名費、參賽費什麼的。 評選具體流程: 一,武藝出眾,參賽弟子面對其他弟子挑戰,能夠堅持四十場不敗; 二,文采出眾,文采考試內容不考八股文,考核主要內容涉及天文地理、人文風情、世俗民情,由趙陽出試卷,一眾考核,成績必須優良; 三,德行出眾,經過一、二挑選獲勝的參賽弟子要能夠取得衡山派近半弟子的投票支持,只有這樣才能夠進入最後的比試。 四,由衡山派幾位長老組成的評審團決定衡山派十大傑出青年的最終名單。 衡山派十大傑出青年啊! 聽說,這五大優勝者會獲得衡山派的高級絕學,而且還會擔任衡山派的職位! 亂了,衡山派有些亂套了,呈現出一片熱火朝天的氣象。不過這之中也有一些不同的現象,因為報名資格就刷下去了一些人,報名之後的第一步要求,就又打消了相當一部分人的熱情,最終導致衡山派眾弟子之間產生了分化: 有的弟子感覺沒有希望,索性就組成了小團伙,催生出拉票的機構,專司為別人拉票; 有的弟子有些閒錢,乾脆就開辦了賭局,物色合適的人選,準備坐莊賭錢; 有的弟子則是埋頭練功,因為只有連勝四十場才有幾率成為人選。 連勝四十場,開玩笑,你以為你是高手啊! 有人開心,就有人生氣。 有人歡笑,就有人落淚。 楊青鳴幾個難兄難弟就有些忿忿不平,因為趙陽一手操辦的這個衡山十大傑出青年擺明就是要硝他們的影響! 衡山派有什麼崗位空缺? 沒有! 因為他們哥幾個基本就占完了! 不過,他們也沒辦法,論身份還是論影響,他們都不可能與趙陽相比,也唯有接受這樣的安排。 衡山派現在近七成的弟子都是在趙陽主持衡山派事務後進來的,而趙陽的一系列舉措大大提高了衡山派的福利水平,可以說,趙陽現在在衡山派真是一呼百應,地位除了莫大外,基本就沒人能夠動搖了! 楊青鳴等人有些哀怨: 師傅啊,你老人家怎麼還不回來啊,難道你老人家沒發現衡山派已經變天了嗎? 劉正風也有些哀怨: 兩位師兄啊,你們怎麼還不回來啊,難道你們沒聽到信息? 你們兩個好歹回來一個,小弟我也可以減輕一些負擔,志強這丫的要做掌門,你們同意不同意總要給我個話吧! 趙陽將謝衛群、劉則華、屠廣紹、趙鴻帆四個老不死的長老拉出來,讓他們負責報名事情,自己則開始閉關修煉,希望能夠盡快達到大海浩蕩境界的圓滿階段,力爭突破下一境界,這樣保命的機會也更大一些。 千年參王! 趙陽看著這段從泰山派遲百誠那裡搶來的千年參王,眼中閃現著興奮的光芒,雖然不知道有多大的成效,但是,單看這段人參上的紋理,就遠非自己平日所吃的那些所謂百年老參要強得多! 這段人參雖然只有大半個巴掌長,七八厘米長,可是竟然粗如手臂,用手掂量了一下,大約有十多斤重,令趙陽驚喜不已。將人參往桌面上一敲,噹啷作響,看來堅硬度是不用提的,這可怎麼吃啊? 用湯熬? 鬼知道要熬多久! 還是用內力試試吧。 趙陽調息運氣,澎湃的內息往手中湧出,一波又一波,不片刻趙陽就感覺手中的人參似乎開始變軟,就像軟糖一樣。密室內的空氣中出現了淡淡的清香,聞之令人精神亢奮。兩手用力,趙陽想將人參搓細,類似和面一般,看能否弄成棒棒糖的形狀。 好像不行? 趙陽有些失望,單掌立起,化作利刃般閃電劈下,將人參削下一厘米的厚度,類似麵包片一般。將人參片塞進口中,趙陽閉上嘴巴。 咬。 我咬! 我用力咬! 我繼續再咬! …… 頹然放棄,趙陽將參片吐出擦乾,放在手心,洩氣不語:丫的,怎麼這麼堅韌,就像橡膠一般,牙齒都累酸了,可這參片根本就咬不動。 雙掌合十,趙陽將參片合握在掌心,趙陽打算將這參片用內力烘熟。既然可以用內力將人參烘軟,烘熟當也不難。 密室內的清香愈加的濃厚,趙陽愈加興奮,內力更是不要命般地湧向掌心,騰騰的白氣從趙陽身上揮發出來,四處瀰漫。 烤參片味道如何,有沒有烤薯片好吃? 趙陽看著這巴掌大、薄薄一層的烤參片,食慾大增。 眼中閃現著好奇的光芒,趙陽咂吧了一下嘴唇,舌頭舔了舔了嘴唇,試探著輕輕咬掉一塊,還未來得及咀嚼,這一小塊參片就融化在口中,順著喉嚨流進腸胃,丹田之中瞬時騰起一股熱氣,滾燙難受,似乎不慎吞吃了一塊火炭般,讓人難以承受。 三口兩口,趙陽就將參片吞進腹中,丹田之內立刻鬧翻了天。 如同火上澆油般,趙陽感覺自己的內息似乎造反了,炎熱的氣息衝擊著體內的經脈,每一次衝擊都讓趙陽感受到鈍刀刮骨的疼痛。 似乎,趙陽似乎感覺到自己身處十二級颱風肆虐的大海之上,僅憑腳下的一頁扁舟卻妄圖衝浪,妄圖征服如山般高大洶湧的浪濤。 痛苦! 煎熬! 一波又一波的打擊,使得趙陽險些昏迷。 苦守丹田一片清明,趙陽不敢懈怠,全力運行衡山心法,吸收藥性,心頭則不住抱怨:自己還是過於冒險了,應該讓劉正風來給自己護法的! 自己還是過於莽撞了,應該先服用一半的! 看來,這不是一般的人參啊,有可能是千年的人參啊! 苦苦煎熬中,趙陽還有一絲的僥倖,這真是好東西啊! 調息了將近兩個時辰,趙陽才將這張參王片的藥性吸收乾淨,丹田之中氣息浩蕩如大海一般波濤洶湧,略加調氣,就可以調起龐大的真氣,那自己出手的威力定然倍增。 至少增加了兩倍的真氣! 走狗屎運了! 趙陽興奮欲狂,如果按年月算,至少增加了三十年的功力。 雖然趙陽切下的這塊沒有天門道長給遲百誠切下的多,但是,遲百誠由於昏迷,導致參王藥性流失了許多,而天門道長為了遲百誠的安危,忙於給他修補經脈,對那些流失的藥性也無能為力。 直到控制住遲百誠的內息後,天門道長才抽出手來吸收參王藥性,雖然所得極少,但也平增數年的功力。加上天門道長服下的一塊參餅,天門道長平增二十年功力,是以才將他兩個師叔打得滿地找牙。 細細品味,趙陽確定自己借助烤參片衝到了大海浩蕩的高級階段,雖然離圓滿期還有一定的距離,但只要能夠加強對內力運用,在半月之內達到如使臂指、心隨意動的圓滿階段毫無問題。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十章【閉關修劍】 (下載小說到雲 軒閣 www.yunxuange.com) 錦衣衛衡山所。 錦衣衛百戶張士德坐在一側恭敬地聆聽教誨。 廳內主位則端坐著一名面目陰厲的青年,腰掛一塊青色佩玉,服飾並不出奇,按品階計算也不過是百戶級別,但張士德在青年面前卻畢恭畢敬,不敢有絲毫的怠慢,有一說一,竹筒倒豆子,將趙陽的底細倒了一個乾乾淨淨。 「張百戶辛苦了,上峰對張百戶的成績非常的讚賞。」青年沉聲凝道,「希望張百戶能夠繼續努力,發揮錦衣衛的特長,將衡山派官場民事徹底掌控,絕不容許有意外發生。 這趙陽託言從海外歸國,但卻絕非賤民,其見博識廣更遠非賤民所能知曉?01dU.Net淙徽匝衾蠢s桴危s媕魧G芯叮p十奕魏尾環ㄇ閬穎}梢砸錹m醫躋攣勞囊牲竄O疵v瓶っ逶懶b耍z喲蠖暈淞值納諯B!?br /> 「多謝李大人指點,士德定當牢記李大人的教誨,勤勤懇懇為國效力。」張士德聽得青年對自己的誇獎,喜不自禁。 這青年名叫李子羽,師從一位奇人,一手催心掌在錦衣衛之中是赫赫有名?01dU.Net淙煥鈄佑鷸皇俏奘抵暗陌倩⑶sけ牆躋攣樂富郵孤剿紗筧說那仔牛拔譬K剿紗筧說男湃危r舜吻紫潞饃劍蝡Nt匝舳瓽?br /> 趙陽前次所獻的歐羅巴地圖,內容詳盡,遠超錦衣衛所掌握的信息。不過,由於倭寇犯海,一些歐羅巴的海盜也將觸角伸到了大明的海域,使得錦衣衛不得不考慮更為長遠的打算。 嘉靖帝年少,但卻甚有主見。 陸松不認為單憑從王的餘蔭就可以澤被後世,而且少年天子正處熱血的夢想期,陸家要想維持自己的帝王恩寵,就必須作出突出的貢獻:掃除東廠對錦衣衛的羈絆,擴大錦衣衛的權限,這只是陸松計劃的初步;陸松的第二步,就是想創造類似鄭和的千古業績,流芳千古。 錦衣衛職責初期是偵伺一切官員,後來為追捕建文帝、對戰韃子的需要,增添了搜索國內外敵情民生的任務。錦衣衛要想作出成績,就唯有在這方面有所貢獻才是正途。大明祖制是以文制武,雖然錦衣衛是特務機構,對維護大明的穩定、對外作戰中也作出了突出貢獻,但在文官集團眼中,錦衣衛是欺上瞞下、禍國殃民的敗類。 陸松想流芳千古,就唯有在對外方面作出貢獻才可! 歐羅巴地盤狹小,巴掌大的國家就可以稱王稱霸,令陸松不屑一顧,但歐羅巴火器之犀利,也讓掌握錦衣衛情報的陸松等人忌憚:一旦這些歐羅巴海盜用火器武裝起倭國的倭寇,那對大明的危害就絕不簡單了! 趙陽雖然身份不明,但只要趙陽不涉及謀逆,陸松就準備啟用他,利用趙陽所瞭解的信息,為錦衣衛建功立業打下基礎。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 雖然自鄭和下西洋後,大明錦衣衛的步伐已經踏上了歐羅巴,他們固定的思維也開始的瓦解,也明白大明並不是普天之下唯一的天子,但是,這更刺激了錦衣衛出人頭地、流芳千古的想法。 鄭和,一介宦官尚可顯赫一時,我錦衣衛堂堂男兒又為何不可? 錦衣衛監察百官並搜集情報,東廠監察錦衣衛,導致錦衣衛隨不乏熱血者,卻無法騰開手腳,直到劉謹倒台後,重獲帝寵的錦衣衛在陸松的指揮下,才有了將理想付諸現實的機會。可惜的是,歷代搜集的資料均被東廠搬走,陸松並無把握能夠收回,如今趙陽的出現,令陸松有山重水復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慨。 「將趙陽蹤跡告我,本官要暗訪趙陽。」李子羽端起茶杯,往嘴邊抿了一抿。 張士德識趣,躬身遵令,退了出去。 不對啊! 張士德行了兩步才想起,我該去哪裡?這李子羽住得可是我的宅院啊!我老婆她們還沒有搬出來啊! 算了,張士德沒有膽量讓李子羽換房間,只好灰溜溜地向幾個老婆賠罪,將她們接了出來,內院讓給了李子羽。 對於劍法,趙陽所知不多,而且由於趙陽是中途習武,雖然刻苦,但在劍法上想迅速長進,顯然不太可能。 相對於劍,趙陽更喜歡的是刀。 刀法講求的是一往無前,雖然簡單,但威力無窮。 衡山劍法機巧多變,對趙陽而言,並不合適。用玄鐵大劍施展機巧細膩的劍法,就好比讓張飛用丈八長矛做刺繡一般的蹩手蹩腳。 但如果以劍法聞名的衡山派冒出一個刀法掌門,那無疑是天大的笑話! 劍魔獨孤求敗一生無敵,但其劍法也經歷了三個階段: 第一階段,無名利劍,凌厲剛猛,無堅不摧,獨孤求敗靠絕妙的劍招與鋒利的寶劍爭雄於江湖,所向無不披靡。 第二階段,玄鐵重劍,重劍無鋒,大巧不工,大巧若拙,以拙勝巧,以不變應萬變。 第三階段,無鋒木劍,不滯於物,草木為劍,摘葉飛花,亦可殺人。 第一階段,獨孤求敗依靠絕妙的劍招無敵於江湖,其成熟之作當為「獨孤九劍」,三尺之劍,可破時間萬般兵器;第二階段,獨孤求敗則是大巧不工,大巧若拙,以不變應萬變,其成熟之作當為「玄鐵劍法」,也就是楊過成名立萬的絕技;第三階段,金大大沒有提,趙陽也難以猜度獨孤求敗的成熟之作是什麼劍法。 不管是獨孤求敗還是楊過,都是依靠雄厚的內力、神兵利器欺負對手。趙陽自信資質不如楊過,連楊過都沒有選擇獨孤求敗的「獨孤九劍」,而是選擇了「玄鐵劍法」,看來自己的劍路也只能向這個方面發展。 適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 衡山劍法威力不凡,但並不適合用重劍的趙陽! 一套三十六路回風落雁劍法,趙陽真正使用的不過十餘招,可趙陽就是憑借雄厚的內力,用這十餘招劍法縱橫南北;內力大成後,趙陽更是用這十餘招劍法在華山之巔創下了「怒劍」的威名,更是用這十餘招劍法連敗嵩山派千里追殺。 我到底適合什麼樣的劍路? 趙陽苦思三日,方才確定,適合自己的看來唯有「怒劍」一途了。 華山之巔,趙陽被憤怒沖昏了頭腦,不僅能夠直面實力強悍的施子柴,更是一舉突破了自己瓶頸,將施子柴駭得屁滾尿流,嚇破了膽! 被憤怒支配的趙陽面對日月神教的人海攻勢,以強破強,以剛破剛,血洗華山之巔! 被憤怒支配的趙陽面對嵩山派一波又一波的襲擊,大劍之下,不知斬殺了多少劍技遠強於他的對手! 「殺!」 趙陽暴喝,一股無形的聲波從他口中直射而出,撲擊在瀑布的激流上,似乎連那湍急的水流也為之一頓。 森寒的殺機瀰漫在山谷之內,四周的空氣似乎也被趙陽的殺氣所凝固,停滯不動。 腳下一頓,身形急轉,趙陽手中兩米多長的巨型大劍橫空舞起,揮出一波又一波的壓力向四周席捲,強大的氣聊處衝擊,捲起漫天的殘葉樹枝。偶爾幾片樹葉碰到了大劍,便立刻化為粉末。 遠望去,一團濃密的黑霧在山谷中迴旋,漫天的枝葉四處漂蕩,似乎龍捲風一般肆虐,所過之處一片混亂。 李子羽雙目緊縮,震驚不已:難道這就是趙陽的實力! 李子羽對趙陽還是比較的瞭解,張士德有關趙陽的調查極為詳盡,連他一日入幾次茅廁都有極為準確的推斷。李子羽知道趙陽很刻苦,很玩命,很浪費,但他實力也不至於增長如此迅速吧! 一手搭上了脈搏,李子羽開始計算趙陽的持久力,看趙陽如此揮霍自己的內力,能夠堅持多久! 一個時辰! 兩個時辰! 李子羽難以置信,這趙陽竟然堅持了兩個時辰才露出疲態,這怎麼可能! 李子羽作為錦衣衛的高層人員,對江湖中有名的高手瞭如指掌,其中一些錦衣衛時刻關注的高手的資料更是一月一更新,趙陽就是其中之一。 可這趙陽也太誇張了! 趙陽出訪三派,錦衣衛也通知各處進行監控,但信息難免有失,可即使這樣,也不該有如此巨大的變化才對。 華山之巔,趙陽爆發,就讓錦衣衛手忙腳亂了一番,最後推測是這廝突破了瓶頸,所以才能所向披靡。 那如今呢? 難道又突破了瓶頸? 除非這廝吃了什麼天材地寶! 李子羽眼中利芒閃現,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十一章【兄弟交情】 用兵之途,貴精不貴多,即使如韓信一般的無敵統帥,雖號稱用兵之法多多益善,卻依然訓練出數千的精銳之士,作為軍隊的骨幹,否則背水一戰時韓信沒有精銳之士穩住陣腳他何以大敗敵軍? 劍技之道,趙陽深信也是貴精不貴多,唯有將招式練之嫻熟、進而成為本能般的條件反射,方能在戰鬥中發揮最大的威力。 衡山劍法中最為厲害的無過於衡山五神劍: 「芙蓉劍法」奔如迅雷,以快破敵,整套劍法融會成一招「泉鳴芙蓉」,迅捷無匹; 「紫蓋劍法」似幻如夢,以境惑敵,整套劍法融會成一招「鶴翔紫蓋」,偷天換日; 「石廩劍法」防禦如山,無敵可侵,整套劍法融會成一招「石稟書聲」,不動如山; 「天柱劍法」無堅不摧,以膽破敵,整套劍法融會成一招「天柱雲氣」,所向披靡; 「祝融劍法」霸氣干天,以勢壓敵,整套劍法融會成一招「雁回祝融」,威力無敵。 更神奇的則在於這五套劍法可以結成五人劍陣,威力倍增,一旦陷入五神劍劍陣,任你是何等高手也會敗走麥城。即使用人海攻勢,也未必能夠攻破五人劍陣,當然,人數比例過於懸殊的情況不在考慮之列。 可惜的是,衡山五神劍要求甚為嚴格,一是需要對衡山派有重大貢獻,二是需要資質上佳。趙陽雖然貴為主事,也為衡山派作出了重大貢獻,卻依然不夠資格學習衡山五神劍,因為他資質不夠。 衡山派的武學寶庫到底在哪裡,趙陽不知道,他只知道開啟寶庫需要六把鑰匙,而且開啟的手法還各不相同。趙陽只希望自己接任掌門後,有機會觀摩一下衡山五神劍,即使不能學習,汲取一些經驗應該還是可以的。 趙陽單手柱劍撐地,有些氣喘。 這柄大劍不是玄鐵劍,也不是加料玄鐵劍,是用普通的百煉鋼打造的兵器,重量達到一百二十斤。兩柄玄鐵劍和玄鐵大斧都被趙陽丟給了鐵匠鋪,準備將這些玄鐵重新鑄造一批神兵利僕給林平之等人,增強衡山派的實力。 趙陽的內力強悍,在衡山派已是首屈一指,在五嶽聯盟也是無可匹敵,放諸於江湖也是罕有對手,雖然他的戰鬥力可能……不過趙陽的優勢就在於內力強悍,戰意瘋狂,而這兩點也就彌補了他在戰技上的薄弱。 你內力沒我高,血性沒我強,拚命沒我狠,你憑什麼還想要我命? 戰鬥力比我高的,一般都是絕世高手,他們會與我兩敗俱傷嗎? 戰鬥力沒我高的,那收拾他們還不是小菜一碟,我怕啥,憑他們還不配與我兩敗俱傷! 趙陽有些沾沾自喜:俺資質不強又咋地,俺一樣可以成為高手! 揮手,趙陽拭汗。 晶瑩的汗珠隨著趙陽的揮手輕輕灑落,映著日光,折射出七彩繽紛的景象。 大劍跳起,劍尖斜指前方,趙陽一臉凝重,直到此刻他才發現有人窺伺一旁! 是敵是友? 被嵩山派千里追殺,趙陽有些草木皆兵,擔心嵩山派會對他進行斬首行動。 「什麼人,出來!」 隨著趙陽的沉聲怒喝,李子羽緩緩從岩石後探出身來,輕拍手掌,口中讚道:「不愧是怒劍趙陽,一手雷霆怒劍果然威風凜凜,煞是好看。」 這丫的什麼意思? 趙陽腳步一退,立成丁字步,謹慎道:「閣下何人,不知找趙某人有何貴幹?」 李子羽雖然看起來人畜無害,但趙陽卻從對手身上嗅到了一種陰寒的氣息,來人絕非善類。自己練功之地,雖然並不隱秘,但也非風景之地,而且此人鬼鬼祟祟躲在一邊窺伺,定然是衝著自己來的。 嵩山派? 日月神教? 趙陽有些拿不定主意。 李子羽今趟是便裝過來,是以趙陽也認不出他錦衣衛的身份。 反手拔出寶劍,李子羽微微一笑:「趙陽先生技藝嫻熟,寶劍舞得真是水潑不進,就是不知道效果如何。在下習劍日久,見趙先生舞劍,不覺手癢,想領教一二,請趙先生不吝賜教。」 言語客氣,但李子羽卻沒有給趙陽選擇的餘地。 腳踩卵石,踏踏聲在寂靜的山谷中迴響,形成了一種壓力。 感受著李子羽陰寒的氣息,趙陽不敢怠慢,無名怒火陡然爆發,戰意高亢,眼前這陌生人似乎已經成了不共戴天的仇人一般,令趙陽無比痛恨。 丫的,沒事你找抽啊! 你沒見大爺我已經累了嗎,想撿大爺的便宜,那也要看你有沒有能耐! 如果生不出怒氣,趙陽發現就很難將戰意提升至最高,也很難大幅度提升自己的戰力。 李子羽凜然,料不到趙陽戰意竟然如此瘋狂,似乎與自己苦大仇深般! 李子羽相信,如果自己戰鬥時失手,這趙陽會毫不猶豫地砍下自己的腦袋。 他為何如此恨我? 李子羽已經沒有工夫再去思考,因為久經刑獄的李子羽從趙陽的眼中讀出了刻骨的仇恨和堅定的殺機。 這可不是開玩笑! 李子羽曾經親手擊斃數百名囚犯,對這樣的眼光早已習以為常、處置泰然,可誰料此時他也產生了一種內心的悸動,一種被毒蛇盯著了自己心臟的心悸感。 這不是人! 這是一頭已經喪失理智的猛獸! 李子羽來不及後悔,掌中寶劍化成一朵閃著殺機的梅花飛向趙陽。 先下手為強! 趙陽冷冷一笑,迎向李子羽電射而來的身影,大劍猛然直刺而出,帶起一股尖利的嘯聲! 不及反應,李子羽感覺似乎有一支利箭射向自己的胸口,隱隱感到一股針刺般的疼痛,腳下一頓,李子羽翻身避開,手腕一振,寶劍破空射向趙陽。 身隨寶劍,李子羽飛速撲向趙陽。 大劍一側,趙陽輕鬆格開了李子羽擲出的利劍,手腕一提,大劍斜向上擊,帶起一道烏影,劈向李子羽的身體。 劍未到,破空的劍風已鼓蕩得李子羽的衣襟向後翻飛。 李子羽暴喝一聲,雙掌瞬時變成青色,閃電般扣擊在趙陽的劍脊之上,接力彈起,凌空撲向趙陽,十指賁張,如同鷹爪一般籠罩在趙陽的上方,絲絲的破空銳風十分駭人。 呀! 趙陽怒喝一聲,腰向背後躬下,呈鐵板橋之勢,大劍瘋狂地回削李子羽。 不閃! 不避! 趙陽與李子羽爭搶戰鬥的先機! 李子羽作為錦衣衛的絕頂高手,一身搏鬥經驗遠比趙陽豐富,此時戰機稍縱即逝,一旦失去了先機,李子羽就再難佔據如此有利形勢。 腳尖冒險從外側踢向趙陽大劍的劍脊,李子羽借力盤旋,如同一隻螺旋飛舞的蝴蝶般,繞著趙陽盤旋,雙掌接連擊出,襲向趙陽前後左右。 趙陽斷然棄劍,拳掌齊出,與李子羽肉搏在一處。 山谷之中辟里啪啦爆響一片。 趙陽速度趕不上李子羽,但由於內力強悍,趙陽的抗擊打能力遠超李子羽。即使被李子羽避開,趙陽擦肩而過的掌風也會令李子羽皮膚火辣辣地疼痛。李子羽則感覺苦悶無比,催心掌向來無堅不摧,可是在趙陽身上已經拍了幾十掌了,這廝依然生龍虎猛,絲毫不現疲態,這丫的也太過分了吧! 兩人纏鬥了將近一個時辰,依然奈何不了對方,漸生罷手心思,不約而同,兩手四掌齊碰,借力後退,大眼瞪小眼一陣發呆,同時爆出大笑。 「哈哈,」趙陽顯得極為熱忱,朝李子羽遞出雙手,「不知閣下如何稱呼,身手如此了得,令趙陽佩服不已啊,希望咱們以後能多多親近。」 李子羽也是欽佩不已,原本以為趙陽只是運氣不錯而已,誰料這廝拳腳功夫也十分了得,抗擊打能力更是強悍,伸手握住趙陽手掌,同時也放聲大笑:「在下李子羽,這功夫一般,沒法和閣下相比啊。啊——」 李子羽面目一陣抽搐,失聲呼痛。 「丫的,讓你佔我的便宜!」趙陽惡狠狠地瞪著大眼,雙手持續用力,緊緊握住李子羽的兩手,「今天俺就讓你知道,從來只有我佔別人便宜,還沒人敢佔我便宜!不讓你嘗嘗厲害,你就不知道馬王爺是三隻眼!」 「老哥鬆鬆手啊!」李子羽雙手被趙陽握住,體內真氣更是被趙陽雄厚的內力所壓制,根本調動不起來,手腕感覺如同斷裂一般的疼痛,急紅了臉,「我是張士德介紹來的,咱們是兄弟啊,是兄弟啊!」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12章【劍指域外】 張士德介紹的? 趙陽恍然,鬆開手,猛力地在李子羽肩頭拍了幾巴掌,哈哈大笑:「原來兄弟你是士德的朋友啊,哈哈,那可真是大水沖破龍王廟,一家人不識得一家人了啊。兄弟你怎麼不早說,實在讓老哥我意外啊!」 「老哥我太開心了,太開心了!」 一手摟住李子羽的肩膀,令李子羽掙脫不開,另一隻手則不間斷地在李子羽肩膀拍打,趙陽存心讓這廝難以好過:你丫的,你就是張士德的兄弟又咋地?仗著你是錦衣衛,就像偷襲俺? 李子羽此時才領教趙陽的卑鄙和無恥,明知道自己是自己他人了,還斤斤計較於剛才的偷襲,看來不讓自己吃點苦頭,這趙陽是不會放手了。 「兄弟你叫什麼名字,我怎麼沒有聽士德老哥提過?看來老弟也是錦衣衛了,什麼官銜啊?」趙陽鬧了一陣就停下,不能玩得太過火,否則見到張士德就不好交代了。 「小弟李子羽,也是百戶,不過小弟直屬錦衣衛指揮使陸大人。」李子羽揉著疼楚的肩膀,「老哥,小弟這次來是……」 趙陽打斷李子羽的介紹,目露驚訝:「這麼說老弟你是高幹了?難怪,難怪,老弟你來這裡找我,想來定有要務,除了當官,什麼都可以商量!」 衡山派與五嶽聯盟是趙陽的根基所在,趙陽可不願意後院不穩,尤其是在他目前正要爭取衡山派掌門的重要關頭,豈可因小失大。 「不是做官。」李子羽苦笑,趙陽在華山派拒絕童絡正的事情他也聽聞,對趙陽的不識抬舉有些惱火,只是趙陽發展太快,沒等錦衣衛制定出章程,這廝已經用千里的殺戮名動江湖,被譽為江湖最具名望的超級高手,錦衣衛再想對付趙陽,就沒有那麼簡單了。 打蛇就要打七寸之處,爭取一擊必殺,否則徒留後患。嵩山派千里追殺不僅沒有幹掉趙陽一行,反而使得雙方的關係無法彌補,更成就了趙陽的威名,使錦衣衛曬笑不已:看來嵩山派也沒有多大的遠見,左冷禪也不過爾爾。 「老哥久處西洋,對蠻夷之地頗有研究,」李子羽正色道,「前次老哥所獻的地圖,令我們錦衣衛的信息更為完善,陸大人十分高興,也很看重老哥,所以才有意任命老哥為百戶,可惜,老哥卻拒絕了。」 趙陽輕輕一笑:「陸大人的抬舉,使我受寵若驚。不過老弟你也知道,我只是一介江湖人士,對於打打殺殺也許還有些能耐,對於國家大事,我可就抓瞎了。現在我是衡山派的主事,是武林中人,如果我能在武林之中混得風生水起,想來對錦衣衛的幫助更大。 陸大人高瞻遠矚,錦衣衛人才濟濟,也不缺我這樣的無名小卒。如果我加入錦衣衛,還真不適應老弟你們那種組織生活,與其我進去作為一個可有可無的打手,還不如留在外面,成為你們的耳目更好。」 組織生活? 打手? 李子羽被趙陽忽悠得迷迷糊糊,不過趙陽的大致意思他還能聽明白:「老哥說笑了。老哥現在名動江湖,可謂一方翹楚,讓老哥你加入錦衣衛,那可真是屈才了,所以童百戶將老哥意見上報後,陸大人就從善如流,不在打算招納老哥這樣的大才。更何況,像老哥這樣的大才進入錦衣衛,哪裡還有小弟們混得地方啊?」 「那老弟你此行為何?」趙陽疑惑起來,難道錦衣衛還有其他想法不成? 李子羽找了一塊乾淨石頭坐下,整理了一下凌亂的衣服,「老哥,是這樣的,我錦衣衛自先帝時被東廠打壓,處境艱難,今上登基後,陸大人意欲開創革新,所以正在籌劃大的舉措。我錦衣衛負責對內監察百官,對外收集情報,可是在對外方面,由於路途遙遠,加之語言、膚色不同,搜集情報困難,是以陸大人讓小弟來請教老哥,看海外還有什麼可以有建樹的地方?」 鄭和下西洋,揚國威與海外,青史留名,看來這錦衣衛也不甘寂寞了。 趙陽回想了一下,用劍尖在地上畫出一副世界地圖。李子羽好奇地看著趙陽畫出的地圖,沉思了一下開口:「老哥所畫的可是地圖?」 李子羽反應如此快捷,令趙陽大為欣賞:「不錯,這就是世界地圖。」 「可是,」李子羽遲疑了一下,「這幅地圖小弟怎麼看不懂啊?老哥能否指點小弟一二?」 你能看懂才怪了! 趙陽想了想:「老弟稍待,待為兄我完善一下。」 一劍斬下一塊石頭,趙陽將石塊硬生生用手掌打磨成球狀,看的李子羽目瞪口呆:「老哥,你內力也太強悍了啊,你衡山派不是劍法門派嗎,怎麼你拳腳功夫也這麼牛啊!」 「一法通,萬法皆通。」 趙陽用食指做筆,在石球上運筆如飛,隨著唰唰的石粉落地,一副世界地圖大致輪廓圖形就在石球上出現。 雖不能說是世界上第一個地球儀,但趙陽相信,這樣的地球儀也是很前衛的。 在地球儀上標注出大致的國家名稱、疆域界線,趙陽將李子羽拉過來,開始講解。 李子羽的眼光十分敏銳,雖然趙陽畫的比較簡陋,但是他第一時間將重點放到了南極洲、北極洲、大洋洲、美洲這些並無國家分佈的地方:「老哥,這裡是不是還沒有什麼國家啊?」 「不錯,」趙陽點點頭,「這裡是南極洲,終年被積雪覆蓋,萬物不長,不適合人類居住;這裡是北極洲,也不適合人類生長;這塊陸地地處海洋之內,是大洋洲,裡面土地肥沃、礦產豐富,特別是金礦極多,只是由於地處大海之中,很難達到,所以現在上面沒有什麼人;這裡是美洲,也是由於海洋的間隔緣故,沒有人煙,可是這美洲的土地更加肥沃,金礦、銀礦更多。」 真實情況如何,趙陽也不知曉,不過他是盡量誇張,希望錦衣衛能夠開疆拓土,讓大洋洲與美洲之上最早出現中國人。因為由於小冰河期的緣故,明朝災荒一直持續了數百年,大規模的農民起義從不間斷。如果可以分流一部分人出去拓荒,想來就不會出現明亡的悲劇。 「我大明在哪裡,可是這裡?」李子羽找了半天,有些不太確定,指著一個地方問趙陽。 李子羽所指的地方正是大鳴處的方位,趙陽心中一動,將大明的疆域有意識縮小,添了幾筆,才回答:「喏,這就是我大明現在的疆域,並不在世界的中央,怎麼,失望了?」 李子羽搖搖頭:「我早知道了,沒啥可失望的。不過,我大明的疆域也太少了吧,怎麼會呢?我記得努爾干都司好像還在北方,可在你這個地圖上面,卻被大大的削減了,怎麼回事?」 趙陽狂汗:我怎麼知道,我又不是地理學家,大明疆域到底有多大,我根本就不知道啊! 衡山山麓,一個隱秘的谷地。 一名青衣少女宛如蝴蝶一般的輕盈,在花叢中飛舞,腳不沾地,掠向一棟小樓。 「慧兒,回來了,這次又看到了什麼啊?」 小樓之內,響起蒼老的聲音。 「爺爺,我又見到他了,他的功夫好厲害啊,不過,」青衣少女一邊說著一邊推開了竹門,眉頭輕蹙,話語遲疑下來,不知該如何描述。 「不過什麼啊?」一名髮鬚皆白的老翁身著布衫,從竹樓上踱下,溺愛地看著少女,「怎麼了,見到他你還不開心?」 「爺爺,我不知道該怎樣形容。」少女面色白皙,一臉愁容,「好像,好像他現在怨氣沖天一般,渾身上下煞氣很重,他這樣下去會不會出事啊?」 「小丫頭不知羞!」老翁溺愛地撫摸著少女的頭頂,「你不是想他嗎,怎麼見到他還詛咒他啊?不過話又說回來,慧兒,你自幼就被我抱回來,根本就沒有見過外人,為何會對他如此牽掛?」 「爺爺,」少女扯著老翁的衣袖撒嬌,「爺爺,我怎麼知道,我只是看到他似乎看到了親人一般,忍不住想陪他在一起,可是人家好怕啊,怕他不同意。」 「笑話!」老翁怒氣勃發,「慧兒這麼漂亮,這麼可愛,他要是敢不喜歡你,我打斷他的腿!而且,他不是讓那麼多人來找你嗎,他怎麼會不喜歡你,難道他又找了新歡?太可惡了!」 「不是,」慧兒搖了搖頭,似乎有些疑惑,「我發現他似乎是認錯人了,他好像把我認成他的妻子了,難道他已經有了妻子了,那他妻子到哪裡了,他們怎麼分手了,這是怎麼回事啊?」 老翁頭疼欲裂,身形一閃,就竄上二樓,每到慧兒自語時,就是他苦難日子的開始。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13章【風波漸起】 大明疆域到底有多大,趙陽心中沒譜,不過,這李子羽也未必清楚,他就可以隨便說說,最後錦衣衛如何行事他也決定不了。 「如果陸大人想有所作為,」趙陽指點著地球儀信口開河,「我建議,最好派船出海,將目標定在大洋洲,那裡目前還沒有人煙,但礦產資源十分豐富,而且奇珍異獸甚多,像兩條腿的鳥兒,雖然不能飛,但飛奔的速度卻不亞於戰馬。探索大洋洲不需要什麼花費,只要有大船和水手,就可以找到大洋洲。」 趙陽有些遺憾,咂了一下嘴唇:「可惜,自三寶大人下西洋以後,所有的水文資料和艦船資料聽說都被焚燬了,否則這樣的功勞還不是手到擒來? 眼下我大明土地稀少,大都被皇莊以及高官佔據,真正在農夫手中的很少,許多地方聽說農夫一年到頭所得根本難以餬口。如果可以將這大批無地的農夫遷移到大洋洲,雖然那裡沙漠比較多,但可耕地也不在少數,至少可以緩解我大明地少人多的困境。」 李子羽聞言輕笑兩聲,並不回答,只是繞著地球儀觀看,指著一處詢問趙陽:「這是哪裡?看這裡離美洲甚近,如果從這裡渡海不就可以到達美洲了嗎?你說美洲土地肥沃,礦產更多,那為何不去美洲?」 美洲? 趙陽心頭一愣,與其跨越浩瀚的海洋,那還真不如直接跨越白令海峽到達美洲呢!至少美洲的氣候要比大洋洲好些! 「美洲是不錯,但我們有那麼多的海船嗎?我們有經驗豐富的水手嗎?我們有能夠抗擊海浪的艦船嗎?」趙陽也有些心動,如果真可以如此,開拓美洲,必然要建立港口,以及港口的基礎設施,那緊隨而來的就是遷移漢人出關,建立鄉鎮乃至城市。 隨著大批漢人湧進東北,那所謂的女真根本就發展不起來的,用不了幾年,當數百萬、乃至數千萬的漢人在那裡扎根,所謂的韃子也會被徹底的同化,掃除了後患的大明將亙古永存,雄踞亞洲與美洲,被兩面夾擊的歐洲大陸,再也沒有資格問鼎全球的霸權。 「這倒不是問題。」李子羽眼睛放光,顯然也被他自己所描繪的圖景所吸引,「鄭和公公當時搜集的資料仍在,並未被焚燬。當時拓海,耗資太大,同時東廠的權限也急劇膨脹,為了不使東廠坐大,劉大夏才藏起了鄭和公公的資料,詭稱被焚燬。 鄭和公公數下西洋,耗費國力甚巨,千辛萬苦搜集來的資料豈會被焚燬?給他劉大夏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這樣做。」 「你怎麼知道?」趙陽有些奇怪,「錦衣衛似乎與文官也不合吧?」 「當時為了抵擋東廠的壓力,我們錦衣衛與文官聯手,所以這些事情錦衣衛的秘密檔案裡面有記載。」李子羽滿不在乎,「如果不是由我們錦衣衛出手,單憑那些文官,他們怎麼可能找到東廠那些宦官的罪證?怎麼可能打壓東廠的囂張氣焰?」 原來是這樣啊! 趙陽略有所悟,如果鄭和搜集的資料全部被焚燬,那錦衣衛何以搜集海外的情報?看來,所謂的歷史也不能全信,這之間的誤差太大了。 「石球太沉重了,」李子羽抱住地球儀掂量了一下,「不適合運送。老哥,你能不能再辛苦一下,將這些地圖畫下來,我呢找幾個手藝精湛的工匠,製作一個瓷器模樣的,看起來也漂亮一些。」 「行啊,不過我畫不好,你最好還是找一個畫師過來,讓他來畫。」趙陽無所謂,怎麼弄是你們的事情,我的事情就是出出主意而已。 「難道我們站立的大地是一個大球?」 李子羽端詳了一下地球儀上的圖案,又看了看趙陽畫在地上的地圖,若有所思,開口詢問。 「聰明!」趙陽越發欣賞李子羽的機靈,「不錯,我們所站立的大地就是球形,稱之為地球。準確講,我們生活在這個地球上,地球就是我們的家園。」 「老哥真實博聞廣識。」李子羽衷心讚歎,「以後有勞老哥的地方還有很多,希望老哥不要見怪。」 「老弟見外了。」趙陽此刻對錦衣衛倒也有一些敬佩,雖然是特務機構,但竟然也不局限與對內的監控,反而想將手掌伸到海外,不管他們動機如何,最終的效果卻與大局有利,與大明更為有利。 「老弟是陸大人的心腹,」趙陽想詢問一些事情,「想來對一些事情瞭解更多,我有一些事情想請老弟指點。」 李子羽用心默記地球儀上的信息,頭也不回:「老哥但講無妨。」 「既然錦衣衛對內對外都有情報機構,那對倭寇想來也瞭解不少,為何倭寇到現在還未清剿?」 「倭寇,只是一夥海盜而已,起初並不為患,」李子羽嚴肅起來,「只是後來江南一些富商、官吏,包括一些太監為了各自的私利,開始支持倭寇,倭寇才迅速的坐大,危害到沿海的安全。 擊退倭寇容易,但困難的是如何剿滅倭寇。如果不清除這些漢奸、內鬼,就很難清除這些倭寇。此次我們對東廠下手,一方面是硝東廠的權勢,另一方面就是為南下抗倭做準備。 老哥可能不知道,抗倭還是陸大人提出的,要借助這次抗倭,給我錦衣衛樹立正面的形象。往日我錦衣衛作為天子的耳目,經過文官們的惡意污蔑宣傳,聲譽一向不佳,如不加以改變,錦衣衛就很難吸收江湖高手,也很難得到壯大。老哥幾人拒絕加入我錦衣衛,雖然陸大人很生氣,但也沒有懲治你們的意思,就是因為我錦衣衛目前名氣太壞,所以招納不了你們也在情理之中。」 山谷之中,青竹蒼翠,風聲如濤。 布衫老翁,手持一根魚竿,正端坐在池塘邊垂釣,一旁的魚簍內空無一物。 青衣少女慧兒掂著腳跟,悄悄溜出房間,看了看垂釣的老翁,吐吐舌頭,就要從一側穿過。 「慧兒,做什麼呢?」 老翁頭也不回,手腕一振,魚線倒飛而出,鉤住了慧兒的衣襟,老翁笑罵:「死丫頭,別亂跑了,這幾日衡山派附近各色人等雲集,熱鬧異常,你還是別過去湊熱鬧了?01dU.Net淥的闈□j芎茫}贍忝揮薪zP椋音罊i蝗似@耍汍鶵戴琩抻撖犮扇葦O俊?br /> 「爺爺,」慧兒取下魚線,跺腳生氣:「我不過出去看看而已,能出什麼事情啊?再說了,爺爺教給慧兒的功夫,慧兒可沒一門拉下的,慧兒怕什麼啊!」 「瞎說!」老翁氣恨恨一拍大腿,「你還好意思,除了輕身功夫你還過得去之外,其他的哪一門你沒有拉下?」 「爺爺,」慧兒扯住老翁的鬍鬚,「你的哪些功夫太苦、太累,人家一個女孩子,原本也不需要打打殺殺的,你說是不是?只要輕功練好了,別人打不住我,追不上我,不就可以了?」 老翁苦笑:「慧兒,爺爺不是不讓你出去,可是這幾天衡山派似乎在搞什麼活動,人太多了,你去容易被發現。一旦這個地方被外人得知,我們就別想過安靜生活了。如果你真想見你情郎,爺爺就去把他抓來,讓你好好見見,如何?」 「爺爺,你!」慧兒被老翁一句話嗆了個半死,狠狠跺腳,羞答答地轉回了房間。 將魚竿拋到一邊,老翁抬起頭來,沉吟了片刻,下定決心,閃身掠出了山谷。 衡山派自趙陽主事後,得到了大力發展,衡山弟子目前有一千多人,其中有一百多人是趙陽之前就已拜師在衡山派的,剩下的則是衡山派擴招之後才進來的,這些新進之人都經過了選拔,資質不錯,雖然現在實力差,但給他們足夠的時間,都足以成為江湖有數的高手;衡山弟子之外,就是福威鏢局來衡山派進修的人員,這些人員也有五百多人,兩相合計,衡山派常駐弟子就不下兩千人,可以稱得上是江湖大派了。 除此之外,在衡山城,還有十八家武館,都是衡山派出師弟子開辦的,目的就是為衡山派培養新鮮血液?01dU.Net淙揮行├嗄瓴趴」緩饃腳傻難「嗡□攏s鬗熅p故遣淮恚|陀燒廡┤涔萁郵眨{轀鞦n竟ε嘌擔s揭歡u憒魏螅揚翉瘛祼掘}裳陸?br /> 衡山派如今的規模,雖然還趕不上少林、武當這樣的數百年大派,但在五嶽聯盟內部,其上升勢頭卻已經壓過了嵩山派。趙陽則由於經歷了數次的風浪,未曾一敗,名聲顯赫,江湖威望更是高漲,已直逼左冷禪、岳不群、莫大等門派的掌門之尊。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人出於眾,言必非之! 改組五嶽聯盟! 南下抗倭大舉! 此刻的趙陽,已經處在了風浪之上。 烏雲壓城,天地變色。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14章【美女殺手】 (下載小說到雲 軒閣 www。yunxuange。C om) 衡山派。 趙陽產業在衡山城內,向來主要在衡山城內處理事務,不過衡山派駐地趙陽也有一所院落,作為臨時歇腳之處。 衡山派擴招後,男女弟子比例得到了部分緩解,不似以前那般諾大的衡山派只有寥寥幾名女弟子?01dU.Net孀排渭蜀硌齠啵x饃腳梢蠶嚶i郝蛄瞬簧偌沂狼灝椎吶泭Au迅喳u├渭蜀眳R粘I羉咡員疚蘀缽銵鴢憸|隤v沾筧□蛘叩っ喚細叩暮饃腳篩吒勺鱍訣摺?br /> 青春靚麗的女孩給衡山派增添了不少的風景,也使得衡山派多了幾分活力,多了一些傷風敗俗的惡語。 對此,趙陽視而不見,相反還推波助流。 一個青春秀麗的丫鬟總要勝過一個男童,趙陽這樣做也是為了避免衡山派出現不良的趨向,趙陽還特意要求衡山派不得啟用男童做服務員。 趙陽並不經常待在衡山派過夜,畢竟這裡離家甚近,不過今日事出意外,衡山派由於評選問題鬧出了不少事端,一一解決後,趙陽也累得不行,感覺練功也沒有這樣讓人疲憊,只好留在衡山派休息。 「主事先生,可否需要添加熱水?」 伴著輕輕的叩門聲,一個清脆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趙陽討厭別人稱他為老爺,所以衡山派弟子一律稱他為先生。 服侍趙陽的丫鬟名叫涵月,剛剛抽調過來服侍趙陽,年約二八,俏麗異常,而且還知書達理,看情形當是大家閨秀,不知何故卻成了衡山派買下的丫鬟。具體是怎麼回事,趙陽也沒有過問,在大明買賣奴婢是合法的。 水溫尚可,但趙陽不想多待,邊沐浴邊揚聲回答:「不用了,熱水已經夠用。」 「主事先生,」涵月柔聲柔氣,「衣服已經補好就放在外室,請主事先生取用,奴婢先行退下。」 聽著碎碎的腳步聲遠去,趙陽迅速抹了幾把,擦乾身上的水珠,裹著毛巾,走到外室,幾件換洗的衣服正擺放在一邊。 對這涵月,趙陽頗為頭疼,初次這小妮子竟然不知深淺,要給趙陽按摩,被趙陽一陣痛罵給攆了出去。這麼俏麗的小丫頭站在前面,說不動心也是不太可能,趙陽也沒有那麼的清高,否則也不會開辦一條龍的娛樂行業了。 只是…… 趙陽心頭疑惑,疑惑自己那次碰到的到底是不是自己老婆。如果老婆在,自己還敢拈花惹草,那真是老壽星吃砒霜,活得不耐煩了! 況且,趙陽此刻是衡山派的主事,更是未來的掌門,如果在這期間發生了什麼風流韻事,那有他受得了! 忍忍吧,趙陽決心此間事了,再尋找一次,如果找不到,就死了這條心,早點找個媳婦解決下個人的生活問題。 其實這個涵月還是挺不錯的,雖然身份低賤,但奴婢並不是終身的,衡山派也不過是買了她十年而已,趙陽腦海中翻出這麼一個念頭,這麼溫柔、體貼,雖然年紀小了點,但性格很好,臉蛋也不錯,身材也誘人,也是可以考慮考慮的。 嘶—— 趙陽歪了歪嘴角,感覺臀部被什麼東西刺了一下,伸手摸了摸,竟然扯出一根針來! 丫的,這丫頭,毛手毛腳的,這麼長的針也沒取下! 調息,體內並無異狀。 趙陽已經有些草木皆兵了,針尖大的小事都會引起他的劇烈反彈,這衣服上冒出的銀針,也讓他往最壞的地方想。 趙陽有些後怕,幸好這針沒有留在前面,否則那小弟弟就要倒霉了。 碎步聲從遠處傳來,趙陽一怔,皺起了眉頭,往日並未察覺,可能是由於功力不濟的緣故,也有可能是自己很少留在衡山派的緣故,竟然沒有發現服侍自己的侍女也有一身的不錯的輕身功夫! 涵月端著茶水進來,趙陽打量著她的身手,若有所思:「涵月你是何時進入衡山派的,拜在誰的門下,一身功夫不錯啊。」 涵月皺起眉頭,茶杯中的熱水不慎濺上手腕,含笑道:「主事先生說笑了,涵月哪裡懂什麼功夫啊,不過是看派內師兄弟們比劃,涵月覺得好奇,就比劃了兩下而已。」 涵月將茶杯端到趙陽面前,眼中閃過一絲的亮光,顯得更為的迷人,柔聲道:「主事先生請用茶。」 「先放那裡吧。」趙陽輕聲交代,準備想些事情,「我不用你服侍了,你去歇息吧。」 將茶水放在趙陽的面前,涵月輕輕一低頭,輕輕退下。 「等一下,」趙陽想起一事,將手中銀針一閃,「下次留神,別再把這東西落在我衣服上面了。」 涵月臉色有些蒼白,眼神遊離不定,似乎有些害怕:「主事先生息怒,涵月不是有意的,涵月下次再也不敢了。」 「知道。」趙陽擺擺手,「我沒怪你,下次小心些。」 涵月臉色稍緩,猶豫了一下,似乎想取回銀針,見趙陽沒有打算給她,就輕輕退下。 望著涵月的背影,趙陽沉吟不定。 茶很香,似乎是上等的碧螺春。 趙陽輕啜一口,覺得齒間留香,在腹內迴旋一圈,更是一萬八千個毛孔舒張開來,舒坦無比。 果然是上等的好茶! 錦衣衛雄心勃勃,倒真令趙陽刮目相看,只是如今大明有些危機四伏,一夥小小的倭寇都可能縱橫於江南,還想開疆拓土於海外,未免也有些自大了吧? 整合武林,南下滅倭,有利於國家黎民,趙陽定當參與,但要想取得成效,沒有三五載很難。這之後還要整修艦船,培養有技術的水手之類水上人材,沒有幾年很難辦到?01dU.Net淙徽匝舨恢T來竺韉惱敦搋穩As嬽n餚〉貿尚⑶q埬蟔E攣濫芄喚籇替n呶q質摫I衩U摹?br /> 難道,難道陸松是打算給他兒子陸炳鋪路? 五嶽劍派遺失的劍技,雖然由於內力心法的不通可能威力大減,但依然是一份重禮。趙陽沉思,要不要送給陸炳? 聽說張士德已經將這件事告知上峰,看來不送也是不成的。 嗯! 趙陽喉嚨之中擠出一聲悶哼,胸腹之間如同被刀割過一般的絞疼。 怎麼回事,難道自己吃壞肚子了? 趙陽倉皇停止了調息,冷汗津津。 銀針沒有問題,剛才調息並無異狀。 茶水也沒有問題,趙陽自信憑他現在的功力,還不可能發現什麼毒物而一無所覺。 那是什麼的問題? 凌厲的目光一閃而過,趙陽痛苦地悶哼一聲,大汗淋漓。 「主事先生,您怎麼了?」 涵月聽到趙陽的悶哼聲,闖進門來,一臉惶恐,俏臉煞白。 「出去!」 趙陽額頭豆大的汗珠滾滾而下,極為痛苦,手指顫抖著點向門外:「將門關上,沒有我的許可,誰也不許進來!」 涵月返身將房門關上,靜靜立在趙陽面前,一言不發。 「你為何不出去?」 「明白了,原來是你下的毒藥。」 「你怎麼下的毒藥?」 趙陽臉色灰白,霎那間明白了事情真相:「告訴我,死也要死的明白。」 涵月終於確定趙陽中招,一絲笑容浮現在俏臉上:「銀針有毒,但不會發作;碧螺春有毒,也不會發作;兩種毒混合在一起,仍然不會發作;唯有在你調息時,它們才會一併發作。這是混合毒,主事先生,滋味如何?」 「你是嵩山派還是魔教的?」趙陽一手支著桌面,維持著顫顫微微的身體。 「不,我是殺手,只是憑令行事。」涵月笑容不變,「上峰的命令就是請主事先生休息,可惜主事先生家中竟然不收侍女,無奈我只好投到衡山派尋覓機會。正面交鋒我也許不是主事先生的對手,但現在,主事先生似乎有些不妥噢。」 「賤人!」趙陽怒聲喝叱,聲音有些嘶啞,「縱使我身受劇毒,也非你所能侮辱!」 「兩毒混合,中者無救。」涵月抖手取出兩柄匕首,單薄的鋒刃在燭光的映照下閃現暗青色,看其形狀塗抹了劇毒無疑。 「主事先生不用考慮救兵,因為今夜衡山處處煙火,沒有人會顧及這裡的。」 涵月腳下踩著奇異的步伐,圍著趙陽緩緩旋轉。即使趙陽已經中毒,但身為殺手,敏銳的觸覺告訴她趙陽並沒有喪失最後一搏的力量。 今夜衡山處處煙火! 隨著衡山派駐地左側火起,呼吸之間,就迅速蔓延到了十多處,烈焰騰騰,照亮了衡山山麓。 已經安歇的衡山派弟子在警鐘的號令下,衣不遮體奔出宿舍,根據警鐘指示的信息,迅速奔向各自的區域進行滅火。 趙陽主事衡山派後,對訊號也做了調整,諾大的一個門派如果沒有完善的通訊渠道,很容易造成混亂,尤其是夜間。趙陽將衡山派分為五個區,每個區都有不通的訊號,每一區優先考慮本區事務,爾後在根據警鐘訊號進行調度。 雖然混亂,但依然有條不紊。 「是個人材。」布衫老翁隱身在衡山派大殿上方,看著駐地內四處奔波救火的衡山派弟子有些欣賞衡山派的管理層。 四方起火,但衡山派調度快捷,已經有幾處的火源被撲滅。 駐地混亂,但防禦力量未減,幾支由衡山派高手組成的小隊在駐地上巡邏。 今夜多事無戰事。 老翁正要回去,眼角撇到了幾條黑影撲向一個院落,心頭一怔,隨後追了上去。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15章【險死還生】 「你叫什麼名字,你屬於哪方勢力?」 趙陽左手按著桌面保持平衡,右拳緊握,一臉厲色,渾身顫抖,顯然體內的劇痛令他難以承受。 「小女子季若涵,煙雨樓下屬金牌殺手,希望主事先生到了地府莫要忘了報上小女子的名號啊。」 季若涵手中雙匕閃現著令人心悸的青光,一雙秀目則透漏出玩味的神情,圍繞著趙陽緩緩盤旋,似乎貓戲老鼠一般,靜待趙陽耗乾最後一絲精力。 「煙雨樓?」趙陽恨恨出聲,「今日之後,煙雨樓將不復存在!」 煙雨樓趙陽沒有聽說過,應該是初出道的機構吧。趙陽心中不屑,別說你是剛出道,即使你有百年歷史,只要俺與錦衣衛聯手,難道還怕你一個殺手組織不成? 「咯咯咯。」季若涵一陣嬌笑,「主事先生還是先渡過今夜的難關再說吧!如果不是閣下功力過於高深,小女子何須用此手段?不過,咯咯,今日閣下即使有搏虎屠龍之力也難耐小女子如何了。」 「哈哈,果真如此嗎?」 趙陽冷笑一聲,霍然挺身,殺機迸射,一股渾厚的壓力逼射而出,首當其衝的季若涵花容失色,急忙跳開,顫聲:「你,你耍詐!」 「廢話,」趙陽不屑道,「褲子上多出一根銀針,如果我還料不到發生什麼,那豈不蠢笨如豬?我不裝作中毒,你這隻小狐狸豈會上鉤?」 「你!」 季若涵大怒,嬌叱一聲,揉身撲上,青色匕首劃出兩道碧光。 大劍被季若涵放置一邊,趙陽手頭沒有趁手兵拼毅然不懼,待季若涵逼近三尺之內,猛然暴喝,脫手擲出掌心的銀針。 呀! 季若涵好俊的輕功,銀針快似閃電,但季若涵竟然雙匕一碰,借碰撞之力向一側閃開,銀針擦著季若涵的肩膀掠過。 趙陽不待季若涵反應過來,腳下一挑,踢起八仙桌,砸向半空中的對手;兩掌一錯,趙陽緊隨其後,連續十幾掌接連印向對手,凌厲的掌風在室內尖嘯,厚渾的壓力迫得一丈遠處的蠟燭也搖搖欲滅。 噌! 季若涵兩手飛舞,栗木所造的八仙桌四裂開來,冷哼一聲,季若涵迎著逼面而來的如山掌風毫不畏懼。 一掌! 兩掌! 三掌! 彭! 泛著青光的匕首迅速地靠近趙陽,眼見就要刺中趙陽的雙掌,季若涵突感胸口似被重錘夯擊,劇痛之下身形一顫,站立不穩。喉嚨中反胃湧上一股血腥氣息,季若涵明白自己遭受了內傷。 可這趙陽分明沒有擊中自己啊? 季若涵左右的設施更被趙陽的掌風擊得四分五裂。 季若涵驚駭不已:難道這趙陽竟然能夠隔空傷人,這,這簡直必隔山打牛還要厲害啊! 趙陽不會隔山打牛,更不可能做到隔空傷人,自劉正風告訴他內勁宜聚不宜散之後,趙陽就在摸索怎麼樣能夠將內勁凝聚起來,經過多番探索,偶有所獲:持續用掌風猛擊一個方向,接連的打擊可以達到一定程度的內勁凝聚。 季若涵,是趙陽琢磨出這種技巧後的第一個試驗品。這種技巧有一定效果,但臨戰時機稍縱即逝,實用效果不大,適才如果沒有八仙桌遲滯季若涵,趙陽也沒有這個閒工夫來施展這一招。 這種技巧興險一搏可以,消耗內力太大。 急步躥到大劍一邊,趙陽伸手取起大劍,臉色又是一變:劍柄處竟然也有機關! 運指如飛,趙陽連點手腕處幾個穴道,暫緩毒氣的侵襲,左手持劍,臉色及其難看:「季若涵,想不到你計算竟然如此精密,還有什麼道道,盡數拿來看看!」 櫻唇微啟,季若涵吐出一小口鮮血,蒼白的臉色在燭光的映照下顯得楚楚動人:「主事先生技藝精湛,不做完全準備,小女子豈肯自尋恥辱?先生不要著急,聽,那不是小女子的後續計劃嗎?」 窗外傳來高手掠來的風聲,趙陽尚未辨清,左右的窗戶便被人撞破,闖進六名黑衣人,將他團團包圍。 「好!」 趙陽左手持劍,陰冷的目光掃過室內六男一女,冷笑道:「既然煙雨樓今日出動了如此龐大的陣容,我不好好招待,豈不被江湖同道不屑?」 「廢話少說。」季若涵雙匕一揚,厲聲下令:「速戰速決,幹掉他!」 先下手為強! 趙陽不待季若涵話音落地,兩腳飛舞,室內雜物飛揚,七人閃過趙陽踢來的筆墨紙硯、桌椅板凳,還未醒悟過來,室內已經陷入了黑暗之中。 「大家別慌,以靜制動!」 季若涵悄悄躺下,方才出口提醒。 話音普落,一股癘風襲來,季若涵不驚反喜,手腕一振,兩枚匕首破空襲去,反手又從小腿部取出兩柄匕首。 叮叮兩聲,匕首擊空,墜落在地。 哼! 黑暗中傳出一聲冷笑,直衝七人的耳鼓,震得他們頭暈目眩、五官失靈。季若涵搖搖頭,擺脫了這種眩暈感,正要移動,卻發現似乎動作遲緩,似乎身處淤泥之中般動作不便,心頭狂震。 事出反常即為妖! 季若涵作為煙雨樓的金牌殺手,無往而不利,並不是由於她的武功有多麼的厲害,而是她的心機,可以借助環境來給自己謀取更大的優勢地位。趙陽的臥室,她瞭如指掌,可現在這種狀況已經超出了她的預料。 此人,非可力敵! 探手入懷,季若涵準備動用殺手鑭「震天雷」,這是煙雨樓最新研製的還不成熟的暗器,殺傷力極大,空中爆炸,三丈之內無人可以倖免;平地爆炸,伏地平身有幾率可以避免。 「震天雷」由於還不完善,極容易出現故障自行爆炸,安全性太差所以還沒有哪個殺手用它;同時「震天雷」爆炸聲響極大,容易暴露自身位置,迫不得已,殺手均不會用這種暗器,是以在江湖上這種暗器還默默無名。 陰森的殺機迫得季若涵手腳麻木,來不及取出「震天雷」,季若涵迅速翻滾,無暇思考趙陽是如何發現她的方位的。 當! 一聲巨響,幾點火星四射。 季若涵適才所處之地捲起一股飆風,宛如爆炸一般,粉碎的石塊四散射開,擊打在季若涵身上,疼徹入骨。 「震天雷!」 季若涵厲叱一聲,脫手將震天雷投向半空,迅速潛入一旁的茶几之下躲避。 震天雷? 趙陽大驚,雖然沒有見過,但聽其名字估計和手雷差不多。 「雁!」 大劍舉起,似乎重逾千斤,趙陽單手持劍緩緩轉動,似乎實在攪動廉一般,兩腳輪換,身隨步轉,大劍揮動,暗黑的室內陡然出現一道閃電,剎那間的光明刺痛人眼。 「回!」 一道又一道凌厲的劍風以趙陽為中心向四周迸射,形成了一個詭異的龍捲風形狀,劍風所到之處,辟里啪啦一陣巨響,室內設施被趙陽徹底破壞。 「天!」 趙陽單臂執劍,高高直立,劍身傳出陣陣的嗡鳴,似乎在興奮自己新生的到來,更似乎是在為自己的使命的歡呼。 「南!」 大劍破空劈下,雪亮的劍光似乎劈開了黑暗的空間,如同流行劃過蒼穹一般的絢麗。 好威猛的一劍! 說時遲,那時快! 自季若涵脫手擲出「震天雷」到趙陽施展「雁回天南」不過一秒鐘的光陰,青石所建的院落已經承受不住趙陽暴力的摧殘,發出一陣呻吟聲。 「雁回天南」一招施完,隨著趙陽大劍的劈下,院落中這棟用一尺厚的青石所搭建的堅固院落被趙陽一劍破開。 閃身出屋,趙陽不敢肯定是否已經脫離了險境,正要撒歡亡命狂奔,卻見一個布衫老翁迎面而來,口中還連連道:「趙哥兒你怎樣了?」 是敵是友? 趙陽不及辨別,脫口而出:「還沒死,再不跑就死定了!」 老翁二話不說,大手一伸就握住了趙陽的臂膊,趙陽連反抗的餘地也沒有,眼睜睜看著這老翁腳下一閃,就橫越了十幾米的距離,眨眼間就遠離自己臥室不下三十米。 「停下,夠了。」趙陽擔憂裡面還有人逃脫,看這老翁的意思是如果自己不發話,他就會一直這麼瞬移下去。 老翁回頭,慈祥的笑容還未展開,便愕然凝固,直愣愣看向後方。 轟! 趙陽只覺得似乎整個衡山派就晃了一晃,同時趙陽也在老翁的眼眸中看到後面陡然出現的一道閃光,即使他是借助這老翁眼眸來觀看,也覺得眼睛刺疼。 好厲害的暗器! 原本堅固的石屋已被趙陽破壞,而現在更是連一點渣滓也不留,隱約間,趙陽發現那裡似乎還出現一個大坑。 這是用什麼火藥做的暗器,怎麼可能這麼強悍的威力? 估計TNT也沒有這般的威力吧? 趙陽有些後怕,如果自己晚上兩步,那現在定然屍骨無存。 嘀嗒! 嘀嗒! 這是什麼聲音? 趙陽疑惑地看向老翁,發現這老翁臉色蒼白,顫顫微微,似乎風燭殘年、隨時都會倒下般。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16章【衡山寶庫】 手雷爆炸也不可能產生如此大的威勢,連衡山似乎都受到了震動,想來這裡定然另有玄機。 趙陽見一些衡山派弟子趕到,當即命令他們封鎖現場,嚴禁任何人靠近自己適才所住的院落,見一切佈置妥貼,才轉身招呼不請自來的布衫老翁。 「多謝前輩今晚相助之恩,請問前輩高姓大名?」 眼前這老翁年約七十,髮鬚皆白,眉毛竟有十多厘米長,精神矍鑠,令趙陽肅然起敬,可惜的是,老翁似乎身上有一股怪味。 老翁見趙陽聳著鼻子四下亂嗅,有些不悅,大袖一拂:「趙哥兒,老朽今日找你有事,此刻貴派事多,老朽就謎拜訪好了,告辭。」 不待趙陽挽留,老翁就飛速離開,速度之快令趙陽大開眼界。 咋了? 俺似乎不是那種非常惡劣的炙吧? 趙陽疑惑地踏步,這才明白實情,看著地上的一灘水跡,趙陽哭笑不得,搖搖頭,慨歎一聲,前去觀看作案現場。 很猛! 趙陽覺得似乎只有用很猛才能形容這「震天雷」所造成的結果。衡山派的許多院落、建築是直接在衡山山頂搭建,可以說是建在石頭上的,可這「轟天雷」竟然將山頂硬生生炸出一個黝黑的大洞來。 這還了得! 趙陽咋舌不已,如果自己晚那麼一兩步,或者近那麼十幾米,被飛濺的石塊碰上即使不死也會破層皮。 即使「震天雷」厲害無比,也不可能在山頂炸出一個洞來,除非,除非這下面原本就是一個山洞? 難道這下面是衡山派的寶庫? 趙陽心動起來:如果下面是衡山派的寶庫,為了避免被人暴力破壞,在頂層布上炸藥,一旦有人想暴力破壞,就可以一併幹掉,這樣安排也不例外。 衡山派的寶庫到底在哪裡,趙陽還真不知道。一方面是他實力不足,即使知道又能怎地,他還不夠資格學習更為高級的武學。另一方面則是莫大等人長期在外流浪,大家想湊在一起也是困難,所以趙陽也沒有機會去觀光寶庫。 如果這裡是衡山派的寶庫,自己這麼貿貿然進去好不好? 「平之,」趙陽轉身吩咐已經趕到身邊的幾個弟子,「你們幾個分頭去通知幾位長老過來,就說我有事相商,刻不容緩。」 林平之幾人轉身離去,趙陽舉著火把察看現場,由於爆炸過於徹底,根本找不到殘缺的屍體,說實話,連人頭大的石塊都找不到,何況是血肉之軀呢? 趙陽有些慶幸,估計經過幾十年的風乾,那些建房用的材料已經有些風化,所以碎石甚少,否則在爆炸之下,自己能否避開碎石雨還是問題。 大約一個小時後,衡山派目前幾個能夠招喚到的長老都聚齊了,劉正風還是一臉的疲倦,估計是被林平之從家中拉來,精神狀態不好,神色有些不悅。 「志強,怎麼回事,今天我衡山派鬧翻天了?又是失火,又是爆炸,鬧得不可開交,能不能讓我們睡個安穩覺啊?」 趙陽陪笑:「三師兄勿要生氣,這水火無情,誰也沒的奈何不是?更何況這次是煙雨樓的殺手在我衡山派鬧出的事端,就更不能怪罪小弟了吧?」 「煙雨樓?」劉正風皺起眉頭,「我似乎聽說過這個名字,他們是做什麼的,殺手?」 謝衛群聽到趙陽提起煙雨樓神色一動,想了一下,有些不太確定:「煙雨樓,我曾經聽師傅提起過,似乎是一個受到東廠支持的殺手機構,是東廠的耳目,昔年日月神教攻擊華山,當是還是煙雨樓透漏的信息,才使得我們五嶽聯盟搶佔了先機。」 煙雨樓? 東廠支持? 五嶽神教攻擊華山,煙雨樓洩密? 原來如此。趙陽有些恍然,看來是東廠與錦衣衛爭奪江湖,借助五嶽聯盟來硝日月神教的實力,或者說是硝日月神教中錦衣衛的勢力,好讓東方不敗取代任我行。 「這是什麼?」劉則華看到黝黑的山洞吃了一驚。 「這是我今夜請幾位師兄過來的緣由。」趙陽看了看四周,最近的衡山派弟子也不可能聽到他們的談話,放下心來,「這是煙雨樓的暗器『震天雷』造成的破壞,不過小弟相信這裡定然另有玄機,比如,我這房屋下面可能原本就埋有炸藥,否則一個小小的『震天雷』不可能造成這麼巨大的破壞。」 「是啊。」劉正風附言贊同,「當時我還以為是地龍翻身了呢,差點沒把我給嚇死。」 「確實這樣,」屠廣紹也心有餘悸,「當時我正在指揮弟子滅火,這一聲巨響,險些把我給震趴下,太驚人了,我還以為是天公發怒了要雷劈我衡山呢!」 自從將各項事務壓給這些長老後,劉則華四人也恢復了一些正常,不再似以前那般的變態,令趙陽欣慰不已:誰說衡山派是最弱的?衡山派即使比不上嵩山派,趕不上泰山派,但超過恆山派和華山派還不是輕而易舉! 「小弟有個大膽的猜測,這些炸藥可能是我們衡山派的歷代先祖埋下的。」趙陽看了看幾位師兄的神色,見這幾位雖然有些震驚,但還沒有失態,就續了下去,「這個地洞到底通向哪裡,小弟不知道,因為小弟對我衡山派瞭解還不夠全面。如果這裡炸藥是我衡山派歷代先祖所埋,那麼這下面定然是我衡山派的機密。」 「有此可能。」劉正風點點頭,「志強你有話就說,不用兜***。」 「小弟不知道衡山派的寶庫在哪裡,」趙陽輕輕一笑,「小弟想問問諸位師兄,這條地洞是否有可能通向我衡山派的寶庫?」 「我們也沒有進去過,」趙鴻帆搖搖頭,「衡山寶庫我印象中似乎有五十年沒有開啟了,因為我們派內沒有那位高手的內功層次達到大海浩蕩的境界,即使進去也沒有什麼用。這個寶庫,象徵意義大於現實意義。」 「志強的內功層次已經符合要求了。」劉正風有些自豪,「雖然志強老弟進入衡山派比較晚,但他是我們之中進步最快的,哈哈。」 劉正風確實自豪,因為趙陽是他引薦進入衡山派的,更是他的師弟,作為師兄,臉面上自認光彩。 屠廣紹等人驚喜交加,紛紛探查趙陽的真氣,一個個羨慕不已。 「這下好了,等掌門師兄回來後,我們就可以到寶庫看看了,五十年了啊,五十年我們沒有踏進寶庫了啊。」謝衛群感慨不已。 「我們進去看看如何?」趙陽提議,「我們進去看看這石洞到底通向哪裡。小弟擔心這石洞通向寶庫,所以不敢自作主張,現在幾位師兄都在,我們正好一起下去。」 探險、獵奇,每個人都有這樣的愛好,即使七老八十也不例外,而衡山派這幾位長老年紀並不甚大,聽得趙陽提議,一個個興奮不已,特意跑到警戒圈處奪下衡山派弟子手中的火把作為照明工具。 石洞到底有多深,大家站在上面也探查不出來,趙陽找來幾根麻繩,綁上一塊石頭從洞口墜下,直到繩子探下去三米左右就到底,讓趙陽非常疑惑。 擔心機關,趙陽攀著繩子墜下,這才發現其中的蹊蹺,這個洞口的岩石層明顯不是天然,或者說,這一片的岩石層似乎都是人工製造的,目的只是為了掩蓋這樣的一個洞口。看來,這裡定然有古怪。 攀著繩索到底端,趙陽發現在一側果然又出現了一個山道,不知延伸到哪裡。將火把向上揮了揮,趙陽示意他們下來。 五大長老依次爬下來,看了看這個蜿蜒的山道,猶豫起來,良久劉正風才開口:「志強老弟,為兄建議你還是留在上面為好。」 趙陽一愣:「師兄這是何意?」 眼下我們還沒有進山道,你怎麼就想過河拆橋了? 劉正風尚未回答,趙鴻帆也接上口:「對,志強啊,你還是上去為好?01dU.Net淥嫡饈嗆饃腳傻牡嘏蹋s艨蜆鶩凰d薷鉆d歟~錈嫻降子惺裁矗傘蒮岐鞦鬗a挫[且晃匏詠@H綣樸蝍Q謝鬗a切它奏筆銧插INo旨溉碩院饃腳衫此悼捎鋅晌蓿}芍廄磕閌俏液饃腳傻南M↘方岑泙蓐擦5iC。 ?br /> 屠廣紹也意會過來,勸解趙陽:「志強師弟,為兄幾人癡長幾十年,可對衡山派無所貢獻,老弟你來我衡山派,不過三年,卻使得我衡山派紅紅火火,使得我們老臉有光。衡山派可以沒有我們幾個,但絕對不能沒有你啊。下面凶險難測,師弟你還是上去主持大局吧,萬一我們陷在裡面,你也好救援我們不是?」 現在是三比一,即使謝衛群能替自己說話,結果依然不利。 趙陽有些感動,也有些失望:這些師兄能夠如此為他安全著想,自然令他感動不已,不過,這樣就讓他出去,他也實在難以接收。 見趙陽仍要堅持,謝衛群抽出寶劍,頂在自己的喉嚨:「師弟,衡山派的盛衰就在你一念之間。昔日我們支持師弟你,衡山派現在才走上的發展的道路;如果今日你一旦身陷此地,為兄我實在不知衡山派下一步會如何?我衡山派目前的處境危若疊卵,如果師弟想讓我衡山派的歷代先祖蒙羞,想讓為兄我以死相勸,那為兄就只好將人頭送給你了。」 怎麼辦? 下面有可能是衡山派的寶庫啊! 怎麼辦? 趙陽陷入了彷徨。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17章【人云亦云】 趙陽灰頭灰臉地向五位師兄拱拱手:「多謝五位師兄對趙陽的厚愛,如此還請五位師兄謹慎為好,實在不行,待到天亮我們再行探索。」 趙陽有選擇嗎? 沒!他壓根就沒有選擇! 面對五位衡山派長老的意見,即使他是衡山派掌門,也不得不掂量一二! 再說,這五位長老的出發點確實是為了他好,於情於理,趙陽都不能推卻。 「不行,」劉正風對於趙陽提議天亮後再行探索,斷然拒絕,「如果這裡不能通向寶庫,我們就可以放心了;如果這裡能夠通向寶庫,我們就必須嚴加看守,絕不能容許寶庫的機密洩露。」 眼睜睜看著劉正風幾人消失在山道中,趙陽恨恨不已,猶豫再三,還是爬上了山頂。 「師傅?」林平之有些驚訝,「師傅,師伯他們呢?」 嚴世蕃見趙陽臉色不好,明白一些,扯過林平之交代:「師傅心情不好,估計師伯他們用衡山派的大義將師傅趕了上來,別去犯師傅的霉頭,沒你的好!」 趙宏泊乖巧地搬來一個太師椅,放在一邊。 收回心思,趙陽開始詢問衡山派的狀況,煙雨樓的縱火對衡山派造成多大的損失,衡山派弟子的心態如何? 此次衡山派竟然被敵人欺上了頭頂,還製造了如此浩大的爆炸,可以說,這是當眾扇衡山派的臉面!如果衡山派不報復,那啥也別說,大家關門歇業吧,還混什麼江湖啊! 衡山派丟不起這個人啊! 衡山派弟子也丟不起這個人啊! 「縱火損失不大,」林平之顯然剛才也做了統計,「只有幾處大殿由於救援不及時被燒燬了一部分,修葺完好也花費不了幾日。值得擔心的是,由於這些賊人的破壞,使得一些弟子人心惶惶,他們私下議論,說連主事也逃不過襲擊,何況他們呢?他們擔心繼續待在衡山派會沒有安全保障,如果不加以遏制,一旦這種說法流傳開來,會影響大部分弟子對我衡山派的信心。」 「噢,知道了。」趙陽點點頭,面無表情。 如果早知道會造成如此後果,他會第一時間將季若涵擒住,根本不會給她玩花招的機會。即使冤枉了,也沒什麼,大不了賠禮道歉罷了。可如今,衡山派卻由於這個小女子而雞飛狗跳! 便宜這丫頭了! 趙陽恨得壓根發癢,如果這丫頭不死,他定會將這丫頭賣入妓院,讓她知道什麼是男人之怒! 「師傅,」嚴世蕃湊上來,鬼頭鬼腦,「師傅可是擔心那些流言蜚語?此事不難解決,易如反掌。」 趙陽知道這小子一肚子的花花腸子,有些好奇他能出什麼點子:「世蕃啊,有話你就說吧,說得好,師傅有獎,說不好,師傅權當沒聽見。」 「嘿嘿。」嚴世蕃笑笑,「師傅,其實想要消除這些弟子的擔心,只需要將師傅你的威名無限擴大即可。弟子想,師傅你威震華山、縱橫千里,估計這些事情咱衡山派許多弟子都不知道,如果宣傳宣傳,那他們的擔心就會不翼而飛。」 「而且,」嚴世蕃猶豫了一下,進一步建議,「弟子估計適才那一聲巨響,恐怕是師傅劈開石屋所造成的響聲。如果師傅不介意,弟子想請師傅抽時間公開來這麼一招,也不用太誇張,只要一劍將望夫石劈碎,我估計他們就會驚為天人,那師傅你在衡山派的威望就會無人可匹敵了,他們對衡山派的信心就會更加高漲。」 斜了嚴世蕃一眼,趙陽有些奇怪:「世蕃,你怎麼對師傅這麼有信心?」 望夫石是一塊奇形怪狀的石頭,就堵在山道的一側,雖然不影響交通,但卻影響觀感。衡山派也不是沒有想過將這塊石頭弄開,可是由於下面有許多建築,擔心弄巧成拙,是以就任由它堵在那裡。 「呵呵。」嚴世蕃自信一笑,「弟子耳朵還是很靈敏的,雖然那聲巨響弟子也聽到了,但師傅你發飆的聲音弟子也聽到了。師傅既然使出了『雁回天南』,定然是將石屋劈開脫險的。配上玄鐵重劍,師傅你劈碎那塊望夫石還不是易如反掌。」 趙陽有些猶豫,望夫石高約一人左右,看其重量不下數千斤,趙陽心頭把握還真是不大。只是眼下似乎也沒有更好的辦法,看來也唯有如此了。 「行。」趙陽點點頭,「那宣傳的事情就交給你們了,時間就定在十大傑出青年評選的開幕式上,作為我衡山派劈開新天地的象徵。」 枯燥! 趙陽端坐在太師椅上等候五位師兄的消息,這一等就等到了東方啟明星的升起,看了看下面仍然沒有消息,有些不耐。 隱隱約約的談話聲從四周傳來,趙陽側耳一聽,竟然是過於他光輝事跡的傳說,看來嚴世蕃等人真是不遺餘力為自己宣傳。 不過,你還別說,至少現在衡山派弟子遠遠經過趙陽時,不再單純以尊敬的眼神觀望,更是加上了敬仰。 「咱們主事是牛人啊,萬斤炸藥都破不了主事的毫毛,真是牛人啊!」 「啥呀,咱們主事是神人啊,大劍一揮,青石修建的房屋都被劈成了兩段,這樣的功夫估計只有神人才能辦到了吧。」 「咱們主事說,等十大傑出青年比賽開始前,他要一劍婚那塊望夫石。嘖,那塊石頭可是有幾千斤重啊,咱主事真厲害!」 「這算什麼啊,難道你不知道嗎?當初華山派遭受東方不敗的攻擊,咱主事一聲大吼,就嚇得東方不敗尿了褲子,連滾帶爬地逃下了華山。」 「知道,我知道,咱主事還在回來路上,一瞪眼就把左冷禪給嚇哭了,要不他怎麼不來咱衡山搗亂呢?」 「咱主事現在可是五嶽聯盟第一高手啊,你看那岳不群,連華山派都不要了,特意跑到咱衡山派,請咱主事保護他。」 …… 趙陽有些想哭啊! 大吼一聲,東方不敗就尿了褲子? 開玩笑,說俺尿褲子還差不多。 不過,嘿嘿,趙陽想起來,昨天晚上倒真有一個老頭尿了褲子,可惜不知道是誰。 瞪眼就能把左冷禪嚇哭? 這! 這怎麼又扯上了左冷禪了? 看來這幾個傢伙真是惟恐天下不亂啊! 岳不群請我庇護? 有道理,可你好歹也要給人家老岳留下一點面子啊,好歹人家也是華山派掌門、江湖赫赫有名的君子劍啊! 你這樣讓我怎麼收場? 趙陽正在自怨自艾,聽到山洞內隱約傳來了聲音,精神一振,探頭一看,竟然是劉正風,急忙將他拉上來。 「志強,」劉正風壓低聲音,「下面確實是一條同道,通向寶庫,不過我們幾個進不去,可能老弟你才能進去。」 眨巴眨巴眼睛,趙陽沒有聽懂劉正風的意思。 「山道的盡端是一扇銅門,上面沒有鑰匙空,但卻有一行留言,是歷代先祖留下。上面說衡山派弟子只有推開這扇銅門才能進入寶庫,如果用暴力破壞,就會導致寶庫爆炸,玉石俱粉。」劉正風解釋,「看來這條通道是我派的先祖擔心鑰匙丟失而特別設置的一個通道,現在也只能由你下去看看了。」 趙陽意會,轉身吩咐了幾句,就跳下了山洞,劉正風則留在上面,頂替了趙陽的職責,負責衡山派的善後事宜。 山道彎彎曲曲,並不好走,由於天色已明,趙陽一路走來速度倒也挺快,不過十多分鐘就趕到了終端。 山道的終端是一扇銅門,不知道是怎麼鑲嵌在石壁上,但看起來極其的堅實,想通過其他方法進入似乎很困難。銅門上留有一行字體,大意也就是劉正風轉述的那樣,趙陽瞥過一眼,就不在關注。 在屠廣紹等人熱切的目光關注下,趙陽將兩隻手掌印在了銅門上的兩個掌印之中,長吸一口氣,調起體內的真氣源源不斷輸送到手掌之上。 山道內無風,趙陽的衣衫獵獵作響,在寂靜的通道內異常清晰。 隨著趙陽逐步加大內息的輸出,一股向外的壓力向四周湧出,迫得屠廣紹等人步步後退,眼中閃現著驚疑的眼神,看來他們對趙陽竟然擁有這般恐怖的內力震驚不已。 苦笑。 你們意為我想啊! 趙陽無奈,按照劉正風的說法,唯有將內力積聚、壓縮方為正途,像他這般將內力擴散出去,固然能夠形成對敵人的威壓,只是內力的消耗也是大幅度的增加。調集一部分真氣,尚不會如此的耗費;一旦趙陽調動超過三分之一的內息,內息就會自動溢出體表,形成威懾。 這到底是好還是壞? 嘎吱吱—— 不知道多久沒有被推開的銅門,在趙陽強悍內力的催逼下,發出了吱吱的呻吟,緩緩向後退開。 趙陽收起雙手,擦了一把汗津津的臉龐,滿頭的白霧也迅速的消散,望著黑漆漆的空間,趙陽喜憂參半。 裡面,到底有什麼?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18章【寶庫真相】 (下載小說到雲軒閣 www.Y unX uanG e.com) 風從寶庫內吹出,趙陽不寒而慄。 好冷啊! 寶庫位於衡山山腹之內,陰冷,並不濕悶,相反還有些許的冷風拂過。 「找一找,看這裡有沒有照明的設施。」 寶庫內光線十分不好,趙陽瞪大眼睛也只能看到身邊幾步遠的地方,四周瀰漫在黑暗之中,藉著昏黃的火把,朦朦朧朧,什麼也看不清楚。 屠廣紹幾人揮著手中的火把四處尋覓,印象中這裡似乎有照明設施,不過衡山派的寶庫將近五十年沒有開啟,即使他們那時候有資格進來,現在估計也沒有什麼印象了。 趙陽對寶庫沒有任何的印象,乾脆就站在門口看著他們幾人瞎折騰,忙活了半天,隨著一支支巨型油燈的點燃,寶庫內才出現了光明。 油燈是用大型的陶瓷大甕做的,燭芯有兒臂粗細,燃起的火團巴掌大小。 宏偉! 借助有些明亮的燭光趙陽發現這寶庫的面積非常大,高約兩三層樓,寬度和深度趙陽沒有看到,前面壘放的木箱擋住了他的視線;令趙陽震驚的是寶庫內竟然疊放著的木箱數以千計,每一件木箱都有高及腰腹,一層一層的疊起來,有三四人那麼高。 這裡面放著什麼? 金銀珠寶? 趙陽有些丫丫,如果這裡面放得是金銀珠寶,那他就發了! 衡山派現在人不缺,缺的就是金錢! 培養精英弟子,需要金錢! 擴張衡山派的影響,需要金錢! 趙陽雙目之中閃現著金元寶的光彩,搓著雙手,嘿嘿地笑個不停,口水嘀嗒嘀嗒地敲擊著石板地面,在空曠的寶庫內發出響亮的聲音。 「滲水了,不會吧?」趙鴻帆抬起頭。看向寶庫的頂層,黑暗中什麼也看不到。 劉則華扯了一下趙鴻帆,指點趙陽的方向,呶了呶嘴巴,趙鴻帆嘿嘿一笑,閉口不語。 如同夢遊一般,趙陽腳不沾地、兩腿不曲地漂移到木箱前,張開雙臂,摟住一個木箱傻笑不已。口中喃喃自語: 「發財了,這次發財了,呵呵,呵呵。」 丟人啊! 屠廣紹別過臉去,不忍再看趙陽的醜態,這還是咱衡山派未來地掌門?這也太丟面子了吧! 整理一下心情,趙陽恢復了狀態。拍打掉身上的木屑,吩咐幾位師兄:「大伙繼續看看。看寶庫裡面還有什麼東西?」 隨著油燈的逐次點燃,寶庫的全貌也一一展現在眾人的面前。 寶庫面積不小。大約有半個足球場那麼大;裡面存放的東西也不少,除了這些大木箱之外,一個角落裡面還專門擺放了一些小匣子,估計是用金屬製作的。 屠廣紹他們繼續觀看。趙陽則拿起了一個小匣子端詳。小匣子是用某種金屬鑄造的,沉甸甸的,看起來沒有一絲地縫隙,密不透風。小匣子不大,估計只能裝下一本書。如果這樣的話,那這些匣子裡面裝的就是衡山派的秘芨了。 這怎麼打開? 趙陽正在沉思,一邊搜索的幾人趕回匯報情況。 木箱裡面沒有金銀珠寶,只有一些霉變的食物和袑騑陷釭漯Z器。 寶庫地另一邊似乎開闢了一些的臥室,不知道是做什麼用地。 寶庫有幾個通風口,只能供一人爬過去,外面是峭壁。 寶庫一端有泉水,水質淡甜,異常可口! 寶庫還有幾個通道,通道裡面黝黑黝黑,觀其方向似乎是通向衡山之外。 丫的! 摸著下巴,沉吟了半晌,趙陽方才確定,這壓根不是什麼寶庫,分明是避難所! 看來衡山派地歷代先祖未雨綢繆,開闢了這麼一個避難所,一旦發生不可抗拒的情況,衡山派就退入寶庫抵抗,然後借助通道逃逸,以待東山再起。 葵小心肝剛才還為飛來橫財噗通噗通亂跳! 趙陽有些失望:「大家詳細察看一下,看這些兵器還有沒有可以使用的,霉變的食物直接通過通風口扔出去得了,留在這裡還佔空間。」 五人分成兩班,三人負責仔細察看木箱,以防丟錯東西,另外兩人則負責將監察過地木箱從通風口丟出去。 五人都是衡山派數一數二的高手,處理這些事務自然是輕鬆異常,用不了多久就清理完畢: 整理出來的衡山派制式寶劍大概有一千多柄,多半已經腐朽不堪,回爐再造還可廢物利用。 木箱內的醃製食品,大都已經變質,唯有拋下山去。 金銀珠寶也有十多箱,雖然不多,但也算是個安慰吧,至少這次衡山派十大傑出青年地獎金不用趙陽掏腰包了。 揚了揚手中的鐵匣子,趙陽坐在一個已經清理過的木箱上:「幾位老哥,這裡面估計就是我衡山派的秘芨了,問題是,怎麼打開?」 屠廣紹也拿起一個,端詳了半天才開口:「師弟,為兄估計這鐵匣子的開啟方法和銅門差不多,應該也是用真氣吧?」 劉則華哥幾個紛紛附言贊同,趙陽嘿嘿一笑:「既然這樣,那小弟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啊。」不待幾人反應過來,渾厚的內力就注入了鐵匣子。 這種方法趙陽適才也想到了,不過他不想擔當風險,擔當損壞衡山派典藏的風險,萬一弄壞了,他怎麼向莫大交代啊?畢竟莫大此刻還是衡山派的掌門。 如今有了屠廣紹哥幾個的肯首,趙陽就不再顧慮,直接付諸行動,將真氣調集起來通過手掌掌心注入鐵匣子,手臂青筋綻露,衣袖獵獵生風。 約莫注入了五分之一的真氣,趙陽才察覺到手中鐵匣子微微顫動,似乎就要裂開,急忙收回真氣。趙陽有些遺憾,鐵匣子不可能承受那麼龐大的真氣,大部分調用的真氣都流失了。 砰! 鐵匣子承受不了趙陽的真氣,四裂開來,一份絲帛卷束靜靜地躺在趙陽的手心。心肝怦怦亂跳,趙陽有些期待,也有些惶恐。 「衡山神劍之芙蓉劍法」。 趙陽輕吁一口氣,還好,如果不是衡山派的秘芨,那這次就難堪了。 不待趙陽說話,屠廣紹漲紅著臉將手中的鐵匣子遞了上來,適才他試過,打不開。繼屠廣紹之後。劉 人也將手中的鐵匣遞上來,請趙陽幫他們開啟。 「幾位師兄,你們確定都要打開?」趙陽揚了揚手中的絲帛卷束,「一旦打開,那就很難放進去了,以後怎麼保管?」 趙鴻帆輕輕一笑:「師弟,打開吧。為兄幾人在衡山派這麼久,還沒見過我衡山派地最高秘芨呢。即使不能學習。我們看看也無妨吧?好歹我們還是衡山派的長老呢,連衡山派的絕學都沒見識過。也太名不副實了。」 開不開? 趙陽陷入了沉思,衡山五神劍共分五套劍法,其中: 「芙蓉劍法」奔如迅雷,以快破敵。整套劍法融會成一招「泉鳴芙蓉」,迅捷無匹。 「紫蓋劍法」似幻如夢,以境惑敵,整套劍法融會成一招「鶴翔紫蓋」。偷天換日; 「石縻劍法」防禦如山,無敵可侵,整套劍法融會成一招「石稟書聲」,不動如山; 「天柱劍法」無堅不摧,以膽破敵,整套劍法融會成一招「天柱雲氣」,所向披靡; 「祝融劍法」霸氣干天,以勢壓敵,整套劍法融會成一招「雁回祝融」,威力無敵。 真正適合趙陽的就是「芙蓉劍法」、「天柱劍法」與「祝融劍法」三套,問題是趙陽可能沒有足夠的時間去學習這三套劍法,能精研其中一套就不錯了。 趙陽的怒劍,一求速度,那就是要快,速度一旦慢下來與敵對戰他的空隙就太大了;二求膽魄,要有拚命三郎的架勢,與敵偕亡,追求一個有我無敵、兩敗俱傷,這樣才能震懾住對手;三求霸氣,大劍一出,渾然無我,任何對手面對自己時都要束手束腳,就像虎攝群狼一般。 開! 趙陽定下決心,他現在最需要的是《混元真解》地下半部,也就是「混元心法」,目前衡山心法的層次他已經達到了終點,要想由大海浩蕩境界提升到閃電縱橫,非「混元心法」不可。 內力由量到質的轉換,絕非易事。 量變未必能夠形成質變,這之中還需要一個轉換的關節點,趙陽缺乏的就是關節點。 莫大可以模擬出閃電縱橫階段內力的特質,那是由於他幾十年鑽研衡山心法,對自身的狀況異常瞭解,即使這樣,他也只能偶爾爆發幾次。 砰! 砰! 砰! 趙陽豁出去,一鼓作氣接連將剩下地五個鐵匣子打開,雖然有了經驗,但真氣也幾乎耗費乾淨,累得趙陽氣喘吁吁。匆匆瞥了一眼這些秘笈,趙陽用一根手指頂地,倒立進行調息,爭取早點恢復。 每一次衝擊極限後,趙陽修為都會有大幅度的增長,是以趙陽不浪費任何一次地機會,連調息的姿勢也換成了一指禪。 趙陽怪異地調息姿勢,使得屠廣紹幾人面面相覷,言語不得。歎息幾聲,哥四個將腦袋湊到了秘芨上: 衡山五神劍之「芙蓉劍法」、「紫蓋劍法」、「石縻劍法」、「天柱劍法」、「祝融劍法」。 衡山心法之「混元心法」。 四人的手掌有些顫抖: 這,這就是我衡山派中興的憑借! 這,這就是我衡山派雄起江湖的依仗! 不約而同,四人將秘芨收入懷中,圍著趙陽站開,為趙陽護法。 「爺爺——」 慧兒推開竹窗,伸開雙臂長吸了一口清新地空氣。 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清香,但,但似乎還有一股怪味。 慧兒秀眉蹙起,聳了聳小巧的鼻子,察覺到了不對,瞪大眼睛四下搜索,發現了罪魁禍首,跺腳:「你用什麼洗的衣服啊!怎麼有一股怪味啊!」 繡樓地窗外,一件濕漉漉的衣服迎著朝陽隨風舞動,每一次飄蕩,都有一股股氣息湧來。 好難聞!把扯下濕漉漉的布衫,抖手丟進了十多米遠的小溪內,擦著手回頭衝著二樓尖叫:「爺爺,你昨晚幹嘛去了,怎麼衣服上一股怪味啊!」 「慧兒啊,風度,要保持風度。」 鬚髮皆白的老翁從窗口探出頭來,一臉尷尬的笑容:「慧兒啊,要保持風度哎,你這麼漂亮的女孩子怎麼能這樣火辣呢?淑女,要淑女啊!」 「你——」 慧兒叉著腰,怒視老翁,半晌才吐出一句:「你昨晚幹嘛去了?怎麼一股臭味啊?昨晚打雷是不是你幹的?」 「你還說!」老翁吹鬍子瞪眼,「我昨晚還不是去看你的情哥哥了,要怪怪你的情哥哥好了!」 「你!」 慧兒跳著腳,羞紅了臉蛋,指著老翁柳眉倒豎:「你,你這個老不修的,半夜三更去偷窺別人,還,還要賴到我頭上?誰是我情哥哥了,你別亂說,人家是認錯人了,你別亂扯啊,你再亂扯,我就扯光你的鬍子!」 老翁心頭一寒,急忙縮了回來,衝著窗外恨恨道:「慧兒,我可跟你說啊,我去的時候,發現你情哥哥有些不太正常啊,看不看由你了,他現在房子被炸了,你還是去安慰一下比較好。」 「什麼?」慧兒大吃一驚,躍身登上了二樓的窗戶,一把扯住老翁的手臂,就這樣吊在窗外,急切詢問,「你,你是說是他那裡發生了爆炸?那他有沒有傷著啊?爺爺,你快告訴我啊!」 「慧兒啊,拜託你先下來好不?」 老翁哭笑不得,將慧兒拉進房間:「瞧你這樣子,哪裡還是一個女孩子啊,分明是一個野猴子嗎!你不是不認識他嗎,你關心他幹嘛?」 「可是,」慧兒扭捏地站在窗內,捏著衣角,羞答答開口,「可是他……他那個人和我一個名字吧,人家想認識認識那個嗎。」 「你到底想認識哪個啊?」 老翁拍了一下額頭,緩解一下頭疼:「我說慧兒,看樣子這趙小子已經有妻子了,也許他現在和他妻子失散了,你說你還湊什麼熱鬧啊?難道你還真想?」 「爺爺,你說什麼啊!」 慧兒臉蛋有些蒼白:「我,我只是想看看他,我只想看看他,不然,我心裡好亂啊,爺爺!」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19章【衡山慧兒】 炸現場匆忙搭建了一個竹棚,將入口遮住,幾位長老一邊指揮周邊的弟子重新為趙陽搭建住宅。 施工弟子是趙陽特意從修建比賽擂台中抽調的,不僅忠心可靠而且手工嫻熟,雖然會拖延比賽的時間,但趙陽是誰啊,他可是衡山派的主事,主事的房屋被炸毀了,優先建造也是理數正當。 寶庫原本的作用是避難,那時節日月神教正處在巔峰期,不僅高手眾多,後台更是強硬,在東廠與錦衣衛之間左右逢源(無論哪一方都不願失去這個江湖大派)。面對日月神教咄咄逼人的氣焰,武林各派無不自危,衡山派先祖做此準備也屬正常。到後來日月神教將矛頭指向了華山派,兩攻華山,實力大為損耗,暫時無力威脅各派,衡山派危機解除,這寶庫也就逐漸被眾人淡忘。 到後來由於衡山派弟子的修為難以達到修煉絕技的要求,開啟寶庫就無此必要,寶庫也就被衡山派無視。如今由於意外寶庫在趙陽手中重新發揮作用:如此隱秘、寥廓、通風、安全的場所,作為閉關修煉之地再也合適不過。趙陽打算在這裡進行閉關,衝刺修煉「混元心法」。 衡山十大傑出青年評選被定在十五日,有十日的間隔;劉正風傳訊江湖,莫大與方千駒可能在十五日左右返回,這段空閒正是閉關的好時機。趙陽準備將千年參王全部服下,衝到大海浩蕩的圓滿期,然後專修「混元心法」,力爭實現內力質的突破。 從泰山派、華山派搜刮來的秘芨,趙陽在拜訪劉正風時已放到了劉府,否則這次就會隨著爆炸化為灰燼了;千年參王趙陽上次服用後就分成薄片隨身攜帶,不是他不相信自己的弟子,而是這東西太容易勾起原始的罪惡,還是盡量不要給他們走上邪路的機會。 「師兄,」趙鴻帆心事重重。察看了一下四周的弟子,遲疑著詢問屠廣紹,「我們這樣做,到底對不對?私自開啟寶庫、學習秘芨,已經觸犯了我衡山派的門規,萬一掌門反對怎麼辦?」 「這個,」屠廣紹臉龐掠過幾分憂色,半晌才狠下心來,「沒關係。法不責眾,更何況志強對我衡山派的貢獻是有目共睹,雖然莫大掌門並無過錯,但碌碌無為就是罪!如果我衡山派要想發展,就必須革新,否則這樣拖沓下去,終會被嵩山派打壓。到那時,我們何以向歷代先祖交待?」 劉則華默不出聲。卻堅定地點頭表示支持屠廣紹地決定。 未經莫大掌門的許可,他們就私自打開了衡山寶庫。更為甚者他們還參閱了衡山派的至高絕學,即使這是集體的意願,也是嚴重蔑視莫大掌門的權威(莫大還沒見過呢!)。到了如今,他們已經沒有了其他選擇。唯有一條道兒走到黑。 楊青鳴興奮。 楊青鳴真的很興奮:你趙陽看來是走夜路走多了,終於撞上鬼了! 這次鬧得你灰頭灰臉,下一次你就別想走運,你丫的那麼多江湖仇家。看你的運氣還能持續到幾時! 楊青鳴遺憾。 楊青鳴真的很遺憾:你趙陽幹嘛就不被炸死呢?你丫地怎麼就那麼命大? 看著趙陽活蹦亂跳的身影,楊青鳴很受傷。 不能這樣坐等,楊青鳴站在望夫石之上沉思,師傅這些年四處飄蕩,不理事務,是誰撐起了諾大的衡山派? 還不是我嗎! 論資歷,比貢獻,我不比他趙陽差,憑什麼他能後來居上,掌控衡山派? 眺望浮雲、藍天,楊青鳴豪邁之氣上湧:即使你是我師叔,我也不懼你! 輕身跳下,楊青鳴準備再找幾個師弟商議妥當,看能否多爭取幾個衡山十大的名額,這樣即使發生了權力的更迭,也可以維持住他們這個小團體。 「這位少俠,能否停一下?」 山道中傳來一聲清脆的招呼,宛若黃鸝鳴翠谷一般的動聽。 楊青鳴心頭一顫,渾身萬千地毛孔似乎陡然之間張開,感覺無比的舒暢:好美妙地聲音啊! 迫不及待轉身,楊青鳴想看看這個聲音的炙又是何等地出色,擁有這般天籟之音的女孩也應該是世間絕色。 一個青衣少女急步從山道中奔上,三尺多長烏黑的辮子隨著波蕩一起一伏,異常的醒目,雖然還看不到面孔,但那矯健地身影已經深深地印在了楊青鳴的心田。 腿好軟。 楊青鳴覺得兩腿發軟,簡直難以支撐自己的身體,口乾舌燥,喉嚨火辣辣的,渾身上下沒有一絲地力氣,張口結舌看著少女愈行愈近。 呼……呼…… 少女似乎經過長途奔行,登上山頂後就扶著膝蓋輕聲喘氣,熱氣伴著體香四面逸散,臉蛋紅撲撲的,如同熟透的蘋果一般誘人;兩隻美麗的大眼睛一眨一眨: 「呼……這位……少俠,能……能否詢問……一件事情?」 楊青鳴臉騰的紅起來,口乾舌燥,添了一下嘴唇,這少女撲面而來的氣息更使令他沉醉:「姑……姑娘……請講,我……」 「太好了。」 少女長吸了一口氣,拍了拍高聳的胸脯,渾不知楊青鳴的心肝也隨著砰砰亂跳:「那太好了,我想……我想見見……嗯,我想見見貴派的負責人。」 話音越來越小,到最後楊青鳴恨不得將耳朵貼到少女的櫻唇邊聆聽,楊青鳴有些心慌:「姑娘,能否再說一遍,我沒聽清。嗯,敢問姑娘芳名啊?」 少女有些害羞,吱唔 才鼓起勇氣:「我想見見貴派的主事,我爺爺讓我來 沒錯,這少女就是慧兒,聽說趙陽的住處被炸後,心驚膽顫,再也不敢耽擱,略一收拾就直奔衡山派而來,也沒想過,即使她到了衡山派,那趙陽也是她說見就能見的? 行到中途時。慧兒才想起這個問題,可是回頭無路,如果這樣回去定被爺爺笑死。硬著頭皮,慧兒匆忙登上了衡山,見楊青鳴站在望夫石上就鼓足勇氣招呼。 楊青鳴一拍胸脯,膽氣壯了起來:「姑娘有話請講,衡山派的許多事情我都能當家,什麼事情只要姑娘你說話,我一定給你辦妥。」 讓這麼漂亮的女孩子去找趙陽那個傢伙。門都沒有! 牽扯到趙陽,楊青鳴迅速調整心神,恢復了正常:奇怪,沒見過什麼人到衡山來找趙陽啊?如果是趙陽的熟人,那也應該到他家中尋找才是,難道她是撲了個空才到衡山的?如果她認識趙陽,那我豈不就沒了機會? 可惡的趙陽! 楊青鳴冷下臉來。既然這女子是找趙陽的,那就說明已經不和自己處在一個圈之內了。長痛不如短痛?01dU.Net淙恍鬧脅簧幔掠z嗝掩K桓液礎U飫鏌踩薟壞盟輊礎H緗竦睪饃腳燒匝粢皇終諤歟祥匱炾z嗝晤阮炳攳{勒陶潑諾蘢由矸鶯嶁械氖焙蛄恕?br /> 更何況,楊青鳴正打算多爭取幾個衡山十大的名額,再怎麼不捨。也不會在此刻觸犯趙陽的霉頭。 「沿著這條道路向前,第一個岔道口向東拐彎,直走,第三個岔道口向西。直走,第四個岔道口向北就到了。」 一甩頭,楊青鳴得意離開:哼,頭疼死你吧,我倒要看看你怎麼拐來拐去! 「這條道向前,第一個岔道口向東,直走,第三個岔道口向西,直走,第四個岔道口向北……」 慧兒板著手指數了半天才發現不對:那第二個岔道口向哪裡? 「哼!」 衝著楊青鳴離去的方向吐了吐舌頭,慧兒低頭想不明白為什麼這人好好的突然變臉,好像人家欠他錢一樣?01dU.Net懍耍神o騁淮常竣]壞鉸肺銥梢栽儻嗜稅。絰鞈苤撮⑴掉C內V炊嗟娜耍溫t換嵊械詼t霰淞嘲桑?br /> 對噢,變臉人! 拍了拍巴掌,慧兒下定決心,仰望了一下山道之上的衡山派高聳地石柱門楣,忐忑不安地垮了過去。 後面,與他無關,因為衡山又不是他衡山派的! 前面,這個,前面就是衡山派的駐地了,那怎麼好意思啊。 慧兒扭扭捏捏踏進了衡山派的駐地,見到衡山派的弟子,就快速閃到一邊,擔心不已。慧兒曾聽爺爺說過,一些門派駐地是不會輕易讓外人進出的,慧兒最怕自己被人趕出去,那樣多沒面子啊?01dU.Net窈~氖搶蠢賜耄r睪饃腳傻蘢傭哉飧鑾逍愕吶飽憔禲憬V窈缶透髯悅β擔z詞褂屑父齠啻蛄考稈郟眶蘀懂搚牲蹲惚x櫪梗﹣j鄱次y媼艘豢諂顆sㄗ幼炒罅思阜幀?br /> 又不是龍潭虎穴,本姑娘有什麼好怕地! 三分惶恐,七分期待,慧兒在衡山派駐地之內橫衝直撞,楊青鳴說的類似繞口令,早被她拋到了腦後,哪裡還記得什麼岔道口。一連繞了幾個岔道口,慧兒才發覺不妙,似乎走偏了,竟然來到了一方懸崖之上。 第一次吃螃蟹,慧兒還有些害羞,到了第二次她就輕車熟路了。 「這位少俠,我爺爺讓我來找貴派地主事趙陽趙先生,請問怎麼走啊?」 「找我們主事?呵呵」 這名衡山弟子不僅沒有指點路徑,反而怪笑著、肆無忌憚地打量著慧兒,口裡還嘖嘖有聲:「這不是老牛吃嫩草嗎!」 「你什麼意思?」 慧兒小臉一扳,柳眉倒豎,滿面煞氣,雖然不知道這傢伙說的是什麼意思,但肯定不是好話:「你竟然說你們主事的壞話,難道你不怕他懲罰你?」 「笑話!我好怕啊,哈哈哈。」 這名衡山弟子仰天打個哈哈,抖了抖衣襟,隨意道:「你要找他是吧,那就跟我來吧,俺正好也有事情找他。」 「不用了。」慧兒板著臉,對眼前這衡山弟子的印象極其惡劣,「你告訴我大致方位,我自會尋找他。」 「噢?」 這名衡山弟子頗感驚訝,嘖了一聲:「行啊,那你自己去找吧,不過中間岔道很多,迷路可不要怪我。」 這名衡山弟子曲裡拐彎交待了一番,繞口令似地指點使得慧兒緊皺秀眉,半晌不語。 頓了一下,這名衡山弟子怪笑著加了一句:「如果你想趕時間,我建議你還是從屋頂過吧,主事的房子很好辨認,昨晚被炸了個一塌糊塗,現在正在搶修,那裡有一個竹棚,只要你站在屋頂就能看到。」 「從屋頂過?」慧兒有些猶豫,即使她不瞭解,但也知道有些不妥,「這合適嗎?」 「怎麼不合適?我們往日練習輕功就是從屋頂飛來飛去的啊,信不信由你。」 「那少俠能不能帶我過去?」慧兒發現還是讓人帶路比較合適。 「不了,我想起來還有事情要辦,你就從屋頂過吧。」 衡山弟子撂下這句話,騰身躍起,從駐地屋頂飛速離開,見他所過之處倒也沒有引起什麼轟動,慧兒適才放下心來,躍上屋脊,辨清目的方向,奔了過去。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20章【衡山問情】 山有一個奇特的現象,就是佛道並行,相得益彰。 衡山群落之中,既有佛教的廟宇四布,也有道教的樓閣亭榭,群山蒼翠此起彼伏,梵音清唱遙相呼應,蔚為壯觀。 道教在西晉時已進入衡山,女道士魏華存於衡山悟道升仙後,被上清派尊為第一代太師,上清派後在衡山開衡山道派,得歷代統治者扶持,衡山亦被列為道教三十六小洞天中的第三洞天,譽為道教修行的理想之地,衡山道派興盛。 南北朝時淨土宗慧祖慧思禪師自大小乘經中悟出定慧法門,原在嵩山布道,卻頻遭謀害;逃亡之兗州,又幾被和尚毒殺;無奈下慧思禪師逃亡南嶽,開闢了南嶽定慧法門流派,不同於南北佛教流派。 立足衡山後,為扎根繁衍,預防不測,慧祖禪師主動與衡山道派上清派進行交流,雙方守望互助,共保衡山一方平安,形成了難得的默契。衡山古建築群落南嶽大廟也是江南最大的古建築群落,就被二者平分:廟內東側8道觀,西側則是8個佛寺,以示南嶽佛道平 衡山派以武開宗,掛靠在衡山道派門下,實力雖弱,但在五嶽聯盟中能夠少風少雨,平安發展,即使在掌門不理正事的情況下也可不受外患,南嶽佛道並存、守望互助的淵源功不可沒。 嵩山派敢於支持劍宗封不平篡奪華山派大權,卻不敢支持衡山派的魯連容重返衡山,其緣由也在於此;岳不群同意在衡山派召開五嶽聯盟會議,安全性方面因素更為突出。南嶽定慧宗雖不能與嵩山少林相比,但實力也不可小覷。 衡山之巔的靜夜巨響,不僅震動了衡山上下,同樣也驚動了南嶽的佛門定慧宗。 「阿彌陀佛,女施主,衡山乃南嶽大帝神聖之所,女施主這般作為。豈非大不敬?」 等高遠眺,即使心胸狹隘之輩也會忘情於山水,更別提青春活波的慧兒了。 在屋頂飛躍,四周景像一目瞭然,衡山的山水雲氣,互相輝映,如同山水畫般的迷人,令慧兒一時沉醉,內心恬淡。急欲伸開雙翅如同九玄仙女般遨遊一番,卻被人當頭棒喝,冷水澆面,所有美好的意境不翼而飛。 「管你和尚什麼事情?」 慧兒叉著腰,氣憤地責問下面的幾個和尚:「衡山派乃道教之地,不知佛門的幾位高僧來這裡宣講何種佛法,難道道教與佛教也一源同祖不成?我只聽說孔聖人拜師老子。可沒聽說達摩禪師參拜老子啊?」 「阿彌陀佛,女施主慎言。慎言。」 這幾個和尚年紀並不大,三十歲上下。看其一身短打裝扮當為武僧,此次來衡山也是表示關懷,順便探討一下合作緝兇地事情。 衡山一方平安地,不容外人來打擾。這是衡山佛道兩教數百年來形成的慣例。昔日衡山道派曾經支援定慧宗對抗北方佛教,那今日定慧宗也有義務協助衡山道派來對抗威脅。況且,昨晚爆炸之猛烈,也令這些和尚坐臥不安:不以雷霆手段清除後患?01dU.Netうg稅閌侄謂盂牰畷襶x饃澆礅佇?br /> 「怎麼,難道達摩禪師還真參拜過老子?」慧兒有些驚訝,「老子不是比達摩禪師早很多年嗎?」 一個和尚可能年青氣盛,出言反駁:「達摩?哼,達摩算什麼,也配稱禪師?一個不入流的佛門弟子,一個不學無術的傢伙,在江南宣揚佛法不成,轉到嵩山面壁九年,竟然悟出如何裝神弄鬼欺騙世人,見我慧思祖師佛法高深,心生妒忌竟然暗害於我祖師。此等佛門敗類,也配稱禪師?」 一個年紀較大的和尚訓斥:「悟性,慎言,你犯嗔戒了。」 悟性低頭合十:「阿彌陀佛,罪過罪過,多謝悟明師兄指點。」 慧兒羞紅了臉,忿忿跺腳:「人家又不知道,你們佛門雜七雜八,人家怎麼知道?」 喀嚓! 慧兒不慎用力過大,竟然踩壞了屋頂的青瓦。吐了吐舌頭,慧兒急忙躍下,身姿之輕盈,令悟性幾人心生驚訝。 慧兒緊趕兩步,扯住幾個和尚的衣袖搖來擺去,低聲懇求:「幾位大師,你們沒看到是我弄壞的啊,好不好啊,就幫人家一個忙了,諸位大師。」 慧兒好尷尬,竟然踩壞了他家的屋頂,這怎麼好意思啊! 「這……」 悟明與悟性瞠目結舌,看著一臉央求地慧兒有些口舌不靈:「這,女施主,這個不好吧?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佛曰,佛曰苦海無邊,回頭是岸。不就是一塊青瓦嗎,施主道個歉不就可以了?」 畢竟是武僧,習讀經書不是他們的職業,談論佛法自然不免露怯,更何況他們面對的是一個苦苦哀求的靚麗女孩,這些不近世俗煙火的佛門弟子心慌意亂,吱唔了半天冒出一句「苦海無邊,回頭是岸」來。 「大師……」 慧兒眼圈微紅,晶瑩的淚珠在眼眶內流轉,如同水銀般明亮,隨時可能破框而出,嗓音哽咽,楚楚可憐,小手拉著悟明幾人的衣袖不放,好像受到天大地委屈。 「怎麼回事,誰在上面亂蹦?」 隨著幾聲吆喝,一個衡山弟子從屋內躥出,看了看屋頂,又轉向他們一行人。 「放手,女施主。」悟明幾人見有衡山弟子從屋內躥出,掙了掙衣袖,「小僧同意就是,阿彌陀佛,阿彌陀佛,佛祖恕罪。」 「嘻嘻,謝謝幾位大師了。」 慧兒鬆開手,彎腰給悟明幾人施了一禮,喜笑顏開,不見絲毫的悲傷。 「原來是定慧宗 師父,吳祥這廂有禮,悟明師父今日可有要事?」 吳祥見是熟人,急忙過來行禮,注意到一邊的慧兒,眼睛一亮:「請問這位姑娘芳名,來衡山是遊覽還是拜師學藝?姑娘可能不知,我衡山派不僅道法高深,武學更是出眾,實乃武林翹楚。 我衡山主事趙陽長老加入我衡山派不到三年。一身業藝出神入化,華山之巔,趙長老大劍一揮,魔教高手就望風而逃,其後長老更是轉戰千里,戰無不勝,是當今武林地絕頂高手。 姑娘來我衡山派拜師,那可真是找對了地方。我衡山派弟子的待遇在武林中是最好的,每個月都有門派補貼。而且門派還提供藥材幫助我們沖關。姑娘資質這麼好,我敢保證,不用多久,姑娘就會名滿天下,成為一代巾幗女俠,受萬眾仰慕。」 悟性聽得吳祥口若懸河、滔滔不絕,望著有些害羞的慧兒面生笑意?01dU.Net淙徽囊庀橛行┘湔牛s湁掘}啥緣蘢擁馗@崦嘔踩肥凳俏淞侄酪環幀2還麩祏早O欣空囊慌汃s鶻幁掘}桑w蘭憑湍蚜恕D忝患蚥n慌汃s□蛻□塵汕?br /> 適才慧兒凌空躍下,點塵不起,顯示一流輕身功夫,令悟性幾人羨慕不已。 「咳。」 悟明輕咳一聲。悟性收起笑臉,雙手合十,眼簾低垂,心中默念:阿彌陀佛。罪過,罪過。我今日怎生竟然動了世俗之念?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識,亦復如是…… 慧兒面勝桃花,顯然被吳祥一陣猛誇,誇得有些不好意思,潔白的玉齒緊咬紅唇,一言不語。 「姑娘,姑娘,不知可否將芳名告訴在下,在下好領姑娘去辦理拜師手續。」吳祥兩隻眼睛完全被紅心所遮蓋,除了眼前地慧兒似乎空無一物。 「咳!」 吳祥惱怒回頭:「我說悟明師父,咱這裡你也不是生客了,如果口渴室內有茶有水,何必還站在這裡風吹日曬呢,難道還要我雙手給你奉上不成?」 你這和尚,也恁不識趣了點! 悟明拉長臉,嚴肅道:「吳祥施主,小僧此次是奉方丈之命為昨夜之事拜見貴派的主事,還望施主能夠通報一二。」 吳祥長吸一口氣,將滿腹地牢騷壓回去,向悟明幾人拱拱手,轉身對慧兒告不是:「姑娘,請稍候。」 衝著身後的殿堂,吳祥大吼:「李青,快出來,帶悟明幾位師父去拜見我們主事,我有事情辦理,你快出來。」 滿面笑容,吳祥轉身哈腰:「請問姑娘芳名,我們從這裡走?」 又一個變臉人! 慧兒忍俊不禁,這衡山派怎麼這麼多變臉人啊? 欠身一躬,慧兒含笑:「不勞吳少俠辛苦了,小女子謝慧,此次奉家祖之命前來拜見貴派主事先生。吳少俠有事,小女子不敢耽擱,還是有李少俠為我們指路好了。」 嗯? 吳祥笑容凝固,頓了頓,轉頭再次吼道:「李青,不用你忙活了,還是我帶悟明師父過去吧。」 「哈哈。」 悟性再也忍耐不住,哈哈大笑。 「阿彌陀佛。」 悟明低頭,雙掌合十,低吟一句,不過雙肩聳動,顯然也是被吳祥給刺激的佛心失守。 吳祥趁慧兒不注意,轉頭狠狠瞪了悟性一眼,揮揮拳頭,無聲地威脅一下。 第一次服參片,趙陽耗費兩個時辰才吸收完畢,這一次輕車熟路,只用了一個小時,趙陽就將徹底消化了參王片的藥性,渾身真氣如大海般浩蕩,感覺每一塊肌肉、每一條脈絡都充滿了爆炸性的力量。 寶庫內暗淡的光線對趙陽來說清晰可辨,石板上每一條劃痕趙陽都能辨出其中的深淺。 目光如電,也當不過如此耳。 手指輕舒,啪啪聲不絕於耳。 趙陽將兩根手指捏在劍身上,微一用力,劍脊就凹下一個清晰地痕跡。 取出「混元心法」的秘芨,趙陽仔細瀏覽了一遍。 相對於衡山心法而言,「混元心法」行功的路線更為的複雜、繁瑣,每一次運轉都是將真氣凝聚、壓縮,一次大周天需要將真氣不停歇運轉八十一轉方可,而每一次運轉都需要真氣流轉一百八十一個要穴。 這,這也太瘋狂了吧! 衡山心法不過運轉八十一個穴道而已! 記熟行功路線後,趙陽手掌平攤,有些肉疼地取出一片參王片,用內力烤熟。 只剩下四片了。 趙陽還打算給幾個弟子留一些呢,否則他們實力太差,就會影響他的計劃。 將烤參片放入口中,趙陽盤膝端坐,依照「混元心法」的路線全力推動體內真氣。 疼! 劇疼! 豆大的汗珠滾滾而下,趙陽覺得體內如同刀攪一般地疼痛。 什麼叫做鈍刀割肉? 這就是了! 霎那間,趙陽的衣襟就被汗水濕透,真氣所經過地經脈直如蟲噬一般的疼痛。口中傳來一股血腥味,不覺間,趙陽已將舌尖咬破。 好後悔,幹嘛不用生參片,好歹那個經咬啊! 趙陽後悔不迭。 趙鴻帆聳了聳鼻子,朝四下嗅了嗅,形像極其不雅,惹得周邊弟子紛紛致以注目禮。 「怎麼了?」屠廣紹老臉掛不住,也有些疑惑趙鴻帆地表現,「師弟,你聞到什麼了?瞧你這個樣子,成何體統!」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21章【妾為君故】 師兄,你沒有聞到一股淡淡的清香嗎?這股香氣讓人年輕了好多。」趙鴻帆疑惑道,「前幾日我似乎也聞到了這股清香,不過比較淡,不像今日這般的濃郁。」 屠廣紹哥幾個紛紛揚起了鼻孔,大力呼吸,連連稱是:「不錯,好香啊,這是什麼香氣,這麼讓人振奮,聞一口就覺得渾身舒暢。」 「應該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天材地寶,至少也有千年火候。」屠廣紹猜測,有些激動。 「人參還是靈芝?難道是它開花的香氣?」劉則華激動起來,「我們去找找。」 趙鴻帆嘴角向下歪了歪:「怎麼找,從這下面傳出來的,估計是小師弟尋來的寶貝,我們是沒份了。」 「可惜了。」屠廣紹搖搖頭,「命裡有時終需有,命裡沒有莫強求,我們沒有這個命,否則今日就是小師弟為我們守門了。」 「那不是悟明嗎,難道是空聞大師讓他過來的?」 見幾個和尚伴著一個明媚少女直行過來,屠廣紹眉頭一皺:「如今小師弟尚未出關,定慧宗派人過來,定是詢問昨夜之事,我們怎麼應付?」 趙鴻帆瞇起了眼睛:「悟明倒好應付,這個女子是做什麼的?既然他與悟明行在一處,想來定是有事?01dU.Net旓L鍪裁綽穡俊?br /> 一波又一波真氣衝擊著週身的經脈,肝腸欲斷的疼痛使趙陽險些昏厥。 運指如飛,趙陽迅速在緊要部位點上幾指,封閉了自己的穴道,以免昏迷摔倒而走火入魔。 一股熱流伴著舌尖的鮮血淌下喉嚨。 騰! 腹內似火上澆油般,烈焰再度膨脹,熾熱的疼痛使得趙陽悶聲慘呼。 腹內烈焰滾滾,丹田之處如火山噴發,四溢的真氣如火山岩漿般滾燙,順著體內的經脈遊走各處。 頭頂之上白霧騰騰,額頭乾涸。不見一絲汗漬,體內多餘的水分似乎都被高溫蒸發。 喉嚨乾燥欲裂,趙陽只覺得人生最大的痛苦莫過於此。 牙齒緊閉,趙陽深吸一口氣,避免烤參片藥性的流失,狠下心腸再度瘋狂催動真氣運轉。 不成功,便成仁。 事到如今,趙陽也沒了其他選擇:背著掌門私自修行衡山派最高武學,已經觸犯了門派大忌。 要麼。以摧枯拉朽之勢擊敗莫大,令他心服口服讓出掌門之位。 要麼,就此癱瘓成為衡山派廢人,念在昔日苦勞莫大也不會趕盡殺絕。 莫大看重趙陽,並不代表容許趙陽挑釁他地權威。 門規是維持門派正常運作的基礎,換做趙陽,面對破壞門規之人他也會高舉屠刀。即使受刑的是他的親人! 門規一旦遭破壞,那其他人就會用各種理由來踐踏:事急從權?01dU.Net蘅狗墊q?br /> 雖然趙陽等人將信息嚴密封鎖,但這仍然是踐踏門規! 趙陽只希望他能夠在莫大歸來前將「混元心法」修成。在武的方面取得壓倒性優勢,在文的方面,有五位長老支持,就可以實現衡山派掌門的和平過渡。 興險一搏。在此一舉。 趙陽急。 因為嵩山派顯然不願意給衡山派足夠的時間發展,中途圍殺失敗,必有其他陰謀。 因為錦衣衛顯然不可能給武林各派太多的籌備期,無論是抗倭還是剿滅東廠。都勢若利箭,隨時待發。 武當派不願意五嶽聯盟壯大,進而威脅到白道武林地兩分天下,那少林又豈會寂寞? 為了佛法上的學術爭端,少林能夠對定慧宗的慧思禪師舉起屠刀,那為了今日武林的地位、利益,誰能知這幫和尚會不會用霹靂手段來顯示一下他們的菩薩心腸? 衡山派要想自立於江湖,進而追求超然的地位,施展自己的雄心抱負,那就必須有一根擎天柱! 如果風清揚是氣宗地弟子,那此刻的華山派將巍峨如山,嵩山派、日月神教也不敢在華山之巔肆意妄為。 如果黑木崖沒有東方不敗,那黑木崖早成了行俠仗義地遊樂場! 奔騰的岩漿帶著一往無返地氣勢、挾著摧毀一切的威力咆哮向前。 神擋殺神! 佛擋屠佛! 在天地之威面前,沒有任何人敢與天鬥! 與浩蕩、的真氣相比,趙陽經脈之中處處的關卡就妄圖阻擋戰車地螳螂般自不量力。 一圈。 又一圈。 …… 奔騰、流轉的內息已擺脫了趙陽的羈絆,前呼後擁,繼往開來,在趙陽的經脈中肆意地衝刺、破壞。 完全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權,趙陽感到了萬念俱粉:再這樣持續下去,奔騰的內息會徹底耗乾他的水分,將他硬生生變成一個木乃伊! 口中的烤參片,竟然成了壓倒他趙陽的最後一根稻草! 不知是第幾圈,危機之中的趙陽卻感到了一種焦躁,一種心底的焦躁,一種似乎近在咫尺卻又要擦肩而過的焦躁。 「多些空聞大師的好意,定慧宗與我衡山派歷來守望互助,確保了衡山一方平安。」 危機時刻,挺身而出,應下了與定慧宗交涉的重任,鎮定自若,「昨夜是宵小之輩來我衡山派搗亂,所幸沒有造成什麼損失,多些空聞大師的關心。」 「屠長老,請問貴派主事趙先生可在?敝宗方丈有情趙先生一唔,商討衡山之事。」 悟明眼觀鼻,鼻對口,雙張合十,對近在咫尺的施工現場置若罔聞:「貴派與我宗源遠流長,密不可分,無論世間紛紜變遷,衡山寧土理當保全。」 「趙師弟有感於武林動盪,昨夜驅逐宵小之後,特意在今晨下山,尋覓掌門,商討對策,不久即返。」 屠廣紹眼睛也不眨,口中順溜無比:「空聞大師的好意,老朽代衡山派上下先行謝過。趙師弟或莫師兄返山後。老朽定當轉達貴宗好意,由趙師弟或莫師兄定奪。」 莫大師兄? 悟明心中一動,雖則他五大三粗的武僧模樣,但腦筋卻並不呆板,從屠廣紹一句話中就聽到了弦外之音,躬身施禮,退後一步。 「你,你是說,他?01dU.Net蟀蚚l俊?br /> 慧兒望著施工地的竹棚,想著怪模怪樣的衡山弟子的交待,擔心趙陽的安危卻又不知如何開口詢問,躊躇不決,待屠廣紹將目光轉向她時,才下定決心,輕啟櫻唇。話未說完,已修得如同火燒雲般燦爛。 好羞人啊! 慧兒尷尬無比。讓人家跑過來打聽,真是羞人啊! 「請問姑娘芳名?」屠廣紹年老耳背。犯了糊塗,「到我衡山派有何貴幹?」 你! 慧兒羞答答地搓著大辮子,心裡似小鹿一般的亂撞,話到嘴邊卻吐不出來:「我。我,我是來玩的。」 「噢。」屠廣紹一愣,什麼,你來玩的?你以為這裡是前山啊。你想來就來啊? 面上帶笑,不過屠廣紹意思就不那麼客氣了:「衡山前山風景秀麗,實乃人間佳境,姑娘請慢慢至前山遊玩。」 你怎麼就逐客了? 慧兒委屈得淚滿眼眶,大大地淚珠在眼眶內流轉,抿著小嘴,堅決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姑娘,你到底要幹什麼啊?」 一見這位小姑娘要落淚,屠廣紹有些慌張,一大把年紀萬一把這個小丫頭弄哭了,天曉得這衡山之上會傳出什麼謠言啊! 「我……」慧兒張了張嘴巴,還是說不出來,原本鼓足的勁也瞬間洩掉。 「是這樣的,屠長老,」悟性看不得慧兒委屈,自告奮勇站了出來,「這位姑娘,嗯,這位女施主謝慧奉其祖父之命前來拜見貴派主事先生。」 屠廣紹點點頭:「原來如此,還請姑娘莫怪老朽的無禮。趙師弟當然沒事,那些宵小之輩豈能傷到他絲毫?他今日已經下山,可能近期就會轉回。如果姑娘不嫌棄就請在衡山派住下,或者,老朽為姑娘傳話可好?」 「不用了。」 慧兒有些失望,失望自己的怯懦,事到臨頭竟然還沒有說出口來。 既然他現在不在衡山,那就他日再來吧。 「多謝屠長老好意,」慧兒躬身行禮,「既然如此,小女子還是他日再來吧。」 回首一眸,充滿了無限的柔情,慧兒凝望了竹棚處一眼,飄然離開。 動起來! 我一定要動起來! 渾身上下激盪的真氣需要一個突破口! 殘酷的現實是,趙陽不僅渾身無力,而且每一塊肌肉都在疼痛,都在呻吟,每一處經脈都似乎在經受著岩漿的炙烤。 失去了對身體地控制,趙陽現在如同植物人。 這是哪裡? 難道是夢裡? 峭壁之上,他和她雙手相握,滑向無底深淵。 同赴死亡,兩人心甘情願。 翻手,他抓住了一棵峭壁上的小樹。 翻滾而下的碎石如同鐵錘一般敲打在兩人身上,傾斜的坡度使他們難以維持平衡,更難以阻擋下滑的趨勢。 小樹吱吱作響,樹根綻裂,磷礪的石壁上血跡斑斑。 存活生機,卻又如此渺茫。 回眸,乖巧一笑,她絕然鬆手,從峭壁直墜而下。 心,似乎裂開了。 一種另類的傷痛湧上了心頭,似乎就是她那乖巧地回眸一笑—— 天人相隔! 好好活著! 「不——!」 僵直盤坐的趙陽突然伸直了雙手。 似乎, 似乎要抓住面前地東西。 轟隆! 屠廣紹突地覺得腳下一個趔趄,險些跌倒。 屠廣紹震驚地看向幾個師弟,幾張煞白的臉龐。 地震? 爆炸? 轉身撲進竹棚,屠廣紹忘記了一切。 如果寶庫內再次爆炸,那趙陽此刻如何? 沒有了趙陽,衡山派下一步該怎麼走? 沒有了趙陽,他們怎麼向莫大交待? 他們對衡山派地心血,已經全盤寄托在趙陽的身上。 「師兄?」 見屠廣紹幾人倉皇鑽入竹棚消失不見,悟性有些遲疑:「我們要不要跟過去看看? 悟性跨前兩步,站立在竹棚入口,轉身,將竹棚牢牢擋住:「阿彌陀佛。諸位師弟,緊守這裡,等屠長老幾人出來再言其他。」 悟性早就心存懷疑,懷疑竹棚之下另有玄機,但這是衡山派的事情,他們無權過問。即使現在,為了避嫌或者其他,他們也不該進去,更應該阻止他人進去。好替衡山派嚴守機密。 寶庫內,面向峭壁的一方,出現了一個一臂寬地方形通風口,透過這裡,可以看到遠方波光粼粼的洞庭湖。 這? 屠廣紹幾人驚駭不已:通風口的深度他們不是不清楚,分明有一丈多厚,這怎麼可能用肉掌擊破? 正對通風口的那個消瘦地身影。在他們眼中瞬間高大。 似乎,他成了一尊凜然不可侵犯地神衹。 「小師弟?」 屠廣紹輕聲呼喚了幾聲。見趙陽沒有反應,輕輕探上趙陽的脈搏。臉色一變:「不好,師弟他丹田內力枯竭,可能剛才一掌耗盡了他的真氣,再不救援恐有散功危險。」 扶了幾下。趙陽一動不動,似乎僵直一般,屠廣紹只好站在趙陽背後將真氣渡入趙陽體內,幫他調息。 「不行。你們幾個快來幫我!」 屠廣紹發現不妙,趙陽體內似乎是久旱的沙漠一般乾渴,自己的真氣進入趙陽體內就被迅速吸收,根本沒有絲毫的作用。 趙鴻帆幾人接長龍的方式,將真氣依次傳遞到屠廣紹體內。集合四人的真氣,屠廣紹才能代趙陽運行了一遍衡山心法。爾後,趙陽體內的真氣自行運轉,並迅速吸收消化屠廣紹傳來地真氣,見勢不妙,屠廣紹急忙收手後退。 抹了一把虛汗,屠廣紹有些氣喘:「想不到,想不到師弟的內力竟然如此強悍,我們只幫他調息了一個周天,他就可以自行運轉,而且運轉的路線不是衡山心法,應該是『混元心法』。沒想到,這『混元心法』竟然還能吸取我們的內力!」 劉則華喘口氣:「這很正常,我們的真氣也是衡山心法,與師弟的沒有區別,當然可以吸納了。」 「這倒也是。」屠廣紹點點頭,也退到一旁調息運起。 騰騰的白氣自趙陽頭頂冉冉升起,瀰漫開來,將趙陽團團包圍。 見到趙陽這般異象,趙鴻帆停止了調息,專注觀察趙陽地狀況,發覺不妙: 「水!小師弟現在嚴重缺水,怎麼辦?」 「沒辦法。」謝衛群皺起眉頭,「小師弟現在打擾不得,適才我們就冒險了,現在可不能再這樣了,一旦走火入魔,那誰也救不了他!」 一吸一呼,濃密的霧團也似乎隨著趙陽清晰可辨地呼吸而膨脹收縮。 大約過了一刻鐘,濃霧才漸漸散去,唯剩下一臉消瘦的趙陽挺立在中央。 「小師弟?」 趙鴻帆輕喚幾聲,便見趙陽面部肌肉開始抽搐,緩緩地眼皮一眨一眨,終於睜了開來。 這是一雙怎樣地眼睛啊! 出現在眾人面前的趙陽最大變化就是那雙眼睛,不似以前那般的銳利、咄咄逼人,但卻不同於常人的渾濁,像暗夜地星星那般明亮卻又毫不刺眼。 純淨,如同水晶一般。 純潔,猶如孩童一般。 難測,卻似深潭一般。 「小師弟,你恢復了?」 屠廣紹激動難抑,他此刻在趙陽身上再也感受不到一絲面對高手的壓抑感,這正說明了趙陽已經達到了返璞歸真的境界,假以時日,即使出現天人合一,他也毫不意外。 「多謝幾位師兄的救命之恩,小弟沒齒難忘。」 趙陽感激地向幾個師兄行大禮。適才雖然口不能言、手不能動,但趙陽地五官能力並未喪失,屠廣紹幾人的急切、關愛他都感動在心中。 大恩不言謝,我唯有用此生來回報衡山派! 「師兄,剛才是否有一個女孩來找我?」趙陽極為的急切,那種夢裡的呼喚歷歷在目,多少次的夢牽魂縈,這次的危機相救,使趙陽心生靈犀。 「對,有一個女孩子找你,她叫謝慧。」 屠廣紹話音未落,趙陽已電射而出,直奔通道,話音才傳回:「師兄,那女孩是我老婆,我去找她了,派內事務暫時就麻煩你們了。」 這! 屠廣紹攤攤手,無奈苦笑。 趙鴻帆恨恨哼聲:「哼!這不是老牛吃嫩草嗎!」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22章【何惜此身】 (下載小說到雲 軒 閣 www.yunxuange.com) 山雲霧尚未散去,朝陽的初暉已遍灑衡山山麓、樹叢珠在朝暉下星光閃閃,晶瑩剔透。 衡山山麓,踏著濕漉的青草,三名中年男子竊竊私語,為首一人臉色消瘦,面色堅毅,顯是心志堅韌之輩,另兩人一個禿頭、一個卻滿頭白髮,三人身後樹叢搖晃,隱約閃現一些人影。 「鐘師兄,你是我嵩山派鼎鼎大名的『九曲劍』,放諸江湖也是不世高手,小弟二人也是我嵩山十三太保中赫赫有名的『白頭仙翁』、『禿鷹』,怎麼能埋伏在這裡乾等呢?其實昨晚咱們就應該乘勢殺上去,趁著煙雨樓製造的混亂,大開殺戒;即使趙陽能夠生還,我們借援助之名渾水摸魚,說不定就能將他幹掉了。現在苦守這裡,我們還有什麼辦法,衡山派已經穩定下來了,看樣子我們這趟不可能有收穫。」 聽完衡山派內奸的報告,禿鷹沙天江有些懊悔,懊悔凌晨的坐失良機。 九曲劍鍾鎮正在琢磨內奸報告的信息,以前衡山派高層嵩山派混不上去人手,即使底層的弟子嵩山派也難以安插,幸好趙陽後來擴招,嵩山派才得以安插了一些弟子進入衡山,但要想佔據一定地位還很困難。 「沙師弟,你所想的,為兄也考慮過,但是很難。師弟你可能不知道,衡山派遠非華山派可比,不提趙陽這個變態,單謝衛群那四個廢物,也非易於之輩,更別提衡山派其他的高手了。渾水摸魚下,我們有可能會讓衡山派損失慘重,但我們此次只是接應煙雨樓行動,看是否有機可乘。」 九曲劍鍾鎮面色不豫:「前段時間兩位師弟出門辦事,掌門讓趙師弟、張師弟還有司馬師弟帶著貴賓院的高手追殺趙陽與岳不群一行,結果損失慘重,三位師弟也險些遭難。衡山派遠非表面所看到那般軟弱不堪,我們切不可大意。」 禿鷹沙天江驚訝萬分。鍾鎮所說的三人分別是趙鉚、張昌德、司馬欣,名列嵩山十三太保,個個技藝不凡,即使不能與大嵩陽手費彬相比,也差不了幾許。三人攜帶貴賓院搜羅的高手,竟然奈何不了趙陽與岳不群一行,這還了得。 禿鷹沙天江對鍾鎮所說的信息並不懷疑,追殺趙陽失敗的消息他也知道,但並不清楚是由誰帶隊。並未引起他的震動。此刻,沙天江才有所領悟:「師兄,這麼說三位師弟閉關是假,休養是真了?難怪你臨行前要去看望他們。」 「嗯,」鍾鎮神色凝重,「此行我們為暗,煙雨樓為明。我們只是在煙雨樓行動失敗後伺機而動,看能否硝衡山派的實力。如果趙陽被煙雨樓刺殺。那我們就趁著衡山派的混亂,用五嶽聯盟地名譽扶植魯連容為衡山派掌門。衡山派若有人反對。正好一鼓作氣,趁莫大不在,一網打盡。 如果趙陽能夠逃脫,那遭此巨變。衡山派勢必會喚回在外的莫大與方千駒,我們就可以循著他們的蹤跡,找到二人,伺機幹掉。群龍無首下。衡山派不攻自破,實力大減,即使召開五嶽聯盟大會,我嵩山派依然可以穩如泰山。」 趙陽與岳不群意欲改組五嶽聯盟的消息經仙鶴手陸柏傳回嵩山派後,立刻引起了軒然大波,嵩山派大為震動:這還了得,他們想翻天了他們! 左冷禪緊急召開了危機處理秘密會議,在嵩山的幾位十三太保成員列席會議,會議主席左冷禪集思廣益,制定了雷霆計劃: 一,組成以趙鉚、張昌德、司馬欣(此三人露面較少,被認出的幾率小)三人為首的獵殺小組,追殺趙陽一行,務必令他們難以返回衡山。 二,緊急聯繫煙雨樓,答應他們以前提出的要求,一旦趙陽生返衡山派,希望他們能夠著手刺殺。 三,嚴密監視衡山派的舉動,探查莫大與方千駒地行蹤,實施斬首行動,務必令衡山派群龍無首。 四,嚴密監視恆山派、泰山派行蹤,預防四派勾結。 五,著手準備封不平、成不憂等人在華山開宗立派事宜,一旦岳不群掛掉,就重建華山派。 …… 莫大與方千駒的行蹤實在難以掌握,而追殺趙陽的失敗,使得左冷禪心頭上火,立刻動用了五嶽聯盟的旗幟,安排鍾鎮帶領剛剛回山的白頭仙翁卜沉與禿鷹沙冷天率弟子奔赴衡山,準備渾水摸魚,攪亂衡山派。 昨夜衡山派一聲巨響,鍾鎮等人就打算上山平亂,誰料衡山派反應敏捷,在滅火的同時還嚴守山門,防禦得如同鐵桶一般,嵩山派安插的弟子也一時脫不得身。除非強行攻擊,否則難以插手。鍾鎮此行帶領地人手只有百十人,與衡山之上近兩千的衡山弟子相比,懸殊太大。謹慎考慮,鍾鎮按兵不動,靜待山上傳下信息後再做定奪。 天微明,山上傳下信息,嵩山派已經失去了最好地機會;不過在得知趙陽並未受傷時,鍾鎮反而慶幸沒有趁亂攻擊。 「師兄,這趙陽的實力真地那麼強悍?」沙冷天想不通,「這趙陽學藝不過兩年多,怎麼可能一躍成為絕頂高手?」 「窮文富武,玩命修煉,僅此而已。」 鍾鎮有些感慨,言辭之中也有些欣賞:「兩位師弟有所不知,這趙陽可非一般人,白手起家掙下諾大的產業,為他頓頓人參燕窩提供了條件,所以元氣十足;同時,這廝在練武時更是如同亡命之徒般不惜自身,聽說他每天除了吃飯之外,其他時間都在修煉,還不時到瀑布下修煉。有充足的財力,更有過人的勤奮,玩命地 不成為高手也難啊!」 「幾個月前師兄你在霍縣不是也逼得趙陽手忙腳亂嗎,師兄那時不是說他實力一般嗎?」卜沉有些懷疑。 「知己知彼,出其不意而已,」鍾鎮搖搖頭,「我們瞭解衡山劍法的優劣,自然立於不敗之地,趙陽手忙腳亂在所難免。後來趙陽換了一套泰山劍法,師兄我就招架不住了。這傢伙雖然劍法不行。但內力強悍,不可小覷。 華山之巔,聽陸師兄說這廝內力似乎再次突破,普通的劍法在他手中也能發揮數倍的威力,如瘋如顛,所向披靡。除非你內力比他強,或者劍法要高他數倍,否則面對他這種瘋狂地對手,沒有幾人能夠堅持下來。後來三位師弟與他交手。也屢屢受挫,我想,這廝現在實力應該更為強悍了。」 轟隆! 衡山之巔突然又是一聲巨響,如同炸雷一般,在群山之間轟鳴。 「怎麼回事?」沙冷天險些跌倒,扶住一旁的小樹膽戰心驚,「難道煙雨樓還沒有死完?他們這種暗器也太猛了!」 鍾鎮望也不望山上。而是拔劍直指一側的樹叢:「什麼人,出來!」 話音剛落。鍾鎮已揮劍撲了上去。 樹枝簌動,一個青影從樹叢中閃出。腳不沾地,向著衡山之上飛奔,眨眼間就拉開了幾十米的距離。 「快追!」 鍾鎮怒吼一聲,搶先追去。 慧兒放足向著衡山派駐地方向奔跑。下山之時,她看到一名衡山弟子左顧右盼地溜出山門,就心生好奇,擔心對他不利。跟著這名衡山弟子。慧兒一直追蹤到這個山麓,發現了這行人鬼鬼樂樂躲在這裡。 擔心他們對趙陽不利,慧兒躲在一旁聆聽。嵩山派地陰謀使她花容失色,懷中似乎藏了一個小白兔般亂跳,當即準備上山向他示警,誰料這聲巨響駭得她撞在了一顆小樹上,引起了鍾鎮的察覺。 快! 慧兒心臟噗通噗通亂跳,這些壞人竟然要對他不利,這可如何是好? 鍾鎮氣得暴跳如雷,這女子輕功如此高明,出乎他的預料,不及細想,鍾鎮脫手將寶劍照著慧兒的背心擲出。 背後生風,慧兒急忙剎住腳步,橫向一轉,一柄利劍擦著她的胳膊直射前方。 對了! 慧兒探手入懷,抓起一把鐵蓮子,抖手沖鍾鎮打了過去,腳步不停,繼續向山上狂奔。 寶劍脫手,鍾鎮迎著撲面而來的鐵蓮子絲毫不懼,快捷地脫下外袍用力一舞,將襲來的暗器擊落。 「幹掉她,不能讓她逃上衡山派!」 鍾鎮言簡意賅,即使此行失敗,也無妨,衡山派不知道他們的計劃,雙方還會保持一種表面的團結;可如果被這女子洩露了計劃,那…… 拐過山腳,就是衡山山道,那裡行人眾多。 「渡我內力。」 眼見這少女速度越來越快,自己等人追之不及,鍾鎮止步厲聲下令。 卜沉與沙冷天接連將雙掌按在鍾鎮背後,渾厚地真氣渡入鍾鎮體內。 長吸一口氣,鍾鎮臉色登時血紅,雙掌提起,十指微曲,鍾鎮霍然吐氣,雙掌重重擊在一邊的一塊石頭上。 砰! 碎石橫飛,如同射出槍膛的子彈般破空飛去,直奔慧兒身形。 嗖嗖嗖! 慧兒回首一顧,臉色大變,兩腿一蹬,雙手護住顏面,撲到在地面。 嗯! 數百顆石子擦著慧兒的頭頂掠過,刮起的颶風吹亂的她的秀髮,一顆雞蛋大小地石子擊中了慧兒高翹的臀部,打得慧兒險些吐血,兩腿一陣疼痛,無力站起。 不能停! 慧兒雙手已被地上地石子劃破,血跡斑斑,忍著疼痛,慧兒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一瘸一拐衝向外面的山道。 腳下一軟,慧兒撲到在地上,摔得兩臂發麻,眼見後面凶神惡煞地惡人越來越近,慧兒掙扎著爬起,兩隻胳膊卻用不上力氣,急得痛哭。 不! 緊咬銀牙,慧兒扣住地上草根,一點一點往外挪動,十指磨破,鑽心般的疼痛。 不能放棄,我不能放棄! 「請問,你需要幫助嗎?」 頭頂傳來一句溫和的問話,慧兒抬頭,驚訝發現那個指點她從屋脊過的壞壞地傢伙站在身前,只是,這傢伙也並不是那麼壞啊。 慧兒感到了一絲溫暖,血跡模糊的手指指著後面狂奔而來的鍾鎮等人,慧兒急切道:「快,他們要害趙陽,你快去報信啊!我沒事的,你別管我,快去報信啊!」 衡山弟子沉默了一下,將慧兒攙起:「放心,沒事地,他們翻騰不起來什麼。你要緊不?」 「我沒事,真的。」慧兒掙脫出來,「你快去報信,他們是嵩山派的,昨晚的殺手和他們是一路的。」 「什麼!」 一股殺氣從這名衡山弟子身上溢出,慧兒情不自禁打了個冷戰,看向這個剛才還有些陽光的傢伙。 「嵩山派,哼!欺負女孩子,算什麼東西!」 衡山弟子陰森森地冒出一句,翻手取出寶劍,站在慧兒身前:「姑娘你先走吧,這裡由我。」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23章【兩世姻緣】 兒猶豫地看向這名衡山弟子:「少俠,這樣不太妥當藝高強,膽氣過人,但壞人太多了,何不請貴派的弟子一同來對付這些壞人呢?」 「多謝姑娘示警之恩,衡山派上下沒齒難忘。」這名衡山弟子滿面煞氣,瞪視著急速趕來的鍾鎮一行,頭也不回,淡然勸說慧兒,「我師傅現在就在山上,姑娘尋他,自行上山即可;或者請姑娘在一旁稍待,相信這些賊子在衡山也不敢胡作非為!」 「你是他的弟子?」 慧兒內心怦怦亂跳,臉蛋發燒,沒來由的一陣氣喘:「你,你是他的弟子?」 緊隨而來的是一連串的問題,慧兒語氣急促,如同連珠炮一般不停頓,一氣呵成: 「那他現在怎樣,昨晚有沒有傷到?他還在山上?不是說他下山了嗎?難道那個老頭騙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嗯,少俠叫什麼名字啊?」 啞然。 衡山弟子望著滿面焦慮的慧兒突生眩暈感,看來自己以後的日子沒得好了,瞧這女孩一幅花癡的模樣,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哪位?看來師傅的光棍生涯也要告終結。 思慮之此,衡山弟子一臉的煞氣雲消霧散,瞬間天空轉晴,點頭哈腰,恭敬有禮:「師娘,弟子姓……」 「嚴師兄,快抓住那名女子,她是我五嶽劍派的奸細,是煙雨樓的殺手,意欲讓我五嶽劍派互相殘殺,留她不得。」 嚴世蕃還未回答就被混在鍾鎮一行中的衡山弟子打斷,順便接過話頭:「師娘,弟子名世蕃,您老人家就叫我世蕃得了,少俠我可擔當不起。」 「誰是你師娘啊!」 慧兒羞紅了臉蛋,嗔怒地跺腳,牽動了傷口,痛得皺起了秀眉。「對了,那個說話的是你們衡山派的奸細,是嵩山派的人,我親眼看到的。」 「明白。」 嚴世蕃側身向慧兒點頭施禮,寶劍一振,迎著鍾鎮等人方向大喝:「列位嵩山派的師兄,今日何故不請自來,到我衡山派遊玩?身為地主有失遠迎,還請諸位莫要見怪。」 鍾鎮臉龐肌肉抽搐。腳步不停,口中急促詢問:「楊全,這廝就是趙陽的弟子嚴世蕃?那個貴公子哥兒?」 「師叔所言不差,正是嚴世蕃,不過他實力不錯,雖然在趙陽一系算不上什麼,但在衡山派新秀之中也是不凡。不是一般的公子哥。」 楊全原為嵩山派十三太保之一「錦毛獅」高克新的弟子,入門較晚。求晉身之階,自願到衡山派臥底。為嵩山派打探情報,兢兢業業,勞苦功高。 「聽我號令,將他們包圍起來。一個也不要放過。」 鍾鎮狠下決心:「如不能生俘嚴世蕃,那就幹掉他,毀屍滅跡,做得乾淨一些。讓官府找他趙陽地麻煩。」 「我們還是避一避吧?」 慧兒見這幫惡人凶神惡煞,有些膽怯,低聲建議:「雖然少俠你武藝高強,但對方人多,萬一有個閃失怎麼辦啊?」 「請問,」嚴世蕃恢復吊兒郎當的口氣,「師娘是用師娘的口氣和弟子說話嗎?」 「有區別嗎?」 慧兒有些不解,眨了眨大眼睛:「少俠這是何意?」 嚴世蕃擠了擠眼睛:「如果師娘是用師娘的口氣說話,那為了師娘的安全,弟子不得不忍辱負重,暫時退避,師娘安危是第一要務;如果師娘不是用師娘的身份吩咐弟子,那弟子勢必要為衡山派的尊嚴而英勇無畏,與邪惡勢力鬥爭到底,即使血染衡山,弟子也絲毫不懼,以免有損師傅的英名!」 「有病!」 慧兒被嚴世蕃一連串的師娘迷昏了頭腦,羞紅著臉蛋,嘴唇蠕動了半天,方吐出兩個字來。 「算了。」 嚴世蕃一臉地受傷:「想我師傅為了師娘茶不思、飯不想,寢臥難安,一日之內就掉了十幾斤肉,枯瘦如柴,師娘竟然還不領情,真是讓弟子替師傅傷心啊。」 「真的?」 慧兒一臉緊張,兩隻小手也無意識地緊握在一起,憂心萬分:「那他身體能受得了嗎?這樣下去得病怎麼辦?」 得了吧! 嚴世蕃強忍著笑意,俺也就能哄哄你了,俺師傅天天大魚大肉、人參靈芝,想怎麼補就怎麼補,怎麼可能枯瘦如柴呢? 哎,可憐的癡情的小姑娘啊! 這兩人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她真是師傅離散的師娘? 可這也不像啊! 嚴世蕃揚起一腳,狠狠踹在一旁的大石頭上,原本就搖搖欲墜的岩石前後晃了晃,沿著山道衝著鍾鎮一行急速滾下。 「師娘,快走。」 也顧不得許多,扯住慧兒地胳膊就往山上趕:「師娘過那麼多人,咱們再不跑,師傅可就真要枯瘦如柴了。」 「你,你剛才怎麼不跑?」 慧兒掙了兩下,沒有掙開,只好任由嚴世蕃拖著她跌跌撞撞向山上趕。 「哎呀我的師娘哎,這時候了你還問那個幹嘛?」 嚴世蕃不滿地嘟囓一句,見慧兒一幅不依不饒地架勢,只好解釋:「師娘,他嵩山派既然偷偷摸摸來到我衡山,定然沒有好心,說不定還想偷襲俺衡山呢,怎麼能便宜了他們?如果剛才我們就跑了,他們眼見追不上我們,這裡又是俺衡山的地盤,他們肯定要逃跑,那怎麼辦?」 「所以你就用我做餌,釣他們上鉤?」 慧兒也不笨,立刻就相通了其中地道道,尖叫起來:「嚴世蕃你好大的膽子,竟然這樣過分,你不怕你師傅生氣?」 「嘿嘿,」嚴世蕃滿不在乎,「你又不是我師娘,我幹嘛要在乎?」 「誰說我不是你師娘!」 慧兒被嚴世蕃的態度激怒,口不擇言:「你竟然拿你師娘我來做魚餌,我要告訴他,你太過分了你!」 「呵呵。」嚴世蕃怪笑兩聲,不再回話。悶著頭趕路,後面追來的聲音愈加靠近。 好羞人啊。 慧兒這才明白自己一開始被嚴世蕃給套牢了,一連串地師娘使她不自覺以師娘自居,最終竟然也默認了這一稱謂。 可惡的傢伙! 「咦,你怎麼不跑了?」 嚴世蕃突然止步,慧兒猝不及防,向前撲出兩步才停穩:「還沒到山上啊。」 嚴世蕃將手拿開,轉身,面朝喘氣追來的鍾鎮等人揚了揚手中的寶劍:「師娘。衡山派乃神聖之地,豈容嵩山派地跳樑小丑在此搗亂?如讓他們為所欲為,豈不弱了我衡山派的威風?師娘暫請稍歇,看弟子仗劍除魔。」 心,跳得好猛。 慧兒耳邊只聽到自己彭彭地心跳聲,渾身乏力,站立不穩。 是誰。在那裡深切相望? 是誰,陪伴我守望今生? 癡癡的。 慧兒凝視著前方, 似乎。 為了今日, 我們已經等待了千年。 她, 不是我的慧兒,她比慧兒要小。 她。 應該是我慧兒, 那依戀的眼神,那熟悉的氣息; 那千年的相思,那種家的溫馨。 「謝慧。慧兒?」 趙陽強忍著內心的不安,輕聲呼喚。 乳燕投林,兩人緊緊相擁。 她真是我的慧兒,但她不是後世地慧兒,她應該是慧兒的前生。 不然,我怎麼會對她如此的依戀? 不管如何,她依然是我的慧兒。 試探著,趙陽輕輕開口: 「你,還好嗎?」 「嗯。」 慧兒小鳥依人般偎依在趙陽懷中,沉醉般閉上眼睛。 「今生今世,我們永不分離。」 「可是,」慧兒怯生生,「可是我們才剛見面啊。」 伏下頭,趙陽低語:「後世你為我妻,今生我們相聚。」 似懂非懂,慧兒揚起頭,手指輕輕觸摸了一下趙陽消瘦的臉龐,眼神充滿了心疼,秀眉蹙起:「你瘦了,為我,不值得。」 趙陽愕然,抬眼望向嚴世蕃,發現他古怪的笑意,明白過來: 「慧兒,後世今生,你我相伴;地老天荒,此情不變。當初找不到你,我焦急萬分,生怕你出了意外當時我在後山找你了幾日,一無所獲,像野人一般,你當時怎麼不出來見我啊?」 慧兒怯生生抬頭,柔聲:「可是人家那時好怕啊,雖然我很想靠近你,可我們沒見過啊。人家怕你認錯人了。」 「不會的。」 緊緊摟著懷中地玉人,趙陽如同夢囈:「慧兒,我很感激,很感激老天,能夠讓我在後世今生與你相見、相識、相戀。我曾經恨老天,恨老天讓你我生離死別,天人相隔。當我得知你信息時,慧兒,我好興奮,我真的好興奮啊。可是,你卻拒不見我,讓我好傷心,好傷心。 我知道,你是擔心拖累我,擔心影響我。可是,慧兒,沒有你地日子,讓我徹夜難眠;思念你的時刻,讓我苦辣酸甜;也許是命運地安排,讓我們走到一起來;也許是老天的恩惠,我們在茫茫人海中相遇;往昔的點點滴滴,都讓我懷念;舊日的隻言片語,都令我難忘;千年地守候,只為和你長相伴;徹夜的相思,只求與你共嬋娟。慧兒,我愛你。」 「可是,我感覺你說的好像是另外一人啊?」 偎 陽的懷中,慧兒顫抖地雙眼緩緩睜開,怯生生地詢問 啞然。 沒錯,慧兒還是那般的聰慧。 趙陽覺得頭疼,頭疼怎麼和她解釋。 眼前的慧兒已不是自己後世的老婆,如果有聯繫,那她定是自己老婆的前生。 可這世上真的有前生嗎? 既然自己能夠穿越,那應該就有前生。 可我怎麼和她解釋啊! 天定姻緣? 這世上到底有沒有天定姻緣? 「慧兒,你相信我嗎?」趙陽神情莊重,「你相信我對你的感情嗎?你相信你對我的感覺嗎?」 「這,」慧兒眼睛害羞地眨了兩下,不知所措,「我,我不知道啊,我,我不知道我該怎樣啊。」 「慧兒。你相信天定姻緣嗎?」趙陽語氣誠懇,充滿了深情。 「我……」 慧兒猶豫地注視趙陽的雙眼,緩慢卻又堅定地搖搖頭。 「慧兒,你聽我說。」 趙陽捧著慧兒的臉龐,懇切地注視著慧兒的眼神:「我知道很讓人迷惑,可是我一時也解釋不清。真的,慧兒,那次我初到紫蓋峰下就感覺到了你的呼喚,感覺到了你的存在。可是我沒找到你。後來我失足落水,蒙你相救。慧兒,當時聽到你地聲音,我真的好開心,當時,當時我……可惜,我醒來時怎麼也找不到你。我曾在後山找了四日,跑遍了所有的地方。也找不到你,當時我好傷心。好失落。是不是我惹你生氣了,慧兒?」 輕輕搖頭,慧兒撫摸著趙陽的臉龐:「沒有,我沒有生氣。我當時。我當時也很想和你在一起,可是,可是我當時以為你找的是另外一人,你說的那些事情我根本就沒印象啊?01dU.Net捧w揖汀覛?br /> 「慧兒,你相信我對你的感情嗎?你相信你對我的感覺嗎?」 「我相信。」 慧兒垂下眼簾,幽幽道:「可是,可是我擔心,我擔心你抱著我,心中想的卻是另外一個人。」 一隊又一隊地衡山弟子從趙陽身邊魚躍而過,圍聚在嚴世蕃身邊,與嵩山派一行相持而立,劍拔弩張,但雙方的目光卻聚焦在相偎依的兩人身上。 「慧兒,你相信前世今生嗎?」 眼下嵩山派與衡山派相持而立,局勢嚴峻,趙陽已不能再拖,想要速戰速決,解決和慧兒之間的問題。 看著慧兒疑惑的眼神,趙陽伏在慧兒耳畔壓低聲音:「慧兒,不管你是否相信人有前世今生,我只能告訴你,我相信有。我有個妻子,她叫謝慧,有一天她為了救我被人害死了,我求神仙救活她,可是神仙說他法力有限,幫不了我。神仙說,他可以把我送到幾百年前,讓我來找我妻子的前生。本來我不相信,可是我竟然真的來到了幾百年前。 在紫蓋峰下,我感覺到了你地氣息,可你卻避而不見,我苦苦尋覓你了幾日,依然找不到你的蹤跡。慧兒,可能你是怕拖累我,所以才不想見我。我也知道,後世地我太弱小了,根本就保護不了你,才連累到你,讓你受到傷害。 神仙把我送到這裡後,我一邊派人尋找你,一邊拚命增強自己的實力,就是為了保護你,不再讓你吃苦受累,不再讓你受到任何傷害。慧兒,我知道你很難相信,可是,我說地一切都是真的,我對你的感情都是真的。 你,就是我後世妻子謝慧地前生。 不然,你們怎麼一切都一模一樣? 不然,我們怎會未曾相識卻又心心相印?」 慧兒驚訝地瞪大了雙眼,小口輕啟,一臉訝異之色。 深情地握住慧兒的小手,趙陽款款情深:「慧兒,不管你是否能接受,但我願意守護你終生。後世你我為夫妻,今世你我仍相依。」 「啊!」 慧兒輕聲叫痛。 秀長白皙的小手,佈滿了斑駁的傷痕,晶瑩圓潤地十指血跡斑斑,更有一些指甲向後翻開,露出裡面血紅的肉絲。 這! 霎那間,一股暴怒、陰冷的氣息瀰漫開來,籠罩住嵩山派一行。 天空依然金烏高懸,但此刻嵩山派弟子卻如置身冰窟般難受,一個個手足麻木,臉色蒼白;與他們對峙的衡山派弟子似乎不受影響,依然中氣十足,躍躍欲試。 雙目噴射出憤怒的焰火,趙陽如同一隻被激怒的猛獸,露出了陰森的獠牙: 「誰幹的,是誰***欺負我女人,有種給老子站出來!」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24章【趙陽入魔】 結陣,防禦劍陣!」 鍾鎮眉頭一跳,知道情勢不好,低聲下令身後的弟子結陣待敵。 不求其他,唯求自保。 趙陽神色轉換間,似乎就影響到了周邊氣溫的變化,使鍾鎮心生絕望:這趙陽怎麼進步如此之快,幾日一個台階! 難道今日就是我們的忌日? 狂怒的趙陽,不僅戰力猛增,而且不可理喻。 千萬不要激怒趙陽,千萬不要將趙陽逼到絕路。 鍾鎮此時才想起陸柏臨行前的諄諄告誡。 朗朗晴日,艷陽初照,沐浴在朝暉之下,嵩山派一行卻寒徹如冰。 衡山山道其寬僅容五人並肩而立,山道口至衡山派山門如同丫字張開雙臂,鍾鎮等人拘於地形無法展開,倉促而就的劍陣更是難以施展。 鼓足勇氣,鍾鎮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趙陽師弟,這是誤會,誤會,五嶽劍派同氣連枝,同室操戈,豈不貽笑天下?為兄等人此次前來只是拜望師弟而已。」 右手向旁邊伸出,一衡山弟子手中的利劍把握不住,破空飛開,正落在趙陽的手心,隨意抖動間,劍氣縱橫,首當其衝的鍾鎮更是感到了刺骨的冰寒。 哇! 山道口一陣騷動,這是什麼功夫,竟然這般強悍? 隔空攝物! 鍾鎮喉嚨乾澀,心臟猛地一震,如同被重錘敲擊一般,心神顫慄、肝膽欲裂: 天! 這趙陽怎麼可能達到這種境界! 「打,我,女,人,那,是,要,付,出。代,價,的!」 一字一頓, 如同萬斤巨石夯擊在衡山山道上, 如同十二聲悶雷從山頂掠過。 震懾得嵩山弟子心神惶恐,靈台失守。 耳畔餘音轟鳴, 眼前一片黑暗。 如同高不可攀天神般令人沉悶壓抑, 如同從地獄走出的殺神般嗜血凶殘, 斜提利劍的趙陽。 一步一頓, 沖天的殺氣渾若實質般浩蕩向前,直逼嵩山劍陣。 無意識間,衡山派的弟子閃避開來,留出一條通道直向前。 單人獨劍,一往無前。 鍾鎮喉結顫抖,嚥下一口口水。口吃:「師,師弟。我們有話好商量。」 利劍高擎, 霎那間。 場中所有的人心神猛然悸動,似乎被狠狠揪了一把般難受。 雙目充血,迸射出酷烈的殺意; 怒發上頂,醞釀著血腥的殘暴。 「打我女人。絕對不可原諒!」 勢如下山猛虎,話音剛落,趙陽瘋狂撲上。 一柄劍, 三柄刀。 同時襲向趙陽上中下三路。 嗷—— 仰天長嗥 如同被激怒的孤狼,望月長嗥,~.干傷痕纍纍軀體上地斑斑血跡, 為了守護伴侶, 義無反顧。 無視鍾鎮、卜沉、沙冷天襲來的利器,趙陽手中寶劍帶出一溜殘影,狠狠斬向三人。 劍未到, 刺骨的劍氣已冰冷三人的心,已灼疼三人的眼睛。 人無形, 劍無影, 無從琢磨趙陽的劍勢,三人不約而同將武器回收,擋在身前。 「噹!」 劍折! ?01dU.Net椋?br /> 碎劍迸射! 鍾鎮撤步閃避。 啊—— 卜沉於沙冷天躲避不及,被趙陽震斷的碎劍擊中,慘呼不已。 身勢不停,趙陽兩手化作兩隻鋒利的鐵爪,凶狠地插入卜沉與沙冷天的胸膛。 嗷—— 淒厲長嗥,兩手在卜沉、沙冷天胸膛中略一停頓,猛然兩人胸膛炸開,血霧瀰漫,籠罩了三人。 呵呵呵—— 陰風吹過,從血霧中傳出寒人心魄地笑聲。 血紅的雙眼, 如同掃視螻蟻般不帶絲毫感情: 你們,都要死! 血紅的影子,撲入嵩山派人群之中,霎那間,血肉橫飛,殘肢遍地。面對瘋狂的趙陽,嵩山派弟子如同兔子一般驚慌,四散逃避,根本無法形成有秩序的攻擊。 「穩住陣形!」 鍾鎮一邊躲避趙陽的追殺,一邊高聲招呼嵩山派弟子穩住陣腳。 劍來,臂擋; 爪出,人亡。 華山之顛,憤怒的趙陽尚能把握自己地理智; 衡山之上,瘋狂的趙陽已徹底淪為嗜血修羅。 龍有逆鱗,觸之瘋狂。 慧兒,就是趙陽逆鱗。 「師傅這是怎麼了?」 嚴世蕃首先發現了一向有些自命幽默地師傅出了問題。 「他怎麼了?」 慧兒強忍著身體地不適,焦急地追問:「難道他生病了?」 嚴世蕃搖搖頭,他也不知道師傅怎麼了,但憑直覺,他覺得趙陽現在不對。 「趙陽主事入魔了,他現在已經被他的心魔所控制。」 這是剛剛趕到地定慧宗的悟性,身為定慧宗的和尚,雖然對佛法不甚精通,但根據一些聽聞,對趙陽目前狀況有了初步判斷。 「入魔,被心魔控制,他到底怎麼了?」 慧兒花容失色,芳心欲裂:「他,他不會有事吧?」 「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趙陽主事這幾天有什麼不對嗎?」 悟性也不敢確定趙陽是什麼狀況:「如果不能弄清楚趙陽主事何以如此,我們最好不要插手。等趙陽主事發洩完後,就會恢復正常,只是,我們最好退避一二為好。」 悟性猶豫了一下才續下去:「也有高手入魔後未能擺脫心魔,最終成為只知殺戮不知人性的魔頭。趙陽主事悲天憫人,俠義心腸,當不會如此。」 「那對他到底有沒有影響?」慧兒一臉憂色。 屠廣紹奇怪地看了看慧兒,詢問地眼神投向來嚴世蕃。 「師伯,這是我師娘。」 嚴世蕃急忙將經過講解了一遍,雖然有許多他沒聽到,但大致就是因為師娘受傷,師傅才發飆,才這個入 「那趙陽主事最近在修為方面有沒有出岔?」 悟性沉思了一下。終於抓住了根本:「趙陽主事是因為慧兒施主受到傷害而憤怒,但一般情況並不會心神失守而被心魔支配,小僧擔心趙陽主事是不是在修為上也出現了意外?」 「嗯,」屠廣紹猶豫了一下,才坦言,「不錯,小師弟修為剛才得到了突破,當時他全身真氣損耗一空,是老夫幾人幫小師弟暫時恢復了一些。還未鞏固,他就衝了出來。大師,是不是因為我小師弟境界不穩,心神大亂,所以才,才入魔?」 屠廣紹第一次鄭重其事稱悟性為大師。 「極有可能。」悟性也不敢打包票,「如果這樣。那最好讓趙陽主事停下。否則待會他發洩完後,趙陽施主可能就會因為損耗過度而經脈俱廢。再難恢復。」 「這怎麼可能?」 屠廣紹大吃一驚:「悟性你不是說發洩後就會恢復正常嗎?」 「阿彌佗佛,」悟性苦笑。「趙陽主事剛突破境界就將真氣耗費一空,已經損傷到了筋脈;小僧猜度趙陽主事是強行突破自己的境界,這已屬冒險,非常容易出偏;現在趙陽主事在真氣未恢復的情況狂性大發。這種做法是強行透支他的潛能?01dU.Net淙恍∩探q蝑S□s釪{菪∩杇詠B那鰡w笆弊柚梗仍雈`糝魘戮臀O樟恕!?br /> 「那我阻止他。」慧兒急切道。「大師,那我該怎麼做?」 「這個,」悟性沉思了一下,遲疑不決,「小僧也不敢確定是否有效,最佳地辦法是請小僧師傅過來,他老人家佛法精深,經驗豐富,對趙陽主事解決心魔應該大有幫助。」 「你!」 屠廣紹氣急敗壞:「我說悟性啊,現在火燒眉毛,你讓我們去請你師父那個老和尚,你不覺得太荒謬嗎?來得及嗎?有什麼辦法呢就說啊。」 慧兒眼含淚珠,連連點頭:「大師,有什麼辦法您就快講,不管如何,我們都不忘大師的恩德。」 「既然如此,」悟性決然道,「女施主,請你出聲制止趙陽主事;屠長老,我們保護女施主,以防趙陽主事狂性大發,出現意外。」 殺! 趙陽如顛如狂,兩手如同勾命的死神鐮刀般,在嵩山弟子之中縱橫,渾身上下,掛滿了碎肉、碎腸,還有黑的、紅地雜色血塊。 恍惚中, 趙陽失神了, 這是哪裡? 如同幽靈一般,趙陽感覺不到自身的重量,隨風漂浮,似乎搖曳在半空,俯視著凡間的一切。 血色的世界, 殺戮的海洋, 這到底是哪裡? 這是殺戮空間嗎? 為什麼我所見之處,都是血紅的一片? 為什麼所有人都在驚惶失措? 是誰, 揮起了屠刀? 他們, 又在躲避誰? 趙陽陷入了迷茫: 我是誰? 那個如此熟悉的身影又是誰? 他為什麼要這樣瘋狂的蹂躪這些可憐的螻蟻? 「趙陽,不要啊——」 好熟悉地聲音啊。 趙陽,那不是我的名字嗎? 是誰, 在呼喚我? 投目望去, 心神一顫: 那, 那不是慧兒嗎? 他要幹什麼! 血色的身影, 猙獰的面孔, 沾滿血漬的雙手, 竟然, 竟然伸向來慧兒! 「攻擊!」 屠廣紹來不及思索,將戒備的命令換成了攻擊! 好強的殺氣。 聽到慧兒地一聲呼喚,趙陽停止了殺戮的步伐,緩緩轉身,直視著他們。 剛剛浮現地笑容,瞬間凝固,屠廣紹發現,趙陽的血色雙眼中,竟然沒有絲毫地情感。 咧嘴一笑,趙陽走了過來。 渾身一顫,屠廣紹從心底生起來敬畏。 手足俱軟,衡山一眾此時方感受到嵩山弟子所體會的絕望。 面對凌空撲下的禿鷹, 即使是兔子, 也會亡命一搏, 更何況是人多勢眾有幾位長老坐鎮的衡山弟子呢! 攻擊! 屠廣紹斷然下令! 在趙陽尚未靠近時,滅掉他! 此刻地趙陽,根本就無法理喻。 屠廣紹別無選擇: 要麼,今日趙陽死! 要麼,今日衡山滅! 「不要——」 眼見數百柄利劍破空飛向趙陽,慧兒撕心裂肺一聲哭喊,撲到在地,摟住屠廣紹的腳腕,哭喊:「屠長老,他沒有入魔啊,他是你們的師弟啊,你們怎麼能下手呢?」 利劍破空襲來,密密麻麻,將趙陽所有可能移動的空間盡數籠罩。 兩手輕舉, 渾然成圓。 屠廣紹驚駭地瞪大了眼睛: 數百柄利劍竟然憑空停滯在趙陽面前,然後無力墜下。 「趙陽——」 見趙陽無恙,慧兒泣不成聲: 「你,你沒事,太,太好了?01dU.Net謎尷熄ㄐ暫T耍恕]恍牛恕]恍擰!?br /> 「渡我內力。」 屠廣紹急促吩咐一邊幾位弟子,集合眾人之力,屠廣紹一掌印在一旁的一塊岩石上。 多麼熟悉的一幕。 「不——」 慧兒體內突然湧起一股神力,支撐她從地上爬起,跌跌撞撞撲出,竟然搶在了前面,嬌柔的雙臂伸開,橫在趙陽身前,要替趙陽遮擋更多的石塊。 轟然生響,岩石崩裂。 石塊如同飛彈一般,擊向殘暴的趙陽! 石塊如同箭雨一般,擊向柔弱的慧兒! 掙扎著回首,慧兒沖趙陽回眸一笑,嘴唇動了動,卻發不出聲音,萬般柔情,盡在不言中。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25章【亡羊補牢】 後世我為你妻,今生你我相依。」 雙唇顫動,慧兒用無聲的語言傳遞著她的一往情深。 「不要——」 趙陽心碎了,仰天怒吼:「我要回去!」 空氣無形,卻似乎形成了一個牢籠,將趙陽緊緊束縛在方寸之地,能看,能聽,卻不能言、不能動。 嘎崩。 牙齒碎裂,一股殷紅的鮮血順著趙陽的嘴角滴落。 兩隻屠戮了數十名嵩山弟子的血手,迅捷地抓向毫不設防的慧兒後背。 那淡淡的笑容,依然是那麼的純潔。 那柔柔的溫情,依舊是那樣的寬容。 近了, 那雙死神的血爪, 離慧兒, 更近了! 揚掌, 不忍看慧兒被血色趙陽生生擊殺, 趙陽決然一掌拍在自己的頭頂: 不能同生,那今日你我共死! 恍惚間, 趙陽發現自己如同玻璃一般的粉碎,化作了無數的碎屑在空中飛舞。 塵歸塵,土歸土。 身形凝滯,趙陽感覺似乎渾身靜脈俱斷,似乎有萬隻白蟻在血肉中撕咬般難受,趙陽卻不驚反喜: 他終於奪回了身體的所有權! 血影晃動, 趙陽閃身出現在慧兒的身前,兩手左右分開,輕描淡寫,以手做筆,當空繪出了一個圓。 疾如飛彈般的石子靜靜停在了趙陽身前,墜落滿地。 「太極拳!」 嚴世蕃終於辨認出趙陽所施展的功夫為何。 屠廣紹失聲驚呼:「太極拳,這怎麼可能?」 「不錯,正是太極拳,又名陳氏長拳。」 巍然屹立,趙陽輕輕攬住慧兒的腰,將她扶持,面向衡山一眾,口氣中無喜無憂:「將嵩山派全部拿下,死活不論。不得走失一人。」 飛鳥翔空,趙陽攬著慧兒,橫跨幾十丈的間距,消失在衡山派駐地之中。 「拿下嵩山派,為師娘報仇!」 嚴世蕃不失時機,振臂呼出了口號,當先衝向了呆若木雞的嵩山派弟子。 「為師娘報仇!」 緊隨著嚴世蕃,衡山派弟子義無反顧地衝下了山道。 也許,終他們一身?01dU.Net薔B膊桓矣胝飧雎H盅o鵲惱匝粑T小?br /> 「撤!」 鍾鎮認識到局勢的惡劣,再也顧不得其他,搶先轉身逃跑。 「哪裡走!」 嚴世蕃大喝一身,縱身撲了上來:「嵩山派的好漢,你們不請自來,不告而別,也太無視我衡山派了吧?」 鍾鎮號稱「九曲劍」。並非他的兵器是金蛇劍般曲折,而是讚譽他地劍法變化萬千。令人防不勝防。 鬥不過老的,難道還怕你小的不成? 鍾鎮憤怒:虎落平陽被犬欺。你真以為我九曲劍是浪得虛名? 劍影如屏風般展開,密密麻麻,佈滿了三尺左右,將嚴世蕃緊緊包圍。劍光揮霍處虛實相間,變幻萬千。 嚴世蕃驚出了一身冷汗,接連施展幾招趙陽自創的怒劍,終於撕開了鍾鎮布下的劍幕。手腕麻木,悶哼倒退。 獰笑,鍾鎮大步跨上,定要斬盡殺絕,讓趙陽去頭疼嚴嵩的雷霆怒火。 謝衛群晃身欺近,寶劍輕鳴,持而不發,口中不屑意味十足:「鍾鎮,妄你也為嵩山十三太保,竟然以大欺小,好不知羞!」 嚴世蕃揮袖拭去額頭的虛汗,他原以為這鍾鎮是勞德諾一類的廢人,頂多比勞德諾強那麼一星半點,可誰料自己竟然踢到了鐵板上。 「小師弟,嵩山派可不是依靠勞德諾之類撐起了諾大地盤的。」 掠過嚴世蕃,林平之有些好笑地提點了一下嚴世蕃,腳不沾地,直撲下去:已經被嚴世蕃搶佔了先機,自己可要加把勁了,否則衡山十大萬一沒有自己這個大師兄,那豈不是笑話? 受到趙陽手段激勵、脅迫地衡山派弟子如同下山的猛虎,根本不顧慮什麼江湖規矩,蜂擁而下,四五個追擊一個嵩山派的弟子,喊打喊殺。 眼見嵩山派的弟子一個個倒在衡山山道之上,鍾鎮心頭滴血,眼眶漲裂:「你們太卑鄙了,可敢與我單挑?」 「沒問題,就像剛才你們一樣,我們四人單挑你一人!」 誰說廢人不會發飆? 屠廣紹話音剛落,謝衛群、劉則華、趙鴻帆已分別從三面將鍾鎮包圍,齊聲厲喝:「剛才你們一群人單挑我師弟一人,那現在我們四人單挑你一人!」 「如此盛事,豈能少了我 不群?」 高亢的聲音自山下悠悠傳來,在眾人耳畔迴盪。 這岳不群內力還馬馬虎虎。 不約而同,眾人心中生起了這個奇怪的判斷:岳不群內力很強啊,為什麼我會認為他只是馬馬虎虎? 見識了趙陽的絕頂風範,岳不群地出手不凡自然就是貽笑大方。 「你怎麼了?」 趙陽渾身上下被鮮血滲透,一步一個血腳印,讓慧兒六神無主:「要不,要不我去找我爺爺?」 「爺爺?」 趙陽一愣,強忍著渾身的劇痛,展顏微笑:「沒關係,我不要緊,只是內息走岔而已,用不了幾天我就可以恢復正常。」 「真地?」 慧兒有些不太相信,憂慮之色不見絲毫減輕:「悟性大師說你是入魔了,被心魔控制,這是怎麼回事?」 「不用擔心,」吃力抬手,趙陽輕撫慧兒的臉龐,「我不過是真氣透支過度而已,並無大礙。只要我好好調息,再服些靈丹妙藥,就會恢復地。」 「那我去給你取一些,爺爺那裡有很多靈丹妙藥,他也很會煉藥。」 慧兒開心起來,為自己能夠幫上趙陽而開心。 「別,」趙陽伸手拉住了慧兒,「我現在想好好看看你,慧兒。這麼久的相隔,我不想你再離我遠去。我好怕,好怕再也見不到你,別離開我,好不?」 「我怎麼會離開你啊。」 破裂的小手,輕輕撫摸著趙陽的臉龐,慧兒跪坐在趙陽身前,臉蛋羞紅,嬌艷無比:「可是,你現在需要療傷啊。」 「沒事。」趙陽艱難地露出笑容,「只要慧兒你在我身邊,我療傷效果更好。」 「真地?」 慧兒驚喜萬分,忙不迭點頭:「那我就坐在一邊,看你療傷。」 「你的手?」 趙陽在懷中掏了半天,只掏出那件慧兒留下的布片。 慧兒接過布片,將手指頭包起,甜甜一笑,兩隻大眼睛充滿了無限柔情:「我好開心,這個,你還保存著。」 取出一張參王片,趙陽想調運真氣將它分成幾份,卻發現丹田之內痛如刀攪,很難調用足夠的真氣,勉強將這張參王片切成兩半,就累出了滿頭大汗。 「含在口中,不要匆忙服下。」 趙陽將一半參王片放到慧兒口邊:「這是千年人參,你我一人一半,我還有許多,所以不用擔心。」 慧兒露出乖巧地笑容,輕輕含住參王片。 「混元心法」不是簡單地將真氣凝聚,而是通過特定的方法使衡山心法所修煉的真氣產生質的飛躍。金剛石和石墨均由相同的碳原子構成,但排列組合的不同,就造成了完全不同的結果,這就是典型的質變。 「混元心法」的基礎是衡山真氣,但並不是衡山真氣經過凝聚就可以轉換為混元真氣! 太小瞧「混元心法」了! 口含參王片,趙陽心神慢慢沉浸下來。 慧兒靜靜地坐在一旁,心中充滿了甜蜜,也充滿了憂慮,如同翻江倒海般,轉悠不停: 如果有後世,那也應該是我和他今生相聚,才有來生之緣啊! 可現在,似乎亂套了:我們是先有後世相聚,才有今生之緣! 這到底應該怎麼算,人家可是女孩子啊,可不能這麼隨意就嫁出去了。 可是,第一眼見到他時,我就好想和他在一起啊,這算什麼? 他沒見過我,也沒聽說過我,可他所說的一切都那麼和我相符,這—— 哎呀! 他,看起來也不帥啊,我為什麼會那麼喜歡他? 難道真是他說的那樣,天定姻緣? 難道真是他說的那樣,我後世是他的妻子? 人說,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 哎呀,不害臊! 大眼輕佻,慧兒被趙陽的狀況驚呆了。 修補,是一項細活,同時也是一項漲功夫的細活。 淡淡的霧氣籠罩著趙陽,沒有臨晨那麼的濃密,但卻更為的靈活。 是靈活! 這一團霧氣似乎有了靈魂一般,圍繞著趙陽,似在傾訴,又似乎在護衛,充滿了靈性,充滿了活力。 亡羊補牢,在修補經脈中,趙陽對「混元真氣」有了更為清晰的理解,對「混元心法」的修煉,也終於踏上了正途。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26章【誰能救我】 (下載小說到雲 軒閣 www.yunxuange.com) 岳聯盟是五嶽劍派為了自立、自強、銳意進取結成的原本無上下之別、貴賤之分,但隨著江湖格局的動盪、慾望的膨脹,五嶽聯盟最終走上了集團化道路,成為足可影響武林動向的又一新生力量。 五嶽聯盟的初衷是對外,隨著本位主義思想的啟蒙、發展,隨著付出與收穫不成比例現狀的惡化,五嶽聯盟也開始了蛻變。 與其芶延殘喘維持著五嶽聯盟,倒不如快刀斬亂麻,讓聯盟在涅磐中得到新生,左冷禪舉起了改革的大旗! 改組五嶽聯盟,五嶽劍派的仁人志士、野心之輩均有此想法,華山嶽不群、泰山玉璣子都不乏這種思維,但有資格有實力實現這一目標的唯有嵩山左冷禪,因為嵩山派有這樣的實力和聲望! 妒忌,岳不群妒忌左冷禪的得天獨厚,妒忌嵩山派的百年積蘊。 不甘,岳不群不甘於華山派的沒落,面對左冷禪安插的臥底,岳不群視之泰然,鎮定自若,只是為了後發先至。衡山趙陽的橫空殺出,令五嶽聯盟變局紛呈,岳不群也相應改變了策略:既然今日有衡山派挑起了大梁,岳不群樂於跟隨。 「鐘師兄,五嶽聯盟並非嵩山派所有,左盟主手是不是伸的太長了?」 岳不群一臉煞氣,憤怒異常:「我華山派一向秉從左盟主的指令,為五嶽聯盟壯大兢兢業業,不辭勞苦,更為五嶽聯盟的發展壯大犧牲甚多,不知何故竟然讓他老人家不滿,意欲廢黜我岳某人華山掌門之位!不知是何人給予左盟主這樣的權限?」 「恕我岳某人孤陋寡聞,左盟主何時有資格干預門派掌門人選了?」 雖未拔劍,岳不群卻如同一柄利劍般咄咄逼人: 「如果左掌門將五嶽聯盟視作嵩山派,那恕我岳某人不奉陪!」 「鐘師兄今日到衡山派做什麼?難道左盟主還想干預衡山派掌門事務?」 「難道左盟主真將他自己當作了五嶽聯盟的天王老子,想如何便如何?」 …… 步步緊逼,岳不群如同一隻咆哮的藏獒。張開血盆大口,向著鍾鎮這只膽怯的兔子發起了憤怒的咆哮! 嵩山派弟子根本擋不住三五成群的衡山派弟子的圍攻,不過三五息的時間,場中仍然堅持戰鬥地嵩山弟子就剩下五六人,這五六名也是由於緊靠鍾鎮而未被波及。 岳不群發飆,如同受傷的猛獸般陰森恐怖,謝衛群四人考慮到趙陽發飆後不分敵我的先科,再顧慮到華山派與衡山派之間的淵源,對鍾鎮圍而不攻。留給岳不群處理。 「岳不群怎麼了?」 林平之皺起了眉頭,詢問嚴世蕃:「世蕃你今日下山,可有關注下院情報?瞧岳不群的樣子,似乎是老婆偷人了一般!」 趙陽在衡山城設立了衡山下院,專門負責收集江湖信息,加以整理,分等級送遞衡山派駐地。收集信息的渠道既有衡山城的酒樓、妓院。也有車馬行、錦衣衛衡山所的友情相告,五花八門。林林總總。 「是這樣的,師兄。」嚴世蕃呵呵一笑。「華山派革除了岳不群地掌門之職,勒令岳不群限期歸山。」 「這樣啊。」林平之若有所思,「那華山派掌門是成不憂還是封不平啊?左冷禪的動作好快啊,了不起!」 「封不平。」嚴世蕃的表情耐人尋味。「封不平雖然革除了岳不群的掌門職位,但並未革除岳不群一系華山派門下的名份,相反封不平還任命岳不群為華山派氣宗的長老,統領華山氣宗一支。呵呵。看來封不平也非等閒之輩啊。」 「五嶽聯盟分裂在即,不知師傅會如何選擇?」林平之憂心忡忡,顯然對前景不怎麼看好:「小師弟,你覺得師傅會如何選擇?」 摸著下巴,嚴世蕃陷入了沉思,片刻後失笑:「雖然我不是師傅,但是如果我處在這種境地,唯有暫時低頭,認可華山派的變遷。華山派是華山派,我衡山派總不能因為岳不群而與五嶽聯盟鬧翻吧?如果我衡山派因此而與嵩山派勢不兩立,進而退出五嶽聯盟,那就太虧了。」 「未必,」林平之不認可嚴世蕃地論斷,「師傅為人行事雖然天馬行空、不可琢磨,但從未在強權下低頭,我想師傅定然會針鋒相對,與左冷禪鬥上一回。華山派是我衡山派的盟友,如果師傅不為華山派仗義執言,那以後誰還會相信師傅,誰還會為我衡山派張目?」 「也是,小弟還是思慮不周啊。」 嚴世蕃仔細考究,發現林平之所言才是趙陽最有可能地反應:「錦衣衛要組織武林群雄南下抗倭,五嶽聯盟雖然比不上少林、武當那樣的大派,但好歹也是江湖名門。如果師傅此次對左冷禪不置一詞,那嵩山派就會用抗倭地大義整合五嶽聯盟,名正言順打壓我衡山派。大師兄了得,對師傅的心理把握竟然如此透徹,小弟佩服。」 發飆的岳不群雖然沒有趙陽那般的恐怖,但也令人心驚,特別是林平之等人,見識了岳不群地君子作風,面對他狂野彪悍的一面,估計不足,瞠目結舌。 左一劍猶如泰山壓頂,右一劍好似猴子偷桃。 岳不群進退之間劍招連環,紛繁複雜,雪花似的劍氣圍繞著鍾鎮上下迴環,將鍾鎮團團包圍。華山劍法天下有名,雖為氣宗的掌門,岳不群在劍道上地修為也遠超林平之等人的見解。 好陰險的岳不群! 鍾鎮叫苦不迭,對五嶽聯盟各派的劍法,鍾鎮都有所瞭解,可對岳不群施展的這幾路劍法他卻極其陌生,完全不似華山劍法! 這是怎麼回事? 難道我們所得到的華山劍法都是假的? 難道這岳不群教給他弟子的劍法 的? 嵩山劍法沉穩見長,華山劍法快捷異常,衡山劍法靈巧多變,泰山劍法古拙樸實,恆山劍法秀氣鍾靈,五嶽劍法各有所長。為了一統五嶽,趕超少林、武當,左冷禪用盡了心機。對五嶽各派劍法均有精深的研究。 好個心機陰深的岳不群! 鍾鎮憤怒,為了對抗五嶽聯盟內部的反對勢力,對五嶽劍法他詳加鑽研,配合嵩山劍法形成了自己劍法變幻萬千的獨有風格,可誰料今日岳不群手中地華山劍法竟然與嵩山派所獲得的秘芨大相逕庭,有些甚至還是陷阱,這還了得! 手忙腳亂下,鍾鎮措手不及,連連敗退。 無意識間。慧兒將纏滿了布條的手指放到嘴邊輕咬,一雙秀目緊緊盯著正在行功的趙陽,芳心緊張無比。 霧氣瀰漫中,趙陽面目模糊不可辨別,唯有睜大雙眼才能看得清楚。 伴隨著霧氣的一吸一漲,悠長的氣息聲在室內迴盪,慧兒的心肝也隨著呼吸而跌宕起伏。 好累啊。 慧兒揉了揉乾澀的雙眼。銀牙緊咬舌尖,維持著腦海的清明。 這是一間石室。空間狹小,前後左右不過十餘步地距離。石室裡面除了一個茶几、一張蒲團、幾幅圖畫外旁無外物,看來這裡是趙陽閉關修煉的專用內室。 輕輕起身,慧兒來到壁畫前,端詳壁上的圖畫。圖畫時日不短。最少也有年餘的時間,上面污跡斑斑,似乎沾染了不少的灰塵。 好漂亮啊! 好漂亮的衣服啊! 慧兒兩隻眼睛冒著小星星,情不自禁被圖畫上的女子服飾所吸引。兩隻小手更是無意識地在圖畫上摩擦,一點點勾勒,由下向上…… 嗯? 睜大了眼睛,慧兒不可思議地張開了小口:這,這不是我嗎? 圖畫上地女子線條雋細,寥寥幾筆卻勾畫出一個俏皮可愛的女孩,模樣與慧兒竟然一般無二?01dU.Net姆玻阿G挹B際且哉飧讎馱Qu魈猓}上H厥牽咿W躉IΦ墓Φ滋挹咡t憡o玫睪孟褚膊皇腔鼣肂t餔敵~□q牏x宋銼冉暇嚽r猓扑Y牡姆緹啊6滴鎰玖硬豢埃ㄣ孛{魏蔚牟憒胃小?br /> 也許,這個女孩,才是圖畫的主要內容。 圖畫地一側,還有一首詩,雖然上面的字跡有許多慧兒都看不懂,似乎不是常用的漢字,可大致的意思她還能猜懂: 三生石 奈何橋畔三生石,三生只求與你心相連; 歷盡磨難你和我,輪迴期盼同你共嬋娟。 今生相伴長相憶,唯求前世你我續情緣; 化身沙礫與枯籐,我願伴你身前五百年。 「不押韻,一點都不符合詩詞地格律。」 慧兒輕聲嘟囓,鼻子酸酸的,眼眶不覺間紅了:「真是一個花心的大籮卜,活該!」 「慧兒,你這樣說,我可太傷心了。」 乾澀的聲音,聽起來卻是那般的動聽,彷彿有著觸動心弦的魔力。 暖流淌過心田,慧兒狡黠地眨眨眼:「花心大蘿蔔,你求神仙就是為了過來找老婆啊你,你不是花心大蘿蔔你是什麼?說,你騙了幾個女孩子了?」 「哪有啊。」 趙陽輕輕摟住慧兒的肩頭,在慧兒耳畔低語:「我怎敢欺騙我的慧兒啊,神仙把我送到了前生,就是為了找你,我可愛的慧兒啊!可惜神仙法術太低,本領不夠,沒把我們安排好,讓我們歷盡艱辛才相見。」 「瞎說,神仙怎麼會本領不夠啊?」 嘟著小嘴,慧兒扭了扭身子,找了一個更為舒服的姿勢,斜靠在趙陽懷中:「肯定是你瞎編的,你就知道騙我,哼!再給我編一首,滿意了我就放過你。」 姑奶奶,你繞了我吧! 趙陽後悔,後悔沒有想到今日的相聚,如果他能知道慧兒有朝一日會來到這裡,定會絞盡腦汁想一些更好聽的、更感人的哄騙小女孩的甜言蜜語來,可現在,讓他從哪裡編?本來他就不擅長這一類,更何況現在時間緊迫呢! 「嗯,我想想。」趙陽打起了太極拳,「哎呀,我的頭好疼啊。」 「哎呀,我的心好痛啊,我竟然遇到了一個花心大蘿蔔!」慧兒不甘示弱,眉毛輕蹙,兩手捧胸,針鋒相對。 「這——」 趙陽目瞪口呆,狠下心來:行,本大爺今天就剽竊一回,反正也沒人追過來告我侵權!哪個丫的不開眼,敢追過來,大爺我就滅了他! 輕輕一咳,趙陽開始了深情的詩歌朗誦: 為了與你相遇, 我在佛前求了五百年。 佛說, 修百世方可同舟渡, 修千世方能共枕眠。 前生五百次的凝眸, 換今生一次的擦肩。 我苦苦哀求佛祖, 讓我們再結一段塵緣, 相戀相伴走過月月年年。 佛安排了今生的相見, 讓我與你盡這一段未了的前緣。 緣盡,則曲終人散。 所以,如果你遇到我, 請一定不要走開, 因為我怕來生, 再無緣與你相見 …… 玉臂舒展,緊緊摟住趙陽的腰,慧兒小臉在趙陽胸膛摩擦,鼻腔輕聲哼哼,好半晌才停下,兩隻眼眶還是紅通通的: 「嗯,人家發現你還是在騙我,怎麼把和尚也拉進來了?」 救命啊,老子啊,上帝啊,耶啊,真主啊,禿驢啊,不管是誰,只要你能救我,老子立馬跟你了你們的信仰! 趙陽欲哭無淚。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27章【五嶽分裂】 師弟神功大成,可喜可賀,不過……」 圍著趙陽,團聚在一邊,劉正風、謝衛群、屠廣紹幾人心潮澎湃,情難自抑:趙陽啊趙陽,你終於出來了啊你! 華山派劇變,華山氣宗被硬性降級,岳不群更是丟失了掌門之尊,成為一普通長老,衡山派丟失了一個原本還有一定影響的盟友——沒有了華山派的岳不群,誰還會甩他啊!即使召開五嶽聯盟大會,那衡山派原本不多的優勢又被大大縮水。 嵩山派虎視眈眈,雖然鍾鎮死活不開口,但倖存的嵩山派弟子來了個繡筒倒豆子,將此行的目的交待得乾乾淨淨。鍾鎮的真實目的是什麼,林平之哥幾個正在用疲勞酷刑審訊鍾鎮,口供還沒拿到,但嵩山派不懷好意是可以確定的。 掌門人不在,第一順位繼承人又在閉關,被廢黜的正躲在衡山派尋求政治避難的前華山派掌門一張似乎天下人都欠他錢似的拉長老臉,讓這哥五個險些崩潰。見趙陽摟著嬌滴滴的小美人,滿面春風從什麼什麼地方鑽出來,一臉得意的笑容似乎是偷吃了雞蛋的黃鼠狼一般,哥五個就氣炸了: 敢情俺們在前方拚死拚活,你在後面摟著美人春風得意啊? 五人不需要組織,不約而同上前,將趙陽往一邊一扯,不顧一旁怒目而視的慧兒,對趙陽進行了嚴厲的批判。 情況確實很嚴峻! 左冷禪好大的手筆,一手扶立華山劍宗開山立派,另一手則插足衡山派,想再起風雲! 「魯連榮來了沒有,嵩山派如此行動,當少不了他魯連榮吧?」 趙陽印象中似乎沒有在嵩山派一行中發現魯連榮的蹤跡,心中忐忑不安:「左冷禪想顛覆我衡山派,必然是扶植魯連榮,那有沒有發現魯連榮的蹤影?」 「跑了,這傢伙跑了。」 劉正風有些遺憾:「根據嵩山派弟子的交待。這魯連榮由於在衡山名聲太臭,容易被認出,所以就喬裝打扮躲在衡山城旅店內等候鍾鎮他們的消息。我們趕過去時,這傢伙見勢不妙,早已經逃掉了。」 「左冷禪並非魯莽之輩,既然他已經出手,想來就不會留有餘地,定會全面打壓我衡山派。」 趙陽原地轉了兩圈才得出結論:「如果我是左冷禪,中途劫殺是第一波。第二波則是聯絡煙雨樓行刺,第三波則是趁亂顛覆衡山派。不過,這之中還有一步棋要走,那就是除掉衡山派的高層人員,讓衡山派群龍無首,陷入內亂。」 劉正風霍然心驚:「小師弟,你是說大師兄和二師兄他們危險了?」 「是啊。」 趙陽沉下臉來:「如果我是左冷禪。定然會趁著莫大掌門遠離山門之際中途劫殺,只要除掉了莫大師兄?01dU.Net謠扒豏擛靋眭Dπ忠琶@u雋□沉身蠱惟Nお丐厥蛅k衷誚揮鬗螃嗚q叩納}<詞共荒艽琉傷褸桲n蹌保略ㄠU夢液饃腳贍諭飩煥⑶氤Xψ園危x麼醵鏡募蘋╮@?br /> 「那我們怎麼辦?」 屠廣紹幾人仔細一想。趙陽所言雖有誇張成分,但可能性極大。左冷禪一旦發動,絕對不會大發慈悲中途停止。既然左冷禪敢於撕破顏面力挺封不平在華山派開山門,敢於興險一搏派三個太保百多名弟子潛入衡山派。那他還有什麼不敢做地? 人在江湖漂,哪個沒有仇人? 莫大掌門行俠仗義,遭仇家所害,被嵩山派相救,莫大掌門留下遺命,請嵩山派主持公道,為他報仇。 這種說法還是比較客氣的。 莫大掌門被野心家趙陽陷害,被迫離開衡山,誰料狼子野心的趙陽竟然千里追殺莫大掌門,天幸嵩山派識破了趙陽的陰謀,於千鈞一髮之刻仗義出手,搭救莫大掌門。可惜莫大掌門受傷過重,只留下了遺命,希望嵩山派、希望五嶽聯盟能夠為他報仇。 這種說法就比較歹毒了。 莫大掌門,幾十年如一日,浪跡天涯,天曉得他老人家隨便出手,積下了幾多的陰德,一旦嵩山派糾合三山五嶽四方豪傑打上門來,衡山派該如何應付? 「為今之計,我們唯有與嵩山派劃開界限,向江湖揭破左冷禪意欲稱霸武林、魚肉蒼生的陰謀,才有可能挽回局勢。」 岳不群見趙陽幾人在一旁愁眉苦臉,主動獻策。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反正老子已經沒有什麼放不開了! 岳不群不無惡意:即使不能搞死你左冷禪,我也要噁心噁心你! 「身為五嶽聯盟的盟主,左冷禪在五嶽劍派之中安插奸細,盜竊他派絕學,收容他派地叛逆,這些大家都知道。家醜不可外揚,不過今日岳某人也顧不得了,我門下二弟子勞德諾就是左冷禪安插的奸細,盜竊了我華山派的絕學《紫霞秘芨》,這種人神共憤的事情,他左冷禪竟然幹的出來!」 岳不群義憤填膺,慷慨激昂:「更有甚者,左冷禪還扶持我華山派的叛逆劍宗弟子公然攻擊華山,這樣的行徑豈能稱得上公道?我們不過是想改組五嶽聯盟,他左冷禪就派人千里追殺,這樣地心胸,也配做五嶽聯盟的盟主,也配成為一派地掌門?」 「不錯,」屠廣紹難奈憤怒,脫口而出,「左冷禪竟然勾結煙雨樓行刺我小師弟,竟然還派鍾鎮埋伏在我衡山之下,險惡用心不問可. 「對!」岳不群見縫插針,「嵩山派我們高攀不起,但五嶽聯盟不是他嵩山派的,是我們五嶽劍派歷代先祖心血所就,不能任由他左冷禪糟蹋。我建議我們重組五嶽聯盟,嚴懲五嶽聯盟叛逆嵩山派的左冷禪!」 這個? 趙陽猶豫了。 岳不群一臉正氣,慷慨激昂,但這老小子是沒了選擇,不得不如此。 劉正風愁眉緊鎖,一臉彷徨,看來是拿不定主意,到底該怎麼辦。 屠廣紹、謝衛群哥幾個好像是沒有心肝一般,滿面興奮之色。顯是對岳不群重組五嶽聯盟的提議大為心動。 「重組五嶽聯盟,我們能獲得多少地支持?」 趙陽拿不定主意,這麼快就與嵩山派決裂,似乎還不到時候吧,比人力,比物力,衡山派都無法與嵩山派相抗衡,這麼快就與嵩山派走上對抗的局面,那對衡山派很不利。 槍打出頭鳥。趙陽還沒有做好準備。 「志強老弟不必憂慮。」岳不群言辭懇切,「五嶽劍派之中,嵩山派一枝獨大,向來不將我們四派放在眼中,故而在人心向背上他就失了先機。恆山派的定逸師太嫉惡如仇,對左冷禪的野心早有預防,我們地行動獲得恆山派支持不難;泰山派的天門道長也是俠肝義膽。泰山派玉璣子幾位長老對志強老弟頗為欣賞,想來泰山派也不甘於被左冷禪指手畫腳的;華山派與他左冷禪理念不同況且還仇深似海。我岳某人不可能與他左冷禪共事,所以如果志強老弟能下決心。我岳某人定當甘為馬後。」 好大地一個火爐啊,可惜俺不是烤雞! 岳不群分析得頭頭是道,但趙陽並不領情:五嶽聯盟為了你華山派犧牲了多少精英,你說忘就忘了。行啊你老岳! 嵩山派一枝獨大,雄踞五嶽聯盟之首幾十年,其實力、人脈遠非其他四派可以比擬。即使今日有四派站在自己身後,趙陽也沒有必勝的把握。更何況。現在華山派已經名存實亡了,就你老岳一家人,能起到什麼作用? 低頭,也不現實。左冷禪既然開動了戰車,就絕無停下的道理,即使自己低頭,左冷禪也不會放過自己。 我討厭實力強大的對手! 趙陽鬱悶向天,無聲地抱怨:俺是最喜歡欺負弱小的啊,老天,你幹嘛給俺安排這麼強悍的對手! 蒼白的臉龐,青衫襤褸,幾條碎布隨風飄蕩,雖然竭力保持著風度,可誰也看得出來:這又是一名落魄者! 莫大很生氣,也很震驚。 漂泊江湖數十載,結下了不少的仇家,莫大對自己的處境瞭然於心,對如何隱秘行蹤有著獨到地見解和豐富的經驗,也曾多次擺脫敵人的追蹤,可這次他真的累了。 是誰在偷襲我? 莫大百思不得其解,能夠輕鬆調動數以百計、心志堅定的高手,這樣的勢力在江湖上並不多,可他們都沒有對自己下手的理由啊。 雖然正邪勢不兩立,但是衡山派向來持身中正,與日月神教並無直接地過節,更無化解不開的深仇大恨,日月神教當不至於無緣無故對衡山派進行滅派行動。 嵩山派?也不太可能啊。不說嵩山派與衡山派之間並無直接衝突,前段時日還聽說小師弟與仙鶴手陸柏在華山派精誠合作共抗魔教地東方小敗,挫敗了魔教的陰謀,怎麼會這麼快就翻臉? 莫大前段時間意外得到了一份藏寶圖,據說是「干將」、「莫邪」地藏寶圖,藏寶圖來路十分正常,是一個被莫大出手相救過的商人收集古薰時發現的。莫大一時興起前往商人家蹭飯,商人順手就送給了莫大。魔教在華山派受挫後,莫大覺得江湖之上會平靜一段時間,就動身去探寶。 歷盡千般艱險,莫大排除萬難,用了半個月時間才取出了這兩柄寶劍,果然是削金斷玉、吹毛斷髮,鋒利異常。寶兵利器是江湖人的最愛,莫大得到兩柄寶劍後不敢怠慢,想星夜趕回衡山派,結果在中途就遇到了劫殺。 依仗著「干將」、「莫邪」地鋒利,莫大手舞兩柄寶劍,殺出了一條血路,卻擺脫不了敵人的追擊。經過上千次的碰撞,這兩柄寶劍也痕跡斑斑,劍身出現了細紋,如果不修復,估計也用不了多久了。 到底是哪一幫勢力要置自己於死地? 「我們是魔教。」黑衣人信誓旦旦。 扯淡! 莫大聽到此話險些就被氣炸:魔教有稱自己為魔教的嗎? 對手人色複雜,各種兵器都有,似乎包括了各大門派地武功,如此雜亂卻又組織嚴密,其背後的勢力呼之欲出。 可這兩個勢力,都被莫大排除掉了。 十數日在山林中亡命奔波,莫大對城鎮已經生出了陌生感,看著前面的人流,聽著似曾熟悉的商販叫賣聲,瞬間莫大心神恍惚,有種兩世為人的滄桑感。 進城歇歇腳吧,順便探聽一下消息。 將布條纏裹的寶劍緊了緊,莫大甩甩衣袖,大步流星,奔向城池。 即使要死,也要飽餐一頓,我莫大死也不做餓死鬼!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28章【瘋狂莫大】 了年紀的人都會養成一種固定的生活習慣,莫大也不 莫大就餐喜歡到一些比較簡陋的酒肆,這裡貼近了生活的底層,來往的客人也都是最為簡單、樸實的,端起飯碗吃飯,放下筷子罵娘,在這裡,會讓人從心底生起一種舒適感,一種溫馨感。 六七十的滄桑老人,也過了快意江湖、熱血男兒的豪情歲月。老人最念舊,老人最喜歡的就是平淡、真實。更何況,孤苦老翁登上幾星級的酒樓,看著一群明顯不是同輩的人大塊吃肉,大碗喝酒,吆五喝六,稱兄道弟,也不怎麼舒服。 就是這樣的習慣,卻讓莫大這些時日吃盡了苦頭,以致於最後流落荒野山林十餘日,險些變成了野人。 去哪裡? 莫大猶豫,左右彷徨,看著兩邊的酒肆拿不定主意,最終還是選擇了「王老二飯店」:隨便吧,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喧鬧聲撲面而來,還未進門,莫大就被飯店內的氣氛感染,胸中有一絲熱流在湧動:人好多啊,人氣好旺啊。 「店家,」莫大大袖一拂,雄渾的勁力橫掃桌面,莫大毫不客氣將靠門桌上的幾名揮著袖子猜拳的武夫掃到一邊,桌上的酒菜墜落一地,拍著桌子吩咐店家,「來八兩牛肉、一碟花生、四個饅頭、一壇黃酒。」 「怎麼,你們不服氣?」 莫大眼睛一翻,對幾名留戀不去、橫眉瞪眼吹鬍子的武夫冷聲道,「我莫大面前也容得你們放肆?」 「王老二飯店」規模不大,七張桌子大概三十餘人,其中約有一半多是行腳商人或者苦哈哈,武林人士倒有十多人。莫大眼神如電,瞬間就判斷出可能的敵人只有三人,坐在最裡面,而這一桌的幾個武夫只是普通的壯漢而已。 「還不快滾!」 莫大沉聲低喝,聲波如同炸雷一般。震得這幾個壯漢腿腳發軟。 「莫大啊,衡山派的掌門啊,天啊!」 幾個壯漢臉色一變,再也強硬不起來,抓起被莫大掃落的行李,忙不迭向外躥。 「站住,把帳結了再走!」莫大緊跟著吩咐一句。 快跑! 飯店內的客人見勢不妙,這老頭似乎情緒不好,手頭還停紮實的。咱們惹不起,紛紛起身結帳走人。 不結帳不行啊,莫大就坐在門口,你不結帳他眼睛一瞪就讓你心肝亂跳兩腿發軟,想趁亂吃霸王餐的就沒了脾氣,乖乖掏錢。 飯店最裡面地三名客人,也收拾好行李。提著寶劍、彎刀想從一邊溜出去。 莫大手腕一翻,布條纏著的「莫邪」枴杖攔在半空:「把所有的錢都留給店家。」 三人遲疑了一下?01dU.Net}焯統鏊盛顐緒Ц硍平戍イ走Al染吞又袌簿fV皇O戮n燦屑擁牡昀習搴偷晷《怔澬S笳囊淮笠?br /> 「這些錢夠給你做補償了吧?把吃的端上來後,你們收拾一下東西,盡快離開吧。」 「大爺什麼意思?」 王老二摸不著頭腦,這老頭也太讓人喜愛了。就這麼一坐、一吼,今天的收入就成倍翻,往日那些賴賬的今天也不敢賴賬了,王老二真心希望莫大能夠長住。最好作為飯店的門神天天守在這裡。 「待會我有幾個仇家會過來,運氣不好就會殃及你地飯店,這些錢就是賠你的。」 莫大一臉的平靜,對這段時間的逃亡感到了徹底的厭倦?01dU.Net鬥檡T朗嗆畏絞屏σg□峸@祥K桓市木駝餉詞閫蚗Z埽}□牽蚍_鬧F挪幌氯Х恕<復謂環婊眚誧f吹哪諫擻屑又氐厙魘疲牙S蟾芯踝約菏比詹歡唷?br /> 離衡山還有幾百里的距離,即使沒有對手地阻攔,自己也難以平安趕回去。江湖中什麼傳播最快?流言。莫大決心在這裡大鬧一場,希望可以將消息傳達到衡山派,讓他們提高警惕。 不行,我還要大鬧一場才行! 看著門外積聚起來的各色人等,莫大一邊等待酒菜端上,心頭微動,單這樣還是不行地,必須動靜鬧大才可以。 抓起幾個饅頭,莫大一邊啃一邊衝進了廚房,在廚師迷惑的眼神中,蹲了下來。 「何處起了騷亂?」 白衣人皺起了眉頭,心情有些不爽,如畫的風景正適合吟詩,艱難搜羅來的靈感還沒有迸射出激情地火花就被火光給淹沒了。瞧著遠處的火頭和濃煙,白衣人說不出的鬱悶。 「大人稍待,下官馬上派人探查。」 一旁陪坐的官員見白衣人面色不好,心頭一跳,急忙吩咐下人探查消息,陪著笑臉恭恭敬敬給白衣人倒酒:「李大人年輕有為,貴為指揮使陸大人地愛將,前程不可限量,下官有幸能夠聆聽李大人教誨,真是三生有幸。李大人,請滿飲此杯。」 「是啊,是啊,下官粗通周易之道,適才斗膽給李大人相了一面,李大人天庭飽滿、氣宇軒昂,面相貴不可言,我輩以後都要靠李大人提攜了。」 這是一個錦衣衛,雖然五大三粗但出口也是文縐縐的,著實難為他了。 緊隨而來的馬屁更是將這白衣人誇到了天上地下少有、古來今往罕無的地步。白衣人尚鎮定自若,但他身後兩名隨從已經被波及得一臉尷尬,難以消受這些阿諛之詞。 「 多謝諸位大人抬愛了,子羽能有今日成就,皆是仰仗陸大人的厚愛,以及諸位兄弟們的幫忙,至於子羽本人,只會一些拳腳而已,不足稱道,不足稱道,呵呵,讓大家見笑了。」 李子羽應付這些官場無比的嫻熟,不動聲色間周旋得面面俱到。 探聽消息的下人匆忙蹬上酒樓,正要附耳向老爺回報,卻被厲聲呵斥:「李大人面前,有什麼不能說的?」 「是這樣的,」下人鼓足勇氣,「鎮南起火,放火的是一自稱是衡山派掌門的莫大老頭,不過他給那些著火的店舖都畫了押,讓他們拿著字條到衡山派找衡山派新任掌門趙陽索賠。這老頭很凶。有幾家反抗,被這老頭打傷了。」 「什麼?」 李子羽大吃一驚,這怎麼回事?莫大這樣做到底是何用意? 離別趙陽後,李子羽一路晃蕩著趕回京城,順便清理一下沿途的錦衣衛,提攜幾個自己的心腹,所以速度就大大地放慢了?01dU.Net淥到躋攣姥斷□旖藎s楖捆k腳晌LИ饃腳傷陸魕銈[恢T潰s比徽匝粢簿×糠饉蒆^祂?br /> 「你確定那老者是衡山派的掌門?」 李子羽不顧在座大小官吏憤怒的咆哮。一把抓住了那名下人:「那老頭什麼模樣,多大年紀?」 反覆詢問幾遍,李子羽方才確定這縱火犯的確是衡山派的掌門莫大,可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縱火燒房,這莫大發瘋了嗎? 「最近有什麼消息嗎?」李子羽轉向剛才拍他馬屁的當地錦衣衛,「我是說江湖上的消息。有沒有關於衡山派的消息。」 「大人,」那名錦衣衛急忙起身回答。「除了華山派更換掌門外,並無其他消息傳來。衡山派除了要評選十大外。並無其他新消息傳來。」 那就奇怪了。 李子羽沉思不語,莫大是老江湖,他不會不清楚他這樣做會給衡山派造成多大的危害,這樣如同自殺般地行為?01dU.Net陪假d際裁矗?br /> 難道這莫大不想做掌門了? 如果這老頭真不想做掌門了,那對趙陽倒是一件好事。 難道莫大是在示警,或者托孤,將衡山派托給趙陽? 「我們去看看。」 李子羽吩咐幾名隨從。然後向在座的大小官員道聲謙,匆忙下樓。 「快去看熱鬧啊,有人在鎮南放火玩呢!」 「聽說是衡山派的掌門呢,那老頭說燒你一間店舖賠你兩倍的價錢,不知道是真是假?」 「快走,如果是真的,那快讓那老頭來燒我的!」 「得了吧,就你那間草棚,能值幾個錢啊?要燒也燒我的,我地好歹也是新的啊。」 …… 要吐血了! 李子羽看著街頭摩肩接踵、浩浩蕩蕩奔向鎮南地人流,目瞪口呆之餘也替趙陽心疼,瞧這架勢,這次趙陽不吐血才怪了,這莫大到底發哪門子的神經啊? 「儀清師姐,難道衡山派地莫大師叔也在這裡嗎?我們過去看看好嗎,莫大師叔可是個好人啊。」 鎮西一間女仕商舖前,站立著幾名年輕尼姑,問話的小尼姑年約二八,清秀絕俗,容色照人,看著街頭匆忙的人流,大眼之中閃現著迷茫的色彩。 「儀琳,不管莫大師叔是否在這裡,我們首要之務是回稟師傅,讓師傅她老人家來定奪。江湖險惡,我們輕忽不得。」 儀清年紀較大,在一眾師妹之間充當了大姐地角色,對她們照顧得無微不至:「看樣子莫大師叔是出了意外,神智不清,我們快些回去。我們這次本要拜訪衡山派,怎麼衡山派的莫大師叔就出事了,難道……」 儀清搖搖頭,不再言語,招呼著師妹往回趕。 恆山派的掌門是定閒師太,但主持恆山派對外事務的一向是白雲庵地定逸師太,定逸師太嫉惡如仇,江湖威望甚高,恆山派的名聲有將近一半是由定逸師太闖響的。 泰山事變,雖然天門道長仍然是泰山派的掌門,卻罕見地閉關悟道,傳到了恆山派後就引起了恆山派的警惕,到底是嵩山派的陰謀還是衡山派的陰謀? 華山之巔魔教攻山,華山派、嵩山派、衡山派眾志成城,共抗魔教,這就更蹊蹺了:衡山派還好說,拜訪華山派結果運氣不好,進退不得與華山派共攘大舉還可以解釋,那嵩山派又是怎麼冒出來的?那麼及時? 緊接著華山派出訪衡山派,兩派沿途遭不明勢力追殺,就更令恆山派警惕了,恆山三定緊急磋商後,派出以定逸為首的使團,出訪衡山派。尚在中途,定逸就聽到了江湖傳聞,華山派變天了,華山劍宗重整華山派,岳不群被硬性降級為華山派氣宗長老! 「變天了,要變天了!」 聽完幾個弟子的敘述,客棧中的定逸師太枯瘦的臉龐不見波動,輕吐氣息,悠悠開口。 「變天?」 幾個靠外的弟子聞言探頭向外看了看,嗯,艷陽高照,難得的好天氣啊。 難道,難道師傅也…… 吐了吐舌頭,幾個小尼姑縮起了脖子:不能腹誹師傅,否則師傅就要發怒了。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29章【鬧市玉碎】 縱一次的感覺真好! 橘紅色的火苗沿著屋簷蔓延,似乎一隻多舌的噴火巨獸,四處吐著舌頭,捲起漫天的星星點點。青煙白霧繚繞,與橘紅的火焰層次相間,恍如焰火一般的璀璨奪目。 莫大並未喪失理智,所點燃的房屋也是經過了篩選,避免火勢蔓延開來,釀成悲劇。一旦出現了傷亡,那就不好玩了。現在莫大出錢買下了這些房屋,那點火就純屬個人愛好,可萬一火勢蔓延,引起了火災,那就麻煩大了。 放縱的感覺很好,璀璨的焰火也讓莫大賞心悅目,莫大心中竟然湧現了一種好玩、刺激感覺,只是耳邊持續不斷的一些房主的哭號卻讓莫大老臉掛不住: 「誰說我沒掏錢,我不是給你開條子了嗎,憑著條子可以到衡山派找掌門趙陽領錢啊,雙倍的價錢,你們還有什麼不滿?」 「可你這是白條啊!人家能認嗎?」 房屋被燒的業主拿著手中的紙條欲哭無淚,紙條上簡明扼要「今欠下此人XXXX銀錢,見條付錢,莫大手書」,就這麼,就這麼就完了?好歹你也蓋個印章或者按個手印什麼的啊,你就這麼一張白條,頂用嗎? 你說你是衡山派的掌門,那怎麼又冒出一個掌門來? 誰知道你是真是假啊! 「無恥兇徒,竟然當街縱火,眼中可有王法?」 幾名巡捕拳打腳踢著圍觀的群眾,擠了進來,揮舞著手中的鐵鏈:「那個老頭,你就是縱火犯吧?放老實一點,乖乖跟我們去衙門一趟,當街放火,你好大的膽子啊你!」 莫大怒目一瞪,冰冷的殺氣唬得這幾名巡捕倒退幾步,巡捕感覺失了面子,暴怒起來:「怎麼。你敢拘捕?好大的膽子,你們衡山派難道要聚眾造反不成?」 這頂帽子夠大了! 莫大也不敢鬧僵,他的目的只是為了示警,為了給衡山派的傳承留下信息,免得自己死後趙陽沒法名正言順接任掌門而被外部勢力插足。如果衡山派被罩上造訪的大帽子,即使最後查無實據,那衡山派也經不起這個折磨。 「幾位小哥說笑了,老朽哪有這麼大地膽子啊。」 枯瘦的老臉擠出幾個乾巴巴的笑容,莫大感到了委屈、彆扭。認為自己受了天大的冤屈:「老朽燒的只是自己的產業,都是花錢買了的。」 小哥? 幾個巡捕險些吐血,俺們是小哥嗎?俺們可是響噹噹的公差啊,俺們是吃公家飯的,你這個老東西竟然叫俺們小哥?你至少也要叫聲「公爺」啊!你以為你是誰啊? 嗆啷啷! 幾個巡捕將鐵鏈舞得響聲不斷,踩著細步凶狠地逼向莫大,執法如山地架勢十足。可惜舞了半天鐵鏈他們不過移動了一尺的距離而已。遙遙地向著莫大,巡捕賣力地揮著鐵鏈。就是原地踏步,不敢上前。 瞧著這幾個色厲內荏的巡捕。莫大老臉擠出一絲笑意,探手入懷。 「你要幹什麼!」 幾個巡捕大驚失色,猛地一躍,向後跳出了一丈多遠。出色的彈跳力令圍觀的人群驚呼不已。 莫大手裡拿著幾枚銀元寶哭笑不得,他想掏錢消災,誰料這幾個巡捕竟然如此過敏,鬧得他不知如何是好。猶豫了一下,朝巡捕丟了過去。 眼睛一亮,幾名巡捕撿起銀元寶,掂量幾下辨別真偽,互相碰了碰眼神,神色和緩下來:「原來是這樣啊,那你將房契拿來讓我們看看。」 房契? 莫大苦笑,我哪裡有啊。不過,既然銀子有用,莫大就不擔心什麼,反正白條他多得是,攜帶的銀子填不飽他們的胃口也沒關係,實在不行再給他們開幾張白條就是了。 殺氣! 莫大再度探手入懷,還未取出銀子,就感覺到背後傳來刺骨地冰冷殺氣。 腳尖點地,莫大如飛鳥一般掠向幾名巡捕,殺氣騰騰,似乎要將這幾名巡捕碎屍萬段般,嚇得這幾人當即癱瘓在地。 腳尖再次點地,位置不巧選在一名巡捕的頭頂,莫大輕巧轉身,雙手出懷,幾枚銀元寶衝著人群打了過去。 幾道白光破空飛向後方,圍觀地人群一哄而散,留下幾名身著黑衣蒙著面的江湖中人手持刀劍站在原地。 「奉衡山派趙陽掌門之名,誅殺衡山派叛逆莫大們,等閒人等,速速避開!」 躲過暗器,黑衣江湖人向四處抱拳吆喝兩聲,操起刀劍逼向莫大:「莫大,你這個狗賊,竟然敢背叛衡山派,我們奉趙陽掌門之命追殺你,死活不論。」 完了! 圍觀地人群中傳出哭天嚎地的聲音:「老東西,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我沒惹你你燒我家幹嘛啊!」 既然是趙陽追殺這莫大,那這趙陽肯定不會認賬還錢了。 被莫大燒了房屋的幾家業主憤怒地叫罵起來,抓起一邊能抓的東西普頭蓋臉砸向莫大。 陰謀! 絕對是陰謀! 莫大太陽穴狂跳,這夥人先自稱魔教,現在又見風使舵自稱是衡山派地,那這夥人的背後就只有嵩山派了! 逃! 再不走,一旦被纏住衡山派就玩了! 偷雞不成蝕把米! 莫大感覺自己好像弄巧成拙了,一旦自己今日死在這裡,那趙陽就真解釋不清了。 「鍾鎮,你作為嵩山派的十三太 時又加入我衡山派了?」 莫大雙臂一陣,纏繞在「莫邪」、「干將」上的布條化作蝴蝶四散飛開,露出錚亮地劍身,指著幾名黑衣人,莫大怒聲呵斥: 「你嵩山派野心勃勃,意欲獨霸江湖,為禍武林。我衡山派不想助紂為虐,你嵩山派竟然喪心病狂偷襲我,想滅我衡山派。我告訴你,鍾鎮,即使你裝的再巧,你嵩山派也別想一手遮天。衡山派永遠也不會與你嵩山派這幫卑鄙小人同流合污。即使今日我莫大喪命在你嵩山派手中。我師弟趙陽也會為我討還這筆血賬的!」 莫大此番話運足了真氣,話音雖落,但余響仍在眾人頭頂轟鳴,震懾的周邊眾人雙腿顫慄。 一名黑衣人啞著嗓音:「我說過,我是衡山派的,我不是嵩山派的,我們這裡也沒有鍾鎮。」 「呸!」 莫大不屑地吐了口口水,手腕一翻,兩柄寶劍化作兩團光芒護住左右。莫大破空而起,掠向人群外圍。 「莫大休走!」 幾名黑衣人眼見追之不及,將手中兵器破空擲向莫大,同時從懷中掏出一個東西放在口中猛吹,尖利的哨聲壓過了的喧鬧人聲。 「莫大休走!」 幾條人影從附近的酒樓、屋簷處躍下,森寒的刀光劍影直逼身處空中地莫大。 莫大身在半空,閃電出劍。削斷了逼向自己的刀劍,氣息一卸。從半空墜落,陷入了包圍圈中。掃眼一看。莫大發現四面竟然圍上一百多黑衣人。嵩山派竟然如此肆無忌憚,在鬧市之中公然糾集團伙,難道他們在背後有人撐腰? 「左冷禪,我莫大今日化作厲鬼也不會放過你!」 莫大仰天厲嘯。劍影閃動,凶悍地撲向襲來的敵人。 頭髮散亂,血跡斑斑,莫大宛如厲鬼般依仗兵器的鋒利在嵩山派弟子中縱橫馳騁。 劍折。人亡。 血流,成河。 「媽的,衡山派盡出一些瘋子!」 一名在後面押陣的黑衣蒙面人目睹瘋狂的莫大,揮舞著兩隻特大型號的手掌,憤怒地咒罵:「趙陽是這樣,莫大又是這樣,娘的,這到底是怎麼了?」 觀察了一番,黑衣人斷然下令:「有暗器地用暗器,沒暗器的扔兵器,實力不強的就遠遠招呼,不用顧忌誤傷了,反正這筆帳要記到衡山派的頭上。」 「丁師叔,這,我們還有幾位師兄正纏著莫大啊。」 「不用顧忌。」 黑衣人正是「托塔手」丁勉,眼見莫大依仗著手中兵器的鋒利給嵩山派弟子造成極大的傷亡,先前他顧慮莫大手中的寶劍,所以一直躲在後面調配人手。可這裡是鬧市,再不速戰速決,一旦鎮上士兵趕到,那變數就太大了。 好個陰險地莫大! 丁勉恨恨不已,這莫大選擇這裡說不定也是考慮到了這一點,所以才這樣的肆無忌憚。活動了一下手腳,抄起一根鐵棒,丁勉決定豁出去,跟莫大這混帳拼了算了。 大明朝廷以武立國,對武人限制雖然不多,但絕對禁止武人在鬧市爭鬥,一旦發現,不論是非曲直,先各打五十大板,然後再追究各自責任?01dU.Net淙會隕腳捎瀉筇□s誽e葙k腳刪鞥瑔\殖□恍┤露死矗棹煄撓A筇ㄒ舶e薟渙慫虧?br /> 破空的暗器飛向莫大,雜七雜八,有銀塊,有刀劍,有飛刀,有燕子鏢,有梭鏢,也有磚頭、瓦塊。 五嶽劍派並不是以暗器見長,而且五嶽劍派也自詡為正派,更不會公開研習暗器這種卑劣地東西了。 丁勉的實力與莫大在伯仲之間,即使有差別,差別也不會太大。只是現在莫大手持兩柄寶劍,如虎添翼,兼之莫大做困獸之鬥,丁勉一時不敢去觸莫大的霉頭。 千金之子,不立危牆;白龍魚服,災禍自取。 只是,現在丁勉也沒有了選擇。 悶聲不響,丁勉鐵棍舉起,陰森的殺氣籠罩著全場,地上地灰塵似乎也受到了吸引,成螺旋狀浮動。 快步向前,丁勉手持鐵棍尾端,持矛狀直刺莫大。 心頭危機閃現,莫大不及回頭,側步躲在一個嵩山弟子身後,希望能夠避開身後的殺機。 無聲無息,鐵棍直接洞穿了嵩山弟子的身體,如同彈射的毒蛇般逼向莫大地背心。 「叮!」 千鈞一髮,莫大終於轉過身來,寶劍斜橫,頂住了鐵棍。 迅猛的力道猛然迸發們,莫大倉促之下抵擋不住,脫口一灘獻血,兩柄寶劍也經不住碰撞,化為碎片。 棄棍,丁勉揉身撲上,兩隻特大型手掌惡狠狠印向莫大的胸口。 「丁勉,住手!」 命懸一線,從鎮西傳來一聲厲喝。 好熟悉的聲音,恆山派的定逸怎麼來了? 丁勉手下一慢,莫大鼓起全力身形硬生生向左移動了幾分,丁勉全力一掌印在了莫大的胸口。 血箭從莫大口中噴出,三尺多高。 身形後仰,莫大遙遙拋出,跌落地面,人事不省。 好狡猾的傢伙! 丁勉恨恨手掌,莫大借助他的掌力向後縱出,脫離了嵩山派的包圍圈。現在恆山派已經趕到,再不走,待會就走不脫了。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30章【重組五嶽】 (下載小說到雲 軒 閣 w w w . y u n x u a n g e . c o m) 雲變幻的江湖,令人目不暇接。 江湖之中永遠不乏蜚短流長的謠言。 衡山派主事趙陽謀刺掌門莫大、奪取衡山派大權的傳言不脛而走,引起了江湖的動盪。 嵩山派左冷禪於鬧市之中行刺莫大,嫁禍趙陽的消息也沸沸揚揚,不絕於耳,令江湖大小門派警惕不已。 與此同時,衡山派趙陽與華山派前任掌門、現任氣宗長老岳不群也在衡山之巔發佈了顛覆五嶽聯盟的《告江湖同仁書》,大意如下: 嵩山派左冷禪野心勃勃,意欲吞併五嶽、獨霸江湖,為達此目的,左冷禪在各派安插奸細,偷盜他派秘芨,華山派的絕學《紫霞秘芨》被嵩山派的臥底勞德諾竊取。左冷禪招攬他派叛逆弟子,圖謀不軌,扶植華山派叛逆劍宗攻擊華山派,意欲滅亡華山派,達到控制華山派的目的。 衡山派仗義出手,破壞了嵩山派的陰謀,左冷禪就派嵩山派的三個太保趙鉚、張昌德、司馬欣等人千里追殺趙陽與岳不群。追殺失敗後,嵩山派暗地裡勾結殺手組織煙雨樓對衡山派主事趙陽進行了刺殺,同時又派遣「九曲劍」鍾鎮、「白頭仙翁」卜沉、「禿鷹」沙天江三個太保協同衡山派叛逆魯連容圍攻衡山派,意欲趁亂控制衡山派。更為甚者,喪心病狂的左冷禪還派遣「托塔手」丁勉、「仙鶴手」陸柏、「大陰陽手」樂厚刺殺衡山派掌門莫大與長老方千駒。 嵩山派如此倒行逆施,已經成為禍亂江湖的根源。為整肅五嶽聯盟,華山派、衡山派共同決定,重組新五嶽聯盟,共討武林公敵左冷禪及其一班走狗。新五嶽聯盟希望恆山派與泰山派能夠迅速響應這一正義之舉,同時也歡迎嵩山派的正義之士加盟,推翻五嶽聯盟暴君左冷禪的黑暗統治。 …… 《告江湖同仁書》之後還附加了一份名單,一份嵩山派安插在江湖各派之中臥底的名單,一份攪亂了整個江湖同時也讓嵩山派徹底孤立的名單! 緊隨《告江湖同仁書》的則是新嵩山派「二一宣言」,由於流言經過了多次的傳遞。原本意思已不可考,大意如下: 某,天黑黑,原為嵩山派左冷禪弟子,今認識到左冷禪獨霸江湖、禍害蒼生的險惡用心與歹毒面目,幡然悔悟,誓與左冷禪決裂。邪不勝正,某幸得嵩山派二十位志士相助,我等於衡山立誓:以我等之血。洗刷左冷禪為嵩山派造下的罪孽,願為嵩山派擺脫左冷禪地黑暗統治而奮鬥終身。 天某人自知才識淺薄,武藝低劣,難以承擔重整嵩山派的重任,但,英雄不問出身,除惡不論資歷。為振興嵩山派。為重整嵩山派的俠義精神,某當先舉義旗。期盼嵩山派諸位師叔與暴君左冷禪決裂並前來相助,共攘大舉。為嵩山派更為美好的明天而奮鬥。 …… 由於這份宣言是由二十一名嵩山派弟子聯名簽署,故被稱為「二一宣言」,同時,這份宣言也成為新嵩山派成立的標誌?01dU.Net淙灰蘊旌諍諼i椎畝受挼懦p皇輕隕腳傻鬧脅愕蘢印8n靜豢贍芏葬隕腳善鸕絞裁從跋歟s斢o並Q問慮槎際牆ン淶模t際怯鋅贍艿摹?br /> 江湖。亂了。 隨著兩份宣言地出籠,江湖徹底亂套了。 而這一切的根源,則在於衡山派。 可憐的鍾鎮,在經歷了三天不能吃、不能喝、不能睡、不能排泄,還要不停地被人反覆追問一些諸如「你媽貴姓?」、「你爸貴姓?」之類的垃圾問題刺激後,終於崩潰了。 嚴打! 按照鍾鎮的口供,趙陽舉起了屠刀,整肅衡山派內部,嚴查嵩山派的臥底,血雨腥風瀰漫在衡山之上。 除卻一部分比較機靈的,眼見鍾鎮被抓就搶先逃亡地,此番嚴打共捕獲了一百八十多名嵩山派的臥底。比較硬氣地,比較男人的,敢於對林平之地招納說不的,都被林平之二話不說請去吃刀削面了,而那些表示投降的稀鬆的嵩山派臥底則被衡山派好好招待,留被他用。單個詢問,林平之根本不給對方說話地機會,這樣一番大清洗,最後倖存的只有二十一人。 這之中,有一個比較特殊的角色,那就是天黑黑,左冷禪的親傳弟子之一。 天黑黑武功一般,與楊全一般都是屬於嵩山派地新人,想混出頭臉來主動請纓到衡山派來臥底,但他與楊全不一樣的地方則在於楊全是被動暴露,而他則是主動投靠。林平之雖然問話的語氣和緩,但天黑黑卻不敢冒險。 天黑黑拜左冷禪為師是為了出人頭地,可惜左冷禪的弟子太多了,沒有他露面的機會;主動請纓到衡山派做臥底,天黑黑只是想給左冷禪一個好印象,混幾年就可以提升資歷,就可以成為左冷禪的親信,抱著這樣的目的,天黑黑才主動請纓。 講恩情,左冷禪對天黑黑並沒有什麼恩情可言。想加入嵩山派,需要掏一筆數目不小的銀兩,想成為左冷禪的弟子,那費用更是龐大。同時,左冷禪與天黑黑還有家仇。 為了拜師左冷禪,光棍一條的天黑黑咬牙將祖宅和家產賣了,方湊得起足夠的費用。但在成為左冷禪弟子之後,天黑黑才發現上當了,因為他在左冷禪的弟子中排名七百八十五。左冷禪喜歡收弟子,經常提拔一些優秀的、有潛質的嵩山派弟子作為他的徒弟,可左冷禪很少給這些弟子傳授武藝,大部分弟子都是由其他人代傳技藝。要想讓左冷禪親授技藝,除非你能持續的繳納銀兩,或者你能夠出類拔萃方可。 左冷禪大肆招攬弟子的用意,天黑黑後來逐漸明白,無非就是提高他左冷禪的威望,加強他對嵩山派的掌控而已。可天黑黑不甘心啊,為了成了左冷禪的弟子,為了報家仇,天黑黑賣掉了自己的一切,換來這樣的結局,他怎能甘心? 天黑黑是左冷禪弟子,但他加入嵩山派三年之久只見過左冷禪一次。這一次還是他主動請纓提出到衡山派臥底,左冷禪才破例召見了他一次。 沒有怎麼猶豫,天黑黑就拋棄了左冷禪,自報家門,投到了趙陽的一方。 既然你對我無恩又負義,既然我在嵩山派難以達到目的,那我何必還要猶豫? 楊全根本就沒有猶豫,趙陽舉手投足就滅了沙天江與卜沉,後追著鍾鎮橫衝直撞直如無敵戰神一般。那種吞天食地、縱橫八荒的氣概已經讓他徹底地折服了。 沒說的,就跟你干了! 楊全考慮的很簡單:沙天江與卜沉,即使比不過左冷禪,也有左冷禪一半的實力吧?沙天江與卜沉不是趙陽的一合之將,那左冷禪也好不到哪裡去。看趙陽的實力,即使不如東方不敗,估計也差不到哪裡去。有了如此強悍的趙陽。那衡山派會比不過嵩山派? 嵩山派人多勢眾卻沒有可以匹敵趙陽的高手,故而楊全 好嵩山派的前景。三大太保聯手。也不是趙陽地對嵩山派哪裡還有前途可言? 驚喜。 無論是岳不群還是天黑黑、楊全。面對眼前的這幾張宣紙都是驚喜交加。 岳不群尚能保持風度:「志強老弟對我華山派的恩情,岳某人銘記於心。」 天黑黑與楊全則是渾身顫抖,情難自已。與嵩山派決裂後他們最為擔心的就是以後怎麼辦,沒有嵩山派的秘芨。除非自己等人加入衡山派,否則休想在武功方面再有提高。可是如果加入衡山派,那自己等人還有何可供趙陽利用的價值? 秘芨啊! 嵩山派失傳地秘芨啊! 這些可是連左冷禪都不會的嵩山派劍法啊! 手捧面前地幾張宣紙,天黑黑敬仰地望向趙陽。眼眶紅腫,飽含熱淚,泣不成聲:「趙師叔對嵩山派的大恩大德,令弟子等人感激不盡,日後師叔但有差遣,弟子等人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奇怪,俺嵩山派失傳地劍法,他趙陽怎麼有?天黑黑心中有些納悶。 為了援救華山派,嵩山派陷落了許多高手,相應的一些絕學也就此失傳。原本不會如此,因為嵩山派也有自己的武學寶庫,但這些高手為了修習方便,習慣將這些秘芨帶出寶庫,隨身攜帶,勤加揣摩,誰料竟然身亡於華山。這些高手當然不知道自己這般的勤奮竟然成了導致嵩山派絕學失傳,最終沒落地元兇。 為了絕學的延續,左冷禪特意成立了嵩山派絕學整理小組,對一些殘存的秘芨進行修補、整理,部分地挽救了一些絕學,在某些方面,新創立的劍法在威力上可能更有超越。只是,這樣地整理太難了,成效也太慢了,左冷禪不得不將注意力轉向搜羅他派的秘芨來彌補自身的不足。 「這些秘芨是我無意間找到的,如今也可以說是物歸原主,兩位也不必客氣。」趙陽擺擺手,簡單解釋了一下秘芨的來歷,「現在由於嵩山派內奸的事情,各大門派都展開了清理行動,左冷禪已經成了武林的公敵,相信他這只秋後的螞蚱沒幾天可以蹦達了。不過,兔子急了也會咬人,左冷禪苦心經營幾十年,當不會這麼稀鬆,一觸即垮,我們要做好防備,預防左冷禪狗急跳牆。」 「師叔明見萬里,弟子欽佩不已。」 天黑黑待趙陽話音一落,就急忙湊了上來:「左冷禪這個卑鄙小人將嵩山派完全當X的個人產業,為了獨掌嵩山派,排除異己,大肆提拔親信,手段卑鄙、陰險。我嵩山派以前有位孫師叔,是左冷禪的師弟,只因不滿左冷禪的霸道,就被左冷禪給暗害了。現在嵩山派上下大小重要職位都被左冷禪的親信掌握,凡是不聽從左冷禪的都被他暗地裡清除掉了。除非嵩山派面臨滅亡的危險,否則左冷禪在嵩山派的地位就不會受到動搖。」 「你說的可是嵩陽劍客孫德昌孫師弟?」 岳不群突然插嘴,有些懷疑天黑黑信息的真實性:「孫師弟是被魔教折磨致死的,怎麼會與左冷禪有關?」 「孫德昌?」趙陽皺起了眉頭,「這是何人?」 「哦,」岳不群醒悟過來,轉身給趙陽解釋,「孫德昌是左冷禪的師弟,一手嵩陽劍法赫赫有名,當初與左冷禪並稱為嵩山派的二傑。後來聽說孫師弟在追殺魔教的惡徒時陷入了魔教的包圍,被魔教剜去了雙目、斬斷了手腳扔在大街之上。」 「魔教竟然如此歹毒?」 趙陽大怒,濃眉倒豎,怒不可遏:「殺人不過點頭地,魔教怎能這樣凶殘,難道我們五嶽聯盟就坐視魔教這樣嗎?那孫師弟後來怎樣了?」 岳不群黯然,搖搖頭,低聲歎息:「孫師弟受傷過重,還未回到嵩山派就逝世了。我五嶽聯盟自然不會罷休,可惜魔教人多勢眾,而我們五嶽聯盟經過兩次大戰,已經……後來見左冷禪似乎也並不急欲報仇,我們就暫時放下,一拖就到了現在。」 「趙師叔,岳師叔,」天黑黑大聲道,「左冷禪壓根就不想報仇,因為孫師叔在嵩山派的威望不下於他左冷禪,早已被左冷禪示做了眼中釘、肉中刺。左冷禪將孫師叔的路線洩露給魔教,不然孫師叔怎麼會中伏呢?」 「你怎麼知道?」趙陽奇怪了,「這樣的隱秘信息,你怎麼知道?」 「孫師叔其實是我的舅舅。」天黑黑一臉的沉痛,「弟子自幼父母雙亡,被舅舅收養,可舅舅太忙,所以弟子就被舅舅托付給他朋友。我舅舅被魔教伏擊後,才明白遭到了左冷禪的陷害,不過他知道即使說出來也沒有人會相信,所以就含恨不語,只留下了一封書信給他朋友,等弟子成人後,讓弟子伺機為他報仇。也正是由於這樣,弟子才避過了左冷禪的斬草除根。 為了給舅舅報仇,弟子加入了嵩山派,可是左冷禪的勢力太龐大了,單憑弟子之力,是不可能為舅舅報仇的。為了接近左冷禪,弟子賣掉了所有的家產,可只能成為左冷禪的一般弟子,三年時間才見過他一面,根本就無法接近他;弟子這次到衡山派臥底,也是希望能夠立的一些功勞藉機接近左冷禪,好刺殺他。現在兩位師叔認出了左冷禪的歹毒面目,希望兩位師叔能夠看在五嶽劍派同氣連枝的份上,為我舅舅報仇雪恨。」 有意思。 摸著下巴,趙陽陷入了沉思:這個天黑黑說的到底有幾分是真,根本就無從判斷,不過如果是這廝臨時編造的,那只能說他是天才了。 「原來是這樣。」 岳不群沉吟半晌方才冒出一句,目光閃動,似乎另有想法。 「那你舅舅平素與誰要好?」 趙陽也想起一個問題,如果這孫德昌真的是遭到左冷禪的猜忌而被陷害,此人當有一定的能力。 「師傅。」 林平之匆匆闖進,口氣驚慌:「恆山派的定逸師太前來拜訪,已經到了山下。」 「哦,」趙陽臉色一喜,「定逸師太來了,嗯,是好事啊,那是不是你掌門師伯也回來了?走,我們去迎接掌門師兄。」 「掌門師伯他,」林平之猶豫了一下,「定逸師太她還帶回了掌門的骨灰。」 「什麼?」 趙陽一驚:「掌門師兄亡故了?」 江湖流言只是說莫大遭受嵩山派的「托塔手」丁勉等人的刺殺,但究竟莫大是死是活並無定論,所以趙陽等人雖然擔憂,卻沒有往最壞處去想?01dU.Net淙徽匝粢恍哪倍岷饃腳傻惱潑胖肭噊s竷`舳閱S□囊兄}炷R此亢廖醇酢:饃街揮邪舜蟪ク希褸k腳扇從惺澬苠砥C?br /> 莫大竟然死了! 趙陽霎時感受到了一種沉重的壓力。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31章【初會定逸】 穆的鐘聲遲遞敲響,迴盪在衡山群峰之上。 為了迎接莫大靈柩的歸山,衡山派組成了以趙陽為首、劉正風與屠廣紹兩位長老為副的迎靈隊伍,近千名衡山弟子沿著衡山山道一字排開,傷痛與悲憤的氣息籠罩了衡山上下,沖天的怨氣直貫雲霄。 對於莫大的後事,趙陽原想一手操辦,來鞏固自己的地位,畢竟有關他謀逆莫大的江湖流言影響實在太大了,目前雖在衡山之上未掀起什麼大風浪,但暗流浮動也令他擔憂。可在瞭解道教過於葬禮的一系列相關知識後,他就放棄了這一念頭。 道教關於喪禮一般分成臨終處理、入殮、早晚拜飯、做旬等幾個步驟,莫大已經化為骨灰了,那臨終處理這一環節就可以省去,但其餘步驟則不能省,單入殮之中如何設置靈堂就讓趙陽頭大了,什麼靈幡、魂帛、感神幡、魂身、金童玉女、安奉七星元辰燈之類的,他一竅不通,只好獻醜不如藏拙,成立了治喪委員會。 治喪委員會全盤處理莫大的後事,負責人員包括謝衛群、劉則華兩位長老,同時由於莫大沒有子嗣,趙陽就特意提拔莫大的弟子楊青鳴幾人進入治喪委員會,扮演孝子的角色為莫大送終。 按照趙陽的意思,莫大後事應該大力的操辦,要轟轟烈烈,嚴格按照道教的禮儀,不得有絲毫的怠慢之處,將莫大的後事作為衡山派勵志自強、奮發進取的一項浩大工程來辦理。這樣以來,至少需要半年時間方可完成,這點時間應該足夠了。 趙陽心情低落,目前衡山派正處在緊要關頭,形勢險惡,可以說是山雨欲來風滿樓。此刻的趙陽對外不單需要對抗嵩山派與煙雨樓可能的進犯,還要想辦法統籌組建新五嶽聯盟;對內則要安撫、鞏固、提升衡山派目前的力量,加強手中的籌碼,無論是對內還是對外。趙陽都急需莫大的支持。 作為衡山派的掌門,莫大在江湖之中威望甚重遠非趙陽可比,趙陽需要借助莫大來取得其他門派對新五嶽聯盟的認可,需要借助莫大地影響來打開局面,孤立嵩山派。可現在,壯志未酬莫大就掛了。 出師未捷先挨悶棍,趙陽想不鬱悶也不行。 治喪委員會處理莫大的後事,那趙陽的任務就很簡單了,眼下是與恆山派的定逸師太商討五嶽聯盟的出路問題。看能否在新五嶽聯盟的事務上取得這個老尼姑的支持?01dU.Net淙輝啦蝗盒攀牡┐G捧褐栚K洌白鴽P馗v韞`舸虯c保s曀舋慮槎加鋅贍芊5僰等`舨桓掖笠狻V寨g等`艋掛`a緗t髖桑芋r盟蟈O宰約旱鬧F幀?br /> 莫大的逝世。不僅是衡山派地損失,也是衡山城的損失。 步入衡山城。趙陽發現,莫大這個看起來人畜無害的糟老頭在衡山城似乎也有不小的人望?01dU.Net淙幻揮諧魷致薽eH康木置媯s朣皇狽□盅亟值昶糖案丫易諾惱謝贐σ踩盟笞荻P恍 ?br /> 幸好莫大掛了,趙陽有些慶幸,否則一旦這老兒發起飆來不聽自己等人的解釋。那後果就難以預料了。 定逸師太一行落榻在衡山派設在城內地旅店之內。衡山是旅遊勝地外加道教福地,向來不乏遷客騷人與道教真人,為避免意外,前來拜山的各路好漢衡山派都統一安排在衡山城住下。衡山之上則只招待文人與道教地真人。 一個俏麗的女子沿著曲折走廊直奔後院,遠遠看見正在花壇邊看書地儀琳,揚聲招呼:「儀琳師妹,衡山派趙師叔與華山派岳師伯聯袂拜訪,此刻就在前廳,我們快去通知師傅一聲。你怎麼在這裡看書啊,為何不在房中?」 「原來是芊兒姐姐啊。」 儀琳放下手中的經書,見是自己的師姐柳芊兒,柔柔一笑:「師傅她老人家現在正在想事情,囑咐我們不要打擾,我擔心師傅有事情交待,所以就在這裡伺候。」 柳芊兒輕輕拉住儀琳的手,兩人邁向定逸住所,柳芊兒含笑:「師妹好勤奮啊,現在也不忘研習經書,難怪深得師傅厚愛,姐姐我就不行了,一看這些就頭疼。」 「其實也沒有了。」儀琳嫩白地臉龐湧現一抹紅暈,「我只是喜歡看書罷了,這些經書中有許多故事很好呢。」 「免了。」 柳芊兒另一隻手輕輕擺動,在面前扇了扇,似乎在驅趕什麼,口中嬌笑:「師妹,你別這樣了,如此風和日麗的大好時光求你別再跟我談論這些佛經了。姐姐我喜歡的是老子,不是佛祖。師妹還是抽空看看其他書吧,瞧你現在只知道佛祖,哪裡還知道其他啊,這樣下去,那還了得。」 「姐姐何出此言啊?」儀琳不解,「我是恆山派的弟子,不研習佛經研習什麼啊?」 「人生是美好地。」 柳芊兒輕輕揉著儀琳的臉蛋,口中調笑:「師妹如此天生麗質、我見猶憐,怎能青燈古佛了此一生呢?師妹現在都如此的迷人,那要是再過幾年還不長得顛倒眾生啊?」 「姐姐說笑了。」儀琳害羞地掙脫柳芊兒的魔掌,轉換話題,「既 一心向道,為什麼反而進了我恆山派呢?」 「沒辦法啊。」柳芊兒一臉鬱悶,「我只想學一些功夫,圓一圓自己的女俠夢。適合女子學藝的只有恆山派與峨嵋派,峨嵋派太遠了,家裡不放心,我只好到恆山派了。師傅真是過分,明知道人家沒有向佛之心,還要逼我死記這些曲裡拐彎拗口的經書。」 「相對而言,我最喜歡的是老子的《道德經》。」 柳芊兒滿面憧憬之色:「言簡意賅,卻寓意深刻,《道德經》全篇不過五千多字卻囊括了無盡的智慧,可以說是一部奇書,比那些佛經好多了。難怪佛教與道教無法抗衡,起點就不一樣啊。」 「姐姐慎言,阿彌陀佛。」 儀琳一把摀住了柳芊兒的嘴巴,神情惶恐:「噤聲,別被師傅聽到了。」 柳芊兒吐了吐舌頭,沖儀琳一笑表示感謝。提聲在門外稟報:「師傅,衡山趙師叔與華山嶽師伯已經在前廳等候師傅。」 在肅穆的氛圍中,趙陽與劉正風、屠廣紹三人從定逸手中接過了莫大的骨灰盒,劉正風與屠廣紹率領一干弟子護送莫大骨灰返回衡山派,而趙陽則與岳不群留下與定逸商討五嶽聯盟的大事。 逝者為大,但生者更大。 「莫大師兄慘遭小人暗害,老尼救援不及,與心有愧。」 定逸將莫大遇害的經歷簡單描述,歎息一聲。方才繼續:「此次若非錦衣衛的相助,我恆山派一支也難免步入莫大師兄的後塵。」 「師太這是何意?」 趙陽吃了一驚,有些不可置信:「難道嵩山派還敢對師太不利?」 「連莫大師兄他們都敢算計,貧尼又算得什麼?」 定逸失笑,憤慨之色溢於言表:「左冷禪的狼子野心我們都有所瞭解,但想不到他竟然如此地喪心病狂,對聯盟內部的爭端也要用暗殺的手段來解決。好在錦衣衛的李子羽大人相助。貧尼一行才能平安到達衡山,否則實難預料。」 「昨日是華山派。今日是衡山派,那謎又是哪一派?」定逸從牙縫中擠出一句來。 「老天欲使人滅亡。必先令其瘋狂。」 趙陽自信一笑,侃侃而談:「左冷禪扶植華山派叛逆劍宗立派,看似一招好棋,實則也引起了各派的不安;千里追殺我與岳師兄。用心之急迫只能說左冷禪已經方寸大亂,擔心他嵩山派地位不保;鬧市刺殺我衡山派掌門,如此瘋狂的行徑足以證明左冷禪已經回天無力;安插的臥底敗露,嵩山派被空前孤立。我倒要看看他左冷禪如何力挽狂瀾、只手逆天?」 「將欲之,必故張之;將欲弱之,必故強之;將欲廢之,必故興之;將欲取之,必故與之。」 趙陽陰陰一笑:「嵩山派完了,左冷禪也完了!我們不妨按兵不動,以靜制動,看他左冷禪如何瘋狂,如何自取滅亡。」 不覺間,定逸眼中閃現一絲的陰霾,口氣則無比的緩和:「聽說趙師弟與岳師兄有意成立新五嶽聯盟,不知貧尼可否與聞?嵩山派地臥底名單不知兩位是從哪裡取得的?這裡的嵩山派弟子又是怎麼回事?」 雖有嵩山派勾結煙雨樓刺殺趙陽圍攻衡山派的流言,但定逸心存疑慮,流言太多了,哪些是真哪些是假,她無從判斷。而且,看今日趙陽之反應,定逸不覺間也對衡山派生起了防範之心。 泰山派由於身處江湖與官場兩方的交接點,即使泰山派有意問鼎江湖,也會受到官府的牽制,可衡山派就不一樣了。 華山派已經沒落,恆山派自保有餘,進取不足,如果這衡山派也想如嵩山派那般,豈不是前門驅虎,後門進狼嗎? 三人心憂江湖之亂,竟然不覺一邊還有一雙明亮的眼睛在暗中地偷窺。 儀琳踮著腳悄悄走近,扯了扯柳芊兒的衣襟,將她往一邊拉。 柳芊兒瞪大雙眼,無聲地威脅儀琳,兩隻手在半空飛舞:快走,再不走我就撓你癢癢! 儀琳輕輕搖頭,一雙秀目堅定無畏地直視柳芊兒,嘴唇微動,用口型外加手勢比劃比劃:你不走,我不放手! 兩人僵持了一下,柳芊兒吐了吐舌頭,無奈放棄,隨著儀琳悄悄撤離。 「姐姐,師傅他們談話,我們怎能偷聽呢?」 儀琳見離得已經遠了,才低聲埋怨柳芊兒:「萬一被師叔、師伯他們發現,豈不笑話我恆山派沒有禮儀?」 「說什麼啊你!」 柳芊兒揪著儀琳的鼻子,惡狠狠:「儀琳,你好放肆啊,竟然打擾姐姐我地好事,看我怎麼教訓你。」 放開儀琳的鼻子,柳芊兒兩隻手在儀琳身上的癢處亂撓:「我讓你打攪我,我讓你壞我好事,我讓你……」 「別鬧了。」 儀琳見勢不妙,花容失色,移步向遠處逃逸,口中連道:「姐姐,你就饒了我吧,下一次我再也不敢了。」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32章【五嶽定制】 師太客氣了,舊五嶽聯盟由於諸多方面缺乏對盟主的成為某些門派謀取私利的工具,完全失去了先輩組建這一聯盟的初衷,再不改革,人心離散,五嶽聯盟也就名存實亡了。」 趙陽字斟句酌:「師太德高望重,見識更是遠超於我,對五嶽聯盟的改組定然胸有成竹,不需我置喙一二,只是為了更好發揮五嶽聯盟這一組織,今日我就斗膽建議一二。」 輕飄飄拍了拍定逸的馬屁,趙陽迅速轉入正題:「五嶽聯盟機構要包括兩大部分,第一部分是聯盟理事會,負責聯盟各項重大事務的決策;第二部分是聯盟的執行機構,負責處理與聯盟有關的各項事務。聯盟理事會成員由各派的長老組成,每派各自選拔兩名長老參與,任期兩年,主要負責審核盟主提出的各項計劃,只有聯盟理事會多數通過了盟主提出的計劃,方可實施。 聯盟的盟由各派提名,公開進行選評,經理事會多數認可後方能擔任盟主之職,每屆任期只有五年,連任不得超過兩屆。聯盟盟主負責制定聯盟的發展規劃,經理事會同意後負責細節的實施。如果聯盟的盟主與理事會決議形成了衝突,在取得一半理事會成員的支持後,可以按照意願自行處理,避免內耗,提高效率。 聯盟執行機構,是處理聯盟內外事務的專項機構,由各派的精英弟子組成,受命於盟主。聯盟執行機構的任何行動必須取得聯盟理事會的許可,這樣可以避免以權謀私現象的出現。聯盟執行機構從各派挑選精英弟子加入,服務期限十年,十年後再決定是否留用。這些弟子加入後由聯盟調配高手進行教導,提升他們的實力。一旦加入執行機構,無論哪派弟子都必須以聯盟的決議為最高指示,即使與本門派有衝突,也必須以聯盟為重。 聯盟的規則必須為聯盟服務。而不是為某一派服務:凡涉及對外事務,必須由聯盟理事會多數通過後方能由聯盟執行機構實行;聯盟內部各派事務,均需由各門派獨立處置,聯盟不得進行任何干涉;某門派事務涉及到聯盟安危,必須經聯盟理事會許可,方可由聯盟執行機構進行協調,協調失敗,根據實際情況再由聯盟理事會決定是否需要進行外力干預……」 關於五嶽聯盟改組,趙陽參照了後世一些國際性組織的規則。力爭將五嶽聯盟改組成為一個制度完善、效率較高的超門派組織。不管以後這個組織會如何演變,但至少目前這樣地機構能夠取得大家的共識,也有利於維護各自的利益。 現在最重要的不是提高五嶽聯盟的效率,發揮五嶽聯盟更大的合力,而是完善五嶽聯盟的章程,保持五派之間的一種和睦,形成一種同進同退的共同利益。只有這樣,這一聯盟才有存在地價值。才會得到各派的共同扶持。 嵩山派一手把持的五嶽聯盟在效率上的確不錯,兩次救援華山。確保了華山一脈的生存,但嵩山派也利用這一聯盟而得到了大肆的發展,最終力壓其餘四派,成為聯盟的霸主和領頭羊。嵩山派這樣地作為?01dU.Net湓蚨粵b擻欣↘言^慘蜤晹漵嗨吶傻牟話埠頭□朢yh腳曬□□諢常x饃腳尚拇娌桓省L賳}砂黨庇慷Ax閔腳芍蒙硎巒猓脾哏r亓b艘丫礗o諏吮覽5謀灰擔分ㄧ~罄瀟蹗q恍牟1傘?br /> 「志強老弟所言,深何我心,這樣地五嶽聯盟才是先輩們的心願。」岳不群打破沉默,「只有五派共同發展,才有利於聯盟的存在,不知定逸師太意下如何?」 難道我看錯了趙陽? 定逸不安,因為她琢磨不透眼前的趙陽。 趙陽地提議極為的公正,可正是這樣的公正卻讓她不安。 華山派勢弱,泰山派多方摯肘,恆山派可以說是有心無力,如果重組五嶽聯盟,那盟主一職定是趙陽所屬。衡山派在趙陽的主持下紅紅火火,發展之迅猛可以說是一日千里,假以時日,成為第二個嵩山派並不是不可能。 同時,定逸更為擔心地是趙陽本人。 岳不群遭逢大變,可能在心性有所突破,雖然看起來還是一柄利劍,但卻含而不露,少了幾分咄咄逼人的氣勢,顯見其高深的修為。 趙陽則不一樣,定逸與趙陽並無交往,對趙陽的修為更是無從揣摩,可對趙陽的第一印象卻令定逸心悸。 這是一汪深不見底的黑潭! 定逸覺得她根本就看不透趙陽,看不透趙陽這汪深潭到底是什麼形狀。 如果說趙陽是普通人,她相信,因為在趙陽身上她感受不到絲毫高手的氣息,即使一個初習技藝的普通武夫應該也能將趙陽打爬下。 如果說趙陽是高手,她也相信,因為在趙陽身邊她感覺到了一絲的不安,似乎身邊是一頭洪荒猛獸,只不過這隻猛獸的獠牙被潛藏起來。 潭水雖深,清澈可見,可這趙陽卻是一汪令人無從琢磨的黑潭! 定逸心神飄忽不定:這樣的聯盟,即使他衡山派能夠一支獨大,也將受到聯盟的制約,不管哪一派也不會允許出現第二個嵩山派,出 個左冷禪的。即使他趙陽武功天下第一又如何,除岳劍派,否則在這樣的制度下他也無能為力。 輕輕頷首,定逸露出一絲微笑:「志強師弟不愧是衡山派百年罕見的英才,難怪能夠名動江湖,貧尼佩服不已。師弟的真灼所見正是我五嶽聯盟先輩所孜孜以求一力達成的心願,貧尼相信如果按照志強師弟的方案,五嶽聯盟必將成為我五嶽劍派成長壯大的助力。既然岳師兄甘附驥後,貧尼又豈能例外。」 「好。」 趙陽振奮之色洋溢於表:「如今有了師太的支持,在五嶽劍派之中我們已經佔據了多數,只要能夠取得泰山派的支持,我們就可以重組五嶽聯盟了。」 「可是……」 定逸皺起了眉頭,言辭吞吐不定:「眼下左冷禪已經陷入了瘋狂,天知道他下一步會如何作為?01dU.NetΣ賭嶂毖裕炒X艿募蘋伅瑼智窊s蝥鶶膲倖M罄瀟顝普壑晾蚞玻ㄜ@悖f<詞刮頤欽倏m逶懶b舜蠡幔戎聒鐘j瀟茩@悔顆弩蠷N贍芑崳奕瞬渭櫻汍鶱h閃誦k埃俊?br /> 「不知志強師弟準備如何解決左冷禪的威脅?」定逸試探:「以逸待勞,以靜制動,不失為一個辦法,但這樣一來就過於保守。一旦我們四派聯合,喪失理智地左冷禪極有可能會鋌而走險,各個擊破。也許衡山派不懼於左冷禪的雷霆手段。有自保的實力,可泰山派似乎力有不逮。如果其他各派被左冷禪逐個打擊,實力硝,也非我五嶽聯盟之福啊。」 泰山派力有不逮? 應該是你恆山派吧! 岳不群扯了扯嘴角,無聲地笑了一下。 趙陽沉思了一下,面目突顯猙獰之色,令定逸心頭一跳。意為自己觸了趙陽的霉頭,這廝要發飆了。 「師太所言極是。不過這也不是什麼大問題。」 語氣冰冷,室內的溫度似乎也在瞬間下降。趙陽陰惻惻地露出一個獰笑:「師太不是好奇嵩山派臥底名單我們從哪裡來的嗎?這些名單的來歷,也正是我解決嵩山派的突破口之一。」 「左冷禪為了打壓我衡山派,一方面勾結煙雨樓行刺於我,另一方面派遣鍾鎮、沙天冷、卜沉勾結魯連容伺機顛覆我衡山派。現在鍾鎮被我俘虜,此刻正關押在衡山,沙天冷與卜沉被我當場除掉,名單就是從鍾鎮口中問出的。 要想排除嵩山派地威脅。就必須硝他們的實力。只要我們能夠調出嵩山派的力量,讓他們遠離老巢,就可以伺機給他們沉重打擊,實力被嚴重硝的嵩山派就只有閉守山門、芶延殘喘了。如何調動嵩山派遠離嵩山?」 看了看岳不群與定逸師太問訊的眼神,趙陽陰陰一笑,怒氣迸發:「我準備在衡山公審鍾鎮,向武林揭露左冷禪的陰謀,然後再將鍾鎮梟首示眾。左冷禪聽得此消息,定會心神大亂,不惜一切前來營救或者殺死鍾鎮,否則諸多陰謀的敗露,會讓他左冷禪四面楚歌。只要他左冷禪敢來,就別想再回去!如果左冷禪不來,那我們就可以以強壓弱,吃掉嵩山派地有生力量,讓嵩山派雪上加霜。」 霸氣! 殺氣! 不覺間,從趙陽身上迸射出重若山嶽般的霸氣和殺氣,岳不群與定逸苦苦支撐方能保持平衡,沒有跌落座下。 心頭巨震,定逸不似岳不群曾經有與趙陽並肩殺戮地經歷,對趙陽這般的霸氣與殺氣猝不及防,險些靈台失守。天幸定逸潛心佛門幾十年,心性之堅定在恆山派也是數一數二,額頭汗珠滾滾,雙手青筋展露,死死扣住椅柄,方才堅持下來。 這還是人嗎?! 喀嚓! 椅柄經不住定逸地巨力,折為兩段。 趙陽這才發現兩人的不適,急忙收斂氣息,手搭在岳不群肩頭,幫他恢復。 漫天黑雲壓巨城,晴天麗日照蒼穹。 趙陽呼吸之間室內氣象就變幻萬千,這種轉換太快了,定逸一時之間適應不來,強行提起的真氣陡然間失去了抗衡之物散亂開來,腹內一陣絞疼,一口鮮血險些噴出,面色蒼白,受創不輕。 「老弟進展如此神速,讓為兄汗顏啊。」 岳不群調理好內息,沖趙陽點頭一笑:「多謝老弟相助,哎,汗顏啊。」 沒有趙陽的相助,定逸一盞茶之後才恢復過來,蒼白地臉龐擠出一絲乾笑:「想不到師弟技藝如此高超,真令貧尼羨慕。關於五嶽聯盟事務,貧尼唯師弟馬首是瞻。」 這趙陽比左冷禪還要危險! 定逸徹底放開了顧慮,趙陽武功如此高超,估計不亞於東方不敗了,即使少林的方正、武當的沖虛,估計也不是趙陽的對手。既然這樣,那就跟著趙陽混吧,眼下恆山派也沒有了其他選擇,希望趙陽能夠遵守他制定地章程。 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任何的陰謀、方案似乎都沒有用武之地。 如此實力強悍卻又識進退的人物,惹怒了他似乎不妥。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33章【刀冷劍寒】 貧尼對左冷禪瞭解頗深,師弟此計的確可以讓左冷禪喪失理智,不顧一切攻擊衡山,只是這樣一來即使能夠破壞嵩山派的陰謀,衡山派實力損傷也難免過大,對我五嶽聯盟發展不利,不知師弟可有解決之途?」 定逸關注著趙陽的反應,關切之色洋溢於表,似乎是真心為衡山派考慮。 「師太毋需擔心。」 趙陽自信一笑,舉手投足散發出無比的自信:「嵩山附近由於嵩山派幾代人的經營,無論人脈還是力量都非我們這些外來戶可比,如果我們去哪裡攻擊嵩山派很有可能會鎩羽而歸。同理,衡山城也是我衡山派的大本營,這裡的山山水水、各色人等都與我衡山派有著密不可分的聯繫,到了這裡他左冷禪縱然是一頭老虎也得給我蹲下!」 「公審鍾鎮,只是為了調虎離山,只要他左冷禪離開了嵩山,離開了他的老巢,那我們就可以集中力量對付他。不過,」趙陽頓了頓,看了看兩人反應,呵呵一笑,「打壓左冷禪,是為了我五嶽聯盟的明天,並非我衡山派事務,所以,我希望這次行動五派都要參加,缺一不可。」 「五派都要參加?」定逸無意識重複了一句。 「老弟,」岳不群皺起眉頭,「左冷禪是我五嶽聯盟最大的敵人,對付他自然需要群策群力,只是泰山派現在聯絡不及,誰也難說他最終會站在哪一方,為兄可不敢斷言泰山派一定會支持我們啊。」 「岳師兄擔心極有道理,不過小弟相信泰山派不會選擇左冷禪那條破船。左冷禪飛揚跋扈,獨斷專行,已經引起了公怒。我們的舉動正反應了五嶽聯盟的集體意見,他左冷禪已經成了孤家寡人,跟著左冷禪,泰山派能夠贏得什麼?」 「即使泰山派想獲得戰後最大利益,投機取巧支持左冷禪。也未必能夠贏得我們之間的聯盟。嵩山派已經成了江湖公敵,支持左冷禪是需要勇氣的,我想玉璣子沒有這麼大的膽魄。」趙陽呵呵一笑,「更何況,我與玉璣子等人相處雖短卻知之甚深,三位師叔都是俠義心腸,早就不滿左冷禪的倒行逆施,今日我們高舉義旗,他們自當望風影從。」 岳不群震驚地眨了眨眼睛。難道這趙陽與泰山派另有勾搭?如果這樣,那這廝的心機也太過陰狠了吧? 定逸欠了欠身子,正要說話,卻見趙陽揮舞著手臂加強語氣,神情激昂,慷慨陳詞: 「目前在衡山的已經有了四派,岳師兄武藝高強。江湖威望崇高,振臂一呼。應者雲集,到時候還請岳師兄聯繫一些江湖同道前來觀禮;定逸師太乃佛心神尼。聲望之隆首屈一指,恆山派劍法更是獨步江湖,有了定逸師太及恆山派眾位高手相助,此番打狗行動就萬無一失;嵩山天黑黑雖然聲明不隆。但他是嵩山派元老孫德昌的外甥,在嵩山派也有一定地人望,陣前一呼雖不能動搖嵩山派弟子的鬥志,但對於戰後處理嵩山派也有莫大的幫助;只要我們前途一片光明。泰山派又怎麼不會攘臂相助、錦上添花呢?」 「衡山雖說稱不上龍潭虎穴,但我衡山派也不是嵩山派能夠輕易撼動的,我衡山派目前常駐山上的弟子有一千五百人,各地前來常駐培訓的弟子有五百多人,再加上已經出師的弟子合計不下兩千五百人。目前可以隨時動用的正式弟子就有一千多人,前來培訓的人員武功不強但敲鑼打鼓助威吶喊還是沒有任何問題地,如果再加上衡山城內武館培訓的弟子,合計數量足有三千?01dU.Net掘柁 ̄煻D敕判模p慌濾桷j瀟畷襶|團濾乾晲旼驉@?br /> 趙陽意氣風發、揮斥方遒,一番言語足以讓人熱血、心情高昂,可惜的是,隨著趙陽的激情描繪,岳不群與定逸的臉色愈加的不安: 好強悍的衡山派啊! 是哪個丫地說衡山派弱了的? 一千五百名常駐弟子,乖乖,這就超過了華山派與恆山派地總和了啊! 岳不群面色極為難看,眼下華山派是落毛的小雞什麼也不能比,加上老伴和閨女外加徒弟也不過四人而已,這麼點人手還談何振興華山派? 定逸心中也不是滋味,衡山派後發制人,不動生息間竟然發展如此迅猛,如果再不加以約束,頂多三年就是第二個嵩山派了。 難道五嶽聯盟就擺脫不了一家獨大地局面? 「岳師兄不用擔心。」 趙陽看出了岳不群的憂慮,微微一笑:「只要我們能夠重組五嶽聯盟,那就可以動用聯盟的力量來共同發展。即使我們一時之間還不能剷除左冷禪這個毒瘤,但只要能夠為我們贏得發展的時間,那我們就可以迅速壯大。 公審鍾鎮,調嵩山派出來,伺機重創之後,我們就有一段時間用以發展力量,岳師兄就可以暫時在衡山招收弟子,為華山派地發展積蓄力量,重振華山將易如反掌。」 岳不群抽搐一下,擠出一個乾笑:「多謝志強老弟了,為兄相信有老弟的相助,為兄定能重整華山派,再現先輩的輝煌。」 「既然要調虎離山,那不知師弟有何具體部署,勢弱於敵?我們留在這裡會不會引起左冷禪的警惕,最後不敢前來救人?」定逸提出疑問,「左冷禪老奸巨猾,一旦他發現這裡是個陷阱,甚有可能勾結煙雨樓進行行刺而不是大舉進犯。」 「煙雨樓上次行刺我失敗,損失了幾個好手,他們豈會罷休,再度行刺勢在必然。」趙陽冷冷一笑,「不過我也不懼,第一次行刺失敗,我不會給他們第二次機會。至於師太所憂慮地左冷禪不敢進犯,這倒好辦。師太護送我莫大師兄的骨灰歸山,於情於理我衡山派定要表示一二;況且我師兄在鬧市被嵩山派公然暗害,如果師太置若罔聞一不吊二不與衡山派商討後事,竟然返回恆山,那才會讓左冷禪驚疑。」 「左冷禪自持嵩山派實力雄厚,對我衡山派竟然多路齊發進行打壓,想來是不將我衡山派放在眼中。即使今日加上了師太與岳師兄,估計左冷禪不會放在心上。 派聚在一處,恰會讓左冷禪以為我們膽怯,怕了他嵩風。如果我是左冷禪,我現在就會調集人馬,隨時準備撲上衡山,用雷霆手段進行打壓,威懾泰山派與江湖不平聲音。」 「各位師弟,五嶽聯盟崩潰在即。我嵩山派做為五嶽聯盟的盟主,絕對不能容忍這種事情的發生!」左冷禪陰狠的眼神掃過廳內幾人,冰冷的聲音四處飄蕩,「煙雨樓行刺失敗,心高氣傲的他們定不會放過趙陽。不管煙雨樓有沒有行動,我們都要做好準備,調配人手隨時準備撲上衡山派。用衡山派的鮮血來穩定我嵩山派地地位。」 「師兄,」費彬眼神飄忽不定。這些時日他的壓力倍增,不管是在哪裡總會被人指指點點。壓力極大,「衡山派傳出的名單說明鐘師弟他們三人很有可能已經被衡山派擒獲,現在由於恆山定逸的插手,雖然狙殺了莫大但我嵩山派在江湖中已經孤立。現在再攻打衡山派,這樣,這樣會不會引起江湖的公憤?」 「我們已經引起了江湖的公憤!」 左冷禪狠狠瞪了費彬一眼,沒好氣頂了一句:「事到如今。我們必須用血腥手段讓整個江湖顫慄,讓他們知道,事情是我做的又如何?乖乖閉上你們的嘴巴,否則衡山派就是你們的榜樣!欺軟怕硬,是人地天性,只要我們能夠打掉出頭鳥,那就沒有誰再說三道四,自討沒趣。」 左冷禪憤怒。 如果不是這個費彬,嵩山派何意會如此?他趙陽怎麼可能有發展的時間? 左冷禪恨,恨當初聽了從衡山歸來的費彬的匯報,認為趙陽可能被拉攏,可能通過趙陽掌控衡山派,結果上了這廝的當,給了他足夠的發展時間。現在趙陽這廝成了衡山派內定的掌門,按道理也符合雙方當初達成地口頭協議,可是趙陽最終卻與嵩山派走上了對抗的道路。 費彬啊費彬,如果不是由於你地誤導,我嵩山派何以狼狽至此? 左冷禪氣不打一處來,冷冷吩咐:「四師弟,你曾經說趙陽無意於江湖,可現在的事實是趙陽已經成為我們嵩山派最大地絆腳石。」 費彬冷汗涔涔,低頭不敢言語。當初看走眼了趙陽也不是他的錯,誰能想到趙陽這廝竟然如此的歹毒陰險呢? 廳內其餘幾位太保見左冷禪處在爆發的邊緣,也不敢多嘴,不過他們內心對費彬也有無盡地抱怨。 嵩山派何時面臨過如此的窘境? 背靠大樹好乘涼,有少林寺的坐鎮,嵩山派罕遭風雨侵襲,經過十幾代人苦心經營,已經成為江湖之中不容小覷的大派,成為武林各派爭相結好地大派,走在江湖上,亮出自己的招牌,誰敢不奉上幾張笑臉?誰敢說三道四? 可現在不一樣了:嵩山派弟子行走於大街小巷,都會被人指著脊樑骨說三道四;嵩山派的這些太保每到一處,所見到的都是警惕的眼神,所遇到的都是讓人心底發毛、涼颼颼的皮笑肉不笑。 茶肆之中,說書先生搖著快板說的已經不是《大明英烈傳》了,而是「嵩山派氣吞宇內,左冷禪名震八荒」、「滅華山嵩山派無敵,殺莫大左冷禪揚威」、「憶往昔群雄四起逐韃子,看今日嵩山群雄定江湖」等等之類的趣聞了。 聽起來讓人振奮,可細細一想,有誰不是汗流浹背、膽戰心驚? 罪魁禍首是誰? 還不是你費彬嗎! 如果不是你,我們怎麼可能會給趙陽這廝發展的機會,我們怎麼可能會給衡山派翻盤的機會! 說你是罪魁禍首還是抬舉了你,頂多你就是一個幫兇! 衡山派的內奸! 「事情已經過去,為兄也無意糾纏。」左冷禪寒著一張瘦臉,不怒自威,「但是有功則賞,有過必罰,這是我嵩山派立派的根本。現在許多弟子都反應,說四師弟你縱虎為患,給我嵩山派帶來這麼大的損失,今日我嵩山派的險惡處境都是由四師弟你引起的。為兄不得不對四師弟你懲戒一二來平復派內弟子的不滿,不這樣,為兄我無顏統轄嵩山一脈了。」 「趙師弟、張師弟、司馬師弟身負重傷,鐘師弟、沙師弟、卜師弟失陷衡山,嵩山派弟子更是因為趙陽而損失慘重,對此,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左冷禪聲色俱厲,頓了頓,放緩了語氣: 「四師弟為了我嵩山派苦心勞力幾十年,也該歇歇了?01dU.Net氖Φ芏暈裔隕腳傻墓畢祝挫[怯心抗捕茫咻誨X艽蟛哦u換崧衩唬t淌奔淶男菹□p欣捁皉誨X艿慕】怠G岸問奔澠贍謔攣穹倍啵浦o植壞貌磺苛羲氖Φ苣悖鹵穻話玻秣J謁氖Φ甘袨C杌罋章}W越袢掌穡咻誨X苣憔腿И笊獎展兀做淏蝖憮秦吽I?br /> 棄卒?01dU.Net⑶?br /> 四師弟? 好陌生的稱呼啊。 迎上廳內諸人冷冰冰的眼神,費彬內心升起了一絲疲憊,苦澀地沖左冷禪行禮:「多謝掌門對小弟的愛護,那小弟就去後山休養身心吧。」 江湖歲月催人老啊,看來我真是老了。 瞬間,費彬蒼老了許多,踉蹌著腳步,跌跌撞撞出了大廳,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 「好,各位師弟。」 左冷禪慷慨激昂:「嵩山派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危急關頭,我們唯有眾志成城,才能渡過難關,才能將我嵩山派推向更為輝煌的頂端。只要我們齊心協力,不管是五嶽聯盟還是整個江湖,將都匍匐在我們嵩山派的腳下。」 「目前整個江湖都在看著我們嵩山派,看我們怎麼渡過難關,怎麼應對趙陽的挑釁?」 「既然趙陽自不量力,妄圖挑戰我嵩山派的尊嚴,那我們就給他一個回報,我們要讓他知道,五嶽聯盟,唯我嵩山!」 …… 激昂的聲音在室內迴盪,五色斑斕的表情卻顯出在座諸人的心情並沒有隨之而高昂,費彬蒼老的身影似乎在瞬間佔據了一些人的心田,老在那裡晃啊晃。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34章【臥虎下山】 (下載小說到雲軒閣 w w w . y u n x u a n g e . c o m) 山高聳,奇石林立,衡山之秀麗雖然不如黃山美景甲湘鄂地區也是首屈一指,四時季節,遊客不斷。定逸師太恪於規矩,不能上山,但她的幾個弟子卻悄悄溜出了旅店,到山上遊玩。 「師姐,前面就是衡山派的駐地,我們還是就在這裡停下吧?」 前面就是衡山派的山門,儀琳看到柳芊兒似乎沒有停步的打算,扯住了柳芊兒的衣袖:「衡山由於佛道並存,所以在禁忌方面聽說也比較多,我們還是不要亂闖吧?」 「切!」 柳芊兒聳了聳鼻子,看了看幾個師妹:「笑話,衡山是五嶽之一,我們豈能來到衡山也不參觀一番?莫說衡山派是五嶽聯盟之一,與我們同為師兄妹,我們大老遠過來參觀參觀也沒有錯吧?少林那麼大的威風,也不敢將嵩山劃做他們的山門,還不是給嵩山派了一個立腳之地嗎?華山派也只是佔了一個孤峰做山門,憑什麼他衡山派就可以佔據衡山的主峰?這麼霸道?」 望了望周邊不遠處林立的衡山弟子,儀琳急忙伸手掩住柳芊兒的小口:「師姐莫要亂說,衡山派佔據主峰那是由於當初衡山道派一力相邀的緣故。當時定慧宗勢力大漲,隱然有壓過衡山道派的趨勢,為避免衡山佛道兩派實力相差過大,衡山道派邀請許子成前輩來衡山傳授無意,才有了現在的衡山派。」 衡山主峰主要還是衡山道派的道觀,衡山派駐地也不過佔據了後山而已。但由於幾代人的發展,衡山道派與衡山派已經合流,衡山派的駐地也得以逐步的擴充,轄區一步步加大,但還遠未達到囊括整個衡山主峰的地步。 「你別拉我,」柳芊兒恨恨道,「我今天非要到衡山派駐地看看不可!」 儀琳急了:「師姐,這樣不合適吧,師傅她老人家也沒有上山。我們則能上山呢?現在莫大師伯遇難,衡山派正處於忙亂之際,我們就不要添亂了。」 「沒事。」 柳芊兒指著前面一個人笑道:「沒事,你看衡山駐地可以任由遊客出入,我們做為聯盟門派,又怎能被拒之門外呢?莫大師伯遇難,我們做為晚輩正應該去拜祭啊,這有什麼不對嗎?」 儀琳抬眼望去,只見幾個衡山弟子陪著一個提著竹籃女孩從衡山派駐地走出。與山門旁邊的衡山派弟子說說笑笑。觀其衣著,並不是衡山弟子的服飾,有可能是衡山道派某些真人的眷屬。儀琳還未說話,柳芊兒已一馬當先,奔了過去。 搖搖頭,儀琳跟在柳芊兒身後,心中充滿了驚慌。 「請問兩位怎麼稱呼。今日我衡山派由於事務繁忙,暫閉山門。還請兩位體諒。」 柳芊兒還未走到山門之下,就被衡山派守門弟子劉錚遙遙勸阻。 「呵呵。這位師弟。」 柳芊兒滿面春風,欲語先笑:「我們是恆山派地弟子柳芊兒與儀琳,這次陪同師傅前來拜訪貴派。久聞衡山派大名,所以才冒昧登山。還請不要見怪。」 「原來是恆山派的柳師妹與儀琳師妹啊。」 劉錚面色和緩,恆山派將莫大的骨灰帶回衡山,等同衡山派的端,拱拱手。劉錚充滿了感激:「在下劉錚,多謝恆山派定逸師太及各位師妹的相助,護送掌門回山,衡山派上下沒齒難忘。五嶽劍派同氣連枝,貴派更是有恩與我衡山派,只是,」劉錚猶豫了一下,「只是我衡山派連遭巨變,眼下確實不適合接待,還請兩位師妹見諒。」 柳芊兒面色不豫,指著一邊的提籃女子詢問劉錚:「那這位姑娘如何稱呼,她似乎不是衡山派的弟子吧?」 劉錚呵呵一笑:「柳師妹有所不知,這位姑娘是我衡山派主事趙陽長老的未婚妻。」 關於慧兒的身份,趙陽煞費苦心,最後只好以一見鍾情為由向其他人解釋,慧兒就成了他地未婚妻。對慧兒的情況,趙陽也瞭解了一些,慧兒是一個孤兒,被她爺爺收養,就住在衡山的後山,至於具體的方位由於過於隱秘,倒是避過了趙陽的幾次搜尋。 關於慧兒的爺爺,趙陽憑直覺定然是一位高手,但具體是到了哪一種層次就不好判斷了。住處隱秘?趙陽覺得沒有那麼簡單,衡山後山他曾仔細搜索,再隱秘的地方他也沒有放過,估計這老頭可能另有手段。 煙雨樓那夜刺殺自己曾經冒出一個老頭,估計就是慧兒地爺爺,那廝的輕功地確是出類拔萃,天下少有。可惜,由於這老頭被那聲巨響所震駭,後怕過甚竟然當場失了顏面,沒有再來拜訪。趙陽忙於處理鍾鎮帶來的後患,也將這老頭忘到了腦後,還沒等趙 氣,這定逸又來了。 慧兒這幾天留在衡山,或者在一旁侍侯著趙陽,或者提著花籃在衡山四處轉悠,採集些花草裝點住處,將原本臨時地住處收拾得繁花似錦。 「兩位妹妹,小女子慧兒這廂有禮了。」 慧兒提著竹籃輕巧給柳芊兒和儀琳施了一禮。 「不敢,不敢。」 柳芊兒與儀琳慌了手腳,這姑娘竟然是趙陽師叔的未婚妻!哦,天啊,那我們該怎麼稱呼啊? 師叔母? 柳芊兒覺得這個稱呼不合適,這慧兒年紀和她差不多,稱呼她為師母那分明是笑話。 慧兒似乎看出了柳芊兒的為難,柔柔一笑:「芊兒姑娘,你就稱我慧兒好了,我們年紀相仿,正好可以姐妹相稱。」 柳芊兒鬆了一口氣,笑顏綻開:「原來是慧兒姐姐啊,小妹適才失利之處,姐姐切莫放在心上。小妹久處恆山,對衡山的風景嚮往已久,這次恰逢其會,實在是心癢難耐,所以才冒昧登山。姐姐可能不知道,從恆山到衡山,可有千里之遙啊,雖然聽起來一樣。但這兩處地景色大相逕庭。」 慧兒輕挽柳芊兒左手,將兩人拉到一邊,讓開了山道:「呵呵,妹妹這麼喜歡衡山的風景啊,姐姐我倒沒有覺得,可能是時日長久常見生厭吧,如果有機會姐姐定到北嶽恆山遊覽一番。」 慧兒皺起眉頭:「不過今日衡山確實不適合遊覽,由於莫大掌門遇難,現在衡山派駐地一片淒涼。氣氛非常壓抑。如果兩位妹妹有意,姐姐帶你們去另外一個地方,那裡的風景也非常優美。」 「真的?」 柳芊兒大為欣喜:「我也不是非要登衡山,只是過衡山而不入,會留下遺憾地。姐姐說的是哪裡,遠不遠,姐姐能不能現在就帶我們過去?」 「好啊。」 慧兒點點頭。轉身與跟在身後的衡山弟子商量:「世蕃弟弟,我現在有恆山派的兩位妹妹陪伴。想來在衡山就沒有了危險,就不勞弟弟你大駕了。」 「師娘。你手上地傷口還沒有好,弟子還要幫師娘你摘花呢。」 嚴世蕃搖搖頭,一臉緊張:「上次師娘你將弟子趕開,害得師傅大發雷霆。嚴懲弟子一頓。師傅說了無論如何,弟子不得離開師娘你兩步的距離。師娘你就不要為難弟子了。」 「你就是嚴世蕃?」 「對,小生就是嚴世蕃。」 嚴世蕃微微一笑,向著一干恆山弟子施禮:「姑娘有何見教?」 柳芊兒十分驚奇:「你就是嚴大少?看你這豆芽細的胳膊、麻桿粗的腰。讓人相信你就是哪個屠殺了五十多人的嚴大少,是不是真的?你這個富家公子哥也能成為殺人狂?」 步步緊逼,柳芊兒俏臉通紅,有興奮,也有懷疑,將嚴世蕃迫得步步後退,最後無路可退,嚴世蕃也由於柳芊兒對他的的懷疑而爆發了。 …… 「莫大已經喪命,衡山派群龍無首,但由於定逸這個老尼姑橫插一手導致輿論對我們極其不利,不過,」左冷禪冷笑一聲,「這也沒有什麼打緊。現在唯一值得我們警惕的是,少林和武當竟然還沒有採取針對措施,這一點,十分地不正常!」 「方證與沖虛狼狽為奸,自詡為世外高人,暗地裡沒一個好東西!」左冷禪語氣有些憤恨,「我嵩山派為了振興五嶽聯盟,剷除歪魔邪道,光大俠義正氣,嘔心瀝血,但數次都遭到了少林、武當兩派的破壞,功敗垂成。三位師弟追殺趙陽也是如此,如果不是沖虛牛鼻子插手,何至於讓這兩人逃脫?」 「如今,衡山派忙於莫大的喪事以及應對我嵩山派的威脅,定然如同一團亂麻,正是我們的好機會。趙師弟、張師弟與司馬師弟的傷勢還需半月左右就可以復原,我決定待三位師弟傷勢復原後就全面攻擊衡山,用衡山派的鮮血來洗滌我嵩山派地恥辱!」 左冷禪慷慨激昂: 「丁師弟,你勞苦功高,為兄原本不想在勞累你,可現在是我嵩山派存亡關頭,還需要師弟你大力相助。我希望師弟能夠不辭勞苦,即刻帶領幾名弟子趕赴衡山派潛伏,嚴密監視衡山派的一舉一動,為我們做好先期工作。 師弟切要小心為上,如果有可能,就聯絡倖存地弟子,看有無可能讓他們幹掉天黑黑這個逆賊!」 托塔手丁勉二話不說,沖左冷禪一抱拳,快步離開大廳。 「湯師弟,你即刻聯繫陸師弟和樂師弟,助他們一臂之力,劫殺方千駒;如果找不到方千駒的行蹤,那你們立刻轉向,趕赴泰山派,全力阻止泰山派增援衡山派。 夠組織泰山派干預,任何手段都可以使用。」 湯英鄂點點頭,雖然湯英鄂是在十三太保中排名第七,但他心機陰沉,手段多樣,是左冷禪地最為得力的臂膀之一。趙陽現在已經得到了恆山派定逸的相助,如果再讓他得到泰山派的相助,那嵩山派在五嶽聯盟內部就陷入了孤立。 不知何故,方千駒地蹤跡竟然比莫大還要令人難以把握,陸柏與樂厚至今也沒有查到方千駒的蹤影,白白耗費了將近一個月的光陰。湯英鄂皺起眉頭,如果不能幹掉方千駒,打虎不死徒留後患啊。 「鄧師弟與高師弟,即刻從嵩山派弟子再行挑選一千人精銳之士,枕戈待旦,隨時待命下山。此事需要機密,嚴防被他派奸細探知消息。走漏風聲。」 …… 「平之,這幾日衡山附近可有什麼異動,可有你方師伯的消息?」 趙陽離開客棧後第一時間趕到衡山下院,找到了這幾日在衡山下院蹲守地林平之詢問信息:「莫大師兄已經遇難,不知你方師伯情況如何,我衡山派經不起折耗了。」 「師傅放心。」 林平之自信一笑:「目前衡山城內三大幫派、四大車馬行都已經向我們表示了心意,全力配合我們的行動;就連錦衣衛也主動表態,說錦衣衛的信息渠道也會向我們全力開通。可以說,現在即使一隻外來的老鼠竄進了衡山城。我保證一個時辰之內也能給師傅你老人家帶來!」 趙陽笑笑:「那有你方師伯的消息嗎?」 林平之苦起臉來:「師傅,弟子已經盡心了,可是無論是哪條道地消息,都沒有關於方師伯的。弟子懷疑,可能方師伯已經察覺到了不妙,避起來了吧?」 趙陽搖搖頭,沒有說什麼。 「對了。師傅。」 林平之似乎想起了什麼,神神秘秘:「師傅。你老人家真是高啊。」 趙陽翻起了白眼:「有話說話,別跟我賣關子。我告誡過你們了。」 「嘿嘿。」林平之訕笑兩聲,「師傅,你老人家是老牛吃嫩草,沒想到你教出的弟子也出手不凡啊。」 「嗯?」 趙陽皺起了眉頭:「有話說話。你什麼意思,難道……」 趙陽吃了一驚:「難道你小子竟然將岳靈珊給吃了?」 「什麼跟什麼啊!」 林平之一甩手,不滿嘟囓:「師傅,我有那麼低劣的品位嗎?我說的是小師弟。小師弟的春天來了,正在滿山散歡呢!」 趙陽興趣來了,拉過旁邊的椅子坐下:「到底怎麼回事?」 「今天下午恆山派的幾位師妹到我衡山遊玩,正好碰到了小師弟保護師娘下山採花,似乎小師弟對恆山派的某個師妹感興趣,所以就出口調戲。」 「嚴世蕃會調戲美女?難道還有比儀琳還要漂亮地恆山妹妹?」 趙陽覺得不可思議:「你是不是看錯了?這小子挺正經的,這好長的時間就沒見他有重犯錯誤的跡象啊。」 「真的,師傅,我怎麼敢欺騙你老人家呢?」 林平之哭天喪地般喊著冤枉:「師傅,定逸師太為人為人你也是知道的,那麼古板的人教出地徒弟肯定是大家閨秀、小家碧玉,和人說話就會臉紅的女子,怎麼會調戲小師弟呢?小師弟,嗯,小師弟雖然英俊些,但還沒有到人見人愛地地步吧?」 林平之偷笑不已,與其說是嚴世蕃調戲恆山弟子,倒不如說是恆山弟子調戲嚴世蕃。 「結果呢?」趙陽伸長了脖子,顯得極為的迫切,「是哪個女子,儀琳嗎?」 趙陽有些遺憾,他還沒有見到儀琳這個貌美如花地小尼姑呢。可能在笑傲中,這個儀琳是唯一一個令他能夠動心的女孩了,不過,現在即使儀琳站在他面前,估計他也沒有這個膽子了。 「師傅竟然知道儀琳?」林平之一臉的驚奇,「不過儀琳的確是一個人見人愛地美女,可惜小師弟喜歡的不是她,小師弟調戲的是儀琳的師姐柳芊兒,嗯,也是一個美人啊。」 「哦。」 趙陽心中有些失望,也有些慶幸,說不出是什麼感覺:「後來他們幹嘛去了?」 「小師弟做護花使者,陪著她們和師娘一道去踏青了啊。」 趙陽沉吟了一下:「嗯,平之,這段時間要加強對你師娘地保護,沒有必要就不要離開衡山駐地,明白不?我回頭和你師娘交待一聲,不讓她亂跑,即使在駐地之內,她身邊也必須安排好護衛。」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35章【人心難測】 獨尊五嶽聯盟進而雄踞江湖,嵩山派在左冷禪時代不行了大力的開拓,借助前輩的積蓄與有利的時機,構建了比較完善的信息渠道,遍佈各大門派。其情報重點放在五嶽聯盟各派,正因為如此,嵩山派才會準確地把握到岳不群與趙陽的行蹤,進行精準的、接二連三的遠程打擊。 「九曲劍」鍾鎮與沙冷天、卜沉隕落衡山,左冷禪無從判斷到底是誰抗不過趙陽的酷刑招供,導致嵩山派在江湖中成了過街的老鼠,成為武林的公敵,處境險惡異常。不管是誰招供,那安插在衡山近郊的嵩山派潛伏人員的下場可想而知,左冷禪不得不調動了嵩山派終極密探,這些密探是左冷禪師傅時代就安插在各派的,幾十年來與嵩山派之間互不往來,更從未調用。這批密探是嵩山派的最高機密,只有左冷禪才知道具體情況,其他太保均無資格與聞這一信息。 丁勉知道此行的危險性,如今的衡山派如同不止、隨時噴發的火山口般令人恐怖,對嵩山派的敵意此刻應該是最高點。在這種情況下潛入衡山,監察衡山派的一舉一動、伺機刺殺天黑黑這個逆徒,如非丁勉知道自己與左冷禪的關係,知道自己是此事最合適的人選,否則他就會以為左冷禪是要借刀殺人了。 嵩山十三太保,由於趙陽的緣故,已經被廢掉了一半多,趙師弟三人由於劫殺趙陽身受重傷,至今尚未康復;鍾鎮、沙冷天與卜沉則失陷衡山,生死不知;費彬由於受趙陽牽累,在嵩山派人望盡失,被左冷禪打入冷宮;昔日輝煌的嵩山十三太保眼下能夠調用的只剩下六人。可以說,這趟事情,除了自己還真沒有其他空閒人手了。 化身成為一個茶葉商人,帶上幾名貨真價實的茶店師傅、夥計,丁勉坐著馬車先行出發托名採購「雲霧茶」的商人。直奔衡山城一間規模不大名聲不小的茶葉商舖「李記茶葉店」,其餘人手則分批趕到衡山城附近,靜待他的命令。 「李記茶葉店」規模不大,但歷史悠久,在衡山城存在已有近百年的光陰,茶葉質量在衡山更是數一數二,聲譽很好,每日裡來往的客商不斷,商舖前車水馬龍。紅火異常。 「李記茶葉店」的主打品牌就是「雲霧茶」,茶葉質量特別好,香味獨特,遠勝於其他商舖地「雲霧茶」,聽說是由二八女子用舌尖採摘茶樹的嫩葉,然後放入懷中烘乾。具體的流程與「嚇煞人香」有類似之處。由於流程過於繁瑣,是以產量較低。價格高昂。 「敝人吳昊,不知客官如何稱呼。請問客官需要購買何種茶葉,用量多少?」 店舖的掌櫃吳昊將算盤撥到一邊。親自過來接待丁勉?01dU.Net淙幌衷詼︰鬩簧淼溺甭蕹穸校y釧埔桓齦患椅蹋s樕v煌戚祂健瑍痝p頭淺5囊憳U□俊?br /> 丁勉摸著下巴的長鬚,肥嘟嘟的臉龐擠出一個微笑:「吳掌櫃客氣了。人姓丁,人這次來只是觀光而已,到底需要什麼東西,敝人也一概不知。劉二。吳掌櫃問話呢,你還不過來!」 不知用何種手段,此刻的丁勉一臉肥肉,腰粗如水桶,身高七八尺,如同一隻大號能行走地浴桶一般,即使定逸當面見到丁勉,估計也辨認不出。 乾瘦的劉二是地地道道的茶葉商人,負責嵩山派的一些產業,不過他並不知道這些產業的幕後東家是嵩山派。此次劉二也是聽從上面調遣,負責陪同丁勉到衡山採購一批茶葉,具體事務由他做主,但對丁勉他卻不敢有絲毫的怠慢,誰知道這胖子會不會就是未見過面的東家呢? 聽得丁勉招呼,劉二忙不迭從後面跑過來,點頭哈腰:「丁爺,這些小事你老人家就不用操心了,小地保證辦得讓你老人家滿意。」 「嗯。」丁勉點點頭,轉向吳昊:「吳掌櫃,我有個老朋友就在衡山,可惜我們之間聯繫中斷了多見,不知吳掌櫃可否幫敝人探問一下他的消息。」 吳昊向劉二點點頭,幾名夥計將劉二接到一邊商討具體事項,吳昊將丁勉讓到一邊地茶房,奉上綠茶方才開口:「丁爺請吩咐,小老兒雖不是衡山人,但也在衡山待了幾十年,衡山大小事務小老兒都略有所知。」 「我這位朋友是三十年前搬到衡山城的,由於他身體殘疾,故而取名施不全。」丁勉注視著吳掌櫃地眼睛,緩緩言道。 「施不全?」 吳昊臉龐肌肉猛地抽搐,眼神一收,掃視了一下左右門窗,壓低聲音:「小老兒在衡山前後待了四十年,從未聽過這個名字,敢問丁爺從何處得知貴友的消息的?」 「一位姓宋名山的朋友告訴我地。」丁勉笑笑。 「宋山?」 吳昊臉色和緩下來:「丁爺,能夠再給我一些提示,可能時日久了,小老兒沒有什麼印象,不知貴友長什麼模樣。」 丁勉取出一個木牌,上面寥寥幾筆勾畫出一份山水圖樣,放到桌上,捋了捋鬍須:「嗯,時日太久,我已經忘了這位朋友的模樣,不過看吳掌櫃模樣,似乎對我朋友有所瞭解,不知是否如此?」 吳昊拿起木牌端詳一刻鐘,輕輕放下:「丁爺請稍後,小的這就去請徵詢老爺子的意思。」 丁勉欠身點頭:「那就有勞吳掌櫃了。」 丁勉臨行前左冷禪特意詳細交待,讓丁勉勿要謹慎,畢竟這處地密探是左冷禪師傅時安排的,到了今日這裡的密探對嵩山派是否還有忠心很難說。數十年的時間嵩山派沒有與他們進行任何接觸,任何事情都有可能發生。丁勉也有些惴惴不安,感覺掌門師兄過於急躁了,沒必要在四面危機的關頭出兵衡山派,贏了還好說,輸了嵩山派就徹底完了。 「李記茶葉店」老闆李雲昌是衡山城的知名人士,不過李雲昌並不是「李記茶葉店」的原始東家,而是中途買下,做為在衡山城養老的根基,用了幾十年的時間李雲昌最終融進了衡山城。成為衡山城主流社會接納的一員。嵩山派對李雲昌有恩,準確講是左冷禪的師傅對李雲昌有恩。 聽到吳昊的回報,得知嵩山派找上門來李雲昌陷入了沉思:幫還是不幫? 嵩山派的用意不問可知,但是衡山目前地現狀使得李雲昌並不看好嵩山派。 衡山派的弟子大部分都是衡山城子弟,莫大在衡山的威望 左冷禪在嵩山派的威望。如今莫大被嵩山派暗害,不是同仇敵愾,但對嵩山派大部分都沒有好感。嵩山派攻擊衡山派失利,現在又要進犯,可以說。失敗是毫無疑問的。 李雲昌不是左冷禪,他對今日衡山派的實力有足夠的認識,現在的衡山派已經不是三年前地衡山派了。如果說三年前嵩山派聯絡想要攻擊衡山,那李雲昌會雙手贊成,可如今…… 自趙陽到達衡山後,衡山派一日千里,衡山派在衡山城中暗勢力的發展更是一日千里。衡山城內大小的商業衡山派都極力的參與進去。或安插人手,或投資發展。形成了一個密佈衡山城的大網絡。可以說,將近三分之二的衡山人士與衡山派已經與衡山派捆綁到了一起。休戚與共。 李雲昌的「李記茶葉店」雖然不是衡山城數一數二地商家,但實力也不容小覷。趙陽的「娛樂城」之中就有李雲昌地股份,傍著衡山派,傍著趙陽。李雲昌也賺了個盆缽滿貫。放棄蒸蒸日上的衡山派,選擇日暮西山地嵩山派,這可能嗎?「李記茶葉店」裡面有不少的護衛都是衡山派的弟子啊。 「吳兄弟,這『李記茶葉店』在你我兩人的努力下發展到今日地規模。其中的艱辛你也瞭然。」李雲昌沉吟了一下,字斟句酌:「當初你我流落江湖,遭遇困難,受到了嵩山派掌門的相助之恩。按道理,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可今日的兩派地情形你也清楚,老弟你認為我們該如何做才好?」 吳昊猶豫了半晌:「李大哥,我們當初被人追殺,如果不是嵩山派掌門方先生相救,可能就沒有了今日。救命之恩應當回報,可方先生卻讓我們來衡山城發展,又不提供什麼幫助,他這樣的救命之恩就有些變味。再者,方先生是方先生,現在的左冷禪是左冷禪,我們沒有必要將身家性命放到他左冷禪那邊。 趙陽是什麼人?從私誼講,趙陽來衡山後咱哥兩也托趙陽的福發了財,他也沒有對不起我們的地方;從公理講,衡山派對我們也多照撫,沒有衡山派的幫忙,我們的茶店能發展到其他地方嗎?於情於理,我們也不該幫助嵩山派來打擊衡山派。 現在嵩山派來人了,小弟的意思是兩不相幫,讓他們找其他人去。嵩山派既然能夠那麼早就安排我們兄弟過來,想來也另有安排,我們兄弟不牽扯。」 「非黑即白啊,老弟。」 李雲昌慨歎一聲:「老弟,我剛才也想到這一方面,但是這是不可能的。衡山派發展過於迅速,已經威脅到了嵩山派的地位,看來左冷禪這次是橫下心來要像重立華山派那般來扶植傀儡了。如果我們兄弟處中立,日後敗露,無論是嵩山派還是衡山派都不會放過我們。現在我們必須做以選擇,或者衡山派,或者嵩山派,沒有其他選擇了。」 吳昊沉悶地回應:「是啊,我們茶店現在已經與衡山派捆綁到了一起,無論如何,我們都不可能在這次的風波中置身事外。」 燭光搖曳,燈影下的慧兒顯得更加的迷人,趙陽一時看的有些癡了。 「呆子,看什麼看。」慧兒嬌嗔地推了趙陽一把,「看了這多天你還沒看夠啊!」 「這幾天玩得開心不?」 趙陽尷尬笑笑,抹了把臉,讓神色和緩些:「這幾日衡山派事務繁多,我沒有陪你,別生氣啊。」 「怎麼會啊。」 慧兒溫柔笑笑:「以前我和爺爺在一起,他也不陪我,老在一邊釣魚,一坐就是半天,我已經習慣了。這裡人好多啊,我在這裡一點也不寂寞,到處都能找到讓人開心的事情。不過,你那個徒弟嚴世蕃也太過分了,處處跟著人家,一點自由都沒有。」 「不過,」慧兒開心得手舞足蹈,「那嚴世蕃好好玩啊,看著像一個公子哥,想不到竟然會和恆山派的芊兒姑娘鬥嘴,兩個人見面就鬧,好像上輩子有仇一樣。嗯,對了。」 慧兒蹙起了眉頭:「哥,你說他們是不是也是由於上輩子有緣分的原因,所以,所以才一見面就鬥嘴?」 慧兒嘰嘰咕咕地說個不停,看起來開心無比。 「嗯,」趙陽鼓足了勇氣,「慧兒,這段時間衡山可能不太平靜,嵩山派與煙雨樓不會那麼輕易就放手。近期衡山可能不太安全,所以我想,你是不是先回你爺爺那裡住一段時間,等到我處理完事情後再接你出來,我也應該去拜訪拜訪你爺爺了。」 「別。」 慧兒小手伸出,摀住了趙陽的嘴巴,語氣堅定:「哥,你別說了,無論如何,我都不會這個時間離開你。如果有危險,我們一起面對,哪怕是天大的危險,我也不會讓你一人面對。要不,你和我回去一趟,請我爺爺過來幫你如何?爺爺本領很大的,我們住的地方並不隱秘,但爺爺只在外面擺放一個陣勢,外人就闖不進去了。」 「陣勢?」趙陽吃了一驚,「奇門遁甲,還是諸葛亮的八陣圖?」 「奇門遁甲吧。」慧兒不太肯定,「不過也沒有傳說中的那麼誇張,爺爺為了擺這個陣勢聽說花了好幾年的工夫呢,他說只有讓陣勢與周邊環境渾然一體,才能起到阻敵的效果。這個陣勢效果確實很好,外人根本闖不進來。」 高人! 趙陽心頭一動:「慧兒,既然這樣,那我們謎就過去拜訪如何?」 「嗯,」慧兒扭捏起來,臉龐飛起了一片紅霞,「嗯,這個,這個,是不是太早了啊?人家這次出來這麼久,不知道爺爺擔心不,要不我先回去說一聲,然後哥哥你再拜見,好不好啊?」 「怎麼了?」趙陽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我現在去有什麼不合適嗎?」 「你!」 慧兒跺腳:「總不能人家出門一趟就帶回去一個大活人吧!」 趙陽啞然失笑,看向滿面嬌羞的慧兒,情不自禁握住了慧兒的小手:「慧兒,你真好。沒關係,我先站在外面等候,等你爺爺同意了,我再進去,這樣好不好?」 「嗯。」慧兒點點頭,「要是這樣,你可不能離我太近,要遠一點,不然爺爺會笑話人家的。」 「好,好。」趙陽哈哈大笑。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36章【窺伺於後】 勉憂心忡忡離開了「李記茶葉店」,他想不到嵩山派然如此的強悍,時日間隔這麼久,嵩山派與他們之間從無來往,這李雲昌竟然還毫不含糊地聲明堅決站在嵩山派一邊,願意全力配合丁勉的行動。 李雲昌也聲明,他畢竟只是商人,所以對衡山派的許多事情不甚了了,對於衡山派內部的信息更是一無所知,他所能做到的就是給丁勉提供一定的方便,比如身份上的方便,可以為丁勉牽針引線。 這是真的嗎? 李雲昌到底是什麼意思? 進入衡山之後,丁勉才認識到衡山派實力發展之迅速,也深被掌門師兄的遠見所折服。平日嵩山派只是通過安插在衡山派的臥底傳回信息,雖然詳細、繁瑣,但並未引起丁勉等人足夠的注意,認為這只是一種表象而已,並不能說明衡山派已經具備了可以撼動嵩山派地位的實力。 鍾鎮三人隕落衡山後,丁勉雖然意識到衡山派已經今非昔比,但並未將衡山派做為嵩山派最大的威脅,所以對左冷禪的雷厲行動還有些不以為然。到了衡山城,丁勉才發現自己認識的錯誤。 衡山城武館林立,基本上每個武館內都傳出了不絕於耳的比拚聲,這些武館的數量已經不下於嵩山派了,如果每個武館培訓一百名弟子,那衡山派的後備力量已經不下於嵩山派了。 衡山派潛力如此之大,李雲昌還會站在嵩山派一邊? 丁勉對此行任務充滿了悲觀,不過他也不擔心自身的安危,一來他的身份經得起查證,即使衡山派懷疑,也不會懷疑他是嵩山派的「托塔手」丁勉。丁勉此時所用名字是丁全,丁全確有此人,是一個地道守分的士紳,名下有上千畝的良田,還兼營不少的店舖。丁全事實上是受嵩山派支持的商人之一。為嵩山派聚斂財富,用丁全這個身份,丁勉也不虞被人查證。 二來,丁勉相信,即使身份暴露,只要自己行動快些,不與衡山派糾纏,不與趙陽硬拚,全身而退還是有把握的。趙陽的武功地確厲害。但並不放在他的眼中,華山之巔的趙陽處於瘋狂狀態,據陸柏所言,趙陽招式轉換之間還有不少的漏洞;趙師弟等人千里追殺趙陽,雖被他重創,但那也是由於三位師弟實力有限的緣故;鍾鎮三人失陷衡山,那有可能是被衡山派卑鄙的陰謀暗害或者群起攻擊。寡不敵眾所以才失手被擒,並不能說明趙陽武功有多高的長進。 嵩山十三太保。實力最為強悍的就是大太保「托塔手」丁勉,其次則是二太保「仙鶴手」陸柏、三太保「大嵩陽手」費彬、四太保「大陰陽手」樂厚、五太保「九曲劍」鍾鎮、六太保「神鞭」鄧八公。這六位太保實力最為強悍,分別以一手精湛的絕技縱橫江湖,尤其是丁勉實力與左冷禪相比也不差幾多;七太保湯英鄂、八太保「錦毛獅」高克新、九太保「白頭仙翁」卜沉、十太保「禿鷹」沙冷天、十一太保趙鉚、十二太保張昌德、十三太?01dU.Net韭□榔呷嗽蚴盜σ話悖隄蚗蹖夾t匾渙骱檬幀101dU.Net戛熐佔孚Ho蛔俊?br /> 丁勉自信即使趙師弟幾人圍攻自己,也能重創他們,所以對趙陽的武功並不放在心上。丁勉不僅手上功夫超絕,一身輕功在嵩山派也是首屈一指。丁勉對自己的功夫極為的自信。今日李雲昌的表態讓丁勉感覺到了一絲危機,這廝不懷好意,如果相信這廝,說不定轉頭就被他賣給了衡山派! 看來衡山的水很渾啊! 丁勉憂心忡忡:衡山派扎根於衡山城,與衡山派敵對,在某種程度上就是與衡山城幾十萬人為敵。我嵩山派有沒有這麼大的實力?掌門師兄這次地決定會不會是自投羅網? 帶著幾名僕 勉一步三晃登上了衡山,衡山做為五嶽之一,來到衡山遊覽也過於怪異。 從李雲昌口中,丁勉也探得了趙陽的一些基本情報,比如趙陽地產業「娛樂城」名譽上是趙陽的產業,事實上是衡山城各行業地一個集合體,趙陽只佔其中的一定股份其中還包括了衡山的錦衣衛與官府,「娛樂城」的防衛工作是由錦衣衛負責地;比如趙陽的幾個弟子的情況,要麼是孤兒,要麼是貧困家的子弟,這些弟子地家眷都被趙陽安置到了衡山之上;比如……這之中,最令丁勉感興趣的就是趙陽竟然突然有了一名未婚妻!而關於趙陽的未婚妻更是一個迷,衡山城從未聽說過這個女子的任何情況。 有意思。 丁勉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李雲昌的意思丁勉明白,那就是趙陽的產業你們動不得,因為那牽扯很廣,動「娛樂城」就是動錦衣衛,就是動衡山城相當一部分人的利益。不過,丁勉感覺更有意思的是趙陽的這個未婚妻。 咦,那是? 丁勉眼神一怔,利芒射出,轉頭四顧,悄聲吩咐幾名僕人:「你們四下看看,老爺我自行轉轉。」 不待幾人回話,丁勉大步邁開,從山道斜角向下,迅速消失在視線之中。 耐不過慧兒的催促,趙陽只好匆忙將衡山的事務作一交代,陪著慧兒下山省親。前世沒有送過禮,即使前世去拜見丈母娘時,趙陽也是聽從老婆的安排,在商場中隨便購買了一些保健品帶去,可現在該怎麼辦? 趙陽不會送禮,慧兒就更不懂了! 兩個人合計了一番,最後扒出一些補品,像什麼靈芝、人參之類的,打包抗在肩上,兩人就出門去拜見長輩了。 沿著山道,兩人拐過了幾個岔道,來到紫蓋峰後山。 奔瀉而下的瀑布轟聲雷動,震耳欲聾,趙陽感慨:「慧兒,那次若非你相救,我可能就已經變成魚蝦了。不過,那次是巧合嗎?你怎麼趕得那麼巧?」 「也不是巧合了,」慧兒抬頭眺望了一下瀑布的飛流,笑盈盈:「我以前經常來這裡玩,對這裡非常的熟悉。不過,那日我心神不定,所以就來的早了些,恰好碰到你這個木頭在這裡洗澡。真是不害羞,這麼大的人了還在這裡洗澡。」 趙陽呵呵怪笑:「我洗澡沒關係啊,這並不丟人啊。不過,你一個大姑娘家竟然躲在一邊偷窺男人洗澡,呵呵,那好像更不害羞吧?」 「去你的!」 慧兒揚起秀腿,踹在趙陽屁股上,將他踢了一個趔趄,險些跌進水潭,叉著腰,慧兒怒斥:「叫你胡說,你再胡說我丟你進去!」 「好好,」趙陽抱著口袋沖慧兒點頭哈腰,「行,我認錯,我認錯,我不該惹慧兒姑奶奶,我錯了。」 「好了,我們快些吧。」慧兒滿意地笑了笑,看了看天色,加快了步伐,「爺爺的飯菜做得特別好吃,我們快一些,不然遲了爺爺就不給我們做了。」 趙陽屁顛顛地跟在慧兒後面,連聲討好,卑躬屈膝之處簡直丟盡了男人的顏面。 丁勉鼓起了雙眼:這就是被江湖上稱為「瘋劍」、「怒劍」、「狂劍」、「癲狂劍客」的趙陽?這不就是一個圍著女人轉的小丑嗎!這樣的傢伙也能成為衡山派的掌門?這也太誇張了吧! 聞名不如見面,丁勉不屑地撇撇嘴:一個圍著女人轉被女人使喚的男人,那還算是男人嗎?對趙陽的實力,丁勉大打折扣。 看來這個女人對趙陽很重要。 丁勉瞇起了眼睛,盯著慧兒的背影動起了心思。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37章【三世色狼】 車熟路,慧兒領著趙陽在一片竹林處停下,指著前方「到家了,哥,我和爺爺就住在這裡面。」 就這裡? 趙陽疑惑了,這裡他也有印象,當初為了尋找老婆他還特意在這裡尋了半日,方圓不過半里的範圍,幾分鐘就搜索了幾遍,沒有發現什麼人煙啊。 「慧兒,難道這片竹林就是你爺爺布下的陣勢?」 趙陽托著下巴,半信半疑:「這有什麼出奇的地方?當初我在這裡也搜尋了幾遍,沒有發現什麼蹤跡,幾步就轉了出來,所以當時也沒引起注意。這樣的陣勢能夠有多大的作用?這片竹林頂多也就是迷魂陣吧,讓人不知不覺就轉到了外邊,惑敵的功能應該是超過困敵和殺敵吧?」 「呵呵。」慧兒柔笑,「哥哥,這裡又沒有什麼天材地寶,也不是什麼龍潭虎穴,有必要弄得步步殺機嗎?如果按照哥哥的意思,將這裡佈置得殺機四伏,那很容易就引起了外界的好奇,豈不是自找麻煩嗎?不過那時哥哥你好有意思啊,進進出出幾趟,似乎也發現了什麼蹊蹺,看你臨走時頻頻回頭古怪的眼神就讓人好笑。」 「找打。」趙陽在慧兒臀部狠狠揪了一把:「你個小妮子,竟然耍我!那時既然看到我在找你,為什麼不出來啊?存心耍我!」 「哥。」慧兒驚呼一聲,臉頰緋紅,眼角一橫,眉目傳情,說不出的嫵媚,讓趙陽怦然心跳,恨不得將慧兒樓進懷中愛撫一番。 「別鬧了,小心被爺爺發現,那就羞人了。」 慧兒緊張地看了看竹林:「爺爺做了一個千里眼,站在裡面可以看到這裡的情況,天曉得他老人家今天有沒有玩心大發?01dU.Net拇ν悼窗 !?br /> 千里眼? 趙陽嘀咕,難道是望遠鏡?這老頭這麼牛,竟然能夠自製望遠鏡?看來又是一個老頑童之類的傢伙! 「這個竹林是第一個陣勢,功效就和哥哥說的一樣,讓闖入者在不知不覺中就轉了出去,而且出去的方向不一,不會引起外人的好奇。過繡林之後是第二道陣勢,第二道就比較危險了,主要是困敵。不通陣勢的人一旦闖進去就很難出來,如果沒有人帶路,就有可能被餓死、渴死在裡面。」 慧兒拉著趙陽的手在竹林中穿梭,一邊注意身邊的竹枝、竹葉,一邊低聲交待:「注意我地步伐,不然你很容易就轉出去了。第三道陣勢是最危險的,爺爺閒來無事。在裡面安置了很多機關,聽爺爺說那裡很危險。」 七繞八繞。趙陽被慧兒帶得頭暈乎乎的,早已不能辨別東西南北?01dU.Net蟥g怯捎諶□懇黃o搪潭晪玼U寺堂ヅⅢ惆謮a└G等`糝緩帽丈纖襋襶那W苫鄱弛撅r敖縈秺}中E家話閔聿揮杉骸?br /> 鼻中傳來一陣的清香,似乎空氣也明媚起來,趙陽睜開眼睛,興奮無比。撲面而來的是錦竹花團,不知名目的各色鮮花爭相怒放;遠處幾棟繡樓林立,谷內更有幾條小溪潺潺匯聚成一個小湖泊,湖泊內還用竹枝搭建了一個小亭,看起來別緻有趣。一個布衫老翁正提著水桶在花圃中忙碌,身邊團團的蜜蜂飛舞,輝映成趣。 「爺爺!」 慧兒丟開趙陽的手,繞著花圃中的小徑,向著老翁撲了過去。 「哈哈。」老翁直起腰,望著慧兒哈哈大笑,「小丫頭終於知道回來了?見到情哥哥就忘了爺爺?真是女大不中留啊,害得爺爺這麼大年紀了還要晚上去探望你,還要躲在牆角聽你們說話,真是不像話。」 趙陽羞怒交加,聽這老頭地意思,這傢伙這幾天還去偷窺?幸好自己沒有與慧兒怎麼樣,否則那不是讓這老兒佔大便宜了嗎! 到底是誰不像話! 「爺爺!」 慧兒揪住老翁的鬍子,不好意思地埋怨:「爺爺,我這不是帶他回來看你嗎?我們想將爺爺你接過去一起住,好不好?」 「什麼?那傢伙也來了?」 老翁面色一變,手腳一顫,瓢裡冷水不慎落在衣擺上,濕漉漉一片。老翁這才發現谷口的趙陽,尷尬一笑:「原來趙哥兒也來了啊,快,屋裡坐,別站在那裡當客人了,來這裡就等於到家了。」 趙陽晃悠悠趕過去,看了看老翁的衣擺,呵呵怪笑:「老爺子,您老人家是不是有這方面的暗疾啊?」 老翁順著趙陽的眼光一瞄,老臉通紅:「趙哥兒,你怎麼說話啊你!」 將瓢往桶內一丟,老翁身形晃動,飛快地掠進了竹樓,速度之快讓趙陽再度驚駭:「慧兒,你爺爺……」 「別管他,爺爺總是這樣,蹦上躥下的。」慧兒滿不在乎地斜了老翁方向一眼:「小樓裡面也不安個樓梯,上下都要蹦來蹦去地,麻煩死了。」 望著鬱鬱蔥蔥的竹林,丁勉長歎一聲,終於死心。 丁勉體會到了趙陽地痛苦和無奈,適才明明看到兩個大活人進去愣沒有出來,丁勉就知道這裡面另有玄機。可令丁勉不明白的是,為什麼他隨後跟進去沒走幾步就轉了出來,啥也沒看到;再進去,轉了一圈就又走了出來,還沒發現啥不對地地方。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陣勢,丁勉若有所悟。 對這種傳說中的奇門遁甲,丁勉沒有研究,不過他發現這個陣勢是惑敵用的,沒有什麼殺傷力。發現這點,丁勉放下心來,一邊提高警惕預防趙陽從陣中出來,一邊在竹林中仔細搜尋 蹤跡,問題是他轉了好多趟,沒發現趙陽的蛛絲馬跡 為了避免有所遺漏,丁勉四肢著地,手足並用,仰著鼻子四處亂嗅,希望能夠按照氣味找到趙陽的足跡。可惜他高估了自己的嗅覺,在草地上忙活了半個時辰什麼也沒發現,反被那些刺激性氣味地花花草草弄得鼻涕橫流、淚水漣漣,也沒找到什麼不妥的地方,不得不放棄。 丁勉憤恨地看向竹林:這次只有算了,下一次俺多帶些人手來將這些花花草草全部剷除。不信還找不到道路,實在不行就一把火全燒光了。 「多謝李老闆相告,平之感激不盡。」 林平之對眼前這李雲昌頗為驚訝,誰能料到這「李記茶葉店」看起來人畜無害的老闆竟然也曾有刀頭舔血的經歷。「福威鏢局」將業務伸進衡山後,與李雲昌也搭上了線,雙方建立了一定的商務往來,可他從來也沒有發現這李雲昌還是深藏不露的高手。 「李老闆可知這丁全是何人?嵩山派似乎沒有丁全這一號人物。」林平之自認記性不錯,衡山派所搜集的嵩山派人物譜中並沒有丁全這一號人物;可如此重要之事,嵩山派不可能派遣一個無名小卒過來吧? 李雲昌搖搖頭:「沒有印象。再說我與嵩山派向無往來,現在嵩山派有什麼角色老朽毫無概念,不好意思啊。」 「沒,」林平之連連擺手,「李老闆能夠將消息告訴我,平之就感激不盡了。這幾人剛進衡山時平之也曾關注一二,但見其不似武林中人?01dU.Net掠|罄淳兔揮屑右約嗖□H綬搶罾習宕笠逑喔媯井N液饃腳山穹|臀O樟恕!?br /> 「如果是兩年前或者三年前。那時衡山派日趨沒落,實力弱小。獨自無力對抗嵩山派地強勢,嵩山派還有可能威脅到衡山派的存亡;可今日的嵩山派日薄西山,氣息奄奄,衡山派在貴師徒的治理下日漸興隆。蒸蒸日上,與嵩山派形成了鮮明對比。」李雲昌下巴上的山羊鬚隨著嘴巴的開合前後搖擺,似乎在加強李雲昌的語氣一般: 「今日衡山派人才濟濟,高手如過江之鯽數不勝數;名聲鵲起。盟友遍佈五湖四海大江南北。偌大一個衡山城就有將近一半人生計與衡山派息息相關,此時與衡山派作對,無意於與衡山城數十萬父老為敵。況且即使沒有衡山城父老相助,衡山派未必就弱於嵩山派。嵩山派連出昏招,自保尚且不足,還妄圖跑到這裡來顛覆衡山派,豈不是白日做夢?!」 「左冷禪利令志昏,喪心病狂,已經不是正常人了。」林平之輕笑,「李老闆,左冷禪想發瘋,就讓他發瘋好了,站的越高,摔得越慘。左冷禪只有瘋了,我衡山派才有希望取而代之不是?」 李雲昌面色一變,點點頭感慨萬分:「既然如此,那老朽就祝願林公子心想事成、衡山派興旺發達了、福威鏢局生意興隆了,日後如有可能,還望林公子能照應老朽一番。無論是江湖還是商場,看來都是年輕人的天下了。」 「李老闆說笑了。」林平之連連客氣,向著李雲昌就是一禮,「老驥伏櫪,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壯心不已。廉頗雖老,心在天下;黃忠年邁,爭雄疆場。無論是人生閱歷還是商場經驗,李老闆都極為豐富,家父多次叮囑小侄,要平之趨李老闆家中聽候教導。可惜衡山派事務繁忙,平之實在抽不出時間,李老闆切莫見怪。」 「哪裡,哪裡,」李雲昌滿面含笑,將林平之雙手托起,「賢侄客氣了。老朽也不過癡長幾歲而已,當不起如此大禮,快快請起,快快請起。自古英雄出少年,賢侄他日成就不可限量,老朽自當盡力為我衡山子弟謀福。」 「老爺子。」 趙陽翻看著手中地竹筒,很簡陋,一粗一細,竟然可以抽出,看來是可以調節焦距的,趙陽有些好奇:「這就是千里眼啊?那你這裡用的是玻璃還是水晶啊?」 慧兒爺爺與趙陽還是挺有緣分的,他們二人的關係可以從田伯光談起。田伯光曾經從南陽葉家盜取一份輕功秘芨「無痕」,湊巧的是,慧兒爺爺就是那名隱士「浮影掠蹤」李天豐。李天豐輕功極佳,其他功夫則一般,不過李天豐還有一手絕活就是陣法,陣法需要土工手藝相配合,尤其是其中的一些關節之處,所以李天豐地手工技術也不賴。 舉起竹筒,趙陽對著遠方隨意觀看:「老爺子,你這望遠鏡是根據什麼原理製作的?」 「原理?」 李天豐反問了一句,明白過來:「呵呵,當初慧兒這小丫頭將水晶摔成了碎片,我有些心疼,就想將碎片磨圓裝點她房間?01dU.NetUT酪徊恍□木谷荒ヵ閃艘桓□咕擔云媰涺簋糯螅緩罄次揖拖瘢兮瞪褓C枷氯ж只嵩躚`懇煥炊灰}|妥聊ヵ雋蘇飧齠薕插y牛狙k悼繨A枚薧浸煨鉰A噬葍瘞蝓y粲昧恕!?br /> 趙陽險些跌倒:「老爺子,你怎麼說話的你!」 李天豐看了看趙陽地姿勢,由衷讚歎:「趙哥兒,看你的手法如此嫻熟,看你的姿勢如此的正確,老夫敢斷定,你前生後世肯定是做色狼地,不然你怎麼會無師自通,拿著老夫的千里眼就會用呢?」 李天豐嘖嘖嘴:「厲害啊,趙哥兒,你丫的竟然是三世色狼啊!」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38章【倚小賣小】 (下載小說到雲 軒 閣 www。y u n xuange。com) 陣法的淵源可以說起自上古奇書《奇門遁甲》與《周天豐清澈明亮的眼睛透射出智慧的光芒,「『奇』分為乙、丙、丁三奇;『門』分為休、生、傷、杜、景死、驚、開八門;『遁』是隱藏的意思;『甲』指六甲,即甲子、甲戌、甲申、甲午、甲辰、甲寅等。至於《周易》……」 見李天豐似乎有長篇大論的意思,趙陽急忙阻止:「老爺子,麻煩你老人家能不能加快節奏,關於陣法的淵源和歷史我無意考究,我現在只想知道這個陣法是不是如傳說中的那麼強悍,幾塊石頭就可以布下天羅地網困住幾十萬大軍?」 「當然沒有那麼強大的威力。」 李天豐微微一笑:「諸葛武侯學貫古今、奇才蓋世,胸中韜略可抵百萬雄兵,究其一生,他布下過幾多陣勢?他的陣勢有起到了什麼作用?」 趙陽開動腦筋拚命回憶,似乎只有一個八陣圖了吧? 「諸葛亮似乎就布下過一個八陣圖吧?」趙陽不太確定,「不過這個八陣圖困住了陸遜的數萬精兵,如非諸葛亮老丈人胳膊肘往外拐,陸遜就餓死在裡面了。究其一生,諸葛亮似乎就在那裡布下了陣勢,作用嗎,就是抵擋了陸遜的追趕,保住了劉備的一條小名。」 「呵呵。」李天豐撚鬚微笑,「亂說!且不提有無八陣圖之說,即使有,那也是諸葛武侯借助附近的地勢、山水排成的一個陣勢。在江東的地盤上,諸葛武侯有時間去佈陣嗎?如果諸葛武侯真有這般的能耐,為何不在漢中、不在成都布下陣勢,這樣蜀漢的基業豈不就固若金湯了?」 「那歷史上有無八陣圖?」 「有。」李天豐語氣肯定,「八陣圖確有此事,但八陣圖是行軍佈陣之圖,目的是發揮軍隊的戰鬥力,應付各種複雜的環境,主要分為天覆陣、地載陣、風揚陣、雲垂陣、龍飛陣、虎翼陣、鳥翔陣、蛇蟠陣。 陣勢可以分為戰陣與守陣。八陣圖就屬於戰陣,老夫谷外的陣勢就屬於守陣。無論那種陣勢都必須配合機關、暗器,不然就發揮不出什麼威力。在諸葛武侯地八陣圖中,配合他研究的諸葛弩以及其他神兵利器,才能在戰場上所向披靡,否則諸葛武侯靠什麼數次北伐曹魏,以一隅之地征戰天下?戰陣需要用機關、暗器配合,守陣則更為需要,谷外的第一道陣勢沒有機關?01dU.Net掬D兔揮腥魏蔚奈O眨具e秬婦朘棝E祿鹺H□葳澹陛u綞x夠峋醯媚歉穌笫莆抻寐穡俊?br /> 「那老爺子懂哪些陣勢,這些陣勢威力如何?」 沒有親身體驗,趙陽不知道李天豐所懂的陣勢有多大的作用:「老爺子的陣勢是戰陣還是守陣,能不能在江湖搏殺中用到?」 「當然,」李天豐傲然挺胸。「老夫所學、所研,雖然比不上諸葛武侯。但在詳細運用方面也不弱於他!江湖搏殺小者三人組合,大者百人結陣。只要能夠靈活調度,足以埋葬數倍的敵人!更何況老夫精研各種機關暗器,配合這些東西,陣勢的威力更是翻番。」 行。就是你了! 趙陽興奮地一拍大腿:「歡迎老爺子加盟衡山派!」 「什麼?」 李天豐吹鬍子瞪眼:「我什麼時候說要加入你衡山派了?你小子把我地輕功學去了還不滿意,難道還要我這老骨頭給你賣命?」 「當然。」 趙陽笑瞇瞇,一副忠厚、孝順的表情:「老爺子,你是慧兒的爺爺。難道我就慧兒接走,而將你老爺子一個人丟在這鳥不拉屎、雞不繁蛋的地方,孤孤伶伶、淒涼倉惶終老一生?為老爺子著想,為了讓慧兒好孝敬你老人家,自然要請你加盟我衡山派了。」 「不行!」李天豐斷然拒絕:「我這一把老骨頭經不起折騰了,你小子太陰險,我不陪你玩!衡山派事情與老夫無關,你也休要多言多語擾人清淨。」 「當然,如果老爺子用心歹毒,」趙陽看了看慧兒正在一邊忙碌,聽不到這邊的聲音,就換了顏色,惡狠狠威脅李天豐,「想讓慧兒落下一個不忠不孝、不知愛護長輩、不懂感恩報德的不孝女子的惡名,那我也沒什麼可說,現在就將慧兒帶走,永遠與老爺子沒什關聯,老爺子以後也別想再見到慧兒一面!」 「你威脅我?」 李天豐騰地從椅上躥起,額頭青筋嶄露,顯是憤怒異常:「小傢伙,你太過分了吧!你還懂不懂敬老!你還懂不懂知恩圖報啊你!」 趙陽一臉無辜:「老爺子,你怎麼說話啊?我怎麼敢威脅你?我這不是為慧兒安全考慮嗎?如果你不跟著去,慧兒難免要回來看你,路途遙遠,江湖險惡,玩意出了一點岔子,豈不讓人後悔一輩子?再說了,到了衡山派,你就是元老了,天天吃香地喝辣的,要怎麼滋潤就有怎麼滋潤,有什麼不好?」 「在衡山地界上,還能出現什麼意外,你也太多疑了吧?」李天豐不以為然。 「老爺子這麼說就不合適了。」 趙陽抬手指了指嵩山地方向:「那裡,老爺子還記得不?那裡可有一頭窺伺衡山派的惡狼啊!咱也不提以前地舊事,前幾天老爺子不還經歷了一次尷尬嗎?」 趙陽瞄了瞄李天豐的衣擺,偷笑:「難道老爺子這麼快就忘了那天晚上的事情?呵呵,有意思啊,老爺子這麼大年紀了還……」 惱羞成怒,李天豐一巴掌就掄了過來,要給趙陽一個教訓。 手腕一翻,趙陽頂住了李天豐的胳膊:「老爺子,何必動怒呢?我只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難道說實話也有過錯?現在就咱們兩個,也不會影響到老爺子地一世英名啊。」 李天豐一言不發,手上力量不停增加,想給趙陽一個下馬威。可惜的是,即使他將力量調集到了七成,也無非奈何那只高抬在半空中穩如磐石的手腕。 臉色劇變,李天豐收回了力量,一聲歎息:「哎。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老了啊。想不到現在的江湖已經和以前不一樣了,現在地年輕人只知道用暴力來威脅老人,一點禮節都不懂,哎!」 「老爺子不要歎氣。」 趙陽裝模作樣揉著手腕,狂向手腕上噓氣:「老爺子你看,我手腕上這條青筋,足以證明老爺子是老當益壯啊。」 「算了。」李天豐意態闌珊。沒精打採回了一句,「隨便了,反正慧兒的事情也是老夫的事情,不跟著你還能怎麼辦?不過你小子也太不像話了,劉備當初還是三請諸葛亮啊,你小子反而用暴力威脅,這算什麼事情啊!」 「呵呵。」趙陽乾笑。「不是小子不敬老,現在情況危急啊。容不得小子來三請四請的,再說你老人家也不在乎那些虛名吧?」 「現在 勢如何?」李天丰神色一動。「上次衡山派竟然被放了那麼大地爆竹,真令人耳目一新啊!老夫在這裡幾十年,還從未碰到如此讓人興奮的事情。給我好好講講。」 趙陽哭笑不得,只好將江湖風雲變幻給這老頭細細講來。 丁勉潛行至衡山附近的一個小村莊。在一處山崗上點燃了約定的信號,等待其弟子消息。此次行動由丁勉負責,考慮到安全性方面因素。許多以前的地點都不敢啟用,只好臨時選定了這個比較隱蔽的村落。 兩個時辰後,丁勉注意到一行人從遠處趕到,急忙避在一旁觀察。片刻後,丁勉發現,除了自己的六名弟子外,來人中竟然還有四太保「大陰陽手」樂厚,心中振奮,有了樂師弟的幫忙,此行更加保險。 「樂師弟,近來可好?」丁勉從暗處走出,向樂厚招呼:「你不是負責方千駒嗎,怎麼來到了衡山?難道方千駒逃回了衡山派?」 樂厚拱手向丁勉行禮:「師兄,說來慚愧,小弟一直未能找到方千駒的蹤跡,只好與陸師兄兵分兩路,小弟來衡山近郊探查,看能否守株待兔。路上碰到了幾名師侄,聽說師兄在這裡主持大局,特意趕來,看師兄可有教我。」 丁勉點點頭:「幸好師弟趕來,為兄現在確實有一件事需要師弟相助。」 丁勉畫出了從衡山到山谷地草圖,指指點點:「趙陽的媳婦就住在這裡,看樣子這個女人對趙陽非常重要,如果我們能夠抓到這人,那就可以打擊趙陽,甚至還可以威脅他,達到不戰而屈人之兵的目的。」 「聽師兄所說,那裡應該是什麼陣勢,」樂厚沉思,舉棋不定,「陣勢裡面更有可能是精通陣法的隱士,如果我們驚動了這個隱士,豈不糟糕?谷中到底有多少人,有沒有高手,我們一概不知。現在單一個衡山派就讓我們手忙腳亂,一旦再引出一大幫高手,豈不雪上加霜?」 丁勉搖搖頭,一臉陰霾:「現在我們與這個隱士已經對決上了。趙陽媳婦估計不是這個隱士的家人就是他的徒弟,你說我們還有選擇地餘地嗎?與其等到以後,反倒不如現在,趁著他們雙方都沒有防備,打他們個措手不及。如果可以抓到趙陽的媳婦,那什麼事情都好說。最壞地情況就是我們出手失敗,被他們發現,可這又有什麼關係?早晚都是敵人,我們很難與這個隱士調和關係的。」 「師兄你打算怎麼辦?」 樂厚考慮一番,覺得丁勉地建議蠻不錯,在趙陽他們還未防範過來之前行動,可以起到奇兵的效果;如果那個女子的作用真那般的重要,抓到她衡山派就不足為慮了,這樣一來也可以減少嵩山派地損失。如今江湖局勢動盪,嵩山派實力已經被趙陽削減不少,強行功山即使勝利也是摻勝。 「根據為兄所探得的消息,這個女子與趙陽是初識,如果她與趙陽一併返回衡山,那事情就有些棘手,我們必須守株待兔,等待時機;如果這女子留在谷中,我們只需沿途設伏,就可以抓住她脅迫趙陽了。」 丁勉草繪著地圖,樹枝在路線上指指點點:「最嚴重的情況是谷中人手眾多,他們一起與那女子到衡山,這樣一來我們由於人手不多,可能吃不下。不過我想,這個山谷大概有幾十年的歷史,即使他們搬家也需要時間,也不可能將所有地東西都搬回去,總會有遺留的,他們總會回來查看,只要我們守在這裡,就有機會的。」 「時間呢?」 樂厚反駁:「我們為何不偷襲趙陽呢?不管是趙陽單身一人還是與那女子作伴,只要我們準備好,當可一鼓而下。只要抓到或者殺掉趙陽,那衡山派就不足為慮了。師兄,我們是不是應該趁著趙陽此刻獨身一人,將他幹掉?」 丁勉拍了拍腦袋,自己只想著利用那女子來威脅趙陽,反倒忘了趙陽才是最終目標,乾咳一聲:「適才師弟你沒到,為兄一人不可能擊殺趙陽的,如果他想逃,隨時都有可能。現在有師弟相助,我們就可以修改一下方案了。」 「如果趙陽與那女子同時出現,那你們幾個就負責牽制那名女子,師弟於我對付趙陽,爭取迅速拿下;如果只是趙陽單身一人,那就一擁而上,快速解決。」 丁勉拋下了樹枝,下結論:「我們現在就趕過去,爭取將趙陽堵在山谷之中。如果谷中人手眾多,那我們就暫時放過他們,等待其他機會。」 「老爺子,你到底有多少東西需要收拾啊?」 看著眼前的大大小小不下兩百多個的罈罈罐罐,趙陽有些鬱悶:「老爺子,這些東西完全可以慢慢搬,你不會想一次性全部帶走吧?咱們這一次只是過去看看,給你老人家找個讓你滿意的院落。如果你需要什麼材料,完全可以重新備置,實在不行,也可以讓人過來搬啊。」 李天豐留戀地看了看谷中的景色:「小哥兒,咱們打個商量如何,以後我要是有時間,隨時回來看看,你覺得好不?」 趙陽苦笑:「腳長在你老人家腿上,我也管不了啊。現在只是請你過去幫忙,等這段時間忙完了,你想回來住,我保證沒有意見。」 「行,這是你說的。」 李天豐立馬將這些罈罈罐罐又抱了回去,忙乎了一個多時辰,擦著汗:「再等會,既然是過去暫住,那我就帶些緊要的東西,也許用得上。」 看著李天豐忙上忙下,一臉心疼地左挑右選,趙陽等得好無聊,終於熬到李天豐結束時,趙陽已經在一旁睡著了。 「完了?」趙陽不太確定。 「完了。」李天豐點點頭,「確實完了。」 慧兒伸過來一個竹筒:「哥哥,這是爺爺給我防身用的暗器,只要一按就可以發射二十枚毒針,很厲害的,只是射程有些短了,大概只有十多步的距離。」 很簡陋的一個竹筒,看樣子似乎是匆匆製作的,趙陽搖搖頭:「這東西質量如何,經得起碰撞嗎?別隨便一個顛簸就發射了,射空無所謂,就怕射中自己啊。」 李天豐尷尬地別過臉:「沒辦法,這裡材料有限,只能就地取材了,等到了衡山,你找幾個鐵匠,一定給慧兒做一個更好的。」 「沒問題,」趙陽大包大攬,「到時候我給你調撥一百個鐵匠,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繡子做得,能有多遠的射程? 趙陽看了看竹筒,心中浮想聯翩:衡山弟子一手持著寶劍,一手持著鐵筒暗器,腰中還別著十幾個同樣的暗器,縱橫天下,所向無敵。 想想都丫丫啊!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39章【臨陣倒戈】 來了。」 丁勉見到一側山頂暗哨傳下的手勢,知道趙陽一行出現,低聲囑托身後幾名弟子戒備,悄悄探出頭來,借助灌木叢觀察。 一行只有三人,一老二少,毫無戒備,從山谷中走出,直奔這裡而來。 「各就位!」 丁勉悄然向一邊揮動了手勢,向遠處石壁上的樂厚發出了隨時行動的信號。 丁勉雖然自信,卻還沒有膨脹到無視一切的地步,趙陽的實力到底如何,沒有交手他無從判斷,但根據其他師弟的相傳,此子實力即使不如自己,相差也不會很遠。現在又增加了一個無從判斷的隱士,丁勉提高了警惕。 有殺氣! 趙陽心頭無來由的一顫,感覺前方傳來了絲絲的殺氣。自從他修習「混元心法」後,五官對外界的感觸越發的敏銳,趙陽曾經沾沾自喜:這是不是對潛能的開發呢?這樣持續下去,會不會開發出什麼未知的特異功能? 步伐放慢,趙陽低聲交待:「老爺子,前面似乎有問題,可能有人埋伏一邊準備暗算我們。」 「不會吧?」李天豐覺得不可思議:「這裡是衡山啊,誰有這麼大的膽子?況且這裡比較隱蔽,平時罕有人跡,誰會無聊到來這裡埋伏?別疑神疑鬼了,怎麼可能啊!不會是你壞事做多了,心中有鬼吧?」 李天豐對趙陽的反應不以為然,他沒發現任何不對的地方,這廝內力比自己強,那是因為他是怪物,難道他江湖經驗也比自己豐富? 笑話,李天豐心中有些忿忿:俺還沒有老呢! 慧兒眺目遠望,神情一動:「爺爺,哥哥說的沒錯,這裡確實有問題。」 李天豐感覺老臉掛不住了,臉一板:「慧兒。你怎麼發現的?」 慧兒輕輕指了指山路兩側石壁上的亂石:「爺爺,不知你是否注意到這些石頭原來並不在那裡,如果沒有人挪動的話,那這些石頭是怎麼自己跑上去的?如果是被人搬到上面,定然不懷好意。」 「嗯,不錯不錯,想不到慧兒和以前相比,長進如此之大。」 李天豐裝模作樣看了看,誇獎了慧兒幾句。掉頭詢問趙陽意見:「那怎麼辦?我們總不能停步不前吧?」 「小意思,老爺子就看我怎麼應付吧。」 嘴角含笑,趙陽腳尖勾起一塊拳頭大的鵝卵石,發力彈向石壁上聳立的亂石。 嗖—— 轟! 鵝卵石破空之聲尚未在耳畔消逝,轟聲雷動,石壁上地一塊巨石已被鵝卵石擊中,左右一晃。滾倒在石壁上,引起一連串反應。伴隨著石頭的墜落,一聲聲的驚叫也此起彼伏。緊接著,幾條身影狼狽地從石壁上出現,四處躲避。 「何方朋友大駕光臨,何不現身一見?」 轟隆的巨響中。趙陽的聲音如同利刃一般刺透灰塵,在山谷中迴盪,不受嘈音的影響。 丁勉心生退意,看來對趙陽的實力他還是估計不足。只是隨著樂厚的出面,他也無路可退。 「哈哈哈——」 樂厚彈了彈衣衫上的灰塵,站在石壁之上縱聲大笑:「不愧是衡山派地主事,趙陽師弟你的實力的確不錯,我五嶽聯盟能有你這樣的才俊,可喜可賀啊。」 「閣下如何稱呼,是哪一派的師兄?如果不忙,還請下來一敘。」趙陽淡淡一笑,「我不習慣仰著頭和別人說話。」 樂厚哈哈一笑,縱身向下一躍,流星般飛速墜落,沿途兩隻大掌不斷擊在石壁上,延緩下墜的速度。手掌所擊之處,石塊飛裂,聲勢顯赫。 趙陽神色一動:「閣下是『大陰陽手』樂厚師兄還是『托塔手』丁勉師兄?」 武林中以掌力聞名的似乎除了少林之外就是嵩山派地幾位了,『仙鶴手』陸柏趙陽見過,『大嵩陽手』費彬趙陽也不陌生,唯有丁勉與樂厚趙陽一無所聞。 幾息工夫,樂厚就距離地面不遠,雙掌齊出,印在石壁上,一個倒縱,躍出兩丈開外,穩穩站在地上,面上一陣紅潮湧動,輕聲喘息幾下,樂厚恢復過來:「久聞趙師弟風采過人,為兄我欣喜異常,可惜一直無緣與師弟相見,今日樂某人能與師弟相遇,真是幸事。」 「難道這廝不知道鍾鎮的事情?」 趙陽心中迷糊,面上卻不見絲毫波動,口氣咄咄逼人:「原來是樂師兄,不知樂師兄到衡山有何貴幹?難道是奉了貴派掌門左冷禪地意思來顛覆我衡山派?如是這樣,請恕小弟拒不接待。」 「趙師弟誤會了。」 樂厚平心靜氣,對趙陽的逼人言辭視而不見:「我五嶽聯盟要想立足江湖、有所作為,就必須厲行整頓,上下如一,唯有這樣,才能聚合力量,與少林、武當相抗衡。我想師弟也不希望我五嶽聯盟衰弱,被其他門派指手畫腳吧? 如今江湖動亂在即,錦衣衛也是虎視眈眈,我五嶽聯盟再不團結,勢必會成一盤散沙。如果某些門派被錦衣衛誤導,實力大損,最終被錦衣衛掌控,那就更為糟糕。不知師弟以為如何?江湖永遠是江湖,門派與官場串聯在一起,非是長久之計。」 趙陽冷冷一笑:「樂師兄,我敬你一句樂師兄,只是因為你是嵩山派弟子, 因為你是左冷禪地師弟。五嶽聯盟是我們五派歷代就,無論如何,當不該在我們手中解散。現在左冷禪倒行逆施,為所欲為,狼子野心,胡作非為,五嶽聯盟人心失散,如任他下去,聯盟的崩潰就在眼前。 如果樂師兄珍惜五嶽聯盟的今天,珍惜嵩山派的榮譽,那就應該斷然醒悟,與左冷禪分道揚鏣,如此也可以確保嵩山地正統。華山派、衡山派、恆山派已經決定,重組五嶽,想來樂師兄也當有所耳聞。如今嵩山派弟子中一批深明大義者已經響應了這一正義事業,如果樂師兄為嵩山派考慮,就更應該共攘大舉,而不是助紂為虐。」 「華山派的事情。師弟可能不理解,其實師弟是誤會我掌門師兄的好意了。」 樂厚極有耐心:「華山劍氣二宗的爭端師弟可能不甚清楚,所以師弟對劍宗弟子在華山立派不理解。五嶽聯盟是五個門派地聯盟,不是嵩山派的聯盟,掌門師兄之所以插手華山派,那是因為華山派氣宗對劍宗弟子的迫害,待為兄給師弟一一道來。」 「這傢伙是在拖延時間啊,難道你沒看出來?」 李天豐悄悄扯了扯趙陽地衣襟,輕聲問趙陽:「你還跟他糾纏什麼?既然這廝埋伏在這裡就沒有存好心。難道你還打算和他言和,難道你還想化干戈為玉帛?」 趙陽歪著頭,靠向李天豐方向:「老爺子,這廝沒懷好心誰都知道,不過,既然他想拖延時間,就讓他拖延吧。這裡是衡山,即使他嵩山派能夠調集人手。又能調集多少?能夠硝嵩山派的有生力量,何樂而不為呢?如果他們人真的很多。我們還可以退回到你那裡,借助陣勢消滅他們啊。」 「你小子,夠陰!」李天豐眉開眼笑,「那你就陪他?01dU.Net0傘!?br /> 樂厚滔滔不絕。從華山派第一代掌門一直講到……講到丁勉一干人趕到,將趙陽三人分散包圍後才停下嘴:「師弟還有何疑問?」 趙陽左右看了看周邊的嵩山弟子:「後來哪位應該就是丁勉師兄吧?似乎和傳說中的不太像啊,難道丁勉師兄易容了?不知道兩位師兄帶著這麼多弟子還易容來到我衡山有何貴幹啊?難道左冷禪真要顛覆我衡山派?」 「趙陽師弟。」 丁勉拱拱手:「為兄變幻面目那是情非得以,希望師弟能夠原諒一二。五嶽聯盟要想進一步壯大。就必須對內整合,唯有形成一個聲音,才能發揮最大的力量,這一點想來師弟也能理解。掌門師兄說了,如果師弟願意相助我掌門師兄完成這一大業,五嶽聯盟的副盟主就是師弟你的。」 趙陽低頭沉思了一下:「如果我不呢?」 「師弟為何如此?」丁勉不太理解,「現在衡山派的實力地確今非昔比,但還遠不如我嵩山派,這一點師弟應該清楚。合併後,無論是哪一派,都可以學習其他各派的武功絕學,這對增強你我兩派的實力大有幫助。可以說,五派合併後,得益最大的應該就是你我兩派了啊,師弟怎麼還會反對?」 「比人手,比底蘊,比影響,」趙陽搖搖頭,苦笑不已,「小弟都無法與幾位師兄相比,即使左冷禪將小弟捧到副盟主的地位,小弟又能支持幾天?五嶽並派後,剩下的可能只有嵩山派了,到那時小弟手下沒有人手,又憑什麼服眾?」 「看來師弟是打算一意孤行了?」丁勉一臉失望,「師弟前次出訪了泰山派與華山派,唯獨對我嵩山派失約,使得嵩山派面上無光,掌門師兄將我們斥責一番,要我師兄弟定將師弟請到嵩山,希望師弟不要讓我二人為難,隨為兄二人赴嵩山一行。」 「師兄好意,小弟心領。」 趙陽爽朗一笑,迎前兩步:「這裡是衡山,兩位師兄既然到了衡山,自然應該由小弟做莊,請兩位師兄盤亙幾日,加深交流才是。」 「好,那我們就好好交流交流。」 丁勉哈哈一笑,走上前來,兩隻蒲扇般的大手伸出,似乎要與趙陽交臂而歡。暗中,丁勉雙臂運足了力量,準備攻其不備,將趙陽一舉拿下。 四隻胳膊相碰,丁勉只覺得胳膊一震,就酥軟起來,運不起一絲地力氣,還未反應過來,趙陽的雙臂如同軟蛇一般順著丁勉地臂膀就爬上了他的肩膀。 丁勉心頭大震:「師弟,你!」 趙陽輕輕一拍丁勉肩膀,一股勁力透入丁勉體內,封住了他地啞穴,摟著丁勉的肩膀走了回來,扭頭向樂厚大笑:「樂師兄,丁師兄已經同意小弟改組五嶽聯盟的建議,並主動請纓要與小弟共攘大舉,斷然與左冷禪決裂,丁師兄的決斷真令小弟欣喜異常,希望樂師兄也能考慮一二。」 雖然不知道丁勉是如何著了趙陽地道。樂厚確定趙陽這廝定然用了卑鄙手段,暴喝一聲,撲了上來:「放了我師兄!」 「放了我們師傅!」六名丁勉的弟子跟著樂厚急速撲上。 兩隻手掌破空而來,發出獵獵的響聲,看樣子樂厚是動了真怒。 腳步一錯,趙陽如同急速旋轉的陀螺一般飛速向樂厚彈射過去,輕巧架開了樂厚地兩掌,肩膀一頂,樂厚就如同一隻洩了氣地皮球般軟癱下來。趙陽提住樂厚。避免這廝摔倒在地,口中驚喜萬分:「什麼,樂盟新五嶽聯盟,那真是太好了!」 親熱地挽住樂厚的肩膀倒躍出幾丈距離,趙陽扭頭向著幾名撲空後不知所措的嵩山弟子和藹詢問:「好了,大家不要驚慌,既然你們師傅、師叔已經決定加入新五嶽聯盟。那證明左冷禪已經眾叛親離,無所作為了。你們願不願意加入新嵩山派啊?好好考慮一下。你們有的是時間。」 趙陽輕描淡寫就將師傅和師叔擒下,令丁勉的弟子大為震驚。這趙陽究竟有多強悍?正憂心自己命運的他們聽了趙陽的話,心頭微舒。 互相碰了碰眼神,他們感覺到迷茫,一向是由他們師傅拿主意。今日要讓他們自己為前途下決定,那真的太難了! 「怎麼,很困難嗎?」 趙陽揚了揚眉毛,循循勸誘:「嵩山派有十三太保支撐。實力地確很強,不過,現在嵩山派還有幾多太保啊?『九曲劍』鍾鎮已經被我抓了,現在就在衡山地牢裡面;『白頭仙翁』卜沉、『禿鷹』沙冷天被我失手殺了;現在『托塔手』丁勉、『大陰陽手』樂厚就在我旁邊,算起來十三太保現在就只剩下八個,這八個太保中有三個深受重傷,估計現在還爬不起來。既然你們師傅、師叔都不是我對手,你們何苦還要反抗呢? 雖然現在嵩山派還有左冷禪,但是,左冷禪的實力能比你們師傅高多少?你們師傅尚且不是我對手,那左冷禪也好不到哪裡去!因為左冷禪在各派安插奸細的事情,現在嵩山派四面孤立,被整個江湖所仇視,你們走在江湖上估計也受到不少的白眼吧?現在還跟著左冷禪干,可以說毫無前途可言。新嵩山派現在很缺人,如果你們加入,就是未來嵩山派的長老。怎麼樣,要不要考慮一下?」 丁勉的六名弟子低估了一陣,推出了一個壯漢出來打話:「趙師叔,弟子易安,斗膽詢問師叔一句。」 趙陽頷首:「講吧,什麼事情都可以擺出來說個一二三四。」 易安鼓足勇氣:「趙師叔功夫高明、技若天人,只是不知趙師叔與掌門人相比如何?」 「哦,」趙陽輕笑:「我師兄莫大實力不錯,但他與我相比,差了兩個境界。」 易安六人狂汗,互相對對眼,不知道如何是好。 李天豐忍著笑:「小哥兒,他們的意思是說,你地功夫與左冷禪相比,到底哪個厲害?他們不是那你與莫大相比,是那你與左冷禪相比。」 趙陽歪了歪嘴巴,心中無聲地咒罵了幾句,正了正臉色:「雖然我沒有與左冷禪交過手,但是我相信左冷禪不是我的對手。」 趙陽指了指丁勉:「丁勉是你們地師傅,他的實力應該不低於左冷禪太多,可剛才地事情你們也看到了,雖然有些傷人,但你們師傅的確不是我的一招之敵。如此推斷,左冷禪頂多能在我手下撐過幾十招而已。」 丁勉只覺得腹內氣血上湧,喉嚨中傳出一股血腥氣息,心頭無聲地咒罵:趙陽,你丫的好不要臉,那可是你偷襲啊!你,你還有臉胡說八道! 樂厚臉色難看,師兄也許可以說是被趙陽偷襲,可他卻是與趙陽正面對抗被其一招制服地,看來這廝也沒有吹牛,掌門師兄估計真不是這廝的對手。 「我等願奉師叔為五嶽聯盟盟主,此情此意,天地可鑒!」 易安六人一番思考,毫不猶豫對著趙陽倒頭就拜,獻出了他們的赤膽忠心。 「歡迎歡迎,」趙陽不吝言詞,「雖然師叔我沒有去過嵩山派,但也久聞幾位師侄的大名,個個技藝不凡,行俠仗義,名聲卓著,有了諸位地加盟,新嵩山派定然能夠風生水起。師叔向你們保證,新嵩山派定會得到五嶽聯盟的大力支持,無論是武功秘芨還是其他方面,都會讓你們得到比以前更多的機會。」 「武功秘芨?」 六人懷疑地看了一下趙陽,不敢表示其他意見,但懷疑的神色表露無遺。 「不錯,武功秘芨也會比以前更多。」趙陽肯定的語氣打消了他們的疑慮,「你們的師叔、師叔會將他們的技藝傳授給你們,同時,師叔我曾有奇遇,找到了五嶽劍派失傳的秘芨,這些也可以傳授給你們。左冷禪曾對嵩山派遺失的秘芨查漏補缺,但威力肯定比不上真正的秘芨,所以你們放心好了,加入新嵩山派,你們獲得的更多。」 「多謝師叔厚愛!」 易安六人再次向趙陽下拜,這次就有些真心實意了。 新嵩山派不可能形成一個派別,即使天黑黑與左冷禪有著深仇大恨,也不足以讓趙陽放心。現在的新嵩山派雖然人手不多,但已經形成了以天黑黑為中心的小集團,這有悖於趙陽的算盤。唯有讓新嵩山派形成幾個派別,互相攻訐,都需要趙陽的支持,才能加強趙陽新嵩山派的控制,才不會形成一個威脅到衡山派的團伙。 凡有可能威脅到衡山派利益的團伙,趙陽都沒打算放過,不管是哪一門派,只要曾對自己動過心思,趙陽都打算秋後算帳!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40章【四方雲動】 馬奔馳,行人匆忙,各種通信渠道的飛速傳播,使得騰: 衡山派決定於本月中旬在衡山公審嵩山派「九曲劍」鍾鎮一行人,揭露嵩山派左冷禪意欲獨霸江湖的驚天陰謀。 聽說各地的江湖門派、武林大豪組成了聲勢浩大的觀光圖,要赴衡山觀光旅遊,比如京師兩大幫會風雨堂、天劍門都已經安排了由幾大堂主帶隊的交流團,離開了京師;洛陽的金刀門、鐵血會、飛虎幫也不甘示弱,與洛陽富商聯手,組建了觀光團,到衡山旅遊…… 聽說一些名門大派如峨嵋派、崆峒派、崑崙派、青城派也紛紛組建了交流團,要到衡山一探究竟。 聽說武當派也傳出小道消息,武當掌門沖虛真人摔碎了茶杯,仰天長嘯,其憤怒的咆哮在武當山上迴盪,久久不能平息,一時之間,武當山下居民誤以為是真武大帝顯聖。 聽說嵩山之上亂成一團,手執兵器的混混漫山遍野都是,東奔西徒,雞飛狗跳,駭得嵩山遊客屁滾尿流,不得不逃到少林院內以求平安,導致少林的香火猛增不少。 …… 宛如晴天霹靂當空轟下,左冷禪被這突如其來的消息震得頭暈目眩,良久才平靜下來,憤怒地咆哮: 趙陽這廝瘋了,他這是自取滅亡! 既然趙陽自取滅亡,那我們就成全了他! 隨著嵩山派信使的四方奔馳,數不盡的強壯、精悍弟子從四面八方趕來,匯聚到嵩山派,每日都有成群結伙的嵩山弟子歸建。 左冷禪陰沉著面目,聽著一旁鄧八公的稟報: 「師兄,目前已經歸山的嵩山弟子已經達到三千六百五十人,其中兩千五百六十人是出師弟子,實力不錯,其餘弟子實力一般,難堪大用。 江湖高手前來相助的已達到六百三十二人。其中約有三百人均為一流好手,實力不錯,但這三百人之中只有一百五十人多年來受我嵩山派相助,可以相信。其餘高手估計只是礙於情面前來相助,立場難以確定,難擔當大任。 我嵩山十三太保,鍾鎮師兄、沙冷天師兄與卜沉師兄失去消息,他們的情況令人擔憂;陸柏師兄、樂厚師兄原本負責劫殺方千駒,師兄前次讓湯英鄂師兄相助。負責攔截泰山派的行動,所以他們三人就不能參與此次行動;費彬……費彬師兄由於立場問題,正在後山閉關,此次行動也不能參與。」 鄧八公頓了一下,看了看左冷禪的臉色,續了下去:「趙師弟、張師弟、司馬師弟如今尚未完全復原,不過他三人主動請纓。心意可嘉;丁勉師兄赴衡山就近監視衡山派動向,對我們此次行動大有幫助;此次行動我嵩山十三太保一共可以出動六人。對衡山派而言已經佔據了絕對優勢,不過。師兄,我嵩山是否需要留守幾位師兄,以防萬一?」 鄧八公不看好此次行動,按照左冷禪地計劃。嵩山派就不得不同時開闢兩個戰場,這樣一來後果難以預料。即使嵩山派能夠打贏這一仗,那損失慘重下嵩山派還何以領袖群雄?如果輸了,那…… 左冷禪對鄧八公的建議不置可否:「封不平他們可有行動?」 「師兄。」鄧八公欠欠身,「由於時間緊迫,目前華山劍宗尚無消息傳到,不過華山劍宗只有百多名人手,無關大局。」 「不行!」左冷禪斷然道,「華山劍宗必須參與我們行動,提供不出弟子,就讓封不平、成不憂他們三人出力!為了他們劍宗,我們嵩山派付出這麼多,也該收回一些利息了。」 「還有,」左冷禪沉吟了一下,作出指示,「將實力不足的弟子另外編製一隊,部分留守嵩山,部分與那些立場難以確定的江湖高手一道前去支援陸師弟他們。陸師弟他們負責攔截泰山派的人手,此番行動應該是有驚無險,玉璣子那老道沒有魄力與我們翻臉,所以不用擔心他們的安危,這些實力不足弟子與立場不定的高手就過去充充門面算了。」 「師兄,這樣我們就是兩面開戰了啊,萬一哪一方面出現意外,豈不就……」鄧八公猶豫再三,還是硬著頭皮提出了疑問。 「不用擔心。」 左冷禪枯瘦的臉龐擠出一絲笑意:「玉璣子是個老狐狸,背後助威他可能義不容辭,衝鋒陷陣他就敬謝不敏了。趙陽與玉璣子能有幾多交情?無非是見過一面而已,即使他們是忘年交,玉璣子也不會因為趙陽而不顧泰山派的基業。 只要我們集中力量迅速撲滅趙陽,即使玉璣子出動也會乖乖退回去。如果趙陽受挫,那玉璣子甚有可能臨陣倒戈,助我們一臂之力。即使我們攻擊嵩山失利,為了保持五嶽地平衡,玉璣子也不會對我嵩山弟子下毒手,師弟放心就是了。」 「師兄高瞻遠矚,小弟佩服不已。」鄧八公明白了左冷禪的用意,歎服不已。 泰山。 靜室內,不知名的清神香裊裊騰起白煙,在室內迴旋飛舞。 「兩位師弟,」玉璣子面帶笑意,兩根手指拈起案几上的信箋,表情令人玩味:「現下江湖動盪不休,五嶽聯盟好戲連台,咱們的那位小兄弟真令人刮目相看啊。」 玉音子擦了擦眼角的水漬,忍俊不禁:「誰小瞧了志強,誰就要付出代價,我現在真想看看左冷禪的狼狽相,看他還如何道貌岸然。」 玉磐子端詳了一下兩位師兄地表情,出言試探:「兩位師兄,如今正式五嶽聯盟劇變的時刻,我們泰山派該如何選擇啊?是幫助衡山派還是幫助嵩山派?」 「咦?」 玉璣子 看了一眼玉磐子,嘴角上翹:「師弟有何建議啊?志山派交情不薄啊,難道我們還能相助嵩山派不成?」 玉磐子嘿嘿一笑:「個人事情不能拖累門派基業,雖然小弟愚鈍不堪,但經過兩位師兄地耳提面命,小弟近日也有不少長進。志強老弟對我有救命之恩,但這是私誼,不能因私而忘公。如果志強老弟有生命危險,小弟定然會去相助,但絕不會因小弟的個人恩怨而將泰山派牽扯在內。」 「呵呵。」玉璣子與玉音子相視而笑。 「怎麼。兩位師兄信不過小弟?」玉磐子有些生氣,語氣也沖了起來。 「哪裡哪裡,」玉音子急忙安撫玉磐子,「師兄和我只是為師弟你地遠見高興而已,哪豈會有信不過師弟的意思?此次嵩山派與衡山派兩虎相爭,我們最好坐壁上觀,讓他們兩敗俱傷,然後再伺機而動,為我泰山派謀取最大的利益。」 「不錯。」玉璣子點頭稱是,「無論是嵩山派還是衡山派得勝,都會損失慘重,這樣一來五嶽聯盟內部我們泰山派就一家獨大了。既然志強敢於公審鍾鎮,想必是有了必勝的把握;左冷禪敢於孤注一擲,想來是志在必勝,我們現在出手。無論相助那一邊,都不會被他們看重地。」 「衡山派近兩年雖然發展迅速。但在整體上還是無法與嵩山派相比,畢竟衡山派的底子沒有嵩山派堅實。」玉磐子好奇不已。「小弟十分好奇,志強何以如此肯定他衡山派能夠抵擋嵩山派的打擊?岳不群現在實力急劇下降,基本可以忽略不提;恆山派無非有定逸相助,可又能起多大作用?萬一因為我們地坐壁上觀。衡山派被左冷禪控制,那時我們地境遇就更加的困難了。」 玉磐子發現兩位師兄臉色不好,知道自己話說錯了。自他們三人推翻天門掌握泰山派大權後,左冷禪就興致勃勃派人過來商討五嶽並派的事情。地位與以前相比完全天翻地覆後的三人自然拿捏起了架勢,結果就與左冷禪發生了齷齪。 現在有趙陽在前面頂住左冷禪的壓力,泰山派還有喘息的機會;一旦衡山派被左冷禪夷為平地,那挾大勝之威的左冷禪泰山派能否抵擋?即使嵩山派遭到了硝,也非泰山派可比。 「我們不能消極的坐待時局變化。」 玉璣子歎口氣,無奈搖頭:「志強老弟下了一盤棋,我們也不得不跟著調動棋子。」 「師兄何意?」玉音子疑惑,「難道我們要出手?」 「對,我們出手!」 玉璣子長身而起,顏色決然:「小師弟,由你帶領五百名泰山弟子,大張旗鼓,緩緩而行,開赴衡山派。」 玉磐子一震:「師兄,那小弟到底應該站在哪一邊?」 玉璣子鬍鬚抖動,顯然也有些舉棋不定,牙關一咬,擠出話來:「兩不相幫,兩面皆幫。在路上你盡可能拖延時間,等待雙方地結局。志強大勝,你就盡可能聯繫嵩山派弟子,保存嵩山派的煙火;如果左冷禪勝,盡全力救援志強老弟,不能讓衡山派的煙火就此而絕。」 「如果兩方都與我聯絡呢?」玉磐子有些為難,「如果志強老弟派人請我,我該怎麼拖延時間?」 玉璣子有些惱火:「這個你也要問我?人吃五穀雜糧,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你自己編去!」 「那小弟應該調遣哪些弟子,精英弟子還是一般弟子?」玉磐子感覺此行任務重大,惴惴不安。 「精英弟子。」玉璣子毫不猶豫,「既然要做,那就做大,調集精英弟子,殺出我泰山派的威風來!」 得知玉磐子在大幅度調集人手,建除道長敏銳地抓住了這一時機。江湖風雲跌宕起伏,嵩山派與衡山派兩相交惡,建除道長就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不管泰山派支援哪一邊,都會抽調大批人手下山,那剩下的空檔,由誰來填補呢? 跟隨天門多年,建除道長在泰山派也有一定的人氣,尤其是在中下層弟子之中,建除道長更是刻意地籠絡,擁有一批的支持者。托趙陽之福,建除道長找到了天門私自收藏秘芨地地方,用泰山派的高級內功秘笈,建除道長迅速利用親信迅速發展了自己地信徒。 雖然這些人的實力還不出眾,但這麼快就修習高級內功秘芨,為他們下一步的發展就拓寬了空間。如果這些信徒遵從他的教導,韜光養晦,那一時之間外人也難以發現他們地劇變。畢竟內功修煉進展不似其他那般地明顯,建除道長相信他還可以逐漸隱秘地擴大的他的隊伍,直到那一天。 「保全實力,韜光養晦。」 建除道長派遣自己地親信分別傳話: 「不管你們用什麼借口,這次行動都不要參與。不管他們開出的獎勵多麼豐厚,也比不上我已經給你們的和以後繼續給你們的;不管上面用什麼指令,你們都不要參與此次行動,什麼借口都可以! 我對你們如何,大家心知肚明! 我的目的是什麼。大家也都清楚! 只要你們跟著我,就可以得到夢寐以求地武功、地位、財富! 盲目地參與這次行動,冒著生命危險,值不值得?」 建除道長不敢確定會有多少人聽他的吩咐,為了自身的安全,他都是通過自己的親信與這些信徒單線聯繫,不過他相信。在他的勸誡下,不會有多少人參與這次行動。一來他找的這些信徒實力都不怎樣。二來,他所私下交給這些信徒的秘芨已經超過了他們所能接觸到地功夫了。 「小哥兒。你想累死老夫啊?」 天豐終於抓到了趙陽,一臉怨憤地抱怨:「你說你讓老、享清福,現在你給我安排這麼一大攤子雜七雜八的事情,還怎麼養老?」 趙陽見李天豐似乎真地發飆了。賠著笑臉安慰:「老爺子,我這不是為了慧兒考慮嗎?不一勞永逸地解決嵩山派,你說慧兒的安全怎麼辦?上次丁勉幾人能追蹤到山谷,那下一次就不知道他們會怎麼做了。」 「慧兒安全怎麼了?」 李天豐翻著白眼。不以為然:「慧兒還不是受你拖累地緣故!嵩山派對付的是你,如果你光棍些,殺上嵩山派不就一了百了了,現在弄得像個烏龜一般窩在這裡,你不憋屈我還憋屈啊!」 「這不正好嗎?」 趙陽看李天豐似乎喘過了氣來,不再死揪住差事抱怨,鬆口氣:「老爺子,你不是埋怨慧兒不下功夫學藝嗎?現在正好讓慧兒閉關一段時間,好好學些功夫來。不過老爺子,說起教育方法來,你老也真不合格啊。」 李天豐臉一板就要發怒,趙陽一把攔住:「老爺子,我說的是真的啊。慧兒跟著你學了十幾年了,也沒見什麼長進,這幾天慧兒就主動要求閉關了,這不說明老爺子你地教育方法不得當嗎?」 「你!」李天豐氣得鬍子亂翹,吱唔了半天覺得不好跟趙陽胡攪蠻纏,轉換話題:「小哥兒,這次老夫的犧牲大了,你說你該怎麼補償我老人家?」 趙陽覷了覷李天豐的臉色,小心翼翼:「老爺子想讓我怎麼補償?只要我能做到的,不是不可以考慮;如果超出了我地能力範圍,就恕我無能為力了啊。」 「沒那麼嚴重,」李天豐大大咧咧,「聽慧兒說你是從什麼什麼幾百年後……」 趙陽一把摀住了李天豐的嘴巴,謹慎地看了看四周,發現沒有人偷聽,鬆了口氣,這才放開手掌,憤怒地呵斥李天豐:「老爺子,你想害死我啊!你張著大嘴巴吆喝什麼啊,難道你想讓所有人都知道我是從哪裡來的嗎?如果被錦衣衛、被朝廷知道了,那我還活不活啊?難道你想讓慧兒守寡?」 李天豐縮了縮脖子,人老成精,也知道自己適才大意了,尷尬笑笑:「怎麼會呢,朝廷怎麼會對你感興趣?你一介武夫,不通經書,純粹一個匹夫之輩而已,也只有慧兒這個傻丫頭才會將你做塊寶,換一個人,誰在乎你啊!」 趙陽大怒:「你老爺子知道什麼啊!如果朝廷知道我是後世的人,那肯定會將我抓起來詢問國運的興衰,其他國家的人聽說了也不會放過我!事情鬧大了,誰來保證我的安全?如果朝廷為了社稷考慮,要殺我滅口,誰來救我?靠你嗎?」 搔搔頭,李天豐眨了眨眼睛:「哎,小哥兒,你不說我還想不起來啊,你說咱大明能存在多久啊?有沒有唐那麼久遠啊?還有啊,咱大明是亡於什麼?宋是被蒙古人滅了,現在蒙古人已經變成了一條狗,那咱大明的威脅會在哪裡?內亂還是外患?」 「跟你說了你也不懂!」 趙陽沒好氣地頂了李天豐一句,轉身就要下山,今日來觀察進度,誰料竟然被李天豐發現,真是倒霉。 「給我講一講。」李天豐不依不饒,扯住趙陽不放手,「今天你不說個清楚,以後我天天去找你。你能躲過初一,難道你還能躲過十五不成?」 「天亡大明,明白不?」趙陽見擺脫不開這老爺子,只好神秘地來了一句。 「天亡大明?什麼意思?」李天豐興趣被趙陽這一句給勾起來,愈加興奮。 「簡單說,就是老天爺看不慣咱漢人了,所以要滅亡我們。」趙陽有些傷感,「從大明中期開始,接連一百多年年年災荒,你說這大明王朝還能持續下去嗎?」 「那也不對啊。」李天豐不滿起來,「災荒怎麼了,只要朝政清明,那就可以人定勝天,不就是災荒嗎!」 趙陽搖搖頭:「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到了大明的後期,由於災荒連年,農民起義此起彼伏,損耗了國力;朝堂之上,大明的官吏只知道互相攻訐,貪贓枉法,根本不思國事;到後來更是出了一個袁崇煥,這個無能之輩貪贓枉法、陷害忠良方面得心應手,處理政事、決戰沙場卻一無所能,就是這樣的小人為了陞官發財,不惜與敵人相勾結,放開邊疆任由韃子直入京師,大明的江山就是被他一手敗壞的。」 「這怎麼可能?」李天豐大吃一驚,「難道朝堂上的閣老都是瞎子不成?難道他們看不到大明沒了,他們也不保嗎?」 「切!」趙陽不屑冷笑,「朝堂閣老自由存活之道。農民軍攻下北京城後,皇帝在煤山吊死,陪著皇帝死的只有一個太監,那些閣老大臣都爭相去吹捧那些農民軍了,希望能夠繼續做官;農民軍不甩他們,他們就勾結韃子,把農民軍給賣了。這些所謂的大臣,有幾個是好東西?」 「難道就沒有一個能幹、正直的大臣?」李天豐覺得不可思議。 「有啊,可惜都被那些不幹事的閣老給陷害了。」趙陽搖搖頭,不想再談,「你要什麼報償,不要我就走了啊。」 李天豐發蒙了半天才醒悟過來:「是這樣的,你將你那時稀奇古怪有用的東西告訴我,我看看能不能研究出來。」 「沒問題。」撂下一句話,趙陽意消闌珊下山去了。 真的要天亡大明嗎?李天豐一時之間有些癡了。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41章【戰意隆隆】 世上有沒有天趙陽不知道,趙陽只希望可以人定勝天。 李天豐想搞研究發明,這個想法很好,趙陽希望李天豐能夠研究出一些讓人振奮的東西,不過他沒報多少希望,在各種自然科學不完善的情況下,研究發明能夠多大的空間,他毫無把握,不過如果李天豐能夠將火槍什麼的加以完善,趙陽就很興奮了。 也許李天豐真能弄出個什麼好東西呢! 「志強,」劉正風看著趙陽列出的日程表眼花繚亂,「時間是不是過於緊湊了?現在衡山十大還沒有開始評選,又要公審鍾鎮,師弟到底是怎麼想的,難道要兩相並舉?我們有沒有足夠的人手來控制局面?如果在評選十大的會場上,嵩山派圍攻怎麼辦?」 翻看著另一堆各色的柬帖,劉正風頭大無比:「這麼多的觀光客,我們怎麼確保這些人的安全,如果在衡山發生了意外,我們衡山派擔負不起這個責任啊!」 趙陽嘿嘿一笑:「師兄多慮了,如果這些觀光客出了問題,怎麼會要我們負責呢?他們應該去找嵩山派算帳才是!群眾性的聚會,遭到了黑社會性質暴力團伙的傷害,這是會激起公憤的!」 劉正風失笑,搖搖頭,轉換話題:「那衡山十大事情志強想好如何做了嗎,什麼時候開始?要知道,評選十大與公審鍾鎮可是這些觀光客來這裡遊覽的兩大焦點啊,其中一項你要忽悠他們,那第二項可不能再忽悠了。」 「江湖之中,拳頭為大。」 趙陽不以為然,「這些武林豪客想看到的無非是我衡山派與嵩山派火並而已,想看看五嶽聯盟最終歸誰。過程不是重點,重點是結局,他們所關注的也只是結局而已。按照十大評選章程,首先要舉行的是文試,試題我已經出好了。就在這裡;文試之後,再進行武試,我想這次十大評選不會出現什麼波瀾的。」 一目十行,瀏覽完趙陽出的試題,劉正風關切的拍了拍趙陽的肩膀:「志強啊,我想這次文試之後,老弟的名聲在衡山派會再攀高峰,達到無人可及地地步。這其中的某些試題即使是祖師本人恐怕也會瞠目結舌啊!」 「這些試題很簡單啊!」 趙陽搔搔頭,拿起試卷詢問劉正風:「師兄。這些試卷我可是千挑萬選的,其中既有詩詞考究也有民風民俗,難道這些還困難?」 劉正風苦笑不已:「老弟,你也太看得起咱們這些衡山弟子了?01dU.Net凳禱埃木F廡┤蘊囊o忠哺械嚼迄M。《鐐蚓硎椴蝗縲型蚶棓罰}□俏液饃降蘢佑屑溉嗽媿鼨tヶ車垂擬絡傽j蘢蛹抑忻揮姓飧鱟什疲酗縣偯W奈幢賾姓飧齬ウ頡?br /> 你瞧瞧你這道題。讓他們列舉出十個以上大明之外的國家。你這不是開玩笑嗎?誰知道那麼多?就連為兄也不過才知道八九個啊!十個?你殺了他們吧!萬一這些衡山弟子鬧起來,讓我們先考一番。那師兄我就丟大人了!」 「哦。」 趙陽明白過來,迅速抽出另外一張紙:「這是答案。師兄可以拿去看看,不過不要流傳太廣啊,否則那就變味了。」 劉正風見趙陽準備如此齊備,臉現不屑神采:「我說志強老弟啊。你也太黑了,你別告訴我你那幾個弟子沒有見過這答案!」 趙陽嘿嘿兩聲,沒有回答。 「這樣不行!」劉正風搖搖頭,「你這樣做太假。是人都能發現其中的鬼名堂。如果你真這樣弄下去,咱衡山不人心離散才怪!」 「有那麼誇張嗎?」趙陽不以為然,幹嘛後世做得,我就作不得? 「不要低估了群眾的智慧!」劉正風拍著趙陽的肩頭,「志強,要謹慎,要謹慎啊。現在衡山派內外交困,大師兄剛剛去世,嵩山派又動刀動槍,在左冷禪的刀鋒下舉辦十大評選,師弟你地膽子也太大了。現在衡山派需要穩定,我們就更需要謹慎,千萬不要出什麼簍子,尤其是在這種關鍵時刻。」 趙陽揉揉臉,將赧紅之色去除:「師兄,現在參賽弟子有多少人?」 「托師弟的福,」劉正風感慨萬分,「現在我衡山派常駐人士就有兩千三百人,其中福威鏢局前來培訓的有六百七十人,其餘都為我衡山弟子。這些人中通過報名考試的就有一千六百人,全部都可以做為參賽人員。」 「好多啊!」 趙陽驚訝萬分:「看來我們衡山弟子的素質不錯嗎,這麼多人都能文能武,不錯不錯。」 劉正風撇了趙陽一眼,鼻子輕哼:「這也算多?師弟沒有去嵩山,大概不知道嵩山的情況,嵩山派弟子至少是我衡山的兩倍!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年輕人啊,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除此之外,還有部分出師弟子陸續趕回,他們也要參加地。」劉正風頓了頓,「這批弟子估計也有幾百人吧,師弟準備如何安排?」 「今天十號,還有五日就是評選十大的預訂日子了,無論如何,我們不能拖過十五號。三日之內是最後報名時間,超過這個時間就不能報名了。」趙陽沉思了一會,拿定注意: 「我們開辦幾個考試培訓班,待會就煩勞師兄找幾名說書人員,我現在編一些東西提供給他們,讓這些說書先生根據這些給參賽者講一講人文地理、世外風情,將答案有意識地洩露出去。培訓班由這些參賽弟子自願報名,每人就出一兩銀子的報名費吧,做為說書人員地報酬。」 「沒必要吧?」劉正 不得,「難道師弟你還吝惜這幾兩銀子?大不了為兄免得留下一個罵名。」 「不,小弟並不是吝惜這幾文錢,而是為了形成一個良好的風氣。如果師兄的錢花不完,可以考慮獎勵那些成績特別突出的培訓班地說書先生。」 趙陽手指輕叩案幾,表情嚴肅,讓劉正風也緊張起來:難道志強真的另有考慮? 「我打算將衡山十大做為一項固定的章程確立下來,每一年都要舉辦一次,這不單單是培養我衡山派形成積極進取的意識、團結向上地精神。同時也是為了改進我衡山弟子的素養。任何事情都是要有付出和收穫地,如果付出和收穫不成比例,那即使是好事,也維持不下去的。 如果這次培訓班不收費,那這些弟子就不會珍惜這次機會,一旦落選更會心生怨言。花了錢,不認真聽課,最後考不好成績,那只能怪他們自己;沒花錢。事後發現他們就更不能埋怨別人。 當說書先生發現這項事情有利可圖時,他們就會更加的用心,甚至他們自覺的開辦類似的培訓班。師兄想過沒有,一旦這樣的事情形成了風氣,那對開拓我衡山弟子的眼界有多麼大的幫助?一旦這樣的事情在衡山城形成了風氣,那對開啟我衡山城居民地民智又有多大的幫助?」 劉正風低頭沉思了一會,恍然大悟:「志強高明?01dU.Net‵I鈐斗俏夷薌埃浦o峙宸l !?br /> 捋了捋鬍須。劉正風微笑不已:「志強如此行事,與當年訓斥其弟子子路有頗多相似之處。」 「子路。子路是誰啊?」趙陽好奇起來,「子路與我有何相干,難道他也是武林高手?」 劉正風驚詫地張大了嘴巴,半晌似乎才想起什麼:「哦。為兄想起來了,志強對經史子集一無所知啊。子路是的弟子,是魯國的人。魯國實力低微,魯國許多人在其他國家做奴隸。為了拯救這些人,魯國規定凡從外國購回本國的費用國家補償。子路從國外買回魯國人後,不接受魯國的補償,被責罵了一頓。」 「子路做得不錯啊。」趙陽不明白,「這是不是老糊塗了,子路這樣做正是施恩不圖報的行為啊,難道這樣做還錯了?」 劉正風直盯盯看著趙陽一言不語,趙陽納悶地摸了摸臉龐,沒發現什麼不對:「師兄,你幹嘛呢,難道小弟有什麼不對嗎?」 「志強啊,難道你沒有發現子路這樣做和為兄剛才地說法有相似之處嗎?」劉正風悠悠問道。 「嗯。」趙陽點點頭,明白過來,「不錯,是小弟錯了,那當時怎麼說的?」 「說,國人多窮少富,如果你這種行為被宣揚,誰還會用自己地錢去贖買陌生人?你這種行為將會害得更多的魯國人無法回家。」劉正風感慨萬分,「仔細一想,老弟你地做法和非常的相近,不過,老弟你這是下意識行為還是深謀遠慮啊?」 「師兄快去辦事吧,小弟也要忙了,不僅要應付自己人,還要準備接待嵩山的豺狼呢。」 趙陽匆匆站起,不答覆劉正風的問話,撒腿就往外躥。 左冷禪很辛苦,六十多地老人了,還不能在山上休息,還要不辭勞苦、四處奔波,不僅要辛苦嵩山派的各項雜物,還要思考五嶽聯盟的重大事情所以,享受一點特殊優待也是正常的。 只是,嵩山派弟子更辛苦! 左冷禪坐在馬車中,而嵩山弟子或者七八人擠在一輛馬車中,或者三三兩兩騎著馬巡迴在道路上,浩浩蕩蕩,組成了一個龐大地車隊,浩浩蕩蕩。 「左先生出手不凡啊。」 說話的是一名青衣人,年約三十左右,面貌普通,屬於丟進人堆中眨眼就找不到的那種。青衣人一邊享用著左冷禪才有資格品嚐的香茗,一邊冷嘲熱諷:「如此浩大的隊列,竟然不受當地官府的騷擾,左先生手眼通天,厲害厲害。」 左冷禪冷哼一聲:「閣下貴為煙雨樓的左使,事務繁忙,幾次約見閣下都不得一見,不知今日怎會有暇尋找左某人啊?貴組織要價不小,可辦事效率卻是一般啊,不知左使先生何以教我?」 煙雨樓左使林笑田不動聲色,對左冷禪的詰問置之一笑:「左先生,貴我雙方也不是初次合作了,間或出點意外在所難免,何況衡山派尚在你我的控制之內,何須如此動怒?此次左先生行雷霆之舉,必將在江湖中掀起風浪,更有利於擴大嵩山派的威勢。一舉兩得,左先生還有何不滿?」 左冷禪努哼一聲,閉上雙目,似乎眼前之人不存在一般。 行雷霆之舉,你以為我願意啊? 左冷禪滿腹牢騷:如非趙陽這廝這麼難纏,他又怎會做此舉動?三千六百多名嵩山弟子,抽調八百多人沿途攔截泰山派,留下兩百多人守護嵩山山門,其餘兩千六百名弟子盡數趕赴衡山。 為了減少不利影響。左冷禪將兩千多人分成三隊趕赴衡山:鄧八公與傷勢未癒的趙鉚、張昌德一隊,高克新與傷勢未復的司馬欣一隊,自己親率第三隊,分路趕往衡山派。每路之間間隔不過十里左右,即使發生什麼事情,也可以前後呼應。 為了此次行動,左冷禪冒著與支持他的朝中大臣發怒的危險。先斬後奏,借用他們的招牌。如果此行順利還好說。多送些錢財不難渡過難關;如果此行失敗,那面對朝堂與江湖雙重的壓迫。嵩山派可能就真地走到末 雙眼緊閉,左冷禪擔心自己憤怒的情緒會從雙目之中暴露出來,畢竟前面這人暫時還得罪不得,其背後支持的勢力更不是目前嵩山派所能撼動的。 林笑田不悅:「左先生。要知道這次為了貴派的三萬兩白銀,我煙雨樓損失了一位金牌殺手、十多名銀牌殺手。樓主為此事特意指斥小弟因私忘公,損害了煙雨樓的利益。」 左冷禪睜開雙眼,絲毫不帶感情的在林笑田面上一掃:「那林先生何意?難道貴樓辦事不力是由於我嵩山派的緣故?」 「不錯。」 林笑田點點頭:「刺殺趙陽失敗。完全是由於貴派消息落後導致。趙陽實力如此強悍,在你們的情報中卻只是一般高手,這還了得?正是由於我們相信了你們地情報,所以才會損失如此慘重。樓窒為,嵩山派應該賠償我們煙雨樓十萬兩白銀的損失,否則,後果由貴方自負。」 十萬兩白銀! 你開什麼玩笑! 左冷禪暴怒,即使將嵩山派賣了,估計也只能湊出幾十萬兩白銀而已,你丫的好過分! 車廂內氣溫陡然降低,似乎突然由陽春三月轉換到寒冬臘月一般,就連茶几上的茶杯似乎也凝結出了一層薄冰。 「好厲害的寒冰真氣。」 林笑田輕輕一拍大腿,讚了一句,滿臉羨慕之色:「左先生寒冰真氣果然了得,不愧是江湖絕學,只是不知比之於衡山派的『混元真解』又如何?」 左冷禪神色遽然變動:「混元真解!難道趙陽這廝練成了混元心法?這怎麼可能,衡山派不是有將近百年沒有人練成這一絕學了嗎?」 林笑田微微一笑,閉口不語。 左冷禪咬緊了牙關,與林笑田僵持了一刻,頹然歎氣:「好,這十萬兩白銀我嵩山派認栽了,此番事了就將白銀交割。」 林笑田搖搖頭,一語不發。 左冷禪冷著臉磨硯提筆開了一張文書,遞給林笑田:「老地方,憑著這張條子自可調動十萬兩白銀。」 林笑田將墨跡吹乾,小心揣入懷中,失笑不已:「又是白條,只是不知嵩山派左先生的白條與衡山派莫大先生地白條相比,哪一份的含金量更高些?」 莫大白條風波鬧得江湖上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不過隨著趙陽將這些白條逐一兌現,衡山派地聲望也愈加高漲,此次左冷禪此舉與莫大的白條不誤相似之處。 左冷禪一張老臉青筋勃現,看來已經快到了忍耐地極限了,林笑田急忙開口:「左先生放心,這筆白銀花得不冤枉。煙雨樓的損失現在貴派已經補償,我們雙方就仍然是合作的盟友,出於對盟友的關心,我可以友情奉告左先生一些最新地消息。」 煙雨樓的情報在一定程度上比錦衣衛還要的有效,在這方面嵩山派自然不能與對方相比,左冷禪緊張起來。 「左先生現在最關心的應該就是鍾鎮、沙冷天與卜沉三位嵩山太保地消息吧?很可惜,沙冷天、卜沉被趙陽當場斬殺,兩人不是趙陽一合之敵;鍾鎮被趙陽一招挫傷,後被衡山派群攻擒下,而且也被衡山派逼問出了口供。」 林笑田笑吟吟看了看一臉傷悲的左冷禪:「左先生其次想關心的是什麼消息呢?」 左冷禪神色一動,他現在最想知道的就是丁勉的消息,但這是嵩山派的高度機密,洩露不得,想到這裡,左冷禪直接問起趙陽的消息:「趙陽現在是不是已經練成了『混元心法』,他是怎麼做到的?」 「關於趙陽的消息,自從對他下手失敗後,我煙雨樓就調集了大批人手對趙陽進行了詳細調查,包括他的來歷。」林笑田歎息一聲,「趙陽的來歷過於蹊蹺,似乎陡然之間就出現在了衡山城,此前此後找不到這個人的任何蹤跡,可以說這人的出現就像周顛大仙的消逝一般讓人摸不著頭腦。」 「不過,他的來歷並不是很重要,更讓我們好奇的是,趙陽的實力呈現跳躍性長進,無論是在衡山、福建、還是泰山階段,趙陽的實力都只是一個一流高手而已;華山之巔,趙陽的實力突飛猛進,似乎一日之間實力就翻番,令人懷疑他是不是吃了什麼天材地寶,否則不太可能如此。 趙陽回到衡山之後,實力進展更是飛快,鍾鎮三位太保聯手也不是趙陽一合之敵,這不僅說明趙陽這廝吃了什麼天材地寶,還藉機練成了衡山派百年都無人修煉成功的『混元心法』。真是走狗屎運的傢伙!」 林笑田話語之中充滿了對趙陽的羨慕和嫉妒:「可惡的天門,可惡的泰山派,竟然便宜了趙陽這廝!」 迎著左冷禪好奇的眼神,林笑田解釋:「天材地寶得之不宜,我煙雨樓經過仔細調查才發現在先帝時期,先帝獲得了外藩進獻的一株千年人參,天門主動請纓要給先帝煉藥。我們估計是天門這廝私藏了許多,這次不知怎麼緣故落到了趙陽手中。」 ×××××××××××××××× 袁崇煥是明朝最大的賣過軍事集團的司令,袁崇煥死,這個軍事集團就投靠了滿清。如果袁崇煥是個忠臣,那他的部下會這樣做嗎?岳飛被害死,為何不見岳家軍改旗易幟,打入中原? 看了《竊明》,豬頭終於確認,袁崇煥這廝不是一個簡單的賣國賊,是一個有野心的賣國賊!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42章【舉棋不定】 (下載小說到雲軒閣 www.yunxuange.com) 冷禪輕輕一歎:「貴組織經過詳細的研究,只是發現於走狗屎運癡了千年人參才功力大增?」 「不錯!如果沒有千年人參的功效,他趙陽憑什麼用這麼短的時間就達到了如此高的境界?」林笑田忿忿不平,言罷又用怪異地眼神看了看左冷禪,「不知左先生此時面對已經修煉了『混元心法』的趙陽,可有勝算?據江湖傳言,五嶽聯盟各有一套絕學,如果練成當可縱橫天下,聽說是與『葵花寶典』、『獨孤九劍』相並列的,不知可否屬實?」 左冷禪默然,沉吟半晌迴避話題:「即使他趙陽武功天下第一又如何?」 眉目之間豪氣縱橫,萬般艱難不在心頭。 左冷禪冷冷一笑:「江湖不是一個人的江湖,門派也不是靠一個人就能撐起來的!我嵩山派能有今日的威勢,那是因為我嵩山派歷代先祖的苦心經營,那是我嵩山有十三太保坐鎮四方,他衡山派有什麼?就憑他一個趙陽,能翻天嗎?」 林笑田岔開話題:「左先生現在殺氣騰騰直撲衡山派,看來這一次不血洗衡山左先生是不肯罷休了?」 左冷禪沉默不語。 見左冷禪擺著姿勢不捧場,林笑田無奈笑笑:「不知左先生是否得知,如今的衡山之上可並不是只有衡山派弟子的。衡山十大評選宣揚之後,就有不少的人,其中還包括許多京師權貴弟子、南京豪門弟子趕赴衡山觀光旅遊;趙陽提出要公審鍾鎮太保,更是引得了無數的武林人士到衡山增長見識。 現在的衡山派已經成了一個是非之地,如果左先生在衡山之上大開殺戒,血流成河,誤傷了兩京的豪客、權貴子弟,即使趙陽不能奈何你,天下武林、大明官府也會找你算帳的!小弟可不是虛言恫嚇,這件事情輕忽不得。現在貴派已經在江湖中被孤立,如果此次再中了趙陽的圈套。那大明的萬里江山將沒有你嵩山派的存身立命之地!」 「是誰要威脅我嵩山派?」左冷禪大怒,語氣冰冷,「閣下是替哪一方傳話?」 「如今錦衣衛勢大,無論是廠公還是朝堂上的閣老,都不希望閣下生出是非來,給錦衣衛提供清洗地借口。」林笑田嚴肅起來,雙目炯炯直視左冷禪,一字一頓,不怒自威。「希望左先生能夠對小弟的話考慮一二,不要擴大是非,否則大火燃起,最終受到波及的唯有你們自己而已。」 左冷禪悶哼一聲,閉上眼睛。 「好吧,言盡於此,希望左先生能夠好好考量一下。」林笑田乾笑兩聲。取出一枚信號彈放到茶几上,「如果左先生需要我煙雨樓相助。請點燃這枚信號,就會得到我們的大力相助。不過,價錢就要另外計算。」 「不送。」左冷禪嘴唇動了動,擠出兩個字。 「師傅,弟子有要事稟報。」 趕到馬車旁邊。任騰輕輕招呼。劉正風管家劉南良抰裹白銀外逃,任騰主動請纓到淮坊鎮清理後患,被趙陽一頓教訓,自此也成熟了許多。沒有了往日那種飛揚跋扈的氣焰,令左冷禪老心甚慰,逐步將門派事務下放給他處理。 「騰兒吧,上來說話。」 任騰從馬背上躍起,落在馬車上,大開車馬,鑽了進去。 「師傅,那勞德諾熬不過酷刑,終於招供了。」任騰掩不住滿面的喜色,眉開眼笑,這勞德諾看起來猥瑣,誰也料想不到竟然是一條好漢,在嵩山派二十多種酷刑下依然堅持了十多天,直到這幾日精神恍惚,才撬開了他的嘴巴。 「哦。」左冷禪眉頭一挑,言辭之間感慨萬分,「想不到這個勞德諾如此硬氣,他兒子天黑黑怎麼又這般的稀鬆,枉為師還須心教導於他。」 「師傅。」任騰輕輕一笑,「這勞德諾說他是嵩陽劍客孫德昌的朋友,天黑黑是孫德昌地外甥,自幼就送給勞德諾收養?01dU.Net鑭虜鳺諛P淌種瀉螅阬O購奘Ω擔↓磔e偶閎錳旌諍諼j砥潭牷I?br /> 左冷禪恍然大悟:「難怪,難怪當初費彬會給天黑黑說話,原來是這層緣故!」 任騰不明白,眨了眨眼睛,希望左冷禪能夠解釋一二。 左冷禪陰沉著臉:「騰兒,現在我嵩山派看似風光無限,事實上卻如履薄冰,危機四伏啊。費彬與孫德昌相好,孫德昌與為師有舊怨,孫德昌死後費彬曾經埋怨為師救援不及,產生了隔閡,在某些方面就與為師談不到一處。當日,勞德諾攜著天黑黑來拜師,不找其他人,一心要拜為師門下,為師就發現了不對,沒有答應他們。 後來費彬、陸柏等人出面替天黑黑說話,為師卻不過情面,就提出如果勞德諾同意到華山派臥底,我就收天黑黑為徒。這樣的條件,一般沒有人會接受,可這勞德諾就同意了!當時為師話已出口,不好收回,只好順勢收了天黑黑。現在想來,費彬可能早就知道了天黑黑的身份,而陸柏,哼!陸柏估計是收了天黑黑的重禮,所以才同意替這廝說話!」 「師傅,那要不要弟子?」任騰手掌向下一切,殺氣騰騰:「費師叔現在在山上,可能會引起不測,我們要不要?」 「毋需擔心。」左冷禪淡淡一笑,「看守費彬的是你幾位師弟,都已經得到了為師的口諭,一旦有風吹草動,就斬草除根。」 任騰心中一顫 道左冷禪所說的風吹草動是什麼意思。 「騰兒,你現在易容裝扮,先一步趕往衡山,看能否與你丁師叔匯合,查看衡山派地最新消息。」左冷禪眼神飄忽不定,「現在衡山派魚龍混雜,衡山之上更是雲集了各色人等,牽一髮而動全身,我們需要更為詳細的情報,否則,這一次地行動就只能虎頭蛇尾了。」 「師傅,這是何意?」任騰不明白,難道我們大張旗鼓而來,偃旗息鼓而歸?如果真這樣。那嵩山派的面子就丟盡了! 左冷禪解釋了幾句,一臉愁云:「現在衡山之上各種豪門雲集,很難大動干戈,如果趙陽窩在衡山之上,我們還真不好殺上門去,一旦造成誤傷,我們就是自絕於天下了。」 任騰想了想:「師傅,我想還有機會地。衡山地方不大,能容納多少人?再者。趙陽已經放出話來,總不好收回吧?能夠羞辱我嵩山派的機會,他怎麼會放過?如果他虎頭蛇尾,最終貽笑江湖的是他衡山派,而不是我嵩山派!最大的可能是,趙陽另選一個地方,衡山山頭很多?01dU.Net奼閶∫桓齠伎梢月U闥陸唈f蟆!?br /> 「對,」左冷禪點點頭。「所以為師希望你能夠和你丁師叔聯繫上,密切關注衡山派地行蹤。看他們會在哪裡羞辱我嵩山派。這些前來參觀的遊人,成分複雜,為避免禍端,趙陽不會邀請他們參加。只要我們找到地方。就可以將衡山派以及其支持者一網打盡。騰兒,你要抓緊時間,爭取能夠在三日之內就探得確定的消息,否則此次行動就無法收尾了。」 任騰點點頭。下車而去。 考試培訓班做為一個新生事物,立刻受到了衡山派弟子地一致擁護,參賽人員與未參賽人員都踴躍報名,聽聽這些說書先生如何授課。即使這一次不能參加十大評選,那還有明年、後年不是? 評選十大試題由趙陽一手操辦,這個信息傳出後,衡山弟子之中就曾起過波動,因為誰也不想在文試這一關被刷下。不滿的言辭有,但不多,畢竟趙陽一手遮天,在衡山之上說趙陽壞話,那後果不管是誰都要掂量一二。 莫大未死時,楊青鳴等人還可以硬著頭皮表示一下不滿;莫大剛死,他們就被趙陽明升暗調,以扮演莫大的孝子為名剝奪了他們參加評選的資格,被趙陽冷藏起來。 誰不滿? 即使最牛的楊青鳴也閉上了嘴巴不敢言語。 沒人敢找趙陽要答案,可林平之哥幾個就被這些衡山弟子給騷擾怕了。為了給師傅拉人氣,林平之等人積極在衡山弟子中串聯,深受衡山弟子的歡迎,可後來他們哥幾個發現這些師兄弟也抱有不軌地心思:答案!試題答案! 試題趙陽當時還沒有弄出來,他們又從哪裡找答案啊?! 人氣沒弄到,反惹一身的騷氣。林平之哥幾個只好躲在房中閉門練功,直到培訓班開學後,他們才敢出頭露面。 「好久不見啊,你們幾個這幾天幹什麼去了?」 趙陽看著幾個徒弟今日竟然齊刷刷過來找他,有些好奇:「前幾天你們怎麼都不見人影啊,害得師傅我跑上跑下,累得夠嗆!」 「師傅,你還好意思說!」 林平之有些埋怨:「前段時間你說給我們答案,可是一直也沒有給。給你老人家拉人氣,結果他們都向我們要答案,我們哪裡有啊?裡外不是人,我們只好躲一躲了。」 趙陽明白過來:「鬧了半天,你們是來要答案的啊!行了,我明白了,你們哥幾個先去參加培訓班,和他們一起上課,開考前我再把答案給你們。現在要是給了你們,不用幾天大家就都知道了。」 「培訓班?」 嚴世蕃笑嘻嘻湊上來:「師傅啊,能不能開開後門啊?弟子的情況師傅你也知道,坐不住,與其讓弟子在裡面受苦受累,聽那說書人聒噪,還不如現在努努力,多練練,免得到時候上台給師傅你老人家丟人是不?」 「對啊,師傅!」 林平之幾人也吵吵鬧鬧:「師傅,我們好歹是你的弟子啊,如果在台上與那些弟子拼得死去活來才能獲勝,那也太丟師傅你的面子了吧?不說秒殺他們,至少也要三下五去二就可以解決他們吧?這樣弟子贏得瀟灑,師傅你臉上也光彩啊!」 「行了行了!」 趙陽被林平之哥幾個吵得頭昏腦脹:「知道了,知道了,你們幾個這幾天就閉關吧!」 喝口茶,趙陽清醒了一下,算了算身上的存貨,參王片慧兒閉關用了一片,現在手頭只有最後一片了,該不該給這幾個傢伙用了?平攤下來每人大概能增加四五年地內力吧,不過這樣做是不是浪費了? 慧兒以後也要用啊。一片對慧兒來說根本不夠的! 只是,趙陽也有些憂慮,林平之等人對自己地幫助甚大,尤其是為以後考慮,也應該增強他們的實力,世上可是沒有後悔藥可賣地。 張方澤死了,可以說張方澤是由於自己的私心才死的。如果在得到千年人參之後,立刻給這些弟子服用一部分,就可以讓他們的實力翻番。更不會出現後面地意外。當時自己一心想著增強自己的修為,卻忽略了這些跟著自己走南闖北的弟子! 趙陽定下心來:「你們放心,你們師娘的爺爺那裡有許多 寶,為師厚顏去求求老爺子,讓他給你們煉一些增長藥,保證你們每人都可以增加幾年的功力。」 「真的?」 林平之哥幾個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面面相覷。師傅今日發燒了?平日沒見他這般大方啊? 林平之碰了碰嚴世蕃的腳跟,嚴世蕃不滿地瞪了林平之一眼。再度湊上來:「師傅,你老人家說地可是真的?那真是太好了。師傅什麼時候去找李前輩啊,時間來得及嗎?弟子等人不是心急,而是擔心比武的時候丟了師傅你老人家的顏面,讓天下群雄笑話。」 「來的及。來得及。」 趙陽解開了心結,心情舒服不少,笑瞇瞇看著這幾個得意弟子:「你們都是師傅的左膀右臂,師傅不偏向你們又偏向誰呢?十五號首先是文試。文試之後還要審卷,再怎麼也需要五六天的工夫吧?如此算下來,等到你們比武地時候,也要到二十幾號了。時間很充分,為了偏向你們哥幾個,師傅這次只好食言了。」 「對了,師傅。」 林平之想起一件事情:「公審鍾鎮的事情會不會影響評選十大啊?如果左冷禪來搗亂,我們抽不出人手怎麼辦?」 「哈哈。」趙陽大笑:「放心,師傅已經考慮到了。如果在十五日之前左冷禪來搗亂,那就考試延期,直到衡山危機解除為止;如果是十五號之後,也就是文試之後左冷禪搗亂,那就武試延期。公審鍾鎮地事情,就安排在文試之後,這期間我們有充足的人手,又佔據了地利人和,小小一個嵩山派,掀不起大浪來!」 李天豐很忙,因為趙陽給他地任務比較繁重,各種具體的器具都要一一操辦,所幸趙陽招募了不少手藝不錯的工匠給他打下手,否則他還真忙不過來。現在好了,按照趙陽的主意,李天豐將器械分成不通地步驟,讓這些工匠各自負責其中一項流程,速度就大大的加快了。 「趙哥兒,你又要給老夫安排什麼差遣,難道是看我一把老骨頭活得太久了,你心裡面不舒服?」 看著滿面春風的趙陽,李天豐窩了一肚子火,自打這趙陽來後,自己的安逸生活就沒了,每天忙上忙下,連喘氣地工夫還要想辦法擠出來! 「老爺子在丹藥方面頗有研究,能不能幫我煉一些丹藥?」趙陽開門見山,「就像上次老爺子給慧兒煉的丹藥一樣。」 「不行。」李天豐頭搖得像撥浪鼓一般,「我手裡沒有存貨了,想煉那樣的丹藥,需要一些輔助藥材,可上次已經消耗完了,現在沒有了。」 「不用多。」趙陽解釋,「慧兒體質弱,為了分散藥力,所以麻煩。這一次給我煉八份就可以了,應該不難吧?」 李天豐計算了一下,報出一大串的藥材名單:「給我準備齊備後,就可以煉藥了。不過,你真的捨得,這可是最後一片了啊?上次我找你要,你都不給,這次你捨得給你弟子?」 趙陽輕輕一笑:「不給他們,給誰?老爺子你只是好奇而已,即使給你你也不在乎,那又何必?放心吧,以後再碰到類似的東西,一定留給你。」 「趙哥兒,你覺得這次衡山派危機能不能安然渡過啊?」李天豐扯住要走的趙陽,「現在衡山之上龍蛇混雜,稍有不甚,就會出現事端?01dU.Net淙荒闋雋瞬簧俚淖急福s擃N倚睦礱壞裝 U願綞`莉uT勒庖淮撾`酥F幟悖恭檞z業錐脊畢壯隼戳耍笛a┤銆握僧{井N蟻擄氡滄湧克Gュ俊?br /> 「沒事,我保證這一次的計劃萬無一失。」 趙陽拍著胸脯給李天豐打包票:「老爺子別忘了,衡山派可不是在什麼山佬裡面,它緊靠衡山城,一旦有風吹草動,首先影響到衡山城的穩定。在這樣敏感的地段,誰敢生出事端?給他左冷禪一百個膽子,他也得夾起尾巴做人!」 李天豐恍然大悟:「你小子不會是想讓錦衣衛和衛所官兵負責衡山的安全吧?他們行嗎?錦衣衛嚇唬百姓還可以,衛所士兵種田也馬馬虎虎,這種打打殺殺的事情,他們應付得來嗎?」 趙陽微微一笑,李天豐的話雖有誇大之處,但衡山城衛所士兵的戰鬥力的確讓人心寒,估計也只能種種地了。不過,趙陽原本就沒有指望這些士兵能發揮什麼戰鬥力,只需要他們在衡山站成一排就足夠了。 襲擊大明的士兵? 嘿嘿,即使給他左冷禪一千條小命,他也不敢冒這種抄家滅門的風險! 「老爺子,他們的目的就是一種恫嚇,對左冷禪的恫嚇。」趙陽拍拍李天豐肩膀,「誰讓他嵩山派要做名門大派呢?誰讓他左冷禪不是黑道的雄呢?既然他要站在陽光下,就必須遵守一定的章程。不用太多,只要有一隊士兵站在衡山腳下,他左冷禪就不敢揮軍直上,只能偷偷摸摸從後山爬上來搞偷襲。」 「江湖爭鬥你引進了朝廷官府,」李天豐搖搖頭,「你這樣做即使能夠化解這一次的危機,那下一次又如何?無論如何,衡山派的名譽在你小子手中毀定了!」 「不破不立,破而後立。」趙陽滿不在乎,「老爺子,現在的江湖已經不是幾十年前的江湖了!」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43章【臨戰前夜】 湖已經不是以前的江湖了! 左冷禪看著手中的情報,感慨萬分:趙陽好大的手筆,與他相比,自己的所座為似乎就是小孩子玩過家家。 兩千五百名官兵將衡山包圍得嚴嚴實實,估計只有蒼蠅才能飛進去;可是趙陽似乎也考慮到了這種情況,在官兵防禦圈之內還有一千六百名錦衣衛四處巡邏,能夠飛進來的蒼蠅估計也逃不過錦衣衛的利目! 「趙陽從哪裡調動如此多的官兵和錦衣衛?」左冷禪難以置信,「他趙陽又不是什麼權貴,怎麼有這麼大的能耐?還有,衡山城有這麼多的錦衣衛嗎?」 任騰恭恭敬敬回話:「師傅,這些情報是由丁師叔的弟子搜集的,弟子也曾靠近衡山觀察,守衛衡山的官兵數目應該在兩千左右,山道上到處可見四面晃動的錦衣衛的身影。據易安所言,這些錦衣衛多由其他地方抽調,並不僅限於衡山城,其中江勿州府錦衣衛就全部出動。趙陽的產業遍佈湘贛,每到一處他都將自己的產業分給當地錦衣衛、官府一份,與他們的關係極為密切,這些勢力給趙陽捧場也不意外。」 「那趙陽的下一步動向可有查清?」左冷禪眼皮狂跳,令他為難的是兩隻眼皮一起跳,讓他無從判斷此行的凶吉。 任騰從懷中取出一份草繪的地圖,攤在左冷禪面前的茶几上:「師傅,由於衡山派戒備森嚴,詳細情報易安他們也無從判斷,不過根據這幾日衡山城內各行匠戶的調度,他們發現趙陽在紫蓋峰之後一個名叫青繡谷的地方大興土木,看樣子打算在哪裡羞辱我嵩山派。」 左冷禪比劃了一下從衡山派駐地到紫蓋峰的距離,發現二者之間似乎挺遠:「從衡山派駐地到紫蓋峰可有捷徑?易安他們信息是否確實?」 「弟子也到那裡查看過了。」任騰無奈搖頭,「紫蓋峰已經被封路,衡山弟子看守很嚴,弟子根本就混不過去。不過弟子發現那裡有不少的工匠進進出出?01dU.Net坪趵錈嬡肥翟誚ㄔ焓裁炊薕插I?br /> 「趙陽現在在幹什麼?按時間推算,衡山十大評選似乎開始了吧?」左冷禪沉思了一會,換開話題。 「是,師傅。」任騰欠身回答,「按照程序應該先進行武試,不過趙陽臨時調整了順序,先進行文試。據弟子推測,趙陽這樣做應該是為了替他弟子多爭取幾個名額。」 「嗯?」左冷禪揚起了眉毛。 「是這樣的,師傅。文試的試卷是由趙陽一手操辦。故而衡山派弟子相信趙陽這次評選十大會假公濟私。為了平息民怨,趙陽不得不舉辦了考試培訓班,培訓班時間短,趙陽臨時調整順序,就可以打亂其他弟子的陣腳,給自己的徒弟製造條件。」 任騰輕輕一笑:「趙陽有九大弟子,中間死了一個。另外有三人去了京師,現在還有五人在身邊。為公為私。這衡山十大之中必須有他趙陽的徒弟吧,否則豈不讓人笑掉大牙。也影響到他趙陽地聲譽?不過,趙陽這番小算盤瞞不過多少人,別看他現在在衡山上頗得人心,一旦到了比武擂台上。當著那麼多的觀眾,我倒想看看他那幾個不成器的弟子怎麼給他長臉面!」 任騰瞧不起趙陽的幾個徒弟,因為他們加入入師門時間太短了。林平之自幼習武,有武功底子。可能伸手還紮實些,但其他的呢?嚴世蕃加入趙陽門下還不到一年,這小子上擂台就是自討沒趣,欠揍! 左冷禪微微搖頭,目光之中隱含著幾分的失望:「騰兒,不要小瞧任何人。趙陽的弟子也許習武時間沒有你們長,但他們的身手應該不弱。不談其他,就拿那個公子哥嚴世蕃來看,短短幾個月的工夫,就從一個文弱地紈褲子弟成長成一名頗有實力的武林新秀,難道還不足以讓你警惕嗎?」 「師傅,你也太高抬他們了吧?」任騰不以為然。 左冷禪努哼一聲:「放肆!嚴世蕃能夠逃過你三位師叔率眾追殺,並能手刃我嵩山弟子五十多人,難道這還不能說明問題嗎?難道你以為那些嵩山弟子都是被趙陽打得半死,然後成就他嚴世蕃的威名?」 師傅發怒,任騰不敢反駁,心中卻在腹腓:那嚴世蕃肯定是這樣做的,在戰鬥中專撿別人的漏子,不然他早就被幹掉了!那個死鬼張方澤不就是為了保護嚴世蕃才死的嗎,看來這嚴世蕃就是一個廢物。 見任騰依然是一副口服心不服的模樣,左冷禪失望不已,為什麼自己地門下就找不出幾個能夠撐大梁的?雖說趙陽不怎麼樣,但趙陽地幾個弟子看起來都是人材,林平之就不用說了,讓人嫉妒趙陽的狗屎運,可其他幾個看起來也都是令人無法挑剔。 朝中幾個支持嵩山派地大臣多次向左冷禪抱怨,為何嵩山派的弟子和衡山派一比,就差那麼遠呢?無論是辦事的態度還是個人的能力,似乎都不在一個層次。這些大臣、閣老多次向左冷禪抗議,抗議他派一些垃圾弟子去給他們護院。 「師傅,我們該行動了吧?」任騰小心翼翼建議,「現在嵩山派正在忙著文試,估計現在就結束了,文試之後就是武試。趙陽羞辱我嵩山派地時間未定,但當在這幾日。如果我們早些趕到,就可以熟悉衡山的地形,預防不測事件。」 左冷禪冷哼一聲:「其他兩路弟子已經分散趕往衡山派了,我們停留在這裡只是為了麻痺趙陽而已。青竹谷,哼,我讓他變成荒草谷!立刻通知你幾位師叔,讓他們趕往青竹谷,三日後我們先毀掉青竹谷,向趙陽示威,如果他不敢迎戰,我們就再派高手挑掉他幾家衡山派的武館落落他的顏面。」 「就這樣算了?」任騰有些發蒙。 「當然不會。」左冷禪呲著牙,冷颼颼地語氣自牙縫中噴射而出:「如果趙陽受不了挑逗那最好,如果他甘心做縮頭烏龜,那不用我們出手衡山派也會自絕於江湖。」 衡山。 趙陽向張士德、胡大海感激拱手:「多謝兩位老哥的鼎力支持,如非兩位幫忙,小弟這一次可真有些棘手啊。」 「老弟客氣了。」胡大海擠了擠張士德。「我們兩人叨擾老弟這麼久,該出力時就出力,這也是應該的?01dU.Net淥道細縹冶炔簧險庖晃唬s鶡⑻i切值艿氖慮椋~細縹揖土嚼噗宓丁□偎o淮恰W焐系幕埃~細縹銥贍芩擋緩茫s翵糶g俠細縹揖堈磭ぎF撕蟆!?br /> 張士德狠狠瞪了胡大海一眼,對這個老兄弟他是無可奈何,抓住一點小毛病就死纏爛打。不讓自己倒霉幾日是不肯干休。當初受命安排趙陽擔任錦衣 ,張士德挺興奮的,為此還專程找了幾個衡山派的長陽擔任百戶地事情?01dU.Net@霞蘋織妤貥W]歟等`艟谷徊輝敢飩袹E攣懶耍浦S慫坪躉褂臚`繒唲滋四Σ粒煨隑DT米約毫矯娌惶趾謾?br /> 張士德慶幸不已。幸好後來李子羽趕到,無形之中引開了事件的焦點。後來趙陽事務繁忙,急著四處救火。也無暇找自己談心。前幾日趙陽找上門來,張士德還做好的大出血的準備,但聽說是要調用錦衣衛,還是將張士德嚇了一跳。 對手下的錦衣衛張士德有調度之權。不過衡山城的錦衣衛數量明顯不夠,無奈下,張士德一邊向上峰匯報,一邊找上了胡大海。胡大海挺爽快。一聽是趙陽需要,就拍著胸脯打包票,最後也不知這廝是怎麼說動江西劉千戶的,竟然從江西帶來了八百多名錦衣衛!上峰聽說江西錦衣衛大舉入侵,原本僵化的態度發生了逆轉,也調來了七百多錦衣衛過來臨時使用,只是,只是這個價錢就有些高了。 張士德硬著頭皮:「志強啊,不知你這次去華山收穫如何?有沒有找到……」 胡大海支起了耳朵,張士德的意思他也明白,這也是劉千戶如此爽快地原因之一,雙目不眨,胡大海盯著趙陽緊張無比。 趙陽看了看兩人緊張的表情,一臉的傷悲:「兩位老哥,難道你們這次相助小弟竟然抱有如此的想法,那真是令小弟失望啊。胡老哥我就不說了,離這裡比較遠嗎,可是張老哥你就不像話了。這幾日小弟噩運連連,也不見老哥過來相助一二,非要小弟想請,老哥才肯屈尊移駕,難道小弟做人就這般失敗嗎?現在老哥來了,二話不說,就提那些傷感情的事情,哎,我好傷心啊。」 張士德尷尬無比:「這個,為兄確有不對之地,還請老弟見諒。當時為兄發現老弟安然返回,實在是驚喜交加,恨不能出城相應,可是李子羽大人身負重命,不讓為兄洩露,所以為兄就不敢探望老弟。 李大人離開時給為兄安排了一系列的事情,為兄實在抽不出工夫啊。憑你我的交情,怎麼會這樣呢?這完全是身不由己啊,為兄現在才明白老弟為什麼不願意進錦衣衛,官身不自由啊!老弟真是聰明,如果老弟也進來,那咱哥三以後想聚聚都很難啊。」 張士德拍著胸脯,彭彭聲不斷:「其實為兄一直將老弟放在心裡地,這不,你招呼一聲,為兄不就跑過來了嗎?雖然咱哥兩這幾日是沒有相聚,但那不是因為老弟你沒有什麼危險嗎?就憑幾個跳樑小丑也能傷到老弟你的汗毛,那不是笑話嗎!別聽老胡亂說,咱哥兩地交情要比他長遠多了。」 「真的?」趙陽睜大了眼睛,看了看張士德,轉向胡大海:「胡老哥,張老哥地話可以信嗎?你看他拍胸脯的架勢,似乎是真心啊。」 「別信他!」 胡大海見趙陽開玩笑,知道事情八成搞定了,嘿嘿一笑:「老張練得可是金剛不壞童子功,已經到了返璞歸真的境界了,要不他怎麼會娶老婆呢?老弟你可能不知道,三十歲之前,老張可是見了媳婦就繞路走的。讓他拍吧,幾巴掌拍不壞地,你沒看到他手掌紅都沒紅嗎?這傢伙用的是巧勁,聲音很響,不過一點也不疼。」 「你不信?」胡大海站了起來,不懷好意地衝著張士德走了過來:「不好意思了,老張,志強老弟不痛快,我就跟著不痛快,為了讓我們痛快,還是請你不痛快一些吧。」 張士德哪敢讓胡大海靠近,迅速閃開:「別鬧了,現在我們談正事,以後有的是時間。」 「行了,也委屈張老哥扮受欺負的小媳婦了。」趙陽見張士德地架勢知道應該適可而止了,再鬧下去就要傷感情了,從懷中掏出兩份書冊,放到桌上,「這就是五嶽劍派,不過之中沒有衡山派的,想來二位能夠理解吧?」 「當然,當然。」 張士德、胡大海左右撲上,將書籍搶在手,胡大海直接揣入懷中,張士德還眉笑顏開地翻了翻,讚不絕口:「老弟你真厲害,其實為兄還擔心老弟你找不到秘芨,那這一次就不好交差了。」 胡大海沖張士德翻翻白眼,轉向趙陽:「老弟的厚禮老哥就收下了,這份情誼先記著,以後有什麼事情儘管言語。」 張士德醒悟過來,戀戀不捨放下手中秘芨:「對了,老弟,這一次嵩山派可是來者不善啊,你準備的如何了?最新情報就是左冷禪休息了兩日後再次上路,不過兩日前就有部分的嵩山弟子化整為零潛向衡山。老弟把握有多大,真不需要我們出手?」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趙陽自信笑道,「多謝兩位老哥的關照,不就是嵩山派嗎,小弟還沒有放在心上。這幾日就拖累了兩位老哥了,小弟還怎敢再放肆?這一次小弟是勝券在握,在衡山的地頭上,他左冷禪想耀武揚威,門都沒有!」 「這樣也好。」胡大海點點頭,「江湖畢竟是江湖,如果我們大規模的介入,對老弟你影響不好。現在封鎖衡山可以說是為了保護遊客的安全,勉強說得過去,但幫助老弟你衝鋒陷陣,那就不妥了,會引起武林公憤的。」 「這次除了兩位老哥明裡相助外,小弟暗中也不是沒有援手。」趙陽高深莫測地笑了笑,「兩位老哥只需在山門靜坐,看山下群雄屠狗即可。」 「難道是福威鏢局?」張士德揣測,「福威鏢局人手不少,可是他們的實力有限啊。不管是林震南還是其他人,福威鏢局似乎沒有能上檯面的高手。」 「難說,」胡大海不同意張士德的判斷,「一個好漢三個幫,一個籬笆三個樁。福威鏢局行鏢天下,有多少盟友?不談別的,洛陽的金刀門可是林震南夫人的娘家啊。蟻多咬死象,人多並不是沒有用處。」 「兩位老哥不要胡亂揣測,」趙陽急忙打斷兩人的臆想,「這一次嵩山派衝著衡山派而來,無論如何衡山派都是主力,即使有一些江湖朋友過來幫忙,我也不會讓他們衝鋒陷陣的,不然日後如何向江湖同道交待?如果兩位老哥有興趣,那就隨小弟一起行動就可以了。」 「可惜兩位老哥是官身,這種場合似乎不好參與吧?」趙陽故作惋惜地咂吧了一下嘴唇。 「廢話!」 胡大海一臉灰敗之色:「黑社會團伙大規模火並,這麼刺激的事情不能親歷,實在讓人遺憾啊。」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44章【玉人吹簫】 山城的喧鬧,為嵩山派潛入提供了最好的掩護。 無論是衡山十大評選還是公審鍾鎮,都是一件足以令江湖、市民振奮的話題,各色人等奔嶺海般向衡山城匯聚而來,短短十幾日就令衡山城膨脹起來,衡山城街道上到處都是操著四方口音的外來人員,衡山城的旅館被外來人員擠滿,還有許多遊客無處安置,不得不屈尊找一些民舍。 面對這一局面,衡山官府喜憂參半,一方面衡山城的各項稅收會因此二大幅度提高,他們的荷包也會多一些額外的收入,但另一方面,衡山城衛所官兵、錦衣衛大半都被趙陽友情借出了,人手極度匱乏。 沒奈何,通過磋商,趙陽同意官府的要求,從衡山城內的諸多衡山武館中抽調一些弟子臨時充當巡邏人員,嚴防一些不法之徒偷雞摸狗。衡山城內黑勢力同時接到了衡山派與衡山城官府的雙重警告:注意手下,莫惹事端,否則必將嚴懲,全力監視外來人員,發現不軌之徒,另有重獎。 財力雄厚的衡山派搜集幾樣藥材是輕而易舉,李天豐所需要的幾種像百年人參、百年雪蓮之類的奇珍藥物在趙陽的重金攻勢下很快就從民間、富商那裡購來,李天豐也不負重托,給趙陽煉成了一爐十二枚珍貴丹藥。每顆丹藥可以增加七八年左右的功力,效果比上次還要好,李天豐有些慚愧,上次可能是過於謹慎患得患失煉藥效果反而不好。 出訪泰山派之時,趙陽通過賣命般給八名弟子疏通經脈,三個月的時間讓他們實力飛速上漲,一躍達到了小溪潺潺的境界,其中林平之有武功根底,上升到小溪潺潺的高級境界,之後趙陽一路繁忙,尤其是收了嚴世蕃為徒之後,更是將精力放到了嚴世蕃身上。導致這幾名弟子的實力進漲緩慢,不過無心插柳下,他們的實力也得到了穩固。 華山之巔的一番血戰,對這些弟子而言都是一次難得的經歷,無論是在心態還是格鬥經驗方面都有長足的進展,尤其是林平之更有隱隱突破到大河奔流的階段地趨勢。嵩山派的千里追殺,對林平之等人的促進更大,最為明顯的就是林平之和嚴世蕃。在死亡的威脅下,林平之內力修為終於提升到大河奔流階段。其他四人都有明顯的提升,而嚴世蕃由於張方澤的犧牲,心境發生了變化,再加上趙陽的刻意栽培,在內力修為上更是一日千里,上升勢頭不弱於林平之。 將丹藥扣下七枚,趙陽給五名弟子一人一枚。並花費了半日時間幫助他們消化藥力,使得五人實力在半日之間就翻了一番。吸收藥力後。林平之實力提升到了大河奔流的高級境界,嚴世蕃則提升到了大河奔流地中級境界。其餘幾人則處在初級階段。 「為了你們哥幾個,這次為師可是出盡了血本,以後就沒有這樣的好事了。」趙陽看著這五名已經成了衡山派棟樑之才的弟子,欣喜與無奈並存。「憑你們原本的實力,成為衡山十大還不是像玩一般嗎,有必要這樣來勒索為師?」 「呵呵。」林平之慇勤地給趙陽端來一杯熱茶,「師傅。現在嵩山派與我們決戰就在眼前,不想辦法從師傅你這裡勒索一點好東西,我們怎麼保命啊?嵩山派像瘋狗一般,實力稍弱就會吃虧的。」 嚴世蕃乖巧地給趙陽捶肩膀:「師傅,弟子這樣做也是為了給師傅你老人家長臉面啊。師傅你想,如果在決戰之中,弟子等人不出彩,那豈不弱了師傅你的面子?更何況,弟子等人可是師傅你的左膀右臂、哼哈二將啊,什麼事情不是都需要弟子等人出面嗎?如果弟子幾個地實力一般,那會讓外人看不起師傅的。」 「行了。」 趙陽發現嚴世蕃這小子使壞,似乎不是在為自己按摩,而是用暴力來發洩什麼:「哎,我說世蕃,你小子想做什麼,有你這樣捶背地嗎?」 「師傅,你老人家功力高深,弟子如果不用力的話師傅能感覺到弟子在按摩嗎?」嚴世蕃振振有詞,「雖然弟子功力不夠,但為師傅效命弟子應當全力以赴,難道不是嗎?」 趙陽哭笑不得:「行了,今天就這樣吧。山下傳來消息,左冷禪已經到了衡山,這兩天估計就有所行動,這幾天我們要枕戈待旦,以防不測。」 林平之冷哼一聲:「師傅放心,左冷禪自以為躲藏地嚴密,其實他們的藏身之處我們瞭如指掌。家父為了這次的決戰,將福威鏢局所有的業務都停了下來,能調集地人手現在都已經分佈在衡山城,加上衡山城原有的黑道團伙,現在衡山城每一個角落都處 的監控之內。只要他左冷禪有動作,我們就會在第現。」 「師傅,這樣僵持下去也不行吧?」小說wWwCN首發 嚴世蕃聽到左冷禪三個字就怒不可遏:「嵩山派如果窩在衡山城不動,我們也不好怎麼辦,這樣下去對我們很不利的。要不就讓我們幾人去挑釁一下,看能不能將左冷禪引誘出來?」 「不用,為師已經和你們地幾位師伯商議妥當了,藉著現在審卷的時機公審鍾鎮,調動嵩山派的行動。我想左冷禪定然會有所行動,說不定,」趙陽停頓了一下,看了看眼前幾人,有些不滿: 「現在左冷禪就在準備攻打青竹谷,搶先毀掉我們準備公審鍾鎮的地方,看我們如何收場。不要大意,嵩山派那麼多人手,衡山城才聚集了多少嵩山弟子?其他的弟子呢?衡山近郊面積太大,我們監控力量不足,現在有多少嵩山弟子已經埋伏在了青竹谷之外?這些我們一無所知,一無所知啊。」 這份地圖比較詳盡,從地圖上看衡山派在青竹谷搭建了幾個擂台,估計就是用來公審的。青繡谷的空間夠大,能夠容納幾千人,而且出口只有一個,易守難攻,看來在地點選擇上趙陽也是動了一番心思的。 「你師傅呢?」左冷禪低著頭端詳著地圖,口中順便詢問易安,「這些情報都是你師傅搜集的?」 「青竹谷防守嚴密。弟子等人根本無法接近。」易安鎮定自若,「師傅輕功高明,唯有他老人家才能在不驚動守衛的情況下進入青竹谷。這些地圖是弟子根據師傅的情報草繪的,師傅也做了一些增添。」 「那你師傅現在還在青竹谷?」左冷禪揚起頭,「現在我們都已經到了,可以請你師傅出來了。青繡谷的情況我們已經大致瞭解,沒必要讓你師傅再冒險。你鐘師叔這次可能會遭遇不測,你師傅就萬不能再遭不幸了,我嵩山派經不起這樣的損耗了。」 「多謝師伯地關心。弟子一定轉告師傅。」易安按捺住心頭的驚慌,恭敬回答。 「師傅,不好了。」 任騰急匆匆闖進來,驚慌失措:「師傅,現在衡山派大舉出動,押著鐘師叔直奔青竹谷去了。」 「衡山派出動了多少人?」左冷禪冷冷瞪了任騰一眼,「慌什麼你。一點小事都大驚小怪的,成何樣子!」 「不知道。但應該不低於一千人。」 任騰鎮定了一下,細細道來:「帶隊的是劉正風和一個衡山派的長老。趙陽則山上攔截一些想要過去圍觀的遊客。衡山派將將一個馬車團團圍在中間,弟子看到站在馬車上的正是鐘師叔。師傅,我們是不是該出手了?」 「有哪些門派與衡山派一道去青竹谷?」左冷禪皺起了眉頭,「趙陽竟然不讓遊客參觀?01dU.Net鞘裁匆饉跡什V狼嘀窆仁且桓魷葳澹俊?br /> 任騰臉騰地紅了起來:「師傅,弟子當時沒有看清,不過據衣著判斷。應該各大門派都有,人數不多,就兩三人而已。」 「這是一個陷阱,一個專為我嵩山派設立的陷阱!」 左冷禪陰下臉來:「看來趙陽是吃準了我們嵩山派了,想將我們一網打盡。不過,憑他一個衡山派,他有這樣的實力嗎?對了,錦衣衛與官兵調動了沒有,難道他趙陽想用錦衣衛來圍剿我們?」 任騰與易安面面相覷,對左冷禪地疑問他們誰也不敢接口,天曉得趙陽會不會請錦衣衛出手。 「應該不會。」左冷禪盤算後覺得可能性不大,「我嵩山派是名門正派,與衡山派之間是江湖恩怨,錦衣衛沒有插手的借口。趙陽的陰謀可能就是想借助青竹谷抵擋我嵩山派的攻擊,時間拖延下去,就會引起衡山城官府的干預,到那時我們就不得不撤退,這樣他立威的目的就達到了。」 「師傅英明。」 任騰不失時機拍馬屁:「憑他一個衡山派難道還真能撼動我嵩山派嗎?趙陽一番算計無非就是想樹立起自己地威名。一旦我嵩山派無功而返,衡山派的名頭就打響了,他趙陽也就可以獨掌衡山派了。既然趙陽地小算盤被師傅識破,那師傅定然有破解的辦法了吧?」 左冷禪笑而不答,成竹在胸:「騰兒,立刻聯絡其他弟子,下午未時三刻攻擊青竹谷!易安,想辦法聯絡你師傅,看能否在我們攻擊失利地時候在青竹谷製造混亂,給我們創造機會。」 「趙掌門,你什麼意思,你不讓我們參觀也就罷了,為什麼還讓你衡山派的弟子穿我峨嵋派的衣服,你這樣做是何居心?」 衡山山道上,一個花容月貌的 此刻風度盡失,跳著腳用竹簫指著趙陽怒叱。小說wWw首發 傻眼了,趙陽沒想到竟然還有人地眼睛這麼厲害。哪些身穿各大門派服飾的弟子可是到山腳下才臨時換得,可這位怎麼就知道了?而且這位還能衝破錦衣衛排成的陣線,看來功夫不弱啊,這是哪一派的?幸好此刻山道上人聲鼎沸,隔在錦衣衛之後地其他門派弟子還聽不清這姑娘的聲音。 還有,這位是誰啊? 趙陽不敢怠慢,腳下踢了嚴世蕃一下,口中鄭重無比:「這位女俠,趙某人只是衡山派的主事,並非衡山派掌門,還請女俠注意。」 嚴世蕃這幾日與柳芊兒混在一起,柳芊兒好動,竟然在各派女弟子弟子中來往交流,對各大門派弟子有所瞭解。見趙陽問訊,急忙湊上低語:「師傅,這位是峨嵋派的女俠秦鈺,聽說這位秦鈺女俠可是峨嵋派的第一高手呢,一手落英神劍掌打遍峨嵋弟子無敵手,身手那個十分的強悍。」 趙陽頭微微一斜:「那她為什麼用簫啊?峨嵋派不是劍法嗎?」 「嘿嘿,」嚴世蕃嘿嘿一笑,「師傅,與她的落英神劍掌相比?01dU.Net狻璊N錛際蹙透Y擁畝啦澆}恕!?br /> 吹簫? 趙陽不自覺地看了看指著自己的竹蕭,轉眼看了看秦鈺地櫻桃小口,更是不自覺地問出:「女俠喜歡吹簫?」 秦鈺早就聽到了嚴世蕃的竊竊私語,見嚴世蕃對自己評價甚高,胸脯不自覺挺了起來,現在趙陽虛心求證,更是自豪不已:「不錯。本姑娘我簫技天下無雙,即使魔教的魔女任盈盈在這方面也是比不上我的。」 「那女俠能不能為我吹簫一次。讓我領略一下女俠的吹簫絕技?」 盯著秦鈺高聳的胸脯,趙陽壞念頭突地升起。 嘿嘿。嚴世蕃與趙陽可謂是狼狽一窩,聽到趙陽的話就明白了師傅的齷齪心理,在一旁起哄:「秦鈺女俠,我師傅雖然不會吹簫。但是他對於品評別人吹簫的技術可是經驗豐富,你吹地到底好不好,要由我師傅來評價。」 嚴世蕃擠了擠眼睛:「如果我師傅興致來了,說不定會為你指點一番。你的吹簫技術肯定會更上高樓,即使任盈盈也會甘拜下風的。」 秦鈺驚奇地看向趙陽,歪著頭想了想,斷然否決了嚴世蕃的建議:「不可能,他怎麼可能懂得吹簫?既然不會,談何經驗!」 笑話,難道讓我去給人吹簫? 趙陽忿然,舉目望天,懶得與秦鈺這般小女子計較什麼吹簫不吹簫的。 見趙陽這般高人不屑解釋的姿態,秦鈺反而心虛了,將竹蕭湊到了嘴角:「趙先生果真對簫技有獨到見解?不知趙先生可否指點小女子一番,讓小女子在吹簫技藝上更進一步?」 「不行不行。」 趙陽還未說話,嚴世蕃就按捺不住,跳將出來:「秦鈺女俠,吹簫這等高雅之事怎能像世俗之樂般在眾人面前展示?如果女俠有意,當擇一淨室,百般準備方可演奏。」 「嚴少俠所言極是。」 秦鈺覺得嚴世蕃說得有理,放下了竹蕭:「不知趙先生可否安排一淨室,讓小女子為先生吹簫一曲,請先生指點一二。」 「咳!」 趙陽這個尷尬啊,口中花花無所謂,可真要拿出來那就丟人了,狠狠瞪了一眼壞笑的嚴世蕃,趙陽強忍著笑意解釋:「女俠客氣了,現在人事務繁忙,抽不出時間,只好讓女俠失望了。」 秦鈺失望地哦了一聲,轉身返回,突地停步:「趙先生,你為何讓貴派弟子穿我峨嵋派地服飾,這件事情閣下作何解釋?」 「形勢需要,還望女俠見諒一二,這只是為了混淆耳目,並無對貴派不利的意思。」趙陽硬著頭皮解釋一二。 「好吧。」秦鈺抿嘴一笑,「其他各派我不管,不過既然你讓我峨嵋派亮相,總不能把我撇在一邊吧?待會你必須帶我過去看熱鬧,否則我就向其他各派揭露你地陰謀,看你怎麼應付這麼多人?」 「行,沒問題,待會一定把女俠帶過去。」 秦鈺英雄般轉回了峨嵋派的陣營,在峨嵋派姐妹地歡呼中眉飛色舞,瞧她興奮的模樣,似乎剛才很厲害一般。 不對! 趙陽與嚴世蕃同時想起了一件事情,這次玩大發了! 「趙陽、嚴世蕃,我要宰了你們!」 秦鈺憤怒的叫聲霎時壓下了衡山山道上鼎沸的人聲,顯得是那般地刺耳。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45章【谷口血戰】 不及解釋,也沒法解釋,秦鈺發飆的樣子實在令人恐不用兩人的鮮血來洗刷她的恥辱是不肯干休了!顧不上嚴世蕃,趙陽撒腿就要跑,卻見秦鈺騰空而起,如同飛天的仙女一般,姿勢輕盈、飄逸,瀟灑無比,越過錦衣衛,落到了趙陽二人面前。 見有人成功闖關,其餘各派的弟子也紛紛激動起來,情緒更僑烈,不停地用人體衝撞著錦衣衛的陣線,動刀槍不敢,但用身體擠碰就沒多大的風險。 畢竟俺們沒有動刀子啊! 「拔刀!」 面對即將失控的局面,一名錦衣衛軍官大怒,那名已經闖過去的女子計較不了,畢竟看樣子那女的似乎和趙陽關係不錯,不堪僧面也要看佛面,看在趙陽的份上就懶得計較這個丫頭片子了。可你們這些無視王法之輩,也想挑釁我錦衣衛的虎威? 見怪了大風大浪的錦衣衛,豈會在乎這些有家有產業的良民起哄! 嗆啷! 幾百柄繡春刀同時出鞘,明亮的刀身映照著頭頂的驕陽反射出刺目的白光,鋼刀所指,一股殺氣從錦衣衛身上瀰漫而發。 壞了,這可是錦衣衛啊,這可不是衡山弟子! 山道上的武林好漢以及各方遊客同時想起攔在他們面前的是什麼人,騷動的人群迅速平靜下來,將憤怒的目光投向了趙陽:你丫的,既然讓我們來看熱鬧,你怎麼虎頭蛇尾啊?你這擺明是糊弄我們嗎!姓趙的,今天你不給我們一個交待,嵩山派的今天就是你衡山派的明天! 無聲中,各路好漢憤怒地用目光譴責趙陽。不過,也有人敢於在萬馬齊喑的時候挺身而出,為眾人爭取公道。 「趙先生,你太不像話了,你這是對大明武林好漢的蔑視。你這樣做會讓你們衡山派受到江湖孤立的,你這種不紳士的行為是要受到譴責的!」 一個洋腔洋調地聲音在衡山山道上響起,趙陽聽起來很熟悉。 趙陽詫異地舉目望過去,吆喝,竟然是熟人呢,那不是什麼什麼安東尼奧喂庫嗎?趙陽無意中將這廝的名字給記錯了,這傢伙怎麼也來了?雖說和這什麼安東尼簽訂了協議,但後來事忙,就將這廝給忘到了太平洋了。這傢伙不會是過來算帳的吧? 「是我啊,趙先生,我來了,我找你有事情的,快讓我過去啊。」安東西奧斯庫有些著急,前後左右的人將他困在中間,動彈不得。 「原來是安東尼奧喂庫先生啊。」趙陽急忙和錦衣衛軍官打了個招呼,讓這位佛朗機友人趕了過來。 安東西奧斯庫一行兩人。另外一人皮膚黝黑,趙陽原本以為是非洲人。仔細一看是中國人,皮膚黑估計日照過強的緣故,背後竟然背著一根魚槍,腰間還挎著一個魚網。估計不是漁民就是水手,可這傢伙怎麼和安東尼勾搭在一處了? 「趙先生,我不是安東尼奧喂庫,我是安東西奧斯庫。」安東西奧斯庫糾正趙陽的錯誤。「不過,如果你願意,叫我安東尼也可以,這樣順耳些。」 指著另外一人,安東西奧斯庫解釋:「趙先生,這位是貴國的勇士王雨墨王先生,我的船隊遭遇了海盜,幸得王先生相救,我才倖免於難,只是我所有地貨物都被海盜搶去了。」 「海盜?不是倭寇嗎?」趙陽反問了一句,現在應該是倭寇橫行的時期啊,怎麼還有海盜? 安東西奧斯庫慚愧解釋:「趙先生,是海盜,而且還是我佛朗機的海盜,讓趙先生笑話了。實在抱歉,趙先生,當時被王先生相救後,我們漂流到一個孤島上面,一待就是一年多,險些變成了野人,直到前段時間有船隊經過我們才脫困出來。由於我的貨物都被海盜搶去了,趙先生,我們的約定看來沒法完成了,希望趙先生不要見怪。」 「沒關係。」趙陽故作大度地擺擺手,如果這安東尼真的將貨物運過來,那事情就鬧大發了。 「敘完舊了嗎?該我們算帳了吧?」秦鈺強壓著怒火,看趙陽與這個洋毛鬼攀談告了一個段落,惡狠狠插話。 看來這個女孩也不錯,還知道輕重緩急。趙陽一邊想著一邊調轉方向,一把拉住王雨墨的手:「這位就是王壯士吧?多謝王壯士出手相助,救下了安東尼。要知道,從大義上講,安東尼可是我大明地國際友人啊,如果安東尼先生出了意外,那對我大明的聲譽會造成不良地影響。從私情上講,安東尼可是我趙陽的商業合作夥伴,王壯士救了安東尼,就等於是幫了我地大忙,為公為私,我都應該對王壯士表示一二啊。 什麼?王大俠你什麼也不要?哎呀,王大俠王大俠真是俠肝義膽,千里相送一個陌生人到衡山來,這份俠義心腸令趙某人佩服啊。什麼也不說,衡山就是王大俠的家了,王大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想在衡山落戶,那是一句話的事。為了答謝王大俠對趙某人的相助,無論是什麼事情,只要我能做到,就包在我地身上。」 趙陽拉著王雨墨的手,這個親熱啊,簡直令在場的人情不自禁渾身起了雞皮疙瘩。 「趙先生客氣了。」 王雨墨憨厚笑笑,不動聲色抽回手:「在下自幼生長在南海天魔島,一直嚮往內地,想來看看。這次有機會到衡山,是在下的榮幸。至於搭救安東尼先生,其實也沒有趙先生所說地那樣的大義凜然,當時是碰上而已。任何人遇到 事情,都不會旁觀,王某人只是盡盡本分而已。」 秦鈺憤怒地哼了一聲,趙陽只好轉過頭來:「秦女俠,你看現在一位是國際友人,一位是施恩不圖報且千里想送陌生人、俠肝義膽的大俠,你說我們現在置他們於不顧,斤斤計較一些小事,是不是有些不妥啊?」 「你!」秦鈺起得小臉通紅,言語也有些哆嗦:「你害得我被師妹們嘲笑,你還調戲我,這事關一個姑娘家的名節。難道這還是小事?」 趙陽情急之下,一把抓過嚴世蕃,手中用力,暴力壓制住他的反抗,將他送到秦鈺面前:「秦女俠,這就是罪魁禍首,你是想油炸還是刀削,請你隨便,好不好?」 嚴世蕃這個委屈啊。自己費盡了心思幫師傅找樂子,怎麼第一個被出賣呢?可是趙陽力氣太大,他也反抗不了,只好不情願地擠出一張笑臉對著秦鈺傻笑,眼神卻拚命地向後斜,暗示自己並不是元兇。 秦鈺斜了一眼嚴世蕃,冷哼一聲:「他只是幫兇。你卻是主犯,難道要我放過你這個主犯嗎?」 「那你要我怎麼辦?」趙陽有些火大。現在火燒眉毛,青竹谷那邊還不知道情況如何?01dU.Net繚鎘邢洩ウ蛟謖飫錟ヴ滸。_耙Q晃蟻衷諳□愕狼福s弊耪餉炊噯說拿嫦□愕狼福姿w也桓玫饗紡悖俊?br /> 「你!」 秦鈺委屈得眼眶紅了。晶瑩的淚水眼眶中滾動,如果趙陽在這麼多人面前說調戲過她,那以後還怎麼活啊! 「關於此事,以後定當給姑娘一個交待。可好?」趙陽撓撓頭,煩惱不已,「現在我事情繁忙,姑娘也不是不知道,左冷禪馬上就要對我衡山派動手了,我現在實在沒工夫考慮其他。」 「沒工夫做別的你還有工夫調戲我?」秦鈺委屈、後悔不已,怎麼就這麼多事呢?自己幹嘛要出來找事?自己幹嘛要回去告訴那些師妹吹簫不吹簫的啊? 「趙先生有事就忙吧,我們的事情待會再說。」安東西奧斯庫很好說話,知趣地退到一邊,讓開了出路。 看著山道黑壓壓的武林群豪外加各地遊客,趙陽煩惱起來,如果這件事處理不好,對衡山派地聲譽影響的確很壞,安東西奧斯庫的話並不是瞎扯,看看這些人不滿的眼神,趙陽明白,事情玩大了。 「各位,請安靜一下。」 俺們已經很安靜了,你還想讓俺們怎麼安靜? 無數怪異的眼神盯著趙陽,趙陽也發現了失誤:在錦衣衛的彈壓之下,此刻的衡山山道靜悄悄的,除了他們幾人就沒人吭聲說話了,估計剛才的一番對話這些人盡數收到。聽著山澗中微風地呼嘯,趙陽知道事情有點大條了。 秦鈺臉色陡然蒼白,如果剛才只是自己的師妹們知道那還無所謂,可現在似乎所有的人都聽到了,那,那可怎麼辦啊? 趙陽抱歉地看了一眼秦鈺,轉身面向群豪:「各位剛才也看到了,在下只是和這位姑娘產生了一些口舌之爭,惹怒了這位姑娘,實在抱歉。」 噓—— 衡山山道上突然響起了飽含諷刺、不相信的噓噓聲,令趙陽大為憤怒,脫口而出:「閉嘴!」 趙陽這聲怒喝,簡直就是一聲巨雷在眾人耳畔炸響一般,震得在場武林豪客一個個頭暈目眩,雙腿發顫,不少人經不住趙陽的威嚇,跌倒在地。武林豪客尚是如此,那些遊客就更淒慘了,有的被趙陽嚇得大小便失禁,更有的人事不省。 一些實力高強地武林人士則發現,似乎那些錦衣衛不受任何影響。這些錦衣衛的士兵本身實力並不怎麼出眾,能夠不受趙陽聲音影響,只能說明趙陽竟然能夠控制影響地範圍,那這廝的實力也太強悍了!思慮至此,這些人士也夾起尾巴,看趙陽如何處理。 「這位姑娘也是為了給大家爭取一個前往青竹谷參觀地機會,才與我發生了口舌之爭。想來大家都知道,嵩山派對衡山派發動了進攻,要滅我衡山派,為了大家的安全,為了大家不被波及誤傷,我們才被迫放棄地利,將戰場安置在另外一邊。兩派廝殺,凶險異常,如果大家真想觀看,那待會各門派挑選幾名高手,我自會帶大家過去。不過為了諸位的安全考慮,我希望大家能夠在我們控制局面後,再過去觀看。」 趙陽拱了拱手:「希望各位能夠考慮一下衡山派的良苦用心,大家都是過來遊玩地,誰也不想出意外吧?希望大家能夠稍安勿躁,等候我們的通知,再過去觀看,現在過去,衡山派無法保證大家的安全。」 「現在請大家回山上好好休息。衡山派備有各種茶點,我們可以一邊觀賞衡山風景,一邊等候最新的戰況消息。」 趙陽舉步向前,錦衣衛將山道上地豪客與遊客向後逼,為趙陽騰出一條路來。衡山派服務人員也紛紛出動,將那些不能行動的遊客抬上山進行安置。 有恃無恐! 左冷禪眉毛、眼皮一齊跳: 嵩山派有恃無恐是因為嵩山派實力強悍,人手眾多,目前已經佔據了絕對的優勢。 那衡山派又憑什麼有恃無恐? 就他衡山派這不到兩千名地弟子? 左冷禪看著衡山派弟子在嵩山派步步緊逼下緩緩退入青竹谷,並在嵩山派的鼻子下在青竹谷加強防禦。心頭疑慮橫生。 青竹谷地形險要,兩側都是高峰,唯一進入的山道也不過只夠四五人並肩 可即使這樣,也不足以讓衡山派有恃無恐吧? 難道衡山派在青竹谷內又埋伏了大批的好手? 左冷禪用力擺了擺腦袋,這怎麼可能,衡山派不可能有這麼多的人手! 「師傅。站在第一排的衡山弟子中有趙陽的弟子林平之、吳剛則,第二排中有趙宏泊、林寶光。」任騰站在左冷禪身邊。指指點點,「看來趙陽這次是驢技窮了。除了入門最晚、身份不一般的嚴世蕃外,其他都派了出來了。」 「發信號,讓其他弟子趕來。」 聽著任騰的指點,左冷禪冷冷關注了一下這幾人。然後就將目光放到了衡山弟子在青竹谷地入口擺放的陣勢上,三人一列,前後間隔不過四五步,一直延伸到後面。 難道趙陽就想憑借這樣的地形來阻擋我嵩山派的進攻? 左冷禪難以置信。不過事到如今,也由不得他選擇了。難道就因為青繡谷內情況不明,嵩山派就鎩羽而歸?除非嵩山派不想在武林中混了! 一隻穿雲箭,千軍萬馬來相見。 林平之看到嵩山派之中騰空升起一隻信號彈,心中閃現的竟然是這麼一句綠林俗語。千軍萬馬他沒見過,但陸續趕來的嵩山弟子讓他驚訝不已。 好厲害的嵩山派,不動聲色間就將這麼多人埋伏在衡山近郊! 鄧八公、高克新、趙鉚、張昌德、司馬欣幾人見到左冷禪急忙過來問安,左冷禪點點頭,關注著趙鉚三人:「三位師弟傷勢可有復原?這次累得三位師弟負傷上陣,為兄愧疚不已。」 張昌德恨道:「師兄,這次行動小弟等人無論如何也要參加,否則我們哪裡還有報仇雪恨地機會?以血還血,以牙還牙,他衡山派既然敢攻擊我們,那就必須付出代價,必須讓他們知道,嵩山派是惹不起的!」 易安現在百般滋味上心頭,不知道是心酸還是振奮,昔日聽到這般地言辭會讓他心情振奮,可今日就…… 哎,嵩山派不好惹,可衡山派就好惹了?你們幾個當初可是以多欺少啊!難道人家衡山派就必須讓你們任打任殺,不能還手? 易安心中突然對江湖生起了一種疲憊感:也許,自己人未老,心已老。 趙陽不來,左冷禪也懶得拉下面子與林平之等人進行口舌交流,見嵩山弟子匯合的差不多了,左冷禪輕輕一揮手:「進攻!」 按道理第一波攻擊不該由嵩山太保出手,身為嵩山派地太保再怎麼也要保持風度吧?可趙鉚他們哥仨受夠了林平之幾人的憋氣,仇人在眼前,豈能按捺得住? 林平之一振手中的寶劍,冷笑一聲:「三個老不羞的,這次又來送死嗎,難道你們地傷好了皮又癢了?」 林平之很自信,一方面自己的實力在丹藥的相助下得到了突破,另一方面手中這柄劍可是趙陽回山後用玄鐵加成過得,稱得上削鐵如泥。為了增強自己一系的實力,趙陽將加料玄鐵劍與思過崖山洞中獲得地兩柄玄鐵斧一併交給了鐵匠,這些都是比較精純的玄鐵,不需要再重新煉化,故而很快就打造了二十柄加料玄鐵寶劍,分別給予了幾名弟子使用。 趙鉚大怒:「小娃兒,你個陰險之輩,趁老夫與你師傅交手之際暗中偷襲,這次不將你碎屍萬段,豈能洩我心頭怒氣!」 「笑話!」林平之反駁,「上次你們三個偷襲我師傅一個,難道還不允許我們插手?怪了,你們偷襲就不是偷襲了?見過無恥的,沒見過像你們嵩山派這般無恥的!」 趙鉚直撲林平之,張昌德與司馬欣分別迎向吳剛則與第一排其他衡山弟子。 「守住陣腳,不要亂!」 林平之喝住準備上前支援的第二排的兩名師弟,手腕一翻,指向趙:「這個老傢伙不是我的對手,頂多三招我就可以了結他,今天我要用他來祭我寶劍,也為我們的張師弟報仇!」 趙鉚大怒,林平之這等小輩也敢羞辱與他。怒喝一聲,趙鉚手中寶劍泛起一溜白光,直刺林平之的胸膛。 林平之還有心情擺酷,直到趙鉚寶劍到了身前才突然撤步轉身,手腕一翻,寶劍斜擊在趙鉚劍脊處。趙鉚只覺得劍上一股巨力襲來,手腕一麻,寶劍不自覺擋開,心頭大駭,腳尖一點,急速向後彈出。 「哪裡跑!」 林平之怎麼會放趙鉚脫離,腳下用力向前彈出,左掌狠狠擊向趙。 林平之反應之快出乎趙鉚的預料,其速度更是讓趙鉚驚駭,半空之中聚不起真氣,趙鉚只好盡力扭動身體,用肩膀抗下了林平之這一掌。 哇! 趙鉚噴出一口鮮血,借力再次彈射,擺脫了林平之的威脅。 鬱悶之下的林平之迎上了緊隨趙鉚之後的嵩山弟子,寶?01dU.Netr街都F褸k降蘢詠6先送觶梟`□珊櫻u刑詰南恃S傭現茛`縞湟懷叨喔擼完諜鷌{詼偈毖m礱致_萄u┼隕降蘢釉諏制街晰誥噉弮悄旨枑瑍w現握p?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46章【以退為進】 (下載小說到雲 軒 閣 w w w . y u n x u a n g e . c o m) 龐的肌肉急劇抽搐,左冷禪內心在滴血:不過一個衡造成了嵩山派十幾人的傷亡! 一掌重傷趙鉚後林平之連斬十多名嵩山派弟子,恍如無敵戰神一般青繡谷口嵩山弟子中縱橫馳騁,所向披靡。 見趙鉚失利敗退,見林平之瘋狂蹂躪嵩山派的弟子,張昌德驚怒交加,挺劍趕來:「小輩休得猖狂,老夫會你!」 初戰告勝的林平之雄心萬丈,不將嵩山太保放在眼中,大笑著迎向張昌德:「老匹夫,你也來送死?」 張昌德悶聲不語,適才趙鉚的失利他瞧在眼中,哪裡還敢輕敵,不待林平之靠近,一套精妙的劍法就施展開來,如同清風細雨一般迎向林平之,點、刺、扎、削、抹渾然天成,劍光閃爍,在林平之週遭飛旋。 好狡猾的老傢伙! 林平之暗暗叫苦,張昌德的劍法如同魚網一般的密不透風,似乎在這老頭眼中自己渾身上下儘是破綻一般,而且這老頭滑溜無比,根本不與自己硬碰,只能見招拆招。自家的事情自家清楚,如果論劍法修為,即使再給自己幾年的工夫,也未必能夠追上這老傢伙的一半能耐。 張昌德不與林平之硬碰,而是利用豐富的經驗、對衡山劍法的熟悉專挑林平之劍法的空檔、招式的轉換處,讓林平之摯手摯腳,不多久劍法更顯凌亂。與吳剛則對陣的司馬欣見趙鉚失利就提高了警惕,與張昌德一般用精妙的劍招困住了吳剛則。其餘嵩山弟子見兩位太保已經為他們清除了威脅,一擁而上,青竹谷口眼見不保。 「嵩山劍法!」 林平之心中驚慌,總不能一個照面就丟了青竹谷口吧?雖說地勢不利,但這也不是理由。即使丟也不能這樣狼狽地丟,那多沒面子!不能藏拙了,林平之向吳剛則大呼一聲,劍法一變,劍身舞動處竟然傳出隱隱的轟鳴聲。無數的劍影重重疊疊,如同山嶽相加般迫向張昌德。 吳剛則聽得林平之招呼,劍法一變,由機巧靈動轉換為浩然大氣,劍式之間殺氣瀰漫,令司馬欣措手不及。 「什麼?」 觀陣的左冷禪大驚失色:這不是我嵩山劍法中的「陽關三疊」和「旭日初暉」嗎?這兩大絕招失傳已久,他們怎麼會? 張昌德沒有見識過林平之所用的這招劍法,但從劍式中可以判斷是自己的嵩山劍法,天幸由於林平之不懂嵩山劍法的中運氣訣竅。這一招地威力才沒有被盡數發揮。饒是如此,及時避開的張昌德也驚出了一身冷汗,摸了摸被膝頂戴的頭頂,老臉蒼白。 「撤!」 趁著張昌德與司馬欣的後退,林平之斷然下令,青竹谷口好似一個葫蘆的嘴口,不適合防禦?01dU.Net薨耀[貿返嚼錈媯暑打瀎Q卮跗媊N瀾艚粑[ U庋o趴梢哉均i植康娜肆τ攀疲祥歲酖痷cT謖飫鎦荒鼙歡苑揭遠啻蟶佟?br /> 青竹谷口不過安排了三列九名弟子而已,一聽林平之撤退的命令,撒腿就往後跑,無視虎視眈眈的嵩山派一行。 這怎麼回事? 張昌德猶豫了一下。看了看司馬欣,見這老兄弟也是一臉的迷惑,只好轉身詢問左冷禪地意見。左冷禪盯著青竹谷的兩側山峰觀察了一會,發現幾名守候山道的弟子向他們打出了安然無事的手勢。這才下令:「進谷!」 青竹山道崎嶇宛轉,順著兩邊的山峰向上看,唯見藍天成一線,左冷禪停下了腳步,巡視著自己的弟子,捉摸不定。 任騰見師傅停下腳步不知在思考什麼,不敢插嘴,乖乖地守在一邊。 易安神情一變,一臉憂慮:「師伯,弟子覺得我們應該留下一部分弟子看守谷口以防萬一,不知師伯意下如何?任師兄是我嵩山弟子的翹楚,辦事能力更是無人可及,不若就由任師兄帶領一些弟子看守谷口吧?」 你什麼意思? 任騰不滿地撇了易安一眼:眼下衡山派兵敗如山倒,自險絕境,正是我嵩山派耀武揚威地大好機會,你想將我撇到一邊? 「師傅,」任騰一臉的關切,言辭之中充滿了對同門弟子地關愛,「易師弟他們為了消滅衡山派鞍前馬後勞累了好多日子,至今還沒有好好休息,下面的戰鬥凶險異常,是不是讓他們休息休息,恢復了體力再參加戰鬥?」 「多謝師兄關心,」易安急切插嘴,「師伯不要擔心弟子等人地狀況,為了我嵩山派的百年大計,再苦再累也是應該的。任師兄能力出眾,如果由任師兄率領弟子守護谷口,這樣才可以保證沒有漏網之魚啊。」 「好了,不用再爭了。」左冷禪打住了任騰躍躍欲試的架勢,「易安所言極有道理,青竹谷地勢險要,衡山派不敗而退,顯然有陰謀,如果我們被衡山派前後夾擊,那形勢就險惡無比了。騰兒,你地意見也非常正確,易安他們確實太辛苦了。這樣吧,騰兒你與易安他們率領一百名弟子守在青竹谷口,確保青竹谷口的安全,如果有任何的不對,立刻報與我知。」 任騰不情願地應了聲是,不滿地瞪了面現不甘的易安一眼,口氣不善:「易師弟,走吧,難道 違抗掌門意願?」 「師伯,我師父他還在谷中啊!」易安看樣子不想走,硬著脖子抗辯,「弟子應該陪著師伯一起啊。」 「不用了,師弟他武藝高強,躲在暗處不會被察覺地。」左冷禪和藹地拍了拍易安的肩膀,「師侄你這些日子確實辛苦了,就先歇息一下,等恢復體力了再趕到谷中參戰吧。你們都是我嵩山派未來的希望,可要注意身體。」 「走啦吧你!」 任騰扯住易安的肩膀:「丁師叔那麼厲害,趙陽豈是對手?為了師弟好,師弟還是休息休息吧。」 易安的幾個師弟互相看了看,見左冷禪沒有反對的意思,也轉身跟著易安向外走。 「安東尼,」趙陽將安東西奧斯庫帶到休息室安置下,抱歉無比,「你大老遠過來,於情於理。我都應該招待一二,可現在衡山派正處於危機之中,實在抽不出身來,希望你能理解。」 「不用客氣,是我打擾了趙先生才是。」安東西奧斯庫不好意思欠欠身,在中國這麼久,漢語也學的挺順溜,可惜有點土語的傾向,可能是他漢語師傅的緣故。「貨物被搶劫,和趙先生的協議就無法完成,希望趙先生不要責怪才是。」 「哈哈。」 趙陽拍了拍安東西奧斯庫的肩膀,滿面笑意:「安東尼,錢財是身外之物,只要你沒出事情,那一切都可以再來嗎。再說了。那些貨物就當時存在海盜那裡吧,過段時間我們再取回來不就是了?順便再向那些海盜要一些利息。給你壓壓驚。」 「王大俠。」趙陽歉意地看著王雨墨,「現在衡山事多。實在無法招待你了,希望能夠諒解。這兩天為了保證衡山派地安全,所以請了大批的官兵和錦衣衛巡邏,估計遊山也沒有什麼情調。希望王大俠能夠見諒。過幾天等事情搞定了再請王大俠好好遊覽。」 「趙先生客氣了,王某人不請自來,還望趙先生不要見怪。」王雨墨拍著胸脯,「如果趙先生不介意。那就算上王某人一份。趙先生對只有一面之緣而且如此落魄的安東尼能如此照顧,足見趙先生重情重義,是條好漢子。趙先生的敵人,就是我王雨墨的敵人,如果趙先生不嫌棄,希望將王某人算上,出份力。還有,王某人不過一介匹夫而已,稱不上大俠,趙先生還是不要折損我了,稱我雨墨或者王兄弟就可以了。」 這個? 趙陽拿不定主意,他倒不是擔心王雨墨的立場問題,而是王雨墨實力如何?嵩山派可不是兔子啊!兔子急了會咬人,嵩山派急了會拚命的,萬一給王雨墨製造了什麼傷害,那怎麼辦? 王雨墨以為趙陽信不過他,一張黑臉顯得更加的烏雲密佈。 「王兄弟不要想歪了,我沒有不相信兄弟的意思。」趙陽發現這傢伙似乎想歪了,急忙解釋。這王雨墨看起來就是一個憨厚、老實地人,這樣的人一旦想歪了可不好解釋。 趙陽有些尷尬:「王兄弟可能久處南方,不瞭解中原武林的情況,嵩山派可不是一般的江湖門派,他是雄立百年的江湖大派,門下高手如雲,弟子數千。兄弟你初來中原,豈能將你捲進這樣的是非?說實話,我這一次也是走投無路了,只好興險一搏。成了,我以後就大碗喝酒、大塊吃肉;輸了,那我就只能浪跡江湖、四海為家了?01dU.Net擋歡ㄎ一夠崛Ш蝦U倚值苣隳兀s絞焙蛟勖薔妥榻ㄒ恢Gt泳H趟懍恕!?br /> 王雨墨顏色和緩下來,情緒更加激昂:「趙先生,雖然我不懂什麼大道理,但至少我知道趙先生你是一個重情重義的好漢子。沒說地,如果你不讓我出手,我就跟你急?01dU.Net淙晃業氖盜Ρ炔簧險韻壬B敲蠢骱Γs鬈K皇僑穩絲善鄣亍H綣蚚壬儱E嘈牛亢刻旭J誑梢允允浴!?br /> 王雨墨翻手將魚叉取了下來,遞到趙陽面前:「趙先生,這是我的兵器,魚叉,不過這不是一般地魚叉,這是我花了三年時間搜集的海底寒鐵礦打造的,重一百二十斤。」 觸手冰涼,含徹入骨,雖然趙陽對這方面不瞭解,但也明白這不是一般的東西。不過一丈多長地魚叉竟然重達一百多斤,不亞於自己的玄鐵劍了。沒說的,即使王雨墨不會工夫,單憑他的魚叉,還不是碰著就死、擦著就亡啊! 「歡迎兄弟加入衡山派。」趙陽用力地抱了一下王雨墨地肩膀,「以後你叫我大哥好了,你就是我衡山的客卿。」 「嘿嘿,那不行。」 王雨墨憨厚一笑:「俺不加入衡山派,俺已經有門派了,俺是天魔島的,雖然俺們那裡只有十幾個人,但俺們那也是門派啊。」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47章【一劍之威】 竹谷山道不長,大概幾百米的樣子,繞過最後一個彎弟子才明白為何衡山派會不敗而退,感情他們都在這裡等著自己這些人呢。 這裡的地形就好似一個漏斗,不巧的是衡山派將漏斗的出口堵死,嵩山派只能三三兩兩迎戰十多名衡山弟子。 不自覺,嵩山弟子停下了腳步,將目光投向了張昌德、司馬欣等人:沒說了,諸位太保,該你們披堅執銳、突破敵陣了!林平之、吳剛則、趙宏泊、林寶光四人並派站在第一線,要想衝出去,就必須打破四人的聯手局面。 陰謀! 左冷禪再度仰望了一下頭頂的一線天,雖然看不到什麼,但他發現自己無意中步步邁入了對手的圈套。這裡不可久留,否則就是盡滅的局面。 隨著左冷禪的向前,嵩山弟子紛紛讓出道來,心中卻驚喜交加:難道掌門人要親自出手了? 張昌德心頭也是一震,掌門師兄已經多年未曾出手過了,難道今日事情竟然嚴重到了如此的地步,要勞累掌門師兄對幾名衡山弟子出手? 臉龐如同被熾熱的鐵塊燙過,張昌德羞愧難當:「師兄,師弟無能,勞師兄出手。」 「師弟無須如此。」左冷禪淡淡揮手,「這裡地形對我們不利,我們要快速通過。眼前這些衡山弟子應該是趙陽苦心培育的精英弟子吧?只要我們能夠毀掉他們,那衡山派就後繼無力了。」 左冷禪呢! 林平之等人眼中閃現的竟然不是驚懼,而是一絲絲的興奮。 誰能想到,為了對付自己幾人,竟然勞動了嵩山派的掌門! 有嵩山派掌門幫襯,此戰過後,必將名滿天下! 「你們不是我的對手,讓你們的師傅過來!」 左冷禪左手放在身後,右手捋著長鬚,仙風道骨。氣宇不凡。 林平之四人組成了天地人三才劍陣,林寶光游離在外遙相呼應,劍陣的矛頭就是林平之。 向左冷禪抱劍施禮:「左先生,我師父現在在衡山處理要務,此地事務由我劉師伯處置,不過我劉師伯為了籌備歡迎各位的禮物,現在無暇分身。左先生有何意見,林某人均可轉呈或處理。」 笑話,趙陽會不在這裡? 左冷禪心中動氣:「你不過一介弟子。有何資格與我一派掌門對話?衡山弟子竟然如此不懂禮數,簡直令人笑話!既然如此,那本掌門就越庖代俎,替衡山派歷代先祖教你們何為禮數。」 林平之嘴皮一掀:「左冷禪,我敬你是一介武林前輩,所以才稱你一聲先生,你以為你是誰啊?嵩山派?現在的嵩山派就在我衡山。嵩山派掌門還沒有選出來,你有什麼資格自立為嵩山派掌門?年紀大了還不躲在家中頤養天年。什麼不學學別人混黑社會,你以為你能當大哥啊?……」 比罵人。左冷禪怎麼可能是愣頭青林平之的對手! 一張老臉被林平之羞辱得醬紅,左冷禪暴怒之下口不擇言:「好,好小輩,如果你們今日能接我一劍。那就算你們贏了,老夫任由你等處置!如果接不了老夫一劍,老夫勢將你們挫骨揚灰、千刀萬剮!」 林平之張口就要反駁,心頭卻突生驚悸。一股沉重地壓力從左冷禪身上噴發而出,籠罩在自己四人身上,如同山嶽一般的沉重,令人喘不過來氣,感覺異常的煩悶。 靠近左冷禪的嵩山弟子急忙退後幾步,他們可沒有林平之的修為,也沒有林平之三人結成的劍陣,自然承受不了左冷禪的殺氣。 「寒冰劍」緩緩抽出,左冷禪周邊一丈之內的兩派弟子同時感到手足冰涼,似乎季節陡然變成了冬日一般。為了發揮寒冰真氣的威力,是左冷禪親上天上採集經過萬年寒氣粹煉地精鐵,耗時一年鑄就了這柄「寒冰劍」,堅硬無比,無堅不摧。 吳剛則與趙宏泊看左冷禪似乎是打算一劍立威,不敢怠慢,立刻還劍歸鞘,兩手齊出互相拉住,將空著的手掌貼在了林平之後背,三人真氣同時流轉,形成了一個循環往復的大圓,借三人之力抗擊左冷禪的一劍。 劍勢如山,左冷禪似乎無比吃力一般將寶劍緩緩舉起。 隨著左冷禪寶劍上舉,山道上出現了數股的小型龍旋風,舞起了地上的灰塵、草葉枯枝,漫天飛舞。身處旋風中心的左冷禪衣襟飄飄,絲帶亂舞,配著猙獰地面孔,如同惡魔降臨一般的恐怖。 與其他人相比,林平之首當其衝,承擔地壓力更為龐大,感受到左冷禪一波又一波浪潮湧動般的殺氣簡直要凍僵自己地身體,林平之全力調動三人的真氣,手中黝黑的寶劍竟然泛起了一層銀白色的亮光。 林寶光不敢怠慢,也將雙掌搭在了兩位師兄後背。其他衡山弟子經受不住左冷禪地壓力,不得不退後幾步才稍感輕鬆。 「開!」!」 「辟!」 「地!」 左冷禪一字一吐,轟鳴不斷,在山道中迴旋,震得在場人頭暈目眩,功力稍差的不得不靠著石壁才能保持平衡。與此同時,左冷禪手中寶劍以清晰可辨的速度和軌跡下滑,逕直劈向下方的林平之。 想躲,林平之發現無處可躲。 想避,林平之發現避無可避。 似乎週遭地一切都凝固了一般,林平之只能在方寸之內活動,縱使這般,他也感覺似乎劍重千鈞,吃力異常。 拼了! 林平之牙齒用力,咬破自己的舌尖,借助一股血腥氣息刺痛神經,猛然用力,寶劍斜斜向上,攔擊左冷禪下滑的寶劍。 張昌德很震驚,他知道左冷禪沒有任何的留手,打算用這一劍來擊垮衡山弟子的信心,摧毀他們的鬥志。在左冷禪的全力發揮下,林平之幾人竟然還能堅持!雖然是四個人,但他們能有多深的修為? 眼前陡然迸射一股刺目的光芒,張昌德急忙閉上雙眼。耳畔才傳來一聲巨響: 轟隆! 如同一顆炸雷在山道中爆響,張昌德覺得山道似乎都晃了一晃,山壁上嗦嗦嗦滾下無數的石子,敲打在嵩山弟子的頭上,正處在呆滯狀態中地眾人似乎察覺不到疼痛,呆呆地看著前方。 前面,是左冷禪巍然屹立的身軀,張昌德心頭一鬆。 前面,出現了一個幾尺寬的深坑。 再前面。是滾作一團的林平之幾人,境況淒慘,林平之大口吐血,手中執著一柄斷劍,吳剛則幾人蜷縮在地上,臉色蒼白,顯然也受了極其嚴重的內傷。 目光回掃。張昌德心突地提起: 左冷禪示若性命無堅不摧的寒冰劍竟然化為了碎片,唯剩下左冷禪掌中的一段劍柄而已。左冷禪臉色蒼白。胸膛急劇起伏,氣喘聲清晰可辨。看來也是遭到了重創。 「師兄……」 張昌德急忙靠上去,扶住了左冷禪。 「沒想到,」左冷禪扭頭苦笑,艱難道。「我們老了啊。」 話音剛落,左冷禪臉上湧起一股紅潮,吐出一口鮮血,長吸了一口氣。擺脫張昌德的攙扶,振奮精神:「嵩山派的弟子們,百年大業,在此一舉,各自行動。」 由於場面過於震駭,嵩山弟子好一陣子才恢復了正常,魚貫而出,繞過前方地左冷禪,撲向青竹谷。 衡山弟子這些日子頻遭劇變,對趙陽的怒吼也多有經歷,產生了抗體,比嵩山弟子要恢復的早,見勢不妙,拖起林平之幾人逃之夭夭,留給嵩山派的只有狼狽的背影。 不管趙陽怎樣解說,秦鈺就是不肯離開趙陽身邊。看樣子如果趙陽找不到解決的辦法,秦鈺是不打算回去了。與其回去面對各種異樣的目光,秦鈺覺得反倒不如在這裡清淨清淨,誤會已經產生了,現在回去一個女孩子家也不好拉著人就解釋吧? 「秦小姐可否現在這裡歇息,待事情辦完,我一定幫小姐解釋清楚可好?」 趙陽很頭疼,一時不慎,口舌惹禍,給自己攬下這麼大地麻煩。 「不行。」秦鈺一臉委屈,態度堅決,「你現在讓我到哪裡?到哪裡都有怪異的眼光,到哪裡都讓人指指點點,你讓我怎麼辦?誰知道閣下竟然是一個大色狼,當眾調戲我?你不給我解釋清楚,我沒法見人啊!」 「你到哪裡,我就跟到哪裡,這樣我就聽不到那些閒言碎語。」兩隻大眼眶充滿了晶瑩欲滴地淚水,秦鈺的樣子活似一個被人欺負地小媳婦一般。 「現在的情況很危險,」趙陽按捺住性子給秦鈺解釋,「我這是要去和左冷禪拚命,你跟著算什麼事情?難道你不怕引起誤會,讓嵩山派以為你們峨嵋派與衡山派聯合起來打壓嵩山派?」 「你讓你衡山派的人穿著其他門派的衣服,難道沒有存這種心理?」秦鈺大怒,「如果不是因為這樣,我會落到現在地境地嗎?現在你還想假惺惺做好人?」 趙陽搖搖頭:「想跟你就跟吧,跟的時間愈長,就愈發難解釋。如果你要不怕危險,那就走吧。」轉向王雨墨,趙陽伸手示意:「王兄弟,請。」 看趙陽不是向山下走,秦鈺跟在後面有些驚訝:「你不是要下山支援他們嗎,怎麼走這條路啊?難道你們衡山有秘道?」 秦鈺找到了主要元兇,嚴世蕃就鬆了一口氣,樂得看笑話,發現秦鈺注意到這點,滿不在乎插口:「哪個門派沒有秘道?這一次如果不是事情緊急,我們還不打算動用呢。對了,你可要給我們保密啊,否則我就殺人滅口。」 秦鈺翻了嚴世蕃一眼,雖然這廝不是元兇,可他也是幫兇,對嚴世蕃,秦鈺也沒什麼好感。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48章【關門打狗】 退,快退!按照小隊撤退!」 劉正風心急火燎命令著衡山弟子倉惶撤退,嵩山派的攻勢太猛了,雖然早已做好的撤退的準備,但是左冷禪一劍之威卻令不少衡山弟子心寒。在嵩山弟子的猛烈攻擊下,衡山弟子步步敗退,眨眼間就退到了擂台後方。 左冷禪不屑地看了一下慌亂的衡山弟子與一些前來參觀的江湖各派遊客,停在原地四處打探地形。 青竹谷內衡山派建立了一個擂台,環繞擂台還搭建了不少的竹棚之類,觀其架勢,分明將這裡做為了一個會場來搭建。可能時間過於倉促,除了擂台是磚石結構外,其他都是用竹子草草修建。 繞過谷內雜七雜八的各類障礙物,衡山弟子一窩蜂般湧進了竹林。一陣唰唰作響後,竹林恢復了平靜,在微風中嗦嗦輕響,上千名衡山弟子就此消逝無蹤。狀況過於詭秘,幾名嵩山太保喝住了要闖入竹林的嵩山弟子。 好快的速度! 左冷禪心中有些驚歎,難道這衡山派弟子經常在這裡演練,否則怎麼會如此的神速?心中懷著疑惑,左冷禪沿著嵩山弟子開出的道路登上了擂台,踩了踩腳下的青磚,左冷禪發現這裡挺堅實的,青磚之下估計是用沙土所築。擂台高一丈,方圓十幾步寬,四四方方,衡山派為了這個擂台估計耗費了不少的人力。左冷禪滿意點頭四下看看,幾名嵩山弟子四處查看擂台,沒發現什麼問題,又踢了幾下擂台上的座椅,才請左冷禪坐下。 「師兄。」 趙鉚傷勢加重,伴在左冷禪一側,皺起眉頭:「師兄,衡山派並未與我們交鋒怎麼就撤退了?難道他們打算在竹林中借助地勢阻擊我們?」 眼中閃現利芒,左冷禪冷笑:「憑著一些竹林就能阻擋我嵩山派嗎?他衡山派也不算算我嵩山派有多少人手?即使這些竹林長達十幾里,我們也能斬除乾淨。傳令下去。不要輕易闖入繡林,從外圍開始,將這片竹林徹底砍掉!」 「師兄英明。」趙奉令,迅速下去傳話。 嵩山派弟子雖然心中不滿,但對左冷禪的指示不敢有絲毫的牴觸,揮起手中的寶劍,賣命砍伐竹林?01dU.Net淙皇種洩キ噗皇屎希s奱悌鬧窀鴕膊還瞗潼G窒福t哉廡┼隕降蘢傭黚DR喚>塗梢哉兜掛桓w眉剛篩叩男遄櫻m悃恩輓覺歷\醲u┬褡油獻擼獾糜跋熗嘶□]占洹?br /> 方法雖然笨,但在幾千人的協力下,進展速度還是很快的,不過一盞茶地工夫,嵩山派就推進了十幾步遠。 趙陽現在可以說是驢技窮了。我倒要看看他還有何後招!左冷禪穩坐釣魚台,打算以不變應萬變。集中自己的拳頭,給趙陽致命一擊。 「趙大哥。看樣子他們是不會上當的,怎麼辦?」王雨墨爬在一邊的山峰上,看著下面嵩山派苦心伐竹,頭皮發麻。「好多人啊,即使我們能夠殺光他們,估計也要傷亡不小啊,老哥還有沒有其他招數沒用?」 摸著下巴。趙陽也在犯愁,誰能料到這左冷禪竟然如此死心眼,不肯想辦法破陣,非要像蠻子一樣蠻幹,實在太丟五嶽聯盟的面子了! 這片竹林長得挺茂盛的,竹子之間的空隙極少,與樹林不同,衡山弟子想在這竹林之中刺殺對手,行動都成問題。趙陽的算盤不過是借助第二道陣勢中的暗器什麼來軟殺傷嵩山派,降低他們地戰鬥力。 只是,左冷禪看起來沒有上當的意思啊? 借助衡山寶庫的秘道,趙陽幾人迅速趕到了青竹谷外,想趁亂混進去,誰料青竹谷口嵩山派看守嚴密,趙陽沒打算硬攻,從一側登上山頂發現青竹谷內嵩山弟子熱火朝天。難道這左冷禪打算和我硬抗?這裡可是青繡谷啊,一旦到了晚上他嵩山派又該怎麼辦? 現在已經是下午了啊,趙陽想不通左冷禪的計劃,難道左冷禪就打算砍掉一批竹子,然後收兵回營,第二天繼續過來砍? 「趙大哥,你看我們能否逼他們進去?」 王雨墨肯了看青竹谷山道,計上心頭:「如果我們將他們的後路斷掉,並持續保持威脅,嵩山派走投無路,就只有強攻了。」 趙陽遺憾搖頭:「難道非要這樣做?」 轉頭,趙陽給有些迷惑的王雨墨解釋:「將嵩山派誘到這裡,我就已經做好了關門打狗的準備。只是現在嵩山派精力旺盛,一旦迫得他們狗急跳牆,勢必會造成重大傷亡,恐怕不是好事啊。」 「那我們先控制住這些山峰地敵人,然後趁他們疲倦的時候搶佔谷口,堵死他們。」 王雨墨躍躍欲試,興奮異常:「山頂只有五名敵人在放哨,神不知鬼不覺解決掉這些敵人後,我們再安排一些人在這裡砸石頭也能砸死他們。」 「世蕃,你與秦姑娘在這裡監視嵩山派動向,我們過去清剿嵩山派在山頂地弟子。」趙陽轉身吩咐隨行的嚴世蕃、秦鈺以及幾名衡山弟子,「你們切切注意,別被左冷禪發現了。還有,一旦嵩山派弟子有異動,記著通知為師。」 秦鈺撇撇嘴,將目光轉向一邊。 趙陽搖搖頭,不再說什麼,與王雨墨打個 兩人一左一右,分成兩路,包抄山頂地嵩山弟子。 王雨墨的身手不錯,趙陽特意出手試探,南海惡魔島的武學與中原武林不大相同,在凌厲、狠辣上更是有獨到之處。除此之外,王雨墨更有一手絕活讓趙陽刮目相看,那就是飛鏢。王雨墨的飛鏢是小號地魚叉,可能是在海上捕魚為了預防萬一的,雖然比不上小李飛刀,但也是獨步武林了。 撿起幾枚小石子,趙陽趁山頂嵩山弟子的疏忽,與王雨墨遙遙碰面後同時動手,遠程偷襲對方,神不知鬼不覺就幹掉了嵩山派山頂警戒的弟子。爬在山頂,趙陽看了看谷口幾百米嵩山派弟子,皺起眉頭。轉移到上風頭,吹響了口哨,隱隱約約,若不注意,很容易讓人與風聲類同。 任騰忌恨易安一句話就讓他過來守門,隨意與易安瞎扯幾句後就魂遊天外,沒有注意到神情起伏地易安。 側側耳朵,易安不敢肯定自己聽到了什麼,眨了眨眼睛。轉向幾名師弟,發現他們閃爍的眼神,心中一定向任騰微微一笑:「任師兄,消滅衡山派後我嵩山派就威震武林了,任師兄在我派內也定然水漲船高,前程不可限量,小弟這裡先恭喜師兄了。」 「師弟客氣了。」任騰迷惑地看向易安。不知他現在提起這個話頭是何用意。 「小弟與師尊來這裡刺探信息,可惜一無所獲。實在心中有愧。」易安似乎話中有話,「我們這麼多人守在這裡未免有些浪費了。不知可否請師兄多擔待一些,小弟先進去幫幫掌門師伯,好立下一些功勞?」 任騰這才明白易安的心思,豈會同意將功勞讓與他。不待易安講完就急躁打斷:「師弟,話不能這麼說。師叔與你們為了刺探衡山派的情報鞍前馬後勞心勞力,正應該好好休息。這樣吧,我現在帶幾名師弟進去看看進展如何。這麼久了,也沒有消息傳來,挺令人擔心的。谷口重地,不容有失,還請師弟多擔待擔待。」 易安假惺惺與任騰爭奪了半日,結果任騰只給易安留下了十多人協同守護谷口,其他的都一併隨他去支援左冷禪。 無聲無息,趙陽沿著石壁爬下,面向谷內地易安看到後,眨了眨眼睛,趙陽衝上面的王雨墨揮動手中的白色布條,當作信號。王雨墨從懷中掏出火石,吹燃後點起趙陽留給他的煙火,衝著西北方向發出。 「看,信號彈!」 易安指著西北方向大驚小怪起來,其餘幾名嵩山弟子翹起腳尖,果然看到了一溜黑煙劃破長空,面面相覷,不知這是什麼訊息。趙陽輕身欺近,飛速出手點倒了這幾名嵩山弟子,心頭舒了一氣:「不錯不錯,你們幾人幹的不錯,果然將左冷禪誑了進去。」 易安眼神之中透射著一絲悲哀:「不知趙師叔打算如何處置我嵩山弟子?」 「看你們的了。」趙陽漫不經心,「如果你們威望夠強,能夠一呼百應,那就少造些殺孽,也好保全我五嶽聯盟的元氣;如果你們威望不足,難以服眾,那為了五嶽聯盟,為了我們內部的團結,就必須大力清洗一批反對者。我不希望你們接掌的嵩山派變局連連,最終拖累了五嶽聯盟。」 「不知趙師叔打算如何處置我左師伯?」易安沉思了片刻,拿不定主意。 趙陽皺起眉頭,看了看易安六人,點點頭:「如果左冷禪可以像你師叔他們那般被我擒獲,不會輕易殺害;不過,你也別指望我會放他們回嵩山。如果放他們回去,你們地安全誰能保證?你們能影響多少嵩山弟子?天黑黑比你們出手早,籠絡了一批手下,你們來的比較晚,要想找手下,就只能從這裡面挑了。」 「多謝趙師叔關心,不知趙師叔打算如何處理我嵩山派?」易安鼓足勇氣,「師叔打算讓我嵩山派一盤散沙還是團結如一?」 「嵩山派的太保,能留下的我全部留下,不能留下的我也要想辦法除掉。」趙陽冷森森開口,暴戾的殺機清晰可辨,「左冷禪帶領的嵩山派與我衡山派仇深似海,如果他們不給我莫大師兄和我弟子一個交待,那天理難容。」 頓了頓,趙陽和緩顏色:「不過,嵩山派畢竟是我五嶽聯盟地一支,左冷禪的錯誤不是嵩山派地錯誤,所以我不打算插手嵩山派事務,嵩山派由嵩山弟子做主。為了避免嵩山派再度出現類似左冷禪這般危害到五嶽聯盟的人物,我需要將嵩山派一分為二,形成兩股勢力互相牽制,保證嵩山派以後不會再對五嶽聯盟形成威脅。」 「現在地嵩山派在江湖上空前孤立,如果領導層不進行大換血,你認為江湖會罷休嗎?捨車?01dU.Net⑶隋⑻c忝悄芄渙餱♂隕腳傻南慊鴆皇怪鎚唅顆切正し晶k腳勺畬□男沂鋁恕!?br /> 「既如此,弟子唯師叔馬首是瞻。」 遠處,噪雜的人聲傳來,影影綽綽不知有多少人向著青竹谷趕到,易安不敢怠慢,當即向趙陽表態。 「很好。」趙陽背向易安,「該怎麼做,你心中有數,去吧。」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49章【身陷絕境】 趙先生,好久不見了。」 相隔還遠,爽朗的笑聲就遙遙傳來,領先一人正是福威鏢局的林震南,一側伴著趙陽的師兄屠廣紹、謝衛群還有幾十名衡山弟子,其餘幾個外型彪形的豪客趙陽不知是何方高人,緊隨這一行人之後的則是浩浩蕩蕩的人群,看規模有六七百人不止。 快步迎上前,趙陽與前來支援的各路群雄打著哈哈,與屠廣紹施個眼色,屠廣紹、謝衛群幾人不動聲色落後兩步,將林震南與其他人隔開,趙陽悄悄靠近林震南:「哎,林老哥,說句實話,這裡面有多少人靠得住?」 林震南嘿嘿一笑:「趙先生不用擔心,這裡面絕大部分都是鏢局的子弟兵,忠心完全可靠,別的不說,扔扔石頭的沒有任何問題。其他的都是我親家公或者江湖朋友,你要是不放心,就不用理會,這麼多人,難道連這樣一個羊腸小道也堵不住嗎?」 金刀無敵王元霸? 洛陽金刀門的門主? 對這老頭趙陽沒有印象,看笑傲的時候也沒怎麼主意這一類龍套角色,此刻聽得林震南介紹,趙陽急忙轉過臉,見到一六七十歲、滿面紅光、尺餘長白鬚的老漢,左手握著兩枚鵝卵大小的金蛋,看起來著實不凡。 「閣下就是中州大俠、金刀無敵王老英雄吧,久仰大名,趙某人真是三生有幸。」趙陽一臉熱忱,拉住王元霸右手搖個不停,「多謝王老英雄前來相助,趙某人感激不盡。」 王元霸被趙陽一捧,只覺得渾身舒服:「哈哈,趙先生開玩笑了,我這所謂的金刀無敵那全是吹噓,怎敢在趙先生面前顯擺?趙先生武藝高強,名聲卓著,能夠和趙先生攀上交情。那是我王某人的福氣。」 王元霸聲音一低,沖林震南擠了擠眼:「說實話,趙先生,我很羨慕我這女婿啊,竟然如此好運能讓先生親赴福建收我外孫為徒。不僅平之能夠以小小年紀名震武林,連帶我這女婿也將家業發揚光大了,實在讓人羨慕啊。」 「王老英雄客氣了,平之能有今日的成就,那也說名家學淵源嗎。我不過是提點一二而已。」趙陽謙虛,「老英雄不遠千里相助於我,這才真是古道熱腸啊。」 「趙先生,」王元霸從身後扯出兩個十六七歲的少年,往趙陽身前一推,「你看看我這兩個不成器的孫子怎麼樣?趙先生能否也將他們收在衡山門下,讓他們長進一二?」 王元霸身後還有兩名中年人。估計就是王元霸的兒子王某某了,趙陽皺起眉頭?01dU.Net淙歡孕Π戀那榻誆輝趺詞煜ゅs桷葮r宜豁w嗌俸□小A終鵡顯嫈L洩堸琡掄淏韞`敉拼橇耍秣J謖饌踉O哉疑廈爬矗s共緩猛拼橇恕?br /> 「既然老英雄如此看得起在下,豈有不從之理?」趙陽只好大包大攬。 屠廣紹匆忙這些武林好漢介紹完畢。扯住趙陽:「師弟,裡面情況如何?」 趙陽微微一笑:「猛虎入籠,正等我們關上這籠門了,左冷禪這次插翅難逃!」 「好!」 屠廣紹大喜。轉身:「各位英雄,就按照我們昨日商量之策行事,如何?到了山頂先找石頭,然後照著嵩山派的人頭砸下去。」 林震南與王元霸自然毫無問題,他們先找與衡山派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身後的各路英雄也不可能提什麼反對意見,既然來了,就做好了出手地準備。這麼簡單、這麼安全又能討好衡山派的事情,豈能不幹? 眼見沒什麼問題,趙陽就將人手分成兩路沿著山坡爬上了山頂,準備關門打狗。謝衛群隨林震南一路,屠廣紹則隨王元霸一路,策應萬一,誰知道嵩山派會不會出現一個牛人呢,能夠從近似於垂直一般的峭壁上不喘一口氣爬上去。 半個時辰後,見各路好漢都已經沿著山道一字排開,趙陽沖山頂眾人揮了揮手,屠廣紹、謝衛群分別吩咐山頂眾人做好準備。 趙陽一掌劈開路邊的一塊大石頭,從石縫中扯出一根繩索,取出火石點火,繩綏火蛇般嗤嗤地向著青竹谷山道蔓延進去。不片刻,從山道中傳出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山道兩側的石峰似乎也在爆炸聲中搖晃,磨盤大的石頭如同彈丸一般從石壁上脫落,砸在山道中,發出沉悶的轟鳴,瀰漫的硝煙如同雲霧一般噴湧而出。 趙陽連退幾步,與幾名衡山弟子匯合,避開煙霧,心中盤算:「不知左冷禪聽了這陣爆炸,會作何是想?剛才易安進去報信,如果左冷禪反應敏捷,還可以解決一部分嵩山弟子呢。不過,世無絕對,不能抱有僥倖心理。」 見到任騰,左冷禪心中就騰起了不舒服感,似乎哪裡沒有料到一般;見到易安,左冷禪顏色大變,不及問話,長身而起:「全體集合,前後拒敵!」 不用問了,單看易安蒼白地臉色,渾身血跡斑斑的形狀,左冷禪就知道自己被趙陽給包餃子了! 左冷禪狠狠瞪了一眼任騰:如果不是你這廝將大隊人馬拉進來,谷口至於這麼容易失守嗎? 任騰明白自己闖了禍,搶上一步拉住了易安:「師弟,外面有多少敵人,是哪一路人馬,誰帶隊?」 為了演得逼真,易安六人在 出幾道傷口,弄得似乎是經歷了一場血戰,要多淒慘慘:「師兄,外面是福威鏢局的人馬,他們人太多了,有上千人啊!」 「見到趙陽沒有?」任騰心中微鬆,福威鏢局那幫廢柴,能有多大能耐,關鍵是趙陽,到了這般時候還不見趙陽露面,只能說明這廝有陰謀。 「沒有。」易安搖搖頭,「裡面有衡山弟子,但是沒有見到趙陽。」 左冷禪看著嵩山弟子匆忙擺開陣型,前後三隊,一隊面向竹林防禦,一隊面向谷口方向防禦,還有一隊在中間準備隨時支援兩面,心頭依然沉重,似乎有什麼遺漏了一般。 「師傅。弟子帶一隊師弟將福威鏢局的人趕出去?」任騰主動請纓,谷口是由於他的緣故才丟失的,於情於理,他都應該奪回來。 左冷禪一臉黑雲,沖任騰點點頭,谷口重地,不容有失,不過他心中依然在彷徨,似乎他忘掉了什麼重要東西。 領著五百多名嵩山弟子。任騰身影剛剛消失在山道中,左冷禪面色大變,厲聲高喝:「快去傳令,讓他們回來!」 左冷禪終於想起,他忘掉了自己布在山頂上的弟子了! 為什麼還沒有傳來示警聲? 轟隆隆! 隨著一連串地炸雷,左冷禪覺得青竹谷在搖晃,腳下的擂台也發出了吱吱聲。不敢怠慢,左冷禪躍空而起。飛掠下擂台。 雖然感覺不到山道內地情況,但這炸雷般的轟響一直持續了將近一炷香地時間。青繡谷內由於爆炸引起地灰塵如同濃霧一般,伸手不見五指。嵩山派弟子一片混亂,驚叫不斷。 左冷禪暴怒:「安靜,不要亂。保持陣型!」 青竹谷是盆地,待到塵煙散盡已是半個時辰之後了,左冷禪絕望地發現青竹谷三面的山峰上站滿了人,看不清面貌。但絕對不是朋友。 不消說,任騰他們完了! 五百多名嵩山弟子啊,就這麼被砸成了肉漿! 趙陽到底在山道中埋下了多少火藥! 圍著擂台轉了一圈,左冷禪撿起地上一節竹筒,出了一身冷汗,竹筒內竟然有一節火繩,通向擂台下面。不消說,這又是趙陽這廝的絕戶計!如果不是砍伐竹林,絕對不會誤打誤撞破壞了趙陽地陰謀。 那趙陽下一步又有什麼毒計? 左冷禪還沒有思考清晰,嗖嗖的破空聲傳來,抬頭一看,無數的黑點從山峰上擲下,有的拳頭大小,有地碗口大小,從十幾丈高的山峰上砸下,籠罩了整個青竹谷。 「撤,撤進竹林!」 左冷禪顧不得其他,即使竹林內是龍潭虎穴,即使那裡九死一生,他們也必須闖一闖了。呆在谷內,這一陣亂石砸下哪裡還能有人生還啊。 第一道陣勢,原為惑敵,所以裡面沒有機關暗器,為了讓嵩山派放心前進,趙陽他們還特意將惑敵陣破了,就是一個簡單地竹林而已。 嵩山派躲進了竹林,山峰上諸人仍然不肯放棄,繼續拋擲著石頭,將繡林砸得七零八落,迫得嵩山派步步深入,直到遇上了第二道陣勢。 這裡有什麼? 左冷禪看到四周的弟子不時踏入陷阱,或者被幾根繩索吊起兩竹分屍,慘厲的叫聲在竹林中飄蕩;或者一腳踏入陷阱,被劇毒的竹刺刺中,在地上一陣翻滾,引起更大的混亂再蹬蹬腿掛掉;或者一腳踏上機關,引來幾十支竹箭的散射,中者無救,這些竹箭上都有劇毒…… 前進了不過十多步,就造成了嵩山派近百人的傷亡。 砍竹子? 似乎更麻煩! 繡林中還有不少地毒蜂,似乎衡山派將毒蜂的窩放到了竹子上面,一旦砍倒那就捅了毒蜂窩了。 「易安,你師傅到底在哪裡?」 左冷禪陰森森地看向易安,自打到衡山後就不見了丁勉,左冷禪懷疑丁勉是不是被易安幾人出賣給衡山派了,否則嵩山派為什麼會損失如此慘重! 「師伯,難道你懷疑弟子?」 易安悲憤地大叫:「師伯,為了我們嵩山派,我們師兄弟與師傅冒著生命危險打探情報,師伯你怎麼還懷疑我們對嵩山派地忠誠?難道就因為我們不是師伯你的弟子嗎?」 左冷禪怒哼一聲:「易安,那為何這裡地情報你們沒有打探出來?為什麼谷口會被衡山派佔領?為什麼你師傅到現在還沒有出現?是不是你們被衡山派俘虜了,為了求命就出賣了我們?」 隨著左冷禪的發問,易安師兄弟左右的嵩山弟子悲憤交加,憤怒地咒罵著易安六人,更有一些揮著兵器恨不得將他們五馬分屍。 「師伯,弟子再怎麼不肖,也不可能出賣嵩山派啊,請師伯明鑒啊!」易安悲憤大呼,「如果弟子等人為了活命出賣師伯你們,那弟子為何還要趕回來送死呢?青竹谷已經成了絕地,如果弟子背叛了嵩山派,那弟子沒理由趕回來送死啊!」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50章【高空飛人】 (下載小說到雲 軒 閣 www。yunxuange。C om) 左冷禪皺起眉頭,易安所說極為有理,如果易安出賣了他們,那就沒有必要再跑回來送死了。出賣師門是為了保命,這樣的怕死之徒還會再跑回來? 左冷禪擺擺手,示意嵩山弟子退開,親熱拉起了易安幾人:「師伯沒有懷疑你們的意思,現在我們嵩山派處於生死存亡的絕境,師伯我不得不小心啊。這裡情況如此的險惡,你們怎麼沒有打探初來?我丁師弟到現在還沒有消息,師伯我關心過甚,希望你們不要誤會。」 「弟子不敢。」易安垂下頭,「青竹谷衡山派防範嚴密,弟子等人無法靠近,青竹谷內的地圖也是師傅傳出的,具體情況弟子不清楚。至於我師傅的蹤跡,可能是由於他老人家已經潛到了裡面,所以聯絡不上。」 「如果你師傅已經潛到了裡面,那他應當留有標記才是。」左冷禪沉思,「雁過留聲,那麼多衡山弟子鑽進來,不可能沒有痕跡可尋。你們四下看看,可有向裡面延伸的痕跡。」 嵩山弟子不敢亂動,紛紛在身邊的竹子上搜尋,或者退後幾步在路過的繡子上搜尋,一無所獲。左冷禪無奈,只好與趙鉚、司馬欣、張昌德、鄧八公、高克新六人聯手破陣,三人伐路。三人護衛,逐步向竹林深處延伸。 這是一個笨辦法,但這也是一個行之有效的方法。 左冷禪等人功力何等深厚,反應更是敏銳,李天豐辛苦設置的機關在左冷禪六人眼中不值一提,發揮不了什麼殺傷力。即使毒蜂,在左冷禪大袖一拂下也死傷慘重,更別提什麼竹箭、竹刺之類的玩意。 只是這樣做,也太消耗內力了。 站在山頂。趙陽發現繡林中原本的騷亂竟然漸漸平息,唯見一條劃痕在繡林中向前延伸,眼神一跳,明白左冷禪的做法,叫苦不迭。 「師弟,怎麼了?」屠廣紹奇怪,「左冷禪已經被困進了竹林。那裡佈滿了機關、暗器,即使嵩山派能夠闖出。也是傷亡慘重啊。」 趙陽搖搖頭:「師兄,左冷禪已經陷入了絕境不假。但他現在用暴力破陣,這個竹林大陣就困不了他多久了。要知道,師兄,這個陣勢能有多寬。無非十幾丈的距離而已。我們太天真了,不行,必須破壞他地行動,否則頂多半個時辰?01dU.Net謠扒豏橧艉I揤m恕!?br /> 「那師弟你怎麼過去?」屠廣紹看了看兩邊的距離,似乎不好辦啊,從山頂到下面可是相隔很遠的,除非趙陽打算殺過去。如果趙陽真能殺過去,那他就可以單人獨劍掃平嵩山派了,那大伙還何必廢這個工夫呢? 趙陽指了指前面的一個山峰:「師兄,我打算從那裡下去,直接越過繡林大陣。」 從山頂到谷底有十多丈的距離,從谷底到青竹谷腹地又有幾十丈的距離,屠廣紹懷疑地看向趙陽,除非他背生雙翅,否則根本過不去的。屠廣紹這才注意到那個地方竟然還有兩個人,一個是嚴世蕃,另外一人則是一名女子。 趙陽微微一笑,扯了扯王雨墨,兩人趕向那個山頂。 屠廣紹有些不放心:「師弟,你怎麼過去?」 趙陽笑道:「師兄,制定計劃時我已經打算從這裡下去了,所以你不用擔心。」 屠廣紹趕到那裡才發現趙陽攜帶了大量的繩索,有兒臂粗細,看來確實是早有準備。將繩拴在岩石上,一頭沿著山峰放下,約莫放了一半的距離方才停下。趙陽將地上另外一團繩索捆在腰間,攀住繩索就要下去。 「對了,師兄。」趙陽突然抬頭叮囑,「看住嚴世蕃和這位峨嵋派地秦鈺姑娘,嚴禁他們跟下來,必要時可以動武。」 嚴世蕃委屈地撇撇嘴,沒說什麼,趙陽打算玩攀巖,他可沒有這個能耐去逞能。秦鈺秀眉倒豎,還未發話,屠廣紹搶先出手,封住了秦鈺的穴道。屠廣紹可沒有趙陽那種左顧右盼的謹慎,眼下大事當頭,其他一切靠後。 雙手緊緊握住繩索,兩教一彈,哧溜,趙陽滑了下去,在山頂眾人提心吊膽的目光中,趙陽身影逐漸縮小。終於,趙陽停在了一顆外露的岩石上,隱隱約約看到趙陽從腰中解下繩索捆在岩石上,然後又向上揮了揮手。 王雨墨學著趙陽的模樣,順著繩索哧溜下去。 這顆岩石大約十多步長,兩三步寬,王雨墨站穩後才發現趙陽剛才竟然用掌力在岩石上削出了一個內凹的溝,然後將繩索捆在上面。 王雨墨看了看下面,距離地面不是很高,但這個地方也太危險了,感覺一陣頭暈目眩,急忙收回眼神:「繩子夠長嗎?」 足夠了。」趙陽將一隻鐵鉤綁在繩索地另一頭,一話,眼睛半瞇,瞄向前方,「你以為我會拿自己小命開玩笑啊?」 王雨墨呵呵一笑,不再勸阻。 運足內氣,趙陽輕喝一聲,鐵鉤如離弦之箭,嗚嗚作響,破空飛出,直奔李天豐的小樓。如果不是繞不到那邊,趙陽至於這麼辛苦嗎? 遙遙望去,王雨墨似乎發現那個小樓搖晃了一下,心中有些拿不穩:「大哥,會不會出問題啊?你那鐵鉤能抓緊嗎?」 趙陽失笑:「兄弟,我們又不是做賊,你怕什麼?即使抓不緊,也會驚動他們,他們自然會找一個堅實地地方將繩索捆緊的。我交待過他們了,要他們將那頭綁高一些,至少也要和這邊一般地高。不然那個衝刺力太厲害了。」 「別怕。」趙陽安慰王雨墨,「這叫滑索,我以前經常玩的,根本沒有危險,很刺激,很好玩。」 王雨墨臉色稍安,見趙陽的模樣也不像說假話,只好相信一次了:「就用手攀過去,那要多久啊?」 「不用。」趙陽取出四個鐵環。一邊有個缺口,分給王雨墨兩個,「待會將這個鐵環套在繩索上,然後抓緊鐵環就可以順著繩索滑過去了。路上速度可能會很快,你千萬不要鬆手,否則掉下去就麻煩了?01dU.Net牢幢□崴潰s篟夏愕母觳病9仁裁疵揮幸壞鬮侍狻!?br /> 王雨墨點點頭。接過鐵環,端詳了一下:「行。沒問題,我先看看大哥怎麼做。」 滑索趙陽玩過。不過趙陽玩地滑索是高科技手段下的滑索,有生命保障,這一次似乎就玩大了。一邊等待對面的消息,趙陽一邊強自鎮定安慰王雨墨:「兄弟。別擔心,眨眼工夫就過去了,待會如果你害怕,那就先不過去。我一人就可以搞定。」 「笑話。」王雨墨憤然,「作兄弟地,豈能讓大哥一人擔當風險?難道大哥瞧不起我?」 「怎麼會呢,大哥是這樣地人嗎?」趙陽拍拍王雨墨肩膀,「畢竟你以前生活在大海上,沒有經歷過這樣刺激的滑索,大哥擔心你的安全,絕對沒有看不起你的意思。」 感受到手中繩索傳來了幾次劇烈的波動,趙陽用力扯了扯,發現扯不動,知道對面已經做好了準備,吩咐王雨墨:「兄弟,大哥我先過去了,待會你要小心啊,實在覺得呼吸困難,就大喊大叫,可是千萬別鬆手。」 將兩個鐵環套在繩索上,趙陽兩腳一蹬石壁,如彈丸一般飛速順著繩索下滑。 啊—— 這不是王雨墨的尖叫,這是趙陽的尖叫聲。 太刺激了,太恐怖了! 風如同刀子一般在臉上割著,火辣辣的疼,眼睛無法睜開,淚水還不爭氣地流淌出來,幸好沒有人看到。 嘴角似乎被人拚命向後撕扯,嘴巴漏風,耳畔風聲轟鳴,趙陽不知怎地,竟然脫口驚呼。 時速能有多少? 太丟人了! 這是趙陽事後清醒過來地第一感覺,不過當時他已經陷入了無意識狀態,只知道緊緊抓住鐵環。 繩索從山壁延伸而下,彎了一個弧度,又再度上升,越過了下方的繡林。 「誰有受傷了?」 左冷禪氣餒地直起腰,詢問身後弟子。 趙陽這聲慘叫太響亮了,連一心勞苦的左冷禪也被驚動了。 「師傅,不是我們。」 跟在左冷禪身後佔便宜的嵩山弟子前後詢問一番,適才沒有哪名弟子誤踩陷阱。 「奇怪,那能是誰啊?」左冷禪歪了歪脖子,想不明白,彎下腰,繼續砍伐竹林。 光明就在眼前,左冷禪相信自己的判斷。這片竹林殺機四伏,但是它的面積不會很龐大,群山環圍下不可能有太大的空間地,頂多再有半個時辰就可以結束了。 可惜這裡不適合放火,左冷禪歎息,如果這些竹子都是枯竹,那一把火就解決了。 高速滑墜的趙陽在最低點猛一停頓,然後又順著繩索向上攀爬,速度大大減緩,趙陽清醒過來,快到頭了。 強忍著酸楚,趙陽睜開眼睛,看到一睹黝黑地高山向自己撞來,肝膽欲裂,尖叫聲愈加的刺耳。 「這不是鐘師弟地聲音,鐘師弟也不會這麼沒骨氣。」左冷禪皺起眉頭,「趙陽這廝在折磨誰呢?太歹毒了!」 「師弟,放手!」 正瘋狂尖叫的趙陽突然聽到下放有人高呼,似乎是劉正風的聲音,條件反射般,趙陽丟開了鐵環,呈拋物線狀飛了出去,直接撞壞了另一棟小樓,跌落池塘內,才清醒過來。 甩了甩仍然嗡嗡作響的腦袋,趙陽爬上岸,見一眾圍觀地弟子都是怪笑模樣,尷尬地笑笑:「行了,看什麼看,以後你們都要來一次的,鍛煉一下你們的膽神。」 「怎麼又來一個?」看守繩索另一端的弟子突然高叫起來。 看看王雨墨這廝是何表現? 趙陽陰笑著看向半空。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51章【嵩山義士】 無聲無息,王雨墨就這麼乾乾脆脆、身手抖擻、利落乾淨地跳了下來。趙陽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其他一些衡山弟子則感覺丟臉,堂堂的一派未來掌門竟然還不如一個模樣黝黑的普通人! 「原來是這樣啊,看著挺危險,其實一點都不危險,沒有海上衝浪刺激,一點技術含量都沒有。」王雨墨咂吧咂吧嘴,認為這沒什麼玩得。 「衝浪,你們怎麼衝浪?」趙陽有些蒙了,難道這一位還是高人,穿越的高人,不然怎麼知道衝浪? 「衝浪啊,就是在大風大浪的天氣,踩著木板下海玩啊。看誰的技術高,看誰的膽子大,看誰的操控能力強,能夠順著水流在風浪中堅持更長的時間。」 「天王蓋地虎?」趙陽輕輕說出上半句,盯著王雨墨看其反應,沒有反應。 「大海航行靠舵手?」趙陽不死心,又問了一句。 王雨墨眨眨眼:「大哥,你不是想要我和你對對子吧,實在抱歉啊,兄弟我可不會啊。」 趙陽遺憾搖搖頭,看來這廝不是穿越的,放下心來,轉向劉正風:「這位是南海惡魔島的王雨墨王大俠,護送安東尼過來的。現在我們傷亡如何?」 劉正風吃了一驚,趙陽第一桶金的事情他也知道,沒想到這年青人竟然是與安東尼那夷人一道過來的,急忙衝著王雨墨拱拱手,客氣兩聲才向趙陽搖搖頭:「我們撤退及時,沒有大的傷亡,不過林平之他們硬接了左冷禪一劍,現在人事不省,情況不好。」 趙陽吃驚地望向李天豐,這可不是鬧著玩的,林平之他老爸就在外面,如果進來發現自己兒子奄奄一息,即使不會翻臉。那也會很尷尬的。 「休養一段時間自可恢復,他們運氣不錯,四人結陣,合力抵消了左冷禪的壓力。林平之首當其衝,壓力最大,經脈有些傷損,不過他問題不大。」李天豐安慰趙陽,「現在你手頭還有丹藥吧?給他服下一枚丹藥,然後再幫他療傷。很快就能活蹦亂跳了。」 趙陽放下心來,取出兩枚丹藥,遞給李天豐:「老爺子你看著辦,先穩定他們的傷勢,最好能夠讓他們站起來,不然影響不好。現在左冷禪很快就要逼近了,你那陣勢碰到這類蠻徒作用不大。需要另外想辦法。」 李天豐苦笑:「藝術,是需要高品位的人來觀賞的。對付左冷禪這類人,竹林陣作用肯定不大。」 「師弟。左冷禪步步逼近,暴力破陣,我們該如何應對?」劉正風見趙陽注意力轉到了這方面,湊近上來。「嵩山派實力還是很雄厚的,雖然師弟你妙計無雙,折損了不少嵩山派弟子,但他們總體實力還不在我們之下。一旦他們衝進來。惡戰之下,我衡山派可能也經不起損耗。」 趙陽看了看谷內的佈局,基本就緒,微微一笑:「師兄不用擔心,我們正可趁著他們現在陷入困境,前去偷襲他們,用暗婆亂他們地陣型,打亂他們的陣腳,讓他們嘗嘗機關的厲害。」 劉正風醒悟過來,挑選了二十多名實力高強的弟子,組成幾個小隊,由熟悉陣勢的弟子帶隊,進入竹林中擾敵。 卑鄙! 左冷禪憤怒地罵了一聲,扔下手中的竹箭,彎腰繼續伐竹。這已經是第三次騷擾了,衡山派不會是打算一直這樣騷擾下去,拖到天黑讓後再進攻吧?如果真是那樣,那嵩山派今日就完了。 飽受刺激的嵩山派現在已經亂成了一團,竹林中步步殺機,他們只能停留在原地被動挨打。追出去,有陷阱,即使踏不上陷阱轉出幾步,就迷失了方向,情況更加悲慘。欲進不能,欲退不敢,嵩山派弟子窩成一團,可憐兮兮地看著左冷禪與幾位太保在前面開闢道路。 轉身與幾名師弟一陣商議,左冷禪轉向了身後的嵩山派弟子,經過一番挑選,找出了幾十名弟子排成一排。其餘幾位太保將大隊的嵩山弟子攆到後面,避免他們聽到不該聽地話。 左冷禪一臉沉痛:「你們都是嵩山派的精英,都是我嵩山派的希望。如非必要,沒有哪位師門長輩願意犧牲你們。現在我嵩山派已經到了存亡關頭,進則生,退則死,一旦天黑,我們仍然無法脫離這片竹林那就絕無生機。唯有衝出去,我們才有一線希望。 我希望能夠有志願者出來,自願衝擊前方的陣勢,為我們開闢道路。我們必須趕在天黑之前控制局面,按部就班破陣是不可能了,我們沒有那麼多的時間。當然,我們絕對不會勉強你們,如果你們不想做,我們也不會責罰你們。如果你們自願為我們闖陣,你們就是我嵩山派的英雄,我們會答應你們任何合理的要求。」 口頭,左冷禪尊重他們地意見,但暗地裡,嵩山派幾名太保已經成包圍姿勢,將這些遴選出來的弟子包圍起來,如果他們敢起哄,毫不猶豫斬盡殺絕。 嵩山派弟子,能夠參與此次行動地都是精英弟子,無論是實力還是心態,都比較的成熟,眼見師叔、師傅、師伯、掌門等這樣地威脅,哪裡還有選擇的餘地,慷慨激昂地揮舞著拳頭表態,要為嵩山派流盡最後一滴血。 「很好,你們不愧是我嵩山 子!」 左冷禪情緒激昂,用力揮舞著雙手:「我替嵩山派歷代先祖感謝你們,感謝你們對嵩山派的忠誠,對嵩山派地犧牲。只要這一次你們能夠倖存下來,我保證,嵩山派會永遠將你們做為英雄,嵩山派將無條件成為你們堅實的後盾。 現在你們還有什麼要求,只要我們嵩山派不倒,我以掌門的名譽發誓,必將達成你們的心願。不管是什麼要求,只要我們能夠做到,就絕不推辭。」更新,更快,盡在feiteng文學網,www.1..01du.net,手機訪問:wap.1..01du.net全文字閱讀讓您一目瞭然,同時享受閱讀的樂趣 鄧八公走上前來,一一登記這些弟子地心願,左冷禪轉向其餘的嵩山弟子,枯瘦的臉龐湧出病態的狂熱: 「看到了吧,大家看到了吧。這就是我們嵩山派的弟子。當我們面臨絕境時,他們挺身而出,無怨無悔,要用自己的生命來給我們闖出一條活路來! 他們,有地是你們的師兄,有的是你們的師弟,為了嵩山派的存亡,他們勇於犧牲,無所畏懼。那你們呢。你們還擔心什麼,還怕什麼? 捨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 沒有了嵩山派,你們還算什麼? 現在我們在江湖上人人喊打,為什麼,還不是因為萬惡的衡山派,還不是因為那該死的趙陽? 現在仇人就在眼前。你們怎麼反而害怕了? 幹掉他們,我們仍然是五嶽聯盟的老大! 幹掉他們。我們才能直起腰桿行走江湖! 難道你們想一輩子受人嘲笑? 難道你們還想再次讓人羞辱嗎? 你們還是不是男人?」 憤怒的咆哮,如同受傷地野狼。在狼群面前嘶嚎,聲波陣陣,在竹林中迴盪,顯得那般的恐怖、□人。 左冷禪的鼓動。很有誘惑力,不僅僅是左冷禪直面的嵩山弟子開始湧出一股血氣,即使那些被挑選出來的充當敢死隊的志願者也血氣上湧,雙目充血。勇氣似乎陡然充沛,每一個人都恨不能能衝殺上去,將趙陽碎屍萬段。 「五人一排,向前衝,將面前所有的一切全部粉碎!」 命令言簡意賅,嵩山派五十多名志願者隨著左冷禪地一聲令下,發足狂奔,手中寶?01dU.Net拇Ψ晌瑁{蓱t返鬧窳志□穨搧}F嗣娑犑j匕燈鰲□娠謁虧I萌糌櫛牛z詞溝瓜攏硎Gh硤逑蚯啊?br /> 看到攔路的衡山弟子,這些志願者形如瘋狂,直撲而來,一副同歸於盡地架勢令人心驚。 「左冷禪用了什麼招式,竟然讓嵩山派戰鬥力飆升到兩百多?」 趙陽有些納悶,看著衡山派傷亡陡然增加,鬱悶無比,碰了碰一邊的王雨墨,有些好奇:「兄弟,你說這左冷禪到底是怎麼了?難道是困獸之鬥?」 「聽說受傷的野狼最可怕,我沒有見過,不知道是真是假。」王雨墨模稜兩可。 「狼?現在狼是稀罕動武了,不到大草原或者荒漠,你根本就看不到。」 趙陽聳了聳肩膀,「管不了了,該我們上了,否則讓左冷禪這麼一衝,不用一刻鐘,他們就能衝出來了。一鼓作氣之下,衡山派傷亡可就大了。」 趙陽使用的是林寶光地加料玄鐵劍,雖然不趁手,但是比一般的衡山制式寶劍要好多了。王雨墨緊跟著趙陽的步伐,看準他的落腳點,一絲不敢怠慢。這裡面步步機關,一不小心把自己弄進去,可就丟大人了。 「這裡就是間隔地帶,方圓二十步之內地上沒有陷阱,兄弟你小心了。」 身邊風聲一響,王雨墨還未會意過來,就見趙陽如一團旋風般撲上,摧枯拉朽,所遇到地竹林應聲而折,不用嵩山派砍伐,他趙陽自己就清理出了一條通道。 王雨墨第一次見到趙陽出手,只覺得趙陽速度非常快,寶劍非常鋒利,不管是人還是物,在趙陽面前似乎如同空氣一般,阻擋不了趙陽分毫。眼睛一眨,那十多名嵩山弟子就成了一堆碎肉,四散在竹林中;眼睛再一眨,咦,這趙陽就又前進了十多步了。 將近五六尺寬的通道,皆是血肉模糊,圓滾滾的人頭,斷成幾截的臂膀,碎塊狀分佈的屍體,遍地都是,直如屠宰場一般的骯髒、血腥,腳踩著濕漉漉的土地,聞著刺鼻的腥氣,王雨墨只覺一陣的反胃,他不是沒有殺過人,海盜他也殺過不少,但像趙陽這般的血腥,他還未曾經歷過。 哇—— 王雨墨再也無法忍住腹內的翻江倒海,蹲在一邊狂吐起來。 無聲無息,一柄寶劍自一側向王雨墨刺來。 鐺! 王雨墨急忙一個翻身,發現身後站著適才認識的劉正風,正替自己當下了致命一劍。劉正風手腕一翻,一劍刺死這名想趁火打劫的嵩山弟子,還未安慰王雨墨,卻發現王雨墨又跑到另外一個地方狂吐起來。 看看王雨墨剛才翻身沾上的大小血塊,劉正風皺起了眉頭,心頭也有些抱怨趙陽的過分,殺人而已,何必弄得這麼血腥。劉正風吩咐向大年:「大年,將王大俠帶回去,換身衣服,好好歇息一二。」 王雨墨不再推辭,這邊血腥的場面確實不太適應,還是南海舒服啊。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52章【死亡通道】 師勿遏,這是孫子兵法上的原話。 困獸死鬥,這是千古名言。 趙陽此刻,就碰到了這種情形。 死亡通道,左冷禪幾人打通了死亡通道的多半距離,趙陽則是對向而來,將死亡通道徹底打通,雙方就在這寬不過丈餘的通道內展開了死扣。 嵩山弟子不似華山之巔日月神教弟子那般的狂熱,但卻更加的冷血、麻木,他們身上的傷口也不包紮,如同殭屍一般面無表情,機械走上來,向趙陽揮出手中的寶劍,就好像平日訓練一般。趙陽感覺自己好像如誤入狼群一般,嵩山弟子如同嗜血之狼在狼王左冷禪的調度下蜂擁而上,倒下一個,撲上兩個,前赴後繼,無所畏懼。 眼睜睜看著一丈之外的左冷禪,趙陽愣是跨不過這之間的距離! 左冷禪有何種力,能夠讓嵩山弟子這般的不懼生死? 也許這些嵩山弟子也知道,今日之後,昔日縱橫江湖的嵩山派將如同風燭殘年的老人,氣息奄奄。此刻,也許是門派的戒律,也許是那種不甘捨棄的精神支撐著他們走上去,平靜地面對已經注定的命運。 「左冷禪,閣下也是一派掌門,如今卻躲在弟子後面做王八,有能耐的出來咱們單挑!」趙陽一邊機械地揮劍,一邊衝著左冷禪冷嘲熱諷。 左冷禪氣得吐血,對趙陽的挑戰置若罔聞。沒辦法,對付林平之幾人時,左冷禪就負了內傷,雖不嚴重,卻影響他的發揮。到竹林大陣後,為了開闢前進道路,內力消耗更是嚴重,此刻實力還不如平日的三成。 這般狀態下去接受你的挑戰,你以為我傻啊! 左冷禪猶豫了一下,吩咐師弟鄧八公接過指揮棒。自己轉身退到後面。如今雙方的支都已經出面,那就意味著決戰時刻來臨。繡林限制了己方的行動,同樣也限制了衡山派的行動。 趙鉚、張昌德、司馬欣幾人將左冷禪圍在中間,替他護法。就在繡林之中,左冷禪調息養傷,爭取盡快恢復實力。 殺! 眼見左冷禪退開,趙陽心中生起了被羞辱的感覺,左冷禪你好狠,你以為我不敢對你嵩山弟子下殺手嗎? 趙陽怒上心頭。手中寶劍有頻率地開始振動,逐漸發出嗡嗡的聲音,劍身似乎也開始的模糊、淡化,漸漸成為一流光影在竹林中飛舞。 「前隊上,後隊填補,你們準備!」 鄧八公看著趙陽如同一抹閃電在竹林中縱橫,負責堵截地嵩山弟子在趙陽面前土崩瓦解。血流成河,神色不動。按部就班將一些受傷已經失去戰鬥力的嵩山弟子五人成排投入死亡通道。高克新處在一邊,身後站著二十名負責執法的嵩山弟子。神色動搖者當即斬殺。此刻這只死亡通道已經成為嵩山派與衡山派爭奪的焦點。 今日此舉,進則生,退則死。 衡山勝,即使嵩山派能夠確保倖存?01dU.Net蟈靬散aR_弦殘菹氪婊睢2晃P鶉耍z詞刮`俗約嚎悸牽筒替皎蝐m遣凰啦恍蕁?br /> 耗乾你的體力,即使你是神。也會感到疲勞! 在嵩山派靈丹的補充下,左冷禪不到半個時辰就恢復了八成實力,緩緩從地上站起。沉痛地看向廝殺的方向,左冷禪老淚縱橫:「他們還在……」 他們還在做什麼? 左冷禪說不出話來,在趙陽面前,這些可以說實力不錯的嵩山弟子卻如同土雞瓦狗般不堪一擊,只有任人屠宰。即使這一仗勝了,嵩山派還能有幾多弟子倖存?嵩山派還憑借什麼去號令江湖? 「弟子們都很勇敢,他們沒有玷污嵩山派的英名。」趙鉚臉色黯然,搖搖頭,歎息一聲,形勢如此險惡,實在出乎他們地預料。 「我們還有多少倖存弟子?」左冷禪看了看周邊的嵩山弟子,見到的是一張張頹敗、麻木、驚恐的面孔,沒有了昔日的激情四射,更沒有了屬於他們往昔仗劍江湖的陽光。 我是兇手,我是屠夫啊! 左冷禪心中在滴血,此刻他才想起一個問題,自己到底是為了什麼來攻打衡山派?為了自己的野心,還是為了嵩山派地發揚光大? 這些嵩山派的年青才俊都是因為自己地一句話而魂歸大地,都是因為自己而終身不得侍奉在雙親門下。自己有什麼資格來決定這些年青人的一切,自己有什麼資格讓他們獻出他們地生命? 趙鉚無心之語重重敲擊在左冷禪的心中: 「此次行動我們一共調遣了兩千六百名弟子趕赴衡山,適才在青竹谷山道被趙陽用炸藥摧毀,遇難弟子有五百名,其中包括任騰師侄;其後衡山派在三面用滾石襲擊,我嵩山派又有兩 弟子遇害,受傷弟子達到了三百名;竹林中遍佈陷阱派的偷襲共造成一百多名弟子遇害,兩百多名弟子受傷;現在情況如何,不太清楚。」 左冷禪頭暈目眩,這樣簡單一算,嵩山派遇害弟子就達到了八百名,受傷失去戰鬥力的弟子不下八百名,這樣真正能夠投入戰鬥地只有千餘名了。前後不到半日時間,嵩山派就減員一半多,這還能打嗎? 「現在情況可能更糟!」 司馬欣老臉難看:「剛才趙陽的威風師兄也看到了,嵩山弟子在趙陽面前沒有一合之將,一條通道已經成為我嵩山弟子的死亡通道,將近半個時辰的時間,我嵩山派又有多少弟子折損在趙陽這個屠夫手中!」 「恭喜師兄,我嵩山派大局已定。」 鄧八公緩緩走來,無喜無憂,向著左冷禪躬身行禮。 「師弟,這是何意?」左冷禪驚疑地扶起鄧八公。 「師兄。」鄧八公嘴角劇烈抽搐,兩行老淚縱橫,「趙陽入魔了,趙陽入魔了,我們嵩山派贏了。」 趙鉚大吃一驚,衝上一步,緊緊拉住鄧八公搖晃:「師弟,到底是怎麼回事?趙陽怎會入魔?」 鄧八公腳下一個踉蹌,用力吸了一口氣,吃力道:「我用嵩山派八百名手無屠雞之力地弟子刺激趙陽,讓趙陽入魔了。」 「什麼!」左冷禪大吃一驚,臉色陡然蒼白,「你!」 這還是嵩山派嗎? 為什麼,為什麼天黑黑、易安他們不是這樣? 面對這些蜂擁而來,臉上淌著淚水,連劍都拿不穩的嵩山弟子,踏著被血水浸透的泥濘的土壤,踩著嵩山派纍纍的屍體,趙陽機械地揮著手中的寶劍,陷入了瘋狂: 為什麼明知是死,你們還要這樣義無反顧? 為什麼你們要過來攻打我衡山派? 難道只允許你們殺人,就不許我們自保? 你們想死,那我就成全你們! 難道我衡山派就活該受你們欺負? 你們不能退,難道我就能退了? 為了慧兒,為了衡山派,你們全都去死吧! 不知何時,竹林中湧起了一股血色的迷霧,趙陽帶起的劍風似乎也充斥著悲鳴,血色籠罩下,趙陽似乎又回到了那日的衡山山道。 血色的雙眸,空洞的眼神,掃視著眼前的一切。 劍起,天地失色; 劍落,流血漂櫓。 殺! 趙陽仗劍在千軍萬馬之中縱橫馳騁,劍光所到之處山崩地裂,千軍易首。 血色的空間,無敵的雄師,也難敵一劍之威。 在這裡,我就是天! 在這裡,我就是神! 「趙陽入魔了。」 左冷禪喃喃自語,戲劇性的變化讓他不知所措,眼見趙陽形如癲狂原地瘋狂地舞劍,左冷禪難以置信:「他怎麼就入魔了?」 鄧八公悠悠道:「趙陽進展速度太快,心性修養不夠,就會在心境上留下破綻。天道酬勤,任何投機取巧之處均有致命的缺陷。人性本善,超過一定的限度就會造成心靈的崩潰。趙陽雖然不肖,但我們並未聽到多少關於他的惡名,本質上他屬於那種本分之輩。適才為兄考慮到後面戰局,為保持戰鬥力,將受傷弟子驅上戰場消耗趙陽的實力,當時靈機一動,加以試探,果然找到這廝的死穴。」 「可是,」趙鉚猶豫了一下,「如果趙陽入魔了,哪他怎麼不狂性大發四處殺戮,而是現在這般模樣?」 「可能他以前入魔過吧,八百名嵩山弟子的生命,換來這趙陽的入魔,代價也太大了。」 左冷禪神色變幻莫測,不知是喜是憂:「第一次入魔最為恐怖,會敵我不分,陷入癲狂之中,殺光眼前所有生物之後才會停止;第二次入魔則會增加不少的控制力,會刻意避開人群,避免造成誤傷。」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張昌德見到趙陽現在的威勢,心驚膽顫,「他現在擋住了我們的道路,難道要繞道?」 「沒關係。」左冷禪恢復了笑看天地風起雲落的自信,「衡山派不會放任這種情況出現的。衡山派出手,我們也出手。我不信在入魔狀態下趙陽還能辨清敵我!如果衡山派坐視不管,那我們在趙陽停下的瞬間出手,擊斃這廝。沒了趙陽的衡山派,永遠也不可能對我嵩山派構成威脅!」 劉正風心頭發麻,雖然他沒有見到趙陽入魔,但他也從其他師兄那裡聽說過,眼前這情形,正是趙陽入魔的跡象。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53章【南海雨墨】 趙陽修為增長迅速,可謂衡山第一人,可這也造成了他根基不穩。莫大長年在外,方千駒行蹤不定,劉正風又欠下趙陽的恩情,在某些時候就不好開口。在衡山派缺少頂樑柱的情況下,劉正風也抱有僥倖心理,希望能夠將時間拖下去,自有緩解之道。 劉正風大意了,他低估了江湖風雲變幻的速度,衡山派正處於多事之秋,內憂外患,令他們應接不暇,趙陽哪裡還有機會去鞏固自己的心境?趙陽恨不得能夠一日成為絕頂高手,哪裡還有功夫去研修什麼道家的典籍? 如果真要研究道家典籍,趙陽只願意選擇《道德經》,至於其他的,敬謝不敏。道家典籍不似佛門,裡面還穿插一些域外風情、民俗故事,道家典籍中乾巴巴的語言就讓趙陽頭疼,每次捧起道經,趙陽就提不起興趣。 《道德經》趙陽能夠倒背如流,只是關於體悟方面,就明顯不夠,因為他沒時間! 「為義,你快去通知你師叔他們,就說你小師叔情況不妙,入魔了,需要他們增援。」劉正風不敢上前打擾,趙陽第一次入魔的事情他們哥幾個事後經過了詳細探討,如非必要。萬萬不能打擾。 「是,師傅。」米為義知道事情緊急,匆匆趕回,劉正風則留在原地注意趙陽安全,避免嵩山派趁火打劫。 王雨墨這個淒慘啊,到中原旅遊,誰料碰到了刺激的嵩山派圍攻衡山,不甘寂寞,想過來看看黑社會的火並。是很刺激。高空滑索很驚險,讓他過了一把癮,但隨之而來竹林血腥的場景卻讓他那久經考驗的心志受不了刺激,大吐特吐。 兩腿顫巍巍,王雨墨走起路來都有些東倒西歪,全賴向大年在一旁扶持,否則王雨墨還動彈不得。向大年原想幫王雨墨減負?01dU.Net@險飧|雌鵠床黃鷓鄣撓悴婢谷緩臻F綾`v嶄沾Ю窒虼竽昃透芯醯攪舜坦塹謀~埂D侵亓俊8g僑孟虼竽曄萇耍|谷揮幸話俁受潟jU獠話諉魘橇硪桓穌匝袈穡?br /> 烏龜般的速度,令向大年手足無措:丟下王雨墨吧,失卻了炙的禮節;陪著王雨墨晃悠吧,前方戰鼓隆隆。這不是急死人嗎! 「師弟,怎麼了?難道前方出了意外?」向大年發現米為義神色匆匆,嚇了一跳,「難道是嵩山派打過來了?」 「比嵩山派打過來更嚴重。」米為義苦笑,「小師叔又入魔了,師傅束手無策,讓我回來請幫手。」 向大年愁眉苦臉:「沒辦法,只能請小師娘出馬了。聽說第一次小師叔入魔,就是小師娘將他喚回地,這一次又要靠她老人家了。哎,咱衡山派怎麼這麼倒霉啊!」 「什麼,我大哥入魔了?」 王雨墨吃了一驚,腿也不軟了,胃口也舒服了,腰桿也挺直了:「到底怎麼回事?他不是很厲害嗎?」 「具體情況我也不知道,」米為義搖搖頭,「我和師傅趕到時只發現小師叔已經入魔了,不辨敵我,在那裡獨自舞劍,十分威風,劍氣竟然有三四尺長,所過之處摧枯拉朽,不管是竹林還是什麼都齊刷刷被砍斷。嵩山派躲得遠遠的,不敢靠近過來,地上大概有幾百具嵩山派弟子的屍體,全部都被小師叔剁成了碎片,那個淒慘啊,根本就沒法提。」 「還有啊,」米為義一臉的恐怖,「當時我沒注意,只覺得腳上濕漉漉的,地面好像泥潭一樣,直到剛才才意識過來,原來那邊嵩山弟子的鮮血將土地都浸泡成泥沼了。你們看,我鞋上這些,都是在那裡沾上的。」 王雨墨低頭一看,可不,米為義鞋上沾滿了紅色的泥土,血腥氣 而來,王雨墨二話不說,蹲下又狂吐起來。 「王大俠,您還是跟我回去吧。」向大年急忙給王雨墨捶背,轉身告訴米為義,「師弟,你快去通報幾位師叔,還有,通知李老前輩和小師娘,請他們過來處理。」 「不,我不能回去。」 王雨墨在嘴角抹了一把,堅定無比:「我大老遠從南海跑來,不是裝熊包的!現在大哥在前面拚殺,我這做小弟地躲在後面享福,這算什麼事情?現在該吐的我已經吐完了,沒什麼大不了。殺人而已,海盜我也殺了不少,只是這樣血腥的場面沒有見過,所以剛才失態了。」 甩開向大年的攙扶,王雨墨深一腳、淺一腳向趙陽那邊趕:「向少俠,你現在回去通知其他高手前來接應,這個陣勢等於已經破了,現在的關鍵就是爭奪這條通道。可惜大哥入魔了,不知道他下一步是怎麼安排的。如果有既定安排,那就等於我沒說,找幾個高手過來接應我們撤退。」 向大年猶豫了一下,放棄勸說王雨墨:「王大俠,那請你多加小心。」 「屋漏偏逢連陰雨,船遲又遇打頭風!」 李天豐臭著臉原地轉了幾圈:「這個趙哥兒啊,太急功近利了,怎麼能這樣呢?如此大的隱患也不加以治療,現在惹出亂子來了。你們也是,他也不是第一次入魔了,你們就應該多加勸阻啊,這下可好,緊要關頭,他卻出事了!」 劉則華、趙鴻帆被李天豐一通臭罵,也不敢還嘴,這李天豐地年紀比他們大多了,當年的名氣也比他們大多了,更何況也是他們理虧,只好硬著頭皮撐著。 「前輩,」米為義對李天豐雖然尊敬,但卻不似劉則華那般地敬畏,「現在小師叔情況危急萬分,我們現在是不是先商討怎麼營救他,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事後啊。」 李天豐擾擾頭:「現在慧兒正在閉關,沒有事情最好不要打攪她,否則對她修為不好。更何況聽你說地樣子,趙哥兒已經能夠控制住這種狀態了,沒什麼大不了,只要在他力竭之時保護住他的安全就可以了。」 「那請老前輩出馬,否則我們難以抵擋左冷禪的反撲。」向大年匆匆趕來,插上一句。 「笑話!」 李天豐呵斥了一句:「老夫去了,谷中有誰來主持?趙哥兒那邊只要大家留神,就沒有太大危險,真正危險的是這裡,嵩山派現在已經是紅了眼地瘋狗,不做好準備,是要吃大虧的。即使他們現在已經被廢了大半,也輕忽不得。」 「前輩的意思是?」劉則華旁敲側擊。 「老夫不能去,你也不能去,就讓趙鴻帆去吧。對了,將老夫這幾天做得一次性暗器帶上,一旦趙哥兒力竭,你們就不管三七二十一放出去,爭取阻擋他們一下,給你們搶人準備時間。」 李天豐忿忿低語:「一次性暗器,趙哥兒好缺德的嘴巴,如果有時間,老夫地暗器會這麼悲慘嗎?」 以趙陽為中界,嵩山派與衡山派兩兩相望,沒有哪邊搶先動手。趙陽大範圍無敵我殺傷力太強悍了,以至於兩邊只能大眼瞪小眼,等著趙陽力竭。 「王大俠,你身體許可不許可?」劉正風見第一個趕到的竟然是王雨墨這個病好,皺起了眉頭,一個負擔就讓人頭疼了,怎麼又來一個病號,你還嫌不夠亂啊! 王雨墨並不傻,劉正風略帶抱怨的口氣讓他憋了一肚子火:「劉大俠,你放心,我待會保證不拖你的後退。這種場面經歷多了我就習慣了,剛才是不適應嗎。不信,你看。」 王雨墨為了表明自己的轉變,勇敢地伸出手,在泥濘的地上捧起一把泥土,遞到劉正風面前:「劉大俠,你看,我不是已經……嘔……」 話未說完,王雨墨撲到在地一陣乾嘔,從口角流出的是一些淡綠色的液體,看的劉正風心跳不已。 「沒事,我能堅持。」 王雨墨堅強地從地上抓起一把紅土,然後又扔掉:「你看,我已經好多了。」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54章【口鋒劍銳】 (下載小說到雲 軒 閣 www。yunxuange。C om) 劉正風搖搖頭,不再言語,將注意力放到對面的嵩山派,只見到左冷禪一臉的謹慎,死死盯住揮劍狂舞的趙陽,一眨不眨。 「左先生。」劉正風看看趙陽的方向,猶豫了一下,方才開口:「不知道閣下不遠千里到我衡山有何貴幹啊?左先生現在有何感想?對我衡山派的好客,不知道左先生是否會感激涕零、銘懷五內呢?」 左冷禪冷哼一聲,對劉正風的挑釁置之不理。 王雨墨見劉正風實在不是鬥嘴的料,接過話頭:「閣下就是嵩山派的掌門左先生吧?真是厲害啊,尤其是閣下一手伐竹的功夫,那真是驚天地泣鬼神,實在令人佩服不已。如果今日之事傳出去,恐怕十里八鄉的樵夫都會拜左先生為師,學一學怎樣才能像左先生這般的伐木啊。」 「其實伐木也只是左先生的小技而已,不值一提。」王雨墨見自己似乎鴨同雞講,左冷禪根本就無視自己,冷冷一笑,「左先生最擅長的就是借刀殺人,不過左先生殺的不是敵人,而是自己人。左先生自己看一看,現在死的都是哪些人?是左先生自己的弟子呢還是其他人的弟子?不動聲色之間就可以排除異己,左先生好厲害的手段。」 王雨墨這番調撥雖然依舊是雞同鴨講,但還是起到了一些作用。 左冷禪警惕地看了一下鄧八公,心中在揣摩那些被犧牲的嵩山弟子到底是哪一支的,會不會是自己一系的。鄧八公則心中驚疑不定。下命令時他可沒有考慮這些,只是看到哪些弟子受了傷就直接徵調了,哪裡還顧慮這些。 左冷禪冷颼颼地眼神瞟來,鄧八公急忙解釋:「師兄,小弟絕無此意,當時小弟是臨時抽調的,絕對沒有這種排除異己的心思。」 左冷禪大度地搖搖手,心胸坦蕩:「師弟不用擔心,為兄豈是小肚雞腸之輩?無論哪一系的弟子。都是我嵩山弟子,衡山派挑撥離間的手段也過於低劣了,為兄豈會上當?」 「其實最可憐的還是那些冤死的嵩山弟子。」王雨墨將對像轉向了其他聽眾,「左先生,你嵩山派給了他們什麼,讓他們給你們賣命?金錢、地位還是武功?嵩山派是他們的生身父母還是他們的再造爹娘?為了你們地野心,他們就冤死在這個小竹林。連一塊埋骨之地都沒有,死後成為孤魂野鬼。永世不能投胎,你說他們虧不虧?」 「聽說加入你們嵩山派可是需要掏錢的?01dU.Net閆鵠此覬疑k悄闋罄瀟蚥n率掣改福斑l聰衷詵炊椑暐W耍磕閎媚愕囊率掣改咐次c閆疵@磕閎盟褸旍d鏤奕慫橢眨弔h煤蕕男某Π。溥j瀟薄@?br /> 王雨墨義慷慨激昂。憤填膺:「白髮人送黑髮人,你們也不想一想,你們爹娘生你們、養你們多不容易,到頭來你們為了一個虧欠你們的人將爹娘拋到一邊。你們還是人嗎?不為自己考慮,你們也要為你們白髮蒼蒼地爹娘考慮啊。」 「閉嘴!」 左冷禪怒吼一聲,不能讓王雨墨這廝調撥了,不然不用衡山派出手,嵩山派也會分崩離析。 「怎麼,我說錯了?」王雨墨十分驚訝,「那請你告訴我,你讓他們死的這麼不值得,到底是為了什麼?是為國為民,還是為了你左冷禪地個人私慾?為了你左冷禪稱霸江湖、唯我獨尊野心?你有沒有為他們考慮過?你有沒有為他們白髮蒼蒼的爹娘考慮過?」 「左冷禪,你 嗎你?」王雨墨怒吼,「如果你真有種,那就不要驅地年青人來送死,你就不要躲在後面裝王八!有膽的你和我大哥單挑,誰贏了,誰就是老大。你有沒有這個膽量?」 怒睜雙眼,左冷禪此刻的火不比王雨墨少:你丫的是誰啊?衡山派似乎沒有你這號人物吧?趙陽地小弟,趙陽哪裡來的小弟?難道又是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傢伙? 「行。」 左冷禪強壓怒火,面若寒冰,能刮下一層霜來:「閣下就讓趙陽過來吧,今日我倒要領教領教衡山派的高招!」 「我大哥就在那裡舞劍,難道你不能過去嗎?」 王雨墨不屑地撇撇嘴:「嵩山派弟子為你們拚死拚活時,左大掌門你在哪裡?現在倒要出來充英雄了?好,我們也不攔你,你自己過去吧。別怪我大哥欺負你年老體衰,其實我大哥比你慘多了,他可一直沒有休息地,真正算起來,還是你佔便宜呢。」 左冷禪氣得渾身哆嗦。趙陽現在入魔的模樣看起來就恐怖,讓我現在上去和他單挑,我傻啊我!誰不知道走火入魔的人要麼功力盡廢,要麼功力暴增,趙陽分明是後者,現在你讓我上去? 「王大俠,這樣不妥吧。」劉正風心中嘀咕,一把扯住王雨墨,「我小師弟現在入魔了,雖然功力暴增,但也不能被隨便打擾,否則那就會走火入魔的啊。」 「沒關係的,大哥入魔後功力暴增,左冷禪豈會是對手?」 王雨墨湊近劉正風耳邊低語:「再說了,如果左冷禪真敢上來,那我們就抽空子群毆他。不過,這左冷禪還沒有那麼光棍。眼下他自以為勝券在握,豈會以身犯險?」 果然,左冷禪哼嚀幾句後,就停口不言,一雙嚴厲的眼神在嵩山弟子中巡視,穩定嵩山派的士氣?01dU.Net淙輝詒礱嬪峽床懷鋈誦撓惺裁床□As鶬j瀟熂苂[瞳仁頃檔幕熬渚潿際侵鐨鬧迠憿C?br /> 防民之口,甚於防川,那是因為水可載舟,亦可覆舟。 小規模的災害,動搖不了根本,可人心一旦離散,那就無力回天了。 此戰,不能再拖。 左冷禪斷然決定,趁其病,要其命。 第一次入魔,趙陽只覺得自己魂魄離體,完全無法主導身體的行動;第二次入魔,趙陽則有了一絲感悟,好像旁邊有一人將自己死拉硬扯、要與自己爭奪與身體的主導權一般,動作僵硬,但並不是不能控制。 方向感,趙陽早已喪失了! 趙陽唯一能做的就是抱元守一,固守跟前的方寸之地。 何方是敵,何方是友? 四周似乎是群獸窺伺,又恍如有千軍萬馬向自己撲來,要將自己斬為肉泥。 擊退了一波,又來了一波,無休無止,漫山遍野。 殺! 殺殺! 天子之怒,浮血漂櫓! 我趙陽之怒,也足以讓天地變色! 淡紅色的空間,讓趙陽在清醒與迷失中渾渾噩噩,只知道拔劍起舞,避免自己遭到傷害,不管是幻境的還是現實的。 耳畔,只有厲鬼的慘嚎! 眼前,唯見血色的空間! 仗劍弄清影,心傷意不冷。 誰,竟然敢闖進自己的空間? 趙陽暴怒起來,兩個身影,一左一右,向自己逼來。 是誰,怎麼這樣的熟悉? 慧兒? 不像! 師兄? 也不像! 趙陽陷入了迷茫,到底是誰,我怎麼這般的熟悉? 血海之中,陡然出現兩道冰冷的氣息,如同炎炎夏日遇到了一股清風般令人渾身舒暢,紛雜的記憶湧入大腦,讓趙陽陡然清醒過來: 原來是他們!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55章【質的飛躍】 冷禪鬼鬼樂樂挪向前方。 雖然在雙方的眾目睽睽下,但由於趙陽佔據了整個死亡通道相當大的空間,趙陽所帶起的飆風更是形成了一個風旋,地上的血肉隨風而起,籠罩的範圍更大。 嵩山派與衡山派相隔著血霧對向而望,唯有實力高強之輩如劉正風、王雨墨等人才可以清晰看到對面的情形,其他人則如同陷入迷霧之中,對面的情景迷迷濛濛,什麼也辨識不出來。 王雨墨看不到左冷禪的動向,但久處大海之上,在波濤洶湧的大浪中修習武功的王雨墨聽力極其的發達,隱隱約約聽到了對面傳來的騷動,仔細一看,臉色一變:「師兄,左冷禪那廝偷偷摸過來,看來是要偷襲我大哥了。」 劉正風一把操起寶劍,搶上兩步,面色劇變,倉惶退下,震驚無比:「這怎麼可能,我還沒有深入小師弟的血霧怎麼就感覺心浮氣躁,難道在小師弟能影響方圓一丈左右的人的心靈?」 王雨墨心中一怔,搶上兩步探查了一下自身狀況,恍然大悟:「劉長老,那你就留下吧,小弟去就可以了。我大哥殺氣過重,膽魄不足或者實力低於我大哥的人都會受到他殺氣的影響,實力發揮不出來。小弟練得是『玄陰神功』不受這種殺氣的影響。」 「原來這樣。」劉正風一臉明瞭表情,「難怪你的兵器是用寒鐵鑄就,難怪難怪,只有這樣才能發揮你寒性真氣的威力。只是,」劉正風猶豫了一下,「左冷禪身手不俗,王大俠一人也過於冒險了。」 「無妨。」王雨墨自信道,「小弟自信可以自保。劉長老可能對我天魔島不太清楚,我天魔島弟子自幼就開始苦練,十歲後就被師門逼入大海進行苦修。如果不是這種修煉方式過於殘酷,我天魔島也不會上下就十多個門人。不過。每一個能夠通過師門考驗的弟子,實力雖然不是超強,但絕對可以自保。」 大海修煉! 劉正風恍然:難怪你的兵器都有一百多斤,難怪你這廝小小年紀竟然和趙陽一般的變態。 劉正風、王雨墨發現的問題,左冷禪也發現了,不過左冷禪有解決之道。左冷禪根據嵩山派的心法自創了「寒冰真氣」,威力極大,竟然是趙陽這種殺氣的天然剋星。 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看來老天都在幫自己啊! 左冷禪信心大增:地利在我這邊,你趙陽又失去了天助,看你今日還有什麼花招! 可惜我的「寒冰劍」被摧毀了,否則現在我就能發揮兩倍的威力。 左冷禪有些遺憾。 沒了寒冰劍,左冷禪現在所用地是另外一柄寶劍,嵩山派自古流傳的傳聞是上古寶劍的「巨闕劍」。到底是不是,左冷禪沒有信心。根據他考究,「巨闕劍」在漢末混亂時已經失蹤。怎麼可能會出現在嵩山派! 雖然不敢確定,不過這柄「巨闕劍」在質地、鋒利上都非一般寶劍可比。只是它的質地不適合發揮「寒冰真氣」的威力,所以被左冷禪做為替補寶劍攜帶,沒想到今日也派上了用場。 冷煞之氣自左冷禪身上湧出,頭腦清明無比。看了看對面,左冷禪冷笑一聲:那個不知名的黑鬼竟然也偷偷摸摸欺近過來,難道你還想營救趙陽不成? 老虎不發威,你們就把我當作病貓! 左冷禪怒氣沖貫:連你這等小貓小狗也敢來挑釁我。看來老夫確實該振奮了。也罷,今日就用衡山派來重振老夫昔日的威名。 你以為這煞霧是鬧著玩的? 對,就是煞霧。 左冷禪天資聰穎,對武學典籍涉獵極廣,嵩山派的武學典故他爛熟於心,否則也不可能開創武學之先,獨創 真氣」這類地高級武功了。趙陽的這種煞霧,在嵩略有提及。 煞霧:殺氣極重的高手或有意識或無意識形成,在戰鬥中可以影響到功力與自己相仿的高手,影響效果隨對手的心志、膽魄、實力而定,煞霧之內,任何的細微變化都難以逃避煞霧炙地心神。面對煞霧,唯有以迅雷不及掩耳手段,暴力破壞。 王雨墨條件反射地將手中魚叉橫起,對面左冷禪陰惻惻的冷笑令他發毛。 這老頭什麼意思,無緣無故怪笑什麼? 難道本少爺不是他地對手? 王雨墨運起「玄陰真氣」,一股寒徹入骨的冰冷直接化為一股氣浪向前洶湧而去,面前地血霧似乎也被驅動,滾滾向前,王雨墨身前景色登時空明。 眉頭一挑,左冷禪明白自己低估對手了,沒想到這個貌不出眾的黑鬼竟然是一個好手。趙陽這廝是從哪裡招攬的如此好手? 一派之尊的左冷禪豈容王雨墨這般無名小輩在自己面前耀武揚威! 劍揮,氣如冰,勁如刀,破開巨濤千層浪。 左冷禪面前地煞霧似乎被一柄看不見的利刃從中間劃開,出現一道清晰可辨的裂痕。 悶聲發財,說話不要。 王雨墨與左冷禪都擔心驚擾正在入魔的趙陽,被他無差別、無敵我攻擊,所以都閉上嘴巴,各自揮動兵器惡狠狠撲向對手,力爭一擊斃敵,轉頭再面對癲狂地趙陽。 一道流星,劃破蒼穹,一往無前。 一艘巨船,破浪前行,氣勢滔天。 冷。 陰冷。 兩股寒冰真氣的刺激下,趙陽混亂的大腦逐漸恢復了清明,兩條身影在趙陽腦海中映照出來,清晰可辨。 身體依然僵硬,但主導權已經徹底的被趙陽掌控了大半。 丹田處賊去樓空,似乎自己的真氣已經損耗殆盡。 血霧似乎在不停地消耗自己的真氣,看來維持這方圓丈許範圍的血霧,極為的損耗真氣。 真是一個讓人苦惱的誘惑。 趙陽苦笑不已:直到剛才清醒時,他才發現這種血霧,或者說這種狀態有多大的好處。 可以說,處在血霧籠罩下的地下半丈深處的耗子他也可以看到對方正在咀嚼的嘴巴! 對,就是看到。 而且,趙陽似乎還可以影響到地下的老鼠。趙陽無意識地向老鼠發出了憤怒的情緒,竟然嚇得老鼠轉身就跑。 趙陽不知道怎麼來形容這樣詭異的情景,如果真要拿什麼來類比,似乎唯有傳說中的「領域」了。傳說中在領域中,領域所有人才可以無所不能,不過,自己還差的很遠啊。 轟! 寒徹入骨,週遭的氣溫似乎陡然下降了幾十度,趙陽感到了一種刺骨的寒冷。 體內湧動的不受調控的真氣在寒冷中急速融化,消逝不見,趙陽終於奪回了身體的控制權。 眼睜睜,趙陽看著左冷禪的流星與王雨墨的巨船撞在了一處,血霧似乎受到了兩人波及,竟然翻捲著向四周退散、消散。 趙陽不看好王雨墨,因為王雨墨的真氣散而不聚,龐大而不精純,左冷禪的真氣則相反,如同一支鐵箭般破開王雨墨的層層巨浪,狠狠撞擊在巨船的本體之上。 流星撞擊地球,結果是兩廂俱毀。 左冷禪撞王雨墨,結果是王雨墨如同受驚的麻雀,唰地飛出老遠,跌倒在地上狂噴鮮血。 無意識,趙陽揮手,劍挑,寒光直射而出。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56章【天人合一】 第56章【天人合一】 果左冷禪現在還能說話,他一定會將趙陽的歷代先祖刨出嚴加斥責! 如果左冷禪懂得科學研究,他一定會研究一下趙陽的基因中是否有卑鄙無恥、趁火打劫、下流陰險的元素。 如果…… 不能如果了,再如果下去,左冷禪就掛了。 流星撞地球,即使不能玉石俱粉,那也會兩敗俱傷。 左冷禪現在就是兩敗俱傷! 手腳疲軟,內息混亂,腹痛如絞,所能發揮的實力不到五成。 王雨墨很扎手,這廝看起來其貌不揚,有點老土,可實力卻不是虛的。 如果左冷禪知道王雨墨是在海浪中練功,那他就不會有輕視之心。 失之東隅,收之桑榆。 如果剛才左冷禪全力以赴,那他現在也就沒有實力去應付趙陽的趁火打劫。 世上的事情,真的好奇妙。 強忍內息的混亂,左冷禪閃電般倒地滾開。 左側,殺機盎然,一股殺氣猛烈地侵入左冷禪的心神,轟擊在三寸之處,險些讓左冷禪心神失守崩潰。 趙陽,不可力敵! 左冷禪心中陡然湧出這樣的感觸,不僅聽風辨器,左冷禪當即爬下閃開。 額頭升起刺痛感,左冷禪用手一摸,竟然被刮下了一層皮! 殺氣凝固? 超級高手能夠將真氣外放凝固,如同利刃一般含有殺傷力。 絕頂高手能夠將殺氣外放凝固,如同利刃一般含有殺傷力。 這之中,是不能等同的。 真氣的殺傷力摧毀的是對手的肉體,而殺氣的殺傷力摧毀的則是對手的膽魄和鬥志,更為嚴重者,甚至可以摧毀對手的性命而無需通過殺傷肉體實現,更無需通過兵器之類的媒介物。 趙陽陷入心魔,似乎還沒有清醒,剛才地應該他身體的反應。 看著趙陽迷惘的神情。左冷禪心中瞭然,高手的身體反應往往比心還要快。面對危機,真正應該依靠的是高手的手感,或者說是體感。沙場拚殺,勝負往往在瞬間,誰的反應、反射速度快,誰就能活得更久。 怎麼辦? 左冷禪陷入了兩難: 進攻?有極大的風險。趙陽反應如此之快,即使在迷惘之中,也具有與自己兩敗俱傷的實力。 後退?可如果放任趙陽。悄悄退回,那自己這番豈不白做了? 更為甚者,經過這一次地洗練,趙陽的實力更為突飛猛進。 入魔,對高手來說即使考驗也是挑戰。 能夠依靠實力擺脫入魔的控制,那可以說已經步入了另外一個武學的境界。 天人合一,是武學之士夢寐以求的境界。 踏入天人合一境界。有無數種方式。 天人合一再進一層,那就是破碎虛空。得成大道了。 大道如天,天心難測?01dU.Net掬D陀形奘騧凰碣?br /> 入魔,是踏入天人合一的比較通用的方式,同樣,也是最為危險地方式。 如果喪失了自己的本心。那就會癲狂而死。 如果能夠堅持三寸之處,仔細體悟入魔狀態下心境,那對實力地增長有著難以想像的功效。 放任趙陽地成長,讓他成為嵩山派的噩夢? 左冷禪豈是半途而廢的人。猛虎下山就是為了扼殺對手,豈有臨陣退卻的可能! 「巨闕劍」無聲無息地探出,緩慢、不含絲毫殺機地向著趙陽遞伸過去。 煞霧之中,煞霧所有人的感觸會被千倍的放大,任何一絲的殺機都會引起煞 地誓死反撲?01dU.Net淙蛔約旱暮婀氮r獍ㄧ瘨p粕肺磯緣斢o等`艫氖盜λ坪醪蝗跤謐約喊 ?br /> 靜下心來,左冷禪才發現趙陽身上似乎環繞著無數血色的小蛇在上下盤旋。仔細一看,不是小蛇,竟然是血色的氣流在趙陽體表循環往復,形成了一個鎧甲模樣。 「巨闕劍」達到氣流外層後,停滯不前,似乎碰到了障礙物。 「巨闕劍」雖不能削鐵如泥,但斬金斷玉卻輕而易舉。以「巨闕劍」的鋒利,也不能刺透這層氣流旋,那其他兵器呢? 左冷禪不敢再想,寒冰真氣在體內迅速運轉一圈,穩定下心神,真氣陡然爆發,「巨闕劍」亮起一層寒光,刺向趙陽肋部。 風影搖曳,趙陽似乎憑空消失。 下蹲,左冷禪揚劍上劈。 叮。 聲音不大,左冷禪恍如雷擊一般倒飛而出,噴血倒地,體內氣血倒流,臉龐似乎都被積血充斥,毛孔之中也滲透出點點的血珠,恐怖異常。 「嵩山心法。」 鄧八公毫不遲疑,將雙手貼在左冷禪後背,口中提醒左冷禪,寒冰真氣是左冷禪獨門絕學,他們都不曾修煉,所以只好用嵩山真氣來給左冷禪療傷。 左冷禪強撐著疼痛潛心療傷,舉目望向趙陽,但見死亡通道上寂寥無人,更遠處,劉正風一行衡山派的弟子正手忙腳亂照顧一個渾身鮮血的死人,看來是趙陽無疑。 自豪。 左冷禪心中竟然自豪無比,鼻子似乎也是酸酸的。 自己能夠將一個即將步入天人合一的高手逼到這般境地,足以自豪了啊。 「志強,志強。」 從王雨墨倒飛而出至現在趙陽跌出,不過眨眼工夫,劉正風措手不及,驚慌不已,不顧趙陽的身份,也不顧周邊還有衡山弟子與嵩山弟子,兩隻大掌在趙陽臉上左右拍打,希望能夠將趙陽打醒。 「師傅。」 向大年見師傅似乎也有癲狂的趨向,急忙提醒:「師傅,我小師叔可能是真氣消耗過量所以才昏迷不醒,我們應該療傷才是啊。」 「對對。」 劉正風病急亂投醫,一把扶起趙陽就要用內力給他療傷。 向大年哭笑不得:「師傅,嵩山派還在那邊看著呢,難道你想在這裡給小師叔療傷?」 「撤,快撤。」 劉正風將趙陽往背上一甩,搶先就逃。 米為義夾著王雨墨緊隨其後,口中還吩咐:「師兄,將王大俠的魚叉帶上。」 向大年撿起王雨墨的魚叉,臉色一變,順手遠遠丟開:「這麼重,還是留著裡吧。」 不顧正在療傷,左冷禪顫抖著開口:「高師弟、趙師弟、張師弟、司馬師弟,全面追擊,消滅衡山派,萬萬不能放過趙陽。」 「師兄,是不是等你情況好些再說?」趙鉚遲疑開口,「如果留師兄在這裡,那太危險了,萬一衡山派從山谷那邊過來怎麼辦?」 左冷禪大為著急:「趙師弟不用擔心,趙陽用炸藥將山谷通道炸毀,那麼大的聲勢,估計通道被徹底摧毀了。趙陽佈局的目的就是使這裡成為死地,然後強逼我們進入陣中送死?01dU.Net掛\悴揮玫P模|」芮叭ャN疑聿□羰痿橋葵a塗梢粵耍色弦堹a妓婺忝槍Л磈}{湁掘}繕憊狻!?br /> 「快去!」 見趙鉚還在猶豫,左冷禪憤怒大喝。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57章【竹林殺機】 克新扯了一把趙鉚,示意他不要再堅持了。 一千兩百名弟子,一千兩百名有戰鬥力的弟子被分成了兩部分,一部分隨趙鉚等人進攻,人數是一千一百九十人,剩下十人則與鄧八公一起留在左冷禪身邊,擔當守護之責任。 「前面就是衡山派的老巢,現在他們已經走投無路了。」 趙鉚簡單地做了一下戰地動員:「我們嵩山派幾十年來威震武林,什麼時候淪落到了連一個衡山派也打不過的境地?不為別的,就為了你們自己,也要打贏這一仗。你們誰沒有江湖仇家?你們誰不怕他們的報復? 贏了,我們以後就還可以風風光光做人! 輸了,那我們子子孫孫都要夾著尾巴做狗,見人都要點頭哈腰! 你們想做人還是做狗? 是爺們的,就跟老子上,十八年後還是一條好漢!」 一馬當先,趙鉚幾個嵩山太保衝到了前面,身後,跟隨著千多名怒火滔天的嵩山弟子。 不為嵩山派,即使為了自己,這一仗也必須打贏。 嵩山派已經沒有了後路。 他們自己也沒有了後路! 「快,大家快走!」 向大年沒有拖累,一邊跑一邊給大伙鼓勁:「趙師叔已經帶人來支援我們了,李前輩給趙師叔了一些神兵利器,所以大伙放心,遇到趙師叔,我們就安全了。」 李天豐研製的暗器放在石窟之中,青竹谷魚龍混雜,放在外面容易丟失。向大年與米為義心憂師傅安危,沒工夫等趙鴻帆集結,搶先趕回倒碰對了時機,將趙陽小命救下。 無聲無息,向大年感到脊背發寒,扭頭一看:媽呀! 向大年三魂六魄立馬飛走了一大半! 媽呀,這些是什麼人啊! 嵩山派的弟子似乎是野獸一般。睜著血紅的眼睛,悄然無息地從後面撲了上來,殺氣騰騰,好像和衡山派有不共戴天之仇一般。 如果不是觸覺發達,等這些傢伙追上來,那這幾十名衡山弟子根本就沒得活路! 「快跑,嵩山派的畜生追上來了。」 向大年搶出幾步,扯住米為義,拉他一把。 追! 嵩山派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委屈! 嵩山派什麼時候狼狽到這般的境地! 嵩山派弟子的憤怒被激發了出來。 拼了! 該死蛋朝上! 十八年後爺們還是一條好漢! 登登登! 這是衡山派弟子倉惶逃命的腳步聲。 嚓嚓嚓! 這是嵩山派弟子埋頭追趕的腳步聲。 「快?01dU.Net虧蕍觟V飛俠戳恕!?br /> 劉正風功力高強,遙遙領先,轉過一道彎驚奇地叫了起來。 哎呀,師傅,你老人家也太后知後覺了,弟子早就報警了,難道還需要您老人家重複一遍嗎? 向大年腹腓不已。一邊搖頭,一邊加快了步伐。 「他們……他們追上來了。」 哎呀。這師徒兩個真是沒得救了。 除了米為義,其他衡山弟子心中同時升起這個念頭。這師徒倆說得話幾乎一模一樣。 米為義心中敬仰不已:難怪師兄比自己要更地師傅寵愛,瞧瞧,什麼都模仿師傅,怎能不得師傅的寵愛? 「追。衡山派已經窮途末路了。」 趙鉚興奮異常,站在道旁給嵩山派弟子鼓勁:「加油啊,這一仗打完,你們就是嵩山派的精英。就是嵩山派的英雄。你們想要什麼,我們就答應你們什麼。武功秘笈、金銀財寶,應有盡有。」 如狼似虎的嵩山弟子從趙鉚 魚躍而過,趙鉚的聲音也開始顫抖:「快,再快,完蛋了,報仇的時間倒了。」 「殺啊!」 趙鉚一聲大喝。 「殺啊!」 「殺啊!」 繡林中傳來了陣陣的回聲,趙鉚詫異地看了看四周,心中納悶:我什麼時候功力大增了?這麼一句也能引起回聲? 噗通! 一陣雜亂的巨響從前方傳來,緊隨而來地是倉惶後退的嵩山弟子以及哭爹嚎娘的哀叫聲。 「怎麼了?」 趙鉚大怒,一把扯住一名向後跑的弟子,厲聲詢問:「你竟然敢臨陣脫逃?還要命不要了?你師叔他們呢?」 這名弟子渾身顫抖,臉部由於極度的驚嚇呈灰白狀,聲音也斷斷續續:「師叔……他們……他們全死了。」 「全死了?」 趙鉚難以置信,即使張昌德、司馬欣傷勢沒有痊癒,那高克新可是全盛狀態啊,難道他們被衡山派一個照面就幹掉了? 抖手丟開這名逃兵,趙鉚大步向前,他不相信嵩山派的太保竟然稀鬆到了這般的天地!也許趙陽有這個能耐,但趙陽現在應該已經廢了;林平之幾個聯手也有可能,但他們也被師兄廢了;那個黑小子也許也有可能,但黑小子剛才還昏迷不醒呢! 趙鉚想不通,氣恨恨衝上前去,要看看衡山派到底有什麼高人,有多少高人? 淒慘! 真地好淒慘! 趙鉚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轉過彎道,橫七豎八地嵩山弟子佈滿了道路,合計不下一兩百人,一字排開,有幾十步的距離。低頭仔細一看,趙鉚發現每一具屍體上都扎滿了密密麻麻地鋼針。拔下一根,上面還塗著藍幽幽的劇毒。 高克新! 張昌德! 司馬欣! 這三人衝在最前,死的最淒慘,如果不是通過身形來辨別,趙鉚根本就認不出這三人是自己的師兄、師弟。 「衡山派,我和你們沒完!」 趙鉚仰天長嘯,憤怒地攥緊了拳頭。 「出來,你們有種出來啊!爺就站在這裡,你們有種就衝你爺爺射啊!」 「來啊!」 趙鉚恍若瘋子一般衝著竹林、衝著天空狂嘶亂叫。 颯颯颯。 彎道兩側地竹林中傳來颯颯聲。 趙鉚心中一驚,翻手拔劍:「是誰,出來!」 一個,兩個,三個…… 隨著趙鉚的怒吼,一個又一個衡山弟子從竹林中鑽出,手中端著一截繡筒,將趙鉚團團包圍,在暗色的夜幕下,如同幽靈一般的詭異。 站在最前地,好像是衡山派的長老之一,趙鉚不太確定。 「來啊,衝你爺爺射啊!你們衡山派有能耐是吧,那就射啊!」 趙鉚恢復了正常,怒吼著,衝向了那名長老。 這麼近的距離,我倒要看看你們敢不敢射! 趙鉚的想法是很好的,但隨著對面那位長老的手微微一動,似乎,似乎看到了周邊衡山弟子手中陡然射出了一抹銀光,然後…… 沒有了然後,隨著鋼針的射出,趙鉚瞬間就變成了一個刺蝟。李天豐熬煉的劇毒,瞬間就摧毀了趙鉚的神經,麻痺了他的五官,超度了他的生命。 「竟然沒有釣到大魚,只釣到一隻螞蝦,可惜了。」 趙鴻帆遺憾地咕噥一聲,揮揮手:「撤,我們任務已經完成了。」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58章【解體大法】 (下載小說到雲 軒 閣 www。yunxuange。C om) 行啊你!」 李天豐暴怒不已,眼下青竹谷處境可謂危險之極:趙陽這丫的竟然慫包做了病號!他不是很能嗎?怎麼丟下一個爛攤子給我! 說什麼算無遺策? 說什麼胸有成竹? 最後還不是拼上了老命? 百般計劃,難道到最後還要靠血拼? 李天豐很憤怒:「行啊你,趙鴻帆,趙大爺,你厲害啊!」 趙鴻帆不明白李天豐怎麼像羊角瘋一般在面前跳來跳去,難道自己做錯了? 趙鴻帆無辜的表情令李天豐更為的憤怒:「趙大爺,你厲害,老子辛辛苦苦花了十幾天的工夫才製造的鋼針,讓你大爺的眨眼工夫就玩完了!你厲害,你是大爺啊你!」 趙鴻帆這才明白李天豐發飆的緣由,哭笑不得:「李前輩,你老可沒有交待我們啊?再說了,你老不是特意吩咐我們,一筒鋼針用完了,馬上換第二筒嗎?打虎不死留後患,你老總不希望我們被那些凶悍的嵩山弟子砍成幾截吧?」 「不過,」趙鴻帆咂吧一下嘴唇,回味無窮,「李前輩的暗器果然厲害,輕輕一按就噴射出幾十枚鋼針,嵩山派那些傢伙就倒地不起。這玩藝打群架效果真好,太厲害了。」 「你!」 李天豐被趙鴻帆氣得渾身哆嗦:「那,那你說現在怎麼辦?沒有了鋼針,暗器就沒用了,現在我們只能和嵩山派硬拚了,那會有多大的傷亡你知道嗎?如果戰後,一大堆的老頭老娘們找上門來管你們要兒子,你們怎麼辦?」 「大不了賠點錢就是了。」 趙鴻帆明白自己也惹禍了,聲音不覺就低了下來,再也不敢與李天豐硬抗。 「算了,說了你也聽不懂。」李天豐無奈搖頭,「這種事情不是你那簡單的腦袋瓜所能想的到的。」 李天豐你這話也太傷人了啊! 趙鴻帆憤怒地瞪大雙眼,想要理論一番。旋即想到造成如今局面,自己也真有脫不了的干係,垂下頭,灰溜溜離開。 「麻煩,真個好麻煩。」 李天豐鬱悶地搔搔頭,一張老臉皺成了橘子皮。 左冷禪心在滴血。 十三太保,情同手足;肝膽相照,生死與共。 內傷還未治癒,左冷禪擺脫了鄧八公的扶持。踉踉蹌蹌奔到趙鉚、張昌德、司馬欣、高克新的屍體旁,不顧顏面,坐在地上,失神地看著四個師弟的屍體。 經過嵩山派弟子一番整理,四位太保屍體上地鋼針已經被拔下,但由於劇毒的侵蝕,面目全非。黑紫浮腫的臉龐,觸目驚心?01dU.Net鬧□掖嫻尼隕降蘢有納窬閆!4蟀胍丫E滌詒覽#那親罄瀟晲觸S7裨蛩豁捘b閹納8油雋恕?br /> 「師弟,為兄對不起你們啊。」 左冷禪心神恍惚,目光游離,瞬間整個人似乎就頹廢、蒼老了許多:「師弟。如果不是為兄的錯,你們現在還在咱們嵩山高談闊論、敘談言歡吧?現在你們都走了,就剩下為兄一人,為兄好孤單啊。」 暗色的夜幕下。左冷禪如同一截木樁般豎立在那裡,毫無聲息。如果不是間或有低語聲傳來,鄧八公險些以為自己的師兄已經成為一截木樁了。 難言的壓抑在嵩山弟子中蔓延,誰能想到曾經輝煌一時的嵩山派竟然沒落得如此地迅速! 半日之間,天翻地覆。 「師兄,」鄧八公悄然上前,輕聲勸慰,「人死不能復生,師兄還是節哀順便,為他們報仇為上。衡山派卑鄙無恥,竟然用暗器來毒害幾位師弟,如此陰狠手段、歹毒心腸,必遭天譴。」 「師弟,你們先走一步,為兄很快就會去陪你們的。」 左冷禪緩緩站起,從牙縫中擠出一句:「天譴?何為天譴?」 鄧八公啞口無言。 「我就是天譴!」 也不作勢,左冷禪右手斜向伸出,丈餘外一桿青竹突然斷為幾截,一段尺餘長的竹竿凌空飛到左冷禪手中。 轉向鄧八公,左冷禪露出詭異的笑容:「衡山派作惡多端,人神共憤,今日我嵩山派就替天行道,代表蒼天剷除這幫暴徒。」 左冷禪表現的那一手可以說神乎其神,讓嵩山派弟子眼睛一亮,低落的士氣有些許的提升,但鄧八公則臉色灰白,似乎受到了極大地震動:「師兄,你,難道你……」 左冷禪擺擺手,打斷了鄧八公的疑問:「這是早晚地事情,只是為兄想不到會用在這裡而已。清除了衡山派,對我五嶽聯盟並沒有好處,但如果不清除衡山派,我嵩山派何以自保?即使代價巨大,也是值得的!」 「天魔解體大法」。 昔日華山之戰時,嵩山派遭遇了一名魔教長老,功力一般,但在其陷入絕境後,突然之間功力大增,在這名魔教長老地頻死反撲下,嵩山派折損了三位高手。事後,在其身上發現了一漲舊紙,記載的是一份殘缺不全的「天魔大法」。 魔教也許有完整版本的「天魔大法」,也許沒有,只是遭受重創地嵩山派沒有實力上黑木崖問訊實際情況,只好自己私下研究,看能否將這秘笈補全,成為嵩山派的獨門秘方。 經過嵩山派數代高手的研究,終於將這份「天魔大法」修訂補齊,並根據其獨有的功效命名為「天魔解體大法」:「天魔解體大法」可以激發人體潛能,功力暴增十倍,但一個時辰後使用者就會經脈俱斷、暴體身亡。 「將衡山派高層盡數斬除,至少可以確保我嵩山派在五嶽聯盟中地優勢地位不被動搖。」左冷禪語氣悲哀,「其餘的事情,就看其他幾位師弟了。如果嵩山派真要亡在我們手中,那也沒辦法,至少我們盡力了。」 趙陽傷勢不嚴重,但他的情況卻十分的棘手。 體表趙陽並沒有受到什麼傷害,真正讓李天豐為難的是趙陽是心境遭遇了瓶頸。接連兩次入魔,中間間隔太短,到底對趙陽而言是福是禍,李天豐也不敢斷定。 左冷禪所瞭解的,李天豐自然也不陌生,但李天豐的經驗要比左冷禪豐富多了,論見識,那就更非左冷禪可比。 李天豐見過不少比趙陽更有資質的高手,更有希望衝擊「天人合一」最高境界的高手,但他們無一例外都栽在了最後一步。 入魔,既然能夠稱為魔,又豈是那般容易被克服的! 武功能夠達到超一流境界的,有幾人不是心志堅韌之輩? 「希望這小子能夠順利渡過這一難關,否則這小子可就完了。」李天豐黯然歎口氣,「好了,我們該幹什麼就幹什麼,沒了趙陽,難道衡山派就要解散嗎?你們不會就這一點出息吧?你們還是個爺們嗎?」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59章【最後一戰(上)】 山派處心積慮布下天羅地網,欲將嵩山派一網打盡,關頭,捨身入魔,換來了一個時辰的無敵個人秀。 雖不能天上地下,所向無敵,但對付一個小小的衡山派,左冷禪還是有無比的自信: 以力破巧,破釜沉舟,衡山派的百般算計落了空,其形勢之危殆,險不可言: 谷口血戰,趙陽辛苦培育的幾大弟子盡數被廢,無力再戰,衡山派缺乏中層強力高手; 繡林血戰,趙陽入魔,王雨墨重傷,衡山派高層盡沒,左冷禪相信此刻的衡山派處於最虛弱的狀態。 如非趙鴻帆那廝臨危斷後,狗急跳牆,用暗器頃刻間盡沒俺嵩山派四大太保,那此刻的青竹谷必將成為衡山派的埋骨之地。 青竹谷防禦共分三層,最外是峽谷之口,用炸藥硝嵩山派實力;第二次是竹林大陣,借助陣勢殺傷嵩山弟子;第三次則是青竹谷的核心——幽谷。 幽谷是李天豐的居地,方圓幾十畝大小。幽谷之內遍佈各色奇異的鮮花,許多都是外面看不到的品種,香濃四方。 左冷禪一馬當先衝出青竹大陣,看到幽谷之內的情形神情一滯。 左冷禪曾經設想過不同的情況,即使趙陽功力盡復、生龍活猛出現在他面前,他也考慮過,但眼前的情況卻出乎他的預料。 什麼都沒有,入目儘是繁花似錦的各色鮮花和潺潺的溪流。 這是怎麼回事? 功力暴增的左冷禪並沒有喪失神智,幽谷之內花團錦簇、小橋廉,看似十分的平和,沒有絲毫殺機,但左冷禪卻從其中嗅出了死亡的氣息。 長劍揮起,左冷禪周邊的青竹紛紛自動斷裂,如同有人操控破空飛出,發出淒厲的聲音,如離弦之箭般撲進了靠近前方的花團中。 嗤嗤嗤! 伴隨著青竹破空的聲音。此伏彼起地慘叫聲不絕於耳,更遠處,不少衡山弟子倉惶地從花池中躥出,逃向後方。 鄧八公見左冷禪舉動,心領神會,立刻下令嵩山弟子每人截取幾截七八尺長的竹竿,就地製作成竹矛,沿著崎嶇的彎道,將竹矛齊刷刷投進兩邊的花池中。 內力灌注之下。繡矛的殺傷力不亞於真正的長矛。 幾名衡山弟子心存僥倖心理,潛伏一邊準備偷襲嵩山派,結果卻被嵩山派自由投擲的竹矛刺穿了大腿、身體。 「啊——」 劉鐵是福威鏢局到衡山派進修的鏢師,出於義憤和別樣心理主動請纓參加了此次伏擊行動,誰料嵩山派竟然狡猾若斯,用投搶來開路,將面前所有潛在的危險一一排除後才繼續前進。見勢不妙。劉鐵早就退了出來。 聽得身後地慘叫聲極為熟悉,劉鐵回頭才發現竟然是他結拜兄弟孟剛。孟剛被嵩山派的繡矛刺穿了小腿。鮮血浸透了鞋襪。孟剛撐著一條腿在花團中一瘸一拐,受傷的小腿在地上劃出一條醒目的血線。 幾名落後的衡山派弟子眼見難以逃脫。互相看了看,不約而同扔掉了手中的兵器,逃向花團的更深處,想避開嵩山派地路線。 鄧八公尚未下令。幾十名嵩山弟子已爭相擲出了手中的竹矛,將這幾名衡山弟子狠狠紮在了地上。鄧八公輕微地搖搖頭,不再言語。 既然決定了要斬草,那就除根吧。 嵩山派與衡山派地仇恨太大了?01dU.Net祫Gn久揮瀉徒獾目贍堋4蘇澆□↘莉b瘁隕腳沙擠_莉b春饃腳沙擠_ㄣ妤鬵騧凰碣腺珘V矗|投嗌鄙思該跨掘}傻蘢櫻純祹机掘}傻厥盜Π傘?br /> 劉鐵與孟剛是結拜兄弟,怎能不管孟剛死活。嵩山派弟子相隔他們較遠,劉鐵裝起膽子回衝過去,拚命向孟剛招手:「老孟,快點,快點。」 我也想快啊! 孟剛心中焦躁萬分,背後可都是殺神啊! 左小腿遭受重創,孟剛根本就不敢讓左腿沾地,只能拖著一步步向前。 「快回去。」孟剛沖劉鐵高喊,「別管我了,你快走。」 劉鐵不顧孟剛的阻攔,大步衝上來,攔腰將孟剛抱起,夾在腋下,沿著彎曲的小道埋頭狂奔。 背後生風,嵩山派豈能放過這兩人逃竄,破空襲來的竹矛籠罩了兩人地上方。 梆梆梆! 十幾柄竹矛險之又險地擦著兩人而過,深深沒入地中,劉鐵驚出一身冷汗,如果被紮在身上,鐵定是個透心涼。 緊趕幾步,聽著竹矛入地的聲音漸遠,劉鐵明白自己兩人算是撿了一條小命回來,扭頭向孟剛一笑:「老孟,有我在,保你無事。咱們可是兄弟啊,哪有讓你一個人斷後的?」 孟剛一笑,還未說話臉色大變,兩手扯住劉鐵的衣服猛然用力,從劉鐵腋下 站在地上。左腳觸地,刺骨地疼痛讓孟剛瞬間大汗 「老孟,你怎麼了?」劉鐵疑惑地看看滿頭大汗的孟剛。 「快走。」 孟剛兩掌猛然推出,擊在劉鐵背上,將劉鐵推向前方。 「老孟,你要幹什麼!」 劉鐵踉蹌兩步才站穩身體,難以相信孟剛竟然向他出手,憤怒地轉身喝問孟剛。 瞳孔急劇睜大,孟剛驚駭地發現孟剛胸膛突兀出現了一個血洞。 這是怎麼回事? 孟剛心中正在疑惑,胸膛處傳來鑽心的疼痛,低頭只見一柄竹矛將自己刺透,尚有三尺長的竹竿在體前晃悠。 誰,竟然有這麼大的力道,將竹矛擲出十幾丈的距離穿透兩人? 孟剛難以置信地抬起頭,心中恍然,苦笑咧嘴,沉重倒地。 原來是左冷禪,難怪,死在左冷禪手中,也不算丟人吧? 左冷禪隨手一招,周邊一丈方圓的竹矛宛如有無形之手操控般從地上拔出,散亂一地。 劍仙? 嵩山弟子士氣猛然高漲:傳說中的劍仙啊,想不到掌門人武藝竟然如此精湛,應該是天下第一了吧? 無需動員,嵩山弟子士氣飆升數倍,撿起地上竹矛,狂猛地撲向幽谷。 「殺!」 左冷禪振臂高呼:「青竹谷之內,不留一個活口!今日之戰,務必要奠定我嵩山派百年基業,成就我嵩山派萬古英名!」 聲音不大,卻充滿了陰寒的殺機,在青竹谷引起了陣陣迴響,一波又一波向四周擴散,無形之音波竟然也撼動了四周的青竹,唰唰抖動不止。 「殺殺殺!」 大起大落之後的嵩山弟子似乎神經壯大了許多,雙目充血,腦海之中反覆迴盪著殺的意念,將衡山派斬草除根,用衡山派來洗刷嵩山派的恥辱。 幽谷之內,一棟竹樓之上,劉正風、趙鴻帆、李天豐三人挺立其上,身後還樹立著幾名衡山弟子,懷抱各色令旗,顯是用來進行調度的。 「小師弟還沒有醒嗎?」 左冷禪振臂一呼,聲音響徹了整個青竹谷,劉正風面色一變,惴惴不安地詢問身邊的趙鴻帆:「嵩山派現在可是亡命之徒啊,如果沒有將谷口炸毀,說不定他們就撤了?01dU.Net淙晃頤僑聳簼u縈攀疲s醲u└饃降蘢擁氖盜Χ疾輝趺囪`vs匾T氖牽蟈O濟揮屑霝Bvn疚薹ㄓ腡隕腳上啾勸 !?br /> 「是啊。」趙鴻帆心有慼慼焉,點點頭,「嵩山派弟子普遍經過了十幾年的修煉,基本功要比我們強多了,更重要的是,嵩山弟子大都經歷了血戰,不管是經驗還是心志方面,要遠強過我們。這一仗,即使勝了,代價也太慘重了。」 「擒賊先擒王,只要將左冷禪擊殺,嵩山派群龍無首就不難對付。」 李天豐微微一笑,成竹在胸:「從嵩山趕到衡山,千里路程,嵩山弟子已經疲憊不堪;進入青竹谷,未經大戰,嵩山派已經損失慘重。老夫雖不敢斷言,但嵩山派弟子之中定然有不少人已經動搖,只要我們能夠除掉左冷禪,那大事可定。」 左冷禪似乎比較容易對付吧? 三人心中升起了念頭。 「既如此,請李前輩吩咐,衡山派上下以前輩馬首是瞻。」 劉正風與趙鴻帆不假思索,將全盤調度權轉交到李天豐手中。青竹谷的具體防禦計劃是由李天豐與趙陽二人操辦,他們所知不多,況且,趙陽曾經有言,如果事有不測,就由李天豐全盤調度。 人的名,樹的影。 李天豐名震江湖之時,他們還是呀呀學語的孩童,接受李天豐的指揮,也沒有什麼心理負擔。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 李天豐接過了指揮旗後立刻進行調度,在劉正風與趙鴻帆的配合下,衡山派弟子迅速按照令旗的指揮進行調度,奔赴各自的崗位,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血戰。 「百戰餘生,銳不可擋。」 調度完畢,指揮台上只剩下寥寥幾人,李天豐收攏笑意:「老夫沒有與左冷禪交過手,不過聽其適才發話,中氣十足,餘音迴盪,看來其底蘊豐厚,功力高強,我們勿要謹慎,萬不可輕忽大意,陰溝翻船。」 「小師弟負傷不起,王大俠傷勢未復,現在能抵擋左冷禪的唯有我們三人了。」 趙鴻帆沉穩點頭,顯是對戰局並不看好:「我們這邊經過血戰考驗的弟子太少,趁火打劫估計還行,一旦與嵩山派陷入苦戰,估計很難堅持下去。無論如何,請前輩多多用心,給衡山派留下一點種子。」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60章【最後一戰(中)】 衡山派留下一點種子? 劉正風苦笑不已:看來好像不太可能啊。 李天豐不愧是陣法大家,衡山弟子經過李天豐的短暫培訓,雖然尚未完全掌握李天豐鑽研的三人劍陣,但威力與衡山劍陣有了明顯提高,只是…… 劉正風第一次發現嵩山派弟子竟然有如此的血性! 幽谷之內,衡山派特意布下了不少的陷阱、機關,可謂步步殺機,但是嵩山弟子悍然不懼,即使踏入了陷阱,也會在最後一刻將手中的竹矛投出,給衡山派造成傷亡。 幽谷面積太小,衡山弟子佈陣過於密集,面對近千柄密密麻麻如同麻雀紛飛、遮天蔽日的竹矛,瞬間就出現了大量的傷亡。衝入衡山劍陣中的嵩山弟子更是如同瘋狂,紛紛採用兩敗俱傷的拚命招式,毫不顧忌自身安危。 兩百多名衡山弟子,竟然不是嵩山派的一合之敵! 一個照面,就被嵩山派完全地吞噬了! 衡山派遭遇如狼似虎的嵩山派,猶如初上戰場勇敢面對大灰狼的小白兔一般,只能瘋狂地嘶叫著四處奔逃。 「沒辦法了。」 趙鴻帆沉悶地搖搖頭,硬下心腸,不顧那些仍處在雙方之間的衡山弟子,退入身後的阻擊陣勢中,揮手下令: 「一隊放,二隊預備!」 「嗡!」 「吱呀——」 兩百名衡山弟子,蒼白著臉龐,大滴的水珠在臉龐上滾落,不知是汗水還是淚水,他們顧不上擦拭,機械地聽著趙鴻帆的號令重複上弦、發射的動作。 五十架草就而成的弩車,兩列排開,牢牢佔據了通道,平均每架弩機一次上弦十發粹毒三尺竹箭,分兩撥瘋狂地向著蜂擁而來的嵩山弟子噴射。 「二隊放。一隊預備!」 趙鴻帆不為嵩山弟子的狂熱所動,冷眼注視著對方行進速度,有力地揮舞著臂膀,口中吐出不帶絲毫感情的命令。弩機方陣後,挺立著二十多名衡山弟子,毫無疑問,就是戰地的督戰隊了。 刺耳的聲音渾如一聲般整齊劃一,顯是經過了磨煉,有了不小地契合。 「噗噗噗!」 第一波打擊下。就有五十多名嵩山弟子喪命在竹箭之下,緊隨之後的嵩山弟子毫無畏懼,一把抓起地上的屍體頂在前面,貓著腰衝向前面。 幽谷之內,反覆奏響著竹箭飛舞入肉的聲音,伴著濃郁的腥氣,劉正風一陣反胃。 面對瓢潑似的箭雨。嵩山派竟然毫不停頓,直撲而上。難道他們的肉體能夠抵擋弩箭? 嵩山派太瘋狂了,太冷血了。如果真讓他們衝進來,不消說,九成的衡山弟子估計寧肯讓他們砍頭也沒有勇氣舉起自己手中的兵器進行反抗。 不經血色洗禮,永遠成不了大器。 李天豐地弩機設計以實用為上。百步之內能夠射穿碗口粗的大樹,弩機上直接安裝了箭匣,發射完畢只需調換箭匣即可,速度很快。除非儲備的兩千多匣箭矢用完,否則嵩山派休想衝過來。 只是,嵩山派有那麼多人嗎? 劉正風失笑,搖搖頭,不忍再看嵩山派的困獸之鬥。 左冷禪看到前面淒慘的場景,暴怒,一把奪過身邊弟子手中的長矛,暴吼一聲,振臂擲出。 嗚——! 三柄竹矛破空飛出,空中只見三道光影掠過,弩機前方便轟聲雷動,臉盆大的泥塊四射開來,飛揚地泥塊狠狠砸在弩機箭陣上。 趙鴻帆聽到耳畔生風,條件反射般拔劍硬擋,手臂一震,寶劍險些脫手,大吃一驚,脫口而出:「快撤!」 「哪裡跑!」 左冷禪聲音剛起,身形已經出現在了弩機前方,寶劍惡狠狠橫向一揮。 宛如地龍翻身一般,劉正風感覺腳下一晃,雙腿有些發軟,不敢停留,鼓足力氣猛然跺腳發力,向後方倒躍而出。 碾盤大的石塊、泥塊跳躍著、狂歡著追在衡山弟子身後,如同有了生命一般在半空中歡騰。 噗! 趙鴻帆倒霉,背後被左冷禪舞起地劍風擦過,渾身一震,真氣紊亂,氣血上湧,喉頭浮起腥味,吐出一口鮮血,無力感牢牢佔據了心靈: 天啊,這還是人嗎?! 這還是人的手段嗎?! 束髮地絲帶不知何時脫落,左冷禪四尺長的烏髮凌空飛舞,衣衫獵獵作響,腳下鋼刀難入的硬地呈放射狀向四周擴散,一個一尺多深、一丈多寬的大坑出現在面前。 「殺!寸草不留!」 左冷禪如同鬼般撲向前方,闖入衡山人群中縱橫馳騁,身影之後儘是身首異處地衡山弟子。 趙鴻帆揮劍,左冷禪輕輕一轉,趙鴻帆身首兩段。 劉正風回救,左冷禪寶劍輕揚,劉正風死不瞑目。 衡山弟子崩潰了。 兩位長老在左冷禪手下竟然連一招也堅持不下來? 「前輩,還有什麼辦法嗎,趙長老和我師傅都被左冷禪給殺了,嵩山派已經殺過來了!許多師弟已經沒了鬥志,有的更是臨陣投降,蹲在那裡任由嵩山派處置了。」 李天豐看著哭成淚人的謝慧正手足無措,被敗退到後方的米為義帶來地消息震撼得癡呆了:「你說什麼,死了?」 李 了:怎麼不過一盞茶的工夫,這天下都亂套了? 趙鴻帆與劉正風再怎麼說也是衡山派的長老啊,怎麼這麼稀鬆? 「前輩,前輩!」 米為義急得只跺腳,眼下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了,怎麼這個看起來胸有成竹的老頭也發傻了? 現在嵩山派與衡山派沒有緩解的可能了,左冷禪與自己有殺師之仇,更不會放過自己這個隱患,如果不是沒有別的選擇,米為義也不會跑回來報信,估計會像其他衡山弟子那般丟盔卸甲躲到一處,看看嵩山派會不會放他們一馬。 沒辦法,衡山派的向心力還是不夠。趙陽等人的威武還不足於讓這些弟子拋家賣命。 「我們還未到最後關頭。」 李天豐終於恢復了神智:「不要驚慌,嵩山派已經成了入網之鱉,翻騰不起什麼大浪,你慌什麼!」 沒錯,嵩山派是入網之鱉,可是,我們也是入網之鱉啊! 米為義欲哭無淚,可憐巴巴看向李天豐,希望這老頭能夠出點好意見。 「只要我們緊守地形。拖過今夜,那麼嵩山派到了謎就會銳勁盡失,到那時,就是我們全盤反攻的時候了。」 李天豐一臉鄭重:「挑選一些忠誠度高的弟子,火速隨老夫撤到庫房中,借助地形抵擋嵩山派。」 「要不要發射緊急信號?」米為義走到門前,猶豫了一下。停下詢問,「我們應該催促前方加緊進攻。而不是坐等嵩山派屠戮我衡山弟子,否則此戰過後。衡山派也留不下幾個人了。」 「好的。」李天豐從牆壁上拔出寶劍,「你,組織一批人與慧兒一起將趙哥兒與那幾個娃兒送到庫房,老夫到前面抵擋一下左冷禪。給你們爭取時間。」 「爺爺,我也去。」 慧兒抹了一把眼淚,深情地望了趙陽一眼,堅決地轉過身來:「爺爺?01dU.Net淙晃夜Ψ蠣揮寫□亟饃蹖s謚J謔嗆饃腳繕I攔贗罰z熱凰偺豯蝩I罅耍井N揖吞嫠排G蚜Α!?br /> 李天豐皺起眉頭:「慧兒,你這次中止閉關,對你修為並無好處,相反還留下了弊病。平日裡你沒有經過實戰鍛煉,倉促上陣,危險太大了。如果你受了傷,趙哥兒定然會責怪我招呼不周的。」 「不,」慧兒一臉搖搖頭,「既然我選擇了他,那無論前面是什麼,我都要陪他一起走過。如果現在我還不出力,那我永遠也不會原諒自己的。爺爺,如果我真的命薄,出現了意外,希望你不要告訴他,就說我到外面尋找名師學藝去了。」 米為義搖搖頭,搶出門外。 李天丰神色複雜地望著慧兒,歎息:「慧兒,這小子值得你這樣做嗎?如果你真愛他,那你更應該陪在他身邊啊。」 「爺爺,我不是花瓶,我也不想做花瓶。」 慧兒語氣堅決,不願再聽李天豐的勸導:「爺爺,恕慧兒不孝,如果這一次失敗了,那他就不得不浪跡天涯了?01dU.Net淙晃以敢餘闥冱ヨ媰[遙s篳え蝠啽輝敢庹庋^:饃腳苫覕虃斑蛂憎k難B具e迮薣v詈笠徊矯揮凶吆茫wo饕惑瘢勾蚧饕蔡迿嵾A恕]幌M蚘哏^!?br /> 「雖然我和他相處只有這幾日,但我已經滿足了。」 分水刺在慧兒的小手中上下紛飛,嗤嗤作響,慧兒調皮一笑:「爺爺,雖然我不能和你相比,但至少也能算一個高手了吧?」 青竹谷內殺聲震天,青竹谷外群雄也坐臥不安。 林震南猶豫再三,靠近謝衛群:「謝長老,現在谷內情形如何,我們在這裡什麼也發現不了,我們是不是應該下去看看?」 福威鏢局與衡山派榮辱與共,可謂一條線上的螞蚱,沒了衡山派撐腰,那福威鏢局的沒落就是在所難免。 對趙陽,林震南有信心,但是,當敵人是左冷禪時,他地信心就有些不足了。 謝衛群乾咳一聲,揉了揉嗓子:「林大俠,不就是一個左冷禪嗎,憑他的實力,還掀不起什麼風浪來。」 林震南轉了一圈,還是放心不下:「謝長老,要不我們派人下去看看?嵩山派現在是狗急跳牆,困獸傷人,趙主事那邊人手可沒有嵩山派多啊,萬一出點意外,衡山派傷亡過大,對以後可很不利的。」 謝衛群不屑地撇撇嘴,正要開口,眼角餘光觀察到一枚信號升空,在昏暗的夜空下十分明顯,心頭一跳:這不是緊急信號嗎,難道下面真出意外了? 「這是什麼信號?」林震南心中一驚,該不會是被我烏鴉嘴說中了吧? 「沒什麼,反擊信號而已。」 謝衛群輕描淡寫,心頭卻愈發沉重,難道小師弟又入魔了?否則當不會這樣啊? 「林大俠,現在我派反攻在即,我身為衡山長老不能坐壁上觀,否則以後會被那哥幾個笑話的。」謝衛群不動聲色,似乎山下真的勝券在握一般,「我下去看看,這邊的防禦就交給林大俠了。現在光線昏暗,大家可要緊守陣地,多點一些風燈,嚴防嵩山派餘孽從這裡逃脫了。」 台灣公投在即,心亂了啊。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61章【最後一戰(下)】 了啊! 林震南望著謝衛群跳躍的身影,心中突然升起了莫名的感悟。 雖然謝衛群年紀比他還要大,但林震南真的感覺自己似乎老了。 林震南武功不高,並不代表他經驗就少,謝衛群移動之間輕描淡寫,充滿了行雲廉的美感,著實讓林震南震撼了一把。 從林平之的家信中,林震南得知,衡山派有幾個變態長老,而謝衛群更是其中的翹楚,有娘娘腔的趨向,不過,林震南自己倒沒有發覺。 雖然謝衛群的皮膚是有些白,但這並不能說明什麼吧? 誰規定男人不能保養自己皮膚了? 讓林震南震撼的是在夜幕中,謝衛群如同鬼一般,晃身就掠過了十多丈的距離! 這裡可是山巔啊,難道他就不怕踩空了? 這麼大的年紀,怎麼還有如此厲害的功夫? 看來,與衡山派結盟,是自己走的最好的一步棋。 如果沒有衡山派,哪裡會有今日福威鏢局的八面威風? 殺! 借助夜色的掩護,慧兒踩著碎步在幽谷中穿插,對地形的熟悉讓她如魚入水般輕鬆自在,分水刺不時劃過敵人的咽喉,四濺的鮮血濺射在周邊,衣服上卻沾染不上絲毫。 誰說殺人很難了? 慧兒強忍著心頭的不適:不就是殺個人嗎,眼睛瞪大些,牙齒咬緊些,動作要快些,不就沒問題了? 李天豐看著慧兒的身影跺腳不已,他的打算是拖延一陣時間,給米為義撤退的機會,可慧兒這一陣猛衝猛打反而令他措手不及。 「結陣,圓形劍陣!」 李天豐沒好氣地沖身邊的衡山弟子吼了一聲,「緩步向前。救援其他弟子,節節抵抗,不要自亂陣腳。」 李天豐很沮喪,手下是一批沒有見過血的小白兔,再好的陣勢也發揮不出作用,眼下也只能慢慢鍛煉這些傢伙了,讓他們分別見見血,待會說不定就會好些。 左冷禪很厲害嗎? 李天豐沒有與左冷禪交過手,在他記憶中。嵩山派雖然有不少高手,但真正能達到那一步的似乎很少。李天豐不相信左冷禪會有那般的修為,如果真是這樣,那就絕對有問題了。 「殺!」 手持加料玄鐵劍,李天豐處在劍陣中心,調度著周邊的弟子旋轉向前,像滾雪球一般。滾滾向前,沿途救援身陷重圍、依然在苦戰地衡山弟子。 面對衡山弟子的圓形劍陣。精神極度亢奮狀態的嵩山弟子豈會干休,蜂擁而來。將李天豐一行重重包圍。衡山弟子初臨血戰,心神疲軟,在李天豐的強壓下才沒有崩潰,經過一刻鐘的戰鬥後。才逐漸適應這種慘烈的狀況。 「哈哈哈,趙陽,你終於出來了,可有膽與我左冷禪一戰?」 隨著左冷禪發話。已將左冷禪視為神的嵩山弟子迅速閃出一條通道,李天豐皺眉打量這個大步邁來的嵩山掌門。 不怎麼樣,不過看起來像個男人,有那麼一點梟雄的氣質。 實力很強,但有病態,似乎是用什麼秘法提升地。 有殺氣,沒有精神,眼光散亂無神,看來現在這廝也處在極度的惶恐狀態。 「你就是左冷禪?」李天豐揮揮手,周邊的衡山弟子迅速後退幾步,重新結陣,「你在擔心什麼,或者說你在怕什麼?」 左冷禪不屑一笑:「笑話,我會害怕?你是何人,為何不見趙陽?難道他已經逃跑了?可笑啊,堂堂衡山派的未來掌門,竟然是這般的無膽鼠輩!」 「你真的不怕?」李天豐哈哈大笑,前仰後合,半晌不能停息。 「現在我已經佔據了絕對上風,衡山派覆滅在即,趙陽不戰而逃,大局已定,我有什麼可怕的?」左冷禪寶劍一揮,「多說無意,你是要戰還是降?衡山派沒有閣下這號人物,應該是趙陽請來地客卿吧?衡山派已經完了,如果閣下願意到我嵩山派,那一切好說,否則,哼哼,就休怪我左某人不客氣。」 「嵩山派現在已經陷入了絕境之中,即使你們能夠佔據這裡,到了謎你們又能怎樣脫困?」 李天豐雙目在夜色中灼灼生輝:「這裡的地形、陣勢是老夫一手布下,閣下能夠想出這麼一個辦法來破陣,出乎老夫預料,不過,如今大勢已定,閣下真能獨力回天嗎?即使嵩山派今日能夠脫困,又怎樣面對整個江湖地指責?閣下四處偷學他派秘芨,已經引起了江湖的公憤啊。」 「原來是你!」 左冷禪嘎崩一聲咬碎了幾顆牙齒:「老匹夫,原來這裡是你搗地鬼!這麼說,那些炸藥、暗器、機關也都是你幹的了?」 「老匹夫,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入,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左冷禪怒火萬丈,此刻他心中最恨的只有兩人,一個就是趙陽,沒有趙陽嵩山派也不會論落到眼下地境地,另一個就是李天豐,如果沒有這個老匹夫的搗鼓,嵩山派會有這麼慘重的傷亡嗎? 「納命來!」 左冷禪高高躍起,掌中寶劍劃做一道白光凌空劈下,空氣中隱隱傳來雷鳴之聲。 一道白光,但給予衡山弟子的感覺卻似乎是一 凌空壓下讓人沉悶,更似一道霹靂在頭頂迸射著死亡 不用人招呼,衡山弟子鼓起勇氣撒腿就跑。 李天豐? 對不起了,您老爺子硬抗著吧,俺們會記著你的。 嵩山派用劍,並不代表嵩山派就不能有其他高手了,十三太保中以掌名揚江湖的不在少數,用旁門兵器也不例外,鄧八公就是一個例外。 「神鞭」鄧八公,九節連環鞭出神入化,只可惜嵩山派是劍術大派,所以他的排名就極度靠後了,真要論實力,鄧八公絕對在「九曲劍」鍾鎮之上。 左冷禪衝刺在前?01dU.Net唈V□佑噯齲壞稅斯搕S薪佑Γ唈l吵鍶搥V?br /> 分水刺如奪命雙匕,在嵩山弟子中穿梭,借助靈丹妙藥,謝慧實力飆升,躋身為江湖一流好手之列,戰鬥經驗更是在殺戮中不斷的成長,原本嬌柔的心靈也變得冷若磐石: 既然你們想要我們死,那你們就去死吧! 身側風起。謝慧左手分水刺劃出,聽風辨器,正中對手兵刃之上,右手毫不停頓,再度劃過一名敵人的咽喉。 不好! 背上一陣劇痛,謝慧踉蹌兩步才站穩,大吃一驚:這是什麼兵器。竟然還能轉彎? 更令謝慧震驚的是,傷口處傳來的不是疼痛。而是陣陣的酸麻! 以毒攻毒,嵩山派原本就非什麼好鳥! 既然你衡山派可以用毒。我嵩山派為什麼就不能用? 鄧八公號「神鞭」,實則號「毒鞭」,只是與他為敵的大都已經魂歸地府,想為鄧八公正名也沒有機會。成為十三太保後。鄧八公出手地機會更是微乎其微,神鞭的真實面目已經被江湖所遺忘。 「卑鄙!」 慧兒憤怒地瞪了一眼鄧八公,轉身急退,順手從懷中掏出丹藥服下。 雖然鄧八公是偷襲。但是慧兒沒把握面對這般的高手。能夠將長鞭玩得如此精通的,沒有劣手! 一鞭擊退謝慧,鄧八公任由一些弟子前去追趕,自己則指揮著大隊逼向前面,中了他的獨門毒藥,焉有可能倖免? 大局已定,就讓這些傢伙去樂和樂和吧。 好厲害的毒藥,慧兒暗暗叫苦,李天豐的丹藥只能暫時緩解了背上的毒,現在麻痺感已經擴散到了肩膀,再過一會,估計雙手都難以施展了。 「小娘們,別走啊,等等哥哥們啊。」 聽著背後的瘋言瘋語,慧兒險些暈倒,一邊飛跑一邊又抓出幾枚丹藥,不管三七二十一全部服下,強提精神。 不行,不能再跑了,再跑下去,毒性發作地更快! 慧兒感覺腹中火辣辣地疼痛,但背部的毒卻依然在擴散,知道不能再跑了,看了一下周邊的地形,衝刺幾步,隱身躲在一個角落裡面,撿起一塊石子,遙遙拋向前面。 一,二,三! 三條人影快速從慧兒面前掠過,直撲石子落地的方向。 「在哪裡?奇怪,怎麼沒有了?」 一名嵩山弟子看了看前面,有些奇怪,「剛才不是聽到那娘們跑到這裡來了嗎?」 「可能躲起來了。」 另一名嵩山弟子蠻不在乎,「沒關係,她中了毒,跑不了多遠,我們回頭再找找就是了。」 吱—— 「什麼聲音?」 第三名嵩山弟子聽到兩人的對話,心生警惕,隱約聽到吱吱的聲音,心中一驚,大聲喝問。 似乎是布衫撕破的聲音在空中響起,三名嵩山弟子面面相覷,望向半空,夜色下似乎什麼也沒有啊。 「什麼人?」 第一名嵩山弟子隱約聽到背後地嚓嚓聲,驚疑地轉身,只看見兩點寒星破開黑暗的空間,帶著無限地殺機迎面撲來。 啊—— 淒厲的慘叫聲還未停歇,慧兒如同飛速旋轉地陀螺一般急速轉身,撞入其餘兩人之間,鋒利、尖銳的分水刺在肉體上瘋狂地揮舞,血花點點,漫天飛舞。 「是慧兒姑娘嗎?」 謝衛群輕輕從石壁上躍下,只看見一個女孩瘋狂地揮舞著手中的兵器,地上躺著三具嵩山派的屍體,可那女孩還在機械地舞著手中地兵器。 似乎是謝慧,但他不敢確定。 身形一晃,謝衛群如一溜黑煙般欺近謝慧身側,伸手一點,止住了謝慧的行動,取下分水刺,這才發現謝慧雙目無神,似乎陷入了昏迷狀態。 經過一番救治,謝慧才緩緩醒來,聽了謝慧的敘述,謝衛群冷水潑面:這,這是怎麼回事?外面佔據了上風,裡面反而極度危險? 將謝慧安置到庫房後,謝衛群直撲前面,心急如焚。 「謝長老好厲害啊。」一名衡山弟子看到謝衛群的速度,不由發出了驚歎。 「難道《辟邪劍譜》真有那般厲害?」 謝慧陷入了迷茫,她曾經聽趙陽提過,《辟邪劍譜》是專為神經不正常地人準備的,謝衛群神經不正常,所以趙陽將《辟邪劍譜》給了他修煉。 可是,《辟邪劍譜》真有這麼厲害嗎?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尾聲】 (下載小說到雲 軒 閣 www。yunxuange。C om) 曾經輝煌一世的五嶽聯盟就此沒落了。」 乾瘦的老頭,搖頭晃腦,遺憾地搖著頭,手中的道具八卦扇裝模作樣地在胸前扑打了兩下,嘖吧一下嘴唇,端起面前的茶水一飲而盡: 「各位欲知詳情如何,但聽下回分解,今日江湖演義到此為止。」 說書先生快速地收拾著攤具,關於曾經輝煌的衡山一戰,實情到底如何,他也只是道聽途說,加上自家的學術研究,揣測出一二而已,糊弄糊弄這些沒見過世面的鄉巴佬沒問題,但糊弄剛剛進門的四個五大三粗的江湖遊俠,那就有些不自量力了。 「老先生別走,這不正到精彩的地方,怎麼就不說了?」 坐在說書先生旁邊的茶客不滿意了,一把扯住老頭的衣袖:「別走,今個一併說完,談資照付,不會虧待你的。」 「就是就是,那有你這樣鄧胃口的?你再這樣,俺們以後就不捧你的場了!」 其餘茶客也紛紛起哄。 「嘿嘿,嘿嘿。」 說書老頭看了看進店的四名江湖好漢,心中揣測這幾路大神到底是哪一路的好漢,要知道衡山之戰可是涉及了諸多的門派,可這些門派後來都矢口否認參加了此事。萬一口中惹出禍端,無緣由招來橫禍,那就划不來了。 進店的四名江湖好漢年紀不大,但看起來模樣倒令人不敢小覷,一個個黑著面孔,配上襤褸的衣衫,更是落魄,但他們腰中的傢伙確實真的! 更令說書老頭心寒的是,閱人無數,經驗豐富,他從這些人身上嗅到了殺機! 「滾!」 四名江湖好漢中一人冷冷掃了店內諸人一眼,目光如電,刺得眾人立刻縮起了脖子。 「算了。三師弟。」 年紀稍長的一位攔住了即將發飆的那名江湖人,轉向說書老頭:「老先生勿要害怕,大家該幹嘛還幹嘛,我兄弟幾人只是休憩一下而已,大家繼續,繼續。」 誰還敢繼續啊! 茶店掌櫃欲哭無淚地看著店內客人蜂擁而出,心如絞痛:你們都還沒有付錢啊! 「大師兄,如果不是衡山派卑鄙無恥,如果不是華山派忘恩負義。如果不是……我們何至於……」 三師弟頹廢之中顯出憤慨之色。 「算了,已經過去了,我們現在是喪家之犬,沒資格說三道四。」 大師兄搖搖頭,悶悶坐在桌前,垂下頭。 是啊,如果不是衡山派卑鄙無恥。我們何至於如此呢? 如果不是華山派忘恩負義,我們又怎會論落到這般慘景! 如果不是…… 血光。寒刃,殺氣沖雲霄。 幽谷之內。已然成為雙方決戰的最終之地。 衡山派包圍了嵩山派,嵩山派陷入絕境; 嵩山派包圍了趙陽等,衡山派滅亡在即。 嵩山十三太保,出征衡山派的六大太保。如今只剩下了鄧八公尚在,其他的都盡數失陷或遇害。 衡山八大長老,劉正風壯烈犧牲,趙鴻帆身首異處。趙陽則人事不省,衡山高層,還有幾人能戰? 犧牲雖大,嵩山派依舊鬥志高昂:衡山派,馬上就完了! 李天豐是老一代地高手,輕功高手,其他功夫一般,但其能夠縱橫天下未曾一敗,能夠深入皇宮大內如履平地,自然有不凡之處;更有甚者,李天豐精通丹藥,有幾十年的時間進補,在天地之間最為厲害的利器面前,李天豐現在也有足以自傲的本錢。 這老頭內力深厚。 左冷禪見李天豐貌不出眾,竟然能夠擋住自己必殺一劍,頗感驚訝,心頭大為振奮:看來衡山派真不行了,這老頭估計就是衡山派的殺手鑭了。 幹掉他,趁餘力盡數屠戮衡山派,為嵩山派的掃清障礙。 「老匹夫,納命來。」 左冷禪身似狂風,劍如驟雨,在李天豐週遭揮揮灑,嵩山劍法的剛猛盡顯無疑。凌厲的劍風裹起刺耳的尖嘯,刮過山石,竟然發出刺耳地摩擦聲。 李天豐絕活是「無痕」,風過無痕。 左冷禪劍法愈加猛烈,李天豐迴旋的餘地愈大,借助左冷禪產生的氣勁,李天豐進退自如,是不是還反擊一二。 硬抗,李天豐是不行了,老了啊,不能和年輕人斗筋骨了。 「鄧師弟,殺進去!」 左冷禪見一時三刻難以解決李天豐,百忙之中回頭向鄧八公下令,趁著自己還能纏住李天豐的機會,先將衡山派的枝幹削出,到時候在好好調教這個硬骨頭。 鄧八公正要領命,心頭猛起心悸感,一個矮身翻滾,逃出老遠。 頭皮濕濕的,鄧八公摸了一把,竟然一手鮮血,心頭狂震,發現剛才所處之地已經鬥成了一團,嵩山弟子圍著一個老頭狂毆。 令鄧八公驚駭的是,嵩山弟子在這老頭面前沒有一合之敵,老頭每一次出手,就倒下一名弟子。 老頭地速度極快,鄧八公只能看到一團身影在人群中縱橫,看不清面孔。 誰,竟然有這般的身手? 鄧八公迷惑不解:衡山派似乎只有趙陽和莫大兩名高手,其他太保實力一般啊? 走近幾步,鄧八公手腕一振,鐵鞭帶著淒厲地呼嘯奔向老頭。 叮! 那老頭隨手一劍,點在鐵鞭之上,竟然將鐵鞭盪開,翻捲而回。從鐵鞭上,隱隱傳來如同針扎的感覺,似乎這老頭地真氣極為詭異,像鋼針一般的鋒銳。 謝衛群? 他怎麼這麼厲 鄧八公還未清醒,謝衛群已揉身撲上,快如閃電般出現在鄧八公身前,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點星光,刺目的星光,瞬間就迷濛了鄧八公地心神,令他手足麻痺,難以移動。 「鄧師弟!」 左冷禪狂呼,這是怎麼了,鄧八公怎麼束手待斃? 「謝衛群。你這個小人!」 左冷禪崩潰了。 難道今日這裡真是我嵩山派的埋骨之地嗎? 「我要你們都償命!」 瞪著血紅的眼睛,左冷禪一字一頓,緩緩從李天豐身上掃過,落到謝衛群的身上,兩人不約而同收縮了一下,心臟似乎被重重擊打了一下般難受。 「咿呀!」 暴喝一聲,左冷禪緩緩轉身,手中寶劍重如山嶽,緩慢地在身前劃出清晰地軌跡。慢慢地,越來越快,越來越快,最後只見劍光飛舞,左冷禪如同一個巨大的被光線包裹的蠶繭,原地旋轉。 退! 不約而同,李天豐與謝衛群同時升起這個想法。旋即他們發現,週遭地空氣似乎被凝滯。跨出一步都要耗費兩三倍的力氣。 左冷禪還是人嗎? 既然不能躲避,那就打斷他! 李天豐、謝衛群同時鼓起全身的內力。飛蛾撲火,向著蠶繭發起最猛烈的攻擊。 轟! 地動山搖! 心憂谷內戰局,擔心兒子是否會受傷,林震南站在山巔翹望谷內情形。被這聲晴天霹靂震得腿腳發軟,跌向谷中。 「總鏢頭!」 幾名福威鏢局的鏢師見總鏢頭遇難,七手八腳撲上,疊羅漢一般探下懸崖。萬幸撈住了林震南的一條腿,將他拖了上來。 「裡面怎麼了,到底怎麼了?」 林震南失態地大呼,他就這一個兒子,可經不起折騰啊! 「看,那是什麼?」 一個鏢師指著山谷驚呼。 山谷之中夜色籠罩,幾乎看不到什麼,但是,從山谷中傳出辟里啪啦的聲音,似乎有一頭猛獸在狂奔一般,似乎有萬馬奮蹄一般。 這是怎麼了? 不片刻,山巔眾人便看到影影綽綽的一行人,從山谷中狼狽逃出。 「是嵩山派,大家準備砸石頭。」 不管其他如何,現在先將嵩山派留下再說。 林震南也沒想過,如果現在下面是衡山派如何? 一道亮光,在黑暗中驀然閃亮,借助這道亮光,山巔上的各路英豪差不多都能辨清下面地情形。 是嵩山派的。 衡山派擴招,導致弟子參差不齊,哪裡像嵩山派這般高瘦如一呢! 亮光是從左冷禪手中發出,璀璨奪目,如同太陽一般,令人不敢直視。 亮光狠狠撞響山谷谷道。 轟隆隆—— 炸響聲持續不斷,威勢一點也不亞於下午衡山派炸塌谷道的情景。 嵩山派敗了。 擁有像神一般的左冷禪的嵩山派竟然敗了。 衡山派是怎麼做到的? 山巔各路豪傑被左冷禪一劍之威震懾住了心神,癡呆呆地看著嵩山派殘兵敗將衝進了山谷,半晌不知如何反應。 半晌,一個幽幽的聲音從人群中響起:「變天了。」 變天了! 李天豐與謝衛群亡命一搏,與左冷禪兩敗俱傷。 左冷禪不知道衡山派從哪裡招攬了這般高手,也不知道謝衛群怎麼如此生猛,但他知道再不撤,嵩山派就要盡沒了。 他堅持不了多久了。 當斷則斷,左冷禪轉身狂奔,他要趁著還能堅持,為嵩山派開闢一條逃命之路。 趙陽,左冷禪自知沒辦法計算他了。 趙陽不死,即使幹掉了李天豐與謝衛群,又能如何? 李天豐依靠時間和靈藥凝聚起來地真氣抵擋住了左冷禪的攻勢;謝衛群則是依靠「辟邪劍譜」與衡山心法相融合產生地功效倖免於難,可他二人此刻都沒有精力去追擊了。 好個左冷禪! 不過,也不能便宜了他! 李天豐當即下令,衡山派全線反撲,追著嵩山派打! 打血戰衡山派不行,打落水狗總可以吧? 李天豐還借趙陽之名傳令江湖:嵩山派弟子任何一人頭顱,均可到衡山派換取五百兩白銀! 變天了! 聽到嵩山派慘敗,泰山派立刻出手,對返回嵩山派的湯英鄂、陸柏、樂厚圍追堵截。 衡山派已經下達了對嵩山派地滅殺令外加屠派令,如果泰山派再首鼠兩端,必將惹怒如日中天的衡山派! 聽到嵩山派慘敗,華山劍宗立刻舉起了「擁護衡山派,剷除嵩山派,維護江湖正氣」的大旗,聲援衡山派的正義行為! 聽說左冷禪慘敗,費彬重出江湖,鐵血手段整頓嵩山派,邀請嵩山派新秀天黑黑等人重振嵩山派! 變天了! 「這幾個是嵩山派地,我們搶錢啊!」 茶店外,突然響起了噪雜聲,似乎有數百人向這裡狂奔而來。 小師弟搶出門外,驚愕看到,數百人持著棍棒、菜刀向這裡,殺氣騰騰。 「大師兄……」 小師弟回頭,驚愕發現,掌櫃的竟然掂出了一把菜刀! 「呵呵,呵呵,」掌櫃的乾笑兩聲,「幾位還需要什麼,我這就去給你們殺雞。」 ……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一章【所遇非人】 東風吹,戰鼓擂,戰場之上誰怕誰! 趙帆是楓月帝國西北邊陲的一名普通士兵,入伍三年了,連個最低級的軍官也沒有混上,只是倚靠軍齡混了一個上士的軍銜。不過,軍銜低並不是趙帆的錯,而是楓月帝國體制的因素,每次戰鬥按人頭或者士兵牌來計算功勳。 問題是,如果你在戰場上忙於收集對方的頭顱,那很容易失去自己的頭顱。作為一個三年的老兵,趙帆目睹了不少的同袍因小失大,自然不會犯這種小錯誤。即使如此,按軍功而言,趙帆此刻縱然升為上尉也不為過,可惜那不可能;不過,趙帆也無所謂,軍銜低就低些吧,反正再混兩年,就可以退伍了。 說到軍銜,趙帆也挺奇怪的,就他所知,楓月帝國和清陽帝國語言、文字相通,但仍有許多地方不同,就比如這個軍銜,一邊是士官制度,一邊是旗本制度,更誇張的是,聽說漢方帝國是什麼校尉制度,真讓人搞不懂。 雖然這種種軍制不同,但在戰場上也好辨認,都是在軍服上標明階位:楓月帝國是在鎧甲上面鑲嵌幾枚醒目的甲片,清陽帝國則是在鎧甲上面鑲嵌幾條醒目的粗線。趙帆的鎧甲上面有一枚甲片,代表他上士的軍銜,正與他對戰的清陽帝國的士兵,鎧甲上面也僅有一條粗線,代表與趙帆處於相同的階位。 說是鎧甲,其實是布甲,唯有頭盔是用鐵皮製成的,其它都是粗布制做的軍服,因為在楓月帝國唯有上尉級別方能擁有一套鐵製的鎧甲,清陽帝國亦是如此。藍月大陸上,由於數千年戰亂,資源已經呈現匱乏的跡象,一般的士兵的基本配置就是一件鐵製兵器。 耳畔生風,趙帆側頭避過旁邊一名清陽帝國的趁火打劫,左臂上套著的木盾舉起,擋住正面敵人的大刀,腳步一錯,閃到對方的右側,避開了被夾擊的險惡局面,手腕一扭,鋼刀劃過對方的脖頸,帶出一溜璀璨的血紅。 耳畔響起沉重軀體轟然墜地的聲音,趙帆已經迅捷轉身,直面適才夾擊自己的另一名清陽帝國的士兵,看清楚對方身上並無階位,趙帆心頭微舒一口氣:還好,這是個新兵,否則自己適才就過於冒險了。 如果對方是個老兵,那趁著趙帆無暇顧及自己的時刻,抽空踹趙帆一腳,就可以破壞掉他的平衡,失去平衡的趙帆適才估計就只能殺身成仁了。幸好這是個新兵伢子,只知道兵器的傷害大,卻忘記了,有些時刻,拳腳造成的傷害更大! 趙帆瞥了一眼前後左右,自己的隊友已經趕到附近,自己突進太快造成的危機已經得到大大緩解。趙帆對於保家衛國沒有太多的感受,不過在戰場上如果你突進太慢,很容易被對方弓弩集射射殺,相對而言,當面搏殺倖存率還是很高的,報酬也是比較豐厚的。 三年的戰鬥,趙帆已經在敵人的屍體上找到了不少的好東西,比如手中這柄鋼刀就是搶來的,質地相當強悍,用了這麼久刀鋒依然寒氣逼人;還有軍服之內的一件內甲,也是趙帆從敵人屍體上剝下來的,雖然是死人的東西有些骯髒,但效果確實不錯,為趙帆抵擋了不少的流矢。當其他人忙於割頭顱時,趙帆卻在發死人財。 戰功高又怎麼樣? 如果你上面沒有人,即使你戰功再高,也混不到少尉! 認清這個現狀的趙帆曾經低落了一陣,不過再怎麼低落,也不能玩命啊。不能陞官沒什麼打緊,畢竟那玩意需要時機和運氣,可是小命卻是自己的,浪費不得。垃圾堆裡面可能撿到寶貝,那士兵身上更可能有寶藏,對此趙帆深有體會。 獰笑著,趙帆晃動著手中的鋼刀,趟著沒過鞋底的血漬,一步一拖,腳步踩的啪嗒啪嗒響,似催命鼓一般,逼向那名清陽帝國的新兵。 「小樣,你新來的吧?」趙帆左手在下巴上一抹,將適才濺上的血跡擦去,結果弄得一臉污紅,看起來更加陰森恐怖,嘴巴一張,怪聲笑道。 清陽帝國的新兵看起來心理素質不怎麼樣,目睹老兵的戰死已經讓他頻臨崩潰的邊緣,此刻趙帆滿臉污血,殺氣騰騰,渾似從地獄中走出的惡魔一般恐怖。新兵再也承受不起這個壓力,一聲尖叫,轉身就跑。 愕然! 趙帆愕然地看著新兵的背影,有些詫異:你丫的現在就要做逃兵?難道你沒聽說過督戰隊嗎? 啾! 一聲淒厲的尖嘯,趙帆有些不忍地看了看那名正在奔跑的新兵,突地就是一個趔趄,止住步伐,搖晃了一下,仰面倒下,額頭上一支正在顫抖的白翎箭執行了清陽帝國的軍法:臨戰退避者殺! 可惜了。趙帆無奈地歎口氣,這丫的死的地方離自己太遠,已經處在了對方的人群之中,掃視了一下四周,趙帆確定自己無望去搜新兵的屍體了,只好轉回適才砍死的那名清陽帝國士兵身旁,首級已經被旁人取去,不過按照慣例,給趙帆留下了完整的屍身。 習慣與趙帆並肩作戰的楓月帝國的士兵都知道,只要你不搜索趙帆戰果的屍體,那趙帆就不介意你去撿頭顱的便宜。正是由於這個緣故,許多士兵在戰鬥時都自動向趙帆靠攏,有了這麼一個不會搶奪戰功的戰友,那在戰場上是十分的安全,至少你不用擔心身邊的戰友會用自己的頭顱去冒領戰功。也正是由於趙帆的這種歉讓的風度,每次戰鬥他都能積聚不少的幫手,不僅能更好地保護自己的小命,更能獲得不少的好東西。 除了急救包裡面幾個刀傷藥外,趙帆沒有找到什麼好東西,失望地踢了無頭屍體一腳,趙帆罵罵咧咧地站了起來。不能停留太久,否則楓月帝國的督戰隊就有可能以畏敵如虎的罪名殺上門來,那樣就太冤了。 緊趕兩步,趙帆追上自己的戰友,迅速組成了一個小型的戰隊,互相協作,將清陽帝國的士兵分割開來進行圍殺。 在混亂的戰場上,最能體現組合力量的強大,尤其是一些有了默契的組合,更能爆發強大的戰鬥力。伴隨著挪移的腳步,趙帆這個臨時組成的戰隊如同滾雪球一般的迅速壯大,由十幾人發展到近百人,長短兵器具備,就差弓箭手了。 「老大,我們要不要繼續向前?」經常與趙帆合作的一些士兵已經自動將趙帆當作了老大,跟著趙帆他們不用擔心吃不到肉,喝不到湯。 趙帆看了一下四周,搖搖頭:「不行,我們已經與大部隊脫節了,現在必須後撤,否則就會被敵人包圍。放慢腳步,圓形陣後撤。」 確實,由於趙帆小隊突進太快,殺傷力過於強悍,擋者披靡,已經被清陽帝國士兵有意識地誘敵深入,將他們與其後隊隔離開來。如果再不撤退,待到清陽帝國士兵四面合圍,趙帆小隊就甭想回去了。 近百人的小隊迅速收攏,形成了一個不斷旋轉的鋸齒,有如同一台石碾一般,緩緩旋轉,在旋轉中不斷對周邊的清陽帝國士兵造成傷害。發現進網的獵物相要逃脫,付出慘重代價的清陽帝國士兵豈肯干休,一波又一波如同扑打礁石的海浪般向著趙帆小隊湧來。 太慢了! 趙帆有些焦躁,這些清陽帝國的士兵如同牛皮一般難纏,一旦粘上,不死不休。隔著蜂擁而來的清陽士兵,趙帆看不到這些士兵後面是什麼,不過,趙帆可以斷定,清陽帝國的督戰隊此刻應該就在外面,否則這些士兵不會如此賣命。 今日的戰鬥已經持續了四個小時了,趙帆有些憂慮,如果不能迅速脫離,那他們一隊很有可能會被拋棄。楓月帝國與清陽帝國在邊境線上的交鋒屢有發生,但從未有超過八小時的劇烈戰鬥,往往五六個小時後,雙方就會默契地放慢攻勢,調整軍隊,準備收兵歸營。一些陷入戰團無法後撤的部隊就會按照中界線來劃定,由兩方進行清理,而不會為了這些士兵進行某些突擊行動。 趙帆有時感覺,這種邊境的衝突似乎不是為了某種利益的爭奪,反而好像是在練兵。因為在從軍的三年中,趙帆發現有不少戰鬥力強悍但並未服滿兵役的士兵消失在營地,有的是公開調走,有的則是神秘消失。 「堅持!投降也是死!」 趙帆發現小隊的情釁乎有崩潰的跡象,急忙吼了一聲,穩住大家的情緒。面對這麼一群如狼似虎悍不畏死的清陽士兵,本已是疲兵的戰友堅持不住是正常現象,但如果小隊就此崩潰,那他們死得更快! 兩國邊境作戰,趙帆發現了一個奇怪現象,那就是戰場投降者一律被對方的督戰隊當場斬殺,絕對沒有寬赦的,似乎是雙方軍方達成了協議,督戰隊只監督己方軍隊的不穩與斬殺對方的降兵,並不參與戰鬥。如果不是帝國的軍紀森嚴,軍制嚴密,這支人心已經不穩的軍隊估計早就出現了大規模的逃亡了,不知道其它地方的軍隊是不是也是這樣。 「怎麼回事?」 趙帆急速兩刀架住了一名清陽士兵的兵器,低聲詢問。這個清陽士兵趙帆與他還是比較熟悉的,三年之內互相交手不下一百回合,後來彼此發現都難以奈何對方,就在戰場上互相擦肩而過,尋找其它容易欺負的對象,這種古怪的情景反而使得兩人產生了一些默契。 那名士兵苦笑一下:「後面有督戰隊,老弟你這次栽了,回去的可能性不大。」 「噢。」趙帆失望地噢了一聲,猶豫了一下,追加一句:「老兄你讓讓,不然休怪小弟無情啊。」 那名士兵臉色一變,點點頭,借助趙帆的大力一刀,慘叫一聲,閃到一邊。 「併肩子——」 趙帆張口一聲大呼。 「殺!」 經常伴隨趙帆的一些士兵明白趙帆的意思,急忙高呼一聲,緊緊跟在趙帆身邊,幫助趙帆分擔一些壓力。 長吸一口氣,趙帆臉龐瞬間變得血紅,手腕青筋嶄露,鋼刀也顫抖不停,似乎還隱隱傳出陣陣的鳴響。毫不猶豫,趙帆將鋼刀倒轉,往身上連續劃了幾道傷疤,隨著鮮血的滲出,趙帆呈現出一種病態的狂熱: 「屠龍斬!」 趙陽陡然一聲長嘶,長嘶中蘊含著一種撕心裂肺的痛楚,「斬」字剛剛出口,趙帆便化作一團刀影撲擊而出,旋飛的刀光在週遭盤旋,將趙帆團團護住,四濺的刀刃似乎是雪花一般的森寒,幾個靠近趙帆的楓月士兵也一時承受不了,不得不退後兩步來躲避趙帆刀光中蘊含的濃密的殺機。 「屠龍斬」是趙帆兩年前在一個清陽帝國士兵身上找到的一式刀法,威力很大,但需要內功心法做支撐。遺憾的是趙帆只是一名普通士兵,不懂武功,也沒有機會接觸什麼高深的武功,更沒有錢財去購買那些門派出售的內功心法,最後只好自己摸索,經過無數次的試驗,趙帆才探究出這種靠疼痛來刺激自己精力的辦法來發揮這招的威力。 雖然這種方法不怎麼樣,但也確實能夠發揮出一些「屠龍斬」的威力,遺憾的是蓄力時間太久,持續時間不長,更重要的是「屠龍斬」使用之後,會渾身乏力持續一段時間,如果不到絕境,如果沒有人保護自己,趙帆不敢拿自己小命開玩笑。 刀光所過之地,清陽士兵如被湯潑的積雪般迅速融化,留下一地的傷亡。其餘的清陽士兵更是被神威大發的趙帆駭得三魂六魄齊飛九霄雲外,紛紛躲開,不敢正面直對趙帆這個凶神惡煞。 借助趙帆開闢的血肉通道,趙帆小隊急速跟上,十幾個有經驗的老兵更是快步跑到趙帆周圍,待到趙帆刀法一慢,就將趙帆團團圍住,以免力竭的趙帆被敵人趁虛幹掉。 架起趙帆,楓月帝國的士兵迅速斬殺沿途一些已經失去了戰意的清陽士兵,直奔自己的本隊。 「***,已經褪皮下鍋的兔子怎麼反而逃掉了?」 清陽帝國指揮塔中的一名指揮官大為惱火,眼見此次可以將這個趙帆幹掉,自己好歹也能有個顏面向同僚吹噓一下,誰料這廝竟然來了個鹹魚翻身,從重重圍困中脫身。 雖然趙帆在本國軍隊中沒有名氣,但在清陽帝國這支邊境部隊中,他作為無名士兵還是名聲顯赫的,被稱為「千人斬」。清陽邊境部隊許多軍官都對這個不知名的楓月士兵恨之入骨,因為損失在趙帆手中的清陽勇士著實不少,導致他們在上司、上上司面前無臉見人。如果不是格於兩軍達成的協議,清陽指揮官早就安排高手對趙帆下手了。 見到上司一臉受傷的模樣,一個身份明顯不同的清陽士兵慇勤建議:「旗本大人,要不就由小的前去幹掉這廝?」 清陽部隊指揮官有些猶豫,兩軍的協議可不是鬧著玩得,他不是那些小兵,深知帝國這樣練兵的目的所在,不敢因小亂大。建議雖好,卻不可採用。但這名士兵也不是一般人,指揮官耐下心來解釋:「吳封少俠有所不知,我們兩軍交鋒,督戰隊與高級軍官是不能干預的,只能依靠雙方的士兵進行對抗。這個敵兵雖然我們都痛恨,但為他撕破兩國間的協議,這份責任我擔當不起。」 吳封陰陰一笑:「旗本大人,我可不是督戰隊的士兵啊,我只是過來歷練的,準確說我是沒有軍籍的客卿,不算士兵,應該不能歸入督戰隊的編制,也不能受兩國協議的約束吧?協議約束的是士兵,並不是我這種客卿。」 偷換概念! 清陽指揮官暗哼一聲,心道:你丫的可以這樣算,可對面楓月帝國是否也會這樣算呢?如果他們認為我們違反協議,這責任會追究到誰的頭上?如果他們也來這麼一手,亂了程序,罪魁禍首又算誰? 藍月大陸盛行武風,每個國家都有許多的武林門派,構成了各國軍隊的中層骨幹,對增強各國的軍事實力,起到了重大的作用,是以一般的軍方人員均不願與這些武林門派弟子過不去鬧彆扭;除了各國的一些武林門派外,藍月大陸上還存在著幾個影響超越了國界的大派,比如天倫山的天山派,昆遠山的崑崙派,朝岳峰的浩然派,都是千年的大派,其影響早已越過了國界的影響,其弟子更是遍佈藍月大陸,影響力雖不足以和某個帝國相提並論,但其決定也足以引發某個帝國甚至三大帝國內部的一些動盪。 藍月大陸四大帝國的許多貴族甚至皇室子弟都在這些影響超越國界的大派中習藝,一方面是可以學到本領,另一方面也可以為本國拉攏人才,儲備人力資源。 吳封是清陽帝國天柱派的弟子,此次下山遊歷,為結業出師門做準備。各國的武林門派大都將弟子的出師遊歷放到了軍隊中,一方面可以增加資歷,另一方面也是向帝國表示忠誠與履行義務。 對吳封的實力,清陽指揮官絲毫不懷疑他可以在亂軍之中斬殺趙帆,但他擔心吳封出手造成的後果,會不會引發楓月帝國武林門派的倣傚,最後導致兩國之間實力的損耗?如果事情演變到那種境況,作為一個小小的邊境指揮官,自己勢必難逃帝國的懲罰。 吳封見指揮官遲遲不肯同意自己的請求,面色不悅,略微一躬身便逕自退下,消失在人流中。 也罷。清陽指揮官見吳封絲毫不顧忌大局,無奈歎息一聲,不再關注趙帆一行。如果吳封成功刺殺趙帆,指揮官不得不考慮吳封此舉即將引起的激烈風暴;如果吳封被趙帆反殺,那指揮官也煩惱如何向天柱派傳達歷練弟子戰場失蹤的信息。 既然如此,那就眼不見為淨吧,反正自己終歸要倒霉了,那還不如回去考慮一下兩方面的措辭,有備無患的好。指揮官萬般無奈下只好選擇了鴕鳥政策,交待副官幾句,也踱下了指揮塔,逕自離去。 趙帆輕吁一口氣,掙脫了幾個戰友的扶持,在小隊中間慢慢活動一下手腳,爭取快些恢復自己的身體。「屠龍斬」是趙帆的保命絕招,上千次的練習使得趙帆摸索出一些快速恢復的小竅門,身體恢復時間也大大減少。 一邊任由幾個戰友包紮自己的傷口,趙帆一邊大口吞吃著事先準備的一些療傷藥物,扭轉著脖頸,觀察著戰場的形勢。戰鬥持續時間已經接近了結束,是以雙方的士兵都在緩緩脫離接觸,一線的戰鬥並不慘烈,如非必要,沒有死纏爛打糾纏不放的交鋒。趙帆小隊也由於脫離了清陽帝國士兵的包圍而顯得有些輕鬆,雖然適才的突圍導致人手下降了十幾人,但能夠逃離生天的剩餘的士兵已經在憧憬戰後的享受了。 殺氣! 趙帆心頭一跳,條件反射般喊道:「後面,戒備!」 聞聽趙帆發令,趙帆小隊多數成員立刻轉身,刀槍齊舉,直指後方?01dU.Net淙凰褽V揮刑珛接蠐襶s踙釦盪餑﹜渲@潦迋犑盪頩穭XI溝媚切┘鞥嵾O苑椔m韉惱絞肯骯哂詵p誘苑鵹Ⅶ慾彌鬩x噶睢?br /> 在逐漸後撤的戰場上,有一條身影顯得是那麼的光彩奪目,逆著後撤人流,飛速地穿梭在戰場上,直奔趙帆小隊。趙帆心頭一跳:難道清陽帝國的高手要出來了?這好像不合規矩啊? 雖然趙帆沒有資格聽聞兩國間的秘密協議,但三年的生涯也使他隱約參悟到什麼,似乎雙方的高手都不會出手對普通士兵進行搏殺。難道,難道清陽帝國改變了慣例?或者說,是清陽帝國準備撕毀協議? 怎麼辦? 趙帆有些驚慌,自己這些普通士兵面對對方的高手,而且估計還是武林高手,到底行不行?更重要的是,自己這個臨時的小隊,並沒有多少配合默契的戰友,有許多都是在戰場上臨時拉來的同伴。 難道自己真要戰死在這場戰鬥中?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二章 【絕境突擊】 陰涔涔的北風捲過,戰場上濃烈的血腥氣息隨著北風瀰漫,一股無力感在趙帆心頭滋生,環顧了一下左右,趙帆發現大伙似乎都有些絕望。必須做些什麼,否則今天就是自己的末日了,趙帆無奈地下了決心。 「風行、鄭畋,」趙帆快捷吩咐身邊幾個戰友,「找幾個配合默契、可以信任的戰友,大家待會不要走散,組成一個戰隊。」 風行、鄭畋是兩年左右的老兵,在戰場上與趙帆配合過多次,已經達成了一定的默契,聞言點點頭,悄悄拉了幾名士兵聚集在一起。 趙帆頓了頓,鼓足力氣大聲發令:「兄弟們,現在清陽帝國的高手出手了,這是我們最危險的時刻。聽我安排的,就請留下,不聽我安排的,現在離開。戰鬥開始後,留下的誰敢擅自行動,自亂陣腳,那就殺無赦!」 趙帆的勇武表現已經在老兵中產生了重大威信,趙帆適才突出重圍的壯舉,也在新兵中烙下了清晰的印象,小隊略一動搖,便堅定下來,沒有人離隊。 「很好!」趙帆三言兩語就進行安排,「大刀兵第一線,長槍兵第二線,圓形陣勢固守。戰鬥馬上就要結束,我們現在已經踏在了自己的邊境內,如果清陽的高手一時之間奈何我們不得,就會自己退下;如果他敢於糾纏,我們的高手也不會放任他肆意欺凌我等。」 「堅持,堅持就是勝利!」 趙帆用一聲大吼結束了安排,也用一聲大吼來進行戰地動員。 「堅持,堅持就是勝利!」 雖然只有七十餘人,但這七十餘人發出的怒吼,也在戰場上形成了一個不小亮點,立刻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楓月帝國的指揮塔上,一個指揮官意外發現了趙帆小隊的情景,輕哦了一聲,含笑道:「劉上校,難道清陽帝國想違反協議嗎?」 楓月帝國蒼炎邊境駐軍的最高長官劉勁鋼上?01dU.Net匙拍敲埭I庸俚姆較蛞豢矗嬡菸十□恢停惕WpN□卣A蘇#t堙撈j閫罰尾荃z饈停骸昂嗆牽垠棉誘S媸搶骱Γ絰魦洁撥~惱匠∩夏芄環□終餉蔥〉囊斐#萊鷑鶧x伺宸n灰選2還瞳絮嘆箇v喬逖艫酃B承┤說母鋈誦卸Ap□淮鍇痝|艫酃U急肝Ё蔥Q欏!?br /> 司馬先生一愣,旋即明白過來:「劉上校是說對方的那名士兵也是來歷練的某個門派的弟子?這是他的個人行動?」 劉勁鋼點點頭:「當是如此,否則也不會只有這一名高手出戰了。看來,清陽帝國對這隊戰士非常不滿,想將他們留下來啊。」 「欺人太甚!」司馬先生有些憤怒,「劉上校,我們是否也應該出手,不能讓清陽這麼放肆,否則以後清陽就會得寸進尺。」 劉勁鋼皺起眉頭,司馬先生的建議不是沒有道理,可是出手留下對方不難,難的是這件小事會不會影響兩國的協議?但如果拒絕,則顯得自己過於冷血,放任自己的士兵被對方屠戮,也會被司馬先生瞧不起。 權衡再三,劉勁鋼提議:「對付一名遊歷的新人,勞駕司馬先生出手,有些對不住司馬先生啊。要不這樣,如果清陽高手得寸進尺,肆意妄為,還請司馬先生略施小罰,教訓教訓便可,無需留下對方性命。」 司馬先生皺起眉頭,揣摩劉勁鋼的用意,慨然歎息:「也罷,箐兒,將你弓箭給我,待會我射他一箭,如果那廝夠運氣沒被射中,就由他去吧。」 侍立在司馬先生旁邊的一個俏麗少女將弓箭遞給司馬先生。 劉勁鋼臉色一變,腹腓不已:你堂堂帝國「神箭門」的司馬長空長老,豈會有射空一說?不過司馬長空既然已經發話,劉勁鋼也不好駁回。 「神箭門」是楓月帝國一個較大的武林門派,不僅功夫出眾,更難得是每名弟子都有一手百步穿楊的絕活,「神箭門」的出師弟子深得楓月帝國軍方的喜愛,是各大軍區爭搶的對象。劉勁鋼作為蒼炎駐軍的最高長官,對「神箭門」的弟子也垂涎已久,此次司馬長空領著一些弟子來他這裡歷練,如果不留下幾個,豈不是天理不容? 對司馬長空有所求的劉勁鋼雖然覺得由司馬長空出手不妥,但對方違反協議在先,即使追究起來,自己頂多被上司呵斥一番,並無太大不利影響。相反,如果這廝掛在這裡,不知道清陽帝國的楊鳴楊上旗兄弟如何向上面交待?自己有沒有必要來個落井下石,勒他一把? 吳封自我感覺甚好,在亂軍之中逆流而上,接受著後撤或者休息士兵的敬仰的眼神,令他的虛榮心大為膨脹:待到歷練結束,我是不是就留在這裡?殺了這個楓月的無名士兵,俺就成了這支部隊中的英雄,想來在這裡更容易升職吧? 激情澎湃下,吳封速度再次提升,如同一條游魚般靈活在亂軍之中穿梭,突地感覺面前一空,吳封發現前面已經十分的空曠,除了嚴陣以待的楓月帝國的那隊士兵外,左右似乎沒有多少人了。 眉頭微蹙,吳封發現對手擺成了一個密集的刺蝟隊形,有些棘手,不過並未放在心上。腳尖一點,吳封沿著趙帆小隊快速轉了一圈,做了一個大致的戰地考察。 有新兵,有老兵,戰陣不齊,人心不聚,虛有其表! 吳封冷冷一笑,腳下連踢,七八柄散落在地上的兵器化作幾道寒光直撲趙帆小隊,腳尖一點,吳封緊隨其後,意欲趁亂攻入,以雷霆之勢快速斬殺這隊小兵,為自己以後立足這支部隊樹立權威。 噗噗噗! 隨著幾道寒光入陣,十餘名楓月士兵踉蹌倒地,牽動了陣型,不待其餘人恢復過來,吳封已經揮舞著手中的寶劍闖了進來。劍光飛舞處,不斷有楓月士兵慘呼倒地,一些用長兵器的楓月士兵更是難以應付吳封的貼身攻擊。 「短兵上,長兵退,隔開距離。」 趙帆在幾名戰友的保護下,密切關注著戰局發展,發現隊形安排似乎有些不合理,急忙臨時調整:「盾牌格擋,長兵刺殺!」 吳封冷冷一笑,單憑你們這些木製的盾牌也想擋住俺這無堅不摧的寶劍?傲然挺立,吳封打算立威,是以待楓月士兵調整好隊形後才左右一旋,悍然出手。泛著白光的寶?01dU.Net坪跬蝗恢輕瘝Lグ思阜鄭暑式淴W掏倫乓宦瓢墜猓孩\盼夥獾吶絛瞳z該殖侄芘頻氖勘捸撓~約旱畝芘葡裰膠疻n話憒噯酢?br /> 「長槍投殺!」 趙帆發現,對方似乎是內功精湛的武林高手,那閃爍的白光似乎就是傳說中的劍氣,木製的盾牌一碰即破,如果這樣那木柄長槍也堅持不到一刻,與其成為擺設,倒不如將它做標槍投殺。 二十餘柄長槍破空擲出,直襲吳封上下左右。 好個吳封,面對這般境況也凜然不懼,手中寶?01dU.Net布湮璩梢煌毆餉Ⅲ{鰬馫舷祿テ。拮雈蓇a悖溫蚍閽率勘荋o笮停r菘堇O喟愫岢逯弊病?br /> 趙帆活動了一下手腳,準備上場。如果不能阻得對方一刻,自己等人根本沒有生機可言,眼下軍心已經頻臨崩潰,如果不是擔心督戰隊,如果不是擔心分散開來更容易死亡,隊伍估計早就垮了。 看來那柄寶劍不是凡物,希望自己的鋼刀能夠堅持,不要一觸即斷。趙帆緩緩抽出鋼刀,愛惜地撫摸上面的一些隱約可見的刀痕,那都是他歷次戰鬥留下的痕跡,是他英勇作戰的印證。如果皇天不佑,不知你下一任炙是誰? 趙帆第一次面臨此等大敵,心中生起了一種無力感,有些頹廢。稍微振作了一下精神,趙帆吩咐身邊戰友:「風行、鄭畋,待會我上去纏住他,大家就衝上去砍,沒有所謂的陣型了,要麼他死,要麼我們死,今日今地,唯此一戰。」 扯掉身上的繃帶,趙帆感覺一震刺骨的疼痛,狂嘶一聲,舉刀撲了上去:「屠龍斬!」 聽到趙帆的大呼,幾名楓月士兵還來不及躲避,就被趙帆迅猛的刀光化為兩段,掠過己方士兵身軀的刀光,帶著微熱的血腥直撲進吳封的光圈。 叮叮噹噹一陣兵刃交擊的聲音,吳封的光圈終於消失不見,一刀一劍頑強地在吳封與趙帆之間抗衡。 「殺!」 覷得機會,楓月士兵蜂擁而上,圍著吳封瘋狂砍殺。 「呀——」 吳封牙齒崩裂,嘴角流出一溜鮮血,狂嘶一聲,劍光一閃,刀身一震,趙帆便覺得再也無力握緊鋼刀,失手墜地。但被潛能激發的趙帆更是瘋狂,鋼刀失手,便赤手撲上,緊緊抱住吳封的要,拚命撕扯,給自己戰友創造機會。 吳封一時不慎,落入了絕地,震落趙帆手中兵器,便回劍自救,格擋四方襲來的凶器。由於被趙帆牢牢拖住,吳封行動受到限制,片刻之間便被楓月士兵砍傷多處。臉色陡然血紅,吳封吐出一口鮮血,劍光瘋狂起來。 間隔太遠,司馬長空看不清楚吳封的變化,但其劍法突然之間變得凌厲無比,使他也吃了一驚:「這是什麼秘法,竟然能夠爆發這麼大的威力?」 劉勁鋼搖搖頭:「不知道這廝是清陽哪個門派的弟子,否則就可以推測一二了。」 司馬長空手腕一翻,弓箭上弦如滿月,再不出手,估計己方的士兵就要全軍覆沒了,那樣自己適才的話如何收場? 望著破空而去的箭矢,劉勁鋼輕輕搖頭,沒有說什麼。 劍光揮舞,吳封連劈數名楓月士兵,同時左肘在趙帆背上死命下砸,口中怒吼:「放開,混蛋,我宰了你!」 趙帆雖有內甲護體,但仍感覺吳封每一次打擊就像鐵錘夯在自己背上一般疼痛,不自覺被對方砸得險些鬆手,趙帆一急,抓住吳封的腰帶死死不放手。放也是死,不放也是死,趙帆豈肯回話來讓自己洩勁呢? 啾! 吳封聽到破空的尖嘯時,面色一變,條件反射般將寶劍橫在了眉心,只覺得手腕一震,寶劍險些脫手,然後才是「噹」的一聲巨響。 不好! 吳封心中有些驚駭,楓月高手要出招了!顧不得糾纏這些楓月士兵,吳封立生退意,連揮兩劍,劈開兩邊士兵,吳封腳下一頓,就向外闖。但由於趙帆緊緊抓住自己的腰帶,吳封沒有蹦起來,反而險些跌倒,被楓月士兵砍中。 不及思考,吳封一把扯斷自己的腰帶,揚起一腳將趙帆踢開,再度躍起,逃離戰圈,落荒而逃。 見得吳封落荒而逃,倖存的楓月士兵激動難遏,興奮地狂呼亂叫。風行、鄭畋則急忙衝向趙帆,查看趙帆情況如何。 雖然有些疑惑對方的撤退,但趙帆還是迅速將吳封腰帶塞進懷中,衝著奔過來的兩人點點頭,動了動嘴角,感到一陣疼痛:「我沒事,把我的刀撿起來。」 好的兵器,對士兵來說就是生命的保障。風行急忙轉身,去撿趙帆的鋼刀,鄭畋則將趙帆身上的傷口再度包紮一邊。 「竟然讓這廝跑了!」司馬長空有些遺憾,「老了,眼神不中用了,力氣也沒有以前大了,不服老不行啊。」 劉勁鋼額頭滾下幾粒汗珠,心頭在吶喊:你老丫的,就這還說眼神不中用了?七八百米的距離啊,你丫的還射那麼準,你是真的感慨還是在諷刺我啊? 「您老休息休息,」劉勁鋼決定不奉陪了,「我下去看看這幾名士兵,實力不錯,怎麼我一直沒注意到呢?」 「現在的年輕人,真是沒有耐性。」司馬長空有些失望地搖搖頭,追著劉勁鋼的背影喊了一聲,「劉上校等等,老朽陪你一起去。」 劉勁鋼腳下一軟,不留神從樓梯上滾了下去,狼狽地爬起,衝著司馬長空怒吼:「您老就待著休息休息!」 丫的,你「神箭門」的人,俺不要了,免得還要面對你這個老東西! 趙帆一行蹣跚地挪到蒼炎駐軍督戰隊辦事處,進行例行的戰場總結。 佩戴少尉軍銜的軍法官冷冷地瞄著趙帆一行:「有戰功嗎?」 趙帆搖搖頭,適才大伙忙著拚命,哪有機會去拿頭顱啊,更何況他現在對戰功也沒有那麼熱望了。不過,趙帆沒有,其他人有啊,一些士兵解下拴在腰中的敵人的頭顱遞了上去,軍法官一一登記註冊,以備戰後總結。 趙帆正要離開,便被一名匆匆趕來的上尉軍官攔住:「等一下,就是你。」 風行、鄭畋急忙丟下趙帆行禮,那軍官連禮也不回,一把拉住正要敬禮的趙帆:「跟我來,長官要見你。」 風行、鄭畋羨慕地拍了趙帆一下,轉身就要回營。 拖著傷痛的身體,趙帆有些埋怨:有什麼事情,不能緩緩再說嗎,非要現在,難道你們沒有看到俺是傷號啊? 趙帆行動太慢,上尉軍官有些不耐,衝著風行、鄭畋的背影狂吼:「你們兩個,就是你們兩個,找一副擔架,將他抬起來。」 抗著趙帆,風行、鄭畋臉色有些不太好,大家都太累了,結果還被抓了差。趙帆躺在擔架上哼哼嘰嘰,沒力氣來安慰兩人;少尉軍官心頭火急,沒心情安慰兩人。 沿著軍營內曲折的小道,四人穿梭了大約半個小時,才趕到一個建築前。由於軍營之中不許隨意走動,雖然趙帆參軍三年,這裡還真沒有來過,不過來來往往的軍人最低也是一個少尉軍銜,把三人給累壞了,不停地敬禮。上尉可以無視這些人,不用回禮,可趙帆他們不行啊。 「好了,到了。」 風行、鄭畋長出一口氣,將擔架放到地上,扶起趙帆,等待上尉的下一步吩咐。 「你們兩個就在這裡等候,不要隨意走動,否則會被視為敵方間諜!」上尉軍官厲聲吩咐,「至於你,你叫什麼名字?」 「報告長官,上士趙帆向您報道!」趙帆歪歪扭扭地行了一個軍禮。 「趙帆是吧?」上尉點點頭,「你隨我進去,旅長要見你。」 旅長! 三名小兵精神一振,旅長可是蒼炎駐軍的最高長官,對他們來說那是可望而不可及的存在,趙帆混了三年,戰功也不少,也只混了一個上士,風行、鄭畋現在只是一個下士,那也是熬出來的。 真是走了狗屎運啊! 風行、鄭畋無聲地用目光與趙帆進行交流。 呵呵,同喜同喜。 趙帆眨眨眼,回了一句。 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容,趙帆覺得自己滿意時才隨著已經不耐煩的上尉軍官走進了指揮部。腳踏著紅木的地板,趙帆覺得有些自慚形穢,看看這走廊,用的就是高檔的紅木地板,自己的床鋪還是用一些樹枝鋪就的呢。 不想當元帥的士兵,不是好士兵。趙帆也想陞官、陞官、再陞官,可現實是殘酷的。統計戰功的軍法官曾經要求趙帆將戰功的三分之二讓給他,這樣就給趙帆陞官的機會,趙帆同意了,結果白幹了一年,因為那名軍法官高昇走了。後來又一名軍法官要趙帆將軍功的一半讓給他,趙帆也同意了,後來,那名軍法官也走了。等到第三名軍法官提出類似的要求時,趙帆打死也不同意了。即使按照現在的軍功計算,他就足以升為中尉了,可他還是上士。 給旅長站崗的士兵都是少尉軍銜,趙帆不覺羨慕的眼睛發亮,心中在猜度,嗯,這個傳話的上尉軍官是幹什麼的? 上尉軍官經直帶著趙帆來到走廊的一個角落,坐在那裡的空椅子上,開始查閱桌上的文件,其實也就是一些人的簽名而已。 汗! 趙帆額頭大汗淋漓:一個值日官都是上尉啊! 感覺有些不舒服,趙帆略微動了一下身體,上尉嚴厲的目光便直射過來:「保持軍姿,注意軍容,上士閣下!」 上尉軍官坐著,上士趙帆站著,就這麼僵持了兩個小時,終於一名少校軍官拿著一份文件從走廊的另一端走了過來,兩人急忙行禮:「長官好!」 少校軍官手輕輕一擺,就是回禮了,面向趙帆:「報上你的姓名、軍銜,上士!」 「是,長官!」趙帆腰桿一挺,「上士趙帆向長官報道!」 少校軍官點點頭,抓過上尉軍官桌子上的筆,在文件上添上趙帆的姓名,遞給趙帆:「恭喜你,趙帆少尉,這是你的調令。」 趙帆大喜,抬頭挺胸,又是一個不怎麼標準的敬禮:「謝謝長官栽培。」腰一彎,雙手接過文件: 「茲提升上士趙帆為少尉軍銜,並調至聯合縱隊使用。」 少校軍官取出幾枚甲片,給趙帆佩戴上,道了聲:「恭喜趙帆少尉,希望閣下以後繼續努力,為帝國效力。」 「是!」趙帆胸脯一挺,用力回答:「謝謝長官栽培,趙帆定當鞠躬盡瘁,捨生忘死,為帝國效力!」 不過,趙帆有些迷惑,輕聲詢問:「長官,請問聯合縱隊在哪裡?下官何時趕赴聯合縱隊報道?」 少校軍官面容一板:「軍事機密,不得與聞!旅部給你一個月的調養期,恢復到最佳狀態;一月之後隨時會出發,到時聽候通知。不得洩露你的任何情況給任何人,否則以洩露機密罪判處死刑!趙帆少尉,現在你可以回去了。」 向少校軍官與上尉軍官分別行禮,狂喜下的趙帆屁顛屁顛扭著屁股往外趕,渾身的疼痛在任命下達的時刻已經不翼而飛,除了興奮,還是興奮。 丫的,俺終於混出頭了! 可惜,只是一個少尉! 趙帆還是有些遺憾,按照軍功,按照被剋扣後的軍功,他也可以升為中尉了啊!不過,即使這樣,那也比混到退伍要好,至少自己的薪水會漲一大半的,以後也稱得上前途無量了,只要自己能抓住機會。 尉官在楓月帝國軍制中就是儲備幹部了,踏入了尉官的行列,意味著你就有可能繼續在軍隊中發展,只要你運氣好,你隨時就有可能一飛沖天。比如說,如果你運氣好,你上司、上上司全部掛了,同級別的其它尉官也都掛了,那你一個少尉就有可能率領幾千人、甚至幾萬人作戰了。 當然,這只是丫丫而已。趙帆嘿嘿一笑,這種情況發生的幾率完全可以無視,丫丫可以,但做夢就不好了。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三章【無名心法】www.101du.ne (下載小說到雲 軒 閣 www.yunxuange.com) 羨慕。 看著昂首挺胸從指揮部走出的趙帆,風行、鄭畋二人突然發現,在這趙帆身上竟然爆發出所謂的王八之氣,橫衝直撞,讓他們大開眼界。不過二人尚未來的及取笑,便發現趙帆身上的甲片已經改變,大驚失色,急忙立正行禮:「長官好!」 趙帆拖著腿,繞著風行、鄭畋轉了一圈,拍打幾下,鬧得兩人手不敢放下,只能用眼神無聲地譴責趙帆的沒有良心。鬧夠了,趙帆才抬抬手,權當回禮,兩人才敢放下。 「回去再說。」趙帆往擔架上一躺,「快把我抬回去。」 「是,長官!」 風行、鄭畋無奈地又行了一次禮,將擔架往肩頭狠狠一放,快速地往回衝:哼,你丫的,回去後好好收拾你!兩人互相碰碰眼神,無聲中制定了後續計劃。 趙帆不慎給兩人提供了條件,返回大隊後,趙帆直接讓兩人將他抬到了隊部,找到了隊長,給自己要了一間單間宿舍。關上房門,趙帆才發現兩人不對的眼神,急忙往床鋪上一縮,厲聲下令:「不要胡鬧,我有事情交待!」 階位之間的差別,兩人不敢忽視,見趙帆這般,風行二人發現想收拾趙帆,似乎難度太大,只好頹然放棄。 「嘿嘿,」趙帆呵呵一笑,「這才對嗎。對了,我真有事情交待你們。」 看著兩人迷惑的眼神,趙帆微微一笑:「我現在升為少尉,要被調動到其它部隊,估計以後就不會和你們再在一起並肩作戰了,大家以後上戰場後可要小心行事,不要再像今天這樣被敵人包圍了。」 風行有些頹廢:「哎,老大你要走了,我們誰照顧啊?你的『屠龍斬』我們一直學不會,經常依靠你來脫困,現在你走了,以後就危險了。」 趙帆撇撇嘴:「誰讓你們兩個不能吃苦,如果像我那樣,早就學會『屠龍斬』了,我今天也不用連續兩次爆發了,你們啊。」趙帆搖搖頭,有些恨鐵不成鋼。 風行、鄭畋有些頹廢,坐了片刻,便要起身告退,趙帆急忙叫住二人:「風行你丫的,還不把我的刀解下來?鄭畋,你待會把我的東西帶過來啊,現在我身上有傷,要盡快休養,不然落下病根就麻煩了。」 風行解下趙帆的鋼刀,放到一邊,拉起鄭畋神情黯然地離開。趙帆搖搖頭,只能祝福這兩個戰友以後好運了,他也不可能一直陪他們,即使現在不走,他也會提前他們一年退役的。該來的總要來,誰也避免不了。 適才在隊部,趙帆順便要了一身新軍服,小心地將甲片挪到新軍服上面,趙帆端詳了一下,頗感滿意,準備換上自我欣賞一番。 恩? 趙帆看著懷中的一條破腰帶沉思起來,這是什麼時候撿的破爛?對了,是那個清陽高手的。趙帆想起自己當時的英勇,不覺有些後怕,幸好自己的戰友比較勇猛,不然明年的今日真成了自己的忌日啊! 腰帶是絲繡制就,看起來十分的華麗、古樸、耐用。趙帆將腰帶往床鋪上面一倒,除了一些銀票外,沒有其它有價值的東西。趙帆取出小刀,想拆開看看,看能否找到一些關於清陽高手的信息。一些有身份的人喜歡將自己的名字、姓氏繡在衣服內,作為標誌。 清陽高手的姓名趙帆沒有找到,反而找到了一張絲帛,一張寫滿了蠅頭小字的絲帛。靠近窗戶,趙帆逐字逐句翻看這張絲帛,大為驚喜。 這張絲帛上竟然記載了一種內功心法! 趙帆沒有學習過內功心法,但清陽高手隨身攜帶的這麼機密的內功心法當不是大路貨色;況且,即使大路貨色的內功心法也要賣一千兩銀子的!趙帆感覺自己小心肝在撲騰撲騰亂跳:難道「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竟然是真的? 皇天在上,難道你今日竟然開眼來看我趙帆了? 激動之下,趙帆翻身跪在床鋪上,邦邦邦就給皇天叩了幾個響頭?01dU.Net淙凰偷鰴l聰嘈盤焐系母髀飛襝桑p還礄眓∥帠臻滲j幌灤灰庖彩怯Ω玫摹?br /> 「報告!」 趙帆急忙將絲帛收起,腰帶往被窩裡面一塞,整理一下床鋪,這才幹咳一聲:「進來。」這些東西是見不得人的,鬼知道那個清陽高手會不會回來追索,萬一被人傳出去,說不定自己上司也會來借用的。 自己保命的東西,怎麼能夠輕易給別人呢? 鄭畋捧著趙帆的一些私人用品推開房門:「報告長官,長官所有物品已經帶到,請長官查收。」 趙帆擺擺手:「放那裡吧,隨便坐,現在沒有別人,就咱們兩個,不用那樣了。」 「謝謝長官!」鄭畋行了一個禮,「如果長官沒有其它吩咐,就不打擾長官休息了。」 趙帆一愣:「呦喝,你怎麼了?」 鄭畋苦著臉:「沒辦法啊,老大,你要走了,沒人照看我們,如果我再不努力,那就完了啊!」 趙帆有些心灰意冷:「既然如此,那你就鍛煉去吧。」 原本的興奮,由於戰友之間的分別以及各自的打算而蕩然無存。自己到了新的連隊,何嘗不面臨同樣的處境?沒有了熟悉的戰友,沒有了能夠為你抵擋刀槍的戰友,你能擔保你在戰場上的平安? 這份心法沒有名字,沒有出處,也不知道是清陽高手藏的,還是連他也不知道腰帶中的機密的,趙帆就暫時命名為「無名心法」。由於絲帛太小,上面只標明了修煉的方法,行功的路徑,需要注意的事項,至於心法的威力,絲毫未提。「無名心法」標明了數種行功路線,趙帆打算一一嘗試。 參軍之後,趙帆就參照一些街頭賣藝的氣功自己鑽研了一套硬氣功,用來提升自己的實力,對人體的穴道也瞭解不少,這份內功心法走的穴道都是為人熟知的大穴要穴,沒有什麼傳說中的隱秘穴道,學習起來並不困難。將房門閉緊,又找了一根木棍頂在後面,趙帆才放心地盤坐在床鋪上修習「無名心法」。 苦練自己鑽研的硬氣功,趙帆體內也有一股熱氣流竄,雖然沒有大的效果,但對治療傷痛還是有效的,既然如此,趙帆也不浪費,直接將這股熱氣調動,沿著「無名心法」的路線開始運轉。 「無名心法」中第一種行功路線,似乎遍走週身要穴,只不過中間跌宕過於寥廓,從腳尖到頭頂,跨度太大了,趙帆擔心自己能否堅持一個周天。心中默念幾遍行功路線,趙帆心一橫,調動丹田氣息開始了第一個周天運轉。 堅持! 堅持! 再堅持! …… 哎……趙帆淒然長歎,果然不行,體內氣息在運轉不到一半時便已經消散在氣血之中,也許這就是假冒的質量永遠比不上真品的質量的緣故吧,自己編造的硬氣功絕對比不上那些門派百年甚至千年流傳鑽研下來的內功心法。 盤膝練功四個小時,天已經烏黑烏黑了,趙帆感覺飢腸轆轆,不得不用力搓揉自己的大腿,活絡一下血脈,準備出去找點吃的。尉官在軍營中的一項福利就是可以到小食堂就餐,隨時都有供應。如果你是有職務的尉官,那就恭喜你了,除了小食堂的福利外,還會給你安排一名副官,負責你的飲食生活。 手指輕扣餐桌,趙帆心滿意足地打著飽嗝,內心盤算下一步該怎麼走。到了新的團隊,自己將一切從頭開始,今日的遭遇,也驗證了趙帆的猜度:這邊境上的屢次交鋒,目的就是為了鍛煉士兵,挑選一些戰力強悍的另有他用。如果真是這樣,那麼自己即將到達的團隊將是牛人的天下,可自己有什麼值得自傲的? 趙帆在腦海中盤旋了半天,似乎沒有發現自己有什麼足以令上面刮目相看的本領,也沒有什麼遠高於同儕的一些特異功能,如果想在新的團隊中得到認可,能夠在戰場上遭遇更強的對手保全性命,那必須在近段時間取得突破!否則,趙帆有些憂慮,新的團隊就將是自己的歸宿。 沒有內功心法,就無法形成內息,就無法練習「無名心法」,可內息從哪裡來?趙帆有些頭疼,自己的硬氣功也不能說沒有作用,至少可以推動「屠龍斬」,至少可以讓自己的爆發更加的快捷?01dU.Net淙幻揮芯嚀寮撲悖s繾b痋撈V巴懶S丁貝叨S氖奔漵朧┬購□耐蚜κ奔潿技跎倭艘話胱笥遙}杉↘楓蠽羆萼]k故怯行L頃?br /> 在小食堂坐了一個小時,趙帆終於決定,暫時放下全力修煉「無名心法」的盤算,集中修煉硬氣功,爭取二者的同步提升,力求將「屠龍斬」的催動時間縮短到一秒鐘,而施展後的脫力,則完全解除,否則,自己在新的團隊真的難以立足。 旅部給自己了一個月的休整期,那就意味著一月之內自己不用參加戰鬥,那就必須好好利用這一個月的時間來增強自己的實力。趙帆回到宿舍,制定了一份「突擊訓練大綱」,其內容包括:每日鍛煉負重「屠龍斬」以一百次為下限;每日練習三千次倒立掌上壓;每日進行三次萬米越野負重長跑;不管效果如何,每日練習「無名心法」一百次。 趙帆看了看計劃,覺得還是可行的,因為尉官的小食堂伙食不錯,足夠補充自己能量的消耗。如果趙帆還是上士,估計這份計劃就是天方夜譚,每天的能量消耗,靠那些白米飯、大饅頭是無法補充的。 風行、鄭畋這日偶然經過訓練場,愕然發現竟然有一個熟悉的身影在鍛煉,精神一振,衝了過去,隔得老遠便招呼:「老大,好久不見了啊。」 衝到近前,兩人突然醒悟過來,不約而同停步就是一個敬禮:「長官好!」 趙帆扭過頭來,看到是兩位戰友,吃力地笑笑,用力抬起手臂回了個歪歪斜斜的軍禮:「嗯,今日不用作戰?」 「嗯。」兩人點點頭,有些好奇地看看趙帆,有些驚訝,風行口快:「長官,你怎麼這麼虐待自己啊?」 趙帆穿著一件多口袋的粗布衣服,口袋裡面放滿了鐵塊;臂上、腿上也綁著幾根鐵塊,渾身上下合計大概不少於百十斤,更誇張的是,趙帆手中的大刀已經不是他經常用的鋼刀,而是一柄斧頭狀的鬼頭大刀,看樣子也有一百多斤。 有必要嗎,這麼虐待自己? 看著兩人疑惑的眼神,趙帆苦笑:「你們以為我願意啊?你們也不想一想,我到了新的團隊,相處的肯定是實力和我差不多,甚至比我更強的戰友,面對的敵人估計也不比我弱,那裡應該比這裡更加危險。現在不努力,到時候我怎麼辦?這些廢銅爛鐵都花了我一年的薪水啊,你以為我錢多的沒地方花銷?」 風行有些困惑,輕輕碰了一下鄭畋,鄭畋點點頭,低聲說:「應該是這樣,我們這裡大都是新兵,對面清陽帝國的士兵也是這個情況。老大既然被選拔出去,面對的戰友與敵人估計實力更強,危險也更大。」 風行無力地向趙帆擠出一個笑臉:「老大,我原本還羨慕你,羨慕你的高昇,看來,現在我只能對你進行戰友的祝福了,祝福你在未來的團隊安安康康,幸幸福福,自自在在,早日找到一群跟班,好生活得更加滋潤。」 「滾!」趙帆揚腿就想給風行一腳,可惜腿上增添了幾十斤重量後,速度大減,被風行輕易閃開。 鄭畋一把拉住了風行,止住他繼續與趙帆打鬧:「不要耽擱老大的事情,我們也鍛煉吧,希望我們能夠比老大活得更久,更滋潤。」 丫的! 趙帆有些怒火迸發:這話更難聽! 鬼頭大刀一扔,趙帆沖二人撲了過去,雖然身上增添了百十斤的重量,但趙帆依然威猛無比,拳打腳踢,絲毫不落下風。由於趙帆在鍛煉,所以沒有佩戴軍銜,也沒有什麼軍紀官來糾正這三人的胡鬧。 相互打鬧一陣,風行與鄭畋向趙帆告辭,趙帆重新開始他枯燥的鍛煉。真的好枯燥,趙帆有些煩悶,如果不是軍隊之中來不得討價還價,他真想請上司撤銷對他的提升,還是做一個平頭小兵來的舒服,至少不用擔心在新團隊遭遇更強的競爭問題,不用擔心在新團隊的生存問題。 艱苦的鍛煉一直持續了一周,每次極度疲乏後趙帆就運行一次內息,直到第七天趙帆的內息才能夠支撐一次「無名心法」的周天運行,雖然斷斷續續,但好歹也算是完整的一次了。大受激勵下,趙帆用整整一個晚上來反覆運行,直到第二日上午七點左右,這股內息才能以趙帆滿意的速度完整運行一個周天。 效果不錯。 趙帆感到「無名心法」應該是一種比較強悍的內功心法,雖然現在這股氣息非常的微弱,就像針一般的細小,但一個晚上的周天運行,卻讓趙帆感覺精神抖擻,渾身充滿了力氣,心中湧起了一種破壞的慾望。 提起鋼刀,趙帆沒有穿練功服,換上舊軍服,直接奔向訓練場,準備試試「屠龍斬」的威力,在「無名心法」的配合下到底有多大的提升。 手握刀柄,將身心沉浸在一片寂空之中,趙帆感覺自己五官的敏銳性得到了大幅度的提高,似乎週遭的一切都變得異常的清晰,陽光也分外的燦爛。 緩緩抽出鋼刀,豎立在鼻前,趙帆凝望著手中這柄伴隨了自己兩年多歲月的寶刀,凝望著這柄曾經伴隨他征戰沙場,為自己掙得了纍纍的戰功,為自己掙得了戰場上難得的戰友之情的寶刀,突然生起一種血肉相聯的感覺。 「你,會伴我走遍天涯海角,永不背棄嗎?」 望著沉默的鋼刀,趙帆悠悠沉吟,身形一晃,鋼刀舉起,伴隨著體內心法的運轉,一股凌厲的殺氣破體而出,隨著趙帆腳步的快速移動,訓練場上陡然爆發出一團刀花,似龍捲風一般捲過,激起了滾滾的煙塵瀰漫在訓練場上;飛舞的刀光在訓練場中肆虐,刀影閃爍,刀光飛射,淒厲的刀嘯聲在訓練場中迴盪。 「好!好功夫!」 正當趙帆入巷之際,從一側傳來了一個叫好聲,打斷了趙帆的狀態。收刀,趙帆並未感到過度疲勞的不失,只是略微有些頭暈,可能是內力透支過度的緣由,十餘秒鐘過後便恢復了正常。叫好者是一年青人,一身無銜的筆挺軍服套在身上,沒有佩戴軍銜,肩挎強弓,左佩一柄名貴的寶劍,右側佩戴一筒金翎箭,看起來英武非凡。 「你好,」年青人向趙帆點頭施禮,「在下柳三省,『神箭門』歷練弟子,打攪閣下練功,實在抱歉。」 「神箭門」! 趙帆有些吃驚,沒想到自己今日竟然碰到一名「神箭門」的歷練弟子。這些武林門派的歷練弟子向來神龍見首不見尾,一般充當軍隊的督戰隊成員,負責戰場格殺動搖者和對方的降兵,地位十分的尊崇。 「幸會幸會。」趙帆急忙將鋼刀入鞘,向柳三省回禮,「在下趙帆,今日有幸得見高人,真是不勝榮幸。」 「呵呵,」柳三省輕輕一笑,「在趙兄弟面前,我柳某人可不敢自稱高人啊。」 趙帆有些詫異,疑惑詢問:「柳兄何出此言?小弟尚是首次遇到武林門派的歷練弟子,柳兄能夠參加歷練,定是技藝大成,只待出山了。」 柳三省搖搖頭,目光放到了趙帆手中的鋼刀上,有些好奇:「適才發現趙兄弟刀法精湛,頗為不凡,沒料到趙兄弟所用的兵器也不是凡物啊。」 趙帆重新舉起鋼刀,似乎沒有在上面發現什麼不一樣的地方,除了比其它的兵器堅硬些、銳利些之外,趙帆似乎並沒有太大感悟。 柳三省伸手接過趙帆鋼刀,手指輕彈刀身,便聽到「嗡」地一聲顫鳴?01dU.Net淙恢皇且簧捍js繾b磡W醺惺艿秸饃捍j乖}指肸H話悴歡系穆浀L5□梗X誑占渲掑p?br /> 柳三省眉頭一挑,有些羨慕:「兄弟也發現了吧,這柄刀是用上好的『精紋鋼』打造,沒有三千兩銀子你連想都別想,沒想到兄弟竟然有如此神兵利器。只不過,神兵利器不可輕易露面,否則會引起某些人的覬覦,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趙帆有些汗顏:「這柄刀是我在戰場上搶來的,沒想到竟然有如此的價值,多謝柳兄提醒,小弟日後定當注意。」 將鋼刀換給趙帆,柳三省不經意的詢問:「兄弟剛才用的是什麼刀法?」 「屠龍斬。」 趙帆美滋滋地將鋼刀收鞘,隨口回答,卻沒料到自己一句話卻在柳三省心中引起滔天大浪。 「屠龍斬?」柳三省有些難以置信,失聲驚呼,「這怎麼可能?」不過,柳三省旋即進行遮蓋:「兄弟不要告訴我,這也是在戰場上搶來的吧?」 「嗯。」趙帆點點頭,「柳兄果然了得,這招刀法確實在戰場上搶來的,可惜只有一招,而且後遺症非常嚴重。」 柳三省不知道該說什麼為好,這丫的也太走運了吧,在戰場上還能撿到這麼好的東西!精紋鋼就不提了,那東武然稀少,但只要花錢,還是能夠弄到的,但這「屠龍斬」就不一樣了。 藍月大陸曾經出現過三位公認的千年一現的天下第一高手,分別是四千年前楓月帝國的「瀟湘劍客」莫問、三千年前漢方帝國的「屠刀客」王強、兩千年前楓月帝國的「蟠龍棍」何飛,這三人稱雄大陸,無人能當,隨著時間的流逝,大陸上只留下他們輝煌的業績,卻沒見技藝流傳,成為武林的一件憾事。 「屠龍斬」就是「屠刀客」王強的絕技「屠龍刀法」中的一式,聽聞王強昔日就憑一柄單刀覆滅了清陽帝國的重甲步兵軍團三萬餘人,直接扭轉了戰場的形勢,也使得清陽帝國一蹶不振,震驚了整個大陸,造就就了王強天下第一的威名。 如果有後遺症那很正常,沒有高絕的內功心法做鋪墊,想強行催發「屠龍刀法」的威力,不遭到反噬才怪。柳三省有些羨慕,也有些為難,怎樣才能從這傢伙手中套出「屠龍斬」呢?如此絕學,俺不用,送給俺妹妹也不錯。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四章【各取所需】 雖然沒有注意到柳三省的大變,但趙帆從對方的口吻中明顯感覺到「屠龍斬」來歷的不凡,心頭自然有了一番盤算,等待柳三省的開口。 遲疑了一下,柳三省緩緩道:「不知兄弟可否知道『屠龍斬』的來歷?」 趙帆搖搖頭:「還請柳兄為小弟講解一二。」 柳三省點點頭,將大陸三大高手給趙帆講解了一遍,最後才言:「雖然我不通刀法,但適才覺得兄弟你的刀法凌厲,殺氣逼人,想來即使不是『屠龍刀法』,也是一種難得的絕學。不妨這樣,你我切磋一二,看看這式刀法威力到底如何?」 柳三省此言深得趙帆心思,能夠與高手切磋,對於更加清晰認識自己的水準有很大的幫助,趙帆求之不得。 兩腳迅捷後退,柳三省行雲廉般迅速與趙帆拉開了百餘米距離,揚聲道:「為了表示對兄弟的尊重,我將全力出手,兄弟也不要留有後招。『神箭門』弟子精通箭術與劍術,遠近攻戰非同小可。」 左手擎弓,右手緩緩取出一支金翎箭搭在弓弦上,柳三省的氣勢立變,如同一支彎曲欲彈射的響尾蛇般,讓趙帆感受到一種心悸的威脅。迅速退後一步,趙帆翻腕鋼刀出鞘,雙目一縮,一雙精芒射出,直逼柳三省。 百餘米距離,一般的弓箭手能夠發五箭左右,柳三省作為「神箭門」的弟子,應該可以發十箭左右。趙帆心中測算,看來必須迅速拉近雙方的間距,否則久守之下難免有失。將鋼刀平舉,趙帆催動步伐,曲折地衝向柳三省。 趙帆低估了柳三省的實力,百米距離,柳三省足可發射二十箭,不過,如果那樣做,就失去了切磋的目的,柳三省自然不會如此。按照柳三省的計劃,只準備用三箭來打壓趙帆的氣勢,三箭之後再用精妙的劍術折服趙帆。 啾! 緊緊關注柳三省的趙帆看到兩人之間驀然出現一支黑點,然後才聽到箭矢破空的利嘯,心頭大駭,手腕一翻,鋼刀迎著黑點便砸了過去。 太快了! 趙帆心思尚未轉換完畢,便覺得手腕一震,險些失落鋼刀,心頭狂跳不已:好強的力道!直到此時,趙帆才聽到鋼刀與箭矢碰撞的聲音。 還未適應過來,趙帆眼角餘光發現柳三省已經將第二支金翎箭搭在了強弓上,心頭一跳,腳下轉動,急忙向一邊轉向。 啾! 面對急速襲來的第二支金翎箭,趙帆學乖了,只是一個小幅度的轉身閃避,腳下不停加速。 衝過去! 趙帆發現,不該給柳三省足夠的間距,雖然說這是切磋,但放任對方搶佔了先機來欺負自己,那已經不是切磋了! 趙帆反應如此之快,讓柳三省也頗感驚訝,第三箭就遲遲不發。沒有太大的把握,柳三省明白,既然趙帆能夠擋下第一箭、避開第二箭,那對應沒有多大威脅的第三箭就毫無問題。與其浪費機會,倒不如在最不可能的地方給予趙帆沉重一擊。柳三省彎起嘴角,心頭暗自偷笑。 近了! 五十米! 三十米! 趙帆盤算著與柳三省之間的距離,心頭卻更加不安,眼見柳三省珵亮的箭矢隨著自己移動的步伐來回晃動,可就是引而不發,這種威脅讓趙帆更是難受。 不能讓你為所欲為! 趙帆心頭一動,左手悄悄按上了刀鞘,猛地發力,刀鞘如同離弦的利箭一般破空而出,發出刺耳的尖嘯聲,直撲柳三省。 日! 柳三省神情大變,沒料到趙帆竟然還有這麼一招! 這算什麼,暗器?柳三省有些無奈,瞧這破空而來的力道,如果自己不躲避,那砸中自己所造成的傷害不比金翎箭要低;閃避…… 柳三省來不及思考,條件反射般將強弓一抬,金翎箭直奔刀鞘而去;將強弓拋向一邊,柳三省反手拔出寶劍:既然如此,那來吧,讓你瞧瞧俺「神箭門」劍術的厲害之處! 「殺!」 趙帆暴喝一聲,兩腳一蹬,躍過十餘米的距離,鋼刀展現一溜刀影,直劈柳三省。 柳三省劍眉一挑,腳下一錯,便閃到趙帆左側,寶劍抖出一朵劍華,襲向趙帆的空門。趙帆輕哼一聲,腰身一扭,鋼刀迴旋,詭異地劈向柳三省的脖頸。 雖然趙帆沒有系統學習過刀法,但從「屠龍斬」中他也領悟了不少用刀的訣竅。三年的戰場搏殺,使得趙帆的刀法雖不系統、規範,但在凌厲、詭異、凶殘方面卻大放異彩。 好! 柳三省躬身一彈,低頭避過趙帆的殺招,脫口就是一聲叫好。趙帆這一招確實出乎柳三省的意料,不由得對趙帆更加的欣賞:「哈哈哈,既然兄弟如此勇武,那我也就不留手了,今日你我就痛快一戰,讓我領教一下軍營戰技的精妙之處。」 「來吧!」 趙帆覺得渾身血脈賁張,有一種說不出的舒暢感,特別是經過一陣生死之間的考驗後痛快淋漓的幾招刀法,更使的他心情舒暢:「也讓我領教一下武林高手的絕學吧!」 當兩個男人湊到了一起,當兩個男人還有共同的興趣時,那事情就有意思了。有的交情是靠拳頭打出來的,不打不成交;有的交情是靠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培養起來的,酒肉之交……趙帆與柳三省這一場酣戰,持續了將近兩個小時,方才力竭同時停下。 「好!」 直到兩人停下,訓練場才爆發出震天的呼聲。不知何時,訓練場雲集了千餘人的看客,不過為了不打擾正在相鬥的兩人,都沒有出聲喝彩;待雙方告一段落後,這些軍隊看客才不約而同地為兩個猛士而喝彩。 分別向四周的觀眾行個禮、道聲謝,兩人就擠出了訓練場,一番酣鬥下大汗淋漓,也該洗刷洗刷了。 「去我那裡吧,」柳三省提議,現在他對趙帆十分欣賞,如此人材,不結識一番就虧了,「我那裡條件不錯,宿舍有熱水供應。」 趙帆也有此意,問題是身上這套軍服已經無法再穿了,不僅濕漉漉的,還沾滿了灰塵:「讓我回去取身衣服吧,不然沒有換洗的。」 「我的給你。」柳三省大包大攬,「衣服我那裡多的是,都是新的。」 「那不行。」趙帆搖搖頭,「你的是督戰隊的軍服,我穿上是違反軍紀,你不希望我為此背處分吧?雖然我現在很想降職做士兵,但處分是要扣薪水的。」 「噢?」柳三省一愣,轉頭看了看趙帆,「兄弟是什麼軍銜啊,最低也是上尉吧?要是這樣,我去你那裡吧,上尉的宿舍比我中尉的要好多了。」 汗! 趙帆急忙立正,啪地給柳三省一個敬禮:「少尉趙帆參見長官。」 柳三省條件反射給趙帆一個行禮,然後才醒悟過來:「不會吧,兄弟你才是一個少尉?太屈才了吧!」 趙帆有些尷尬:「沒辦法,軍隊中沒人照看,升級太難,而且我這還是前幾天剛剛升成少尉的。」 「沒事,」柳三省拍了拍趙帆肩膀,「以後我罩著你,我看誰還敢不讓你陞官!」 「得了吧。」趙帆沒在意,行過禮後趙帆就不將柳三省軍銜放在心上了,兩人之間就一階之差,沒什麼大不了,「我過段時間就要被調走了,你怎麼罩我?何況你才是一個中尉而已,一個沒有實職的中尉,也只是擺設。」 取下軍帽,柳三省撓了撓頭,嘿嘿笑笑,沒有說什麼。 柳三省的宿舍比趙帆的高級多了,按照地理位置而言,處於軍營的核心地段,等閒之人還進不來?01dU.Net奚崮詰陌諫韙g嵌嘌`v^鈁苑歁e嫻氖牽渡崥蝖戮O嶧狗□至艘桓齟笮偷拇┬戮怠□Π傻鬧穎懟?br /> 見趙帆一副土包子進城的模樣,柳三省有些受不了:「告訴你吧,土包子,聽說幾千年前,那時的科技更加發達,不僅有更加小巧的懷表,還有一些能夠自動行走的機械車輛、更加實用的工具,可惜現在都沒有了。」 趙帆第一次聽到竟然還有這樣的東西,十分好奇:「為什麼現在沒有了?應該是一代更比一代進步才對啊?」 「不知道,」柳三省搖搖頭,「好像是因為某些東西無法製造的緣故,其實那些能夠自動行走的車輛也不是那時製造的,好像是更遠更遠的時候就有的,大概是萬年前就存在的吧。我曾在一些典籍上看到,在萬年前,大陸上還出現過能夠飛天的鐵鳥、能夠瞬間殺死幾十萬人兵器呢!」 發現柳三省似乎知識很淵博,趙帆起了心思:「兄弟,我想問個問題,你說我們楓月帝國和清陽帝國文字、語言相通,為什麼軍制不同,聽說還有一個漢方帝國,也是用一樣的語言、文字,可軍制也不同,這是怎麼回事?」 柳三省高深莫測地笑了笑:「這個問題,很高深,暫時你也理解不了,等到你能夠理解時,自然就理解了。」 汗!你丫的估計也不懂吧。趙帆懷疑地瞥了柳三省一眼,不再搭理他。 感覺受到了無視,柳三省有些不甘,悄悄湊近,低聲道:「兄弟你別以為我是不知道,告訴你一個秘密。」 趙帆懷疑地看了看柳三省,沒搭理他,經直解開自己的舊軍服,準備洗浴。 柳三省有些氣急敗壞:「告訴你,大陸上除了三大帝國外,還有一個邪惡的存在,估計你就是被調往那裡去得。」 趙帆一震,正要解衣扣的手也不自覺停下,有些驚訝:「邪惡的存在?什麼意思?我怎麼從來都沒有聽說過?帝國的宣傳媒體上也從來沒提過除了三大帝國外還有其它存在的啊?」 柳三省躺在椅上,翹著二郎腿:「民可使之而不可知之,知道是什麼意思嗎?」 趙帆點點頭,這句話是一個狂妄到沒邊的人說的,如果這廝現在敢出現,趙帆一定會將他打成豬頭,敢自稱老子?你丫的牛! 「既然你知道,那就不用我解釋了。」柳三省發現自己似乎洩露了一些不好的東西,有些懊悔,「這些東西,帝國嚴禁宣傳,我也是通過一個師兄才知道一些,他也在那邊,估計你以後會碰到他。」 「最後一個問題,」趙帆皺了皺眉頭,指了指外面,「是不是在練兵?」 柳三省眨眨眼睛,沒有回答,迅速脫得赤裸裸地,鑽進了浴室。 萬年前曾經輝煌的科技到現在只剩下原始的工具,能瞬間毀滅幾十萬人的兵器到現在只能單對單的搏殺,趙帆覺得自己認識的歷史似乎充滿了迷霧。 到底是這丫的在騙人,還是歷史真的充滿了謎團? 趙帆身上傷痕纍纍,在熱水中感覺不怎麼舒服,就匆匆沖後爬了上來,一邊用浴巾擦拭著身體,一邊向外邊趕,一邊心頭還在思考有關藍月大陸歷史的重大哲學問題。 「啊——」 一聲淒厲的尖叫將趙帆從夢遊中驚醒,愕然發現自己面前竟然站著一名女軍官,兩隻大眼在趙帆身上一閃而過,緊緊閉上,眼睫毛顫抖不停,櫻桃小口發出了不相符的尖叫,直刺趙帆的耳膜,轟鳴難受。 「什麼人?」 聽到自己室內傳出尖叫,柳三省赤裸裸跳出浴室,奔到客廳,有些驚訝:「小箐,你怎麼來了?」 女軍官聽到柳三省招呼,睜開眼睛,迅速又閉上,又是一聲大叫。趙帆這才注意到自己的情況,急忙一把抓起旁邊的軍服,竄進了浴室,還沒來的及關門,柳三省也擠了進來。 「那是誰啊?」趙帆有些尷尬。 「嗨,」柳三省一邊套衣服,一邊有些無奈,「那是我妹妹柳箐,和我一同來歷練的,真倒霉,怎麼讓這丫頭把我看完了呢!」 抬頭看了看浴室的小窗戶,趙帆提議:「嗯,柳兄啊,我就不出去了,我從這裡走,你去安撫你小妹吧,告訴她剛才是幻覺。」趙帆沒面子出去見人,雖然並不相識,但確實很沒面子。 「得了吧你。」柳三省不屑地橫了趙帆一眼,「你以為你是什麼啊,這麼金貴?告訴你,男人的裸體她見多了,剛才不過是驚訝而已。」 「見多了?」 「嗯,」柳三省繫著腰帶,匆忙間加了一句,「俺七大姑八大姨家的男娃娃她基本都抱過,上上下下還都玩過呢。」 汗死! 趙帆直接無視柳三省,在鏡子面前整理了一下儀容,經直走出浴室,面向那名女軍官敬禮:「長官好,少尉趙帆向您問好!」 柳三省的妹妹,估計軍銜也是中尉,趙帆決定還是早些溜走比較好,不待對方回禮,又追加一句:「柳長官就在裡面,下官就不打擾兩位長官了,告辭。」 柳箐低著頭,紅著臉,輕輕抬了一下手權當回禮,嗯了一聲就沒了反應。 趙帆長出一氣,轉身就要離開,柳三省從浴室裡探出頭來:「別走,我還有事情找你!」 如果沒有人在,趙帆定然無視柳三省的話,但由於柳箐也在,他就只能留下。軍法梅規定,上階軍官發令,下階軍官一般沒有商討的餘地,除非命令與更高階位軍官下達的指令發生衝突。 柳三省在浴室中慢慢折騰,口中還哼著小調;趙帆在外面如坐針氈,渾不自在;柳箐頭抬也不是,不抬也不是,紅著臉在那裡悶著。 柳三省在浴室中折騰夠了,才笑嘻嘻地踱了出來:「你們已經認識了吧,那就不用我介紹了。噢,你們還不認識啊,那我就再介紹一下。」 「哥!」柳箐紅著臉瞪了柳三省一眼,柳三省立刻打個哈哈:「好,當我沒說。對了,妹妹啊,這位就是趙帆少尉,刀法如神,剛剛提升為少尉的那個,我剛才才想起來這號人物,你還記得不?」 柳箐疑惑地看了看柳三省,再瞄了瞄趙帆,若有所悟:「你是說,他是那天被清陽高手追殺的那隊士兵中的一員?」 「嗯。」柳三省點點頭,「如果不是司馬長老出手,那你今日就見不到這位昔日的上士、今日的少尉了。」 趙帆聽柳三省似乎話裡有話,眼睛一閃:「嗯,兩位長官,不知是否可以告訴下官,究竟是怎麼回事?」 柳三省躺在椅上,張口打了個呵欠,揉了揉鼻孔,有些不太滿意:「嗯,也沒什麼,當時我們就在指揮塔上,看到你們被圍,司馬長了見義勇為,射了那清陽高手一箭,將他駭走,不然,你以為他會那麼容易就退走的?」 趙帆這才醒悟過來為何那清陽高手撤退如此迅速,原來是己方高手出馬了,難怪。柳三省這歷練弟子箭術尚且如此厲害,那長老的箭術就不用提了!趙帆有些感激:「還請兩位長官替下官謝過司馬長老的援手之恩。」 「不用謝那個老不修的,」柳三省擺了擺手,無恥地編造謊言,「如果不是我妹子看不慣,那老不修才不會多事的。要謝,你就謝謝我妹子得了,她馬上就要過十八歲生日了。」 「哥!」柳箐臉蛋發燒,這柳三省青天白日說謊話,還說的如此的正氣凜然,讓她有些接受不了,扯了扯柳三省的胳膊,「哪有啊,你別瞎說。」 具體實情如何,趙帆並不瞭解,也無法去考證。不過,柳箐這幅小女兒的作態倒讓趙帆一陣心跳,紅撲撲的臉蛋,扭捏的神情,讓他口乾舌燥:「嗯,謝謝……謝謝柳長官了。」 「咦?」柳三省從椅上彈起,十分驚訝,「你謝我幹嘛?」 趙帆直接無視柳三省,轉向柳箐:「不知柳箐長官喜歡什麼,力所能及,趙帆定當盡力為長官籌備禮物。」 「不用了。」柳箐垂下眼簾,吱嚀了一句。 「咳!」 柳三省見自己被無視,有些憤慨,主動插口:「我說趙帆啊,要不這樣,你看我妹妹也是用刀的,還缺把好兵器,就把你的寶刀送給我妹妹好了。」 嗯? 趙帆蹙起了眉頭,你瞧她用的是「繡春刀」啊,我這種男人用的傢伙送給她,合適嗎?再說了,這可是俺保命的傢伙哎,送給她,我用什麼? 「不用了。」柳箐見柳三省為難趙帆,開口為趙帆解圍:「他的刀,我用著不合適,浪費了。況且,趙少尉還要戰場殺敵,沒有了趁手的兵器,那怎麼行?」 「哎,」柳三省重重一拍大腿,有些氣急敗壞,「你說你們兩個,一個不想送,一個不想收,擺明把我當成多事人了?01dU.Net懍耍持議市澈憓掄瞳p凰屠裎鍤遣恍械模x麼蹺頤米踴故悄愕木讓S四亍RQ唬予蔔儤g棖寫瑁yг嘟渙饕幌掠玫兜男牡茫盛m且恢紙萄喀fケ稹C米幽忝揮芯穧K〔隢Os斗u謻﹝v危徽苑膌蓬夾概C逞頂狶炕獗s斗u謦崝k椋蝗綣穢蔭佯ㄢ窱A饕幌攏笆阨@閱忝嵌加邪鎦煄I?br /> 面上沒有表情,不過趙帆心中卻翻起了波瀾:這柳三省到底是什麼意思?從訓練場開始,這廝似乎就有所圖謀,難道是圖謀我的刀法「屠龍斬」?有可能,如果這「屠龍斬」真是王強的絕招的話,那他定是圖謀我的刀法。 柳三省確實是用劍的,這一點趙帆可以確定。與柳三省切磋那麼久,趙帆發現柳三省的劍術厲害異常,沒有幾年的沉浸苦練,不可能達到那樣的水準。難道他真是為了他妹妹才刻意來套「屠龍斬」,或者說,他看到我練刀的時候,就已經起了心思? 趙帆有些為難:教還是不教,或者說切磋還是不切磋? 「屠龍斬」是趙帆的保命絕活,靠著他,他才屢次脫離險境,才能保命到現在;可是,正如柳三省所言,自己的刀法十分的零碎,根本沒有系統可言,對付一些普通士兵還沒有什麼問題,三兩刀就可以解決的對手,沒必要講究什麼刀法。在與柳三省對抗時,趙帆就發現了自己的不足,許多次機會,自己都因為對刀法的掌握不透而錯失,如果能夠系統的學習刀法,那自己的實力至少能夠增強兩三倍! 看著柳箐充滿渴望的眼神,趙帆有些遲疑。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五章【刀鋒舞伴】 當兵三年,母豬也能變美女。 未參軍之前,趙帆由於每日都在為生活奔波,直到被帝國抓了壯丁,才由為一日三餐勞累改變成為小命拚搏,對女性瞭解不多;雖說駐地附近就有小鎮,那裡的青樓、妓院也不少,可他的軍餉還不夠填飽自己的能量消耗,那裡還有餘力去花銷花銷。 有些時候,趙帆就在丫丫,如果在戰場上碰到敵人的一名女兵,自己會不會獸性大發,從而力掃全軍呢?可惜的是,對面的也全都是雄性動物,沒有雌性的,讓他的這個想法沒有驗證的機會。 如今,機會擺到了面前,趙帆卻有些打鼓:他有些膽怯,膽怯怎麼和美女交往。對於「屠龍斬」趙帆雖然看重,但還沒有看重到超越一切的地步,因為連自己的戰友他尚且沒有吝嗇,何況是這個美女呢? 一個人實力再強,也不如幾個人實力強,這樣有事的時候,戰友才不會拉自己的後腿,才會成為自己有力的幫手。 「這個,」趙帆有些猶豫,臉憋得通紅,「這個下官十分願意,這個,這個我們怎麼交流啊?」 「你丫的!」柳三省憤怒地拍了趙帆腦門一把,「我還意為你丫的在猶豫什麼呢,鬧了半天是這個啊,別告訴我你還是個沒拉過女人手的男人!」 趙帆尷尬地笑笑:「拉過拉過,以前拉過。」 柳三省不屑地切了一聲:「幾歲拉過的?」 「八歲。」趙帆脫口而出,看到兩人怪異的眼神,急忙添了一句:「那是我第一次拉手,以後就更多了。」 柳三省頭一歪,倒在了椅上,實在不想與打腫臉充胖子的趙帆探究這個問題,用手摀住額頭,痛苦地呻吟一聲:「我受不了了,這年頭還有這樣的男人,悲哀啊。」 柳箐咯咯一笑,衝著趙帆眨眨眼睛:「少尉,你想怎麼和我交流啊?」 柳三省突地從椅上彈起:「你不會對我妹妹有壞想法吧?我警告你啊……」 柳箐翻手將柳三省打了回去:「別瞎說,人家趙帆少尉可沒有你那麼齷齪,行了,別鬧了?01dU.Net韭沓ク先夢彝ㄖc悖魈煒i跡傍綜鯇蒹燹挾鬚N菹□柑熗恕!?br /> 「這倒好。」柳三省臉色有些古怪,「怎麼這麼巧,不會是你假公濟私想趕我走吧?難道你們兩個這麼快就想……」 柳箐忍無可忍,抓起繡春刀就砸了過去。柳三省一聲怪叫,從椅上翻開,連連告饒:「行了,姑奶奶,我不惹你了,你們聊,我去看看司馬長老再說。」 四處扭著脖子,趙帆有些痛苦,實在不知道說什麼的好,吭哧了半天才冒出一句:「你別聽柳長官胡說,其實他功夫也不錯。」 「嗯,」柳箐小手托住下巴,沉思了下,「聽你的口氣,也不錯,也就是說,他還不如你了?」 「不敢不敢,」趙帆急忙否認,「他的功夫很好,比我好,比我強多了。」用袖子抹了一把冷汗,趙帆不敢開口了。 柳箐將繡春刀又佩在腰側,看了看窗外:「其實我哥哥的眼光真的不錯,大家都很佩服,既然他誇你刀法如神,想來定然高明,不妨我們切磋一下,看看我能學些什麼?」 趙帆有些汗顏:「長官言重了,我沒有所謂的刀法,就是在戰場上通過幾年的搏殺,積累了一些技巧而已,談不上刀法。」 柳箐正色道:「帝國法律規定,武林人士必須受到法律的約束,除非為軍隊服役五年方可得到一定的豁免。既然打算參軍,那對真正的殺人刀法就不能不沒有研究,如果少尉你能夠悉心教導小女子,小女子也絕不藏私。『神箭門』的確以劍法和箭術聞名,但我的刀法並不是學自師門,而是從我舅家習得,我舅舅是『天河刀派』的掌門,我相信『天河刀法』對你還是有一定的益處的。」 趙帆有些好奇,覷了覷柳箐的顏色,低聲詢問:「柳長官說他不通刀法,怎麼你們兩人還有這麼大的不同?」 「同父異母,有什麼奇怪的。」柳箐站起身來,「來吧,少尉閣下,讓我領教一下所謂的殺人刀法!」 如果說柳三省是一支上弦的利箭般咄咄逼人,那柳箐則是一柄鋒芒微露的半離鞘的寶劍,既讓你感受到了威脅,但又沒有那麼的咄咄逼人。 「趙帆少尉,」柳箐緊握繡春刀,英姿勃發,「沙場之上無父子,如果因為不慎,傷到了閣下,還請原諒。刀劍無情,禍福自找。」 扯! 趙帆胸中一股邪火噴發:禍福是俺自找?這不是你們兄妹給俺找的嗎?俺原本好好的在練功,結果被你們兩個瘋子兄妹給弄成這般模樣,現在還說是俺禍福自找?這還有天理嗎?別以為你們軍銜高就可以胡說! 別以為你是美女就可以胡來,我照樣打得你不敢見人! 隨著怒火的迸射,一股凌厲的殺氣以趙帆為中心,迅速擴展開來,剛剛從師門走出手中沒有沾血的柳箐豈能抵擋這種兇殺之氣,剎那間她甚至以為自己置身於猛獸的牢籠之內,感覺處處危機。 不自覺後退一步,柳箐心底方輕鬆一下,幸好這是宿舍外的小訓練場,沒有什麼人經過,不然就掉大面子了。看不出,這個靦腆的傢伙竟然真是一頭噬人的猛獸啊!柳箐有些心虛,嬌叱一聲,繡春刀出鞘,舞出一團刀花,給自己壯膽:「來吧,少尉閣下,拿出你的真本事來!」 輕哼一聲,趙帆打算給這女娃子一個終身難忘的教訓,憑她們這些在長輩呵護下長大的嬌小姐怎麼能知道戰爭的凶殘。腳下用力,每一步都發出沉悶的轟響,好似戰鼓一般敲打著,圍繞著柳箐,趙帆慢慢旋轉。 咚、咚、咚…… 柳箐感到一陣的心跳,不知道這趙帆是故意還是湊巧,這沉悶的咚咚聲恰巧與柳箐的心跳頻率想契合,震得柳箐一陣氣血不順,手足無力,險些失落兵器。 「呀——」 柳箐悍然出擊,不能任由趙帆這樣下去,否則她將不戰自潰。 咚! 柳箐躍起的瞬間,趙帆突地用力一跺腳,發出一聲巨響,震懾得柳箐的腳步一亂,身形一晃,險些跌倒在地。還未等柳箐恢復過來,趙帆已悍然舉刀撲了上來。人未到,陰冷的殺氣已迫得柳箐喘不過氣來。 「停!」 臉色蒼白的柳箐再也顧不得什麼,尖聲叫停。 似乎有些晚了,趙帆止住刀時,鋼刀已經架在了柳箐的玉頸之上,趙帆猶豫了下:「長官,你似乎叫停晚了,現在你已經輸了。」 柳箐大口喘氣幾聲,方才恢復:「行了,我認輸,你這混蛋還不把刀收開!」 趙帆訕訕一笑,收刀退後:「實在抱歉,長官,是你讓我全力以赴,不得留手的。」 柳箐情緒激昂,憤怒地衝著趙帆尖叫:「難道你就不懂得尊重女性嗎?難道啊你就不知道謙讓一下嗎?難道你就沒有上過學,難道你就沒有所謂的風度嗎?」 一連串的轟炸讓趙帆頭暈目眩,險些沒有吐血,呻吟一聲,趙帆撒腿就跑:「長官,下官還有事情,不奉陪了。」 看著趙帆狼狽而逃,柳箐驚愕地不知所以,半晌方才捂嘴偷笑。 開篇不怎麼好,但結局還是挺讓人滿意的。柳箐到趙帆宿舍拜訪時,趙帆已經恢復了平靜,柳箐也落落大方的與趙帆討論刀法的問題,兩人各有所求,一席談話下來均有不小的收穫。 看著柳箐離去的背影,趙帆有一種衝動,趕了上去:「不知小箐謎可有空閒?」 兩人關係已經近了許多,主要是趙帆已經消除了那種不自在的心態,變得有些正常了,也敢在沒人的時候稱呼一聲「小箐」。 「嗯,明天沒有事情。」柳箐歪了歪頭,笑笑,「我明天還過來找你。不過,我會不會打擾你正常的鍛煉啊?我見你室內有那麼多的鍛煉器械,耽擱了你的正常鍛煉,可是不好的。」 「沒關係,」趙帆爽快地一擺手,「我鍛煉的時候,小箐你就在一邊看著,糾正一下我的一些錯誤之處,同時你也可以順便體會一下沙場刀法的凌厲,對以後你刀法的改進大有幫助的。」 「那就說定了啊。」柳箐沖趙帆擺擺手,拐過了走廊,消失在趙帆的視線之中。 「娘的哎!」 趙帆一聲尖叫,竄回宿舍,再不趕工,今天的訓練計劃就沒法完成了。女色,哎,誤國的女色啊!趙帆有些感慨:真是色字頭上一把刀,看你想挨不想挨了。 「司馬長老,幹嘛又輪到我當值啊?」柳三省有些遺憾,這麼快就要值班,真的很不爽,他好想看看趙帆這廝到底會表現怎樣呢。 「怎麼了?」司馬長空有些奇怪,今天這柳三省似乎有問題,不就是當值嗎,竟然抱怨了三次了,這不符合他「一日三省吾身」的名字啊。 「沒事。」柳三省不好意思跟司馬長空抱怨:你老讓我當值,我就沒法看好戲了!眼珠子轉動一圈,柳三省湊到司馬長空面前:「長老,問你個問題。」 「說吧。」司馬長空知道柳三省花花腸子不少,所以提前預防一下,「讓我為難的問題,我沒聽見。」 嘿嘿,柳三省嘿笑一聲:「沒那麼困難,我就想問下,『屠刀客』王強後來怎麼樣了?他是怎麼死的,死到哪裡去了?」 「這個……」司馬長空也有些遲疑,間隔了數千年的人物,除了在典籍中提及外,其它誰還會考證他死在哪裡啊。 見司馬長空沒有回答,柳三省續了下去:「他是漢方帝國的人,既然是為了漢方帝國抵禦入侵而出力,會不會是後來殺進了清陽帝國,後來留戀清陽帝國的美女,乾脆在清陽帝國安家落戶了?」 司馬長空啪地拍打了一下柳三省:「你小子,正經的話到你嘴裡也變味了。不過你推測也有道理,有可能是王強傷勢過重,在清陽帝國藏了起來,結果後來就無聲無息地死了。你問這個幹嘛?」司馬長空有些遲疑,「這麼久的老古董,你今天怎麼把他挖掘出來?」 「沒事,沒事。」柳三省頭一低,就往外躥。 如果王強真死在了清陽帝國,那麼留下這招「屠龍斬」倒不無可能。遺憾的是,估計趙帆這廝也不記得他搶奪這式刀法的那名清陽帝國的士兵是哪裡人吧?如果有這個士兵的信息,說不定還能找到王強的埋骨之地呢。 柳三省有些丫丫:如果俺找到了王強的埋骨之地,那怎麼辦?重新學習刀法?好像年紀有些大了;可不學,那就是曝殄天物啊! 真的好為難啊! 柳三省頭疼萬分:俺該咋辦呢? 「你小子回來!」司馬長空有些不悅,「話說清了再走!」 柳三省搖搖頭,只好把趙帆給供了出來,立刻將司馬長空的興致給勾引起來:「你說的是真的,一個普通的少尉都能壓著你打?都能將你打得屁滾尿流、找不著北?」 「有你老人家這麼說話的嗎?」柳三省有些生起。 「嗯。」司馬長空捋了捋鬍須,「你打算讓小箐去套近乎,把這一招『屠龍斬』套過來?主意不錯,那小傢伙會上當嗎?」 「交換,是交換,不是騙。」柳三省糾正,「小箐的『天河刀法』也是赫赫有名的,交換一招刀法應該是趙帆佔了便宜才對。」 「要想發揮『屠龍斬』的威力,就必須有配套的內功心法,或者是同一層次的內功心法,」司馬長空陷入了沉思,「你說那趙帆怎麼能夠發揮『屠龍斬』的威力,而又沒有反噬呢?難道他還有一套高深的內功心法?」 「不可能。」柳三省斷然道,「雖然刀法凌厲,但趙帆明顯力道不足,可能是熟能生巧,已經適應了『屠龍斬』的反噬。長老不要忘了,那日趙帆就兩次使用屠龍斬,後來不也是自己走回來的嗎?而且,我在趙帆房間內還看到了這傢伙的鍛煉器械,綁在身上的鐵塊大概就有一百多斤,練習用的大刀則是一柄鬼頭大斧,估計也有一百多斤。高強度練習兩年,換作我,估計就沒有什麼反噬了。」 見柳三省言辭鑿鑿,司馬長空倒有些懷疑自己的判斷:「可能就是這樣吧。嗯,你很看好他?」 「對。」柳三省對趙帆極為欣賞,「是個人材,單憑苦力就能鍛煉出一身好功夫,如果碰到明師教導,他日成就難以預料。」 司馬長空有些熱切:「那,三省啊,你跟他說說,老夫想收他為徒。」好的弟子可遇不可求,連柳三省這樣的人才都對趙帆讚不絕口,想來定當不差。 「免了吧。」柳三省不買賬,「你老擅長劍法,咱『神箭門』擅長刀法的似乎沒有什麼人吧?進了咱『神箭門』那是浪費了,你就別打這個算盤了。」 司馬長空拉下臉,有些生氣:「噢,我明白了,難怪你讓你妹妹去接近他啊,想把他拉進『天河派』,真是好算盤,連美人計都用上了。」 「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柳三省急忙打住司馬長空的話頭,「我可沒有這樣的打算,何況這傢伙要被調走,估計是對付邪惡存在那邊的,能不能活著回來還兩說呢,我可能害我妹妹嗎?」 「那你還慫恿你妹妹去接近他,教他『天河刀法』?」 「嗨!」柳三省有些哭笑不得,「我不是說了嗎,是交換『屠龍斬』,順便也讓小箐學學沙場刀法,體悟一下真正的戰陣搏殺。不過,說實話,我擔心小箐可能一個照面就堅持不下來,趙帆的殺氣太重了。」 「有時間,帶這個年青人過來看看,讓老夫也見識一下,畢竟我和他還是有緣分的,我還是他的救命端呢。」 柳三省突然想起一件事,急忙叮囑:「長老,有件事情請你擔當一二啊。」 司馬長空立馬警惕起來:「你先說!」 柳三省有些無奈,老頭吃虧吃多了,竟然不相信自己了:「是這樣了,為了拉近小箐與趙帆的關係,我當時……」 「知道了。」司馬長空見是這等小事,擺擺手同意,伸了個懶腰:「老了,容易疲倦,我去睡會,交待外面的弟子,沒事不要打攪我啊。」 這幾日,蒼炎邊境的軍人沒事都往訓練場跑,因為那裡有一名美女在訓練,雖然陪著美女的那傢伙其貌不揚,醜陋得像個豬頭,壯實得像隻野獸;不過,看看美女養養眼也是好的,即使美女不看咱。不是沒有人想英雄救美,將美女從野獸手中那個解救出來,然後成就一段佳話。可是…… 一些人看了看趙帆手中一百多斤中的鬼頭大斧,就自動打了退堂鼓:沒法打,讓這玩意碰一下就是傷筋斷骨,嚴重點有可能半身不遂的。 一些人仔細觀察了一下趙帆的鍛煉,頹然放棄:這麼重的東西在這廝手中輕若無物,真單挑,自己還不是對手,就別上去丟人了。 還有一些看看:汗,這不是老大嗎!算了,咱這些做小弟的就別去自討沒趣了,該幹嘛繼續幹嘛,這美女,不是咱們能碰得。 也有不少的英雄好漢壯著膽子挑戰趙帆,可被技藝迅猛增進的趙帆通通揍成了豬頭後,就沒有人再不識趣了。 「你進步好快啊!」柳箐有些羨慕,兩人在一起鍛煉不過一周時間,趙帆實力突進的速度令她驚訝。 「那要多謝小箐你的指導了。」趙帆是真心實意感激柳箐,如果不是柳箐,他還不知道刀術還有那麼多的講究。按他以前的考慮,刀法,無非就是更快、更狠、更猛而已,可柳箐給他打開了刀術的大門,使得他知道:刀術並不是砍柴術! 「那不一樣。」柳箐搖搖頭,「我只是糾正了一些偏差而已,即使我不告訴你,你以後也會發現。」 「其實你的進步也是很快的。」趙帆一邊用鬼頭大斧在面前拳頭粗細的木桿上刻字,一邊鼓勵柳箐,「現在你已經可以抵擋我的殺氣了,比以前可要厲害多了。嗯,這麼說吧,在這軍營中,我不敢說我是最厲害的,但我可以保證,殺氣我是最多的。」 「那怎麼可能?」柳箐有些不理解,「我看了你的戰功,三年來也只不過積累了兩千左右的戰功,不能算最多的,只要你偷偷割別人的戰功,很快就會上千的;而且哦,最近這半年,你竟然連一次戰功也沒有的。」 趙帆搖搖頭:「最近這半年我沒有戰功,你覺得可能嗎?」 「應該不可能。」柳箐想了想,「難道軍法官把你的軍官貪污了?」 「那是以前,」趙帆一邊飛速地揮舞著大斧,一邊瞄了一下地上的那本《金剛經》,柳箐說趙帆殺氣過重,多抄抄《金剛經》有利於身心健康,也可以鍛煉刀法的穩定性與準確性,「第一年我三分之二的軍功送給了軍法官,可惜我沒有升職;第二年我一半的軍功送給了軍法官,我仍然沒有升職;到第三年,我沒同意軍法官的要求,結果就混了一個上士,一怒之下,我也不求戰功了,混到退役就行?01dU.Net掘柁方旭J誑吹降木VΓp□皇俏藝媸檔木VΑ!?br /> 「讓我來看看,看你到底殺了多少人。」柳箐有些驚訝,鼓起了雙眼,讓趙帆擔心那眼珠會不會掉下來啊,「你怎麼那麼能殺?」 「數字沒有意義,」趙帆搖搖頭,「現在我往戰場上一站,殺氣濃烈得只有一年兵役期的士兵根本不敢靠近我;靠近我的要麼是三四年的老兵,想賺取功勳和賞金;要麼是新兵,什麼也不懂的愣頭青。聽說我的頭顱在清陽帝國那面的懸賞是五千兩白銀外加一千的功勳呢,他們稱我為『千人斬』,可惜這邊不承認。」趙帆有些驕傲,也有些遺憾。 柳箐的大眼似乎再次突破了極限:「你是說你成了名副其實的『千人斬』?還是被清陽帝國軍方認可的『千人斬』?如果真是這樣,你應該很出名啊,這樣光榮的稱譽可是很少有的,我怎麼沒有聽說過?」 趙帆狂汗:「你是說,清陽帝國會通知我楓月帝國:恭喜貴方,由於貴國的趙帆屠殺我軍人數額達到了標準,正式成為『千人斬』的勇士,請為他授勳嘉獎?」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六章【白駒過隙】 美好的日子,似乎過得特別快。 扳著指頭數數日子,趙帆發現自己似乎沒有幾天時間了,很快就到了要離開的日子了。這段時間與柳箐相處愉快,趙帆就在想,是不是去把伙房給燒了,背個處分,不去新團隊報道算了? 不過,似乎去新團隊看的是作戰實力,而不是看軍銜,如果背個處分還是不行的話怎麼辦? 要不,裝病? 好像也不行! 趙帆有些犯愁:女色啊女色,真是女色誤國啊! 趙帆有些不甘心,與柳箐一起這麼久,還沒有拉過小手呢,這樣也太那個了吧。 至少,至少也要拉拉小手,再離開! 至少,至少也要親親小嘴,再離開! 至少,至少也要…… 不能至少了,那也太齷齪了。趙帆悲痛地掐斷了自己的念頭,有些傷心:哎,連想都不敢想,自己真是…… 「木頭!」柳箐呼喊一聲,躥了進來,發現趙帆臉紅撲撲的,十分可愛,不由「嘖」了一聲:「木頭,你不用打扮的,打扮那麼漂亮幹嘛?」 木頭是柳箐給趙帆起的小名,見趙帆沒有回答,柳箐自己猜測:「感冒了,發燒了?我看看。」探手就要試試趙帆額頭的溫度。 趙帆有些不敢抬頭,但內心的慾望卻在急劇的膨脹,再也無法遏制,趙帆伸手抓住了柳箐的小手。 「你——」柳箐被趙帆突然襲擊,聲音立馬拔高,突地又降低下來,「你要幹嘛啊,這裡可是軍營啊!」 「我——」趙帆覺得自己渾身發燒,喉嚨堵塞,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趙帆雙手用力,將柳箐拉進懷中,緊緊摟住,鼻子在柳箐秀髮上亂蹭。 「不要這樣嘛,木頭。」柳箐臉蛋發燒,埋在趙帆臂彎不敢抬頭,「這裡是軍營,不能亂來啊,被發現你就糟糕了。」 軍紀規定:調戲女上司,五馬分屍! 管他的軍紀! 趙帆此刻腦海中只有柳箐一人,緊緊抱著懷中的玉人,趙帆腦海中一片空白,也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好半天才想起:嗯,似乎該親親小嘴了。 柳箐咯咯笑著將趙帆的嘴巴推到一邊,喃喃低語:「就這樣,就這樣,不要太快了,哪有你這樣的人啊?」 不知過了多久,窗外一陣腳步聲將兩人驚醒,急忙分開,各自整理了一下衣襟,以免被看出端倪。 「小箐,我不想離開你,你看我怎麼辦好?」趙帆有些急切。 柳箐蹙起秀眉:「好像不太容易,除非能打通劉勁鋼上校那一關。其實我們這次過來歷練,也只是走走形勢,出師後究竟去那裡,現在都還沒有定。我可能不會參軍,參軍太慘烈了。如果你能留下,那是最好,過兩年就可以退役了。 我記得司馬長老曾經提過,想收你為徒,可惜被我哥給諷刺了一頓,就沒有了下文。要不我們去找他看看,說不定他和劉上?01dU.Net鄧擔卞ㄧ亄P懍糲呂礎!?br /> 「嗯。」趙帆點點頭,拉起柳箐就要出門。 「等等,」柳箐低呼了一聲,「讓我整理一下頭髮,不然沒法見人的。」 欣賞心愛的人兒梳妝打扮,是一件很悅目的事情,可是,可是似乎耗費的時間也太長了一點吧?趙帆發現似乎一縷頭髮的位置,柳箐都能擺弄半天。見趙帆不停地瞥著一邊的大鬧鐘,柳箐一跺腳:「別急,人家很快就弄好了。」 嗯,這是第幾次的很快了? 趙帆揚起頭慢慢盤算,好像是第三次了吧,也不算多。 趙帆還沒有等到柳箐打扮完,柳三省推門進來,面色有些不好看:「司馬這個老不修,竟然要我負責門派弟子的歷練事情。」 趙帆心頭一跳:「怎麼了?」 柳三省氣哼哼:「司馬長老要回去喝孫子的訂婚酒,所以把事情都推給我了。可這老不修的,他孫子才三歲啊!」 趙帆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三歲,三歲的娃娃,訂什麼婚?」 「娃娃親。」柳三省解釋了一句,「兄弟你不知道,像這些有點頭臉的人家,往往在孩子出生的時候就把婚事給確定了,說白了,就是聯姻,將自己的後代賣掉,賣個好價錢,為家族事業的興隆賣掉這些小傢伙。」 趙帆臉色有些蒼白,如果是這樣,那……那柳箐有沒有? 正在打扮的柳箐聽到柳三省的話臉色也是一白,急促地詢問柳三省:「哥,那我沒事吧?」 「廢話,你當然沒事。」柳三省沒有意會到什麼,「你就可以做司馬長老孫子的阿姨了,怎麼可能有你的事。」話音方落,柳三省意會過來,急忙加了一句:「嗯,我們是小家小戶,我記得你好像沒有訂娃娃親,不過,」懷疑地看了看兩人,柳三省有些驚訝:「不過,你們是不是也太快了些?」 柳箐吁了口氣,轉身繼續打扮:「要你管!」 趙帆衝著柳三省傻呼呼一笑,沒有回答。 「哼!」柳三省腿往椅背上一架,「不過你也不要得意,告訴你,小妹,以前沒有,不代表以後也沒有啊!要知道,你已經長大了,說不定現在已經有說媒的到咱家了!」 柳箐嬌軀一顫,飛速轉身,抓住柳三省的胳膊:「哥,那可怎麼辦啊?我現在不想嫁人!你快給我想想辦法啊!」 柳三省有些頭疼,掰開柳箐的手,這丫頭現在手勁越來越大了:「我是說可能,只是有可能而已。再說了,這種事情,肯定不會像娃娃親那麼草率了,多少還要徵求你的意見啊?不用擔心,不用擔心,只要這傢伙這幾年能混得人模人樣,我估計就沒有問題了。」 汗!趙帆有些尷尬:難道我現在就沒有人模人樣? 不過,柳三省這麼一來,趙帆倒沒有了選擇,如果留在蒼炎軍營,估計自己想升職就很難了,上面沒有人。新團隊雖然危險性大,但機遇也大,只要自己能夠在那裡用心,說不定就可以出人頭地的。 「不過,」柳三省有些遲疑,「即使這樣,也要做些預防。」 看到面前兩個乖寶寶模樣的傢伙,柳三省有了極大的滿足感:「妹子要想避免危險,就只能參軍了,因為在服役期,是不能考慮婚姻問題的;還有,實在不行,你探親回家的時候,化妝把你弄丑點,臉上弄個傷疤,這樣就沒人提親了。」 「我不!」 柳箐對於柳三省這一計劃,一口否定,看樣子沒有絲毫協商的餘地。 「哎,」柳三省歎口氣,「那惡人由我來做吧,我就給家裡報你一個失蹤了,就說你參加了軍方的某項特別行動,需要與家裡斷絕聯繫三年。我想,三年時間,足以讓許多急著娶媳婦的傢伙死心了。」 「先別告訴家裡。」柳箐猶豫了一下,「等需要的時候再說,我可想回家看看呢。」 柳三省搖搖頭,看來這事還懸著呢。看了看趙帆,柳三省有些失望,這廝的進步太快了,在趙帆這裡,他找不到絲毫的自信,只好轉向了自己妹子:「妹子,你進步如何啊?」 柳箐一邊梳頭,一邊隨意回答:「對付你還是不成問題的。」 「你!」柳三省大為受傷,卻又發作不得。自打趙帆將「屠龍斬」拆解開來,分成幾招交給柳箐後,柳三省就成了柳箐試招的對象。有時柳三省就在後悔,自己當初幹嘛要學劍法呢?學刀法多好,砍起人來要多猛就有多猛!刀法,才是男人應該學的;劍法,那應該是文人學的,咱一個武人,學什麼劍法啊! 「兄弟啊。」柳三省與趙帆套近乎,「抽空幫我找一套劍法,一招也行。我也不貪心,你就幫我找一套『瀟湘劍法』得了。」 柳箐轉身白了柳三省一眼。趙帆也不好回答,「瀟湘劍法」是「瀟湘劍客」莫問的成名絕學,如果容易找,哪也不會輪到自己在屍體中找了。真要碰到哪個身上懷有「瀟湘劍法」的士兵,估計逃命的就是自己了。 楓月帝國歷5843年,帝國少尉趙帆在一干戰友的慇勤送別下離開了蒼炎軍營。少尉趙帆的告別儀式頗為隆重,雖然沒有蒼炎駐軍高級長官的歡送,但中下層軍官卻有不少,尤其是督戰隊的一些歷練軍官,更是十里長亭依依惜別。 憤怒之下,與趙帆同行的一些士兵聒噪車伕,催促已經晚點了,不能再晚點了,不能將軍方的大車晚點列為傳統,更不能讓後來者效仿,所以你必須立即開車! 受到威脅的大車馬伕,不得已冒著危險,悍然揮動了手中的馬鞭,四馬驅使的軍車一溜煙向前躥,軍車上的士兵看著狼狽趕車的趙帆哄堂大笑。 趙帆經過一個月的苦練,「無名心法」內息已經壯大到了手指粗細,又從柳箐那裡學習了「天河刀派」的輕功,對這點距離頗不為意,但問題是他沒有卸下身上的重負,軍車上空間有限,可現在軍車毫不停頓,對他的搭車請求置若罔聞,不得不負重奔跑。 累啊! 跟在馬車後面,一直跑了一個小時,當馬車上的士兵原諒了趙帆的失誤,請趙帆上車時,卻被趙帆拒絕了:你們不讓俺上車,俺就跑著吧,權當鍛煉了。 汗!車上眾位士兵聞言大汗,瞧著趙帆的勁頭,似乎還上癮了?難道跑步就那麼有意思? 趙帆初期跟不上馬車的速度,後來運氣心法,發現雖然在奔跑中調息,速度很慢,但可以慢慢恢復自己的體力,減輕自己的疲勞,而且對於增加自己的修為也有不小幫助。自己的輕功本來就差,再不鍛煉,估計到了聯合縱隊就沒有時間鍛煉了,為自己小命著想,路上就累點吧。 就這樣,在軍車上幾位戰友怪異的眼神中,趙帆跟著馬車奔跑了四個小時,才達到楓月帝國西部重鎮洛陽城。軍車直接進入了洛陽城的軍營,趙帆也跟在後面一溜煙往裡躥,卻被守門的戰士攔下。 洛陽是楓月帝國的四大重鎮之一,閒雜人等是不得靠近的,如果不是看軍車上不斷有人給趙帆加油,估計他們熟悉,守衛士兵早就以窺伺軍事機密擊殺趙帆了。軍車上有標誌,可這個髒兮兮的人身上似乎看不到標誌。 「你是什麼人?可有證件?」 待到趙帆停下喘息時,守衛方才發現趙帆的軍服,雖然髒、破,但確實是楓月帝國的軍服,臉色稍緩,索要證件。 「證件在前面馬車了。」趙帆一邊奔跑一邊調息,很快就恢復了體力,是以面對守衛的詢問,也能心平氣和地回復。 「嗯?」守衛皺起了眉頭,「姓名,軍銜?」 「蒼炎駐軍少尉趙帆,奉命到聯合縱隊報道!」 趙帆有些驚訝,這個守衛竟然是一個少尉軍銜?難道帝國的軍銜不值錢了,一個看門的也是少尉? 守衛正要轉身向值班軍官報告,一個趙帆的戰友雷蒙匆匆趕來,揮舞著趙帆的證件:「少尉,這是趙帆少尉的證件,他是我們的戰友。」 楓月帝國四大重鎮:洛陽、南京、北平、上海,每個重鎮都駐軍幾十萬,護衛著邊疆的安全。洛陽重鎮是防禦清陽帝國可能的侵犯;北平重鎮則不知道是防範什麼的,戒備十分森嚴,裡面的軍民輕易不讓外出,外出還需要當地官府的批文;南京重鎮是防禦漢方帝國的威脅,上海重鎮是防禦漢方帝國海上的威脅。聽說漢方帝國的海疆重鎮泉州,轄有水軍百萬,大型戰艦數千艘,遮天蔽日,蔚為壯觀。 趙帆一邊聽著雷蒙路上探來的消息,一邊四處打量這所軍營的佈置,遺憾的是,他們進的似乎是專門的一個區域,與蒼炎軍營相比,似乎沒有什麼不同。 「你真牛。」雷蒙看著趙帆似乎不見絲毫汗漬,有些羨慕,「憑你的實力,在聯合縱隊很快就會脫穎而出,到時候可要照看小弟一二啊,趙老大,行不?」 「行啊。」趙帆順口應了一句,「咱們都是戰友嘛,還是從一個軍營裡面出來的戰友,理當互相扶持。咱們合計一下,商量個章程,以後在戰場上盡量往一起靠攏。」 對於趙帆的提議,雷蒙、天武、吳匡、程顥、苟君等十分贊同,趙帆在蒼炎一線軍人中還是非常有威望的,以前大家分處不同的隊伍,無法在戰場上合作,但也多次目睹趙帆的光榮戰績,羨慕趙帆隊友的狗屎運,如今輪到自己,焉能放過? 「老大。」吳匡有些不放心,「老大,你以後在戰場上可別只想著立功,要多多注意我們的安全,聽說我們要對抗一個邪惡的存在,那邊的實力很強悍的,對方的督戰隊估計不會像清陽的那麼好說話。」 「知道。」趙帆點點頭,不過他倒不後悔自己最後一次發飆,如果沒有那次發飆,自己哪裡有機會繳獲這麼厲害的「無名心法」呢?富貴險中求,你不拚命,很難獲得意外之財。馬無夜草不肥,還是很有道理的。 「我們什麼時候切磋配合一下,免得上了戰場手忙腳亂?」雷蒙見大伙熱情很高,就想趁熱打鐵,「確定一下彼此的位置,好能發揮最大的威力?」 「嗯,建議不錯。」趙帆點點頭,「哪誰願意和我切磋?」 「免了吧您哪!」苟君搖搖頭,「你是我們最強的戰力,沒人願意和你切磋。還有,組成戰隊的話,戰功怎麼分配,繳獲怎麼分配?」 苟君話一落地,場面冷清下來,這個問題大伙確實需要認真思考。當兵如果能夠陞官,誰也不願意放棄,好不容易大家都混到了少尉,都想再進一步。 趙帆想了想:「這樣吧,每次戰鬥的戰功和繳獲都分成十分,戰功我要十分之一,繳獲我要一半,但我要有優先選擇權。」 趙帆的要求有些合理也有些不合理,合理的是,他戰功要的比較少,但他的實力卻又是最強悍的;不合理的是,繳獲占一半也就算了,竟然還要優先選擇! 見有些冷場,雷蒙急忙打哈哈:「其實,老大的要求也是比較合理的。」 幾道憤怒的目光射向了雷蒙。 雷蒙急忙解釋:「大家想一想,就戰力而言,老大是最強的,估計戰鬥中不管是戰功還是繳獲,都是最多的,不與我們合作,老大的收穫也不會小。現在老大主動放棄了大頭的戰功,這擺明就是幫我們啊!更何況,戰場上能有什麼繳獲?破銅爛鐵而已!如果你們喜歡,我把我的那份繳獲無償讓出,你們分配好了。」 雷蒙的話也有道理。幾個人互相用眼神探討了一下,覺得可以,畢竟趙帆三年的繳獲也不過一把實用的鋼刀而已。內甲趙帆穿在身上,他們不知道。 「好。」苟君似乎在另外三人中頗有影響,代表三人回話:「既然這樣,我們也不能過於小氣,繳獲老大占一半,剩下的我們平分好了。」 汗! 趙帆發現,這個小組合的壽命似乎不會長久。天武、吳匡、程顥、苟君四人要麼是從一個隊伍出來,要麼平素關係比較近;這個雷蒙估計和自己情況差不多,也是屬於少數派。按殺氣對比,趙帆發現,五人中最強的就是天武,其次則是雷蒙,這個苟君的殺氣一般,估計是鬼點子比較多,所以成了那個小組合中的智囊。 一個小組合中還有一個小組合! 難啊。 不消說,如果自己真想找一個可靠的戰友,這個雷蒙倒是個不錯的選擇,就看這傢伙以後表現如何了。 對自己的實力,趙帆還是很放心的。柳三省的師兄曾克行現在在聯合縱隊,聽說是一名中校,前景不錯;但按照柳三省的說法,除非他師兄吃了萬年靈芝或者萬年的人參,否則也不是自己的對手。 探手入懷,趙帆摸了摸柳三省臨行前交給自己的一封信箋,讓自己抽空轉交曾克行,看能否照顧一二。手指觸碰到一個錦囊,趙帆心中湧起一片溫柔,這個錦囊是柳箐用了兩個晚上一針一線給趙帆縫補的,雖然技術很粗糙,模樣很難堪,手藝還不如自己的,但趙帆依然感到一陣溫馨。 箐兒,等著我,我一定出人頭地,風光地娶你過門! 收起心思,趙帆看了看正在激烈討論的五人,有些煩悶:戰場形勢千變萬化,組成戰隊固然可以增加威力,但是,在戰場上被衝散隊形,或者自己跑散也是經常發生。如果沒有高頻度的配合,很難做到整齊劃一,問題是,聯合縱隊會給你配合的時間嗎? 輕輕叩了叩桌面,待大伙將目光投向趙帆後,趙帆才表示意見:「戰場形勢千變萬化,很難預料,被衝散的可能性很大。戰場上沒有時間去尋找組合的戰友,只能就近選擇。如果大家沒有意見,那我們先練習小組配合,兩人或三人之間的配合,這樣被衝散的幾率不大。天武你們幾人似乎配合默契,那你們四人就組成一個或者兩個小組,我和雷蒙組成一個小組,先互相練習一下;以後有時間再進行小組之間的配合,到了戰場上再互相救助。」 趙帆此言似乎將大家的熱情給撲滅了,因為他的意思很清楚:我不想和你們聯合!可大伙剛才還在討論在戰場上互相救助啊,你怎麼說變就變? 雷蒙有些猶豫:「老大,這樣不好吧?雖然老大說的是實情,到了戰場上大家一衝擊,就會找不到自己的隊伍,但事先練習一下還是有備無患吧?」 「雷蒙,」趙帆搖搖頭,「我們到聯合縱隊後,能否分在一起還很難說,更何況以前就沒有怎麼配合過。六人之間的配合,難度很大,沒有一段時間根本做不到;兩人之間的配合倒是很容易形成默契。要知道,我們唯有趕路的間隙才有時間,可這點時間根本就不夠用。難道你不需要休息嗎?」 見趙帆說的似乎頭頭是道,向來腦筋就不怎麼靈敏的雷蒙覺得還是聽老大的吧,反正自己也是少數派,苟君那邊似乎只聽苟君的,哪咱就跟老大混吧。 趙帆一錘定音,雷蒙沒了反應,苟君等人發現,與其勉強組合在戰場上因意外措手不及,倒不如還是先小組配合來的好。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七章【邪惡蹤影】 (下載小說到雲 軒 閣 W ww.yunxuange.com) 一邊跟著趙帆練習,雷蒙一邊道出心中疑惑:「老大,你似乎不願意與他們合作,為什麼啊,不是人多力量大嗎?」 趙帆耐心地解釋:「人多,想法就多,未必會心往一處使,形成強大的力量。在他們沒有獲得我信任前,我不會與他們合作,在戰場上合作。」 「為什麼?他們不值得信任?」雷蒙有些發蒙。 「你沒發現嗎?」趙帆瞥了一眼正在竊竊私語的苟君四人,「他們是一個小團伙,可能以前就配合緊密。如果在戰場上因為某樣東西起了貪心,他們還會不會堅持我的優先權?這個暫且不討論,更重要的是,如果我在戰場上失去了戰鬥力,你會幫助我嗎?」 「當然!」雷蒙斬釘截鐵,「我們是戰友,我不幫你,以後誰幫我?」 「可他們不會。」趙帆用嘴角向苟君那邊一歪,「他們肯定不會,多一個累贅,他們就多一分危險。也許他們之間已經互相信任,配合默契,但那是用了三五年時間做到的,我們沒有那個時間啊。」 「也是。」雷蒙搔搔頭,「提議搶先趕路的是苟君,在車上我也一直插不進去他們的談話,根本就不理我。」 「呵呵。」趙帆笑笑,沒再言語,埋頭苦練。 一邊隨車持續奔跑,趙帆一邊思緒萬千,看這方向一直向北,難道是去北平重鎮?北平重鎮是帝國四大重鎮中最為神秘的地方,看來聯合縱隊就駐紮在那裡。不過,也挺奇怪,怎麼叫聯合縱隊?難道抵抗邪惡存在是北平重鎮的主要目的,聯合縱隊就是為此而設?幾方聯合?難道是三大帝國聯合?如果是三大帝國聯合,應該叫國際縱隊才是! 歷史書上記載,三大帝國之間曾經發生過數百次重大戰役,歷次有數據統計的陣亡士兵三國合計不下千萬,直到一千年前,三大帝國通過協議確定了疆域後大規模戰事才逐漸平息,所餘的就是小規模的邊境衝突,或者說是練兵訓練。趙帆默默思考:如果真是這樣,那這個邪惡存在的力量定然強悍無比,竟然迫得三大帝國聯手也不能制,唯有防禦,還對內封鎖消息。這到底是何等的存在,竟然壓倒了三大帝國的聯手? 趙帆沒有聽說過帝國出征的信息,也沒有發現帝國突然加稅的信息,那只能說明帝國僅在維持日常的軍事開銷。如果帝國出征,那必然會加稅加賦,以備戰爭的持續化。趙帆心中生起了一股強烈探究慾望,想到邪惡存在那邊看看,看看到底是何等的邪惡! 難道是地獄的惡魔躥上了人間? 扯淡。 趙帆搖頭失笑,如果真是地獄惡魔出現,那就全大陸動員了,面對人類的存亡危機,沒有哪個帝國會對內封鎖消息。不是地獄惡魔,那麼還有什麼可能,讓三大帝國同仇敵愾、聯手對抗、不共戴天? 要想探究藍月大陸真正的歷史,估計只能到對面去了,那裡當有讓三大帝國忌諱但又極有可能是無法迴避的東西。 一吸一呼,趙帆才能完成一個完整的周天循環。心法上言明,只有在呼吸之間達到二十個周天循環,才算初步達標;達到一百個循環,才可練習下一個步驟。至於內息的強弱程度,秘笈上倒沒有提。 加油,為了小箐! 趙帆無聲無息地給自己鼓勁,一邊奔跑一邊運轉內息,彷彿小箐就在眼前,向自己招手:「木頭,快點!」 跨省越市過縣鎮,趙帆一行,不斷地與其它地方挑選出來的戰士匯合,湊成了八輛大車,浩浩蕩蕩捲起一路煙塵,歷時六十天,每天負重狂奔一百多公里,跨越近萬里行程,橫穿帝國南北。初期趙帆隔天一跑,進行輪換,才勉強趕上大隊行軍的步伐;到了後期,趙帆可以輕鬆堅持一天,再也不拖隊伍的後腿,有時還將車隊拋在了後面。北京遙遙在望,車隊的情緒也有些緊張,更有無限的期待。 兩個月的苦修,趙帆的內息狀大了十倍有餘,「無名心法」第一種功法已經修煉到圓滿的程度,第二種功法則有些難度。因為趙帆目前體內的內息似乎奔流的大河一般激流澎湃,但第二種功法要求將體內的內息提升到如同大海一般的汪洋無邊,趙帆估計,沒有一年的功夫,相都別想! 內息壯大了十倍有餘,趙帆整體實力則提升了不下五十倍。夜深人靜時,趙帆曾經悄悄練習,出刀的速度已經超乎了自己的想像,而威力,則更是誇張,腰身粗細的大樹,趙帆微微用力,就可單掌劈斷,如果要是劈在人身上,那威力,趙帆難以想像:縱然你渾身鎧甲,也能將你砸成一個鐵餅! 清陽高手在戰鬥時曾經出現的劍氣自己也能弄出來,雖然維持時間不過十分鐘左右,但威力極為強悍。 這「無名心法」到底是什麼功法,威力怎麼這麼猛?自己進展也太迅速了吧? 趙帆在喜不自禁的同時也有些惴惴不安,是不是所有的內功心法都這麼強悍?通過柳箐,趙帆對武林也有了一些瞭解,再不似從前那般一無所知。也許一些小門派沒有這麼強悍的功法,可那些大門派呢,那些影響超越了帝國界限的超級門派呢? 那些超級門派的弟子大都非富即貴,偶爾出現幾個平民子弟,估計也會被那些豪門吸納吧?按道理不應該出現在前線,不過也難說。趙帆感覺碰到的可能性不大,不過自己還是應該拚命增強自身實力,否則,一旦碰上,那就沒有了選擇。 神擋殺神,佛檔屠佛! 縱使天王老子來了,我也宰了他! 趙帆緊握手中鋼刀,立下誓言:誰敢阻我道路,我便滅誰! 望著漫天的星光,躲在偏僻處練習了幾遍刀法的趙帆神情有些恍惚,既有些興奮,又有些彷徨,煎熬之下,只覺得胸腹之中憋氣,仰天大吼: 「噢——」 漆黑的夜空突地閃現一道白光,緊隨而來的就是響徹天地間的轟鳴,將趙帆的抗爭徹底的壓制。但在趙帆的周邊,吼聲所造成的影響卻真切的停留。 伴隨著看不見的音波,轟隆隆的聲音一波又一波向周邊擴散,如大河決堤,似天河奔流,浩浩蕩蕩,四處肆虐。以趙帆為中心的草叢,齊刷刷向外側傾倒,蔓延開去,一圈圈、一層層,就似在平靜的湖面投下的一顆石子所引發的波瀾一般奇異。 眼見大雨降至,趙帆腳下一頓,破空而起,衣衫發出獵獵的風聲,如同一隻夜鳥般撲向幾里開外的宿營地。 「山雨欲來風滿樓啊,」說話的是一個老者,趕著一輛馬車,車轅上掛著一盞風燈,在道路上急速行使,老者回頭招呼車廂,「小玲,關上窗戶,照顧好你奶奶,要下雨了。」 「知道了,爺爺。」車廂內傳出一個聲音,「要不,我們停停再走?」 「不能停。」老者向後看了看,「說不定已經有追兵追來了,再不趕路,咱們一家老小就完了。」 「可是,」小玲有些猶豫,「聽哥哥說邊關很嚴,過不去的,我們怎麼過關啊?」 「走一步看一步了。」老者有些頹廢,「誰讓你哥哥要在信中洩露軍事機密呢,現在說不定你哥哥也……」老者情緒有些哀痛,說不下去,狠狠地揮起了馬鞭。 「沒有那麼嚴重的,爺爺。」小玲安慰爺爺,雖然她也擔心,「哥哥在信中只提了他們的生活、訓練、作戰,並沒有提及軍隊的其它方面,怎麼可能洩密呢?肯定是姓王的圖謀我們房子編造的謊言。」 「姓王的不操好心,」老者有些感慨,「爺爺也知道,他想霸佔我們那塊地皮建什麼酒樓,爺爺也知道他不操好心。這封信爺爺也讓你當過兵的李爺爺看了,他說,按照軍隊的保密原則,已經構成了洩密,只不過,罪名可大可小。咱們先趕過去看看,如果情況不對,那咱們就往那邊跑。」 車廂裡探出一個小姑娘,膽怯地向後面看了看,勿漆麻黑的什麼也看不到,縮了縮身子,靠近老者:「爺爺,我剛才似乎聽到了狼叫?」 「怎麼可能啊。」老者用滿是皺皮的大手疼惜地摸了摸小玲的腦袋,「別瞎想了,這附近如果有狼,那就是天大的稀奇事,早就傳得無人不曉了。這年頭,想見個兔子都要到大山裡面,你還想見狼?」 小玲不好意思地吐吐舌頭:「是玲兒聽錯了。」縮回了車廂,扭頭小玲又交待了一句:「爺爺,雖然路好,如果下雨了,風燈容易被打濕的,那就別趕路了,身體要緊啊。」 不趕路,不趕路行嗎? 老者望了望天,扶了扶車轅上的風燈,抓緊了手中的韁繩。 趙帆剛剛趕回營地,鋪天蓋地的大雨便傾盆而下,三尺之外便見不到人影,這樣的鬼天氣,估計謎也趕不得路。咕噥一聲,趙帆脫掉衣服,摸進自己的帳篷,倒頭便睡。 這樣的鬼天氣,還是睡覺舒服。 對天氣的預測,趙帆十分的失敗,午夜時分,大雨便停了,第二日起床,天空依舊是瓦藍瓦藍的。 收拾好帳篷,把雜物放上大車,趙帆便將各種重物往身上一綁,準備進行正常的鍛煉,隨車奔跑。 雷蒙從車上探出頭來:「老大,我見你這幾日似乎精神煥發,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不會是功夫又長進了吧?」 趙帆呵呵一笑:「差不多吧,慢慢來,功夫長進可不是一天兩天就能辦到的。」 雷蒙羨慕地咂吧一下嘴唇,縮回了車廂,衝著其它幾人笑道:「憑老大的實力,估計升為中尉是立馬的事情,上尉、少校也是指日可待,以後我們就跟著老大享福吧。」 天武等人閉目打坐,倒沒有說什麼,苟君則不滿地哼了一聲,也沒有其它表示。 見無人喝彩,雷蒙訕訕一笑,閉上眼睛,修煉自己與戰友耗巨資購買的內功心法,雖然是大路貨,但有總比沒有強。如果不是因為修煉內功的緣故,自己也不會這麼快就脫穎而出,升成少尉,被選拔出來。可惜了那幾個戰死的兄弟了,雷蒙有些低沉。 聽著窗外趙帆急促的腳步聲,雷蒙有些羨慕,羨慕趙帆的執著,不過,雷蒙也有些疑問:「老大難道就不知道享受嗎?要是像他這樣,那人生還有何樂趣可言?」 人生的樂趣趙帆體悟過,特別是與柳箐在一起的那段時光,成為他支撐他的信念;不過,「無名心法」給他的樂趣也不少,每一次周天運行,趙帆就感覺自己的肌肉、骨骼似乎在唱歌,甚至血脈也在隨著內息的流淌而波動。 舒服。 早知道內功心法有這個效用,自己也該與風行幾人湊錢買一份的! 迅速越過車隊,趙帆一馬當先,沿著帝國的官道筆直向前。為了國防安危,楓月帝國每年都耗巨資維修官道,確保戰時的需要。為了喚起全民的參與意識,帝國還特意提出「要想減賦,你就修路」,導致楓月帝國的交通狀況在三大帝國中排第一。 「爺爺,」小玲通過車後窗,看到一名軍人全副武裝,大步如流星般追在自己後面,有些驚慌,「爺爺,後面大兵追上來了!」 「啊!」 老者驚慌失措,一鞭子抽到了馬耳朵上面,這下惹了麻煩。 老虎的屁股摸不得,那是因為危險;可是馬的耳朵也是摸不得的,即使炙觸摸也會導致馬兒暴躁踢人,何況是用鞭子抽! 扭轉馬頭,白馬惡狠狠地瞪了老者一眼,兩隻前蹄高揚,鼻孔「咻咻」噴著熱氣,向自己的炙表示抗議。 馬匹失控,情況緊急,老者哪裡還有心情安撫馬兒,見這畜生不聽話,由揚起了鞭子準備抽打。 爆發了! 再老實的人也會發脾氣,更何況是已經有些暴躁的馬呢! 白馬屁股一撅,猛地一跳,「喀嚓」一聲,掙斷了韁繩,得意地扭頭沖老者揚了揚頭,又「咻咻」兩聲,扭著屁股,撒開蹄子躥了出去。 老者還來不及反應,就被白馬給甩了,大車失控,一頭栽在地上,所幸老者身手敏捷,及時跳開,才沒有被車廂壓住。小玲抱著奶奶從車廂中裹著棉被滾出,倒也沒有受到什麼挫傷。 來不及考慮馬兒的問題,老者往小玲和她奶奶後面一站,衝著奔來的大兵,大喊:「軍爺,要抓就抓我一個人好了,不管她們的事情。」 趙帆有些鬱悶了,你說這麼寬闊的官道,你還幹嘛要攔我的路?俺可是老老實實走的路邊啊,沒有佔你的車道啊?嗯,不對,這老傢伙說什麼?抓人?俺幹嘛要抓你啊? 跑到近前,趙帆才發現是出了車禍,明白了,這老傢伙大概是求助的,不過喊錯話了。想到這裡,趙帆四下一望,看到了兩里外正在啃草的白馬:「那是你的馬?」 老者這才發現那個畜生在野地裡面撒歡,不過現在問題不關那個畜生,點點頭正要告饒,趙帆手一甩,將鬼頭大斧往地上一戳,類似於路障,就衝著馬跑了過去。 「軍爺,」老者有些迷惑,在後面高喊,「不關那畜生的事情啊,你找它幹嘛?」 我日! 趙帆險些沒被這老頭氣死,我這不是給你抓馬嗎?難道這你也看不出來? 放慢腳步,趙帆拔了幾把嫩草,輕輕靠近白馬,一點一點將手中嫩草遞過去,生怕驚嚇了這頭畜生。白馬用懷疑地大眼看了看趙帆,又看了看趙帆手中的嫩草,瞄了瞄四下,似乎這樣的嫩草不多,就低下頭,湊到了趙帆手邊。 「乖啊。」 趙帆輕聲招呼,慢慢摸著馬頸,給它撓癢癢,見白馬打著噴嚏,甩著尾巴,知道這傢伙接受了自己,就抓起韁繩往回牽。趙帆還不敢騎這傢伙,畢竟這傢伙還是對自己有警惕心的,萬一惹毛了這東西,趙帆可不想去追,那也太無聊了。 急速奔馳而過的軍車將老者遠遠拋在身後,唯有趙帆那輛停了下來,因為趙帆設立的路障太醒目了,他們想假裝看不到都不行。 見趙帆牽著馬趕回來,雷蒙遙遙便喊:「老大,你太牛了,撞車都能撞出一家叛國賊。」 趙帆心中一忽悠:叛國賊?這才想起老頭喊的話的意思,乖乖,他們不會是想叛逃的吧?我的運氣就這麼好? 走近後,雷蒙將適才經過告訴趙帆。原來他們停下後,老頭就不住告饒,結果引起了苟君的懷疑,聲色俱厲下,老頭什麼都交待了,包括他兒子的一封家信。 趙帆接過老者兒子的家信,發現裡面沒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無非是提到了一個交戰的國家——「龍黃帝國」。 龍黃帝國?北方?邪惡存在?北平重鎮? 一連串的信息下來,趙帆基本可以確定,這個邪惡的存在就是龍黃帝國,這老者的兒子估計也是在聯合縱隊服役,不慎在家書中提到了這個國度的名字,結果被人指斥構成了洩密罪,老者驚慌之下,就攜家出逃。 趙帆想了想,正要說話,小姑娘見趙帆剛才沒有抓他們反而去追馬,就認定這個比其他人好說話;而且其他幾人還向趙帆報告,看來趙帆是他們的頭,就撲上來抱住趙帆大腿:「叔叔,救救我們吧,我們沒有洩密啊。」 「好了好了。」趙帆拍了拍小姑娘的腦袋,「沒事的,沒事的。」 轉向其他幾人,趙帆搖了搖手中的書信:「這封信中除了透漏了一個名稱外,並無其他軍事機密洩露;更重要的是,這封信通過了軍紀檢查,既然軍紀官都沒有查扣這封信,那完全可以說明,洩露這個名稱並不構成洩密罪。 相信大家也該清楚,這是那個姓王的商人為了侵吞他們的房產而惡意構陷。我估計,當地的官府也不認可這個罪名,否則,追捕他們的巡警司早已出動,不可能在他們出逃三四天了還沒有任何反應。」 趙帆扶起跪在地上的老者,安慰:「老人家不用擔心,你即使不相信官府的公正,也要相信巡警司的效率。如果官府真的認為你有罪,那絕對不會放過你們的。可到現在還沒有人追捕,哪就說明官府只是默認了姓王的的行動,但並不支持。 如果你們不放心,那就找個親戚家住幾天,聯繫上那裡的軍管所,讓你兒子的部隊開一封介紹信,或者讓你兒子回來一趟,什麼問題都解決了。好了,收拾一下,先投親吧,不要再讓老人和孩子受苦了。」 「謝謝,謝謝軍爺,謝謝軍爺。」老者七手八腳給趙帆等人叩頭感謝。 趙帆急忙拉起老者,幫他繫好韁繩,將散落的雜物又放回馬車,目送他們離開。 適才趙帆忙碌時,苟君等人靜立一旁,一言不發,直到老者離開,方才冷冷開口:「趙帆少尉,你真的確定他們沒有犯洩密罪?」 趙帆一愣,不知道這四人是怎麼回事,想了想才回答:「既然這封信由軍紀檢查發出,就沒有洩密之處。怎麼,難道你們忘了我們部隊的軍紀檢查了,許多信都被打回,即使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也有可能讓他們暴跳如雷。這老頭的兒子,估計也是聯合縱隊的,那裡的軍紀檢查應該更加嚴格,不可能出現這麼大的紕漏。」 苟君陰沉著臉,逕自跳上車,吩咐車伕:「好了,事情辦完了,可以開車了!」 雷蒙沖趙帆聳聳肩膀,情不自禁地笑了:「沒辦法,下鍋的鴨子飛走了,到手的功勞沒有了,生氣啊。哈哈。」 北平重鎮是楓月帝國北部邊疆第一大城市,也是完全要塞化的堡壘,無論是向外還是向內,都是戒備森嚴,向內的崗哨都放出了三十里之遠。遙遙地看到車隊的蹤影,崗哨便吹響了警戒,四十多名騎兵揚鞭奔出崗哨,直奔車隊過來。 趙帆看到對面的騎兵過來,就停駐不前,等待對方問詢。 為首的騎兵是一名上尉,在趙帆一行賣弄自己的騎術,一直奔到趙帆面前兩米左右,才一夾馬腹,戰馬人立而其,兩隻前蹄在趙帆面前張牙舞爪,騰起的煙塵撲了趙帆一臉。不待趙帆反應過來,上尉扭轉馬頭,從趙帆身側躍過。 緊隨上尉的一干騎兵也欲展露自己的騎術,直奔趙帆而來,氣勢洶洶,渾似與趙帆有不共戴天之仇、殺父奪妻之恨,馬刀高舉,口中呼呼怪叫。 「喝!」 趙帆憤怒之下,大喝一聲,鬼頭大斧一揚,一股慘烈殺氣滾滾湧出,直逼波濤洶湧的騎兵小隊。 上尉錯開了趙帆的正面,沒有感受到這股滔天的殺氣,但他隨後的騎兵則如同置身與冰天雪地,徹骨寒冷,前面的空氣似乎變成了黏稠狀的水,渾身難受,身下的戰馬更是經受不了趙帆殺氣的衝擊,悲鳴一聲,紛紛癱倒在地,口吐白沫,抽搐不已。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八章【變局連連】 騎兵上尉聽到身後驚變,回首一看,大為震驚,急忙從戰馬上躍下,疾步趕到趙帆面前,雙手緊緊按住趙帆肩膀:「好功夫,好身手!在聯合縱隊十多年了,第一次見到兄弟這般的高人啊!佩服,佩服,小弟白刃光,兄弟大名啊,是哪個門派的高足啊?」 趙帆尷尬一笑,舉手行禮:「長官好,蒼炎邊境578部隊少尉趙帆向長官報到。下官沒有師傅,全部都是靠戰場殺招提煉而來。」 白刃光難以置信,瞠目結舌半天後一把揪起趙帆的衣襟,面目猙獰:「此言當真?僅靠一次次戰鬥你就能強悍到這樣的地步?你丫的以為你是天才啊?」 汗! 趙帆尷尬地把白刃光的手掰開:「長官,的確這樣,下官曾經學過幾招刀法,所以就對在戰場上領悟的技巧加以總結,提煉,才有了現在的風格。」 「那其他呢?你的內功呢?」白刃光失態尖聲高叫,「我辛辛苦苦投師崑崙派,三年耗費了五萬兩白銀,難道還不如你在戰場上摸索?這還有天理嗎?」 白刃光愈說愈憤怒,脫手就要將趙帆扔出去。 嗯? 白刃光面色一沉,雙臂用力,卻發現趙帆穩如泰山,絲毫不動。 「呀嘿!」 白刃光暴怒,面赤如血,額頭青筋嶄露,眼角充血:「你給我起。」 趙帆這才明白眼前這個軍官不是在撒羊角瘋,而是在和自己較勁,想把自己扔出去。大悟之下的趙帆,順著白刃光的力道輕輕飄出,脫離了白刃光的掌控。 白刃光面色稍緩,還算這廝識相,沒讓我下不來台。不然,當著這麼多下屬的面子,自己半天沒有收拾一個少尉,以後哪裡來的威信啊! 「不錯,」白刃光點點頭,誇獎趙帆幾句,「你功夫不錯,底子也紮實,只是下盤有些不穩。以後咱們多多切磋,相信可以提高你的修為。」 「謝謝長官!」趙帆急忙向白刃光敬禮,謝過白刃光的好意。不管如何,這廝也是上尉,而且還是一個實權上尉,能夠結交一下當是好事。 上前摟住趙帆肩膀,白刃光低聲探討:「你們炎陽那邊都是這麼強悍的實力嗎?」 趙帆低聲回答:「沒哪,長官,我是個例外。在清陽帝國那邊,我可是名副其實的『千人斬』,清陽帝國開出的花紅是五千兩的白銀和一千的功勳。」 「『千人斬』!」白刃光吃了一驚,「名副其實的『千人斬』!那你怎麼還是一個少尉?在這裡,你的『千人斬』相當於『百人斬』,也足以升到上尉了啊!」 趙帆有些無奈,只好再次給白刃光解釋了一遍。白刃光想了想,方才拍了拍趙帆肩膀:「不用灰心,我回去稟報一下,如果清陽帝國反應情況屬實,你應該很快就可以提升到上尉了!」 「這裡能夠和清陽帝國聯繫上?」趙帆有些好奇,「難道聯合縱隊真的是三大帝國的聯合縱隊。」 「聰明。」白刃光讚了一句,「清陽帝國、漢方帝國在北平都有辦事處,負責轄區內各自軍隊的調度?01dU.Net淙徊匝妝呔忱胝飫錒謻哈漭ms祪z氪橖旲祥K還稓母{斕墓Ψ穎t撱儈悟]蘭頗愕氖慮樵謖飫鎘寫嫻擔都[媚芄徊檠S劍隋⑻i嵺\諶靿[笥揖塗梢宰飛幓j木l危祥K揮米裳e逖艫酃恕!?br /> 趙帆有些不太相信:「像我這樣的無名小卒,怎麼可能這裡有存檔?」 白刃光搖搖頭:「不,你不是無名小卒了。戰功超過五百的,就會在各自國家的軍隊存檔,雖然你的戰功被剝奪了不少,但依照你的說法,至少還有兩千左右,按照帝國的軍制,你也足以升成中尉了。再與清陽帝國聯繫一下,如果那邊稟報上來,你至少是個上尉。沒事,我回去反應一下,估計這兩天中尉任命就下來了。」 「那就謝謝長官了。」趙帆有些感激,不管怎樣,白刃光都是為自己考慮。 趙帆想起一件事情,想碰碰運氣:「白長官,我想打聽個熟人,不知道違反不違反聯合縱隊的保密原則啊?」 「你可以把你的請求報上去,如果上面覺得可以,就會通知對方;如果上面覺得不可行,就會駁回。」白刃光整理整理自己的軍服,準備迎接新的戰友。 白刃光將趙帆一行一直送到下一個關卡,才與趙帆依依惜別。接連十次輪換,趙帆一行才趕到了北平鎮的外圍。 雄偉! 宏大! 巍峨! 這是北平鎮給趙帆一行的最強烈的印象。當脖子發酸的時候,趙帆才大致估出了北平鎮城牆高度大概有四十多米,每一塊城磚都是半人高的巨大的花崗岩石,看重量大概有幾百斤,花崗岩之間的黏合物似乎是……是糯米加上其他一些黏性東西混合而成的。更令趙帆等人稱奇的是,花崗岩上似乎還有斑斑的刀痕。 難道,難道北平鎮的這邊也被敵人攻擊過? 趙帆覺得不可思議,因為這裡面向的是帝國的腹地,而這些刀痕又非常的新;更重要的是,除了這些刀痕外,沒有其他攻城器械留下的痕跡。 見趙帆似乎在研究一些好東西,雷蒙湊了上來,驚聲怪叫:「敵人打過來了?」 「別胡說!」車伕馬老大呵斥了雷蒙一句,「那些刀痕是你們新到的戰友留下的。北平鎮宣稱這些縫隙間刀槍不入,如果誰能將兵器砍進去,就獎賞千兩白銀。」馬老大咂了咂嘴唇,有些遺憾,「可惜的是,到現在為止,你們看,最深的這個也不過像個牙咬的痕跡,聽說這個還是一個崑崙派的弟子留下的呢。」 不會是白刃光吧?趙帆有些好奇,難道這些超級大派的弟子就這個水準? 雷蒙興奮起來:「讓我試試,他們不行,我未必也不行!」 掄起鋼刀,雷蒙氣沉丹田,銅鈴般的雙眼陡然一圓,暴喝一聲,鋼刀閃電般地照著花崗岩石縫隙劈了過去。一聲脆響後,迸起幾朵火花,剩下的只是一道淺淺的刀痕。 「不錯了。」馬老大給予點評,「力道不錯,算得上是條好漢了。」 雷蒙有些慚愧,將鋼刀往趙帆手中一塞,有些忿忿不安:「老大,你來試試,不能讓那個崑崙弟子耀武揚威。」 趙帆正要上前,卻見苟君四人走下馬車,趕了過來,心中一動,轉向苟君等人:「雷蒙已經留下了他的痕跡,我們要不也試試,入鄉隨俗吧?」 天武一言不發,走到城牆下面,用手指觸摸了一下花崗岩的質感,探了探縫隙間的東西,退開一步,拔出了鋼刀,運足了力氣,鋼刀如閃電一般刺向縫隙。 叮! 雷蒙吃了一驚,天武的刀痕雖然不深,但也接近了崑崙弟子留下的刀痕了,這廝怎麼進展如此神速?靠近趙帆耳邊,雷蒙低語:「老大,露一手,別讓他們瞧扁了,也別讓北平各路好漢瞧扁了咱炎陽人!」 俺可不是炎陽人啊! 趙帆有些不滿地嘀咕了一句,隨手將鋼刀衝著花崗岩石就捅了過去,無聲無息間,鋼刀已經沒入了花崗岩半尺深! 這! 雷蒙徹底驚呆了!雖然趙帆很猛,單看他訓練的強度就非一般人能夠承受,但也要有個限度吧?雷蒙被趙帆的表現一次又一次地打倒。 馬老大驚疑地走上前來,推開趙帆,抓緊了刀柄,用力向前一捅,紋絲不動;用力向後一扯,依然是紋絲不動,馬老大訕訕地退下,沖趙帆舉起了大拇指:「不愧是炎陽的『千人斬』,果然厲害。」 雷蒙有些好奇:「俺怎麼沒聽說老大有這麼個威猛的稱號?」 馬老大笑笑:「這是我們私下裡對他的稱呼,因為旅部一些長官不願意升趙帆的軍銜,所以就被一直壓了下來。」 趙帆輕輕巧巧將鋼刀拔出,遞給雷蒙,發現自己等人待得時間已經夠長了,其他的車輛已經進鎮報到,自己等人卻在城門附近盤亙,顯得有些不太合適。 如果說,在城牆下面,趙帆感覺自己像螞蟻;那麼,進了北平鎮,趙帆覺得自己像個大螞蟻。宏偉的各式建築一看就知道是軍方的設施,雖然門口掛的招牌似乎是商業性的場所;寬闊的馬路足可以容納十五輛軍車並排行駛。 北平鎮內的人流也是異常的密集,雖然走在行車道上,但目睹著行人道上的擁擠狀況,讓趙帆也不寒而顫:人挨人,人擠人,基本上除了一個個的頭顱外,趙帆似乎就看不到其他的東西了。 「這裡有多少人啊?」大伙有些驚訝。 剛才領到千兩白銀後,趙帆給大伙都分發了一些,馬老大更多,心情有些舒暢,見眾人吃驚,就笑呵呵地介紹:「北平鎮什麼都不多,就人多。常駐軍人達到了一百五十萬人,後勤人員達到兩百五十萬人,娛樂場所都是由軍方控制的,各類人員大概也有五十萬人,合計一個北平鎮常住人口就有四百五十萬人到五百萬人之間。」 趙帆驚呆了:「這麼多人!不過,這些應該是軍事機密啊,你怎麼知道?」 馬老大頭一甩:「軍事機密,那是針對老百姓而言,我可是有著幾十年軍齡的老軍人了,保密原則我比你們清楚。這也不算機密,駐地的資料室裡面保存有這幾年北平的軍事情況。軍人的淘汰率每年大概在三比一,即使你想洩密也要先活下來!後勤人員必須服役五十年才可以退役,娛樂行業人員,基本都是由死刑犯、犯官家屬構成,這輩子、下輩子都別想離開這裡!」 汗! 趙帆有些心驚,這麼高的死亡率啊!這簡直就是死亡集中營嗎!後勤人員基本這輩子就完了,可戰鬥人員,能夠活過五年的有幾人?當然,聽說如果你能夠升到上校,也可以離開,畢竟你的軍銜已經很高了,不可能做戰士使用了。 「雖然這裡死亡率很高,但是陞官的速度也是最快的,兩年一個階位那是平常事,」馬老大見眾人情緒有些低落,急忙調活氣氛,「最快的是一年一個階位,如果你能夠升到上尉,手下有了人,那麼你戰場存活率就很大了;如果你能升到少校,基本就是帶大隊人馬上戰場;如果你能升到中校,恭喜你,除非是被敵人包圍,否則不會讓你提刀搏殺;如果你升為上校,嗯,那你就可以光榮地離開了,當然,你也可以留下來繼續發展。」 「能夠熬過五年的有幾人?」趙帆想聽些實在的。 「就戰士而言,」馬老大有些尷尬,「已經有十多位少尉拿著十萬兩白銀的軍餉離開了。大家不用擔心,即使你們光榮了,那撫恤金也是普通部隊的五倍,很優厚的了。」 似乎沒有幾人領情,馬老大悄悄停住了嘴巴,悶聲不語。面對這些向著死亡狂奔而去的可憐人,他也不知道說些什麼算是安慰。 趙帆有些哇涼哇涼:「十多位?少尉?是去年,還是最近二十三、三十年?」 馬老大扭過頭去,不忍看到他們失望的神色:「這十多位少尉還是五百年前的事情,這五百年來,還沒有哪個少校以下的士官能夠活著離開的。」 淒涼,淒涼的氣氛瞬間籠罩了眾人。看著路旁那些或輕鬆、或悲痛、或麻木的士兵、士官,趙帆心頭沉甸甸的:這到底是為了什麼,每年消耗幾十萬人在這個吃人的機器內?即使不算這裡,但炎陽邊境每年戰死的人也有萬人左右;大致估算以下,帝國每年戰死的士兵至少也有四五十萬! 每年消耗四五十萬的青壯勞力,而且這樣的情況似乎還維持了數百年! 這到底是為了什麼? 北平重鎮堅不可摧,北平附近的燕雲山脈險峻無比,這裡的防禦可以說是固若金湯。如果從楓月曆時看,北平重鎮存在了數千年,那龍黃帝國也應該已經嘗試了數千年,怎麼還不死心? 難道四大帝國就不能和平相處? 帝國到底有多少青壯年可以這樣浪費? 帝國似乎沒有多少青壯了,否則也不會強拉自己自己這個無根流民入伍了。趙帆發現,帝國雖然沒有出現人荒的跡象,但估計也經不起揮霍了,否則也不會組建什麼聯合縱隊。 趙帆所擔心的問題,帝國的上層並不以為然,因為大規模的傷損也是近幾年才開始的。三大帝國與龍黃帝國的交鋒,一向是小規模,低烈度的對抗,傷亡的數字還可以承受,不會對帝國的穩定造成威脅。只是近幾年似乎龍黃帝國發生了變故,三大帝國才決定興險一搏,看是否有機可趁。 隨著三大帝國雄兵齊出,龍黃帝國也針鋒相對,重兵對抗,雙方的傷亡才陡然上升。龍黃帝國重兵對抗反而令三大帝國高層興奮異常,一直處於攻勢的龍黃帝國竟然採取了進攻防禦姿態,這恰恰證明了他內部的不穩! 練兵,集結,消耗! 俺一百個士兵換你一個龍黃士兵,也不虧了! 耗吧,把你耗乾了,俺就滅了你! 三大帝國的國策就是與龍黃帝國不死不休,沒有原因,沒有仇恨,至少從表面看不出來,雙方只能有一方存在! 趙帆一行被安置在聯合縱隊楓月軍團第十三師團第七旅抵四三五團二十七大隊,大隊長是陸明遠上尉。陸明遠在第二日召開了歡迎會,地點在會議室,出席人員則只有陸明遠一人與趙帆六人:「歡迎加入二十七大隊,大隊滿員編制一百五十人,現編製七十八人,大隊沒有傷號,沒有病號,只有死人與活人。」 「目前我大隊編制為八十四人,可以分為六個小隊。」陸明遠面無表情地看著立正姿態的趙帆六人,「其中上尉一人就是我,帶領第一小隊,其餘四名中尉各帶一隊,但還缺一名中尉帶隊。幸好,今日團隊下達了軍銜任命書,解決了這個問題。」 取出一份文件,陸明遠語氣有些激昂:「炎陽578部隊少尉趙帆戰功卓著,特提升軍銜為中尉,即刻生效。」放下文件,陸明遠拍了拍巴掌:「恭喜趙帆少尉,恭喜趙帆中尉!」 一名勤務兵捧著軍階甲片正步入內,向陸明遠敬禮後,又轉向趙帆等人行禮。 陸明遠給趙帆佩戴上甲片,坐回後又拿出第二份文件,面無表情:「經查實,二七大隊中尉趙帆涉放縱洩露軍事機密人員,經團隊研究,降趙帆中尉為少尉,以敬傚尤!」 雷蒙面色大變,不可置信地看了看旁邊幾人。 陸明遠再度站起,將趙帆中尉軍銜換成少尉軍銜。 第三次,陸明遠拿起第三份文件:「經團部查實,二七大隊趙帆涉嫌釋放洩露軍事機密人員情況屬實,特獎勵二七大隊少尉苟君一次,提升軍銜為中尉!」 苟君面露喜色,直接無視身邊幾人的目光,挺胸給陸明遠敬禮。 陸明遠搖搖頭,站起給苟君佩戴上中尉軍銜。 第四份文件,陸明遠搖搖頭,似乎有些感慨:「經團部軍官一致認可,下發此命令:中尉苟君揭露戰友徇私事宜,雖符合保密精神,但不符合保密原則,且嚴重破壞軍內團結,禍亂軍心,特撤銷對苟君獎勵,撤銷少尉軍銜,免於懲罰,給予口頭警告一次。」 「哈哈」雷蒙一聲怪笑,「竹籃打水一場空啊。」 陸明遠瞪了雷蒙一眼,重新取下苟君中尉軍銜,感歎道:「終於完成了這個程序,我說你們也太能折騰了,有什麼事情不能私下解決嗎,幹嘛非要鬧到這裡來?你們不累,我還累啊,頻繁給你們換軍銜,結果轉了一圈又回到起點,都還是少尉!真***有病!」 苟君臉上青筋嶄露,臉色蒼白,緊扣下唇,一聲不吭。 趙帆悄悄扯了雷蒙一把,讓這廝也閉上了嘴巴。 「這下好了。」陸明遠有些無奈,「剩下一個中隊長由誰來帶?總不能讓我兼任兩隊吧?」 「報告!」勤務兵在門外輕扣房門。 「進來!」陸明遠有些納悶,「難道還有意外?」 接過勤務兵遞交的文件,陸明遠有些驚訝,這份文件竟然蓋著楓月帝國與清陽帝國兩種公章,心頭一動,扯開一看,長出一口氣。 「這是最後一份任命。」陸明遠看著的文件,「這是一份經由清陽帝國認可,楓月帝國聯合縱隊軍部下達的授勳書,是最高任命,無可更改!軍部命令!」 趙帆六人聽到軍部命令後急忙挺起胸膛。 「軍部命令:經查清陽帝國炎陽689部隊戰報,楓月炎陽578部隊少尉趙帆確為『千人斬』,特越級提升為上尉軍銜。聯合縱隊楓月軍團指揮部。」 「小小一個上尉,竟然驚動了兩大帝國的軍事部門,」給趙帆佩戴完上尉軍銜,陸明遠感慨萬分,「趙帆,嗯,我記住你了。既然如此,那你就帶領第六小隊,隨時待命。」 「是,長官!」趙帆回禮。 第六小隊成員名單上除趙帆六人外,還有幾名從其他地方趕來的新兵,都是初到北平的新兵。嗯,也不能說是新兵,只能說是聯合縱隊的新兵。 苟君在二七大隊第六小隊中被孤立起來,雷蒙自不必說,恨不得一刀宰了這個白眼狼;天武等人也覺得苟君這次偷雞不成蝕把米,趙帆實力過於強悍,硬碰不得,都自覺避開這個倒霉蛋;其餘八名新兵聽到苟君的光榮事跡後,也紛紛避開。 冷冷地瞥了趙帆一眼,苟君撇下一句:「我不舒服,你們也別舒服!」 趙帆搖搖頭,與其餘八名士兵拉拉家常,瞭解一下彼此的實力。 進入北平鎮後,趙帆尚沒有感受到戰火的硝煙,但二七大隊的駐地靠近了北平北門,在這裡已經可以嗅到濃重的血腥氣息了。 趙帆將實力均衡的按五人一組分為兩組,實力較為強悍的比如自己、雷蒙、天武、唐甲(八人之一)列為一組,湊成三個小組,在戰場上互相支援。 「戰鬥隨時可能發生,單看我們的構成,便可以知道二七大隊不知道經歷了多少次的重編,即便如此,現在也是嚴重缺編。如果大家不想死,那我們在戰場上就必須互相幫助!」趙帆掃了隊員一眼,「我們來自五湖四海,有許多的差異和不同,但至少有一點我們是相同的,就是活下去,活得更好。」 「二七大隊的實力尚不到六成,估計在沒有恢復到八九成之前,不會倉促上戰場。」趙帆盤算了下,「這幾天我們要抓緊搓合,爭取能夠彼此熟悉,在戰場上互相救援?01dU.Net鬘H謖匠∩獻月藝蠷擰9俠坌《櫻tㄕ恫簧猓 ?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九章【初戰龍黃】 「知道我們的敵人是誰嗎?」 陸明遠閒來無事,跑到趙帆這邊觀看趙帆如何操練這些新兵,發現只是讓他們互相結組對抗,就將閒在一邊的趙帆扯過談話。 「聽說是龍黃帝國。」 「嗯。」陸明遠點點頭,有些憂慮,「龍黃帝國雖然士兵較少,但戰力強悍,一個普通的上士的戰鬥力就不弱于于我們這邊的中尉,更恐怖的是他們的宣傳,說我們是同根同源,一個祖先,稍不留神,就有一些老兵投奔過去了。」 「不是戰死?」趙帆有些驚訝,他以為還都是戰死了呢。 「戰死的是多數,畢竟每個士兵的家眷都是帝國的人質,沒有哪個士兵敢輕易投敵。」陸明遠搖搖頭,「一些無家的士兵就受不了誘惑,投奔龍黃帝國了,那裡的待遇比我們要好的多。」 「同根同源,這不是瞎扯嗎?」趙帆難以相信,「難道他們也和我們語言、文字相通?」 「不錯。」陸明遠點點頭,「和我們一樣的相貌,沒有區別,也許我們真的是同根同源也不一定。」壓低聲音,陸明遠輕聲說:「謝謝兄弟了啊。這是我一個朋友的話,他就是你碰到的那個老人家的兒子。」 趙帆點點頭,難怪陸明遠這個態度。掃了掃正在搏殺的隊員,趙帆悄聲問:「嗯,這裡還有沒有督戰隊?」 「督戰隊自然有,不過還有『連坐法』。」陸明遠找了個地方坐下,「隊中有一人投敵,全隊人都要受罰?01dU.Net掘柁莉o□哪愕畝釉保笛a┬腥擻卸pΠ閬穎忝狙O狻!?br /> 「你上次遞交的那份申請,已經通過了,只是曾克行在團部,如無意外,你很難見到他。」陸明遠伸出手來,「把那封信給我,我替你轉交,如果他想見你,那倒很方便。」 陸明遠接過信就要告辭,忽地想起此行的主要任務,急忙取出幾分文件交給趙帆,「這是聯合縱隊的一些制度,你們好好看看,過兩天就要上戰場了,千萬別出什麼疏忽。」 《聯合縱隊連坐法》! 《堅定士兵意志法》! 《防範士兵不穩發》! 《軍屬安全保護法》! …… 趙帆看得頭皮發麻,如果早知道是這樣的情況,打死他也不敢把那封信交上去了,萬一被其他人,比如軍紀司人看到,那柳箐就成了自己的人質了?01dU.Net淙徽苑漺妨H壓糬鍆罰s譠瑣N贍□<暗攪R淶陌踩?br /> 趙帆將文件往地上一扔,衝著陸明遠的去向追了過去。一連越過四個街道,才趕上陸明遠,趙帆二話不說,探手就將陸明遠手中的信箋奪下,尷尬笑笑:「這封信,還是我親自交的好些。」 陸明遠古怪地看了看趙帆,沒說什麼,擺擺手繞過趙帆繼續前行。 猶豫再三,趙帆還是狠狠心,拿著信箋來到一個武器店。 「上尉大人有何需要,但請吩咐。」武器店的夥計快步迎上,慇勤接待。 趙帆搖搖頭:「我找你們的師傅,需要定制一些兵器。」 「隨我來。」夥計腰一彎,頭前帶路。 北平鎮的非軍事人員基本都是重型罪犯家屬,來到了北平,就進入了變相牢籠,對這些大兵絲毫不敢怠慢,免得遭受飛來橫禍。 武器店的作坊比較大,十幾個師傅都在一處進行冶煉工作,赤裸的臂膀反襯著爐中的火焰,豆大的汗珠墜落在炙熱的兵器上,吱吱的響聲此起彼伏。 「有沒有單間?」趙帆急欲處理這封信,自然不可能在這麼多人面前進行。處理這封信箋最好的辦法就是毀屍滅跡,鐵匠爐應該是比較好的選擇。 夥計將趙帆帶到一個單獨的冶煉室,只有一名師傅在忙活,旁邊還有一名學徒在鼓風。 可惜這裡是軍事要塞,否則就可以試試用風力來鼓風了。趙帆曾經見過一些地方用風力、水力進行大規模的冶煉。按道理北平是軍事重鎮,怎麼會存在這樣的小作坊? 可能看出了趙帆的疑惑,鐵匠師傅一邊旋轉著手中的鐵塊,一邊解釋:「是不是覺得這裡條件簡陋?既然你找到這裡來,就應該對那種廉線生產的兵器不滿意。那些兵工廠生產的速度很快,但兵器的質量就不高,勉強只能支撐一次戰鬥。也不知道那些神器的鋼鐵是怎麼冶煉的,那麼堅硬,現在達不到那樣的水準了。」 「這裡也有兵工廠?那在哪裡啊?」 「下面。」鐵匠師傅指了指地面,「我只知道是在下面,聽說是用萬年前能夠自動行走的神器挖掘的,利用地下河做動力建立的兵工廠。你想做什麼?」 趙帆將學徒趕了出去,自己給鐵匠鼓風:「我想打造幾枚重型的暗器,要比飛刀份量重一些,但又不能太大。」 「有沒有圖形?」鐵匠感興趣,放下了手中的活計,詢問趙帆。 「沒有。」趙帆搖搖頭,「形狀無所謂,關鍵是威力要夠大,我用的是刀。」 「我看到了。」鐵匠挺欣賞趙帆的鋼刀,「看起來不錯,單看這把刀的流線造型就不是凡物,能不能讓我看看?」 趙帆將鋼刀遞了過去,鐵匠輕輕抽開,雙目一瞪:「好刀!」 「當然。」趙帆有些自豪,「這可用的是精紋鋼。」 「瞎說。」鐵匠不滿地打斷趙帆的自誇,「這不是精紋鋼,這好像是神迄用的鋼材,比精紋鋼厲害多了。」 趙帆有些驚訝:「你見過神器?什麼樣子?」 鐵匠有些尷尬:「我哪裡見過,我聽說過。聽說神器有一個房子那麼大小,會自動行走,而且走路的聲音轟轟隆隆,不管多硬的石頭在神器面前都像豆腐一樣的嬌嫩,不堪一擊。你這鋼材和我在師傅那裡見到的那塊一模一樣,不過,那一塊只有指頭大小,沒什麼用處。」鐵匠感歎兩聲,戀戀不捨地將鋼刀還給了趙帆。 「這裡有沒有暗器的造型,能不能給我幾個看看?」趙帆提議。 「好的。」鐵匠正要吩咐學徒去取,卻發現房間內只有他們兩人,只好親自去取。見鐵匠離開,趙帆急忙取出信箋,撕成碎片,然後投到火爐中,攪了幾下,毀屍滅跡。 即使曾克行以後要這封信箋,如實告訴他,曾克行想來也沒有什麼可說的。 鐵匠取來的幾種暗器模式趙帆都沒選中,倒不是他挑剔,而是價格過於高昂了,兩柄飛刀就要一兩銀子,這樣的花銷誰也承受不了。鐵匠無奈,最後乾脆給趙帆打造了幾枚三菱形的鐵塊做暗器,這樣便宜些,也就是廢鐵的價格:百枚一兩銀子。 趙帆有些激動,第一次參加這麼大規模的群毆:十萬人幫伙打群架,對面估計也是十萬人吧? 守在駐地,趙帆有些忐忑不安,從早上八點接到待命出擊的命令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四個小時了,難道還沒有輪到自己的團隊?將盾牌輕輕放下,趙帆吐了口氣,他也不是新兵了,按說不應該犯這樣的毛病,但他就是緊張。龍黃帝國的一個上士就相當於楓月帝國的中尉的戰鬥力,要知道,自己這邊的中尉可是不多的啊! 城門方向傳來轟隆隆的聲音,似乎在打雷一般,連腳下的地面似乎都在顫抖,更是讓這些初到北平的新兵膽寒。 一個傳令兵氣喘吁吁趕到二七大隊門口,敬禮後遞上命令,陸明遠掃視一眼,收入懷中,大手一揮:「出發!」緊接著,又叮囑了一句:「大家小心,對方出動了投石車,情況有些不妙。」 二七大隊仍然是八十四人的編制,嚴重缺編的情況下還被調上了戰場,可見此刻的戰況定然激烈無比。廣闊的大街上士兵人頭湧動,更是加劇了緊張氣氛。 震動聲愈來愈大,就連城牆似乎都在搖晃。 這是什麼兵器,這麼強悍? 投石車,不像? 投石機趙帆也見過,那玩意比較笨重,而且射程也不遠,威力不大。如果想造成這樣規模的打擊,那需要多少台投石機?陸明遠說是投石車,可投石車和投石機都是扔石頭的,差別應該沒有這麼大吧? 前面的隊伍在命令中義無反顧地衝進了城門通道,消失在過道中。戰前軍法官就說明了: 臨戰退後者,斬!家屬充軍! 臨戰動搖者,斬!夷滅家族! 臨戰投敵者,斬!夷滅九族! 趙帆緊了緊身上的軍服,避免待會影響活動,面對這響徹雲霄的轟鳴聲,他有些不適,看了看後面幾人,也都是臉色蒼白。 隨著軍令的下達,陸明遠一馬當先,率領一隊衝了上去,趙帆急忙率領六隊緊隨其後,沒入了城門通道。 日噢! 趙帆驚駭地發現,果然是投石車!雖然看不到具體的投石車,但漫天都是飛舞的都是人頭大小的泥球,籠罩了方圓千米左右的空間?01dU.Net淙皇悄嗲穎s颸v飧齦咚俁茸瓜攏莉g嗣g喬岫薳樀c?br /> 城門前面橫七豎八倒下的屍體密密麻麻,看樣子不下萬多,死狀之淒慘,令人心寒。 「加快速度,衝過這一段與敵人混戰,否則就會全軍覆沒!」陸明遠高聲提醒。陸明遠從來沒有想過龍黃帝國會來這麼一手,而且是這麼大的規模!龍黃帝國有投石車,但往往是在戰局不利的情況下,被聯合縱隊壓迫的情況下,今日怎麼這麼早就將投石車推上前線了?而且看數量至少有上千台! 陸明遠有些後悔,自己想的太簡單了,聽到了轟鳴聲卻低估了龍黃投石車的數量!早知如此,應該事先讓這些士兵練習一下應對措施的。這下完了,剛剛補充的二七大隊馬上又需要重編了! 趙帆一邊躲避著頭上的泥球,一邊關注著腳下,避免被死者的屍體絆倒。有幾名士兵就是被屍體絆倒後沒來得及爬起,便被從天而降的泥球砸成了肉泥。 注意力高度集中,趙帆發覺自己的速度似乎突然變慢了,不,週遭的一切似乎都變慢了,不管是陸明遠還是其他人,似乎都在慢斯條理地閒庭信步。抬眼望,那高速下墜的泥球似乎也在晃悠悠,好像後面有東西拖住了一般,泥球的落足點,趙帆可以估算出來。 眨眨眼,趙帆發現似乎一切都已經恢復了正常,迅速避開一個泥球,趙帆心中大喜:難道剛才的跡象不是假的?這個泥球正是趙帆適才觀察的那個。運氣內息,趙帆進入剛才的狀態,在戰場上狂奔。 雷蒙不可置信地看著前方的趙帆,似乎突然之間換了一個人似的,剛才還在忙於應付泥球的趙帆竟然無所顧忌地一條直線狂奔,四處墜下的泥球似乎刻意避開了趙帆的方向。到底是他的運氣,還是趙帆又突破了? 雷蒙沒有趙帆的實力,小心翼翼地躲避著泥球的方向,曲折前進。 向前! 趙帆此刻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就是向前。龍黃帝國的投石車射程不應該這麼恐怖,它的陣地應該就在附近!衝上去,毀了它! 趙帆沒有想到即使他衝過去又能如何?投石車的陣地不可能沒有防禦力量,單憑他一個人,又能做些什麼? 龍黃帝國投石車陣地,一名軍官手扶木欄,關注著整個戰場的局勢,掠過一個方位時,吃了一驚,有些瘋狂地大叫:「看,那是什麼?」 隨著軍官所指的方向,其他幾名指揮官也發現了不對,在自己投石車的殺傷區域內竟然有一條藍線在瘋狂的奔馳,看方向正衝自己這邊而來。 「楓月帝國什麼時間這麼大方了,這麼強悍的高手也做敢死隊來用?」一名軍官有些不解。 楓月帝國的軍服是天藍色,清陽帝國的軍服是土黃色,漢方帝國的軍服是鮮紅色,龍黃帝國的軍服是草綠色。即使在聯合縱隊,三方軍人也只是佩戴了一枚聯合勳章而已,其他方面仍然按照各自的習慣。 其餘幾名龍黃帝國的軍官也紛紛贊同,擁有如此快捷速度的士兵,在龍黃帝國的精銳戰隊中也不多見,當是高手無疑。 「用投石車轟死他!讓他壯烈一回。」 「好主意。」 數十輛投石車調整了方向,追著趙帆打,但似乎效果不好,雙方間隔比較遠,等泥球到的時候趙帆已經前進好遠了。 「再調五十輛,形成梯形打擊面!」 …… 「再調五十輛,加大打擊力度!」 …… 陸明遠驚奇的發現,似乎龍黃帝國的投石車停止攻擊了,自己這邊已經沒有再遭到泥球的攻擊,放目遠眺,倒被一邊的情景嚇了一跳,遺憾地搖搖頭,吩咐殘餘的士兵:「加快速度,準備衝擊!」 陸明遠已經放棄趙帆了,即使趙帆是個超人,在上千台投石車的圍攻下也難以倖免;即使趙帆能夠倖免,投石車前龍黃帝國的精銳士兵也不是吃稀飯的! 上千架投石車集中轟擊趙帆,所形成的彈雨已經密集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 趙帆初期想的是衝上去毀掉投石車,待到對方追著自己打時,趙帆醒悟過來,衝過去又如何?龍黃帝國的投石車陣地直接威脅到北平鎮出入的要道,是卡在聯合縱隊喉嚨的一根刺,如果說三大帝國對此無視,那顯然不可能! 要麼是陣地險峻不可攻破,要麼是駐軍雄厚,硬抗不得。如果能夠拿下,即使浪費百萬兵力,三大帝國也絕不會吝惜。認識到自己計劃的無望後,趙帆立刻改變念頭,打算吸引對方的火力,給自己戰友創造機會度過死亡地帶。 如今目的已經達到,趙帆突然轉向,全力衝刺,劃出一藍影,飛速地逃離了投石車的覆蓋空間。 「嗨!」 龍黃帝國投石車的指揮官大為懊悔,這個敵人也太厲害了,不僅實力強悍,而且腦袋也聰明,總是在投石車覆蓋區域的邊緣晃蕩,似乎這傢伙的嗅覺特別靈敏。 「頭。」 指揮官身後傳來一聲膽怯的低呼。 「怎麼了?」指揮官沒好氣地喝問。 「攔截行動失敗,七支大隊穿過了封鎖線,這股敵人保持了九成以上的實力。」 指揮官腦袋嗡地一響:我日,上當了! 不知不覺間,指揮官將投石車抽調了七八成用來圍堵趙帆,剩下的感覺持續打擊沒有效果,索性就跟著大伙群毆趙帆,忘了自己的職責是盡量殺傷聯合縱隊的有生力量,減輕自己正面戰場壓力的重任了。 「此次失誤責任在我,大家不用擔心。」投石車指揮官明白自己釀成了大錯,現在唯有亡羊補牢,「調整方向,堵截敵人後續援兵,王猛,帶領精銳一隊,追殺那名楓月士兵,能俘獲最好!」 一名彪形大漢挺身而出:「是,少校!」 投石車指揮官對趙帆還是挺看重的,調派了一隊一百五十人精銳士兵外加一名上尉隊長去追殺趙帆。按照一般規律,一名精銳士兵軍銜是少尉,相當於楓月帝國上尉或者少校的戰鬥力,至於上尉隊長,那就更強悍了。王猛是龍黃帝國「刀客盟」的弟子,刀法如神,戰力強悍,也是赫赫有名的「千人斬」。 帶隊驅馬繞著陣地一圈,王猛厲聲高呼:「兄弟們,殺敵立功去!」 「殺!殺!殺!」 隨著王猛的高呼,一陣陣有節奏的呼聲高亢響起,形成一股不斷擴散的波浪。 王猛滿意地點點頭,一夾馬腹,當先而去。 「不錯,是條漢子!」投石車指揮官點點頭,望向王猛的眼睛充滿了欣賞,「不虧是『刀客盟』的優秀弟子,難怪能夠以一擋百。」 見指揮官恢復了神態,一個副官湊趣:「聽說王猛上尉曾在一次戰鬥中被二十多個敵人圍攻,結果王猛上尉不費吹會之力就取得了勝利。」 「那是。」另一名副官加了進來,「王少尉曾經參加了軍內比武,可惜當時他運氣不好,一連串經過了七場惡戰,根本沒有休息的機會,才被對方撿了便宜,將他擊敗。」 投石車指揮官有了興趣:「是怎麼回事,我怎麼沒聽說?」 「呵呵,」副官笑了笑,「長官你那時在京城進修,自然不知道了。王猛少尉當時是上士,挑戰擂主就必須一關一關打,連續打七關才能挑戰擂主,結果他最後失敗了。不過當時的擂主也挺慘的,後來休息了一個月才康復。」 …… 龍黃帝國這支精銳騎兵的出現,使得聯合縱隊的指揮官大為驚訝,擔心這隊騎兵衝擊自己的後方,調派了二十個大隊進行攔截,結果被王猛一馬當先,衝入人群,如同無敵戰神一般縱橫馳騁,所向披靡,聯合縱隊的阻攔被王猛一衝即破,如同摧枯拉朽一般。王猛率領這隊騎兵沿著戰場狂奔了一圈,衝破了聯合縱隊數次的堵截,不僅沒有損失一名士兵,反而都有了不少的繳獲,最少的一名士兵也有三個頭顱的繳獲。 「好了,」王猛意氣風發,「兄弟們,幹勁鼓起來了吧,咱們找那廝算帳去!」 「噢!」 一百五十人同時吆喝一聲,撥轉馬頭,隨著王猛向另一個方向衝刺。 見到這隊騎兵轉向,聯合縱隊的指揮官才放下心來,繼續調兵遣將來對抗龍黃帝國的衝擊。 繞了一個***,趙帆登上一個高崗,觀察戰場的形勢?01dU.Net鬧盅丈啈趕汔襛奎爵~□劍p恢Y喂剩拮祪撬棷尿郚儅d銼縈种Y獻荻誘獗嚦贍蓯怯捎誄敲瘧環猓汙V滶圪謦亶濊汔桮P僰}閃衋W酃P裁揮諧齠\陀行┌豢傷家榱恕?br /> 藍月大陸並不缺馬,產馬的地方也很多,趙帆相信,龍黃帝國那面應該有足夠的馬場?01dU.Net淙凰祫B揮諧齠d銼顆s籉K〉男問埔廊皇橇衋W酃O棺帕Y獻荻喲頡2萋躺埭o酵潘淙蝗聳瑽As蝺O繽~順卑閾謨顆炫齲疵煚予儕煄憧r蚯胺蘹蘠q寤髯帕Y獻荻誘笙擼環垂哿Y獻荻誘獗擼顜}杖雞o淮蜓鉤梢惶蹕擼咿W跏且惶跛拇ο漲槊娑蘊鹹煬蘩慫媸笨贍鼙覽5暮擁蹋垓F揮瀉蠓講煌5腦霾梗|質迫匆廊喚粽擰?br /> 「擒賊擒王?」趙帆腦海中倏然冒出一個念頭,旋即趙帆自己也被這個念頭嚇壞了:不可能!首先就是,對方的王在哪裡?綿延十幾里的戰線,人頭湧動,根本就辨別不出來對方的指揮部在那裡。 其次,趙帆發現自己現在似乎也找不到自己的團隊了,即使成功突襲了對方的指揮部,如果無法與己方軍隊聯繫,也起不到什麼效果。除非趙帆運氣沖天,恰好龍黃帝國尉級以上通通集中在一個地方腹瀉拉稀,被趙帆狂宰,否則休想對方的軍隊失去指揮官後就崩潰。 就楓月帝國而言,指揮官戰死,由副指揮官接替;副指揮官戰死,軍銜最高的自動接替,一直到所有尉級軍官死完為止。龍黃帝國能夠與三大帝國抗衡這麼久,這方面當更為完善,不會給趙帆留下什麼空子。 第三,趙帆還沒有與龍黃帝國士兵正式交鋒過,難以確定對方的實力,不敢貿貿然前去送死。如果對方實力強悍,自己似乎還沒有那種大無畏的氣概。 先找找自己的團隊,然後再決定下一步的行動吧。趙帆大致估算了一下適才二七隊的方向,以及可能到達的方位,躍下了山崗。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十章【沙場立威】 伴隨著一陣疾風驟雨般的馬蹄聲,趙帆發現了危機的來臨:一百多名龍黃帝國的騎兵直撲自己而來,殺氣騰騰。趙帆不敢怠慢,急忙撲向適才發現的一段溝壑地帶,那裡可能是一條乾涸的小河。 這隊士兵直奔自己,估計是來尋仇,如果將他們帶到大隊附近,那很容易衝亂己方的陣勢,造成戰局的崩潰。聯合縱隊目前已經岌岌可危,如果這隊騎兵從背後插一刀,很容易造成恐慌的氣氛。 聰明! 見趙帆直奔那條乾涸的小冰河,王猛眼睛一亮,那個地方確實不利於騎兵發揮,要想抓獲趙帆,騎兵就必須下馬,那樣就喪失了騎兵的衝擊力和機動性了。不過,王猛也絲毫不懼:開玩笑,一百五十一人對付你一人,難道還需要懼怕嗎?更何況俺的兄弟可都是龍黃帝國的精銳戰士,一個能當你們楓月的五六個! 連滾帶爬滾下河坡,趙帆站在河谷中間,向著在河堤上耀武揚威的龍黃帝國騎兵挑釁:「下來吧,有種你們就下來!」 好歹也要帶幾個首級回去,不然自己可就沒有戰功了。 楓月帝國戰功統計是按照參加戰鬥的次數以及頭顱的繳獲計算,聯合縱隊也是這樣,不過大幅度提升了獎賞:參加一次戰鬥,就可以獲得五十功勳;一個龍黃帝國士兵的頭顱,就算十個功勳。 如果可以將這一百多人幹掉,自己就有一千多的功勳了。趙帆有些丫丫,這樣下來,用不了多久,自己就可以升為少校了。從上尉到少校,需要十萬功勳,趙帆發現,在聯合縱隊賺取這個功勳,似乎並不困難。 王猛怪笑兩聲,他尚是首次見到如此大膽的士兵,一個人向一百多人挑釁。回視自己的麾下精銳,王猛充滿了信心:「兄弟們,咱們今天被人蔑視了,一個人也敢向我們挑戰,怎麼辦,告訴我,怎麼辦?」 「宰了他!」 一百五十人狂呼亂叫,手中的馬刀破空飛舞,獵獵生風。 王猛一聲大呼:「下馬,殺敵!」 趙帆兩手各抓一枚暗器,緊緊盯著沿著河堤向下衝鋒的龍黃士兵,一聲大喝,脫手打出。 「啊——」 「啊!」 兩聲尖叫響起,兩名龍黃帝國的精銳戰士身體一晃,滾落下去。 初戰告捷,趙帆身形晃動,沿著河底一邊奔跑,一邊迅猛將暗器打出,河谷中不斷響起龍黃戰士的慘叫聲。龍黃士兵靠近,趙帆就迅速後退,仗著自己的輕功比對方好,進行四下游擊,頻頻擊在龍黃士兵的空虛處。 看著自己的手下兄弟一個個倒在對方的暗算下,王猛怒髮衝冠:「卑鄙小人,有種當面較量,用暗沏什麼能耐?」 趙帆不屑一笑:你丫的一百多人來對付我,還不許我用暗器,你還有沒有天理?絲毫不理睬王猛的叫囂,趙帆雙手連梭出擊,三菱鐵塊快似閃電,威似雷霆,破空而去,印在龍黃帝國士兵的額頭、左胸或者致命之處,一擊斃命。 王猛跟在趙帆身後看著兄弟們的慘狀心急如焚,後悔沒有攜帶弓箭過來,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兄弟一個個倒在趙帆的暗算之下,悲聲大呼。 好可惜! 趙帆有些失望,這次出來只帶了一百枚暗器,結果現在就用完了。眼見還有五十多名龍黃帝國的士兵圍著自己四散開來,趙帆心有不甘,狂呼一聲,拔刀撲向最近的敵人。 「他沒暗器了!」那名龍黃戰士見趙帆捨遠攻就近戰,知道對方耗盡了暗器,立刻招呼戰友前來圍毆趙帆。 「你丫的找死!」 趙帆大怒,尚未撲到戰士身邊,一股凌厲的殺機便從刀身傾瀉而出,直逼對方,緊緊鎖定對手的要害。那名戰士大駭,只覺得冰冷徹骨,渾身麻痺,手腳無力,似乎動彈不得,正要拚命掙扎,卻覺眼前一花,頸部一涼,便失去了意識。 見的趙帆貼身肉搏,明白已經沒有了暗器的威脅,殘餘的龍黃戰士狂撲過來,誓要將趙帆碎屍萬段。 不退反進,趙帆腳下一頓,揮著鋼刀迎向三名龍黃戰士。內息運行下,趙帆發覺對方的速度放緩,緊趕兩步,雪亮的鋼刀在龍黃戰士中間飛舞。 「快退!」 王猛遲了一步。當趙帆一刀解決第一名龍黃戰士時,王猛發覺這次真是踢到鐵板了,這廝不單暗器厲害,實力更是強橫。等到趙帆不退反進,迎積名龍黃戰士時,王猛心頭大駭,反應過來唯見一地殘屍。 「不可力敵,快撤!」 王猛一邊加快速度,一邊高聲命令麾下兄弟莫要再做不智之舉。 王猛的命令如果能夠得到貫徹,當能解救不少的生命,可是由於趙帆殘殺龍黃戰士太多,已經引起了公憤,面對趙帆的凶殘,他們不僅沒有想到退後自保,反而是報仇雪恨,哪怕兩敗俱傷也要與敵偕亡。 螞蟻撼大樹,可笑不自量。 螳螂欲擋車,徒遭飛來禍。 被戰功沖昏了頭腦的趙帆哪裡還顧忌這些所謂的戰友之情是否真摯,只要是敵人,那就管殺不管埋! 「啊——」 王猛手中鋼刀失落墜地,痛苦地跪在遞上抱頭痛哭。 趙帆扯下一塊布,輕輕擦拭手上和面上的污血,掃視了河谷內的遍地殘屍,看了看王猛:「好了,大個子,不用傷悲了,生生死死乃平常之事,放開心胸,不要讓你的兄弟們在黃泉路上等你太久了啊。」 趙帆發現,這些龍黃戰士實力一般,雖然比清陽帝國的士兵要強悍多了,但自己應付起來也毫不費力。當然,趙帆也知道,這幾個月自己進步的速度是難以想像的,如果再應付艱難,那才是玩笑! 「惡魔,」王猛緩緩抬起頭,雙眼之中充滿了血色,面目猙獰恐怖,「你不得好死!」 一聲暴喝,王猛從遞上彈起,直撲趙帆;左手掠過地面時,抓起鋼刀,帶起一股沙塵,直逼趙帆的顏面;瞬息間,王猛鋼刀轉交到右手,以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劈向趙帆。 太慢了! 趙帆輕輕一側身,就避開了王猛的攻擊,鋼刀掠過,王猛魁梧的身軀轟然倒地。 「為了帝國,」趙帆黯然低頭,「不,為了小箐,對不起你們了。」 帶頭顱太麻煩,趙帆一邊搜索這些士兵的財物,一邊摘取他們的士兵牌。士兵牌是藍月大陸所有國家都採取的一種制度,目的就是為了便於戰後的傷亡統計。統計戰功一般以士兵牌為準,但如果有頭顱,則以頭顱為準。 搜索了一百多具屍體,趙帆沒有發現什麼好東西,這些士兵身上都乾乾淨淨,沒有攜帶一些值錢的物什或者奇怪的東西,讓趙帆挺失望的。將士兵牌收入口袋,看著一百五十一匹戰馬,趙帆犯了愁:咋辦?這麼多戰馬啊,丟棄了就可惜了;帶走,似乎有些困難。 圍著戰馬群轉了一圈,趙帆發現了一匹特別強壯的戰馬,估計是那個隊長的。將戰馬韁繩綁在一起,避免走失,趙帆靠近了那匹壯馬。 這匹戰馬毛色純黑,看起來雄峻無比,比其它戰馬要高一頭不止。聽到趙帆靠近的聲音,戰馬扭頭斜了趙帆一眼,見不認識,就警惕地盯著趙帆的舉動。 勾引馬,噢,錯了,與馬套近乎,趙帆曾經做過一次,這次也是駕輕就熟。 一邊撫摸著戰馬的脖頸,趙帆一邊整理了一下馬鞍,趁著戰馬不注意,翻身躍上。 「灰灰!」戰馬驚嘶一聲,兩支碗口大的馬蹄高高揚起,重重踏在遞上,發出沉重的轟鳴。扭轉馬頭,戰馬發現背上不是自己的炙,暴怒起來,邁著小步在原地打轉,不停地跳躍著,想將趙帆甩下。 豈能讓你折騰! 趙帆不敢延誤時間,這可是在戰場上啊?01dU.Net苤撢捍j~衛偽P袈砭保拮邿悇NΓ垣鷌韟f〔環牛p黃}蹋絰ヵⅥm糯舐磣焱A訟呂矗p輝僬踉煍蒤b醳y歐趴t鉸礪砭保棹蓂ぐ犗}|桶顏鉸碭裾j懶恕?br /> 看來這匹就是馬頭了。趙帆看著自動跟在後面一路小跑的馬群有些沾沾自喜:聽說兩匹戰馬能頂一個頭顱,這樣下來,又是幾百個功勳到手了。 「不,不可能!」龍黃帝國投石車的指揮官見到戰場上出現了一個牧馬人,有些好奇,仔細一看,竟然好像是自己手下的戰馬!這怎麼可能?王猛可是「千人斬」啊!那可是一百五十人的精銳戰士啊!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投石車指揮官瘋狂了,他不相信自己的愛將竟然這麼就沒了!也許,也許是這廝耍詐,偷了他們的馬。 趙帆發現自己的功勳飛快地在消失,不,被別人搶奪!嗯,這樣說也不對,是被別人飛快地佔用,挪用! 趙帆所處是在聯合縱隊的後方,不斷碰到聯合縱隊的士兵,雖然大伙不是一個帝國,但好歹是戰友不?見到這些戰馬,一個個毫不客氣,有了說了再騎,有的騎了再說,有的騎了不說。眨眼間,趙帆就發現,好幾百的功勳就沒有了! 哭死! 趙帆的心情經受了大起大落的考驗,有些憔悴,無精打采地問清楚了楓月帝國軍團所在方位,經直趕去。這些戰馬,就權當為勝利做貢獻了吧。 內分泌失調的趙帆將滿腔的怒火發洩到了龍黃帝國士兵身上,黑色的戰馬奔馳在戰場,帶出一道黑藍相間的虹光,時不時還有閃電迸射,激起片片血色的鮮花在人海中綻放。 「這是誰?」楓月帝國此次出戰兩個師團:第八師團和第十三師團,指揮官是第八師師長羅明海少將,副指揮官是第十三師師長石雄峻少將。 石雄峻搖搖頭:「不認識,我也不可能認識,難道老兄你能對麾下數萬名士兵瞭如指掌?」 「如此猛人,如果在我師團,我定然有印象的。」羅明海盯著趙帆,淡淡道,「會不會是新人?新人中有一個猛人,練兵期間就被清陽帝國冠之以『千人斬』的稱號,聽說在城牆上刀破巨石,深入半尺左右,實力強悍。前幾天,這個新兵還驚動了軍團指揮部。」 「有這樣的人嗎?」石雄峻想了想,「你說的不會是前幾天關於一個上尉軍銜的事情吧?當時我有事,沒有關注,這人後來去了哪裡?」 「他不是我的人。」羅明海淡淡道。 「我知道。」石雄峻不依不饒,「他後來去了哪裡?」 羅明海狂汗:「受不了你了,我對此人如此關注,如果在我師團,我能不認識嗎?現在戰場上只有兩個師團,你說他會是誰的士兵?」 石雄峻臉一紅,腦筋一轉,想起一個天才的答案:「他是帝國的士兵!」 「你——」羅明海搖搖頭,扯開話題,「說實在的,既然你對他沒印象,送給我怎麼樣?」 石雄峻厲聲正色:「士兵,是帝國的財富,是國家安危的保證,不是將領個人的財產!羅明海閣下,請注意你的立場和言辭!」 羅明海瞪了石雄峻一眼,轉過身去。 「嘿嘿。」石雄峻搓搓手,「老兄,既然這麼彪悍的人,我怎麼可能送給你啊,你說是不是?」 羅明海搖搖頭:「你,未必使用的了。」羅明海看向趙帆的目光充斥著一種惋惜:「他的舞台,應該在戰場!可惜了。」 趙帆並不知道,有關他命運的談話這麼快就告結束。縱情殺戮的趙帆,此刻忘記了所謂的功勳,因為難以計數的敵人將他團團包圍。戰馬?早就掛了。與步兵交鋒,趙帆海傻乎乎的往人海中間躥,如果不是實力強悍,他也掛了。 為小命拚搏! 鋼刀左右揮舞,殺退了一波又一波的敵人! 內息瘋狂運轉,支撐了一次又一次的爆發! 趙帆也不記得「屠龍斬」自己用了多少次了,一旦陷入危機,趙帆就毫不猶豫地使用「屠龍斬」,衝出重圍後則一邊游鬥一邊調息,盡快恢復。可惜,可惜四周的戰友的實力過於孱弱,面對龍黃帝國咄咄逼人的攻勢,步步敗退。 一次又一次,趙帆都無奈地充當了箭頭。 一次又一次,趙帆都陷入了龍黃帝國的重圍。 到底斬殺了多少龍黃帝國的戰士? 有些疲倦的趙帆麻木地揮舞著鋼刀,躲避著對方的攻擊,腦海中卻在翻騰:一千還是兩千?趙帆也記不起來了,只記得一共使用了八十六次「屠龍斬」,也就是說,他曾經八十六次被龍黃帝國包圍,八十六次殺出重圍。 累啊! 趙帆心頭一陣恍惚,手下一慢,叮地一聲,鋼刀被敵人架住。 不好! 趙帆心頭一跳,腳步一錯,倒地翻滾,已經遲了,兩柄雪亮的鋼刀從趙帆兩側劃過,在趙帆臂膀留下兩道深深的傷痕。連續三個翻滾,手中的鋼刀上下飛舞,學自柳箐的「地趟刀法」發揮了最大的威力,數十個包圍趙帆的龍黃士兵慘呼倒地。 龍黃帝國的冶煉水平似乎要遠高於三大帝國,趙帆發現楓月士兵有許多都是因為兵刃的緣故而被對方肆意屠戮。一柄制式的楓月鋼刀似乎只能與龍黃鋼刀對劈十次,超過十次隨時都可能被斬斷。除此之外,龍黃士兵似乎戰技水準也要遠高與楓月士兵,似乎他們經過系統的訓練,這種系統的訓練,並不是楓月帝國所傳授的戰場殺技:一劈、二砍、三反削。 趙帆不記得自己從軍後在訓練營的三個月學了什麼,除了軍紀外,刀法就知道三式,其它的都是自己領悟的。也許是因為三大帝國人多的緣故,經得起人員消耗,二龍黃帝國以一抵三,只好強化士兵的單兵素質。 肩膀受傷,趙帆的靈活受到限制,不敢停留,腳尖一點,就向後方撤退。 「站住!」 後方傳來一聲歷喝,趙帆頭也不回,反而加快了速度:丫的,你想撿大爺的便宜,門都沒有! 憑自己現在這種疲兵加傷兵的狀態,真要來一個高手,那就掛在這裡了。即使不來高手,來他一百個龍黃士兵,趙帆也難以撐下來。高強度的戰鬥持續了將近半天,任是超人也承受不起這個煎熬。 見趙帆竟然加速逃跑,後面追兵似乎十分憤慨:「原以為你是條漢子,想與你切磋一下,沒想到你是只知欺負弱小的狂妄之徒。滾吧,滾回家吃奶去吧,膽小鬼。」 罵吧,想罵你就罵吧,你還追來幹嘛? 趙帆頭也不回,速度一再提升,並不時變換方向,預防對手的暗算。如果那廝真的只想切磋,那大可下次單挑,何必現在苦苦追逼,還不是見俺受傷了,還不是見俺已經累了,想打病老虎來裝英雄。 聽著身後風聲愈來愈近,趙帆明白久疲之下很難逃過生龍活虎的對方,而且身後那廝的輕功似乎不錯。將鋼刀噙在口中,趙帆悄然將在河谷搜索財物取回的幾枚暗器握在手中,然後取下鋼刀,腳尖一點,倏然一個旋身,三枚暗器直衝跟在後面的龍黃士兵。 「呀——」那名龍黃士兵一聲怪叫,反應過來時暗器已經到了眼前,大驚失色,一聲怪叫來了個「鐵板橋」,暗器自他鼻尖擦過。 「啊——」 那名士兵正要起身,卻覺得兩腿一疼,似乎被石塊擊中,痛徹入骨,本欲挺起的身體沉重摔倒在地上。龍黃士兵還未來得及翻身,趙帆已接二連三發出十幾枚暗器。 適才趙帆雙手各握幾枚暗器,左手發出後,立刻將鋼刀轉交左手,右手暗器則窺伺而動,正中龍黃士兵的雙腿。趙帆發現這廝的輕功、反應都遠高於一般人,當不是普通的士兵,不敢大意下索性準備用暗器了結他。可惜,臂膀受傷,準頭遠遠不夠,老是偏離了預定目標一兩厘米。偏離了方向,但力道並沒有減少多少,三菱鐵塊,那疼痛可不是一般的疼。 龍黃士兵見趙帆先是站在那裡衝自己扔暗器玩,後來似乎不過癮,提著刀過來,估計是打算斬下自己的頭顱,驚恐之下放聲求饒:「別殺我,別殺我,我投降。」 趙帆吃了一驚,他是首次在北平戰場上看到投降的士兵。就他所遇到的龍黃士兵來說,無不是豪氣干雲、壯烈赴死,個個充滿了豪邁的英雄氣概,怎麼現在碰到了一個稀鬆蛋?看了看四周,龍黃士兵離自己尚遠,而且各有對手糾纏,就鬆了口氣。 「你叫什麼名字,何時參加軍隊的,部隊番號是多少?」趙帆對這個對手有些感興趣,這廝好像是個新兵,難道龍黃帝國用新兵來與聯合縱隊交鋒?那也太牛了吧!拉出個新兵就能把三大帝國的精銳打得步步敗退。 龍黃士兵年紀不大,大概不到二十歲,見趙帆有些和氣,就鎮靜了一些:「我是龍黃帝國『仙劍盟』掌門東方客東方掌門的關門弟子,也是龍黃帝國四大世家之一諸葛世家的公子諸葛宏銘,只要你放了我,在龍黃帝國你就可以橫著走了。」 趙帆嗤笑一聲:「這怎麼可能!如果你真是東方客的關門弟子,功夫怎麼這麼差?如果你真是四大世家的公子,怎麼連個保鏢也沒有?你就吹吧你!」 諸葛宏銘白臉漲得通紅:「你……如果不是少爺我和他們被衝散了,怎麼會讓你欺負?我功夫差?如果不是你暗算,我會被你欺負?」 「有證明沒有?」趙帆握了握手中的鋼刀,晃了晃,「如果沒有證明,那就對不起了,我需要功勳來陞官發財。」 諸葛宏銘被趙帆的威脅駭得白臉發青,探手入懷,哆哆嗦嗦取出一個玉珮,扔給趙帆:「這是龍黃帝國最好的產玉區滇池裡面採到的玉母,聽說有萬年左右,配戴在身上寒暑不侵,不懼劇毒,強身健體,對於練功者有莫大的幫助。」 趙帆觸手感覺了一絲溫暖,用手指一摸,似乎還軟綿綿的,但仔細看,上面並沒有手指的印痕。這塊玉即使沒有諸葛宏銘說得那麼誇張,但應該也不是凡物,況且雕琢的異常精細,上面一條騰飛的巨龍栩栩如生,下方還有一行小子:諸葛世家制。 諸葛宏銘有些心疼:「這塊玉還是諸葛世家的標誌,持此玉珮就是諸葛世家的最信任的朋友,可以提出任何要求。」 「諸葛世家的身份你確認了,」趙帆收起玉珮,露出陰森的笑容,「那『仙劍盟』東方掌門關門弟子的身份你如何確認?」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01章【江湖新局面】 狼山,聽聞這裡曾經有野狼出沒,故得此名。 野狼山,自打野狼被滅絕後,一夥山匪佔據山頂,為禍四方。 官商勾結,有利於發財;官匪勾結,利潤則翻番。 在官府的掩護下,野狼山山匪平安發展,直到今日才遭遇了宿命中的煞神。 裊裊的青煙自山巔升起,山寨中一片混亂,山匪如同無頭的蒼蠅一般四處亂蹦。 「全軍進攻!」 林平之意氣風發,揮著手臂,一副統領千軍萬馬的大將軍的派頭。 「是,師兄!」 嚴世藩聞名,立刻搖動手中的大旗。 「殺啊——!」 山包之上,峭壁之側,山澗之中,無處不起吶喊聲! 手舞利刃的衡山弟子吶喊著、跳躍著,矯健的身影迅速匯聚成一條長龍,浩浩蕩蕩衝向野狼山山寨。 「這次受傷的應該有多少人?」 嚴世藩眺望著奔騰的背影,不無憂慮:「師傅要求太嚴格了,讓我們把傷亡控制在一百人之內,這怎麼可能?要知道山中地形不比平原,上次剿匪單拐了腳的就有幾十人啊;山匪又不是兔子,何況即使是兔子也會咬人啊。」 「行了,少抱怨幾句。」 林平之不以為然:「我們可是武林高手啊,難道對付幾個山匪還要傷亡慘重嗎?再說現在這些師弟可不是沒見過血的娃子了,平均每人都有三四條人命在身了,如果再有這麼大的傷亡,不用師傅教訓,我們也沒臉回去啊。」 「那是。」嚴世藩點頭,同意林平之的判斷,「那次太丟人了,如果不是借助機關、暗器,可能咱們衡山派已經滅門了。真沒想到,平日裡一個個將自己吹的跟天王老子一般。真到了拚命的時候,都變成了草雞!」 林平之受傷,沒有見到後來的情形,嚴世藩可是參與了打掃戰場的。 幽谷之中,污血不多,嘔吐之物很多! 衡山弟子,傷亡不多,棄械投降更多! 丟人啊! 這就是信心十足的衡山派? 這就是妄圖整合五嶽的衡山派? 難怪李前輩會下達對嵩山派地滅殺令和屠派令。 即使花光衡山派所有的錢,也要盡快將參與過幽谷之戰的嵩山弟子盡數斬殺。絕不能讓消息流傳到江湖。 否則,衡山派歷代祖宗也會被他們的表現氣死的。 師傅真了不起,清醒後第一個命令就是將衡山弟子分成幾部分,全數派下山掃蕩土匪、山賊,要用實戰來提升弟子的戰鬥力,即使得罪了這些勢力背後更為龐大的勢力,也在所不惜。 剿匪行動的口號就是「保家安鄰。維護桑梓」。 師傅高,真高! 明修棧道。暗度陳倉,還能繳獲大筆的錢財。補充衡山派因懸賞而空虛地庫房。 這樣以來,即使某些有心人懷疑、攻擊衡山派的實力,也會被衡山派如此正氣凌然的舉動搞糊塗,也會難以造謠誣蔑。 反之。攻擊衡山派的言行,更會激起江湖、民間對衡山派的好感與支持。 趙陽上次入魔,中途強行中止,對其修為提升幫助不大。此次入魔,趙陽筋疲力盡後陷入沉睡之中,直到三日後方才醒來。 三日,整個江湖格局已經大亂: 華山劍宗主動向衡山派伸出了橄欖枝,只是由於不知趙陽的態度,加上礙於華山氣宗岳不群的存在,暫代衡山事務地李天豐與謝衛群無師自通,領悟了太極拳的精髓,左右開弓,不偏不倚,竟然安撫住了兩邊。 嵩山派費彬重出江湖,挽狂瀾於既倒,重振嵩山派,一方面向衡山派示好,邀請天黑黑等嵩山新秀回嵩山商討嵩山派地前程;一方面積極整頓嵩山派,誠邀各派豪傑到嵩山派共商南下抗倭大計。 泰山派打起了支援衡山派的旗號,竟然沿途擊殺了武林敗類左冷禪地走狗陸柏、湯英鄂、樂厚等人,擊殺嵩山派叛徒數百人,成果顯赫。為了表示兩派之間的友好,泰山派放棄了衡山派提出的花紅。 更令李天豐等人為難的是,一大堆江湖門派湧上了衡山,向衡山派恭賀,恭賀他們取得了五嶽聯盟地主導權。 雖說這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情,可你們也不能這麼直白啊! 「對不起,趙陽不能接客。」 李天豐這一句回話,差點沒把剛剛醒來的趙陽再度氣暈過去。 聽了戰事總結後,趙陽第一句就是「分兵發動群眾,練兵未雨綢繆」,看了看房間內幾雙迷茫的雙眼,趙陽加以解釋: 「衡山派現在人手不少,但是能夠經得起考驗地不多,尤其是中層和下層弟子,大都沒有經過戰火的洗禮,完全就是一個菜鳥,更令人難以忍受的是,竟然有大批大批弟子向嵩 降,難道他們不知道我們已經佔據上風了嗎?! 我們下一步就是南下抗倭,如果這些弟子還不能適應慘烈的戰場,那他們到時候就會被敵人任意屠戮,後果更為糟糕。提升這些弟子的戰鬥力,是我們現在最為重要的事情。嵩山派一敗,短期內就沒有什麼可以威脅到我衡山派的存在了,我們就更應該加強自身建設,先為不可勝,然後再去奪取更大的勝利。 還有一件事,你們的懸賞發出後,估計前來兌換獎賞的人不少吧,現在山上還有多少存款?夠不夠後期支付?」 冷場,絕對冷場! 半晌,李天豐仗著老資格硬著頭皮詢問:「趙哥兒,你說的什麼意思,能不能解釋一下,什麼叫做菜鳥?什麼叫做分兵發動群眾?存款又是什麼?」 趙陽怔了怔,灰溜溜擦把臉:「那我乾脆點,衡山派戰鬥力弱,就把他們放出去剿匪,一方面可以鍛煉戰鬥力,一方面可以獲得附近居民的支持,同時又可以搜刮大批的錢財來填補我們的錢袋。這大家應該可以理解了吧?」 房間內幾人點頭應是,趙陽這才想起沒見幾個徒弟:「老爺子,我那幾名弟子呢,不會出事了吧?」 「沒,服下趙哥兒的丹藥,對他們幫助更大,現在他們正在休養。」 李天豐笑看了一下林震南:「如果真出了事情,林賢侄早就找你拚命了,還會等到現在?」 林賢侄? 趙陽吃驚地看著林震南:你怎麼和這老頭扯上關係了? 李天豐看出趙陽的疑惑:「趙哥兒。是這樣的,老夫和小林子的曾祖有過一面之交,如非林賢侄提醒,老夫倒忘記了。」 林震南好強的交際能力啊,趙陽不得不對林震南刮目相看。 中間隔了兩代人啊,這林震南竟然還能攀上交情,牛! 林震南臉龐微紅。顯然也有些不好意思,走上幾步客套了幾聲。 「師弟。」謝衛群喜憂交加,「你剛剛清醒。為兄實在不該拿一些瑣事來擾你清淨,可現在有些事情為兄幾人實在難以決斷。」 趙陽擺擺手,示意無妨。 謝衛群將一些棘手問題全盤端出,其中包括其他五嶽聯盟各派地問訊、錦衣衛的問訊、京師某個小派但自言受煙雨樓之托的問訊等等。這些問題事關衡山派發展大局,必須趙陽親自拿主意。 「這些事情先放一放,」趙陽不置可否,反而向林震南咨詢。「多謝總鏢頭這次支援,否則情形真的難以預料,只是,現在還有一事需要總鏢頭相助。」 林震南拍著胸脯向趙陽打包票:萬事你說話! 「是這樣的。」 趙陽緩緩解釋:「練兵,就需要有經驗豐富的師傅帶隊,既要有足夠的江湖經驗,也要有戰鬥經驗、自我救護經驗,而在鏢局中,此類的人才應該是最多的?01dU.Net掘柁砭朘諭紡芄懷櫚饕慌m謔Γ婦UL頤翹嶸酘掘}傻卣蕉妨Α!?br /> 「沒問題。」 林震南一口答應,現在福威鏢局與衡山派已經成為一個整體,難分你我,由不得他不盡力。 「師傅,」令狐沖坐臥不安,在師傅面前本就拘束,現在師傅又提出如此重大的問題,確實讓他為難,「趙師叔到底是何用意,弟子無從判斷,不過,弟子想來,趙師叔當不會對我們不利吧?」 岳不群難以察覺地搖搖頭,對這個大徒弟他也沒報多大的希望,胸無大志,不思進取,為人懶散,放浪驚駭,一點也不像是自己的徒弟。 堂堂的君子劍怎麼可能教出一個邪裡邪氣的徒弟來,岳不群怎麼也想不明白。 「為師讓你去詢問恆山派定逸師太的意見,可有收穫?」 令狐沖遲疑了一下,壯起膽子:「師傅,定逸師太事忙,弟子沒有見到。不過據弟子判斷,定逸師太無意參與我們華山派地事務。弟子覺得,關鍵還是趙師叔的態度,李前輩和謝師伯不能代表趙師叔,他們地意見也未必是衡山派的決定。」 岳不群心中鬱悶:趙陽能有什麼意見?這廝與華山劍氣二宗都無糾葛,看似立場超然,實則不然?01dU.Net淙黃劘茩O匝粲懈蔚ㄏ嗾鍘9雒i鍛牡鼐僰s斢o等`舨豢贍懿淮雍饃腳傻睦衩\齜□純悸怯牖h腳傻慕簧妗?br /> 華山氣宗還有幾個人? 支持自己就等於與劍宗交惡,等於用衡山弟子的鮮血來為自己鋪路,他趙陽有這麼偉大嗎? 岳不群不相信,如果自己是趙陽,絕對不會放棄劍宗這個有力地外援,更不會為了一個已經沒落的小勢力去得罪一個大勢力。趙陽會站在哪一邊?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02章【華山分劍氣】 知趙陽醒來,岳不群第一時間找上門來,急切想知道場。 形勢不比人,華山派氣宗是落毛的草雞沒得比,江湖上再小的門派也要比他華山氣宗強得多,岳不群不低頭也不行。 四平八穩,岳不群端坐如山,巋然不動,養氣功夫極佳,但內心的焦躁還是通過腳尖急促的移動暴露無遺。 「可憐的岳不群,可憐的華山氣宗。」 趙陽透過望遠鏡從遠處觀測了一下岳不群的反應,吩咐身邊的道童:「轉告岳先生,就說我現在正在服藥,請他稍後片刻。」 甩著衣袖,趙陽一步三搖邁向側廳,準備去會見另一夥客人,岳不群,還是讓他等等吧,慢慢來。 攘外必先安內,趙陽的方針就是不管外界風吹雨打,先自固守五嶽地盤,確保衡山派的優勢地位不被硝。 「封師兄大駕光臨,小弟真是榮幸萬分。」 趙陽想不到華山劍宗竟然派出了封不平為首的訪問團,看來對緩和雙方關係、加強彼此交往是志在必得啊。 封不平微微一笑:「趙師弟此言差矣,應該感到榮幸的是為兄才對。」 言罷,封不平呵呵一笑:「咱五嶽聯盟之中,想找個師弟來擺擺師兄的威風,真的是越來越難了,再過幾日趙師弟榮任衡山掌門,為兄也不得不降格為師弟了。現在有機會,豈能浪費啊。」 趙陽漫無邊際與封不平打著哈哈,待到茶水換過,閒雜人等撤下後,正色詢問:「封師兄,此次劍宗兄弟相助小弟剿滅聯盟叛逆之情,小弟不敢或忘。不知封師兄此來有何見教,但能出力之處,小弟絕不推辭。」 封不平心中黯然:難道想取得你衡山派的承認就這麼難嗎?劍宗,劍宗。嘿嘿,難道你就不能說個華山派嗎? 「趙師弟,此次為兄過來,想請師弟能幫襯我們華山一把。五嶽聯盟,如果少了任何一派,絕非好事;如果華山派拖累了五嶽聯盟的後腿,那就更為糟糕。」封不平言辭誠懇,「希望師弟能夠看在華山與衡山多年交情的份上,拉我們一把。」 「封師兄說笑了。」 趙陽皺起眉頭:「劍氣爭端。純屬華山派內務,小弟何德何能,焉有資格進行過問?更何況,那日在華山,小弟提出改組聯盟,也已經確定了聯盟不得隨意干涉各派事務的原則,師兄總不是想讓小弟成為出爾反爾的小人吧?」 封不平心中一曬。表情愈加誠懇:「趙師弟說笑了,為兄怎會有這般想法呢?如今我五嶽聯盟名存實亡。根源就在於嵩山派依仗聯盟盟主之名為所欲為,最終狼子野心膨脹。作出親痛仇快的事情來。 師弟那日所言振聾發聵,是指導我五嶽聯盟改組的至理名言,更是我們改組必須遵循的方針。師弟下山後,我華山派經過商討。一致決定推舉趙師弟成為五嶽聯盟的新盟主。嵩山派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如不進行整頓,任其發展下去必將成為我聯盟內部地隱患;為公為私。希望師弟能夠順應局勢,主持聯盟的改革。」 封不平、成不憂擔心什麼? 趙陽摸不著頭腦:擔心岳不群反撲華山? 開玩笑! 姑且不論氣宗現在只有四人倖存,根本稱不上門派了,那他們還擔心什麼? 擔心嵩山派找他們算帳,算他們臨陣倒戈的舊賬? 也不對啊,衡山派豈會給嵩山派東山再起的機會! 他到底在擔心什麼? 「師兄此行千里迢迢,小弟重病在身,故而未能迎接,還望師兄勿要見怪。」趙陽打起了太極拳,「聯盟改組事關大局,我們要謹慎從事,應當先聽聽其他各派的反應,再做決定不遲。」 「衡山風景雖然沒有華山那般的瑰奇,卻也有不凡之處,師兄今趟難得來此,還請好好遊玩一番,讓小弟盡盡地主之誼。」 趙陽準備閃人了,看來華山派的花花腸子也不少啊,回頭商量商量,看看華山派葫蘆裡面到底是什麼藥。 「趙師弟且慢。」 封不平急忙起身攔住了趙陽,兩手抱拳,向趙陽行了一個大禮:「趙師弟,華山派如今已經成為我五嶽聯盟中實力最為弱小的門派,即使放諸江湖也難以當起名門大派的稱呼,如再拖延下去,必將成為我聯盟之羞恥,還請師弟多多照看華山派一二。」 趙陽感覺為難:「不知 讓小弟做些什麼,這可是華山派內務啊。」 「希望師弟能夠勸說岳師兄重返華山派。」封不平一錘定音。 趙陽愕然。 岳不群很生氣! 岳不群很失落! 岳不群很受傷! 你趙陽到底是什麼意思? 裹藥也不需要裹上兩個時辰吧! 如果你真不想見我,你可以直說啊,何必讓我涼在這裡丟人! 養氣功夫極佳地「君子劍」也按捺不住心頭熊熊燃手的怒火,憤怒地向著客廳的服務人員發洩:「衡山派難道沒有人了嗎,這麼久了連一個能喘氣的都沒有?」 隔老遠,趙陽就聽到了岳不群的咆哮聲,不悅地陰下臉:衡山派有能喘氣的,可不能喘氣的也不少啊! 趙鴻帆還好,孤家寡人,掛了就掛了。 劉正風可是拖家帶口地,現在掛了,趙陽正頭疼怎麼安撫劉宅人的情緒呢,今日能抽時間見見華山劍氣二宗,趙陽自個覺得已經很不容易了,可這岳不群怎麼就不理解呢? 你岳不群委屈,難道我衡山派就不委屈? 岳不群尷尬地看著面色陰鬱地趙陽,訕訕開口:「志強老弟切勿多心,為兄也沒有其他的意思,主要是心情有些煩躁,煩躁而已。」 「哎——」 趙陽悠悠歎息:「岳師兄你心情煩躁還可以發洩一二,可小弟就無處可以發洩了啊。」 岳不群驚訝地看了看趙陽:「志強,左冷禪筋脈俱斷,伏誅青竹谷,嵩山十三太保傷亡過半,嵩山精英弟子倖存者十不到一,根本不可能對你構成挑戰了,你還擔心什麼?」 「嵩山派傷亡慘重,我衡山派又好到哪裡去了?」 趙陽垂頭喪氣:「莫大掌門師兄遇難,方師兄生死不知,劉師兄與趙師兄撒手而去,如今我衡山派也是人材凋零啊。適才小弟不是有意怠慢師兄,而是……」 岳不群羞紅了臉,諾諾:「志強,逝者已矣,現在我們要更加珍惜來之不易地勝利局面啊。」 趙陽靜坐了一刻,方才從悲傷中解脫出來:「師兄所言極是,如今我五嶽聯盟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危急關頭。嵩山派內訌,導致我聯盟實力下降,如果有心懷叵測的勢力插手,聯盟解體不是沒有可能。」 岳不群若有所思:「志強可是擔心嵩山派?」 「嵩山派,雖然損失慘重,但我們早早就扶植了天黑黑為首的新嵩山派,除非某些門派與我們公然叫板,否則他們不會在嵩山派做手腳。」 趙陽否決了岳不群地猜測:「所以,嵩山派並不值得擔心,小弟擔心的是華山派。」 岳不群苦澀笑笑:「志強是不是多心了?只要為兄在,華山派就永遠是五嶽聯盟的一份子,難道志強信不過為兄?」 「小弟豈有這般想法。」趙陽陰晴不定,「小弟擔心的是華山劍宗。華山劍宗在左冷禪地支持下,篡奪了華山派的駐地,如今嵩山派敗亡,劍宗立刻改旗易幟,做出要投奔我們的架勢,當然,他們最為擔心的就是師兄你重掌華山。」 「劍宗這些十惡不赦的賊子,只要我岳不群但有一口氣在,絕不會放任華山派的英名被他們玷污!」岳不群看起來正氣凜然,嫉惡如仇。 「問題就在這裡。」 趙陽一臉憂色:「小弟得到情報,少林派與武當派均派遣一些弟子到華山遊玩。師兄可否想過,如今並不是遊覽的季節,兩大門派卻做此詭異行動,圖謀不淺啊。」 岳不群陡然變色,失魂落魄:如果劍宗接受少林、武當的支持,那華山氣宗就永遠也別想重返華山了,那自己今生估計就無望報仇了。 「消息是否確實?」 趙陽不無憐憫地看向岳不群:「消息通過多種渠道得到了確實,小弟也難以相信,但這的確已經發生了。沖虛牛鼻子咄咄逼人的氣焰,師兄應當沒有忘記吧,現在他們只不過是付諸行動罷了。」 「志強可有教我?」 岳不群急了,如果華山派在劍宗的名譽下脫離五嶽聯盟,那華山派就要自江湖除名了。即使有朝一日自己能夠重振華山派,江湖上也會用華山氣宗掌門來稱呼自己,而不是堂堂的華山派掌門。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03章【五嶽換新天】 岳師兄,」趙陽關注著岳不群的反應,字斟句酌,「交深厚,對小弟為人,岳師兄應當有一定瞭解?01dU.Net稻洳壞彼檔幕埃秣J詰慕陘XA姨琢耍r笠宓拿菁[倘荒芷鸕揭歡□撓跋歟s鶶佃u匾T幕故鞘盜Α2恢s朗π摯煞褳脣u〉芾斫猓俊?br /> 岳不群苦澀點頭:如果我華山氣宗不是沒落至此,何以需要事事問你衡山派的意見? 「五嶽聯盟現在是日落西山,氣息奄奄。」 趙陽無奈搖搖頭:「現在真正心繫五嶽聯盟的門派有幾所?受到嵩山派欺凌時,你我都生出了退出五嶽聯盟的想法;現在嵩山派朝不保昔,恆山派封山自保,泰山派日益興旺,你我兩派又剛遭干戈,說實話,小弟有時就在想,如果沒有五嶽聯盟,我們會怎樣?」 「沒有五嶽聯盟,我衡山派將如同峨嵋、青城那般淪為地方性門派。」 「沒有五嶽聯盟,你華山派情況也不會比小弟強多少。」 「沒有五嶽聯盟,我們就根本沒有今日的江湖地位。」 「現在,五嶽聯盟到了一個緊要關頭,該向哪裡走,該如何改組,都需要我們慎重,不知道岳師兄是怎麼計劃的?」 趙陽的寥寥幾句產生的效果不比長篇大論差:沒有五嶽聯盟,我們算老幾? 如果說五嶽聯盟是一株枯樹,那華山派、衡山派就是依附於枯樹的青籐,正是借助枯庶們才能產生一種身處高層的優越感。 「五嶽聯盟不能垮。」 岳不群苦笑:「看來志強老弟已經有了盤算,是不是?也罷,為兄現在只不過掛著華山派的虛名而已,誰還將為兄當作一派掌門看待?沒有實力,到哪裡都讓人瞧不起。看來為兄以前錯了,不該固守門戶之見。」 「岳師兄所言極是,如果華山門下像今日衡山一般,他左冷禪還敢明目張膽欺上山門嗎?」 「好吧。」岳不群揮揮手,示意這一話題不用再繼續了。「華山劍宗來的是誰,他們什麼條件?」 岳不群相通了? 趙陽心中一分輕鬆、兩分沉重:「來的是封不平,條件還可以,就是請岳師兄重返華山派,華山劍氣兩宗分列而治,互不統轄,名譽上以劍宗為主,但劍宗絕不干涉氣宗的事務。華山掌門的甄選,由門下弟子決勝負。這樣勝者才可以成為華山名正言順的掌門。」 很勢利! 很現實! 岳不群輕輕給趙陽下了一個評價。 趙陽言辭看似中正,實際上還是傾向於同意劍宗的條件: 「條件還可以」,你什麼意思? 不過,根據門下弟子實力決定掌門人選,很現實! 這樣選出地掌門的確是名至實歸,不存在傀儡之說,也不用擔心背後的齷齪。 「志強老弟也知道。劍宗在左冷禪的支持下發展了十多年,氣宗根本無法相比。長此下去,氣宗落後更甚。老弟可有辦法?」 「氣宗的情況,劍宗也知之很清,所以劍宗同意,聯盟改組後。氣宗可以申請聯盟的財力幫助,期限是三年,三年之後,聯盟就不應該再插手華山內務了。」 趙陽誠懇地望著岳不群:「岳師兄?01dU.Net淥盜b稅鎦Q行┘量蹋s擗薄r芫醯沒箍梢鑰悸恰=W諞殘澩蛩閿昧b死聰蹌鬮抑閣曌}磺椋s曀蠟h降那榭□荒苛巳唬疵噿I來罌隙u煥栝↙h降姆□梗祥K煥栯崨b蘇帎W贗漚帷!?br /> 「小弟猜測,劍宗應該是打著限制氣宗發展的主意,既讓氣宗發展,又不讓氣宗實力凌駕與劍宗之上。聯盟之中無論是衡山派、泰山派還是恆山派都會同意援助師兄,劍宗即使想反對也有心無力;劍宗的算盤可能就是借助聯盟大會來減少對氣宗的援助數額,限制氣宗發展的速度。」 「聯盟需要一個調整期,具體有多長,現在很難說。更何況,南下抗倭迫在眉睫,需要多久也很難說。小弟覺得,現在考慮幾年後的事情為時過早,雖然劍宗條件苛刻,但並不是不能接受,師兄意下如何?」 岳不群豁然開朗:是啊,南下抗倭華山派不出力是不行的,氣宗現在有幾人,能出幾人?大頭肯定是劍宗地,這麼一消耗,劍宗和氣宗的差距就不大了,我擔心什麼啊?有了聯盟地援助,我氣宗在三年之內難道就招收不到弟子,就培育不出弟子來? 華山派劍宗親上衡山派迎回氣宗長老岳不群的消息在江湖中立馬引起了軒然大波。 五嶽聯盟會怎麼走,一直是江湖關注地焦點,嵩山派衰落,華山派換人,五嶽聯盟會如何自處? 各種猜測不脛而走,流言蜚語沸沸揚揚,但都沒有想到岳不群會放下面子! 岳不群變了,變得更成熟了。 據曾在衡山目睹事情經過的江湖豪客講,岳不群談笑風生,與封不平更是把臂而歡,兩 就是十幾年不見的親兄弟一般,好像往日發生的劍氣一般。 既然華山派能夠合二為一,嵩山派應該也不難吧? 費彬在嵩山坐不住,兩地相隔太遠,信息交流不便,在控制住嵩山派形勢後,費彬就親自趕往衡山派,希望能夠憑借自己一張老臉讓趙陽破格接待。 尚在中途,費彬就聽到了華山劍氣二宗合一地消息,喜憂參半,看來此行沒有什麼大問題,可惜不知道衡山派與華山派幕後交易,嵩山派到底該付出多少,才能讓趙陽放手? 匯合弟子後,費彬也沒得到有價值的消息,趙陽醒來後根本就沒有接見他們,因為他們規格不高,級別太低。 「志強老弟,嵩山派已經夠淒慘了,老弟能不能放我們一馬?」 費彬開門見山,嵩山派已經到這一步了,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 「費老哥說笑了。」 趙陽對費彬還是很有好感的,如非費彬,他怎麼可能在衡山派立地住陣腳呢? 「嵩山派淒慘。我衡山派也好不到哪裡去啊。」趙陽抱怨,「你嵩山派還好,死的都是光棍,我衡山派損失的可是一大家子啊。怎麼安撫我劉師兄的家人,小弟已經焦頭爛額了,你說是你慘還是我慘?」 你比我慘? 費彬胸口一悶,說不出話來。 俺嵩山十三太保,現在還剩下誰? 除了被你抓得鐘師弟外,嗯。好像就剩下俺一個了! 「托塔手」丁勉、「大陰陽手」樂厚被趙陽俘虜的消息,費彬並不知道,他還以為樂厚被泰山派幹掉了。 不過說實話,趙陽也挺鬱悶的,樂厚明明已經被俺俘虜了,你泰山派怎麼就好意思說擊殺了樂厚?你這樣一來不是逼俺殺樂厚嗎? 如果俺說樂厚沒死,這不是鬧你泰山派地笑話嗎? 趙陽真鬱悶。如果樂厚出去,不消說。泰山派的玉磐子就沒法做人了,誰讓這老道說擊殺了樂厚呢? 玉磐子你怎麼就這麼馬虎? 可憐的樂厚。看來你這輩子都別想見光明了,俺衡山派與泰山派的友誼那可比你的自由重要多了。 「老弟,你幹掉左冷禪,我替我那冤死的師弟孫德昌師弟謝謝你。」 費彬揉了揉胸口。長吐一氣,緩過來氣息:「不過,老弟,五嶽聯盟是我們各派維繫江湖地位的基石。五嶽不穩,對你我都非好事,希望老弟能夠甚重。嵩山派處在少林之旁,一直以來都受到少林的敵視,如果老弟再拖延下去,嵩山派滅亡也不是不可能的。」 「費老哥你莫要嚇我!」趙陽渾不在意,「難道少林也會趁人病要人命?」 費彬苦笑:「老弟你不知道,少林已經向為兄再三抗議了,說嵩山派某些弟子行為不軌,給嵩山抹黑了,他們看在同為武林同道地份上,本著佛家慈悲的心腸已經盡力原諒這些弟子了。據說,方正禿驢私下透露,佛祖的耐性也是有限的。為兄估計,方正可能是通過我們安插的眼線來警告我們,你說我能不急嗎?」 「沒有了華山派,五嶽聯盟會崩潰;沒有了嵩山派,五嶽聯盟一樣會崩潰。」費彬言簡意,「老弟你看著辦吧。」 事情大條了! 趙陽皺起眉頭,苦思了一下:「既然嵩山派現在是老哥當家,一切好說。嵩山派無非是缺幾個高手,缺聯盟的聲援嗎,這些都好解決。目前在衡山做客的有嵩山派地鍾鎮、丁勉、樂厚,不過玉磐子已經說樂厚被他幹掉了,所以樂厚就不能出頭,否則玉磐子會沒臉做人的,泰山派也會很瘋狂地。」 「該死的玉磐子,他老糊塗了嗎?!」費彬暴怒,「活不見人,死不見屍,頂多是失蹤,他怎麼就能說別人死了呢?」 「這是小事,可以讓樂厚改頭換面。」 趙陽擺擺手:「問題是,老哥,這幾位可是對小弟耿耿於懷地,讓他們回去,會不會以後對我衡山派不利啊?我可不希望養虎為患!」 「老弟放心。」費彬大包大攬,「現在你衡山派誰還能撼動?嵩山派發展再快,也比不上你衡山派啊。現在我嵩山派不僅僅缺高手,門下弟子也缺啊,你們那招釜底抽薪,差點讓我嵩山派滅門啊!現在諾大的嵩山派,沒有多少弟子了,否則我幹嘛那麼急著要請你高抬貴手,放天黑黑他們回去呢?」 「更何況,有老哥我在,我絕不會讓嵩山派再給自己招致滅派的隱患的。天黑黑與左冷禪原本就不對,現在加上老哥我做主,所以老弟你就不用擔心了。」 「那,合作愉快?」 趙陽猶豫著伸出手掌。 「合作愉快。」費彬爽快地伸出手,在趙陽巴掌上輕輕一擊。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04章【奈何心不齊】 (下載小說到雲軒閣 www.yunxuange.com) 湖動盪,天下黎民不甚其苦。 昔日聖人在世尚有盜趾流毒天下、禍害蒼生,況今日混亂之江湖哉? 大明立國以來,耀武揚威,四夷臣服;文武並舉,天下歸心;開創萬世之基業,重建之美聲。東海倭奴,不服王化,狼子野心,圖謀神州,犯我家園,戮我百姓,罪惡滔天,罄竹難數。 我輩武人,當上報朝廷,下安黎民;捨生取義,為國殺賊。 …… 一室不掃,安掃天下? 內患不定,豈能攘外? 衡山弟子世代受鄉老相助,未能保家鄉一方平安,致使一夥亂賊禍害鄉鄰,深感羞愧,至此遠征倭奴之際,先報鄉老恩情,掃蕩四方盜寇。 湘鄂不清,誓不遠行;盜寇不消,衡山不存! …… 「不文不白,真是不倫不類。」 林平之苦笑著將一張佈告貼在殘破的山寨牆壁上,裝模作樣念了幾句,搖搖頭,轉向嚴世蕃:「小師弟,你說師傅這是什麼意思,練兵就練兵吧,有必要弄得這麼正氣凌然嗎?」 「師傅也是沒辦法啊。」嚴世蕃微微一笑,「咱衡山派弟子的戰鬥力實在太差了,倉促出行那是去送死。況且,你不覺得咱們也應該瘋狂一把嗎?嵩山派欺負到家裡了,如果衡山派再沒有一點表示,誰都會認為我們軟弱可欺。」 「嵩山派的前車之鑒,難道還不夠嗎?」林平之不解,「曾經□赫一世的嵩山派迅速沒落,足夠讓整個江湖警惕了,咱們再這樣做,真是有些多此一舉。」 「練兵,劫財,立威,這是師傅派咱們出來掃蕩的目的。」 嚴世蕃輕輕一哼:「師傅的意思我有點明白,就是要讓整個湘鄂感受到衡山派的怒火。要讓武當派知道,俺衡山派雖然沒有你厲害,但俺也是不好惹的。只要你敢動手,俺就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那倒是。」林平之皺起眉頭,「武當派確實不懷好意啊,竟然和少林勾結在一起,想從內部分裂我們五嶽聯盟,太卑鄙了!沖虛老道夠機靈,竟然也將武當弟子傾囊而出。掃蕩周邊的盜寇,擺明不想讓我們插手。」 「那是武當的地盤,即使他們不動手,我們也不會過去地。」 嚴世蕃嘻嘻一笑:「咱們衡山派是師出有名,嵩山派千里遠行,一路無礙抵達衡山,足以證明這些黑道團伙與左冷禪有交情。咱們這是復仇行動。武林各派雖不滿意,但不會有太大的震動。武當派就不一樣了。武當派向來以清淨無為著稱,不知道沖虛老道大方一把後。江湖會怎麼看待武當的崛起?」 「師傅也太能折騰人了。」林平之苦笑,「衡山十大評選鬧得沸沸揚揚,到最後雷聲大雨點小,就這麼晚了。也不知道江湖會怎麼評價我們衡山派。」 「師兄你操什麼閒心啊?」 嚴世蕃不以為然:「師傅不是說了嗎,咱們文試已經比過了,武試就考究弟子的勇武。擂台比武顯不出本事,有能耐的就出去比。在血火中比試。江湖,江湖能有什麼反應?師傅掃蕩湘鄂,擺明就是舉起了血淋淋的屠刀:老子想咋地就咋地!不服氣?不服氣你過來單挑?老子一幫人單挑你一個!」 嚴世蕃手舞足蹈,像極了趙陽的作風 「哈哈。」 嚴世蕃搞怪的表情、誇張的語氣弄得林平之捧腹大笑,半晌才緩過氣來:「行啊,小師弟,你厲害,佩服佩服。」 「到目前為止,練兵活動歷時二十五天,我們一共搗毀了十五處山寨,殺死盜寇五千兩百人,」嚴世蕃看了看統計冊,口中輕輕吐出幾個數字,「沒有俘虜。自家傷亡還在控制之內,不過受傷地弟子比較多,回去後要好好總結總結經驗。收穫方面,我們一共繳獲了白銀十萬兩,黃金三萬多兩,各種古董一萬多件,價值無法估算。現在我們是不是該回去了?」 林平之不置可否。 嚴世蕃頓了頓,續了下去:「現在我們用於攻堅的弟子越來越少,大部分要留守看護財物,以防被人黑吃黑。我個人覺得,我們應該回去了。」 「也好。」林平之下定決心,「回去,是該回去了。聽說師傅正在商討改組五嶽聯盟的事情,我們在外雖可以擴大影響,給其他幾派形成壓力,但總不如直面他們帶來的威懾大 「聯盟的盟主應該是我們衡山派。」嚴世蕃摸了摸鼻子,舉棋不定,「但聯盟怎麼改革,估計很難有結果。以前是嵩山派強勢,其他各派感受到威脅。現在是我們衡山派強勢,我擔心其餘幾派形成聯盟,來限制我們衡山派。」 「有師傅在,我們無需擔心。」 林平之沒有嚴世蕃那般的心機:「我擔心的是,我們這一路能不能平安趕回?現在我們可成了香餑餑了?01dU.Net淥蕩蟛糠值睪詰酪丫黈抸[譴蚺老攏s鼚w新┤鏸珣車嶉y綣馱灡k局諧齦鏨潦⑶仃j梢g媒恐X舸笱賴摹!?br /> 聯盟改革真地好難,大家誰對誰都不服。 聯盟改革也不很難,趙陽的立場是關鍵。 趙陽曾經站在硝盟主地立場上來改組聯盟,這個提議曾經獲得了華山派、恆山派的贊同;但是,隨著五嶽聯盟格局的轉變,趙陽的立場發生了動搖。 趙陽希望能夠掌控五嶽聯盟,運用集合地力量來完成更為宏偉的目標,自然,就與其他各派產生了衝突。 可以說,五嶽聯盟真要合而為一,其整體實力不會弱於少林、武當太多! 為了避免給其餘四派造成咄咄逼人的壓迫感,趙陽特意將衡山派弟子派出去掃蕩黑道邪惡勢力,誰料沒有人是弱智。 聯盟盟主應該是衡山派,應該是趙陽,這一點大家沒有異議。 華山派不可能,恆山派不合適,泰山派沒希望,嵩山派,大家自動將嵩山派排除了,五嶽聯盟改組大會,壓根就沒有邀請嵩山派的人參加。 聯盟之下設立聯盟大會,每派選定兩名長老常駐衡山,負責與其他幾派長老協商聯盟大小事宜;聯盟之下設立聯盟武館,由聯盟挑選各派精英弟子參加,統一培訓,負責處理事關聯盟地緊急事件…… 這些,都好商量,不好商量的就是聯盟盟吱限的規定。 限制盟主的大權,最好乾脆不要盟主,五方投票決定聯盟所有事宜,任何一方反對或者棄權,決議就無效。 這是華山派、恆山派、泰山派的呼聲。 限制大會的權力,賦予盟主一定的職權,更好發揮聯盟的集體優勢。 這是衡山派趙陽的意見。 蛇無頭不行。 趙陽言辭懇切:咱們為了什麼才走到一起來?為了門派的振興。我們五嶽聯盟合起來,無論是在弟子數量上還是在高手數量上,與少林、武當能有多大差距?可為什麼我們卻遠遠比不上少林、武當? 大家想一想,如果不設盟主,或者說,讓盟主沒有任何權限,這樣的聯盟,還有什麼意義?碰到事情,大家各掃門前雪,或者,大家一窩蜂的趕過去幫忙,沒個協調,亂糟糟的,那樣好嗎?如果不設盟主,聯盟內部出了問題,大家怎麼解決?還是像我衡山派一樣,與嵩山派死鬥一場? 趙某人到底為人如何,在座的諸位,可能只有恆山派與華山劍宗的師兄、師姐不瞭解。趙某人也不自誇,大家憑良心說話,趙某人是左冷禪那種自私自利、狼子野心的人嗎? 集合多家之長,有財大家發,這是趙某人立家之本。 大家要是不信,你們去衡山城問問,這些年和趙某人一起做買賣的,有幾個賠本了的?趙某人又坑過誰來著? …… 看來趙陽真是掏心窩子說話了。 岳不群、封不平、定逸、玉音子、玉磐子幾人互相看了看,有些拿不定主意。為了這一項議題,他們就整整討論了十五天,可一直沒有形成共同意見。 今天,趙陽已經掏心窩子了,如果再沒有什麼表示,估計趙陽就要翻臉不玩了。 可不對盟主進行限制,那誰知道趙陽會不會變成第二個左冷禪啊? 房間內氣氛更加壓抑,到底該何去何從? 「嗒嗒嗒」 急促的腳步聲匆匆傳來,一個聲音隔著老遠喊叫: 「掌門,大事不好了。」 岳不群眉頭一挑:太好了,總算不用表態了。 悄悄瞄了一下四周,岳不群除了趙陽那張黑臉外,又看到了幾張浮現輕鬆愜意神情的老臉。 哎,五嶽聯盟啊。岳不群悠悠歎息。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05章【赤裸裸的威脅】 月神教前身是明教,明教的前身是摩尼教,摩尼教的嗯,趙陽記不起來了,他只記得好像在宋朝曾經出現過摩尼教起義,後來的狗運超人張無忌成了明教的教主,可惜他鬥不過朱重八。 張無忌很厲害,家世厲害:武當掌門嫡傳弟子愛子,明教一方權貴的外孫! 張無忌很有力,人見人愛,不僅女人愛,而且男人也愛:江湖浪女愛,權貴千金愛,甚至國外友人也趨之若騖,大小美女爭相投懷送抱;至於男人方面,就不提了,一見面就願意為張無忌兩肋插刀的不在少數。 朱重八什麼也沒有,但朱重八卻成了贏家。 朱重八與劉邦差不多,一無所有,白手起家,成就了千古不墮的盛名! 朱重八借助明教光復神州,但他個人力不足以與張無忌相抗,即使在明教中他也難以獨攬大權。不過玩陰謀,朱重八無師自通,從內部將明教分裂、弱化,最終讓龐大的明教分裂為諸多的小幫派,其中之一就是日月神教。 大明始立,天下初定,萬物復甦,一派天朝大國蒸蒸日上的朝陽氣象,朱重八心中舒服:俺終於混出頭了。 朱重八沒舒服幾天,麻煩事又來了: 張無忌回來了。 原因很簡單,即使要隱居,也不能隱居到鳥不拉屎的敵方,不然,怎麼過活啊? 張無忌很簡單,有吃又喝的就可以,但其他人不行啊: 沒有胭脂,你讓我們怎麼活啊? 沒有衣服,你讓我們怎麼出門啊? 語言不通,你讓我們怎麼去逛街啊? …… 灰溜溜的,張無忌回來了。 張無忌回來,朱重八原本沒打算動他,事過境遷,天下已定。張無忌能翻出什麼風浪來? 事情發展超出了朱重八的預料,可能是由於自己的人品問題,得罪了不少老兄弟,這些老兄弟悄悄跑去與這個前任的明教教主聯絡感情。 他們能幹什麼? 朱重八不敢大意,畢竟張無忌這廝是個牛人,運氣好的讓人嫉妒。 先下手為強,朱重八不顧蒙元實力尚在,就對那些心有不軌者舉起了屠刀:殺! 慶功樓?燒了! 文官、武官?殺了! 殺殺殺,一直殺到張無忌明白。看來朱重八不死,自己就甭想在中原立足。 殺殺殺,一直殺到張老婆醒悟,不將朱重八搞定,自己等人就別想買胭脂。 幡然醒悟,張無忌放下立場,專攻帝王家學。成功調配了一個陰謀家——朱棣! 靖難之役,朱棣登基為帝。張無忌功不可沒。 朱重八死了,心也安了; 朱棣登基了。心肝亂了。 張無忌不死,俺大明不穩啊。 朱棣手段沒有朱重八那麼厲害,但也不差,更重要的是。張無忌的鐵桿也不多了: 張無忌的老兄弟經過朱重八內訌、北上伐元、慶功樓清算、靖難之役,已經寥寥無幾了;武當派由張無忌地師伯等人羽化升仙,新任領導人與張無忌之間已經沒了多少親情,恪於大明天子尊嚴不容冒犯。與張無忌早已沒了來往,至於其他的門派就更不用提了。 灰溜溜,張無忌又走了。 他不得不走,乾坤大挪移再厲害,也挪不動數以萬計的武林高手! 九陰白骨爪再鋒利,也抓不破十萬大軍! 這段歷史,趙陽沒有心思考究,但岳不群一臉誠懇為他解說,趙陽也不好拒絕。 「現在的日月神教與以前的明教大不相同,可以說是在朝廷支持下的黑道團伙。」岳不群十分誠懇,「老弟,我建議還是花錢消災吧。打疼了日月神教,咱們逃不過朝廷的處罰;打輸了,那就人財兩空,更丟人了。」 日月神教是江湖上所有黑道名譽上的龍頭,衡山派打黑行動是抹了日月神教的顏面,於情於理,日月神教必須表示一二。 花錢消災? 趙陽搖搖頭,如果真花錢消災了,那以後衡山派還有混地地方嗎? 「打!」趙陽態度堅決,「即使衡山派滅亡,這一仗也必須打!否則,以後就沒法做人了。」 趙陽體會到左冷禪的無奈:面對衡山派的崛起,面對趙陽的挑釁,不打,他左冷禪就沒法做盟主了。 「關於聯盟,我不想再說什麼。」 趙陽冷冽的目光掃過客廳:「事情就這麼簡單,現在 教欺負到頭上來,我衡山派決定魚死網破。你們想迎,不想參加,那就請離開。衡山派現在沒有心思來招待各方遊客,從今日起,衡山封山。」 「算我一份。」岳不群毫不猶豫,當即表態,光棍一條,他還怕什麼? 玉磐子低下頭,避開趙陽的目光。這次來衡山,他沒有得到兩位師兄的授權,與日月神教開戰這般地大事,他不敢做決定。 恆山定逸嫉惡如仇,立場堅定:「趙師弟不用擔心,江湖正義與魔教邪惡不共戴天,貧尼這就返回恆山,稟報掌門,定然盡出恆山弟子前來援助師弟。」 趙陽歪歪嘴巴,半晌才反應過來,望著定逸呆滯地點點頭:「好,很好!」 「為了促進大明武學的發展,為了增強武林正義地實力,本人有意將一些偶然獲得的秘芨與江湖同道分享。」趙陽陰森森開口,一臉狡詐地陰笑,「如果各位有意,也不妨來參加,因為這些聽說這些秘芨是一些門派失傳的秘芨,說不定也有會各位本門派的。」 「不可!」定逸大吃一驚,豁然起身,朝天帽竟然被怒氣頂落,指著趙陽定逸憤然大叫,「萬萬不可。」 趙陽冷冷一笑,翻翻白眼:「有何不可?這些秘芨是我從石洞中發現的,屬於無家之物,憑什麼要被你我私藏?上面沒有註明此秘芨僅供恆山弟子享用啊,更何況裡面還有其他門派地,你慌什麼?」 「一句話,如果不想讓你們的秘芨變成人手可得,那就跟老子與魔教拼了,否則,你們就抱著所謂的秘芨哭吧!」 趙陽惡狠狠威脅。 陽邏鎮,林平之愁眉苦臉。 打黑最怕打到有背景的黑勢力,現在他們就碰到了。 日月神教是黑社會集團,但沒有哪個門派敢過去打,敢行俠仗義、為民除害,就是因為它是有官方背景地黑社會集團! 左冷禪有這個想法,那是由於朝中勢力傾軋的結果,文官集團要從廠衛中奪權,要限制皇權,要鞏固他們的既得利益,要讓皇帝除了配種外什麼事情都不能操心。 大明文官集團形成了一個慣性思維:最好的皇帝,是只會配種的皇帝;喜歡自以為是、指手畫腳的皇帝,不是好皇帝。 可惜,大明皇帝不體諒這些老夫子的用心,時不時要鬧一點小彆扭,妄想從文官集團中奪取一點權限,讓文官集團鬆口氣的是,大明天子的努力大部分時間以失敗告終,偶爾他們能夠借助廠衛奪取一點權利,很快就會被文官集團再度硝。 日月神教也沒把林平之等人怎麼樣,只是將他們包圍起來,不讓車隊離開。三三兩兩可以過去,但超過十人就別想離開了,日月神教把著路口,每過一人,都要登記的。 「我們是魚餌,他們想釣的是師傅那條大魚。」嚴世蕃沉穩如山。 「這我也知道,」林平之揉平額頭的皺紋,「我最擔心的就是師傅了。魔教準備這麼周密,定然還有後招。衡山派大部分弟子都被你我帶出來了,師傅能帶多少人過來救援你我?如果把留守人員全帶來,那衡山就難保了;帶得少了,我們獲救的希望就更小。」 「娘的,這魔教和朝廷關係也太好了吧!」 嚴世蕃眼中直冒金星:羨慕啊! 瞧瞧,這還是黑社會嗎? 整齊嚴整的制服套裝,上紅下黑,一字排開,密密麻麻堵在這邊路口的大概有上千人,看上去很是雄偉。 再看兵器,一個個鋒芒畢露,反射光線,耀得人眼花;大明禁止民間擁有的強弓硬弩,魔教手中也不多,只不過幾百張強弓而已、二十多個腳踏弩而已。 總的看來,這條防線不難突破,大概死個幾百人就能突破,小意思而已。 只是,在這條防線之後,隱約還可以看到數百匹戰馬。 即使能衝過防線又如何?難道還能避開對方的追殺? 放棄這些銀兩,傷亡慘重的回去,林平之也不願意,衡山派經不起折騰。 「讓兄弟們注意,隨時準備行動。」林平之掐著指頭計算時間,「算算時間,師傅也該過來了。一旦敵人有變化,我們就抓住機會,衝出去再說。這些財物,如果保不住就丟掉,只要人在,一切都好說。」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06章【算盤叮噹響】 少主,這樣做合適嗎?」一個黑衣枯瘦老人勸說著主方小敗,「是不是太冒險了?五嶽聯盟不足為懼,如非顧慮影響,神教早就滅了他們了。現在神教事務繁多,還未到與他們撕破臉的時候啊。」 「什麼時間才合適?」東方小敗陰著臉地頂了一句。 如非這個左護法陰天明是父親指定給自己的幫手,東方小敗早就將這廝給砍了,老是在一邊唧唧歪歪的說個不停,尤其喜歡挑在他興致盎然、情緒激昂的時候給他潑冷水,東方小敗早已忍無可忍了。 「少主,」陰天明不為所動,沉穩如昔,「在教主的英明領導下,我神教排除萬難,掃蕩群寇,建立了萬世英名。教主之名威震天下,亙古未有,功高三皇,德厚五帝,萬世之人傑,千秋之楷模……」 「行了,行了,」東方小敗不耐煩地打斷陰天明的口語,「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吧,這裡也沒有外人,不用這麼麻煩。」 「嘿嘿。」陰天明正色,「少主,老奴對教蛀老人家的敬佩之情那可是天地可鑒的。」 「讓你少廢話!」東方小敗掄起茶杯摔在地上,「動不動就是套話,你還有完沒完?」 「既然少主有命,老奴自當遵從。」陰天明不再廢話,「現在的局勢極其微妙,牽一髮而動全身,少主不可不查。南方有倭奴作亂,已經引起了朝廷的重視,有消息說錦衣衛打算藉機重整江湖勢力,我們不可不防。」 「另一方面,神教的叛逆這些年來一直圖謀不軌,前些日子神教就探查到他們的老巢,在教主英明的指示下,神教對叛逆進行了毀滅性打擊,所以神教才沒有制定針對五嶽聯盟的計劃?01dU.Net淙徽廡├涯娌換嵊跋斕繳窠痰墓繨柁s擗穘嗡謎孺璉k朔繾骼恕;岣蝮^棠e詰摹U齔薣t庋`挫[遣爬渭牆討韉奈按籩甘荊t哉廡├涯娼謓椈N岬拇蚧鰨p凰啦恍蕁!?br /> 陰天明偷偷看了一下東方小敗地臉色:「少主,有些話老奴不知當講不當講?」 「你不要老是這樣好不?」東方小敗無奈地搖搖頭,「你都這樣開口了,我能不讓你囉嗦?」 「神教在教蛀老人家的神威下團結一心,眾志成城,」陰天明斟酌著言辭。「只是,在神教內部少執不可不防,尤其是以楊蓮亭為首的那夥人。」 東方小敗黯然不語,日月神教內部的爭端他非常清楚:東方不敗是教主,但是現在日月神教的大權早已劃分為三派,楊蓮亭借助東方不敗的寵幸招攬了一夥心腹,勢力不小;任我行原本的班底經過清洗後。仍由一部分倖存下來,以任盈盈為首。影響也不小,而且礙於面子。東方不敗也不好公然打壓任盈盈第三方就是突然出現的自己了。 東方不敗雖然親近自己,但更相信楊蓮亭一些。 而且,東方小敗也難以接受這個看起來更像是母親的父親。 「朝廷準備借助南下抗倭整合武林,」陰天明侃侃而談。「這是大勢,無論朝廷地用心多麼險惡,武林都沒有應對之策,除非他們揭竿而起。我神教是朝廷的工具。在這方面更不能與朝廷對抗,現在東廠失勢,面對強勢的錦衣衛,我們就更應該謹慎為上。」 「所幸的是錦衣衛現在注意力並沒有放在少主身上,我們還可以借助錦衣衛來打壓楊蓮亭一方的力量。」陰天明猶豫了一下,「少主,我們這次行動固然能夠出口悶氣,讓趙陽栽個跟頭,但對少主並沒有太大的幫助。」 「唔,」東方小敗點點頭,「聽說趙陽這廝與錦衣衛關係不錯,與各地的錦衣衛都勾勾搭搭,丟盡了武林人士地風骨,簡直是我武人的敗類。」 「少柱言極是,趙陽這廝確實不是漢子!」 陰天明揮著手臂強烈支持東方小敗對趙陽地評價:「不過,少主,君子好對付,小人最難纏啊。正因為這趙陽不是東西,所以我們才不能不謹慎。你看他對付嵩山派的手段,天啊,他還算武林好漢嗎?」 「你地意思是我們應該偃旗息鼓,灰溜溜撤走?」東方小敗臉色不佳,華山被趙陽這廝弄了個灰頭灰臉,難道這裡也要再輸一陣? 「當然不是,」陰天明陰陰一笑,「既然少主屈尊移駕,豈能這樣空手而歸呢?」 「老弟,我能幫你的就這些了。」張士德不好意思地搓著絡腮鬍子,「你也知道,現在上頭沒有下決心,我們這些小嘍囉也不能太那個了。」 「多謝老哥了。」 趙陽挺感激張士德的,這傢伙雖不能公開調集錦衣衛跨府相助,但出力還是不小的: 五百張制式強弓! 二百筒二龍火流星! 三百顆震天雷! 這些是張士德拼了老命搜集來地東西,估計張士德也將自己的前程給壓上了。 贏了,一切好說,衡山派風生水起,看在趙陽的份上,看在硝了日月神教的面上,看在雙方地長遠 繫上,張士德的明天會更好。 輸了,呵呵,那張士德就麻煩大了! 衡山派已經清場了,只留下幾十個道士打掃衛生,其餘能動彈的都給趙陽召集起來,外加衡山城內的武館,組成了一支千人別動隊,年限上至六十二,下到十五。這些人之間武功也參差不齊,有搞有低。 武功高的,就拿把兵器,武功差的,就裝備強弓、火流星與震天雷。火流星和火箭彈差不多,一個銅鑄的圓筒,裡面放上火藥、鐵砂,打擊範圍是一百步之內,威力還不錯,比四川唐門的「漫天星」要厲害多了;震天雷是西瓜大小的手雷,需要用簡易投石痞出去的,如果你力氣大,也可以抱著丟出去。 「老弟,你太不夠意思了。」 玉磐子自持與趙陽關係不一般,咬著耳根抱怨:「泰山派與你的關係你又不是不知道,老哥我哪裡有權決定這樣的事情?你這樣強逼著我表態。也太過分了吧。」 「老哥,」趙陽哭喪著臉,「你說兄弟我做人咋就這樣失敗?接二連三的出事,不管到哪裡都是這樣,你說我該怎麼辦?任由魔教的兔崽子們咬我一口?那我以後還要不要混了?」 「再說,對付魔教本就是我們義不容辭的事情,怎麼事到臨頭了,這些所謂的地名門正派一個躲得比一個遠?」趙陽憤憤不平,「難道他們也不想想。下一個就是他們自己?」 「哎,」玉磐子長吁短歎,「老弟啊,恆山那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你以為魔教會喜歡?再說了,那老尼姑也表態了,她回恆山給老弟你拉幫手。你也不能說尼姑不仗義吧?」 「哼,」趙陽變臉。猙獰無比,「一來一回。黃花菜都涼了,虛偽的傢伙。如果這老尼姑真敢不來,她恆山派的劍法我一兩銀子一本,什麼恆山派的絕學『萬花劍法』我只賣五兩銀子。哭死她們!」 「你真有五嶽劍派遺失的劍譜?」玉磐子臉色緊張起來。 「嗯,在一個山洞找來的,其中有不少是各派失傳的。不過,」趙陽斜了玉磐子一眼。「你們泰山派沒有失傳劍法,山洞裡面的劍法你們都會,泰山派人才濟濟,讓人羨慕啊。」 「老弟,我有個請求。」玉磐子向趙陽躬身一禮。 「等一等。」趙陽一把將玉磐子拉起,「定逸那老尼姑來了,看看她有什麼話說。」 「趙陽師弟,魔教禍亂江湖,罪惡滔天,人神共憤,我輩武林義士自當臨危不懼,為民請命。」定逸師太正義凜然,「我五嶽聯盟身為武林名門大派,豈能坐視魔教倒行逆施?」 「既然如此,那就多謝師太了。」 趙陽皮笑肉不笑:「趙某人是個商人,賠本地買賣從來不做。如果諸位夠意思,趙某人保證不會做那種一本書一兩銀子的賠本買賣。」 威脅! 赤裸裸的威脅! 定逸師太瘦小的軀體猛然一震,讓趙陽大吃一驚,似乎一種王八之氣從這個尼姑身上勃然迸發。 一字一頓,定逸師太似乎充滿了怒火,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 「師弟,做人不要太趙陽!」 「哎,第七天了啊。」 林平之坐在陽邏鎮最高的建築上,看著天邊的夕陽心頭沉悶:「師傅怎麼還不來啊,我都快煩悶死了。」 「師兄,你還好意思抱怨?」嚴世藩扯下一塊雞肉填進口中,吱吱唔唔,「相對於俺們幾個,師兄你太悠閒了,整日就無所事事,還說什麼觀測敵情?」 「呵呵,」林平之輕輕一笑,「世藩,為兄不是不懂嗎?能者多勞,就當是鍛煉吧。你以後想來是飛黃騰達,前程不可限量,最少也會坐鎮一方,做一個布政使什麼的吧。現在就提前熟悉政務,有什麼不可?」 「扯淡!」嚴世藩不屑地伸出一個中指,向林平之表示抗議。 坐在高樓之上,四處視野寥廓,地確讓人心情舒暢,尤其是看到街道上維持秩序的衡山弟子時,心情就更加舒暢了。 雖說日月神教沒有進攻,但鑒於防守地需要,經過友好的磋商,衡山派從陽邏鎮父母官那裡接過了陽邏鎮地治安權,有備無患嗎。 「師傅什麼時候才會來啊?」嚴世藩灌了一口小酒,喘著氣。 「來了。」 林平之突地起身,敲響了一側的警鐘。 「師傅來了?」嚴世藩一怔,「哦,原來是魔教來了。娘的,是死是活就是今天了!」 鎮外,黑壓壓的陣線向前移動,隨著整齊地踏步聲,一股殺氣瀰漫開來。橫看豎看都是一條線,即使因為地形的緣故產生混亂,隊伍也可以迅速調整過來。 他們到底是軍隊還是幫派? 林平之驚疑地看向嚴世藩,兩人產生了疑惑:即使是軍隊,也未必有這般的水準吧?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07章【血戰陽邏鎮】 戒備,戒備!」 林平之脫下衣服,在高樓上拚命揮舞著,向陽邏鎮的衡山弟子示警。很快,刺耳的吶聲、銅鑼聲也持續響起,大街小巷都是四處奔馳的橫山弟子。 「魔教也太猖狂了!」 嚴世藩蒼白著小臉,驚懼無比:「在中原腹地,糾集這麼多人公然攻擊一個地方,他魔教想造反啊?難道他們不擔心惹惱朝廷?」 「朝廷?」林平之搖搖頭,「朝廷離我們太遠了。再說,魔教這麼多年,在朝廷能沒有耳目?有什麼事情能擺不平?魔教有的是金銀珠寶,還怕搞不定?」 拉著嚴世藩,林平之從高樓上一躍而下:「只要能將我們消滅,那五嶽聯盟基本就算完了,江南倭寇作亂,朝廷正打算借刀殺人,硝武林的力量,不會對魔教怎樣的。更何況,魔教與錦衣衛關係錯綜複雜,錦衣衛也不會放任魔教被消滅的。」 「我們能堅持多久?」嚴世藩觀望了一下四周的防禦,「這一仗打下來,估計我們衡山派與魔教都吃不了好,朝廷會恨死我們的。公然在地方鬥毆,這可是蔑視朝廷尊嚴的。虧大了,這一次我們虧大了。」 「活下去再說其他。」林平之抽出寶劍,淡淡一笑,「也該咱們顯顯威風了,總不能什麼好事都讓師傅給佔去了。」 「哈哈,師兄說的也是啊,咱們師兄弟自從回到衡山後可很少開張,骨頭都有些酥軟了,挺不適應的。」嚴世藩當先一步,衝向前方。 距離陽邏鎮一百步左右距離,日月神教的隊形分散開來,三五成群結成小團隊加速衝了上來。 「兄弟們注意,別陰溝裡翻船了。」 當先接近陽邏鎮的是日月神教地靈堂的舵主楊奉,高呼一聲,揚刀撲了上來。 陽邏鎮沒有城牆。不過衡山派在鎮口的道路上堆積了不少的障礙物,僅留下一個狹窄的通道供人出入。 眼前一花,楊奉發現面前立著一個十七八歲的青年,橫眉豎眼,楊奉大喝:「娃娃讓開,讓你家大人出來!」 林平之冷冷一笑:「魔教妖孽,也敢放肆,滾吧!」 林平之手腕用力,寶劍劃出一道光痕。嗡嗡地砍向楊奉。 楊奉大駭,想不到眼前這少年出手速度這麼快,條件反射般將鋼刀橫在胸前,鐺第一聲,楊奉覺得手腕發麻,然後嘩啦啦鋼刀化成碎片墜落在地。 這,這怎麼可能? 楊奉還沒從突變中反應過來。一隻皮靴在眼前突兀變大,眼前一黑。鼻孔中傳來一股臭氣,就覺得臉龐一沉。腦袋轟地一下喪失了知覺。 「大師兄好厲害!」 嚴世藩看到林平之單腳立地,寶劍斜提,右腳翹在外面,雖然很像某種動物小便的姿勢。不過他可不敢觸林平之地霉頭,而是乖巧地拍起了馬屁。 「哼,魔教的小蟊賊也敢來沖林大爺狂吠,活膩了!」 林平之瀟灑地拍了拍褲腿?01dU.Net坪醵堵瀋砩系幕頁荊’取熐L灰槐洌骸骯觶Λ忝腔拐菊飫鋦陝錚俊?br /> 楊奉不到一個照明就被林平之一腳踹出十幾步遠,砸倒了幾名地靈堂的弟子,頓時讓這些魔教底層人員不知所措。楊奉在在日月神教中身手一般,但相對於底層的弟子來說就是高手了。 怎麼辦? 舵主一招就被對方給廢了,咱們還行不行? 地靈堂的弟子面面相覷,猶豫不前,這時一個楊奉的親信高呼一聲:「兄弟們,衝啊,給堂主報仇啊!否則,神教饒不了我們!」 地靈堂的弟子集體打了一個寒顫,瞪向林平之的眼神也從害怕、驚恐到充血、瘋狂,日月神教對叛逆弟子、畏敵弟子地處罰之嚴酷世所罕見。對高層,日月神教通過毒藥來控制他們的忠誠;對底層弟子,日月神教則通過他們的家人以及嚴酷的刑罰來讓他們不敢生起絲毫不敬的念頭。 林平之臉色一變,表情嚴肅起來。一腳踢飛楊奉,讓林平之信心膨脹,如果魔教都是這般的水準,那今日沒有什麼危險。可現在這些魔教的幫眾地變化讓他心中一沉:這還是正常人嗎,這分明是被刺激得發狂的野狗啊! 「攻擊!」 林平之大呼一聲,振劍撲了上去,牢牢守住了道口。 嗡! 嗖嗖嗖! 噗噗噗! 密密麻麻地箭支、長矛從兩側的屋簷上飛下,籠罩住了前方。 日月神教弟子這才發現在道口兩側地屋頂竟然 大批的衡山弟子,有的手持弓箭,三箭上弦,罩著下射;有地手中拎著長矛,遙遙地投過來,一丈多長的長矛從高空墜下,將一些日月神教弟子釘在地上。 慘叫聲,哀號聲,不斷響起。 日月神教弟子突遭打擊,亂作一團,前面的要退後,後面的要向前,受傷倒地者被無數雙大腳活活踩死。濃烈地血腥氣瀰漫開來,地上紅一團黑一團,五顏六色,極端□人。 面臨衡山派高空打擊,日月神教迅速反應過來,湧向林平之,唯有這裡沒有受到衡山派的高空打擊。林平之形勢頓時危險起來,屋頂的弓箭手也不敢隨意發射,擔心誤傷。 「集中精力,對付後面的敵人!」 嚴世藩臉色蒼白,用力嚥下喉嚨中的酸水,高喝一聲,衝出了通道,與林平之並肩殺敵,暫緩了林平之的危機。 「呀——」 林平之臉色猛然充血,丹田真氣瘋狂運轉,手中的寶劍以肉眼難以琢磨的速度飛速的迴旋,如同死神鐮刀一般在日月神教弟子中收割者生命。 嚴世藩內力沒有林平之那麼深厚,不過他長處在於機敏靈活,踩著多變的步伐,緊緊跟在林平之的背後,替他抵擋背後的危險。 日月神教弟子太多了,更何況由於地形所限,大部分衡山弟子都分佈在四面防禦,這邊留守的人手本就不多,眨眼間,林平之與嚴世藩就陷入了危險之中。 「快!」 嚴世藩沖通道口後趕來的衡山弟子高呼一聲。 嚴世藩此刻才感覺為什麼比拚中沒有人喜歡說完整的話,沒有人去講究風度,那是因為敵人不允許,你只能用最短的時間噴出最明顯的意思。 即使一隻有個快字,即使不到一秒鐘的間隔,林平之也為嚴世藩的疏忽付出了血的代價。 「師兄!」 嚴世藩驚駭欲絕,從他的角度看到一柄陰險的鬼頭大刀從一個日月神教的弟子一旁冒出,狠狠斬向正在迎戰的林平之的右腿。 內力的飛速流失,讓林平之感到丹田空虛,渾身疲軟,反應也遲鈍起來。 誰在叫我? 一股冰冷的殺機刺醒了林平之,身形一顫,林平之猛然用力向後彈跳。 雪亮的刀光飛過,一抹血紅,在陽光下顯得那般的艷麗。 啊—— 林平之身體一晃,這一刀險險就卸掉了他的右腿! 林平之怒目而視這個偷襲者:一個五十多歲花白頭髮的老漢,手持一柄鬼頭大刀。 「殺!」 林平之兩眼充血,一股凌厲的殺機破體而出,寶劍狂野地掄起,激起的飆風竟然將四周刺來的兵器刮偏! 左腳用力一彈,林平之電射而出,肆虐的殺氣混若實質,直逼砍傷他的老頭。 左! 右! 林平之狂野兩劍劈開了兩邊的蒼蠅! 中! 呀—— 林平之兩手緊握劍柄,高高舉起,怒吼一聲,寶劍雷霆萬鈞般直瀉而下,帶起一溜參白色的波痕。 刺傷林平之的是日月神教地玄堂堂志馬長風,擅長地趟刀,一柄五十六斤重的鬼頭大刀在日月神教也算一號人物,屬於東方小敗的直屬手下,功夫不錯,但是,面對瘋狂的林平之,司馬長風感覺自己做錯了。 也許是老了,也許是膽氣沒有年青人那麼足,面對眼前這個眼睛充血、面目猙獰的林平之,司馬長風覺得兩手疲軟,似乎是一個三歲幼童面對猛虎般無力。 拼盡全力,司馬長風才擺脫林平之給他造成的心理壓力,感覺著頭頂急速墜下的殺機,用力將鋼刀舉起。 「堂主!」 一側傳來驚呼聲,幾柄兵器破空飛來,直刺林平之。 叮! 眾目睽睽之下,林平之的寶?01dU.Net坪跬T諏慫韭沓ウ緄墓磽反□噸稀?br /> 四周破空而來的利器離林平之不到一尺的距離時,林平之突兀地盤旋而起,手中的寶劍劃出一道亮麗、刺目的白光,環繞一圈,將襲來的兵器盡數擊斷,清脆的叮叮聲不絕於耳。 噗通! 林平之沉重地墜落在地,右腿一軟,險些坐到。 凶神惡煞的司馬長風向著林平之高舉鋼刀,面目猙獰,窮凶極惡。 「師兄!」嚴世藩大吃一驚,不顧一切,急速奔向林平之!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08章【血戰陽邏鎮二】 (下載小說到雲軒閣 www.yunxuange.com) 堂主,殺了他!」 「堂主,殺了他!」 …… 林平之馬前失蹄,將小命遞到了司馬長風的刀下,形勢之危險,難以言述,只要司馬長風的鬼頭大刀沿著萬有引力的軌跡落下,林平之難逃分屍之難。 「笑話!」 林平之蒼白著臉,冷哼一聲,旁若無人地衝著嚴世藩微微一笑,掙扎著從地上站起,一臉得色:「就這個老狗,也能要本少爺的性命?」 「死吧!」 林平之輕輕抬腿,旋而收回,猛烈的疼痛讓他臉部抽筋,手腕一翻,寶劍砸在司馬長髮身上。 出乎眾人的預料,這輕輕一劍之下,司馬長風竟然如同沙子堆積的人體般坍塌,的確是坍塌,化作一堆肉漿。 「啊!」 嚴世藩驚叫一聲,坍塌的肉漿險些濺到嚴世藩腳上,嚇了他一跳:「這是怎麼回事?」 林平之神采飛揚,口若懸河,聲若雷霆,滔滔不絕:「少爺我神功蓋世,天下無敵,英姿勃發,氣貫雲霄,拳打南山猛虎,腳踢北海老龍,頭頂蒼黃大地,放眼武林,天下無敵,豈是你個老朽等死之徒能夠相比的?」 「誰不怕死,儘管上來!」林平之暴喝一聲,殺氣四溢,威風凜凜。 情勢劇變,讓在場的人難以想像,登時陷入了死悶的寂靜之中,驚懼地看著林平之在那裡大放厥詞。林平之一聲怒吼,更讓這些日月神教的幫眾齊齊後退了一步,不敢擋其鋒芒。 「該死,你還不快扶我回去?」林平之低聲向嚴世藩抱怨,「沒見我受傷嗎?」 「哦,哦。」 嚴世藩恍然大悟,一把背起林平之就向後面衝。 「該死,難道你不能攙住我嗎,現在全露餡了!」林平之氣急敗壞。 「殺啊,為堂主報仇啊!」 嚴世藩的倉皇舉動。洩露了林平之外強中乾的底子,日月神教底子士氣大振,舉著兵器蜂擁撲上。 陽邏鎮內,吳剛則、趙宏泊率領幾十名衡山弟子加速趕來,看到鎮外境況,加快了步伐。 「二師兄,快來幫忙啊!」 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滾落,嚴世藩氣喘吁吁,驚慌失措。畢竟他只是一個少年,經歷的事情太少了,身後數百名持刀執槍的兇徒追趕,換做誰也會心驚膽戰。 「呔,魔教的狗賊,休要張狂,你家爺爺來了!」 吳剛則大吃一驚。林平之可是趙陽的心頭肉,嚴世藩更是趙陽的小心肝。兩個人都不能有閃失。林平之背靠福威鏢局,嚴世藩後台是嚴嵩。這兩人出了意外,衡山派吃不了也兜不走! 「全體反擊!」 趙宏泊揚臂高呼:「所有衡山弟子聽令,不惜一切代價,攻擊!」 錢財能通神。福威鏢局大把大把地銀子花出去,造成林平之在衡山派的威望僅次於趙陽,一呼百應。林平之遇險,道口兩側的衡山弟子立刻紅了眼。手中有弓箭的瘋狂地向外拋射著箭矢,有長矛的更是接二連三地投擲著手中的長矛,什麼都沒有的一躍而下,撲向鎮外的敵人,拚死糾纏,給嚴世藩減輕壓力。 殺! 狹道相逢勇者勝! 經過近一個月的血煉,衡山弟子已經擺脫了初期地青澀,變得成熟起來。血雨腥風,刀光劍影之中,再也見不到舉止失措、呆頭呆腦的武林小白了。三三兩兩的衡山弟子結成一個小隊,互相呼應,在日月神教的攻擊面前,緩緩後退。 「大師兄傷勢如何?」 吳剛則喘著粗氣,將林平之從嚴世藩背上攙下,急切詢問:「快,快那金創藥來。」 「沒關係,皮外傷而已。」林平之一把抹去額頭的冷汗,強忍著疼痛,「被老狗咬了一口,沒什麼關緊,敷藥就可以了。現在魔教人手眾多,我們要按照計劃進行抵抗,爭取能夠拖到師傅救援。」 「大師兄你就別操心了。」趙宏泊急速地給林平之包紮著傷口,頭也不抬,「各路的弟子都已經按照計劃潛伏起來,保證讓魔教吃不消,讓他們看看,咱們衡山派不是好惹的。娘地,什麼小貓小狗都想在咱們衡山頭上踩一腳顯威風!」 「呵呵,木秀於林,風必摧之。」林平之臉上肌肉抽搐,擠出一個笑臉,「咱們衡山派發展太快了,所以引起了嫉妒,這是難免的。」 「大師兄所言極是,」嚴世藩點點頭,「可惜我們沒有時間慢慢發展,他們也不願意讓我們慢慢發展。」 「好了。 則看林平之狀況不錯,打斷了他們地議論,「大師兄是按照計劃行事?」 趙宏泊見林平之點頭,從懷中掏出一個嗩吶,滴滴答答的吹了幾聲。 伴著嗩吶聲,屋頂地衡山弟子攻擊更加賣命,如雨般的箭矢紛紛灑,不少衡山弟子的手指被弓弦勒傷,虎口被震破;更有數不盡的衡山弟子躍下屋頂,與突出地吳剛則匯合,亡命般的將日月神教擊退。 經過數十場的搏鬥,衡山弟子輕車駕熟地在戰場上進行這調配,保持著一百人的規模,隨時有新生力量從後面補充上來,頂替力疲地弟子。不知不覺中,留在鎮外的都是精銳力量,吳剛則趁勢發起了反攻,將日月神教擊退了五十多米遠。 「撤!」 吳剛則大口喘息,見雙方脫離迅速下令。 怎麼了? 日月神教弟子面面相覷,這衡山派不是佔上風嗎,怎麼突然撤了? 沾了便宜就想走,哪裡有這樣的好事! 日月神教畢竟是半官方的機構,裝備雖然精良,卻也不敢隨便使用,尤其是在內陸腹地、人煙稠密地區使用,一旦傷及無辜,造成大面積的誤傷,即使是錦衣衛或者東廠,也蓋不住這樣的大禍。 強弓硬弩,是為了防範衡山派的逃亡,而不是用來攻堅,否則只需一通亂射,這些突出陽邏鎮的衡山弟子就休想返回了。可現在,他們也只好跟在衡山弟子之後,用人力來突破。 東方小敗緊皺著眉頭:「想不到衡山派後備力量也這麼厲害,區區衡山弟子也能堅持這麼久?」 陰天明不屑一顧:「少主也高看衡山派了,不就是一群毛都沒長齊的小孩嗎,能有多大的能耐?匹夫之勇難以持久。」 「嗯,你怎麼說話的?」東方小敗臉色很難看,「什麼叫做毛都沒長齊?」 啊! 陰天明吃了一驚,噗通跪倒在地:「少主贖罪,少主贖罪,老奴決沒有其他意思,請少主贖罪!」 「哼!諒你也不敢!」東方小敗陰沉的臉色並沒有緩解,年齡問題,也是他心中的一痛。 不錯,年紀輕輕,就有高強的身手,的確讓人驚歎,但對於一個心懷大志的他而言,年輕,不是優勢啊。 年輕,意味著經驗不足,難以服眾,面對神教內部一些倚老賣老甚至是某些心懷不軌者東方小敗有心無力。 如果,如果他有東方不敗那樣彪悍的身手,東方小敗絕對會用拳頭來說話。 可是,他沒有,面對那些老邁的、實力不下於他的頑固勢力,東方小敗無可奈何。 要想服眾,要想讓神教那些對他不信服的傢伙閉嘴,就必須做出成績,就必須做出驚天動地的大事,只有這樣,才能夠取得神教內部大多數人的支持,才能與楊蓮亭、任盈盈相抗,才能完成自己的心願。 指望那個不男不女的父親,東方小敗想想都心寒。 可惜啊,可惜首度出手就被趙陽給破壞了,如果這一次再無功而返,東方小敗覺得沒臉回去了。 「陰天明,」東方小敗冷冷地關注著前方的戰局,「衡山派竟然在慢慢後退,這有沒有陰謀?」 「有陰謀是一定的。」陰天明陰森森地笑道,「衡山派在陽邏鎮這麼久,定然有佈置,不過他們的花花腸子瞞不過少主的慧眼。」 「希望商網不要太大,補充太難了。」東方小敗左臂一甩,背後的武士披風被他一手扯下,扔在一邊,「通知親衛隊,出擊!」 「少主,太早了吧。」陰天明微微一怔,「再說對付衡山派的小丑,還要勞動少主您的大駕嗎?少主親自出手,那不是抬舉衡山派嗎?」 「再不出手,死的兄弟就太多了。」東方小敗有些恨鐵不成鋼,「你自己看看,有這樣的笨蛋嗎?為什麼非要從那個道口通過,難道就不能從房頂通過嗎?房頂有人,難道就不能破開牆體鑽進去嗎?」 「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真讓人氣憤!」東方小敗大步邁出,「如果本少爺再不出手,死傷就更慘重了。」 「也是啊。」陰天明愣愣地陷入了思考,「我怎麼沒想到讓他們拆房屋進攻呢?少主真聰明,一眼就看出了。不過,少主為什麼不一開始就指出這個錯誤呢,非要死傷這麼多了再提出?」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09章【大俠彭大牛】 陽知道林平之等人情況危險,可大明朝沒有傳送陣啊步步往哪裡邁。 路上,趙陽遇到了一個高手,一個使刀的高手,一個與傳說中的彭屠戶有關的少年高手,讓趙陽感慨萬千。 「爹,娘,俺要出去走走。」 彭大牛將劈好的牙籤攏起來,三尺長的大砍刀放到桌上,轉身看著蹲在門檻上還沒吃完的老爹。 「知道了,別玩瘋了,日頭落山了你就回來啊,對了,再背回來一個野豬,家裡沒肉了。」 「俺說,俺要出去走走。」 彭大牛蹲到彭虎頭跟前,盯著老爹彭虎頭一字一頓。 彭虎頭揉揉眼,迷惑地看著兒子:「大牛啊,俺說你日頭落山前就回來啊,你娃還不快去?記住,要五百斤重的野豬啊。」 「俺說,俺要去闖江湖,俺要去行俠仗義。」彭大牛氣急敗壞,「闖江湖,行俠仗義,爹,你知道不?」 「啥?」 彭虎頭愣愣地看著兒子,半晌才醒悟過來,騰地躥了起來,飯碗掉在地上。 幸好是結實的陶瓷碗,不然就破了。彭大牛僥倖地想,如果飯碗打破了,可憐的爹晚上就要餓肚子了,娘可不會放過他。 「你小子翅膀硬了,想作反啊你!」 彭虎頭一把掄起破鞋,照著彭大牛劈頭蓋臉一頓打:「你娃兒知道個鬼!闖江湖,行俠仗義,你以為你是誰啊?老子今天非打死你個兔崽子不可!」 「娘,救命啊,俺爹要殺人了。」 彭大牛胳膊護著臉,繞著院子中的石磨轉圈,嘴裡哭爹嚎娘。 清風寨,六名土匪守在山口放哨,四名待在窩棚中,兩個小青年站在路口四處觀望。 「大牛。你在想啥?」 一個楞頭愣腦的小青年拍了彭大牛一把:「不會是在想翠花吧,要是咱們沒出來多好。」 憨厚地搖搖頭,張大牛眼圈紅了:「二虎,俺在想俺爹。」 劉二虎哀歎一聲:「大牛,俺對不住你啊,俺不該拉你出來闖江湖。劉半仙是蒙咱們,江湖哪有好玩的啊。」 「不過,大牛啊,咱們現在可是俠客了。也就是說咱們是大俠了。」劉二虎振奮起來,兩隻眼睛發亮,「知道不,大俠啊!自古美人愛英雄,更愛大俠。現在咱們是大俠了,以後你就別想你那什麼翠花了。」 哎,大俠啊。 彭大牛搖搖頭:有咱們這樣的大俠嗎? 「你不信?」 劉二虎急了。扯住彭大牛的胳膊指著山寨上掛著的大旗:「明白那是什麼意思不?那三個字可是替天行道啊,也就是說。咱們現在是替老天爺行使公道。知道宋江不?他就是替天行道的大俠啊!」 哦,那三個字就是替天行道啊。 彭大牛很羞愧。到山寨這麼久了,竟然連這三個字還不識得,太丟人了。 「二虎啊,按你這樣說。大俠應該是人人都想當的,為啥咱們還是被綁來的?」 彭大牛想不明白,為什麼山寨中地這些大俠拿著刀子威脅他們加入,不然就讓他們吃刀削面。 刀削面啥味道。大牛很想嘗嘗,可是劉二虎不讓他嘗。劉二虎旁系族叔劉半仙那可是上知天文下懂地理的,是村子裡見識最多的人,那劉二虎見識也比自己強,就聽二虎的吧。 「這你就不懂了。」劉二虎拍拍彭大牛肩膀,「大牛啊,天下大亂,世道險惡,小人當道,魚肉天下,這幾句你懂不?」 「不懂。」彭大牛搖搖頭,「啥意思啊?」 「嗯,」劉二虎額頭冒出了細汗,搜腸刮肚拼湊幾句,「大牛啊,這你都不懂,真是的!意思呢,意思就是說,現在壞人橫行,好人都沒法活了,所以大俠也就少了。」 「哦,這樣啊。」彭大?01dU.Net貧韌Oss愕閫罰芧邥紂wⅢ↑w□斐U人揚?br /> 「記住,咱們這山寨名字就是替天行道,咱們現在是大俠,可不要丟了咱山佬村的名聲?01dU.Net淙輝勖潛炔渙舜笳t髯身高ぉV騍じ檞s鯥m嗆麼躋彩巧儐懶寺稹!繃醵w□缸派秸R篤焐先梪M腫蛔喚痰寂澩笈!?br /> 「咱們原本要去衡山派投趙陽的啊。」彭大牛摸著腦袋,「這裡可不是衡山派。」 「哎,大牛啊,江湖不是好玩的,當時咱們要是不同意,那連命都沒了。」劉二虎垂頭喪氣,「先保住性命再說,以後有機會了再投衡山派吧。」 兩個青年躲在山道拐角處指著山寨竊竊私語。 「伍方師兄,此地就是清風寨?」一個瘦小的青年撇著嘴,「不像啊,這個破落地地方怎麼可能是威震十里八鄉的清風寨呢?而且,這個地方附近還有仙劍門、金龍堂啊,他們怎麼就放任這伙土匪佔山為王?」 「廢話,曾明,你沒看到旗上那三個字嗎?」身形高大的伍方給師弟講解,「仙劍門可是與福威鏢局同時出現在武林的名門大派,可能是礙於情面,不好對清風寨喊打喊殺,否則怎麼會放任這些山賊 作惡呢?不過,餓死的駱駝比馬大,仙劍門也不是我夠惹得起的,仙劍門還能出現幾個名震武林的好手地。」 「哦,」曾明點點頭,「難怪咱們的任務是來這裡行俠仗義剿滅土匪啊。」 「師弟果然聰明。」伍方誇獎了一句,「更有可能是,仙劍門與清風寨同流合污,狼狽為奸……」 「師兄,那裡有色狼哎,咱們去行俠仗義吧。」曾明突然興奮起來,指著遠處躍躍欲試。 山腳處,三個青衣武士服飾地青年正攔住一個少女的道路,在那裡嬉鬧。 「瞎說。」伍方按住悟空地肩膀,「別胡說,那可是仙劍門的朋友,他們可能是路見不平前來剿匪的。那個女的一定是女土匪,這是毫無疑問地,更何況咱們惹不起仙劍門。」 「可是。」曾明遲疑道,「可是那女的在喊救命啊。」 「那女的肯定是土匪。」伍方一臉嚴肅,「這裡除了清風寨地土匪外,根本沒有人,那女土匪肯定是在向土匪求救。」 「兩位少俠,救命啊。」女子地聲音遙遙傳來,聲音淒厲。 「哈哈,小娘子,你就叫吧。這荒郊野嶺的,你喊破喉嚨也沒用,就從了大爺我們吧。」 仙劍門的三名弟子一邊淫聲調戲,一邊動手撕扯著女子的衣服。 「師兄,他們太過分了,你別攔我。」曾明按捺不住。 「找死啊你!」伍方緊緊拖住曾明不放手,「仙劍門高手如雲。我們倆惹不起,咱們神武門也惹不起。你想死我還想活呢!」 「可我們是要行俠仗義啊。」曾明吃驚地望向伍方,「師兄。難道你不讓我行俠仗義?」 「呆瓜!」 伍方氣恨恨敲了一下曾明的腦袋:「行俠仗義也要看對象,明白不?」 「二虎,我好像聽到有人在喊救命。」 彭大牛右手罩在耳朵邊,仔細聽了一下。臉色一變:「二虎,下面有淫賊,怎麼辦?」 「什麼!」劉二虎勃然大怒,「何方淫賊。竟然敢在咱們替天行道大俠家門前作惡,走,大牛,咱們行俠仗義去!」 「可是,」彭大牛猶豫起來,「大寨主下山行俠仗義的時候說了,咱們的任務是看門啊。咱們現在下去,那不是什麼……什麼擅離職守嗎?」 「不是還有他們嗎?」劉二虎指著窩棚急切說,「咱們快下去,說不定是俠女遇難,咱們就可以來個英雄救美了。」 「哦。」彭大牛身不由己,被劉二虎一拉,踉踉蹌蹌跟著衝了下去。 「在下仙劍門屠天成,那是我二師弟、三師弟,不知兩位少俠如何稱呼?」 聽到女子的呼叫,仙劍門弟子才發現旁邊還有外人,吃了已經,立刻分出兩人趕了過來,另外一人則扭住那女子跟在後面。 「原來閣下就是仙劍門地仰。」伍方將曾明向後一撥,「小弟是神武門伍方,這是我的師弟曾明。」 「久仰久仰。」屠天成心中一鬆,神武門是一個二流門派,根本無法與仙劍門相比,而且也未聽過這兩人的名號,看來是無名之輩。 「不知兩位來這裡是做什麼?」屠天成瞇起了眼睛,如果這兩人不識趣,就宰了他們,然後栽贓給清風寨。 「屠少俠客氣了。」伍方一臉感激,「小弟二人奉師命來清風寨歷練,讓屠少俠見笑了。」 「哦,」屠天成露出一絲微笑,「不知二位對清風寨情況瞭解多少?如需我們相助,二位儘管直言無妨。」 「多謝屠少俠的好意。」伍方大喜,「屠少俠也是來剿匪的嗎?」 屠天成指著那名被拖上來的女子解釋:「這女子是清風寨的奸細,為清風寨提供消息情報,恰好被我們發現,否則兩位少俠可就危險了。」 「原來如此!」 伍方恍然大悟,驚喜交加:「多虧了屠少俠啊,否則後果不堪設想。屠少俠地大恩大德,我師兄弟銘記在心,日後但有差遣,少俠儘管吩咐。」 「呵呵,伍兄見外了不是,行俠仗義是我輩的本分啊。」屠天成顏色和緩下來,「這個清風寨地奸細,兩位有沒有興趣和我們一起審問啊?」 「固所願也,不敢請爾。」伍方恭恭手。 「這位是?」屠天成指著臉色黑乎乎的曾明問。 「這是我師弟曾明,一個剛入門地傢伙,什麼都不懂,屠少俠不要見怪。」伍方踹了曾明一腳,「笨蛋,還不見過屠少俠?」 「見過屠少俠。」曾明冷著面孔,抬抬手。 屠天成臉色瞬間陰沉下來,冷冷盯著曾明,一言不發。 「屠少俠,曾明腦袋被撞過,反應遲鈍,您就寬恕那個。」伍方大吃一驚,急忙將曾明拉到一邊。 「呵呵,怎麼會呢。」屠天成展齒一笑,卻給曾明一種陰冷的印象。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09章【大俠彭大牛二】 兩位少俠,救命啊。」 被仙劍門弟子抓住的女子雖然衣衫樸素,但清秀美麗,如同一朵百合花一般。 「呔!」曾明一步跨出,怒斥少女,「你這清風寨的奸細,罪惡滔天,死有餘辜,還有臉面求救?」 「我不是奸細,我是山下李大夫的女兒李婷,我是來給病人採藥的。」少女急切地望著曾明,「我真的是採藥救人的啊。」 「師兄?」曾明望著伍方,「這女子身上有濃重的藥香,她說的應該是真的。」 「你胡說什麼!」伍方一腳踹在曾明大腿上,將他踢倒在地,轉身向屠天成解釋,「屠少俠,我這師弟又發病了,他腦袋有問題,您不要見怪。」 「哼!」 屠天成努哼一聲,陰惻惻地忘了一眼曾明:「伍兄弟,看來貴門厚積薄發,真人不露相啊,連一個剛入門的弟子都敢質疑我仙劍門的話了,了不起啊!」 伍方一臉大汗:「屠少俠別生氣,我這師弟有毛病,我替您教訓教訓他。」 伍方狠狠幾腳踹在曾明身上,拳打腳踢,如同仇人一般下手狠毒。不過幾下,曾明就像大蝦一般蜷縮在地上,嘔血不止。 「行了。」屠天成不耐煩地制止,「他也沒說錯,不過,你神武門也太不懂規矩了!」 伍方大汗淋漓:「屠少俠你別生氣,我一定好好教訓他。」 手指勾起李婷的下巴,屠天成淫笑:「美人兒,誰讓你長這麼漂亮又不肯從了少爺我呢?既然你不識抬舉,就別怪少爺我不客氣。少爺說你是奸細,你就是奸細;少爺說你是蕩婦,你就會變成蕩婦。」 「淫賊,放開我!」李婷拚命地掙扎。 「少爺可不是淫賊,」屠天成兩手色迷迷地搭在李婷的肩膀上,「少爺是武林公認的少俠,明白不?」 「淫賊。放開她!」 刀聲雷動,雪亮的刀光如同一抹閃電劈向屠天成。 屠天成不愧是仙劍門的傑出弟子,在遭突然襲擊下,雙手猛然用力一扭,轉身,將李婷提起擋在自己身前。 入目只見一道刺目的白光,屠天成大吃一驚,鬆手急退,只覺得雙手一陣火辣辣的疼痛。定睛一看,兩個手背竟然各自被膝了一塊皮肉。 「啊——!」 屠天成慘嚎起來。 伍方驚得冷汗涔涔,屠天成沒有看到,他卻看的清清楚楚:首先是刀光劈向屠天成的後背,屠天成用李婷擋住後,刀光竟然神乎其神地停在了李婷地面前,然後一分為二。繞道李婷身後在屠天成砍向屠天成的手背。 這是何等的刀法,竟然如此的快捷! 「好大膽的淫賊。竟然敢在俺們替天行道的地方為非作歹,看俺們行俠仗義!」 劉二虎氣喘吁吁趕上。開口喝罵。 這彭大牛跑得也太快了,不過這小子的刀用的真巧! 對彭大牛,劉二虎最佩服的就是他地刀,快、狠、準! 山佬村的特產就是牙籤。遠銷附近三城四鎮,平均每天都需要做幾十個大籮筐的牙籤,其中張大牛一人一天就能做五六籮筐。也不知怎麼搞得,那麼大的大砍刀。在彭大牛手中比牙籤刀還要好使。 「你們是什麼人?」屠天成惡狠狠地瞪著彭大牛,「竟然敢偷襲我,活得不耐煩了?」 「俺管你是誰!」彭大牛凶狠地瞪回去,「竟然敢在俺們替天行道的地方做淫賊,你好大的膽子,你當俺們瞎眼了啊!?」 「清風寨,你們是清風寨的土匪?」一名仙劍門地弟子吃了一驚。 「什麼土匪,俺們是少俠,俺們是替天行道的少俠!」彭大牛憤怒地指著山寨上空地旗,「看到沒有,那三個字就是替天行道。」 「哈哈哈哈……」 兩名仙劍門的弟子笑得前仰後合:「那……那是清風寨……三個字,不是四個字啊,笑死我了,哈哈哈哈……」 彭大牛羞紅了臉,如同被刺激得發狂地瘋牛:「俺管他幾個字,你們這群淫賊敢在這裡做惡,那就留下命吧。」 「哼!你們清風寨的土匪也敢動我們,你們是剛入伙的吧?兩個不懂規矩的白癡!」 兩名仙劍門弟子怒哼一聲,拔劍向前就要斬了彭大牛。剛才屠天成擋住了他們地視線,沒看到具體情況,毫不畏懼。而且,在他們看來,屠天成被彭大牛逼退,即使是偷襲,也是仙劍門無法容忍的屈辱! 「兩打一,好不要臉!」 劉二虎舉著鋼刀繞過彭大牛對上了一個仙劍門弟子:「納命來,淫賊!」 那名仙劍門弟子冷冷一笑,大步向前跨出,右手一揮,寶劍在劉二虎鋼刀上一磕一拉。劉二虎只覺得手中的鋼刀不受控制般向著一旁砍去,帶著身體也歪歪斜斜倒向一邊,急得哇哇亂叫。 「死吧!」 那 門弟子怒吼一聲,寶劍帶出一溜風聲,直刺劉二虎的充滿了自豪,看來我地功力增長很快啊,不然怎麼大師兄搞不定的土匪俺可以輕鬆搞定? 「三師弟小心!」另一名劍仙門的弟子驚呼。 「怎麼了?」這名劍仙門弟子心中一怔,眼睛瞳孔瞬間瞪大,一抹流星從右側詭異地出現,瞬間,他就感覺腦袋一輕,眼前的景物四處亂晃,天旋地轉一般。 難道我死了? 怎麼可能有這麼快的刀法? 「賊子,納命來!」 劍影霍霍,聲如雷動。 屠天成怒不可遏,他身為劍仙門傑出弟子,竟然被一個土匪逼退、擊傷,竟然讓一個土匪當著他的面殺死師弟,這樣事情傳出去,還怎麼做人? 看著瘋狂奔向自己的屠天成,彭大牛冷冷一笑,怒吼一聲,大刀狂野地劈向對方。 好快的一刀! 屠天成大吃一驚,手腕一翻。將劍脊用力抽向彭大牛的刀身。 當! 銅鐘轟鳴,彭大牛只覺得手臂發麻,胸口發悶,腦袋還嗡嗡作響,一股強大的力量將自己硬生生拉扯著向前挪了幾步。 「你這淫賊竟然有這麼大的力氣?」彭大牛將大刀轉到左手,右手用力甩了甩,難以置信地盯著屠天成,他哪裡知道這一擊都耗費掉了屠天成將近一半的內力。 嘴裡一陣的酸腥,屠天成想哭。今天怎麼竟然碰到一個這麼強悍的莽夫土匪! 屠天成現在最想做地就是殺光眼前所有人,自己今日的地位來之不易,一旦今日的事情洩露出去,那他在江湖中就沒有了前途。 腳踏七星步,屠天成施展出「七星劍法」衝了上去。 力量比不過這個土匪,那就用精妙的劍法幹掉他! 彭大牛吃了一驚,這個屠天成兩眼充血。紅光滿面,腳步瘋癲。寶劍也斜斜舉著,怎麼看怎麼不舒服。就好像一個被餵了辣椒的獵狗。 對,就是一個瘋狂的獵狗! 從屠天成身上,彭大牛感到了一種刺骨的寒氣,這種寒氣比他面對老虎時還要強烈。 先下手為強! 彭大牛大刀迅速換手。兩腳一蹬,如同一隻靈活的兔子貼地躥了過去,刀光雪亮,砍向屠天成的兩腿。 屠天成沒想到這個土匪這麼陰險。急忙收住腳步,寶劍斜向下插,想將彭大牛釘死在地上?01dU.Net@嚇澩笈T諭撈斐賞W〉倀簷o煦瓴諡Nσ話吹牡孛媯爰蚳鰤s穡r□斷饗蟯撈斐煽招櫚納習□懟?br /> 斗大的頭顱破空飛起,鮮血飆射幾尺高。 「二虎,接下來怎麼辦,他們好像不反抗了啊?」彭大牛為難地看著劉二虎,「俺沒殺過不反抗的人啊。」 「除惡務盡。」劉二虎殺氣騰騰,看來剛才頻死的經歷對他打擊特大,「不然他們報復起來,咱們就吃不消了。」 「我是仙劍門的弟子,我不是惡人啊,大俠饒命啊。」 面對殺氣騰騰地張大牛、劉二虎,仙劍門的二師弟心中驚恐,竟然跪地求饒。 「仙劍門?」 彭大牛驚訝地看了看劉二虎,他曾聽劉二虎說過仙劍門可是名門正派啊,名門正派也有淫賊? 「仙……劍……門……」劉二虎哆嗦起來,將彭大牛拉到一邊,壓低聲音,「大牛咱們惹禍了,仙劍門聽說最為護短,咱們惹不起啊。」 「現在怎麼辦?」彭大牛嚇了一跳,「咱們可殺了仙劍門地人了,現在還有退路嗎?對了,仙劍門可是武林正派,他們怎麼出淫賊啊?」 「大牛,哪一門派都有惡徒,這是難免的。問題是,咱們怎麼善後啊?」劉二虎臉色劇變,半晌才低聲道:「大牛,你還記得咱們小時候殺狼地事情嗎?」 「記得啊,怎麼了?」彭大牛愣了一下,「有關係嗎?」 「咱們當時把那頭小狼打斷腿放了回去,結果晚上幾十頭狼衝進了咱們佬村,鬧了一夜。」劉二虎臉色陰沉下來,「現在咱們只有把所有的人都幹掉,毀屍滅跡,死無對證。」 「那,那個女的也要殺嗎?」彭大牛遲疑了,「要不,咱們把仙劍門的人殺掉,其他人威脅幾句,放過算了。」 「這……」劉二虎心虛地瞥了瞥正在一旁垂泣地李婷,猶豫起來,「好吧,聽你的。」 「你們作惡多段,俺要是饒了你們,你們就會禍害更多的人。」彭大牛殺氣騰騰,「你說俺為啥要饒你們?」 「這……」仙劍門二師弟不知如何回答。 「那你就死吧!」劉二虎撿起鋼刀,暴怒地撲了上去,彭大牛連殺了兩個淫賊,自己還沒開張呢,這個可不能讓他搶去了!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10章【大俠彭大牛(三)】 狠狠威脅了伍方與曾明幾句,彭大牛就要讓兩人離開 劉二虎一把攔住了兩人,讓他們在屠天成幾人屍體上砍上幾刀才放他們離開:「這幾個仙劍門的人也是你們殺的,如果你們敢說出去,你們就等死吧。俺們不會放過你們,仙劍門也不會放過你們!」 掩埋屠天成三人屍體時,從屠天成身上掉下一本書來,張大牛與劉二虎不識字,瞥了一眼就要丟進坑中,卻被李婷攔住了。 「這是仙劍門的武功秘芨《仙元圖錄》,」李婷看向兩人,眼神有些怪怪的,「兩位少俠對小女子救命之恩,小女子無以為報,心中難安。」 「姑娘客氣了。」彭大牛擺擺手,憨厚笑笑,「俺們也不圖啥,遇到這件事情,誰都會幫忙的。」 李婷輕歎一聲,將《仙元圖錄》遞到彭大牛手中:「少俠,這是仙劍門的武功秘芨,聽說很厲害。剛才少俠不是奇怪那個屠天成為什麼有那麼大力氣嗎,他就是練習了這上面的武功。如果少俠也能練習,那少俠的武功以後定然更加厲害,也不怕仙劍門的追殺了。」 「有那麼厲害嗎?」 彭大牛有些心動,接過翻了翻,發現裡面密密麻麻標注著小字,還有幾幅圖片,不過他不識字,看不懂啊。 「俺看不懂,也沒法學,不過,這東西真那麼厲害?」彭大牛有些懷疑。 「雖然這是一個手抄本,」李婷沉思了一下,「不過剛才聽他們說,這個屠天成還是很有名的,可能是他師傅送給他的,有可能屠天成還沒有練成。少俠不識字沒關係,我可以教少俠啊。」 「那不好,姑娘出來這麼久,家人肯定會擔心的。」彭大牛看了看天色,「要不我們送姑娘下山?」 「沒關係。我們抓緊時間就可以了。」李婷想了想,下定決心,「我剛才翻了下,裡面有一張圖畫與穴道有關,可能是內功心法。標注的文字也不多,大概有一千多個,頂多半個時辰我就可以教給大俠了。」 「既然這樣,那就多謝姑娘了。」彭大牛對這個武功秘芨還是很感興趣的,屠天成爆發的力氣可不比他小。 花費了一個時辰。李婷才讓彭大牛明白那篇內功心法的含義以及人體上複雜的穴道,如果有針灸銅人的話,可能張大牛理解就快些,可是李婷單靠在地上草繪地人形圖來講解,難度太大了。 劉二虎早就堅持不下去了,彭大牛礙於李婷的熱心,不好潑冷水。只好強忍著堅持下去。李婷非常認真,直到確定張大牛熟記了圖形上穴道位置後才停止講解。 「江湖險惡。人心難測。少俠以後要多加小心,還是早日離開為好。」李婷向彭大牛、劉二虎謝過後。猶豫了一下,留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話來。 看著李婷進入了清風鎮之內,彭大牛仍然怔怔出神,劉二虎嬉笑:「大牛。你還記得翠花不?」 「啥?」彭大牛愣了一下,明白過來,「二虎你瞎說啥啊,俺是在想。老大座山雕他們到哪裡行俠仗義去了,為什麼不讓咱們跟著?為什麼仙劍門的人說咱們是土匪?」 劉二虎不以為然:「仙劍門的人是淫賊,他們的話你也相信?土匪又怎麼了,咱們是替天行道,劫富濟貧啊!」 「可是,」彭大牛遲疑了一下,迷惑地望著劉二虎,「二虎,你跟俺說過,仙劍門是名門大派啊,他們的話,總不會全都是假話吧?」 「這個……」劉二虎吃不準,猶豫道,「要不,咱們四處看看,看能不能找到老大他們,看他們在哪裡行俠仗義?」 「那找找吧。」彭大牛認了認方向,「從山上下來,好像就這一條官道,咱們就順著走走,看能不能找到老大他們。」 「那邊來人了,咱們過去問問。」劉二虎注意到前方過來了一行人,「看他們那麼狼狽的樣子,似乎是被搶劫了。」 「快,說不定咱們又可以行俠仗義了。」彭大牛興奮起來,拉起劉二虎就迎了上去。 「老鄉,你們怎麼了,被人搶劫了嗎?」劉二虎攔住一個只穿著內衣的胖子。 「兩位好漢是?」胖子膽怯地看著彭大牛和劉二虎,一臉驚慌。 「老鄉不用怕,俺們是大俠,是行俠仗義地。」彭大牛揉揉臉,堆起笑臉,「你告訴俺們,發生了什麼事情?」 「兩位好漢,」胖子鬆了一口氣,也可能是他身上也沒有什麼可以讓人搶劫的了,坐在地上,「你們還是不要冒險了。前面是清風寨的土匪,正在攔路搶劫。不過也奇怪啊,往日他們沒有這麼狠啊,這幾日怎麼什麼都搶?」 清風寨? 土匪? 攔路搶劫? 彭大牛腦袋轟地一聲炸響,什麼也聽不到了 到眼前這個胖子的嘴巴上下翻飛,動個不停。難怪麼奇怪地看著他們,原來他們是土匪啊! 「大牛,大牛,你到底怎麼了?你別嚇我啊!」 劉二虎看到彭大牛的臉色刷地雪白,兩隻眼睛也直愣愣地看著前方,嚇了一跳,拚命搖著張大牛。 胖子嚇了一跳,爬起來飛一般地逃開。 「二虎,原來我們不是行俠仗義的大俠,而是土匪啊。」彭大牛苦澀地低下頭。 「大牛,你說啥呢!」劉二虎搖了搖彭大牛,「你別信那胖子地話,那傢伙是富人啊,咱們是劫富濟貧、替天行道的大俠啊。不搶劫這些富人,咱們怎麼濟貧?老大他們肯定是這樣做地,咱們再過去看看。」 「好吧。」彭大牛垂頭喪氣,渾身沒有一點的精神。 「小地們,加把勁,不要放過一個肥羊,今晚咱們加餐!」 座山雕房龍是一個七尺高的壯漢,一臉的絡腮鬍子,看起來雄赳赳氣昂昂的,站在山崗上訓話。座山雕一側正立著山寨地二寨主陳雄,另一側則是三寨主羅方。 「這樣的日子真不是人混得。」羅方盯著搜集起來的金銀財寶、各色貨物,兩眼冒火,唉聲歎氣,「眼睜睜看著,就是不能揣進自己腰包,太折磨人了。」 「行了吧。」陳雄一腳將一塊石子踢開,「少抱怨幾句,能留住性命就不錯了。難道你沒聽說,長羅山的大當家陳扁是怎麼死地?」 「讓兄弟們手下謹慎點,別出了人命。」座山雕房龍吩咐了一個手下,然後也加入了談話,「陳扁那廝是不識事務,野心太大,能力太小。不過,這樣下去也真不是一個辦法。時間長了,難免引起官府的注意,到了那時,沒有人會保我們的。」 「老大,那你說我們怎麼辦?」羅方壓低聲音,「他們的胃口現在越來越大了,我們根本就滿足不了他們的要求。」 「其他人我們不管,可是咱哥三的後路已經安排好了。」房龍也壓低聲音,「這幾年咱們偷偷轉出去的東西足夠咱們隱姓埋名花一輩子了。實在不行,咱們就換個地方發展。如果換地方也沒法發展,咱們就花點錢買個官身,洗白做良民算了。」 「想當官,殺人放火受招安。」陳雄苦笑著,「為啥咱們殺人放火之後不能受招安呢?」 「沒那命唄!」羅方轉身,換換腳,發現從另一個方向來了兩個人,「咦,那兩個不是一心想要行俠仗義、替天行道的傻蛋嗎,他們怎麼也過來了?」 房龍哈哈一笑,他也聽說過這兩個活寶,竟然懷著什麼替天行道的大俠夢闖蕩江湖,如果不是當時心情好,這兩個混小子早不知道死在那條臭水溝了。 「帶他們上來,問問他們要幹嘛?」房龍吩咐下去。 「大寨主,二寨主,三寨主。」 彭大牛與劉二虎依照規矩給三位寨主依次行禮。 「嗯,你們兩個兔崽子怎麼跑下山了?」羅方威嚴地瞪了一眼,「我記得是安排你們守門啊,難道你們竟然敢私自下山?」 「三寨主,是這樣的。」劉二虎腆著笑臉,「俺們兩個守山的時候發現有三個流氓調戲兩家婦女,咱們山寨不是不允許調戲婦女嗎,所以俺們就趕跑了流氓,將那姑娘送下山,順便來向三位寨主學習一下怎麼替天行道、行俠仗義、劫富濟貧。」 「流氓?替天行道?行俠仗義?劫富濟貧?」 房龍三人愕然,面面相覷,終於忍耐不住,捧腹大笑。羅方喘著氣,一把扯起劉二虎走到山崗上,指著下面:「你個兔崽子,你看看怎麼個替天行道,怎麼個行俠仗義。」 山崗下是一條官道,道路正中清風寨的人一字排開,堆砌著柵欄,將道路封鎖,幾張木板拼湊出一個桌子,堵在柵欄開口處。 進出的行人排成一隊,每人都要交錢才能進出,如果不交錢或者沒錢,就是一頓棒打,然後再扒下衣服。如果是運貨的車輛,最少也要扣下一半的貨物,倒霉的,會將所有的貨物扣下甚至將衣服也扒下,只留給他貼身的內衣。 彭大牛看著山崗下的情景,牙齒緊咬,咯咯作響,緊握著拳頭,一言不發。 「看吧,」羅方哈哈大笑,「我們將道路封閉,只留下一個門,這就是在替天行道;讓他們一個個排隊交錢經過,不服從者一頓棒打,這就是在行俠仗義。」 劉二虎臉色一變,惴惴不安:「三寨主,我們這是在劫富濟貧嗎?」 「劫富濟貧?」羅方臉色一變,陰沉萬分,「媽的,我們這是在劫貧濟富!」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11章【大俠彭大牛(四)】 (下載小說到雲 軒閣 W ww.yunxuange.com) 風驟雨般的馬蹄聲在官道上響起,三十多名身著青衣飛奔而來,羅方大吃一驚,衝著下面高呼:「搬開柵欄,快快讓路!」 青衣武士順著移開的通道飛速通過,幾個閃避慢的清風寨的人被青衣武士隨手一鞭抽得皮綻肉破,倒地慘呼。 「奇怪,」陳雄皺起了眉頭,對正在地上慘叫的手下視而不見,「仙劍門出了什麼事情,怎麼連聖教留給他們的連執法武士也動用了?」 「大哥,你覺得會是什麼事情,難道仙劍門遭到攻擊了,或者是聖教有了指示?」羅方轉回來,詢問座山雕房龍,「不然他們不會動用執法武士啊。」 「山雨欲來風滿樓啊。」座山雕房龍濃眉擠在了一處,「看他們所去的方向,沒有什麼能威脅到仙劍門的勢力啊?不管了,二弟、三地,大家機靈點,不要讓人一鍋端了。」 仙劍門明面上是地方豪強,但在暗地裡屬於日月神教的一個下屬分堂,負責轄制、監控湘鄂贛三省武林。清風寨這類不入流的山賊強盜實力太弱,遠不夠資格進入日月神教的法眼,只能成為仰仗仙劍門生存的小團伙。 「你們兩個還不下去?」陳雄瞪了張大牛一眼,一不小心竟然讓這兩個傢伙聽到了秘密,臉色不悅,「滾下去,幫助其他人整理通道,不許放過一個肥羊,明白沒有?」 劉二虎低垂著頭一扯彭大牛:「大牛,快走,別讓三位寨主生氣。」 「大牛,你覺得仙劍門執法武士會是針對咱們嗎?」 走到山崗下,劉二虎再也按捺不住心頭的驚慌,臉色大變,兩腿發軟。 「不管如何,咱們也要小心些。」彭大牛用力攙住劉二虎,「看樣子座山雕他們心中也有鬼,說不定是衝他們去得。」 「如果這樣。那就更糟糕了。」劉二虎頭腦分外清楚,「那屠天成看樣子可是仙劍門的有名人物,不會沒事跑到清風寨去玩,定然有目的。完了,咱們還是快跑吧。」 「別急,」彭大牛小心地看了看左右,「咱們不要太慌張,現在他們都還不知道。你說咱們往哪邊跑?是向對面跑還是向後面?」 「後面是清風寨,咱們速度沒有他們快。」劉二虎腦筋慢慢恢復正常。「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燈下黑,只有靠近仙劍門的地方才安全。」 「你們兩個,幹什麼?過來,過來搭把手!」正在搭木桌的一個小頭目看到兩人,吆喝起來。 趁人不注意,彭大牛與劉二虎靠近了柵欄。可這突如其來的一聲喊讓他們美夢破滅,只好灰溜溜趕過去。 除非他們有把握在清風寨兩三百號人中衝出去。否則還是乖一些比較安全,說不定不是衝他們來的。 彭大牛的僥倖被從背後傳來的猛烈地馬蹄聲婚了。 十五匹駿馬。十五名騎士,與剛才經過的人數相比,少了一半,靜靜地停在山崗下。如同鐵鑄一般紋絲不動,卻有一股歷經沙場的逼人氣勢。 一名騎士緩緩向前,揚聲衝著山崗上房龍招呼:「房寨主、陳寨主、羅寨主,還請下來一敘。」 房龍猶豫地看了看陳雄:「二弟。怎麼辦?」 陳雄一咬牙:「先下去看看再說,咱們隨機應變,諒他們也不敢把咱們怎麼樣,十五個人能有多大能耐,咱們有兩百多號人啊!」 「楊大俠,不知諸位有何貴幹啊?」房龍滿面堆笑,遙遙衝著那名騎士施禮,「楊大俠日理萬機,重任在肩,今日是何事竟然勞動楊大俠的大駕啊?」 楊明天冷冷一拱手:「房寨主,我也不說廢話,今日我兄弟來有事相托。」 「楊大俠有事請講,只要有用到我們的地方,但請吩咐。」房龍鬆了一口氣。 「據線報,有一夥四處流竄的盜匪潛入這一地區,圖謀不軌,危害地方安定。」楊明天臉上看不到任何表情,「為了保護地方的穩定,門主命令我們對方圓所有地域進行搜查,需要勞駕各位相助。」 房龍義憤填膺,振臂高呼:「什麼,什麼人活膩了敢在仙劍門的地盤上撒野?楊大俠,你儘管吩咐,清風寨幾百號兄弟任由楊大俠差遣。」 「很好,那我替門主、替百姓謝過房寨主的好意了。」楊明天臉色和緩下來,「還請房寨主先將柵欄收起,將弟兄們集合起來,便於行動。」 清風寨地土匪迅速集合,彭大牛與劉二虎悄悄混在了後面,緊張地看著局勢發展。 楊天謾出一枚信號發出後,不過多久,從仙劍門方向又傳來了雷鳴般的馬蹄聲,一百多名仙劍門執法堂的執法武士陸續趕來,有意無意間,將清風寨隱隱包圍起來。 陳雄臉色一變,腳下用力踩了一下房龍的腳,打出一個手勢。 房龍額頭陡然冒出大汗,蒼白著臉點點頭。 楊天明向房龍頷首:「房寨主,自從你們在清風山立足以來,仙劍門並未對你們採取過什麼行動,主要就是因為大家鄉裡鄉親,理應互相提攜。」 「那是,那是,」房龍連連點頭,「如果不是仙劍門開恩,小的怎麼能在這裡安家落戶呢?」 「可是,」楊天明口氣凌厲起來,「房寨主,門主看在同為鄉鄰的份上,對你們高抬貴手,並未追究你們的不法行徑。可是你們竟然將仙劍門對你們地克制當成了害怕,竟然攔路搶劫,公然設卡,為所欲為,橫行霸道,無法無天,禍國殃民,罪惡滔天,罄竹難述,致使黎民流離失所,百姓民怨,嚴重影響到仙劍門的聲譽!」 「姓楊地,你這是什麼話!」房龍怒不可遏,「如果不是你們這個月加收了三倍的保護費,我怎麼敢在這裡設卡?你們當初同意了地,一個月一萬兩銀子保護費,我們就可以在這裡搶劫的,怎麼。你們想翻臉不認人了?」 「污蔑!」楊明天暴喝一聲,壓倒了房龍的反抗,「我仙劍門行俠仗義, 著,豈會與你們同流合污,狼狽為奸?」 「執法堂,殺!」楊明天寶劍一舉,策馬狂奔而上,直撲房龍。 「兄弟們。拼了!」房龍竭力嘶吼,「仙劍門過河拆橋,咱們跟他們拚個魚死網破!」 「殺啊!」 仙劍門在包圍清風寨的時候,就留下了衝刺地空間,隨著楊明天的一聲令下,一百多名騎兵,四百多隻馬蹄踐踏著地面。掀起兩三尺地灰塵,瀰漫著。翻捲著,撲天倒海一般席捲而來。 「大牛。你怎麼了,你怎麼又發呆了?」劉二虎急得險些哭起來。 彭大牛失神地望著劉二虎:「二虎,仙劍門行俠仗義,清風寨替天行道。現在他們又聯合起來攔路搶劫,到底什麼才是行俠仗義啊?難道這就是大俠?」 「你管那麼多幹嘛?」劉二虎急得直跳腳,「再不想辦法,咱們就死定了啊。」 彭大?01dU.Net媸旨衿鸕厴霞父o萆]T誆萆}獎吒饗瞪弦豢槭k罰q遄偶北脊搷j鈉銼嵹蔬穜v斯暷{2萆齙鉸硤愫螅□b槭k方柚髕o煚F{艚粼諑磽壬喜葖鉾@Α?br /> 轟隆! 駿馬上地武士狼狽地從馬背上摔了下來,跌倒的駿馬接連絆倒了幾匹戰馬。張大牛的繩索相對隔開,接連絆倒了好幾匹戰馬,嚴整的衝鋒隊形散亂起來。 「好小子,你腦袋也不笨嗎!」劉二虎興奮地叫了起來。 仙劍門執法堂武士衝鋒陣型混亂後,清風寨這個方向的土匪就嚎叫著撲了上去。 仙劍門有如何? 想要爺的命,拿你的命來換! 土匪原本就是膽大包天之輩,更何況這些被逼上了絕路地土匪! 仙劍門執法堂一個武士往往要面臨四五個土匪的圍攻,夠不到的就抱住武士的馬腿,然後就是刀劍齊上,將駿馬分屍。陷入了人群之中的騎兵喪失了機動,等待的只有一波又一波亡命之徒的決死攻擊。 「你地刀法好厲害。」一名小隊長吃驚地看著彭大牛一刀砍倒一個執法堂的武士,「難以置信,你真地是一個沒有學過武,沒有出過門的鄉巴佬?」 彭大牛默然,他也不知道怎麼說。 彭大牛確實沒有學過武,他地刀快,只是因為他從四歲開始劈牙籤,看著他老爹的手法模仿,一直劈了二十年。一根碗口粗、一丈多長的青繡竿,他只需要半柱香的工夫就可以劈成長短大小如一地牙籤。 如果說這也是功夫,那他這功夫是用二十年時間練成的:手熟爾! 不知從幾歲開始,大概是十二歲吧,彭大牛發現,他可以用砍刀砍死空中的飛舞的蚊子。就從那時開始,彭大牛承擔起去森林打獵地重擔,從兔子到野豬再到老虎,應有盡有。 「大牛沒學過功夫,他刀法好,只是因為他速度快,他玩了二十年的刀了。」劉二虎羨慕地看著彭大牛在仙劍門執法堂武士中縱橫馳騁,幾乎沒有一合之將。 無論那些武士看起來多麼的厲害,一劍就能將一個土匪從頭到腳分成兩半,但是,面對彭大牛的刀,他們都躲避不開。即使是三個武士從三方面聯合圍攻,在劉二虎看來,彭大牛也只用了一刀而已。 楊明天很震驚,清風寨土匪的這種亡命之徒竟然給仙劍門執法堂造成了這麼大的損失。開戰不過一刻鐘,竟然損失了五十多名武士。 旋即,楊明天醒悟過來:喪失了機動的騎兵,在人海戰場上就是找死! 尖利的忽哨聲響起,仙劍門執法堂的武士拚命向外衝,突破了清風寨的圍困,重新集結起來,但人數有了明顯的削減。 「哈哈哈哈,」房龍放聲狂笑,臉龐出現一道血淋淋的傷疤,鮮血順著臉龐流淌,染紅了半邊臉,看起來猙獰無比,「楊明天,感覺怎麼樣,是不是很傷心,很後悔啊?告訴你,老子也不是好惹的,想要老子的命,就要被老子咬掉你一塊肉!」 楊明天鐵青著臉,一語不發,剛才雖然重創了房龍、陳雄,但他也受了嚴重的內傷。楊明天也很後悔,早知如此就不應該如此急躁。接到聖教的傳訊後,仙劍門集結力量隨時準備沿途阻擊衡山派的援兵,探哨蜂出。 今日該楊明天巡邏,意外發現清風寨竟然敢殺害仙劍門的弟子,怒火中燒下楊明天犯了錯誤。可惜,現在後海也來不及了。 房龍得意地嘲諷一陣,大刀再次舉起:「兄弟們,殺啊,讓這些所謂的名門正派,所謂的大俠做夢也要顫抖吧!」 「等一等!」楊明天鐵青著臉暴喝一聲,「房龍,你,很了不起,竟然能夠給我執法堂造成這麼大的損失,不過,仙劍門誅殺令一出,天涯海角,沒有你的存身之地!」 「那又如何?」房龍滿不在乎地吐了口口水,飛躍好幾米遠,落在楊明天眼前,「怎麼,你想咬我啊?」 「房龍,」楊明天牙齒吱吱作響,「你清風寨這段時間鬧得太過分了,已經影響到我仙劍門的榮譽,如果不做懲戒,那我仙劍門難以向武林交待。」 「笑話!」房龍不屑地獰笑,「你們當初向老子收保護費是怎麼沒想到這個?」 「只要你們退出去,我們現在可以不追殺你們。」楊明天一字一頓,「但是,有兩個人,你必須交給我們!」 事情竟然還有轉機? 房龍難以置信地看了看陳雄:「二弟,你覺得這廝的話可信嗎?」 「難說,」陳雄搖搖頭頭,強忍著疼痛,任由羅方給他包紮傷口,「現在他實力弱吃不下咱們,一旦傷亡太多,他回去也無法交差。可等他回過頭去,肯定會追殺我們的。」 「什麼人?」房龍將信將疑。 「等一會就知道了。」楊明天轉身吩咐,一名騎兵急速奔向清風鎮。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12章【大俠彭大牛(五)】 明天很憤怒,怒火中燒,間或還有些羞愧:誰能想到這麼難纏! 仙劍門的弟子被土匪單挑幹掉,這很丟人! 這件事情,他原本不打算說出口,因為太丟人了,一旦流傳出去,不僅影響到仙劍門的聲譽,更會被神教內部其他勢力的騷動。仙劍門支持東方小敗,但東方小敗在神教內部的力量並不佔很大優勢,無論是楊蓮亭的內堂還是任盈盈的外堂,實力都不比東方小敗這個太子黨差多少。 硬拚下去,有可能將這伙土匪全部消滅,但傷亡太大,仙劍門就無力掌控這一地區,平白無故教出手中的地盤,讓其他人來摘桃子,門主肯定不會同意。一旦不能將這伙土匪斬盡殺絕,有了漏網之魚,對仙劍門的影響也不好。更有甚者,一旦被敵人探明了仙劍門的真相,就會影響到少主的大計,那才是天大的禍患。 如果能將這伙土匪全殲,就沒有這個顧慮了。可是全殲這伙土匪,楊明天沒有把握,人手不夠,房龍三人也是名震一方的亡命之徒,手底下很扎實,這伙土匪打起來完全就是以命搏命。 等援兵? 楊明天苦澀地否決了這個想法,對付一夥土匪,動用了接近兩百名執法堂武士,已經是很出格了,再要救兵,時間來不及,臉面也保不住啊。 仙劍門重任在肩,如果為了這伙土匪暴露實力,那辦事也太不得力了! 「要什麼人,什麼事情,到底要等多久?」房龍沉不住氣,如果這是楊明天的緩兵之計怎麼辦? 雖然房龍笨,但房龍也聽說過「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的典故,誰知道這楊明天是不是要消耗他們的鬥志? 更何況,萬一待會楊明天要的是陳雄和羅方怎麼辦? 「放心。」楊明天冷冷瞥了一眼房龍,「是兩個小卒子,絕對不是你們的重要人物。」 房龍鬆了一口氣,心中生疑:小卒子怎麼會讓楊明天這麼重視? 「三個流氓。」羅方突然想起什麼,靠近房龍低語。 「可不是嗎!」房龍心中恍然,「只有這兩個兔崽子了。不過,難道這兩個兔崽子幹掉了仙劍門的人?他們有這個實力嗎?」 「找來問問不就是了。」羅方擺手就要招呼人過來,「這兩個兔崽子,這次把我們害慘了!」 「慢。」陳雄忍痛叫了一聲。「大哥,三弟,不管是不是他們,這都與我們無關。仙劍門要對付我們,估計在同意我們立寨的時候就確定過河拆橋了,這是他們的一貫作風。」 「現在問題是,如果楊明天讓我們把他們交出去。我們交不交?」陳雄蒼白著臉,「交。怎麼向兄弟們交待?我們混綠林的,靠地是義氣。一旦傳出去,誰還會接納我們?這些人誰還會跟著我們?向來只有小弟出賣大哥的,從來還沒有大哥出賣小弟求命的。不交,我們就只能和他們拼了。那傷亡也太大了。」 「沒有了這些兄弟護衛,咱們能走出清風鎮才怪!」 陳雄最後一句話,讓房龍、羅方心中一震,面面相覷。 「大牛。怎麼辦?」劉二虎心中狂跳,「難道仙劍門抓到咱們把柄了?是伍方還是曾明?」 「別慌。」彭大牛心中也害怕,但事到臨頭,怕也沒用,「大不了咱們拼了,誰怕誰啊!」 馬蹄聲從清風鎮傳來,一眼望去,劉二虎大吃一驚:「怎麼是她!」 彭大牛也吃了一驚,怎麼是李婷? 騎在馬上,被仙劍門執法堂武士緊緊圍在中間的正是伍方、曾明兩人。兩人情況比較淒慘,渾身上下衣衫破爛,似乎經歷了酷刑;面色蒼白,不見一絲血色,兩雙眼睛無精打采地盯著地面,似乎喪失了生機。 「認出那兩個人,否則,你們神武門就等著滅門吧!」楊明天冷漠地看了一眼伍方、曾明,轉向房龍,不客氣地命令:「房龍,讓你的人排成一隊,從這兩人前面經過。」 陳雄咳了一聲,見房龍瞪著眼睛不說話,走上一步:「楊明天,你也太過分了,你憑什麼對我我 指手畫腳?」 「怎麼,二寨主不服?」楊明天陰森森看向陳雄,「還是說,二寨主存心包庇?」 「楊大俠說笑了。」羅方急忙將陳雄拉下來,「楊大俠何以確認那兩人是我清風寨的?」 楊明天冷冷瞥了一眼羅方:「如何確認,毋須三寨主操心,楊某人只要知道是你清風寨的人幹的就行,毋須確認!」 「那就是莫須有了?」房龍諷刺,「想不到仙劍門指鹿為馬的技術越加高明了啊。」 「你!」楊明天狠狠瞪了一眼房龍,「房龍,你到底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房龍掃了一眼周圍,怒睜雙眼,「仙劍門是牛,但我清風寨也不是紙糊地。出來混的,那就要講義氣。你仙劍門可以指鹿為馬、顛倒黑白,可以用自己的臉蛋擦屁股,但我清風寨不行!」 「要想動我清風寨的人,就必須說明原因,否則,咱們就刀頭說話!」房龍振臂一呼,「兄弟們,你們說是不是啊?」 「是!是!」 清風寨的土匪群情激昂,隨著房龍的話高聲呼叫。 「你,告訴他們,為什麼?」楊明天無奈下,只好指著伍方,讓他出馬。 伍方有氣無力地哎呀一聲,被兩名仙劍門弟子扔到雙方之間。吃力地抬起頭,伍方雙目無神,在清風寨面上一掃苦笑一聲: 「今天我和師弟兩人到清風寨遊玩,碰到仙劍門的屠天成幾位師兄,相談甚歡。途中碰到兩名清風寨地土匪調戲良家婦女,屠師兄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可恨土匪歹毒,竟然將仙劍門三位師兄盡數斬殺。」 轟然大亂。 不管是清風寨的土匪還是仙劍門地執法堂,霎那間都亂套了。 屠天成是仙劍門最為優秀的弟子之一,竟然被清風寨地土匪一刀給宰掉了? 即使是殺雞,也沒有這麼簡單吧? 楊明天憤怒地望著伍方,殺機頓起:「是誰,是誰讓你這麼說的?」 伍方抽搐地苦笑一下,望向一名武士:「楊大俠,是他讓我這樣說的。」 「吳陽!」楊明天憤怒的目光混若實質,刺得吳陽渾身顫抖,從馬背上跌下,「副堂主,他說地和我吩咐他的不一樣啊,真的啊,堂主。」 「哈哈哈。」房龍大笑三聲,「好看,真好看,看來仙劍門真是指鹿為馬的宗師級門派啊。」 「敬酒不吃吃罰酒!」楊明天暴怒,「發信號,向門內求救!」 「兄弟們,殺,殺光他們,殺出我們清風寨地威風來!」 房龍豁出去了,早晚一死,還不如痛痛快快殺一場,與其日後被仙劍門追殺,還不如現在拚個夠本。 血戰起,天地變色。 楊明天自斷後路,捨棄一切,率領執法堂的武士死死纏住清風寨,左右衝擊,讓他們難以脫離。不過多久,隨著仙劍門援兵的陸續趕到,清風寨成了甕中之鱉,再無逃生的可能。待仙劍門三大堂主趕到時,仙劍門已經匯聚了不下一千人。 面對絕境,清風寨的土匪被激發出了血行,奮不顧身,都採取了兩敗俱傷的戰術,殺不了你,我也要咬你一口。 「看來,我清風寨要命喪於此了。」 在幾名手下的拚死糾纏下,房龍才幹掉對手,抹了一把臉上的鮮血,慘笑著看向陳雄:「也好,咱兄弟三人聚會清風寨,喪命清風山,有你們作伴,也不愁黃泉路上的寂寞了。」 「大哥,出來混的,遲早都要還,早晚的事了。」羅方展齒一笑,「只是,還不知道那兩個兔崽子的名字,實在讓人鬱悶。能像宰雞一樣幹掉屠天成的土匪,好像還沒聽說過啊,真長了我們清風寨的威風。」 「你們兩個兔崽子叫什麼名字?那兩個想行俠仗義、替天行道的兔崽子?」房龍突然一聲大吼,「你們幹了這麼驚天地的事情,還想隱名埋姓啊,說出來,讓老子們也自豪一把,看看是什麼好漢。」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13章【趁火打劫】 大寨主,俺叫彭大牛,他叫劉二虎。」彭大牛聽到.心中一熱,脫口而出。 「什麼狗屁名字,一點都不威風,太難聽了。」房龍不滿地反吼回去,「有機會換個名字,知道不?」 「那不行,這是俺爹給的,不能改。」張大牛閃過對手的一劍,反手一刀劈倒對手後開口拒絕。 「你爹,你爹是誰啊?」房龍好奇起來,能夠教出這麼一個兒子的老子,肯定更有名氣。 「俺爹彭虎頭。」 「太陽啊,一個比一個難聽啊。」房龍哈哈大笑。 「大寨主,您咋能這樣說呢,俺爹的名字威風著呢!」彭大牛硬著脖子抗聲反駁。 「行行,你老子的名字很威風。」 房龍大笑幾聲,劇烈的咳嗽持續不斷,吃力地捶打著胸脯,房龍喘過氣來,看著僅存的一百多名清風寨兄弟,眼睛紅了:「兄弟們,你們不愧是帶把的,沒有給老子丟人。下輩子你們還跟老子幹嗎?你們要是下輩子還跟老子干,咱爺們就繼續跟他們仙劍門扛了!」 「大寨主,沒說的,十八年後咱們還是一條好漢!」 「咱們永遠都是爺們!」 …… 淒涼的應答聲如同孤狼的嚎叫不斷響起,仙劍門斬草除根的行徑激發了清風寨這幫匪徒心中的血氣,背水一戰,反噬一口。 挑釁! 當著自己的面挑釁! 楊明天渾身發顫,怒火萬丈:這般屈辱,有多久自己未曾品嚐過了?自打成為神教的舵主,後來被安排到仙劍門擔任執法堂副堂主,更是水漲船高,即使是神教內部的一些長老,也對自己客客氣氣的,這幾個不入流的土匪竟然敢如此? 雖然自己現在代表的不是神教,但是,這般的屈辱是個男人都無法容忍! 「日出東方——」楊明天怒目圓睜。沉聲厲喝。 石破驚天,楊明天這一句瞬間讓喧鬧不休的殺戮場寧靜下來,清風寨眾人面面相覷,這楊明天不是仙劍門的執法堂副堂主嗎,怎麼突然喊起了日月神教地切口,難道仙劍門加入日月神教了? 這怎麼可能? 日月神教可是天下綠林的翹楚、黑道的盟主啊,這仙劍門雖說與清風寨同流合污,但明面上也是白道幫派的。 不待房龍等人疑惑,震耳欲聾的回應聲徹底粉碎他們心中僥倖。 「神教不敗——」 近千人異口同聲振臂高呼。閃亮的兵器高高舉起,在陽光的折射下發出破空的白光,縱橫在天地之間,異常壯觀。 在日月神教百年積威的威懾下,清風寨地士氣如長河傾瀉般化為烏有,即使如房龍這般的兇徒也是大汗淋漓:惹惱了日月神教,即使天下之大也沒有他們的容身之處! 「斬草除根。揚我威名!」楊明天抬臂望空一劈,刺耳的破空聲隨著楊明天手臂的晃動在上空顫動。 楊大堂主好厲害! 心中升起的念頭尚未落下。仙劍門弟子便驚愕地看到他們的副堂主楊明天威武地身姿沉重地摔倒在地上,揚起一地的灰塵。楊明天地太陽穴上。穩穩地插著一支狼牙箭。 誰? 是誰幹的? 仙劍門反應快捷,迅速排成了一個圓形陣勢,將三大堂主緊緊圍在中間,緊張地四顧。探查隱藏地敵人的蹤跡。 仙劍門執法堂堂主蕭統則在發愁,楊明天可是東方小敗的心腹愛將,該怎樣向東方小敗解釋?難道說楊明天兄弟在剿滅清風寨匪幫的行動中用大無畏地英雄主義精神以身作則身先士卒衝鋒陷陣不幸遭敵人冷箭暗算? 「何方鼠輩,暗箭傷人。是爺們的就站出來正大光明比一場!」 仙劍門天機堂堂主歐陽鑫四顧環望,看不到任何敵人的蹤跡,不覺鬱悶,站出身來引蛇出洞。 「啾!」 刺耳的破空聲再度響起,歐陽鑫條件反射般頭一低,只感覺腦門火辣辣疼痛,用手摸摸,竟然濕漉漉地。心中生起後怕,歐陽鑫惶恐地湊向其他兩個堂主:「老蕭、老李,你們發現對手蹤跡了嗎?」 靈武堂堂主李金尚指著幾百米 個小緩坡:「弓箭是從那個方向射來的,排幾名弟子下。」 歐陽鑫點點頭,分出一隊天機堂的弟子縱馬奔向小緩坡。 「太無恥了吧!」歐陽鑫瞠目結舌望著前方。 小土坡上面突然出現幾道身影,每人都手持一張強弓,半蹲在地上,冷血地用弓箭對天機堂的弟子進行點名。不過幾個呼吸間工夫,十五名天機堂的弟子就盡數遇難,然後這些敵人竟然對他們進行拋射打擊,對手的箭術非常高明,箭箭奪魂。 凌厲的破空聲嗖嗖響起,泛著藍光的狼牙箭如同奪命符一般可怕。 「留下一隊包剿清風寨,其餘人隨我們殺!」 仙劍門三大堂主當機立斷,看模樣對面敵人不多,但這伙敵人對他們的危害並不少,如果不當機立斷,他們讓仙劍門造成的損失將遠超清風寨。 歐陽鑫想吐血,隨著仙劍門重兵轉向,對面山丘上弓箭手也逐漸增多,從五六個增加到現在的十幾個,對他們進行覆蓋射擊! 幾百米的距離對這些高手來說用不了多長時間,但就是這段距離卻讓仙劍門損失慘重。山丘上的弓箭手從剛才的十幾個竟然增加到了幾十人!兩百多名仙劍門的弟子還未接觸到敵人就無辜地喪命在山坡上。 「衡山趙陽!」 「華山嶽不群!」 「恆山定逸!」 「泰山玉磐子!」 歐陽鑫看著土坡頂端的趙陽等人心頭一震,知道大事不妙,不過此刻他們也沒有選擇。 兵臨絕境,前進是唯一生路,後退則傷亡更多,行百步半中道,他們別無選擇。 心靜如水,面沉如冰,趙陽不搖不慌,手指飛快撥弄著弓弦,道道黑光從他面前飆射而出,化作命厲鬼張牙舞爪地撲向狼狽不堪的仙劍門一行。 衡山遠征軍救火隊成員構成複雜,既有衡山派的老弱殘兵,也有恆山派與泰山派雜糅而成的烏合之眾,雖然趙陽很努力了,但是在急促的行軍過程中對這些人進行整合,顯然是不可能的,他沒有撮合隊伍的時間。 仙劍門? 沒聽說過,不過既然你們是日月神教的幫派,那就是我衡山派的敵人! 趁火打劫,順便鍛煉一下隊伍的應變能力,這樣的機會趙陽豈會放過? 在趙陽的威脅下,恆山定逸、泰山玉磐子不得不對衡山派的救火隊進行友情支援。弓箭,大家都沒玩過,不過對這些實力強悍的高手來說,一法通萬法皆通,射出幾箭後他們的技術就堪比軍隊中經過數年苦練的弓箭手了。 令趙陽驚奇的是,岳不群的箭術極其高明,看來這個「君子劍」還是有點存貨的。孔夫子規定的君子必須課程是禮、樂、射、御、書、數,岳不群看樣子至少也精通其中的幾種,至少他的射就很厲害,箭無虛發,達者斃命。 大道如青天,我獨不得出。 歐陽鑫心中生起鬱悶之感,損失慘重後仙劍門終於接近了趙陽等人,讓對手的弓箭失去了距離優勢,誰料這些傢伙連個招呼也不打,轉身就跑下土坡。 「追!」 歐陽鑫與李金尚、蕭統面面相覷,下了決心,到了這一步也沒有其他選擇了。 小心翼翼整合好隊伍,仙劍門眾人如履薄冰地登上土坡,向後面一看,立刻吃了一驚,密密麻麻的人群靜悄悄地站成一排,立在土坡下平原上瞪視著他們,給人一種壓抑的感覺。 「整隊,整隊。」 蕭統大呼小叫,惡戰就在眼前,不整好隊伍,勝敗難料啊。 可能是勝券在握,趙陽等人竟然放棄了弓箭,一個個持著兵器站在隊前,冷冷地看著仙劍門在土坡上整理好隊伍,吆三喝四地衝過來。 不動聲色,待到仙劍門與山腳下還有四十多步距離時,齊刷刷站立的衡山派眾人集體蹲下,露出藏在背後的東西。 媽呀,有這樣玩人的嗎?歐陽鑫只覺得頭皮發麻,涼颼颼的感覺襲上心頭。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14章【坑蒙拐騙】 尊尊碗口粗的銅胎鐵筒齊刷刷地擺放一排,大概有一首向天,黝黑深邃的筒口令人頭暈目眩,每一尊鐵筒後面都站著一人,手裡持著火種,湊在鐵筒後面。 猙獰的鐵筒,怪異的笑容,蹊蹺的氣氛,這一切都讓人心中發毛。 這,這不是軍隊的制式火器火流星嗎? 天機堂,職責就是研發一些實用的兵器、暗器,雖然到了後期天機堂名不副實,但做為堂主的歐陽鑫對軍隊的火器還是有所瞭解。火流星裝填的是鐵蒺藜、碎鐵塊,用火藥發射,威力在一百步左右,一炮打出,能成扇形覆蓋十幾步的距離。 不用趙陽他們動手,單這些火流星就能將仙劍門盡數留下了。 「到齊了?」玉磐子將強弓拋給身後的弟子,橘子皮的老臉擠出一僂微笑,「各位仙劍門的朋友們,遠來辛苦,無以為敬,奉上禮花幾朵,還望笑納。」 「趴下!」歐陽鑫絕望地慘叫,向著四周拚命招呼,「快趴下。」 晚了。 玉磐子話音剛落,火流星上的火繩發出了滋滋的響聲,緊接著黝黑的筒口猛然綻放出一朵耀眼的白花,轟隆隆的雷聲才逐次響起。昏黃的硝煙瀰漫在空地上,濃重的硫磺氣息幾乎能將人憋殺。 掩蓋在隆隆響聲下面的是驟雨擊打荷葉的刷刷聲,漫天遍野的黑點抰著滋滋聲撲向仙劍門一行。 淒厲的慘叫聲在濃煙中不斷響起,待到輕風將黃煙吹散,一幕人間地獄般的圖畫在眾人面前展開。 淒慘,真的太淒慘了! 縱橫七八十步的空間內,遍地污血橫流,橫七豎八的屍體佈滿了地面,在這之中根本找不到一具完整的屍體,全都是殘缺不全。有幾具屍體被完全炸碎,只留下一些殘肢、斷臂,更有幾人腦袋被轟碎。身上密密麻麻鑲嵌著鐵蒺藜?01dU.Net祗間r厴匣掛帕餱帕蚧塹鈉瞱儈u裨蛘餘ㄓ艫難o繞啥w換崠碳イ娜萌朔□瘛?br /> 即使是趙陽等人,也被這火流星地威力所震驚。在電影上見過現代火炮威力的趙陽曾意為這火流星無非就是大好的火槍而已,誰想到這火流星的威力竟然比噴火筒還要強悍,即使比不上加農炮什麼的,但上百尊火流星形成覆蓋打擊,威力不比喀秋莎差到哪裡去。 「天啊,這就是火器的威力嗎?」玉磐子吃力地吞下一口口水,滿臉煞白。口吃不已,「那……那我們還……學什麼武功啊,抱一尊火流星就可以橫行天下了。」 「單個火流星威力太小,而且發射速度太慢,一擊不中那就危險了。」趙陽搖搖頭,表情怪異地看了看火流星,「這一尊火流星有上百斤重。而且發射的後座力也太大,一般人很難適應的了。」 「後座力?是什麼?」玉磐子疑惑地轉了回去。蹲在一尊火流星旁邊詳細查看。 「好燙。」玉磐子縮回手指頭,皺起眉頭。「這火流星的溫度怎麼這麼高?還有,這後面怎麼陷進地裡了?剛才不是擺放在地上嗎?」 「火流星就是用火藥將鐵蒺藜摧發出去,火藥燃燒溫度自然很高。」趙陽捂著鼻子,穿行在遍地狼籍地屍體中。查看是否還有活口,口中漫不經心解釋,「至於後座力,就是火炮發射後火流星會向後收縮?01dU.Net捷罺x唭賊X伊艘桓隹櫻胴m茈銦憮A蛐倍げ瘝~Α!?br /> 「老弟,這東西威力不錯,不管是用在進攻還是防守,都有很大用處。我們事情辦完了,是不是將這些火流星瓜分了?」玉磐子有些眼饞。 「那不行。」趙陽搖搖頭,「一般火器官府不管,但像火流星這般的重型火器,那都是嚴禁民間擁有的。當然,你們泰山派交際廣,說不定可以說動官府在山門上安裝幾尊。」 「只是,數量低於十尊,火流星的威力就不大。」趙陽露出一絲怪笑,「超過十尊,官府很難批准。更何況,泰山派做為道家的聖地,每日都有無數的香客,在山門放上這些大煞風景的東西,老兄你就不怕讓天下恥笑?」 無數地香客在火流星的威脅下不遠千里登上泰山進行祈福 想怎麼不對勁,玉磐子頹然放棄這個念頭。 「多謝諸位大俠地救命之恩。」 震耳欲聾的轟隆聲婚了仙劍門全殲清風寨地迷夢,不等最後結局出來,圍困清風寨的仙劍門弟子就盡數撤退。大明的火器十分發達,武林中人即使不經常接觸,通過道聽途說也都瞭解一些,單聽聲音,土丘後的火流星大概有上百尊,即使三大堂主神功蓋世、刀槍不入,面對這麼多地火流星也難逃一死。 絕處逢生,房龍哥幾個還沒喘口氣就看到了大名鼎鼎的趙陽等人。 趙陽在江湖上還是很有名的,被譽為黑道的剋星:對土匪,他是斬盡殺絕不留後患;對嵩山派,趙陽也是高舉屠刀殺氣騰騰;現在地衡山派更是舉起了「保護鄉梓,掃平匪患」的大旗,這些落草為寇的好漢可以不知道當朝兵部尚書是誰,卻不能不知道衡山派趙陽長什麼模樣! 「清風寨?」 趙陽眉頭一挑:「久仰大名啊,諸位雖然身陷黑道團伙,行事卻有章程,也沒有折騰出天怒人怨的事情,堪稱黑道中的君子了。」 「趙大俠說笑了。」房龍吃力地向趙陽行禮,「雖說俺房龍是土匪,但俺也不是喪盡天良的土匪。」 「嗯。」趙陽點點頭,「既然平之他們能夠放過你們不打,說明你們還有可取之處?01dU.Net蛋桑蛭e問竊趺椿厥攏予褐捖l從胂山C趴干狹耍空庀山C趴□悄P痰囊桓鎏每塚予蝌巨朽壯鶬\篝篧旅P蹋幼fㄝf]!?br /> 房龍羞紅了臉:「趙大俠說笑了,憑我們這些人手怎麼可能呢?」 在趙陽疑惑的眼神中,房龍將經過敘說了一遍,讓趙陽大為驚奇:「哪位是彭大牛彭兄弟,出來讓俺見識見識。」 彭大牛怯生生地舉起了手,趙陽幾步就跨了過來,繞著彭大牛轉了一圈,心中吃了一驚。地上橫七豎八摞著幾十具屍體,這些屍體上只有一道致命傷口。一刀斃命並不難,難得是幾十刀都是這樣。 「這些都是你殺的?」趙陽指點著屍體詢問。 「嗯,他們想殺俺。」彭大牛憨厚地回答。 趙陽微微一笑,腳尖一翻,地上一柄長劍化作一道閃電以四十五度的角度斜插向彭大牛的腹部。彭大牛後退一步,手中白光閃過,一刀正中長劍的劍尖。 厲害! 趙陽讚歎一聲,拍著彭大牛的肩膀,顯得極其熱合:「大牛啊,你師傅是誰啊?能教出你這樣的高手,你師傅一定也了不起。」 「俺沒有師傅,俺也不會武功。」彭大牛難堪地低下頭,「俺只會砍牙籤,俺沒學過功夫。」 「你是說你只靠砍牙籤就砍出這樣一手刀法?」趙陽感覺難以置信。 「俺爹砍牙籤時俺在一邊看,看的時間長了俺也就學會了,俺真的只會砍牙籤。大俠,俺說的可是真的,你不能不信俺啊。」彭大牛漲紅著臉解釋,生怕趙陽不相信他的話。 砍牙籤砍出一個高手? 扯淡! 趙陽壓根不相信彭大牛靠砍牙籤砍出現在的身手,不談別的,單看彭大牛出手的姿勢以及用刀的角度都是很有講究的,這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摸索出來的,沒有幾十年的積澱,沒有對刀法的領悟,絕對做不到這般的行雲廉。 又是一個高手,這年頭高手不值錢了嗎? 趙陽感到一股無力感,從知名的高手風清揚、東方不敗、任我行到不知名的高手彭屠戶,還有什麼大儒,真的讓趙陽很鬱悶。 「你想行俠仗義?」趙陽循循善誘。 「嗯,俺要做個大俠,做個替天行道的大俠。」彭大牛很單純,「俺就是想做大俠,所以才偷偷跑出來的。」 「你要想做大俠,就不能窩在一個地方。」趙陽用胳膊豪邁地揮出一個大圓,「天下是如此之大,要想行俠仗義,你就不能故步自封,應該尋找一切機會走出去,去見識人間萬象、世間百態。」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15章【懂規矩嗎】 (下載小說到雲 軒 閣 w w w . y u n x u a n g e . c o m) 投降吧,林平之,只要你投降,我保證你們的安全。臉色灰敗地進行著勸降工作,這次傷亡太大了。 「魔教的崽子們,你們就別做白日夢了。」林平之身上血跡斑斑,神情頹敗,但精神卻極好,經過一番血戰,他的修為有了明顯的提高。 東方小敗小覷了林平之等人,他相信在絕對的力量面前陰謀詭計起不了作用,但誰想衡山派竟然將陽邏鎮改造成了一個天上地下三維一體的防禦工事。可能是狗急跳牆,衡山派根本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在陽邏鎮大肆破壞。 高樓上面埋伏有衡山派的弓箭手,進行壓制打擊;街道巷子中有衡山派的敢死隊,時不時發起亡命一擊;一些房屋之中、地面之下埋藏有衡山派的刺客,背後陰人輕鬆嫻熟,讓人懷疑衡山派時不時習慣於打悶棍? 衡山派抵抗非常堅決,每一棟房屋、每一條小巷雙方都要進行一次爭奪,而且更令東方小敗鬱悶的是,這些巷子內的房屋都被衡山派打通,可以進退自如,互相策應,始終在局部地區佔據兵力優勢,以多打少。 要說高手,讓東方小敗更鬱悶,衡山派高手也不少,林平之、吳剛則、趙宏泊、林寶光、嚴世藩無一不是人中翹楚,尤其是林平之這廝,年紀和自己差不多,怎麼身手也和自己差不多? 俺老爹是天下第一高手,俺神教靈丹妙藥應有盡有,俺能有今日的成就那可是花了老大的代價啊,難道你小小一個不入流的八流鏢局的公子哥兒也有這樣得天獨厚的先天條件? 東方小敗想不通。 難道你是趙陽這廝的私生子? 也不像啊,趙陽這廝才多大年紀? 東方小敗腹腓不已,面上也不好看,與林平之三次交鋒雙方都無果而終,手下其他人卻不是吳剛則幾人的對手,導致他們只能靠人海攻勢將壓縮衡山派的活動空間。 陽邏鎮衙門建築原本就堅固,此刻經過衡山派的加固後更是駭人:大門被衡山派徹底堵死。只在院牆上開出幾個僅容兩人並肩而過地小洞,林平之幾人守在這裡,將這個小洞變成了絞肉機;兩三丈高的青磚院牆上被鑿出數百個小洞,從這些洞中時不時冒出要人性命的利箭;院牆之後還壘砌了幾個高台,高台上專門有人負責瞭望,探查敵人的攻擊重點。 一個渾身長滿了尖刺的不好惹的刺蝟,東方小敗覺得很難下手。 對付這樣的防禦工事,最好的辦法就是動用火器,比如火流星、火炮什麼的。但這些東西東方小敗沒有準備,現在去調配也太麻煩了;其次可以考慮用攻城車、投石機,但這些玩藝現造也很麻煩,不知道有沒有這個時間啊。 「少主,」陰天明花白地眉頭蹙在一起,「衡山派窮途末路,依仗的就是趙陽的救援。現在的情況是我們很難在趙陽趕到前消滅他們。我們是不是該……」 「知道了。」東方小敗歎息,「繼續攻擊。保持對他們的壓力。」 「你的刀法雖然簡潔,但威力確實不錯。」 趙陽對彭大牛讚不絕口。一邊趕路一邊與彭大牛探討刀法:「不過,你沒有練過內功,這樣難免後勁不足啊。」 為了拉攏彭大牛,趙陽不得不對清風寨進行和平改編。因為彭大牛這廝竟然留戀清風寨,說清風寨的房龍是個爺們。總地算來,趙陽也不算虧了,清風寨殘餘人員的戰鬥力還可以。更重要地是他們經歷過血戰,心態比較好,運用得當,作用也會很大。 「內功是什麼?」彭大牛撓了撓頭,不好意思地詢問,「是不是讓力量變得很大?」 「也不全是如此,」趙陽解釋,「內功可以增加爆發力,讓你刀法威力更大;也可以讓你的體力更好,能夠堅持更長時間地戰鬥。當然,修煉過內功後,你的身體就會更加的強壯,即使受了傷,也會很快復原。」 「大俠,俺學過內功的,不過俺覺得內功效果一不是很明顯。」彭大牛從懷中掏出《仙元圖錄》遞給趙陽,「這幾日俺也練了,覺得效果不強。」 探手接過秘芨,趙陽翻了翻皺起眉頭:「這種內功心法效果一般,說不上很好。對了,大牛,如果用你最快地速度攻擊對手 概能堅持多久的時間?」 彭大牛憨厚一笑:「俺沒注意過,不過應該能堅持半天吧。以前俺砍牙籤的時候,一砍就是一天,那速度和現在砍人也沒有什麼區別。不過,現在砍人要蹦來蹦去,浪費體力。」 汗! 趙陽狂汗:「沒練過內功,你怎麼能堅持這麼久?」 彭大牛的砍刀可有幾十斤重啊! 「俺爹讓俺砍牙籤地時候注意出氣,只要能出氣好,那就可以堅持時間長。」彭大牛看起來極其小白,「俺發現,雖說這內功能增加力量,但它影響俺砍的速度啊。」 呼吸? 趙陽心中明白過來,估計這呼吸方法就是一種內功修煉。正所謂大巧若拙,內功修煉的最高境界就是在呼吸中保持內息的周天循環。 「要那麼大的勁幹嗎?」彭大牛眨巴眨巴眼睛,「只要俺能一刀砍掉他的頭,俺沒必要用更大的力氣吧?」 「趙大俠,」一名鏢局友情支援的鏢師從前面匆匆趕來,「前面地形複雜,在下擔心敵人會在這裡埋伏。」 「離陽邏鎮還有多遠?」趙陽站在馬背生,舉目眺望。 「不到兩日的行程。」鏢師隨口應答。 大道向前延伸,穿過一片樹林,消失在盡頭。鬱鬱蔥蔥的樹林中寂靜無聲,樹林上空也是藍天白雲,沒有見到什麼異常情況。 「這裡有可能有埋伏?」趙陽不太確定。 「嗯,這裡地形適合埋伏。」鏢師也不太確定。 「樹林上空沒有見到盤旋的飛鳥啊什麼的,這是不是說明樹林中沒有人啊?」根據電視、電影中的經歷,趙陽發現這裡應該沒有埋伏,「不過,這裡地形確實複雜,如果我們在樹林中遇襲,那麻煩就大了。你覺得我們該怎麼辦?」 「最好的辦法就是放火燒林,」鏢師言語肯定,「可現在季節潮濕,沒法縱火。」 「哦,那就縱煙吧。」趙陽擺擺手,「我們這裡是上風頭,燒東西的時候放一些佐料,一邊用煙熏,一邊前進。」 上千人一起動手,一些就地搜集材料,像破布、干牛糞以及其他易燃的東西,另一些則趕到附近鄉鎮去購買一些生活用品,比如火果(辣椒)、花椒、砒霜什麼的。火果現在還比較稀有,估計找不到多少,砒霜也可以的。 「老弟,會不會傷及無辜啊?」玉磐子憂慮地詢問,「如果裡面還有附近的居民,那影響不好啊。」 「如果真有附近的居民,那他們會第一時間逃出來的。」趙陽輕聲解釋,「如果裡面有敵人,那他們會繼續潛伏,直到他們忍受不住的時候才會現身。」 燃燒物堆積成一排,一字排開,將火果、花椒、砒霜灑在上面後,眾人就開始縱火。一邊放火燒,一邊還有意識地在火堆上犬,濃烈的黑煙翻捲著滾滾向前,侵入樹林。過了大約一刻鐘,樹林中喧鬧起來,奔跑聲、咳嗽聲、呼救聲、哀嚎聲,持續不斷。 「第一隊攻擊,第二隊準備。」 趙陽透過濃煙看到從樹林中躥出黑壓壓的人群,立刻下令。 見過卑鄙的,但從沒見過像趙陽這般卑鄙的! 既然俺設下了埋伏,你趙陽至少也應該踏進來吧? 不然怎麼顯示你的驍勇? 你這樣縱煙根本不符合兵法嗎! 你懂不懂規矩? 東方小敗很憤怒:幸好現在氣候潮濕,否則這趙陽就會縱火燒林了。哪個混蛋出的在樹林中埋伏的騷主意的? 更讓東方小敗憤怒的是,趙陽這廝竟然還用毒煙!如果不是他隨身攜帶了一些解毒丸,說不定這次也要受傷了。看看一個個上吐下瀉、疲軟無力的手下,東方小敗心頭生起了無力感:難道趙陽這廝真的是自己的剋星? 華山攻略,是趙陽這廝破壞的。 陽邏鎮事件,又是趙陽這廝破壞的。 「少主,不好了。」陰天明虛弱地提醒,「咳咳,趙陽殺過來了。」 「難道他們不怕毒煙?」東方小敗詫異起來,他不相信趙陽隨身攜帶這麼多的解毒丸。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16章【墨門遺客】 管如何,現在東方小敗沒有選擇。 後退,退到濃煙重重的樹林中,那是自殺。 前進,疲憊之師迎戰虎狼之眾,那是找死。 「殺,生死存亡,在此一戰!」東方小敗血性爆發:寧可找死,也不自殺! 一邊倒,衡山救火隊與東方小敗的伏兵的戰鬥完全就是一邊倒!這些教眾刻於東方小敗的命令不敢亂動,接過吸足了毒煙,虛弱不堪,哪裡還有力氣與衡山救火隊進行死拼啊。 「少主,你看,衡山這些混蛋都在臉上蒙有濕布。」陰天明驚喜交加,「我們有救了。」 「吩咐下去,所有人都用濕布蒙住臉,從樹林中撤退。」東方小敗急忙下令。 「少主,我們沒有水啊。」陰天明這才想起一個重要問題,沒有水,干布蒙面沒有效果啊。 「誰說我們沒有水?」東方小敗上前一步,一劍刺入一名弟子胸口,將寶劍拔出,血箭迸射而出,東方小敗扯下一塊衣襟,沾滿鮮血,往臉上一蒙。 陰天明心中一寒,不敢怠慢,也將自己鼻子捂上。 「從樹林撤退。」東方小敗吱吱唔唔命令,轉身搶先奔進樹林。 「快,快。」陰天明率領一些蒙上臉的教眾四處救援,力爭多挽救一些神教的弟子。 樹林外,抬著火流星的衡山救火隊輕手輕腳靠近前方,將火流星放到地上,擺好位置,有條不紊地裝彈,準備發射。 尖利的口哨聲響起,與日月神教教徒糾纏的第一隊救火隊隊員狂攻幾招,齊刷刷地後退,頭也不回,飛一般地逃走。 怎麼回事,是他們佔據上風啊? 陰天明想不明白。人老成精,事有反常即為妖,不言不語,轉身就往樹林中跑。 心中默數十五下,守在火流星一旁的衡山弟子將火種湊到火繩上,滋滋聲大作,如同炸窩的蜂群般清晰可辨。 「老天爺啊!」 陰天明狂叫一聲,仆倒在地,四肢用力。拚命在地上刨出一個坑,將自己埋起。聽聲音他就辨別出這是火流星,這玩藝的威力,那不是人肉之軀能夠抵擋的。 轟! 陰天明覺得地面猛地一跳,震得心臟生疼,吐出一口鮮血來。 這要有多少尊火流星才能造成這樣的結果? 陰天明心頭一陣冰冷,等了一刻。聽不到第二波轟響,四肢用力。學著青蛙的姿勢在地上飛速前進。 東方小敗對趙陽產生了畏懼心理,路過陽邏鎮也不做停留。帶上幾名護衛後直奔黑木崖,希望能夠說動老爹出來收拾局面。這一次鬧得太大了,公然圍攻大明的鄉鎮,危害不比倭寇小。 如果滅了趙陽還可以說是接到趙陽要謀反地密保。日月神教斷然出擊,為維護大明的穩定先斬後奏。 可現在,趙陽沒死! 趙陽沒死,那有錦衣衛的幫襯。日月神教就別想翻手為雲、覆手為雨;更何況,現在聽說東廠已經不得勢了,要想擺脫困境,還得找錦衣衛才行。 偷雞不成蝕把米,東方小敗後悔不迭,出發前有兩千多人,現在隨著他返回黑木崖的不過十二人,陽邏鎮大概能倖存一千人,這還是建立在林平之不反撲的前提下,即使是這樣,那他東方小敗至少也要損失一千多人。 虧大了,希望林平之這廝不會反撲。 「追,他***,竟然敢欺負老子,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貓啊?」 林平之意氣風發,躍馬奔馳。 自打東方小敗放慢攻擊,林平之就發現了苗頭:師傅來了,這東方小敗要準備兩線作戰了。 被東方小敗壓著欺負了好幾天,林平之窩了一肚子火,這一次衡山派在陽邏鎮損失了接近三成的人員,林平之有些害怕見到趙陽?01dU.Net淙徽饈且饌猓s縐豯齘桭I硬煥博瀇橋懿壞艫摹?br /> 將功贖罪,也許是一個辦法。 林平之悄悄抽調一些體力、實力比較好地衡山弟子,養精蓄銳,隨時等待最後一戰的到來。東方小敗倉皇逃亡,導致陽邏鎮的日月神教教眾也一窩蜂地向後逃命,根本沒有章程,時刻關注的林平之豈會放過這樣的機會? 「追!」林平之意氣風發 到我們跑不動為止。」 爽啊,兵敗如山倒,這些原本嗷嗷叫的野狼在逃命時都變成了夾著尾巴的喪家犬,即使踢它一腳,也不敢嚎叫。 「大,大師兄,」林寶光從後面匆忙趕上來,「我們後面出現了魔教人馬?」 「什麼?」林平之唰地一下冷汗浸透了衣衫:上當了? 「有多少人?」林平之一把揪住林寶光地衣領,將他提了起來,面目猙獰。 「大師兄。」林寶光吃力地掰著林平之的手腕,「別慌,那些魔教人馬都是殘兵敗將,估計是被師傅打敗了向這邊逃跑地。」 「呼——」 林平之長出一口氣,將林寶光放下來,慇勤地幫他拍了拍衣衫:「寶光啊,剛才師兄我有些緊張了,你不要見怪啊。現在咱們的處境不妙啊,衡山弟子傷亡太慘了,如果不從魔教那裡收回點利息,師傅他饒不了我們地。」 「我明白,大師兄。」林寶光點點頭,安慰林平之,「大師兄,你也不用緊張,這次意外不是你一個人的責任,我們大家都有份的。」 「可我是大師兄啊。」林平之神態有些蕭索,搖搖頭,不再言語。 人老成精,活的久,經驗就豐富。 陰天明再次發揮出年齡地優勢,中途就察覺到了不妙,悄悄離開大隊,喬裝打扮潛藏起來。林平之跑不動後掉頭回來與趙陽合圍了東方小敗的伏兵,一舉全殲,陰天明擦著冷汗讚歎自己的英明。 趙陽翻開林平之遞交上來的賬簿,一一查看: 此次練兵活動歷時四十八天,轉戰方圓兩千多里,歷經三十四次戰鬥,繳獲白銀十萬兩,黃金三萬多兩,各種古董一萬多件,戰死弟子二百零六人,受傷弟子六百五十二人。 趙陽心生歡喜,發達了,能稱得上古董地,至少也要間隔兩到三個朝代,幾百年的時間,這些古董的價值不可估量?01dU.Net賴牡蘢佑行┐嗔耍p還蟪a趙律窠癱繞鵠矗冗蘠∟妒漜颮P簧稀V皇牽祚嫻拿枋鼉腿謎匝艄揮裘屏耍?br /> 舉辦衡山派與陽邏鎮居民的聯歡活動,耗資十萬兩白銀,其中包括對陽邏鎮居民的住宅的整修、裝潢、翻新,以及對陽邏鎮居民精神上支持衡山派的物質獎勵等等。 舉辦衡山派與陽邏鎮衙門的聯誼活動,耗資三十萬兩白銀,其中包括對陽邏鎮佈局的疏通費,對陽邏鎮支持衡山派的物質回報,對陽邏鎮衙門的裝修等等。 活動的效果非常明顯,陽邏鎮官民上下一致對衡山派抱有深厚的感情,一致聲討魔教的罪惡行徑,分別從民間和朝廷兩條渠道為衡山派張目。 再往下面,是林平之記載的關於具體花費的明目,還包括一個陽邏鎮防禦地形圖,讓趙陽大開眼界:三維一體的立體防禦,掌握制高點,巷道一體戰,地道戰,甚至還有特種兵的獵殺戰,讓趙陽心中生起了一股危機:不會是哪位特種兵老哥也過來了吧? 「平之啊,能在短時間內做到這樣的程度,實在是難為你了。即使是為師,也未必能做的像你這般好。」趙陽先肯定林平之的成績,不經意似地轉換了口風,「平之啊,通過這一次防禦戰,我發現你還是一個天才啊,這麼新奇的戰術你也能琢磨出來,實在了不起。」 「師傅,您老人家真是高看弟子了。」林平之鬆了一口氣,「這次的防禦計劃弟子是照搬前人的。當時被魔教困在陽邏鎮後,弟子等人就發動整個陽邏鎮進行防禦,在一個老木匠家中發現了一本墨門的典籍,上面記載有防禦的方法。」 「墨門?」趙陽吃了一驚,「你的意思是說那些防禦方法都是從那本典籍中發現的?幾千年前的人都知道這些複雜的防禦技巧?」 「師傅,不是這樣的。」林平之笑著解釋,「那一本典籍是很古老,但是上面有許多東西都是後世逐步添加的,其中還有關於火器的運用。弟子估計,這本典籍可能是墨門後人逐步完善的,不是原汁原味的墨門古典籍了。」趙陽點點頭,明白過來。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17章【宋氏一脈】 普,自命墨家傳人,祖傳一本自秦傳下來的墨家典籍,已經成為一本《夢溪筆談》式的百科全書,內容龐雜,包括穀物種植加工、紡織絲、制鹽制糖、冶煉鑄造、兵器改良、舟車設計等等等方面的研究很多。 趙陽端詳著眼前這位五十多歲的憨厚宋普,心中生起一個念頭:「宋先生,不知閣下可否認識宋應星?」 「宋應星?」宋普一愣,皺起眉頭沉吟了一下,「趙先生,小老兒並不認識您所說的宋應星,請問這位宋應星宋先生是做什麼的?」 宋應星是幹什麼的? 宋應星可是明末清初的科學家,他所著的《天工開物》被譽為是一本百科全書式的著作,而且裡面還有一些獨特的鑽研,是大明王朝在科技方面輝煌成就的一個代表。聽說,在《天工開物》中描述的地雷與後世的地雷在構造上毫無區別,更令人驚異的是,《天工開物》中還提出了水雷的製作。 不過,也對啊,宋應星可是明末清初的人物,現在還是嘉靖年間,這傢伙的爺爺估計還是精子細胞呢,太早了。趙陽明白過來,心中不住好奇,難道這宋應星是宋普的後人?也有可能啊。 這可是個人才,遇到就不能放過。 趙陽晃動著歪心思,不知怎麼的想起了李天豐。如果不是林平之提到墨門,他還記不起來這回事,如果這樣說來,那李天豐應該也是墨門中人了,否則他怎麼會對這些奇技淫巧有這麼大的興趣。 「宋先生,」趙陽誠摯地看著宋普,「宋先生大才,應該有更為廣闊的發展天地才是。如果宋先生有意,趙某人願意給宋先生提供一個發展的空間,無論是人力還是物力,只要宋先生有需要。趙某人定然全力支援。」 「這個……」宋普猶豫起來。 宋普不是匠戶,但是他的地位並不比那些匠戶高多少?01dU.Net紋沼淘Д氖欽匝羰裁匆饉跡懇桓鑫淞秩聳浚t哉廡┐笊鄙誦遠薃丹璊xゅ魚N牟渙及 ?br /> 「宋先生毋需多慮,」趙陽看出了宋普的心思,「眼下江南倭寇作亂,不日江湖好漢就要南下抗倭,如果能夠給這些好漢配備一些強力的火器,那於國於民都有莫大的好處。」 「原來如此。趙先生俠肝義膽、古道熱場,令人佩服,既然這樣,小老兒就隨趙先生一行,為抗倭略盡勉力。」宋普消了心結,當即點頭同意。 「多謝宋先生仗義相助。」趙陽點點頭,「宋先生最好還是將家小一併帶上。因為江南的倭寇實力超過我們想像,沒有五六年地工夫很難平定。即使將江南的倭寇打退。不解決倭寇在海上巢穴、倭國的根據地,也無法徹底清除倭寇。」 宋普一震:「趙先生。倭國可是太祖規定的不征之國啊。聽趙先生的口氣,似乎有意在平定倭寇後教訓倭國?」 「不錯。」趙陽點點頭,「難道強盜在我們家中燒殺劫掠,我們就不能到強盜家中討還公道?不給倭國教訓。就是助長他們的貪慾,助長了他們窺伺大明的野心。」 「對付倭國這些不開化的野人,只有讓他們從心底對我們天朝產生恐懼,才會斷絕他們不軌的念頭。才能確保我們天朝地尊嚴不受侵犯。」趙陽慷慨激昂,「馴服野獸需要皮鞭和食物,馴服倭國也同樣需要皮鞭和食物。從唐朝到現在,我們習慣給倭國提供食物而沒有給他們教訓,結果這些不開化的野人狼子野心下竟然圖謀我天朝疆域。盛唐時期,倭國就攻打天朝,倭寇從宋朝就出現,一直到現在,這種情況如果在持續下去,終有一日這些不開化的野獸就會踏上我們天朝的疆域,給我們造成巨大的損失。」 「跨過海洋,將天朝的榮光遍灑倭國的每一片土地,讓倭奴真切體會到我天朝地恩寵,這樣才能炫耀我天朝的威嚴。」 簡短地結尾後,趙陽不悅地看了看一臉癡呆的林平之、宋普等人,額頭出現幾條黑線:真***地不給面子,好歹你們給點掌聲鼓勵啊! 衡山派與日月神教以陽邏鎮為戰場進行了耗時十五天交鋒,震驚了大明朝野 暴怒不已,閣老咆哮殿堂。由於兩方都有不軟的後朝廷對雙方的處置結果是雷聲大、雨點小: 衡山派由陽邏鎮地方政府的開脫,再加上陽邏鎮地萬民書,錦衣衛的內部操作,嘉靖天子的偏愛,對衡山派的處置最後以訓誡方式終結。 日月神教就倒大霉了,不僅被大明朝廷罰沒了兩百萬兩白銀,還被迫向朝廷貢獻了十四個堂口,要知道日月神教現在只有十八個堂口啊! 聽說,為了還清罰款,自東方不敗到普通教眾都要同甘共苦、共渡難關,現在黑木崖上普通教眾一日只能吃一餐,還不如下面堂口地弟子生活舒坦。 聽說,日月神教給趙陽立了長生牌,每天日月神教的弟子都會集體用言語問候趙陽,用鋼針給趙陽進行按摩。 …… 趙陽很開心。 朝堂上的紛爭,自有錦衣衛幫他擺平,他只需要操心手中的力量即可。 衡山弟子雖然現在傷亡慘重,但是倖存的一千多人都可以說是百戰精英了,經過戰火的洗禮,無論是精神還是體制上,這些弟子都有了脫胎換骨的變化。 更讓趙陽興奮的是,日月神教教徒對他們這一行進行了亡命刺殺,而這每一次的刺殺都為衡山派的質變積累了量變的因子。 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 趙陽躊躇滿志:再給我一段時間,我就可以讓五嶽聯盟在實戰中進行撮合,我就可以實際掌控五嶽聯盟。 宋普的確是塊寶,經過趙陽的指點,宋普已經對一系列的火器進行了改良,比如火流星就可以縮小成單兵用的火器,用牛皮紙包裹彈藥,大大減少了發射後清膛的程序,可以讓火流星的發射速度提升三倍。如果將火流星改造成後膛裝彈,那發射速度還有提升的空間! 地雷在宋代就出現了雛形,經過趙陽與宋普的搗鼓,兩人竟然搞出了觸發式地雷、跳雷、連鎖雷。手榴彈的威力雖然小了不少,但是攜帶方便啊。而且趙陽這廝以保護環境為由,讓宋普研發毒氣彈! 「宋先生,在我衡山派也有一位精通火藥、器械的老前輩,日後你與他多加探討,定能為我大明研製出威力更強的火器。」趙陽心花怒放,「當我們天朝國民人手一件威力強大的火器時,我倒要看看還有哪些宵小敢來冒犯我天朝尊嚴。」 「師傅,那要是這樣,咱們武林就要沒落了。」林平之灰著臉,無精打采,「咱們苦練十幾年,連一顆火流星都抵擋不住,那還有什麼意思?」 趙陽語重心長:「平之啊,俠者以武犯禁,這可是古語啊。要想創造太平盛世,靠的不是武俠,而是國家的暴力機器。暴力機器你不懂啊?哦,就是說,要想確保天下太平,靠的是強大的軍隊以及地方的捕快。」 「師傅,軍隊強大有用嗎?如果朝廷黑暗,貪官橫行,民不聊生,天下一樣不能太平。」林平之不滿地翻翻白眼。 「呵呵,平之啊,這些問題就太複雜了,師傅告訴你你也不懂。」趙陽搖搖頭,「什麼事情都是需要慢慢來的,一口吃不了個胖子。不過你可以想一想,如果每人手中都有一柄威力強大的火器,還有多少人敢欺壓別人?還有什麼官吏敢肆無忌憚地魚肉百姓?」 「簡單說,這就是暴力威脅下的和平。」趙陽拍著林平之,含含糊糊,「當每個人都可以威脅到其他人生存時,大家才有可能心平氣和的坐下來談談,互相克制,共同發展。」 「師傅,你這種理論也太天真了。」林平之不買賬,「如果按師傅您這種做法,那天下才真會大亂的。」 「所以我說了,告訴你你也不懂。」趙陽頭疼起來,「要想天下太平,那可是一個很大的綜合工程。你不懂?哦,算了。簡單說,既要政治清明,沒有貪官污吏;又要經濟發達,人人都能吃飽穿暖;更要開啟民智,讓天下人都來關心國家大事。只要能做到這三點,天下太平也不是不可能。」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01章 (下載小說到雲軒閣 www。y u n xuange。com) 郁的厚霧之中,五步不見人影,只看到影影綽綽的人路上,一行人嗦嗦的腳步聲擊破了清晨的寧靜。 濃霧之中行進著一群穿著怪異服裝的行人,大半穿著緊湊的緊身衣,雜七雜八的膚色,特別怪異的是這些人的髮式,頭頂中間光禿禿的,兩邊卻留著頭髮。 如果趙陽在這裡,就會發現這不就是那些***倭奴的髮式嗎? 沒錯,這一隊正是倭寇! 只不過,在這些倭寇之中還摻雜著一些漢奸。 一個身高不過一米五六、面目猙獰身形如同野豬一般的倭寇停下腳步,歪著腦袋仔細聆聽周邊的動靜,向旁邊一高個招招手:「汪桑,到清河鎮了嗎?」 汪銘,汪直的族侄。 汪直汪五峰,一個頗有爭議的大盟,部分人稱他是頂著漢奸罵名的航海家。不管如何,汪直做為一個大盟,為了利益率領倭奴進犯大明海疆,燒殺劫掠,為所欲為,禍害大明海疆幾十年卻是事實。 大明倭寇之亂為禍天下,其中汪直的因素至少佔到了八成。 汪直早年遊歷南方,走私販賣海鹽,成為一個頗有實力的鹽梟,對大明南部各個鹽場極其熟悉,對南方的交通要道、地理概況更是瞭如指掌。後來由於大明官府大力查禁私鹽,汪直私鹽販子利潤降低,風險陡然升高,不得不另謀出路,巧遇進貢大明的倭國大內氏貢使歉道宗設。 嘉靖二年爆發了寧波之亂,寧波之亂的緣由就是汪直自告奮勇替歉道宗設賄賂市舶司公公賴恩。在汪直看來寧波港口只有大內氏與細川氏兩家的商船,先後入港問題不大,況且倭商遠道而來,大明天朝怎麼會拒之門外?汪直當時手頭缺錢,索性將賄金扣下一部分。 經汪直之手的賄金少了大半,賴恩公公就將先入權給了後來的貢獻了大筆賄賂的細川氏貢使宋素卿。歉道宗設大怒,認為賴恩拿錢不幹事。先入就代表著合法,後到寧波的細川氏變成了合法。先到寧波並且繳納了賄賂的大內氏反而變成了非法,歉道宗設暴怒下襲擊了細川氏商船,縱火燒了細川氏的船隊。 汪直得知緣由後狠下心來,鼓動歉道宗設殺上寧波港,當場擊斃了細川氏地貢使巒岡端佐,細川氏的副使宋素卿在大明市舶司士兵護衛下逃脫。在汪直的激勵下,原本打算打道回府的歉道宗設橫下心來,闖入寧波港追殺宋素卿。從寧波追到紹興,又從紹興闖回寧波。沿途擊斃了數百名大明高級軍官,比如寧波的備倭指揮劉錦、千戶張鏜,被倭寇禍害而死的百姓更是高達三萬多人。 此次寧波之亂,大內氏歉道宗設工掠奪了白銀三百萬兩(大半獲取於寧波市舶司與寧波衙門之中)、古董三百餘件,獲利之豐超過了三年的貿易。汪直興奮之下與歉道宗設達成協議,提供內陸的情報信息,與歉道宗設聯手做起了搶劫的行當。 汪氏族人看到汪直髮達後。爭先投靠,一躍成為南方最大地漢奸集團之一。成為倭寇的得力臂膀。江南武林一些敗類受巨額利潤的吸引,紛紛投靠汪直。組建青龍堂,為虎作倀,倭寇之亂愈演愈烈。 汪銘掏出地圖看了看,探手入口。吹了一聲口哨。 片刻後,一個壓抑的聲音在一側響起:「魚躍三江水?」 「龍騰四大洋。」 汪銘輕聲應答,旋而發問:「天干第幾堂?」 「地支十三堂。」壓抑的聲音輕聲回答,隨著輕微的腳步。一個面目平常的小個子走了上來。 「豬玀君,是我們地人。」汪銘向豬玀方四點點頭,示意他們放鬆警惕。 豬玀方四揮手安排身後的倭寇分散開來圍成一圈,三人湊在一起。 「豬玀君,這是我們青龍堂地支十三堂堂主雲天下,負責這一帶地敵情。」汪銘輕聲介紹,「雲老弟,這位是大內氏的豬玀方四,豬玀君是倭國修羅道場地高手,劍法出神入化。」 雲天下愕然看著這位形如野豬一般的豬玀方四 顏色不變,心中一笑:人如其名,果然是豬玀啊! 汪銘不動聲色地踩了雲天下一腳:「雲老弟,這裡情況如何?」 雲天下收起表情:「汪左使,清河鎮共有富戶十二家,油水不多。不過,清河鎮花花姑娘不少,尤其是劉家的小姐更是花容月貌,如果賣出去的話,至少也值一萬兩銀子。」 「這麼多?」汪銘吃了一驚,大明地女子在倭國雖然值錢,但也不至於這樣吧? 「我說的是大明的價格,」雲天下嘿嘿一笑,「如果是在倭國,那至少也值一百萬銀子。」 汪銘眼睛一亮,豬玀方四更是不堪,口水嘀嗒嘀嗒地淌下。 「美女,我的,銀子,你們地。」豬玀方四大手一劃,分配戰利品。 「豬玀君,」汪銘橫了豬玀方四一眼,「這樣的美人不是你能夠享受的。」 「你的,什麼意思?」 豬玀方四大怒,向後跨了一步,與汪銘拉開距離,反手拔出倭刀,怒氣沖沖:「汪桑,不就是一個女人嗎,難道你還要和我搶?好,咱們決鬥,你贏了,這個女人就是你的了。」 「我說了,」汪銘皺起眉頭,「這樣的美女不是你我能享受的,這樣的女人是將軍的,明白不?」 豬玀方四一愣,搖了搖腦袋,遲疑不定:「你,你是說大內義興將軍?這,將軍不可能知道這個女人的。」 「豬玀!」雲天下不屑地罵了一聲。 「哈咦,」豬玀方四愣愣地看了雲天下一眼,收起刀,向雲天下鞠躬,「雲桑有何指教?」 「嗯啊?」雲天下驚訝地看了看豬玀方四,瞥了一眼汪銘,不知道這個豬玀是裝傻還是本來就傻。 汪銘嘿嘿一笑:「雲老弟,看來你與豬玀方四君挺投緣啊,豬玀是他的暱稱。對了,豬玀君,你以後與雲老弟要多多交往,雲老弟可是我大明的高級武士啊,技藝精湛,功夫高強,是很厲害的高手。」 「請雲桑以後多多指教。」豬玀方四愈加恭敬。 「客氣,客氣,豬玀太客氣了。」雲天下忍著肚子的疼痛,哭笑不得。 「中原情況如何?」汪銘輕聲詢問,「前段時間大明鼓動武林抗倭,現在有結果嗎?」 「亂,很亂,不過現在情況不妙啊。」 雲天下苦笑著搖頭:「咱大明文人喜歡內鬥,武人喜歡外鬥。自從錦衣衛牽頭後,武林各派基本都達成了共識要南下抗倭,以後情況不妙啊。」 「不會吧。」汪銘驚疑地叫了一聲,「小弟對江湖雖然瞭解不多,但也不是一無所知啊。難道日月神教與白道武林的恩怨就這麼放下了?難道左冷禪就這麼甘心放棄他的江湖霸業?」 「呵呵,」雲天下搖搖頭,「汪左使,前段時間你不在中原,所以有所不知。五嶽劍派中出了一個衡山趙陽,以雷霆萬鈞之勢滅了左冷禪,一統五嶽聯盟。日月神教對五嶽聯盟的變故異常擔心,以東方小敗為首的年輕一代對衡山派進行打壓,偷雞不成蝕把米,東方小敗被趙陽反手一擊,消滅了八九成力量,現在東方小敗在日月神教內部地位難保。有了東方小敗這個前車之鑒,還有誰敢動衡山派的心思?」 「一平嵩山派,二壓日月聯盟,」雲天下苦笑,「衡山趙陽現在已經成了能與少林方正、武當沖虛、日月神教東方不敗並列的江湖絕頂高手了。錦衣衛全力壓制中原武林,進行調停,無論是白道還是黑道在錦衣衛的高壓暫時罷戰,五嶽聯盟現在對趙陽是言聽計從,他們組建了一個什麼聯合縱隊,由趙陽親自操練。中原白道也組成了以少林、武當、五嶽劍派為首的正義聯盟,黑道則組成了以日月神教為首的綠林聯盟,雙方決議在抗倭的事情上一決高下,爭個高低。」 汪銘皺起眉頭:「這個變動要以最快的速度傳回青龍堂,不然……」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02章 河鎮,地處江南腹地,雖然此刻倭寇作亂,但這裡距遠,罕有倭寇蹤跡,故而保持了繁華。 吱呀—— 一棟木樓上,王老漢推開了木窗,伸著懶腰看向窗外,白濛濛的一片,估計時候也不早了,怎麼沒見報時的更夫? 奇怪了,王老漢突然嚇了一跳,這多半夜都沒有聽到更夫報時啊,到底出什麼事情了? 街道上也是靜悄悄的,這不可能啊! 一般到這個時辰,外面都有不少的行人,賣東西的,幹活的人來人往非常熱鬧啊。 難道今天天氣不好,大家都不出門了? 別是倭寇來了吧? 雖然王老漢的住處比較偏僻,但也是靠近一個巷子口的。 「大虎、二虎,起床了。」 輕手輕腳喊醒了兩個兒子,王老漢提著一桿火槍來到門口,猶豫了一下,王老漢將火槍槍膛清理一下,裝入火藥、彈丸,然後再點燃一根火繩拿在手中,這才壯著膽子將門推開一個縫隙。 門外,沒有人。 遠處隱約傳來了開門聲,腳步聲,一切正常。 再往遠處看,幾個人影搖晃著擔著東西走了過來。 看來今天起早了。 王老漢鬆了一口氣,順手將火槍放到門後,伸著懶腰走出去。 不對啊。 這些人不是清河鎮的! 王老漢靠近幾步發現不對,這夥人手持刀槍不是良善之輩,心頭一跳,轉身就跑,口中喊起來:「鄉親們……」 嗚—— 淒厲的破空聲響起,王老漢還未喊完,背上就挨了一刀,滴著鮮血的刀尖從前胸透出,王老漢搖晃了一下,摔倒在地上。口中呢喃:「倭寇來了。」 匡當! 王老漢的兒子看到情況不妙,急忙按照王老漢的吩咐關上了大門,緊緊頂在後面。 汪銘憤怒地罵了一聲,原本打算悄悄包圍幾個富戶,然後再動手搶劫,現在暴露後只能強攻了。富戶家一般都有保鏢,有的還有火槍,雖然火槍發射慢,但威力也不小啊。 十幾個倭寇騰騰騰地衝上來。重重一腳踹在木門上,口中叫罵著。 聽不懂這些歹徒的話,王老漢的兩個兒子確定外面的就是倭寇,額頭冷汗直流。倭寇過處,雞犬不留。倭寇都是喪心病狂之輩,一般的土匪、強盜還知道不要趕盡殺絕,而這些倭寇從來就不講究這些。 猛烈地撞擊愈來愈大。王老漢的兩個兒子扛不住倭寇的衝擊,大門被擠出了一個縫隙。就在危急關頭。王二虎看到門後的火槍,眼睛一亮。一把操起火槍,順著門縫頂了出去,抓起一旁的蠟燭,點燃火繩。 滋滋——轟! 火槍猛然爆發。猛烈的反衝力將王二虎頂了一個趔趄,坐到地上。 王大虎被火槍聲音一驚,手一鬆,門匡噹一聲被倭寇推開。 濃郁嗆人的火藥味中。王大虎看到一個面貌驚人的倭寇:臉上密密麻麻佈滿了鐵砂,血肉模糊,什麼都辨不出,這個倭寇的胸脯也像馬蜂窩一般,污血橫流。 倭寇也被這近距離地一槍驚呆了,半晌才醒悟過來,狂吼著揮刀衝了進來。 震耳欲聾的槍聲瞬間打破了清河鎮的寧靜,狗叫聲迅速蔓延開來,不一刻,清河鎮就陷入了之中。 「糟透了!」 汪銘無奈地看著雲天下,搖搖頭:「雲老弟,麻煩你了,將兄弟們集合起來,先搶那些富戶吧。」 雲天下點點頭,仰天一聲長嘯,刺耳的呼嘯聲如同鐵掀在石頭上摩擦一般讓人難受,雲天下嘶喊完畢,一聲大吼:「青龍堂辦事,外人迴避,兄弟們,幹活了!」 青龍堂=倭寇。 隨著倭寇惡名的傳播,青龍堂也在江南地區家喻戶曉,在一般人心中,青龍堂這些漢奸比倭寇還要可惡。 「青龍堂辦事,外人迴避!」 「青龍堂辦事,外人迴避!」 「青龍堂辦事,外人迴避!」 …… 接連的呼叫聲次第響起,顯然,青龍堂在清河鎮埋伏的人手不在少數。 「快,去劉府。」 汪銘與雲天下一馬當先,率領倭寇直奔劉府。沿途,不斷有早已埋伏在這裡地青龍 加入,隊伍愈加壯大,到達劉府時這一股倭寇的隊伍已經壯大到了近千人。 劉府是清河鎮地首富,一色的請磚瓦房與江南地建築風格不同,很好辨認。只是到達劉府後,汪銘明顯遲疑了一下。 「雲老弟,劉府的情況你探聽了多少?」汪銘皺著眉頭,「這劉府不是清河鎮的老居民吧?」 「不是,」雲天下搖搖頭,「劉府是十年前才出現的,劉府人地來歷十分神秘,不過劉府中人有不少都粗通技藝。」 「希望不要踢到鐵板。」汪銘看著劉府高聳堅實的牆壁皺起眉頭,「顧不得了,既然已經與武林結仇,那就無所謂了。」 豬玀方四沖幾名倭寇點點頭,幾名倭寇立刻從背上解下幾個竹筒,急步跑到院牆下面,放下竹筒,點燃火繩,飛速跑了回來。 轟隆! 震耳欲聾的爆炸聲過後,厚實的院牆被炸出了一個一丈多寬地豁口,透過硝煙清晰看到繁華的院落。 「汪先生天縱其才,設計的震天雷果然是攻堅的利器。」豬玀方四恭維地看著汪銘,拍著馬屁,「正是有了令叔設計的這些火器,我們才能縱橫江南無往而不利啊。」 「豬玀君客氣了,這些奇技淫巧的作用並不大,關鍵還是貴國武士實力強悍啊。」汪銘謙虛地點點頭,「豬玀君,請吧,看這次你我誰的收穫更大。」 豬玀方四興奮地一擺頭,嗷叫一聲,衝了進去。 汪銘搖搖頭,跟在豬玀方四後面緩步踏入。 開玩笑,這劉府不會那麼簡單的,像這種外來戶能夠在十年間發展這麼大,背後的勢力肯定不好惹。 強龍不壓地頭蛇,外來戶想發展起來,取得當地人的認同,沒有幾十年的工夫,很難。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但汪銘也不會蠢到去做出頭鳥。 廝殺聲在劉府內猛然響起,從劉府建築中衝出不少手執刀劍的武士與倭寇戰成一團,刀光閃閃,兇猛如虎,與這些凶悍的倭寇相比,這些武士絲毫不落下風,進退之間更見章法,絲毫不像是豪門大院的護衛。 倭寇是久經血戰之徒,尤其是那些純種的倭寇更是以殘殺著稱,他們不將對手看姿,更不將他們自己看姿,面對這樣的對手,即使實力高過他,也會束手束腳。 汪銘不是沒有碰到前來圍剿的武林人士,但與倭寇相比,那些武林人是就像小白兔一般的純潔,偶爾出來幾個長著鋒利牙齒的小白兔,也不是這些凶殘的倭寇能比的。可今日這些劉府的武士,著實讓汪銘吃了一驚。 面對這些凶悍的、恨不得同歸於盡的倭寇,劉府的武士以寡搏眾,步步後退,陣型穩固,絲毫沒有崩潰的跡象。 汪銘點點頭,看來這劉府果然有名堂,這些武士放諸於江湖也是三流好手了,只是不知道這劉府與中原武林哪一家有關係,竟然有這麼厲害的保鏢護院。 在倭寇的逼迫下,劉府武士從前庭退到了後院,幾百名倭寇彷彿餓狼看到美味般更是凶悍,狂野地壓上去。 「不好!」 汪銘心頭一沉,還未驚叫,從內院牆壁上突然冒出幾十人,手持火槍瞄準了倭寇。 隨著轟隆隆巨響,火槍槍口遲第噴射出拳頭大的火花,密密麻麻的鐵丸破空飛向凶悍的倭寇。 嗡! 前衝的倭寇如同碰到高山的海浪一般猛然一頓,然後蜂擁退下,只留下遍地狼籍的屍體。 劉府槍聲剛剛落下,清河鎮突然間槍聲一片,轟隆聲持續不斷。 糟糕,上當了,這分明是一個圈套! 汪銘叫苦不迭,這是怎麼回事,要知道這次行動可是臨時起意啊! 「哈哈哈哈……」 伴隨著大笑聲,一個身影躍上牆頭,汪銘發現是一個少年,正要發話,這少年一句話就將汪銘給砸暈了: 「衡山派林平之在此,哪路蟊賊敢來此撒野?」 衡山派? 我日! 汪銘心驚肉跳,這衡山派怎麼這麼快就出手了,他們是怎麼把握到我的行蹤的?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03章 只是一個意外。 清河鎮劉府是衡山派劉正風的產業,劉正風雖是武林人士,但是這年頭沒有錢是什麼也做不了的,所以劉正風也做些購銷的買賣,要不他和方千駒怎麼會對南洋事務那般熟悉?趙陽起初送給他們的南洋禮品他們也經銷過。 劉正風死後,劉娘倆觸物思人,動起了南下散心的念頭,趙陽不好拒絕,礙於江南混亂特意選拔了一些弟子護衛。此次中原事畢,南下抗倭,衡山派也就將清河鎮劉府做為了一個基地,分散秘密潛入清河鎮。 相對劉府這樣的地頭蛇,青龍堂雲天下這些外來戶怎麼能夠做到對清河鎮的完全監控呢?相反,他們還被衡山派反監控起來。 只能說,汪銘運氣太糟糕了,觸上衡山派的霉頭。 爽啊! 林平之痛快淋漓地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一時間也不覺得血跡斑斑的衣服有什麼難看的地方,這可是男兒豪情的見證啊。 自己人殺來殺去有什麼意思,有能耐就殺出國門,殺敵人! 實在不行,殺漢奸也是可以的。 擊敗蒙元後,大漢族主義高漲,大明執行的國策也以激勵民風為上,面對異族時,上至天子下到黎民,大都持一種強硬的態度。也可能是江南文弱,不過文弱的江南能夠產生躍馬海上的海盜,看來這一時期漢人血脈中不乏冒險的浪漫因子。 「師兄。」嚴世藩騎著一匹小馬奔了過來。 這段時間事務匆忙,嚴嵩幾次來信催他到北京面父,都被嚴世藩給推托下去,現在正是關鍵時刻,豈能因家事而壞兄弟情誼?嚴嵩無奈下,只好托管家前來探望這個不停使喚的兔崽子。 「怎麼了,世藩,難道出事情了?」林平之見到嚴世藩表情嚴肅,吃了一驚,「難道後面還跟著大隊的倭寇?」 「沒有。」嚴世藩搖搖頭,跳下馬,悶悶不樂,吐出一口口水,沉悶開口,「師兄,這裡面的倭寇大半是漢奸,真正的倭奴只有三百多人。」 「哦,你說這件事情啊。」林平之拍了拍嚴世藩的肩膀。「世藩,這也算不上什麼,龍生九子還各有不同呢,何況是人呢?其實他們也不算是漢奸,是明奸才對,以後我們見一個殺一個,見一窩殺一窩。我不信還會有人前赴後繼地去做漢奸!」 「逃走了一個漢奸頭子,聽說叫什麼汪銘。太可惜了,否則我非剝他皮不可。讓他作漢奸,哦,明奸。」嚴世藩用力地一揮刀,「這個汪銘的叔叔汪直就是寧波之亂的罪魁禍首。如果不是汪直這個混蛋,咱大明也不會受那麼大的創傷。」 「汪直?」林平之眉頭一條,「世藩放心,為兄這就讓人去調查?01dU.Net佶杇裉熳灰耍挺l靨焯熳灰耍【熱徽饌糝薄9裘H且患業兀兮謎蝥孩Ⅲ堙撒o行脹艫母U拋齪杭欏V灰g夢頤遣櫚劍u峭諏慫褸桽黈X夭豢桑 ?br /> 倭寇組成成分複雜,真倭主要以倭國的大內氏、細川氏為主,這兩家在禍害江南的同時也在明爭暗鬥,偽倭則包括朝鮮人、江南漢奸、海盜等,真倭與偽倭參雜行動,難分彼此,其老巢大都是在海上,包括對馬島、壹岐島、平戶島、五島列島,以及中國、朝鮮半島的沿海島嶼、台灣島、海南島等等。 比較著名的倭寇、海盜如真倭松浦隆信、許棟、汪直、顏思齊、鄭芝龍等等,此時尚未傳出什麼的名號,或者尚未出生。與漢奸相比,真倭松浦隆信是倭國的豪族,手下擁有倭國破落武士數以千計,商船不下百艘,在倭寇中頗有盛名。鄭芝龍與松浦隆信相交甚厚,成功他媽失敗就是松浦隆信地親屬。 嘉靖初年,江南倭寇並非十分嚴重,天子嘉靖帝之所以大動干戈,只是為了扭轉對他不利的局面。朝堂之上,大禮儀爭端使得嘉靖帝異常孤立,一個心理叛逆的天子對抗幾十位持重的老臣,讓他心神疲憊;江湖之中,寧波之亂倭國的肆意妄為無疑是在天朝上國的的臉蛋上狠狠扇了一巴掌。 如果沒有趙陽,沒有趙陽這只胡 膀地蝴蝶,說不定嘉靖帝還沒有這樣的魄力來進行一總動員,殺雞用牛刀。 趙陽通過衡山錦衣衛百戶張士德敬獻給嘉靖帝地歐羅巴地圖讓嘉靖大開眼界,心中不由就生出了躍馬天下的豪情壯志;其後,趙陽陸陸續續通過錦衣衛將一些南洋地信息傳達到紫禁城,潛移默化中讓正處叛逆期的嘉靖帝產生了興趣。 擴展海疆,重現大明的海上盛世,這個理念無形中就在嘉靖帝心中扎根。 衡山派與錦衣衛在某些地方實現了雙強聯合,豐富的利潤也讓嘉靖帝開了眼界,不由得生起賺錢充實自己內庫地主意。 要想賺錢,賺大錢,那海上絲綢之路的前景無疑是非常的光明。重開海上絲綢之路,就必須削平海盜、倭寇,既然你們自己找上門,那哪裡還有不打的道理? 掃倭寇,廓清江南,為重建海上絲綢之路奠定基礎。 嘉靖帝心中還有個小算盤,在他地朝堂中,江南的士子有不小比例,藉著這一次行動,讓錦衣衛插手,狠狠打擊這些文人集團的囂張氣焰,尤其是那些似乎不咬人就活不下去、吃不下飯的言官! 「趙陽現在到哪裡了?」 嘉靖帝只是一個少年,連青年都稱不上,正處於青春期綜合征的爆發階段。經常面對那些道貌岸然卻又男盜女娼的老夫子、中夫子、小夫子,嘉靖帝早就膩歪了。每日裡翻到錦衣衛、東廠關於這些官員的劣跡報告,嘉靖帝就恨不得一夥將朝堂上的官員清洗一遍。 只可惜,只可惜沒有那個實力啊。 嘉靖帝哀歎,有時候,他真的羨慕這個趙陽,雖然步步危機,天天亡命,但至少這廝每日都活的精彩,活的充實啊。 陸炳知道嘉靖帝問話的意思,頭微微一低,快速將一些話略過:「陛下,趙陽現在代表五嶽聯盟,所以目下正在與少林、武當以及日月神教等江湖勢力進行磋商,準備在衡山聚會,商討如何徹底清繳江南倭寇。」 嘉靖帝有些失望:「哦,就這些消息?」 「陛下,這是剛剛收到的傳書,江南抗倭的第一次戰鬥,已經由衡山派打響了。」 陸炳知機地將一份密報遞了上去。 「陸炳啊,那你給我講一講,」嘉靖帝將密報拿在手中並沒有展開,而是渴望地望向陸炳,「既然趙陽還沒有南下,他們怎麼就開打了,難道是用計謀倭寇突襲衡山派,展神威趙陽單劍滅群魔?」 陸炳失笑:「陛下,除非江南盡皆失陷,否則倭寇永遠也不想突襲衡山派。」 「那倒是。」嘉靖帝做回金龍椅,指著一側的茶壺,「口乾嗎,自己倒水喝。」 嘉靖帝與陸炳自幼相識,兩人的關係可以說是情同兄弟、親如手足。 「謝陛下。」陸炳不是傻蛋,如果在後花園什麼的地方,喝杯皇上的茶沒有關係,可這裡是金鑾殿啊,在金鑾殿和皇上的茶,嘖,想都別想。 「陛下,雖然趙陽沒有南下,但趙陽讓衡山弟子組成了南下抗倭支隊,提前南下江南熟悉情況。」陸炳侃侃而談,「這只支隊由衡山派的林平之、嚴世藩等幾個弟子率領,實力還是不錯的。」 陸炳繪聲繪色地將清河鎮戰鬥的經過敘述了一遍,言辭精準卻又捎帶誇張,引人入勝處又掉些包袱,一口氣講了將近一個時辰就收起話頭。嘖吧了一下嘴唇,陸炳感到口乾舌燥,不自覺地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天啊! 陸炳意識到不妙,冷汗唰唰直往外冒。 「沒事,朕賜給你喝的,你怕什麼?」嘉靖帝漫不經心地擺擺手。 「林平之的想法是不錯的,斬草除根,既然汪直做漢奸,那他就必須付出代價。株連九族嗎,太輕了。」嘉靖帝想了一想,抬起頭,一臉微笑,「陸炳啊,你看株連汪直二十八族如何,只要屬於這二十八族之內,無論男女老幼,統統處死算了。」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04章 陛下,萬萬不可啊!」 嘉靖帝這一招險些把陸炳給嚇死,即使您是皇帝也不能這樣胡來吧? 陸炳大吃一驚,跪在地上,一臉惶恐:「陛下,株連九族已是極刑了啊。從古至今,臣還沒有聽說過株連二十八族的,如果這樣算下去,牽連太廣了。即使只按九族計算,也涉及到五千多人啊。」 「嗯,那就不株連二十八族了。」嘉靖帝眨眨眼,知善能改,「還是株連九族算了。對了,陸炳,朕聽說以前有人用人頭做成景觀是吧。好,這一次朕決定了,就用汪直九族的腦袋在金鑾殿前做一個景觀,以此來警告那些為非作歹、心懷叵測之徒!」 「陛下,」陸炳汗如雨下,「萬萬不可啊。」 「就這麼定了。」嘉靖帝從寶座上下來,漫不經心地走向後面,口中還叮囑:「對了,陸炳,如果人頭不夠你就想辦法,如果這件事情你做不到,朕不介意讓東廠來接手這件事情。」 跟在嘉靖帝身邊內侍大氣也不敢出,戰戰兢兢地捧著東西。 「哼,」嘉靖帝冷哼一聲,「這天下是朕的,憑什麼朕要聽你們的擺佈,你們以為你們是什麼東西?」 皇帝想幹什麼? 陸炳輕微解開衣服,讓被汗水浸透的內衣透透氣,腦筋轉動的飛快:難道皇帝是想恐嚇老臣? 汗! 陛下,您不是小孩啊,怎麼能這樣胡來呢? 陸炳覺得眼冒金星,這伺候皇帝的差事怎麼這麼難做啊? 再難做,也是要做的,不然下一座景觀的材料說不定就是用他陸炳的九族建造的。 幸好,幸好汪直的九族已經分散開了,還有緩衝的餘地。 要不,就用漢白玉雕成人頭,建造一個景觀。上面象徵性的放上一個血淋淋的人頭? 陸炳靈機一動,這個方法應該行得通,找一些能工巧匠,將這個景觀建造地別緻一些,只要那幫老臣識趣,應該可以讓大家皆大歡喜。 怎麼讓這些老東西識趣,不去觸陛下的霉頭? 好傷腦筋啊,難怪人?01dU.Net抵欽叨嘍堂?br /> 笑傲中趙夢樣最想見到的人是誰? 不是任盈盈,不是儀琳。而是東方不敗。 前世趙陽沒有見到過人妖,即使是泰國的人妖,他也只在互聯網上見過,那麼到了今生,無論如何都要看看這個名噪一時的中國人妖。 看看是這個人妖漂亮還是林青霞漂亮。 至於後來拍的那個東方不敗,簡直不是東西,一點敬業精神都沒有。找一個連鬢鬍子一大把的人來演東方不敗,你好歹把鬍子刮乾淨了再啊! 沒有敬業精神。什麼亂七八糟的,真是拍一部電視劇毀一部好書的毀人不倦地大導演。 話扯遠了。趙陽一臉熱望地站在山道上迎接,最後還是失望而歸,日月神教來得不是東方不敗。 也是,東方不敗那是相當於BOSS級別的大佬了。怎麼會參加這樣的小型聚會? 更何況,現在日月神教下面也是暗流浮動月黃昏,向問天可是在伺機而動,任我行更是不甘寂寞。在這種情況下,東方不敗怎麼可能離開黑木崖。 「東方小敗,久違了。」趙陽裝模作樣拱拱手,沒將這廝當回事。 東方小敗兩眼朝天,也沒將趙陽當回事。 如果這一次不是東方不敗要求,東方小敗絕對不會跑這一趟,上次丟人丟大了,他不好意思啊。 嗯,不錯,看來趙陽挺會做人的,早早將林平之趕出去了,不然碰面了多尷尬。 東方小敗在衡山上見不到林平之,鬆了一口氣。 相對而言,日月神教對趙陽還是蠻尊重的,至少派了一個名譽上的少教主來赴會,而武當、少林只是派了一個小輩弟子前來通知趙陽:俺們已經準備好了,大家按照劃定區域單干就行了。 趙陽不明白,即使五嶽聯盟的勃起動搖了你們兩派地地位,你們也不至於小心眼到這種程度吧? 可他趙陽也不想一想,憑什麼讓武當、少林的掌門來給你捧場? 就憑你衡山離江南近? 在沖虛和方證眼中,衡山是絕對不能來地,一旦來了衡山就無形中承認了衡山派的地位,這可是不行地。 如果你衡山派沒有幾個人,像華山派一樣林林拉拉不過十幾口人,俺 以考慮來捧場。可你丫的現在人太多了,再給你捧自找不自在嗎? 人少,即使把你捧得再高也無所謂,站的高,你就摔得慘。 人多,那就要考慮考慮,萬一把你捧上去,你站穩了怎麼辦? 既然這樣,趙陽也豁出去了,那咱們就按照議定的各自干吧。 江南倭寇主要分佈在三個區域,福建是一塊,江蘇、浙江是一塊,然後就是山東了。福建這片區域地倭寇比較多,但福建離衡山近啊,所以福建就歸五嶽聯盟了。江蘇浙江那片地區歸少林、武當處理,而山東則由日月神教處理。 這個啞巴虧,趙陽吃定了。 林平之的家就在福建,這裡不歸五嶽聯盟,也說不過去。 不過,無論如何,這一次群雄集會算是給風頭正盛的衡山派潑了一瓢冷水,鬧了一個大笑話。 暴怒的趙陽當即就發飆了:核彈、氫彈俺不會造,但其他地火器俺多少能摸索出來一點吧?行,你們用拳頭,俺用火槍,看看是你們的拳頭厲害,還是俺的火槍猛! 「師兄,師兄,」嚴世藩抓著一張紙條連躥帶蹦奔向林平之,「師傅他老人家暫時來不了了,師傅說這裡一切由大師兄做主。」 「啥?」 林平之驚詫地一把奪過嚴世藩手中的紙條上面簡簡單單幾行字: 「徒弟,咱們被無視了,老子要發飆了,福建就交給你了,能打成什麼樣子就打成什麼樣子,等老子準備好了,咱們給他們一個驚喜。 關於福建的戰事,老子只送給你們一句話:敵進我退,敵退我追,敵駐我擾,敵疲我打,發動福建所有的官民,讓倭寇在人民戰爭的汪洋大海中徹底滅亡。 切記,保存力量,以待時機。」 「師傅這是什麼意思,難道師傅就指望我們這千來人消滅福建的倭寇?」嚴世藩跳著腳吼叫起來,「福建有多少倭寇,至少不下五萬啊,就憑我們這千多人,連塞牙縫也不夠啊。」 「師傅不是說了嗎,發動福建所有的百姓,用人民戰爭的方法消滅,不,拖住倭寇,為師父最終消滅倭寇拖延時間。」林平之心頭沉重,不過趙陽既然這樣做了,定然有他的道理,做為徒弟,師父再不合理的指示也要遵守。 「什麼是人民戰爭?」嚴世藩搖搖頭,「師兄,你告訴我,什麼是人民戰爭,總不會是讓我們告訴福建全體居民,倭寇來了,大傢伙拿起兵器一起上吧。」 「對,師父應該就是這個意思。」 林平之豁然開朗:「我們是什麼,我們不是官,我們都能過來打倭寇,那福建的居民更應該打倭寇,因為這裡是他們的家。如果他們想保護自己的安全,保護他們的財產,就必須拿起兵器來面對敵人。不管男女老幼,不管黑道白道,如果不想做漢奸的話,他們就必須拿起兵器來抗擊倭寇。」 「三個月,我們能拖那麼久嗎?」嚴世藩考慮了一下,發現林平之說的很有道理,怒火也逐漸平息下來。 「首先,我們要聯絡福建所有的豪強,不管他們以前有什麼恩怨,在倭寇面前都必須放下,否則就是漢奸,我們就要第一個消滅他!」 林平之一臉凶悍:「攘外必先安內,用最快的速度,在倭寇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將福建的所有豪強聯絡起來。福建是大家的福建,所有人都有義務來保衛它。然後,大家統籌調派,聯合打擊倭寇,爭取做到情報共享,一旦某個方向出現了倭寇,附近所有的豪強都必須前去支援,違反者,以漢奸論處!」 「如果是圈套怎麼辦?」嚴世藩沉思了一下,「福建多山,消息傳遞不便,很容易出問題的。」 「關鍵在姿態,即使是圈套,我們也要讓倭寇付出魚餌的代價。」林平之一臉厲色,「慈不掌兵,既然我們來到了福建,就不能讓福建的局勢爛下去。我們沒有別的,我們有的是人,如果倭寇想和我們比人多,那就由他!」 「哎,希望師父能夠早點趕到,否則即使我們打贏了,福建也徹底完蛋了。」 嚴世藩歎口氣,被林平之猛然迸發的一股王霸之氣震撼得不敢再提意見。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05章 (下載小說到雲 軒 閣 w w w . y u n x u a n g e . c o m) 皇帝需要的是結果不是過程。 上位者考慮的是成績不是損失。 消滅江南地區的倭寇並不難,難的是如何降低傷亡,尤其是自己的傷亡。 衡山派是什麼水準,趙陽一目瞭然,如果有時間發展,不說多的,給他五年時間,他有信心讓衡山派,讓五嶽聯盟成為真正的江湖大佬,只可惜他沒有時間。 三個月,讓林平之幾人拖住倭寇三個月,不難,難的是如何在消滅倭寇的同時保存好他們自己。 在窮山溝躲上三個月,也沒關係,但臉面上不好看啊。 衡山派雷聲大雨點小,無所謂,趙陽也沒在乎什麼面子。 可是,林平之在乎啊。 福威鏢局可是在福州,如果面對倭寇的侵擾,在神州大地風起雲湧熱血抗倭的戰場上,福威鏢局沒有作出一點成績來,還是關門算了。 「宋先生,你可是火器的行家,做這些變動應該不難吧?」趙陽熱切地看著宋普,這個自稱是墨門的傳人。 「趙先生,說難不難,只要在材料合格,一切都不是問題。」宋普端詳著趙陽自己設計的火槍,「現在的火槍槍管質量太差,一般只能發射五十次左右就要報廢了。而且,槍膛不容易清洗,即使能夠找到合適的鋼材,也難以做到連發。」 「槍膛不容易清洗並不難解決。」趙陽擺擺手,表示這是小問題。 明代的火槍是前裝槍,彈藥從槍口裝填,特別麻煩。而且火藥和彈丸是分開的,先填裝火藥,然後再把彈丸從槍口塞進去,這樣發射速度很慢。 趙陽提出從槍膛後部裝彈的意見,雖然這是一個很簡單的事情,但是卻不容易做到,那就是沒有合適的鋼材。 趙陽也沒轍?01dU.Net剪w幫~鄭雄醡M悠淥聒B孀攀鄭盅搡f絭磲秩犑覆糠鄭麻勢彃侇tS牟糠滯耆瑄暽k杓瞥傻Е賴牧慵_}梢源踴鵯股閒斷呂礎<詞拐獠糠志蘤斃謕L鹵□希眾§擖`桿俚骰恍碌模p恢劣諶謎傲S鵯苟急□稀?br /> 此外就是子彈問題了,大明的冶煉也許可以造出子彈,但是時間和效率都難以保證。趙陽只能採用紙子彈地模式,用牛皮紙將彈藥和彈丸包裹在一起,塞進槍膛。經過實驗,發射的速度得到了大力的提升,效果不錯。 「趙先生,你這支槍用了多久才造出來?」宋普沉思了一下詢問。 「沒用多久,也就是重新做幾個部件。其他的部分都維持原樣,大概也就是兩個時辰吧。」趙陽惴惴不安地看著宋普。「也不用太多,初期能夠製造一千支就可以了。然後讓他們熟練運用。後續需要的火槍,可以慢慢製造,現在不急。」 「也只能這樣了,我和李前輩商議。看能否對這火槍再進行改進。」宋普應承下來。 「對了,宋先生,關於手雷、地雷、迫擊炮這些應該也沒問題吧?」趙陽得寸進尺,問起另外幾種火器。 「其實趙先生提的這些火器我們大明都有。威力一般,關鍵是火藥,火藥的威力不足。」宋普為難地看著這些圖形,「如果不能將火藥的威力提升,即使造出了這些火器,也不過是放大的煙火爆竹。」 「既然如此,那還請宋先生多多用心,趙某先替衡山上下謝過宋先生了。」 趙陽很鬱悶,早知有今日,當初就該學學如何造火藥,哪怕背下那些流程也可以啊。化學,可惡地化學! 福威鏢局雖然缺乏高手層人員,但基層跑腿人員還是不缺的,尤其是鏢局人手混雜,各行各業都有那麼一些。更為重要的是,隨著搭上了衡山派這輛快車,福威鏢局也得到了大發展,隱隱成為江南地區最大的鏢局之一。 窮山惡水出刁民,福建多山,福建也自有一種彪悍的民風,這種民風熏陶下的福建人無論是對倭寇而言,還是對鏢局來說,都是利弊各半。 活不下去,做強盜,或者倭寇,跨出家門就是亡命之徒。 活不下去,就賣命,加入鏢局,拎起刀槍就是熱血漢子。 林平之負責福建全局,福威鏢局為 家的前程義無反顧,揮動友好地旗幟,運用金元外交時間內就將福建大小二十三個幫派、十五處山寨聯絡起來,商討組建福建抗倭同鄉會。 在福威鏢局招募地師爺、軍官的參謀下,以福州為中心,按幫派劃分,將福建化分成十二個板塊,齊心協力,共剿倭寇。 根據趙陽地指示,林平之提議由各幫派挑選部分精銳人員聯合起來組成一個兩千人左右的機動小組,隨時支援戰況吃緊的地區,每個幫派、山寨出十人即可,其餘人員則由衡山派與福威鏢局提供。 看在衡山派的份上,看在抗倭大義地份上,這些幫派、山寨的大佬皺著眉頭答應了林平之的提議,十個人,還影響不到他們什麼,只是讓人心中不爽,福威鏢局或者說是衡山派無形中就取得了福建霸主的地位,而且這種局面他們還不好反對。 福威鏢局遍灑英雄貼,在福州城舉辦了浩大地宴會,宴請福建的八方豪傑,希望福建的好漢們盡棄前嫌,不管昔日有什麼恩怨,一切問題等解決完倭寇之後再算帳。這期間,如果有人敢內訌,自亂陣腳,福建武林共討之! 福威鏢局作出表率,表示與茶幫楊老六的帳一筆勾銷。 福威鏢局在業務擴大後,也插手其他行業,爭取利益的最大化,結果無形中就被其他既得利益者惦記上了。茶的利潤不小,福威鏢局插手茶市後,運用他們完善的渠道,將福建綠茶給壟斷了將近三分之二,茶幫的利潤銳減,讓茶幫上下大為不滿,但礙於福威鏢局與衡山派雙強聯合的強硬局面,只能腹腓幾句。 嵩山派全力打壓衡山派時,茶幫認為復仇的機會到了,將福威鏢局的一趟鏢扣下。當時福威鏢局忙著救援衡山,將這件事情暫時擱置,自己出錢賠了客人。等衡山派事情忙完,楊老六發現不對,一把火燒了總部,化整為零,與福威鏢局打游擊。 那趟鏢的銀子,林震南還沒看在眼中,不過這是面子問題! 現在迫於兒子的前程,林震南主動放棄對茶幫楊老六的追殺,以此說明福威鏢局全力抗倭的決心。 古風酒樓三樓,喧鬧非凡,各路豪傑正在這裡大碗喝酒、大塊吃肉。群雄聚會期間,福州城所有的酒樓、客棧均被福威鏢局包下,免費供應福建抗倭英雄。 瞥了一眼吆五喝六的一幫莽夫,臨窗而坐的一個中年裝扮的人士不屑地撇嘴:「憑這些傢伙,也能辦成事情?」 「老汪,不要大意。」旁邊一人低聲道,「仗義多是屠狗輩,無情半是讀書人。古往今來,要想成事就離不開這些熱血莽夫。」 「少掉你的書袋子,」老汪嘿嘿笑了一聲,「老劉,咱們也不說虛的,難道你真以為這個福威鏢局能夠成事?二十三個地方幫派,十五個山寨的土匪,這之中有幾個是好人?他們誰手中沒有幾條人命?誰沒有打家劫舍?憑什麼我們打家劫舍就惹眾怒,他們燒殺擄掠就沒有問題?」 「話不能這麼說,」老劉搖搖頭,壓低聲音,「白道與黑道自古就是水火不容,如非我們這次鬧大,怎麼會出現黑白兩道聯合的情況?如果我們沒有和倭奴聯手,也不會落個漢奸的罵名。」 「老劉,你這就不對了,如果沒有倭奴,我們哪裡有這麼多人手?到哪裡銷贓?到哪裡躲藏?」老汪翻了翻白眼,「現在陸上的情況你也知道,沿海那些衛所雖然沒有戰鬥力,但是搞個破壞還是易如反掌,弄得我們現在就很難搶到物資了。幸好有倭國,我們還可以在他們那裡購買物資,不然咱們怎麼堅持?」 老汪:汪泉,汪直的族弟,青龍堂副堂主,負責偵探江湖動向。 老劉:劉,青城派弟子,青龍堂山字隊隊長。 汪泉臉上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英雄大會,這應該是福威鏢局的巔峰了吧?巔峰之後就是低谷,老劉,讓我們拭目以待吧。」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06章 建的天氣說變就變,剛才還是晴空萬里,現在卻是陰壓壓的雲層波濤洶湧,翻滾著向前,天地間陰慘慘的,一股冷風吹來,讓人萬千根汗毛同時直立,渾身上下麻酥酥的。 憑欄而坐,如畫江山。 登登的腳步聲打破了房間的寂靜,一個英武的青年快步上樓,推開房門,向端坐在窗口的錦衣青年恭聲稟報:「大人,英雄大會就要開始了,您不去參加嗎?福建境內數百路英豪聚會,這樣的盛事百年難遇,大人難道不想參加?」 錦衣青年搖搖頭,還未開口,房間內另一青年開口:「俞任,大人是何等身份,怎能與這些遊俠之徒同處一堂?如果讓外人得知,豈不讓人笑話?」 「俞天,莫要如此。」錦衣青年搖搖頭,淡淡一笑,「我俞大猷雖說是世襲百戶,但也脫不了武人的身份。倭寇作亂,泉州危險,如果不是為了尋找後援,我也不會來到福州。」 「不過,」俞大猷沉吟了一下,「如今情況有些難測,武林群雄南下平亂,負責福建區域的衡山趙陽怎麼沒有來,主持局面的反而是他的徒弟,難道趙陽還有後招?」 「管他有什麼後招,」俞天滿不在乎地撇撇嘴,「平亂靠的是朝廷,不是他們這些江湖遊俠。卑職擔心,這些遊俠反而會成為我們平亂的阻力。」 「大人,」俞任湊近一步,低聲道,「適才我在街道上看到了幾個人,很熟悉,但屬下並無在軍中對他們卻並無印象,屬下懷疑……」 「毋需懷疑,定是青龍堂的漢奸!」俞大猷臉色一沉,恨聲道,「福州這麼大的舉動肯定會引起倭寇的注意?01dU.Net覬熒塈j仿也毆至恕<熱晃頤牆袢張齙劍怵k壞媒萄鄧薔B歡佟!?br /> 俞大猷,抗倭名將,此時雖二十出頭但卻文武雙全,初露崢嶸,文從泉州名儒王泉,武從泉州軍事大家趙本學、泉州劍術大師李良欽。泉州衛所敗壞,戰鬥力低下,俞大猷編練親衛。有意重整衛所。 英雄大會邀請的是武林人士,俞大猷此時在武林中名聲不揚,但為了招攬人才,才特意趕赴福州,實地考察。 「咚咚咚……」 「前進!」 亮的聲音在訓練場上劃過,通通的踏地聲掀起瀰漫的塵霧四處蔓延。一列又一列的青壯年排成略顯齊整的方陣,扛著一人高地木棍。目光呆滯地隨著咚咚的腰鼓聲機械、麻木地踩踏著腳步。 機械! 麻木! 任你是鋼鐵所鑄的神人,在趙陽這種變態虐待狂的關照下。也會變成脆弱的豆腐乾。 十多天的地獄訓練,這些青壯年每天至少要受到八個時辰訓練?01dU.Netz豏鯇礸s房緯討揮辛較睿毫卸有芯W屠潯笴扒L6撱儈禰`裟秦說囊饉跡脾哏r難盜芬R中薿棐t率奔洹?br /> 腰鼓聲就是指令,因為在戰場上單靠傳令兵地嘶喊。命令很容易被壓制,趙陽就將這些私兵分成幾隊,每一隊都要通過戰鼓聲來接受號令。 冷兵器就是長矛,招式只有一招——刺! 長矛長度夠長。比較安全,而且長矛便宜,製作簡單,所以成為趙陽的首選。 一旦有人動作不規範引起陣列混亂,一旁虎視眈眈的衡山弟子就會揮舞著皮鞭撲上,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抽你二十鞭子再說! 不要說人權,這裡沒有人權,即使告上了金鑾殿,也沒有人為他們主持公道。 三千七百多名青壯,其中有一千多名是趙陽通過錦衣衛弄來的死囚,六百多名是衝著趙陽開出的豐厚待遇自投羅網的熱血青年,剩下的則是趙陽通過威脅利誘、官商勾結、巧取豪奪低價購買地家奴! 這些家奴的構成也複雜,有在政治運動中失勢被株連地家人,有被官軍緝拿的盜匪,還有運氣糟糕被販賣過來地街頭混混。 對招募來的青壯,每人每月十兩銀子的天價,可以讓他們心甘情願忍受趙陽的非人虐待。 對那些死囚,趙陽提出只要能給他幹一年,就可以由他說項免去死罪,獲得十兩地月薪。 對那些家奴,趙陽提出每人每月二兩銀子,一年後提升到十兩。 訓練極其殘酷,不到一個月 趙陽硬生生摧殘致死了三十名死囚,其中不乏殺雞駭的則是由於處罰過重引起。 趙陽不是冷血殘酷之人,但對付那些桀驁不馴屬於亡命之徒的死囚、盜匪甚至是混混,不用鐵血手段很難在短時間內讓他們信服。趙陽的目地是讓這些私兵對鼓聲形成一種本能的條件反射,對軍法產生一種深入骨髓的恐懼,讓他們對軍法的恐懼壓倒對死亡的恐懼。 三個月,這是他用林平之等衡山弟子的鮮血和生命換來的緩衝時間,怎麼會浪費在這些死囚和家奴身上? 打,打死了算了,只要那六百多名招募來的不死就成! 雖然刑法嚴酷,但趙陽給這些人的待遇還真的不錯,大魚大肉管飽,而且體罰也不是毫無緣由,大部分人都能堅持下來。 空曠的山谷中矗立著近百台煉鐵爐,雀躍的火焰從向天怒放,山谷內溫度極高。煉鐵爐旁邊,數以百計的鐵匠專司其職,熱火朝天。將廢銅爛鐵用高溫熔化澆入模具,灌製成鐵管,然後經過手工打磨,就成了標準的槍管。 如何造槍,趙陽一竅不通,只能用最原始的方式,不過這樣造出的火槍質量非常好。 趙陽實驗過,這樣的槍管敲到人頭上,足以讓人頭破血流。 這已經不能算是槍管了,應該說是厚度達到四五毫米的鐵管,密封性能相當的好! 想在短期內建立一支強有力的武裝,最佳的選擇就是遠程兵器弓箭之類。弓箭製作太麻煩了,按照宋普的介紹,強弓的製作流程大概有十幾道,從選材到製成品至少要一年工夫。弓箭不行,那就只有火槍了。 明代出現了火器,但這一時期的火器比較笨重,發射速度低,射程不高,除了火流星之類的火器外,火槍威力不是很大。即使出現了如三眼槍之類的連發火器,但也由於笨重、填彈麻煩和射程近導致威力不大。正因為這樣,官府對民間研究火器持開放態度,只要你願意,就可以自行研製。 一桿火槍射擊一次的時間,足夠一個弓箭手射出五箭,而且火槍的射程未必有弓箭覆蓋的面積大。重型火器造價高昂,而且還很重,一般人家負擔不起,大戶即使能負擔起,他們也不會研製這種吃力不討好的玩藝。 在錦衣衛的支持下,趙陽大肆招攬衡山附近的工匠、鐵匠配合李天豐、宋普研製火器,主要就是改良火槍、火流星,希望能盡量實現火器的量產。 趙陽對火器的要求不高,看過了明代的火繩槍外,只對宋普和李天豐提出了一個小小的改進要求——後膛裝彈。 後膛裝彈? 不是問題,李天豐很快就拿出了樣品。 李天豐還提意見:「後膛裝彈,很麻煩,裝填火藥容易洩露,還不如前膛裝藥。」 看到火槍後面那根醜陋的辮子一般的火繩,趙陽搖搖頭,直接畫了一張草圖,一張後膛裝彈的草圖。 咬著筆桿想了半天,趙陽又畫了一個紙子彈,聽說在銅子彈出現以前歷史上火槍用的就是紙子彈。 「這玩藝有用嗎?」宋普好奇地看著草圖,「難道撞針撞到這個子彈的下面,就會引燃火藥?」 「嗯,這個設計不錯,裝填就少了許多麻煩,可以防潮,而且清倉也很方便。」李天豐眼睛一亮,「可以試一試。」 人多力量大,兩天工夫就造出了一個樣品,但啞火的情況十有八九,讓趙陽極度鬱悶。 問題的關鍵在於改進子彈的底火,不僅要易燃而且還要爆發力強,不過這些是技術活,應該有技術人員來克服。在重金懸賞的刺激下,幾個工匠改變了火藥的成份,搗鼓出一個讓趙陽不怎麼滿意的火藥配方——煙霧太多。 放一槍,換回一個像兔子一般紅腫著眼睛的士兵,這個代價太大了。 趙陽不滿意,但李天豐與宋普卻有些振奮,看來這條道路是可以嘗試的,不需多大的變動,火槍的發射速度就可以縮短三分之一。至於煙霧問題,多多研究總能找到解決的方法。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07章 倭同鄉會機動部隊殺倭護鄉團的成員由三方組成: 福建武林,二十三個幫派、十五個山寨,每處最低十人,總人數就達到了三百八十人; 福威鏢局,這兩年經過衡山派的武術速成培訓班調教,福威鏢局實力得到了提高,加之還有不少衡山派的出師弟子加盟,福威鏢局更是今非昔比; 衡山派,也就是衡山抗倭先遣支隊,一千多人,個個都經歷了殺場的考驗,手上都有幾條人命,雖不是亡命之徒,但也是凶悍之輩。 抗倭護鄉團已正式見編,共兩千五百人,現在已經進入了撮合訓練階段,只等各方大佬達成最後章程,就可以放馬出山、虎躍平原了。 福威鏢局後院。 數百名壯漢忙碌地跑上跑下,疲倦的臉膛上閃現著興奮的光彩: 多少年了,福州城才迎來今日的輝煌? 多少年了,福威鏢局有了今日的光彩? 無形之中,福威鏢局成了福建武林的領頭羊,想一想,就讓他們興奮不已。 「富伯,人手夠嗎?」林平之掃了一眼忙碌的後院,轉向一旁的總管,柔聲詢問。 林富,福威鏢局總管,服侍林家幾十年了,深得福威鏢局上下的敬重。 林富從腰帶上解下毛巾,擦了一把汗,啞著嗓子回話:「少爺,雖然人手不多,但還是可以應付,咱們鏢局只負責茶水和點心,還應付得過來。」 「其他客棧準備的怎麼樣?沒有什麼事端吧?」林平之年紀輕輕,卻已顯現出大家風範,頗有大將風範。 「咱們已經通知了城內所有客棧,無論是哪路好漢都免費招待,事情辦完後他們憑借條到鏢局銷賬。」 林富皺起眉頭,臉色不佳:「現在情況不妙,這些混蛋吃喝都只挑最貴的,少爺。即使按成本價算,那花銷也很大啊。」 「沒事。」林平之擺擺手,「那些酒店、客棧的掌櫃也不是白癡,他們會計算的。該鏢局出的,我們會出,但他們想黑我們,也要考慮考慮。」 「那是,」林富點點頭,「現在福州城內還有誰敢不給我們面子?」 劉冷哼一聲。撇開追蹤他的眼線,轉了幾個街道,進入一間普通的房屋。 房屋不大,席地而坐數百人,除了細長的呼吸聲外聽不到其他的喧鬧聲,劉眼睛一閃,輕輕穿過來到後堂。 「老劉。回來了,情況如何?」汪泉臥在大椅上。意態蕭然。 「老汪,不太好動手。」劉一屁股做下。咕咚咕咚灌了幾口水,抹了一把嘴,「這些傢伙吃喝都在客棧,即使投毒也沒有太大效果;福威鏢局只管茶點。一切都是現做,咱們地人根本就混不進去。」 「也就是說,只能另想辦法了?」汪泉皺起眉頭,「護鄉團那裡能做手腳嗎?」 「也不行。」劉搖搖頭,「護鄉團現在住在衛所裡面,而且警戒的都有不錯的武功,很難靠近。」 「必須破壞他們這次大會,否則讓他們擰成一股繩,以後更難辦。」汪泉站起來,在室內踱步,「何況也該讓他們活動活動了,不能約束的太緊。」 「老汪,這可不是鬧著玩的,這裡是福州啊,這裡不是沿海地區,他們太明顯了。」劉吃了一驚,急忙阻止,「街道上有不少福威鏢局的暗探,我們目標太大,很容易暴露的。」 「不管如何,我們必須行動,哪怕行動失敗,也不能讓他們這麼猖狂下去。」汪泉斷然決定,「拖下去,更容易暴露,事情宜早不宜遲。」 「好吧,既然你決定了,那就一切由你。」劉點點頭。 「父親,根據情報,青龍堂的漢奸倭寇已經潛入了城內,人數不詳,落腳地點不詳,暫時沒有發現他們的蹤跡,怎麼辦?」 林平之看著手中地情報,向他父親林震南請教。 「平之,你覺得他們會躲藏在哪裡?」林震南若無其事地抽著煙袋,笑嘻嘻看著林平之。 「青龍堂的動詛果沒有城內黑幫的掩護,不可能做到。」林平之陷入沉思,「現在城內三家幫派中有兩家與我們利益相關,應該不會與我們為敵,那就只剩下 了,難道是竹花幫與青龍堂勾結?」 林震南眼光中閃出一絲笑意,不動聲色:「平之,既然這樣,那你決定怎麼做?」 福州城內共有三家幫派,竹花幫勢力主要在車馬行,但由於福威鏢局的崛起,福州車馬行的生意被福威鏢局佔去了大半,竹花幫財力大減,與鏢局結下了仇怨。不過繡花幫幫主上官龍明白實力懸殊太大,極力安撫幫眾,將生意逐步從車馬行淡出,轉行其他方面。 萬花樓是福州的行業和賭博行當聯盟,與福威鏢局沒有衝突,雙方相得益彰,共同發展。流雲社是一個比較複雜的商業聯盟,由福州幾大商家聯合組建,手下也有不少地高手,與福威鏢局強強聯合,利益共享。 「先下手為強。」林平之英氣勃發,「竹花幫與我們鏢局有衝突,借青龍堂來打壓我們並不讓人意外。如果父親沒有意見,那孩兒就下去佈置了。」 「竹花幫能不能成為我們一支奇兵?」汪泉端詳著福州地形圖,在心中默默策劃。 「竹花幫的人不足持,實力不高,讓他們打探消息沒問題,指望他們陣前衝殺,估計不行。」劉臉色不樂觀,「上官龍是個老狐狸,似乎不想出頭。」 「這很正常,」汪泉點點頭,「福威鏢局在福州城地威望可不是一朝一夕就建立的,如果上官龍義氣干雲那就麻煩了,不過也好,我們原本就沒指望他們。」 「福州城內形勢複雜,必須先弄出大亂子,我們才好渾水摸魚。」劉指點著地圖,「竹花幫上不了檯面,搗亂應該沒有問題,只是我們又要花錢了。」 「不怕他貪,就怕他不愛錢!」汪泉冷冷一笑,「現在他吞下多少,到時候就得翻番給我吐出來!」 「我們城內只有一千多人,主攻地點選在哪裡?」劉沉吟了一下,「還有老汪,城內太危險了,我們什麼時候出城?」 「亂起來之後,我們就出城。」汪泉斷然道,「這些倭人都抱有必死之志,索性這次就讓他們盡興吧。」 「我倒要看看,看看這次所謂地英雄大會怎麼收場?」汪泉冷笑,「二十三個幫派,十五個山寨,好多人啊,呵呵。」 「人多,調度就不靈,一旦福州城亂,沒有統一指揮,趁火打劫的就不在少數。」劉跟著嘿嘿一笑,「我好想看看大亂之中的福州是什麼樣子,可惜沒有時間啊。」 「以後有機會再吧。」汪泉收起地圖,「好了,我們也準備一下,給福威鏢局籌備一份大禮,一份讓他們承擔不起的大禮。」 為確保治安,福州城一到掌燈時分就實施宵禁,無衙門令牌和福威鏢局地腰牌,任何閒雜人等不許出現在福州城街道上。每一條街道、小巷處均有福州衙役、官兵把守,重要的路段更是戒備森嚴。 相對於街道的漆黑、冷清,各大客棧內卻是***通明、熱鬧非凡。大批武林人士的湧入,促進了福州賭博行業地發展,萬花樓從各處緊急調運了一批員工進駐各大客棧,實行上門服務,雖然小姐的質量有些差,但也避免了僧多粥少的窘境。 福州城衛所百戶遲好成帶著一隊官兵無精打采地巡邏,心頭將林震南父子罵了個痛快。 福州城原本是一個多麼和諧的城市啊,每天吃了睡、睡了吃,間或調戲個小妞、賭兩把小錢,生活之滋潤外人難以想像,可現在…… 哎。 遲好成無奈地歎息一聲,轉身吩咐:「眼睛瞪大些,招子放亮點,大家都別給夜惹麻煩。」 「大人,什麼叫做招子放亮點?」一個士兵湊上前詢問。 「招子放亮點,就是不要看不該看的東西,明白不?」遲好成喝叱一聲,「不該我們管的事情,我們不要插手。」 「大人,那那這個呢?」士兵指著前方諾諾詢問。 遲好成一愣,轉身發現幾個黑衣人正在屋簷上高來高去,瞳孔一縮,轉頭喝罵:「你眼睛瞎了,本大人什麼都沒看到,你還能看到什麼?」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08章 梆梆…… 暗夜中的打更聲聽起來無比的蒼涼,讓人毛骨悚然。 站在鏢局的高台上,林平之遙望福州城,寥落的燈光星羅棋布,與夜幕中的銀河不無契合之處,不覺生出一種飄飄欲仙的神念。 「難怪師父喜歡在夜間等高遠眺,尤其是喜歡看那天上的銀河。」林平之轉向嚴世藩,悠悠開口,「隨著修為的提高,心境也得到了增強,夜觀蒼穹的確有一種讓人心神恬靜的感觸。」 「大師兄,夜觀星辰只能得天地之皮毛,難脫學步的窠臼,」嚴世藩撇撇嘴,「如果大師兄真想超越師尊,修為大進,小弟倒有一個快捷的法子。」 「哦?」 林平之拉長嗓音,瞥了一眼嚴世藩:「世藩,你別告訴我,要去做什麼辟榖啊。師父說了,所謂的辟榖,是那些人窮的沒飯吃,只好吃些青草露水。更何況,師父說我們現在正處在發育的黃金時期,每天都要大魚大肉管飽,你可別坑我。」 「怎麼會呢,大師兄,你也太小看我了。」 嚴世藩不滿地哼了一聲,單手指天:「所謂天地之初,不外乎一團混沌之氣。盤古開天闢地後,清者為天,濁者為地,可這清濁又是什麼?」 林平之想了一下,沒有答案:「行了,世藩,是什麼你就告訴我吧。」 「老子曰,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嚴世藩背著手,嚴肅地在陽台上踱著步,「道,是天地至理,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亙古以來就沒有統一的標準?01dU.Net掘柁{裉□揖鴕宰約旱睦斫飫錘鋆k紙步庖歡]!?br /> 「所謂道生一,就是從天地至理中產生了混沌之氣,混沌之氣孕育了天地萬物;一生二呢,就是混沌之氣轉化為陰陽二氣,陽氣上升是謂天,陰氣下降是謂地;陰陽之氣互相交融,產生了紛繁的變化,孕育出萬千的多姿世界。天道如此。人道也不例外,雄性為陽,雌性為陰,也是這個道理。」 「世藩是胡說八道吧?」林平之也不好騙,「照你的理論,那太陽就是陽,月亮就是陰。日昇月落代表陰陽交替?」 「著啊!」 嚴世藩一拍巴掌,興奮無比:「大師兄果然聰慧過人。一點就通。」 林平之啞然:這傢伙到底想說什麼? 「宇宙萬千變化離不開陰陽大道,追根究底求得就是一個陰陽協調。」嚴世藩神神秘秘。「可是師兄你是否明白,人體本身就是一個小宇宙,要想突破自我極限,追求武道的至高境界。也必須達到人體的陰陽協調。」 林平之一愣,驚疑地看著嚴世藩連連點頭:「世藩,看來為兄還是小瞧了你,不錯。不錯,很有道理,可是怎樣才能做到陰陽協調呢?以師父他老人家的修為和境界,都做不到,何況我們呢?」 「孤陰不生,獨陽不長。」嚴世藩瞄了瞄四下,壓低聲音,「大師兄,你知道師父他老人家為什麼頻繁的入魔嗎?」 「難道是因為師父他老人家獨陽不長?」林平之低下頭,壓低聲音。 「沒錯,師父他人家正是因為體內陽火過旺,所以才屢屢出錯。」嚴世藩委瑣地笑笑,「要想調解體內地陽火,有一個辦法就是給咱們找個師娘,這樣就可以瀉火,可惜師父體內陽火過旺,個師娘是滿足不了師父的,太多,估計咱們師娘也不同意,所以師父現在痛苦啊。」 「你的意思是,讓我給你找一個大嫂?」林平之搖搖頭,「好男兒事業未成,豈能考慮家事?」 「嘿嘿。」嚴世藩嘿笑兩聲,「其實也有一個辦法,不過我不告訴你,這可是我從師父那裡偷聽來的,沒有絕大的毅力和心志,一般人做不到的。」 「什麼方法?」林平之一把抓住嚴世藩,「世藩,只要有用,為兄定然不會虧待你。」 「真的?」嚴世藩心動起來,眼珠子鼓溜溜轉了兩圈,獅子大開口,林平之慨然允諾。 「好,附過耳朵,我告訴你。」嚴世藩拉住林平之的衣袖,讓他爬下來。 半晌,一聲怒吼從高台上響起,在鏢局上空反覆的沖蕩,悶雷一般轟鳴不已: 「嚴 我要宰了你!」 彭! 轟! 急向下衝刺地林平之急剎車停住腳步,驚愕回首,發現福州城內突兀地燃起了幾隻超大的火炬,熊熊燃燒,黑紅輝映,異常刺目。 起火了…… 誰幹的? 「大師兄,我沒騙你,想一想謝衛群長老,小弟可沒有撒謊啊!」 嚴世藩一邊逃一邊硬著脖子反駁:「大師兄沒有毅力就算了,不要翻臉不認人啊!」 逃得幾步,聽到身後沒有了聲音,嚴世藩半信半疑地停下,轉身發現林平之呆呆地站在高台上,一動不動。 難道大師兄真的下定了決心? 嚴世藩大吃一驚,手忙腳亂奔上去:「大師兄,你別想不開啊,小弟騙你的,你千萬不要自宮啊!」 「閉嘴!」林平之憤怒地怒吼了一聲,「舉火,福州城出亂子了,估計是青龍堂出手了。」 急促的鑼聲尚未平息,福州城外更為猛烈的煙火陡然耀亮了天空。 衛所遭襲! 林平之兩腿一軟,險些跌倒。 眼下福州城內集聚了數千刀頭舔血地亡命之徒,任何一點小摩擦都有可能引發暴亂,現在衛所也亂了,那還了得! 彈壓? 開玩笑,彈壓抗倭的各路好漢,那林家就別想在福建混了! 不只林家,衡山派也有可能被武林除名地! 不彈壓,一旦衛所受訓的抗倭護鄉團參與福州城內亂,不消說,千年古城福州就會毀於一旦。 那林家與衡山派會成為千古罪人! 林平之慘白地臉龐讓嚴世藩明白事情的嚴重性,眼珠一轉,脫口而出:「大師兄,稟報老爺子,立刻出人彈壓!以街區為劃界,各自清掃內部的青龍堂奸細,確保福州不亂。」 「只能這樣了。」林平之點點頭,「還好為了給護鄉團兄弟騰地方,將衛所官兵惦了城內,現在只能希望這些各路好漢不會被大火燒昏了頭腦。」 「我們只點了三家客棧啊,現在怎麼有八家客棧、酒樓起火了?」 汪泉目光驚疑不定,看著夜色中熊熊燃燒的大火,納悶地詢問劉。 「你別問我,我也不知道。」劉也是一頭霧水,低頭沉思片刻,猜測道,「看這架勢,似乎是他們出手。如果陣勢他們出手,那咱們可要賠血本了。」 「不管了,讓兄弟們準備動手。」汪泉胳膊一揮,斷然下令。 火光照耀地陰影水紋般顫抖了幾下,便逐漸平息下來。 馬蹄翻飛,一列又一列騎士從福威鏢局中衝出,縱馬街道,沿途高呼:「青龍堂漢奸作亂,各路英雄按所在區域防守,清除內奸,凡流動到其他區域者格殺勿論。」 冰冷的鋒矢上塗抹了黑漆,被衡山派用火槍陰了一把後,倭寇與青龍堂吃一塹長一智,也用火槍與長弓、強弩裝備自己。相對於火槍,強弩在冷兵刺殺方面更見優勢。 「放!」 汪泉猛然一揮手臂,嗤嗤聲不斷響起,一尺長短的利箭狂風驟雨般襲向沿途叫喊的鏢局騎士。 「速戰速決!」 汪泉一箭放完,立刻將弓箭挎在背上,拔出彎刀躍下屋簷,衝了上去。 「殺!」 幾個被射傷地鏢師凶悍地拔出刀劍,迎向倭寇,但迅速就被蜂擁而上的倭寇淹沒。 看著福州城內四處沖天而起的煙火,林平之臉色青紫,每一道煙火都代表傳訊的鏢師遭遇敵襲! 必須將敵人從暗中引出來,潛伏在陰影中的敵人危害太大了。 「出擊!」 林平之斷然下令。 隨著林平之的號令,數百騎爭先恐後地躍出了鏢局,人如龍,馬如虎,個個都是精悍的壯小伙子。與此同時,一桿大旗也刺破雲霄,一丈多寬的旗面上龍飛鳳舞地寫著三個大字「衡山派」。 「衡山派在此,青龍堂宵小,可敢一戰?」林平之舌綻春雷,奮聲高喝,聲浪滾滾,良久方熄。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09章 (下載小說到雲 軒 閣 www.yunxuange.com) 州城衛所。 城內烈焰沖天的一霎那,衛所內就亂作一團。 能被挑選出來參加抗倭護鄉團的,都是拳頭上能立人,胳膊上能跑馬的熱血漢子,誰會眼睜睜看著青龍堂漢奸作亂而無動於衷? 如非福威鏢局與衡山派與福威鏢局弟子在護鄉團中佔據了主流,這兩千多人早就衝破了衛所護衛官兵的阻攔,殺入了衡山城。 「大家不要亂。」 福州衛所百戶柳雲龍指揮著寥寥數百人堵在衛所的門口,滿頭大汗,如果讓這幫爺們殺入衡山城,那後果,誰能預料? 抗倭,倭寇是那麼好惹的? 柳雲龍無聲地詛咒著林震南父子:沒事找事,你們吃飽了撐得! 倭寇不好剿,至少在柳雲龍看來倭寇不好剿! 明中期地方官吏貪污橫行,朝上朝下狼狽為奸,即使是軍隊,也難免遭到了腐蝕,欺上瞞下、喝兵血、吃空額更是習以為常。如今大明,除了北方邊軍尚有戰鬥力之外,南方的衛所已經成為了部分官吏的小金庫。 看看手下這些士兵,年紀上到八十歲下到十二歲,青壯年只有寥寥二十多人,這樣水平的官兵,連欺負那些小混混都困難,何況那些凶悍的倭寇。 柳雲龍從山東惦福州,已經三年了,可他愣沒見過福州衛所的最高指揮官金城千戶,更沒見過福州衛所的官兵進行什麼大操! 不過,福州衛所有戰鬥力的官兵還是有的,特別是其中的陳字營、林字營、霍字營,人強馬壯,只是這三營的官兵是福威鏢局掏錢請衛所代為訓練的後備人才。 三清道尊,如來佛祖,過路神仙,大發慈悲啊…… 吳剛則心思謹慎,福州城此刻的繁華正孕育著更大的危機,一個不慎。衡山派就有可能栽倒在這裡,不由得他不謹慎。 白日,吳剛則領著由衡山派精英弟子組成的訓誡隊,手持皮鞭、棍棒協助衛所地教練整頓護鄉團成員,夜間則安排人手輪流值勤,嚴防倭寇、漢奸破壞。 護鄉團只是一個象徵,象徵福建群雄的聯合,但這之中有多少是真心實意,很難分辨的清楚。這些人之中有沒有倭寇的內鬼?01dU.NetQ菜擋幻靼祝浦\裰趙h韌岐~魃魑h稀?br /> 衛所內暴亂一起,吳剛則就率領衡山派的弟子迅速進行穿插,將福州各路幫派、山寨雲集起來的好漢分隔開來,避免他們抱成一團。一部分各幫派成員衝出了房間,被圍困在廣場、走道上。更多的則被困在房間內。 「大家不要慌亂,不要被青龍堂漢奸牽著鼻子走。」 吳剛則手持利劍。站在廣場上,熊熊燃燒的火把照耀下。吳剛則臉色猙獰:「我們之中,混入了青龍堂的漢奸,想挑起福建武林地內鬥,大家要保持鎮靜?01dU.Net鷊~仿遙拽褪嗆杭椋|捅鴯擲獻硬豢推薄@?br /> 「衡山派要獨霸武林,這次就是鴻門宴?01dU.Net謝祉~簎[且煌珧C。鬼□牽汕W稅 !?br /> 「快跑啊,再不跑,就沒命了。」 「拼了,和衡山派拼了,都是爺們,誰怕誰啊。」 …… 吳剛則話音剛落,被衡山弟子分隔包圍的護鄉團成員中傳出了噪雜聲。 吳剛則臉色一變,手臂一揮,寶劍高高舉起:「誰敢搗亂,誰就是漢奸,護鄉團成員聽令,擊殺發話者,重重有賞!」 相對於散亂的福建幫派,衡山派與福威鏢局成員佔據了護鄉團的絕對多數;相對於那些刀頭舔血、亡命橫行的各路好漢,衡山派弟子也是經歷了血色洗禮,論起心狠手辣,並不弱與他們幾多。 吳剛則話音剛落,廣場上衡山弟子毫不猶豫地對被包圍的福建好漢下了殺手。 刀劍劃破長空,淒厲的慘叫聲此起彼伏。 「收繳各幫派成員兵器,如有反抗,格殺勿論!」 吳剛則怒喝一聲,心頭火氣:早就該對這些傢伙進行清洗了! 實在不行,殺光他們! 吳剛則對說辭已經準備好了:衛所遭遇倭寇大規模襲擊,為了保護福建人民地幸福和安康,福建群豪在反抗倭寇的戰鬥中表現出大無畏地英雄主義氣概,奮勇作戰,無畏犧牲,雖然付出了慘重的代價,但他們地行為無愧於一個龍的子孫。 犧牲 單如下:…… 嗡! 耳畔傳來弓弦振動的聲音,林平之手掌一按馬背,靈活如游魚,從馬鞍上滑落地面,腳尖連點,身影飄忽晃動。 幾點寒星四面飛速射入坐騎之中,坐騎轟然倒地,林平之驚出了一身冷汗。 慘叫聲不斷響起,林平之恨得鋼牙欲裂,萬萬想不到今日會被敵人反擺弄一道。 事發突然,許多鏢局成員預料不及,不是被弓箭射傷,就是被倒地的屍體絆倒了戰馬,摔得橫七豎八,淒慘無比。 「敵襲,滅火,結陣!」林平之驚呼一聲。 光線陡然變暗,影影綽綽之下,弓箭手再難瞄準。 「結陣?」汪泉詫異地看著劉,「這小子不會是嚇傻了吧,竟然結陣?」 「既然這樣,那我們就等他們結陣吧。」劉鬆開弓弦,微微一笑。 「咦,怎麼沒人了?」 等眼睛能夠適應黑暗時,汪泉驚愕地發現長街上空無一人,如非地上還有橫七豎八地屍體作證,汪泉會懷疑自己是不是看花眼了。 「好狡猾的傢伙!」 劉憤怒地將弓箭頓在屋簷上:「這廝竟然反串命令,說結陣,實際是分散。我敢肯定,這群混蛋現在躲在兩邊的屋簷下,老汪,怎麼辦?」 「只要能夠端掉福威鏢局,就是我們的勝利。」汪泉冷笑一聲,「肉搏,是我們地長項,今個就讓他們開開眼界。」 翻身躍下,汪泉手持彎刀,倨傲道:「林家小子,今個大爺就讓你見識見識,什麼叫高手。」 汪泉方動,長街兩側呼呼啦啦站起了約莫一百多人,有的手持寶劍,有的手持倭刀,一語不發,躍下長街,在汪泉身後集合。 寥寥百多人,卻在集合後殺氣沖天,讓人不寒而顫。 「青龍堂?」 林平之一字一頓,咬牙切齒。 「不錯,」汪泉手腕一翻,彎刀揮出幾個刀花:「今日,就是你福威鏢局滅亡之日,敢與我青龍堂作對,真是不知死活。」 「漢奸倭寇,人人得而誅之。」 林平之穩步上前,福威鏢局成員從四面將汪泉包圍。 「單挑還是群毆?」汪泉冷冷一笑。 「對付漢奸倭寇,毋需江湖規矩。」林平之恨然。 「大人,眼下我們該怎麼辦?」 俞天恭敬地站在俞大猷身後,靜待吩咐。 「福州衛所看來還是挺有實力的。」 俞大猷站在窗前,俯瞰大街上,見到衛所官兵衝上街頭,有條不紊封堵街口,將鬧事區域分隔開來,情不自禁讚了一句。 「大人,你是說笑吧?」俞天接口,「小人在泉州經常看到福州衛所的千戶金城大人,主官長期離職,衛所還有實力?」 「當然,難道你沒發現這幾隊的官兵都是彪悍之士,而且皆是滿員。」俞大猷讚歎了一句,「即使在我們泉州,衛所之內也?01dU.Net某傻目斬畎 !?br /> 「俞天,我來考考你,如果你是指揮者,你會怎麼做?」俞大猷目光一轉,看向俞天。 俞天沉吟道:「大人,目前敵我情況不明,應該以靜制動,等待良機。」 「恐怕不行,」俞任從隔壁趕來,正聽到俞天的話,「現在是在城內平亂,如果以靜制動,很容易造成更大的禍亂,必須以暴制暴,用雷霆手段消滅主要的頑抗者,寧可錯殺一百,也不能放任局勢發展。」 「你的方法更不妥,」俞天反駁,「福州城內江湖人有數千之多,以暴制暴,萬一引起他們的劇烈反彈怎麼辦?青龍堂內奸挑起事端,絕不會讓你這麼就平息了。單靠官兵殺光這些武林人,想都別想。」 「大人,你覺得最佳措施應該怎樣?」俞任不理會俞天的叫囂,將話題拋給了俞大猷。 「你們說的都有道理,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不過,具體措施要根據實際情況取捨。」俞大猷自信一笑,「青龍堂能挑起這麼大的混亂,其勢力定然不小,如果沒有福州本地幫派的支持,那是不可能的。現在,我們先靜觀吧,還輪不到我們出手。」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10章 色朦朧,寒鐵如光。 長街劇鬥,入耳儘是淒厲的慘叫聲。 青龍堂此次採用掏心戰術,打算一舉殲滅福威鏢局的核心人員,讓所謂的福建抗倭成為笑料,更讓風頭正盛的中原武林冷靜下來考慮再三:有沒有必要跑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揮塞們的青春和熱血? 深入內陸,偷襲作戰,汪泉麾下儘是凶悍之徒,尤其是其中的三百多名的真倭,雖然頭大、腿短、身材矮小,拄著比他們還要高的倭刀,模樣可笑,但下手卻極其凶殘。倭寇常年在海上搶劫,下盤工夫紮實,力道十足,等閒之人還真難擋鋒芒。 「嘎嘎嘰嘰!」 面對鏢局蜷縮而成的圓形陣,十幾個真倭邁著羅圈腿撲了上來,在林平之驚疑的眼神中,後方的小矮子竟然像玩雜耍一般,在兩個同伴的肩頭一蹬,丈八長的倭刀揮得密不透風,撞向圓形陣。 不得不說,這倭寇果真兇悍,間隔這麼遠,林平之就感覺到了一股刺臉的刀氣。 兵器太短,占不得優勢。 林平之出腳,猛然一勾、一甩,幾百斤的坐騎屍體被他當作沙包踢飛,撞向迎面衝來的真倭。 「長槍陣,出擊!」 林平之墊步撲向前方,口中高聲下令。 清河鎮與倭寇交鋒後,林平之就發現中原武林的刀劍與倭寇的倭刀比起來差距太大了。如果是單人爭鋒,那還可以利用周邊的環境騰跳挪移,利用精妙的招式與對手拚殺;但一旦遭遇大規模的群毆,面對數十支、甚至數百支一丈長短的倭刀,他們所用的三尺左右的刀劍就太短了。 一寸長,一分強! 林平之當即利用鏢局強大的財力,製造了數百支接近兩丈長的長槍,挑選一些強壯之人,做為長槍手,與刀劍配合起來。其實。更好的辦法是再配合弓箭,形成遠近交攻地一體戰陣,只是,弓箭屬於管制兵器,而且訓練弓箭手需要的時間太長了。 「死!」 林平之身形如飛,倭寇尚未反應過來,他已經貼著馬的屍體衝了上來,單掌用力在馬腹部猛擊一掌,彭地一聲。馬屍體爆炸開來,血肉四處橫飛,遮擋住他們的視線。 汪泉看著林平之勢若下山猛虎,一掌婚馬屍,趁著倭寇視線受阻,劍光如電,瞬間就連殺數人。臉色陰沉:「姓林的,爺爺在此。休得猖狂!」 懶得理你! 既然這廝是頭目,想來實力不會太弱。林平之豈會被他纏住,趁著空閒多收割倭寇的性命,減緩己方的壓力才是正事。 林平之心中曬笑,腳步一轉。極速舞動的寶劍化作一個光團向著四周席捲,如同巨石在螞蟻窩中肆虐,橫衝直撞,所向披靡。 「殺!」 福威鏢局如同受驚的刺蝟。渾身上下支楞起逼人地長刺,兩丈長的長槍分兩層環繞,一進一退,隨著陣中指揮的聲音,向蜂擁撲來的倭寇吞吐著鋒芒。 正前方數十人齊聲暴喝,頂著倭寇四射的倭刀,同時向前邁出半步,拳頭粗細的長槍向前一刺,不管有沒有刺中對手,手腕一轉,鋒利的槍尖扭了一個半圓,隨著持槍人地步伐有縮了回去。 一進一退,運轉自如,整齊劃一。 整個過程異常流利,卻也凶殘無比。 拳頭大小的槍尖刺入人體就是一個大洞,然後再被有意識地一擰,傷口就被撕裂,即使立刻退下包紮,估計也沒得救了。 長槍出擊的同時,每一名長槍手一旁總有兩名左右手持刀劍地鏢師,護衛著安全,長短交替,步伐緩慢卻堅定地向前移動。一波又一波的凶悍進攻的倭寇,都在鏢局長槍陣的面前撞得頭破血流。 雖然福威鏢局陷入了包圍,但在不斷突擊地兩丈長的長槍面前,倭寇的包圍圈反而有崩潰的趨勢。 「上!」 汪泉見勢不妙,抿嘴發出一聲忽哨,從四周呼啦啦衝出數百名黑衣人,正是倭寇地伏軍。 手上用力,汪泉身先士卒,雜在倭寇中靠近鏢局槍陣,猛然揮刀劈斷了一根長槍:「兄弟們,衝啊,幹掉這群傢伙,人人有賞。」 長槍斷,鏢局長槍手極速後退,另一名候補墊步 長槍陣繼續穩步前進。 不破長槍陣,今日休想討得好去。 汪泉臉色陰冷,雙手猛然揮動,身邊的倭寇都被他當作沙包一般扔向長槍陣,同時,汪泉高喝:「後面的,投擲兵器,消滅對手的長槍兵。」 「賊子敢爾!」林平之心中一急,快步殺了過來。 「娃兒休走,老夫在此。」劉中途截下了林平之,手腕一翻,正要說上幾句,卻見林平之劈頭蓋臉的攻了過來。 開玩笑,打都打了,有必要互相介紹嗎? 深受趙陽影響,林平之也喜歡打了再說,確定對手沒有了反抗能力之後再攀談攀談。 叮——嚓! 劉手中的寶?01dU.Net淙灰彩薔瑐}G赴倭叮s簳w制街普珣v閒附O啾齲p畹奶韝B65囊簧{突u髁肆蕉希▲Y形辭逍壓暙襶o惚徊良綞猁爸豯齘捖磝晸蔑e仿?br /> 「老劉!」 目睹劉陣亡,汪泉怒吼一聲,舍下福威鏢局夥計,雙目充血:「小賊大膽,殺我好友,納命來!」 劉與汪泉,焦不離孟,狼狽為奸,雖非兄弟,更勝兄弟,今日折損,讓汪泉兔死狐悲。 「清街戒嚴,各守門戶,四處亂闖,格殺勿論!」 亮的號令聲、齊整的踏步聲在福州城上空迴盪,俞大猷眼睛一亮:「人才,福州衛所真有不少人才啊!」 從高處俯瞰,但見三支火龍沿著大街四處巡迴,驅散從家中跑出看熱鬧的居民。 「大人,我們要不下去看看?」俞任坐不住,提議。 「不用,現在下去容易引起誤會,再說我們下去能起多大作用?」俞大猷端起茶水,「如今我們就端坐高樓觀風景,看一看福州的力量吧。」 「官兵數量太少,」俞天觀察了一陣,不無憂慮,「看樣子只有三個營,而且全部都配備的是長矛大刀,要想控制局面,還需要調集人馬。青龍堂費盡心機挑起事端,不會這麼簡單的。大人,我們是不是去衛所看看,以防萬一?」 「青龍堂的目的是福威鏢局,」俞大猷側耳細聽,發現了端倪,「看來青龍堂打算射人先射馬,一舉殲滅福威鏢局。你們聽,福威鏢局那邊是不是響起了喊殺聲?」 「調虎離山?」 「聲東擊西?」 「引蛇出洞?」 俞天與俞任脫口而出:「青龍堂有這個實力嗎,竟然四面開花?」 話音剛落,福威鏢局方向突然燃起了大火,俞大猷臉色一變:「福威鏢局算什麼地頭蛇,竟然讓青龍堂在這裡發展這麼大的勢力?他們是怎麼混江湖的?」 「大人,怎麼辦?」俞任問道。 「顧不得了,我們趕過去看看,如果真讓青龍堂陰謀得逞,那福建的局勢就要惡化了。」俞大猷一把抓起蟠龍棍,「快走。」 此時的俞大猷,雖然才幹初現,但無論是謀略還是素養,還遠未成熟。只有經過戰火的洗禮,他才能成長為一名抗倭的名將,現在,只不過是一名半江湖的俠客。 「收縮陣型,向後進攻。」 林平之猛攻幾招,將汪泉迫退幾步,才抽空應付局勢。 汪泉手中的寶劍質地不凡,與林平之硬碰幾十下,不見絲毫的折損,而且汪泉本人實力也卓爾不凡,與林平之不相上下。 福威鏢局起火,後路遭襲,讓林平之極為擔心,不敢與汪泉糾纏。 「哪裡走!」 汪泉緊追上來,牢牢纏住林平之不放,上鉤的魚兒還想逃脫? 「小賊,懺悔吧。」汪泉獰笑,「青龍堂不是你們福威鏢局惹得起的。」 「你找死!」 林平之暴怒,猛然轉身:「既然你想死,那少爺今天就成全你!」 暴怒下的林平之很有趙陽入魔的風範,全力運轉內力下,束髮的絲帶竟然叢中迸裂,根根黑髮憑空倒立,武士服內更是似乎充滿了氣體,膨脹開來。 一股無形的威壓以林平之為中心瀰漫開來,汪泉有種大禍臨頭的感覺。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11章 泉膽寒,渾身真氣運轉不靈,週身更是重如泰山,這了? 林平之則是狂喜,如非情形不對,他恨不得仰天大笑幾聲。 衡山派功力境界分為:水滴點點,小溪潺潺,大河奔流,大海浩蕩,閃電縱橫,共五種層次。無論是丹藥還是閱歷,都是提升境界、修為的途徑,身為趙陽的徒弟,林平之無疑是悲哀的,他的悲哀就在於被趙陽拖進了麻煩不斷的怪圈,不得不玩命迎接不斷的挑戰。 有奇遇,就有麻煩,就有挑戰。 無論是華山之巔的血戰,還是回歸衡山的流亡;無論是谷林絕境,還是劫掠四方,這一系列精彩紛呈、讓人熱血的經歷,對林平之全方面的提高起到了不可磨滅的貢獻。 如果說,面對左冷禪那驚艷的一劍,讓林平之體悟到力道的蒼涼,進而奮發圖強;那劫掠四方時的快意江湖、指揮若定,兵困陽邏鎮時的四面楚歌、險死還生,則讓林平之的心性更加的成熟。 當頭棒喝,萬花生佛,那一瞬間的頓悟需要長時間的積蘊。 福建抗倭,重任在肩,讓林平之時時刻刻都戰戰兢兢; 福州盛事,如履薄冰,讓林平之的心境在愉悅中煎熬; 亂生肘腋,後院起火,讓林平之在生死兩重天中遊蕩; …… 一切的一切,直接導致林平之在危機關頭再度突破,達到了大海浩蕩的境界。 洶湧澎湃的真氣一波又一波在體內潮汐潮漲,每一次波蕩都與心臟的脈動齊行,醞釀出浩大的力量,直讓林平之恍然以為神靈附體。 舉手投足,似乎可以影響到雲起雲落。 更令林平之狂喜的是,似乎天地就是他自己。 看來,不需要自宮,也可以達到陰陽協調了。 該死的嚴世藩,竟然敢忽悠我! 「攻擊!」 汪泉怒吼一聲。拼起全部的真氣,擺脫了林平之對他們心靈的威懾,退向後方。 汪泉鬥志全消,眼前這個林平之瞬息間發生了天翻地覆的劇變,以他現在地實力根本無法對抗,還是逃命為上。 此次掏心戰術的目的是給福建群豪一個下馬威,能在他們之間製造隔閡就好。至於幹掉福威鏢局核心人物,給衡山派乃至中原武林一個教訓,則視情況而定。 「想走?」 林平之冷笑一聲。身形一晃,詭異地出現在汪泉的前方,左手伸出,探空一抓,便扣住了汪泉的脖頸。 「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你以為這裡是你家的後院啊?」林平之冷笑。 汪泉臉龐憋得通紅。寶劍一晃,刺向林平之。 「呸!」 林平之張口吐出一口唾沫。擊在寶劍上,發出金鐵交擊的叮噹聲。將寶劍擊落在地。 林平之隨手一甩,汪泉週身發出辟里啪啦的脆響聲,林平之瞬間就將汪泉的全身骨骼震為碎片,腳尖一點。林平之退回槍陣前方。 「堂主!」 汪泉地心腹大驚,蜂擁撲上,想搶回汪泉。 「螻蟻之輩,也敢阻我道路。」 林平之冷哼一聲。寶劍頂天舉起,身邊方圓之內的空氣似乎被瞬間抽空,數十股細流狀的風筒旋轉而上,捲起滿地的雜塵隨風飛舞。身處中心的林平之衣袖當風、長髮橫舞,手中的加料玄天劍更是光芒綻放,射出逼人的光線。 「不!」 「知!」 「進!」 「退!」 四個字,如同四聲巨雷在青龍堂倭寇心中炸響,震得他們頭暈眼花,腳步漂浮,實力稍差,更是口吐白沫,癱倒在地。 林平之手腕一振,寶劍上刺人雙目地光芒竟然化作一柄光劍脫空飛出,直撲倭寇,張牙舞爪,凶悍無比。 轟隆! 整個福州大街似乎都在這聲轟鳴中跳了三跳,兩側的房屋經不起折騰,然倒地,激起一股厚重地煙塵。 劍芒落地處,出現了一個直徑接近一丈的深坑,被劍芒爆炸激起地土塊四處橫飛,給衝鋒過來的倭寇造成了巨大的創傷,滿地都是殘肢斷臂。粗略估計,至少有接近一百名倭寇被林平之一劍報銷! 寂靜! 林平之天神般的一劍,徹底奪去了敵我雙方地膽魄,傻呆呆地,大家大眼瞪小眼,愣在當場。 「鬼啊!」 半晌後,不只是誰高喊了一聲,清醒過來的倭寇嚇破了膽子,轉頭鼠竄狂奔,福威鏢局眾人傻愣愣地看著對方離開,忘記了攔截。 「笨……蛋,」林平之見敵人跑光後,才吃力地放下手臂,用寶劍拄著地,轉頭喝罵,「一群笨蛋,幹嗎不過來扶著我,難道……難道你們不知道少爺我很辛苦嗎?」 虧大了! 林平之後悔不迭,任誰也想不到,只是想顯弄一下,竟然耗乾了體內所有的真氣。 賊去樓空,如果不是大敵當前,林平之真想立刻躺倒在地上好好睡上兩天三夜再說。 左冷禪牛叉啊! 林平之心中欽佩不已:自己這一劍,無論是在威力還是威懾上,都無法與左冷禪相比;更令人髮指、讓他嫉妒的是,聽說左冷禪這廝在後來還老當益壯、衝殺在前,竟然以疲憊之軀幹掉了自己地兩個師伯! 這丫的,這麼猛,他還是人嗎? 「撤,快撤。」林平之在幾個鏢師的攙扶下,氣喘吁吁,「少爺我需要休息,我們快回去,看看是哪伙傢伙竟然敢趁火打劫,吃了狼心豹子膽了?」 「少鏢頭,你沒問題嗎?」一個鏢師擔心地詢問,「我們要不休息一下,少鏢頭你運氣調息一下,不然會有隱患的。」 「沒事。」林平之服下一枚李天豐調製的藥丸,「現在情況危機,少爺我哪裡有心思休息啊,萬一鏢局被人燒了,咱們福威鏢局以後可怎麼混江湖啊?」 話雖這樣說,行動中林平之依然謹慎無比,將鏢局夥計嚴密調動起來,排成槍陣一步步向鏢局方向突進。 會是那一幫人馬? 林平之陷入沉思:不會是竹花幫吧?如果真是竹花幫,上官龍,少爺不將你碎屍萬斷,少爺的姓就翻個面! 福威鏢局前,兩幫人馬正在激烈的廝殺,熊熊的火焰似乎照亮的天空,氣氛極其的火爆。 「他們這是在玩哪一出啊?」 強忍著身體和心靈的雙重煎熬,排除了萬般艱辛趕回鏢局的林平之傻眼了,看到鏢局前的場景,完全傻掉了。 沒錯,是兩幫人馬在火並,地上還有不少的屍體,這些比鬥也很激烈,可是,可是在修為暴增的林平之眼中,這些傢伙完全是在演戲。 比如那兩位,你一招我一招,似乎是在練套路。 混戰的各方好漢,似乎都很愛惜地上的屍體,寧肯跳開暴露出破綻讓自己陷入危險的境地,也不願意踩在屍體上面招架。 火焰很高,可起火的地方都無關緊要,重要建築一個都沒有被點燃! 「誰能告訴我,到底是誰在玩我啊,少爺在拚命,你們這裡在演戲?」林平之哭笑不得。 見到突兀出現的林平之一夥,火並的兩幫人竟然罕見地退後兩步,然後才恍然大悟地繼續交流! 「平之,你受傷了?」 正在與一個老頭打得火熱的林震南看到林平之,立馬放下對手,不顧對方的大刀在他頭頂搖晃,逕直向林平之大步跑上來,「怎麼回事,你們遇到青龍堂的倭寇了?」 「老爹,你們在幹嗎,難道你們在演戲?」林平之苦笑。 「咦,你看出來了?」林震南吃了一驚,嘿嘿一笑,「你受傷沒有?嗯,還好,沒有體外傷,看來是真氣透支了。這樣吧,你先回去休息,外面就交給老爹我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林平之心中放不下。 「沒事。」林震南一把抓住林平之,拖回鏢局,「你好好調息,順便看住嚴世藩,這傢伙怎麼這麼猛,動不動就要玩刀槍。這個小爺雖然實力不錯,但刀槍無眼啊。」 「竹花幫上官龍是您老的暗樁吧?」林平之恍然大悟。 「不愧是我林震南的兒子,就是要得!」林震南得意一笑,「你先調息,爭取早點恢復,這福州城還有一段時間亂呢,有你忙的。」 「嚴世藩怎麼了?」 「你自己看吧,我去前面了。」林震南在門前甩下林平之。 「嗚嗚,嗚嗚嗚——」門內響起了奇怪的嗚咽聲,讓林平之心生疑竇。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12章 賊? 失身女子? 擺脫了自宮心理陰影的林平之浮想聯翩: 朦朧燭火玉虛景, 綾羅綢緞玉體橫, 美人含悲春色好, 哪個混蛋拔頭籌! 也不對啊,林平之相信,如果是哪個小白臉闖上鏢局哭訴被鏢局侍女劫色,他還相信,反過來,那太荒唐了。 為防止小狐狸精、浪蹄子勾引老公、兒子,動搖自己在鏢局的至高地位,王夫人對女色方面防範甚嚴,經她甄選的侍女,一般不會讓人生出誤會的想法。 搖搖頭,林平之吃力地推開房門,眼睛一亮,嘿嘿淫笑: 「美人,你就從了少爺吧,以後吃香喝辣,享盡榮華富貴,豈不美哉?」 口中說著話,林平之還動手動腳,伸出手肆意亂摸:「嘖嘖,不錯,不錯,這真是難得一見的事情。」 「匡當!」 一件一人高的山東瓷瓶摔倒在地,化組片。 林平之心疼地蹙起眉頭:「世藩,輕點,這玩藝可是花了幾百兩銀子特意定做的。」 「太過分了!」嚴世藩怒氣沖沖,「太欺負人了,你老爹竟然敢把我嚴世藩當作囚犯捆綁,林平之,我非告訴師父不可!」 林平之無奈下,順手又將毛巾塞進嚴世藩口中,盤膝在一旁坐下:「行了,世藩,世道艱難,兵凶戰危,家父擔心你的安危,這是好意啊。」 「嗚嗚嗚——」 嚴世藩橫眉豎目,拚命掙扎,但林震南是捆綁方面的大師,經過千百次的演練,既錯過了人體的要害,不至於產生小兒麻痺之類的後患,又精準地封閉了他反抗的力度。 「好了,世藩。師兄我要休息一下,你就安靜安靜,待我恢復了,再把你放開。」林平之叮囑一句,從懷中取出一丸丹藥,服下,靜靜調息。 嚴世藩見狀,氣哼哼閉上眼睛,心中盤算不已。 一個身影沿著壁角的陰影來到一個院落前。兩短三長輕叩牆壁,輕輕一推,牆壁上出現一條狹長的通道。 「三號,情況如何?」 院落中,響起一個低沉的聲音。 「稟主上,衛所官兵封鎖街道,各路武林人士不敢公然襲擊官兵。混亂難以蔓延;青龍堂掏心戰術失敗,汪泉負傷撤離;衛所之內。衡山派已經穩定局勢,福威鏢局處廝殺仍在繼續。統領命小人前來請求下一步指示。」 「啟動第二套方案。」低沉地聲音不見絲毫波動,「此番事了,福州只留下暗樁,其餘人手全部撤出。日後重建,你們就是最大的功臣。」 「是,屬下明白。」 三號抱拳施禮,輕輕退出。 片刻後。院落中響起另一個聲音:「大人,真的要這樣嗎?這個代價是不是太大了?」 「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上位者的心思,豈是你我等人所能瞭解。」悠悠的歎息一聲,「不過,即使毀掉整個福州,也在所不惜。」 福威鏢局前,正在廝殺的雙方突然停手,從另一側的街道上,黑壓壓湧上來數千人,不聲不響,加入戰團,兵鋒所向,直指鏢局。 「點子扎手,大家快退。」林震南虛晃一招,閃身後退。 繡花幫與後來的數千人合流,緊追不捨,就在此時,突然從鏢局的圍牆上燃起數百支火把,照耀得廣場上一片白晝。 圍牆上,近百名鏢局地夥計手持強弓硬弩,每張弓弦上都扣著兩三根利箭,寒光閃閃的箭矢,指向前方。 「攻擊!」 不知是何人,突然高喝一聲,讓鏢局夥計手腕一顫,險些將弓箭射出。 變生肘腋! 讓林震南震驚的是,後來這夥人竟然突然轉向,同時向鏢局與竹花幫開戰。繡花幫在追逐途中被對手有意識包圍,突變一起,接近八成的繡花幫成員被瞬間砍倒在地。 「楊坤,你們要幹什麼?難道你們臥虎幫想背信棄義?」上官龍指著一個黑衣人,憤怒地叫道。 「上官龍,別以為我楊某人是白癡。」楊坤冷冷一笑,「竹花幫只不過是一條養不熟的白眼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與林震南那廝眉來眼去的花花腸子!」 上官龍啞然,林震南趁著 猛然揮臂:「放箭!」 嗡! 數百支利箭離弦而出,化作道道黑芒,撲向臥虎幫。 福威鏢局的夥計自然沒有百步傳楊地神射之能,但眼下臥虎幫離他們太近,而且隊形緊湊,如此龐大的目標,再射不中,那也太丟人了。 繡花幫混雜臥虎幫中地人被對手第一時間清理,鏢局夥計就不用擔心誤傷問題,只要將手中的利箭照著那個方向射過去,總有可能射傷人地。 戰場上威脅最大的不是攢射,而是流彈! 定點射擊,總有軌跡可循,可以預測著彈點,進行迂迴躲避,但流彈就不同了。弓箭散射,造成的結果和流彈沒有什麼兩樣,更何況此刻光線較差,四處紛飛、滿無目標的箭矢讓臥虎幫遭到重大損失。 臥虎幫,在福州城居民乃至福州城普通武林人士中,並無赫赫聲名,即使福州城某些黑道大佬,對臥虎幫所知也不多,唯一瞭解地就是臥虎幫實力莫測,野心不大,只是在福州城安插了一個聯絡機構而已,即使這個聯絡機構,他們也探不出具體駐地在哪裡。 繡花幫明為與福威鏢局恩怨不小的福州幫派,但在暗中則受到林震南的扶植,將其做為一個吸引福威鏢局敵人化暗為明的釘子。最具威脅地敵人是潛藏的敵人,林震南希望能夠通過竹花幫探查所有對福威鏢局心懷不軌的陰謀者。 臥虎幫與竹花幫、福威鏢局井水不犯河水,但在半年前,楊坤突然以福威鏢局福州辦事處的名譽與上官龍接觸,全力支持上官龍取代林震南在福州的影響。 臥虎幫的存在對福威鏢局、竹花幫、萬花樓、流雲社的地位和利益都是一種威脅,但由於臥虎幫潛藏太深,四方聯手也探查不出什麼蛛絲馬跡,此次臥虎幫主動跳出,林震南決意引蛇出洞。 蛇,引出來了,但並不是人畜無害的小白蛇,而是一條毒性極強的眼鏡蛇! 面對如雨的箭矢,臥虎幫亂而不散,紛紛扯下衣服,輪作一團,將四射的箭矢擊飛,揮舞著兵器,凶悍地衝了上來。 街道一旁的小巷內,三條人影悄悄退下,轉過方向,直奔城外。 「大人,福州衛所與我們泉州並無交際,他們會聽我們的調動嗎?」俞任心中存有疑慮。 「盡人事而聽天命。」俞大猷輕聲歎息,「亂了,真亂了。福州城有四個幫派就夠亂了,現在又來一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臥虎幫,而且你們注意沒有,臥虎幫號令森嚴,進退有序,這可不是一般的黑道幫派能夠做到的。」 「難道他們是倭寇?」俞任否定了自己的猜測,「不大可能,如果真是倭寇,他們怎麼會放任青龍堂的失敗?」 憑借官方的身份,俞大猷三人輕鬆離開城門,直奔衛所駐地。 「站住,不許前進!什麼人?」 高度緊張的柳雲龍一看到奔向衛所的三個人,精神高度緊張下,調集人馬就包圍上來。 「泉州衛所百戶俞大猷,前來拜見衛所指揮使金城千戶大人。」 俞大猷停在百步之外,將表明自己身份的印鑒拋了過去。 「俞大猷?泉州棍王?」柳雲龍擺手讓一名士兵去撿印鑒,盯著俞大猷上下打量,點點頭,「嗯,柳某對愈大人仰慕已久,今日有幸相逢,實在榮幸。」 「柳大人客氣,所謂棍王,只不過是江湖朋友抬愛,俞某實不敢當。」俞大猷索性將蟠龍棍也遞了過去,讓柳雲龍檢驗。 兵器,是武人除卻父母外最可依賴的保命憑借,俞大猷如此做為,讓柳雲龍汗顏,手一擺,令士兵放鬆警惕,檢驗過印鑒和蟠龍棍後,柳雲龍這才徹底放心。 「不知俞大人來此有何貴幹?」柳雲龍一臉苦楚,「盜賊猖獗,倭寇作亂,讓俞大人見笑了。」 「柳大人,俞某人來此有事相求。」俞大猷也不客氣,「如今城內亂事紛呈,急需調集衛所官兵入內戒備,還請柳大人替俞某轉承請命。」 柳雲龍無奈搖搖頭:「俞大人,柳某人有心無力,只能辜負俞大人的重托了。」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13章 (下載小說到雲 軒 閣 W ww.yunxuange.com) 俞大人?」吳剛則眼神一閃,搞不明白這個泉州的衛跑到了福州來,有什麼目的,「不知道俞大人有何見教?」 「吳大俠客氣,俞某人雖為官身,實質上也是一武人。」俞大猷上前一步,攔住了欲行禮的吳剛則,豪氣干雲,「咱們都是直腸好漢,也不講些虛禮。」 伸手指向火光隱現的福州城,俞大猷懇切道:「吳大俠,現在福州城內情勢危急,青龍堂與一些心懷叵測的勢力正在城內作亂。如果局面得不到遏制,不僅福威鏢局處境岌岌可危,即使貴派也會受到牽連。」 吳剛則臉色陰沉下來:「俞大人,這是何意,青龍堂作亂,與我衡山派何關?」 俞大猷微微一笑:「吳大俠,事情顯而易見。青龍堂的目的就是搗亂,讓福建群雄難以擰成一股繩,以便於倭寇各個擊破。提議召開英雄大會的是福威鏢局,但在天下人眼中,真正主持大事的還是衡山派,這樣理解應該沒錯吧?」 吳剛則黑著臉一言不發。 「英雄大會被破壞,影響到福威鏢局,進而會動搖貴派在武林中的地位,這是毫無疑問的。」俞大猷誠懇道,「如果福威鏢局被倭寇消滅,貴派不僅失去了一個盟友,更會讓更多的人對貴派失去信心,這種局面,想來不是貴派樂於見到的吧?」 「俞大人從城內出來,不知此刻城內局勢到底如何?」吳剛則不敢輕言決定,他手中這千餘名衡山弟子,是衡山派目前僅存的機動力量,如有損失,短時間內很難得到補充。 吳剛則不是趙陽,也不是林平之,在許多事情上,不能貿然決定。 「福州衛所的官兵已經封鎖了大街,但由於城內武林人士太多。官兵人數太少,所以現在陷入僵持,但局勢拖延下去,將會非常危險。」 俞大猷攤開一章從衛所內找到的福州地形圖,將所見情況一一指點給吳剛則,「而福威鏢局,遭遇了多番攻擊,實力大減。俞某人出來時,福威鏢局正被『臥虎幫』攻擊。『臥虎幫』在福州城寂寞無名。但人數眾多,而且訓練有素。」 「俞大人的意思是讓吳某調集護鄉團進城?」吳剛則攥起拳頭,無意識地敲打著桌面,按照俞大猷的描述,護鄉團是目前唯一一支有望平定叛亂的力量,但是,人數太少。福州面積太大了。 「不錯。」俞大猷讚許地看了一眼吳剛則,「衛所官兵真正能夠派上用場的現在已經在各主要街區佈防。唯有你們才能調動起來,快速平定福州局勢。防止事態蔓延,禍及全城。」 「好,」吳剛則下定決心,「既然如此。吳某但聽俞大人吩咐。」 俞大猷大喜:「多謝吳大俠仗義相助,即使朝廷事後追究貴派糾眾罪名,也由俞某人一力承擔。」 免了吧你哪。 吳剛則輕輕一笑,有師父在前面頂著。有小師弟在前面堵著,有錦衣衛在後面撐著,衡山派怕什麼流言蜚語! 臥虎幫攻勢兇猛,數千悍不畏死、訓練有素的亡命之徒反覆衝擊著福威鏢局的陣線,即使福威鏢局地大部分成員都獲得了衡山派特訓班頒發的武術合格證書,實力都有天翻地覆的變化,但在臥虎幫水銀瀉地、無孔不入的攻勢面前,不得不步步後退,從廣場退到了鏢局之內,借助厚實的院牆進行抵抗。 福威鏢局的建築,經歷了數次翻新,尤其是在福威鏢局生意做大後,更是進行了針對性的加固。院牆高約三丈,全部採用半尺厚的青磚搭建,中間還用米漿來黏合,堅固無比;院牆頂端寬約兩尺,可供兩人並肩行走;院牆後方,則修有階梯,可供鏢局夥計快速衝上去;在院牆的中間,還留有一些空隙做為箭孔,讓人躲在後面盡情用長矛、弓箭殺傷敵人。 防守器械,不僅有弓箭,即使強弩,福威鏢局也通過各種渠道搜集了幾十張。可以說,除了前面沒有護城河外,福威鏢局防禦力和城堡沒有太大差別。 論人數和實力,鏢局地夥計不是臥虎幫的對手,但在防禦設施完善的工事面前,臥虎幫的人力和戰力優勢被盡數抵消。 福威鏢局與衡山派結盟後,林震南也通過與衡 次的學術交流,實力突飛猛進,尤其是在趙陽的刻意身技藝也不容小覷。林平之更是從趙陽那裡索要了一枚參王煉製的丹藥,給林震南提高實力。 面對破空劈向腦門地利劍,林震南咬牙獰笑,不躲不避,左臂一翻砸了過去,右手一抖,長劍抖出三道劍影,直刺對手的胸膛。 「嘎嘎!」 撲向林震南地黑衣人凶悍無比,手腕不停,直撞林震南,意欲同歸於盡。 叮! 黑衣人劈向林震南的寶劍竟然被隔開,緊接著,胸口一疼,被林震南寶劍透胸刺穿。 黑衣人難以置信地看向林震南地左臂,心中狂呼:這,這不可能,人的血肉之臂,怎麼能抵擋寶劍的鋒利? 隔開寶劍的左臂在空中劃出一個半圓,收歸林震南地左側,衣袖迎風飄展,黑衣人看到了讓他死不瞑目的一幕:這廝的手臂上竟然套著鋼圈! 「該死……」 喉嚨中咕咕作響,黑衣人腳下一軟,再也支撐不住身體,從林震南透胸而過的寶劍上滑落,摔倒在牆下。 「兄弟們,殺啊,援兵馬上就到!」 林震南振臂高呼,揮劍在牆頭上縱橫馳騁,所向披靡,英勇壯烈,鏢局夥計士氣大振,個個奮不顧身,將臥虎幫殺退下去。 楊坤扭曲著面孔,眼睜睜看著臥虎幫地幫眾下餃子一樣從院牆上跌落,心頭滴血。 福威鏢局防禦很強,他知道,但也沒放在心上:你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 青龍堂的突襲行動,清除了大批福威鏢局的人手,楊坤不相信,福威鏢局還有足夠的人力來防禦這麼大面積。 可事實是,楊坤預料錯了。 福威鏢局院牆之上似乎永遠都不缺乏人手,倒下一個,立刻又冒出一個,接連不斷。 為了攻破福威鏢局,楊坤特意準備了十二架雲梯,但這十二架雲梯反而成了送死的亡命梯。 「黑一、黑二,幹掉林震南!」 楊坤將身邊兩個護衛派出,黑一黑二是臥虎幫偶然發掘的兩個超級高手,嗜武成命,天下各種武功,他們均有涉獵,功力深不可測。以他們的實力,足可將林震南這個小丑幹掉。 沒有了林震南,看你福威鏢局還怎麼猖狂? 咦? 林震南眼睛掃過下面,驚疑地叫了一聲。 兩個雲梯竟然發生了騷亂,似乎是臥虎幫發生了內訌,雲梯上的臥虎幫眾紛紛跌下,這是怎麼了? 高手! 林震南旋即明白,臥虎幫出動了高手,看來是打算破釜沉舟了。 兩條人影從兩架雲梯上飛速衝上,劍光霍霍,所有擋在他們前進道路上的人,不管敵我,一劍亡命,狠辣無比。 三丈的高度,瞬間穿越。 林震南腳步一錯,想向後退,他可是支,豈能身臨險境? 適當激勵士氣是必須的,但支萬一掛了,哪一切就全完了! 兩道森寒的殺機跨越數十步的距離,籠罩在林震南身上,讓林震南渾身一顫,險些邁不開步伐,等他清醒過來時,黑一和黑二已經踏上了院牆。 「殺!」 林震南不退反進,揮劍撲向左邊的黑一。 此時退,太晚了,而且一旦讓這兩個殺神站穩腳跟,這段防守就崩潰了,沒有了院牆的約束,那才是鏢局的末日。 當! 兩劍交擊,林震南覺得手腕一麻,寶劍險些脫手飛出,大吃一驚,腳步一轉,順手來了一招「倒掛金鉤」,寶劍斜挑黑一的腹部。 「哼!」 黑一冷哼一聲,身形如若無物,隨著林震南的劍風向後飄出幾步,玄之又玄的避開這一劍。 一招出手,林震南再無停頓,將寶劍舞得密不透風,從林平之、衡山派、趙陽那裡偷來的、學來的、切磋來的各種劍法一一施展開來。 黑一眼中閃現出一絲精芒,緊盯著林震南的劍勢,腳步踩著小巧的步伐,不用兵器格擋,卻將林震南的攻勢一一避開。「這是什麼劍法?」黑一沉聲詢問。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14章 你以為呢?」 林震南冷冷一笑,手腕抖動處,劍光如梭。 「哼,」黑一冷笑,「劍招不錯,其中有五嶽劍派的影子,威力也不錯,可惜你內力太差,發揮不出其中的威力。」 「是嗎,應付你是綽綽有餘了。」 林震南調換一套小巧細柔的衡山劍法,將黑一籠罩在劍影之中,步步緊逼。 黑二這廝,竟然站在林震南身後,雖不出手,卻封死了林震南後退之路。 黑一在牆頭左右閃避,靜待林震南將劍法舞完,劍出,架住林震南的寶劍:「資質太差,即使絕頂的劍術在你手中也發揮不出威力來。」 林震南大怒:「你說什麼?」 黑一默然不語,寶劍一晃,赫然就是林震南剛才所用劍招,一式接連一式,劍招接連處圓轉自如,渾然天成,而威力自然不是林震南所能比擬。 心中大駭,這套劍法是林震南上衡山時,與衡山幾個長老結合五嶽秘笈改變而成,眼前這黑衣人竟然只臨陣觀摩了一遍就全數掌握,這,有這樣的天才嗎? 「朝暉初照」是泰山劍法中的一式,在黑一手中竟然如同一輪初升的朝陽般射出萬道光芒,刺得林震南雙目生疼。 拼了! 林震南搶身貼近,寶劍直刺黑一的胸腹。 左腳後撤,黑一手中寶劍畫出一個半圈順勢斬下,直劈林震南的左肩。 林震南不退不避,左臂輪圓,用力砸向黑一的寶劍。 用鋼環碰開黑一的寶劍,然後搶中宮,一劍刺死這廝,免得讓他成為日後的心腹大患! 這是林震南的如意算盤,借助這一招他也陰了臥虎幫不少高手。 叮! 林震南虎軀一震,兩眼射出難以置信的光線,黑一這一劍竟然震得他半身麻痺。難以動彈,這,這次不慎竟然將自己玩沒了。 「看在這套劍法的份上,先留你一命。」 黑一低語,搶身直上,手腕一抖,寶劍將林震南從院牆上挑起,頭下腳上栽入鏢局內院。 「老爹!」 狀態恢復的林平之剛剛邁步出門,就看到林震南倒栽蔥狀跌落下來。心頭一跳,兩腳用力,猛然一跳,竟然橫跨十幾丈的距離搶在林震南落地前將他扶住。 看了看地上堅硬地青石地板,林平之後怕不已,這院牆可是三丈多高啊! 好身手! 黑一眼睛一亮,看著林平之從地上一躍而起。空中借力在院牆上一蹬,翻身落在牆頭。這才上前一步:「你就是衡山派的林平之?果然不錯,值得一戰。」 「哼。多謝閣下手下留情。」林平之冷哼一聲,「既然這樣,那我也留你一命,互不相欠!」 大步向前。林平之抽劍直刺。 無風,無聲,唯見一點寒光劃破長空,流星墜地。挾帶著不可阻擋的毀滅氣息奔流而至。 冷汗津津,四周的空間似乎被林平之這突發一劍徹底封死, 一點寒光瞬間變大,充斥著黑一雙目瞳孔。 一霎那,黑一感覺自己身處絕對黑暗之中,一種無力感佔據了黑一的心神。 嗡! 一聲輕鳴,將黑一從噩夢中解救出來,向後跳出兩步,黑一這才發現,瞬間他的衣襟已經濕透。 這是什麼功夫? 黑一大汗淋漓。 叮! 林平之用劍脊將黑二的寶劍擊飛,上前一腳踹向黑二,帶起的颶風刮得黑二衣襟獵獵作響。 如非黑二拔劍出鞘,黑一也不可能從林平之這一劍的威懾下解脫出來。 殺! 黑一惱羞成怒,丈八大漢反被小屁孩崩倒,這還了得! 黑一與黑二雙劍合璧,威力倍增,讓林平之頓感壓力。 黑一劍法大開大闔,橫斬豎削接二連三,劍風霍霍,勢若猛虎; 黑二劍法詭異莫測,滑溜陰狠連綿不絕,劍風絲絲,狀若毒蛇。 這是什麼劍法,江湖果然藏龍臥虎。 如非今日實力發生了突破,內力、反應、速度產生劇變,林平之還真難應付這種合擊。即使是這樣,林平之也手忙腳亂。 牆頭地方太小,根本沒有足夠地挪移空間,林平之不得不立足原地,左右招呼。 黑一內力雖然比不上林平之,但每一劍都是使足了氣力,而且這廝的兵器質量不錯,碰撞這麼多次,也沒見崩壞的跡象。 黑二這 狡猾,劍出無風無影,如非時刻感受到那種針刺般的之說不定就被捅了幾劍了。 這他娘的算什麼,算是師父那般的在瀑布下練劍? 林平之心中生出荒唐的想法。 心中一動,林平之想起趙陽傳授他們劍法時所提到地「目觀全局,借力打力」之說,傳聞將劍法練到極致,可以無視敵人眾寡,其中的訣竅就是「目觀全局,借力打力」。 一劍! 兩劍! …… 林平之小心地控制著體內地真氣,目觀全局,與黑一黑二拖延下去。 狼狽地爬上院牆,林震南火大,林平之雖處下風,但並無危險,而且他們之間的戰鬥,林震南根本就插不進去,將一腔怒火放到了臥虎幫身上。 抓起一張強弓,林震南嗖嗖嗖對下方地敵人進行點名射殺。 黑一黑二被林平之困住,臥虎幫其他攻上牆頭的幫眾也不是以逸待勞佔據地理優勢的鏢局對手,更有不少鏢局夥計受到林震南的鼓舞,遠遠地用弓箭或者磚頭招呼臥虎幫。 「拆房子,放火!」 楊坤黯然下令,他準備撤了。 他知道福威鏢局防禦很強,但沒想到福威鏢局地防禦像烏龜一般,讓他無從下手! 現在只是在院牆之外,就出現了這麼大的傷亡,天曉得鏢局之內還有沒有陰險的機關! 趙陽那廝喜歡用機關陰人,赫赫嵩山派就是亡命在機關之下,鬼曉得福威鏢局有沒有從衡山派偷師? 丟臉就丟臉吧,要想攻破福威鏢局的防禦,沒有沖城車或者火炮,單靠人命,很難。 這裡是福州城,這裡不是荒郊野外,持續時間長了,一旦天亮,他們想撤也難。 不過,林震南,即使大爺撤,也不會讓你舒服! 楊坤望著在院牆上耀武揚威地林震南,惡狠狠想道。 想走,沒那麼容易! 看著臥虎幫的行動,林震南獰笑:你也太小看我福威鏢局三代人的積蘊了! 福威鏢局,在趙陽沒有接觸之前,就是福州黑道幫派的龍頭。 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這只是其中一個因素,更重要的則是,福威鏢局是經歷了三代人近百年時間發展起來,即使相對於一些小型門派,也不弱多少。 原本的歷史中,福威鏢局慘遭滅門,孤立無援,其中,既是因為青城派實力高強,也是由於福威鏢侷促不及變,根本來不及反應,大批的高手都在外主持事務。枝強矚,遭遇掏心戰術,難免一觸擊潰。 當然,也不排除另外一種情況。 「辟邪劍譜」余滄海預謀已久,岳不群更是志在必得,不僅派勞德諾與岳靈珊深入福州體察民情,更是白龍魚服,隨行左右,抓住一切有利時機營造光輝正義的表象,來誘拐涉世不深的良家少年。 福威鏢局一敗塗地,這之中有沒有岳不群的影子,很難說。 三代人,近百年時間,潛移默化的餘威至少可以同化福威鏢局周邊千米之內吧? 孟母三遷,為子擇鄰。 武館附近的居民,動輒以拳頭論英雄的俠義之輩應該不少,更何況是武風尚盛、民族自尊心超強的大明天下。 ……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當強盜沒有侵犯到自家利益時,大多數人寧願緊閉門戶,美其名曰:桿自掃門前雪,哪管他人屋上霜。 原本的歷史中,面對福威鏢局滅門的慘案,街坊鄰居們保持了足夠的理智,閉門旁觀,其中,既有自家利益沒有遭到侵犯的緣故,也有福威鏢局不爭氣,自亂陣腳,像喪家之犬惶惶不可終日,誰還願意雪中送炭? 可今日不一樣了。 一來,福威鏢局連遭兩次攻擊,屹立不到,讓這些旁觀的街坊不得不翹起拇指,誇聲漢子! 二來,這伙可惡的強盜竟然要拆自家的房子,這還了得! 住在福威鏢局附近的人家,青壯年日常都會跟著鏢局的鏢師比劃兩招,一個個自以為是天下有數的高手,此刻加上拆房的深仇大恨,啥也別說了,操起菜刀和強盜干了吧! 一個不慎,臥虎幫陷入了人民戰爭的漩渦,難以脫身。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15章 ,這算什麼事情啊? 楊坤低估了福威鏢局的反抗,也低估了老百姓的反抗決心。 當沒有觸及到他們的底線時,你可以為所欲為,即使你在他家園附近殺人放火都沒有問題,但一旦你想用他家的門板做為燒火的木柴,那就很抱歉了。 一戶兩戶人家不算什麼,當幾十家住戶手持棍棒、菜刀、兵器殺出門外時,楊坤只是冷笑一聲:狗急跳牆! 當一種苦澀難辨的福州土語響起,一條街巷、兩條街巷的住戶奔出房屋時,楊坤只剩下了苦笑。 「大姐夫、二姐夫,有人要炒俺們家了!」 「他大姑夫,快來幫忙啊!」 「個婊子養的,竟然欺負到俺親家頭上了,大虎、二虎,給老子上!」 …… 即使是炸群的馬蜂也沒有這般恐怖吧? 單這些還沒什麼,臥虎幫訓練有素,也不懼圍攻,問題是毫無威脅力的當七老八十的老翁、老婦哭天嚎地時,有幾人還能硬下心腸向他們揮刀刀槍? 楊坤相信,如果臥虎幫敢向這些白髮蒼蒼的居民下手,不消敵人打壓,在鋪天蓋地的叫罵聲中,臥虎幫也自行完蛋了。 楊坤更相信,即使他能頂著壓力將福威鏢局幹掉,那也走不脫兔死狗烹做替罪羊的下場! 雖然上面的意思是只要滅了福威鏢局,即使將整個福州城焚燬,也在所不惜,可楊坤不敢這樣做! 「撤!」 惡毒地瞪了一眼正向他耀武揚威的林震南一眼,楊坤狠狠下令。 「黑一黑二,你們這兩個混蛋,竟然抗命不從,如果你們早些幹掉林震南,至於這樣嗎?」 楊坤心中暗暗咒罵:嗜武如命沒關係,你們好歹也要認清場合啊! 可惜,黑一黑二是總堂派來的。不歸他管轄,楊坤即使想懲罰,也有心無力。 檢驗一支軍隊強弱的不是攻擊力,而是能否在撤退中保持嚴整和戰鬥力,是否能夠井然有序,避免兵敗如山倒。 很遺憾,臥虎幫不及格。 楊坤一聲令下,被這些糟老頭罵慘了的臥虎幫眾撒腿就跑,生怕被這些不要命的老人們攔住;而那些正在進攻的臥虎幫眾就更糟糕了。中途退下,無疑是要他們的性命。 「追!」 林震南意氣風發,痛打落水狗這樣的事情福威鏢局幹過一次,在追擊嵩山派的過程中,林震南過了一把癮,今天可不能錯過。 十幾個壯漢一起努力,將厚重地鏢局大門拉開。 馬蹄聲震天作響。數百騎高頭大馬從鏢局中蜂擁而出,沿著混亂後撤的臥虎幫揮動寒光四射的馬刀。 「該死的!」 楊坤一邊咒罵。一邊後撤。 福威鏢局太狡猾了,一有機會。就縱馬傷人;沒有機會,就迅速後撤,讓臥虎幫無所適從。直追大道,小巷不管。福威鏢局跟在臥虎幫大隊後面不遠不近,保持著一種威懾。 這樣下去,何時才能衝出城啊? 楊坤後悔不迭,想不通自己以優勢兵力怎麼反而落了下風? 是林震南狡猾。還是自己太急功近利? 這次大敗而歸,不知道堂主之位還能不能保全,楊坤懊悔不已。 「堂主,留守的兄弟估計出意外了,城門竟然關上了!」 惶急的稟告聲將楊坤驚醒:「什麼,立刻攻城!」 楊坤心中並不在意,城門防禦對外不對內,更何況福州的防禦確實一般,守門的士兵大都開小差去了,有什麼需要擔心的? 雖然在城樓上有兩百多名官兵守衛,但是面對如狼似虎地臥虎幫,不到一刻鐘,這些官兵就敗退到兩邊,城門迅速轉手。 匡堂! 雪亮的刀光飛過,吊橋摔倒了護城河上。 吱呀—— 兩扇大門大開,一片驚呼聲響起,原來守城官兵竟然將吊門也放了下來。 吱嘎嘎—— 幾名膀大腰圓的幫眾用力拉動纜繩,幾千斤重的吊門被緩緩拉起。 「出城!」 楊坤一馬當先,衝進了黝黑的城洞,跨過護城河,看著噪雜聲四起的城外小鎮,心中一片灰暗。 轟隆! 猛地一聲巨響,楊坤覺得腳下的土地一顫,大 :「怎麼回事,哪裡有伏軍?」 「堂主,不好了,吊門砸下來了。」一個護衛眼尖,指著城門叫喊,「怎麼辦,堂主,城內還有兄弟啊。」 嗡嗡嗡—— 天空之中陡然響起了箭雨地聲音,抬頭,楊坤發現兩側城牆出現了大隊的士兵,因弓拉弦,城樓處鋪滿了一地地箭矢。 完了! 楊坤腦袋一暈,險些跌倒,至少有一半的兄弟來不及撤出啊! 「堂主,快撤吧。」護衛小心翼翼,「既然官兵有防,再等下去恐怕更危險。」 護衛話音剛落,前方地小鎮陡然亮如白晝,隆隆的戰鼓聲此地響起,與此同時,小鎮的西方也傳來了馬蹄聲,小鎮南方卻靜得讓人心慌。 去哪邊? 「向南!」 楊坤一馬當先,率領不到兩千人的臥虎幫眾邁著艱難地步伐,走向未知的前方。 「堂主,這南邊可能有埋伏啊,不然不會這麼靜。」 「對,南邊可能有埋伏,也可能沒有埋伏。」楊坤強作笑臉,「兵法有雲,強而視之弱,我敢肯定,小鎮內的防禦絕對沒有福威鏢局強,但我們現在實力大減,萬一拖延時間長,想撤也難。」 「小鎮視敵以強,北邊視敵以弱,南邊則詭異莫測,」楊坤看著護衛,提示道,「現在我們要與敵人搶時間,所以小鎮不能去,只剩下北邊和南邊。南邊看似危險,其實不然,如果南邊真有埋伏,敵人應該弄出一些動靜來才是。」 護衛若有所思:「正因為南方毫無動靜,所以堂主才判斷敵人在南方沒有設伏?」 「差不多吧,」楊坤無奈苦笑,「這是趙陽那廝說的什麼心理戰,五五開吧,勝負就這一回了。」 「兩位,你們地頭已經逃了,你們還不走嗎?難道你們不怕懲罰?」 實戰的確是提高的最好途徑,難怪師父經常出去惹事。 林平之劍術在與黑一黑二的切磋中飛速增長,從初期的應接不暇、狼狽不堪,到現在的游刃有餘、輕描淡寫,自信心也飛速膨脹,口中調笑。 「哼,我二人做事,還輪不到他楊坤插手!」黑一傲然道。 「楊坤,誰啊?對了,這麼久了,我還不知道二位怎麼稱呼,實在是失禮啊。」 臥虎幫出場時,林平之正在調息,調息完畢,又遇到林震南,林平之沒時間去瞭解時局的變化。 「黑一,臥虎幫客卿。」 「黑二,同上。」 汗! 林平之狂汗,有你們這樣回答的嗎,這和沒回答有何區別? 「好了,哥們,我們也不玩了。」林平之肅然道,「看在兩位方才對家父手下留情,今日我也放你們一馬,請吧。」 「閣下功夫不錯,但還留不住我二人。」黑一傲然道,「拿不住你老子,用你抵賬也可以,否則我二人如何回去交差?」 林平之嗤聲冷笑:「既然如此,那就休怪我不客氣!」 劍光一閃,林平之拋棄了固定的劍招,加料玄鐵劍如同大筆,在半空中指點江山,時而渾重如山嶽,時而輕靈似飄羽。 沒有招式,但每一劍出,卻隱含著無限的殺機,每一劍都指向黑一黑二的致命弱點,迫得二人不得不隨著林平之的指揮棒走。 劍跡如絲,劍影如霧,林平之用手中三尺青鋒編製出一個密不透風的劍網,將黑一、黑二籠罩在內,任其二人左衝又突,也無能為力。 「我再重複一句,今日到此為止,日後留個情面相見,如何?」林平之再度伸出了橄欖枝。 對黑一黑二,林平之蠻欣賞。 一來,敵我雙方,這兩人竟然沒有對林震南夾擊,而且還手下留情,讓林平之恨不起來。 二來,如果沒有黑一黑二,他在劍法上的進展也不會這麼快,更不會將各種劍法融會貫通,達到一個新的層次。 趙陽實力很強,但劍法不強,造成的結果就是他的幾個徒弟也秉承了他的特點:內力強,劍法弱。 今日能有如此突破,林平之怎能不感謝眼前這兩個陪練?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16章 殺啊——」 困在城中的臥虎幫眾面臨著兩面夾擊,城樓上不斷向下傾瀉著箭矢,地上福威鏢局怨氣沖天,縱馬亂砍。 想亡命一搏,但中小頭目都隨著楊坤衝出了城門,缺少領頭人,難以形成有組織的反抗,只能各自為戰。 林震南手持從鏢師手中搶來的丈八長的青龍偃月刀,提著韁繩縱馬四處砍殺,威風凜凜。如果他的鬍子再長點,如果他將濺在身上的鮮血塗到臉上,估計就和關二爺差不多了。 還是在馬上砍人舒服! 這才是讓人意氣風發、痛快淋漓的江湖! 林震南愜意地吐了一口氣,伸了個懶腰,眼前這狼籍的戰場,四橫的屍體,無疑是一副極其美妙的圖畫。 「林總鏢頭武功高強,兵馬嫻熟,令人傾佩。」 俞任從城樓上匆匆跑下,來到林震南馬前行了一禮:「在下俞任,受上官泉州百戶俞大猷大人之命,在此坐鎮,等候林總鏢頭。」 「嗯?」 林震南一愣,看了看跟在俞任身後的城門守官,見其點頭,心中一鬆,翻身從馬上躍下,一把拉住俞任的手:「原來是俞大人啊,多謝俞大人仗義相助,不知林某可否有幸拜見俞大人?俞大人名聲滿天下,林某人心慕已久。」 昏! 哪個俞大人和俞大人啊? 俞任苦笑:「林總鏢頭,俞任只是俞大人手下小兵,請總鏢頭直呼俞任或者俞老弟即可。」 「為避免臥虎幫拚死反噬,減緩福州的損失,俞大人設計將臥虎幫一分為二,各個擊破。」俞任解釋,「俞大人與衡山派諸位大俠在城外截擊臥虎幫,希望林總鏢頭能夠仗義相助,我們合力消滅這股盜寇。」 「俞大人不遠萬里,特來相助。林某人自當兩肋插刀,為俞大人所驅馳。」林震南拍著胸脯保證,「俞老弟,你們怎麼將臥虎幫一分為二的?」 「俞大人與衡山派吳剛則大俠商議,將護鄉團惦城內平定臥虎幫的叛亂。」俞任解釋,「我們剛剛入城,就看到林總鏢頭大發神威,擊敗了臥虎幫。俞大人於是就將計就計,並分兩路。決意重創臥虎幫這幫為禍黎民的江湖敗類。」 林震南點點頭,用力拍打著俞任的肩膀:「俞大人果然是一條好漢,用兵如神,令人歎為觀止。既然如此,那福威鏢局就任由俞大人調遣。俞老弟,該怎麼辦,你就吩咐吧。」 「不敢。不敢,一切還要仰仗林總鏢頭的虎威才是。」俞任欠身謙虛。 「楊坤。賽您母的!」 俞大猷憤憤地低聲罵了一句土語,看著一臉詫異的吳剛則。俞大猷臉色微紅:「吳老弟,這臥虎幫不通兵法,不懂進退,看來是亡無日矣。」 是嗎? 吳剛則悶聲不語。撒開腿狂奔。 怎麼說呢,原本這俞大猷設計圈套時,吳剛則也覺得對方分析的頭頭是道:南方寂靜無人,擺明就是險境。換做是他,他絕對不會去南方地。北邊雖看起來有埋伏,明顯是準備不足,既然這樣,倒不如亡命一搏,從北邊衝出去。如果北邊和南邊都不可靠,那就從西邊,打小鎮中穿過也行。 可誰想,這楊坤非要鑽牛角尖,硬是要從南方跑路! 麻子不叫麻子,這不叫坑人嗎! 俺們辛辛苦苦在北邊設伏,你丫的反而從南邊逃了? 還好他們是以逸待勞,不像臥虎幫廝殺了大半夜,即使落後了幾里路,吳剛則也有信心追上,可這心理窩屈啊! 「走,快走!」 楊坤心頭微鬆,決定從南方走時,心中著實捏了一把冷汗,所幸的是他賭贏了! 回頭,看著一條火龍自背後緊追而來,楊坤僥倖不已:如果被這些傢伙包圍,久戰疲兵能有幾多人逃脫? 「楊坤,賽您母的,你丫的給大爺站住!」 吳剛則氣運丹田,猛然大吼一聲。 噗通! 俞大猷腳下一軟,摔倒在地,還沒來得及爬起,別被十幾隻大腳從背上踏過。 長吸一口冷氣,楊坤忍住勃發的怒火,吼道:「走,快走,瘋狗追上來了!」 「大人,照這樣下去,我們即使追上去,也留不住他們啊。」 吳剛則緩口氣,低聲詢問。 「無妨。」俞大猷搖搖腦袋,頭還昏沉沉的, 不知道是那幾個混蛋竟然敢往他身上踩,「城中戰鬥局的騎兵就可以堵到臥虎幫的前面。這次不留下臥虎幫這幫混蛋,怎麼向福建群雄交待?」 吳剛則無聲點頭,向後退了一步。 也對,護鄉團中地這批各路好漢看來要趁機做掉了,全部算成烈士算了,反正鏢局有的是錢。 名聲要緊啊! 嗯,也調一批弟子回衡山,遮人耳目。 吳剛則定下計策,轉身吩咐了幾句。 「老爹,你們去哪裡?」 林平之騎著白馬,追上了穿街而過的林震南一行。 「事情有變,」俞任解釋,「臥虎幫竟然衝出了重圍,我們現在繞道南門去前方堵截住他們,爭取重創這股盜匪。」 「平之,那兩個高手呢,這麼快就解決了他們?」林震南關切地巡視了一下林平之的情況,發現他沒有受傷,鬆了一口氣。 「沒呢,」林平之搖搖頭,「黑一黑二擅長合擊,兩人劍法又剛柔互補,極為精妙?01dU.Net淙晃藝忌戲紓s鍡~餼鏊螻oㄣ屁蚙G咽背講惶畹碣腹I?br /> 「那你怎麼抽身出來了?」林震南吃驚詢問。 「拿不下,只好放他們走啊。」林平之毫不在意,「黑一對老爹你手下留情,我總不能恩將仇報吧?」 林震南搖搖頭,不再言語,心中卻不以為然,這樣的敵人能消滅就消滅,即使不能下殺手,也要囚禁他們才是啊,怎麼能縱虎歸山呢? 「老爹。」林平之湊近上來,輕聲嘀咕,「我這也不是縱虎歸山,我要這兩人同意,以後不得想鏢局和衡山派出手,如果他們想出手,就必須先打敗我才行。」 「這樣啊,」林震南明白過來,好笑地瞪了林平之一眼,「你想挑撥離間?難道你相信黑一黑二會被這諾言束縛?」 「當然。」林平之言辭肯定,「黑一黑二腦袋是臥虎幫的客卿,身份原本就超然,想來與臥虎幫的上層有不少地積怨。如果在以後行動中,黑一黑二再縮手縮腳,不鬧內訌才怪。」 野外行軍,最忌諱的是交通! 城池附近還好說,如果到了野外,崎嶇不平地路面足以讓大部分的精銳軍隊吃盡苦頭。在沒有理想、沒有紀律、沒有追求地冷兵器時代,舊軍隊能夠承受夜戰和夜晚行軍的很少。各種兵書中,對夜戰的論述也很少,其中不乏這個因素。 當然,更重要的因素是通訊,古時軍隊作戰靠旗幟、鐘鼓、號角,而這些一旦到了夜間,極易造成混亂,出現自家拚死拚活,敵人坐壁上觀地情況。 沿著南門外大道,林震南一行遙遙看到兩隻隊伍在原野上追逐,卻沒有立馬上前,而是悄悄繞到前方,然後踩著轟隆隆的馬蹄聲,向著臥虎幫逼了過去。 調養馬力,恢復精力,準備戰鬥。 以勢迫敵,逼其自亂。 亂! 真亂了! 前有伏兵,後有追兵,臥虎幫不多的士氣登時一瀉千里,蕩然無存。 楊坤心中哇亮哇亮,左右都是滿面灰白沮喪神情的幫眾,一些更為不堪地乾脆就躺在地上大口喘氣,完全放棄了抵抗。 這些混蛋在等什麼? 借助薄薄的淡霧,楊坤發現對面正是林震南那個該死的老狗,後面則是衡山派的混蛋! 可是,他們站在那裡做什麼? 臥虎幫累,衡山派也差不多,也累啊。 衛所鬧事,大伙都沒有睡好,然後從衛所跑到城門,再從城門跑到外面設伏,再再從北邊追到南邊: 他大爺的,折騰了大半夜,好累啊! 福威鏢局呢,更累! 從青龍堂到臥虎幫,愣沒讓福威鏢局消停過,然後縱馬狂奔,可是,騎馬也是很累人的啊! 大伙都休息休息吧。 「兄弟們,該死鳥朝上,不死萬萬年,拼了,死也要拉個墊背的!」 楊坤振臂厲喝,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真要躺下休息,過會還能有幾人可以爬起來? 「是爺們的,跟老子上,別以為裝熊包就能逃過一命!」楊坤厲聲威脅,「想一想你們的家人,想一想你們的老婆孩子,跟老子上!」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17章 (下載小說到雲 軒 閣 w w w . y u n x u a n g e . c o m) 黃的草葉隨著清晨的旋風在半空中打著旋兒,忽上忽曳,時而還來一個逆風反衝,直上天空。 不過,四散的草葉,無論如何的努力,也衝不進這個肅殺的戰場,雙方濃烈的殺氣混若實質,令人喘不過氣來,何況這二指長的草葉呢! 兵法有云:窮寇莫追。 老人家則說:易將剩勇追窮寇,不可沽名學霸王! 追,還是不追,要根據實際情況判定。 無論是什麼軍隊,在兵敗如山倒、陷入絕境時,也會產生恐慌,唯一不同的則是,紀律嚴明的軍隊有可能在逆境中爆發,拚死也要咬對方一口;向心力較差的部隊,則有可能崩潰,炸營。 臥虎幫一敗,在於攻堅不克,銳氣頓失; 臥虎幫二敗,在於城門遭伏,雪上加霜; 臥虎幫三敗,在於原野被困,軍心頓失。 即使楊坤準確把握形勢,悍然發起了亡命突擊,但大勢已去。 一些躺在地上的幫眾,根本就沒有力氣爬起,而另外一些,拄著手中的兵器,大口喘氣,哪裡還有力氣、精神、血性與對手拚殺? 即使這樣,仍有大半的幫眾,響應楊坤的號召,向前衝了上去。 在馬頸上摸了一把,林震南看著一手的水跡,聽著坐騎呼哧呼哧的噴氣聲,猶豫了一下,手臂高舉:「讓開正面,兩側夾擊,窮追不捨,血債血還!」 歸師勿遏,被他們反咬一口,真划不來。 不單單時人,連馬也疲倦了,很難發揮出機動性了。 兩百多騎兵隨著林震南的手勢,向兩邊分別馳開,讓開臥虎幫衝擊的正面。劃了一個半圓,從側面衝向敗逃的對手。 雖然騎兵人不是很多,但是,在黑夜中,誰也無法估計敵人到底有多少人,而且,人人爭先,希望能逃脫生天,誰又會去做冤大頭呢? 「不要亂。保持隊形。」 楊坤還在做最後的掙扎,林震南這廝用心歹毒,不敢正面頂住他們的反撲,想用圍三缺一、沿途追擊、各個擊破的陰損手段對付他們,豈能讓他如意。 「所有人注意,馬踏楊坤所在區域,死活不論!」 林震南聽到楊坤發話。立刻運足力氣跟了上去。 「是!」 兩百多人齊聲怒吼,形成的聲浪震得臥虎幫上下心中一顫。更是慌張不已。 刷! 楊坤氣的吐血,隨著林震南一聲招呼。周邊的幫眾竟然刷地一聲退出老遠,只剩下他與幾個護衛孤零零地挺立在原地,好不淒慘。 人心散了,隊伍不好帶了。 楊坤心中悲哀。 「殺。殺光他們,老爺我給你們擺上三天龍門宴,大魚大肉讓你們吃個痛快!」林震南躍馬揚鞭,當先衝出。 龍門宴:福威鏢局旁邊有一條小巷子。名叫龍門巷,鏢局逢重大節日,就會在龍門巷擺上廉宴,任由街坊鄰居、過路之人品嚐,俗稱龍門宴。 兩股騎兵分進合擊地威力明顯強於一窩蜂的衝擊。 左右呼應,分進合擊,前後梯次,真令人想不到,林震南在騎兵作戰上還有一手,讓林平之驚訝不已。 保持著小跑的速度,鏢局夥計如同跟在羊群後的野狼,窺伺一旁,一旦發現對手的破綻,旋風一般的撲上,呼啦啦就捲出了幾個受害者;間或他們還作勢衝殺,嚇得臥虎幫更是恨不得能生出四條腿來,與福威鏢局比一比速度。 「大師兄,」吳剛則揚聲高呼,「停下,停下,小弟有事與大師兄商議。」 林平之不滿地跑過來:「剛則啊,現在形勢一片大好,有什麼需要商議的?」 「大師兄,」吳剛則搖搖頭,手指向後指了指,「還有一攤子事情需要大師兄處理呢。」 「什麼?」 林平之搔搔頭,「剛則,有話直說,咱們什麼關係,還需要打啞謎嗎?」 關係和打啞謎有關係嗎? 吳剛則搖搖頭,只好直說:「大師兄,英雄大會怎麼辦?青龍堂鬧事,臥虎幫鬧事,現在福州城內許多 受到了波及,他們的怨氣有如何平息?如果處理不好局受到影響,咱們衡山派也逃不了好啊。」 「這倒是。」林平之意識到收尾工作的重要性,「剛則,那你說我們怎麼收尾啊?各路好漢給我們面子,不遠千里,風塵僕僕地趕來捧場,如果被誤傷了可真不好處理?01dU.Net淥滌星嗔J謎飧鱸┐笸罰玥籅升垮橧觤f廈嬙疲s鯥m遣槐硎疽歡_窒筑[緩冒□!?br /> 「還有更不好辦的。」吳剛則翻翻白眼,「大師兄,這次青龍堂蓄謀已久,許多幫派裡面都有青龍堂的內奸,護鄉團也被青龍堂滲透了,為了控制局勢,小弟不得不將非衡山派的成員全部清洗掉。」 「你——你強@!」 林平之目瞪口呆,悻悻然向吳剛則舉起了大拇指。 「對了,大師兄,為了遮人耳目,小弟特意讓一些師弟秘密離開福州,返回衡山,向師傅報個平安,這部分師弟也算作犧牲了。」吳剛則加上一句。 「知道了。」林平之無精打采,「你丫的,這也太欲蓋彌彰了,既然各派裡面有青龍堂內奸,我們完全可以倒打一耙,你倒好,來個一窩端,這樣我們想解釋都沒法解釋啊。」 「當時事情緊急,」吳剛則臉色微紅,「發現內奸後,小弟為了安定局勢,就下了格殺令。後來小弟一想,如果有誤殺的怎麼辦?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將這些傢伙全部幹掉,托詞時他們在為保護福州人民幸福安康的戰鬥中壯烈犧牲了。」 「你丫地!」 林平之搖搖頭,不再言語。 薄霧慢慢的稀釋,隨著第一縷清晰地陽光透照在福州城樓上時,所有的一切都變得那樣地清晰,生動。 一夜之間,天翻地覆,此刻的福州城,要多淒慘就有多淒慘。 如果從上空看,以福威鏢局為起點,兩條灰黑的大街蔓延出去,一片狼藉,尤其糟糕的是,福威鏢局那裡黑黝黝地,似乎是被暴力蹂躪了多次,慘不忍睹。 此刻的福州城,似乎時一個半夜不慎深入黑巷遭遇悲慘命運的妙齡少女,怎一個淒慘了得! 似乎,試探性的,一家客棧輕輕推開了房門,幾個腦袋從門縫中探出。 昨夜實在時太熱血了,熱血得讓人害怕。 起初還好些,無非是一些煙花爆竹表演,可後來就不一樣了,福威鏢局那幫混黑道地先被兩幫人輪姦,然後福威鏢局奮起反抗,將別人強幹,最後還不依不捨,騎著高頭大馬與那些人招呼。 福威鏢局的事情,咱老百姓可插不上手。 各路好漢也抱屈:你說咱哥們大老遠的過來,不就是給你福威鏢局錦上添花嗎?好處俺們沒拿到,現在卻鬧出這麼多是非,誰來給個交代? 沒別人,就你福威鏢局了! 你福威鏢局不給俺們一個交代,就別想混什麼江湖了! 各大幫派的好漢現在時坐地起價,準備與福威鏢局好好交流交流。 事情比想像中的要複雜。 秘密找了幾個客棧中的夥計詢問後,林平之與吳剛則大眼瞪小眼。 青龍堂起事後,各大客棧出現了一些縱火者,經過一幹好漢的嚴刑打,取得了口供,這還沒什麼;問題是,在火勢被控制後,突然又殺出一幫人來,這一幫人,林平之估計時臥虎幫的,這也可以理解。 但最讓林平之疑惑的是,竟然還出現了第三撥人,這第三撥人更多,而且還是來殺人滅口的! 三撥人的實力一撥比一撥強,也許他們的目的相同,但絕對不會時同一方的人。 到底有哪些勢力在關注福州? 是哪些該死的傢伙在算計我林家? 從客棧夥計口中,林平之得知,雖然福建各幫派還沒有形成聯盟,但條件大致相同:一,賠錢,要給死難者準備撫恤金,給生還者準備精神賠償金;二,報仇,窮索天下,找出真兇,以牙還牙!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18章 袋嗡嗡作響,看著客廳內三山五嶽、五湖四海的各路之一陣無力,他寧願此刻單槍匹馬面對幾十名青龍堂的倭寇,也不願意枯坐在這裡聽這些好漢們的聒噪。 「林老爺子,如果不是您老的面子,我們也不會不願萬里來到福州,現在我們來了,心意帶到了,眼下發生這樣一遭,您無論如何也要給我們個交代吧?」 這是還能聽的。 「林老爺子,福威鏢局響噹噹的牌子,咱福建英雄好漢可是很給面子的,道上混的,講的就是一個面子。我們做的很夠味,不知道老爺子能不能給我們一個交代?」 這是不中聽的。 「林總鏢頭,你振臂一呼,我們可是屁顛屁顛跑來給您捧場,結果呢?倭寇沒見到,漢奸也沒見到,兄弟們卻折損了不少!林總鏢頭,無論如何,您不能讓我們寒心啊,對不對?我們尊敬總鏢頭,可總鏢頭也不能視我們為無物啊!」 「不給我們一個交代,這件事情沒完!」 …… 不知何時,福州城流傳出一個說法,各幫派貢獻的人員被福威鏢局借刀殺人幹掉了! 要不,怎麼可能一個都不剩,全都戰死了? 目的,呵呵,那就是福威鏢局想獨霸福建,一統福建武林! 什麼,福威鏢局做不到? 那怎麼可能! 一個仗義的哥們反駁:福威鏢局背後有五嶽聯盟撐腰,五嶽聯盟背後有錦衣衛撐腰,有什麼不可能? 排除異己、借刀殺人、背後捅刀子,大伙混江湖的誰沒幹過? 這些流言很有殺傷力,尤其是在此刻混亂的情況下,福威鏢局一旦處理不慎,借刀殺人的罪名落實,他就會成為整個福建的公敵,甚至是天下武林的公敵。 「各位稍安毋躁,」林震南乾咳一聲。打住了下面的議論紛紛,「諸位在福建都是跺一跺腳就能影響四鄰八方的好漢,說句不客氣話,大家也都是老江湖了,眼睛裡面揉不得沙子,諸位以為,我福威鏢局會弱智到這種地步,在自家的門口自絕於江湖?」 林震南微微一笑,他這番話起到了不少地效果。 其實。在座的許多人都有這種疑惑,也都明白,福威鏢局是受害者。但是,事情發生了,總要有個負責的人吧?不然,狼狽的回去,他們也沒面子向麾下的小弟們交代。 「此次我們福建群雄雲集福州。共抗倭寇漢奸,展示了我福建武林人士個個都是不畏強暴、報國除奸衛鄉鄰的熱血男兒!我林震南在這裡先謝過諸位了。」 林震南舉起手中的茶杯。向四面一舉:「此刻,福州城內還有許多事情需要我們處理?01dU.Net掘f幟塵鴕圓璐憑粗釵灰槐腄I?br /> 「不敢,不敢。」 「林總鏢頭客氣了。」 林震南不吝嗇大帽子,在座的也紛紛投之以桃報之以李。 「青龍堂、臥虎幫這次偷襲我福建群豪,說名們害怕了。害怕我們團結起來,害怕我們聯合起來,因為,一旦我們擰成一條繩。那不論是青龍堂、臥虎幫還是倭寇,都沒有好日子蹦達了,所以他們才喪心病狂,偷襲我們。」 「這一次,大家都遭到損失,喪失了許多優秀的弟子。」林震南臉色沉痛下來,「福威鏢局地慘狀,諸位也看到了,林某人也不想自爆家醜,但從鏢局大門外的慘狀,諸位就可以想像戰鬥的殘酷。」 「可以說,這一次,福威鏢局遇到了創辦以來最大的危機,被為人不齒的漢奸倭寇打上門來,還讓我福威鏢局顏面掃地,此仇不雪,我林震南何以向祖宗交代?」 林震南語氣陰森無比,室內的空氣也陡然轉涼,靠近林震南的人駭然發現此刻地林震南已經變成了一個巨大的人形冰塊,濃密地殺機渾若實質,難道一個人的殺意可以濃密到這般地程度? 「為了抗擊青龍堂、臥虎幫,我福威鏢局此次犧牲了三百五十二名優秀弟子,受傷致殘的更有四百多人!」 林震南牙齒咯咯作響:「林某人在此發下毒誓,一日不滅盡倭寇,蕩盡漢奸,我林震南 一日不進祖墳,因為我林震南沒臉在地下見這些好漢的都可以做我林某人的見證人!」 言如鐵,詞如鋼,擲地有聲! 在座地一些人汗顏不已:福威鏢局損失如此慘重,他們還來這裡鬧事,實在是…… 唉,不當家不知柴米貴啊! 「此次因林某的緣故,讓諸位受到了損失,林某人不能不有所表示。」林震南話鋒一轉,「此次事件中,所有戰死的兄弟,都可以從鏢局裡面領取三百兩銀子的撫恤金;受傷地弟兄,每人二百兩撫恤金。希望諸位不要嫌棄,這只代表林某人向英勇抗擊倭寇的好漢們的一點敬意,絕對沒有誣蔑他們的用心。」 「林總鏢頭仗義,那我老萬也不多說,從今往後,只要是打倭寇,我海煞幫就任由林總鏢頭差遣!」 海煞幫幫助萬雄第一個站起來向林震南表示,言辭慷慨激昂。 萬雄也是迫於無奈,倭寇自海上來,還海上去,身為海盜,萬雄受到的威脅最大。如非倭寇中漢奸夠多了,而且萬雄的死對頭蛟龍會投靠了青龍堂,說不定他也會成為倭寇中的一員。飽受倭寇打壓的萬雄,真心希望福建群雄能夠聯合起來。 「對,林總鏢頭,怨有頭債有主,不滅青龍堂、臥虎幫,我們怎麼向死去的兄弟交代,怎麼向福建父老交代?」 萬雄之後,各路好漢紛紛表態,支持以福威鏢局為首的福建聯合繼續維持。 「好,多謝諸位兄弟的仗義。」林震南激昂振奮,「林某人有個提議,青龍堂與倭寇狼狽為奸,給我們福建造成了極大的傷害,想要恢復以往的繁榮,需要大筆的錢財,而這些錢財,只能從青龍堂、倭寇那裡拿。」 「總鏢頭的意思是?」萬雄驚喜交加。 「不錯。」林震南點點頭,「我們應該訂立一個章程,青龍堂的不義之財,應該歸我福建武林共有,按照各幫派出力的多少進行分配,多勞多得,少勞少得,大家意下如何?」 「那倭寇呢?」 萬雄提問,倭寇的財富更多,而且多集中在小島上面。如果真按照林震南這種方案,即使海煞幫沒有能打能殺的好手,只需要提供船舶、水手就可以有巨額的收益! 「倭寇也照此辦理!」 林震南斬釘截鐵:「無論是單人還是幫派,只要出力,都有收穫,這一條應該作為我們的鐵律,任何人都不得侵犯他人的利益!」 「這一位,是泉州衛所百戶俞大猷俞大人。也許,諸位對俞大人的名字陌生,可是俞大人還有一個綽號就是棍王!」 棍王! 不得不說,棍王這個稱呼在福建還是很有名的! 棍王是一個活躍在抗倭戰場上的神秘的獨行俠,武藝高強,心狠手辣,對仗的倭寇罕有能從他手下逃得性命的。但誰也想不到,這個棍王竟然是一個衛所的百戶! 林震南一邊滔滔不絕向各路好漢介紹俞大猷的生平事跡,俞大猷則一臉的苦笑:作為一個官兵,竟然成為獨行俠,這不能不說是一種諷刺。 南方衛所敗壞,士兵戰鬥力差不是一年兩年的事情,俞大猷即使有通天的能耐也歎之奈何。即使是後來的戚繼光,得到了朝廷的全力支持,也不得不從頭訓練鄉民,新組戚家軍來打倭寇。 因為,南方的衛所,實在是不足持啊! 「為了更有效的消滅倭寇,」林震南慎重道,「我們就離不開官兵的支持,尤其是有戰鬥經驗的官兵的支持。俞大人是軍人世家,精通戰陣、兵法,所以林某人特意請俞大人對我們的義舉進行參謀,希望大家不要見外。」 「總鏢頭見外了。」幾個老成的幫派頭目發話,「如果我們能夠按照軍隊編制訓練,這一次也不會被青龍堂打個措手不及了。」 「好,經俞大人的謀劃,對福建的全局,我們準備分成兩個戰場進行。」林震南精神亢奮,紅光滿面。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19章 建區域沿海岸線呈東西走向,分為兩大區域,即福州 福州地處內陸,這只是相對與沿海各地而言,其實福州與泉州都是倭寇之禍較為嚴重的區域。 福州東南方向的媽祖島上就盤踞著一夥倭寇,不過由於福威鏢局的強勢,這伙倭寇還不敢明目張膽的為所欲為。 泉州情況比較複雜,雖然泉州之外沒有可供倭寇盤踞的島嶼,但距離泉州不遠的大小金門島卻有大伙倭寇,而且內陸的廈門島已經成為倭寇、海盜的橋頭堡,倭寇不時從廈門島入侵內陸,或者沿著起伏不定的海岸線隨時侵入內陸。 福州與泉州之間的南日群島,島嶼眾多,地形複雜,更成為倭寇的一處基地。 現對於其他區域,福建的倭寇最不好解決。根據錦衣衛的情報,不單江南某些富豪與倭寇勾結,即使朝中某些大佬與倭寇也藕斷絲連、表裡不清。 即使在福建內部,也很難精誠團結,共徘外敵。 不錯,堂堂南少林就沒有參與此次英雄大會。 南少林是在唐朝時開始興建,關於如何選址,還有個典故。 相傳道廣和尚嵩山少林祖庭見過曇宗方丈,曇宗送一首偈語讓其在福建找一處同嵩山九頂蓮花山相似的地方建一方南少林寺:一則示不忘祖庭;二則在沿海傳播大乘禪宗。 曇宗所送的偈語是「傍海平盜日月久,九蓮山下有宿頭,南北少林同一寺,大乘禪在心中留」。為此,道廣和尚回到福建就按照方丈偈語所說,同師兄弟們跑遍了沿海的山山水水,終於選准了田林山這座形似九頂蓮花山的地方,並得到太宗皇帝李世民的恩准,傳旨為其建起了南少林寺,讓他們同嵩山少林寺一樣養僧兵。參政事。 南少林為了宣揚佛法,共在福建修築了三個分院:分別是田分院、泉州分院和福清分院,以田分院為主。由於南少林重心向田分院傾斜,所以泉州分院與福清分院逐漸沒落,最後在三年前遭遇兵火,一夜之間成為廢墟。 據福建武林考證,最有可能作此行為的當屬海盜和倭寇,因為這兩大分院就處在倭寇巢穴的旁邊,對一心上岸擄掠的倭寇來說。不拔出這兩根毒刺,怎能干休!但南北少林對此都緘默不語,自然沒有人仗義出頭,福建倭寇勢力一時之間甚囂塵上。 此次英雄大會,福威鏢局也特意邀請了南少林參加,但十分遺憾,南少林連一個知客僧也不派。看來是要唯北少林馬首是瞻了。 「承蒙各位看得起我俞某人,實在令俞某人感激不盡。」俞大猷先向四周抱拳一禮。「在做的諸位好漢都是福建本土英雄,大家能夠大義為先。以驅除倭寇為己任,與諸位英雄相比,俞某人慚愧不已。」 「俞大人客氣了。」 「俞大人身為百戶,卻不畏生死。親自搏殺,這份豪氣,才讓我們汗顏啊。」 「是啊,俞大人。南方衛所敗壞,官兵畏敵如虎,俞大人親力親為,不愧是大丈夫。」 「俞大人,聽說您對海戰極為精通,萬某人冒昧,希望能請俞大人代萬某指揮海煞幫消滅倭寇。」 突兀的一聲,讓全場冷場。 花花轎子可以抬,但事關根本卻不能讓! 你萬雄什麼意思,你是作秀還是真地被狗血沖昏了頭腦? 俞大猷看向萬雄的眼光也有些不善,因為這廝的一句話讓原本有些融洽的關係再度緊張起來。 「哈哈哈,」林震南急忙圓場,「萬老弟果然豪氣,不知道萬老弟是否忘了,俞大人可是朝廷的命官,怎麼可能到你那裡屈就啊。」 是啊。 眾人恍然大悟,俞大人是世襲百戶,這等顯要的身家無論如何也不會屈身做賊的。 嗯,誰說萬雄這廝傻帽的,這傢伙才是陰啊! 俞大猷同意更好,海煞幫能夠取得更大的戰功,分得更多地金銀財寶; 俞大猷不同意也罷,至少我海煞幫的豪氣放出來了,日後誰見了我萬雄不得翹著拇指誇聲好漢子? 高,真高! 眾人看向萬雄的目光反而不善 「諸位兄弟,」萬雄急了,騰的躥起,「你們都是陸上的好漢,不知道海戰的重要性。倭寇憑什麼在咱們家裡縱橫自如?還不是靠他們的八幡船,靠他們地海戰技術嗎?如果咱們要消滅倭寇,最終還是要跨海攻擊,沒有一個強大的海上船隊,行嗎?」 「我海煞幫不是倭寇海船地對手,劉老哥,你蛟龍幫行嗎?木老弟,你毒龍幫行嗎?如果你們兩個敢拍著胸脯說行,那我老萬啥也不說,現在就解散海煞幫,併入你們手中!」 萬雄所點的兩個幫派都是福建比較有名氣地海上幫派,眾目睽睽下,蛟龍幫的劉滄海、毒龍幫木果難堪地搖搖頭,他們在倭寇手中吃的虧,不比萬雄少。 「這不就得了,一是咱們船不行,二是咱們沒有高手,沒有敢打敢拚敢沖船拚命的高手,三就是咱們指揮不靈,各自為戰。」萬雄板著指頭數落,「俞大人地威名大家都應該聽說過,俞大人曾經單槍匹馬追殺倭寇到金門島,如果有俞大人指揮,倭寇的海船再也不可能對我們構成威脅。」 「萬幫柱言甚是,」林震南點點頭,「如果我們可以在海上消滅倭寇的船隊,那就不用擔心倭寇上岸了。」 「可是,單單依靠我們,人手不夠啊。」不知道是哪一位,提出了異議,「現在倭寇的海船已經佔據了上風,沿海一帶都是倭寇海船地天下,朝廷的水師不敢出戰,我們即使想聯合也難。」 「林少俠,」俞大猷不失時機地將林平之引出,「不知令師趙盟主對福建戰局是如何考慮的?」 眾人眼睛一亮:對啊,中原武林劃分區域時,可是將福建劃到了衡山派的名下,雖然大伙都對中原武林這種霸道的作風不滿,但能引來外援,為何不利用哪? 衡山派現在是五嶽聯盟的盟主,五嶽聯盟人才濟濟,單衡山派就抽調了近兩千人,如果每個門派抽調一千人,就是五千人啊! 五千名訓練有素的高手,那產生的威力,想都不敢想啊! 林平之向前跨出一步,無形的威勢從他身上蓬勃而出,讓廳內眾人心頭一沉,不約而同臉色一變,心中嘀咕不已: 強將手下無弱兵! 不愧是趙陽的徒弟,這樣的身手即使放諸於江湖也是一流高手了吧? 微微一笑,林平之陽光般的笑意讓眾人心頭一鬆。 不知不覺間,林平之竟然掌控了廳內氣氛。 「首先,家師讓平之代他老人家向諸位致歉,」林平之向四周抱拳施禮,「中原武林不顧福建群雄的意向,強硬劃分區域,是對諸位的大不敬。」 「趙掌門太客氣了,以趙掌門的實力和地位,那是名至實歸。」 「趙盟主能夠大公無私、仗義支援,是我福建武林的幸事才對。」 …… 「家師吩咐,福建的事情,要讓平之遵從諸位的教導,一切以諸位的意願為準。」林平之十分有禮貌,「平熄倭寇之亂,安定福建黎民,離不開諸位的大力支持,衡山派與五嶽聯盟願意與諸位共患難,倭寇一日不滅,衡山派一日不離開福建。」 林平之笑容可掬,話也很動聽,但在座的誰也不敢當真,如果他們真敢調遣衡山派,嘿嘿,那後果自己思量去! 「關於福建具體的安排,家師讓平之聆聽諸位前輩的教導,一切以諸位前輩的意向為準則。如果有需要平之出力的地方,諸位前輩請直言。」 林平之再施一禮,退了下去。 待喧鬧的大廳再次平熄下來,林震南不失時機拋除了最終議案: 一,分別組建以福州、泉州為核心的兩大戰區,消滅或重創媽祖列島和大小金門島的倭寇在陸上的勢力; 二,整合海上幫派,隨時準備出海作戰; 三,各大幫派協鄧手,避免戰鬥中青黃不接; 四,組建鋤奸隊,以衡山派為骨幹,嚴查青龍堂的漢奸,揪出隱藏在各幫派中的奸細;……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20章 搒搒 幽靜的小院內,傳出持續不斷的木魚聲。 一個袈裟灰白的中年僧人,盤坐在綠地上,閉目誦經。 「悟性,你的心又亂了。」 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竹門輕啟,老態龍鍾卻給人精神矍鑠印象的南少林方丈方賢禪師步出房間。 「師傅,如今福建遍地狼煙,我南少林身為福建武林一員,為何卻坐視天下黎民流離失所、萬家慟哭?」 悟性面無表情,但突睜而開的雙目中卻射出憤憤不平之色:「我南少林雖為北少林一脈,但數百年傳承,以自成體系。我南宗禪直指人心,見性成佛,與他北宗講求修行的理念不同,屢遭北宗迫害,不知方丈為何對北宗的咄咄逼人屢屢退讓?」 方賢搖搖頭,在悟性側面盤膝坐下,手中的佛珠溜溜滾動,指法之嫻熟,如果讓方賢撥弄算盤,估計速度比帳房的掌櫃還要強。 沉吟片刻,方賢緩緩開口:「悟性,南北理念之爭,實則是香火之爭。佛門理念在我傳播,歷經劫難,緣由為何?」 「師傅是說,因為我們佛門內部的分歧?」悟性遲疑開口。 「這只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人性。」方賢搖搖頭,「人之初,性本惡,世俗社會,物慾橫流,想保持方寸純淨,太難了。」 「北宗禪講修行,北宗禪信奉的就是神秀禪師提出的:身是菩提樹,心如明鏡台,朝朝勸拂拭,莫使惹塵埃。」方賢侃侃而談,「而我南宗禪直指人心,提倡見性成佛,慧能禪師故而對佛性體悟更深,提出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若塵埃。」 悟性點點頭:「神秀禪師雖然佛法高深,但心性太淺,竟然對慧能禪師心懷妒忌,鬱鬱而終。神秀禪師的弟子嫉恨慧能禪師,竟然勾結匪類暗害禪師,這樣的行為、心性也能成為佛門弟子,真是讓人齒冷!」 方賢沉默片刻,緩緩開口:「人之初,性本惡。」 悟性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師傅。您這是什麼意思?您就別和我打什麼偈語了。」 悟性是南少林武院主持,原本是一個屠戶,被海盜洗劫,家破人亡投入南少林,被方賢收入門下。悟性脾氣火爆,主張用霹靂手段顯菩薩心腸,以暴制暴。以牙還牙。在悟性初持武院期間,集合了五百多名武僧。日夜排練陣勢,恨不能掃平沿海海盜、倭寇。一腔熱血在方賢這裡卻碰了壁。 「悟性,為師讓你在這裡閉關,多久了?」 「師傅,悟性已經閉關三年零二十五日了。」悟性搓了搓手掌。不好意思,「師傅,難道您想讓我出關?」 「嗯,時辰到了。」 方賢緩緩起身。踱回小屋,口中吩咐:「悟性,隨我來。」 「師傅,福清院、泉州院被倭寇摧毀,為何不讓老子知道?」 悟性震怒之下,失手講方賢面前的茶几砸爛。 「告訴你,你會如何?」方賢沉穩如山。 「老子非撕了他們不可!」 像一頭紅了眼的瘋牛,悟性大口噴出粗氣,在室內憤怒地咆哮:「難道,難道又是北少林壓我們?」 「方證認為佛門如一,方能弘揚佛法。」方賢語氣不見絲毫波瀾,「如今北宗弟子遍天下,影響力不可小覷。方證希望我們南少林能夠與北少林同進同退,抽德內高手支援北少林的行動。」 「那福建怎麼辦?」悟性壓抑著心中怒火,惡狠狠盯著方賢,拳頭也攥得吱吱作響。 「倭寇海盜亢瀣一氣,狼狽為奸,風頭之盛,我南少林獨木難支。」方賢苦澀笑笑,「收縮力量,固守田,是為師的意思。」 「什麼?」悟性驚訝地叫了一聲。 「不錯,是為師的意思。」方賢苦笑,「倭寇禍亂方起,為師就將福清與泉州分院地弟子抽調回來,避免不測。」 「為什麼,師傅,為什麼你要這樣做?你為什麼要犧牲那些弟子?」悟性步步緊逼到方賢面前,怒聲喝問。 「因為,南少林一脈,不能自為師手中斷絕。」方賢身形一正,一股威勢迫得悟性倒退了幾步。 「悟性你閉關期間,為師也在參研佛法 所得,佛門今日面臨大劫。」方賢沉重道,「為師為了應劫。」 「大劫?」悟性一震,「南還是北?」 「佛門大劫,何分南北?」方賢不悅地瞪了悟性一眼。 「嘿嘿,師傅,您說,您說,我聽著。」悟性尷尬地摸摸腦門。 「亢則有悔,滿則招損,日中則,月盈則虧。」方賢雙眼無神地盯著窗外,喃喃自語,「如今天下之勢混亂,我南宗必須事事謹慎,以防不測。」 悟性扭了扭,呵呵開口:「師傅,我聽不懂啊。不過,師傅,你怎麼吩咐,弟子怎麼做就是了。」 罷了。 方賢搖搖頭:「既然這樣,那你就出關準備平亂吧。」 「在哪裡?」悟性一躍而起。 方賢猶豫了一下,沉聲吐出兩個字:「福建。」 室外的腳步聲漸漸平息,方賢心中則如翻江倒海一般洶湧澎湃。 傍海平盜日月久, 九蓮山下有宿頭。 南北少林同一寺, 大乘禪在心中留。 曇宗這句偈語到底是什麼意思? 難道這一次佛門的大劫也要應在這句偈語上? 方賢久久拿不定主意。 「俞大哥,」林平之輕踢馬腹,坐騎緊趕兩步,追上了俞大猷,「南少林雖說是從北少林分離出來,但經過這麼多年的變遷,怎麼還會唯北少林之命是從?」 英雄大會結束後,肩負著福建抗倭重任的林平之自然不能在家中歇著,首要的事務就是拜山。 福建各路群豪的山門,他至少也要拜幾座才是。 俞大人要趕回泉州,林平之決定先陪俞大猷上路,沿途順便走訪一下南少林,看看這群和尚到底是什麼主意? 身為福建武林的一員,在福建眾志成城地時候,你們想拖後退? 「呵呵,林老弟,這佛門的事情,大哥我可不清楚。」俞大猷微微一笑,「不過,南少林的構架基本照搬北少林,所以受到北少林影響也在所難免。兄弟你這次去南少林,少不了要碰鼻子啊。」 「傍海平盜日月久,九蓮山下有宿頭。」林平之輕聲低吟,「這一句我覺得挺有意思的,大哥你覺得呢?」 「傍海平盜日月久,你不會意為這是指我們現在平倭寇吧?」俞大猷睜大了眼睛,「兄弟,你也太能扯了吧?幾百年前的人,怎麼能猜到現在的事情呢?」 「那《推背圖》呢?」林平之反駁,「貞觀年間,李淳風和袁天罡所做的《推背圖》可是很準地。」 俞大猷啞口無言。 《推背圖》是不是李淳風和袁天罡所做,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東畏實是唐朝時出現,對唐以後地事情,預測很準。 不提唐時的事情,但說《推背圖》第二十七象庚寅,其中曰:「惟且與月,下民之極,應運而興,其色日赤。」 日月為明,這是大明地國號;下民之極,朱元璋的出身極其糟糕,說是下民之極,也沒錯;應運而興,朱元璋借助郭子興而扶搖直上,也沒錯;其色日赤,郭子興是紅巾軍,紅色,其色日赤,更沒錯。 頌曰:「枝枝葉葉現金光,晃晃朗朗照四方,江東岸上光明起,談空說偈有真王。」 枝枝葉葉現金光,晃晃朗朗照四方。 朱元璋幼時在皇覺寺當和尚,無論是金光(皇,天子氣象)還是照四方(禿頭照四方),都挺合拍的。 江東岸上光明起,談空說偈有真王。 朱元璋自稱吳王,吳,毫無疑問,就是江東了。 光明起,朱元璋建國號大明,更沒錯了。 當然,也許就是朱元璋這廝有意按照《推背圖》一步步走下來,給自己造神。 這也說不準,梟雄的心思,誰能把握? 與李淳風、袁天罡同一時代地佛門弟子曇宗也許也精通這些神神道道的啊。 那,那「南北少林同一寺,大乘禪在心中留」,又是什麼意思? 想知道什麼意思,票來!豬頭打劫了!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21章 (下載小說到雲 軒閣 www.yunxuange.com) 朵拔地而起的蓮花層層鋪開,構築了田少林的群落山少林地勢極為酷似,這也是南少林選址於此的主要因素。九蓮山西方則是一處風景勝地臥佛山,形如一尊側臥的彌勒佛,栩栩如生。 九蓮山前,聳立的天門古色古香,斑駁的痕跡如同老翁臉上縱橫的褶皺,無聲地向世人描繪世事的變遷、歲月的無情。 山門前,寂寥無比,與俞大猷一路走來,林平之罕見前來上香的信徒,讓他誤以為自己走錯了地方。 「沒錯,這裡就是南少林,昔日也是我福建武林首屈一指的門派,可惜了。」俞大猷輕聲歎息。 「佛雲,眾生平等,捨身成佛,既然南少林做不到割肉啖鷹、殺身成仁,那門庭冷落鞍馬稀也是正常的。」 林平之觀望著周邊的風景,迎合著俞大猷的感慨。 「阿彌陀佛,」天門前兩個守門僧合十施禮,「不知諸位施主來此有何貴幹?」 「小師父,煩請通報一聲,福州林平之、泉州俞大猷前來拜訪貴寺的方丈方賢大師。」俞大人上前一步,回禮。 兩個守門僧面色一變,驚奇地盯著林平之看了幾眼,方才回話:「原來是泉州棍王俞大俠和衡山林大俠,失敬失敬,兩位請。」 一個守門僧快步衝向寺內,另一名則在前面引路。 衡山林大俠? 林平之心中湧起一種莫名的情緒:江湖如此看重一個弱冠少年,是一件幸事,但這種看重到底是衝我福威鏢局而來,還是衡山派而來? 答案是顯而易見,林平之心中有些不舒服。 不到一刻鐘,一行僧人快步從寺內迎了上來,讓兩人受寵若驚。 如果是趙陽來這裡,這樣的接待規格還說得過去,可他二人,似乎還沒有這個資格。 「原來是威震福建的棍王俞大俠和林少俠啊。失敬失敬,悟性迎接來遲,還望兩位不要見怪。」 當先的一名和尚,正是剛剛出關的悟性,聽得兩人拜山,喜上眉梢。 有戲! 林平之與俞大猷對對眼神,心中輕鬆不少。 介紹完畢,兩人更是吃驚,前來迎接他們的竟然囊括了南少林武院所有的重要頭目! 南少林武院。負責南少林所有武僧的授藝、訓練、調配,與南少林禪院並稱,兩院的主持地位僅次於南少林方丈。 「俞大俠不畏強暴,不懼流言,為民請命,單槍匹馬追殺倭寇,縱橫沿海數年如一日。這等英雄行徑令人欽佩不已。」 悟性吐沫紛飛,神情激昂:「林少俠年少有為。清河鎮一舉殲滅倭寇數百人,更在福州城勇鬥悍匪。大漲我福建武林士氣,更是了得。」 「大師過獎了,保家衛國,是我輩地職責。俞某人只是盡本分而已。」俞大猷謙虛。 「南少林是福建武林的一份子,前段時間貧僧正在閉關,錯過了英雄大會,真是慚愧。」悟性誠摯看著兩人。「無論福建局勢如何,南少林決意與諸位共進退,即使玉石俱粉,也要讓倭寇知道我福建武林,不是那麼好惹的!」 「多謝大師相助。」俞大猷精神一振,「有南少林的加入,我福建武林才真正聯合起來。只有我們精誠團結,才能驅逐倭寇,還我朗朗江山,才能償我子民飽受倭寇侵擾的血海深仇!」 南北少林經過幾百年的發展,不論是在佛學上,還是武術上,都有了較大的差別:南少林以拳法著稱,北少林則以腿法為長。 喝喝喝! 演武場上煙塵瀰漫,隔得老遠,林平之等人都感覺到地面在微微顫動,耳畔處還傳來嗖嗖的破空聲。 是誰說南拳北腿的? 看這架勢,南少林地腿攻似乎也不差啊! 林平之側耳細聽,似乎南少林以外家功夫為主,不過聽其聲勢,也端的不凡。 「兩位都是江湖上的一流高手,不知能否指點一下敝寺的武僧?」 悟性見兩人耳朵聳動,顯然對武院那邊傳來的聲響極為感興趣,遂大方邀請。 數百名武僧正在演練各種合計陣勢,三人短打的三才陣、五人聯合的 ,長短兵器結合地鴛鴦陣,進退有序,配合默契,這是針對高手還是衝擊對方陣勢,都有莫大的奇效。 更令兩人大開眼界地是,這些武僧演練的拳術是最為基本地羅漢拳、伏虎拳,招式簡單,直來直去,本是練武人奠基的健身拳術,可在這些武僧手中卻發揮出不俗的威力。 不過,這羅漢拳似乎與外面流傳的羅漢拳有不小地差別。 「南少林拳法如神,令小子欽佩不已,」林平之見悟性目光轉向自己,急忙謙虛,「衡山派主修內家功夫,小子對外家功夫一竅不通。俞大俠是赫赫有名的棍王,在外家功夫方面堪稱一代宗師,悟性大師何必緣木求魚呢?」 死道友,不死貧道! 俞大猷無奈地瞪了林平之一眼,苦笑:「悟性大師,休要聽林少俠胡說八道。俞某人遊歷江湖也是仗劍而行的,至於所謂棍王稱號,那純屬繆傳,繆傳。」 「劍法?」悟性眼睛一亮,「俞大人的劍術師承泉州劍法大家李良欽,貧僧聽說李大俠地滄海劍訣動如雷霆,堪稱當世第一流的劍法,不知貧僧是否有幸一睹滄海劍訣的妙處?」 滄海劍訣,是李良欽在晚年總結自己一聲修煉經驗,融合了各派劍術而形成了一種全新劍術,威力強悍,尤其適合在海上決鬥。李良欽在闖蕩江湖途中,曾遇異人,習得一身棍法絕學,俞大猷棍術的根基,就是在此打起。 俞大猷在劍法上成就不俗,但劍法在群戰中效果不大。無奈下,俞大猷只好轉練棍法,俞大猷參考了眾多的棍法,並將滄海劍沮進棍法之中,技藝大成,闖出了棍王的綽號。 哪壺不開,你專提哪戶! 難道你不知道我是棍王嗎? 俞大猷鬱悶不已。 獻醜不如藏拙,俞大猷看到兵器架上擺放的十八般兵器,走上前提起一根哨棒,在手中舞了舞,重量正好,展演一笑:「悟性大師,倭寇所用的倭刀,比寶劍要長許多,所以在與倭寇的戰鬥中,用劍不如用槍不如用棍。」 悟性點點頭:「論殺傷力,自然是長槍為首,不過長槍難練,要想有成,至少需要幾十年的苦練。俞大俠熱血心腸,貧僧自愧不如。」 一個武人,時勢所逼,不得不放棄自己最擅長的功夫而選擇一種速成的技藝,這需要莫大的勇氣和決心。 「悟性大師過獎了。」俞大猷兩手持棍,「少林棍法天下聞名,俞某人所學的棍法也脫胎於少林棍法。」 武院棍法師傅悟行插言:「俞大俠,貧僧聽說,俞大俠的棍法自成一路,與少林棍法並不相似,不知是何緣故?俞大俠自創的扁擔陣更是威力絕倫,三五人一陣,與倭寇決鬥戰無不勝,所向披靡,不知能否讓貧僧開開眼界?」 「俞某人的棍法是在實戰中增進,其中既有滄海劍訣的劍術,也有泉州的扁擔術,斬馬刀術,山東大棍術等等。」 俞大猷不好意思笑笑:「俞某人技藝不精,所學甚雜,豈敢在關公面前耍大刀?」 「俞大俠客氣了。」悟行上前一步,手持哨棒,「沿海倭寇對俞大俠的扁擔棍聞風喪膽,足見俞大俠棍法之高明。悟行聽說俞大俠的扁擔棍法共有十二種技法,進退之間,變幻莫測,攻略似火,衝鋒陷陣無堅不摧。」 悟行哨棒架在臂彎處,合十為禮:「俞大俠身經百戰,對倭寇技藝知之甚詳,悟行冒昧,希望能夠請俞大俠指點我南少林一二。」 悟性皺起眉頭:「師弟,退下,今日俞大俠與林少俠駕臨我寺,為的是福建武林協力合作,共抗倭寇,你怎麼如此不識時機?」 俞大猷苦笑:瞧這師兄弟兩人一唱一和,看來今日不露兩手,是休想走脫了。 至於嗎,好像我俞大猷欠你南少林很多似的! 當然至於! 俞大猷此刻已經成為福建沿海數十萬居民心中的守護神,棍王的稱呼深入千家萬戶,這讓南少林的和尚心中怎能舒服?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22章 天立地! 俞大猷手持哨棒,在那裡簡單的一站,卻生出頂天立地的豪邁之氣。 難道這就是師傅經?01dU.Net檔氖裁椿3釔脫牶賃げp讓橝n紓?br /> 林平之目露奇光:這可要好好學學,以後沒事就隨便擺弄擺弄,糊弄糊弄那些師弟。 俞大猷年歲不高,但在武學上造詣極深,一舉一動,混若天成,讓林平之大開眼界,暗羨不已。 腳下踩著寸步,俞大猷腰隨步轉,身隨腰動,上下之間廉般順暢。 完美! 一個簡單、基礎的四平步,讓林平驚艷不已。 俞大猷的四平步,已經脫離了傳統的扎樁,林平之清晰地感悟到俞大猷看似繃緊的皮膚卻充滿了彈性,如同繃緊的弓弦,隨時都有可能射出那致命的一箭。 「喝!」 俞大猷手腕一抖,哨棒貼地刺出,哨棒微微顫抖,直如躍躍欲噬人的毒蛇。哨棒所經之處,帶起一道刺耳的尖嘯,吹動地上的浮土,一條三尺多長的白痕出現在堅硬的演武場上。 「這是剃!」 俞大猷腳步不停,快步上前,手中哨棒呈螺旋狀向前刺出,用堅硬檀木製作的哨棒卻給人一種滾動的視覺。哨棒所向,一片飄落而至的落葉竟然被棒梢激起的旋風撕成碎片。 「這是滾!」 ……. +戰法,俞大猷一一施來,每一招都十分簡單、直接,但俞大猷將其串聯起來,威勢如下山猛虎,棍出翻海蛟龍,道道烏黑的棍影時而渾重如山,層層鋪開,猶如大鵬展翅,令人窒息;時而如毒蛇覓食。蜿蜒曲折,防不勝防。 老子曾說:「不出於戶,以知天下。不窺於牖,以知天道。其出彌遠者,其知彌鮮。」 老子的思想就是大道至簡。 武術的最高境界是無招勝有招,但這個「無招」的境界卻需要經過對武術招式系統的學習、深入骨髓的掌握,乃至演化成一種身體的本能,最終再忘卻所有招式,如此。方有可能接觸「無招」的境界。 即使達到了「無招」的境界,也有上下高低之分。 十二式扁擔棍法在俞大猷地任意拆分下,展示出超速的威力,時而春雨潤物細無聲,時而狂風驟雨照蒼穹,方圓十丈之內,盡見一團烏黑的棍影左衝右突?01dU.Net僚疤斕兀底QI囊紜:У﹝u恰?br /> 坐井望天,難知天地之寥廓。 閉門造車。怎知大道之無窮。 冷汗涔涔,悟行閉口不語。 禪心難守,悟性喃喃自語。 「俞某人一時興起,隨意舞弄。讓諸位大師見笑了。」 俞大猷收棍而立,不見絲毫疲憊,似乎剛才只是熱身而已。 悟行臉色難看,浸淫棍術數十年。但與俞大猷相比,他還有很大的不足,或者,這是因為二者對棍法的體悟不同。 十三棍僧救唐王之後,少林棍術名揚天下,但在武道上,也逐漸流失了許多的精髓。 武,止戈為武。 止戈的結果,使得少林棍術更大地發揚了強身健體的表演功效,在對仗殺戮方面日漸沒落。 面對俞大猷如此充滿了殺意的棍術,南少林眾僧莫不憂心忡忡。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隨著一聲佛號,方賢緩緩從外面走了進來。 「見過方丈大師。」 俞大猷與林平之不敢怠慢,急忙行禮。 貴為方丈之尊,方賢自不可能像楞頭和尚闖蕩江湖,但如同方賢一流地高人,一般門派都有其畫像,避免門下弟子雲遊時得罪了高人,惹來禍端。 「俞施主棍法通神,不愧是李良欽俠士的高足。」 方賢擺出一副追思以往燦爛歲月的模樣:「老衲與李俠士往年曾有一番機緣,李俠士對大道追求的決心與毅力,令老衲佩服不已。俞施主能化劍為棍,觸類旁通,果然是天縱其才,令人羨慕。」 「從俞施主的棍法中,老衲依稀發現少林棍法的蹤跡,不知這是否就是李 授給俞施主的少林棍法?」 「方丈大師,俞某人剛才用地是借鑒了其他棍術形成的扁擔棍法,並不是家師所傳授地少林棍法。」 「扁擔棍法?」方賢略一遲鈍,旋而醒悟。 扁擔是各地運輸的主要工具,不論是山區還是沿海,到處可見扁擔地蹤跡,故而從扁擔演化而出的扁擔棍法也呵呵有名。扁擔棍法的源頭,可以追溯到鹽幫,私鹽販子經常遭遇搶劫,依靠一根扁擔走南闖北。 「阿彌陀佛,」方賢猶豫了一下,向俞大猷誠懇道,「俞施主,少林棍術經過歷代相傳,真訣漸失,無論是南宗還是北宗,棍術大都流於形式。老聽李俠士講,他曾從一異人那裡學到少林棍術的真訣,不知可否……」 「大師客氣了。」俞大猷擺擺手,「家師曾經囑咐在下,有時間就將棍法回饋少林,促進武學地發揚。俞某人擔心此舉是班門弄斧,貽笑大家,所以遲遲沒有成行。如果大師對棍法真訣有意,俞某人當完璧歸趙,完成家師心願。」 「多謝李俠士和俞大俠。」方賢感激地點點頭。 「悟性,挑選出五百名武僧,隨俞大俠和林少俠下山,為福建蒼生盡我武人本分。」方賢吩咐完,轉向俞大猷與林平之,「俞大俠、林少俠,請。」 砰! 砰! …… 原本綠意濃濃的山谷此刻換了顏色,黃一塊、白一塊、綠一塊,酷似天然的迷彩服,山谷內伴隨著陣陣的槍聲,升騰起一團團地硝煙,嗆人無比。 射程太近了,只有一百五十步距離。 後座力有些大,連放十五槍一般人就難以承受槍托的力度…… 槍械容易卡火,一百槍之內,卡火率是百分之十二到十五。 準確率太差,百步之內,誤差在一米,一百五十步之內,誤差達到二十多米。 聽說膛線可以增加射程和準確度,可是以簡陋的手工作坊,製作膛線,成本太高,槍管的壽命更低,大規模裝備,根本不可能。 算了,就算是散彈鎗吧,散彈鎗威力更大。 一百五十步,基本上是一般弓箭的殺傷距離,不過,倭寇中很少有使用弓箭的,只要加強防禦,這個問題不是很大。 「李老,宋老,」趙陽放下手中的火槍,輕歎一聲,「火槍的這些問題,還希望兩位能夠盡快解決,兩年之內,希望能夠進一步加大火槍的射程以及精確度。」 李天風苦起老臉:「趙哥兒,你想要我的老命啊?一百五十步,這已經是火槍的射程的極限了,再增加,怎麼可能?」 宋普也叫苦不迭:「趙先生,要想增加射程,就必須在槍管和火藥上下功夫,可這兩樣都不是我們所擅長的。聽說在火槍方面,歐羅巴人設計的要比我們先進,趙先生何不找安東尼奧喂庫先生問問,說不定他對這些也有研究。」 安東尼奧喂庫? 趙陽大喜:「對啊,我怎麼把這廝給忘了?」 告別兩人,趙陽匆忙趕回衡山派,直接去找安東尼詢問。 海船被毀,安東尼現在是回家無門,而且一事無成,回去更糟糕,所以安東尼只好等趙陽安排。可趙陽事務太多,無暇關注,安東尼只好先在趙陽的娛樂城打雜。 「去將安東尼先生請過來。」 趙陽吩咐一個衡山弟子下山叫人,順便打開日誌,看看還有哪些事務需要處理。 衡山派事務日漸繁多,招收弟子、安置就業、拓展業務、聯繫各派、五嶽聯盟,一樁又一樁,讓他很難抽出時間做事。 謝慧出關後,趙陽也不憐花惜玉,抓了她的壯丁,整理各處傳上來的文書,挑選需要趙陽做決定的另立一冊,提高效率。 「掌門,南下弟子回來了。」 趙陽一杯茶還沒有喝完,就接到了這個讓他驚詫的消息。「回來了?多少人,怎麼回事?」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23章 啟稟掌門,南下弟子是由林寶光小師叔帶隊,此刻就掌門吩咐。」 「知道了。」 趙陽將文書收起,快步趕往前廳,思緒萬千:難道倭寇這麼厲害,這麼快就讓他們鎩羽歸來? 趙陽還沒有狂妄到自以為單憑衡山就可以掃平福建倭寇的地步。 要知道,福建倭寇來勢兇猛,即使在後世,也是有賴於戚繼光的戚家軍才得以平定。衡山派弟子福建人不多,過去後會不會發生水土不服的毛病,能不能適應福建的氣候,這些都是未知之數。 「師傅。」 「掌門。」 見到趙陽,林寶光與衡山派南下弟子紛紛站起行禮。 趙陽掃目一看,在座的都是南下弟子中的中層幹部,灰塵滿面,估計是剛剛趕回就向自己匯報情況,心中升起一股暖意,擺擺手,和藹吩咐:「坐吧,隨便坐,這趟辛苦你們了,好好休息一段時間,注意條理,別落下什麼病根就不好了。」 「多謝師傅關心,弟子一切都好。」 「多謝掌門關心。」 撫慰了幾句,趙陽留下了幾個骨幹,讓其他弟子下去歇息。 趙陽這才發現,原本白白淨淨的林寶光此刻就像一個剛從池塘裡面鑽出的泥鰍,黑不溜秋的,讓他心中挺難受:「寶光啊,這次到福建,我們衡山弟子是否習慣那裡的飲食、氣候,有沒有水土不服的?」 「師傅,飲食方面沒有太大問題,福威鏢局財大氣粗,弟子等人也不是兩手空空,只要有錢,還怕找不到合口味的飯菜?天上飛的,地上走的,水中游的,應有盡有。」 林寶光先緩和一下氣氛。神色嚴謹起來:「師傅,福建氣候多變,雨天特多,而且福建的交通比較差,不過與氣候相比,最大的問題是疾病。」 「疾病?」趙陽一愣。 「對,師傅,疾病。」林寶光肯定道,「福建多水。而且衛生狀況很差。鄉間小鎮很難見到公共茅廁,遍地都是髒東西,如果碰到雨天,那情況更糟糕。」 趙陽皺起眉頭,衡山城在趙陽的參與下,衛生狀況不敢說是天下最好,至少在中國也是數地著的。可其他地方就難說了。 想想也是,單純的潛伏沒問題。對修煉有成的武林人士來說,潛伏個三天兩夜完全是小意思。可問題是。如果在你潛伏的地方污物橫流,熏天的臭氣讓人作嘔,能待一刻鐘就不錯了。 能學武的,家境一般都不錯?01dU.Net薔B殘沓鑰嗄牙停敦棧棪V幕肪騁材薌岢鄭s誽e泅禍旱幕肪常|土剿盜恕?br /> 難怪戚繼光挑選漁夫組建戚家軍。而不是挑選武林人士。 「福建群雄情況如何,能不能團結起來,一致對外?」 無法解決地問題暫時放下,趙陽開始關心另一個問題,福建能不能聯合起來。 「很難。」林寶光搖搖頭,「福建雖然飽受倭寇的禍害,但那是指一般人,一些地方大豪暗地裡與倭寇都有分不清道不明的關係,有的是閉門自保,有的則是為虎作倀從中漁利。即使是南少林也是閉門自保,更何況其他一些勢力了。」 「除此之外,青龍堂的勢力不小,福建許多幫會都有青龍堂的內奸,要想整合福建武林,短時間內很難做到。」 解釋了回歸衡山派地原因後,林寶光有條不紊分析,「如果師傅想要打開福建的局面,只能依靠外力,福建武林暫時是依靠不上了。」 趙陽陷入了沉思。 急促地腳步聲響起,一個負責信息傳遞的衡山弟子快步闖入,將一個密件遞給林寶光,林寶光一看,竟然是福州情報,精神一振。 趙陽掏出密碼本,讓林寶光翻譯。 「師傅,」林寶光驚喜交加,「南少林已經正式表態,加入福建抗倭聯盟。」 「咦!」 趙陽也是一振:「這是個好消息,南少林在福建地威望,不是我們這些外來戶能比的。」 「不過,」林寶光遲疑了一下,「也有幾個不好的消息。除了青龍堂這個倭寇的幫兇外,福州還冒出了一個臥虎幫。臥虎幫進退有序,實力較強,大師兄懷疑,福建戰 能還有其他勢力插足。」 趙陽神色不變,中原武林地糾紛定然會在福建戰場反應出來,這並不讓人意外。 自古以來,外患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內賊與外患勾結起來。 倭寇之亂能持續十幾年,如果說沒有朝中大佬的參與,這可能嗎? 戚繼光是得到了朝中權相張居正的全力支持,才能一舉重創倭寇,現在,朝中文官集團與皇權集團爭鬥正酣,東廠與錦衣衛明爭暗鬥,誰敢說,倭寇與朝中勢力沒有勾結? 錦衣衛地力量,趙陽沒有資格調動,也調動不起來,五嶽聯盟的力量,咳,有個鬼力量啊! 嵩山派,與衡山派火並後,剩下的弟子不多了,還能湊出多少? 五百人就頂天了! 華山劍宗,估計還能湊出一百多人,再多,華山劍宗就要鬧分裂了。 恆山派? 一群尼姑,不過恆山派的刀傷藥挺好,就讓她們組建醫療隊算了。 泰山派還可以,大概能湊出八百人。 也就是說,即使五嶽聯盟動員,也只能湊出一千七八的樣子,加上衡山派歸來的這些弟子,大概也就是兩千人…… 不管了,螞蟻雖小,也是肉啊! 趙陽定下決心,讓五嶽聯盟替他抗一陣,再籌集點時間。 三千七百名編練的趙傢俬軍,現在只剩下三千一百零六人,其他的都被淘汰了。 淘汰,就是死,趙陽是不可能容許這些人活著走出訓練基地的。 情況還不錯,至少這些人的身體狀況已經能夠適應小規模的運動戰,粗大的神經,也能經得起對陣互射了。 用青竹製作竹甲,在桐油中煎炸後就成了趙家軍的制式裝甲,重量輕,堅硬度還不錯,一百步之內,能經得起火槍的十次直射。 現在趙家軍進行的訓練項目是行進中三段式射擊,要讓平日的訓練能夠適應任何形式下的戰鬥。 再給我一個月,這支軍隊絕對能成為戰場上近戰的王者! 「趙先生,聽說您找我?」 略微有些彆扭,但已經比較純正的漢語從門外傳來,安東尼奧喂庫擦著汗水,一邊樂呵呵四處點頭,一邊徑直找了個椅子坐下。 「安東尼,不知道你對冶煉、化學知道多少?」趙陽開門見山,「我現在需要提高火槍的射程和精準度,不知道歐羅巴對這方面有沒有研究,那邊的射程是多少?」 「火槍啊?」安東尼奧喂庫陷入了沉思。 安東尼奧喂庫對火槍的瞭解也並不多,因為火槍在歐洲也是一個新事物,威力不大,射速慢,軍隊中配置的火槍數量並不多?01dU.Net孀虐捕蒮P攣箍獾幕叵耄等`舳耘仿薨突鵯瓜腫匆燦辛艘歡疇私狻?br /> 在15世紀,歐洲流行的是火繩槍,但是,歐洲已經將化了火繩上。不過總體而言,歐羅巴的火器與明朝相比,還是很落後的。 趙陽無語了,他原本意為火繩槍是從歐羅巴流傳過來的,歐羅巴的火器應該比明朝先進,可鬧了半天,此時歐羅巴的火器也僅僅處在起步階段。 既然如此,那就由我來推動火器的歷史的飛躍吧。 可供趙陽大規模製作的,只有轉輪槍,轉輪槍工藝簡單,但卻可以提高射速,減少士兵裝彈的時間,能夠大幅度提升他們的生存幾率。 不過,與明政府的軍工廠相比,趙陽一切都是白手起家。明政府火器工匠主要分佈在北京和南京,這兩個地方即使是錦衣衛也不可能為所欲為,更何況趙陽與錦衣衛的關係還沒有那麼鐵。 直通單發槍的工藝,就讓趙陽頭疼,如果一開始就設計轉輪槍,估計現在連個樣品都拿不出來,更別提將私軍訓練有成了。 下一階段,就集中精力研製轉輪槍、膛線、改進火藥,嗯,還有引進人才,引進懂化學的人才。 「安東尼,你想家嗎?」趙陽和顏悅色詢問。 「噢,親愛的趙,難道你要送我回家?」安東尼奧喂庫驚喜交加。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24章 鴿漫天飛舞,音訊飛火流星。 如果有互聯網、衛星電話,那溝通就方便多了。 通過其他四派在衡山城的辦事處,趙陽將徵集令發了出去。 「五嶽聯盟,所有機動人員,限十五日內趕赴衡山集合,延遲者,格殺無論!」 不能讓我衡山派一家在外面硬抗吧? 沒有討論,沒有磋商,從字裡行間,任何人都能讀到趙陽那冰冷的殺機。 機動人員,何為機動人員? 趙陽可以含混不清,但其他各派則不能不開動腦筋。 多了,犧牲大; 少了,犯霉頭。 趙陽這廝可不是好東西,不管是嵩山派、華山派、泰山派還是恆山派,這是大家的共識。 為了私人恩怨,陷五嶽聯盟與不義,硬生生將一個江湖大派嵩山派給折磨成了二流門派。 難道你就不懂得什麼叫直從曲中求嗎? 不管如何,趙陽的血腥手段還是讓人忌憚的,尤其是這廝寧肯兩敗俱傷、玉石俱粉也要拉你下馬的狠勁,任誰都不敢忽視。 沒說的,去吧! 「趙哥兒,」李天風拎著一件鎧甲走了進來,「你看看,這是老夫改進的紙甲,防禦提升了兩倍,重量增加了一半,特別適合南方多雨地區。」 「防禦如何?」 紙甲趙陽知道,原本他也打算採用紙甲,可是紙甲防禦不能讓人放心,倭刀十分鋒利,即使上好的紙甲也經不住三次劈砍,反倒不如過油的繡甲令人放心。 「雖然防禦還是比不上竹甲,」李天風誇耀,「但是穿上紙甲十分靈活,火槍手陣勢固定,緩進緩退。可以考慮竹甲,但肉搏的高手可以考慮用紙甲,不影響行動,穿上它,就像多了一件衣服,比竹甲方便多了。」 四五毫米厚,拎在手中趙陽估計大概有三四斤重,對一個武林高手來說,這點重量不算什麼。 「先試制一百件。分發下去檢驗一下效果,看能不能抵擋弓箭。」 對技術改進,趙陽一向秉承支持的觀點。 李天風與宋普聯手,倒也是珠聯璧合,雖然這個形容不恰當,但兩人確實相得益彰,也提出不少奇思妙想。 如果。這兩人不將精力浪費多好。 該死的李天風,竟然想設計什麼蒸汽機! 風車、水車有什麼不好。幹嘛要弄蒸汽機? 蒸汽機的功率大,試用面廣。這沒錯,問題是,現在大明的工藝水平到了哪一地步了嗎? 「李老,還是注意一下身體。不要累壞了,否則我可承受不起壓力啊。」 「好了,閒事忙完了,咱們談談正事。趙哥兒。你確定你畫的蒸汽機圖沒有問題?」李天風忙完了閒事,端正顏色,一本正經問趙陽。 腦門出現三根黑線:這是閒事? 事關我衡山弟子的生死存亡,在你心中是閒事? 按捺下火氣,趙陽無可奈何:「李老,蒸汽機原理簡單,麻煩地是其他配套工藝,比如說鋼鐵的質量,機器密封性能如何。現在咱們這裡的鋼鐵質量太差,經不起碰撞,很容易炸裂。」 「那倒是。」李天風點點頭,「這個問題我早就發現了,不過鋼鐵的事情不著急,只要能製成功一件樣品,哪怕只能運行一個時辰,那也說明可行。」 「李老,您能不能花些心思放到如何改良火槍上面,這蒸汽機,咱以後有時間再擺弄行不?」 「短視!」 李天風不屑地瞥了趙陽一眼;「你懂不懂什麼叫做機械化生產?什麼叫做大工業?」 靠! 趙陽無力地垂下頭,灰心喪氣。 「行了,」李天風安慰趙陽,「震天雷已經弄出來了,按你說的那樣,手拉索。」 「真的?」趙陽大喜,手榴彈可以說是小型的火炮。 「就是,就是……」 李天風老臉一紅:「就是威力太小,彈體最多炸裂五片,飛出二十步就沒有殺傷力了。」 「黑火藥效果還是不強啊。」趙陽搖搖頭,「那將彈體鐵皮弄薄,把它表面刻畫 ,增加碎片。對了,火藥裡面放些小鐵片、鐵珠子 「比陰人,你還嫩著呢!」 李天風冷笑,揪著鬍鬚發愁:「震天炮最佳的殺傷範圍是五步之內,單個使用威力不大,如果是幾十個、上百個一齊拋出去,效果肯定不錯,只是,震天雷太大了,帶多了影響速度,而且這玩意經不起碰撞。」 「更新,更快,盡在feiteng文學網,www.1..01du.net,手機訪問:wap.1..01du.net全文字閱讀讓您一目瞭然,同時享受閱讀的樂趣這個是我們地秘密武器,偶爾使用效果更大。」趙陽對這個問題並不在意,「兩軍對陣,關鍵是火槍。震天雷,以後火藥改良了,威力就提升上來了。」 「關於火藥,趙哥兒,你可以尋訪一些方士,火藥就是方士煉丹時發現,嗯,發明的,那你何不去找找他們,說不定他們對這方面更有研究。」 李天風的話讓趙陽眼睛一亮:黑火藥,即使是分類梅的黑火藥,威力也是無法與黃火藥相比的。明朝時,火藥的分類已經相當多了,有專門用於燃燒的、產生煙霧地和爆炸的,但無論如何,威力都無法與後世火藥相比。 黃火藥,聽說是化學反應地結晶,在化學還沒有門路的前提下,唯有發掘黑火藥地潛力了。以歐洲現在低劣的水準,說不定還沒有關於化學的概念呢! 方士,方士。 明朝的皇帝,似乎有不少喜歡煉丹,這方面應該有不少人才吧? 猥瑣地笑,猥瑣得讓趙陽想在這廝臉上打一拳,太猥瑣了! 「老弟,想不到你武功蓋世,竟然還有這樣地內恙,太同情我妹子了。」 胡大海的模樣太猥瑣了,讓乘興而來的趙陽憋了一肚子火。 「胡大海,你丫的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 胡大海振振有詞:「老弟,你現在地武功估計是衡山派開山以來的第二人吧?除了開山祖師,唯你最強,對不對?」 也是。 趙陽想了想,從衡山派典籍記載來看,自己已經達到了一個很高的程度,除了衡山五神劍沒有精通,尤其是化一路劍法為一招之外,不論是內力還是劍術,僅次於祖師爺了。 海量的靈藥補充,趙陽實力上升很快,當然隱患也不小,頻繁的入魔,就是他大躍進的後遺症。 還好衡山派附近有個淨土宗,在淨土宗佛法的影響下,當然,最重要的還是趙陽自身意志力比較堅韌,克服了心境中的障礙,最終戰勝了心魔,因禍得福,心境大幅度提升,實力更是暴漲,跨進了衡山心法中閃電縱橫的大成境界,成為僅次於衡山祖師的第二人,放諸於江湖,估計也是傳奇級別的高手。 「武功天下無敵,家中美人相伴,手掌五派之尊,更兼富有四海,男人混到你這個地步,應該知足了吧?」 胡大海長吁短歎,言辭之中飽含艷羨之情。 「那倒是。」 趙陽細一想,自己也真是沒啥可遺憾了的。 「應該知足卻不知足,這說明老弟必有內恙,而且這個內恙是不能向外人道明的,真是苦人啊。」 胡大海扭曲著臉龐,看起來是那般的怪異。 「你啥意思?」 趙陽心中升起不妙的感覺。 「還能是啥意思?」 胡大海頗為驚奇:「老弟你富有四海,權傾武林,尋丹問藥幹嘛?研製火藥,你蒙誰啊,你意為別人都是笨蛋啊!」 「除了你夫綱不振,晦澀難言之外,還有什麼理由?」 「不過,你也不要尋丹問藥了,老哥我給你一帖上好的藥方,保你一夜七次郎!」 「不過,奇怪啊,老弟你內力那麼強,怎麼也會陽痿呢?」 「不通啊,練武功的人,哪方面能力特強,除非你老弟是想更進一步,所以才揮刀自宮!」 胡大海喋喋不休,進入了亢奮狀態,完全忽視了已經極度扭曲的趙陽。 「香蕉你個芭拉,胡大海,老子今日不讓你知道為什麼花兒這麼紅,老子就讓你修煉葵花寶典!」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25章 (下載小說到雲 軒 閣 www.yunxuange.com) 衣衛系統遍佈天下,即使是番外諸邦也有錦衣衛的密想胡大海這樣的級別,只有傳遞、接受信息的權限,主動調查某一方面情報,他還不夠格。 「老弟,給我一年時間,保證將你需要的方士的三代信息擺在你面前。」胡大海拍著胸脯保證。 「要這麼久嗎?」趙陽傻眼了。 「咳,老弟啊,咱大明幅員遼闊,子民萬萬,這之中有多少個道士,你知道嗎?道士之中又有幾個煉丹的方士,你知道嗎?方士之中有幾個符合你條件的,你知道嗎?符合條件還沒有死的,還能被你金錢打動為你所用的,你知道有幾個嗎?……」 胡大海兩手一攤,一溜串的你知道嗎把趙陽砸暈了。 「行行,一切老哥你說了算,不是一個系統,不瞭解行情,算我太心急了。」趙陽無奈,只好認錯。 「系統?」 胡大海眨巴一下眼睛,沒反應過來,不過他也有事情需要趙陽處理:「老弟,正好,老哥也有事情要你幫忙。」 「是這樣的。」胡大海查看了一下門外動靜,「這件事情是京城一位千戶傳來的,他有一船貨物在福建被倭寇搶了,他希望老弟能幫忙找回來。」 趙陽翻翻白眼:「啥時候的事情,哪些東西?」 「兩年前了。」胡大海不好意思地笑笑,「千戶的意思是,能找回多少是多少,實在找不回來,也就算了。不過,老弟啊,你這次要賠血本了,雖然這位千戶是這樣說,但你不給他弄個百萬兩銀子的花紅,嘿嘿,你以後就甭想過舒坦日子了。」 百萬兩銀子? 趙陽被胡大海信口開河給嚇壞了。 「沒錯。是一百萬兩銀子。」胡大海黑著臉,「這是那個千戶給的底線。***,兩年前這廝還是一個賣屁眼的白相公,憑他也想走私?」 黑吃黑啊,***! 「這小子攀上的是哪條線,陸大人對此也沒有表示?」趙陽覺得不可思議。 一百萬兩銀子,這廝窮瘋了? 「陸大人愛莫能助,其實,這也算是一個妥協吧。反正不是你的錢,不是嗎?」胡大海搖搖頭,「只要你搶得狠一些,完全可以填補虧空嗎。」 妥協? 誰和誰的妥協? 錦衣衛與東廠,不太可能。 趙陽明白過來,福建抗倭,看來是影響到朝中大佬地利益了?01dU.Net措B謠巧嚄[桃話眩s確縞v袬陝潃壁顫L姆□僕揪丁?br /> 為了減少朝中的擎肘,陸炳也只能妥協。否則。朝中大佬公開與錦衣衛過不去,笑得滿面桃花開的肯定是那群閹人。 ***混蛋! ***權臣! 難怪明朝權臣個個都是富的流油! 張居正曾給人送禮,出手就是三萬兩黃金、十萬兩白銀,外加頭大的夜明珠、7張古琴、五副珍珠簾。最小的珍珠也有手指頭大,這一套合計下來不會低於黃金二十萬兩。 即使張居正死後兩年,家產潛移後,萬曆帝接到被層層盤扣大幅度縮水後地張府賬單上。也有20萬兩金銀和大批的田產。 看來,發財的最佳途徑就是當官,當大官! 「炙,許多師爺出現在我們產業上,說是受官府之托,前來協助管理各處商舖。」 過了幾日,趙陽接到一個消息。 日,已經動手了! 「衡山府外的我管不了,衡山府內的通通拿下,嚴刑逼供,看看是那路毛神敢來爺這裡打秋風!」 趙陽二愣子脾氣發作:「別***把爺當醉柿子,想怎麼捏就怎麼捏!」 爺光桿一個,誰怕誰來著! 情況很嚴重。 看著手中這份密密麻麻佈滿了字跡的供述,趙陽感覺到危機。 排在第一個地是張,吏部尚書,文淵閣大學士,張是嘉靖帝最為寵信的大臣之一,張在大禮儀事件中力挺嘉靖帝,為此惹怒了群臣,一致要求殺張以謝天下。 張之下,大明 害部門地官員幾乎都涉及了。 情況很嚴重,趙陽所有的產業都被當作了抵押品,甚至是沒收品,如果朝中大佬不願意,即使趙陽乖乖獻出百萬銀子,最後剩下地也是窮光蛋下場。 這應該是大明文官集團對錦衣衛獨斷專行的一次小規模反抗,很不幸,他趙陽成了犧牲品。 「殺,」趙陽冷下面孔,惡狠狠下令,「所有進駐這些產業的不盟士,全部格殺。」 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貓! 「將張手下的人頭用石灰醃製,我有用處。」 「傳令林平之幾個,讓他們收縮兵力,不要四處出擊,保存實力。」 「加速製作彈藥,訓練力度放緩,保持體力。」 …… 趙陽準備大幹一場,實在不行,就放棄衡山產業。 他無法忍,也忍不下去。 相對於錦衣衛,他趙陽只是一個比較重要地棋子; 相對於嘉靖帝,他趙陽只是一個比較有意思的棋子; 相對於明文官,他趙陽更是一個無足輕重隨時可拋棄的棋子。 為天下犧牲己身,趙陽沒有那麼崇高! 誰敢動我的奶).| 「大人,我們這樣做合適嗎?」胡大海惴惴不安,「趙陽地實力不容小覷,一旦他發起飆來,屬下想不通有誰能制得住他?」 「趙陽,一個武夫而已,掀不起大風浪來。」 說話人正是上次出現在衡山的錦衣衛百戶李子羽,把玩著手中的鼻煙壺,李子羽淡淡開口:「趙陽能做什麼?衡山派大部分人馬遠在福建,單槍匹馬殺上京城,武力威脅朝臣,這是他最好的選擇,不過,也是他最糟糕的選擇。」 「既然文官集團敢開口,就有必然的準備。」李子羽冷哼一聲,「現在我們錦衣衛與東廠、文官集團之間爭鬥激烈,你死我亡在所難免。少林、武當支持張,想依靠他們來穩定武林局勢,確?01dU.Net褸旍dっ唬徽漚柚G倭幀十淶崩粗坪囊醫躋攣烙て悍怗F歡疿V覽刀祫蕈嗩腹摯k曷ж胛醫躋攣勒均澆c}U餘唐澹ㄞ蹎V春孟碌摹!?br /> 天地棋盤,帝王將相為棋子,這是天帝才能下的絕世好棋。 武林為棋盤,武人為棋子,這是文官權臣們的棋局,只是,棋子有沒有那麼的順從? 胡大海只關心他的一畝三分田:「大人,如果趙陽動用他的私軍怎麼辦?」 「就那些?」 李子羽搖搖頭:「趙陽的確有手段,私軍威力也不俗,但人數太少了,即使動用這些私軍,他又能做什麼?攻城掠地,佔山為王?你也太高抬他了。」 也是。 胡大海明白過來。 如果趙陽想造反,首先要面對的問題就是武林怎麼看待? 衡山弟子,大都是有家有產的,武林各派對趙陽也沒有什麼歸屬,估計趙陽一扯大旗,衡山派就會垮掉大部分,五嶽聯盟也會立馬瓦解。 即使是造反有怎樣? 成組年間唐賽兒的白蓮教也仙鶴一時,不是很快就被朝廷撲滅了嗎? 相對於胡大海,李子羽想的更多。 文官集團來這一手,卻是讓錦衣衛亂了一陣,旋而發現了其中的妙處。 趙陽是什麼人? 趙陽吃軟不吃硬,你嵩山派牛怎麼了,即使你牛,我也要咬你一口! 張這一招看似很好,讓錦衣衛下屬的地方勢力對錦衣衛不能保護趙陽而三心二意,其實,張惹上了一個天大的麻煩。 一天處理不好暴怒的趙陽,一天以張為首的文官集團就會顏面掃地。如果兩方大戰,即使衡山派全滅,對錦衣衛也沒有太大的影響。 針對趙陽,就離不開少林、武當,借趙陽之手,重創少林、武當,更有利於錦衣衛重整武林。至於倭寇,還壓根沒放在李子羽心上。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26章 京城最著名的胡同不是那些人流不斷、熙熙攘攘、人業胡同。 北京城最有名的胡同是羊角里胡同,地勢如同羊角,乏見人流,但這裡,卻是大貓臣的聚居區。 大明時代,稍有名氣的文人騷客、稍有品位的朝中官僚,恪於太祖不許帶妻妾赴任的嚴令,喜歡逛***之所,行那陰陽交泰的養生之道,但權臣則不在此例。 嚴嵩稱不上權臣,以他的官位,頂多是一個中層的官吏,但是,嚴嵩卻是一支極具升值空間的潛力股。 嘉靖七年,嚴嵩為翰林院庶吉士,奉帝命祭告顯陵,以顯陵呈現祥瑞打動了年少的明世宗嘉靖帝,踏上了官場飛速攀升的過山車,八年內連升四級:禮部右侍郎,南京禮部尚書,南京吏部尚書,北京禮部尚書兼翰林院學士。 嚴嵩的崛起,已經引起了大明官吏集團的恐慌,雖然嚴嵩此人很會做人,很會作文,很有八面玲瓏心之技巧,但是,仍有不少人對他的飛速崛起持抵制心理。 比如張、夏言。 張、夏言都是在大禮儀事件的受益者,是既得利益的維護者。 嚴嵩的飛昇,離不開夏言的大力扶持;同樣,嚴嵩的失意,也離不開夏言的打壓。 對嚴嵩的才幹,夏言知之甚深,夏言與嚴嵩都是憑借一手好詞得到了嘉靖帝的歡心,夏言時刻提防嚴嵩會分擔了他的帝寵,所以給予嚴嵩的都是虛職。 嘉靖十五年,夏言入閣拜相,嚴嵩也有望入閣拜相,但在夏言的阻撓下,嚴嵩的努力失敗,表面對夏言更加的恭敬,但在暗中,嚴嵩對夏言恨之入骨。 極品碧螺春在茶杯中舒展。如同一葉扁舟隨波起伏,淡淡的清香在書房中飄散,沁人心脾。輕啜一口,潤滑的茶水順著喉嚨流淌而過,萬千個毛孔同時舒張,無比舒坦的輕鬆感瀰漫全身。 即使是這樣,嚴嵩毅然愁眉不展。 「羊角里情況如何?」嚴嵩淡淡詢問。 原本的衡山派弟子,如今已經被嚴嵩恩威並施收為門客地衡山三弟子一臉尷尬,互相瞅瞅。難以回答。 「嗯?」嚴嵩語調猛然一拔高,不怒自威。 世事難料,這是趙陽的一句無奈感歎。 門下九大弟子,如今飄散零落,一個遇難了,三個則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得到一個嚴世藩。丟了三個弟子,這筆生意。划算不? 趙陽一直算不清。 嚴世藩不錯,是個人才。但是,能夠讓嚴嵩親自來信索要的柳東項三人會差嗎? 不過,趙陽也沒得選擇,當時他處境險惡。面對嵩山派咄咄逼人之勢,也只能答應嚴嵩的要求。 更何況,心都不在了,趙陽也沒把握能留住柳東項三人。 「老爺。劉府與夏府分別增添了許多高手,戒備森嚴,小的等人不敢打草驚蛇,所以很難探得詳細情報。」 柳東項向前一步,低聲解釋。 人往高處走,面對嚴嵩的招攬,柳東項沒有絲毫的猶豫。 即使從衡山派出師又能如何? 難道就去福威鏢局托大師兄的面子做一個鏢師混一輩子? 更何況,這又不算背叛,難道這能算是背叛? 柳東項的選擇,就是圖志剛與劉翔空地選擇。 嚴嵩對他們也確實不錯,不僅待遇豐厚,而且還給他們盡力提供增長實力、展現才幹的機會。 君以常人待我,我以常人侍君; 君以國士待我,我以國士報君。 除了林平之,趙陽的其他弟子都十分羨慕柳東項三人,可惜趙陽對他們的控制已經加強了,盡量減少他們單飛脫離的機會。 「老爺,據小的等人觀察,這些高手應該出自少林、武當。」圖志剛補充柳東項的匯報,「看來張與夏言居心不良,存心想打壓衡山派,殺一殺錦衣衛地威風。」 通過趙陽這根線,嚴嵩與錦衣衛也有部分聯絡,自然知道張與夏言所操的算盤,冷笑一聲:「你們覺得他們 攔住你師傅嗎?」 這個? 柳東項三人不好判斷。 少林與武當執掌武林牛耳可不是一年兩年地事情,數百年積威下來,兩派的影響力絕對不可低估,可師傅似乎也不能低估啊? 誰能想到,不可一世地嵩山派會這麼輕鬆地敗在衡山派手中? 「應該攔不住,」柳東項謹慎下結論,「即使少林、武當能攔住,也必須付出慘重的代價。因為我師傅武功高深莫測,即使是方證與沖虛聯手,也未必能攔住我師傅。」 柳東項的判斷並非無緣無據,傳聞左冷禪的實力不弱於方證,連左冷禪都不是趙陽地對手,此刻如日中天的趙陽,放眼天下,有誰有必勝的把握? 如果趙陽一心逃命,誰能攔得住? 除非用大軍重重圍困,否則,師傅想走,天王老子也沒辦法。 柳東項心中補充了一句。 不過,這是不可能的。 師傅是錦衣衛與皇帝手中鞏固皇權地棋子,還沒到鳥盡弓藏的地步。 雄偉宏壯的北京城下,靜靜站著一人三騎。 灰塵滿面,一雙眼睛在暗夜中卻仍然灼灼奪目。 啾—— 一枚火箭呼嘯著,撲進堆砌在城腳下的枯柴中,熊熊的火焰起來。吞吐的火焰,驅散了黑暗,守門官看了看城下的人,揮揮手,吊橋吱吱呀呀地放下。 這是什麼意思? 趙陽吃了一驚,他已經做好了撤退的準備了,要知道,京師重地的城門,夜間是不可能開的。 趙陽沒打算瞞過什麼人的耳目,千里迢迢飛速北上,趙陽存了破釜沉舟的心理,只希望能打一個時間差,讓張等人明白,什麼是武夫之怒! 大明一代,由於內閣權重,皇權受到了壓制,皇帝的權威經常遭到文官集團的侵蝕,如果有人能打擊文官這些權臣的勢焰,皇帝定然會樂觀其成。 可趙陽沒想到,嘉靖帝竟然會如此作為! 趙陽敏銳的感官沒有發現絲毫的殺機,諾大的城樓上,只有寥寥幾名官兵,黝黑的城門通道裡面更是靜無一人。 將城門附近官兵調集一空,這大概只有皇帝的權威才能辦到吧? 這和明目張膽支持趙陽胡搞有什麼區別? 進,還是不進? 趙陽陷入了彷徨。 …… 「陛下,您為何對這趙陽如此看重?」 陸炳想不通,嘉靖帝怎麼會對趙陽這般的青睞有加。 「文明啊,難道你不覺得這樣做很有意思嗎?」 嘉靖帝喜笑顏開:「雖然張與夏言對朕忠心耿耿,但是在他們心中,自家的利益才是第一位的吧?倭寇窮凶極惡,在他們口中卻成了皮之患,似乎無痛大癢,為什麼?還不是因為他們與倭寇有勾結!既然他們想用江湖對江湖,那朕為何不能?」 「少林武當身為出家人,一心思戀凡塵,圖謀門派利益,勾結朝中大臣,這種無君無父的行徑,朕豈能容忍?如果他們好好守住他們一畝三分田,朕也不與他們計較。可他們如此作為,讓朕實在忍無可忍!」 武林的事情,陛下您摻乎什麼啊? 陸炳頭疼不已,不過這嘉靖帝脾氣發作起來,可是執拗的很! 嘉靖二年,嘉靖帝想要尊其父為皇考,遭到群臣的一致反對,三十六名翰林學士以辭退威脅嘉靖帝,被嘉靖帝痛罵一頓。其後,兩百多名朝廷官員在早朝後集體抗議,嘉靖帝一怒之下活活打死十七人,下獄一百多人,朝堂為之一空。 青春期叛逆綜合症,趙陽這廝形容的聽准。 陸炳不經意間想起錦衣衛密報中趙陽關於嘉靖帝的一句評語。 這句話,陸炳考慮了很久,才決定封殺。 如果嘉靖帝看到這句話,會怎樣發飆,會不會殃及己身,陸炳沒有把握,既然如此,就將這件事情徹底的遺忘吧。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27章 脂玉精雕細成的玉盞擺放在一邊,往日的美味乳茶此夏言的興趣。 對養生,夏言挺有研究。 自從傍上小皇帝的大腿後,夏言對自家的身體格外關注,豢養了大批的文人,從歷代典籍中找尋養生之道。 求丹問藥,那是下乘手段,夏言對所謂的煉丹不屑一顧,不過,道家的修養功夫也值得探討。 從典籍中,夏言發現人乳是一種極有營養的飲品,在經過一幹得道高人的指點後,夏言精選了數種藥材供孕婦服用,然後取孕婦之乳為飲品,身體保養得倍棒! 夏言現在沒心情喝茶,因為他想不通,趙陽這廝也算是有地位、有名望的地方紳士了,為什麼做事卻像一個初哥般的莽撞? 一百萬兩銀子,是不少,但這些銀子不是你趙陽的啊,你發什麼飆? 夏言自有自己的渠道,雖然比不上錦衣衛那麼發達。 「沖靈真人,方無禪師,趙陽這廝孤身潛向京師重地,圖謀不軌,與我們先前預料的結局截然相反,不知兩位可有計較?」 夏言很不高興,對這兩位高人,也就沒有了往日的敬重。 因為,就是這兩人所代表的勢力,讓他惹上了這個二愣子! 沖靈苦笑,對趙陽,他很陌生。 沖靈是武當派派駐朝廷的人員,或者說,沖靈是天子豢養的道士,專給天子解答煉丹之惑,江湖,對沖靈而言,實在是太遙遠了。 方無微閉雙目,散發著淡淡檀香的佛珠在手指縫隙中快速流動,似乎正在坐禪。 「兩位,向本官提議打壓衡山派的是你們,現在趙陽找上門來,難道你們要縮頭做烏龜?如此出爾反爾。難道你們在戲弄本官?」 夏言按捺不住心頭的火氣。 「大人言重了。」方無低沉開口,「趙陽,一介武夫而已,如此行事乖張,不做前後思量之徒,不值得擔憂。」 「是,兩位不擔憂。」 夏言呵呵一笑,聲音冷森無比:「沖靈是武當的長老,實在不行。拍拍屁股還可以逃回武當;你方無是達摩院的主事,有少林做後盾,你怕什麼?大不了一拍兩散,你們當然不擔憂。」 「大人,」沖靈開口,「趙陽雖是魯莽之輩,但也絕非不知好歹之徒。給他一萬個膽子。趙陽也不敢威脅大人的。」 「行了,本官今日不想聽你們說道。」 夏言大手一揮。打斷了沖靈的話:「本官要你們全力格殺趙陽,就在這京師之內。」 「如果。如果趙陽這廝活著離開京師,那你兩人就準備承擔本官的雷霆之怒!」 大袖一拂,夏言氣沖沖離開。 趙陽是不敢殺官,殺權臣。但是,如果趙陽這廝在俺家中放把火,殺幾個下人,再弄幾個血字。本官如何收場? 全天下通緝趙陽,讓這廝橫下心來魚死網破? 蒙住頭做烏龜,被天下人恥笑? 夏言很憤怒。 沿著空曠地街道,趙陽來到一處通宵營業的客棧旁,略作休息。 洗一通熱水澡,可以緩解身體和靈魂的雙重疲勞。 吃一餐美味飯,可以讓他重新精神煥發。 暗中有人窺伺,趙陽置之不理。 這種窺伺自從他進入京城之後就出現了,一種很低劣的跟蹤術,而且跟蹤者實力也很差,估計是城衛做的,他們雖然放任趙陽行動,但也需要切實掌控趙陽的行蹤。 …… 夜晚的天空,與人一種清涼的心境。 守候在客棧外面的暗哨,百無聊賴地板著手指頭,看看趙陽房中何時會再度亮起***,而他地同伴,已經瞪著眼睛睡夢正酣了。 真是無聊,監控這樣的人物,有作用嗎? 暗哨心中升起了一個念頭:上頭到底是打算怎麼做,既然放這位爺進來了,怎麼還要對這位爺進行監控? 不過,今夜無事,這位爺應該也需要休息吧? …… 無意識間,趙陽從靜坐中驚醒過來,查看了一下窗外的夜色,大概是凌晨五六點時分,正是他預 間。 功夫大成之後,趙陽似乎觸摸到了一種道的精髓,無論是人的體能還是精神,都有質的飛躍。 是行動地時候了,趙陽靜悄悄離開了客棧。 張、夏言的住址,趙陽大致知道是在羊角里胡同,具體是哪棟府邸,他就不知道了,不過這個問題不大,可以慢慢找過去。 或者,乾脆這樣。 轟隆! 趙陽一掌擊倒了處在羊角里胡同最外面府邸地大門,雄渾的掌力,將大門震成碎片,四散飛開。 「什麼人?敢來這裡撒野?」 羊角里胡同內皆是權貴之家,趙陽掌落,就從裡面躥出五六名護院,呈半合圍姿態將趙陽遙遙圍住。 「噢,打攪了,請問張、夏言住在哪裡?」 趙陽十分客氣,笑容可掬。 丫地,有這樣問路的嗎? 幾名護衛心中窩火,雖說他家的老爺沒有張、夏言那樣的權勢,但也好歹是高官不是?你這廝如此作為,也太目中無人了吧? 「閣下到底何人?毀門問路,閣下真是好手段,不知閣下到底意欲何為?」 不是強龍不過江,雖然很憤怒,但能在羊角里擔任護院地,無一不是心計靈巧之輩。哪些人能惹,哪些人不能惹,這裡面的彎彎道道多得去了。 惋惜地拍拍巴掌,趙陽看了看左右,歎氣:「可惜了,這裡值錢的東紋乎只有大門,不然俺就會打其他的了。毀門問路,這樣很酷啊,難道你們不覺得嗎?好了快告訴俺,張、夏言兩家住在哪裡,大爺俺要給他們送禮。」 趙陽地鬧出的動靜太大了,四下裡陸續傳出了噪雜聲,形成連鎖反應,不過片刻整個羊角里就一片。 張、夏言兩人的府邸都是在他們發達之後重新尋覓的,處在羊角里胡同的最佳位置,這裡曾經入住過數位權相,無一不是顯赫之輩。 劉府的喧鬧聲第一時間在夏言府邸引起了震動,在其他府邸還沒有反應過來時,夏府已經處在警戒狀態,而且警訊的火花也高高的發射到夜空之中。 嗯,趙陽抬頭看了看,發現那裡的方位正是問到的地點。 反應挺敏捷的嗎,趙陽加快了腳步。 嘉靖帝即使放任他行動,也不會不顧顏面,必須趕在城衛交涉前辦完,否則嘉靖帝就難做了。 「是趙陽那廝來了嗎?」 沖靈、方無兩位拖著疲憊的身軀出現在室內,兩人被夏言要挾,折騰了半宿,根本就沒機會休息,剛剛合眼,又被驚起,憋了一肚子火。 「啟稟真人和大師,應該就是。」 夏府的管家老當益壯,一大把年紀了不僅跑上跑下,還配著一柄彎刀,似乎也要上陣殺敵保護老爺。 「這老東西,到底是演戲還是真的這麼忠心耿耿?」沖靈與方無心中同時升起這個念頭,「如果夏言不出來,這老頭會不會製造機會讓夏言出來,否則不就白演戲了嗎?」 ***輝煌,無數的風燈在建築角落、院牆上點燃,將整個院落照得***通明,亮如白晝,幾十名少林、武當弟子手持戒刀、利器,防禦在重要崗位,虎視眈眈,盯著鬧事的地方。 「師叔祖。」 一名三十左右的武僧手持哨棒,快步迎上來,在方無面前站定:「要不要讓弟子等人出去試探對手虛實?」 「嗯,也好。」方無點點頭,「盡量在外面將來敵解決。」 夏府中繁花似錦,處處假山樓台,萬一打壞了什麼東西,咱們可賠不起啊。 方無的建議沖靈也深意為然,見少林出了十八名武僧,組成十八羅漢陣,就將武當的護山大陣「真武七截陣」派了出去。 少林與武當,從張三豐開始就糾葛不斷,雖然張三豐曾在少林待過,但武當派不單單有張三豐啊,武當的道教淵源更長,可武林之中始終將少林排在武當之前,讓武當的一些人心中頗不舒服。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28章 子曰:自反而縮,雖千萬人吾往矣! 通俗點,就是「道之所在,雖千萬人吾往矣! 再白話點,正義在手,與天下人為敵,又有何懼? 利益,切身利益,就是趙陽的道! 既然你動了我的奶).=天怒火! 入魔時,趙陽就產生過「天地不仁,萬物為芻狗」的心態,世間萬物,除殺戮外,無一不可捨棄。 恢復常態後,趙陽反而對人生有了更為清晰的感悟,身邊的人事,無一不讓他心生觸動,無論是言行還是做事,趙陽變得更為的護短。 福建倭寇橫行,蠻夷之輩也敢欺中國無人? 這是大義所在,義不容辭。 福威鏢局與衡山派休戚與共,林平之更成為趙陽不可或缺的左膀右臂,為了私情,趙陽也別無選擇。 武林門派,就是變相的世家大豪,出於各自的利益,不願意捧場,趙陽可以理解。 可是,身為社稷重臣的朝臣,竟然機關算盡,背後使壞,卻讓趙陽心冷。 胡蘿蔔我沒有,但大棒我有! 趙陽被朝臣挑釁後,激情澎湃的怒火不可遏止地爆發,作出了讓世人盡數瞠目的舉止。 以暴制暴,俺倒要看看,你金貴的朝臣會否與我蠻夫之輩同歸於盡? 嚓嚓嚓! 整齊有力的步履聲從巷子內傳出,一行光頭和尚出現在趙陽視線之內。 少林十八羅漢陣? 趙陽眼睛一瞇:雖然沒有與少林交鋒,但鼎鼎大名的羅漢陣,他也是聽說過的。 看來,事情真的很複雜啊。 羅漢陣是少林的護山大陣,從三人羅漢陣、十八羅漢陣、一百零八羅漢陣乃至一千單八人羅漢陣,威力遞增,可謂世上有數的攻防一體大陣,既適合於武林單挑,也方便於戰陣之中進行群毆。 十八名健壯的和尚。手持十八根拳頭粗的哨棒,步履沉穩,如同堅不可摧的山嶽,向趙陽移動過來。 身處暴風中心地趙陽還沒有什麼感覺,但哪些被驚醒的從其他府邸闖出意欲伸張正義、剪除宵小的護院武士,卻經不住十八羅漢陣的催逼。 十八股無形的煞氣凝聚成一道無堅不摧的氣勢,竟然使得哪些遙遙包圍趙陽的其他府邸護衛臉色煞白,狼狽退開。 十八羅漢之首虛諾信心十足,昔日少林憑借羅漢陣能夠在千軍萬馬中搶救出唐王李世民。立下諾大的功勞,今日自可以憑借羅漢陣誅殺這個禍亂江湖的衡山趙陽。 天下武林,少林為尊,這,是不容動搖地! 時間不多了,趙陽抬頭看了看天空,東方的天際似乎出現了一抹白光。再耽擱下去,就讓嘉靖帝不好做皇帝了。 速戰速決。趙陽決定無恥無恥。 殺! 十八名羅漢齊聲暴喝,十八根烏木檀棍帶起十八道。 凌厲的嗚嗚聲。讓人不寒而顫,十八道旋風竟然匯聚成一道龍捲風,向著趙陽滾滾而來。 殺! 殺! 殺! 連續三聲暴喝,這些羅漢腳踩奇怪的步伐。或腳踏中線,直奔趙陽;或左右迂迴,分割包抄;或高高低低,直指三路;緊隨著龍捲風。十八名羅漢殺氣沖天。 不能拖延太久,趙陽決定無恥。 腳下猛然用力,青磚大道處處綻裂,拳頭大小的磚塊從地上飛起,與趙陽平齊時,趙陽大袖一拂,數十枚拳頭大小的磚塊如同脫膛的彈丸,鋪天蓋地,罩向十八羅漢。 彫蟲小技,也敢獻醜? 為首地羅漢虛諾冷笑,手中哨棒舞做一團,護住全身,腳下不停,全力奔向前方。 砰砰砰! 哨棒與磚塊接觸,虛諾兩手一麻,手腕生疼,從棍上傳來來的巨大力量,險些將他地哨棒震飛,不自覺停下步伐。 趙陽的打擊面太大,虛諾發現,原本步調一致地羅漢陣竟然散亂起來。 如果趙陽這廝再來幾次,羅漢陣還能維持嗎? 虛諾心中發苦。 干,你還真來啊! 虛諾抬頭,絕望地苦笑。 密密麻麻的磚塊,隨著趙陽的動作,鋪天蓋地,似乎要將他們十八羅漢生生活埋! 「回防。」 虛 地下令,收縮陣勢,先挺過這一番打擊再說。 無恥才是硬道理啊。 威震武林的少林十八羅漢陣卻結成烏龜防禦陣,趙陽十分興奮。 不用太多,再來兩撥攻擊,就可以腳踏十八羅漢陣了。 咦,這是什麼? 正值趙陽心得意滿時,七名老道突然插入戰團,手中地寶劍循著奇異的軌跡將襲來的磚塊挑飛,用勁之巧妙,連趙陽也不得不讚歎。 見鬼,武當派怎麼也插進來了? 七名老道穿插中各自尋位,站定後突然齊聲長嘯,七柄寶劍揮灑出一個劍網,悉數兜住趙陽的磚塊。 數百隻磚塊在老道地劍下竟然形成了一個大球,在半空中滴溜溜盤旋。 這,這是什麼劍法? 難道是太極劍? 看來這就是武當派的護山大陣真武七截陣了。 不待趙陽反應過來,七名老道同時用力,磚塊大球高速旋轉著向趙陽撞了過來。 丫的,你以為你們是姑蘇慕容啊? 不過,借力打力能夠運用到如此地步,端的了得! 手掌憑空拍出,趙陽快速在半空中向著磚球拍出幾掌。 肉眼可見,磚球在半空中慢慢停下,旋轉的磚塊卻沒有四散落開,反而詭異地定在空中。 「佛法無邊!」 虛諾驚恐地尖叫。 堅硬的烏龜殼將十八名羅漢保護的水洩不通。 以趙陽的陰險,定然會將這磚球回敬過來,不得不防。 「渾圓如一!」 武當老道也不敢怠慢,真武七截陣全力發動,擺出最強的防禦手段,十八羅漢淒慘的似乎被野牛群踐踏了一般,令人望之心生惻然。 預料中的雷霆打擊並未出現,反而從圍觀人群中傳出嬉笑聲。 怎麼回事? 虛諾這才發現,那令人望而生畏的磚球竟然化成一堆灰塵。 汗! 即使是堅硬逾鐵的青玉在內家高手的爭鋒中也難保不破,更何況這些普通的磚塊,丟大人了! 羅漢陣無堅不摧,論剛猛,可謂天下少有。 真武七截陣運轉自如,配合上借力打力的內家劍術,論防禦也是世間少有。 如果這兩者合二為一,會有什麼效果? 趙陽剛剛思慮至此,眼前這兩幫人竟然匯合在一處。 棍影如山似浪,一波接一波,吞吐著鋒芒; 劍光閃閃,在棍影中閃爍著森冷的殺意。 棍山劍影,融合在一處,竟然殺意無限。 而這無限殺意中,似乎又蘊含著盎然的生機。 土灰色的僧袍,青綠色的道袍,在遊走中彼此交融,宛如一個黑白相間的太極。 隱隱的,趙陽的心神也產生了晃動: 生者,死之地;死者,生之極。 …… 混元心法中晦澀難懂的詞句,在趙陽腦海中翻騰,似乎,能夠領悟一點了。 衡山心法達到閃電縱橫大成期後,趙陽在武學上就步入了傳說中後天的最高境界,再想有突破,很難。無奈下,趙陽開啟了混元心法。 衡山心法雖然難懂,但還可以琢磨,而混元心法完全如同易經,令人難以捉摸。武學之途,永無終點,而周顛大仙遺留下來的《混元真解》是追求武道的一種另類心得體會。武學高手分為先天和後天,這趙陽可以理解,但是如何才能踏足先天境界,許子成也沒有答案,混元心法只是他的一種揣測。 趙陽可以肯定,一百個人讀混元心法,會有一百種不同的見解,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無外乎這種情況。衡山派祖師許子成從中註解,但這種註解,趙陽看不懂,或者說,看懂了,卻做不到,因為這超出了他的接受能力。 如果,將名稱由《混元真解》換成《不死印法》,將作者由周顛換成石之軒,也許更合適,因為石之軒就是在生死兩個極端之間尋覓出一條武學的大道。 趙陽修煉混元心法一直沒有成效,此刻在少林羅漢陣與武當真武陣的刺激下,趙陽終於得到了突破,形成了對先天武道的自己的理解。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29章 (下載小說到雲 軒 閣 W ww.yunxuange.com) 豬頭這幾天在上班,時間比較緊,碼字速度就慢了,夠原諒,本書絕對完本,豬頭舉起豬蹄子發誓。) 一法通,則萬法皆通。 久困心中的難題驟然開解,讓趙陽對武學的感悟上升到一個高度,一個新的高度。 後天高手,憑借的是速度、實力、經驗,也就是充分發掘個人的潛能;而先天高手,則可以綜合運用內外諸般因素,直接動搖、瓦解對手的抵抗意志。 修為高深的後天高手,也可以做到這一點,但是,他們所能達到的只是一種模擬,而且這種模擬,耗費的真氣更巨。 左冷禪驚天一劍,接近三成的真力都被他用來造勢;如果左冷禪是先天高手,那舉手投足之間,就可以營造成戰無不勝的形象,而無需殫精竭慮、不惜血本。 對於先天高手,還有一個通俗的比擬,那就是天人合一。 左手輕輕探出,動作輕柔,不帶絲毫火氣,如同為美人摘花般的瀟灑自如。 五指輪番彈出,更如鮮花綻放,亂人眼神。 一切的一切,都有讓人心神寧靜的功效,都讓人生不起絲毫的敵意。 但,身處戰場的少林、武當兩幫人馬心中卻生出止不住的寒意:渾身上下,包括他們的心田,赤裸裸地暴露在趙陽的面前。 看著靜靜挺立一旁的趙陽,他們心中止不住絕望,似乎只要趙陽動手,他們就絕無反抗之力。 輕柔的旋風拂過,趙陽隨風而起,向前飄去,似乎沒有絲毫的重量。 十八羅漢、七名武當道士,如同被定格的畫面,每個人都擺出一付正在遊走的姿態,定在當場。 似乎這就是一副靜止的畫面。 一切。都是那樣的閒淡,白雲當空,輕柳飛舞,是那般的完美、和諧。 動了。 趙陽眼神一跳,雖然他現在還沒有達到天人合一的境界,但是,在全力地操控下,這幫出家人竟然還能反抗? 虛諾吃力地抬動手臂,舉步維艱。看其吃力的架勢,似乎週遭的空氣都是吞噬萬物的淤泥。 緊隨虛諾,十七羅漢與七名老道也艱難地挪動起來。 慢,但的確在移動! 低估了,低估了這群整日唸經頌佛、煉丹修性的出家人的意志力了! 趙陽恍然大悟,比心性之堅定,誰能比得過這些幾十年如一日念誦著拗口經書的出家人。 「去吧。」 話音未落。趙陽已快速在戰團中穿梭一圈,身影飄然遠去。只留下遍地狼籍的出家人。 高人,不可敵也! 在場地諸人。心中同時升起這個想法。 「阿彌陀佛。」 渾厚的佛號從小巷中傳出,一浪又一浪在羊角里迴盪。 千年的王八萬年的鱉! 聽這老和尚佛音禪唱,趙陽堅固的心神也晃動了一下,似乎這個和尚的聲音有種讓人難以抵抗的力。 佛號聲滾過。巷子內其他府邸地護衛紛紛驚呼起來,難以置信地左顧右盼,因為他們這才察覺,剛才的一切思維似乎都被趙陽所影響、控制。 「恭喜趙陽施主踏破生死玄關。進軍武道至境。」 老態龍鍾地方無倏地出現在巷子中,擋在趙陽的前方。 「老和尚?」趙陽腳步一頓,「不知老和尚如何稱呼?」 沒有見過方證,趙陽無從判斷少林地實力,但這個老和尚給他的感覺,不比左冷禪差,在少林寺,應該也是屬於方證一流的高手。 不說別的,但老和尚面上地山壑縱橫足以夾死蒼鷹的皺紋,就足以說明老和尚歲月的長久,趙陽的年紀估計還不到這個老和尚地三分之一。 「少林方無,見過趙陽施主。」方無雙掌合十,沉眉順眼。 「無量天尊。」 緊隨方無之後,巷子中又突兀出現一個身著寬大道袍的道士,面如白玉,膚色光滑,但趙陽敢肯定,這廝雖然面色光鮮,年紀不會低於方無。 趙陽心中一震,這個道士的實力也不弱,與方無不相上下,怎麼武林中出現了這麼多高手? 不愧是百年大派, 是豐富。 趙陽羨慕,羨慕少林、武當歷史的悠久,人脈的寬廣,江湖中無數青年才俊擠破頭也要加入這兩派。如果沒有這些青年才俊,少林、武當也沒有今日的顯赫聲勢。 「道長法號為何?」趙陽彬彬有禮,「不知道長與少林高僧今日來此有何貴幹?」 「武當沖靈,見過趙陽先生。」沖靈彬彬有禮。 有恃無恐,明知道俺已經進軍先天的武道境界,這兩人還大搖大擺現身出來,定有所持! 「兩位擋我去路,不知何意?」 「趙陽施主,」方無高誦一句佛號,誠懇開口,「江湖事,江湖了,希望趙陽施主能夠以江湖大局為重。」 「無量天尊,趙陽先生此刻已為武林翹楚,地位尊崇。」沖靈的臉色似乎在暗夜中也泛著玉白色的光芒,「衡山派俠肝義膽,更是五嶽聯盟之首,希望趙陽先生能夠為武林考慮,為天下思量。」 扯淡! 趙陽臉色陰沉下來。 這兩個老傢伙的意思很清楚,江湖事,江湖了,不能牽扯到朝中大員,避免給江湖惹來不測的禍端。 如果趙陽將朝中重臣幹掉了,天曉得皇帝會怎麼反應? 趙陽也沒那麼傻,也沒打算幹掉夏言等人,他只是想給他們一個教訓,一個警告。如果真幹掉這兩人,嘉靖帝的反應絕對會很激烈。 打狗還要看炙,殺狗那是會惹惱炙的。 「請問兩位在貴派擔任何職啊?」趙陽皮笑肉不笑,「不愧是百年大派,竟然將權臣也納入了貴派的門下,為門下弟子的安危,貴派竟然動用如此多人手,貴派對門下弟子的關愛真是令人佩服。」 好大的一頂帽子! 武林人士不能參政,這是大明的規矩。加入軍方、刑部的各派弟子,都必須與原門派脫離關係,嚴禁結黨營私?01dU.Net淙徽散趼閃蠲揮卸嗌偃絲粗兀s斢o晾荋妤袤聹{怪おJ1{鈑澇妒鍬閃睢?br /> 大明的首輔是少林、武當的門徒,這種笑話,一點都不好笑! 「閣下說笑了。」 方無與沖靈臉色劇變,急急開口否認,方無頓了一下:「老衲與沖靈道兄只是受到京師同門的邀請,前來交流感悟,絕無其他用意。」 「方無大師所言甚是,」沖靈接口,「趙陽先生名聲顯赫,天下莫不知之,沖靈雖然不聞世事,對閣下的義舉也是耳聞目詳,仰慕已久。今日有幸,吾等相逢,不如由貧道做莊,請先生移步相聚,可好?」 「兩位好意,趙某人愧不敢當,自當奉命。」趙陽打個馬虎眼,「不過,趙某人與夏言與張兩位大人有約,待趙某人事了,定當拜訪兩位出世高人。」 「此時天色太晚,不是拜訪的時辰,」方無向一側移動,與沖靈構成犄角陣勢,「趙陽施主,不如由老衲與沖靈道兄先行接待一二?」 「別給臉不要臉!」 趙陽怒上心頭:「禿驢,牛鼻子,別意為大爺就怕你們少林、武當了,今日就是方證與沖虛在此,大爺我也要燒了夏言與張兩個老狗的住宅!」 「娘的,老虎不發威,就當是病貓。老子不殺人,誰都想在老子頭上潑水,這還有天理嗎?」 撕破臉了! 看來今日不大打出手,是不可能解決問題的了。 話音剛落,趙陽飄身而上,向方無輕飄飄揮出一卷。 剎那間,羊角里巷子內風聲大作,以趙陽拳頭為中心,週遭的空氣急劇凝縮,股股旋風帶起地上的灰塵,形成數十條小蛇,蜿蜒曲折,撲向方無。 處在中心的方無更感難受,體內氣血一陣翻騰,微微感到窒息,趙陽這一卷似乎抽空了周邊的空氣,一股強大的引力從趙陽拳上發出,連他的僧袍都發出「呼啦啦」的聲音,向前飄拂。 從趙陽的方向,方無明顯感覺到一種凝若實質的氣體向他擊來。 溝壑縱橫的皺紋,獻出翻天覆地的變化,方無大驚,這一拳,這瞬息間出現的一拳,竟然能有這般的威勢?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30章 頭好想哭啊,這個催更票不是要豬頭命嗎? 既然這樣,豬頭只好拚命,繼續更新了,更新放慢,兩日到三日一更好了,希望諸位大大繼續支持豬頭,支持豬頭新書。 絕不太監,絕不應付湊字數,那怕更新放慢。 「降龍伏虎。」 方無低吟一聲,絲毫不作態,大袖一拂,跨步前邁,一卷破空擊出。 神態悠閒,似乎閒庭信步。 方無的氣勢沒有趙陽那樣的張揚,顯得無比的圓潤自然,不帶絲毫火氣。 普普通通的羅漢拳,方無的出手毫無驚人之處,但威力,身處風暴中心的趙陽卻不敢生起絲毫大意心思。 沒有拳風。 甚至,方無這一拳會讓人懷疑,能不能擊破脆弱的紙張? 「清風明月。」 方無出手,沖靈自然不會袖手旁觀。 一柄拂塵,在沖靈掌中,陡然充滿無限生機,漫空飄舞。 清風吹無塵,明月當空照。 方無與沖靈輕飄飄的動作,卻讓趙陽神經繃緊。 揮向方無的一卷陡然加速,趙陽手臂憑空伸長了幾倍,白影一閃便與方無的拳頭碰在了一處。 砰! 急促沉悶的聲音響起,方無踉踉蹌蹌倒退幾步,嘴角一縷血絲滲出,蒼老的面龐急促的抽動。 轉身,趙陽身形如電,直撲另一側的沖靈,右掌盤起,急速在提前劃出一個圓環,無聲無息,化解了沖靈拂塵中射出的數道真氣。 「好身手!」 沖靈臉色一冷,方無的失利並沒有讓這個老道丹心失守,反而激起了他心中的火氣。拂塵一丟,沖靈亮出兩隻晶瑩如玉的手掌,迎向趙陽。 沖靈是沖虛的師弟。不僅道法精深,一身技藝也不弱於沖虛,雖然他對趙陽陌生,但他對沖虛並不陌生。 武林的局勢,武當的處境,沖靈通過沖虛也瞭解不少。 少林武當,焦不離孟,雖不是同生共滅,卻也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任何有可能改變當前局面的勢力,都是對他們地威脅。 五嶽聯盟今日的局面,何嘗不是少林、武當聯手推動的緣故? 原著中,少林、武當不遺餘力,力挺令狐沖,目的就是讓五嶽聯盟內部崩裂;即使是現在。如果不是少林、武當的縱容,左冷禪豈會利令智昏不惜一切代價撲滅衡山派? 只可惜。少林與武當低估了衡山派的實力,也低估了趙陽這只蝴蝶所產生的效應。 一招不成。再生他招。 南下抗倭,在少林、武當看來,是遏制衡山派、五嶽聯盟發展的最好機會,兩派攜手。硬生生抵消了趙陽先前的算盤,不得不被動地見招拆招。中原武林劃分的區域,對衡山派來說是最為不利的,因為福建可以說是倭寇主要聚居區。除非趙陽認輸,否則他衡山派、五嶽聯盟的實力將被會被消耗殆盡。 只可惜,林平之等人的作為再度讓人吃驚,沒有趙陽的主持,似乎這些人做的更好! 整個福建武林似乎已經團結在衡山派地大旗之下! 這個,還沒什麼,更令少林方證吃驚的是,現在連南少林也似乎有意向衡山派伸出橄欖枝。 這還了得! 再不動手,就沒有機會了! 武當沖虛道長也很生起,他曾經對趙陽諄諄教導,五嶽聯盟不能亂,可這廝竟然悍然舉起了屠刀,似乎不顧忌他老人家地顏面,這是對武當的蔑視,是對沖虛道長人格尊嚴地挑釁,如不加以嚴懲,武當顏面何存? 打! 滑溜。 趙陽如水,沖靈似魚。 在趙陽苦心營造的大網之中,沖靈如同游魚一般,避實擊虛,進退自如。 不愧是武當內家拳,對氣機的感觸的確靈敏。 趙陽感慨不已。 不惜損耗內力,硬抗方無,趙陽就是想營造單打獨鬥地局面,個個擊破,誰料他還是低估了武當內家拳的威力。 後世的太極,借力打力,糅合剛柔一體,與武當的內家拳有異曲同工之效?01dU.Net淙幌衷諤跗踑讞h揮形適潰s蘩梇韖銡內咡略X黈枎樲詈H胰Y故偷昧芾煬≒隆?br /> 沖靈的拳法,剛柔相濟,借力打力,借勢卸力, 與趙陽硬拚,但趙陽拳中接近七成的威力都被沖靈卸下的,則威脅不到沖靈。 論身手,論實力,沖靈不比趙陽差,只是,拳怕少壯,沖靈的身子骨比不上正值壯年的趙陽;拳主凶悍,一心修道的沖靈也沒有從殺戮中走出的趙陽那般的凶悍。 進而論之,趙陽領悟出先天之道,對真氣的掌控,對氣機的把握,更是超出了沖靈。 也許我不是你的對手,但只要我困住你,等到方無大師趕來,那今日就是你的末日! 沖靈心中惡狠狠想到。 殺,也許不會,趙陽身份不小,而且衡山弟子正在福建,萬一作亂,後果誰也承擔不起。 雖不能殺,但給你壓上一個謀刺朝廷命官的帽子,在大牢中消磨你的雄心壯志,也許是更好的選擇。 內家拳? 哼哼,我也會! 趙陽冷哼一聲,對窺伺一旁的方無毫不在意,拳風一變,大開大闔,赫然是後世的陳氏太極拳! 趙陽腰身一轉,以腰帶動手臂,一上一下,右掌外旋,弧形下落,格開沖靈刁鑽的拳頭,左掌外旋,自左下突兀向前探出,直擊沖靈的胸脯。 此招,正是摟膝拗步! 沖靈大驚! 趙陽拳意變化之大讓他驚訝,尤其是後來幾招與武當內家拳是何等的相似,可是,沖靈相信,武當的內家拳絕對不會流傳到衡山派之內! 心神動搖,沖靈失卻先機,被趙陽步步緊逼,接下來,趙陽更是連用幾招搬攔錘將沖靈逼到了牆壁之下。 不好! 沖靈來不及為自己擔憂,看到趙陽目光中一閃而過的狡黠,心頭一震,來不及提醒,只見方無和尚腳步一蹬,勢若猛虎,兩手叉開,形成虎爪,撲向趙陽的後背。 腳尖虛點,趙陽兩腳虛實迅速轉換,縱身一躍,退後幾米遠,搶先落到方無的著腳點上,轉身,兩掌內斂,按向方無。 對方無,趙陽抱有十二分的警惕,無時無刻不在注意方無的舉動。 對先天境界的理解,讓趙陽對氣機的把握更為的精準,方無始動,趙陽便已判斷出他的攻擊方位、落腳地點,無疑佔盡了先機。 你去死吧,老東西! 趙陽獰笑著,揮動了屠刀。 雙掌揮動間,隱隱的雷聲不絕於耳,這兩掌的威力,絕難想像,更非被趙陽搶佔了落腳點,立足不穩的方無所能抵擋。 「嘶——!」 方無危急關頭,猛然長吸一氣,胸脯陡然凹了下去,嘶嘶的吸氣聲如同玻璃刮過鋼鐵般刺耳。 「喝!」 雙掌離方無不到半尺距離,方無猛然大喝一聲,一股血霧從方無口中噴出,發出刺耳的嘯聲,射向趙陽。 方無的大喝聲並不嘹亮,但卻極具針對性,如同萬千鋼針扎身,五官敏銳大大提高的趙陽身受其害,腦袋嗡嗡作響。 這團血霧,更是恐怖,是方無剛才急促吸氣,傷害到了肺部,以鮮血混合真氣噴出,堅如金鋼,那威力,不弱於高手發出的暗器! 好厲害的禿驢! 趙陽心中閃電般掠過一絲驚歎,兩掌猛然一合,將這團血霧夾碎。 腳下,無聲無息飛起一腿,趙陽可沒有放敵人一馬來顯示俠義心腸的大度。 砰! 方無勉力飛起一腿,與趙陽撞在一處,巨大的力道傳來,騰騰向後退了幾步,跌倒在地,嘴角一陣抽搐。 「瓦罐不離井口破,將軍難免陣上亡。」 快步上前,運氣真氣,趙陽還假惺惺地哀歎:「方無大師,你一介出家之人,何故來趟這趟渾水?」 方無苦笑,無語。 趙陽這廝口中說的和想做的,完全是兩碼事,看看他沖天的殺氣,就知道這廝絕對不會留手,既如此,還有何話可說? 「慢!」 沖靈高喝一聲,大步衝上來,口中急促說道:「趙陽施主,技藝驚人,令人歎為觀止。今日與施主一番切磋,令貧道茅塞頓開,再有領悟,實拜施柱賜,沖靈感激不盡。今日之事,到此為止,可否?」你丫的,什麼意思?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31章 便宜,就沾;沒便宜,想閃? 有你這樣打算盤的嗎? 趙陽第一反應就是想拒絕,可再一思量,還是不能拒絕的好。 實話實說,趙陽雖然已經到了而立之年,但毛糙的性格並沒有改善。 三十而立,對趙陽而言,實則不立。 做事衝動,任由性子,往往不按常規,包括這次衝冠一怒跑到京師,也是如此。 仔細想想,這京師是任他隨便闖的嗎? 京師各路權貴,難道都是泥捏的,任他一介武夫為所欲為? 即使有天子的照看,也不會這般簡單! 羊角里胡同,權貴雲集之處,哪家沒有幾十個、上百個江湖好漢做護衛? 之所以,現在,沒有人對趙陽圍攻,那說白了,大家都是人精,都知道趙陽的目的是誰,都存了落人面子的心思,所以才在一旁放縱。 如果,如果這些護衛、護院雲集而出,蟻多咬死象,別說他趙陽剛剛領悟先天之道,即使他是先天高手,也照樣玩不轉! 先天高手又如何? 無非是五官更為的敏銳,無非是可以更順利地利用週遭的形勢,無非是可以發揮出更大的潛力,無非…… 說到底,你丫的還是一個人! 是人,就沒什麼可怕! 即使是神,屠神的高手難道就沒有? 冷靜下來想一想,趙陽也有點後怕,萬一失手將方無打死,那後果,嘖嘖,就難說了。 雖然少林、武當對衡山派,對他趙陽不感冒,但並未撕破臉皮動手,一旦趙陽將少林的一個長老之類高幹擊殺,那就是撕破臉皮?01dU.Net硉饈醚t凰啦恍□耍?br /> 衡山派主力遠赴福建,內部空虛之際,不談別的,單少林派幾名弟子,到衡山開辦武術培訓班什麼的,衡山派就應付不來。 再狠點,少林派幾名和尚,蒙上面孔,挑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到衡山上搗亂,這後果,趙陽絕對承擔不起。 更狠點,少林支持其他五嶽聯盟的門派,架空他趙陽也不是不可能,畢竟嵩山派就在嵩山啊! 盤算一陣,看來見好就收才是正理。而且,還不能太過放肆了。 趙陽收起面孔。擺出一拂陽光明媚的表情:「兩位不愧是出世高人,今日切磋。令我大開眼界,獲益匪淺。兩位若有閒暇,不妨赴福建一遊,江南天地寬廣。正是我輩用武的天地。」 「嗯?」 正強忍著刺骨疼痛的方無被趙陽的話刺激,驚嗯了一聲,慘白地臉皮再度抽搐。 「好說好說。」 沖靈沖趙陽打個哈哈,疑惑地看了方無一眼。不明白方無怎麼對趙陽隨口一語反應如此強烈。 難道,難道少林又有什麼舉動了? 管他的,反正趙陽這廝不好惹,我得建議師兄,莫惹他,坐山觀虎鬥。 修道之人,幹嘛要牽扯世俗凡務呢? 方無與沖靈很識趣,領起各路人馬灰溜溜離開,也不想著什麼來個道別之類。 可惜這年頭沒有衛星電話,沒有互聯網,與福建聯絡極為不便,否則,趙陽也不會這麼輕鬆的就放他們離開。 簡言之,福建翻天了。 少林達摩堂十八羅漢尊者遠赴福建抗倭,按道理這是一件好事,無論從哪方面來講,這都說明了中原武林的團結,說明大夥眾志成城,精忠報國,大義為先。 可問題是,問題是說的和做的是兩碼事。 十八羅漢尊者沿途橫掃福建武林,以武會友,登門打拳,從踏入福建境內後,凡有點名氣的當地大豪,都被十八羅漢尊者一個不落地打翻在地。 沒有人命,但半身不遂後事不理的不在少數。 更令林平之揪心的是,十八羅漢尊者已經放出風聲,要會會福威鏢局一幹好漢。 羅漢尊者,不同於一般地羅漢、和尚,是武僧的一種榮譽稱號。 十八羅漢尊者,更是少林達摩堂的直轄武力,是達摩堂長老挑選一些資質上佳的幼童苦心培養的高級打手。 任意一個羅漢尊者,放置於江湖,都是接近一流的好手! 十八羅漢尊者,結成十八羅漢陣,乖乖,即使是大派的掌門,也要退避三舍。 直到詳細消息傳來,林平之才 出並非無因,這件事,還是趙陽留下地麻煩,或者說局惹下的禍端。 趙陽福建收徒林平之時,福威鏢局正逢少林俗家弟子秦氏兄弟(秦重遠、秦重路、秦重福)三人創辦地「平安鏢局」的挑戰。林震南借趙陽之手削了平安鏢局地面子,逼得秦氏兄弟不得不遠走他鄉,重回少林,但自此也埋下了禍根。 秦氏兄弟資質不錯,以前是沒有錢財拜山,所以雖得幾個高僧看重,但真正的絕技沒有學到什麼,這次重回少林可就不一樣了,數年的積蓄,全數作為香火供奉,贏得了天大的機遇,被達摩院地長老方明收為弟子。 秦氏兄弟也沒有什麼野心,只是嚥不下這口氣,想練好工夫再找趙陽切磋,撕破他衣衫就算報仇了。可隨著趙陽的飛速攀升,他們慢慢就絕了這個念頭。直到,直到某日秦氏兄弟接觸到武林大局後,心思再次翻動。 衡山派,其實是福威鏢局在福建的風生水起讓秦氏兄弟嚥不下悶氣,趙陽俺們惹不起,你福威鏢局俺們可以碰碰吧? 衡山派的擴張,不符合少林地利益,那豈不可以借助少林來謀取俺秦氏兄弟的利益? 說幹就幹。 秦氏兄弟行動果斷,雷厲風行,能夠捨卻萬貫家財只為師門青睞,存心報復時又豈會猶豫彷徨? 先找上師尊方明禪師,借方明之力又聯繫上了方丈方證大師,與方證一拍即合,狼狽為奸,明為援助武林同道,廓清福建陰雲,暗中則行打壓手段,與衡山派爭一爭福建武林的民望。 少林自詡或被詡為執武林牛耳,作出此番舉動也在意料之中,只可惜,方證的本意也許是好的,只是經過秦氏兄弟的謀劃,脫離了願意。 借雞生蛋,隨風生浪。 在秦氏兄弟的鼓動下,人世白癡武林高手十八羅漢就走上了挑戰福建武林的不歸之路。 夏府。 羊角里的喧鬧聲如火焚天,坐臥不寧的夏言豈敢將所有的雞蛋放到一個籃筐裡面,在方無與沖靈出門後,立刻調集所有的護衛牢牢把守在書房之外。 夏言不傻,他這樣做無異於自殺,可他沒有選擇。 如果夏言躲起來,趙陽這個愣頭青真一把火燒起來,那他夏言可就掉大了。 不提物質上的損失,單精神上、名譽上、聲望上的損失,就足以讓他萬劫不復了! 不過,夏言也不是沒有後招,他只是寄希望於萬一。 「夏福,那兩個混蛋,都走了?」 夏言強壓心中的火氣,冷森森地詢問。 「老爺,趙陽實力太強了,十八羅漢陣與真武七截陣,被趙陽一個照面就打得稀里嘩啦,不成模樣。方無與沖靈意圖夾擊趙陽,卻被趙陽各個擊破,一招敗敵,即使兩人聯手,也未必是趙陽的對手。」 夏言的老管家夏福,昔日也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凶悍之徒,只因惹上了天大的麻煩,不得不托庇於夏言的保護。 「夏福。」夏言沉吟了一下,遲疑不定,「那趙陽可曾神經失常?」 夏福愕然地看著老爺,搖搖頭。 開玩笑,趙陽像神經失常的模樣嗎? 「既然如此,老夫就會一會這趙陽,看看他是何等模樣,竟然敢無視朝廷威嚴,肆意枉為,無法無天。」 夏言放下心來,豪氣頓生,一派氣定神閒、勝券在握的模樣。 「老爺,是不是再考慮一二?」 夏福不敢大意,少林與武當本來就撐不起門面,臨陣退卻並不讓他意外,可這夏言竟然有這般豪氣,倒令夏福驚訝萬分。 「不用,老夫今日就與這趙陽單刀赴會。」 夏言右手一揮,打斷夏福的勸阻:「傳令門外護衛,讓他們散去。」 「老爺!」 夏福正要努力,門外傳來了一個陌生的聲音: 「夏大人真有這般自信?自信趙某人不會取你項上人頭?」 豬頭說一句,大傢伙有票的,還請支持新書,多多支持。新書現在什麼都需要,點擊、推薦,收藏,無一不缺,拜託大伙了。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32章 位兄弟,新書求票,求收藏,謝謝了啊。 夏福護衛,魚龍混雜,既有縱橫江湖、快意人生的江湖遊俠,也有各大門派的出師弟子,更有歸隱多年的黑道兇徒…… 總之,沒一個是好惹的! 成員構成參差不齊,對趙陽的認知也就五花八門。 但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同仇敵愾! 方無、沖靈,看在他們背後師門的份上,看在是客人的份上,可以給予尊重,你趙陽不請自來,就休怪吾等不客氣! 你趙陽不就是一個衡山派的掌門嗎,掌門就了不起了? 沒有人招呼,呼啦一下,護衛將趙陽分三層將趙陽包圍起來。 夏言讓護衛散去的命令,夏福還沒來得及傳遞,交鋒便已展開。 最核心的包圍圈,皆是各大門派的弟子,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打抱不平,快意江湖,是這類年輕人的心態,不服老,不服強。 第二層包圍圈則是江湖遊俠,都是在江湖大紅塵中摸爬滾打了十幾年的角色,能屈能伸,亦剛亦柔,心性堅韌,手段高明,怎會像年輕人那般的愣頭青? 第三次自然是歸隱多年、人老成精的黑道兇徒了,也許是拉不下面子圍攻,也許是瞧不起趙陽,或站立一旁,或遊走不定,目光或散漫,或凝聚,但雙手都不自覺地呈現微微顫抖狀態,一有機會,必將是雷霆萬鈞的必殺一擊! 不動聲色地看著夏府護衛將自己包圍,趙陽心中冷笑:便宜你們了! 趙陽剛才冷靜思量,才發現事情蹊蹺,他只是在武林中發展,即使偶爾觸及了某些權貴、官宦的利益,還不至於讓雙方撕破臉皮,夏府如此作為定有蹊蹺。少林、武當的插手,更讓趙陽有種危機感:此事沒有那麼簡單。 想留份情面。趙陽就不好下死手,狠狠哼聲,趙陽看著在眼前叫囂的夏府護衛,頗為無奈:便宜你丫們了! 左側生風,一個二十多歲虎頭虎腦一臉精神的小青年赤手空拳衝上,看樣子對自己的拳頭極為自信,對趙陽的名頭毫不在意,滿懷著鋤強扶弱、行俠仗義的大無畏精神。 看看四周哪些口中叫得響亮,腳下四處游動。神情浮游不定的護衛,趙陽心中亮堂,左手閃電般出手,勾拿住虎頭青年地左手腕,向上一台,右手趁勢而上托住對方的手肘,兩手發力制住對方。將手中的虎頭青年當作一隻人型兵器左右橫掃,同時。趙陽腳步前後晃動,釘子腿、戳腳、鴛鴦腳、絕戶腳。各式歹毒的腳法接二連三,趁著護衛躲避的空閒,狠命蹂躪這些孱弱的對手。 好歹毒的傢伙! 緊靠趙陽的第一層夏府護衛叫苦不迭,狼狽不堪。 他們這些小青年。都是從各大門派出來,心中還存有一定的是非觀念,面對朝夕相處地同事,自然不好下死手。結果一時的猶豫彷徨,被趙陽抓住機會三下五去二給收拾了。 隨手將虎頭青年放下,趙陽身形閃出,這第二層的護衛實力比第一層強悍多了,看他們分佈的方位,也不是有勇無謀爭強好勝的愣頭青。 少林、武當、崆峒、峨嵋、青城、嵩山派、金刀門…… 趙陽有些詫異,這夏府的護衛,也太雜了吧? 趙陽不知道,官宦之家的護衛,大都是數派聯軍,很少有人大肆聘用同一門派弟子地,以防他們拉幫結派、欺上瞞下、為所欲為。武林人士,持強鬥狠,萬一拉幫結派,最後來個反客為主、圖財害命、滅人滿門,那怎麼辦? 護衛出身雜,許多門派的組合陣勢就發揮不出作用,應付一般地蟊賊沒有問題,對付趙陽這般的過江猛龍,就差遠了。 不過話說回來,連少林地十八羅漢陣、武當的真武七截陣都攔不住趙陽,其他門派的陣勢能有多大用處? 趙陽痛快淋漓,夏府護衛就叫苦連天了,尤其是遊走一旁的黑道名宿,看趙陽這廝招式也不出奇,動作也不是很快,似乎沒有多少真工夫,可等到他們親身接觸,才知道威力不凡,一招一式,簡潔明瞭,可怎麼就招架不住呢? 「趙陽先生,還請快快住手,我家老爺有情。」 危急關頭,夏福從書房中躥出,高舉免戰牌。 拍拍手,順便整理了一下衣服上地皺褶,趙陽打量了一眼夏福,眼神猛然一亮,點點頭:「老管家,工夫不錯啊。」 趙陽神態悠閒,可他眼中閃現亮光時夏福卻感到 息,心中大驚,不自然退了一步:「趙陽先生,請。 請? 往哪裡請? 趙陽鬱悶地看著站在書房門檻上的夏福:你丫的,請客人進屋,應該是站在門口迎客的啊,哪有你這樣搶先進門地? 剛剛走出福威鏢局前的街巷,眾人被前面的場景震呆了! 這,這還是福威鏢局嗎? 林平之看著熙熙攘攘亂如菜市場的鏢局大門,腦袋轟地一下暈了,渾身的血液陡然上湧,臉孔紅赤似血,如果現在向他臉上吐一口口水,定然會立馬蒸發。 看來,這就是唾面自乾的最高意境了。 丟人啊,真***丟人啊! 林平之恨不能能在地上找到一個可以躲藏的縫隙,好能躲過背後傳來的一千多隻驚詫的眼神。 這就是威震江南的福威鏢局? 這就是福建武林抗倭的總指揮部? 這也太丟人了吧! 五百名南少林武僧,幾十位林平之沿途招攬的好漢,看著眼前亂糟糟的局面,莫不驚詫。 亂,真亂! 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不下千多號人,在福威鏢局門前的廣場上舉行著群眾聚會,大人哭,小孩哭,男的哭,女的哭,哭聲不斷,罵聲不斷,各式的方言在這裡大放異彩,如同千萬隻蒼蠅在這裡嗡嗡聚會。 腦袋要炸了! 就在林平之頻於崩潰的邊緣,一聲暴喝讓他徹底崩潰,緊隨而來的顯赫聲勢讓他驚慌莫名。 「那群禿子來了!」 不知道是誰,大著嗓門吆喝了一句。 總算有句大家都能聽懂的人話了! 林平之還沒鬆口氣,緊隨而來的舉動讓他腿腳發軟。 「打,打他們個狗娘養的!」 「三兒啊,和他們拼了!」 …… 廣場上,數千人,在這句禿子來了後,如同的蜂群找到了突破口,抄起身邊的傢伙就向林平之這邊衝了過來,雖然之間還有幾十米的距離,但這點距離管什麼用? 數千人撲上來,數千名上至七十老翁下到七八歲的幼童撲上來,即使你是天下第一高手,怕也要落荒而逃吧? 「大家不要亂,那是我們鏢局少鏢主!」 「那群和尚也不是禿子!」 干,這是什麼話啊! 南少林的武僧齊齊翻起了白眼:你指著和尚罵禿子,啥意思啊? 林平之陡然回神,明白了為什麼這裡這麼熱鬧,放開嗓子,吼了一句:「各位鄉親,北少林禿驢犯下的罪行,我們一定為你們報仇!這些和尚不是禿驢,他們是南少林的高僧,是幫我們打倭寇的。」 我倒! 南少林武僧徹底崩潰了,在悟性的帶動下,齊齊向林平之伸出了中指。 汗,狂汗。 俞大猷悄悄抹了把冷汗,打定注意,以後打死也不能在這些和尚面前罵人,你看他們學得多快啊! 「包爺爺,您老人家開開眼吧。」 淒厲的喊冤聲在開封府門前響起。 十八名雄壯的衙役一字排開,面目嚴峻,對面前二十多個哭訴的髒兮兮的老弱置若罔聞,一丈之外,閒散的行人圍聚一旁,議論紛紛。 「怎麼回事?」 一個行腳商人路過,好奇詢問:「難道是民告官?即使是民告官,開封府尹也不至於讓他們在這裡哭喪吧?」 「如果是民告官還好點,無非是打頓板子再做審理,能管就管,不能管就不管。」一個看客搖搖頭,「這些是煤礦夥計的家屬。」 「噢。」行腳商人點點頭,「這樣啊,這也不難辦啊,難道這個對方後台很大?」 「大,大的很啊。」看客不無同情地看看哭訴的農夫,「他們告的是少林寺,煤礦坍塌,少林寺不給死掉的夥計家屬撫恤,開封府對這件事情不好辦理。」 行腳商人無語,繼續趕路。 少林寺的事情,不好處理。 少林寺方圓幾十里的山林,按照大明刑律,是屬於少林寺的私產,如果不是少林寺睜隻眼閉只眼,嵩山附近的大明居民連生火做飯的柴火都沒有,官府自然不能太究真。 可這件事情真的不好處理,不被撫恤說不過去,要撫恤,就要得罪少林寺,樹大根深的少林寺,開封府尹沒有這麼大公無私。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33章 (下載小說到雲 軒 閣 www。y u n xuange。com) 大平煤礦。 嵩山附近煤礦資源豐富,露天煤礦並不罕見,絕大部分的煤礦屬於嵩山產業,嚴禁附近居民採用,同時,嵩山附近的居民在某種程度上,都是少林的佃戶,吃穿住用無一不是屬於少林的財產。 少林高僧,對於這些身外之物也並不看重,但高僧也要食人間煙火,高僧修行也需要世俗的支持,故而,少林寺內有大批精通世俗之務的僧人,管理少林的產業。 少林產業,除了田產外,就屬煤礦,尤其是大平煤礦出土無煙煤後,更是成為少林的聚寶盆。 少林家大業大開銷大,依靠信徒的供奉、香火,顯然不夠,而少林的煤礦,雖然附近居民不敢盜用,但難不住官府前來開採啊。為了一點煤,與官府鬧不愉快,少林寺還沒有這麼笨。無煙煤出土後,少林寺的高層迅速發現了其中蘊含的大量利潤,大平煤礦成為少林寺的重點保護產業,駐紮有三百多名武僧護礦,戒備森嚴。 古時煤礦開採,多為露天煤礦,深井挖掘,即使在21世故發生,更何況是古代那種技術呢。少林負責煤礦的事務僧德行知道無煙煤是錢,是白花花的銀子,他也知道優質的無煙煤埋藏在地層深處。 為了銀子,德行要求礦工深度挖掘。 下面危險。 沒關係,貧僧有的是賞銀。 下面快塌了。 沒關係,老衲有的是主意,找根木樁頂住。 下面…… 德行正得意地回味自己的神機妙算,看看身旁堆積如小山的優質的無煙煤堆,面露暢快微笑時腳下猛然一顫,似乎地面在顫動,沉悶的雷聲轟隆隆持續不斷,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沉悶驚悸的氣氛。 怎麼了? 德行尚未醒悟過來,一旁的老礦工面色大變:「大師。礦洞塌了。」 「噢,塌了,塌了算了。」德行迷迷怔怔,混不在意。 「大師,礦洞塌,會引起反應的,地下礦洞那麼大,附近礦洞那麼多,一旦接連坍塌。這裡肯定也會……」 老礦工地話還沒說完,他們所站立的地面猛然一沉,向下陷落,德行大吃一驚,不過危急關頭才顯出他過人的本領,左手在老礦工身上用力一撥,德行憑空升起幾尺高?01dU.Net靬缸y誹叱觶港M峽蠊ジ砩轄枇μ誑蘸笤盡R桓鱍嘧尤唑JsG曈砦穭X呵□蠖詞穨R呵搿?br /> 一股濃黑的煙霧從礦洞中噴出。烏煙滾滾,直衝雲霄,地面劇烈的顫抖仍在繼續,礦洞附近的地面發生了連鎖反應。大塊大塊的土層崩潰脫落,墜入地面,碾盤大小的土層互相碰撞,發出劇烈的雷鳴。數千斤重地滾石在碰撞中化為粉末。 德行冷汗浸浸,如果晚了一步,即使以他這般的修為也會被大坍塌擠成肉泥,屍骨無存。 雄壯哉,真天地莫測之威也! 德行雙掌合十,誠心誠意向西天膜拜,拜謝佛祖的救命之恩。 …… 這,是十天前的事情。 …… 「師叔,坍塌的礦洞是十號礦洞,只是後來引起一連串反應,大平煤礦所有的礦洞都相繼坍塌,共有兩千五百六十七名礦工被埋在下面,估計,估計沒有希望了。」 德行的師侄行信負責善後,但他也知道,需要善後地是哪些地方? 想想看,自打礦洞出事後,德行就沒合過眼,就知道事情的緊迫性。 大平地少林無煙煤,遠銷京師,每一日都有大量的商人坐等收購,耽擱一日,那會造成何等地損失啊! 另外,作為大平煤礦的負責人之一,行信深知大平煤礦是依靠借債發展起來的,煤礦坍塌,巨額的投入很難收回,每日地利息積累起來,也能嚇死少林的方丈了! 要貨的,要債的,要利息地,一番番一樁樁,德行能堅持不崩潰,行信就佩服的五體投地了。 等今日安歇下來,德行詢問有無生還的礦工,行信這才想起,這幾日大伙都把這件事情忘了,天幸還有記載礦工下礦的賬簿在。 「死了?」 德行臉色煞白,十分震驚,枯黃的臉龐上更是湧起了傷悲之色,口 不息,細聽,正是一篇《往生咒》,肅穆悲哀的表情態,好似一位得道的高僧。 行信撇撇嘴:「師叔,所幸這次死的礦工大半是外地的,本地的很少,不過,單這部分礦工的撫恤,就是一個大數目啊。」 「哎,行信,撫恤是必須的,不管如何,他們也是死在少林的地界上,沒有交待,名譽不好啊。」德行睜開眼睛,想出了一個主意,「這些礦工,生息存活都依仗我少林,值此患難之際,更應與我少林同甘共苦,共渡難關才是。」 「師叔,您的意思是?」行信若有所悟,「減免他們的撫恤?「 「不。」德行斷然否定,「行信,這個撫恤是不能減少的,不過由於礦洞坍塌,少林遭受重大損失,財務困難這些遇難礦工家屬每月的生活用品,由少林統一安排,將撫恤金變為生活用品,等少林財務恢復元氣後,撫恤加倍發放。」 「明白了。」 行信佩服的五體投地:這才是高僧啊! …… 這,這是五天前的事情。 …… 「師叔,不好了。」 行信一改往日的沉穩,急風如火闖開了德行的房門。 「怎麼了,行信?」德行皺起眉頭,不悅地看了一眼行信。 「師叔,是這樣的,弟子今日才得知,有幾十名外地礦工家屬也在附近,由於我們當初並沒有發現,撫恤時沒有考慮這些人,所以他們竄咄其他對我們不滿的礦工家屬到開封府衙上告。」 行信滿頭大汗,他負責對礦工的管理,礦難後的收尾工作也是由他負責,出了這麼大的紕漏,已經超出他的能力範疇了。 德行考慮的更深,礦工家屬上告,並無可怕之處,開封府尹未必會受理此案,只是,這件事情如果傳到江湖之中,那對少林的影響可就大了。 「嚴密監控其他礦工家屬,如有一人失蹤,殺全家陪葬。」德行殺氣騰騰,「行信,找幾個信得過的護礦弟兄,追上這伙無法無天的傢伙,悄悄幹掉他們。」 「明白,師叔。」行信點點頭,躬身退下。 …… 這,這是兩天前的事情。 …… 衡山派目前最為空閒的人當屬彭大牛。 趙陽將彭大牛招攬來後才發現不好處置,彭大牛刀法不錯,但是,武林之中最忌諱的是探問別人武學隱私,雖然趙陽想讓彭大牛協助訓練趙家軍,但武林高手不是短時間內可以速成的。 隨著事情的發展,趙家軍向熱兵器發展,冷兵器趨勢愈加淡薄,即使有,也是長槍搏殺術,彭大牛就徹底失業了。 衡山不養廢人,即使是垃圾也有垃圾的用處,更何況,彭大牛可不是垃圾,於是,彭大牛就成為衡山派的一名高級客卿,每日遊山玩水,悠哉樂哉。 彭大牛也不好意思,但是,許多事情他有心無力,一副熱心腸經常會幫倒忙,不過,主持衡山派事務的李天風怎麼會讓彭大牛悠閒? 「大牛啊,現在衡山派正處在多事之秋,作為衡山派的一員,大牛你可不能妄自菲薄,自甘悠閒,不理世事啊。」 「李前輩,不是俺不想出力,而是俺也不知道幹什麼啊,要不,俺去幫你們劈柴?」彭大牛一臉委屈,不情願地開口。 難道俺這個被趙陽掌門詡為青年才俊的武林後進大好青年只能做劈柴這樣沒有技術含量的苦力活? 李天風聞言手上動作猛然一滯,扯下幾根雪白的鬍鬚,皺起眉頭,不知是為鬍鬚皺眉還是為彭大牛的話皺眉:「大牛,老夫就直說了,你功夫高強,但為人單純,不經歷世事,難有長進,老夫今日有一樁重要的事情交給你,你是最合適的人選。」 「李前輩,您也知道俺除了能打之外一無所長,還讓俺做重要的事情,你這不是為難俺嗎?」 彭大牛很驚訝,往日最喜歡挑刺找他麻煩的李天風竟然還會給他安排重要的事情? 「你做不做?」「嗯,行了,您老別生起,俺做,俺做還不行嗎?」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34章【兩不討好】 項任務是為彭大牛量身製作的,十分簡單,沒有一點 去北京,接應趙陽。 按道理,接應一派掌門理應風風光光、前呼後擁,出動千八百號人物誇張了,但幾十號人應該是底線。 可是,衡山派今日也有難處,而且李天風也有他的思量。 首先,衡山派確實派不出人了,主力南下,現在諾大的衡山空落落的,有點才幹、實力的弟子太少了,老一輩長老七零八落,只剩下謝衛群、屠廣紹、劉則華,劉正風與趙鴻帆在與嵩山派最後一戰時壯烈了,現在的衡山派,只是用名頭亞人而已,再派,估計李天風就要親自出馬了。 李天風也想走動走動,可是趙陽在離開時交待的一系列任務,非他不能處理。 其次,論身手,普天之下能攔住趙陽的大概也唯有東方不敗了,如果趙陽想走,即使是千軍萬馬,也攔他不住。 去的人多,反而是給趙陽增添無謂的風險,李天風何等人,豈會如此不智? 彭大牛好啊,實力高,刀法強,人也傻,而且沒什麼名氣,走在大街上即使高呼「俺是衡山派的客卿」,估計也會被人當作傻子。 即使彭大牛被人識出,等閒之輩也未必能攔得住他,彭大牛一手快刀,按照趙陽的說法,已經到了小李飛刀的地步,雖然誰是小李飛刀,李天風不知道,但李天風相信趙陽的眼光和判斷。 接應不到趙陽,沒關係,權當讓這小子下山遊玩,免得在面前晃來晃去,時不時還添亂增堵。 走狗屎運,找到了趙陽,那他們倆就回來吧! 「大牛,你小子最讓我不放心的就是太軟弱了,今天我給你交代一句話。人走江湖,不要惹事,但如果惹了事情……」 李天風頓了頓,看著彭大牛的反應。 「老爺子,俺知道,如果惹了事情,俺保證不說俺是衡山派的人,俺不給衡山派惹麻煩。」彭大牛信誓旦旦,拍著胸脯。 「扯淡!」 李天風手腕一翻。一個栗子敲在彭大牛腦門上,大喝:「扯淡,衡山派怕過誰來?嵩山派不是牛嗎,魔教不是狂嗎,結果怎樣?該打照打,還打得他們沒脾氣,連個屁都不敢放!」 「你小子聽著。」李天風恨鐵不成鋼,「如果你惹了事情。就給老子往死裡整,別人瞪你一眼。別理他;如果別人打你一拳,抽刀子砍死他!如果讓老子聽說你沒砍死打你的人、侮辱你的人、蔑視衡山派的人,你小子等著,老子回頭砍死你!」 「啊?」 彭大牛張著大口反應不過來:「老爺子。這樣,這樣不好吧?」 「你等等。」李天風轉身進入內屋,聲音還不停,「我給你起個綽號。如果你小子不能闖出名聲,我非廢了你不可!」 不過多久,李天風得意洋洋地拿著一道三四尺長的白綾出來,二話不說,往彭大牛身上一套,一系,看起來,有點披紅掛綵的彩綢,可惜是白色地。 而且,讓彭大牛傻眼的是,上面還有四個龍飛鳳舞的大字「十步一殺」。 「十步一殺?」彭大牛徹底蒙了,「老爺子,這,這是我的名號?您到底是讓我去接應掌門,還是讓我去惹事生非?」 「指望你接應趙哥兒?你不迷路就不錯了。」李天風擺擺手,像是驅趕蒼蠅,「只要你將江湖攪混,趙哥兒自然會找你,你也就完成任務了。」 「老爺子是不是嫌棄我在衡山礙事,想趕我走?」彭大牛不傻。 「怎麼會呢?」李天風斷然否認,「大牛啊,你想想看,咱們衡山派,除了趙哥兒之外,還有名震江湖的好漢沒有?」 「有啊,林平之林少俠啊。」彭大牛一臉仰慕,「林少俠小小年紀,卻威震江南,不愧是林遠圖老英雄的後代,不愧是掌門的大弟子。」 「不,大牛,我看好你,我很看好你,我覺得你就是咱衡山的第二高手!」李天風慈祥無比,「大牛,你很有天分,武功又高,只是缺乏機會而已。我覺得,如果讓你出去單飛,頂多半年,你就會名震武林,揚名天下。」 「可是……這樣看起來很傻啊。」彭大牛很委屈。 廢話,你本來就很傻! 李天風翻翻白眼:「大牛,啥也不說,你這就下山吧,不闖出名號,老子萬里追殺你!記住,不惹事,但如果別人惹你,就往死裡整,只有死人,才不會報復你,你殺死的敵人愈多,你就愈加安全。」 子今天前言不搭後語,腦子有問題。 彭大牛覺得李天風今天似乎真地有病,怎麼七扯八扯亂套了,也不敢再糾纏,閃身溜了,順手一把扯下這塊破布,丟在外面的臭水溝裡。 春光那個明媚,日光那個……真好! 彭大牛搔搔頭,從衡山書堂中聽來的一些文章全丟給先生了,辨了辨方向,彭大牛認準道路,一溜小跑,快似閃電,眨眼就奔出了十幾里地。 彭大牛原本不會輕功,他的輕功還是從李天風那裡學來的,當然,是趙陽從中牽線,不過,為此,彭大牛也很吃了一番苦頭,李天風這老頭可沒少把他折磨。 吃人家的嘴短,也因為這樣,面對李天風,彭大牛只有吃憋,換個人,惹不起我躲可以吧?可李天風,彭大牛想躲,也不好意思,只能硬撐。 聽說京師是個大城市,比衡山城還要大,可要見識見識。 彭大牛懷著一顆美好的心願,腳不停蹄,晝夜兼程,半月時間就從衡山城過湖南、越武昌、過鄭州,一路北上。 河南,聽說是趙陽掌門地故鄉,彭大牛放慢了腳步,心中在思量,是不是抽空到老大的家鄉去看看? 「爺爺,你餓了吧,小囡這裡還有吃地。」 本作品小說網獨家文字版首發,未經同意不得轉載,摘編,更多最新最快章節,請訪問www.k.cn!彭大牛這才注意到,路邊有一群逃難的難民,衣衫襤褸,滿面塵土,大都是一些老弱婦孺。難民中時不時傳出小孩地哭泣聲,病人的咳嗽聲,情景無比淒慘。 說話的是一名七八歲的小女孩,最讓人震動地是她的眼睛,乾澀紅腫,眼皮上也有絲絲的裂痕,觸目驚心,一身破破爛爛的夾衫,光著小腳丫,髒兮兮地小手還捧著半個黑面窩頭,遞在一個老翁的面前。 嘉靖年間,天災不斷,流民四起,這樣的情形彭大牛路上見過好多次,只是,像這種無一青壯的難民群,他尚是第一次見。 「囡囡乖,爺爺不餓。」老翁枯瘦如柴的大手在囡囡焦黃的頭髮上摩擦了幾下,「囡囡,你把它吃了,咱們到前面的市集上再討要一些。」 「嗯,囡囡不餓。」囡囡將半個窩頭用一塊乾淨的舊布包好,放進了包袱中。 彭大牛搖搖頭,加快了步伐,碰到這樣的情形,他也無能為力。 「爺爺,到了北京,咱們就能伸冤嗎?」 「能,一定能。」老翁的語氣愈來愈低,輕不可聞。 可憐,又是上京告狀的,可,這年頭,民告官,能告贏嗎? 彭大牛輕輕歎息,衡山派之所以這麼興旺,最重要的就是官商勾結,如果沒有錦衣衛的照看,衡山派能發展這麼快嗎?如果不是官商勾結,趙陽的娛樂城能開遍湖湘大地嗎? 匆匆在集市上買了一堆包子,一手提一大包,彭大牛又往回趕。 錢,是不能送的,彭大牛也需要開銷,但能盡力,彭大牛也絕不吝嗇。 該死! 彭大牛遙遙看著前方,怒火騰起。 難民本來就夠可憐了,怎麼還被人欺負? 十幾名壯漢手持棍棒,瘋狂地毆打手無縛雞之力的難民,雖然有幾人在反抗,但是勢單力薄,步步倒退,顯然不支。 不惹事,並不代表不能惹事! 彭大牛將右手包袱往地上一丟,騰出右手從左邊抓了幾個包子當作石頭丟出去。 「哎呀,誰TMD偷襲老子?」 一名手持哨棒的壯漢,一把扯開蒙在頭上的氈帽,露出光溜溜的腦袋,摀住後腦勺憤怒地叫罵著。 輕易不拔刀,拔刀就殺人! 彭大牛不想被李天風責罵,更重要的是,彭大牛對這伙欺負婦孺的傢伙極其憤慨,出手毫不留情,閃亮的刀光就是那索魂的死神鐮刀。 刀光霍霍,摧心斷腸。 「你是什麼人?我們是少林弟子。」 這伙壯漢見彭大牛無禮蠻橫,心狠手辣,臉色大變,急忙搬出師門來喝阻對手:「難道你想與少林為敵?」 「少林,少林咋了?」彭大牛更是火大,「嵩山派俺們敢砍,魔教俺們敢打,難道你少林就碰不得?」 「好膽!」 「好膽!」 兩聲怒斥同時響起,一聲,是這些自稱是少林弟子的,另一夥來自身旁,是三個抵抗他們迫害難民的青年。 咋了,難道俺又說錯了什麼?彭大牛迷糊了。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35章【正邪聯手】 好好好。」 少林弟子怒極而笑:「閣下好大的口氣,報上你的萬兒。」 「嘿嘿,那就不必了。」 彭大牛冷笑一聲,揉身撲進,幾十斤重的陌刀在他手中輕若無物,堅硬的少林哨棒在陌刀刀鋒上輕輕一碰就折為兩段,刀光擦過幾個少林弟子的脖頸,只留下一道淺淺的血線。 好鋒利的寶刀! 彭大牛揮了揮手中的陌刀,嘶嘶的破空聲不絕於耳,點點頭,極為滿意。 直到這是,十幾顆斗大的上好頭顱才滾落到地面,妖艷的血色噴泉飆射天空。 這柄陌刀,是趙陽請鐵匠用上好的精鋼並添加了最後一點玄鐵鑄造的,趙陽自信,即使比不上屠龍刀、倚天劍,也不惶想讓。 「閣下援手之恩,在下莫不敢忘。」一個二十左右的青年大步走上來,沖彭大牛施了一大禮,然後聲色俱厲,「雖然閣下功夫高明,卻也不能肆意侮辱我神教,在下不才,敬請領教高明。」 俺招你惹你了俺? 彭大牛很生氣,俺告訴你,如果你這廝敢向俺伸手,俺絕對,絕對會砍你,不然李老爺子就要砍我了! 雖然彭大牛沒有說出口,但他一臉的表情暴露無遺。 青年向後退出一步,擺開架勢:「神教黑龍堂弟子劉金水領教閣下高明。」 哦,太陽啊。 彭大牛明白了,原來這廝是魔教的弟子,難怪這麼火大。 「俺說錯了嗎?」彭大牛反駁,「俺們掌門在華山,將你們的東方小敗打得落花廉,然後俺們又在陽邏鎮將你們打得哭爹嚎娘,你們後來有何反應?」 「你是衡山派的?」 劉金水臉色大變,原本昂揚的氣勢再度飆升,飆升,飆升。原本清澈的雙眼也陡然充血,憤怒的烈焰在不停的燃燒,瘋狂的戰意在飛速的拔升,體表地溫度也在急劇地攀升。 隱隱地,彭大牛就能感覺到這廝身上爆發的滾滾熱浪。 咋了? 不只是劉金水,連同劉金水的幾個同伴,也同時如紅了眼的瘋牛。 這到底是咋了? 可憐的彭大牛哪裡知道,衡山派,趙陽。早已成為日月神教的一個禁忌,一個令日月神教上下一心齊聲詛咒的魔鬼! 因為衡山派,因為趙陽,日月神教名聲掃地,華山敗亡,陽邏流淚。 十八個堂口,被朝廷藉故硬生生搶去了十四個?01dU.Net淙唬赴蜍i旃蛂I□畬J醫E□枋y夠輟6祫蕈嗝w鎂×聳滯螅x木×誦幕煄釳艕庇P檔偷階鈽。s艕序蘠y故且斐5暮拼蟆?br /> 物質上,精神上?01dU.Net齞r鶚⑶巡瑂神葚^潭院饃腳珊拗Ы|恰?br /> 只可惜,日月神教由東廠支撐,衡山派也不差。不僅錦衣衛力挺,而且嘉靖帝看重,以東方不敗之能,也毫無辦法,他們這些小兵,就更沒轍了。 但,怒氣,還是不可遏止地迸發! 「金水,你敢對恩公無禮?」囡囡的爺爺突然怒喝,「如果沒有恩公仗義相助,我們早給少林賊禿給害了,你想幹什麼?」 劉金水大口大口喘著粗氣,呼呼聲,不亞於鐵匠爐旁地大風箱,好久,劉金水才恢復平靜:「多謝閣下仗義相助,是我孟浪了。」 「敢問恩公尊姓大名?」老翁走上前來,向彭大牛深施一禮。 「不敢不敢,老人家太客氣了,在下衡山派彭大牛,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是我的本分。」彭大牛急忙攙起老翁,「老人家,少林弟子為何要與你們為難啊?」 「恩公,」老翁搖搖頭,一臉苦澀,「這就說來話長了。」 「對了,爺爺,你們怎麼會在這裡?難道咱們家裡也遭災了?我爹和我哥呢?」劉金水攙住老翁,順便還瞪了彭大牛一眼。 「金水,你爹和你哥他們……」老翁老淚縱橫,搖搖頭,說不下去了。 「爺爺,這裡有包子,嗯,大哥哥,你也來吃。」囡囡抱著幾個包子跑了過來。 「這是……」劉金水看著囡囡,好奇的眼光投向了老翁,家裡似乎沒有女孩子啊? 「小妹妹,這包子已經髒了。」彭大牛摸摸囡囡的腦袋, 哥那裡還有,咱們換一個好不好?」 「不啊,這包子聞著好香啊,囡囡好久沒有吃到這樣的包子了。大哥哥,給你。」囡囡小心地吹去包子上的浮灰,將包子塞到彭大牛手中。 壓抑的氣氛籠罩在眾人地頭頂,彭大牛抬頭看了看天空,他簡直難以想像,上千條人命,說沒就沒了,連一點安葬費都不願意出,這還是少林嗎? 可是,剛才經歷的一切,又讓他不能不信。 「老人家,那你們是準備上京告狀?」彭大牛想了想,「恕我直言,少林寺地後台非常大,即使把狀告到了天子手中,也未必管用。」 娛樂城擴張期間,難免要佔地,雖然趙陽給的價錢不低,但仍有不少人想牟取暴利,待價而沽,後果呢,後果就是被衡山知府派人當作刁民抓起來,投入大牢,房產沒收,然後再低價轉讓給趙陽。 少林地作風,不會比趙陽差,因為少林,是人都知道少林,但未必知道衡山派! 「爺爺,要不我們現在先找個地方安置,這件事情,我們慢慢籌劃,看該怎麼辦。」劉金水認識的更深,既然少林走出了第一步,絕對還會有後續的招數,為了安全,還是先藏一段時間比較好。 不過,不管是彭大牛還是劉金水都料錯了。 其實,這件事情,少林也是受害者。 關於撫恤,方證方丈也做了梅的指示,要及時,要妥善,不能讓礦工家屬生活無著落,但是,下面執行地和尚不肯幹。這些香火僧出家圖的不是修身養性,圖的也不是名揚江湖,圖的就是一個香火錢。 大把大把地銀子流向那些窮哈哈,誰也不願意,於是,這筆撫恤就從中給截流了。 在德行看來,對付這群苦哈哈,十幾個少林弟子就足夠了,也沒想過再派人來看看。 可誰能想到,一個偶然的事件會引發難以預料的後果呢! 「楊兄弟,煩你跟堂值一聲,我要晚回去幾天。」劉金水轉身向同伴交待。 「不行!」劉老爺子脾氣很倔,「金水,雖然你這孩子不聽話,要跑出去闖什麼江湖,不過,如果你沒有出去,說不定現在也和你爹與你哥一樣了。咱們劉家只剩下你一根苗,爺爺也不管你了,你看著辦吧。」 「京城,我一定要去,我就不信,這天下,難道就沒有說理的地方?」劉老爺子一把推開劉金水,從地上顫顫微微爬了起來,「囡囡,咱們走,鄉親們,咱們走,咱們上京城,告御狀。」 「爺爺!」劉金水又急又氣,眼珠一轉,開口,「囡囡這麼小,難道你忍心讓她也跟著受罪?」 「囡囡?」劉老爺子乾瘦的枯手在囡囡臉蛋上撫摸著,「囡囡她爹娘也都遇難了,他們家就剩下她一個獨苗了,這樣吧,金水,你把囡囡帶上,給她安置一個好人家。」 「不,爺爺,我要和你一起,我能走,我還要照顧爺爺你呢。」囡囡搖搖頭,紅腫的雙眼透出堅定的眼神,「囡囡一定要看著那些和尚得到報應。」 彭大牛沉吟了一會,終於上前:「老人家,上京城告御狀,也用不了這麼多人吧?人多,路上走的就慢,萬一給少林賊人追上怎麼辦?要不,選一些人做代表,其他的人就安置起來,這樣速度也快些,大家也不用遭罪。」 「有地方安置嗎?」劉老爺子遲疑了,「這附近我們不熟啊。」 「爺爺放心,我們神教在附近就有一個堂口。」劉金水突然住口,警惕地看著彭大牛,意識到還有衡山派這個生死大仇的死敵在一旁窺伺,怎能將這樣的高度機密洩露? 彭大牛微微一笑:「劉兄弟,國難當頭,咱們武林好漢都要一致對外打倭寇,怎麼會內訌呢?再說,俺衡山派可沒有和你們魔教過不去,是你們來找俺們麻煩的,華山是這樣,陽邏鎮也是這樣。」 這幾句話,彭大?01dU.Net檔募槢顐I鰨眶薣Z褂欣嗨頻募婦浠埃盲肏艅互肭邾郴岬摹?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36章【集體叛門】 師傅,你看三師兄這套劍法使得怎樣?」 老四圖志剛與老七劉翔空陪著趙陽絮叨,老三柳東項則辛辛苦苦的在一旁舞劍供他們娛樂。 對,就是娛樂。 仔細算算,三人與趙陽分開也接近兩年了,這兩年,每個人的變化都很大。 對趙陽,三人還是心存感激的,不提是趙陽將他們領進了武術的大門,不提趙陽將他們引薦給了嚴嵩,單說趙陽時不時還派人給他們送來衡山派的秘芨,間隔萬里,還時不時關心他們修習的進度,這一種無私奉獻不求回報的精神,就足以讓他們感動了。 想一想,其他師弟為了師門打生打死,他們在京城悠哉快活,小心思就很得意了。 「嗯,非常漂亮。」 趙陽嘴角飄出五個字,讓三人心頭一涼。 非常漂亮! 丫的,武林中人,武功得到非常漂亮的評價,這,這…… 「師傅!」 三人慌了手腳,噗通跪在趙陽面前,忐忑不安地等候著趙陽的責罰。 對趙陽,三人那是從心底佩服,不談遠的,單說近的,趙陽大鬧羊角里胡同,騷擾當朝重臣,然後拍拍屁股走路。 走路也就罷了,如果你離開京城,那就是龍入大海,誰也不能拿你怎樣。 可,問題是,趙陽竟然大模大樣找到了嚴嵩的府上,說是要探望弟子,考察弟子的業已,連老嚴嵩這樣的官場老手都擔心不已,可趙陽愣想沒事人一樣。 沒事。 直到現在都沒事! 好像羊角里什麼事情也沒發生過一樣。 難道,難道師傅和夏言達成了什麼秘密交易? 誰也不敢問,連嚴嵩都不敢直接問,之能旁敲側擊,但也沒問出什麼名堂來。 不過,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不錯。不錯,沒想到你們師兄弟三人別的功夫沒見漲,可你們的劍法舞得倒是愈發的漂亮了。」 趙陽臉上沒有一點表情,可正是這種沒表情反而讓三人吃不準。 「寶劍鋒自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 趙陽沉吟了一會,緩緩開口:「看來京城的爛生活,已經腐蝕了你們的鬥志,看看你的劍法,中間還有幾分殺氣?瓦罐不離井口破。將軍難免陣上亡。我知道,你們三人對未來另有想法,但是,單有想法是不夠的,關鍵還在於實力。」 「說句傷你們自尊地話,即使你們的小師弟世藩,也可單挑你們三人!」 「你們不會天真的以為。你們真是嚴府的金牌打手,第一高手了?」 「即使那個掃地的老翁。你們三個也不是他的對手!」 趙陽的話,愈加難聽。 「師傅!」 雖然你是師傅。但你也不能亂說吧? 「怎麼,不服?」趙陽冷冷一笑,「哎,掃地的那位前輩。幫趙某人教訓一下這三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弟子,免得他們目中無人。」 「哈哈哈……趙掌門果然厲害,竟然第一眼就識破了老朽。」 掃地老翁猛然腰桿一挺,爆發出一股高手地氣勢來。讓柳東項三人倒抽一口冷氣! 誰能想到,花園中一個掃地的老翁也是一個高手! 趙陽拱拱手:「衡山趙陽,敢問前輩是?」 老翁擺擺手:「姓名不足道,你就稱呼老夫為嚴老吧。」 「觀嚴老雙掌特異,看來外家的功夫已經到了出神入化、返璞歸真的境地吧?」趙陽淡淡開口,「以嚴老這般的年紀,如此的身手,那答案也就呼之欲出了。」 「不錯,老夫就是鐵掌嚴刑,芶延殘喘四十年,沒想到竟然還有人記得老夫。」嚴刑臉上露出惆悵之色。 「鐵掌嚴老,一雙鐵掌縱橫江湖二十年,未曾一敗。」趙陽轉向三名徒弟,「如果你們能夠勤學苦練,當不難發現嚴老隱藏的實力。」 「雖然你們功夫地退化,也因為為師督促不嚴,未能盡到師傅的責任,但是,你們竟然將武術練成了舞術,實在太讓人失望了!」 「師傅,弟子三人請命,南下福建,一日倭寇不滅,終生不離江南!」 三人彎膝跪在趙陽面前,懇聲請求。 趙陽心中花骨朵兒綻放,那個美地啊,差點就想哼起小調來:總算讓遊子。 可是,沒過多久,趙陽就再度暴怒起來:丫的,這天,變得也太快了! 「師傅,請恕弟子不孝,退出衡山派,今後弟子所座為與衡山無關,所有一應後果,均由弟子一力承擔。」 福威鏢局前,一個簡陋地誓師出征儀式。 林平之白衣白帶,批麻戴孝,向衡山方向,重重叩了幾個響頭。 「掌門,請恕弟子不孝,退出衡山派,今後弟子所座為與衡山無關,所有一應後果,均由弟子一力承擔。」 六百多名出身福建的橫山弟子,批麻戴孝,跪在林平之後面,向著衡山,重重叩頭。 「國難當頭,何惜此身;家仇不報,怎能為人;舉世滔滔,逆流而行;先滅少林,再掃倭寇;我以我血,捍我家園;此情此意,天地可鑒!」 林平之拔出尖刀,刺破手腕,鮮血染紅了擺在面前的白酒。 「國難當頭,何惜此身;家仇不報,怎能為人;舉世滔滔,逆流而行;先滅少林,再掃倭寇;我以我血,捍我家園;此情此意,天地可鑒!」 六百多人隨著林平之莊嚴肅穆,一字一句,悲涼、豪邁、令人熱血。 「舉杯!」 林平之雙手捧起血酒,淒涼長嘯:「師傅,如有來生,弟子定當重返師門,再聽教誨,今生,請恕弟子不能盡孝了!」 「掌門!」 六百多人,振聾發聵:「如有來生,弟子定當重返師門,再聽教誨,今生,請恕弟子不能盡孝了!」 「飲酒!」 「出征!」 …… 四五千人,目睹了這震撼的一幕。 六百多名弟子,集體退出門派,這樣地舉動,自古以來,絕未聽聞!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他們這樣的舉動,會引起什麼樣的後果,但現在,他們都無從理會。 「大師兄……」 趙宏泊突然開口,卻被吳剛則一把拉住,低聲解釋:「五師弟,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我們現在不能跟在添亂,你看看周圍這些師弟們地表情,你就別添油加火了。」 可不是,趙宏泊眼睛一掃,嚇了一跳。 衡山弟子在趙陽的成功教導下,一個個天不怕地不怕,此刻都如同被瘋狂挑逗的狂牛,呼呼直喘氣了。 「難道我們就任由大師兄去送死?」趙宏泊忐忑不安,「少林弟子實力太強,而且人數也多啊。」 「不,我們怎麼可能坐看大師兄去送死。」吳剛則斷然否定,「可是你也要考慮考慮,咱們衡山派還有幾人?大師兄他們為什麼要退出衡山派?」 「少林家大業大,與武當勾搭成奸,咱們衡山派惹不起,大師兄是不想給師傅增添麻煩,不想讓咱衡山派成為千夫所指。」趙宏泊疑惑,「這些大師兄已經解釋了啊,二師兄,你問這個幹嘛?」 吳剛則長吸一口氣,無可奈何:「你聽到了,那你能不能想一想?如果我們現在追上去,我們算什麼?算衡山弟子?那就是衡山派與少林派開展?01dU.Net閂咽Φ蘢櫻磕竊勖鞘Ω盜□砭屯嬙炅耍ㄣ夾粉↑蜊潾x饃腳梢餐嬙炅耍 ?br /> 趙宏泊恍然大悟:「明白了,你的意思是咱們偷偷溜出去幫助大師兄?」 「也只能這樣了,誰能想到少林竟然如此的歹毒,如此的無恥!」吳剛則一臉頹廢,「怎麼咱們武林就這麼多事?」 是啊,誰能想到少林竟然如此無恥,鬥拳擊敗對手,也就算了;你打斷對手的筋骨,甚至收取對手的性命,也就算了;可是,你不該滅人滿門啊! 從福建各地傳來的消息,起初讓人震怒,隨之則是心寒,最後,乾脆就麻木了。 只有更壞的消息,沒有最壞的消息。 少林十八羅漢尊者一路開山劈水,但凡不尊少林者一概掃平,下手極其狠辣,出手取命,揚長而去。 隨之,一夥山匪闖入,滅人滿門,席捲財物。 但凡有點名氣的福建武林豪客,少林羅漢尊者一個也不放過,但凡沒有向少林低頭的綠林山寨,也一樣被一先一後掃平。這***還是少林嗎?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37章【籌謀方略】 (下載小說到雲 軒 閣 W ww.yunxuange.com) 人物也許不能創造歷史,但小人物卻有可能影響歷史 當機遇來臨時,抓住機遇,小人物一樣可以魚躍龍門成蛟龍! 秦氏兄弟是小人物,但小人物也有小人物的夢想和輝煌。 創辦一家鏢局,依仗自己的武力行俠仗義,為子孫掙下一份產業。 這是秦氏兄弟最初的夢想,他們也實現了一半自己的夢想,只可惜,美好的未來被趙陽和福威鏢局聯手打壓,一切付諸於廉。 而現在,秦氏兄弟又抓住了另一個機遇。 借樹開花,扶搖直上。 少林與衡山相比,差距不是一般的大。 衡山派現在危機四伏,借抗倭來凝聚士氣,張揚名氣,提升威望,少林一樣可以,而且,少林可以做得更好。 衡山派得罪了少林,得罪了武當,這就注定了他們必將沒落的結局! 為了理想,為了未來,秦氏兄弟開始著手準備。 秦氏兄弟準備成為少林在福建,甚至是江南的代理人。 想成事,首要的就是實力,不單單是個人的武力,還需要有廣博的人力、物力。 十八羅漢尊者一路橫掃,秦氏兄弟則收拾殘局,招攬人手,聚斂財物,以備成事之需。 不降伏者,抄家滅門! 秦重遠志得意滿地回顧兩個兄弟:「重路、重福,我現在真想看看林震南那個老狗和趙陽那個混蛋此刻的面目,他們有沒有想過我們竟然會有今日的成就?」 「還是大哥英明,當斷則斷,一點也不拖泥帶水。」秦重路拍著馬匹,「當初如非大哥決定轉讓鏢局,咱們哪裡有錢讓師傅看重,也就更不可能有今日的局面了。」 「是啊,大哥高瞻遠矚,不是我們能比的。」秦重福也連連點頭,「看看。當初我們為招到一百名趟子手而開心得徹夜難眠,誰能想到我們今日也能振臂一呼,應者雲集了。」 振臂一呼,應者雲集,秦重?01dU.Net檔牟□豢湔擰?br /> 秦氏兄弟的名頭打響後,福建的綠林經歷了坐等、觀望、投奔三個階段,雖然這些人未必是真心投奔,但至少現在這種投奔能對秦氏兄弟身價的提高,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 「摧毀福威鏢局。我們才能算是在福建站穩了腳跟。」秦重遠信心十足,「然後我們借助師門地武力,掃平福建倭寇,到那時,我們就真正成為了福建的龍頭,福建,也將成為我們的天下。甚至,整個江南也會成為我們的天下。」 美好的前景。在向他們招手,秦氏兄弟意氣風發。激情四揚。 「悟性大師,此番我退出衡山派,已經不再是衡山弟子,而且此舉是與少林為敵。悟性大師何必還要摻這趟渾水?」 對悟性的幫助,林平之很感激,南少林是北少林的分院,以北為尊。這一次福威鏢局與少林十八羅漢尊者將是不死不休的局面,南少林實在沒必要出頭。 「阿彌陀佛,」悟性雙掌合十,「臨行前方丈交待,南少林所有行動唯衡山派馬首是瞻,少俠雖然退出了衡山派,但並未得到趙掌門的批准,現在少俠依然是衡山弟子,那我南少林自當與少俠共進退。」 「如此,多謝大師好意了。」 林平之吐出一口氣:丫地,你敢來,我還未必敢用呢! 「俞大哥,自打你到福州後就鞍馬勞累,東奔西走,如今為了小弟的事情,還要勞累大哥出馬,真是讓小弟過意不去。」林平之轉向俞大猷。 「呵呵,老弟說笑了,這是為兄份內之事,義不容辭。」俞大猷慷慨激昂,「宵小之輩,糾合幫眾,魚肉百姓,為禍之烈,不弱於倭寇。攘外必先安內,不清洗這些內賊,咱們福建武林的團結也只能是一句空話?01dU.Net淙晃o質糲碌墓儔觓醡N鞫As嗀Mo盅盜返囊迕袢疵揮形侍猓蟈堽O溉站透□俠戳恕!?br /> 「多謝大哥了。」林平之感激地沖俞大猷施禮,「秦重遠他們已經糾合了四千多人,雖然是烏合之眾,但其數量也不容小覷,如今有了大哥的仗義相助,這幫烏合之眾就不在話下了。」 「二師弟……」 吳剛則打斷林平之的話:「大師兄,咱們是一路血戰走過來地,知根知底,也不用多說。即使師傅知道此事,也沒什麼大不了。嵩山?咱們不僅打了,還把嵩山派給吞併了;魔教怎麼了火,咱們也一樣打得他們沒脾氣!」 「不過,」吳剛則歎口氣,「不過,大師兄,師傅會如何反應就不好說了,你糾合眾人集體退出衡山派,那可是狠狠落了師傅的顏面啊。」 「此番事了,我自會向師傅負荊請罪。」林平之點點頭,「師傅他老人家最為護短,無非是皮肉之苦而已。」 攤開地圖,林平之指指點點:「按照敵人行程,數日後就會抵達這裡,只要我們將橋樑炸斷,就可以將其全殲於河畔。此戰我方由衡山弟子,南少林弟子以及泉州義民組成,數量沒有敵人多,但是我們都是精銳,都是從血海中拚殺出來地百戰精銳,這幫烏合之眾,滅之易爾。」 「背水一戰,兵家大忌,他們又沒有韓信的能力,看來亡無日矣。」俞大猷看了看地形,點頭稱讚。 「林少俠,此戰地關鍵是幾個元兇務必不能逃脫,不知如何分配?」悟性開口。 「十八羅漢尊者,好大的名號,我林平之倒想看看,是我衡山劍法無敵,還是他羅漢尊者無敵?」林平之不屑地冷笑一聲,「十八個和尚就教給我了,俞大哥,悟性大師,二師弟,你們三人分三個方向殺入敵陣,形成三把無比鋒利的尖刀,將敵陣分割開來,用最短的時間將其擊潰,擊垮,好減少我們地傷亡。」 「沒有問題。」俞大猷想了想,點頭。 這,就是北京城? 彭大牛自認也見過不少的大城(沿途遇到的),可面對北京城時,仍然被這個龐然大物給驚呆了。 向左,看不到邊。 向右,也看不到邊。 向上,脖子仰的生疼,也看不清城樓上士兵地模樣。 「咯咯,大哥哥,你站的太靠近了,應該後腿幾步再看的。」囡囡咯咯笑起來。 彭大牛與劉金水的加入,讓他們的生活好了許多,精神也逐漸的恢復。尤其是囡囡,枯黃的頭髮慢慢變黑,焦黃的臉蛋也紅撲撲的,十分可愛。 查驗身份時,守城的官兵發現彭大牛竟然是衡山派的,態度立馬恭敬起來,原本,他們是不能進城的,因為劉老漢幾人沒有路條,他們是逃出來,哪裡有路條啊。 京師重地不似他方,對路條查驗的不嚴格,這裡,沒有,你就別想進去,甚至還會被抓起來。 劉金水鬆了一口氣,掏出自己的路條上去,守城官兵臉色一變,劉金水一驚,不會吧,俺爺爺沒有路條,都可以進,俺這個路條可是俺們統一辦理的,難道是假的? 不假,劉金水看著官兵變幻的臉色十分納悶,不假你變臉做什麼? 懷揣著滿腹疑問的劉金水進城了,只留下滿腹疑惑的官兵。 丫的,咋回事? 難道衡山派和魔教聯合了? 守城的官兵實質上錦衣衛的暗探,這也是理所當然之事,不然,錦衣衛何以嚴密掌控京師的狀況? 找到客棧住下,眾人洗漱一番,下樓進餐,商議如何鳴冤上告。 「他叔,你看咱們的狀子,能告贏嗎?」 劉金水正要點菜,從隔壁飯桌上傳來了聲音,扭頭發現是兩個衣著華貴的富人,一男一女,年紀三十左右。 「難,大嫂,不是兄弟我不盡力,我也想給大哥報仇,可是咱們的狀子遞到大理寺一個月了,還沒有動靜。」男的搖頭歎氣,「衙門朝南開,有理沒錢莫進來。咱們也掏錢了,可到現在還沒有結果,看來,民告官,是別想告贏了。」 「他叔,要不,豁出去,咱們告御狀,讓冤屈直達天庭?」婦女咬牙切齒,「為了你大哥,咱們豁出這條命又如何?」 「大嫂,你可別,告御狀,一共要過四關,那可是九死一生啊,說不定還沒把狀子遞上去,就被御林軍給殺了。為了大哥,拼卻這條性命不要,我也捨得,可是大嫂,想想孩子,他們以後怎麼辦?」 衙門朝南開,有理沒錢莫進來。劉金水歎氣,哪裡有錢啊,即使有錢,難道能比少林還有錢?告御狀,直達天庭?劉老爺子心中也翻騰不已。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38章【告御狀】 我不贊成告御狀,」彭大牛堅決反對,「雖然我懂得但是,天子的尊嚴肯定是至高無上的。我今次下山,老爺子就交待過,如有膽敢冒犯衡山派尊嚴者,就殺無赦。我想,天子的尊嚴,更不容冒犯吧?」 劉老爺子苦澀地搖搖頭:「彭少俠,你說的老朽也都知道,可是,這是唯一能走的路了。如果將狀子投到大理寺,你剛才也聽到了,即使送錢也沒結果,而我們是拖延不得,否則一旦少林反應過來,什麼都完了。」 「不一定非要告御狀,」彭大牛另闢蹊徑,「如果找個大官呢?只要這個大官將狀子遞給天子,不一樣可以嗎?」 劉金水狠狠瞪了彭大牛一眼:「大官,以前倒有許多大官巴結我們神教,可現在……哼!」 彭大牛默然,沉思片刻,抬頭:「這樣吧,老人家,我出去探探門路,看能否想些辦法,在我沒回來前,你們不要匆忙決定。」 嚴世藩的事情,彭大牛也聽說了,可是,這件事情牽扯太大,稍有不甚就會給衡山派帶來滅頂之災。彭大牛希望能找個人商量,而劉金水顯然不合適,魔教對衡山派恨之入骨,巴不得衡山派與少林派也火並。 「爺爺,這件事情,還是需要我們來辦,衡山派的,不能指望。」劉金水待彭大牛走後立刻開口,「衡山派是名門正派,為我們與少林派交惡,他們未必願意,他們的掌門更不會同意。這件事情,只能我們來辦。」 劉老漢雖然沒經歷大場面,但見識也不差,人心都是肉長的,考慮的首先是自身的利害,彭大牛能護送他們到京城,已經仁至義盡了。不能再將他拖入這個大漩渦中。 堂堂堂…… 亮的金鑼聲次第傳來,大街上一片肅靜,即使客棧之內,無論是掌櫃還是夥計都蜂擁躥出犬打掃街道,清理路障。 「小二哥,怎麼了?」劉金水一把拉住端著水盆的夥計。 「別,客官,現在耽擱不得。」夥計急得直跳腳,「今天又是楊貴妃上香的日子。原想錯過了時辰,她不會出來了,誰想現在來了。」 貴妃? 貴妃是女人家,心腸應該比較軟吧? 三人眼中露出了希冀的眼神。 伴隨著人流,劉金水三人擠到路邊跪下,等候車駕的到來。 唰唰唰! 首先傳入眾人耳畔地是整齊的踏步聲,劉金水翻起眼皮。趁一旁的巡捕不注意,偷眼打量。心中一跳。 御林軍不愧是御林軍,一股渾厚的殺氣。比那些地方衛所的士兵不知要強悍多少倍。 大明的國策是天子守國門,所以強兵悍將主要集中在北方,而御林軍更是從北方士兵中精挑細選出來的,無不是以一擋十的好漢。 車駕的嚕嚕聲愈來愈近。劉金水突然站起,撥開身前地巡捕、士兵,闖進了街道之中,三人跪下。高擎著狀紙: 「貴妃娘娘,草民冤枉啊。」 瞬間,整個長街寂靜得似乎能聽到彼此砰砰的心跳聲。 攔道鳴冤,京師人不是沒見過,但,膽敢攔阻皇家車駕鳴冤告御狀的,太少了。身為京師人,他們深知,告御狀之艱難凶險。 告御狀,那是十死無生! 有人告御狀,阻擋車駕前行,隨行官兵罰俸一年! 有人告御狀,衝過第一道關卡,第一道關卡士兵終身流放,遇赦不赦! 有人告御狀,衝過第三道關卡,第三道關卡士兵永世為奴,列入奴籍! 有人告御狀,衝過第四道關卡,第四道關卡士兵全數處死! 因為,皇家尊嚴不容侵犯! 即使你成功將狀子上遞,也依然要承受千刀萬剮之刑。 否則,動不動就有人告御狀,那天朝制度何存?那皇家尊嚴何存? 「呈上來。」 公鴨子般難聽的聲音,但在劉金水耳中卻比什麼都要好聽。 「多謝娘娘恩典。」 三人急忙叩謝,劉金水一把將囡囡抱起,劉老漢手擎著狀紙,三人站了起來。 「跪下!」 兩側的御林軍勃然大喝,怒氣迸發。 噗通! 劉金水與劉老漢承受不起這經歷了數百次戰陣精銳之士的殺氣,兩腿一軟,跪在地上,向前挪動。 「殺!」 御林軍又是一聲暴喝,手中的兵器招呼向三人。 這…… 劉金水大驚,不敢怠慢,一手扯住劉老漢,連退幾 「金水,御狀,不要管我。」 劉老漢一把推開劉金水,似乎突然之間明白了什麼,將狀紙塞給囡囡,捨身撲向御林軍:「快,只要將狀紙遞到娘娘駕前,我們就贏了。」 告御狀,九死一生。 劉金水心中一酸,邁步急向前衝,不敢再回頭。 殺! 七八柄兵器同時刺入劉老漢地身體,劉老漢拚命攥住身上的兵器,死死不放,口中悲憤地高呼:「娘娘,草民冤枉啊。」 爺爺…… 劉金水淚水滾滾而下,拚命躲避兩側士兵地攻擊,卻不敢還手。 嗯! 劉金水脊背猛然一疼,險些跌倒。 不! 受傷疼刺激,劉金水猛然力氣倍增,腳下用力,彈身跳起,踩在御林軍的肩膀上快速向前衝。 這一關,就在眼前! 噗! 劉金水左腿被狠狠砍了一刀,險些卸下,身體一晃,劉金水從高空墜下。 啊—— 劉金水瘋狂地大叫,猛然拼起力氣,撞在前面御林軍地懷中,單手扣住他的皮帶,以他為盾牌,瘋狂地向前衝撞,雖然只有一條腿,但他彈跳的速度讓人震驚。 「好!」 不知是誰,突然爆出一聲喝彩,道旁次第響起了喝彩聲。 「好漢子,還有三關,快啊。」 …… 第二關,荊棘遍地。 劉金水看著面前鋪成了長長一列的鐵釘板心中冰涼,巴掌長鋒利無比地鐵定,五十多步遠,誰能走過去? 「快啊,御林軍追上來了。」不知是誰,在高聲提醒。 猙獰恐怖的御林軍,如同陰險的惡狼,步步緊逼。 只要能在第二關之前幹掉這廝,就不算失職。 一咬牙,劉金水單腳跳進了鐵釘板中。 啊! 鋒利的鐵釘板透了劉金水地腳掌,刺骨的疼痛,豆大的汗珠滾滾而出。 雖然這鐵釘板不寬,但是,只要他敢踩上街道,那引弓拉弦鋒利的箭矢將毫不留情地射殺他於當場。 「囡囡,叔叔只能到這裡了,下面的就要靠你了,我們上千人的冤屈,能不能昭雪,就看你的了。」 劉金水扭頭,吃力地笑笑:「囡囡,其實也不難,等會叔叔將你扔過去,等你能看到娘娘的鸞駕時,將狀紙投過去,只要狀紙擦到了娘娘的鸞駕,我們告狀就成功了。」 囡囡懂事地點點頭:「叔叔放心,囡囡拼了命也要將狀紙送到。」 「好!你要忍一會,可能會頭暈。」 劉金水點點頭,腳下一軟,橫躺在鐵釘板上,瘋狂地向前滾動,同時雙手在空中撥弄著囡囡,就像滾綵球一樣。 失血,大面積失血,心臟處還被鐵釘刺中,劉金水只感覺自己的意識越來越模糊,身上的力氣也越來越小。 「囡囡!」 劉金水鼓足力氣叫了一聲,腰部猛然一挺,竟然硬生生在鐵釘板上坐了起來,雙臂用力,將囡囡朝鸞駕方向投了過去。 嗚—— 眾人的目光隨著囡囡的影子在半空中挪動,嬌小的囡囡凌空越過第三道關卡,直飛鸞駕。 「攔住她!」老太監公鴨子嗓門再度響起。 一道身影拔地而起,迎向空中的囡囡,狠狠一腳踢向嬌小的囡囡。 啊—— 道旁的觀眾齊齊發出了一聲驚呼。 凌厲的風聲迫得囡囡呼吸不暢,瞅準鸞駕的方位,囡囡拚命將手中的狀紙扔了過去。 嬌小的囡囡被一腳踢飛,眾人的目光隨著囡囡而移動。 噗通。 囡囡一頭砸在了劉金水身上,望著劉金水希冀的目光,囡囡擠出一個笑容,小口剛剛張開,一絲鮮血流出,頭一歪,囡囡躺在了劉金水血泊中。 狀紙在空中劃出一道黃線,直飛鸞駕。 看著凌空飛來的狀紙,老太監猶豫了一下,悄悄挪開了袖子。 橫空吹來一陣風,將束著的狀紙吹開,晃悠悠飄向鸞駕。 嗒啦。 狀紙擦著鸞駕的車轅落下,草黃色的狀紙攤開,上面斑斑血跡觸目驚心。 哎。 老太監輕歎了一聲。 哎—— 失落的歎氣迅速蔓延開來。 「起駕——」 老太監無精打采地吆喝了一聲。轟隆隆聲中,停止的鸞駕再度啟動。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39章【滅】 浩蕩蕩的閩江水流經白樟時,形成了一個不小的U字減緩。 白樟處原本是一渡口,但每逢洪水暴漲,擺渡危險,白樟鎮居民集資修建了白樟大橋。白樟大橋為木構架,歷十餘年風雨侵襲依然堅強,雄跨閩江兩岸,成為溝通東西的重要交通渠道。 秦氏兄弟的隊伍已經擴大到來五千人,每收降一處山寨,都要抽調其中的骨幹,另行編排,目的當然是為了擴充實力。 福威鏢局,三代人經營,實力有多龐大,秦氏兄弟心中沒譜,更何況,消滅福威鏢局後,秦氏兄弟就準備挾大勝之威掃蕩倭寇,建立不世之英名,也好與少林交涉後續事宜。 人,愈多愈好,至少,看起來很雄壯。 韓信點兵,多多益善,也是這個道理。 整隊,依次通過白樟大橋,這老人家筋骨沒有年輕時健壯了,萬一走到中間塌了怎麼辦? 五千人,亂糟糟地站在閩江江畔整隊,依次通過白樟大橋。 說實話,誰服誰啊? 如果不是十八個羅漢尊者幫襯,誰會甩秦氏兄弟啊! 論資歷,秦氏兄弟在穿開襠褲的時候,一些人就開始闖蕩江湖了。 論威望,秦氏兄弟亡命天涯重投少林,一些人已經立山開寨收攏小弟了。 現在,服你,憑什麼? 咚咚咚…… 不緩不慢的戰鼓聲從對岸傳來,在秦氏兄弟詫異的眼神中,一桿福威鏢局的大旗迎風飄揚,獵獵作響。 半渡而擊? 三人大叫不妙,傳令全速過河,不管其他了。 隨著飄揚的福威鏢局大旗,一支三百多人的隊伍出現在眾人眼前。 才這麼點人,能頂什麼用啊。 秦氏兄弟鬆口氣,不過還是沒有放慢過橋的速度。 奇怪,沒聽說林平之這廝是宋襄公啊。難道他還有埋伏? 秦重遠舉目四望,如果說閩江水在這裡繞了一個U形,那他們現在正站在這個U形的底部,兩邊沒有丘陵,沒有灌木,除了江邊的蘆葦叢外,沒有可疑的地方。蘆葦叢也不繁茂,站在大橋上舉目望去,裡面根本隱藏不住人。 不管了。既然林平之這廝想做宋襄公,就由他吧,佔便宜才是正理。 秦重路、秦重福整隊,秦重遠則伴著十八羅漢尊者一路向前,在隊伍前站定。 秦重遠笑容可掬:「這不是林公子嗎,好久不見,近來可好?林公子肩負抗倭地重任。怎生還有心情遊山玩水?」 林平之冷冷一笑:「秦重遠,本少爺今天來。只有一個目的,將你這心懷狼子野心的狂妄之徒埋葬到閩江之畔。」 「呵呵。癩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氣!」 秦重遠冷冷一笑:「不知道林公子是以衡山派掌門首徒的身法說這番話,還是以福威鏢局的公子哥身份說這番話?」 「本公子幾日前已經退出衡山派,今番。只是替冤死在惡徒手中的福建武林同道討還公道。」林平之翻腕拔劍,「秦重遠,秦重路,秦重福。三個不知死活的狗賊,可敢與少爺較量一番?」 泥菩薩尚且有三分火性,何況是自信心急劇膨脹的秦氏兄弟。 再者,林平之已經退出了衡山派,即使砍了他,趙陽也不能說什麼! 「不知羞恥地小畜生,」秦重路罵罵咧咧趕上來,「乳臭未乾,依仗家世胡作非為,旁人讓你三分,你倒真以為你牛B啊!」 「二弟小心,小畜生還是有點扎手,衡山劍法也不是浪得虛名。」秦重遠在秦重路擦肩而過時低聲交待。 「小畜生,來吧。」秦重路點點頭,口中依然囂張無比。 林平之臉色一變,大吼一聲,腳步如飛,眨眼間就越過了他與秦重路之間的距離,狠狠一掌拍在秦重路的胸口。 啊—— 秦重路只發出一聲慘叫,便給林平之一掌給擊飛,遙遙墜入閩江之中,一個浪花捲來,便沒了蹤影。 一股猛烈的感觸緊緊攫住了秦重遠的心臟。 不是憤怒,而是冰涼! 想想看,這才距離他們離開福州多久,這林平之進展就如此神速! 秦重路固然有被偷襲的因素,但是,林平之掌力之雄厚,一眼即可辨出,即使兄 聯手,也不是林平之的對手,那趙陽,又將到何種境 「好大地膽子,竟然敢當著我們的面殺人!」 十八羅漢尊者怒吼一聲,齊齊躍出,隱隱將林平之包圍在內。 「原來是少林地羅漢尊者,久仰大名,不知哪位要與我切磋啊?」林平之冷冷一笑。 為首的羅漢尊者神情昂揚:「十八羅漢,自然共同對敵,雖千萬人,毅然不懼。」 「無恥。」 林平之從牙縫中擠出兩個字,揮拳撲上。 群毆就群毆,何必還找冠冕堂皇地理由? 殺! 十八羅漢尊者同時暴喝一聲,腳步游動,或左或右,眨眼間就將林平之包圍起來。 十八名高大威猛的羅漢尊者,手持十八根檀木哨棒,步履沉穩,輕浮如雲,不斷變幻著步伐,圍繞著林平之盤旋。 十八股無形的煞氣竟然在陣型的轉換中凝聚起來,形成一道銳不可擋地威壓,迫向林平之。 三軍可以奪氣,匹夫不可奪志。 威猛剛強,無物可擋,破敵氣勢,催其鬥志,內外相合,方能無敵於天下。 十八羅漢陣尚能威震天下,更何況是十八羅漢尊者組成的十八羅漢陣呢! 拔劍! 耀眼的光芒從林平之手中綻放,刺目的光線中,林平之突然一化為三,在十八羅漢陣中縱橫馳騁。 「固。」 隨著一聲高呼,十八羅漢陣猛然停下,十八根哨棒組成一個無比嚴密地防禦大陣,激烈的衝擊聲次第響起,沙灘上狼煙四期,沙塵瀰漫。 雖然手中是無堅不摧的加料玄鐵劍,但是,這群羅漢尊者的實力的確好強,林平之劍尖所指卻空無一物,即使發生了激烈的交擊聲,林平之也有中擊空的幻覺。 合十八人為一人,這是何等精妙的陣勢! 林平之知道,其實他每一次出擊,無論轉換哪個方向,都是同時與十八人交鋒,除非,他找到羅漢陣的陣眼——守陣之人,否則,就只能拼消耗,比耐性了。 可是,誰是陣眼呢? 對十八羅漢陣,林平之一無所知。 前軍對峙,秦重遠尚未鬆一口氣,震天的殺聲三面響起,刺耳的尖叫聲持續不斷。 哪裡來的敵人? 秦重遠赫然發現,敵人來自最不可能的三個方向,沙灘三面環水的水面下! 看著一邊衝刺一邊丟掉口中蘆葦管的敵人,秦重遠恍然大悟,但一切,都已經太晚了。 閩江正面衝上的三百名手持烏木扁擔的,正是俞大猷麾下的泉州義民,扁擔棍面對倭寇時勇猛無比,面對這群烏合之眾,更是無可阻擋! 左面衝上來五百名頭蒙黑布的彪形大漢,手持哨棒,更是虎虎生風,所向披靡,棍法大開大和,雖然沒有扁擔棍法那般的詭異,但狠辣卻不惶想讓。 右邊,衝上來七八百手持利劍的蒙面人,劍法飄逸狠辣,劍法靈活多變,秦重遠一瞬間就辨別出了四種劍法:華山劍法、衡山劍法、泰山劍法。 難道是五嶽聯盟都來了? 圈套,這是一個圈套! 秦重遠顧不得別人,身形一矮,消失在人流中。 秦氏兄弟收編綠林好漢,打亂原本編製,固然利於控制,但一旦事發,反而容易崩盤炸營,徹底陷入癱瘓。 眼見秦重福遇難,秦重遠也不敢吱聲,一點點挪到閩江邊,翻身躍入水中。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好強悍的十八羅漢陣! 林平之有些疲憊,這十八名羅漢尊者似乎人人都可以充當陣眼,他挨個試過依然沒有反應,相反,體力消耗的更為巨大。 休息一下。 林平之猛地矮身,左腳貼地橫掃,一招「鐵牛耕田」,揚起萬千的沙粒,呼嘯著撲向四方。 不對! 其他羅漢不為所動,但唯有一名羅漢竟然眨眼,此定是陣眼! 長身而起,人劍合一,乳鳥投林,蒼鷹搏兔,林平之劃出一道絢麗的閃電,轟在那名羅漢身上。 破了。十八羅漢陣不過爾爾。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40章【劫】 掌門。」彭大牛無精打采,精神不振。 誰能想到他剛剛離開,就冒出個楊貴妃上香的事情,這不是演義小說戲劇什麼的,怎麼這麼湊巧啊! 可憐的劉老漢一家,現在算是湊齊了。 「好了,大牛,我知道你心裡難過,可我們暫時也無能為力。」趙陽苦笑,想勸慰這個死心眼的愣頭青,難度太高了,「不過,大牛,我想這件事情,未必是你們想像的那樣,少林畢竟是名門正派,還做不出如此下賤之事。」 彭大牛一愣:「掌門這話是怎麼說的?」 「如來佛的經是真經,但讓歪嘴的和尚給念歪了。」趙陽坐在彭大牛旁邊的台階上,「我估計是少林寺負責煤礦的和尚貪圖小利,吞吃了撫恤金。你想想,少林方丈,即使虛偽,也要做面子工夫是不?我不信,少林寺連幾十萬兩銀子都拿不出!」 「難怪,」彭大牛點點頭,「難怪路上一直沒有遭到少林的追殺,原來是這樣。」 「掌門人,」彭大牛抬起頭,兩眼冒光,「既然這樣,掌門何不揭露此事,斷不能讓劉老漢一家白死啊。」 「狀紙呢?」趙陽伸出手,「沒有狀紙,你讓我空口白話,難道要讓我說,老和尚,你別不信,不信你往下挖,肯定能挖出屍體來?」 彭大牛頹然低下頭,當日他趕到時,場面混亂,多方打聽才知道,狀紙被一個官兵給撿走了。 「大牛,這個世道,什麼都是靠實力說話。」趙陽拍拍彭大牛的肩膀,「衡山派的情形你也知道,主力南下福建,如非平之他們送回來一些弟子,衡山派連支撐門面的人手都湊不齊,你讓我怎麼主持公道?」 「不過。話說回來,福建應該有最新消息報過來,已經間隔這麼久了,難道出事了?」趙陽看向院門外,心中有些不安,接近一個月沒有福建的消息,讓他放心不下。 急促的腳步聲從外面傳來,柳東項大步流星,神情緊張。 「師傅。福建來消息了,外面也有消息了,但是,眾說紛紜,難辨真假。」柳東項將一個信封捧給趙陽。 「哦,關於告御狀這件事,外面怎麼流傳的?」趙陽並不急著打開信箋。 「師傅。是這樣的,現在外面說什麼的都有。有的說,少林寺貪污了煤礦工人地工錢。將礦工都活埋了。有的說,少林寺在煤礦下面發現了金礦,為了獨吞金礦,所以才殺人滅口。不過。這些流言都離不開煤礦,都與礦工有關,看來是撿去狀紙的人故意散佈的。」 柳東項一口氣說完,順手拿起旁邊的茶壺咕咚咚喝了一氣。 「可憐的少林。可憐的方證,」趙陽搖搖頭,一邊拆開信箋,一邊歎息,「少林有難了,本來簡單的事故,結果變成了一個大窟窿。」 柳東項咕咚咚喝水不停,彭大牛悶悶不樂繼續發愣,只剩下信紙的嗦嗦聲。 咦,掌門怎麼發抖啊? 哎,師傅怎麼發抖了? 「該死地少林,卑鄙的和尚,無恥的禿驢,天殺的方證,狗娘養的如來!」 趙陽勃然大怒,挺身而起,惡毒的語言滔滔不絕,狂洩而出,言辭之五花八門、豐富多彩讓柳東項與彭大牛目瞪口呆,不知所以。 到底怎麼了? 「查,給老衲查,到底有多少人牽扯此事?有多少,殺多少!少林幾百年的信譽,竟然毀在一群敗類手中!」 少室山,少林寺,方證憤怒地咆哮聲在禪院中迴盪,久久不息。 「師兄息怒,師兄息怒,區區江湖流言,師兄何必放在心中?」秦氏兄弟的師傅方明在一旁慇勤勸誘。 「江湖流言?區區?」方證慘笑,老臉抽搐不已,似哭似笑,「這流言,一筆筆,一道道無比地清晰,難道真無此事?即使真無此事,那官府來探問金礦怎麼辦?官府要挖,難道就任由他們挖掘?」 「你們敢讓他們挖掘嗎?」方證陡然怒吼,「你們敢嗎?幾千條人命啊,就這麼沒了,而且連一點撫恤也不發,你們想讓世人如何看待我們少林?你們置少林幾百年的清譽不顧啊!」 以為然:「師兄,不就是幾個苦哈哈嗎,花點銀子就官府,官府也好辦,下面沒有金礦,讓他們挖就是了。咱們少林雄踞武林,靠地是實力,別人說幾句,就能將我少林說垮了?」 「哈哈哈哈,」方證大笑不已,「昔日湯武革命,以一隅之地爭天下,靠的也是實力嗎?我少林雄踞武林,靠的不是實力,而是人心啊!如果沒有如來佛祖救萬民,如果沒有十八武僧救唐王,如果沒有那萬萬千千的無盡信徒,我們少林能發展到現在嗎?我們少林能有現在地地位嗎?」 「慈悲為懷,普渡眾生,原來皆是一場空。」方證兩眼失神,喃喃自語,「鏡花水月,虛不可持,當凝聚萬民的信仰崩潰時,我們何以立足?」 「方丈,不好了,大事不好了。」一個守門僧急匆匆闖入。 「何事如此慌張?」方明大怒。(小說網,手機站wapcn) 「方丈,長老,大事不好了,我南下弟子被衡山派伏擊,數千弟子遇難啊。」守門僧一臉惶恐。 「數千弟子?」方證臉色陡然紅暈,兩眼一瞪,「我少林只派出了十八羅漢尊者與三名俗家弟子,何來數千弟子?如果真有數千弟子,怎麼會被區區千多衡山弟子伏擊?」 「師傅,方丈大師,弟子們好慘啊!」 秦重遠渾身血跡斑斑闖進來,一頭栽在地上:「師傅,方丈大師,弟子等人南下抗倭,沿途收攬了一些仰慕我少林的俗家弟子,可恨衡山派懷恨在心,竟然伏擊我等。弟子等人浴血奮戰,寡不敵眾,只有弟子一人逃脫。方丈,師傅,此恨不報,我少林何以面對死去的弟子,我少林何以面對天下群雄啊。」 「衡山賊子,我少林與你勢不兩立!」方明大怒。 「數千弟子,寡不敵眾,呵呵,呵呵。」方證似乎陷入了石化狀態,翻來覆去顛倒這兩句。 「是,方丈大師,衡山派糾集了無數地農夫、漁夫,還有一些武林敗類,以多欺少,弟子等人浴血奮戰,可寡不敵眾啊。」秦重遠頭叩得梆梆作響,聲音淒慘無比。 農夫,漁夫! 老眼朦朧,方證似乎看到無數的農夫,礦工舉著簡陋的傢俱湧上少室山。 噗—— 方證張口吐出一窪鮮血。 「方丈,不好了。」一個武僧一頭闖進。 方證點點頭,聲音細微如游絲:「說吧。」 「方丈,許多弟子擅自下山,不知去向,還有,還有……」 「說!」方明怒斥一聲,「即使天塌下來,我們也能再頂上去!」 「許多……許多信徒砸了大雄寶殿,弟子們不敢阻攔。」武僧赧然。 「不敢阻攔,你們是幹什麼吃的?」方明大怒,「你們身為武僧,竟然任由歹徒損毀佛祖金身,罪不可恕!」 可是,可是那人真的好多啊,我們想攔,也攔不住。 武僧不敢辯駁,只能在肚子中抗議。 「有多少人?」方明冷靜下來,「他們為什麼要砸大雄寶殿?」 「長老,密密麻麻全是人,多少弟子也計算不出來,」武僧垂下頭,「他們說,他們說一切都是假的,什麼慈悲為懷,什麼普度眾生,只是為了騙他們的錢財。」 「魔教,這是魔教的陰謀!」方明咬牙切齒,「你們為什麼不彈壓?」 「可是,他們都是山下的信徒啊。」武僧壯著膽子抬起頭,「長老,大平煤礦的事情是真的嗎?」 「那是魔教造謠,大平煤礦沒有死一個人。」方明斬釘截鐵。 「可是,他們還挖出了遇難礦工的屍體。」武僧眼神飄忽,「長老,你為什麼,為什麼要騙我?」 方明大怒,長袖一拂,將武僧擊出殿門,吐血而亡,惡狠狠,方明咒罵:「魔教奸細,死不足惜。」 「大劫啊,大劫啊!」方證突然大吼一聲,「佛祖……」 方證的聲音戛然而止。 「師兄?」 方明大吃一驚,撲上前去,半晌,臉如死灰,精神陡然垮下。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41章【圈套】 (下載小說到雲軒閣 www。y u n xuange。com) 師傅,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讓你老人家這麼失態? 柳東項十分驚訝,雖然與趙陽長時間未見,但趙陽的變化並不明顯。 「無他,你大師兄率領幾百人集體脫了了我衡山派,向少林宣戰,順手消滅了少林十八羅漢尊者,就這麼簡單。」 平穩的語氣,卻壓不下趙陽心頭的怒火。 「師傅,大師兄他肯定是迫不得已的。」柳東項跪下替林平之求情,「還請師傅息怒,如果真是大師兄的錯,師傅想怎麼懲罰都可以,可如果將大師兄逐出了師門,師傅您的火向哪裡發啊?」 「混帳,有你這樣說話的嗎?」 趙陽翻翻白眼,勸說也不用這樣勸說,更何況,趙陽發火,也不是因為林平之,而是因為少林寺! 「少林寺派遣十八羅漢尊者在福建搗亂,屠戮抗倭的義士,排除異己,手段殘忍,你大師兄迫不得已出手,也是為了自保,為師並不生氣。」 「可是,」趙陽聲調陡然拔高了幾節,「難道為師就是怕事的人?難道為師就怕了狗屁的少林?既然為師毀了嵩山派,就不介意再毀掉嵩山上的另一派,免得他們一家獨大!」 嘶—— 彭大牛倒抽一口涼氣,敢情,敢情李老爺子的脾氣是從掌門這裡學來的啊。 「飛鴿傳書衡山派,立刻啟動一號計劃。」趙陽指揮若定,「大牛啊,你這廝啊,你離開時,李老爺子定然吩咐讓你惹事,可你怎麼沒惹起來?」 「啊?」彭大牛吃了一驚,「掌門,不會,不會讓我下山,也是你安排好了的吧?」 「嗯。不算,不過,我想李老爺子讓你下山,定然不會簡單,可能就有讓你攪混江湖視線的作用,可惜你沒有領會到老爺子的苦心。」 「不過,沒關係,」趙陽微微一笑,「此次就由本尊親自出馬。讓整個江湖都看看,當衡山派發威時,天地將如何變色!」 柳東項身體一抖,心中湧起莫名的感觸,這就是師傅,天上地下,獨一無二讓人捉摸不定的師傅。 「師傅。您與夏言夏大人難道達成了什麼協議?」柳東項小心翼翼詢問,這是嚴嵩托他詢問的。當然,他也很關心。 「沒談。為師和他什麼都沒有談,只是下了一盤棋而已。」趙陽擺擺手,「我和那老頭怎麼可能有共同語言。」 「師傅,你忽悠誰也別忽悠你弟子啊。」柳東項不信。「沒有共同語言,只要有共同利益就可以啊,師傅不是說過,沒有永久的盟友。只有永久的利益嗎?」 「不錯,有長進了。」趙陽讚了一句,「為師與他確實什麼都沒有談,為師只是表示了一種姿態,一種佔據上風的姿態。事情到了那一步,說什麼都是多餘地,因為結果是一清二楚的,大家都是聰盟,沒必要弄那些噱頭。」 「師傅,俺很笨,你解釋下。」柳東項虛心求教。 趙陽淡淡橫了他一眼:「天子一怒,浮血漂櫓,赤地千里;布衣一怒,長虹貫日,圖窮匕現。夏言沒有老糊塗,他也知道他被別人當刀子使了,自不會再糾纏為師。」 柳東項明白了:敢情您老來就是為了威脅啊,圖窮匕現,江湖人,豁出去了連天王老子都敢殺,你算老幾? 依依不捨離開京師,柳東項、圖志剛、劉翔空不時留戀地回頭看看,自今日起,他們又要重溫那鐵馬金戈、險惡異常的江湖黑道生活了。 「師傅,我們去哪裡,回衡山嗎?」柳東項在馬上詢問。 「不,我們去少林。」趙陽揚起馬鞭,「少林雖然不仁,但我們不能墮落到他們那種地步,為師去下宣戰書!」 「嘶——」柳東項倒抽一口涼氣,「師傅,俺腳抽筋,能不能先回衡山休養啊?」 「是啊,師傅,我頭暈眼花食不下嚥,這是典型的思鄉症,師傅還是先放弟子回山吧?」 「師傅,俺扭住腰了,騎不得馬,要不,師傅你先行,弟子坐馬車去少林?」 汗,一 個滑頭! 趙陽舉起馬鞭作勢:「誰再敢油嘴滑舌,皮鞭伺候!」 洛陽,綠竹巷。 綠竹翁輕輕走到珠簾前,低眉垂目:「姑姑,神教內部傳來消息,東方小敗似乎有針對少林的大動作。」 任盈盈一愣,停止了撫琴,幽幽開口:「如此說來,這倒是一個難得的機會。」 「姑姑所言極是。」綠繡翁連連點頭,「前次神教與衡山派衝突,東方小敗實力大損,朝廷強行要去十四個堂口,雖然東方不敗使盡手段保存了大半實力,但我們的人也借此機會陸續登上總壇,並佔據了一定的地位。」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少林豈是那麼好惹?」任盈盈冷笑,「看來,東方小敗還是沒有長記性,東方不敗為了他這個兒子也著實費心。」 「姑姑,那我們是否也該動手?」綠竹翁試探問,「東方小敗必將精銳盡處,潛伏在總壇的兄弟一旦得手,就急需人手接應。如果沒有兄弟接應,以黑木崖地實力,我們將功虧一簣,勞而無功。」 任盈盈皺起了秀眉,思索一番,輕聲歎氣:「東方不敗手段高明,雖然我們苦心經營十多年,卻依然沒有反抗之力。對了,能否聯繫上趙陽?東方小敗是他的敵人,我想趙陽很樂意幫我們分擔一些負擔。」 綠竹翁不以為然,小心地反駁:「姑姑,少林與武當對衡山派的打壓不比我神教差,趙陽定會坐山觀虎鬥,好收漁翁之利,不會輕易出手。更何況,衡山派目前主力在福建,他即使有想法,也沒有實力。」 「只要趙陽出手就足夠了?01dU.Net健E氤鍪鄭挫[薔捅撲梱瑒V!比斡q^淅湟恍Γ_叭嗽誚_岫硒壯海釩b壞盟﹛頤塹娜嗽菔鼻狽O歡A秣J諢共壞驕穌降氖笨獺!?br /> 「是。」綠繡翁深施一禮,輕輕退下。 天下英雄出我輩,一入江湖歲月催。 趙陽,我倒要看看你能橫行到幾時? 任盈盈冷冷一笑:神教之大,豈是你所能瞭解。 日月神教有多大的實力,趙陽不知道,但他很煩。 從北京出發,只平靜了十多日,然後就遭到了接二連三的襲擊,這些襲擊為柳東項三人鍛煉劍法提供了對象,原本是件好事,但是,如果太過頻繁,就不好了。 雖然衡山派與魔教結下了不小地仇怨,但是大伙都曾聲明過,倭寇不滅,不起內戰。 雖然沒人把這當回事,但是,無故挑釁,總讓趙陽感覺不對。 據彭大?01dU.Netz玻r篤矯嚎笥瞿訓目蠊ヅ謝褂心P痰氐蘢櫻具e測皏s「甘嫦胙錈縈蜀e□卣襉鄯紓窕憌[檬欽疑倭值穆櫸巢哦園。斑l椿脊疑纖嬝?br /> 更何況,以趙陽地實力,再怎麼也要出動魔教的長老級別高手吧,讓這些小兵來,完全是送死,難道魔教的人沒想過這個問題? 陰謀,一定有陰謀! 趙陽心一橫,乾脆停下不走了,與其在野外遭襲,大伙還不如明刀執火干一架。 趙陽一邊指點柳東項三人的實戰,督促他們領悟掌握這幾日地成果,另一方面,則悄悄探出了觸角,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最後結果讓趙陽哭笑不得:原來黑木崖,魔教的總壇就在石家莊與太原之間。 受《倚天屠龍記》影響,趙陽一直以為黑木崖就是光明頂,光明頂應該崑崙不遠,那黑木崖應當也在崑崙附近才對,鬧了半天是個大烏龍。 不過想想也對,朱元璋借助明教起事,後期明教分裂,各自支持一方,等朱元璋定鼎中原後,為了加強控制,自然不能讓明教總壇離得太遠。 連明教都能改成日月神教,遷移一個總壇又有什麼奇怪的? 慣性思維害死人! 既然來了,要不要到黑木崖上遊覽一番,留個「衡山趙陽到此一遊」的標記,好讓後人瞻仰瞻仰?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42章【回歸與抉擇】 光明媚,心情不好。 既然魔教總壇在這裡,做人還是不要太囂張,囂張會被雷劈的。 趙陽有自信,趙陽有驕傲,但趙陽不敢狂妄。 笑傲中第一高手是誰,那就是東方不敗! 兩枚繡花針獨鬥令狐沖、任我行、向問天三名高手,而且還游刃有餘、屢佔上風,如非任盈盈那個心腸歹毒的丫頭脅迫人質,亂起心神,那任我行的反攻倒算就是自尋死路。 雖說趙陽現在實力飛漲,信心十足,但面對東方不敗還是要考慮考慮,那可是東方不敗啊! 閃人! 收拾行李,一行五人在白天上路,晚上休息,不給對方任何可趁之機。 丟人,就丟人吧,輸給東方不敗,也沒什麼不好意思的。 梆! 一聲清脆的響聲過後,大堆魔教弟子湧出道旁的樹林,將道路堵塞起來。 「你們有完沒完?」 趙陽策馬上前,憤怒無比:「丫的,你們魔教內部爭權奪利是你們的事情,幹嘛非要牽扯上我?難道俺趙某人是你們神教的太上長老?」 趙陽總算想明白了,頻繁出動教徒來阻撓他們的行程,肯定不是東方小敗的主意,也不是東方不敗的算盤,如果現在要對付他,那出手的就是東方不敗了。 可,可趙陽也不能太過分,雖然看門狗擅自咬人不對,但你路人就此打死了看門狗,炙肯定是拉不下面子,要討還公道的。 「如果趙掌門願意加入神教,太上長老對趙掌門而言當是名至實歸。」一個紫臉的魔教教徒昂然回應,看樣子,是個不大不小的官。 「什麼名字,什麼地位,這種事情,應該由你們的教主或者少教主來接洽。你夠資格嗎?」趙陽沒有好臉色。 紫臉漢子拱拱手:「在下是神教神木堂堂主吳秉天,既然趙掌門有意出任神教太上長老一職,還請趙掌門赴總壇一行。即使趙掌門無意,也還請到敝教總壇一行。趙掌門乃武林大家,豈能過我神教總壇而不入,傳出去不讓江湖笑掉大牙嗎。」 齜牙咧嘴,趙陽痛苦無比:「吳秉天堂主,本掌門百務纏身,實在抽身不得。待到下次定當上門拜訪。現在,請讓出一條路來。」 「那就抱歉了,在下奉命邀請趙掌門,如有冒犯之處,還請見諒。」吳秉天拱拱手,向後退入教徒之中,揚聲高喝:「佈陣。留客。」 唰! 魔教兩百名教徒立刻閃到路邊,將大道留了出來。可是,可是沒人敢走。包括趙陽。 道路上空無一物,沒有絆馬索,沒有路障,沒有陷阱。沒有足以讓人膽怯猶豫彷徨的任何東西。 但是,路旁的魔教教徒手中,拿的可不是什麼好東西。 這種裝備有點像農村用的打藥桶,或者說。有點像火焰噴射器。要知道,明教擅長的就是火器,雖然不知道他們是如何提煉汽油地,但這玩意和火焰噴射器差不多,威力巨大,趙陽可不想試試其威力如何。 兩百多人手持火焰噴射器,排成兩行,間隔一臂不到,即使趙陽不懼水火也要考慮考慮其他人安全不是? 丫的,神木堂玩火,這不是亂了五行嗎? 「你真是神木堂堂主,下面的是神木堂的幫眾?」趙陽將信將疑。 「神木堂的弟兄在前面恭候趙掌門,這些是烈火堂的兄弟。」吳秉天老老實實。 「你是第一次玩火吧?」趙陽恨得牙根發癢,示意眾人向後退了幾步,暴怒起來,「丫的,你個蠢驢,沒玩過火,就不要亂玩,站的那麼接近,萬一引起連鎖爆炸怎麼辦?而且,看哪幾個,想來也是其他堂的,你臨時找來地吧?連姿勢都和別人不一樣,兩具點火筒那麼靠近,很容易爆炸的。」 「哦。」 吳秉天回頭一看,還真是很危險,冷汗唰地就下來了,二話不說,立馬向旁邊躲出去,這才揚聲要求他們調整。 趙陽不敢趁亂衝擊,前面有一群拿著自爆彈的小朋友,誰敢沖? 「繞道!」 趙陽狠狠然,揮了揮馬鞭,繞道。 繞了一個大圈,趙陽師徒四人加上一個客卿,不得不繞道山東南下。 「師傅,魔教看來是存心讓我們繞道山東了,他們到底是什麼用意?」柳東項好奇。 「你問我,我問誰?」趙陽翻翻白眼,「大家注意就是了,碰到魔教挑釁,如非直接傷害到我們的尊嚴,就不要管他,否則,就砍了他!只要你們記住,膽敢犯我衡山派尊嚴者,殺無赦!」 「兄弟們,追啊,那賊子就在前面,加把勁就趕上了。」 中起十足,功力不錯,這個喊話的人嗓門很好,不過,這話中的敵意太濃重了。 五人下馬,戒備森嚴,眼睜睜看著一團煙霧從遠方奔來,然後又擦肩而過,滾滾煙塵消失在前方。 啥,不是找咱們的? 五人大眼瞪小眼。 沒過片刻,又衝過來一群人,依然擦肩而過,不過,這次大伙聽到有人說話「咦,那不是大魔頭趙陽嗎?」 戒備! 「別管他,辦正事要緊,不要節外生枝。」 煙塵滾滾而去,只留下滿腹惆悵地衡山五人。 「師傅,咱們過去看看吧?01dU.Net淙輝勖敲揮斜晃耆瑁s斢o椒m潛幻鍤恿稅。 繃崨赯d宸嚀鉬擼兇薷窴簟?br /> 蔑視,是要比侮辱更要深刻的侮辱。 「嗯,」趙陽嚴肅地點頭,「丫地,俺趙某人行走江湖以來,還從未受到過這般的侮辱!」 怒火,不可遏止,戰意,瘋狂提升,殺意,陡然見漲…… 二十隻鐵蹄四方翻飛,五溜煙塵逐漸合流,行程一道滾滾向前地巨龍。 叮叮噹噹,廝殺聲持續不斷。 前面人頭湧動,脖頸伸長,凝神聚目,全神貫注,讓趙陽情不自禁感慨:「好多的鴨子啊。」 再前面,四個魔教教徒在圍攻一個白衣的老者,白衣老者兩手似乎繫著鐵鏈,猛不可當,鐵鏈如同黑色的蛟龍四處縱橫,不過片刻就將四人兵器奪過,擲在地上。 白衣老者仰天大笑:「哈哈哈,痛快,念在你們四人首次出手,老夫就饒你們一條性命,滾吧。」 「多謝向右使手下留情。」 四個教徒滿面羞愧,連兵器也不撿,灰溜溜離開。觀戰地魔教弟子中更是爆起片片的喝彩聲。 「還有人要領教向某人的厲害嗎?」白衣老者猛然大吼一聲,轟隆隆的回音持續不斷。 丫地! 趙陽在罵人了! 很明顯,他被人利用了,被誰,想一想也明白,肯定是任盈盈那個鬼娘們! 原著中,向問天能夠逃脫,想來也有任盈盈的手腳,不然,堪比天牢的黑木崖,怎會讓一個囚犯闖出? 如果有秘道,那令狐沖等人又何必改裝換面混上黑木崖? 即使你妙算驚天又如何,你沒有實力,一樣白搭! 在東方不敗的乃至東方小敗的聯手下,任盈盈苦心經營,勢力估計也不大,否則向問天也不會在這裡被困了。 該死的娘們,竟然想利用我與魔教衝突,讓向問天逃逸? 對任盈盈,趙陽沒有好感,一個動輒挖人眼睛的女人,想想都可怕。 對向問天,趙陽也沒有好感,令狐沖好歹幫了他不少忙,結果成為隨手拋棄的棋子。如非後來令狐沖自行脫困,向問天能否記起這個名字還是未知之數?01dU.Net擋歡ㄈ撾倚惺嶄戳撕詘鬃擁熱撕缶蛻寥肆耍↓瞉T詈P逶諍誒沃邢嚶綞@玻灨媼符h僑耍{崥翉椆BG麑l饋?br /> 對任我行,趙陽更沒有好感,一個狂妄自大、無法無天、腦殘加小兒麻痺的老頭! 東方不敗雖然是個人妖,但至少沒有獨霸江湖做武林皇帝的美夢,任我行就不同了,剛剛出獄,就妄想復辟;復辟成功也就罷了,竟然忘恩負義倒打一耙,滅華山,吞五嶽,強壓少林。 問題是,趙陽現在該如何選擇? 不管哪一種選擇,都充滿了風險,相應,也充滿了機遇。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43章【破局】 衡山趙陽!」 不知是誰,認出了趙陽,還吆喝了一聲,立馬在人群中引發了炸彈,亂哄哄的一片,大伙都擠破了頭向趙陽靠攏。 趙陽,現在的名氣如日中天! 滅嵩山,抗魔教,出盡了風頭;斗少林,敗武當,更是不可一世。 有好事者發話,能與趙陽相抗者,非東方不敗不可。 魔教雖然對這種說法嗤之以鼻,但是,從心底,也承認這種說法有道理。 沖靈是武當掌門沖虛的師弟,方無是少林方丈方證的師弟,兩人的功力即使不如其師兄,相差也不會太遠,可兩人聯手聽說在趙陽手下只堅持了十幾招。 少林的十八羅漢陣與武當的真武七截陣聯手,也被趙陽舉手抬足破了。 少林的十八羅漢尊者大陣,被趙陽的徒弟林平之給破了,那趙陽豈不更牛B? 東方不敗,大家都相信他是天下第一高手,但問題是,誰能見到東方不敗的面目?誰見過東方不敗出手? 趙陽不同,這個活生生的高手可就在眼前啊! 向問天? 管他去死,先看看趙陽啥模樣,以後也好吹噓:俺可是和趙陽交過手、對過眼的! 衡山掌門? 向問天眼睛一亮,神情變幻,開口:「趙陽,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在這裡公然出行,難道就不怕?」 向問天一語讓的魔教弟子心涼了:娘啊,這趙陽可是咱們的敵人啊,我,我靠這麼近,不是找死嗎? 趙陽冷哼一聲,策馬向前:「向問天,如今神州動盪,倭寇犯海,所有大好男兒無不以抗倭為先,你以為人人都似你這般無恥。以自家人殘害自家人為榮?」 向問天被趙陽的話氣個半死,也有些不鳴以,倭寇犯海,見得多了,這有什麼? 「無知小兒,枉逞口舌之利。」向問天老臉掛不住了。 「為老不尊,惱羞成怒之輩。」趙陽的嘴巴也不饒人。 向問天啥也不說,他不想說了,揮動鐵鏈瘋狂撲上。烏黑的連鎖發出淒厲的嗚嗚聲,如同黑色的閃電,攝人心弦。 哼! 趙陽冷哼一聲,穩坐馬上不動,手中皮鞭彈起,狠狠抽向鐵鏈的頂部。 當! 皮鞭與鐵鏈相擊,發出清脆的響聲。然後鐵鏈以更快地速度反射回去。 噗! 向問天沒想到趙陽實力竟然如此強悍,被反彈回來的鐵鏈砸中胸脯。喉頭一甜,吐出一口鮮血。反捲回來的鐵鏈順勢纏上了向問天的脖頸,憋得他瞳孔翻白。 「大家都是神州好兒郎,如今國難當頭,大伙應當一力齊心。共赴國難,切勿自己私鬥,便宜了倭寇。」趙陽向四方揮揮手,「就此告別。後會有期。」 「趙掌門走好。」 「趙盟主走好。」 …… 向問天翻翻白眼,想不明白,趙陽怎麼是盟主,難道這廝是五嶽劍盟的盟主?早知如此,就不會這麼莽撞了。 陰溝裡翻船,完蛋了。 看著四面逼上來的魔教弟子,向問天絕望地閉上眼睛。 趙陽很得意:丫的,我幹嘛要聽你們的安排? 手撫著下巴,趙陽陷入了沉思:我是不是去一趟杭州梅莊,將那任我行也幹掉? 不行,我沒必要給魔教清理內患。 任我行還是留著吧,說不定還有用處,但現在不能放他出來搗亂。 「師傅,這個向問天很厲害嗎?」小說網手機站wap..cN 離開很遠,看不到魔教弟子時,柳東項才低聲詢問,適才在魔教弟子中傳過,從那些桀驁不馴的漢子眼中透射出地崇拜、瘋狂、憤怒、羨慕等等不一而足的表情讓柳東項十分震驚,十分後怕。 作為嚴嵩的護衛,柳東項對江湖的情況並非一無所知。 如果說,大明的刑律,對正派弟子還有一定的約束力,但對魔教弟子,則是毫無約束力可言。江湖規矩,對魔教弟子更起不到作用,不過話說,斬草除根,這是黑白兩道都通行的潛規則,也不能太過貶斥魔教弟子。 無論如何,魔教弟子,是不能惹地,他們無法無天,無所顧忌。 柳東項很擔心,當著幾百號魔教弟子的臉面削了魔教右使地面皮,萬一 子惱羞成怒翻臉怎麼辦?貌似這個向右使在魔教中還 向問天很厲害嗎? 趙陽回憶了一下原著,這個向問天的實力,應該是一流高手不然他怎麼做魔教地右使,怎麼做任我行的左膀右臂?雖然向問天在原著中出場的機會不多,但實力,應該是五嶽掌門的級別。 「向問天作為魔教地右使,實力當然不弱,應該與五嶽掌門相當。」趙陽緩緩點頭,「雖然魔教人才凋零,但高手還是有很多的。向問天自稱天王老子,其武功定有獨到之處。」 「那師傅怎麼那麼輕鬆就將他擊敗了?」柳東項疑惑不解。 「三師兄,你當時也不看看,那向問天被鏈鎖捆著,能發揮幾成的實力?」圖志剛給柳東項解說,「說不定向問天被東方不敗餓了個七葷八素,渾身無力,這才被師傅撿了便宜。不過師傅也看出向問天外強中乾,所以牛刀小試,一鞭子就搞定了這廝。」 「四師兄,你竟然敢貶低師傅?」劉翔空義憤填膺,貌似受了天大的委屈,「你只看到了向問天被鎖鏈銬住,可你有沒有看到那鎖鏈絕非凡物,至少也有幾十斤重,舞動起來更是威猛凌厲,無堅不摧。不要說皮鞭,即使是刀劍碰上,也會被輕易折斷。可結果呢?結果反而是師傅地皮鞭抽飛了向問天沉重的鎖鏈。」 「這說明了什麼?」劉翔空得意洋洋,目空一切,「這說明咱們師傅是舉輕若重,內力精純,功至化境,摘花擇草,皆可殺人。這充分說明咱們師傅的修為,已經到了舉世無雙,天下第一的地步。即使向問天完好無損,他又能在師傅的劍下,撐過幾個回合?」 劉翔空的話又快又急,如同炒豆子,劈頭蓋臉的讓圖志剛啞口無言。 「七師弟見解果然高明,為兄佩服。」圖志剛灰溜溜地認錯,更重要的是,他剛才看到趙陽的臉色不好,顯然趙陽很不認同撿便宜的說法。 「行了,」趙陽打斷了三個弟子的交流,「你們兩個說的都有道理。向問天失敗,一方面是因為剛剛脫困,實力沒有恢復到最佳狀態;另一方面則是,向問天的實力在為師面前,實在弱的不值一提。不要說為師,即使是大牛,也可輕鬆擊敗這老兒。」 「彭師傅這麼厲害?」柳東項三人明顯不信,彭大牛才幾大的年紀,怎可能有這麼高明的身手? 「姑姑,趙陽動手了。」綠繡翁苦澀開口。 「很好,」任盈盈點頭,見綠竹翁似乎情緒不佳,心中生疑,「怎麼,繡翁,趙陽出手,原本就在我們的計劃之內啊?」 「可是,」綠竹翁咬咬牙,壯著膽子繼續,「可是趙陽是向向右使出手,向右使又被抓回了總壇,東方不敗暴怒之下廢掉了向右使的雙腿。」 「向叔叔——」 任盈盈花容失色,驚叫一聲,如同失去了魂魄,靜坐不動,半晌才迸發出一聲刺耳尖利的慘叫:「趙陽,我不殺你,誓不為人!」 綠竹翁歎息,趙陽這般作,在他看來,並無不可,是人都要追求利益,換做他是趙陽,也不會有例外,也要首先考慮衡山派的利益。 「竹翁,傳令江湖,所有神教弟子,自此刻起全力擊殺衡山弟子。」任盈盈冷冰冰的聲音傳出,讓綠竹翁打了一個寒戰。 「姑姑……」 綠竹翁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搖搖頭,轉身出去。 「怎麼了,竹翁,還有什麼事嗎?」任盈盈敏感地發現事情不對。 「東方不敗鑒於趙陽的出手,傳令江湖,所有神教弟子遇到衡山派時必須退避三舍,不得挑釁,違者以叛教論處。」綠竹翁苦澀道。 「明白了。」 任盈盈閉上眼睛,良久,才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東方不敗這是針對我們才下的這道命令。」 「姑姑,那我們……」 「我親自出馬。」任盈盈緩緩站起,「洛陽的金刀門,該滅了。」 「是,姑姑。」 綠竹翁蒼白著臉,緩緩退出,自今日起,江湖的風雲也要席捲洛陽大地了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44章【亂局】 大牛很為難,趙陽的意思是讓他指點指點柳東項三人坐井觀天,小看天下英雄,可是,彭大牛真的很為難。 彭大牛的刀法,不是從實戰中習得,而是從煩瑣的日復一日的練習中掌握的,或者說,如何用刀,如何最大化地發揮刀的效率,這些已經成為了他的本能。將這種本能用語言來描述出來,作為經驗加以推廣,彭大牛做不到。 「三位都是掌門的親傳弟子,功力深厚,俺實在沒有什麼好指點的。」彭大牛搔頭為難:「除了,除了你們出手比較慢之外,似乎也沒有缺點。」 「大牛,三刀解決掉他們三個,做不到,你今晚沒有飯吃。」趙陽撇撇嘴,不給你加壓,你就裝迷糊。 對彭大牛的師承,趙陽很感興趣,也許彭大牛的刀法與田伯光提到過的彭屠戶有關,但事情不可能這麼巧。而且,彭屠戶,彭屠戶,怎麼會去砍牙籤呢? 也許,這是一個隱居的高手,武術,是從生活中發展而來的,這並非絕不可能。 不吃飯? 彭大牛憨厚一笑:「掌門,一頓不吃,俺也餓不死。」 趙陽眼前一黑,險些被這廝給氣死:「彭大牛,用最快速度解決這三人,否則我讓李老爺子管教你!」 彭大牛臉色大變,迅速轉身:「既然如此,你們三個就別怪俺不客氣了啊。」 李老爺子整人的手段太多了,彭大牛寧願一個人待在黑屋中,也不願意與李天風同處一室。 這就是高手? 雖然彭大牛嚴肅起來,渾身凜然發出一股讓人不可小覷的氣勢,但是,這樣的氣勢柳東項三人見得多了,單彭大牛這樣還稱不上高手啊? 難道這廝在扮豬吃老虎? 柳東項謹慎地給兩個師弟做了個手勢,師傅重視此人,想來此人定有獨到之處,沒聽說過。師傅願意做賠本買賣。 殺! 三人同時邁步,三柄明晃晃的寶劍劃出三道白光,循著奇異的軌跡,似慢實快,刺向彭大牛的左右肩膀和胸膛。 三人動作,讓趙陽頻頻點頭,看來這三人也沒有荒廢了手藝。 彭大牛呵呵一笑,腳下突然加速,迎著三人的劍光闖了上來。不待三人變招,長刀出鞘,狠狠斬在三人的劍尖上。 噹啷啷。 好大的力道! 柳東項三人搓著手腕,驚駭地看向彭大牛:不單是力道,這份眼力、準確度,更令他們驚歎! 要知道,長劍刺出後。即使是他們,也只能模糊看到劃破空間地白光而已。彭大牛竟然能夠在急速衝刺的同時連劈三刀,斬中他們三人的劍尖。這,這怎麼可能? 「江湖路永無止境,修行之途更是充滿了荊棘和坎坷,」趙陽恨鐵不成鋼。「安逸,是武人的大忌,享樂,是勇士的墳墓。」 三人默默無語。 少林方證遽然辭世。令少林亂作一團,沒了主持人,這麼大的家業,如何管理? 方明很想做方丈,但是,秦重遠的一席話讓方明敲起了退堂鼓: 「師傅,眼下正是多事之秋,師傅你千萬可要站穩立場?01dU.Net淥島饃絞盜Σ徽ρ`s曊羰掘}殺暇故俏逶爛酥鰨帛媮曋祼戚乾堠t埽那磳p恚克履詰蘢右丫K油雋艘懷桑那禨雅楠w誦模刻霅邧M獄o幸恍┤嗽詿篤矯嚎笸誥穎冢L黿鸝蠡購盟擔音繴軠L鍪玷F井N頤怯指萌綰紊坪螅俊?br /> 「師傅現在最好不要參與掌門職務的事情,因為現在地掌門,就是一個替罪羊,幹得好,那沒什麼,幹不好,那什麼都毀了。可是,以少林現在的局面,能幹好嗎?方證師伯可能就是看出了這一層,所以才……」 雖然秦重遠話沒有說完,但是,話說到這份上,已經足夠了。 經過少林達摩院長老商討,由方證的師弟方生繼任方丈一職,同時,也給方生提出了幾點要求: 一,少林的尊嚴不容挑釁,必須懲戒任何妄圖挑戰少林的勢力。 二,盡快恢復失去的信仰,安撫寺內浮動的人心,重新挽回信徒地信仰。 三,妥善處理大平煤礦事,不能損害 清譽。 …… 說實話,少林達摩院還正在斟酌是不是再增添幾條要求,不能讓方生這個方丈做得太舒服時,一個意外打斷了他們地探討。 大平煤礦挖出了兩千多具遇難礦工的屍體,聽說還有部分礦洞沒有挖掘! 山下已經雲集了超過一萬地礦工家屬以及其他煤礦的礦工,意圖不明,敵意重重。 登封官兵全數不知去向,唯留下空蕩蕩的軍營。 嵩山派緊閉山門,派內殺氣沖天,動機不純。 三山四海五湖八方各路豪傑雲集登封,目的不明。 傳聞魔教東方小敗前往少林,蹤跡難尋,危機重重。 …… 大劫啊! 方證地遺言歷歷在目,餘音繞樑,久久不絕。 幾個長老同時跳起,異口同聲:「保留少林香火!」 方明猛然站起:「火速收拾,準備撤離,我去藏經閣。」 亂! 真亂! 少林新方丈方生苦笑地站在大雄寶殿台階上,看著形色匆匆的大小、老少和尚東奔西走,看看大包袱、小包袱堆積一地的狼狽,誰能想到少林也有今日? 「小心,小心。」一個老和尚扯著嗓子叫喊,指揮幾個膀大腰圓的和尚搬運著銅鼎,「那是唐太宗賜給我們少林地銅鼎,萬萬不能損壞啊。」 罷了。 方生苦澀搖搖頭,逕直走向達摩院。 「方丈。」幾個沉默相對無語的長老見到方生,急忙行禮。 「幾位師兄,」方生回禮,「不知撤退事宜安排如何?」 「啟稟方丈,經過我們商討,暫時撤往南少林保存火種。」幾個長老有氣無力,「我們幾個,就與少林共存亡吧。」 南北少林無論在武學還是佛法上,都有不小的紛爭,投奔南少林,意味著自此,北少林就要低上幾頭了。 生無可戀,死無可惜,幾位長老萌生了死意。 「一路保重。」 方生轉身離開,幾個長老連送的力氣都沒有。 趙陽原本的打算是到少林下戰書,可現在,這個計劃不能實現了。 對笑傲,趙陽原本就不熟,對任盈盈,趙陽就更沒印象,除了知道這丫頭心腸狠毒之外,沒有其他印象。 不過,一個小女孩,能夠在黑木崖那麼險惡的環境中生存,並生活的很滋潤,如果說沒有一點心機、手腕,那也是不可能的。 既然任盈盈出手,那斷不會中途而退,肯定還有後招! 任盈盈的目的是迫使趙陽與東方不敗對上,她好從中漁利,既然這一次出手失敗,反而弄巧成拙,讓東方不敗一該對趙陽的觀感,那這丫頭定會謹慎,不找到趙陽的死穴,絕不會出手。 死穴,會是什麼? 「快,回山!」 趙陽臉色突變,他明白自己的死穴是什麼了。 衡山,就是趙陽的死穴! 趙陽是衡山派的掌門,同時也是五嶽聯盟的盟主,衡山在某種程度上已經成為趙陽的死穴。 可以想像,魔教佔領了衡山,會產生何種影響? 主力南下,正為魔教提供了千載難逢的機會。 理由? 需要理由嗎? 原著中,能夠出現魔教攻少林的情景,那這裡,出現魔教攻衡山,也並不讓人意外。任盈盈只消放出風聲,被趙陽困在了衡山,不消人挑撥,想來那些她苦心籠絡的三山五嶽的漢子就會嗷嗷叫地撲上來。 作為魔教的聖姑,任盈盈在黑木崖豈能沒有死黨,只要這些死黨做些工作,說不定能以魔教的名義調動大批人手。 即使是東方不敗,也不能站出來公然反對魔教營救任盈盈的行動,否則,東方不敗前期所做的工作就白費了? 該死! 心急如火燎的趙陽彷彿已經看到成千上萬的魔教弟子湧向衡山,將衡山的花花草草肆意踐踏,將衡山原本充滿了靈氣的山水糟蹋得一塌糊塗。 衡山派,經不起折騰了啊!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45章【少林餘輝】 (下載小說到雲 軒 閣 www。y u n xuange。com) 日莊嚴肅穆的嵩山少林禪院,今日成了一個嘈雜的鬧四方雲集而來的礦工、佃農、香客、看客乃至遊人,徹底封填了少林門前的廣場,而通往山下的山道上,浩浩蕩蕩人流依然絡繹不絕。 「殺人償命,交出兇手!」 「佛門聖地,欺世盜名。」 此伏彼起的口號聲撕破了嵩山千年的寧靜,在群山繚繞中迴盪,轟鳴,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震顫著,形成沉悶的雷聲,轟鳴在群山之間。 手忙腳亂! 無論是方生還是方明都沒有想到事情來得竟然如此棘手,讓他們反應的時間都沒有。 昔日威武不凡的少林武僧,此刻也都成了沒了魂魄的鴨子,呆呆地握著哨棒,呆呆地站在圍牆下。 說到底,他們也是血肉之軀,他們的心,也是肉長的。 圍牆外,那聲聲血淚的哭訴,那件件鐵證如山不可辯駁的事實,逐步地侵蝕掉他們引以為傲的榮譽。 人之所以為人,就是因為精神的存在。 失去了精神支柱,即便活著,也是行屍走肉。 武僧既是佛門信徒,也是活生生的人,此刻的他們,與行屍走肉也沒有二般。 「來了,來了!」 院牆外,陡然起了一陣更大的騷動,似乎發生了極為驚怖的事件,幾個武僧湊到門縫,正要細看,一個老沙彌聳聳鼻子,苦澀道:「不用看了。」 武僧呆滯的雙目轉向老沙彌。 「能引起這般轟動的,唯有那些死屍了。」老沙彌苦笑,「難道你們沒有聞到一種屍臭嗎?」 可不是,一股若有若無的臭味正從外面傳來。 一個武僧不信邪,從門縫中向外一看,面色煞白,驚叫起來,外面抬來了幾十具血肉模糊的屍體。屍體上一塊塊腐爛的屍肉散發著難聞的氣息,白色的蟲子還在腐肉中鑽來鑽去。 少林武僧,行俠仗義,維護一方平安,手上沒有沾血的並不多,但如此齷齪、噁心、驚怖的屍體,對他們心靈地刺激,並不小。 方丈? 驚訝的呼聲從身後傳來,武僧回頭。發現新任方丈方生領著一群抱著大堆柴火的小和尚緩緩前來。 這是要做什麼? 武僧面面相覷,答案很明顯,可是他們卻難以想像。 院牆之外,喧囂聲更加高漲,而院牆內卻是一片死寂,只有小和尚們垂著頭在地上用柴火堆積一座高台。 舉目四眺,幾個眼尖的武僧發現同樣的事情在幾處交通要道都在重複上演。 堂堂少林。武林北斗,竟然被逼迫到這種慘景。 東方小敗隱跡在人群之中。見群情激奮,正要下令偽作礦工家屬的弟子攻寺。清晰可辨的誦經聲從寺內傳出。 是那給亡者送葬的《往生咒》。 激憤的群眾猛聞《往生咒》,心境慢慢平緩下來,東方小敗大吃一驚,心中參雜著複雜地情緒。少林果然名不虛傳,區區幾句咒語,就能讓原本瘋狂的群眾出現了平穩的趨勢。 東方小敗高估了少林的影響,之所以會有這般的奇效。那是因為嵩山腳下的居民,大都是佛門信徒,長久的熏陶下來,對佛門經書也一知半解,心情恍惚之時,聽到熟悉地誦經,自然會無意識的跟隨。 不能再等了,東方不敗下達了行動地命令。 「佛祖啊,你睜睜眼吧,俺們當家的為了給你挖煤,死得好慘啊。」一個礦工家屬摟著兩個小孩從人群中撲出,扶著少林寺門前地塔林失聲痛哭,「只剩下我們孤兒寡母的怎麼活啊?老天啊,你睜睜眼吧。」 「娘,娘……」兩個小孩膽怯地拉住婦女的衣襟,哭泣不停。 「孩子,記住,就是這群賊禿,害死了你爹,害死了你叔叔。」婦女指著少林寺的門匾,淒厲地高喊了一聲,「當家地,俺跟你一起來了。」 向前猛衝了兩步,婦女一頭撞在少林寺門前的石獅子上,腦漿崩裂,鮮血瞬間染紅了地面。 一股壓抑的氣氛籠罩在眾人的心頭,突然,沉默像火山一般噴發: 「燒了這個賊窩!」 「血債血償!」 激憤地人流,瞬間衝垮了心中的那道籬笆。 「行動!」 東方小敗興奮地揮動了手掌,滅少林,這般前無古 績,誰能締造? 通! 通! 通! 礦工們用簡陋的工具在少林堅實的大門上敲擊著,發出通通的聲音。 不對? 東方小敗聳起了鼻孔,空氣中竟然傳出了濃重的煙火氣息,抬頭,一股淡淡的煙霧從大門後面升上天空。 難道? 東方小敗吃了一驚:即使礙於芸芸眾生之口,少林和尚也斷不會自焚其寺吧? 轟隆! 魔教高手受命出擊,一舉震開了橫在面前的大門,隨之出現在眾人面前的場景,卻異常的震撼。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座一米多高的柴堆,赤色的火焰跳躍著、翻滾著,一層層的燃起,柴堆的頂部,正端坐著一名慈眉善目的老和尚,低沉的誦經聲並沒有因為眾人的闖入而斷開,依舊平穩如廉。 這,這不是方生嗎? 方證哪裡去了? 東方小敗驚訝起來。 不單單是這處,通往後院的幾處要道上,都相繼燃起了熊熊的烈火,毫無疑問,那裡定然也有自焚的和尚。 東方小敗的心陡然下沉,鋼刀已經拔出,就斷無收回之理。 流言蜚語,傳播的速度最快。 第一個流言,大漲正道武林的士氣,衡山派掌門趙陽擒住了魔教的聖姑任盈盈,並約戰東方不敗與衡山之巔。 第二個流言,則道消魔漲,天下武林北斗嵩山少林被魔教一舉攻克,少林寺被夷為平地,留下瓦礫一片。 第二個流言,已經被證實,這不是流言,而是血淋淋的事實。少林上百位長老依次自焚,這種令人震撼的舉動使得圍攻少林的群眾迅速分化,魔教的勢力浮出水面。東方小敗當機立斷,率領魔教弟子火燒少林,追擊倉皇逃竄的少林殘餘。 少林弟子兵無鬥志,一觸擊潰,功力高強的武僧依仗身法脫得大難,而一些行動遲緩的禪師和斷後的武僧,則盡被屠戮。 第一個流言,查無實據,但並非空穴來風,據說,有人在衡山親眼見到任盈盈。 當然,對這種說法,大部分魔教弟子是嗤之以鼻的,畢竟東方不敗教主剛剛頒布嚴令,禁止弟子向衡山派挑釁,衡山派又怎麼會自討沒趣?趙陽約戰東方不敗,稍稍有點腦子的人,都不會相信。 更何況,魔教弟子中認識任盈盈的尚且不多,衡山派憑什麼肯定他們抓到的就是聖姑任盈盈任大小姐? 但是,當魔教弟子得知這條消息來自洛陽綠林巷時,臉色無不大變。 綠林巷,聖姑任盈盈的行宮所在,這雖是魔教的隱秘,但魔教大部分高級幹部都知道這一消息。 空穴來風,並非無因,哪怕只是為了證實,也有必要一行。 但更多的魔教弟子,則是在兩難之間徘徊。 東方不敗:嚴禁任何弟子向衡山派挑釁,違者以叛教論處! 任盈盈:對魔教弟子有大恩的聖姑被萬惡的衡山趙陽囚禁在衡山之巔,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更何況聖姑的大剁天高。 聖姑的性命與教主的指令,何者重要? 魔教弟子並不是笨蛋,相反,相當一部分都看出了其中的玄妙之處,無不在坐等教內的最新消息。即使奔赴衡山的魔教熱血漢子,也都放慢了步伐,走一步看三步,托詞提防衡山派的陰謀詭計,步入嵩山派的後塵。 但就趙陽一行在路上所見所聞來看,情況不妙,有部分魔教弟子打出了「衡山旅遊團」的旗號,小規模大張旗鼓地趕往衡山,沿途所造成的聲勢不小,很是吸引了一批目光。 任盈盈已經出手,相信以任盈盈的身手隨便在衡山找個地方躲起來並不是難事,然後挑個人多的時候露面,這個黑鍋趙陽背定了。衡山派與魔教弟子幹起仗來,即使東方不敗有通天之能,除了宣戰也無可選擇。 趙陽約戰東方不敗,這個黑心腸的娘們,我招你惹你了,幹嘛非要把麻煩事情往我身上堆? 趙陽苦笑不已:要不,抽時間去趟杭州,將任我行那廝也幹掉,徹底絕了任盈盈的念頭?唐突佳人,罪孽深重,還是考慮考慮再說。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46章【暴露】 山城,陰雲密佈,大戰的氣氛一觸即發,但就外像來任何的異樣。 衡山派做為名門正派,自然不可能像一些黑道幫派那麼霸道,可以肆無忌憚地驅逐敵對勢力、不懷好意的敵對分子,但是,衡山派畢竟扎根在衡山城,數代人的積蘊,也絕非一般人可以想像,遍佈衡山城的客棧、車馬行、武館乃至青樓,無一不是衡山派的耳目所在。 衡山派敗嵩山、挫魔教後,聲勢更勝,趙陽、林平之等人已經成為衡山父老心中的偶像,雖然衡山派面臨著巨大的驚風駭浪,但是,衡山城依然波瀾不驚。 一條條消息,通過特定的渠道迅速的匯聚到衡山外院,然後由衡山外院整理後傳遞到衡山內院,由衡山派的幾大長老審時度勢,加以處理。 「山雨欲來風滿樓啊。」李長風拍著大腿,愁眉苦臉,「咱們算來算去,到頭來卻被人給算計了一把,大家議議,該怎麼辦?」 李長風發愁,其他幾個長老也緊蹙眉頭,拿不出半點主意來。 事情很明顯,這件事情就是嫁禍江東,不知道衡山派或者趙陽什麼時候招惹到了魔教的任盈盈,結果這個大小姐將一把火燒到了衡山派。 這把火不小,稍有不慎,衡山這個古城也要遭殃! 更令他們頭疼的是,任盈盈這個丫頭竟然公然在衡山出沒,萬一哪天這個丫頭趁著人多的時候躲在衡山派的內院中,喊幾聲救命,那什麼措辭都不用說了。 黃泥拉到褲襠中,不是屎也是屎了。 「要不,」謝衛群試探著開口,「要不我將這個丫頭抓起來,送到外面,隨便找一個魔教的弟子,交給他們怎麼樣?」 「這個法子。很丟人啊。」李天風悠悠開口,「這個法子倒是能夠解決一時的問題,可是,我們衡山派的名聲就全毀了,如果你不介意趙陽回來後找你拚命,可以試試,雖然不能保證會成功,但是總可以緩解一下危機。」 「三十六計,走為上策。」屠廣邵語出驚人。「既然我們已經拿定了要走的主意,何不就借此機會南下福建,等事情穩定後再回衡山?」 劉則華無奈地翻翻白眼:「我說老屠,你這不是逃跑嗎?如果我衡山的列祖列宗聽到你這樣說,非跳出來宰了你不可。」 屠廣邵翻翻白眼:「那你說怎麼辦,難道我們還要像對付嵩山派那樣,把魔教也打了?要知道。我們的主力現在可是在福建啊,萬一。我是說萬一,萬一出個差錯。怎麼辦?雖說我們南下有逃敵的可能,但至少我們保存了實力啊。」 「不對,嵩山派和魔教可是兩回事。」劉則華反對,「嵩山派地實力沒有魔教大。我們能對付嵩山派,不代表我們可以比得上魔教。」 劉則華一語讓本已壓抑的氣氛更加的沉悶,誰不知道魔教勢力龐大,這還用你說嗎? 不提魔教的十幾個堂口。即使現在被朝廷強行給撤了,誰知道會不會死灰復燃?單說那些三山五嶽的綠林好漢,無不以攀附上魔教為榮。 魔教,已經成為綠林幫派名譽上的領頭羊,大佬,雖說約束力有限,但號召力,卻不可低估啊! 怎麼辦? 打,打不得,衡山派的長老,沒有幾個是青頭小伙子,這些人雖然沒有經歷魔教兩攻華山,但是,他們的師輩卻參與了這一盛事,而且,傷亡慘重。 放,放不得,放任下去,魔教雲集衡山,怎麼收場? 逃,逃不得,未戰先逃,衡山父老鄉親不講衡山派的列祖列宗從墳墓中罵起再罵躺下去不可! 謝衛群悠悠開口:「如果趙陽在,也許一切都好辦了。」 是啊,眾人紛紛點頭:如果趙陽在,一切都好辦了,進還是退,總有個頂樑柱拿主意啊。 也許,頂樑柱還不如替罪羊更形象。 任盈盈很大膽,也許是她摸清了衡山派地底細,也許是藝高人大膽,總之,對衡山派,任盈盈任大小姐充分發揮了戰略上蔑視敵人的戰略精髓,公然在衡山遊蕩,甚而,公然在衡 沒,視衡山派為無物。 不對啊? 這位讓衡山派恨得咬牙切齒的任大小姐毫無風度地蹲在衡山派的山道上,托著香腮發呆。 怎麼回事,這衡山派好像被搬空了一般? 任大小姐的憂慮不無道理,雖說衡山派無法與日月神教相比,但好歹也是江湖名門哎,怎麼戒備如此的鬆懈? 不對,事有反常必為妖! 任盈盈輕輕跺了跺腳,讓有些酸麻的小腳丫子活動活動,舒展一下筋骨,眺目遠望,思緒萬千。 陰謀,到底是什麼陰謀? 難道是衡山派膽小,得罪了神教後就存了搬遷地打算? 難道衡山派想向少林學習,在福建開花散果東山再起? 一定有反常的地方! 任盈盈不相信,以趙陽這樣地傻大膽會作出遁逃的決定。 如果衡山派另有圖謀,他們會怎麼做? 嵩山派強攻衡山,趙陽這廝禍水東引,將嵩山派引入了絕谷,關門打狗,以微小地代價毀掉了嵩山派,那麼,未雨綢繆下,趙陽會如何做? 任盈盈的思路逐漸的放開,迷茫的眼光也慢慢清晰起來,終於,任大小姐挺身而起,沿著山道飛奔而下。 看不出來端倪,我就一點點尋找,反正,我不信你衡山派比我還能拖! 不得不說,任盈盈這一招,恰好擊中了衡山派地軟肋。 趙陽在離開前,就安排了南下發展的計劃,但是這是南下發展,不是南下逃避強敵。如今形勢突變,在趙陽離職的情況下,在魔教風起雲湧的狀況下,南下發展與畏敵潛逃有何區別?衡山派地幾位長老承擔不起這個罵名,所以他們不知道如何是好。 任盈盈如同一個瘋子一般在衡山群山中出沒,絲毫不顧忌此舉會對她的名譽造成何等惡劣的影響,執著地在衡山的群山之中穿梭尋覓,這樣下去,衡山派苦心營造的最終力量終將暴露。 見招拆招,衡山派被動地跟著任盈盈的步伐走動,亂了陣腳。 不過三天,任盈盈就通過衡山派的異常反應,發現了那個被衡山派竭力隱藏的一個山谷的秘密。 剛開始,任盈盈對這個山谷並不在意,但是,偶爾一次低頭任盈盈發現草叢中散落的糧食時,心神一振。 再綜合對比各種因素,任盈盈得出了一個讓她難以相信的數據:眼前這個山谷,日消耗的糧食需要用二十多輛大車來運輸。 這裡面,到底隱藏了多少人? 輕輕拍去手掌上的浮灰,任盈盈兩隻大眼睛閃出興奮的光彩。 趙陽一行五人披星戴月,晝夜兼程,一日數百里,人勞馬疲,不得不尋了一處停下歇息。 「師傅,這樣下去不行啊。」柳東項揉著火辣辣的屁股,口眼歪斜,一付痛不欲生的模樣,叫苦連天,「師傅,要不,咱們放慢速度,否則以眼前的狀況,即使趕回了衡山派,咱們又能發揮出多大的戰力?」 圖志剛慇勤地將水壺遞到趙陽面前,哈著腰,涎著臉:「師傅,三師兄說的有道理啊,師傅您是不是體諒體諒俺們啊?師傅您老人家神功蓋世、天下無敵,可俺們都是娘生的、肉長的,小身子骨經不起折騰,即使能經得起折騰,到了衡山,俺們也只能給大伙添亂啊。」 劉翔空捧著乾糧,恭恭敬敬站在趙陽的身旁,雖然沒說話,但從神態上,可以看出,這廝對兩位師兄的建議也是心有慼慼焉。 「這件事情,我說了不算,你們說了也不算,」趙陽一手接過水壺,一手接過乾糧,大口咀嚼,小口喝水,還嘟嘟囓囓,「只有魔教說了才算。如果你們能說服魔教停止到咱們衡山旅遊的計劃,我可以考慮你們的建議,否則,還是算了吧。」 「師傅,有你這樣的嗎?」柳東項委屈得簡直要抹鼻子。 「噤聲。」 趙陽猛然一巴掌摀住了柳東項的嘴巴,作出了警戒的手勢。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47章【路遇】 風輕輕吹,蟋蟀啾啾叫,花兒暗芬芳,一切都是那樣樣的嫻靜,那樣的和諧,哪裡有不對的地方? 柳東項拚命掙開趙陽的魔爪,小聲喘著粗氣,翻著白眼,一臉怪模怪樣。 柳東項不敢發飆,因為趙陽的臉色愈加的陰沉,看來,事情的確不妙啊! 圖志剛睜大了眼睛,劉翔空支稜起耳朵,甚至兩人還採用了揉眼睛、扣耳朵的極端措施,依然一無所見。 彭大牛默默地抓起了腰間的陌刀,輕輕站起。 彭大牛的動作,帶動了現場的氣氛,柳東項三人也不敢胡鬧,悄悄在草叢中蹲下,潛藏起來。 一炷香後,從前方隱隱傳來了噪雜的聲音,柳東項暗自歎服師傅的厲害。 兩柱香,柳東項淌著冷汗,埋伏在草叢中一動不動,兩隻大眼緊緊盯著前方的一群人,不敢有絲毫動作。 人,太***多了! 從前方走來的一大幫人,形色複雜,既有衣衫翩翩的文士模樣,也有青衫短裝的勁服好漢,更有衣衫襤褸的挑擔鹽販。這幫人馬,幾乎匯聚了神州大地上近半的土語,呼三喝四,呼朋喚友,左右呼應,但柳東項一句也聽不懂。 其實這些倒無所謂,關鍵是,這幫連夜趕路的人紛紛擎起了各色的大旗,旗面上龍飛鳳舞花枝招展地描繪著令柳東項冷汗津津的大字: 「衡山旅遊團」。 「衡山自助快樂游」。 「五嶽自古多奇秀,衡山風景不一般」。 「踏遍五嶽,首推衡山」。 …… 丫的,這樣的架勢,是到衡山觀光的嗎? 柳東項脊背發冷:師傅是怎麼發現的,隔這麼遠,難道他能看到這些文字? 趙陽眼睛都快直了,因為從這些三山五嶽的漢子中,他似乎發現了幾個熟人。 那個尖嘴猴腮,挺著一個酒糟鼻。穿著一身破爛文士衫,右手搖著一柄破扇,一臉蠟黃蠟黃的醜鬼,應該就是那個祖千秋了吧? 祖千秋身旁一個胖乎乎的肉球,應該就是那個什麼老頭子吧? 老頭子後面,那個戴著尖帽子,手持一柄招魂幡的,估計就是什麼「無計可施」計無施了? 老頭子左邊有兩個接近兩米高地巨漢,一黑一白。應該就是塞外的漠北雙熊,黑熊白熊了? 丫的,五霸岡上的諸多好漢,不去少林,反而轉向了衡山? 趙陽心頭,別提有多苦澀了。 往日看到這一段,趙陽很快意。你少林牛又咋地,照樣有人不甩你。可今日,風水輪流轉。這些傢伙不去少林,反而轉向了衡山,那滋味,就甭提多難受了。 不過。這些烏合之眾並不讓趙陽驚奇,令趙陽驚奇的是,在這夥人中,他確實發現了幾個熟人! 華山嶽不群! 華山令狐衝! 這師徒二人怎麼和這些草莽漢子也混到了一起? 「師傅。弟子不孝,讓師傅遭此大難。」令狐沖一臉的懊悔,「如果弟子遵從師傅的教導,師傅又怎會遭此羞辱。」 岳不群雖身陷囫圇,但君子劍的威名仍然具有相當不小的威懾力,尤其是,華山之巔,岳不群憤然一怒,江湖為之震撼,如此人物,誰敢輕慢? 「岳先生,情非得已,實在抱歉,等到事情辦完,我們定然向岳先生賠禮道歉。」 在岳不群身邊陪著小心地是一個身穿絲綢長袍的胖子,半禿頭頂,紅光滿面,左手握著一個翡翠鼻煙壺,右手拿著一柄折扇,此人正是游訊。 游訊與一般的江湖人不同,行走江湖,游訊靠的是八面玲瓏,油浸泥鰍,滑不留手,固然是說他輕功獨到,其中也有此人圓滑的解釋。 岳不群冷哼一聲:「游先生說笑了,岳某人可承擔不起。」 岳不群心情不爽,聽從趙陽的勸說,岳不群離開衡山,回到了華山,另立一宗,是謂氣宗?01dU.Net淥擔等`粢捕蟻至順信擔雀靽O淥傲b捎亞樵拗艘槐示鶦tw├齠光u⑶yh降慕W諞步魘孛嘔⑶ㄣ孝V廈諾仿遙s斢o但鼰蚼N□掛廊徊凰常?br /> 簡單講,一名拳師想教好幾個徒弟,需要的不僅僅是物質,更需要 天賦,尤其是天賦。但凡有點名氣地高手,沒有幾拙出類拔萃的。 雖然氣宗不缺金錢,但氣宗缺人,缺有天賦地弟子,缺有經驗的教師,與劍宗相比,氣宗簡直什麼都不是。 如果僅是這樣倒也無妨,慢慢來就是了,可是,岳不群發現,似乎劍宗與氣宗在表面沒有衝突,但理念的交鋒卻毫不間斷,連他的衣缽傳人,氣宗地大弟子令狐沖也中了這種外門邪說,迷信起劍宗的理論。 岳不群是在一次會操時發現,令狐沖的劍法與他所傳授的劍法有了不小地區別,雖然威力頗有增加,但是,這種改變,是對氣宗的背叛,是對氣宗理念的背叛。 這,對岳不群而言,簡直是莫大的羞辱! 更令岳不群憤怒的是,令狐沖竟然拒絕講明這種改變的由來,以及,斷然拒絕了岳不群的將這種劍法發揚光大管之以氣宗劍法的要求。 文人多執拗,岳不群也不例外。 名師出高徒,令狐沖的執拗不低於岳不群。 師徒之間產生了隔閡,岳不群無奈下就生出了遠走他方的念頭,也許孟母三遷為子擇鄰不是沒有道理。 到衡山,氣宗將訓練基地轉移到衡山,三年後再與劍宗一決雌雄。 也許,離開衡山,師徒之間的關係才能慢慢的修補。 山中一日,世上千年。 岳不群沒有想到,江湖變化太大了。 衡山派竟然也面臨著危機。 出於對趙陽實力的信任,岳不群依然選擇了千里救援,結果路上碰到了大隊的衡山旅遊自助團,衝突起,岳不群與令狐沖不願做殊死搏鬥,只想突出重圍,誰料自助觀光的魔教弟子太多了,兩人沒有衝出去,身陷囫圇。 「令狐少俠不愧是華山高足,一手華山劍法精妙絕倫,實乃游某人平生所罕見。」游訊見岳不群不甩他,臉色不變,但話頭也轉換了對象。 糟糕,這句話似乎說錯了,游訊叫苦不迭。 令狐沖臉色不好看,如非這套劍法,怎會與師傅生出齷齪?而且,這套劍法,也不是華山劍法。 雖然笑傲的格局發生了重大的改變,比如岳靈珊與令狐沖的命運就發生了變化,但是,注定屬於令狐沖的仍然是令狐沖的,那就是獨孤九劍。 雖然劍宗重新崛起與華山,但不知風清揚這個老頭到底是老糊塗了,還是被令狐沖施捨給他的饅頭給感動了,總之,死活也要纏著令狐沖學他的劍法。 岳不群的臉色更不好看。 華山劍法? 到底是華山氣宗劍法還是華山劍宗劍法? 華山派並不以劍法見長,當然,這裡的華山派,指的是岳不群為掌門時的華山派。而游訊的話中意思,更多指的是現在的華山派,華山劍宗! 岳不群怎能不煩惱? 「哪裡來的蟊賊,竟然敢打神教的算盤?」 前方突然響起了塞北雙熊黑熊標誌的破鑼般的聲音,不知又是那方的路人要遭殃了。 塞北雙熊原本就是桀驁不馴之輩,此次深入中原腹地,更是無法無天,沿途不知闖下了多少的禍端,若非人多勢眾,早被中原武林群起而攻之了。 嗚—— 凌厲的風聲從前方傳來,游訊驚訝地皺起了眉頭,聽風辨器,看來黑熊動用了他的獨門兵器烏鋼丸。 烏鋼丸是黑熊用塞北特有的一種金屬鑄造的十八枚拳頭大小的鋼球,用金線串聯起來掛在胸前,既可以做為佛珠,又是殺人的凶器。 難道前方真有硬茬子? 游訊腦海中還沒有反應過來,黑熊淒厲的慘叫聲讓他渾身一顫:從烏鋼丸破空聲起到黑熊慘叫間隔不過兩息時間,難道對手竟然強悍若斯,眾人中身手最強的塞北雙熊不是對方的一合之將? 「衡山趙陽在此,誰敢猖狂?」 一句使人冰冷到極點的聲音,解開了游訊心中的疑惑,同時,游訊身前的眾人潮水般的湧退而下,前方一片空曠,舉目望去,游訊更是一愕:怎會這樣?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48章【土包子】 陽可以不認識游訊,但游訊不能不認識趙陽。 甚至,對游訊這般的江湖通而言,江湖中稍有名望的人物,他們都能說出個一二三四來,無他,只是為了行走江湖方便,知道哪些人物可以壓著打,哪些人物應該避著走,哪些人物可以曲意逢迎,哪些人物則要用慷慨激昂的江湖大義來激勵。 黑白雙熊,此刻已經變成了兩頭殘廢熊,白熊被人開膛破肚,廢了四肢,雖然看樣子沒有性命之憂,但他也活不了,江湖太凶險了。黑熊好些,只是被廢了一條胳膊,十幾步外,地上躺著的正是黑熊的獨門兵器烏鋼丸。 只是,站在這兩頭殘廢熊面前的並不是趙陽,而是一個二十左右、手裡提著一柄長刀的土裡土氣的鄉下土包子。 趙陽,這廝站在這個土包子後方數步遠的地方。 奇怪了,這是誰啊? 游訊陷入了苦思之中,雙熊武藝絕非一般,游訊相信,即使岳不群也沒有這個能耐瞬間擊敗這兩人,眼前這個土包子怎麼可能做到? 這個土包子是誰啊,衡山派似乎沒有這樣的人物啊? 丫的,大爺就不信,想不起來你是誰了你! 游訊大怒,絞盡腦汁拚命回憶起來。 「人道是,為人不識趙掌門,便稱英雄也突。」 祖千秋堆起了笑臉,悄悄向後退了一步,連連拱手:「趙掌門可是咱中原武林的一面大旗啊,更是咱刀頭舔血漢子的偶像,衝冠一怒,大鬧京城,此等壯舉,唯有齊天大聖方能與趙掌門相比啊。」 趙陽面皮一陣抽搐,險些沒被祖千秋這廝的話給氣死:丫的,猴子怎麼能和我相提並論? 雖然趙陽不知道《西遊記》是什麼時候誕生的,但是。這一時期關於唐僧取經的傳說就有很多種版本,也許吳承恩就是根據這些傳說彙編而成一本千古名著的。 祖千秋也意識到剛才的話有適得其反的效果,急忙賠罪:「趙掌門勿要生氣,猴子怎麼能和趙掌門相比呢。」 不對,這句,仍然不好聽,趙陽臉色仍然是晴見多雲。 祖千秋張張嘴,啥也不說了,頭一低。乾脆躲進了人群中。 冷哼一聲,趙陽踱著八字步向前跨了幾步,輕輕咳嗽一聲:「諸位對我衡山地一派嚮往之情,趙某人心領了,不過衡山古建築長年經歷風吹雨打,多處已經腐朽不堪,衡山派目前正在維修這些古建築。如果各位有意。不妨三五個月之後再到衡山觀賞風景。」 不待眾人反應過來,趙陽又加上一句:「另。衡山地小,容不下如許多的江湖好漢。各位下次遊玩,三五成群即可,不須糾合大幫人馬,擾亂市面。讓人笑話。」 面面相覷,魔教一幫人不知如何是好。 趙陽的潛台詞很明顯:衡山不歡迎你們,諸位還請打道回府吧。 咋辦? 計無施看看老頭子,老頭子回頭看看祖千秋。祖千秋恨不得將腦袋縮到褲襠中,剛才說錯話就讓人臉紅了,現在大伙都沒主意,看我幹嘛? 難道是俺招呼大夥一起來給衡山添麻煩的? 祖千秋很委屈:萬一讓趙陽這個睚眥必報的傢伙誤以為我是挑頭的大哥,事後報復,不,不用事後,現在就單挑我咋辦? 即使趙陽不計較我,萬一教蛀老人家認為我是存心對他不滿,故意挑起事端,神教的處罰,那可比正派人士的追殺更可怕啊! 祖千秋這個委屈啊,正當他無以為繼恨不得長歌當哭時,一聲突兀的尖叫打破了僵局。 「我想起來了,這個土包子是彭大牛!」 游訊得意洋洋地捋鬚微笑,自得地眼神四下一灑,在諸多驚詫、暗笑、幸災樂禍的眼神中,意識到了不妙,臉色瞬間慘白。 糟糕,俺成出頭鳥了! 土包子? 是很形象,但魔教一幹好漢卻不敢表露出任何一點贊同的意思,反而瞬間作出了明智的選擇,遠遠的避開了游訊,以至於游訊身邊空出了老大的一塊空地,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那裡,好不淒慘。 土包子,這個土包子不好惹啊! 塞北雙熊來自塞北,也是屬於土包子,對與趙陽一點印象都沒 其他人正在苦思這個擋在道前卻有些面熟的人是哪位大步邁出,口出狂言。 趙陽尚無反應,彭大牛卻忍耐不住,吃趙陽地,住趙陽的,用趙陽地,在趙陽受辱的時候,就該挺身而出。 有句話咋說地? 驟臣死。 雖然彭大牛不願意去死,而且,讓別人去死,彭大牛也做不出來,不過,這並不代表彭大牛就是良善之輩。 和趙陽、李天風混得日子久了,再純潔的小白也白不起來了。 塞北雙熊一看就不是什麼好鳥,尤其是白熊那廝,還拿著一個油肘子在啃,細一分辨竟然是一個人手,彭大牛的火氣就騰地一下上來了,再加上旁邊黑熊還口出髒言,還有些純潔的彭大牛怎生不怒? 彭大牛地刀太快了,眾人只看到唰地刀光閃過,可憐的白熊就躺在了地上,四肢被廢,自下巴向下,還被彭大牛一刀切開,來了個開膛手術,腸子啥的雖沒有流出來,但這個人也就廢了。 該出手就出手,出手就不要留情! 這是趙陽在得知秦氏兄弟在福建掀起了滔天大浪時的第一反應,也是他這些時日諄諄告誡身邊幾人地口頭禪。 白熊被廢,黑熊立馬就抓狂了,但抓狂的黑熊也不是彭大牛的對手,烏鋼丸根本阻不住彭大牛的刀光。 這樣生猛的土包子,誰敢惹? 更何況,魔教弟子趕赴衡山赴難,心中還存了兩番心思,心肝兒都還在聖姑與教主之間搖擺,當最終決心沒有下達時,誰也不想拚命。 「土包子?」 彭大牛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好奇地詢問游訊:「嗯,這位老伯,你是在說俺嗎?俺是土包子?你咋知道?」 游訊哭笑不得,心頭滴血:「彭少俠說笑了,在下怎敢說少俠是土包子啊。」 彭大牛並不好騙:「既然老伯說俺是土包子,看來是要教導教導俺了。嗯,李老爺說過,三人行,必有俺師傅,既然這樣,那老伯,咱倆切磋切磋,讓俺給你好好學學。」 游訊欲哭無淚:這個一臉憨相的傢伙,真的會是土包子嗎? 騰騰騰! 彭大牛腳丫子踩得震天響,右手的陌刀在體前左右晃蕩,發出嗚嗚的聲音,臉上更是擺出一付虛心請教的表情:「老伯,你客氣啥啊。」 噗—— 游訊被彭大牛活生生氣的內傷,吐了一口鮮血。 「誰,好大的膽子,竟然敢阻擋神教弟子的道路,活的不耐煩了?」 一聲嘹亮、蒼老的聲音從後方傳來,前方諸人心中同時生出一個念頭:誰,真是活的不耐煩了,竟然還敢吆喝,還敢引火燒身? 不片刻,看到一個白髮蒼蒼的老兒在一堆人的簇擁下從後方趕來,眾人心頭一鬆:哦,原來是這老兒啊。 誰? 黃伯流! 縱橫黃河兩岸的天河幫的幫主! 雖說天河幫名聲不怎麼樣,但是,人數眾多,幫中好手也不少,做為幫助的黃伯流原本就是一個江湖中的老前輩,無論是吃資歷,還是靠實力,在這幫魔教弟子中也是數一數二,稱得上話事人。 但黃伯流能夠縱橫江湖幾十年,到了八十多的高齡依然可以逍遙自在,自然有其不倒翁的一面,看到劍拔弩張的緊張局面,首先熟練地打個哈哈:「啊,年紀大了,腰酸背痛的,哎,不服老不行啊。」 哈哈打完,黃伯流故作姿態,瞪大了眼睛,發出一聲驚叫:「啊呀,這不是衡山派的掌門、五嶽劍派的盟主趙大俠嗎?趙大俠大駕光臨俺天河幫,真是小老兒的榮幸啊,趙大俠太看得起俺天河幫了,如果大俠有意,只要一句話,天河幫跑上跑下,絕無二言。」 「嗯,這位少年英雄怎麼稱呼啊?看閣下眉清目秀,氣宇軒昂,龍騰虎躍,天資非凡,不愧是趙大俠的高足啊。黃河後浪推前浪,自古英雄出少年了,老了,老夫真是老了啊。」 這老東西! 趙陽險些失笑:即使這老頭體力老了,心態還沒老啊,瞧這話說的,哪裡老了?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49章【色誘】 (下載小說到雲 軒 閣 W ww.yunxuange.com) 黃幫主,久仰久仰。」 趙陽示意彭大牛退下,伸手不打笑面人,更何況這個黃伯流直言年紀大了,彭大牛也真不好繼續下手,既然如此,還不如見好就收。 「趙大俠折煞老兒了,」黃伯流老臉笑成了菊花,「小老兒這點薄名,怎能入的大俠的耳目?」 天河幫,論實力充其量與林平之外公的金刀門差不多,甚至,在影響上還不如金刀門,畢竟金刀門地處洛陽,走的是中層路線,而天河幫在窮山僻壤大河兩岸,走的是下層路線,兩者的起點不一樣,影響自然也不一樣。 「黃幫主,」趙陽正色開口,「今日巧遇,趙某人也不想虛言搪塞,衡山派雖然對諸位沒有成見,但是,此刻衡山派正逢多事之秋,不希望再生意外,如果諸位能夠就此止步,趙某人感激不盡。」 這個…… 趙陽直爽了,黃伯流也不好再繞***,可是,他做不了主啊。 這次魔教弟子雲集衡山,目的就是為了救出聖姑,如果沒有到衡山,中途就打道回府,那後果,誰也不敢想啊。 聖姑那方面沒法交代,半途而廢,那是要徹底得罪聖姑的。 教主那方面更沒法交代,教主梅頒發旨意,讓他們與衡山派保持友好,遇到衡山派弟子要退避三舍,他們沒有聽;現在為了聖姑,公然違背教主的旨意,與衡山派鬧將起來,這件事能否得到教主的寬赦還不好說,如果現在被趙陽幾句話給嚇回去,即使秉從了教主與鄰為善的旨意,但神教的顏面也被徹底丟盡了,估計那懲罰,是要加倍加倍再加倍的! 「這個……趙掌門,這個……」 黃伯流汗流浹背,求救的眼光左右盤旋。可惜,有意氣的兄弟哥們一個都沒有。 黃伯流很鬱悶,如果沒有教主對衡山派的示好,如果不是摸不清教主的底線,大不了大伙和趙陽拼了,誰生誰死還是兩說呢! 「黃幫主,趙某人也知道你們地目的,」趙陽打破了僵局,眼前這個局面不能僵持下去。否則一旦這夥人沒有了退路,暴亂起來咋辦,「不過,你們也知道,趙某人剛剛從京師回來,對貴教任盈盈的情況一無所知,如果任盈盈真在衡山派。趙某人一定將她送下衡山,保證不會為難她一根頭髮。」 趙陽言辭懇切。聲音娓娓動聽,飽含了令人信服的誠摯深情:「貴教對衡山派的好意。趙某銘感五內,怎會擅自挑釁,與貴教發生齷齪?更何況,今日我中原武林同心協力共抗倭寇。百年倭患,在此一戰,我們更不能作出親仇敵快的事情。」 趙陽的話,說實話。並沒有在魔教之中產生多少的共鳴,談江湖大義,不如談兄弟感情。但是,大家需要的不是這個,需要地是趙陽的姿態,對魔教,不,對神教的一種姿態,只要有了這樣一個台階,大伙就好收場了不是? 皆大歡喜,真是皆大歡喜。 雖然華山派的岳不群心中不滿,但這點不滿對大局沒有影響,岳不群也不會為這個擾了大伙的心情。 趙陽保證,如果衡山派真的抓了任盈盈,保證無條件釋放。 魔教保證,只要任盈盈不在衡山,他們就不會到衡山去觀光。 揮揮手,雙方作鳥獸散,尤其是魔教的人,不過眨眼工夫就四散離去,各奔東西。 對江湖漢子來說,青山綠水,有啥好看地,與其跑大老遠看風景,還不如找個地方生堆篝火烤串狗肉喝碗烈酒來的痛快。 嗒。 任盈盈輕巧地將一塊石子遙遙丟開,趁著警戒地衡山弟子轉向的瞬間,隱著身軀,從草叢中一掠而過,避開了這道警哨。 投石問路,雖然很古老,效果還是蠻不錯地。 任盈盈愈發的肯定她對衡山派的推測,這個山谷戒備如此森嚴,定然有陰謀。山谷中時不時傳出一陣陣的轟鳴聲,有點像火槍,但是,聲音比火槍要嘹亮多了,而且,好像間隔時間也要比火槍短。 除了這種槍聲外,間或還會 為劇烈地響聲,和陰雨天的悶雷很相似。任盈盈懷這廝竟然在這裡訓練火槍手? 衡山派不憑借得天獨厚的條件,訓練一大批高手出來應急,反而搗鼓這些射速低、威力不大的火槍手有何用? 任盈盈並不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地千金大小姐,對於火槍,她並不陌生,神教中也有火槍?01dU.Net翟讀巳ュo境]X僰y鵯乖諉娑悅稍T鈉銼頩穭R□恿訟嗟貝□淖饔茫ˍZ環媯具e蟈岐闔磹G鄭疵葺投L淞8逯叔釗酢□鞄i土擁囊寰Un靜豢贍芙F纈律普降拿稍e銼蘉l鮒性朢揮楈h竽sv┤壯瞥嫉摹?br /> 雖然火槍威力不小,但面對高來高去的武林高手,效果不大。 看著前方兩名身著怪異服飾,手中端著與神教火槍完全不一樣的火槍,戒備森嚴,將所有死角都把守住的哨兵,任盈盈歎口氣,這一關,沒有巧可取了。 身穿趙陽親自設計的軍服,雖然趙家軍都感到怪異,不想穿,但是,連自己的命都無法做主,不就是件衣服嗎。 不過,慢慢地,大伙也都接受了這種衣服,的確很方便,尤其是衣服上的口袋,取東西特別快,除了可以放彈藥外,還可以放一些乾糧、傷藥什麼的。行動起來,這種衣服也比那種長衫要爽利得多。 「吳小六,你看那是什麼?」一個哨兵指著一邊的峭壁,輕聲叫起來。 吳小六側頭,瞇起了眼睛,辨認半晌,不確定:「好像是個人,不過,他爬到峭壁上幹嘛,難道是採藥?不對,大虎子,可能是敵人,這裡戒備森嚴,怎麼會讓人到這裡採藥呢?」 大虎子揚手將火槍端在了肩頭,瞇起左眼,慢慢瞄準了峭壁上移動的影子。 這堵峭壁高約二十多米,遙遙的,只能看到一條花花綠綠的影子在峭壁上攀著山巖慢慢移動,雖然看不清楚,但模糊可以看到這個身影時不時停下,從巖壁上取下什麼東西來。 「不對,吳小六,是個大姑娘,應該不是敵人吧?」大虎子瞄了半晌,詫異地鬆開了扳機,有點不敢確定。 雖然哨兵只有兩個,但是吳小六在訓練中的成績比大虎子要強,所以被授予了下士的軍銜,雖然大虎子不知道下士是啥玩意,但趙陽說了,無軍銜的要聽有軍銜的,大虎子可不敢觸犯趙陽定下的規矩。 峭壁上的身影逐漸清晰,從花花綠綠的衣服看,應該是個姑娘。 「嗯,是個大姑娘,可是,沒見她的藥簍啊?」吳小六緊皺著眉頭,心中依然存疑。 大虎子收起槍,這個採藥的大姑娘即使是個敵人,在峭壁的中段,也做不出什麼手腳來,完全可以等她落下來後擒拿。 好漂亮的大妹子啊! 間或這個女子一回頭,全神貫注的兩個哨兵眼睛一亮,嘴巴不自覺張開,原本想要報警的心思也收起了。 美麗的風景,還是獨自品嚐比較妥當。 採藥的女子慢慢向下滑動,吳小六和大虎子四隻眼睛瞪得大大的,一眨不眨,兩顆砰砰跳動的心臟也隨著那女子的一舉一動而加速或放緩。 嘩啦。 峭壁上一個石塊鬆動,滾落下來,採藥女子一腳踩空,從峭壁上滑落下來。 不好! 吳小六與大虎子兩人同時向前方躍出,伸開雙臂來迎接。 窈窕動人的身影在半空中翻滾著飄然而下,吳小六與大虎子兩個人抬著頭伸著臂膀,跟著空中飄動的身影而飛速的挪動。 身影飄啊飄,一股芬芳的氣息讓兩個哨兵險些陶醉。 吳小六快一步,搶先一步達到這個女子的下方,抬起頭,看著那隨風墜下、翩翩起舞的身影,那笑顏如花的面孔,吳小六心中猛然警醒:不對啊,這個女子太鎮定了! 「對不起了。」 悅耳的聲音低低響起,吳小六尚未醒悟過來,就覺得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50章【操練】 荒謬了! 趙陽初時還沒有察覺令狐沖的轉變,到了第二日,映著朝霞的光芒,趙陽才發現在令狐沖身上發生了天翻地覆的巨變。 怎麼說呢? 如果說,以前的令狐沖,是一柄閃著寒光的匕首,那麼現在的令狐沖,就是一柄入鞘的寶劍。 不露鋒芒,殺機隱現。 不需要追根究底,看看一臉失落的岳不群,趙陽就知道發生了什麼。 該死的風清揚,劍宗出現在華山之巔,怎麼他還要青睞這個令狐沖呢? 難道令狐沖是風清揚的私生子? 要不這個老兒幹嘛躲在一邊偷窺令狐沖呢? 不過,這也算是好事,至少劍宗不會一枝獨秀。 簡陋的路邊小店中,趙陽以茶代酒,向岳不群師徒表達了自己的謝意:「岳兄,千里相援,此恩此情,趙某人終身不忘,大恩不言謝,只要以後的江湖有趙某人的天地,就絕對不會沒有岳兄的江湖。」 岳不群臉色淡然地與趙陽碰了碰茶碗,一口喝光,抹了一下嘴巴,苦澀地笑笑,沒有言語。 「師傅,弟子知錯了。」令狐沖難堪地低下頭,諾諾開口。 岳不群搖搖頭,一言不發。 「令狐賢侄,」趙陽感到有些好笑,自己也有倚老賣老的一天,「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拘泥不化,固守陳規,固然保全了你自己的信譽,但對華山派,對中原武學的傳承、發揚造成了極壞的影響。」 「嗯……」令狐沖傻愣愣地看著趙陽,不知道趙陽什麼意思。 大手一揮,趙陽慷慨激昂:「令狐賢侄,你的劍法是從風清揚那裡學來的吧?」 「什麼?」 岳不群猛然抬起頭,難以置信地看了看趙陽,然後將目光轉向了令狐沖,見徒弟輕輕點頭,神色大變。 風清揚。劍宗的宿老,難道還活著? 趙陽,他怎麼知道風清揚,他怎麼知道令狐沖是從風清揚那裡習來的劍法? 趙陽心中湧起了苦澀,風清揚約他三年之期,只可惜趙陽後來沒有時間,將這件事情錯過了,否則,獨孤九劍也不會是令狐沖的了。 趙陽摸了摸下巴。遺憾地放下手,一付飽學的模樣:「岳兄,令狐賢侄,我大膽猜測一下,風清揚傳給令狐賢侄地應該是獨孤九劍吧?」 「你,師叔你怎麼知道?」 令狐沖大吃一驚,這是他與風清揚最大的秘密?01dU.Net掍奶絮賃畹i縞暇堈篣磑碟w械詼t鋈酥T饋?燒匝粼趺粗T賴模?br /> 「我當然知道。」趙陽得意一笑,「我不僅知道獨孤九劍不僅不是華山派的劍法。而且我還知道獨孤九劍真正的來歷。」 「志強老弟,獨孤九劍,你怎麼如此確定?」 岳不群疑惑地詢問,他自信在江湖閱歷上。要比趙陽強很多。獨孤九劍,的確是傳聞中的第一劍法,但是,他趙陽怎麼如此肯定風清揚教給令狐沖的是獨孤九劍?如非趙陽提起。岳不群還一直懷疑令狐沖練的是風清揚地劍宗劍法。 「獨孤九劍,可以說是天下第一流的劍法,」趙陽陷入了沉思,雖然他也不知道為什麼關於射鵰、神雕的故事沒有流傳下來,為什麼所謂的武功也一代比一代差,但是,這並不代表他不能用這些東西來忽悠人,「南宋時期,武林中出現了一位絕世高手,自號獨孤求敗,縱橫江湖,未曾一敗,堪稱天下第一高手。」 「獨孤求敗晚年,將其一身的武學加以提煉,匯總成一套劍法,即獨孤九劍,包括破劍式、破掌式、破棍式、破鞭式等等。」趙陽一臉嚮往的神色,「聽說這套劍法可以破天下萬般武學,雖然頗有誇張,但是,這套劍法的精妙之處,卻不容質疑。風清揚雖然是劍宗弟子,但是他橫行江湖,靠地卻是這套獨孤九劍,而不是劍宗的劍法。」 獨孤求敗? 好猖狂地名字! 好一位睥睨眾生的漢子! 趙陽將眾人地思緒重新引了回來:「也就是說,令狐賢侄學到的這套劍法,不屬於劍宗的武學,令狐賢侄不應該敝帚自珍,藏著掖著,反而應當拿出來發揚光大,既可以傳承、發展武學,又能增強我正派武林的實力,一舉兩得,何樂而不為呢 令狐沖張開嘴巴,猶豫了一下,艱難地點點頭:「師叔所言極是,令狐沖敢有不從。」 岳不群聞言,臉色喜怒不定,雖然令狐沖地低頭讓他欣喜,但是,哎,一言難盡啊。 藏身在石壁下,任盈盈的小嘴巴合不攏了。 寬闊的山谷中,密密麻麻佈滿了障礙物,有陷馬樁、陷坑、獨木橋等等,林林總總,讓她看花了眼睛。在這些障礙物的兩旁,還樹立著一排排地竹竿,竹竿上掛著幾尺長的白布,隨風飄揚。 這些尚在其次,真正讓任盈盈吃驚的是,在這些障礙物中間有數百人在穿梭前進,這些人穿的衣服和哨兵一模一樣,手中也都端著一柄柄同樣怪異的火槍,在奔跑中,還不停地舉起槍向著四面飄動的白布射擊。 可以說,這些人的速度很慢,無論是奔跑的速度,還是射擊的速度都很慢,一個練過三五年武功的人面對這樣的火槍兵,可以輕易避開。只是,任盈盈驚駭地發現,如果是面對幾十柄火槍,即使以她的身手,也絕難躲過! 這種火槍,發射的速度太快了,至少是神教火槍的三倍,甚至更多。 這種火槍,射程也太遠了,每一聲槍響,遠處都有一大片的白布被婚,這個距離,是神教火槍的三到四倍遠,而這種準確度,更是讓任盈盈心寒。 冷汗,瞬間浮上了任盈盈的額頭,她彷彿看到,漫山遍野的神教弟子倒在衡山派的火槍手面前。 不用太多,任盈盈計算過,從射擊到裝彈再次射擊,頂多兩息的時間,而這段時間,神教弟子不可能躍過火槍的射程。 如果,衡山派再採用軍隊中的三連擊放槍,即使再多的神教弟子也別想衝過火槍的射程。 這是屠殺! 這是對神教弟子赤裸裸的屠殺! 任盈盈後悔不迭,必須盡快將這個消息通報出去,阻止神教弟子,尤其任盈盈苦心經營的神教弟子飛蛾撲火的自殺行動。 輕輕移動腳步,任盈盈向後慢慢退下。 該看的都看到了,該死的趙陽,這個陰險、狡猾、心狠手辣的傢伙! 上山容易下山難,進谷容易出谷難。 幾道白光從山間閃過,任盈盈還沒有醒悟過來,從各處的山頭相繼閃過幾道白光,心頭猛跳,任盈盈知道事情不妙,顧不得暴露行蹤,全力向谷外奔馳。 白光,定然是用鏡子反射陽光的一種聯絡信號,剛才自己放翻了這裡的哨兵,那就沒有人回應谷內的聯絡,此處,已經暴露。 警鐘聲迅速從谷內傳出,廉接龍般,警鐘長鳴,在山谷中迴盪。 心中警兆突生,任盈盈感覺似乎被一頭噬牙的毒蛇頂上,毛骨悚然,腳尖一點,飛身撲到一塊石頭後面。 乒! 任盈盈感到屏蔽在身前的石塊猛然一晃,似乎什麼東西劇烈地撞在石塊上,無數細小的石屑四散飛揚,落在草叢中沙沙作響。 糟糕! 任盈盈心中暗暗叫苦,沒想到這裡的戒備竟然如此的森嚴,不敢怠慢,任盈盈抓住哨兵裝彈的空隙,從石後閃身而出,壓低身形,借助起伏的灌木,全速向前面縱躍。 槍聲就是命令,槍聲就是坐標。 「誰,好大的膽子,竟然敢來這裡放肆?」 李天風氣得鬍子亂顫,臉色鐵青,這裡,是衡山派最大的機密所在,即使是錦衣衛,也只是知道一點點而已,如今,竟然被敵人摸到了門口,這無疑是對他李天風能力的諷刺,是對他李天風能力的質疑! 「老李,不用生氣,既然客人上門了,我們就要好好招待,順便看看,這些小伙子有沒有可取之處。」劉則華安慰李天風,「我們操練他們三個月,雖然在訓練中表現不錯,但是拉到戰場上,到底怎麼樣,還不好說,既然這樣,就借這位客人來鍛煉一下他們。」 李天風火氣慢慢熄了,想了想,拿定主意:「老謝,為防萬一還是請你出動一趟,實在不行就幫他們一把。鍛煉是需要的,但是,這裡的實情也不能洩露出去。」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51章【共享】 家軍,趙陽的私軍,經過長達三個月的地獄式訓練,千七百人銳減到兩千五百人,而這之中,只有兩千人初步達到了弓馬嫻熟可堪一戰的程度。 所謂的弓馬嫻熟可堪一戰,按趙陽最低的標準,就是能夠在奔跑中射擊、填彈,時間要壓縮在兩息之內,命中率兩百米之內達到五成,一百米之內達到八成。 五人一班,形成一個梅花槍陣,即使在平原之上也可以左右呼應; 五班一排,進攻還是固守都可以分出主攻、掩護、策應、支援、機動; 五排一連,調配的好,在冷兵器時代就是攻無不克、堅守如山的機動戰車; 五連一營,營是趙家軍目前最大的編制了,一營625,趙家軍共分四營其中第四營是直屬營,附帶戰後訓練、戰中支援補充、護送軍械等任務,雖然直屬營的戰士論槍械的精準、熟練不如其他三營士兵,但是執行非戰鬥任務還是很稱職的。 警鐘響,密密麻麻的趙家軍如同黃蜂一般從各處蜂擁而出,以班為單位對山谷進行拉網式搜捕。 謝衛群帶著二十多名武藝精湛的高手在山谷中縱橫,提防不測。 「謝老,我們是不是趕往前面,槍聲是在外圍響起,在這麼嚴密的搜查面前,谷內連一個蚊子都飛不進來的。」 一名衡山弟子側耳聽了一陣,向謝衛群建議。 「嗯。」 謝衛群點點頭,一馬當先,並不多言。 對於謝衛群的舉止,衡山弟子見怪不怪,他們都知道謝衛群很沉默,似乎不喜歡講話,但是,真正的原因他們並不清楚。 魔教兩攻華山,衡山派千里支援?01dU.Net鶚E抑兀乾抴Y旱氖Ω狄參茨□頤猓s賈灤晃廊盒奶r蟊洌耳彄朢x沃故切晃廊海x饃腳傻某ク銑瑏v跽埢ヾ憎午Q浴□S笸猓殊黧嚏憤閰壇j凰@穸撈亍?br /> 對趙陽,謝衛群心情複雜。要知道,雖然他當初有女性化的趨向,但好歹還是一個純正的男人,一個純正的老男人。可趙陽這廝,竟然拿了一本辟邪劍譜來誘惑他,讓他從一個男人變成了太監,不陰不陽。害的謝衛群在小輩的弟子面前根本不敢多講話,生怕看到他們怪異地眼神。 雖然自己那玩藝用的機會也沒有了。但那畢竟是男性的標誌啊,揮刀割去?01dU.NetC懿簧誦模?br /> 辟邪劍法很厲害,聽趙陽講,辟邪劍法與葵花寶典是一脈相承的,謝衛群有時就在丫丫。難道東方不敗這廝,也自宮了不成? 最終,謝衛群經受不住誘惑,眼睛一閉。斬斷了俗根,得成大道。更新,更快,盡在feiteng文學網,www.1..01du.net,手機訪問:wap.1..01du.net全文字閱讀讓您一目瞭然,同時享受閱讀的樂趣 該死的大道,謝衛群有時生出想法,吾道不能孤單,是不是趁趙陽不注意,讓他也成為辟邪的一員? 當然這個想法,也僅僅是想法,謝衛群還沒有神經錯亂到這種程度。 謝衛群的身影,如同一團鬼火,陰森森的,不帶絲毫人間的陽氣,就這樣飄忽向前,速度快捷,在一干衡山弟子仰慕地眼神中,消失在前方的山坳中。 謝長老不愧是謝長老啊! 衡山弟子面露傾慕之彩,互相勉勵幾句,加速追上。 什麼是獨孤九劍? 在趙陽打算動之以情、曉之以理,恩威相加,用盡各種手段來脅迫令狐沖交出獨孤九劍秘籍時,這廝竟然爽快地將秘籍手抄本捧到了趙陽面前。 用盡了渾身的力氣,結果打了一個空,空落落的滋味,真的太難受了! 趙陽不無惡意地揣測:不會是岳不群擔心俺下黑手吧? 什麼是獨孤九劍? 趙陽在看笑傲原著時,感覺最不符合邏輯的就是令狐沖這廝在內力全失的情況下,怎麼可能就憑借獨孤九劍鏖戰各路英豪? 武功,不管是什麼層次地武功,說白了就是搏擊、打架的技術,這種技術需要地是反應、速度、力量。內功可以開發、調動人體的潛能,正因為內功地作用,人才能作出各種超越極限的動作。 令狐沖沒有內力加速,他是怎麼手舞一二十斤的鐵劍跟上其他高手的速度地? 這不可能,趙陽絕對不相信事情會這般的簡單。 趙陽沙沙地翻動著獨孤九劍,岳不群雖然體內翻江倒海,表面上 若水,穩坐如山,頗有武學宗師的派頭。 丫的,如果你早將這套劍法貢獻出來,我還至於受辱嗎? 我還至於將這套劍法給趙陽共享嗎? 岳不群委屈啊,老子白養你幾十年了! 恨恨地眼光從乖乖坐在下首的令狐沖身上掠過,岳不群心頭的怒火平息了一些,算了,當初在華山腳下撿到令狐沖時,他也沒想過什麼,現在劍法到手,也不能再苛求了。 獨孤九劍厲害,但混江湖靠的不是武功,而是人緣、勢力、實力。 看看趙陽,當初武藝也不怎麼出色,依然混得風生水起,為什麼,不就是這廝勾結錦衣衛嗎! 岳不群在拿到獨孤九劍時,心中曾生起獨吞的念頭,再三考慮後,還是放棄了這個念頭。 華山派,華山氣宗要想迅猛發展,離不開衡山派的支持。既然風清揚能夠將劍法給令狐沖,誰也不敢肯定,這老兒會不會再給劍宗一份。 獨吞獨孤九劍,岳不群想過,無非是給氣宗增添了兩名高手而已,對大局,影響並不大。 東方不敗之所以能夠號令江湖,靠的不是武功,靠的是魔教數萬弟子! 趙陽之所以有今日的聲望,靠的不是他的武功,而是衡山派的數千弟子,而是此刻在福建沐血奮戰的衡山弟子。 混江湖,靠的是人多啊! 緩緩將秘籍放下,趙陽臉色也不好看:「岳兄,這套劍法當屬一流,但是,也只能算一流劍法而已。」 「志強老弟,何出此言啊?」岳不群吃了一驚,「難道這劍法有假?」 「假,到未必,」趙陽瞥了令狐沖一眼,「人是活的,招式也是活的,要想料敵先機,先發制人,攻其所必救,打亂敵人的節奏,就必須要有更快的速度、更准的眼光,如果這些基礎性的要求達不到,這套劍法的威力,不提也罷。」 「要想完全發揮這套劍法的威力,就必須要有配套的心法,否則,這套劍法也只能欺負一下一般的高手。」趙陽喝了一口茶,「當年獨孤求敗前輩,劍法如神,敗盡天下高手,可是又有誰知道他老人家是怎麼修煉的?」 「獨孤求敗首先是在瀑布之下應著激流練劍,而後更是遠赴東海,在大海之中練劍,歷經十數載,內力修為大成後才縱橫江湖未嘗一敗。」趙陽輕聲一笑,「小弟當初在衡山練劍,便是借鑒了獨孤求敗前輩的做法。」 「孽徒!」 岳不群臉色陡然紫紅,狠狠一掌扇向令狐沖。 如果令狐沖真有隱瞞,那他岳不群就真的沒臉見人了。 川劇中有變臉術,這紫霞真氣應該是青城派的絕學才對,要不,變臉怎麼這麼快呢? 趙陽伸手攔住了岳不群:「岳兄不必如此,我想令狐賢侄也不至於如此,可能是這套心法沒有流傳下來。神州震盪,不知有多少的絕學就這樣消逝在歷史的長河中了。」 令狐沖臉色大變,噗通跪下,連連叩頭,悲聲痛哭:「師傅,師叔,弟子絕對沒有任何隱瞞啊。」 趙陽伸手虛抬,一股柔和的力道將令狐沖托起:「令狐賢侄無須如此,我們只是感慨武林絕學的失傳而已。何止是獨孤九劍,往昔曾經威震武林的先天功、九陰真經、九陽真經、降龍十八掌、龍虎般若功、黯然銷魂掌、玉女劍法、一陽指,不都失傳了嗎?」 「志強老弟所言極是,」岳不群悵然若失,「若非志強老弟無意中發現我們五嶽聯盟失傳的劍法,可能這些絕學也要湮滅了。」 「長江後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換舊人。」趙陽大手一揮,「前人固然創造了輝煌,難道我們就不行?五嶽劍法,各有所長,拿我衡山派來講,衡山五神劍練到了極致,一路劍法融匯成一招,天下誰人能擋?泰山劍法中的『宗如何』,練到極致,可以料敵先機、瞬間制人,未必就弱於先人武學。」 「那這獨孤九劍?」岳不群面露遺憾之色。 「做借鑒吧,也有利於我們改進自己的武學。」趙陽一錘定音,了結了這段武林公案。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52章【隱患】 哇,這妞不錯啊,你們讓讓,俺這槍好久沒開葷了,把了吧?」 「去,你那槍不行,長久不用都快生蚺F,萬一把她幹死了,兄弟們就沒法爽了,要來,也是我來。」 「滾,排隊去,沒看到還有那麼多兄弟排著隊準備提槍上馬幹那女人嗎?」 「格老子的,俺的槍憋了好久了,讓俺先放行不行,很快的,爽一把俺就不鬧了。」 …… 謝衛群剛剛到前面就聽到這一陣的葷段子,氣得渾身哆嗦,槍,俺的槍在哪裡啊? 惱羞成怒的謝衛群一把扯下身旁樹上的蔓籐,拎在手中,殺氣騰騰衝了上去。 嗯—— 謝衛群被面前的一幕嚇了一跳:這,這是啥玩意啊? 就在前面,上千桿火槍形成了一個包圍圈,黑森森的槍口瞄準了空地上那個縮著頭、抱著肩膀、蹲在地上的女子。時不時,幾聲槍響,那女子的身邊石子亂飛,飛濺的石屑讓那女子一陣哆嗦,卻不敢亂動。 該死,竟然拿活人練槍法! 謝衛群悄悄將蔓籐扔到一邊,乾咳一聲,走上前。 「啊,謝長老來了,兄弟們,請謝長老放槍,謝長老可是神槍手啊。」 一個排長大喝一聲,止住了混亂,湊上來緊排謝衛群的馬匹。 謝衛群老臉一陣抽搐,狠狠瞪了那排長一眼,心中打定了讓這廝抱著炸藥包衝進倭寇群中自殺的想法,狠狠接過那廝手中的火槍,舉了起來。 也許是為了彌補沒有槍的遺憾,謝衛群對這種火槍的興趣很濃厚,對火槍的研究他不如幾個工匠,但是,對火槍的運用,他堪稱衡山火槍手的一大宗師。 乒! 謝衛群手起槍落,隨手將火槍丟進那個排長的懷中。冷哼一聲:「抓起來。」 謝衛群這邊的士兵目驚口呆地看了看被圍在中間地那個女子,那個披頭散髮被謝衛群一槍打掉了髮釵的女子,再比劃了一下兩者之間的距離,一臉的震驚。 啥也不說了,這差距,也忒大了一些吧? 那排長心情也好不到哪裡去,被謝衛群的眼神瞪得心中涼颼颼的,不知道哪裡觸了謝衛群的霉頭,沒好氣地吼道:「二班、三班跟我下去捉拿賊人。其餘人警戒。」 任盈盈緊咬著銀牙,兩手抱頭,委屈地蹲在地上,心中還不斷地期望,這些該死的天殺的衡山派能夠一擁而下擒拿自己,否則她還沒有機會。 該死地,怎麼只來了十一個人? 「舉起手。慢慢站起來,不許亂動。否則子彈不長眼睛!」 排長謹慎地站在離任盈盈十幾步遠的地方,火槍死死瞄準任盈盈的一舉一動。不敢有絲毫的懈怠。 任盈盈歎口氣,悄悄鬆開手,將石子丟在腳下,慢慢站起來。 舉手? 開玩笑。神教的聖姑能束手就擒就不錯了,還想讓她投降,做那種屈辱性的動作? 任盈盈不舉手,這幾名士兵也不敢亂動。武林高手可不好惹,一旦讓他們近身,火槍就沒有了威力。 排長心中明白,這個女子的輕功好,手頭工夫想來也不差。 「放下你地兵器,否則我們就開槍了。」 沒反應,任盈盈沒反應。 怎麼辦? 這個排長發現事情不好解決,謝長老是讓抓起來,也就是說要活的,這個女子不配合,排長也不想冒無謂地風險,自尋死路。 「好了,這位兄弟,你們警戒,這個女子就由我們接手。」 幾名衡山弟子氣喘吁吁地從後面趕上,解了圍。 江湖局勢大變,道消魔漲,東方小敗憑藉著顛覆少林的豐功偉績一躍成為江湖中最為出名地新秀,風光無量。 武當山上,沖虛道長緊皺仙眉,道心失守,江湖變化太讓人莫測了。 打壓五嶽聯盟,這是少林、武當兩方一致達成的決策,目的就是避免武林出現大的波蕩,避免給朝廷、錦衣衛、東廠提供插手地機會。 可是,沖虛發現這個目標很難達成,即使在武當與少林之間,也因為步驟的不一致而產生齷齪。 遠在京師的沖靈傳回音訊,實在是太晚 等沖靈的消息到達武當時,少林地十八羅漢尊者大鬧福建,林平之衝冠一怒,閩江江畔血流成河,這些都已經轟動了武林。 雖然對少林的做法不認同,但沖虛還是積極準備,打算聲援少林呢,接過,大平煤礦事發,少林寺成為眾矢之的,魔教顛覆少林,一切的一切,變化太快了,快得讓人目不暇接,無暇反應。 魔教,不愧是江湖第一大幫派,同時開闢了三個戰場:山東,嵩山,衡山。 打壓衡山派的事情,由魔教接手了,不,應該說,由魔教的聖姑接手了,那剩下的,怎麼辦? 武當少林聯盟,還有存在的必要嗎? 少林,昔日黃花,現在在江湖上是人人喊打,流言說,每個少林和尚的身上都有不少的少林秘芨,什麼七十二絕技了,什麼達摩堂的絕學了,什麼易筋經了,總之,少林和尚現在比唐僧還要誘人! 武當,該如何抉擇? 綁在已經沉沒的少林的破船上,還是及時的抽身而退? 坐山觀虎鬥,沖靈說的輕巧,可惜,現在的虎已經露出了虎嘯山林欲稱王的狼子野心了啊! 沖虛思路轉開:魔教隱隱分成了幾派,既然以聖姑為首的一派有意打壓衡山,那武當要不要推波助瀾,幫她一把呢? 靜思半晌後,沖虛眉飛色舞,矯健地邁開步伐就要召集會議,一個突如其來的消息打散了他的好心情: 「什麼,魔教弟子紛紛返回了老巢,誰幹的?東方不敗還是趙陽?」 沖虛的心情瞬間低落,難道衡山派的崛起,真的就不可阻擋? 「志強老弟,少林寺要南下,不知志強老弟有何想法?」 岳不群心情很好,原本不只是我一個倒霉啊,倒霉的人還多著呢! 與少林方證比,俺還活著。 與衡山趙陽比,俺沒有那麼多煩惱事情。 「鳩佔鵲巢,用心歹毒。」趙陽冷冷下了八字批語。 經典,到位,一針見血! 岳不群佩服不已,這中間的環節,岳不群也是剛剛才想明白。 少林寺南下田少林,不消說,所謂的南少林就很繼續存在了,勢必會被北少林逐漸的分化吞併?01dU.Net淥的仙倭忠燦惺肣橙p睦H罰s騣絡X希丰P倭質賈帳潛鄙倭值姆種⑶冽蝎擘昕淥狤晥磎彝ュ指C□髂空諾□胤炊裕?br /> 北少林入住南少林,那福建的樂子可就大了。 「志強老弟,你知道鑒真不?」岳不群陰陰開口。 「鑒真?那個矢志不渝一心賣國的漢奸禿驢?」趙陽迅速反應過來,「怎麼,難道這個鑒真也是少林的?」 汗,有你說的這樣齷齪嗎? 岳不群被趙陽的反應嚇了一跳,漢奸,鑒真的舉動有這麼誇張嗎? 「鑒真這個漢奸,將我神州的先進技術、文化傳播到了倭國,這種資敵的行為就是典型的賣國行徑。」趙陽義憤填膺,「先進的技術、文化,是我們天朝強大的根基,正因為我們始終保持著領先的優勢,我們才能確保平安的世道。鑒真將我天朝的機密洩露給倭國,才讓倭國發展起來,進而現在在我神州大地上燒殺劫掠,這正是鑒真這個漢奸埋下的禍根。」 岳不群不以為然搖搖頭。 「岳兄,難道你忘了,歐羅巴哪些小國,一點點先進的東西都嚴加保密,那個什麼意大利,更是將會製作玻璃的工匠囚禁在一個小島上,嚴防洩密。」趙陽狠狠地拍了一巴掌,「鑒真這種舉動,與賣國有什麼區別?」 岳不群沉默了一下,他覺得,趙陽說的太荒謬了,根本無從理解,搖搖頭,繼續他的話題:「雖然鑒真不是少林弟子,但是,鑒真修持的佛理與少林一脈相承,鑒真赴倭國時,有一批少林和尚跟隨,在倭國開花結果,志強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趙陽神色嚴峻起來,如果事情真是這樣,那麻煩可就大了。 科學沒有國界,但科學家是有國界的。武術沒有國界,但練武人是有國界的。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53章【禍水東引】 (下載小說到雲 軒 閣 w w w . y u n x u a n g e . c o m) 姓趙的,你個王八蛋、兔崽子終於回來了,說,你打老娘?」 趙陽很委屈,很鬱悶,他大老遠的跑回衡山,還沒來得及喝口茶水,歇歇腳,一個女瘋子就風風火火闖了進來,叉著腰,衝著趙陽的鼻子狂噴起口水來。 細一打量,嘿,你別說,這個瘋女人五官還是眉清目秀的,如果稍加梳妝打扮,應該也是一個絕色美人。 到底受了什麼委屈,讓一個絕色美人變成了一個瘋瘋癲癲的婆子? 這是誰? 你們到底將她怎麼了,讓她神經失常到如此的境地? 趙陽質疑的眼神,卻換來了幾雙毫不膽怯、理直氣壯的回視:俺們啥也沒幹! 蹙起眉頭,趙陽憤怒地瞪向眾人,正要發話,劉則華轉身向那瘋女子開口:「任小姐,時間到了,如果你還想嘗試,還請抓緊時間。」 瘋女子是任盈盈? 趙陽還沒反應過來,那個瘋婆子一陣旋風般從室內消失了,只留下裊裊的聲音:「姓趙的,你個王八蛋,姑奶奶回頭再找你算帳。」 真是任盈盈! 可這怎麼可能? 李長風給一臉難以置信的趙陽解釋:「咳,趙哥兒,這個事情解釋起來太麻煩了,要不,我們出去看看,實地觀摩一下,你就會明白任小姐為何會如此的精神失常了。」 無語點頭,趙陽麻木地隨著眾人出了大廳,腦海中亂哄哄的。 啥也不說了,如果讓魔教的弟子們知道衡山派將他們可敬的任大小姐折磨成這幅模樣,操刀子與衡山派火拚還是輕的呢! 乒! 急驟的槍聲在山谷中猛然響起,炒豆一般乒乒乓乓,濃烈的硝煙翻騰著,鼓起一波又一波的白色煙霧。 眾人來到一個向外伸展而出的大石塊上,山谷中所有的景色歷歷在目。 無語,趙陽徹底無語了。 山谷中。那個不停在山坡中、山坳處、溪水間翻滾躲避地應該就是任盈盈了,再看到緊隨任盈盈之後的幾十名手持火槍的士兵,趙陽徹底無語了。 官兵抓賊遊戲。 李天風見趙陽臉上露出明瞭的表情,低聲解釋:「趙哥兒,任小姐窺探這裡被士兵擒獲,任小姐很生起,認為她是失手被擒,一直鬧個不停,後來我們就想了個法子。只要她能在不傷人的情況下逃出山谷,我們就向她道歉。」 不傷人,面對數千桿火槍,這誰做得到啊! 「為了公平期間,我們每次出動一個營,具體的戰術由他們自己把握,我們只是在一旁圍觀而已。」李天風加上一句。 「哦。這是第幾次了?」 「我算算。」李天風低頭想了想,「嗯。這是第十五次了。任小姐不愧是魔教的聖姑,脾性剛烈。屢戰屢敗,不言放棄。」 「這個練兵的方法不錯,相當於實戰演練了。」趙陽出言肯定,讚歎了兩聲。蹙起眉頭,「不過,這樣一來,我們就將任小姐給徹底得罪了。怎麼收場?」 「趙哥兒怕什麼,」李天風不以為然,「不就是魔教嗎,我們有火槍,即使再多的魔教弟子,也是枉自送死。」 趙陽輕輕搖頭,關於下一步,他有了新地打算,與魔教的關係必須調整。 「任小姐要不要梳洗打扮一番?」 趙陽絕對是好意,一個女孩子蓬頭蓬臉,渾身髒兮兮的,即使她本人不在意,旁人也難受啊。 「不用。」任盈盈再次闖關失敗,剛剛見到趙陽生起的怒火平息了一些,臉色雖然仍然不好看,但也不會用口水噴人了。 「任小姐,冤家宜解不宜結,你我雙方就此握手言和,如何?」趙陽非常誠懇,他是真心想與任盈盈談和。 東方不敗尚且不敢,或者說,是不能,不能把任盈盈怎麼著,他趙陽又怎麼敢呢? 任盈盈的老爸,那可是魔教的教主,即使只是前任教主,可號召力依然不可低估。 如果江湖流言,任盈盈被衡山派給集體XX了,那礙於面子,東方不敗也要找趙陽單挑,魔 與衡山派不死不休。 「你怕了?」任盈盈眉頭一挑,冷笑不已。 「沒,」趙陽擺擺手,「我趙陽出道以來,任小姐聽說我趙陽怕過什麼人來?我是真心為雙方考慮,無論是貴方,還是我衡山派,都折損不起。火槍的威力,任小姐親身體驗,相信已經有了深切地體會。」 趙陽大放豪言:「也許衡山派不能像貴教一般顛覆少林,但是,衡山派絕對能讓貴教傷筋動骨、一蹶不振。」 任盈盈臉色發白,趙陽的話沒有絲毫地誇張之處,如果說幾天前,任盈盈還不相信,可這十多次的親身體驗,任盈盈發現,如果是在平原之上,面對林立地火槍,即使是武林高手,也只能處於任人宰割的悲慘境地。 「那你想如何?」任盈盈外強中乾,兀自堅持。 「就當一切都沒有發生,任小姐沒有來到衡山,我衡山派也沒有見到過任小姐。」趙陽手指點著桌面,「當然,處於對任小姐個人的同情,我趙陽願意向任小姐提供一定的賠償,這,只代表個人立場。」 「賠償?」任盈盈不屑冷笑,「神教富有四海,本小姐貴為神教聖姑,豈會貪圖你地賠償?」 「真的嗎?」 趙陽直視著任盈盈的雙眼,一字一頓,緩緩開口:「任小姐真的什麼都不缺?難道任小姐覺得目前地生活很愜意?既然如此,任小姐又為何要到衡山自投羅網,破壞貴教與我衡山派的良好關係?」 「本小姐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來說三道四。」任盈盈柳眉倒豎,煞氣滿面。 兩隻鬥雞互相拱著身子,惡狠狠地隔著八仙桌比拚氣勢,無形的殺氣迫得桌面輕輕搖晃,茶水也泛起一圈又一圈的波瀾。 「算了,這樣下去也沒意思。」 趙陽率先退讓,意態闌珊地揮揮手:「趙某人原想提點閣下兩句,誰料閣下不領情,既然如此,那也罷了,所謂的親情,在有志氣的兒女面前,原本就不是羈絆,看來是趙某人多事了。」 任盈盈斗眼擊敗趙陽,心中正自歡喜,卻被趙陽這句話給弄得心緒大亂:「你,你說什麼?」 「我知道令尊的消息,不過閣下似乎並不在意令尊目前的狀況,所以趙某人也就不多事了。」趙陽拍拍巴掌,喚進廳外守候的衡山派弟子,「準備送任小姐下山。」 「慢。」任盈盈騰地站起,「趙先生,小女子若有得罪之處,還請見諒,事關重大,還請趙先生能知無不言,小女子萬分感激。」 「呵呵,原來這樣啊。」趙陽陰笑兩聲,揮退了守候的弟子,「既然這樣,任小姐請坐,事無不可相商量,我相信,協商,對雙方都有利。」 手指頭蘸著茶水,趙陽在桌面上寫下幾個大字:「蘇州,梅莊,水牢。」 任盈盈難抑心中的激動,顫聲問:「消息確實?你怎麼知道?」 趙陽高深莫測地笑笑:「向問天身陷囫圇,被東方不敗囚禁,想來就是為了這個消息吧?不過,向問天出逃,東方不敗是否會想到這一點,會否作出改變,趙某人就不敢斷言了。如果閣下抓緊時間,也許還來得及。」 「不知趙先生可知那裡的守衛情況?」任盈盈頭腦十分清醒,提出了另一個問題。 「守衛嗎,很森嚴,而且下面還有炸藥,如果暴力侵入,那後果殊難預料。」趙陽回憶了一下劇情,緩緩開口,「不過,想來以任小姐的聰慧,定能找出分化破解之道。」 任盈盈沉默了片刻,一臉的難看,櫻桃小口中吐出四個字:「梅莊四友,原來是這樣,難怪這四個老骨頭不肯低頭。」 趙陽心中大寒,看來這個任盈盈心機的確不凡,竟然秘密在魔教中拉攏幫手,觸角也伸到了梅莊,還好任盈盈當時沒有意識到梅莊四友的重要性,否則任我行這廝早就脫困而出了,不管江湖會因此發生何等變化,最少今日他便少了一張王牌。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54章【江湖排名】 熙攘攘的官道上,一行路人特別的引人注目,因為,部都是和尚。 對,和尚。 移動的唐僧! 移動的武學寶庫! 七十二種絕技,精通一種就可以縱橫江湖,何況是七十二種呢! 但是,卻沒有人敢向這群和尚下手,每一個和尚都散發出濃重的殺氣,每一個和尚的眼睛,都是血紅血紅,望向路人的眼睛,似乎也充滿了無限的殺機。 這,不是和尚,這分明是一群從地獄中闖出的修羅! 沒錯,他們就是修羅,他們是從死亡中闖出的修羅! 雖然只有四百多人,但這四百多人卻讓整個官道為之一空,沒人,敢接近這些和尚百米之內。 原本從少林寺撤出的和尚共有三千多人,他們護送的除了各種珍惜的典籍外,還有無數歷朝歷代官賜的寶貝,比如,那尊由唐太宗親筆題名賜給少林寺的銅鼎,重三千八百斤,需要用八匹壯馬方能拖動的銅鼎,也在搬遷的名單中。 只可惜,從後山撤離,崎嶇的山脈根本不容許大物件的搬遷,身後魔教的追兵也讓這些和尚沒有時間一點點的挪動銅鼎,這尊見證了少林寺興衰的銅鼎最終落到了礦工手中,重新冶煉鑄成私錢。 一些重型物件無法搬遷,除此之外,但凡能夠搬動的具有紀念價值的物什盡在搬遷之列,甚至是傳說中達摩用過的痰盂,也由兩名實力高強的武僧保護。大包小包的典籍文獻、武功秘籍那就更多了。 除卻這些外,還專門有一些和尚攜帶了大筆的金銀、房契、地產等文書,以待他日還可以收回這些財產。 這不是撤離,這是搬家,是為了發揚廣大佛祖的思想、理念而進行了一次搬家。 結果,僅僅在少林寺的後山,就倒下了兩千多名和尚。 行動遲緩的少林和尚,被輕裝前進的魔教團團圍困在後山的山谷之中。肩負著重物地武僧,面對魔教站在山巔、山腰居高臨下的攻擊毫無還手之力。而且,即使是死,也不能損害這些物品。 在秦重遠的支持下,達摩院的長老方明勇敢地站出來,進行了隊伍精簡。 所有的重物,一概拋棄! 所有的典籍,除武學外盡數焚燬! 所有的成員,進行甄別: 年紀大的。留下,路途遙遠,年紀太大了不適合行動。 年紀小的,留下,路途遙遠,年紀太小了沒人照顧。 不會武功地,留下。前途艱險,不會武功只會拖累大隊。 ……小說wWwCN首發 這。是一次生死的抉擇。 留下,死路一條。不需要魔教出手,單那些憤怒的礦工、佃農,就足以將這些留守的和尚淹沒了。 時間緊急,方明也沒有時間做動員。直接採取了拉人的行動,還好,大部分的少林弟子深明大義,無論是留守的。還是撤離地,都對方明的決定採取默認地姿態。 這,是一次血的突圍。 東方小敗為了這次行動苦心策劃,後山更是埋下了重重地包圍,所有能夠收集的遠程兵器,不管是火槍還是弓箭,哪怕是火流星,東方小敗也弄來了上百尊。 山谷密集的出口,被少林弟子密密麻麻的屍體所覆蓋,每一寸土地,都被鮮血浸透。 這,是一次求生地拚死一搏。 方明甄選出來的一千五百人,最終只逃出了八百多人。 沒等方蒙口氣,迎接他們的就是整個江湖的汪洋大海。 除了武當派,除了衡山派,似乎每個門派地弟子都有,每個門派的弟子都加入了襲擊少林弟子的行列。 殺! 以殺止殺! 用霹靂手段,顯菩薩心腸! 暴怒的方明率領少林弟子血洗了幾個小幫派,殺人盈野,血流成河。 連續屠殺數次後,的江湖才平靜下來,但更大的暗鏈在湧動之中。 「師傅,我們此行的終點是哪裡?」 秦重遠迷茫地詢問方明,他發現,原來當初的終點也不再是終點。 「我們沒有終點,只能向前。」 方明同樣迷茫。 少林弟子,即使能夠到達福建又怎 當初十八羅漢尊者在福建掀起了滔天風浪,最後被憤怒的福建武林一舉殲滅,前車之鑒,後事可期。 如今,少林弟子沿途造成的腥風血雨,要遠甚於十八羅漢尊者,一旦中原武林團結起來,那後果,誰敢想像? 天下之大,已無少林的容身之處。 沖虛的臉色很嚴峻,沒辦法,現在少林寺是徹底沒有指望了,只能指望自己了。 沖虛心中還有些僥倖,幸虧沒有對這伙少林的殘兵進行支援,否則,武當的謎就是少林的今天。 神擋殺神,佛擋屠佛,這還是少林弟子嗎? 聽說,即使是路人,如果多看了這群和尚幾眼,也被當作敵人亂刀砍死。 草木皆兵,垂死掙扎。 雖然少林和尚現在猖狂,沒有人出頭為這些慘死的無辜者討還公道,但是,一旦有人站出,就像魔教一般,振臂一呼,那整個江湖勢必會應者雲集。 只可惜,武當不能做這個領頭羊。 沖虛有些遺憾,看來,這又是趙陽那廝的一個機會,難道衡山派的崛起,真的是無可阻擋嗎? 縱觀整個江湖,現在也許唯有趙陽才有這般的地位和聲望做這件事情了。 魔教,東方小敗已經志得意滿地返回黑木崖了,窮寇莫追,東方小敗深明此理。 現在橫在少林南下路上的唯有衡山派,而且福建是衡山派的禁臠,趙陽當不會讓這伙少林的強龍過江去搶佔地盤。 「師兄。」一個花甲老道匆匆進來,向沖虛揖手施禮。 「沖致師弟,情況如何?」沖虛指了指一旁的座椅,讓老道坐下。 「師兄。」沖致搖搖頭,「情況不是很好。魔教弟子一方面於東方不敗的嚴令,不敢與衡山派交惡,另一方面,魔教聖姑任盈盈似乎也改變了主意,不再與趙陽爭鬥,反而轉向了江南,去向不明。」 「師弟,你覺得為兄是不是錯了?」沖虛老臉湧現出一絲疲憊,「雖然派內對為兄緊隨少林的步伐不滿,但為兄一直覺得這才是發揚我武當的道路,可現在,為兄發現,似乎為兄真的錯了。」 「師兄,」沖致誠懇道,「師兄無需如此自責,江湖局勢,瞬息萬變,原本就難以琢磨,我武當在師兄的主持下,日漸興隆,數十年未曾遭遇大變,這正說明了師兄你制定的策略是正確的。」 「至於少林……」 沖致頓了頓,斟酌了一下言辭:「師兄,小弟覺得,少林遭此變故,倒也絕非偶然。」 「嗯,師弟,這又是為何?」沖虛一愣,難道少林出事還是大勢所趨? 「師兄,佛門與道教理念不同,行事自然也不同,」沖致緩緩開口,「我道教主張清淨無為,正人先正己,強黨應天理人數,而佛門呢?雖然師弟我對佛門瞭解也不多,可是歷史上,曾經出現過多次朝廷滅佛事情,這又是為什麼?」 沖虛眨巴眨巴眼睛,心中生起不滿,不知道你丫的還瞎說? 「佛門廣占良田,不食生產,不納錢糧,動輒就誘騙信徒供奉,極易造成混亂。」沖致一邊回憶一邊絮叨,「別的不說,師兄,少林寺有多少田產,師兄應該清楚吧?少林寺有多少產業,師兄應該也不陌生。如此龐大的產業,少林寺又不肯向朝廷捐奉,難免招來禍患。聽說,少林寺內佛陀的雕像,都是用純金打造的,如此做為,焉能不招來災禍?」 「行了。」沖虛不悅地打斷沖致的話,「師弟,你且說說,我武當下一步該怎麼走?少林已經完蛋了,咱們不提他,怎麼才能確保我武當的利益不受損失。」 「師兄,現在江湖上流傳出來了一個新的傳聞,那就是衡山派頂替了少林寺的地位,成為江湖三大巨頭之一,不知道師兄認為這種說法是否有道理?」沖致沒有回答沖虛的提問,反而拋出了一個傳聞。 江湖三大巨頭? 沖虛深深吸了一口氣,點點頭:「為兄明白了,多謝師弟提點。」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55章【小人物與大氣候】 於趙陽的決定,無論是什麼決定,衡山派的幾個長老持態度,可是,今天趙陽提出的這件事情關聯太大了,誰也不好貿然表態。 伏擊少林殘餘,將其一網打盡,避免少林與倭寇勾結,成為神州的大患。 這,這似乎有點杞人憂天吧? 即使是李天風也對此表示了反對:「趙哥兒,我知道你對少林有成見……」 「我對少林沒有成見,我只是從事實出發,防患於未然。」趙陽打斷了李天風的陳詞,擺擺手,「我絕對不會因私人感情而險大家與不義。」 信你才怪! 不只是李天風,連謝衛群、劉則華、屠廣邵也相繼翻起了白眼。 不會因私人感情險大家與不義,你就扯吧你! 灰溜溜地摸摸鼻子,趙陽尷尬開口:「嗯,這個,好吧,我承認,某些時刻我會因為感情的波動而作出不理智的事情來,可是,大家有沒有注意,即使這些事情不理智,但對於我衡山而言,往往結果是好的。」 趙陽這句話的說服力不錯,眾人回頭想想,雖說衡山派經歷了諸多的波折,但無一不是笑到了最後,成為最終的贏家。 李天風再次確定:「趙哥兒,你真的只是為了避免少林絕學流落到倭國,對我天朝造成威脅?」 「對,就是這樣。」趙陽點點頭,「可能你們不瞭解,如果不是鑒真那個漢奸賣國賊,將我天朝的先進技術、文化傳播到倭國,現在倭國人可能還不知道怎麼耕種,更別提什麼造船遠洋了。現在的後果大家都清楚,就是倭國人用我天朝的技術發展起來,然後遠渡大洋過來燒殺劫掠。」 「當初,鑒真叛逃天朝時,有一批少林和尚追隨?01dU.Net淙徊恢T勒廡├艄R艉罄聰魯∪綰危s斢o笛a┤豁欭V涼Z□□↘部憮奡荍鶶餺B崞鵠矗仍O暈姨斐S耐悔顆{罅畹@醇印!閉匝羯襠揧←浸_扒濆迖袪q芫塗梢宰鶯嶠C希悅籚v儔鴘薷{緇Ⅲ具e趵u┴量茉儺櫱讀宋姨斐S奈涔ΑD嗆蠊↘拽鷏革C裕俊?br /> 「從私下講,少林對我衡山一直持敵對態度,為了打壓我衡山派無所不用其極,」趙陽冷冷一笑,「難道只許他少林做初一,就不許我衡山派做十五?既然他敢派十八個禿驢到福建搗亂。就要做好承擔我衡山派怒火的準備!」 房間內的氣氛頓時壓抑起來,是啊。如非少林在背後搗亂,衡山派至於這麼狼狽嗎? 一千多名弟子集體退出衡山派。這到底是榮耀還是恥辱? 雖說幾個長老口口聲聲勸說趙陽三思,但一意反對趙陽決議的卻沒有,這股邪火,大家都憋得久了。都需要一個發洩的時機! 「很好,衡山派全票通過向少林宣戰地決議。」趙陽意氣風發,揮舞著手臂,「其實。我們衡山派早已向少林宣戰,不是嗎,林平之是我的大弟子,他的意見就代表了我的意見,他向少林宣戰,就代表了我們衡山派的立場。」 「平之,呵呵,他不是退出衡山派了嗎?」李天風嘿嘿怪笑。 趙陽翻翻白眼:「我批准了嗎,他那是申請,你懂不?在我沒批准之前,就不具備法律效力。更何況,他只說退出衡山派,又沒有說不認我這個師傅。我一句話,這個兔崽子敢不聽,我抽死他。」 衡山派的物什不比少林寺少多少,不過衡山派為了南遷提前做好了準備,不似少林那麼倉皇失措,事到臨頭才知道遠行避禍。 一些技工式、後勤式人才,包括家小早被被趙陽一夥弄走,提前分批奔赴福建,反正在福建有的是地方安置這些人才,林平之早就接到趙陽的指示,提前尋覓合適的場所了。等到趙陽地火槍大發神威後,錦衣衛才發現他們並不在意的火槍竟然有如此強悍的威力,待到他們醒悟過來,找尋這些人才時,已經是人走樓空,一無所獲了。 衡山派真正剩下的,戰鬥人員佔據了絕大部分,趙陽一聲令下,整個衡山派就雷厲風行地開動起來。 四營兩千五百多名戰士,齊刷刷地挺立在山谷中,靜聽趙陽的訓話,嗯,咆哮更合適一些。因為人太多了,地方太空曠了,聲音稍微小點,就什麼也聽不到了。 「鑒真你們知道嗎,他是我們天朝最大的漢奸,賣國賊!」 「鑒真這個禿驢,將煉鋼術教給了倭寇,倭寇就舉著鋼刀到我們天朝殺人掠貨!」 「鑒真這個禿驢,將造船術教給了倭寇,倭寇就造出了戰船遠渡大洋到我們天朝來四處搶劫!」 …… 空曠的山谷中,趙陽肆意謾罵地聲音迴旋往復,形成了滾滾的悶雷,在眾人心頭猛敲。 「現在,少林寺這幫禿驢,要帶著武功秘籍投奔倭寇,想教倭寇我天朝地武學,然後再回過頭來到我們天朝燒殺搶掠,你們說,我們能答應嗎?」 「不能,不能!」 還好,趙陽抹 冷汗,還好這些人都識趣,否則可就掉大了。 「繁花似錦的江南,如今已經成為倭寇橫行之地,我們地父老鄉親,正在遭受倭寇的欺凌,我們的兄弟,現在正在福建抗擊倭寇,你們說,我們能容許少林的禿驢到福建搗亂嗎?我們能容許少林地禿驢投敵賣國嗎?」 「抗擊倭寇,消滅禿驢,揚我天朝神威!」 趙陽振臂喊起了口號。 「抗擊倭寇,消滅禿驢,揚我天朝神威!」 「抗擊倭寇,消滅禿驢,揚我天朝神威!」 …… 悄悄擦了一把冷汗,趙陽回頭,看到同樣有些僥倖的其他人。 「咦,你們怎麼了?」趙陽十分好奇。 「怕啊,趙哥兒。」李天風直言不諱,「咱們可把這些小伙子給操練慘了,你不知道啊,平時我們根本不敢把子彈發給他們,怕他們打我們黑槍?01dU.Net淙緩罄囪盜沸L敘G戳耍褸晥臐播絆c□耍s斢o內j勺由逼顆眼Y蝗萌瞬環判摹8詹牛捌擘_P乃覬熒W醭 !?br /> 「不捧場,不捧場就繼續操練他們。」趙陽渾不在意。 「可是,他們都有子彈啊。」李天風諾諾開口。 靠! 趙陽不再說話,悄悄轉身。擦去了額頭的冷汗:丫地,這次算是走運了,否則,後果***不敢想像啊! 壓抑的久了,需要發洩,尤其是軍隊,更需要發洩。否則日復一日的訓練,遲早會出現問題。 只能說趙陽走了狗屎運。任盈盈這個丫頭自願充當了發洩的對象,讓這幫子大兵好好丫丫了一番。好好爽了一把,一連十幾天,讓這幫子大兵洩掉了鬱積在心頭的怒火,否則。今日,真的很難說結果如何! 冷場還是輕地,最嚴重的就是兩千多柄火槍同時向上抬,即使趙陽他們長了翅膀。也會被亂槍打下來。 景德鎮。 一間簡陋的飯館內,幾名形態怪異的和尚急促地用餐,溜溜轉的眼神不時觀測著四周的動向。 沒辦法,現在和尚在江湖上的危險太大了,不管你是哪裡的和尚,不管是在哪裡碰到,總會有不懷好意的目光在他們身上瞄來瞄去。 機靈一點地和尚,會直接將衣衫解開,包袱解開,讓窺伺者看個清楚,好避免無妄之災。可這幾個和尚不同,不僅沒有敞開胸肺給人看,反而將包袱緊緊抱在懷中,生怕別人不知道裡面有寶貝似的。 用完餐,幾個和尚閃腿走人,後面,隱約跟上了幾個身影。 「站住!」 一大堆人從前面巷子中閃出,堵在這幾名和尚面前,為首一名壯漢哈哈大笑兩聲:「留下包袱,放你們走人,否則老子東西也要,命也要。」 幾名和尚並不答話,從褲腿中拔出短刃撲了上去,刀刀凶悍,完全不似各大門派的刀法,反而像是巷頭混混的玩命刀法,雖然凶悍,但後勁不足。 「奇怪,這是哪門子的刀法啊?」壯漢一邊躲閃一邊搔頭,「當初俺在少林寺燒了三年的鍋爐,聽說那裡有什麼韋陀刀,伏魔羅漢刀,金剛斬魔刀,就是沒聽說過有這種混混刀法啊?」 「老大,你管那麼多幹嘛,先抓住不就是了。」 一個小弟看後面有人趕來,生怕被人搶了買賣,一邊輪著棍子群毆其他和尚一邊招呼壯漢。 壯漢不再言語,閃身避過對手的短刃,欺身靠近和尚,一拳頭砸在對方地鼻子上,劈手奪下和尚的包袱,順手扔到後面。 一個面相秀氣地小弟解開包裹一看,大失所望:「老大,裡面只有一本《菩提般若經》,沒有秘籍。」 「知道了。」壯漢匆忙回應一舉,三拳兩腳將這個和尚打趴下,正要去收拾其他和尚,小弟舉著一封信又狂叫起來: 「老大,這些和尚是倭寇。」 什麼! 壯漢大吃一驚,狠狠一腳踢在對手的陰部,大步轉身,一把扯過小弟手中地書信,匆匆瀏覽了幾行,氣急敗壞:「快去將李先生請來,娘的,這麼多字不認識我!」 幾日後,景德鎮的捕頭找到了壯漢,狗急跳牆沒跑成的壯漢一頭大汗,卻見捕頭笑容可掬: 「李飛熊,你這廝今次立功了,那幾個和尚是倭寇剃掉了頭髮假扮地,目的是聯繫少林寺的殘匪到倭國,如果真讓這幫子倭寇聯繫上少林寺的那幫匪徒,以後可有地是亂子了。大人很是誇獎了你一番,從今天起,免你三條街道的例錢。」 「那他們幹嘛要扮禿驢,禿驢太明顯了啊。」李飛熊傻乎乎地詢問,完全忘記了眼前的是大名鼎鼎的要命閻王。 「倭寇頭髮兩邊禿了一片,只能扮禿驢,扮其他的更不像。」 捕頭晃晃膀子,順手將李飛熊桌上的一壺酒揣到懷中,樂滋滋離開。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56章【屠殺】 師傅,我們不應當去福建。」秦重遠猶豫了幾日,明,冒著被訓斥的危險,秦重遠壯著膽子開口,「師傅,福建雖然有南少林,但是,南少林並不足持,現在的福建是衡山派的天下,我們去了,危險更大。」 方明漠然點點頭:「為師知道,其實我們一開始就走錯了方向,我們不應該南下,而應該向西。西邊唯有華山派,而華山派的實力低微,根本奈何不了我們少林。如果華山派也與我們為敵,我們就再向西,找一個偏僻的地方重建少林,總有返回中原的一天。」 「那我們現在轉向?」秦重遠試探著開口。 「晚了,」方明搖搖頭,「太晚了,我們現在已經接近了漢陽,如果現在折道向西,不僅路途遙遠,而且四川那邊的武林門派勢必不會放過追擊我少林的機會。現在向西,那才是死路一條。」 秦重遠的心哇涼挖涼:「師傅,那怎麼辦啊?」 「向南,繼續向南,借船出海,再現鑒真大師的光輝業績,佈施我佛理念於異域。」方明眼睛陡然冒出利芒,「鑒真大師能做到的,我們一樣可以做到,而且,我們將會做的更好!待到花開遍地滿芬芳時,就是我少林重返中原之日。」 異域,那就是倭國了。 秦重遠心中不知是什麼滋味。 曾幾何時,秦重遠也做過驅逐倭寇安撫四方的英雄夢想,可夢想與現實,差距越來越大。 難道真的要去投奔倭寇? 倭寇對方明而言,也許只是一個陌生人,但對江南人,尤其是福建人,曾經屢遭倭寇侵擾的福建人而言,那是不共戴天之敵。 漢陽、漢口、武昌,武漢三鎮,在明朝時初具雛形。只是,此刻的漢陽,也只是一個稍大的市鎮而已。 遙遙看到漢陽鎮頭寂寥的場景,秦重遠心中生起了一絲苦澀,這就是後遺症。 自從方明爆發雷霆之火屠滅了幾個幫派後,少林寺的威名再度水漲船高,甚至到了可以治療小孩夜啼的程度,沿途少林弟子所要經歷的地方,所在地居民如同躲避倭寇一般聞風而逃。 昔日譽滿天下的佛門聖地。昔日被尊為武林北斗的少林,竟然淪落到了比魔教還要魔教的淒慘境地,可歎啊可歎。 心神恍惚的秦重遠落到了後方,幾個相處友好的師弟關切地守在一旁,看到大隊已經進入了漢陽鎮,才出聲催促秦重遠。 乒! 激烈的槍聲在漢陽鎮響起,秦重遠臉色大變。一把扯住身邊的幾個師弟,臉色急劇變幻不定。 方明一馬當先。步入漢陽鎮,街道兩旁的荒涼似乎沒有影響到他地心情。空蕩蕩的街道上迴盪著他們一行人的腳步聲,偶爾,某個小巷子探出幾個鬼鬼樂樂的身影,給這個市鎮增添了一份的生機。 「此地。不可久留。」方明突然頓步,轉身交待。 漢陽鎮,讓方明產生了一種不舒服的感覺,因為這裡的居民逃難似乎逃得太乾淨了。完全不像是倉促離開家園地,似乎,似乎是被人驅逐。 「不要進入兩旁的房屋,」方明舉目四望,突然身軀一震,化作一道流影撲向前方,口中急促地叫起來,「敵襲!」 方明依然晚了一步,呆在街道上的少林弟子尚未反應過來,一陣急驟地乒乒聲擊破了漢陽鎮的寂靜。 啊—— 方明撲了一個空,轉身,卻被街道上淒慘的景象驚呆了,氣壞了。 只是瞬間的工夫,這些百戰餘生地少林弟子就倒下了近百名! 寬闊的街道上,橫七豎八躺著近百具少林弟子的屍體,鮮血浸濕了地面,血腥氣與火藥味交相瀰漫,令人頭暈目眩。 難道是官兵? 只有官兵,才有這麼多的火槍,只有官兵,才會用火槍來彌補身手地不足。 「殺!」 方明嗔目大怒,怒吼一聲,撲進了街道旁的民房中,堅固的木板如同脆弱的紙張在方明的猛烈撞擊下化組片四散飛開。 即使官兵又如何,佛爺已經沒有退路了,那就索性雙掌劈開一片天! 殺! 殘餘的三百多名少林弟子紅了眼睛,若非那些師兄弟站在外面,此刻倒在地上的就是他們! 殺! 即使你們是官兵又如何,有能耐你們去打倭寇啊,畏敵如虎的傢伙,就知道欺壓良善。 「哪裡逃!」 方覓度最快,幾個縱躍就到了槍響處,可是除了濃郁的火藥味外,沒有人,抬頭向外,方明才看到數百個倉皇逃竄的身影。 聽到方明的聲音正在四處亂撞的少林弟子迅速退出了房屋,沿著街 鎮外,方才看到那可惡的敵人正在幾百米外向他們挑 漢陽鎮外,距離長江大概有數百米,這一段路程非常的空曠,似乎經常用來卸貨,所以異常的平整。 追上去,將他們碎屍萬段! 雖然少林弟子只剩下三百出頭,還不夠對方一輪射擊,但是,此刻這些少林弟子被怒火沖昏了頭腦,被一路遭受的屈辱燒昏了理智,被如同過街老鼠人人喊打的淒慘遭遇點燃了心頭的瘋狂。 如同狗一樣的活著,反而不如在少林戰死! 在漢陽鎮中設伏的正是趙陽苦心經營的趙家軍第一營,營長楊若海冷冷估算著雙方的距離,身旁的戰士都屈膝半跪持槍,黑洞洞的槍口瞄準了迎面撲來的少林弟子。 五百米是最大射程,但是,五百米的距離,子彈容易上飄,距離目標十萬八千里。 四百米射程,命中率只有八成。如果對象是武林高手,那命中只有四成。 三百米射程,命中率達到了九成。如果對象是武林高手,命中率只有五成。 只是,三百米,對武林高手來說,根本不算距離,太危險了。 「放!」 楊若海不敢冒險,少林弟子的名聲在外,如果真讓他們闖進了三百米的距離,一旦發生意外,後果誰也承擔不起。 乒! 急驟的槍聲剛剛響起,急速向前奔馳的少林弟子似乎同時失去了骨頭的支撐,整個人向後倒下,貼地急速向前翻滾,那速度,一點也不比他們奔跑慢多少。 失算了! 楊若海大吃一驚:「撤,快撤!」 他的距離計算,是以任盈盈為對象的,可是任盈盈的身手、速度,只是一個個例,不能代表普遍性。 差距,永遠不是距離可以彌補的。 楊若海臉色愈來愈沮喪,如果打個比方,他們的速度是爬在地上烏龜爬,那少林弟子的速度就是騎著日行千里的汗血寶馬。 感受著脊背上傳來的一縷縷冷森的殺機,楊若海高喝一聲臥倒,就地撲在地上,連滾帶爬,四肢用力向前翻滾。 嗯? 方明一愣,俺們已經追到你們面前了,你們趴下,有用嗎? 不止是方明,其他少林弟子也同時愣了一下,站在那裡看著前面翹著屁股拚命向前挪動的敵人發愣起來。 乒! 就在左側不過三百米開外的地方,突然響起了一連串鞭炮般的炸響,地面上升騰起一股股硝煙。 方明感到身體猛然一疼,如同被人狠狠夯擊了一拳一般,踉蹌著向一旁退了幾步。低下頭,方明看到自己的左腰處出現一團拳頭大的血團。 我,中槍了? 乒! 就在右方響起槍聲的瞬間,方鳴處的方位同時出現了幾條人影,影影幢幢,令人辨識不清。 漢陽鎮設伏,野外曠野兩邊設伏,每一邊都有數百人,朝廷,到底出動了多少的火槍手? 方明的心,瞬間落到了底谷,現在身邊,只有寥寥幾十名少林弟子,其他的,都在地上慘呼。 四輪射擊,四百多名少林弟子就只剩下了幾十人,方明感到萬念俱灰。 「散開,殺!」 方明悍然下令,魚死網破,我分散開來,衝進你們中間,看你們還如何開槍。 雖然沒有玩過火槍,但是方明這一招確實抓住了火槍的弱點。 「哈哈哈……」 就在少林弟子正要分開的瞬間,一聲長笑迴盪在江畔,緊接著,一個少林弟子異常熟悉的身影出現在前方。 熟悉,很熟悉,少林弟子幾乎人手一張這廝的畫像,即使這廝燒成了灰燼,他們也能辨認出來,因為,這廝就是連累少林成為喪家狗的罪魁禍首——衡山趙陽! 「方明禿驢,趙某人在此!」 趙陽氣吞山河,看起來雄峻無比,其實心中也罵翻了天:***,四輪射擊,也就是兩千五百發子彈,在如此空曠的地方,竟然還沒有幹掉對手四百多人,這也太***沒有天理了。 為了掩護這些訓練不易的私軍,趙陽不得不挺身而出,充當吸引敵人的超級大號燈泡。 不須召喚,殘存的少林弟子鼓起餘勇,飛蛾撲火般衝向趙陽。 乒!乒! 兩陣急驟的槍聲過後,唯有三十多名少林弟子挺立在當場,怒睜雙目,惡狠狠地瞪著趙陽,恨不得能生啖其肉。 淒厲的江風呼嘯而過,發出長長的歎息。江水滔滔,泛起幾朵微不可察的波瀾。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57章【桂子山頭】 (下載小說到雲 軒 閣 www.yunxuange.com) 來的這麼快!」 沖虛苦笑著將手中的信箋放到一邊,他知道趙陽會出手,換做他是趙陽,一樣會出手,只不過,沖虛沒有想到趙陽會做的如此漂亮,如此的讓人難以想像。 不僅是為了大義,現在少林寺已經成為公認的魔頭,就連東方不敗也自承不如方明那樣的殺伐果斷,不如方明那樣的心狠手辣,唯有方明,才堪稱絕世魔頭。 不僅是為了利益,福建是衡山派的勢力範圍,這是由各大門派確認的,少林公然到福建去搶奪地盤,趙陽不發飆,那才怪了。 不僅是為了立威,衡山派在少林、武當的聯手打壓下,雖然屢搓屢起,但沒有強力的反擊之道,總會被人歸於軟弱之流,對一個門派的聲望而言,是致命的。林平之宣佈脫離衡山派,為什麼,還不是為了不給衡山派惹禍,還不是認為衡山派惹不起少林? …… 不管如何,趙陽這一步走對了,非常的及時,不需要任何人的協助,不需要任何門派、幫派的協助,已一派之力全殲少林的百戰精銳,竟然無一傷亡。 火槍? 沖虛慨然長歎,自此之後,江湖就不再是江湖了,火槍的威力,將令武術沒有了縱橫之道。苦修數十載,不如一桿火槍,這,將是何等的諷刺。 以方明不弱於方證的身手,竟然也殞身在火槍之下,還有多少人能無視火槍的威力? 「請長春觀的青雲道長向趙陽掌門傳達本人的問候,」沖虛難得地表現出了一絲的疲憊,慢慢站起,走到窗外,「就說貧道要親赴武昌向趙掌門慶賀。」 「主持。」幾個老道欲言又止。 「不用說了,江湖已經變天了,我們必須接受這個現實。」沖虛聳了聳肩膀,轉身露出一絲輕鬆的笑意,「也好。江湖代有新人出,各領風騷五百年,我們,也可以歇下肩頭的重任,這是一件好事啊,怎麼,難道你們不樂意?」 武當派幾個名重江湖的宿老面面相覷,不知道沖虛是不是神經失常,竟然語無倫次。不就是一個衡山派嗎?01dU.Net凳羋∥K熗瞬懷桑?br /> 如果不是魔教橫插一槓,衡山碰少林,有多少條人命也不夠少林屠殺的。 「不樂意也不行啊。」沖虛露出苦笑,「我們年紀大了,難道還要我們提槍上馬?看看方證,看看方明,能保存住我們一世的英名。不使武當清譽受損,就足夠了。」 雖然心中不滿。但沖虛地決定就是武當派的決定,在沖虛的一力堅持下。毫無疑義地推廣下去,各路信使奔向四方,向武當派的盟友解釋武當政策的變動。 江湖要變天了,而這一變化。首先從武當派開始。 自武當開始,江湖各大門派陸續向趙陽派出了信使,最大限度地表達各自的誠意。 武昌,桂子山頭。 其實。桂子山只是一個坡度不到十米高的土丘而已,但是,這裡對趙陽而言,卻有著一定的意義。 因為就是在這裡,趙陽前世遇到了他生命中的愛人,也是在這裡,趙陽度過了人生中最難忘懷地八年光陰。 「趙哥兒,宴席已經擺好了,是不是可以開始了?」李天風輕輕走到正在一株桂樹下緬懷的趙陽身後,輕聲詢問。 「還有誰沒到?」趙陽淡淡開口。 「湖廣門派、幫派,除了武當沖虛道長未到外,都已聚齊。」李長風一臉自得微笑,「不過,以沖虛道長的腳力,今日必到。」 「那就再等等吧,沖虛道長畢竟是武林前輩,武當的一派之尊,給予一定的尊敬,是必須的。」 趙陽鬆手放開手中的桂花,神色淡然若失。 陽春三月,桂花飄香,可是,如果你湊近了細聞,卻又什麼也嗅不到。 可遠觀而不可褻玩,桂花,你又何必學那荷花呢? 「趙哥兒,你為何要將宴席地放到這裡呢?」李長風頗為不解,「荒郊野嶺地,沒有一點風光可言,而且這裡,嗯,這裡,我靠,這裡怎麼是一片墳場啊?」 李天風暴跳如雷:「趙哥兒,你丫的啥意思,怎麼在這裡擺宴席,你是存心侮辱天下英豪還是咋地?」 趙陽淡淡一笑,正要開口,遠處傳來了爽朗地笑聲。 「呵呵呵,各位,實在抱歉,沖虛來遲了。」 聲音初起時,距離此地尚有數百米遠,可等一句話說完,沖虛已經靜靜地站在眾人的面前,一句話,語音語調沒有絲毫地高低起伏,似乎,沖虛就站在你的面前,與你嘮叨家常般不疾不徐。 「個板馬, 啥吆。」 趙陽搖搖頭,甩出一句土語,轉身笑容可掬地迎向沖虛。 「沖虛真人大駕光臨,令趙某人感激非常,趙某只是借此地答謝武漢諸位好漢相助之恩,誰料竟然驚動了沖虛真人潛修,實在令趙某人慚愧啊。」 「江湖代有才人出,各領風騷五百年。」沖虛滿臉堆笑,無比的誠摯,「衡山派在趙掌門的率領下日益興隆,成為江湖正義地表率,南下抗倭彰顯正義,漢陽除魔更是俠肝義膽,老道雖然年邁,但對趙掌門這等的壯舉也是心慕不已,恨不能遲生幾十年,好與趙掌門一道行俠仗義,捍我神州正氣。」 嘩然。 這啥意思? 在座的三山五嶽的漢子都驚呆了,靜默半晌,交頭接耳,互相探討剛才是否聽錯了,堂堂武林地南斗武當派竟然向衡山派低頭了? 雖然沒有玫,但這意思就是低頭! 別說是其他人,就是趙陽也給沖虛的話給弄蒙了,你啥意思? 與俺一道,捍衛神州正氣? 俺衡山派啥時候有這個威望了? 那不是你們武當與少林的事情嗎,幹嘛找到我的頭上? 難不成是少林沒了,你武當派想抽身而退,所以將俺衡山派推出來? 沒錯,老道就是這樣想的。 面對秦光詢問的眼神,沖虛用肯定的眼神回復趙陽。 丫的! 趙陽正要發火,幾道,幾十道附和的聲音次第響起: 「趙掌門,如今武林也唯有衡山派與武當派才堪稱白道武林之首,如果沒有趙掌門,那這伙少林歹徒會給天下造成多大的傷害啊。趙大俠南下抗倭,拯救福建萬民;漢陽除魔,衛我一方平安,如此俠義之舉,才是我白道武林自當效仿的楷模啊。」 「是啊,趙掌門,沖虛真人說的是至理啊,如果衡山不出,天知道這伙嗜殺成性少林魔頭會造成多大的孽啊!」 「趙掌門,您不是說,武林不應當內鬥,應當一致對外嗎?我們支持您,攘外必先安內,如果有誰敢不尊趙掌門的號令,我們就滅了他!」 「趙掌門,乾脆您就做我們白道武林的盟主吧,有了您的領導,消滅倭寇指日可待啊。」 …… 現場氣氛很熱烈,但是各方的用心不一樣。 一部分門派,是遵從武當的指示,將衡山派推出來做頂頭羊,武當派不習慣做頂頭羊,因為頂頭羊的利潤雖大,風險更大。 一部分門派,則是懼於衡山派的威力。想想看,區區一個林平之就能糾合整個福建武林,一舉消滅了數千依附少林的暴徒,其中還包括少林寺的十八羅漢尊者,那趙陽,又將是何等的厲害? 即使不論武功,衡山派的火槍也足以讓有心人膽寒了。連少林的魔頭都逃不過被火槍打成馬蜂窩的結局,他們呢,情況只會更糟。 還有一部分,則是純粹隨大流,一方面跟趙陽合作的人,似乎吃虧的很少,趙陽的人品值得信任,另一方面,公然唱反調,他們也沒有這個膽子,更沒有這個必要。 沒有利益衝突,幹嘛要自找不快? 「大家靜一靜。」趙陽舉起雙手,示意眾人安靜,「大家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嗎?」 「桂子山,可能大家也發現了,這裡不僅是桂子山,還是一片墳場。」趙陽的話如同一枚石子投入了湖泊,引起了陣陣的波瀾。 「趙某人為何要將宴席地放在這裡呢?是因為沒有更好的地方嗎?不。」趙陽輕輕歎了一口氣,雖然輕,但每個人都能感覺出趙陽語氣中的蕭索之意,「趙某人只是在想,人,百年之後終難免成一堆黃土,就如同我們腳下的枯骨一般。我們現在站在前人的屍骨上,可是,我們的後人呢,他們一樣會站在我們的屍骨上。」 「趙某人只希望,當我們的後人站在我們的屍骨上,不會唾罵我們,不會唾罵我們給他們留下了萬年的禍患,不會唾罵我們沒有盡到應盡的責任,不會唾罵我們……讓他們再度遭受祖先所經歷的屈辱。」 趙陽的語氣哽咽了,他只是想到了,在前世,這裡,在數百年後被倭寇洗劫。 迎著眾人驚詫的眼神,趙陽一字一頓:「趙某人希望,在座的諸位能夠記住我今日的話,顛覆我神州衣冠的,除了倭人,還有長白山的韃子,如果我們不希望子孫代代為奴,那麼,就在今生,讓我們替他們掃清這萬世的隱患!」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58章【威脅】 愣子趙陽的話,就如一顆小石子丟入了溪水中,略微絲混濁的水暈,迅速被歡快流暢的水流消滅了所有的蹤跡。 趙大俠高瞻遠矚,實在令人佩服。 轉過頭,壓低聲音:趙陽這廝又發神經了,胡言亂語,不知所云,區區一個倭國,還能威脅到我天朝上國不成?長白山的韃子,頂多也就是皮之患,當年韃子也沒能滅了南宋,難道今日韃子就能滅我大明? 不得不說,這種論點還是很有市場的,因為大明朝對蠻夷的態度很惡劣,簡直到了恨之入骨的程度。 無論是臣服大明的蒙古還是其他少數民族,他們的吃穿用品都受到了嚴格的限制,食鹽,嶺少數民族的食鹽只夠他們勉強用度,鐵器,那控制更是嚴格,聽說趙陽認為是大明禍患的韃子,十戶居民才能有一柄菜刀,一個鐵鍋。 若非這樣,努爾哈赤又怎麼可能憑借十三副鐵甲就縱橫關外? 那是因為,十三副鐵甲,在關外那些手無寸鐵的土包子面前,就是戰無不勝的神兵利器! 趙陽杞人憂天的言辭,並沒有破壞眾人的好心情。 在沖虛的主持下,湖廣三十四路好漢共同推舉趙陽為白道的武林盟主。 雖然這三十四路好漢根本就不足以代表神州的白道武林,但是,由沖虛出面,那就足夠了。數日後,河南、山西、河北各路門派、幫派的信使也相繼趕到,口頭代表各自的門派向趙陽表示了祝賀。 趙陽就任白道武林盟主的儀式很簡單,就是草草搭建了一個木檯子,上面擺放這兩張太師椅,一大一小,趙陽與沖虛各居其一,然後由司儀李天風唱單,各路好漢紛紛舉著代表承認趙陽地位的文書排隊依次登上木台,將文書遞交到司儀手中。 趙陽頒發的第一道盟主令。就讓在場的諸路好漢感到背心發涼: 為減少倭寇對江南的破壞,為了宣揚天朝之威,實行五抽一,從各路門派中抽調精英組成滅倭義軍。 五抽一! 但凡能稱幫派的,哪一家沒有個幾百人?上千人的也多地是,尤其是長江之上的漕幫,那數量更是接近五千。 五抽一,別人還怎麼活? 台下亂哄哄,端坐在木台上的趙陽卻紋絲不動。而一旁的沖虛早已坐臥不安,抓耳撓腮,這個趙陽也太不按理出牌了! 看來,這廝對我將他推到火爐上很不滿啊,沖虛心中恍然,但即使是這樣,沖虛也不能任由趙陽胡搞。 白道武林盟主當了不到一天就被白道武林給罷免了。傳出去,那可不僅僅是衡山派的笑料。那更是白道武林的笑料! 少林被滅,白道式微。魔道猖獗,沖虛將趙陽推到盟主的席位上,就是指望趙陽能夠挺身而出,與魔教的東方不敗狠狠地單挑一番。好緩解一下險惡的武林局勢。 趙陽,你這廝,你這個扶不起地阿斗,真的是太讓老道失望了! 沖虛哀怨、憤怒的眼神正要向趙陽傾訴他心中的不甘。卻見司儀李天風探手從懷中掏出一個五色錦旗,迎空一舞。 這,這不是五嶽聯盟的盟旗嗎,趙陽這廝,想幹什麼? 「唰唰唰……」 「通通通……」 喧鬧的各路豪傑慢慢平靜下來,臉上紛紛露出了彷徨的神色,這個聲音,他們很熟悉,因為這兩日,這個聲音就不斷地在不遠處折騰,聽說,這叫什麼操練。 趙家軍,趙陽這廝,出動趙家軍幹什麼? 難道他,他想鎮壓我們? 幾個心眼靈活地臉色陡然煞白,緊緊握住手中的鋼刀,要魚死網破,但更多地則是後退幾步,與旁人拉開了距離。 趙家軍,那是比惡魔還要厲害的惡魔。 雖然大伙沒有見到趙家軍是如何出手全殲少林殘匪地,但是,從槍聲響起到落下,連半柱香的工夫也不到,少林殘匪死相慘不忍睹,趙家軍除了灰頭灰臉外,不見任何傷亡。 對火槍,眾人都持一種輕視的心態,火槍對付一般人沒問題,對付高手,效果不大。 衡山派能夠這麼短時間消滅少林的禿驢,那只能說明這些人武藝高強,是趙陽雪藏地衡山殺手鑭。 難怪衡山派能夠消滅嵩山派,有這麼多的高手,別說是嵩山 使是魔教,也未必是趙陽的對手啊。 來了! 映入眾人眼簾的是二十人一排,如同豆腐塊一般整齊地綠色方陣,一色的綠衣勁裝,烏黑錚亮的火槍抗在肩頭,兩千多名趙陽的私兵甩著臂膀,踏著大步,整齊劃一,踏著滾滾的狼煙,滾滾而來, 一頭絕世凶獸,一頭洪荒巨獸,向著孱弱如羔羊的眾人展現出森寒的利牙。 前來赴會的各路豪傑,哪個人手中沒有幾條、幾十條人命,但是,面對這渾然如一的軍隊,無不臉色大變,更見惶恐。 一般的江湖高手遇到倭寇後往往束手束腳,十成的武藝能發揮出五成就不錯了,有時,面對倭寇這些高手的表現甚至還不如街頭的混混,原因就在於膽氣不足。 遠渡大洋來到大明的倭寇,無一不是凶悍的亡命之徒,兩敗俱傷、以命搏命對這些倭寇來說是常有事,而對那些中原武林高手而言,則斷難做到。 俠之大者,為國為民,但是,死去的大俠,永遠沒有人去吹捧。 也許是刻薄,但是,即使是趙陽也沒有想過與倭寇同歸於盡,即使是趙陽也是想通過平定倭寇來獲取更大的聲譽,來為自己爭奪更大的榮譽! 再大逆不道一點,即使如郭靖、楊過之流的俠之大者,又能如何? 蒙元騎兵滾滾而下,襄陽依然被攻破,此時的郭靖、楊過又到哪裡去了? 他們當知道襄陽乃南宋之門戶,就應當在襄陽開花結果,訓練門徒,使襄陽數十萬居民個個都成為以一當百的高手,即使蒙元再強,也難以攻克這座擁有數十萬高手的堅城。 事實呢,事了拂衣去,但求華山名! 「舉槍!」 粗狂的聲音響起,兩千多支黑洞洞的槍口筆直向前,直挺挺地瞄向了眾人。 不可遏止的恐慌在眾人心頭瘋狂地滋長:趙陽這廝瘋了! 趙陽瘋了,但大伙沒有瘋,面對這種赤裸裸的威脅,大伙反而鎮定下來,如此密集的隊形,有幾人能逃過這兩千多桿火槍的子彈? 既然如此,反而不如大無畏一把。 不過,相當一部分人心中篤定,即使趙陽瘋了,也不會作出自絕於江湖的蠢事了,尤其是少林的前車之鑒,趙陽不可能不謹慎。 「以右方第一列為基準,向右轉!」 唰唰唰! 兩千多名士兵踩著碎步,端著火槍,行雲廉一般在眾人面前進行了一個九十度的轉彎,隊形絲毫不見散亂,排與排之間距離狹小,後方的火槍幾乎就要頂在前排的後腦勺上,可是,整個轉向卻不見絲毫的混亂。 眼見黑洞洞的槍口不再瞄準自己,眾人長長鬆了一口氣,一口氣未完,另一個堵心的事情又讓他們煩惱起來。 雖然還稱不上虎狼之師,但至少,這兩千多人皆是精銳之師! 如此嚴整的隊形,如此訓練有素的士兵,那需要投入多大的精力? 趙陽這廝,一方面在江湖上弄風弄雨,另一方面又神不知鬼不覺地訓練出如此精銳之師,他到底要幹什麼? 「預備——」 方陣的指揮官拉長了聲音,兩千多名士兵在眾目睽睽下突然變陣,前兩排的士兵突然向前跨出一步,半跪在地上,舉槍瞄準。 「放!」 乒! 震耳欲聾的槍炮聲再度令眾人的心臟猛然一跳,劇烈的顫抖還未平息下來,三、四的士兵已經向前跨出一步,放出了第二槍。 第三槍。 第四槍。 第五槍。 當兩千名士兵依次放完一槍後,那塊野草叢生、樹籐蔓延的荒陵已經面目全非,那齊腰高的野草似乎被人齊刷刷地橫腰斬斷,遠遠望去,似乎,這片野草原本就是這個高度。 槍聲如一,槍法如神。 原本心存僥倖的一些自命不凡的高手,在這等驚天的手段下,無不冷汗津津。 「有此雄兵在手,江南倭寇滅之不難,不過,我趙某人不喜歡專美與前,故而請諸位與我一道共攘壯舉,留名青史。」 啥也不用說了,無論是沖虛還是其他人,在趙陽這般赤裸裸地威脅下,不得不低下高昂的頭顱。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59章【兩張通緝令】 趙哥兒,根據各方消息,秦重遠這個奸賊落在了後面陽鎮逃脫我們的圍殲,現在直奔福建方向。」 李天風將幾份情報遞給趙陽,口氣略帶一絲沉重:「雖然秦重遠孤家寡人,折騰不出什麼風浪來,但是,此賊是福建人,對福建的地形瞭如指掌,一旦與福建倭寇匯合,必將使我們極度的被動。更何況,秦重遠是方明的弟子,此賊身上也不知道會有多少少林秘芨,流落到倭國,對我中原武林也能造成不小的禍患。」 此次圍殲少林殘餘,衡山派賺了個盆缽叮噹響,少林七十二絕技,衡山派至少搜集到了六七十種,之所以不確定,是因為到底哪些屬於七十二絕技,只有少林的禿驢才清楚。不過,沒關係,現在這些絕技都已經姓衡山了。 「秦重遠,景德鎮,」趙陽鬱悶無比,「我當初只是猜測,少林殘餘有可能會與倭寇勾結,沒想到倭寇竟然真有這樣的打算,幸好我們下手早,否則後果誰也不敢預料。」 「現在我們該怎麼辦?」李天風拿不定主意,「趙哥兒,你到底是怎麼打算的,難道你真想再訓練出來一隊義軍?別的不說,如果你真這麼幹,別說倭寇了,我估計錦衣衛首先就找上門來了。」 李天風並不是恫嚇,錦衣衛即使對趙陽友好,即使有利用趙陽的意圖,但這也有一個限度,錦衣衛絕對不願意看到趙陽擁有超脫與他們控制的力量。 一個東方不敗就讓錦衣衛頭疼了,再弄出一個衡山小強來,誰受得了? 「怎麼辦?不管他,不行,不管他也不行。」趙陽摸著下巴奸笑了一陣,「對了,我不是白道的武林盟主嗎,那就發出盟主令,全天下通緝賣國賊、漢奸秦重遠。凡是抓到秦重遠的人,我都會盡量滿足他三個要求。」 嘶—— 李天風倒抽一口涼氣:「趙哥兒,你太誇張了吧,不考慮考慮?」 「考慮啥啊,我已經考慮了,這事就這樣定了。」趙陽擺擺手,示意秦重遠的事情就此告一段落的,「至於這個義軍,我是這樣打算的。利用他們來吸引江湖的視線,吸引朝廷的視線,事情鬧騰的越大,牽扯地方面越多,朝廷反而會顧慮重重,不會倉促動手,等到我們將上下打點好了。也就沒什麼風浪了。「 「那我們什麼時候去福建?」李天風搖搖頭,趙陽永遠有理?01dU.Net淙煥釤旆緹醯謎匝敉耆騜盚_叮}燒庳嗣看味枷鉤兜拇笸旁病6既煤饃腳尚Φ階詈螅拷掘柁虳ち妡襡蜧?br /> 即使最後結果不好,那又如何? 衡山派不是他李天風的。趙陽尚且不心疼,更輪不到李天風來心疼! 「十日之後,」趙陽站起身來,走向廳外。「既然稱作義軍,最少也要有一定的組織吧?我打算將他們初步的組織起來,便於在戰場上的調度。亂作一團,不僅發揮不出來武力的優勢,反而會自亂陣腳,貽笑天下。」 武林通緝令: 秦重遠者,喪心病狂之徒,衣冠禽獸之悲,罪惡滔天,罄竹難書。 勾引少林賊禿,秦重遠禍亂福建,為禍鄉鄰,令人髮指;外結倭寇,秦重遠陰謀叛國,背棄祖宗,人神共憤。 …… 但凡能擊斃此獠者,持其人頭到衡山派可領取萬金重酬。 但凡能生擒此獠者,可至衡山派向趙陽提出三個條件。 秦重遠心中發苦,看來這個被通緝的秦重遠真的是一個衣冠禽獸啊,三歲開始偷窺女孩子洗澡,五歲就會調戲街頭地賣水果的劉大媽,到了十幾歲更是成了倭寇的奸細,最後竟然勾結少林在福建燒殺劫掠,為倭寇入主神州做先鋒。 這個秦重遠,真是萬死不足惜! 只是,俺有那麼卑鄙無恥嗎? 瞧瞧,這***的都說些什麼啊? 秦檜欣然曰:吾道不孤,後繼有人。 我太陽你個趙陽啊,你丫的怎麼一點活路也給我啊? 可憐的秦重遠站在武林通緝令的佈告下面,雙目呆滯,徹底無語了。 雖然處境險惡,但是秦重遠並不害怕,除非他高喝自己就是秦重遠,或者不幸地碰到認識他地人,否則,單憑佈告上面那個與他一點都不沾邊的畫像,路人能認出他才見鬼了! 無精打采地採購了一些食物,秦重遠小心地離開了市鎮,與幾個師弟匯合。 「師兄,你 好,到底怎麼了?」一個和尚看到秦重遠明顯不對勁問。 長歎一聲,秦重遠一屁股坐在地上,雙目無神地看著前面幾個著裝怪異地師弟。 沒辦法,和尚現在在江湖上風險太大了,頭髮沒有長長前,行走江湖那是找死。明顯是四月天了,南方的四月,氣溫已經升高,可這幾人還戴著不合季節地氈帽,即使是聾子,也知道他們有問題。 「難道朝廷在通緝我們?」 「這倒沒有,」秦重遠揉揉臉,苦笑,「朝廷沒有通緝我們,反倒是白道武林在通緝我。」 「這不一樣嗎。」 幾個和尚沒了心情,放下手中的食物,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是好。 秦重遠耐著性子重複了一遍:「白道武林在通緝我,也就是說,幾位師弟只要等頭髮長長了,就可以還俗,隨便找個地方躲起來就沒有危險,可是為兄我卻麻煩了。衡山趙陽,用萬金來收購我的人頭,用三個條件來活捉我,你們想想,中原武林,還有我秦重遠的活路嗎?」 驚訝。 萬金收購人頭,這個條件就足以讓人瘋狂了! 趙陽滿足三個條件,我靠,這幾個和尚地眼睛也瞬間綠了起來! 三個條件啊,即使打個折扣,不提為難的條件,那也足以讓任何人瘋狂了。 「看來,我們必須分開了,走在一起目標太大,為兄很容易拖累你們。」秦重遠悠悠開口,「一切,都像夢一般,夢醒了,我們也該分道揚鑣了。」 「師兄,你去哪裡?」一個小和尚壯著膽子詢問。 秦重遠苦苦一笑:「去哪裡?為兄還能去哪裡?落葉歸根,遊子返鄉,為兄只希望還有機會給二老整理一下墳前的雜草。」 與其像狗一樣狼狽地活著,還不如死的像條漢子。 福建通緝令: 秦重福者,喪心病狂之徒,衣冠禽獸之悲,罪惡滔天,罄竹難書。 註:此賊,乃秦重遠之弟弟。 勾引少林賊禿,秦重遠、秦重福禍亂福建,為禍鄉鄰,令人髮指;外結倭寇,秦重遠、秦重福陰謀叛國,背棄祖宗,人神共憤。 …… 但凡能擊斃此獠者,持其人頭到福威鏢局可領取萬金重酬。 但凡能生擒此獠者,可至福威鏢局向鏢局提出三個條件。 福建通緝令與武林通緝令並列貼滿了福建大小地市鎮。 這也是不得已的法子,林平之也很無奈,可他沒有更好的選擇,想當初,通緝令佈告傳到福州時,掀起了一場小型的風波。 「師傅這是怎麼回事?」林平之拿著手中的佈告,氣的火冒三丈,語氣異常的激烈,「我不是將秦重遠的畫像傳回了衡山嗎,難道師傅沒有收到?看看這個畫像,即使***秦重遠站在面前,也會認不出來啊。」 秦重遠是個四方臉,可這畫像上的秦重遠是個瘦削臉! 秦重遠雖然長的不帥,但也有那麼一點男人氣魄,可這畫像上的秦重遠,分明是一個剛剛從宮裡出來的太監,而且是一個老太監! 別說林平之,就是嚴世藩也傻眼了。 「大師兄,不用生氣,可能師傅沒有收到畫像,不過沒關係,」嚴世藩眼睛一轉,「我們可以重新修訂啊,至於這個印鑒嗎,沒關係,自己刻一個就是了。」 「那不行。」林平之搖搖頭,「一旦被人發現,那後果誰能承擔,你,還是我?私刻印鑒原本就是重罪,更何況是私刻這種關係重大的印鑒。」 吳剛則心中一動,湊近上來:「既然師傅的印鑒我們不能用,我們可以用自己的啊。大師兄,你現在在福建的威望,那可是如日中天,我相信,即使用你的印鑒,一樣可以起到很好的效果。」 「可是師傅的佈告已經貼下去了,我們再弄一份,這不是往師傅的臉上打耳光嗎?」林平之大為意動,回頭一想,還是不妥。 「師傅通緝的是秦重遠,我們可以通緝秦重福啊,就是秦重福是秦重遠的弟弟,反正這廝就有這個弟弟。」嚴世藩領悟了吳剛則的用意,拍手叫好。 就這樣,兩張通緝令同時出現在福建,雖然效果一樣不錯,但這個笑料還是在知情者中傳播開來。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60章【挖汝祖墳】 鼓那個喧天——齊鳴。 熱淚那個盈眶——滿面。 「師傅,」林平之那個激動啊,一開口就讓趙陽的臉如同三月的天氣,陰晴不定,「您老人家玩得可開心?把徒弟我扔到這個窮山溝,師傅你老人家也好意思?師傅您瞧瞧,我原本是一個人見人愛的翩翩佳公子,現在呢,成了一個大姑娘不愛,小姑娘不疼的黑不溜秋的崑崙奴,師傅,你老人家真夠意思啊你!」 趙陽長吸一口氣,正要反駁,被林平之快嘴快口地堵了回去:「師傅,既然您老人家兵強馬壯的,幹嘛還要一個人溜過來?您總不會以為單靠您老人家一聲大喝,福建的倭寇就會灰飛煙滅吧?」 「停!」 趙陽見林平之似乎有滔滔不絕的架勢,急忙大吼一聲:「林平之,為師還沒有責怪你,你反而指責起為師來了?」 「哪有,徒弟這不是關心師傅嗎?」林平之哪裡敢將話語權交給趙陽啊,兩片嘴唇不停地翻滾,「福建倭寇人馬眾多,師傅您還是回頭多帶些人來吧,不說那什麼趙家軍,最少哪些義軍也要帶過來吧?您倒好,讓他們在武昌集訓,有什麼好訓練的,戰場才是最好的訓練場所。」 「誰告訴你我沒帶他們過來?」趙陽皺起眉頭。 「切,這還用別人告訴我嗎?」林平之不屑地擺擺手,「師傅你在武昌搞那麼大的名堂,聽說連東湖都徵用了,說要訓練什麼水上作戰,東湖方圓十幾里都成了禁地,嚴禁任何人靠近,不是有大名堂,還能有什麼?」 「不過話又說回來,」林平之頓了一下,「師傅,你老人家現在過來幹嘛?雖然徒弟混得艱難。但多您一個也沒大的效果啊?」 趙陽恨不得抽林平之幾下,這廝,太放縱他們了,竟然一點尊師重道都不懂。 「師傅,大師兄他是憋壞了,師傅你別見怪。」嚴世藩見趙陽臉色不好,急忙扯開話題,「師傅,您老人家來這裡有什麼吩咐啊?」 「你們誰出的主意。竟然和為師唱反調?」趙陽一臉鬱悶,從懷中掏出福建通緝令,在林平之、嚴世藩面前晃了晃,「行啊,你們翅膀硬了啊。」 「師傅,是哪個混蛋畫的秦重遠的畫像,這分明是放縱秦重遠嗎。這個畫師是漢奸,是倭寇。應該千刀萬剮,不。應該先……」林平之跳著腳叫道。 「那幅畫像是為師親自挑選的。」趙陽惡狠狠瞪了林平之一眼,「怎麼,你有意見?」 林平之縮起了脖子:「沒,弟子怎麼敢有意見。」 「為師這次來。就是為了這件事情,」趙陽收起佈告,「木已成舟,追究責任於事無補。現在只能做好收尾工作。」 嚴世藩眼睛一亮:「師傅,這麼說,您老人家不是一個人來的?」 「當然不是,」趙陽冷哼一聲,「為師是那麼蠢的人嗎?白龍魚服,自取災殃,我怎麼可能會身陷危局自找麻煩呢!」 林平之這才反應過來:「師傅,鬧了半天,你是故意放秦重遠一馬的啊,為什麼?秦重遠可是罪不容赦地,如果不是這廝,福建也不會鬧出這麼大的亂子。」 福建的亂子,真不小,林平之糾合福建武林各路好漢在閩江江畔一舉消滅了少林寺十八羅漢尊者,但同時,由於誤傷,林平之也得罪了幾十個福建的綠林幫派,這些時日,林平之一方面要尋覓倭寇的蹤跡,一方面還要應付福建本土綠林勢力的復仇行動。 倭寇與福建綠林甚至聯合起來,對福州城進行了幾次強襲。若非福州是個大城市,若非福州在福威鏢局遭襲後加強了戒備,福州城估計就被攻陷了?01dU.Net淙桓V菔潛W×耍s斢ovM芼◥豎鉥X=□姆誅誥秩此鶚E抑兀秣J誆壞貌皇賬跗鵠矗o彰判豢停p輝俳郵莧魏蔚耐性艘滴瘢策葸@M芼╲撓跋歟物I旅R兀?br /> 林震南父子,現在對秦氏兄弟可是恨之入骨的。 「有沒有秦重遠的消息?」趙陽問出了心中久藏的疑問,秦重遠進入福建後就徹底失去了蹤影,看來這廝在福建還有相當不小的影響力。 「本作品k小說網獨家文字版首發,未經同意不得轉載,摘編,更多最新最快章節,請訪問www!可靠的信息沒有。」林平之搖搖頭,「雖然各處每日都有信息報來,但等我們去查看時,消息早已過時了。」 趙陽皺起眉頭,斟酌了一下惡狠狠開口:「傳令江湖,為了警示後人,十日後,福建武林共攘盛舉,挖秦重遠的祖墳,鞭他祖宗地屍!」 嚇! 別說是林平之,就是嚴世藩也被趙陽這招絕戶計給嚇了一跳:挖祖墳,這,這也太歹毒了吧? 旦蔓延開去,後果不堪設想啊! 想想看,打不過你,行,算你狠,除非你這廝能夠一天十二個時辰守在你老子的墳前,否則爺非掘了你地祖墳不可! 這樣下去,江湖,還是江湖嗎? 「事情就這麼定了。」趙陽不容置疑,「立刻傳令江湖,以儆傚尤。」 「殺啊——」 林震南舉起了青龍偃月刀,騎著高頭大馬,威風凜凜。 「殺啊——」 海煞幫萬雄舉起了手中的漁叉,領著一群兒郎,縱橫在山丘之間。 「殺啊——」 南少林地悟性高舉著哨棒,領著一群和尚行色匆匆,四處奔波。 …… 福建全境風起雲湧。 不得不說,趙陽的絕戶計非常有效果! 原本潛藏不出的秦重遠得知趙陽要挖他祖墳的消息,便及時出現,想遷走他祖宗地骨灰,只可惜,被一群守株待兔的福建好漢發現了蹤跡,這一場追逐戰在福建全境引起了連鎖反應,攪動了整個福建的局勢。 秦重遠,一個無足輕重的小人物,此刻卻讓大半個江湖將目光聚焦到他身上。 秦重遠,一個堪比唐僧地唐僧,一個讓慾火不足的武林好漢眼睛發綠的千古奇寶,吸引了泰半江湖人的注意力。 秦重遠,一個從少林寺中逃出的少林弟子! 秦重遠,少林寺達摩院長老方明的愛徒! 鬼知道這廝身上有多少少林秘芨! 衡山派發了橫財,咱們不能比,那喝點魚湯沒問題吧? 只要抓到秦重遠,想想看,什麼《易筋經》、《洗髓經》那還不是手到擒來? 退一萬步,即使這廝身上沒有少林秘芨,單趙陽的懸賞就足以讓人瘋狂了! …… 「混蛋,你們快些,***,難道你們這群蠢驢要找死嗎?」 汪興憤怒地破口大罵,在他面前是幾十個稀奇古怪的小矮子,這些小矮子滿臉凶悍、貪婪,背上背著大包小包,手裡還提著一些罈罈罐罐,死也不肯丟掉一些。 「***,,?|.旦發現咱們的蹤跡,那就跑不掉了。」 「汪桑,不用擔心。」一個獐頭樟腦的小子湊到汪興面前,「福威鏢局現在四面起火,福州城險些被咱們攻破,給他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動咱們一根汗毛。」 汪興不屑地瞥了小子一眼:「豬裂君,你不要太小看對手了,福威鏢局的損失只是在財力上,人力上並沒有什麼損耗。小打小鬧還沒什麼打緊,一旦咱們惹火了對手,福威鏢局不惜一切代價,咱們的損失,誰來負責?」 雖然汪興的態度很惡劣,豬裂卻不敢有不滿的表示。豬裂是倭國北部一個依附於武田家的小藩國的武士,受命加入對天朝的劫掠行動,雖然負有秘密任務,但是,汪興是汪直的人,而汪直則是與他們將軍可以平起平坐的大人物。 喧嘩聲從前方傳來,汪興與豬裂交換了一個驚恐的眼神,從部下的反應中,定是遇到了福建武林大隊人馬。 腳下用力,汪興剛剛趕到前方,就隔著土丘聽到了一個高亢入雲的聲音:「戒備,前面有倭寇。」 完了! 汪興頭皮發麻,悄悄探出頭,發現對面竟然有數百名身著勁裝的福建義軍。 「不用管他們。」另一個聲音響起,「快,衝過去。」 汪興愕然,猛然醒悟過來,高聲喝道:「***,讓路,快快讓路,誰***也不准亂動!」 一個極其荒唐但卻可以理解的場景發生了:六十多個背著大包小包的倭寇目瞪口呆地在大道兩旁分成兩列,向著急匆匆在大道上路過的福建義軍行著詫異的注目禮。 咋回事? 幾十個倭寇大眼瞪小眼,半晌方才醒悟過來,大呼小叫聲連成一片,接著,不待汪興吩咐,倭寇就拋掉了手中和背上搶來的財物,沿著義軍的方向,追擊下去。 能讓生死仇敵路遇而不識,那定然是有更大的利益在前面! 現在的福建,能夠讓人忘記家仇國恥的,唯有秦重遠這個金寶寶了! 井水不犯河水,兩幫生死大敵擦肩而過恍若路人的場景在福建全境並不罕見,偶然爆發的小衝突也是在雙方並駕齊驅時產生的,畢竟大魚只有一條,沒人喜歡競爭對手太多的。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61章【陰霾初現】 (下載小說到雲 軒 閣 w w w . y u n x u a n g e . c o m) 師傅,你在注意什麼,怎麼老向天上看,難道天上有師傅您不怕師娘發飆?」 林平之左手搭載額頭上,遮住陽光,學著趙陽的姿態,抬眼向上望向天空,嘴裡花花,沒有一刻工夫停下。 「師傅在觀測天象,判斷吉凶。」嚴世藩胸有成竹,神情嚴肅,「咱衡山好歹也是道家的三十六洞天福地之一,師傅雖然沒有修道,但對於天象也有很深的研究,大師兄,你還遠遠沒有到出師的水平呢!」 「真的?」 林平之懷疑的眼神在趙陽身上盤旋了一陣,試探著開口:「師傅,咱們這一路追來,除了吃些灰塵外,一無所獲,不知師傅可否掐指推算一下,算算秦重遠這個奸賊會在哪個方位出現?」 趙陽無奈地搖搖頭:「你們兩個,好歹也是我趙陽頂天立地的徒弟,難道不能正經一點?」 「頂天立地?」嚴世藩一怔,「師傅,此話怎講,弟子怎麼覺得不是味啊,這不像是誇耀徒弟的話。」 廢話,這本來就不是誇耀人的話! 「你們一個老大,一個老ど,這不是頂天立地嗎?」趙陽甩出一句來,「前面共有三股人馬在混戰,該你們行動了。」 「明白。」林平之點點頭,伸手招呼,「兄弟們,跟上,該我們去放羊了。」 「師傅,您就慢慢玩你的鳥吧,弟子們不奉陪了。」 嚴世藩向趙陽招呼一聲,追著林平之去了,可嚴世藩留下的這句話,也太缺德了,險些沒讓趙陽吐血。 玩你的鳥? 趙陽無語地看看在半空中翱翔指路的雄鷹,悄悄向嚴世藩的背影豎起了中指。 白道武林盟主的名分還是有很大的影響力的,不用趙陽尋找,各種人才就自報家門,爭先投效。比如,一個河北那邊的好漢就向趙陽進獻了幾頭雄鷹,這幾頭雄鷹是採用草原獵鷹地訓練方法訓練的,可以高空偵查敵情。 趙陽也沒想過隱瞞林平之幾個,他頻頻抬頭的舉動太過顯眼,只是這幾個弟子也太不像話了,怎麼能這樣說呢? 雖然這樣說,也沒錯,可歧義很大啊! 無語。趙陽別過臉,尷尬地避開身後幾個面相怪異的好漢。 秦重遠蹤跡暴露後,趙陽率領林平之等人組成了精幹的追擊小隊,人不多,兩百多人而已,但無一不是高手,緊緊循著秦重遠的方向。不顧鞍馬勞累。 秦重遠速度不慢,趙陽他們雖然日夜追趕。但始終難以趕到秦重遠的前方,更多的時候。追擊小隊起到了牧羊人的作用,驅趕著秦重遠前進。 一刻鐘後,趙陽與林平之等人匯合,林平之打個哈哈:「師傅。秦重遠這廝向西南方向去了,我們繼續追?」 「繼續追,如果不想你福威鏢局破產,不想我衡山派破產。我們就要搶在其他人前面抓到這廝。」趙陽一臉心疼和後悔,「為師開出地價碼太大了,太大了啊。」 「切。」嚴世藩心中腹誹一句,別過頭,向身後的衡山弟子做出一個鬼臉。 「汪桑,汪桑,」豬裂邁著短小的雙腿,拚命追趕著前面的汪興,口中叫個不停,嚴世藩的話容易讓人歧義,豬裂的話,則沒有一點歧義,分明是一條瘋狗在吠叫,「那……那個小魔頭……已經停下了,咱……咱們不用跑了。」 「林平之那廝不追了?」汪興將信將疑地扭頭一看,鬆了口氣,停住腳步,大口喘著粗氣,挽起袖子在額頭上一抹,「媽的,林平之這個混蛋,怎麼這麼彪悍,十幾個兄弟,被這廝一個照面就放倒了?」 豬裂蹲在汪興旁邊,臉色煞白,呼嚕呼嚕地喘著大氣,斷斷續續:「汪桑,林……平之這個魔頭,好……厲害,媽地,那……那趙陽又會怎樣?」 「咱們不能這樣追了,咱們要避開林平之。」汪興緩過氣來,捶著大腿,「豬裂,我們還是通知其他兄弟,秦重遠不能落到衡山派手中,單憑我們這些人,即使能劫下秦重遠,我們也保不住他。」 「哈依。」豬裂點頭應是。 林平之的威猛,林平之地凶悍,林平之的狂野,即使是現在 不在眼前,可他們依然感到恐懼,沒說地,林平之,個人形的噬人野獸! 就在剛才,汪興與豬裂僥倖追上了秦重遠,當時秦重遠等人正被義軍圍在中間,形勢岌岌可危。汪興率領倭寇自外圍衝擊義軍,眼見就要與秦重遠匯合,林平之這廝撲了上來。 當時那個場景,好淒慘啊! 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林平之這廝像瘋了一般衝進倭寇的堆中,拳打腳踢,不成章法,好好的一柄寶劍被這廝當成斧頭來用,活生生地人,被這廝當作了木柴,一斧頭下去,好幾條好漢就被攔腰斬斷! 一刀兩斷,對死人來說應該已經足夠了,可是林平之這廝,如果有時間,他會再補上幾斧頭,將對手硬生生拆散,肉塊切割的很勻整,比擺放在屠夫案板上的肉條還要嚴整。 豬裂自認,他切割人體的技術,與林平之相比,那差距也太大了。 豬裂很委屈,無怨無仇地,林平之你怎麼老拿俺們下手,看俺們個子小好欺負還是咋地? 還好林平之等人鞍馬勞累,看著倭寇和秦重遠逃跑後,除了破口大罵外並不追趕,明顯是體力不支。 必須召集人手,否則在福建義軍的重重圍困下,在林平之時不時的堵截下,這秦重遠永遠也別想到達海邊,那樣下去,秦重遠也就完蛋了。 福建內陸,始終是福威鏢局的天下,始終是衡山派的地盤,秦重遠即使是孫猴子,也跳不出趙陽的魔掌啊。 呵! 呵! 呵! 兩千多名烏黑精幹的青年手持扁擔,在寬敞的演武場上交叉縱橫,扁擔梢鑲嵌著巴掌長打磨得異常鋒利的鐵套,在半空中劃出道道刺目的銀光。 俞天、俞任在演武場上左右呼應,糾正一些青年的動作。 俞大猷背著手,站在指揮塔上,表情嚴肅,但那發自內心的喜悅卻難以掩飾。 雖然衛所的官兵不堪一戰,但是,俞大猷憑藉著自己的身份,硬生生在漁民中挑選了幾百名精壯的小伙子加以訓練,縱橫在沿海地區,屢屢擊敗倭寇的侵犯。到後來,泉州的衛所指揮使也默認了俞大猷的行為,並私下授意他多加訓練民壯,抵禦倭寇的侵擾。 民壯不領薪俸,不佔兵額,隨時可以遣散,不僅如此,民壯尚武,才能護境安鄰,此等好事怎能不默許? 福建局勢變化之快,俞大猷也始料不及,不過深通兵法韜略的他卻從這個亂局中發現了端倪,加大的訓練力度。 自趙陽抵達福建後,福建的局勢似乎亂中呈現出不尋常的跡象,雖然還沒有拜訪趙陽,但俞大猷相信,倭寇之患,了結之時為期不遠了。 身為軍人世家弟子,俞大猷對這一戰期待已久,大丈夫恨不能如班超、陳湯那般,揚我大漢天威與異域,如此方能不負此生! 演武場入口處,一個身著錦衣的士兵向俞大猷遙遙招手。 難道出事了? 俞大猷心中生出不祥的念頭,看這個士兵的裝扮,應該是指揮使的親兵,指揮使向來對民壯訓練並不關注,怎麼今日會傳人過來呢? 俞大猷離開指揮塔,匆忙趕到演武場入口處,這名士兵確是指揮使的親兵劉,俞大猷多次在指揮使大人家中遇到此人。 「百戶大人,指揮使大人有急事相招。」劉湊近低語。 俞大猷並不多言,跨上坐騎,揚起一路煙塵,隨著劉直奔泉州衛所指揮使府第。 將俞大猷送進書房後,劉乖巧地將兩名守衛士兵驅開,三人離開書房百步距離後,方才停下。 片刻後,書房中突然傳出俞大猷憤怒、驚訝的聲音:「大人,這怎麼可能?」 「俞百戶,本官並不是與你討論可能或不可能,本官現在問你一句話,你,還是不是我大明的子民,還是不是陛下的子民?」 天! 劉吐了吐舌頭,扯了扯另外兩人,再度向後退了一百步。大人物談話,是不能偷聽的。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62章【福州淪陷】 矮起伏的山坳中,十幾個狼狽不堪的漢子趴在山溝中語。 「秦大哥,我們到底要向哪個方向跑啊?」 秦重遠身側,一個手持彎刀的青年低聲詢問,渾身上下破破爛爛,如果現在讓他轉行做乞丐,根本不用化妝。 往哪裡跑? 聽著小劉的問話,秦重遠嘴角露出一絲苦笑。 兄弟們,對不住了,大哥我將你們帶進了死路。 「滾三刀」操雄手肘並用,爬過來,壓低聲音:「秦老大,我們到底是向海邊跑,與倭人接頭還是向內陸跑,老大你總要拿個主意吧?再這樣兜來兜去,咱們就沒有躲藏的地方了。」 「老操,小劉,各位兄弟,我秦重遠對不起大伙,將大伙引上了一條不歸路。」秦重遠的語氣異常的悲痛,「今生我欠大伙的,下輩子做牛做馬,我秦重遠也會還給大家!」 「秦大哥,你這樣說就見外了。」操雄不以為然,「咱們混江湖、跑黑道的,原本就是腦袋繫在褲腰帶上,腦袋掉了不過一個碗大的疤,十八年後還是一條好漢,怕死就不混黑道了。」 頓了頓,操雄心有不甘:「不過,該死的趙陽,該死的林平之,不能生吃他們的肉,就這樣死了,俺老操真的心不甘啊。」 「滾三刀」操雄原本只是一個碌碌無名的山寨頭目,投靠秦重遠後才飛黃騰達起來,才真正過上大碗喝酒、大口吃肉的快意綠林生活,多年的夙願驟然實現,尚在做娶幾個花黃大閨女美夢的操雄卻在一日醒來,發現啥都沒了。 林平之,這個挨千刀的雜碎將操雄的美夢無情地婚了! 趙陽,這個雜碎中的雜碎讓操雄不得不亡命天涯! 不止是操雄,現在團聚在秦重遠周圍的,幾乎都是因為相同的原因而與秦重遠不離不棄,同甘共苦。 操雄語氣中暴露出來刻骨的仇恨。讓秦重遠臉皮一陣地抽搐,原本還有些猶豫、彷徨的心,陡然間沉穩下來。 「兄弟們,不用擔心,現在整個福建都隨著我們旋轉,接近八成的倭寇,也就是至少有兩萬多名倭寇現在在尋找我們。」秦重遠語氣亢奮,神情狂熱,「雖然福威鏢局追在我們後面。但是不用擔心,一旦他們與大隊的倭寇碰上,衝突再難避免,我們就可以趁機與倭寇串通,借助他們的力量來脫離危險。」 「秦大哥果然高明!」 「俺就知道,跟著秦老大,咱們總能吃香的、喝辣的!」 …… 「可是。倭寇怎麼知道我們的方位?」 如潮的馬屁聲中,小劉怯怯地聲音如同冷水澆面。讓的情緒冷卻下來。 是啊,不好辦啊。 暴露方位。固然可以引來援軍,但來的,更有可能是敵人! 「我們換個方向,去鍾山。」秦重遠斷然道。「鍾山地形複雜,我們可以隨便找一個地方躲藏起來。田離南少林不遠,大隊倭寇趕到田,勢必會與南少林交火。最終整個福建武林都會牽扯進來,我們就可以借助混亂的局勢與倭寇聯繫上,借助他們的力量離開福建。」 眾人面面相覷,換個方向,那等於前面的路白跑了,不過,這個方法似乎行得通。 秦重遠一行商討了片刻,再次轉向,直撲鍾山。 秦重遠的突然轉向,並不讓人奇怪,因為其他幾個方向,都被堵死了,可是,秦重遠地舉動卻讓很多人驚訝,這廝公然在大道上疾馳,絲毫不顧忌路人異樣的眼神,絲毫不收斂行蹤。 猖狂,太猖狂了! 猖狂,太猖狂了! 此時,猖狂地,又何止是秦重遠! 倭寇更猖狂! 福建倭寇以南日群島、媽祖群島為巢穴,南北呼應,可是今日,倭寇從這兩個巢穴大舉出動,向福建發起了全線的襲擊。 從南日群島登陸福建地倭寇,招攏前期殺上岸的倭寇匯合,最終人數達到了一萬多人,錦旗招展,延綿不絕,福建沿海衛所官兵聞風遁逃。 從媽祖群島出發的則是倭寇的另一支主力,倭寇地戰艦浩浩蕩蕩,不下一百艘,遮天蔽日,倭 力,當不下萬人。 福州城的朝廷大員,尤其是文官系統,第一時間撤出了福州,緊隨著撤退的就是福州城衛所指揮使,這個曾經數次擊敗倭寇進犯地福州最高軍事長官聽到具體的敵情後立刻驅馬奔出福州城,不知所蹤。 倭寇太多了! 福建的倭寇數量最多,但是平日他們都是分散在各處,此次不知倭寇是如何協調的,竟然早早就匯聚在一起! 看來,即使沒有秦重遠,估計倭寇也會有大動作,畢竟,福威鏢局,衡山派,趙陽,對倭寇的劫掠造成了太大的障礙。 福州城,危在旦夕。 指揮使撤了! 福州兩萬多名官兵一哄而散,當逃兵了! 即使福威鏢局信誓旦旦,即使林震南發誓要與福州城共存亡,依然難以阻擋福州幾十萬居民後撤的洪流! 撤! 林震南當機立斷,顧不得與在外奔波的趙陽、林平之協商,也沒有時間協商,匆匆收拾行囊,福威鏢局也撤離了福州城。 待到倭寇登陸閩江口,長驅直入殺到福州城下時,留給他們的是一個空蕩蕩、無比死寂的城市。 原本寬敞的街道上,到處都是雜物,原本有序的店舖,一片狼籍。 這,就是天朝上國? 幾個倭寇的首領面面相覷,說實話,雖然他們在福建縱橫數年,雖然他們屢屢擊敗甚至是殲滅福建的官兵,但他們從未想過攻陷什麼城池,即使前幾次攻打福州城,如果沒有福建綠林做內應,做幫兇,他們也不敢生出這種想法。 如今,福州城,諾大的福州城,天朝上國一個極為富庶的城市,就在他們面前敞開了大門,倭寇,反而膽怯起來。 一個苦了幾輩子的窮哈哈,突然撿到了一個無比龐大的金山,首先產生的不是狂喜,而是驚慌、害怕。 不知過了多久,癡呆呆站在福州城外的倭寇猛然爆發出狂呼,爭先恐後地通過黑洞洞的城門,衝進了福州城,歇斯底里的狂笑聲如同深夜的夜怪叫,令人毛骨悚然。 福州城,如同一個永遠也吃不飽的無底洞,一萬多名倭寇掀起了一點小波瀾,瞬間就消失不見。 福州居民的撤退,無疑是一場悲劇,幾十萬人在沒有任何組織的情況下,匆匆踏上了逃亡的道路,境況之淒慘,難以想像。令人慶幸的是,進入福州城的倭寇留戀於福州城的繁華,反而對逃難的居民不以為然,並沒有追擊,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福州城淪陷的消息,不到三日就傳遍了江南,抱著分一杯羹的念頭,大批的倭寇放棄了追擊秦重遠,反而掉頭奔向了福州城。 「師傅,我們該怎麼辦?」 林平之的情緒相當低落,福州城是他的家鄉,雖然福州城的陷落,他的責任並不大,但是,一種深深的內疚感依然令他難以解脫。沿途,他們所經過的鄉鎮,望著那些一臉恐慌的居民,林平之恨不得將腦袋埋進褲襠裡。 現在,不只是福威鏢局名聲掃地,即使是衡山派,也臭不可聞?01dU.Net淙幻揮腥酥岡穡s斢o具e鬲蚍褸捰舵g斑l椿岢魷秩鞝搜現氐暮蠊?br /> 「平之,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們只能做好善後工作,後悔內疚,於事無補。」趙陽按住林平之的肩頭,低聲勸慰,「父老鄉親們所遭受的一切災難,都是因為倭寇而起,我們唯有殺光這群畜生,才能不辜負他們對我們的支持。」 「大師兄,師傅說的對,」嚴世藩接過話頭,「只有消滅倭寇,我們才能挺起腰桿,大師兄,與其現在自責,我們更應該奮起,想想如何全殲這伙畜生才是正理。」 「師傅,弟子明白了。」林平之強忍著心頭的不適,擠出一絲笑意,「那師傅,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師傅,您老人家可是不肯吃虧的,這一次應該也不會例外吧?」 「當然,」趙陽牙齒咯崩咯崩響,「為師這一次,花了這麼大的代價,不收回成本,為師豈肯罷休!」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63章【大結局】 州城,昔日的繁華之地,今日卻成了一個群魔亂舞的 昔日的福州城,由於外貿發達的緣故,在建築上、城市規劃方面,頗有一些現代城市的氣息,街道四通八達,居民區與商業區交相參差,極為的富庶。除了東方式建築外,具有中西合璧風格的建築也不在少數,尤其是一些大型的酒樓,更是如此。 可是今日,福州城的繁華卻成為了過眼雲煙,消逝不見。 十幾日的時間,福州城相繼湧入了二十多股倭寇,城內倭寇的數量也一躍達到了兩萬五千多人,這些倭寇原本就出自倭國不同的家族,什麼細川氏、大內氏、武田氏、竹木氏等等,各路倭寇誰也不服誰,雖然沒有爆發衝突,但為了劃分搶劫區域、為了利益,也鬧出不少的糾紛,等這些倭寇糾紛緩和下來,時間也過去了十幾日。 不過,倭寇並不害怕,此刻,他們的自信心極度的膨脹。 天朝,不,支那人的素質太低下了,沒有一點勇武的精神,完全是一群待宰的羔羊! 倭寇的野心急劇的膨脹,十幾個頭領心中丫丫,是不是回去再帶一批人過來,將支那三十六州盡數佔據了算了? 對於汪直的人,倭寇也不怎麼看待,反而因為利益問題,將這批漢奸排斥在外。 「巴嘎,哪裡又失火了?」 喝的醉醺醺的大內氏的倭寇首領犬豬三郎看到窗外紅紅的光線,破口大罵。 大內氏的巢穴就在媽祖群島上,這次攻佔福州城大內氏出力也最大,佔到的地盤也最大,但是,隨著倭寇數量的增多,許多倭寇聯合起來施壓,迫使犬豬三郎放棄了部分的地盤。人多,又沒有管理人,福州城再無安歇之時。失火是經常事情。 一把推開窗戶,犬豬三郎聳聳鼻子,突然察覺到不對,空氣中並沒有刺鼻的硝煙味道,不是福州城失火。 那,會是哪裡? 「大人,不好了,」一個倭寇匆匆跑上來,「大人。我們地戰船,被,被人燒了!」 什麼! 犬豬三郎猛然意識到不妙,他們的戰船停泊在馬尾港,這幾日忙於搶劫,放鬆了警惕。其實,不論是大內氏還是細川氏。都沒有想到這一點,也許。在他們看來,連福州城的官兵以及福威鏢局都跑了。福州,不,福建,還有誰可以威脅到他們的安全? 「秦重遠呢?」犬豬三郎吼道。 秦重遠也混在倭寇之中。衝進了福州城。由於秦重遠的身價太高,無論是那一股倭寇也不敢將秦重遠據為己有成為眾矢之的,不得已,他們聯合將秦重遠保護起來。將其牢牢看護在福威鏢局的後院中,一百多名倭寇聯軍給其站崗放哨。 乒! 回答犬豬三郎的是一陣嘹亮的槍聲。 哪裡,哪裡響槍了? 犬豬三郎迷濛間,四處槍聲大作,似乎有數千人同時放起了鞭炮,辟里啪啦聲響成一片。 「到底怎麼了?」 犬豬三郎手足冰涼,一個極其恐怖地念頭出現在頭腦中:難道,這個福州城是個陷阱,是個專門為我們準備的陷阱? 戰船被焚燬,後路就被斷絕了,除非他們能夠從陸上殺出一條道路到寧波去! 可是,既然敵人焚燒戰船,又豈會讓他們撤離? 辟里啪啦的,絕對不是鞭炮,那分明是火槍。 聽這槍聲,足有數萬名火槍手! 好歹毒的計劃,竟然想關門打狗! 好大的氣魄,竟然用一個如此繁華的城市做陷阱! 犬豬三郎高估趙陽了,趙陽原本只是以秦重遠為餌,釣福建的倭寇登陸,然後將秦重遠逼到一個適於發揮火槍威力地地方重創倭寇。計劃沒有變化快,倭寇的登陸,福州地亂局,讓趙陽不得不改變計劃,來個關門打狗。 「怎麼了. 看到滿大廳亂哄哄的倭寇頭目,秦重遠地表情很讓人玩味,從他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的緊張,反而有一絲的輕鬆和解脫,讓犬豬三郎很納悶。 「秦桑,」犬豬三郎很乾脆,「現在我們被敵人包圍了,需要馬上突圍,希望秦桑能夠配合我們地 「哦,」秦重遠眉頭一挑,「被包圍了,也就是說,無路可去了。」 「不,」犬豬三郎惡狠狠叫囂,粗短的手臂瘋狂地揮舞著,如同一隻被人蔑視了的瘋狗,「就憑那些卑賤的支那人,還擋不住我倭國地勇士!我們要進攻,我們要從福州進攻,一路打到寧波,寧波,就是我們下一個目標!我們要重現大內氏歉道宗大人的輝煌,我們要將寧波夷為平地!」 支那人? 歉道宗! 秦重遠的臉陡然血紅! 雖然秦重遠不知道支那人什麼意思,但肯定不是好話! 如果不是歉道宗,如果沒有寧波之亂,倭寇也不會有今日囂張的氣焰! 正是由於寧波之亂,才讓倭國的雜碎看到了搶劫的暴利,才紛紛跨過大洋到江南、到福建四處搶掠! 秦重遠,從本質上講,並不是一個小人,他只是迫於形勢,不得不走上與福威鏢局,與趙陽相抗的道路,但是,這並不代表他就是一個漢奸! 「寧波之亂,」秦重遠臉色轉青,「今日,我就替寧波之亂中無辜受難的父老鄉親,替福建千百萬被你們禍害的父老鄉親討還公道!」 「你,要幹什麼?」犬豬三郎大吃一驚,「秦桑,別忘了,你可是福建,不,你可是支那人的公敵。」 「生為天朝子民,死為天朝鬼魂。」 …… 「完了,《笑傲大明》就這樣完了。」 青庵書院,一個面容清瘦的書院先生慨然發出一聲長歎:「後來的事情就很簡單了,倭寇衝不破趙陽的火槍隊,不得不借助福州城池負隅頑抗,趙陽一怒之下火燒福州城,將兩萬多倭寇一舉燒成了灰燼。」 「但是,由於趙陽火燒福州城,犯下了滔天大罪,被朝廷通緝,衡山派也被取締,福威鏢局也被取消,曾經輝煌一時的五嶽聯盟更是花落凋零,湮沒在歷史的長河中。」 「劉先生,就這樣完了,《笑傲大明》就這樣完了?」一個學生非常的不滿,「趙陽雖然火燒福州城,但是,罪責不應由他來承擔啊。」 「是啊,就這樣完了,不完了,還想怎的?」書院先生輕輕歎息一聲,合上了手中的書冊,「事實上,在福州城尚未陷落時,朝廷就打算對趙陽下手了,特意傳令泉州俞大猷,讓他伺機擊斃趙陽。衡山派在福建的威望太大了,不利於朝廷的管轄。《笑傲大明》是一本禁書,這一段歷史也是被朝廷掩蓋的歷史,為師之所以能知道這些,一方面是為師的先祖曾與趙陽有過一面之交,當初趙陽在青庵書院捉拿淫賊田伯光,與先祖結下了交情,所以為師才能知道這段隱秘的歷史。」 轟! 震耳欲聾的炮聲再度響起,間隔老遠,書院中的學生似乎仍然可以聽到城外傳來的震天的殺聲。 「趙陽昔日曾說,關外的韃子有朝一日將成為我神州的禍患,沒想到竟然真是這樣,如果趙陽還在,我神州又怎會遭此凌辱?對了,先生,趙陽後來去了哪裡,現在神州動盪,衣冠覆滅在即,會不會再出現趙陽這般的人物?」 「趙陽?」先生雙眼猛然生出一絲精光,「為師經過多番探究,發現,趙陽後來率領弟子遠渡南洋,到了一個叫呂宋的地方,自立為王,成立了什麼鎮遠共和國,說要為神州建立起一座堅不可摧的海上長城,只是,後來,這個共和國遭到數個歐羅巴國家海盜艦隊的襲擊,最終覆滅了。趙陽到底去了哪裡,為師也不知道。」 數日後,城防被韃子攻破,書院的學生被迫淪為亡國奴,不過他們都在期待,期待一個新的趙陽的誕生。 再數日後,從山東傳來一個消息,一夥自稱是鎮遠共和國的義軍駕著鐵甲戰艦登陸山東半島,他們軍械精良,訓練有素,勢如破竹,連敗韃子大軍,直逼京師,書堂的學生精神大振,在一個名叫侯方域的學子的帶領下,紛紛投向山東,準備加入這個鎮遠共和國的義軍隊伍中。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第64章【完本公告】 匆,《笑傲大明》就完本了,雖然完本得有些倉促,了。 遺憾很多,真的,笑傲本來不打算這麼快完本的,但寫到後面就收不住腳了,如果趙陽將江南倭寇盡數消滅,那以他的江湖地位、江湖威望,勢必會衝擊到大明的政局。束手就擒,引頸一刀,那不是趙陽的性格,趙陽除了走上起兵反抗的道路外,別無他法。而造反,對趙陽來說,是難以想像的,以趙陽的根基,也是絕對行不通的。 結尾有些倉促,這是個遺憾,豬頭找工作期間沒有時間寫,更新不穩定,現在上班了,時間不多,只有晚上幾個小時空閒時間可供利用,同時忙兩本書,難度太大。 雖然這個結尾並不完美,但,這個結尾應該是合乎情理的,如果諸位有更好的建議,還請留下。 《笑傲大明》完本了,期望諸位繼續支持豬頭的新書,豬頭的新書斷不會出現笑傲的錯誤,更不會出現斷更的情況。期待支持。 手機小說網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完(最後更新時間:2008-10-10 7:51:57)==請到我們的網站下載最新章節版本]最新章節內容下載請訪問:雲軒閣小說網 http://www.yunxuange.com,這裡我們衷心感謝參與本小說製作的手打團隊,更多精品小說,VIP章節免費閱讀下載,請訪問我們的網站,雲軒閣小說網 http://www.yunxuange.com 或手機訪問 Wap.YunXuanGe.Com ,本文件只提供試用,請在下載後24小時刪除,本文件版權歸作者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