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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度一下:無&限小說網] 本書下載官網www.55x.c n 《吞天》全集[精校版] 作者:靜夜寄思 類型:東方玄幻 內容簡介 實體書名:《至尊藥神》 一個因為身體緣故而無法突破桎梏的天才靈藥師,上天竟讓他回到少年時代,一切悲劇的起始點。 巔峰造極的煉藥技巧、舉世罕知的神品戰技、變幻莫測的困陣殺陣…… 更為恐怖的是,這傢伙同時還是一個…… 敵人必滅之,美人必泡之,友人必幫之,陰人必陰之!人不彪悍枉少年!男人,就必須有顆爺們兒的心! 暴君一怒,流血千里;藥神嘯天,萬世臣服! 本書因整理原因,未分章節。閱讀時請注意。 「我秦天縱自問對朋友肝腦塗地,未曾有絲毫愧對你們的地方,你們為何如此對我?」寧謐的夜晚,一道義憤填膺的質問聲突然間在秦府後院響起。 伴隨著這聲質問,一個壯實的少年陡然間從床上坐起,他的全身完全被汗水給浸透,臉色一片蒼白。 人有八苦,生苦,老苦,病苦,死苦,怨憎會苦,愛別離苦,求不得苦,五蘊熾盛苦。 秦天縱居然佔全了這人生八苦,用一場悲劇來形容他的一生也不為過,而且這場悲劇還持續了四十年,直到生命終結前的那一刻,他才得到解脫。 也是那一刻,秦天縱才明白一件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不幸居然大部分都是人為的,而且為首之人還是自己極為信任的幾個好友。 這也是秦天縱剛一甦醒,便大聲質問的緣故。 「天縱,你怎麼了?程姨在這裡,別怕!」少年剛剛坐直身體,就感覺溫香滿懷,卻是自己的腦袋被人給摟在了懷抱中。 聽到這道熟悉之極的聲音,秦天縱正準備推開來人的動作一滯,腦子也陷入了混沌之中。 秦天縱打量了一眼摟抱自己的女人,三十歲左右的年齡,雖然衣著樸素簡陋,卻難以掩飾其驚艷之姿,女人正以一種異常溫柔的眼神注視著秦天縱。 熟悉的面孔、熟悉的聲音、熟悉的味道…… 「程姨……」秦天縱失聲喊道,卻沒敢摟抱眼前的美婦人。 秦天縱害怕眼前的一切是夢境,一旦自己的手臂碰觸到程姨的身體,程姨的影像便會消失不見。 秦天縱迅速地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環境。 寬敞而明亮的房屋、金碧輝煌的琉璃瓦頂、雕刻精緻的橫樑,價值不菲的青磚牆壁和地面。 房屋中擺放著一套昂貴的紅木傢俱,北牆的台架上,精緻的香爐上青煙裊裊,散發出沁人心脾的清香。 「秦府……這裡是自己生活了十幾年的秦府,這是怎麼回事?」看到這些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環境,秦天縱心中疑惑不已,臉色更是變幻不定。 伸手使勁地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劇痛讓秦天縱的臉色都變綠了。 「難道這不是夢境,自己重生到了少年時代?」疼痛感讓秦天縱想到了一件讓他熱血沸騰的事實。 「天縱……」看到秦天縱一連串異常行為,美婦人臉上露出了焦急而憂慮的神色。 「程姨,我沒事,你別擔心!」聽到美婦人的聲音,秦天縱的心神從痛苦的記憶中回過神來,他迅速地換上了笑臉,輕快地說道。 深情地注視著眼前的美婦人,秦天縱眼睛一眨不眨的,一滴晶瑩的淚花漸漸地從他的眼眶溢出,他的視線逐漸變得模糊。 秦天縱從小便是由程姨撫養長大。秦府被滅的那一刻,又是這個柔弱的女子用生命的代價給秦天縱換來一線生機。 「傻孩子,哭什麼。雖然你的修為遲遲未能突破,但是你的努力程姨都看在眼中的。」程姨顯然不知道秦天縱此時的內心活動,只道是秦天縱承受不住衝擊瓶頸失敗的打擊而哭泣。 程姨說話的同時,伸手在秦天縱的臉上撫摸了一下,揩掉了秦天縱眼角的淚水。 白皙而滑膩的手掌在秦天縱的臉龐劃過,留下一串冰涼而真實的觸感。 「程姨……」激動地瞪視著眼前這個不是母親卻勝似母親的女人,秦天縱思潮起伏,美婦人說了些什麼,他一個字也沒聽進去。 秦天縱天生經脈堵塞,修煉武技比一般人困難無數倍,所以實力一直很低微,在秦府遭受了無盡的嘲諷和欺辱。 在所有人都對秦天縱失去信心,就連秦天縱自己也對自己沒有信心時,程姨卻始終耐心地鼓勵著他堅持下去。 秦天縱這一次就是因為修煉過於勤奮才昏厥過去的。 「天縱,修煉的事情慾速則不達,你不用太著急的!」程姨拍了拍秦天縱的肩膀,心疼地勸慰道。 程流蘇完全不知道,眼前這個少年此時的眼淚是為她而流,而不是因為修為沒有突破的事情。 「天縱,你的身體壯得跟牛似地,怎麼這一次會因為練功而昏厥過去呢?」猶豫了一下後,程流蘇擔憂地問道。 聽到程流蘇的提問,秦天縱的注意力終於被轉移,與此同時,他的臉色也變得扭曲起來。 秦天縱前世時昏厥過幾次,他還以為是自己練功過度,體力不支的緣故,重生後的他卻是再也清楚不過,自己之所以昏厥,是因為自己體內被人打入了一道陰毒。這股陰毒導致自己半年內兩腿殘廢,成為了一個殘疾人,徹底斷絕了自己的武者之路。 「此生若是不屠盡鄭家,我誓不為人!」鎮定了一下心神,秦天縱暗暗發誓道。 鄭家在桓汭城經營了上千年,是一個超級大家族,而且鄭家有先天境界的高手坐鎮,背後更是有奧義秘境的勢力在支撐。 鄭家之所以會對秦天縱這個秦家邊緣弟子下手,原因很簡單,鄭家的第三代弟子鄭元浩看上了秦天縱的未婚妻凌菲兒。 鄭家先是逼秦家和凌家解除婚約,遭到秦家反對後,鄭家便暗中對秦天縱下手,與此同時,鄭家用盡一切手段封殺秦家的生意,讓秦家在桓汭城無立足之地。 最後更是夜襲秦家,一夜之間屠盡秦家男女老少近五百人,只有秦天縱一個人僥倖逃生。 「天縱,你怎麼了?」 感受到秦天縱有如實質般的殺意,程流蘇的身體一下子變得僵硬,臉上也滿是焦急和憂慮。 「程姨,我沒事,可能是練功過於疲倦吧!」及時地發現了程流蘇臉上憂慮的神色,秦天縱立即收起自己的氣勢,輕聲解釋道。 「天縱,程姨知道你想早日突破力武境的瓶頸,可是你也要注意身體啊。」看到秦天縱的神色變得正常,程流蘇臉上也露出了輕鬆的神色,小心翼翼地在一邊開導著。 聽著程流關心的話語,秦天縱覺得特別親切,他不斷地點頭應是。 秦天縱知道,沒有眼前這個女人,自己前世不可能有勇氣面對無數次困境,更不可能取得任何成就。 「天縱,你快一天沒進食了,程姨去給你弄點好吃的。」幫忙秦天縱蓋好被子,程流蘇微笑著說道。 程流蘇離開房屋後,秦天縱的臉色陡然變冷,稚嫩的臉上充滿了與年齡不符的成熟跟睿智。 「菲兒,前世你拒絕了我的感情,嫁進了鄭家。我還以為你薄情寡性,對你冷眼相向,這一輩子我絕對不會允許悲劇發生!」 凌菲兒是凌家旁系的三代弟子,跟秦天縱青梅竹馬一起長大,感情如膠似膝,當秦天縱以為彼此能夠走到一塊時,凌菲兒突然間冷漠地跟秦家提出了解除婚約,緊接著閃電般地嫁給了鄭家長房長孫鄭元浩。 因為凌菲兒的「薄情寡性」,秦天縱消極了很長一段時間。 直到凌菲兒自殺的消息傳入秦天縱的耳簾,秦天縱才知道凌菲兒心中始終只有自己,只是有著迫不得已的苦衷不得不答應鄭元浩的求婚。 即使凌菲兒嫁給了鄭元浩,她也始終不讓鄭元浩碰觸她的身子,鄭元浩惱羞成怒之下,把凌家也給滅門了。 凌菲兒得知秦家和凌家全部被滅後,她了無牽掛,直接把鄭元浩灌醉,殘忍地剁成了肉醬,她自己則被及時趕到的鄭家長輩給擒住,只是鄭家長輩來不及對她做出任何懲罰,她便咬舌自盡了。 「哥哥,你醒了?」秦天縱正沉浸在痛苦的回憶中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便在門外響起,緊接著一道嬌柔好聽的聲音便傳入了秦天縱的耳簾,聲音中夾雜著焦急和喜悅。 很快,虛掩的房門便被推開,一個十幾歲的女孩端著一個青花瓷碗出現在秦天縱面前,女孩面容清秀脫俗,烏黑明亮的眼珠放佛黑夜中璀璨的星辰一般閃眼,讓人不敢逼視。 女孩進屋後,房屋中立即瀰漫開了一陣藥香味。 「哥哥,你怎麼了,你別嚇我!」看到秦天縱只看著自己發呆,半天說不出話,女孩子急了,一雙漂亮的眼睛也立即紅腫起來。 女孩迅速地把青花瓷碗往桌子上一放,快步走到秦天縱的面前,伸手在秦天縱的額頭摸了一下。 鼻端不時地傳來陣陣沁人清香,身上也因為女孩小手的碰觸而傳來滑膩冰涼的感覺,秦天縱鼻子一酸,他能夠真切地感覺到,眼前這個女孩對自己深深的依賴之情。 「月兒,別哭,哥沒事!」內心最深處的那根弦不經意間被撥動,秦天縱輕輕地抓住女孩潔白的皓腕,又伸手在女孩柔膩的臉蛋上捏了一把,秦天縱柔聲道。 秦天縱習慣捏自己妹妹的臉蛋,來表達自己對妹妹的喜愛。 「哥……你真的沒事了……嗚嗚……我還以為你要丟下程姨和月兒呢。」秦皓月怔怔地看了秦天縱半響,確認秦天縱無恙後,她才突然間放聲大哭起來。 看著痛哭流涕的妹妹,秦天縱的嘴巴動了動,卻是不知道說什麼才好,最後只是緊緊地摟住了妹妹單薄的身體,卻是一句話也沒說出來。 「……啊,哥,對不起,程姨在廚房忙得差不多了,我這就去給你把吃的拿過來。」聽到秦天縱肚子發出的響聲,秦天縱柔弱的嬌軀一顫,慌忙站直身子朝外面走去。 只是秦皓月剛剛站直身子,她便雙腿一軟,然後無力地倒向了地面,而她的額頭卻是避無可避地撞到了桌子一角,流出一絲殷紅的鮮血。 秦天縱見狀心中大急,他掙扎著從床上爬了起來,冷不防牽動了身體的傷口,不由倒吸一口涼氣。 「哥,你身上有傷,別亂動!」看到秦天縱準備下床扶持自己時,秦皓月心中大驚,弱小的身體迸發出驚人的力量,一下子就從地上站了起來,再次竄到秦天縱的床前,按住了秦天縱的身體。 「月兒,你沒事吧?」眼睛停留在秦皓月額頭的傷口上,秦天縱心疼地問道。 「哥,我沒事,只是身體有點虛弱罷了!」感覺到秦天縱關切的眼神,秦皓月臉上露出了俏皮的笑容,輕快地回答道。 看了明顯瘦了一圈的妹妹,想起前世妹妹也隨著秦府的滅亡而喪生,秦天縱一陣心痛。 「哥哥,你好好地躺著,我去廚房給程姨幫忙!」秦皓月扔下這句話後,便輕盈地離去,留下一屋的香風。 愣愣地看著秦皓月消失在門口的背影,秦天縱很長時間都沒有收回眼神。 「月兒,這一世,我絕對不會讓你受到任何的傷害!」自言自語地說了一句,秦天縱的臉上也露出了溫馨的笑容。 靜靜地躺在床上,秦天縱一遍遍地梳理著自己的記憶,臉上神色也陰晴不定。 半響後,秦天縱長長地吐了口氣,眼中精光一閃,臉上露出了堅毅的神色。心中對鄭家判了死刑後,秦天縱的心情也變得格外平靜。 鄭家在桓汭城發展了上千年,其勢力已然滲透進了桓汭城每一個角落,秦天縱知道自己要是貿然行動的話,肯定會死無葬身之地。 秦天縱在醞釀一個龐大的復仇計劃,一旦這個計劃實現,不但桓汭城要變天,鄭家也會徹底從桓汭城消失、甚至從這片大陸消失。 記憶中,鄭元浩跟凌菲兒一個月後會舉辦結婚大典。對曾經的靈藥師的秦天縱來說,一個月的準備時間足夠充分。 「鄭家,前世你們給予我的痛楚,我要千百倍地償還與你們!」一絲殘忍的神色在秦天縱的嘴角浮現。 秦天縱發呆的功夫,程流蘇和秦皓月已然把飯菜弄好,端進了房間。 「哥,你在想菲兒姐姐麼,我也兩天沒看到菲兒姐姐了,不知道她在忙什麼!」 秦皓月看到哥哥吃飯時魂不守舍的樣子,還以為秦天縱是因為沒有看到凌菲兒而失神,心中有點吃味。 「哦。」被秦皓月打斷了思緒,秦天縱心不在焉地回答了一聲,還是有點沒有回過神來。 「哥,或許菲兒姐姐最近遇到修煉的瓶頸,所以才耽擱了時間,回頭你可以去找她啊。」秦皓月見秦天縱情緒不佳,心中一軟,低聲安慰道。 秦皓月說話的同時,緩緩地舀起一小勺湯朝秦天縱的嘴邊送去。 在秦皓月期盼的眼神中,秦天縱張開了嘴巴,任由秦皓月的湯勺送到了他的嘴中。 看到秦天縱和秦皓月兄妹情深的樣子,一旁的程流蘇臉上充滿了笑容。 「哥,程姨做的湯味道不錯吧?」看到秦天縱吞下了肉湯,秦皓月巧笑嫣然地問道。 秦天縱的喉結鼓動了一下,終於回過神來,眼睛也望向了秦皓月手中青花瓷碗。 雖然秦天縱沒有說話,但是他的神情說明了一切,秦皓月臉上明顯神色一鬆,立即眉飛色舞地又舀了一勺湯送往秦天縱的嘴中。 三兩下的功夫,滿滿的一碗肉湯就被秦天縱解決完畢,他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嘴唇。 秦天縱正想喊秦皓月再乘一碗時,卻突然間想起了一個問題:「月兒,你從哪裡弄來的松熊肉?」 松熊是武靈大陸上一種普通的野獸,因為味美價廉的緣故,是武靈大陸上主要的肉食,可是這個價廉只是相對於一般的大戶人家而言,對於月俸只有十枚白晶幣的的秦天縱兄妹來說,能夠每天不餓肚子就不錯了,至於松熊肉,只有逢年過節時才能在家宴中分得一杯殘羹。 聽到秦天縱的提問,秦皓月眼神一陣躲閃,支吾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出來,求助的目光看向了程流蘇。 「你……你的髮簪呢?」秦天縱很快便發現了端倪,一把抓住秦皓月的皓腕,厲聲問道。 「我……我當掉了!」秦皓月本來就不會撒謊,被哥哥發現真相後,她反而神色一鬆,坦然地解釋道。 「哥,那個髮簪我都帶了一年,不是很喜歡了,把它當掉不但可以給哥哥修補闊劍,還能夠余些錢補貼家用,多划算啊!」在秦天縱的注視中,秦皓月心虛地說道。 「月兒,你放心,用不了多久,我就會從典當把你的髮簪給贖回來的!」半響後,秦天縱才沉聲說道。 秦皓月嘴唇動了動,很想告訴哥哥自己的髮簪是死當,贖回來的可能性很小,可是看到哥哥一如既然的堅定目光,她卻只會含淚點頭,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天縱,你別光顧著說話不吃飯啊,你每天練功那麼辛苦,應該多補補身體的!」程流蘇看到房屋中的氣氛有點傷感,她微微一笑,夾了幾塊松熊肉放到秦天縱的碗中。 「哥哥,月兒買松熊肉給你吃也是有私心的哦。一旦哥哥的實力提升了,那麼我們兄妹倆的月俸也會翻倍增加,甚至哥哥還有能力進山打獵,那時買幾個髮簪的錢都有了!」秦皓月靈巧的鼻子翕動了一下,眨了眨眼睛說道。 看到程姨和妹妹關心的目光,秦天縱心中一陣心痛,前世的時候,自己的修煉資質太差,以至於付出了比別人多出十幾倍的努力,實力也一直停滯不前,這讓一直渴盼自己實力變得強大的兩個至親一次又一次失望。 秦天縱所生活的這片大陸名為武靈大陸,武靈大陸是一個武者為尊、弱肉強食的世界。 武靈大陸上,武者擁有著崇高無上的地位,不但佔據著大陸的絕大部分資源,而且在各個國家和大型勢力中身居要職。 即使在家族中,資質平庸、實力一般的弟子會受到家族的冷落甚至排擠,而資質卓越的弟子則會成為家族的重點培養對象,有著大量的金錢和靈藥供應他們修煉。 因為這些原因,幾乎所有的普通人都夢想成為一名武者,並且為了這個目標而不斷奮鬥。 武靈大陸上,武者的等級有著嚴格的劃分標準,分為後天武者、先天武者、奧義武者以及更高的境界。 其中後天武者按照體內精元的強弱程度,被劃分為力武境、內武境、骨武境、血武境、脈武境、光武境、融武境、元武境和罡武境九個境界。 每一境界又分初階,中階、高階。絕大多數資質好者終其一生苦練,達到光武境高級已經是他這一輩子的極限了。 力武境武者沒有什麼明顯特徵,只是氣力比尋常人大許多倍;內武境武者能吐氣成絲、內腑雷響;骨武境武者筋骨齊鳴;血武境武者體內血液倒轉;脈武境武者穴道平移;光武境武者目光生毫,能看到普通人肉眼不能及的地方。 後天境界的九個境界中,前面六重境界對於普通武者來說並非難事,只要付出足夠的汗水和時間便能夠達到。後面的三重境界卻需要天賦和種種機緣才可能達到。 只有一小部分有很高悟性的人才能達到融武境界。達到融武境界就能將天地間無形的元氣吸納進體內,和肉身融合在一起,增強身軀的力量,抵禦世間諸多疾病,雖比不得修仙派那麼長壽,可也能無病而活至一百歲以上。 而達到元武境界就是凡人習武的分水嶺,被世人稱為應天強者。元武境高手可以將元氣從肉身各處提煉出來,並加以凝聚,使之在體內流動循環,從而主動吸收天地間的天氣,並壯大。這一境界極難達到。不光要有極高的悟性,還要有靈根,再加上苦練和難得的機遇才有可能達到。 而最後一層罡武境界,是凡人習武的所能達到的最高境界。罡武境武者體內精元凝聚煉化,擴散出體外,凝而不散,抬掌劈拳之間,週身自然有罡氣鼓蕩。罡氣凝結如晶體,貫注到劍上,便會生成劍罡,貫注到刀上,就要形成刀罡,斬金碎鐵,易如反掌。 沒有靈異之寶的輔助,達到罡武境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可是一旦達到,其武功不但在凡人的世家門派中無敵,而且會引起各大奧義秘境的勢力注意,被其重視和吸納。 秦天縱現在擁有力武境巔峰境界的實力,而且他在這個境界已經停留了三年之久,儘管他現在的身體壯得跟牛似地,修為境界卻遲遲未能突破,這個問題幾乎讓秦天縱抓狂,也讓程流蘇和秦皓月心中著急不已。 「程姨、月兒,你們身體那麼瘦弱,也多吃點吧。」秦天縱分別給程流蘇和秦皓月夾了幾筷子松熊肉,這才微笑道:「昨天晚上我雖然練功昏厥了過去,可是也觸摸到了內武境的那層薄膜,估計突破瓶頸也就是這一兩天的事情。」 秦天縱昏厥前其實根本就沒有任何領悟,他對程流蘇和秦皓月撒了一個善意的謊言。 只是對曾經的先天高手秦天縱而言,後天境界的九個境界完全不是障礙,何況他還是一個靈藥師,晉級的速度更不是普通人可能望其頂背的。 「啊,哥,你終於要突破了啊,簡直太好了,一旦你成為了內武境武者,我們兄妹的月俸就會增加到三十白晶幣,那樣我們就可以經常吃到松熊肉了!」聽到秦天縱的話,秦皓月開始兩眼放光。 「天縱,實力的突破固然重要,但是內心的強大更為重要。只有當你的心真的強大了,所有的困難在你面前將不再是困難,也沒有人可以戰勝你!」看到秦天縱兄妹倆興奮的樣子,程流蘇先是一笑,緊接著語重心長地告誡秦天縱。 重生前,秦天縱的性格有點孤僻甚至偏向自卑,面對各種困難時,只會逃避退縮,而不會嘗試著奮起抗爭。這種生活態度讓程流蘇很是擔心,也直接導致了秦天縱一生的悲劇。 換在重生前,秦天縱肯定無法領悟程流蘇這一番話的深意,可是現在的他聽到程流蘇的這番說教後,眼中卻露出了感激和尊重的神色。 「程姨,我明白你的意思,或許我以前很懦弱,但是我以後絕對不會讓你失望!」直視著程流蘇,秦天縱一字一頓地說道。 前世,懦弱的性格造就了一生的悲劇;這一生,悲劇絕對不會再重演! 「月兒,我們家中還有多少錢,我想到街上去看看。」伸展了一下腿腳,秦天縱輕聲問道。 在家中休養了幾天時間,秦天縱的身體已然好得差不多,這幾天時間,秦天縱天天享受著程姨和妹妹的關心,無疑是他一生中過得最為開心的日子。 不過秦天縱知道,自己是時候開始行動了,不然的話,前世的悲劇馬上又會重演。 前世的秦天縱一生雖然坎坷曲折,遭遇了別人無法想像的困境,最後更是成為雙腿殘疾的廢人,但是他的心志卻愈發變得堅毅,而且也獲得了不少奇遇,有幸成為一名靈藥師,還在靈藥師領域取得了不俗的成就。 武靈大陸上,有一種凌駕於武者之上的職業,也是唯一一種能夠凌駕於武者之上的職業,那便是靈藥師。 武靈大陸上,雖然修煉天賦對實力的提升極為重要,可是靈藥對實力的提升也非常重要,而且越是修煉的後期,靈藥的輔助作用也顯得愈發顯著。 一個人即使天賦再傑出,要是沒有靈藥輔助,那麼他的修煉必然比別人要艱難十倍,而且取得的成就也非常有限;相反地,一個資質一般的人擁有極品靈藥的支持,同樣可以獲得強大的力量,站到到這個世界的巔峰。 而靈藥師就能夠煉製出種種提升武者實力的神奇丹藥,正因為藥師的實用性,任何一名靈藥師,都將會被各方勢力不惜代價,竭力拉攏,身份地位顯赫之極! 按照靈藥師能夠煉製出的藥劑等級,靈藥師分藥徒、藥師、大藥師、藥王、藥皇、藥宗、藥尊、藥聖、藥帝、藥神十級,每一級又分為初階、中階和高階。 只是成為靈藥師的條件卻比成為武者的條件還苛刻無數倍,在種種苛刻的條件之下,有資格成為靈藥師的人,當然是鳳毛麟角,至於高階靈藥師,就更是稀少之極,也因此,才造就了靈藥師那尊貴得甚至有些畸形的身份。 秦天縱也是運氣使然,救了一名大藥師的性命,隨即成為了那名大藥師的跟隨者,侍奉了對方十幾年,掌握了無數種藥材的形狀和藥性、千百種靈藥的配方、以及配備各種藥劑的經驗和技巧。 那名大藥師驚訝於秦天縱表現出來的煉藥天賦和悟性,也被秦天縱的堅毅心志所感動,想盡一切辦法栽培秦天縱,硬生生地把秦天縱從一名實力低微的殘疾武者變成了受到萬人敬仰的靈藥師。 「啊……」第一次聽到哥哥問自己要錢,秦皓月明顯地一愣。 不過秦皓月很快便手忙腳亂地從腰間解下一個香囊,一把塞到了秦天縱的手中,「哥,我們家的錢全部在這裡了,你看上什麼儘管去買吧。」 摸了摸帶著餘溫的香囊,秦天縱感激地看了秦皓月一眼,然後大步地朝門外走了出去。 秦天縱知道自己兄妹倆經濟拮据,他也是話出口後才知道自己有點過分了,不過秦皓月什麼話都不說,毫不猶豫地拿出全部錢財的行為卻讓他異常感動。 桓汭城只是武靈大陸南荒邊陲的一座小城鎮,隸屬於大夏王朝管轄,秦家則坐落在城市的盡頭。 秦天縱剛從後門溜出來,入目處便是琳琅滿目的店舖,各種吆喝聲不絕於耳。 走在繁忙的大街上,秦天縱有著一種異樣的感覺,周圍的一切對他來說都是那麼新鮮,同時又感覺很親切。 秦天縱此行的目標很明確,那就是藥材店舖和藥劑店舖,迅速地掃了一眼街道的店舖,秦天縱很快便低頭鑽入了一家比較小的藥材店舖。 「小哥,你需要什麼藥材?」秦天縱剛進入藥鋪,便聽到一道清脆而甜膩的聲音。 秦天縱循聲看去,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一個風韻十足的少婦,女人衣著簡樸,素容示人,很難從外貌上看出真正的年齡,一雙明媚的大眼睛給人一種青春靚麗的感覺,只是那前凸後翹的身材卻讓人眼前一亮,容易迷失其中。 「我可以先看看麼?」秦天縱朝少婦露出一個歉然的微笑,輕聲詢問道。 「當然可以,你隨便觀看,有什麼需要隨時可以喊我!」年輕少婦朝秦天縱做了一個請的姿勢,然後便禮貌地站到了一邊,給秦天縱讓出了一條道路。 「冬鼠草、嶺皇根、烈焰籐……」秦天縱一路走過去,每看到一種藥材,臉上便多了一份欣喜的神色。 這些藥草並不貴,而且憑著自己現在的實力,也可以煉製出一些適用的藥劑出來。 很快,秦天縱便把走馬觀花般地把藥材店舖中的所有藥材給觀看完畢,他朝站在門口的少婦微微一笑,又轉身鑽進了旁邊的一家藥劑店舖。 「哪裡來的窮鬼,滾出去!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是你這種人能夠隨便進來的麼?」秦天縱一隻腳剛剛踏進藥劑店的門檻,他的眼前便多了一道黑影,卻是一個彪形大漢擋住了他的去路。 秦天縱聞言一愣,頓住了腳步,他看了看對方趾高氣揚的神情,又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寒酸打扮,立即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大哥,我只是進去長長見識,您就通融一下吧。」秦天縱從懷中摸出一枚白晶幣塞到彪形大漢的手中,微笑著說道。 彪形大漢正準備伸手推搡秦天縱,只是感覺到手中突然間多了一點東西後,他推搡的動作立即變成了攬肩的動作,與此同時他的臉上多了一份熱情的笑容。 隔壁藥材店舖的少婦老闆無意間把剛才發生的一幕看在眼中,她的眼睛頓時一亮,看向秦天縱的眼神也多了幾分欣賞,同時也對秦天縱多了幾分好奇。 「老弟,你儘管看,要是有人找你麻煩,你就說你是我的親戚。」彪形大漢把秦天縱帶進藥劑店舖後,俯身在秦天縱耳邊低聲招呼了一句,再次回到了門口。 彪形大漢沒有注意到的是,他轉身後,秦天縱眼神卻是驟然變冷,成為藥師後,他的身份尊貴無比,又何嘗受到過這種輕視? 「寧神藥劑、增靈藥劑、精煉藥水……」秦天縱剛才因為彪形大漢而變壞的心情很快便消失無蹤。 只是秦天縱把藥劑店舖中的藥劑完全瀏覽完後,他的眉毛微挑。 藥劑店舖中擺放出來的藥劑品質實在太低劣,而且藥劑店舖中的藥劑種類也異常有限,只要一個三階藥徒,便可以煉製出店舖中的所有藥劑,而且品質上要強上數倍。 「難道整個桓汭城居然連一名正式的靈藥師都沒有?」帶著這個疑問,秦天縱滿臉失望地離開了藥劑店舖,連彪形大漢跟他打招呼他也沒有注意。 不過秦天縱很快便從失落中清醒過來,桓汭城有沒有正式的靈藥師管自己什麼事,只要自己的煉藥本事還在不就妥了麼? 深深地吸了幾口氣,秦天縱讓自己亢奮的心情慢慢地平靜了下來。 把街頭的幾家藥材店舖和藥劑店舖全部逛了一圈,秦天縱折轉身子,又鑽進了自己第一次逛的藥材店舖。 「小哥,你決定要買什麼藥材了?」年輕少婦一直注意著秦天縱的行蹤,見秦天縱再次回到自己的店舖,她巧笑嫣然的迎了上去,那神情彷彿在招呼多年的好友一般。 看到女老闆臉上熱情的笑容,秦天縱暗中鬆了一口氣,他之所以回到這一家藥材店舖,並非這一家店舖藥材種類最為齊全,而是因為這家店舖的藥材最便宜,而且老闆的服務態度也好。 要知道剛才秦天縱連續逛了十幾家藥材店舖,沒有一個藥材店舖老闆給他好臉色看,有時他甚至連門檻都沒跨過去便被店舖夥計給轟了出來。 要不是想瞭解桓汭城的靈藥現狀,免得自己做出驚世駭俗的事情,從而給自己帶來不必要的麻煩,秦天縱絕對不會不辭辛勞地逛遍所有的藥材店舖。 「老闆,我要烈焰籐一根、爆靈果三枚、藍星草二兩……」秦天縱朝女老闆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迅速地報出了自己需要的東西。 見秦天縱站在門口便報出了一竄藥材名稱和數量,年輕少婦不由愣在了那裡,半響沒有反應,她原以為秦天縱至少要在自己的店舖中再逛一圈才能說出藥材名稱呢。 「老闆,有問題麼,我記得您的店舖中應該有這幾味藥材啊。」看到女老闆佇立在門口沒有動彈,秦天縱疑惑地問道。 「哦,有……有……我這就去給你取!」被秦天縱的話語驚醒,一抹紅霞爬上了年輕少婦的臉頰,慌張地丟下一句話後,立即跑到藥櫃那邊拿藥去了。 幾分鐘後,秦天縱手中已然多了幾袋包裝整齊的藥材,而他也不假思索地把香囊中的錢全部倒了出來遞給女老闆,然後匆匆離開了藥材店舖。 「哎……」年輕少婦很想招呼秦天縱一聲,讓他等一會再走。 可是當年輕少婦數了一遍自己手中的白晶幣後,她的小嘴不由微微張開,吞掉了下面的話語,因為秦天縱給她的白晶幣跟藥材的價值沒有一點出入。 「這個少年到底是什麼來歷,他怎麼對各種藥材那麼熟悉?」深深地看了一眼秦天縱消失的方向,年輕少婦臉上露出了好奇的神色。 要知道店舖中每種藥材價格不盡相同,秦天縱一個時辰之前在年輕少婦的店舖中走馬觀花地掃了一遍,一個時辰之後不但記得年輕少婦的店舖中有哪些藥材,還能夠準確地記住每味藥材的價格,這種記憶力委實太過驚人。 秦天縱無暇顧及年輕少婦對自己的好奇,此時的他完全沉浸在興奮的情緒之中。 作為曾經的靈藥宗師,秦天縱對於煉製靈藥有著一種近乎瘋狂的執著,重生後的他,十分期待自己第一次煉藥的成果。 瞭解桓汭城靈藥師的大概實力後,秦天縱對自己充滿了信心,雖然秦天縱現在因為修為的限制無法煉製出高階的靈藥,但是他知道自己煉製藥劑的能力卻足以稱霸整個桓汭城。 有了極品靈藥的輔助,修為的提升還是問題麼? 回到秦府後,秦天縱第一時間便想往廚房鑽,只是當他看到敞開的後院大門時,他不由皺了皺眉頭。 秦天縱兄妹只有程姨一個下人,至於護院丫鬟什麼的,卻是想也別想,那不是秦天縱兄妹可能享受到的待遇。 轉身走進自己的臥室,秦天縱搬了幾張椅子擺放到院子中,然後又在地上隨意地放了幾顆石頭,這才鬆了口氣。 「這樣就不用擔心別人冒然闖進來了!」端詳了一遍自己親手佈置的陣法,秦天縱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迫不及待地鑽進了廚房中。 「咦……」秦天縱的身影剛消失,一個灰衣老者便出現在後院中,只是他走了兩步後,卻停下了腳步,臉上露出了驚訝的神色。 明明是一個寬敞的院子,可是落在老人的眼中卻成了懸崖峭壁,老人的落腳之地只是一塊巴掌大小的石頭,只要稍微移動一下腳步,便會掉入萬丈深淵。 饒是老者修為深厚,他的額頭上還是滲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緊接著他迅速地閉上了眼睛,好一陣後,他才邁動腳步朝門口走去,直到確認自己走出了後院,他才小心翼翼地睜開眼睛。 「還好這個陣法不複雜,不然的話自己今天就要出醜了!」安然地走出大陣後,灰衣老者這才發現自己的後背涼颼颼的。 剛才那麼一小會的功夫,灰衣老者的背心竟然濕透了。 「不行,自己必須立即把這個消息告訴老爺!」很快,灰衣老者便面色大變,立即朝北院走去。 「通弟,什麼事情讓你如此驚慌?」秦厚德看到一向老成持重的管家居然滿臉大汗地跑進自己的書房,他詫異地問道。 也是在這個時候,灰衣老者才發現書房中除了秦厚德外,還有另外一個人,他打量了這個人,發現是凌家的新任家主凌樂白,灰衣老者鼻中輕哼一聲,便站在了一邊沒有說話。 「秦兄,既然你還有要事,那麼我就不再打擾了,我剛才所提的事情,還請你多多考慮,我靜候佳音。」看到灰衣老者對自己的態度,凌樂白尷尬地笑了一聲,立即起身告辭。 秦厚德聞言客套了一句,立即吩咐外面的僕人送客,只是他的身子卻沒有動彈。 「大哥,凌樂白這個老傢伙來幹什麼?」灰衣老者,也就是秦府的大管家秦通關心地問道。 「他的心思你還不明白麼,自從他哥凌樂天死後,他就一心想攀上鄭家的高枝。」秦厚德本來就在煩惱這件事,聞言自然沒有好語氣,「要是凌家真的跟鄭家聯盟的話,那名秦家在桓汭城的處境就堪憂了。」 桓汭城一共有三大家族,分別是鄭家、秦家、凌家。 因為鄭家有兩位先天強者坐鎮,所以鄭家掌握著桓汭城的話語權;而秦家只有一位先天境界強者,也勉強有幾分震懾力;凌家自從兩年前唯一先天強者隕落後,就徹底成為了鄭家和秦家的陪襯,日子一天比一天過得艱難。 秦通自然明白秦厚德心中的擔憂,他在一邊出聲道:「秦家和凌家一直是聯盟關係,而且天縱那孩子還跟凌家的凌菲兒有婚約關係,你可不能讓他奸計得逞啊!」 「凌樂天死後,凌樂白就失去了方寸,鼠目寸光的他又怎麼知道凌家唯有跟秦家聯合才是生存之道呢?至於天縱跟凌菲兒的婚約,要是天縱有他父親一半爭氣的話就好了!」 秦厚德說到這裡,臉上露出了黯然的神色,他的腦海中也想起了秦家曾經的妖孽天才,二十幾歲便踏入了先天境界,極有可能成為武靈大陸巔峰的存在,可惜的是,那個妖孽天才十七年前扔給秦家兩個小孩就完全消失了,這兩個小孩便是秦天縱兄妹。 「興戰少爺的資質固然妖孽,可是天縱也並非我們想像的那麼不堪……」秦通看到秦厚德提起秦天縱父親時唏噓的樣子,他也是一陣歎息,把自己無意中看到的一幕告訴了秦厚德。 「你說什麼,天縱會佈陣,還差點讓你脫不了身?」聽到秦通的話,秦厚德驚訝地抓住了秦通的胳膊,失聲喊道。 要知道秦通進入秦家之前是一方大盜,不但修為達到了罡武境的巔峰境界,隨時可能踏入先天境界,他更擅長佈陣破陣。 鄭家之所以顧忌秦家,一方面是因為秦厚德這個先天強者的坐鎮,另一方面卻是因為秦家有一個陣法高手。 秦天縱並不知道自己隨手佈置的一個幻陣會被人看見,更是引起了爺爺和秦府管家的震撼。 秦天縱此時忙得灰頭土臉的,背心也被汗水給浸透了,沒有專門的煉藥器皿,他只能拿家中現成的廚具將就一下,這對他來說無疑是一個巨大的挑戰。 看著小半鍋慢慢變得粘稠的綠液,秦天縱皺了皺眉頭,飛快地從旁邊的青花瓷碗中抓了一把鮮紅色的粉末扔進鍋中,那是他早就捻碎的烈焰籐粉末。 秦天縱正在配置的是增階藥劑,這是他在突破藥皇境界後研究出來的一個新配方。 增階藥劑有很大幾率提升武者的修為境界,而且還是大境界的提升,比如力武境的武者服用了增階藥劑,就有可能晉陞到內武境境界,而不是從力武境初階修為晉陞到力武境中階修為這麼簡單。 而且同一個人可以連續服用三次增階藥劑,也就是說力武境的武者可以通過服用三次增階藥劑而進階為血武境的境界。 秦天縱研究出這個配方後,發現這個配方對他來說完全是雞肋,因為增階藥劑只對從來沒有服用藥劑的人有效,服用增階藥劑之前服用過任何其它藥劑,服用增階藥劑都不會有效果。 秦天縱當時已然是先天強者,之前服用了無數的藥劑,增靈藥劑自然對他無效。 只是對現在的秦天縱來說,增階藥劑卻無異於一場及時雨,秦府的靈藥資源極為有限,秦天縱的身份得不到家族承認,又是天生筋脈堵塞,秦府自然不會把靈藥資源浪費在他的身上,所以秦天縱十七年來卻是從來沒有服用過任何藥劑。 半個小時後,秦天縱看著鍋中變得紅彤彤的藥液,他的神經高度繃緊,眼中葉流露出緊張的神色。 經過大半天的煉製,增階藥劑已然沒有了原先的臭氣熏天的怪味,反而散發出一種誘人的清香,而且色澤也是鮮明透亮,量也不到原來的十分之一。 小心翼翼地把增階藥劑用青花瓷碗裝了起來,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後,秦天縱端起增階藥劑,一口氣灌進了自己的肚中,然後立即端坐到自己的床上,開始運功吸收和消化增階藥劑。 在床上靜靜地坐了十幾分鐘後,秦天縱感覺到自己的小腹處升起一股暖流,這股暖流越聚越多,溫度也越來越高,到最後竟然變成了一個滾燙的火球,只是這個火球卻是氣態形式,而且火球的外圈發出一股深紫色的光芒,放佛要焚燒一切似地。 在深紫色火球形成的那一剎那,秦天縱嘴中爆喝一聲,他閉住了自己的呼吸,兩臂自然垂於身體兩側,頭頸端正,兩眼微閉,含胸拔背,全身放鬆,意守丹田片刻。 然後兩臂向兩側平舉,同時掌指上翹,至兩臂呈一字形時,十指尖朝上。然後兩臂外旋,轉掌心向上,兩手緩緩上舉至頭頂上方,兩掌相合,用力向上一伸。 然後慢慢沿身體正前方下降至胸前呈「合十」式。然後兩掌輕緩地向左水平擺動,意念兩手之間的氣貫入右勞宮穴,再輕緩地向右水平擺動,意念兩手之間的氣貫入左勞宮穴。 在秦天縱的專心引導下,深紫色的火球按照平時吞天決的運行路線,緩慢地在秦天縱的體內經脈肆虐了一遍。 之所以說是肆虐,是因為火球所到之處,秦天縱體內經脈紛紛爆裂,放佛被利刃劃過一般,只是火球過後,這些經脈卻又開始神奇地癒合。 秦天縱還是第一次服用增階藥劑,以前他只知道烈焰籐的藥性異常猛烈,服用時要經受巨大的痛楚,可是他沒想到結合了烈焰籐和藍星草後,這種痛楚會被放大了數十倍不止,幾乎讓他承受不住。 秦天縱感覺自己好像跳進了一片火海,整個身體都放在火中燒烤,鼻子中放佛聞到了一絲絲的肉香味,一陣陣巨大的痛楚從體內傳來,秦天縱的意識也漸漸地陷入了迷糊之中。 「一定要保持意識清醒,不然後果無法預料!」秦天縱咬了咬舌頭,讓自己的意識重新變得清醒,只是他此時的形象卻說不出的恐怖,不但身上血跡斑斑,就是耳根和眼眶處也滲出了血絲。 兩個時辰後,深藍色的火焰終於「噗」地一聲熄滅,而秦天縱也是渾身虛脫地躺到了床上。 在床上小憩了一會,秦天縱迅速地翻身而起,因為他感覺到渾身黏糊糊的,而且臭不可聞,隨手一摸,一層厚厚的血茄掉落了下面。 花了小半個時辰,秦天縱把自己的身體給清潔了一遍,又仔細地清洗了一遍臥室,這才滿臉興奮地走到了院子中。 默默地在體內運轉了一遍吞天決功法,秦天縱猛然間爆喝一聲,隔空朝不遠處的一塊巨石轟去。 只見一道乳白色的精元從秦天縱的嘴中噴出,身體內部更是發出雷鳴般的響聲。 「吐氣成絲、內腑雷響,終於成為內武境武者了。」感覺到身體力量的提升,秦天縱臉上露出了笑容。 秦天縱驚訝地發現,服用了增階藥劑後,自己不但修為境界從力武境提升到了內武境,而且一直停留在第一重境界的吞天決也隱隱有了突破的跡象。 秦天縱修煉的功法吞天決是一門殘缺的凡品功法,當初秦天縱是看到這門功法名字大氣才挑選的,遭遇了不少嘲笑。 事實上修煉了近十年的吞天決,他除了發現這門功法能夠強身健體外,的確沒有發現這門功法的其它好處,也一直未能突破吞天決第一重境界。 武靈大陸將鬥氣功法的等級,由高到低分為凡品、玄品、靈品、聖品和神品,而每一品,又分初、中、高三階! 修煉的法等級的高低,也是決定日後成就高低的關鍵,同等級的強者,如果你的功法等級較之對方要高級許多,那麼在比試之時,種種優勢,一觸既知。 不過高級修煉功法常人很難得到,流傳在普通階層的功法,頂多只是玄品功法,一些比較強大的家族或者中小宗派,應該有靈階的修煉之法,比如秦天縱所在的家族便有一門靈品初階功法驚鴻決,這是金屬性的靈品功法,極為珍貴。 「凡品功法麼?真是笑話!」想起武靈大陸上眾武者對吞天決功法的評價,秦天縱臉上露出了古怪的笑容,! 秦天縱前世從一個熔洞中獲得了大半部吞天決功法,他才知道吞天決居然是一門奪天地之造化的神品高階功法,跟武靈大陸對吞天決功法的評價有著天壤之別。 吞天決修煉到了最高境界,可以擁有遨遊宇宙、逆轉時空、造物華人的神通。可惜的是,武靈大陸上卻是無人能夠獲得吞天決的完整功法。 秦府藏書閣中只有吞天決前面三重境界的心法,秦天縱後來在熔洞中的奇遇又獲得了後面的九重境界的修煉方法,只是與此同時,他也得知吞天決關於奧義秘境之後的修煉方法需要另行尋找。 「自己要不要修煉這殘缺不齊的神品功法呢?」想起自己手中另外掌握的數種聖品功法,秦天縱猶豫了。 「自己既然重生了,就不能留下任何的遺憾,吞天決前面十二重心法足以讓自己的實力達到先天境界的巔峰境界,我就不信自己今生無法找到完整的吞天決心法!」半響時間後,秦天縱臉上露出了堅毅的神色,心中也有了決斷。 「不知道修為境界突破後,自己的戰鬥力提高了多少?」感覺到渾身充滿了爆炸性的力量,秦天縱有點躍躍欲試。 後天武者只要修為境界相差不是太懸殊,對戰鬥力的影響不是很大,關鍵還是看力量和戰技的運用。 前世的秦天縱因為身體條件的限制,修為境界無法得到太大的提升,他更為注重力量和技巧的運用,也利用極品靈藥換得了很多種戰技。他覺得自己當務之急還是熟悉自己的身體,以防遇到緊急情況時吃虧。 完全適應了新的力量後,秦天縱的目光落到了灶台上,那裡有秦天縱煉製增階藥劑時順便煉製的精元藥丸。 因為精元藥丸是再普通不過的凡品靈藥,也是武靈大陸上最為常見的靈藥,秦天縱煉製時自然毫不費力,精元藥丸幾乎是秦天縱煉製增階藥劑時一心二用的產物。 「夥計,我的發財大計就看你的了!」秦天縱隨手拿起十幾顆藥丸往自己懷中一塞,回到臥室操起牆上的闊劍,便大步跨出了秦府。 「喲,這不是後院那個廢物麼,這麼晚了還出去幹什麼,不會想跟我們一樣去妙欲軒吧?」 「三哥,你開什麼玩笑,妙欲軒是有錢人消遣的地方,這個窮鬼怎麼可能有錢去妙玉軒?」 「哎,自己的女人都要被人搶走了,他居然還有臉出門,真是把家族的臉面都丟盡了。」 秦天縱剛剛跨出秦府的後門,就碰到了三個華服少年,這三個華服少年突然間撞到秦天縱,他們先是一驚,待看清楚是秦天縱後,卻同時鬆了一口氣,臉上也露出了嘲諷的笑容。 這三個華服少年名叫秦天隆、秦冠宇和秦天泰,他們跟秦天縱一樣,都是桓汭城秦家的第三代弟子。不同的是,秦天縱受到家族排擠,而這三個華服少年卻是家族重點培養的對象。 「好狗不擋道,麻煩你們讓開!」這三個人仗著家族的重視,性格張揚,為人囂張,對於看不順眼的人非打即罵,典型的二世祖,對於秦天縱兄妹更是沒少欺負,所以秦天縱說話時也沒有好臉色給他們看。 「小雜種……你剛才說什麼,你再說一遍?」為首的秦天隆正罵得起勁,聽到秦天縱的訓斥,他臉上笑容一滯,勃然大怒道。 「秦天縱,你今天不會吃錯藥了吧,敢這樣跟我們說話?」 「是不是我們好久沒給你鬆骨頭了,你全身發癢啊?」 另外兩個少年也是滿臉的驚訝,要知道以前碰到這種情況,秦天縱一般會選擇忍氣吞聲繞道而行,秦天隆三兄弟逗弄一下秦天縱也就完事了,今天秦天縱居然敢還嘴了。 三個人的話還沒落音,卻猛然瞪大了眼睛。 「啪!」、「啪!」、「啪!」 …… 連續十幾個耳光落到了秦天隆、秦冠宇和秦天泰的臉上,他們應聲而飛,落到了泥水地面上。 陰暗的胡同角落裡,水溝中的腐臭味跟空氣中的血腥味混合在一起,張揚地四處飄散著。 三個華服少年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躺在地上,眼圈又黑又腫,華麗的衣服上面更是血跡斑斑,污穢不堪。 他們臉上滿是不可置信的神色,我們被打了?而且還是被自己一向不放在眼中的廢物給打了,這怎麼可能? 「我警告你們,以後在我面前嘴巴放乾淨點,這一次我就稍作懲罰,要是有下次的話,你們就小命難保了!」冷冷地掃了一眼躺在地上不知所措的幾個族內少年,秦天縱凌厲地說道。 出戰告捷,秦天縱的心情說不出地愉悅,心中積攢了十幾年的怨氣也一掃而空,並沒有特別為難這三個少年。 「你這個有人生沒人養的狗雜種,居然敢對我動手,你想死了是吧!」 「秦天縱,其實我們只是想玩玩你而已,只要你跟以前一般任由我們凌辱,我們也就對你失去了興趣。可惜的是你太不識趣了,居然敢動手還擊,讓我們顏面掃盡,你覺得我們還可能讓你活下去麼?」 「我知道你最放心不下的便是你妹妹秦皓月,其實我們心中也放不下她,桓汭城最漂亮的女人啊,比妙欲軒的頭牌還漂亮數十倍,你放心地去吧,我們會好好地照顧她、垂憐她的……」 秦天隆已然是血武境的實力,秦冠宇和秦天泰也都是骨武境的實力,他們自然不會相信秦天縱有打倒自己三個人的實力,只當是自己等人猝不及防的情況下被秦天縱偷襲得手。 回過神來的他們怎麼可能忍受得了秦天縱這樣的羞辱,自然是口不擇言地破口大罵,恨不得把秦天縱碎屍萬段。 三個人謾罵的同時,已然站直了身體,分別往嘴中塞了一顆精元藥丸,隱隱地把秦天縱圍在了中間,眼中流露出猙獰的光芒。 「畜牲!」龍有逆鱗,觸之必死。秦天縱的逆鱗便是程流蘇和秦皓月兩個人。 聽到秦天隆三個人居然意圖染指自己妹妹,他的眼中閃過一抹凌厲的殺機。 一聲爆喝後,秦天縱突然間一躍而起,一頭撞向站在他正面的秦天隆。 只聽得「卡嚓」一聲脆響,被秦天縱撞中的秦天隆胸骨斷裂了幾根,痛苦地彎下了身子。 秦天縱臉上閃過一抹猙獰,以迅雷之勢揪住了秦天隆的頭髮,膝蓋一抬,雙手猛然下按,秦天隆的腦袋重重地跟他的膝蓋撞到了一塊。 鮮血飆飛,星光四射。 剛剛還滿口狂言的秦天隆,此時滿臉都是眼淚、鼻涕和鮮血的混合物,雙眼完全失去了神采。 「啪!」、「啪!」兩計響亮的耳光在秦天隆的臉上響起,給秦天隆臉上增添了一抹艷紅。 秦天縱這幾下動作兔起鶻落,兇猛而殘忍,包抄在他兩側的秦天泰和秦冠宇一時間竟是忘了反應,只是驚愕地站在原地,滿臉的不可思議。就是秦天隆本人也沒來得及做出任何的反抗動作。 秦天隆三個人的修為境界雖然都可以穩穩地壓制住秦天縱,可是他們畢竟是生活在溫室中的花朵,從來沒有經歷過生死搏殺。而秦天縱前世卻經歷了無數次生死搏殺,他的戰鬥經驗無疑要豐富得多。 一番交鋒之下,秦天縱雖然只是內武境的武者,卻毫無懸念地廢掉了高他兩個修為境界的秦天隆,還震懾住了另外兩個高他一個境界的秦天泰和秦冠宇。 「秦天隆,你就是一個廢物,即使家族傾盡全力培養你,你照樣不是我的對手。換了我是你,早就不聲不響地自殺了,而不會像你這般自以為是!」秦天縱輕輕地扇打著秦天隆的臉蛋,侮辱的成分遠比毆打的成分重。 「你找死!」秦天縱剛剛扇完秦天隆的耳光,突然間聽到背後的呵斥聲,知道是秦冠宇和秦天泰趁著自己說話的功夫偷襲自己。 短暫的呆滯後,秦天泰和秦冠宇終於出手了,想起自己倆剛才居然比一個修為境界低於自己的廢物所震懾住,他們的臉上羞怒更甚。 看到自己兩個死黨偷襲秦天縱,秦天隆臉上也露出了猙獰的神色。 「秦天縱,你去死吧。」關鍵時刻,秦天隆也被激發了血性,他猛然間擺脫秦天縱的糾纏,配合兩個死黨攻擊秦天縱。 血武境武者可以體內血液倒轉,所以即使秦天隆受傷最重,但是他卻流血很少,還沒有完全喪失戰鬥力。 接二連三地被秦天縱所挑釁,秦天隆內心的憤怒也無以復加,一個家族廢物居然也可以讓自己受傷,這個消息要是流傳出去,自己以後還怎麼做人? 「你……」 秦天隆很快便臉色大變,眼中露出了驚駭的光芒,因為他發現秦天縱的雙手有如生了根一般,緊緊地抱住了他的身體,他居然用盡了全力也是無法擺脫對方的鉗制。 緊接著秦天隆眼睜睜地看著秦天縱一頭朝自己撞了過來,對方的眼中流露出嗜血的瘋狂。 「不!」驚駭欲絕地看著對方的頭離自己的鼻子越來越近,而自己卻無法躲閃,秦天隆嘴中發出了絕望的呼叫。 秦天隆只聽得自己鼻子處卡嚓一聲巨響,緊接著身子癱軟倒地。 「砰!」「砰!」 秦天縱剛剛放倒秦天隆,秦冠宇和秦天泰的腳也踢到了他的背上,秦天縱的背部有如刀絞,巨大的痛楚幾乎讓秦天縱陷入昏迷,與此同時,一股鹹濕的液體從喉嚨中湧出。 秦天縱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對付秦天隆,完全用肉體的力量承受了兩個骨武境的攻擊,秦天泰和秦冠宇出手完全不留餘力,這一下卻是傷到了實處。 「秦天隆已死,下一個輪到你們了。」秦天縱臉色一片慘白,心中卻是暢快無比,徹底廢掉了三個人當中修為最高的一個,剩下的兩個人已經不足為慮。 在秦天縱的凌厲注視下,秦天泰和秦冠宇一齊後退了小半步。 要是說先前秦天泰和秦冠宇還對秦天縱有點不屑的話,那麼此時他們卻有點進退維谷了,什麼時候那個膽小懦弱的廢物變得這麼能打了? 秦天縱以命搏命的打法完全嚇住了秦天泰和秦冠宇,他們看得出來,秦天縱的修為境界最多也就是內武境的樣子,可是秦天縱凶殘的打法實在太過嚇人,難道他就不怕死麼? 秦天隆等人原本只是心血來潮,想從秦天縱身上找點樂子而已,這種情況已經不止發生一次兩次了,他們完全沒料到一向懦弱的秦天縱這一次居然會還手,而且還讓他們吃了大虧。 秦天縱看到這兩個人躲閃的眼神,他明白秦天泰和秦冠宇暫時是不敢對自己動手了,他連忙眼觀鼻鼻觀心地進入了調息狀態。 剛才以純粹的肉體力量承受了兩個骨武境實力武者的攻擊,秦天縱清楚地清楚地聽到體內骨頭錯位的「卡嚓」聲,他必須儘管地恢復力氣。 不得不說,秦天隆的傷勢很慘重,紅的、黃的、黑的、白的混合物弄得滿身都是,全身完全找不到一處完整的地方。 秦天泰和秦冠宇看到秦天隆的慘狀時,他們的眼皮猛跳,眼中露出心悸的神色,以至於他們站在那裡半天沒敢動手,給了秦天縱喘氣的機會。 半響後,秦天泰和秦冠宇壯起膽子,從懷中掏出一些藥劑灌進了秦天隆的嘴中,而秦天隆也痛哼一聲,慢慢地甦醒了過來。 「天泰、冠宇,你們被他騙了,他體力耗盡,又沒有藥劑補充,早就是強弩之末,速度殺掉他,不用再管我!」秦天隆剛一睜開眼睛,他便咬牙切齒地喊道。 雖然剛才秦天隆失去了行動能力,他的意識卻沒有昏迷,所以他反而比另外兩個華服少年更清楚秦天縱的現狀。 秦天縱和秦冠宇聞言一愣,一齊朝秦天縱的方向看去,看到秦天縱額頭上細密的汗珠和背部的血漬時,他們才明白自己上當了。 「秦天縱,沒想到你突破了內武境界,這就是你敢對我們動手的原因麼?」 「難道你不知道,我們三個人當中任何一個人實力都比你強,我們任何一個人都可以輕易地捏死你麼?」 「好不容易晉陞到了內武境,卻不懂得忍耐,也不知道我們殺了你後,後院中那兩個女人會不會痛哭流涕,不過我想你是看不到那種場景了,因為我們會好好地疼愛他們的!」 「……」 發現了秦天縱的慘狀,秦冠宇和秦天泰臉上再次露出了嘲諷的笑容,秦天縱先前的幾個巴掌並沒有給他們造成實質性的傷害,緊接著秦天縱又是一直揪著秦天隆一個人打,秦冠宇和秦天泰此時可以說是處於完好狀態。 即使到現在,秦冠宇和秦天泰還是不願意相信修為低下的秦天縱是自己兄弟的對手,對方也就是趁著自己猝不及防的功夫偷襲得手而已,要是自己兄弟幾個不大意,秦天縱又怎麼可能是自己兄弟的對手呢? 「放肆!」聽到秦天泰和秦冠宇用言語侮辱程姨和妹妹,秦天縱原本乾涸的身體突然間生出一股新的力氣。 他眼中殺機一閃,操起手中的闊劍,便朝秦天泰刺了過去。 「哎喲!」秦天泰以為秦天縱完全失去了行動能力,卻沒想到秦天縱突然間變得生龍活虎起來,措不及防之下,秦天泰卻是被利劍給刺個正著,他嚇得尖叫一聲。 秦冠宇卻是早就有所防備,他剛才說話也純粹是為了試探和激怒秦天縱,所以看到秦天縱動手後,他立即一個格擋,讓秦天縱一劍落空,只是在秦天縱的全力衝撞之下,他虎口一痛,手中的利劍噹啷落地。 秦天縱見偷襲不成功,他闊劍一收,朝身後側刺了過去,動作飄逸之極。 秦冠宇正待彎腰撿起自己的寶劍,猛然間看到自己的眼前突然間多了一柄明晃晃的闊劍,他猛然大驚,再也顧不得撿劍,就地一個賴驢打滾,狼狽地躲過了秦天縱的攻擊。 秦天泰看到同伴成功地吸引了秦天縱的注意力,他臉上露出一抹猙獰,手中劍勢陡然加速,惱羞成怒地削向了秦天縱的腦袋。 感覺到鼻端的一抹冰冷,秦天縱的心猛地一沉,不躲不避地迎向了秦天泰的利劍,重重地把自己的闊劍插進了秦天泰的身子,只是在秦天泰的利劍擦過他的鼻子時,他的頭微微動了一下。 連番惡鬥之下,秦天縱的身體早就處於透支狀態,剛才只是過度憤怒而爆發的力量,根本無法持久,萬分無奈之下,秦天縱不得不選擇了搏命的方式。 用盡身體的最後一分力氣,秦天縱終於不支倒地。 「不!」秦天泰看到自己一招得手,他心中正高興,只是轉瞬間看到自己胸前的闊劍後,他心膽俱寒地大吼了一聲。 剛剛有幸保住一命的秦冠宇完全愣住了,他沒想到秦天縱都強弩之末了還能「擊斃」秦天泰,他臉色慘白地站在原地,一時間忘記了配合秦天泰繼續進攻。 「冠宇,機會難得,速速擊斃秦天縱!」癱軟在地上的秦天隆見狀大聲喊道。 秦冠宇聞言精神一振,眼中閃過一抹猙獰,迅速地撿起地上的寶劍朝秦天縱刺殺了過去。 秦天縱聞言卻是冷哼一聲,要是秦冠宇此時選擇逃跑的話,他是無能為力,此時的秦冠宇居然還妄想擊殺自己,簡直就是老壽星上吊——嫌命長了。 秦天縱前世因為雙腿殘疾行動不便,練就了一手靈巧的手上功夫,要是坐著打的話,武靈大陸上先天境界中能夠打得過他的人屈指可數。 「秦天縱,沒想到一個月不見,你居然進階到了內武境,而且性格也大變,只是從內武境晉陞到骨武境的路程更加艱難,你覺得自己可能晉級麼?」一步一步地走到秦天縱面前,秦冠宇咬牙切齒地問道。 「冠宇,速度殺掉他,比給他時間恢復精元!」秦天隆看到秦冠宇不緊不慢的樣子,他在一邊大聲催促道。 「哈哈,秦天縱,你聽到了沒有,三哥喊我殺掉你,所以即使你可能晉陞到骨武境也沒機會了,你這一生只能止步於內武境!」聽到秦天隆的催促,秦冠宇也不敢繼續嘲弄秦天縱了,他手中寶劍一挑,有如毒蛇般朝秦天縱的雙眼刺去。 秦天縱見狀冷哼一聲,眼中更是湧現出一抹嘲諷的神色。 只聽得「叮咚」一聲脆響,秦冠宇的寶劍還沒靠近秦天縱的身體三尺,便無力地掉落地面。 卻是秦天縱手中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幾顆小石頭,剛才那叮咚一聲脆響,便是石頭擊打寶劍的聲音。 看到秦天縱居然全身脫力倒地了還能夠擊落秦冠宇手中的寶劍,秦天隆傻眼了、秦冠宇也傻眼了,這還是自己眼中的那個廢物麼? 「秦天隆,你是在逼我殺掉你們兄弟三個麼?」一顆小石子打落秦冠宇的寶劍後,秦天縱厲聲問道。 秦天隆本來準備喊秦冠宇繼續動手,可是當他的眼睛落到秦天縱手中的幾顆小石子身上上,他卻第一次猶豫了。 「秦天縱,我承認自己之前小看了你。不過你覺得我們平時把你得罪得那麼深,一旦我們落單了,你可能放過我麼,所以現在我還是斷掉這個後患得好!」秦天隆猶豫了一下後,迅速地從腰中掏出了一個翠綠色的瓶子,仰頭便要喝下瓶子中的藥劑。 而秦冠宇聞言也是迅速地彎腰撿起地上的寶劍,秦天縱今天給他的印象實在太強大了,讓他有著一種發自骨子中的畏懼,他也覺得這樣的人要是不殺掉的話會寢食難安。 隨著瓶蓋的打開,一股濃郁的藥香味在胡同中蔓延開來,而秦天縱卻是眉頭一皺。 「狂暴藥劑,你為了對付我居然連狂暴藥劑都捨得服用,看樣子我們還真是不死不休了。」身為一代煉藥宗師,秦天縱自然一下子就聞出了藥劑的種類。 狂暴藥劑,可以使服用者暫時地提升三倍實力,忘卻一切疼痛,副作用便是臥床一個月,完全無法動用自身精元。 「不過你覺得我可能讓你有機會服用狂暴藥劑麼?」秦天縱冷聲說完這句話,手中扣著的幾顆小石子激射而出。 只聽得噗噗幾聲悶響,秦天隆的雙臂無力地垂下,手中的藥瓶也掉落地面,而秦冠宇的雙腿膝蓋上更是多了兩個血洞,噗通一聲跪倒在地面。 「你……」秦天隆沒想到秦天縱的動作會那樣的快,而且扔出來的石頭又準又狠,居然擊碎了自己雙臂的骨頭,他目齜欲裂地看著秦天縱,心中悔恨交加,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秦冠宇此時完全沒了脾氣,自己眼中曾經可有可無的存在,居然今天坐在地上都能打敗自己,這種巨大的挫折感讓他有點絕望。 看到昔日給了自己無盡羞辱的三個人全部被打倒在地,秦天縱心中的陰霾一掃而空,在秦天隆身上掃視了幾遍後,在秦天隆三個人擔驚受怕的目光中,他掙扎著爬了起來。 「你不能殺我的,秦府有家訓,殘殺族內弟子者,要廢掉功夫,承受極刑,而且還要被逐出家族!」秦冠宇看到秦天縱搖搖晃晃地朝自己走了過來,他竭斯底裡地喊道。 秦天隆雖然沒有出聲,眼中也閃過慌亂的神色,臉色慘白一片。難道自己今天要死在這裡了麼? 「我真要殺你們的話,你們現在還有機會開口麼?」秦天縱不屑地看了秦天隆和秦冠宇一眼,走到三個人的身邊,把他們的錢袋都給淘空,這才搖搖晃晃地朝胡同的盡頭走去。 走到一個偏僻的角落後,秦天縱迅速地從懷中掏出一顆精元藥丸塞進了自己嘴中,與此同時,他的臉色也變得慘白。 剛才不是秦天縱不想殺掉秦天隆三個人,而是他隱隱覺得有高手在暗中窺視自己,這種窺視的感覺讓他沒敢殺掉秦天隆三個人,也不敢暴露出自己身懷精元藥丸的秘密。 服用完親手煉製的精元藥丸後,秦天縱立即變得生龍活虎的,他身體一個縱躍,從原地消失無蹤。 秦天縱此行的目標是桓汭城最大的商舖——萬象商行,據秦天縱所知,萬象商行的總部位於中部聖地的萬象城,但是幾乎武靈大陸的每一個角落中都有著萬象商行的分店,可以說萬象商行是武靈大陸上當之無愧的商業巨無霸。 「這位客官你好,不知道你想購買什麼貨物,本商行一有盡有,絕不會讓你失望!」秦天縱剛一走進商行,便聽到了熱情的招呼聲。 秦天縱抬頭打量了夥計一眼,招呼自己的是一個四十幾歲的富態中年人,從對方的眼中,他看不到任何的輕視神色,心中不由微微點頭。 「我想出售一些精元藥丸,不知道貴行有沒有興趣收購。」秦天縱壓低聲音問道。 富態中年人聞言一愣,不由訝異地打量了秦天縱一眼,別人進商行一般都是購買精元藥丸,這個人居然反其道而行之,難道是某個二世祖想出售精元藥丸去外面花天酒地,看這打扮也不像啊? 看到富態中年人疑惑不已的樣子,秦天縱也不說話,只是微笑著注視對方。 「收購,當然收購,我們對精元藥丸的收購價是十枚白晶幣一顆,不知道客官有多少精元藥丸可以出售?」富態中年人很快便回過神來,跟秦天縱介紹了行情。 「十枚白晶幣麼?也可以,這些都給你吧。」秦天縱上午在很多靈藥店舖看過,知道精元藥丸的出售價格一般是十二枚白晶幣,知道萬象商行給的價格還算厚道,便從懷中掏出了十顆精元藥丸。 「咦,這是精元藥丸麼?你稍等片刻!」富態中年人從秦天縱手中拿過一顆精元藥丸,臉上滿是疑竇神色,扔下這句話,便快步朝商行的裡間走去。 秦天縱見狀皺了皺眉頭,不過他很快富態中年人大驚小怪的原因。 自己煉製的精元藥丸潔白通透,毫無雜質,而自己在靈藥店舖中看到的那些精元藥丸雖然也是白色,卻黯然無光,論及品質的話,卻是跟自己拿出來的精元藥丸相差了十倍不止。 「是自己大意了,煉藥時居然忘記了隱藏實力,希望不要給自己招惹麻煩。」秦天縱有心離去,可是想起妹妹交給自己的錢全部變成了精元藥丸,他決定還是賭一把。 同樣是精元藥丸,但是靈藥師學徒和正式靈藥師煉製出來的品質絕對是天壤之別的。 秦天縱在商行大廳焦急難耐地等候時,富態中年人卻在裡間的靜室中恭敬地像一個老人請教。 「九階品質的精元藥丸,那個變態吃飽了沒事幹,掌握火候的功夫這麼厲害了,居然還煉製凡品的精元藥丸?」一個鬚髮皆白的老者瞟了一眼富態中年人手中的精元藥丸,沒好氣地說道。 武靈大陸上,靈藥按照實用性分為八品,分別為分別為神品、帝品、皇品、王品、珍品、妙品、奇品、凡品,凡品以上的靈藥又分為初階、中階和高階三階。凡品則分為一到九階。 九階的凡品丹藥完全沒有任何的雜質,這代表著煉製九階丹藥的靈藥師掌握火候的功夫已然爐火純青。 這樣的丹藥最為純粹,能完全的被人吸收,所以效果是非常的好,價格要比同等級的高出很多倍,而且還是供不應求。 想要煉製出九品的凡品丹藥,必須是大藥師或者大藥師以上境界的靈藥師才能夠做到,只是武靈大陸上靈藥師本來就稀少,大藥師以上境界的靈藥師就更是屈指可數了。 而且大藥師以上境界的靈藥師根本不屑煉製凡品藥劑,因為凡品丹藥根本不能帶來多少的利潤,大藥師以上境界的靈藥師如果要賺錢,只需要煉製一顆珍品丹藥,就能抵數萬乃至數十萬的凡品丹藥,所以沒有哪個大靈藥師會煉製凡品丹藥,完全是費力不討好。 這也導致了高品質的凡品丹藥十分的稀缺。 「徐老,您確認這是精元藥丸?」富態中年人看到白髮老者不高興的樣子,他小心翼翼地詢問道。 「廢話,這自然是精元藥丸,而且是極品中的極品,品質和效果已然超過很多奇品靈藥,即使是老夫,一百次中能夠有一次煉製出這種品質也就不錯了。」聽到富態中年人的話,白髮老者心中堵得慌,把精元藥丸往富態中年人手中一送,大聲嚷嚷道。 「啊……」聽到老者的話,富態中年人的下巴差點跌落地面,他清楚地記得,桓汭城雖然有幾個藥師學徒,可是卻沒有一個正式的藥師,徐老雖然是正式藥師,卻是總部派過來處理事情的,不會常駐桓汭城。 「徐老,依您看……」富態中年人原本以為秦天縱想魚目混珠,拿別的東西假冒精元藥丸出售給他,所以他才忍不住找老者鑒定一番,未曾想秦天縱拿出來的卻是極品靈藥,這讓他有點拿不準收購價格了。 「好了,要是沒什麼重要的事情就趕緊出去了,耽誤了老夫煉藥,你能夠承擔得起這個責任麼?」富態中年人的話還沒說完,便被老者不耐煩地打斷了。 「徐老您忙,我就不打擾您了!」富態中年人聞言臉色一變,不敢繼續吱聲,慌忙不迭地走出了裡間。 「這位客官,因為這些藥丸品質上佳,所以本店決定以五十枚白晶幣一顆的價格收購,這裡一共是五百枚白晶幣,請您收好!」再次回到大廳時,富態中年人看向秦天縱的目光已然大變。 要是秦天縱拿出來的精元藥丸品質只是一階、二階的話,富態中年人對待秦天縱的態度也不會發生變化,任何一個富家弟子只要捨得花錢,都可以購買到普通的精元藥丸。 只是十顆精元藥丸都是九階品質的話,這可就不是有錢就能夠買得到的了,這個年輕人身後至少隱藏著一位大藥師,甚至藥王都有可能! 「這個少年到底是什麼身份?他的藥丸是從哪裡弄來的?」富態中年人跟秦天縱交易時都心不在焉的。 「嗯?」看到富態中年人從裡間出來後,居然立即把精元藥丸的價格翻了五倍,秦天縱不由若有所思地朝裡間的方向看了過去,難道萬象商行中還隱藏著一位正式靈藥師? 不過現在秦天縱缺錢用,他自然不會嫌對方給的價格高,迅速地把這些白晶幣往懷中一塞,然後離開了萬象商行。 看到秦天縱離開的身影,富態中年人欲言又止,想詢問秦天縱的身份,只是最後他還是沒有出聲。 「砰!」 一道雷鳴般的悶響突然間在萬象商行內部響起,萬象商行中的夥計臉上同時露出了古怪的笑容,而富態中年人卻是面色大變,安撫了大廳中的客人一聲,便迅速地朝裡間走去。 「李元閎,你居然還敢來我的實驗室,要不是你剛才讓我分心,我怎麼可能煉藥失敗?」富態中年人剛一出現在裡間,便被白髮老者一把抓住了衣領,「老夫花了三個月功夫才收集齊的極品材料啊,這一下全部完蛋了,你怎麼賠我?」 「咳……」被白髮老者揪住了衣領,富態中年人毫無還手之力,不過他知道老者修煉的是火屬性功法,脾氣一向暴躁,倒也不敢生氣。 「師傅,你又在欺負我爹了!」白髮老者正準備收拾富態中年人時,一道清脆的喊叫聲突然間在門口響起,緊接著一道火紅的身影飄入了靜室,卻是一個身著火紅色緊身裙子的少女闖進了靜室。 白髮老者看到少女嘟嘴的模樣,他心中一著急,慌忙扔掉手中的富態中年人,大聲咳嗽掩飾自己的尷尬。 猝不及防之下被扔掉,身肥體胖的富態中年人毫無預兆地跟地面來了一個親密的接觸,手中的精元藥丸也撒了一地。 「師傅,你很討厭,我以後再也不理你了!」紅裙少女看到富態中年人掉落地面時呲牙咧嘴的樣子,她立即心疼地彎腰扶起富態中年人,與此同時還不忘朝白髮老者翻了一個白眼。 「咦,精元藥丸,一顆、兩顆……」白髮老者心虛地低頭躲避著少女的瞪視,無意中卻掃到了灑落一地的九階精元藥丸,他立即瞪圓了眼睛,「十顆精元藥丸,居然全部是九階的,我沒有老眼昏花吧?」 「厲害,太厲害了,這種火候的掌控力,即使整個武靈大陸也找不出十個人吧,這些精元藥丸到底是哪位大師的手筆呢?」白髮老者一顆顆地觀察著手中的精元藥丸,當他看完所有的精元藥丸時,卻是滿臉的呆滯,嘴中也開始喃喃自語。 「師傅,不就是精元藥丸麼,我也會煉製。你保證過不再朝我爹發脾氣,我才答應跟你學煉藥的,你說話不算話,以後別想我每天跟著你煉藥!」紅裙少女看到白髮老者居然把地上的精元藥丸當成寶貝,卻不肯跟自己道歉,她當即不依了。 「雁兒,這是九階的精元藥丸啊,九階品質,你知道是什麼概念麼?你是能夠煉製精元藥丸,可是你煉了三年的精元藥丸,最好的品質也就是四階吧?」白髮老者小心翼翼地把所有的精元藥丸收了起來,激動地解釋道。 聽到老者的話,紅裙少女小嘴微微張開,她滿臉震撼地看著白髮老者手中的精元藥丸。 跟著白髮老者學了三年的煉藥,紅裙少女自然知道九階品質的精元藥丸意味著什麼,只是剛才她關心父親而沒有聽清楚老者的話罷了。 「師傅,這人煉藥的本事比你厲害麼?」紅裙少女看到師傅失魂落魄的樣子,她心中一陣不忍,輕聲問道。 「雁兒,師傅雖然清高,但是並非目中無人之輩,煉製這些精元藥丸的人,掌握火候的功夫比為師強了十倍不止。」說這番話的時候,白髮老者神色異常的尊重。 煉製藥劑時,火候的輕重是重中之中,有時候只要火候稍稍重點,整爐丹藥,都將會化為灰燼,導致前功盡棄;火候輕了,丹藥中很多雜質祛除不盡,會導致丹藥品質不純,所以,掌控好火候,是靈藥師必須學會的。 只是每一種藥材對火候的要求都不一樣,而一種丹藥卻是無數種藥材煉製而成,對於火候的要求就更加苛刻,除非能夠瞭解每一種藥草對火候的要求,而且能夠尋求到一個平衡點,才可能煉製出高品階的靈藥。 這也是很多靈藥師只求能夠煉藥成功,卻很少顧及靈藥品質的緣故,能夠煉藥成功就不錯了,至於靈藥品質,就期待人品爆發吧。 有些藥師窮其一生也難以掌握到火候的輕重,所以注定了一輩子都是煉藥學徒,這也是藥師的等階越高,身價也是成幾何倍數翻倍的原因。 秦天縱當年就是因為在掌握火候的方面表現出了絕佳的天賦,才會被他的師尊所重視,想盡一切辦法讓秦天縱成為先天武者,從而在煉藥的道路上走得更遠。可惜的是,因為身體殘疾的緣故,他最終還是未能站到武靈大陸的巔峰而遺憾終生。 「李元閎,你手中怎麼會有這麼多的九階精元藥丸,有厲害的靈藥大師來我們商行麼,你怎麼不給我介紹?」回過神來後,白髮老者一下子就抓住了富態中年人的胳膊,大聲問道。 猝不及防之下,富態中年人又一次被白髮老者給拎了起來。 「徐老,那個人過來出售靈藥時,我便讓你鑒定過靈藥品質的,你剛才還怪我打擾你煉藥了呢!」富態中年人小聲辯解道。 中年人心中那個委屈啊,我拿到極品靈藥後,第一時間內就找你鑒定,是你自己煉藥太入神,現在反倒來怪罪我了。 「有麼……有麼,我怎麼會犯這樣的糊塗呢?」在紅裙少女的瞪視下,白髮老者赧然地笑了笑,輕輕地放下了富態中年人。 白髮老者此時也想起的確有那麼回事,只是自己當時根本就沒給中年人說話的機會。 「快,那個厲害的靈藥師在哪裡,趕緊帶我去拜見他!」把中年人放到地上後,白髮老者迫不及待地催促道。 「徐老,出售這十顆藥丸的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我還沒來得及詢問他的身份,他便離開了,不過我聽他的口音,應該是桓汭城本地人。」富態中年人看到白髮老者的反應後,也知道自己錯過了一場天大的機緣,滿臉的遺憾。 「十七八歲的少年,桓汭城本地人?你在桓汭城都二十幾年了,對桓汭城的情況應該瞭如指掌吧,竟然認不出這個少年的身份?」白髮老者皺眉道。 「徐老,我一定盡快打聽到這個少年的消息!」聽到白髮老者的責怪語氣,富態中年人立即緊張道。 「爹爹,你不用那麼費勁地去打聽這個少年的消息啦。」看到師尊和父親都在緊張少年人的行蹤,紅裙少女嫣然一笑,在一邊輕聲說道。 「根據爹爹的描述,賣藥的少年應該經濟條件不寬裕,也就是說他或者他身後的靈藥師急需錢用,才會來商行出售靈藥。五百白晶幣對普通人來說已經是天文數字,可是相對於靈藥師的巨大開銷來說無異於杯水車薪,要是對方想繼續煉藥,他肯定會再次跟萬象商行打交道的。」 在白髮老者和富態中年人的注視下,紅裙少女輕聲有條不紊地分析道。 「雁兒,你簡直太聰明了,不愧是我看中的乖徒兒啊!」聽到紅裙少女的解釋,白髮老者皺著的眉頭舒展開來,他朗聲道:「元閎,要是那個少年再次光臨商行,你一定要極力拉攏他,你拉攏了他,我想你輝煌騰達的機會也就不遠了。」 富態中年人聞言也是滿意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兒,然後慌忙不迭地點頭,這時的他卻是有點期盼那個少年的再次到來。 白髮老者、富態中年人和紅裙少女在萬象商行一個勁地猜測秦天縱身份時,秦府的北院書房中,秦家家主秦厚德跟管家秦通也在議論著秦天縱。 「通弟,你說你親眼看到秦天縱以一己之力打敗了秦天隆他們三個人,而沒有任何外人出手幫忙?」秦厚德不可置信地問道。 「大哥,這件事情千真萬確。上午看到天縱會擺陣,我便對他多了幾分興趣,他傍晚時剛出門,我便跟了上去,然後就看到天縱無意間撞到秦天隆那幾個二世祖,緊接著他們便起了衝突……」 秦通一點一滴地敘說著發生在秦府後面胡同中的一幕,他的神色很是興奮。 原本看到秦天縱被欺負,秦通想挺身而出,幫忙秦天縱解決秦天隆三個人,沒想到秦天縱卻給了他一個意外的驚喜。 「即使像你說的那般,天縱已然晉陞為內武境的武者了,可是天隆半年前便是血武境武者,天泰和冠宇也是骨武境武者,這三個人的修為境界都比天縱高,天縱怎麼可能以一敵三的情況下還取得勝利呢?」耐心地聽完秦通說完事情的全部經過,秦厚德還是不敢相信。 「大哥,別說你不相信這件事情,不是親眼目睹事情經過,我也是不會相信的。可是這的確是事實,要不你把秦天隆他們叫過來問話,今天是我把他們給救回秦府的,我想他們斷然不敢撒謊的!」秦通聞言苦笑道。 「算了,那幾個孽畜不見也罷。幾年時間沒有注意天縱,沒想到那孩子成長到了這種地步。既然這樣,我說什麼也要幫他保住婚約,免得他對秦家失去歸屬感!」 見自己的目的終於達到,秦通滿臉的笑容,也不再多言,而是恭敬地退到了一邊。 再次走到熙熙攘攘的大街上,秦天縱的心情已然完全不一樣,今天之前,他是一文不名的窮小子,除了擁有幾分蠻力外別無長處,而今天之後,他將一步步踏上這個世界的巔峰。 離開萬象商行後,秦天縱第一時間內走進了街尾的當鋪,把妹妹當掉的髮簪給贖了回來,當他發現妹妹的髮簪居然是死黨時,他的鼻子有種酸酸的感覺,心中對妹妹也愈發地疼愛。 秦天縱兄妹倆每個月的月俸也就十枚白晶幣,勉強夠開銷的樣子,他們倆身上唯一值錢的東西,便是十六歲的成年人儀式上家族送的禮物,秦天縱當時拿了一把闊劍,而秦皓月則拿了一個漂亮的髮簪。 贖回髮簪花了秦天縱整整一百枚白晶幣,雖然秦天縱知道當鋪老闆從中至少賺了一半的錢,秦天縱一點都不覺得心疼,只要妹妹喜歡的東西拿回來了就好。 拿到髮簪後,秦天縱一轉身,又鑽進了一家藥草店舖。 上午時因為身上白晶幣不多,只能購買有限的幾味藥草,這讓秦天縱心中癢癢的,突然間身上有了幾百枚白晶幣,他自然想把自己需要的藥草全部購買下來。 「小哥,又來光顧本店了啊,這次需要哪些藥草?」看到秦天縱一天之內兩次光顧自己的店舖,風韻少婦臉上滿是微笑,言語間也多了幾分親切。 秦天縱在店舖中認真地掃視了一遍,卻是眉毛一挑。 「小哥,怎麼了,你要的藥草店舖中沒有麼?」看到秦天縱的神情變化,風韻少婦的心莫名地一緊,低聲問道。 「那倒不是,常用的藥草幾乎都可以在你的店舖中找到,我只是覺得有些藥草價格有點問題。」秦天縱停留在一株淡藍色的花草前,輕聲解釋道。 「啊,不會啊,我的店舖中藥草是桓汭城最便宜的,你絕對找不到比我店舖更便宜的藥草!」聽到秦天縱的話,風韻少婦斬釘截鐵地說道。 秦天縱聞言一愣,緊接著便恍然,自己腦海中關於各種藥草的價格都是二十幾年後的,現在很多栽培藥草的技術還沒有研究出來,一些稀少的藥草自然貴得離譜。 「小哥,你要是覺得我這裡藥草太貴的話,我還可以再便宜點賣給你的。」風韻少婦看到秦天縱臉上露出了愧疚的神色,還以為他剛才說那番話只是想砍價,不由善意地笑道。 「不用,你的店舖藥草價格挺公道的,估計再讓利的話,你就賺不到錢了。」秦天縱很快並明白了對方的好意,微笑著拒絕了對方的好意。 很快,秦天縱便從店舖裡面挑選了自己所需要的全部藥草,因為大部分都是普通藥草,所以一共只花了不到兩百白晶幣。 秦天縱挑選藥草時專業的目光落在風韻少婦的眼中,竟是讓她陷入了短暫的失神之中。 一回生、二回熟。風韻少婦是生意人,看到秦天縱一天之內兩次照顧自己的生意,又對秦天縱略有好感,忍不住主動跟秦天縱搭訕了幾句。 秦天縱感覺到了風韻少婦的善良和熱情,也不隱瞞自己的名字。與此同時,他也得知了風韻少婦的一些事情。 風韻少婦名叫宋歆瑤,今年二十幾歲,是一名外來冒險者的妻子。自從丈夫兩年前在桓汭城附近的蒼紫山域失蹤後,她便獨自帶著一個三歲的小孩來到桓汭城經營藥草店舖,因為丈夫桓汭城外來冒險者眾多,她的生意還算可以。 宋歆瑤跟秦天縱說這些話時,表情極為淡然,看樣子她已然從失去丈夫的痛楚中走了出來。宋歆瑤舉手投足間無形中透露出來的那種堅強和樂觀,讓秦天縱對這個年輕貌美的藥鋪老闆多了幾分好感。 秦天縱購買完藥草回到秦府時,意外地發現秦府後院一派熱火朝天的景象,十幾個工匠在院子中忙活,原本有點破舊的院子竟是被修葺一新,呈現出喜慶的氛圍。 「哥,可算把你等回來了,我跟程姨把飯菜都熱了好幾遍了。」秦天縱剛跨進後院,秦皓月便有如花蝶一般飛向了他,親熱地抱住了他的胳膊。 「月兒,有什麼事麼?」秦天縱聞言心中一緊,心想不會是秦天隆他們不服氣,跑來後院找麻煩了吧,只是看這景象也不像啊。 「嘿嘿,當然是喜事啦。剛才通爺爺過來告訴我們,從這個月起,我們兄妹倆的月俸提升到三十白晶幣一個月,同時家族還給我們調派了兩個傭人過來幫忙呢!」秦皓月滿臉的興奮,迫不及待地把喜訊告訴了秦天縱。 「啊……」聽到妹妹的話,秦天縱臉上露出了愕然的神色,他知道妹妹嘴中的通爺爺便是管家秦通,只是家族怎麼會突然間對自己兄妹倆態度大變呢? 「天縱回來了啊,別在外面站著說話,快進屋子啊。」聽到秦天縱兄妹談話的聲音,程流蘇從廚房中探出頭來,高興地招呼道。 秦天縱聞言赧然,自己一向深居簡出,偶爾去一趟藏書閣,也不會耽擱太多的時間,沒想到這一次出門購買藥草竟是興奮過了頭,居然錯過了吃飯的時間,讓程姨和妹妹擔心掛念。 「程姨,我來幫忙!」秦天縱看到程姨臉上關心的神色,他大聲招呼一聲,鑽進了廚房。 「你這孩子,廚房的活哪用得著你插手啊,多事!」程流蘇看到秦天縱搶過自己手中的活計,她微笑著責罵了一句,人卻站到了一邊。 「就是,哥哥笨手笨腳的,只會幫倒忙。」秦皓月也跟在秦天縱身後進了廚房,看到秦天縱從鍋中舀湯時小心翼翼的樣子,她哈哈大笑道。 秦天縱平時很少下廚,自然是好心辦成壞事,最終還是被程流蘇和秦皓月給一起趕出了廚房,乖乖地坐在客廳等著飯菜上桌。 「天縱,聽說你的修為已然突破了,是真的麼?」程流蘇給秦天縱夾了一塊熊松肉後,突然間出聲問道。 秦皓月聞言,也是兩眼目不轉睛地注視著秦天縱,滿臉期待地等待著秦天縱的回答。 「今天下午剛剛突破瓶頸,程姨您怎麼知道就知道了?」秦天縱正想跟程姨和妹妹分享這個好消息呢,聞言不由驚訝問道。 「哇,哥哥好厲害,那麼說你一個人打倒秦天隆、秦天縱和秦冠宇三個人的傳言也是真的了?」得到了秦天縱的肯定回答,秦皓月立即興奮地喊道。 「啊……」 聽到秦皓月的話,秦天縱完全懵了,傍晚發生的事情應該很隱秘啊,怎麼好像大家都知道了? 「難道自己跟秦天隆他們鬥毆時,在一旁窺視的高手是秦府的人?」聯想起自己剛進後院時妹妹說起的好消息,他隱隱明白了家族突然間對自己兄妹態度大變的原因。 看到秦天縱並沒有否認這件事情,程流蘇和秦皓月都張大了嘴巴,滿臉驚訝地看著秦天縱。儘管她們兩個人一直期盼著秦天縱變強,可是她們猛然間聽到秦府下人的私下傳言時,她們還是不敢相信這件事實。 其實不光是程流蘇和秦皓月不敢相信這件事情,幾乎所有聽到這個謠言的人都不相信這個事實,認為這是以訛傳訛的結果,一個萬年都停留在力武境的廢物怎麼可能單挑三個修為境界遠遠高於他的武者呢? 要是說程流蘇先前還懷疑謠言真實性的話,在得到秦天縱的話後,她就完全相信了,因為秦天縱沒有對她撒謊的必要,也從來沒有對她撒謊過。 而秦皓月則是單純地信任自己的哥哥,一個勁地糾纏著秦天縱,讓他講述跟秦天隆等人鬥毆的經過。 在程流蘇和秦皓月滿臉的期待中,秦天縱詳細地把自己跟秦天隆他們鬥毆的經過說了一遍,當然,每次他自己遇險的時候,他都是直接跳過去的,免得程流蘇和秦皓月為自己擔心。 在講述事情經過的同時,秦天縱心底卻在猜測傍晚時到底是誰在一旁偷窺自己跟秦天隆的鬥毆,他為什麼又要把這個消息以謠言的形式在秦府散播開? 「哥哥,你再說一遍吧,我保證是最後一遍了。」讓秦天縱頭痛不已的是,秦皓月聽故事聽上癮了,竟然百聽不厭,非要糾纏著秦天縱一遍又一遍地重複著講他跟秦天隆等人打鬥的經過。 「月兒,哥哥已經講了五遍了。」秦天縱無力地拒絕道。 「可是,你們的打鬥過程真的很精彩啊,月兒還想再聽一遍嘛。」秦皓月繼續抱著秦天縱的胳膊撒嬌道。 「月兒,你忘記了哥哥每天都是要練功的麼,你這樣一直糾纏著哥哥,哥哥怎麼練功,你總不希望哥哥明天就被秦天隆他們打敗吧?」程流蘇看到秦皓月糾纏著秦天縱不放,她不由微笑著在一邊勸解道。 「可是……」聽到程流蘇的話,秦皓月立即放開了秦天縱的胳膊,只是她雖然很想聽故事,卻更不希望耽誤自己哥哥練功。 「好了,月兒別生氣了,哥哥送你一個禮物,保證你喜歡。」秦天縱的手無意間碰觸到兜中的髮簪,他立即有了主意,臉上也露出了微笑。 「啊,金鳳簪!」看到秦天縱手中的髮簪,秦皓月尖叫一聲,從秦天縱的手中奪了過去。 翻來覆去地看了半天,秦皓月終於確認哥哥拿回來的髮簪便是自己當出去的髮簪,她的眼睛慢慢紅腫起來,看向秦天縱的目光滿是感動。 「哥,你怎麼贖回這個髮簪的,我當時可是當了五十枚白晶幣呢,而且是死當。」抽泣了半響後,秦皓月驚訝地問道。 「月兒,我是沒有錢,可是秦天隆他們有啊,我把他們給打倒後,他們身上的錢就變成我的錢了,所以就把你的髮簪給贖回來了!」秦天縱微笑著說道。 秦天隆他們幾個人本來是打算去妙欲軒逍遙的,身上帶的白晶幣自然不少,秦天縱竟是從他們身上搜刮到了近一百白晶幣,至於秦天隆他們身上的那些靈藥,秦天縱根本就沒放在眼中,甚至沒好意思拿去出售。 「哥,謝謝你!」秦皓月突然間摟住了秦天縱的脖子,忍不住放聲大哭起來。 上午秦天縱說要把自己的髮簪贖回來,秦皓月還以為是一句玩笑話,沒想到一天的時間不到,哥哥就真的把自己的髮簪給拿了回來。 「傻丫頭,跟哥哥這麼客套幹什麼,天色晚了,你跟程姨早點休息吧,哥哥再去練會功。」秦天縱拍了拍秦皓月的後背,心疼地安慰道。 這一次秦皓月卻是特別地乖巧,她重重地點了點頭,牽著程流蘇的手走進了臥室。 默默地注視著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女人的背影,秦天縱對實力的渴求一下子變得更加強烈起來。 前世的自己面對災難時無能為力,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程姨和妹妹香消玉損,這一生,自己一定要盡快提升自己的實力,守護程姨和妹妹的安全。 把院子中的工匠散去,秦天縱將就著院子中的工具又擺了一個幻陣,然後重新走進了廚房。 對現在的秦天縱來說,他的身體條件可以說是好得不能再好了,而且他也不缺戰鬥經驗和各種戰技,他唯一需要提升的便是修為境界,只要修為境界提升上去了,再花少量的時間熟悉新的力量,那麼便能夠形成強悍的戰鬥力,這便是重生者的優勢。 雖然購買藥草後,秦天縱身上還剩下了近兩百枚白晶幣,他卻沒有購買專門的煉藥器皿,一方面是好的煉藥器皿並不是一兩百枚白晶幣便能夠購買得到,另一方面,後院就那麼一丁點大,秦天縱買了專門的煉藥器皿後也無處可藏。 在擁有足夠的實力自保之前,秦天縱並不想暴露出自己是靈藥師的秘密。要是暴露了自己是靈藥師的秘密,肯定會成為各大勢力覬覦的目標,徹底失去人生自由。 「鄭家之所以能夠在桓汭城一家獨大,是因為鄭家有兩位先天強者,要是秦家有兩位先天強者的話,想必無論是秦家還是自己的處境都會好很多吧?」秦天縱突然間想到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對於別人來說,或許從罡武境巔峰境界踏入先天境界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可是這件事情對秦天縱來說卻完全沒有困難。 要知道當初秦天縱資質平庸而且身體殘疾,他根本就不可能晉陞為先天強者,秦天縱的師尊用了十年的功夫,做了上萬次試驗,終於煉製成功一種藥劑,能夠讓後天巔峰境界的強者一舉踏入先天強者,秦天縱也對那種藥劑的配方跟煉製放佛爛熟於心。 那種藥劑便是凝真合劑,凝真合劑現世後,引起了巨大的轟動,也極大地改變了當時幾大勢力的格局,最後秦天縱的師尊更是因此而遭遇不測,秦天縱也被迫流離顛簸。而隨著秦天縱的消失,凝真合劑也很快絕跡,讓武靈大陸眾多強者遺憾不已。 「既然家族對自己的態度已然改變,而自己暫時也需要仰仗家族庇護,自己還是抽空煉製一瓶凝真合劑好了。」秦天縱甚至唇亡齒寒的道理,這種時候他自然不會計較家族十幾年來對自己兄妹的冷落和排擠。 這一夜,秦府後院的廚房中一直飄溢著誘人的藥香。 「鄭家,你們真夠歹毒的!」當秦天縱看到浴桶中黑的發紫的藥水時,他忍不住咒罵了一聲。 秦天縱這一次購買的藥草,大部分都是用來祛除體內陰毒的,對秦天縱來說,體內陰毒沒祛掉,就彷彿埋著一顆定時炸彈,他心中不踏實。 所以有了足夠的白晶幣後,秦天縱第一時間內想到了祛除體內陰毒的事情。 「師尊,謝謝您了,要是沒有您的的話,即便我重生了,也只有重蹈前世覆轍的命。」秦天縱看著遙遠的西方,衷心地感激道。 秦天縱前世遇到大藥師時,大藥師一眼便看出了秦天縱身體的不妥,只是當時陰毒已然深入骨髓,即使大藥師想盡了辦法,也用了很多昂貴的靈藥,還是未能保住秦天縱的雙腿。 不過大藥師卻幫忙秦天縱祛除了體內餘毒,保住了他的性命,同時也推斷出了秦天縱中毒的大概時間,並讓秦天縱熟知了陰毒的特性,至於祛除陰毒的方法,秦天縱自然是爛熟於心。 秦天縱一鼓作氣地連續泡了四桶藥水,才把自己體內的陰毒給徹底祛除。 俗話說,無病一身輕,體內的陰毒祛除乾淨後,壓在秦天縱心頭的一塊大石終於被掀翻,他精氣神大變,就是身體也變得挺拔了很多。 因為身體殘疾的緣故,秦天縱前世一輩子都無緣於武道的巔峰,眼睜睜地看著仇人逍遙於世而無能為力,最後鬱鬱而終,這一次體內沉痾盡去,他終於看到了報仇的希望。 「實力,我需要實力!」想起鄭家的強大,秦天縱提升實力的願望又變得迫切起來。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秦天縱又投身於煉製藥劑的偉大事業中。 秦天縱通宵煉藥不要緊,秦府的很多人卻因為他而徹底失眠。 昨天傍晚秦天隆、秦天泰和秦冠宇不但被秦天縱給打成重傷,他們身上的錢幣和靈藥也被洗劫一空。 雖然這三個人被管家秦通給救回秦府後被警告,讓他們不准繼續找秦天縱麻煩。但是這三個人顏面盡失,無論是秦天隆三個人還是他們的父母一時間根本就嚥不下這口氣。 憑什麼一個家族廢物在我們頭上拉了一泡屎,我們還得忍著? 於是這三個人的父母也不顧秦天縱對秦天隆等人的不殺之恩,直接無視了秦通的警告,連夜便闖進了秦天縱兄妹所在的後院,準備找秦天縱兄妹算賬。 只是這些人剛一踏進後院,便觸動了秦天縱精心佈置的幻陣,然後一個個被困其中,滿臉驚駭地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剛開始進入陷阱的還僅僅只有秦天隆的父親秦興海、秦冠宇的父親秦興瀾以及秦冠宇的父親秦興龍,可是他們進入後院半天沒有動靜後,他們的妻子也趕了過來,緊接著這些人也觸動了秦天縱的幻陣,這些原本很驕橫的女人進入大陣後更是被嚇得大聲尖叫不止。 後院附近是府中下人居住的地方,人口頗為密集。隨著秦興海等人的吵鬧,很多僕人和丫鬟從睡夢中醒來,於是他們看到了一生中極為難忘的場景。 平時高高在上耀武揚威的老爺夫人們,此時居然滿臉惶恐地站在後院中,他們眼睛紅腫不堪,渾身大汗淋漓。 讓他們覺得不解的是,這些老爺夫人們,剛一開始大吼大叫,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說要放火燒了院子,可是他們吼了半天後,卻開始色厲內荏地說不計前嫌,最後更是哀聲求饒。 秦家一向治家嚴謹,難得發生這麼有趣的事情,這些僕人自然是一傳十、十傳百,大半夜的功夫,秦興海等人被圍困在後院中的事情幾乎傳遍了半個秦府。 也是在這個時候,大家開始聯想起傍晚時的那個傳言,難道秦府出了名的廢物一個人打敗秦天隆、秦天泰和秦冠宇三位少爺的傳言竟是真的?不然這些老爺夫人們為什麼會怒氣沖沖地趕到後院來找麻煩呢? 這件事情最後自然也驚動了秦厚德和秦通,因為北院離後院最遠,他們反而是最後趕到後院的。 「一群混賬東西!」看到自己平時極為重視的兒子兒媳們一個個醜態百出的樣子,秦厚德老臉上有點掛不住了,不由冷哼道。 「自作孽不可活!」秦通看到被幻陣困住的眾人時,臉上露出了嘲諷的笑容。 看到秦厚德和秦通的出現,原本聚在一邊看熱鬧的僕人丫鬟們一哄而散,一些膽小的旁系秦家弟子也偷偷地溜走了,後院中的人頓時只剩下了稀稀疏疏十幾個人。 秦厚德僅僅是看了一眼院中的情形,便知道了事情的大概,只是他很顯然並不關心幾個兒子兒媳的情況,反而對秦天縱擺出來的陣法更為感興趣。 「通弟,這便是你所說的陣法麼?」看到秦興海等人站在原地卻不敢挪動半步的樣子,秦厚德饒有興趣地問道。 「嗯,這個陣法比我昨天上午看到的陣法要複雜多了,看樣子天縱在陣法方面的造詣不淺啊。」秦通也無視了秦興海等人的狼狽處境,談笑自若地跟秦厚德討論陣法。 「通弟,據我所知,天縱性格內向,一向深居簡出,他的陣法知識該不會是你傳授的吧?」秦厚德狐疑地打量了秦通一眼,輕聲問道。 「大哥,你也未免太高看我了,要是我的陣法知識有天縱厲害的話,我當年也不至於被人追殺得那麼狼狽了。」秦通聞言卻是苦笑一聲,根本不敢承認這件事情。 清楚地把秦通的表情看在眼中,秦厚德面色大變,驚訝失聲道:「通弟,你的意思是天縱的陣法知識比你還厲害?」 「嗯,這孩子應該是另有奇遇,要是說他昨天上午擺的那個陣法我還能夠破解的話,現在這個陣法我卻是看不出半點端倪。」秦通黯然搖頭道。 「這……」秦厚德嘴巴微微張開,神色凝重地看了一眼後院方向,第一次生出了後悔的情緒,孫子的才華如此驚艷絕倫,自己居然一直以為他是廢物而冷落了他,自己也真是夠糊塗的。 秦厚德和秦通說話的功夫,幻陣中有兩個女人因為體力不支暈厥過去。 「吩咐下去,今天晚上的一切,都不准說出去,否則亂棍打死!」秦厚德眉毛一皺,朝身後命令道。 「是,老爺!」隨著秦厚德的一聲令下,立即有幾個主事一般的人離開了。 秦通雖然是秦府管家,但是卻不負責秦府的具體事務,底下還有十幾個主事分管著秦家大小事務,至於秦通本人,沒有人敢把他當成秦府下人看。 隨著這些人的離去,整個後院便只剩下了秦厚德和秦通兩個人。 「爹爹,救命,我實在受不了了!」 「通叔,求您放過我們吧,我們以後再也不敢了!」 「……」 秦厚德和秦通先前說話一直是密音傳耳,並沒有發出聲音,所以被幻陣所困的幾個人並沒有察覺到秦厚德和秦通的到來。而秦厚德剛才下達的命令卻是讓幻陣中的幾個人聽得真真切切。 外面的人可以看到幻陣中的景象,幻陣中的人卻看不到外面的景象,他們只能聽到外面的聲音。 猛然間聽到秦厚德的聲音,這些被幻陣折磨了一個晚上頻臨崩潰的人彷彿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大聲呼救不止。 可惜的是,秦厚德發出命令後,就彷彿陷入了沉思狀態,完全無視了這些人的呼救,秦通則滿臉冷笑地看著這幾對平時鼻炎朝天的中年男女,站在旁邊一聲不吭。 當天際露出一絲曙光時,秦天縱猛然睜開雙眼,仰天發出一聲長嘯。 祛除完體內的陰毒後,秦天縱又馬不停蹄地煉製了兩份增階藥劑,而且一鼓作氣地全部服用了下去,短短的幾個時辰內,秦天縱的修為境界一路飆升,竟然直接達到了血武境巔峰,離脈武境也僅僅只有一步之遙。 「增階藥劑果然神奇,兩天內就讓自己提升了三個境界,要是正常修煉的話,估計天賦再好也得半年時間吧。可惜增階藥劑只能夠服用三次,以後卻是對自己無效了。」感覺到自己力量的提升,秦天縱驚喜不已的同時,內心也滿是遺憾。 「糟糕,都天亮了,程姨和妹妹不會已經醒了吧,自己得趕緊撤掉她們房間內的隔音陣法和院子中的幻陣!」當秦天縱無意間掃到乳白色的天空時,他身體一個激靈,飛快地跑到了程姨和妹妹所在的臥室外面。 原來秦天縱為了自己煉藥練功時不驚擾到程姨和妹妹睡覺,同時也為了自己煉藥不受打擾,他在後院內佈置了多處隔音陣,所以壓根就不知道後院中的熱鬧。 撤掉程流蘇和秦皓月房屋外面的隔音陣後,秦天縱走到院子中時卻傻眼了,平時門可羅雀的後院什麼時候這麼熱鬧了? 不過當秦天縱看到幻陣中幾個人的面容時,他的臉色立即變得冰冷,是來復仇了麼? 在秦天縱看到秦興海等人的同時,秦厚德和秦通也看到了秦天縱。只是當他們看到秦天縱行走間的精氣神時,卻一齊瞪圓了眼睛,滿臉的不可置信。 「筋骨齊鳴、血液倒轉,這……這不是血武境武者才具備的徵象麼?」這一刻,秦厚德失去了一貫的穩重,失聲呼道。 秦通沒有說話,他只是使勁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再次看向秦天縱後,然後又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作為秦家的家主,秦厚德對秦府每一個人的實力都瞭若指掌,秦天縱雖然一直很努力,但是他的實力在第三代弟子中一直處於墊底階段,根本不惹人注意。 昨天聽秦通提及秦天縱晉陞為內武境武者時,秦厚德心中沒有半點波動,秦家第三代弟子中,大部分人都達到了骨武境的實力,秦天縱即使晉陞為內武境武者了,他的實力依然在秦府中處於墊底階段。 可是一夜之後突然間看到秦天縱居然晉陞為血武境武者時,秦厚德終於坐不住了。兩天的功夫晉陞三個修為境界,這種晉陞速度實在太恐怖了,武靈大陸上有過這樣的先例麼? 「天縱,你已然是血武境武者了?」緊張地瞪視著秦天縱,秦厚德有點激動地問道。 秦天縱原本以為秦厚德和秦通跟幻陣困住的幾個人是一夥的,都是前來找自己興師問罪,他心中有點憤懣。聽到秦厚德說話的語氣後,秦天縱才發現事實跟自己想像的有點出入。 「是的,昨天晚上我服食了幾瓶靈藥,無意間突破了瓶頸,修為突飛猛進,現在已然是血武境武者。」客氣地跟秦厚德和秦通招呼了一聲後,秦天縱坦然說出了自己的實力。 「什麼靈藥這麼厲害,居然能夠讓你一個晚上修為提升兩個境界?」得到秦天縱的回答,秦厚德的注意力立即轉移到了另外一個問題上面。 而秦通則是皺了皺眉頭,靈藥雖然對修煉的幫助很大,但是據他所知絕對沒有哪種靈藥可以讓人一個晚上提升兩個修為境界,他是完全不相信秦天縱話的。 「就是從秦天隆他們幾個人身上搜刮過來的啊,我不知道怎麼服用,所以一股腦地全吞進了肚中。」看到幻陣中的幾個人也在側耳凝聽自己的話語,秦天縱故意大聲說道。 聽到秦天縱的回答,秦厚德一張老臉漲得通紅,秦天隆他們幾個人身上的靈藥全部是家族分配下去的,他能不知道藥效麼,秦天縱這話明顯是在敷衍自己啊。 「你個天殺的小雜種,居然把我們家天隆的靈藥全給吃了,那可是他多年的積蓄和家族的獎勵啊,老娘跟你拼了!」秦厚德還沒來得及說話,幻陣中的一個女人便大聲喊叫起來。 大聲喊叫的女人名叫蘇雪琳,是秦天隆的母親,雖然人長得很漂亮,可是為人尖酸刻薄,平時就沒少刁難秦天縱兄妹,這一次三家人一起找秦天縱算賬也是蘇雪琳攛掇的。 「放肆,秦家什麼時候輪到女人說話了?」秦天縱正要發火,秦厚德卻先他一步出聲訓斥了。 秦厚德一聲叱責後,蘇雪琳放佛被人掐住了喉嚨一般,聲音立即啞火,一張秀臉也憋得通紅,而她丈夫秦興海也是面色嚇得慘白。 秦老爺子在秦家的地位是至高無上、不容質疑的,秦老爺子的一言一行可以左右秦家任何一個人的命運,秦興海夫婦做夢也想不到,平時極為受寵的他們怎麼會被老爺子訓斥。難道秦府要變天了麼? 「你看看你們都像什麼話,一個個把通叔的話當成了耳邊風,現在丟人現眼了吧?」秦厚德看到秦天縱沒有出手撤掉陣法的意思,他心中對這幾個兒子兒媳失望之極,罵起來自然也不會客氣。 被秦厚德他們這麼一鬧,程流蘇和秦皓月也終於醒了過來,當她們看到自己院子中突然間多了這麼多人時,臉上滿是疑問,只是礙於這麼多大人物在場,她們卻不敢出聲詢問,問候了秦厚德和秦通後,便恭敬地站到了一邊。 秦天縱看到秦興海等人臉上疲憊不堪的樣子,他也知道事情差不多就行了,要是自己再不撤掉陣法,估計秦老爺子面子上掛不住。 在秦厚德和秦通目瞪口呆的目光中,秦天縱舉重若輕地走進幻陣中,隨便撿起幾根木頭,然後秦興海等人便突然間萎頓倒地,急促地喘息著。 「你們給我聽好了,小孩子互相打架鬥毆我管不著,要是讓我發現你們大人有參與的話,以後就給我滾出家族,秦家不需要這種不識大體的東西!」看到秦興海等人死中逃生的模樣,秦厚德厲聲道:「今天念在你們是初犯,你們三家都停發月俸一年,停止供應靈藥三個月,還不給我滾出這個院子?」 秦老爺子的雷霆怒火讓秦興海等人感到天都快要塌下來了,幾個人本來想大聲求饒,可是聽到秦老爺子最後的半句話,他們卻不敢發出任何異議,立即扶攙著自己的女人,狼狽地離開了秦天縱所在的後院。 「天縱,你不錯,以前是家族虧待你了。從今以後,家族的練武堂你可以隨便去觀摩練習,藏書閣中的功法和戰技你也可以去挑選,有什麼不懂的,問我和通爺爺都成!」秦興海等人離開後,秦厚德滿臉欣慰地打量了一遍秦天縱,最後扔下這麼一句話,也大步離開了。 「天縱,你會陣法的事情不要說出去了,秦興海那些人都以為你院子中的幻陣是我布下的,將錯就錯就是了。還有,你要堅決否認自己一夜之間提升兩個修為境界的事情,否則會給你惹來天大的麻煩。」跟在秦厚德身後的秦通突然間密音傳耳道。 「謝謝爺爺,謝謝通爺爺!」突然間聽到秦老爺子和秦通的話語,秦天縱一陣感動,直到兩位老人的腳步快要跨出後院門檻了,他爽朗的聲音才大聲響起。 秦厚德聞言腳步一滯,肩膀也微微聳動,不過緊接著還是快速離去了,秦通則是豪爽地大笑而去。 清楚地把秦老爺子的細微動作看在眼中,秦天縱臉上露出了開心的笑容,終於得到家族承認了麼,這是自己前世一直渴望得到而未能得到的東西啊。 秦天縱知道,秦老爺子剛才那番話無疑是在向自己低頭,以秦老爺子古板而驕傲的性格,他能夠作出這麼大的讓步估計是最大底線了,讓他立即和顏悅色地坐下來跟自己交談,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哥哥,我沒聽錯吧,爺爺居然讓你進練武堂了,而且還可以進藏書閣挑選功法和戰技?」秦厚德和秦通的背影消失不見後,秦皓月摟著秦天縱的胳膊大聲問道。 「月兒,你沒聽錯,以後哥哥可以進家族練武堂和藏書閣了。」秦天縱捏了捏妹妹的鼻子,輕聲笑道。 「天縱,今天早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啊?」程流蘇卻是想得更多,秦老爺子對秦天縱態度大變,這其中肯定是有原因的。 秦天縱看到程姨滿臉的疑問,把今天早上發生的事情詳細地敘說了一遍,他可不想讓程姨因為自己的事情而擔驚受怕。 「啊,你說你一夜之間就突破了兩個瓶頸,晉陞為血武境武士了,可是你昨天才進階為內武境武士啊?」程流蘇聽完秦天縱的解釋,她幾乎以為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哥哥,你不會是在哄我和程姨開心吧,提升實力哪有那麼簡單哦,一夜之間提升兩個境界,血武境之後還有脈武境、光武境、融武境、元武境和罡武境五個境界,也就是說三天之後你便是先天強者了?」秦皓月也是滿臉的不可置信,她開始掰著手指頭算數了。 「……」 聽到妹妹的話,秦天縱徹底敗退,他也知道增階合劑太過逆天,如果自己要保住重生的秘密,很難解釋修為提升速度這麼恐怖的原因。 不過秦天縱是肯定不會說出自己重生的秘密的,即使對最親密的人也不可能說出這個最大的秘密。 「還好爺爺拉不下面子跟我說話,不然他追根究底我還不知道怎麼糊弄呢!」秦天縱搖頭苦笑,看來自己得編織一個自圓其說的謊言了。 以自己靈藥師的身份,以後修為提升的速度肯定慢不了,總得給自己身邊的親人一個合理的解釋吧? 「月兒,別調皮了,你哥哥什麼時候騙過你了,你哥哥的修為之所以提升這麼快,跟他多年的刻苦努力是分不開的,或許是長久以來的積蓄突然間爆發了吧。」看到秦天縱被秦皓月一句話給堵得說不出話來,善解人意的程流蘇忍不住出聲替秦天縱說道。 聽到程姨幫自己解釋,秦天縱不由向她投出了感激的目光,與此同時他的心情也變得輕鬆起來。 「哥哥,對不起啦,我不該懷疑你的,只是喜訊來得太突然,我有點不敢接受罷了。」秦皓月此時也意識到自己犯了錯,連忙抱著秦天縱的胳膊搖晃道,與此同時眼睛也變得紅腫起來。 「哥哥又沒生你的氣,你哭什麼鼻子!」秦天縱看到妹妹單純可愛的樣子,忍不住又捏了捏她的鼻子,鄭重地說道:「不過,月兒你以後注意了,在外人面前千萬別說哥哥是一夜之間從內武境晉陞為血武境武士的哦,就說哥哥很早就是血武境了,只是一直隱瞞了實力而已。」 「哥哥,你不會真的一直隱瞞了實力吧,不然你昨天晚上怎麼可能以一敵三打敗秦天隆他們呢,要是你是血武境的實力,那麼這一切就好解釋了。」聽到秦天縱的話,秦皓月又迷糊了。 「……」 看著妹妹瞪著一雙天真無邪的眼睛看著自己,秦天縱徹底無語,他求助地看向程姨,卻發現程姨在掩嘴偷笑。 「九階品質的精元藥丸,老夫居然能夠一次看到十顆九階品質的精元藥丸,我沒有眼花吧?」 「十顆九品精元藥丸並不可怕,可怕的是這十顆精元藥丸出自於同一爐,什麼時候大陸上出現這麼厲害的靈藥師了?」 「速速通知徐坤,讓他務必查知這名靈藥師的下落,要是能夠交好固然是好,即使不能交好,也千萬不能得罪!」 中部聖地,萬象城,萬象商行總部的靈藥堂中,十顆白皙而晶瑩的精元藥丸在一眾老頭中間流傳著,這些人一個個面色凝重,眼中毫不掩飾地露出了敬畏的光芒。 三天前,萬象商行桓汭城分行給總行送來了一個玉瓶,而且還鄭重其事地說玉瓶中的靈藥是難得的極品,讓靈藥堂的長老們幫忙鑒定一下。 萬象商行的靈藥堂對桓汭城分行鄭重其事呈貢上來的東西並不感興趣,南荒邊陲是武靈大陸最為偏僻的角落,而桓汭城更是南荒邊陲中一個不起眼的小鎮,整個南荒邊陲連一個藥王都找不出來,桓汭城就更不像樣了,那種小地方的極品靈藥能極品到哪裡去? 只是靈藥堂的三長老張德喜還是忍不住打開玉瓶看了一眼,這倒不是他好奇玉瓶中裝的靈藥是什麼品質,而是因為在桓汭城分行歷練的是他的大弟子徐坤,即使徐坤資質再差,他也不忍心苛責這個對煉藥十分癡迷的大弟。 張德喜打開玉瓶後,他陷入了呆滯狀態。 張德喜十年前便已然晉陞為藥尊,眼力自然不是徐坤所能比擬的,他幾乎一眼便看出了玉瓶中十顆精元藥丸的品質,而且還知道這些精元藥丸是同一爐煉製出來的。 張德喜雖然貴為藥尊,他捫心自問,也知道自己雖然可以煉製出九階品質的精元藥丸,但是煉製一爐藥丸能夠有兩、三顆九階品質的精元藥丸就不錯了,讓他一爐藥煉製出十顆精元藥丸,他是萬萬辦不到的。 不到半天的功夫,九階品質精元藥丸的事情便傳播開了,幾乎所有萬象城的靈藥師都聞訊而至,那些平時高高在上的藥皇藥宗們看到玉瓶中的精元藥丸後,全部呈現出石化狀態。 要知道有資格進入張德喜房間的,至少也得是藥皇境界,可憐這些藥皇藥宗們,卻被一個連初階藥徒頭銜都沒有的秦天縱給嚇住了。 秦天縱並不知道自己隨手煉製的精元藥丸居然繞了大半個武靈大陸,跑到中部聖地去了,而且還引起了極大的轟動,他更不知道的是,這十顆精元藥丸讓一叢藥皇藥宗們對他有了敬畏之心,萬象商行也因此對他有了拉攏和結交的心思。 這段時間,秦天縱並沒有繼續煉製靈藥,而是沉浸在家族的練武堂和藏書閣中。 修為境界提升為血武境後,他需要時間穩固境界,同時熟悉新的力量。秦天縱一直信奉一個道理:只有熟悉身體內的每一分力量,才會真正發揮出自己的力量。 秦天縱的腦海中雖然有很多厲害的功決和戰技,但是前世因為雙腿殘疾的緣故,他對腿法並未留意,這讓他不得不到秦府的藏書閣去尋找有關腿法的戰技。 只是秦家並不擅長腿法,而且秦府中有關腿法的戰技也是少得可憐,這就讓秦天縱有點鬱悶了。 「既然秦家沒有厲害的腿法,那我就自己創造出一門可以媲美萬手千雲的腿法戰技出來!」看著手中的腿法大綱,秦天縱兩條眉毛擰成了一團。 萬手千雲是秦天縱前世花費巨資購買的一部戰技,因為這門戰技只注重手上功夫,好像是完全為雙腿殘疾的秦天縱貼身打造的一般,他看到這門戰技的第一眼便喜歡上了。 也因為萬手千雲只是注重手上功夫,它被評為聖品高階戰技,無緣躋身於神品戰技行列,戰技的主人才捨得出售它。 萬手千雲練到最高境界時,可以幻化出萬個手掌,而且雲霧千重,可以說是擋無可擋,秦天縱前世就是靠著半部萬手千雲戰技才屢屢絕處逃生。 心中有了想法後,秦天縱便立即開始實施,他上半天在藏書閣中研究腿法大綱和腿法戰技,下午便泡在練武堂中練習腿法。 三天時間下來,秦天縱非但沒能夠創造出厲害的腿法戰技,反而把自己弄得遍體鱗傷,讓練武堂中一干秦府精英弟子目瞪口呆,以為秦天縱是受虐狂。 只是秦天縱不說話,這些秦府精英弟子也不敢主動跟秦天縱搭訕,雖然秦天隆、秦天泰和秦冠宇三個人被打的事情被秦府下了禁口令不讓外傳,但是這件事情在秦府內部卻傳得沸沸揚揚,能把秦家三凶神都打得不敢吱聲的人能輕易招惹麼? 「天縱,你怎麼光練習腿法,藏書閣中戰技那麼多,你就找不到自己喜歡的麼?」連續好幾天看到秦天縱在練習腿法,一直躲在暗中觀察的秦厚德終於忍不住鑽了出來。 「好玩,純粹是好玩……」被秦厚德一打擾,秦天縱終於從自己的世界清醒過來,他抬頭看了一眼周圍的秦府精英弟子,發現他們一個個都用怪異的目光瞪著自己看,一張老臉立即掛不住了。 「……」 聽到秦天縱這個回答,秦厚德無語了。 而練武堂中那些秦府的精英弟子也全部傻眼,別人都是利用練武堂中濃郁的元氣和設施爭分奪秒地提升實力,秦天縱進練武堂居然只是為了好玩? 還有,你進來玩也就算了,為什麼還老老實實地告訴家主呢,難道你不知道家主的脾氣麼? 就在練武堂一干精英弟子以為秦厚德會大發雷霆,重重地訓斥秦天縱一頓時,讓他們跌破下巴的事情發生了。 「既然你覺得好玩,那就繼續吧,什麼時候玩夠了,我給你找一部適合你的靈品戰技!」深深地吸了口氣,秦厚德扔下這句話後離開了練武堂。 「呃……謝謝爺爺!」秦天縱也沒想到自己隨口搪塞的一句話居然會被爺爺當真,更沒想到爺爺這種情況下還會心平氣和地跟自己說話,微微發愣後,他不由大聲喊道。 秦天縱這一聲爺爺,卻是比三天前的那一聲爺爺喊得順口多了,而且還多了幾分真誠。 「我沒看錯吧,剛才進來練武堂的人是家主?」 「家主居然還有這麼好脾氣的時候,我怎麼從來不知道?」 「肯定是我在做夢,剛才一切都是幻覺!」 秦厚德的身影從練武堂消失後,練武堂中立即變得熱鬧起來,他們紛紛討論秦厚德剛才的奇異表現,還忍不住時不時地看一眼秦天縱。 也是這個時候,秦天縱才知道爺爺剛才對自己的態度有多難得了,心中不免有點小小的感動。 「爺爺您還有什麼吩咐麼?」看到亂得跟菜市場一般的練武堂,秦天縱眼中閃過一抹狡詐的笑容,突然間朝著門口的方向恭敬地詢問道。 「啊……」聽到秦天縱的話,練武堂一干精英弟子作鳥獸散,慌忙失措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開始一本正經地練功,眼睛都不敢看向練武堂門口的方向。 「你們繼續努力啊,我就不打擾大家用功了。」看到這些精英弟子可愛的樣子,秦天縱臉上露出了開心的笑容,秦府雖然有秦天隆那樣的敗類,但是大部分秦府弟子的秉性還是很好的。 聽到秦天縱這句話,練武堂中的精英弟子先是一愣,緊接著才發現自己被秦天縱給耍了,一時間臉上神色精彩之極,那個這三天以來酷得像冰一樣的傢伙居然也會開玩笑? 「看來自己以後演練腿法不能來練武堂了,免得耽誤大家練功。」離開練武堂後,秦天縱自言自語道。 家族之所以讓精英弟子進入練武堂練功,是因為練武堂處於家族後山上面,元氣濃郁,而且家族會不時地派高手對大家進行指導,大家互相之間也可以交流。 秦府並不擅長腿法,秦天縱可不認為自己在練武堂中會有什麼收穫,他之所以進去呆了三天,只是前世長久的心願實現了,忍不住進去看看而已。 這三天時間中,秦天縱雖然沒能夠創造出適合自己的腿法,不過他也勉強摸到了一點門檻,掌握了很多腿部力量的運用技巧。 「天縱哥,我們家的店舖被人給砸了,而且那些人還要對我姐姐非禮,你快點過去幫忙吧!」秦天縱的身影剛剛出現在後院門口,便被一個虎頭虎腦的男孩拉住了胳膊。 「什麼,你們家的店舖被砸了,對方是什麼來頭,難道凌家不管這件事情麼?」驟然間聽到男孩的話,秦天縱大怒。 虎頭虎腦的男孩叫凌霄,是凌菲兒的弟弟,雖然只有十五歲的年齡,身體卻跟成年人一般壯實,只是凌霄跟秦天縱一樣,修煉資質一般,而他自己也對武道不感興趣,反而跟著父親一起在桓汭城西街打理著一家店舖。 凌霄從小就特別黏糊秦天縱,有什麼事情總是喜歡找秦天縱幫忙。而秦天縱也發自內心地疼愛這個聰明而淘氣的小舅子。 「哼,自從大爺爺死後,二爺爺對姐姐的態度就截然大變。老是想著法子給姐姐和鄭元浩那個花花公子製造見面的機會,還不停地逼迫姐姐跟你提出悔婚,姐姐怎麼可能喜歡鄭元浩那個花花公子呢,所以就不再住在府上,反而老是躲到店中幫忙,我都懷疑這一次店舖被砸是二爺爺跟那個花花公子聯手導演的一場好戲……」 凌霄一邊拉著秦天縱往西街方向走,一邊把店舖那邊的情況說了一遍。 秦天縱聽到鄭元浩三個字後,他的臉色就變得極為難看,根本沒有聽清楚凌霄後面說的話。 重生以來,秦天縱忙著祛除體內陰毒和提升實力,以至於忽略了很多事情。今天被凌霄一打擾,他才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前世的今天,秦天縱也是這樣被凌霄拉著去西街店舖幫忙的。只是秦天縱趕到凌霄父子所經營的店舖後,非但未能幫上忙,反而被打得遍體鱗傷,甚至差點喪命,最後還是管家秦通出現,才把那幾個搗亂的人給全部殺掉。 但是管家秦通隨後不到半個月時間就暴死街頭,死狀極為淒慘,緊接著凌菲兒也放佛變了一個人,很冷漠地跟秦家提出悔婚,迅速嫁入鄭家。 也是那個時候,秦天縱才知道西街店舖的事情只是鄭家布下的一個陷阱,故意引秦天縱上鉤並殺掉他,斷掉凌菲兒拒絕鄭元浩求婚的唯一理由,只是可惜被秦府管家秦通給破壞了而已。 「鄭家,我們終於要面對面了麼?」想起前世那灰暗的一天,秦天縱的雙手握緊,眼中也迸發出一陣殺意。 凌霄跟秦天縱把事情說完時,凌氏鐵匠鋪的銅匾也已然出現在他們的頭頂。 「啊,天縱哥,你怎麼來了,誰讓你來的?凌霄,你這個混蛋,姐姐不是警告你不准去找天縱哥的麼?」店舖中,一個穿著鵝黃色裙子的漂亮少女正左右躲閃著一個男人的攻擊,她眼角的餘光猛然間瞥到秦天縱和凌霄兩個人,臉色立即變得難看起來。 而秦天縱看到鵝黃色裙子的少女後,他卻陷入了呆滯狀態中。 這個身著鵝黃色裙子有如天仙一般的女孩正是秦天縱的未婚妻凌菲兒,也是前世唯一一個走進了秦天縱內心的女孩,雖然之後有很多女孩對秦天縱表示了愛慕之心,並且為他付出了很多,秦天縱卻始終忘不了凌菲兒。 凌菲兒容顏秀麗,身子單薄,衣服因為撕扯而變得有點凌亂,嘴角更是滲出一絲血跡,臉上也印著一個鮮紅的巴掌印。 饒是如此,凌菲兒還是用自己的身子緊緊地護住身後不是武者的父親凌鐵山,凶狠的目光放佛要擇人而噬的母狼。 店舖裡面,各種器具和鐵器散落一地,很多煉製好的鐵器都被砍成兩截甚至更多,整個店舖放佛被洗劫過一般。 「哈哈,你的小情郎來了啊,你那麼緊張你的小情郎,你一定很喜歡他吧,難怪你不肯跟哥幾個好了,看樣子我們要想跟你好,得先殺掉你的小情郎才可以啊!」輕蔑地看了一眼門口的秦天縱,凌菲兒跟前的一個白淨年輕人滿臉淫邪地笑道。 「不要,你們不能夠這樣的……」聽到白淨年輕人的話,凌菲兒的臉色大變,她大喊道:「天縱,你快走,這些冒險者的實力都達到了脈武境以上,根本就不是你能夠對付的。」 凌菲兒說話的同時,一個勁地給秦天縱使眼色,秦天縱看向她時癡呆的目光讓她特別焦急,都什麼時候了啊,居然還站在那裡發呆。 「美人,你可要想好了,要麼就陪我們幾個玩耍一番;要麼就讓我殺掉你的小情郎,你只能選擇其中一個!」一道陰陽怪氣的聲音打斷了凌菲兒的說話,傳入了秦天縱的耳簾。 「你們演戲倒是挺逼真的,只是你們就不怕這場戲演完後,你們就被自己的主子給生吞活剝了麼?」凌菲兒的厲聲呼叫終於讓秦天縱回過神來,而他看向房屋中四個冒險者打扮的目光也變得陰冷之極。 聽到秦天縱的話,四個冒險者打扮的搗亂者臉色同時一變,也是這個時候,他們才想起來自己身後的主子好像是真心喜歡眼前這個女孩,可是自己幾個人看到女孩的傾國傾城之貌後,居然色令智昏,不知不覺地便口花花起來。 「小子,你胡說八道什麼,給我去死吧!」白淨年輕人聽到秦天縱的話後老羞成怒,他看到這一次任務的主要目標已經出現,也不再搭理凌菲兒,而是抬起一劍便朝秦天縱刺去。 「哪來的野小子啊,打擾哥幾個的雅興,給我滾遠點!」另外幾個人互相交換了一下眼神後,點了點頭,也對秦天縱展開了攻擊。 看到剛剛還圍著自己的幾個冒險者突然間把矛頭對準了秦天縱,凌菲兒也沒來得及琢磨秦天縱言語中的深意,她眼中閃過一絲慌亂,瘦弱的身子猛然發力,猛然間躥到了秦天縱的身前,而她則再次站到了幾個冒險者的對面。 凌菲兒雖然是女孩之身,可是她的修煉資質極為出色,實力是凌家三代子弟中的第一人。十七歲年齡不到,便已然晉陞為脈武境武者,很多桓汭城的年輕男子在她面前都自慚形穢。 「菲兒,我是男人,打打殺殺的事情交給我來做好麼?」看到凌菲兒緊張自己的樣子,秦天縱心中一暖,湊在凌菲兒的耳邊輕聲說道,「你照顧好凌叔和宵弟就好了。」 幾乎被秦天縱咬著耳朵在說話,凌菲兒的身體一個激靈,她下意識地點了點頭,然後走到了秦天縱的身後,心底卻是奇怪不已,天縱哥不是一向膽子很小麼,他今天怎麼突然間變得這麼有擔當了呢,自己好像很喜歡這種被保護的感覺呢。 幾個冒險者打扮的人原本還擔心處理秦天縱會有點麻煩,看到凌菲兒的動作後,他們心中一鬆,不由哈哈大笑起來,一個需要女人保護的男人,他可能會給自己幾個人帶來麻煩麼? 這四個人的確是外來的冒險者,不過他們進入蒼紫山域一趟後,不但隊長身亡,還死了三個同伴。心灰意冷的他們便打算退出冒險者的行業,正好鄭家在招兵買馬,所以他們便前去投效了,鄭家看他們都是陌生面孔,便讓他們前來擊殺秦天縱作為投名狀。 「美人,看樣子你是自作多情了哦,你的小情郎根本就不領你的情啊!」大笑了一陣後,其中一個三十幾歲的冒險者戲謔地說道。 說話期間,冒險者的一雙眼睛始終沒有離開過凌菲兒婀娜多姿的身體。 「沒想到小小的桓汭城還有這樣的絕色,我們兄弟幾個還真有艷福啊。」 「羅寧,別囉嗦了,速度殺掉這個窮小子,看到美人楚楚可憐的樣子,我都有點迫不及待了。」 另外幾個冒險者顯然也沒有把秦天縱放在眼中,他們只是肆無忌憚地調戲著凌菲兒。 雖然剛才秦天縱的話讓幾個冒險者有點害怕,不過他們畢竟還不完全是鄭家的人,他們對鄭家也沒有多少敬畏之心,而去鄭家也一再囑咐他們不要讓人看出他們跟鄭家有任何關聯,所以他們言語間還是我行我素,根本沒把秦天縱的話放在心中。 被幾個冒險者貪婪而炙熱的目光掃視著,凌菲兒感覺自己好像沒有穿衣服一般,一張俏臉變得冰冷。 而凌鐵山和凌霄聽到幾個冒險者的話後臉色也變了,他們沒料到這幾個外來的冒險者如此大膽,居然敢在桓汭城行兇,一時間也失去了主見。 感覺到身邊女人的無助和慌張,秦天縱的一張臉早就冷若寒霜,心中給幾個冒險者判了死刑。 只聽得「鏘」地一聲脆響,秦天縱背上的劍被拔了出來。 「哈哈,一把不入品的破劍居然也敢拿出來在我們面前獻醜……呃……」名叫羅寧的冒險者看清楚秦天縱手中的劍後,便忍不住出聲譏諷,只是他的話才說到一半便戛然而止。 因為羅寧突然間發現秦天縱的劍身上正在滴落著殷紅的鮮血,而秦天縱的眼神正憐憫地看著自己。 慢慢地,羅寧眼前的天空變得猩紅一片,一股熱乎乎的液體順著額頭流到了鼻尖,最後滴落地上。 羅寧抬起胳膊,想觸摸自己的額頭,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可是他的胳膊才抬起一半,便又無力地垂了下去。 羅寧茫然地瞪圓了眼睛,然後不甘心地朝後倒去,濺起一地的菜泥。 靜,寂靜,死一般的寂靜。 隨著羅寧的轟然倒地,剛才的哄笑聲、嘲諷聲、調戲聲、議論聲全部消失無蹤,所有的人都瞪圓了眼睛,張大了嘴巴,眼中流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尤其是另外三個冒險者臉上更是露出了驚駭的神色,自己被殺的同伴可是脈武境武士,而且不知道經歷了多少次的生死搏鬥,實力遠遠超過一般的脈武境武士,怎麼可能被一個力武境的武士給殺了呢,難道東家提供給自己等人的資料有誤? 而凌菲兒也是驚訝得合不攏嘴,她壓根也沒有想到,在佔據劣勢的情況下,秦天縱居然敢主動出手,而且一出手便是雷霆之勢,迅速地解決了其中一個冒險者。 「天縱哥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厲害了?」凌菲兒忍不住偷偷地打量了一眼秦天縱,她非常地清楚羅寧的實力,因為剛才她跟對方過手了上百招,一直死死地被羅寧壓制著。 凌菲兒剛才退到秦天縱身後,只是照顧秦天縱的自尊心而已,事實上她一直沒有放鬆警惕,隨時準備出手救援秦天縱的,只是讓她沒想到的是,自己苦戰不下的羅寧居然在情郎手中一招都沒能撐過去。 至於凌鐵山和凌霄,他們則是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也微微張開,甚至忘記了呼吸。 看到同伴被殺,另外三個冒險者也沒有心情繼續調戲凌菲兒,而是緩緩地抽出武器,滿臉憤慨地瞪著秦天縱。 「小子,你死定了,殺了藍山城的冒險者,誰也救不了你!」其中一個二十幾歲的冒險者劍指秦天縱,滿臉猙獰地說道。 另外兩個冒險者雖然沒有說話,卻也表達了同樣的眼神。 「你們都得死!」面對三個冒險者咄咄逼人的氣勢,秦天縱沒有任何退縮的意思,凌厲的眼神掃了一遍三個冒險者,一字一頓地說道。 簡單的五個字,秦天縱整個人的氣勢也突然間一變,瞬間蓋過了三個冒險者,讓三個冒險者面色微變。 凌菲兒是秦天縱心中的禁忌,沒有人可以冒犯她,而剛才這幾個冒險者卻一再褻瀆凌菲兒,秦天縱早就火冒三丈,恨不得把這幾個冒險者給碎屍萬段。 「小子,你要對自己的話負責任!」三個冒險者中,年長的一個冒險者看到秦天縱身上的氣勢不斷地飆升著,此時他也看清楚了秦天縱血武境的實力,只是一個血武境的武者怎麼可能有這種氣勢呢? 「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不過一個血武境武者而已,居然敢對我們說出這種話!」另外一個冒險者也知道了同伴的意思,爆喝一聲,企圖抑制秦天縱不斷飆升的氣勢。 三個人當中的年輕冒險者聽說秦天縱居然只是血武境的修為,他不由哈哈大笑起來,看上秦天縱的目光充滿了戲謔和嘲諷。 「別以為偷襲成功就天下無敵,讓我來告訴你什麼叫真正的高手……」年輕的冒險者踏前一步,劍尖指著秦天縱喊道。 幾乎在年輕冒險者動作的同時,秦天縱的劍也動了,而且快若閃電,迅速地刺向了年輕冒險者。 「大膽!」 「不好!」 看到秦天縱的動作,另外兩個冒險者臉色劇變,一齊大聲喊道,同時迅速地遞出了手中的長劍,可惜的是,年輕冒險者擋在他們的前面,讓他們的救援動作滿了半拍。 一擊成功後,秦天縱閃電般地後退兩步,躲開了另外兩名冒險者的氣機鎖定。 這幾個人當中,白淨年輕人最為輕佻,他侮辱凌菲兒的話語也最多,秦天縱早就對他憋了一肚子火,這一下出手自然是全力出擊,不留任何餘力。 秦天縱站定後,那個二十幾歲的冒險者猶自伸手指著秦天縱,一雙眼睛瞪得圓圓的,他的喉嚨處,駭然多了一個嬰兒拳頭般大小的洞口,殷紅的鮮血正汩汩地從裡面往外冒。 兩秒鐘後,二十幾歲的冒險者轟然倒地。 另外兩個冒險者眼睜睜地看著又一個同伴被秦天縱所擊殺,他們一下子目齜欲裂,看向秦天縱的眼睛也開始噴火。 兩個冒險者心神失守的功夫,秦天縱眼中精光一閃,他的身子再次動了,迅速地朝其中一個留著絡腮鬍的冒險者劈去。 「小子你敢!」年長的冒險者看到秦天縱偷襲自己的同伴,他悲慟地大喊一聲,長劍往上一撩,架住了秦天縱的偷襲。 只聽得「鏘」地一聲脆響,意外發生了,跟冒險者的長劍碰撞了一下後,秦天縱手中的闊劍居然一折為二,斷成了兩截。 「哈哈,小子,老天都要你死啊!」看到秦天縱手中的劍突然間斷了,年長冒險者先是一愣,緊接著卻哈哈大笑起來,眼中露出了瘋狂的神色。 說話的同時,年長冒險者手中利劍大開大合,對秦天縱展開了凌厲的攻擊。 這四名冒險者,實力最強的已然是光武境巔峰修為,實力最弱的便是白淨年輕人,剛剛晉陞為血武境武士,有著數十次跟野獸搏鬥的經驗,另外兩個人也都是中階脈武境的修為,實戰經驗異常豐富。 在他們看來,自己等人去收拾一個力武境修為的武者簡直就是手到擒來的事情,即使東家提供的資料有誤,一個血武境的武者也翻不了天。可是他們做夢也想不到,他們眼中的廢物卻讓他們陷入了絕境。 「姐姐,怎麼辦啊,天縱哥的劍斷了,那兩個人又那麼凶狠,天縱哥肯定不是他們的對手……」凌霄先前看到秦天縱一劍一個,正為秦天縱的勝利而興奮不已呢,突然間的變故卻讓他心中大慌。 「別怕,天縱哥不會有事的!」凌菲兒緊張地注視著場中的比鬥,心不在焉地安慰道。 年長冒險者展開攻擊後,只看到場中一片劍光瀰漫,秦天縱吃力地躲避著冒險者的攻擊,險象環生,很快便淹沒在一片劍影之中。 「沒想到天縱哥已然是血武境巔峰的修為了,而且戰技也這麼厲害……」凌菲兒雙眼迷離地看著秦天縱,眼中流出了欣喜的淚水。 看到秦天縱躲避冒險者攻擊的動作笨拙之極,隨時可能一命嗚呼,凌菲兒的心也是一次次地揪緊,只是她卻不敢上去幫忙,而是滿臉警惕地防備著另外一個冒險者。 「吞天決的第三層果然玄妙,自己現在的聽力和視力恐怕比以前強了十倍不止吧?」身處劍幕中心的秦天縱此時卻是心中驚喜不已。 秦天縱在晉陞為血武境武士時,一直停留在第一重境界的吞天決也終於鬆動,勢如破竹地進入了第三階段。 吞天決第一重境界注重煉體,第二重境界便是易血,第三重境界則是洗筋伐髓。吞天決每突破一層境界,六識都會靈敏無數倍,體質也會發生巨大的蛻變。 秦天縱的吞天決功法進入三重境界後,也意味著吞天決的基礎修為已然完成,從第四重起,吞天決的修煉卻是需要機緣和悟性了。 第一次跟光武境武士比鬥,而且又失去了武器,秦天縱一開始也以為自己必死無疑。 可是艱難地躲過了對方的幾記險招後,秦天縱發現對方的劍法並不是那麼可怕,自己居然可以勉強躲避對方的攻擊。 二十幾招過去,秦天縱已然適應了對方的攻擊節奏,他的心情平靜了下來,開始尋思反敗為勝的機會。 一炷香時間過去,秦天縱發現同樣的套路對方已然重複了三次,他甚至能夠清楚地看到對方劍法中的破綻。 秦天縱躲避冒險者的攻擊也顯得愈發地輕鬆和自若,他已然開始盤算如何對付那個絡腮鬍冒險者。 秦天縱是越來越輕鬆,攻擊他的年長冒險者心中卻是驚駭不已。 要是說剛開始年長冒險者還有點心浮氣躁,所以招式不是那麼凌厲和連貫的話,幾招後冒險者已然心靜若水,發揮出了全部的實力,可是即使是如此,對方也僅僅是慌亂了一會的功夫,便適應了自己的攻擊節奏。 「這個年輕人一定不能留下,否則必成大患!」看到秦天縱表現出來的實力和天賦,年輕冒險者心中下了一個決定。 絡腮鬍冒險者此時也從悲慟中清醒過來,他朝比鬥的雙方看去,眼中閃過一道凌厲的光芒。 絡腮鬍冒險者看到秦天縱拙劣之極的步法,原以為自己的同伴十招之內必然解決秦天縱,可事實上同伴非但沒能夠解決掉秦天縱,反而成了對方練功的靶子,眼睜睜地看著秦天縱的步法由生澀變得圓潤。 「這……這是怎麼回事,秦家的廢物怎麼還沒有倒下?」 「秦家廢物的步法並不精妙啊,他怎麼可能躲得開那個冒險者的凌厲攻擊?」 一炷香的時間過去,隱藏在暗中的鄭家眼目有點沉不住氣了,忍不住湊在一塊商量。而原本隨時準備出手救助秦天縱的秦通則是面帶微笑,只是提防著絡腮鬍的暴動,同時也在人群中搜索可疑的人物。 秦天縱剛開始說這幾個冒險者是在演戲的言語可是一字不落地被秦通給聽在了耳中,明白鄭家伎倆的秦通自然知道圍觀的群眾中會有鄭家的人。 「你歇息一會吧,該我了!」秦天縱無法從對方的步法中學到更多的東西,見對手再一次重複老套路,他的嘴角突然間多了一抹獰笑,眼睛看向了冒險者的劍法破綻處。 年長冒險者見狀心中大駭,慌忙改變自己的招式,只是他卻看到秦天縱臉上多了一抹嘲諷的笑容,然後便看到對方提前躲開了自己的攻擊,一柄殘劍遞向了自己的喉嚨。 「不!」冒險者此時處於此時舊力已盡,新力未生之際,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對方的斷劍插進自己的喉嚨,他竭斯底裡地大吼了一聲,聲音中透著濃濃的不甘。 「小子,納命來!」 絡腮鬍冒險者一直關注著場中的比鬥,秦天縱說話的那一刻,他的心就猛然懸起,待聽到同伴絕望的呼聲,他爆喝一聲,手中的長劍突然間化作一道青芒,逕直朝秦天縱的胸口方向飛去。 青色的利劍放佛有了生命一般,在半空中發出清脆的鳴聲。徑直飛向秦天縱。 與此同時,絡腮鬍冒險者卻是一個折身,毫無預兆地偷襲一旁的凌菲兒。 在絡腮鬍看來,秦天縱不過是血武境的實力,又跟自己的同伴打鬥了半天,體內的精元應該早已耗盡,自己一柄寶劍足以要了對方的小命,真正對自己有著致命威脅的卻是跟前的脈武境少女。被無盡仇恨蒙蔽了心神的他,早就把鄭家的交給他的任務扔到了九霄雲外。 無論是秦天縱還是凌菲兒,還是圍觀的所有人,都沒有料想到絡腮鬍冒險者在扔出寶劍後,不跟著前去擊殺秦天縱,反而偷襲身邊的凌菲兒,一時間場中嘩然,謾罵聲不絕於耳。 無意間看到凌菲兒遇襲的秦天縱面色大變,不管不顧地任由青色寶劍插向自己的身體,朝凌菲兒疾奔而去,這一刻,他的世界中只有凌菲兒一個人。 「不好!」眼看秦天縱就要斃命於青色利劍下面,秦通終於按捺不住了。 兩枚白晶幣從秦通手中激射而出,其中一枚白晶幣「叮」地一聲擊打在青色利劍之上,青色利劍跟白晶幣碰撞後,劍身光芒頓時黯然,無力地掉落地面。 而另外一枚白晶幣卻是擊向了絡腮鬍冒險者的手腕,絡腮鬍的手掌剛剛觸摸到凌菲兒的胸口,還沒來得及發力,他的手腕處便一陣劇痛,整條胳膊也無力地垂下。 這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以至於根本就沒有人發現秦通動手。 畢竟秦通是罡武境巔峰強者,除了三位先天強者外,秦通幾乎可以說是無敵的存在,絡腮鬍不過是一個脈武境武士,他在秦通面前自然不堪一擊。 「你去死吧!」在凌菲兒生命受到威脅的剎那,秦天縱爆發出了無窮的力量,原本需要三四步才能夠跨過的距離,他卻是一個橫跨便到了絡腮鬍冒險者的面前。 沒有任何的猶豫,秦天縱飯缽大的拳頭毫無花俏地擊向了絡腮鬍冒險者的腦袋。 「不!」看到秦天縱擊向自己的一拳,絡腮鬍發出了絕望的喊叫聲。 絡腮鬍感覺到擊向自己的不是一個拳頭,而是一座無比厚實的山峰朝自己壓了過來,他有心想躲,卻發現無論自己怎麼躲閃,都會在這座山峰的覆蓋之下。 只聽得「卡嚓」地一聲悶響,絡腮鬍冒險者腦袋脫離了他的脖子,飛速地朝房頂飛去,而秦天縱沒有任何停頓地抓住絡腮鬍的雙臂,猛力往地上一掄,只剩下了半截身子的絡腮鬍冒險者很悲劇地跟地面來了一個親密的接觸,濺起一地的血花。 這一刻,秦天縱不再是一個人,而是一頭蠻荒凶獸,為了心愛的女人,他暴走了。 看到秦天縱凶神惡煞的樣子,凌菲兒感動得一塌糊塗,她看向秦天縱的眼神也變得癡迷起來。 這些日子以來,無論是鄭家還是凌家,都在不斷地向她施加壓力,讓她跟秦天縱提出悔婚,然後嫁進鄭家,這讓凌菲兒萬分痛苦。 秦天縱雖然實力低微,可是他的努力和堅持一直被凌菲兒看在眼中。 其實凌菲兒也渴望秦天縱變得強大,希望秦天縱能夠保護自己,她也知道秦天縱在一直朝這個目標奮鬥,這就足夠了。 「天縱哥,我沒事,你不要再這樣了。」看到秦天縱一直處於狂亂狀態,短暫的失神後,凌菲兒立即抱住了秦天縱,大聲勸阻道。 被凌菲兒抱住了身體後,秦天縱的身體立即變得僵硬起來,緊接著他的眼神也慢慢地變得清明。 「菲兒,你沒事就好……」上下打量了凌菲兒幾遍後,發現凌菲兒的確沒有受傷,秦天縱才喜極而泣道。 凌菲兒被秦天縱給看得滿臉通紅,不過她卻沒有躲避,而是雙眼紅腫地使勁點頭。秦天縱剛才的瘋狂表現,讓她知道了自己在這個男孩心中的地位,她覺得自己這一段時間來所承受的委屈和壓力完全值了。 秦通本來還想跟秦天縱招呼一聲,不過他看到秦天縱和凌菲兒如膠似膝的樣子,他打消了這個念想。 凌鐵山也朝凌霄使了一個眼神,兩個人悄悄地退出了店舖,給秦天縱和凌菲兒騰出了一片空間。 「天縱哥,你這段時間練功肯定很辛苦吧?」怔怔地瞪著秦天縱看了半天,凌菲兒心疼地問道。 「菲兒,為了你,我再辛苦也是值得的。」秦天縱抱著凌菲兒身體的雙手緊了緊,柔聲道,「菲兒,你先等等,我把這幾具屍體處理一下,免得招惹麻煩。」 秦天縱的目光掃到幾個冒險者的屍體時,他眉頭一皺,心中思索著這幾個冒險者跟鄭家真正的關係,還有接下來鄭家的反應。 「好,我幫你!」凌菲兒好久沒看到秦天縱了,本來還想溫存一番的,不過聽到秦天縱的話後,她卻乖巧地點了點頭,心中反而對秦天縱的體貼愈發喜歡。 「不用,你收拾一下店舖中的器具就行,這些屍體交給我處理。」生怕凌菲兒的手被弄髒,秦天縱很強硬地拒絕了凌菲兒的搭手,飛快地把幾個冒險者的屍體疊成了羅漢,然後抱著四具屍體從店舖後門走了出去。 凌菲兒撅著嘴巴看到秦天縱忙上忙下的樣子,美眸中閃過一道光芒,她嬌俏的鼻子抽搐了一下,然後迅速彎下身子收拾凌亂的店舖。 把幾個冒險者的屍體抱到偏僻的地方後,秦天縱把屍體往地上一扔,開始在他們的身上搜索起來。 因為害怕暴露身份,秦天縱去了一趟萬象商行後,便沒敢再去。 幾天時間下來,秦天縱剩餘的兩百白晶幣竟是被他消耗一空。無意間碰觸到幾個冒險者鼓囊囊的錢包,秦天縱卻是動了發死人財的心思。 「咦,這是什麼東西?」當秦天縱打開絡腮鬍冒險者的錢袋時,一股古樸而蒼涼的氣息迎面撲來,竟是讓秦天縱生出一股敬畏的感覺,可是當他仔細去感受時,卻又什麼都感受不到了。 錢袋中是一個烏黑通亮的罐子,黑色罐子大約三寸長短,有嬰兒胳膊般粗壯,秦天縱握在手中剛剛好。 「應該不是什麼好東西,不然也不至於落在一個光武境武者的身上。」秦天縱翻來覆去看了半天黑色罐子也沒看出什麼名堂,隨手把它塞進了懷中。 秦天縱有心扔掉黑色罐子,只是他發現絡腮鬍是幾個冒險者當中修為最高的,而且又是幾個人當中的首領,潛意識中覺得絡腮鬍貼身收藏的東西應該來歷不凡,所以才沒有扔掉看起來極為普通的黑色罐子。 很快,另外三個冒險者的錢袋也被秦天縱給翻遍,而秦天縱的臉上也露出了滿足的微笑。 跟絡腮鬍的一貧如洗不同,另外三個冒險者身上頗為豐裕,他居然在幾個冒險者身上搜到了十七枚藍晶幣和四百多枚白晶幣。 武靈大陸上,白晶幣、藍晶幣和紫晶幣是常用的貨幣單位,其中一枚紫晶幣可以兌換一百枚藍晶幣,而一枚藍晶幣同樣可以兌換一百枚白晶幣。 把幾個冒險者的屍體搜刮一空後,秦天縱小心翼翼地從懷中掏出一個白色的瓷瓶,分別灑了一點粉末在每一具屍體上面。 一息功夫過後,幾具屍體上面冒出了滾滾白煙,轉瞬間便化為了灰燼,除了一股刺鼻的味道外,幾個冒險者竟是什麼痕跡都沒有留下。 「看來這兩百白晶幣沒有白花,無影粉用來毀屍滅跡的效果簡直太好了!」看到幾具屍體就這樣在自己眼前憑空消失,秦天縱臉上露出了微笑。 秦天縱從萬象商行那裡賺了五百枚白晶幣,除了用來祛除體內陰毒和煉製增階藥劑外,剩下的兩百枚白晶幣卻是被他煉製成了各種毒藥和暗器,對秦天縱來說,這些東西也是實力的一部分。 秦天縱再次回到鐵匠鋪時,鐵匠鋪已然被凌菲兒給收拾得井井有條,凌鐵山和凌霄也已然回來。 「天縱,你的那把闊劍已然損毀,而且材質也不怎麼好,我看這幾個冒險者的武器材質還不錯,要不我把他們的武器回爐一下,重新給你打造出一把闊劍?」看到秦天縱進屋,凌鐵山樂呵呵地笑道。 「好的,謝謝凌叔了。」秦天縱的一身功夫全在手上,對於兵器他並不是很在意,不過未來老岳丈的好意他卻是不敢拒絕。 「你這孩子,跟凌叔還客氣什麼啊,以後對我家菲兒好點就是了。這段時間她為了你可沒少受委屈,人都瘦了好幾斤呢。」凌鐵山憨厚地笑了笑,憐愛的目光落到了凌菲兒的臉上。 凌鐵山只是凌家的旁系而已,對家族並沒有什麼認同感,女兒在他心中顯得比什麼都重要。 「爹,你又在胡說八道,人家不理你了。」凌菲兒本來正含情脈脈地看著秦天縱,覺得今天的秦天縱怎麼看怎麼順眼,猛然間聽到父親的話,她頓時霞飛雙頰,螓首低垂,只敢瞪著自己的腳尖看了。 「哼,爹才沒有胡說呢。昨天也不知道是誰在跟我抱怨天縱哥哥好久沒找她玩了。」凌霄唯恐天下不亂的聲音也在店舖中響起。 「凌霄,我掐死你!」聽到凌霄居然把自己的心事也給暴露了出去,凌菲兒放佛被踩到了尾巴一般,突然間大跳起來,一下子就抓住了凌霄。 只是凌菲兒的手還沒掐到凌霄身上,凌霄便大聲呼痛,直看得秦天縱忍俊不禁。 秦天縱在享受這難得的溫馨甜蜜時光時,鄭府的東院書房中,鄭元浩的臉上卻滿是震驚和不可置信。 「你說什麼,秦天縱那個廢物沒有被殺死,幾個外來的冒險者反而被秦天縱殺死了,這怎麼可能?」鄭元浩本來是坐在家中等待好消息的,突然間聽到僕人匯報的結果,他忍不住咆哮起來。 「少爺,秦天縱一直隱瞞了實力,他並不是力武境的修為,而是血武境巔峰境界的修為,而且不知道從哪裡學到了一門出神入化的戰技,幾個外來冒險者當中,有兩個人被秦天縱一招秒殺……」鄭元浩的身側,一個菜販打扮的僕人恭敬地站在那裡,有條不紊地把發生在鐵匠鋪的事情描述了一遍。 聽完僕人的講述,鄭元浩反而變得平靜了下來,他端著茶杯在房屋中來回踱了幾個來回後,臉上露出了一抹猙獰神色。 「哎,我看到天縱在練武堂瞎折騰,還擔心他找不到合適的戰技,沒想到他……你說天縱那孩子為什麼要瞞著我啊……」秦老爺子的心情很糾結,而且不是一般的糾結。 一個剛剛晉陞為血武境武者的人,居然可以一挑四,擊殺一個血武境武者和兩個脈武境武者,甚至還把最後一個光武境武者腦袋擊飛,表現出來的戰技可能是傳說中的聖品或者聖品。 想起自己上午還大言不慚地說要從家族中挑選一部靈品戰技讓秦天縱學習,秦老爺子的老臉有點掛不住了。 「大哥,天縱之所以向我們隱瞞他的一些事情,可能他有迫不得已的苦衷吧,你就別難過了。而且天縱越厲害,你應該越高興才對啊,怎麼說他也是秦家的人。」看到秦老爺子糾結的神色,秦通一張老臉憋得通紅,眼中全是笑意。 「可是……可是我是他爺爺啊……」秦老爺子心中還是很糾結,他有生以來可是第一次對一個晚輩表現出和藹的一面,沒想到居然熱臉貼了冷屁股。 不過想起自己這十幾年來對秦天縱兄妹的態度,秦老爺子說話時聲音越來越少,落寞的神色悄悄地爬上他的臉龐。 秦天縱並不知道自己的無心之舉讓秦老爺子極度糾結,他知道秦通在凌氏鐵匠鋪中肯定出手相助了,不過秦通沒有出來,他也懶得點破。 從凌氏鐵匠鋪回來後,秦天縱臉上的笑容就一直沒有斷過,整個人放佛變得癡傻了一般,練功時都會走神。 程流蘇和秦皓月見狀自然知道是怎麼回事,她們不由抿嘴偷笑,不時地捉弄一下秦天縱,倒也樂趣無窮。 連續被程姨和妹妹整蠱了幾次,秦天縱終於不再那麼花癡,而是全心全意地投入到了修練當中。 秦天縱的修為原本就處於血武境巔峰境界,跟幾個外來冒險者生死搏鬥時,他成功地突破了瓶頸,晉陞為初階脈武境武者。 但是秦天縱收穫更多的並不是修為的提升,而是生死搏鬥中的那種感悟。 要知道絡腮鬍等幾個冒險者無一不是身經百戰的人物,而秦天縱又跟他們纏鬥良久,自然從這場戰鬥中獲益良多。 連續好幾天的時間中,秦天縱都在不斷地感悟著當日的戰鬥,然後一點一滴地吸收其中的戰鬥經驗和招式,並加以修正。 「可惜了,這幾個人僅僅是後天武者而已,即使他們腿法再精妙,也十分有限!」五天後,秦天縱突然間歎息一聲,不無遺憾地感慨道。 這五天時間內,秦天縱已然完全消化了跟幾個冒險者的戰鬥,也適應了修為提升後的力量。 秦天縱之所以感悟一場戰鬥花了這麼長時間,是因為那個年長冒險者的腿法給了他不少啟發,他結合自己對腿法的認知、以及萬手千雲武技對於力量技巧的運用,在創造適合自己的腿法戰技。 儘管秦天縱知道創造一門戰技有點吃力不討好,而且還不一定成功,可是當他心中湧出這個念頭後,便一發不可收拾。 創造一門武技不可能一蹴而就,秦天縱並沒有鑽入死胡同。每天除了花一定的時間用來鑽研腿法外,其餘的時間他還是該幹嘛就幹嘛。 「這幾天的修煉效果好像差了很多,這是怎麼回事?」秦天縱靜下心來時,他發現自己的修煉好像出了點問題。 原本每天花三炷香的功夫就能夠完成吞天決七十二大周天的運轉,可是這幾天每天都要花五炷香的功夫,按理來說自己的修為境界提升了,完成七十二大周天運轉所需要的時間也應該更短了才對啊? 「這……這是……」幾分鐘後,秦天縱驚叫一聲,臉色也變得古怪起來。 通過內視,他發現自己的丹田上方靜靜地懸浮著一個烏黑通亮的罐子。 一股柔和的黃色光芒包裹著黑色的罐身,罐身偶爾輕輕跳動,放佛要振翅而飛。 罐口處,點點乳白色的光芒那那裡閃爍,給人一種聖潔神秘的感覺,一絲絲精元通過灌口流入罐子。 「黑色罐子怎麼會莫名其妙地進入自己的身體,而且還不斷吞噬自己體內的精元?」秦天縱清楚地記得,這個罐子是從絡腮鬍身上搜刮過來的,看著自己丹田處的精元一點點地減少,秦天縱恐慌之下就試圖把黑色罐子從體內取出。 可惜的是,無論秦天縱怎麼努力,罐子巋然不動,根本就不搭理秦天縱。 當秦天縱嘗試著神識進入罐子時,卻被一股無形的氣牆所阻攔,不得其門而入。 小心翼翼地運轉了一遍吞天決的心法,發現黑色的罐子並沒有阻礙自己體內功法的運行,他才鬆了口氣。 「這算什麼事啊,原本以為撿到了異寶,沒想到卻是請回來一個活菩薩,不但得用精元供養著,還趕都趕不走。」兩個時辰後,秦天縱已然滿頭大汗,他不得不放棄了努力,默認了黑色罐子的存在。 「算了,就當是在餵養靈寵好了,自己以後每天多修煉兩柱香的功夫就是!」無法取出黑色罐子,秦天縱很無奈地接受了這個事實。 體內無緣無故地多了一個東西,秦天縱很不習慣,無論做什麼事情,心中總是掛念著體內的黑色罐子。 這一刻,秦天縱有點後悔發死人財了,莫非這就是報應? 「天縱,我看到你最近幾天情緒不佳,是不是修煉遇到了瓶頸?」一直暗中觀察秦天縱的秦通很快便發現了問題,他也顧不得隱藏自己的行跡,從暗處走了出來。 秦天縱看了一眼秦通,嘴巴動了動,終究還是沒有把體內黑色罐子的事情說出來,曾經身為先天強者的自己尚且不知道體內的黑色罐子是怎麼回事,秦通不過一個後天武者,他又怎麼可能知情呢,自己說出體內的狀況,只是徒然讓對方著急罷了。 「通爺爺,我聽說鄭家一直在給家族施壓,讓家族答應解除我跟菲兒之間的婚約,有這回事麼?」看到秦通期待的目光慢慢地變得黯然,秦天縱心中一陣不忍,終於想到了一個搪塞秦通的理由。 「啊……原來你已經知道這件事情了啊。」聽到秦天縱的話,秦通臉閃過一抹慌亂。 為了不打擾秦天縱修煉,無論是秦厚德還是秦通,都沒敢跟秦天縱提及鄭家的事情,而且也嚴禁其他人在秦天縱面前提及鄭家施壓的事情。 「通爺爺可以把事情家族的現狀詳細地跟我說說麼,怎麼說我也是秦家的一份子啊,而且這件事情是因為我而起,我有權利知道這件事情。」敏銳地捕捉到了秦通神色的變化,秦天縱心中咯登一聲,難道家族現在的境況很糟糕麼? 「……按理來說我們應該告訴你這件事情的,只是鄭家來勢洶洶,你知道了也無濟於事啊!」秦通猶豫了半響後,忍不住歎了口氣,把秦府的遭遇詳細地說了一遍。 十天前,鄭家突然間哄抬桓汭城的藥草價格,秦家不知道鄭家此舉何意,採取了觀望的態度。 幾天下來,秦家在桓汭城的幾家藥草店舖收購到的藥草竟是不到平時的三分之一,這時秦家才意識到不對勁,也跟著提高了藥草的收購價格。 只是鄭家看到秦家提價後,他們收購藥草的價格緊跟著又有了新的變化,鄭家的這一舉動把秦家一些老客戶也給吸引走了。 要是僅僅這樣的話,秦家的情況還不至於太糟糕,畢竟秦家在桓汭城有四家藥草店舖,藥草庫存足以支撐三五個月之久,秦家不相信鄭家收購藥草的價能夠一直維持那麼高。 只是屋漏偏逢連夜雨,一夜之間,秦家在桓汭城的幾家藥草店舖同時著火,所有的庫存都被燒掉。 緊接著在秦府呆了十幾年的兩個靈藥學徒也一同離去,並投靠了鄭家。 要是說藥草的斷絕僅僅是讓秦家感覺驚慌的話,那麼兩個靈藥學徒的離去卻讓秦家感覺天都都塌下來了。 秦家在桓汭城收購不到藥草,可以去別的城市收購藥草,也可以組織家族精英進山採集藥草。 靈藥師卻不是說想找就能夠找到的,幾乎所有的家族都把靈藥師當成太上皇供奉在家中,沒有哪個家族會讓自己供奉的靈藥師離去的。 「鄭家好狠的算計!」聽到鄭家針對秦家實施的這些計謀,秦天縱的臉色也變得越來越難看,鄭家這些計謀一環緊扣一環,完全就是要把秦家往死裡逼啊。 「是啊,鄭家太狠了。我們原以為秦家在桓汭城經營了幾十年,怎麼說也有點勢力,沒想到鄭家不動則已,一動就是雷霆萬鈞之勢,完全沒把我們放在眼中啊。」秦通無奈地歎氣道。 秦天縱前世時只是秦家的邊緣人物,只知道秦府一夜之間被一群神秘人給全部殺掉,隱隱知道那群神秘人跟鄭家有關。不過他卻不知道秦家跟鄭家在這之前交鋒的任何消息,所以這一輩子他也無從預防。 「十天前自己剛剛在凌氏鐵匠鋪殺掉了四個冒險者,鄭家緊接著在那一天展開了行動,這其中會不會有關聯呢?」秦天縱的眼睛微微瞇起,思索著如何讓家族擺脫這一場困境。 「鄭元浩,你真夠卑鄙的,秦家的幾家藥草店舖一夜之間全部失火,你敢說不是你指使的?秦家兩個靈藥師突然離去,你敢說不是你的手段?」凌府的會客廳中,凌菲兒嘟囔著嘴巴,看向鄭元浩的雙眼快要噴出火來。 白衣飄飄的鄭元浩端坐在會客廳的首席,輕輕向手中的茶杯呵氣,笑瞇瞇地看著凌菲兒,任由凌菲兒謾罵自己,他也不生氣。 凌樂白好幾次想出聲訓斥凌菲兒,都被鄭元浩用眼神給制止了。 「你們今天把我喊到這裡來究竟有什麼事,沒事的話我就走了,鐵匠鋪中還有很多事情要忙活呢。」凌菲兒罵了大半天後,看到鄭元浩放佛沒事人一般,她有著一種極度的氣餒感。 「我來這裡找菲兒妹妹有什麼事情,菲兒妹妹能不知道麼?」見凌菲兒的火氣發洩得差不多了,鄭元浩終於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瞪視著凌菲兒微笑道。 凌菲兒聞言冷哼了一聲,卻是懶得搭理鄭元浩,被鄭元浩糾纏了近半年,凌菲兒知道自己越是生氣,就越容易落入對方的圈套。 看到剛剛還火冒三丈要打要殺的凌菲兒居然被鄭元浩給弄得完全沒了脾氣,坐在一旁的凌樂白不由目瞪口呆,暗中朝鄭元浩豎拇指。 「不說是吧,那我走了。二爺爺,我也奉勸你以後不要有事沒事拿家族的事情要挾我,我並不欠家族什麼,我之所以過來,只是尊敬你是我的長輩而已!」凌菲兒看了凌樂白一眼,發現凌樂白的注意力卻一直在鄭元浩身上,她頓時知道自己今天又被騙了。 被凌菲兒一陣言語擠兌,凌樂白面子上有點掛不住,他清了清嗓子,正準備出聲教訓凌菲兒,卻被鄭元浩一個眼神給制止了。 「菲兒妹妹,既然你讓我說,那我就說好了。我看上你了,而且想半個月之內迎娶你,不知道你意下如何?」鄭元浩身子微微前傾,緊緊地瞪視著凌菲兒的眼睛說道。 「你……你癡心妄想,別以為鄭家勢大,你就可以為所欲為……」被鄭元浩充滿了侵略的眼神注視著,凌菲兒心中一陣慌亂,下意識地躲開了對方的目光,毫不猶豫地拒絕道。 「菲兒妹妹,你先聽我把話說完,別著急拒絕我。」聽到凌菲兒冷漠的拒絕聲,鄭元浩眼中閃過一抹凶光,額頭上也顯現出一根青筋,不過他很快便讓自己的情緒平靜了下來。 「秦家的鋪子,是我讓人燒的;秦家的靈藥師,現在也在鄭家的靈藥堂供職,我從來就沒有否認我做過的任何事情。 而且我還要告訴你一件事情,這個計劃從我認識你的那一刻起,我就開始籌劃了,也就是說半年前開始,我就開始軟硬兼施地收買秦家的下人。 秦家的那兩位靈藥師學徒是三個月前倒向鄭家的,而且從那時起他們便在靈藥中動手腳,秦府上下近兩百名精英弟子所服用的靈藥便不再是靈藥,而是慢性毒藥,假如那兩位藥師學徒計算無誤的話,半個月後,所有的秦府精英子弟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人,而我只要隨便派幾十個血武境的武士,便可以輕易讓秦府在桓汭城徹底消失! 可笑秦家自認為他們有一個先天境界的強者,還有一個陣法強者,便可以威懾住鄭家、在桓汭城掌握一定的話語權,殊不知鄭家自始至終都沒有把秦家真正地放在眼中,真正大家族的底蘊,又豈是秦家那種毫無根基的暴發戶所能比擬的?」 鄭元浩說這番話時,語速極為緩慢,而且聲音也特別平靜,放佛在講述一個平淡無奇的故事一般。 可是會客廳中唯一的兩個聽眾卻完全被鄭元浩的話語所嚇住了,凌樂白全身都被汗水打濕,他癱軟在椅子上,心中暗自慶幸自己選擇正確。而凌菲兒卻是手腳冰涼、臉色慘白,她從來沒有想過,秦家在鄭家面前居然是如此不堪一擊。 「……菲兒妹妹,你現在只能答應跟我成婚,否則秦府五百條性命將因你而亡。退一步說,即使你不在乎秦府上下五百條性命,難道你連你父親和弟弟的性命都可以不在乎麼?」看到驕傲的凌菲兒在自己的言語中一步步地崩潰,鄭元浩心中得到了極大的滿足,說話間也不再掩飾自己的猙獰神情。 「你……你好卑鄙!」聽到鄭元浩的最後一句話,凌菲兒柔弱的身子陡然變得僵硬,她咬破了自己的嘴唇,用盡了全身力氣吼道。 「謝謝誇獎,我的話說完,就不繼續打擾你們了。」鄭元浩很嚴肅地回了一句,然後站直身體,毫不留戀地離開了凌府。 看到鄭元浩的身影徹底消失不見,一直強撐著的凌菲兒終於忍不住放聲大哭起來,而原本癱軟在椅子上的凌樂白嘴唇動了動,卻說不出任何的話來。 「果然跟我的猜想一致!」當秦天縱走進家族的靈藥堂,檢查完畢靈藥堂庫存的靈藥時,他的眼中閃過一抹憤怒。 前世秦天縱雖然不知道鄭家和秦家交鋒時的具體情境,但是鄭家派人屠殺秦家的事情他卻親身經歷了,而且僥倖逃得性命的他還得知了當時屠殺秦家的兇手不過四五十人,那些人的修為好像也很一般。 秦天縱在練武堂呆過,非常清楚秦家的真正實力,即使當時管家秦通已然被殺,爺爺被另外的事情糾纏住無法脫身,鄭家想屠殺秦府也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更別說做得人不知鬼不覺的了。 「天縱,你看出了什麼?」秦通一直緊緊地跟在秦天縱的身後,看到秦天縱聽說完家族的事情後,就直奔靈藥堂而來,而且還拿著不同的靈藥研究了半天,他心中的疑惑和驚訝也越來越多。 「假如我沒猜錯的話,家族的那兩個靈藥師學徒早就被鄭家給收買了,因為靈藥堂中擺放的所有靈藥都含有慢性毒效。」秦天縱一字一頓地說道。 「啊……」聽到秦天縱的話,秦通臉色不由變得慘白,「天縱,這種事情你可別開玩笑啊,會要命的!」 「通叔,你最近有服食過家族的靈藥吧?」秦天縱也不辯解,而是輕聲問道,看到秦通點頭,他繼續道:「那你不妨試著控制自己的精元,慢慢貫入右勞宮穴,再輕緩地經過丹田,最後貫入左勞宮穴,記住了,這兩個穴位之間的所有穴位,你務必讓精元全部貫入一遍!」 秦通仔細思索了一遍秦天縱的話,覺得這樣運轉體內精元並沒有什麼不妥,於是立即照做了。 只是當秦通完全做完秦天縱所說的要求後,他的丹田處卻是一片劇痛,而且臉色也變得烏黑,與此同時,他發現自己全身精元全失,竟然跟普通人並無二致。 「通叔現在感覺到自己身體的不妥了吧?這還是因為毒性發作的時間還沒到,一旦毒性發作的時間到了,估計只要運轉體內精元,便會出現你現在這種狀況!」秦天縱看到秦通變得烏黑的面孔,他知道自己的推斷完全準確。 「這……有資格進入練武堂的精英弟子,家族每個月會按時給他們發放靈藥,要是他們也都跟我一樣中毒了的話,豈不是說一旦毒發,整個秦府的人全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廢物?」聽到秦天縱描述的情況,他被自己想像的場景給嚇怕了。 秦天縱無力地點了點頭,鄭家這一招實在太狠,要是這種時候沒有一個靈藥師過來幫助秦家的話,秦家無疑只有死路一條。 「天縱,現在秦家已經陷入了絕境,也只有你能夠幫助秦家了。你可以求求你身後的高人,讓他出手幫助秦家一次麼?」站在原地發怔了半響功夫後,秦通突然間噗通一聲跪在了秦天縱面前,大聲哀求道。 秦通敏銳地察覺到,秦天縱知道秦府精英弟子全部中毒後,並沒有露出驚慌失措或者絕望的神色,這絕不是一個陷入了絕境的人應有的神色,聯想起秦天縱這段時間以來一系列神奇的表現,秦天縱有奇遇的判斷在秦通的心中也愈發明確。 「我身後有高人?」秦天縱本來在猶豫自己在如何不暴露出靈藥師的情況下幫助家族安然度過難關,聽到秦通的話後,秦天縱突然間迷糊了,自己怎麼不知道自己身後還隱藏著一位高人呢? 「天縱,其實我跟老爺子早就發現你另有奇遇了。要是你身後沒有高人指點,你怎麼會掌握那麼玄妙的陣法?你那神乎其神的戰技又是跟誰學的,要知道家族最好的戰技也不過是靈品中階而已啊;還有,你從來就沒學習過煉藥,怎麼能看出這些靈藥中含有慢性毒效呢?」看到秦天縱有「矢口否認」的意思,秦通著急了,一連串的反問脫口而出。 聽到秦通的話,秦天縱有點哭笑不得,自己儘管已經做得很隱秘很低調了,可是對於身邊的親人來說,有些東西還是會露出破綻的。 不過秦通的一番話也讓秦天縱徹底放下心來,既然爺爺和通爺爺都認為自己的身後隱藏著一位高人,那就說明自己重生的秘密並沒有暴露,以後自己想要做什麼事情,也可以盡量往那位根本就不存在的高人身上推。 「通爺爺,你先站起來說話。這件事是因我而起,我又怎麼可能袖手旁觀呢,唇亡齒寒的道理我還是懂得的!」心中有了決斷後,秦天縱慌忙不迭地扶起秦通。 秦厚德從來沒有想到,鄭家會對秦家的靈藥師學徒下手,更沒想到家族供奉的靈藥師學徒會背叛秦家。 一夜之間,秦厚德鬢角的毛髮全部變白,而他的嘴角也全是苦澀的笑容,鄭家這是要對秦家趕盡殺絕啊。 「難道桓汭城秦家這一支就要滅於我秦厚德的手中麼?」秦厚德仰天長歎一聲,臉上滿是不甘的神色。 秦厚德知道,秦家在跟鄭家的交鋒中輸了,而且輸得一塌塗地。鄭家不費一兵一卒,只是發動了一場沒有硝煙的戰鬥,秦家就毫無還手能力地輸了。 「通弟,天縱,你們怎麼來了?通弟你把鄭家的事情告訴天縱了……罷了,都這種時候了,天縱知道不知道也沒什麼區別。」秦厚德無意間抬起頭,發現書房的門口站著兩個人,臉上不由閃過一抹無奈的神色。 「大哥,你振作一點,秦家還沒有輸,秦家也不會輸,你是家族的主心骨,你要是都放棄了,秦家就真的沒希望了。」秦通看到秦厚德眼神黯然無光,他臉色大變。 「通弟,你就別勸我了,鄭家那個老匹夫還沒動,僅僅是鄭元浩那個小狐狸稍微耍了一下花槍,我就毫無還手之力,秦家拿什麼去跟鄭家鬥?」秦厚德搖了搖頭,低聲道:「通弟,這幾十年來辛苦你了,你身為罡武境強者,在凡人的世家門派中幾乎是無敵的,卻窩在了秦家幾十年……」 「我一直以為自己是先天強者,鄭家不敢輕易開戰,沒想到人家根本就不跟你來實的,難道我們還能帶著人打到鄭家去,那不是自取其辱麼?」 「有通弟的玄妙陣法護住院府,鄭家固然無法攻進秦家,可是家族的生意被全面封鎖,坐吃山空又能堅持多久呢,何況秦家弟子也受不了這等窩囊氣……」 秦厚德也不給秦通說話的機會,一股腦地把自己的心裡話全部說了出來。說完這番話後,他臉上老淚縱橫,早就哭得不成樣子了。 秦通原本還打算勸阻秦厚德,只是秦厚德根本就不給任何人插嘴的機會,秦通聽得雙眼紅腫,嘴巴張了又合,合了又張,終究還是一句話也沒說。 秦天縱站在一邊,靜靜地把秦厚德的一言一行看在眼中,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感覺,因為家族對自己兄妹的冷落,秦天縱前世一直對家族懷有怨念,對秦厚德這個一家之主也有點陌生。 可是這一世秦天縱卻感受到了秦厚德的關愛和呵護,發現老人是一個性情中人,只是老人考慮更多的是家族的興亡,忽略了親情罷了。 「通弟,你去通知幾個主事,讓他們召集下人到前院集合,既然秦家無法繼續在桓汭城經營下去,就每人發一筆遣散費,讓大家都散了吧。」說了大半天後,秦厚德的情緒終於平靜了下來,他沉聲吩咐道。 「這……大哥,我今天帶天縱一起過來,是想告訴你事情有了轉機。」秦通沒想到秦厚德說著說著就要解散秦家了,他這才發現自己剛才一直未能說明來意。 「通弟,武道的修煉,天賦固然重要,靈藥對實力的提升也同樣重要啊,而且越是修煉的後期,靈藥的輔助作用也顯得愈發顯著。沒有了靈藥師學徒……」秦厚德疑惑地看了秦通一眼,不知道秦通為什麼到現在了還要堅持。 「爺爺,靈藥師學徒是很難找,但是並不代表沒有。天縱的師尊便是一名大藥師,而天縱也在他老人家的教導下成為了一名靈藥師學徒,只是一直以來師尊他老人家不讓我說出來而已。」沉默了大半天後,秦天縱終於出聲了。 只是秦天縱這句話說完後,書房中卻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無論是秦厚德還是秦通,他們都瞪圓了眼睛看著秦天縱,雙眼中散發出炙熱的光芒。 「天縱,你剛才說什麼,你再說一遍!」秦厚德重重地抓住秦天縱的胳膊,顫抖著聲音問道。 而秦通也是滿臉激動地看著秦天縱,他雖然猜到了秦天縱身後的高人可能懂得靈藥,卻沒想到秦天縱身後的高人居然是一位正式的靈藥師,而且還是大藥師,秦天縱本人更是一名藥師學徒。 「爺爺,你抓痛我了。」先天境界的全力一抓,讓秦天縱幾乎聽到了自己骨頭碎裂的聲音,他倒吸了一口涼氣,失聲喊道。 「啊,我該死,我糊塗……」看到秦天縱滿頭是汗的樣子,秦厚德慌忙不迭地收回自己的雙手,滿臉的慚愧和自責。 「爺爺,我本來還打算到家族的靈藥堂練練手,既然你打算解散家族,那我就接受師尊的建議去神藥谷了。」秦天縱揉了揉自己被抓得淤青的胳膊,嘴中不滿地嘟囔道。 「啊……天縱,你是秦家的弟子,怎麼能去神藥谷呢,爺爺剛才是瞎說的,你就當我沒說過好了。」秦天縱的嘟囔聲傳到秦厚德耳中,秦厚德立即傻眼了,連忙勸阻道。 聽到神藥谷幾個字,秦通的眼中閃過一抹不可置信的光芒,緊接著被一股巨大的驚喜所包圍。 神藥谷是靈藥師嚮往的天堂,只有神藥谷才可能培養出藥神。凡是武靈大陸上的人,幾乎沒有誰沒有聽說過神藥谷,只是知道神藥谷在什麼地方的人卻屈指可數。天縱居然是神藥谷看中的人,那豈不意味著天縱的前途不可限量? 看到爺爺因為自己一句話而變得手腳無措的樣子,完全沒有了平時的嚴肅和刻板,秦天縱因為被抓痛的一點怨氣立即消失無蹤。 「爺爺,我只是跟你開個玩笑而已,鄭家的事情是因我而起,我怎麼可能束手不管。即使我真要去神藥谷,我也會讓師尊給家族另外培養一個靈藥師學徒的。」秦天縱認真地說道。 「好,好,有天縱這句話,我就徹底放心了。」聽到秦天縱這一句話,秦厚德懸著的一顆心算是徹底放了下來,「只要有了靈藥師學徒,我秦家又何懼鄭家!」 「老爺,我們秦家現在不止有一個靈藥師學徒,還有一個大藥師在替秦家撐腰啊,鄭家再厲害,他們能夠承受得住大藥師的一根手指頭麼?」秦通也在一旁老懷欣慰地說道。 聽到秦通和秦天縱帶來的好消息,秦厚德對於他們兩個提到的壞消息也不擔心了,兩個靈藥師學徒下的毒還能夠難倒一位大藥師,這不是天荒夜談麼? 事實上靈藥中的那點毒性還真就無法難倒秦天縱,畢竟秦家還有一位先天強者坐鎮,那兩個靈藥師學徒不敢過於放肆。 「爺爺,即使我會煉製靈藥,也會解毒,可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家族幾家藥草店舖中的藥草全部被燒,府中也沒有多餘的藥草……」秦天縱看到爺爺一臉興奮的樣子,他滿臉的不解,難道爺爺忘記了家族藥草被燒的事情了麼? 「天縱,你以為鄭家暗中動手動腳,爺爺只會被動挨打麼?我不像鄭家那個小兔崽子那般歹毒,去收買他們的靈藥師學徒。可是為了以防萬一,十幾年來我還是成功地收買了鄭家的三個下人,而這三個下人現在又恰好在鄭家的藥草店舖中掌握著不大不小的權力……」 「……」 聽到秦厚德的話,秦通和秦天縱滿臉的驚愕,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秦厚德給他們的印象便是嚴肅刻板,完全跟陰謀詭計不沾邊的那種,可是秦厚德居然偷偷地就完成了一個間諜養成計劃。 「大哥,我一直以為你只是身手比我厲害,今天我算是徹底服了。連我們都想不到你會做出收買鄭家下人的事情,估計鄭家就更不可能想得到了。」沉默良久後,秦通由衷地歎服道。 秦天縱靜靜地看著自己的爺爺,臉上卻多了幾分笑意,他覺得自己這個爺爺越來越有意思了。 秦天縱原本還打算迫不得已的時候去一趟萬象商行,利用靈藥師的身份,請求萬象商行幫助一下秦家。有萬象商行的幫助,秦家自然沒有藥草的後顧之虞。沒想到爺爺卻意外地給了自己一個驚喜,讓自己避免了暴露靈藥師的身份,而且還省下了一個天大的人情。 「通爺爺,我師尊剛剛研究出來一種新的靈藥,可以讓高階罡武境的武者百分之百地突破瓶頸,踏入先天境界,要是您能夠弄到煉製合劑的藥草,我想我們秦家就又多了一個先天境界的武者了。」想起前世秦通是被鄭家提前暗殺的,才導致鄭家闖入秦府有如無人之境一般,秦天縱覺得自己有必要幫助一下這個對秦家忠心耿耿的老人。 「你說什麼?天縱你說的是真的麼?真的有靈藥可以讓高階罡武的武者百分之百突破瓶頸晉陞為先天強者?」聽到秦天縱的話,秦通滿臉激動地看著秦天縱,他本來也想抓住秦天縱的胳膊,只是看到秦天縱躲避的動作後及時地收手了。 也難怪秦通這麼激動,雖然後天武者跟先天武者只有一字之差,可是後天武者再厲害,也僅僅是在凡人中無敵而已,只有先天境界的武者才算是真正地踏上修煉之道。 秦通在罡武境這個境界足足卡了八年時間之久,服食的靈藥不計其數,遲遲未能突破修為瓶頸,這都讓他有點絕望了,猛然間聽到自己還有突破的希望,他自然會失態。 秦厚德也是滿臉驚喜地看著秦天縱,要是秦府真的能夠再多一個先天境界強者的話,那麼桓汭城就真的要變天了。 「通爺爺,你一直對我們兄妹倆照顧有加,我跟任何人都開玩笑,唯獨不能跟您老人家開玩笑啊,不然程姨和月兒還不收拾我啊。」秦天縱恭敬地回答道。 鄭元浩,既然你要做初一,就別怪我秦天縱做十五。 秦天縱清楚地記得,假如自己沒算錯的話,鄭元浩幾天內便會陪同凌菲兒一起光臨秦家,而凌菲兒受到脅迫的情況下,不得不冷漠地跟秦家提出解除婚約。 想起前世鄭元浩在秦府的會客廳對自己極盡羞辱,把程姨氣得吐血暈厥過去的場景,秦天縱的拳頭握得緊緊的,眼中也迸發出一陣殺機。 「浩兒,聽說你最近在對付秦家?」鄭永福看了一眼滿臉興奮的鄭元浩,面無表情地問道。 鄭元浩聽到爺爺責怪的語氣,臉色不由一滯。 鄭元浩自認為對付秦府的事情幹得異常漂亮,沒想到爺爺居然會出聲訓斥自己,他不由把求助的目光看向了一旁的二爺爺鄭永金。 「大哥,浩兒對付秦家,事先徵求過我的意見。凌家功法是木屬性的功法,而我們鄭家的功法卻是水屬性的功法,要是浩兒能夠迎娶凌菲兒的話,那麼浩兒的修煉便會事半功倍。可是凌菲兒跟秦家的秦天縱有婚約在身,秦家堅決不肯解除婚約,所以我們不得不對秦家動手!」鄭永金極為寵溺鄭元浩,看到鄭元浩的目光後,他立即出聲解釋。 聽到鄭永金的解釋,鄭永福面色稍微變得緩和了一點,輕聲道:「金弟,最近我的修煉遇到了一個瓶頸,無法分心,家族的事情你還是需要謹慎處置,小心駛得萬年船。」 「大哥,我做事情一向很小心的,你放心好了。」看到鄭永福面色變緩,鄭永金下意識地鬆了口氣,連忙答應道。 鄭永福似乎很是滿意鄭永金的回答,他點了點頭,然後又皺了皺眉頭,陷入了沉思之中。 「秦家的事情你們有絕對的把握麼?」半響後,鄭永福輕聲問道。 「大哥,秦家是什麼實力你還不知道麼,要不是你一再容忍,估計秦家當初剛搬來桓汭城,便被趕了出去。可笑的是秦厚德還自認為是先天境界的強者,居然敢跟秦家叫板。要是讓他知道自己不過是一個偽先天境界的武者,不知道他會有什麼感想?」鄭永金說到後面時,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金弟,你現在是一家之主,在晚輩面前要注意形象。還有,秦厚德雖然是偽先天境界的武者,可是你和我不也同樣是偽先天境界武者麼?而且秦厚德的偽先天完全是他自己摸索出來的,論及實力,你不是他的對手啊。」 「……呃。」聽到鄭永福的話,鄭永金放佛被人掐住了喉嚨一般,笑聲戛然而止。 「爺爺,這一次我們對付秦家,根本就不用跟他們動手……」鄭元浩看到房屋中氣氛變得尷尬,他微笑著站直了身體,把自己對付秦家的手段一一說了出來。 「這……浩兒,你這是把秦家往死裡逼啊。」當鄭永福聽說鄭元浩居然把秦家的兩個靈藥師學徒都給挖了過來時,他的面色陡然變得凝重,看向鄭元浩的眼神也有了幾分變化。 「大哥,浩兒雖然這一招過於狠辣了一點,卻不會有任何後患,而且能夠達到迎娶凌菲兒的目的。秦厚德那個老匹夫的性格我再也瞭解不過,發生了這種事情,他是絕對不會衝動地帶著秦府弟子來鄭家拚命的,最多也就是遣散僕人,解散家族。」鄭永金看到大哥似乎對鄭元浩不滿了,他連忙在一旁替鄭元浩辯解道。 無論是鄭永金,還是鄭元浩,他們都下意識地隱瞞了兩位靈藥師學徒在秦府靈藥中動手腳的事情。因為他們清楚地知道,鄭永福是絕對不會允許他們這樣做的。 「既然事情發生了,那就這樣吧。我繼續閉關去了,希望我這一次的閉關能夠讓我成為真正的先天強者。」默默地瞪視了鄭元浩半響,直到鄭元浩頭皮發麻時,鄭永福才歎了一口氣,轉身離開了房間。 「二爺爺,你說爺爺怎麼會反感我對付秦家啊,我覺得自己這件事情做得很好啊,不但為家族招攬了兩名靈藥師學徒,而且還可以趁機吞掉秦家的店舖和生意,壯大家族實力。」鄭永福的背影消失良久,鄭元浩才回過神來,很是不解地問道。 剛才鄭永福的瞪視,卻是讓鄭元浩如墜冰窖,他清楚地感覺到了鄭永福對自己的失望。 「元浩,你爺爺一向做事謹慎,自然反感你對秦家做出趕盡殺絕的事情。你對秦家的計謀卻有賭博的成分,你爺爺怎麼可能贊成你呢?」鄭永金聞言歎了口氣,低聲解釋道。 「二爺爺,只要刺殺了秦通,那麼秦府只有滅絕的份麼,怎麼可能存在賭博的成分?」鄭元浩不服氣地反駁道。 「假如不出意外的話,鄭家肯定會贏得缽滿盆滿,就怕出現意外啊。鄭家好不容易在你爺爺的努力下認祖歸宗,被堰南城的鄭家認可,要是因為秦家而出現變故的話,我想無論是你爺爺還是我都接受不了這種變故的。」看到年少氣盛的鄭元浩,鄭永金第一次有點後悔跟著鄭元浩一起胡鬧了。 跟鄭元浩說這番話時,鄭永金想起了一件往事,那便是桓汭城鄭家在鄭永福的帶領下依附堰南城鄭家的事情。 堰南城的鄭家跟桓汭城鄭家不同,堰南城的鄭家先天強者無數,即使在整個武靈大陸,也是一股不可小視的先天秘境勢力。 在依附堰南城的鄭家之前,鄭永金一直以為自己是真正的先天強者,無論做什麼事情都眼高於頂,囂張之極。鄭永金跟隨鄭永福一起去堰南城鄭家做客時,卻被一個十六歲的小孩給玩弄於股掌之間,無論自己如何拚命,都不是那個小孩的對手。 也是那個時候,鄭永金才知道自己並不是真正的先天強者,而他的性格也變得收斂起來,鄭永福更是深受刺激,直接把家主的位置讓給了鄭永金,拿著堰南城鄭家賜予的先天秘笈開始閉關修煉,一心想要成為真正的先天強者。 「意外,怎麼可能出現意外呢?」被意興闌珊的鄭永金給趕出房間後,鄭元浩很是不解,喃喃自語道。 「凌菲兒啊凌菲兒,我鄭元浩身為桓汭城年輕一輩中第一高手,我身後的家族在桓汭城更是說一不二,你居然敢一再忤逆我的好意,我發誓以後絕對要讓你後悔一輩子!」想起自己今天所受的委屈,鄭元浩的臉色變得陰鷙起來。 「菲兒,你讓我如何說你是好呢。元浩不但長得一表人才,一身修為更是融武境巔峰境界,桓汭城中不知道多少女孩女把他當成夢中情人,你倒好,居然一個勁地想著如何拒絕人家……」 凌樂白的書房中,凌菲兒雙膝跪地,淚流滿面,凌樂白在一邊努力地做著凌菲兒的思想工作,一邊偷偷地觀察著凌菲兒的臉色變化。 「二爺爺,菲兒最後問你一聲,你到底幫秦家,還是不幫秦家?」凌菲兒直接無視了凌樂白的一番勸解,而是冷聲質問道。 「這……」看到凌菲兒臉色驟然變冷,凌樂白下意識地感到害怕,畢竟凌菲兒一旦嫁入鄭家,那麼她的身份和地位就會發生巨大的變化,再也不是自己可以比擬的,「菲兒,不是二爺爺不願意幫助秦家啊,實在是我有心無力啊……」 「好了,我知道你的答案了。從此以後我跟凌家一刀兩斷,你也妄想通過我從鄭家獲得任何好處!」看到凌樂白支支吾吾的態度,凌菲兒毫不客氣地打斷了對付的說話。 「菲兒……」聽到凌菲兒冷冰冰的話語,凌樂白知道自己最擔心的事情終於發生了,不由失聲喊道。 可惜的是凌菲兒根本就無視了凌樂白的呼喊,而是站直身子就朝書房外面走去。 凌菲兒在凌樂白的書房中跪了整整三個時辰,為了懇求凌樂白能夠伸手援助秦家一把,她不但口水說干了,就是眼淚也哭干了,可惜的是,凌樂白根本就無動於衷,這讓凌菲兒對凌樂白徹底絕望。 「天縱哥,對不起,我已經盡力了。」走出書房後,凌菲兒的臉色變得慘白,眼中也閃過一抹黯然的目光,「我很想跟你幸福地渡過一生,但是我卻不忍心看到你和秦府上下五百人一齊葬身於鄭家之手!」 凌菲兒跌跌撞撞地在凌府院子中行走,失魂落魄的樣子讓很多僕人看了揪心不已。 「姐姐,姐姐,你怎麼了,你給我醒醒啊。」當凌菲兒強撐著身體回到家中時,她眼前一黑,便暈厥倒地,一直在家盼她回家的凌霄見狀大驚,慌忙不迭地彎下身子扶起凌菲兒,眼睛立時紅腫。 凌凌鐵山看到幾乎虛脫的女兒,他也是面色大變。 「宵兒,我估計你姐姐這一次是為了秦家的事情而去求你二爺爺了,最終卻未成功。鄭元浩給你姐的三天之期也快到了,以你姐的性子,估計她會選擇犧牲自己而保全秦家。你……」 凌鐵山頓了一下,低聲吩咐凌霄道:「你還是去暗中通知一下你天縱哥,讓他有個心理準備,至少以後不要對你姐心生怨恨,你姐命苦啊……」 要是換在兩天之前,凌鐵山斷然不會讓凌霄去告訴秦天縱這件事情,他只會當做什麼都沒發生,任由秦天縱去猜忌和埋怨自己女兒。 可是秦天縱兩天前在鐵匠鋪中的神奇表現卻讓凌鐵山的內心有了一絲期盼,期盼秦天縱能夠改變女兒的悲慘命運。 「爸,不要這樣,求您不要把這件事情告訴天縱……即使您告訴天縱這件事情,也是於事無補啊,既然我們無法改變現狀,那麼長痛不如短痛,就讓女兒犧牲自己的幸福,背負一世的罵名,救下秦府上下五百條性命吧……」聽到凌鐵山的叮囑,凌菲兒突然間睜開了眼睛,吃力地喊道,聲音虛弱之極。 「菲兒,你不告訴我實情,你又怎麼知道我無力改變這一切呢,難道你希望我們後悔一輩子?」凌菲兒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一道響亮的聲音給打斷了。 「天縱哥,你怎麼來了?」突然間聽到秦天縱的聲音,凌菲兒一下子掙脫了凌鐵山的攙扶,渾身好像重新充滿了力氣一般,蒼白的臉上也湧現出一抹紅暈。 看到秦天縱的出現,凌鐵山和凌霄也是滿臉的高興,他們對秦天縱笑了笑,然後退出了房間,凌鐵山出門前更是欲言又止地看了秦天縱一眼,似乎有什麼話想說。 「菲兒,讓你受苦了。」秦天縱跨前一步,摟抱住了這個只為自己綻放光彩的女孩,內心一陣絞痛。 被秦天縱強而有力的臂膀摟著,凌菲兒臉上的神情一陣變幻,她微薄而性感的嘴唇一張一翕的,卻是什麼話都說不出來,最後趴在秦天縱的肩膀上失聲痛哭起來。 秦天縱緊了緊自己的手臂,眼睛也變得濕潤起來,自己何德何能,能讓如此優秀而漂亮的女孩愛上自己。 想起凌菲兒前世對自己所做的一切,最後卻是香消玉殞的場面,秦天縱不由長長地歎息一聲。 「天縱哥,我不是一個好女孩,你忘了我吧。」哭了半響後,凌菲兒終於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她輕輕地掙脫了秦天縱的胳膊,眼神堅定地望著秦天縱說道。 「菲兒,你不是好女孩的話,這世界上便沒有好女孩了。」秦天縱感覺到凌菲兒對自己態度的突然變化,他先是一愣,緊接著便明白了凌菲兒想做什麼。 「天縱哥,我真的不是一個好女孩,我發現自己喜歡上別人了,而且我還答應了他的求婚……」凌菲兒臉上的掙扎一閃而逝,她滿臉愧疚地看著秦天縱,放佛做了十惡不赦的事情一般。 秦天縱聞言苦笑,要是自己沒有重生,要是自己沒有聽到凌菲兒對凌鐵山剛才的對話,自己還真的有可能相信凌菲兒的話,這小妮子的表演實在太逼真了! 「菲兒,別說了。」秦天縱蠻橫而霸道的打斷了凌菲兒的話語,柔聲道:「我剛才在房外站了很久,你跟凌叔叔的話我都聽到了。」 輕輕的一句話,凌菲兒好不容易偽裝出來的堅強立即被擊潰,淚水順著她光滑如玉的臉頰滑落,所有的話語都化作了無聲的抽泣。 「菲兒,乖,不哭了。你為我所做的事情我全都知道。不過事情遠非你想像的那麼糟糕,我今天特地趕過來看你,便是想給你吃一顆定心丸……」秦天縱把凌菲兒額前的幾絲長髮捋順,有選擇性地告訴了凌菲兒一些信息。 隨著秦天縱的講述,原本還滿臉擔心的凌菲兒卻是漸漸地張大了嘴巴,眼睛也變得越來越明亮,最後她更是發出一聲歡呼,緊緊地抱住了秦天縱的身體。 「天縱哥,你居然被一位大藥師看中,你簡直太幸運了,鄭元浩那個壞傢伙的陰謀這一次肯定要落空!」秦天縱的一席話無異於靈丹妙藥,讓原本虛弱無力的凌菲兒一下子變得生龍活虎,而且臉上容光煥發。 「菲兒,對不起,我沒有及時告訴你我師尊的事情,讓你擔驚受怕這麼長時間。這裡是三瓶增階藥劑,你服食完這三瓶增階藥劑後,便可以晉陞為元武境武者。」秦天縱從自己的懷中掏出了三個白色的瓷瓶,柔聲對凌菲兒說道。 凌菲兒雖然修為達到了脈武境,但是因為她是旁系的緣故,凌家根本就不重視她,所以她也從來沒有服食過任何靈藥,增階藥劑對她來說卻是有效的。 「啊,元武境武者?桓汭城年輕一代中最厲害的是鄭元浩,他也不過是融武境武者而已,要是我成為了元武境武者,那豈不是意味著我比他還要高一個境界?」看著手中的三個白色瓷瓶,凌菲兒的臉上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 「菲兒妹妹天資卓越,又豈是鄭元浩那種庸才所能比擬的。我師尊惱怒鄭元浩針對秦家所做的一切,所以他特地給你煉製了這幾瓶增階藥劑,就是想讓你到時狠狠地羞辱鄭元浩,給他一個致命的打擊,還希望菲兒妹妹明天早上配合我,好好地演一齣戲給鄭元浩看看……」秦天縱冷笑一聲,把自己的計劃說了出來。 聽完秦天縱的計劃,凌菲兒點頭不止,臉上也露出了惡魔般的微笑,這段時間她天天被鄭元浩和凌樂白逼迫,人都差點崩潰,她現在特別期待看到凌樂白和鄭元浩目瞪口呆的樣子。 知道秦家非但沒有危險,反而有可能徹底翻身,成為桓汭城的第一家族後,凌菲兒心情大好,看向秦天縱的目光也充滿了柔情蜜意。 感受到凌菲兒對自己的情意,秦天縱都捨不得離去了。 當窗外響起一聲咳嗽聲時,秦天縱才悚然驚醒,依依不捨地告別了凌菲兒,大步離開了凌府。 「天縱,菲兒是一個好姑娘,你千萬不要負了她。」走在桓汭城的街道上,秦通突然間感慨道。 秦通原本很是不解秦天縱為什麼非要連夜趕到凌府,直到跟秦天縱一起聽到凌菲兒跟凌鐵山的對話,他才明白了秦天縱今天往凌府跑了一趟是多麼的必要。 「通爺爺,菲兒的修煉天賦比我好,實力也比我強,我敢負她麼?」秦天縱看到心上人得到秦通的認可,他心中也滿是喜悅。 聽到秦天縱的話,秦通臉上露出了開心的笑容,看向秦天縱的目光也變得愈發寵溺。 在罡武境巔峰境界卡了八年多時間,秦通以為自己此生再也沒有可能突破先天境界,可是前天晚上服食了秦天縱交給他的凝真合劑後,他居然勢如破竹般地晉陞為了先天強者。 更讓秦通欣喜若狂的是,秦天縱居然當場又交給他一份先天境界修習的功法,並且跟他講了很多先天運用真元力的技巧。 也是在這個時候,秦通才知道在後天境界和先天境界之間,居然還有一個偽先天境界,而自己的結拜大哥秦厚德幾十年來因為沒有修習過先天境界的功法,修為一直停留在偽先天境界。 想起自己在秦天縱的幫助下一蹴而就,一下子就成為了真正的先天強者,而大哥秦厚德幾十年來一直在慢慢地摸索真元力的運用技巧,還自認為已經是先天強者的糗事,秦通臉上的笑容就更多了。 秦通下意識地把秦天縱交給他的一切都認為是秦天縱的師尊所為,也只有大藥師手中才可能擁有先天功法,而且還會大方地拿出來。 「天縱,你說鄭永福和鄭永金兄弟倆是真正的先天境界強者,還是偽先天境界武者呢?」秦通突然間想到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忍不住出聲問道。 只是秦通問完這句話他就知道自己問錯了人,天縱不過是一個十七歲的孩子,他又能知道什麼呢? 「不是說鄭家的背後有奧義秘境的勢力在支持他們麼,既然這樣的話,鄭家應該擁有先天功法吧?」秦天縱也不知道鄭家的真正實力,只能根據坊間傳言來推斷。 武者從後天境界晉陞為先天境界後,體內的精元便轉化成了真元力。 只是後天武者晉陞為先天境界武者後,要是不能夠及時地獲得相應屬性的先天功法,那麼就無法控制體內的真元力,不但戰鬥力會大打折扣,還會不時地遭受體內真元力反噬。 偽先天境界武者雖然實力遠遠高於後天境界武者,但是三四個偽先天境界的武者都不是一個同階先天境界武者的對手。 「鄭家有奧義秘境的勢力在撐腰,這話估計也就是說出來嚇人的。鄭永福是不是真正的先天境界武者我不知道,不過鄭永金每次跟你爺爺見面時,我倒從來沒見你爺爺怕過他。」秦通聞言冷笑一聲,第一次開始質疑鄭家的實力。 秦天縱聞言卻是眼睛一亮,爺爺居然在鄭永金面前從來沒吃過虧,那麼鄭永金肯定也是偽先天境界的武者。既然是這樣的話,收拾鄭家的計劃無疑變得容易了很多。 「秦通,你做了幾天縮頭烏龜,終於捨得出來了啊,我們已經等了你好幾天,現在你就去死吧!」秦天縱和秦通兩個人剛剛拐進一個胡同,一道陰測測的聲音便在空蕩的夜空中響起。 說話的人個子瘦瘦的、高高的,跟一根枯竹竿一般,身著黑衣黑褲的他站在陰暗的胡同中,放佛跟黑夜融為了一體,要不是他突然間出聲的話,根本就沒人能夠察覺到他的存在。 「葉武,你這是要幹什麼?」驟然間前進的道路被堵,秦通眉頭一跳,大聲喝問道:「我們倆一向無怨無仇,你為什麼要取我性命?」 葉武是一個傭兵,而且是一個獨行俠似地傭兵。他不但實力強勁,更喜歡用腦,他出道以來,還從來沒有失手過。 秦通作為一方大盜時,曾多次跟葉武合作過,兩個人也互相算計過,所以秦通非常熟悉葉武,也很是忌憚葉武。 「秦通,不是我要取你性命,而是鄭家想要取你性命啊。」名叫葉武的瘦高個臉上擠出了一個難看的笑容,解釋道:「你也知道做我們這一行的,肯定不會跟錢過不去,鄭家開出了一千藍晶幣的價格買你頸上人頭,這個價格已經足以讓我心動了。」 「葉武,你不過是一個罡武境巔峰境界的武者,你自信足以取我性命麼?」要是換在兩天前,或許秦通看到葉武後頭也不回地便會逃竄,可是現在的他已然成為了真正的先天境界強者,他自然無懼於葉武。 「秦通,你也不要抱有什麼僥倖心理。我知道一千藍晶幣不是那麼好拿的,所以我自然做了萬全的準備,你看看你身後就知道了。」葉武看到秦通沒有立即逃走,他也不著急動手,而是不緊不慢地說道。 看到葉武信心十足的樣子,秦通不由回頭看去,當他看到身後的幾個人時,他不由面色大變,同時一顆心也沉入了深淵。 「秦通,假如你還是昔日那個無畏無懼的大盜,我根本不敢對你動手。可惜的是,你進入秦家後,居然玩起了結婚生子的遊戲,我不得不說,你很失敗!」清楚地把秦通的神色變化看在眼中,葉武心中一陣輕鬆,忍不住放聲大笑起來。 秦天縱回頭看了一眼,不由暗中歎息一聲,同時也明白了秦通面色大變的原因。 秦天縱和秦通的身後已然多了三個人,其中的一張面孔秦天縱再也熟悉不過,因為那是秦通的兒子秦強,只是秦強此時已然奄奄一息,要不是有另外兩個人攙扶著,估計秦強已然癱軟在地上。 另外那兩個人跟葉武一樣,也是一身夜行人的打扮,大概血武境巔峰境界的實力,應該是葉武找來的幫手。毫無修為的秦強落到他們的手中,自然毫無反抗能力。 「葉武,禍不及妻兒,你放過我兒子,今天我認栽了。」沉默了一會後,秦通突然間低下頭,臉色黯然道。 「秦通,看來你是真的變了,要是以前,你根本不會在乎任何人的性命。」見秦通這麼容易低頭,葉武先是一愣,緊接著眼角露出了一抹嘲諷,「不過這樣也好,省了我很多功夫!」 葉武說話的同時,手指尖突然間激射出幾根金燦燦的絲線,朝秦通的面門擊去。 與此同時,秦天縱也動了,他猛然間朝側面一衝,兩條腿已然蹬到了胡同的牆壁之上,在葉武還沒有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時,秦天縱的身體猛然間倒轉而回,直接落到了秦強的身後。 只聽得「砰」、「砰」兩聲悶響,挾持秦強的兩個人應聲而倒。 秦天縱的動作實在太快了,快得讓人無法反應過來,而且現場中除了秦通外,根本就沒有人意識到秦天縱會突然間暴起傷人。 「小輩,找死!」看到自己好不容易抓到的人質轉眼間便要落入別人手中,葉武爆喝一聲,嘴中吐出兩根碧藍色的長針,逕直奔秦天縱和秦強的額頭刺去。 「葉武,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是那麼沒風度啊,為什麼總是跟小輩過不去呢?」秦通一直防備著葉武,看到葉武吐出的兩根長針,他衣袖一甩,兩根長針居然席捲而回,被秦通給收入了衣袖。 「秦通,你這是自尋死路,就怪不得我了。」見秦通不管不顧地任由自己手中的真絲擊向他的面門,他卻只顧著去解救一個小輩,葉武臉上露出了一抹猙獰,十指猛然發力,手中的金絲居然在空中發出一陣陣呼嘯聲,把秦通的脖子環繞了起來。 葉武剛才這一招本來就是聲東擊西,他此行的任務目標便是秦通,只要殺死秦通,一千藍晶幣便到手了。至於秦天縱和秦強,在葉武眼中不過是掣肘秦通的工具而已,他根本就不在乎這兩個人的生死。 就在葉武以為自己完成這一次任務十拿九穩時,他卻聽到了「卡嚓」幾聲脆響,然後手中一輕,陪伴了自己幾十年的珍品高階武器金絲斷魂索居然斷成了好幾節,而任務目標秦通居然安然無恙地站在原地,以一種憐憫的目光看著自己。 「這……這怎麼可能,你的實力即使比我強,也最多強上那麼一點點,怎麼承受我的全力一擊,還能震斷我的金絲斷魂索?」失魂落魄地看著手中斷成幾節的武器,葉武陡然間放佛蒼老了幾十歲,站在原地喃喃自語道。 而秦通此時卻不由暗呼一聲僥倖,他清楚地感覺到,葉武的實力比以前不知道強了多少倍,要是換在兩天前被葉武這樣全力攻擊的話,自己的腦袋肯定早就跟身體分了家,可是這一次葉武的全力一擊居然沒能對自己造成任何傷害,這就是後天境界跟先天境界的差距麼? 「我已然踏入罡武境巔峰境界十幾年,距離先天境界也不過一步之遙,後天境界的武者之中,根本不可能有人是我的對手,我怎麼可能輸給你呢?」葉武根本就無法接受自己失敗的事實,他狀若瘋狂地朝秦通咆哮道。 「你也說了,你只是在後天境界中無敵,可是我已然是先天境界的武者,你居然妄想殺掉我,你這不是蚍蜉撼樹,不自量力麼?」看到葉武失魂落魄的樣子,秦通心中一陣不忍,低聲解釋道。 「什麼,你已然晉陞為先天強者……哈哈,你已經是先天強者了,我居然為了一千藍晶幣去算計一個先天強者……」聽到秦通的話,葉武先是一怔,緊接著卻哈哈大笑起來。 秦天縱看到葉武一驚一乍的,鬧出這麼大的動靜,他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通叔,你是先天境界武者的事情不能暴露出去……」秦天縱朝秦通比劃了一個姿勢,示意秦通把葉武殺掉。 「天縱,葉武只是為了錢才對我動手,跟我們並沒有任何仇怨,但是他的實力很強,我想把他招徠過來為秦家所用。」秦通看了秦天縱一眼,把自己的想法用密音傳耳的方式說了出來。 秦天縱聞言一愣,緊接著點了點頭,秦家雖然已經有了兩個先天境界的高手,也僅僅只有這兩個頂尖高手而已,其餘的人卻是拿不出手,要是這個葉武真的能夠加入秦家的話,倒不失為一股力量。 「秦通,既然今天落在你手中,我無話可說。我曾經發誓過,當我任務失敗的那一刻,也便是我生命終結的時刻,你取了我的性命吧。」短暫的情緒波動後,葉武又恢復了平靜,毫無畏懼地看向了秦通。 「葉武,你果然是條漢子,我沒有看錯你。不過我沒有殺掉你的意思,既然你連死都不怕,不妨跟我一起為秦家效力如何?」秦通看到葉武的反應,他哈哈大笑起來,朗聲說道。 「為秦家效力?」葉武聞言皺了皺眉頭,「秦通,秦家對你有救命之恩,對我可沒有救命之恩,我這個人自由自在慣了,不喜歡被束縛,更不喜歡看人臉色行事。與其讓我過那樣的日子,還不如要了我的性命呢。」 葉武的回答沒有任何的猶豫,這讓秦通為難起來,秦通知道葉武說的是事實,不過他也知道秦家的確需要招徠葉武這樣的高手擴充實力。 「要是秦家能夠讓你晉陞為先天境界強者呢?」秦天縱看到秦通滿臉為難的樣子,本來沒打算出聲的他下意識地插了一句。 「你說什麼?秦家有能力讓我變成先天境界的強者?」驟然間聽到秦天縱的話,葉武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心情又激動起來。 葉武是一個武癡,他之所以選擇做獨行俠似地傭兵,就是希望在無休止的殺伐和生死一線的體驗中突破瓶頸,晉陞為先天境界武者。可是他付出了無數的血汗和淚水,卻看不到任何突破的希望,在罡武境巔峰境界停留了十年之久後,他幾乎對這個目標絕望了。 葉武激動地問了秦天縱一聲後,便把目光投向了秦通,想從秦通那裡得到肯定的答案。 在葉武渴盼而激動的目光中,秦通點了點頭,微笑道:「葉武,天縱少爺都答應幫助你晉陞為為先天境界武者了,你還不趕緊感謝他?」 看到葉武失態的反應,秦通自然明白了葉武的選擇,心中不由對秦天縱多了幾分感激,剛才要不是秦天縱及時地拋出先天境界武者這個誘餌,葉武肯定不會答應加入秦家,秦天縱之所以出聲,顯然是為了照顧自己面子。 「謝謝少主成全,葉武願意誓死追隨少主左右,侍奉少主一生!」秦通的回答讓葉武吃了一顆定心丸,而且秦通有意無意的暗示也讓葉武明白了秦天縱在這件事情中的作用,葉武福至心靈地朝秦天縱跪了下去,大聲宣誓道。 「這……」秦天縱沒想到葉武的態度會立即來個一百八十度的改變,他一時間有點沒反應過來,不過前世的秦天縱沒少經歷這種場面,所以他的表情很快就平靜了下來,「葉武,你先起來說話吧。」 秦天縱沒有說答應讓葉武跟隨他,也沒有說不答應,這讓跪在秦天縱面前的葉武有點不知所措了。 「葉武,你倒是滑頭,居然直接向天縱少爺宣誓效忠,只是天縱的師尊是一位大藥師,以後天縱的成就肯定不止於此,你覺得你有資格成為大藥師的追隨者麼?」秦通看到秦天縱得體的反應,他不由暗暗點頭,同時也耐心地給葉武解釋了一遍,免得葉武找不到台階下。 「啊……大藥師……」聽到秦通的解釋,葉武心中有如驚濤駭浪一般翻滾。 靈藥師在武靈大陸上極為稀少,葉武平時連靈藥師學徒都難得見到一次,沒想到站在自己面前的少年居然有可能成為未來的大藥師,這一刻,他心中的不滿和委屈煙消雲散,而且追隨秦天縱的決心也更加堅定。 「葉武有眼無珠,剛才冒犯了少主,還請少主見諒。為了成為少主的追隨者,葉武萬死不辭,還請少主成全!」葉武不由分說地對著秦天縱連磕了九個頭,滿臉誠懇地哀求道。 葉武激烈的反應顯然出乎秦天縱的意外,他面色一冷,就想斥責葉武。不過卻被秦通的眼色所阻止。 「天縱,葉武的人品是毋庸置疑的,而且他表面上殺伐果斷,其實內心卻是極為重情,即使你不需要他保護,月兒和你程姨也需要一個實力過得去的人保護啊。」秦通再次密音傳耳道。 聽到秦通的話,秦天縱終於心動。 「我可以先幫助你晉陞為先天境界強者,但是你能否成為我的追隨者,就要看你以後的表現了。」心中權衡了一番後,秦天縱沉聲說道。 「謝謝少主收留!」見秦天縱已然讓步,葉武也不為己過,立即站直了身子,滿臉高興地應道。 「鄭家真夠歹毒的,要是秦府沒有了陣法保護,秦家的兩百名精英弟子又完全失去戰鬥力的話,一旦鄭家進攻秦家,戰鬥肯定是一邊倒的屠殺。」從葉武嘴中得知鄭家針對秦家的計劃後,秦通額頭直冒冷汗,大聲謾罵道。 秦天縱因為早就知道了這一切,所以他的表情很平靜,事實上秦天縱這幾天一直纏著秦通不讓他出門,一方面是為了提升秦通的實力,另一方面未嘗不是為了保護秦通,避免前世的悲劇再次發生。 把秦天縱淡定的神情看在眼中,葉武對秦天縱又高看了幾分,年紀輕輕地就具備了這種處事不驚的性子,以後肯定前途無量! 「我突然間有了一個想法,可以給鄭家一個教訓,不過這個計劃需要通叔和葉武的配合。」秦天縱看到秦通義憤填膺的樣子,他眼珠一轉,微笑道。 「少主儘管吩咐,葉武赴湯蹈火在所不辭。」葉武聽說自己有事情做了,立即變得精神抖擻。 秦天縱見葉武一副慷慨就義的樣子,他有點哭笑不得,不過在秦通和葉武期待的目光中,他還是把自己的計劃說了出來。 聽完秦天縱的計劃,秦通和葉武都以一種怪異的目光看著秦天縱,最後不約而同地點了點頭,臉上也露出了壞笑。 一個時辰後,葉武出現在了鄭府的議事大廳,只是此時他的臉上血跡斑斑,衣服也是凌亂不堪,身上多了幾處深可見骨的重傷。 「秦通死了麼,秦通死了沒有?」看到葉武的出現,鄭元浩忍不住激動地站了起來,大聲追問道。 「幸不辱命,秦通人頭在此,還請鄭少付清餘款。」葉武把手中的皮囊一扔,然後大大咧咧地找了一個椅子坐下。 鄭元浩看到滿是血跡的皮囊朝自己飛來,他不由厭惡地皺了皺眉頭,鼻子中發出一聲冷哼,與此同時鄭元浩雙掌往前一推,皮囊立即從空中垂直掉落地面,露出了一個面目全非的人頭出來。 「葉武,這是怎麼回事?」鄭元浩看著這個圓滾滾的頭顱,他根本就無從判斷到底是不是秦通的人頭。 「秦通跟我有不共戴天之仇,殺掉他一直是我的夙願。以至於殺掉秦通後,我沒能夠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對秦通實施了剮刑,還請鄭少不要見怪。」葉武看都不看鄭元浩一眼,一雙眼睛冒著紅光看著地上的頭顱,放佛還想再踩上幾腳。 「葉先生,這個人頭被你弄得面目全非,我們根本就無從判斷你到底有沒有完成任務啊。」鄭元浩強忍著噁心的感覺,又打量了地上的頭顱一眼,為難地說道。 「鄭少,你不會是想賴賬吧。秦通有沒有死掉,你直接看秦家的反應不就知道了?」聽到鄭元浩的話,葉武騰地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怒目圓瞪地看向鄭元浩。 「葉先生息怒,既然葉先生說這是秦通的人頭,那麼肯定不會錯的了。葉先生辛苦了這麼多天,今天又得報大仇,且容我為葉先生置辦酒席,就當是為葉先生慶賀了。」鄭元浩看到葉武一副要拚命的樣子,他立即換上了微笑的面孔招呼道。 在鄭元浩的示意下,地上的頭顱很快就被收走,而葉武也被兩個俊俏的丫鬟給領去沐浴更衣了。 「吩咐下去,查看秦家有沒有異動!」葉武的身影剛剛消失不見,鄭元浩立即朝身旁的一個下人吩咐道,而鄭元浩臉上的微笑也變成了猙獰。 等葉武收拾妥當出來時,客廳已然多了一桌香噴噴的酒席,鄭元浩早就坐在那裡候著他了。 秦府和鄭府離得並不遠,葉武又故意在沐浴更衣時耽誤了一點時間,所以鄭元浩安排出去的下人早就打探到了秦家的消息。 「看來少主猜測得沒錯,秦府果然有內鬼!」鄭元浩再次看到葉武時,已然態度大變,熱情得幾乎讓葉武受不了,葉武不由暗歎秦天縱高明。 酒足飯飽之後,葉武完全無視了鄭家的熱情招徠,拿著鄭家支付的一千枚藍晶幣揚長而去,而鄭元浩也終於忍不住放聲大笑起來。 「秦通死了,秦府居然沒有半點動靜,要不是本公子在秦府有內線,本公子差點就上當受騙,以為葉武是拿著假人頭糊弄本公子。」 「秦通已然死掉,秦家的兩百名精英弟子也已然中毒,現在的秦家根本不堪一擊,估計我單槍匹馬都能滅絕秦府吧?」 「秦天縱啊秦天縱,本來你只是一隻小螻蟻,我從來沒把你放在眼中,可是誰讓你跟菲兒有婚約在身呢?這就怪不得本公子要找你晦氣了,而且你身後的家族也要跟著你一起倒霉!」 想起秦家偌大一個家族居然被自己一個人玩弄於股掌之間,而自己修煉的鼎爐凌菲兒也很快就要得手,鄭元浩情難自禁地在自己的書房中踱來踱去,激動地喃喃自語著。 葉武在桓汭城晃了好幾圈,確認沒有人跟蹤自己後,他才一個閃身潛入了秦府,而秦厚德和秦通早就在一側迎接他了。 三個人見面後互相點了點頭,確認計劃已經順利實施,然後臉上露出了會心的笑容。 秦厚德對於葉武的加入表示了極大的歡迎,畢竟秦家現在有種青黃不接的局面,有了葉武這一支生力軍,能為秦家增色不少。尤其是葉武有可能晉陞為先天境界武者的情況下,那麼秦家有可能第一次總體實力超過鄭家。 當然,這一切都只是秦厚德等人的保守估計,事實上在秦厚德和秦通成為真正的先天境界強者後,秦家在桓汭城的實力就已然超越了鄭家,只是他們不知道鄭家的「兩位先天境界武者」也僅僅是偽先天而已。 「葉武,既然你想做天縱的追隨者,你以後就呆在後院聽從天縱的指揮吧。」秦厚德跟葉武寒暄了一會後,興高采烈地吩咐道。 「謝謝老爺成全。」聽到秦厚德的安排,葉武感激不已,大聲答應。 「葉老弟,你比我幸福啊,你的修煉天賦本來就好,只是苦於沒有靈藥的輔助,修為才遲遲未能突破,以後你跟隨了天縱,你的實力還不是一日千里地增長啊,看來以後要被你甩得遠遠的了。」秦通一邊把葉武往秦天縱的院子中領,一邊艷羨地說道。 「通哥,我看得出來少主對你異常尊重的,少主又什麼好處又能少得了你,所以你就別笑話我了。」葉武雖然激動,但是他還是沒有失去理智,謙虛地回應道。 兩個人談話的功夫,很快就抵達了後院。 如今的後院已然修葺一新,跟以前的後院截然兩樣,院子中不但多了幾個花圃和一座假山,丫鬟僕人也多了不少,整個院子一派繁華熱鬧的景象,完全不遜於秦府其它幾座院子。 本來秦厚德有心讓秦天縱等人搬到其它院子去住的,只是秦天縱不想多生是非,惹得原來院子的主人對家族對自己不滿,所以他很堅定地拒絕了秦厚德的要求。秦厚德無奈之下,只能花費巨資把後院重新包裝了一番。 秦通和葉武到來的時候,秦天縱正陪著程姨和月兒散步。 看到秦通的到來,無論是程流蘇還是秦皓月都很是熱情,慌忙不迭地要進屋給秦通倒茶,秦天縱只是親熱地招呼了秦通一聲,然後便引著秦通和葉武往客廳走去。 「流蘇,現在府中有那麼多下人了,這些活你交給下人做就是,你沒必要什麼事都親力親為的。」秦通看到程流蘇客氣的樣子,他心中有點過意不去了。 秦通非常地清楚,秦天縱是一個重情重義的人。十幾年來,程流蘇把秦天縱兄妹照顧得無微不至,秦天縱兄妹早就把程流蘇當成了自己的母親,現在秦天縱強勢崛起,秦通再也不敢把程流蘇當成下人對待。 「這些年來承蒙管家的照顧,讓天縱兄妹的日子好過很多,流蘇給管家端茶倒水也是應該的。」程流蘇福了福身子,客氣地說道。 「流蘇這話就見外了,天縱兄妹乖巧懂事,我一直把他們當成自己的親生孫輩在看待,又何談照顧不照顧的呢。不過天縱現在出息了,以後輪到他們兄妹來照顧我們了。」聽到程流蘇的話,秦通坦然接受了程流蘇的侍候,只是他看向秦天縱的目光多了幾分惆悵。 秦通跟程流蘇寒暄了一會後,便把葉武介紹給了程流蘇和秦皓月認識,事實上秦天縱先前已經跟程流蘇和秦皓月講過葉武這麼一個人了,所以二女也不覺得突兀,欣然接受了葉武加入後院。 感覺到秦天縱跟程流蘇、秦皓月之間的濃濃親情,葉武對程流蘇和秦皓月不敢有絲毫的怠慢,慌忙尊稱小姐、夫人。 看到一個罡武境巔峰境界的武者對自己恭敬有加,無論程流蘇還是秦皓月都有點誠惶誠恐,還是秦通和秦天縱在一旁照拂良久,她們的心情才僅僅平靜了下來,也是這一刻,她們才真正地感覺到,隨著秦天縱實力的突飛猛進,自己的生活似乎要發生很大的變化了。 秦通在後院呆了一小會,便告辭離開了。程流蘇和秦皓月知道秦天縱跟葉武肯定有事情要談,也結伴離開了客廳。 「葉武,你說你從來沒有服食過靈藥,僅僅憑著自己的天賦和堅毅不拔的韌勁修煉到了罡武境巔峰境界?」跟葉武簡單的交流後,秦天縱忍不住訝然地瞪圓了眼睛。 葉武並非普通家庭出身,而是出生於一個先天秘境勢力的世家,從小就有著良好的家教,並有一位真正的先天境界強者收他為徒。 只是葉武的身世卻極為淒慘,因為他家族佔據的洞天福地被另外幾個先天秘境勢力的世家所覬覦,幾乎一夜之間,先天秘境葉家就人間蒸發,而當時年僅五歲的葉武什麼都不懂,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至親一個個地在自己面前死去。 要不是葉武的師尊在關鍵時刻封閉了葉武的穴道,讓葉武無法發出聲音,估計被塞在暗格中的葉武也無法避免被殺的命運。 葉武雖然沒有服食過靈藥,他的皮肉筋骨卻被各種昂貴藥水浸泡過,而且他體內的筋脈也被先天境界的強者疏通過,所以他修煉起來一路坦途,直到陷入後天晉陞先天的瓶頸。 「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有這麼一番遭遇。」看到葉武說完自己的身世後雙眼紅腫的樣子,秦天縱不由心生愧疚。 不過秦天縱既然決定留下葉武,他自然要弄清楚葉武的身世,所以即使再給秦天縱一次機會,他還是會仔細盤問葉武的過去,秦天縱不想自己身邊有任何安全隱患。 「沒事,這麼多年過去了,仇恨早就被埋進心底深處了。」葉武深深地吸了口氣,臉上沒有任何不滿的情緒。 「假如我給你機會,你想不想報仇?」想起葉武為了晉陞為先天秘境而不屈不饒的勁頭,秦天縱出聲問道。 「要是有機會,我自然要報仇!」聽到報仇兩個字,葉武雙眼閃過一陣紅芒,只是這陣紅芒很快便熄滅無蹤,「不過要報仇談何容易啊,三大先天秘境勢力聯合起來的力量,根本就不是普通人所能想像的。」 「那要是你晉陞為奧義境界的強者了呢?」秦天縱不疾不徐地問道。 「奧義境界?」聽到這四個字,葉武的眼睛猛然瞪大,緊接著臉上露出了驚喜不已的神情,他毫不猶豫地朝秦天縱跪了下去,熱淚盈眶地說道:「謝謝少主恩典!」 看到葉武居然反應這麼迅速,秦天縱也是一愣,看向葉武的眼神第一次有了欣賞的意思,自己只是一個十七歲的靈藥師學徒而已,葉武居然對自己的話堅信不疑,並且用話把自己給套住,並不是任何人都可以做到這一點的。 不過秦天縱倒也沒有哄騙葉武,葉武在沒有服食靈藥的情況下,僅僅用了三十幾年的時間,便憑著一股毅力修煉到了罡武境巔峰境界,這種修煉天賦絕對是萬里挑一的,所以秦天縱才敢對葉武說出幫忙他晉陞為奧義境界強者的話語。 武靈大陸上雖然武者很多,可是大部分都是普通武者,每三百個後天境界的武者能夠有一個晉陞為先天境界就不錯了;而先天境界的武者能夠徹底掌握某種規則,踏入奧義境界的就更少,一萬個先天境界的武者中都不一定能夠產生一個奧義境界的武者。 「要是我真的能夠晉陞為奧義境界的強者,一人足矣踏平那三大世家!」葉武捏了捏拳頭,冰冷的心又變得火熱起來,秦天縱的話讓葉武看到了報仇的希望,也讓葉武更加堅定了成為他追隨者的決心。 「以後旁邊的側屋便是你的住所,這裡是三瓶增階藥劑,你拿去分三次服用,每一次藥劑的藥效吸收乾淨後,再服用另外一瓶藥劑。等三瓶藥劑的藥效全部被你吸收後,你再過來找我吧。」秦天縱原本打算給葉武服用凝真合劑的,只是得知葉武居然從來沒有服用過任何靈藥後,他立即改變了主意。 接過秦天縱遞過來的藥劑,葉武滿臉的感激。 「少主,我的師尊曾經對我說過,要是後天境界能夠不服用靈藥的話,就最好不用服用靈藥,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這種說法?」拿到秦天縱遞過來的增階藥劑後,葉武猶豫著問道。 秦天縱聞言一愣,緊接著腦海中湧現出一段傳說。 南荒神王曾經以十二歲的幼齡便踏入了先天境界,而且在晉陞為先天境界武者之前從來沒有服用過任何靈藥,這也導致了他成為神王后,其實力遠遠超過另外幾個同期的神王。 「武靈大陸上是有這種說法,不過這種做法只適用於修煉資質絕頂的天才。一旦武者年齡超過二十歲而沒有晉陞為先天境界強者,那麼不服用靈藥的話,有可能一輩子都無法晉陞為先天境界武者。」看到葉武猶豫的表情,秦天縱立即明白了他的想法,耐心地解釋道。 「呃……」聽到秦天縱的解釋,葉武不由滿臉通紅。 這麼多年來,葉武始終堅持不服用靈藥,不是因為他沒有錢財購買靈藥,而是他牢記了他師尊的教導,想在武道上走得更遠而已,沒想到他的天賦終究還是差了一點,辜負了師尊當初的厚望。 秦天縱安慰地看了葉武一眼,什麼也沒說,逕直離開了客廳。 本來只是礙於秦通的面子收留葉武,沒想到無意間居然撿到了一個絕世天才,這讓秦天縱有種喜出望外的感覺,秦天縱敢肯定,有自己的靈藥配合,葉武今後的成就絕對不可限量。 回到練功房後,看到書架上一大排的腿法戰技,秦天縱不由歎了口氣。 秦天縱隱隱覺得自己觸摸到了一點腿部戰技門檻,腦海中也有了腿部戰技的雛形,可是他就是無法系統地演練出來。秦天縱痛苦地發現,自己在研究腿部戰技的問題上陷入了瓶頸。 不過秦天縱這段時間也沒歇著,他每天練功之餘,都會呆在靈藥堂,不停歇地煉製各種靈藥。 秦厚德已經暗中動手,通過鄭家的三家藥草店舖源源不斷地往秦府內調派藥草,因為秦厚德的謹慎和鄭家的輕視,幾天時間過去,鄭家居然沒有發現藥草店舖的異常現象。 「也不知道葉武服用了三次增階藥劑後,其修為能否直接達到真武境巔峰境界,要是葉武成為了真武境武者,那麼桓汭城就再也沒有人是他的對手了。」秦天縱還是第一次碰到這種驚艷絕倫的天才,不由對葉武服用增階藥劑的效果萬分期待。 後天武者體內的精元濃郁到了極致,精元凝練後轉化為真元力了,便成為先天境界武者。先天境界按照真元力的強弱,也分為九個境界,從弱到強依次為氣武境、靈武境、真武境、玄武境、渾元境、破虛境、通靈境、明慧境、洞天境。 其中氣武境武者可以在身體周圍形成氣場,扭曲對方攻擊;而靈武境武者則擁有煉化的能力,可以煉化大山等巨型物體,也可以煉化法寶;真武境武者則領悟種種人體奧妙,擁有常人根本無法想像的力量,後面幾個境界也有著非常顯著的特徵,而且每一個境界之間的差距都是天壤之別。 「鄭元浩啊鄭元浩,你為了一己之私,居然滅絕秦府上下五百人口,更是狠心地讓我跟菲兒天人永隔,我不狠狠地收拾你,我誓不為人!」秦天縱煉製靈藥的同時,眼中也散發著仇恨的光芒。 當天際露出一絲曙光的時候,秦府又迎來了新的一天,只是這一天注定了是不會平靜的一天。 「你們這幾天有出門麼,聽說我們秦府在桓汭城的藥草店舖全部被燒燬了呢,也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 「這個還能有假,不但如此,聽說我們秦府的兩名靈藥師學徒也跑了呢。」 「老張,你的消息早就過時了,靈藥師逃跑是小事,問題是那兩個靈藥師在給秦家煉製靈藥時動了手腳啊,也不知道秦府有多少人著了道。」 「……」 流言有如病毒一般,瘋狂地在秦府內傳播,而且還有愈演愈烈之勢,剛開始僕人丫鬟們還是偷偷摸摸地暗中交談,到了後來,他們也沒了什麼顧忌,開始在大庭廣眾之下議論紛紛。 隨著流言傳播範圍越來越廣,恐慌也在秦府內部蔓延開,幾乎所有的秦府下人都意識到了危險,一個個惶恐不可終日,有性格急躁的,甚至忍不住直接去問自己主人,等待他們的自然是厲聲訓斥。 當流言蔓延了整個秦府時,鄭家和凌家卻同時卻收到了一張請柬和一份重禮。 請柬的內容很簡單,秦家在府中大擺筵席,恭候鄭家家主和凌家家主的光臨,商討解除秦家和凌家之間婚約的事情,請柬的最後落款是秦厚德。 「哈哈,秦家終於沉不住氣了,我還以為秦厚德真的是一個寧死不屈的硬骨頭呢!」仔細地看了兩遍手中的請柬厚,鄭元浩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元浩,秦厚德一向吃軟不吃硬,這個請柬會不會有詐?」鄭永金卻不像鄭元浩那麼樂觀,他在一旁質疑道。 「二爺爺,這個肯定假不了。秦家的靈藥師學徒都跑了,他們家族的所有精英弟子又中了毒,而且秦通也死無全屍,秦厚德想不低頭都難啊,他不為自己著想,難道還能棄秦府上下五百條人命不顧?」想起自己一連串的策劃終於取得了成績,鄭元浩難以掩飾臉上得意的笑容。 「既然這樣,那二爺爺就陪你到秦府走上一趟吧,不過我們多帶幾個實力強點的隨從,以防秦府搞鬼。」鄭永金猶豫了一會,也覺得以秦府現在的狀態,只有跪地求饒的份,不可能掀起什麼風浪,所以默認了鄭元浩的意見。 「菲兒,這樣就對了啊,高高興興地多好,鄭元浩跟秦天縱比,簡直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你嫁給鄭元浩,二爺爺也就不用擔心你日後的幸福了。」意外地收到秦家的請柬,凌樂白心中樂開了花,臉上的笑容就沒停過。 凌菲兒聞言瞪了凌樂白一眼,卻沒有搭理他。 「菲兒,二爺爺這幾天不讓你出門,也是有迫不得已的苦衷,你就不要怪罪二爺爺了,等你跟鄭元浩大婚的日子到了,我一定送你一份豪華的嫁妝,不讓你失了身份……」 凌樂白見凌菲兒不理他,未免有幾分尷尬,不過凌樂白也知道現在不是生氣的時候,要是現在不趕緊巴結凌菲兒,等凌菲兒嫁入了鄭家,就再也沒有機會巴結凌菲兒,他可不想把凌菲兒嫁入鄭家後什麼好處都得不到,反而給凌家惹來一個大麻煩。 「我說你還是趕緊想想待會如何討好鄭家吧!」看到凌樂白喋喋咻咻的沒完沒了,凌菲兒漂亮的眉毛微蹙,不耐煩地說道。 「那行,您忙,您先忙。有什麼需要我的地方,您喊人通知我一聲就成。」看到凌菲兒生氣,凌樂白臉上的笑容一滯,慌忙退出了房屋。 凌樂白一走,凌菲兒立即感覺到渾身輕鬆,而一直坐在旁邊一副苦海仇深表情的凌鐵山和凌霄也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這個老傢伙終於走了,我都差點裝不下去了。」凌霄探頭朝房外看了一眼,低聲嘟囔道。 「凌霄,不准無禮,即使你二爺爺再不對,他也是你長輩。」凌鐵山低聲叱責了凌霄一聲,滿臉的平靜。 「瞧他剛才那諂媚的樣子,我看了都想吐……也不知道待會他到了天縱哥家中後,得知真相後會是什麼表情。」凌霄本來還想繼續埋怨凌樂白,被凌鐵山瞪了一眼後,他立即轉移了話題。 「還是天縱那孩子有辦法啊!」想起秦天縱的計劃,凌鐵山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為了禁止凌菲兒跟鄭元浩的婚事出現意外,凌樂白這段時間變相地軟禁了凌菲兒一家人,不讓他們出門、甚至不讓他們跟外人接觸,這讓凌菲兒對凌府的怨恨又多了幾分,要不是秦天縱偷偷地來到凌府給她吃了一顆定心丸,估計她早就要發瘋了。 鄭府和凌府一派喜慶氣氛,可是秦家今天卻是愁雲慘淡,一派烏煙瘴氣。 「分家,你們好好地怎麼想要要分家呢?」看著眼前這些熟悉的面孔,秦厚德滿臉的疑惑。 秦厚德今天一大早就收拾了會客廳,準備迎接鄭家和凌家的家主,沒想到兩家的家主還沒到,自己三個兒子和二十幾個旁系家族負責人不期而至,而且毫不猶豫地表明了來意。 「爹,你就別硬撐了,家族的藥草店舖被毀,靈藥師學徒又叛離,眼看家族就要被鄭家給吞噬完了,這個時候不分家,難道還等到家徒四壁時再分家?」 「還有,家族的兩百名精英弟子已然全部中毒,完全失去了戰鬥力,而且通叔也可能已經喪命,府邸沒有了陣法的防護,要是這個時候有仇家殺上門的話,我們秦家豈不是只有被屠戮的份?」 「爹,二哥和四哥說得對,趁著現在沒有仇人殺上門,您老就趕緊遣散下人,解散家族吧,免得秦府上下五百條人命一起跟著您陪葬。」 「……」 秦興海、秦興瀾和秦興龍不疾不徐地闡明了自己的意見,看向秦厚德的目光完全沒有了昔日的尊敬和畏懼。 隨著秦興海三兄弟的發言,旁系家族負責人也紛紛出聲附和,一時間會客廳中鬧哄哄的。 看到眼前幾乎失控的場面,秦厚德的臉色變得異常難看,他的腦海中也下意識地想起了秦天縱的話。 「爺爺,雖然您為家族付出了很多,可是現在的秦家用一盤散沙來形容也毫不為過。我敢打賭,只要我略施小計,家族便會面臨解散的局面。」 家族面臨的最大困境被解決後,秦厚德雄心壯志,有心把秦家經營為桓汭城第一世家,猛然間聽到秦天縱的話,他自然大為生氣,認為秦天縱是在危言聳聽,然後便默許了秦天縱的計劃。 秦厚德一面在府內散播謠言,一面給鄭家和凌家派送請柬,然後一大早便坐到了會客廳,他想跟秦天縱打賭,看秦天縱說的局面會不會出現。 「這就是自己經營了幾十年的秦家麼?」秦厚德知道,自己跟秦天縱之間的打賭輸了,而且輸得很慘。 秦厚德一向以家族為重,認為秦府雖然實力算不上強大,但是凝聚力和向心力絕對是桓汭城的另外兩大家族不可比擬的,可是眼前的狀況卻讓秦厚德心情格外地沉重。 看著眼前二十幾張再也熟悉不過的面孔,秦天縱突然間覺得有點陌生。 「興海、興瀾、興龍,你們真的決定要分家麼?」沉默了良久,秦厚德才低聲問道。 看到秦厚德心力交瘁的樣子,秦興海猶豫了一下,不過想起自己即將得到的東西,他的心腸立即變硬。 「其實我們也不是非要分家,我們只是想把秦天縱那個孽畜趕出秦家而已,秦家之所以有今天的遭遇,完全是秦天縱所賜。秦天縱讓家族蒙受如此大的損失,把他逐出家族也不為過分吧?」秦興海直視著秦厚德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道。 「我想爹應該是老了,不然的話秦天縱修煉資質一般,爹為什麼要為秦天縱強出頭,而置整個家族的安危於不顧呢?」接到秦興海眼神的示意,秦興瀾在旁邊建議道,「爹,要不你把家主的位置讓出來給二哥?」 「這幾年來,家族的事務一向是二哥在處置,而且也沒有絲毫不妥的地方,爹既然精力不夠了,就把家主的位置讓出來吧,我想二哥有能力帶領秦家度過這一難關的。」秦興龍也在一邊附和道。 秦興海兄弟一開腔,底下又有差不多一大半的旁系家族負責人出聲支持,另外一部分人也在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原來你們兄弟幾個的真正目的是逼我把家主的位置讓出來?」聽到秦興海幾個人的發言,秦厚德聽到會客廳中大家你一言我一樣的,幾乎都是想把自己從家主的位置上趕下去,他心中不由湧出一絲悲哀,這就是自己辛苦幾十年的下場麼? 「可是家族現在面臨如此困境,我這個家主位置讓不讓出來又有什麼區別呢?」秦厚德的眼神漸漸變冷,也對會客廳中的二十幾個人完全失去了信心。 「爹,我剛才不是說得很清楚了麼,家族之所以會面臨今天的困境,罪魁禍首便是秦天縱,我們今天只要答應鄭家和凌家解除秦天縱跟凌菲兒之間的婚約,並把秦天縱兄妹逐出家族,家族的困境自然迎刃而解。」秦興海並沒有注意到秦厚德的神色變化,只當是秦厚德心灰意冷之下開始向自己妥協了。 「那叛離家族的兩個靈藥師學徒又該怎麼辦呢,家族沒有了靈藥師學徒,又如何維持家族精英弟子龐大的靈藥開銷?」秦厚德冷冷地瞪著秦興海,漠然問道。 驟然間被秦厚德的眼神鎖定,秦興海被嚇出一身冷汗,端坐在那裡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只是目光驚疑不定地打量著秦厚德。 「爹,這個就不用你操心了,鄭家已然答應我們,只要我們處置了秦天縱,以後秦家的靈藥包在鄭家身上了。」秦興瀾並沒有察覺到秦厚德和秦興海的異常,這番話幾乎是脫口而出。 「這麼說,你們這些人已然跟鄭家勾結到了一塊,把整個秦家給賣了?」秦興瀾的一句話讓秦厚德額頭青筋畢現,他雙眼冒火地掃視了一遍會客廳中的二十幾個人,咬牙切齒地問道。 一旦家族的靈藥來源被鄭家所控制,那麼秦家必然會成為鄭家的傀儡,離滅亡也就不遠了,這也是秦厚德忍不住動雷霆之怒的原因。 秦厚德一聲爆喝後,會客廳中亂哄哄的場面立即安靜了下來,大家都噤若寒蟬地站在原地不敢動彈,也是這個時候,會客廳中眾人才意識到坐在首席的秦厚德才是秦家的家主,而且這個家主的脾性貌似還不是很好。 「秦兄,你又何必動怒呢。我們鄭家和秦家毗鄰而居,一直和睦相處,現在秦家遇到了困難,我們鄭家有義務伸出援助之手幫助秦家脫困啊,你說『勾結』『出賣』這些話語,未免太傷感情了吧?」 就在客廳中眾人被沉悶的氣氛給壓抑得快踹不過氣來時,一道清脆的聲音突然間在會客廳中響起,有如和風細雨般在大家的心頭拂過,讓會客廳中眾人身上壓力驟然減輕。 隨著這道聲音的響起,一個身肥體胖的老頭突兀地出現在了會客廳中,老者一身金色絲綢長袍,滿臉的紅潤,眼中更是透露出和藹的笑容。 胖老頭的旁邊,跟著一個身著白袍的青年,青年手中拿著一把折扇,神色滿是倨傲,陰鷙的眼神在會客廳中掃了一眼後,隱隱閃過一絲失落。 「一向聽聞秦家老爺子急公好義、熱情好客,沒想到我們應邀上門,秦家家主卻擺出這個陣仗來迎接我們,真是名不副實啊……」白袍青年看清楚會客廳中的現狀後,忍不住放聲大笑起來。 「鄭老爺子好,鄭少爺好!」看到肥胖老者後,秦興海、秦星瀾和秦星瀾慌忙不迭地起身,恭敬地朝肥胖老者問好。 把秦興海三兄弟諂媚的樣子看在眼中,肥胖老者忍不住捋了捋鬍須,朝秦厚德露出了一個得意的笑容。 剛進來的爺孫倆是鄭永金和鄭元浩,接到秦厚德的請柬後,爺孫倆反覆推敲,確定秦厚德的邀請不是鴻門宴後,他們終於決定登門拜訪,而看到會客廳中劍拔弩張的樣子,似乎一切都在自己的算計之中,他們的心中就別提多得意了。 「好……好……非常好……我秦厚德沒有白生你們這幾個孽畜!」看到秦興海三兄弟的表現,秦厚德一張老臉更是憋得通紅,手臂顫抖著指向秦興海兄弟,雙眼中冒出一陣陣殺氣,卻是一句完整的話也說不出來。 要是說鄭元浩囂張的話語讓秦厚德不屑一顧的話,秦興海三兄弟的反應無異於扇了秦厚德一記重重的耳光。 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幾個兒子居然當著自己的面向仇人問好,而且還一副卑躬屈膝的樣子,這讓秦厚德情何以堪? 「秦老爺子,你也覺得他們做得很好麼?」看到秦厚德被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的樣子,鄭元浩做出恍然大悟狀,大聲笑道:「秦老爺子肯定已經想通了,決定退回讓賢了,對吧?」 「聒噪!」秦厚德還沒有說話,會客廳外面又響起了一道宏亮的聲音,「哪裡來的跳樑小丑,居然妄想插手秦家的家事,活膩了麼?」 伴隨著這道聲音,秦天縱跨門而入,他恭敬地朝秦厚德行了一個禮,然後又隱晦地點了點頭,這才走到秦厚德身後站好。 「你……秦天縱,你居然敢這樣說我,你在自尋死路,難道你真的以為你躲到那個老匹夫後面就萬無一失了麼,我今天就要當著那個老匹夫的面殺掉你!」鄭元浩沒想到一向不被自己放在眼中的秦天縱居然敢出聲叱責自己,而且還是那種高高在上的態度,他一下子就惱羞成怒了。 「啪、!」「啪!」。 鄭元浩的話剛落音,會客廳中便響起了兩道清脆的掌聲,而鄭元浩也彷彿被人掐住了喉嚨一般,聲音戛然而止,他的整個身子更是凌空飛起,然後重重地掉落地上,兩邊的臉頰已然紅腫不堪,腫氣老高。 「鄭元浩,就你這點微末道行,也想殺掉天縱哥哥麼?」就在鄭元浩東張西望到處尋找打自己耳光的元兇時,一個身著鵝黃色的絕美少女出現在了會客廳中,她的身後站著一個嘴巴張開得可以塞進拳頭的老頭。 這個鵝黃色的少女是同樣應邀而來的凌菲兒,她身旁的老頭就是凌家現任家主凌樂白。 鄭元浩囂張之極的話語說出口後,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秦厚德身上,想看鄭元浩如此挑釁秦厚德,秦厚德會有什麼樣的反應,壓根沒有料到凌菲兒抵達凌府後,會突然間朝鄭元浩出手。 「凌菲兒……是你……你居然敢打我耳光?」看到俏生生地站立在自己面前的凌菲兒,鄭元浩摸著自己火辣辣的面龐,滿臉的不可置信。 跟鄭元浩的怒火中燒不同,會客廳中的其他人卻看出了更多的東西。鄭元浩是融武境修為,卻被凌菲兒給狠狠地扇了兩計耳光,那麼凌菲兒還是以前的脈武境修為麼? 「你都叫嚷著要殺天縱哥了,我打你倆耳光都不可以麼?」凌菲兒厭惡地看了一眼鄭元浩,不屑地回應道。 「凌樂白,你們凌家是不是想從桓汭城徹底消失了?」鄭永金冷眼把剛才發生的一切看在眼中,然後一把拎起身邊的凌樂白,厲聲喝問道。 「不管我的事啊,鄭家主,真的不管我的事啊,我也不知道這小妮子會突然發瘋。」猝不及防之下被鄭永金給拎住了脖子,凌樂白被嚇得半死,他一張臉早就失去了血色,思維也陷入了短暫的呆滯之中。 「廢物!」鄭永金看到凌樂白不堪的樣子,厭惡地咒罵了一聲,把凌樂白扔到了一邊,開始重新審視凌菲兒。 「凌菲兒,我要殺了你!」大庭廣眾之下被一個女人給打了耳光,心高氣傲的鄭元浩實在難以嚥下這口氣,短暫的呆滯後,鄭元浩撕掉了溫文爾雅的偽裝,咆哮著朝凌菲兒衝了過去。 凌菲兒出手打了鄭元浩兩耳光後,才想起來這裡是秦府,她忍不住忐忑地看了秦天縱一眼,發現秦天縱朝自己微笑著點了點頭,並沒有責怪自己的意思,她懸著的一顆心才落到了實處,也是在這個時候鄭元浩對她發動了凌厲的攻擊。 鄭家的家傳功法是枯榮訣,木屬性功法,暗合四季枯榮輪迴的道理,所以鄭元浩的掌法之中綠意盎然,放佛一棵棵參天大樹朝凌菲兒碾壓了過去。 凌樂白見狀額頭直冒冷汗,他有心想阻止鄭元浩的進攻,只是想了想剛才凌菲兒的行為,他又不敢發出任何的聲音。 凌樂白知道自己今天算是徹底完蛋了,無論凌菲兒剛才的行為是否出於自己的授意,凌家以後的日子都不會好過。 就在鄭元浩以為凌菲兒要被自己碾壓成肉泥時,她看到凌菲兒眼中閃過一抹詭異的笑容,只見凌菲兒白皙的五指輕輕地抖動了一下,一股深藍色的氣勁便朝自己席捲而至。 「驚濤駭浪!」看到凌菲兒的這一招,凌樂白的嘴巴張得老大,因為凌菲兒使出來的招數正是凌家的家傳功法金浪功,驚濤駭浪是金浪功第八招中的最後一式。 「驚濤駭浪至少需要元武境的修為才能施展得出來,菲兒那個丫頭一個脈武境武者怎麼可能施展出驚濤駭浪呢?」看到眼前不可思議的一幕,凌樂白感覺自己如置夢中。 一招,僅僅是一招,鄭元浩就被凌菲兒的氣勁給掀到了半空中,然後口吐鮮血掉落地上,只是這一次鄭元浩卻未能爬得起來,而是徹底昏迷了過去。 做完這一切,凌菲兒看也不看鄭元浩一眼,而是恭敬地朝秦厚德行了一個禮,「秦爺爺好,菲兒剛才衝動,沒有經過秦爺爺的應允,便在秦府動手,還請秦爺爺責罰。」 「好,好,非常好,菲兒,來爺爺身邊坐下,讓爺爺好好地看看你。」秦厚德本來心中堵得慌,凌菲兒扇了鄭元浩兩個耳光,又把鄭元浩給打得吐血不起後,秦厚德心中大喜,一下子就喜歡上了這個七竅玲瓏的准孫媳婦。 鄭元浩和凌菲兒之間的戰鬥電光火石之間便結束了,這讓會客廳中三十幾個人完全沒反應過來。 要是說第一次凌菲兒扇了鄭元浩兩記耳光是偷襲成功的話,那麼凌菲兒第二次秒殺鄭元浩卻是實打實地過招,這就徹底地震撼了會客廳中的眾人。 「鄭元浩不是桓汭城中年青一代中的第一高手麼,怎麼在凌菲兒面前不堪一擊?」 「這個凌菲兒的修為到底是什麼境界,她怎麼會比鄭元浩強上這麼多?」 「沒想到凌家這一代居然出了這麼一個妖孽的天才,看樣子凌家要發達了。」 一陣陣竊竊私語聲在會客廳中響起,讓鄭永金的一張臉色變得尤為難看,剛才凌菲兒是後發先至,等到他意識到鄭元浩完全不是凌菲兒的對手時,他想出手已然晚了。 「秦老匹夫,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麼?」鄭永金確認鄭元浩受的只是皮肉之傷後,他的眼神狠狠地剮了凌菲兒一下,這才憤憤不平地質問秦厚德道。 「鄭家主,剛才不過是兩個晚輩在開玩笑而已,你又何必動氣呢,坐下來喝茶,我們有話好好說。」秦厚德現在心情舒暢,也不計較鄭永金對他的稱呼,而是笑呵呵地招呼道:「凌家主,你別愣著啊,一起上座。」 「這……」鄭永金顯然沒想到自己的重重一拳會擊在棉絮上,他不由一愣,好不容易積累起來的氣勢也消散一空,冷哼了一聲後,隨便找了一張椅子坐了下去。 凌樂白魂不守舍地應了一聲,也挨著鄭永金坐下。 「兩位家主稍等一會,等我先處理完自己的家事,再好好地招待你們。」秦厚德客氣地朝鄭永金和凌樂白拱了拱手,臉上滿是歉意,「老夫治家不嚴,這些孽畜一大早就趕到客廳來鬧事,讓兩大家主看笑話了。」 鄭永金不置可否地哼了一聲,沒有說話,心中卻冷笑不已,等著看秦厚德的笑話,凌樂白還沒有從凌菲兒給他的震撼中完全清醒過來,只是一個勁地微笑點頭不止。 「興海,從你今天擺出的陣仗來看,你覬覦家主的位置不是一天兩天了吧,那我就給你一個機會,只要你能夠在我的手中撐過一招,這個家主位置就是你的了。」秦厚德跟鄭永金和凌樂白招呼後,轉瞬間臉色變得冰冷,漠然地跟秦興海說道。 「謝謝父親成全!」秦興海看了鄭永金一眼,見鄭永金朝自己點頭,他心中立即有了膽氣,興奮地站直了身子,朝秦厚德抱拳道。 「那你看好了,為父使的是驚鴻決第一式長虹吸月。」秦厚德見秦興海點頭,他也懶得跟秦興海囉嗦,直接雙手在胸前虛抱了一個圓圈。 秦興海看到秦厚德居然用家傳功法的第一招對付自己,他臉上頓時樂開了花,因為他剛學習驚鴻決時,秦厚德至少用這一招餵食了他數十次,秦興海自然不會畏懼這司空見慣的一招。 秦興海爆喝一聲,擺出了一個驚鴻決的起手式,以不變應萬變,正是應對長虹吸月的最穩當的招數。 「孽畜,僅僅懂得驚鴻決的一個花架子,就妄想做家主麼,你就別給秦家丟臉了!」就在秦興海以為自己已然撐過第一招,穩穩坐上了秦家家主的位置時,他的耳邊突然間傳來了一聲厲喝,把他嚇得魂飛魄散。 秦厚德腹部一收,胸前的圓圈也跟著後退了一點,然後秦興海龐大的身體便不受控制地從座位上飛了起來,逕直朝秦厚德的方向落去。 只聽得「噗嗤」幾聲悶響,落到秦厚德懷中的秦興海一身修為化為了虛無,整個人也癱軟成了一團,跟肉泥似地。 秦厚德看也不看秦興海一眼,直接把他扔到地上,然後目光在秦興瀾、秦興龍和另外二十幾個旁系家族負責人身上掃過。 「你們還有誰看中了我這個家主位置?」秦厚德面無表情地問道。 可惜的是,經過秦厚德的雷霆一擊後,此時卻是再也沒有人敢正視秦厚德,一個個都低下了頭,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不是聽說家主中毒,已然變成了廢人一個麼,怎麼他剛才表現出來的實力反而比以前更勝一籌了? 秦興瀾和秦興龍把求助的目光看向了鄭永金,卻發現鄭永金臉色蒼白一片,嘴角還掛著一絲血漬,他們更是心頭巨震,身子也忍不住瑟瑟發抖。 「秦老匹夫,你好狠的心計。」鄭永金抹掉嘴角的血漬,臉上露出了一抹苦笑。 剛才秦厚德跟秦興海動手的瞬間,鄭永金也出手了,青翠色氣勁排山倒海地朝秦厚德湧了過去。 本來鄭永金以為秦厚德中了慢性毒藥,現在完全是外強中乾,承受不住自己的攻擊,何況秦厚德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偷襲,所以在自己的干涉下,秦厚德肯定無法攝拿秦興海。 讓鄭永金沒想到的是,關鍵時刻秦厚德的右手拇指對準他的方向輕輕地彈了一下,一股銳金之氣便巧妙低化解了他的攻勢。 「鄭老匹夫,我在處理家事,你暗中偷襲又是什麼道理?」見鄭永金撕破了臉皮,秦厚德也不再演戲,而是徹底放開了自己的氣勢,一股濃郁的金屬性真元力立即蔓延了整個會客大廳。 「你……你沒有中毒……這怎麼可能?」感覺到秦厚德不可匹敵的氣勢,首當其衝的鄭永金面如金紙,滿臉驚駭地質疑道。 「不可能的,這是不可能的事情,你肯定是使用某種秘法,強行抑制了體內毒性的蔓延。鄭案、鄭邦,你們一起上,速速殺了秦厚德,他只是一匹虛張聲勢的紙老虎而已。」呆滯了半響後,鄭永金竭斯底裡地喊道。 「是,家主!」隨著鄭永金的一聲令下,跟隨鄭永金和鄭元浩一起入府的十幾名鄭家精英弟子同時朝秦厚德圍了過去。 這十幾名鄭家精英弟子修為都跟鄭元浩不相上下,有的甚至已然是元武境修為,要是秦厚德和秦通不出手的話,這股力量足以蕩平整個秦府。 「鄭永金,這是你自找的,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秦厚德看到朝自己圍過來的十幾個鄭家精英弟子,他嘴中厲喝一聲,蔓延在會客廳中的金屬性真元力消散一空,只是房屋中卻多了數十根金光燦燦的手指,十幾個鄭家的精英弟子慘叫聲此起彼伏,響成一片。 「混元金指……」鄭永金失聲喊道,然後整個人也虛脫了一般,無力地抓住椅子的扶手,穩了穩自己的身子,也是這個時候,他才徹底確認一個事實,秦厚德並沒有中毒。 鄭家跟秦家交鋒多年,鄭永金自然對秦厚德的功法摸得一清二楚,混元金指是秦家家傳功法驚鴻決的最後一招,也是威力最大的一招,混元金指一出,必然見血,要麼是敵人的血,要麼是自己的血。 只是混元金指的施展條件也極為苛刻,只有在真元力沒有受到任何影響的情況下才可能施出這一招。看到自己帶來的精英弟子被秦厚德一招秒殺,鄭永金知道自己賭輸了,而且輸得極為淒慘。 「秦厚德,剛才是鄭某貿然出手相助秦興海固然不對,不過你也出手擊殺了鄭家十幾個精英弟子,我們之間的事情就這樣抹平如何?」鄭永金內心掙扎了一番後,知道秦厚德實力未損的情況下,受傷後的自己斷然不是對方的對手,不得不打掉牙齒和血吞。 進入秦府以來,這是鄭永金第一次低頭,而他的態度也讓會客廳中其他人面色大變。 尤其是秦興瀾和秦興龍兄弟,他們是暗中接到鄭永金的指示,一大早來會客廳鬧事,配合鄭家給秦厚德難堪,讓秦厚德下不了台,沒想到結果卻是秦興海一身修為被廢,鄭家十幾個精英弟子也盡數死亡的結局。 凌樂白由始至終他都不看好秦家,也不認為秦家在跟鄭家的交鋒中會討到好處,所以他一直很堅定地站在鄭家這邊,只是今天凌菲兒的所作所為以及秦厚德的強勢反擊卻讓他第一次猶豫起來,跟著鄭家真的是對的麼? 「鄭永金,你是不是覺得很奇怪,為什麼你指使秦家的兩個靈藥師學徒在秦府的靈藥中下毒了,而我卻沒有任何中毒的跡象?」看到鄭永金開始服軟,秦厚德卻沒有回應對方的話語,而是突然間轉移了話題。 「其實我中毒了,秦府所有的精英弟子也都中毒了,絕大部分武者都無法抗拒得了靈藥的誘惑,在修煉的過程中不服用靈藥,而你們鄭家收買的那兩個靈藥師學徒也很盡職……」在鄭永金滿是期待的目光中,秦厚德緩緩地說道,聲音也變得低沉起來。 「秦府所有精英弟子毒發後,全身修為毀於一旦,估計在座的二十幾個旁系家族負責人也未能倖免吧?」秦厚德的目光緩緩地在房屋中的十幾個旁系家族負責人身上掃過,「我知道秦興海兄弟幾個肯定從鄭家拿到了解藥,不知道你們當中又有幾個人拿到了鄭家的解藥呢……」 那幾個旁系家族負責人被秦厚德的目光一掃,他們還以為秦厚德要對付自己,一個個渾身發顫,不敢有任何異動,待聽清楚秦厚德的話後,他們運功後臉色變得慘白。 二十幾個旁系家族的負責人都跟了秦厚德多年,他們跟著秦興海兄弟幾個鬧事,完全是被秦興海兄弟蠱惑或者賄賂,根本不知道實情,此時得知自己中毒,而且秦興海兄弟還是幫兇,他們怨恨地看了秦興海一眼後,立即改變了立場,站到了秦厚德這一邊。 隨著這五個人的反水,陸陸續續地又有十幾個人站了起來,表示自己是受秦興海兄弟蒙蔽,請求秦厚德的原諒。 到最後只剩下了秦星瀾、秦興龍還有另外三個旁系家族的負責人臉色陰晴不定地變化著,他們根本就不敢正視秦厚德的目光。 「秦厚德,俗話說一山不容二虎,桓汭城注定了只能存在一個超級大家族,我們兩家之間互相算計是很正常的事情,至於在座的各位秦家精英弟子,我今天就是特地來送解藥給各位的,而且以後會給你們比秦家更好的待遇。」鄭永金見秦厚德一番煽情的話語就把二十幾個秦家旁系家族負責人拉攏了過去,他不得不拿出自己的殺手鑭。 鄭永金的話剛落音,那二十幾個秦家旁系家族負責人又騷動起來,作為一名武者,沒有人能夠容忍自己變成一個普通人的。所以聽到鄭永金願意贈送解藥,大家又心動了。 「鄭永金,你這是在找死!」見鄭永金說話這麼光棍,秦厚德不由一愣,下意識地回答道。 「秦厚德,你雖然實力比我強,但是也非常有限,你想殺了我估計很難吧?不過我想殺掉你卻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情呢,你信還是不信?」鄭永金看到秦厚德氣急敗壞的樣子,他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鄭永金,你不過是我的手下敗將而已,你有什麼本事可以殺掉我?」秦厚德卻是不屑地看了鄭永金一眼。 「有時候實力並不是決定成敗的決定性因素啊,要是你不想那中毒的幾百名精英弟子死於非命,不想整個秦府為你陪葬的話,你就乖乖地站在那裡讓我娶下你的腦袋如何?」鄭永金也不惱怒秦厚德的話語,而是滿臉微笑地說道。 「你……無恥!」聽到鄭永金的話,秦厚德當場就要發作,只是被秦天縱給拉了一下衣袖後,卻不得不頹然坐回椅子。 看到鄭永金一番話就把秦厚德給威懾住,秦星瀾和秦興龍神色一震,終於坐直了身子,會客廳中當即又有七個旁系家族負責人倒向了鄭家。 目光在秦星瀾、秦興龍和那七個剛剛反水的牆頭草臉上掃過,秦厚德臉上閃過一抹痛苦的神色,他給了這些人反悔的機會,結果卻不盡如意。 這一刻,秦厚德的身影顯得那麼的孤獨、蒼老,他內心柔弱和無助的一面完全暴露在了會客廳眾人的眼中。 「秦老匹夫,很難過是吧,知道眾叛親離的感覺是什麼滋味了吧?其實我等這一天已經很久了……」見秦厚德沉默不語,鄭永金以為秦厚德已然認輸,他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在一旁揶揄起來。 會客廳中的其他人見狀也唏噓不已,秦厚德為家族的付出大家都看在眼中,沒想到最終卻落得這般下場,他們看向秦厚德的目光滿是不忍。 「爺爺,您做得已經夠好,完全沒有必要因為這件事情難過。」看到鄭永金有如跳樑小丑一般在會客廳中哈哈大大笑,秦天縱的眼神一冷,爽朗的聲音在大廳中響了起來,「我相信經過這一次的變故,我們家族肯定可以去蕪存菁,變成真正的超級大家族。」 此時的大廳中,最瞭解秦厚德複雜心事的莫過於秦天縱了,看到爺爺臉上痛苦的表情,秦天縱忍不住在一旁開導道。 「……去蕪存菁,這個詞用得好,天縱,我還不如你看得透徹啊。」秦天縱的一席話有如醍醐灌頂,讓正在傷神的秦厚德恍然大悟的同時,他發現自己長久以來的修煉瓶頸也有了鬆動。 大廳中除了凌菲兒一家人外,所有人都認為秦家面臨著一場滅頂之災,所以秦厚德爺孫倆突然間的對方卻讓他們覺得莫名其妙。 鄭永金有心呵斥秦天縱,只是礙於秦厚德在一邊,他也不敢過於放肆,只是冷笑著坐在一邊,想看這爺孫倆到底在演什麼戲。 「秦興瀾、秦興龍,還有另外十位旁系家族的負責人,既然你們決定脫離秦家,老夫也不強留你們,不過你們要歸附鄭家,那麼學自秦家的功夫卻是要留下的。」秦厚德一雙虎目掃過秦興瀾等人,漠然出聲道。 「鄭家主,救我,救救我們!」聽到秦厚德的話,秦興瀾等人有如被一盆冷水澆灌到了頭上,大聲朝鄭永金求饒道。 秦星瀾等人是得知秦厚德可能喪失了全部的修為,才敢肆無忌憚地聚眾鬧事,可是現在秦厚德一身修為盡在,而且更勝從前,這就讓他們有點坐蠟了。 「救你,我看現在誰能救你們!」秦厚德冷哼一聲,沒有任何猶豫地施展出了長虹吸月,秦興瀾立即享受了跟秦興海一樣的待遇。 「秦老匹夫,你真的想讓秦府上下五百條性命死於非命麼?」鄭永金看到秦厚德對自己完全沒有顧忌,他忍不住站了起來,厲聲叱責道。 秦厚德斜睨了鄭永金一眼,根本就不屑搭理他,兔起鶻落間,秦興瀾、秦興瀾和十個旁系家族的負責人都變成了一灘軟泥癱瘓倒地。 當秦厚德做完這一切的時候,鄭永金的一張臉已然變成了鐵青色,看向秦厚德的雙眼直噴火。 而另外十五位選擇了跟家族同生死的秦家旁系家族負責人卻是暗呼僥倖,一念之差居然待遇相差這麼大。只是在慶幸自己沒有被廢掉修為的同時,他們也暗自心焦,家主有辦法拿到解藥麼? 「我秦厚德一向獎罰分明,既然家族叛徒都被處理了,那麼家族的忠臣自然也不能虧待,天縱,把解藥都分發給在座的各位吧,免得他們等得心焦。」似乎看穿了十五位旁系家族負責人的心事,秦厚德朝秦天縱吩咐道。 秦天縱心中暗自讚歎了爺爺一聲,然後迅速地從懷中掏出十顆晶瑩潔白的藥丸分發了下去。 「對不起各位叔叔伯伯,其實這些解藥應該早點給你們的,只是為了考驗大家的心性,所以晚了幾天發給大家。」秦天縱散發解藥的同時,還不忘跟這十幾個人道歉,「順便告訴大家一聲,家族所有的精英弟子在十日前便獲得了解藥,他們壓根就不知道自己中毒的事情,所以還請各位心中不必有所牽掛。」 這些晶瑩潔白的藥丸剛從秦天縱手中的瓷瓶拿出來,一股誘人的清香立即在會客廳中散漫開了,而鄭永金卻是臉色大變。 「你……你們怎麼會有解藥?」鄭永金正在猶豫著要不要跟秦厚德決一死戰,看到秦天縱拿出解藥,他不由愣在了那裡。 進入秦府以來,鄭永金第一次失去了淡定。 那十五個秦家旁系家族負責人本來還猶豫秦天縱拿出來的藥丸到底能否祛除自己體內的毒性,讓自己恢復一身修為,看到鄭永金驚慌失措的樣子,他們毫不猶豫地把藥丸扔進了自己嘴中,生怕被人搶了一般。 「家主,我錯了,我是因為服食靈藥中毒了,才不得不選擇歸附鄭家啊。」 「家主,您不能把我們逐出家族啊,我們真的是被逼的,我們自己一點都不想脫離家族的。」 「……」 看到昔日跟自己平起平坐的旁系家族負責人轉瞬間變得生龍活虎,而自己卻成了廢人一個,還要面臨被逐出家族的命運,那些家族叛徒終於意識到等待自己的將是什麼樣的日子,忍不住大聲求饒。 可惜的是,機會只有一次,錯過了就不會再重來。此時的秦厚德卻是看都懶得看他們一眼。 「不,不可能的,你們怎麼可能有解藥呢,你們的兩個靈藥師學徒都被我們鄭家給收買了,而且你們的所有藥草店舖也完全被燒燬,你們不可能擁有解藥的。」鄭永金站在原地喃喃自語道,臉上滿是不可置信的表情。 可惜的是,無情的事實告訴他,秦家的確擁有解藥,而且解藥的效果還不是一般的好,在他說話的功夫,那十五位服食了解藥的秦家旁系家族負責人已然站直了身子,齊齊朝秦厚德磕頭跪謝不已。 「秦某的家事已然處理完畢,現在還請幾位家主坐到一邊。我跟凌家主還有正事要商談。」秦厚德看到十幾位旁系家族對自己感恩戴德的樣子,心中舒暢不已,他可以確認一件事情,經過這件事情後,這十五個秦家旁系的負責人肯定不敢再對秦家生出二心。 體內毒性被祛除後,這十五位秦家旁系負責人心中一陣輕鬆,對秦家的信心也變得前所未有的強大。 「凌家主,關於凌菲兒和天縱的婚約,你有什麼意見?」秦天縱沒有搭理在一旁喃喃自語的鄭永金,而是朝一直默不作聲的凌樂白問道。 「這個……」凌樂白一向唯鄭家馬首是瞻,他不由把目光投向了鄭永金,想看鄭永金的意思,可惜的是鄭永金還沒有從剛才的震撼中清醒過來,自然無法給他意見。 「我本人是極為滿意這一樁婚事的,菲兒雖然性格急躁了一點,但是心地善良、嫉惡如仇,而且她的修煉資質也不錯,完全配得上天縱……」也不待凌樂白說話,秦厚德便自顧自地說開了。 凌菲兒聽到秦厚德提及自己跟秦天縱的婚事,她的一顆心立即懸了起來,直到秦厚德誇獎她的話語飄進她的耳中,她才慢慢地放鬆,整個人有如吃了蜜糖一般,臉上樂開了花。 「凌菲兒自然配得上秦天縱,可是秦天縱那個廢物配得上凌菲兒麼?」一道怨毒的聲音突兀地在會客廳中響起,卻是被凌菲兒給擊暈的鄭元浩已然醒了過來。 其實鄭元浩醒過來已經有一段時間,也看到了秦家十幾個旁系家族負責人服用解藥後的一幕。 只是被一個女人給擊暈,鄭元浩實在沒有面子站直身子,所以乾脆躺在地上裝暈,免得被人笑話,聽到秦厚德的一番言語後,鄭元浩還是忍不住出聲了。 「也不知道誰是廢物,居然連我一招都接不下,你有什麼資格說這句話?」聽到鄭元浩的話,凌菲兒毫不猶豫地反擊道。 凌菲兒說完這句話後,又歉然地朝秦厚德笑了笑,乖巧地站到了秦天縱的身邊,讓秦厚德對這個處處維護自己孫子的女孩又多了幾分好感。 「秦天縱,你躲在女人身後算什麼本事,有種你跟我決鬥一場,我們兩個誰勝利,誰就可以迎娶凌菲兒。」一而再再而三地被凌菲兒給打敗,鄭元浩已然正視了凌菲兒實力比自己高的事實,他把矛頭對準了秦天縱。 「對不起,我沒有興趣跟你決鬥,我跟菲兒情投意合,為什麼要用這種無聊的方式來決定彼此的感情歸屬,要不我們兩個來賭點別的?」秦天縱果斷地拒絕了鄭元浩的挑戰,微笑著說道。 「賭什麼?」鄭元浩咬牙切齒地問道。 「賭鄭家三天之內會從桓汭城徹底消失,從現在開始,要是鄭家能夠在桓汭城的存在時間超過三天,我們秦家立即搬出桓汭城,秦家的所有產業都歸鄭家所有,如何?」秦天縱瞪著鄭元浩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道。 「你說什麼?」聽到秦天縱的話,鄭元浩猛然瞪圓了眼睛,放佛在聽到了最不可思議的事情一般,「鄭家三天之內會在桓汭城消失,你確認自己不是在說夢話?」 不僅僅是鄭元浩以為秦天縱實在癡人說夢,除了秦厚德外,幾乎會客廳中的所有人都認為秦天縱是在異想天開。 畢竟鄭家有兩個先天境界的強者坐鎮,而秦家有且只有秦厚德一個先天境界強者,兩個家族的實力相差實在太懸殊了。 所以秦天縱的話落音後,會客廳中立即一片嘩然,而鄭永金更是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無知小兒,鄭家有兩個先天境界強者,六個罡武境武者,二十七個元武境武者,而你們秦家不過只有一個先天境界武者而已,一個罡武境武者,元武境武者更是只有可憐的九個,你該不會是坐井觀天,認為秦家真的跟鄭家有一拼之力吧?」 「鄭家之所以能夠容忍秦家在桓汭城發展,一方面是因為秦家行事低調,沒有侵犯到鄭家的利益,另一方面是你們秦家有秦通的陣法保護,易守難攻,我們鄭家不想讓自己的精英弟子受傷或者死亡。可是現在秦通已死,秦府失去了陣法保護,鄭家想滅秦家只不過是一個念頭的事情而已,你居然叫囂著三天內讓鄭家從桓汭城消失?」 鄭永金幾乎是嘶聲揭底地吼出這一番話的,說完這番話後,他覺得心中無比的暢快,看向秦厚德和秦天縱的目光滿是不屑和憐憫。 「秦管家死了?」聽到鄭永金的話,會客廳中再次嘩然。 作為秦府唯一的罡武境強者,他在秦府的威望並不比秦厚德低,而且他在秦府所起的作用,更是遠遠地超過了秦厚德。正是因為有秦通的陣法保護,秦府的弟子才可以高枕無憂地度過每一天。 可是鄭永金居然說秦通死了,難道是鄭家暗殺了秦通麼?聯想起鄭家最近一系列針對秦家的行動,而一向跟秦厚德形影相隨的秦通現在又不見蹤影,會客廳中眾人基本上相信了鄭永金的話。 「秦天縱,我原本以為你只是修煉資質差了一點而已,沒想到你的腦袋也有問題。居然跟我打這種賭,跟你這樣的人做對手,真是無趣之極啊。」看到大廳中眾人驚慌失措的樣子,鄭元浩驕橫的本性忍不住顯露了出來。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秦天縱會被鄭元浩給羞辱得勃然大怒時,秦天縱卻突然間笑了,他自嘲地笑了。 前世的鄭元浩就像一座大山橫亙在秦天縱面前,他掌控著秦天縱的命運,讓秦天縱感覺到不可抗拒,在秦天縱心底埋下了不可磨滅的陰影。再世為人後,秦天縱發現自己的對手居然是如此的膚淺和幼稚,這讓秦天縱有種大炮打蚊子的感覺,白白浪費了一個月的準備時間。 「凌菲兒,你剛才雖然冒犯了我,但是只要你願意解除跟秦天縱之間的婚約,我可以不計較剛才的事情。」看到秦天縱詭異的笑容,鄭元浩愣了一下後,便把目光轉移到了凌菲兒身上。 「想讓我解除跟天縱哥哥的婚約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你能夠拿出跟天縱哥哥一樣貴重的聘禮來就行。」凌菲兒一向反感鄭元浩的囂張,此時看到鄭元浩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先後侮辱秦天縱和自己,她的臉上湧出一抹戲謔的笑容。 「那個廢物能夠拿出什麼聘禮,你趕緊退了就是,我雙倍奉上。」鄭元浩並沒有留意到凌菲兒的神色變化,而是不屑地說道。 「天縱哥哥送給我的聘禮是一種丹藥,讓我從脈武境中階武者晉陞為元武境中階武者,你確認鄭家可以拿出類似的聘禮?」凌菲兒小嘴微微張開,露出了適當的驚訝神色。 凌菲兒的話猶如一波掀起千層浪,讓會客廳中眾人陷入了呆滯狀態,緊接著整個會客廳立即變得熱鬧起來。 「凌菲兒不是兩個月前才晉陞為脈武境中階武者麼,她怎麼可能這麼快就晉陞為元武境武者了,這中間可是隔了整整三個大境界啊!」 「難怪她可以輕易擊敗鄭元浩,原來她已然是元武境武者,修為境界已然高了鄭元浩一個境界,我還以為剛才鄭元浩是粗心大意才被凌菲兒給擊敗的呢?」 「能夠讓人短時間內提升三個境界的丹藥,這種丹藥也未免太逆天了吧,我們秦家怎麼拿得出這種丹藥,難道有真正的靈藥師在支持家族麼?」 …… 聽到凌菲兒的話,鄭元浩如遭雷殛,一張臉羞得通紅,偏偏凌菲兒此時還滿臉「期待」地看著他,讓他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凌菲兒以十七歲的年齡便達到脈武境中階的修為,在桓汭城備受關注關注,她的修為境界並不是秘密,凌菲兒剛才擊敗融武境修為的鄭元浩,證明了她現在是元武境武者的事實。所以沒有人懷疑凌菲兒剛才話語的真實性。 會客廳中熙熙攘攘鬧成一團時,大廳外面突然間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幾條人影走進了大廳,其中為首的人正是秦通,另外一個人卻是葉武,還有三張陌生的面孔。 「少主,幸不辱命,鄭永福的頸上人頭已然帶到!」走到秦天縱面前後,葉武恭敬地把手指的蛇皮口袋打開,露出了一個圓滾滾的人頭。 「大哥,我按照少爺的吩咐,在鄭府周圍布下了天羅地網陣,讓鄭家的人無法邁出府門半步。」秦通則是朝秦厚德點了點頭,興奮不已地匯報了自己的戰果。 「家主,我們已經遵從您的叮囑,三天前便在鄭家的所有水源中投放暴暴藍毒藥,鄭家的所有精英弟子現在已然給廢人沒有兩樣!」另外三個人猶豫地看了鄭永金一眼後,咬牙匯報到。 在秦通走進會客廳中的那一刻,會客廳中便立即安靜了下來。因為鄭永金剛才說秦通已然死掉,而眾人也信以為真,可是現在一個原本已死的人卻活生生地出現在大家面前,這就有點駭人了。 正是因為會客廳的寂靜,所以秦通和葉武等人的匯報聲也清楚無誤地傳入了會客廳中眾人的耳簾,讓大家陷入了極度的震撼當中。 「剛才鄭永金不是說秦管家已經死了麼,原來他是亂說的啊。」 「大管家身後的那三個人好像是鄭家的靈藥師學徒,只是鄭家的靈藥師學徒怎麼會投靠我們家族呢?」 「那個陌生日手中提著的頭顱真的是鄭永福的麼,要是這樣的話,鄭家就真的完蛋了。」 「……」 跟秦通和葉武一起進入會客大廳的三個人的確是鄭家的靈藥師學徒,他們進入房屋後,便緊緊地跟隨在葉武的身邊,而鄭永金和鄭元浩看向他們的目光卻要噴出火來。 「三位大師,我們鄭家一向待您們不薄,你們為什麼要如此對待鄭家?」鄭永金一面暗中蓄力,一邊沉聲問道。 可惜的是,那三個靈藥師學徒只是靜靜地站在葉武的後面,根本就不搭理鄭永金。 「不……不可能的……我爺爺怎麼可能被殺呢,這個頭顱肯定是假的。」鄭元浩聽到葉武的話後,他也顧不得秦通死而復生的事情了,他一雙眼睛死死地瞪著葉武手中的人頭,嘴中失聲喊道。 聽到暴暴藍幾個字後,鄭永金爺孫倆的臉色就變得慘白。別人不知道暴暴藍是什麼東西,他們卻是再也清楚不過,當初他們收買秦家的兩個靈藥師學徒時,便是讓他們在秦家的靈藥中放入少量的暴暴藍藥粉。 暴暴藍藥粉無色無味,普通人服食後不會有任何不良反應,可是對於武者來說卻是致命的毒藥,因為暴暴藍藥粉會抑制武者體內精元的運轉,要是毒性不能及時解除的話,最終便是全身修為盡失。 讓鄭元浩沒想到的是,自己才給秦家下了毒,轉瞬間鄭家便遭到了報應。 「怎麼會這樣,怎麼可以這樣,到底哪裡出了問題……」看到一切都跟自己的計劃大相逕庭,鄭元浩完全懵了。 鄭元浩以為自己算無遺策,今天可以狠狠地羞辱秦厚德和秦天縱爺孫倆,然後再神不知鬼不覺地找個機會把秦家連根拔起,讓他沒想到的是,自己今天先是被凌菲兒給狠狠地羞辱了一番,緊接著又被秦天縱當成跳樑小丑玩了半天。 看到鄭永金和鄭元浩爺孫倆剛才還飛揚跋扈,囂張無比,轉瞬間就變得失魂落魄的樣子,會客廳中的眾人確認了秦通跟陌生強者剛才說的話語全部是事實。 可是眾人卻有點不敢接受這個事實,桓汭城的超級大家族居然說沒就沒了,而且還是被實力遠不如它的秦家給滅掉的? 對秦天縱來說,鄭家就是他心中前世今生最大的一塊疙瘩,這塊疙瘩不去掉,他都無法靜下心來練功。 前世秦天縱成為大藥師後,他也想過復仇,可惜的是那時候桓汭城已然變成了一片廢墟,鄭家也死於蠻荒凶獸的肆虐之中,以至於未能替程姨報仇成為了秦天縱心中永遠的遺憾。 所以秦天縱這一次親力親為,策劃了一場滅絕鄭家的好戲。 發生秦通遇刺的事情後,秦天縱便讓秦通便將計就計,從明處隱藏到了暗處,秦府一方面讓人故意散佈秦通死去的信息,一方面又嚴禁外傳秦通死去的信息,這就讓家族內的叛徒把秦通「死去」的消息傳到了鄭家,而鄭家也信以為真,完全被秦家蒙在鼓中。 與此同時,秦天縱用一部煉製靈藥的秘典,成功地誘惑了鄭家的三名靈藥師學徒,讓他們投靠了秦家。對三名靈藥師學徒來說,鄭家對他們的待遇再好,也沒有晉陞為正式靈藥師的誘惑大。 秦天縱原本的計劃中並沒有葉武,他只是想讓秦通用陣法困住鄭家,有了葉武後,秦天縱乾脆一不做二不休的把鄭家的另外一名先天強者給殺掉了。 葉武在完全吸食了三瓶增階藥劑後,已然晉陞為真武境武者,實力完全壓制了鄭永福,即使鄭永福因為閉關而沒有中毒,葉武擊殺鄭永福也是手到擒來的事情。 「大哥,你怎麼會死呢?你說過要帶領鄭家成為真正的先天秘境勢力的,你怎麼就這樣走了呢?」感受到葉武遠遠強於自己的氣勢,鄭永金突然間放聲大笑起來,眼中全是淚水。 葉武警惕地看了狀若瘋狂的鄭永金一眼,然後緊緊地護在了秦天縱的身邊。秦通的眼神也一直集中在鄭永金的身上,提防他暴起發難或者逃走。 「葉武,去殺掉鄭永金吧,給他一個痛快。」看到鄭永金的樣子,秦天縱不由皺了皺眉頭,他知道這個可憐的先天強者承受不了滅府的刺激,已然陷入了癲狂狀態,為了避免他傷及無辜,也只有殺掉了事。 秦天縱的命令對葉武來說就是聖旨,葉武聞言後,一言不發地朝鄭永金的方向走去,一身殺氣也漸漸外放,鎖定了渾渾噩噩的鄭永金。 「住手,你們不能殺掉我二爺爺。我還沒有輸,我也不會輸。秦厚德,要是你想要你孫子活命的話,你最好放掉我跟我二爺爺,並且給鄭家所有的精英弟子解除暴暴藍的毒性,不然的話你會後悔莫及的。」眼看鄭永金就要殞命在葉武手中,鄭元浩一個激靈,終於清醒了過來,咬牙切齒地喊道。 「我早在幾個月前,便在秦天縱身上下了毒,而且那種毒極為陰柔,不但讓人修煉變得極為緩慢,容易感到疲憊,而且半年之內雙腿便會殘疾,一年之後雙眼會失明,最後整個身體慢慢地失去知覺,直至死去……」 在秦厚德等人詫異莫名的目光中,鄭元浩一字一頓地把秦天縱體內陰毒的事情說了出來。 鄭元浩此時也看出來了,秦厚德對秦天縱極為重視,而現在鄭永金精神狀態極不穩定,很難依靠他從秦家突圍,所以秦天縱體內的陰毒成為了鄭元浩逃離秦家的最後一張底牌。 聽到鄭元浩居然對秦天縱下了陰毒,會客廳中眾人不由打了一個寒顫,熟悉秦天縱的人更是面色大變。 「鄭元浩,你真卑鄙,你怎麼可以幹出這種事情?」凌菲兒第一個忍不住大罵出聲。 「天縱,你有鄭元浩說的那些症狀麼,你真的中了陰毒?」秦厚德沒有叱責鄭元浩,卻是滿臉焦慮地看向了秦天縱。 「難怪天縱前段時間練功總會無緣無故地昏厥過去,而且無論他怎麼努力,精元力都沒有半點增長的跡象,原來是你這個兔崽子從中作祟!」秦通爆喝一聲,瞪向鄭元浩的目光都快噴出火來。 葉武的反應就直接多了,他冷哼一聲,「咻!」「咻!」兩道真元力便從他手中激射而出,鄭元浩甚至來不及發出一聲痛哼,他的兩條胳膊便掉落地上,緊接著葉武欺近了鄭元浩,把鄭元浩給單手提了起來。 「交出解藥,否則死!」冰冷的聲音在會客廳中盤旋,沒有半點的生氣。 鄭元浩從來沒有想像過葉武身上的殺氣會有這樣重,他整個身體如墜冰窖,嘴巴哆嗦著說不出一個字來。 「葉武,你這個無恥小人,收了我們的錢,卻沒有完成我們委託的任務,反而投靠了秦家,你不得好死!」哆嗦了好大一會,鄭元浩才怨恨地說道。 要是沒有確認秦通已然死亡,鄭永金和鄭元浩是萬萬不敢來秦府耀武揚威,從而遭受現在這般羞辱的。 鄭永金爺孫倆之所以確認秦通死亡的信息,一方面是秦興海兄弟的通風報信,更重要的卻是葉武呈貢了「秦通」的頭顱。 「是你自己愚蠢,沒有識破少主的計謀,居然還埋怨我沒有配合你?」葉武聞言吃笑道。 聽到葉武的話,鄭元浩眼中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難道葉武的所作所為都是秦天縱吩咐的麼,那個廢物怎麼可能有這樣的算計? 「秦天縱,沒想到你居然隱藏得如此之深,而我卻一直把你當廢物看待,我還真是愚不可及啊!」想起自己剛才還嘲諷秦天縱,說對方不配做自己的對手,沒想到轉瞬間對方便給了自己重重的一記耳光,鄭元浩覺得面部火燒火辣的。 「葉武,殺掉他吧!」漠然的一句話從秦天縱的嘴中吐出,放佛在說一件極為平常的事情。 「少主……」聽到這道命令,葉武突然間著急了,下意識地抗拒了秦天縱的命令。 秦厚德、秦通和凌菲兒雖然沒有說話,卻也是滿臉焦急地看向秦天縱,希望秦天縱這種時候不要意氣用事。 「你便是殺死鄭元浩,也是問不出解藥的。要是把他給逼急了,他胡亂說出一兩種解藥,我花了大半個月才調養好的身體豈不是又要遭殃?」看到眾人關心的目光,秦天縱苦笑著解釋道。 秦天縱說的是實話,鄭元浩給他下的那種陰毒毒性極為刁鑽,一般的靈藥師面對這種陰毒根本就束手無策,自己的師尊當時也是研究了整整半個月,又翻遍了神藥谷大半個藏書閣,才把自己體內的陰毒研究透徹,鄭元浩這種小角色又怎麼可能弄到解藥呢? 「鄭元浩,我承認你有一點小聰明,但是你的過分自負卻足以抵消你的那點小聰明。難道你沒發現我現在已然是脈武境初階武者了麼,要是我體內的陰毒還在,我又怎麼可能一個月的功夫就從力武境高階武者晉陞為脈武境初階武者呢?」見鄭元浩滿臉詫異地看著自己,秦天縱冷笑道。 葉武聞言一愣,緊接著自己的少主身後可有一位大藥師,他臉上立即露出了放心的笑容,只聽得「喀嚓」一聲脆響,鄭元浩的腦袋便跟身體分了家,可憐鄭元浩連一句求饒的話語都沒來得及說出來便丟了性命。 殺掉鄭元浩後,葉武又毫不猶豫地把鄭永金也給解決了,他乾脆利索的殺人手法讓大廳中眾人看得心驚膽顫,也在眾人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眼睜睜地看著鄭永金和鄭元浩爺孫倆被殺,大廳中陷入了短暫的沉默和壓抑,秦厚德吩咐了一聲,很快就有十幾個僕人進來,把會客廳中的屍體和血漬給處理乾淨了。 「凌家主,你現在還堅持毀掉菲兒跟天縱之間的婚約麼?」秦厚德感懷了一陣鄭家的滅亡後,把目光投向了凌樂白,語氣已然沒有了先前的咄咄逼人。 「啊……」凌樂白被秦厚德的一聲招呼給嚇得身體哆嗦了一會,待反應過來秦厚德話語中的意思後,他才滿頭大汗地回答道:「秦老哥就別跟我開玩笑了,菲兒跟天縱之間的婚約是天作之合,我又怎麼忍心破壞呢?」 聽到凌樂白的話,凌菲兒不由翻了一個白眼,現在知道我跟天縱哥之間的婚約是天作之合了,怎麼以前不知道這樣說啊。 「既然凌家主對菲兒跟天縱之間的婚約沒有意見,那我也就放心了。秦某還有一些家事需要處理,就不送凌家主了,還請凌家主走好。」秦厚德並沒有嘲諷凌樂白什麼,而是漠然地說道。 「秦老哥……」看到秦厚德居然毫不留情地對自己下了逐客令,凌樂白臉上一陣尷尬,他諂媚著笑道。 「凌家主,面子是自己給的,別人是無法給你面子的。」凌樂白的話還沒說完,便被秦厚德所打斷。 「這……既然秦老哥今天要忙家事,那我改天再來叨擾。」凌樂白看到秦厚德的一張臉板了起來,他也不敢繼續呆下去,而是自己給自己找了一個台階下,然後匆匆離去。 「菲兒,我這樣對待你二爺爺,你不會有意見吧?」直到凌樂白的身影消失不見,秦厚德才低聲問凌菲兒道。 凌菲兒聞言心中卻是一陣溫暖,她微笑著搖了搖頭,卻沒有說話。以凌菲兒善良的性子,即使凌樂白再不是,她也不會背地裡埋怨凌樂白不是的。 「爺爺,你就別為難菲兒了,她是晚輩,怎麼可能去說長輩的是非呢?」秦天縱見凌菲兒不吱聲,讀出了她的心思,在一旁幫忙說道。 秦厚德聞言一愣,緊接著也反應過來自己剛才的行為的確欠妥,不由哈哈大笑起來。 看到鄭家的事情已然塵埃落定,秦天縱隨便找了一個借口,便拉著凌菲兒的手立刻了會客廳。 秦天縱知道,鄭家被滅後,秦家肯定要忙碌很長一段時間了,秦天縱沒有興趣參與這些事情,也不想浪費時間在這些事情上面。 「天縱哥哥,你一定很累吧?」靜靜地走在秦天縱的身後,凌菲兒突然間低聲問道。 「嗯?」秦天縱疑惑地看了凌菲兒一眼,不知道凌菲兒怎麼會有此一問。 「以前的你雖然修為境界只有力武境,可是你的臉上卻總是掛著笑容,而且眼中也滿是少年的鬥志和熱情,我現在很少能從你臉上看到笑容,反而從你身上感覺到一股蒼老和成熟……」凌菲兒瞪著一雙明媚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秦天縱,美眸中儘是關心和憂慮。 「呃……」秦天縱沒想到凌菲兒的直覺這麼靈敏,居然察覺到了自己心態的變化,只是讓二世為人的他時時刻刻保持一種少年的心態,這是萬萬不可能的。 「可能是這段時間忙著對付鄭家,所以才會覺得心力交瘁吧。」斟酌了一會,秦天縱回答道。 秦天縱這句話剛落音,他便感覺到面頰上一陣溫熱濕潤,同時「吧唧」一聲脆響傳入了他的耳簾。 鼻端傳來若有若無的清香,胳膊處被一團柔軟所擁抱,秦天縱的身體猛然變得僵直。 「天縱哥哥,對不起,都是我,要不是我的話,你也不會遭受這麼多罪。」輕輕地依偎在秦天縱的肩膀上,凌菲兒輕聲呢喃道。 「菲兒,這跟你有什麼關係呢,都是鄭元浩蠻橫霸道,我知道你為了堅持我們之間的婚約做了很多事情,也受了很多委屈的。」猶豫了半響後,秦天縱伸出胳膊,輕輕地摟住了凌菲兒柔軟纖細的腰肢。 陡然間被秦天縱的手摟住身體,凌菲兒的身體也是一僵,緊接著一張面頰變得通紅,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只是她卻沒有擺脫秦天縱的擁抱,反而是勇敢地把自己的身體又往秦天縱的身體裡面靠了靠。 「天縱哥哥,我差點就以為我再也沒有機會跟你在一塊了呢,還好現在一切都過去了。」凌菲兒夢囈道,想起這段時間以來家族和鄭家的雙重施壓,她心中一陣後怕。 「嗯,一切都過去了,以後誰也別想把我們分開。」感受到身邊女孩的害怕,秦天縱緊了緊胳膊,輕聲安慰道。 凌菲兒聞言重重地點了點頭,思緒卻飄飛了自己的童年時代。 「天縱哥哥,你還記得我們是怎麼認識的麼?」沉浸在記憶中良久,凌菲兒才柔聲問道。 「過去的糗事就不要提了吧?」秦天縱看到凌菲兒眼中促狹的笑容,他臉上滿是尷尬,不過他的腦海中也浮現出了幾乎模糊的畫面。 秦天縱第一次看到凌菲兒的時候,凌菲兒姐弟正被一群紈褲在圍毆,當時凌菲兒因為是凌家旁系,同時又是女兒身的緣故,根本就沒有資格修煉家族的功法,所以凌菲兒姐弟倆只有挨打的份。 關鍵時刻秦天縱當時挺身而出,把凌菲兒姐弟給解救了出來,只是他自己的實力也低微得可憐,反而被幾個紈褲給蹂躪得更慘。 凌菲兒跟秦天縱的偶遇,讓凌家跟秦家搭上了關係,當時的凌家家主凌樂天毫不猶豫地把凌菲兒許配給了秦天縱,同時教導凌菲兒修習凌家家傳功法,也是因為跟秦天縱的相遇,凌菲兒的命運徹底被改變。 鄭家兩個偽先天境界強者一齊死去,所有的精英弟子又失去了修為,所以鄭家成了不設防的堡壘,秦家只花了半天的功夫,便把鄭府給全盤接管了。 接下來的幾天,秦家又陸陸續續地把鄭家在桓汭城的產業和生意接手,一時間秦家在桓汭城實力大漲。 不過秦天縱心中並沒有多大的興奮,他清楚地記得,自己前世回到桓汭城尋找鄭家報仇時,桓汭城已然在蠻荒凶獸的踐踏下變成了一片廢墟,也就是說桓汭城並不是久留之地。 「桓汭城只不過是一個偏僻的小鎮,而且臨近蒼紫山域,一旦蒼紫山域中的凶獸橫行,桓汭城必然毀於一旦,我覺得家族有必要做好搬遷的準備。」回想起前世時桓汭城變成廢墟的時間,秦天縱不敢怠慢,迅速地找到了秦厚德,把自己的憂慮說了出來。 「天縱,你的擔憂不無道理。」聽到秦天縱的話,秦厚德眼中滿是讚賞,「其實這一點我也有考慮到,不過凡事有利必有弊,桓汭城雖然偏僻而且充滿了危險,但是蒼紫山域中豐裕的奇珍異寶也不是別的地方可以比擬的,而我們秦家的精英弟子可以進入蒼紫山域歷練,增強實力!」 秦天縱知道爺爺說的完全是事實,要是桓汭城沒有任何價值的話,整個武靈大陸最大的商行萬象商行也不會在這裡建立一個分行了,而且桓汭城也不會時不時地有外來冒險者光臨。 「爺爺,我師尊略懂卜卦之術,他說桓汭城一年之內必然會有天災降臨,到時整個桓汭城都會變成一片廢墟,你總不希望秦府灰飛煙滅吧?」秦天縱看到自己無法改變爺爺的意見,他不得不再次搬出師尊。 「啊……你師尊他老人家真的是這樣說的麼,那我得好好考慮家族搬遷的事情了。」聽到秦天縱的話,秦厚德被嚇得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秦厚德本來沒有半點搬遷的慾望,畢竟他在桓汭城生活了幾十年,而且創下了偌大一份家業,一旦搬遷的話,就意味著要重新開始。 只是秦天縱的「師尊」在秦厚德的心中份量實在太重了,既然秦天縱的「師尊」說了桓汭城在一年之內會發生天災,那麼肯定是不會有錯的,明知道桓汭城會憑空消失還固執地不肯搬遷,那就有點愚不可及了。 見爺爺終於同意考慮搬遷的事情,而且還一副很急迫的樣子,秦天縱終於放下心來,只是他的臉上卻是一陣惆悵。 家族的危機算是解決了,自己又該何去何從呢? 去神藥谷尋找自己的師尊,侍奉在他老人家身側,順手解決掉神藥谷的幾個叛徒,然後遊遍武靈大陸,尋找上古寶藏,增強自己的實力,讓自己站立到這個世界的巔峰? 「天縱,你在想什麼呢?」看到秦天縱突然間就陷入了沉思,秦厚德好奇地問道。 秦天縱搖了搖頭,有些事情根本就無法解釋,也不能解釋。 「你是不是想你爸媽了?」秦天縱的沉默讓秦厚德不由歎了口氣。 秦天縱聞言卻是一愣,父母這個詞對他來說實在太遙遠太生疏了,前世時他倒是經常想父母,只是一直到家族被滅,秦天縱也沒有見到過父母,以至於他幾乎忘記了父母的存在,這一世秦天縱一直忙於復仇,根本就沒來得及想念父母。 一方面是秦天縱實際上已然有三十幾歲,早就過了依戀父母的年齡,另一方面,有關秦天縱父母的話題在秦府似乎是一個禁忌,誰談及這個話題,便要受到家法處置,! 身邊的人從來不談及父母的話題,秦天縱自然也就不會想起自己父母了。 「你父親是一個天才,更是一個混賬,他二十一歲就已然成為了先天境界強者,而且公然挑戰鄭家當時的家主鄭永福,跟對方打了一個平分秋色,從而讓秦家在桓汭城徹底站穩了腳跟……」秦厚德也不管秦天縱是否想聽,他自顧自地講述了起來。 秦天縱還是第一次聽說自己父親秦的事情,他自然十分有興致,尤其當他聽說父親秦興戰居然二十一歲就成為了先天境界武者,他更是眼睛一亮,只是聽到後面時,秦天縱的臉色卻變得很是精彩。 秦興戰挑戰完鄭永福後,秦厚德便有意讓秦興戰跟指腹為婚的程流蘇完婚,程流蘇出身大戶人家,本身更是艷麗不可方物,對秦興戰也極為喜歡,原本這是一樁極為完美的婚姻。只是在成婚的前一天晚上,秦興戰便很無恥地離家出走了。 秦興戰再次回來時,已然是三年之後,苦苦等候秦興戰回來的程流蘇卻等回來了兩個小孩,這種狀況不但讓那個大戶人家顏面丟盡,以準兒媳身份在秦家待了三年的程流蘇更是被氣得淚流滿面,當場暈厥過去。 秦興戰把秦天縱兄妹扔在秦家後,又詭秘地消失無蹤,沒有留下任何的解釋。 掌控欲極強的秦厚德一氣之下臥床不起,宣佈斷絕跟秦興戰的父子關係,對秦天縱兄妹的態度也惡劣到了極點。 「爺爺,那你知道我母親的訊息麼?」聽完父親的事跡,秦天縱一陣無語,同時心中也未免有點失落,沒有人不希望自己的父親是一個有作為有擔當的大英雄,秦天縱很難認同自己父親的所作所為。 「你母親……」秦厚德臉上露出了思索的神色,「我從來沒有見過你的母親,也無法想像到底是什麼樣的女子,居然能夠把你程姨給比下去。」 就在秦天縱以為從爺爺的嘴中得不到任何有關自己父母的信息時,秦厚德又說出了一個重要的信息。 「……你父親送你們兄妹回來的時候,他的修為已然是洞天境高階巔峰境界的武者,他說自己要迅速突破奧義秘境的瓶頸,去解救你的母親,他好像有提及你母親的身份,是萬羅族的一個什麼公主,不過我很少離開大夏國,對於大夏國以外的地方卻是完全不熟悉,不知道萬羅族到底是什麼種族。」 「什麼,萬羅族!」當秦天縱從秦厚德嘴中聽到這幾個字時,他不由驚呼出聲。 武靈大陸上不但有人族、還有魔族、妖族以及各種凶獸,萬羅族則是妖族中的一個大種族,他們擁有的種種神通並不比人族遜色,可以說是人族的大敵! 「天縱,你聽說過萬羅族?」秦厚德看到秦天縱的反應,忍不住問道。 「嗯,聽我師尊偶爾提起過,但不是特別熟悉。」秦天縱可不敢說出萬羅族是妖族的事實,免得引起爺爺擔心。 「三年的時間,你父親便從氣武境初階修煉到了洞天境高階,完成了先天境界九個階段的跨度,也不知道他那三年內究竟有什麼奇遇,又付出了多少汗水。他這一消失便是整整十七年啊,這十七年來始終沒有回來探望過你們兄妹,也不知道他現在是死是活……」秦厚德也沒有繼續追問秦天縱有關萬羅族的事情,而是發出了一番感歎。 「爺爺,我父親當年還有留下什麼線索麼?」秦天縱打斷了秦厚德的感慨,耐心地問道。 「當時我在氣頭上,即使你父親想跟我說話,我也不肯給他機會,而他又著急離去,所以交流並不多。」秦厚德這一次很利索地搖了搖頭,沉聲道:「不過,我記得你父親當時的武器是一把方天畫戟,足足有兩個人高大,黑黝黝的極為沉重,我根本就搬不動那把畫戟。」 「渾身黑黝黝的方天畫戟?」武靈大陸上用方天畫戟作為武器的強者並不多,秦天縱的腦海中猛然閃過一道畫面。 那時藥神谷被眾多勢力覬覦,最後被圍攻的時候,一對中年男女飄然而至,他們面對數百個先天境界以及三個奧義境界的強者,居然毫不畏怯地數落他們的不是。 數百先天境界和三個奧義境界的強者惱羞成怒之下全力出手,卻被中年男女聯手輕鬆化解,雖然那一對中年男女最後還是不敵離去,他們卻沒有受到實質性的傷害,反而讓數百先天境界和三個奧義境界的強者顏面掃地,死傷無數。 秦天縱清楚地記得,當時那個中年男子背上的武器便是一把極為顯眼的方天畫戟,秦天縱當時聽說那對中年男女是妖族,僅僅是想在神藥谷的打劫行動中分一杯羹時,秦天縱對那一對那中年男女也沒有什麼好感。 「那一對中年男女會怎麼可能是自己的父母呢,自己也是想父母想瘋了。」秦天縱自嘲地搖了搖頭,沒有繼續說話。 「天縱,其實你父親的所作所為,受苦最多的是你程姨啊。你程姨本來是大戶人家出身,應該有個很好的歸宿,只是因為喜歡上了你父親,才吃盡了苦頭,不但被趕出自己的家族,還背負了很多流言蜚語,她的一生就這樣被你父親給毀了!」秦厚德說完所有秦興戰的事情後,語重心長地感歎道。 「即使你父親把你們兄妹帶回了秦府,你程姨還是堅信你父親是因為有著迫不得已的苦衷才那樣做的,並願意一直等他回心轉意,而且甘願進入秦家為奴,悉心照顧你們兄妹倆十幾年。」 「程姨……」秦天縱哽咽了一聲,卻說不出話來。 秦天縱一直以為程姨僅僅是秦府的一個下人而已,卻沒想到程姨還有著另外一層身份,想起這些年來程姨視自己兄妹為己出,把自己兄妹照顧得無微不至的事情,秦天縱沉默了。 從秦厚德的書房出來後,秦天縱的心情變得異常地沉重。 「程姨,你怎麼那麼傻呢?」秦天縱本來就很尊重程流蘇,在知道程流蘇的另外一層身份後,他卻沉默了。 這一刻,秦天縱甚至有點痛恨自己的父母,要不是自己的父母,程姨怎麼可能承受那麼多的痛楚? 「程姨,天縱以後沒有父母,只有你一個親媽。」當秦天縱走到後院時,他心中已然有了決定,以程姨的所作所為,自己無論怎麼做都報答不了程姨的恩情。 解決了鄭家這個心腹大患後,秦天縱原本、打算立即離開桓汭城去尋找自己師尊,只是在知道了程姨的事情後,秦天縱卻想在程姨身邊多待一段時間。 事情的輕重緩急很明顯,自己的師尊身為大藥師,他身邊追隨著無數,根本就不差自己一個實力低微的後天境界武者侍候,而程姨卻沒有親人和朋友,唯有自己兄妹兩個才是她的精神依托,在程姨身邊承歡膝下的日子有一天是一天。 「程姨,西院的彩兒說我爸媽早就死了,她肯定是亂說的對不對?」秦天縱剛剛走進院子,便聽到了妹妹委屈的嬌嗔聲。 秦天縱聞言不由歎了口氣,妹妹每次在外面受到刺激時,回到家就會忍不住追問程姨有關父母的信息,這種事情秦天縱以前也沒少做。 「月兒乖,你爸媽怎麼會死呢,不要聽外面的人胡說八道。」程流蘇摸了摸秦皓月的腦袋,輕聲說道。 「程姨,為什麼府上不讓談及我爸媽的事情啊,難道我爸媽是壞人麼,你可以偷偷告訴月兒有關我爸媽的事情麼?」秦皓月抱著程流蘇的胳膊,一個勁地搖晃道。 要是換在以前,說不定秦天縱也會加入詢問的行列,逼迫程流蘇說出自己父母的下落,畢竟沒有哪個小孩不好奇自己親生父母的下落,可是現在的秦天縱的心卻在隱隱作痛,他能夠感覺到程流蘇此時的痛苦。 「月兒,別鬧了,難道你想讓程姨受牽累麼?」秦天縱輕喝一聲,把秦皓月給拉到了一邊。 「哥哥,可是人家真的很想知道爸媽的事情啊,你以前不是也很想知道爸媽的下落麼,每次在外面被人罵野種時,我心中都特別不是滋味,為什麼我們明明有父母,卻像沒有父母一般?」秦皓月瞪大著一雙明媚的眸子,嘟著嘴巴說道。 「傻丫頭,即使知道了父母的下落,我們又能如何?」看到妹妹眼角的淚水,秦天縱的心軟了,柔聲問道。 「要是知道了爸媽的消息,我們便可以出去尋找他們啊。我想質問他們,為什麼生下了我們,卻對我們不管不顧,讓我們受盡嘲諷和奚落……」 「月兒,我知道你心裡難受,我心中也同樣難受。只是爸媽既然不願意撫養我們,肯定有他們迫不得已的苦衷,所以即使你找到了他們,他們也不一定敢跟你相認啊。要是他們壓根就不喜歡我們的話,那你找到了他們豈不是心中更難受?」秦天縱捏了捏妹妹的鼻子,輕聲歎道。 這世界上真的有不喜歡自己孩子的父母麼?跟秦皓月說這番話的同時,秦天縱也在心中問自己。 「這……」秦皓月僅僅是因為心中委屈,所以想發洩一番而已,根本就沒有往深處想,所以一下子就被秦天縱跟問住了。 「月兒,我們沒有父母,可是我們有程姨啊,程姨不是我們的親媽,卻勝似親媽。難道你嫌程姨做得不夠好,所以故意說那些話惹程姨生氣麼?」秦天縱見妹妹的情緒慢慢地平靜了下來,他才吐了口氣。 「啊……程姨,對不起啊,我沒有惹你生氣的意思,以後我再也不打探爸媽的事情了。」秦皓月愧疚地看了程流蘇一樣,慌忙道歉。 「月兒乖,程姨怎麼會怪罪你呢。」程流蘇憐愛地看著秦皓月,眼睛卻濕潤了,秦天縱剛才說的那番話顯然給了她很大的心靈觸動。 「嗯,我就知道程姨是這世界上對月兒最好的了。」秦皓月見程流蘇並沒有生氣,可憐兮兮的臉蛋上面立即露出了笑容,又跑到程流蘇身邊撒嬌去了。 「月兒,你說這句話哥哥要傷心了,難道我對你不夠好麼?」看到妹妹開心的樣子,秦天縱的情緒也被感染了。 「哼,自從有了菲兒姐姐好,哥哥就對月兒沒有以前那麼好了,所以啊,還是程姨最好。」秦皓月這一次絲毫沒有給秦天縱面子,冷哼了一聲道。 秦天縱聞言尷尬不已,摸了摸鼻子,狼狽地逃進了自己的房間。 看著滿屋子的腿部戰技和腿法大綱,秦天縱一陣頭痛。 對於前世就是先天境界強者的秦天縱來說,他根本就不存在別的武者所遇到的心性修為瓶頸,而且他又掌握了一門玄階戰技,所以對他來說唯一需要做的便是提升修為境界,還有就是完善腿部戰技。 「自己的修煉天賦還真是差勁啊。」努力了一個月後,秦天縱不得不承認這個尷尬的事實。 這一個月來,秦天縱除了服用增階藥劑提升了三個境界後,然後修為幾乎是停滯不動的,僅僅是從血武境巔峰境界突破到了脈武境初階境界,而這種突破原本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修煉天賦……修煉天賦……」秦天縱喃喃自語地念了幾句後,他的眼睛猛然間一亮,整個人突然間變得極為興奮起來。 一個人的修煉天賦幾乎是不可改變的,無論以後多麼努力,在天賦上,進步的可能性也極小。修為每提升一個等階,天賦才會進步一點點。 只是並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是絕對的,武者除了通過修煉緩慢地提升自己的天賦外,還有兩條途徑可以改變自己的天賦。 第一條途徑便是服用天才地寶煉製的天賦靈丹,只是能夠改變修煉天賦的天才地寶極為罕見,而且這種丹藥的煉製對靈藥師的要求也很苛刻,唯有大藥師以上的靈藥師才可以煉製,還得加入各種珍稀材料,而且每個人只有第一次服用時才有效果。 第二條途徑就更加困難了,一名修為高深的武者要死去的時候,可以將自己的修煉天賦貫注到其他人身體中,接受的人,可以得到施法者十分之一的修煉天賦。每位將死的絕世強者,都會把自己的天賦轉給自己最得意的弟子,秦天縱前世就是因為接受了師尊的關注,才堪堪成為先天境界強者的。 秦天縱之所以如此興奮,是因為他想起了前世時一件轟轟烈烈的大事。 一名冒險者偶然間獲得了一株藥草,誤食了一口後,他的修為三天內就突破了瓶頸,這個秘密被他不小心洩露了出去,然後那株藥草同時被很多冒險者小隊所覬覦,緊接著武靈大陸上各大勢力也參與了進來,在武靈大陸上掀起了一陣腥風血雨。 最後那株藥草被神藥谷拿到手,而當時身在神藥谷的秦天縱也看到了那株藥草,很普通的一株藥草,被神藥谷煉製成天賦靈丹後,立即被各大勢力瓜分一空,服食這種天賦神丹的效果,居然絲毫不比貫注天賦的效果差。 神藥谷自己也分得了三枚天賦神丹,每一枚天賦神丹除了賣出數億紫晶幣的高價外,更是換得了數種神階和玄階的戰技,讓神藥谷的實力一下子達到了巔峰,成為了武靈大陸上第一勢力。 神藥谷獲得那株藥草後,那株藥草的產地也被曝光,各大勢力得知那株藥草的產地後,都傾巢而出,把藥草的產地挖了個底朝天,以至於又挖出了一個上古寶藏,這卻是後話了。 秦天縱清楚地記得,那株藥草名為赤地白蓮,產於蒼紫山域的北部山脈之中。 「赤地白蓮生長週期長達九十九年,距離那個冒險者發現赤地白蓮的時間還有整整三年時間,也就是說赤地白蓮現在已然成熟,要是自己能夠偷偷地把赤地白蓮弄到手的話,那自己的修煉天賦不就可以得到改善了麼?」想起赤地白蓮曾經引起的轟動,秦天縱的心臟忍不住怦怦直跳,他再也坐不住了。 秦天縱迅速地做了一番準備工作,然後跟秦厚德說了自己要進入蒼紫山域歷練的想法。 「什麼,你要這個時候進入蒼紫山域?現在正是蒼紫山域妖獸最為活躍的時期,你不能再等三個月時間,跟家族的精英弟子一起進山歷練麼?」猛然聽到秦天縱說要進山,秦厚德臉上浮過一抹擔憂。 「爺爺,我只是在蒼紫山域的外圍歷練而已,蒼紫山域的外圍只有普通的野獸,很少有妖獸光臨的,我應該可以輕鬆應付,何況還有葉武這個真武境的強者在一旁保護,你還害怕我會出事不成?」秦天縱微笑著回答道。 要是沒有想起赤地白蓮的事情還好說,一旦知道有那麼一株極品藥草在蒼紫山域等著自己去採擷,對靈藥極為癡迷的秦天縱又怎麼可能忍受得住煎熬呢,何況自己的命運已然改變了,誰知道赤地白蓮會不會提前被人發現? 「要是你只是在蒼紫山域外圍活動的話,有葉武在一旁護著你,我自然放一萬個心。只是你要確保自己不進入蒼紫山域深處,要知道蒼紫山域的深處有著各種各樣的妖獸,有些妖獸的實力就是奧義境界的強者也要頭痛的……」 看到秦天縱堅定的眼神,秦厚德知道自己是無法改變對方的決定了,只得反覆叮囑了一遍秦天縱需要注意的地方,然後又一再拜託葉武,讓葉武務必保證秦天縱的安全。 蒼紫山域位於桓汭城的南面,一座座崇山峻嶺蜿蜒不絕,山上荊棘叢生,古樹林立,妖獸深藏其中,是南荒邊陲最為凶險的一處絕地,即使對整個武靈大陸來說,蒼紫山域也幾乎是禁區般的存在,每年都有絕世強者在這裡隕落。 沒人知道蒼紫山域的面積到底有多大,洪荒森林裡面佈滿了天材地寶卻是眾所周知的事情。 對於蒼紫山域,桓汭城的人愛恨交加。 一方面,桓汭城的居民依靠蒼紫山域為生,另一方面,蒼紫山域中的野獸會不時地襲擊桓汭城,給桓汭城造成巨大的破壞。 「少主,我們要不要加入一個冒險者小隊,一起進入蒼紫山域?」走出秦府後,葉武隨口問道。 桓汭城中常年都居住著大量的冒險者,這些冒險者大部分是來自外地,他們都自發地組合成不同的冒險者小隊,一起進入蒼紫山域探險,遇到危機情況時互相商討和應付。 葉武以為秦天縱僅僅是想進山歷練,所以他建議秦天縱加入一個冒險者小隊,跟隨冒險者小隊進山歷練相對安全一點,也更有利於快速成長。 「這個……還是不用了吧,人多了反而是拖累。」秦天縱猶豫了一下,拒絕了葉武的提議,要不是害怕自己無法應付蒼紫山域裡面可能的突發危險,秦天縱都不想葉武跟在身邊。 葉武見秦天縱不喜歡加入冒險者小隊,他也沒有堅持,而是默不作聲地拿著行囊跟在秦天縱後面。 「喂,你們兩個人要進山麼,要不要跟我們一路,互相之間有個照應?」秦天縱跟葉武走到山腳時,身後突然傳來了一道招呼聲。 聽到這道熟悉的聲音,秦天縱的身子陡然僵硬,他轉過身子,看著招呼自己的青年半天沒有說出話來。 「對不起,我們不想加入冒險者小隊。」葉武見秦天縱不說話,他冷冰冰地拒絕了對方的邀請。 「你們真的不考慮一下麼?我們當中有靈藥師學徒,加入我們的隊伍完全不會有性命之虞。」那道聲音繼續在秦天縱耳邊響起。 「趙師兄,我們的隊伍並不缺人,你又何必找兩個拖累呢?」這一次不等葉武拒絕,冒險者小隊中另外有人說話了。 「原來你們的隊伍中有靈藥師學徒啊,那簡直太好了,我們願意加入你們的冒險者小隊。」秦天縱怔怔地看了邀請自己入隊的青年一眼,爽朗地接受了對方的邀請。 「這……」另外一名冒險者沒想到自己都出聲反對了,秦天縱還會死皮賴臉地加入冒險者小隊,眉毛一豎,就想出聲駁斥。 「好了,吳師弟,大家出門在外,多一個朋友多一條路。」邀請秦天縱的青年看到同伴不高興的樣子,連忙出聲勸阻,同時還一個勁地給同伴使眼色! 葉武疑惑地看了秦天縱一眼,不知道剛才還不喜歡加入冒險者小隊的秦天縱為什麼突然間改變了主意,葉武可不相信秦天縱是因為這個冒險者小隊有靈藥師學徒才願意加入的。 秦天縱此時心中卻是激盪不已,因為這支冒險者小隊的成員,正是神藥谷的外門弟子,而且秦天縱恰好對這幾個人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秦天縱跟這幾個人差不多在外門一起呆了五年的時間,最後秦天縱更是跟這五個人被同一個師尊給收為嫡傳弟子,成為了真正的師兄弟。 「是了,自己前世是在秦府被滅的三個月後被師尊給發現並收留的,那麼現在在這裡遇到他們幾個也算正常。」秦天縱回想了一遍自己前世跟師尊相遇的時間,他立即知道了怎麼回事。 「你們好,我叫趙翼,融武境中階武者,他們幾個都跟我來自同一個宗派,修為跟我不相上下……」趙翼看到秦天縱和葉武接受了自己的邀請,熱情地自我介紹了一番,然後又把自己的隊友一一介紹給了秦天縱和葉武認識。 趙翼的這支冒險者隊伍一共有五個人,其中趙翼修為最高,所以成為了冒險者小隊的隊長,另外四個人分別是孫輝、錢大剛、黎琳和吳德文。 趙翼性格豪爽、孫輝沉默寡言、錢大剛陰險狠辣、吳德文頭腦簡單、黎琳則柔弱可欺,這幾個人當中,趙翼的實力最高,而且又不拘小節,是人緣最好的一個,而黎琳則是煉藥天才,小小年紀便已然達到了靈藥師學徒高階水準,是所有人當中煉藥水平最高的一個。 「程元,脈武境初階武者。」秦天縱的眼睛無意間掃過孫輝和錢大剛,說出了一個假名。 「一個脈武境初階武者居然也敢進入蒼紫山域,真是不知死活。」秦天縱的話剛落音,吳德文奚落的話語便脫口而出。 除了趙翼外,孫輝、錢大剛和黎琳臉上也露出了失望的神色,以秦天縱的年齡一身修為居然才脈武境初階修為,這份資質不能不說很一般。趙翼等人中,實力最低的黎琳都是脈武境中階修為,而孫輝、錢大剛則是光武境修為,吳德文雖然年齡最小,卻已經是元武境武者。 只是吳德文的話剛落音,他的臉色便突然間變得慘白,整個身子也慢慢地彎曲,最後癱軟倒地,最後「哇」地一聲吐出一口鮮血。 「童葉,真武境巔峰境界武者!」葉武收拾了吳德文後,先天強者的氣勢壓迫著冒險者小隊的幾個人,冷冰冰地自我介紹道。 「啊……」聽到葉武的話,眾人同時驚愕地瞪圓了眼睛,他們做夢也想不到,小小的桓汭城居然會有真正的先天境界武者,而且還是真武境巔峰境界的修為。 吳德文更是一張俊臉漲得通紅,他不敢對付葉武,卻滿臉怨恨地看向秦天縱。 「程元、童葉,非常歡迎你們加入我們的隊伍,有了童葉這個先天強者的加入,我想我們這一次歷練就不會有任何危險了。」趙翼熱情地跟秦天縱和葉武握了握手,大聲說道。 趙翼雖然表面上對秦天縱和葉武同樣地熱情,不過秦天縱有自知之明,趙翼之所以邀請自己和葉武加入冒險者小隊,完全是看中了葉武的強悍實力,趙翼能夠被指定為這一次歷練活動的負責人,他的眼光是不容置疑的。 「葉武,這些人是我的同門師兄弟,只要沒有危及我的生命,不用跟他們計較。」秦天縱根本就沒興趣跟吳德文這樣的小孩計較,他害怕葉武為了照顧自己的情緒而大動干戈,所以提前給葉無道打了一記預防針。 葉武聞言一怔,訝然地掃視了一遍趙翼等人,終於明白秦天縱願意加入這支冒險者小隊的緣故。他朝秦天縱點了點頭,把氣勢收斂了起來,默默地走到了隊伍的最後面。 「程兄弟,我們幾個人打算進山採集一些珍稀藥草,同時增加冒險經歷,不知道是否方便告知你們進山的目的,以便於我們安排接下來的行進路線。」趙翼敏銳地發現了葉武對秦天縱的態度,他這一次卻是向秦天縱問話的。 「我們也就是隨便進山看看,順便採集一些藥草。」秦天縱朝趙翼點了點頭,他很好地控制了自己的情緒。 聽到秦天縱的回答,趙翼臉上閃過一抹疑惑神色,另外幾個人也是面色大變,滿臉警惕地看著秦天縱和葉武,要是秦天縱和葉武也是進山採藥的話,就有可能跟他們的任務發生衝突。 「要是你們覺得不妥的話,那我們就不跟你們一路了。」秦天縱看到這幾個人臉色都不是很好看,他立即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沒事,既然我們目的一致,那麼正好順路,也不用特意改變路線了。」趙翼猶豫了一下,乾脆地笑道。 另外幾個人見趙翼不反對秦天縱和葉武的加入,他們也沒有說話。畢竟他們進山的主要任務是歷練,至於珍稀藥草,神藥谷中多的是,神藥谷根本就沒指望他們這些外門弟子能夠從蒼紫山域中有什麼收穫,珍稀藥草又豈是那麼容易能夠找到的的? 「你們放心吧,珍稀藥草誰看到就是誰的,我們不會動手搶奪。要是你們看中了我們採擷的珍稀藥草,你們也可以拿靈藥交換。」秦天縱為了讓這些人不顧忌自己和葉武,微笑著解釋道。 秦天縱並不認為這幾個靈藥師學徒辨別藥草的功夫能夠強過自己,而且以這幾個師兄弟的見識,他們也不可能認識赤地白蓮。 聽到秦天縱的聲明,趙翼下意識地鬆了口氣,對秦天縱投去了感激的目光,另外幾個人也是戒心大減,唯有吳德文始終用怨恨的目光看著秦天縱。 因為有秦天縱的吩咐在前,葉武接下來的時間表現得跟隱形人一般,亦步亦趨地跟在秦天縱後面,只是負責保護秦天縱的安全,別的事情卻是充耳不聞。 踏入蒼紫山域後,神藥谷的五個人因為是第一次進入蒼紫山域,立即興奮起來,他們一個個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秦天縱雖然沒有神藥谷的五個興奮,但是他的臉上還是露出了笑容,看到路邊的藥草就忍不住彎腰採擷,短短的半個時辰內,竟是被他採擷了上百株藥草。 看到秦天縱採集的大部分藥草都是大路貨,趙翼等人臉上露出古怪的神色,這些藥草他們是壓根就看不上眼的,也是在這個時候,他們才徹底相信了秦天縱進山前說的話。 「笑死我了,這些普通藥草拿到鎮上去賣也就幾個白晶幣的價格,他居然採集了滿滿的一大包……」 一道刺耳的聲音在人群中響起,卻是吳德文強忍了半天後,終於忍不住再次說話。 葉武輕輕地咳嗽了一聲,吳德文才想起來隊伍中還有這麼一個煞星存在,他放佛被人掐住了喉嚨一般,聲音戛然而止,臉蛋紅得跟猴子屁股似地。 秦天縱哭笑不得地瞪了葉武一眼,心中卻暗罵活該。 吳德文本質上並不壞,只是為人驕縱了一點,加上管不住自己的嘴巴,喜怒哀樂又總是掛在臉上,所以很容易得罪人,事實上吳德文是秦天縱前世為數不多的好友之一,不過那是吳德文經歷過諸多打擊以後的事情了。 冒險者隊伍當中,秦天縱最為忌憚的卻是孫輝和錢大剛,孫輝是從來不表露自己的情緒,貌似跟誰都能夠談得來,容易博得別人的信任,只是他出賣人時也是一聲不響的,讓人很難相信是被他出賣的。至於錢大剛就更為可怕了,他表面上跟趙翼一般熱情仗義,朋友滿天下,只是對他來說,所有的朋友都是可以利用的籌碼。 秦天縱前世因為身體殘疾的緣故,並沒有什麼朋友,跟幾個師兄弟感情極深,對他們也完全不設防,後來卻被孫輝和錢大剛所設計,不但跟趙翼鬧僵,更是落得身首異處的下場,所以他這次自我介紹時就留了點心思。 「程兄弟,你看起來並不像缺錢的人,怎麼浪費那麼多時間去採擷普通的藥草呢?」趙翼好奇地問道。 「以前只是在藥草店舖中看到這些藥草,第一次在野外看到這麼多藥草,感覺很是親切,所有就忍不住採了。」秦天縱微笑著解釋道。 秦天縱說話的同時臉上湧出一抹酡紅,他知道自己表現得有點失態了,堂堂一個靈藥師,居然還沒有幾個靈藥師學徒淡定。 「看來程兄弟有做靈藥師的潛力啊,以你對藥草的這份執著和熱情,要是有幸學習煉製靈藥的話,你的成就肯定不會低的。」錢大剛樂呵呵地笑道。 錢大剛總會在合適的時機,說出合適的話,讓人聽著心中舒服,而且不會覺得誇張,正是他這種神奇的本事,讓他贏得了很多朋友。 進山以來,這是錢大剛第一次跟秦天縱說話,要是不瞭解錢大剛的性格,說不定錢大剛的這一句話立即博得了秦天縱的好感,可惜的是,這一次錢大剛卻注定了是白費心機。 「我們接下來還要相處很長一段時間,大家要是不介意的話,直接稱呼我名字就行了,那樣顯得親切。」 看到昔日的師兄師姐們在自己面前,自己卻不得不壓抑自己的感情,裝作陌生人跟他們交流,這也讓秦天縱極為難受。 「原來程元兄弟也覺得這樣稱呼聽起來累啊,其實我們這樣叫著也累,既然這樣,我們彼此之間都稱呼名字好了。」聽到秦天縱的建議,趙翼也笑了起來。 「程元,我們這一次要深入蒼紫山域,裡面各種奇珍異草不計其數,外面這些普通藥草你沒必要採集那麼多的。」跟秦天縱熟悉了後,趙翼善意地提醒道。 「謝謝趙大哥提醒,我知道了。」秦天縱一番忙碌,他想要的藥草幾乎採集完畢,欣然接受了趙翼的意見。 「程元,要是你在藥草方面有什麼不懂,可以詢問我們的。」趙翼看到秦天縱臉上真誠的笑容,他先是一愣,緊接著也笑了。 秦天縱聞言心中一陣感動,他自然能夠感受得到趙翼對自己的關心。 前世時,趙翼在神藥谷處處維護和照顧秦天縱,讓他免受了很多侮辱,要是沒有趙翼的話,秦天縱在神藥谷的日子無疑會難熬很多。 默默地瞪視了趙翼半響,秦天縱輕輕地點了點頭。 因為有葉武在一旁,吳德文卻是不敢繼續挑釁秦天縱,錢大剛則有一句沒一句地跟秦天縱搭訕,至於孫輝和黎琳,他們就秦天縱自我介紹時跟秦天縱說了一句話,然後就再也沒有吱聲了。 「咚!」「咚!」「咚!」 眾人緩慢地朝蒼紫山域深處行走時,一陣詭異的悶響突然間在眾人耳邊響起,地面也有節奏感地搖晃起來。 詭異的悶響放佛敲擊著大家的心房,修為薄弱的幾個神藥谷弟子立即面色慘白,嘴角溢出一絲血漬。 「咚!」「咚!」「咚!」 悶響聲越來越大,地面的搖晃也愈發地劇烈,黎琳突然間慘叫一聲,身體萎頓倒地,另外幾個人也是如臨大敵,迅速地拔出了身上的武器,慢慢地背靠背圍成了一個圓圈。 「童葉,照顧好黎師姐。」秦天縱焦急地吩咐了一聲,跟趙翼站到了一塊。 葉武凌厲的眼神掃視著周圍的環境,聽到秦天縱的吩咐後,他迅速地扶起黎琳,輸入了一道真元力進入對方體內,讓黎琳立即甦醒了過來。 孫輝和錢大剛卻是疑惑地看了一眼秦天縱,按理來說秦天縱是所有人當中修為最低的,怎現在秦天縱看起來若無其事的樣子,反而是修為稍高的黎琳先倒了下去呢,難道這個少年跟自己等人隱瞞了他的實力? 「救命啊,救命啊,炎魔熊出來了……」淒厲而絕望的聲音突然間在大家耳邊響起,與此同時,一道淡淡的身影也有如閃電一般朝秦府隊伍所在的方向疾馳而來。 「該死的,這支隊伍怎麼只有一個真武境的武者,這下老夫死定了!」這道人影在秦天縱等人的隊伍上空掃了一遍後,又飛馳而去,沒有半刻的停留,只留下了一句氣死人不償命的話語。 「炎魔熊?」聽到這幾個字,趙翼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慘白,眼中失去了光澤,忘記了自己此行的職責所在。 「怎麼會有炎魔熊,這裡只是蒼紫山域的外圍啊……」吳德文完全被嚇傻了,炎魔熊可是妖獸,而且還是妖獸裡面頂階的存在,足以秒殺一切先天境界高手,自己的隊伍遭遇了炎魔熊,下場可想而知了。 「至少要渾元境的武者才會御空飛行,也就是說剛才那個逃命的人至少是渾元境武者的實力,甚至更強,我卻只有真武境中階的修為,看來我們很難躲過這場劫難了。」葉武的臉色也變得極為難看。 孫輝、錢大剛和黎琳雖然沒有說話,可是他們眼中的絕望神色卻說明了一切,面對炎魔熊這種他們不可戰勝的存在,他們發現自己的生命是那麼的卑微。 當所有的人陷入前所未有的恐慌之中,完全不知所措時,秦天縱的臉色卻變得古怪起來。 秦天縱驚訝地發現,自己丹田處的黑色罐子居然飛速地跳動起來,而且像一個無底洞一般,瘋狂地吞噬著自己丹田處的精元。 不過黑色罐子在吞噬精元的同時,一點點乳白色的光芒從灌口湧了出來,灑落在丹田中央,給秦天縱的身體補充著能量,雖然秦天縱不知道那些乳白色的光芒是什麼東西,但是他卻感覺到了這股能量的神聖和純淨。 「嗷!」 一聲巨吼在眾人耳邊響起,仿若平地一聲驚雷,緊接著一座火紅色的「大山」便出現在了秦家冒險者團隊的面前。 「趙翼,你帶領大家速度撤退,我先頂一會。」葉武被炎魔熊的巨吼給驚醒,他擔心地看了秦天縱一眼,大聲吩咐道。 可惜的是,趙翼放佛沒有聽到葉武的大吼一般,雙目失神地站在原地沒有動彈,還堅持站立的另外神藥谷弟子更是不堪,一個個臉色慘白搖搖欲墜。 「啊……」葉武的身體還沒接近炎魔熊,炎魔熊的嘴中便噴出了一道鮮紅的火焰,葉武慘叫一聲,狼狽地掉落地面,身上已然多了無數傷口,整個人也顯得委頓不堪,身體一副搖搖欲墜的樣子。 「咚!」「咚!」「咚!」 解決掉葉武後,炎魔熊巨大的熊掌使勁地拍打了一下地面,在地上拍出一個方圓幾米的深坑,坑中一片焦黑。 原本還勉強站立的趙翼等人立時嘴巴一張,吐出一口鮮血,面如金紙一般倒了下去。 秦天縱也是一個趔趄,身體萎頓倒地,也是這個時候,他才看清楚了炎魔熊的模樣。 炎魔熊長過百米,身高也有數十米,全身更是披著暗紅色鎧甲般的厚皮,它此時巨嘴大張,露出兩行慘白而鋒利的長牙,一股股炙熱的氣浪從它的鼻腔中呼出,身前十米處一片焦黑。 「咚!」「咚!」「咚!」 炎魔熊似乎極為暴躁,它瞪大著一對銅鑼般大小的眼睛注視著秦天縱,一個勁地拍打著地面,卻沒有逾越秦天縱所在的隊伍半步。 這幾下拍急促而沉重,一個個巨大的深坑在炎魔熊的身體四周出現,周圍嘩嘩一陣亂響,落葉紛飛。 「少主,快逃,我幫你攔住炎魔熊。」重傷的葉武感覺自己的骨骼放佛散了架一般,身體也完全不受自己控制,不過他還是堅持站到了秦天縱的前面。 只是葉武的話剛落音,便被炎魔熊給拍了一掌,整個人有如斷了線的風箏一般,在空中灑下一行鮮血,這一次,他卻沒能再爬起來。 所有的神藥谷子弟,包括趙翼在內,都全部昏厥了過去,唯有秦天縱還保持著清醒的頭腦,只是他的嘴角卻溢出一絲血跡,臉色也蒼白得可怕。 秦天縱感覺到體內的黑色罐子跳動得越來越厲害,而包裹著黑色罐子的那團黃色光暈也變得愈發地濃郁。 當體內最後的一絲精元被黑色罐子給吞噬掉時,黑色罐子「咻」地一聲,從秦天縱體內飛了出去。 黑色罐子出體後,原本只有拳頭般大小的它卻迎風而長,轉眼間便變成了一個巨無霸般的「水桶」。 與此同時,一道柔和的黃色光芒從罐身上面散發了出來,秦天縱所在之處頓時彩霞萬丈,瑞氣沖天。 「嗷!」黑色罐子出來的那一剎那,炎魔熊便趴下了身體,巨大的身體開始瑟瑟發抖,待看到那道黃色的光芒後,它更是忍不住低吼一聲,打了一個響鼻。 「嘩啦!」 炎魔熊的正前方,幾個倒霉的秦家子弟被炎魔熊的響鼻給捲向了半空中,然後又砰地一聲掉落地面。 秦天縱只感覺到耳膜處一陣劇痛,身體甩落地面時五臟六腑都移了位,整個頭放佛要爆炸了一般,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蒼域神罐,蒼域神罐終於再次面世了!」彩霞出現的那一剎那,蒼紫山域中的一個絕世強者身體一遁,立即朝發出萬丈彩霞光源的地方掠去。 「蒼域神罐不是應該在蒼紫山域核心處麼,怎麼它會在蒼紫山域外圍發光,難道它已然被人得手了?」另外一名白鬚老者疑惑地看了一眼彩霞的方向,也飛速地朝瑞氣所在的方位飛去,「蒼域神罐是老夫的,誰也無法奪去!」 「蒼域神罐是我們妖族的神器,絕對不能讓他們落入人類的手中!」一道妖媚之極的聲音也在蒼紫山域的深處響起,緊接著毫不猶豫地朝蒼紫山域外圍遁去。 秦天縱體內黑色罐子破體而出的那一剎那,蒼紫山域中各個地方都發出了驚歎聲,十幾道人影毫不猶豫地朝秦天縱所在的方向飛馳而去。 更多的人卻是慌不擇路地朝蒼紫山域山腳走去,隨著那些絕世強者肆無忌憚地飛行,蒼紫山域中眾多的妖獸被驚動,實力不夠的人在蒼紫山域中多呆一分鐘,都面臨著魂飛魄散的下場。 「哇,那不是六翅金鵬麼,傳說中西域神王才擁有的坐騎啊,難道西域神王也到蒼紫山域尋寶來了?」 「還有九龍皇鑾呢,大商皇朝皇子特有的座駕,北部聖地也對蒼域神罐動心了。」 「啊,我看到了什麼,萬年石龜,群鯊朝拜,南海的人這一次居然也現世了……」 蒼紫山域上空,一隻巨大的金鵬振翅高飛,俯視著地下的一切;六翅金鵬的旁邊,九條金色的巨龍擔著一座高轎,陣陣龍威從它們身上散發出來;金色巨龍的右邊,一座深褐色的「石山」矗立在半空中,上百條白鯊圍繞在「石山」的周圍。 蒼紫山域下方,各種妖獸四處亂竄,發出了一聲聲哀鳴,眾多強者和神獸突然間出現在蒼紫山域的上空,這種威壓實在太大了,以至於這些蒼紫山域的原主人不得不逃離自己的老窩。 「人類,這裡是我們妖族的地盤,你們越界了。」就在半空中的幾撥人馬在尋找蒼域神罐的下落時,一道虛無縹緲的聲音突然間在蒼紫山域的上空響起。 「你們入侵了妖族的地盤,那我就好好地招待你們一下吧,桀桀……」 隨著幾聲怪笑,蒼紫山域的上方突然間烏雲遮天,緊接著數萬道水桶般粗大的閃電劈向了那幾撥人馬。 「不好,是滅世神電!」 「我們中了埋伏,蒼域神罐可能根本就是一個誘餌,妖族想趁機把人族強者給一網打盡。」 「看來三千年的封印非但沒有讓妖族滅絕,反而給了他們休養生息的機會……」 眼看著這些閃電劈向自己所在的方向,半空中的這些人臉色一變,破口大罵的同時,紛紛祭出自己的道器,一時間蒼紫山域上空「乒乓」聲不絕於耳,亂成一團。 「轟隆隆!」 一聲聲驚雷在蒼紫山域響起,一道道粗壯的金色劍氣不時落上地面,在地面劃出一條條深不可測的巨坑。 「唰唰唰!」 原本還自持修為高強,想躲在一邊看熱鬧想撈點小便宜的高手也迅速地朝山腳遁去,小便宜沒撈著,丟掉性命就不值了。 「該死的,這黑色罐子要害死我!」清楚地把黑色罐子的異狀看在眼中,即使秦天縱再笨,他也知道自己無意間獲得的黑色罐子是一件異寶了。 黑色罐子居然這麼神奇,以自己的微薄實力還能夠保得住這件異寶麼? 「嗷……」原本兇猛無比的炎魔熊似乎也被天空中的威勢給嚇住了,它低鳴了一聲,轉身就逃。 因為身體龐大的緣故,炎魔熊一步就跨出十幾米遠,炎魔熊的腳每次落地,都會發出「咚」地一聲悶響,地面也開始劇烈地搖晃,所有擋在它前面的山坡和樹枝都被夷為平地。 秦天縱看到炎魔熊終於轉身離去,他精神一鬆,便鬆了口氣,只是很快他便瞪圓了眼睛,一張嘴也合不攏了。 原本靜止不動的黑色罐子突然間再次變大,然後灌口朝向炎魔熊的方向。 炎魔熊哀鳴一聲,身體便不受控制地朝灌口的方向飛去。 秦天縱感覺到,黑色罐子雖然不在體內,卻跟自己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片刻的功夫,秦天縱放佛被萬重巨山壓在身上,渾身疼痛不堪,要不是體內那種乳白色能量的支撐,估計早就昏厥過去了。 意識到了黑色罐子的恐怖,炎魔熊大聲哀鳴不已,嘴中火焰滔天。 秦天縱感覺到自己放佛置身於一個巨大的熔爐,身體放佛隨時要熔化一般,入眼處的景象更是讓秦天縱目齜欲裂。 方圓十里範圍內完全成為了禁地,一陣陣燒糊味在空中飄蕩,地面上裂開了一條條赤紅色的縫隙,不時有火紅色的岩漿從中噴出。 秦天縱的衣服也完全化為了灰燼,身體被烤得通紅通紅的。 「咦,趙翼他們怎麼會沒事?」就在秦天縱以為自己這支隊伍已然全軍覆沒時,他的目光突然間落到了趙翼等人的身上。 趙翼等人雖然也是昏迷不醒,可是他們身上的衣服卻是完好無缺,而且身上的肌膚也保持著正常的白皙。 「赤地白蓮!」當秦天縱看到趙翼等人身旁的一朵晶瑩潔白的小花時,他的眼睛突然間一亮,終於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雖然方圓十里內烈焰滾滾,所有的花草樹木都化成了焦炭,可是那一株赤地白蓮卻迎風照耀,一層淡藍色的光暈把它包裹其中,而趙翼等人的身體也恰好處在那淡藍色的光暈之中,所以才能完好無缺。 一股沁人心脾的芬芳在空氣中淡淡地散發開來,無形中沖淡了焦糊味。一點點奪目的金光從潔白的花骨朵中閃爍而出,預示著赤地白蓮已然完全成熟。 「自己一定要得到這朵赤地白蓮!」想起赤地白蓮的珍貴之處,秦天縱目光中露出了熾熱的目光,他咬著牙齒,緩慢地朝赤地白蓮所在的方向爬了過去。 赤地白蓮沒有葉片,只有一根長達十公分左右的赤色桿莖,桿莖的末端,俏生生地矗立著九朵手指般大小的乳白色花朵,暗合九九歸一之術。 赤地白蓮從發芽、開花到完全成熟,至少需要九十九年的時間,這還是地底熔岩特別旺盛的地方。 赤地白蓮不但可以延年益壽、直接提升武者實力,而且可以重塑武者天賦,正是因為赤地白蓮的種種神奇效果,讓所有的武者都為之瘋狂。 「只需三片赤地白蓮的花瓣,自己就完全可以站到這個世界的巔峰了。」秦天縱眼中露出了熾熱的光芒,朝赤地白蓮的方向爬去。 灼熱的地面放佛一個巨大的火爐,熊熊地火從地底噴射而出,甚至可以隱隱看到空中翻滾的熱浪。 秦天縱身上的衣服早就化為灰燼,五臟六腑也完全移位,他此時之所以還能夠行動,完全是一股不屈不饒的意志在支撐,饒是如此,赤身裸體的他還是吃盡了苦頭。 皮膚跟地面接觸時,一陣陣「絲絲」聲在秦天縱的耳邊響起,與此同時,一股燒糊味也傳入了鼻端,秦天縱呲牙咧嘴的,每一步都爬得極為艱難。 此時的秦天縱已然完全忘記了身體上的痛苦,他的眼中只有那一朵赤地白蓮。 「只要自己擁有了實力,自己就可以掌控自己的命運!」秦天縱又向前爬了幾米,他感覺到自己眼前一陣模糊,甚至隱隱可以看到手掌上的白骨。 「嗷……」 炎魔熊似乎知道自己必死無疑,它仰天發出一聲絕望的哀鳴,同時一道炙熱的吐息捲向了秦天縱這個罪魁禍首。 幾乎是本能地,秦天縱翻身一滾,迅速地鑽進了赤地白蓮的藍色光暈之中。 秦天縱的身後,一條焦黑的大坑無限地延伸出去,要是秦天縱剛才的躲閃稍微慢半拍的話,他肯定已然化為了灰燼。 炎魔熊發出了最後一聲哀鳴後,身體終於被黑色罐子給完全吞噬,而秦天縱只感覺到自己身體一沉,濃濃的睡意朝他席捲而至。 「剛才黑色罐子和炎魔熊鬧出了那麼大的動靜,肯定會引來無數大能觀看,自己絕對不能在這裡昏睡過去!」 秦天縱重重地咬了一下舌頭,張嘴便含住了赤地白蓮,與此同時,他的雙手猛然發力,抱起葉武朝旁邊不遠處一塊巨石方向滾去。 只是當秦天縱抱著葉武滾到巨石旁邊時,他心中卻是「咯登」了一下,因為「巨石」並不是巨石,而是一個幻象。 秦天縱和葉武的身體毫無阻礙地穿過了巨石,然後身體突然懸空,開始了自由落體運動,而他們的身影也從「巨石」處消失不見。 秦天縱跟葉武的身影消失不到半息功夫,十幾道人影便出現在秦天縱他們剛才所在的現場。 「咦,蒼域神罐呢,怎麼不見蹤影了?」六翅金鵬上面,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驚訝失聲道。 這個少年伸手一揮,狂風呼嘯,方圓百里內的雜物全部席捲而去,完全消失不見,只露出了一個光禿禿的地面,還有昏迷不醒的趙翼等人。 「是我們神藥谷的幾個外門弟子,估計是進來歷練的,先救醒再說!」看清楚了趙翼等人的服飾,一個白髮老者伸手一招,趙翼等人立即飛到了半空中,落到了白髮老者身後的金色大雕身上! 「也不見炎魔熊的蹤影,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九龍皇鸞上,大商國皇子滿臉的疑惑,他眼中精光閃閃,放佛能夠洞悉世間萬物。 深褐色的「石山」上面,三個冷艷之極的美麗少女面面相覷,她們實在弄不明白,僅僅眨眼間的功夫,龐大的炎魔熊和蒼域神罐能夠藏到什麼地方去。 三個少女互相交換了一下眼色,然後點了點頭,同時祭出了一面銅鏡。 在三個少女的聯合施法下,銅鏡中慢慢地開始浮現出一些模糊的景象,正是炎魔熊一口吐息擊敗葉武的景象。 「人族,你們太猖狂了,我要讓你們知道侵犯妖族的嚴重後果!」眼看這幾撥人馬就要探知到秦天縱下落,一道嬌喝聲突然間響徹了天空。 「嘩!」地一聲異響,整個天幕突然間被拉黑,伸手不見五指。 十五六歲的少年眼前一片漆黑,他眉頭輕皺,輕輕地在六翅金鵬的額頭上點了一下,金鵬立即展翅而飛。 大商皇子卻是悶哼一聲,眼睛突然間變得猩紅無比,跟暴怒的大猩猩似地。 剛剛露出了模糊影像的三面銅鏡更是同時卡嚓一聲,竟是出現了裂縫,三個手持銅鏡的少女面色大變,慌忙收起銅鏡。 「大黑暗術!」三撥人嘴中同時驚呼道,心中對潛伏在暗處的妖族大能卻是痛恨不已。 剛才他們聯手使出了渾身解數,才暫時地壓制住那個妖族大能,讓對方無法動彈,從而獲得了過來查探蒼域神罐的機會,沒想到對方一個簡單的大黑暗術就讓自己等人願望落空。 「九龍拱珠!」大商皇子冷哼一聲,雙手捏了一道決印。 一道刺眼的光芒突然間從空中綻放出來,晶瑩而潔白的光芒透出一種神聖和純淨。幾乎是剎那間的功夫,無邊的黑暗便被潔白的光芒完全吞噬。 「妖孽,你這是找死!」重新恢復了光明後,三個少女嘴中爆喝一聲,她們身後的劍無風自動,很快便組成了一張劍網。 與此同時,高高在上的六翅金鵬卻是尖鳴一聲,瀑布也暫時地停止了流轉,十五六歲的少年竟是擁有瞬間靜止時間的能力。 蒼紫山域中一時劍氣沖天,狂風大作,大腿般粗壯的劍氣縱橫捭闔。 蒼紫山域的地面,很快便多出了無數密密麻麻的大坑,這些大坑深不見底,有如一個個擇人而噬的黑洞。 「啊……」 一座「大山」後面,突然間傳來一聲慘叫,然後一道銀白色的身影迅速遠遁,它的身後,留下了一串觸目驚心的血跡。 「三大勢力新人聯手,威力果然驚人,不過也僅僅如此而已,來日必有厚報!」銀白色的身影消失不見,她的身影卻有如玉珠落盤,清脆動聽之極。 「不好,朱火炎雨!」看到妖族女子終於受傷遠遁,大商皇子剛剛鬆了口氣,準備收回空中的珠子,卻驚訝地發現晶瑩如玉的珠子突然間變得鮮紅,有如一顆血珠,他臉色大變,失聲喊道。 大商皇子這句話剛落音,地面猛然間湧出無數的烈焰,而天空中也大雨傾盆,一下子把大商皇子等幾撥人馬給淋得透濕。 只是這雨水卻不是一般的雨水,而是有如一根根燒得通紅的鐵棍,從空中直刺下來,密密麻麻地沒有半點縫隙,跟地上湧出來的烈焰相映成輝。 幾乎是在瞬間,這一片天空的溫度便上升了千百度,所有的生物化為灰燼。 人群中慘叫聲不絕於耳,卻是有人經受不住「雨水」的澆淋,暈厥倒地,更多的人卻是氣急敗壞的祭出自己的法寶,大罵妖狐狠毒。 朱火炎雨僅僅持續了兩分鐘不到,可是這兩分鐘內,大商皇子身後折損了三名隨從,而來自南海的三個少女身後卻損失了上千頭白鯊,唯有六翅金鵬沒有受到一點傷害,但是六翅金鵬背上的少年一張臉色卻是陰沉得可怕。 「南海三姬,你上了妖狐的惡當,本來以妖狐的能耐還不足以施展出朱火炎雨的道法,但是這裡地底恰好熔岩活動頻繁,你們劍氣縱橫之下,倒是變相地在幫她的忙!」少年漠然地看了三個少女一眼,伸手扣了一下六翅金鵬的脖子,身形一下子就消失在了雲端。 南海三姬被金鵬少年的一席話給說得滿臉通紅,可惜金鵬少年根本就沒有給她們反駁的機會,她們頓了頓腳,她們身子底下的萬年石龜也突然間騰空而起。 「哎,我們也回去吧,看來這一次父皇叫我來南荒歷練本身就是一個錯誤的決定!」大商皇子看到場中轉瞬間只剩下自己一個人了,他頓時意興闌珊,揮了揮手,九條金龍騰雲駕霧,也消失在了半空中。 這三撥人馬紛紛消失後,原本空無一人的地面突然間多出了一個如夢如幻的女子。 這個女子身上穿著一條近乎透明的絲質長裙,薄薄的衣裙地下,曲線玲瓏的性感身材顯露無疑,充滿了無盡的誘惑。只是她的右肩上卻有著一道醒目的劍傷,臉色也蒼白得可怕,身子搖搖欲墜,放佛隨時都要倒下一般。 「還好一道幻影把他們給騙住了,不然自己今天肯定要斃命於此。只是蒼域神罐到底被誰給奪走了呢,希望不是人族才好,不然自己的努力就白費了。」 薄紗女子認真地打量了一眼四周後,並沒有從滿目蒼夷的地面發現異常,她抿了抿嘴,也迅速地離開了現場。 「啊!」秦天縱竭斯底裡地大喊了一聲,從昏迷中醒了過來。 葉武的身體一個激靈,飛速地靠近了秦天縱,如臨大敵地持著手中的寶劍,只是找了半天也沒有發現異常,疑惑的目光落到秦天縱的臉上。 「天縱,你不要緊吧?」葉武確認秦天縱沒有危險後,才關心地問道。 秦天縱心有餘悸地打量了一下四方,當他看到入眼處的纍纍白骨時,下意識地驚呼一聲,便要後退。 只聽得「砰」地一聲巨響,秦天縱的額頭跟洞頂的石頭來了一個親密的接觸,然後又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看到秦天縱呲牙咧嘴的樣子,葉武臉上露出了尷尬的笑容。 「你是故意看著我被撞的吧?」把葉武臉上的笑容看在眼中,秦天縱摸了摸腦袋,心中鬱悶不已。 「少主,我剛才聽你尖叫,還以為有什麼危險呢,所以沒有及時提醒你頭頂的巖洞,還請見諒。」生怕秦天縱誤會自己,葉武慌忙不迭地解釋道。 「葉武,你醒來多久了,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麼?」秦天縱也就是跟葉武開個玩笑,見葉武當真,他頓時失去了繼續打趣葉武的興致,而是認真地問道。 「我也是幾分鐘前醒過來的,看樣子這裡應該是一處地底熔洞,我們怎麼會到了這麼一處古怪的地方呢,而且除了我們所呆的地方,別的地方根本就無法立足,我剛才只是嘗試性地邁出了一步,整個人都差點被熔化!」說這番話時,葉武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看樣子他吃了不少苦頭。 當秦天縱聽說這裡是地底熔洞時,他立即心中瞭然。既然有赤地白蓮這種珍稀藥草的存在,附近有高溫熔洞一點也不奇怪。 自己和秦天縱所呆的這塊地方之所以溫度明顯低於周圍,應該是赤地白蓮的功效,不過秦天縱卻沒有說出來。 「葉武,你害怕我們被困死在這個熔洞中麼?」秦天縱看了看臉色蒼白的葉武,好奇地問道。 「我一直就遊走在生死邊緣,死亡對我來說反而是一種解脫,有什麼好怕的!」葉武撇了撇嘴,把手中的利劍插入了石縫,愧疚地說道:「只是葉武未能保護好少主的生命安全,葉武慚愧啊。」 輕輕地一句話,卻讓秦天縱有所觸動,看著葉武瞪視自己時真誠的眼神,秦天縱捶打了一下葉武的肩膀,對葉武的信任又多了幾分。 「咦,少主,你看,我們的頭頂似乎有字。」半響後,葉武突然間驚呼道,「既然這裡面有字,就說明這裡有人來過,意味著我們也可以出去。」 「葉武,你沒看到前面還有一堆白骨麼,說不定這石壁上的字就是他們留下的。」秦天縱沒好氣地回答道,不過他的目光還是好奇地朝頭頂上的石壁看去。 很快,秦天縱的注意力就完全被石壁上面的字所吸引,而葉武也是驚呼連連。 足足兩個時辰後,葉武和秦天縱才把石壁上的字全部看完,他們倆互相對視了一眼,滿臉的激動和驚駭。 「吞天決第四層到第十二層?吞天決不是只有三層功法麼,怎麼會突然間冒出第四層到第十二層,這該不是什麼惡作劇吧?」吞天決作為武靈大陸上最基礎的修煉功決,葉武並不陌生,所以才會發出如此的驚詫。 而秦天縱激動的卻不是吞天決會出現十二層功法,事實上他已然掌握了這十二層功法,讓他激動的是,前世的自己是五年後才進入熔洞,沒想到這一世居然提前進入了熔洞。 「是了,前世時大家也是在赤地白蓮的產地周圍挖地三尺,才把這個上古熔洞給發現的,自己今天想藏身的那塊石頭離赤地白蓮的生長處不遠,所以才會好運地闖入了上古熔洞。」秦天縱看了一遍熟悉的石壁後,確認了自己並不是在做夢,而是真的有了奇遇。 想起前世跟三大勢力一起共享這個溶洞中的上古寶藏,而現在卻是自己獨自一人享有這處上古寶藏,秦天縱的臉色變得紅潤起來,重生了,似乎自己的運氣也變好了。 「大師姐,蒼域神罐出現的地方,怎麼會有幾個神藥谷的弟子在那裡呢,你說這會不會有點巧合?」 「而且藥神谷的那個袁執事救了幾個弟子後就匆匆離去,也顯得有點詭異。」 「走,我們去藥神谷問個究竟,師尊讓我們出來歷練,我們不能就這樣不明不白的回去。」 隨著這三道聲音的響起,半空中的萬年石龜突然間轉了一個方向,有如一團巨大的烏雲,飛速朝藥神谷的方向飄去。 「南海三姬,沒想到你們也來了啊,看來還沒有笨到家啊。」看到萬年石龜的出現,六翅金鵬突然間從雲端飄了下來,金鵬上的少年冷聲嘲諷道。 「南海三姬,要不是因為你們的衝動,我也不至於損失三名隨從,既然你們都跟上來了,我們是不是該算一算這筆賬?」九條金色的巨龍也從雲端顯現了出來,大商皇子不悅地朝南海三姬發難道。 「皇子殿下,蒼紫山域發生的事情,我們也很抱歉,你想要什麼賠償儘管提出來就是,我們絕不推脫。」南海三姬中的大師姐沒有搭理金鵬少年的嘲諷,而是朝大商皇子微微一福,誠懇地道歉。 金鵬少年見狀冷哼了一聲,把臉轉向了一邊。大商皇子聽到南海三姬大度的話語,他不由一怔,有點為自己的斤斤計較而慚愧了。 「蘭仙子客氣了,戰場上情況瞬息萬變,我的三名侍從死去,只能怨他們技不如人,又怎麼可能真的怪罪到仙子身上呢。」大商皇朝跟南海一向沒有什麼衝突,大商皇子自然不可能因為幾名侍從而跟南海三姬把關係鬧僵。 金鵬少年看到這兩撥人馬沒有鬧起來,躲在一邊看熱鬧的他有點失望,而南海三姬則很快就跟大商皇子聊開了,耐心地站在一邊等候。 「我們谷主有請,還請幾位公子和小姐入內。」就在金鵬少年等得不耐煩時,谷內終於飛出來一隻仙鶴,仙鶴上坐著一個十幾歲的幼童。 幼童說完後,拂塵往身後一甩,一道七彩大橋出現在眾人腳底,金鵬少年一馬當先,搶在了眾人的身前踏上彩橋,南海三姬讓了一下大商皇子,見大商皇子堅持要走在後面,她們只要邁著盈盈輕步跨上了七彩大橋,而大商皇子則走在了隊伍的最後面。 一行人進入藥神谷後,發現眼前景色突然間大變,一股股濃郁的天地元氣撲面而來,濃郁的藥香讓金鵬少年等人下意識地多深呼吸了幾口氣,等到他們意識到需要警惕時,已然晚了。 無論是金鵬少年、南海三姬,還是大商皇子,他們臉上都滿是驚駭和彷徨的神色,再也沒有了入谷前的驕狂,他們並不知道,自己等人剛才有沒有遭遇暗算。 「哈哈,幾位少年英雄大可不必如此緊張,既然你們是神藥谷的客人,我們又怎麼可能對你們下手呢?」清楚地把金鵬少年等人緊張的神色看在眼中,神藥谷深處傳來了一陣爽朗的笑聲。 「蘭姬、金姬、銀姬拜見谷主!」聽到這道聲音,南海三姬毫不猶豫地朝神藥谷深處行禮唱喏。 「大商皇朝商厲拜見谷主!」大商皇子也不敢怠慢,迅速行禮。 唯有金鵬少年冷峻的臉上露出了猶豫的神色,不過形勢不如人,最後他還是朝神藥谷深處拱了拱手。 這幾個人氣勢洶洶而來,本來是想詢問蒼域神罐的事情,只是先在谷口被晾了半天,剛一入谷,又不知不覺地著了道,領教了藥神谷的手段後,他們現在一個個心虛得很,恨不得早點逃離藥神谷。 在幼童的引領下,金鵬少年等人很快便進入了神藥谷的會客廳,會客廳的主座上,一個儒雅的中年人居中而坐,滿臉含笑地看著金鵬少年一行人。 儒雅中年的下首,趙翼等人癱軟在椅子上,他們的衣服焦爛不堪,皮膚也是一片火紅,明顯是火氣過旺的特徵。只是他們的額頭上都插了三根金針,而且看樣子有醒來的跡象。 「幾位想必是為蒼域神罐的事情而來的吧,我那幾個不成器的弟子中了炎毒,現在也差不多該醒了,既然幾位來了,就一起聽聽,看他們是否知道蒼域神罐的下落吧。」儒雅中年招呼幾個人坐下後,直接點明了幾個人的來意。 「謝谷主成全。」看到神藥谷谷主要當著自己等人的面詢問蒼域神罐的下落,幾個人面上一喜,同時起身行禮。 儒雅中年跟金鵬少年等人說話的功夫,趙翼等人也一一甦醒過來,他們疑惑地看了周圍的環境一眼,然而翻身便拜,跪倒在儒雅中年面前,大聲拜見。 「不用多禮,把你們這一次進入蒼紫山域後的事情一一道來,不要有半點遺漏。」儒雅中年揮了揮手,趙翼等人立即安靜下來。 不經意間,中年人的手指輕輕地抖動了一下,一股無形的勁氣擊中了趙翼等人,毫不知情的情況下,趙翼等人的記憶發生了細微的變化。 「是,谷主……」趙翼不敢有任何的猶豫,把自己等人遇到秦天縱和葉武的事情說了一遍,然後又提及了跟炎魔熊遭遇的事情。 「除了炎魔熊外,你們沒有看到過任何異象麼?」見趙翼絲毫沒有提及蒼域神罐的事情,金鵬少年著急了,下意識地出聲追問道。 「我們在遇到炎魔熊之前,還有一個修為很高的前輩御空而行而去,放佛遇到了極為害怕的事情一般,不知道這個算不算?」趙翼等人沉思了良久後,錢大剛在一旁補充道。 趙翼等人也看出來了,這一次蒼紫山域極有可能發生了極為重要的事情,不然自己等人不可能有機會見到谷主,而去還享受到這般待遇。 「程元、童葉,沒有聽說過這兩個人啊,一個真武境的武者居然稱呼一個脈武境的武者為少主,看來程家應該是一個比較有實力的先天秘境勢力家族,只是武靈大陸上先天秘境勢力不計其數,更有很多隱秘勢力,查探起來有如海底撈針啊。」儒雅中年也沒有責怪金鵬少年的喧賓奪主,而是呢喃自語道。 「那個程元和童葉怎麼會跟炎魔熊同時消失不見呢,難道是那兩個人在炎魔熊的吐息下變成了灰燼?還是他們拿到蒼域神罐後藏了起來呢,只是一個真武境武者又怎麼可能躲得過我們的查探,就那麼一會的功夫,他們又能夠逃多遠?」 「會不會是那個御空飛行的人拿到了蒼域神罐呢,那個人至少是渾元境修為,完全可以躲得過炎魔熊的攻擊,又怎麼會在炎魔熊的追擊下倉皇而逃呢?」 「或許蒼域神罐根本就沒有出世,只是妖族故意搞出來的障眼法,想讓我們人族強者自相殘殺呢!」 詢問了趙翼等人半天,確認從他們那裡得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後,金鵬少年等人紛紛跟儒雅中年請辭,對他們來說,神藥谷之行的目的已然達到。 金鵬少年等人消失無蹤後,儒雅中年臉上的笑容立即消失無蹤。 「蒼域神罐居然現世了,而且得主還跟神藥谷有著深厚的緣分,難道天道大劫要應在這個人的身上?希望我今天的舉動能夠換來神藥谷未來三千年的繁榮!」儒雅中年望著蒼紫山域的地方,輕聲歎道。 原來剛才儒雅中年的手指僅僅抖動了幾下,卻讓趙翼等人對秦天縱和葉武的相貌模糊起來,杜絕了這幾個人說出秦天縱和葉武相貌的可能。 秦天縱並不知道神藥谷的谷主無意間為他解決了一個天大的麻煩,只是他正看著熔洞頂部的一個名字發呆,「秦世寧,這個名字怎麼看起來這麼熟悉呢?」 「原來如此,我終於明白了。」葉武在看到秦世寧幾個字後,卻是一臉恍然,看到秦天縱迷惘的神色,葉武解釋道:「估計我說到南荒五大豪門,你便會想起秦世寧這個名字了,南荒五大豪門的秦家正是在秦世寧手中發展到了巔峰,但是也是從他之後,秦家的實力一落千丈。」 「少主,你該不會是秦世寧的後人吧,不可能的,南荒五大豪門的秦家在南荒中心城市鹽城,少主的家族卻在桓汭城,兩者根本就風馬牛不相及。」葉武說了一會後,突然間想到了一個可能性,不過他很快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我的確在家族的族譜上面見過秦世寧這個名字,他是秦家第十七代家主。」秦天縱苦笑道。 自從得知他的靈藥師學徒身份後,秦厚德便有意無意地讓秦天縱接觸家族的核心事務,而秦天縱也是因為這樣才得以看到族譜上面秦世寧的名字。 秦天縱前世時雖然也在熔洞中見過秦世寧的名字,但是因為時間久遠的緣故,他看到族譜上面的秦世寧幾個字時,只是覺得眼熟,並沒有多想。此時此刻再次看到秦世寧三個字,秦天縱心中的震撼可想而知。 「沒錯,秦世寧的確是秦家第十七代家主,沒想到少主居然真的是秦家後人,看來是少主的祖上搬離了鹽城……」葉武聞言一愣,緊接著大喜,開始猜測秦天縱一家搬離鹽城的原因。 「葉武,你跟我說說秦家的事情吧,我對家族的瞭解僅僅止於族譜,而族譜上面也只有那些名字而已。」秦天縱沒想到自己的身世居然那麼神秘,心中好奇萬分。 葉武做了十幾年傭兵,足跡遍佈整個南荒境內,他對於南荒秦家的傳說自然十分清楚,看到秦天縱期待的目光,葉武迅速地把自己所知道的關於秦家的事情全部說了一遍。 秦家傳承了五千年,大概三千年前一場遠古神魔大戰,秦家立下無數功勳,也是在那一次的戰役中,秦家的名氣達到了最巔峰,躋身於南荒五大豪門之列。 只是那一場戰鬥秦家損失慘重,不但折損了無數精英,連吞天決功法也因此未能完整地傳承下來,所以秦家在南荒的地位日趨沒落,到了秦家開始習練驚鴻決後,秦家更是淪落為一般世族。 「原來秦家之所以日趨衰落,並非吞天決功法垃圾,而是因為秦家的功法未能傳承下去的原因啊。」末了,葉武忍不住一聲長歎。 聽到自己的家族居然曾經有著那樣的輝煌歷史,秦天縱也不由悠然神往,心中激情澎湃,情難自禁。 「少主,要是你能夠把這份完整的吞天決功法學會,我想秦家一定可以重現昔日輝煌的。」葉武似乎看出了秦天縱的心思,在一旁激動地說道。 短暫的激動後,秦天縱的目光很快便被頭頂的吞天決功法所吸引,準確地說,秦天縱是被熔洞頂部的字跡所吸引。 這些字跡龍飛鳳舞,筆走龍蛇,每一筆畫,都蘊含著無窮的變化,好像一個武學大師在演化武技一般。 前世的秦天縱只是匆匆地把這些功決死記硬背下來,並沒有來得及細看溶洞頂部的字跡,這一次秦天縱靜下心來觀摩這些字跡,卻奇跡般地進入了頓悟狀態。 看到秦天縱居然那麼快就進入了頓悟狀態,一旁的葉武不由露出了訝然的神色,不過他卻強忍住沒有去看熔洞頂部的吞天決,畢竟他修煉的是火屬性功決,看了吞天決也無法修煉,何況這又是秦天縱的家傳功法,自己也不合適去偷看。 足足半天時間後,秦天縱才猛然睜開眼睛,而他的臉上也露出了興奮的笑容。 「葉武,我們來過兩招,我想看看我剛才領悟的身法到底有多厲害。」秦天縱看到葉武規矩地在一旁替自己護法,並沒有趁機背誦頭頂的吞天決,他心中暗暗點頭。 葉武聞言駭然,自己主子的悟性也未免太好了吧,居然能夠憑著一些字跡悟出武技來? 葉武發愣的功夫,秦天縱腳步一錯,已然滑到了葉武的身後,直到聽到後腦勺的風聲,葉武才悚然驚醒,慌忙偏頭,躲過了秦天縱的一戳。 「小心了!」秦天縱爆喝一聲,如蛆附骨般,身體緊貼在葉武的身後,又是一指朝他後腦勺戳去。 葉武連續躲閃了五次,可是始終被秦天縱的攻擊所籠罩著,連秦天縱的衣著也摸不著,這讓葉武被嚇出了一身冷汗。 正當葉武猶豫著是否要投降認輸時,卻聽到身後「噗通」一聲悶響,卻是秦天縱突然間萎頓倒地。 「少主,你沒事吧?」葉武看到躺在地上氣喘吁吁大汗淋漓的秦天縱,關心地問道。 「沒事,只是這套身法精元消耗太過猛烈,我又是初學乍練,所以脫力了。」秦天縱微笑著解釋道,臉上卻滿是興奮。 原來秦世寧在刻寫功決的時候,也把他自己對武道的感悟全部蘊含在了字跡中,秦世寧作為秦家曾經最強的存在,已然是奧義境界強者,他對武道的感悟自然非常深刻。 而秦天縱前世今生一直修煉的都是吞天決,早就對吞天決有了很深的感悟,所以這一次他竟是機緣巧合之下完全把重心放到了字跡上面,讓秦世寧的一番心血得以傳承下來。 「恭喜少主領悟出這麼厲害的身法。」從秦天縱的嘴中得到了確認,葉武也是高興不已。 葉武也知道秦天縱一直在鑽研腿部戰技,而且始終沒什麼頭緒,不過葉武的身法也只能說一般,所以對於秦天縱的困境愛莫能助,此時看到秦天縱終於有所成就,他自然為之開心。 「這都是老祖宗留下來的東西,要是我無法領悟的話,反而要慚愧終生了。」秦天縱搖了搖頭,輕聲問道:「葉武,你有沒有發現,這洞頂的功法,越是到後面,字跡就變得越模糊,到了最後竟是漸趨於無,而秦世寧三個字卻是換了一種筆跡?」 「咦,好像真的是這樣,難道說,這上面的吞天決功法也不是完整的?」葉武很快便發現了秦天縱所說的狀況。 「應該是這樣的,可能是老祖宗刻了一部分功決後,已然力竭,無以為繼,所以才不得不放棄,那幾個字應該是其他人補上的。」秦天縱說話的同時,目光卻看向了不遠處的白骨。 秦天縱和葉武兩個人的不遠處,有一堆晶瑩剔透的白骨,一股股威嚴隱隱從白骨上散發出來,讓人生畏。 「都三千年了,這些白骨依然晶瑩剔透,並沒有化為灰燼,想必那些骸骨的主人生前實力都非常恐怖吧。」秦天縱忍不住歎了口氣,因為這些白骨裡面,其中有一具肯定是自己老祖宗的。 「少主,那邊的石壁頂上好像也有字。」葉武的目光在溶洞內搜索了一番後,落到了對面的熔洞頂部。 「咦,北部聖地周家的厚土決?」葉武很快便張大了嘴巴,興奮地說道:「傳說周家的厚土決大成時,不但皮堅肉厚,而且可以力拔山河,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可惜這三千年來周家從來沒有出過什麼天才,反而成為了北部聖地的笑柄。」 「難道……難道周家跟秦家一樣,也是家族絕學未能完整繼承下去的緣故?」葉武很快想到了一個可能性,聲音漸漸地變小。 從葉武嘴中得知厚土決的厲害,秦天縱臉上一喜,立即把注意力放到了厚土決上面,心中默默背誦著。 「三千年前,秦家和周家是死對頭,因為秦家的吞天決五行屬金,攻擊力所向披靡,而周家的厚土決卻五行數土,防禦最強,每次南荒跟北部聖地發生衝突時,秦家肯定會跟周家對抗上……」 葉武知道秦天縱對秦家的歷史好奇,所以熱情地跟秦天縱講述著幾千年前秦家和周家的典故。 「少主,難道你能看清楚厚土決?」滔滔不絕地講了半響後,葉武發現秦天縱沒有回應,他這才認真看向秦天縱,卻發現秦天縱正目不轉睛地盯著厚土決,他心中大為驚訝。 葉武和秦天縱所站的地方離厚土決所在的地方有點遠,溶洞內光線又不好,葉武並不能看清楚厚土決的全部口訣,所以他瞄了幾眼便放棄了。 「嗯,吞天決功決修煉到第三層後,視力會遠勝常人。」秦天縱點了點頭,並沒有跟葉武隱瞞什麼。 「這……」聽到秦天縱居然修煉的是殘缺不齊的吞天決功法,而且還練到了第三層,葉武不由愣住了。 「葉武,這個熔洞中的元氣比外面的元氣要濃郁百倍,而且還是火屬性的,你修煉的是火屬性功法,你在這裡修煉肯定事半功倍,你不試試?」秦天縱看到葉武的表情,自然知道他心中在想些什麼,為了堵住葉武的嘴,不讓他亂問,秦天縱轉移話題道。 「這個時候修煉?」葉武疑惑地問道,「我們不先想辦法離開這裡麼?」 「相信我吧,這個時候你修煉,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秦天縱摘下一瓣赤地白蓮的花瓣,遞到葉武的手中,「把這個服食下去,會對你的修煉有幫助的。」 看著秦天縱手中再也普通不過的藥草,葉武臉上疑惑的神色更甚,不過他並沒有說什麼,而是很乾脆地把赤地白蓮放進了嘴中。 要是說一開始葉武跟隨秦天縱,僅僅是因為秦天縱是一名靈藥師學徒的話,那麼此時的他卻被秦天縱身陷困境時所表現出來的淡定所折服。 「我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葉武在心中自嘲了一聲,然後盤膝而坐,進入了修煉狀態。 看到葉武對自己沒有絲毫的懷疑,就把赤地白蓮給吞服了,秦天縱點了點頭,他本來還猶豫要不要把這個上古寶藏的事情告訴葉武,葉武用事實告訴了秦天縱,他是值得信任的。 赤地白蓮不愧為奇珍異寶,僅僅半響的功夫,葉武身上的氣勢就發生了明顯的變化。 一股炎熱氣息毫無預兆地從葉武的身上散發出來,在熔岩的照射下,葉武的皮膚顏色也呈現出暗紅色。 只是很快又有淡藍色的霧氣從葉武的頭頂冒出,這股淡藍色的霧氣,跟地表時赤地白蓮散發的光暈顏色一致。淡藍色的霧氣從葉武的頭頂冒出後,並沒有立即散去,而是慢慢地把葉武的身體給包裹了起來。 秦天縱清楚地感受到,在淡藍色光暈的吸引下,自己和葉武所呆的位置元氣明顯變得濃郁了很多。 「自己要不要服用赤地白蓮呢?」看到葉武身上的異象,秦天縱臉上露出了激動的神色。 「直接服用赤地白蓮太浪費了,自己還是等出了熔洞後煉製成藥劑再服用比較好!」 秦天縱強力抑制住服用赤地白蓮的衝動,慢慢地靠近葉武坐下,也進入了修煉狀態,只是秦天縱修煉的卻是厚土決。 秦天縱之所以沒有繼續修煉吞天決第四層以及以後的功法,而是選擇修煉周家的厚土決,原因很簡單,吞天決第四層心法已然是關於真元力的修煉和運用技巧,而真元力卻是先天境界才可能擁有的東西,秦天縱現在還是後天境界的武者。 秦天縱原本只是抱著打發時間的目的修煉厚土決,他並不期待能有什麼成績,只是進入了狀態後,他卻激動得說不出話來。 修煉厚土決後,秦天縱發現自己原本幾乎停滯不動的精元居然又開始增加。 「是這裡元氣濃郁的原因,還是厚土決功法的原因?」秦天縱心中疑惑不解,不過他很快就懶得去想這麼多了,只要能夠提升自己的實力就成,管它是什麼原因呢。 就這樣,葉武和秦天縱相繼閉關,完全進入了修煉狀態。 要是說葉武是因為深處絕地,完全沒有退路,置之死地而後生的話,秦天縱全身心投入修煉卻完全是對實力的無限渴求。 秦天縱入定後的第二天,熔洞中突然間發生了一些異變。 原本游離的火性元氣居然慢慢地全部朝秦天縱所在的方位集中,最後秦天縱赤裸的身體上面多了一層玫瑰色的火焰外衣。 與此同時,秦天縱古銅色的肌膚也緩慢地發生著變化,一絲絲殷紅的血漬通過毛孔溢了出來,而他的皮膚也層層龜裂,只是在玫瑰色火焰外衣的包裹下,那些血漬很快便乾涸,而且龜裂的皮膚也化為了灰燼,很快又生出了新的皮膚。 秦天縱不知道的是,他機緣巧合之下卻是撿了一個大便宜。 天地間存在著五行之間存在著相生相剋的規律。相生,即互相滋生,促進助長的意思。五行相生,其中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水生木。 秦天縱所處的熔洞,是天然的地心熔洞,火性元氣異常濃郁,秦天縱在這裡修煉厚土決,卻是暗合五行相生的道理,厚土決五行屬土,旺火生土,秦天縱在這裡修煉厚土決,自然是事半功倍,異常地順利。 而且秦天縱本身修煉的吞天決卻是五行屬金,他體內的金屬性精元本來已經趨於飽和,增長緩慢,只是修煉厚土決後,體內立即產生了土屬性的精元,旺土生金,有了生長的土壤,秦天縱原本停滯的精元自然又開始迅速增加。 「呼!」秦天縱深深地呼出一口濁氣,從入定中清醒了過來,後天境界的武者必須通過攝取外界食物來補充身體能量,秦天縱卻是被餓醒了。 在火屬性元氣濃郁的情況下,秦天縱僅僅花了三天時間,厚土決第一層便達到了圓滿狀態。 「咦,效果好像很不錯的樣子。」秦天縱看了看自己好像壯了一圈的身體,他揮舞了一下拳頭,感覺自己的氣力也憑空增添了不少,不由重重地一拳朝旁邊的牆壁砸了過去。 只聽得「唰」地一聲脆響,秦天縱的拳頭竟是沒入了石壁,甚至半條胳膊也沒入了進去。 「這……這也太誇張了吧,僅僅第一層的厚土決就有這麼恐怖?」秦天縱收回拳頭,仔細地凝視著自己的拳頭,臉上露出了呆滯的狀態。 「自己體內的精元精進了不少,現在至少是脈武境高階境界了。」默默地內視了一遍,又檢查了一遍自己的身體,秦天縱眼中異彩連連。 「少主,別告訴我你在修煉厚土決,而且僅僅修煉了三天就取得了這樣的成績啊!」秦天縱的耳邊,突然間響起了葉武驚訝的聲音。 秦天縱聞聲望去,卻發現葉武的目光在石壁上的拳洞跟自己身上來回掃視著,秦天縱立即明白了是怎麼回事,感情葉武被自己剛才的動作給驚醒了。 「葉武,你的收穫應該不少吧?」秦天縱明顯地感覺到了葉武興奮的興趣,微笑著問道。 「謝少主賜藥,我已然晉陞為玄武境武者。」聽到秦天縱詢問,葉武激動不已地回答道。 玄武境武者重新淬煉身體,肉體力量大大增加,根據功法的不同,擁有不同的力量,最高可以凝聚成萬馬之力。 想起自己跟隨秦天縱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實力就直飛猛進,從一個罡武境的後天武者晉陞為現在的玄武境強者,葉武心中感慨不已,追隨秦天縱的決心也更加堅定。 「不用這麼客氣,既然你跟著我,我就不能虧待你,你的實力上去了,對我的安全也是一種保障。」秦天縱聽到葉武發自內心的感激,他心中卻是有點愧疚。 雖然直接服用赤地白蓮也能夠在一定程度上改善修煉天賦,但是效果卻沒有天賦神丹好。而且赤地白蓮只有第一次服用時效果特別好,再次服用時,效果會逐漸削弱,這也是秦天縱堅持不直接服用赤地白蓮的緣故。 「少主,我發現我體內的真元力,似乎多了一些水屬性的,這是藥草的功效麼?」葉武疑惑地問道,「這是不是意味著我以後可以修煉水屬性的功法呢?」 秦天縱聞言一愣,赤地白蓮還有這種效果麼? 「我只是聽師尊提起過這種藥草,知道它可以改善一個人的修煉天賦,增強武者實力,至於你體內的水屬性真元力,我還真不是很清楚,這個就要靠你自己以後去試驗了。」秦天縱並不是那種不懂裝懂的人,他搖頭說道。 聽到秦天縱的話,葉武的眼睛猛然間瞪大,「藥草居然可以改善一個人的修煉天賦,那豈不意味著一個人即使修煉天賦再差,也可以通過服食這種藥草變成修煉天才?」 「你別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首先,這種藥草極為稀少,我們能夠遇到,完全是撞了大運;其次,這種藥草也就是第一次服用時效果很好,以後就會產生抗性。」瞪視了葉武一會,發現葉武眼中並沒有任何的貪婪神色,有的只是震驚和好奇,秦天縱才耐心地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啊,不過這種草藥也夠逆天了。」葉武聞言一陣失望,不過轉瞬間他卻朝秦天縱跪了下去,大聲激昂道:「葉武何德何能,居然讓少主賜下如此逆天神藥,葉武必將誓死相報,粉身碎骨也不為過。」 也難怪葉武如此激動,武者想要提高自己的修煉天賦千難萬難,可秦天縱得到赤地白蓮後,居然第一時間就給他服食,完全沒有任何的猶豫,這份恩情,並不是說報答就能夠報答的。 「葉武,站起來說話。在我心中,從來就沒有把你當下人看待,而是一個可以性命相托的親人和朋友,你以後要是繼續跟我這麼客氣的話,就不用繼續跟在我身邊了。」被葉武一而再、再而三地感激,秦天縱心中內疚的同時,也完全接受了葉武這個人。 葉武見秦天縱不像是在跟自己開玩笑,他慌忙站直了身子,只是看向秦天縱的目光卻愈發地尊敬。 「葉武,我們到處轉轉吧,我想這個熔洞中既然能夠有吞天決和厚土決這樣的神品功法,想必也會有別的好東西留下來。」完成了對葉武的考驗後,秦天縱決定跟葉武一起探索這個熔洞內的寶藏。 「可是,這個熔洞內溫度太高,以你我的實力除了呆在現在這個位置,根本就無法移動半步啊。」葉武為難地說道。 「你要是不願意跟我一起尋寶的話,那我就獨自行動了哦?」秦天縱也不解釋,而是微笑著朝前跨了一步,遠離了葉武。 看到秦天縱起身離開,葉武一愣,他也試探著向前跨了兩步,卻驚訝地發現自己已然無懼熔洞內的高溫了,臉上不由露出了驚喜的神色,秦天縱在他的眼中又多了幾分神秘。 「不要用那種眼神看著我,赤地白蓮伴隨著地底熔火而生,它對熔火的高溫也有著一種天然的克制作用,既然你服食過赤地白蓮了,自然不會再被熔洞內的高溫灼傷。」秦天縱很快便發現了葉武敬畏的目光,他微笑著解釋道。 葉武憨厚地笑了笑,卻沒有說話,這件事情聽起來簡單,那也得知道赤地白蓮有這種功效才成,何況赤地白蓮長相那麼普通,一般人估計看到了也不會正眼去瞧一下吧? 秦天縱和葉武很快便走到了一堆白骨面前,看著眼前高高壘砌的白骨,秦天縱的心中湧起了一個瘋狂的念頭,這些人既然能夠跟秦家和周家家主死在一塊,想必生前也是名震一方的大能,那他們隨身攜帶的武器或者法寶能差麼? 雖然說三千年時間過去,可能很多低劣品質的法寶或者武器可能腐化,萬一有例外呢,能夠歷經三千年歲月的腐蝕而存留下來的話,那絕對是帝品以上的品質啊。 秦天縱越想越激動,他微微顫顫地伸出自己的手掌,朝其中一具骸骨摸了過去。 「啊……」秦天縱的手掌離骸骨還有五公分的時候,他如遭雷擊,迅速地抽回了自己的手掌,痛苦地抱住自己的腦袋,在地上打滾不止。 秦天縱一時感覺自己彷彿置身於十八層地獄之中,各種妖魔鬼怪都張牙舞爪地朝自己撲了過來,不斷地拉扯和撕咬著自己。 緊接著秦天縱的腦海中又浮現出程流蘇和秦皓月受人欺辱,而自己卻只能在一邊乾瞪眼,完全無法動彈的畫面。 半響功夫後,秦天縱才從幻境中清醒過來,只是此時他全身肌膚淤青,大汗淋漓,跟從水中撈出來似地。而且他頭痛欲裂,腦袋放佛要爆炸一般。 「也不知道這些人生前是什麼修為,都死去這麼多年了,居然僅僅憑著一具骸骨便能夠讓我差點崩潰自殺,也未免太恐怖了!」秦天縱知道自己之所以還能活著,是因為自己心性堅定的緣故,要是換了一個意志薄弱的人,估計剛才已經活活地被幻境嚇死了。 葉武看到秦天縱的手還沒碰觸到白骨,便仿若中邪一般,抱著腦袋在地上打滾,全身上下虛汗淋漓,他也被嚇了一大跳,他只能保護著秦天縱的身體不滾到白骨堆中去,別的方面卻是無能為力幫上忙。 直到秦天縱安靜下來,葉武才鬆了口氣。 「少主,你是想翻看這堆白骨中有什麼東西麼?」葉武疑惑地問道,看到秦天縱點頭,他臉上露出了開心的笑容,「這種事情我來做就是了,何必勞你動手呢?」 正當秦天縱想提醒葉武白骨的厲害之處時,他卻看到眼前的白骨一具具地飛了起來,落到另外一邊。 葉武見秦天縱被白骨給折磨得那麼慘,他也不敢隨便動手去觸摸那些白骨,只是他是先天境界的強者,已然可以動用真元力隔空攝物。 秦天縱領略到白骨的恐怖之處後,原本都打算放棄了,此時看到葉武突然間展現出隔空攝物的能力,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太過興奮,居然忘記了身邊還有一個先天境界的強者了。 「希望這些人能夠有好東西留下,不然我們就白忙活了。」秦天縱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瞪著白骨,緊張地說道。 連續搬動了十幾具白骨架子後,葉武的額頭上也冒出了細密的汗珠,隔空攝物對對真元力消耗非常巨大。 眼看著一大堆白骨被移動完畢,想像中的寶物連影子都沒有,秦天縱的臉上不由露出了失望的神色,便是葉武也變得焦急起來。 「叮!」就在秦天縱的目光準備離開白骨時,他的耳畔突然間響起了一聲清脆的碰撞聲。 在這個異常寂靜的溶洞中,這一聲「叮」響是那樣地清脆悅耳,簡直有如天籟之音。 伴隨著這聲碰撞聲,葉武的聲音也開始顫抖起來,「少主,出東西了,終於出東西了。」 即使不用葉武提醒,秦天縱也看到了剛剛從一具白骨身上滑落的東西,那是一枚黑色的戒指,簡單而古樸,卻給人一種厚重的感覺。 戒指掉落地面後,滴溜溜地打了一個轉,最後滾落到秦天縱的腳下。 秦天縱看了葉武一眼,見葉武僅僅瞄了一眼戒指,然後又去搬動白骨了,眼中沒有半點的波動,好像這個戒指本來就應該是秦天縱的一般。 清楚地把這個小細節看在眼中,秦天縱對葉武更加的滿意,他彎下身子,把戒指撿了起來。 「這……」當秦天縱的神識透過戒指,看到戒指裡面巨大的空間以及眾多物品時,他的眼睛立即瞪圓了。 戒指裡面的空間實在太大了,足有整座秦府大,而且裡面亂七八糟的東西堆得到處都是,佔據了大半個戒指。 「該不會是這裡所有的人臨死前都自己身上的東西交給了戒指的主人保管吧?」想起剛才翻了一大堆白骨卻一無所有,最後得到一枚戒指後,裡面東西卻多得出奇,秦天縱心中湧現出一個奇怪的想法。 「少主,所有的骨架都翻完了,並沒有發現別的東西。」秦天縱查看戒指中物品的時候,葉武並沒有停止手中的動作,有條不紊地把所有的白骨給搬到了另外一邊。 「能夠撿到一個儲物戒指已經非常不錯了,我們也不能苛求太多的,畢竟過去了三千年時間,估計很多法寶和丹藥都隨風而散了。」秦天縱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把戒指藏有很多法寶和丹藥的事情說出來。 「是啊,縱使修為再高,千年後也是白骨一具,那些法寶和丹藥又怎麼能夠抵擋得住歲月的侵蝕呢。」葉武聞言卻是深有感慨,對著一堆白骨鞠了一躬,歎息道。 「我們再到別的地方看看吧,這個熔洞應該不小。」秦天縱看了一眼前面拐角處的一絲亮光,他腳步一抬,朝前走去。 秦天縱突然間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赤地白蓮的附近,必然會有紫心熔火,前世時自己是跟隨好幾個勢力一起進來的,所以紫心熔火沒有他的份,這一世紫心熔火還會落到別人手中去麼? 紫心熔火不但是煉藥的絕佳火種,也可以淬煉武者的精元,讓武者的精元變得純粹,從而鞏固武者的境界,可以說是所有武者夢寐以求的東西。 「要是有紫心熔火的幫助,想必自己能夠在靈藥師的道路上走得更遠吧!」想到興奮處,秦天縱的腳步也變得急促起來。 僅僅走了十幾步,秦天縱便在一個拐角處找到了紫心熔火所在,只是這十幾步卻讓秦天縱吃盡了苦頭,臉色也是一片慘白。 因為熔洞中骸骨纍纍,無論秦天縱怎麼走動,都會不可避免地碰到骸骨。每接近一具骸骨,秦天縱的心神便會受到影響,心中雜念叢生,有時甚至有拔劍自殺的衝動。 不過有葉武這個盡職的搬運工在一旁,秦天縱還是順利地抵達了紫心熔火的所在地。 秦天縱看著眼前的一小簇紫心熔火,臉上露出了激動的神色,「小傢伙,我能否成為藥神,就完全看你的了。」 秦天縱把煉化異火的過程中可能遇到的情景一一回想了一遍,然後在儲物戒指中翻找了半天,從裡面拿出了幾枚散發著絲絲白霧的妖晶,還有一顆晶瑩透徹的丹藥。 妖晶是七階妖獸極地雪狼的晶核,可以有效低克制異火所散發出來的熱毒,降低秦天縱煉化異火的難度,丹藥卻是皇品高階品質護心丹,用來保護頭腦和心臟,讓人神志清醒,不至於走火入魔,以秦天縱現在的實力,他根本就無法煉製出皇品丹藥,所以只能從戒指中尋找現成的。 秦天縱把極地雪狼的妖晶圍著異火擺了一圈,佈置了一個陣法後,他才盤膝坐下。 「不行,還缺少一件重要的東西,要是自己沒法一次性地煉化這簇異火的話,這簇異火肯定會把自己給燒成灰燼。」秦天縱突然間想起了一個極為嚴峻的問題。 並不是所有的靈藥師都有幸擁有異火,一方面是因為異火太過稀少,難以遇到;另一方面卻是煉化異火不是一般的危險。 很多靈藥師即使遇到了異火,因為無法煉化異火,也只能遺憾離去,也有的靈藥師看到異火後孤注一擲,結果落得一個魂飛魄散的下場。 煉化異火,首先必須有護心丹,因為異火暴躁狂野,對精神的衝擊力特別大,唯有服用了護心丹,才能夠承受得住異火的肆虐;其次,寒冰屬性的妖晶也是必不可少的,唯有寒冰屬性的妖晶,才可以讓人接近異火那毀滅性的溫度,保護身體不被焚燒成渣;最後,卻是一種極為罕見的東西了,類似儲物戒指,但是卻是放在體內儲存異火的獨立空間。 「體內世界?自己的丹田深處不是有一個奇異的黑色罐子麼,它在熔洞外面鬧出那麼大的動靜,自己還沒來得及查看究竟,也不知道那個黑色罐子能否完成儲存異火的使命。」皺眉沉思了半天後,秦天縱拍了拍大腿,進入了內視狀態。 黑色的罐子依舊靜靜地浮在秦天縱丹田處的上方,要不是秦天縱親眼目睹它大發神威,秦天縱肯定不會相信這麼一個普通的罐子會是什麼寶物。 「咦,自己的神識好像能夠透過罐口進去了!」秦天縱很快便驚呼一聲,臉上也露出了欣喜的神色。 罐子裡面也是黑黝黝的,跟罐子外面並沒有兩樣,而且裡面空蕩蕩的一無所有。 秦天縱在見識了儲物戒指中豐厚的儲藏後,再讓他看到一個空無一物的罐子,秦天縱難免有點失望,不過好在秦天縱本來就沒有對罐子裡面藏有寶物抱有什麼希望,所以這份失落的情緒也不是很濃烈。 「自己的修為比得到這個罐子時並沒有明顯的提高,為什麼那個時候自己的神識無法透入罐口,而現在卻可以了呢,是自己的精元長期滋養罐子的結果,還是它吞噬了一頭炎魔熊的緣故?」 心中帶著這個疑問,秦天縱的神識在黑色罐子內部仔細地掃視了一遍,很快秦天縱便有了發現。 黑色罐子內部雖然什麼東西都沒有,但是罐子內部的罐身上面,卻有了一副圖畫,而那副圖畫正是秦天縱在熔洞外面看到過的那頭炎魔熊,只是那頭炎魔熊從巨無霸變成了袖珍款式而已。 「希望這個罐子不要讓我失望,成與不成在此一舉了。」秦天縱猶豫了一陣後,心中毅然決定煉化異火,沒有一個靈藥師能夠經得起異火的誘惑,對秦天縱這種追求完美的性格來說更是如此。 「葉武,我要煉化這一簇異火,但是估計我現在的修為不夠,所以需要借助你的幫助!」秦天縱興奮了半天後,才平靜了下來,跟葉武說道。 「少主,需要我怎麼做,你儘管吩咐就是。」葉武也看出來了眼前的紫色火焰對秦天縱的重要性,他神色鄭重地點了點頭。 秦天縱可能出現的狀況跟葉武說了一遍,確認葉武完全記住了以後,他才走到異火旁邊盤膝坐下。 秦天縱緩緩地地運轉體內精元,意念轉動間,精元在身體各處筋脈遊走,成功地運轉完第一層的厚土決心法後,秦天縱臉色陡然變得凝重,他的腦海中浮現出厚土決第二次的每一個字句,體內精元按照功決描述的那樣,緩慢地在各大主筋脈流轉。 與此同時,秦天縱吞下了護心丹,雙手也覆蓋到了紫心熔火上面,用心跟紫心熔火溝通著。 「絲!」「絲!」 秦天縱的手剛觸摸到紫心熔火的表面,皮膚便被異火所灼傷,發出一陣難聞的焦味,不過秦天縱眉頭都沒皺一下,他知道這是煉化異火所必須承受的痛楚。 紫色的焰火通過秦天縱的手掌,一點點地鑽進他的手心,然後沿著經絡行走,這個過程中,秦天縱的手始終不能離開紫心熔火半點。 僅僅一會的功夫,秦天縱便大汗淋漓,整個身體的表面也呈現出一種鮮艷的玫瑰紅,不時有鮮血透過毛細血管流出體表,偶爾還會有血管承受不住紫心熔火的肆虐,會突然間炸開,讓秦天縱看起來說不出的恐怖。 葉武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秦天縱遭受種種痛苦,卻不敢有任何異動,只是他猩紅的雙眼和緊握的拳頭說明了他內心的激動和不安。 秦天縱體表的鮮血不時地結成一層薄痂,只是那層薄痂又很快就破裂,突然增加秦天縱的痛楚而已。 兩個時辰過去,秦天縱已然完全變成了一個血人,他的臉色也蒼白五血,整個身體更是搖搖欲墜。 原本拳頭般大小的紫心熔火已然變成了鵪鶉蛋般大小,而葉武的指甲早就把自己給掐出了血,他的眼中也全是淚水。 要不是秦天縱叮囑在先,葉武早就衝上去打斷了秦天縱煉化異火的行為,身為僱傭兵的他,非常地清楚一個正常人體內血液的含量,他知道秦天縱已然掙扎在生死的邊緣,完全是拿性命在賭博。 「世人光是看到了靈藥師光鮮的一面,又哪知道靈藥師背後所付出的鮮血和汗水呢?」葉武喃喃自語道。 這兩個時辰對葉武來說無異於是一種煎熬,也對葉武造成了巨大的震撼,他從來沒有想過,秦天縱居然能夠忍受住如此非人般的折磨,而且是整整兩個時辰,葉武捫心自問了一下,自己是絕對做不到這一點的。 葉武知道,光是憑著這一份驚人的毅力和決心,秦天縱站到這個世界的巔峰只是遲早的問題。看著血人般的秦天縱,葉武的目光也變得愈發地堅定。 「黑色罐子,我是死是活就看你的了。」當秦天縱引導著異火在自己體內完成了足足三十六個周天後,秦天縱體內精元已然衰竭,他眼中閃過一抹決然,把異火全部引向了丹田處。 鵪鶉蛋般大小的紫心熔火「咻」地一聲鑽入了秦天縱的手掌,與此同時,秦天縱也倒吸了一口涼氣,發出了竭斯底裡的一聲慘叫。 葉武的神經突然間繃緊,他閃電般地伸出一隻手掌抵在秦天縱的後背,雄渾的真元力源源不斷地輸入秦天縱的背心。 原本已然力竭的秦天縱得到這股生力軍的支援,他的眼中重新煥發出生機,迅速地引導著這股真元力在自己體內運轉。 「近了,就是現在!」內視狀態的秦天縱眼看著那一簇異火終於靠近自己的丹田,他突然間意念一動,異火就朝黑色罐子中飄去,與此同時,秦天縱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上。 一秒鐘、兩秒鐘、三秒鐘…… 秦天縱在內心默數了十下後,他才長長地吐出一口濁氣,而他整個人也彷彿從水中撈出來的一般,渾身都濕透了,不過他蒼白的臉上卻掛著興奮的笑容。 蒼域神罐並沒有讓秦天縱失望,紫心熔火進入蒼域神罐後,就放佛進入了另外一個世界,完全安靜了下來,秦天縱絲毫感覺不到異火的暴躁和狂野。 「少主,成了麼?」葉武看到秦天縱劫後餘生的樣子,他在一旁關心地問道。 秦天縱點了點頭,激動地說道:「這簇異火已然完全被我煉化,以後我可以煉出超品質的靈藥了。」 「恭喜少主。」葉武由衷地恭賀道。 「剛才最後時刻幸虧你出手相助了,不然我就要功虧一簣啊。」秦天縱想起剛才九死一生的局面,他心有餘悸地說道。 葉武憨厚地笑了笑,卻沒有說什麼。 「葉武,我需要靜坐一下恢復體力,你自己去到處轉轉吧,看洞內還有什麼寶物沒有。」秦天縱疲憊地說道。 「少主儘管修煉就是,我在一旁替你護法,尋寶的事情,待會我們一起行動。」葉武毫不猶豫地拒絕了秦天縱的建議,眼神堅定地說道。 「那樣也好等我恢復體力後,我就可以給你煉製真元丹了,那時想必你的修煉速度也會提高很多。」秦天縱也不跟葉武客氣,而是微笑著說道。 「啊,少主現在可以煉製真元丹了?」葉武聞言大喜,聯想起秦天縱剛才對異火志在必得的情形,他似乎明白了異火對一名靈藥師學徒來說意味著什麼了。 精元藥丸是後天武者練級時用的極品藥丸,但是對先天境界的強者來說,作用卻微乎其微。而真元丹卻是針對先天強者煉製的靈丹,對於先天強者的修煉有著不可思議的輔助功效。 靈藥師學徒因為實力所限,一般只能煉製精元藥丸等凡品丹藥,唯有先天強者才可以煉製出真元丹,當然,對於擁有異火的靈藥師來說,這個限制完全可以忽略不計。 只是異火這玩意可遇而不可求,一些藥皇、藥宗、甚至藥尊都沒能夠擁有異火,前世的秦天縱就因為沒能夠擁有異火而遺憾終生。 秦天縱跟葉武說話完後,便進入了修煉狀態,而葉武則靜靜地站在一邊護法,想起自己即將可以服食真元丹,葉武的心卻是怎麼也靜不下來,在桓汭城這種小地方,真元丹可是有錢也買不到的東西。 僅僅半個時辰的功夫,秦天縱體內的精元便完全恢復,他重新變得神采奕奕。 「少主,你的修為好像精進了不少?」看到秦天縱睜開眼睛,葉武好奇地問道。 秦天縱聞言點了點頭,剛才入定的同時,他也檢查了一遍身體狀況,他發現煉化異火的過程中,自己已然把厚土決修煉到了第二層大圓滿狀態,而且體內的精元完全被異火給淨化,不含任何的雜誌,可以說對以後的修煉極為有利。 厚土決這種神品功法達到第二層大圓滿狀態,造成的直接後果便是秦天縱的修為境界直接晉陞了一個境界,已然達到光武境中階境界。 事實上這種進步秦天縱根本就沒放在眼中,因為光武境武者僅僅是目光生毫,能看到普通人肉眼不能及的地方,而秦天縱在吞天決第三層功法大圓滿後,他的視力就遠勝於常人,即使光武境武者的視力也不及他。 秦天縱真正期待的卻是融武境武者,因為融武境武者可以將天地間無形的元氣吸納進體內,和肉身融合在一起,增強身軀的力量,這對武者實力的提升非常巨大的。 雖然光武境界跟融武境界同樣都是後天境界,但是融武境卻是一條分割線,很多資質普通的武者,可能一輩子都無法晉陞為融武境武者,從而遺憾終生。 養精蓄銳後,兩個人踏上了繼續尋寶的征途。 整個熔洞彎彎曲曲,足有上百米長,偶爾有骸骨橫陳其中,敘說著當年那長上古神魔大戰的慘烈。 「妖晶,好多的妖晶!」當秦天縱和葉武走到了熔洞的另外一端時,葉武忍不住驚呼出聲,而秦天縱也是一陣激動。 足足上千顆妖晶呈現在秦天縱和葉武的面前,這些妖晶有大有小、因為屬性的不同,呈現出各種不同的顏色,五彩繽紛之極,比起秦天縱先前從儲物戒指中拿出來的極地雪狼妖晶的品質,簡直有過之而無不及。 「發達了。」這是秦天縱心中湧起的第一個念頭。 要知道妖獸一般比同階的武者實力要強上很多,秦天縱也葉武看到的這些妖晶無一不是七階、八階以上的品質,平時要想獲得一顆七階品質的妖晶,至少需要先天境界後期巔峰境界的實力,甚至是奧義境界的武者才可能捕獵,而現在不用秦天縱和葉武動手,就有這麼多妖晶等著他們去收集。 「葉武,你先挑選吧,這裡面有很多火屬性的妖晶,對你的修煉應該幫助很大的。」良久之後,秦天縱的情緒才平靜下來,他淡定地跟葉武說道。 葉武聞言點了點頭,滿臉激動地走到了妖晶堆裡面。 只是葉武的臉蛋很快就變成了苦瓜臉,因為他僅僅撿了十幾顆妖晶,他的行囊就滿了。 看到葉武發窘的樣子,秦天縱也忍不住笑了起來,武靈大陸上儲物戒指異常罕見,而且每一個儲物戒指都被炒作成天價,至於像秦天縱手中這樣大空間的儲物戒指,更是少之又少,這也是兩世為人的秦天縱看到儲物戒指後激動不已的原因。 「沒事,剩下的妖晶我全部收到儲物戒指中,你需要時跟我說一聲就是了。」秦天縱輕聲道。 「謝謝少主了。」戀戀不捨地看著妖晶堆中的幾塊極品火屬性元氣的妖晶,葉武點了點頭。 秦天縱剛剛從地上拾起幾顆不同屬性的妖晶,異變陡然發生了。 葉武看到一個黑黝黝的罐子突然間從秦天縱的頭頂冒了出來,從來沒有見過如此駭異場景的他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目瞪口呆地站在那裡。 葉武發愣的功夫,黑色罐子迎風而長,變成了成人般大小,緊接著葉武便欲哭無淚了。 只見黑色罐子身子微微傾斜,罐口對準了妖晶堆的方向,然後一股股有形的元氣徑直朝罐口湧去。 黑色的罐子有如無底洞一般,不斷地吸取著妖晶的元氣,隨著時間的流逝,原本光鮮奪目的妖晶慢慢地變得黯淡無光。 僅僅眨眼間的功夫,上千顆妖晶就化成了一堆殘渣,而黑色罐子放佛吃飽喝足了一般,又從秦天縱的腦海中沒入。 「少主……這……」好半天功夫,葉武才從震驚中清醒過來,他看著秦天縱,結結巴巴地說道。 秦天縱也是一陣苦笑,他為難地看了葉武一眼,卻是不知道如何解釋。 「葉武,對不起,看來這些靈石都沒你的份了。」沉默了半響後,秦天縱低聲道歉道:「我也不知道會發生這種情況,我們先前遇到炎魔熊時,這個傢伙就出來過一次了,不過那一次卻是它救了我們倆的性命。」 秦天縱把黑色罐子的事情詳細地跟葉武說了一遍,臉上也滿是無奈。 「你是說這個黑色罐子是從鄭家的那幾個冒險者身上獲得的?」葉武聞言後,臉上露出了古怪的神色,「要是真的是那樣的話,這個黑色罐子的來歷就大了!」 「你知道這個黑色罐子的來歷?」秦天縱跟葉武說出黑色罐子的秘密,本來就是想借助葉武豐富的人生閱歷和見識,獲知黑色罐子的來歷,聽到葉武的話,他的眼睛猛然間瞪大。 「假如那幾個老傢伙不是開玩笑,而我的聽力也沒有出錯的話,這個黑色的罐子應該是妖族的聖器,是三千年前南荒神王的成名武器,它對所有的妖獸有著一種天然的威壓,更重要的是,它能夠吸收各種不同屬性的元氣……」 「南荒神王的成名武器,妖族的聖器,難道這個罐子是蒼域神罐?」葉武的話還沒說完,便被秦天縱給打斷了,關於蒼域神罐的典故,前世的他實在聽說得太多了,所以葉武僅僅說了兩句,秦天縱便失聲呼道。 「少主,你也聽說過蒼域神罐?」見秦天縱脫口說出蒼域神罐的名字,葉武不由一愣,蒼域神罐都消失三千年了,這個名詞應該很生僻才對啊。 「嗯,聽師尊提起過南荒神王的一些事跡,所以知道蒼域神罐的典故,只是你怎麼判斷出這個黑色罐子就是蒼域神罐呢,我可一直沒敢把這個罐子跟蒼域神罐聯想到一塊。」秦天縱點了點頭,追問道。 「這個就得從一個月前說起了……」葉武侃侃而談,把自己碰到的事情說了一遍。 一個月前,葉武因為一個僱傭任務進入了蒼紫山域,他意外地發現,平時渺無人煙的蒼紫山域深處居然有很多新鮮的足跡。 根據地上殘留的腳印,葉武判斷出其中有些人的實力遠遠地強於自己。生性謹慎的葉武第一時間就藏了起來,完全隱匿了自己的行跡。 幾個時辰後,葉武看到幾個冒險者狼狽地從蒼紫山域裡面逃了出來,這些人明顯是誤入了蒼紫山域,看他們的樣子,應該有隊友殞命在蒼紫山域深處。 這幾個冒險者的身影剛剛離去,又有一撥人從他頭頂飛過,他們離開的方向,跟幾個冒險者的方向截然相反。 看到這一撥人居然能夠御空飛行,葉武被嚇得完全屏住了呼吸,他知道御空飛行至少是渾元境實力以上的先天強者才具備的能力,而自己連先天強者也算不上,要是貿然出去的話只有被殺的份。 這一撥人離開不到一息功夫,一個紫袍老人就凌空而至,直接把隱匿在樹枝中的葉武給攝拿了起來,詢問他先前那一撥人的去向。 葉武差點被紫袍老人給嚇得半死,在紫袍老人的注視下,葉武不敢有任何的隱瞞,他把先前那一撥人的去向說了一遍,然後紫袍老人看也不看他一眼,直接把他扔到地上,逕直朝另外幾個強者消失的方向追去。 等到紫袍老人抓著先前那一撥御空飛行的強者來到葉武身邊時,葉武大驚,老人的實力在他的眼中完全深不可測。 紫袍老人可能是沒把葉武放在眼中,也可能是想敲山震虎威懾葉武,他當著葉武的面,對那一撥強者實施了酷刑,讓其招供蒼域神罐的下落。 那幾個人似乎知道自己必死無疑,怨毒地看了葉武一眼,卻出奇地沒有對付葉武,反而說了一番蒼域神罐的典故。 也正是因為這幾個人莫名其妙的話語,讓葉武聯想起幾個冒險者的離去可能跟蒼域神罐有關,與此同時,他也知道了這幾個強者當著自己的面說這些話的用意。 紫袍老人最後惱羞成怒之下,把那幾個強者一一殺掉,然後又問了葉武幾個問題,確認從葉武的嘴中得不到有用的信息後,他才氣急敗壞地轉身而去。 葉武知道紫袍老人應該沒那麼容易相信自己,他繼續在蒼紫山域中逗留,不斷地搜尋著低級妖獸的足跡,只是他暗中卻把那幾個冒險者的容貌給記在了心中,準備擺脫了紫袍老者後,就去尋找幾個冒險者。 果不其然,兩天後,葉武再次感覺到了紫袍老者的出現,葉武一貫的謹慎又救了他一命。 足足十天之後,葉武完成僱傭任務後,他才離開蒼紫山域。即使交完任務後,葉武也特別小心,他並沒有直接詢問幾個冒險者的下落,而是不斷地在桓汭城的茶樓酒肆中行走,最後碰到了那幾個冒險者,知道他們是在替鄭家辦事情。 可惜的是,等到葉武想辦法潛入鄭家時,那幾個冒險者卻突然間失去了蹤影,而葉武生怕紫袍老者在暗中關注自己,根本就不敢打聽半句有關冒險者下落的事情。 葉武做夢也沒想到,自己遍尋不著的東西,居然被秦天縱撿垃圾一般地拿到手,而且秦天縱壓根不知道得手的是一件炙手可熱的寶物。 「少主,我不得不說,你的運氣不是一般的好。」說到最後,葉武由衷地感慨道。 要是說剛聽到蒼域神罐的有關典故時,葉武對蒼域神罐還是志在必得的話,在親眼目睹紫袍老人毫不猶豫地殺掉幾個先天境界的巔峰強者;然後又在紫袍老人的神識監督下,心驚膽顫地過了一個月的非人日子後,葉武對蒼域神罐已經不敢抱有任何奢望了。 蒼域神罐固然是好東西,可是也得有命享有才成,被那麼多絕世強者所惦記的東西,又豈是普通人所能夠持有的?葉武是一個拿得起放得下的人,有些事情想開了後,他就不會再去記掛。 「要是它真的是蒼域神罐的話,自己就真的發達了。」想起蒼域神罐的種種典故,秦天縱難以掩飾自己臉上的興奮神色。 因為五行屬性相生相剋的緣故,一般人只能修煉兩種或者三種功法,否則不但對提升自己的修為毫無幫助,反而可能走火入魔、變成廢人。 但是要是借助五行寶器的話,卻可以很好地克服這一點,讓人體內的五行元氣相互協調、相互促進。 只是煉製五行寶器的材料極為稀少,會煉製五行寶器的煉器師更是幾乎絕跡,所以武靈大陸上幾乎沒有五行全修的武者。 而南荒神王顯然是一個例外,他以十二歲的幼齡便達到了先天境界,最後又進階成了最年輕的神王,實力也是所有神王中最強的,原因便是因為他擁有五行寶器,能夠同時修煉五種不同屬性的功法,而這個五行寶器便是蒼域神罐。 「只是蒼域神罐在三千年前的那場上古神魔大戰中嚴重受損,需要大量的妖晶和極品材料去修復,在被徹底修復之前,蒼域神罐不但無法發揮出它應有的作用,反而是一個無底洞,普通人得到蒼域神罐後估計也只有乾瞪眼的份。」葉武看到秦天縱興奮的樣子,他忍不住在一旁提醒道。 「蒼域神罐已然認我為主,我也只能認命了。」想起蒼域神罐一直不斷地吞噬著自己體內有限的精元,剛才更是把一大堆極品妖晶給吞噬一空,秦天縱也有點頭痛。 不過秦天縱很快便釋然了,蒼域神罐能夠儲存異火,光是這一個優點,就足以讓秦天縱把它當成至寶供奉起來。 至於蒼域神罐能否輔助自己同時修煉五種不同屬性的功法反倒是其次了,何況以自己日後的能力,想修復蒼域神罐未必就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 「少主,對靈藥師來說,一切都有可能。像蒼域神罐這種神品寶器即使受損,它也是有靈性的,不可能隨隨便便找一個主人跟隨,蒼域神罐能夠落在少主的手中,肯定能夠重現它昔日的光輝。」葉武看到秦天縱沉默不語,還以為秦天縱是被自己的話給嚇著了,連忙出聲安慰道。 「你倒是對我信心十足,不心疼你的那些極品妖晶了啊。」秦天縱聞言一愣,緊接著忍不住笑了起來,蒼域神罐在吸收妖晶的元氣時,除了秦天縱放進儲物戒指中的幾顆妖晶,其餘的都被吞噬一空,葉武行囊中的自然也不例外。 「說不心疼是假的,不過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再心疼也沒用啊,少主要是心中過意不去的話,以後多給我煉製一些極品丹藥就是了。」聽到秦天縱的打趣,葉武苦笑道。 葉武拿得起放得下的性格倒是讓秦天縱刮目相看,這種人要麼一事無成,要麼會一鳴驚人,只是以葉武的堅忍,他又怎麼可能一事無成呢? 「葉武,你以後還是直接稱呼我的名字吧,那樣顯得親切,你老是少主少主地叫,倒是把我們之間的關係給叫得疏遠了。」秦天縱沉默了一會後,出聲說道。 「是,少主……天縱。」葉武認真地打量了秦天縱一眼,臉上閃過一抹激動,不過話說出口時,還是忍不住習慣性地稱呼了一聲少主,被秦天縱瞪了一眼後,他才慌忙改口。 兩個人說話的功夫,熔洞已然到了盡頭。 「天縱,這個熔洞該不會是封閉式的吧?」看到前面沒有了退路,葉武的臉色變得有點難看。 「這個熔洞本來就是一處絕境,不然的話,也不會有那麼多絕世強者和妖獸困死在這裡面了。」因為前世來過這個熔洞,秦天縱早就預料到了這種狀況,他臉上神色倒是波瀾不驚。 「哎,我還以為解決了高溫的難題,就可以撿得一條性命呢,沒想到高興得太早了。」葉武聞言滿臉的沮喪,不過當他看到秦天縱一臉的淡定時,他的臉上重新露出了希冀的神色,「天縱,難道你有辦法出去?」 「這個熔洞內的陣法雖然玄妙,卻難不住我。」在葉武期盼的注視下,秦天縱點了點頭,「不過難得找到火屬性元氣這麼充沛的地方,你真的確認現在就出去,我可沒法保證出去以後還能夠再次進來!」 聽到秦天縱真的有辦法走出熔洞,葉武滿臉的激動,看向秦天縱的目光充滿了敬畏,或許秦天縱現在的武道實力不如自己,可是秦天縱所表現出來的能力和見識卻是自己拍馬難及的。 進入熔洞以來,秦天縱給了葉武一個又一個的驚喜,也讓葉武對秦天縱有了一個全新而深刻的認識,這一刻,葉武覺得自己選擇跟隨秦天縱的決定是前所未有的英明。 「既然我們能夠出去,自然不用急在一時,正好我看了厚土決有一番感悟,可以好好地利用這裡充沛的元氣修煉一番。」在秦天縱促狹的目光中,葉武尷尬地笑道。 看到葉武很快就進入了修煉狀態,秦天縱的眉頭卻皺了起來。 秦天縱前世是跟著幾大勢力一起進入熔洞的,親眼目睹那些人如何一步步地破解熔洞內的陣法禁制,腦海中留下了一些印象。 只是時隔多年後,記憶難免有些模糊,秦天縱也沒有絕對的把握能夠絲毫不差地解除熔洞內的陣法禁制,何況從外到內破解陣法禁制跟從內到外破解陣法禁制順序截然不同,這無疑增加了破解陣法禁制的難度。 見熔洞內並沒有什麼危險,秦天縱根據自己的記憶,在熔洞內尋找出口。 熔洞內光線昏暗,而且曲折蜿蜒,坑坑窪窪的,道路很是不好走,不時還會不時碰上一些單個的骸骨,更是讓秦天縱吃盡了苦頭。 饒是如此,經過幾個時辰的努力後,秦天縱還是找到了記憶中陣法禁制的所在地,只是當秦天縱看到出口附近被一堆巨大的妖獸骸骨給堵著時,他不由暗歎一聲失策,以他的實力,只能遠遠地看著這一堆妖獸骸骨,卻不敢靠近半分。 「可惜自己的實力不夠,不然的話,這些妖獸的骸骨倒是煉器的絕佳材料!」秦天縱嘴中嘟囔了一聲,眼中滿是不捨。 秦天縱現在雖然擁有了儲物戒指,但是因為實力的限制,他想要把這些骸骨收進儲物戒指,就必須用手觸摸這些骸骨,這些妖獸的骸骨散發出來的氣勢遠比人類強者骸骨散發的氣勢要強,秦天縱可不敢拿自己的小命去賭博。 「要是自己是先天境界的強者就好了,那樣就可以把這些妖晶的骸骨收到儲物戒指中。」秦天縱看了一眼大堆的妖晶骸骨,然後又慢慢地回到了葉武的身邊。 「自己現在有了紫心熔火和赤地白蓮,完全可以煉製天賦神丹了啊,居然把這麼重要的事情給忘記了,真是該死!」看到一旁靜坐修煉的葉武,百無聊賴的秦天縱眼睛突然一亮,他的神識在儲物戒指中尋找起來。 煉製天賦神丹的主材料便是赤地白蓮、或者極地紅參等珍稀藥草,再配合五行屬性的極品妖晶各一顆,還有就是一些普通中和性質的藥草。 當然,這其中還有最重要的一點,便是必須先天境界的正式靈藥師,才可能煉製成功天賦神丹,不過秦天縱有紫心熔火的輔助,又有著前世無數的煉藥經驗,先天強者的限制對他來說自然不存在。 赤地白蓮秦天縱手中恰好有一株,秦天縱先前在熔洞中恰好撿起了各種屬性元氣的妖晶各一枚,因為放在儲物戒指中,並沒有被蒼域神罐所吞噬。至於那些中和性質的藥草,儲物戒指中更是不計其數。 更讓秦天縱高興的是,他居然還在儲物戒指中找到了一個煉製丹藥的精鋼爐,雖然這個丹爐的品質遠遠趕不上他前世所用的玄坒爐,卻是秦天縱有史以來第一次擁有的專業煉藥工具。 「看來熔洞內那些骸骨當中,至少有一個人生前是正式的靈藥師,不然的話儲物戒指中肯定不會有煉藥的專業工具。」秦天縱暗中感激了一下那個靈藥師,把煉製天賦神丹所需要的材料一一擺列了出來。 秦天縱細心地把藥草清理乾淨,全部搗碎、碾壓成濃郁的汁液後,他才把這些汁液倒入精鋼煉丹爐中。 把藥液倒入煉丹爐後,秦天縱又耐心地攪拌了大半個時辰,直到原本稀薄的藥液變得濃稠無比時,他才引導紫心熔火,開始給精鋼煉丹爐加熱。 當精鋼爐內的藥液沸騰時,秦天縱慎重地放入了一顆金屬性元氣的妖晶,引導紫心熔火的同時,秦天縱也迅速地轉動著妖晶,讓它慢慢地化為汁液,跟藥液融合到一塊。 直到第一顆妖晶完全融化完畢,秦天縱才放入第二顆妖晶,依然按照先前的步驟,每一步都小心謹慎之極,生怕出半點紕漏。 當五顆妖晶全部熔化後,秦天縱毫不猶豫地把早就準備好的三瓣赤地白蓮的花瓣扔了進去,與此同時,他的精神也變得高度緊張起來。 赤地白蓮雖然是天賦神丹的主材料,可是它也是煉製天賦神丹的最後一步,先前的藥液勻淨與否、火候是否老到,直接關係到赤地白蓮能否被藥液所熔化。 在秦天縱滿頭大汗的注視中,赤地白蓮被一點點地蠶食著,最後完全消失在了藥液當中,而秦天縱也終於鬆了一口氣。 接下來的工作就簡單多了,過濾、除渣、烘乾、成形,這些程序即使換成一個靈藥師學徒也會。 當煉丹爐中傳來「啵」地一聲輕響時,秦天縱的心也輕輕地抖動了一下,他飛快地打開煉丹爐,看著裡面晶瑩透徹的天賦神丹,白白嫩嫩的,散發出一股誘人的清香。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秦天縱感覺心曠神怡之極,前世時,神藥谷煉製了三顆天賦神丹,他始終在一旁當助手,只是那三顆天賦神丹都沒有他的份,而這一世,他親手煉製出了天賦神丹,還是為自己而煉製的。 閉上眼睛,連續深呼吸了幾次,秦天縱這才平息下來自己激動的情緒,他拿出精鋼煉丹爐中的天賦神丹,輕輕地放進了自己的嘴中,脖子一仰,便吞了下去。 「自己日後是龍是蟲,就看這一枚天賦神丹的作用了。」服食了天賦神丹後,秦天縱迅速地盤膝坐下,開始趁熱打鐵,充分吸收天賦神丹的藥效。 天賦神丹入口即化,變成了一股甘甜的靈液,順著秦天縱的喉嚨滑了下去,而秦天縱需要做的便是用體內的精元包裹住這一股靈液,在體內運行,滋養體內所有的筋脈以及五臟六腑,從而達到改善天賦的作用。 在天賦神丹靈液的作用下,秦天縱驚喜地發現,自己體內的精元每運行一個周天,丹田的體積都會變大一點點。平時無論怎麼衝擊都嚴重阻塞的筋脈關口,在天賦神丹靈液的作用下下,居然無聲無息地就疏通了。 半個時辰後,「卡嚓」一聲輕響從秦天縱體內傳出,秦天縱感覺到自己渾身舒泰,充沛的火屬性元氣從四面八方湧入了他的身體,讓他舒服得幾乎呻吟起來。 「融武境,自己期待的融武境居然這麼輕易就突破了?」秦天縱雖然知道天賦神丹功效逆天,卻也沒想到僅僅吸收了一小點天賦神丹的藥效,自己的實力就晉陞了一個等階。 不過這明顯沒完,秦天縱感覺到自己的實力正在節節攀升,而且勢不可擋,他控制著體內的精元和天賦神丹溶液,一遍又一遍地在體內運行著。 融武境武者,可以將天地間無形的元氣吸納進體內,和肉身融合在一起,增強身軀的力量,有了熔洞中充沛的火屬性元氣相助,秦天縱如虎添翼,他體內精元的運轉速度更快,而秦天縱臉上的神色也變得越來越興奮。 兩個時辰後,秦天縱的身體再次發生了顯著的變化,一股瑩白的光澤從秦天縱的臉上湧現出來,讓秦天縱平添了幾分俊逸。 「元武境,自己居然再次提升了一個境界,這下更有利於吸收天賦神丹的藥效了!」秦天縱原本還擔心自己因為實力太弱的緣故,無法完全吸收天賦神丹的藥效,從而造成浪費的情況,可是在實力達到元武境境界後,秦天縱卻沒有了這方面的顧慮。 元武境武者,可以將元氣從肉身各處提煉出來,並加以凝聚,使之在體內流動循環,從而主動吸收天地間的天氣,並壯大。 秦天縱迅速地提煉並且凝聚剛剛湧入體內的元氣,使體內精元的流動循環更快,與之相應地,秦天縱的身體吸收天地元氣和天賦神丹的速度也越來越快。 剛服食天賦神丹的時候,秦天縱體內的精元還有如髮絲一般細小,精元在體內的運行速度也跟牛龜不相上下,可是兩個時辰後,秦天縱體內的精元已然有麵條般粗細,流動循環的速度也提升了十倍不止。 秦天縱這一坐,便是整整一夜的時間。 當葉武從修煉狀態清醒過來時,他看到自己的身邊突然間多了一座雕像,大驚之下的他差點朝雕像出手。 不過葉武很快便發現了這座雕像是正在修煉厚土決的秦天縱,此時的秦天縱,身上放佛披了一層厚厚的石鎧,看起來完全是一座逼真之極的雕像。 「這……這……」葉武很快便結結巴巴地說不出話來了,因為他清楚地感覺到,秦天縱身上的氣勢跟自己入定前已然有了天壤之別,而且秦天縱此時所展現出來的厚土決方面的造詣,跟沉浸在厚土決中十年之久的人相比豪不遜色。 葉武甦醒不久,秦天縱也從入定狀態甦醒了過來,當他感覺到自己體表厚厚的一層石鎧時,他不由一愣。不過隨著秦天縱結束體內精元的運行,他體表的石鎧也是層層皸裂、掉落地面。 「少主,你的修為現在是……」秦天縱剛一收功,葉武就發現了讓他不敢相信的另外一個事實,他發現都快說不出話來了。 「我現在是罡武境巔峰境界,可惜了,衝擊先天境界好幾次都沒能成功,功虧一簣啊。」秦天縱睜開眼睛,滿臉的遺憾。 經過一夜的功夫,又有熔洞中的充沛元氣輔助,秦天縱完美而且完全地吸收了天賦神丹的所有藥效,他的修為也是節節攀升,最後更是達到了罡武境巔峰境界的位置,秦天縱原本還以為自己可以一鼓作氣地突破後天到先天之間的瓶頸,沒想到最終還是失敗了。 聽到秦天縱的回答,葉武直接翻了一個白眼,看向秦天縱的目光也變得複雜無比。 短短的一天時間內,便從光武境武者晉陞為罡武境武者,這也未免太嚇人了,聯想起一個月前,秦天縱還是力武境的修為,葉武就更加無語了,什麼時候修煉變得比吃飯喝水還簡單了,即使秦天縱身後有靈藥師的幫助,這份修為提升的速度也太快了點吧? 看到葉武目瞪口呆的樣子,秦天縱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說的話有點過火了。自己因為曾經是先天境界武者的緣故,所以對這次未能一鼓作氣地晉陞為先天境界武者有點遺憾,可是在旁人看來,自己修為提升的速度卻足以驚世駭俗了。 「葉武,我已然觸摸到了先天境界的門檻,想在這裡繼續修煉,成功晉陞為先天境界武者後再出去,你是打算現在出去還是跟我一塊出去?」 秦天縱並沒有跟葉武解釋什麼,他也不想讓葉武知道天賦神丹的事情。煉製一枚天賦神丹,至少需要三瓣赤地白蓮的花瓣,而現在秦天縱自己用了三瓣赤地白蓮的花瓣,葉武服食了一瓣赤地白蓮花瓣,秦天縱還剩下五瓣赤地白蓮花瓣,只能夠煉製一枚天賦神丹,而這枚天賦神丹秦天縱卻要留著另有用途。 「難得碰到一個火屬性元氣這麼濃郁的地方,我還是在這裡跟你一起修煉好了。」見秦天縱不想提及修為提升迅速的原因,葉武也知趣地沒有多問,而是乾脆地回答道。 葉武說完話後,便打開了身上的行囊,從裡面取出乾糧和清水,遞給秦天縱一份後,他才坐到地上啃食起來。 一天一夜的修煉,無論是秦天縱還是葉武,體力都需要得到補充了。 「還好所有的東西都在你身上,不然的話估計我們現在要餓肚子了。」想起在熔洞外面時,炎魔熊的吐息讓自己身上的衣服化為灰燼,赤身裸體掉入熔洞的樣子,秦天縱忍不住說道。 「有了儲物戒指,就不用擔心以後會發生這種情況了。」葉武顯然也想到了秦天縱被燒得全身精光的一幕,臉上露出了會心的微笑,「天縱,我身上的這些藥草還是都放到你那裡去吧,免得我到時遇到你那樣的情況,赤地白蓮可不是能夠經常能夠碰到的。」 葉武說話的同時,整理了一下背上行囊中的東西,把秦天縱的東西全部拿了出來。 葉武作為一個追隨者有必要幫秦天縱拿東西,以減輕秦天縱的負擔,但是現在秦天縱有了儲物戒指,秦天縱的私人物品顯然由他自己保管更為方便,儲物戒指也不存在負重一說。 秦天縱和葉武吃飽喝足後,坐在地上寒暄了一會,相繼進入了修煉狀態。 「要是這一次入定還是無法成功晉陞先天境界的話,那麼就服用凝真合劑。」秦天縱心中有了這樣打算,心態也完全放鬆了。 進入內視狀態後,秦天縱清楚地看到,自己體內的絕大部分筋脈已然疏通,唯有兩條主脈堵塞不通,而這兩條主脈環合在一塊,有如一扇大門,讓秦天縱體內的精元無法最終匯合到一塊,只能各自為政。 這兩條主脈一條為氣脈,以雙腿間的會陰穴為起點,從身體正面沿著正中央往上到唇下承漿穴;另外一條為血脈,由長強穴向後沿著脊椎往上走,到達頭頂再往前穿過兩眼之間,到達口腔上顎的齦交穴。 氣血二脈若通,則八脈通;八脈通,則百脈通,百脈通則為先天,全身精元也會徹底轉化為真元力。 「臨門一腳,只差臨門一腳,此時哪怕再給我多一點點精元,我都能夠衝破氣血二脈,成為先天境界武者!」無論是運轉吞天決運轉厚土決,每次都是眼睜睜地看著還剩一層薄膜時失敗,兩個時辰後,秦天縱都快抓狂了。 「五行相生,旺土生金,應該是這樣了。」秦天縱凝神靜思了一會後,腦海中突然間抓到了一些什麼,他立即凝練心神,再次開始衝脈。 這一次,秦天縱並沒有運轉厚土決,而是運轉他修煉了千百遍的吞天決。 運轉吞天決的效果遠遠沒有厚土決好,足足花了兩個時辰,秦天縱才完成了三十六個周天的大循環,而他體內的金屬性精元也凝練到了極致。 秦天縱一次吐氣吸氣,他的丹田處都會爆發出一陣金光,這讓他整個人看起來隱隱有一種金身羅漢的感覺。 「就是現在了!」感覺到體內的金屬性精元無法再凝練後,秦天縱又突然間運轉厚土決。 因為熔洞中火屬性元氣充沛的緣故,火生土,秦天縱運轉厚土決卻是一氣呵成,僅僅兩息的功夫,他體內的土屬性精元便達到了極致。 秦天縱沒有注意到的是,他全神貫注運轉厚土決時,蒼域神罐中的一小簇紫心熔火猛然間跳躍起來,仿若有了生命一般,從蒼域神罐中鑽了出來,隨著秦天縱體內的流動循環而流動。 紫心熔火好像一味催化劑,讓原本就瘋狂湧入秦天縱體內的火屬性元氣變得更加猛烈,熔洞內漸漸地形成了一個漩渦,所有的火屬性元氣都被這個漩渦更吸引了過來,而秦天縱的身體就是那個漩渦的中心。 在濃郁的火屬性元氣作用下,秦天縱的厚土決功法也運行得越來越順暢,原本幾乎停滯不動的土屬性精元終於有了一點點的鬆動,第一次打破了跟金屬性精元的平衡,超過了金屬性精元。 當秦天縱把厚土決運轉完三十六周天時,他體表的膚色已然變成了深褐色,跟一塊經歷了數年風吹雨打的石雕一般。 就在秦天縱心中忐忑不已,不知道自己同時運轉兩種屬性不同的功決會不會給身體造成傷害時,他清楚地看到,原本已然達到了極致的金屬性精元又有了增長的痕跡。 察覺到這一絲喜人的變化,秦天縱眼睛一亮,他猛然催動體內金屬性精元朝氣血二脈衝去。 「轟!」「轟!」 秦天縱聽到了體內兩聲悶響,努力了十二個時辰,氣血二脈的壁障終於被衝破,體內所有的筋脈毫無阻塞地連接到了一塊。秦天縱只覺得四肢百骸一陣舒泰,暖洋洋地說不出的舒服。 與此同時,熔洞內也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在秦天縱氣血二脈疏通的剎那,只聽得「啵」地一聲,彷彿某樣東西被刺破了一般。 剛剛還完好的「石雕」突然間滿是裂痕,一陣肅殺的銳金之氣毫無預兆地從石雕上面爆發出來。 秦天縱身上的石鎧「脫掉」後,他的身體被一股淡淡的紫金之氣所縈繞,整個人就仿若一尊金身羅漢一般,散發出無上的威嚴和氣勢,讓人有種膜拜的衝動。 與此同時,四周響起了一陣若有若無的梵音,直抵人的心靈深處,放佛千百個金色童子在吹嗩吶、擊響鼓。 秦天縱感覺到自己的頭頂之中,一股冥冥的精氣,上接青冥,下透大地,精神承接天地之氣,神遊物外,魂魄振振欲飛,放佛要脫殼而出,這種感覺說不出的舒服和刺激。 關鍵時刻蒼域神罐破體而出,凌空而立,散發出無窮無盡的金色光芒,把秦天縱給包裹了起來,而秦天縱蠢蠢欲動的精神被金色光芒照耀後,也變得安靜了下來。 那無窮的金光跟秦天縱的精神結合,竟然變成了一種無形無質的力量,重新返回了秦天縱的身體。 「真元力,這就是真元力!我全身的精元全部轉化成了真元力,我終於再次踏入先天境界。」秦天縱在內心咆哮著,他的面部表情也狂熱之極。 踏入了先天境界,就意味著真正地踏上了武道的修煉之路,擁有種種普通人不可思議的神通,隔空攝物、操控水火、威力無窮、力量無邊,更是可以改變肉身、延長壽命。 秦天縱晉陞為先天境界強者的同時,他也順利地進入了吞天決第四重境界。 要是說吞天決前三重境界全是基礎修煉的話,從第四重境界起,卻全是靠機緣和悟性了,沒有一定的機緣和悟性,吞天決的境界可能永遠只會停留在第三重境界。 在吞天決進入第四重境界後,秦天縱終於領悟到了第四重境界的奧義,那便是凝勢,銳不可擋的氣勢。 銳金一出,無堅不摧,勢不可擋,不可匹敵。 秦天縱猛然間跳起,雙手捏出各種決印,只見他身體四周的空氣被一股神奇的力量,凝聚成各種飛禽走獸,再次變化,卻又演變成了百般兵器。 無形的力量帶動著空中的空氣,弄得熔洞內呼呼作響。 秦天縱大笑一聲,一掌打向洞壁,只聽得轟隆一聲巨響,洞壁竟被真元力所化的氣拳打出一個深不見底的巨洞。 秦天縱見狀大喜,化拳為爪,狠狠地朝地面抓去,原本他畏之如虎的骸骨,離他足足有十步之遙,卻被他一下子就攝拿到了空中,完全無法對他造成威脅。 「增階藥劑、赤地白蓮、紫心熔火、濃郁的元氣,種種條件的聚合下,自己終於成功踏入先天秘境。」秦天縱知道自己之所以能夠這麼快晉陞先天境界,前世武道修煉的經驗固然很重要,最關鍵的還是赤地白蓮的逆天作用,以及異火的幫助,當然,熔洞內濃郁的元氣也是很大的臂助。 秦天縱在熔洞內弄出這麼大的動靜,葉武第一時間就被驚醒了,清楚地把秦天縱晉陞先天境界後的種種異象看在眼中,他目光中光彩連連。 「自己晉陞先天境界時悄無聲息,少主晉陞先天時卻弄出這麼大的異象,人比人還是氣死人啊,即使遠古大能晉陞先天境界時也不過如此吧?」葉武心中默默念道,卻沒有打斷秦天縱的興致。 「葉武,不好意思,一時興奮,打擾你修煉了。」秦天縱手舞足蹈半天,才發現葉武站在一邊滿臉高興地看著自己,他忍不住摸了摸後腦勺,歉然道。 秦天縱成功進階為先天秘境後,他就歸心似箭,沒有了繼續呆在熔洞內的心思。葉武沒有任何的猶豫,跟在秦天縱後面一起走出了熔洞。 此時熔洞內的濃鬱火屬性元氣已然被秦天縱和葉武給吸收了一大半,雖然濃度還是比外面要高一點,但是也高得有限。這也是秦天縱和葉武迫不及待地要離開熔洞的重要原因。 離開熔洞前,秦天縱還不忘把熔洞內的人類強者骸骨和妖獸骸骨收進儲物戒指,妖獸骸骨是煉器和煉藥的重要材料,至於人類強者骸骨,那裡面可能有自己的祖先存在,自己自然遇到了,自然得搬出去厚葬一番,何況這些人類還給自己貢獻了那麼多好東西呢。 「葉武,我怎麼老是心緒不寧呢,該不會是家中發現什麼事了吧?」一路上,秦天縱越想越是不安,他總覺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麼。 「家中能發生什麼事呢,秦老爺子和秦通都是先天境界強者,而且府邸還有陣法保護,想出問題都難啊。」葉武卻搖了搖頭,不以為然地說道。 「鄭家在桓汭城發展了上千年,應該不至於這麼容易就被我們給斷掉的。」秦天縱眉頭一皺,反駁道。 「事實上我們把鄭家連根端起後,整整三天也沒有發生任何異常啊,天縱,你是不是想多了。」看到秦天縱一臉擔憂的樣子,葉武忍不住輕聲安慰道。 秦天縱聞言卻沒有吱聲,只是他的腳步卻快了很多。 熔洞出口的位置,距離蒼紫山域外圍並不遠,秦天縱和葉武又是全力趕路,兩個時辰的功夫不到,他們便抵達了桓汭城。 到達桓汭城後,秦天縱不由面色大變,他發現自己僅僅離開了桓汭城兩天,桓汭城就彷彿截然變了天,整個城市飄著一股濃郁的血腥味,街上稀稀疏疏的沒有幾個人,跟往日的繁華完全判若兩樣。 看到城內的景象,葉武的臉色也變得凝重起來,他一聲不吭地跟在秦天縱的身後,警惕地打量著周圍的環境。 連續路過了兩家秦家的藥草店舖,店舖大門都是虛掩著的,店舖門口血跡斑斑,秦天縱和葉武進去查探了一番,卻只看到幾具屍首,還有被打翻得亂七八糟的藥草。 見自己的預感得到應驗,秦天縱面沉如水,接下來的路途中,秦天縱根本就懶得查看秦家的藥草店舖,只想快點回家,葉武非常理解秦天縱的心情,也亦步亦趨地跟在秦天縱的身後。 「天縱,這邊,快點進來。」秦天縱正急匆匆地想趕回秦府時,路邊虛掩的一個藥草店舖大門突然間打開了一條縫,一張嫵媚的面孔從裡面探了出來。 聽到這道熟悉的聲音,秦天縱的腳步一頓,他回頭看了一眼,卻是跟自己有個幾面之緣的宋歆瑤,那個賣給自己藥草的美女老闆。 宋歆瑤看向秦天縱的目光充滿了焦慮和擔心,她一個勁地朝秦天縱擺手,示意他進店舖說話。 秦天縱猶豫了一下,在宋歆瑤期待的目光中,轉身鑽進了藥草店舖。 「歆瑤姐,有什麼事麼?」秦天縱的一顆心思全部放在了家人的安危上面,他心不在焉地問道。 「天縱,假如我猜得沒錯的話,你應該是秦家的旁系弟子吧,這兩天桓汭城變了天,突然間不知道從哪裡鑽出來一群屠夫,見到秦家的人就殺,現在秦家的人都躲在府中不敢出門呢,你怎麼還敢出來亂跑?」 秦天縱和葉武進入店舖後,宋歆瑤迅速地把店舖的門給關了起來,又插上門閂,這才叱責秦天縱道。 秦天縱雖然跟宋歆瑤說了自己的名字,再世為人的他卻忌諱交淺言深的事情,沒有告訴宋歆瑤更多的信息,所以宋歆瑤並不知道秦天縱是秦家長房長孫,只把他當成了秦家旁系弟子。 「歆瑤姐,我剛從外地回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可以跟我具體說說麼?」感覺到宋歆瑤對自己的關心,秦天縱心中一暖,不過此時他最迫切的卻是想知道家人的安危。 「原來你去外地了啊,我說怎麼整整一個月不來光顧我的藥草店舖,我還以為自己藥草店舖的藥草讓你不滿意呢。」聽到秦天縱的話,宋歆瑤卻是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好像鬆了一口氣。 就在秦天縱差點忍不住催促宋歆瑤時,宋歆瑤終於出聲道:「這幾天桓汭城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桓汭城鄭家離奇失火,整座府邸化為灰燼,居然沒有一個人能夠逃出來,這件事情在桓汭城鬧得沸沸揚揚,大家都認為這是秦家的手筆,緊接著秦家以迅雷之勢把鄭家的產業給接手了,這也坐實了大家的猜想……」 為了避免落人口實,秦家當時對付鄭家時,所有的行動都極為隱秘,除了有限的幾個人知道外,外界卻只能通過猜想來判斷是秦家對鄭家動的手腳,所以宋歆瑤才會有這番說法。 「……三天前,一些陌生人開始陸陸續續地出現在桓汭城中,他們在城中打聽了半天的消息後,就突然間對所有的秦府藥草店舖發動了突襲,看到一個秦家的人則殺一個秦家的人,聽說秦府的老管家也差點被殺,現在躲進了秦府不敢出來。」 在秦天縱仔細的盤問下,宋歆瑤把她所知道的所有信息都說了出來,而秦天縱的臉也變得面無血色。 秦天縱知道,因為自己急於報仇,而算漏了一些東西,從而導致了一些族人的慘死。鄭家在桓汭城發展了上千年,他們又怎麼可能那麼容易被秦家給滅掉呢?看來鄭家的背後應該還有其它勢力的支持,桓汭城這麼大的一塊蛋糕,那些先天秘境的勢力沒有理由不眼紅的。 「天縱,你怎麼了,你不要緊吧?」看到秦天縱蒼白的臉色,宋歆瑤關心地問道。 「歆瑤姐,我沒事,謝謝你告訴我這麼多消息,我得回家了。」秦天縱搖了搖頭,站起身子就朝店舖外面走去。 「天縱,你給我坐下,既然你叫了我幾聲姐,做姐姐的又怎麼能夠眼睜睜地看著你去送死呢,從今天開始,你就在我的店舖中呆著,哪也不准去,直到包圍在秦府外面的那些煞神走了為止。」宋歆瑤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秦天縱剛剛站直身體,卻又被她給按到了椅子上。 「這……」秦天縱僅僅是把宋歆瑤當成普通朋友而已,壓根沒想到對方會這麼關心自己的安危,不由愣了一下,怔怔地看著宋歆瑤,不知道如何解釋。 「怎麼,你聽不懂姐的話麼,我也是為了你好啊。這三天時間,秦府上上下下差不多死了一百個人,現在沒有一個秦府的人敢在外面逛的,我剛才要不是偶然打開門看了一眼,估計你現在也變成孤魂野鬼了。秦府連普通的藥草都不提供給你,你又何必去為秦府送死呢?」宋歆瑤似乎完全進入了角色,苦口婆心地勸說道。 「……你不會覺得我這樣做是別有用心的吧?」說了半天後,見秦天縱始終不說話,而是靜靜地瞪視著自己,宋歆瑤突然間頓住了,恍然大悟般問道。 宋歆瑤的這句話卻說到了秦天縱的心中,按理來說,一個獨自在外打拼的女人,應該更明白交淺言深的忌諱,可是宋歆瑤今天的做法實在太唐突了,讓秦天縱感動的同時,內心也難免會有幾分疑惑。 「其實我還有一個弟弟,他跟你一樣,也是一副沉默寡言的性子,你們不但性格很像,就是言行舉止也極為相似,我在你的身上看到了他的影子……」 「歆瑤姐,你弟弟他?」秦天縱心中隱隱猜到了什麼,不過還是不敢說出嘴。 「他死了,他也是一名冒險者,跟我丈夫在一次冒險任務中同時死去的。」說完這句話後,宋歆瑤放佛用盡了全部的力氣,而她的神情也變得黯然起來。 「歆瑤姐,對不起啊,我不知道這件事情,讓你傷心了。」秦天縱歉然道。 「沒事,都這麼多年過去了,我的心情早就平靜下來了,何況自從他選擇了冒險者這個職業,我就知道遲早會有那麼一天的。只是再失去了一個弟弟後,我不想再失去另外一個弟弟了,天縱,你現在能理解我的心情了麼?」宋歆瑤揩拭了一下眼角的淚水,滿臉期待地看著秦天縱道。 秦天縱用力地點了點頭,卻是說不出話來,原本他只是把宋歆瑤當成生命中的一個過客,並不想跟她有過多的交集,生命中有著太多的事情等著他去完成,秦天縱沒有時間跟陌生人浪費時間,只是現在這種情形下,自己能對宋歆瑤的示好無動於衷麼? 「歆瑤姐,其實有一件事情我忘記跟你說了,我並不是秦家的旁系弟子,而是秦家的長房長孫,另外,我還是一名正式的靈藥師,更是一名先天境界的武者,秦府的人現在都等著我回去救援他們,你說我現在呆在你這裡合適麼?」朋友貴在交心,見宋歆瑤是發自內心地關心自己,秦天縱覺得自己要是繼續對宋歆瑤隱瞞身份和實力的話,就有點過意不去了。 「……」聽到秦天縱的話,宋歆瑤微薄而性感的嘴唇微微張開,一雙美眸也瞪得大大的,臉上滿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在宋歆瑤的眼中,秦天縱只是一個需要照顧的弟弟而已,她從來沒有把這麼一個普通的鄰家男孩會跟靈藥師和先天境界的強者聯想到一塊。 可是在看到秦天縱表演了好幾次隔空攝物的能力後,她卻不得不相信這個令人驚訝的事實,與此同時,她的臉上也露出了悵然若失的神色。 「哎,早知道歆瑤姐跟普通人一樣俗不可耐,我就繼續跟你隱瞞身份和實力了,至少那樣還可以繼續享受你的關心和呵護。」清楚地把宋歆瑤的神色反應看在眼中,秦天縱心中咯登一聲,暗呼糟糕,不由故意用激將法說道。 說完這句話後,秦天縱站起身子就走,心中沒有半點的留念,要是宋歆瑤真的是那種世俗女子的話,大不了以後還她一個人情就是,沒有必要繼續跟她深交。 「等等……」眼看著秦天縱就要跨出藥店大門了,宋歆瑤終於再次出聲,「天縱,既然秦府上下幾百條人命等著你去搭救,要是我繼續阻攔你的話,只會讓你陷入不仁不義的境界,不過你也得答應我,救人固然重要,可是自己的性命安全始終是第一位的,記得要活著回來見姐姐!」 聽到宋歆瑤的話,秦天縱臉上露出了開心的笑容,自己終究還是沒有看錯人。 「天縱,情況有點不妙啊,難道鄭家背後真的有奧義秘境的勢力在支撐?」走出宋歆瑤的藥草店舖後,葉武忍不住出聲道。 「要是有奧義秘境強者出手的話,秦府早就被滅了,而不會是現在這種情況!」秦天縱搖了搖頭,「不過鄭家背後有先天秘境的勢力支撐是肯定的,不然的話我爺爺和通爺爺也不至於應付不了。」 秦天縱和葉武說話的功夫,他們已然走到了秦府的大門前面,只是看到秦府大門前的景象後,他們的腳步便停了下來。 秦府的大門口兩頭半人高的石獅子已然被擊得粉碎,四個穿著邋遢的乞丐滿臉興奮地站在門口,他們的身邊分別放著四個大木桶,一股難聞的腥臭味從桶中散發出來。 這四個人一邊用勺子把木桶中的髒污往秦府的大門上面潑,一邊大聲謾罵著。 「秦厚德,你個老烏龜,有種你就出來啊,難道你想做一輩子烏龜麼?」 「秦府的人難道一個個都沒用卵蛋麼,怎麼都不敢出來應戰?」 「你們都好幾天閉門不出了,想必餓壞了吧,大爺我給你們送吃的來了!」 這四個乞丐一看就知道是被僱傭的,秦天縱從他們的身上感覺不出任何的修為,而他們的身後,一個身著藍色長袍的中年人負手而立,冷冷地注視著秦府大門的方向,臉上滿是譏諷的笑容。 「住手!」看到那幾個乞丐的行為,秦天縱只感覺到身體的血液直往腦袋上面湧,他大喝一聲,走到了幾個乞丐的面前。 幾個乞丐正罵得起勁,秦天縱這一聲爆喝,嚇得他們拿著勺子的手一抖,勺中的髒污差點就灑到了自己的腳上。 可能這幾天沒少碰到這種情況,這幾個乞丐看了秦天縱一眼後,不約而同地扔下手中的勺子,立即躲到了藍袍中年的身後,很顯然,他們的任務僅僅是負責把秦府的人給激出來,別的事情他們是不管的。 「朋友,這是鄭家跟秦家的恩怨,還請你們不要多管閒事。」藍袍中年本來想出聲訓斥秦天縱,只是看到秦天縱身後的葉武後,他的瞳孔猛然收縮,立即改變了語氣。 「葉武,殺了他!」秦天縱看都懶得看藍袍中年一眼,冷聲命令道。 「是,天縱!」葉武非常理解秦天縱此時的心情,他自己心中也憤怒得無以復加,得到秦天縱的命令後,他毫不猶豫地一拳朝藍袍中年轟去。 葉武現在是玄武境武者,而且他在晉陞先天境界後,便把家傳的先天功法朱炎決給習練了,所以即使在先天境界武者之中,他的實力也排得上中等,秦厚德和秦通一起上,也不是葉武的對手。 一個巨大的火球從葉武的拳頭中湧出,像極了炎魔熊的吐息,直接撲向藍袍中年的面門,這是葉武在熔洞中研究出來的真元力應用法門,藍袍中年不幸地成了他第一個試招的對象。 藍袍中年見狀臉色大變,他剛才之所以放下姿態跟秦天縱和葉武打招呼,便是因為他、看不透葉武的修為,卻沒想到對方根本就不搭理自己,一出手就是殺招。 「且慢,我是堰南城鄭家的人,朋友確認要跟我們鄭家交惡麼,我們鄭家的身後,可是紫雲宗!」藍袍中年狼狽地躲過葉武的巨大火球後,氣急敗壞地喊道。 「紫雲宗?」聽到這個名字,葉武的手一顫,臉上露出了猶豫的神色。 要是說堰南城鄭家僅僅是一處實力比較強大的先天秘境勢力的話,紫雲宗卻是不折不扣的奧義秘境實力。 得罪了堰南城鄭家,雖然會給秦家造成很大的壓力,卻不至於讓秦家滅府,紫雲宗要是出手的話,秦家是斷無活路的。 看到葉武被自己的話所震懾住,藍袍中年不由擦了擦額頭的汗水,這是哪裡冒出來的高手啊,居然實力這麼強悍,而且還是攻擊力最為強的火屬性功法。 「葉武,動手!」藍袍中年人還沒來得及喘氣,他的耳邊又聽到了一道冰冷的命令聲。 秦天縱自然知道堰南城鄭家,更知道紫雲宗,而且他在紫雲宗還有一個故人,只是那個故人卻是他的徹頭徹尾的卑鄙小人,可惜的是秦天縱是在生命終結的那一刻才認清那個人的真面貌。 藍袍中年人假如說的不是紫雲宗,而是另外一個宗派,說不定秦天縱會猶豫是否要趕盡殺絕,畢竟以他現在的實力,根本不宜招惹奧義秘境勢力。藍袍中年人說出紫雲宗,卻讓秦天縱毫不猶豫地下達了必殺令。 聽到秦天縱的厲聲呵斥,葉武知道自己剛才的猶豫讓秦天縱生氣了,他心中凜然,直接朝藍袍中年發洩心中的怒氣。 一時間,葉武放佛變成了一個火人一般,他的週身充溢著火屬性元氣,一股股無形的火屬性真元力變幻成各種形狀,朝藍袍中年人包抄而去。 藍袍中年人卻放佛一個普通人一般,只能狼狽地躲閃,不一會的功夫,他的衣服便被燒了幾個洞,就是頭髮也被燒了好幾處。 藍袍中年好幾次想出聲求饒,奈何葉武惱怒他讓秦天縱訓斥了自己,出手一次比一次快,根本就不給他開口的機會。 事實上藍袍中年也是真武境的修為,跟葉武的實力相差並不大,按理來說他跟葉武之間的打鬥不會這麼快就出現一面倒的局勢,只是他此時心中卻是有苦難言。 誰讓藍袍中年人修煉的是木屬性的功法,而葉武卻修煉的是火屬性功法呢?火屬性功法雖然不完全克制木屬性功法,卻也存在次級克制的問題,葉武對火屬性功法的理解顯然比藍袍中年對木屬性功法的理解更為精通,所以葉武的朱炎決卻是死死地壓制住了藍袍人的枯榮訣。 「三叔,救命!」眼看葉武完全沒有繞過自己的意思,藍袍中年人終於忍不住高昇呼救。 「堰南城鄭家果然來的不止一個先天境界強者,既然你們要庇護桓汭城鄭家,就等著承受被滅的後果吧!」秦天縱一直在旁邊冷眼觀看葉武和藍袍中年人過招,聽到藍袍中年人呼救後,他鼻子中發出了一聲冷哼。 秦天縱前世也跟堰南城鄭家打過交道,知道堰南城鄭家在堰南城算得上是一個霸主,而且在武靈大陸上也算得上是比較強大的一處先天秘境勢力。 堰南城鄭家一共有二十一名先天境界的強者,其中堰南城鄭家的老祖一身修為更是達到了洞天境巔峰境界,隨時可能突破瓶頸,晉陞為奧義秘境強者,還有一位十六歲幼齡便突破先天秘境的天才。 當時的秦天縱並不知道堰南城鄭家居然跟桓汭城鄭家有關係,不然的話估計他當時就拿堰南城鄭家開刀了。 儘管當時秦天縱的修為也就是靈武境的樣子,只能算是先天境界中修為墊底的一層,但是衡量一個靈藥師的實力,你不能光看他的武道修為,而應該看他背後的那張關係網。靈藥師的名氣越大,他身後站立的強者也就越多,這也是任何人都不敢輕易招惹靈藥師的緣故,誰知道一個修為低下的靈藥師會不會擁有一個奧義境界的強者朋友呢? 「看來自己得盡快去靈藥師協會就職了,不然的話無法建立自己的關係網。」想起自己日後即將面對的諸多強敵,秦天縱心中暗暗有了決定。 秦天縱心念電轉的功夫,葉武和藍袍中年又過了十幾招,藍袍中年被葉武給逼得步步後退,嘴角已然多了一絲血漬,原本看起來清秀儒雅的他,此時卻跟站在一邊觀戰的幾個乞丐沒有什麼分別了。 「何方狂徒,居然敢對我們堰南城鄭家的人動手,活膩了麼?」眼看著藍袍中年就要斃命於葉武的火球之下,半空中突然響起一聲悶雷,緊接著一道黑影朝藍袍中年飛了過去,讓葉武凌厲的攻擊落了空。 這個人把藍袍中年人抱走的同時,頭也不回地朝葉武擊出一掌,狂暴的木屬性真元力蜂蛹而出,形成了一株參天大樹,鋪天蓋地地朝葉武掃了過去,不但把葉武的火球給完全掃滅,更是把葉武整個人也給掃得飛了起來。 葉武落地後,還是忍不住踉蹌著後退了幾步,最後更是生生吐出一口鮮血。 「葉武,你不要緊吧?」秦天縱看到葉武居然連鄭家的人一招都接不下來,他的心不由一沉,連忙扶住葉武,往葉武嘴中塞了一顆丹藥。 「天縱,我盡力了,這個人至少是渾元境的修為,我完全不是他的對手!」葉武的嘴角露出一絲苦澀的笑容,晉陞為先天武者以來,這是他第一次失敗,而且敗得如此淒慘。 雖然同樣是先天境界的武者,但是渾元境卻是先天境界中一個重要的坎,跨過了渾元境這道坎,實力會得到成倍的增長,否則的話,充其量只能算是一個不入流的先天境界強者。 原因很簡單,渾元境武者不但可以馭氣,御空飛行,而且真元力容納量和恢復速度大增。幾乎擁有無窮無盡的真元力,光是這一點,渾元境境界以下的先天境界就完全無法比擬。 「沒事,這個人交給我處理就是了,你在一旁好好養傷。」秦天縱冰冷的目光掃了藍袍中年以及他的同伴一眼,從儲物戒指中掏了一顆丹藥塞進自己的嘴中。 藍袍中年的同伴卻是一個五十幾歲的老者,個子矮小,整個人圓不溜秋的,跟皮球差不多,只是他的身上卻散發出無窮的氣勢,僅僅是瞬間的功夫,他已然把藍袍中年身上的傷勢全部給治癒。 「你們膽子不小啊,明知道我們是堰南城鄭家的人,還敢動手。不知道你們是否敢把自己的師門說出來呢,要是你們的師門跟鄭家有舊的話,我可以考慮不計較剛才的事情!」矮個老者在給藍袍中年療傷的同時,藍袍中年已然把剛才的事情跟他說了一遍,這讓矮個老者臉上也多了幾分謹慎。 「你們既然都欺負到我家門口了,居然還問我們是誰,你們的腦子該不會有問題吧?」秦天縱嘲諷地看了矮個老者一眼,漠然道。 「什麼,你們是桓汭城秦家的人?桓汭城秦家什麼時候擁有這樣強的實力了?」聽到秦天縱的話,矮個老者不由驚呼出聲。 出手對付秦家之前,堰南城鄭家把秦家的情況調查得很清楚,秦家有且只有一個先天境界的強者,而且還是偽先天境界,自己家族隨便派一個先天境界高手過來,都足以滅了秦家。只是考慮到秦家不聲不響地就把桓汭城鄭家給斷掉了,堰南城鄭家才讓矮個老者也跟了過來,以防發生意外。 可是此時站在自己面前就有兩個先天境界的強者,而且兩個人都是真正的先天境界強者,其中一個人還是玄武境武者,難道家族的調查不夠詳細麼?矮個老者的心中已然開始打鼓。 秦天縱冷哼一聲,卻沒有搭理矮個老者,他一邊觀看著葉武的恢復情況,一邊算計著體內丹藥生效的時刻。 「既然你是秦家的人,那就別怪老夫不客氣了。」矮個老者見秦天縱完全沒有把自己放在眼中,他爆喝一聲,伸出五指便朝秦天縱的肩部抓去。 「那也得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秦天縱腳步一錯,閃到了矮個老者的身後,不屑地出聲譏諷道。 秦天縱剛才觀摩葉武跟藍袍中年的打鬥,卻是把藍袍中年的一些招數給記了下來,此時想躲避矮個老者自然容易很多。 「你以為這樣激怒老夫對你有什麼好處麼,只會徒然加速你的死亡而已!」矮個老者聽到秦天縱的聲音突然間從自己的背後傳了出來,他頭皮一陣發麻,飛速御空飛行,把跟秦天縱之間的距離給拉得遠遠的,秦天縱出其不意的步法卻是嚇了他一跳。 矮個老者說話的同時,伸出五指在空中連續虛點了幾下,只看到一抹抹翠綠色的小刀徑直朝秦天縱飛了過去,在空中發出一陣陣尖嘯聲。 「天縱!」葉武看到矮個老者的出手,他大喊一聲,飛速地閃到秦天縱身前,企圖幫助秦天縱擋過矮個老者的攻擊。 「這個矮胖子交給我了,你去殺掉那個穿藍色袍子的,速度越快越好,殺掉他後,再過來幫助我!」秦天縱腳步一錯,竟是又晃到了葉武的前面,把矮個老者的攻擊給悉數接了下來,與此同時在葉武的耳邊急速叮囑了一番。 看到葉武和秦天縱居然搶著受死,矮個老者的臉上不由露出了猙獰的笑容,而秦天縱對他的侮辱性稱呼更是讓他暴跳如雷,他凌空打出幾道真元力後,身體居然毫不猶豫地彈向了秦天縱。 在矮個老者看來,秦天縱剛才中了自己幾下攻擊,即使不死也會受重傷,完全失去了行動能力,只是矮個老者很快便發現了不對勁,身子連連後退,嘴中怪叫不已。 只聽得「噗嗤」幾聲悶響,幾道真元力全部擊中了秦天縱,只是這幾道真元力居然只是讓秦天縱的身體搖晃了幾下,臉色變得蒼白了一點,秦天縱卻沒有受傷。 原來關鍵時刻,秦天縱運轉了厚土決功法,他整個身子也披上了一層厚厚的石鎧,竟把矮個老者的攻擊全部擋了下來。 秦天縱晉陞為先天境界後,他的厚土決功法也進入了第四重境界,對筋皮骨的淬煉已然達到極致,身體的防禦功能自然非同小可。 矮個老者接近秦天縱的時候,卻發現眼前的少年放佛有千萬條胳膊一般,所有的手指都戳向自己的眼睛,讓自己避無可避。 「不可能的,秦家的家傳功法是金屬性的驚鴻決,你使出的卻是超強的土屬性防禦功法呢,你絕對不是秦家的人!」矮個老者大聲喊道,看向秦天縱的目光也變得怪異起來。 而葉武在看到秦天縱安然無恙後,他心中一鬆,毫不猶豫地朝藍袍中年撲殺過去,他知道秦天縱剛剛晉陞為先天境界武者,能夠拖住矮個老者的時間有限,自己必須趕在秦天縱被矮個老者擊殺之前,先把藍袍中年人解決了再說。 「小子,你要不是秦家的人,還是趕緊把師門說出來吧,免得我誤殺了你。」看到秦天縱使出的根本就不是秦家的驚鴻決,而是土屬性功法,居然還能夠生生地承受自己的幾下攻擊,這讓矮個老者心中有了一些顧慮。 「你這麼年輕便已然成為先天境界,便是先天秘境勢力的家族中也不多見,更別說小小的桓汭城中會出現這種驚艷絕倫的天才了。」矮個老者說話的同時,還不忘觀察秦天縱的神色,希望看出秦天縱的來歷,免得自己在不知情的情況下給家族招惹大麻煩。 可惜的是,碰上了秦天縱,矮個老者注定要失望了。 「老東西,你廢話未免太多了一點,不過我還是感激你給了我足夠的時間,讓我剛剛服用的丹藥完全生效!」秦天縱爆喝一聲,萬手千雲從他手中施展了出來,與此同時,他身上的氣勢也陡然間保障,一股濃郁的金屬性真元力瀰漫在他周圍。 「金屬性功法,難道你真的是秦家的人?」猛然間看到秦天縱施展出同樣是金屬性功法的吞天決,矮個老者的眼睛突然間瞪大,他驚駭地發現,秦天縱突然間放佛變了一個人一般,實力暴增了十倍不止。 驚駭之下,矮個老者根本就沒有聽清楚秦天縱剛才嘴中說的是什麼,他只是被一個問題給深深地困惑住了,眼前這個少年這麼年輕,怎麼不但土屬性真元力修為不弱,而金屬性真元力修為更是強得離譜呢,難道這個世界上真的存在絕世天才一說,而且還恰好被自己給碰到了? 「既然你存心找死,那就怪不得我了!」看到矮個老者跟自己戰鬥的時候居然還分神,秦天縱心中冷笑一聲,手中的真元力化作了一把把金色的利劍,每一把劍都擊向了矮個老者的腳趾頭和腿部筋脈。 僅僅眨眼間的功夫,矮個老者的十個腳趾頭和腿部筋脈就被攪得粉碎,等到矮個老者反應過來,準備動用真元力修復腳趾頭和腿部筋脈時,秦天縱卻攻向了他身體的其它要害處。 秦天縱的目的很簡單,矮個老者既然是渾元境武者,可以御空飛行躲過自己的攻擊,自己只要先把他的腳弄傷,讓他暫時失去御空飛行的能力,自己便可以掌控整場戰鬥了。 「小子,你活得不耐煩了,居然敢打傷老夫,老夫要把你碎屍萬段!」粗心大意之下被秦天縱給偷襲得手,矮個老者氣得暴跳如雷,他好幾次想修復腿部筋脈,奈何秦天縱的攻擊一波接著一波,放佛無窮無盡一般,讓他窮於招架,他不由厲聲呵斥道。 秦天縱卻沒有搭理矮個老者,他在動手之前服用了暴力元丹,是儲物戒指中的成品丹藥,暴力元丹能夠讓人短時間內實力提升十倍,同時變得嗜血好戰,但是副作用也異常明顯,它會讓人在半個月內修為全失,而且半個月內每天都要承受非人的痛苦。 暴力元丹的作用只有三分鐘,這三分鐘對秦天縱來說,每一秒鐘都是那麼地重要,他自然不會把這麼重要的時間浪費在跟矮個老者的對話上面。 萬手千雲最大的特徵便是快,而且是快得讓人產生幻覺的那種,秦天縱前世雖然只是靈武境的先天境界武者,渾元境以下的先天境界武者幾乎沒人是他的對手,可想而知這種戰技的神奇之處。 矮個老者從來就沒有打得這麼憋屈過,秦天縱搶佔了先機之後,就放佛沒完沒了一般,矮個老者完全沒有機會扳回先機,以至於他苦有一聲雄渾的真元力卻發揮不出來。 更讓矮個老者痛苦的是,金屬性功法對木屬性功法有著一種天生的克制作用,而且這種克制是絕對的克制,並不是火屬性功法對木屬性功法的次級克制。即使矮個老者的火屬性功法再厲害,秦天縱的金屬性功法都可以以弱勝強地攻破他的防禦。 所以,在秦天縱有心算無心的情況下,矮個老者的悲慘下場已然被注定。 葉武剛開始還擔心秦天縱三兩下就被矮個老者給收拾掉,所以他跟藍袍中年打鬥的同時,還忍不住回頭看秦天縱一眼,準備隨時出手支援秦天縱,只是他這一回頭不要緊,入眼處的景象讓他驚訝得忘記了進攻。 「天縱不是才晉陞為先天境界武者麼,他怎麼可能壓著矮個老者打,要知道自己可是連矮個老者的一招都接不下來啊。」葉武的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對自己這個年少的主人產生了深深的敬畏之情。 葉武之所以願意跟隨秦天縱,僅僅因為秦天縱是一位靈藥師學徒,還有他身後的靈藥師師尊。要知道武者想要在武道上走得更長遠的話,必須依附於一位強大的靈藥師的。 可是在看到秦天縱此時所表現出來的戰鬥天賦後,葉武算是完全被秦天縱的實力所折服了,他很難想像一個一位靈藥師有著如此出色的武道天賦。 藍袍中年一直被葉武給壓著打,葉武分心他顧後,藍袍中年頓時輕鬆下來,他還以為矮個老者已然把秦天縱給收拾掉了,立即一個後跳,遠遠地躲過了葉武的攻擊範圍。 「小子,哪裡逃!」葉武很快便回過神來,看到自己的對手差點逃得沒了蹤影,他爆喝一聲,閃電般地靠了過去,秦天縱動手前的叮囑他可是記得非常清楚,要是因為自己的分心而讓少主有個三長兩短的話,自己豈不是要抱憾終身? 藍袍中年在逃脫了葉武的攻擊範圍後,也忍不住看了一眼矮個老者跟秦天縱之間的打鬥,然後他便瞪圓了眼睛,用力地揉了揉眼睛,臉上滿是驚駭的神色。 「不可能的……三叔是渾元境武者,即使在整個家族中戰力也可以排進前五,怎麼會被一個少年給壓著打!」藍袍中年觀看的同時,喃喃自語地說道。 藍袍中年很悲劇,葉武在意識到自己的分心極有可能給秦天縱帶去生命危險後,回過神來的他對藍袍中年恨之入骨。 只聽得「砰」地一聲悶響,正在聚精會神觀看秦天縱和矮個老者打鬥的藍袍中年便身體一歪,無力地癱軟倒地,而他的腦袋卻被葉武給生生地打進了脖子中。 葉武也沒想到自己會一招得手,不過他很快便明白了是怎麼回事,用力地搖了搖頭,他毫不猶豫地朝秦天縱和矮個老者的方向掠了過去。 「矮胖子,你葉爺爺來了,看打!」先前被矮個老者給一掌擊飛,葉武含恨在心,此時看到矮個老者被秦天縱壓著打,心中有了痛打落水狗的意思。 聽到葉武的聲音,秦天縱不由暗呼一聲糟糕,你搞偷襲也就算了,為什麼要那麼高調呢,這不是找虐麼? 一直被秦天縱壓著打的矮個老者聽到葉武侮辱性的稱呼,惱羞成怒之下,他渾然不顧秦天縱的攻擊,轉過身子,對著葉武的方向便是連續十幾掌拍了出去。 「瘦竹竿,既然你找死,就怨不得我,希望你下輩子嘴巴不要那麼臭!」矮個老者脾氣暴躁,生平最忌諱的事情便是別人拿他的身材說事,今天卻一再被秦天縱和葉武給觸犯忌諱,他拿步法詭異的秦天縱沒有辦法,對付葉武卻是簡單之極。 可憐的葉武僅僅喊了一聲看打,然後便聽到了自己胸前骨頭的「卡嚓」脆響聲不絕於耳,緊接著自己身體便如驚濤駭浪中的一葉小舟,搖搖晃晃地飛向了天際。 半空中的葉武,灑落一地的鮮血,臉色有如金紙,整個人更是氣若游絲,矮個老者這一擊,根本就沒有打算讓葉武留下性命。 「矮胖子,你的死期到了,希望你下輩子不要再長得這麼醜了!」目眥欲裂地看著葉武被打得吐血,秦天縱心中悲痛萬分,他手中的萬手千雲陡然變化,動作再次加速。 原本就失去了先機的矮個老者這一下分心攻擊葉武,任由秦天縱的攻擊落在他的身上,秦天縱自然不會客氣,眨眼間的功夫,足足數百記攻擊落在了矮個老者的後腦勺上面,而且是同一個地方。 「不……不可能的,你的攻擊力怎麼可以這麼容易突破我的氣場扭曲和真元力防護?」感覺到身體的力量突然間被抽空,矮個老者不可置信地驚呼道。 原來在放手攻擊葉武的同時,矮個老者也不是完全對秦天縱沒有防備,他只是在那一瞬間用真元力扭曲了身體周圍的氣場,讓秦天縱的攻擊完全無法落到他的身上,從而達到抽空收拾葉武的目的。 後天武者在晉陞為先天武者後,體內的精元凝練後轉化為真元力,就可以在身體周圍形成氣場,扭曲對方攻擊。這是最基本的真元力運用方式,也是武者最常用到的打鬥手段。 可惜的是,矮個老者顯然低估了萬手千雲戰技的神奇,也低估了秦天縱的戰鬥經驗,更是低估了秦天縱殺掉他的決心。 「先天境界的武者固然可以扭曲對方的攻擊,可是也是有規律可循的,怪就怪你輕敵,把我當成了剛剛晉陞為先天境界的菜鳥。」看到矮個老者臨死前猶自瞪圓的眼睛,秦天縱冷哼一聲,告訴了矮個老者答案。 「老夫一生殺人無數,沒想到最後居然死於一個小輩手中,真是可歎可笑。不過小娃你也不要高興太早了,秦府的滅亡只是遲早的事情!」矮個老者放佛沒有聽到秦天縱的話一般,自顧自地哈哈大笑起來。 幾聲大笑之後,矮個老者脖子一歪,徹底斷氣。 秦天縱卻是看都懶得看矮個老者一眼,而是凌空跳起,把葉武給抱到了手中,查看到葉武的胸口還是溫熱的後,他才鬆了一口氣。 幾乎在秦天縱救下葉武的同時,預計中的疲倦感也如潮水一般朝秦天縱襲來,秦天縱只來得及往葉武的嘴中塞了幾顆丹藥,便徹底暈厥了過去。 秦天縱悠悠醒來時,已然身在後院中了,他剛剛動彈了一下身體,便發出了一聲痛呼。 「哥,你醒了,你終於醒了。」聽到秦天縱的痛呼聲,一直守候在床邊的秦皓月立即撲了過去,低聲凝噎起來。 程流蘇默默地坐在床沿沒有吱聲,只是她的眼睛卻是紅腫著的,而且臉上滿是疲憊的神色,看向秦天縱的目光滿是關心。 「程姨,月兒,我沒事,你們別哭,家人都沒事吧,我昏迷多久了?」看到程姨和月兒憔悴的樣子,秦天縱一陣心疼。 秦天縱這一開口說話,才發現自己的身體虛弱到了什麼地步,不過他唯有苦笑,暴力元丹之的副作用他是非常清楚地,事實上他前世也服用過一次暴力元丹,當時他心性堅韌之極,服用過暴力元丹後也發誓不會再次服用了,沒想到重生以後居然忍不住又一次服用了。 房內的響動,也驚動了守候在房外的人。 見秦天縱醒來,秦厚德、秦通以及葉武也一窩蜂地湧了進來,滿臉擔心地看向秦天縱,一個勁地詢問秦天縱身體如何。 一番寒暄之下,秦天縱才知道自己這一昏迷,居然已經三天時間過去,即使在昏迷狀態,自己這三天也遭受著地獄般的折磨,每天深更半夜地會發出一聲聲痛呼,在床上翻滾不已,程流蘇和秦皓月為了照顧秦天縱,這幾個晚上竟是一直未能好好休息。 「我的身體並沒有什麼事,之所以會這麼痛苦,完全是丹藥的副作用。」在秦厚德等人疑惑的目光中,秦天縱把暴力元丹的功效和副作用解釋了一遍。 「啊,這世界上居然還有如此神奇的丹藥,你師尊真是神人啊。」聽到秦天縱的話,秦厚德不由瞪圓了眼睛,大聲感歎道。 「這丹藥的副作用也太霸道了,那是人能夠承受的痛苦麼,那樣的痛苦我一天我承受不了,哥哥居然要忍受十五天的折磨!」秦皓月看到的卻是暴力元丹的副作用。 「少主,你當時應該讓我服用暴力元丹的,怎麼就自己服用了呢?」葉武卻是有幾分感動,秦天縱暈厥之前,還不忘餵他吃丹藥,關鍵時刻救了他一命,這份救命之恩讓葉武對秦天縱更加死心塌地了。 「天縱,以後不允許再服用這種丹藥了,多受罪啊。」程流蘇摸了摸秦天縱的腦袋,心疼地命令道。 「程姨,即使你不說,我以後也不敢服用暴力元丹的。服用暴力元丹的副作用一次比一次明顯,第一次只是半個月內修為全無,承受非人般的折磨半個月;第二次服用卻要降低修為一個等階,半年內修為全無,承受的痛苦也比第一次強上十倍;至於第三次服用的效果,卻是終生失去修為,生不如死!」秦天縱苦笑道。 秦厚德原本還對程流蘇和秦皓月的話不以為意,認為男子漢大丈夫就是應該有點血性,該對自己狠時就要狠點,只是聽到秦天縱說到服用暴力元丹的副作用一次比一次厲害後,他就瞠目結舌,說不出一句話了。 秦通和葉武顯然也被暴力元丹的副作用給嚇住了,半天沒有回過神來。 秦天縱還有一句話沒有說出來,暴力元丹早在一千多年前便失傳了,現在的武者便是花錢也買不到暴力元丹。 秦天縱前世也是機緣巧合之下獲得了暴力元丹的丹方,所以才一眼認出儲物戒指中的暴力元丹,不然的話面對渾元境修為的矮個老者,秦天縱還真就只有束手就擒的份。 跟秦天縱寒暄了幾句,確認秦天縱身體並無大礙後,程流蘇和秦皓月就走出了秦天縱的房間,她們知道秦厚德等人有事情要跟秦天縱商量,自己兩個人一直留在房屋中不合適。 「天縱,我們這一下算是徹底跟堰南城鄭家交惡了,你說我們以後該怎麼應付?」這個問題困擾了秦厚德好幾天,看到秦天縱醒來,秦厚德終於找到了可以為自己分擔的人。 因為暴力元丹副作用的緣故,秦天縱只能躺在床上,而他的臥室也臨時地變成了秦家的「議事大廳」。 「即使我們不殺掉堰南城的兩個先天境界武者,堰南城鄭家也不一定就會放過我們。為今之計,我們只有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了。」秦天縱還沒有說話,秦通卻在一邊說話了。 葉武對秦通的話顯然也大為認可,在一邊附和不已。堰南城鄭家殺了秦家那麼多普通弟子,而且還一再挑釁秦家,完全沒有必要容忍他們。 經過幾天的修養,葉武的傷勢已然好得差不多,而秦通的傷勢早就痊癒,他們倆分別在藍袍中年和矮個老者手中吃了大虧,現在摩拳擦掌地卻是準備大幹一場。 聽到秦通和葉武的話,秦厚德的臉上滿是苦笑,這兩個人一個人曾經是山賊、一個曾經是僱傭兵,都屬於那種敢拚敢沖的人,自己身為一家之主,行事怎麼可能像他們那般毫無顧忌呢? 秦天縱一直沉默著沒有說話,一時間房屋中三個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秦天縱的身上,自從秦天縱表現出了強大的實力後,他的話在秦府變得越來越有份量。 「堰南城鄭家並不難對付,我唯一擔心的是紫雲宗,就是不知道紫雲宗跟堰南城鄭家的關係好到什麼地步,要是紫雲宗也插手我們跟堰南城鄭家之間爭鬥的話,我們的勝算就很小很小了。」沉思了一會後,秦天縱猛然開口道。 「天縱,堰南城鄭家的老祖宗曾經是大夏王朝的大將軍,整個大夏國內,堰南城鄭家的實力都是屈指可數的,你怎麼會說他們不難對付呢?」聽到秦天縱的話,秦厚德驚訝失聲道。 在桓汭城發展了幾十年,秦厚德自然對周邊的勢力做了一些瞭解,堰南城是離桓汭城最近的一個大城市,堰南城鄭家的資料自然早就堆放到了秦厚德的書房中。 正是因為明白堰南城鄭家的可怕之處,秦厚德才能一再容忍堰南城鄭家的侮辱,直到秦天縱和葉武回來,他才打開府門救人。 「爺爺,在桓汭城普通人的眼中,我們秦家的實力夠強吧,可是在堰南城鄭家的眼中,我們卻什麼都不是!」在秦厚德疑惑的注視中,秦天縱搖了搖頭,「在我們的眼中,堰南城鄭家是很強,但是在有些人眼中,堰南城鄭家卻是千瘡百孔,根本就不堪一擊。」 「這……」 聽到秦天縱用極為平靜的語氣說出這番話,秦厚德、秦通和葉武同時怔住了,秦天縱昏迷的這幾天,堰南城鄭家就像一座大山,壓得他們喘不過氣來,沒想到在秦天縱的眼中,堰南城鄭家似乎不值一提。 「天縱,這番話是你師尊他老人家說的麼?」秦厚德猶豫了半響後,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秦通和葉武雖然沒有說話,不過他們的想法也差不多,目光一齊看向了秦天縱。 看到這三個人期待的目光,秦天縱被迫點了點頭,堰南城鄭家給他們的壓力顯然太大了,他們需要一個強大的靠山,即使這個靠山是子虛烏有的。 秦天縱的點頭讓秦厚德三個人同時鬆了一口氣,他們原本滿臉憂愁的臉色也重新充滿了笑容。 「天縱,你師尊他老人家簡直就是神人啊,總會在我們秦家最危急的時候出現,什麼時候你一定得把他老人家留下來,讓我們秦府上下好好地款待他,感激他的救命之恩。」秦厚德滿臉激動地說道。 「天縱,你師尊大人煉製出來的療傷丹藥簡直就是神丹妙藥,我原本以為自己這一次肯定小命玩完呢,沒想到幾顆丹藥下去,我居然就撿回了一條性命,我也很想當面感激他老人家一聲。」葉武也是滿臉的誠懇。 秦通也不甘人後,說了一番感激秦天縱師尊的話語。 聽到秦厚德等人的話語,秦天縱哭笑不得,心中打定主意,這個謊言必須一撒到底,否則的話,這三個人不知道多痛恨自己。 這三個人滔滔不絕地達自己對靈藥師的尊敬和感激之情,而秦天縱的臉上卻露出了疲態,秦厚德等人不得不意猶未盡地離開秦天縱的書房。 「哼,爺爺他們真過分,哥哥剛醒來,他們就呆在書房吵了哥哥半天。」看到秦厚德等人的身影消失不見,秦皓月才嘟囔著嘴巴說道,「要是影響了哥哥的身體康復,看我不找他們算賬。」 秦厚德幾個人剛剛走出後院,他們就懷疑秦天縱剛才臉上的疲態是故意裝出來的,正想殺個回馬槍回去看個究竟,秦皓月的話就適時地傳入了他們的耳簾,他們腳底一個踉蹌,面面相覷了一會,不得不苦笑著離去。 秦天縱吞天決功法晉陞第四重境界後,六識已然可以覆蓋方圓千米範圍內,秦皓月的嘟囔聲跟秦厚德等人的腳步停頓聲自然都落入了他的耳中,他的嘴角忍不住微微上翹,露出了一個好看的弧度。 秦厚德等人想得一點都沒錯,秦天縱實在受不了這三個人的熱情,才不得不故意裝出疲態打法這三個人離開。 「也不知道堰南城鄭家在桓汭城有沒有眼線?」安靜下來後,秦天縱開始思考一個問題。 秦天縱計算了一下,從堰南城到桓汭城,來回的路程也就差不多七天的時間。也就是說,要是堰南城鄭家在桓汭城有眼線的話,矮個老者和藍袍中年的死訊傳出去後,堰南城鄭家大概七天左右的時間便能夠趕到桓汭城來對付秦家,而現在時間已經過去三天,給秦家剩下的準備時間也就四天左右。 「暴力元丹的副作用還真是讓人無語啊!」想起自己還得跟廢人一般在床上差不多躺十二天的時間,秦天縱就很鬱悶,難道自己在堰南城鄭家趕到桓汭城後,還得做八天的縮頭烏龜麼? 不過有些事實是無法改變的,秦天縱也懶得繼續糾結這個問題,他的注意力很快便轉移到了腿法的研究上面。 熔洞中秦家先祖秦世寧的字跡讓秦厚德無意中感悟到了一些戰技,而這些戰技大部分跟腿法有關,也正因為如此,秦天縱樂此不彼地迷上了那些戰技,無論是跟葉武的試招,還是跟矮個老者的打鬥,他都下意識地使出了熔洞中感悟出來的戰技。 可惜的是,感悟出來的戰技並不系統,這讓秦天縱有點抓狂的感覺,他敢肯定,要是能夠把這種步法完整地學會,絕對是一套不遜於萬手千雲的戰技。 「也不知道鹽城的秦家有沒有完整的腿部戰技,要是鹽城秦家有完整的腿部戰技,自己倒是應該去一趟鹽城。」 把從熔洞中拓印出來的字跡再次揣摩了一遍後,秦天縱卻是有點興趣索然。 拓印出來的字跡雖然跟熔洞中的字跡一模一樣,可是缺少了一份意境,秦天縱怎麼觀摩,都無法悟出什麼,他看到的僅僅是一層層吞天決的口訣而已。 「無影腿、萬羅步……堰南城鄭家的腿部戰技倒是不少,居然隨便兩個先天境界武者身上都攜帶者戰技,只是他們的腿部戰技實在不怎麼樣,居然還不如自己才領悟的身法厲害!」 看到從藍袍中年和矮個老者身上搜出來的東西,秦天縱忍不住撇了撇嘴,完全沒有興趣去翻看兩部戰技。 秦天縱不知道的是,他從矮個老者和藍袍中年身上搜出來的戰技,根本就不是桓汭城鄭家的家傳戰技,而是這兩個人剛從一處藏寶庫中挑選出來的,只是這兩個人還沒來得及上繳家族,便被秦天縱和葉武收割了性命。 「鄭元松,因為你謊報實力的緣故,讓我們鄭家平白無故地損失了兩名先天境界武者,你可知罪!」堰南城鄭家,一個無須白面老者厲喝道。 這個白面無鬚老者正是堰南城鄭家現任家主鄭長功,半天前,他突然間接到密報,家族派去前往桓汭城的兩名先天境界武者居然斃命於秦府門前。 「家主饒命啊,元松所言句句屬實,秦家只有秦厚德那個老匹夫是先天境界武者,不過他的實力也就是比我的二爺爺強上一線而已,要不是秦家指使我們的靈藥師學徒在府中下藥的話,秦家是絕不可能斷掉秦家的!」聽到鄭長功的訓斥,鄭元松嚇得磕頭不止,大聲呼救。 「無論你怎麼辯解,我們鄭家在桓汭城折損了兩名先天境界武者的消息完全屬實,難道你想告訴我他們是活膩了,所以在桓汭城秦家門口玩自殺?」鄭長功厭惡地看了鄭元松一眼,陰森地說道。 聽到鄭長功的話,鄭元松的身體抖索得更厲害,他此時卻是後悔不已,早知道堰南城鄭家對自己家族的滅亡是這種態度的話,自己帶著藏寶庫中的東西隱姓埋名好了,又何必把藏寶庫獻給堰南城鄭家,結果受這種閒氣呢? 不過鄭元松知道自己此時後悔也已經晚了,在吐出了藏寶庫的秘密後,他就發現堰南城鄭家對自己的態度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而堰南城鄭家在無緣無故地死了兩個先天境界武者後,自己居然成為了罪魁禍首。 「家主,我先前說的那一處藏寶庫,只是家族發現的其中一處而已,其實我們家族在蒼紫山域歷險多年,還發現了一處上古神魔的戰場……」鄭元松為了保命,咬了咬牙,從他嘴中說出了一個驚天大秘密。 「上古神魔戰場?即使只是上古神魔戰場的一小部分,那其中的好處也足以讓家族吃撐!」鄭長功被鄭元松嘴中吐露出來的消息給徹底震撼了。 把鄭元松給支開後,鄭長功立即召開了家族會議,除了閉關的五位老古董,鄭家剩下的十四位先天境界武者全部到位。 當鄭長功把上古神魔戰場遺跡的事情說出來後,整個議事大廳沸騰了。 「家主,那個鄭元松說的話可信麼,幾乎大陸上所有的人都知道蒼紫山域中存有上古神魔戰場遺跡,也不時地有強者深入蒼紫山域探險,也沒聽說過有誰發現上古神魔戰場的遺跡啊。」 「假如我沒有記錯的話,桓汭城鄭家僅僅只有兩個偽先天境界強者而已,他們根本就沒有實力深入蒼紫山域深處,該不會是鄭元松為了活命,故意編造一個謊言出來哄騙我們的吧?」 「無論鄭元松說的信息是否屬實,我們都必須往桓汭城跑一趟了,我們之所以願意接納桓汭城鄭家,同時又在桓汭城安插眼線,不就是等著這一天的到來麼?」看著議事廳吵吵嚷嚷的樣子,鄭長功虛抬雙手,把滿屋子的聲音壓了下去,沉聲說道。 聽到鄭長功的話,議事廳眾人頓時陷入沉默,緊接著臉上露出了狂熱的神色,鄭家現在的勢力幾乎發展到了先天秘境的極致,要是鄭元松嘴中所說的上古神魔戰場遺跡消息屬實,而這個遺跡又能夠給鄭家帶來好運的話,是否意味著鄭家可以晉陞為奧義秘境勢力呢? 一番商討後,鄭家終於還是沒能經受住上古神魔戰場遺跡的誘惑,他們決定做好周密的準備工作後,進入蒼紫山域探索上古神魔戰場遺跡。 鄭家有意無意地向紫雲宗隱瞞了上古神魔戰場遺跡的信息,鄭家非常清楚,要是紫雲宗知道上古神魔戰場的遺跡,鄭家最多只能成為探險行動的傀儡,能夠分得一杯殘羹就算不錯了,而向紫雲宗隱瞞這一消息,卻可能讓鄭家賺個盆缽滿體,勢力一舉超過紫雲宗也不是不可能。 「通弟,我怎麼總覺得有點不對勁,堰南城兩個先天境界強者前來桓汭城對付我們,他們為什麼會隨身攜帶那麼多貴重的東西呢?」回到書房中後,秦厚德越是回想越是覺得不對勁。 矮個老者和藍袍中年先後死去,秦厚德原本打算把他們下葬了事,只是做過山賊的秦通卻堅持雁過拔毛,把矮個老者和藍袍中年的屍體從上到下、從裡到外搜了一個精光。 豐富的收穫顯然也秦通喜出望外,除了秦天縱感興趣的兩部腿部戰技外,矮個老者和藍袍中年身上還有另外兩部先天戰技,同時還有一些珍稀藥草和煉器材料。鄭家這兩個先天境界強者給人的感覺不是來找秦家麻煩的,而是來給秦家送禮的。 「大哥,這件事情我也覺得蹊蹺。我想到了兩種可能,第一種可能便是這兩位先天境界強者並不是特意來找我們麻煩的,而是給某一個大勢力送禮,路過這裡時順便收拾一下我們;第二種可能便是他們身上的東西是在桓汭城得到的,因為貴重,所以才貼身收藏,卻未曾想到會喪命於此。」秦通皺了皺眉頭,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桓汭城這麼偏僻,他們能給誰送禮呢?要是真的有某一個大勢力需要他們送禮來巴結,他們又怎麼可能在桓汭城耽擱時間呢?我覺得還是第二種可能性要大一點啊。」聽到秦通的分析,秦厚德眼睛一亮,心中隱隱有了一個猜想。 隨著秦厚德的一道命令,整個桓汭城忙碌開了。 被堵在秦府整整三天沒法出門,秦府的一眾精英弟子也憋得慌,突然間重見天日,大家自然歡呼雀躍,一絲不苟地執行著秦厚德的命令。 不過在秦厚德的叮囑下,秦府弟子執行命令時比較謹慎,對於桓汭城的陌生面孔,他們並不敢太過放肆,畢竟很多勢力都在關注蒼紫山域,一不小心,就可能招惹到一個大勢力,這顆不是秦家願意看到的事情。 秦府在大肆搜索桓汭城周邊可能存在的藏寶庫信息時,秦天縱卻第二次進入了萬象商行分行。 「這位客官你好,不知道你想購買什麼貨物,本商行一有盡有,絕不會讓你失望!」秦天縱正在商行中觀看貨物,背後突然間傳來了一道熱情的招呼聲。 聽到這道熟悉的招呼聲,秦天縱轉過身體,卻看到對方愕然地張大了嘴巴。 「啊……是你……客官你又過來賣丹藥麼?」富態中年掌櫃看清楚秦天縱的臉龐後,他下意識地出聲詢問道。 「賣丹藥,我為什麼要賣丹藥?」聽到富態中年的話,秦天縱心中覺得奇怪,這萬象商行桓汭城分行的老闆也未免太古怪了吧? 「呃,你瞧我這張嘴,怎麼亂說話呢,客官您別生氣。不知道客官這一次來鄙商行購置什麼東西呢?」李元閎一邊打量著秦天縱的衣著,一邊熱情地招呼道。 李元閎之所以看到秦天縱會如此激動,這一切還得從秦天縱出售給萬象商行的那十顆九階品質的精元藥丸說起。 自從那些九階品質的精元藥丸被送到中部聖地萬象城後,萬象商行總部就傳來了命令,要不惜一切代價找到煉製精元藥丸的靈藥師,並設法拉攏,即使無法拉攏,也不能跟對方交惡。 萬象商行桓汭城分行一直不被總行所重視,秦天縱的出現卻給萬象商行桓汭城分行帶來了轉機,所以這一個月來,李元閎即使夢中都全是秦天縱的影子,奈何秦天縱在桓汭城名氣不顯,又成天不出府門,居然讓李元閎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都沒能夠找出秦天縱的下落。 萬般無奈之際,李元閎只能按照女兒李雪雁分析的那般,採取守株待兔的方式,期待秦天縱再次上門出售靈藥換取晶幣,李元閎沒想到的是,自己這一等就是整整一個月,讓他差點以為秦天縱只是路過桓汭城,再也不會到自己商行來了。 秦天縱並不知道自己一個月前賣掉的十顆精元藥丸會引起那麼大的轟動,他此時被李元閎炙熱的目光看得渾身發毛,看向李元閎的目光也滿是警惕。 「我突然想起來自己還有點事情要做,改天在光臨貴商行好了。」秦天縱故作鎮定地在商行中轉了一圈後,發現李元閎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自己的身體半步,卻對其他進來的客人視而不見,秦天縱覺得這個這個掌櫃有問題,他甩下一句話後,轉身就要離開商行。 「哎,客官你別走啊……」看到秦天縱要離開商行,李元閎著急了,他伸手就要拉住秦天縱的衣袖。 「滾開!」秦天縱又豈能容忍一個陌生人近身,萬手千雲戰技立時使出,李元閎不但一抓落空,反而被秦天縱的真元力給帶著滾到了一邊。 「大膽,居然膽敢在萬象商行搗亂,活膩了麼?」看到自己家掌櫃居然被人給打倒,商行中幾個保鏢模樣的人立即朝秦天縱包抄過來,他們看向秦天縱的目光也充滿了殺機。 雖然萬象商行桓汭城分行是所有分行中地理位置最偏、生意最蕭條的商行,但是因為蒼紫山域這處寶地的存在,無數勢力都有眼線駐紮在桓汭城內,萬象商行自然也不例外,這幾個保鏢,卻是總部特派過來的先天秘境強者,他們一方面幫忙桓汭城分行維持秩序,另一方面也負責應付桓汭城的突發事件。 「住手,都給我住手,一切都是誤會。」李元閎看到秦天縱如臨大敵的樣子,他立即明白剛才自己的行為讓秦天縱誤會了自己,他連忙阻止了商行保鏢的攻擊。 「這位客官,你還記得一個月前,你在我們商行出售過十顆高階品質的精元藥丸麼?」看到秦天縱點頭,李元閎才繼續說道:「我們商行對於煉製出那些高階品質藥丸的靈藥師特別感興趣,想結交那位靈藥師,不知道客官能否幫忙介紹?」 聽到李元閎的話,秦天縱的臉色變得好看了一點,不過他只是猶豫著看向李元閎,想判斷出李元閎這句話的可信性。 「只要客官願意幫忙介紹那位靈藥師給我們商行認識,客官日後來商行購置東西,一律優惠。」李元閎見秦天縱不說話,他又補充了一句。 「假如我猜得不錯的話,萬象商行應該養著很多靈藥師才對,其中藥皇藥宗也有,沒有必要為了一個靈藥師而這樣大動干戈吧?」秦天縱皺了皺眉頭,疑惑地說道。 「客官,你怎麼對我們萬象商行那麼瞭解?」李元閎原本以為秦天縱只是一個沒有見過世面的土包子而已,事實上秦天縱第一次出現在萬象商行時,穿著打扮也的確土得不能再土,卻沒想到秦天縱居然一句話說出了萬象商行的一個秘密,而這個秘密外界知道的人少之又少。 「哦,我知道了,這應該是你身後的靈藥師跟你說的吧。」愣了一下後,李元閎苦笑道:「既然你身後的靈藥師連這一點都跟你說了,那麼想必你應該知道靈藥師的等階並不代表一切,靈藥師對火候的掌控力才能體現出一個靈藥師真正的實力和潛力,我們萬象商行最近遇到了一個極為棘手的難題,可能必須依靠你身後的那位靈藥師才能夠解決問題,還請客官成全李某!」 見李元閎說得鄭重,秦天縱才徹底相信了他的話。 李元閎留住了秦天縱,心中高興不已,立即把他邀請到了商行的三樓,那裡有商行專門用來招待貴賓的會客室。 在招待秦天縱的同時,李元閎通知了商行在桓汭城的唯一靈藥師徐坤,他可不想等到秦天縱走了後,徐坤再過來找自己算賬。 「李元閎,這一次你表現得不錯,回頭我一定跟總行上報你的功勞。」徐坤還沒進屋,他獨特的大嗓門便在會客室外面響了起來。 「秦兄弟,外面說話的是我們商行的靈藥師徐坤,他性情比較直爽,一直仰慕秦兄弟身後的靈藥師,所以這一次有了秦兄弟的信息後,我第一時間通知了徐藥師,還請秦兄弟不要介意。」 聽到徐坤的聲音,李元閎不由擦了擦額頭的汗水,他生怕秦天縱拂袖而去,一邊小心翼翼地招待秦天縱,一邊解釋道。 「沒事,靈藥師一生癡迷於煉藥,性情本來就單純,看來徐藥師應該是性情中人。」跟李元閎寒暄了一會後,秦天縱已然沒有了先前的冷漠。 「李元閎,你跟我說的靈藥師在哪裡,你該不會是騙我的吧?」徐坤進屋後,掃了會客室中的秦天縱一眼後,目光沒有任何的停留,而是大聲質問李元閎道。 「徐老,我只是跟你說,有了上次出售精元藥丸客官的信息,並沒有說有靈藥師來到我們商行了啊。」看到徐坤橫眉豎眼的樣子,李元閎不由頭皮發麻,他站直了身子,小聲解釋道。 「是麼,你是這樣說的麼,我怎麼不知道?」徐坤這時才想起來,李元閎的確是這樣跟自己送信的,只是自己太過急迫見到靈藥師,所以曲解了李元閎的意思,不過讓李元閎當著兩個晚輩認錯,他是萬萬做不到的。 「小子,你是桓汭城的人麼,怎麼上次離開商行後,就彷彿憑空消失了一般,再也沒來過商行了,讓我們一頓好等。」徐坤大大咧咧地在秦天縱對面坐了下來,上下打量了秦天縱一眼,大聲抱怨道。 「我是不是商行的人似乎跟貴商行沒有關係吧,而且我來不來商行也有我自己的自由,我並沒有讓你們等我啊。」僅僅看了徐坤兩眼,秦天縱便知道了徐坤的性情,他心中忍不住發笑,只是表面上卻一本正經,故意駁斥道。 「你……」秦天縱一席話把徐坤說得啞口無言,一張老臉脹得通紅。 身為靈藥師的徐坤,無論走到哪裡都是受人尊敬和吹捧的對象,從來就沒人敢跟他頂嘴,他沒想到秦天縱會絲毫不給他面子。 見徐坤吃癟,李元閎心中暗自發笑,只是他卻有點擔心徐坤惱羞成怒後責怪秦天縱,不由在一邊直朝徐坤使眼色。 看到氣急敗壞的徐坤,秦天縱也不說話,只是微笑著抿了一口茶,心中卻在盤算著一件事情,既然萬象商行主動找上自己,自己是否可以跟萬象商行做一筆交易。 「小子,你今年多大了,連尊老愛幼的道理都不懂麼,說出你師尊的名諱,說不定還是老夫的舊識呢,我讓你師尊教導教導你。」徐坤指著秦天縱「你」了半天後,終於在李元閎懇求的目光下平息了情緒,只是說話未免生硬了很多。 聽到徐坤的話,正在沉思的秦天縱卻是微微皺了皺眉頭,臉上也有了一絲不悅。 「我師尊的名諱,並不是誰都可以知道的。假如你們僅僅是想尋找煉製九階品質精元藥丸的人,根本就不用我師尊過來,因為那些精元藥丸是我煉製的。」說這句話時,秦天縱臉上的青澀完全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自信,還有不容侵犯的威嚴。 「什麼,你說什麼,那十顆九階品質的精元藥丸都是你煉製出來的?」秦天縱的話讓剛剛坐穩的徐坤從椅子上跳了起來,他驚訝地問道。 一旁的李元閎也是上下打量著秦天縱,滿臉的懷疑。 要成為一名靈藥師,並不光是擁有出色天賦和付出努力就能夠辦到的,它還需要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經驗積累,秦天縱的年齡看起來充其量也就二十歲不到,武靈大陸上有這麼年齡的靈藥師麼,而且還是能夠煉製出九階品質精元藥丸的靈藥師。 秦天縱用沉默來回答了徐坤的質疑。 其實出售精元藥丸給萬象商行時,秦天縱便意識到了不妥,只是當時他缺極度需要晶幣,加上精元藥丸只是最普通不過的凡品丹藥,所以他也不是很在意這件事情,而且後來他也一直很低調,不但沒有再到萬象商行,甚至都不走出秦府大門。 「小子,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能夠煉製出九階品質的精元藥丸,說明在煉藥方面已然有數十年的造詣,即使你從娘肚子中開始煉藥,也未必有二十年的煉藥經驗吧?」愣了半響後,徐坤才很生氣地說道。 徐坤雖然煉藥的資質不行,卻對煉藥特別癡迷,對靈藥師這個行業也尤為尊重和喜愛,秦天縱說的話對他來說無異於天方夜譚,他還以為秦天縱在信口開河,一時間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煉藥的本事並不是在丹爐中,而是在丹爐外。要是你能夠夜以繼日地連續四五年時間背誦和熟悉上萬種藥草的藥性,而從來不讓你接觸丹爐,我想你也可以煉製出九階品質的精元藥丸。」 秦天縱自然知道徐坤生氣的原因,為了靈藥師的尊嚴,徐坤不生氣才怪,看到徐坤動怒,秦天縱反而笑了。他的思緒又回到了在神藥谷的那段日子,要不是師尊對自己近乎苛刻的要求,又怎麼會有自己日後的成就呢,也是因為師尊的緣故,自己對靈藥師這個行業充滿了自尊和驕傲。 「四五年時間背誦和熟悉上萬種藥草的藥性,而不接觸丹爐,那樣我會瘋了的!」秦天縱的話放佛有著一種神奇的魔力,讓徐坤安靜了下來,不過徐坤緊接著便搖了搖頭,這種事情需要有極大毅力的人才能夠做得到,沒有幾個靈藥師能夠忍受那種煎熬。 「我還是有點不信你能夠煉製出九階品質的精元藥丸,我在商行有一個煉藥實驗室,你可以親自煉製一爐精元藥丸給我看看麼?」徐坤的思想雖然發生了動搖,他還是堅持自己一貫的看法。 「這樣吧,我現在恰好需要十爐真元丹,你們商行給我提供煉製十爐真元丹的材料,要是十爐真元丹的品質全部上了九階的話,你們商行就算免費送我材料好了;當然,要是真元丹的品質沒上九階的話,我雙倍付款。」秦天縱想起了自己來萬象商行的目的,他建議道。 「啊,十爐的真元丹材料,這是不是多了點?」聽到秦天縱的話,徐坤心中有點打鼓了。 真元丹已然是珍品丹藥,煉製真元丹的藥草卻比煉製精元藥丸的藥草稀少得多,價格也貴上數十倍。 秦府現在已然有了四個先天境界的強者,需要大量的真元丹來維持修煉需要,可是秦家根本就沒有辦法弄到那麼多珍稀的藥草,所以秦天縱不得不向萬象商行求救,在桓汭城,也只有萬象商行才會收購這些珍稀的藥草,別的藥草店舖卻不可能收購這些藥草。 「你要是不敢賭的話,可以當我什麼都沒說。直接賣給我十爐真元丹的藥草就可以了。」秦天縱不屑地看了徐坤一眼,站直身子大步朝房外走去。 「等等,我答應了。李元閎,去準備材料,同時喊雁兒也過來觀摩。」眼看秦天縱就要走到門口了,徐坤終於下定了決心。 在徐坤的帶領下,秦天縱很快便來到了徐坤的煉藥實驗室,當他看到實驗室中奢華的擺設時,他的眼睛都瞪圓了。 「萬象商行果然有錢,一個小小的分行中,煉藥實驗室的工具都這麼奢侈!」秦天縱這裡摸摸,那裡看看,卻是打起了這些煉藥工具的主意。 「小子,實驗室中的東西還不錯吧。我這一輩子沒有別的愛好,就喜歡收集各種珍貴的煉藥工具,只要我看中的東西,無論價格多麼昂貴,我都要弄到手,這個實驗室中的東西可是我畢生的積蓄!」看到秦天縱雙眼放光的樣子,徐坤洋洋得意地說道,看到有人能夠欣賞自己的東西,徐坤還是極為興奮的。 聽到徐坤的話,秦天縱剛剛湧起的想法立即被打消了,君子不奪人所好,徐坤既然用他畢生的積蓄換來了實驗室中的一切,自己要是還打這些東西的主意,未免有點不地道。 不過秦天縱對徐坤這個人卻是愈發地喜愛,能夠對煉藥癡迷到這種程度的人,即使他資質再差,他日後的成就也不會差到哪裡去,徐坤所缺少的,只是一個名師的指點而已,還有一飛沖天的機遇。 「東西很不錯,可惜東西的主人實在不怎麼樣。」秦天縱的眼睛無意間瞥到房屋中的一些丹藥殘渣時,他忍不住搖了搖頭,給了徐坤迎頭一棒。 「你……」徐坤還是第一次領外人參觀自己的實驗室,心中難免有幾分得意,正想著聽秦天縱幾句讚美或者羨慕之詞呢,秦天縱的話氣得他差點一口氣沒順過來。 「哈哈,師傅,我終於找到一個認同我觀點的人了,太好玩了。」徐坤還沒來得及發洩出自己的怒火,實驗室的門口便出現了一個身著火紅色連衣裙的女子,清脆的嗓音正是從她嘴中發出。 火紅的身影正是徐坤的徒弟,也是李元閎的女兒李雪雁。 因為李雪雁在煉藥方面有著常人不能及的天賦,加上她性格乖巧可愛,沒有後人的徐坤對李雪雁異常地寵溺,完全把李雪雁當成了親生孫女在對待,這也就造成了李雪雁在徐坤面前無拘無束的性子。 「雁兒,你來了啊,師傅今天特地請來了一位靈藥師,他要在師傅的實驗室中煉製九階品質的真元丹,你可要用心觀摩哦。」李雪雁的出現,居然讓徐坤的怒氣神奇地消失無蹤,看得秦天縱不由瞠目結舌。 聽到徐坤的話,李雪雁的目光望向了秦天縱,當她看到秦天縱年紀跟自己相仿時,她不由皺了皺眉頭。 「師傅,假如我記得沒錯的話,這個人應該是上次賣精元藥丸給我麼商行的客人吧,他真的是靈藥師?」猶豫了半天後,李雪雁不是很肯定地問道。 為了把秦天縱給找出來,李元閎詳細地描述了秦天縱的長相,而李雪雁更是從中出謀劃策,所以李雪雁對秦天縱的印象特別深刻。 「咳……是不是靈藥師為師也不知道,看他煉製完真元丹,不就一切都清楚了麼?」徐坤原本還打算棒殺秦天縱,卻沒想到李雪雁一下子就點破了秦天縱的身份,徐坤尷尬地笑了笑,惱羞成怒地說道。 「秦兄弟,這裡是煉製十爐真元丹所需要的材料,請問你還需要什麼材料麼?」看到徐坤的小伎倆被女兒識破,李元閎連忙讓夥計把藥草給搬進了實驗室,站在一邊恭敬地問秦天縱道。 「謝謝李掌櫃,這些藥草夠了。」秦天縱掃了一眼李元閎準備的材料,點了點頭。 秦天縱跟李雪雁完全是兩個世界的人,他沒有興趣認識一個比自己少了二十幾歲的小姑娘,所以僅僅掃了李雪雁一眼,便認真地投入了自己的工作。 要是說徐坤先前還對秦天縱有幾分輕視和懷疑的話,在看到秦天縱抓撿藥草時嫻熟的手法後,他臉上卻慢慢地浮現出了凝重的神色。 「師傅,他怎麼不用銅稱啊,你不是跟我說,煉製丹藥務必做到份量準確麼,他那樣瞎抓,能夠成功煉製出高階品質的丹藥麼?」李雪雁看到秦天縱居然把她當空氣一般對待,她心中卻是有幾分氣憤,看到秦天縱抓藥的一幕後,忍不住輕聲嘟囔道。 徐坤搖了搖頭,沒有搭理李雪雁,只是他的眼睛卻是一眨不眨地看著秦天縱的雙手。 秦天縱白皙的五指有如舞動的精靈,在空中留下一道道賞心悅目的幻影,深深地吸引了徐坤的注意力。 「盲抓,他居然達到了盲抓的境界,武靈大陸上居然真的有人達到盲抓的境界。」秦天縱把十爐丹藥的藥草全部分好後,徐坤才忍不住喃喃出聲,只是此刻他雙眼呆滯,完全沒有了焦點。 「師傅,什麼是盲抓啊,盲抓很厲害麼?」李雪雁此時也發現事情不像自己想像的那麼簡單了,忍不住輕聲問道。 「其實靈藥師根本就不應該依靠銅稱來判斷藥草的份量足夠與否,而是應該用心來判斷。銅稱可能出錯、甚至欺騙人的眼睛,但是靈藥師自己的心卻不會欺騙他自己。盲抓,便是靈藥師學會了用心判斷藥草的份量,這是很多靈藥師夢寐以求的境界,也是成為藥神的必要步驟之一。」在李雪雁期盼的目光中,徐坤艱難地解釋道。 聽到徐坤的解釋,李雪雁的眼睛猛然瞪大,看向秦天縱的目光也大變,這個少年真的可以盲抓麼,就是自己的師尊都無法達到盲抓的境界啊。 秦天縱此時卻無暇跟徐坤和李雪雁搭訕,因為暴力元丹副作用的緣故,秦天縱每天能夠自由行動的時間有限,他得趕在病發之前回到秦府,否則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瘋了,簡直瘋了,他當自己可以分身麼?」徐坤很快又失聲喊道。 在徐坤目瞪口呆地注視中,秦天縱居然把實驗室的十個丹爐全部拿了出來,而且十個丹爐同時生火,看樣子要一次性煉製十爐丹藥,這對徐坤的神經來說無疑是一個極大的挑戰。 「師尊,你不是跟我說,煉製丹藥時切忌分心它顧麼,那他這樣同時煉製十爐丹藥怎麼解釋?」李雪雁也被秦天縱瘋狂的舉動所吸引,完全忘記了還在生秦天縱的氣。 只是這一次徐坤卻沒有說話,他也不知道如何去解釋,秦天縱表現出來的一切對他來說太過震撼,完全打破了他對煉藥的認知。 秦天縱表面上同時拿出了十個丹爐在煉製,實際上,這十個丹爐生火的時間卻有著細微的時間間隔。 只要掌控好了這個時間間隔,同時煉製十爐丹藥跟只煉製一爐丹藥並沒有什麼區別,只是一種珍品丹藥而已,根本就沒那麼多講究。 不過秦天縱沒有跟徐坤和李雪雁講解,他從來不浪費精神去做毫無意義的事情。 徐坤的實驗室夠寬敞,十個煉丹爐擺成前後兩排,秦天縱絲毫不覺得擁擠,他壯實的身體在房屋中穿來插去,跟飛舞的花蝶一般,身法充滿了美感。 秦天縱的每一個動作都做得恰到好處,完美得讓人無法挑剔。 徐坤看到秦天縱居然膽大妄為地一次性同時煉製十爐丹藥,他的嘴角掛著一絲冷笑,站在一邊想看秦天縱出洋相,只是慢慢地他失望了,他完全被秦天縱的表演給吸引,好幾次徐坤想出聲提醒秦天縱給做什麼了,結果他還沒發出聲音,便被秦天縱的動作把話給堵在了嘴中。 對徐坤師徒倆來說,今天無疑是最為興奮的一天。他們從來沒有想過,煉藥的動作可以如此地瀟灑飄逸,賞心悅目。想起自己兩個人經常在實驗室弄出爆炸事件,最後狼狽不堪地逃出實驗室的場景,他們羞愧難當。 只是今天對徐坤師徒倆來說,同樣也是最為難熬的一天,因為秦天縱的動作不時地挑戰著他們對煉藥的認知、甚至讓他們質疑自己一直以來堅持的東西正確與否,每次當他們認為秦天縱的動作是錯誤的時候,緊接著事實會證明秦天縱的做法是正確的。 徐坤和李雪雁從開始的懷疑、慢慢地變成凝重、緊接著變成震驚、最後卻變得麻木了。 少了這兩個人的言語干擾,秦天縱煉製真元丹的過程也變得更加的順利,一個時辰過後,秦天縱順利地打開丹爐,實驗室中立即被一陣濃郁的丹藥香味所充斥。 十爐丹藥,接近五百枚真元丹暴露在了實驗室眾人的眼中,這些丹藥是那樣的光澤奪目,以至於讓人不敢伸手去碰觸。 看到眼前黃橙橙的、沒有任何雜質的真元丹,徐坤有種挫敗的感覺。 徐坤也會煉製真元丹,而且為了自己的修煉,他平時也沒有少煉製真元丹,可是看到眼前五百枚真元丹後,他覺得自己以前煉製的真元丹簡直就是渣。 「九階,果然是九階,全部都是九階……」徐坤慢慢地拿起一顆真元丹碰在手心中,只是他的雙手卻不受控制地顫抖著。 「九階品質的真元丹,一次性煉製五百枚九階品質的真元丹,老夫不是在做夢麼?」徐坤的眼睛濕潤了,即使親眼目睹了整個過程,他還是無法相信這個驚人的事實。 至於李雪雁,她早就驚呆了,一雙美眸一眨不眨地看著秦天縱,雙眼完全沒有了焦距。 自從五歲那年被徐坤發現了擁有靈藥師天賦後,她便一直跟在徐坤的身邊,極少跟外界接觸,對她來說,靈藥便是她的全部,這也導致了她異常單純和執著的性格。 李雪雁一直以自己能夠成為一名靈藥師學徒而驕傲,她自認為桓汭城中、甚至整個堰南城中,都沒有哪一個年輕人能夠跟她比肩,所以她基本上不跟同齡人交往,也沒有任何朋友。可是在這一刻,她發現自己的驕傲和孤芳自賞是那樣的可悲可笑。 自己還在為晉陞正是靈藥師而努力,眼前這個跟自己年齡相仿的少年已然是靈藥師,而且對方煉製出來的丹藥、以及表現出來的手法,即使自己的師尊也自愧不如,要是自己也算得上是天才的話,那眼前的少年又算什麼? 看到徐坤和李雪雁雙目失神的樣子,秦天縱不由暗歎了一口氣,他知道自己剛才的行為不可避免地對這兩個人的心靈造成了沉重的打擊,但是自己時間有限,卻顧不得掩飾那麼多了,而且自己也需要震懾住萬象商行,讓自己在跟萬象商行的合作中取得主動地位,所以這兩個人只能自認倒霉了。 「徐藥師,不知道我煉製的丹藥是否過關了呢?」 秦天縱的聲音傳入徐坤的耳簾,也讓徐坤徹底地清醒了過來。 「過關了,自然過關了,大師的煉藥水準,老夫自愧不如,老夫為先前說過的一切話向大師道歉,還請大師不要放在心中!」回過神來的徐坤深深地向秦天縱鞠了一躬,滿臉誠懇地說道。 徐坤一直以來都對實力強大的靈藥師特別尊重,甚至可以說是敬畏,他根本無法容忍任何人對靈藥師的褻瀆,可是想起自己今天居然一再輕視甚至嘲諷一個實力強大的靈藥師,徐坤連自殺的心都有了,這一刻,他感覺自己都沒有臉面在秦天縱面前呆下去了。 秦天縱並不是一個小氣的人,在徐坤一再表示了歉意後,他已然把徐坤先前的無心之失給扔到了九霄雲外。 見識了秦天縱強大的煉藥實力,無論是徐坤還是李元閎都把秦天縱奉為座上賓,他們也把萬象商行的遇到的困難跟秦天縱說了出來。 萬象商行是由李家經營的,李家雖然是一個純粹的商業家族,可是因為萬象商行在武靈大陸各種的實力,導致了李家在中部聖地、甚至整個武靈大陸的超然地位。 只是李家家主最近卻得了一種怪病,這種病跟詛咒一樣,讓原本是奧義境界強者的李家家主力量一點點地消失不見,短短的兩個月時間,李家家主居然變成了一個普通人,即使這樣,詛咒還在持續著,李家家主身體的力量還是在飛速流逝,他居然慢慢地連站起來都困難,呼吸也變得急促。 找遍了整個大陸的靈藥師,確認了李家家主的怪病是因為一種怪異的病毒引起的,幾位靈藥師經過研究後,找到了遏制病毒繼續蔓延的辦法,那便是服食聖元丹,聖元丹是一種王品丹藥,只要是正式的靈藥師就能夠煉製,只是聖元丹對品質要求很高,品質越高,對病毒的遏製作用也就越明顯,打聖元丹達到了九階品質後,甚至可以直接祛除李家家主體內的病毒。 「聖元丹?」聽到徐坤的話,秦天縱不由一笑。 聽徐坤和李元閎兩個人講完李家家主的症狀後,秦天縱的腦海中隱約浮現出了一些印象,前世的李家家主的確是中了一種怪異的病毒,不過聖元丹只能夠遏制李家家主的病情繼續惡化,想要祛除李家家主體內的病毒卻根本就辦不到。 最後還是拖到赤地白蓮出世以後,萬象商行花了昂貴的代價,從神藥谷手中買了一顆天賦神丹,才徹底讓李家家主擺脫噩夢,重新恢復到了巔峰時期的實力,甚至更上一層樓。 「自己要不要拿出一瓣赤地白蓮的花瓣給李家家主服用呢?」想到這裡,秦天縱有點猶豫,一旦自己拿出了一瓣花瓣,那麼自己擁有赤地白蓮的秘密便會暴露出去,而自己也會成為眾矢之的。 「秦藥師,您的煉藥實力已然得到了商行總部的重視和關注,我們商行以百分之一百的誠意邀請您為我們商行煉製一爐聖元丹,還請秦藥師答應。作為報酬,萬象商行會贈送秦藥師紫金令。」看到秦天縱猶豫,徐坤著急了,立即把總部開出來的條件說了出來。 「紫金令?」聽到徐坤的話,秦天縱終於悚然動容了,紫金令是萬象商行最為尊貴的令牌,不但可以讓萬象商行無條件答應為令牌持有者做三件事情,還可以在萬象商行購買所有的東西都享受三折的優惠。 「既然貴商行盛情相邀,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我答應替你們煉製聖元丹,不過只能在桓汭城內煉製。另外,在紫金令送到我手中之前,我要求你們這一個月內確保桓汭城秦家不會受到任何攻擊,這個要求可以算在紫金令的三個要求之內。」 秦天縱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說出赤地白蓮的事情,秦天縱不是濫好人,在萬象商行沒有足夠的誠意打動他之前,他不可能冒著生命的危險交出赤地白蓮。 「桓汭城秦家,不知道秦藥師跟桓汭城秦家有什麼關係?」見秦天縱答應幫忙商行煉製聖元丹,徐坤心中高興不已,只是當他聽到桓汭城秦家幾個字時,他眼中露出了疑惑的神色,秦家雖然現在號稱是桓汭城第一大家族,卻絲毫沒被徐坤放在眼中。 「我叫秦天縱,是桓汭城秦家長房長孫,你們說桓汭城秦家跟我是什麼關係呢?」秦天縱知道隨著堰南城鄭家的入侵,自己的身份以後很難再隱瞞得住,不由坦然跟萬象商行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秦天縱的話讓徐坤、李元閎和李雪雁徹底陷入了呆滯狀態中,他們做夢也想不到,秦天縱居然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而且還是桓汭城秦家的三代弟子,在這幾個人的想像中,秦天縱應該是某一個大家族或者宗族出來歷練的精英弟子才對。 「怎麼可能呢,我們雖然對桓汭城鄭家不怎麼關注,桓汭城秦家的大概信息我們還是有的,秦家第三代弟子中,比較出色的也就是秦天隆、秦天泰和秦冠宇他們啊,而且這一個月他們也銷聲匿跡了,哦,我想起來了,秦家三代弟子中還有一個廢物……」李雪雁的話才說到一半,便摀住了自己的嘴巴。 李元閎卻是滿臉的苦笑,「我們發動了所有的力量尋找秦藥師,無論是桓汭城還是堰南城,都被我們仔細尋找過,卻惟獨忽視了眼皮底下的秦家……」 「秦藥師既然是桓汭城秦家的人,那麼前段時間桓汭城鄭家突然覆滅的事情也就好解釋了。」徐坤皺著的眉頭舒展了開來,朗聲笑道:「堰南城鄭家雖然勢大,但是在萬象商行眼中,它卻什麼都不是,別說保護秦家一個月不受任何任何攻擊,便是全殲堰南城鄭家又何妨?」 短暫的沉默後,無論是李元閎父女,還是徐坤都接受了秦天縱的真正身份,其中徐坤的反應讓自己最為滿意。 「我知道你們萬象商行一向中立,從來不參與任何爭鬥。我也不想破了你們商行的規矩,所以我只需借助你們商行的威懾力,讓堰南城一個月內不向秦家動手就成,剩下的我自己會解決。」秦天縱搖了搖頭,拒絕了徐坤的好意。 見秦天縱說得堅定,徐坤也沒有繼續堅持,只是知道了秦天縱是桓汭城秦家的後,他對秦天縱的態度就變得更加親熱了,一口一個秦兄弟叫個不停,讓李雪雁在一旁聽得直跺腳。 跟萬象商行達成了交易,秦天縱不顧李元閎和徐坤的熱情挽留,迅速地離開了萬象商行,他可不想自己暴力元丹副作用發作的時候呆在萬象商行出醜。 看著秦天縱離去的身影,徐坤和李元閎一陣感慨,而李雪雁卻是滿眼的迷惘。 「雁兒,你現在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了吧?」看到李雪雁完全沒有了昔日的活潑,而是一臉失落的樣子,徐坤忍不住歎氣道。 「師傅,我的資質是不是很差啊,為什麼他跟我同樣的年齡,卻已然是正式靈藥師了,而雁兒還只是一個高階靈藥師學徒,論及煉藥的能力,更是不及他萬分之一。」李雪雁滿嘴苦澀地說道。 「廢話,要是你的資質算差的話,這世界上的天才就都是廢物了,你才十六歲的年齡,卻已然是元武境武者,離正式的靈藥師也僅僅一步之遙,即使放到先天勢力家族中,你也是不可多得的天才。」看到李雪雁一蹶不振的樣子,徐坤忍不住爆了粗口。 徐坤一直希望李雪雁受點打擊,然後能夠更加努力一點,可是今天的打擊對李雪雁實在太大了,讓徐坤都有點對自己這個徒弟感到同情,當然,他心中更多的卻是心疼。 「可是,據我所知,秦天縱今年年底才十七週歲,他現在已經是正式的靈藥師了,武道修為也突破了先天境界,我要是天才,他又算什麼?」李雪雁已然鑽進死胡同出不來了。 「他……他……他是妖孽!」徐坤結巴了半天後,才面紅耳赤地吼道。 「秦天縱絕對是妖孽啊,換了任何一個人,有如此出色的修煉天賦和煉藥天賦,會自甘平庸地隱藏在秦府整整十七年麼,要不是他自報家門,估計誰也不會把他跟桓汭城秦家聯想到一塊吧。」李元閎對徐坤的話卻是極為贊同。 「雁兒,我們回去好好地研究一下秦天縱的資料,對於這種驚世絕倫的天才,我們萬象商行無論付出什麼樣的代價都要拉攏過來。更重要的是要查出他有沒有背景,要是能夠讓秦天縱加入萬象商行的話,那就更好了。」徐坤越想越激動,到最後連身體都忍不住顫抖起來。 要不是親眼目睹徐坤失態的樣子,無論是李元閎還是李雪雁都無法想像,平時一向眼高於頂的徐坤會對一個人如此地推崇。 「師傅,你覺得桓汭城秦家可能培養出秦天縱這樣的天才麼,你確認我們貿然查探秦天縱的資料,不會引起秦天縱以及他身後勢力的反感麼,要是秦天縱一生氣,拒絕給我們煉製聖元丹了怎麼辦?」李雪雁沉思了一會後,提出了自己的幾個疑惑。 「啊……」李雪雁的話猶如一盆冷水,讓徐坤立即清醒過來,他摸了摸額頭上被嚇出的冷汗,慌忙道:「我們不要查探任何有關秦天縱的事情,還是想著如何完成秦天縱剛才提出的那個要求吧。」 「師傅,秦天縱提出的那個要求根本就微不足道啊,我們甚至不用亮出萬象商行的名號,便可以讓堰南城鄭家疲於奔命,根本就沒心情來桓汭城找秦家的麻煩。」聽到徐坤的話,李雪雁的臉上露出了惡魔般的微笑。 「啊,雪雁已經有主意了麼,趕緊說來聽聽。」聽到李雪雁的話,徐坤也不覺得奇怪,自己這個徒弟除了有點調皮外,是出了名的冰雪聰明,而且從來不會拿正經事開玩笑。 「師傅,徒兒覺得天天在實驗室呆著有點悶,想出去轉轉,同時帶上商行的幾個保鏢,你說好不好呢?」李雪雁滾動著眼珠說道。 「胡鬧,身為一個靈藥師居然耐不住寂寞,你永遠不可能取得成功……呃,我明白了,那就讓你休息一個月吧,適當的歷練更有利於你的成長!」徐坤訓斥的話才說了一半,立即明白了李雪雁的打算,滿臉笑容應准了李雪雁的請求。 秦天縱剛剛回到秦府,暴力元丹的副作用便發作了。 僅僅一會的功夫,秦天縱就汗流浹背,衣服完全被汗水浸濕,他勉強堅持著走進後院,人卻昏厥在了院子中。 「天縱!」凌菲兒和秦皓月正在院子中聊天,突然間看到秦天縱暈厥倒地,凌菲兒心疼地喊了一聲,然後迅速地朝秦天縱跑了過去。 手忙腳亂地和秦皓月一起把秦天縱給架到了床上,凌菲兒的眼睛都紅腫了。 「天縱,相對於你現在受到的痛楚,我寧願你像以前那般做一個普通人。」輕輕地撫摸著秦天縱毫無血色的額頭,凌菲兒心疼地說道。 「菲兒,要是我沒有實力的話,又如何守護你,守護家人呢?」秦天縱艱難地笑了笑,很是享受凌菲兒的照顧。 聽到秦天縱的話,凌菲兒的淚水不受控制地流了下來,她怔怔地看著秦天縱,一種莫名的情愫在房屋中蔓延。 「天縱,對不起,堰南城兩個先天境界強者來犯的時候,我一直在閉關,家人也沒有把我叫醒。」輕輕地咬了咬嘴唇,凌菲兒的臉上露出了慚愧的神色。 「傻瓜,要是你真的衝出來找那兩個先天強者拚命了,我才會心疼呢。你只要保護好自己,我就放心了。」注視著眼前魂牽夢縈的女孩,秦天縱深情地呢喃道。 秦皓月聽到秦天縱的話,朝秦天縱吐了吐舌頭,然後又做了一個鬼臉,然後悄悄地退出了房間。 「天縱,菲兒為什麼聽了你這句話想哭呢?」見秦皓月離開了房間,凌菲兒螓首低垂,飛速地用嘴唇碰觸了一下秦天縱的額頭,撅著嘴巴說道:「都是你這個傢伙,人家過來看你,你還惹人家哭!」 凌菲兒的拳頭輕輕地在秦天縱身上捶打著,小女兒姿態十足。 額頭被凌菲兒柔軟的嘴唇一碰,秦天縱如遭雷殛,半天沒有反應過來,鼻端縈繞的全是凌菲兒身上的淡淡芬芳,還有那抹溫熱。 看著有如女神一般的凌菲兒,秦天縱的眼神癡了。 接下來的時間,雖然疼痛有如潮水一般,一波又一波地衝擊著秦天縱,可是因為有凌菲兒在一旁悉心照顧,秦天縱的心情出奇地平靜,臉上也始終掛著淡淡的笑容。 只要能夠擁有守護自己身邊的親人和朋友,即使自己承受再多的痛苦又如何? 想起今天在萬象商行的意外收穫,秦天縱臉上的笑容就更多了,而凌菲兒還以為秦天縱僅僅是因為自己在一旁照顧才努力地擠出笑容,她感動得眼睛愈發紅腫。 秦天縱今天去萬象商行,僅僅是想購買煉製真元丹所需要的藥草而已,他卻沒想到萬象商行會遇到麻煩,更沒想到萬象商行的麻煩需要自己出手解決,從而讓自己有了意想不到的收穫。 「至少自己接下來的時間可以安心養傷,而不用擔心家族安危了。」自從知道堰南城鄭家要對付秦天縱後,秦天縱的心中就一直掛慮著這件事,以至於寢食難安,現在有了萬象商行的承諾,秦天縱自然可以高枕無憂了。 「堰南城鄭家,你們就等著滅族吧!」秦天縱的心中湧起了一個瘋狂的想法,那便是等暴力元丹的副作用過去之後,一個人屠掉整個堰南城鄭家。 秦天縱一向奉行的原則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堰南城鄭家既然主動招惹秦家,秦天縱自然不會放過它。何況在堰南城鄭家的藏寶庫中,還有一樣東西深深地讓秦天縱掛記呢,既然有了這個借口,秦天縱就更不會放過堰南城鄭家了。 堰南城鄭家並不知道他們藏寶庫中的東西被人給惦記上了,他們此時還在忙碌地做著準備工作,蒼紫山域號稱武靈大陸上四處絕地之首,不做好充足的準備進山的話,無異於自尋死路。 鄭元松在吐露出了上古神魔戰場的遺跡後,他在堰南城鄭家的待遇也得到了很大的改善,鄭家幾乎把他當做了直系的族人在看待,而鄭元松在領略過堰南城鄭家的手段後,知道眼前的一切都不過是假象,所以他表面上敷衍著,心中卻在不斷地算計如何才能讓堰南城鄭家徹底地跟桓汭城秦家成為死敵。 「爺爺、二爺爺、大哥,你們死得太憋屈了,元松一定替你們報仇,讓你們含笑九泉。」鄭元松淚眼婆娑地看了看天上的月亮,雙手十指卻因為不斷地插入地面而血肉模糊。 「這不是元松堂弟麼,逝者逝矣,你要節哀啊。你放心,自從你們家族幾年前回歸家族後,我們兩家便是一家,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這一次我們絕對不會放過桓汭城鄭家的。」一個突兀的聲音突然間在鄭元松的耳邊響起,嚇得鄭元鬆一下子就站直了身子。 「原來是澤群堂哥啊!」看清楚來人後,鄭元松下意識地鬆了口氣,要是說堰南城鄭家他最不需要防備的人,便是眼前這個鄭澤群了。 鄭澤群是堰南城鄭家的長房長孫,也是堰南城年輕一代中唯一的先天境界強者,只是實力的快速增長導致了鄭澤群的狂傲和自負,踏入先天境界後,他就開始留戀煙花之地,整整兩年時間過去,他非但沒能夠改掉這個壞毛病,反而變本加厲,即使良家婦女被他給看上了,他同樣會下手。 原本鄭家家主對鄭澤群的惡習深惡痛絕,想關他緊閉,杜絕他這一惡習的,奈何鄭澤群踏入先天境界後,實力非但沒有停滯不前,反而增長得更加迅速了,當鄭澤群坦白他的修為之所以增長那麼快,是因為無意間得到了一本雙修秘笈,而現在完全離不開女色時,整個鄭家都沉默了。 看到鄭澤群那張帥氣得有點過分的面龐,鄭元松心中一陣嫉妒,再想起對方的恐怖修為和出色身世,鄭元松心中就更加不平衡了。 不過當鄭元松注意到鄭澤群那雙好看的桃花眼時,他的眼睛一轉,一個絕妙的主意浮上心頭。 「澤群堂哥,你知道桓汭城秦家為什麼會突然間跟桓汭城鄭家開戰麼,僅僅是因為一個女人啊,要不是我大哥鄭元浩跟秦家的一個三代精英弟子看中了同一個女人,鄭家又怎麼可能天降橫禍呢?」 「哦,原來你們兩個家族開戰,不是因為利益衝突,而是因為一個女人,到底是什麼樣的女人,能夠讓和平相處了幾十年的兩大家族開戰?」鄭澤群原本只是搭訕了鄭元松一句話便準備離去,鄭元松的話卻成功地勾起了他的興趣。 「紅顏禍水,不提也罷。」看到鄭澤群果然被自己的話題所吸引,鄭元松心中一喜,卻故意搖了搖頭,裝出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樣子。 鄭元松欲擒故縱的方式立即讓鄭澤群入套,當鄭澤群自以為是地把凌菲兒的消息全部打探到手後,他有著一種遇到期待已久獵物的感覺。 「不到十七歲的年齡,居然不服用任何丹藥的情況下達到了元武境修為,而且還是修習的水屬性功法,這個女孩我要定了!」鄭元松極盡所能地把凌菲兒勾勒得跟仙女一般,鄭澤群的心一下子就被勾走了。 鄭澤群志在必得的眼神讓鄭元松徹底鬆了口氣,他非常清楚秦家對凌菲兒的態度,要是凌菲兒被搶的話,桓汭城秦家跟堰南城鄭家絕對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秦家,我鄭元松有生之年,一定要親眼看到你們滅族!」鄭澤群走後,鄭元松狠狠地說道。 鄭元松是鄭元浩的胞弟,他跟秦天縱一樣,從小就是修煉廢物,只是他卻有著一種常人所沒有的天賦,那就是偶爾能夠預感到即將發生的危機,他也正是因為如此躲過了被殺的危機,成為漏網之魚。 鄭元松雖然不能修煉,鄭家卻從來不排擠他,反而給了他前所未有的關懷,鄭元浩對自己這個胞弟更是疼愛有加,這也是鄭元松躲過一劫後,不惜一切代價要替家族復仇的原因。 「可惜自己自己沒有完全掌控自己的預感能力,要是自己能夠完全掌控這種能力的話,肯定能夠讓家族躲過一劫。」鄭元松雖然當時預感到了自己的生命會遇到危險,卻沒想到是滅族危機,這讓他有點痛恨自己的能力。 鄭元松在地上擺了幾個掛相,然後面色大變。 「怎麼可能,堰南城鄭家是先天秘境勢力,背後還有奧義秘境的勢力支撐,怎麼也可能被滅族,難道是蒼紫山域中的危機?」 「不可能啊,蒼紫山域中的那一處上古神魔戰場遺跡,只是處於蒼紫山域外圍,有奧義秘境勢力的參與,應該不會有什麼危機才對,該不會是鄭家打算撇開紫雲宗獨自行動吧?」發生了家族滅絕的危機後,鄭元松卜卦的能力也得到了質的提升,他相信自己的卦象是不會出錯的。 懷著忐忑的心情,鄭元松忍不住幫忙秦家卜了一卦,緊接著他的面色變得蒼白,嘴中更是吐出一口鮮血,雙眼完全失去了焦距。 「秦家居然那麼可怕,看樣子自己得趁早逃離鄭家,尋求新的勢力庇護了。」鄭元松想了一下卦象中的銳金殺氣,他心有餘悸地搖了搖頭,心中已然有了決斷。 桓汭城的郊區,一個瘦黑的中年背著一個包裹,趁著夜色的掩護,飛快地在草叢中行走著,他不時地回頭張望一眼,眼中滿是警惕。 瘦黑中年行走到一個小山坡前面時,他的身影猛然間消失不見,緊接著兩道輕不可聞的聲音從地底傳了出來,原來小山坡的下面卻藏有一個隱秘的洞穴。 「林黑子,一大早就喊你去弄吃的了,怎麼這麼晚才回來,你是想餓死我吧!」 「郭胖子,秦家這三天發瘋一般在桓汭城搜索,每一個進出城的人他們都嚴密監控,我這不是怕被發現麼。」 「你怕什麼啊,我們已然把藏寶庫的消息成功地傳送回了家族,家族這兩天肯定會過來接應我們。可惜藏寶庫中最為重要的幾樣東西落進了秦家的手中。」 「郭胖子,我不在這裡的時候,你有沒有偷拿藏寶庫中的東西啊……」 「即使他偷拿了藏寶庫中的東西,他也沒有性命享用了。」郭胖子還沒來得及回答瘦黑中年的話,一道陰森的聲音就飄入了兩個人的耳簾。 乍然聽到這道陌生的聲音,洞穴中的兩個人面色大變,立時抽出了防身的武器,可惜的是,他們的武器還沒有完全出鞘,脖子上便挨了一刀,然後陷入了無邊的黑暗之中。 跟蹤瘦黑中年進入洞穴的卻是秦通和葉武兩個人。 「這兩個兔崽子真能忍,居然害我們找了三天,還好我以前做過山賊,不然還真可能被這個黑塊頭給騙過。」秦通和葉武分別解決了洞穴中的兩個人後,不由相視而笑,然後一起進入了藏寶洞。 當兩個人進入藏寶洞時,他們完全被洞穴中的各種寶物所吸引了。 各種珍貴的礦石、藥草、寶石撒得到處都是,更誇張的是,洞穴中還有五個大鐵箱,箱子中裝得滿滿地都是紫晶幣,這些紫晶幣合起來的話,足有五六萬,足以頂得上半個秦府的家產了。 「秦通,你以前當山賊時有這麼富有麼?」愣了半天後,葉武微笑著問道。 「這裡面最值錢的估計不是紫晶幣,而是那些不知名的藥草和礦石,還有就是房屋中的戰技了,我很納悶這個洞穴中的東西到底是誰藏起來的。」秦通並沒有搭理葉武,而是沉吟道。 秦通也葉武都是先天境界的強者,對於紫晶幣這種世俗之物,他們的需求並不是很大,所以洞穴中的東西雖然讓他們震撼了一把,卻不足以讓他們迷戀。 「看來也只有天縱才能把洞穴中的東西不著痕跡地搬走了,不然我們發現藏寶洞的消息肯定會引起桓汭城中眾多勢力耳目的注意。」產看完洞穴內豐富的寶藏後,葉武苦笑道。 「葉武,你回去把天縱帶過來吧,我在這裡守一會。」 秦天縱獲得儲物戒指的事情並沒有隱瞞秦厚德和秦通,秦通也知道要想不引起別人注意,唯有用儲物戒指把藏寶洞中的東西搬運出去。 「秦通,我不在的時候,你可不准做回以前的老本行哦。」葉武一本正經地對秦通說完這句話後,他的身影立即消失不見,秦通被氣得哭笑不得。 當秦天縱聽說家族居然發現了一個藏寶洞時,他不由一愣,在葉武的解釋下,他才明白是怎麼回事。 「這麼說來,矮個老者和藍袍中年身上的戰技並不是堰南城鄭家的,而是藏寶洞中發現的了?」秦天縱疑問道。 「我們剛開始也疑惑這兩個人怎麼帶著戰技和珍稀材料到處跑,直到發現藏寶洞,聽到藏寶洞中兩個人的說話,我們才確認矮胖子和藍袍中年身上的東西都是從藏寶洞中拿到的。」葉武點了點頭,肯定地說道。 從葉武的嘴中確認矮個老者和藍袍中年身上的戰技只是從藏寶洞中所得,而不是屬於他們個人的戰技,秦天縱心中一陣激動。 秦天縱先前以為無影腿和飄渺步這兩部戰技只是矮個老者和藍袍中年所施展的戰技,所以才一直沒有興趣翻閱這兩部先天戰技,此時既然知道了這兩部先天戰技是來自藏寶洞的,他自然非常重視。 不一會的功夫,秦天縱便在葉武的帶領下進入了洞穴,饒是葉武一路上已然跟秦天縱解說了洞穴內有很多寶貝,秦天縱的心臟還是不爭氣地急劇跳動起來。 「橙精石,這裡居然還有橙精石……」當秦天縱看到洞穴內有三塊半人高的橙色石頭時,秦天縱的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一張臉漲得通紅。 「天縱,橙精石不就是最劣質的磨刀石麼,它值得你那麼驚訝?」葉武和秦通見秦天縱無視房屋中的眾多紫晶幣和珍稀材料,反而對幾塊毫不起眼的石頭大呼小叫的,他們忍不住疑惑地問道。 聽到葉武和秦通的詢問,秦天縱不由一愣,他是被這兩個人的問題給難住了,因為他根本不知道如何作答。 也是在這個時候,秦天縱才反應過來,橙精石的作用現在還沒有被人發現,直到十幾年後,一個毫無修為的鐵匠學徒發現自己的力量變得越來越強,最後居然毫無預兆地晉陞為先天境界強者,橙精石的價值才被發現,從而成為武靈大陸上棘手可熱的寶物。 「我煉製丹藥需要用到大量的橙精石,而我在市場上又一直沒能找到橙精石,突然間看到這麼多橙精石,難免會感到驚訝!」秦天縱毫不猶豫地把三塊橙精石給收進了儲物戒指,生怕這三塊橙精石會發生意外一般。 「原來是這樣啊,橙精石是最劣質的磨刀石,稍微有錢的鐵匠,都不會選擇用橙精石作為磨刀石,市場上自然不會有這種不值錢的東西了。」聽到秦天縱是因為煉丹需要才重視橙精石,秦通和葉武臉上不由露出恍然的神色。 聽到秦通的話,秦天縱哭笑不得,橙精石居然是最不值錢的東西,整個洞穴內的寶物,都不一定有拳頭般大小的橙精石值錢。 可以說,有了這三塊橙精石,秦天縱在十幾年後完全可以成為富甲一方的大富豪了,即使萬象商行的財富也不一定有這麼多。 不過想起橙精石的逆天功效,秦天縱就是再窮,他也不會把橙精石給賣掉,這可是自己提升快速實力的利器啊。 橙精石無法直接讓武者進階,但是把橙精石碾壓成粉末服用後,卻能化為最純淨的能量被人體給吸收,吸收一塊拳頭般大小的橙精石,足以讓一個毫無修為的普通人進階為一個先天境界強者。而橙精石在配合丹藥服用後,效果更為逆天。 秦天縱一直沒有想到服用橙精石,是因為橙精石在武靈大陸上實在太搶手了,它的價格也昂貴得讓人無法接受,只是重生後的他完全沒有想到,橙精石的價值現在還沒有被人發現。 「回去以後,自己一定要讓萬象商行到處幫自己收購橙精石,這玩意多多益善啊。」想起現在橙精石無人問津的樣子,自己只要花費少量的紫晶幣,就可以購買到不可想像數量的橙精石,秦天縱的心便開始飄飄然。 葉武和秦通並不知道秦天縱的心已然飄到了遠方,他們只是兢兢業業地收拾著洞穴內的寶物,而秦天縱則在一旁心不在焉地把寶物讓自己的儲物戒指中扔。 「夜月靴,夜月靴怎麼會在這裡,難道這裡是影偷的老窩?」當秦通無意間拿到一雙黑色的靴子時,他眼睛一亮,下意識地驚呼道。 「影偷的老窩,不會吧?」葉武一把搶過秦通手中的靴子,很快他的眼睛也亮了,因為這個靴子的底部隱隱有螢光流動,明顯是一件法寶。 「難怪洞穴內的收藏這麼豐富,要是影偷的老窩,那麼這一切就好解釋了。」秦通歎氣道。 「天縱,這下你發達了,影偷一生最為得意的,便是他的步法。雖然影偷在先天境界的武者中實力不是最強大的,可是論及身法,卻很少有人能夠比得上他。」葉武想起了從矮個老者和藍袍中年身上搜到的兩部腿部戰技,他眼睛一亮,大聲對秦天縱說道。 無論是秦通還是葉武,都知道秦天縱很是癡迷步法的研究,所以得知影偷的腿部戰技落入了秦天縱的手中後,都是恭賀不已。 「咦,洞頂怎麼會有一小塊紫晶幣?」葉武收拾完洞穴內的東西後,他掃視了一眼,突然間被洞穴頂部的紫晶幣所吸引,下意識地伸手摸去。 「別動,那可能是開關!」秦天縱瞄了頭頂的紫晶幣一眼後,忍不住大聲提醒道。 可惜的是,葉武的手要比秦天縱的手快,秦天縱的話剛落音,他便感覺到腳底一空,然後整個人不受控制地掉落下去。 葉武和秦通顯然也沒想到這麼小的一個洞穴內會另有玄機,猝不及防之下,一起掉落下去。 「砰!」、「砰!」、「砰!」 短暫的自由落體運動後,洞穴內傳來了三聲悶響,秦天縱三個人同時落地。 只是事情到此並沒有結束,秦天縱幾個人還沒來得及站直身體,耳邊便聽到了呼嘯而至的聲音。 「哎喲……」秦天縱只感覺到肩部一陣劇痛,自己的肩部被利器給刺穿,那巨大的力量放佛要把他的身體都給帶飛。 「不好,這裡有暗器,天縱現在毫無修為,我們一定要保護好他!」葉武在用力地抓住秦天縱肩部的身子,忍不住驚呼道。 葉武的話剛落音,一陣更為急促的呼嘯聲傳入了三人的耳簾,這一次的聲音卻是來自四面八方。 一時間,無論是秦通還是葉武,臉上都沒了血色。 面對異常凌厲的攻擊,洞穴內黑漆漆的,又帶著一個完全失去修為的秦天縱,葉武和秦通完全沒有把握躲過這一劫。 「鄭家真是愚不可及,他們真的以為先天秘境勢力有能力吃下上古神魔戰場的遺跡麼,就是我們紫雲宗都沒有這麼大的胃口!」紫雲宗的議事廳中,一個紫袍老者居中而坐,他滿臉寒霜地冷哼道。 要是葉武在這裡的話,他肯定一眼就能認出,這個紫袍老者正是一個月前跟他在蒼紫山域相遇的那個老者。 紫袍老者一聲冷哼後,議事廳中溫度驟然下降,冰冷到了極點,議事廳中的眾人卻是恨透了鄭家的人。 紫袍老者性格喜怒無常,紫雲宗上下都非常畏懼他,一旦紫袍老者動了怒,肯定會有人倒霉,所以議事廳中的人都噤若寒蟬,不敢說話,生怕觸了霉頭。 「宗主,我想家父絕對不敢隱瞞上古神魔戰場遺跡信息的,或許是家族正在做入山的準備工作,一旦準備工作做完,家族便會派人過來通知宗門上古神魔戰場遺跡的信息。」議事廳的末端,一個二十幾歲的青年人站直了身體,戰戰兢兢地說道。 這個青年是紫雲宗的精英弟子,同時也是堰南城鄭家的三代弟子,只是平時作為天之驕子的他,此時卻如履薄冰,渾身都被汗水浸透。 「鄭雲峰,堰南城不僅僅只有鄭家一家先天境界勢力,而鄭家之所以能夠擁有今天的地位,完全是紫雲宗在背後支持的緣故,你們鄭家既然不知好歹,我們紫雲宗支持另外一家便是。」 「小小的先天境界勢力,居然妄圖獨吞上古神魔遺跡的寶藏,真是不知死活,即使不用我們紫雲宗出手,鄭家也沒有機會再走出蒼紫山域!」 「……」 聽到這些刺耳的聲音,鄭雲峰的頭垂得越來越低,身體也顫抖得越發厲害,最後他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宗主、師傅、各位師叔,雲峰知道家族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行,雲峰願意請罪下山,說服家族放棄蒼紫山域之行,還請各位師門長輩成全。」 鄭雲峰說話的同時,使勁地磕頭,僅僅一會兒的功夫,他光潔的額頭上便腫起一個大紅包,絲絲血跡從中滲出。 「雲峰,這件事情你並不知情,你先起來說話。」直到鄭雲峰磕了整整十八個頭後,紫袍老者才歎了口氣,「即使你不去說服你的家族,你的家族也沒有辦法進入蒼紫山域的。」 聽到紫袍老者的話,議事廳中頓時一片嘈雜,大家都不知道紫袍老者怎麼會有這麼一說,不由都把疑惑的神色投向了紫袍老者。 「天材地寶,有緣者居之。鄭家還沒有那個福分獲得上古神魔戰場遺跡中的寶藏。」紫袍老者抬了抬雙手,他眼前的空氣逐漸扭動起來,最後竟是隱隱地出現了一些模糊的畫面。 「咦,那不是鄭家的幾個先天境界強者麼,他們怎麼跟人交上手了,而且好像還處於下風。」 「看那幾個人的模樣,並不是堰南城其它幾大先天秘境勢力的人啊,難道是某一處陌生勢力想來堰南城發展?」 看清楚紫袍老者使用秘法顯現出來的畫面後,議事廳中立即熱鬧起來,而鄭雲峰更是臉色變得異常難看。 鄭雲峰看得真切,自己家族的十幾個先天境界強者在那些陌生人面前,居然就像老鼠被貓在戲弄一般,完全就沒有任何獲勝的機會。 「你們不認識那些人很正常,因為他們屬於某一股神秘的勢力,那一股勢力即使是我們紫雲宗都招惹不起,鄭家這一次是惹了大麻煩啊,不過看樣子那些人並不想對鄭家動殺機,看樣子事情還有斡旋的餘地。」 模糊影像僅僅持續了幾分鐘,便消失不見,而紫袍老者的臉色現出幾分蒼白,只是大家震撼於紫袍老者展現的通天手段,完全沒有注意到紫袍老者的臉色變化,也沒有人敢瞪著紫袍老者的臉部看。 紫袍老者的話讓議事廳中又是一陣嘈雜,他們根本就無法想像,在堰南城內,居然還有紫雲宗無法招惹的勢力,堰南城不就是紫雲宗一處奧義秘境的勢力麼? 「你們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紫雲宗雖然在堰南城一手遮天,可是我們充其量也只能算是地頭蛇而已,遇到了真的過江龍,我們也只有退避三舍的份。」看到眾屬下疑惑的眼神,紫袍老者苦笑道。 「宗主,還請您出手救援鄭家一次,您的大恩大德,鄭家永遠銘記心頭。」鄭雲峰聽到紫袍老者的話後,他面色如土,大聲哀求道。 紫袍老者凝視了鄭雲峰半響,眸子中透出一股清冷,卻沒有說話。 鄭雲峰見狀,心中誠惶誠恐,絲毫不知道宗主為何對家族如此不滿,頭磕得更加厲害了,嘴中一個勁地哀求。 紫袍老者不吱聲,議事廳中其他的人也不敢說話,只是或者憐憫或者同情的目光落在了鄭雲峰的身上,當然,這其中還有幸災樂禍的目光。 就在鄭雲峰感覺到體力不支,快要暈厥過去時,紫袍老者終於發話了,「鄭家平時瞞著紫雲宗私吞好處的事情太多,所以他今天的行為是咎由自取,是應該讓他們吃吃苦頭的時候了。」 紫袍老者的話讓鄭雲峰的心掉入了深淵,宗門要放棄對家族的支持了麼? 「不過上古神魔戰場的遺跡太過重要,我們不能耽擱了時間,以免被其它勢力捷足先得,所以我們還是得想辦法把鄭家的人解救出來。」沉默半響後,紫袍老者的嘴中又吐出一句話來,而這句話也讓鄭雲峰的心從地獄飛昇到了天堂。 「宗主,您不是說我們紫雲宗惹不起那一股神秘勢力麼?」紫袍老者的下首位置,一個中年人不解地問道。 「誰說紫雲宗要招惹那股神秘勢力了?」紫袍老者白了中年人一眼,冷冽地說道:「那一股勢力雖然神秘,可是他們卻斷然不敢亮出自己的身份,既然這樣,我們也假裝不知道他們的身份,跟他們玩玩貓戲老鼠的遊戲好了,只要我們不傷害那些人,我想那處神秘勢力是斷然不會主動跟紫雲宗為敵的。」 紫袍老者說完這一番話,立即下達了數條命令,雖然議事廳眾人聽到紫袍老者的一番話有點疑惑不解,但是卻不敢質疑紫袍老者的命令。 李雪雁並不知道她攔截鄭家先天強者的事情被紫雲宗發現了,而且他們一行人的身份也已然被識破。 此時的李雪雁除了興奮還是興奮,像金絲雀一般被關在桓汭城十幾年,她還從來沒有經歷過如此刺激的事情。 看著先前還囂張得不可一世的鄭家先天境界強者被萬象商行的人給戲耍得團團轉,隱匿在暗處的她差點就忍不住衝出來吶喊助威。 不過李雪雁也知道,先天境界強者之間的戰鬥並不是自己所能參與其中的,所以她牢記了師尊的叮囑,無論心中多麼地興奮,她只是隱藏在暗處觀摩。 「師傅的身份絕非一個普通的靈藥師那麼簡單,不然不會有這麼多的先天境界強者受他調遣!」李雪雁十幾年來接觸到的也僅僅是徐坤一個先天境界強者,以至於徐坤把整整十八個先天境界的武者叫道李雪雁面前時,她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師傅是不是太謹慎了,以商行這些高手的實力,又怎麼可能出什麼意外呢?」想起自己臨出門時師尊鄭重的神情,李雪雁忍不住嘀咕道。 「天羅地網陣,居然是天羅地網陣,這個影偷也未免太狠毒了,這不是要把我們往死裡整麼?」聽到來自四面八方的尖嘯聲,秦通絕望地喊道,不過他的手底功夫一點都不含糊,抽出一把精鋼長劍,舞得密不透風,把秦天縱護在了身後。 「秦通,我們背靠背,把少主夾在中間,你負責你前面的箭雨就行,其餘的箭雨交給我處理。」關鍵時刻,葉武大吼一聲,迅速地調整了自己的位置,為秦天縱遮擋住來自四面八方的箭雨。 葉武和秦通一前一後,竟是把秦天縱全身上下給護得嚴嚴實實。 秦通和葉武因為剛剛晉陞為先天境界強者,並沒有趁手的武器,他們只能憑著手中的精鋼長劍,不斷地格擋著來自四面八方的箭雨。可是這些箭雨又快又急,力量大得出奇,僅僅幾個呼吸的功夫,兩個人的身上便中了幾支箭。 「不好,這箭有毒!」修為稍淺的秦通第一時間感覺到了不妥,他大聲喊道。 「秦通,撐住,天羅地網陣最多也就片刻的功夫,撐過去我們就贏了。」葉武雖然沒有中箭,但是他的臉色也蒼白得可怕,畢竟秦通只是負責擋住一面的箭雨,他卻要負責格擋除了後背方向外的所有箭雨。 「我知道,即使我死掉,我也不會讓天縱受半點傷害。葉武,原本想送你一場榮華富貴,沒想到反而牽累你了,對不起。」秦通的臉色隱隱呈現烏青色,他喘著氣說道。 「秦通,要不是遇到少主,估計我這一輩子都沒有機會突破先天境界的瓶頸,而我現在卻已然達到了玄武境境界,即使讓我死去,我也心甘了。只是我可以死,少主卻不能死,以他在武道和煉藥領域的天賦,少主日後前程不可限量。」 失去修為的秦天縱被葉武和秦通給夾在中間,絲毫無法動彈,耳邊呼嘯聲不斷,可是在葉武和秦通的保護下,卻沒有一支箭能夠接近他的身子。 葉武和秦通的話語源源不斷地傳入了秦天縱的耳簾,讓原本以為自己必死無疑的秦天縱感動不已,儘管秦天縱的心性已然堅韌到了極點,他的眼睛還是不是控制地紅腫起來。 十幾個呼吸的時間,要是換在平時,眨眨眼就過去了,對於身處劇毒箭雨中的秦天縱主僕三人來說卻是異常地難熬。 很快,秦通便失去了說話的力氣,他艱難地揮舞了幾下手中的精鋼劍,然後胳膊無力地垂下,任憑劇毒箭雨傾斜在他身上。 「葉武,你保重。天縱,你一定要活下去。」用盡身體最後一絲力氣,秦通吼出了這句話,他手中的精鋼劍也「啪」地一聲掉落地面。 秦通的劍雖然掉落地面,他的身體卻依然頑強地站立在那裡,繼續替秦天縱抵擋著來自前方的劇毒箭雨。 「通爺爺!」看到照顧了自己十幾年的管家都快變成了「刺蝟」,秦天縱忍不住大喊一聲,壓抑了半天的淚水也奪眶而出。 這一刻,秦天縱不再是一個四十歲的中年,而是一個失去至親無法控制自己情緒的少年。眼睜睜地看著親人在自己面前死去卻無能為力的那種感覺讓秦天縱傷心欲絕。 「天縱,你千萬別亂動,不然老管家就白挨箭了。」葉武看到悲痛欲絕的秦天縱意欲抱住秦通的身體,他焦急地喊道。 葉武的話讓秦天縱的動作突然一僵,緊接著秦天縱意念一動,半人高的橙精石出現在秦天縱的手中,秦天縱高高舉起橙精石,護住了秦通的上半身。 「通爺爺沒死,他不會死的!」秦天縱竭斯底裡喊了一聲,臉上全是淚水。 聽到秦天縱的話,葉武一愣,他手中的精鋼劍也揮舞得更加密集了,因為他還得不時照顧一下背後方向的箭雨。 當葉武逐漸體力不支,他的身上也插上十支劇毒箭支時,箭雨終於停止了,而此時秦通的全身卻像刺蝟一般,全身都被箭支給插滿,秦天縱的雙手也插滿了箭支。 秦天縱從儲物戒指中拿出了一顆夜明珠,洞穴中頓時變得亮堂起來,他三兩下拔掉自己手上的箭支,隨手掏出一顆解毒的丹藥遞給了葉武,又往自己的嘴中扔了一顆解毒丹藥,隨即抱住秦通的身子檢查起來。 秦天縱當初跟葉武在熔洞中獲得一個巨型空間的儲物戒指,雖然裡面沒有什麼特別的寶物,但是各種應急的丹藥卻不少,這讓秦天縱省去了很多煉製丹藥的麻煩。 「天縱,這件事情應該怪我才對,要不是我貿然去碰觸洞穴頂端的紫晶幣,我們斷然不會掉落下來……」看到秦通面如金紙的樣子,葉武低頭自責道。 「沒事,通爺爺的心臟還在跳動,他肯定有救。」秦天縱側耳在秦通的胸前聽了一會,輕聲說道。 葉武見秦天縱不似說謊,他的神情慢慢地由疑惑變成了驚喜,與此同時屏住了呼吸,不再說話,生怕讓秦天縱分心而耽擱了秦通的性命。 「葉武,你負責把通爺爺身上的劇毒箭支拔出來,同時幫忙止血,我來給他敷藥。」給秦通也服下一顆解毒丹藥後,秦天縱吩咐道。 葉武原本以為忘年交秦通必死無疑,現在聽到秦通有救,他自然高興萬分,立即按照秦天縱的吩咐去做了。 秦天縱的雙手指甲深深地陷入了大腿的皮肉之中,他曾經發誓過不讓身邊的親人再受到一點傷害,沒想到轉瞬間便看到秦通差點死在自己面前,無窮的懊悔和自責吞噬了秦天縱的心智,讓他幾欲發狂。 「通爺爺,您一定要堅持住,虎子還等著您醒來照顧呢。」秦天縱對著秦通大聲喊道,秦通受的傷實在太嚴重了,秦天縱不得不想盡辦法激發秦通的求生意志。 「老東西,你不是說有朝一日一定要再次戰勝我麼,我還等著那一天呢,你可不能爽約啊。」葉武很快便明白了秦天縱的意思,他一邊幫忙秦通清毒,一邊在秦通耳邊喊道。 兩個人足足忙碌了半個時辰,才把秦通身上的毒箭給清除乾淨,在服食了解毒丹藥後,秦通的臉色也變得紅潤起來,只是秦天縱卻因為失血過多,面色變得蒼白可怕。 「天縱,你先照顧自己吧,老管家交給我照顧就是了。」葉武見秦天縱始終不給自己敷藥,他心疼得眼眶都濕了。 秦天縱聞言也不堅持,一屁股坐到地上,感覺渾身酸軟無力,勉強撒了一點外敷的藥在自己的傷口上,他立即大口喘氣。 「都是該死的影偷,要不是他佈置如此惡毒的陷阱,老管家又怎麼可能死去呢?」葉武的目光落到一旁的棺材上面時,他忍不住一掌劈了過去。 「住手!」看到葉武劈棺材的動作,秦天縱面色大變,忍不住大聲疾呼。 葉武被秦天縱嚇了一大跳,他疑惑地看向秦天縱。 「影偷連天羅地網陣都佈置出來了,假如那具棺材中真的有他的屍體,他又怎麼可能容忍別人褻瀆呢。」秦天縱沒好氣地翻了一個白眼,「這具棺材裡面肯定有劇毒,要是你剛才那一掌劈實的話,我們三個人就真的要葬身在此了。」 葉武聞言赧然,這麼淺顯的道理,自己怎麼就想不明白呢。 「天縱,影偷在這洞穴的頂層都能置放那麼多寶物,那麼他屍體所在地的寶物不是更多?」葉武搔了搔頭,轉移話題道。 「這個很難說,從洞穴內佈置的劇毒箭雨來看,影偷絕對算不上是好人,或許他在上面擺放那麼多寶物,僅僅是想引誘別人下來陪葬,下面僅僅只有他的屍體呢?」秦天縱淡然回答道。 聽到秦天縱的話,葉武突然想起了影偷的一些傳聞,影偷做事完全憑自己喜好,很難說他究竟是一個好人還是一個壞人,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影偷絕對是一個不肯吃虧的主,秦天縱的分析完全有可能是事實。 葉武放目望去,看到洞穴內僅僅一具棺材、一張書桌,還有一個蒲團,跟頂層洞穴的珠光寶氣大相逕庭,一時間興致全無。 打量了一下底層洞穴距離地面的高度,又用精鋼劍捅了一下四周的牆壁,葉武的面色變得難看起來。 「天縱,即使我們僥倖躲過了天羅地網陣,看樣子我們也出不去了啊。」葉武探索完畢後,忍不住歎氣道。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我現在終於明白這句話的道理了!」把葉武的一切動作看在眼中,秦天縱臉上也露出了苦笑。 秦天縱回想起了一下頂層洞穴的佈置,發現自己等人即使不碰觸洞穴頂端的那一塊紫晶幣,同樣也會掉落下來,除非不搬動洞穴內的那些寶物。 意識到自己等人的處境,葉武和秦天縱都沉默起來,一時間洞穴內只剩下了秦通勻淨的呼吸聲。 「我們要出去也不是毫無辦法,只要你能夠達到渾元境,我們自然能夠逃得生天。」看到葉武的目光漸漸黯淡,秦天縱沉默了一會後,輕聲說道。 「天縱,我才晉級為玄武境武者不到幾天的時間,雖然距離渾元境境界只有一步之遙,可是這一步卻攔住了一大半的先天境界武者啊,你不是在跟我開玩笑吧?」聽到秦天縱的話,葉武還以為秦天縱在跟自己開玩笑。 儘管葉武非常渴望晉陞為渾元境武者,可是他卻有自知之明,要是沒有絕大的機緣,自己可能一輩子都止步於玄武境了。 「晉陞渾元境對別人來說或許很困難,對你來說並不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你別忘了我是一個靈藥師。」秦天縱微笑著說道,這一刻,他的臉上全是自信。 「啊……」看到秦天縱臉上自信的笑容,葉武驚愕地張大了嘴巴,瞪大著眼睛看向秦天縱。 葉武知道靈藥師很神奇,可是卻從來沒有想像過靈藥師的能力如此逆天,要是真的有一種靈藥能夠讓玄武境武者修為提升到渾元境境界,那種靈藥還被人搶瘋啊。 「你還記得凝真合劑吧,就是我曾經給通爺爺服用過的藥劑。」秦天縱輕聲道:「既然凝真合劑可以讓後天武者輕鬆突破瓶頸,晉陞為先天武者,那麼自然也有相應的靈藥可以讓玄武境武者晉陞為渾元境武者。」 秦天縱並沒有跟葉武開玩笑,前世的他癡迷於煉藥,幾乎把所有的精力和時間都花在了煉製靈藥上面,秦天縱不是那種循規蹈矩的靈藥師,而是喜歡打破陳規,研製新藥,以至於弄出了無數次爆炸事件,被人稱為藥瘋子。 不過秦天縱的付出也取得了巨大的收穫,他以先天境界的修為,卻拿到了藥皇的頭銜,可以說是靈藥師中的另類。 而且秦天縱煉製出來的幾種靈藥,更是引起了武靈大陸上各大勢力的追捧。 其中升元丹便是秦天縱的成果之一,升元丹是讓玄武境武者晉陞為渾元境武者的丹藥,而且升元丹的主要材料是橙精石和六階以上火屬性妖獸的妖晶,秦天縱身上恰好有這兩種東西。 葉武見識過秦通服用凝真合劑的效果,他自己也體驗過增階藥劑帶來的巨大驚喜,此時見秦天縱不是在跟自己開玩笑,他立即變得激動起來,又是搓手又是咂嘴的,不知道說什麼好。 見葉武完全相信了自己的話,秦天縱他也不囉嗦,直接搬出了精鋼爐,開始研磨藥草。 一切準備好後,秦天縱才發現洞穴內沒有火源,而自己因為失去了修為,也無法動用異火煉丹。 「葉武,洞穴內找不到火源煉丹,看來得借助你的真火了。」當秦天縱的目光落到葉武的身上時,他立即有了主意。 「我……我能行麼?」葉武在一旁看得正認真,突然間被秦天縱給點名,他有點驚慌失措。 「只要掌握了藥材的匹配,所有的先天武者都可以煉丹,而且修煉木屬性功法和修煉火屬性功法的人更適合煉丹,再說了,我只是借助你的真火而已,又不用你掌握火候,你害怕什麼,莫非你不想晉陞為渾元境武者了,還是真的想在這裡為影偷陪葬?」看到葉武緊張而又興奮的樣子,秦天縱忍不住打趣道。 秦天縱雖然說得輕鬆,他心中還是有點擔心,畢竟掌控火候是煉製丹藥最為關鍵的地方,借用別人的真火煉製丹藥,難度不知道提升了多少倍,成功率不足百分之一,不但可能浪費大量的材料,更可能造成爆炸事件,危及生命。 但是現在這種情況下,秦天縱卻不得不借用葉武的真火煉製丹藥,只要有成功的可能性,總比困死在這個洞穴中要好。 或許是秦天縱的話讓葉武沒有了心理負擔,或許是葉武對真火的控制異常熟練的緣故,兩個時辰後,精鋼爐中傳來輕微的一聲脆響,緊接著洞穴中被一股誘人的芬芳所縈繞,兩個人攜手合作煉製的丹藥居然成功了。 「這……這就成了?」看著自己親手煉製出來的丹藥,葉武的臉上露出一抹病態的殷紅,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不得不說,我們的運氣好到了極點,以你現在的真元力修為,半個月內能夠煉製成功升元丹就不錯了,我都做好了持久戰的準備。」看到自己重生以來煉製的第一枚升元丹,秦天縱眼中也閃過一抹激動,重生以後,自己煉製丹藥似乎更加得心應手了。 「煉製一爐丹藥需要兩個時辰,除去調息和睡覺的時間,我一天至少可以煉製七次丹藥,你說我們至少要半個月功夫才能煉製成功升元丹,那豈不是說煉製丹藥的成功率不到百分之一?」聽到秦天縱的話,葉武心中一陣後怕。 「所以說我們的運氣很好啊,靈藥師煉製丹藥一般不假手於人的,我這也是迫不得已才喊你幫忙。」秦天縱捧起晶瑩艷麗的升元丹,微笑著解釋道。 葉武聞言只會呵呵傻笑,眼睛直愣愣地瞪著秦天縱手中的升元丹,秦天縱也不忍心逗弄他,把手中的升元丹遞給了葉武,讓他立即服用。 葉武打坐吸收升元丹的時候,秦天縱才開始在洞穴內打量起來。 整個洞穴洞壁都是堅硬的岩石構成,即使用精鋼劍用力戳,也只能留下一條白痕,而這洞壁居然高達數十丈,人工雕琢痕跡嚴重,也不知道這個洞穴是影偷建成的,還是影偷偶爾發現的。 洞穴也就二十幾平方的面積,稍微顯得有點擁擠,一具棺材便佔據了洞穴差不多三分之一的面積,另外洞穴內還有一張書桌,書桌上面擺放了一些書籍。 棺材的正前方擺著一個蒲團,放佛準備供人跪拜磕頭一般,讓秦天縱看得直皺眉頭。 秦天縱的每一步都走得極為謹慎,而且他也不去觸摸洞穴內的任何東西,領教過影偷的劇毒箭雨後,秦天縱覺得自己在洞穴內行走怎麼小心都不為過。 「真不是東西,人都死了還想拉人陪葬。」想起自己主僕三人差點喪生於劇毒箭雨之下,秦天縱忍不住唾罵了一聲,對影偷好感全無。 葉武服食升元丹後,便進入了閉關狀態,照顧秦通的任務自然落到了秦天縱的身上,秦天縱每天照顧秦通之餘,也不忘修煉,有橙精石的幫助,他的修煉速度比在秦府有小幅度提高。 「這個蒲團絕對有問題,無論是誰掉入底層洞穴,都會遭受劇毒箭雨的攻擊,即使那些人獲得了影偷的所有寶藏,被這些劇毒箭雨招呼過後,也會對影偷心生怨恨,自然不會對著他的棺材磕拜,那影偷弄出這麼一個蒲團又有什麼意義呢?」 三天後,葉武還是在吸收升元丹的藥力,而秦天縱則發現了洞穴內一個極為不協調的地方。 撿起身邊的一柄精鋼劍,秦天縱小心翼翼地走近了蒲團,用精鋼劍慢慢地把蒲團一層一層地刺破,當他看到蒲團中露出的一個黃色包囊時,他的眼中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笑容。 當秦天縱刺破蒲團的時候,洞穴內突然間發出了一陣□轆聲,放佛石門在移動一般,而原本擺放在棺材對面的書桌居然沒入地面消失不見,書桌所在的地方呈現出一個地下通道入口。 通道的外面,響聲雷動,一股清新的空氣撲鼻而來。 「這……這是瀑布聲?」秦天縱側耳聆聽了一會,鼻子抽動了一下,感覺到一絲絲涼意,他忍不住朝地下通道的方向走了過去。 地下通道也就十幾米長的樣子,秦天縱很快便走到了盡頭,當他看到那白花花的水幕、以及岩石上面濺起的水花時,他的臉上不由露出了興奮的笑容,因為他突然間想起了這個瀑布所在的位置。 「早知道蒲團下面有機關,自己就不用著急煉製升元丹了。」深深地吸了一口新鮮空氣,秦天縱重新返回了洞穴。 葉武依然處於入定狀態,秦通還是昏迷未醒,秦天縱徑直走到蒲團旁邊,把蒲團裡面的黃色包囊取了出來。 黃色的包囊裡面只有薄薄的三本手札,另外還有一張薄紙片。 「恭喜你,有緣人,當你拿到這個黃色包囊的時候,說明你已然經過了老夫的考驗,有資格獲得老夫遺留下來的寶藏、以及老夫的畢生修煉體悟……」 當秦天縱看完薄紙片上的字跡時,他不由面色大變,原來這個影偷留在頂層洞穴內的無影腿和飄渺步戰技居然都是動過手腳的,不但每一張書頁都被浸泡了劇毒,而且內容也修改過,要是真有人按照那兩本戰技修煉,而且修煉的話,即使不中毒而亡,也會走火入魔。 那擺放了十幾部戰技的書桌,只要秦天縱觸摸書桌上面任何一部書籍,都會觸動洞穴內的機關。 而影偷藏身的棺材,更是一個馬蜂窩,要是葉武先前一掌真的把棺材給劈開的話,估計現在無論是秦天縱、秦通還是葉武都喪生在連綿不絕的劇毒攻擊之中了。 「還好自己陰差陽錯之下一直沒翻閱那兩本身法戰技,在洞穴內也一直小心翼翼,沒有隨便亂動。」秦天縱把薄紙片扔到一邊,開始翻閱影偷所留下來的三本手札。 第一本手札上面寫著《魅影步》三個字,裡面全是有關腿部戰技的圖畫和文字,其中有影偷的畢生感悟,詳盡細緻到了極點,看得出來影偷花了很多心思研究腿部戰技,也對自己的腿部戰技極為自信。 第二本書籍上面卻是寫著《毒王經》,裡面描述的是一些劇毒藥物的配製,其中大部分配方秦天縱都很熟悉,但是有幾個配方卻是讓秦天縱看得心驚膽顫。 第三本書籍上面的幾個字讓秦天縱怦然心動,《通玄斂息術》幾個字差點讓秦天縱以為自己看花了眼。 「這本書不是在堰南城鄭家麼,怎麼會出現在這裡?」秦天縱剛剛呢喃出聲,便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要不是秦通和葉武從堰南城鄭家兩個武者身上發現不妥的話,洞穴內的寶藏無疑要全部落到堰南城鄭家手中,自己這一次不過是提前把東西搶到了手中而已。 通玄斂息術是一部聖品高階功法,它可以讓人隱藏自己的修為和氣息,讓修為高於自己的強者看不出自己的修為,在弱肉強食的武靈大陸中,擁有這麼一本聖品高階功法,無疑等於多了一張保命符。 秦天縱前世就對通玄斂息術極為眼紅,可惜的是當時有好幾個強者同時看中了這部功法,讓秦天縱未能如願以償地拿到手。 「這下自己是真的撿到寶了。」捧著手中的通玄斂息術,秦天縱這洞穴內除了橙精石外,恐怕就數自己手中的功法最為珍貴了。 「渾元境,我終於晉陞為渾元境武者了。」秦天縱沉浸在通玄斂息術帶來的驚喜之中時,葉武從入定中清醒過來,他仰天長嘯道。 「咦,外面怎麼會有水聲,這個黑乎乎的洞口又是怎麼出來的?」葉武很快便發現了不對勁,他訝異地問道。 秦天縱把自己無意中破解洞穴內禁制的事情說了一遍,然後又把影偷留下來的紙張遞給了葉武。 看完影偷在薄紙片上面的留言後,葉武的臉色變得煞白,心中後怕不已。 「天縱……」 葉武剛剛張開嘴,便聽到頭頂傳來嘈雜的腳步聲和說話聲,兩個人對視了一眼,同時安靜了下來。 「鄭剛,你會不會記錯了,這個洞穴內這麼乾淨,哪裡有藏寶洞的樣子?還有,你說林青和郭天在藏寶洞內看守寶藏,他們兩個人也不見蹤影啊?」 「少爺,我絕對不會記錯,不信你可以問元松少爺,這個藏寶洞的位置還是他告訴我們的呢,我們是完全按照元松少爺的指點找到這裡的,而且也的確看到了滿洞穴的紫晶幣和珍稀材料。」 「澤群兄,鄭剛沒有記錯,這裡的確是我們家族發現的藏寶洞。我還聞到了淡淡的血腥味,假如我沒有想錯的話,貴府的林青和郭天應該已然被殺,而洞穴內的寶藏也全部被桓汭城秦家給搬運一空,看樣子桓汭城秦家根本就沒有把我們鄭家放在眼中啊。」 聽到這道熟悉的聲音,葉武眼中精光一閃,他突然間想起了這個人的身份。 「是鄭元松!沒想到桓汭城鄭家還沒有餘孽沒有死掉,這個洞穴內的寶藏也是桓汭城鄭家告知堰南城鄭家的,難怪堰南城鄭家會找到這麼隱蔽的一個地方。」葉武看到秦天縱疑惑的神色,他輕聲跟秦天縱說道。 「桓汭城秦家,又是桓汭城秦家!殺了我們鄭家兩位先天境界強者,我們還沒找他們算賬,居然還敢虎口奪食,搶奪我們家族的寶藏,看樣子必須給他們一點教訓了。」聽到鄭元松的話後,鄭澤群陰測測地說道。 「少爺,老爺來桓汭城前一再叮囑,讓我們暫時不要驚擾桓汭城秦家,一切以探索上古神魔戰場遺跡為重。你要是這個時候對桓汭城秦家動手,萬一……」 「鄭剛,恐怕你誤會了老爺的意思。老爺讓我們不要驚擾桓汭城秦家,只是擔心我們洩露上古神魔戰場遺跡的消息而已,只要我們守口如瓶,絲毫不提這件事情,即使我們把桓汭城秦家的人全部殺光,也不會出什麼事情的。」鄭元松向前一步,打斷了鄭剛的說話,同時悄悄地塞了一大把紫晶幣過去。 「這……」鄭剛想起一路上鄭元松對自己的討好和維護,立即明白了鄭元松的意思,一時間左右為難,話被堵在了嘴中。 「不用說那麼多了,紫雲宗和家族的主力全部進入了蒼紫山域,桓汭城中現在我說了算,只要我們嚴密監視桓汭城中各個勢力動靜,不走漏了上古神魔戰場遺跡的消息,我想我們滅了桓汭城秦家,不但不會招惹麻煩,反而會有豐厚收穫。」見鄭剛還想說話,鄭澤群臉色一沉,武斷地說道。 「澤群兄所言極是。要是我們幾個先天境界武者呆在桓汭城沒有動靜,反而會引起別的勢力懷疑,只有我們對秦家動手了,才會讓所有人疑心盡去,同時還能吸引大家的注意力,給家族探索上古神魔戰場遺跡贏取時間,這是一舉兩得的事情啊,何樂而不為?」 見鄭澤群終於下定決心滅絕秦家,鄭元松眼中閃過一抹陰謀得逞的笑容。 頂層洞穴很快重歸於安靜,只是秦天縱和葉武兩個人的臉色卻有點不好看,堰南城鄭家居然傾巢而出,全部來到了桓汭城,這豈不意味著家族要遭受一場毀滅性的打擊? 「天縱,現在府中就秦老爺子一個先天境界強者,要是堰南城鄭家出手對付家族的話,後果不堪設想啊。」葉武擔憂地說道。 「葉武,我交給你一個任務,你立即追上去,把剛才那個鄭澤群給殺掉,順便把另外兩個人也給收拾掉,至於堰南城其他的人,我們一個一個地收拾!」秦天縱沉吟了一會後,眼中閃過一道厲芒,毫不猶豫地下達了命令。 「天縱,你的意思是我們逐個擊破,先把停留在桓汭城的幾個鄭家先天境界強者給殺掉?」聽到秦天縱的命令,葉武幾乎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少主這個時候居然不考慮如何從鄭家手下逃命,反而要主動擊殺堰南城鄭家的人,這個決定也未免太瘋狂了吧? 「沒錯,從我們擊殺掉堰南城鄭家的兩個先天武者後,我們跟堰南城鄭家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所以我們必須主動出擊,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秦天縱點了點頭,眼中閃爍著危險的光芒,「我的修為估計這兩天就能恢復,以我們兩個人的實力,擊殺幾個先天境界強者應該不成問題。」 聽到秦天縱的分析,葉武雙眼放光,心中熱血沸騰,臉上露出了瘋狂的神色,跟秦天縱告辭了一聲後,他立即御空而飛。 「天縱少爺,你終於長大了。」葉武離開後,秦通虛弱的聲音突然間在洞穴內響起,讓陷入沉思的秦天縱一愣,緊接著高興不已。 「通爺爺,您醒了啊。」再次聽到秦通的聲音,秦天縱覺得特別親切。 「嗯,剛才鄭元松他們在頂上說話時,我就醒了。天縱,你的決定是對的,通爺爺支持你,等我的傷勢好了,我也加入獵殺的隊伍,把堰南城鄭家在桓汭城的先天境界武者殺得落花流水。」秦通滿臉讚賞地看著秦天縱,輕聲說道。 「只是有一點我沒想明白,我們家族殺掉了堰南城鄭家兩個先天境界強者,又搶奪了他們發現的寶藏,他們怎麼能夠忍到半個月之後才來桓汭城,而且到達桓汭城後,也僅僅留下幾個人守在桓汭城,卻不讓他們對付我們家族呢,按理來說以堰南城鄭家和紫雲宗的實力,他們滅絕鄭家也就半柱香的功夫啊?」秦通疑惑不解地問道。 「通爺爺,紫雲宗和堰南城鄭家不敢向我們秦家動手,是因為有人向他們施加壓力了。這不正是我們家族希望看到的局面麼,也正是因為如此,我才敢命令葉武去追殺那幾個敢於打秦府主意的人。」看到秦通詢問的眼神,秦天縱含糊其辭地回答道。 「是你師尊他老人家出面了麼?」秦通訝然問道,緊接著臉上露出了放心的笑容。 秦通的疑問同樣也是鄭元松的疑問,他怎麼也想不明白,原本堰南城鄭家都決定要滅絕秦府了,怎麼轉瞬間又變了卦,完全無視了跟桓汭城秦家的仇恨,一個勁地敷衍自己。 「堰南城鄭家到底在顧忌什麼呢,他們怎麼能夠容忍秦家這樣的小勢力囂張呢?」饒是鄭元松足智多謀,他對這個問題還是百思不得其解。 「鄭元松,桓汭城秦家真的只有一個先天境界武者麼?」鄭澤群一句話打斷了鄭元松的思索。 越是靠近桓汭城,鄭澤群心中越是不安。家族兩個先天境界武者的死亡給鄭澤群留下了心理陰影,因為其中還有一個渾元境修為的先天境界強者,而自己現在不過是真武境修為。 「澤群兄,我還能騙你不成。桓汭城秦家強的不過是陣法而已,要是他們沒有護院大陣的話,早就被我們鄭家給滅府了,哪還能活到現在啊。」鄭元松知道鄭澤群在擔心什麼,他連忙解釋道。 「鄭元松,你的任務完成得不錯,居然成功地把鄭家的先天境界武者引到了郊外,回頭家族會獎勵你十枚真元丹!」鄭元松的話剛落音,空中便傳來了一陣爽朗的笑聲。 聽到這道突兀的聲音,正在地上行走的三個人立即聚到了一塊,滿臉警惕地看著半空中的葉武。 「不知道前輩高姓大名,來此有何貴幹?」鄭澤群疑惑地看了鄭元松一眼,朝葉武抱拳行禮道,能夠御空飛行的先天境界武者可不是他所能招惹的。 「我是秦府的下人,剛才聽說有人想要對付秦家,所以我想先下手為強,把麻煩扼殺於搖籃之中!」葉武輕蔑地看了一眼鄭澤群,雙手抱胸道。 「什麼……你是秦家的下人,渾元境的強者怎麼可能甘心在秦家為奴……鄭元松,你一個勁地挑撥我對付秦家,到底居心何在?」聽到葉武的話後,鄭澤群面色大變,他怒目看向鄭元松,厲聲叱責道。 鄭澤群是真的被葉武的話給嚇住了,渾元境的武者無一不是稱霸一方的存在,怎麼可能甘心在一個小家族裡面為奴呢,唯一可能的解釋便是,這個小家族並不是小家族,而是一個龐然大物,要知道即使堰南城鄭家有且只有三個渾元境以上修為的先天境界強者。 鄭元松卻是完全傻眼了,葉武的出現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而葉武說的話更是讓他有點摸不著頭腦。 「不,你不可能是秦家的下人,秦家怎麼可能有渾元境修為的下人呢?」看著半空中的葉武,鄭元松不可置信地喊道。 葉武冷哼一聲,卻沒有說話,只是一股無形的威壓卻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直接掃向底下的三個人。 「鄭元松,既然你要算計我們堰南城鄭家,那麼你就先去死吧。」鄭澤群突然間獰笑一聲,反手一掌擊打在鄭元松的胸膛,鄭元松來不及說出半句辯解的話語,便被鄭澤群給一掌擊飛。 「前輩,我們堰南城鄭家無疑冒犯秦家,一切都是鄭元松報仇心切,在一旁蠱惑我對秦家動手,還請前輩明察秋毫,放過小輩。」一掌擊飛鄭元松後,鄭澤群立即朝葉武解釋道。 「少爺所說句句屬實,自從桓汭城鄭家被滅府後,鄭元松便想要堰南城鄭家幫忙復仇,先後拿出藏寶洞和上古神魔戰場的遺跡作為交換,讓我們對秦家出手……」鄭剛此時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連忙在一旁補充道。 「……還有,為了煽動我對付秦家,鄭元松蠱惑我說桓汭城第一美女凌菲兒也住在秦府之中,只要滅了秦府,凌菲兒便……」 「鄭澤群,你胡說八道,明明是你對凌菲兒有了歹念,所以才主動請纓留在桓汭城,不願意進入蒼紫山域的,現在卻把一切推到我身上。」鄭澤群的話還沒說完,遠遠地傳來了一聲怒吼。 卻是鄭元松受了鄭澤群全力一擊後並沒有死去,聽到鄭澤群把所有的罪名推脫到了自己身上,他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站在那裡竭斯底裡地大喊大叫。 「老夫沒有心情聽你們吵吵嚷嚷的,你們到地獄去爭吵個明白吧。」看到剛剛還稱兄道弟的鄭澤群和鄭元松此時完全撕破了臉皮,葉武也懶得繼續演戲,他雙手一揮,兩個碩大的火球徑直飛向了鄭澤群和鄭元松。 「不……」感覺到火球給自己的巨大壓迫感和窒息感,鄭元松絕望地大吼道,這一刻,他心中除了後悔還是後悔,自己早就算到桓汭城之行會有生命危險,為什麼不躲藏起來,等自己有足夠實力了再出來報仇呢? 「住手!」就在鄭元松、鄭澤群和鄭剛三個人閉目等死時,一聲爆喝如悶雷般在半空中響起,緊接著他們的身體不受控制地倒飛而起,遠遠地脫離了葉武的攻擊範圍。 與此同時,一陣耀眼的綠光籠罩了眾人的上空,鄭澤群、鄭元松和鄭剛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而葉武也是眼睛微瞇,凝視著突然間出現的敵人。 葉武的臉色很快便變得凝重起來,因為他完全感應不到這個人的修為,而這個人卻跟他一樣,停滯在半空之上,更主要的是,對方的手中握著一根晶瑩剔透的綠色長劍,這把綠色長劍一揮,自己真元力所幻化的火球就消弭於無形。 「老夫鄭然,堰南城鄭家管家,不知道閣下何人,為何出手對付我鄭家小輩?」鄭然面色不善地瞪著葉武,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 「他們幾個是堰南城鄭家的人麼,那是在下冒失了,對不起,告辭!」葉武不是那種不知進退的人,明知道自己不是這個鄭然的對手後,根本就不給對方發難的機會,隨口敷衍了一聲,立即御空飛行而去。 「怎麼,得罪了我們鄭家的人,就想這樣輕易離開麼,也未免太不給鄭家面子了吧?」鄭然見葉武開溜,他面色一沉,立即追了上去。 「要是你不顧忌那幾個小輩的命,你儘管來追我就是了,我倒是看看你能否取我性命!」葉武冷哼一聲,身子陡然加速。 鄭然聞言動作一滯,猶豫地看了一眼鄭澤群所在的方向,還是放棄了追蹤葉武,雖然他有把握能夠截下葉武,但是卻害怕葉武還有同伴隱匿在附近,那樣鄭澤群幾個人就性命堪憂了。 「管家,你怎麼把那個人給放走了啊,那個人是桓汭城秦家的,他剛才想殺掉我們呢。」看到鄭然居然就這樣放過了葉武,剛剛逃得性命的鄭澤群心中一陣不滿。 「桓汭城秦家遲早是我們囊中之物,收拾他們也不急在一時。我的任務是保證你的性命安全,要是中了他的調虎離山之計反而不妙。」鄭然心疼地看了鄭澤群一眼,絲毫不在意鄭澤群對自己的語氣。 鄭澤群聞言不再說話,只是滿臉怨恨地看著葉武離去的方向。 「少爺,那個鄭元松溜走了。」鄭剛陡然發現鄭元松不見了人影,不由驚呼道。 「哼,那個廢物走了就走了吧,反正繼續留他在身邊也沒有任何價值。」想起鄭元松剛才居然耽擱在葉武面前詆毀自己,鄭澤群面上怒氣更盛,「不過要是讓我再看到他的話,我一定不能輕饒他。」 「鄭剛,剛才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們怎麼會跟秦家的人遭遇上,他們已然發現藏寶洞所在了麼?」鄭然見鄭澤群正在生氣,也不跟他說話,而是把頭轉向了鄭剛。 「管家,秦家不但發生了藏寶洞的所在,而且已然把藏寶洞中所有的寶物搬運一空,更是在藏寶洞附近伏擊我們,要不是您老來得及時的話,估計我跟少爺都要死於非命了。」鄭剛只是鄭家的一個下人而已,修為也不過是融武境境界,在鄭然面前自然是有問必答。 「什麼……桓汭城秦家也實在欺人太甚了!」聽到鄭剛的回答後,鄭然不由一愣,緊接著勃然大怒。 「管家,秦家不但殺人奪寶,而且還想取我的性命,擺明了沒有把我們堰南城鄭家放在眼中,你說我們要是不做點什麼……」看到鄭然也動了怒氣,鄭澤群心中一喜,立即把自己的想法跟鄭然說了一遍。 葉武東躲西藏地飛了半個時辰後,才確認自己沒有被跟蹤,只是此時他的背心卻完全濕透,本來以為擊殺鄭家的幾個先天境界高手不過是手到擒來的事情,沒想到第一次出手就遇到了硬點子,這讓他有種氣餒的感覺。 而且葉武剛才在桓汭城上空飛過的時候,明顯地感覺到了有好幾股神識鎖定了自己,這也讓他暗自心驚,在桓汭城生活了大半年時間,他還從來不知道桓汭城裡面隱藏了如此多的高手。 「天縱,對不起,我沒能完成你交給我的任務。」又花了半個時辰,葉武飛到了藏寶洞的底層洞穴,把事情詳細的經過跟秦天縱說了一遍,臉上滿是懊惱神色。 「葉武,這件事情不能怪你。你能夠在渾元境強者手下逃得性命,而且還打探到了桓汭城內的動靜,已經很不錯了,既然堰南城鄭家在桓汭城僅僅只有五個先天境界強者,家族又有通爺爺的陣法保護,我們完全不用著急的。」秦天縱看到葉武平安歸來很是開心,並沒有責怪葉武。 葉武聞言鬆了口氣,感激地看了秦天縱一眼,心中卻在琢磨如何才能夠啃掉堰南城滯留在鄭家的幾個先天境界強者。 「可惜了熔洞中的那些先天境界強者並沒有把武器留下來,不然的話我們也不至於到現在也沒有趁手的法器。」想起葉武提到鄭然擁有法寶的問題,秦天縱不由歎了口氣。 雖然武者的實力很重要,但是在實力相當的情況下,無疑就要比拚法寶和丹藥了,而在短暫的決鬥中,法寶的重要性甚至強過丹藥。 「天縱,你說要是有合適的材料和煉器功法,菲兒的父親能否煉製出法寶呢?」秦通突然間在一旁插言道。 聽到秦通的話,秦天縱的眼睛一亮,他想起了自己儲物戒指中的橙精石,還想起了前世那個因為橙精石而晉級為先天境界的鐵匠,要是自己的准岳丈大人修煉資質不是太差的話,他還真有可能煉製出法寶呢。 「通爺爺,你的這個想法不錯,我的儲物戒指中雖然沒有法寶,但是煉器的法訣卻有好幾本,煉器材料剛才在藏寶洞中也獲得不少,看來我們法寶的希望真的得寄希望於凌大叔身上了。」秦天縱激動地說道。 要不是秦通的提醒,秦天縱差點忘記了自己的身邊還有著一個二十幾年煉器經驗的鐵匠。 「還凌大叔呢,明顯是岳父好不好!」秦通看到秦天縱喜不自禁的樣子,知道自己的猜測行得通,不由打趣秦天縱道。 秦天縱聞言滿臉通紅,幾乎整個秦府的人都知道他跟凌菲兒之間的感情,只是因為秦天縱年齡未到而已,不然估計兩個人早就舉行結婚大典了。 看到秦天縱臉紅,秦通和葉武都哈哈大笑起來,他們平時看到的都是秦天縱少年老成的一面,這種臉紅的情況可是很少出現。 「葉武,這裡有影偷留下來的通玄斂息術,你這幾天仔細揣摩領悟了,對我們接下來的刺殺工作會有幫助的。」秦天縱把記載通玄斂息術的手札遞給了葉武,低聲吩咐道。 「謝謝少主。」見秦天縱居然把珍貴無比的通玄斂息術借給自己修煉,葉武感動不已,下意識地喊出了心中對秦天縱的稱呼。 葉武自然明白通玄斂息術的重要性,他曾經在拍賣行見過一本龜息術的功法,龜息術僅僅只讓人減弱呼吸和心跳,擁有裝死的功能,運行龜息術的時候還無法動彈,便是那樣一本功法,還被競拍到了三十幾萬紫晶幣的天價,而通玄斂息術不知道比龜息術高明了多少倍,根本就不是錢財所能衡量的。 葉武本來不想接受秦天縱的好意,只是通玄斂息術的誘惑力實在太大,而秦天縱又說了是因為獵殺堰南城鄭家的需要,這個理由太冠冕堂皇了,葉武想不接受都不行,正是因為秦天縱照顧了他的心理感受,所以葉武才對秦天縱更加感激。 看到秦天縱做事滴水不漏,秦通不由暗暗點頭,葉武出去辦事時,秦通已然把通玄斂息術翻閱了一遍,他只是看了一眼便被通玄斂息術的神奇之處給深深地吸引住了。 秦通原本以為秦天縱會把通玄斂息術視如珍寶,沒想到秦天縱在自己修煉了通玄斂息術後,居然隨意地給了自己和葉武翻閱,這得多麼寬闊的胸襟才行啊。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中,葉武完全沉浸在了通玄斂息術的修煉當中,而秦天縱的一身修為也完全恢復,不過他也沒有急著出去,在照顧秦通的同時,秦天縱把魅影步從頭到尾看了一遍,再結合自己在熔洞頂端悟出的腿部戰技,慢慢地推演出屬於自己的戰技。 磨刀不誤砍柴工,秦天縱是一個很有耐心的人,他並不覺得自己和葉武在洞穴內修煉是浪費時間,相反地,只有準備工作做得充分了,才可能成功報仇。 至於堰南城鄭家的那個渾元境強者,秦天縱還真就沒有放在眼中,雖然鳴槍實彈地比拚不是他的對手,可是自己是一位靈藥師啊,靈藥師最擅長的並不是戰鬥,而是煉製各種靈藥和毒藥,自己用得著以己之短去攻人之長麼? 而此時桓汭城卻被鄭然等人給鬧翻了天,鄭然本來就質疑紫雲宗讓家族短期內不能驚擾秦家的命令,在看到秦家的人搶奪了本來屬於鄭家的藏寶洞後又追殺鄭澤群,他立即把紫雲宗的命令給拋到了一邊,開始對秦家發動了猛烈的進攻。 秦家在桓汭城佈置了無數的眼線,堰南城鄭家還沒有進入桓汭城,秦厚德便命令秦家所有弟子全部躲進了秦府大院,而且啟動了護院大陣,可以說是一隻蚊子也飛不起來,因為這一次秦家提前有了防備,秦府除了折損了一些錢財外,竟是一個人也沒有受傷。 時間已然過去了半個月,李雪雁跟商行的十幾個先天境界武者去了堰南城後,就一直沒有回來,商行也沒有接到他們一行人的求救信號。 無論是徐坤還是李元閎,他們都知道事情的發展已然偏離了預計的軌道。 「徐老,紫雲宗和堰南城鄭家的人大部分都進入蒼紫山域了,而雁兒他們卻還被牽扯在堰南城,你說我們要不要想辦法把雁兒他們救回來啊?」想起自己的女兒從來沒有出過門,這一次卻一出去就是半個月,而且音訊全無,利李元閎極為擔心。 「無妨,雁兒他們應該不會有危險。假如我料得沒錯的話,堰南城鄭家和紫雲宗已然識破了雁兒一行人的身份,不然的話他們來到桓汭城後,肯定不是立即進入蒼紫山域,而是解決了秦家的事情再說。」徐坤摸了摸自己的鬍鬚,慢條斯理地說道。 「你是說,堰南城鄭家和紫雲宗知道我們在出手幫助秦家,所以才沒有為難秦家,可是為什麼留守桓汭城的幾個鄭家人又開始鬧了起來呢?我們需要幫助秦家解決這幾個麻煩麼?」 徐坤聞言皺了皺眉頭,他自然知道桓汭城的動靜,原本徐坤看到紫雲宗和堰南城鄭家沒有任何逗留就直接進入了蒼紫山域,還以為紫雲宗看在萬象商行的面子上不會跟秦家為難,可是鄭澤群等人的行為卻讓他陷入了困惑。 「我們還是等等再看吧,要是秦家撐不住的話我們再出手,也不知道這幾個人的行為是他們自己的意思,還是紫雲宗的授意……」徐坤雖然是一個靈藥師,可是他在萬象商行還有另外一層身份,這讓他做決定時不得不謹慎。 鄭澤群一行人在圍攻了秦府幾天後卻毫無斬獲,這讓鄭澤群極為氣餒,在妙玉軒發洩了一番後,他忍不住打聽桓汭城的一些事情,其中問得最多的自然是凌菲兒的事情。 鄭澤群人長得帥氣,又是一副貴公子打扮,大把的紫晶幣撒下去後,妙玉軒的紅倌們徹底失去了抵抗力,在鄭澤群面前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恨不得把她們的小心肝掏出來給鄭澤群看,以示自己沒有撒謊。 當鄭澤群聽到妙玉軒的頭牌都自己承認不如凌菲兒時,他的精神立即振奮起來,連馭了十幾個紅倌,才心滿意足地離開了妙玉軒。 「凌菲兒啊凌菲兒,你真的以為你躲在秦府我就拿你沒辦法了麼?」鄭澤群咂咂嘴,身子一轉,拐進了凌氏鐵匠鋪。 凌氏鐵匠鋪中,凌鐵山和凌霄父子都被捆綁在房屋的一角,他們的面前擺放著十幾道佳餚,只是父子倆卻絲毫沒有動彈眼前的美食。 「快點放掉我們,你這個惡魔。」看到鄭澤群進入房屋,凌霄立即破口大罵起來,凌鐵山卻是低垂著頭,完全沒有搭理鄭澤群的心思。 「你今天怎麼不叫嚷著讓你的天縱哥哥來殺我了?」鄭澤群輕輕地拍了拍凌霄的臉龐,微笑著問道。 「殺你只會髒了天縱哥哥的手,你這個烏龜王八蛋,不敢去找天縱哥哥的麻煩,只敢欺負我們這種毫無修為的普通人……」凌霄啐了一口,一張臉因為羞辱而漲得通紅。 凌霄才罵了兩句話,就被鄭澤群給掐住了脖子,整個人也被提到了半空中。 「這幾天我一直強忍著沒有對你們動手,是因為我不想把我們的關係搞得太僵,以免讓凌菲兒以後有心結,要是你們真的把我惹火了,我並不介意殺掉你們!」鄭澤群面色平靜地說道。 凌鐵山聞言,「噗」地一聲,一口唾液吐向鄭澤群。 這口唾液又快又急,完全出乎鄭澤群的意料,毫無提防的鄭澤群一下子被吐個正著。 「老東西,你找死!」摸了一下臉上黏糊糊的濃痰,鄭澤群只覺得一陣反胃,肚子中翻騰不已,在妙玉軒吃的東西好像要全部吐出來一般,他重重地一巴掌甩了過去,凌鐵山半邊臉頰腫得老高。 「王八蛋,你居然敢打我爹,我跟你拼了。」凌霄看到凌鐵山被打,他像一頭暴怒的小獅子一般,猛然間跳了起來,一頭撞向鄭澤群。 只是鄭澤群這一次卻有了防備,他不屑地冷哼一聲,直接一腳踹在凌霄的肚子上,讓凌霄無功而返。 「我說過,你們的性命在我眼中不過螻蟻而已,別試圖挑戰我的脾氣。」看到凌霄弓著身子半天爬不起來,而凌鐵山卻在旁邊滿臉的憂色時,鄭澤群淡然說道。 「小王八羔子,有種你就把我們父子殺了,別站在那裡跟我們說這些有的沒的,你的命未必就比我們珍貴多少,遲早是暴死荒野的下場。」凌鐵山斜睨了鄭澤群一眼,張嘴大罵道。 鄭澤群聞言眉毛一挑,無形的真元力立即在全身運轉開,暴虐的殺氣一下子就把凌鐵山父子給籠罩住。 在鄭澤群的氣勢壓迫下,凌鐵山也無法站直身子,屈辱地癱軟倒地,只是他的臉上卻露出了輕鬆的神色。 就在凌鐵山以為自己父子必死無疑時,他身上的壓力突然間消失無蹤。 「哼,想激怒我殺掉你們父子,簡直就是癡心妄想!」無意中瞟到凌鐵山臉上的神色變化,鄭澤群悚然驚醒,他想起了自己抓捕凌鐵山父子的真正目的,要是自己真的一時不忍殺掉了凌鐵山父子,那麼就別想成功攻破秦府了。 聽到鄭澤群的話,凌鐵山的心一涼,他知道自己的打算落空,神色一下子蒼老了十幾歲,眼神一片黯然。 「我已經打探清楚,秦天縱應該沒在秦府,我的幾個下人已然到處尋找他的下落了,我想你們很快就能夠看到秦天縱的屍體。不過在看到秦天縱的屍體之前,你們還得幫我把秦府的大門打開。」鄭澤群說話的同時,把凌鐵山父子身上的繩索給解開了。 「卑鄙、無恥、下流!」當凌霄聽到鄭澤群打算用自己父子逼迫秦府撤掉防禦陣法時,他終於知道鄭澤群這幾天為什麼對自己父子這麼好了,忍不住放聲大罵。 只是這一次鄭澤群並沒有繼續容忍凌霄,而是連續幾個巴掌落在凌霄的臉上,把凌霄給扇得愣在了那裡。 凌鐵山見狀目齜欲裂,他大吼一聲,有如下山的猛虎一般,朝鄭澤群衝了過去。 「不知死活的老東西,你想自殺,我偏不讓你如意!」鄭澤群雙手捏了一個決印,一個真元力幻化的青色圓球擊向了凌鐵山,凌鐵山的身子還沒有接近鄭澤群,便被青色的圓球給擋住了去向。 只是鄭澤群很快便瞪圓了眼睛,因為凌鐵山的身子僅僅停滯了一小會,居然突然間加速,猝不及防的鄭澤群一下子被凌鐵山撞中了鼻子,一股鹹熱的液體不受控制地從鼻端流了出來。 「少爺,你不要緊吧?」看到鄭澤群受傷,一直跟在鄭澤群身後的兩個保鏢同時上前一步,關心地問道。 「給我狠狠地收拾這個老東西,只要不弄出人命,怎麼收拾都行!」鄭澤群沒想到一個普通人居然有能力傷害到自己,他惱羞成怒之下大聲命令道。 凌鐵山顯然也沒想到自己有能力傷害到鄭澤群,他回想起剛才體內的那股詭異熱流,放佛進入了某種奇妙的境界。 可惜的是他還沒來得及悟出任何東西,便感覺耳根處一陣劇痛,緊接著胸前也傳來了幾聲卡嚓聲,卻是鄭澤群的兩個保鏢為了討好鄭澤群,使出了渾身解數對付凌鐵山。 「不要,你們不要打我爹。」看到凌鐵山被鄭澤群的兩個保鏢給打得鮮血四濺,凌霄大喊一聲,朝其中一個保鏢跑了過去,試圖抱住對付的身體。 只是凌霄的努力是徒勞的,那兩個保鏢好像在戲耍他一般,僅僅是把他給踢到一邊,繼續虐打著凌鐵山。 「不要打了,求求你們不要打我爹,我給你們下跪了。」一次又一次被踢飛後,凌霄早就被淚水模糊了視線,眼中一片赤紅。 「現在想求情?晚了!」鄭澤群漠然地看著凌霄,心中湧起一股淡淡的興奮之情,「因為你們的愚昧,凌菲兒以後也沒有資格成為我的女人,而只能成為我的爐鼎,你們以後就生活在無窮無盡的後悔之中吧,哈哈……」 「就憑這句話,你就不用繼續在這個世界上繼續活下去了!」一道陌生的聲音突然間在房屋中響起,這道聲音冰冷之極,放佛地獄深處冒出來的一般。 剛剛還在一個勁虐待凌鐵山父子的兩個保鏢,此時無聲無息地躺到了地面上,他們的額頭上多出了兩個血洞,兩個保鏢死不瞑目地瞪著一雙圓眼。 兩個保鏢的突然死去下了鄭澤群一跳,他慌忙掃視房屋,卻發現房屋中沒有任何人影,他卻偏偏感覺到有一道目光在注視著自己,這種感覺如芒在背,讓他極為恐慌和難受。 「誰……是誰……有種給我出來,別裝神弄鬼的。」連續轉了兩個圈後,鄭澤群只感覺到頭皮一陣發麻,他驚慌失措地大喊道。 「你就這麼點膽量麼,還真是讓我失望啊。」神秘的聲音再次在鄭澤群的耳邊響起,緊接著他感覺到後頸一陣風吹過,他頭皮一陣發麻,猛然間扭過頭去,卻看到一個年輕人滿臉不屑地看著自己。 「你……你是誰……為什麼要多管閒事?」鄭澤群看著面前的年輕人,強作鎮定地問道,只是他蒼白的臉色卻出賣了他的內心。 「鄭大公子,你是不是玩女人玩多了,所以人也變得白癡了,口口聲聲地說要殺掉我,還想霸佔我的女人,現在居然說我多管閒事?」秦天縱獰笑一聲,猛然朝前跨了一步,逼近鄭澤群。 被秦天縱凶神惡煞的樣子一嚇,鄭澤群下意識地後退一步,腳底下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 「你是秦天縱?不,秦天縱只是一個資質平庸的廢物而已,你怎麼可能是秦天縱?」聽到秦天縱表明身份,鄭澤群眼中滿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天縱哥哥,我就知道你會來救我跟爹爹的。」看到秦天縱後,凌霄臉上露出了興奮的笑容,而凌鐵山眼中也是欣慰之極。 只是凌霄這句話出口後,他才發現自己的嗓音跟破銅鑼似地,不但嘶啞,而且低沉,剛才一陣痛哭哀求,他的嗓音早就壞了。 凌鐵山更是不堪,他連朝秦天縱露出一個笑容都做不到,唯有用眼神表達自己的情緒。 「凌叔、宵弟,你們受苦了。」秦天縱輕聲跟凌鐵山父子交談了一聲,目光再次落到鄭澤群身上時,都快冒出火來,「身為一個武者,卻對兩個普通人下手,你不覺得羞愧麼?」 聽到凌霄和秦天縱的對話,鄭澤群確認了秦天縱的身份,只是他的心中卻掀起了驚濤駭浪,以至於對秦天縱的質問都置若罔聞。 鄭澤群一直以為自己是堰南城內年輕人中的第一人,至於桓汭城這種小地方的本土武者,鄭澤群根本就不屑一顧。 當年桓汭城鄭家身為桓汭城第一大家族,鄭澤群尚且把鄭家的鄭永金、鄭永福兄弟玩弄於鼓掌之間,讓他們下不了台,至於桓汭城年輕的一代,鄭澤群更是不會用正眼瞧一眼。 可是秦天縱的表現無疑給了鄭澤群重重的一記耳光,因為鄭澤群完全感覺不到秦天縱的修為深淺,而秦天縱剛才不但當著他的面悄無聲息地殺掉了他的兩個保鏢,更是藏匿於他的身後讓他半天都沒能發現,光憑這兩點,鄭澤群就知道自己不可能是秦天縱的對手。 「不過像你這種人應該是早就沒有了羞恥心理,跟你說再多的話也是浪費口水。」看到鄭澤群沉默不語,秦天縱還以為對方被自己說得無地自容了,他不耐煩地說完這句話後,金色的真元力從他手心湧出,幻化成了一把長劍斬向了鄭澤群。 冷冽的殺氣驚醒了鄭澤群,他的身體在空中詭異地扭曲了一下,居然躲過了秦天縱的金劍,不過他腰部的一塊衣襟卻掉落地面。 「秦天縱,假如我想得沒錯的話,你應該是修煉了一門隱匿氣息的功法,你實際的修為並不高,對吧?」成功地躲過秦天縱的攻擊後,鄭澤群臉上閃過一抹驚喜,心中頓時充滿了信心。 「我的實際修為高不高,你試試不就知道了。」見鄭澤群沒有提防的情況下也能躲過自己的攻擊,秦天縱不由對這個紈褲弟子多了幾分改觀,鄭澤群的實力在年青一代中的確算得上是出類拔萃了。 「秦天縱,你不過一個小家族裡面的廢物而已,論及家族底蘊和法寶戰技,你什麼也沒有,你根本不可能戰勝我的。」鄭澤群說話的同時,祭出了自己的法寶,卻是一根火紅色的長鞭。 先天境界的武者雖然可以直接通過真元力幻化成各種武器戰鬥,但是所有的氣武境武者都可以通過扭曲身邊的氣場,從而躲過對方的攻擊。 擁有法寶的先天境界的武者就不一樣了,把法寶祭煉為自己的本命法寶後,就相當於自己多了一條臂膀,法寶所到之處如臂使指,不但攻擊力成倍增長,而且還不容易被扭曲攻擊,同樣實力的武者,擁有法寶的武者實力明顯要強上數倍。 「先天秘境勢力的底蘊果然不一樣,隨便一個先天境界強者都擁有自己的本命法寶!」看到鄭澤群手中的火紅色長鞭,秦天縱心中暗自感歎,滅絕堰南城鄭家的想法也更加強烈,堰南城鄭家不死,自己又從哪弄法寶給家族的精英弟子使用呢? 鄭澤群見秦天縱面色變得凝重,他臉上神色更是得意,他覺得即使秦天縱修為再高,也比自己高得有限,畢竟自己從小到大從來沒有斷過靈藥供給,只是秦天縱沒有法寶,而自己卻擁有法寶,光是憑這一點,秦天縱就死定了。 心中惱火秦天縱先前對自己的恐嚇,鄭澤群一根長鞭揮舞得虎虎生風,把秦天縱的身子完全給籠罩了起來,只想殺之而後快。 只是一炷香功夫過後,鄭澤群眼中興奮的神色已然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驚駭,他發現無論自己怎麼努力,戰錘都無法碰到秦天縱的身體。秦天縱放佛一隻輕盈的蝴蝶,在花叢中展示著他的舞蹈,讓人目不暇接。 「堰南城鄭家就這麼點本事麼,還真是讓人失望啊。」看到鄭澤群開始重複一些招式後,秦天縱不願意繼續跟鄭澤群僵持下去,他冷哼一聲,不再躲避鄭澤群的攻擊,而是跟他搶攻。 萬手千雲戰技施展開來,鄭澤群立即傻眼了,他看到眼前突然間出現的成千上萬隻手掌,這些手掌分別拍向自己身體的各處要害,自己卻分不清那一隻手掌才是真的。 鄭澤群發愣的功夫,他的胸前和腹部先後挨了兩掌,而他整個人也有如斷線的風箏一般,重重地飛到了半空中,碰到牆壁後又砰地一聲掉落地面。 「不……不可能的……秦家怎麼可能擁有如此神奇的戰技,這是不可能的事情。」見自己居然被秦天縱給一招擊敗,鄭澤群臉上一陣死灰,喃喃自語道。 秦天縱跨前兩步,正待結束鄭澤群的生命,耳邊突然間響起了一陣淒厲的鳥叫聲。 秦天縱臉色一變,顧不得在鄭澤群身上補上一腳,他伸手一招,鄭澤群掉落地面的大錘飛到了他的手中。 秦天縱把大錘收進儲物戒指,然後迅速抄起凌鐵山父子的身體,一個縱躍跳出了凌氏鐵匠鋪的窗戶,身體就融入了濃墨的夜色之中。 「澤群,你怎麼了?」鄭然踏入房屋後,看到鄭澤群癱軟倒地的淒慘模樣,他失聲驚呼道。 「管家……追……快點去追,秦天縱把凌鐵山父子給救走了。」看到鄭然的出現,鄭澤群焦急地喊道。 只是鄭澤群剛喊完這句話,他的喉嚨處一緊,嘴巴一張,一股熱血不受控制地從他嘴中溢了出來,鄭澤群的臉色也變得蒼白無血。 鄭然見狀眉頭一皺,不顧鄭澤群的命令,直接朝鄭澤群的身子衝了過去,他身後的兩個人互相看了一眼,毫不猶豫地轉身而出,朝秦天縱消失的方向追了過去。 仔細地檢查了一遍鄭澤群的身體後,鄭然的心沉到了深淵,臉色也猙獰得可怕。因為他發現秦天縱不但把鄭澤群的丹田給擊破,而且還震斷了鄭澤群體內的大部分筋脈,可以說秦天縱這一擊完全沒有留手,只想把鄭澤群往死裡整。 「秦天縱,老夫不把你碎屍萬段,誓不為人!」神色黯然地沉默了一會後,鄭然突然間大聲吼道。 「管家……我,我的傷勢不要緊吧?」看到鄭然的神色變化,鄭澤群心中湧起一種強烈的不安,他心情忐忑地問道。 鄭然不敢跟鄭澤群對視,目光躲閃地說道:「澤群,你放心,無論付出多大的代價,我都會想辦法醫好你身上的傷。」 「我身上的傷很嚴重麼,你快點告訴我,我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看到鄭然對自己的問題避而不答,鄭澤群臉色劇變,激動地問道。 「秦天縱已然把你的丹田給擊碎,而且廢掉了你身上多處筋脈。」鄭然猶豫了一下,說出了鄭澤群的身體狀況。 這種事情根本就瞞不住鄭澤群,只要給鄭澤群一點點時間,他很快便能察覺到自己的身體狀態。 「不,你騙我的,你肯定是在騙我……」聽到鄭然的話,鄭澤群腦袋轟然一聲巨響,緊接著他搖了搖頭,迅速地檢查自己的身體狀況。 可惜的是,此時的鄭澤群根本就無法運轉真元力,而且身體的很多部位也失去了知覺,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他的眼神很快就黯然無光,臉部也全部被淚水瀰漫。 丹田破碎,意味著一身修為化為烏有,一輩子都沒有機會習武;而身體內多處筋脈被廢掉,則意味著終生殘疾。 武靈大陸上不是沒有修復丹田和續接筋脈的靈藥師,只是那樣的靈藥師實在太稀少,即使有,也不是堰南城鄭家這樣的小家族所能接觸到的。 「秦天縱,你好狠毒!」鄭澤群憤懣地朝天喊道。 鄭澤群此時唯一想做的事情便是自殺,對於曾經的習武天才來說,變成一個連普通人都不如的殘疾,是他絕對不能容忍的事情,只是鄭澤群現在即使想自殺都辦不到,因為他的雙手和雙腿都失去了知覺。 「管家,我這樣子生不如死,求求你殺了我吧,我知道你一直狠疼愛我,你一定會成全我的,對不對?」鄭澤群自殺不能後,把希冀的目光投到了鄭然的身上。 鄭然聞言心如刀絞,一雙眼睛紅腫不堪,他嘴巴動了動,卻不知道如何開口,因為鄭澤群明面上是鄭家的大少爺,實際上卻是他的私生子,只是礙於種種原因,他一直不敢把這個秘密說出來而已。 「澤群,即使你要死,也要死在秦天縱後面,我要把他抓到你的面前,一寸寸地切割他的肌膚,替你報仇雪恨。」這一刻,鄭然心中對秦天縱的怨恨達到了極點。 「秦家的人窩藏在秦府做縮頭烏龜也就算了,居然敢主動出來惹事,這不是找死麼?」 「不要對秦家的人掉以輕心,你沒看大少爺受了重傷麼,要知道你我都不是大少爺的對手啊。」 一高一矮兩條黑影飛速地在夜色中飛馳著,這兩個人正是堰南城鄭家的兩個先天境界武者,他們跟鄭然同時進入凌氏鐵匠鋪,把鄭澤群的慘狀看在了眼中。 「說不定秦家的人是是偷襲得手的呢,何況對方現在還帶著兩個普通人在身邊,有我們兄弟倆出馬,秦府的人還不是只有束手就擒的份,我們就等著到大少爺和管家那裡領賞吧。」矮個武者胸有成竹地說道。 矮個黑影說完這句話後,發現同伴遲遲沒有回應,他扭過頭去,卻發現同伴的頭跟身子早就分了家,他渾身汗毛一下子就豎立了起來。 半空中,葉武傲然而立,滿臉戲謔地看著矮個武者,眼中露出一抹微笑。 葉武這一次是跟秦天縱同時出去行動的,秦天縱進入凌氏鐵匠鋪時,葉武在外面放哨,淒厲的鳥叫聲便是葉武的傑作。秦天縱抱著凌鐵山父子逃離後,葉武則緊緊地跟在秦天縱後面替他斷尾。 「你們兩個人鬼鬼祟祟地跟在我身後幹什麼呢,想讓我束手就擒,然後跟著你回去領賞?」葉武輕聲問道。 「我……你……前輩饒命,晚輩只是路過,純粹是路過,絕對沒有冒犯前輩的意思?」看到葉武居然能夠滯留於半空當中,矮個武者差點哭出聲來,自己原本想出來撿個軟柿子捏,沒想到卻踢到鐵板上了,渾元境的武者,自己兄弟倆根本就不夠看啊。 「不好意思,我只會索命,不會饒命。」要是矮個武者能夠有幾分骨氣,說不定葉武還有興致逗弄對方一會,看到矮個武者的不堪表現後,葉武面色一冷,直接一團真火把對方化為了灰燼。 擊斃堰南城的兩個先天境界武者後,葉武滿是希冀地落到地面,翻看了兩個人的屍體,結果卻讓他大為失望,這兩個人身上除了一點紫晶幣外,竟是什麼都沒有。 「看來即使是大家族,法寶也是極為有限,鄭家總共才二十一名先天境界武者,居然有四個先天境界武者沒有法寶。」想起半個多月前死在秦府大門前的矮個老者和藍袍中年也沒有本命法寶,葉武忍不住一陣感慨。 見識過鄭然使用法寶的威力後,葉武對法寶極為嚮往,他還以為只要不斷地擊殺鄭家的先天境界強者,便能掠奪到適合自己的法寶,搜索高個武者和矮個武者後,葉武知道自己的打算落空了。 葉武趕回藏寶洞底層洞穴時,秦天縱已然安頓好了凌鐵山父子,兩瓶藥劑下去,凌鐵山父子身上傷勢痊癒,此時凌鐵山父子正跟秦天縱聊得火熱。 「回來了啊,沒被人跟蹤吧?」看到葉武安全歸來,秦天縱站直了身子。 「有兩個尾巴,都是氣武境的修為,被我解決掉了,可惜沒什麼收穫。」搶奪法寶的打算落空,葉武的興致不是很高。 「收穫?」秦天縱聞言一愣,葉武和自己這一次行動不但順利地救出了凌鐵山父子,還殺了堰南城鄭家四個人,難道這不算是收穫麼? 「你是指沒有搜到法寶吧,這個東西是從鄭澤群手中搶過來的,我留著也沒有用,你看是否合適你用。」秦天縱想起葉武描述鄭然的法寶時兩眼放光的樣子,立即反應過來葉武的言外之意,[]他把自己從鄭澤群手中搶奪來的鞭子遞給了葉武。 「咦,火屬性的法寶,而且還是未經煉製的先天法寶?」看到秦天縱遞過來的長鞭,葉武立即瞪圓了眼睛。 法寶分為後天法寶和先天法寶,後天法寶是煉器大師用各種珍貴材料煉製而成,先天法寶則是大自然孕育而成。 先天法寶極為稀少,但是合適的先天法寶不但能夠提升武者修煉速度,而且還能夠讓武者超常發揮出自己的實力。 「火龍籐,居然是火龍籐,天縱,實在太感謝你了,擁有了這件法寶,對於我來說無異於如虎添翼。」翻來覆去地查看了一遍長鞭後,葉武激動得大喊大叫道。 「既然適合你用,你就趕緊煉化吧,別忘了現在這根鞭子的主人還是鄭澤群,要是讓堰南城鄭家的人根據鞭子中的靈魂氣息找到這裡的話,估計我們很難能夠保住你手中的鞭子。」秦天縱第一眼看到這根火紅色的鞭子時,就知道這根鞭子適合葉武使用,此時看到葉武的反應,他立即提醒道。 葉武聞言神色一緊,跟秦通等人招呼了一聲,立即坐到一邊煉化長鞭去了。葉武知道秦天縱說的是事實,火龍籐中還存在鄭澤群的靈魂印記,要是自己不能及時煉化鄭澤群的靈魂印記,那麼不但這件先天法寶可能拿不到手,還可能被人順籐摸瓜找到自己等人的下落。 幾乎在秦天縱從儲物戒指中拿出長鞭的瞬間,鄭澤群的眉頭便皺了起來,因為他隱晦地感覺到了法寶的氣息,只是當他想確認法寶所在的方位時,又失去了對法寶的感應,真元力盡失的他對於法寶的感應虛弱到了極點。 「天縱,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影偷生前還有一個稱號,號稱百變神偷,他每次行動時總是以不同的面孔出現,沒人知道他真正的長相是什麼,有人說他擁有無數張極為精緻的面具,也有人說他精通易容之術,可是我們現在把影偷的老窩都給斷了,怎麼沒有發現半點痕跡呢?」 經過幾天時間的恢復,秦通身上的傷也恢復得七七八八了,秦天縱說他傷勢沒有痊癒之前,堅決不准走出藏寶洞,所以秦通練功閒暇之餘,便鑽研藏寶洞內的各種機關暗器,幾天時間下來,他竟是把藏寶洞內的機關佈置全部給研究透徹了。 「哦,還有這麼回事?」秦天縱聞言一愣,緊接著他臉上湧現出興奮的神色,要是自己也能夠習得一點易容之術的話,對自己日後行走江湖無疑幫助會很大,「通爺爺,您應該還沒有動彈過這具棺材吧,你說這具棺材裡面會不會有什麼秘密?」 「人死為大,我們搬動這具棺材似乎不大好吧?」聽到秦天縱的話,秦通眼睛一亮,看向棺材的雙眼直放光。 「影偷又不是什麼好人,再說了,我們三個人剛剛跌落地底時,還差點被影偷給暗算致死呢,我們只是看看棺材裡面有沒有藏有好東西而已,又不是要鞭屍,講究那麼多忌諱幹嘛?」聽到秦通口不對心的話語,秦天縱笑了。 秦通和秦天縱一拍即合,秦天縱把地底通道打開,而秦通則是單手托起棺材走出了地底洞穴。 害怕棺材內藏有劇毒,秦天縱和秦通自然是不敢在洞穴裡面打開棺材的,但是一旦到了野外,遠遠地動用真元力砸開棺材卻不會有多大危險,大不了見機不對迅速逃跑就是。 凌霄原本想跟在後面看熱鬧,卻被凌鐵山和秦天縱給同時制止了。劇毒可不是鬧著玩的事情,即使以秦通和秦天縱的修為,他們都沒有絕對的把握能夠躲過棺材內劇毒的侵襲,他們又怎麼敢帶上毫無修為的凌霄呢。 秦通和秦天縱來到一個空曠無人的草地上後,秦通把棺材往地上一扔,兩個人站到離棺材遠遠的地方,秦天縱雙手一翻,一柄金色的長劍直接斬向了朱紅色的棺材。 棺材才被斬掉一小個角落,就聽得「砰」「砰!」幾聲悶響,放佛棺材內發生了輕微的爆炸,緊接著一陣黃色的煙霧從棺材內迅速地溢了出來。 「不好,我們先離開。」看到那濃郁的黃色煙霧,秦天縱面色一變,拉著秦通的胳膊就走。 「看來影偷並沒有撒謊,他在棺材內真的藏有劇毒,要是誰無意間吸入那種黃色的煙霧,估計當場就會暴斃,根本就沒有救治的時間。」秦天縱拉著秦通逃竄的同時,跟秦通講述了這種毒物的厲害之處,讓秦通聽了直咋舌。 兩個人站在遠處足足等了一個時辰,才返回棺材所在的位置,秦天縱用真元力幻化成手掌,把棺材蓋全部掀開,等了好一會兒,發現沒有什麼危險了,他才慢慢地走近棺材。 「通爺爺,您猜得沒錯,這棺材內居然還有更值錢的東西。」看清楚棺材內的東西後,秦天縱忍不住驚喜喊道。 棺材內靜靜地躺著一具完整的骸骨,骸骨的頭部,一疊精緻的面具整齊地堆放在那裡,除此之外,棺材內還有一塊四四方方的金屬薄片,只有手掌般大小,呈古銅色,上面沒有任何圖畫和字眼。 秦通幾乎是跟秦天縱同時到達棺材旁邊的,秦天縱看到的東西,秦通自然也看到了。 「通爺爺,你認識這塊金屬薄片麼?」把面具收進儲物戒指後,秦天縱把金屬薄片遞給了秦通。 「初一看跟一般的紫晶幣沒有兩樣,難道是某個人閒得無聊想仿造紫晶幣,不過材料也不對啊……」秦通翻來覆去看了半天金屬薄片,最後還是沒能認出金屬薄片的來歷,他又把東西遞還給秦天縱。 「我們先挖個坑把這個傢伙埋了吧,怎麼說我們也從他那裡拿到了不少好處,不能讓他暴屍荒野。」秦天縱本能地覺得金屬薄片的來歷不簡單,他鄭重地放進了儲物戒指,對於影偷竟是隱隱生出幾分感激之情。 秦通點了點頭,同意了秦天縱的建議,能夠收穫一疊精緻面具,證實自己的猜想,秦通心中對影偷的仇恨也消失無蹤。 「澤群,你怎麼了?」鄭然正在給鄭澤群餵藥,突然間鄭澤群坐直了身子,張嘴便是一口鮮血,嚇得鄭然一慌,手中的藥碗差點掉落地上。 「火龍鞭……我的火龍鞭正在被人煉化……」連續幾次心神受損,鄭澤群終於確認有人正在煉製自己的法寶。 「什麼,有人在煉化你的火龍鞭,在什麼位置?」聽到鄭澤群的話,鄭然怒目圓睜,大聲問道。 鄭然此時最為痛恨的人非秦天縱莫屬,他不得殺之而後快,只是他苦於不知道秦天縱的下落而已。 「應該是藏寶洞的方向,位置不是很明確。」鄭澤群虛弱無力地回答道。 一陣又一陣的劇痛折磨著他,讓鄭澤群痛不欲生,要不是心中有著一股對秦天縱的沖天仇恨,他早就選擇自殺了。 「澤群,你等著,我一定把秦天縱給你抓回來。」聽到藏寶洞三個字,鄭然眼眉毛一挑,立即御空而飛。 連續在桓汭城搜索了幾天,鄭然已然確認了兩件事情:秦家雖然得到了藏寶洞中的東西,但是並沒有運入秦府;葉武、秦天縱應該不在秦府當中,而是隱藏在秦府外面。 「先天法寶竟然這麼難煉化麼?」秦天縱和秦通再次回到藏寶洞底層洞穴時,看到葉武居然還在跟火龍籐較勁,他的眉頭不由皺了起來。 不過秦天縱很快便明白了是怎麼回事,煉化法寶對武者來說本來就是一個漫長的過程,葉武又是第一次煉化法寶,而且還是煉化有主的法寶,這無疑又增加了葉武煉化法寶的難度。 「通爺爺,我出去一趟,你留守在洞穴中,負責保護他們三個人的安危,一旦有人進來,你就啟動洞穴內的天羅地網陣。」低頭沉思了一會後,秦天縱立即有了主意。 「天縱哥哥,天色這麼晚了,你出去幹什麼?」凌霄看到秦天縱剛回來又要出去,臉上一陣不捨。 「宵弟,我去幹掉那個鄭澤群,給你和凌叔報仇。」秦天縱拍了拍凌霄的肩膀,沉聲道。 「啊……天縱,不是聽說鄭澤群身邊有一個渾元境的武者在保護他麼,你還是不要去冒險了吧,我們只要躲在這裡,他們肯定奈何不了我們的。」凌鐵山聽到秦天縱是出去給自己報仇,他立即出言阻止。 「天縱,葉武都不是那個鄭然的對手,你又何必現在急著去報仇呢,等葉武把火龍籐給煉化了,你們一起出去不是更好麼?」秦通在一旁反對道。 「通爺爺、凌叔,假如我現在不出去殺掉鄭澤群,我想那個鄭然很快便會找到這裡來,到時葉武處於閉關狀態,凌叔和宵弟又不會武功,只有任由鄭然屠戮的份,與其被動等死,還不如我主動出擊,而且……只要鄭澤群一死,葉武煉化火龍籐就會容易很多,那時也方便收拾鄭然。」看到洞穴內的另外幾個人都反對自己現在出去,他不得不耐心地把事情的利弊說出來給大家聽。 「原來是這樣啊,倒是我欠缺考慮了。」秦通聞言點了點頭。 凌鐵山則沉默不語,他知道是自己父子拖累了洞穴內的另外三個人,不然的話秦天縱也不會這麼晚冒險出去。 秦天縱讓洞穴內的四個人退到了原來棺材所在的位置,秦天縱研究過,棺材所在的位置是天羅地網陣唯一的死角,只有站在那裡才不會被劇毒箭雨波及。 就在秦天縱準備踩下蒲團的機關出去時,突然間他的耳朵輕輕地煽動了一下,緊接著面色大變,迅速地跟秦通等人匯合到了一塊。 「秦天縱,你好大的狗膽,這個時候還念念不忘要殺人,我今天就要讓你嘗嘗被殺的滋味!」秦天縱剛剛躲到棺材所在的位置,頭頂就傳來轟隆一聲巨響,緊接著鄭然有如天神下凡一般從頭頂的方向降落下來。 原來秦天縱和秦通等人說話的功夫,鄭然已然進入了藏寶洞,他不但把秦天縱等人所說的話語聽在了耳中,更是找到了開啟地底洞穴的開關。 可惜的是,鄭然算到了開始,卻沒有算到結果,他的身子剛剛落入底層洞穴,他頭頂的石壁就自動關閉了,緊接著他面前一片漆黑,尖銳的呼嘯聲從四面八方響起。 「就憑這些垃圾也想傷害我麼,簡直就是做夢!」鄭然冷笑一聲,渾身真元力陡然運轉,一股無形的氣牆在他身體周圍形成,那些劇毒箭雨居然無法靠近他的身子就掉落地面。 看到這一幕的秦天縱臉色變得極為難看,他沒想到劇毒箭雨居然對鄭然無效,等鄭然適應洞穴內的黑暗後,自己等人豈不是砧板上的魚肉,鄭然想怎麼切割就怎麼切割? 「難道自己這麼快就要第二次服用暴力元丹了?」看了看身邊毫無修為的凌鐵山父子,秦天縱低聲呢喃道。 「天縱,待會劇毒箭雨一停,我糾纏鄭然一會,你跟秦管家迅速帶領凌鐵山父子逃竄到洞口方向。」就在秦天縱把暴力元丹拿到手中時,他的耳邊突然間傳來了葉武細若蚊鳴的聲音,「我們打不過鄭然,但是把他困死在洞穴內卻是沒有問題的。」 關鍵時刻,葉武不得不中斷對火龍鞭的煉化,雖然煉化法寶講究一氣呵成,中途停止則意味著前功盡棄,但是跟法寶相比,明顯性命更為重要。 秦天縱聞言一喜,他知道葉武的想法是完全可以實現的。葉武晉陞為渾元境武者後,曾經試圖過硬闖洞穴,可惜的是在不啟動機關的情況下,葉武怎麼努力都無法闖出洞穴。 「鄭然,休得猖狂,上次繞你一條小命,沒想到你不知好歹,又撞到了我手上。」葉武爆喝一聲,揮舞著火龍籐朝鄭然掃了過去。 與此同時,秦天縱和秦通心領神會,立即抱著凌鐵山父子走到了地下通道的出口處。 「火龍鞭……你居然煉化了火龍鞭……你罪該萬死!」感覺到一股熟悉的炙熱氣浪,原本滿臉傲氣的鄭然一怔,緊接著他變得暴怒起來,手中的翠綠色長劍煥發出奪目的光芒,一層層攻擊有如驚濤駭浪一般朝葉武湧了過去。 葉武僅僅是虛晃了鄭然一鞭而已,他的真正目的卻是鄭然身體下方蒲團位置的開關,所以他幸運地躲過了鄭然波濤般的攻擊,與此同時,地下通道的大門被打開了。 處於暴怒中的鄭然並沒有察覺到洞穴內的異常,他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葉武的身上,火龍鞭被煉化,就意味著鄭澤群已然死亡,他自然不會放過煉化火龍鞭的罪魁禍首。 葉武顯然沒料到鄭然見到火龍鞭後會反應這麼激烈,他艱難地躲過鄭然的一記攻擊後,又迅速地關閉了地下通道出口,身子一竄,卻到了洞穴內的另外一個角落。 「小子,你不是說要殺掉我麼,怎麼一直不敢跟我正面對敵啊,難道秦家都是縮頭烏龜麼?」看到葉武一味地逃竄,根本就不跟自己過招,鄭然更加憤怒。 葉武此時卻是心中暗暗叫苦,鄭然實在追得太緊,他已然滾到了頂層洞穴的機關面前,他卻不敢伸手去觸摸機關。 頂層洞穴的出口跟地下通道出口不一樣,地下通道出口必須人為地控制開關,而頂層洞穴的出口卻會一秒之內自動關閉,葉武知道要是自己此時觸摸機關的話,肯定會被鄭然給發現,即使自己成功逃離底層洞穴,也達不到困死鄭然的目的。 「鄭家的老賊,我又沒殺你兒子,你何苦追我這麼緊呢?」為了不讓鄭然起疑心,葉武不敢在機關所在的位置逗留太久,他開始滿屋子遊走起來,時不時地揮出一鞭,抵擋鄭然的攻擊。 「你……」鄭然心說你就是殺了我的兒子,我才會跟你不死不休的。只是在感覺到火龍鞭發揮出來的威力後,他的臉上卻露出了笑容,火龍鞭被煉化後和沒有被煉化時威力是完全不一樣的。 「既然你沒有煉化火龍鞭,那你把火龍鞭交出來吧,那樣我還可以饒你一死。」發現火龍鞭沒有被煉化,鄭然停止了攻擊,頤指氣使地跟葉武說道。 「放屁,我讓你把你手中的劍給我你幹不幹!」葉武看到鄭然直愣愣地瞪著手中的火龍鞭,他的心一緊,迅速地把火龍鞭藏到了身後。 「你找死!」見葉武非但不願意交出火龍鞭,反而口出狂言,鄭然面色一沉,手中的利劍劃過一道殘影,朝葉武的頭部落去。 葉武見狀駭然,連連後退,只是綠劍有如跗骨之蛆,葉武怎麼也無法甩脫。 「火龍鞭給你了,你愛要不要!」慌忙之極,葉武從懷中扔出一樣東西,迅速地朝頂層洞穴飛去。 看到火紅色的長鞭朝地面落去,鄭然的攻擊一滯,顧不得攻擊葉武,逕直朝地面落去。 葉武暗呼僥倖,身子迅速地躥出了洞穴。 「葉武,你居然敢騙我,我決不饒你!」當鄭然探身撿起地上火紅色的長鞭時,卻發現是一根長條形狀的橙精石,他心中大怒,把橙精石甩到了一邊,逕直朝頭頂飛去。 「哈哈,那也得你能夠出來再說!」葉武聞言大笑。葉武大笑的同時,他迅速地在洞穴頂端的紫晶幣處旋轉了一下,徹底放下心來。 剛才鄭然沒能夠跟著一起躥出底層洞穴,此時鄭然即使找到了洞穴內出口機關也沒用。因為頂層洞穴頂端的紫晶幣開關直接控制著底層洞穴的兩個出口開關,除非另外有人從藏寶洞外面把葉武給放出來。 不過葉武並不相信鄭然能夠堅持到那個時候,因為葉武剛才在地底洞穴到處逃竄的同時,「無意中」碰到了一些機關,而那些機關會噴出一些無色無味的劇毒。 秦天縱離開藏寶洞後,立即跟秦通趕回了秦府。 堰南城鄭家一共停留在桓汭城內的有五個先天境界武者,這五個先天境界武者已然被葉武殺了兩個,鄭澤群又被秦天縱給打得奄奄一息,鄭然也被葉武給困在了藏寶洞,所以此時的秦府可以說是最安全的。 看到秦天縱平安歸來,秦府上下都激動不已,尤其是凌菲兒,這段時間她一直擔心秦天縱和自己的家人遭遇危險,可以說是夜不能寐,要不是秦厚德一再保證他們沒事,估計凌菲兒早就跑出去了。 「爺爺,您知道鄭澤群等人在哪裡落腳麼?」跟家人寒暄一番後,秦天縱走進了秦厚德的書房。 「他們住在西街的錦雲客棧,天縱,你想今天晚上就把堰南城鄭家剩下的三個先天境界武者全部解決掉麼?」聽到秦天縱的話,秦厚德立即明白了秦天縱的打算。 身為桓汭城內唯一的超級家族,秦家在桓汭城每一個角落都安插了自己的眼線,堰南城鄭家的五個先天境界能夠堵住秦府的大門,他們卻無法堵截消息出入秦府。這也是秦府雖然被堰南城鄭家給圍堵了五天,秦府的人依然能夠沉得住氣的緣故。 「嗯,紫雲宗和鄭家的人都在蒼紫山域探寶,也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能夠出來,我們自然是越早動手越好。」秦天縱點頭道。 把藏寶洞中獲得的紫晶幣和錢財放進家族倉庫後,秦天縱再次走出了秦府的大門,不過他並沒有去錦雲客棧,而是朝藏寶洞的方向走了過去。 「天縱,秦管家他們都安全抵達秦府了麼?」秦天縱走到半路便跟葉武相遇,葉武見秦天縱掛念著自己的安危,心中不由湧起幾分感動。 秦天縱點了點頭,目光在葉武身上掃了一遍,當他看到葉武腰間露出的皮膚時,他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 「走,我們去錦雲客棧,把鄭澤群和另外一個先天境界強者解決掉,殺掉鄭澤群,煉化火龍鞭就容易多了。」秦天縱並沒有問鄭然的下落,既然葉武能夠安全出來,鄭然的下落可想而知。 「好,我們去殺他個底朝天。被鄭然那個老東西給虐了半天,我正愁心中一股邪火沒地方發洩呢。」葉武本來就想趕到桓汭城殺人,兩個人的想法一拍即合。 「發洩邪火的最佳場所應該是妙玉軒吧,你身上的紫金幣夠不夠,要是不夠的話,我可以借給你一點。」秦天縱微笑道。 「……天縱,你變壞了。」葉武沒提防秦天縱嘴中會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愣了半響後,才無奈地回答道。 兩個人說笑的功夫,很快就抵達了錦雲客棧。 「管家,你的動作真夠快的……咦,怎麼你自己來了,鄭管家呢?」鄭澤群正躺在床上等著鄭然把秦天縱給抓到自己面前來。 無意間抬頭看到秦天縱站在自己床前,鄭澤群還以為是秦天縱是被鄭然抓來的,當他發現秦天縱瞪著自己的眼神有點不對時,鄭澤群立即意識到了不妙。 「你的管家已經死了,他說黃泉路上太寂寞,想讓你送他一程。」葉武在一旁陰測測地說道。 「啊……」猛然間發現葉武也來到了自己的房間,而且對方的手中駭然握著自己的火龍鞭,鄭澤群的臉色不由變得雪白,下意識地尖叫出聲。 「大少爺,怎麼了?」聽到鄭澤群的驚呼聲,院子裡唯一的一個先天境界武者立即衝進了鄭澤群的房間。 只是這個人剛剛踏入房間半步,便被葉武給止住了,這個武者的修為不過是靈武境境界而已,渾元境武者偷襲靈武境武者,絕對是十拿九穩的事情。 「不要殺我……我的火龍鞭不要了……你們不要殺我……」看到自己唯一的救星一下子就被葉武割斷了喉嚨,鄭澤群忍不住大喊起來。 「火龍鞭本來就是我的,用得著你做順水人情麼?」葉武冷哼一聲,不屑地說道,「你不死,我就無法順利煉化火龍鞭,難道我要留著你找罪受?」 「呃……」鄭澤群徹底被葉武的話給噎住了,愣在那裡半天沒說出話來。 「下輩子做人時低調點,不要做欺男霸女的事情,不然的話還是死路一條。」秦天縱本來還想痛斥鄭澤群幾句,只是看到鄭澤群呆若木雞的可憐樣子,秦天縱突然間覺得索然無味,直接一掌震斷了鄭澤群的心脈。 「天縱,你這就殺掉他了啊,我還想嚇唬一下他,讓他說出鄭家的一些秘密呢。」看到秦天縱居然這麼痛快地殺掉了鄭澤群,他不由訝然。 「夜長夢多,我怕耽擱久了,你的火龍鞭會飛走。」秦天縱瞪了葉武一眼,輕聲道:「你還是儘管回到府中煉化火龍鞭吧,煉化火龍鞭後,你的實力會大幅度提升。」 葉武聞言赧然地笑了笑,然後跟秦天縱一起回到了秦府。 無論是秦天縱還是葉武,都沒有想過去藏寶洞探看鄭然的現狀。因為鄭然身為渾元境巔峰境界的武者,兩個人都不知道鄭然有多少保命手段,要是鄭然沒有死亡的話,自己貿然前去探看,無疑是羊入虎口。 看到秦天縱和葉武都平安歸來,秦厚德下意識地鬆了口氣。 「天縱,我們得罪了堰南城鄭家,而且還可能得罪了紫雲宗,你看我們是不是趁著他們在蒼紫山域探寶的機會,趕緊搬離桓汭城?」一番寒暄後,秦厚德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秦天縱想了想桓汭城被毀壞的大概時間,他點了點頭,同意了秦厚德的建議。 「那我明天就在家族例會上宣佈搬家的消息,只是家族旁系基本上都是本地人,估計大部分人都不會願意跟我們一起搬走,我們這一走不是害了他們麼……」秦厚德說話的聲音越來越輕,最後臉上露出一絲傷感。 秦厚德來到桓汭城不過四十餘年的功夫,在他來到桓汭城前,桓汭城原本就有很多散戶的秦姓人家,這些秦姓人家跟秦厚德這個外來人一樣,受盡鄭家的壓迫和剝削。 秦厚德憑藉著強大的實力和個人魅力把這些人集中到了一起,整合成一個新的家族,這才讓所有的人利益得到了保障,幾十年過去,秦家的凝聚力越來越強,已然完全讓人看不出這是由很多散戶人家整合而成的。 「原來還有這樣的事情?」秦天縱還是第一次聽說這件事,他心中不由對爺爺生出幾分佩服的神色,爺爺治理家族的能力無疑比鄭永金和鄭永福強了無數倍。 「你把事情的利弊都說出來給大家知道,假如這樣還有人要堅持留下來,可以讓他們暫時出去躲避一段時間,堰南城鄭家很快便會成為歷史,而我們又沒有直接得罪紫雲宗,我想紫雲宗也不會一直關注桓汭城的……」沉思了一會,秦天縱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秦厚德和秦天縱在商量秦家的去路時,蒼紫山域中的鄭長功卻是臉色一變。 「宗主,鄭然剛才捏碎了求救訊符,桓汭城似乎發生了什麼事情。」鄭長功敬畏地看了紫袍老者一眼,恭敬地匯報道。 紫雲宗和堰南城鄭家一行人的蒼紫山域探寶活動並不順利,他們剛一進山,便被幾股勢力跟上了,幾經衝突後,尾巴固然給斬掉了,紫雲宗和堰南城鄭家也有不少損傷。 當他們一行人找到鄭元松所說的遠古神魔戰場遺跡時,他們一個個地臉色全部變黑了,因為守護在入口的,是一頭九階妖獸魑骨屍虎,九階的妖獸,即使奧義秘境強者也不敢直櫻其鋒。 魑骨屍虎方圓幾百米方位內,遊蕩著一簇簇朱紅色的火焰。紫雲宗一個渾元境武者剛剛靠近朱紅色的火焰十步的距離,朱紅色的火焰沒入了這個渾元境武者的背心,對方甚至連慘呼都沒來得及發出一聲,便化為了灰燼。 更要命的是,那些朱紅色的火焰似乎受到了驚動,他們飛速地朝紫雲宗和堰南城鄭家一行人所在的方向飄蕩了過來。 僅僅幾個呼吸的功夫,便有二十幾個人葬身於朱紅色火焰的吞噬之下,要不是紫袍老者能夠勉強攔截朱紅色火焰,估計紫雲宗和堰南城鄭家所組成的隊伍就要全軍覆滅了。 「既然我們暫時無法靠近上古神魔戰場入口,就先回桓汭城補給一下吧,正好看看桓汭城發生了什麼事情。」不甘地看了魑骨屍虎的方向一眼,紫袍老者輕聲歎氣道。 「根據鄭元松的描述,當初桓汭城鄭家發現這一處上古神魔戰場遺跡時,並沒有看到這裡有魑骨屍虎,更沒有這些朱紅色的火焰,他們只是對於入口處的陣法無可奈何而已……」 堰南城鄭家的精英力量幾乎全部折損在蒼紫山域中,這讓鄭長功有種吐血的衝動,他異常渴望從上古神魔戰場遺跡中得到補償,要是鄭家在蒼紫山域中沒有收穫的話,對鄭家來說無疑是一個沉重的打擊。 聽到鄭長功的話,紫袍老者眼中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紫袍老者自然知道鄭長功的心理,鄭長功多此一舉的補充,無非是害怕紫雲宗放棄探寶行動,直接返回堰南城而已。 紫雲宗和堰南城鄭家進山時有三十五人,現在卻只剩下了十三個人,在紫袍老者有意無意的「照顧」下,死亡的人大部分都是堰南城鄭家的人。 正是因為如此,有著賭徒心理的鄭長功不想放棄探寶行動,把他所知道的信息一點點地都吐露了出來,而這正是紫袍老者樂意看到的事情。 「秦兄弟,堰南城鄭家的事情實在抱歉了,我們也沒想到紫雲宗會出手,把我們的人全部拖在了堰南城,讓我們無法脫身。」萬象商行桓汭城分行的靜室中,徐坤跟秦天縱道歉道。 「沒事的,我知道貴行已經盡力,要不是你們出手,估計紫雲宗就毫無顧忌地朝秦府出手了。」秦天縱看到徐坤神色歉疚,他微笑著說道。 徐坤聞言一愣,他還以為秦天縱來萬象商行,是來向自己問罪的,正準備跟秦天縱解釋一下萬象商行的難處呢,沒想到秦天縱和顏悅色的,根本就不是為這件事情而來,這讓他準備了好幾天的話語完全爛在了心中。 「我這一次來貴商行,一方面是為了履行我的諾言,給你們煉製聖元丹;另一方面我是想從貴商行購置幾種陣法材料。」在徐坤疑惑的目光中,秦天縱說出了自己的來意。 「秦兄弟,堰南城鄭家在桓汭城的惡行我們都知道了,只要秦兄弟一句話,無論是堰南城鄭家,還是鄭家身後的紫雲宗,我們萬象商行都可以幫忙搞定。」徐坤沒有接秦天縱的話,而是瞪著秦天縱說道。 徐坤把秦天縱煉製十爐九階品質真元丹的事情匯報給萬象商行總部知道後,引起了巨大的轟動,九階品質的精元藥丸跟九階品質真元丹完全不可同日而語,要知道精元藥丸只對後天武者有效,而真元丹卻對先天武者有效。 萬象商行得知秦天縱可以煉製出九階品質的真元丹後,立即命令徐坤無論如何付出任何代價都要拉攏秦天縱,而不僅僅是讓對方幫忙煉製聖元丹。 徐坤自然知道秦天縱的重要性,事實上他也一直在極力拉攏秦天縱,要不是害怕秦天縱怪罪,徐坤早就越俎代庖把堰南城鄭家和紫雲宗給一塊收拾了。 「不用,家族的危機我自己能夠解決。」秦天縱淡然拒絕了徐坤的好意。 秦天縱知道,只要自己點頭,萬象商行肯定會幫忙自己解決這一次的家族危機,可是秦天縱卻不想欠下萬象商行這份人情。一旦欠下了萬象商行的人情,以後萬象商行有什麼麻煩,自己就跑不掉了。 見秦天縱拒絕了萬象商行的好意,徐坤心中一陣失望,訕訕地把煉製聖元丹的材料拿了出來。 煉製聖元丹並不複雜,秦天縱僅僅花了半個時辰的功夫,就成功地煉製完了一爐聖元丹,然後李元閎把早就準備好的陣法材料遞交給了秦天縱,陣法材料自然是免費的。 「哎,看來秦天縱身後真的有一個大勢力在支撐啊,不然的話他不會拒絕商行的幫忙的。」秦天縱離開半響後,徐坤才搖了搖頭,臉上滿是惋惜神色。 「徐老,他會不會是生氣我們這幾天沒有出手幫忙解決秦府的麻煩,所以才拒絕了商行的好意呢?」李元閎疑惑地問道。 「我看他的表情不像,要是沒有他的應允我們貿然出手相助的話,反而要惹他生氣了。」徐坤搖了搖頭,歎氣道:「既然紫雲宗和堰南城鄭家知道了我們萬象商行在包庇秦家,我們也就沒必要繼續跟他們演戲了,回頭我就讓雁兒回來。估計經過這次挫折,雁兒能成長不少吧。」 秦府的例會上,當秦厚德說出秦家要搬離桓汭城的建議時,整個議事廳陷入了沉默當中,十五個旁系家族的負責人,沒有一個人出聲附和秦厚德的建議。 畢竟他們都是土生土長的桓汭城人,讓他們突然間離開熟悉的故土,去一片陌生的地方闖蕩,這對他們來說委實太過困難。 秦厚德也不催促他們,只是很有耐心地把家族當前的危機解釋了一遍,並隱晦地說出了桓汭城幾年內可能會變成廢墟的事實,讓大家即使不想跟隨自己一起搬離桓汭城,也盡量找一個就近的地方落腳。 直到秦厚德把所有的利弊關係說清楚後,議事大廳才變得熱鬧起來,不過秦厚德看得出來,十五個旁系家族負責人幾乎沒有一個人想跟隨自己一起搬遷。 正如秦天縱分析的那般,一旦堰南城鄭家成為歷史,紫雲宗肯定不會長時間把注意力集中在桓汭城。也就是說,只要躲過一段時間,秦家的人就可以安心在桓汭城發展了。 現在的桓汭城沒有了大家族的壓迫,一旦秦家也宣佈解散,意味著所有的旁系家族負責人可以重新變成一家之主,這種自由正是十五個旁系家族負責人所嚮往的。 至於桓汭城可能變成廢墟的事情,他們壓根就沒考慮過,或許這是秦厚德為了讓自己等人一起搬離桓汭城而想出的借口呢? 「鼠目寸光!」當秦厚德隱隱猜出了十五個旁系家族負責人的心思後,他突然間沒有了繼續說下去的慾望。 秦天縱和秦通都沒有參加家族例會,他們此時忙著在秦府周圍佈置各種陣法,畢竟家族的搬遷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而是要持續十天半個月,一旦這段時間內堰南城鄭家和紫雲宗出現的話,秦府就危險了。 「天縱,你的師尊真是博才多學啊,我一直以為自己在陣法方面的造詣已經很厲害了,沒想到被你隨便擺出兩個小陣就給比下去了。」跟在秦天縱身後忙碌了兩天,秦通也感慨了整整兩天。 秦天縱憨厚地笑了笑,卻沒有搭話。 前世的秦天縱因為不良於行,身邊的跟隨者也不夠強大,為了盡量保護自己的安全,他不得不在陣法和毒藥方面下苦功,以靈藥師的能量,能夠弄到的各種秘笈自然不會太差勁,他在陣法方面的造詣自然不是秦通這種後天武者所能比擬的。 秦天縱現在佈置的陣法名為天乙乾坤陣,天乙乾坤陣不僅僅具有防禦功能,而且還兼備了攻擊和幻象功能,比秦府原來的防護陣法要強上數十倍不止。 天乙乾坤陣不但需要三階以上的妖晶作為陣眼,而且還需要擊中特殊的陣法材料,更主要的是,佈陣者必須是先天境界的武者。 秦天縱晉陞為先天境界武者後,便遭遇了矮個老者和藍袍中年,激戰之下一身修為全失,所以一直未能佈置天乙乾坤陣,直到此時再次恢復實力,他才有機會佈置天乙乾坤陣。 「通叔,您想不想試一下這個陣法的威力?」佈置好最後一個陣眼後,秦天縱拍了拍手上的灰塵,微笑著問道。 「好啊,我這個老頭子就以身犯險,看看這個陣法到底有多厲害!」親眼看到一個先天陣法在自己面前竣工,秦通極為興奮,絲毫沒有發現秦天縱臉上一閃而過的壞笑。 秦天縱想了想陣法的破壞力,他還是打消了讓秦通去以身試險的想法,以秦通氣武境的修為,要是真的陷入了天一乾坤陣,即使不被秒殺,也會伸手重傷,秦天縱可不忍心看到秦通莫名其妙地受傷。 聽到秦天縱的敘說後,秦通臉色有點發白,只要有人靠近秦府十丈範圍內,便會引動天乙乾坤陣的陣法禁制,遭受陣法攻擊。 「天乙乾坤陣真的有這麼厲害,那豈不是說這個陣法要是早幾天佈置好的話,我們坐在府中不動,鄭然等人就被陣法禁制給收拾了?」秦通不敢置信地問道。 「凡是奧義秘境以下的先天境界武者,除非熟知天乙乾坤陣,否則只有被困死的份。」秦天縱點頭肯定道。 秦天縱和秦通說話的功夫,三隻靈風雀同時飛進了秦府,緊接著便有僕人過來通知秦天縱和秦通進府。 「天縱,堰南城鄭家和紫雲宗的人都從蒼紫山域出來了,估計他們很快便會來府上興師問罪。」秦厚德的書房中,秦厚德一臉的凝重。 「紫雲宗……讓他們來吧,我正想看看天乙乾坤陣的威力。」秦天縱聽到紫雲宗時,心中閃過一絲不安,不過他的神色很快便穩定了下來。 看到秦天縱自信滿滿的樣子,無論秦厚德還是秦通都是一愣,天乙乾坤陣真的有這麼神奇麼? 秦厚德他們並沒有等待太久,鄭長功回到桓汭城後,第一時間就趕到了錦雲客棧,他們也得知了秦天縱主僕殺害鄭澤群的信息,至於消失不見的鄭然和另外兩名先天境界強者,鄭長功想當然地認為是去追殺秦天縱主僕了。 「宗主,桓汭城秦家一再欺凌我們鄭家,這一次甚至把澤群也給殺死了,我想拿整個秦府的性命替澤群報仇!」處理完鄭澤群的屍體後,鄭長功滿臉悲慟地請求道。 「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你去吧,不過我們紫雲宗是不會出手的,畢竟秦家的背後有萬象商行的影子,我們紫雲宗要想在武靈大陸上發展,絕對離不開萬象商行的支持。」紫袍老者漠然地點了點頭,明確地表達了自己的意思。 「這……謝謝宗主成全!」鄭長功一直沒弄明白紫雲宗命令自己不要向秦家動手的緣故,直到此時他才知道是因為萬象商行的緣故,臉上不由露出了為難的神色。 不過想起家族跟秦家之間的仇恨,鄭長功還是決定對秦家動手,不過他對紫袍老者卻少了幾分怨恨,畢竟萬象商行那個龐然大物是不可得罪的。 「哈哈,我葉武也有自己的本命法寶了!」秦府的後院中,葉武突然間放聲大笑。 葉武不眠不休地花了整整兩天時間,才徹底煉化火龍鞭,把自己的本命元神寄托其中,以後鞭就是他、他就是鞭。 融合火龍鞭的過程中,葉武的修為順利地從渾元境初階提升到了渾元境中階水準,而擁有本命法寶的他實際戰鬥中完全可以發揮出渾元境高階的實力。 煉化火龍鞭後,葉武第一個念頭便是尋找秦天縱和秦通,跟秦天縱分享這個好消息。 只是葉武剛剛走出後院,一聲炸雷般的聲音便在半空中響起,震得他耳膜隱隱生疼。 「秦家的餘孽,速速出來受死!」 巨大的聲浪淹沒了秦府,沖天的怒氣讓天空黯然,秦府上下差不多一百個毫無修為的僕人臉色慘白一片,癱軟在地上,臉上露出張皇失措的神色。 「秦家的餘孽,速速出來受死!」 霸道而囂張的聲音再次在秦府的上空響起,同時也傳遍了整個桓汭城每一個角落,讓桓汭城各個勢力側目,都把注意力投向了秦府的方向。 「秦家的餘孽,速速出來受死!」 又是一道驚雷在半空中爆炸,緊接著無數殺氣在秦府上方綻放,整個秦府都被無窮無盡的殺意所籠罩,沒有修為的普通人早就暈厥過去,修為低下的秦家精英弟子也是驚慌失措,四散奔走。 「是堰南城鄭家的家主鄭長功,秦家怎麼招惹他了,居然讓他如此憤怒?」 「鄭長功一身修為在十年前便已然達到通靈境,能夠溝通天地靈氣,擁有變化神獸,肩山扛岳,翻江倒海的力量。現在的他估計早就在通靈境的巔峰境界,隨時可能晉陞為明慧境武者吧?」 「秦家這一次是真的完蛋了,堰南城鄭家可是數一數二的先天秘境實力啊,即使放在整個武靈大陸,堰南城鄭家也是一處不可多得的先天境界勢力,而秦家不過區區秦厚德一個先天境界武者,還不是鄭家想怎麼捏就怎麼捏?」 「……」 鄭長功三聲長吼,不但讓秦家人心惶惶,更是吸引了桓汭城無數目光,其中徐坤和李元閎都是滿臉的憂色,宋歆瑤也是滿臉擔心地望著秦府的方向,唯有凌樂白目光閃爍不定,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欺人太甚,真是欺人太甚,真當我秦府無人麼?」葉武剛剛煉化火龍鞭,心中正興奮呢,鄭長功的幾嗓子有如一盆冷水潑到了他的頭上,讓他頭腦清醒的同時,也有點惱羞成怒。 「葉武,你不是剛煉化了火龍鞭麼,要不你去跟鄭長功比試比試,打擊一下他的囂張氣焰?」秦天縱看到葉武惱羞成怒的樣子,他微笑著慫恿道。 「葉武,現在秦府就你擁有本命法寶,要是你不出去應戰的話,我們就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秦府被堰南城鄭家給滅絕了。」秦通也是滿臉的壞笑。 秦天縱和秦通是在秦府大院中碰到葉武的,他們還沒來得及告知葉武有關天乙乾坤陣的事情,此時看到葉武義憤填膺的樣子,都起了逗弄葉武的心思。 葉武看了一眼秦天縱,又看了一眼秦通,總覺得這兩個人表情怪怪的,不由滿頭的霧水。 「葉武,別聽他們瞎說。現在秦府有先天陣法保護,堰南城鄭家再厲害,也是無法奈何我們的。」秦厚德瞪了秦通和秦天縱一眼,低聲叱責道。 現在葉武是秦府內第一高手,秦厚德可不想讓葉武出什麼意外。秦厚德耐著性子跟葉武講了一遍天乙乾坤陣的功能,然後才仰頭看向半空中耀武揚威的鄭長功。 聽到秦厚德的話,葉武才知道自己差點被秦通和秦天縱給騙了,心中氣得直咬牙,不過他也知道現在不是找這兩個人算賬的時候。 「哈哈,既然府中有陣法防護,那我就放心了,且看我如何捉弄鄭老匹夫!」剛剛擁有本命法寶的葉武興奮之極,他縱然一躍,人已然飛到了半空中,在秦厚德等人耳中留下了一聲豪爽的笑聲。 「哪裡來的野狗,在我們秦府亂吼亂叫,識相的就快點滾開,不然老子手中的打狗鞭可不是鬧著玩的!」飛到跟鄭長功同樣的高度後,葉武大吼一聲,手中的火龍鞭舞動了一下,一條長達二十幾丈的火龍在半空中搖滾翻騰,濺起漫天的火花。 「小輩,你找死!」鄭長功看到葉武眼中的火龍鞭後,一時間目次欲裂,也沒有注意聽葉武說了些什麼,他爆喝一聲,數十根銀針從他手中激射而出,把葉武整個身體都給籠罩其中。 葉武也知道自己遠遠不是鄭長功的對手,看到鄭長功眼中冒出殺意的瞬間,他就迅速地後退了半步。 「完了,秦家的那個渾元境武者徹底完了,居然敢挑釁通靈境武者,這不是找死麼?」 「秦家不是只有秦厚德一個偽先天境界武者麼,怎麼能夠突然間冒出來一個渾元境武者,秦家也未免隱藏得太深了吧?」 「……」 秦家這幾天經常被堰南城鄭家的人給堵在府中辱罵,圍觀的人以為秦府今天會跟往常一樣龜縮在府中不出來,沒想到秦家今天一反常態,不但敢於出來應戰,而且還冒出來一個渾元境的武者,這讓眾人大為興奮。 看到葉武的出現,錦雲客棧中的紫袍老者眼中精光一射,神識在葉武的身上一掃,臉上露出了一抹陰鷙的神色。 被紫袍老者的神識一掃,葉武下意識地打了一個寒顫,他慌亂地打量了四週一眼,卻沒有發現想像中的那個人,不由鬆了口氣。 「這個秦家的渾元境武者是不是被嚇傻了,居然面對通靈境武者的全力一擊不知道躲避,難道他以為肉體能夠抵抗法寶的攻擊不成?」 看到葉武驚慌失措的樣子,圍觀的人都為葉武扼腕歎息,渾元境的武者啊,多少人畢其一生都難以達到的境界,沒想到就這樣隕落在自己的面前了。 就在眾人以為葉武必死無疑時,讓他們目瞪口呆的一幕發生了,所有的銀色長針抵達葉武胸前一尺遠時,居然停滯不動了。 大家疑惑地朝鄭長功看去,卻發現鄭長功也是愕然地瞪圓了眼睛。 「老匹夫,你就這麼點能耐麼,嚇死你家大爺了。」葉武從紫袍老者的恐嚇中回過神來時,才發現鄭長功的數十根銀針懸浮在自己身前一尺出,額頭直冒冷汗,他知道剛才要不是陣法的保護,自己已然死於非命了。 葉武看到陣法果然如秦厚德說得那般神奇,完全可以阻擋住鄭長功的全力一擊,他輕輕地吐了口氣,嘴中卻不依不饒地朝鄭長功說道。 葉武說話的同時,手中的火龍鞭一揮,就要把那數十根長針給捲過來。 「放肆!」鄭長功顯然也發現了葉武的意圖,數十根長針突然間銀光大盛,綻放出耀眼的光芒。 葉武的火龍鞭剛剛捲住那些銀針,便感覺到一股連綿不斷的真元力順著火龍鞭湧入了自己的身體,他只覺得臂膀一麻,手中的火龍鞭就要失去控制。 關鍵時刻葉武重重地咬了一下舌頭,迅速地收回了火龍鞭,大笑一聲:「我還以為是什麼好東西呢,原來只是一些婆娘用的繡花針而已,你還是留著自己用吧。」 看到葉武關鍵時刻居然捨得放棄那數十根銀針,鄭長功不用暗歎一下可惜,只要葉武的動作慢上哪怕眨眼間的功夫,鄭長功都有把握把葉武手中的火龍鞭給搶過來,可惜的是,他遠遠地低估了火龍鞭對葉武的重要性,所以他的目的落空了。 圍觀的眾人聽到葉武居然說鄭長功的那數十根銀針是繡花針,臉上都露出了古怪的笑容,因為那些銀針足足有筷子大小,哪裡又像繡花針了,這個秦家的渾元境武者雖然修為比不上鄭長功,但是他的一張嘴也未免太損了。 「小輩,交出手中的火龍鞭,不然的話無論追到天涯海角,我都要把你碎屍萬段!」鄭長功被葉武的話給氣得滿臉通紅,但是他的眼光卻始終沒有離開過葉武手中的火龍鞭,鄭家有且只有這一件先天法寶,居然還被外人搶了,這對鄭家來說絕對是奇恥大辱。 「老匹夫,大爺就在你面前,根本就不用你追到天涯海角了。有本事你就從我手中把火龍鞭給搶過去,沒本事就別在這裡聒噪,擾人清靜。」葉武剛才受傷不輕,這一次他卻不敢走出陣法半步了,只敢叉腰站在陣內謾罵不已。 「爹,跟這小子囉嗦什麼,不過一個渾元境的武者,根本就不堪一擊,看我去收拾他!」鄭長功還沒說話,他身後的一個中年人看不過去了。 這個中年人爆喝一聲,背後的鐵拂塵化成了漫天幻影,朝葉武的方向疾馳而去。 「鄭天霸,動手的是鄭家的鄭天霸,除了鄭長功外,堰南城鄭家就數鄭天霸最厲害了,鄭天霸的功夫都是從戰爭中磨礪出來的,他身上的戾氣就是鄭長功也難以企及,這一下秦家的渾元境武者有難了。」 「秦家的渾元境武者這一下肯定必死無疑,剛才他的法寶跟鄭長功的法寶碰觸的瞬間,他已然受了重傷,現在他只是硬撐著而已,估計已然失去了戰鬥力。」 圍觀的群眾當中,眼力高明的強者很多,他們早就看出了葉武外強中乾的本質,見破虛境的鄭天霸高調出手,紛紛搖頭歎息不止。 「鄭家的人還真是不要臉啊,打了老的又來小的,還好最小的已經被我打死了,不然還不把你家大爺累死啊。」看到鄭天霸氣勢洶洶而來,葉武冷笑一聲,不陰不陽地說道。 「小子,跟我耍嘴皮子是沒什麼用的,你既然膽敢殺死我兒子,還搶奪他的法寶,就要有死亡的覺悟,趕緊過來引頸就戮吧,那樣我可以考慮給你一個痛快!」鄭天霸怒目圓瞪,雄渾的聲音在半空中響起。 鄭天霸是破虛境初期的修為,破虛境雖然只比渾元境高了一個境界,可是武者達到破虛境境界後,真元力從此生生不息,如江海一般,永不枯竭。破虛境的巔峰武者,出拳的時侯,可以撕破一片虛空,這也是鄭天霸在葉武面前傲氣十足的緣故。 聽到鄭天霸的話,圍觀的眾人才明白是怎麼回事,原來秦家居然把堰南城鄭家的未來家主給宰了,難怪鄭長功父子會如此失態,居然聯手上陣對付秦家。 「有本事就動手,你大爺我不是嚇大的。」看到鄭天霸不可一世的樣子,原本準備落地休息的葉武眼珠一轉,心中立即有了壞主意。趁著堰南城鄭家不知道天乙乾坤陣的厲害,騙到一個是一個。 鄭天霸聞言也不廢話,手中拂塵一手,一通長拳從他手中打出,只見拳頭所到之處,虛空一層層被撕碎,拳頭須臾間便抵達葉武的胸前。 葉武見狀冷笑一聲,很拽地伸出一根手指頭,點向了鄭天霸的拳頭。 「找死!」看到葉武的動作,幾乎所有的人心中都湧出了這個念頭,鄭天霸更是怒不可遏,葉武這種明顯輕視的行為實在讓他心中憋得慌。 「霸拳破天!」鄭天霸大喝一聲,另外一隻拳頭後發先至,擊向了葉武的腦袋,只要這一拳落到實處,葉武絕對會腦袋開花、立即斃命。 葉武的瞳孔猛然收縮,他顯然沒有料到鄭天霸的戰技精湛如斯,他想耍帥伸出手指頭抵擋另外一隻拳頭都來不及了。 危急時刻,葉武的腦袋微微一揚,完全把自己的性命交付給了天乙乾坤陣。 只聽得「轟隆」一聲巨響,鄭天霸的拳頭終於跟葉武的手指頭「碰觸」到了一塊,葉武的身體晃了一下,然後迅速降落地面;鄭天霸卻如遭雷擊,兩條胳膊軟綿綿地落了下去,嘴中鮮血噴灑不止,整個人也有如斷線的風箏一般,朝地面墜落下去。 看到這不可思議的一幕,所有的人都傻眼了,一個破虛境的武者居然被一個玄武境的武者秒殺,還有比這更誇張的事情麼? 「霸兒!」鄭長功第一時間反應了過來,他怒吼一聲,也顧不得攻擊葉武,飛速地朝鄭天霸墜落的方向飛去,搶在鄭天霸掉落地面之前抱住了鄭天霸的身體。 剛才還囂張得不可一世的鄭天霸此時已然面如金紙,嘴角不斷地溢出烏黑的血跡,雙眼渙散無光,全身骨頭寸寸破碎,想動一下手指頭都困難,更別說張嘴說話了。 感覺到鄭天霸體內的生機正在飛速地流逝,鄭長功心焦不已,他體內的真元力不要命地往鄭天霸的體內輸送著,同時迅速地往鄭天霸的嘴中塞進幾顆救命的丹藥。 「鄭天霸死定了,天乙乾坤陣一共有十八顆三階妖晶作為陣眼,所以它能夠反彈出十八倍的傷害攻擊。除非鄭天霸把厚土決練到極致,否則的話他必死無疑!」秦天縱看到鄭天霸不留餘力地揮出兩拳後,他就替鄭天霸感到悲哀。 「反彈十八倍的傷害?」聽到秦天縱的話,葉武忍不住吐了吐舌頭,剛才秦厚德說得不是很詳細,葉武還以為天乙乾坤陣只能阻擋一切攻擊,所以才有恃無恐地站在陣法邊緣跟鄭家叫陣,早知道天乙乾坤陣有如此厲害,他就更加囂張了。 秦厚德和秦通聽了也是咋舌不已,一個破虛境的武者就這樣死了,而且還是死在他自己的拳頭下,還有比這更冤的麼? 鄭長功的動作越來越慢,到了最後他頹然地停止了手中的動作,因為鄭天霸已然斷氣。 「不……這不可能,霸兒不可能這樣輕易死去,他不會死!」鄭長功竭斯底裡地大喊道,眼睛卻已然被淚水模糊。 很多看熱鬧的人看到這一幕都替鄭天霸感到不值,鄭天霸南征北戰那麼多年,都沒有戰死沙場,最後卻憋屈地死在一場毫無意義的拚鬥之中,對手還是一個渾元境武者,估計鄭天霸在天之靈都不會安息吧。 在感歎鄭天霸死亡的同時,一些人卻想到了秦家的那個渾元境武者,先天境界強者中能夠越級挑戰的不是沒有,可是像葉武這種低境界武者秒殺高境界武者的情況卻從來沒有發生過。 「殺,給我殺,把秦家的人全部給我殺光!」靜靜地抱著鄭天霸的屍體在地上坐了一會,鄭長功突然間大聲吼道。 這一刻,鄭長功心中的憤怒已然達到了極點,兒子死了、孫子也死了,鄭家的希望完全斷絕了,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全是秦家,一個自己根本就沒放在眼中的的小家族——螻蟻一般的存在。 聽到家主發話,從蒼紫山域倖存下來的三個鄭家先天境界強者毫不猶豫地衝向了秦府。 秦天縱身體一縱,立即迎向了這三個人,在沒有釣到鄭長功這條大魚之前,他不想暴露天乙乾坤陣的存在。 葉武正在調息打坐,看到秦天縱起身迎敵,他有點坐不住了,只是身體剛剛動彈,便被秦通給摁住。 「鄭家這三個人的修為都不怎麼樣,天縱剛剛把他的腿部戰技融會貫通,這幾個人無疑是最佳的試練對象。要是你出手的話,必然會引得鄭長功動手,那樣反而不妙。」秦通輕聲說道,看向秦天縱的目光充滿了信任。 「難怪他那麼興奮,原來是手癢了啊。」聽到秦通的話,葉武又坐了下去。 堰南城鄭家的這三個武者修為的確不高,兩個氣武境武者,一個靈武境武者,要是兩個月前,這三個先天境界武者的確足以滅了秦家,可是現在即使秦天縱和葉武不出手,這三個先天境界武者也奈何不了秦家。 鄭長功原本以為這一次還是葉武迎敵,他已然蓄勢待發,準備一招擊斃葉武,只是看到從大門方向走出來的秦天縱後,他蓄勢已久的招數卻猶豫了一下,沒有出手。 「秦家沒有人了麼,居然讓一個小孩出來應戰?」 「看來剛才那個渾元境武者已然受了重傷,沒有能力再戰。」 走得近了,秦天縱聽到了眾人的竊竊私語聲,圍觀的眾人看向自己的目光不是輕視便是憐惜,好像自己死定了一般。 當秦天縱在人群中找到徐坤和李元閎的目光時,他點了點頭,示意他們不用擔心,這微妙的一幕落在紫袍老者的眼中,讓紫袍老者對忍不住多看了秦天縱兩眼。 「咦,她怎麼也來了?」秦天縱的目光無意中掃到宋歆瑤,接觸到對方關心的眼神時,他神情一怔,緊接著目光迅速地跳過宋歆瑤,最後落到了身前的鄭長功身上。 「鄭家主,您既然找到這裡來,我想您也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後果,堰南城鄭家和秦家之間的衝突,完全是鄭元松挑撥的結果。秦家自始至終都沒有主動挑釁過鄭家,一直處於被動防禦狀態。」看著白髮蒼蒼的鄭長功,秦天縱想給鄭家最後一次機會。 秦天縱對堰南城鄭家並沒有多大的惡意,相反地,他對堰南城鄭家還有幾分佩服,堰南城鄭家身為軍旅世家,他們家族每一代都會有無數人投身軍隊,戰死沙場者不計其數,所以即使堰南城鄭家聲明如何不堪,大夏國也一直對堰南城鄭家照顧有加。 「秦家小子,事到如今,你認為我們兩家之間的仇恨還可能化解麼?」看到秦天縱清澈透明的眸子,鄭長功微微一愣。 雖然鄭長功此時已然明白罪魁禍首是鄭元松,可是兒孫折損在秦家手中也是事實,讓他放棄這份仇恨卻是完全不可能的。 秦天縱聞言默然,他知道鄭長功說的是事實,換了自己是鄭長功,也不可能放得下這份仇恨。 「秦家小子,別怪我們心狠手辣,要怪就怪你自己生錯了人家。」鄭長功憐憫地看了秦天縱一眼,狠狠地甩了一下手掌,一直等待他命令的三個先天境界武者立即朝秦天縱圍了上去。 「鄭家主,正如你所說的,我們兩家之間的仇恨已然不可化解,那我也就不客氣了。」朝鄭長功抱了抱拳後,秦天縱的魅影步陡然展開,數十條身影出現在秦府的大門前面,把鄭家的三個先天境界武者給圍困了起來。 鄭家的三個先天武者原本還想圍攻秦天縱,可是此時他們卻完全懵了,眼前密密麻麻地全是秦天縱的身影,他們也不知道哪個是真的,哪個是假的。 這三個人發愣的功夫,秦天縱的萬手千雲掌法也施展了開來,一下子把這三個人全身上下所有的穴位都給籠罩住了。 看到秦天縱所展現出來的戰技,徐坤的眼睛猛然瞪圓,而李元閎則張大了嘴巴,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秦天縱在徐坤和李元閎面前展現的一直是變態的煉藥技術,讓他們下意識地忽略了秦天縱還是一個先天境界武者的事實,而此時秦天縱所展現出來的實力,完全是一個武道天才。 「這個青年居然也是先天境界武者,怎麼可能,他應該是秦家的三代弟子吧,看起來不到二十歲。」 「桓汭城秦家到底隱藏了多少實力,先是一個渾元境武者,現在又冒出來一個年輕的先天境界武者,再加上秦家家主秦厚德,這樣算起來秦家勉強可以算得上是一處先天秘境勢力了。」 秦天縱出手的剎那,很多人都屏住了呼吸,瞪大了眼睛看著秦天縱跟堰南城鄭家的三個先天境界強者交手。 鄭長功原本並沒有把秦天縱放在眼中,但是看到家族的三個武者在跟秦天縱的交鋒中完全處於下風後,他的面色卻變得凝重起來。 「按照鄭元松提供的資料,這個秦天縱不過十七歲的年齡,而且兩個月前還是一個力武境的廢物,他怎麼可能兩個月的時間便從力武境武士晉陞為先天境界武者,他那神乎其神的戰技又是從哪學到的?」 眼睛一眨不眨地瞪著秦天縱的招式,鄭長功的心中掀起了驚天駭浪。 「不行,秦天縱必須死掉,不然的話會給家族留下很大的隱患。」鄭長功臉上神色變幻不定,原本已然散去一身真元力的他又開始慢慢蓄力,眼中也露出了殺機。 秦天縱雖然在跟幾個鄭家的先天武者比拚,可是他並沒有用盡全力,而是眼觀四方耳聽八方,把所有人的神色反應都看在了眼中,鄭長功的神色變化自然沒能夠逃脫他的眼神。 「有吞天決的配合,魅影步果然能夠更上一層樓,完全可以媲美神品戰技。」一炷香功夫過去,秦天縱還是沒有擊敗鄭家的三個先天武者,不過他卻成功地把魅影步施展了一遍,而且他施展出的魅影步比影偷所描述的魅影步明顯厲害幾個檔次。 紫袍老者一直緊緊地瞪著秦天縱,他雙眼變得越來越明亮,雙手也不斷地在胸前變幻著各種決印,企圖推演出秦天縱的命格,可是他看到的卻是迷霧重重,不由陷入了困惑之中。 「秦家小子,對不起了。」鄭長功眼光何等毒辣,他看到隨著時間的推移,秦天縱的步法越來越純熟,立即知道秦天縱在利用自己家族的三個武者練手,他爆喝一聲,數十根銀針再次從他手中飛出。 秦天縱早就等著這一刻了,他腳底一滑,身體詭秘地在空中折轉了一下,只聽得「噗通」三聲悶響,原本就左支右拙的三個鄭家武者一齊口吐白沫癱軟在地,而秦天縱自己卻是險而又險地躲過了鄭長功的偷襲,退到了陣法保護範圍內。 「還好鄭長功顧忌面子,沒有全力出手,不然的話自己剛才怕是要吃點苦頭了。」秦天縱輕鬆逃生後,意外地看了鄭長功一眼,心中嘀咕道。 鄭長功見狀不由暗呼可惜,只是他一個通靈境的長輩去暗算一個氣武境的小輩就已經夠丟人的,想讓他全力出手卻是為難她了。鄭長功顯然也知道是自己的自尊心讓秦天縱撿回了一條性命。 「秦家小子,我知道秦家的秦通擅長佈置陣法,只是你認為一個後天境界的山賊佈置的陣法對我有效麼?」鄭長功看都沒看癱軟在地上的幾個家族武者,而是漠然地跟秦天縱說道。 「鄭家主,陣法對你有效無效不是你我說了算的,而是陣法說了算,你說呢?」反正撕破了臉皮,秦天縱也不再跟鄭長功客套。 「好,很好,要是你能夠逃過今天的劫難,你將來的成就絕對不可限量!」看到秦天縱進退有據,鄭長功猛然間仰天長嘯,一身真元力排山倒海般朝秦天縱湧了過去。 秦天縱洒然一笑,一動不動地站在陣法內,神色平靜地看著鄭長功朝陣法發動進攻。 就在圍觀的眾人以為秦天縱對陣法太過自信,必然會被鄭長功給重傷時,讓他們跌破下巴的一幕出現了。 鄭長功的真元力所幻化的碧藍波濤抵達秦天縱身前三尺處時便停滯了,緊接著它放佛在進食一般,體積不斷地膨脹,最後竟然變成了巨無霸,顏色也濃郁了很多,深藍轉黑的顏色看起來極為駭人。 這還遠遠不是結束,當碧藍色的真元力膨脹到了極致時,它突然間方向一轉,逕直朝鄭長功席捲而去。 這一切說來話長,實際上也不過須臾間的功夫,鄭長功還沒來得及發出第二招,他便感覺到自己三成功力打出去的一招朝自己逆襲過來時,威力居然是自己最強一擊的好幾倍。 鄭長功面色大變,數十根銀針迅速地豎立身前,變成了一堵針牆,把洶湧而來的青翠色真元力給抵擋住。 只是這堵針牆顯然無法完全抵擋洶湧而至的真元力,只聽得「喀嚓」幾聲脆響,銀針紛紛折斷,針牆很快便在真元力的狂潮中垮塌,緊接著鄭長功的身體不由自主地高高飛起,當他再次落向地面時,竟是腳下一個踉蹌,嘴角全是烏黑的血漬。 看到鄭長功居然沒有被天乙乾坤陣的反彈傷害給弄死,秦天縱心中不由暗歎可惜,不過他也知道這是鄭長功心存善念的結果,要是剛才鄭長功全力一擊的話,鄭長功必死無疑。 秦天縱覺得遺憾,可是圍觀的眾人卻是滿臉的呆滯,他們心中的震撼早就無以復加。 「秦家的陣法居然可以讓通靈境的武者身受重傷,這豈不是意味著只要秦家的人躲在陣法中不出來,誰都奈何不了他?」 「看來剛才鄭天霸不是死在那個渾元境武者的手下,而是被陣法的反彈傷害給震死的,鄭天霸死得可真夠冤枉的。」 「……」 很快便有人反應了過來,秦府最大的依憑並不是那個渾元境武者,也不是眼前這個年輕得有點過分的先天境界武者,而是那個厲害得有點變態的陣法。 鄭長功看著陣法中安然無恙的秦天縱,心中一陣苦澀,此時的他脾胃受損、身體內多處經脈斷絕,更嚴重的是,本命法寶嚴重受損,導致元神大傷,估計沒有十年八年的,根本就不可能恢復得過來。 「秦家小子,你贏了!」想起堰南城內還有另外三處先天秘境勢力對鄭家虎視眈眈,而鄭家又因為隱瞞蒼紫山域上古神魔戰場信息的事情徹底得罪了紫雲宗,鄭長功朝秦天縱慘然一笑,臉上神色一片決然。 「不好!」看到鄭長功眼中決然的神色,秦天縱心中暗呼一聲,臉上神色勃然大變。 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目光中,鄭長功一掌擊向了自己的天靈蓋。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靜止,鄭長功的臉上寫滿了悲哀、落寞、無奈、甚至還有那麼一點點解脫。 半響後,鄭長功的身體重重地倒落地面,發出一道沉悶的響聲,有如一記重錘砸在眾人的心中,讓人難受之極。 「死了,就這樣死了,堰南城鄭家一代家主就這樣死了?」秦厚德看著倒地不起的鄭長功,他滿臉的不可置信。 幾分鐘前,秦厚德還因為堰南城鄭家的事情惶惶不可終日,沒想到轉瞬間堰南城鄭家家主就這樣死在了自己面前,壓在心中的一塊巨石不翼而飛。 不光是秦厚德感到不可思議,幾乎所有圍觀的人都感到不可思議,堰南城鄭家在整個大夏國聲望如日中天,怎麼可能說沒就沒了呢? 「廢物!」看到鄭長功居然就這樣死了,紫袍老者先是一愣,緊接著便明白了鄭長功這樣做的緣故,不由冷哼一聲,孤傲的身子也從錦雲客棧中走了出來。 「葉武逆徒,出來受死!」就在秦府等人都鬆了一口氣,以為所有的事情已然結束時,一道飄渺的聲音突然間從四面八方響起,響徹了整個桓汭城。 伴隨著這道聲音的響起,紫袍老者的身影也突兀地出現在秦府大門前的上空,他面無表情地瞪著秦府的大門方向,一陣陣無形的威壓從他身上散發開去,所有躲避不及的人紛紛跌倒。 「奧義境界強者,居然是奧義境界強者出手了……」看到修為深不可測的紫袍老者,很多人壓抑不住心中的震撼,喃喃自語道。 雖然潛伏在桓汭城內的強者無數,其中不乏奧義境界強者,可是卻很少有奧義境界強者在桓汭城內出手。 紫袍老者出現的那一剎那,葉武面如死灰,整個身體都癱軟在地上,他沒想到自己躲了紫袍老者好幾個月,最後還是被紫袍老者給撞上了。 紫袍老者的喊聲也讓葉武不敢存在半點僥倖心理,儘管他不知道紫袍老者為什麼要喊他為徒弟,但是葉武知道紫袍老者肯定是衝他而來的。 秦天縱的臉色也變得異常難看,堰南城鄭家不足畏懼,他也從來沒有把堰南城鄭家放在眼中,可是紫雲宗卻不是現在的他所能啃得動的。 「難道是因為蒼域神罐的緣故?」想起自己丹田內那個神奇的黑色罐子,秦天縱隱隱知道了紫袍老者對葉武窮追不捨的緣故,而他的心中也已然有了決斷。 紫袍老者出現後,大部分看熱鬧的人都散去了,奧義境界強者可不是那麼好招惹的,看熱鬧固然重要,要是因此丟掉小命,那就不划算了。 「雲貴嵐,秦家是萬象商行的朋友,還請你三思!」清楚地把秦天縱的反應看在眼中,徐坤銀牙一咬,跨前一步,大聲喊道。 聽到徐坤的話,紫袍老者氣勢一滯,當他的目光落到徐坤面前的靈藥師徽章上面時,傲慢的面色立即變得凝重。 「不知道靈藥師大人怎麼稱呼?」能夠一口叫出自己的名字,而且又是正式的靈藥師,背後還有萬象商行撐腰,紫袍老者即使再托大,也不敢對徐坤有半點不敬。 紫袍老者的話剛落音,還沒有離去的圍觀者一陣嘩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徐坤的身上,武靈大陸上正式的靈藥師實在太稀少了,居然會有靈藥師出現在桓汭城這樣的小城市,自然會引起轟動。 徐坤雖然一直呆在桓汭城,可是他極少出門,基本上都是窩在靜室裡面做煉藥試驗,今天要不是擔心秦天縱出事,他是斷然不會出來看熱鬧的,也正是因為如此,他靈藥師的身份一直沒人知道。 「徐坤!」徐坤淡然回應了一聲,目光毫不避讓地迎向雲貴嵐。 雲貴嵐在心中默念了幾遍徐坤的名字,瞪著徐坤看了半響,他突然想到了一個神秘而可怕的家族,只是很快他便搖了搖頭,要是這個徐坤真的是來自那個家族,又怎麼可能在萬象商行當一個普通的靈藥師呢? 「徐藥師,我知道秦家是萬象商行的朋友,不然的話紫雲宗半個月前便把堰南城的那十五個先天境界強者全殲了,而秦府也會在十天前化為煙灰。我們之所以沒有那麼做,就是給萬象商行一個面子。」雲貴嵐慢條斯理地說道,話語中不帶一點感情波動,讓人完全猜不出他的心意。 就在徐坤以為雲貴嵐會因為萬象商行的面子而放棄出手時,雲貴嵐突然間聲音一沉,大聲道:「可是,我門下弟子偷盜師門重寶,現在藏匿於秦府之中,我清理門戶總可以吧,莫非萬象商行連紫雲宗的宗門內部事務都要插手?」 聽到雲貴嵐義憤填膺的反駁,本來就不善言辭的徐坤不由把眼睛投向了秦天縱,因為他對雲貴嵐所說的事情完全不知情,要是雲貴嵐所說屬實,即使萬象商行再霸道,也不可能插手這件事情了。 「徐老,謝謝你站出來為秦家說話,我會記下你這份情的,這件事情你還是不要參與了,免得連累貴商行。」聽到雲貴嵐咄咄逼人的一番話,秦天縱充分領教了雲貴嵐的厲害,這種時候,徐坤萬萬是幫不上忙的。 雲貴嵐絕口不提蒼域神罐的事情,一口咬定葉武是他的徒弟,緊接著又給葉武按上了一個偷盜師門重寶的罪名,這樣一來轉眼間蒼域神罐便成了紫雲宗的寶物,雲貴嵐讓葉武交出蒼域神罐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秦天縱自然知道雲貴嵐這樣做的原因,在這種公眾場合,雲貴嵐是斷然不敢說出蒼域神罐的秘密,因為這裡耳目眾多,誰也無法保證人群中還有沒有實力更厲害的強者存在,一旦蒼域神罐的事情暴露出去,就要面臨著無數人跟他一起爭奪蒼域神罐的危險。 雲貴嵐也咬定了葉武不敢說出蒼域神罐的事情,因為一旦葉武說出這個秘密,那麼葉武便會成為眾矢之的,沒有人能夠保得住葉武的性命。 「秦家小子,你倒是有幾分本事,居然見到老夫也不害怕。」雲貴嵐看到秦天縱神色平靜的樣子,他心中隱隱一陣不舒服,凌厲地瞪了秦天縱一眼,陰陽怪氣地說道。 秦天縱冷漠地看了雲貴嵐一眼,卻沒有說話,像雲貴嵐這種修為的強者,秦天縱前世見得多了,那些人因為有求於他,在他面前醜態畢出。所以讓秦天縱對一個奧義秘境的武者害怕,還真就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 秦天縱不搭理雲貴嵐,雲貴嵐落了個沒趣,他有心想朝秦天縱發怒,卻有點抹不下面子,不由冷哼一聲,把目光投向了葉武。 「逆徒,還不過來,難道要為師親自過來擒拿你麼?」雲貴嵐大聲暴喝道,似乎把要把秦天縱那裡受到的氣全部發洩出來。 葉武決然地看了秦天縱等人一眼,站直了身子,一步步地朝秦府大門的方向走去。 「少主,我的滅門之仇只能讓你去報了!」經過秦天縱的身邊時,葉武附嘴在他耳邊輕聲說道。 「給我滾回去,自己的仇自己報!」秦天縱沒想到自己發愣的功夫,葉武已然有了決定,他厲聲暴喝道。 「可是……」葉武為難地看了秦通和秦厚德一眼,眼中噙滿了淚花,「少主已然給了我太多,我不能在這種時候拖累秦家。」 「葉武,只要你敢再踏出半步,我就當自己從來不認識你!」秦天縱這一刻是真的生氣了。 葉武雖然在秦家呆的時間不長,但是他成為自己的追隨者後,卻一直忠心耿耿,為秦家付出了很多,現在葉武遇到困難了,他卻選擇獨立面對。 儘管秦天縱知道葉武這樣做是為了不拖累秦家,但是他這種做法卻讓秦天縱出離地憤怒,也置秦家於不仁不義之地。 聽到秦天縱不容抗辯的語氣,葉武的身子一顫,怔怔地注視著秦天縱,腳底卻不敢再移動半步。 「秦家小子,你真的確定要為我的門人強出頭麼?」眼看葉武攝於自己的威力就要走出陣法保護的範圍,沒想到秦天縱一句話後葉武卻頓住了腳步,這讓本來看看秦天縱不順眼的雲貴嵐心中大為惱火。 秦天縱依然沒有搭理雲貴嵐,因為他無法平靜地跟雲貴嵐交流,一旦自己說過激的話語,雲貴嵐必然會毫不猶豫地出手,無視雲貴嵐無疑是最佳的選擇。 「天乙乾坤陣是厲害,不過也得看佈置陣法的人修為如何,一個剛剛晉陞為先天境界武者的弱者佈置出來的天乙乾坤陣,充其量只能困住一些先天境界武者而已,在老夫面前卻什麼都不是,你們還真以為老夫拿這陣法沒辦法麼?」雲貴嵐一再被秦天縱無聲地挑釁,他冷哼一聲,雙手一揚,一團團紫色的火焰便從他手中噴出。 這些紫色的火焰離開雲貴嵐的手掌後,竟是一分二、二分四、四分八、很快便化為無數簇紫色的小火焰,飛向了秦府各個角落。 秦天縱聽到雲貴嵐說話時,便意識到了不妙,當他看到雲貴嵐手中的奧義真火時,更是面色劇變。 「秦家小子,既然你要包庇我這個逆徒,我就把整個秦府全部煉化,我倒要看看你拿什麼包庇我這個逆徒。」雲貴嵐目光怨毒地瞪著秦天縱,一字一頓地說道。 放佛是為了配合雲貴嵐一般,他的這句話剛落音,秦府內慘叫聲此起彼伏、連綿不絕,聲音淒慘之極。 秦天縱清楚地看到,自己辛苦佈置了兩天的天乙乾坤陣陣眼居然完全被破壞掉,而那些紫火在破壞掉陣眼後並沒有停止,反而在慢慢地吞噬著秦府大院,放佛要把整個秦府給煉化一般。 「不……不要……我跟你走就是了!」聽到秦府大院中不時傳來的慘呼聲,葉武目齜欲裂,他跨前一步,大聲哀求道。 秦天縱一把拉住葉武,目光堅定地朝他搖了搖頭,然後憤然地看向雲貴嵐。 「紫雲宗是吧,你會為自己今天的行為後悔終生的。」秦天縱從自己的懷中慢慢地掏出一面金光閃閃的令牌,朝徐坤說道:「徐老,我要萬象商行履行我的第一個要求,那就是把紫雲宗從這個世界上徹底抹除!」 看到秦天縱手中的紫金令,雲貴嵐傻眼了,他開始聽徐坤說秦家是萬象商行的朋友,還以為徐坤跟秦家的朋友是私人性質的朋友,所以也沒怎麼放在身上。 可是紫金令的份量就完全不同了,紫金令不但是身份的象徵,象徵著萬象商行的客卿長老身份,紫金令的擁有者更是可以向萬象商行提出三個要求,而萬象商行必須竭力完成,不能有任何推脫。 聽到秦天縱漠然的話語,雲貴嵐身體一陣發冷,他沒想到自己會招惹到如此一個魔頭,要麼不說話,一說話就要把自己往死裡整,再次看向眼前這個神情平淡的青年,雲貴嵐突然間有點後悔自己逼人太甚了。 雲貴嵐對萬象商行的實力不敢有任何的質疑,一旦秦天縱跟萬象商行提出這個要求,紫雲宗絕對會被徹底地從這個世界上抹除,包括自己的性命。 被秦天縱拉住手掌時,葉武突然間感覺到自己的掌心中多了一樣東西,與此同時,他聽到了秦天縱的密音傳耳,「這是暴力元丹,趕緊服下它,待會趁紫袍老者分心的剎那,全力攻擊。」 雲貴嵐的目光在秦天縱、葉武和徐坤的身上來回掃視著,臉上神色變幻不定,最後他大笑一聲,厲聲道:「即使萬象商行要夷平紫雲宗,也是今天之後的事情了,我就不信萬象商行在桓汭城內駐紮有奧義境界的高手!」 心中再三衡量後,蒼域神罐的重要性戰勝了紫雲宗,雲貴嵐的心中已然有了決定。 聽到雲貴嵐的話,秦天縱心中一沉,他拿出紫金令,原本只想嚇住雲貴嵐而已,根本就沒想過要真的動用紫金令的三個要求。 可是秦天縱根本就沒想到,蒼域神罐在雲貴嵐的心中居然會那麼重要,可以讓他置整個紫雲宗於不顧。 「難道自己重生了都無法改變秦府被滅的下場麼?」這一刻,秦天縱覺得自己的力量是那樣的卑微。 「雲貴嵐,你要想好了,只要你今天動手,等待你的,將是無窮無盡的追殺,而紫雲宗也會徹底成為歷史!」見雲貴嵐固執地決定對付秦家,站在一邊的徐坤著急了。 徐坤並不知道蒼域神罐的事情,自然會覺得雲貴嵐的決定愚不可及。 不光是徐坤覺得雲貴嵐的選擇匪夷所思,除了秦天縱和葉武外,幾乎所有的人都認為雲貴嵐是腦子出了問題才做出這個決定。 一邊是叛逆的門下弟子和宗門重寶,一邊是整個宗門和自己的性命,孰輕孰重不是很容易就能辨別出來的麼?也沒有聽說紫雲宗有什麼重要的寶物啊? 雲貴嵐根本就懶得搭理徐坤,他獰笑一聲,伸手一招,葉武的身體就不受控制地朝他的方向飛了過去。 「老東西,去死吧。」就在雲貴嵐以為葉武已然是砧板上的肉塊,任由自己屠宰時,葉武突然間爆喝一聲,手中的火龍鞭化為了一條金色的真龍,龍爪直接抓向了雲貴嵐的雙眼。 與此同時,秦天縱也動了,他腳下踩著魅影步,手中施展萬手千雲,一團團淡黃色的粉末從他的手中傾灑而出,全部依附在雲貴嵐的衣服上面。 葉武和秦天縱的這一下配合又快又急,完全出乎雲貴嵐意料之外,雲貴嵐的腦海根本就來不及作出任何反應,只能憑借身體的本能躲避葉武的攻擊,但是卻無法躲避秦天縱的藥粉攻擊。 「找死!」雲貴嵐畢竟是奧義境界強者,他須臾間便反應了過來,直接一掌擊向葉武的身體,在他的胸部擊出一個大洞來。 與此同時,秦天縱感覺身體周圍的空氣彷彿凝固了一般,自己的每一個動作都變得艱難萬分。 「你們兩個小輩既然要找死,老夫就成全你們!」猝不及防之下被兩個小輩偷襲,雲貴嵐的威嚴遭受了極大的挑戰,他怒吼連連,一道道決印從他手中施展開來。 奧義境界的武者已然可以粗略地掌控時間的流逝、甚至封鎖空間,所以奧義境界武者面對先天境界武者幾乎是無敵的存在。 只是雲貴嵐的臉色很快就變得異常難看,因為他發現自己的衣服居然在慢慢地消融,僅僅眨眼間的功夫,自己就變成赤身裸體呈現在大家的面前。 更要命的是,雲貴嵐發現這種消融還在繼續,衣服完全消失不見後,自己的皮膚和體內的元氣放佛也在慢慢地消散。 突然間的發現讓雲貴嵐心中驚恐萬分,他顧不得繼續對付秦天縱和葉武,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自己身上。 雲貴嵐停滯了攻擊,秦天縱和葉武卻沒有停歇。服用暴力元丹後的葉武短時間內實力暴漲,他雙眼中猩紅一片,狀若瘋虎地朝雲貴嵐發出了一次又一次的致命攻擊。 被禁錮後的秦天縱沒辦法繼續進攻雲貴嵐,他只能掏出幾枚療傷的丹藥塞進了葉武的嘴中,用以控制葉武的傷勢。 「爺爺,您去疏散族人;通爺爺,您去修復陣法;我跟葉武拖延不了多長時間。」被禁錮了身體的秦天縱看到爺爺和管家一直看著這邊的打鬥,他大聲喊道。 聽到秦天縱的叫喊,秦厚德和秦通立即驚醒,他們決然地看了秦天縱的方向一眼,迅速地走進了府中,開始忙碌自己的事情。 秦天縱灑在雲貴嵐身上的藥粉名為蝕骨粉,蝕骨粉跟化屍粉相似,都具有腐蝕身體的作用,只是化屍粉只對死人有效,而蝕骨粉卻對活人也有效,還能腐蝕武者的體內元氣。 蝕骨粉或許能給後天武者和先天武者造成致命的傷害,但是對奧義境界的武者卻不會造成多大的效果,雲貴嵐之所以會那麼恐慌,只是因為雲貴嵐從來沒有見過蝕骨粉而已。 事實上蝕骨粉也是秦天縱最近配製出來的用來保命的底牌,雲貴嵐是這個世界上第一個有幸嘗試蝕骨粉藥性的幸運兒。 秦天縱知道,以雲貴嵐的修為,他很快便能夠控制住蝕骨粉的藥性。而那個時候,也就是自己和葉武的末日。 「秦家小子、葉武,老夫要把你們碎屍萬段!」半炷香功夫過後,雲貴嵐終於成功地把蝕骨粉的毒性全部祛除體外,又迅速地從背後的行囊中拿上一套衣服換上,只是此時他的一張臉已然漲成了豬肝色。 光天化日之下,大庭廣眾之下,雲貴嵐赤身裸體地被人注視了整整半柱香功夫,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不過是兩個先天境界的螻蟻,雲貴嵐覺得自己一個奧義強者的尊嚴已然喪失貽盡,為了洗盡自己身上的恥辱,他決定用最殘酷的手段折磨眼前這兩個螻蟻般的存在。 葉武的狂暴僅僅持續了三分鐘,他就氣喘吁吁地坐到了地上,他本來可以趁雲貴嵐祛除蝕骨粉藥性的時機逃走,但是他選擇了留下來,因為他知道一旦自己逃走,雲貴嵐的怒火便需要秦天縱獨自一個人承擔、甚至整個秦府都會化為灰燼。 葉武寧願雲貴嵐把所有的怒火都傾瀉在自己身上,而不要遷怒秦天縱和秦家。 雲貴嵐一聲大吼後,他滿臉猙獰地抓起失去修為的葉武,雙手有如穿花蝴蝶一般,做出了一系列讓人眼花繚亂的動作。 只聽得「喀嚓」一陣碎響,等到雲貴嵐停手時,葉武全身上下的骨頭全部被捏碎,而葉武整個人也跟水人一般,所有的衣服全部被汗水和血水都浸透。 「霍霍……霍霍……」葉武滿臉祈求地看向秦天縱,張大著嘴巴想要說話,可惜的是此時的他根本就說不出一句話來。 看著生不如死的葉武,秦天縱痛苦地閉上了眼睛。眼淚不受控制地奪眶而出,他知道剛才葉武完全有機會逃走的,可是葉武選擇了留下。 「葉武,你是不是很想讓秦天縱給你一個痛快,哈哈,得罪了老夫,哪有那麼容易死去,不交出師門重寶,你就要永遠承受這種生不如死的煎熬。永遠,你知道麼?」雲貴嵐的咆哮聲在秦府大門前響起。 圍觀的人已然完全消散無蹤,雲貴嵐才殘暴已然超越了眾人的心理底線,誰也不知道繼續看熱鬧的話,自己會不會成為下一個葉武。 秦厚德的疏散工作異常順利,性命攸關的情況下,沒有人再貪圖名利,他們只想快點脫離秦府這個修羅場,免得下一刻便成為怨魂。 「都要死,你們都要死,知道麼?」看到秦府的前後門不斷地有人湧出,雲貴嵐大吼一聲,手中再次拋出一團紫火,這團紫火飛到空中時,已然分化成成千上萬朵小火花,陽光的照耀下,這些火花是那樣的燦爛奪目。 正在張皇失措四處逃散的秦府弟子看到空中飄蕩的艷麗火花,他們偶爾一個失神,便被火花給沾惹上,然後身體迅速地被火花所吞噬,一聲聲竭斯底裡的慘叫從他們嘴中發出。 此起彼伏的慘叫聲不斷地傳進秦天縱的耳中,讓他一陣絕望。 「難道一切就這樣結束了麼?」秦天縱沒想到自己已然用盡一切辦法提升自己的實力,最後還是因為實力不夠而被人滅府,他眼中露出一抹自嘲的笑容。 「秦天縱,葉武廢了,秦府也完蛋了,這就是你激怒我的下場,而你也馬上就要死亡……」雲貴嵐突然間一手抓住秦天縱的喉嚨,瘋狂地大聲吼道,秦天縱剛才的笑容又刺激了他。 「雲貴嵐,假如我是你的話,我就會選擇自殺。以你的性情繼續修煉下去,不用三五年便會走火入魔,到時你便會成為一具行屍走肉的殭屍!」關鍵時刻,秦天縱突然間看透了生死,也看透了前世一直很執著的東西,臉上一片泰然。 「你在激怒我,你想讓我憤怒之下殺掉你,我偏不讓你如意,老夫要盡情地折磨你,讓你跟葉武一樣,生不如死,每天都生活在無盡的痛楚之中!」看到秦天縱始終淡然自若的神色,雲貴嵐徹底瘋狂了。 雲貴嵐把秦天縱的身體往空中一拋,緊接著手指連點,一道道駭人的元氣破指而出,點向秦天縱身體各處穴位。 就在秦天縱以為自己要跟葉武一樣遭受雲貴嵐的變態折磨時,他突然間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一輕,被人抱到了懷中,雲貴嵐所有的攻擊全部被人擋下。 抱住秦天縱的人全身上下一片漆黑,甚至他的臉部也被一個漆黑的面具所遮掩,唯獨背後一頭飄逸的長髮呈現出不和諧的銀白。 神秘人救下秦天縱後,他伸手在秦天縱的手腕上搭了一會,確認秦天縱沒有受到傷害,他才冷眼看向地面上的雲貴嵐。 「紫雲宗辦事,還請道友不要多管閒事。」黑衣人毫無預兆的出現讓雲貴嵐一驚,他猶豫了一下,放低了姿態招呼道。 「動秦府弟子者,死!」神秘黑衣人冷冷地瞪視了雲貴嵐一會,輕聲喝道。 「既然道友不給面子,就別怪我不客氣了。」雲貴嵐沒想到神秘黑衣人絲毫不給自己面子,他面色陡然變得很是難看,率先對黑衣人發動了攻擊。 「憑你,也配給我面子?」神秘黑衣人冷哼一聲,抱著秦天縱的身影憑空消失不見。 雲貴嵐見狀瞳孔猛然收縮,心神一下子繃緊到了極致,光憑神秘黑衣人這一手神鬼莫測的身法,雲貴嵐便知道自己遇到了硬茬。 神秘黑衣人再次出現時,已然在葉武的身邊。 「去死吧!」發現神秘黑衣人的蹤跡後,雲貴嵐毫不猶豫地發出了自己的最強一擊。 「聒噪。」神秘黑衣人頭也沒回,隨手朝身後揮舞了一下,放佛在趕一隻惹人討厭的蒼蠅。 一團瑰麗的紫色火焰剛剛脫離雲貴嵐的手掌,便消失無蹤,緊接著雲貴嵐感覺到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包裹了自己,他發現自己放佛石化了一般,口不能言、手不能動,更恐怖的是,他發現自己體內的元氣紊亂起來,正在肆意破壞自己體內的生機。 驚恐、絕望、懊悔的情緒一下子填充了雲貴嵐的內心,晉陞奧義境界以後,他在大夏國內幾乎是無敵的存在,從來沒有人敢絲毫忤逆他的意思,也沒有人能夠威脅到他的性命,可是現在他卻發現自己的性命完全掌控在了黑衣人的手中。也是這個時候,雲貴嵐才發現自己跟黑衣人之間的實力差距。 神秘黑衣人自始至終都沒有回頭看雲貴嵐一眼,他凝視了葉武一會,變戲法地拿出了一枚黑得發亮的丹藥,塞進了葉武的嘴中,緊接著他的雙手飛快地在葉武的身上揉捏著。 葉武剛剛經歷過一次非人的折磨,消停了不到十個呼吸的時間,他再次遭受同樣的折磨,要不是秦天縱看到神秘黑衣人對自己沒有惡意,他甚至懷疑神秘黑衣人跟雲貴嵐是一夥的。 「你是……天縱?」神秘黑衣人「折磨」了葉武半響後,突然間轉過身子,認真地注視著秦天縱,聲音顫抖著問道。 秦天縱清楚地感覺到對方的激動,心中生出一絲疑惑,不過他還是點了點頭。 「不錯,十七歲便達到先天境界,比……當年強多了。」看到秦天縱點頭,神秘黑衣人似乎鬆了口氣,人也變得特別激動,只是他說話卻遮遮掩掩的,最後情緒也變得有點落寞。 「謝謝前輩救命之恩,要不是您的話,秦府今天必然面臨滅府的下場。」死裡逃生的秦天縱並沒有注意到黑衣人的情緒變化,而是十分誠懇地感激道。 黑衣人聞言一愣,眼中閃過一抹痛苦的神色,他的嘴巴動了動,卻說不出任何的話語。 「前輩,假如可以的話,我想請您幫忙滅掉府內的紫色火焰。」眼看著秦府就要在紫色火焰的吞噬下搖搖欲墜,秦天縱也顧不得孟浪了,朝黑衣人請求道。 黑衣人點了點頭,他雙手捏了一個決印,一個巨大的水球出現在他的手中,只是這個水球卻是漆黑一片,給人一種陰暗的氣息。 「去吧!」黑衣人嘴中輕輕地吐出兩個字,這個水球放佛有了靈性一般,迅速地朝秦府的方向飛了過去。 在秦天縱目瞪口呆的注視中,那個黑色的水球居然像饞貓一般,飛速地蠶食著一簇又一簇紫色的火焰。 僅僅十幾息的功夫,黑色的水球再次回到黑衣人的身邊,不過水球的體積卻是龐大了很多,放佛吃飽了一般。 秦天縱沒想到讓自己束手無策的紫色火焰這麼輕易地就被收拾乾淨,他愣在那裡半天沒有反應過來。 黑衣人把水球收起來後,他靜靜地凝視著秦天縱,神情專注之極。 「前輩,不知道你想如何處置這個人。」被黑衣人瞪著看了半天後,秦天縱猛然驚醒,指著雲貴嵐問道。 「動我秦府弟子者,死!」似乎被秦天縱一口一個前輩給惹火了,黑衣人冷哼一聲,陡然間一指點向雲貴嵐。 「不……不要殺我……我告訴你一個關於絕世神器的秘密,不要殺我……」看到黑衣人輕輕一揮手便讓自己體內元氣反噬,完全失去了行動能力,雲貴嵐便知道自己完全不是黑衣人的對手,此時看到黑衣人要殺自己,他立即驚恐萬分地大喊起來。 可惜的是,黑衣人看都沒有看他一眼,手下的動作沒有任何的猶豫。 只聽得「啵」地一聲脆響,雲貴嵐的腦袋便多了一個手指般大的血洞,而且這個血洞貫穿了雲貴嵐的腦袋,通過雲貴嵐腦袋前面的洞眼,隱隱可以看到雲貴嵐身後的風景。 雲貴嵐不甘地指著黑衣人,身子直挺挺地朝後面倒了下去。 看到雲貴嵐就這樣死去,剩下的紫雲宗門徒愣住了,他們做夢也想不到,平時在心中敬若神明的宗主居然會死去,而且還是被人一招給收拾了。 也不知道是誰帶頭吼了一聲,然後眾人就作鳥獸散,準備逃跑,在他們眼中,一聲不吭的黑衣人無異於殺人魔鬼,他們不敢在秦府大門前多呆哪怕一息的時間。 黑衣人看也沒看這些人一眼,只是漆黑色的水球再次從他手中飛出,四處奔逃的紫雲宗弟子連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一聲,便被黑色水球洞穿了身子,完全失去了生命氣息。 「秦府並不是誰都可以揉捏的軟柿子,誰要是敢傷害秦府弟子半分,紫雲宗便是他們的下場。」黑衣人收回水球時,目光有意無意地掃向了幾個角落,聲音冷冽地說道。 做完這一切後,黑衣人才把目光落到葉武的身上。 「既然你修習的也是火屬性的功法,那麼我就成全你好了。」黑衣人說出這句話後,伸手一招,雲貴嵐的屍體處便鑽出一個紫色的小火人,這個紫色的小人像極了雲貴嵐本人。 「不要……」紫色的小火人被迫從屍體分離出來後,立即發出一聲尖叫,然後不要命地往遠處逃離,可惜的是,在黑衣人的控制下,它卻只能飛往葉武的身前。 「紫炎火,也算一種不錯的奧義秘火了,希望你以後能夠一直為秦家效力!」黑衣人輕聲嘀咕了一聲,紫色的小火人便化成了點點星光,慢慢地融入了葉武的身體。 處於昏睡狀態的葉武受此刺激,他發出一聲舒服的呻吟,然後悠悠掙開了雙眼。 秦天縱聽到黑衣人的一番話後,他便完全呆滯了。 秦天縱清楚地記得,黑衣人剛出現時,便說了「動我秦府弟子者,死」這句話,只是秦天縱當時沒有反應過來,而現在黑衣人又接二連三地說出了維護秦府的話,聽他說話的語氣,他明顯是秦家人,只是這個人的身份究竟是誰呢? 秦天縱最渴望的,莫過於眼前這個人是自己父親,因為他從眼前這個黑衣人的身上感覺到了關心和親切,只是黑衣人滿頭銀髮,又聲音蒼老,他顯然不可能是自己的父親。 「前輩,請問您是鹽城秦家的人麼?」猜測了半天後,秦天縱猶豫著問道。 「秦郎!」黑衣人還沒有說話,一道脆生生的聲音便在秦天縱的身後響起,聽到這道再也熟悉不過的聲音,秦天縱如遭雷擊,頭腦一片空白。 剛剛還冷酷十足的黑衣人聽到這聲稱呼後,也是身軀一震,艱難地轉過了身子,注視著站在秦府大門前的素衣女子。 程流蘇看著神秘的黑衣人,她的肩膀輕輕地抖動著,眼中早就噙滿了淚水,眸子中的深情足以融化任何東西。 黑衣人靜靜地注視著程流蘇,他的腳步放佛生了根一般,站在原地沒有動彈,黑色的面具雖然遮擋了他面部的表情,但是卻無法遮擋他炙熱的眼神。 一剎那,一萬年,時間在這一刻凝固。 漫長的對視後,兩個人不約而同地邁動了腳步。 一步、兩步、三步…… 「秦郎!」程流蘇猛然間加速,撲倒在黑衣人的懷中,而她也忍不住放聲大哭。 神秘黑衣人輕輕地抱住了程流蘇,肩膀也隱秘地聳動著,手上青筋凸現。 看到眼前兩人擁抱的一幕,秦天縱的身體也忍不住輕輕地顫抖著,能夠讓守身如玉幾十年如一日的程姨如此失態的人,除了自己的父親秦興戰外,還能有誰呢? 吸收了雲貴嵐的紫色小火人後,葉武已然清醒過來,他舒展了一下身體,驚訝地發現自己的身體居然完好如初了,而且體內充滿了力量,修為好像也更上一層樓了。 不過葉武並沒有興奮地大喊大叫,因為他見識過神秘黑衣人的身手,也知道自己身手的神奇變化都是拜黑衣人所賜,此時看到神秘黑衣人跟程流蘇相互擁抱異常溫馨的一幕,他屏住了呼吸,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秦厚德和秦通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秦府大門前,他們的身邊,站著同樣激動不已的秦皓月,很顯然,秦皓月此時也猜到了神秘黑衣人的身份。 「流蘇,這麼多年辛苦你了。」兩個人擁抱良久,黑衣人,也就是秦興戰柔聲說道。 程流蘇用力搖了搖頭,只是癡癡地看著秦興戰,淚水無聲滑落地面,她伸出一雙柔夷,輕輕地摸向了秦興戰的臉頰,動作是那麼的溫柔。 三年的期盼、十七年的煎熬,二十年的等待,不變的是永恆的情意。 這一刻,程流蘇覺得自己所付出的一切都得到了回報,自己二十年來所承受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既然回來了,就進府中說話,一家人都站在外面像什麼話?」秦厚德咳嗽了一聲,打斷了秦興戰和程流蘇之間的肉麻,沉聲叱責道。 只是秦厚德的眼睛也有點紅腫,臉上的淚痕若隱若現。 秦天縱一家人進入秦府良久後,原本空無一人的大街上突然間冒出了幾條人影,這些人互相對視了一眼,臉上滿是驚駭。 這些人原本以為秦府今天必然要遭受滅府之災,畢竟紫雲宗連萬象商行的威脅都不管不顧了,很顯然要滅秦府而後快。 可是這些人做夢也沒想到,事情發展到最後卻有了戲劇性的變化,秦府非但沒有被滅府,反而鑽出來一個絕世強者,雲貴嵐在這個絕世強者面前居然毫無還手之力,最後雲貴嵐不但形神俱滅,而且一身修為也成為他人嫁衣裳。 「原本以為秦家只是一個可以隨意蹂躪的小家族,沒想到有這樣的絕世強者坐鎮秦家,還好我們金雲峰從來沒有跟秦家的人發生過衝突,不然的話後果堪憂啊。」 「深不可測,那個黑衣人的修為只能用深不可測來形容,老夫已然跨入奧義境界近百年,居然完全感覺不到那個黑衣人的修為,秦家底蘊絕對深厚。」 「秦家的黑衣人好像發現了我們的存在,他剛才最後一句話顯然是在警告我們,或者想通過我們散播出去。」 「……」 這幾個人的修為並不弱於紫雲宗的雲貴嵐,他們原本只是想看一場熱鬧,看雲貴嵐到底在尋找什麼樣的寶貝而已,見識了秦興戰深不可測的修為和狠辣的手段後,他們心中的那一點點好奇心立即被扼殺在搖籃中。 知道神秘黑衣人的真實身份後,秦天縱心中百味陳雜、很不是滋味。 「天縱,我知道自己對你們兄妹倆沒有盡到做父親的責任,你們心中對我有怨恨也是應該的……」 秦興戰跟程流蘇溫存了一番後,逕直走到了秦天縱身邊,他面色凝重地注視著秦天縱,聲音低沉道,話語中透著幾分蒼涼。 秦天縱很是納悶院子中那麼多人,父親卻唯獨找自己說話,因為十幾年來的心結,秦天縱冷著臉沒有搭理秦興戰。 察覺到秦天縱的冷漠,秦興戰表情一滯,他緩緩地摘下了臉上的黑色面具,同時脫掉了身上的黑色斗篷,把自己的真實模樣呈現在家人面前。 看到秦興戰的長相後,剛剛還滿臉興奮的秦府眾人都愕然地張大了嘴巴,一個個露出了驚駭和不可置信的神色。 呈現在眾人眼中的,是一張皺紋斑斑的面龐,臉上顴骨高高凸起,眼球深深地陷了下去,腦後一頭長呈現出一種病態的灰白色,身體瘦弱得跟一根竹竿差不多,薄薄的衣服下面,一根根肋骨清晰可見。 秦天縱也被秦興戰的樣子給嚇住了,他從來沒有想像過,自己的父親會如此蒼老、如此醜陋,他徹底被震撼住了,以至於看著父親半天沒能說出一句話來。 「你們現在看到的只是我的身外化身,這具化身最多還能支撐十息的時間,十息之後,這具化身便會消失不見,而我的意識也可能被徹底抹殺。」清楚地把家人震驚的表情看在眼中,秦興戰臉上露出了一絲苦笑。 聽到「十息」兩個字,剛剛準備張嘴問話的秦家眾人同時閉上了嘴巴,他們非常清楚「十息」意味著什麼,與其七嘴八舌地問話耽誤時間,還不如讓秦興戰自己把事情說清楚。 「天縱和皓月的母親是妖族,我當年跟父親提起過這件事。」秦興戰說這句話的時候,把目光望向了秦厚德,「只是虞妮還有另外一個身份,她是整個妖族的候選聖女,她跟我私通並生下天縱兄妹倆的事情被發現後,就被鎖在了萬妖山山底,日日夜夜遭受地底陰風的折磨。」 秦天縱得知父親只有十息的時間跟自己談話後,他恍然大悟,終於知道父親為什麼會迫不及待地找自己說話了。 一句話的功夫,秦天縱的心境就發生了變化,對於一個只有十息時間的人來說,他說的每一句話都彌足珍貴。 心境發生改變後,秦天縱對父親的話聽得極為認真,他知道父親現在跟自己說的每一句話都極為重要。 「我當年想把虞妮從萬妖山救出來,卻因為修為太差,反而被妖族擒拿,最後還是虞妮以性命相威脅,萬妖山的人才放過我。」 「萬妖山的人說虞妮要想重新獲得自由,我必須從古巫廢墟中找到一把古巫之匙交給他們;或者我成為奧義境界武者後放棄人族血統,為妖族效力。」 「我痛恨妖族所作所為,便選擇了進入古巫廢墟之地尋找古巫之匙,沒想到古巫廢墟中死氣縈繞,我進去後不到一個月時間,便變成了現在這副模樣。最後更是被一尊遠古大巫強行搶佔了身體,而我的意識則陷入了無邊無盡的黑暗之中,完全不知道外界歲月。」 「我現在之所以出現在這裡,是那尊遠古大巫突然主動喚醒我的意識,說要跟我做一筆交易。他幫我解決這一次的家族危機,並讓我跟家人見面,但是我要心甘情願地配合他奪舍。」 秦興戰知道自己時間不多,他說話語速很快,眼神在家人身上來回掃視著,臉上流露出強烈的不捨。 「天縱,爹虧欠你們兄妹倆太多,本來沒有資格讓你做什麼事情,但是你娘因為你們兄妹倆而被困萬妖山底十幾年,日日夜夜遭受陰風折磨,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爹已然沒有餘力再去萬妖山,所以……」 秦興戰的話還沒有說完,他的身體漸漸變得透明,最後化成了一道虛影消散無蹤,放佛他從來沒有出現過。 「爹!」秦天縱竭斯底裡地喊了一聲,臉上全是淚水,這一刻,秦天縱心中對父母的怨恨消散無蹤,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心痛和自責。 「爹,您不要走,月兒不讓您走。」秦皓月淚眼婆娑,早就變成了淚人一個。 秦興戰來得突然,走得更突然,讓秦府的人沒有一點心理準備。 劫後餘生的秦厚德等人臉上找不到任何喜悅的表情,一個個心中沉甸甸的,秦興戰雖然一舉滅掉了紫雲宗宗主雲貴嵐,但是他的性命卻完全掌控在一尊遠古大巫手中,隨時面臨著意識湮滅的下場,而羅虞妮卻被鎮壓在萬妖山中十幾年,生死未卜。 「爹,您放心,我一定會把娘從萬妖山救出來的。」沉默了半天後,秦天縱捏著拳頭說道。 「哥,算上我一個,我要把該死的妖族全部滅掉!」一向討厭打打殺殺的秦皓月也在一邊咬牙切齒地說道。 「天縱哥哥,我也要去萬妖山。」凌菲兒目光堅定地瞪著秦天縱,言簡意賅地說道。 「無論少主走到哪裡,我都會誓死跟隨的。」葉武偷偷地抹掉眼角的一滴淚花,哽咽著說道。 「天縱,也算上我這把老骨頭吧,雖然我不一定能夠幫上什麼忙。」秦厚德和秦通幾乎是異口同聲地說道。 所有的人都知道,要不是秦興戰的突然出現,秦府肯定已經被紫雲宗的宗主雲貴嵐給滅絕了,可以說秦興戰是用他自己的性命來換得秦府眾人的性命的。 無論大家以前對秦興戰是什麼態度,從這一刻起,秦興戰在秦府所有人的眼中都是不容置疑的功臣,沒有人敢無視他為秦府所做的一切。 秦天縱悄然回到了後院,眾人都看出了秦天縱情緒不佳,也沒有打擾他,而是任由他一個人離去。 「不對,自己前世在神藥谷曾經見過父母攜手而戰的場面,也就是說父親不一定就折損在那尊遠古大巫手中。」秦天縱腦海中浮現出前世神藥谷的一些畫面,他陡然間從悲慟中驚醒。 「前世父親有能耐擺脫遠古大巫的控制,他這一次也應該會吉人天相吧。」秦天縱自我安慰了一聲,心中平靜了很多。 雖然只是跟父親見過一次面,而且只有短短的半柱香功夫,秦興戰卻在秦天縱的心中樹立了不可磨滅的高大形象。 為愛人可以赴湯蹈火、為家人可以捨棄性命,秦天縱深深地為自己能夠擁有這樣的父親而感到自豪。 「爹,你一定要熬過這一道難關,兒子還等著跟您再次團聚呢,娘也在盼您回來。」秦天縱在心中默默祈福道。 秦天縱足足花了大半天時間,才讓自己的心情徹底平靜下來。只是很快秦天縱的眉頭便皺成了一團。 自從吞天決三重境界大成後,秦天縱的六識已然是常人的十餘倍,他清楚地聽到,後院中隱隱傳來一陣陣抽泣聲。 「菲兒,你說我是不是很沒用啊,眼睜睜地看著父母受難卻無能為力,爺爺和哥哥給我找了很多修煉功法,沒有一種功法能夠讓我感應到天地靈氣的存在……」 「月兒乖,只要你有那份心就行了,伯父伯母不會怪罪你的。你無法修煉只是暫時性的現象,說不定你哪一天就突然間靈竅大開,成為修煉天才了呢,別忘了天縱哥哥也是這兩個月才開竅的,你看他現在的修為比我還厲害呢。」 凌菲兒和秦皓月的聲音不斷地傳入秦天縱的耳中,讓秦天縱心中隱隱作痛,他也不知道妹妹的身體是怎麼回事,體內居然沒有丹田的存在,這完全違背了人類的正常認知,光是這一條,就判了秦皓月的死刑。 要是修煉資質不好,秦天縱還可以考慮煉製一顆天賦神丹給秦皓月服用,但是秦皓月壓根就無法修煉,這就讓秦天縱愛莫能助了。 「自己跟妹妹是雙胞胎,沒理由自己有丹田,而妹妹卻沒有啊。」秦天縱悶頭苦思道,當他想起母親身為妖族公主的身份時,秦天縱腦海中突然間閃過一個想法,「妹妹的體質該不會偏向妖族吧?」 妖族雖然也跟人族一樣能夠修煉,只是兩個種族的修煉方式卻大相逕庭。 秦天縱知道要是自己的猜想屬實的話,那麼即使自己把所有的人類絕學都搜掛過來給妹妹修煉,也是無濟於事的。 「無論是為了救出自己的母親,還是解決妹妹修煉的問題,自己都必須去一趟萬妖山。」想起父親身為先天境界巔峰強者尚且被萬妖山給抓住,秦天縱喃喃自語道:「不過在去萬妖山之前,自己得擁有足夠的實力才行,不然的話無疑是前去送死。」 「實力,我需要盡快提升自己的實力!」儘管已經在兩個月內晉陞為先天境界武者,而且自己的天賦也得到了最佳的改善,可是秦天縱依然不滿自己修煉的進展,先天境界武者雖然對一般人來說已然是天一般的存在,可是在奧義境界強者面前,卻是連螻蟻都不如。 「葉武,你準備一下,我們今天晚上連夜趕往堰南城,既然堰南城鄭家和紫雲宗敢對我們秦府下手,我們也沒必要對他們客氣!」 秦天縱知道,天賦和靈藥固然對提升實力很重要,可是生死一線的實戰卻是提升實力的最佳手段,也是必不可少的手段。 堰南城鄭家和紫雲宗在蒼紫山域中損失慘重,鄭然跟雲貴嵐更是先後隕落在桓汭城,群龍無首的堰南城鄭家和紫雲宗顯然成為了秦天縱實戰的最佳對象。 秦天縱之所以選擇這兩家下手,一方面是因為秦府已然跟這兩家結下了死仇,秦天縱可不想斬草不除根,給秦家留下什麼後患;另一方面,秦天縱卻是極為貪婪這兩家的私藏,作為有著上千年底蘊的先天秘境勢力和奧義秘境勢力,他們的寶貝能差麼? 「天縱,雖然堰南城鄭家和紫雲宗這一次元氣大傷,可是他們留守在堰南城的力量肯定不容忽視的,我們這樣做是不是太冒險了?」聽到秦天縱的命令,葉武的臉上卻閃過一絲遲疑。 「葉武,假如你這樣的心態一直不改變的話,你永遠都無法成為絕世強者!」秦天縱冷冷地掃視了葉武一眼,臉上毫不掩飾地流露出了失望的神色。 葉武聞言一怔,緊接著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的,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很顯然,秦天縱的話給了他極大的刺激,最後他重重地捏緊了拳頭,臉上也露出了極為堅定的神色。 「葉武受教了。我這就去準備,趁堰南城鄭家和紫雲宗還沒有收到桓汭城的消息,殺他們一個落花流水。」葉武再次說話時,已然有了一種勇往直前的氣勢。 去堰南城之前,秦天縱和葉武決定先去一趟郊外的藏寶洞。 葉武的體內被秦興戰打入了一團紫炎火後。他的火屬性真元力更為精純,修為達到了渾元境巔峰境界,離破虛境也只有半步之遙。 而且葉武服用暴力元丹的副作用也莫名其妙地消失了,此時葉武即使跟鄭然正面交鋒,也有十足的把握戰而勝之。 葉武的打算很簡單,要是鄭然沒死,自己在他面前丟了兩次臉,現在該輪到自己出氣了,要是鄭然死了,那麼就直接拿法寶走人。 葉武雪恥的願望最終還是落空了,他和秦天縱進入藏寶洞底層洞穴時,鄭然已經死得不能再死。 葉武低聲嘟囔了一聲,對著鄭然的屍體踢了兩腳,這才彎腰撿起鄭然的翠綠色長劍。 「天縱,這把寶劍是水屬性的,適合菲兒姑娘使用。」葉武僅僅瞟了一眼翠綠色長劍,便遞給了秦天縱,眼中沒有半分不捨。 「嗯,這把長劍我回頭再交給菲兒,我們現在直接去堰南城吧。」秦天縱把翠綠色長劍把儲物戒指中一扔,兩個人走出了藏寶洞。 藏寶洞外面。兩匹純黑色皮毛的高大馬匹看到秦天縱兩個人出來,它們打了一個響鼻,親暱地用腦袋在兩個人的身上摩擦著。 秦天縱和葉武一躍而起,跳到了馬背上面。漆黑的夜晚,馬蹄的「嘀嗒」聲尤為響亮。 「想不到,真是想不到,秦府居然還有秒殺奧義境界武者的存在,自己白擔心了半天。」萬象商行桓汭城分行中,徐坤今天已經是第七次這樣感慨了。 「徐老,那我們萬象商行還需要履行秦天縱的要求,把紫雲宗夷為平地麼?」李元閎在一旁疑惑地問道。 「秦家有黑衣人那樣的強者存在,消滅紫雲宗也就是一個念頭的事情,哪還用得著我們萬象商行出手。」徐坤白了李元閎一眼,沒好氣地說道。 「在煉藥方面,秦天縱的煉藥水準跟藥皇比起來都不遑多讓,而在武道上,秦府又有能夠秒殺奧義境界武者的強者存在,要是秦家願意的話,他們絕對可以成為大夏國內第一大家族。」想起今天發生的事情,徐坤眼中閃過一絲光芒。 秦天縱和葉武往桓汭城趕路的時候,李雪雁為首的萬象商行隊伍卻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困境,一場滅頂之災正在悄然向他們靠近。 這十幾天時間對李雪雁來說無疑是最為難熬的一段時間。 剛開始的時候,李雪雁還能很好地執行徐坤的計劃,把堰南城的先天境界武者都給糾纏住,讓他們無暇顧及桓汭城的事情。 紫雲宗介入其中後,情形便發生了變化。李雪雁非但未能把堰南城的人馬給糾纏住,反而被紫雲宗的人給糾纏住。無法向桓汭城反饋消息了。 見情形不對,李雪雁立即產生了撤退的心思。可惜的是商行的隊伍實力太差,根本就不是紫雲宗的對手,以至於李雪雁等人被紫雲宗給戲弄了半個月,卻一直無法傳遞出去任何信息。 「現在想走,晚了!」蒼雲客棧中,一個鷹鼻年輕人目光熾熱熾熱地看了李雪雁所在的房間一眼,冷笑道。 鷹鼻年輕人跟紫袍老者雲貴嵐的容貌依稀有幾分相像,他便是紫雲宗的少宗主,雲逸舟。雲逸舟的旁邊,恭敬地站立著一個老頭。 「少爺,你說那個李雪雁是什麼來歷,她一個元武境修為的後天境界武者,怎麼會擁有十五個先天境界武者作為手下。」老頭目光望著走廊對面的客房,疑惑地問道。 「假如我猜得沒錯的話,這個李雪雁應該是某一個奧義秘境勢力的精英弟子,也只有奧秘境勢力,才會讓先天境界武者甘願為僕。」雲逸舟手指輕叩桌面,低聲道。 「孫世平,前幾天吩咐你的事情辦得怎麼樣了?」雲逸舟看了老頭一眼,他皺了皺眉頭。冷聲問道。 「已然全部辦妥,到了今天晚上,李雪雁等人便只有束手就擒的份。」名叫孫世平的老頭見雲逸舟不悅,他額頭隱隱冒出汗漬,「少主,宗主一再叮囑我們不要跟這些人交惡,我們這樣做……」 想起雲貴嵐臨走前一再的叮囑,老頭心中七上八下的,有點沒底。 「放肆,我的命令你都敢質疑麼?」雲逸舟一腳踹在了孫世平的肚子上,厲聲叱責道:「丟人現眼的東西,還不快點滾出去。」 吃了雲逸舟一腳,孫世平痛得在地上直打滾,見雲逸舟放過自己,他慌忙連滾帶爬地離開了房屋。 「紫雲宗的臭流氓們,等本小姐晉陞為藥皇后,一定好好收拾你們。」想起這十幾天來所受的羞辱,李雪雁忍不住謾罵了一聲。 「小姐還請息怒,依我看,紫雲宗的那些人應該知道了我們的身份,並且對我們的身份有所顧忌,不然的話紫雲宗的人早就對我們下死手了,而不會像現在這般嬉鬧。」李雪雁所在的房屋中,一個六十七歲的駝背老人在一旁安慰道。 「可是……可是我總覺得那個雲逸舟的眼神有點不對勁,而且他們對我們也沒有絲毫的敬意。」李雪雁依然滿臉的擔憂。 「雲逸舟的眼神?」駝背老人訝異地看了李雪雁一眼,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看來這十幾天的磨礪還是讓小姐成熟了很多,你說的沒錯,雲逸舟跟鄭家的鄭澤群一樣。驕奢淫逸,十足的二世祖一個。」 「啊……」聽到駝背老人的分析,李雪雁不由一陣慌張,「徐爺爺,那我們現在怎麼辦啊?」 雖然這半個月來駝背老人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武力,但是李雪雁卻對駝背老人有著一種莫名其妙的信服和尊敬,內心深處甚至把對方當成了自己的親爺爺。 「怎麼辦,當然是乖乖地投懷送抱了,我的美人兒。」李雪雁的話剛落音,一道輕浮的聲音便在她的耳邊響起。 聽到這道熟悉的聲音,李雪雁厭惡地皺了皺眉頭,即使不用回頭,她也知道聲音的主人是誰。 雲逸舟的身後,還有孫世平等六個紫雲宗的精英弟子,他們的目光肆無忌憚地在李雪雁的身上掃視著,至於駝背老人,則被他們完全無視了。 「誰讓你們進來的,給我滾出去!」李雪雁沒想到雲逸舟他們會硬闖自己的房屋,她臉色一冷,厲聲呵斥道。 「滾出去,她居然叫我滾出去,你們有沒有聽說過比這更可笑的笑話?」聽到李雪雁的呵斥,雲逸舟非但沒有生氣。臉上反而露出了笑容。 雲逸舟身後的幾個紫雲宗弟子聞言,也捧腹大笑起來。 「小妞,這裡是堰南城,蒼雲客棧是堰南城鄭家的產業,你居然喊我們滾出去?」雲逸舟大笑幾聲後,上氣不接下氣地解釋道。 聽到雲逸舟的解釋,李雪雁臉色變得很是難看。 「這家客棧是鄭家的產業又怎麼了,我既然付了房錢,這間房子暫時就是屬於我的,沒有我的允許,誰都不能進來。」沉默了一會。李雪雁據理力爭道。 雲逸舟跨前一步,靠近了李雪雁的身子,伸手便朝李雪雁的下巴摸去,「俗話說不打不相識,我們都打了半個月了,應該算得上是老朋友了吧,你就是這樣的待客之道?」 看到雲逸舟輕薄李雪雁,另外六個紫雲宗弟子好整以暇地雙手抱胸,站在一邊看好戲。 「過分!」李雪雁揚起一巴掌,就朝雲逸舟的臉上扇了過去。 「小美人,為什麼每次跟我見面都要打打鬧鬧的呢,我想我們除了打架外,應該還有很多的事情可以做,不是麼?」雲逸舟輕輕地抓住了李雪雁的玉腕,湊在李雪雁的耳旁說道。 李雪雁是元武境修為的後天境界武者,而雲逸舟卻是先天境界武者,李雪雁無論如何都不是雲逸舟的對手。 被雲逸舟捏住自己的手腕,耳邊又響起雲逸舟輕薄的話語,李雪雁氣得滿臉通紅,委屈的淚水直在眼中打轉,從小就嬌生慣養的她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氣。 李雪雁使勁地掙扎著,試圖擺脫雲逸舟的鉗制,可惜的是她怎麼努力都無濟於事,反而惹得雲逸舟興奮不已,他俯下身子,便要強吻李雪雁。 「年輕人,要是雲貴嵐沒有能力管教你的話,我不介意替他管教你!」眼看雲逸舟就要強吻到李雪雁時,駝背老人突然間說話了。 聽到駝背老人的話,雲逸舟身子一僵,他顧不得繼續輕薄李雪雁,而是面色凝重看向駝背老人,只是他瞪著駝背老人看了半天,也沒發現駝背老人有什麼不凡之處,頓時有點惱羞成怒。 「老東西,我沒找你麻煩,你別自己找不自在。」狠狠地剮了駝背老人一眼。雲逸舟厲聲叱責道。 只是雲逸舟很快就臉色變得煞白,他突然間看到駝背老人的兩隻眼睛放佛變成了兩輪巨大的太陽,耀眼的光芒刺激得他雙目劇痛不已,眼前的世界已然變成了一片血紅。 「眼睛……我的眼睛……」雲逸舟下意識地用手摀住自己的雙眼時,卻摸到了一手血漬,雲逸舟頓時害怕起來,驚慌失措地大聲喊道。 「老頭,你找死!」紫雲宗的六個精英弟子見雲逸舟受傷,還以為駝背老人使出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手段,他們怒吼一聲,一齊朝駝背老人攻了過去。 六個先天境界的高手聯手一擊,足以讓整座客棧化為虛無,無形的真元力在房間中蕩漾開,李雪雁腳步踉蹌,連續後退了好幾步,才勉強穩住自己的身體,房屋內的桌椅「乒乒乓乓」到處飛舞。 「徐爺爺,快跑。」看到紫雲宗六個精英弟子弄出來的駭人聲勢,李雪雁被嚇得面色全無,她艱難地跨前幾步,把駝背老人給攔在了身後,同時大聲喊道。 在李雪雁的心中,駝背老人只是一個毫無修為的慈祥老人而已,自己雖然不敵紫雲宗的幾個先天境界武者,也不能眼睜睜地看著老人受傷。 把李雪雁的反應看在眼中。駝背老人心中一熱,臉上露出了憐愛的笑容,他輕輕地一手把李雪雁攬到身後,另外一隻手閃電般地朝紫雲宗的幾個先天境界捂著揮出了幾拳。 只聽得「砰」、「砰」幾聲巨響,六個紫雲宗弟子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他們的身體便疾飛而去,落到了客棧外面的大街上,引起一陣慌亂。 「這……這……」李雪雁剛才以為自己難逃一死,她都閉目等死了,沒想到再次睜開眼睛時,房屋中的情形完全出乎自己的預料之外。 看了一眼瞪著自己滿臉微笑的駝背老人,李雪雁一臉的疑惑,不知道如何開口詢問剛才發生的事情。 「小姐,讓你受驚了。你師父那麼疼愛你,又怎麼可能讓你以身犯險呢。只是他為了鍛煉你的心性,叮囑我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下,不能隨意動手而已。」駝背老人歉然地朝李雪雁笑了笑,解釋道。 聽到駝背老人的話,李雪雁機械般地點了點頭,她愣是沒有反應過來,一個手無縛雞之力、能被風給吹倒的駝背老頭,居然是一個修為深不可測的高人,而自己跟這個高人相處了整整半個月之久,卻沒有發現絲毫的破綻。 「徐爺爺,您的修為是什麼境界啊,您跟我師父又是什麼關係啊……哦,您也可以不說的。我只是好奇而已。」李雪雁放佛發現了新大陸一般,變得特別地興奮,只是說著說著,她在老人的注視下聲音漸漸低了下去。 見識了駝背老人的身手後,原本在駝背老人面前異常開朗的她變得拘謹了。 「我只是一個廢人而已,對付先天境界武者還湊合,但是在奧義境界強者面前,卻只有束手就擒的份。至於我跟你師父的關係,我只是他無數的僕人當中實力最低微的一個……」駝背老人歎了口氣,臉上露出了惆悵的神色。 「啊……」聽到駝背老人的話,李雪雁驚愕地張大了嘴巴,「原來師父說的都是真的啊,居然有那麼多的強者願意成為大藥師的追隨者。」 駝背老人知道李雪雁誤解了自己話中的意思,他有心解釋一句,只是想了想徐坤的隱秘身份,他動了動嘴巴,最後還是沒有說出任何話來。 對李雪雁來說,她知道得太多並沒有什麼好處,還不如保持著這樣的誤會,對她學習煉藥也是一種莫大的激勵。 「師父有那麼多的追隨者,那他將來是不是也會有很多追隨者呢?」李雪雁的腦海中不可抑制地湧現出了一個人影。喃喃自語道。 「他……他是誰?」雖然李雪雁聲音極輕,還是被駝背老人給捕捉到了。 「啊……沒有啦。徐爺爺,你瞞了我半個月時間,讓我受盡了委屈,現在我們都打算回堰南城了,您是不是應該答應我一個要求呢?」李雪雁看到駝背老人臉上促狹的笑容,她臉上湧起一抹紅霞,嬌不勝羞地說道。 「只要我老頭子能夠辦得到,我肯定答應。」駝背老人憐愛地看了李雪雁一眼,笑呵呵地應道。 「我要您把這段時間羞辱我們的那十幾個先天境界武者全部廢掉修為。」李雪雁秀眉輕顰,半響後才咬著手指說道。 「好,爺爺答應你了。雖然礙於雲貴嵐的面子,我不能隨便屠殺紫雲宗的人,但是廢掉幾個紫雲宗弟子的修為還是沒問題的,就當是他們這幾天在我們飯菜中下毒的報償了。」駝背老人哈哈大笑道。 「謝謝爺爺。」見駝背老人這麼容易就答應了自己的請求,李雪雁雀躍地抱住駝背老人親了一個。 李雪雁此時心中想著的卻是秦天縱,她知道堰南城鄭家跟秦家交惡,自己趁機削弱堰南城鄭家和紫雲宗的實力,無疑會讓桓汭城秦家壓力大減。 「駝子,你敢廢我修為,就不怕我爹替我報仇麼?」躺在地上慘嚎不止的雲逸舟聽到李雪雁和駝背老人的對話後,才知道自己暗中在食物中下毒的事情已然被發現了。 眼看自己修為要被廢,雲逸舟也顧不得呼痛,而是變得驚慌失措起來。 「你爹,你爹算什麼東西,借給他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動我一根毫毛。」聽到雲逸舟色厲內荏的威脅,駝背老人嗤然一笑,根本就沒有把雲逸舟的話放在眼中。 聽到老人的話。雲逸舟的聲音戛然而止,一顆心卻沉到了深淵,此時此刻,他終於想起父親臨走前一再叮囑自己的話語了,只是這個老頭似乎比父親想像中的更加厲害啊。 雲逸舟不知道的是,雲貴嵐僅僅知道這一次對堰南城鄭家出手的人極有可能是萬象商行的人,卻沒料到徐家前家主徐坤在萬象商行中隱修,而且李雪雁這一次帶領的隊伍中,恰好就有徐家的人。 雲貴嵐雖然對萬象商行有所忌憚,卻不至於太過畏懼,畢竟萬象商行以和為貴,在不主動得罪萬象商行的情況下,萬象商行不可能隨便出手。 要是讓雲貴嵐知道萬象商行這一次的隊伍中還有醴陵國徐家的人,借他一萬個膽子他也不敢讓紫雲宗的人動手。 徐家是醴陵國最大的奧義秘境勢力之一,大夏國只是醴陵國附屬國之一,在醴陵國極其附屬國內,像紫雲宗這樣的弱小奧義秘境實力大大小小有十幾處,身為徐家的前管家,駝背老人自然不會把紫雲宗放在眼中。 駝背老人冷哼一聲,一道漆黑色的真元力從他指尖湧出,「啵」地一聲戳破了雲逸舟的丹田,隨後他拉著李雪雁的手走了出去。 「丫頭,你師父讓你歷練半個月。現在半個月時間已然過去,老夫照顧你的任務圓滿完成。被一幫螻蟻給欺辱了這麼久,也是老頭子出氣的時候了。」駝背老人連續廢掉六個先天境界高手後,突然間變了一個人一般,一改先前斯文儒雅的樣子,變得性情豪爽起來。 駝背老人這一出氣不要緊,原本耀武揚威了半個月的紫雲宗弟子和堰南城鄭家弟子完全懵了,僅僅數十息的功夫,二十幾個先天境界武者全部修為被廢。 秦天縱和葉武趕到堰南城的時候,驚訝地發現堰南城鄭家變成了一座不設防的空城,原本打算一鼓作氣攻下堰南城鄭家的秦天縱和葉武反而沒敢下手。而是隨便找了一家茶館打聽消息。 「什麼時候萬象商行變得這麼厲害了?」當秦天縱和葉武聽說白天發生的事情後,他們忍不住面面相覷,葉武更是驚訝失聲。 秦天縱心中也滿是疑惑,他知道萬象商行完全有這個實力,只是他懷疑萬象商行這樣做的用意。 「難道萬象商行知道自己要對付堰南城鄭家和紫雲宗,所以想賣自己一個人情,故意把堰南城鄭家和紫雲宗的實力削弱?」秦天縱心中忍不住湧出了這樣一個疑問。 也難怪秦天縱會作出這般猜想,萬象商行雖然擁有著強大的實力,可是萬象商行的規矩也特別繁雜,商行奉行以和為貴的宗旨,從來不會為了某個人或者某件事輕易出手,這也是萬象商行的生意越做越大的原因。 「天縱,看樣子老天都在幫我們啊。堰南城鄭家在蒼紫山域折損了不少精英弟子,在桓汭城更是被老爺屠戮一空,再加上萬象商行這麼一鬧,我都懷疑堰南城鄭家現在還有沒有先天境界的強者存活。」葉武沒有像秦天縱那般考慮太多。 得知萬象商行的隊伍居然在堰南城又廢掉了六個堰南城鄭家的先天境界武者,葉武興奮起來,原本以為會在堰南城鄭家會有一場惡戰,現在看來不費吹灰之力就可以拿下鄭家了。 「你別忘了,堰南城並不止鄭家一處先天秘境勢力。發生在堰南城的事情,想必其它幾家先天秘境勢力也知曉了,你認為他們不會覬覦鄭家的財富,而任由我們兩個外人來撿便宜?」聽到葉武的話,秦天縱不由翻了一個白眼,沒好氣地說道。 葉武聞言臉上露出了赧然的神色,不過他很快便笑了,「鄭家在堰南城積威甚深,鄭長功在桓汭城暴斃的消息傳入堰南城之前,其它幾處先天秘境勢力肯定不敢貿然出手,我們完全可以趁他們觀望的這段時間潛入鄭家……」 聽到葉武的分析,秦天縱微笑著點了點頭,想起前世在堰南城鄭家看到過的一件異寶,他忍不住怦然心動。 「你聽說了麼,鄭家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幾個呼吸的功夫,六個先天境界的武者便被廢掉了,就是紫雲宗的十幾個先天境界武者也未能倖免。」 「也不知道那些人是什麼來頭,被鄭家和紫雲宗聯手堵在蒼雲客棧半個月,原本以為那些人很可憐呢,沒想到最終遭殃的反而是堰南城鄭家。」 「看樣子堰南城鄭家和紫雲宗這一次踢到了鐵板啊,一下子少了六個先天境界強者,鄭家在堰南城的地位恐怕不保了……」 駝背老人一口氣廢掉十幾個先天境界武者的事情在堰南城引起了轟然大波,堰南城的酒館茶肆中,所有的人都在圍繞這個話題談論。 這些人不知道的是,鄭家損失了六個先天境界強者後,鄭家已然在先天秘境勢力中被除名。 蒼紫山域中,在雲貴嵐的不作為下,堰南城鄭家便隕落了九個先天境界武者;桓汭城中,矮個老者、藍袍中年、鄭長功、鄭天霸、鄭然和鄭澤群六個人又先後被殺;加上留守堰南城的六個人被駝背老人廢除修為,鄭家總共二十一個先天境界武者,就這樣先後完蛋。 沒有先天境界武者坐鎮的鄭家,無疑是拔了牙的老虎,成為無數人覬覦的目標。 漆黑的夜晚,天空陰沉得可怕,一聲悶雷過後,暴雨不期而至,整個堰南城的上空,都被一片雨幕籠罩住。 此時的鄭府卻是異常地熱鬧,不時地有竭斯底裡的咆哮聲和砸東西的聲音從府內傳出。 「砰!」、「砰!」、「砰!」 …… 「該死的老傢伙……你們鄭家到底招惹了什麼人,把本少爺都給連累了。」雲逸舟滿臉猙獰地大吼道。 雙眼被廢,修為全失後,雲逸舟就變得異常地暴躁,他竭斯底裡地喊了一個下午,凡是他能夠接觸到的東西,都被他給打得稀爛。 此時的雲逸舟雙眼蒙上了一層厚厚的白布,一條胳膊也被吊在了胳膊上面,身上沒有半點的真元力波動,完全成為了一個普通人。 鄭家的僕人們遠遠地站在院子中,根本不敢靠近客廳半步,饒是如此,還是不時地有不明物體從客廳中飛出來砸到他們身上。 作為紫雲宗的少宗主,雲逸舟在堰南城有著至高無上的地位,儘管鄭家的僕人們一個個都異常地厭惡這個囂張的紈褲公子,卻不敢表現出半點不敬。 即使是鄭家的精英弟子們,也在雲逸舟的面前畢恭畢敬的,雲逸舟把從駝背老人和李雪雁那裡受到的氣,全部發洩到了鄭家身上。 「希望張家和黃家不知道留守堰南城的只有我們六個人,不然的話家族就危險了。」客廳外面的院子中,一個中年人滿臉憂慮地說道。 「哼,老爺子實力那麼強勁,即使鄭府空無一人,張、黃兩家也不敢對我們家族動手的。」另外一個中年卻滿不在乎地冷哼了一聲,長久以來養成的驕傲心理並沒有因為修為被廢而有所收斂。 「我們當務之急是要侍候好雲少,只要紫雲宗不放棄家族,家族在堰南城的地位就有保障。」 「……」 說話的幾個人,正是被駝背老人廢掉修為的幾個鄭家先天境界武者,此時的他們一臉的頹喪,只是他們卻不敢回房休息,而是小心翼翼地呆在客廳外面侍候著雲逸舟。 「嗖!」「嗖!」兩條人影劃過天際,直接躍入了鄭家的大院中。這兩條人影互相打了一個手勢後,便分頭行動,融入了漆黑的夜色當中。 鄭家此時只剩下了一些後天境界修為的精英弟子在巡邏,鄭府又被雲逸舟給弄得雞飛狗跳的,竟是沒有人發現府中已然多了兩個人。 秦天縱進入鄭府大院後,逕直朝鄭家的石屋寶庫方向走去。 前世在鄭家做客時,秦天縱除了得知鄭家有通玄斂息術這門神奇的功法外,他還無意中得知鄭家的石屋寶庫中有一塊拳頭般大小的寒星鐵。 寒星鐵是一種罕見的天外隕石,是煉器的絕佳材料。普通的武器被加入一點點寒星鐵,便會變得堅硬數十倍,如果用整塊的寒星鐵煉製武器的話,這件武器完全可以晉陞為王品甚至帝品法寶。 秦天縱前世就極為眼饞鄭家的寒星鐵,可惜的是當時的他實力不夠強大,根本就不是同行的另外幾個強者的對手,所以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塊拳頭般大小的寒星鐵落入別人手中。 「也不知道那一塊寒星鐵這個時候有沒有落入鄭家手中。」秦天縱心中嘀咕了一聲,小心翼翼地靠近了鄭家的藏寶庫。 作為傳承了上千年的先天秘境勢力,堰南城鄭家的藏寶庫跟秦家的藏寶庫有著雲壤之別。 秦家的藏寶庫不過六十平方左右的一間密室而已,可是鄭家的藏寶庫卻是一棟整整四層樓的石屋,而且石屋的佔地面積也足足是秦家藏寶庫的三倍之多。 石屋的外面,更是佈置了多重陣,石屋的門鎖也是一個繁瑣到了極致的機關。 「要是自己從來沒有來過這個石屋寶庫的話,或許就要止步於石屋寶庫門外,看著寶庫而無可奈何了。」想起這些陣法和機關的厲害,秦天縱的嘴角露出了一絲玩味的笑容。 鄭家的石屋寶庫絕對是鄭家的禁地,除了家族的族長外,沒有人可以隨意進入。而石屋寶庫外面的陣法和機關禁制也僅僅只有鄭家的家主知道,別人是一概不知的。 秦天縱前世之所以能夠進入石屋寶庫,是因為當時鄭家面臨著滅府之災,不得不用藏寶庫中的東西換取幾個絕世強者的承諾,否則的話,誰也想不到小小的一個先天秘境家族居然會藏有寒星鐵這種異寶。 圍著石屋寶庫反覆轉悠了八十一次後,秦天縱才靠近了石屋寶庫的大門。 小心翼翼地從儲物戒指中掏出一截斷臂,把斷臂的手掌放進石門的凹陷處,兩者剛剛吻合,不留一絲縫隙。 這截手掌是進入石屋寶庫的關鍵,鄭家的每一任家主接任後,都會在石屋寶庫的大門上面留下自己的烙印,所以石屋寶庫的大門只有家主才能夠打得開。 要是沒有家主的帶領,硬闖石屋的話,只會落得一個灰飛煙滅的下場。 秦天縱來堰南城之前,特地把鄭長功的一隻手給卸了下來,這跟鄭長功親自來打開石屋寶庫並沒有多大區別。 一會兒功夫後,石門發出了轟隆隆的悶響聲,而秦天縱也下意識地鬆了口氣,迅速地從石門上取下了手掌,身子閃入了藏寶庫中。 進入石屋寶庫後,秦天縱立即眼前一亮。 鄭家的石屋寶庫跟倉庫是分開的,所以石屋寶庫中並沒有紫晶幣等世俗物品,而是各種珍稀的材料和寶石。 「不愧為傳承了上千年的家族,底蘊就是不一樣。」看到僅僅是一樓就擺滿了各種珍稀的煉器和煉藥材料,秦天縱忍不住發出一聲感慨。 不過秦天縱並沒有表現出過於興奮的神色,他知道真正的寶物是在三樓和四樓。一樓二樓的東西雖然也算得上珍稀,但是只要有錢,還是能夠從市場上購買得到,只有三樓和四樓的東西才是真正的寶物,即使有錢也不一定能夠購買得到。 秦天縱在一樓和二樓僅僅是掃視了一遍,沒有半點的留戀,便登上了三樓。 當秦天縱看到房屋角落處一塊黝黑的物體時,他的眼神立即變得熾熱起來,三步並作兩步跨了過去。 「寒星鐵,這塊寒星鐵比自己前世所看到的寒星鐵足足大了二十倍不止。」秦天縱圍著清冷而黝黑的石頭轉了一圈,臉上露出了難以抑制的興奮神色,「難道前世鄭長功帶領自己等人進入石屋寶庫時,提前藏了一部分寶貝?」 秦天縱知道這是完全有可能的,鄭長功作為一個先天秘境勢力家族的家主,他不可能毫無保留地把家族的寶物全部呈現在外人面前,那樣非但不能保住家族不滅,反而會加速家族的滅亡。 「有了這麼大的一塊寒星鐵,不但煉藥爐有著落了,便是自己的武器也有著落了。」秦天縱大笑一聲,把寒星鐵收進了自己的儲物戒指中。 得到了寒星鐵後,秦天縱心情大好,看了看三樓的其它東西,雖然也算得上是珍惜,只是秦天縱兩世為人,這些東西他都見過,也不稀罕。 勉為其難地把三樓的東西全部收進儲物戒指後,秦天縱漫步登上了四樓。 秦天縱前世便是在石屋寶庫的四樓發現通玄斂息術的,只是這一世通玄斂息術被他提前拿到手了,所以他對石屋寶庫四樓的珍藏也有點興趣。 石屋寶庫的四樓,全部是一些功法和戰技的手札,這其中赫然有鄭家的家族秘傳荒火訣。 讓秦天縱詫異的是,石屋寶庫中居然還有吞天決的第四層到第六層的修煉口訣,要是在秦天縱沒有進入熔洞之前,他無疑會把吞天決第四層到第六層的修煉口訣當成異寶。 只是秦天縱在熔洞中得到了吞天決的前十二層修煉口訣後,這三層的殘缺功法自然沒被他放在眼中。 「黑水訣,就是這個了。」在石屋四樓翻了半天後,秦天縱終於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秦天縱之所以挑中了黑水訣,是為凌菲兒准著想。凌菲兒修煉的是水屬性元氣的功法,她現在所修煉的金浪功是後天功法已。 一旦凌菲兒踏入先天境界,需要及時地找到一種合適的先天功決修煉,水屬性的功決黑水訣無疑是最為適合凌菲兒修煉的功決。 秦天縱在鄭家的石屋寶庫中大肆搜刮寶物的時候,葉武有如黑夜中行走的王者,無情地收割著一條又一條鄭家精英弟子的性命。 除了毫無修為的僕人外,葉武沒有放過任何一個鄭家精英弟子的性命。葉武知道,自己絕對不能手軟,否則換來的便是日後秦家的無窮災難。 葉武此時已然是渾元境巔峰境界修為,沒有先天境界武者坐鎮的鄭府,對葉武有如無人之境。 今天晚上的鄭府,注定了要血流成河。 「不好了,有刺客……」一炷香功夫過後,終於有僕人發現了自己主人的屍體,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聲。 「屍體……好多的屍體……」一個巡邏的鄭家精英弟子也開始大聲尖叫。 隨著這一聲尖叫,陸陸續續有人發現自己身邊的人被殺死,他們一個個變得驚慌失措起來。 濃重的血腥味在鄭府蔓延開來,恐慌的情緒也慢慢地籠罩了鄭府。 「怎麼回事,難道張家和黃家知道了我們鄭家的虛實,想趁火打劫?」僕人們的驚呼聲讓集中在客廳外面的幾個鄭家「先天境界強者」皺了皺眉頭。 「應該不是張家和黃家的人,要知道紫雲宗的貴客也在我們鄭府,借給張家和黃家一百個膽子,他們也不敢侵犯我們家族的。」 「是那個惡魔,肯定是那個惡魔又來了……」正在客廳中咆哮的雲逸舟聽到外面的吵鬧聲後。他嚇得瑟瑟發抖,躲在角落中喃喃自語。 看到整個鄭府完全陷入了恐慌之中,帶著精緻面具的葉武嘴角浮現出一股惡魔般的微笑,身體慢慢地顯現在鄭府眾人的視線中。 「你是誰,為什麼要殺害鄭家的人?」看到並不是下午的駝背老人,而是另外一張陌生的面孔,一個紫雲宗的弟子忍不住出聲問道。 葉武冷哼了一聲,沒有搭理這個紫雲宗弟子,直接一鞭子揮了過去,這個紫雲宗弟子立即丟了性命。 「火龍鞭,這不是大少爺的法寶麼,怎麼會在你的手中?」很快,大家的注意力便被葉武手中的武器給吸引住了,一個鄭家的「先天境界強者」更是忍不住失聲問道。 「這條火龍鞭更適合我,所以就到了我的手中。」葉武漠然地回答了一聲,手中的火龍鞭又捲向了說話的人。 要是這個鄭家的「先天境界強者」沒有被廢掉修為,在葉武面前還能有抵抗之力,可惜的是此時的他已然成為了毫無修為的廢人,所以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葉武的火龍鞭收割自己的性命。 葉武手起鞭落,連續擊殺兩人,剩下的幾個人面面相覷,沒有人敢繼續說話,因為他們發現誰說話誰就遭殃。跟下午的駝背老頭相比,眼前的這根瘦竹竿更加像惡魔。 「我們是紫雲宗的人,不知道閣下是否可以報上師門,或許我們之間存在什麼誤會呢。」猶豫了一會後,一個紫雲宗的弟子硬著頭皮跟葉武說道。 「受人錢財。替人消災,我們之間並不存在誤會。」葉武冷笑一聲,手中的鞭子又舞動了一下,剛剛說話的紫雲宗弟子很悲壯地死去了。 「他們給了閣下多少錢財,我們可以十倍給您,還請閣下繞我們一條性命,我們紫雲宗上下欠閣下一份人情。」另外一名紫雲宗弟子聽到葉武只是因為錢財而殺人後,立即判斷出了葉武的身份,連忙大聲喊道。 這名紫雲宗弟子也不想說話的,可是他卻不得不說話。既然來人是殺人不眨眼的僱傭兵,自己不說話肯定是必死無疑,而說話了還可能有一絲存活的機會。 何況客廳內還有紫雲宗的少宗主,要是自己能夠僥倖救下少宗主一條性命,以後在紫雲宗的地位會大漲。 「對不起,對我來說,名譽比錢更重要。」葉武強忍著笑容,又是一招解決了這個紫雲宗弟子。 見葉武根本就不給人商量的餘地,剩下的十幾個人彎曲傻眼了,他們一個個面無血色地瞪著葉武,想要跟葉武拚命,可惜卻沒那個實力。心中湧起一股難言的悲涼,絕望的情緒慢慢地籠罩了他們的心頭。 葉武心中歎息一聲,毫不猶豫地揮舞著手中的火龍鞭,把這十幾個曾經的「先天境界強者」一一解決掉。 殺掉這十幾個人後,葉武的心中突然變得空蕩蕩的,臉上也浮現出一絲痛苦的神色。 腦海中放佛有一根根長針在扎,葉武突然間頭痛得厲害,他使勁地揪著自己的頭髮,眼睛中散發出一種詭異的妖紅。 「啊!」葉武狂吼一聲,身上真元力猛然迸發,手中的火龍鞭胡亂飛舞,整個鄭府立時變成了人間地獄。 葉武這一發狂不要緊,依然還逗留在鄭府中沒來得及逃離的僕人們可就慘了,他們莫名其妙地就丟失了性命,連殺死自己的人都不知道是誰。 當秦天縱把石屋寶庫和鄭家倉庫中的東西全部洗劫一空出來時,他的鼻子輕微地翕動了一下,緊接著眉毛便皺了起來。 「我只是讓他殺鄭家的精英弟子就成,他怎麼會殺掉這麼多人?」秦天縱側耳聆聽了一會,立即朝慘叫聲跑了過去。 秦天縱看到葉武時,葉武已然完全變成了血人,他看到誰便殺誰,嘴中還唸唸不休,而他臉上居然全是淚痕。 「竟然走火入魔了,都是我的錯……」看到葉武的樣子,秦天縱立即知道了是怎麼回事,心中不由湧起一絲內疚。 葉武幼時慘遭滅門之仇,心中留下了巨大的陰影,而這個陰影也是葉武修煉的桎梏。雖然葉武的實力在靈藥的幫助下,從罡武境巔峰境界迅速地躥升到了渾元境。但是心性修為卻沒有達到相應的境界。 屠殺了鄭府數十人後,血腥的場面嚴重地刺激了葉武的記憶,葉武不可避免地陷入走火入魔狀態了。 看著修羅地獄一般的鄭府,秦天縱歎了口氣,他悄無聲息地靠近葉武的身體,在他的後腦勺上敲了一下,讓葉武昏迷了過去。 「咦,有人?」秦天縱正準備救治葉武時,他聽到鄭府外面突然間傳來一陣嘈雜聲。 秦天縱停止了手中的動作,而是迅速地掃視了周圍一眼,然後迅速地閃入了其中一間暗室,收斂全身的氣息,屏住呼吸聆聽起來。 「誰,究竟是誰,居然屠我鄭府!」半柱香功夫過後,一聲竭斯底裡的呼喊聲從客廳的方向傳了過來。 「雲峰,我們也不願意看到這樣的事情,你節哀順變。」一道沉穩而充滿了磁性的聲音在客廳中響起,給人一種安全的感覺。 「這一次我們紫雲宗也損失慘重,師尊和少宗主先後被殺,還損失了四十幾位先天境界武者,紫雲宗的實力幾乎被削減一半……」 聽到這道熟悉的聲音,秦天縱的身體陡然間變得僵硬。他的臉色變得異常難看。 「楚向中!」秦天縱咬牙切齒地在內心深處喊出了這個名字,腦海中浮現出一抹痛苦的回憶。 秦天縱前世因為身體殘疾的緣故,他性格冷漠孤僻,並沒有什麼朋友,楚向中是他為數不多的好友之一。 秦天縱跟楚向中認識時,秦天縱已然是大藥師,在靈藥師中名聲斐然,而楚向中正在衝擊奧義境界。 為了幫助楚向中,秦天縱不遺餘力地幫忙煉藥,不但貼補進去大量的紫晶幣,更是拿出了很多自己的私藏。 楚向中外表溫和、性格穩重、為人大度。很容易博取別人的信任,秦天縱曾經以為楚向中是自己的朋友而欣慰自豪,對他掏心掏肺的,直到臨死前,秦天縱才知道楚向中接近他是另有目的。 「要不是看中了你煉藥的本事,我會可以討好你十幾年,聽你那些婦道人家一般的絮叨?」 「你也不想想自己什麼樣的德性,居然想交到朋友,你自己想想這些年來你得罪了多少人,我為你擦了多少次屁股?」 「不要以為你在煉藥方面有所成就,就不把世人放在眼中,其實在別人眼中,你除了會煉藥外,什麼都不是。你的師父、你的師兄、甚至整個神藥谷,都是因為你毀滅。」 「……」 當楚向中一把利劍插入秦天縱心臟的同時,楚向中尖酸刻薄的話語也同時傳進了秦天縱的耳中。 看到楚向中一改平日的溫和模樣,滿臉的兇惡猙獰,秦天縱有種無所適從的感覺,心中的憤懣無以復加。 相對於身體的刺痛,秦天縱的心絞痛得更加厲害。 秦天縱本來還有點猶豫現在要不要殺上紫雲宗,畢竟紫雲宗作為一處奧義秘境勢力,它的實力比堰南城鄭家強了十倍不止,憑著自己和葉武的實力,想要滅掉紫雲宗不是一般的困難。 可是在聽到楚向中的聲音後,秦天縱立即堅定了滅絕紫雲宗的決心。 楚向中是秦天縱心中的一根毒刺,不拔掉這顆刺,秦天縱心中的怨氣便難以消散。 「紫雲宗現在實力損傷大半,而且又群龍無首。以楚向中野心勃勃的性格,他肯定會趁機上位。楚向中要想上位,他必然要做出報仇的姿態以收買人心,而這就是自己的機會……」 跟楚向中相交了十幾年,秦天縱對楚向中的性格再也瞭解不過,仔細地在心中盤算了一番後,原本滅掉紫雲宗只有三分的把握,現在卻變成了七八分。 「大師兄,看在鄭家這些年來對宗門忠心耿耿的份上,還請您替鄭家報仇雪恨。」鄭雲峰砰然一聲跪在地上,滿臉期盼地看著楚向中道。 「小師弟,你這樣說就見外了。我們是同門,你的事情便是我的事情,退一萬步講,少宗主是死在鄭府內的,屠殺鄭府的兇手極有可能跟屠殺少宗主的兇手是同一批人,即使我不替鄭家報仇,也得替少宗主報仇啊。」楚向中迅速地彎下身子,把鄭雲峰給扶了起來,一字一頓地說道。 看到楚向中情真意切的樣子,鄭雲峰哽咽著站直了身子,他朝楚向中連連點頭,楚向中的一番話無疑獲得了鄭雲峰的好感。 「虛偽!」秦天縱暗中唾了一聲,兩個字道出了楚向中的真實面貌。 「大師兄,雖然鄭府已然被屠。但是府內的寶藏肯定還在,雲峰願意把府內的寶藏全部奉獻出來給宗門,以表心意。」鄭雲峰猶豫了一下,沉聲說道。 「哦,還有這種事情?」楚向中聽到寶藏兩個字,眼中閃過一絲不可察覺的光芒,瞬間便恢復了平靜。 「本來寶庫是家族的絕對機密,不可以對外人談及。但是現在家族精英弟子死光,鄭家可以說是名存實亡,我也沒有必要繼續隱瞞這個秘密……」鄭雲峰侃侃而談,把石屋寶庫的秘密說了出來。 「小師弟如此有心,師兄先替宗門謝過小師弟了。我楚向中在此發誓,鄭家的滅族大仇就由宗門一力承擔。」當楚向中聽說鄭家的寶庫中居然有那麼多的珍稀材料,他的眼睛越來越亮,及時地打斷了鄭雲峰的談話,故意大聲應承道。 鄭雲峰聞言眼中閃過一絲疑惑,自己話還沒說完呢,師兄怎麼就不讓我說了,不過鄭雲峰的注意力很快便被楚向中給轉移,他對楚向中的承諾稱謝不已。 「無恥之尤!」躲在一旁的秦天縱忍不住又感慨了一聲,鄭雲峰不明白楚向中的意思,秦天縱卻是再也清楚不過。 雖然楚向中暫時掌管紫雲宗的一切事宜,但是紫雲宗有三個派系存在,其中楚向中為首的新銳派系可以說是實力最弱的一個派系。 要不是楚向中深受雲貴嵐喜愛,而且他這個派系又從來不爭權奪利的話,估計早就被另外兩個派系給剿滅了。 鄭雲峰說要把石屋寶庫中的寶藏貢獻給紫雲宗,以楚向中現在在紫雲宗的掌控力。這些寶藏最後肯定會落入另外兩個派系的手中,他能夠分得一杯殘羹就不錯了。楚向中及時地打斷鄭雲峰的話,便是不想讓鄭雲峰的話傳入紫雲宗內,讓另外兩個派系的人知道。 知道了鄭家石屋寶庫的事情後,楚向中臉上的陰霾一掃而空,開始指揮紫雲宗弟子幫忙收拾鄭府的殘局,而鄭雲峰也忙碌開來,搭建靈堂、做法事等等。 秦天縱和葉武始終隱匿在鄭家客廳旁邊的一個暗室內,讓他慶幸的是,無論是鄭雲峰還是楚向中,居然都沒有想過要大肆搜索鄭府,這讓秦天縱和葉武成功躲過一劫。 一炷香功夫過後,葉武已然悠悠醒來,看到幽暗狹窄的房屋,他剛準備說話,便被秦天縱用手勢給制止了。 葉武側耳聆聽了一會,很快便明白了是怎麼回事。回想起自己因為肆意殺戮而走火入魔事情,他的額頭冒出一陣虛汗,他知道自己不知不覺地又在鬼門關上走了一遭。 「大師兄,我們真的要給鄭雲峰報仇麼?」 「我們之所以從紫雲宗內逃出來,便是為了保存實力。大師兄這樣做是不是有點不妥?」 「大師兄,你要三思啊,兇手能夠屠掉鄭家,而且還敢對少宗主下手,他們的實力肯定不弱,我們還是暫且觀望的好。」 客廳內又傳來了一陣談話聲,讓秦天縱和葉武神情一動,倆人立即聚精會神地偷聽。 紫雲宗這一次來了十二個人,其中有七個先天境界強者,楚相和更是達到了渾元境修為,葉武和秦天縱要想同時殺掉這十二個人的話無疑很困難,他們唯有採取各個擊破的辦法,等待合適的時機出手。 「幾位師弟,我剛才不過是敷衍鄭雲峰的話而已,你們怎麼就相信了。誰知道屠掉鄭府的兇手是誰呢,說不定是那兩個老東西得知師尊死後,便派人趕到堰南城把少宗主給殺掉了呢?只要少宗主一死,他們爭奪宗主之位便徹底沒了障礙……」 楚向中哈哈笑了幾聲,厚重的嗓音在客廳內響起。很顯然,楚向中對自己幾個心腹的反應極為滿意。 「大師兄英明,你這樣一說我就放心了。」 「一旦拿到了鄭府的寶藏,我們這一派系的實力肯定會大漲。」 「袁長老和李長老得知師尊的死訊後,便明目張膽地在宗派內爭奪控制權,恐怕他們做夢也想不到,大師兄特地趕過來營救少宗主,卻會得到天大的好處吧。」 見楚向中並沒有替鄭雲峰報仇的打算,楚向中的幾個心腹臉上立即堆滿了笑容,他們對楚向中讚不絕口。 「對了,你們檢查少宗主屍體時。有沒有發現他身上的一塊小玉牌?」一陣大笑後,楚向中突然間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臉色變得鄭重起來。 「小玉牌,沒有的事情啊,客廳內外的幾具屍體都沒有搜出什麼東西,應該已經被兇手給搜過了。」聽到楚向中的話,紫雲宗的幾個精英弟子同時一愣,一個個搖頭,表示自己並沒有發現什麼玉牌。 「師兄,那個玉牌很重要麼,難道是宗主令?」其中一個紫雲宗精英弟子小心翼翼地問道。 「哼,那個玉牌比宗主令重要一百倍,凡是持有那個玉牌,便可以加入神藥谷,成為一名靈藥師。這也是宗主堅決不讓少宗主練習宗門功法的緣故,不然的話,紫雲宗有少宗主掌舵,又怎麼可能分成那麼多派系?」聽到小玉牌消失無蹤,楚向中臉色變得極為難看,把自己知道的隱秘也給說了出來。 「啊,持有玉牌便可以加入神藥谷,難怪少宗主對宗內的事務也從來不感興趣,原來他已然是神藥谷內定的弟子了啊。」 「神藥谷。培養靈藥師的搖籃啊,神藥谷每五年收徒一次,前去報名的人不知凡幾,可是能夠被神藥谷挑中的機會卻不足十萬分之一,小師弟居然擁有神藥谷的玉牌,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距離神藥谷公開收徒只有半年的時間了,少宗主居然在這個時候遇害……」 知道了小玉牌的重要性,客廳內的幾個紫雲宗精英弟子搖頭歎息不已,紛紛為雲逸舟感到惋惜。 聽到客廳內幾個人的談話,秦天縱卻是一愣,雲逸舟居然有神藥谷的小玉牌。不過很快秦天縱便恍然。自己前世不就是通過神藥谷內的雲逸舟才認識楚向中的麼,只是當時不知道雲逸舟是通過小玉牌進入神藥谷的而已。 神藥谷收徒有三種方式,一種是神藥谷的大藥師在外遊歷時,看中了資質甚佳的人,可以直接收為自己的徒兒,不過通過這種方式進入神藥谷的人,並不被神藥谷承認,還得通過三年一比的小試,才能夠正式被神藥谷承認身份,秦天縱前世便是通過這種方式進入神藥谷的。 第二種方式便是神藥谷五年一次的公開收徒了,為了壯大神藥谷的實力,神藥谷每過五年,便會面朝武靈大陸收受靈藥天賦極佳的弟子,能夠通過這種海選而進入神藥谷的弟子,無一不是身家清白、天賦絕佳之輩,所以能夠很快便被神藥谷承認身份。 至於第三種方式就比較稀少了,那便是憑著神恩令,也就是楚向中等人嘴中的小玉牌進入神藥谷。憑借神恩令進入神藥谷的人,雖然身份能夠得到神藥谷承認,而且神藥谷也會悉心培養,但是卻不一定能夠在煉藥領域取得成就,在神藥谷也會被其他弟子所仇視和隔離。 神藥谷從建立至今三千餘年,一共也就發出去二十幾枚神恩令而已,而這二十幾枚神恩令的持有者,無一不是對神藥谷有過巨大幫助的人,或者是跟他們有著各種關係的人。 「天縱,他們說的是這個東西麼?」在秦天縱的注視下,葉武赧然一笑,從自己的兜中掏出了一塊小孩巴掌大的翠綠色玉牌,輕聲問道。 玉牌上面畫著一株惟妙惟肖的藥草,一個龍飛鳳舞的神字位居玉牌正中央,整塊玉牌螢光流轉,看起來說不出的神采逼人。 「沒錯,就是這塊玉牌。葉武,這塊玉牌可以給我麼,我有重要用處。」看到這塊熟悉的玉牌,秦天縱眼睛一亮。呼吸也變得粗重起來。 「我要這塊玉牌也沒什麼用,少主本來就是神藥谷的弟子,這塊令牌自然是少主的。」葉武毫不在意地把令牌往秦天縱手中一塞,大大咧咧地說道。 秦天縱聞言鬆了口氣,因為重生的緣故,秦府意外地躲過了滅府的劫難,而秦天縱也錯過了跟他師尊相遇的機會,這讓他很是發愁如何加入神藥谷。 雖然秦天縱可以嘗試通過海選進入神藥谷,可是海選週期實在太長,而且還要遭遇各種潛規則,即使秦天縱對自己再自信,他也沒有絕對的把握能夠通過海選的方式進入神藥谷。 但是有了神恩令,一切就好說了,自己不但可以百分之百地進入神藥谷,還可以自主選擇師父,這樣自己就能夠光明正大地回到自己師傅身邊了。 「大師兄……大師兄。不好了,陳六不見了。」急促的腳步聲突然間在鄭府客廳內響起,緊接著傳來了一道張皇失措的喊聲。 「什麼,陳六居然在這個時候失蹤?三師弟,你去追他回來。」聽到門下弟子的匯報,楚向中一張臉陰沉得可怕,手中的杯子也被他捏得粉碎。 「大師兄,陳六不過一個後天境界武者而已,他跑不了多遠的,我保證提著他的人頭回來見你。」被點名的三師弟扔下一番話,迅速地從客廳消失不見。 秦天縱在葉武耳邊輕語了幾句,葉武立即會意,他悄然地退出了暗室,而秦天縱則依然呆在暗室內監聽客廳內的動靜。 「沒想到陳六居然是那兩個老傢伙安插在我們當中的內線,我實在太大意了。」楚向中用力捶了一下桌子,痛心說道。 楚向中這一次下山只帶了十二個人,他原本以為這十二個人完全是可以信任的人,沒想到這裡面還是出了叛徒。 陳六在這個時候消失,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他在聽說了鄭府寶藏的消息後,趕著回紫雲宗報告給另外兩個勢力知道。 一旦另外兩個勢力知道了石屋寶庫的消息。他們肯定會趕過來爭奪石屋寶庫中的寶藏,那樣以來,勢力最為弱小的楚向中一方肯定半點好處都拿不到了。 「大師兄,這件事情不能怪你。要不是你吩咐我們巡邏時兩人一組,互相監視,說不定我們還無法發現陳六失蹤的事情呢。」看到楚向中愧疚的樣子,一個紫雲宗精英弟子忍不住出聲勸慰道。 「是啊,大師兄,你不要過度自責。袁長老和李長老在我們當中安插眼線的事情不是在你的預料中麼,何況我們也在他們的勢力內安插了眼線啊。」另外一道聲音也適時地響起,話語中透露出對楚向中的極度信任和崇拜。 聽到楚向中師兄弟幾個人的對話,秦天縱心中有種作嘔的感覺,楚向中這個傢伙實在太會演戲了,偏偏就沒人能夠發現他的真實面目。 秦天縱敢肯定,一旦楚向中有需要,他肯定會毫不猶豫地選擇犧牲身邊的幾個師弟成全他自己的野心。 楚向中幾個人談得盡興時,突然間客廳內傳來「砰」地一聲異響,緊接著客廳內變得安靜下來。 「三師兄!」 「三師弟!」 「是誰在裝神弄鬼,給我滾出來!」 短暫的沉默後,客廳的幾個紫雲宗弟子雙眼變得通紅,楚向中更是出離地憤怒,竭斯底裡地大喊道。 剛剛出去不久的「三師弟」居然回來了,只是「三師弟」出去時是整個人,回來的卻是一個腦袋,這個事實讓客廳內的幾個人大受刺激。 「噗!」地一聲輕響,客廳內的燈光突然熄滅,整個客廳陷入了一片昏暗當中。 「點火。小心戒備!」燈光熄滅的瞬間,楚向中大喊一聲,立即朝一個方向撲了過去。 聽到楚向中的提醒,另外幾個陷入恐慌的紫雲宗精英弟子迅速地抽出了自己的防身法寶,其中一個人則拿出了火折子。 房屋中剛剛亮起一絲火花,便聽到「啪」一聲脆響,一根火紅色的鞭子擊向了拿著火折子的紫雲宗弟子,那個紫雲宗弟子的喉嚨處多了一個血洞,他瞪圓了眼睛,死不瞑目地指著眼前的一道枯瘦身影。 與此同時,另外一聲慘呼也在客廳內響起,隨後聲音戛然而止,緊接著一道人影萎頓倒地。 「何方鼠輩,有種光明正大地跟我鬥一場,躲在一邊偷襲算什麼本事?」連續好幾次追擊黑暗中的人影都以失敗告終,自己的心腹卻是接二連三地遇害,楚向中終於沉不住氣了,大聲喊道。 恰在此時,一道閃電劃過天際,只聽得辟里啪啦一陣巨響,客廳中頓時亮堂起來。 看到客廳中多出的兩條人影。包括楚向中在內剩下的三個紫雲宗精英弟子立即背靠背地站到了一塊,滿臉戒備地瞪著房屋中出現的兩個黑衣人。 楚向中四個人聚成團後,秦天縱和葉武失去了繼續偷襲的機會,不過葉武先前已然殺掉「三師弟」,剛才秦天縱和葉武兩個人又趁著房屋中眾人失神的功夫,用偷襲的手段解決了兩個,現在房屋中也只剩下了楚向中為首的三個先天境界武者了。 「不知道兩位是什麼來歷,為何對我們紫雲宗弟子下手,我們有什麼地方得罪過兩位麼?」經過剛才一番交鋒,楚向中已然控制了自己的情緒,看到是兩張陌生面孔,他忍不住疑問道。 「楚向中,你果然不愧偽君子之名,換了是別人看到幾個同門師弟死在自己面前,早就暴跳如雷,你居然還能心平氣和地跟我們套近乎,佩服,佩服!」秦天縱冷冷地瞪視著楚向中,漠然譏諷道。 聽到秦天縱一口叫出自己的名字,更是一句話便點出了自己的性格,話裡行間似乎也對自己有著很大的怨念一般,楚向中百思不得其解,忍不住又認真地打量了秦天縱一遍。 「恕在下眼拙,我實在不知道在哪裡見過閣下,不知道是否方便告知。」楚向中說話時還是一副不慍不火的樣子,讓人挑不出半點毛病。 楚向中說話的功夫,他已然點燃了火折子,客廳中重新恢復光明,而秦天縱和葉武的身體也完全暴露在楚向中等人的眼中。 剩下的兩個紫雲宗精英弟子原本對突然出現的秦天縱和葉武有一絲恐懼心理。可是聽到楚向中不卑不亢的一番話後,心情慢慢地地平靜下來,臉上再也沒有害怕的神色。 「楚向中,論心智、論實力、論氣魄,你當之無愧是一個梟雄,只可惜你是紫雲宗的弟子,所以你必死無疑。」秦天縱把楚向中剛才的一系列反應看在眼中,心中對楚向中不由生出一番敬佩之情。 只是十幾年來積累下來的怨氣並不是說丟就能丟下的,所以秦天縱對楚向中歎了口氣,隨便說了一個理由搪塞對方。 「我想閣下可能對我有所誤會,紫雲宗宗主被殺後,紫雲宗就陷入了群龍無首的狀態,我們幾個人已然逐出紫雲宗,跟紫雲宗再也沒有半點干係……」聽到秦天縱和葉武要殺自己的理由,楚向中張嘴便要辯解。 「作為雲貴嵐的首席大弟子,他最得寵的愛徒,你說出這番話會有人相信麼?而且你不覺得自己說這番話弱了自己的氣勢麼?」秦天縱冷笑一聲,打斷了楚向中的話。 楚向中聞言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的,胸脯起伏不定,出道以來,他還從來沒有遇到這麼憋屈的事情。 「既然閣下執意要對我們下手,我楚向中就不客氣了。」軟語相求失敗後,楚向中臉色溫和神色消失不見。而是漸漸變冷。 楚向中說話的同時,他身體一個縱躍,便朝秦天縱撲了過去,與此同時,他手中閃過一抹金光,卻是十幾柄金色的匕首從空中滑過,逕直飛向了秦天縱的喉嚨。 楚向中說打就打,完全沒有半點猶豫,要是換了一個人的話,肯定驟然之下要吃大虧。只是秦天縱跟楚向中相交十幾年,對楚向中的性格異常瞭解。 在楚向中神色變化的那一瞬間。秦天縱的身體便往葉武的身後躲了一下,與此同時運轉厚土決,整個人化成了一座雕像。 「咦?」看到自己十拿九穩的一擊居然被秦天縱提前躲開,楚向中不由驚呼一聲。 不過楚向中只是稍微猶豫了一下,身體沒有任何的停頓,陡然間一個瞬移,落到了秦天縱的後背方向,十八柄金色的匕首彷彿長了眼睛一般,繞過葉武刺向了秦天縱的雙眼。 葉武顯然沒想到楚向中說打便打,而且身法異常詭異,以至於他站在原地半天沒有反應過來。 直到楚向中再次攻向秦天縱,葉武才意識到自己的失職,他爆喝一聲,轉身迎向了楚向中。 「你的敵人是我們!」葉武的身子剛剛有所動彈,立即有兩柄利劍橫在了他的面前,卻是另外兩個紫雲宗弟子心有靈犀般擋住了他的去路。 「滾開!」葉武爆喝一聲,手中的火龍鞭一甩,捲向兩個人手中的利劍。 看到楚向中能夠御空飛行,葉武知道楚向中至少是渾元境的修為,秦天縱不過氣武境修為而已,境界的差距壓制實在太大,即使秦天縱的戰技再厲害,秦天縱也萬萬不是楚向中的對手,葉武知道自己此時半點功夫都耽誤不得,恨不得把眼前的兩隻蒼蠅給一掌拍死。 那兩個紫雲宗並沒有跟葉武拚鬥的意思,而是想拖延葉武一時半刻而已,看到葉武的長鞭掃向自己,兩個人立即遠遁,根本不跟葉武發生任何的碰撞。 「我知道你沒有對我說實話,不過我也沒興趣再聽你說話了,現在你給我受死吧!」看到兩個心腹成功地拖延住了葉武,楚向中臉上露出了猙獰的笑容。 楚向中嘴中爆喝一聲,兩柄金色匕首刺向了秦天縱的眼睛,他的雙手卻毫不猶豫地插向了秦天縱的心臟部位。 「不要!」眼睜睜地看著秦天縱陷入危險境地,自己想要救援卻有心無力,葉武一顆心沉入了深淵。 因為通玄斂息術的緣故。楚向中無法看出葉武和秦天縱修為的深淺,但是這並不影響楚向中對秦天縱和葉武身份的判斷。 秦天縱和葉武出現後,一直是秦天縱在說話,而葉武卻沒有吱聲,很容易就能夠判斷出這兩個人的主僕關係。 楚向中簡單的試探,發現自己根本就不是葉武的對手,所以他唯有全力攻擊秦天縱,這樣一方面可能速戰速決殺死秦天縱,另一方面也能夠牽制葉武,可以說有著一石二鳥之效。 見秦天縱關鍵時刻居然閉上眼睛,站在原地沒有動彈,任由自己的攻擊落在他的身上,楚向中眼中閃過一抹詫異。 眼看十八柄金刀便要沒入秦天縱的眼睛,而自己的手掌也要插入秦天縱的胸膛,楚向中心中卻湧起一股不安的感覺,眼前的黑衣人雖然年輕,可是他剛才表現出來的戰鬥力也不弱啊,怎麼可能這種時候閉目等死呢? 不過楚向中此時也沒有時間去多想,要是不能速戰速決先殺掉一個黑衣人的話,自己等人的性命說不定今天晚上便要交代在這裡。 想到這裡,楚向中的雙臂猛然下沉。重重地插向了秦天縱的胸膛。 很快,楚向中臉上的猙獰笑容變成了驚駭神色,在他的手掌擊中秦天縱胸膛的那一剎那,他感覺到自己的雙手插到了一塊硬如金剛的東西,那一剎那,他清楚地聽到了自己胳膊骨折的聲音,而且十根手指頭也一根根底碎裂。 受楚向中這麼一擊,秦天縱的身體高高地拋起,落到了客廳的牆壁上,最後跌落地面,張嘴吐出一口鮮血。 秦天縱被擊飛的同時,原本擊向他雙眼的十八柄匕首被他巧妙地躲過,可惜的是楚向中的全部注意力集中在了秦天縱的胸膛部位,根本就沒有注意到秦天縱輕微的動作。 「不……不可能的,你的身體怎麼可能這麼堅硬,即使一般的刀劍,也會被我手掌戳穿,以你的修為怎麼可能承受住我全力一擊?」看著自己血淋淋的雙手,楚向中滿臉的不可置信。 葉武看到這一幕後卻是喜出望外,他迅速地跑到秦天縱的身邊,把秦天縱扶了起來,真元力不要命地往秦天縱體內輸送,眼中全是關心的神色。 秦天縱對著葉武笑了笑,掏出一枚療傷的丹藥塞進嘴中,輕聲道:「我沒事,只是受了一點外傷而已。」 另外兩個紫雲宗弟子看到這一幕後卻傻眼了,他們做夢也想不到。大師兄算無遺策的偷襲居然會失敗,而且還會把他自己給弄傷。 「楚向中,你所有的功夫都在一雙手上,不知道你這雙手廢掉後,你的功夫還能剩下幾成?」秦天縱滿臉微笑地問楚向中道。 楚向中聞言身子一震,緊接著臉上露出了恍然的神色,「你的胸前肯定放了東西,對不對?」 秦天縱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看向楚向中的目光滿是憐憫。 秦天縱知道,換成任何一個不瞭解楚向中的人,在楚向中剛才的偷襲之下都可能喪命,只是秦天縱對楚向中的所有武功套路和出手習慣實在太熟悉了,以至於他閉著眼睛都能躲過楚向中的攻擊。 要不是實力相差實在太懸殊的話,秦天縱剛才還會趁機反擊,直接殺掉楚向中。 「你究竟是誰,你怎麼會對我這麼熟悉,你絕對不會是因為我是紫雲宗弟子的身份而殺我的,對不對?」見秦天縱沒有否認胸前藏東西的事情,楚向中鬆了一口氣,不過他很快變得激動起來。 對楚向中來說,秦天縱實在太可怕了。一個對自己瞭解十分透徹的人。自己卻一點都不瞭解對方,偏偏兩個人還是處於敵對立場,換了任何人面對這種情況都無法保持平靜的。 「你都是要死的人了,知道那麼多又有什麼用呢?」看著讓自己死不瞑目的故人,秦天縱的心情特別複雜。 「死?不,我不想死,我也不會死。」聽到秦天縱漠然的話語,楚向中放佛受到了刺激一般,他大吼一聲,原本掉落在地上的匕首突然間金光大盛,在空中飛舞起來。 楚向中雖然四肢受傷,他全身的真元力卻沒有絲毫的減弱,先天境界的攻擊並非單純的肉體攻擊,法寶的攻擊更為強勁有效。 「兩位師弟,我們一齊出手,擊殺這個年輕的黑衣人,那樣還會有一線生機。」楚向中朝著兩個發愣的心腹一聲,便操縱著匕首朝秦天縱飛舞了過去。 聽到楚向中的吆喝,另外兩個紫雲宗精英弟子也迅速地祭出了自己的法寶,全力攻向秦天縱。 「放肆!」吸取了先前的教訓後,葉武這一次緊緊地守護在秦天縱的身邊,沒敢有半分大意。 楚向中三個人的法寶還沒靠近秦天縱的身體,葉武的火龍鞭便迎了上去。而去葉武出手絲毫不留餘力,一根火龍鞭放佛騰空而飛的巨龍一般,張大了嘴巴咬向楚向中三個人。 葉武是真的怒了,靈藥師在武靈大陸上身份極為尊貴,自己近水樓台先得月,才有幸成為秦天縱的追隨者,要是因為眼前三個人的牽累而失去了追隨者的資格。那自己就追悔莫及了。 心中有著這種憂慮,葉武超常發揮出了自己的實力,一根火龍鞭舞得呼呼作響,一團團火焰從火龍鞭幻化的龍嘴中吐出,把楚向中三個人的身形完全籠罩了起來。 生死時刻,楚向中也迸發出一種狠勁,十八柄匕首在他真元力的操控下,時而變成柄金光閃閃的利劍,斬向葉武的火龍;時而又變成了一個渾圓的金項圈,套向了火龍的脖頸;時而如天女散花一般,從十八個不同的方向攻向秦天縱身體各處要害…… 雖然葉武的真元力比楚向中要雄渾一點,可是兩個人修為境界相同,葉武無法在境界上壓制楚向中,所以他就有點悲劇了。 楚向中的渾元境境界是一步步提升上來的,而且他習練的功法和戰技也都是紫雲宗經過千挑萬選出來的,在提升實力的過程中,楚向中經歷的實戰不知凡幾。 而葉武的境界卻是硬生生地被丹藥給堆積出來的,雖然他修煉的也是家傳的先天戰技,跟楚向中相比卻有著不少的距離。 此消彼長之下,楚向中居然能跟葉武打個平手,而且葉武因為害怕秦天縱不是另外兩個紫雲宗弟子的對手,還得分心照顧,他竟然被楚向中給弄得手忙腳亂。疲於應付。 「你們兩個實力也不過如此啊,居然妄想取我們幾個人的性命,真是天大的笑話。」想起自己剛才差點被葉武渾厚的真元力所嚇住,楚向中惱羞成怒,看向葉武和秦天縱的眼中滿是猙獰。 葉武此時也發現了自己的不足,只是他卻有苦難言,有些東西並不是他想改變就能夠改變的。 「大師兄,我也來助你!」正當葉武和秦天縱被逼得步步後退時,客廳門口又響起了一聲爆喝,卻是躲在外面觀戰良久的鄭雲峰也站了出來。 「小師弟,你來得正好。這兩個人便是屠戮鄭家的元兇,殺了他們兩個人,你的家仇就算得報了。」看到鄭雲峰的出現,楚向中心中大喜。 本來雙方還處於膠著狀態,鄭雲峰加入戰團後,葉武和秦天縱的局面立即變得岌岌可危。 「賊子,納命來!」聽到楚向中的話,鄭府的雙眼立即變紅,他爆喝一聲,一粒赤紅色色的珠子便朝秦天縱激射而去。 赤紅色珠子迎風而長,當它擊中秦天縱胸膛的時候,已然變成了成人腦袋般大小,散發出炙熱的氣浪。 「啊!」秦天縱慘叫一聲,身體被赤紅色珠子給擊飛,張嘴又是一口鮮血。 聽到這聲慘呼,葉武的心一顫,楚向中抓住了這轉瞬即逝的機會,一把匕首削過葉武的肩膀,帶走一片血肉。 「葉武,你專心應付楚向中,這三個人不是我的對手,我剛才只是想拉開跟你們兩個人的距離而已,並不是真的受傷。」就在葉武猶豫著要不要捨棄楚向中而去救援秦天縱時,一道蚊鳴般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葉武聞言一愣,他的另外一邊肩膀又被帶走一片血花,而楚向中看向葉武的眼神也彷彿在看死人一般。 「你們也就偷襲的功夫厲害一點而已,現在你的主子快要死了,你也跟著去陪葬吧!」連續兩招擊中葉武,而秦天縱更是被自己的幾個師弟給打得吐血不止,楚向中信心十足,他完全有把握留下葉武的性命了。 「想要老夫死,你還嫩了點!」知道秦天縱沒事後,葉武立即鎮定下來,他的戰技是經過無數次殺戮而磨練出來的,即使戰技不如楚向中,可是他的一身殺氣和戰鬥經驗卻是實打實的。 猛然間,葉武的戰鬥風格大變。他大開大合,完全不顧自己的安危,狀若瘋魔般朝楚向中展開了攻擊。 唯有將自己生死置於度外,才能夠掌控別人的生死,這是葉武一貫的戰鬥風格,也是葉武做了十幾年僱傭兵無一失敗的真正原因。 葉武放開手腳搏鬥後,精氣神高度集中,戰鬥力無形之中提升了好幾倍,剛剛還一臉輕鬆的楚向中突然間壓力大增。 「叮!」、「叮!」、「叮!」 …… 客廳中火龍鞭跟金色匕首碰撞聲不絕於耳,楚向中發現自己的法寶都快脫離控制了,葉武的每一次攻擊都讓他難受得吐血。 要知道先天境界祭煉法寶時,已然在法寶中融入了自己的元神,葉武的火龍鞭每一次跟楚向中的金色匕首碰撞,相當於兩個人元神的間接碰撞。 「瘋子,你就是一個瘋子。」一次又一次被葉武的火龍鞭毫無花哨地碰撞著,很少經歷生死戰鬥的楚向中險象環生,他一張臉變得煞白,迅速地跳出了戰圈。 「小輩,你不是想取我性命麼,來啊。」毫無顧忌地一番拚鬥後,葉武心中暢快不已,他大吼一聲,不給楚向中任何休息的機會。又貼近了楚向中。 「既然你想死,我就成全你!」看到葉武拚命式的打法,楚向中心中也有了火氣。 楚向中爆喝一聲,利用身法的優勢拉開了於葉武的距離,十八柄匕首有如游蛇一般在客廳中盤旋,不斷地朝葉武吐著信子。 楚向中的打法一變,葉武近身拚命的搏鬥方式立即失效。 葉武的火龍鞭雖然可以遠程攻擊,畢竟攻擊距離有限,一旦被楚向中拉開距離,就有點鞭長莫及了。 而楚向中的金色匕首卻相當於暗器,只要楚向中的真元力沒有耗盡,那些金色匕首便可以一直威脅葉武的性命。 「我就不信你的真元力可以連綿不絕!」幾次試圖靠近楚向中都以失敗告終後,葉武冷笑一聲,乾脆不再追擊楚向中,而是防備著他的偷襲。 渾元境境界的武者真元力用一點就少一點,唯有突破渾元境境界,達到破虛境後,體內真元力才會生生不息,永不枯竭。 楚向中現在不過是渾元境中階武者而已,他自然不可能無限制地用真元力操控匕首,何況楚向中的一雙手掌已然受傷,這更加加劇了他真元力的損耗。 葉武只守不攻,楚向中也傻眼了。 同時楚向中有點納悶,怎麼這個乾瘦黑衣人突然間不擔心自己主子的性命安危了?難道這其中有什麼蹊蹺? 想到這裡,楚向中忍不住把目光投向了秦天縱所在的方向,這一看之下,他的眼睛就再也挪不開了。臉上滿是震撼的神色。 楚向中清楚地看到,剛才還奄奄一息的年輕黑衣人,現在居然變得生龍活虎起來,自己居然只能夠看到對方的殘影——無數條殘影,而自己的三個師弟居然被那無數條殘影包圍了起來,陷入了重重危機之中。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這樣?」楚向中原本以為自己三個師弟不費吹灰之力便能殺死年輕黑衣人,然後趕過來跟自己合力擊殺乾瘦黑衣人,可是眼前的事實跟心中想像的景象實在相差太大了,這讓楚向中有種如在夢中的感覺。 楚向中清楚地知道,自己的三個師弟沒有一個是庸才,他們不過二十歲左右的年齡,卻一個個地都突破了先天境界,其中有一個師弟更是達到了靈武境境界,領悟了一些特殊的規則。 按理來說,自己這三個師弟任何一個人都可以輕鬆收拾掉那個功夫稀疏平常的年輕黑衣人,可是現在自己三個師弟聯手對付年輕黑衣人,尚且處於絕對的下風,這種場面也委實太難以讓人接受。 見楚向中被秦天縱那邊的戰局所迷住,葉武也按耐不住好奇看了一眼秦天縱所在的方向,當葉武看到秦天縱施的鬼魅步和萬手千雲結合起來居然那麼神奇時,他的雙眼也一下子瞪圓了。 不過葉武這一次卻吸取了教訓。他僅僅看了秦天縱一眼,心神便收了回來,有如一頭惡狼一般,雙眼緊緊地瞪著楚向中,隨時準備發出自己致命一擊。 楚向中和葉武這邊是暫時歇火了,鄭雲峰等三個紫雲宗精英弟子卻是處於水深火熱之中。 鄭雲峰現在悔得腸子都青了,客廳內的動靜其實一直都在他的監視之中,葉武和秦天縱一出現,鄭雲峰便知道了。 只是在沒有絕對的把握之前,鄭雲峰一直隱忍不出,只是躲在一邊看熱鬧,而且隨時準備開溜。 對鄭雲峰來說,滅族大仇固然重要,可是也得量力而行,要是光顧著報仇卻丟了性命的話,就什麼也不用想了,所以他理智地抑制了自己報仇的衝動,躲在一邊觀察了半柱香之久,把秦天縱和葉武的樣子深深地印刻在了腦海中。 當鄭雲峰看到楚向中一掌擊飛秦天縱,而且另外兩個師兄也能夠牽制葉武時,鄭雲峰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他終於忍不住鑽了出來。 用法寶把秦天縱給再次擊飛後,鄭雲峰懸著的一顆心也落到了實處,想到這麼快就能夠報滅族大仇,鄭雲峰激動的同時,超常發揮出了自己的戰力。 只是鄭雲峰的激動並沒有持續多久,他便陷入了極度的驚駭之中,在他眼中不堪一擊的年輕黑衣人,居然轉瞬間發揮出了數十倍的戰力。一下子就把自己逼到了絕路上,更可怕的是,自己的兩個師兄也在年輕黑衣人面前毫無還手之力。 鄭雲峰和另外兩個紫雲宗精英弟子是越大越心驚,在他們的心目中,秦天縱已然不再是人,而是一頭人形怪獸,根本就不是他們所能夠奈何的。 「這個年輕黑衣人習練的是什麼戰技,怎麼可能發揮出這樣的戰力,同樣境界的武者,他即使以一敵十都不是問題吧?」觀摩秦天縱的時間越長,楚向中心中的震撼便越大,慢慢地他的心中竟是有了一種恐懼心理,這樣的人居然是自己的敵人,這也未免太可怕了。 「不行,絕對不能讓他成長起來,否則後患無窮。」短短的一瞬間,楚向中心中便閃過了這麼一個念頭。 只見十八柄匕首在空中合而為一,化成了一把金色大剪刀,逕直剪向秦天縱的脖頸。 「小子,你的對手是我!」葉武早就在一旁虎視眈眈,楚向中動手的剎那,早就蓄勢待發的葉武身體也動了。 蓄滿了真元力的火龍鞭脫手而飛,化成了一條數十丈長的巨龍。盤踞了大半個客廳,不但一口吞下了金色匕首化成的大剪刀,更是一口咬向楚向中的腦袋。 葉武所有的精氣神都化成了這一招,這一招也是葉武有生以來威力最大的一招。 「不!」感受到十八柄匕首突然間跟自己的心神失去聯繫,楚向中臉上露出了恐慌之極的神色,竭斯底裡地大吼道。 楚向中大吼的同時,飛速地展開了身法,張皇失措地躲避著葉武的攻擊。 儘管楚向中的身法夠快,最後還是被龍尾給掃中,身子被擊飛到半空中,嘴角溢出一絲血漬。 有心算無心之下。楚向中冷不防地吃了一個大虧。不但法寶全部被葉武毀掉,而且身受重傷。 「受死吧!」楚向中從空中落地的同時,秦天縱的嘴中也輕輕地喝出了這麼一句話。 隨著秦天縱的一聲輕喝,鄭雲峰三個人像一灘軟泥一般,一個個萎頓倒地,身上完全被汗水浸濕,而他們每個人的喉嚨上,都留下了一個深深的血洞,他們的眼神一片空白。 秦天縱的聲音雖然很輕,卻清楚地傳進了楚向中的耳朵。 看到自己三個心腹居然這麼快就喪命在秦天縱手下,楚向中膽寒不已,他掙扎著身體便要逃走。 「現在想走,你不覺得晚了麼?」看到偷偷爬向客廳門口的楚向中,秦天縱冷笑道。 秦天縱雖然一直在跟鄭雲峰三個人拚鬥,可是楚向中的一舉一動卻完全在他的關注之中。楚向中剛剛有所動作,便被秦天縱給察覺了。 沒辦法,楚向中前世給秦天縱留下的印象實在太深了。一個人可以容忍敵人的無限殘忍,卻無法忍受好友的哪怕一點點欺騙,何況楚向中對秦天縱是徹頭徹尾地欺騙和背叛。 葉武在施展出精氣神高度合一的一招後,他雖然全身脫離,但是他的注意力還是沒有離開楚向中。 雖然不知道秦天縱怎麼會對楚向中那麼重視,葉武知道自己唯一需要做的便是幫忙秦天縱把楚向中給留下來。 「你一直隱忍不發,便是想引誘鄭雲峰出來,對不對?後來你故意被鄭雲峰擊飛,也是為了脫離我的攻擊範圍?」見自己被葉武和秦天縱兩個人給盯上,楚向中停止了無用的掙扎,而是緊緊地盯著秦天縱。 「沒錯,既然我們屠掉了鄭府,自然得殺光所有的鄭家後人,免得留下後患。要不是我故意示弱,一直隱藏在暗處的鄭雲峰又怎麼可能出來呢?」秦天縱點了點頭,並沒有逃避楚向中的問題。 「一輩子能夠有你這樣一個對手,我死而無憾了。你可以動手了,儘管我到現在還不知道你為什麼對我那麼大的仇恨。」得到秦天縱的肯定回答,楚向中自嘲地笑了笑,臉色一片坦然。 看著楚向中的神色,秦天縱一陣恍然。他的思緒又飄回了前世,跟楚向中相處的一幕幕場景在眼前飛過。 「對手?朋友?呵呵……」秦天縱臉色浮現出一絲惆悵,他朝葉武點了點頭,大步走出了客廳。 葉武領會了秦天縱的意思,他憐憫地看了楚向中一眼,手起鞭落,楚向中立即斃命。 聽到背後人頭落地的聲音,秦天縱忍不住歎了口氣,朋友也好,對手也罷,隨著楚向中死亡,自己心中的怨念也可以煙消雲散了。 秦天縱和葉武離開了鄭府足足兩個時辰後,被鄭府請去做苦力的臨時工才發現客廳內的情況,看到鄭家唯一的話事人鄭雲峰被殺,那些正在搭建靈堂和做法事的人一哄而散,立即跑得沒了蹤影。 有膽子大一點的,走的時候從鄭府內順走了一些貴重的物品;膽子小點的,不敢有任何的停留,連滾帶爬地離開了鄭府,把自己鎖在家中再也不敢出門,生怕被人滅口。 鄭府被屠府的消息有如長了翅膀一般,迅速地傳遍了整個堰南城,在堰南城引起轟然大波。 恰在此時,鄭家家主跟紫雲宗宗主在桓汭城被殺的消息也傳入了堰南城。 一時間,堰南城沸騰了。 在這之前,誰也不敢想像,在堰南城一手遮天的鄭家有被滅府的一天,大夏國唯一的奧義境界強者會有被殺的一天,可是現在一切都發生了。 堰南城要變天了,幾乎所有的人都意識到了這一點。 酒館中、茶棧中、坊市中,所有的人都在議論這個話題。 堰南城的另外兩處先天秘境勢力張家和黃家也蠢蠢欲動。不過他們生怕赴了鄭家的後塵,不敢立即採取行動,而是採取了謹慎的觀望態度,同時暗中查探鄭家滅亡的真正原因。 蒼雲客棧中,秦天縱和葉武已然恢復了本來面貌,兩個人正在盤點殺害楚向中等人後的收穫。 「可惜了這十八柄金色的匕首,要是沒有被我的火龍鞭損壞的話,倒是很適合你用。」葉武見秦天縱一直把玩著楚向中的匕首,忍不住歎息道。 秦天縱聞言也是黯然,他的所有功夫都在一雙手上,在兵器方面並沒有什麼造詣,不過他對暗器卻情有獨鍾,所以對楚向中的這十八柄金屬性的匕首極為喜愛。 「沒事,我不是從鄭長功那裡拿到了一些銀針麼,雖然銀針的屬性跟我的功法屬性稍有衝突,卻並不影響我使用。何況我的主要功夫還是在一雙手上……」 秦天縱是一個知足常樂的人,成功拿到鄭府石屋寶庫中的寒星鐵,他已經很滿足,至於十八柄金色匕首,就當是意外之喜了。 見秦天縱不再執著於金色匕首的事情,葉武又拿出了在鄭府搜屍所得的其它東西,包括鄭雲峰的赤紅色珠子、另外十幾件法寶,以及一些紫晶幣。 這些東西,不僅僅是楚向中為首的這一批人的,也有先前紫雲宗和鄭家的十幾個先天境界強者的物品。 無論赤紅色的珠子還是十幾件法寶,葉武和秦天縱都用不上,所以這些法寶被秦天縱一股腦扔進了儲物戒指。至於紫晶幣,則被葉武收為己有了。 「可惜凌叔只是一個毫無修為的普通鐵匠,他沒辦法煉製和修復珍品法寶,不然的話這些東西倒是可以扔給他。」把十幾件法寶扔進儲物戒指中時,秦天縱無意間又到了了儲物戒指一角的金色匕首,心中閃過一個念頭。 普通鐵匠只能夠打造出一般的武器,甚至連法寶都算不上,而擁有了精元力後的鐵匠,則可以打造出奇品或者妙品的武器,要想打造出珍品以上的武器,必須是先天境界修為的煉器大師。 楚向中的金色匕首是珍品高階法寶,想要修復這些金色匕首,唯有找到一個先天境界的煉器大師。先天境界的煉器大師雖然不如靈藥師稀罕,卻也不是可遇而不可求的,至少堰南城便沒有先天境界的煉器大師。 「天縱,我們什麼時候殺上紫雲宗啊?」葉武並沒有注意到秦天縱的神色,而是興奮地問道。 秦天縱聞言一愣,他之所以想夷平紫雲宗,主要是想殺掉楚向中這個讓他記憶深刻的夙敵,現在楚向中已死,雲逸舟也意外地被殺。 雲貴嵐控制紫雲宗的手段除了暴力還是暴力。導致紫雲宗的向心力和凝聚力並不強。雲貴嵐在世時,大家震懾於他的超強實力,不敢有任何的逾越。 雲貴嵐父子相繼死亡後,紫雲宗算是徹底改姓了,秦天縱並不用擔心紫雲宗會找秦家報仇,所以是否繼續滅掉紫雲宗已然不重要。 「……紫雲宗雖然現在群龍無首,可是幾千年來,他們還是籠絡了不少高手,他們不一定會為雲貴嵐父子報仇,你要是真的殺上紫雲宗,他們也絕對不會束手就擒的。」秦天縱略一沉吟,把紫雲宗的情況跟葉武說了一遍。 聽到秦天縱沒有繼續殺上紫雲宗的打算了,葉武臉上閃過一抹失落,只是他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沒敢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 「哦,我明白了,你是看中了紫雲宗的火屬性修煉法訣是吧?」秦天縱看到葉武的反應,很快便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紫雲宗的幾個精英弟子,除了楚向中外,另外幾個人修煉的都是火屬性真元力的功法,而且雲貴嵐也修煉的是火屬性功法,由此可以推斷出紫雲宗應該有著不錯的火系功法法訣。 葉武一直因為沒有好的修煉功法而引以為憾,突然間有這麼一個機會擺在他的面前,他自然不想錯過! 「天縱,是我有欠考慮,紫雲宗畢竟是一處奧義秘境勢力,不是那麼好啃下的。既然我們可以不用面對紫雲宗,那就算了吧,以後有的是機會弄到合適的功法。」 想起一個楚向中都差點讓自己吃不消。葉武知道憑秦天縱和自己現在的實力進入紫雲宗無異於送死,心中也沒有多少失落。 「葉武,我記得你跟我提過,你的家傳功法似乎並不完善,該不會是渾元境境界以後的修煉功法便沒有了吧?要是那樣的話,尋找一種新的修煉功法倒是迫在眉睫了……」 秦天縱的話還沒說完,客棧外面便傳來了一陣熙熙攘攘的爭吵聲。 「我去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葉武正聽得入神呢,陡然間被人打斷了談話,葉武大為惱火,起身便朝外面走去。 「現在是非常時期,不要輕易招惹是非,我們一起出去看看吧。」見外面吵得厲害,秦天縱也忍不住站直了身子。 客棧門口,幾個客棧夥計正一個勁地往店外扔東西,他們扔東西的同時,嘴中嘟囔個不停。 客棧夥計的身邊,一個半大青年張開了雙臂來回跑動著,試圖阻攔夥計扔東西的動作,只是客棧夥計似乎吃定了青年不敢動手,依然毫無顧忌地往外面扔東西。 半大青年著急得滿頭大汗,阻攔無效後,他不得不低頭彎腰,把地上的東西一件件地撿起來。然後客棧夥計每扔出一件東西,他便接住一件東西。 「不能這樣啊,你們不能這樣的……」半大青年一邊矯健地接住夥計扔出來的東西,一邊焦急地哀求道,客棧門口,有幾個客人忍不住低聲替半大青年求情,數落客棧的不是。 這個半大青年足足有兩米高,身體壯得跟炎魔熊似地,渾身肌肉充滿了一種爆炸美,給人一種非常強壯的感覺,只是他膽小怕事的樣子。又讓人懷疑他是不是虛有其表。 「夥計,外面是怎麼回事,怎麼會那麼吵?」秦天縱看到一個端著點心的夥計從自己面前路過,他忍不住詢問了一聲。 「哎,那個年輕人可憐啊……」夥計見秦天縱是天字號房間的貴客,不敢有絲毫的懈怠,把事情的始末說了一遍。 壯實的年輕人名叫大壯,外地人,他是兩個月前來到堰南城的,跟他同路的還有一個七十幾歲的老者。 跟壯實年輕人一起的老者身體狀況似乎不是很好,剛一住進客棧,便徹底失去了行動能力,成天躺在床上,衣食住行都需要人照顧。 壯實年輕人住進客棧後,每天不但得跑出去賺錢,還得跑上跑下地替老人抓藥熬藥,而且服侍老人吃喝拉撒睡,表現得異常孝順。 兩個月時間過去,老者的病情非但沒有一點好轉,反而每況愈下。而此時年輕人身上的盤纏已經告罄,儘管他每天都努力到外面賺錢,照樣入不敷出。 大壯和老者先是從天字號房間搬到普通房間,最後更是被趕到了柴房,饒是如此,客棧還是受不了老者身上時不時散發出的異味,決定把這一老一小趕出客棧。 秦天縱詳細地詢問了一遍有關老者身體異味的問題後,便塞了幾塊白晶幣給客棧夥計,讓其離去。 再次看向壯實年輕人時,秦天縱的目光已然有了一絲欣賞。 秦天縱看得出來,這個叫大壯的年輕人雖然沒有達到先天境界,可是他一身修為至少達到了罡武境巔峰境界。 可是修為如此厲害的大壯,在幾個毫無修為的客棧夥計面前居然能夠克制自己的脾氣而不動粗,足以看出大壯的脾性。而且大壯能夠無微不至地侍候一個病入膏肓的老者兩個月,這份孝心並不是很多年輕人能夠具有的。 秦天縱幾乎可以肯定,跟大壯一起住入客棧的老者應該也不是普通人,老者體內的異味應該是中毒後的異象,自己完全有辦法解決。 秦天縱和客棧夥計說話的功夫。客棧外面的情況又發生了變化。大壯和老者的行李已然被完全扔出了客棧,奄奄一息的老者也被推出了客棧。 老者踉踉蹌蹌地被推出客棧後,一股難聞的臭味便在空氣中傳開了,讓客棧外面看熱鬧的人紛紛掩鼻皺眉不已,原本那幾個幫忙大壯求情的客人也閉上了嘴巴不再吱聲。 「走吧,快點走吧,你們再不走,我們客棧都沒生意了。」見大壯扶著老者站在門口還想說話,客棧掌櫃揮了揮手,不耐煩地說道。 「掌櫃的,您看我們師徒都是外地人,離開了這家客棧也沒有落腳的地方啊,您能不能通融一下,讓我們繼續住在柴房中,我按普通客房的價格給錢。」大壯猶豫了一下,滿臉期盼地哀求道。 「大壯,不是我不願意幫你。而是我實在沒辦法繼續幫你了。這兩個月來,我已經很照顧你了,只是你師尊眼看就撐不住,我不能讓他死在我的客棧中啊……」客棧掌櫃眉頭緊皺,一個勁地朝大壯揮手。 大壯跟客棧老闆說話的功夫,老者又咳嗽了幾聲,吐出一小團淤血。空氣中的臭味立即變得濃郁了很多。 這時不光是客棧掌櫃開始驅趕大壯了,便是客棧中一些衣著華貴的客人也開始滿臉厭惡地指責甚至謾罵大壯師徒倆。 大壯又低聲下氣地哀求了幾遍後,發現掌櫃完全沒有通融的意思,他眼中不由閃過一抹悲哀。 「大壯,去城西郊區吧,那裡有一座閒置的舊廟,應該可以安置下你們師徒兩個人。」看到大壯終於轉身離去,客棧的掌櫃忍不住對著大壯的背影喊了一聲。 「謝謝掌櫃。」大壯聞言身子一震,轉過身子朝客棧掌櫃笑了笑,雙手提著一大包東西,背上馱著老人大步離去。 大壯師徒倆離開客棧後,客棧前面看熱鬧的人猶自沒有離去,他們都在討論大壯師徒倆的事情。 「葉武,走,我們去結個善緣。」把大壯所做的一切盡收眼底後,秦天縱對大壯產生了極為濃厚的興趣。 「天縱,你不是說現在是非常時期,盡量少惹是非麼?」葉武聞言一愣,臉上浮現出促狹的笑容。 秦天縱沒好氣地斜睨了葉武一眼,身體飄然而出,悄無聲息地跟了上去。葉武擔心秦天縱的安危,也緊隨其後走出了客棧。 秦天縱並不是吃飽了沒事幹,他之所以決定出手幫助大壯,是因為他從大壯身上看到了自己小徒弟的影子。 秦天縱前世最為落魄的時候,被師門仇家給追得到處藏匿,當時秦天縱有十幾個弟子,最後卻只有最小的弟子跟隨在秦天縱身邊。無微不至地侍候著秦天縱,陪著秦天縱走完了生命的最後一段日子。 秦天縱的小徒弟資質愚笨,根本就沒有煉藥的天賦,秦天縱剛開始只是把他當成一個藥童和下人在對待,只是慢慢地秦天縱卻被小徒弟的毅力和決心所感動,才決定收其為徒。 秦天縱清楚地記得,自己的小徒弟是為自己擋刀劍而死的,他臨死前都緊緊地握著自己的手,眼中儘是內疚的神色。 一直其貌不揚的小徒弟在他死前的那一剎那,深深地震撼了秦天縱,給秦天縱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秦天縱剩餘的五瓣赤地白蓮,其中就有三瓣是為自己將來的小徒弟準備的。 「師父,徒兒沒用,在堰南城停留了兩個月,都未能祛除您體內的毒性。」大壯一邊朝城西郊區行走,一邊大聲自責道。 大壯背上的老者不時地咳嗽一聲,卻始終沒有說話,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沒有把大壯的話給聽進耳中。 秦天縱和葉武都沒有驚動走在前面的大壯,而是遠遠地跟在後面,借助路邊的各種掩體掩飾自己的行蹤,以免被大壯師徒倆給發現。 大約半柱香的功夫。大壯師徒倆便找到了破廟所在,大壯跑進破廟打掃了一番,恭敬地把老者抱了進去。 「兩位朋友既然跟了一路,為何不現身一見呢?」正當秦天縱猶豫著是不是要出去時,一道宏亮的聲音陡然間在他耳邊炸響,嚇了他一大跳。 聽到這道聲音,葉武也是心頭一震,老頭都病入膏肓了還能發現自己和秦天縱的存在,這個老頭絕對不簡單。 要知道秦天縱和葉武修煉了通玄斂息術後,基本上不可能有人能夠發現他們行跡的,除非修為實在超過他們太多。 「是誰,出來!」聽到老者的話,剛剛還一臉溫順的大壯猛然間迸發出駭人的氣勢,放佛一頭擇人而噬的老虎,滿臉猙獰地看向了秦天縱和葉武所在的方向。 看到大壯銅鈴般的目光,秦天縱和葉武心中一驚,老者能夠察覺自己兩個人的行跡,可以說是老者修為強過自己兩個人。可是大壯明明是一個後天境界的武者,他又是如何發現自己兩個人的藏身之處的呢? 「我們沒有惡意,只是在客棧看到你們的遭遇後,想結個善緣而已。」秦天縱微笑著顯露了身形,解釋了自己的來意。 聽到秦天縱的解釋,大壯臉上的戒備神色依然很重,而是用詢問的目光飛速地掃了自己師父一眼。 「大壯,放下武器吧。要是他們有心發難,你不是他們任何一個人的對手。」老者眼皮子都沒抬一下,便朝大壯吩咐道。 「哦。」大壯輕輕地應了一聲,然後恭敬地站到了老者身邊。 「兩位朋友還是請離去吧,我們師徒倆都是外地人。而且招惹了極為厲害的仇家,你們幫助我們非但拿不到任何好處,反而會惹來殺身之禍。」老者渾濁的眼睛突然間睜開了一下,兩道精光掃過秦天縱和葉武,他眼睛再次合上時,又恢復了病怏怏的樣子。 看到老者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樣子,秦天縱心中有點惱火,不過想了想這一切都是自找的,他的心情又平靜了下來。 「大個,你要是信得過我的話,把這一瓣花瓣給你旁邊那個老頭服下,我保證他體內餘毒盡去。要是信不過我的話,你就當我沒有來過好了。」秦天縱拿出一瓣赤地白蓮,扔到了大壯的身邊,然後轉身離去。 秦天縱並不是一個濫好人,要不是大壯的所作所為讓他有了那麼一剎那的觸動,勾起了他對「小徒弟」的回憶,秦天縱是斷然不會隨便出手幫助一個陌生人的。 感覺到大壯師徒倆對自己的警惕和冷漠,秦天縱覺得索然無味,連跟大壯和老者多說一句話的心思也沒有了,逕直原路返回了重慶。 「葉武,你不是看中了紫雲宗的火屬性修煉功訣麼。這裡是十瓶暴暴藍,你只需御空飛行抵達紫雲山深處的銀海。把這些暴暴藍藥粉一股腦地全部撒進銀河,十天之後,我想紫雲宗內沒有人能是你一合之敵了。」 大壯的事情勾起了秦天縱的一些回憶,讓秦天縱的心情變得很是低落,他從儲物戒指中掏出十幾瓶暴暴藍藥粉遞給了葉武,他自己卻是不想再去紫雲宗了。 「天縱……紫雲宗的人會食用銀海的水?」手中拿著十幾瓶暴暴藍藥粉,葉武愣住了。 葉武自然知道暴暴藍藥粉的用途,要不是秦天縱的話,桓汭城秦家就可能因為暴暴藍藥粉而被屠府,也正是這種藥粉,讓桓汭城鄭家毫無反抗之力地被從桓汭城除名。 「紫雲宗的人自然不會直接食用銀海的水。可是紫雲宗水井的地下水源卻是跟銀海相通的,十幾瓶暴暴藍藥粉,足以讓紫雲宗內水井的水被污染。」秦天縱耐心地解釋道。 秦天縱來堰南城之前,就特地煉製了十幾瓶暴暴藍藥粉,而這些藥粉就是為對付紫雲宗而準備的。 秦天縱雖然對自己實力自信,卻還沒有狂妄自大到認為自己和葉武兩個人能夠憑著自身的實力硬碰硬滅掉紫雲宗。 秦天縱之所以敢拉著葉武連夜殺上堰南城,是因為他知道一個秘密,一個對紫雲宗來說異常致命的秘密。 儘管前世秦天縱被楚向中坑得很慘,可是秦天縱也從楚向中的嘴中得知了紫雲宗的很多事情,其中包括紫雲山上銀海水的秘密。 前世的楚向中,便是通過在銀海中下藥,神不知鬼不覺地控制了整個紫雲宗,從而成功上位的,因為這個計劃是在秦天縱的配合之下完成的,所以秦天縱也知道了這個對紫雲宗來說異常致命的秘密。 其實在秦天縱的心中,堰南城鄭家反而比紫雲宗難以對付一點。堰南城鄭家得完全靠實力拿下,而紫雲宗卻用一些暴暴藍藥粉就可以順利地解決問題。 聽完秦天縱的話,葉武心中震撼不已。他清楚地知道這件事情是多麼地駭人,一個奧義秘境勢力居然存在這麼一個致命的秘密,而且這個秘密還被外人知曉,這豈不是說秦天縱隨時都可以覆滅紫雲宗。 葉武再次看向秦天縱時,他的目光已然不是尊敬,而是崇拜了。 葉武清楚地知道,秦天縱掌握著這個秘密意味著什麼,一旦秦天縱看紫雲宗內的某個人不順眼了,或者對紫雲宗內的某一件法寶起了覬覦之心,紫雲宗就等著被滅宗吧。 葉武沒有去問秦天縱是怎麼知道紫雲宗水源問題的,他對秦天縱的話也沒有任何的質疑。 「紫雲宗的人雖然現在忙著爭權奪利,可能疏於防禦,你進入紫雲山後也不要大意,假如我記得沒錯的話,紫雲宗在渾元境以上的先天境界武者至少有五個,他們任何一個人實力都不弱於你。」看到葉武興奮地轉身就走,秦天縱忍不住補充了一聲。 聽到秦天縱的話,葉武的身子驟然一停,有如被人當頭淋下一盆冷水,興奮而狂熱的腦子變得清醒了很多。 「天縱。我一定謹慎小心,順利完成任務。」回頭對秦天縱笑了笑,葉武的神情已然變得凝重和平靜。 把葉武的神情變化看在眼中,秦天縱滿意地點了點頭。 堰南城城西郊區的舊廟中,大壯捧著秦天縱留下的赤地白蓮觀察了半響,也沒有看出個所以然,老者也緊緊地瞪著大壯手中的白色花瓣,渾濁的眼中散發出炙熱的光芒,渾然不似生病的人。 「啊,師父,您怎麼了,是不是這花瓣有問題,我立即扔掉!」聽到老者呼吸聲有異,大壯臉色劇變,作勢就要把手中的赤地白蓮扔掉。 「不可!」看到大壯的動作,老年人使出了全身力氣喊道,他這一喊不要緊,立即引起了一陣急促的咳嗽聲。 半響後,老者的急促聲才停下來,地上已然又多了一團淤血,整座舊廟立即變得臭氣熏天,而老者的臉色也變得蒼白無血。 大壯看了看手中的白色花瓣。又看了看氣喘吁吁的師父,站在一邊手腳無措,滿臉的焦急。 「快……快給我服下花瓣。」老者見大壯呆頭呆腦的樣子,他忍不住喊了一聲,只是聲音卻是虛弱之極。 「啊,師父,這樣不妥吧,那兩個人來歷不明,萬一這花瓣有問題,豈不是害了師父性命?」想起師父一直以來的教導,大壯這句話脫口而出。 「少囉嗦!」老者聽到大壯的話差點白眼一翻氣昏過去,自己這個徒弟雖然品性很好,頭腦未免太不靈活了。 「哦。」老者在大壯心中的威望似乎很高,被老者瞪了一眼後,大壯立即不敢反駁了,小心翼翼地把花瓣遞到了老者的嘴邊。 老者的嘴唇剛接觸到赤地白蓮,他便迫不及待地張嘴一咬,把整瓣的赤地白蓮給吞了下去。 「師父,您……」大壯被老者的反應嚇了一跳,忍不住失聲喊道。 老者吞服下赤地白蓮後,便閉上眼睛,進入了入定狀態,大壯雖然著急,也沒敢出聲打擾,只是恭敬地站在一邊等候。 一炷香功夫過後,老者體內傳來了陣陣異響,而大壯臉上則呈現了古怪的神色。只是出於對老者的尊敬和關心。他強忍著沒有離開廟宇。 又是半柱香功夫過去,老者「哇」地一聲吐出一口黑汁,大壯見狀大驚,連忙跨前一步,便欲問個究竟。 只是轉瞬間大壯便感覺一陣天旋地轉,身體也東搖西晃,腳步一個踉蹌,直接癱軟倒地。 臭。 實在太臭了。 簡直臭不可聞。 大壯雖然能夠忍受臭氣的熏陶,可是他的身體卻沒能抗住。 「神藥,簡直就是神藥啊!」吐完一口黑汁後,老者神清氣爽,忍不住大喊了一聲,只是緊接著他便摀住了鼻子,閃電一般逃出了舊廟。 「糟糕,那個傻小子還在裡面。」老者剛走到廟外,又折轉身子進入舊廟,再次從舊廟出來時,他的手中已然提著大壯的衣領。 老者跳進舊廟旁邊的一條河流,痛痛快快地洗了一個澡,換了一套嶄新的衣服,這才慢慢地走近大壯。把大壯給弄醒。 「師父,您好了?你體內的餘毒全部被祛除了?」大壯悠悠然睜開眼睛時,看到老者正含笑望著他,忍不住高興地大喊起來。 「傻小子,這些日子辛苦你了,為師也沒想到還能撿回一條性命,我們上午誤會了好心人啊。」老者的眼中閃過秦天縱冷峻的面龐,唏噓不已地感歎道。 「師父,那兩個人是在客棧發現我們的,他們應該住在蒼雲客棧,我們可以去客棧找他們啊。」 老者聞言神情一動,不過他很快又搖了搖頭。「我們已經在堰南城耽擱了兩個月之久,不能再繼續耽擱下去了,要是有緣的話,我們終究還是會跟那兩位恩人見面的,我們還是趕緊去辦正事吧。」 「師父,您平時不是總教導我,受人滴水之恩要當湧泉相報麼?今天那個年輕人救了師父的性命,也相當於是救了壯兒的性命。我們怎麼能夠感激的話都不說一聲就走呢。要是我們以後再也見不到那個年輕人的話,豈不是意味著我們要一直欠著別人的恩情?」這一次大壯出奇地沒有聽老者的話,而是不解地問道。 「傻小子,你的這股執拗勁什麼時候能夠改過來啊。」看到徒兒明顯不服氣的眼神,老者不由露出一絲無奈神色,「你說得也對,老夫生平還從來沒欠過任何人人情,不能就這樣一走了之。反正我們都耽擱了兩個月時間,也不差這一天半天的功夫。」 「師父,您說師伯當年離開鹽城後,到底會隱居到什麼地方啊。我們都找遍大半個南荒了,也沒能打探到師伯的任何消息。」見老者答應留下來,大壯臉上露出了興奮的笑容。 「傻小子,我要是知道你師伯隱居在什麼地方,還用得著這樣辛苦地到處尋找麼?」老者伸手在大壯額頭上輕輕彈了一下,輕笑道:「走,我們回客棧,找師父的救命恩人去。」 …… 葉武離開客棧後,秦天縱便在客房外面掛了一塊「勿擾」的牌子,又在門口佈置了幾個複雜的陣法,這才脫掉衣服,盤膝坐到床上,準備入定修煉。 只是秦天縱在床上坐了半天,也沒能靜下心來,前世在神藥谷生活的一幕幕清晰地在他腦海中閃過,擾得他心緒不寧。 想起在神藥谷的種種恩怨,秦天縱臉上神色變幻不定,整個人的心神完全沉浸其中。 秦天縱前世大半部分時間都是在神藥谷中度過的,他對神藥谷的一草一木都異常地熟悉,也對神藥谷有著異常深厚的感情。 雖然秦天縱現在煉藥的火候和技術已然出神入化,但是神藥谷的一些人、一些事、一些物卻對秦天縱有著致命的誘惑,讓他無法忘懷,! 「沒有神藥谷。便沒有我現在的一切。」秦天縱的眼神變得堅定起來,「我必須再次進入神藥谷,只為了結一些事情。」 心中有了決定後,秦天縱心情漸漸地平靜下來,他從儲物戒指中拿出一塊拳頭般大小的橙精石,三兩下便碾壓成了齏粉,然後閉目進入了修煉狀態。 僅僅片刻的功夫,秦天縱赤裸的身體便變得僵硬,體表被一層淺褐色所覆蓋,原本散放在秦天縱身旁的橙精石粉末,仿若遇到了磁石一般。「呼」地一聲全部黏附到了秦天縱的身上。 秦天縱身上的顏色愈來愈深,他的頭髮、眼睛、鼻子、嘴巴一點點地變得硬化,最後整個人都變成了一座石雕,而那些橙精石粉末居然慢慢地透過秦天縱的皮膚,滲入到了秦天縱的體內。 一炷香時間過去,只聽得「啵」地一聲脆響,「石雕」的面部出現了一絲裂紋,緊接著這絲裂紋慢慢地放大,隨後「石雕」化成了一個栩栩如生的人。 只是秦天縱身上的變化顯然沒有結束,「石雕」剛剛化掉,一陣奪目的金光便在放佛中閃現,秦天縱的體表竟然披上了一層厚厚的「金色鎧甲」。 隨著時間的一點點流逝,秦天縱身上的金光愈來愈盛,到了最後他體內竟然隱隱傳來一陣陣清脆而宏亮的金屬撞擊聲,秦天縱才從入定中醒來。 秦天縱猛然睜開眼睛時,他眼中閃過一道精光,放佛能夠透過牆壁一般,看到客棧外面的景象,大街上各種嘈雜聲此起彼伏,一窩蜂地全部鑽進了秦天縱的耳中。 「吞天決第四層大成了?」感覺到自己六識的進一步提高,秦天縱臉上露出了喜悅的笑容,他清楚地感覺到,隨著吞天決第四層大成,自己的修為也達到了靈武境境界。 要是說秦天縱以前的諸多境界完全是丹藥堆出來的話,他成功地晉陞為靈武境武者,卻完全是依靠一點一滴的苦修累積而成的。 「靈武境……自己上輩子一直都未能觸摸到的境界,這一輩子居然這麼輕易就突破了。」感受著體內澎湃的真元力,秦天縱覺得自己彷彿在做夢。 不過秦天縱很快就變得淡然了,前世自己之所以遲遲未能突破瓶頸,完全是因為身體的緣故。 這一世自己不但服用了天賦神丹,修煉天賦變成了絕佳,而且還有橙精石這種輔助修煉的極品材料存在,自己要是修煉速度還是不如人意的話,就不用活了。 「兩位既然已經到了門外,還請進來說話。」秦天縱的心情平靜下來後,立即發現了自己房屋外面站著的兩個人,他迅速地從儲物戒指中拿出一套衣服穿上。輕聲招呼道。 聽到秦天縱的招呼聲,大壯立即推開了房門,滿臉高興地跨了進去,大壯的身後,老者神情恍惚,進入房間後,老者並沒有急著對秦天縱道謝,而是忍不住四處打量房屋,放佛在尋找什麼東西一般。 「小友,剛才這個房屋中只有你一個人麼?」老者的目光落到秦天縱身上時,他忍不住出聲問道。 「嗯,兩位找在下有事麼?」想起自己和葉武在舊廟前遭受的待遇,秦天縱的臉色也一片冰冷。 「那個……那個,我們倆是特地過來感謝小友救命之恩的,上午我們誤會了小友的好意,老夫在此給你道歉了。」看到秦天縱冷漠的樣子,老者一陣尷尬,抓耳撓腮地說道。 「是啊,大哥,我們是特地跑過來感激您的救命之恩的。要不是您仗義出手,我師父肯定很難熬過這一關。大壯給你磕頭行禮了,還請大哥不要介意我們師徒倆上午的無禮。」大壯聽到師父開口了,他也慌忙不迭地說道,說話的同時,他居然毫不猶豫地磕頭就拜,根本就沒有給秦天縱反應的機會。 老者見狀眼睛一亮,自己這個徒兒雖然平時呆笨了一點,關鍵時刻還是拿得出手的。 「兩位還請離去吧,我上午只是想結一個善緣,並不貪圖你們報答,些許小事你們不用放在心上。」在客棧坐悟了一個上午,秦天縱的心境已然跟在舊廟時大不相同。 「這……」見秦天縱把自己上午說的那一番話還給了自己,老者感覺到臉上火燒火辣的,卻不知道說什麼好。 聽到秦天縱這一番話,跪在地上磕頭的大壯也懵了,他看了看老者,又看了看秦天縱,憨厚的臉上閃過一絲迷茫。 「小友,我們上午那樣對你,實在有著迫不得已的苦衷,我們招惹了一群極為厲害的敵人,從鹽城一路逃竄到堰南城,我們師徒倆已然遭遇了數次攔截,以至於我們現在見了任何陌生人都有提防心理。」老者臉上也閃過一絲為難的神色,頓了頓後,他彷彿下了很大的決心一般,對秦天縱坦誠了自己的難處。 「鹽城?」聽到這兩個字。秦天縱眉毛一動,臉上的不耐神色漸漸消去,不動聲色地聽完老者的話。 「原來還有這樣的事情,那倒是我錯怪你們了。」聽到老者的解釋,秦天縱點了點頭,滿臉微笑道:「我就是覺得跟這個大個子投緣,所以順手結個善緣,並沒有別的想法,兩位不必太過客氣的。」 老者見秦天縱不再介意上午的事情,他不由輕輕地吐了口氣,臉上也露出了輕鬆的笑容。 「我這個徒弟憨厚、老實、孝順、能吃苦,就是人傻了點,容易被人欺負。小友既然覺得跟他投緣,不如你們認個義兄弟?」老者已然看出,秦天縱對自己徒弟的興趣遠遠比對自己興趣大,立即打蛇隨棍上,笑著建議道。 「這……」秦天縱沒想到上午還拒人於千里之外的老者居然會是個自來熟,他一下子愣住了。 「大哥在上,請受小弟一拜。小弟秦大壯,剛滿十六週歲,不過身體肯長,力氣夠大,以後大哥有什麼體力活,只管吩咐我就是。」大壯根本不給秦天縱出口拒絕的機會,磕頭就拜。 「真是什麼樣的師父教出什麼樣的徒弟啊,你說你這個徒弟傻,我怎麼就看不出來呢?」秦天縱猶豫了一下。拒絕的話語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口,只是他臉上卻滿是苦笑。 「他那叫傻人有傻福,做別的事情我可沒見過他有這麼聰明。」看到秦天縱默認了結拜的事實,老頭不由哈哈大笑起來,「對了,我們還不知道小友的名字和師門呢,不知道是否方便告知。」 「這個……」秦天縱的目光在老者和大壯的身上掃視了一遍,臉上閃過一絲猶豫。 「是老夫冒昧了,剛一見面就打探小友的家底。」老者看出了秦天縱的顧慮,他大方地一笑,歉然道。 「其實我的身份也沒什麼好隱瞞的,我姓秦,名天縱,桓汭城普通人家的孩子。」 秦天縱不是不願意說出自己的身份,而是前世冷漠而孤僻的性格很難一下子轉變過來,特別是跟老者這種自來熟打交道,他的警惕心理就更重了。 「姓秦,你居然姓秦?」聽到秦天縱的話,老者突然間變得激動起來,一把抓住了秦天縱的胳膊,大聲問道:「不知道小友家中還有哪些人。分別叫什麼名字。」 老者無禮的舉動讓秦天縱皺了皺眉頭,秦天縱的臉色頓時,漠然地瞪著老者,眼中全是責怪的神色。 「……對不起,老夫又失態了。」秦天縱半天沒說話,老者終於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了,他慌忙鬆開秦天縱的胳膊,滿臉的歉然。 這一次秦天縱卻沒有選擇原諒老者,而是鼻子中發出一聲冷哼,把目光轉向了一旁的秦大壯。 「大哥,我師父沒有惡意的。我們這一次來堰南城,便是想打聽一戶秦姓人家的消息,只是在堰南城兩個月了,我們都沒有找到自己想要找的人,所以驟然聽到大哥姓秦,師父才會那麼激動。」在秦天縱的注視中,秦大壯誠懇地解釋道。 「你們來堰南城是專門打探秦姓人家的消息?你們又是來自鹽城的,難道你們是鹽城秦家的人?」聯想起老者先前說過的話,一個猜想突然間在秦天縱腦海中浮現,他忍不住出聲問道。 「沒錯,我們就是鹽城秦家的人。小友,你聽說過鹽城秦家?」老者問這句話時,神情很是緊張。 確認老者的身份後,秦天縱陷入了沉默之中,心情很是複雜。 「小友,你怎麼不說話了,你聽說過鹽城秦家麼?」見秦天縱沉默不語,老者立即發現了異常。 「南荒五大豪門之一,曾經出現過神王的家族。即使現在也是南荒境內實力最為強勁的奧義秘境勢力之一,我怎麼可能沒聽說過呢。」聽到老者的問話,秦天縱心不在焉地回答道。 「哈哈……五大豪門……真是夠諷刺的,昔日的五大豪門,今朝變成了落地鳳凰,是人就想踩上一腳。」聽到秦天縱的話,老者自嘲地笑了笑,眼中隱隱有淚花出現。 老者情緒固然不佳,秦天縱也是心潮起伏,他幾乎可以肯定,這一老一小來堰南城十有八九是來找自己一家人的,只是秦天縱卻吃不定他們來找自己家人的目的。 「小友,你看看這個雕像,我想你應該認識的。」老者沉湎了一會後,從懷中掏出一根桃木雕像遞給了秦天縱。 秦天縱接過來一看,眼睛就立即分不開了,桃木雕像上面的人不是自己爺爺又是誰? 「沒錯,這桃木上刻的雕像,的確是我爺爺。你們來堰南城便是要尋找我爺爺?不知道你們尋找我們目的何在?」在老者的逼視下,秦天縱點了點頭,只是語氣卻不是很熱情。 「你是大哥的孫子,沒想到大哥的孫子這麼大了,而且修為還達到了靈武境。太好了。簡直太好了,我們秦家後繼有人了。」老者聽到秦天縱承認了自己的身份,渾然沒有注意他的態度,而是激動地喊道。 見老者居然稱呼自己爺爺為大哥,秦天縱神色一怔,那豈不是意味著眼前這個老者是自己的叔爺爺? 「天縱,我是你三爺爺啊,當年我跟你爺爺交情最好不過了,你爺爺被逐出家族時,只有我一個人相信他是冤枉的,可惜我當時不學無術。在家族中根本就說不上話。幾十年時間過去,當年的事情終於真相大白,你爺爺也可以重歸家族了,我想他知道這個消息肯定會很高興的。」 秦天縱發怔的功夫,老者,也就是秦天縱的三爺爺秦厚義,已然熱情地抱住了秦天縱,激動地喊道。 聽完秦厚義一番說話,秦天縱才明白是怎麼回事,而他的臉色也終於重新變暖。 「我爺爺沒有跟我提過家族的事情,所以我對家族的事情瞭解並不多。」知道眼前的老者是自己的長輩後,秦天縱立即露出了赧然的神色。 「哎,看來大哥對家族還是有怨念啊。不過換了誰碰到當年發生的事情都會有怨念的,這件事也怪不得你爺爺。」秦厚義聞言歎了口氣,看向秦天縱的目光滿是憐愛。 「天縱,你跟你爺爺這些年來過得好麼,可曾受過什麼委屈……」秦厚義的心情很快便變得愉悅起來,開始興奮地詢問秦天縱一家人在桓汭城的生活狀況。 秦天縱能夠察覺出這個三爺爺對自己的關心是發自內心的,所以他也沒有什麼隱瞞,把秦家在桓汭城的情況大致地說了一遍。 當秦厚義聽說秦厚德居然用幾十年的功夫便在桓汭城建立了一個等同於先天秘境實力的家族時,他不由驚訝地張大了嘴巴。 「哎,你爺爺當年被逐出家族,是家族的巨大損失啊。不然的話,鹽城秦家在你爺爺的領導下絕對不至於落到現在這種地步。」 聽到秦厚義的感慨,秦天縱卻沒有搭腔,鹽城秦家的是非,他沒什麼心思去搭理,至於爺爺在鹽城秦家所受的委屈,既然爺爺沒有親口告訴自己,他也懶得去打聽。 見秦天縱對自己的話題並不感興趣,秦厚義不由一愣,緊接著他便恍然。自己這個侄孫不過是一個半大孩子而已,又怎麼可能對家族的那些是非感興趣呢,自己是天縱這般年齡時,還整天沉浸在煙花酒林之中呢? 「天縱,你在堰南城還有事情要辦麼,要不我們現在一起回桓汭城吧。」沉默了一會後。秦厚義親熱地問道。 「我暫時沒法回桓汭城,我的同伴葉武,也就是你們上午看到的那個人,他上紫雲宗辦事情去了,估計得十天左右才能把事情辦完。要是你們著急的話就先去桓汭城吧。」秦天縱搖了搖頭,拒絕了秦厚義同行的邀請。 「這樣啊……事情很棘手麼,要是需要我幫忙的話,你儘管說一聲。雖然你三爺爺實力不怎麼樣,可是在堰南城這種小地方還是能夠吃得開的。」秦厚義顯然沒料到秦天縱會拒絕他,他皺了皺眉頭,輕聲問道。 「這件事情說棘手也簡單,說簡單又比較棘手。我們家族跟堰南城鄭家以及紫雲宗發生了一點衝突,我們這一次來堰南城便是要滅掉這兩處勢力,現在堰南城鄭家已經解決,只剩下紫雲宗一處勢力,要是三爺爺有把握毫無損傷地滅掉紫雲宗,我倒是很樂意讓三爺爺出手幫忙的。」 秦天縱看得出來,自己這個三爺爺的修為最多也就通靈境的樣子,比葉武高了兩個境界,跟堰南城鄭家家主鄭長功差不多。 三爺爺單挑的話可以戰勝紫雲宗任何一個人,但是卻無法獨立滅掉紫雲宗而不受傷,所以秦天縱這句話帶有明顯調侃的味道。 聽到秦天縱的話,秦厚義一張老臉臊得通紅,一個勁地乾咳以掩飾尷尬。 「天縱,堰南城鄭家是被你跟葉武給滅掉的,而且你們還有把握滅掉紫雲宗?」秦厚義費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消化了秦天縱說的話,只是他心中卻是驚奇了驚濤駭浪。 「沒錯,既然他們招惹了秦家,自然應該滅掉,以免他們日後找秦家麻煩。」秦天縱點了點頭,淡然回答道。 「咳……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的,你不過是靈武境修為,而葉武也只是渾元境修為而已,以你們兩個人的修為,對付堰南城鄭家都勉強,又怎麼可能對付得了紫雲宗呢?」聽到秦天縱的話,秦厚義又急促地咳嗽了幾聲。 「三爺爺,您不相信我的話,我也沒辦法,反正堰南城被滅掉已然是事實,而紫雲宗在十天後也將成為歷史。」秦天縱聳了聳肩膀笑道。 「大哥。是不是這次來堰南城的不止你跟葉武兩個人,還有家族的其他人啊?」一直在旁邊沒有吱聲的秦大壯突然間插嘴道。 「對,肯定是這樣的。你小子還跟我故作神秘,還不是被大壯一句話道破了事實。你們肯定在堰南城有大批的人馬可以指揮,不然的話堰南城鄭家也不至於被你們一夜之間滅掉,而且葉武殺上紫雲宗時,你居然可以安哉樂哉呆在客棧練功。」 秦厚義師徒倆在堰南城呆了兩個月,他們對堰南城的情況還是有所瞭解的,而堰南城這幾天最為火爆的事情,莫過於堰南城鄭家被滅,秦厚義做夢也想不到,滅掉堰南城鄭家的不是別人,而是自己的侄孫。 秦天縱聞言啞然,不過想起堰南城鄭家被滅的確不是自己和葉武兩個人的功勞,大壯說的話似乎也有那麼幾分道理。 見秦天縱沉默不語,秦厚義還以為大壯猜中了事實,不由大為高興。 「沒想到大哥僅僅用了幾十年的功夫,便培養出如此強大的勢力,連奧義秘境勢力都可以輕鬆剿滅,這豈不是意味著大哥白手起家建立的勢力堪比鹽城秦家家族實力了?天縱,這一次堰南城的行動指揮是誰啊,葉武麼,他是什麼來歷,怎麼會心甘情願為家族效力,還有,你爺爺是如何建立起如此龐大勢力的?」 興奮起來的秦厚義說話有如連珠炮一般,轟得秦天縱頭眩目昏。他這時不由後悔不已。自己為什麼剛才要沉默呢,老實說出滅掉堰南城和紫雲宗的真正手段不就好了麼? 「三爺爺,您別激動啊,這些事情等你到桓汭城了,您跟我爺爺慢慢談就是了。今天你跟我初次見面,別告訴我連見面禮都沒有啊。」好不容易等到秦厚義停頓下來了,秦天縱連忙轉移話題。 秦天縱說話的同時,還不忘在心中默默補充了一句,我可沒有騙你說秦家的實力現在可以堪比奧義秘境勢力了,一切都是你自己在揣測。 「見面禮?」聽到秦天縱的話,秦厚義一愣,注意力立即被轉移,他搔了搔後腦勺,尷尬地問道:「天縱,不知道你喜歡什麼禮物,三爺爺現在就去給你買!」 「師父,我看大哥好像沒有趁手的武器呢。」站在一旁的大壯適時地插言道。 「咦,好像真的是這樣,還是大壯眼神好使,這下我不用頭痛了。」聽到大壯的話後,原本有點尷尬的秦厚義眼睛一亮。掃視了房屋一遍後,的確沒有發現秦天縱的兵器,他立即變得興奮起來。 秦天縱聞言一愣,難道自己這個三爺爺還能送自己一件滿意的武器不成,可是他也不知道自己喜歡什麼武器啊? 「天縱,你三爺爺雖然不學無術,但是對煉器卻稍有鑽研,你告訴三爺爺你喜歡什麼武器,我這就給你打造,雖然我沒法煉製出神品或者帝品武器,但是王品和珍品武器還是能夠隨便煉製出來的,要是運氣好的話,也可能爆出皇品武器。」說起煉器,秦厚義立即頭頭是道。 聽到秦厚義的話,秦天縱恍然大悟,同時心中欣喜不已,自己正想找一個煉器大師幫忙煉製十八柄金屬性元力的飛刀,馬上就有一個煉器大師出現在自己身邊,還真是要瞌睡就有人送枕頭,實在太及時了。 「三爺爺,你真的能夠隨便打造出王品法寶?」秦天縱懷疑地問道,因為他清楚地知道,要想煉製出王品武器,沒有數十年的煉器修為沉澱,是不可能鍛造出王品法寶的。 「大哥,師父的煉器水平真的很高的,這一次師父之所以慘遭橫禍,便是因為他拒絕給一個大人物煉器。我們一路南行,根本就不敢暴露出師父會煉器的秘密。不然我們哪至於窮困潦倒到住客棧的錢也沒有啊。」大壯在一邊認真地解釋道。 「天縱,你可以懷疑你三爺爺的人品,但是絕對不能懷疑你三爺爺的煉器水準。老夫活了六七十歲了,也就這點本領拿得出手……」被秦天縱質疑煉器的水平,秦厚義放佛受了刺激一般,立即面紅脖子粗地大喊大叫起來。 秦天縱見狀不由啞然,原本以為大壯腦袋呆板了一點,沒想到這師徒兩個都不是正常人,還好自己在房屋中布下了隔音陣法,不然的話光是三爺爺這麼一嚷,不知道要招惹過來多少麻煩。 不過從大壯和三爺爺嘴中得到了確切的答案後,秦天縱卻大為驚訝。 煉器師的分類雖然也跟靈藥師差不多,分別為匠徒、匠師、大匠師、匠王、匠皇、匠宗、匠尊、匠聖、匠帝、匠神。其中匠師以上的煉器師,又統稱為煉器大師。 「要想煉製出珍品或者王品法寶,至少得大匠師或者匠王以上的煉器大師才可能完成,也就是說,自己的三爺爺極有可能是一位匠王級別的煉器大師,看來自己這下不愁自己沒有趁手的武器了。」看到三爺爺因為自己的一聲質疑而怒目圓瞪的樣子,秦天縱此時心中舒暢不已。 大壯顯然早就習慣了秦厚義的性格,所以他看到秦天縱尷尬的樣子,只是站在一邊偷笑不已。 「天縱,說吧,你最喜歡使用什麼武器。三爺爺立即給你煉製出來,材料都給你包了。」背著嗓子喊了半天後,秦厚義終於累了,沒好氣地朝秦天縱吼道。 「我要一個煉藥爐,三爺爺有什麼好材料麼?」秦天縱聽說三爺爺不但給自己煉器,還包材料,他立即低眉順眼地笑道。 「煉藥爐?你要煉藥爐幹什麼,而且還要好材料煉製煉藥爐?」聽到秦天縱的話,秦厚義的一口氣差點又沒順過來,「你當好材料是滿街的垃圾啊,能夠隨便撿到。你又不是靈藥師。要什麼煉藥爐,想煉藥玩玩,隨便到外面店舖中買一個普通的煉藥爐就是了……」 「三爺爺,這麼說您身上真的有好材料了?是不是只要我是靈藥師,您便用最好的材料給我煉製一個煉藥爐?」聽到秦厚義的話,秦天縱不怒反喜,三爺爺越是珍惜他的材料,就越說明他手中材料的珍貴。 大壯聞言嘴巴動了動,不過被秦厚義瞪了一眼後又沒有說話了。 看到秦厚義點頭,秦天縱意念一動,精鋼煉藥爐從儲物戒指中跳了出來,他隨便扔了一份精元藥丸的藥草進去,半柱香功夫過後,十枚晶瑩透徹的精元藥丸便成功出爐了。 秦厚義在看到秦天縱居然有儲物戒指時,他的眼睛便瞪圓了,待看到秦天縱熟練的煉藥手法時,他更是張大著嘴巴說不出話來,十枚高品質精元藥丸呈現在他面前後,他完全陷入了呆滯狀態中。 「三爺爺,我現在已經證明自己是靈藥師了,您是否可以給我煉製煉藥爐了?」看到秦厚義半天不說話,秦天縱不由輕聲提醒道。 「靈藥師……哈哈……靈藥師,沒想到我秦家居然還會出一個靈藥師,真是天意啊……」被秦天縱的言語驚醒後,秦厚義突然間仰天大笑,只是他的眼角卻隱隱有一絲淚花。 秦天縱見狀很是不解,自己僅僅煉製出一枚精元藥丸,怎麼三爺爺就激動成這樣呢? 「天縱,既然你是靈藥師,我自然用最好的材料煉製煉藥爐。不過我不得不說,你的運氣不是一般地好,我剛剛詐騙了一大堆極品材料,就碰到了你,這不是老天都要成全你麼?」秦厚義說話的同時,他的手晃動了一下,一大堆東西從他手中的儲物戒指中傾瀉出來,整個房屋立即彩光縈繞。耀目之極。 「詐騙?」聽到三爺爺嘴中吐出這兩個字,秦天縱的神經又遭受了一次考驗,自己這個三爺爺還真是極品啊,詐騙了人家一大堆極品材料,他絲毫不覺得內疚,反而很興奮的樣子。 不過當秦天縱的目光落到房屋中的一大堆極品材料上時,他的眼睛立即挪不開了。 「寒母淚、泰坦粉、魔彩石、沉金木……」看著眼前熟悉的材料,秦天縱嘴中一件件地呢喃著這些材料的名字,臉上湧現出興奮的神色。 值,簡直太值了! 秦天縱恨不得抱著三爺爺親一口,他已經找不到任何詞語來形容三爺爺的偉大了。 秦天縱相信,任何識貨的人看到這些材料都會忍不住佔為己有的,至少他自己就按捺不住貪婪之心。 「三爺爺,你說這些材料都是你騙過來的,難道你騙了一位藥王,或者藥皇?」呆滯了半天後,秦天縱忍不住出聲問道。 也難怪秦天縱會這樣問,因為眼前這些材料,正是煉製煉藥爐的最佳材料,秦天縱實在找不出比這些材料更合適的了。 至於寒星鐵,在這些極品材料面前也僅僅是點綴罷了,因為寒星鐵的好處是增加硬度和韌度,同時提升法寶的品階,但是對於提高煉藥的成功率和靈藥品質幫助卻不大。 可是這些材料就不同了,用這些材料煉製出來的煉藥爐,不但可以提高煉製靈藥的成功率,而且能夠最大限度地提升靈藥的品質,可以說,這些材料才是最適合煉製煉藥爐的。 秦天縱前世費盡了功夫,也僅僅找到了這些材料中的幾種。就那樣還讓他興奮了好幾天,沒想到今天讓他看到了全部的材料。 「藥王?藥皇?我呸,不過是一個大藥師罷了。要是我得罪了一個藥王或者藥皇,就不僅僅是中毒這麼簡單,估計根本逃不出鹽城半步。」秦厚義聞言臉色變得憤然。 秦天縱一想也是,每一個藥王或者藥皇后面都是追隨者無數,而且至少是先天境界巔峰強者或者奧義境界強者。要是三爺爺得罪了一個藥王或者藥皇,根本就沒有機會再或者見到自己了。 「天縱,不提那些不開心的事情了,爺爺這就給你煉製煉藥爐。不知道你對煉藥爐有沒有什麼特別的要求,可以一併提出來,免得到時你不滿意。」秦厚義的心情很快就平靜下來,和顏悅色地跟秦天縱說道。 秦天縱聞言點了點頭,把自己對煉藥爐的要求說了一遍,然後才從儲物戒指中掏出一大坨寒星鐵,還有十八柄金色匕首。 「寒星鐵,你身上居然有寒星鐵,看樣子今天我手中又要出來一件皇品法寶了。」看到秦天縱手中的寒星鐵,秦厚義放佛看到了至寶一般,眼睛都直了,「天縱,這塊寒星鐵你是從哪裡弄到的,這玩意可不好弄啊。」 「堰南城鄭家寶庫中的東西,被我順了過來。要是爺爺喜歡的話,在保證煉製完我的煉藥爐,並成功修復武器的前提下,你可以拿去使用。」秦天縱的寒星鐵本來就是為煉藥爐而準備的。現在秦厚義拿出了那麼多的極品材料,所以寒星鐵的量肯定會有大量剩餘,秦天縱也樂意送人情。 「那我就卻之不恭了,你這塊寒星鐵份量夠多,即使幫你煉製成功煉藥爐和修復完匕首,估計還能剩下三分之二的量。」秦厚義聞言滿臉笑容。 「天縱,你的儲物戒指從何弄來的,你可一定要藏緊啊,要知道整個武靈大陸上儲物戒指的數量也不超過一百枚,而南荒就更可憐了,估計連十枚儲物戒指都不到,要是被人知道你身上有儲物戒指,肯定會給你帶來滅頂之災的。」秦厚義面色凝重地提醒道。 「呵……謝謝爺爺提醒。」即使不用秦厚義提醒,秦天縱也知道儲物戒指的珍貴,他一直都是把儲物戒指扔在蒼域神罐中的,再也安全不過,不過看到三爺爺語重心長的樣子,秦天縱還是有點感動。 「這個儲物戒指是從蒼紫山域一個熔洞中獲得的,在那個熔洞裡面,我還看到了秦世寧先祖的遺筆。」 「什麼,你看到了秦世寧先祖的遺筆。他都寫什麼了?」聽到秦天縱居然有幸能夠看到秦家先祖的筆跡,秦厚義又激動起來。 「他沒有寫別的,僅僅留下了吞天決第四層到第十二層功法,後面就沒有了,估計是無力為繼的緣故。在那個熔洞中,我還發現了周家的十二層厚土決功法,以及無數的骸骨。」秦天縱簡單地把自己也葉武在熔洞中的奇遇說了一遍。 秦天縱本來就想把吞天決功法交給鹽城秦家的,所以他沒打算跟秦厚義隱瞞熔洞奇遇的事情。 「只有前面十二層的修煉心法麼,還是不完整啊……」聽完秦天縱的敘說,秦厚義慢慢地冷靜了下來,「家族藏經閣中有記載,完整的吞天決有十八層心法,前三層是後天境界的修煉心法;第四層到第十二層,是先天境界的修煉心法;十二層以後的心法,才是奧義境界的修煉心法。」 「天縱,我開始在房外時,感覺到房屋內先後有金屬性元力和土屬性元力波動,你不會同時修煉了吞天決和厚土決啊。」秦厚義很快又想起了另一個問題,這也是他剛進屋時,在房屋內到處掃視的緣故。 「嗯,我同時修煉了厚土決和吞天決,正是因為同時修煉這兩種功法,我才得以迅速突破先天境界瓶頸。」秦天縱點了點頭,並沒有否認這個事實。 「可是……可是無論厚土決還是吞天決功法都不完整啊,這樣一旦你達到先天境界巔峰,就很難再更上一層樓了。」猜想得到了確認,秦厚義滿臉的擔心。 「慢慢來吧,我才剛剛達到先天境界呢,離奧義境界還差十萬八千里。說不定哪天就找到完整的吞天決功法,或者又碰到更好的功法了呢?」聽到秦厚義關心的話語,秦天縱笑了笑,一臉的輕鬆。 「說的也是,船到橋頭自然直。我一個老頭怎麼還沒你看得開呢,雖然你弄到的吞天決功法還是不夠完整,卻適合大多數家族弟子修煉,天縱,你算是為家族立了一件大功啊,光是憑這一點,家族肯定歡迎你們回歸的。」秦厚義很快也想開了。 聽到秦厚義這句話,秦天縱並沒有表現出任何興奮的神色。他現在還不知道爺爺當年在鹽城秦家到底受了什麼委屈,也不知道爺爺是否願意再回歸家族,要是家族當年負爺爺太多,而爺爺又不肯原諒家族的話,即使家族求秦天縱回去,他都不會搭理。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鹽城秦家現在雖然已經從南荒五大豪門中被除名,它還是一個有著幾千年底蘊的奧義秘境勢力,擁有著很多宗門都無法媲美的修煉資源。要是爺爺願意回歸家族的話,肯定是回歸家族好,說不準自己以後報仇還得借助家族的勢力呢。 短短的一瞬間,秦天縱心中已然閃過無數個念頭。而秦厚義則飛快地在房屋中佈置了幾個陣法,然後把一大堆極品材料分類放好,開始準備煉製煉藥爐。 「天縱,你還會佈陣啊。精通陣法是成為煉器大師的必要條件,你又是靈藥師,火候控制的功夫應該也不錯,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跟三爺爺學習煉器呢,你要是肯學習煉器,肯定會事半功倍的。」秦厚義在房屋中佈置陣法時,驚訝地發現房屋中居然還有幾個隔音陣,他不由多看了秦天縱一眼。 「三爺爺願意教。我自然樂意學。」秦天縱本來就對煉器很感興趣,他的儲物戒指中也有好幾本煉器法訣,只是一直沒抽出時間學習而已,現在既然遇到了名師,順便學習一下煉器也不是不可以。 「好,只要你肯學就成。等回到鹽城了,我一點點地教你,大壯雖然有毅力,但是他悟性太差,我還真擔心我有生之年沒法把全部的本領教給他呢。」聽到秦天縱願意學習煉器,秦厚義高興不已。 大壯聞言在一旁嘿嘿乾笑兩聲,也不生氣。 「我現在就開始煉製煉藥爐,你們可以在一邊看著,我一邊煉製,一邊給你們講解煉器的基本知識。要是你們覺得無聊,也可以出去玩耍,但是不招惹是非。」秦厚義說話的功夫,他已然分門別類地把煉製煉藥爐所需要的材料全部擺好了。 秦天縱和大壯同時點了點頭,凝神靜氣地關注著秦厚義手中的動作。他們倆都是靜性子的人,自然不會選擇出去玩耍,而是留在客棧中聆聽煉器知識。 看到秦天縱和大壯的反應,秦厚義大感欣慰,放佛年輕了十幾歲一般。 「煉器之道,材料極為重要,越是純淨的材料,煉製出來的法寶品質就越好,但是沒有任何材料是完全純淨的,這就需要煉器大師盡量地去除材料中的雜質,讓材料盡量的純淨……」 「你們看這塊寒母淚,表面上看起來晶瑩剔透,沒有半點雜質。」秦厚義的手一翻,他的掌心多了一塊透明形狀的鏡子,「在借助工具的情況下,卻可以清楚地看到這裡面蘊含的雜質,還有這根沉金木……」 秦厚義知道秦天縱是初次接觸煉器,所以他講得極為詳細。甚至每給一樣材料去除雜質,他都會詳細地介紹一下材質的來源以及特徵。 秦厚義固然講得興趣盎然。而秦天縱和大壯也是聽得津津有味。 秦天縱一直以為煉器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看到秦厚義忙碌了大半個下午,才勉強把煉器的材料處理完畢,他這才明白煉器跟煉藥一樣,都是一門博大精深的一門學問。 讓秦天縱感覺訝異的是,聽了一下午的理論知識,秦天縱都覺得腦子有點漲了,而大壯依然在一旁聽得聚精會神。 秦天縱又忍不住看了一眼三爺爺,當他發現三爺爺依然很有耐心地講述著一點點的基本煉器知識時,秦天縱若有所悟地點了點頭,他終於明白三爺爺為什麼會收秦大壯為徒了,秦大壯這些表現,可不就是自己前世時小徒弟的翻版麼? 或許大壯的悟性差了一點,但是大壯肯學,而且能吃苦,一旦大壯開竅,他肯定比旁人更容易取得成就。 在秦厚義專注的操縱下,一個鼎形的煉藥爐的雛形漸漸地呈現出來。 這個鼎有三足兩耳,鼎身上面雕刻著九條栩栩如生的金色幼龍,每一條幼龍的嘴巴都微微張開,有九個細洞跟鼎內連通。由魔彩石打造而成的九顆寶珠,剛好堵住九個細洞,不留絲毫縫隙。 整個鼎散發出一股朦朦青光,給人一種冷冽的感覺。 看到自己的設想在眼皮底下成形,秦天縱心中有點小激動,要不是害怕打擾秦厚義煉器,從而影響煉藥爐的質量,他好幾次都忍不住出聲詢問了。 秦厚義顯然也極為緊張,煉藥爐成形後,他基本上不說話了,而是滿臉凝重地注視著藥鼎,雙手在空中比劃著,嘴中唸唸有詞。 就在秦天縱疑惑不解時,秦厚義的手猛然間動了。只見秦厚義挑起一小撮寒星鐵熔液,飛快地在鼎內舞動起來。 「陣法,居然是陣法!」看了半響後,秦天縱終於明白了秦厚義在做什麼,差點忍不住驚呼出聲。 也是在這個時候,秦天縱才想起三爺爺先前說過的一句話:精通陣法是成為煉器大師的必要條件! 秦厚義的神色變得越來越凝重,一滴滴汗珠從他額頭湧現,可是他根本就顧不得擦拭,而是全神貫注地打量著鼎身。 一旁的大壯細心地用毛巾幫忙秦厚義擦乾了汗水,然後又默不作聲地觀摩秦厚義煉器,神色極為專注。 隨著時間的推移,秦天縱慢慢地張大了嘴巴,內心的震撼無以復加。 秦天縱驚訝地發現,兩個時辰的功夫,三爺爺居然在兩尺見方的藥鼎內外連續刻制了七個陣法,而且他還在繼續。 此時秦厚義全身已然濕透,大壯幫忙秦厚義擦汗的毛巾都換了好幾條。不過秦厚義似乎不覺得疲累,他的臉上紅光越來越盛,眼中也全是興奮的神色。 「九龍攆鼎,九陣合一,暢快、暢快,老夫的煉器水準又提升了一個境界。」當秦厚義把鼎蓋合上時,他忍不住哈哈大笑。 在秦厚義把藥鼎合上的瞬間,房屋中頓時響起一陣龍吟,整個藥鼎也急劇地顫抖起來,放佛要被九條金色幼龍給托起來飛走一般。 幼龍的嘴中,九顆寶珠吞吐不定。一陣陣流光溢彩不時從鼎內散發出來,讓房屋中蓬蓽生輝。 伴隨著龍吟聲,一陣陣清脆悅耳的仙樂聲從鼎內傳來,放佛鼎內自成一個世界,有無數人在吹嗩吶、擊響鼓一般,熱鬧非凡。 半柱香時間過去,藥鼎異象已然停止,只是秦厚義三個人卻渾然不覺。 「帝品法寶,三爺爺手中的第一件帝品法寶,天縱,你賺了。」想起藥鼎鬧出來的異象,秦厚義也是一怔,緊接著便興奮地拍了拍秦天縱的肩膀,大聲道。 即使秦厚義不提醒,秦天縱也知道這個藥鼎的品質非同小可,能夠引發異象的法寶能簡單麼? 「煉器最為重要的一步便是在法寶上面鐫刻陣法,同樣也是最艱難的一步。不同的陣法會讓法寶呈現出不同的屬性,比如防禦陣法適合鐫刻在防防具上面,而攻擊陣法卻適合鐫刻在刀、劍等兵器上面。」 「我在藥鼎上面鐫刻的陣法,主要有三大功能。第一個功能便是有效地控制各種能量散失,可以讓你用最小的消耗。煉製出盡量多的靈藥;第二個功能則是防禦功能,你以後完全可以把這個藥鼎當成一件防具使用,關鍵時刻你可以用他來抵擋各種攻擊;第三個功能卻是讓藥鼎成為一個有機整體……」 翻來覆去地觀賞了一遍藥鼎後,秦厚義興致勃勃地跟秦天縱講述道。 「讓藥鼎成為一個有機整體是什麼意思?」聽到秦厚義的最後一句話,秦天縱很是不解。 「這個……這個其實是我心血來潮的一次嘗試,沒想到居然成功了。」聽到秦天縱的問題,秦厚義有點赧然,緊接著又變得興奮起來,「你既然擁有儲物戒指,那你應該大概明白空間的說法,讓藥鼎成為一個有機整體,便是讓它全身勻稱,鼎中自成空間,這件法寶具有可成長性,一旦它變成神品法寶,則可大可小,完全可以成為一片新天地……」 「啊,這件藥鼎居然是可成長性的法寶,而且還可以自成一片天地?」聽到三爺爺的話,秦天縱徹底愣住了。 秦天縱原本也僅僅是想要一個好一點的藥鼎而已,能夠達到珍品高階就不錯了,沒想到三爺爺居然超常發揮,直接給他弄出來一個帝品藥鼎,而且這個帝品藥鼎還可以繼續成長,這樣的驚喜已經完成超出他的預料。 「天縱,趁著藥鼎剛成,沒有其它人接觸過,你立即拿去溫養祭煉吧,那樣有助於提升它的品質。我今天累了,先休息一個晚上,明天再給你修復匕首。」把藥鼎遞給秦天縱後,秦厚義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疲態。 「嗯,謝謝三爺爺了,您好好地休息吧,我明天再找你。」小心翼翼地接過藥鼎,秦天縱滿臉感激地說道。 秦厚義欣慰地笑了笑,跟大壯一起朝房外走去。 「三爺爺,等一下!」眼看三爺爺和大壯就要跨出門檻了,秦天縱突然間想起了一件事情,他從儲物戒指中倒出一大堆紫晶幣,「這裡是兩萬紫晶幣,你們先拿去用,不夠的話再找我要。」 看到眼前的一大堆紫晶幣,秦厚義和大壯同時一愣,他們這才反應過來早上自己兩個人就是因為沒錢被趕出客棧的,要是秦天縱不給他們紫晶幣的話,他們只能去城西郊區的舊廟落腳了。 「天縱,這家客棧的天字號房間也僅僅是五百白晶幣一天,你給我們這麼多錢幹什麼?」秦厚義疑惑的同時,臉色有點不悅。 「三爺爺,我搜刮了堰南城鄭家的倉庫。這些錢不過九牛一毛而已,就當是侄孫孝順您老人家的,再說了,我會跟您客氣麼,要是您過意不去的話,就把你儲物戒指中的材料分一點給我吧。」秦天縱看到三爺爺臉色一沉,立即明白了是怎麼回事,不由嬉皮笑臉地說道。 「兔崽子,想打我儲物戒指中材料的主意,做夢!」聽到秦天縱插科打諢的話語,秦厚義臉上重新堆滿了笑容。迅速地收起桌子上的紫晶幣,大笑著離開了秦天縱的客房。 看到三爺爺緊張的樣子,秦天縱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送走三爺爺和大壯後,秦天縱立即插好房門,激動不已地捧出了自己的藥鼎。 嚴格意義上來說,這是秦天縱前世今生所擁有的第一件帝品法寶,前世秦天縱雖然也有一個不錯的煉藥爐,但是那個煉藥爐卻是屬於神藥谷的,並不是他個人的,而且那個煉藥爐也是帝品法寶,論及品質的話,還不如這個藥鼎。 「你就叫做紫龍鼎吧!」秦天縱上上下下、裡裡外外地摩挲了一遍煉藥爐後,眼中閃過一絲堅定的光芒,「我會帶著你一路劈荊斬刺,踏上武靈大陸的巔峰!」 放佛聽懂了秦天縱的話語一般,紫龍鼎內部又傳出一聲清脆的聲音。 傍晚時分,葉武回到了客棧,看到秦天縱多了一個紫色的煉藥爐,不由大為稀奇,忍不住詢問了煉藥爐的來歷。 「什麼,你上午出手救助的那個老者居然是你三爺爺,而且他還是一位煉器大師?」聽到秦天縱的話,葉武訝然失聲。 「嗯,你的事情辦得怎麼樣了,暴暴藍藥粉都撒進銀海中了麼?」秦天縱點了點頭,疑惑地問道,「從紫雲宗到堰南城,來回要花費一整天的時間,據我所知,銀海周圍元氣充沛,應該很適合修煉,你不呆在那邊好好修煉,怎麼跑回客棧了?」 「我也想在銀海修煉,只是現在紫雲宗亂成一團,不時有人從銀海路過,要是我在那裡修煉,不但無法靜心修煉。還容易被人懷疑,想來想去還是回來好點。再說了,我覺得你最好還是去一趟紫雲宗,怎麼說也是一處奧義秘境勢力,紫雲宗的藏寶庫肯定比堰南城鄭家要豐厚一點,我沒有儲物戒指,即使看到了寶物也拿不動,只有乾瞪眼的份啊。」 聽到葉武的話,秦天縱臉上閃過一絲歉然,他還以為葉武是因為貪圖客棧的舒適才回來休息的呢。 「嗯,現在是非常時期,銀海肯定會經常有人路過,是我考慮不周,這樣吧,你這幾天還是在客棧修煉,十天後我們一起去紫雲宗。」秦天縱點了點頭,跟葉武說道。 秦天縱覺得葉武說得不無道理,雖然現在自己儲物戒指中紫晶幣很多,各種煉藥和煉器的材料也不少,但是沒有人會嫌錢多的,萬一紫雲宗寶庫中有自己需要的東西呢? 「天縱,你三爺爺是什麼修為啊,我感覺自己在他面前好像螻蟻一般,根本就不敢正視他,要是他是奧義境界強者的話,我們不如直接殺上紫雲宗,那樣就不用在堰南城耽誤十天的時間了。」見秦天縱答應去紫雲宗,葉武下意識地舒了口氣,緊接著好奇地問道。 「還是算了吧,我三爺爺的修為也就比鄭家家主鄭長功厲害一點,而且他老人家只迷戀於煉器,不喜歡打打殺殺的,我們十天之後再去紫雲宗好了。好不容易來一趟堰南城,我們怎麼說也得好好地逛一下啊,說不定以後去了鹽城,就很少有機會來這裡了。」秦天縱搖了搖頭,否定了葉武的建議。 第二天,天際剛露出一絲曙光,秦天縱就被敲門聲給吵醒了,打開門一看,房外站著興奮的秦大壯和神采奕奕的秦厚義。 「三爺爺,您怎麼起床這麼早?」恭敬地問了一聲好後,秦天縱滿臉的疑惑。 「習武之人怎麼能貪床呢?」秦厚義看向秦天縱的眼中已經有了一絲責怪,不過他的臉色很快就變得柔和,瞪著秦天縱的眼睛問道:「你不會是昨天晚上興奮了一個晚上沒睡好吧?」 秦天縱聞言赧然,他不是沒睡好,而是壓根就沒有睡。 整個晚上,秦天縱一直不斷地用真元力溫養著紫龍鼎,只恨不得立即就把紫龍鼎祭煉完畢。 只是想要成功祭煉一件法寶並不容易,葉武祭煉一件珍品法寶,尚且耗費了很長時間,帝品法寶跟珍品法寶相差了三個等階,祭煉起來自然更加困難。 「紫龍鼎並沒有外人接觸過,你作為他的唯一主人,最多三天的功夫就可以祭煉成功的,沒有必要這麼拚命。」看到秦天縱的表情。秦厚義哪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不由語重心長地告誡了一番。 「嗯,謝謝爺爺關心,我知道了。」秦天縱恭敬地點了點頭。 「你昨天不是還有一套損壞的匕首需要我修復麼,拿出來給我看看。另外大壯這孩子跟了我十幾年,卻始終隱居在山林中,也沒見過什麼世面,你今天就帶他到堰南城到處轉轉,讓他長點見識。」經過一個晚上的休息,秦厚義精氣神已然完全恢復,主動提出了幫忙秦天縱修復暗器。 大壯聞言,立即滿臉期盼地看向秦天縱。 聽到三爺爺的話,秦天縱心中不由閃過一絲疑惑,三爺爺是鹽城秦家的人,怎麼可能一直隱居山林呢? 「當年你爺爺被逐出家族後,我也賭氣離家出走了,直到兩年前才回歸家族的,不然的話我又怎麼可能在煉器方面有這麼深的造詣呢?」看出了秦天縱眼中的疑惑,秦厚義言簡意賅地解釋道。 「哦。」見三爺爺似乎沒有什麼興致多說當年的秘密,秦天縱也沒有追問,而是拿出了儲物戒指中的十八柄金色匕首、寒星鐵、以及一些妖獸骸骨,「三爺爺,我在熔洞中還收取了一些妖獸骸骨,您看能否融入匕首之中呢?」 「咦,你居然有七階妖獸和八階妖獸的骸骨,看來你的這套匕首不用修復了,我重新給你打造一套匕首吧。不知道你對匕首有什麼要求沒有,可以一併提出來。」看到秦天縱拿出來的妖獸骸骨,秦厚義眼睛一亮,興奮地說道。 秦天縱聞言一愣,自己極為喜歡這一套金色匕首,怎麼能說不要就不要呢? 不過秦天縱很快便想通了,這一套金色匕首不過是珍品法寶而已,而且還是被損壞的珍品法寶,三爺爺隨便打造一套匕首,都可能超越這套金色匕首的品質,倒也沒什麼好心疼的。 「只要是金屬性元力的,越鋒利越好,其它的三爺爺看著辦好了。」秦天縱把材料一股腦地塞給了秦厚義,微笑道。 「嗯,知道了。好好照顧大壯,別讓他被人欺負了。」秦厚義掃了一眼材料,便把秦天縱和大壯給攆出了房間。 秦天縱看著大壯滿臉興奮的樣子,他苦笑著搖了搖頭,腦海中再次浮現出自己小徒弟的身影。 「半年後,自己的小徒弟便會被賣進神藥谷,而自己那個時候也可以進去看到他了。」秦天縱在心中推算了一下時間。默默念道。 秦天縱和大壯走出房屋時,正好撞到葉武,聽說秦天縱和大壯要去逛街,葉武也要求一道。 堰南城作為大夏國的第二大城市,無疑要比桓汭城那種小城鎮要繁榮得多,它已然具備了所有大城市應該具備的東西,比如錢莊、拍賣行、各大工會組織,這些東西都是桓汭城沒有的。 秦天縱雖然前世也來過堰南城,不過他當時雙腿不便,也僅僅是在堰南城鄭家和紫雲宗內做客,很少在街上閒逛,所以堰南城街上的一切對他來說都很新鮮。 大壯雖然來了堰南城兩個月之久,他卻一直在幫忙客棧做各種苦力賺錢,還要照顧秦厚義吃喝拉撒睡,根本就沒時間逛街。 今天還是大壯第一次出來玩耍,他臉上的興奮神色就沒消退過,看到什麼東西都忍不住去摸一下,並好奇地問東問西,秦天縱則微笑著幫忙買下。 葉武做了十幾年傭兵,足跡遍佈整個南荒境內,他對於堰南城自然異常熟悉。不過他今天出來的目的顯然並不是逛街,而是保護秦天縱的安全,偶爾把秦天縱興奮而好奇的表現看在眼中,葉武這時才感覺秦天縱像個孩子。 三個人一路走,一路買,短短的一炷香功夫,秦天縱和大壯竟是買了一大堆東西,大壯左手提著一大包,右手也提著一大包。嘴巴都合不攏了。 「咦,那不是傻大個麼,他怎麼在這裡?」秦天縱三個人逛得正起勁的時候,一道驚呼聲突然間在他身後響起,秦天縱下意識地認為身後那人嘴中的「傻大個」是大壯,忍不住回頭看去。 大壯在同一時間作出了跟秦天縱同樣的反應。 「就是傻大個,快點抓住他!」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家族到處通緝傻大個都沒有著落,卻讓我們在這裡碰巧遇到了。」 「只要抓到傻大個和他那個老鬼師父,家族肯定會重重獎賞我們的……」 大壯不回頭還好,他剛一回頭,身後立時有五六個人異口同聲地喊道。 秦天縱三個人的身後,是一個二十幾人的小團伙,這些人當中,其中有三個人衣著華麗,放佛公子哥兒一般,另外二十幾個人眾星捧月一般把三個華服圍在中間,一看就知道是跟班或者僕人之類的身份。 這些人看到大壯後,放佛吃了興奮劑一般,一個個瞪圓了眼睛,挽起袖管便要動手。 大壯見狀一個激靈,他大呼一聲不好,把兩手中的東西奮力朝那一堆人砸了過去。撒開腿丫子就跑。 只是跑了幾步後,他又轉身拉住了秦天縱的胳膊,一邊跑著,一邊急促地解釋道:「大哥,這些人是鹽城林家的人,師父得罪的便是他們家族的一個靈藥師,我們趕緊跑!」 「該死的,這是什麼東西,怎麼黏糊糊的?」 「傻大個,別跑,我要宰了你!」 「我看你今天能夠跑到哪裡去。你那個老鬼師父估計早就一命嗚呼了吧,得罪了雷大師,修為再厲害也得完蛋!」 秦天縱和大壯一路上買的東西極為雜亂,有吃的、有用的、還有玩的,這些東西一股腦全部甩出去,把那一堆人給砸了個措手不及,好些人腦袋上和臉蛋上被砸個正著,花花綠綠的極為好看,驚呼聲、漫罵聲此起彼伏,場面極為凌亂。 大壯才拉著秦天縱跑了幾步遠,便被眾人給合圍了起來,那些人畢竟不是普通人,大壯雖然砸中了幾個人,大部分人卻躲過了大壯的偷襲。 「葉武,你保護好大壯,這裡的局面我來處理!」看到自己三個人被二十幾個人給團團圍住,秦天縱面色一冷,乾脆拉住了大壯,站立在原地不動了。 大壯聞言焦急不已,可惜的是他不過一個後天境界的武者,面對二十幾個人的圍堵,這些人當中有一大半人修為都強過他,他也想不出好的辦法。 「喲,好大的口氣。」聽到秦天縱的話,為首的華服公子不由哈哈大笑起來,他斜睨了秦天縱一眼,眼中閃過一抹濃濃的不屑,「這裡的場面由你來處理,你處理得了麼,小心把自己的小命給處理掉!」 「黃永釗,你不是說堰南城除了鄭家外,便是你們黃家最厲害了麼,怎麼現在大街上隨便鑽出來一個人都可以無視你的存在?」華服公子的身側,一個白衣白袍的青年轉頭問身邊的同伴道。 聽到白袍青年的問話,名叫黃永釗的青年臉上露出了謙卑的笑容,等他轉頭看向秦天縱時,目光卻是一片猙獰。 「林公子。這小子根本不是堰南城的,也不知道是哪個角落裡面鑽出來的土包子,你們站在一邊看戲就是了,看我怎麼收拾這個土包子。」黃永釗討好似地跟白袍青年和華服公子說道。 身為堰南城先天秘境勢力之一黃家的三代長孫,除了鄭澤群外,黃永釗沒把任何同輩年輕人放在眼中,在堰南城一向趾高氣揚、為所欲為,為眾多平民所厭惡。 看到一個打扮得土裡土氣、而且完全是本地口音的人都敢無視自己,黃永釗感覺自己的威嚴受到了極大的挑戰。 聽說秦天縱並不是堰南城三大家族的人,華服公子和白袍青年立即對秦天縱失去了興趣,甚至連看都懶得看秦天縱一眼,而是給黃永釗讓出了位置。 「小子,瞎了你的狗眼麼,居然敢在我面前裝腔作勢,要是不想死的話,立即給我滾蛋!」黃永釗幾乎是一字一頓吼出這句話的。 黃永釗本來就是一個張揚跋扈的人,尤其是聽說鄭家滅府,自己家族又有幸能夠巴結上南荒五大豪門之一的林家後,他就變得更加神氣了,好不容易有機會在林家的兩位少爺面前表現,黃永釗自然特別賣力。 「誰家的野狗沒有關好,跑到大街上來到處亂叫,當心被人殺了燉湯喝!」秦天縱漠然地瞪視著黃永釗,冷冽地說道。 黃永釗本來以為秦天縱在聽到自己的話後,會嚇得跪地求饒,可惜的是這一切都是他的美好願望。秦天縱輕飄飄的一句話讓黃永釗放佛被人踩住了尾巴一般,一下子跳得老高,而他的一張臉更是漲得通紅,眼中全是殺氣。 「你死定了,知道麼,我不但要把你碎屍萬段,而且要殺掉你全家!」黃永釗是真的被秦天縱給激怒了,從小到大,還從來沒有人敢這樣辱罵他,而現在自己居然被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一再挑釁,他實在忍無可忍,只想把眼前的「小人物」給撕成碎片以洩憤。 黃永釗說話的同時,他體內真元力急劇地運轉,短短的瞬間,一柄由真元力幻化出來的天藍色巨劍便在他手中出現。 黃永釗冷哼一聲,天藍色巨劍直接斬向秦天縱的脖子。 「大哥,小心!」看到秦天縱居然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地任由攻擊落在身上,一旁的大壯忍不住驚呼出聲。 只是很快讓眾人跌破下巴的一幕出現了,黃永釗用盡了全部力氣的一劍在半空中方向一偏,非但沒有斬中秦天縱,反而把他身邊一個離得近的跟班給砍成了兩截。 「……」看了一眼身首異處的跟班,又看了一眼毫無無損的秦天縱,黃永釗有點傻眼了,他怎麼也想不明白眼前的一幕是如何發生的。 站在一邊看熱鬧的白袍青年和華服公子臉上的笑容一滯,神色變得凝重起來。黃永釗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們兩個卻看得清清楚楚。 「這堰南城還真是藏龍臥虎啊,隨便鑽出來一個年輕人都是先天境界高手,而且對先天法則還理解得那麼透徹。」華服公子瞟了白袍青年一眼,微笑著說道。 「再厲害又能如何,不過是成功地扭曲了一個紈褲子弟的攻擊而已,我們也可以輕易做到這一點。」白袍青年臉色凝重的神色僅僅持續了片刻。便撇了撇嘴,不屑地說道。 「三弟,你說黃永釗這個紈褲能夠在那個壯實少年手底撐過幾招?」把白袍青年的反應看在眼中,華服公子繼續笑著問道。 「無聊!」白袍青年嘴中輕輕地吐出兩個字,也不知道是在說華服青年的話題無聊,還是說秦天縱跟黃永釗的比試無聊。 華服青年聞言搖了搖頭,把目光投向了秦天縱和黃永釗所在的方向。 「你剛才說要殺我全家?」秦天縱冷冷地瞪著黃永釗,放佛在看一個死人。 「不……肯定是幻覺,我的攻擊怎麼可能落空呢?」被秦天縱的言語所驚醒,黃永釗搖了搖頭,他抽出腰間的長劍,雙眼猩紅地朝秦天縱劈了過去。 秦天縱冷哼一聲,伸出一隻手臂舞動了一下,黃永釗手中的鑲嵌著藍色晶石的長劍立即到了他的手上。 黃永釗還想再動時,他感覺到脖子處一陣冰涼,低頭一看,發現原本屬於自己的長劍居然架到了自己的脖子上。 黃永釗的臉色剎那間變得煞白,也是這個時候,他才發現自己居然不是這個壯實年輕人的對手,而且自己跟對方的差距不是一點半點。 秦天縱剛才露出的這一手讓華服公子身軀一震,他眼中閃過一絲訝然,而把頭看向別處的白袍青年也察覺到了現場的不對勁。 可惜的是此時眾人完全沉浸在秦天縱剛才出手的震撼中,沒有人跟白袍青年解說剛才發生的事情。 「小子,要是你識趣的話,立即放開我,並且把我的寶劍還給我,不然的話你絕對無法活著離開堰南城。」短暫的驚駭後。黃永釗的心情平靜了下來,他朝著秦天縱厲聲呵斥道。 回答黃永釗的是「嘶」地一聲輕響,一抹鮮艷的血液從黃永釗的脖頸處湧出。 黃永釗的身子一顫,嘴巴立即緊緊地閉上了,只是兩條腿卻控制不住的顫抖。 「不要殺我……你不要殺我……我是堰南城黃家的長房長孫,只要你放了我,我會給你很多紫晶幣,讓你一輩子都享用不盡的紫晶幣!」好不容易從恐懼中清醒過來,黃永釗第一時間便哭著求饒。 「丟人現眼!」把黃永釗不堪的表現看在眼中,白袍青年忍不住罵了一聲。 白袍青年緩緩地靠近秦天縱和黃永釗,漠然道:「你要是玩夠了,就把這個廢物放開吧,用他來威脅我們是沒用的。」 秦天縱斜睨了白袍青年一眼,看到對方高高在上的樣子,秦天縱從心底感覺不舒服,他手中的劍突然間動了,有如穿梭機一般,短短的一息時間內,他手中的劍居然在黃永釗的身體內穿梭了近百個來回。 可憐黃永釗連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一聲,整具身體便被削成了肉泥,只剩下一個光禿禿的腦袋在地上滾動著。 黃永釗眼中猶自帶著死裡逃生的驚喜。他的神情還停留在白袍青年出言替他求情的瞬間。 在秦天縱的刻意控制下,血肉碎末漫天飛舞,白袍青年猝不及防之下被染了一身,甚至臉上也被濺了幾滴血液。 「你!」白袍青年抹掉自己臉上的血珠,又厭惡地看了一眼身上的血肉碎末,他只感覺到喉嚨處一陣湧動,看向秦天縱的臉蛋變得扭曲起來。 「既然你要殺了我,還要殺掉我全家,所以你必須死!」秦天縱殺掉黃永釗後,放佛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對著黃永釗的腦袋輕聲呢喃道。 看到秦天縱殺人的一幕,葉武感覺到體內熱血沸騰,一雙拳頭也捏得緊緊的,他從來沒有想像過,殺人也可以殺得這般從容。 「你惹怒了我,你也必須死!」白袍青年胸膛急劇地起伏著,他看向秦天縱的雙眼快噴出火來。 「不知所謂!」秦天縱撇了撇嘴巴,終於把目光投向了白袍青年,同時把手中長劍扔到一邊。 像白袍青年這種持才傲物的天才他見得多了,前世秦天縱也沒少受這些人的侮辱,以至於秦天縱看到白袍青年的樣子,就有點想揍人的衝動。 秦天縱扔劍的動作再一次激怒了白袍青年,白袍青年爆喝一聲,一股無形的威壓以他的身體為中心猛然爆發,幾個修為不深的跟班和僕人腳步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 在白袍青年突然間釋放的威壓下,大壯也是臉色煞白,要不是葉武及時地擋在了大壯的前面,光是白袍青年這一下。大壯便要受到重傷。 「小子,別以為你能夠殺掉一個紈褲就很厲害了。在我面前,你什麼都不是!」白袍青年手指一點,一股耀眼的白芒從他手指激射而出,直奔秦天縱雙目而去。 「大哥小心,這是林家的帝品戰技金陽指,可穿金石。」看到白袍青年手指湧出的白芒,大壯臉色劇變,大聲喊道。 白袍青年動手的瞬間,葉武的眉毛也動了動,不過看到白袍青年僅僅是真武境的修為後,他又放下心來。 先天境界的前面四個境界,並不是說誰的境界高,誰就能夠穩贏對方,還得綜合考慮比鬥雙方的心法、戰技、法寶以及靈藥等因素。 秦天縱此時已然是靈武境修為,跟白袍青年的真武境修為相比,也僅僅相差了一個境界,而秦天縱有帝品戰技萬手千雲和鬼魅步傍身,他儲物戒指中靈藥層出不窮,可以說秦天縱已然穩立不輸之地。 大壯提醒秦天縱的功夫,秦天縱也動了,他直接無視了白袍青年的攻擊,而是毫無花哨地對著白袍青年的手指轟出了一拳。 只聽得「叮」地一聲脆響。白袍青年手指頭湧出的白芒落在秦天縱的拳頭上,發出一道金石交擊的聲音,而秦天縱的拳頭卻半點事都沒有。 緊接著又是「卡嚓」一聲脆響,秦天縱的拳頭擊中了白袍青年的手指,白袍青年的手指立時折斷,露出一截白森森的骨頭。 秦天縱轟出一拳後,並沒有停手,而是揚起手掌,飛速地在白袍青年的臉上扇了幾記耳光,把白袍青年白皙的臉蛋給扇得通紅。 「你就這麼一點本事,我發現你跟地上這個紈褲也沒什麼兩樣啊。」冷冷地掃了一眼白袍青年。秦天縱淡然說道。 白袍青年此時完全傻眼了,他之所以有著一種發自骨子中的驕傲,便是因為他十六歲左右便達到了先天境界,家族的獨門戰技金陽指更是讓他練得爐火純青,家族的年輕一輩中除了華服青年外,幾乎沒有人是他的對手。 可是現在他居然被打臉了,而且還是被一個自己根本就沒放在眼中的廢物給打臉了,這對他來說無疑是一種赤裸裸的恥辱。 華服青年此時也陷入了極度的震撼之中,他完全沒有想到,原本在自己眼中只是比較好玩的壯實青年,居然能夠輕而易舉地擊敗自己的三弟,而且還當眾打了自己三弟的耳光,想起三弟驕傲的性格,華服青年下意識地覺得不妙。 「小子,我跟你拼了!」華服青年腦海中剛湧出這個念頭,便聽到了白袍青年一聲厲喝。 「三弟,不可,你不是他的對手!」見識過秦天縱心狠手辣的手段後,華服青年可不敢再讓自己兄弟的性命去冒險,他身子一個疾閃,擋住了白袍青年的身子,死死地摁住了他的雙手。 「我們是鹽城林家的人,我看兄台的厚土決造詣很深,難道兄台是北部聖地周家的人?」華服青年朝秦天縱拱了拱手,客氣地招呼道。 華服青年說話的同時,還不忘四處張望,想看秦天縱是否有幫手在附近。 北部聖地周家作為三千年前的神王家族,雖然這三千年來周家一直沒有出現過什麼驚艷天才,甚至成為北部聖地的笑柄,但是周家在北部聖地的實力依然不可小覷,並不是鹽城林家能夠招惹的,這也是華服青年小心謹慎的緣故。 「鹽城林家的人來堰南城這種偏僻的地方做什麼,不會是為了耍威風吧?」秦天縱沒有回答華服青年的話,而是漫不經心地掃了一眼白袍青年,輕聲問道。 「兄台說笑了,遠古神魔戰場在蒼紫山域現世的消息已然傳遍了武靈大陸,你們北部聖地的人都聞風而來了。我們林家作為南荒的地主,怎麼可能不為所動呢。」見秦天縱沒有否認自己的話,華服青年還以為秦天縱默認了北部聖地周家的身份,話語中也多了幾分尊敬。 秦天縱本來以為華服青年跟白袍青年是一路貨色,沒想到華服青年表現得溫文爾雅、大方得體,無形中顯露出一種大家風範,不由讓秦天縱認真打量了華服青年一眼。 「大哥,跟這個小子說那麼多廢話幹嘛。直接殺掉他就是了。」被華服青年攔住後,白袍青年冷靜了下來,意識到自己不是秦天縱的對手,他轉而向華服青年求助。 看到白袍青年雙眼噴火的眼神,華服青年眉頭一皺,輕聲喝道:「三弟,你什麼時候變得這般不知廉恥了,你打不過人家,就回去練功,什麼時候打得過人家了,再回來打過就是,向我求助算什麼本事?」 「你……」聽到華服青年的話,白袍青年一愣,一張臉變成了絳紫色,咬牙切齒地喊出這個字,他轉身就走。 很顯然,白袍青年被華服青年一番話給刺激到了。 「兄台見笑了,我的胞弟就種性格,得罪之處還請兄台不要放在心上。要是可以的話,我邀請兄台到醉風樓去喝茶?」趕跑了白袍青年後,華服青年滿臉歉然地看向秦天縱。 見白袍青年那麼高傲的一個人都被華服青年給耍得團團轉。秦天縱不由對華服青年暗生警惕,他哪還敢答應華服青年的邀請。 「謝謝林兄好意,我們還有事情要辦,就不耽誤您時間了。」秦天縱朝華服青年拱了拱手,委婉地拒絕了對方的邀請。 「無妨,反正我還要在堰南城呆上十天,有機會我們再一起喝茶。」華服青年似乎早就料到了這一點,他也不生氣,而是把頭轉向大壯道:「秦兄弟,還請你轉告你師父一聲,讓他把雷大師的煉器材料還回來,不然的話無論是林家還是雷大師,都會跟你們師徒倆不死不休。」 華服青年說這句話時,是緊瞪著大壯的雙眼說的,秦天縱一看便暗呼糟糕,華服青年當著大壯說這番話,無疑是在試探自己三爺爺的死活,以大壯的心性,他肯定是喜形於色的。 大壯的嘴巴動了動,沒有說話,而是把求助的目光看向了秦天縱。 華服青年從大壯的反應看出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他也沒有逼著大壯說話,而是跟秦天縱告辭了一聲,轉身就走。 看到華服青年離去,那二十幾個跟班和僕從也轉身離去,只留下了兩具屍體在原地。 「他怎麼就走了呢?」看到華服青年離去,大壯滿臉的疑惑。在他的印象中,凡是林家的人看到他們師徒倆,都是不死不休的樣子,今天的結局實在有點出乎他的意料。 「天縱,這個華服青年修為深不可測,應該也達到了渾元境,而且他心機很深,你得對他多加提防。」直到華服青年離開,葉武懸著的一顆心才落到實處,連忙提醒秦天縱道。 「嗯,我也看出來了。我們趕緊回客棧收拾一下吧,得罪了黃家,看樣子我們沒辦法繼續在蒼雲客棧住下去了。」秦天縱目送著華服青年的背影離去,輕輕地吐了一口氣。 饒是秦天縱兩世為人,他在華服青年面前還是有種自愧不如的感覺,這並不是實力上的不自信。 華服青年表現出來的風範和氣度絕對不是刻苦修煉就能夠達到的,而是需要長時間的環境熏陶和培養,這一方面無疑是秦天縱緊缺的。 秦天縱三個人回到客棧中時,秦厚義已經幫忙秦天縱煉製好了套裝匕首。 「什麼,林家居然追到堰南城來了?」聽到秦天縱的話,秦厚義不由驚呼失聲。 不過聽完秦天縱的敘說。秦厚義又放下心來,他滿臉微笑地把匕首遞給了秦天縱,「你看,這是我給你煉製的匕首,皇品中階,因為加入了八階妖獸骸骨的緣故,它額外地增加了一個震懾靈魂的特性,雖然只有短短的三秒鐘時間,卻足以改變很多東西。」 秦天縱本來想勸說秦厚義快點離開客棧,以避免不必要的是非。 只是聽說了秦厚義給自己煉製的暗器居然是皇品中階法寶,而且還具有震懾靈魂的特性時,秦天縱也顧不得那麼多了,而是激動地搶過秦厚義遞過來的匕首,細細把玩起來。 「天縱,我們還是快點走吧,黃家是堰南城的地頭蛇,要是等到他們找上門來,我們就麻煩了。」葉武看到秦天縱拿著匕首越看越興奮,他有點著急了。 秦天縱聞言凜然,他點了點頭,迅速地收拾了客房中的東西,一行人悄無聲息地離開了客棧。 秦天縱三個人離開客棧不到半柱香時間,蒼雲客棧便被黃家的人給包圍,作為堰南城僅僅次於鄭家的存在,蒼雲客棧在黃家的威壓下毫無還手之力,沒有任何的猶豫便把秦天縱等人的房間號告訴了黃家的人。 「果然不出我所料,那個老騙子還沒死!」聽到掌櫃的描述,華服青年很快便確認了秦厚義沒死的事實,「只是我很納悶。雷大師不但精通各種靈藥,他對於毒藥同樣擅長,他都斷定那個老騙子活不過兩個月,怎麼那個老傢伙突然間變得生龍活虎了呢,難道這一切跟那個周家的小子有關?」 「哼,放虎歸山留後患,你就等著回到家族被處理吧。」白袍青年此時已然換了一身衣著,只是他看向華服青年的眼神卻滿是抱怨,「我可沒聽那個人親口承認是周家的人,一切不過是你個人的揣測罷了。」 「三弟,你還在生我的氣麼,上午我不是不想幫你,而是我根本就沒能力幫你,難道你沒有注意到傻大個旁邊的那個瘦削中年麼,他的殺機一直鎖定著我,我敢打賭,只要我有所異動,那個人肯定會毫不猶豫地殺掉我。」聽到白袍青年話語中的怨氣,華服青年忍不住歎了口氣。 「啊,那個瘦削中年有那麼厲害,我怎麼感覺不到他有任何修為?」白袍青年聞言訝然。 「在周家弟子動手之前,我們還不是以為周家弟子也只是一個普通人,可是誰又能料到他是一個先天境界強者呢。假如我料得不錯的話,無論是周家弟子還是瘦削中年,他們都習練了一種隱藏修為的法門。」華服青年耐心解釋道。 「難道那個壯實年輕人真的是周家的人?」聽到華服青年耐心的解釋,白袍青年對華服青年不再有怨恨心理,他不由好奇地問道。 「三千年前,南秦北周的名氣在武靈大陸上舉世無雙。秦家以吞天決出名,攻無不破,而周家則以厚土決出名,堅不可摧。秦家的吞天決因為殘缺不齊的緣故在外面廣為流傳,周家的厚土決卻是完整的,除了周家弟子外。沒有任何人可以習得。」華服青年肯定道。 「可是……可是家族和雷大師同時對那個老騙子下了通緝令,難道我們就這樣放過那個老騙子?」白袍青年不甘地說道。 白袍青年說這句話時,臉上神色一片陰狠,華服青年一聽便知道自己的兄弟不是想找那個老騙子,而是在記恨上午被扇耳光的事情。 「不著急,既然周家弟子在堰南城出現,想必周家的人跟我們林家一樣,都去蒼紫山域探寶了。所以那個周家弟子短時間內應該不會離開堰南城,我們只需要利用黃家的耳目監視那些人的行蹤即可。」似乎想到了什麼開心的事情,華服青年嘴角露出了一抹玩味的笑容。 可惜的是,華服青年自以為智珠在握,卻沒想到他從一開始就錯誤判斷了秦天縱的身份,這就注定了他接下來的算計都要落空。 離開蒼雲客棧後,秦天縱的心中被一股濃濃的不安所籠罩,讓他很是心緒不寧。 當秦天縱想起前世時桓汭城一片廢墟的景色,再結合上午華服青年所說的話,秦天縱勃然變色,立即明白了自己不安的緣由。 「快,我們必須盡快回到桓汭城。上古神魔戰場在蒼紫山域現世,桓汭城的寧靜必將被打破,我們必須將家人從桓汭城接出來!」這一刻,秦天縱把所有的事情都拋到了九霄雲外,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那便是速度回到桓汭城。 葉武聞言心中也是一緊,相對於秦府眾人的安全,紫雲宗的修煉心法和寶庫自然不是那麼重要了。 「天縱,即使我們現在快馬加鞭往回趕,也至少得七天時間才抵達桓汭城啊,我們來得及麼?」葉武意識到了桓汭城現在的危機,他臉上滿是憂慮。 「有我這個煉器大師在,還用得著騎馬麼,正好我也想早日見到大哥,既然你們趕著回去,那就一起吧。」秦厚義哈哈大笑,一艘長達七尺的小木船在眾人面前出現,小木船身上散發出柔和的光芒。 「這……這是飛行法寶?」看到眼前的木船,秦天縱不是很肯定地問道。而葉武的呼吸則變得急促起來。 「自然是飛行法寶了,老夫之所以學習煉器,就是為了做這些有東西好玩。」秦厚義滿臉得意地回答道:「雖然渾元境以上的修士可以御空飛行,卻總有力竭疲憊的時候,而這艘木船隻要妖晶充足,它便可以永不停歇地飛下去,更主要的是,他比修士的飛行速度要快,還可以載人!」 秦厚義說話的功夫,秦天縱和葉武已然上了木船,而大壯也樂呵呵地站了上去。 叮囑了秦天縱和葉武一番注意事項後,木船猛然騰空而起,數息的功夫已然沒入了雲端,逕直朝桓汭城的方向飛去。 秦天縱前世今生還是第一次在空中飛行,看到地面上細若蚊蟻的人類和房屋,他滿是好奇,忍不住一直運轉吞天決觀看腳下景色,反而是大壯放佛習慣了這種場景,只是坐在船上一個勁地傻笑。 秦天縱等人往桓汭城方向趕去的時候,一場毀滅性的災難已然籠罩了桓汭城的上空。 十幾頭長達百米,高達三十餘米的凶獸懸浮在半空中,漆黑的烏雲沖天而起,把整個桓汭城的天空都給遮蔽住了。 這些怪獸眼睛有如磨盤大小,瞪視著整個桓汭城,一陣陣腥臭味從它們的鼻孔中散發出來,以至於整個桓汭城都被這種臭味所環繞。 桓汭城僅有的幾個先天強者站立在凶獸的下面,有如不起眼的螻蟻一般,他們面色慘白,手心全是汗水,卻不敢有任何異動。 「這是什麼凶獸,怎麼會突然間出現在桓汭城?」 「這些凶獸身上散發出古老而荒涼的氣息,難道是上古荒獸,可是上古荒獸不是已然滅絕了麼?」 「任何一頭凶獸都足以踏平整個桓汭城,現在凶獸如此之多,看來桓汭城馬上就要變成廢墟了。」 整個桓汭城的居民都被上古荒獸的突然出現給嚇著了,他們一個個面無血色,眼中露出了絕望的神色,即使家禽家畜也匍匐在地,不敢有任何的喧嘩。 「南荒神王啊南荒神王,你枉費心機封印我三千年,卻被你愚昧的後人把封印給打破了,恐怕你做夢也想不到吧?」一聲冷哼從荒獸群中發出。 眾人驚訝地發現,荒獸群中居然還有一個三十幾歲的中年,他端坐在一頭荒獸身上,滿臉的傲然。 中年的冷哼聲有如震天神雷,在眾人耳邊響起,只聽得嘩啦一陣巨響,桓汭城中房屋倒塌一片,很多普通居民更是身子一震,然後目光呆滯地倒了下去,生機全無。 「三千年過去,你們人族竟然沒落至此麼,幾個剛剛踏入先天境界的螻蟻居然是這裡最強者?」中年人的目光掃視了一遍桓汭城,嘴角露出一抹嘲諷。 「殺掉你們這些螻蟻只會髒了我的手,我去也!」中年人大笑一聲,然後身子逐漸變得透明,最後竟是消散在了空中。 隨著中年人的離去,剛剛還十分規矩的十幾頭上古荒獸立即變得騷亂起來,它們朝天怒吼一聲,然後身體一起降落地面,在地上砸出十幾個深達數米的大坑,一條條恐怖的裂紋也迅速地從它們腳下蔓延開。 只聽得「嘩啦」一陣巨響,街道上房屋倒塌一大半,被房屋掩蓋的人群更是不計其數,慘呼聲、哭叫聲亂成一片。 巨型荒獸所到之處,所有房屋變成廢墟,躲閃不及的普通人類也被踐踏成了肉泥,哭喊聲、尖叫聲充斥了整個桓汭城。 蒼紫山域深處,一眾探索上古神魔戰場遺跡的強者面色慘白。嘴角猶自掛著一絲血漬,他們的身邊,躺著數百具屍體。 這些強者心有餘悸地看著桓汭城的方向,滿臉的驚駭。剛才他們打破洞內封印的剎那,便有無數荒獸湧了出來,正沉浸在成功打破封印喜悅中的強者來不及做出任何的抵抗,便死在了荒獸的肆虐之下。 他們唯一感到慶幸的是,這些荒獸似乎被封印太久,極為討厭呆在洞穴附近,簡單的一通殺戮後便遠遁而去。 荒獸離開半天後,倖存者才從屍體堆中慢慢地爬起來,只是此時人數已然剩下不到十分之一。 這些探索上古神魔戰場遺跡的強者明顯來自不同的地方,因為他們三三兩兩地分成不同的小團體,而不是全部聚集在一塊。 「你能告訴我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麼,明明是上古神魔戰場遺跡,怎麼變成了狴荒獸的封印地?」金雲峰的掌教盯著身邊的弟子,臉色一片狠厲。 「師父息怒,我也是跟蹤紫雲宗的人進入蒼紫山域,才得知這一處上古神魔戰場遺跡的,根本不知道會發生這種事情啊。」一個黑衣人低著腦袋,誠惶誠恐地回答道。他的背心全部被汗水給浸透了。 這個黑衣人,正是當初在秦府外面窺視秦興戰秒殺紫雲宗宗主雲貴嵐的奧義秘境強者之一。 類似的對話同樣在另外的團體中發生,只是他們問了也是白問,要是這些人知道能夠發生剛才的事情,借給他們十個膽子,他們也不敢去殺掉魑骨屍虎,並打破洞內封印。 「還好那些荒獸及時離去,不然我們這些人估計沒有一個人可以倖存下來,不過,桓汭城就慘了……」其中一個奧義境界強者看著桓汭城上空烏雲蔽日的景象,忍不住發出一聲感歎。 「我們金雲峰這一次損失慘重,先告辭了。」金雲峰掌教看到自己帶過來的十幾個精英弟子就剩下了自己和唯一的大弟子,他朝另外幾處勢力拱了拱手,直接跟弟子御空飛行走了。 「封印被打破、荒獸橫行,南荒必將陷入無盡災難當中,神藥谷罪不可恕,自當盡一切能耐挽救,老夫下山救人去了。」一個白髮白鬚的老者站了出來,隨著他的一聲吆喝,五六個神藥谷的精英弟子跟在他的身後離開了。 隨著金雲峰和藥神谷的人離去,陸陸續續地又有人下山,這些人有的是損失慘重,根本無力繼續探寶,有的人則是純粹過來撿便宜的,發生了凶獸肆虐的事情後,他們不敢再抱任何僥倖心理。 「哼,不付出怎麼會有收穫。我們繼續!」看到這麼一會的功夫,進山探寶的勢力就少了一大半,一個魁梧中年忍不住咒罵了一聲。 「既然吳兄願意留下來探寶,我們林家也樂意奉陪。」林家的人本來處於觀望狀態,聽到魁梧中年的話後,為首的人立即表態了。 「人少了好,我們能夠分到的好處的人就多了。老夫已然推算到這附近有一處上古寶藏,他們走了正好。」一個滿臉猥瑣的老頭鑽了出來,他搖頭晃腦地說道。 聽到老頭的話,留下的眾人神色一震,紛紛圍上了老者。 桓汭城中此時哀叫聲一片,沒有了狴荒獸的鎮壓,這些上古荒獸變得肆無忌憚,把整個桓汭城當成了自己的後花園,肆意踐踏蹂躪。 短短的十幾息功夫內,便有一大半桓汭城死在上古荒獸的鐵蹄踐踏下,桓汭城的建築物也大部分被夷平,放眼望去,滿目瘡痍。 「秦府沒事,大家快去秦府避難。」桓汭城正在四處逃竄的人很快便發現了秦府的異常,忍不住奔走相告。紛紛朝秦府的方向湧去。 秦府的上空,三頭上古荒獸一個勁地咆哮著,可惜的是它們雖然蠻力無窮,也能夠噴出黑色妖氣,卻無法侵入秦府半分。 被秦興戰順手加固過的天乙乾坤陣有如銅牆鐵壁一般,把秦府給保護了起來。 上古荒獸肆虐的那一瞬間,秦厚德和秦通便迅速地跑回了秦府,先前不知道上古荒獸的厲害,他們兩個為了桓汭城民眾的安全而走出了秦府。 見識到了上古荒獸和中年人的恐怖後,秦厚德和秦通很是慶幸自己能夠撿回一條性命,他們再也不敢去逞英雄,他們知道自己也沒有那個能耐。 不過一路上秦厚德和秦通還是順手救了不少人,把他們帶入了秦府。 秦厚德也不知道秦府是否能夠抵擋得住上古荒獸的肆虐,不過他此時已經無處可逃,秦府無疑是他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在看到上古荒獸無法破壞秦府後,秦厚德不由鬆了口氣。 「大哥,外面越來越多的人湧向秦府,想要進來……」秦通看著滿臉憂慮的秦厚德,猶豫著說道。 「讓他們都進來吧,能夠多活一分鐘是一分鐘,只希望有絕世強者能夠降臨桓汭城,不然的話我們遲早是一死。」看著秦府上空的荒獸從三頭增加到了五頭,秦厚德的臉色有點不好看,他知道隨著上古荒獸的增多,秦府不可能支撐很久。 「咦,那是什麼東西?」秦厚德瞪著秦府上空正入神,突然間他發現一艘木船若隱若現地在空中閃過,秦天縱忍不住驚呼出聲。 「該死的,那是什麼東西!」秦厚義正準備降落桓汭城。只是看到底下黑壓壓的一群上古荒獸後,他忍不住謾罵出聲,「荒獸,這是那古荒獸,上古荒獸不是只存在於古代札記之中麼,怎麼會在這裡出現?」 從木船上往下看,整個桓汭城一片瘡痍,完全被烏雲籠罩著,看不到半點生機,而那十幾頭巨無霸一樣的荒獸,更是讓人心驚膽顫,完全生不成任何反抗的勇氣。 「天縱,秦府好像沒事,我們要不要下去?」葉武看到腳底觸目驚心的景象,也有點心虛,他猶豫著問秦天縱道。 可惜的是,葉武的這句話沒有得到回應,他忍不住又問了一遍,秦天縱還是沒有搭理他,連續問了三遍都沒有得到回應後,葉武忍不住看向了秦天縱。 「天縱,你怎麼了?」葉武回頭時,看到秦天縱眼睛緊閉著。放佛在忍受一種極大的痛楚一般,他臉色大變,關心地問道。 秦天縱此時卻是有苦難言,剛剛抵達桓汭城上空,他便發現自己體內沉寂已久的蒼域神罐便蠢蠢欲動,放佛不受自己的控制一般要飛出體外。 可是秦天縱非常清楚,現在的桓汭城是非常時期,暗中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在暗中窺視呢,要是現在放任蒼域神罐飛出自己體內的話,估計不但蒼域神罐要易主,自己的性命安全也是個問題。 秦天縱拚命地壓制著蒼域神罐。不讓它從體內飛出來,以至於他根本無暇他顧,自然無視了葉武的話。 「他應該練功出了點問題,你不要打擾他!」秦厚義掃了秦天縱一眼,眼中閃過一抹赤色的光芒,放佛看透了秦天縱的身體一般,震驚的神色從他臉上一閃而沒,淡然地命令葉武道。 葉武聞言點了點頭,只是依然緊緊地守候在秦天縱的身邊,隨時準備出手幫助秦天縱。 葉武不知道的是,秦厚義表面上看起來很淡然,秦厚義內心卻是陷入了極度的震撼之中。 「五行法寶,天縱的體內居然有五行法寶存在,難怪他能夠同時修煉金屬性的吞天決和土屬性的厚土決,而且造詣都那麼深厚,要是他能夠集齊五種屬性的功法修煉,豈不是意味著他可以成為南荒新一代的神王?」 秦厚義並不知道秦天縱體內的法寶是什麼東西,但是這並不妨礙他利用煉器大師特殊的能力探測出秦天縱體內法寶的屬性。 「天縱的氣運實在太好了,居然能夠讓五行法寶認主,看來他以後的道路已然注定了,自己決不能讓家族那些庸才干擾天縱的成長。」 身為一個煉器大師,秦厚義深知五行法寶的來之不易和珍貴。 煉製五行法寶的材料極為稀少,一處奧義秘境勢力即使花一千年的功夫,都有可能無法籌齊煉製五行法寶的材料。而會煉製五行法寶的煉器師更是幾乎絕跡,至少秦厚義到現在還沒聽說過圈子內有會煉製五行法寶的煉器師存在。 因為五行屬性相生相剋的緣故,一般人只能修煉一種屬性的功法或者兩種不相衝突屬性功法,否則不但對提升自己的修為毫無幫助,反而可能走火入魔、變成廢人。 但是要是借助五行寶器的話,卻可以很好地克服這一點,讓人體內的五行元氣相互協調、相互促進。 正是因為五行法寶的稀少,以及五行法寶的這一作用,所以五行法寶顯得尤為珍貴。 「五行法寶的其中一個特性便是能夠吸收妖獸的妖元力,難道天縱體內的五行法寶能夠吸收桓汭城中那些上古荒獸的妖元力不成,這也太瘋狂了吧?」秦厚義腦海中關於五行法寶的知識一點點地浮現出來,最後終於被他琢磨出了秦天縱的症狀所在。 「原來天縱還不能完全控制體內的五行法寶,真是可惜。」秦厚義觀察了秦天縱半響後,終於發現了秦天縱的難處。不由微微歎息一聲,「只是天縱為什麼要阻止他體內的法寶出來呢?」 眼看秦天縱似乎要支撐不住了,秦厚義雙手飛快地捏了一個決印,然後一隻手掌貼在了秦天縱的背上。 秦厚義雖然癡迷於煉器,人情世故方面的知識單薄了一點,但是他很快還是猜出了秦天縱心中的顧忌,關鍵時刻,他出手了。 「謝謝三爺爺!」秦厚義精純的真元力灌入秦天縱體內後,秦天縱感覺大為輕鬆,他微笑著朝秦厚義笑了笑,立即專注於控制體內的蒼域神罐。 「天縱,堵不如疏,你要嘗試著跟體內的法寶溝通,而不要一味地攔截它。」秦厚義溫和的聲音在秦天縱耳邊響起。 秦天縱聞言一愣,三爺爺怎麼知道自己體內有法寶的事情? 不過想起三爺爺煉器大師的身份,秦天縱立即釋然,或許煉器大師有著特殊的能力能夠探測到自己體內法寶的存在吧。 儘管不是很明白秦厚義話語中的意思,秦天縱還是按照秦厚義的吩咐去做了。 「溝通……溝通,怎麼溝通呢?」因為蒼域神罐的強勢,秦天縱一直拿它無可奈何,他唯一的祈禱便是蒼域神罐不要在體內造反,此時聽到秦厚義的提醒,秦天縱才悚然驚醒,畢竟蒼域神罐停駐在自己體內,又怎麼可能放任不管呢? 「敞開你的心神。把法寶當成無話不談的朋友,自己心中怎麼想的,便用意念告訴法寶,同時用心感悟法寶的意識。」似乎看出了秦天縱的疑惑,秦厚義在一旁小聲提醒道:「五行法寶跟一般的法寶不同,它是非常有靈性的,也是最難祭煉的,除非你的實力能夠完全壓制他,或者你跟它做到心有靈犀,根本就沒有第三種辦法祭煉成功。」 聽到秦厚義的話,秦天縱的慢慢地舒展開來,一直壓在心中的一塊石頭也總算落地,只要自己還有機會祭煉蒼域神罐,那麼這一切將不是問題。 一炷香時間過去。 兩柱香時間過去。 三炷香時間過去。 除了秦府外,整個桓汭城已然看不到任何完整的建築,殘肢斷體到處都是,整座城市被鮮血所染紅。 「我還以為有絕世強者駕臨桓汭城,要拯救桓汭城呢,原來只是自己出現幻覺了。」秦厚義見半空中的木船漸漸地又消失不見,他不由歎了口氣,不再注視木船的方向。 三炷香時間過去,秦府上空已然完全被荒獸所包圍,整個桓汭城的荒獸都集中到了桓汭城上空,它們彷彿在嘲笑秦府中眾人的弱小一般,不時地吐出一口黑息,嚇得府內的人尖喊尖叫。 秦府內已然收留了近百逃難者,這些人無一不是桓汭城的普通居民。其中赫然包括了藥草店舖寡婦老闆宋歆瑤。 宋歆瑤和她的女兒是被秦厚德給順手救進秦府的,進入秦府後,宋歆瑤並沒有閒著,她跟凌菲兒臨時擔當起了秦府大管家的角色,不斷地安撫著進入秦府避難的普通居民,給他們提供衣服和米飯。 「哎,看來我們只能夠再支持半柱香左右的時間了。」眼看著支撐天乙乾坤陣的妖晶在荒獸的猛烈攻擊下一點點地碎裂,秦厚德臉上露出了悲涼的神色。 「大哥,我們肯定不會有事的。」一旁的秦通低聲安慰道,只是他說這句話時自己也沒有多大的信心。 「還好天縱去堰南城了,不然桓汭城秦家這一支就徹底覆滅了。其實天縱早就跟我提過桓汭城會有一場大災難,建議我搬遷,可惜我終究還是慢了一步。」秦厚德原本對秦天縱和葉武兩個人不辭而別離家出走有點生氣,此時秦厚德卻是慶幸不已。 「天縱那孩子有大氣運,他肯定會踏上武靈大陸巔峰的。」提起秦天縱時,秦通臉上也滿是笑容。 「不好!」秦天縱敞開心神跟蒼域神罐溝通後,便放鬆了對蒼域神罐的壓制,他突然間感覺到自己體內一輕,蒼域神罐已然從他體內飛出。 「這……這不是蒼域神罐麼?」秦厚義第一時間發現了秦天縱身上發生的異狀,當他看清楚秦天縱體內飛出的法寶後,一張嘴瞪得老大。 作為一名煉器大師。沒有人不知道蒼域神罐的存在,秦厚義自然也不例外,這個時候秦厚義終於知道秦天縱為什麼要拚命壓制蒼域神罐不讓它出體了,匹夫無罪懷璧其罪,蒼域神罐可是人人都想爭奪的極品神器啊。 蒼域神罐飛出秦天縱的身體後,閃電一般瞬移到了上古荒獸堆中。 原本正在肆意破壞秦府上空的上古荒獸壓根沒想到突然間會跑出來這麼一尊煞神,一個照面的功夫,便有三頭上古荒獸被蒼域神罐給吞噬掉。 上古荒獸雖然智慧很低,但是它們對於危險的感應卻很強烈,發現同伴無緣無故地消失,它們一哄而散,懸浮在半空中的蒼域神罐立即暴露在它們的視野之中。 看到這個黑黝黝的小罐子,上古荒獸眼中露出了驚恐之極的神色,它們顧不得再蹂躪秦府,掉頭就跑。 只是此時它們想跑卻已經晚了,蒼域神罐在消化了三頭上古荒獸後,身子急劇地變大,便要把這些上古荒獸全部吸進灌口。 「回來,要是你想恢復自己鼎盛時期的實力,就立即給我回來!」看到蒼域神罐漸漸變大的身子,秦天縱瞳孔猛然收縮,情急之下連忙用意念溝通道。 秦天縱心情忐忑的功夫,蒼域神罐猶豫了一下,身子迅速變小,化成了一道黑影沒入了秦天縱的身體。 「天縱,漂亮!」看到蒼域神罐破體而出的時候,秦厚義一顆心沉到了深淵,還以為秦天縱已然保不住蒼域神罐了,他飛速地填充了一枚妖晶到木船裡面。便要瞬移逃離。 沒想到蒼域神罐像一個絕世刺客一般,閃電般地刺出一劍後,立即遠遁千里,這一手可以說是玩得漂亮之極。 看到蒼域神罐回來後,秦厚義沒有任何的猶豫,立即操縱著木船瞬移到了千里之外。 幾乎秦天縱等人的身影剛剛從原地消失,便有數股神識朝他們剛剛停身的地方掃了過去,更有幾個人按耐不住朝那個地方飛了過去。 可惜的飛行法寶太過稀少,而秦厚義反應又快,這些人自然什麼也察覺不到。 「小子,記住你的話,要幫我恢復鼎盛時期的實力,不然我遲早要換一個主人。」一道沉悶的聲音直接在秦天縱腦海中響起,讓正在慶幸死裡逃生的秦天縱一愣。 「你就是我體內的黑色罐子,我需要怎樣做才能提升你的實力?」第一次聽到蒼域神罐出聲,秦天縱有點驚訝。 「以你現在的實力,根本就沒有辦法提升我的實力,我吸取你體內的真元力,最多可以讓我偶爾醒過來一次。要想提升我的實力有兩條途徑,第一,像剛才那樣讓我吞噬七階以上的妖獸;第二,等你成為煉器大師了,不斷融入神品法寶進我體內。」沉悶的聲音繼續響起。語氣中滿是怨念。 秦天縱聞言面色一沉,這兩條途徑對他來說都異常艱難,以他現在的實力,在蒼域神罐沉睡的時候碰到七階以上的妖獸必死無疑,而成為煉器大師的難度顯然也不小。 「小子,你不會想反悔吧?」感覺到秦天縱的遲疑,沉悶的聲音又響了。 「我盡量!」秦天縱知道自己現在沒有選擇的餘地,失去了蒼域神罐,自己衝擊奧義境界的機會大減,而且紫心熔火也會隨之而去。 聽到秦天縱的答覆,蒼域神罐冷哼了一聲。隨即陷入了沉默。 「天縱,你剛才太冒險了,怎麼能夠讓蒼域神罐出去呢,要知道現在蒼紫山域中探寶的人無數,很多人修為都在你我之上的,要是讓他們發現蒼域神罐的話,我們絕對保不住。」秦厚義白了秦天縱一眼,輕聲責怪道。 「三爺爺,剛才的情況根本就不受我控制。」秦天縱心有餘悸說了一遍剛才發生的事情,臉色一片蒼白。 秦天縱知道,剛才要不是三爺爺動作夠快的話,自己一行人絕對有性命危險。 「原來是這樣啊,看樣子你得盡快提升實力了,而且煉器的本事也不能落下!」秦厚義聞言額頭上也湧出一陣冷汗,聽完秦天縱的話,他才知道剛才的事情有多驚險。 「三爺爺,既然蒼域神罐覺得我實力不行,為什麼它不直接換一個主人,反而繼續呆在我體內呢?」秦天縱心中湧出一個疑竇,忍不住出聲問道。 秦厚義聞言不由翻了一個白眼,「天縱,看來你以後得惡補煉器方面的知識了。實力強橫的人得到蒼域神罐,估計不是用蒼域神罐來輔助修煉,而是直接煉化蒼域神罐的器靈用來提升自身的實力了,你覺得蒼域神罐的器靈很傻麼?」 「當然,蒼域神罐擇主也不是一味地選擇實力低微的人,它還能感覺出對方的氣運以及在修煉方面的潛力,只有各方面的條件都符合它的要求,它才會認主……」秦厚義見秦天縱煉器方面的常識幾乎一片空白,主動給秦天縱掃盲。 聽到秦厚義一番填鴨式的補充,秦天縱終於明白了很多煉器方面的知識。也知道了蒼域神罐並不是隨時都可能離開自己的,除非它能夠找到一個氣運和潛力都比自己更好的人,才可能離自己而去。 「天縱,雖然現在武靈大陸上神器很少,但是遠古時期遺留下來的神器碎片卻很多,各國大城市的拍賣行經常會有神器碎片出現,只要我們留意各個拍賣行的拍賣清單。讓蒼域神罐早日恢復實力也不是什麼難事……」秦厚義突然間想到了神器碎片的時期,變得眉開眼笑起來。 「神器碎片對蒼域神罐照樣有用麼?」秦天縱原本還在發愁提升蒼域神罐實力的日子遙遙無期。 聽完秦厚義的一番話後,秦天縱心中大定,臉上也露出了笑容。 「跑了,那些凶獸全都跑了,我們得救了。」上古荒獸的突然逃離,最興奮的莫過於在秦府中避難的眾人。 看到秦府上空的十幾頭凶獸落荒而逃的景象,秦府中原本已經絕望的眾人喜極而泣,他們喊著、跳著,全部沉浸在劫後餘生的喜悅中。 秦厚德和秦通兩個人看到府中眾人的反應,兩個人的眼睛也是微微濕潤,共同經歷過一場生死劫難後,原本生疏的眾人迅速地拉近了距離。 「謝謝秦老爺子救命之恩。」 「秦老爺子,你就是我們的活菩薩啊,不但讓我們避難,還給我們提供吃的喝的。」 「……」 在宋歆瑤等人的帶領下,倖存的人很快便簇擁著站到了秦厚德面前,一齊朝秦厚德磕頭謝恩。 秦厚德花了好大的功夫,才把跪在地上的眾人一一扶起。 「秦老爺子,現在桓汭城被夷為平地……」宋歆瑤為難地看著秦厚德,囁嚅著不知道怎麼說是好。 桓汭城被夷為平地後。意味著他們這些人以後就無家可歸,吃的喝的住的都是一個大問題,整個桓汭城就剩下秦府倖免於難,他們也唯有向秦府求助,只是怎麼開口卻是一個大難題。 「歆瑤姐,秦府是桓汭城的秦府,桓汭城的鄉親們遇到困難了,秦府自然要開倉救濟。」秦厚德還沒反應過來宋歆瑤想要表達什麼意思,秦天縱的聲音已然在門口響起。 「天縱回來了。」 「大少爺回來了。」 聽到秦天縱的聲音,秦府中又是一陣騷動,尤其是把秦天縱剛才那一句話聽在耳中的桓汭城百姓,看向秦天縱的目光滿是感激。 不過眾人還是把目光投向秦厚德,想得到秦厚德的確認,畢竟秦厚德才是秦家的家主。 「天縱說得對,秦府是大家的秦府,大家遇難了,秦府沒有理由見死不救。通弟,吩咐下去,鄉親們有什麼困難,都一一登記下來,吃的、穿的、用的,甚至是錢幣,只要鄉親們確實需要,都可以送出去,直到秦府倉庫空罄為止。」秦厚德看到秦天縱後,大手一揮,雄渾的聲音在秦府上空傳揚開來。 聽到秦厚德的話。秦府中掌聲聲雷鳴,隱隱可以聽到抽泣聲。 秦厚德跟避難的百姓招呼了一聲後,便招呼著秦天縱走到了一邊,對秦天縱噓寒問暖,關心不已。 「大哥,幾十年不見,莫非你不認識小弟了麼?」看到秦厚德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秦天縱身上,完全無視了一旁的自己,秦厚義等待了半響後,終於忍不住了。 「你……你是……」秦厚德聞言朝秦厚義看去,眼睛猛然瞪大,顫抖的手指著秦厚義半天,愣是沒把秦厚義的名字叫出來。 「我是三弟啊,我是你三弟啊,大哥!」秦厚義看著秦厚德激動的樣子,他早就熱淚盈眶了,大喊了一聲後,便緊緊地抱住了秦厚義。 兩個年過半百的老人就那樣緊緊地擁抱著,哽咽著,完全無視了外面的世界。 在秦府避難的眾人看到這一幕後忍不住指指點點的,紛紛議論秦厚義的身份。卻被宋歆瑤給一個個制止了,在宋歆瑤和凌菲兒的帶領下,這些人默默地離開了秦府大院,給秦厚德等人留下了獨處的空間。 「果真是好人有好報啊,秦家主才救助了數百城內百姓,馬上就有失散多年的兄弟重聚,可喜可賀。」一道清脆的聲音突然間在秦府大院上空響起,打斷了秦厚德兄弟的敘舊。 聽到這道熟悉之極的聲音,秦天縱的身軀一顫,「師父!」兩個字差點就脫口而出,不過關鍵時刻還是被他硬生生地忍住了。 「爺爺、通爺爺、葉武,這些人是神藥谷的,其中便有我的師尊,不過我師尊嚴禁我洩露神藥谷弟子的身份,您們千萬別說漏了嘴。」想起自己曾多次用神藥谷弟子的身份在家人面前行騙,秦天縱第一時間密音傳耳給自己身邊關係最密切的幾個人。 秦厚德聞言一愣,原本緊張的心情驟然放鬆,既然是神藥谷的人,那麼就是友非敵,沒什麼好怕的。 「老夫袁貞榮,神藥谷執事。看到上古荒獸肆虐桓汭城,特地前來救援,恰好看到秦家主所做善事,實在佩服。」先前在蒼紫山域深處出現過的白髮白鬚老者朝秦厚德拱了拱手,熱情地招呼道。 說這番話時,袁貞榮面色有點赧然,上古荒獸便是因為他跟其他強者探索「上古神魔戰場遺跡」給弄出來的,而且在看到上古荒獸肆虐桓汭城時,他們遠遠地躲在一邊。根本就不敢靠近。 上古荒獸消失半天後,袁貞榮才帶著神藥谷弟子顯出身形,來到秦府,想查看秦府有何特殊之處,卻目睹了桓汭城百姓對秦府感恩戴德的一幕。 「原來是神藥谷的大師,快快請坐。」因為秦天縱的關係,秦厚德對神藥谷的人特別有好感,尤其是聽說這其中有人是秦天縱的師尊,秦厚德就更加不敢怠慢了。 「妖獸肆虐桓汭城,老夫救援來遲,不知道有什麼地方老夫可以效力?」在客廳坐定後,袁貞榮出聲詢問道。 「秦某在這裡謝過大師的好意,所有的救援善後工作秦府都有能力完成,大師只管在府中歇息就成,實在有秦某做不到的事情,我再麻煩大師。」秦厚德察言觀色,知道白髮白鬚的老者十有八九是秦天縱的師尊,對袁貞榮愈發尊敬。 在秦厚德心中,袁貞榮已然被敬若神人,秦厚德哪敢因為一點瑣碎小事而麻煩袁貞榮。 袁貞榮卻是被秦厚德客氣的態度給弄得納悶不已,他知道藥神谷的人在外面很受歡迎,可是也沒受歡迎到這種程度吧,難道這秦家家主對自己有所求? 想到這裡。袁貞榮忍不住多看了秦天縱和大壯一眼,年輕一輩中,也只有這兩個人在客廳站著,袁貞榮理所當然地就認為秦家有意把這兩個晚輩介紹進神藥谷。 不過袁貞榮知道進入神藥谷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秦厚德不開口,他也不會主動提這一茬。 讓袁貞榮不解的是,秦厚德盛情款待了他半個時辰,也沒見秦厚德提出任何要求,反倒是他自己有點坐不住了。 「秦家主,要是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上古封印被打破。荒獸橫行,肯定有很多城市慘遭橫禍,老夫去別的地方轉轉,看是否有用得著老夫的地方。」跟秦厚德相談甚歡半個時辰後,袁貞榮終於忍不住提出告別了。 「嗯,大師慢走,歡迎隨時來秦府做客。」秦厚德朝秦天縱使了一個眼色,讓秦天縱送客。 把秦厚德的小動作看在眼中,袁貞榮臉上忍不住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我還以為你能夠一直沉得住氣呢,現在忍不住要開口了吧。 「秦家主,這裡是一瓶真元丹和一瓶回元丹,就當是老夫叨擾秦府的一點心意,還請你收下。」袁貞榮飛快地從懷中掏出兩個白色的小瓷瓶遞給秦厚德,想堵住秦厚德的嘴巴。 袁貞榮心中都想好了拒絕秦厚德的詞,讓袁貞榮納悶的是,秦厚德樂呵呵地接過丹藥,隻字不提收徒的事情。 「大師,假如我猜得沒錯的話,您的修為是強行突破奧義秘境的,身體經常受到陰火的困擾。」走到秦府門口時,秦天縱輕輕地說了一句話,讓袁貞榮放佛中了定身魔法一般,站在原地不能動彈。 「你……你說什麼?」袁貞榮艱難地轉過身子,一雙眼睛在秦天縱全身上下掃視個不停。 袁貞榮心中疑惑不已,自己強行提升修為境界的事情即使在神藥谷也沒幾個人知道,這個先天境界初階的黃毛小子怎麼會知道? 看到師尊眼中疑惑和警惕的神色,秦天縱心中苦笑。 前世跟在師尊身邊十幾年,秦天縱對師尊的身體狀況自然瞭解不過。師尊在煉藥方面的天賦一般,可是他卻極為好強,對煉藥也很是癡迷,所以強行提升修為境界以突破藥宗銜稱,導致身體出了大問題,一直遭受病痛的折磨,後來鬱鬱而終。 「陰火雖然然難以對付,但是也並非沒有辦法解決。傳說東海深處有一處玄火洞窟,洞窟中會有一種明石乳的東西。大師只需服用三滴明石乳,保證身上沉痾盡去,不會再受陰火困擾。」秦天縱並沒有解釋自己是如何知道師尊身體問題的,這個問題也無法解釋。 前世為了解決師父體內陰火的困擾,秦天縱的足跡踏遍了幾乎整個武靈大陸,也花費了無數的晶幣打探消息。 最後終於被他打聽到東海深處玄火洞窟的事情,可惜的是等他拿到明石乳的時候,師父已然仙逝,這成了秦天縱心中最大的遺憾。 既然老天給了秦天縱重活的機會,他自然不會讓悲劇再次發生,強忍著跟師父相認的衝動,他面色平靜地說出了這麼一番話。 「要是消息屬實,袁某必有厚報!」盯著秦天縱足足看了半響,確認秦天縱並不是在跟自己開玩笑後,袁貞榮面色變得凝重起來,再也不敢把秦天縱當成一個小孩。 「袁執事,剛才秦府那個小輩把我們支開,是不是想求您收他為徒啊?」離開秦府後,一個神藥谷的弟子忍不住低聲問道,其他幾個神藥谷精英弟子也豎起了耳朵偷聽。 袁貞榮等人一路行來,想加入神藥谷的人實在太多了,以至於他們煩不勝煩,也難怪那些藥神谷弟子會有如此猜測。 秦天縱知道師尊是一個極要面子的人,要是自己當著別人的面說師尊的修為是強行提升上去的,即使自己說出了解決師尊體內陰火的辦法,也會讓師尊面子受損,心中不痛快。所以秦天縱跟袁貞榮說話時,支開了所有的人。 「我倒是想收下這個徒弟,可惜人家壓根沒這個心思。」看到藥神谷一種精英弟子好奇的目光,袁貞榮忍不住歎氣道。 「不是吧,據我所知,袁執事醉心於靈藥研究,從來沒有動過收徒的念頭啊,您老現在居然想收秦家小子為徒。秦家小子還拒絕了?」 聽到袁貞榮的話,另外幾個神藥谷的精英弟子一起瞪圓了眼睛,臉上滿是詫異。 袁貞榮的實力雖然不是神藥谷最為強勁的,可是論及藥性藥理的掌控,神藥谷內沒有人敢跟他比肩。幾十年來,袁貞榮在神藥谷製造了無數起爆炸事件,他研究出來的新配方多達百種,可以說在神藥谷地位極為尊崇。 正是因為如此,無數人想拜袁貞榮為師,奈何袁貞榮幾十年來拒絕了無數拜師的神藥谷弟子,慢慢地他不想收徒的事情也就傳播開了。 「老夫有點急事,就不跟你們一塊了。這些丹藥全部交給你們,你們按照我先前定好的路線一路南行,丹藥用完了後,你們自己回谷,不用等老夫。」袁貞榮打開乾坤袋,把袋中的丹藥一股腦地給了神藥谷的幾個精英弟子。 袁貞榮說完這番話後,便御空而去,留下幾個神藥谷弟子站在那裡發呆。 「師父,希望您老人家能夠順利拿到明石乳!」目送袁貞榮的身影消失在天際,秦天縱心中激盪不已。 秦天縱再次回到秦府時,秦厚德卻是鬆了口氣,他生怕秦天縱直接跟著袁貞榮回到神藥谷了。 「天縱,你太冒險了,怎麼能跟葉武單槍匹馬地殺到堰南城呢,要是你們倆發生了意外,你讓爺爺怎麼辦?」秦天縱和袁貞榮在外面說話的功夫。秦厚德也從秦厚義和葉武那裡知道了堰南城發生的事情,他忍不住叱責了秦天縱一聲。 秦天縱歉然地笑了笑,並沒有出聲辯解。 秦厚德見狀卻是忍不住歎了口氣,是自己老得太快,還是現在的年輕人成熟太早呢?秦天縱有時給他一種錯覺,放佛秦天縱不是一個十幾歲的少年,而是一個殺伐果斷的中年,無論做什麼事情都有他自己的主見。 見秦厚德吃癟,秦厚義不由躲在一邊偷笑。 在堰南城時,秦天縱跟秦厚義說要滅掉紫雲宗,秦厚義還以為桓汭城秦家已然被秦厚德發展成了一股可以抗衡奧義秘境勢力的存在了,來到桓汭城後,他卻大失所望。 自從滅絕桓汭城鄭家後,秦厚德就有心搬離桓汭城,為此還遣散了大部分下人,大力支持旁系家族獨立,導致現在的桓汭城秦家看起來跟普通的大戶人家差不多。 秦厚義跟秦厚德講述了鹽城秦家的現狀,同時代表家族邀請他回去。秦厚德這些年在外漂泊早就累了,聽到家族召喚自己回去,秦厚德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天縱,有一件事情我想徵求你的意見。你的幾個叔叔和堂弟修為被廢。一直被關押在家族後山中,爺爺這一次想帶他們一起返回鹽城秦家,你覺得如何?」秦厚德和秦厚義把事情商量得差不多了後,秦厚德突然間把頭轉向秦天縱,輕聲問道。 秦天縱聞言一愣,對於家族回歸鹽城秦家的事情,他並不感興趣,要不是秦厚德硬逼著他在一邊坐著,他寧願跑去跟凌菲兒一塊給避難百姓發放補助物品。 「這些事情爺爺拿主意就是了,我跟他們並沒有刻骨銘深的仇恨,我相信他們以後也不會再招惹我的。」腦海中閃過秦興海、秦天隆等人的身影,秦天縱發現自己對他們的記憶已然淡化。 或許這些人曾經可以肆意欺負自己,但是在自己達到了靈武境境界後,即使這些人聯合起來也不是自己的對手,自己還用得著害怕他們麼? 而且秦天縱一向很討厭家族內鬥,家族內部可以有爭鬥,但是要適可而止,適當的競爭有利於增強家族的凝聚力和戰鬥力,但是非要弄個你死我活的話,無疑會讓家族實力大損,只會令親者痛仇者快。 聽到秦天縱的回答,秦厚德臉上滿是欣慰的笑容。 以秦興海等人以前對秦天縱的態度,即使秦天縱對秦興海等人有怨念,秦厚德也不會覺得有半點奇怪,可是秦天縱就這樣簡單地放下了一切,這讓秦厚德不得不感慨秦天縱的氣度。 傍晚的時候,在秦通、宋歆瑤和凌菲兒等人的共同努力下,難民的補給發放工作已經完成。 聽說秦家也要搬離桓汭城,大部分在秦府避難的百姓都選擇了跟秦家一塊上路。對他們來說。跟著秦家的人上路無疑會安全很多。 秦厚德並沒有拒絕這些百姓的要求,反正秦家要路過堰南城,順便帶上這些百姓對秦家並沒有什麼損失,秦府既然已經把這些人救了下來,總不能把這些人丟在桓汭城讓他們等死吧? 第二天一大早,在秦厚德的帶領下,一個浩浩蕩蕩的車隊便從桓汭城出發,逕直朝堰南城而去。 車隊駛離桓汭城時,很多女人都忍不住抽泣起來。就是男人也一個個紅腫了雙眼。怎麼說也在這個城市生活了幾十年,現在說離開就離開,而去還是一去不復返,沒有人能夠忍住不傷感。 秦厚德也忍不住歎了口氣,凝視著身後的土地,他虔誠地灑下一杯酒,臉上滿是悲傷。 「大哥,我有件事情想跟您商量下。」車隊駛離桓汭城幾十里距離後,秦厚義悄悄地鑽進了秦厚德所在的車廂,滿臉的猶豫。 「什麼事情,你說!」秦厚德看到秦厚義鬼鬼祟祟的樣子,心中湧起一陣不安。 「是這樣的,現在不是盛傳蒼紫山域有上古寶物現世麼,我想跟天縱、葉武留下來探寶,說不定我們運氣好。能夠拿到一兩件神品法寶呢。」被秦厚德瞪了一眼後,秦厚義脖子一縮,把自己的來意說了出來。 「你!」聽到秦厚義的話,秦厚德差點一口氣沒順過來,「幾十年過去,你貪玩的脾性怎麼還沒改過來呢,蒼紫山域是那麼好進的麼,多少奧義秘境以上的強者隕落在裡面了,你數得過來麼?即使你不珍惜自己的性命,你也不能拿天縱的性命當兒戲啊,胡鬧。簡直就是胡鬧……」 秦厚德責罵了秦厚義大半個時辰,中間沒有半點停頓,秦厚德固然罵得面紅耳赤、氣喘吁吁,秦厚義也是一張臉紅到了脖子根,不敢反駁半句,偏偏他還不敢離去,只能矗立在那裡,聳拉著腦袋任由秦厚德數落。 「爺爺,我也有意進入蒼紫山域尋寶,即使他不跟您提這件事,我晚點也會跟您說的。」秦厚德罵得正起勁時,秦天縱的聲音突然間在車廂中輕輕響起。 驟然間聽到秦天縱的話,秦厚德放佛被人掐住了脖子一般,聲音戛然而止。而秦厚義卻是如釋重負,看上秦天縱的目光放佛看到了大救星。 「天縱,你要考慮清楚了,蒼紫山域中危機重重,而你的性命卻只有一條。」秦厚德愣了半響,才語重心長地勸說道:「你別忘記了自己肩上的使命,你不僅僅是為了你自己而活著!」 「爺爺,謝謝您的關心,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也知道自己該怎麼做,我想三爺爺既然想跟我一起去蒼紫山域探寶,他應該有辦法保證我們性命安全的。」秦天縱知道爺爺是關心自己,所以他用盡量緩和的語氣跟爺爺說話。 「大哥,您儘管放心,我保證交還給你一個完整的天縱就是。」秦厚義見秦厚德眼睛望向自己,他拍了拍胸口,信心十足地說道:「你三弟我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死,所以逃命的本事絕對一流,天縱跟我在一塊絕對不會有人和網問題的!」 「既然你們決意要去探寶,我阻攔你們也沒用。你們答應我,凡事要量力而行,安全第一!」在秦厚義和秦天縱兩個人期盼的目光中,秦厚德不得不做出讓步。 聽到秦厚德的話。秦天縱和秦厚義同時鬆了口氣,然後異口同聲地答應了秦厚德的要求。 當夜色變得愈來愈濃時,駛往堰南城的車隊中悄無聲息地少了三個人。 葉武在得知秦天縱要進入蒼紫山域探寶的消息後,身為秦天縱的追隨者,他也堅決要求一路。本著多一個人多一分力量的想法,秦厚德應允了葉武的請求。 脫離了大部隊後,秦厚義警惕地打量了一下四周,見並沒有人發現自己三個人的存在,他迅速地祭出了自己的木船,載著三個人飛速朝蒼紫山域的方向飛去。 「天縱,我們馬上就要進山探寶了,你就一點都不激動?」看到秦天縱一臉的平靜,秦厚義很是疑惑。 「三爺爺,我為什麼要激動?」秦天縱全部的心神沉都在溫養紫龍鼎,聽到秦厚義這句沒頭沒尾的話,他困惑地問道。 「算了,你當我沒問。」秦厚義原本還想跟秦天縱幻想一下自己等人此行會有什麼收穫,看到秦天縱的反應,他沒好氣地翻了一個白眼,不再搭理秦天縱。 秦天縱見狀摸了摸鼻子,然後繼續溫養自己的紫龍鼎。 木船悄無聲息停留在蒼紫山域上空的雲端,不但躲過了蒼紫山域中妖獸的發現,同時也能避免撞到一些御空飛行的強者。 要不是因為擁有一件能夠載人的飛行法寶,借給秦厚義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拉著秦天縱進入蒼紫山域尋寶的。 「天縱,你要有心理準備,我們這一次有可能只能做旁觀者。什麼都得不到,畢竟我們實力有限,不一定能夠參與重寶的爭奪。」感覺到地面上一波波恐怖的氣息直衝雲霄,秦厚義細心地叮囑秦天縱道。 「三爺爺,無上重寶有緣者得之。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我早就有心理準備了。」秦天縱抬起頭,淡然回答道。 見秦天縱心態平和,秦厚義滿意地點了點頭,「天縱,你的那套噬魂匕首已然煉化了吧?另外你身上有沒有什麼應急的靈藥?」 秦天縱點了點頭,噬魂匕首的祭煉並不困難,他早就祭煉成了自己的本命法寶,完全可以做到收發隨心,只是紫龍鼎才祭煉了一大半,估計還差一兩天的功夫才可以完全祭煉成功。 「靈藥?」秦天縱聞言赧然,這些天他全部的心神都放在了噬魂匕首和紫龍鼎身上,都差點忘記了自己是靈藥師的事實,「這裡有幾枚暴力元丹,你們每人拿一顆備用吧,遇到危急時可以服用,我再想想還有什麼其它用得上的靈藥。」 秦天縱分別給秦厚義和葉武分發一枚暴力元丹的同時,也給了他們一人一瓶回元丹,同時不忘跟秦厚義解釋了一下暴力元丹的妙用。 「嗯,你慢慢想吧,看樣子下面一時半會不會有什麼動靜。」聽說了暴力元丹的效果後,秦厚義心中大喜。 在秦厚義心中,相對於提升十倍戰力的效果。暴力元丹的副作用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了。 秦天縱等人所處的位置,既可以清楚地看到地面的一切狀況,又可以避免被發現,可以說秦厚義三個人是進入蒼紫山域探寶中最為安全和舒適的人了。 誰也不會想到,有人會長時間滯留在幾千米之上的高空,畢竟大部分人的心神都用在提防蒼紫山域中的妖獸、以及同樣在蒼紫山域中探寶的人的暗算。 三天時間過去,蒼紫山域深處依然一片平靜,偶爾有強者隕落,也是他們遇到了高階妖獸的緣故。 「他媽的,誰說上古神魔戰場遺跡現世,肯定會有重寶出現,我在山中轉悠了十幾天,重寶的碎片都沒發現一片。」 「沒準這個上古神魔戰場遺跡都是假的,裡面只有一群要命的上古荒獸,根本就沒有什麼重寶。」 「……」 隨著時間的推移,在蒼紫山域中探尋了半個多月的眾強者不耐煩了,他們開始罵罵咧咧,對散播上古神魔戰場遺跡消息的人極為氣憤。 進入蒼紫山域半個多月,非但沒有尋到任何寶貝,反而折損了不少同伴,每天都過著心驚膽顫的日子。很多人都萌生了退出尋寶隊伍的想法。 三天的時間,秦天縱成功地煉化了紫龍鼎,而且還想到了一種能夠用得上的靈藥,那便是隱形藥劑。準確地說應該是隱形藥液,隱形藥液是用來塗抹在人身上,而不是服用的。 隱形藥液並不能真的讓人隱形,但是塗抹隱形藥液後,人體的顏色會隨著周圍環境顏色的變化而改變,再配合斂息術,可以極大程度地隱藏行跡。 「上古神魔戰場現世的消息到底是哪個混蛋傳出來的,不會壓根就是糊弄人的吧?」控制木船不斷在蒼紫山域上空飛行,妖晶被消耗了數十枚,卻什麼也沒有得到,甚至熱鬧都沒有看到,秦厚義心中也異常窩火。 「上古神魔戰場遺跡的消息是桓汭城鄭家傳出去的,不過桓汭城鄭家已然被我們秦家消滅,所以消息的真假也無從考證。」別人或許不知道消息的來源,秦天縱卻恰好知道。 「你爺爺他們也差不多要抵達堰南城了,我們再等兩天時間,要是兩天時間內還是沒有重寶出土的跡象,我們就去堰南城跟你爺爺匯合。」聽說上古神魔戰場遺跡的消息居然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家族傳播出去的,秦厚義立即對消息的可靠性失去了信心。 聽到秦厚義的話,秦天縱點了點頭,只是很快他便嘴巴微微張開,眼中泛出一陣異彩。 「天縱,你怎麼了……呃……」看到秦天縱半天不說話,秦厚義忍不住出聲詢問,當他看到葉武也是滿臉的呆滯時,他連忙低頭朝地面看去。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上古神魔戰場遺跡的上空被一層五彩氤氳給覆蓋,奪目的金光從上古神魔戰場遺跡所在的地面衝出,直插雲霄。 五彩氤氳不斷地擴散,很快整個蒼紫山域都被籠罩在五彩氤氳之中,而那金光也越來越盛,放佛太陽的光輝一般,撲了一條金燦燦的大道,直通天際。 「嗯?」秦天縱很快便意識到不對勁了,怎麼金光鋪成的道路直接延伸到了木床上,把自己等人所在的位置給暴露了呢,「三爺爺,不好,快逃。」 秦厚義聞言一驚,立即啟動了木船的瞬移功能,逃離到了另外一個地方。 「蒼域神罐,我看到蒼域神罐了!」正在蒼紫山域中探寶的強者順著「金光大道」抬頭望去,發現金光大道的盡頭,一個黑黝黝的罐子正滯留在半空中,不斷地吞噬著金光,忍不住大喊出聲。 秦天縱此時也唯有苦笑,他沒想到蒼域神罐才安分了沒多長時間,居然再次搗亂。 讓秦天縱慶幸的是,因為自己和三爺爺反應夠快。蒼紫山域中探寶的眾強者並沒有發現自己三個人的存在。 「天縱,怎麼蒼域神罐又出來惹事了啊,老是這樣玩會出人命的。」秦厚義看著蒼域神罐所在的方向,額頭上全是細密的汗珠。 「三爺爺,我也不想的,剛才蒼域神罐沒有任何徵兆就破體而出了。」秦天縱無奈地解釋道,要是蒼域神罐經常這樣幹,他懷疑自己會不會被嚇出心臟病來。 在蒼紫山域中尋寶的眾強者短暫的沉默後,他們一個個變得瘋狂起來,隨著第一個人飛向蒼域神罐的方向,其他人也一擁而上。迅速朝半空中的蒼域神罐撲了過去。 只見一條條身影放佛被磁鐵吸引了一般,全部從暗處朝蒼域神罐的方向激射而去。 當這些人身在半空時,突然間發現了很多人都是奔著蒼域神罐去的,他們毫不猶豫地施展出了殺手鑭,這一刻,誰也不願意把自己的性命交給別人主宰。 僅僅一個呼吸的功夫,便有十幾個人身首分離,鮮血橫飛。 看著自己的同伴受傷,更多的人衝上了半空中,誰的手伸向蒼域神罐,必然會第一時間成為所有人的活靶子,立即被秒殺掉。 「蒼域神罐果然是絕世凶器,三千年前,它便伴隨著南荒神王飽飲無數鮮血,沒想到它剛一現世,又掀起了一場腥風血雨。」看著半空中已然失去理智的眾人,地面上一個魁梧中年忍不住感歎道。 「林家主,您怎麼不去搶奪蒼域神罐呢,難道您對蒼域神罐完全沒有興趣?」一道嬌滴滴的聲音突然間在人群中響起,她的一雙媚眼在魁梧中年身上掃視,臉上的笑容有如春風拂面,很容易讓人陶醉其中。 「南宮仙子,林某人雖然是粗人,卻不是傻瓜,現在動手去搶蒼域神罐,無疑是去送死,難道在你眼中林某人就如此不堪?」魁梧中年冷哼一聲,饒有興趣地看著半空中爭奪的一幕,直接無視了南宮仙子的媚眼。 「林家主多心了,只是小妹心中有點疑惑,還請林家主解惑。我們一直緊盯著地面,根本就沒有發現任何東西破土而出,蒼域神罐怎麼會在半空中突然出現呢?」見魁梧中年不吃自己那一套,南宮仙子收起了媚功,誠心誠意地問道。 「這個……你不會想告訴我,蒼域神罐已經是有主之物,蒼域神罐的主人也在一旁覬覦上古神魔戰場即將出現的重寶吧?」聽到南宮仙子的話。魁梧中年不由皺了皺眉頭,心中也湧現出一絲疑惑,南宮仙子說的問題他也察覺到了,只是沒有往深處想而已。 「哈哈,是我的,這把長戟是我的。」 「誰都別跟我搶,這柄寶刀是我的。」 「……」 魁梧中年跟南宮仙子說話的功夫,場中景象又發生了巨大的變化,蒼紫山域中的五彩氤氳突然間全部聚攏,集合在了上古神魔戰場遺跡的上方,原本空無一物的地面上居然多了十幾件散發出五彩氤氳的神兵利器。 蒼域神罐在半空中出現時,雖然有不少人衝動地飛到半空中去哄搶了,大部分人卻還保持著理智,想等哄搶有了結果再出手。 只是看到自己的身邊突然間出現了炫目的神兵利器後,卻沒有人能夠繼續保持理智了,他們第一時間把手伸向了身邊的神兵利器。 只是他們很快便發現,在他們把手伸向神兵利器的同時,別人卻把兵器插入了他們的身體。 很快,正在空中哄搶蒼域神罐的強者也注意到了地面上散發著五彩氤氳的神兵利器,他們猶豫了一下,大部分人都降落到了地面,開始搶奪地面的神兵利器。 眾人爭相搶奪剛剛出土的神兵利器時,魁梧中年卻是迅速地往後退了幾步,南宮仙子也有樣學樣,遠遠地離開了神兵利器所在的地方。 短短的瞬間,神兵利器周圍便發生了激烈的戰鬥,上古神魔戰場遺跡立時血流成河,眾強者前赴後繼地把手伸向神兵利器,又不斷倒地身亡,一次又一次地重複著悲劇。 就在這時,異變陡然發生,原本籠罩在神兵利器上方的五彩氤氳盤旋了一會後,突然間化作了實質般的靈氣,變化成了一個小人模樣的氣團,就要趁亂逃走。 只是突然間一股龐大的吸引力從半空中傳來,小人模樣的五彩氤氳氣團不受控制地騰空而起,沒入了半空之中。 眾強者一個個顧著搶奪神兵利器,壓根沒有注意到這一幕,唯有站在一邊的魁梧中年和南宮仙子注意到了,可是他們看到五彩氤氳是被半空中的蒼域神罐給吞噬了,也沒有立即動彈。畢竟蒼域神罐周圍還有十幾個人在廝殺呢。 就在眾強者殺得正歡的時候,一群穿著五顏六色的人湧進了上古神魔戰場遺跡所在的地方,當他們看到散發出炫目光彩的神兵利器後,一個個雙眼放光,臉上也露出了猙獰的神色。 「毒龍谷的聽好了,給我殺!」隨著一聲爆喝,無數的蜈蚣和毒蛇從綵衣人的手中飛出,散落到了人群之中,各種各樣的暗器放佛下雨一般,降臨到眾強者頭頂。 人群中慘叫聲此起彼伏,不絕於耳,僅僅一會兒的功夫,便有十幾個人毒發身亡,嘴角流出一絲絲黑色血液。 雖然不斷地有人中毒身亡,但是卻沒有人去搭理毒龍谷的人,他們一個個爭先恐後地撲向了神兵利器,然後又一個個地被身邊的人偷襲或者被毒龍谷的人給毒死。 當神兵利器周圍的人由近百人變成了二十幾個人時,這些人終於意識到了綵衣人的威脅。 「大家聯合起來,先殺了毒龍谷的,不然的話誰都得不到神兵利器!」其中一個中年人狠厲地看了一眼毒龍谷的人,他也不伸手去撿地上的神兵利器,迅速地朝毒龍谷的人所在的方向衝了過去。 隨著這聲吆喝,大家一齊把火力對準了毒龍谷。 能夠在眾人的暗算和毒龍谷的偷襲之中存活下來的人,無疑都是強者中的強者,既然他們同仇敵愾了,毒龍谷又怎麼可能抵擋得住他們的瘋狂殺戮呢? 驚慌失措之下,即使毒龍谷的人使出了全部的手段。他們還是一個個地含恨而去,瞬間便被這二十幾個人給屠戮乾淨。 不過毒龍谷的人也不是吃素的,他們雖然手腳功夫平常,卻使渾身是毒,關鍵時刻他們使出渾身解數,讓這二十幾個人大部分都中了毒,所以可以說是一個兩敗俱傷的場面。 殺完毒龍谷的人後,倖存的強者臉色變得異常難看,他們發現原本所剩無幾的神兵利器周圍又多了很多人,而且還有人在源源不斷地朝這邊湧來。 神兵利器出土時弄出的動靜實在太大了,幾乎整個武靈大陸都能看到蒼紫山域上空的異象,沒有人能夠忍得住重寶的誘惑而不動身的。 「蒼域神罐被誰拿到了,給我交出來,不然的話休怪老夫不客氣!」一股駭人的威壓突然間籠罩了全場,蒼老的聲音如響雷般在蒼紫山域上空炸響。 隨著這道聲音響起,一個披頭散髮狀若瘋魔的老頭突兀地出現在了神兵利器所在的地方,只是他瞅都沒瞅地上的神兵利器一眼,而是用凌厲的目光掃向場中的眾人。 「瘋魔老人,瘋魔老人不是已經失蹤數百年了麼,怎麼會在這裡出現?」看到白髮老人的出現,一些知道白髮老人身份的人忍不住驚呼出聲。很快他們便意識到自己犯了錯,迅速地摀住了嘴巴。 只是瘋魔老人的動作顯然比他們更快,他們的手還沒來得及摀住嘴巴,身體就突然爆炸,化成了一團血霧。 魁梧中年和南宮仙子見狀臉色變得極為難看,他們原本想等奪寶的人死得差不多了再出手,以他們兩個人的實力,足以獲得一兩件神兵利器,即使把蒼域神罐拿到手也不是難事。 瘋魔老人的出現卻讓他們的如意算盤完全落空,瘋魔老人是幾百年前成名的魔道人物,一身修為已然達到奧義境界巔峰,凡是瘋魔老人所到之處,絕對是血流成河,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人能夠摸清楚瘋魔老人的脾性。 魁梧中年下意識地抬頭看了一眼蒼域神罐的方向,驚訝地發現蒼域神罐化成一點黑影,正朝遠方疾馳而去。 南宮仙子也發現了蒼域神罐消失的一幕,只是她的嘴巴動了動後,卻是沒敢出聲,瘋魔老人行事絕對不能以常理度之,沒有得到他的允許之前,誰敢亂開口說話只有死路一條。 「你說,蒼域神罐被誰拿到了?」瘋魔老人以迅雷之勢殺掉幾個人後,很是滿意自己所造成的震懾效果,他眼珠骨碌碌一轉,指向了神兵利器旁邊的一個人問道。 「上面……在上面……」被瘋魔老人點中的人身軀一軟,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只是他很快掙扎著坐了起來,指著半空中的人群結結巴巴說道。 只是當這個人看到蒼域神罐已然消失不見時。他愣住了。 瘋魔老人並沒有注意到這個人的神情變化,看著半空中殺得正歡的一群人,他冷哼一聲,半空中的十幾個人立即想洩了氣的皮球一般,全部掉落地面。 「你們誰拿到了蒼域神罐,立即給老夫交出來,不然殺無赦!」瘋魔老人瞪著從半空中掉落下來的人群,厲聲問道。 聽到瘋魔老人的話,這些人下意識地抬頭看向了半空,只是此時半空中空無一物,哪裡還有蒼域神罐的影子。 「不說是吧,老夫就把你們一個個殺掉,我就不信找不到蒼域神罐。」瘋魔老人見這些人一個個沉默不語,他勃然大怒,雙手飛快地捏了幾道決印,嘴中唸唸有詞。 只見一陣輕風吹過,十幾個人立時化成虛無,只是瘋魔老人卻沒有看到蒼域神罐的影子。 「你敢騙我,說,蒼域神罐到底哪裡去了?」瘋魔老人沒有找到蒼域神罐,立即揪出了先前給他指點蒼域神罐方向的人,厲聲喝問道。 「我……我不知道啊……」被瘋魔老人給揪住,那個人臉色煞白。鼓足勇氣說出這幾個字後,腦袋一偏就暈了過去。 「廢物!」瘋魔老人一掌把這個人給拍成了肉泥,目光落到了地上的十幾柄神兵利器上面。 「咦,五彩元核呢?神兵利器出世,怎麼可能沒有五彩元核?」瘋魔老人雙手揪著自己的頭髮,蹲在神兵利器面前開始喃喃自語。 看著瘋魔老人陷入了渾渾噩噩的狀態,原本凶神惡煞的眾強者此時一個個大氣都不敢喘,他們戰戰兢兢地站在原地,任由汗流浹背。 蒼域神罐破體而出後,秦天縱便一次又一次地跟蒼域神罐溝通,召喚蒼域神罐回去。 就在秦天縱以為自己將要失去蒼域神罐時。蒼域神罐卻化為黑點重新沒入了秦天縱的身體。 看到蒼域神罐沒入秦天縱身體,早就蓄勢待發的秦厚義二話不說,立即控制著木船進行了幾次瞬移,直到確認沒有被人跟蹤上,他才折轉方向,朝堰南城疾飛而去。 「你以後可以安分一點麼,今天我們三個人差點就被你害得丟了性命!」秦天縱今天實在被蒼域神罐給嚇著了,要知道蒼紫山域中尋寶的人任何一個人都可以一掌拍死自己。 「哼,今天我要是不冒險飛出去的話,我絕對會後悔一輩子!」蒼域神罐的器靈聽到秦天縱的抱怨,它不但不生氣,反而隱隱有點興奮。 「哦,難道你今天有所收穫?」聽到蒼域神罐的話,秦天縱一陣疑惑,因為蒼域神罐始終在他的視野之中,他並沒有發現蒼域神罐吞噬任何神兵利器。 「我今天不但有所收穫,而且我的收穫絕對超出你的想像。」聽到秦天縱驚訝的語氣,蒼域神罐變得神氣起來,「上古神魔大戰時,大大小小的戰場有數十處,其中有一大半戰場分佈在蒼紫山域之中,失落在蒼紫山域中的神兵利器不計其數,這些神兵利器的靈氣全部被大地所吸收,最後化為五彩元核,而我卻把五彩元核給吸收了,你說我是不是最大的贏家?」 「五彩元核是什麼東西,你吸取了五彩元核又有什麼用?」雖然蒼域神罐說得很興奮,秦天縱卻是聽得雲裡霧裡。 「五彩元核便是大地精髓,五彩元核產生的條件極為苛刻,也只有蒼紫山域這種遍地都是神兵利器的地方,才有可能在土地中孕育出五彩元核,我吸取了五彩元核,相當於一下子吞噬了數十件神兵利器,以後無須再吸收你體內那弱小的真元力,我也可以一直保持清醒狀態了,你說有什麼用?」 「你已然恢復全盛時期的實力了?」聽到蒼域神罐的話,秦天縱大喜。 「怎麼可能。我要想恢復全盛時期的實力,哪是這麼容易的事情,我現在不過是恢復了鼎盛時期實力的十分之一而已,不過我也滿足了,原本以為要等個數十年才可能等到這一天呢。」 秦天縱聞言不由咋舌,吞噬了數十件相當於神兵利器的五彩元核,才恢復了十分之一的實力,看來自己以後有得忙了。 不過想到蒼紫山域中探寶之行自己居然是最大的贏家,秦天縱立即又想開了,果然「人無橫財不富,馬無夜草不肥」,這一趟蒼紫山域之行的冒險的確值得。 秦天縱本來想隱瞞五彩元核的秘密,只是看到秦厚義一路無精打采的,秦天縱心中很是不忍,還是把這個秘密分享了出來。 「你說什麼,蒼域神罐居然吞噬了五彩元核?」秦厚義抓住秦天縱的胳膊,激動地問道。 五彩元核被蒼域神罐吸收也就是驚鴻一瞥的事情,蒼紫山域上眾人的注意力都被神兵利器的光彩以及險象環生的打鬥場面所吸引,看到五彩元核被蒼域神罐吸收的人並不多,秦厚義和葉武兩個人忙著控制木船和戒備四周,他們自然沒有看到那一幕。 「賺了,賺大了五彩元核,那可是地之精髓啊,可遇而不可求的異寶,老夫活了這麼多年了,也僅僅在藏經閣的札記中見到過,從來沒有真正見識過……」得到肯定的答案後,秦厚義顯得比秦天縱還興奮,放佛是他得到了五彩元核一般。 看到秦厚義和葉武兩個人興奮的樣子。秦天縱心中赧然,這兩個人一個是視自己如己出的三爺爺,一個是自己的追隨者,自己完全沒有必要跟他們隱瞞這個秘密的,何況不是三爺爺的飛行法寶,自己也不可能得到五彩元核吧。 「五彩元核的形成條件實在太苛刻了,天地元氣異常濃郁只是條件之一,還必須有神兵利器埋藏其中。五彩元核想達到化形境界,至少需要數千年的時間,只要指甲大的一丁點五彩元核,就可以讓煉器大師鑄造出神器……」 秦天縱不知道五彩元核的珍貴,身為煉器大師的秦厚義卻是再也清楚不過。 先前從蒼域神罐的嘴中,秦天縱已然知道五彩元核應該很珍貴了,聽完秦厚義的話,秦天縱發現自己還是低估了五彩元核的珍貴,他這才知道,自己這一趟蒼紫山域的收穫是多麼的驚人。 快靠近堰南城時,秦厚義找了個偏僻處降落地面,三個人簡單地收拾了一下,便迅速地朝堰南城方向走去。 「站住,你們是什麼人,從哪裡來的?」秦天縱三個人走到城門口時,便被一個城衛給攔住了。 秦天縱聞言一愣,自己進出堰南城幾趟了,也沒被盤問過啊,今天這是怎麼了,難道城內發生重大事情了? 平時只有兩個城衛的城門。今天居然有十個,而且這十個城衛全副武裝,一臉戒備,正仔細地盤問和搜索著每一個進城和出城的人。 葉武跨前一步,便要跟城衛交涉。看到葉武似乎要跟城衛動粗,秦天縱輕輕地拉了葉武一把,示意葉武不要說話。 「大哥,辛苦了,我們是進城探親的,不知道城裡面發生了什麼事情?」秦天縱說話的同時,從兜裡摸出一大把白晶幣塞進了城衛的手中。 跟秦天縱說話的城衛本來是冷著一張臉的,只是在掂了掂手中白晶幣的份量後,臉色立即變得柔和起來,他左右張望了一眼,見同伴並沒有發現自己的小動作,連忙把白晶幣塞進了自己的兜中。 「今天上午桓汭城來了一群難民,他們在城裡面呆了不到一個時辰,便惹怒了張家的公子,張家聖眷正濃,又怎麼可能容忍一些難民在他們頭上拉屎呢,這不我們正在到處抓捕桓汭城的難民麼?」拿人手短。那個城衛看到秦天縱衣著光鮮,神色從容,不像是逃難的人,壓低聲音迅速地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桓汭城的難民怎麼會惹怒張家的公子呢?」聽到桓汭城幾個字時,秦天縱心中便咯登一聲,他沉默了一會,好奇地問道。 「怪就怪難民中有一個女子實在太漂亮了,而張公子又是好色如命之人……你要是沒什麼事,就趕緊進去吧,記得不要隨便在街上亂逛,現在堰南城是非常時期,性命要緊。」城衛的話才說了一半,便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他立即閉嘴不言,而是推了秦天縱一把,耐心地叮囑道。 秦天縱客套地應了城衛一聲,便跟葉武和秦厚義進入了堰南城。 「天縱,該不會是你爺爺他們出事了吧?」秦天縱和城衛的對話,秦厚義跟葉武也聽在耳中,走了幾步後,秦厚義忍不住擔心地問道。 「應該是他們出事了,我們先去來鳳客棧吧。」秦天縱點了點頭,臉色有點難看。 來鳳客棧是堰南城內除了蒼雲客棧外的另外一家大型客棧,秦天縱一行人和秦厚德分開時,便說好了在來鳳客棧匯合。 秦天縱、秦厚義和葉武走到來鳳客棧門前時,他們發現整座客棧全部被包圍了起來,客棧的門口,正站著一個驕橫的公子,驕橫公子的身側。有兩個先天境界的護衛,以及一大群僕人。 驕橫公子的臉上猶自印著一個鮮紅的巴掌印,他正滿臉狠毒地瞪著客棧的方向。 看到驕橫公子臉上的鮮紅巴掌印,秦天縱樂了,不過他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來到底這個巴掌印是誰給弄出來的。 「老東西,我的耐心是有限的,要是一炷香之內你不把打我的女人交出來,跟隨你一起進城的那些桓汭城難民就要一個個地死在你們面前!」驕橫公子瞪著站在客棧門口的秦厚德,眼中全是狠毒的光芒。 「張公子,人在做,天在看,你又何必做這種喪盡天良的事情呢,桓汭城的百姓是無辜,難道你們張家便是這樣為國效力的?」秦厚德看了客棧外面站成一排的桓汭城百姓,眼中閃過一絲不忍。 聽到爺爺和驕橫公子的話,秦天縱才發現客棧外面還站著很多桓汭城的百姓,這些人無一例外都是先前在秦府避難的,只是此時卻被張家的人給一個個抓了起來,而且脖子上還架著利劍。 「老東西,你拿言語擠兌我是沒用的。我張武恆看中的女人還從來沒有能夠逃出我的手掌心,你還是老老實實地把那個女人交出來吧,!」驕橫公子。也就是張武恆似乎失去了耐心,言語漸漸變得狠厲起來。 秦厚德聞言臉色變得很難看,同時心中也閃過一絲憂慮。他自然知道堰南城張家的情況,作為堰南城三大先天秘境勢力之一的張家,根本就不是自己所能夠招惹得起的。 「除非三弟和天縱他們能夠及時趕回來,不然的話自己和桓汭城這群百姓是真的要遭殃了。」想起傳言中張家大公子的種種惡行,秦厚德臉色變幻不定,下意識地朝外面的人群看去。 當秦厚德和秦天縱四目相接時,秦天縱眼中露出了激動的神色,懸著的一顆心也落到了實處。 「秦老爺子,對不起。歆瑤給您添麻煩了,既然禍是我惹出來的,就讓我獨立承擔吧,不能連累無辜的父老鄉親。」秦厚德還沒來得及出聲招呼秦天縱,客棧裡面便探出來一張清秀而艷美的面龐。 「歆瑤姐?」當秦天縱看到這張美麗絕倫的臉龐時,他不由一愣,因為這個人赫然是宋歆瑤。 難道張武恆臉上的巴掌印竟是宋歆瑤給打的,這也未免太不可思議了吧,歆瑤姐的脾氣不是很好麼? 「臭婊子,居然敢動手打我,在堰南城還沒有哪個女人敢對我動手,要是不把你壓在身下肆意蹂躪,老子枉為男人!」看到宋歆瑤站了出來,張武恆眼中散發出炙熱的光芒,瞪著宋歆瑤的眼珠都要凸出來了。 「無恥之尤!」聽到張武恆肆無忌憚的話語,宋歆瑤氣得身子直發抖,胸脯也起伏不定,更是為她憑空增添了幾分風韻。 「哈哈,我這叫無恥啊,還有更無恥的呢,你不是還有個三歲的女兒麼,我會好好地調教她,再過幾年,你們母女倆就可以共侍一夫,肯定會傳為佳話的。」看到宋歆瑤面紅耳赤的樣子,張武恆臉上滿是淫笑。 「你……你……」饒是宋歆瑤性格堅強,她還是被張武恆這一番話給氣得眼淚都掉了出來,指著張武恆根本就說不出半句辯解的話語。 「我怎麼了,你是不是很嚮往這種生活啊……呃……」張武恆的話才說了一半,他的聲音便戛然而止。 看到宋歆瑤泫然欲泣的樣子,秦天縱實在忍不住了,魅影步陡然間施展開來,一下子便掐住了張武恆的脖子,單手把他給提了起來。 因為脖子被掐住的緣故,張武恆的一張臉漲得通紅,眼珠子也快凸出來了,可惜他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身體也軟綿綿地,使不出半點力量。 「大膽,趕緊放下少爺!」 「速速放手,不然的話你死無葬身之地!」 異變發生得太突然,以至於張武恆身邊的重重護衛都沒有反應過來,等他們發現張武恆遭遇不測時,秦天縱已然提著張武恆的身子脫離了他們的包圍。 秦天縱冷哼一聲,高高地揚起手掌,重重地落在了張武恆的嘴巴上面。 只聽得「啪」地一聲脆響,兩顆夾雜著血絲的牙齒從張武恆嘴中飛出,張武恆的嘴巴變成了豬嘴巴,腫得老高,他的眼淚都不由自主地流了出來。 隨著秦天縱的這一記巴掌,所有的嘈雜聲頓時消失無蹤,很多人都愕然地張大了嘴巴,不敢置信地看向了秦天縱,居然有人敢在堰南城掌張家大少爺的嘴巴,這也未免太瘋狂了吧? 正在厲聲呵斥秦天縱的兩個先天境界護衛也一齊閉嘴,他們蠢蠢欲動的身體僵住了,看向秦天縱的眼神變得凝重。 「這位小兄弟,我們是堰南城張家的人,還請您放開我們家公子,什麼事情都好商量!」短暫的沉默後,兩個護衛互相對視了一眼,其中一個年老的護衛站出來跟秦天縱交涉道。 「只要您放了我們家公子,我們張家絕對會把你奉為座上賓,而且我們可以滿足你提出的任何要求。」另外一個護衛也慌忙點頭附和。 秦天縱斜睨了這兩個護衛一眼,鼻子中發出一聲冷哼,像扔垃圾一樣把張武恆給扔到了地上,大步走進了客棧。 秦厚義和葉武見狀一愣,緊接著也跟在秦天縱的身後進入了客棧。 張武恆的兩個護衛顯然沒料到秦天縱會這麼好說話,居然這麼容易就放掉了張武恆,以至於張武恆被扔在地上半天他們都沒有反應過來。 不過當兩個護衛看到秦天縱親熱地跟秦厚德、宋歆瑤兩個人招呼時,他們終於反應了過來是怎麼回事。 「殺,給我殺了他們,把這些賤民全部給我殺死!」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後,張武恆咬牙切齒地命令道,可惜的是他被秦天縱給打飛了兩顆牙齒,以至於說這句話時有點吐詞不清,嚴重影響了他的威風。 眾人發愣的功夫。秦天縱也從宋歆瑤的嘴中得知了事情的始末。 秦厚德一行人進入堰南城時,一同進城的桓汭城百姓便一一跟他告別,各奔東西。唯有凌菲兒一家人已然跟隨著秦家的隊伍。 宋歆瑤也不顧凌菲兒的挽留,獨自帶著女兒宋銀銀離開了秦家的車隊。 宋銀銀下車後,立即被街上琳琅滿目的玩具給吸引住了,她這裡看看、那裡摸摸,兩隻小眼中全是星星。 宋歆瑤心疼女兒,非但沒有催促女兒,反而耐心地陪著女兒一起挑選各種玩具和小吃。 只是她們逛了一個時辰後,麻煩便找上門了。 張武恆無意間在街上瞥見宋歆瑤,他立即驚為天人,故意擋在宋銀銀面前,讓宋銀銀不小心踩了他一腳,然後便不依不饒地要找宋銀銀麻煩。 宋歆瑤開始還小心翼翼地替女兒賠不是,當她看到張武恆看向自己時炙熱的眼神時,她立即警惕起來。 張武恆發現宋歆瑤識破了自己的心思後,乾脆直接動手動腳,對張武恆來說,堰南城就是他家的後花園,沒有他不敢做的事情,桓汭城的良家少女不知道被他糟蹋了多少,只是因為家族的庇護,讓他逃過了無數劫。 被張武恆給連續碰觸了好幾次身體後,惱羞成怒的宋歆瑤臉色一冷,毫不猶豫地扇了張武恆一記耳光,然後拉著女兒便往相反的方向跑。 宋歆瑤一個弱女子帶著一個小孩是怎麼也不可能跑得過張武恆的,所以張武恆一邊欣賞著宋歆瑤的曼妙身姿。一邊不緊不慢地跟隨著宋歆瑤,而且還不斷地用言語調戲宋歆瑤,讓宋歆瑤羞憤難當,一顆心也漸漸地沉了下去。 只是宋歆瑤在逃跑時,秦厚德剛好全部安頓好秦家眾人,他帶著凌菲兒、秦皓月和程流蘇三個人出門採購一些生活必需品,跟宋歆瑤母女倆撞了一個正著。 秦家眾人都很喜歡堅強而獨立的宋歆瑤,聽到她受欺負的事情,三個女人立即打抱不平,把宋歆瑤給帶進了客棧,而秦厚德則把張武恆給攔住了。 張武恆不過一個氣武境初階的先天境界武者而已,身邊又沒有護衛跟隨,自然被秦厚德給輕易打發掉。 等到張武恆帶著護衛和僕人趕到來鳳客棧報仇時,秦通卻在客棧周圍布下了重重陣法,張武恆又一次吃癟了。 惱羞成怒之下,張武恆便利用職務之便,讓堰南城的城衛隊出手幫忙,把才進入堰南城一個時辰的桓汭城百姓一個個地抓了起來,對秦厚德進行威逼利誘。 秦天縱、秦厚義和葉武三個人也正是這個時候趕了回來,接下來的事情便被秦天縱三個人看在眼中。 聽到張武恆居然無恥囂張到這種地步,秦天縱眉頭一皺。閃電般躥到了張武恆身邊。 「啪!」地一聲脆響在眾人耳邊響起,張武恆的完好的半張臉上也多了一個鮮紅的巴掌印,剛好跟另外半張臉的巴掌印互相輝映,煞是好看。 張武恆摸著自己火辣辣的面龐,他完全傻眼了,囂張的氣勢也一洩千里,他的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自己被打臉了,而且同一天內接二連三地被打臉了? 剛剛拔出利器準備對桓汭城百姓動手的張家下人也被這一巴掌給驚住了,他們站在原地半天沒有動靜。 而那兩個準備出手對付秦天縱的張家護衛則腦袋一片空白,秦天縱剛才猶若鬼魅般的身法嚇得他們冷汗直流。 秦天縱第一次出手得逞可以說是偷襲,可是秦天縱第二次出手還是得逞了,他們這時還認為秦天縱實力不行的話,無異於掩耳盜鈴。 「本來想饒你小命,既然你們存心找死,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扇了張武恆一記耳光後,秦天縱的雙手立即活動開了。 只聽得「卡嚓」幾聲脆響,張武恆的雙手和雙腿便完全被捏碎,而他身上的多處骨頭也被捏碎。 張武恆痛得全身都被汗水濕透,可是他卻沒能夠暈厥過去,喉嚨中也無法喊出求救的話語,只能發出一連串毫無意義的呻吟聲。 秦天縱的這一連串動作有如行雲流水般流暢,只是在眨眼間便完成了,等到張家的眾人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情時,張武恆已然變成了一灘肉泥軟倒在地上。 「小子,你居然敢對張家的人動手,你完蛋了,你完蛋了知道麼?」 「張家的怒火絕對不是你能夠承受的,也不是你身後的家族所能承受的。你們就等著被滅族吧!」 張武恆的兩個護衛沒想到自己呆滯的剎那,秦天縱毫不猶豫地捏碎了張武恆渾身的骨頭,看到張武恆淒慘的模樣,兩個護衛目齜欲裂,指著秦天縱大聲叱責道。 這兩個護衛唯一的任務便是保護張武恆的性命安全,現在張武恆變成了這副樣子,張家自然要追究他們的責任,想起張家的殘酷刑罰,他們便不寒而慄。 兩個人說話的同時,身體化成了一陣旋風衝上秦天縱,準備把秦天縱給格殺當場,以彌補他們的過失。 「簡直就是天大的笑話,一處小小的先天秘境勢力居然叫囂著滅掉秦家。」看到張武恆兩個護衛的實力遠遠超過秦天縱,秦厚義冷笑一聲,把秦天縱護到了後面。 一道銀龍般的鐵鏈從秦厚義手中激射而出,抽打在兩個張家護衛的身上,濺出一點點血花。 可憐這兩個護衛叫囂著要殺掉秦天縱,卻連秦天縱的身體都沒能靠近,便從空中掉落地面,身上血痕斑斑,眼看是活不成了。 「這……這……」看到兩個護衛出手時,其他張家的護院也一齊朝秦天縱等人衝了過去,只是他們的腳步才邁動了兩步。便看到兩個護衛的屍體從空中跌落,腳底趕緊一個急剎車,看向秦厚義的雙眼變得驚恐起來。 「金護衛跟石護衛可都是渾元境界的先天境界強者啊,即使在整個堰南城的實力也可以晉陞前十,居然兩個人聯手都不是人家一合之敵?」 「張家在堰南城橫行霸道多年,看樣子這一次踢到鐵板了。」 「……」 見秦天縱一行人不但實力高深莫測,而且出手更是殺伐果斷,沒有半點的猶豫,站在一旁看熱鬧的人群立即沸騰了,他們難以掩飾臉上的興奮神色,恨不得奔走相告這一喜訊。 「怎麼。你們還不滾麼,想跟他們三個落得同樣的下場?」漠然地掃視了一眼依然圍在來鳳客棧周圍的張家眾人,秦厚義抖了一下手中的銀色鐵鏈,厲聲呵斥道。 聽到秦厚義的話,張家眾人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然後一哄而散,眨眼間的功夫便完全不見了蹤影。 「三弟,你下手還是這麼重。」秦厚德看到秦厚義眨眼間便弄出兩條人命,他不由苦笑。 「大哥,你怎麼不說天縱?」秦厚義聳了聳肩膀,不以為然地回答道。 「三爺爺,我可沒殺人。」秦天縱朝秦厚義眨了眨眼睛,臉上滿是笑容。 「臭小子,我還不是為了你才殺人的!」秦厚義沒好氣地瞪了秦天縱一眼,大聲呵斥道。 聽到秦厚德、秦厚義和秦天縱三個人的對話,宋歆瑤不由莞爾,臉上的擔憂也去了一大半。 「歆瑤姐,以後你就跟我們一家吧,一個人帶著孩子在外面實在太累了。」看到宋歆瑤滿臉疲憊的樣子,秦天縱的心一軟,低聲懇求道。 秦天縱知道,今天要不是宋歆瑤母女運氣好的話,她們母女倆極有可能落入張武恆的魔杖,她們的淒慘下場就可想而知了。 這麼多年過來,宋歆瑤一直獨自帶著女兒過日子,中間也不知道經歷了多少艱辛。 「天縱說得對,歆瑤要是不嫌棄我們秦家的話,就跟我們一家吧。」聽到秦天縱的話,宋歆瑤臉上閃過一抹猶豫的神色,她剛要開口拒絕秦天縱,秦厚德的話語又在她耳邊響起。 宋歆瑤抬頭望去,正好迎上秦天縱期盼的目光,秦厚德等人關心的神情也一覽無遺。 秦天縱能夠看得出來秦厚德的心思,冰雪聰明的宋歆瑤又如何猜不出秦厚德的心思。 「歆瑤承蒙秦老爺子收留,感激不盡,哪敢嫌棄呢。」短暫的瞬間,宋歆瑤心中便有了決定。她朝秦厚德盈盈一福,輕聲拜謝。 「大哥,你不是說你有辦法監控那個周家弟子麼?現在非但周家弟子不見了蹤影,傻大個的老鬼師傅也憑空消失不見,你怎麼解釋?」堰南城黃家,白袍公子瞪著華服青年,臉上滿是戲謔的笑容。 華服公子聞言臉上閃過一絲不悅,卻沒有說話。秦天縱主僕跟秦厚義師徒四個人突然間從桓汭城消失,的確出乎他的預料之外。 「哼,我早就說了黃家的人垃圾。依靠黃家的人監控周家弟子,簡直就是異想天開!」看到華服公子沉默,白袍公子臉上得意的神色更甚。 客廳外面,黃家家主黃成萌正準備找林家兩位精英弟子商量事情,只是他老遠地就聽到了白袍青年奚落的話語,臉上不由火燒火辣的,眼中也閃過一抹怨毒。 「林澤賢、林澤成,你們兩個小王八羔子,一天吃喝玩睡都是黃家侍候,背地裡居然還說黃家的不是,簡直可恨之極!」換成任何人碰到這種情況都會生氣,何況黃成萌並非氣量恢宏之人。 黃成萌沒有立即進入客廳,而是在外面站了一會,直到客廳裡面安靜了下來,他才故意弄出腳步聲,然後輕聲敲門求見。 林澤賢和林澤成倆兄弟一個人是心有所思,一個人年輕氣盛,根本就未曾料到他們的談話已然被門外的黃成萌聽了一個正著。 「林公子,您們前幾天吩咐我盯梢的人又出現了,他們現在落腳在來鳳客棧。」恭敬地跟林澤賢兄弟行了一個禮,黃成萌匯報道。 「你是說周家弟子出現了?傻大個的師父呢?」聽到黃成萌的話,華服青年,也就是林澤賢眼睛一亮,下意識地瞟了白袍青年一眼,大聲追問道。 林澤成冷哼一聲,把臉扭到了一邊,他沒想到自己剛剛說了黃家的不是,黃家立即用事實反駁了自己,這讓他感覺面上無光。 「周家弟子和傻大個的老鬼師傅同時出現了,還請林公子替我們家永釗報仇雪恨,我們家永釗實在死得太慘了。」黃成萌說話的同時,重重地地跪在了林澤賢兄弟面前,滿臉的悲憤。 黃永釗被殺後,黃成萌便到處尋找秦天縱的身影,意欲殺之而後快。 秦天縱在來鳳客棧門口出現後,黃永釗第一時間收到了消息,他原本想當場格殺秦天縱的,只是在看到秦厚義一招秒殺張家兩個渾元境修為的護衛後,他卻縮了縮脖子。 黃成萌的實力雖然比張家的兩個護衛要強上很多,但是以一對二的情況下,他至少要一百招之外才能擊敗張家的兩個護衛,而想要殺死張家的兩個護衛卻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權衡之下,黃成萌不得不按捺住自己的衝動,回到家中向林家兄弟求救。 「那個老鬼也出現了?好,實在太好了,看來這一次我們兄弟要立大功了。」林澤賢拍了拍黃成萌的肩膀,大聲稱讚道:「黃家主,你這一次功不可沒,我會跟家族稟報的。」 見林澤賢下意識地忽略了自己請求報仇的話語,黃成萌眼中閃過一絲悲哀,不過聽說林澤賢會給林家稟報自己這一次的功勞時,黃成萌心中還是有點小小的激動,只要攀上了林家這顆大樹,黃家飛黃騰達就指日可待了。 「林公子,有一句話我不知道該說不該說。」黃成萌眼珠轉動了兩圈,心中已然轉過一個念頭。 「有什麼事情你但說無妨。」林澤賢心情高興,也不計較黃成萌吞吞吐吐的樣子。 「我覺得……我覺得那個壯實的年輕人並非周家弟子,而是桓汭城秦家弟子,而且傻大個的老鬼師傅也有可能是桓汭城秦家的人。」黃成萌猶豫了一下,把自己的猜想說了出來。 「什麼……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聽到黃成萌的話,林澤賢臉上神色大變,而在一旁側耳傾聽的林澤成臉上也露出了極度驚訝的樣子。 「林公子,您別激動……」黃成萌的胳膊被林澤成給緊緊地抓住,他心中不由暗笑一聲,臉上卻不動聲色,平靜地把在來鳳客棧前面發生的一切說了出來。 黃成萌不但親眼目睹了來鳳客棧前面發生的一切,而且他還在來鳳客棧中買通了一個夥計,把秦厚德一家人的情況打探得清清楚楚,最後又恰好碰到了一個跟秦厚德一起進入堰南城的百姓,僅僅花了十幾個白晶幣,便從對方嘴中得知了自己意想不到的信息。 聽到黃成萌的話,林澤賢和林澤成臉上神色變幻不定。 黃成萌的一番話中包含了很多的信息,而這些信息對林澤賢和林澤成來說實在太過震撼了。 這幾年在鹽城鬧得沸沸揚揚的神秘煉器大師居然是秦家的人?那個掌握了北部聖地周家絕傳厚土決的年輕人居然不是周家弟子,也是秦家的人?失蹤了四十年之久的秦厚德居然藏匿在桓汭城那種小地方,而且還跟神藥谷有種種牽連? 這幾個消息可以說是一個比一個驚人,而且對鹽城林家來說都極為不利。 打發掉黃成萌後,林澤賢和林澤成陷入了沉思。 「大哥,要是秦家真的跟神藥谷和北部聖地周家掛上了關係,我們林家在鹽城的地位堪憂啊。」半天後,林澤成率先打破了沉默。 「秦家下了好大一盤棋!」林澤賢重重地歎了口氣,臉上難得地露出了一絲沮喪。 「大哥,你的意思是秦家一直在暗中部署一切,在外面卻故意示敵以弱?」聽到林澤賢的話,林澤成臉上閃過一絲疑惑。 「要是有人說這一切都是巧合,你會信麼?反正我是不會信的。」林澤賢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抹精光,「所有的人都以為秦家已然成為歷史,再也不復曾經南荒五大豪門的風采,殊不知秦家卻擁有遠遠超越南荒五大豪門的實力,真是可歎可笑。」 「大哥,你在說什麼,這怎麼可能?」林澤成雖然狂傲,但是他對自己的大哥卻極為瞭解,知道大哥說話從來不會無的放矢,陡然間聽說秦家的實力居然比南荒五大豪門還要厲害,他下意識地大聲反駁道。 「撇開北部聖地周家不說,光是神秘的神藥谷就不是一般的奧義秘境勢力所能抗衡的,要是秦家真的跟神藥谷有聯繫的話,秦家會像表面上表現出來的那般缺乏各種高階靈藥麼?」林澤賢瞥了林澤成一樣,反問道。 「不行,我們必須把這種情況稟報給家族知道,不然的話我們家族會吃大虧。」儘管心中有著諸多不甘,林澤成還是不得不正視秦家很強大的「事實」。 「看樣子我們林家對秦家的態度有必要改變一下了。」見胞弟不再吵鬧著要去找秦天縱報仇,林澤賢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黃成萌雖然離開了客廳,可是他很快又折轉了回來,貼在窗邊偷聽林澤賢兄弟的對話。 當黃成萌聽到殺害自己兒子的人居然是鹽城林家都顧忌的存在時,他的臉色變得蒼白,雙手的拳頭也捏得緊緊的,雙眼中的神色很是複雜,有憤怒、有不甘、還有無窮的慾望。 黃成萌知道林家兄弟極為痛恨秦厚義,所以他得知秦天縱跟秦厚義是一家人後,便想利用林家兄弟對秦厚義的仇恨,順便把秦天縱也給解決了,那樣自己兒子的大仇也就報了。 黃成萌沒想到的是,他把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了出去,直接導致林家兄弟判斷出鹽城秦家的「真正實力」,以至於林家兄弟失去了繼續找秦厚義麻煩的勇氣,所以黃成萌想利用林家兄弟報殺子之仇的願望也落空了。 「自己這算不算聰明反被聰明誤呢?」黃成萌苦笑一聲,自言自語道。 連鹽城林家都顧忌秦家,黃成萌自然不敢再對秦天縱有報復之心,身為一家之主,他永遠都站在家族的興衰角度去考慮問題,而不可能因為一時衝動而失去理智,何況秦天縱消失的這段時間,他的頭腦也漸漸地冷靜了下來。 「嘿嘿,我知道了秦家的恐怖,張家卻不知道,看樣子張家很快便會去找秦天縱的麻煩了,那樣一來張家的下場幾乎可以想像。而鄭家已然被人滅府,那豈不是說以後黃家可以在堰南城一家獨大了?」想到得意處,黃成萌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黃成萌猜得一點也沒錯,因為時間的緩衝,他是冷靜了下來,張家的家主張尚光卻無法冷靜。 張尚光看到孫子張武恆的淒慘模樣後,他勃然大怒,立即發動了所有能夠動用的力量,把來鳳客棧給包圍了起來,跟當初黃家聽聞黃永釗死訊後的反應並沒有二致。 黃成萌有好幾個兒子,死了一個黃永釗並沒有什麼,反正黃成萌有的是人接替,張尚光這一支卻是一脈單傳,張武恆被廢,意味著家族的權利便要旁落,所以張尚光的反應比黃成萌當天的反應要激烈得多。 不到一個時辰的功夫,來鳳客棧便被重重包圍起來,一股蕭殺的氣氛在空中瀰漫開。 「桓汭城秦家的人,出來送死!」張尚光一掌劈出,整個來鳳客棧倒塌一大半,雷鳴般的嗓音在堰南城上空迴盪不絕。 張尚光和鄭長功同為大夏國前護國將軍,他們兩個人實力相當,都是通靈境巔峰境界,離明慧境只有一步之遙。 事實上張尚光的實力比鄭長功還要強上一分,而且張家的真正實力也比鄭家要厲害。只是因為鄭家的背後有紫雲宗支持,所以張家不得不韜光養晦,隱藏實力。 眼看著鄭家被滅族,張尚光正準備全盤接受鄭家的地盤和勢力時,居然遭遇了喪孫之痛,這讓他悲憤萬分的同時,也暴跳如雷。 秦通在客棧周圍倉促佈置的陣法用來對付普通人還行,在張尚光面前顯然不堪一擊。隨著客棧的倒塌,來鳳客棧內的客人落荒而逃,而秦天縱一家人也不得不出來。 當秦天縱看到客棧外面的近三十個先天境界高手時,秦天縱的臉色變得凝重起來,他沒想到堰南城張家的實力居然如此強橫,要是沒有紫雲宗的干預,鄭家絕非張家之敵。 秦天縱的的注意力很快便被張尚光旁邊的五十幾個黑衣人所吸引住,這些黑衣人雙目呆滯,放佛一根根木頭人一般豎立在那裡。可是他們的身上有著虯鬚般的肌肉,一股股濃郁的殺氣也從他們身上散發出來。 「堰南城張家居然養有死士?」秦天縱眉頭一皺,心中湧起一陣不舒服。 死士是一些家族為了加強武裝力量,私自豢養的隊伍。這些人沒有靈魂、沒有思想,只知道效忠和殺戮。 死士的修煉速度往往超過一般人,而且他們的戰鬥力也是一般人的數倍,再加上他們悍不畏死的戰鬥方式,死士絕對是讓人望而生畏的存在。 很多國家為了自身的安穩,都明令禁止大家族豢養死士,而一些大家族為了自保或者別的不可告人的秘密,或多或少地都會暗中培養自己的死士。 「看樣子張家的野心不小!」想起自己在堰南城鄭家都沒有看到死士,而現在堰南城張家居然敢把死士明目張膽地暴露出來,秦天縱心中立即得出了一個結論。 「是誰捏碎了武恆身上的骨頭,給我滾出來!」看到秦天縱一行人從客棧中走了出來,張尚光眼睛一瞪,立即從人群中鎖定了秦天縱。 秦天縱在來鳳客棧門前捏碎張武恆的一幕被很多人看在了眼中,即使張尚光從來沒有見過秦天縱,他還是從眾人的描述中辨認出了秦天縱。 也不待秦天縱說話,張尚光伸手一探,有如長龍吸水一般,秦天縱的身體便凌空飛起,被張尚光給隔空抓在了手中。 秦厚義見狀大驚,他正要出手救援秦天縱,耳邊卻傳來了秦天縱細若蚊鳴的聲音,「三爺爺,不用管我,您立即殺掉對方的五十幾個黑衣人,不然的話家族會損失慘重!」 秦厚義聞言一愣,不過他還是依言而行,銀龍般的鐵鏈從他手中飛舞出去,一下子便把五十幾個黑衣人籠罩其中,一時間劈啪聲不絕於耳。 須臾的功夫,五十幾個黑衣人竟然沒有一個人能夠逃脫銀龍的厄難,全部癱軟倒地,留下一地的血跡。 死士雖然實力很強,但是卻很呆板,沒有接到主人的指令時,他們不會有任何行動。而秦厚義身為通靈境巔峰境界武者,實力跟張尚光相差無幾,比黑衣死士卻不知道高了多少等階,等階的碾壓讓這些黑衣死士短短的瞬間便成為了秦厚義的鏈下亡魂。 秦厚義出手對付黑衣死士的同時,秦天縱也動手了。 紫龍鼎第一時間被祭了出來,躲過了張尚光的必殺一擊,緊接著十八柄噬魂匕首全部從他手中飛出,籠罩了張尚光身上各處要穴。 噬魂特效觸發的瞬間,秦天縱立即閃電般地脫離了張尚光的控制,迅速地收回匕首,他隱匿氣息沒入了張家的人群中。 秦天縱被擒拿、黑衣死士被殺、秦天縱逃離,這三件事情都是須臾間發生的。很多人眨眼間的功夫,場中情形已然大變,完全弄不明白剛才發生了什麼事情。 張尚光從噬魂特效中清醒過來時,他看到了讓自己目齜欲裂的一幕。自己耗費了近二十年時間培養出來的死士居然轉眼間全部被殺。 張尚光憤怒的同時,心中也掀起了驚濤駭浪,這五十幾個死士足以蕩平大半個堰南城,怎麼可能轉瞬間的功夫便全部報銷? 很快張尚光又意識到了另外一個事實,自己欲殺之而後快的秦天縱消失不見了,而且自己剛才沒有來得及給對方造成任何傷害,反而中了對付的暗招。 目光在秦家的人群中掃了一眼,張尚光並沒有發現秦天縱的存在,最後他的目光停留在秦厚義的身上。 「閣下是誰,為什麼要插手我們張家跟桓汭城秦家的事情?」感覺到秦厚義身上絲毫不弱於自己的氣勢,張尚光眉頭一皺,不悅地呵斥道。 堰南城張家在桓汭城中安插有眼線,張尚光對桓汭城秦家有哪些人瞭若指掌,在他的印象中,桓汭城秦家並沒有秦厚義這麼一號人物。 「天下人管天下事,我看不慣你囂張不行啊,莫非你怕了老夫?」見秦天縱成功脫險,秦厚義心情舒暢,說話時臉上也多了幾分促狹。 張尚光聞言眉頭一皺,最後視線落在秦厚義手中的銀色鐵鏈上面,因為上面猶自有鮮血滴落,張尚光敢肯定,家族死士十有八九是眼前這個人給秒殺的,不由對眼前這個人有了幾分忌憚。 張尚光這一次匆匆趕來來鳳客棧,便存了滅掉桓汭城秦家整個家族的心思,而家族死士顯然是戰鬥的主力。張尚光沒想到的是,戰鬥還沒開始,家族死士居然就全部折損了。 以張家現在的實力,雖然也可以完全壓制桓汭城秦家,但是想要做到讓桓汭城秦家沒有漏網之魚卻有點困難。 「你雖然實力還算可以,我一個人卻足以牽制你。而秦家剩餘的人不過土雞瓦狗而已,莫非你真的以為你能夠阻攔我今天的行動?」張尚光瞪著秦厚義看了一會,看到秦厚義眼中沒有任何的猶豫和退縮,他知道這一場硬仗是躲不過了。 「我能否阻止你今天的行動,你我說了都不算,要打過了才知道。」秦厚義聳了聳肩膀,對張尚光的話完全不以為然。 看到秦厚義的反應,張尚光反而有點猶豫了。 在秦天縱的暗示下,秦厚義和葉武都悄然服下了暴力元丹,張家既然擺出了不死不休的場面,秦家自然沒必然跟張家客氣。 張尚光疑神疑鬼的功夫,秦家的眾人已然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哼,裝神弄鬼,你以為真的可以嚇退我麼?」張尚光凝神傾聽半天,也沒有發現周圍有其它高手存在,他不由冷喝一聲,朝秦厚義撲了過去。 秦厚義卻故意避其鋒芒,手中銀色長鏈一甩,把衝向秦家人群中的幾個張家先天境界武者給捲了回來,直接送到了張尚光面前。 張尚光的一掌剛要落到實處,猛然間發現眼前居然變成了自己的嫡系,他瞳孔猛然收縮,慌忙收回功力。 秦厚義大笑一聲,真元力源源湧出,把幾個張家的先天境界武者給攪成了粉碎。 「豎子敢爾!」眼睜睜地看著家族的幾個精英弟子死在自己面前,張尚光目齜欲裂,大聲喝道,攻勢有如狂風暴雨一般朝秦厚義的身上落了下去。 秦厚義也不搭理張尚光,他有如閒庭散步一般,輕易地化解了張尚光的攻擊,一條銀色長鏈卻在他手中吞吐不定,每一次有人衝進秦家人群時,必然要被他的長鏈給捲出來。 那些被秦厚義銀色長鏈捲出去的先天境界高手,無一例外地都化為了肉末。偶爾有一兩個人沒有被秦厚義的銀色長鏈照顧到,也能夠被秦厚德和秦通給聯手拿下。 秦大壯和凌菲兒則小心翼翼地戒備周圍,時不時地幫忙秦厚德和秦通補刀。 秦厚義纏住張尚光的功夫,秦天縱有如虎入羊群一般,對張家的精英弟子展開了單方面的屠殺。 萬手千雲配合魅影步,讓秦天縱幾乎變成了一架殺戮機器,渾元境以下的武者根本沒有人能夠抵擋他的攻擊。 每當有渾元境以上武者企圖靠近秦天縱時,他的噬魂匕首便會詭異地出現,而葉武也會立即出手攔截渾元境以上的武者。 幾個呼吸的功夫,張家的精英弟子便折損了一大半,而且這些人並非受傷,而是死亡。 「不……不可能的……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情?」一而再、再而三地被秦厚義輕鬆地化解攻勢,張尚光的自信心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打擊。 張尚光明明感覺到秦厚義的修為跟自己是同一個境界,可是自己卻怎麼拚命都不是對方的對手,這種感覺實在太難受了。 更讓張尚光難受的是,秦厚義在跟自己交手的同時,居然還不斷地當著自己的面殘殺家族精英弟子。 「你不是叫囂著要滅亡桓汭城秦家麼,你現在不妨回頭看看,看你們堰南城張家還剩下幾個人?」感覺到體內的力量逐漸消散,秦厚義知道暴力元丹的副作用快要到來,他眼珠一轉,朝張尚光說道。 張尚光正疑惑家族三十幾個先天境界武者,以及上百精英弟子怎麼半天沒反應呢,聽到秦厚義的話,他回頭一看,手腳立時變得冰涼,一顆心也沉入了深淵。 黃成萌一直以為鄭家在堰南城是當之無愧的老大,黃家則跟張家實力相差無幾,甚至黃家還比張家的實力要強橫一點。 可是當黃成萌看到張家突然間多出來的十幾個先天境界強者時,他才知道堰南城實力最為強勁的家族並非鄭家,而是張家。至於自己所在的家族,連給這兩個家族提鞋子都不配。 而黃家的五十幾個黑衣死士更是讓黃成萌心驚膽顫,黃成萌敢肯定,要是張家有心對付黃家的話,估計盞茶的功夫便可以拿下。 看到張家擺出如此陣仗對付秦家,黃成萌便知道張尚光是真的動怒了。 黃成萌心中卻是竊喜不已,你鹽城秦家再厲害又如何,強龍不壓地頭蛇,鹽城秦家僅僅一個高手在堰南城,顯然翻不起風浪,看樣子秦家的人今天要全部交待在這裡了,而自己兒子的大仇也要得報。 可惜的是,黃成萌的這個念頭持續了僅僅片刻,他便知道自己錯得多離譜了。 殺害自己兒子的秦天縱居然能夠從通靈境修為的張尚光手中全身而退?傻大個的老鬼師父對於張尚光之餘,還能夠游刃有餘地護衛桓汭城秦家人的安全? 而當黃成萌看到葉武和秦天縱兩個人有如殺戮機器一般,僅僅一會兒的功夫便讓張家的弟子倒下一大半時,他徹底震驚了。 張家剩餘的一小部分人雖然還在堅持,可是倒下也只是時間的問題。 黃成萌知道,張家完了,而且是徹底完了。 黃成萌現在很是慶幸,幸虧自己沒有衝動地去尋找秦天縱的麻煩,否則完蛋的就不是張家,而變成黃家了。 黃成萌這個旁觀者尚且被眼前的景象給弄得心驚膽顫的,張尚光這個當事人就更別提了。 看到家族精英被屠戮殆盡的一幕,張尚光只感覺腦中轟隆一聲巨響,整個人頭腦一片空白。 「這是你們逼我的!」張尚光眼中閃過一抹血紅,他雙眼猩紅地瞪著秦厚義,面目猙獰地喊道。 看到張尚光突然間扭曲的面孔,秦厚義心中警惕,手中的動作卻沒有半點猶豫,銀色長鏈的一端化作繁星點點,朝張尚光的雙眼和喉嚨處襲去。 原本身體矯健靈活的張尚光卻不再動彈,而是站在那裡任由秦厚義攻擊,僅僅剎那間的功夫,他身上便多了數處血洞。 秦厚義卻是訝然地瞪圓了眼睛,因為他發現自己有如在攻擊一團棉花一般,雖然每一招都落到了實處,勁道卻莫名其妙地被化解了一大半,只對張尚光造成了輕傷,完全沒有危及到張尚光的性命。 「三爺爺,快躲開,這是敗絮魔獄功!」秦天縱無意中掃到秦厚義這邊的景象,不由大聲喊道。 秦天縱的話剛落音,張尚光的身上便突然間黑光大盛,而他的身體也突然間脹大,放佛充氣的皮球一般,體型比先前大了三倍有餘。 「你們都去死吧!」秦厚義急速躲避的功夫,張尚光已然成功變形,他爆喝一聲,躺在地上的張家弟子屍體突然間全部站了起來。 張尚光身上不斷地散發出黑色光點,這些黑色光點在空中積聚成團,最後一點點地沒入了張家弟子的身體之中。 隨著黑色光點的增多,那些原本死去的張家精英弟子放佛活了一般,動作機械地衝向秦家眾人。 「該死,張家到底是什麼來歷,居然還會敗絮魔獄功。」秦天縱氣急敗壞地大叫一聲,也顧不得身邊幾個重傷的張家弟子,而是閃電般地躥進了家族的人群中,把靠近家族的幾具屍體給遠遠地扔到了一邊。 「趁著這些屍體行動緩慢,我們快點逃離這裡。這些屍體不能碰,不然會爆炸,而且還有劇毒!」秦天縱清理道路的同時,大聲喊道。 「天縱,敗絮魔獄功是什麼功法,我怎麼從來沒聽說過?」秦厚義原以為自己勝券在握,還想趁張尚光分神的功夫,一舉擊殺張尚光,沒想到戰鬥在最後時刻還會翻盤,心中有點懊惱。 「這是一種極為邪惡的巫族功法,可以操控死屍進行攻擊,不過對操控者的身體損害很大,是人類修煉者的大忌,沒想到張家居然有人修煉這種功夫。」秦天縱輕聲解釋道。 秦天縱之所以聽說過敗絮魔獄功,是因為他前世跟許多靈藥師一塊被請去幫人療傷,患者病情很奇特,僅僅是身上有一些黑色的小斑點,但是在眾多靈藥師的努力下,那些小斑點卻無法祛除,一個月之後,受傷的人全身潰爛而死。 要知道患者是一個奧義秘境強者,對奧義秘境強者來說,生命是十分漫長的,結果居然被一些黑色的小斑點要去了性命。在眾多靈藥師的追問下,那名奧義秘境強者還是把他的遭遇詳細地敘說了出來。 那名奧義秘境強者便是跟人搶奪異寶,無意中被十幾具屍體給爆炸傷到了,施法者正是一個會敗絮魔獄功的人,當時他沒把那個人的話當回事,直到臨死時才後悔莫及。 「敗絮魔獄功也有它的致命缺陷,那便是無論是敗絮魔獄功的施法者,還是被操控的屍體,他們的行動都會失去應有的靈活,而且敗絮魔域功每次的施法持續時間也不會超過半個時辰。」秦天縱微笑著解釋道。 「只要及時發現並躲避,是不會有什麼風險。那個奧義秘境強者之所以會受傷,一方面是因為他的對異寶志在必得,根本就不願意躲避;另一方面是他不知道敗絮魔獄功的厲害,所以才會驟然吃大虧!」 聽到秦天縱的解釋,秦厚義和葉武才徹底放下心來。他們剛才還擔心張尚光會追殺自己一行人呢,既然張尚光等人失去了應有的靈活,那麼他就很難追上自己了。 「大哥,照你這麼一說,這個敗絮魔獄功並沒有什麼用啊,大家只要躲著就什麼事都沒有了。」秦大壯不解地問道。 「一般情況下沒什麼用,不過某些時候就難說了。別人不知道敗絮魔獄功厲害的情況下,敗絮魔獄功會有奇效;另外滅族或者攻城戰時,假如一方寧死也要守護家族和城市的話,敗絮魔獄功無疑也是最為有用的……」秦天縱耐心地解釋道。 看到秦天縱等人二話不說轉身就逃,張尚光的臉色變得異常難看,他本來想利用敗絮魔獄功的奇效把秦家的人全部留在這裡,未曾想秦家居然有人一眼便識破了敗絮魔獄功。 施展敗絮魔獄功後,張尚光雖然變得刀槍不入,而且可以任意操控屍體進行攻擊,但是他的行動卻變得僵硬而呆板,根本就無法追上秦家眾人,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秦家眾人逃離自己的視線。 「孽障,誰讓你施展出巫族神功的,難道你忘記了自己當初發下的誓言?」張尚光望著秦家眾人背影怔怔出神的功夫,一道威嚴的聲音突然間在他耳邊響起。 張尚光聞言身體一個激靈,身上的黑氣迅速地消散無蹤,整個人的身體也癱軟倒地。 「老祖宗饒命,小的錯了。」想起那個神秘人的一再叮囑,張尚光終於知道自己犯了什麼忌諱。 「要是因為你的冒失而影響我們巫族的計劃,我要讓你的靈魂遭受永生永世的折磨!」威嚴的聲音再次響起。 張尚光的身體直發抖,他此時只知道重複一個動作,那便是不停地磕頭。 直到一炷香時間後,那個神秘的聲音也沒有再響起,張尚光才戰戰兢兢地站直身體,他四處張望了一眼,發現街上人跡全無,唯有家族的數十具殘缺不齊的屍體呈擺在那裡。 「桓汭城秦家,我張尚光在此發誓,有生之年絕對跟你們不死不休!」想起這一次家族的折損,張尚光知道自己這個族長的位置是說什麼也保不住了,也不再回家,而是飛快地朝堰南城外飛掠而去。 張尚光的身影消失不見後,林澤賢兄弟和黃成萌才從暗處走了出來。 「有意思,真有意思,沒想到小小的堰南城居然會有巫族的餘孽。更讓我驚訝的是,秦天縱居然能夠一口叫出敗絮魔獄功的名字。」林澤賢沒想到自己跑出來看熱鬧,卻撞到了意想不到的秘密。 「大哥,你認出來秦天縱施展的戰技了麼?」林澤成卻是眉頭深鎖,他剛才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秦天縱身上。 「秦天縱的腿部戰技有點像影偷的成名戰技魅影步,但是又比魅影步顯得更為精湛,而且魅影步只適合逃跑,也沒聽說過有這麼強的戰力啊?」林澤賢也被林澤成給問住了。 聽到林澤賢的回答,林澤成沉默了。他原本還想找秦天縱切磋一下以雪前恥,只是在見識了秦天縱真正的功夫後,他清楚地意識到了自己跟秦天縱之間的距離。 相對於林澤成的單純,林澤賢考慮的東西就多了。 原本只有通靈境修為的秦厚義,怎麼會突然間發揮出十倍的戰力,幾乎以一人之力左右這一次戰鬥的結果呢? 半天前還是罡武境境界的傻大個,怎麼就悄無聲息地突破了境界,變成了先天境界武者呢? 巫族在堰南城張家埋下這麼一著棋子,又準備什麼時候啟用,巫族針對人類到底有什麼圖謀呢? 秦厚義和葉武因為暴力元丹的副作用而暫時修為全失後,秦天縱顯然沒有實力保護家人趕往鹽城,所以他們不得不在堰南城暫作休整。 城南郊區舊廟清淨而偏僻,無疑是最為適合秦家落腳。 把家人全部安頓在舊廟後,在秦厚德和秦通的協助下,秦天縱耗費數十枚妖晶,在舊廟周圍布下了一座天乙乾坤陣。 秦家的隊伍中除了秦天縱實力稍微強點,秦厚德、秦通跟秦大壯三個人不過是氣武境修為,其餘的秦家精英弟子包括凌菲兒在內都是後天境界修為,要是沒有陣法的防護,隨便來一個厲害點的敵人,秦家都可能全軍覆滅。 「秦老爺子,實在對不起,我給大家添麻煩了。」看到秦厚德等人忙得滿頭大汗的,宋歆瑤在一旁端茶倒水,臉上滿是歉疚的神色。 宋歆瑤知道,要不是因為自己,秦家絕對不會跟堰南城張家發生這麼大的衝突,以至於耽擱了去鹽城的行程。 「以後大家就是一家人了。不用客氣。」秦厚德笑了笑,臉上神色如常,心中卻有點赧然。 面對來勢洶洶的張家時,實力不如人的秦厚德曾經動過捨棄宋歆瑤的心思,跟家族的生死存亡相比,一個陌生女人的名節顯然不是那麼重要。還好秦天縱等人即使趕到來鳳客棧,讓秦厚德沒有做成惡人。 宋歆瑤顯然不知道短短的瞬間,秦厚德的心中閃過那麼多念頭。在聽到秦厚德的話後,她的心中對這位德高望重的老人更加尊重了。 秦天縱也聽到了宋歆瑤的說話,只是礙於兩位長輩在身邊,他也沒有隨意搭茬,不過趁著秦厚德和秦通沒注意的功夫,他卻忍不住朝宋歆瑤扮了個鬼臉,逗得宋歆瑤差點笑出聲來。 「叔叔好醜,咯咯……」秦天縱光想著要提防秦厚德和秦通了,未曾想身邊還有一個小不點。 宋歆瑤強忍住了笑容,她的女兒宋銀銀卻咯咯直笑。 秦厚德和秦通疑惑地回頭看向秦天縱,卻發現秦天縱滿臉漲紅。 「銀子,不准沒禮貌!」宋歆瑤迅速變臉,輕聲叱責道。 「哦。」宋銀銀委屈地應了一聲,然後低下了小腦袋,悶悶不樂地走開了。 看到宋銀銀委屈的樣子,秦天縱放下了手中的活計,迅速地跑到了宋銀銀的身邊。 「銀子,你看這個娃娃漂亮不?」秦天縱變戲法一般從儲物戒指中拿出來一個糖餅,微笑著問道。 秦天縱幾天前陪著秦大壯逛街時,他沒少買東西。其中好多東西都被他扔進了儲物戒指中,而這個用糖絲澆灌的娃娃臉形狀的糖餅就是其中之一。 看到秦天縱手中的金黃色糖娃娃,宋銀銀吞了吞口水,眼中滿是期待的神色,一個勁地點頭不止。 「那你說叔叔醜不醜?」秦天縱晃了晃手中的糖娃娃,繼續問道。 宋銀銀聞言臉上露出困惑的神色,她認真地瞪著秦天縱看了一會,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你要是說叔叔長得很好看,這個糖娃娃就是銀子的了哦。」秦天縱繼續暗示道。 「叔叔不醜,叔叔很好看!」宋銀銀迅速地瞄了宋歆瑤一眼,見媽媽笑著朝自己點頭,她立即脆生脆氣地回答道。 說完這段話後,她也不待秦天縱答應,便一把搶過秦天縱手中的糖娃娃,然後一陣風似地跑了,生怕秦天縱會搶回去一般。 清楚地把秦天縱逗宋銀銀的一幕看在眼中,秦厚德和秦通面面相覷,然後忍不住同時笑出聲來,而宋歆瑤也是笑得花枝亂顫,臉上一片明媚。 「天縱,謝謝你了。」宋歆瑤很是喜歡自己的女兒。剛剛斥責完女兒,她便知道自己錯了,沒想到秦天縱卻先她一步去哄自己女兒了。 「銀子很乖,我很喜歡他!」看著銀子歡快的背影,秦天縱笑了笑,重新拿起手中的活計。 聽到秦天縱的話,宋歆瑤心中一陣恍惚,她的腦海中閃過一道熟悉的身影,而那個人也經常跟自己說類似的話語。 再次看向秦天縱時,宋歆瑤的眼中依然有了一絲異樣,秦天縱佈置陣法時出神的模樣是那樣地迷人。 秦天縱等人忙碌了大半天,才把舊廟給全副武裝起來。 天乙乾坤陣大成的時候,程流蘇、凌菲兒和秦皓月等人領著秦家一眾精英弟子也把廟內給收拾得乾乾淨淨。原本滿是蜘蛛網和灰塵的舊廟被眾人這麼一整理,立即煥然一新。 秦天縱等人進入房間的時候,大家正坐在一堆樂呵呵地逗著宋銀銀玩。很顯然,三歲的宋銀銀成為了秦家眾人的開心果。 舊廟很大,秦家眾人在舊廟安頓下來後,還有很大的剩餘空間。 「菲兒,這把長劍送給你,希望你能夠喜歡!」秦天縱朝凌菲兒使了一個眼色,兩個人走出舊廟後,秦天縱從儲物戒指中拿出鄭然的綠色寶劍遞給了凌菲兒。 秦天縱拿到鄭然的寶劍已經很長時間了,他原本打算從堰南城回到桓汭城時,便把寶劍送給凌菲兒的。 只是在碰到秦厚義後,秦天縱又讓秦厚義幫忙重新鍛造了一番,加入了寒星鐵後,寶劍的品質明顯提升了一個等階,所以耽擱了一點時間。 凌菲兒接過秦天縱手中的長劍,她用手指頭在劍身上輕輕撫過。眼中異彩連連。 微風吹過,凌菲兒的一縷長髮飄揚起來,凌菲兒輕輕地舞動了一下手中的長劍,只見青絲飛揚,凌菲兒愕然地張大了嘴巴。 「吹毛斷髮,天縱,這把寶劍真好!」凌菲兒還是第一次擁有如此法寶,她由衷地讚美道。 「寶劍再好,也得跟對主人才行啊。」看到凌菲兒毫無瑕疵的臉蛋,秦天縱有點失神,下意識地呢喃道。 「天縱,我看你也沒有趁手的武器,要不這把長劍送給你吧!」凌菲兒掃視了秦天縱一眼,眼神堅定地把手中的長劍遞向了秦天縱。 秦天縱聞言一陣感動,他笑著搖了搖頭,「這把長劍是水屬性的,正好適合你使用,要是給我的話,就明珠蒙塵了。」 「那……那我以後給你找一把更好的寶劍!」聽到秦天縱的話,凌菲兒收起寶劍,看向秦天縱的目光多了幾分柔情。 「菲兒,你的修為還要多久才能突破?」看到凌菲兒關心的眼神,秦天縱心中一熱。忍不住靠近凌菲兒一步,輕輕地抓住了凌菲兒的一雙柔夷。 凌菲兒顯然沒想到秦天縱如此大膽,她慌張地左右張望了一眼,一抹紅暈迅速地湧上臉龐,一時艷麗不可方物。 「我……我,人家馬上就要達到罡武境啦,天縱,不要這樣好不好,被人看到了就丟人了。」掙扎了幾下都未能擺脫秦天縱的掌控後,凌菲兒的臉上紅暈越來越盛,脖子根都快紅了。 「這才幾個月的功夫。你就達到了元武境的巔峰境界,我家菲兒果然不愧為修煉天才,我喜歡。」秦天縱似乎很是享受這種感覺,他慢慢地把頭低下,靠近凌菲兒的腦袋,兩個人眼睛對眼睛,鼻子碰鼻子後,秦天縱這才輕聲問道:「這裡誰都知道你是我的未婚妻,情侶之間這樣很正常啊,誰會笑話?」 聞著秦天縱身上炙熱的男人氣息,凌菲兒心如鹿撞,長長的睫毛一個勁地抖動,手掌心也全是汗水,卻不知道如何回答秦天縱的話語,只覺得腦袋一片空白。 秦天縱輕輕地碰了一下凌菲兒的鼻子,又蜻蜓點水般地吻了一下凌菲兒的額頭,這才鬆開凌菲兒的雙手,柔聲道:「菲兒,你快點突破元武境的瓶頸吧,只要你能夠達到罡武境,我便可以讓你立即成為先天境界武者,而且我還特地為你準備了一份厚禮哦。」 「啊……」被秦天縱給吻了後,凌菲兒驚呼一聲,連忙後退幾步,至於秦天縱說了什麼,她卻是一個字都沒有聽清楚。 秦天縱見狀苦笑,他沒想到平時大大咧咧的凌菲兒居然如此害羞,看來以後自己的生活又多了一點樂子。 秦天縱從儲物戒指中拿出得自鄭家石屋寶庫中的黑水訣在凌菲兒面前晃了晃,把剛才的話又重複了一遍。 「啊……」凌菲兒又是一聲尖叫,這一次她卻是被秦天縱的話給嚇著了,她大聲問道:「天縱,我真的可以直接從罡武境初階晉陞為先天境界武者麼?」 「菲兒,我什麼時候騙過你啊,你看我連先天功法都替你準備好了。」秦天縱肯定地點了點頭。 得到秦天縱的肯定答覆,凌菲兒興奮得手舞足蹈,當他看到秦天縱正深情地凝視著自己時,她壯了壯膽子。慢慢地靠近秦天縱,踮起腳尖在秦天縱的額頭上輕輕地吻了一下,然後飛快地溜進舊廟中去了,留下秦天縱一個人站在外面發呆。 「秦兄弟,你瞞得我好苦,你明明是秦家的人,為什麼非要說自己是周家的人呢?」秦天縱正待進入舊廟的功夫,一道清脆的嗓音在他背後響起。 聽到這道熟悉的聲音,秦天縱的心一沉,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因為這個人赫然是跟自己有過一面之緣的林澤賢。 「林兄這句話大錯特錯,一直以來,都是你強加了一個周家弟子的身份給我,我自己可從來沒有承認過自己是周家的人。」秦天縱深深地吸了口氣,很快讓自己的情緒平靜了下來,對著林澤賢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臉。 林澤賢聞言一愣,他仔細地想了想,好像的確是這麼回事。 「不過秦兄也始終沒有糾正我的錯誤啊,這算不算是一種誤導呢?」林澤賢迅速地調整了自己的心情,苦笑道。 「林兄這樣說就沒意思了,當時你我立場不同,要是我說自己是秦家的人,你會放過我麼?」秦天縱漠然回應道。 秦天縱不知道林澤賢為何而來,也不確認林澤賢是否知道秦厚義和葉武修為盡失的事情,面對這樣一個可怕的敵人,秦天縱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對付。 秦天縱直來直去的說話風格顯然讓林澤賢無所適從,只有毫無心機的人說話才會直來直去。可是在在林澤賢的眼中,秦天縱並不是那種毫無心機的人,畢竟他之前還被秦天縱給誤導過一次。 「秦兄弟,不知道這一次蒼紫山域之行,你們秦家來了多少人?」沉默了一會後,林澤賢挑起了另外一個話題。 「嗯?」聽到林澤賢的話,秦天縱先是一愣,緊接著便反應了過來是怎麼回事,看來林澤賢還是沒有摸清楚自己的狀況。 秦天縱心中鬆了口氣的同時,不由展顏一笑,「假如我說這一次蒼紫山域的探寶行動中,我們秦家一個人都沒有去,你信麼?」 「我信,只要秦兄親口說出來的話我都信。」林澤賢點了點頭,「親口!」兩個字的音咬得特別重。 「林兄今天不會就為這件事情而來的吧?」秦天縱看到林澤賢咬牙切齒的樣子,他臉上的笑容更濃了。 林澤賢點了點頭,臉上有點失望,「本來我以為這一次秦家也有高手來蒼紫山域探寶,所以想兩個家族互相親近一下,畢竟我們同時來自鹽城,又曾經同為南荒五大豪門之一,互相照顧也是應該的,既然秦家這一次沒有參與蒼紫山域的探寶行動,那也只能作罷。」 秦天縱跟林澤賢說話的時候,一陣陣歡笑聲從廟中傳了出來,惹得林澤賢忍不住朝舊廟的方向看了幾眼。 不過秦天縱這個「主人」沒有邀請他進去,林澤賢也不好意思主動提出來。 兩個人站在門口不鹹不淡地聊了一會後,林澤賢便找了個借口跟秦天縱告辭了。 「大哥,林澤賢怎麼來了,他不會是想趁火打劫吧?」秦天縱走進舊廟時,秦大壯第一時間迎了上去,滿臉的擔心。 「他並不知道三爺爺跟葉武修為盡失的事情,而且還誤會了一點什麼,這對我們來說是好事。」秦天縱搖了搖頭,他心中也滿是疑竇。 剛才跟林澤賢一番交談,林澤賢的問話看似漫不經心,實際上每一個問題都是經過精心算計的,可以說短短的半柱香功夫,林澤賢已然從各個角度試探了秦天縱的反應。 不經意間,鹽城秦家和鹽城林家最傑出的第三代人便經歷了一場不見硝煙的戰鬥,儘管秦天縱贏得了戰鬥的勝利,卻是因為林澤賢掌握的信息不對等的緣故。 「也不知道那個傢伙抵達舊廟多長時間了,有沒有聽到不該聽到的東西。」想起林澤賢出現前自己跟凌菲兒的談話,秦天縱皺了皺眉頭,心中掠過一絲不安。 林澤賢出現之後,沒有表現出任何異樣,放佛他是剛剛抵達舊廟一般,絲毫不提秦天縱跟凌菲兒之間的談話,這讓秦天縱也不好意思主動詢問。 「這個人要麼就是一個十足的小人,要麼便是一個做大事的人!」跟林澤賢交鋒過幾次後,秦天縱發現自己居然對這個林家精英弟子有了一絲好感。 秦天縱運轉功力於全身,六識全面散發出去,僅僅一會兒的功夫,方圓幾里範圍內的動靜盡收耳中。 聽到周圍並沒有異常,秦天縱的臉色才變得好看了一點。 事實上秦天縱今天一直很警覺,只是在跟凌菲兒情動的時候才大意了一會,讓他沒想到的是,就是那麼一小會的功夫,林澤賢便出現了。 「銀子今天玩得很開心,除了我之外,還從來沒有人給她買過糖呢。」宋歆瑤見秦天縱一個人坐在旁邊沉思,她端了一杯滿滿的茶水遞向秦天縱,微笑著說道。 秦天縱想事情想得出神,他下意識地伸手接茶,結果抓著宋歆瑤端著茶杯的手半天沒有鬆開,讓站在他身旁的宋歆瑤羞得滿臉通紅。 不過當著滿屋子的人,宋歆瑤也不好意思出聲提醒,而且宋歆瑤也看得出來,秦天縱並非有意吃自己豆腐。 無奈之下,宋歆瑤不得不悄悄地挪動了一下位置,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大部分人的視線,內心卻期盼著秦天縱早點回過神來。 裊裊水霧從滾燙的茶杯中升起,模糊了宋歆瑤的眼睛,一絲絲電流從手背傳來,讓宋歆瑤身體酥軟、心神搖曳,眼中漸漸地又浮現出那道熟悉的人影。 自從丈夫去世後,宋歆瑤一直獨立撫養女兒,沒有跟任何男人有過身體上的接觸。儘管有不少男人嘗試過跟她過日子,但是無一例外地被她拒絕了。 宋歆瑤知道自己的身體有多麼的敏感,她不想淪為慾望的奴隸,所以對所有的男人都保持戒備心理。 只是在秦天縱面前,宋歆瑤卻有著一種極為熟悉的感覺,放佛兩個人之間的年齡差距並不存在一般,完全可以達到心靈上的共鳴。 「自己在亂七八糟地想些什麼啊,他只是一個小孩而已。」宋歆瑤用力咬了咬嘴唇,暗自唾罵了自己一聲,輕輕地抬腿踢了秦天縱一下。 驟然受到攻擊,秦天縱的心神總算歸位,體味著手心的柔軟和滑膩,秦天縱忍不住抓捏了兩把,只是當他抬頭看到宋歆瑤一雙美眸中都快要滴出水來的樣子時,他立即暗呼糟糕,怎麼菲兒踢人的壞毛病被歆瑤姐給學去了? 觸電般地鬆開了宋歆瑤的手,秦天縱張嘴便欲解釋,可是眼角餘光掃到滿屋子的人,他的嘴巴又合上了,只是滿臉通紅地看著宋歆瑤。 被秦天縱給抓捏了兩下後,宋歆瑤努力克制的慾望不可抑制地噴發,嬌俏的鼻子中發出一聲弱不可聞的呻吟,身子也輕輕地顫抖了一下,一張臉更是艷麗不可方物。 「啪!」地一聲脆響在房屋中響起,宋歆瑤手中的茶杯掉落地上,滿屋子的歡笑聲戛然而止,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了秦天縱和宋歆瑤兩個人所在的方向。 宋歆瑤秀眉輕顰,臉上湧現出痛苦的神色,秦天縱疑惑地朝宋歆瑤過去,看到宋歆瑤的大腿根處濕了一大片,正一個勁地冒著熱氣。剛才的茶水竟是有一大半撒到了宋歆瑤的身上。 「歆瑤姐,你不要緊吧?」秦天縱站直了身體,關心地問道,只是宋歆瑤被燙傷的部位是大腿根處,秦天縱也不方便去檢查。 短暫的安靜後,房屋中的人立即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情,宋銀銀更是著急得眼睛都紅腫了。 看到秦天縱關心的眼神,宋歆瑤搖了搖頭,只是她臉上痛苦的表情卻出賣了她。 凌菲兒一個箭步衝向宋歆瑤,飛快地舞動雙手,凌菲兒雙手舞動間,一層氤氳水霧在她胸前出現。 秦天縱見狀眼睛一亮,他忘記了水屬性功法還有療傷的作用了。 在凌菲兒的努力下,宋歆瑤的痛苦很快便得到了壓制,蒼白的臉色也變得紅潤了很多。不過當她注意到滿屋子的人都注視著自己時,想起自己受傷的羞人部位,她立即嬌羞地低下了頭。 程流蘇很快便意識到了宋歆瑤的尷尬,她輕輕地咳嗽了一聲,跟凌菲兒扶著宋歆瑤去了裡間。 「哥,你剛才去找秦家的人了?」堰南城黃家,林澤成看到林澤賢從外歸來,他疑惑地問道,「你打探出什麼了?」 林澤賢點了點頭,沉聲道:「秦家比我們想像的要厲害!」 林澤賢娓娓而談,把自己無意中聽到的、看到的事情說了一遍。 「什麼,你說秦天縱手中持有黑水訣,那不是去年鄭家花大價錢從萬象商行中競拍到的麼,鄭家一直把它視為至寶藏在石屋寶庫中,準備等殿下成年大禮時奉送上去的啊……」聽到林澤賢的話,黃成萌不由訝然失聲。 「不對,鄭家的石屋寶庫根本就不是外人能夠進去的,秦天縱不可能拿得到鄭家石屋寶庫中的東西。」黃成萌很快又搖了搖頭,否定了自己的猜測。 聽到黃成萌的話,林澤成不由一愣。 黃成萌的話卻讓林澤成想起了一件事情,鄭家一夜之間莫名其妙地被屠,連兇手都不知道是誰。 林澤成兄弟曾經偷偷地潛入鄭府,想趁火打劫撈點好處,結果他們在石屋寶庫面前只能望洋興歎,讓他沒想到的是,石屋寶庫中的東西居然出現在了秦天縱的手中,這豈不意味著屠掉鄭家的兇手也浮出水面了麼? 林澤賢放佛沒有聽到黃成萌的話一般,因為他的腦海中始終盤旋著秦天縱對凌菲兒說的一段話,這段話讓他的心情變得很沉重。 「讓罡武境初階武者直接晉陞為先天境界武者,這也未免太驚世駭俗了一點吧,希望你只是哄你的未婚妻開心。」 不過想起秦大壯突然間從罡武境修為變成先天境界武者的事情,林澤賢心中的不安愈來愈強烈。 轉眼間十天時間過去,在充足的靈藥跟橙精石粉末的幫助下,凌菲兒順利地突破了元武境的瓶頸,成為了罡武境武者,而秦天縱也適時地拿出了準備良久的凝真合劑。 「天縱哥,這瓶藥劑真的可以讓我成為先天境界武者麼?」小心翼翼地接過秦天縱遞過來的瓷瓶,凌菲兒疑惑地問道。 凌菲兒不是不相信秦天縱,而是不敢相信世界上有這麼神奇的靈藥。 在凌菲兒的眼中,先天境界是一個很遙遠的存在,她覺得自己有可能一輩子都無法觸摸先天境界的門檻,以至於秦天縱跟她說能夠讓她輕易晉陞先天境界武者時,她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試試就知道了,我又不會拿毒藥給你吃。」秦天縱眨了眨眼睛,促狹地說道。 「哼,吃就吃,真要把我毒死了,我做鬼也不放過你!」凌菲兒心中正享受著跟秦天縱之間的柔情蜜意呢,聽到秦天縱的話,她眼睛一瞪。腮幫子一鼓,頭一仰,一瓶凝真合劑便被她給灌進了喉嚨。 凌菲兒生氣時的樣子別有一番風味,看得秦天縱食指大動。 看到凌菲兒服用凝真合劑,滿屋子的人都變得安靜下來,靜靜地等待著結果。 雖然秦通和秦大壯也先後服用過凝真合劑,體驗過從罡武境武者晉陞為先天境界武者的快感,不過他們都是秘密服用的,別人並不知道他們服用凝真合劑後的反應。 而凌菲兒就不同了,大家剛才親眼看到她突破罡武境的門檻,接著又看到她服用凝真合劑。假如凝真合劑真的有秦天縱說的那麼神奇的話,那就意味著眾人可以親眼目睹一個先天境界武者的誕生。 圍觀的眾人中,除了秦天縱、葉武、秦通和秦大壯外,其餘的人都目不轉睛地注視著凌菲兒。 秦興海看得尤為認真,這半年的禁閉中,他想通了很多事情,一身修為也無意中突破到了罡武境境界,要是凌菲兒能夠順利晉陞為先天境界武者,那麼意味著他也有希望成為先天境界武者。 不過想起自己跟秦天縱兄妹之間的惡劣關係,秦興海又沉默了。 服用凝真合劑後,凌菲兒便全力運轉金浪功,精元力在體內循環不休,一層肉眼可見的白霧漸漸地籠罩在凌菲兒的身上,房屋中水屬性元氣明顯地濃郁了很多。 半柱香功夫過後,凌菲兒身上的氣勢陡然變得凌厲起來,那層白茫茫的霧氣居然開始凝聚成水滴,懸浮在凌菲兒身體四周。慢慢地水珠越來越多,最後這些水珠合而為一,變成了一個巨大的水球。 凌菲兒嘴中輕喝一聲,巨大的水球立即消散無蹤,整個房間都被一層白茫茫的大霧所籠罩,房間的溫度也驟然下降到了極點。 秦天縱凝神看去,宋歆瑤先前灑在地上的茶水此時竟然化成了薄薄的冰片。 「化汽成水,化水成冰,我們凌家終於又有一個先天境界武者產生了。」看到房屋中發生的奇異景象,凌樂白喜極而泣,第一個出聲喊道。 被凌樂白的聲音所驚擾,房屋中眾人都清醒過來,紛紛向凌菲兒道賀,而秦皓月則滿臉羨慕看著凌菲兒,同為女兒身,秦皓月對實力也是無限渴望的。 凌菲兒此時眼中全是淚水,她沒有搭理任何人,只是淚眼婆娑地注視著秦天縱,片刻後,她情不自禁地撲在了秦天縱懷中,放聲痛哭起來。 凌菲兒知道。她現在所有的一切都是秦天縱給予的。 要不是秦天縱,她有可能現在還是一個脈武境武者,一輩子都不可能晉陞為先天境界武者。 要不是秦天縱,她有可能在桓汭城鄭家和自己家族的逼迫下嫁給了鄭元浩,過著生不如死的日子。 一番痛哭,凌菲兒把心中的委屈和激動全部發洩了出來。 感覺到懷中女孩對自己的依賴和深情,秦天縱心中豪氣萬丈,恨不得仰天長嘯,抒發心中的暢快。 半響時間後,凌菲兒停止了哭泣,秦天縱拍了拍凌菲兒的後背,什麼也沒有說,此時無聲勝有聲,什麼話都是多餘的。 房屋中眾人顯然也被凌菲兒和秦天縱相互擁抱的一幕感動了,他們靜靜地站在一邊,默默地祝福著這對年輕人,並沒有出聲打擾。 凌菲兒從意亂情迷中清醒過來後,她立即發現了房屋中眾人的目光,嬌不勝羞地嚶嚀一聲,迅速離開了秦天縱的懷抱。 「菲兒,既然你突破先天境界了,你的金浪功就徹底沒用了,以後只管修習黑水訣便是了。」秦天縱再世為人,臉皮自然比凌菲兒厚了很多,他無視眾人的目光,湊近凌菲兒小巧的耳朵輕聲叮囑道。 凌菲兒輕輕地點了點頭,有如乖巧的小貓咪。 「可喜可賀,我們秦家年輕一輩中又多了一個先天境界強者。」秦厚義看到凌菲兒對秦天縱情根深種的樣子,他越看越滿意。「菲兒,三爺爺跟你初次見面時也沒有給見面禮,現在補上。」 秦厚義說話的功夫,他變戲法一般拿出了一個漂亮的髮簪,滿臉微笑地遞給了凌菲兒。 「菲兒是我們凌家的人好不好,怎麼變成你們秦家的人了?一個破髮簪你也好意思拿得出手,菲兒,這是凌家的家主令,從今以後你便是凌家的家主了。」聽到秦厚義的話,凌樂白急了,他慌忙拉住凌菲兒,從懷中掏出一塊令牌塞到凌菲兒手中。 「破髮簪?你居然敢說老夫的皇品法寶是破髮簪,氣煞老夫也,你給老夫看清楚了!」秦厚義被凌樂白的話給氣得吹鬍子瞪眼的。 秦厚義說話的同時,把手中的髮簪往空中一扔,只見髮簪迎風而長,居然變成了一隻晶瑩透徹的藍鳳凰,藍鳳凰圍繞眾人的頭頂轉了一圈,發出一陣清脆悅耳的響聲,最後又變成髮簪落到了秦厚義的手中。 「這……這……」看到髮簪在空中呈現出的異象,即使凌樂白臉皮再厚,他也不敢說秦厚義的髮簪是破髮簪了。 「這什麼這,現在你說菲兒是凌家的人呢。還是秦家的人?」清楚地把滿屋子人呆滯的模樣看在眼中,秦厚義眼中閃過一抹得意,仰著頭問凌樂白道。 「嘿嘿,菲兒是我的孫女,她自然是凌家的人。不過呢,她遲早是天縱的妻子,所以說她是秦家的人也說得過去。菲兒,還不趕緊謝謝三爺爺的禮物!」 桓汭城鄭家被滅後,凌樂白便性情大變,開始認真經營凌家,對凌菲兒一家人也是呵護備至。 此時看到凌菲兒有好處可拿。凌樂白也顧不得面子不面子的問題了,立即朝秦厚義低頭。 「謝謝三爺爺的禮物!」凌菲兒沒有搭理凌樂白,而是求助地看向秦天縱,見秦天縱微笑著朝自己點頭,凌菲兒這才朝秦厚義盈盈一福,從秦厚義手中接過法寶。 凌菲兒原本以為秦厚義送給自己的僅僅是一件飾品,卻沒想到秦厚義送給自己的是一件法寶,而且還是一件漂亮的水屬性元力的皇品法寶。 愛美是女人的天性,幾乎看到這個髮簪的第一眼,凌菲兒便喜歡上了這個髮簪。 接過髮簪後,凌菲兒控制不住心中的興奮,她灌輸了一點點真元力進入鳳凰髮簪中,鳳凰髮簪身上立即螢光流轉,放佛活過來了一般。 不過無論凌菲兒怎麼努力,鳳凰髮簪都沒辦法脫手而飛,看得滿屋子的人哈哈大笑。 「菲兒,等你修習了黑水訣後,再把這件法寶祭煉為你的本命法寶,你就可以任意控制它了。」秦天縱見凌菲兒滿臉漲紅的樣子,他忍不住在一旁安慰道。 凌菲兒剛剛晉陞為先天境界武者,體內真元力少得可憐,而且對真元力的控制也不熟悉,自然無法駕馭一件皇品法寶。 凌菲兒也知道自己有點性急了,她感激地看了秦天縱一眼,乖巧地點了點頭。 秦興海兄弟幾個卻是滿臉羨慕地看著凌菲兒,按理來說他們是秦家的人,應該近水樓台先得月,早點得到靈藥和法寶的供給才對,可是現在他們偏偏什麼都沒有,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一個外姓女子享盡好處。 至於秦天隆、秦天泰和秦冠宇三個人,他們此時看向秦天縱的目光滿是敬畏,甚至帶著一點點崇拜。 幾個月前被秦天縱毒打的一幕卻深深地印記在了他們心中,讓他們畢生難忘,以至於見了秦天縱,腦海中便忍不住浮現出秦天縱凶狠的模樣。 秦天隆等人當時還有找秦天縱報仇的心思,只是當秦天縱的修為境界遠遠地超過他們、甚至超過他們的父親時,他們的心態就發生了徹底的改變。 秦天隆等人畢竟是少年心性。跟秦天縱之間又沒有什麼深仇大恨,他們之所以欺壓秦天縱兄妹,一方面是仗著身份的優越性,另一方面是因為家人的唆使。 發生家族大變的事情後,秦天隆等人就喪失了身份的優越性,而秦興海等人也幡然醒悟,不再教唆秦天隆等人找秦天縱的麻煩,他們也不敢這樣做。 而秦天縱實力的突飛猛進和為秦家所帶來的一切改變卻被秦天隆等人看在眼中,眼睜睜地看著秦天縱成為家族中眾星捧月一般的存在,他們只是後悔自己把秦天縱得罪得太深,卻不敢有半點嫉恨之心。 「爸,您現在也是罡武境武者,要不讓天縱哥給您煉製一瓶凝真合劑吧。」秦天隆敏銳地察覺到了父親渴望的眼神,他在一旁輕聲建議道。 秦興海聞言臉皮抖動了一下,他眼神複雜地看了一眼秦天縱所在的方向,卻是微微歎了口氣,「你天縱哥的性情……哎,要是可能的話,你們兄弟幾個想辦法跟他親近吧,畢竟你們都是桓汭城一支的,怎麼也比鹽城的秦家弟子跟他親近吧?」 秦天縱六識何等靈敏,他自然聽到了秦興海父子的對話。 不過秦天縱不找秦興海等人的麻煩,並不代表他就原諒了秦興海等人曾經對自己所犯的錯誤,這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秦天縱自認為並不是那種同情心氾濫的人。 舊廟中的人,除了秦興海外,凌樂白也是罡武境巔峰武者,他也渴望能夠晉陞為先天境界武者,不過想起凌菲兒為了讓自己幫助秦家而在自己書房外面跪了兩天兩夜的事情,他的眼神立即變得黯然,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把房屋中所有人的反應盡收眼底,秦天縱的心情也很是複雜,自己重生後改變了家族滅絕的命運,卻無法改變更多的東西。 「天縱,我估算了一下時間,紫雲宗的人現在應該全部失去了修為,你看我們是不是抽空去一趟紫雲宗,免得他們有了防備,讓我們竹籃打水一場空?」葉武悄悄地靠近秦天縱,輕聲提醒道。 「你不是跟人家一樣修為盡失麼?」秦天縱瞄了葉武一眼。臉上滿是促狹的笑容。 在跟張家拚鬥時,秦厚義和葉武都服用了暴力元丹,這才過去十天,暴力元丹的副作用還沒有過去,所以葉武還是廢人一個。 見秦天縱識破了自己的心思,葉武臉上露出了窘迫的神色,卻不好意思開口懇求秦天縱,身為一個追隨者,葉武沒有權利跟自己的主人提任何要求。 「放心吧,你的事情我不會忘記的。」看到葉武滿臉焦急的樣子,秦天縱臉上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秦天縱知道葉武的擔心不無道理,一旦紫雲宗的人發現宗門內所有的人修為盡失,他們肯定會聯想到一些什麼,從而會停止內鬥,採取種種防護措施。 要是自己晚幾天去紫雲宗的話,指不定紫雲宗藏寶室中的東西都被轉移地方了,那樣極有可能發生葉武所擔心的情況。 跟葉武預料得差不多,鬥得正歡的紫雲宗眾人突然間發現自己修為盡失後,他們便陷入了無窮的恐慌之中。 紫雲宗一共有三個派系,分別是以紫雲宗袁長老為首的派系、紫雲宗李長老為首的派系以及楚向中為首的派系。 隨著楚向中和他的幾個心腹被殺,以楚向中為首的派系可以說是名存實亡。剩下的兩大派系卻整日爭鬥不休。 在發現自己以及麾下弟子修為盡失後,無論是以袁長老為首的派系,還是以李長老為首的派系,他們都陷入了互相猜忌之中。 修為盡失後,這兩個派系的人為了加強自身的防衛,無所不用其極,陣法、符菉、毒藥都被他們用上了。 漆黑的夜色中。紫雲山上一片靜寂。 突然間,一條人影嗖地一聲從樹林中躥過,飛快地沒入了黑暗之中。 「看來自己來得正是時候,現在紫雲宗內部互相猜忌和提防,他們對藏寶庫的看守肯定要鬆懈很多。」秦天縱踩著靈貓般的步法,有如在自家的後花園散步一樣,熟練地躲過眾多巡邏的監控,一步步地靠近了藏寶庫的方向。 秦天縱前世在紫雲宗做客很長時間,自然對紫雲宗的一草一木瞭如指掌,紫雲宗藏寶庫所在地也攔不住他。 「也不知道紫雲宗的藏寶庫中會不會有驚喜。」秦天縱看著那高達十丈,足足是鄭家石屋寶庫十幾倍寬敞的藏寶庫,他的心中一陣激動。 銀海的水源跟紫雲宗內部的水源想通,只要這十天內進食的紫雲宗精英弟子,沒有一個能夠逃脫中毒的命運,藏寶庫的幾個護衛自然也不例外。 不過當秦天縱看到藏寶庫外面的守護力量時,他的瞳孔不由一陣收縮,差點拔腿就跑。 據秦天縱所知,紫雲宗一共有八個長老,這八個長老每一個人的修為都在渾元境以上,可是藏寶庫外面便站了四個長老,這四個長老分別是兩個派系的。正站在那裡互相瞪眼呢。 「難道紫雲宗的藏寶庫中真的有什麼好東西?」見紫雲宗都這種時候了尚且對紫雲宗看管得這麼嚴密,秦天縱的好奇心立即被勾了起來。 事實證明,秦天縱只是虛驚一跳,雖然藏寶室的門口站著幾個渾元境的先天境界武者,可是他們卻同樣是暴暴藍的受害者,秦天縱小心翼翼地試探了好幾次,發現這些人確實全身修為盡失,略施小計便避過這幾個「普通人」的耳目潛入了藏寶庫中。 秦天縱依稀記得楚向中曾經跟他提過的一些事情,是關於紫雲宗藏寶庫開放權限的。 藏寶庫的一樓到三樓是對紫雲宗的外門弟子開放的,凡是表現出色的外門弟子,每年都有機會進入藏寶庫的一樓到三樓。 不過藏寶庫的一樓到三樓,只是一些普通的法寶以及修煉心法,秦天縱僅僅掃了一眼,便徑直朝樓上而去。 藏寶庫的四樓和五樓則是對紫雲宗的精英弟子開放的,外門弟子無權進入其中;至於六樓,則是對紫雲宗的長老開放的,當然,對宗門做出過巨大貢獻的精英弟子也有機會進入其中;而藏寶庫的七樓、八樓和九樓,則只有宗主才可以進入其中。 秦天縱進入藏寶庫的第四層樓時,他的腳步才慢了下來,畢竟紫雲宗的精英弟子都是先天境界的高手,而紫雲宗作為一處奧義秘境勢力,他們給精英弟子提供的資源不可能太差。 不過秦天縱把四樓和五樓給掃視了一遍後,也沒有發現任何自己感興趣的東西。四樓和五樓的法寶雖然都達到了妙品甚至珍品,卻都是火屬性的。而且修煉功法也大多是渾元境以下的火屬性的。 隨便挑了幾件品質還算過得去的珍品法寶扔進儲物戒指,秦天縱信步跨入了六樓。 六樓的法寶品質顯然提升了一大截,其中大部分法寶都是珍品的存在,而且還有一件土屬性元力的王品法寶。 秦天縱在這裡找到了渾元境到奧義秘境之前的火屬性修煉功法《烈火訣》,而這正是葉武想要的東西。 秦天縱把六樓的法寶和修煉功法、心得一股腦地扔進了儲物戒指中。繼續朝七樓走去。 「咦,好濃郁的靈氣!」秦天縱跨入七樓的時候,他精神一振,不由好奇地打量了房屋四週一樣。 當秦天縱發現房屋中居然擺滿了密密麻麻的妖晶時,他終於明白房屋內靈氣濃郁的緣故了,這些妖晶大多是六階或者七階的品質,也不知道是紫雲宗宗主歷代累積下來的,還是雲貴嵐有著收集妖晶的怪癖,獨自一個人的收藏。 「哈哈,真是天助我也!」秦天縱還沒來得及把這些妖晶給收進儲物戒指,他便聽到了一道歡快的聲音從自己體內響起,緊接著蒼域神罐破體而出,便要席捲房屋中的妖晶。 「給我留點!」腦海中浮現蒼域神罐在地底熔洞把所有妖晶一掃而空的一幕,秦天縱大喊一聲,毫不猶豫地把地上的妖晶往自己的儲物戒指中丟。 可惜的是,秦天縱的動作終究還是慢了一點,他僅僅收取了十幾塊妖晶,房屋中便變得空蕩蕩的,而蒼域神罐罐身的光澤明顯亮了很多,放佛是吃飽喝足了一般。 「不錯,不錯。以後多打劫幾處奧義秘境勢力,我很快便能恢復全盛時期的實力了。」似乎看到了秦天縱懊惱的樣子,蒼域神罐赧然地笑著說道。 秦天縱聞言不由翻了一個白眼。奧義秘境勢力是那麼好打劫的麼,自己之所以能夠打劫紫雲宗的藏寶庫,不過是機緣巧合而已,不然的話憑自己的實力是不可能進得來的。 「你先後搶了我兩次妖晶,又吞噬了五彩元核,也沒見你表現出什麼特別的能耐啊。」見蒼域神罐絲毫不跟自己客氣,秦天縱說話也不再有所顧忌。 「你再這樣跟我說話,我可把紫心熔火給丟了啊。」聽到秦天縱的話,蒼域神罐不高興了。 「您老厲害,您老厲害,我投降還不行啊。」被蒼域神罐一下子就抓到軟肋。秦天縱的臉都變成了苦瓜色。 「這還差不多。」見秦天縱服軟,蒼域神罐才冷哼一聲,輕聲道:「老夫存活於世數千年,經歷的人和事不計其數,隨便說點秘密給你聽,都夠你高興好幾天的,居然敢說老夫的不是,老夫沒嫌棄你實力低微就算不錯了。」 或者是長久以來沒有人跟它說話,蒼域神罐憋得太厲害了,蒼域神罐這一說起來居然沒完沒了,讓秦天縱聽了頭痛不已。 秦天縱慢慢地也摸透了蒼域神罐的脾氣,只要順著它說話,什麼都好說,要是敢忤逆它的意思,那就抱歉了,它肯定會讓你更難受。 「喂,你是蒼域神罐的器靈吧,我應該怎麼稱呼你啊?」秦天縱一邊敷衍著蒼域神罐,一邊朝八樓的方向走去。 「簡直氣煞老夫也,跟了你這麼長時間,你居然連老夫的名字都不知道。你給我聽好了,老夫當年在道上有著一個響噹噹的稱號,那便是魂炎!」秦天縱不經意的一句話又觸動了蒼域神罐的神經,不,應該說是觸動了魂炎的神經,讓魂炎大聲吼叫起來。 「這個稱號很響亮麼,我感覺不出來啊?」秦天縱在心底默念了魂炎兩遍,他疑惑地問道。 「你……」秦天縱的話讓魂炎暴跳如雷,可惜的是魂炎只是一個靈魂體,它根本就拿秦天縱無可奈何,「想當年我跟南荒神王橫掃六界時,根本就不用南荒神王出手,只需本大爺往前面一站,所有敵人無不聞風而逃……哎,可惜了……南荒神王隕落,我也落得重傷昏迷,居然到現在連一道虛影都無法凝結出來。更別提實體了。」 「你說什麼,你可以以實體的形式存在於世?還跟南荒神王橫掃六界,難道這世界上除了武靈大陸外,還有別的大陸?」魂炎無意中的話語讓秦天縱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 「武靈大陸不過是一個小世界而已,在武靈大陸之外,還有很多的世界……算了,我跟你說這麼多做什麼,等你達到武靈大陸上所謂的神王境界,你才有資格瞭解六界的事情,老夫累了,先去睡覺了。」魂炎剛剛解釋了幾句,便覺得索然無趣,不再說話。 而秦天縱整個人卻呆立在了原地沒有動彈,從魂炎那意猶未盡的話語中,秦天縱聽出了太多的信息,他感覺到一個神秘的世界似乎在逐漸朝自己展開。 秦天縱原本以為自己遊遍了武靈大陸,幾乎熟知這個世界的一切,聽到魂炎的一番話後,秦天縱才知道根本不是那麼回事。 秦天縱還想叫出魂炎,向他請教心中的諸多疑問,可惜的是無論他怎麼呼喚魂炎,魂炎都不吭聲,放佛陷入了沉睡一般。 不過秦天縱隨即便釋然,魂炎說的那些東西,的確離自己的世界太遠,現在自己瞭解太多也沒有用,而且魂炎不願意提及當年的事情,說不定也有他自己的苦衷。 舉步跨入藏寶庫的八樓,秦天縱的注意力立即被房屋內夢幻般的光芒所吸引住了。 「跟七樓和八樓相比,藏寶庫的一樓到六樓根本就是垃圾!」看到八樓房屋正中央散發著藍色光芒的球狀水晶時,秦天縱下意識地感慨道。 整個藏寶庫的八樓只有一個寶貝,但是這個寶貝卻比一樓到七樓所有的寶貝加起來還要貴重數百倍。 散發著碧藍光芒的是一個成人拳頭般大小的球狀水晶,這一塊水晶放佛一塊磁鐵一般,把周圍的水屬性元氣源源不斷地吸引過去,秦天縱明顯地感覺到,藏寶庫八樓的水屬性元氣比別的地方濃郁了十倍不止。 「沒想到紫雲宗居然有聚元晶石這種寶貝,整個武靈大陸上聚元晶石的數量也不超過一百塊吧?」秦天縱自然認得眼前的寶物,這個散發著藍色光芒的球狀物體正是武者夢寐以求的修煉聖物——聚元晶石。 聚元晶石有不同的屬性,要是能夠得到跟自己修習功法相同的聚元晶石,修煉的速度會一日千里,讓人瞠目結舌。 「紫雲宗歷代以來修習的都是火屬性功法,而這塊聚元晶石卻是水屬性的,估計紫雲宗歷代宗主很頭痛如何處理這一塊聚元晶石吧?」想起雲貴嵐等人眼睜睜地看著這麼一件寶貝卻無法使用的樣子,秦天縱便忍不住想笑。 即使紫雲宗想把聚元晶石交換出去也是不可能的,畢竟這種東西實在太貴重了,根本就沒有等價物品可以交換,一旦洩露出去你有聚元晶石的秘密,那麼你就等著無窮無盡的追殺吧。 「看來菲兒有福了!」秦天縱小心翼翼地把聚元晶石扔進儲物戒指,繼續朝藏寶庫的九樓走去。 藏寶庫的七樓和八樓都給了秦天縱巨大的驚喜,而且驚喜一個比一個來得猛烈,這讓秦天縱對藏寶庫的九樓變得無比期待。 「嗯?」當秦天縱雙手觸及藏寶庫九樓的房門時,一股巨大的電流洞穿了秦天縱的身體,把他的身體給狠狠地劈到了一邊。 狼狽地從地上爬起,秦天縱的面色變得凝重起來。 秦天縱沒想到藏寶庫的一樓到八樓什麼危險都沒有,藏寶庫的九樓卻布下了這麼厲害的一個禁制,猝不及防之下,秦天縱剛才竟是吃了大虧。 「藏寶庫的九樓中究竟藏有什麼寶物呢,值得紫雲宗布下這麼厲害的禁制?」秦天縱往嘴中塞了幾顆療傷靈藥,便盤膝坐地,一邊運功療傷,一邊尋思著藏寶庫中的東西。 一炷香功夫後,秦天縱傷勢痊癒,他從地上一躍而起,再次走向房門。 秦天縱本來就對各種禁制有所研究,連地底熔洞中的上古禁制尚且難不倒他,破解紫雲宗藏寶庫的禁制自然不是問題,剛才之所以受傷,完全是大意了。 九樓藏寶庫的禁制並不複雜,但是卻很繁瑣,足足由上百道簡單的禁制組合而成,中間還夾雜了一些雷電符菉在裡面,剛才秦天縱便是被這些雷電符菉給擊飛的。 秦天縱用了半柱香的功夫才把房門上的禁制給清除乾淨。 有了剛才被襲擊的前車之鑒,秦天縱這一次進入房屋時,再也不敢有絲毫的大意。他小心翼翼地推開房門,從儲物戒指中挑出幾個大件扔進了房屋,半響後,見房屋中沒有動靜,秦天縱才放下心來。 只是進入房屋後,秦天縱臉上卻露出了失望的神色,因為藏寶庫的九樓既沒有七樓那般充沛的靈氣,也沒有八樓那般濃郁的元氣,平淡得彷彿普通的書房一般,讓人完全提不起半點興趣。 秦天縱認真地打量了房屋一眼,發現房屋的確不可能存在夾層或者暗道後,他才走到書架前,開始一本本地翻看房屋中的書籍。 費了大半天的功夫進來,秦天縱抱著不能吃虧的心思,他決定把藏寶庫九樓所有的東西都研究一遍,要是實在沒有驚喜的話,秦天縱也只好自認倒霉。 書架上的書很是晦澀難懂,大部分書的內容都是講的紫雲宗歷代宗主在武靈大陸上的遊記和見解,偶爾有一兩本手札講的是突破奧義秘境的方法和經驗,對秦天縱的幫助也不是很大。 「我說雲貴嵐怎麼被父親一個投影便給打死了呢,感情他只是一個偽奧義秘境武者!」當秦天縱翻到雲貴嵐的手札時,他忍不住笑了。 雲貴嵐雖然依靠豐富的修煉資源以及歷代宗主遺留下來的寶貴經驗突破了奧義秘境這個瓶頸,可是他對於奧義秘境之後的修煉卻一竅不通,也不懂得如何運用奧義秘境的力量,結果便成了半桶水,可以凌駕於所有先天境界武者之上,在真正的奧義秘境強者面前卻是紙老虎一個。 雲貴嵐的手札當中,除了記載了他修煉上的困惑,也講述了一些他的個人隱私。 讓秦天縱詫異的是,楚向中居然是雲貴嵐的私生子,而且還是那種見不得光的私生子,難怪雲貴嵐會那麼寵溺楚向中,卻不敢跟楚向中表明身份,更不敢傳授楚向中紫雲宗的宗門心法。 「看來自己似乎無意間招惹了一個大麻煩?」看到雲貴嵐的手札中提及的那個神秘女子身份,也就是楚向中的母親,秦天縱眉頭輕輕地皺了皺。 根據雲貴嵐的手札記載,楚向中的母親似乎也是一位奧義秘境強者,而且實力比雲貴嵐要強大得多。要是讓這位神秘女子知道了楚向中是死在自己的手中,可想而知自己即將面臨的命運了。 秦天縱現在很是慶幸自己來到了紫雲宗的藏寶庫,而且認真翻閱了藏寶庫九樓中的東西,不然的話背後隱藏著這麼厲害的一個敵人而自己卻茫然無知,無疑是一件極為恐怖的事情。 認真閱覽完雲貴嵐的手札後,秦天縱心中暗自提高了警惕,轉而翻閱房屋中的其它東西。 當秦天縱站直身子時,「叮」地一聲脆響吸引了秦天縱的注意力。 秦天縱低頭一看,卻是一塊黑黝黝的小鐵片。 小鐵片只有巴掌大小,上面鐫刻著密密麻麻的字跡。秦天縱彎腰拾起鐵片,目光停留在小鐵片的字跡上,久久無法挪開。 可能經常被摩挲的關係,小鐵片的表面異常地光滑,而且小鐵片是被夾雜在雲貴嵐的手札當中,可想而知雲貴嵐對小鐵片的重視和珍惜。 小鐵片上面的字跡很清晰,似乎講述的是某一種玄奧的修煉功法和力量的運用,只是小鐵片上的內容顯然不完整,因為光是從小鐵片上面的字跡內容判斷的話,絕對是一篇沒頭沒尾的東西。 換了別人或許不知道小鐵片上記載的究竟是什麼東西,可是秦天縱卻一眼便認出了小鐵片上面的內容。 「吞天決功法第十三層,自己居然在這裡找到了吞天決功法第十三層……」反覆研讀了小鐵片上的字跡兩遍後,秦天縱可以完全確定,小鐵片上面記載的內容絕對是家族絕傳功法吞天決。 「雲貴嵐到底是從哪裡得到這塊小鐵片的呢?」無意中得到吞天決的又一重功法,秦天縱心中欣喜不已,可惜的是雲貴嵐已然死亡,他無法從對方嘴中得知更多的信息。 把小鐵片上記載的內容熟記於心後,秦天縱就失去了繼續瀏覽房屋中其它書籍的興趣,他眉毛一皺,一股腦地把房屋中的東西全部掃進了儲物戒指中,這才緩緩退出藏寶庫九樓。 走出藏寶庫九樓時,秦天縱看著九樓的房門,他突然間心血來潮,忍不住在上面動了一番手腳,一個複雜之極的禁制被他佈置下來,他這才拍拍雙手,眉開眼笑地離開了藏寶庫。 藏寶庫一樓的大門門口,紫雲宗的四個長老依舊在互相瞪眼,秦天縱眼珠一轉,他化妝成了楚向中的樣子,在幾個長老滿臉呆滯的目光中,秦天縱大搖大擺地走出了藏寶庫的大門。 「這……這……」這四個長老正瞪得起勁,猛然間看到楚向中的身影,他們的聲音戛然而止。 「姓楚的孽種不是死了麼,他怎麼會在藏寶庫中出現?」 「姓楚的什麼時候進入藏寶庫的,我們怎麼不知道?」 「難道是楚向中在我們的食物中下毒,才導致我們修為盡失的?」 秦天縱的身影消失不見了,紫雲宗的四個長老才從呆滯中反應過來,他們驚呼了一聲後,一個個臉上都露出了慌張的神色。 其中兩個長老迅速地跑進了藏寶庫查看狀況,另外兩個長老卻是飛快地離開了藏寶庫,去跟自己的派系匯報楚向中在紫雲宗出現的信息了。 當藏寶洞的寶物被人橫掃一空的消息傳遍紫雲宗時,紫雲宗徹底亂套了,而這也正是秦天縱想要看到的局面。 大夏國都城,藍山城,皇宮,御花園。 「放肆,簡直就是放肆,黑鷹軍是朝廷的軍隊,而不是張家的軍隊,他張達憑什麼借調黑鷹軍前往堰南城對付桓汭城秦家?」一個五十幾歲的龍袍老人把茶杯往地上一甩,聲色俱厲地吼道。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見老年人龍顏大怒,一旁上報消息的公公嚇得身體直哆嗦,一個勁地磕頭求饒。 「這桓汭城秦家也未免太囂張了,殺了當朝左將軍鄭天霸和紫雲宗的雲貴嵐不說,現在又滅了大半個張家,難道桓汭城秦家真的想把我們大夏國的根基給掏空麼?」龍袍老人胸膛急劇起伏了一會後,他的目光在閃過一絲憤然。 「皇上,那我們現在是任由張家去對付桓汭城秦家,還是把黑鷹軍給召喚回來,讓他們不要招惹桓汭城秦家?」看到龍袍老人的怒氣漸漸平息,跪在地上的公公小心翼翼地問道。 「既然桓汭城秦家一再冒犯我們大夏國國威。我們也不能一直聽之任之,這一次就由著張家去吧,我倒要看看桓汭城秦家到底能掀起什麼風浪!」龍袍老人沉思了一會後,揮了揮手,擲地有聲地說道。 鄭長功、鄭天霸、雲貴嵐等一眾鄭家精銳和紫雲宗精銳在桓汭城一齊隕落時,大夏國皇帝湯祥雲便暴跳如雷,心如刀割。 無論是堰南城鄭家,還是紫雲宗,都是大夏國的忠實擁躉,也是大夏國的中堅力量。堰南城鄭家和紫雲宗每年都或多或少地會派一些弟子入伍,為大夏國王朝所用。 可以說只要堰南城鄭家和紫雲宗不倒,大夏國永遠都不會有亡國之憂,可是一個桓汭城的小小家族居然一口氣把紫雲宗和堰南城的精銳給滅了一大半,直接導致堰南城鄭家和紫雲宗群龍無首,這如何能讓湯祥雲不怒? 只是湯祥雲卻強行抑制了自己的憤怒,大夏國有且只有兩個奧義秘境強者,一個大夏國的護國,另外一個則是紫雲宗宗主雲貴嵐。 既然桓汭城秦家有能力滅殺雲貴嵐,則意味著桓汭城秦家同樣有能耐滅掉大夏國的護國。 堰南城鄭家被屠府的消息傳入湯祥雲的耳中後,湯祥雲除了出離地憤怒,剩下的便是對堰南城鄭家深深的愧疚,一道聖旨下去,幾十個暗部密探悄悄地潛入了堰南城。 讓湯祥雲沒想到的是,鄭家被屠的真相還沒查出來,張家的精銳又被屠掉一大半,這實在讓湯祥雲忍無可忍。 你桓汭城秦家再厲害又能如何,真當我大夏國無人麼?要是一直任由你桓汭城秦家在大夏國這樣肆意妄為。我大夏國國威何在? 沉默了大半個月,壓抑在湯祥雲心中的怒氣終於徹底爆發。 「影子七號參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湯祥雲剛剛回到御書房,一道黑影便從暗處閃了出來,對著湯祥雲納頭便拜。 「屠掉鄭家的真兇查出來沒有?」看著眼前的黑衣人,湯祥雲揉了揉有點脹痛的額頭,疲憊地問道。 「陛下,屠掉鄭家的真兇十有八九便是桓汭城秦家的人,因為鄭家打算年底呈送給殿下的成年禮物《黑水訣》在桓汭城秦家的人手中出現了。」黑衣人利索地回答道。 「可是鄭卿家去年花了整整八百萬紫晶幣從萬象商行中競拍到的《黑水訣》?」湯祥雲激動地問道,見黑衣人點頭,湯祥雲眼中不由流出一行熱淚,「我負了鄭卿家啊,我負了鄭家……」 「陛下,這一次暗部在堰南城暗中查探鄭家被屠的真相時,無意中撞到了另外一個秘密……」湯祥雲的情緒漸漸平靜下來後,黑衣人猶豫著說道。 「嗯,還有什麼秘密比桓汭城秦家屠了鄭卿家全家更重要?」湯祥雲眼睛一瞪,不悅地訓斥道。 「張……張家暗中培養了數百死士,而且張尚光似乎習有巫族功法敗絮魔獄功!」君威難測,被湯祥雲給瞪了一眼,黑衣人雙腿一軟。戰戰兢兢地說道。 「什麼?」聽到黑衣人的敘說,湯祥雲張大了嘴巴,久久無法合上。 湯祥雲原本懷疑是堰南城張家或者黃家趁機屠戮鄭府,所以才暗中派了數十密探前去堰南城,沒有驚動任何人,讓他沒想到的是,密探居然撞到了張家密謀造反的秘密,相對於鄭家的被屠,這件事情的確重要多了。 「來人……速速來人……宣海公公回來!」想起黑鷹軍還在張家的人手中,湯祥雲額頭直冒冷汗,也顧不得皇家威儀了,慌忙大喊道。 「皇上,你著相了。」一道平和的聲音突然在湯祥雲的耳邊響起,讓湯祥雲的煩躁不安的心迅速地平靜了下來。 「護國,您出關了,太好了!」看到憑空在自己面前出現的白髮童顏老者,湯祥雲放佛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臉上露出了驚喜的神色,「護國救我,護國救我啊!」 「癡兒,不急,大夏國合該有此一劫,但是對大夏國來說並非災難,而是一個天大的機遇,你速速派人前去交好秦家,千萬不要意氣用事。」老者搖了搖頭,滿臉關切地說道。 「啊……」聽到護國的話,湯祥雲傻眼了。 堰南城南郊的舊廟中,凌菲兒也傻眼了。 秦天縱出去了整整一個晚上不見人影。凌菲兒也足足擔心了一個晚上,整個晚上都沒能合眼。 當凌菲兒突然間看到秦天縱時,她喜極而泣地撲進了秦天縱的懷中,對著秦天縱又打又罵,卻被秦天縱給霸道地摟抱著進入了裡間的臥室。 凌菲兒以為秦天縱要對自己使壞,一顆芳心砰砰亂跳,臉上佈滿了紅暈,只是當她看到秦天縱從儲物戒指中拿出來的聚元晶石時,凌菲兒的呼吸立即變得急促起來,一雙美眸再也無法從秦天縱的手上離開。 「天縱哥,這個……這個實在太貴重了,我不能要……」內心糾結了半天,凌菲兒很是艱難地拒絕道。 「傻瓜,貌似我認識的人當中,除了你在修習水屬性功法外,便是你爺爺以及凌家的幾個精英弟子了,難不成你想讓我把這塊聚元晶石送給他們?」見凌菲兒眼中沒有絲毫的貪婪慾望,秦天縱不由點了點頭。 眼前的女孩還是當年的那個女孩,她知道自己什麼可以要,什麼不可以要,能夠拒絕一切的物質誘惑,恪守一份清貧的感情。正是因為這一點,秦天縱才深深地喜歡上了眼前這個女孩。 「可是……你給我的東西實在太多了。我卻一直都沒能幫上你什麼,你晚上出去冒險也不帶上我……」凌菲兒雙手捏著衣服的一角,輕輕地打了一個結,盯著自己的腳尖說道,話語中有著一種深深的失落。 「其實我嚮往的生活,便是我們能夠攜手一起闖蕩江湖……」秦天縱的腦海中浮現出父母聯袂出現在神藥谷的一幕,眼前一陣恍惚,不知不覺地就把那一幕景象描繪了出來。 聽到秦天縱描繪的景象,凌菲兒臉上露出了嚮往的神色,連聚元晶石被塞到了自己的手中都恍然未覺。 「天縱哥,對不起。我一直以來都誤會了你。見你出門也不告訴我一聲,以為你沒把我放在心上呢,原來是我實力低微的緣故。我一定好好地修煉,早日趕上你的步伐。」雙手捧著溫軟如玉的聚元晶石,凌菲兒臉上滿是愧疚的神色。 「傻瓜,跟我還那麼客氣。」秦天縱憐愛地看了眼前的佳人一眼,要不是怕唐突佳人,他都恨不得把這個蘭心慧質的女孩抱在懷中任意蹂躪一番。 「菲兒,你一定要注意保密聚元晶石的消息,不要讓除了我之外的任何人知道,否則的話會給我們帶來無窮無盡的禍患。」想起聚元晶石的炙手可熱,秦天縱又鄭重其事地補充道。 看到秦天縱鄭重的表情,凌菲兒重重地點了點頭,眼中的神色前所未有的認真。 跟凌菲兒一番溫存後,秦天縱走進了外面的大堂。 「少主?」秦天縱剛剛從裡屋出來,葉武便激動地站直了身體,滿臉渴盼地看向秦天縱。 秦天縱回到舊廟後,便直接跟凌菲兒走進了禮物,秦天縱跟凌菲兒在裡屋溫存了半天,葉武差點被憋出內傷來。 「恭喜你,馬上便可以進階為破虛境武者了。」秦天縱被葉武的目光看得毛骨悚然,愣了半響才想起來是怎麼回事,他把烈火訣往葉武懷中一塞,微笑著調侃道。 「謝謝,謝謝少主,少主大恩,葉武渾身碎骨相報都不為過!」雙手顫抖地拿著烈火訣,葉武砰地一聲便跪倒在地,大聲朝秦天縱喊道。 秦天縱點了點頭,坦然接受了葉武的跪拜。秦天縱知道自己私下裡可以跟葉武隨意一點,但是在公眾場合,自己必須維持應有的身份。 秦天縱主僕突然間上演的這一齣戲讓房屋中談說正歡的人一齊愣住。 葉武居然要突破渾元境的瓶頸成為破虛境武者了? 秦厚德和秦通看向葉武的眼光很是複雜,他們倆還先葉武一步成為先天境界武者,可是葉武很快便遠遠地把他們給甩到了身後,而現在葉武居然又要再一次突破境界了。 秦興海、凌樂白等人則是眼睛都直了,秦天縱前不久才拿出一本水屬性的先天功決送給凌菲兒,轉瞬間又拿出一本火屬性的先天功決送給了葉武。什麼時候先天功決變得這麼不值錢了? 回想起秦天縱這幾個月以來的種種妖孽表現,秦興海、凌樂白等人的心思悄然發生了變化。 「爹,黑鷹軍真的能夠對付得了桓汭城秦家的人麼,桓汭城秦家可是有可以秒殺奧義秘境強者的存在啊!」藍山城趕往堰南城的路上,張達面色猶疑地問張尚光道。 「那都是傳言而已,要是桓汭城秦家真的有那樣強大的存在,你覺得為父可能從桓汭城秦家的手底下生還麼?」張尚光不悅地瞪了張達一眼,神情激動地說道:「黑鷹軍幾乎都是罡武境修為的武者,黑鷹軍的十個大隊長更是先天境界強者,要是黑鷹軍擺出戰陣,完全可以絞殺渾元境修為的武者……」 張尚光雖然說得很興奮,可是張達卻有點心不在焉的。 「我們幾代以來都是一脈單傳,現在你兒子都死在了別人手中,難道你就沒有半點報仇的心思?」張尚光很快便注意到了張達的反應,不由厲聲呵斥道。 在張尚光的逼視下,張達低下了頭不再說話,默默地跟在張尚光的後面。 張尚光父子的前面,一支三百人組成的黑鷹軍有如一隻雄鷹在草原上飛翔,動作整齊而利索,給人一種強烈的視覺衝擊。 「張達。為父當年把你送進軍隊,是想讓你為家族爭取一些應得的利益,而不是讓你真的為湯姓皇帝賣力!」張尚光見張達臉上憂心忡忡,聯想兒子這些年來在戰場上取得的戰功,他隱隱聯想到了什麼,聲色俱厲地叱責道。 張達聞言陡然抬頭,無所畏懼地看著張尚光,「爹,孩兒已經是成年人,做事情有自己的主見。縱橫戰場二十幾年,我已經跟黑鷹軍有了深厚的感情,同時也發自心底地擁護陛下的統治。」 「你!」張尚光沒想到張達會說出這麼一番話,他伸手指著張達說不出話來。 「我這一次出兵對付桓汭城秦家,不僅僅是因為桓汭城秦家殺了恆兒,更主要的是桓汭城秦家一再冒犯我大夏國國威。」張達猶豫了一會,又補充了一句。 「你……好,你真是好樣的!」看著眼前突然變得陌生的兒子,張尚光從心中湧出一絲悲哀。 孫子卻慘遭殺害,兒子卻跟自己走上了兩條完全不同的道路,這對張尚光的打擊不是一般的大。 「爹,其實當今陛下很英明的,他不但守住了太上皇的江山,而且還開闢了許多新的疆土,為所有的大夏國百姓提供了一片淨土……」看著父親激動得渾身發抖,張達臉上閃過一抹憂慮,他嘗試著做說服工作。 「閉嘴!」張尚光突然間爆喝了一聲,打斷了張達的說話。氣急敗壞地喊道:「張達,即使你對湯姓皇帝再忠心也沒用了,估計張家私自豢養死士的消息早就呈貢到了湯姓皇帝的手中,你就等著被革職查辦,連誅九族吧!」 「爹!」聽到張尚光的話,張達面色猛然變得蒼白,人也差點從馬上掉落地面。 「達兒,黑鷹軍是大夏國戰鬥力最為強大的軍隊,而你又是大夏國威信最高的統帥,只要你登高一呼,這大夏國肯定可以改姓為張的,那樣以來我們張家就可以避免別滅族的下場了。」看到張達臉色變幻不定,張尚光在一旁誘惑道,「而且家族還藏有數百死士……」 「可悲、可笑、可歎、可惜……」張尚光的話還沒說完,一聲沉重的歎息聲便在他頭頂響起。 「護……護國,您怎麼出關了?」聽到這道再也熟悉不過的聲音,張尚光的身子一軟,直接從馬背上摔了下去。 「護國大師,我爹他……」張達見狀一驚,從馬背上一躍而下,扶起了張尚光。 「護國千歲千歲千千歲!」原本在張尚光父子前面風馳電掣的黑鷹軍看到大夏國護國出現。他們一齊翻下馬背,整齊劃一地朝護國的方向膜拜。 「張尚光,你知罪麼?」護國跟黑鷹軍招呼過後,看著滿臉慘白的張尚光問道。 「既然落在了護國的手中,我還有什麼好說的?」張尚光慘然一笑,嘴角流出一絲烏黑的血漬。 「爹!」看到父親服毒自盡,張達竭斯底裡地喊了一聲,虎目中流出兩行熱淚。 「張將軍,人死不能復生,還請節哀。張家的事情朝廷只追究餘黨責任,不會牽連無關人員的。」護國看了張達一眼,低聲歎道。 「謝……護國。」張達聞言一喜,納頭便拜。 大夏國律法極為苛刻,對於叛逆朝廷罪,一律是罪誅九族。 張達原以為自己這一次必死無疑,沒想到護國一句話,便輕輕地放過了自己和整個家族,這讓他僥倖萬分的同時,對朝廷更是個感恩戴德。 「張將軍,黑鷹軍乃朝廷重兵,不能隨便離開藍山城,你這就原路返回吧。」護國跟張達招呼一聲,便御空而去,只留下一串淡淡的虛影。 大夏國護國往堰南城方向趕去的時候,堰南城突然間多了一些陌生面孔。 這些人一個個身上散發出恐怖的氣息,他們所到之處,路上行人紛紛躲避。 「南宮仙子,我們就此告別吧,這一次合作很愉快。下次有機會再合作。」黃府外面,一個魁梧中年朝一名艷麗少婦抱拳說道。 「林家主就不邀請我進去坐坐麼,小女子一路走來有點累了呢?」艷麗少婦媚眼如絲地看了魁梧中年一眼,咯咯直笑。 魁梧中年面部抽出了一下,卻沒有說話,轉身便跨入了黃府。 站在黃府門前的兩個護衛注意力完全被艷麗少婦給吸引住了,連魁梧中年進府都沒有注意到。 看到魁梧中年狼狽而逃的身影,艷麗少婦笑得嬌軀亂顫,更是讓兩個看門的護衛大飽眼福。 「爹,您回來了?」魁梧中年剛剛走進院子,林澤賢兄弟便一起迎了出來,當他們看到魁梧中年身後竟然沒有一個人時,他們忍不住疑惑地問道:「古叔他們呢?」 「死了,都死了,這一次家族帶過來的二十幾個精英全部隕落在了蒼紫山域,還好爹堅持將你們留在堰南城,不然的話……」聽到林澤賢兄弟的詢問,魁梧中年眼圈一紅,聲音沉重地說道。 魁梧中年的話讓林澤賢兄弟愣在了那裡,手腳一片冰涼。 這一次林家為了在蒼紫山域中有所收穫,可以說派出了家族的一小半精銳,這些精銳無一不是渾元境武者以上的修為,更有三個人已然是洞天境修為。離奧義秘境境界也只有一步之遙,可是二十幾個人進入蒼紫山域,卻只有一個人活著回來,這對林家來說損失不是一點半點。 「爹,您這一次在蒼紫山域中有看到秦家的人麼?」沉默了一會後,林澤成忍不住出聲問道。 「你是說鹽城秦家麼?他們怎麼可能有能力進入蒼紫山域探險,除非他們想丟掉鹽城的千年基業!」聽到林澤成的話,魁梧中年臉上露出了疑惑的神色,「成兒,莫非你們在堰南城碰到了秦家的人?」 林澤賢兄弟聞言一愣,他們把在堰南城先後碰到秦厚義師徒和秦天縱主僕的事情說了一遍。 「賢兒。成兒,你們被騙了。」聽完林澤賢兄弟的敘說後,魁梧中年沉思了半響,異常肯定地說道。 聽到魁梧中年的話,林澤賢張嘴便欲反駁,只是他很快又安靜了下來,仔細地回憶了跟秦天縱交鋒的幾幕場景,他心中悚然一驚,難道自己真的被秦天縱給騙了? 「賢兒,你最大的優點是考慮問題面面俱到,同時這也是你最大的缺點,有些時候想得太多了,反而是在嚇唬自己。」看到林澤賢似乎想到了什麼,魁梧中年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神色。 「爹教訓得是,孩兒謹記於心。」林澤賢面色赧然地點了點頭,低聲應道。 「爹,你說我們被騙了?」林澤成沒有聽懂父親跟兄長之間的啞謎,忍不住追問道,「秦天縱並沒有騙我們啊,他跟哥說秦家這一次沒有人前往蒼紫山域探寶,是我們自己推斷出秦家肯定有人在蒼紫山域的。」 「傻孩子,假作真時真亦假,真作假時假亦真。秦天縱是沒有騙你們,但是他卻弄出了種種假象,讓你們兄弟倆不得不相信秦家的人在蒼紫山域啊。」魁梧中年看了一眼林澤成,歎氣道。 「沒想到秦家第三代中居然出了這麼一個妖孽天才,難道秦家要崛起麼?」林澤賢聽到魁梧中年的話後,他便陷入了沉思之中,半天後他才猛然抬頭,喃喃自語道。 「秦天縱欺人太甚!」林澤成聽到父親一番耐心解釋後,他終於反應了過來是怎麼回事,不由勃然大怒。 「十幾歲的先天境界武者、神秘的靈藥、神品戰技……有意思,太有意思了,看樣子桓汭城秦家這一支這幾十年來發展得不錯啊。」魁梧中年喃喃自語了幾句,眼中露出了戲謔的笑容,「只是既然被我撞到,就注定了你們滅族的命運。鹽城秦家。你永遠也別想有崛起的機會!」 「爹!」聽到魁梧中年的話,林澤賢不由失聲喊道。 「哥,敵人就應該扼殺在搖籃之中的,難不成我們任由鹽城秦家崛起,然後讓他們吞噬我們林家的既得利益?」聽到魁梧中年的話,林澤成眼中卻是閃過一絲狠毒的光芒,秦天縱對他的侮辱他可是從來沒有忘記過的。 「賢兒,這一點你應該跟你弟弟學習。聖人之學固然重要,但是你要時刻記住,自己是生活在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中……」魁梧中年點頭頷首,對林澤成的話深以為然。 秦天縱渾然不知道一場滅頂之災正朝自己襲來,他正跟凌菲兒、秦皓月和宋銀銀在舊廟附近散步。 秦天縱一行人已然在舊廟中呆了半個月時間,秦厚義和葉武恢復一身修為也就是這一兩天的事情。 這半個月中,秦天縱除了勤奮修煉後,大部分時間都跟凌菲兒膩在一塊,享受著與心愛女孩之間的那點小曖昧。 不過秦天縱卻異常地苦惱,因為他每次跟凌菲兒出去約會,身後都會拖著一大一小兩根尾巴。大尾巴自然是他的雙胞胎妹妹秦皓月,小尾巴則是宋銀銀。 「哥,你真的不打算原諒秦興海叔叔他們麼,他們已經在你的臥室外面跪了兩天一夜了呢。」秦皓月眨巴著眼睛問道。 「他們跪他們的,管我什麼事?」秦天縱撇了撇嘴,渾不在意地回答道。 自從看到凌菲兒成功晉陞為先天境界武者,秦興海等人便坐不住了,他們每次看到秦天縱時,臉上總會露出討好的笑容,眼中一片熾熱。 秦天縱自然知道秦興海等人心中的打算,可是想起他們過去的所作所為,秦天縱便沒有心思跟秦興海等人打交道。 「哥,他們怎麼說也是我們的至親呢。我知道他們當年做得不地道,可是他們也都受到了應有的懲罰。既然他們現在誠心認錯,你為什麼不給他們一個機會呢?」秦皓月小腦袋微微揚起,聲音也提高了一點。 「誠心認錯?要是我不是靈藥師,要是我沒有凝真藥劑,估計他們現在恨我還來不及吧,又怎麼可能誠心向我認錯呢?」秦天縱冷哼了一聲,狠聲回答道。 已經再世為人的秦天縱自然不可能如秦皓月那般單純,輕易地相信秦興海等人負荊請罪的誠意。 「哥,你就給他們一次機會吧,他們能夠放下身段跪在你的臥室外面已經很不容易了。」秦皓月搖晃了一下秦天縱的胳膊,嬌嗔道,「我們怎麼說也是一家人啊,不能到了鹽城讓人看笑話,那樣爺爺臉上也掛不住的。」 「好吧,既然月兒替他們求情,我就給他們一次機會。」聽到秦皓月的話,秦天縱一愣,他認真地看向秦皓月,正好迎向秦皓月清澈的眼神,他不由輕輕地點了點頭。 以秦天縱的性格,不殺掉秦興海等人已然大發善心了,讓他完全不計較秦興海等人以往的過錯,那是萬萬不可能的,不過秦天縱還是答應了秦皓月的請求。 秦天縱的想法很簡單,對於現在的他來說,秦興海等人不過是一群可憐的螻蟻而已,無論秦興海怎麼興風起浪,都不可能對秦天縱再構成威脅。 既然是這樣,就當是為了讓妹妹高興一次,給秦興海等人一次機會又何妨,要是秦興海等人繼續不知好歹的話,大不了一掌拍死。 「耶,我就知道哥哥對我最好了。」聽到秦天縱的話,秦皓月歡呼一聲,在秦天縱的臉上親了一口,高興地手舞足蹈起來。 秦天縱見狀跟凌菲兒相視而笑,手拉著手朝舊廟的方向走去。 宋銀銀盯著秦天縱和凌菲兒牽在一塊的雙手看了一會,小眼珠咕嚕嚕地一轉,一下子便蹦到了秦天縱和凌菲兒的中間,把他們的手強行分開,同時把自己粉嫩的小手塞進了秦天縱和凌菲兒的手中。 「咦,天縱哥,舊廟外面圍了好多人,好像出事了?」秦天縱一行人靠近舊廟時,凌菲兒突然間驚呼一聲,紅潤的臉色變得煞白。 秦天縱面色凝重地點了點頭,其實秦天縱已然先一步發現了舊廟外面的人,而且他聞到了一股濃濃的血腥味。 看到已經變成一片廢墟的舊廟,秦天縱的一顆心沉入了深淵,自己最擔心的事情終究還是發生了。 「賢兒、成兒,你們進去辨認屍體,看死者裡面有沒有秦天縱。黃成萌,你立即給我安排人手,搜索舊廟方圓五里範圍,看有沒有秦家的倖存者,碰到秦家的人或者看熱鬧的,殺無赦!」一道陰冷的聲音從舊廟的方向傳來,有如一記重錘,狠狠地落在了秦天縱的心臟上面,讓他眼前一黑,差點暈厥過去。 秦天縱用力地咬了咬舌頭,讓自己頭腦變得清醒。 「菲兒,舊廟發生了重大的變故,我們不能繼續往回走。」秦天縱叫住了凌菲兒,沉聲道:「你抱銀子,我抱月兒,我們趕緊逃離這裡!」 因為修煉了吞天決的緣故,秦天縱的六識比凌菲兒要厲害很多。凌菲兒僅僅能夠看到舊廟外面站著很多人。卻無法知道更多的情況。 秦天縱卻清楚地聽到了那道陰冷的聲音,從那陰冷的話語中,秦天縱知道在舊廟中避難的家人肯定凶多吉少了。 「爹……」聽到秦天縱的話,凌菲兒疑惑地看向秦天縱,卻看到了秦天縱赤紅的雙眼、以及秦天縱眼中閃爍的淚珠。 冰心慧質的凌菲兒立即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她慘叫一聲,便昏迷倒地。 秦天縱見狀皺了皺眉頭,他一把抱起昏迷不醒的凌菲兒,然後又抱住宋銀銀。 「月兒,快點爬到哥背上來,我們遇到了一點小麻煩,得趕緊去通知程姨和歆瑤姐她們。」秦天縱抱著凌菲兒和宋銀銀走到秦皓月面前,語速極快地命令道。 秦皓月此時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她猶自沉浸在秦天縱剛才滿足她要求的喜悅之中呢,不過看到秦天縱滿臉的焦急,她還是乖巧地爬到了秦天縱的身上,緊緊地抱住了秦天縱的脖子。 「哥,發生什麼事情了啊,菲兒姐姐怎麼昏迷過去了?」秦皓月和宋銀銀只是普通人,以她們的目力,根本看不到幾里之外發生的事情。 秦皓月剛剛爬上秦天縱的後背,秦天縱便施展開魅影步,風一般從原地消失不見。 秦天縱生怕被舊廟前的強者發現自己四個人的蹤影,根本就不敢有半點停留,也沒有心思跟秦皓月做任何解釋。 幾乎在秦天縱的身影剛剛消失的瞬間,一道神識便掃了過來,看到這個地方空無一人。神識又朝別的地方掃蕩而去。 秦天縱此時腦袋卻像爆炸了一般,完全一片空白,他只是機械般地帶著三個女人飛快地朝附近的一條小溪走去。 舊廟中雖然應有盡有,基本上可以滿足大家的生活需要,卻缺少足夠的水源。秦家眾人適用還勉強夠用,洗衣服的話,就得到附近的小溪去了。 程流蘇和宋歆瑤主動承攬了洗衣的重擔,所以她們每天一大早都要去小溪邊洗衣服,跟她們一塊的,還有秦家的一些其他女眷。 為了照顧她們的安全,秦大壯這個先天武者便臨時充當了搬運工和保鏢的角色,全程跟隨她們。 「大哥,你怎麼也到這裡來了?」秦天縱的身影剛剛抵達小溪旁邊,秦大壯響亮的聲音便在秦天縱的耳邊響起,及時地把秦天縱從渾噩狀態喚醒。 看到秦天縱到來,正在洗衣服的秦家女眷紛紛跟秦天縱招呼,有的甚至大聲起哄,因為秦天縱此時跟凌菲兒的姿勢實在太親密了。 「大壯,你立即抱著程姨跟歆瑤姐跟我走。」看著這些一臉歡笑的女性家眷,秦天縱眼中閃過一抹決然,他朝秦大壯吩咐道。 秦大壯雖然心中疑惑。他還是毫不猶豫地按照秦天縱的吩咐去做了。 「天縱,發生什麼事了麼,你不能丟下我們不管啊。」 「是啊,天縱,我們都是一家人,你不能厚此薄彼啊。」 「……」 從秦天縱緊張的神色,已然有人猜出了事情不妙,一個人出聲求救後,另外幾個人也紛紛大聲哀求。 秦天縱聞言身體驟然停頓,不過很快他便加快了腳步。 「我力氣大,你們都坐到水桶裡面去吧,我擔著你們跑!」秦天縱能夠硬下心腸,秦大壯卻做不到這一點。 秦大壯說話的同時,迅速地放下了程流蘇和宋歆瑤,然後從路旁的竹林中折下一根成人臂膀粗壯的黃竹,把八個木桶連成了一塊。 那些女眷歡呼一聲,毫不猶豫地跳進了木桶,眾女坐穩的同時,秦大壯便大喝一聲,挑起八個女人飛速地朝秦天縱的方向跑去。 「大哥,對不起,耽擱您時間了。」見秦天縱站在一邊等自己,眼中滿是責怪的神色,秦大壯搔了搔後腦勺,赧然說道,「不過我天生神力,救兩個人也是救,救八個人同樣是救,所以我……」 秦天縱聞言只有苦笑。這種時候他還能說什麼呢,其實秦大壯能夠救下這幾個家族女眷,對秦天縱何嘗不是一種心裡解脫。 秦天縱揮了揮手,散落在小溪邊的所有衣物和雜物都被收進了儲物戒指,既然要救人,就要救得徹底,萬一被人從溪邊的衣物發現了蛛絲馬跡卻是不妥。 抹掉一切痕跡後,秦天縱便毫不猶豫地朝著背離舊廟的方向奔馳,秦大壯則一聲不吭地跟在秦天縱後面。 看到秦天縱的臉色陰沉得可怕,無論是秦大壯,還是秦皓月等人,都沒敢詢問秦天縱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一路上,大家的心情都很壓抑,一個個臉上全是揣測不安的神情。 「天縱,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啊,我們為什麼要逃?」走了大半個時辰後,程流蘇打破了沉默的氣氛,輕聲問道。 聽到程流蘇提問,所有的人都豎起了耳朵,程流蘇的問題,也是所有人心中的疑問。 「假如我猜得不錯的話,除了我們十三個人外。舊廟中的人無一倖免。」秦天縱猶豫了一下,還是把事情的真相說了出來。 「什麼?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情?」聽到秦天縱的話,秦大壯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 「天縱,你肯定是在開玩笑對不對,有了天乙乾坤陣的保護,舊廟有如銅牆鐵壁一般堅固,老爺他們怎麼可能遭遇不測?」程流蘇不可置信地問道。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老爺他們不可能出事的……」 聽到秦天縱的話,眾人嘩然,驚呼聲一片,當場便有三個女的昏迷過去。另外幾個人雖然沒有昏迷,雙眼卻失去了神采,面無血色。 「不行,我要回去,師尊一向待我不薄,我不能扔下師尊不管!」秦大壯把木桶往地上一放,便要往舊廟的方向走去。 「大壯,你給我冷靜一點,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秦天縱早就知道自己說出舊廟的真相後會發生這種情況,這也是他一直不敢說話、只顧埋頭趕路的原因。 「可是……」聽到秦天縱的呵斥,秦大壯臉上閃過一絲為難。 「你以為就你心痛麼,要知道你的師尊也是我的爺爺啊,而且我還有那麼多的親人呆在舊廟中……」秦天縱壓抑了半天的情緒終於爆發出來,他幾乎是咆哮著對秦大壯吼出這番話的。 秦天縱吼完這一番話後,他的臉上全是淚水,眼睛也是紅腫一片,視線完全被淚水模糊。 秦大壯還從來沒有見過秦天縱這麼失態,他傻傻地站在那裡不知所措,而原本低聲哭泣的一些女性家眷也被秦天縱的一番話給嚇傻了,她們沉默著不再說話。 「天縱哥,對不起,讓你受苦了。」一道清冷的聲音陡然在眾人耳畔響起,讓眾人的陰霾心情一掃而空,卻是凌菲兒不知道什麼時候甦醒了過來,對著眾人施展了一個靜心術。 「剛才是我失態了,我知道大家心中都不好受。」秦天縱看到眾人都是雙眼紅腫地看著自己,眼中有滿是畏懼和擔心,他強顏歡笑了一下,輕聲道:「我們現在還處於危險之中,大家要是沒什麼事的話,便繼續趕路吧。」 秦天縱說話的同時,迅速地抱起了秦皓月和宋銀銀,而秦大壯也不再固執地要回到舊廟,他默默地擔著八個女眷跟在秦天縱後面,凌菲兒已然甦醒,身為先天武者的她自然無需秦天縱和秦大壯照顧。 一路上,秦大壯表現讓秦天縱刮目相看。剛開始的半個時辰。秦大壯還需要走走停停地等待秦天縱跟上自己,可是半個時辰過去,秦大壯居然悟出了一點魅影步的技巧,慢慢地跟上了秦天縱,完全不需要秦天縱等他。 秦天縱開始還擔心秦大壯一個人擔著八個人無法持久,連續幾個時辰後,看到秦大壯沒有表現出絲毫的疲態,他徹底放下心來,同時也不得不承認,秦大壯就是一個天生神力的怪胎,根本就不是常人所能比擬的。 「堰南城黃家、鹽城秦家,我秦天縱有生之年,一定跟你們不死不休!」秦天縱飛速趕路的同時,他的心中卻一直無法平靜下來。 雖然秦天縱當時離舊廟很遠,並沒有看到太多的東西,他卻看到了幾道熟悉的身影,其中便有黃成萌、林澤賢、林澤成兄弟。而那道陰冷的聲音也準確無誤地告訴了秦天縱,屠戮桓汭城秦家一支的兇手,無疑是這兩個家族。 秦天縱和秦大壯等人狼狽逃命的時候,林澤賢、林澤成兄弟則完成了對舊廟中屍體的搜索,正在跟魁梧中年匯報情況。 「爹,舊廟中一共二十七人,其中十七八歲的少年有五個,但是他們五個人的臉部全部被火燒燬,無法辨別出是不是秦天縱。」林澤賢臉色難看地匯報了自己搜屍的發現。 「面容被毀,怎麼可能發生這種情況?我的黑焰囚牢領域只會讓人死亡,根本不可能破損屍體的。」魁梧中年臉色閃過一抹疑惑。 其實魁梧中年也很是無奈,他原本打算衝進舊廟,把桓汭城秦家的人一個個擊殺,可是天乙乾坤陣卻有如一道天塹一般,把他給攔在了舊廟的外面,讓他對舊廟中的人無可奈何。 更讓魁梧中年惱火的是,對他的品性瞭解得極為透徹的秦厚義居然在舊廟裡面大聲謾罵,把他的醜惡行徑一件件地揭露了出來。 魁梧中年大怒之下,動用了自己晉陞為奧義境界後領悟的領域絕跡,把整座舊廟給活活地煉化了,而舊廟中的人自然也無一能夠存活。 可惜的是,魁梧中年對自己的領域絕跡掌握得不夠透徹,領域絕跡一旦施展開,便完全不受他控制,以至於他想留下一兩個活人逼問口供都變得不可能。 「爹,這是我從秦厚義身上搜索出來的東西,看樣子應該是儲物戒指,裡面應該有不少寶貝。」看到父親皺眉不語,林澤成小心翼翼地吧一枚古銅色的戒指遞了過去。 魁梧中年心不在焉地接過儲物戒指,卻沒有說話。儲物戒指雖然很貴重,但是在他心中,家族的生死存亡無疑更重要,無法確認秦天縱是否死亡,這讓他如鯁在喉,心中實在無法痛快。 「林家主,舊廟周圍方圓五里已然搜尋完畢,並沒有發現任何可疑之人,我想秦家的人應該都被林家主給活活煉化了。」半柱香後,黃家的人陸陸續續回到舊廟,黃成萌恭敬地匯報道。 說這句話時,黃成萌心中湧起一陣快意,自己兒子的大仇終於得報了,而黃家也將成為堰南城唯一的先天秘境勢力。 「既然這樣,那你們也可以去死了。」聽到黃成萌的話,魁梧中年眼中閃過一抹狠厲,大手一揮,一片漆黑的火焰便籠罩了包括黃成萌在內的所有黃家的人。 「為什麼?」聽到耳邊此起彼伏的慘呼聲,黃成萌的臉上滿是不甘,自己都表示歸附林家了,而且還在衷心地為林家辦事,怎麼林家家主反而要對付自己呢? 「因為你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情!」魁梧中年冷哼一聲,不屑地說道,「而且你的實力有限,能力有限,林家不需要廢物。」 聽到魁梧中年的話,黃成萌臉色變得慘白,可惜的是,這世上沒有後悔藥,他很快便跟他的族人一樣,在黑色火焰的焚燒下化為了灰燼。 「爹,你為什麼要殺了黃成萌?」想起黃成萌一直以來對自己兄弟倆都很尊敬,而且熱情有加,林澤成很是不解。 林澤成是絕對不相信父親林嘯天殺害黃成萌之前說的那一番話的,依附林家的小家族多了,堰南城黃家絕對不是實力最差的一家。 林澤賢倒是隱隱猜到了事情的真相,不過他沒敢說出來。 「我們可以暗中對付秦家有潛力的精英弟子,卻不能讓秦家的人知道。不然的話,秦家的幾個老怪物定然會翻臉,那樣一來我們林家必然會元氣大傷,甚至有可能直接從南荒五大豪門中除名。」林嘯天盯著林澤賢兄弟倆看了一會,沉聲說道:「我們今天的所作所為,是不能洩露出去半分的。」 「秦家的老怪物?」聽到林嘯天的話,林澤賢兄弟一愣,「秦家還有我們林家害怕的強者麼?」 「秦家之所以低調,只是因為他們家族二代和三代弟子出現了斷層,不然的話。秦家絕對不會甘心現在這種狀況的。」林嘯天臉上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 「……但是,南荒五大豪門誰也不敢因此小覷秦家,甚至有的家族還暗中跟秦家結盟,以防被另外四大家族給打壓,你們兄弟倆給我記清楚了,現在的秦家絕對不是是能夠隨便得罪的,那幾個老怪物正在憋著勁找機會發瘋呢。」 聽到林嘯天的一番講述,林澤賢兄弟愕然地張大了嘴巴。他們終於明白父親為什麼要殺人滅口了。 自己父子三人今天擊殺秦天縱等人,相當於扼殺了鹽城秦家崛起的最後一絲希望,要是這個消息洩露了出去,秦家的幾個老怪物無疑會找林家拚命。 「成兒、賢兒,你們守在這裡,路過這裡的一切可疑人物都給我控制起來,為父去看附近還有沒有漏網之魚。」見林澤賢兄弟知道了事情的嚴重性,林嘯天點了點頭,他叮囑了林澤賢兄弟倆一番,便御空而去。 可惜的林嘯天等人在舊廟處足足耽擱了一個時辰之久,這段時間足以讓秦天縱和秦大壯兩個人逃出很長一段距離了。 在不知道秦天縱和秦大壯逃竄方向的情況下,林嘯天即便會御空飛行,他還是無法搜尋到秦天縱和秦大壯等人的蹤跡。 兩個時辰後,林嘯天幾乎把方圓百里範圍內全部掃視了一遍,也沒有發現可疑的地方,不得不悻悻而歸,回到了舊廟所在的地方。 「成兒、賢兒,你們有發現異常麼?」林嘯天剛一著地,便出聲詢問道。 見林澤賢兄弟一起搖頭,林嘯天滿臉的疑惑:「舊廟中五具年輕的屍體面部被毀。秦家的人明顯是想掩飾什麼,可是我們到處都找不到秦天縱的身影,難道是他們在故弄玄虛?」 林嘯天總覺得事情有點不對勁,自己這一次滅秦的決定很突然,根本就沒有走漏消息的可能,按理來說不可能發生意外才對,只是自己的心中為什麼總會湧起一絲不安呢? 站在舊廟面前思索了半天,林嘯天也沒有理出一點頭緒,他不得不搖搖頭,帶著林澤賢兄弟離去。 傍晚時分,一群身著官袍的人吹著嗩吶敲著鑼鼓來到了舊廟處,只是當這些人看到變為一片廢墟的舊廟時,他們全部傻眼了。 「老友,對不起,我辜負了你的囑托,我來晚了。」大夏國護國凌厲的神識在舊廟方圓十里範圍內掃視了一遍,卻沒有找到半點兇手的跡象,他的臉上露出了歉然的神色。 「都別愣著了,趕緊把舊廟中的屍體都給挖出來。」看到一眾屬下傻愣愣地站在那裡,原本準備宣讀聖旨的官使大臉色一沉,大聲喝道。 隨著這一聲大喝。那些站在那裡發愣的官員終於有了反應,一個個很不情願地搬開石磚,搜尋廢墟裡面的屍體。 「所有的屍體運往堰南城皇陵,按皇親標準厚葬!」聽到宣讀聖旨官使的話後,護國眼中閃過一抹驚喜,大聲命令道。 「是,護國大人!」護國的一道命令讓宣讀聖旨的官使大喜,他知道自己這一次算是押對了賭注。 那些正一個個愁眉苦臉尋找屍體的小吏聽到護國的命令,他們臉上的表情頓時變得莊重起來,再也不敢有不耐煩的神色。 親王的待遇啊,整個堰南城幾百年來也就出過兩個親王吧,這秦姓人家到底是什麼來頭,怎麼會讓護國如此看重? 秦天縱並不知道家人的屍體已然得到了厚葬,他的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遠遠地逃離舊廟的方向,保護身邊僅有的親人的安全。 見識了秦大壯的天生神力後,秦天縱徹底放下心來,趕路的同時,他耐心地跟秦大壯講解魅影步和通玄斂息術的種種奧妙之處。 巨大的壓力之下,秦大壯放佛開竅了一般,居然悟性比平時強出很多,任何一個修煉難點,只要秦天縱強調三遍以上他便能夠領悟。 一路上秦天縱把精元藥丸和真元丹當成不值錢的糖果一般分發給大家吃,所以即使趕了一整天的路,大家也不覺得疲倦。 只是因為突然間遭遇大難的緣故,一路上除了秦天縱和秦大壯交流修煉上的疑問外,竟是很少有人說話。 為了避免被人發現自己一行人的蹤跡,秦天縱並沒有走平川大道,而是一直在崇山峻嶺中穿行。 雖然崇山峻嶺中可能遇到蚊蟲和各種妖獸。但是有秦天縱在,一般的蚊蟲和妖獸根本就不敢靠近秦天縱一行人半分,遇到厲害的妖獸時,秦天縱早就帶著眾人繞開了,所以眾人的趕路速度竟然不比走平川大道慢。 「天縱哥,我們為什麼不去藍山城落腳啊,聽說那裡有傳送陣呢!」見秦天縱始終在人煙荒蕪的山中穿行,凌菲兒心中生出一絲疑惑。 「正是因為藍山城有傳送陣,兇手必然會在那裡布下天羅地網等著我們。要是我們一行人進城的話,就相當於自投羅網了。」秦天縱輕聲解釋道。 「那我們這是去什麼地方?」凌菲兒聞言臉上露出了赧然的神色,巨大的哀慟讓她的頭腦失去了應有的靈活。 「我們要去一個絕對安全的地方,一個兇手鞭長莫及的地方。」秦天縱想起自己即將抵達的地方,他的腦海中不由浮現出一些往事,說話也變得溫柔了很多。 看到秦天縱溫柔的眼神,凌菲兒眼睛一陣紅腫,父親和弟弟都去世了,族人也全部去世,現在她只剩下秦天縱這麼一個「親人」了。 「菲兒,你撐不住的時候就說一聲,我們可以找個地方休息一下。」秦天縱很快便讀懂了凌菲兒的眼神,不由柔聲說道。 「天縱哥,沒事的,我能夠堅持得住。」凌菲兒神色堅定地搖了搖頭。拒絕了秦天縱的好意。 「大壯,你呢?」秦天縱點了點頭,把頭轉向了秦大壯。 「大哥,我沒別的能耐,就是一身蠻力沒地方使,您只管趕路便是,我保證不落後一步。」秦大壯憨厚地笑了笑,只是他的眼圈卻是紅的,看起來有點滑稽。 「既然這樣,那我們就一直趕路吧。」秦天縱拍了拍秦大壯的肩膀,繼續邁開步子朝前走去。 宋銀銀早就在秦天縱的臂膀中睡著了。秦皓月靜靜地趴在秦天縱的身上,眼睛一眨一眨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兩天後,秦天縱一行人終於走出了崇山峻嶺,抵達了目的地。 這是一個異常繁榮的小鎮,遠遠地,眾人便能看到小鎮長的裊裊炊煙,還有撲鼻而來的米飯香味,走得近了,各種吆喝聲此起彼伏,憑空增添了幾分生氣。 三天以來一直只吃丹藥的眾人聞到小鎮上陣陣的飯菜清香,竟是同時吞了吞口水,大家的臉上都露出了興奮的神色。 「這座小鎮名為霧谷鎮,是神藥谷的地盤,霧谷鎮上的居民,大部分是神藥谷弟子的家屬,我們暫時就在這裡落腳了。」踏上霧谷鎮的地盤時,秦天縱終於鬆了口氣。 進入了神藥谷,便意味著自己一行人暫時地安全了。 雖然神藥谷的勢力在武靈大陸上不是最強的,但絕對不是一個小小的鹽城林家所能夠招惹的,這也是秦天縱費盡千辛萬苦,從崇山峻嶺中穿行過來的緣故。 「啊,我們真的安全了麼?」 「我們不用繼續逃竄了麼,太好了?」 「……」 聽到秦天縱的話,包括程流蘇在內,所有的女眷都歡呼起來,她們疲憊的臉上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一路上大家都因為擔心自身的安危,心中都沉甸甸的,秦天縱的話無疑讓大家吃了一味鎮定劑,心中同時輕鬆下來。 秦天縱從儲物戒指中拿出十幾套衣裳遞給眾人,讓大家整理了一下穿著,把木桶和扁擔等東西都收進儲物戒指,這才領著一行人進入了霧谷鎮。 「站住,你們是什麼人,進霧谷鎮有什麼事?」秦天縱一行人剛靠近霧谷鎮,便有兩個神藥谷弟子滿臉警惕地走了過來。 看到這兩個神藥谷弟子身上熟悉的裝扮,秦天縱臉上露出了開心的笑容。他知道,所有的神藥谷核心弟子無論多忙,一年之內都必須到霧谷鎮巡邏一個月,而這兩個氣武境初階的神藥谷弟子身上穿的正是神藥谷核心弟子的服飾。 「兩位師兄好,在下秦天縱,有要事覲見貴谷谷主,還請代為通傳一聲。」秦天縱恭敬地跟兩位神藥谷核心弟子招呼了一聲,同時拿出手中的神恩令遞了過去。 「我們谷主不是隨便一個人都可以覲見的……咦……」聽到秦天縱的話,兩名核心弟子眉頭一皺,便要趕秦天縱等人離開,只是當其中一個人看清楚了手中的令牌後,忍不住發出一聲驚呼。 「小兄弟,這東西你從哪裡弄來的,可以跟我們說說麼?」神恩令在兩名核心弟子手中來回傳了兩遍後,兩名核心弟子眼中都露出了炙熱的光芒,其中一個人漫不經心地問道。 清楚地把兩名核心弟子的神色變化看在眼中,秦天縱心中冷笑,漠然道:「什麼時候神藥谷改了規矩,還要追問神恩令的來歷了?在下一個月前跟貴谷袁執事在蒼紫山域晤面過一次,相談甚歡,也沒聽他提起過這件事啊,還是袁執事跟我說清楚這塊神恩令的來歷,並大力邀請我來霧谷鎮的……」 關鍵時刻,秦天縱不得不把自己師尊的名諱抬了出來,自己師尊雖然在神藥谷職務不高,但是護短和火爆的脾氣卻是非常出名的。 「啊,袁執事?」 「這位師弟,剛才是我們的不對,我們也是擔心神恩令被歹人拿到手,所以才多嘴問了一聲,還請師弟不要往心裡去,師兄這就帶你入谷。」 聽到秦天縱的話,兩名核心弟子眼中炙熱的光芒迅速地消失不見,他們熱情地攬住了秦天縱的肩膀,放佛秦天縱是他們的親兄弟一般。 兩名核心弟子原本看秦天縱年輕,想神不知鬼不覺地把神恩令給騙過來據為己有,聽到秦天縱居然認識谷內的煉藥瘋子袁執事,他們額頭上直冒冷汗,被袁執事掛記的東西能是隨便貪污的麼? 「兩位師兄別急,我是跟我的家眷一起過來的,我得先安置好他們才能隨你們一塊入谷。」看到兩位核心弟子前倨後恭的樣子,秦天縱心中冷笑,表面上他卻不動神色,為難地跟兩名核心弟子說道。 兩名核心弟子聞言,這才把目光投向了秦天縱身後的秦大壯等人,當他們看到凌菲兒和秦皓月等幾個絕色美女時,眼前不由一亮,大歎秦天縱好福氣。 在兩名核心弟子的眼中,秦天縱此時已然成為了攜帶奴婢修行的標準紈褲子弟。 「師弟身上既然有神恩令,那麼成為神藥谷弟子是早晚的事情,在霧谷鎮安置家眷自然是沒問題的,師兄這就替你們安排。」也不用秦天縱開口,兩名核心弟子隨即就把這活給攬了過去。 「如此,師弟在這裡便謝過兩位師兄了,這是師弟感激兩位師兄的一點心意,還請兩位師兄笑納。」 俗話說,朝廷有人好辦事,有兩位核心弟子幫忙安置家眷,自然比自己去安置家眷要輕鬆順利很多,秦天縱樂得讓兩名核心弟子幫忙,不過他也不想讓兩名核心弟子白幫忙,直接拿出兩瓶真元丹遞了過去。 兩名核心弟子本來對秦天縱的禮物不屑一顧,他們看中的無非是神恩令的巨大價值和袁執事的聲望,只是當他們打開白色瓷瓶,看到裡面滿滿的一瓶高階品質的真元丹時,他們便滿臉呆滯地站在那裡,彷彿變成了木偶人一般。 「這……這如何敢當……如何敢當……」半響後,兩名核心弟子終於反應了過來,他們異口同聲地拒絕道。 兩名核心弟子雖然嘴中拒絕著,雙手卻不約而同地把白色瓷瓶塞進了自己的腰中,要知道這兩名核心弟子一個月不過領到十枚真元丹而已,而且品質遠遠不能跟秦天縱送的真元丹相比,這讓他們根本就無法拒絕秦天縱的饋贈。 「兩位師兄儘管收下,以後需要麻煩兩位師兄的地方還多著呢,希望兩位師兄不要嫌棄師弟麻煩就成。」清楚地把兩名核心弟子的反應看在眼中,秦天縱知道,這兩名核心弟子十有八九要為自己所用了。 在兩名核心弟子的招待下,秦天縱一行人很快便住進了霧谷鎮最大的客棧——霧淞客棧。 在舊廟中吃了半個月的粗茶淡飯,又經歷了三天的丹藥摧殘,秦天縱一行人幾乎忘記了美味佳餚的味道,所以霧淞客棧中這一頓飯大家都吃得很香,秦天縱等人的飯量之大讓神藥谷的兩名核心弟子咋舌不已。 酒足飯飽之後,秦天縱跟凌菲兒等人招呼了一聲,便隨著兩名核心弟子進入了神藥谷。 一番交流,秦天縱得知這兩名核心弟子分別名叫陳濤和吳鵬飛,兩個人都是今年剛剛晉級的核心弟子,在神藥谷地位不顯。 陳濤和吳鵬飛也拐彎抹角地想打探秦天縱的來歷。卻被秦天縱給避重就輕地躲過了。 秦天縱和兩名神藥谷核心弟子談話的功夫,他們已然進入了神藥谷。 進入神藥谷後,秦天縱眼前景色突然間大變,彷彿進入了另外一個世界,陣陣鳥語花香縈繞身邊,濃郁的元氣更是鋪天蓋地地朝自己所在的方向湧過來。 「秦師弟,怎麼樣,我們神藥谷算得上是世外桃源吧,幾乎每一個進入神藥谷的客人,都會因為神藥谷的風景而流連忘返呢!」看到秦天縱微微發愣的樣子,陳濤忍不住大聲笑道。 「是啊,這裡不但風景優美,而且元氣充沛,的確讓人樂不思蜀。」秦天縱的迷茫不是因為神藥谷的美景,而是重生後再次踏入神藥谷,這種時空錯位感讓他有點無所適從。 看到秦天縱僅僅癡迷了一會,眼神便重新變得清澈,兩名核心弟子暗暗稱奇,心中更加肯定了秦天縱身份的不簡單,他們恭敬地把秦天縱給引到了神藥谷的木雲峰,也便是神藥谷谷主所在的山峰。 三個人走到神藥谷主殿前面時,便被一名女童給攔了下來。 這名女童也就七八歲的樣子,長得粉雕玉琢的,一雙又黑又大的眼珠彷彿兩旺清泉,清澈而水靈。 「彤仙子,神恩令持有者要求覲見谷主,還請通傳一聲。」兩名核心弟子看到這名女童後。態度竟然前所未有的恭敬。 秦天縱偷偷地打量了女童一眼,便迅速地垂下了眼皮,當做什麼也沒有發現。秦天縱自然知道這名女童的存在。 這名女童便是神藥谷谷主郭傳耀的女兒,最擅長的事情便是整蠱別人,因為她的存在,神藥谷被弄得雞飛狗跳,基本上所有的神藥谷弟子都受過她的荼毒。 女童掃了秦天縱一眼,便接過兩名核心弟子遞過來去的神恩令朝殿內走去,很快,殿內便傳來了一道宏亮的男子聲音,讓秦天縱進去。 「師弟,祝你好運,我們就不進去了。」見谷主只是召見秦天縱,兩名核心弟子臉上露出一絲失落的神色,他們朝秦天縱拱了拱手,客氣地恭喜道。 秦天縱敷衍了陳濤和吳鵬飛一聲,轉身便跨入了神藥谷大殿。 「神恩令,不錯,這正是神恩令,神藥谷一共頒發出去二十七枚神恩令,今天終於全部收了回來。」秦天縱等人進入大殿時。大殿的主座上,一個儒雅的中年人居中而坐,他正滿臉興奮地把玩著手中的神恩令[TXT小說下載:],連秦天縱進入了大殿都沒察覺。 看著眼前的這個儒雅中年人,秦天縱眼中閃過一絲霧靄,儒雅中年正是神藥谷谷主郭傳耀,神藥谷淪陷之日,郭傳耀浴血奮戰,以血肉之軀硬抗十個奧義秘境強者的聯手攻擊,最後連身體碎片都沒留下半片。 「你就是神恩令的持有者吧,請坐。」郭傳耀把玩了半晌神恩令後,終於注意到了秦天縱的存在,他輕輕咳嗽了一聲,招呼秦天縱道。 秦天縱點了點頭,施施然地在大殿末端找了一張凳子坐下。 「既然你拿著神恩令來到神藥谷,相信你對神恩令的用途也有所瞭解,不知道你想用這枚神恩令兌換一個什麼要求呢?」郭傳耀收起神恩令,微笑著問秦天縱道。 只是當郭傳耀的目光落到秦天縱身上時,他卻是神情一震,差點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趙翼等神藥谷弟子在蒼紫山域中跟秦天縱相遇,秦天縱「祭出」蒼域神罐吞噬炎魔熊的記憶曾經被郭傳耀抽出來仔細看過,現在秦天縱站在他面前,郭傳耀能夠沉得住氣才怪。 郭傳耀深深地吸了口氣,才讓自己勉強鎮定下來,只是他看向秦天縱的神色卻是變幻不定。 「谷主,我想留在神藥谷,不知道是否可以?」看到郭傳耀失態的樣子,秦天縱心中直打鼓,猶豫了一會。才小心翼翼地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好,沒問題,從今天起,你便是神藥谷的核心弟子,也是老夫的親傳弟子!」郭傳耀一直緊張地瞪視著秦天縱,生怕秦天縱提出別的要求。 聽到秦天縱居然跟另外二十六個神恩令持有者一樣想要加入神藥谷,郭傳耀身體驟然放鬆,他長長地吐了口氣,臉上露出了興奮的神色。 「啊……」郭傳耀的話嚇了秦天縱一跳,秦天縱可沒想過一步登天成為核心弟子,更沒想過要成為谷主的親傳弟子,這跟他的計劃有很大的偏差。 「程元是吧,不錯,十七歲的年齡便達到了靈武境境界,修煉資質不是一般地好,只要本谷主用心教導,完全有希望百年內晉陞為神王……」看到秦天縱目瞪口呆的樣子,郭傳耀也知道自己的反應有點過激了,他赧然地笑了笑,迅速轉移話題。 秦天縱在聽到「程元」兩個字時,他腦袋便轟然一聲巨響,完全沒有聽到郭傳耀後面在說些什麼,他心中已經隱隱猜到了郭傳耀看到自己後反應那麼激烈的緣故。 不過秦天縱很快便鎮定了下來。既然郭傳耀知道自己擁有蒼域神罐卻一直沒有聲張,說明郭傳耀對自己並沒有惡意。 反正自己又是把神藥谷當成家在對待,這個秘密被郭傳耀知道也沒什麼。 權衡了一下利弊,秦天縱眼珠一轉,玩味地看著儒雅中年,恭敬地糾正道:「谷主,晚輩叫秦天縱,不叫程元!」 「呃……」聽到秦天縱的話,郭傳耀一愣。 郭傳耀這才想起來秦天縱還沒有告訴自己他的名字呢,自己卻率先把人家的名字給喊了出來,而且喊的還是假名。沒有比這更糗的事情了。 「不知道趙翼、孫輝、錢大剛、吳德文幾位師兄可好,蒼紫山域一別,快半年沒看到他們了呢。」見郭傳耀吱唔了半天也沒有找到搪塞的借口,秦天縱臉上笑容更甚,開門見山地問道。 「你……你小子太奸詐了,趙翼等人對你以誠相待,你怎麼能夠隨便說出一個假名糊弄他們呢?」聽到秦天縱的話,再看秦天縱臉上似笑非笑的神色,郭傳耀知道秦天縱已然猜到了事情的真相,他不由歎了口氣,臉上露出幾分無奈的神色。 「逢人只說三分話,不可全拋一片心。我跟趙師兄他們不過是萍水相逢,在不瞭解他們性情的情況下,為什麼要對他們說出自己的真名呢?」秦天縱眨了眨眼睛,微笑著說道。 聽到秦天縱的話,郭傳耀滿意地點了點頭,秦天縱的真性情極合他的脾胃,跟秦天縱交談,他完全感覺不到少年人應有的生澀,彷彿是在跟老友交流一般,輕鬆而愜意。 「你叫秦天縱?不知道鹽城秦家跟你是什麼關係?」郭傳耀不再糾結於蒼域神罐的問題,而是微笑著問道。 秦天縱聞言卻是眼睛一紅,堰南城外舊廟發生的一幕又在他的腦海中浮現。 「鹽城秦家當代家主正是天縱的二爺爺。」秦天縱聲音低沉地回答道。 秦天縱以前對鹽城秦家並沒有什麼歸屬感,可是跟秦厚義相處了近一個月後,秦天縱被耳濡目染了很多事情,他深深地被秦厚義的所作所為所感動,潛移默化中把自己當成了鹽城秦家的一員。 「嗯?」看到秦天縱眼睛紅腫的樣子,郭傳耀臉上閃過一絲疑惑,他掐指一算,很快便知道了舊廟中發生的事情,眼中不由閃過一抹狠厲神色,「天縱,需要為師幫忙滅掉鹽城林家麼?」 聽到郭傳耀的話,秦天縱猛然抬頭,緊緊地瞪著郭傳耀。 「你別緊張,為師之前並不知曉鹽城林家所做的事情。不過為師機緣巧合之下掌握了一門輪迴命運之術,可以推算過去和未來。」郭傳耀看到秦天縱疑惑的樣子。他微笑著解釋道。 秦天縱聞言釋然,他早就知道郭傳耀一身修為已臻化境,卻沒想到郭傳耀的道術這麼神奇,居然能夠知曉過去,推算未來。 「謝謝師尊,這件事情我不想假手於人,林家必然會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慘重的代價!」秦天縱眼中閃過一道凌厲的光芒,一字一頓地說道。 重生以來,因為家庭的溫暖,秦天縱的心性已然改變了很多,他不再像前世那般暴力而乖戾。可是林嘯天無意中的行為無疑打破了秦天縱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內心,讓他再次變得冷血。 感覺到秦天縱陡然間散發出來的殺意和決心,饒是郭傳耀一身修為已臻化境,他還是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此時的秦天縱竟然給他一種不可招惹的感覺。 不過郭傳耀的嘴角很快便露出了笑容,剛才秦天縱的話中已然稱呼他為師尊,這意味著秦天縱不但加入了神藥谷,而且還將成為自己的親傳弟子。 「以你的資質,只要勤奮修煉,再配合神藥谷的資源,十年之內達到奧義秘境應該沒有問題,到時身邊再聚集一群奧義秘境追隨者,想要滅掉鹽城林家不過是一個念頭的事情,這件事情為師就不插手了。」郭傳耀認真地打量了秦天縱一眼,也沒有堅持要為秦天縱強出頭。 「謝師尊體諒,徒兒還有一件事情麻煩師尊,還請師尊恩准。」秦天縱見郭傳耀理解自己親手報仇的想法,他心中鬆了口氣。 「嗯,有什麼事你儘管說。」郭傳耀對秦天縱是越看越喜歡,別說是一個要求,即使秦天縱一口氣提出十個要求,他都不忍心拒絕。 「徒兒這一次來神藥谷,還帶了一些家眷,我不放心把他們安置在霧谷鎮,想要把他們接入谷內。不知道是否可以?」見郭傳耀心情不錯,秦天縱趁機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這個……」郭傳耀聞言皺了皺眉頭,看得秦天縱的一顆心給吊到了嗓子眼上,只是緊接著郭傳耀卻哈哈大笑起來,「這個根本就不是問題,凡是各大長老的親傳弟子,都有權在谷內選擇一座宅院作為自己的修煉場所,只要我或者谷內長老點頭,他們是可以在宅院內隨便安置家眷的。」 「還有這種事情?」聽到郭傳耀的話,秦天縱愕然,前世的他因為資質的關係,在袁貞榮身邊當了十幾年藥童,雖然最後成為了袁貞榮的親傳弟子,神藥谷卻已然變為廢墟,所以他並不沒有享用到親傳弟子的種種好處,對這裡面的內幕也一無所知。 「為師還能拿這件事情騙你不成?」郭傳耀見自己成功戲耍了秦天縱一次,他臉上也露出了開心的笑容,「為師回頭讓人把雲濤居修葺一番,你以後就在那裡修行吧。」 「雲濤居?」聽到這個地名,秦天縱眼中閃過一抹驚喜,他不可置信地重複了一聲。 「你聽說過雲濤居?」把秦天縱的反應看在眼中,郭傳耀疑惑地問道。 秦天縱聞言搖了搖頭,「雖然我沒有聽說過雲濤居,但是光從這座宅院的名字就可以聯想出很多東西,有雲、有濤,絕對是一處修煉聖地啊。」 秦天縱自然知道雲濤居,雲濤居處於神藥谷內斷雲峰上。斷雲峰可以說是神藥谷元氣最為充沛的一處地方,而雲濤居卻處於斷雲峰的最頂上,元氣之濃郁自然不用多說,秦天縱前世連踏入斷雲峰的權利都沒有,他沒想到自己這一世居然有機會在斷雲峰上修行。 秦天縱現在暗自慶幸,還好自己剛才沒有拒絕郭傳耀收徒的要求,要是自己固執地要拜袁貞榮為師,能否成為袁貞榮的親傳弟子還是未知數,但是不能在斷雲峰上修煉卻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對秦天縱來說,他現在對實力的渴求比任何人都要強烈,他自然無法忍受像普通神藥谷弟子那般一步步經歷外門弟子、內門弟子、精英弟子、核心弟子、親傳弟子這樣一步步的漫長晉陞歷程。 在這漫長的歷程中,秦天縱享用的修煉資源跟親傳弟子不可同日而語,而實力的提升速度也可想而知。 所以秦天縱聽說郭傳耀要收自己為親傳弟子時,他感覺就像天上突然掉下來一個大餡餅,直接把自己給砸中了,讓他根本興不起任何拒絕的念頭。 秦天縱之所以沒有堅持繼續拜袁貞榮為師,還有另外一個原因。秦天縱跟在袁貞榮身邊十幾年,一身煉藥的本事已然青出於藍而勝於藍,讓他繼續拜袁貞榮為師的話,他很難再學到新的東西。 當然,這並不意味著秦天縱就瞧不起袁貞榮了。事實上在秦天縱的心中,他早就把袁貞榮當成了再生父母。 秦天縱這一次進入神藥谷,有一大半的原因是看在袁貞榮的面子上,想化解神藥谷的一場浩劫。 「嗯,你說得沒錯,雲濤居的確有雲有水,是一處修煉聖地。為師也不知道收你為徒是對是錯,因為我瑣事纏身,並沒有太多的時間指點你,只能盡量在修煉資源上補償你。當然,你有什麼修煉上的困惑也可以隨時詢問我。」聽到秦天縱的解釋,郭傳耀心中疑竇盡去,他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了愧疚的神色。 秦天縱見郭傳耀說話時真情流露,他不由一陣感動,無論郭傳耀是出於什麼目的收自己為徒,光是他對自己的這種態度,就足以讓自己尊敬他。 「你有蒼域神罐在身,卻不知道加以利用,實在是暴斂天物啊。我看你金屬性功法和土屬性功法已然練到了當前的極致,卻沒有碰觸過水屬性功法、火屬性功法和木屬性功法,這怎麼可以呢?只有五種屬性的功法同時修煉,才可以發揮出蒼域神罐的真正功效,讓實力提升速度比常人快上十倍……」郭傳耀一番感慨後,當他凝聚神識觀察秦天縱體內的真元力運轉情況時,忍不住一頓數落。 秦天縱聞言卻有如醍醐灌頂,以前腦海中一些想不通的問題豁然開朗。 「謝謝師尊教誨,徒兒謹記於心!」完全消化吸收了郭傳耀的話後,秦天縱感激地回答道。 秦天縱告別郭傳耀從主殿出來時。已然是兩個時辰之後。 「喂,你叫什麼名字啊,怎麼能跟我爹談那麼久?」秦天縱剛走出大殿,便被一道清脆的童音給驚醒。 秦天縱回頭看去,正是先前自己入殿前代為通傳的小女孩,也就是郭傳耀的女兒郭語彤。 「彤仙子,我叫秦天縱。剛才你爹拉著我在那裡一直誇你聰明漂亮,善良乖巧……」腦海中浮現出郭語彤的性格和喜好,秦天縱硬著頭皮,說了一大堆恭維的話語,他可不敢惹這個小魔頭不高興。 「是麼,我爹真的這麼誇我麼,我去問問。」聽到秦天縱的話,小丫頭嘴中雖然不信,臉上卻樂開了花,迫不及待地就跑進主殿求證去了。 而秦天縱見自己成功躲過一劫,不由撫了撫胸口,飛速地逃出了木雲峰,連回頭看一眼的勇氣都沒有。 「秦師弟,你跟谷主談得怎麼樣,你被分到那位長老門下了?」看到秦天縱從神藥谷出來,一直守候在外面的陳濤和吳鵬飛立即迎了上去,滿臉關切地問道。 凡是持神恩令進入神藥谷的。都可以讓神藥谷答應任何一個要求,只是幾百年過去,神恩令的持有者無一例外地選擇了加入神藥谷,所以陳濤和吳鵬飛才會有此一問。 「謝謝兩位師兄關心,我已然被谷主收為親傳弟子,這是我的身份令牌,還請兩位師兄多多關照!」秦天縱看到兩名核心弟子好奇的眼神,他微笑著掏出了身份令牌。 「啊……親……親傳弟子,我沒看錯吧?」 「還是谷主的親傳弟子?這怎麼可能?」 陳濤和吳鵬飛原本對秦天縱的身份是不屑一顧的,畢竟他們兩個人不但一身修為達到了先天境界,而且還成為了正式的靈藥師。可以算得上是神藥谷的中堅力量。 而秦天縱因為施展了通玄斂息術的緣故,陳濤和吳鵬飛完全看不出秦天縱的修為深淺,他們潛意識地把秦天縱當成了一個可以搾取油水的紈褲。 以至於秦天縱把親傳弟子的身份令牌亮出來時,陳濤和吳鵬飛完全傻眼了。 自己師兄弟倆在神藥谷做牛做馬十幾年,才剛剛晉級為門派核心弟子,這一輩子都不知道是否有機會被哪位長老看中,從而收為親傳弟子。 可是秦天縱居然憑著一塊神恩令就直接取得了親傳弟子的身份,這種巨大的心理落差實在讓他們無法接受。 「兩位師兄,我的身份令牌有問題麼?」看到陳濤和吳鵬飛兩個人的失態反應,秦天縱心知肚明是怎麼回事,不過他沒有表現出得意忘形的神色,而是謙遜地問道。 神藥谷中各種競爭異常激烈,秦天縱可不想因為自己的得意忘形而被這兩個核心弟子給嫉恨,對秦天縱來說,這兩名核心弟子是他拉攏的第一批人,而趙翼、孫輝、黎琳等人則是秦天縱接下來要拉攏的目標。 「秦師……師兄,可不可以冒昧地問一下,谷主他老人家為什麼會收你為親傳弟子啊?」藥神谷內等級制度苛刻,親傳弟子的地位要比核心弟子高貴很多,陳濤糾結半天後,不得不艱難地改口稱呼秦天縱為師兄。 「是啊,秦師兄,跟我們說說當時的情況唄,以前也有神恩令持有者加入神藥谷,他們最多也就是成為內門弟子,省去了三年的苦力活啊,您怎麼可以直接晉陞為親傳弟子呢?」吳鵬飛也是滿臉好奇地問道。 看到這兩個人一副不知道真相誓不罷休的樣子,秦天縱猶豫了一下,他不再隱藏自己的修為,而是把靈武境的氣勢突然間散發了出來。 「谷主考校了我一番武學和靈藥學方面的知識,然後就給了我這塊身份令牌。兩位師兄,親傳弟子在谷內的地位怎麼樣啊?」秦天縱一方面肆無忌憚地釋放著自己的氣勢,另一方面,他卻像一個什麼都不懂的愣頭青一般,詢問一些對陳濤和吳鵬飛來說只是基本常識的問題。 「靈武境修為,居然十八歲年齡不到便達到了靈武境修為,真是怪胎一個!」 「秦師兄。您以後千萬別喊我們師兄了,這簡直就是折殺我們啊,論實力、論身份,您都比我們強上很多,以後還請秦師兄多多照顧我們師兄弟。」 見識了秦天縱的強悍實力後,陳濤和吳鵬飛心中的那一點點不屑立即不翼而飛,取而代之的是赧然、以及討好巴結的表情。 親傳弟子啊,而且還是谷主的親傳弟子,這意味著秦天縱有希望成為下一代的神藥谷谷主,只要自己師兄弟巴結好秦天縱,還愁以後在神藥谷沒有好日子過麼? 清楚地把陳濤和吳鵬飛的反應看在眼中,秦天縱笑了,這正是他想要的結果。 「哭什麼哭啊,跟哭喪似地,還讓不讓人安靜了!」霧淞客棧中,一個中年人扯著嗓門大罵道。 中年人長得高大魁梧,左邊臉頰上有著一條又長又深的刀疤,憑空給中年男子增添了幾分猙獰。 「劉老闆,實在對不起,隔壁的幾位客官是剛來霧谷鎮的,看她們雙眼紅腫的樣子,應該是家中發生了不幸,你就不要跟她們計較了。」中年男子剛剛罵出聲,客棧的小二立即陪笑著臉在一邊安撫道。 「她們家中發生不幸管我屁事,我只知道她們打擾了大爺我修煉趕緊把她們都給我趕走,不然的話我拆了你這破客棧。」中年人瞪了一眼低頭哈腰的店小二,一腳踹在了店小二的肚子上,直接把店小二給踹飛了。 店小二痛苦地從地上爬起,眉頭因為疼痛皺成了一團,不過他卻不敢有絲毫的猶豫,迅速地逃出了房間。 只是店小二並沒有去隔壁的房屋攆人。而是直接去大堂找掌櫃了。 「那個刀疤劉還真把自己當成一個人物了,居然敢動手打我們霧淞客棧的人!」霧淞客棧大堂中,掌櫃看到店小二小腹上清晰的腳印時,他一拍櫃檯,便準備去到中年男子算賬。 不過想起中年男子的背景,掌櫃很快又冷靜了下來。 「你去通知一聲陳藥師和吳藥師,我先想辦法穩住刀疤劉。」霧淞客棧的掌櫃猶豫了一下後,吩咐店小二道。 店小二應了一聲,然後興高采烈地走出了客棧。 陳濤和吳鵬飛雖然在神藥谷內地位一般,但是他們這些神藥谷的核心弟子在霧谷鎮卻有著很高的地位,再加上陳濤和吳鵬飛兩個人性格相對隨和,從不吝嗇錢財方面的打賞,這讓他們在霧谷鎮上的人緣非常好。 「什麼,居然有人敢在霧淞客棧撒野,你們有沒有報出我們的名號?」陳濤和吳鵬飛兩個人正跟秦天縱相談甚歡,突然間聽到店小二的敘說,他們頓時怒了。 「陳藥師、吳藥師,刀疤劉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而且他身後又是姜長老在撐腰……」店小二滿臉為難地說道。 陳濤和吳鵬飛聞言一愣,他們也跟刀疤劉打過交道,知道刀疤劉的蠻橫和無禮,要是店小二在那種情況下還敢報出自己兩個人的名號,恐怕現在便不能趕來替自己兩個人報信了。 「辛苦你了,這點錢你拿去抓藥療傷吧。」吳鵬飛也不責怪店小二,反而大方地從兜裡拿了兩塊紫晶幣遞給店小二。 「謝謝吳藥師,謝謝陳藥師!」店小二看到那兩塊紫晶幣,彷彿身上的疼痛不翼而飛了一般。臉上全是喜悅的笑容。 「這個刀疤劉是神藥谷的人麼?」秦天縱看到陳濤和吳鵬飛似乎被刀疤劉的名號給嚇住了,他眉頭一皺,沉聲問道。 「不是,只是他的身後……」看到秦天縱臉上一片陰霾,陳濤知道秦天縱動了怒氣,他張嘴便要解釋。 只是陳濤的話還沒說完,秦天縱的身影便消失不見了。 「哎,秦師兄,等等我們啊!」看到秦天縱完全不聽自己的解釋,陳濤和吳鵬飛面面相覷,他們很快便意識到有大事情要發生,撒腿便往霧淞客棧的方向跑去。 「秦師兄?陳藥師和吳藥師居然稱呼那個年輕人為師兄,我沒聽錯吧?」店小二揉了揉眼睛,站在原地喃喃自語道。 此時的霧淞客棧內卻亂成了一團,刀疤劉等了片刻後,發現隔壁的哭聲越來越大,店小二卻不見蹤影,他心中頓時火大,騰地一下便欲親自到隔壁去找麻煩。 刀疤劉剛走出房屋,便碰到了小跑過來的掌櫃,可是他冷哼一聲。完全無視了掌櫃賠笑的臉,抬起一腳便踹開了隔壁房屋的門。 刀疤劉囂張而蠻橫的動作直接把掌櫃一肚子的話給堵在了嘴中,而房屋中的哭泣聲也因為房門被踹停止了,十幾雙眼睛一齊看向了門外。 「各位貴客,實在對不起,這位客官喝多了,多有叨擾,還請不要往心裡去。」掌櫃的看到房屋中無論大人還是小孩的手臂上都戴著黑紗,他臉上閃過一絲不忍,連忙作揖道歉。 掌櫃說話的同時,便要拉著刀疤劉的胳膊往回走,同時悄悄地往刀疤劉的手中塞了一大把紫晶幣。 「你給我滾開!」刀疤劉卻是絲毫不給掌櫃面子,他胳膊一甩,把掌櫃給甩到了牆壁上,大聲斥罵道:「姓墨的,你哪隻狗眼看到老子喝醉了?老子有沒有喝醉難道我自己不知道?對了,我忘了告訴你一聲,從下個月開始,這霧淞客棧便歸老子所有了,你就等著滾出霧谷鎮吧!」 「刀疤劉,你別欺人太甚!」掌櫃只是一個骨武境的後天武者而已,一下被刀疤劉給摔得兩眼直冒金花,他剛剛站直身體,又聽到了刀疤劉的話,直氣得七竅生煙,暴跳如雷。 「哈哈,姓墨的,我就是欺負你又怎麼了,你咬我啊。你把霧淞客棧經營得這麼好,讓我怎麼感激你呢?」看到一直是老好人的墨掌櫃被氣得面紅耳赤的樣子,刀疤劉心中痛快不已,臉上全是戲謔的笑容。 聽到刀疤劉的話,墨掌櫃眼中閃過一抹黯然,他一直擔心著這一天的到來,沒想到這一天來得如此之快。 「你們幾個臭娘們,趕緊給我滾出客棧,家中死人了跑這裡來哭,真是晦氣!」刀疤劉打對墨掌櫃一番奚落後,他又沒好氣地朝房屋中的眾人吼道。 刀疤劉原本是想直接把房屋中的人給一個個拎著扔出去的,只是當他看到房屋中的人一個個手臂上都戴著黑紗時,相信迷信的他卻不敢去碰觸這些人了。 「我們哭我們的,管你屁事,這家客棧又不是你開的,你聽不慣就別住這家客棧啊。」就在刀疤劉以為房屋中的人會乖乖地搬出客棧時,一道甕聲甕氣的聲音在房屋內響起。 刀疤劉聞言一愣,他放眼看去,卻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正漲紅著臉看著自己。 少年雖然年紀不大,可是卻壯實得跟一頭炎魔熊似地,更加恐怖的是,少年的身上居然散發出先天武者的氣勢,這個發現讓刀疤劉的眼角抽搐了一下。 刀疤劉忍不住又掃了一眼房屋中的其他人。當他發現房屋中還有另外一個十七八歲的先天境界武者時,他的心頓時一突,莫非這些人有什麼來歷? 這個壯實的少年正是秦大壯,房屋中的十幾個女人自然是包括凌菲兒、宋歆瑤在內的十幾個秦家女性家眷。 程流蘇、秦皓月、凌菲兒等人在逃亡過程中,因為緊張和害怕,所以沒有流露出多少悲傷的情緒,在霧淞客棧中安頓下來後,她們卻再也無法控制心中的悲傷,默默地為逝去的家人哀悼。 「小子,看你挺陌生的,你應該是第一次來霧谷鎮吧。也不打聽一下大爺的名號,居然就跟我叫囂,今天就讓你嘗嘗大爺的厲害!」刀疤劉本來沒打算動手,只是被秦大壯給吼了一聲後,他不願弱了氣勢,捋起衣袖便要教訓秦大壯。 秦大壯聞言不由猶豫了一下,秦天縱離開客棧前,一再叮囑他不要招惹是非,他自然不敢對秦天縱的話有半分的違逆,此時他卻不知道自己是否該出手了。 「哈哈,小子,怕了吧,怕了就給我滾出去,免得髒了大爺的手!」看到秦大壯猶豫,刀疤劉還以為秦大壯被自己給嚇住了,他不由放聲大笑。 只是刀疤劉的話剛落音,他便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凌空而起,然後不由自主地朝身後的牆壁撞了過去。 「大哥!」 「天縱哥!」 「……」 關鍵時刻,秦天縱從天而降,二話不說便把刀疤劉給拎著扔到了一邊。 看到出去了差不多一整天的秦天縱終於回來,而且是在如此關鍵的時刻趕到,所有的人同時鬆了口氣,幾乎是異口同聲地招呼道。 「大壯,以後碰到這種人不用猶豫,直接往死裡揍,揍到他服氣為止!」秦天縱微笑著跟大家一一招呼過,然後吩咐秦大壯道。 之前秦天縱讓秦大壯等人不要招惹麻煩,是因為他知道霧谷鎮中的人跟神藥谷內的人關係錯綜複雜,自己等人低調謹慎行事總是不會有錯的,現在自己身後有神藥谷谷主站著,遇到事情就沒必要戰戰兢兢了。 「哪裡來的狗咋種,居然敢對老子動手,老子活活地撕了你!」刀疤劉莫名其妙地就被人給拎著脖子給扔到了一邊,他顏面大失的同時,只感覺一股熱血直往腦門心冒,逕直朝秦天縱衝了過去。 聽到「狗咋種」三個字,秦天縱眼中閃過一抹狠厲。他頭也不回,直接飛起一腳踹在了刀疤劉的胸口上。 只聽得「卡嚓」一聲脆響,刀疤劉的身體有如撞在鐵板上面一般,胸口深深地凹陷了進去一大塊,然後身體以更快的速度朝來時的方向飛了回去,空中灑下一串的鮮血。 刀疤劉這一次跌落地面後,他掙扎了半天也未能從地上爬起。 刀疤劉在霧谷鎮一向橫行霸道慣了,碰到的人無不對他退避三舍,還沒有一個人敢跟他耍狠,猛然間碰到秦天縱這樣一言不發就出手的狠人,他完全傻眼了,看著秦天縱那挺拔而孤傲的背影,他竟然不敢在惡語相向。 站在一旁的墨掌櫃也被眼前的景象給嚇呆了。 刀疤劉居然被打了? 在霧谷鎮相當於土皇帝一般的刀疤劉居然被人給一招放倒了? 墨掌櫃揉了揉眼睛,幾乎懷疑自己的眼睛出了問題,他很想提醒秦天縱等人刀疤劉的背景,可是墨掌櫃發現自己此時竟然因為激動和驚恐,好像連話都不會說了。 當陳濤和吳鵬飛趕到霧淞客棧,看到刀疤劉淒慘的模樣時,他們知道自己兩個人來晚了一步。 因為極度憤怒的緣故,秦天縱踹向刀疤劉的一腳沒有保留絲毫力量,饒是刀疤劉的修為已然達到先天境界,他胸口肋骨還是斷裂了好幾根,胸前和嘴角全是血漬。 陳濤和吳鵬飛顯然被刀疤劉的淒慘模樣嚇了一跳,他們足足愣了半晌,才走到秦天縱的身後。 「好啊,陳濤、吳鵬飛,原來是你們在搗鬼,你們好大的狗膽,居然敢對我來陰的,有本事你們就整死我,不然的話你們以後別想在神藥谷有好日子過!」看到陳濤和吳鵬飛出現,刀疤劉頓時變得底氣十足,他指著陳濤和吳鵬飛,咬牙切齒地大罵道。 陳濤和吳鵬飛聞言面色變得很是難看,刀疤劉不過一個剛剛踏入氣武境的先天境界武者,根本不足為懼。 只是刀疤劉的族叔卻是神藥谷的一位執法長老。仗著這位執法長老的撐腰,刀疤劉才會在霧谷鎮趾高氣揚、橫行無忌,便是神藥谷的正式弟子也不敢輕易得罪他。 陳濤腦海中念頭急轉,心中很快便有了決斷,他面色平靜地瞪著刀疤劉,一字一頓地說道:「刀疤劉,你說我現在殺了你,會有人把這個消息說出去麼?」 「你……你敢,我借給你一百個膽子,你也不敢殺我,我族叔知道我每個月的中旬都要給神藥谷送貨,而且已經有人看到我住進了霧淞客棧,只要你殺了我,肯定會被我的族叔知曉,那樣你不但要被驅逐出神藥谷,便是性命也難保。」刀疤劉被陳濤的話給嚇了一跳,他臉上神色急劇變幻了一陣後,大聲喊道。 「色厲內荏的東西,有種別抬出姜長老啊……你還真把自己當成一個人物了,其實你在大家眼中不過一坨屎而已!」陳濤偷偷地打量了秦天縱一眼,見秦天縱並沒有不滿自己越俎代庖,好像是默許了自己的行為。陳濤心中大定,說話也底氣十足。 「你……」陳濤的一席話說得刀疤劉滿臉通紅,可是刀疤劉偏偏還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語出來。 看到陳濤突然間好像變了一個人,完全無視了刀疤劉背後的勢力,敢把刀疤劉往死裡得罪,吳鵬飛愕然。眼前的這個人還是自己的那個至交好友麼? 不過當吳鵬飛瞄到秦天縱鐵青的臉色後,他便立即明白了事情的關鍵。吳鵬飛在佩服陳濤膽量的同時,暗暗後悔自己慢了一步。 自己和陳濤以前之所以在神藥谷行事如履薄冰,只是因為自己師兄弟沒有後台而已,現在既然自己師兄弟決定投靠秦天縱了,還用得著像以前那般戰戰兢兢地過日子麼? 「別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平時太囂張,完全不得人心。」陳濤刷地一下抽出腰中的長劍,指著刀疤劉說道。 「別殺我……不要殺我……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在陳爺和吳爺面前失禮了。」可憐刀疤劉到現在也沒弄明白自己得罪的是誰,看到陳濤一臉的冷冽,刀疤劉精神崩潰,一個勁地哀嚎求饒。 刀疤劉大聲求饒的同時,他張皇失措地後退著,而陳濤也不說話,只是亦步亦趨地跟著,刀疤劉,閃閃發光的利劍指著刀疤劉的鼻尖,臉上掛著一絲戲謔的笑容。 只聽得「biu」地一聲異響,房屋中頓時臭不可聞,大家順著聲音響起的地方看去。刀疤劉一張臉漲得通紅,惡臭正是從他的身上散發出來的。 被陳濤這麼一嚇唬,刀疤劉居然大小便失禁了。 聞到刀疤劉身上散發出來的惡臭,房屋中的人同時眉頭一皺,尤其是房屋中的眾多女眷,更是毫不掩飾自己的厭惡,直接以手捂鼻。 「來人,把這個噁心的傢伙給我扔出去,免得壞了客人心情。」仔細地看眾人厭惡的表情看在眼中,站在一旁等了半天的墨掌櫃終於抓到了機會,他也不等秦天縱等人開口,直接命令開了。 隨著墨掌櫃一聲吆喝,立即從走廊一側湧出十幾個彪形大漢,他們非常利索地把刀疤劉給架了出去。 「姓墨的,你居然也敢得罪我,你給我等著瞧……哎喲……」刀疤劉剛才以為自己必死無疑,他才被嚇得大小便失禁,此時見陳濤並沒有殺他的意思,他立即又神氣起來。 可惜的是,此時卻沒有人再搭理他,反而是抬著他出去的幾個彪形大漢似乎看他不順眼,故意抬著他的身體撞了一下門框,讓他痛呼失聲。 刀疤劉被抬走後,墨掌櫃立即又吩咐幾個夥計打開房間窗戶,同時在房屋中點燃了幾根檀香,只是一小會的功夫,房屋中便異味盡去。 「秦兄弟,實在對不起,剛才墨某自作主張把人給架了出去。不耽誤您事情吧?」墨掌櫃做完這一切後,才哈著腰走到秦天縱面前,臉上帶著幾分討好的笑容。 「無妨,我還得感謝掌櫃幫忙趕走這只蒼蠅呢,今天的事情秦某記在心中了,以後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管提就是了。」墨掌櫃察言觀色的能力讓秦天縱大為歎服,而且剛才這種情況,墨掌櫃的做法顯然博得了所有人的好感。 「秦兄弟客氣了,這些事情是我們客棧應該做的,要是沒有其它事情,我就不打擾您們聊天了。」墨掌櫃見自己博得了秦天縱的好感,也不跟秦天縱提要求,而是見好就收,恭敬地退出了秦天縱等人的房屋。 「這個掌櫃倒是有點意思!」秦天縱看著墨掌櫃離開的背影,點頭微笑道。 「墨掌櫃也是可憐之人啊,以前的墨家是鄰縣一個大戶人家,只是慘遭滅門之禍,我們神藥谷一個長老路過那裡,實在看不過那些歹人的行徑,才出手相救。墨掌櫃跟他兒子獲救後,便跟著谷內的長老來到了霧谷鎮,開始細心經營霧淞客棧。」見秦天縱對墨掌櫃有欣賞之意,吳鵬飛連忙在一旁解釋道。 「哦。既然墨掌櫃也有谷內的長老庇護,他怎麼會害怕刀疤劉呢?」秦天縱聞言訝然。 「秦師兄,谷內的長老也分為三六九等的,他們的地位並不完全相同……」吳鵬飛完全把秦天縱當成了新人,耐心地跟秦天縱敘說著神藥谷內的等級和職位劃分問題。 其實秦天縱的話問出口後,他便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了,可是他又不好意思打斷吳鵬飛的解釋,只好由著吳鵬飛說完。 原來救下墨掌櫃的長老只是神藥谷內的一位名譽長老,而刀疤劉的族叔卻是神藥谷內的執法長老。 藥神谷內的長老分為傳功長老、執法長老和名譽長老。 其中名譽長老數量最多,他們負責的事務很雜亂,地位自然相對較低;傳功長老則不然。他們只負責給內門弟子傳授功法,地位要高一點;執法長老負責維持谷內的違紀和刑罰,神藥谷內,凡是提起執法長老組成的執法團,幾乎人人會臉色大變。 名譽長老和執法長老地位相差那麼懸殊,墨掌櫃自然不敢去招惹刀疤劉,因為一旦他招惹了刀疤劉,非但自己父子會受罪,而且還可能連累到救了自己父子性命的名譽長老。 「秦師兄,我們要不要把刀疤殺掉以絕後患?」吳鵬飛說了一大堆話後,見秦天縱臉上神色沒什麼變化,他心中有點沒底,不由小心翼翼地徵求意見道。 「嗯,這件事情你去負責,做得乾淨點!」看到吳鵬飛滿臉渴盼的樣子,秦天縱點了點頭。 「秦師兄儘管放心,這件事情我絕對做得人不知鬼不覺的,讓人查不出半點痕跡!」聽到秦天縱的話,吳鵬飛臉上露出了輕鬆的笑容,而陳濤也是輕輕的鬆了口氣。 剛才無論秦天縱、陳濤、吳鵬飛,還是霧淞客棧的墨掌櫃,他們都把刀疤劉給徹底得罪了,要是秦天縱就這樣放過刀疤劉的話,秦天縱有谷主親傳弟子這個身份保護著,刀疤劉自然不能對秦天縱怎麼樣,可是陳濤、吳鵬飛和墨掌櫃的下場就很難說了。 「謝謝秦師兄,以後我們就唯師兄馬首是瞻了!」陳濤見秦天縱並沒有做出讓自己失望的決定,他朝秦天縱鞠躬了一下,算是正式承認了自己是秦天縱的人。 「還得算上我,以後秦師兄有什麼事情儘管吩咐,秦師兄指東,我們絕不往西。」見陳濤明確表態,吳鵬飛也連忙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兩位客氣了,我們是同門師兄弟,以後多多走動。」秦天縱笑了笑,他知道先前陳濤和吳鵬飛還對自己持觀望態度,這一次算是徹底地收服了這兩個人。 其實秦天縱一開始並沒有打算殺掉刀疤劉。因為秦天縱接下來有一個很大的計劃需要在神藥谷鋪開,要是自己剛一進入神藥谷便得罪姜長老,並且鬧出大動靜,無疑會給人一種不好的印象。 不過刀疤劉的確觸犯了秦天縱的心理底線,而且秦天縱剛進入神藥谷,無論陳濤和吳鵬飛,還是墨掌櫃都是秦天縱極為需要的助手和人才,秦天縱兩相權衡之下,還是下達了殺掉刀疤劉的命令。 堰南城,城郊舊廟。 一個腦袋慢慢地從廢墟的縫隙中冒了出來,腦袋的主人向四周張望了一眼後,然後「呸」地一聲吐出了嘴中的塵土,緊接著只聽得轟隆隆一陣巨響,廢墟中灰塵翻滾,一具瘦削的身影沖天而起。 「葉武,出來吧,林嘯天那龜孫子應該回鹽城了。」瘦削的身影對著空無一人的廢墟方向喊了一聲,緊接著廢墟中又鑽出來一道人影。 廢墟中鑽出來的人兩個人正是秦厚義和葉武。 秦厚義和葉武御空飛行,四處查看了一遍後,發現方圓幾十里範圍內並沒有可疑人跡,他們重新折回廢墟。 等他們兩個人再次從廢墟中出來時,他們每個人的手中都多了一個人,這兩個人卻是秦厚德和秦通,只是秦厚德和秦通兩個人臉色蒼白,完全處於昏迷狀態中。 「林嘯天,我秦厚義不屠掉鹽城林家誓不為人!」秦厚義注視了廢墟堆一會,一字一頓地喊道。 「三老爺,此地乃是非之地不久留,我們還是趕緊走吧。」葉武沉默了半晌,出聲提醒秦厚義道。 秦厚義點了點頭,迅速祭出飛行法寶,載著葉武、秦厚德和秦通三個人衝向了雲霄。 「葉武,你知道後來替我們秦家收屍的人是誰麼?」半空中,秦厚義疑惑地問道。 「假如我猜得沒錯的話,幫忙家族收屍的人應該是大夏國護國莫言大師。」 「大夏國護國莫言,他嘴中的老友又是誰,是我大哥麼?」 「莫言大師嘴中的好友不可能是我,應該另有其人!」葉武還沒來得及回答,另外一道聲音在秦厚義耳邊響起,卻是秦厚德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過來。 「大哥,你醒了啊。」聽到秦厚德的話,秦厚義的眼圈一紅,歉然道:「對不起,這一次要不是我的話,也不會給桓汭城秦家招來滅族大禍。」 「這事不能怪你,凡事都有定數……」想起自己的幾個兒子和孫子被人給活活地煉化至死,秦厚德的心情很是難受,「還好天縱他們吉人天相,成功逃過一劫。」 「要是我早點說出地下暗室的秘密,說不定……」見秦厚德並沒有責怪自己,秦厚義更加自責。 秦厚義的這句話說到一半便沒音了,他對林嘯天的脾氣性格再也瞭解不過,要是他讓大家都躲入地下暗室的話,林嘯天在舊廟的廢墟中找不到屍體,必然會仔細搜索,從而發現地下暗室的存在。 舊廟的地下暗室正好處於秦厚義休息的房屋,秦厚義也是無意中發現的。 三天前林嘯天突然間出現在舊廟外面時,對林嘯天知根知底的秦厚義就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他原本打算告訴所有人地下暗室的秘密,可是想起林嘯天狠辣多疑的性格,他卻強自忍住了。 直到舊廟中的秦家眾人一一死去,最後只剩下四個先天境界武者時,秦厚義才說出了地下暗室的秘密,同時也跟秦厚德等人敘說了林嘯天的可怕。 聽到秦厚義的話後,葉武和秦通倒是完全理解了秦厚義的做法,可是秦厚德卻無法接受這個事實,當場便暈厥了過去。 而秦厚義見事情緊急,他也懶得多做解釋,迅速地毀掉秦天隆等三代精英弟子的面龐,就抱著秦厚德躲進了地下暗室,葉武和秦通也緊隨其後躲入了暗室。 在林嘯天黑焰囚牢領域的攻擊下,秦通也很快暈厥過去,只有修為較高的秦厚義和葉武始終清醒著,秦厚義和葉武一邊源源不斷地給秦厚德和秦通輸送真元力,一面給他們餵食靈藥,讓秦厚德和秦通斷斷續續地處於清醒狀態。 秦厚義等人雖然躲在地下暗室中,林嘯天父子、黃成萌以及莫言等人在舊廟外面所說的話卻全部被他們聽在了耳中,只是這四個人都不敢有任何異動,反而暗中運轉通玄斂息術,完全隱藏了自身氣息。 直到三天時間過去,舊廟附近一直沒有可疑人物出現,秦厚義等人才從地下暗室中鑽了出來。 「大哥,你知道莫言嘴中的好友是誰麼?」秦厚義見大家情緒低落,他連忙轉移話題。 秦厚德聞言搖了搖頭,「莫言是奧義秘境強者,又貴為大夏國護國,我卻是無緣結識。我想莫言大師應該是天縱師尊的朋友吧,也只有神藥谷的藥師才有那麼大的面子讓莫言出手幫助秦家。」 「師父,你答應我的事情呢,怎麼沒有音訊了?」中部聖地,萬象城,李雪雁氣嘟嘟地撅著嘴巴,大聲質問徐坤道。 「雁兒,師父答應你的事情肯定不會忘的。大夏國護國莫言跟我是莫逆之交,我半個月前就飛鴿傳書給他,讓他照顧秦天縱一家人,我想莫言大師現在應該已經見到秦天縱了。」徐坤憐愛地看著李雪雁,滿臉微笑道。 一個月前荒獸肆虐桓汭城時,以徐坤和李元閎為首的萬象商行的人並沒有去秦府避難,他們直接通過萬象商行特有的傳送陣定向傳送到了萬象城總部。 李雪雁抵達萬象城後,心中卻一直掛記著秦天縱,她纏著徐坤軟磨硬磨,讓徐坤幫忙打探秦天縱一家人的消息。 有萬象商行龐大的情報網做後盾,秦天縱一行人的行蹤很快便呈現在了萬象商行的總部中,而李雪雁得知秦天縱一行人從荒獸的肆虐中倖存下來後,她才鬆了口氣。 只是徐坤還沒有清淨兩天,蒼紫山域中神器現世的消息又傳遍了整個武靈大陸,李雪雁以堰南城太亂為由,非要徐坤暗中安排人手保護秦天縱一家人。 徐坤被李雪雁折磨得實在沒有辦法,不得不厚著一張臉皮讓自己的老友莫言前去堰南城探望一下秦天縱。 「陳濤、鵬飛,你們給我透個底,你們安排到我客棧中的那位主到底是什麼來歷?」陳濤和吳鵬飛剛剛走到拐角處,便被候在一旁的墨掌櫃給攔住了。 「墨叔,恭喜您,您的好運來了。」看到墨掌櫃臉上的神色緊張中夾雜著興奮,陳濤也不跟墨掌櫃開玩笑,而是仔細地把秦天縱的身份跟墨掌櫃說了一遍。 「啊……谷主的親傳弟子,難怪你們也稱呼他為師兄。」自從看到秦天縱在客棧中的驚人表現後,墨掌櫃便一直不斷地猜測秦天縱的身份,可是墨掌櫃做夢也想不到,秦天縱居然會是神藥谷谷主的親傳弟子。 要知道墨掌櫃在霧谷鎮經營了數年的客棧,神藥谷的弟子他幾乎都認識。墨掌櫃對秦天縱卻毫無印象,所以他壓根就沒把秦天縱跟神藥谷聯繫起來。只是霧谷鎮是神藥谷的地盤,除了神藥谷的人外,還有誰敢在霧谷鎮囂張呢?這正是墨掌櫃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墨掌櫃,刀疤劉我們提走了,你注意封鎖消息,別讓店裡的夥計和客人亂說話。」看到墨掌櫃目瞪口呆的樣子,陳濤拍了拍墨掌櫃的肩膀,跟吳鵬飛走向了客棧的後院。 陳濤和吳鵬飛走了很長一段時間,墨掌櫃才從呆滯狀態中清醒過來,他臉上露出了欣喜若狂的神色。 「老天既然給了自己這麼一個機會,自己一定要好好地把握住!」墨掌櫃緊了緊拳頭,眼中露出了堅定的光芒。 「天縱,你不是讓大家在霧谷鎮不要招惹是非麼,剛才那個刀疤大漢似乎很有身份的樣子,你殺了他會不會惹來不必要的麻煩啊?」陳濤和吳鵬飛離開房屋中,程流蘇擔心地問秦天縱道。 其他女眷顯然也跟程流蘇差不多的想法,她們臉上或多或少地露出擔驚受怕的神色,唯有秦大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臉上始終洋溢著憨厚的笑容。 「程姨,您儘管放心,我做事情有分寸。」看到滿屋子的人都一副擔驚受怕的樣子,秦天縱笑了笑,「那個刀疤劉的背後雖然有一個長老在撐腰,我卻是谷主的親傳弟子,你們說是神藥谷的谷主地位高呢,還是神藥谷的長老地位高?」 「啊,天縱,你居然是神藥谷谷主的弟子……」聽到秦天縱的話,程流蘇不由啞然失聲,她很快便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連忙用手摀住了自己嘴巴。 凌菲兒、秦皓月和宋歆瑤等人顯然也沒料到秦天縱在神藥谷的身份如此「顯赫」,她們臉上都露出了驚訝的神色,不過緊接著眾人便被巨大的驚喜所包圍。秦天縱在秦天縱有著很高的地位,就意味著大家不用繼續奔波了。 「天縱,對不起,程姨不應該懷疑你的。」程流蘇看著秦天縱,滿臉歉然地說道。 不知道秦天縱的身份之前,程流蘇還擔心秦天縱是年少氣盛,完全沒有考慮事情的後果才得罪刀疤劉的,明白了秦天縱的身份後,程流蘇才知道自己誤會了秦天縱。 「程姨,我知道您是關心我才說我的,我又怎麼會怪您呢。」看著眼前這個不是自己母親卻勝似自己母親的漂亮女人,秦天縱心中除了尊重外還是尊重,他自然不敢說程流蘇半句不是。 深夜,霧淞客棧中一片漆黑。忙碌了一整天後,無論是客棧夥計還是住宿的人,都陷入了沉沉的睡眠之中。 「杏兒,你說我們明天要跟著天縱一起進入神藥谷麼?」一道聲音突然在霧淞客棧中響起,話語中夾雜著幾分猶豫和不安。 「夫人,我們在這裡人生地不熟的,自然得跟著大少爺走了。而且你現在是他身邊唯一的長輩,他也不可能丟下您不管啊。」一道清脆而甜膩的聲音! 「長輩?我也不奢望天縱把我當長輩對待,他能不恨我我就滿足了……」這道聲音越來越激動,音量也不知不覺地提高了很多。 對話的主僕兩個,卻是蘇雪琳跟她的貼身丫鬟黃杏兒。 因為秦興海對程流蘇的癡迷,蘇雪琳對程流蘇恨之入骨,秦天縱兄妹也遭受了池魚之殃,同樣被蘇雪琳給記恨上了。 十幾年來,蘇雪琳不停地變著法子折磨程流蘇,她也沒少唆使秦天隆兄弟幾個欺辱秦天縱兄妹,對蘇雪琳來說,只要能夠讓程流蘇不痛快的事情,她都樂意去做。 只是蘇雪琳做夢也想不到,一直不被自己放在眼中的秦天縱會突然間成為自己仰望般的存在。 舊廟中的半個月,是蘇雪琳有生以來最為痛苦的半個月。因為秦興海想要晉陞為先天境界武者,必須服用凝真合劑,而凝真合劑只能從秦天縱那裡弄到。 為了得到凝真合劑,秦興海夫妻可以說完全放下了身段和自尊,他們想盡了辦法討好秦天縱、以及秦天縱身邊的人,企圖取得秦天縱的原諒,從而獲得凝真合劑。 讓一向趾高氣揚的蘇雪琳放下身段去做一些她眼中的下作活,這對蘇雪琳來說無疑是一種巨大的折磨,而且還是跟在程流蘇身邊打下手,這對她來說更是一陣精神上和身體上的折磨。 要是這一切的付出有收穫也就罷了,偏偏在她取得一點成績,已然獲得秦皓月信任和諒解的時候,秦興海等人卻突然間被人給擊斃,以至於逃亡的過程中,蘇雪琳一直心若死灰,始終保持著沉默。 「夫人,別哭了,您眼睛都哭腫了,奴婢看著心疼,老爺泉下有知的話,也會心疼的。」杏兒見自己說了一句後,蘇雪琳便只是默默地流淚,她也忍不住低聲啜泣。 「希望你能好自為之吧……」清楚地把蘇雪琳主僕的對話聽在耳中,秦天縱忍不住輕輕地歎了口氣。 在秦天縱的眼中,蘇雪琳無疑是一個可悲、可憐、可恨的女人,以至於秦天縱都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對待這個女人。 第二天早上,天際剛剛露出一絲曙色。霧谷鎮的百姓還在睡夢中,震天的鑼鼓聲便在鎮上響起。 「發生什麼事了,怎麼會這麼熱鬧?」 「鑼鼓隊好像是從神藥谷的方向出來的,領頭的人是神藥谷的羅長老,鑼鼓手也全是神藥谷的弟子,難道有大人物來到霧谷鎮了?」 「……」 僅僅一會兒的功夫,原本寥寥無幾的街道上便擠滿了看熱鬧的人,人群隨著鑼鼓手的走動而移動,卻攝於鑼鼓手的身份而不敢過分靠近。 鑼鼓隊很快便抵達了霧淞客棧的門口,而那些鑼鼓手也變得更加興奮,他們賣力地敲打著,一張臉漲得通紅。 「停!」為首的一個美鬢老者雙手往下虛壓了一下,大聲喝道。 隨著美鬢老者一聲令下,所有的鑼鼓手同時住手,便是周圍那些看熱鬧的人議論聲也戛然而止,此時即便一根針掉到地上的聲音也能被大家聽到。 美鬢老者似乎很是滿意自己的「傑作」,他伸手撫摸了一下自己的鬢毛,微笑道:「你們都給我在此侯著,我親自去迎接你們的大師兄,待會大師兄出來時記得放機靈點!」 「知道!」十幾個鑼鼓手異口同聲地回答道,響亮的聲音直震得周圍的人耳朵隱隱生疼。 「大家趕緊收拾一下吧。接我們的人到了。」看到以美鬢老者為首的隊伍出現在客棧門口,秦天縱臉上露出一絲古怪的神色,他朝探頭往窗外看熱鬧的秦皓月等人招呼道。 「啊,這支鑼鼓隊是來接我們的?」聽到秦天縱的話,秦皓月驚訝地瞪圓了眼睛,便是程流蘇等人臉上也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 儘管昨天晚上眾人便知曉了秦天縱的身份,也知道今天早上會有人過來接自己,可是這接人的陣仗也太大了吧? 要是換了別人領隊,秦天縱還不敢肯定這支鑼鼓隊是來迎接自己的,可是既然是美鬢老者領隊,秦天縱卻可以百分之百的肯定了。 美鬢老者名叫羅東成,是神藥谷的名譽長老,也是郭傳耀身邊最為忠實的人,羅東成能力一般,但是因為深得郭傳耀信任,在神藥谷內擁有呼風喚雨之能。 羅東成這個人有點好大喜功,而且為人浮誇、辦事極為鋪張浪費,他的名氣在神藥谷無人能出其右,所以秦天縱對羅東成的印象極為深刻。 想起羅東成的性格,秦天縱整理了一下衣角,主動迎了出去。 「天縱不知道羅長老會親自前來客棧,有失遠迎,還請羅長老責罪。」羅東成在陳濤和吳鵬飛的陪同下還沒靠近秦天縱的房屋,秦天縱便已然恭候在門口了。 「你就是天縱賢侄?不錯,不錯,掌教師兄果然目光如炬,能收得如此資質絕佳的徒弟……」羅東成顯然沒料到秦天縱能夠一口道破他的身份,而且還恭敬地站在門口迎接他,他愣了一下後。臉上便全是滿足的笑容,對秦天縱也是讚不絕口。 聽到羅東成毫不吝嗇的讚美話語,秦天縱的胃一陣抽搐,不過他臉上卻始終保持著微笑,認真地聆聽著羅東成說話。 陳濤和吳鵬飛則恭敬地站在一旁,滿臉羨慕地看著秦天縱。 神藥谷的弟子都知道一件事情,羅東成是郭傳耀的傳聲筒。羅東成對一個人的態度,在很大程度上反應了郭傳耀對一個人的態度。 光是憑現在羅東成對秦天縱幾乎諂媚的態度,便不難推斷出秦天縱在郭傳耀心中的地位。 「天縱賢侄,雲濤居已然收拾完畢,要是你收拾好了,就跟我一起進谷吧。」羅東成見秦天縱老實而憨厚的樣子,他越看越是喜歡。 「啊,雲濤居?」聽到羅東成的話,陳濤和吳鵬飛忍不住大戶出聲。 「嚷什麼嚷,沒見過世面的東西!」聽到陳濤和吳鵬飛打斷了自己的說話,羅東成臉色一沉,沒好氣地斥責道。 陳濤和吳鵬飛不過是剛剛晉陞上來的核心弟子而已,羅東成對他們自然不可能和顏悅色。 「羅長老,昨天兩位師弟就跟我提起過您,說您老是神藥谷內人緣最好、見識最廣、辦事最爽的長老,今天一見果然名不虛傳……」看到羅東成說變臉就變臉,秦天縱連忙朝陳濤和吳鵬飛眨了眨眼睛。然後一番吹捧的話語扔了出去。 秦天縱先前一直只是靜靜地聆聽著羅東成說話,只是偶爾地點頭附和羅東成一聲,此時突然間從他的嘴中湧出一番恭維的話語,讓羅東成愕然的同時,他臉上的神色也迅速地舒展開了,羅東成根本就不懷疑秦天縱的話有假。 陳濤和吳鵬飛則是嘴巴微微張開,目瞪口呆地看著秦天縱,自己什麼時候說過這些話了,自己師兄弟怎麼不知道?再說了,羅長老在神藥谷內的名氣臭得不能再臭,自己師兄弟又怎麼可能跟你提起羅長老? 「難怪天縱賢侄能夠一口叫出我的姓氏。感情是這兩個小輩在你面前亂說我的是非啊。這兩個小輩實力還過得去,關鍵是他們對神藥谷內的情況知之甚詳,看你跟他們也挺投緣的,就讓他們到斷雲峰上去幫你如何?」羅東成心情舒暢了,他選擇性地忘記了自己剛才訓斥陳濤和吳鵬飛的話,直接決定了陳濤和吳鵬飛的歸宿。 「謝謝羅長老!」聽到羅東成的話,陳濤和吳鵬飛身體一震,緊接著臉上露出了狂喜的神色,大聲朝羅東成拜謝道。 陳濤和吳鵬飛在感激羅東成的同時,他們心中更為感激的卻是秦天縱。陳濤和吳鵬飛知道,這個機會完全是秦天縱替自己師兄弟爭取到的,否則的話,自己師兄弟這一輩子都沒有機會踏入斷雲峰。 「天縱賢侄,除了這兩個人外,我另外還給你準備了十五名外門弟子,那些外門弟子有男女,手腳都很勤快,可以照顧你在雲濤居的飲食起居。」安排兩個核心弟子的去處,對羅東成來說不過是舉手之勞,他自然不會放在心上,羅東成緊張的是自己能否跟秦天縱搞好關係。 在郭傳耀身邊呆了幾十年,神藥谷出現過無數絕頂天才,可是羅東成也未曾見過郭傳耀心動過,而秦天縱一個憑著神恩令進入神藥谷的人居然會被郭傳耀給相中,這完全出乎羅東成的意料之外。 羅東成自然不會認為秦天縱成為郭傳耀的親傳弟子是神恩令的功勞,儘管羅東成不知道郭傳耀相中了秦天縱哪一點。 不過羅東成也沒有興趣去弄明白這件事情,他只是非常清楚一點,自己能否拉攏秦天縱,直接關係到自己未來在神藥谷的地位,所以接到郭傳耀的命令後,他便琢磨著如何跟秦天縱搞好關係。 秦天縱和羅東成寒暄的功夫,程流蘇等女眷相繼出門,她們的手中都或多或少地提著一點東西。 看到秦天縱一行人除了秦天縱外,居然有十個女人,一個小孩,還有一個男人,而且這個男人還是一副跟班的樣子,羅東成臉上不由露出了思索的神色。 不過羅東成很好地掩飾了自己的神色,他滿臉微笑地摸了摸宋銀銀的腦袋,又跟程流蘇等人招呼了一聲,便領著眾人沖客棧外面走去。 「大師兄好!」秦天縱一行人剛剛走到客棧門口時,整齊劃一的聲音冷不防在眾人耳邊響起,嚇了眾人一跳。 「各位師弟好,大家辛苦了。」秦天縱掃視了一眼門口的十五個鑼鼓手,並沒有發現熟悉的身影。他心中有點失落。 那十幾個外門弟子顯然沒想到秦天縱會和顏悅色地跟他們打招呼,他們一個個激動得滿臉通紅。 要知道神藥谷的等級制度是非常森嚴的,外門弟子在神藥谷等同於雜役,神藥谷只會提供給他們一些基本的功法修煉,而親傳弟子卻享用著門派的絕大部分修煉資源,擁有各種特權,跟外門弟子的地位有著雲壤之別。 不過這些外門弟子僅僅激動了一小會,他們便忙碌起來。 「恭迎大師兄上轎!」隨著為首的外門弟子一聲吆喝,一頂精緻的彩轎突然間呈現在眾人面前。 這架彩轎是用神藥谷內罕見的紫雲木製作而成,轎身上紫氣縈繞,無數條金黃色的絲線從轎頂垂下,散發出耀眼的光芒,憑空給彩轎增添了幾分高貴和神秘。 看著這頂象徵著身份和榮譽的彩轎,秦天縱眼中閃過一道炙熱的光芒,曾幾何時,自己看著門派大師兄乘坐彩轎飛來飛去的時候,只有羨慕和渴望的份,沒想到自己也有機會乘坐這種彩轎。 「程姨,我扶您上轎!」秦天縱盯著彩轎看了一會,毅然轉過身子,恭敬地對程流蘇說道。 看到秦天縱的舉動,客棧門口一下子便安靜了下來,誰也沒有料到會發生這種情況,大家的目光一下子就集中到了程流蘇的身上。 「這……這怎麼可以呢,天縱,還是你上去吧,程姨跟大家一起走過去就是了。」猛然間被上百雙眼睛給盯著。程流蘇心中一陣慌亂,她使勁搖頭,身子也一個勁地往後退。 「程姨,您是天縱的長輩,您不上轎卻讓天縱上轎,這不是讓天縱被人唾罵麼?」聽到程流蘇的話,秦天縱苦笑一聲。 「可是……我……」聽到秦天縱的話,程流蘇猶豫了,只是她畢竟沒見過大世面,讓她上轎還是有點為難她。 「老夫人,我看您還是上轎吧,您也不想讓大家說秦賢侄的不是麼?」羅東成見秦天縱的神情和動作不似作偽,他也站出來勸說程流蘇了。 「恭迎老夫人上轎!」見羅東成發話了,十五個外門弟子異口同聲地大喊道。 「程姨,您就成全了天縱這份孝心吧,不然大家都要耽擱在這裡了。」宋歆瑤見程流蘇還在猶豫,她嫣然一笑,蓮步輕移,走到程流蘇面前,攙扶住程流蘇的胳膊。 「是啊,夫人。您就別讓大少爺為難了。」侍候程流蘇和秦皓月的四個丫鬟也扶住了程流蘇,一齊勸說道。 看到秦天縱對程流蘇尊敬的樣子,又看了一眼尊貴而繁華的彩色轎子,蘇雪琳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 程流蘇終究還是沒有架得住眾人的勸說,她在秦天縱等人的攙扶下坐上了彩色的轎子。 程流蘇剛剛坐上彩轎,彩轎便自己飄了起來,穩穩地,彷彿長了翅膀一般,程流蘇完全感覺不到搖晃。 看到彩轎展現出來的異象,圍觀的眾人嘖嘖稱奇,便是凌菲兒和秦皓月也是瞪大了眼睛,紛紛想弄明白彩轎怎麼會自己移動。 「原來是神藥谷又選出大師兄了啊,難怪神藥谷弄出這麼大的場面。」 「神藥谷新的大師兄有情有義、孝心十足,這是我們霧谷鎮之福啊,只是不知道他實力如何,能夠保得住大師兄的位置麼?」 「他牽著的那個小孩是誰,不會是他的女兒吧,那女孩長得真漂亮,水靈水靈的……」 秦天縱等人走遠了後,看熱鬧的人才敢小聲議論,指著秦天縱一行人評點。 宋銀銀顯然比較害怕這種大場面,隊伍移動後,她便一之手緊緊地抓著秦天縱的手,另外一隻手緊緊地抓著宋歆瑤的手,宋銀銀不知道的是,她無心的動作落在旁觀者的眼中,造成了很多美妙的誤會。 宋歆瑤顯然也聽到了大家關於宋銀銀身份的討論,她恨不得跟凌菲兒換一個位置,可是又覺得那樣做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味道。以至於宋歆瑤的目光每次跟凌菲兒在空中相碰觸時,她都有種心虛的感覺。 秦天縱此時卻無暇顧及宋歆瑤和凌菲兒的心思,聽到人群中的議論聲,他心中突然咯登一下,臉色變得有點難看。 秦天縱突然間想起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神藥谷大師兄的位置並不是那麼好坐的,而是需要強大的實力作為保障。 神藥谷的大師兄每三個月,都要在風雲擂台上接受一次核心弟子和親傳弟子的挑戰,一旦挑戰失敗,那麼大師兄的位置便要拱手讓人,其享有的特權也要隨之失去。 「這……自己怎麼就糊里糊塗地答應了拜郭傳耀為師呢,這不是自作孽不可活麼?」想起自己才靈武境的修為,卻時時刻刻被一大堆神藥谷的精英弟子所惦記,秦天縱就有點如坐針氈。 秦天縱發愁不已,羅東成的臉上卻是樂開了花。 剛才秦天縱在客棧門前所表現出來的孝心,無疑把秦天縱的名氣打了出去,而這也正是羅東成期待的效果。 秦天縱一行人很快便進入了神藥谷,而看熱鬧的霧谷鎮百姓跟到神藥谷谷口後,他們便停了下來,目送著秦天縱一行人離去,討論的聲音也突然間提高了好幾個分貝。 「恭迎大師兄入谷!」秦天縱一行人剛剛進入神藥谷,便被一陣巨大的聲浪給嚇住了,神藥谷的入口處。足足有上兩三百人恭敬地等候在那裡。 看到羅東成居然弄出這麼大的排場來迎接自己,秦天縱忍不住皺了皺眉頭,自己驟然坐上大師兄的位置,本來就是一件容易招人嫉妒的事情,羅東成還這般鋪張浪費,這不是嫌自己麻煩不夠多麼? 「天縱賢侄,從這裡到斷雲峰大概有一天的路程,掌教師兄特地給你們一行人準備了十幾隻仙鶴,我們就只能送你到這裡了。」捕捉到秦天縱臉上毫不掩飾的厭惡,羅東成的眼皮急劇地跳動了一下,他立即明白了秦天縱的心思。知道自己可能好心辦成了壞事,也不敢繼續下面的表演了。 羅東成這句話剛說完,空中便響起一陣清脆的鶴鳴,緊接著十幾隻潔白無瑕的仙鶴偏偏降落在秦天縱等人的眼前。 這些仙鶴顯然已經通靈,它們降落地面後,便彎下身子,方便秦天縱等人上去。 宋銀銀歡呼一聲,三兩下便爬到了仙鶴的背上,凌菲兒也是輕輕一躍,坐到了仙鶴的背上,其他女眷猶豫了一下,也滿臉好奇地爬到了仙鶴背上。 「哥,我怕飛到空中後會掉下來……」秦皓月伸手摸了摸仙鶴的的白色羽毛,眼中有種躍躍欲試的興奮,可是她卻不敢騎到仙鶴背上去。 「傻瓜,即使你掉下去,仙鶴的爪子也能夠抓得住你,所以根本就不用擔心摔死的情況發生。」秦天縱憐愛地刮了一下秦皓月的鼻子,把她給抱到了仙鶴的背上。 而那只仙鶴似乎感覺到了秦皓月的害怕,它發出了一聲清脆的名叫,居然扭轉脖子,親熱地在秦皓月的臉上摩擦了兩下,逗得秦皓月嘎嘎直笑。 秦天縱等人全部騎上了仙鶴以後,為首的仙鶴清鳴一聲,振翅朝斷雲峰的方向飛去,程流蘇所乘坐的彩轎也無風自動,跟仙鶴保持著同樣的速度飛行,看得凌菲兒等人嘖嘖稱奇。 秦天縱一行人,除了秦天縱外,其他的人還是第一次乘坐仙鶴,看到腳底白雲翻滾的樣子,眾人都興奮得大喊大叫,尤其是宋銀銀,更是不時指著底下的山峰問東問西。 「真是一群沒有見過世面的鄉巴佬,乘坐仙鶴也興奮成這個樣子,丟人現眼!」 「也不知道掌教為什麼會收一個鄉巴佬為真傳弟子,這不是天大的笑話麼。我們神藥谷驚艷絕倫的天才無數,哪一個天才不比一個鄉巴佬要厲害?」 「自從大師兄五年之前去世,雲濤居便被閒置,我們十幾個師兄弟都不敢打雲濤居的主意,掌教居然把雲濤居賜給一個新人修煉,簡直讓我們這些老人寒心啊!」 斷雲峰,十幾個身著親傳弟子服飾的青年佇立在一個涼亭中,他們看著仙鶴上的秦天縱等人,一個個臉上滿是譏諷和不屑。 「哼,斷雲峰不是那麼好進的,雲濤居更不是人人都可以染指的。」一個白衣白裙的女子突然間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看到白衣白裙女子動怒,另外十幾個人立即噤若寒蟬,同時心中竊笑不已,他們知道,剛剛加入神藥谷的那個新人要倒霉了。 「哇,這裡好漂亮。雲霧繚繞的,跟仙境一樣!」進入雲濤居後,眾人的臉上都露出了驚艷的臉色,便是秦天縱也是一臉的震撼。 斷雲峰是神藥谷三十六峰中最高的一座山峰,因為半座山峰都在雲霧之上而得名。山峰上的景色分為明顯的三層,山頂常年有積雪,所以一片雪白;而山腰卻百花爭艷,火紅一片;斷雲峰的底部卻是一汪深潭,碧綠清澈。 雲濤居位於斷雲峰的山腰,站在百花盛開的雲濤居中,往上可以看到皚皚白雪,往下可以看到清澈潭水,可以說觀景的絕佳地點。 更難得的是,因為積雪融化的緣故,一條巨大的瀑布從山頂奔流而下,形成一道瑰麗的奇景,同時也讓斷雲峰上的水屬性元氣濃郁到了極點。 「即使為了能夠讓家人能夠居住在如此舒適愜意的環境中,我也要努力保住大師兄的位置!」看到程流蘇、凌菲兒和秦皓月等人臉上驚喜而沉迷的神色,秦天縱心中的擔心和憂慮不翼而飛,他暗暗下了一個決定。 一陣清風拂過,秦天縱情不自禁地深吸了口氣。不過他很快想到了一個問題。雲濤居不但風景秀麗,元氣也如此濃郁,神藥谷沒道理閒置這麼一處修煉聖地啊。 秦天縱跟家人招呼了一聲,便去找外院的陳濤和吳鵬飛了。 陳濤和吳鵬飛顯然也被雲濤居濃郁的元氣和瑰麗的景色給震撼住了,秦天縱找到他們時,他們正興高采烈地在聊天,臉色也因為興奮而呈現酡紅,看到秦天縱進來,他們連忙躬身問好。 「你們兩個人誰瞭解斷雲峰的情況?」秦天縱跟陳濤和吳鵬飛招呼了一聲,開門見山地問道。 「大師兄,斷雲峰上一共有十七處地底元脈,現在已然有十三位親傳弟子住進了斷雲峰,其中雲濤居所在的地底元脈最大,元氣也最為濃厚,所以進入雲濤居修煉是所有神藥谷弟子夢寐以求的事情……」聽到秦天縱的詢問,吳鵬飛毫不猶豫地回答道。 「既然雲濤居地底元脈這麼濃厚,為什麼在我進入神藥谷之前,雲濤居好像是處於閒置狀態呢?」秦天縱見陳濤似乎對斷雲峰的事情頗為瞭解,他不由好奇地問道。 「大師兄目光如炬,在大師兄進入神藥谷之前,雲濤居的確閒置了五年。」見秦天縱能夠判斷出雲濤居是處於閒置狀態的,吳鵬飛立即一記小小的馬屁拍了過去「雲濤居之所以閒置,是因為林師姐的緣故。」 「哦?」秦天縱努力地搜索著殘存的記憶,可是他實在想不起林師姐這個人,不由疑惑地看向吳鵬飛。 「林師姐十年前踏入神藥谷,短短的五年時間,便由一個後天境界的武者晉陞為渾元境修為的先天境界武者。而且還拿到了大藥師的職銜。不過林師姐之所以在神藥谷名氣很大,並非因為她修煉資質和煉藥天賦的緣故,而是因為她的絕世容貌……」 陳濤說到這裡時,臉上露出了一副陶醉的神情,聲音也變得異常溫柔。 「挑重點講,長話短說!」秦天縱眉頭一皺,叱責道。 「是,大師兄!」聽到秦天縱的叱責,吳鵬飛身體一個激靈,立即從陶醉中清醒過來,「林師姐成為親傳弟子後,她便向當時神藥谷的大師兄發起挑戰,三年下來挑戰了十二次,可是她每次都敗於大師兄的劍下,按理來說,林師姐應該痛恨大師兄才對,可是讓人跌破下巴的一幕出現了,林師姐居然喜歡上了大師兄……」 「陳濤,你來說!」見吳鵬飛越說越囉嗦,秦天縱一陣頭痛,他朝一旁的陳濤說道。 「上一任大師兄向楚修為深不可測。擊退了無數向他挑戰的親傳弟子,他霸佔了雲濤居五年,只是五年前向師兄參加一次禁地試練後就音信全無,這五年來,很多親傳弟子都想住進雲濤居,卻苦於不是林師姐的對手而無法入住,林師姐自己又不願意住進雲濤居,所以雲濤居就莫名其妙地閒置了下來。」陳濤說話的同時,他小心翼翼地打量著秦天縱的神色,生怕秦天縱一個不高興,就要把自己和吳鵬飛給趕下斷雲峰。 秦天縱聞言直皺眉頭,他沒想到事情居然這麼複雜,看樣子自己的麻煩不是一般地小,前世時因為身份低微,又成天跟在袁貞榮身邊做各種靈藥實驗,他根本就無法接觸到親傳弟子的圈子,自然無從知道這其中的是是非非。 「你們知道林若寒現在是什麼修為麼?」沉默了半晌後,秦天縱輕聲問道。 「林師姐現在已然是通靈境修為!」吳鵬飛迅速地回答道。 「那其他親傳弟子又是什麼修為呢?」 「其他親傳弟子的修為就很難說了,修為最差的只有氣武境,修為高的也有渾元境,神藥谷選拔親傳弟子並非全看武道修為的,煉藥天賦和能力也極為重要。」 「原來是這樣啊,我知道了,你們繼續忙,我有事情再找你們!」聽到吳鵬飛的話,秦天縱心中一鬆,他從逐漸淡忘的記憶中想起了一件事情。 風雲擂台賽不僅僅是一個比試武道修為的平台,同時也是一個比試煉藥能力的平台,即使自己在武道方面暫時跟其他弟子有差距。但是自己在煉藥方面的能力卻足以彌補這些差距,所以對於來自親傳弟子的各種挑戰,自己完全沒必要那麼害怕。 「濤哥,你說秦師兄剛才問我們那一番話是什麼意思,我看他走的時候似乎胸有成竹的樣子,難道他並不擔心林師姐的挑戰?」看著秦天縱離去的背影,吳鵬飛一頭霧水。 陳濤也盯著秦天縱的背影出神,他聞言搖了搖頭,「秦師兄既然知道了林師姐的存在還如此鎮定自若,想必他應該有應對的辦法吧。」 想起五年來無數親傳弟子被打出雲濤居的事情,陳濤和吳鵬飛的興奮勁也消退了,雲濤居修煉環境固然理想,可是也得有能力住在裡面才行啊。 「天縱哥,這裡的水屬性元氣好濃郁呢,我剛才嘗試著修煉了一下,發現自己在這裡修煉的速度比在外面修煉的速度快了十倍不止。」秦天縱剛跨入內院,凌菲兒便滿臉興奮地迎了過來。 「是麼?那你要加油了哦,我還期待你快點追上我呢。」看到心儀女孩一臉高興的樣子,秦天縱內心也一陣滿足,他微笑著回答道。 「可是……天縱哥,你修習的是金屬性元氣的功法啊,那你住在這裡豈不是修煉速度要大打折扣?」凌菲兒拚命地點了點頭後,想起秦天縱的情況。她眼中又露出了擔憂的情況。 看到凌菲兒美眸中的關心,秦天縱心中一陣暖流湧過,同時有點愧疚,自己身懷蒼域神罐的事情已然有好幾個人知道了,為什麼還要隱瞞這個對自己情根深種的女孩呢? 「菲兒,其實我身上有一件五行至寶,讓我可以修煉所有屬性的功法……」秦天縱猶豫了一下,還是說出了蒼域神罐的秘密,同時心情忐忑地看著凌菲兒的反應。 「啊……那豈不是意味著你也可以修煉水屬性的功法了,簡直太好了。」聽到秦天縱的話,凌菲兒高興地跳了起來。她連忙從懷中掏出聚元晶石和黑水訣,脆聲道:「天縱哥,那你趕緊把這兩樣東西拿去吧,黑水訣我已經背誦得差不多了,聚元晶石可以讓你修煉速度得更快。」 「菲兒……我……我隱瞞了你那麼久,你不生氣?」凌菲兒的言行舉止完全出乎秦天縱的意料之外,秦天縱癡癡地看著眼前這個笑靨如花的女孩,他鼻子一陣抽搐,心底最深處的那根弦不經意間被觸動。 「你要我說真話?」看到秦天縱眼睛發紅,凌菲兒眼珠子咕嚕嚕一轉,臉色變得嚴肅起來。 秦天縱看到凌菲兒嚴肅的樣子,他心中一緊,還是點了點頭。 「說不生氣是假的,不過我心中的喜悅遠遠地超過生氣啦,我相信天縱哥跟我隱瞞秘密有你自己的理由,該告訴我的時候你肯定會告訴我的……」清楚地把秦天縱的反應看在眼中,凌菲兒「噗嗤」一聲,再也無法保持嚴肅的神情。 因為成功地捉弄了秦天縱,凌菲兒異常地開心,她笑得都直不起腰了,細軟的嬌軀輕輕顫抖,有如百花盛開,整個雲濤居彷彿因為明亮了許多,讓秦天縱看得一陣失神! 「菲兒,你真美!」秦天縱情不自禁地讚歎道。 凌菲兒聞言身子一僵,緊接著臉上湧起兩抹紅霞,螓首也低垂了下去,一雙眼睛竟是不敢再看向秦天縱。 「菲兒,聚元晶石你還是自己貼身收好吧,我的五行至寶並不比聚元晶石的修煉效果差。黑水訣就先放我這裡了,你有什麼不明白的地方再拿回去研究。」秦天縱接過凌菲兒手中的黑水訣,卻把聚元晶石給推了回去。 凌菲兒此時頭亂如麻,根本就沒聽清楚宋秦天縱在說什麼,她只知道一個勁地點頭。看得秦天縱對她更是憐愛之心大增,恨不得抱在懷中蹂躪一番。 木雲峰,神藥谷議事大殿中,羅東成把秦天縱從霧淞客棧到神藥谷的所作所為事無鉅細地說了一遍,郭傳耀聽完羅東成的敘說後,他哈哈大笑:「我原以為秦天縱只有殺伐果斷的一面,沒想到他還有一片赤子之心,我果然沒有看錯這個弟子。」 「掌教師兄,您既然喜歡秦天縱,為什麼要把他安排到雲濤居呢,這對他的成長極為不利啊。」聽到郭傳耀的話,羅東成心中很是不解。 「東成,你什麼時候見我做過沒把握的事情了?」郭傳耀瞪了羅東成一眼,歎氣道:「我自然知道這些年來林若寒的所作所為,難道你認為我安排天縱進入雲濤居是在捉弄天縱麼?或許林若寒的武道修為比秦天縱要強上很多,要是論及煉藥的本事,林若寒跟秦天縱相差不止十萬八千里啊。」 「什麼?」聽到郭傳耀的話,羅東成下意識地大喊出聲,他幾乎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東成,這句話出我口,入你耳,千萬不要讓第三人知道了。神藥谷將來的浩劫就應在秦天縱的身上,我不在神藥谷的日子,你一定要好好地輔助他。」郭傳耀看了羅東成一眼,語重心長地說道。 「是,師兄!」見郭傳耀鄭重其事地叮囑自己,羅東成才知道郭傳耀並沒有跟自己開玩笑,他也滿臉嚴肅地應承了下來。 只是羅東成心中卻是掀起了驚濤駭浪,儘管羅東成知道秦天縱應該不簡單,可是羅東成做夢也想不到,秦天縱的煉藥本事居然會那麼厲害,林若寒已然是大藥師,她的煉藥本事尚且查了秦天縱十萬八千里,那秦天縱又是什麼職銜,藥王、藥皇、還是藥宗? 秦天縱並不知道郭傳耀和羅東成在議論自己,他此時正一身便裝在神藥谷內到處閒逛。有著親傳弟子的身份令牌,秦天縱在神藥谷內幾乎暢通無阻,這讓他充分地享受到了身份帶來的好處。 不過秦天縱的情緒卻很是低落,雖然此時的神藥谷跟二十年後的神藥谷相比一片繁華,可是神藥谷內的建築格局卻沒多大改變,這自然能夠勾起秦天縱很多不快的回憶。 秦天縱原本想去探望一下自己前世在神藥谷的朋友,可是他最後還是忍住了這份衝動。自己才加入神藥谷,便迫不及待地去找一些外門弟子,難免會讓人覺得異常,而且那些外門弟子也未免便會接受自己這個「故友」。 在神藥谷轉了一大圈後,秦天縱想起自己修煉五行功法的問題,他不由進入了門派的藏經閣。 神藥谷作為一個超級的隱世大門派,藏經閣的藏書量自然非常豐富,足足上千萬冊的藏書看得秦天縱眼花繚亂,秦天縱足足花了半天時間,才找到自己所需要的修煉功法。 不過當秦天縱想要翻閱那些修煉功法時,卻被一道禁制給阻攔了。 看到禁制上顯示的一串鮮紅色數字,秦天縱如遭雷擊,他這才想起神藥谷的規矩。 神藥谷內雖然修煉資源豐富,各種修煉功法應有盡有,但是神藥谷為了激勵門派弟子上進,神藥谷上層給每個門派弟子分派的資源只能保證基本修煉,你要是想擁有更多的修煉資源,那麼你就努力地去賺取門派貢獻度吧,用門派貢獻度可以換取到任何你想要的東西。 秦天縱作為親傳弟子,門派每個月只會固定分配給他三千貢獻度,這些貢獻度對外門弟子來說或許是一筆天文數字,對於秦天縱來說卻遠遠不夠。 比如說秦天縱現在看中的聖品木屬性修煉功法《青帝訣》,力武境的修煉方法需要一千門派貢獻度才可以換取,內武境的修煉功法則需要一千五百門派貢獻度,以此類推,每提升一個修為境界,換取相應的修煉功法則增加五百門派貢獻度,要是需要換取後天境界的九層功法,則需要二萬七千點門派貢獻度。先天境界修煉方法的價格是後天境界修煉方法的十倍,也就是說先天境界的九層修煉方法需要二十七萬門派貢獻度。 也就是說,要是秦天縱不努力賺取門派貢獻度,而僅僅依靠門派每個月固定分配的貢獻度來換取化物訣的修煉功法的話,他十年才可以換取完《青帝訣》後天境界和先天境界的所有修煉功法。 聖品木屬性的修煉功法是如此,聖品水屬性的修煉功法和聖品火屬性的修煉功法自然也不便宜,這還僅僅是聖品修煉功法,至於神品修煉功法,秦天縱根本就不敢去看,因為那是一個天文數字。 「自己要不要降低要求,只修煉靈品或者玄品功法?」想起自己身份令牌中可憐的門派貢獻度,再想想兌換聖品修煉功法所需要的門派貢獻度,秦天縱心中不由閃過這麼一道念頭。 凌菲兒修習的黑水訣便是靈品修煉功法,秦天縱接受凌菲兒贈送的黑水訣,並非他真的要修習黑水訣,而是他不忍心拒絕凌菲兒的好意,想讓凌菲兒高興一點而已。 「自己怎麼忘記了那個地方,真夠笨的!」秦天縱冥思苦想了一會賺取門派貢獻度的方法,他很快便拍了拍額頭,臉上露出了興奮的神色。 秦天縱想起的地方是萬生堂,萬生堂是一個類似靈藥師協會的機構,所有的神藥谷弟子都可以在這裡認證靈藥師職銜、接受各種各樣的採藥、煉藥任務、或者交流有關煉藥方面的經驗。 萬生堂可以說是承載秦天縱記憶最多的地方,在神藥谷的二十幾年時間中,秦天縱幾乎一有空便鑽進萬生堂。也只有在萬生堂,身體殘疾的秦天縱才能夠平等地跟人交流,從而找到一種心靈上的平靜。 剛開始的幾年,秦天縱因為在煉藥領域造詣有限,他每次進入萬生堂,都不得不忍痛把自己的門派貢獻度拿出來,用來懸賞解答各種煉藥方面的困惑。隨著時間的流逝,秦天縱在煉藥領域造詣飛速提高,最後萬生堂居然成為了他撈取門派貢獻度的天堂。 想到了賺取門派貢獻度的地方,秦天縱也懶得繼續在藏經閣逗留了,他轉身便離開了藏經閣,逕直朝萬生堂的方向而去。 「咦,這不是我們的大師兄麼,這麼著急著忙地從藏經閣出來,該不會是拿到了神品戰技回去修煉吧?」秦天縱剛剛走出藏經閣,便被一群人給堵住了。 這些人一個個身著精英弟子的服飾,為首一個人更是身著核心弟子的服飾,他們滿臉嬉笑地看著秦天縱,嘴中喊著大師兄,說話時語氣卻是無理之極,哪曾把秦天縱這個大師兄放在眼中。 秦天縱聞言臉色一沉,他為了避免麻煩,出門前故意脫下了親傳弟子的服飾,換上了便裝,而這些人初次見面便能一口識破自己大師兄的身份,無疑是有備而來。 「誰指使你們來的?」秦天縱冷冷地掃視了一遍眼前的六個人,沉聲問道。 神藥谷內等級制度森嚴,秦天縱並不相信這些人敢主動招惹自己一個親傳弟子,所以他們的背後必然有一個親傳弟子、或者門派長老在支持。 被秦天縱凌厲的目光一掃,這六個神藥谷弟子臉上笑容一滯,不過為首的核心弟子很快便乾笑兩聲,他不屑地撇了撇嘴,嘲諷道:「小子,你還真把自己當成一個人物了啊,要是掌教真心收你為親傳弟子,就不會把你分到雲濤居了,可笑你被人耍了還不知道怎麼回事。」 「神藥谷谷規第二條是什麼?」秦天縱並沒有搭理這個核心弟子,而是把目光轉向幾個精英弟子,輕聲問道。 那五個精英弟子聞言面色又是一變,作為神藥谷的老人,怎麼可能無視神藥谷的谷規呢,神藥谷谷規第二條:以下犯上者。杖責一百棍,並面壁三個月,情節嚴重者,直接逐出神藥谷。 秦天縱一共只開口說了兩句話,只是這兩句話卻一句比一句凌厲,直接攻破了五個精英弟子的心理防線,讓她們不得不把求助的目光看向了為首的核心弟子。 「大家不要被他的話給嚇住,他不過一個新入門的弟子而已,憑什麼跟我們談谷規!」為首的核心弟子見秦天縱三言兩語便把自己的跟班給唬住,他的臉上露出一絲慌亂。 「是啊,這小子不過是新入門的弟子而已,根本就看不出有任何修為,估計就是掌教送去雲濤居試探譚長老態度的炮灰,大家別害怕。」 「他剛才進入藏經閣,估計是想學習藏經閣中的戰技和心法,讓我想想親傳弟子一個月有多少門派貢獻度來著,好像是三千吧,三千貢獻度能夠換取什麼樣品階的戰技和心法,凡品?還是玄品?哈哈,樂死我了……」 被核心弟子一聲大吼後,五個精英弟子也反應了過來,一個入谷不到一天的門派弟子,憑什麼跟自己談谷規,難道自己等人在神藥谷辛苦了十幾年,還要被一個新入門的弟子踩在腳底下麼? 「既然你們頑固不化,就休怪我不留情面了!」看到這群人得意洋洋的樣子,秦天縱冷哼一聲。身上的氣勢毫無保留地迸發了出來。 「啊,他怎麼是先天境界武者,這怎麼可能?」首當其衝的一個精英弟子腳下一個踉蹌,失聲喊道。 感覺到秦天縱身上不斷騰升的氣勢,另外幾個神藥谷弟子也收斂了笑容,他們看向秦天縱的面色變得凝重起來,他們原本以為秦天縱只是一個毫無修為的小綿羊,沒想到轉瞬間秦天縱便成為了一頭凶狠猙獰的惡狼,這有點出乎他們的意料之外。 當秦天縱的修為最後停止在氣武境境界時,為首的核心弟子才輕輕地吐了口氣。 「原來你擁有氣武境的修為,難怪你如此囂張,只是你這點修為在神藥谷內不夠看啊,神藥谷內氣武境修為的弟子,沒有一萬,也有八千,要是憑著這點修為你就想坐上大師兄的位置,我勸你還是自己早點搬出斷雲峰吧,免得丟人現眼!」想起自己剛才差點被秦天縱給嚇住,為首的核心弟子就一陣惱火,他再次看向秦天縱時,臉色已經不再那麼友好了。 「就憑你這句話。今天誰也救不了你!」秦天縱原本還不想這麼快便跟神藥谷內的弟子起衝突,只是聽到核心弟子的一再嘲諷後,他實在忍無可忍。 核心弟子的話剛落音,秦天縱便一個箭步滑到了核心弟子的身邊,伸手扇向核心弟子的臉龐。 「一個氣武境的武者居然敢跟我說這種話,真是貽笑大方!」核心弟子見秦天縱居然敢扇自己耳光,他眼中直冒怒火,大聲吼道,與此同時,他的手腳也沒閒著,凌厲的攻勢有如暴風驟雨一般,分成上中下三路襲向秦天縱。 那五個圍觀的精英弟子在看到秦天縱和核心弟子已然開打,他們一個個臉上都露出了看好戲的神色。他們非常地清楚,核心弟子已然是靈武境的修為,遲早會成為門派的親傳弟子,一個靈武境修為的武者跟一個氣武境修為的武者比拚,結局會有懸念麼? 只是五個圍觀的精英弟子很快便瞪圓了眼睛,他們的臉上也滿是驚駭的神色,因為他們看到了有生以來最為難忘的一幕。 核心弟子暴風驟雨般的攻擊落到秦天縱身上時,秦天縱彷彿會分身術一般,他突然間一分為二,二分為四,突然間變成了十六道人影圍住了核心弟子,核心弟子一番攻擊明顯擊中的只是虛影,十成的力道沒有落到實處,心中的難受可想而知。 核心弟子發愣的功夫,「啪」地一聲脆響在眾人耳中響起。 「既然你不知道什麼叫尊卑之分,我現在就好好地教教你!」秦天縱見核心弟子捂著被打的半邊臉龐發呆,他揚起手掌。又是一巴掌落到了核心弟子的另外半邊臉龐上,「以你今天所作所為,即使我殺了你,門派也不會追究我半分責任!」 「我跟你拼了!」核心弟子沒想到自己失神的功夫,便挨了兩記耳光,而且還是在眾目睽睽之下被人打了耳光,他一時間腦袋充血,雙眼一片猩紅。 「跟我拚命?你有那個資格麼?我進入神藥谷正需要殺雞儆猴,既然你願意成為那隻雞,我也很樂意成全你!」看到核心弟子狀若瘋狂的樣子,秦天縱冷笑一聲,直接一拳擊向了核心弟子的腦袋。 核心弟子看到秦天縱毫無花哨的一拳朝自己打過來,他臉上露出了猙獰的笑容,積蓄了全身真元力的雙手往上一架,便欲廢掉秦天縱一條胳膊。 只聽得「卡嚓」兩聲脆響,核心弟子臉上的笑容僵住了,因為他聽到了自己骨頭碎裂的聲音。 「不!」看到秦天縱一拳廢掉自己的兩條臂膀後,依然沒有任何停留地擊向自己的腦袋,核心弟子忍不住發出了一聲絕望的喊聲。 「手下留情!」一道冷冽的聲音突然間在秦天縱背後響起,同時秦天縱感覺到一股凌厲的殺氣鎖定了自己。 「砰!」秦天縱的拳頭沒有任何的滯留,最後擊中了核心弟子的腦袋。 核心弟子甚至連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一聲,整個腦袋便化為了肉泥,紅的白的灑落一地。五個在一邊看戲助威的精英弟子見狀臉色慘白,他們蹲在地上一起嘔吐起來。 這五個精英弟子不是沒有殺過人,可是像秦天縱這種暴力而血腥的殺人手段,他們卻是第一次見識。 「你,我剛才不是叫你手下留情麼,你沒聽到?」後來看到的人顯然沒料到秦天縱絲毫不給自己面子,直接在自己眼皮底下殺人了,他臉色一冷,不悅地責問道。 秦天縱打量了來人一眼,看到這個人也是一身親傳弟子的服飾,立即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我為什麼要聽你的?」秦天縱眉毛一挑。冷聲問道,「難不成我教訓幾個不知道尊卑的東西也不可以,還是說這幾個不知道尊卑的東西是你的人?」 「好,很好,看不出來你倒是一個極有性格的人,三個月之後,風雲擂台上,我滕彪一定領教你的本事!」來人被秦天縱的一番話給堵得說不出話來,他憋了半天,才咬牙切齒地冷哼道。 「騰師弟是吧,既然你剛才並沒有真的對我出手,那麼我也就不計較今天的事情了,不過我警告你,要是還有下次的話,我就沒這麼好說話了。」無緣無故被人堵住嘲諷一番,秦天縱心中很是不爽,不過滕彪對自己並沒有太大的惡意,秦天縱也不打算跟滕彪死磕到底。 「姓秦的,我剛才沒有對你出手並不是我怕了你,我只是不想讓你誤會我跟這些人是一夥的而已。還有,雲濤居並不是那麼好住的,我勸你還是早點自己搬出去吧!」聽到秦天縱刻薄的話語,滕彪又是一陣氣惱,不過他這一次卻很快便克制了自己的怒氣,而是不屑地冷笑道。 「是麼,多謝騰師弟告知我這個消息,要是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秦天縱聽說這六個圍堵自己的人並非滕彪的人,他明顯地愣了一下,緊接著抱了抱拳,也不多做辯解,轉身便走。 秦天縱消失良久,那六個精英弟子才站直了身子,不過他們依然臉色慘白,剛才秦天縱血腥而暴力的手段顯然給他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原以為姓秦的只是掌教的一顆棋子,沒想到他並不簡單,看樣子自己以後得考慮在斷雲峰的立場了。」盯著秦天縱消失的背影。滕彪的臉上露出了思索的神色。 「滕師兄,你一定要好好地教訓那個姓秦的,那個姓秦的太囂張了,他完全不把你放在眼中啊!」其中一個精英弟子看了一眼核心弟子的無頭屍體,又看了一眼滕彪,緊接著往地上一跪,便大聲哀求道。 「廢物一個,剛才姓秦的沒走的時候,你怎麼不說這句話?」看到這個精英弟子蹩腳的表演,滕彪眼中閃過一絲厭惡的神色,他厲聲呵斥了一聲便轉身離去,留下五個精英弟子站在原地面面相覷。 滕彪離去後,一道人影才從暗處顯現了出來,這個人身高足有九尺,但是卻很瘦,面部顴骨深深地凹陷進去,兩條腿也跟竹竿似地,彷彿風一吹便會倒下。 「王師兄!」看到瘦高個的出現,剩下的五個精英弟子臉上露出了畏懼的神色,他們一齊跪拜在地,恭敬地喊道。 王師兄卻沒有搭理這幾個精英弟子,而是圍著秦天縱跟核心弟子剛才的戰場走了一圈,仔細地觀看著地面上的腳印,同時臉上一副沉思的神色。 「魅影步?不……這不是魅影步,魅影步只可以用來逃跑,從來沒有人用來對敵過,可是除了魅影步,這天底下怎麼可能還有如此神奇的步伐?」觀察了半晌後,王師兄臉上露出了困惑的神色。 王師兄沒有吭聲,跪在地上的五個精英弟子也不敢起來,他們戰戰兢兢地關注著王師兄的臉色,心中害怕不已。 「你們幾個連我吩咐的一點小事都辦不好。我要你們有何用?」王師兄從沉思中清醒過來時,才發現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五個精英弟子。 「王師兄饒命!」聽到王師兄冷冰冰的聲音,五個精英弟子身子一軟,立即哀聲求饒。 聽到這五個精英弟子面如土色的樣子,王師兄眼中閃過一抹陰鷙的笑容,他凝視著滕彪離開的方向半晌,才重重地咳嗽了一聲,不屑地說道:「我再給你們一次機會,從今天開始,你們分頭行動,觀察秦天縱以及他身邊的人一切行蹤,事無鉅細都要匯報於我,要是你們再出差錯的話,就休怪我不講情面。」 「謝王師兄!」聽到瘦高個的話,五個精英弟子如蒙大赦,同時大聲喊道。 「高漸飛,我看你挺機靈的,剛才居然懂得蠱惑滕彪去對付秦天縱。以後就由你負責把他們收集的情報匯總給我,這裡有一萬門派貢獻度,你們自己拿去分了。」王師兄從懷中掏出一塊玉牌扔到地上,便飄然而去。 「謝王師兄!」看著地上的那塊玉牌,跪在地上的五個精英弟子臉上露出了炙熱的光芒,直到王師兄走了很遠,他們才大聲稱謝。 黑暗中,王師兄把五個精英弟子感恩戴德的神情看在眼中,他失望地搖了搖頭。 「林師姐,我王景略除了相貌不如向楚。又哪點比不上他了,你為何五年來從來不肯正視我一眼?」 「秦天縱,你真是好運氣,居然碰上了滕彪那個二愣子救場,不然的話今天我便讓你嘗試一下我王某的手段雲濤居絕不是你這種粗鄙之人能夠擁有的,除了林師姐外,誰都不配擁有雲濤居……」 王景略站在原地喃喃自語,臉上神色變幻不定,一團團黑氣從他掌心湧出,很快便包裹了他的身體,眨眼間的功夫,王景略居然從原地消失不見。 萬生堂中,秦天縱看到那熟悉的懸賞令牌時,他下意識地鬆了口氣。 「煉製靈元丹時,七彩銀蛇草跟骨龍花的量以什麼比例配置可以讓品質達到最佳?」 「烈焰籐、爆靈果、藍星草三種藥草分別入藥,都能起到提升藥劑品質的作用,為何這三種藥草同時入藥,卻只能煉製出凡品藥劑?」 「我煉丹時用了冬鼠草、嶺皇根、聖龍果、天星籐等藥草,煉丹爐為何會爆炸?」 「……」 這些懸賞令牌上的問題五花八門、層出不窮,涉及到藥理、藥性、火候等眾多方面;懸賞令牌上的門派貢獻度懸賞分,多的數十萬。少的只有幾分,大部分都是五百到一千。 秦天縱掃視了一眼萬生堂大廳,發現這裡足足有上百人,其中一小部分人正拿著懸賞令牌冥思苦想,很顯然他們也是過來賺取門派貢獻度的,而大部分人則是直接過來發佈懸賞的,也有那麼一部分人站在角落裡面爭辯,一個個面紅耳赤的,跟打仗似地。 看到這熟悉的一幕,秦天縱臉上露出了會心的笑容。 俗話說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神藥谷作為一個隱世的超級大門派,門派內部派係爭斗異常激烈,爾虞我詐的事情經常發生,也正是因為這種激烈的競爭,讓神藥谷維持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活力,而門派執法團的地位也幾乎凌駕於掌教之上。 可是並非神藥谷所有的地方都存在爭鬥和爾虞我詐,而萬生堂恰好就是這麼一處地方。 來萬生堂的人,幾乎都是純粹地癡迷於靈藥研究的人,他們無心於權利的爭奪,而萬生堂也一直秉承著這樣的宗旨。 見沒有人注意自己,秦天縱默默地走到一個角落,隨手拿起一塊懸賞令牌,輸入一道神識。 當秦天縱解答完懸賞令牌上的問題,要留下身份令牌信息時,秦天縱猶豫了,自己到底是公開親傳弟子的身份呢,還是隱匿這一層身份? 在萬生堂發佈和領取懸賞時,可以公開身份令牌信息,也可以隱匿身份令牌信息。之所以有隱匿身份令牌信息這一功能。一方面是為了避免一些靈藥師看到發佈懸賞的人跟自己不對付,故意不給對方解答疑問的情況發生;同時也是為了避免某一個靈藥師因為領取了太多的懸賞,卻導致太多的人直接去找那位靈藥師,會打擾靈藥師的煉藥。 秦天縱想起自己所需要的海量門派貢獻度,他果斷地選擇了隱匿身份令牌信息。 跟在袁貞榮身邊十幾年,秦天縱幾乎學會了袁貞榮所有的本領,再加上他自己二十幾年的鑽研,所以秦天縱一路走過去,幾乎沒有能夠攔得住秦天縱的問題。 別人是拿起一塊懸賞令牌,冥思苦想半天後又放了下去,再去拿另外一塊懸賞令牌;秦天縱則是拿起一塊懸賞令牌便解決一塊懸賞令牌,幾乎沒有任何的猶豫。 剛開始的時候,秦天縱的動作並沒有引起大廳中眾人的注意,畢竟來萬生堂賺取門派貢獻度的人都沒有什麼心眼,他們只是一味地鑽研煉藥知識,只是當秦天縱掃蕩了大廳中大部分的懸賞令牌時,終於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 「咦,那個人搶答懸賞的速度好快,難道他選取的懸賞令牌都是最簡單的?」 「不可能啊,我每天都來這裡搶懸賞,凡是簡單的懸賞令,我幾乎都會第一時間拿下。」 「他不會是在亂回答問題吧,回答錯了問題可是要扣門派貢獻度的。」 慢慢地。那幾個冥思苦想搶懸賞的神藥谷弟子也不再去拿取懸賞令牌了,他們悄悄地站到了一個角落裡面,竊竊私語的同時,仔細觀察著秦天縱的動作。 一炷香後,當這些人看到秦天縱秋風掃落葉一般,居然把大廳中所有的懸賞令牌完全給解決掉時,他們已然停止了議論,只是一個個地瞪圓了眼睛,張大了嘴巴看著秦天縱。 要是說剛開始的時候這些人還懷疑秦天縱在亂回答問題,現在他們絕對不會這麼想了,要知道回答錯了問題。可是要被扣除身份令牌中門派貢獻度的,要是萬生堂中所有的懸賞令牌全部回答錯誤,那被扣掉的門派貢獻度絕對是一個天文數字。只要神經正常的神藥谷弟子,沒有哪一個人敢去冒這個風險。 秦天縱並不知道自己的行為已然被幾個神藥谷的弟子給看在了眼中,他此時已然沉浸在搶懸賞的興奮之中,在這種高強度的解答疑難問題中,秦天縱精神恍惚,彷彿回到了前世一般。 「嗯,這就沒了?」當秦天縱還想伸手去拿懸賞令牌時,他的手卻探了個空,他訝然地張望了一眼左右,這才發現自己剛才太投入了,居然一不小心把大廳中的懸賞全部給搶完了。 與此同時,秦天縱也發現了站在一旁目瞪口呆的幾個神藥谷弟子,他皺了皺眉頭,然後迅速地轉身離去。 要是前世的話,秦天縱說不定會主動跟這些人攀談,現在的他可不想被這幾個神藥谷弟子給纏住,他也沒有心情跟這些人交流。 「走,我們快去喊萬生堂的長老團來驗證懸賞令牌,看剛才那個人到底賺取了多少門派貢獻度!」秦天縱離開了半天,那幾個神藥谷弟子才從極度震驚中清醒過來,其中一個人推了推身邊的人,大聲喊道。 「對,我們去看看那個人到底是瘋子還是天才,要是他能夠一個不差地領完所有的懸賞分,他絕對是我們神藥谷有史以來靈藥方面最有天賦的弟子了。」另外幾個人聞言也滿臉的興奮,一齊附和道。 即使秦天縱回答了所有懸賞令牌上的問題,也不代表他就拿到了全部的懸賞分,因為回答對了會給分,回答錯了卻會扣分,也就是說秦天縱這一次萬生堂之行到底賺了還是賠了還是未知數。 「什麼,你們說大廳中的懸賞令牌全部被人解答完了,你們確認自己不是在跟老夫開玩笑?」萬生堂的裡面,聽到這群靈藥師的大聲嚷嚷,一個老者揉了揉額頭,從一大堆靈藥中抬起頭來。不悅地問道。 「胡鬧,簡直就是胡鬧,把萬生堂當成了過家家的地方麼,居然跑到這裡來搗亂!」當萬生堂的幾位長老跑到大廳,看到所有的懸賞令牌全部都被取了下來時,其中一個脾氣火爆的長老當即便張嘴大罵。 「我倒是想看看是哪個膽大包天的傢伙,膽敢來萬生堂胡鬧,即使他是門派親傳弟子,我也要讓執法團的人把他給逐出門派!」另外一個萬生堂的長老也是一臉的怒氣。 「現在的年輕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要賺取門派貢獻度我們固然不反對,可是懸賞令牌有那麼好解決的麼,別到時欠下門派數十萬門派貢獻度,一輩子都要被關在陰雲峰做苦力……」 萬生堂中一共有七位名譽長老,這些長老在靈藥領域有著很深的造詣,他們都是與世無爭、嫉惡如仇的人,也正是因為他們這種性格,才能夠保證萬生堂的純淨氛圍,只是此時這幾個名譽長老的臉色顯然都不好看。 也難怪幾個名譽長老如此生氣,萬生堂大廳中的懸賞令牌,是神藥谷數十年來積累下來的,有的懸賞令牌甚至是百餘年前就存在於大廳之中的。 這幾個名譽長老平時無聊時也會去翻閱懸賞令牌,只是他們並沒有去解答懸賞令牌上的問題,而是給其他有天賦的神藥谷弟子一個賺取門派貢獻度的機會。 不過即便是這些萬生堂的名譽長老,他們也對很多懸賞令牌上面的問題束手無策,而且他們還會把自己在煉藥時遇到的一些疑難問題通過懸賞令牌的方式發佈出來。 「妙,實在是妙啊,原來冬鼠草還有這樣的效用,老夫以前怎麼就沒想到呢?」正當其他名譽長老因為秦天縱的瘋狂行為而憤怒異常時,其中一名孫姓長老卻拿著一塊懸賞令牌看得津津有味,他一邊捋著自己長長的鬍鬚,一邊大笑道。 孫姓長老的反應頓時吸引了其他幾名長老的注意力,他們不由一齊靠近孫姓長老,探頭朝孫姓長老手中的懸賞令牌看了過去。 孫姓長老也不藏著掖著,他大方地把懸賞令牌遞了出去。 「咦,這不是孫師兄半年前發佈的懸賞令牌麼,居然也有答案了?」 「不錯……冬鼠草性本陰涼,要是用來煉製烈焰丹的確大大不妥,但是用來溫養烈焰丹卻不會有任何問題,反而會讓烈焰丹品質更佳。」 看完懸賞令牌上的答案後,其他幾個名譽長老紛紛點頭,對懸賞令牌上的答案表示極為滿意。 這七個名譽長老一生都是在跟靈藥打交道,他們自然對各種藥草的藥性藥理極為熟悉,所以看到懸賞令牌上的答案後,並不用去做煉藥試驗,便能在腦海中推斷出一個大概。 「哈哈,我的懸賞令牌終於有答案了。天才,解答我這個問題的人絕對是一個天才,他對藥性藥理的理解絕對比老夫厲害十倍!」大家正在感歎孫姓長老懸賞令牌上答案的巧妙時,一聲大笑突然間在大廳中響起,讓七名名譽長老同時皺了皺眉頭,萬生堂是禁止大聲喧嘩的。 不過當這幾個名譽長老看清楚大笑的人的面孔時,他們臉上卻同時換上了笑容。 「袁執事,您怎麼也來這裡了?」來人卻是神藥谷的執事袁貞榮。 門派執事雖然身份和地位完全跟長老沒法比,但是這對袁貞榮來說卻是一個例外,以袁貞榮在武道和靈藥方面的造詣,即使他想當上執法長老都完全沒有任何問題,只是袁貞榮醉心於靈藥研究,無心管理門派事務,所以這個執事一當便是幾十年,很多曾經受過他指導的神藥谷弟子都成為了名譽長老,袁貞榮還依然是一個執事。 萬生堂的幾個名譽長老或多或少受過袁貞榮的指點,他們自然不敢對袁貞榮有半點不敬。 「老夫正在陰雲峰做新品靈藥實驗,突然間接到身份令牌的提示,發現自己在萬生堂發佈的懸賞被人解答了,這才忍不住跑過來看看,這一趟真是沒白跑啊,你們一起過來看看……」袁貞榮在萬生堂的幾個名譽長老面前毫無架子,他把自己的懸賞令牌展開,津津有味地跟幾個名譽長老分析著懸賞令牌上面答案的種種神妙之處。 「對了,老夫的懸賞令牌都發佈兩年多了也一直沒有動靜,你們幾個人知道是誰拿到了老夫的懸賞麼?」袁貞榮一番解說後,他發現萬生堂的幾個名譽長老有些心不在焉的,忍不住好奇地問道。 「袁執事,我們萬生堂有規矩的,要是領取懸賞的人不願意公開身份,我們也不能隨便透露別人的身份。」聽到袁貞榮的話,其中一名名譽長老苦著臉說道。 「沒事,這個老夫還是知道的,要是你們可以隨便透露別人的身份,那老夫還不被煩死啊。」袁貞榮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他臉上一陣失落,不過他還是理解地點了點頭,並沒有為難這幾個萬生堂的長老。 「袁執事,既然您老已經來到這裡了,不妨跟我們一起鑒定一下大廳中所有的懸賞令牌上的答案,看看你口中的那個天才到底有多厲害?」清楚地把袁貞榮的神色反應看在眼中,孫姓長老眼珠一轉,試探著問道。 聽到孫姓長老的建議,另外幾名萬生堂的長老也是滿臉期待。 「你說什麼,萬生堂所有的懸賞令牌都被解決了,而且還是同一個人解決掉的?」聽到孫姓長老的話,袁貞榮不由瞪圓了眼睛,他可是非常清楚大廳中有些懸賞令牌的變態程度的,便是他對其中的二、三十塊懸賞令牌也毫無辦法。 「萬生堂每天就這麼一些人,他們的本事您老又不是不知道,要不是突然間鑽出來一個新人,又怎麼可能突然間掃蕩掉大廳內所有的懸賞令牌呢。」孫姓長老被袁貞榮激動之下抓住了胳膊,他臉上肌肉一陣抽搐,朝旁邊的幾個神藥谷弟子撇了撇嘴道:「他們幾個人親眼看到那個人拿取懸賞令牌的,要不是他們叫嚷,我們還不知道大廳中發生了這麼重要的事情呢!」 「袁執事,我敢保證大廳內所有的懸賞令牌都是同一個人解決掉的,我們幾個人站在一邊看了半天呢。」 「那個人是一張陌生的面孔,大約二十幾歲的樣子,身體跟我差不多高,只是多了一口絡腮鬍。」 「……」 看到袁貞榮的目光投了過來,那幾個先前在大廳觀看秦天縱拿取懸賞令牌的人紛紛點頭,他們為了巴結袁貞榮,甚至把秦天縱的長相也給描述了出來。 可惜的是秦天縱經歷了被堵截的事件後,他為了避免麻煩,進入萬生堂之前他已然戴上了面具,所以這幾個神藥谷弟子即使把秦天縱的模樣描述得再詳細,袁貞榮也不可能跟秦天縱的真實面目對上號。 聽到這幾個神藥谷弟子對秦天縱模樣的描述,袁貞榮滿意地點了點頭,認真地記下了「秦天縱」的模樣後,便跟萬生堂的幾個名譽長老開始驗證懸賞令牌上面答案的正確性。 這個時候,萬生堂中所有的人此時都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們的注意力完全被吸引了過來,全部圍住了袁貞榮跟幾個名譽長老身邊,想看看那個神秘的天才到底能夠拿下多少懸賞分。 有袁貞榮這個靈藥領域的權威在,萬生堂驗證懸賞令牌答案的速度明顯要快上很多。 第一塊懸賞令牌,答案正確,門派貢獻度交易成功。 第二塊懸賞令牌,答案正確,門派貢獻度交易成功。 第三塊懸賞令牌,答案正確,門派貢獻度交易成功。 …… 一炷香時間過去,當袁貞榮和萬生堂的幾個名譽長老發現所有的懸賞令牌答案都準確無誤,而且時不時有驚人的構想在答案中呈現時,他們幾個人已經興奮得滿臉通紅,激動得完全說不出話來了。 要知道萬生堂大廳中的一些懸賞令牌已然存在了上百年,即便是他們幾個人合力研究十幾年也無法給出答案,可是今天一天的功夫,所有的懸賞令牌都被一個人給解決掉,這如何能夠讓他們不激動。 「該不是祖師爺顯靈了吧,不然的話我們神藥谷怎麼會出現這種妖孽?」 「居然憑一己之力掃蕩了整個萬生堂的懸賞令牌,這也未免太變態了吧,我都懷疑自己是在做夢!」 「發了,他真的發了,這些懸賞令牌全部被解決,那是多少門派貢獻度啊,恐怕得超過一百萬吧?」 當萬生堂中眾人看到所有的懸賞令牌門派貢獻度都交易成功時,萬生堂一下子沸騰了,大家紛紛議論這個突然間冒出來的變態妖孽,語氣中有羨慕、崇拜、嫉妒等等。 幾個名譽長老此時也顧不得萬生堂禁制喧嘩的規矩了,他們此時彷彿一個個進入了石化狀態一般,站在原地半天沒有任何反應。 袁貞榮也是滿臉的呆滯和震撼,他一直認為自己對藥性藥理的瞭解在神藥谷絕對無人能及,可是今天他卻不得不認輸,心中苦澀的同時,他的眼中卻露出了炙熱的光芒。 「嗯,怎麼會這麼快?」從萬生堂出來,秦天縱看到天色已暗,便準備回斷雲峰休息。可是突然間懷中身份令牌的提示音卻不絕於耳。 秦天縱掏出身份令牌一看,發現身份令牌上面的門派貢獻度正以火箭般的速度往上躥升著。當身份令牌上面的門派貢獻度停止在一百一十八萬這個數字時,秦天縱的心臟狠狠地抽搐了一下,臉上也露出了狂喜的笑容。 進入萬生堂之前,秦天縱的確是想通過解答懸賞令牌賺取門派貢獻度,只是真正地進入了萬生堂後,秦天縱的腦海中已然沒有了門派貢獻度的概念,他完全沉浸在了靈藥知識的海洋中,完全沒意識到自己每解決掉一塊懸賞令牌能夠賺取多少門派貢獻度,更不知道解決掉萬生堂中所有的懸賞令牌能夠獲得多少門派貢獻度。 此時看到身份令牌上那一長串的數字,秦天縱才知道自己在萬生堂的行為是多麼地瘋狂,不過他緊接著便無暇去顧及萬生堂中眾人的反應了。在秦天縱的眼中,身份令牌上面的門派貢獻度已然跟藏經閣中的修煉心法和武技等同了起來。 秦天縱把身份令牌貼身放好,毫不猶豫地折轉身子,再次朝藏經閣的方向走去。 「咦,這不是先前攔截自己的那幾個精英弟子之一麼,他在這裡轉悠什麼?」抵達藏經閣時,秦天縱碰到了一個先前攔截過自己的神藥谷精英弟子,他心中不由一陣疑惑。 不過秦天縱也無暇跟這個小螻蟻計較,他直接無視了這個東張西望的精英弟子,逕直跨入了藏經閣。而那個精英弟子顯然不知道自己的目標人物正從自己眼皮底下走過,他繼續鬼鬼祟祟地打量著來往的人流。 「先前自己的門派貢獻度太少,還猶豫著要不要用黑水訣湊合一下,現在卻是完全沒有必要了。」秦天縱這一次並沒有往木屬性功法的秘笈區走去,而是走向了水屬性功法的秘笈區。 自己現在住在雲濤居,而雲濤居水屬性元氣最為濃厚,要想迅速提升自己的實力,先把體內的水屬性真元力修煉到靈武境境界無疑是一件事半功倍的事情。 其實秦天縱先前已然在水屬性功法秘笈區逛過一遍,只是看到換取聖品水屬性修煉功法所需要的門派貢獻度都是天文數字時,他便很理智地離開了水屬性功法秘笈區,轉而去逛其它地方了。 因為神藥谷內大部分弟子都是靈藥師,修煉木屬性功法和火屬性功法有利於提高靈藥師跟各種藥草藥材的親和性,可以煉出更加品質的靈藥,所以藏經閣中木屬性功法和火屬性功法的秘笈幾乎佔據了藏經閣的三分之二,而這兩種屬性的功法也相對比較便宜。另外三種屬性的功法則比較稀少,價格也自然可想而知了。 秦天縱在水屬性功法秘笈區逛了大半個時辰後,他最終相中了一部名為《怒水九重天》的修煉功法,《怒水九重天》是玄品高階品質的修煉功法,換取《怒水九重天》後天九重境界和先天九重境界的修煉方法所需要的門派貢獻度高達一百一十多萬,至於換取奧義境界以後修煉方法所需要的門派貢獻度,秦天縱根本就不敢去查看。 不過想起武靈大陸上水屬性修煉功法本來就比較稀缺,而《怒水九重天》又無限接近於神品修煉功法,還可以供自己和凌菲兒同時修煉,秦天縱也就不肉痛了。 爽快地交易一百一十多萬門派貢獻度後,秦天縱成功地拓印了《怒水九重天》前面十八層的修煉功法,他哼著小曲回到了斷雲峰。 只是當秦天縱抵達雲濤居時,他臉上的笑容呆滯了。 早上還花團錦簇、一片祥和的雲濤居,此時已然被人打得稀巴爛。 陳濤、吳鵬飛、秦大壯三個人渾身是血地躺在地上,凌菲兒則滿臉鐵青地守在雲濤居的大門口,眼中全是憤怒的神色。 「看來我們的大師兄有先見之明啊,他知道我們今天要來找茬,居然知道提前躲了起來,無趣,真是無趣之極。」 「沒事,他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躲得了和尚躲不了廟,我們每天過來逛逛,幫他教訓幾個下人,你們不覺得這是一種很好的打發時間的方式麼?」 「要是我們的大師兄一直做縮頭烏龜怎麼辦?難道我們就讓他在雲濤居住滿三個月?要不我們直接把這四個氣武境的廢物抓回去,讓我們的大師兄來領人,到時再順便教訓教訓他,讓他滾出雲濤居?」 「嗯,你的顧慮大有道理,要是姓秦的躲在雲濤居三個月不出來,我們還真就拿他沒辦法,先把這幾個廢物給抓回去試探一下姓秦的反應。」 雲濤居外面,十幾個核心弟子隱隱站成一圈,把陳濤、吳鵬飛和凌菲兒三個人圍在了中間,他們肆無忌憚地商量著如何把秦天縱給趕出雲濤居,張嘴閉嘴滿口的廢物,完全無視了陳濤等人羞憤的眼神。 這些人修為最低的也是氣武境武者,跟凌菲兒、陳濤和吳鵬飛不相上下,修為最高的卻達到了真武境修為,比秦天縱還高了一個境界。 秦天縱粗略掃了一遍,十三個核心弟子中,七個氣武境武者完全不足畏懼;五個靈武境武者修煉的木屬性功法,可以死死地被自己的金屬性功法所克制;唯一讓他有所忌憚的便是那個修煉了火屬性功法的真武境核心弟子。 「看來不展現出自己的凌厲手段,自己在斷雲峰的麻煩會源源不斷!」想起自己上午在藏經閣外面的遭遇,再看看眼前十幾個核心弟子蠻橫囂張的樣子,秦天縱眼中閃過一抹狠辣神色,心中已然有了決斷。 「就憑你們幾個螻蟻,也想把我趕出雲濤居?」秦天縱並沒有出手偷襲,而是一步步地跨入了十幾個核心弟子所在的包圍圈,分別往陳濤、吳鵬飛和秦大壯嘴中塞了一顆回元丹。 陳濤三個人服下回元丹後,他們慘白的臉色迅速變得紅潤。 「師兄(大哥),我們……」 「我都知道了,你們先進去吧,這裡的事情交給我來處理。」秦天縱看到陳濤、吳鵬飛和秦大壯三個人欲言又止、一臉羞憤的樣子,他拍了拍幾個人的肩膀,沉聲命令道。 陳濤等人猶豫了一下,只是接觸了秦天縱不容拒絕的冰冷眼神後,他們同時沉默了,一聲不吭地轉身進入了雲濤居。 「天縱哥。」凌菲兒看到秦天縱時,她眼圈一紅,委屈的淚水就湧了出來。 「菲兒,你也一起進去,這裡有我就夠了。」看到凌菲兒梨花帶雨的臉龐,秦天縱一陣心痛,柔聲說道。 凌菲兒關心地看了秦天縱一眼,她乖巧地點了點頭,然後轉身跨入了雲濤居的大門。 「哈哈,我沒看錯吧,這世界上居然有這麼傻的人,眼看我們就要走了,他居然自投羅網,難道他就不會多等一會,等我們走了以後再出來麼?」 「這小子出去了一整天,該不會把自己剛剛領取到的三千門派貢獻度全部用來換取丹藥了吧,我看他剛才那些丹藥的品質可不低啊。」 「好了,既然他回來了,我們直接把他給扔下斷雲峰就是……」 秦天縱在這種「絕對劣勢」的情況下敢主動站出來,以至於十幾個核心弟子半天沒有反應過來,他們看著秦天縱救治陳濤、吳鵬飛和秦大壯三個人也沒有干涉,直到秦天縱把陳濤等人都給打發進了雲濤居,這些人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情。 只是在「看清楚」秦天縱的修為後,這十幾個核心弟子卻同時鬆了口氣,臉上也露出了不屑的神情,一個個渾不在意地對著秦天縱冷嘲熱諷。 看到這十幾個核心弟子毫無防備的樣子,秦天縱不由冷哼一聲,凌菲兒等人進了雲濤居後,他完全沒有了後顧之憂,這些人的悲慘下場已經被注定。 「凡是招惹我雲濤居的人,只有死路一條。希望你們下輩子欺負人的時候,腦子放靈光點!」秦天縱漠然地說出這句話後,他的身子陡然間動了。 「哈哈,你們聽到他說什麼沒有,他居然說我們只有死路一條,還讓我們腦子放靈光點……呃……」聽到秦天縱的話,其中一個氣武境修為的核心弟子忍不住放聲大笑,他笑得眼淚都掉出來了。 只是當這個氣武境核心弟子無意中掃到秦天縱的動作時,他的聲音便戛然而止,張大的嘴巴再也合不攏。 一招。 僅僅是一招。 一個靈武境修為的核心弟子便硬生生地被秦天縱給擰斷了腦袋,而那名身子跟腦袋分了家的靈武境弟子嘴角依然掛著嘲諷和不屑的笑容。 很顯然,這個靈武境弟子也完全把秦天縱的話當成了笑話,完全沒有把「毫無修為」的秦天縱放在眼中,而他輕敵的代價便是自己性命的丟失。 所有的譏諷聲和嘲笑聲戛然而止,剛剛還嘻嘻哈哈的一眾核心弟子,此時全部收斂了笑容,他們滿臉凝重地打量著秦天縱。 現場一片靜寂,十幾個核心弟子的呼吸聲和心跳聲清晰可聞。 「殘殺同門弟子,你完蛋了,你完蛋了知道麼。神藥谷明令禁止同門弟子互相殘殺,你一個新入門的弟子居然膽敢殺害門派核心弟子,便是把你擰送到執法堂,你也無話辯解!」瞪著秦天縱看了半天後,為首的真武境弟子厲聲呵斥道。 「想用門派規矩來嚇唬我?你還不配神藥谷谷規第七條是什麼,你敢背誦出來給大家聽聽麼?」秦天縱聞言卻是冷笑一聲。 神藥谷雖然禁止同門弟子互相殘殺,但是因為神藥谷弟子眾多,各種摩擦糾紛從來就沒有絕斷過,所以執法堂並不會插手糾紛都,神藥谷谷規第七條規定得很清楚,凡是低級弟子主動挑釁高級弟子者,生死自負。 聽到秦天縱的話,真武境弟子眼皮急劇地抖動了一下,他洋洋得意的臉色也剎那間僵直住。 這名真武境弟子看到秦天縱剎那間爆發出來的實力,有點摸不清秦天縱的底子,又想從氣勢上壓倒秦天縱,才故意拿出神藥谷谷規來嚇唬秦天縱。 只是這名真武境弟子做夢也想不到,一個剛剛加入門派的新人居然對門派規矩那麼清楚,便是自己一個老人也是入谷整整半年後,經歷了血淚的教訓才把谷內的規矩給全部記住。 「看你的架勢,你今天是打算把我們所有人的性命都留在這裡了?」真武境弟子跟秦天縱對視了一會,捕捉到秦天縱眼中毫不掩飾的殺意,他心中凜然,說話時語氣也慎重了很多。 「你們既然被自己的主子送過來做炮灰,就要有做炮灰的覺悟。」秦天縱不屑地回應了一句,身子陡然折轉,一拳擊向了身後的一名靈武境核心弟子。 只聽得「砰」地一聲脆響,那名靈武境核心弟子的腦袋應聲而碎。 秦天縱毫無預兆的偷襲完全把這些核心弟子給看傻眼了,身為名門正派弟子,怎麼可以這樣一言不發就動手殺人? 可惜的是,這些核心弟子是愣住了,秦天縱卻不會發愣,趁著一眾核心弟子發呆的瞬間,秦天縱踩著縹緲莫測的魅影步,遊走於眾核心弟子之間,只聽得一陣「砰」「砰!」「啪!」「啪!」聲,十幾個核心弟子轉眼間便倒下一大片。 「無恥之尤,接我一劍!」為首的真武境核心弟子正在為秦天縱的那句話而氣惱,他沒想到眨眼間的功夫自己帶過來的人就被秦天縱給殺了一大片,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後,他目齜欲裂地提劍砍向了秦天縱。 感覺到背後的滔天殺意,秦天縱不得不放棄擊殺身前的一個氣武境核心弟子,他腳步一滑,避過了真武境核心弟子勢在必得的一擊。 「哼,一個靈武境的廢物而已,居然也膽敢說要把我們的性命全部留在這裡,難道你以為憑著偷襲的手段便可以殺光我們所有的人麼?」真武境核心弟子一招之間逼出了秦天縱的全部實力,他冷哼一聲。 渾厚的火屬性真元力源源不斷地從真武境核心弟子的劍中湧出,他整條臂膀和寶劍全部被一層耀眼的火光所包裹,一身氣勢完全壓過了秦天縱。 感覺到這名真武境核心弟子身上不斷騰升的氣勢,秦天縱也變得認真起來,他身上的真元力陡然一變,吞天決功法已然切換成了厚土決。 「嘔……」真武境核心弟子把秦天縱給糾纏住了後,剩下的幾個氣武境武者一齊彎腰嘔吐起來,他們驚駭地發現,僅僅兩個呼吸的功夫,跟自己同來的五個靈武境武者居然全部喪命於秦天縱的手中,而且他們完全沒有任何還手的機會。 看著地上或者身首分離、或者腦袋爆碎的幾個靈武境核心弟子,剩下的七個氣武境核心弟子臉色煞白,雙腿發軟,他們看向秦天縱的目光充滿了畏懼,他們此時甚至連逃跑的勇氣都沒有了,只是瑟瑟發抖地站在那裡觀看秦天縱跟真武境核心弟子的拚鬥。 「魔鬼,他絕對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鬼,實在太可怕了。」 「這些核心弟子真是愚不可及,居然敢主動招惹這樣的人,這下他們算是全完了。」 「這個姓秦的到底是什麼來歷,他身上的殺氣怎麼會這麼重,我們神藥谷隱世這麼多年,根本就沒有經歷過什麼血腥磨練,碰上這麼一頭凶狠的惡狼,看來那個真武境核心弟子也是凶多吉少。」 暗處,十幾個神藥谷弟子把秦天縱殺人的一幕看在眼中,他們眼中也全是震撼的神色,從這些神藥谷弟子身上的服飾分辨,他們有親傳弟子、核心弟子,還有精英弟子。無論他們是什麼身份,他們此時的反應卻是出奇的一致。 「雲軒居的人給我聽好了,從今以後務必不要招惹雲濤居的人!」一名手中搖著百折扇的錦衣青年沉聲吩咐道。 「聽雨軒的弟子也給我記住了,以後遇到雲濤居的人要以禮相待。」一個身著深藍色連衣裙的美貌女子也隨聲附和道。 「你們兩個人先前不是說好了一齊對付這個新來的弟子麼,怎麼現在說變就變?」看到兩個親傳弟子轉眼間改變了立場,一個褐色衣服的青年臉色變得鐵青。 「寧師兄,我們只是看斷雲峰上沉寂了太長時間,所以想跟著你一塊過來看看熱鬧而已,我可沒答應你要對付大師兄。」深藍色連衣裙女子聞言面色一沉,不悅地說道。 「寧師兄,我也不記得自己跟羅師姐有答應跟你一起對付大師兄啊,莫非你想逼迫我們跟你一齊對付大師兄不成?」搖著百折扇的錦衣青年也笑嘻嘻地說道。 聽到兩位師弟師妹的回答,褐色衣服青年面色猙獰地瞪了他們一眼,不過他最後還是強忍了怒氣,轉身離去。 「素梅,我們也走吧,這裡沒有什麼好看的了。」看到褐色衣服青年離去,百折扇青年嬉皮笑臉地走向了深藍色連衣裙美女身邊,深情款款地說道。 「王逍遙,給我正經點!」被百折扇青年給深情地凝視著,羅素梅上一陣嬌羞,她眼睛一瞪,怒斥道。 「遵命,女皇陛下!」王逍遙見狀也不生氣,而是哈哈一笑,恭敬地朝羅素梅作揖。 「噁心死了,我們還是趕緊走吧,免得被秦天縱看到了誤會。」羅素梅唾罵一聲,身子騰空而起,她竟然是渾元境修為。 「嗯,熱鬧看夠了,我們去過二人世界。」王逍遙也是騰空而起,死皮賴臉地跟在了羅素梅身後。 雲軒居和聽雨軒的幾個核心弟子似乎對自己主子的行為已經司空見慣,看到王逍遙和羅素梅聯袂而去,他們也隨即離去。 「這王逍遙和羅素梅兩個人不會打算支持新來的大師兄吧?」 「誰知道呢,我只知道寧順剛這一次肯定是栽了大跟頭,我回去得跟劉師兄好好地匯報剛才的情況。」 「我也得提醒王師兄一聲,免得王師兄不知不覺地被王逍遙和羅素梅給算計了。」 寧順剛、王逍遙和羅素梅三個人相繼離去後,剩下的看熱鬧的人立即沸騰起來,他們一面暗自揣度王逍遙和羅素梅的立場,一面卻暗自驚訝秦天縱所表現出來的強悍實力。 「快看,寧師兄手下的那個真武境弟子真的撐不住了,新來的大師兄也未免太厲害了吧,居然可以越級挑戰?」 「不是吧,我還以為剛才王逍遙是在開玩笑呢,沒想到他居然早就看出了場中比鬥的勝負之分。」 「……」 就在這些看熱鬧的弟子議論不休的時候,秦天縱跟真武境核心弟子的比鬥已然分出了勝負。 秦天縱在偷襲殺掉五個靈武境武者後,他便沒有了壓力,只是全力運轉厚土決,慢慢地跟那名真武境核心弟子周旋,厚土決身為北部聖地周家的絕學,又豈是普通功法所能破解得了的,所以即使那名真武境核心弟子比秦天縱給高了一個境界,他還是拿秦天縱無可奈何。 秦天縱是越打越輕鬆,而那名真武境核心弟子卻是越打越害怕,當真武境核心弟子一身真元力告罄時,終於被秦天縱給抓到了機會。 秦天縱早就對這些核心弟子起了殺心,既然讓他抓到了機會,他自然不會有任何的猶豫。 只聽得「噗」地一聲悶響,秦天縱的手便擊穿了真武境核心弟子的腹部,然後掏出了一大堆東西,在真武境核心弟子驚駭欲絕的注視中,秦天縱獰笑一聲,又是一拳擊向了真武境核心弟子的胸膛。 可憐真武境核心弟子連求饒都沒來得及喊出來,便轟然一聲倒在了地上。 僅存的七個氣武境核心弟子看到秦天縱凶殘如斯,他們驚慌之極地大吼一聲,便四散奔逃,他們此時已然完全嚇破了膽,即使再借給他們一百個膽子,他們也不敢再面對秦天縱。 躲在暗處看熱鬧的幾個神藥谷弟子此時也是面色煞白,他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一齊轉身,全部躲到角落中嘔吐去了。 這些人此時特別後悔自己等人為什麼剛才沒有跟著王逍遙幾個人離去。 雲端中,先王逍遙和羅素梅「離去」的寧順剛親眼目睹自己心腹被掏腹碎胸的一幕,他額頭上青筋凸現,拳頭也握得緊緊地,看向秦天縱的雙眼直噴火。 「三個月,三個月後,我一定讓你死無葬身之地!」寧順剛輕聲說完這句話,便毫不留戀地騰空而去。 寧順剛從雲端消失。秦天縱便疲態盡去,整個人重新變得神采奕奕。 其實寧順剛、王逍遙和羅素梅三個人在暗中窺視的情況,秦天縱早就察覺到了,正是因為發現暗中有幾個修為遠遠高於自己的親傳弟子在一旁窺視,秦天縱才故意藏拙,隱藏了大部分實力,只是展現了自己果斷凶狠的一面。 寧順剛去而復返的情況,秦天縱也很清楚。秦天縱對真武境核心弟子掏腹碎胸,便是想激怒寧順剛,同時也是警告寧順剛以及神藥谷內其他弟子,秦天縱沒想到的是,寧順剛居然能夠忍住怒氣。 「想跑,哪有那麼容易!」看到寧順剛終於離去,秦天縱冷笑一聲,立即施展魅影步,朝幾個氣武境核心弟子逃跑的方向追去。 秦天縱一開始就沒打算放過侵犯雲濤居的任何人,即使那幾個氣武境核心弟子已然被嚇破了膽,有可能一輩子都止步於氣武境修為。 秦天縱要樹立一個絕對的權威,他要讓所有的人都知道,招惹雲濤居的下場只有一個:那就是死! 秦天縱全力運轉吞天決,靈敏的六識頓時覆蓋了雲濤居方圓幾里範圍。那七個驚慌逃走的氣武境核心弟子行蹤也立即被他捕捉到了。 「真是愚蠢之極!」當秦天縱發現這七個四散奔逃的氣武境核心弟子最後居然集合到了一塊,全部朝一個方向逃竄時,秦天縱不由嗤笑一聲,暗道省了自己好多功夫。 「不要殺我們,求求您放了我們,這一切都是寧師兄指使的,跟我們毫無關係啊。」 「大師兄饒命,我們以後再也不敢冒犯您了。」 「……」 看到秦天縱從天而降,正在慶幸自己逃過一劫的七個氣武境弟子雙腿一軟,直接跪到了地上,他們實在沒有勇氣反抗,甚至連逃跑的勇氣都沒有。 秦天縱冷冷地掃視了他們一眼,根本就懶得跟他們囉嗦,直接把他們身上的骨頭一個個地捏碎,然後拎著回到了雲濤居,一股腦地扔向了雲濤居外面的荊棘叢中。 荊棘叢中,那些看熱鬧的神藥谷弟子正納悶秦天縱去哪了,猛然間看到秦天縱把一大堆東西朝自己的方向甩了過來,他們尖叫一聲,慌不擇路地逃出了斷雲峰。 「我剛才沒有眼花吧,寧師兄的那七個手下剛才不是已經逃跑了麼,怎麼又被大師兄給抓了回來?」 「那七個人不但被抓了回來,而且修為全部被廢,一身骨頭也被捏碎,簡直就是生不如死啊。」 「我的心臟都差點被嚇了出來,原本以為躲在荊棘叢中萬無一失,沒想到早就被大師兄給發現了。還好他對我們沒有惡意,不然的話我們就慘了。」 「看來掌教這一次是動真格的了,這個新的大師兄或許可以跟當年的向師兄一樣,穩穩地保住大師兄的位置吧!」 這些看熱鬧的人跑了幾步後,發現秦天縱並沒有追過來,他們才撫摸了一下自己的胸口,心有餘悸地說道,秦天縱剛才扔人的行為實在嚇得他們夠嗆。 要是說先前這些神藥谷弟子對秦天縱還有幾分輕視心理的話,被秦天縱露了這麼一手後,他們心中對秦天縱除了畏懼還是畏懼,不知不覺中,他們對秦天縱的稱呼已然變成了大師兄。 「大師兄,我們實力低微,讓你丟臉了,實在對不起!」看到秦天縱走入院子,陳濤和吳鵬飛連忙躬身行禮,臉上滿是愧疚的神色。 「大哥,我也給你丟臉了,在他們面前,我有力無處使啊,三兩下就被放倒了。」秦大壯搔了搔腦袋。臉上也全是尷尬。 「你們今天能夠主動出去迎戰,便沒有給雲濤居丟臉,要是你們龜縮在宅院中不出去,那才是真的給我丟臉了。實力不行沒關係,我們好好修煉,總有超越他們的一天。」秦天縱滿意地掃視了秦大壯等人一眼,輕聲安慰道。 見秦天縱並沒有責怪自己,陳濤和吳鵬飛同時鬆了口氣,同時看向秦天縱的眼睛直發光。剛才他們雖然躲入了院子,可是秦天縱在外面大發神威的一幕可是被他們清楚地看在了眼中。 尤其是秦天縱最後提著幾名氣武境武者扔進荊棘叢中,把另外幾個斷雲峰的弟子給嚇得落荒而逃的一幕,差點讓他們捧腹大笑。 「你們兩個人知道今天那些人的來歷麼?」秦天縱看到陳濤和吳鵬飛敬畏的目光,他輕聲詢問道。 「我們只是剛剛晉陞為核心弟子而已,又沒有什麼背景,根本無緣接觸這些核心弟子。」看到秦天縱詢問的眼神,陳濤和吳鵬飛齊齊搖頭。 「這裡是六萬門派貢獻度,你們去藏經閣挑選一部適合自己的心法和戰技。」秦天縱猶豫了一下,取出一塊玉牌,從身份令牌中劃了一些門派貢獻度出去,扔給了陳濤和吳鵬飛兩個人。 秦天縱對自己的人從來不會吝嗇,陳濤和吳鵬飛這幾天的所作所為既然贏得了秦天縱的認可,秦天縱自然要極力栽培這兩個人,讓他們迅速地成長為自己的左右臂膀。 「啊……謝謝大師兄,謝謝大師兄。」看到秦天縱居然一次性給了自己師兄弟六萬門派貢獻度,陳濤和吳鵬飛差點幸福地暈厥過去,要知道他們這種核心弟子每個月能夠領取到的門派貢獻度也就五百點而已,秦天縱這隨手一扔,便是他們十年的薪水啊。 秦天縱笑了笑,便牽著凌菲兒的手走入了內院。 「菲兒。對不起,我先去洗個澡再來找你!」當秦天縱無意中掃到自己身上全是鮮血,便是凌菲兒被自己拉著的白皙小手上也沾上了血漬時,他慌忙鬆開了凌菲兒的手。 「天縱哥,不准走!」凌菲兒卻一把拉住了秦天縱的手,在秦天縱疑惑的注視中,她輕柔地說道:「在我心中,你永遠都是最乾淨的。」 秦天縱聞言身子一僵,緊接著便嬉皮笑臉地笑道:「菲兒,要不你給我來個清潔術,這一身血污粘糊糊的實在難受啊。」 「哼,我一個清潔術把你的厚臉皮也給去掉!」凌菲兒沒想到自己好不容易鼓起勇氣表白,秦天縱卻跟自己插科打諢,她沒好氣地翻了一個白眼,嬌嗔道。 凌菲兒雖然嘴中賭氣,可是她手下卻沒閒著,熟練地捏了一道法訣,一層霧濛濛的水氣立即把秦天縱的身子包裹住。 秦天縱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任由凌菲兒施法,一臉的傻笑地看著凌菲兒。 轉瞬間秦天縱身上血污盡去,房屋中也沒有了血腥味。只是秦天縱彷彿沒有察覺到一般,依然癡癡地注視著凌菲兒精緻的鎖骨以及那絕美的面龐。 凌菲兒剛開始還不覺得有什麼,她瞪著一雙美眸跟秦天縱對視著。腦海中完全是秦天縱剛才為了自己憤而殺人的一幕。 只是幾個呼吸的時間過去,凌菲兒立即吃不消了,她的臉上飛起兩片紅霞,螓首低垂,十根芊芊玉指無處可放,只是一個勁地折磨自己烏黑發亮的長髮。 「菲兒,你看這是什麼!」秦天縱看到凌菲兒嬌不勝羞的樣子,他伸手輕輕地把凌菲兒攬在了懷中,就在凌菲兒輕輕掙扎的功夫,他把《怒水九重天》的功法拿了出來。 「啊,玄品高階的水屬性修煉功法。天縱哥,你從哪裡弄到如此高級的水屬性修煉功法的?」看到秦天縱手中的《怒水九重天》,凌菲兒驚呼一聲,她完全忘記了自己依偎在秦天縱懷中的事實,轉身仰頭問道。 「唔!」秦天縱正享受著溫軟滿懷的幸福,他細細地嗅著凌菲兒髮梢的香味,冷不防凌菲兒會突然間轉過頭來,所以兩張嘴唇無巧不巧地重合到了一塊。 秦天縱腦海中轟然一聲巨響,雙手下意識地摟抱住了凌菲兒柔軟的身體,嘴唇也往前湊了湊,只是想更加有力地碰觸那一抹柔軟和方向。 凌菲兒顯然也沒料到會發生這種事情,她手中的玉塊「啪」地一聲掉落地面,感覺到秦天縱強而有力的入侵,她如遭雷擊,身體軟綿綿地,竟是使不出半分力氣。 聞著鼻端如蘭似麝的迷人清香,感覺到心愛女孩的意亂情迷,秦天縱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他猛然間用力,舌頭便突破了凌菲兒緊緊閉合的貝齒,在裡面翻雲覆雨、直搗黃龍。 而凌菲兒被突破了防線後,她情動地發出了一聲呻吟,一雙美眸也不由自主地合攏,長長的睫毛上面,兩粒細小的淚珠晶瑩剔透。 「菲兒,你怎麼哭了,你不喜歡我麼?」看到凌菲兒眼角的淚水,秦天縱的心一痛,停止了進一步的動作,關心地問道。 凌菲兒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了一絲淒美的笑容,「天縱哥哥,你說要是我爹爹和弟弟沒死,秦爺爺他們也在,他們看到我們如此幸福的樣子,那該多好啊!」 秦天縱聞言,腦海中下意識地閃過那道陰冷的聲音。他的臉色也變得猙獰起來。 「菲兒,我們一起修煉《怒水九重天》,然後一齊去報仇雪恨好不好?」秦天縱害怕自己的表情會嚇著凌菲兒,他很快便平息了自己的情緒,柔聲說道。 「嗯!」凌菲兒乖巧地點了點頭,把螓首埋在了秦天縱的胸膛中,只是此時兩人的心中卻沒有半點旖旎。 「不殺此獠,誓不為人!」當七個全身骨頭被捏碎、修為盡失的氣武境核心弟子被送到松亭閣時,寧順剛氣得暴跳如雷,把心愛的茶壺給摔得粉碎。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寧順剛在雲濤居吃癟的事情迅速地傳遍了斷雲峰。 這件事之所以傳播速度很快,完全是寧順剛咎由自取。寧順剛一向自負,認為自己是斷雲峰上第一人,大師兄的位置應該是他的才對,這些年來跟林苑清兩個人爭鬥不休,輸多贏少,這讓他心中憋著一大肚子火氣。 鬥不過林苑清也就算了,突然間冒出來一個新人住進雲濤居,搶奪了「大師兄」的位置,這就讓寧順剛有點難以接受了。 今天一大早,寧順剛便大張旗鼓地叫囂著要對付秦天縱,他甚至邀請了好幾個親傳弟子去看熱鬧,只是寧順剛做夢也想不到,他在雲濤居非但沒有佔到便宜,反而吃了一個大虧。 「寧順剛一生的成就也就止步於此了。」當清心居的林苑清聽說了寧順剛因為吃癟而摔碎茶壺的事情時,她嘴角微微上翹,露出了一個好看的弧度。 見林苑清對秦天縱住進雲濤居的事情不提隻言片語,卻漫不經心地點評了寧順剛一句,跟林苑清匯報消息的丫鬟不由驚愕地張大了嘴巴。 「小姐,雲濤居被一個新人住了進去,您不生氣?」一旁侍候林苑清的丫鬟小心翼翼地問道。 「蝶兒,難道在你的眼中,我就是那種專橫跋扈的人麼?」林苑清沒有回答丫鬟的話,而是微笑著反問道。 「當然不是了,在蝶兒眼中,小姐是這世界上最溫柔的人了。」名叫蝶兒的丫鬟聞言使勁地搖頭,她看向林苑清的眼光也全是仰慕的神情。 「臭丫頭,少給我來這一套。我知道自己過去的幾年做得有點過分,掌教跟執法團的長老也找我談過這件事情。不過時間足以抹平一切,我總不能因為向師兄在雲濤居住過一段時間,就一直讓雲濤居那樣閒置著吧?」林苑清看著窗前的一排翠竹,眼中閃過一絲落寞。 「啊……糟了,我先前不知道小姐心中的想法,默許那些討厭的傢伙去對付雲濤居的大師兄了。」聽到林苑清的話,蝶兒臉上閃過一抹喜色,只是緊接著她便面色大變,驚訝失聲道。 「沒事,只要不是你教唆那些癩皮狗去對付雲濤居的大師兄就成。想住進雲濤居總得付出一些代價吧,大師兄哪是這麼好當的,希望秦天縱不要讓我失望,否則的話我不介意親手把他趕出雲濤居。」看到蝶兒驚慌失措的樣子,林苑清嫣然一笑,輕聲安慰道。 秦天縱並不知道自己大展神威的事情已然傳遍了整個斷雲峰,他此時正坐在雲濤居的靜室中,跟凌菲兒一起參悟《怒水九重天》。 連續兩次被一些精英弟子和核心弟子給挑釁,讓秦天縱聞到了一股濃濃的火藥味,他知道這些精英弟子和核心弟子的挑釁僅僅是前戲而已,三個月之後的風雲擂台賽才是正戲。 要是自己不能短時間內迅速提升實力的話,三個月之後自己極有可能被趕出雲濤居,這是秦天縱最不願意面對的事情。 人爭一口氣佛受一柱香,即使不是為了雲濤居濃郁的地底靈脈,自己也必須在三個月後的風雲擂台上獲勝。 「實力,自己迫切地需要提升實力!」想起神藥谷前世面臨的浩劫,秦天縱便鬥志昂揚,目光一片凌厲。 「天縱哥,你又走神了。」凌菲兒看到秦天縱臉色變幻不定的樣子,她溫柔地勸慰道:「風雲擂台賽的事情我聽陳濤和吳鵬飛說了,我知道你心中壓力很大,可是你也沒必要把這件事情看得太重。即使輸了比賽又如何,我們回頭再贏回來就是,誰能保證自己一輩子只贏不輸呢?」 秦天縱聞言苦笑,關鍵是自己這一次不能輸,也輸不起啊。要是自己輸掉風雲擂台賽的話,絕對會被人給一踩到底,那時自己會在神藥谷徹底失勢,試問一個在神藥谷毫無地位的低級弟子的意見可能影響到門派高層的決策麼? 「菲兒,謝謝你的提醒,我知道了。」秦天縱並沒有辯解,而是點了點頭,收斂心神,繼續參悟《怒水九重天》。 有凌菲兒在一旁指導,秦天縱省去了很多初學者的摸索步驟,很快便感覺到了身體周圍濃郁的水屬性元氣。 看到秦天縱能夠舉一反三,眨眼間便掌握了修煉水屬性功法的基本原理,凌菲兒一雙美眸瞪得大大的,看向秦天縱的神情好像在看怪物一般。不過想起秦天縱短短的幾個月時間內便從力武境武者迅速地晉陞為先天境界武者,凌菲兒又釋然了。 凌菲兒和秦天縱都是先天境界的修為,讓他們去重新修煉一種新的功法,自然要比初學者要輕鬆很多。而且秦天縱和凌菲兒一個人是完美修煉天賦,另外一個人卻有著聚元晶石的幫助,所以他們修煉的速度無形之中又比常人快了很多倍。 凌菲兒和秦天縱閉關修煉《怒水九重天》的時候,陳濤和吳鵬飛也從藏經閣中掏到了一部靈品高階的木屬性修煉功法,雖然那部修煉功法無法媲美《青帝訣》,卻比他們先前修煉的基礎功法要強上百倍不止,也強過大部分神藥谷弟子的修煉功法。 雲濤居的四個先天境界強者進入了閉關修煉狀態,唯有秦大壯一個先天境界強者領著十五個外門弟子看守雲濤居。其實雲濤居有陣法保護,沒有主人的允許,外人根本就進不來,所以他們十幾個人也基本上是閒著沒事,大部分時間都在修煉。 秦大壯修煉之餘,經常陪秦皓月和宋銀銀玩,總是把她們逗得咯咯大笑,秦大壯憨厚而勤快的性格也很快就博得了所有秦家女眷的喜歡和認可。 秦天縱在雲濤居閉門不出,陰雲峰中爆炸事件此起彼伏,只嚇得在陰雲峰做苦力的神藥谷弟子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到底是哪個烏龜王八蛋,勾起了老夫的興趣,卻再也不去萬生堂露面了,這不是純心折磨老夫麼?」袁貞榮一邊心不在焉地往煉丹爐中添加著藥草,一邊嘟囔道。 自從半個月前在萬生堂翻閱了過秦天縱解答懸賞問題時的種種奇思妙想後,袁貞榮便把「未曾謀面」的秦天縱引為知己。他覺得秦天縱的種種想法和觀點跟自己不謀而合,甚至有時自己沒有想到的東西,對方也想到了,這讓袁貞榮特別渴望能夠看到那個神秘的「變態妖孽」,跟對方徹夜暢談一番。 袁貞榮這半個月來每天都前往萬生堂蹲點,卻始終未曾碰到那個「變態妖孽」。為了吸引那個「變態妖孽」出現,袁貞榮甚至發佈了幾十萬的懸賞令牌,而且還讓萬生堂的幾個名譽長老、以及經常在萬生堂出現的神藥谷弟子也發佈懸賞令牌。 可惜的是那個「變態妖孽」好像徹底失蹤了一般,再也沒有出現過。找不到「變態妖孽」,袁貞榮急得抓耳搔腮,偏偏還拿這件事情毫無辦法。 「袁執事,多了……多了……」看到袁貞榮一個勁地往煉丹爐中添加藥草,渾然沒有注意到藥草的份量,一直瞪著煉丹爐看的苦力弟子也顧不得給煉丹爐扇火了,他迅速地拿著遠遠地躲到了一邊,哆嗦著提醒道。 「什麼多了,你不好好地扇火,站那麼遠幹什麼……」 「砰!」袁貞榮的話還沒落音,煉丹爐中便傳來一聲悶響,巨大的氣浪沖天而起,濃郁的黑煙迅速地充斥了房屋。 「咳……咳……」袁貞榮急劇地咳嗽了一聲,狼狽地逃出了房屋,眼淚都被嗆了出來,「該死的烏龜王八蛋,讓我知道你是誰,我絕對不放過你!」 不光是袁貞榮在咬牙切齒地罵著秦天縱,神藥谷內還有數十人在謾罵秦天縱。 為了討好林苑清,好幾個親傳弟子都派了人手分散埋伏在雲濤居周圍,只要雲濤居的人外出,他們肯定能夠第一時間攔截住,可是他們盼星星盼月亮,卻始終沒能攔截到雲濤居的人。 至於讓他們到雲濤居外面去罵陣,他們還沒那個膽量,松濤閣中的慘痛教訓在斷雲峰的熱度還沒有冷卻下去呢。 「糊塗,你真是糊塗啊!」鹽城林家,當林嘯天興致勃勃地把從舊廟廢墟中搜屍獲得的「儲物戒指」遞給林家老祖宗時,非但沒有得到老祖宗的表揚,反而遭到迎頭痛罵。 正當林嘯天委屈地想問個究竟時,他驚訝地看到被自己視若珍寶的「儲物戒指」居然在老祖宗的手心中慢慢地化為了一攤金屬熔液,而原本裝在「儲物戒指」中的東西撒滿了一屋子。 「虧你還是林家家主,居然被一個先天境界武者給玩弄於鼓掌之中。你當時只要掘地三尺,絕對可以拿到真正的儲物戒指,而且也不會給林家帶來任何後患,可惜你太自負了……」 聽到老祖宗的厲聲叱責,林嘯天的臉色變得慘白,他知道,自己無意中給林家惹來了一個天大的麻煩。 「呼,終於成功了。」雲濤居的靜室中。凌菲兒突然間睜開眼睛,她輕輕地吐了口氣,臉上湧現出歡快的神色。 經過了差不多兩個月的悉心鑽研,她終於把《怒水九重天》後天境界的九層修煉功法完全融匯貫通,一身水屬性真元力精純到了極致。雖然凌菲兒的修為境界還是氣武境初階,但是她感覺自己的戰力卻比先前提升了三倍不止。 這對凌菲兒來說無疑是一個巨大的進步,要知道凌菲兒在桓汭城時修煉的僅僅是凡品功法《金浪功》,《金浪功》只有後天九層境界的修煉功法,而且還威力有限,要是凌菲兒一直修煉《金浪功》而沒有特殊機緣的話,可能一輩子都無法突破先天境界。 隨後凌菲兒雖然拿到了《黑水訣》,從《黑水訣》中學得了一些真元力的運用方法,但是因為得到《黑水訣》的時間太短,她根本就沒有時間去研習《黑水訣》,所以《黑水訣》對凌菲兒來說更多的是一個擺設。 從凡品功法《金浪功》到玄品高階功法《怒水九重天》,這無疑是一個質的飛躍,而凌菲兒在融匯貫通了《怒水九重天》後天境界的九層功法後,標誌著她敦實了自己的基礎,站到了一個很高的起點上,以後前途不可限量。 凌菲兒很快便從巨大的驚喜中清醒過來,她關心地看向了秦天縱。為了讓秦天縱能夠享受到聚元晶石的作用。她這兩個月來一直跟秦天縱共處一室,偶爾有修煉上的疑問,兩個人也會互相探討,所以這兩個月來,秦天縱和凌菲兒之間的感情突飛猛進,在外人看來,他們已然與夫妻無疑。 當凌菲兒的眼睛落到秦天縱的身上時,她驚訝地張開了微薄而性感的嘴唇,然後又迅速地抬起皓腕,摀住了自己的嘴巴。 凌菲兒驚訝地看到,秦天縱此時身處一個巨大的氣泡當中,可是氣泡當中全是一汪清澈透明的清水,而秦天縱從頭到腳全部泡在水中。 要是僅僅這樣也就算了,關鍵是秦天縱此時像一座冰雕一般,他的頭髮、他的眉毛、他的鬍鬚、他的衣服上面,居然全是冰屑,整個人從上到下全部結成了冰塊。 「怒水三重天,天縱哥居然僅僅用了兩個月時間,便達到了怒水三重天的境界,而自己用了兩個月時間才融匯貫通後天九層境界居然還沾沾自喜……」這一刻,凌菲兒沉默了,她的心情很是複雜。 其實凌菲兒的修煉資質很好,這也是她融會貫通了《怒水九重天》後天九層修煉功法興奮的原因。但是她不該拿自己去跟秦天縱比較,有的時候人比人是會氣死人的。 凌菲兒發呆的功夫,巨大氣泡中的冰雕一塊塊碎裂,而那滿滿的一空間水居然也逐漸消失不見,緊接著「啵」地一聲輕響。包住秦天縱的氣泡破裂了。 「菲兒,你也醒了?」秦天縱睜開眼睛後第一時間看到了凌菲兒,他滿臉微笑地問道。 聽到一道異常溫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凌菲兒神情一怔,她疑惑地朝秦天縱看去,只是這一看,她的眼神卻再也挪不開了。 秦天縱的眼中彷彿藏著一片大海,漂亮而深邃,讓凌菲兒一下子就迷失其中。 看到凌菲兒失態的樣子,秦天縱一愣,他很快便明白了是怎麼回事,連忙停止《怒水九重天》功法,而凌菲兒也隨之清醒了過來。 「天縱哥,《怒水九重天》好厲害,我剛才完全迷失了自我呢,彷彿你眼中演示的世界才是真實的世界。而且我聽你的聲音也彷彿充滿了磁性和魔力,讓人不由自主地就想看向你。」凌菲兒略一沉思,她也知道了剛才發生了什麼事情。 「菲兒,你沒有發現《怒水九重天》還有美容的作用麼,我發現你這兩個月來皮膚變得白皙水靈了很多呢。」秦天縱看到凌菲兒一副小女兒姿態,他大笑著打趣道。 「討厭。」聽到秦天縱露骨的誇獎。凌菲兒霞飛雙頰,心中卻像吃了蜜一般,「天縱哥,你的《怒水九重天》練到那一層境界了?」 「先天境界第三層。我在把《怒水九重天》練到先天境界第二層時,體內的真元力便達到了突破的極限,所以先後運轉《吞天決》和《厚土決》,直接突破了靈武境的瓶頸,達到了真武境修為,所以我順便把《怒水九重天》先天境界第三層功法也給修煉了。」聽凌菲兒問及自己的修煉狀況,秦天縱滿臉的興奮。 「天縱哥,你說我是不是很笨啊,我們同時參悟《怒水九重天》的,你現在都修煉到先天境界第三重了,我才堪堪掌握後天境界的九層修煉功法。」心中的猜想得到證實,凌菲兒臉上露出一絲苦笑。 「傻丫頭,你怎麼能這麼想呢?你的修煉資質已經很不錯啦我只是想著要保護傻丫頭不受傷害,壓力太大,所以修煉速度就忍不住快了一點。」秦天縱雙手捧住凌菲兒的雙頰,柔聲說道。 「哦。」凌菲兒被秦天縱一番話給感動得一塌糊塗,她迷糊地點了點頭,心中的那一點點失落和不快立即不翼而飛。 跟凌菲兒一番寒暄後,秦天縱便走出了靜室。 院子中,秦大壯正趴在地上行走,而宋銀銀則騎在秦大壯的身上,她一邊用小手拍打著秦大壯的屁股,一邊奶聲奶氣地喊著走快點。 程流蘇、宋歆瑤和秦皓月等人在一旁看得哈哈直笑,而秦大壯也樂此不彼,一副很興奮的樣子。 「程姨、歆瑤姐、月兒……」看到家人其樂融融的樣子,秦天縱臉上也露出了會心的笑容。他微笑著招呼道。 「天縱叔叔出來啦,我要騎天縱叔叔的馬,大壯叔叔這匹馬好笨的。」聽到秦天縱的聲音,宋銀銀迅速地從秦大壯的身上翻了下來,撲進了秦天縱的懷中。 聽到宋銀銀的話,秦天縱一張臉變成了苦瓜色,而秦大壯則嘿嘿直笑,臉上沒有絲毫委屈的神色,彷彿得到了解脫一般。 「銀子乖,天縱叔叔要出去辦事情,你繼續跟大壯叔叔玩好不好。」秦天縱從儲物戒指中拿出一塊小甜餅遞給宋銀銀,很是認真地說道。 「那好吧,天縱叔叔回來後一定要記得陪我玩哦,這段時間你一直跟菲兒姐姐玩,媽媽又不讓我去打擾你們,一點都不好玩。」宋銀銀接過小甜餅,歪著腦袋想了一會,懂事地說道。 秦天縱聞言心中一鬆,他摸了摸宋銀銀的小腦袋,歉然地看了宋歆瑤一眼。 「天縱,剛閉關出來就要出去麼?」程流蘇從秦天縱的臉上看出了一點什麼,她關心地問道。 「嗯,我埋頭修煉了兩個月。也不知道自己實力達到了什麼境界,得去測試一下。」秦天縱點了點頭,柔聲道:「程姨,不會有事的啦,我天黑之前就會回來的。」 程流蘇雖然還是不放心秦天縱出去,不過秦天縱這樣說了,她也不能阻攔,只是拉著秦天縱的手叮囑了一番,才放任秦天縱離去。 秦天縱走出斷雲峰後,便徑直朝萬生堂走去。 秦天縱去萬生堂有兩個目的,第一個目的自然是賺取門派貢獻度。上次雖然在萬生堂撈取了一百一十八萬門派貢獻度,但是在換取完《怒水九重天》,又扔了六萬門派貢獻度給陳濤和吳鵬飛後,他的身份令牌中門派貢獻度又幾近於零了。 秦天縱去萬生堂的另一個原因卻正是他跟程流蘇所說的那般,去測試自己的實力,不過他要測試的不是自己的武道修為,而是在煉藥方面的實力。 重生以來,秦天縱還沒有去過靈藥師協會認證自己的身份,所以他現在雖然會煉製靈藥,卻無法得到靈藥師協會的承認,想辦很多事情都不方便。 秦天縱要想建立自己的勢力和班底,他必須有著一層光鮮的身份,而靈藥師無疑是武靈大陸上最受尊崇的身份,只要自己拿下了大藥師或者藥王的職銜,那麼以後只要自己登高一呼,肯定追隨者雲集,能夠吸引無數強者來到自己身邊。 「魑魅魍魎,真是無趣之極!」秦天縱走出雲濤居後,他便發現無數的人在暗中窺視自己,去萬生堂的途中,居然先後碰到了七支人馬在監視自己,這讓秦天縱異常地惱火。 不過秦天縱並沒有驚動這些人,他裝著沒有發現這些人的樣子,自顧自地走向萬生堂。 秦天縱剛剛跨入萬生堂,便有無數雙眼睛落到了他的身上,彷彿要把他給看穿一般,嚇得秦天縱差點轉身就逃。還好那些人僅僅掃了秦天縱一眼,便收回了目光,不再關注秦天縱。 秦天縱雖然疑惑萬生堂的人數怎麼會突然間劇增,而且這些人怎麼一個個神情古怪的樣子,不過想到萬生堂中巨額的門派貢獻度,秦天縱還是疑惑地跨進了萬生堂大廳。 「不是那個變態妖孽,那個變態妖孽有絡腮鬍,這小子白白淨淨的,估計也就是某一個外門弟子。」 「哎,那個變態妖孽怎麼出現了一次就玩失蹤呢,可把我們給害苦了。每天都要來這裡等他。」 「誰說不是呢,要是讓我知道那個變態妖孽是誰,我決不輕饒他。」 「……」 聽到這些奇怪的議論聲,秦天縱慢慢地放慢了腳步,忍不住仔細地打量了一眼萬生堂中的眾人,這一看之下秦天縱差點沒驚呼出聲。 今天在萬生堂出現的人明顯是上一次的好幾倍,而且身份迥異,他們有執法團的長老、有名譽長老、有親傳弟子、也有核心弟子,秦天縱從這些面孔中居然發現了兩個神藥谷的老古董。 「這些傢伙怎麼一股腦地全部出現在這裡了?」秦天縱心中疑惑不已。 不過秦天縱心中的疑問僅僅持續了不到一個呼吸的時間便得到了答案,與此同時他的額頭上也冒出了冷汗。 「還好自己今天沒有戴兩個月前的那個面具,不然豈不正好落入這些傢伙的圈套?」秦天縱一邊漫不經心地瀏覽著大廳中的懸賞令牌,一邊偷聽著大廳中眾人的談話,心中暗自慶幸不已。 秦天縱完全沒想到自己僅僅通過萬生堂賺取了一次門派貢獻度,居然會惹來這麼大的動靜,把門派中一些經常閉死關老古董都給招惹了出來。 知道大廳中的懸賞令牌是一個圈套後,秦天縱自然不敢再去解答懸賞令牌,他可不想被一大群人給糾纏著問東問西。特別是這其中有幾個身份顯赫的老傢伙,根本就不是自己所能拒絕得了的。 心中有了決斷,秦天縱徑直走到了大廳的一角。 「您好,我想認證靈藥師身份。」秦天縱輕輕地叩了一下桌面,把認證靈藥師資格的長老的注意力吸引了過來。 「現在不是認證靈藥師身份的時候,你半年之後再來吧,半年之後門派會統一考核所有弟子的煉藥水準。」那名長老抬頭看了秦天縱一眼,發現秦天縱才十七八歲的樣子,便隨便敷衍了一句,依然興致勃勃地聽著大廳中眾人的議論。 聽到這位名譽長老的話,秦天縱才想起一件事情,因為神藥谷內弟子眾多的緣故,門派每年都會舉行一次靈藥師資格的認證,無論是外門弟子、內門弟子、精英弟子、還是核心弟子都可以參與,由萬生堂統一頒發靈藥師身份令牌。 萬生堂平時很少幫助門派內弟子認證,除非是親傳弟子、門派執事或者長老在煉藥領域取得了巨大的突破,才會到萬生堂認證,以拿取更高的靈藥師職銜。 「這是我的身份令牌,我要直接認證大藥師職銜,還請長老通融一下。」秦天縱可不想等到半年之後才認證靈藥師資格,半年的時間足以發生很多事情。 「什麼,你要直接認證大藥師職銜,你以前是什麼職銜?」聽到秦天縱的話,那位名譽長老的注意力再次被吸引過來,他忍不住又打量了秦天縱一眼,發現秦天縱的面孔很陌生,不由疑惑地問道。 「我以前沒有任何職銜。」在名譽長老的瞪視下,秦天縱淡然回答道。 「一個連靈藥師學徒職銜都沒有的人,居然跑到這裡來認證大藥師職銜,給我一邊呆著去,老夫沒空陪你浪費時間。」那位名譽長老看都沒看秦天縱的身份令牌一眼,便把秦天縱的身份令牌給扔了回來。 「我是斷雲峰的人!」一再被人無視,秦天縱也忍不住冒火了,他冷聲說道。 秦天縱說話的同時,又把身份令牌推了過去。 「斷雲峰?」聽到秦天縱的話,那位名譽長老終於正視秦天縱,他接過身份令牌看了一眼,「原來你就是掌教新收的弟子啊,這兩個月關於你的事情在神藥谷鬧得沸沸揚揚的,沒想到你這麼年輕。」 名譽長老翻來覆去地看了一遍秦天縱的身份令牌,確認了秦天縱的身份後,他忍不住多看了秦天縱兩眼。 秦天縱絲毫不擔心這位名譽長老通過自己的身份令牌認出自己就是上次在萬生堂領取懸賞的人,因為秦天縱當時隱匿了身份,即使萬生堂有權利查詢隱匿身份信息的弟子,也必須經過非常複雜的程序,而且只有萬生堂的堂主才有資格翻閱自己真正的身份。 萬生堂的堂主是一個油鹽不進的老古董,想讓他破壞規矩去查詢隱匿了身份令牌信息的的神藥谷弟子真實身份,恐怕比殺了他還困難。 「年輕人,煉藥跟武道不是一碼事,修煉武道只要努力,遲早會有成功的一天。但是想成為靈藥師卻需要天分,你連靈藥師學徒都不是,又怎麼異想天開地想要認證大藥師職銜呢?」可能是看秦天縱態度還算恭敬的份上,負責認證的名譽長老也不生氣,而是語重心長地教育道。 「長老只管負責給我履行認證程序就是了,能否通過考核是我的事情。」聽到這名長老囉嗦起來沒完了,秦天縱皺了皺眉頭,不悅地催促道:「假如我記得沒錯的話,萬生堂的長老似乎沒有權利拒絕親傳弟子的靈藥師認證請求吧?」 「你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幾分本事,居然拿門派規矩來壓我!」 見秦天縱非但不聽自己的勸阻,反而祭出了門派規矩這麼一件法寶,負責認證的名譽長老終於沉不住氣了,他氣哄哄地一拍桌子,便從抽屜中拿出了一塊玉符扔給秦天縱,「一炷香之內把玉符中的題目全部回答完畢,否則的話給我滾出萬生堂。」 負責認證的名譽長老一聲大吼,把萬生堂中正在議論「變態妖孽」的人全部吸引了過來,當他們看到名譽長老扔出的玉符居然是考核大藥師的題目時,他們不由一齊瞪圓了眼睛,一個個用懷疑的眼神看向了秦天縱。 「現在的年輕人怎麼越來越浮躁了呢,要麼認真鑽研武道,要麼認真鑽研藥道,你二十歲年齡不到,便已然是真武境武者,難道你認為自己還有時間和精力去鑽研藥道不成?」神藥谷的一個老古董看清楚秦天縱的真實修為時,他眼睛一亮。 不過當這個老古董看到秦天縱拿著玉符專心答題,看都不看自己等人一眼時,他又開始搖頭晃腦。 「成古董,這就是你孤陋寡聞了,難道你不知道我們神藥谷五年前就出了一個絕世天才麼?我記得那個小女娃才二十歲的年齡便達到了渾元境修為,同時也拿到了大藥師的職銜。」另外一個老古董卻故意跟前面那個老古董唱對台戲,「我就挺看好這小子,人長得俊逸,還有靈氣,他肯定能夠超越五年前的那個小女娃的。」 「你以為絕世天才是爛大街的蔬菜啊?你瞧瞧這小子修煉的都是什麼屬性的功法,土屬性、金屬性、水屬性都有,唯獨最適合靈藥師修煉的木屬性和火屬性功法沒有修煉,他要是能夠在煉藥領域有所成就,我成某願意把珍藏了一百五十年多的猴兒酒拿出來給你喝,要是你賭輸了怎麼辦?」姓成的老祖宗認真地看了秦天縱一眼,把秦天縱的底細給看透了八九分,忍不住氣呼呼地朝自己的老友喝道。 「我……我……」想起自己老友火一雙火眼金睛識人的本事,另外一個老古董不敢接嘴了。 「我已經回答完了,麻煩長老驗證答案。」另外一個老古董的話還沒說出口,秦天縱便把玉符給扔了回去。 聽到秦天縱的話,萬生堂中眾人同時一愣,要知道秦天縱從拿到玉符到交出玉符,總共也不過幾個呼吸的時間,這點時間也就夠把題目掃視一遍,這個口出狂言的年輕弟子怎麼可能把全部題目答完? 莫非這個親傳弟子看到題目太難,直接放棄了認證? 「真是胡鬧,就這點水準也敢跑來認證大藥師職銜。」負責認證靈藥師資格的長老看到秦天縱這麼短的時間就交卷,也以為秦天縱一題未答便把玉符遞還給自己了,他忍不住輕聲嘀咕了一句。 只是當這名長老的神識掃視完玉符後,他卻微微張開了嘴巴,眼睛也瞪得老大,短暫的呆滯後,他騰地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作弊,這絕對是作弊,你怎麼可能這麼短的時間回答完所有的題目,而且還完全正確!」負責認證靈藥師資格的長老緊緊地瞪著秦天縱,面紅脖子粗地喊道。 「什麼,他居然把問題全部回答完了,而且還都是正確的,這怎麼可能?」 「就是,認證大藥師的題目刁鑽古怪之極,便是我們當年也沒能夠全部回答完畢,更別提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答完了。」 「這名新來的親傳弟子還真是手眼通天啊,居然連認證大藥師的題目都能弄到手……」 聽到名譽長老的話,萬生堂中立即沸騰了,所有的人看向秦天縱的目光都充滿了不屑。 也難怪這些人會如此生氣,在他們的心中,靈藥師的身份是高貴而神聖的,容不得任何褻瀆,而秦天縱居然想通過作弊的手段來獲得靈藥師的身份,這無疑觸犯了他們的心理底線,讓他們出離地憤怒。 秦天縱沒想到自己只是交出一份答案,便能引起大廳中眾人這麼大的反應,他一時也愣住了。 「每個人都要對自己說的話負責。這位長老既然說我作弊,那麼我想請教您老人家,我是從哪裡得到測試玉符中題目的?」被一大堆人冷嘲熱諷著,即使秦天縱脾氣再好,他心中也冒出了一絲火氣。 「這……」聽到秦天縱的話,負責認證的長老怔住了。 為了保證靈藥師認證的公平公正,針對靈藥師認證的測試玉符只由萬生堂負責,任何個人或者團體都無權插手這件事情,即便是神藥谷的掌教也無權過問。 而且測試玉符中佈置了一道禁制,只有打開了測試玉符中的禁制,才能夠看到測試玉符中的題目,而禁制被打開後半柱香時間內沒有人答題的話,測試玉符便會作廢。 測試玉符中的題是由萬生堂七個名譽長老共同出題的,每一個名譽長老只知道自己所出的那一部分題,無從知道另外六個人所出的題,除非秦天縱同時收買了萬生堂的七個名譽長老,才可能知道測試玉符中的題目。 自己說秦天縱的答案是通過作弊得來的,豈不是在說包括自己在內的萬生堂的長老全部被秦天縱給收買了? 萬生堂的七個長老你看著我,我看著你,都在想到底是誰被秦天縱給收買了,可是他們很快便一齊搖頭。這些長老在一起生活十幾年。彼此都瞭解對方的脾氣和秉性,配合宵小作弊的無聊事件是不可能發生在對方身上的。 那些異口同聲一齊指責秦天縱的人也沉默了,他們的臉上露出了思索的神色,要是靈藥師考核也可以作弊的話,那麼神藥谷內便到處都是藥皇、藥宗甚至藥神了,可事實上到現在為止,神藥谷弟子上萬,擁有大藥師以上職銜的人不超過一百個人,而藥神更是一個都沒有。 「假如我記得沒錯的話,萬生堂中針對大藥師的測試玉符應該不止一塊,你們為什麼不另外再拿一塊測試玉符出來讓這位小兄弟測試一下呢?」半晌後,姓成的老祖宗打破了大廳中的沉默,提出了自己的建議。 「成師祖說得對,萬生堂中測試玉符那麼多,再拿出一塊測試玉符不就真相大白了麼?」 「要是這位小兄弟再次測試通過的話,就證明他完全擁有大藥師的實力,給他通過認證就是了。」 「……」 隨著成姓老祖宗的一句話,大廳中又熱鬧起來,只是這一次眾人卻沒敢說秦天縱的不是,反而臉上充滿了渴望和期待的神色,他們想通過再一次的測試來消除自己心中對秦天縱的懷疑。 「這……」負責認證的長老沒想到自己激動之下說出的一句話捅了馬蜂窩,弄出這麼一出烏龍事件出來,他不由心虛地看向秦天縱,「不知道秦師侄是否願意再接受一次玉符測試呢?」 「對不起,剛才那套題目太難了,我測試完後覺得很累,突然間不想認證靈藥師身份了。」看到認證長老一臉討好的樣子。秦天縱眼珠一轉,他揉了揉額頭,委婉地拒絕道。 聽到秦天縱的回答,大廳中眾人忍不住同時翻了一個白眼。 秦天縱這個借口實在太假了,剛才那套題目太難,你怎麼幾個呼吸的時間便全部搞定了?你很累,你當我們所有的人都是瞎子麼? 可惜的是,即使秦天縱的借口再假,大廳中卻沒有一個人敢揭露出來,他們反而一個個地臉上露出了赧然的神色,他們知道這是秦天縱無聲的抗議,秦天縱在抗議自己等人剛才的懷疑。 秦天縱說完那句話後,便無視了眾人驚愕的眼神,邁開步子朝萬生堂大廳外面走去。 「哎,秦師侄,你別走啊,有話好好說!」就在秦天縱的腳要邁出大廳的門檻時,那名負責認證的長老終於追了出來。 「嗯,這位長老還有什麼事麼,難道萬生堂要因為我剛才作弊的事情處理我?」秦天縱本來就沒有真的打算走,所以聽到認證長老的喊話後。便作勢停了下來。 聽到秦天縱把「作弊」兩個字咬得很重,認證長老額頭上的汗珠又湧出來了一些,他之所以攔住秦天縱,便是擔心秦天縱把剛才發生的事情說出去。 要是作弊事件在神藥谷內傳播開,萬生堂幾千年來積累的聲望就毀於一旦,估計以後所有的人都要懷疑萬生堂認證的權威了。 「秦師侄,剛才我是太過激動了,所以不小心說錯了話,還請秦師侄諒解,我們萬生堂會給您作出補償的,只希望你能夠保密今天的事情。」得到了大廳中幾位老祖宗的示意,認證長老說話也利索了很多。 聽到認證長老的話,秦天縱心中一喜,自己欲擒故縱,不就是為了從萬生堂詐得一點好處麼? 秦天縱心中高興,面上卻不動聲色,他裝著不悅地說道:「我能夠理解長老的心情,所以並沒有生長老的氣。可是剛才大廳中那麼多人質疑我、譏諷我,我心中實在不舒服啊,我看自己還是等哪天心情好了再過來進行靈藥師身份認證吧。」 認證長老本來以為只要自己拋出一點好處,秦天縱肯定立即跟著自己跑回去重新驗證了,只是聽到秦天縱的話後,他的心不由一沉,臉上也露出了苦瓜色。 「秦師侄,我的好師侄,算師叔求你了好不好,你這一走我不好交差啊,看在師叔可憐的份上,你就跟我回去吧。」認證長老猶豫了一下。放下了身段說道,只是說這句話的同時,他卻同時跟秦天縱密音傳耳道:「成師祖和張師祖說了,只要你回來重新認證,要什麼好處隨便你說,師叔已經跟你交底了,你不能不給師叔面子啊。」 「好吧,既然師叔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我要是再不回去也就說不過去了。」聽到認證長老的密音傳耳,秦天縱心中樂開了花,故意大聲道:「不過我先說好了啊,要是萬生堂給我的補償讓我不滿意的話,我可不敢保證今天的事情不外傳。」 在認證長老的連說帶哄下,秦天縱再次回到了萬生堂,而原本在萬生堂如同坐蠟的一眾人也同時鬆了口氣。 「秦師侄,這裡是另外一張測試玉符,只要你通過這一次測試,便算你通過了大藥師認證的理論測試。」認證長老滿臉笑容地從另外一名萬生堂長老手中接過一塊測試玉符遞給了秦天縱,爽快地說道。 「大家要不要檢查這一塊測試玉符,看它有沒有被打開過的痕跡?」秦天縱這一次卻沒有急著打開禁制,而是掃視了大廳中眾人一眼,徵求意見道。 被秦天縱這麼一掃,大廳中眾人一張臉變得通紅。便是成姓師祖和張姓師祖也是一臉的赧然,因為這塊玉符中的題目是萬生堂的幾位長老在他們的眼皮底下出的,斷無作弊的可能。 「既然大家都對測試玉符的題目沒有疑問,那我就要答題了。」秦天縱其實對手中測試玉符的來歷也猜出了八九分,之所以有剛才那麼一問,純粹是想噁心一下大廳中眾人,讓他們心中添堵,以報先前自己被辱之仇。 這一塊測試玉符中的題目明顯比剛才那塊測試玉符中的題目困難了許多,不過秦天縱前世浸泡在靈藥師領域幾十年,對於靈藥理論的研究早就達到了藥宗的高度,所以大藥師的理論測試對他來說無異於小菜一碟。 十息。 又是十息的時間。 秦天縱便把測試玉符遞還給了認證長老。 接過秦天縱遞過來的玉符後。認證長老並沒有去驗證答案,而是把手中的測試玉符遞給了成姓老祖宗,因為他不過是一個藥王而已,而成姓老祖宗卻是一位藥聖,在大廳中沒有人能比成姓老祖宗更有資格驗證這份答案了。 成姓老祖宗掃視完測試玉符的答案後,他一張臉色漲得通紅,彷彿便秘了一般,卻一聲不吭,只是拿著玉符發呆。 「成老古董,這位小兄弟回答得怎麼樣,你倒是說句話啊,大家都等著呢。」看到成姓老祖宗拿著測試玉符發呆,張姓老祖宗不依了,他大聲嚷嚷道。 「我成某一輩子斷人無數,今天算是走眼了。」聽到老友的催促,成姓老祖宗歎氣一聲,把測試玉符遞給了張姓老祖宗。 張姓老祖宗拿著測試玉符掃了一遍後,他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哈哈,我贏了,我贏了,成老古董,記得先前的賭約哦。」 可惜的是此時成姓老祖宗一副失神落魄的樣子,彷彿根本就沒有聽到張姓老祖宗的說話。 「大家都看看這份答案吧,免得你們待會說我們兩個老傢伙也在幫忙作弊。」張姓老祖宗也不管老友的反應,他直接把自己手中的測試玉符遞給了萬生堂的一名長老,興奮地說道。 測試玉符很快便在大廳中每個人的手上走了一遍,看完測試玉符後,大家的臉上火燒火辣的,看向秦天縱的眼神也滿是赧然,尤其是先前譏諷秦天縱最凶的那幾個人,更是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他們現在終於知道成姓老祖宗為什麼會是那種反應了。 「這位長老,我這次的測試應該沒問題了吧?」秦天縱見負責認證的長老也跟其他人一樣處於呆滯狀態中,完全無視了自己,他不由輕輕地咳嗽了一聲,出聲問道。 「沒問題,絕對沒問題,你的理論測驗已經通過,接下來只要你能夠煉製一爐五品以上品質的真元丹或者回元丹,你就可以拿到大藥師的職銜了。」被秦天縱的聲音所驚醒,認證長老這才想起自己的職責,連忙點頭道。 認證長老說話的同時,領著秦天縱往萬生堂裡面的煉丹房走去。 看到秦天縱和認證長老一起離去,站在大廳中發呆的眾人才反應過來,他們腳步一邁,便要跟著一起進去看熱鬧。 「煉製靈藥需要極度安靜,不能受到打擾,還請諸位諒解。」大廳中眾人的身子剛動,便被萬生堂的幾位名譽長老給攔住了。 「我們兩個老東西可以進去看看麼,我們保證不打擾那位小兄弟煉藥,要是他不習慣我們在場的話,我們再出來就是。」張姓老祖宗往煉丹爐的方向探了探腦袋,放低了姿態懇求道。 「這個……既然兩位老祖宗想進去看,我們自然非常歡迎,不過還請兩位老祖宗不要干涉我們的認證結論。」為首的名譽長老猶豫了一下,點頭答應道。 得到應允後,成姓老祖宗和張姓老祖宗一起點頭,然後迅速地離開了大廳,走向了煉丹房。 其他人雖然也想跟著一起去,奈何他們身份不夠,根本就開不了這個口。 「發生什麼事情了,我是不是錯過了什麼事情?」袁貞榮趕到萬生堂時,發現大家都眼巴巴地看著煉丹房的方向,一個個臉上全是失望的神色,他不由焦急地問道。 「袁執事來了啊,您今天怎麼來這麼晚啊,我跟您說啊,您今天可是錯過了一場好戲!」看到是袁貞榮到來,大家都恭敬地跟他點頭招呼。 「啊,到底是什麼事情,難道是那個變態妖孽已經來過了?」看到眾人剛剛還一臉失望,轉瞬間又變得興奮起來,袁貞榮著急了。 「變態妖孽?」聽到袁貞榮的話,大家同時一怔,眾人自然知道袁貞榮嘴中的變態妖孽指的是誰,他們忍不住把秦天縱跟那個變態妖孽聯想到了一塊,同樣的年輕、同樣的在靈藥領域有著很深的造詣,他們有沒有可能是同一個人呢? 「你們倒是說話啊,是不是變態妖孽來了?」看到眾人欲言又止的樣子,袁貞榮心中急得不行,他大聲催促道。 這兩個月中,袁貞榮也是每天一大早便趕來萬生堂堵人的,只是他昨天晚上突然間想到了一個新的靈藥配方,忍不住通宵做了幾次實驗,一直到現在才完事,所以今天來晚了一點。 「袁執事,您別著急啊。今天來的這個人也算得上是一個變態,不過他不是你嘴中的那個變態妖孽……」萬生堂的名譽長老知道袁貞榮是一個急性子,他笑了笑,把剛才發生在萬生堂中的事情說了一遍。 當袁貞榮聽說不是變態妖孽時,他才鬆了口氣,只要自己沒有錯過變態妖孽就好,別的事情也不值得自己關心。不過當袁貞榮聽說秦天縱連續兩次不到十息的時間便解答了大藥師的理論測試頭題目時,他還是忍不住瞪圓了眼睛。 「等等,你們剛才說的那個認證靈藥師身份的親傳弟子叫什麼名字?」聽到名譽長老提起秦天縱的名字時,袁貞榮腦海中依稀閃過一個名字,他忍不住出聲問道。 「那個親傳弟子名叫秦天縱,他是兩個月前憑著神恩令進入神藥谷,莫名其妙地被掌教給收為親傳弟子的,關於秦天縱的事情這兩個月在神藥谷已經傳得沸沸揚揚了,袁執事沒聽說過麼?」名譽長老耐心地解釋道。 名譽長老這句話才問完,他便搖了搖頭,袁執事大部分的時間都呆在陰雲峰,而陰雲峰無疑是神藥谷中消息最為閉塞的地方,加上袁執事沉迷於靈藥研究,又怎麼可能對外面的八卦新聞感興趣呢。 「秦天縱……秦天縱……是不是個子挺高,人長得很壯實,面目清秀,臉上總是帶著一副若有若無笑容的十七八歲少年?」袁貞榮疑惑地問道。 「對,就是他,袁執事認識秦天縱?」見袁貞榮居然把秦天縱的相貌給描述得毫無出入,大廳中眾人同時一愣。 「沒錯,幾個月前跟他有過一面之緣,而且老夫還欠他一個天大的人情。老夫本來還想收他為徒來著,可惜有緣無分啊。」袁貞榮自然記得秦天縱,而且對秦天縱的印象非常地深刻。 在桓汭城聽了秦天縱一席話後,袁貞榮便馬不停蹄地趕往了東海深處玄火洞窟,並且拿到了明石乳。袁貞榮拿到明石乳後,他並沒有立即服用,而是對明石乳做了多種實驗,確認對自己的身體不會產生危害後,他才按照秦天縱所說的方法每天服用明石乳。 幾個月下來,袁貞榮驚喜地發現,折磨了自己幾十年的陰火再也不見了,而且自己體內的真元力也精純了很多,這自然讓袁貞榮對秦天縱感恩戴德,可惜他隨後去桓汭城,卻發現秦府眾人已然搬遷,所以才失去了跟秦天縱的聯繫。 袁貞榮沒想到的是,自己到處打探秦天縱的消息都沒著落,最後居然會在神藥谷跟秦天縱相遇。 「不是吧,袁執事居然會欠秦天縱的人情,而且還動過收秦天縱為徒的念頭?」袁貞榮輕輕的一句話,有如一記驚雷突然間在大家耳旁炸響,直接把大家給震得說不出話來。 大廳中這些人剛剛聽說袁貞榮和秦天縱認識時,還懷疑秦天縱是袁貞榮出外雲遊時收的記名弟子,此時一聽根本就不是那麼回事,一時間眾人紛紛猜想秦天縱到底是什麼來頭,居然能夠讓袁貞榮這種人也能欠下天大的人情。 那七支悄然跟隨秦天縱進入萬生堂的人馬此時更是臉色變幻不定,他們看到秦天縱來萬生堂,還以為秦天縱是過來購買靈藥的,沒想到秦天縱是來認證大藥師職銜的。 這七支人馬驟然聽說秦天縱什麼職銜也沒有便想一步登天地認證大藥師職銜時,他們雖然礙於身份低微不敢開口說什麼,心中卻一個個都在笑秦天縱不知道天高地厚。 可是接下來的事情卻讓他們一個個處於了極度的震驚之中,而且震驚還是一波高過一波,以至於他們現在表情都有點麻木了,內心也有點茫然,跟秦天縱這樣的人作對是明智的選擇麼? 「袁執事,秦天縱現在正在煉丹房進行大藥師的最後一道考核,您可以跟我們說說秦天縱麼,他到底是什麼來歷,他怎麼會擁有神恩令,而且在武道和藥道方面都那麼厲害呢?」大廳中眾人等得無聊,忍不住紛紛朝袁貞榮發問。 「老夫跟他不過一面之緣,從哪裡瞭解那麼多情況,你們要是有興趣的話,待會秦天縱來了你們問他自己好了。」袁貞榮是一個喜歡清靜的人,突然間被這麼多人糾纏著說話,他眉頭一皺,漠然回答道。 大家看到袁貞榮臉色不虞,便知趣地沒有繼續多問,而是眼巴巴地看著煉丹房的方向,耐心地等待著秦天縱的認證結果。 大廳中眾人等得心急難耐,煉丹房中的認證長老和兩位神藥谷的老祖宗眼中卻是異彩連連。 秦天縱原本以為認證大藥師的煉藥考核會讓自己煉製一種很生僻的丹藥,他沒想到居然是煉製真元丹和回元丹這種最常用的丹藥,只是對丹藥的品質有所要求,秦天縱最擅長的便是火候的掌控力,只要他願意,他隨時可以煉製出九品的真元丹和回元丹。 所以走到煉丹房中後,秦天縱沒有任何的停頓,他幾乎沒有動過煉丹房中的銅稱,僅僅憑著眼力和手感,便把煉製真元丹所需要的藥草劑量給抓好了。 動手煉藥後,他更是輕車熟路,什麼時候文火、什麼時候武火、什麼時候放入藥草,各種時機掌握得都恰到好處。 而且因為前世他經常不斷地改善和完美煉藥的方法,所以他的整個煉藥過程精簡而利索,看起來有如行雲流水一般流暢,完全沒有其他靈藥師那種手忙腳亂、大汗淋漓的現象。 「天才、絕對的天才啊,便是陰雲峰的袁貞榮恐怕也沒有這名親傳弟子厲害吧?」 「袁貞榮只是一個煉藥房子,看袁貞榮煉藥我的心臟都有點承受不了,看這名親傳弟子煉藥,完全就是一種享受啊,他們兩個人有可比之處麼?」 「還好我厚著臉皮跟了進來,不然真是錯過了一場好戲啊。郭傳耀那個傢伙庸碌無為那麼多年,總算是為神藥谷幹了件好事。不錯,實在是不錯,老夫看這小子越來越滿意,我決定把自己的衣缽全部傳給他。」 「張屠夫,你一個粗人懂得怎麼教弟子麼,這個小子還是由我來調教吧,有我成某細心調教,這個小子絕對會成為武靈大陸幾百年來第一個藥神。」 張姓老祖宗和成姓老祖宗一邊目不轉睛地看著秦天縱煉製丹藥,一邊用神識互相交流著,要不是害怕打擾到秦天縱煉製丹藥,他們恐怕現在就為了秦天縱大打出手了。 成姓祖宗和張姓祖宗為了搶奪秦天縱的「歸屬權」而面紅耳赤,他們卻不知道秦天縱此時根本就無心煉製丹藥,而是一個勁地想著如何敲詐勒索他們。 認證大藥師的考核對秦天縱來說沒有任何難度,他不過是走一個過場而已,自然不像其他的神藥谷弟子一般戰戰兢兢,會亂中出錯。 秦天縱渾然不知道他這種渾不在意的態度和行雲流水的動作落在成姓老祖宗和張姓老祖宗眼中引起了多大的震撼,要是讓他知道兩個老古董此時的內心想法的話,估計他也就不會為敲詐兩個人什麼東西而發愁了。 時間在不知不覺間流逝,在萬生堂認證長老和神藥谷兩個老古董凝神靜氣的注視中,煉丹爐中突然間發出了「啵」地一聲脆響,頓時一股濃郁的芬芳充斥了煉丹房。 「快,快打開看看,看是幾品的品質。」憋了半天沒說話,終於等到丹成的一刻,張姓老祖宗忍不住大聲催促萬生堂的認證長老道。 其實不用張姓老祖宗催促,認證長老早就激動地跑到了煉丹爐旁邊,揭開了蓋子。 「九……九品……」看到煉丹爐中晶瑩無暇的一爐真元丹,認證長老的腦袋有點眩暈,他發現自己幾乎不會說話了。 「居然出了九品的真元丹,這也未免太誇張了吧,出了幾枚九品的真元丹,廢丹又有多少?」聽到認證長老的話,成姓老祖宗一陣動容,忍不住繼續問道。 認證長老哆嗦把煉丹爐中的真元丹給一枚枚地倒了出來,然後瞪大著眼睛一枚枚地檢查著。 「二十七枚九品真元丹,沒有一枚廢丹。」檢查完所有的丹藥後,認證長老忍不住深深地吸了口氣,這才利索地把這個結論說了出來。 即使認證長老不宣讀檢查結果,兩位神藥谷的老祖宗也知道了答案,因為在認證長老把所有真元丹給倒到玉盤中的時候,他們便一齊把頭給探了過去,他們甚至比認證長老還早點知道檢查結果。 只是兩位神藥谷的老祖宗知道了考核結果後,他們卻一臉的呆滯,完全沒有了反應。 「難道自己的考核沒有過關?」看到認證長老和神藥谷兩位老祖宗的反應,秦天縱心情有點忐忑。 因為在理論考核時太過驚世駭俗,秦天縱剛才煉丹時故意藏拙,好幾處地方都做得不夠完美,這才導致他煉製的一百枚真元丹中,僅僅只有二十九枚九品的真元丹,否則的話絕對整爐丹藥都是九品的品質。這讓他心中很是沒底,這種成績到底是好事壞,到底能否通過考核。 秦天縱依稀記得一件事情,那就是在自己成為正式的靈藥師之前,靈藥領域有一場突飛猛進的變革狂潮,正是那一次改革狂潮,才導致很多煉藥的理論和技術日臻成熟,而現在自己重生了,那一場變革還沒有到來,所以秦天縱根本就摸不準現在的靈藥領域到底是一種什麼水準。 「這種成績要是沒過關,那我們都不配為靈藥師了!」看到秦天縱一臉忐忑的樣子,萬生堂的認證長老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他大聲地宣佈了秦天縱的考核結果,「秦賢侄,恭喜你,從今天開始,你便是一名大藥師了,同時也是神藥谷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大藥師。」 聽到認證長老的宣佈,秦天縱這才鬆了口氣,一個勁地感謝不已。 「秦賢侄,我這就出去跟大家宣佈考核結果,同時給你製作大藥師徽章以及藥袍,你跟兩位老祖宗的事情慢慢談,我就不參與了。」認證長老說完這句話後,便滿臉興奮地溜出了煉丹房,留下了兩眼發光的成姓老祖宗跟張姓老祖宗、還有一臉心虛的秦天縱。 「那個……兩位老祖宗,我聽剛才那位長老說,你們會給我一點小小的補償,不知道是否可以由我自己提要求呢?」見兩位老祖宗也不說話,只是臉紅脖子粗地看著自己,秦天縱猶豫了半天後,小心翼翼地問道。 「嗯,我們是說過這樣的話,你要什麼補償儘管提。」張姓老祖宗和成姓老祖宗兩個人正在用神識進行著激烈的爭吵,陡然間聽到秦天縱的提問,成姓老祖宗正了正臉色,嚴肅地回答道。 「秦家小子,成古董沒有什麼好東西,張某卻有不少珍藏,你還是跟張某要補償吧。」見成姓老祖宗搶先發言,張姓老祖宗急了,他也顧不得用神識跟成姓老祖宗爭吵了,直接大聲喊了出來。 聽到兩位老祖宗的話,又看到他們倆互相瞪眼的樣子,秦天縱傻眼了,這是什麼狀況? 「是這樣的,先前成老祖宗不是說我沒有修煉木屬性功法和火屬性功法麼,你們可以給我弄一部好點的木屬性功法和火屬性功法麼,弟子剛剛進入神藥谷,門派懸賞度實在有限啊。」秦天縱看到成姓老祖宗和張姓老祖宗兩個人的神情似乎不是很友好,他壯起膽子,直接「漫天要價」。 「啊,你就這個要求?」成姓老祖宗和張姓老祖宗絲毫不知道他們互相鬥氣的樣子嚇著了秦天縱,聽到秦天縱只是提出了這麼一個微不足道的要求,他們同時愣住了。 而兩位老祖宗的話和語氣也讓秦天縱愣住了,他疑惑地打量了一眼兩位老祖宗的臉色,發現他們並沒有生自己的氣,心中更是萬分不解。 「這是老夫多年來修煉的神品功法《焚盡八荒》,老夫這麼多年來也沒有找到衣缽弟子,這部功法就傳給你了,以後你有什麼不懂的地方,隨時可以來陽明峰找我!」張姓長老眼珠子一轉,直接從儲物戒指中掏出一本功法秘笈扔給了秦天縱。 搶先一步把神品修煉秘笈《焚盡八荒》扔給了秦天縱後,張姓老祖宗忍不住得意洋洋地看了成姓老祖宗一眼,怎麼樣,我這次總算贏了你吧? 「老夫之所以能夠成為神藥谷內藥道造詣最高的靈藥師,全是因為老夫修煉的這部《萬物化春訣》,這是老夫多年來的修煉體悟和秘笈,就一併送給你了,希望你不要讓老夫失望。」成姓老祖宗淡然地回應了張姓老祖宗一眼,有樣學樣地從自己的儲物戒指中掏出兩樣東西扔給了秦天縱。 秦天縱接住火屬性的神品修煉秘笈《焚盡八荒》後還沒來得跟張姓老祖宗道謝,便又收到了另外一部木屬性的神品修煉功法《萬物化春訣》。秦天縱手中同時捧著兩本完整的神品修煉秘笈,他完全懵了。 神藥谷的藏經閣中不是沒有神品修煉功法,可是換取神品修煉功法所需要的門派貢獻度卻是一筆天文數字,可以說藏經閣中的神品修煉功法,更多的是起到一種鎮教的作用,而不是真的讓一般的門派弟子可以換取的。這也是秦天縱從來就不考慮在藏經閣中換取神品功法的緣故。 秦天縱只是想著神藥谷的兩個老祖宗那裡要一部聖品高階的修煉功法而已,他沒想到的是,這兩個老祖宗居然大方地給了他兩部神品修煉功法,而且還是包括了後天境界、先天境界和奧義境界在內的二十七層修煉功法。 這正如一個乞丐到街上去化緣,他本來只想要一個麵包能夠充飢而已,別人卻直接給了他一棟豪宅和一輩子都享用不盡的財富。 所以秦天縱直接被這巨大的幸福給砸暈了,以至於兩世為人的他都無法淡定,腦袋一片空白。 當秦天縱從巨大的驚喜中清醒過來時,他卻發現煉丹房中空蕩蕩的只剩下自己一個人了,兩位神藥谷的老祖宗卻不知所蹤。 秦天縱咬了一下手中的兩部神品修煉秘笈,又捏了捏自己的臉蛋,確認自己剛才不是在做夢後,他的臉上才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把兩本神品秘笈往儲物戒指中一扔,秦天縱便大步走出了煉丹房。 秦天縱離開煉丹房後,成姓老祖宗和張姓老祖宗卻從暗中顯出了身形。 「張屠夫,這個姓秦的小子心性不錯啊,居然這麼快便能夠清醒過來,要是換了別的弟子,估計早就得□症了吧。」成姓老祖宗滿意地點了點頭,臉上全是笑容。 「成老古董,你太不厚道了,居然當著我的面跟我搶徒弟,老夫雲遊八荒多年,好不容易逮到一個讓自己滿意的弟子,我容易麼?」張姓老祖宗卻是滿臉的不滿,撅著嘴巴嘟囔道。 「張屠夫,假如我記得沒錯的話,姓秦的小子是郭傳耀的親傳弟子吧,他什麼時候又是你的徒弟了?你好意思跟自己的徒孫搶徒弟?」成姓老祖宗聞言一笑,隨口反問道。 「我……我怎麼就忘了這一茬呢,這不是白忙活一場麼?」張姓老祖宗被成姓老祖宗一句話給辯得啞口無言,不由懊惱地摸了摸後腦勺。 「老友,別再遊戲人間了。接下來的時間,我們便留在神藥谷,好好地教導秦天縱吧,看他到底能成長到什麼地步,他是誰的徒弟並不重要,只要他是神藥谷的弟子就成,你說是不是?」 「說的也是,在外面飄蕩了這麼多年,老夫也玩夠了,是應該好好地靜下心來了。還真是期待秦天縱的未來啊,哈哈……」 秦天縱被兩部神品修煉功法給砸得有點頭暈,以至於走到萬生堂大廳了,他腦海中還一直迴盪著成姓老祖宗和張姓老祖宗的話。 「秦天縱出來了。」 「大師兄出來了!」 「……」 秦天縱剛走進萬生堂的大廳,便被一陣歡呼的海洋所淹沒,大廳中的眾多神藥谷弟子爭相恐後地跟秦天縱打招呼,秦天縱以十七歲的年齡便取得了大藥師的職銜,他已然完全有資格坐穩大師兄的位置了。 便是神藥谷的一眾長老和執事也是很友好地跟秦天縱點頭和招呼,親傳弟子的身份雖然比他們低,但是卻潛力無窮,像秦天縱這種驚艷絕倫的天才,他們自然要想方設法地交好。 「師……叔!」當秦天縱從人海中掃到袁貞榮的身影時,他身子一震,一聲師父差點就脫口而出,還好關鍵時刻他及時地改口了。 「秦師侄,幾個月前別離後,我找過你幾次,沒想到再次相遇,我們居然成了同門,這世界上的緣分還真是奇妙啊。」見秦天縱主動跟自己招呼,袁貞榮臉上也露出了開心的笑容,看向秦天縱的目光一片慈祥。 看到袁貞榮滿臉關心的樣子,秦天縱忍不住想起了袁貞榮前世為自己驅除體內陰毒而辛苦忙碌的情景,他眼睛一濕,便想下跪。 要是非讓秦天縱選出一個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那就非袁貞榮莫屬了。因為他的生命、他的健康、甚至他的煉藥技能跟武道修為幾乎全是袁貞榮給予的,可以說沒有袁貞榮的話,便沒有秦天縱的一切,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秦天縱都異常感激和尊敬袁貞榮。 「師叔,我當時便仰慕神藥谷弟子的風采,想拜您為師來著,可是沒敢開口。弟子來到神藥谷後,卻不知道去哪尋找您,今天總算碰到您了。」在袁貞榮的注視下,秦天縱心虛的同時有點赧然,自己這算不算欺師? 「無妨,我住在陰雲峰,以後你有空常來做客。陰雲峰元氣稀薄,鮮有人來,你不要到時不敢去啊。」袁貞榮聽了秦天縱的話,他心中大為舒服,而且秦天縱那種濡沫的眼神也讓他感覺很是親切,所以忍不住多說了幾句。 「只要師叔不介意,弟子肯定會經常前去叨擾師叔,跟師叔請教靈藥方面知識的。」秦天縱正發愁如何接近袁貞榮,陡然間聽到袁貞榮的邀請,他心中大為高興,這一番話卻是說得真誠之極。 看到袁貞榮和秦天縱有說有笑的,情同父子。大廳中的人不由面面相覷,暗自揣度這兩個人到底是什麼關係,不過因為袁貞榮和秦天縱的身份擺在那裡,所以這些人也沒敢打擾袁貞榮和秦天縱說話,而是靜靜地站在一邊聽著。 「秦師侄,這是你的大藥師徽章和大藥師長袍,還請你收好。另外,你憑著大藥師徽章每個月可以來萬生堂領取額外的丹藥跟門派貢獻度,同時也可以來這裡解答懸賞令牌賺取門派貢獻度。」好不容易等到秦天縱和袁貞榮寒暄完,負責認證靈藥師身份的長老立即把靈藥師徽章和靈藥師長袍塞給了秦天縱,並例行叮囑了一番。 秦天縱從認證長老手中接過靈藥師徽章和靈藥師長袍,心中一陣激動,自己終於可以穿上那熟悉的袍子了麼? 秦天縱今天的心情無疑是亢奮的,以至於他跟萬生堂大廳中的那些神藥谷弟子說了一些什麼話他都全然沒注意,便是跟大家告辭後走出萬生堂,他的腳步都是輕飄飄的。 「天縱,要是你現在方便的話,不如跟我一起去陰雲峰坐一坐,我們一起交流一下煉藥方面的經驗?」袁貞榮跟秦天縱一番寒暄後,兩個人的關係迅速升溫,互相之間的稱呼也越來越親切,而這也正是秦天縱樂意看到的情形。 「方便,肯定方便,師叔有請,天縱不敢不從!」秦天縱兩個月前便想去陰雲峰了,只是一直壓抑著心中的衝動和思念,沒敢去而已,此時聽到袁貞榮的邀請,秦天縱自然是求之不得。 陰雲峰對於秦天縱來說,無疑是一個家,與其說秦天縱是神藥谷的弟子,不如說他是陰雲峰的弟子,因為秦天縱在神藥谷二十幾年,幾乎絕大部分時間都是在陰雲峰中度過的,他對神藥谷的情況知之甚少,卻對陰雲峰的每一根草木都異常地熟悉。 秦天縱謙遜有禮的態度顯然博得了袁貞榮的喜歡,袁貞榮還從來沒有發現自己跟哪個神藥谷弟子有如此投緣,他甚至有一種秦天縱是自己親生子侄的錯覺,他跟秦天縱相處的時間越長,便對秦天縱越是喜歡。 「天縱,堰南城外舊廟中發生的事情我也聽說了,還請你節哀順變。另外,你的下人葉武在堰南城守陵,他碰到我後,讓我轉告你一聲,你的兩個爺爺和管家秦通倖免於難,他們三個人已經回到鹽城了。」袁貞榮跟秦天縱走了一會後,他突然間想起了一件事情,連忙告訴秦天縱道。 袁貞榮說這句話時還有點疑惑,按理來說他對秦家來說不過是一個外人,可是葉武看到他時完全沒有把他當外人看,眼中全是尊敬和仰慕。即使葉武當時知道秦天縱來神藥谷了,葉武也沒理由對自己那麼信任啊。 「什麼?你說葉武沒死,我爺爺他們和秦通也沒有死?」聽到袁貞榮的話,秦天縱身子陡然變得僵硬,好半天後他才大聲求證道。 「是的,據葉武所說,當時舊廟中的人都死了,就他們四個人倖免於難。隨後大夏國國師莫言趕到了舊廟,把舊廟中的屍體厚葬到了堰南城的皇陵中,而葉武則一邊守候皇陵,一邊等你回去。」袁貞榮點了點頭,把葉武叮囑他的話全部說了一遍。 「呵呵……沒死就好……沒死就好……」秦天縱原本以為桓汭城秦家一支除了自己妹妹外,已經完全死在了舊廟之中,所以他才懶得去投奔鹽城秦家,而是直接輾轉到了神藥谷,此時聽到自己的兩個爺爺還健在,便是秦通和葉武也沒事,他不由喜極而泣。 秦天縱對家族並沒有什麼認同感,整個桓汭城秦家,他也就對秦厚德、秦通兩個人稍微有點好感,至於桓汭城秦家其他的人,秦天縱半點好感都欠缺,秦天縱自然不會在意他們的死活。此時聽說秦厚德和秦通等人沒死,秦天縱心中的鬱結一下子去了一大半。 「謝謝師叔告訴我這麼重要的消息,弟子之前一直以為自己舉目無親了,正打算認證完靈藥師身份後,便去堰南城給親人修建一座陵墓,以祭他們在天之靈,沒想到大夏國國師居然幫忙我把很多事情給辦了。」秦天縱沉默良久後,才朝袁貞榮深深地鞠了一躬,臉上也重新露出了笑容。 「天縱,看來你欠了大夏國一份人情啊。」見秦天縱迅速地調整了自己的心情,袁貞榮不由笑著調侃道。 「嗯,天縱改日自然會加倍奉還大夏國這份人情的。」秦天縱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心中卻在想,大夏國皇朝到底知道不知道自己在堰南城的所作所為呢? 秦天縱和袁貞榮兩個人有說有笑地朝著陰雲峰的方向走去,斷雲峰上卻亂成了一團。 跟蹤秦天縱去萬生堂的那幾支人馬回到斷雲峰後,他們不敢有絲毫的隱瞞,把秦天縱在萬生堂的所作所為敘說了一遍。當然,這些人沒有資格進入煉丹房,他們自然也無從知道煉丹房中的情況。 「你說什麼,秦天縱居然拿到了大藥師的職銜,這怎麼可能,他不過是十七歲而已,而且還是剛剛加入神藥谷,除了神藥谷外,武靈大陸上還有哪處勢力能夠培養出這麼年輕的大藥師出來?」聽到手下弟子的匯報,寧順剛驚訝得嘴巴都合不攏了,他覺得這個消息實在難以讓人相信。 「寧師兄,秦天縱不但拿到了大藥師職銜,而且門派的兩位老祖宗似乎也對他極為欣賞,還有陰雲峰的袁執事,更是親切地邀請秦天縱去陰雲峰做客去了。」 「啪!」回答這名弟子的是一記重重的耳光,「出去,都給我滾出去,一群廢物,不知道給我想辦法,只會讓我生氣!」 寧順剛原本對三個月後的風雲擂台賽信心十足,可是在得知秦天縱居然拿到了大藥師的職銜後,他心中第一次湧起了一絲不安,要知道他也是今年才拿到大藥師職銜,可是他在進行玉符測試的時候,表現得遠遠沒有秦天縱出彩。 「十七歲的大藥師,厲害,真厲害!」萬生堂中發生的事情同樣傳到了王景略耳中,他聞言滿臉的陰鷙,「卡嚓」一聲把手中的劍給捏成了碎片,「不過你再厲害又如何,現在神藥谷藥道已經式微,只有武道才是正途,風雲擂台賽的第一場便是武道比試,我一個失手殺掉你,想必郭傳耀和執法團的那幫老傢伙也無法說我什麼吧?」 陰雲峰是神藥谷內最為偏僻的一座山峰,秦天縱和袁貞榮足足走了大半個時辰,才從萬生堂走到陰雲峰,這還是因為他們兩個人一個是奧義秘境強者、一個修習了魅影步的緣故,要是換成普通的外門弟子,估計花上半天時間也不一定能夠走完這段路程。 不過袁貞榮和秦天縱都不趕時間,他們似乎很是享受這種一邊漫步一邊交流的方式,要知道神藥谷內的景色還是非常漂亮的,每次出行都用仙鶴代步的話,無疑會錯過很多美色。 「不對,星霧草怎麼可以跟烈焰籐一起入藥呢,這是劇毒啊,你說得不對!」 「真元丹中加入雲露可以極大地提升品質,真的還是假的哦,我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 「……」 一路上,秦天縱嘗試著把自己前世總結的煉藥理論和技術分享給袁貞榮知道,卻引起了袁貞榮的激烈反應,這讓秦天縱終於確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現在的袁貞榮煉藥本事雖然在神藥谷算得上出眾,但是跟前世他正式收自己為徒時的煉藥本事卻相差了十萬八千里。 換句話說就是,在那場煉藥改革狂潮到來之前,袁貞榮的煉藥本事顯然是遠遠不如自己的。 前世的那場煉藥改革狂潮到底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來著?秦天縱皺著眉頭沉思了一會,卻完全沒有印象了,他從十七歲開始便跟在袁貞榮身邊,一直到三十歲被袁貞榮收為正式弟子,這十三年內他從來沒有走出過陰雲峰,也就是說,那場煉藥改革是在這十三年中的某一年發生的。 連續跟袁貞榮分享了四五個煉藥方面的經驗之談後,都被袁貞榮認為是異想天開後,秦天縱便不再繼續了,他現在很是慶幸自己及時地來到了神藥谷,能夠瞭解到現在的煉藥水平。 要是自己冒然地進入武靈大陸歷險,卻把自己認為很是平常的煉藥理論和技術給暴露了出去,不知道會在外面引起多大的恐慌。 「天縱,煉藥之道固然要講究大膽創新,可是最基本的原理還是要遵守的,你要是連藥性藥理的衝突都不管不顧,那不叫創新,那就胡來!」雖然袁貞榮不認同秦天縱的一些理論跟觀點,但是袁貞榮還是沒有改變他對秦天縱的感官,而是忍不住語重心長地說教了一番。 「是,師叔說教的是,天縱回去後一定會好好地反省的。」秦天縱很想大聲對袁貞榮說,這些東西都是你曾經教過我的,不過想起袁貞榮固執而自負的性格,秦天縱很知趣地沒有出言反駁,而是老實地點頭認錯。 其實秦天縱完全可以選擇反駁袁貞榮的,論及對藥性藥理的瞭解,他自認為比現在的袁貞榮要強上千萬倍,只是看到袁貞榮雙鬢的白髮,秦天縱心中一陣不忍,自己固然可以把袁貞榮給駁得體無完膚,甚至可以當著他的面做實驗,以證明自己所說的一切都是正確的。 可是自己那樣做的話,後果卻難以預料。以袁貞榮的固執和自負,那對他是一種多大的打擊,老人家沉浸在靈藥領域幾十年,結果還不如你一個小年輕異想天開來得厲害? 當然,這並不是說秦天縱就放棄了跟袁貞榮繼續交流煉藥經驗的想法,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自己時不時地在袁貞榮面前露一手,他或多或少地總會聽進去一點吧,凡事要講究方式方法,跟袁貞榮這樣固執而自負的人相處,迂迴曲折的方法顯然最管用。 袁貞榮顯然不知道短短的時間內,秦天縱的腦海中已然閃過那麼多念頭,他還認為秦天縱被自己的幾句話給傷到了積極性呢,又微笑著鼓勵了秦天縱一句,「天縱,你既然能夠十息的時間內,大藥師的理論考試連續拿兩次滿分,說明你對藥性藥理的掌握還是很扎實的,你剛才說的那些觀點和理論,我回頭會驗證一番的。」 「你也知道我對藥性藥理的掌握很扎實啊!」秦天縱聞言不由翻了一個白眼,在心底腹誹了一句,這叫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秦天縱也就是面對袁貞榮才會顧忌那麼多,換了另外一個人敢這樣說他,他早就把對方給駁得體無完膚了。 見袁貞榮完全無法認同和接受自己所說的一些煉藥理論和技術,秦天縱有如被臨頭澆了一盆冷水,原本打算把腦海中的東西一股腦地分享給袁貞榮知道的想法也不得宣告夭折,接下來的時間中,秦天縱的談性就不是很濃厚了,畢竟他跟袁貞榮算是「第一次接觸」,很多話題他也不方便提及。 而袁貞榮一輩子都在跟靈藥打交道,很顯然也不擅長接人待物,秦天縱不主動找話題,他也不知道說些什麼,所以房屋中的氣氛頓時尷尬起來。 「咦,那不是谷師姐麼?」當秦天縱的眼睛百無聊賴地掃向窗外時,他突然間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忍不住眼睛一亮。 看到那一抹靚麗的聲音,秦天縱心中一激動,差點就直接衝出了房屋。不過他最終還是深深地吸了口氣,把自己的激動情緒給平息了下來,心中盤算著如何接近這個前世跟自己最為親密的女人。 袁貞榮因為心中掛著煉丹房的實驗,所以也有點心不在焉的,並沒有注意到秦天縱的異常神情。 「師叔,今天叨擾您半天了,天縱就此告辭,改日再來跟師叔請教煉藥方面的經驗。」秦天縱跟在袁貞榮身邊十幾年,他幾乎能夠從袁貞榮的任何一個臉色變化判斷出袁貞榮的心理活動,看到袁貞榮有送客的心思了,他立即站起來主動請辭。 袁貞榮聞言果然臉色一鬆,客套地挽留了秦天縱一聲後,便吩咐藥童送客。 當秦天縱聽到外面那熟悉的小碎步聲時,秦天縱發現自己的身體居然不受控制地顫抖了一下。 從院子外面進來的是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女孩,女孩身著一套淺灰色的靈藥師學徒長袍,背後留著一根又粗又長的鞭子。 可能剛剛在護理藥草的緣故,女孩白皙的臉上滿是污漬,女孩的臉蛋小巧而精緻,臉型的弧度恰到好處,一雙眼大而有神,彷彿一汪清澈的泉水,能夠讓人看透她的內心。 「惠子,你先把手頭的活放一下,陪這位師兄在陰雲峰轉一圈,然後送師兄出去。」因為剛才秦天縱言語間流露出要逛逛陰雲峰再走,所以袁貞榮把這個任務一併交給了藥童。 聽到袁貞榮的話,女孩重重地點了點頭,一雙眼睛滿是恭敬地看了秦天縱一眼,便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示意秦天縱跟自己一起走。 「天縱,惠子這個孩子什麼都好,就是天生不能說話,師叔研製了幾年的靈藥,也沒能把惠子給醫好,真是遺憾啊。」見秦天縱瞪著惠子發呆,袁貞榮還以為秦天縱心中疑惑,他忍不住解釋了一聲。 「哦。」秦天縱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然後朝谷惠子露出了一個親切的笑容,便跟了出去。 亦步亦趨地跟在谷惠子的身後,注視著這道美麗而熟悉的身影,一幕幕辛酸的記憶從秦天縱的腦海中滑過。 在秦天縱沒有展現出他靈藥師天賦之前,幾乎沒有一個藥童看得起雙腿殘疾的秦天縱,每次吃飯時,身體不便的秦天縱總是搶不到多少飯吃,而幹活時,他的活計卻總是最苦最累的。 秦天縱嘗試過跟袁貞榮告狀,可是告狀的結果便是事後遭受更多的毆打和折磨,而袁貞榮醉心於靈藥研究,不可能一直關注秦天縱一個藥童的生活狀況。 就在秦天縱以為自己快撐不下去時,谷惠子默默地出現了在他的身邊,每天晚上夜深人靜時,谷惠子都會拿著幾個饅頭找到秦天縱,一邊看著秦天縱狼吞虎嚥地吃饅頭,一邊幫忙秦天縱幹活,谷惠子雖然不會說話,可是秦天縱覺得谷惠子的眼睛幾乎把世界上最好聽的語言都講了出來。 在很長一段時間內,都是谷惠子的溫柔和善良感化著秦天縱孤寂的內心,讓秦天縱有力量堅持在陰雲峰生存下去。 因為谷惠子的漂亮,陰雲峰不時有外門弟子對谷惠子動手動腳,而谷惠子跟秦天縱成為好友後,她便用手勢告訴那些外門弟子她是秦天縱的人了。 谷惠子這樣做的後果便是,那些外門弟子開始有事沒事地折磨秦天縱,要不是趙翼等人的阻攔,說不定秦天縱直接被虐待致死了。 秦天縱當時剛剛經歷家破人亡的慘事,又遭遇凌菲兒的「感情背叛」,對於谷惠子「利用」自己很是氣憤,所以他對谷惠子態度截然大變,連續被毆打了十幾次後,他認為自己已然報答了谷惠子的「小恩小惠」,直接跟那些外門弟子說自己跟谷惠子毫無瓜葛,讓谷惠子羞憤交加的同時,那些外門弟子卻哈哈大笑。 正當秦天縱認為谷惠子沒有了自己這塊擋箭牌時,她肯定逃脫不了被虐待的命運,谷惠子卻通過了靈藥師的認證考核,成為了正式的靈藥師,同時也晉陞為神藥谷內門弟子。 身份的差距讓那些外門弟子不敢再騷擾谷惠子,可是那些外門弟子卻變本加厲地欺辱秦天縱,彷彿要把騷擾谷惠子的精力全部轉移到秦天縱身上似地。就在這時,谷惠子再次出現了,她趕蒼蠅一般趕走了那些外門弟子,而且無私地跟秦天縱傳授著她自己對藥性藥理的參悟,讓秦天縱短短的一個月內也變成了正式的靈藥師。 就在秦天縱知道自己誤會了谷惠子,正準備跟谷惠子親自道歉時,一場浩劫發生在陰雲峰,囚禁在陰雲峰底部的千年妖獸居然突破了禁制,從地底鑽了出來,到處吞食陰雲峰的弟子,等到神藥谷的長老和老祖宗趕到陰雲峰時,陰雲峰的弟子已經所剩無幾了。 秦天縱那一次原本要喪生在妖獸嘴中的,關鍵時刻谷惠子卻挺身而出,用身體護住了秦天縱,可是她自己卻被妖獸給噴出的唾液給腐爛了全身皮膚,最後變得人不人鬼不鬼。 谷惠子變醜後,她的性格也變得極為自卑,而秦天縱這時反而覺得兩個人的距離變近了,經過他的開導,谷惠子也慢慢地敞開了心扉,重新變得樂觀起來。 接下來的十幾年時間中,秦天縱和谷惠子的關係不慍不火,雖然秦天縱清楚地感受到了谷惠子對自己的情意,他卻醉心於靈藥研究,根本就不願意面對感情方面的問題。 直到神藥谷被人圍攻,谷惠子再次為了她挺身而出,卻香消玉殞時,秦天縱才放聲痛哭,腦海中全是谷惠子十幾年來照顧自己的點點滴滴。 「谷師姐,我前世負了你那麼多,你心疼麼?」看著谷惠子單薄而瘦弱的身體,秦天縱的眼睛已經濕潤了,他輕輕地在內心呢喃道。 靜靜地跟在谷惠子的後面,秦天縱好幾次都忍不住想出聲跟谷惠子招呼,可是他最終還是忍不住了,面對這個為自己付出了一切,而自己卻負了她一輩子的女孩,秦天縱還真不知道如何對待。 谷惠子顯然不知道秦天縱有那麼複雜的心思,她很是恭敬地帶著秦天縱在陰雲峰中轉悠起來,偶爾看到特別漂亮的景色,她會伸出一雙潔白皓腕,「嗚嗚啊啊」地跟秦天縱比劃著,告訴秦天縱哪裡最漂亮。 剛開始時谷惠子攝於秦天縱親傳弟子的身份還有點放不開,不過當她看到秦天縱臉上始終掛著溫和的笑容後,她便不再那麼拘謹,活潑的性格慢慢地顯露了出來。 在秦天縱接二連三的鼓勵下,谷惠子就像一隻歡快的小鳥一樣,蹦蹦跳跳地走在秦天縱的前面,滿臉興奮地給秦天縱「介紹」著陰雲峰的秀麗景色。 秦天縱一邊欣賞著陰雲峰的瑰麗景色,一邊打量著身邊靚麗的女孩,臉上露出了極為陶醉的神色,不過到底是風景醉人,還是美人醉人就很難說得清楚了。 「喲,這不是谷師妹麼,你這個時候不在成藥房呆著,怎麼到處亂逛啊,就不怕被劉管事給看到了懲罰啊?」秦天縱和谷惠子來到陰雲峰山腰的一個涼亭時,正好撞上了幾個陰雲峰的外門弟子。 看到這幾個外門弟子,谷惠子臉色立時大變,她顫抖著身體躲到了秦天縱的後面,求助一般拉住了秦天縱的衣袖。 也是在這個時候,那幾個外門弟子才注意到了秦天縱的存在,他們上下掃視了秦天縱一眼,發現秦天縱穿著普通,年齡也不過十七八歲,頓時便沒了結交的興趣。 「谷師妹,外面太陽那麼大,不如來涼亭歇息一下如何,這裡的風景很不錯哦。」涼亭中的五個外門弟子一邊說話,一邊嘻嘻哈哈地邁出涼亭,走向了谷惠子。 「幾天時間沒看到師妹,師妹出落得愈發亭亭玉立了,真是讓師兄看得心癢難耐啊。」 「谷師妹,要是你能說話多好啊,你人長得這麼漂亮,你的聲音肯定也很好聽的,可惜,可惜啊,天妒紅顏……」 幾個外門弟子你一句我一句的調侃著谷惠子,一個個眼中全是炙熱的慾望,只差沒有把手伸向谷惠子的身體了。 當秦天縱聽到「天妒紅顏」幾個字時,秦天縱的身體一顫,他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谷惠子一眼,卻發現谷惠子的美眸中已然全是淚水,一張粉臉也因為氣憤而漲得通紅。 看到谷惠子楚楚可憐的樣子,想起谷惠子前世為了自己而做出的種種犧牲,秦天縱心中泛起一陣憐愛,他忍不住輕聲安慰道:「谷師姐,別怕,有我在,誰都不能欺負你!」 秦天縱情不自禁地說出這句話後,才猛然發現自己無意中把自己前世對谷惠子的稱呼給喊了出來,而谷惠子聽到秦天縱喊她師姐時,她美眸中也閃過一抹疑惑,揚起一張秀美的臉蛋看著秦天縱。 「臭小子,趁著我們幾個人心情好,趕緊滾蛋吧,免得待會吃不了兜著走!」 「一個新入門的弟子,居然敢大言不慚地說要保護谷師妹,哈哈,簡直笑死了我。」 「小子,你要是活得不耐煩了的話,我們不介意給你鬆鬆骨!」 「……」 聽到秦天縱稱呼谷惠子為師姐,幾個外門弟子徹底對秦天縱失去了戒心,他們滿臉不屑地看著秦天縱,毫不吝嗇地吐出了一大堆譏諷和嘲笑的話語。 秦天縱也懶得搭理這些外門弟子,他只是滿臉微笑地看著谷惠子,前世時谷惠子被眾多外門弟子糾纏時,他懦弱地選擇了逃避,而這一世,他將不會讓谷惠子再受任何委屈。 谷惠子很快便被秦天縱給看得不好意思了,她悄悄地鬆開了抓住秦天縱衣袖的手,腳步也緩緩地後退了兩步,跟秦天縱保持了一個相對安全的距離。 「哈哈,小子,你看到沒有,你的谷師姐根本就對你沒意思啊。」 「你一個新入門的弟子也想追谷師妹,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啊,難道你不知道谷師妹是我們陰雲峰最漂亮的弟子麼?」 「你們看到沒有,谷師妹對那小子根本就沒信心啊,她開始還想尋求那小子的保護,現在居然鬆開了那小子的手準備逃跑了。」 清楚地把谷惠子細微的動作看在眼中,幾個外門弟子又是一陣哄笑,對秦天縱極盡嘲諷之能。 谷惠子鬆開秦天縱的衣袖後,秦天縱的心也是一痛,他這才想起來,其實天生啞巴的谷惠子跟自己一樣,也是一個孤僻而自卑的人,她對任何人都保持著警惕和戒心,這也是剛才秦天縱一直注視谷惠子,以至於谷惠子立即誤會秦天縱而鬆手的原因。 「自己真是混賬啊。」想起谷惠子這樣一種性格,前世都主動接近自己,並且還公開宣佈是自己的人,不知道谷惠子當時鼓起了多大的勇氣。 而自己居然以為谷惠子是有目的地接近自己和利用自己,不但義憤填膺地罵了谷惠子一通,還當眾否認了自己和谷惠子的關係,當時還自以為做了一件很聰明的事情,現在想想當時的情況下谷惠子得多難受啊。 「聒噪!」秦天縱發現自己到現在才理解谷惠子當時的處境,他一時間心情異常地煩躁,聽到幾個外門弟子在自己耳邊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他忍不住皺著眉頭爆喝了一聲。 秦天縱的一聲爆喝讓幾個外門弟子的聲音戛然而止,他們驚訝地瞪著秦天縱看了一會,緊接著便變得怒不可遏。 「小子,既然你自己找不自在,就別怪我不客氣了!」為首的外門弟子滿臉猙獰地說了一聲後,便捋起了衣袖,怒目圓瞪地朝秦天縱走了過來。 另外幾個外門弟子顯然也被秦天縱的兩個字給刺激到了,他們也同時捋起了衣袖,很不友好地圍向了秦天縱。 看到這幾個外門弟子氣勢洶洶的樣子,再想起自己此行的任務,谷惠子著急了,她「啊啊嗚嗚」地伸手比劃個不停,然後張開雙臂把秦天縱護在了後面。 「你說他是陰雲峰的貴客,還說他是袁執事親自吩咐你陪他逛陰雲峰的,這怎麼可能!」 「師妹,原來你也不老實哦,居然學會撒謊了,你該不會是真的喜歡上這個新入門的弟子了吧?」 「既然師妹喜歡這個新入門的弟子,我們更不能輕饒他了,只有把他給打怕了,師妹才會喜歡上我們啊。」 因為經常跟谷惠子打交道的原因,幾個外門弟子基本上能夠看懂谷惠子的手勢,可是秦天縱穿的是普通的衣服,一身修為在通玄斂息術的掩蓋下也跟普通人沒有兩樣,這自然讓幾個外門弟子認為谷惠子是為了保護秦天縱不受傷而在撒謊。 秦天縱卻被谷惠子的動作給弄得哭笑不得,不過與此同時他心中卻湧起一陣感動,前世的自己遇到困難和危險時,谷惠子不就是這樣挺身而出站在自己前面的麼? 眼前的這個女孩還是前世的那個女孩,她一點變化都沒有,唯一有變化的只有自己而已,不過自己變強了,這就足夠了。 「小子,躲在女人的身後算什麼,有本事就滾出來,讓大爺好好地教訓一下你!」為首的外門弟子指了指秦天縱,不屑地喊道。 秦天縱聞言冷哼一聲,他凌厲的眼神掃視了幾個外門弟子一眼,殺機一閃即逝。 「谷師妹,你先讓開,我來處理這件事情怎麼樣?」秦天縱低下頭,溫柔地對谷惠子說道。 谷惠子疑惑地回頭看了一眼秦天縱,看到秦天縱滿臉自信的樣子,她情不自禁地點了點頭,然後挪開了身子。 「你敢主動站出來,算你還是一個男人,不過你站不站出來,結果都是一樣的,你今天注定了要被我們打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誰讓你壞了我們師兄弟的興致呢,哈哈……」看到秦天縱從谷惠子的身後站了出來,為首的外門弟子一愣,緊接著便哈哈大笑道。 其他四個外門弟子聞言也是一陣哈哈大笑,只有谷惠子的臉上重新露出了擔憂的神色,她滿臉關心地看著秦天縱的背影,心中卻是納悶不已,自己剛才怎麼就聽了秦天縱的話呢?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很好,既然你們喜歡這樣的下場,我便如你們所願!」秦天縱咬牙切齒地說出這句話後,他直接一個巴掌扇向了為首的外門弟子。 只聽得「啪」地一聲脆響,為首的外門弟子應聲而飛,身體重重地撞向了道路旁的石塊上,然後昏迷了過去。 嘲諷聲和譏笑聲戛然而止,另外四個外門弟子腦袋艱難地轉向了為首的外門弟子,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們已經昏迷過去的同伴。 而秦天縱並沒有停止手中的動作,他一步跨到昏迷的外門弟子面前,一腳踩在對方的腳踝上,又是「卡嚓」一聲脆響,那個外門弟子被活生生地痛醒了,秦天縱獰笑一聲,伸出一隻手捏住了對方的臂膀,「卡嚓」,為首的外門弟子又很乾脆地暈了過去。 如此來回折磨了為首的外門弟子十幾個來回後,另外四個外門弟子臉上終於露出了驚恐的神色,他們忍不住同時彎腰嘔吐起來。 「一群螻蟻,給我滾,要是讓我以後再看到或者聽到你們敢對谷師妹有半點不敬,這個廢物便是你們的下場!」秦天縱飛起一腳,直接把為首的外門弟子給踢進了陰雲峰的萬丈深淵當中去。 「啊……」另外四個外門弟子何曾見過如此血腥而暴力的手段,他們尖叫一聲,看向秦天縱的眼光有如大惡魔一般,半個字都說不出嘴,轉身便逃。 看著幾個外門弟子落荒而逃的背影,秦天縱的臉部抽搐了一下,眼中狠厲的目光一閃而逝。 秦天縱原本是打算把五個外門弟子給全部斬殺當場的,不過當他痛快地折磨為首的外門弟子時,無意中掃到谷惠子驚恐的目光,他的頭腦頓時冷靜下來,努力抑制住了心中的殺機。 畢竟剛跟谷惠子見面,秦天縱不想給谷惠子留下一個不好的印象,更不想把場面弄得過於血腥而嚇著谷惠子。 「谷師妹,剛才我激動了一點,沒有嚇著你吧?」秦天縱深深地吸了口氣,讓自己的臉色盡量變得柔和一些,這才轉過身招呼谷惠子道。 谷惠子看到秦天縱轉身,她驚慌地後退了幾步,發現秦天縱並沒有對自己動手的意思,她才臉色一鬆,緊接著搖了搖頭,算是回答秦天縱。 看到谷惠子蒼白的臉色,以及眼中無法掩飾的恐懼,秦天縱忍不住歎了口氣,他知道自己剛才還是衝動了,殺那幾個垃圾完全可以暗地裡動手,沒必要當著谷惠子的面進行。 「谷師妹,我也是實在看不慣他們那樣欺負你,才忍不住出手……」秦天縱猶豫了一下,輕聲解釋道。 谷惠子認真地看了秦天縱一會,見秦天縱這句話說得很是真誠,她輕輕地點了點頭,認可了秦天縱的解釋。 「谷師妹,我之所以出手那麼重,也是給那幾個人一個深刻的教訓,讓他們以後再也不敢對你不敬;同時也有殺雞儆猴的意思,讓其他的外門弟子知道你不是那麼好欺負的。」秦天縱瞪著谷惠子的眼睛,認真地說道。 谷惠子聞言,她又輕輕地點了點頭,只是美麗的雙眸中卻閃過一抹疑惑。自己跟這位大師兄不過是初識,他為什麼要這樣幫助自己? 「我跟袁師叔情同父子,我知道袁師叔很是疼愛你的,他跟我說平時自己煉藥太忙,無暇顧及你太多,所以囑托我多多關照你。」跟谷惠子朝夕相處二十幾年,即使谷惠子不說話,秦天縱只需看著她的眼睛,便能讀出她的一切心理活動。 聽到秦天縱這句話,谷惠子臉上完全放鬆了,她甚至朝秦天縱露出了一個感激的笑容,同時臉上還掛著幾分赧然,就在剛才,她還懷疑秦天縱跟那些外門弟子一樣對她有所圖謀呢。 見谷惠子終於對自己解除了戒心,秦天縱不由吐了口氣,跟谷惠子這樣心思細膩又敏感的女孩子打交道實在太累了。 心中陰霾盡去後,谷惠子臉色明顯變得好看了很多,她對著秦天縱做了一個感激的手勢,又做手勢問秦天縱的姓名。 「谷師妹,我姓秦,名天縱,你一定要記住了哦,我知道你叫谷惠子的。」看到谷惠子一臉忐忑,生怕自己不告訴她名字似地,秦天縱臉上露出了開心的笑容,一字一頓地說道。 前世的秦天縱遭遇重重災難才進入的神藥谷,很長一段時間他都過著自我封閉的日子,幾乎跟谷惠子相處了半年,他們才互相知道對方的名字。 谷惠子聞言使勁地點了點頭,長長的辮子在背後抖動著,看得秦天縱眼神一陣飄忽。 「谷師妹,這裡是我從藏經閣中拿到的一本藥師手札,裡面有很多關於靈藥方面的知識,而且關於各種煉藥的理論和技術也不少,初次見面,我也沒準備什麼禮物,希望這本手札你能喜歡。」秦天縱想了想後,從自己的儲物戒指中拿出一本藥師手札遞給了谷惠子。 當然,秦天縱這本藥師手札並不是從藏經閣中拿的,而是他自己這兩個月中悉心整理出來的,他原本打算把這本手札送給袁貞榮,只是沒能送出去而已。不過當秦天縱想起谷惠子在靈藥學方面的天賦,他眼珠一轉,立即想到了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作為袁貞榮身邊的藥童,要是谷惠子的煉藥技術突然間突飛猛進,袁貞榮不特別關注才怪。這樣一來自己既幫到了谷惠子,同時也變相地跟袁貞榮分享了自己在煉藥方面的經驗和技術。 谷惠子可不知道這裡面有這麼多彎曲,此時的她僅僅能夠辨別出數百種藥草,對於煉藥方面的知識完全一片空白,突然間拿到一本藥師手札,她臉上露出了欣喜若狂的神色。 只聽得「噗通」一聲悶響,谷惠子便重重地跪在了秦天縱的面前,然後又納頭便拜,秦天縱還沒來得及阻止,她已然磕了幾個響頭。 對谷惠子來說,這本藥師手札實在太重要了,她連拒絕秦天縱饋贈的勇氣都沒有,所以她唯一能做的事情便是感激。 「谷師妹,你怎麼能夠行此大禮呢,快點起來,不然我可要收回手札了。」秦天縱也被谷惠子的動作給弄懵了,他好半天才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連忙彎腰攙扶谷惠子。 秦天縱的手碰到谷惠子柔軟而滑膩的手臂時,他的手輕輕地抖動了一下,眼神也無意間透過谷惠子的領口看到了她胸前那一抹觸目驚心的雪白,他只覺得眼前一陣恍惚,全身竟是使不出半分力氣。 谷惠子除了天生不能說話這個缺陷外,可以說她是神藥谷當之無愧的第一美人,豐滿的胸部和挺翹的臀部一直以來都讓她深受困擾,從靈藥師學徒、到藥師、大藥師,當谷惠子的實力一步步地提升時,她的美貌也在神藥谷迅速地傳播開了。 秦天縱前世遭受無數人的嫉妒和陷害,跟神藥谷第一美人對她死心塌不無干係。 不過當秦天縱看到谷惠子虔誠的目光以及她額頭上的隱隱血漬時,他臉上一紅,暗罵了自己一聲,用力把谷惠子給扶了起來。 「谷師姐,我知道你有兩個願望。第一個願望便是成為一名正式的靈藥師,第二個願望便是能夠張嘴說話,我先幫你實現第一個願望,第二個願望我也會儘管幫你實現的。」看著滿臉感激的谷惠子,秦天縱在心底默默對自己說道。 給了谷惠子藥師手札後,秦天縱看到谷惠子魂不守舍的樣子,時不時用手摩挲著藥師手札,秦天縱心中暗笑,他知道谷惠子所有的心思都被藥師手札給吸引走了。 「谷師妹,我們今天就逛到這裡吧,我還有事,先回斷雲峰了。藥師手札你一定要保護好,不能輕易讓人看到,有什麼事情,你直接上斷雲峰找我就是了。」秦天縱又跟谷惠子走了一小段路後,便主動請辭。 谷惠子也知道自己的心思被秦天縱給看破了,臉上一片赧然,感激地朝秦天縱笑了笑,便把秦天縱給送到了陰雲峰山腳。 「大師兄,你總算回來了,我都等你大半天了。聽說你認證了大藥師的身份後,便去陰雲峰了,陰雲峰的袁執事不是不愛說話麼,他能跟你聊這麼長時間?」秦天縱回到斷雲峰時,驚訝地發現滕彪居然站在雲濤居門前等候自己,他還沒來得及發問,滕彪便連珠炮似地開口了。 「大哥,這位滕師兄已經在這裡等了兩個多時辰了,我們也摸不準他的來意,所以沒敢讓他進院子歇息。」秦大壯在一邊大聲解釋道。 「不礙事,有大壯兄弟陪我聊天,院子裡面和院子外面並沒有區別。」聽到秦大壯的話,滕彪大大咧咧地說道,而秦大壯聞言則憨厚地笑了笑,並沒有多言。 「你來這裡做什麼,上次在藏經閣前的教訓還不夠麼?」秦天縱見滕彪居然跟大壯關係處得不錯,想起藏經閣前面自己被攔截的一幕,他的臉色便沉了下來。 秦大壯見秦天縱臉色不對,他也滿臉警惕地看了滕彪一眼,然後後退了幾步,站到了秦天縱的後面。 「大師兄,你該不會認為藏經閣前的那幾個廢物是我派去對付你的吧?那可是一個天大的誤會啊,斷雲峰上幾乎所有的人都知道我滕彪是一個和事佬,從來不參與親傳弟子之間爭鬥的。我那天之所以出聲阻攔你,讓你手下留人,只是不想看你多造殺孽,跟別的親傳弟子結下不可化解的怨仇而已!」看到秦天縱一臉不待接見自己的樣子,滕彪先是一愣,緊接著便反應了過來,他苦笑著解釋了一聲。 「這一點我們可以保證,任何人都可能暗算大師兄,滕彪師弟是絕對不可能暗算大師兄的。」滕彪的話剛落音,半空中一道聲音響起。 秦天縱抬頭看去,卻是一男一女騎著仙鶴朝雲濤居的方向飛了過來,男的固然瀟灑俊逸,女的也有如出水芙蓉,給人一種清新淡雅的感覺。 「雲軒居弟子王逍遙拜見大師兄!」 「聽雨軒弟子羅素梅參見大師兄!」 這一對俊男靚女從仙鶴身上下來後,便對著秦天縱盈盈一拜,異常恭敬地喊道。 「王師兄,羅師姐,真是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啊,你們怎麼就知道秦師兄會這個時候回來?」看到王逍遙和羅素梅同時出現,滕彪站直了身子,客氣地朝兩個人招呼道。 「要怪就怪大師兄今天在萬生堂鬧出的動靜太大了,以至於那幾個人誠惶誠恐,加大了對大師兄的監控,而小弟正好在那幾個人的身邊安插了一些釘子,所以對於大師兄回到斷雲峰的消息自然能夠第一時間得知。」王逍遙先是歉然地朝秦天縱笑了笑,這才對滕彪解釋道。 看到這幾個不速之客,秦天縱心中一陣疑惑,他能夠感覺得出這些人對自己完全沒有惡意,可是這些人修為遠遠地高於自己,他們又為何對自己那麼恭敬呢? 「不知道幾位前來雲濤居有何貴幹?」看到這三個人無視自己這個主人的存在,居然當著自己的面聊開了,秦天縱忍不住沉聲問道。 「呃……都是我太糊塗,怎麼正事不提,反而扯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情。」看到秦天縱臉色不悅,滕彪忍不住拍了拍自己的額頭,大聲道歉,「大師兄,你別見怪,我滕彪就這樣一個人,說話老說不到點子上,什麼事情都能被我撤到十萬八千里之外。」 聽到滕彪的話,王逍遙和羅素梅臉上都露出了忍俊不禁的笑容,而秦天縱心中的那一點點不滿也煙消雲散,滕彪毫不做作的行為一下子贏得了秦天縱的好感,他沒想到真傳弟子當中還有這麼好玩的人。 「既然幾位是有正事來找秦某的,就請進屋一敘吧。」三個斷雲峰的親傳弟子一齊找上自己,即使他們不開口,秦天縱也知道這三個人有事情跟自己相商。 在秦天縱的帶領下,王逍遙、羅素梅和滕彪一齊跨入了雲濤居的院子。 正在院子中玩得正高興的秦皓月和宋銀銀等人看到有客人到來,她們朝秦天縱點頭招呼了一聲,便走進了廂房。 「大師兄,我可真羨慕你這裡的居住環境啊,跟雲濤居相比,我的暮雲閣簡直就不是人住的地方啊。」進入院子後,滕彪立即興奮地東張西望著,嘴中也嘖嘖有聲地稱讚不已。 「騰師弟,你也不想想,要是暮雲閣的環境可以跟這裡媲美,能有你的份麼?」王逍遙聞言,輕聲質問道。 「說的也是,我滕彪是一個粗人,的確不配住這麼奢華的宅院。」滕彪聞言也不惱,居然直接點頭承認了王逍遙的話。 王逍遙和滕彪兩個人有說有笑,羅素梅只是粉面含笑,並沒有插話,秦天縱也是側耳傾聽,走在最前面帶路,一行人很快便進了客廳。 「大師兄,我們今天冒昧前來,卻是有一件事情相求。」王逍遙幾個人坐定後,也不待秦天縱開口詢問,王逍遙便說出了自己的來意,「我兩年前在中部聖地購得一張殘破的羊皮……」 聽到王逍遙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後,秦天縱才知道是怎麼回事。原來王逍遙在中部聖地無意中購買的羊皮卷居然是一張藏寶圖,但是那張藏寶圖所在地莽崇山卻有很多四品甚至五品的妖獸。 王逍遙、羅素梅和滕彪三個人已然結伴去莽崇山探索過幾次了,但是他們每一次都無功而返,不是因為他們的實力對付不了那些妖獸,而是莽崇山實在太偏僻了,他們幾個人又沒有儲物戒指,所以每次攜帶的補給用完了後,他們只能無奈出山。 王逍遙三個人之所以想拉上秦天縱一起歷險,便是因為今天秦天縱認證了大藥師的身份,而有一名大藥師相伴,那麼只要帶一個煉丹爐在身邊,便可以在山中就地取材煉製回元丹了。 「假如我猜得沒錯的話,斷雲峰上並不止我一個大藥師,你們為什麼不找其他人合作,反而要找上我呢?」秦天縱明白了這些人的來意後,疑惑地問道。 「既然我們誠心想跟大師兄合作,我們也就不藏著掖著了。在大師兄之前,斷雲峰上的確有兩個大藥師,其中一個大藥師是大師姐林苑清,不過林苑清實力太強,姑且不說她是否會答應跟我們一起探寶,就算她答應了,我們也很難保證自己的既得利益;另外一個大藥師卻是寧師兄,寧師兄這個人心機太深,我們要是跟他合作,根本就是與虎謀皮,說不定我們到時都弄不清楚自己是怎麼死的。」王逍遙用眼神徵求了一下羅素梅和滕彪的意見後,坦誠了自己等人的顧慮。 「對不起,我雖然很願意跟你們合作,但是我實在有心無力。你們也知道我現在實力低微,一個月後又面臨著風雲擂台賽的挑戰,我實在不想因為探寶行動而影響自己實力的提升。」秦天縱猶豫了一會,果斷地拒絕了三個人邀請。 從成姓老祖宗和張姓老祖宗那裡拿到兩本神品修煉功法後,秦天縱正著急修煉呢,他現在可沒心思外出尋寶。 聽到秦天縱的話,王逍遙等人眼中一陣失落,不過秦天縱的理由很充分,讓他們完全找不到辯駁的理由。 「既然如此,我們就不打擾大師兄修煉了。」不甘地看了秦天縱一會後,王逍遙等人不得不一齊起身告辭。 眼看王逍遙等人便要走出客廳了,秦天縱心中一動,他大聲喊道:「等等。」 「大師兄答應跟我們一起去探寶了麼?」聽到秦天縱的招呼,王逍遙三個人同時頓住了腳步,滿臉驚喜地回頭看向秦天縱。 「你們為什麼急著現在去探寶呢,不能等到一個月之後再動身麼?」秦天縱好奇地問道。 「我們之所以急著現在探寶,一方面是跟我身上一樣的藏寶圖似乎不止一張,我們上次去探寶的時候,便遭遇了另外一隊探寶的人;另一方面卻跟藏寶地的氣候有關係,每年的春夏之交,藏寶地的妖獸都變得很是凶暴,實力比平時要厲害三到四成,要是現在不去探寶的話,便只有等到半年之後再去探寶了。而五個月之後便是一年一度的門派弟子挑戰賽,我們為了保住親傳弟子的地位,不得不想盡辦法提升實力啊。」 王逍遙苦笑一聲,把他們幾個人的尷尬之處說了出來。 王逍遙三個人當中,王逍遙是破虛境修為,他倒是可以穩住親傳弟子的身份,可是羅素梅和滕彪卻是渾元境的修為,神藥谷內渾元境修為的弟子眾多,羅素梅和滕彪一個不小心便可能保不住親傳弟子的身份,所以猛然間知道了一處寶藏所在地後,他們三個人自然著急探寶。 「原來是這樣啊,那好吧,我跟你們去一趟莽崇山。」秦天縱的目光在王逍遙等人身上掃了一眼,緩緩地點頭答應了跟他們一起合作。 王逍遙本來都對秦天縱不抱任何希望了,突然間看到事情峰迴路轉,一個個臉上都露出了驚喜的表情,紛紛跟秦天縱道謝。 感覺到這些人發自內心的感激後,秦天縱臉上也露出了笑容,他知道,自己算是贏得了這幾個人的友誼,自己以後在斷雲峰不再是處於孤立無援的境地了。 至於實力的提升,秦天縱從來不覺得只有閉關修煉才能提升實力,事實上不斷地生死搏戰能夠更好地提升實力,只要自己的實力能夠再提升一個層次,達到玄武境境界,那麼自己便可以通過升元丹,直接把自己的修為提升到渾元境,一旦自己的實力達到渾元境境界,配上萬手千雲和魅影步戰技,秦天縱完全有信心應付一個月後的風雲擂台賽。 「大師兄,一個月之後的風雲擂台賽,我們會盡量幫你的。我已然從林師姐的婢女萬蝶兒嘴中得知,林師姐好像並不打算在風雲擂台賽上為難師兄。只要我把這個消息放出去,我想她的那些追求者也不會為難大師兄的,所以大師兄一個月之後的敵人只有兩個,其中一個便是松濤閣的寧師兄,另外一個則是翠竹林的王師兄……」 羅素梅見秦天縱答應跟自己三個人一起探寶,她一激動,便把她這幾天搜羅到的消息一股腦地全部說了出來。 秦天縱一直苦於不知道自己潛在的敵人到底有誰,那些人的實力又如何,聽到羅素梅一番分析後,他心中頓時一陣輕鬆,暗暗慶幸自己這一次選擇的正確。要不是羅素梅的話,自己在斷雲峰人生地不熟的,又從哪裡打探到這些消息? 「謝謝羅師妹的消息,不然的話秦某還一直蒙在鼓中,不知道該怎麼應付一個月之後的風雲擂台賽呢。聽到羅師妹一番剖析,我心中就有底了。」秦天縱由衷地感激羅素梅道。 「大師兄,你不要小看寧師兄和王師兄,尤其是寧師兄,他不但一身修為達到了破虛境的巔峰,而且還拿到了大藥師的職銜,只要他知道林師姐不再為難雲濤居的人,他肯定會肆無忌憚地對付大師兄的。王師兄雖然沒有大藥師的職銜,他的一身修為卻只是略遜於寧師兄,而且他的一身修為邪惡詭異,總是不知不覺間便讓人著了他的道,可以說是斷雲峰的第三人。」看到秦天縱滿臉輕鬆的樣子,王逍遙生怕秦天縱因為羅素梅的一番分析而輕敵,他連忙出聲提醒。 羅素梅和滕彪在一旁也是一個勁地點頭,表示王逍遙說得沒錯。 「謝謝王師弟提醒,我會加倍小心的。」秦天縱朝王逍遙點了點頭,微笑道:「你們三個人回去收拾一番吧,我們明天一大早便出發。」 王逍遙等人雖然還是擔心秦天縱,不過他們對於一個月之後的風雲擂台賽也沒有太多的辦法,只有在心中祈禱秦天縱能夠保住大師兄的位置了。 「王師兄、羅師姐,你說我們這樣做是不是不地道啊,大師兄一個月之後都要面臨風雲擂台賽了,我們還耽擱他的修煉時間。」走出雲濤居後,滕彪終於忍不住把憋在心中半天的話說了出來。 「我看大師兄為人處世老練,他應該對一個月的風雲擂台賽有把握的,不然他也不會考慮再三後答應跟我們一起去莽崇山探寶了。」王逍遙沉吟了一會,低聲說道。 不過王逍遙說這句話的時候,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說的話,一個靈武境的武者可能是破虛境武者的對手麼?寧順剛和王景略又怎麼可能放過秦天縱? 「什麼,我師父沒死,太好了,師父居然沒死,我太高興了!」 「老爺子還健在,天祐秦家啊。」 「嘿嘿,我就知道爺爺不會死的,他那麼厲害,怎麼可能被幾個小蟊賊給害死呢?」 「……」 當秦天縱把秦厚德、秦厚義、秦通和葉武四個人倖免於難的消息告訴家人時,幾乎所有的人都高興得大喊大叫起來,其中最為高興的莫過於秦大壯、程流蘇和秦皓月三個人。 聽到妹妹居然把南荒五大豪門之一的鹽城林家家主說成小蟊賊,秦天縱額頭冒出一陣冷汗,不過看到程姨和妹妹開心的樣子,秦天縱也很是開心。 這兩個月來雖然大家都沒有提及堰南城舊廟外的事情,可是秦天縱看得出來,眾人心中都很壓抑。現在猛然聽說舊廟中有四個人倖存,而且所有的家人都得到了厚葬,大家的心情就跟拔開雲霧見麗日一般,陡然變得晴朗起來。 不過並不是所有的人都很開心的,眾人的歡笑聲很快便被房屋角落中的低聲抽泣給打斷了。 眾人循聲望去,卻是蘇雪琳確認了丈夫和兒子的死訊後,她悲從中來,慟哭出聲。 「雪琳,人死不能復生,你不要太過悲傷了,我想興海和天隆九泉之下看到你如此傷心,他們也不會安心的。你看這樣成麼,等天縱忙完他的事情了,我們一齊去堰南城皇陵,好好地弔祭一下族人,到時你在興海和天隆的墳前上幾炷香,好好地跟他們傾訴一番?」程流蘇拍了拍蘇雪琳的後背,輕聲安慰道。 這兩個月來,蘇雪琳彷彿變了一個人一般,她開始慢慢地跟下人打成一片,什麼粗活髒活都願意去做。她的這種改變讓雲濤居的人慢慢地接受了她,而程流蘇更是可憐她的遭遇,不時地開導她。 「嬸子,程姨說得對,等我回頭安定下來,我便帶大家一起去堰南城弔祭族人。」看到這個可憐的女人,秦天縱發現自己的心中居然興不起一點恨意了。 或許蘇雪琳曾經做過對不起自己的事情,可是對於一個心中只有丈夫和兒子的女人來說,她的善妒和自私都是可以理解的。 「啊,你叫我嬸子,天縱你剛才叫我嬸子?」驟然間聽到秦天縱對自己的稱呼,蘇雪琳嬌軀一震,她抬起頭,不可置信地看向秦天縱。 「你本來就是我們的嬸子啊,我哥怎麼會叫錯呢?」秦皓月沒想到哥哥一個簡單的稱呼便讓蘇雪琳激動成這個樣子,她心中驚訝的同時,鼻子卻是一酸,忍不住在一旁說道。 在蘇雪琳滿是期待的目光中,秦天縱點了點頭,卻沒有說話。 秦天縱剛才之所以附和程流蘇的話,是因為他突然間想起了蘇雪琳和她的婢女在霧淞客棧中的一席話,還有蘇雪琳這兩個月來的變化。 秦天縱不想蘇雪琳主僕倆成為雲濤居不安定的因素,既然蘇雪琳願意融入雲濤居這個大家庭,秦天縱自然不會刻意拒絕。 不過這並不代表秦天縱心中對蘇雪琳就完全沒有隔閡了,時間的推移只會讓一些記憶淡化,卻不可能讓秦天縱當過去的事情沒有發生。 第二天一大早,秦天縱便跟王逍遙、羅素梅和滕彪三個人在霧谷鎮匯合了,然後一齊朝莽崇山走去。 「對了,我們這一次是要路過堰南城吧,我有一個下人還在堰南城等我,我可以帶他一起去莽崇山探險麼,畢竟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當秦天縱等人抵達藍山城時,他想起了還在堰南城守陵的葉武,忍不住出聲提議道。 「你的下人,他是什麼修為,比大壯要厲害吧?」滕彪是一個心直口快地人,聽到秦天縱的話,他徑直開口問道。 王逍遙和羅素梅雖然沒有說話,卻也是拿目光看向秦天縱,畢竟憑他們三個人的實力,能夠帶秦天縱進山探寶就很勉強了,要是來一個修為比秦天縱還差勁的人,他們就完全沒辦法進入莽崇山。 「我跟他分開的時候,他的修為已然達到了渾元境的瓶頸。兩個月時間的靜修,也不知道他是否突破了瓶頸,達到了破虛境修為。」秦天縱看到這三個人為難的神色,自然知道他們的心思,連忙開口解釋。 「原來是渾元境巔峰境界的修為啊,那完全沒有問題,我們還正愁隊伍實力不強呢。」聽到秦天縱的話,王逍遙等人神色同時一鬆,臉上露出了高興的笑容。 「大師兄,你有一個那麼厲害的下人早說啊,害我又做了一回惡人。」滕彪卻是瞪了秦天縱一眼,不滿地嘟囔道。 王逍遙和羅素梅聞言一笑,也不說話,只是心中對秦天縱又高看了幾分,有一個破虛境巔峰境界的下人,那他背後的家族勢力該有多厲害? 因為有仙鶴代步,秦天縱一行人花了小半天的時間,便從藍山城趕到了堰南城。 堰南城皇陵並不難找,秦天縱等人僅僅從空中俯瞰了一眼堰南城的下方,便判斷出了皇陵所在。 「少主!」當葉武看到秦天縱從天而降出現在自己面前時,他跨前一步,激動地行禮道。 「起來說話吧,這兩個月辛苦你了。」想起葉武放棄了投奔鹽城秦家,反而心甘情願地在堰南城替自己的族人守陵,秦天縱對葉武的忠義又多了幾分觸動。 「少主言重了,沒有少主的成全,哪有葉武的今天,葉武為少主做任何事情都是應該的。」葉武站直了身體後,對秦天縱的態度依然畢恭畢敬。 「這是我在神藥谷的師弟師妹……」秦天縱把王逍遙、羅素梅和滕彪介紹給葉武介紹了一遍,同時把自己等人要去莽崇山尋寶的事情也跟葉武說了,問葉武是否願意跟自己一同去莽崇山。 葉武在堰南城守陵的主要目的還是為了等待秦天縱的到來,以便跟隨在秦天縱身邊,聽到秦天縱的邀請,他自然滿口應承。 當王逍遙看到葉武的一身修為居然絲毫不遜於自己時,他不由驚訝地瞪圓了眼睛,這哪像剛剛突破破虛境的樣子?這一刻,王逍遙甚至懷疑秦天縱先前說的話欺騙了自己。 而羅素梅和滕彪卻是心中大喜,葉武的實力越強,意味著他們尋寶成功的可能性便越大。 其實堰南城的皇陵根本就沒有什麼安全問題,除非大夏國滅國,否則是沒人敢動堰南城皇陵分毫的,所以秦天縱很是方向族人陵墓的安全,簡單的一番收拾後,他們又再次上路了。 隊伍中多出了一個葉武,王逍遙便把自己的仙鶴讓給了葉武乘騎,他自己則嬉皮笑臉地跑到了羅素梅身邊,跟羅素梅共騎一隻仙鶴,免不了又被羅素梅給賞了一頓粉拳。 這一次眾人卻日夜兼程地趕了兩天,才抵達莽崇山山腳。這還是因為有仙鶴代步的緣故,要是眾人步行趕路的話,估計半個月功夫都不一定能夠趕到莽崇山。 靠近莽崇山後,四支仙鶴便不肯繼續往前飛了。原因很簡單,山上妖獸的威壓實在太厲害,這幾支仙鶴作為代步的工具還行,讓它們卻對抗那些妖獸的威壓,卻無疑是在為難它們。 王逍遙三個人早就預料到了這種情況,他們撫摸了一下仙鶴的脖子,跟幾隻仙鶴叮囑了一番,便放任這些仙鶴在莽崇山腳下自由活動,眾人步行進山了。 「不好,這裡有妖獸的屍體,而且還有劇烈戰鬥的痕跡,肯定有人趕在了我們的前面!」秦天縱一行人有說有笑地走到莽崇山山腰時,羅素梅陡然發出一聲驚呼,臉色也變得很是難看。 「這是五階妖獸裂雲豹,能夠擊殺五階妖獸裂雲豹而毫無不受傷,看樣子這支隊伍的實力不弱。」王逍遙蹲在地上仔細檢查了一番後,他沉聲說道。 「你們不用擔心啦,地上的血跡都還沒有完全乾涸,我們前面的隊伍領先不了我們多少。只希望這莽崇山中別有第三支隊伍就好了。」滕彪用手指頭在地上醮了一點血液,又使勁地揉捏了幾下,然後放到鼻端聞了聞,臉上的神情也變得凝重起來。 清楚地把這三個人的動作看在眼中,秦天縱暗暗點頭,看來自己的這三個同門都不簡單,至少他們有著足夠的叢林探寶經驗,這讓秦天縱對接下來的探寶行動充滿了信心。 「你們還要躲到什麼時候,都給我滾出來吧!」秦天縱的手輕輕一揚,十八柄噬魂匕首突兀地從他手中飛了出去,與此同時,秦天縱嘴中發出一聲爆喝。 聽到秦天縱的話,王逍遙、羅素梅和滕彪覺得有點莫名其妙,不過緊接著他們便臉色變得煞白。 隨著秦天縱一身爆喝,樹林中傳來「嘩啦」一陣巨響,幾道人慘叫著從樹頂跌落地面。 與此同時,二十幾個人也一齊從暗處湧了出來,他們手中拿著寒光閃閃的利器,緩緩地把秦天縱一行人給包圍了起來,看向秦天縱的目光猙獰而凶狠。 看到圍住自己一行人的二十幾個人,秦天縱眉頭不由一皺,他剛剛扔出十八柄噬魂匕首時,原以為至少能夠擊斃十人以上,結果這二十幾個人卻一個都沒死,只有六個人受了輕傷,這完全出乎秦天縱的預料之外。 更讓秦天縱膽寒的是,他的十八柄噬魂匕首居然全部被人給收繳了,而且他一點都感應不到十八柄噬魂匕首的存在。 要知道秦天縱已然把十八柄噬魂匕首給祭煉成了他的本命法寶,本命法寶被人無聲無息地收取,還被切斷跟主人的聯繫,這如何能讓秦天縱不膽戰心驚。 「你們幾個人什麼來歷,為何出手傷人?」把秦天縱五個人給團團圍住後,一個四十幾歲的中年從人群中走了出來,朝秦天縱等人厲聲喝問道。 這個中年人破虛境巔峰境界修為的樣子,身著一件流光溢彩的軟甲,手持一柄散發著妖艷火紅色的長劍,他說話的同時,目光緊緊地瞪著秦天縱,很顯然,秦天縱剛才的出手讓他很是忌憚。 「你們又是什麼人,怎麼會埋伏在這裡?」秦天縱看了看王逍遙,見王逍遙沒有說話的意思,只好自己站出來跟中年人交流。 事實上王逍遙三個人到現在還處於極度的震撼之中,他們三個人自始至終都沒有發現周圍的樹上埋伏了二十幾個人,而且這二十幾個人當中有四個人都是破虛境武者,另外那些人那無一例外全部是靈武境修為以上的先天境界強者。 要不是秦天縱突然間出手把這些人逼出來,王逍遙懷疑自己被這一群人給偷襲死了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要是說王逍遙等人先前稱呼秦天縱為大師兄還是客套之詞的話,秦天縱露了這麼神乎其神的一手後,王逍遙等人已然在心底默認了秦天縱大師兄的地位,至少現在隊伍的領頭人悄然發生了變化。 「我們是呼延家族的人,這一次進山是為尋寶,要是幾位沒什麼事的話,還是下山去吧。」中年人的目光在葉武和王逍遙的身上停留了片刻後,最後落到了秦天縱的臉上,他猶豫了片刻,用一種極為平緩的一起說道。 「二叔,這小子剛才差點要了我的命,你怎麼可以放掉他們呢,不行,我們必須殺掉他們!」 「二叔,這五個人當中僅僅兩個人是破虛境修為,還有兩個是渾元境修為,動手偷襲我們的只是一個靈武境的垃圾,我們直接把他們殺死了事,何必跟他們囉嗦呢?」 中年人的話剛落音,便有幾道激烈的反對聲,這些人無一不是剛剛被秦天縱給擊傷的人,他們雙目猩紅地看著秦天縱,那眼神彷彿要把秦天縱給吃掉一般。 「閉嘴,這裡有你們說話的份麼?」中年人爆喝一聲,把幾個年輕人的聲音給完全壓了下去,然後靜靜地注視著秦天縱,等待秦天縱的回答。 秦天縱顯然沒料到中年人非但沒有追究自己剛才出手偷襲的事情,反而跟自己坦誠了他們進山的目的,直接要求自己幾個人下山,一時間他也不知道該如何決斷了。 要是自己堅持進山的話,必然會面臨一場惡戰,而且自己五個人還處於絕對的劣勢;可是就此退縮的話,那自己五個人千里迢迢地趕來莽崇山,豈不白忙一場? 秦天縱忍不住把詢問的目光投向了王逍遙、羅素梅和滕彪三個人,王逍遙等人顯然也是難以決斷,他們臉上滿是不捨和不甘的神色。 畢竟一旦放棄進山尋寶,他們三個人半年來的辛苦準備就付諸流水了,而且五個月後的門派弟子考核賽也是個問題。 「大師兄,你拿主意便是了,我們都聽你的。」見秦天縱左右為難的樣子,王逍遙猶豫了一下,還是無奈地歎了口氣,形勢沒人強,想不放棄都不行啊。 聽到王逍遙對秦天縱的稱呼,中年人忍不住認真地打量了秦天縱一眼,一個靈武境的武者居然被一個破虛境的武者稱呼為大師兄,難道眼前這個青年故意隱瞞了修為,自己沒能看出來? 那幾個剛才嚷嚷得很厲害的年輕人看到王逍遙對秦天縱恭敬的樣子,他們也滿臉驚訝地打量著秦天縱,叫囂著要殺掉秦天縱的聲音變小了很多。 「深山重寶,有緣者得之……」秦天縱正想跟中年人說出自己一行人想繼續進山探寶的話時,他的耳朵突然間輕微地抖動了一下,頓時改變了主意,「既然呼延家族在山中尋寶,那我們幾個人就不湊熱鬧了,剛才我以為你們一行人是埋伏起來對付我們的,多有得罪,不知道閣下可否將我的法寶奉還呢?」 聽到秦天縱的前半句話,中年人臉色一冷,便要下令對秦天縱等人動手,不過秦天縱的後半句話卻讓他鬆了口氣。 「既然是誤會,解釋清楚就沒事了。呼延家族並不擅長暗器,自然不會貪戀閣下的這套匕首。」中年人說話的同時,把十八柄噬魂匕首扔給了秦天縱。 秦天縱接過噬魂匕首時,眼角餘光無意中掃到中年人手中的黑色皮囊時,瞳孔猛然收縮了一下,然後若無其事地跟中年人告辭,只是他的內心卻掀起了驚濤駭浪,難以平靜。 「居然是萬寶囊,萬寶囊不是南荒五大豪門之一代家的鎮族之寶麼,怎麼會在呼延家族的手中?」秦天縱在心中嘀咕了一聲,心不在焉地領著王逍遙一行人沖山下走去。 秦天縱開始還納悶自己的噬魂匕首怎麼會無功而返,而且還被人給悄無聲息地收掉,看到萬寶囊後,秦天縱心中的疑惑便迎刃而解。 萬寶囊是幾百年前神匠鐵香子的得意之作,它可以用來儲存物品,作用堪比儲物戒指,不過它卻比儲物戒指多了一個特別的功能,那便是能夠克制一切暗器,任何暗器在萬寶囊面前,只有被強行收取的份,便是離手的刀劍等武器,也可能被萬寶囊給收取。 正因為萬寶囊的這一奇效,導致它成為武靈大陸上棘手可熱的法寶,秦天縱也對這一件法寶記憶猶新。 「要是自己能夠得到萬寶囊就好了!」秦天縱心中越想越激動,一個念頭突兀地從他的腦海中崩了出來。 「哎,沒想到我們還是晚了一步,居然被人搶先了。」沉默了大半天後,王逍遙忍不住歎了口氣。 滕彪和羅素梅雖然沒有說話,可是他們的臉色卻很是難看,完全沒有了來時的興致勃勃。 「假如我猜得沒錯的話,呼延家族這一次進山的人並不止這麼一點人,他們只是讓這二十幾個人負責阻攔進山的閒人,山上應該還有他們家族的人,而且山上的人才是呼延家族的真正主力。」一直沒有說話的葉武看到王逍遙等人一臉不高興的樣子,他生怕這幾個人生秦天縱的氣,不由耐心地解釋道:「所以即使少主剛才不答應呼延家族的要求,以我們的實力也無法搶到寶貝。」 「嗯?」聽到葉武的話,王逍遙等人同時把目光投向了葉武。 「相信我的判斷,我做了十幾年僱傭兵,而且在叢林中生活了很多年,論及在叢林中的生存本領,我絕對比你們強。」葉武看到這些人懷疑的目光,他自信滿滿地說道:「為什麼剛才那些人有八成的把握能夠擊殺我們,他們卻選擇了輕輕放過我們,而且還跟我們坦言了他們進山的目的,那是因為他們有那個自信,他們覺得我們幾個人完全不可能威脅到他們的探寶行動……」 聽到葉武絲絲入扣的分析,秦天縱等人歎為觀止,也是這個時候,他們才知道自己等人從鬼門關前逛了一圈。 要是他們剛才心有不甘而堅持進山的話,極有可能引起呼延家族的不滿,從而不可避免地要陷入苦戰當中,到時寶藏沒拿到,反而丟了性命。 「你們都別垂頭喪氣的啦,這一次探寶行動,我們並不是完全沒有機會的。」看到王逍遙等人垂頭喪氣的樣子,秦天縱笑了笑,輕聲安慰道。 「大師兄,你說什麼,難道你有什麼辦法虎口奪食麼?」王逍遙等人本來都有打道回府的想法了,突然間聽到秦天縱的話,他們眼中同時一亮,滿是希冀的目光看向了秦天縱,彷彿溺水的人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 便是葉武也滿臉驚訝地看向了秦天縱,他實在想不出來秦天縱在這種情況下還能有什麼辦法。 「我既然答應了要幫你們尋寶,又怎麼可能輕易放棄呢?」秦天縱搖了搖頭,似乎對這幾個人剛才不相信自己極為不滿似地,一臉的不悅,「你們也未免對我太沒信心了!」 「大師兄,我們要是不相信你,也不會拉上你一起尋寶啊。」 「大師兄,我們三個人自始至終都是相信你的,不然的話剛才也不會讓你拿主意決定去留了。」 「大師兄,我們剛才可沒有半分怪罪你的意思啊,只是心有不甘而已,你就別計較我們剛才的怠慢了,我們給你道歉還不行啊。」 其實王逍遙等人下山時,心中對秦天縱還是有一點點埋怨的,這純粹是他們心中咯得慌,想找一個替罪羊來擔當責任。秦天縱跟他們關係相對疏遠了一點,又是秦天縱替他們拿的主意,所以秦天縱就很倒霉地成了那個替罪羊。 而秦天縱也正是捕捉到了這三個人微妙的心理變化,這才故意為難他們,此時正是豎立自己威望的絕佳機會,自己如果不抓住機會,在神藥谷大難來臨的時候,自己又怎麼能夠如臂指使地讓這幾個人為自己所用呢? 「噓,大家別說話,注意隱匿氣息,快點藏好。」看到王逍遙幾個人越來越激動,秦天縱知道自己成功地吊起了這幾個人的胃口,他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身子一縱,直接跳到了路旁的一顆大樹上面,把身體隱藏在了繁枝茂葉之中。 看到秦天縱的動作,王逍遙等人一愣,不過他們沒有任何的猶豫,紛紛找到合適的位置藏了起來。 只是王逍遙等人心中卻是疑惑不已,自己幾個人走得好好地為什麼要藏起來,難道呼延家族的人還要追殺自己幾個人不成。不過想起秦天縱剛才滿臉嚴肅的樣子,他們也不敢出聲詢問。 王逍遙等人心中的疑惑很快便被解開了,他們藏好身子不到兩個呼吸的時間,耳中便傳來一陣腳步聲,隱隱還有說話聲。 「哼,呼延家族算什麼東西,進山尋寶也就算了,居然膽敢封山,他們還真當自己家族在南荒無敵了啊。」 「也不知道莽崇山中到底有什麼異寶,居然值得呼延家族出動一大半的精英,不過他們出動的人再多又如何,我們三大家族齊心合力,還不是照樣可以收拾他們!」 「要不我們這一次趁熱打鐵,讓呼延家族在南荒除名?」 藏在樹枝間的秦天縱細數了一下,這一行人竟然有六十幾個,而且他們破虛境修為的人也超過了十個,為首的三個人更是通靈境修為。 這些人顯然對自己隊伍的實力極為自信,言語間對呼延家族沒有絲毫的顧忌,這讓秦天縱心中有點忐忑。也不知道呼延家族留在山上的人實力到底如何,要是兩路人馬實力相差太過懸殊的話,那麼自己坐收漁翁之利的算盤豈不是要落空? 王逍遙看到腳底下通過的一行人的實力後,他額頭上不由冒出一層冷汗,剛才要不是秦天縱提前發現了這些人的行跡,自己幾個人豈不是要遭殃? 「都下來吧,他們過去了。」十息功夫過後,秦天縱從樹上跳了下來,招呼另外幾個人道。 王逍遙、羅素梅和滕彪三個人落地後,看向秦天縱的目光滿是敬畏,這已經是秦天縱第二次展現出讓他們刮目相看的能力了。 「大師兄,現在又多了一路尋寶的人馬,看來我們得徹底放棄了。」想起剛才那一行人的實力,王逍遙有點氣餒。 剛才那一行人一看就不是好想與的人,要是自己幾個人沒有及時藏起來而被他們給碰上的話,估計只有被殺的份。 「哎,打道回府吧,我們另外想辦法提升實力就是,莽崇山之行算是白來了。」滕彪也是無奈地歎了口氣。 「看來我們只有想辦法多賺取一點門派貢獻度,然後去藏經閣淘點好東西……」羅素梅滿臉失落地說道。 此時此刻,王逍遙三個人完全沒有了搶奪寶藏的勇氣,他們甚至忘記了剛才秦天縱對他們說過的話。 「你們幾個人知道呼延家族是什麼來歷麼?」秦天縱皺眉沉思了一會,突兀地問道。 王逍遙等人一齊搖頭,畢竟神藥谷是隱世門派,他們很少在外面行走,對於外面的信息知之甚少。 「呼延家族是南荒五大豪門之一,而且是五大豪門中實力最強的一家。」葉武輕聲回答道。 「南荒五大豪門不是代家、林家、唐家、吳家以及宇文家麼?」聽到葉武的話,秦天縱臉上閃過一抹驚訝。 「少主是從哪裡聽說代家是五大豪門之一的?代家只是武雲國的一個大型家族而已,實力跟少主的家族差不多,但是想躋身於五大豪門之列還差了一點點!」葉武疑惑地看向秦天縱,他記得秦天縱對武靈大陸上的事情很精通,怎麼會連大家都知道的常識都弄錯。 聽到葉武的話,秦天縱臉上一陣尷尬,他腦海中的信息都是前世在武靈大陸上遊歷時獲知的,前世的他這個時候還在神藥谷呢,哪知道武靈大陸上現在的局勢? 「難怪自己記得萬寶囊是代家的鎮族之寶,現在萬寶囊卻在呼延家族的人手中,看樣子代家的人是後來通過種種手段獲得萬寶囊的,或者剛才這一行人當中便有代家的人。」葉武的一番話解開了秦天縱心中一個疑惑,他開始盤算著自己奪得萬寶囊的可能性了。 「走,我們注意隱藏行跡,跟上剛才那一撥人。」半晌功夫過後,秦天縱很乾脆地下達了命令。 「啊……」聽到秦天縱的命令,王逍遙等人同時愣住了,他們沒想到秦天縱這個時候了還沒有放棄。 「怎麼,難道你們對山中的異寶不心動麼,那你們三個人就先回神藥谷吧,我跟葉武一起進山就行了。」看到王逍遙三個人目瞪口呆的樣子,秦天縱微笑著說道。 「大師兄,你不會認為憑我們幾個人,能夠從剛才那一撥人和呼延家族手中搶到異寶吧?」足足愣了半晌,王逍遙才艱難地張嘴問道。 「難道你們沒聽說過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的故事麼?我從一開始就沒打算從他們兩家手中硬搶東西。等他們鬥得差不多了,我們再去收拾殘局,再不濟我們也可以分得一杯殘羹冷炙啊,你們覺得呢?」 「大師兄,你在答應呼延家族的人下山時,便知道了剛才那一撥人要上山?」羅素梅長長的睫毛眨了一下,不是很確定地問道,「你剛開始的語氣好像是準備拒絕呼延家族下山的要求,只是話說到一半才改變了語氣。」 聽到羅素梅的話,王逍遙和滕彪同時一怔,他們仔細地回憶了一下,當時的確是這麼回事,不由一齊把求證的目光看向秦天縱。 要是秦天縱果真如羅素梅分析的那般,一大早就知道到了剛才那一撥人的到來,並且心中已經有了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的想法,那秦天縱也未免太可怕了。 「沒錯,我修習了一門奇功,六識比常人要靈敏數十倍,所以能夠輕易發現樹叢中呼延家族的人,同時也能站在山腰便聽山腳那些人的說話。」在王逍遙等人呆滯目光中,秦天縱點了點頭,承認了羅素梅的分析。 這件事情王逍遙等人遲早會知道,秦天縱覺得自己沒有必要隱瞞王逍遙三個人。 「大師兄,你這門神功太可怕了,估計奧義秘境強者的六識都不如你厲害啊。」見秦天縱親口承認了他六識靈敏的事實,王逍遙等人滿臉的震驚,滕彪更是情不自禁地感歎道。 「好了,我們還是趕緊趕路吧,要是速度慢了,就錯過了一場好戲。」秦天縱笑著回了一句,便折轉方向,再次朝山頂走去。 王逍遙等人看著秦天縱挺拔的背影,眼中神色異常複雜,他們原本邀請秦天縱來莽崇山探寶,僅僅是看中了秦天縱大藥師的身份,還擔心秦天縱的淺薄修為會拖累自己幾個人的尋寶行動。 此時此刻他們才知道,秦天縱雖然實力低微了一點,可是秦天縱的奇功和心計卻足以彌補這一點,自己幾個人這一次要不是有秦天縱相助,肯定尋寶不成,反而喪命於莽崇山中了。 「我現在堅信大師兄在一個月之後的風雲擂台賽中能夠勝出了。」王逍遙異常肯定地說道。 「我也對大師兄充滿了信心。」羅素梅輕聲附和道。 「你們兩個人太讓我失望了,我從來沒對大師兄失去過信心。」滕彪朝王逍遙和羅素梅歎了口氣,哈哈大笑著跟上了秦天縱。 把這三個人的反應看在眼中,葉武臉上露出了開心的笑容,葉武發現無論少主走到哪裡,身上都會散發出一種奇特的人格魅力,可以把別人凝聚在他身邊。 秦天縱一行人很快便走到了先前呼延家族所在的地方,只是現場的慘烈場景卻讓他們不忍去看。 幾個呼吸的功夫,剛才還生龍活虎的二十幾個呼延家族的人此時便只剩下了五個人,後來的那撥人也死了三個,十幾個人受了輕傷。 「呼延雷,你剛才不是很拽麼,居然趕我們下山,現在你再趕我啊,我看你拿什麼趕我。」一個滿臉橫肉的中年人指著呼延雷的鼻子,囂張地大喊道。 中年人,也就是呼延雷,不屑地瞪了滿臉橫肉的中年男子一眼,鼻子中發出一聲冷哼,卻沒有說話。 「殺,把這幾個人都殺光,呼延家族的人大部分都在山上,這裡都是一些小角色。」被呼延雷一瞪眼,滿臉橫肉的中年男子立即氣急敗壞地喊道。 可惜的是,在場的六十幾個人沒有一個人搭理滿臉橫肉的中年男子。 「呼延雷,你們呼延家族的人,我只佩服三個人。第一個人是呼延老爺子,不但一身功夫出神入化,為人更是義薄雲天;第二個人便是你大哥,呼延家族在他的手中不斷發展壯大,最後穩居南荒五大豪門之首;而第三個人則是你,你雖然修為不高,可是幾十年來收留了無數老人和小孩,讓他們老有所養、少有所依。別人行善只是嘴巴上說說,你卻是在用行動在說話……」一個滿臉慈祥,白髮飄飄的銀衣老人看著呼延雷,長長地歎氣道。 「代老狗,我呼延雷是什麼人可以由世人評判,卻輪不到你這只忘恩負義的老狗來評價,只要今天呼延家族不滅,來日代家必然沒有好下場……」呼延雷冷冷地瞪了老人一眼,紅腫著雙眼罵道。 呼延雷的話剛出聲,銀衣老人便是一聲冷哼,一道黑光從他手心湧出,死死地掐住了呼延雷的脖子。 只聽得「卡嚓」一聲脆響,呼延雷的喉嚨便多了一個血洞,呼延雷兩腿一瞪,雙眼翻白,徹底失去了意識。 「殺掉這幾個人,我們迅速上山,要打呼延家族一個措手不及。」銀衣老人不屑地把呼延雷的屍體扔到一邊,又掏出手絹擦了擦手,這才冷聲吩咐道。 隨著銀衣人一聲令下,呼延家族的另外四個人來不及做任何的反抗,便被斬殺當場。 「代光,你領著幾個人搜屍,我們先上山了。」銀衣老人看到所有的人都死光了,他這才大手一揮,領著一行人朝山頂走去。 看到銀衣老人離去,現場只剩下了六個人在收拾現場,秦天縱心中一陣激動,他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 秦天縱靜靜地潛伏在一塊巨石後面,他的眼睛打量著搜屍的六個人,他的耳朵卻細微地震動著,關注著銀衣老人一行人的去向。 半柱香過後,秦天縱輕聲說道:「我們幾個人分頭行動,把這六個人全部殺掉,然後繼續上山!」 聽到秦天縱的話,王逍遙一行人毫不猶豫地點頭同意了。 相對於呼延家族的人,銀衣老人一行人顯然可惡了很多,特別是剛才從銀衣老人嘴中得知呼延雷的所作所為後,心思相對單純的王逍遙等人居然被呼延雷的行為所感動,對呼延雷的被殺感到義憤填膺。 「光哥,跟著你就是好啊,總是能夠撈到油水十足的工作。」 「是啊,我們這下發達了,呼延家族真是有錢,這些屍體簡直一個個富得冒油啊。」 「你們一個個都給我悠著點,錢幣可以私吞,但是法寶和秘笈一律上繳,知道不?」 銀衣老人留下的幾個人一邊滿臉高興地往自己懷中塞東西,一邊連綿不絕地拍著代光的馬屁。 代光並沒有親自動手搜屍,而是站在一邊監督著另外五個人,防止那五個人私吞東西,不過他很快便被眾人的吹捧聲給弄得飄飄然,臉上堆滿了笑容。 當其中一個人搜到呼延雷身上的黑色皮囊時,他拿著黑色皮囊抖了一下,看到黑色皮囊什麼東西都沒有,他暗歎一聲晦氣,把黑色皮囊給扔到了一邊。 好幾個人都看到了被隨意地扔在地上的黑色皮囊,不過他們搶紫晶幣搶得不亦樂乎,直接無視了地上「廉價」的皮囊。 秦天縱一行人現身後,葉武便如幽靈一般潛到了代光後面,代光還沒來得及反應是怎麼回事,便被葉武給扭斷了脖子。 清楚地把葉武殺人的一幕看在眼中,王逍遙、羅素梅和滕彪三個人眼皮急劇地跳動了一下,要知道代光也是破虛境武者,即使葉武是在偷襲的情況下擊殺代光,可是葉武殺人的動作也未免太乾脆了。 「真是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下人啊。」想起秦天縱在雲濤居前對付寧順剛手下的狠辣手段,王逍遙等人忍不住同時在心中歎道。 王逍遙等人這一次卻是冤枉了秦天縱,葉武的殺人手段是他做僱傭兵的十幾年中摸索出來的,跟秦天縱完全沒有半點關係。 而秦天縱則是因為經歷了太多的生死搏殺,他知道說話越多的人便死得越快,所以下手也是從來不留情,在這一點上,秦天縱和葉武這對主僕顯然不謀而合。 「你們是什麼人?」代光被殺後,正在忙著搜屍的幾個人動作一滯,其中一個人站直了身子,瞪著秦天縱一行人厲聲叱責道,「我們是鹽城代家的人,要是你們識相的話,就給我立即滾下山,否則躺在地上的這些人便是你們的下場!」 說話的人穿著一件褐色長袍,一身修為也達到了破虛境,很顯然是除了代光以外隊伍中最強的人。 「我們是要你們命的人!」王逍遙爆喝一聲,直接抽出背上的長劍朝褐色長袍中年刺了過去。 葉武是一個喜歡用行動說話的人,殺掉代光後,他便一言不發地衝進了人群,朝另外幾個人動手了。 秦天縱見葉武和王逍遙兩個人足以對付剩下的五個人,他也懶得動手,而是站在一邊看熱鬧,同時裝著漫不經心的樣子走到了萬寶囊的身邊,把萬寶囊給撿了起來。 直到把萬寶囊給放進儲物戒指,秦天縱才吐了口氣,心中卻是激動不已。只要成功地祭煉了萬寶囊,自己以後無疑多了半條性命,那些喜歡躲在暗處放冷槍的人無疑對自己失去了威脅。 葉武殺人的手段乾脆而利落,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彷彿他天生便是為殺而出生的一般。 王逍遙跟褐色長袍中年才拚鬥了不到十招,葉武已然解決掉了另外四個人,一聲不吭地回到了秦天縱的身邊。 羅素梅和滕彪正在猶豫著要不要一齊動手呢,便目瞪口呆地看著葉武秋風掃落葉一般把另外四個人給解決了。 看到一臉平靜歸來的葉武,羅素梅和滕彪不由同時打了一個寒顫,要知道葉武剛才收拾的那四個人可都是渾元境武者啊,葉武居然幾個呼吸的功夫便把那幾個渾元境武者給收拾了,這豈不意味葉武想收拾自己兩個人的話也只需要眨眼間的功夫? 成功地拿到萬寶囊後,秦天縱開始饒有興趣地觀看王逍遙跟褐色長袍中年的拚鬥,只是看了幾個回合後,秦天縱的眉頭便皺了起來。 王逍遙雖然和褐色長袍中年的修為相差無幾,可是王逍遙卻處處被褐色長袍中年給壓著打。要不是有葉武在一旁虎視眈眈地看著,估計褐色長袍中年早就殺掉王逍遙而逃之夭夭了。 「哎,難怪神藥谷作為存在數千年的隱世大門派說倒就倒,神藥谷的弟子戰鬥力真是個大問題啊。」看到王逍遙險象環生的樣子,秦天縱忍不住歎了口氣。 其實王逍遙的功法和戰技都不遜於褐色長袍中年,可是王逍遙出招實在太老實了,他每一招都中規中矩地,彷彿在自個兒練劍一般,完全不懂得變通。 而褐色長袍中年顯然拚鬥經驗異常豐富,每次他處於劣勢時,他便立即兵行險著,使出同歸於盡的打法,而王逍遙這個時候必然收招自保,以至於王逍遙十成的實力發揮不出七成。 「秦師兄,麻煩你幫幫逍遙吧,我看他好像撐不住了。」半柱香過後,羅素梅看到王逍遙一身被汗浸透,拿著寶劍的雙手也開始顫抖,她忍不住求助地看向秦天縱。 「既然他怕死,就讓他死吧,這樣的人不值得我們出手幫助。」聽到羅素梅的求助,秦天縱冷哼一聲,漠然回答道。 「大師兄,你……」聽到秦天縱冷冰冰的話語,羅素梅一陣語塞,而滕彪也是不可置信地看向秦天縱,他似乎不相信秦天縱能夠說出這樣不近情意的話來。 「要是我跟葉武現在不在這裡,你們又去求誰幫忙?」秦天縱不為羅素梅和滕彪的神色所動,漠然地問他們兩人道。 羅素梅和滕彪顯然被秦天縱給問住了,他們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秦天縱這個問題。 「葉武,我們走,在這裡耽誤太多的時間不值得。」秦天縱也不等羅素梅和滕彪回答,他邁步便走,而葉武自然唯秦天縱馬首是瞻,迅速地跟了上去。 看到秦天縱說走就走,羅素梅和滕彪都愣住了,王逍遙顯然也愣住了,他一個分神的功夫,胸口便挨了一劍。 「姓秦的,別以為你不救我我就必死無疑,真是狗眼看人低!」吃痛之下,王逍遙也打出了火氣。 王逍遙渾然不顧自身安危,連綿不絕的劍招從他的手中施展了出來。此時王逍遙也不管自己的招式是否連貫,只撿殺傷力厲害的招式往褐色長袍中年身上招呼。 神藥谷的武技又豈是外界的一般武技可以比擬的,褐色長袍中年雖然修為跟王逍遙差不多,可是他修煉的武技品質明顯跟王逍遙差了一大截,在王逍遙暴風驟雨般的攻擊下,褐色長袍中年便是想施出拚命的招式都辦不到了。 僅僅眨眼間的功夫,褐色長袍中年的身上便被捅出幾個血洞,緊接著便被殺得眼紅的王逍遙給一劍削掉了腦袋。 局勢的突然逆轉不但讓旁觀的羅素梅和滕彪吃了一驚,便是王逍遙自己也吃了一驚。 褐色長袍中年倒地半晌後,王逍遙才不可置信地看向自己手中的長劍,猶自不敢相信自己有實力能夠擊殺眼前的褐色長袍青年。 「這才對嘛,早就應該這樣了!」見王逍遙成功殺掉褐色長袍中年,秦天縱帶著葉武去而復返,他臉上滿是讚賞的笑容,跟剛才冷冰冰的樣子判若兩人。 「哼,不用你管!」羅素梅卻在生氣秦天縱剛才不出手幫忙,她撅著嘴巴冷聲呵斥道。 「素梅,不得無禮,剛才大師兄是在教我。你怎麼能不理解大師兄的良苦用心呢?」王逍遙卻是低聲叱責了羅素梅一聲,然後滿臉歉然地跟秦天縱道歉:「大師兄,剛才逍遙誤會了您的意思,還請您不要往心中去。」 看到王逍遙畢恭畢敬地對秦天縱行禮,王逍遙和滕彪同時一愣,不過聯想到剛才王逍遙對戰時前後的變化,他們頓時恍然大悟,看向秦天縱的臉色滿是愧疚。 「大師兄,對不起,剛才是我不對。」 「大師兄,我滕彪也差點誤會了你,實在該死!」 羅素梅和滕彪幾乎是異口同聲地跟秦天縱道歉。 「沒事,你們剛才是關心則亂,所以才沒有往深處想。」秦天縱搖了搖頭,並沒有把剛才的事情放在心上。 「王師弟,我建議你好好地消化剛才的戰鬥,這對你實力的提升大有裨益。羅師妹和騰師弟也是,你們也要反覆思考剛才的戰鬥,為什麼我使用激將法前和使用激將法後戰鬥局勢會發生那麼大的變化……」 聽到秦天縱一番語重心長的教導,王逍遙三個人同時點了點頭,陷入了沉思狀態。 看到這三個人把自己的話聽進了心中,秦天縱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只要這三個人真的能夠領悟自己所說的話,即使他們在莽崇山上一無所獲,他們也不用再擔心五個月之後的門派弟子考核賽。 王逍遙、羅素梅和滕彪三個人在消化剛才的戰鬥,秦天縱也不催促他們,而是心無旁騖地祭煉著到手的萬寶囊,葉武則跟木桿似地,佇立在秦天縱的身後,雙眼警惕地打量著四周。 因為萬寶囊的原主人呼延雷已經死掉,這讓秦天縱祭煉萬寶囊的難度變得容易了很多,僅僅一炷香的功夫,他便跟萬寶囊之間建立了一種若有若無的聯繫。 「咦,好像又有人來了。」秦天縱剛剛想通過神識查看萬寶囊中有沒有什麼好東西時,他耳朵一動,隱隱聽到山腳傳來一陣嘈雜聲,連忙提醒王逍遙等人。 經過先前的一系列事件,王逍遙等人現在對秦天縱現在幾乎是發自一種心底的信任,聽到秦天縱的話,他們毫不猶豫地藏好了身子。 十幾個呼吸的時間過去,又一撥人馬從秦天縱他們身邊路過,不過這一撥人馬的實力明顯跟代家為首的那撥人馬沒法比。 這一撥人馬一共十幾個人,其中通靈境修為的一人,破虛境修為三人,另外幾個人有渾元境修為的、也有真武境修為的,甚至還有兩個人是靈武境修為。 當這些人有說有笑地走到呼延家族等二十幾個人的屍體旁邊時,他們臉色大變,滿臉警惕地打量著周圍。 「呼延雷,我認識這個人,他是大善人呼延雷。」隊伍中突然間有一個人指著呼延雷的屍體大聲喊道。 「呼延雷,難道呼延家族的人也進山探寶了,看來情況不妙啊。」 「應該不止呼延家族一路人馬,從現場痕跡來看,至少有兩撥人趕在我們前面,呼延家族是一撥,殺掉呼延家族的人是另外一撥。」 「那我們是繼續上山,還是原路返回。以我們十幾個人的實力,遭遇他們兩撥人當中任何一方,都沒有戰勝的可能啊!」 呼延家族的二十幾具屍體讓這一撥人臉色變得慘白,要知道他們這一撥人雖然個別人實力比呼延家族已經死掉的二十幾個人厲害,但是論及整體實力,他們還不如地上躺著的這些人。 而且他們看得出來,現場並沒有激烈的拚鬥痕跡,也就是說呼延家族的這二十幾個人幾乎是被一面倒地屠殺的。 「都給我閉嘴,既然我們已經來了,就斷無中途退出的可能這莽崇山中隱藏著幾百年前神匠鐵香子的府邸,要是我們能夠找到神匠鐵香子的府邸,我們萬家的實力肯定會提升一大截!」一個黑衣老者咳嗽了一聲,打斷了其他人的說話,眼神炙熱地說道。 這十幾個人明顯是來自同一個家族的人,聽到黑衣老者的話,眾人立即沒有了異議。 聽到黑衣老者的話,秦天縱有點頭痛,要是這一群人也抱著坐收漁翁之利的想法,那麼自己五個人成功奪取寶藏的可能性就更少了。可是自己五個人跟這十幾個人的實力有所差距,偏偏還拿這十幾個人沒辦法。 「少主,我想殺掉這些人!」就在秦天縱猶豫著如何處理是好時,葉武密音傳耳的聲音突然間在他耳邊響起。 秦天縱聞言不由訝然地看向葉武的方向,因為葉武說這句話時很激動,要知道葉武平時說話一般沒什麼情緒波動的。 當秦天縱看到葉武時,他差點被葉武的樣子給嚇了一跳。 此時葉武雙眼一片猩紅,一張臉也脹得通紅,雙手的拳頭更是握得緊緊的。葉武眼睛一眨不眨地瞪著黑衣老者,眼中射出濃濃的恨意和殺機。 「這一群人是武雲國萬家的人,萬家正是當年滅掉葉家的元兇之一!」害怕秦天縱不應允自己,葉武又焦急地解釋了一句。 葉武一直刻意不去想當年的事情,就是怕自己的心智被仇恨所蒙蔽,他這一隱忍便是整整三十年。 三十年來,葉武日日夜夜都承受著滅族之仇的煎熬。猛然間看到滅族仇人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時,葉武心中的滔天恨意不可遏制地爆發了。 「既然這樣,那我們就殺掉這群人好了。待會你想盡一切辦法弄傷那個黑衣老者,只要他身上有創口,我便有辦法了結他的性命。」看到葉武情緒激動的樣子,秦天縱知道這一場大戰是避無可避了,他沉思了一會,叮囑葉武道。 「謝謝少主成全!」得到秦天縱的應允,葉武激動地道謝了一聲,身體有如離弦的箭一般,逕直朝黑衣老者激射而去。 「誰,給老夫滾出來!」正在這時,黑衣老者也察覺到了自己被一股濃濃的殺機所鎖定,他爆喝一聲,直接一掌朝葉武所在的方向擊了過去。 「萬家老賊,納命來!」看到自己的行蹤被黑衣老者發現,葉武索性不再收斂自己的氣息,破虛境修為的氣勢突然間迸發出來,身體彷彿一柄利劍朝黑衣老者刺了過去。 看到葉武面對黑衣老者出手,秦天縱迅速地知會了王逍遙三個人一聲,讓他們埋伏在暗處伺機而動。 王逍遙等人顯然沒料到秦天縱主僕二人會對這十幾個人動手,等他們反應過來秦天縱話中的意思時,葉武已然一躍而出了。 看到葉武一個破虛境的武者居然敢主動攻擊對方隊伍中的通靈境武者,王逍遙眼睛一亮,他心中又多了一絲感悟。 而秦天縱心中更多的卻是悲壯,葉武這一招完全是置之死地而後生,他把自己已然逼到了一個絕路上,要麼一擊成功,要麼捨身成仁。 看著葉武決然的身影,秦天縱眼中閃過一抹狠厲,他手中的十八柄噬魂匕首仿若璀璨煙花一般,配合著葉武在黑衣老者的身邊綻放開來。 與此同時,秦天縱把自己從《毒王經》中領悟煉製的一種毒藥也悄悄地拿了出來,隨時準備配合葉武對黑衣老者發動致命一擊。 黑衣老者看到一個破虛境的武者居然也敢行刺自己,他臉上不由閃過一絲不屑,自己在同階武者中尚且無敵,還會害怕一個破虛境武者的偷襲麼? 「找死!」黑衣老者一掌揮出後,並沒能阻止葉武的攻勢,因為半空中的葉武身體微微扭動了一下,便化解了他這一掌的大部分勁道,繼續靠近了黑衣老者。 黑衣老者一聲爆喝後,雙掌連續拍出幾掌,便欲把葉武給拍成肉餅,可惜的葉武在離他的身體還有兩個臂長的距離時,便彷彿感覺到黑衣老者的想法一般,身體突兀地停止不動,讓黑衣老者的如意算盤落了空。 黑衣老者心中正納悶時,一股狂熱的火屬性元氣突然間把他給籠罩住了,他抬頭看去,一條巨大的火龍嘴中噴著一陣陣烈焰,彷彿要把他給焚化似地。 連續兩次受制於葉武,黑衣人心中大駭,他連忙後退,同時覺得莫名其妙,他對葉武毫無印象,並不記得自己曾經得罪過這麼一個狠角色。 可是黑衣人的腿才邁動了兩步,他便感覺到自己神識一陣劇痛,頭腦也產生了片刻的空白,原來卻是秦天縱的噬魂匕首及時地湊效了。 葉武抓住這千鈞一刻的機會,火龍鞭連續揮動,直指黑衣老者的腹部要害。 而秦天縱也腳踏魅影步,只是他並沒有攻擊黑衣老者,而是隨手灑出一包顏色鮮艷的藥粉,那些藥粉在秦天縱真元力的控制下飄飄揚揚,見血就融,只是剎那間的功夫便沾滿了黑衣老者的腹部。 「豎子敢爾!」感覺到腹部受到重創,回過神來的黑衣老者爆喝一聲,一拳擊向了葉武的腦袋。 葉武嘲諷地朝黑衣老者笑了笑,居然對黑衣老者的一拳不躲不避,而是輕蔑地伸出一隻手,在黑衣老者目瞪口呆的目光中抓住了黑衣老者的拳頭。 「萬家老賊,還記得三十年前的葉家麼,葉家來跟你索債了,而這僅僅是開端!」葉武緊緊抓住黑衣老者的拳頭,輕聲問道。 黑衣老者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的拳頭,又看了看葉武,他使勁地掙扎了一下,可是根本無法擺脫葉武的鉗制。 「不,我不可能敗在你這個螻蟻手中的!」黑衣人很快便驚恐地發現自己的一身力量正在飛速地流逝,這讓他終於明白了自己的拳頭怎麼可能被葉武捏住的原因。 「萬家老賊,不但你要死,所有萬家的人都得死,還有雲家、錢家的人也要死。我葉武會把當年你們對葉家的所作所為加倍奉還的。」葉武滿臉猙獰地看著黑衣老者,咬牙切齒地說道。 「葉武,你是葉武,葉家當年那個唯一逃出生天的孽種?沒有了火雲洞府,你怎麼可能修煉得這麼快?」這一次黑衣老者終於把葉武的話聽了進去,他眼睛一瞪,不可置信地問道。 火雲洞府是三十年前葉家擁有的洞天福地,萬家、雲家、錢家正是垂涎這一處修煉聖地,才惡向膽邊生,一齊聯合屠殺了葉家。 「萬家老賊,三十年前你們三家人屠殺葉家的時候,恐怕做夢也想不到有今天吧,哈哈……」葉武看到黑衣老者眼中驚恐的目光,他大笑一聲,兩行熱淚無聲無息從臉上滑落。 可惜的是,黑衣老者再也沒有辦法聽到葉武的話了。 因為葉武的話還沒落音,黑衣老者的身體便發出了「嗤嗤」一陣異響,僅僅一個呼吸的功夫,黑衣老者便在劇烈毒藥的作用下化作了一具枯骨。 從秦天縱和葉武出手,到黑衣老者轟然倒地,一共也不過五六個呼吸的功夫。 看到秦天縱和葉武兩個人膽敢對一個通靈境武者出手,無論王逍遙等人,還是萬家的人,他們都以為秦天縱主僕沒有絲毫的勝算,尤其是萬家的眾人,他們看清楚秦天縱和葉武的修為後,甚至連動彈的意思都沒有。 一個靈武境武者和一個破虛境武者可能對通靈境武者造成任何傷害麼?答案明顯是否定的,要知道通靈境武者可以溝通天地元氣,擁有變化神獸、肩山扛岳、翻江倒海的力量。 通靈境武者面對破虛境武者,幾乎是等級碾壓的狀態,即使以一敵十,通靈境武者都可以立於不敗之地,更別提一個通靈境武者只是對付一個靈武境武者和一個破虛境武者了。 可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偏偏發生了,當黑衣老者身體變成一具枯骨的時候,王逍遙等人愣住了,萬家的眾人也愣住了,以至於他們滿臉呆滯地注視著秦天縱主僕,半天都沒有動作。 「咻!」地一聲脆響突然間傳進了大家的耳簾,大家循聲看去,卻是黑衣老者死後散落於地的寶劍突然間騰空而起,一下子便沒入了秦天縱的身體內。 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便集中到了秦天縱的身上,因為秦天縱此時身上並不像藏有寶劍的樣子,那麼唯一的解釋便是秦天縱身上帶有儲物口袋、儲物戒指之類的東西。 秦天縱見狀心中一突,自己身上的儲物戒指和萬寶囊都是價值連城的寶物,無論哪一樣東西洩露出去,都會引起別人的覬覦。 「萬家的狗賊們,納命來吧!」葉武也很快注意到了大家的眼神,他爆喝一聲,手中的火龍鞭便化成一條長龍捲向了離他最近的一個破虛境武者。 可憐那個破虛境武者正滿是貪婪地看著葉武,還沒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便被葉武給一鞭絞斷了脖子。 連續擊殺了兩個萬家的強者後,葉武心中的熱血徹底沸騰起來,他爆喝連連,又是幾鞭揮出,而這一次他的目標卻是幾個修為相對較弱的萬家弟子。 「救命……」 「住手!」 「看我一招!」 在葉武肆無忌憚的屠殺下,萬家弟子慘呼聲和求救聲一片,僅存的兩個破虛境武者一齊逼上了葉武,至於站在那裡人畜無害的秦天縱則完全被他們給忽略了。 「王逍遙、羅素梅、滕彪,你們現在不上還待何時?」秦天縱朝王逍遙等人藏身的地方喊了一聲。 「大師兄,我們來了。」葉武血腥而狂野的戰鬥風格早就讓王逍遙看得熱血沸騰了,聽到秦天縱的招呼聲,他歡呼一聲,便從葉武的手中搶過了一個敵人。 而羅素梅也滕彪也不甘落後,他們紛紛找到了跟自己修為相當的對手。 這三個人顯然從王逍遙先前跟褐色長袍中年的戰鬥中領悟出了很多東西,他們這一次出手居然不再中規中矩,反而帶了一點狠辣果斷的風格,而這正是秦天縱希望看到的改變。 因為秦天縱的修為是他們隊伍中最弱的一個人,所以萬家的弟子根本就對他不怎麼重視,唯有兩個靈武境武者滿臉不屑地走向他,其他人全部圍上了葉武和王逍遙。 「小子,你剛才居然膽敢出手偷襲我們家族的傳功長老,你膽子不小啊。」 「趕緊把你身上的儲物戒指給交出來吧,那樣我們可以饒你一死!」 兩個靈武境武者並沒有急於動手,而是雙眼貪婪地在秦天縱身上掃視著。 秦天縱看到大家都動手了,他冷哼一聲,腳底一滑,身子便飄到了其中一個靈武境武者的側邊,那個靈武境武者還沒來得及反應是怎麼回事,便被秦天縱給一拳擊碎了腦袋,另外一個靈武境武者看到自己同伴慘死的樣子,他胸口一悶,便想嘔吐,只是緊接著他眼前一花,便覺得小腹處一陣劇痛,然後自己的身體便不受控制地朝天空飛去,直至失去意識。 解決掉兩個靈武境武者後,秦天縱沒有任何的停留,他眼光四方耳聽八方,看到另外四個同伴誰的情況緊急,便突兀地出現在同伴的身邊,給同伴以支援。 秦天縱的每一次出手都沒有保留任何的實力,以至於短短的瞬間,萬家弟子喪命在秦天縱手中的人竟然達到了八個,加上葉武先前殺掉的兩個萬家強者,萬家的這一支隊伍已然折損一大半,只剩下了六個人還在苦苦支撐。 這六個萬家強者中,葉武和王逍遙分別糾纏著一個破虛境強者,而羅素梅和滕建彪則分別在跟兩個渾元境武者對敵,另外兩個渾元境武者見修為最低的秦天縱居然轉瞬間殺掉了萬家八個精英弟子,他們也顧不得圍攻葉武和王逍遙了,反而雙眼血紅地對上了秦天縱。 同時被兩個渾元境武者圍攻,秦天縱的處境頓時變得艱難起來。 要知道秦天縱現在不過是真武境修為,跟渾元境之間還相差一個玄武境,讓他單獨對付一個渾元境武者就已經是為難他了,更別提同時對付兩個渾元境武者。 秦天縱現在唯一能做的便是閉上雙眼,把吞天決運轉到極致,完全依靠六識判斷兩個渾元境武者的攻擊套路,他的腳下則一遍又一遍地踩著魅影步。 兩個玄武境武者原本以為他們兩個人收拾秦天縱只是手到擒來的事情,只是半柱香功夫過後,他們眼中的驚訝之色卻是愈來愈濃,因為無論他們怎麼努力,他們發現自己都沾不到秦天縱的衣角,而他們自己反而被秦天縱給轉得有點心浮氣躁了。 「不……」一道慘呼聲突然間在眾人的耳邊響起,卻是葉武看到秦天縱險象環生的樣子,他用胸膛硬挨了對方一掌後,直接一掌插進了對方的腹部,把對方肚子中的東西給掏出一大把出來,慘叫聲正是葉武的對手發出來的。 聽到這聲慘叫,葉武獰笑一聲,飛起一腳,直接把這個破虛境武者給踹向了秦天縱所在的方向,而葉武也大步地朝秦天縱的方向走了過去。 那兩個對秦天縱久攻不下的渾元境武者看到有如殺人魔鬼的葉武朝自己的方向走了過來,他們的心猛地一沉,再也顧不得對付秦天縱,轉身便逃。 「想走?哪有這麼容易?」葉武看到秦天縱被救,他心中鬆了一口氣的同時,火龍鞭直接從手中飛了出去。 正在御空飛行的一個渾元境武者驚呼一聲,便被火龍鞭給套住了腳踝,直接跌落地面,葉武看也不看這個渾元境武者一眼,直接一腳踩在了這個渾元境武者腦袋之上,然後沖天而起,追向另外一個已經逃遠的渾元境武者。 只聽得「卡嚓」地一聲脆響,被葉武一腳踩住腦袋的渾元境武者眼中頓時黯淡無光,一道血痕順著他的腦袋流了下來。 這名渾元境腦袋一歪,身子倒地的同時,葉武已然用火龍鞭捲著另外一個渾元境武者的屍體回到了現場。 「葉武,你的傷勢不要緊吧?」看到葉武臉色一片慘白,胸前甚至凹陷進去了一片,秦天縱眉頭一皺,關心地問道。 葉武搖了搖頭,他剛想張嘴說話,卻「哇」地一聲吐出一口鮮血,腳底也一陣踉蹌,嚇得秦天縱連忙近身相扶。 原來葉武今天先後經歷幾場惡戰,體內的真元力已然被耗得七七八八,尤其是萬家那個通靈境武者剛開始時的全力一擊,雖然被葉武給卸去了大部分勁道,可是葉武為了重創那個通靈境武者,還是咬牙堅持了下來。緊接著剛才為了救秦天縱於危難之中,葉武又不得不硬生生地承受了一個跟自己修為不相上下的破虛境武者全力一擊,以自己重傷的代價換去了對方的性命。 葉武接下來連續斃掉兩個渾元境武者,卻是完全憑著心中的一口氣在咬牙堅持了,好不容易回到秦天縱身邊後,葉武卻是再也無法撐下去。 秦天縱一邊往葉武的嘴中塞回靈丹,一邊輸入真元力感受著葉武體內的狀況,當秦天縱發現葉武胸前的肋骨斷了好幾根,而體內的真元力更是完全耗盡時,他感動得眼睛都紅腫了。 「葉武,咬牙堅持一下,很快便好了。」秦天縱嘴中叮囑了一聲,他雙手連連揮舞,配合自己剛才遺留在葉武體內的真元力,把葉武胸前的肋骨接好,緊接著他又倒出幾顆療傷的藥給葉武服食。 做完這一切後,秦天縱並沒有歇息,只見他雙手捏出一套繁瑣的決印,然後一掌印在葉武的胸前! 隨著秦天縱一掌擊出,葉武整個人竟然被一股晶瑩剔透的水霧所縈繞,葉武胸前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著,葉武的臉色也慢慢地變得紅潤起來。 半柱香過後,葉武驀然睜開眼睛,他長長地吐了口氣,臉上重新變得神采奕奕起來。 「多謝少主救命之恩。」想起自己體內剛才油枯燈滅的情況,葉武恭敬地朝秦天縱彎腰感激道。 「葉武,我發現分別兩個月後,你跟我變得生分了很多啊。」看到葉武畢恭畢敬的樣子,秦天縱微笑著問道。 「葉武不敢,只是經歷了堰南城外舊廟的事情後,葉武又在皇陵中思索了很久。少主是一個做大事情的人,以後身邊肯定強者雲集,以葉武的這點修為,或許現在可以為少主做點事情,以後卻可能成為少主的拖累,所以葉武不能持寵而嬌。」在秦天縱的注視下,葉武異常誠懇地說道。 看到葉武一臉真誠,秦天縱輕輕地點了點頭,沉聲道:「葉武,你放心吧,只要你跟在我身邊,你的實力永遠都不會停滯不前的。要知道我還等著你成為奧義秘境強者,親手去武雲國報滅族之仇呢!」 「謝謝少主成全。」葉武聞言眼睛一紅,大聲道。 「葉武,你在堰南城是不是有什麼奇遇?我記得我跟你分開時,你的修為才渾元境巔峰境界啊,即使你這兩個月當中突破了瓶頸,你的實力也不可能有這麼強啊。」想起葉武今天所表現出來的強大實力,秦天縱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問道。 聽到秦天縱的話,葉武的臉上露出一絲赧然的神色。不過他猶豫了一會後,還是把原因說了出來。 原來葉武在修煉《烈火訣》略有所成後,在堰南城內撞到了一個紫雲宗的精英弟子,那個精英弟子為人張揚跋扈之極,在大街上欺負一對年輕的小夫妻。葉武實在看不過去,便忍不住說了那個精英弟子兩句,結果那個精英弟子便要出手教訓葉武。 只是那個精英弟子做夢也想不到,看似農夫模樣的葉武會是一個渾元境巔峰境界強者。而葉武也惱火那個精英弟子一言不合出手傷人,所以那個精英弟子就徹底悲劇了,葉武把那個精英弟子給引到一個偏僻的地方後,不但殺掉了那個精英弟子,而且把那個精英弟子的臉皮給剝了下來製作人皮面具。 葉武一直在尋找晉陞為破虛境武者的玄機,他也是看到了紫雲宗精英弟子的那一刻,才突然間想起紫雲宗內有一處火屬性的洞天福地,所以他一不做二不休地殺掉紫雲宗的精英弟子,然後冒充紫雲宗的精英弟子進入了紫雲宗的洞天福地修煉。 這兩個月來,葉武白天在紫雲宗的洞天福地修煉,晚上便在皇陵感悟,短短的兩個月時間,他的修為卻是突飛猛進,完全出乎他自己的意料之外。 「原來是這樣啊,紫雲宗碰上你也是夠倒霉的,他們的門派秘笈被你給搶了,精英弟子被你給殺了,便是洞天福地中的濃郁元氣也便宜了你。」聽到葉武一番解釋,秦天縱不由愕然張大了嘴巴,失聲感慨道。 葉武尷尬地笑了笑,卻沒有說什麼。 秦天縱和葉武談話的功夫,王逍遙、羅素梅和滕彪三個人的戰鬥局勢也漸漸明朗起來,這三個人完全把萬家的三個強者當成了喂招的對象,不亦樂乎地在他們身上試驗著自己剛才的一番感悟。 可憐萬家的三個強者在世俗中都是稱霸一方的角色,此時打又打不贏,跑也跑不掉,心中要多難受便有多難受。 「少主,你的這三個師弟師妹知道了你身上有儲物戒指的事情,需要殺掉他們麼?」通過幾天時間的相處,葉武看得出來秦天縱跟王逍遙三個人的關係還不是很親密,心中有點擔心這三個人不可靠。 秦天縱聞言一怔,他靜靜地注視了王逍遙三個人一眼,然後緩緩地搖了搖頭,「我這幾個師弟師妹心性不錯,應該不至於出賣我,要是真有那麼一天,我不介意親手殺掉他們。」 秦天縱和葉武這一番交流卻是用密音傳耳的方式進行的,所以並不擔心王逍遙三個人聽到。 「山上好像有人下來了,我們得趕緊藏起來。葉武,你速度出手幫忙他們解決掉那幾個萬家的人。」秦天縱本來想讓王逍遙三個人玩個痛快,只是敏銳地捕捉到了從山上傳過來的幾聲異響後,他的面色立即變得凝重。 聽到秦天縱的吩咐,葉武毫不猶豫地撲進了人群。那三個萬家的強者本來就被王逍遙三個人給玩得疲於奔命,有了葉武的加入,那三個萬家的強者自然不是一合之敵。 「現在不是解釋的時候,大家速度跟我來,藏好再說。」見王逍遙三個人疑惑地看著自己,秦天縱焦急地扔下一句話,身影便從原地消失不見。 王逍遙三個人見狀,也知道發生了重要的事情,他們迅速地跟在秦天縱的身後,遠離了剛才的搏殺現場。 幾乎秦天縱一行人的身影剛剛藏好,便有幾十道身影從空中滑過,直接降落在剛才的搏鬥現場。 這些人落地後,一個鶴髮童顏的老者便徑直走到呼延雷的屍體旁邊,在呼延雷的屍體上搜索起來。 「代家老賊,你簡直畜生不如啊,連我雷兒都殺!」半晌過後,搜索呼延雷屍體的老者站直了身體,雙手顫抖地指著銀衣老者,雙眼紅腫地大罵道。 「怎麼,萬寶囊真的不見了,那怎麼辦?」銀衣老者一直瞪著鶴髮童顏老者的一舉一動,所以聽到鶴髮童顏老者的辱罵,他非但沒有還嘴,反而只是關心萬寶囊的去向。 「老祖宗,我們留在這裡打掃現場的六個人已然全部斃命,代光……也不例外。」 「老祖宗,現場除了呼延家的二十幾屍體以及我們代家的六具屍體,另外還多了十七具屍體。」 「老祖宗,所有的屍體都被搜索一空了,一枚白晶幣都沒留下。」 「……」 聽到家族精英弟子的匯報,銀衣老者的臉色由紅變白,又又白變黑,最後一臉的鐵青,他最後一個箭步衝到代光的身體前面,匍匐在代光的胸前嚎啕大哭起來。 「哈哈,真是現世報來得快啊,你殺了我雷兒,結果你自己最心疼的孫子也被人殺害了。」看到銀衣老者的反應,鶴髮童顏的老者先是一怔,緊接著他也仰天大笑起來,只是他大笑的同時,兩行淚珠卻從臉上滑過,「雷兒,是為父害了你啊,為父以為把你留在山腳,可以躲過山中妖獸的襲擊,沒想到你會遭遇代家的這群瘋狗。」 鶴髮童顏老者正是呼延家族的當代家主呼延灝,他們這一次進山尋寶,考慮到莽崇山妖獸的厲害,而呼延雷不過是破虛境修為,所以呼延灝想清掃乾淨路上的妖獸後,再發出信號讓呼延雷上山。 在呼延灝看來,呼延雷性情溫和,根本不可能跟人起衝突,讓呼延雷留在山腰一方面保證了呼延雷的安全,另一方面也可以讓呼延雷阻擋一下進山的閒人。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呼延灝做夢也沒想到呼延雷會撞上代家的人。 「誰,是誰殺了我的光兒,我代天成絕不放過你!」銀衣老者卻是竭斯底裡地大吼一聲,整個莽崇山都是他的咆哮聲和回音。 聽到代天成的怒吼聲,躲在暗處的秦天縱等人一起縮了縮脖子。代天成的修為顯然比剛才葉武和秦天縱聯手擊殺的萬家太上長老修為強了很多倍,要是自己幾個人剛才沒有及時躲起來的話,此時的下場可想而知。 不過秦天縱心中卻在疑惑一件事情,代家的人和呼延家的人在山上遭遇了,他們應該在山上殺得不死不休才對啊,怎麼打到一半卻又回到山腰了。而且他們兩家剛趕到打鬥現場的時候,都是第一時間關注萬寶囊的下落,直到確認萬寶囊不見,他們悲傷至親的失去。 「難道萬寶囊還有自己不知道的什麼秘密不成?」這個疑問下意識地從秦天縱心底湧起,他不由緊了緊手中的萬寶囊。 「代家老狗,你殺了我的雷兒,我呼延家族先把你給殺了。」呼延灝無視了代天成的怒吼,他大叫道:「呼延家的兒郎們,今天代家既然已經抱定了要滅掉我們呼延家族的打算,我們就算是死也要拉他們墊背!」 隨著呼延灝的一聲大吼,人群中一陣騷動,迅速地分成了涇渭分明的兩個陣營。 也是這個時候,秦天縱才發現呼延家族只有十幾個人,而代家的陣營中居然有四十幾個人。 「呼延老爺子,我代天成從來就不做沒有絕對把握的事情,你們十幾個人中了我精心調製的軟骨散,你以為他們能夠堅持多久?恐怕連我們的衣角都摸不到,他們便倒下了吧?」代天成不屑地看了呼延灝一眼,滿臉陰鷙地大笑道,「從今天開始,呼延家便要從南荒五大豪門除名,而我代家則將躋身於南荒五大豪門之列,哈哈……」 「代家老狗,多行不義必自斃,你的孫子就是最好的先例。我們呼延家自問對你們代家不薄,你們居然這樣忘恩負義恩將仇報,你們代家必將死無葬身之地……」聽到代天成的話,呼延灝臉部一陣抽搐,竭斯底裡地大罵道。 呼延灝知道代天成說的是事實,呼延家族這一次進山了五十個精英,可是已然有三十個修為稍遜的精英弟子死在了軟骨散的威力之下。 「呼延老爺子,你罵吧,你越罵我越舒服,反正從今以後你就再也無法罵我了,而我將接受你們呼延家的全部家當,便是你的小妾和媳婦們我也會一塊接收過來,我會幫你把她們照顧得好好地,讓她們在我的胯下承歡,哈哈……」看到呼延灝面紅脖子粗的樣子,代天成一點也不動氣,臉上的笑容反而愈來愈濃,只是他嘴中的話語卻是污穢不堪,讓人難以入耳。 代天成的這番話說得無恥之極,別說是呼延灝聽不下去,便是秦天縱等人也聽得直皺眉頭。羅素梅更是一張粉臉氣得通紅,提著利劍便要往外衝,還好被王逍遙給及時地拉住了。 「代家老狗,我跟你拼了!」呼延灝終於無法忍受代天成滿口的污言穢語,他怒喝一聲,便朝代天成的方向飛去。 代天成雖然嘴上說得輕鬆,可是真的面對呼延灝暴風驟雨般的攻擊時,他臉上笑容頓時收斂起來,眼中全是凝重的神色。 呼延灝的實力明顯比代天成高了不止一籌,即使呼延灝身中劇毒的情況下,代天成依然被呼延灝給追得到處跑。 「呼延家族完了!」看到呼延灝雙眼血紅,完全失去了理智的樣子,秦天縱忍不住發出一聲歎息。 「大師兄,我們要不要出手幫助一下呼延家族,代家的人實在太無恥了。」羅素梅猶豫了一下,滿臉渴望地看向秦天縱。 「我也非常不齒代家的所作所為,但是我們現在出去幫助呼延家族的話,無異於去送死。」秦天縱看了羅素梅一眼,漠然說道。 「難道我們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代家陰謀得逞,任由呼延家族的弱女子被代天成糟蹋?」羅素梅知道秦天縱說的是事實,可是她臉上卻全是不忍和憤慨。 面對羅素梅的責問,秦天縱直接選擇了充耳不聞。 秦天縱可以理解羅素梅的心情,卻無法苟同羅素梅的建議。救人不是不可以,但是要量力而行,秦天縱自認為不是那種不顧自身安危的濫好人。 「好了,素梅,冷靜點,我們心中都很難受,但是我們實力不如人,只能選擇忍受。大不了等我們哪天成為奧義境界強者,去鹽城滅掉代家就是了。」王逍遙見羅素梅撅著嘴巴一臉不滿地樣子,他忍不住輕聲叱責道。 聽到王逍遙的話,羅素梅終於安靜了下來,不過她看向代家眾人的目光卻很不友好。 秦天縱和羅素梅說話的功夫,呼延家和代家的拚鬥已然接近了尾聲。 雖然呼延灝還是在追著代天成打,但是呼延家族的另外十幾個人卻已然慘死在了代家的人手中,而呼延灝也沒能對代天成造成實質性的傷害,反而累得氣喘吁吁的。 隨著時間的推移,呼延灝發現自己體內的真元力已然消逝無蹤,他已經完全是憑著肉體的力量在追逐代天成了。 代天成也不知道是在戲耍呼延灝,還是對呼延灝心存畏懼。 即使看到呼延灝力竭了,代天成還是沒有出手攻擊呼延灝,只是一個勁地在言語上羞辱呼延灝,同時努力躲閃著呼延灝的攻擊。 「代家老狗,即使你今天把我們呼延家族的人全部留在了莽崇山又如何。你垂涎已久的萬寶囊不翼而飛,沒有了萬寶囊,你覺得這麼大的莽崇山,你可能找得到鐵香子神匠的洞府麼?得不到鐵香子神匠的洞府,以你們代家的微薄實力,恐怕也沒辦法躋身於南荒五大豪門之列吧?」 呼延灝追了半天後,他發現自己是在做無用功,索性不再追逐代天成,而是站在原地跟代天成打口水戰。 秦天縱見狀卻是一怔,從呼延灝剛才的所作所為來看,呼延灝絕對不可能無聊得跟代天成鬥嘴。 莫非他這麼做另有深意? 「呼延老爺子,你以為你說萬寶囊不見了,我就會完全相信你的話?說不定萬寶囊根本就不是在呼延雷的身上,而是在你自己的身上呢。等你死了,我搜完你的屍體才能確認萬寶囊是否真的丟失了。」代天成聞言一愣,緊接著又大笑起來。 「萬寶囊之所以被稱為萬寶囊,是因為它能夠吞噬所有的神兵利器不斷地自我進化,而且它還能夠感應到一切皇品以上法寶的存在,有了萬寶囊才可以確認神匠鐵香子的洞府所在……」呼延灝聽到代天成的話,他無動於衷,而是聲音宏亮地說了一番莫名其妙的話。 「老東西,你在幹什麼,你為什麼要把萬寶囊的秘密說出來……壞了,給我搜,凡是有人潛伏在附近者,殺無赦!」代天成聽到呼延灝的話,他先是一愣,緊接著便猜到了呼延灝的意思,不由勃然大怒。 聽到呼延灝和代天成的話,秦天縱先是一喜,緊接著卻面色大變。 秦天縱喜的是呼延灝的一番話無疑是為了故意指點自己而說的,自己一行人接下來的尋寶行動就不用像大海撈針那般辛苦了。他面色大變的原因卻是代家的人修為一個比一個高,根本就不是自己一行五個人能夠對付得了的。 「萬家老狗,你以為我呼延灝真的就這麼點本事麼?小血,出來吧,把眼前這一群醜惡的人全部給我吞噬掉,我願意以我壽命喚醒你!」呼延灝對代天成的命令不聞不顧,他從懷中抱出一樣物體放到地上,然後一劍刺進了自己的腹部,汩汩鮮血從他腹部流出,全部滴落到他剛剛抱出來的物體上。 「血狸狐,你怎麼會有血狸狐?」看到地上那團有著妖艷火紅色皮毛的乖巧動物,代天成勃然變色,大聲喊道。 聽到代天成的驚呼,代家的眾弟子也沒有立即去搜索周圍,而是疑惑地看向呼延灝,想看呼延灝到底拿出了什麼東西,能讓代天成驚訝得大呼小叫。 聽到「血狸狐」三個字,正準備逃跑的秦天縱身子也是一僵,他訝異地朝呼延灝所在的方向看去。 躺在呼延灝身邊的,是一隻毛茸茸的小動物,乍一看跟一般的狐狸並沒有多大的區別,可是它那一身火紅色的皮毛卻彰顯了它尊貴的身份。 武靈大陸上有很多馴獸師,他們會從山中捕捉一些野獸或者溫順的妖獸馴化,然後出售給達官貴人或者官宦小姐,以供他們觀賞娛樂,當然,那些野獸和妖獸都是沒有攻擊性的。與此同時,也有一些強者馴化強大的妖獸作為自己的戰鬥夥伴,往往可以取得出其不意的效果。 血狸狐雖然不是九階妖獸中最厲害的,可是它卻是九階妖獸中唯一可能被馴化的妖獸,這無疑讓血狸狐成為武靈大陸上最為搶手的妖寵。 秦天縱隱隱記得,前世的代家之所以居於南荒五大豪門之首,便是因為代家有著一隻守護神獸血狸狐,還有便是代家的精英弟子法寶遠遠地強於另外幾家。 「打斷他……快點打斷他的祭祀,不然的話我們都將死無葬身之地。」短暫的震撼後,代天成竭斯底裡地大喊道。 聽到代天成的命令,十幾個代家弟子毫不猶豫的撲向了呼延灝,便欲打斷呼延灝的祭祀過程。 呼延灝隨手一揮,手中的長劍便把十幾個代家弟子給攔腰砍成兩截。 那十幾個弟子被砍成兩截後,他們的鮮血並沒有流到地上,而是好像受到某種牽引一般,全部降落到了血狸狐的身上。 被眾多的鮮血給澆灌後,血狸狐的身子動彈了一下,它搖搖晃晃地從地上站了起來,瞪大著一雙眼睛茫然地看著四方。 「哈哈,來吧,你們都來吧,人越多越好,血狸狐需要更多的鮮血來喚醒它的意識。」呼延灝的目光掃了一眼四周,狀若瘋狂地大笑道。 凡是被呼延灝目光所掃到的代家弟子無一不打了個寒顫,而代天成也下意識地後退了兩步,因為呼延灝剛才砍殺代家十幾個弟子的氣勢,根本就沒有中毒或者力竭的跡象。 「血狸狐怎麼會需要血祭才可以喚醒意識呢?」看到現場詭異的情況,秦天縱眉頭皺成了一團,冥思苦想這其中的蹊蹺,「難道……難道呼延灝的血狸狐正處於進化狀態中,現在呼延灝想強行加速血狸狐的進化?」 秦天縱的眼睛很快一亮,終於想到了事情的關鍵。因為血狸狐剛出生時只有一階妖獸的實力,它只有通過不斷的進食和進化,才會慢慢地成長為九階妖獸,而血狸狐每次進化時,都是處於沉睡狀態的,不能輕易被喚醒。 「小血,去吧,眼前這些人都是你的食物。」呼延灝大笑了幾聲後,他的身體搖晃了一下,臉色也變得慘白無比。 「嗷嗚……」血狸狐的意識依然有點迷糊,不過它還是認出了呼延灝是自己的主人,感覺到主人生命氣息的減弱,它不由低聲嚎叫了一聲。 「去吧,小血,殺掉這些人後,這莽崇山就是你的家了。」呼延灝摸了摸血狸狐的頭,把自己體內的最後一絲鮮血逼了出來,滴進血狸狐的嘴中,微笑著輕聲說道。 呼延灝說完這句話後,他便腦袋一偏,徹底斷氣。 血狸狐圍著呼延灝的屍體轉了一圈後,它慢慢地抬起頭,滿臉茫然地看著周圍的代家眾人。 以代天成為首的代家眾人顯然是第一次看到血狸狐,而且他們完全被血狸狐溫順而漂亮的外表所迷惑,根本就不相信這麼漂亮的一頭妖獸會有什麼攻擊性,便是一開始大喊大叫著要打斷呼延灝血祭過程的代天成也站在那裡沒有動彈。 「好可愛的小狐狸哦,我都想抱養一隻。」看到血狸狐迷人的樣子,羅素梅甚至忘記了剛才發生的一切事情,情不自禁地囈語道。 當所有的人都把呼延灝的話當成了一個臨死之人的胡言亂語時,血狸狐眼中陡然閃過一陣妖異的紅光,它小巧的嘴巴一張,一團耀眼的火球從它嘴中吐出。 「啊……」 離血狸狐最近的一個萬家弟子措不及防之下被火球給擊了個正著,渾身立即燃燒起來,他使勁地撲騰著,可是身上的火焰卻像在他身上生了根一般,根本就沒法弄滅,最後活生生地被那一團火焰給燃燒成了灰燼。 「嘔!」把同族弟子被火球給活生生燒死的一幕看在眼中,其他玩家弟子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他們悚然動容的同時,紛紛彎腰嘔吐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血狸狐再次張開嘴巴。 只聽得「呼呼」一陣呼嘯聲,十幾團火焰從血狸狐的嘴中同時飛出,這些火球無一例外地都擊中了萬家弟子。 一時間莽崇山中慘叫聲連連,被火球擊中的萬家弟子紛紛滿地打滾,可是無論那些萬家弟子修為多麼深厚,他們的下場只有一個下場,那便是全身燃燒而死。 看到血狸狐所展現出來的妖異手段,剩下的幾個萬家弟子,包括代天成在內,他們不敢再有絲毫猶豫,轉身便逃,那樣子要多狼狽便有多狼狽。 幾個呼吸的功夫,萬家的人便逃得無影無蹤,血狸狐左右張望了一下,最後目光落在了秦天縱所在的方向,又一個火球從它的嘴中吐了出來。 一團火球從血狸狐嘴中吐出後,它腦袋一偏,又是四團火球從它嘴中吐出。 一共五團散發著炙熱氣息的火球先後有序地飄向了秦天縱等人藏身之地。 「啊……」火球還沒有近身,羅素梅便發出了一聲恐慌的尖叫,她慌忙躲進了王逍遙的懷中。 在見識了血狸狐連續擊殺四十幾個代家先天境界強者的場面後,血狸狐在羅素梅眼中的可愛形象已經蕩然無存,血狸狐徹底成為了恐怖的代名詞。 王逍遙雖然溫香滿懷,可是他此時卻沒有心思享受送上門的艷福。他臉色一片慘白,雙眼驚恐地瞪著火球飛來的方向,雙腿不受控制地顫抖著。 葉武和滕彪兩個人的反應也好不到哪裡去,他們面上血色全無,全身發抖。 唯有秦天縱皺著眉頭在那思索,彷彿沒有看到有火球朝自己的方向飛過來。 此時秦天縱等人即使想逃也逃不掉,火球的速度遠遠快於渾元境武者御空飛行的速度。秦天縱等人剛才親眼目睹好幾個代家的渾元境強者被血狸狐的火球從空中給擊落地面的場面,所以他們並沒有做垂死的掙扎。 就在王逍遙等人驚駭欲絕,以為自己一行人必死無疑時,秦天縱突然間跨前一步,用身體擋在了另外四個人的前面。 「少主!」 「大師兄!」 無論是王逍遙三個人還是葉武,他們都沒料到秦天縱會突然間站出去阻擋火球,這不是自尋死路麼? 「你們速速逃走。」秦天縱頭也不回,厲聲呵斥道。 「不……」葉武發出了一聲絕望的喊聲,因為在秦天縱說話的同時,第一團火球已然擊中了秦天縱。 王逍遙和滕彪也是虎目含淚,羅素梅艷麗的面龐上更是露出了驚訝之極的神色。 不過王逍遙互相對視了一眼後,臉上露出了決然的神色,然後毫不猶豫地御空飛行離去。秦天縱用性命為他們換來了一線生機,他們不想就此浪費。 唯有葉武不要命地撲向了秦天縱,這一刻葉武只後悔自己剛才沒有主動站出來阻擋火球。 秦天縱擋住第一團火球後,他的身體有如一團煙霧在叢林中飄蕩,眨眼間的功夫,血狸狐吐出來的五團火球便被秦天縱給完全阻擋住。 「咦,少主,你沒事?」當葉武以為秦天縱被火球擊中後,會跟其他人一樣,遭受烈火焚身的痛苦時。葉武卻驚訝地發現秦天縱站在原地沒有任何事情,秦天縱的雙掌掌心卻跳躍著五簇火焰,那無簇火焰正在慢慢地變弱、變小。 秦天縱輕輕地吐了口氣,微微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了如釋重負的神色。 「少主,你怎麼做到的,你簡直太厲害了,居然可以抵擋血狸狐的攻擊。」葉武滿臉激動地看著秦天縱,眼中既是好奇又是歡喜。 「我之所以能夠抵擋血狸狐的攻擊,完全是因為這一雙手套的緣故。」秦天縱朝葉武揚了揚手,輕聲解釋道。 聽到秦天縱的話,葉武這才注意到秦天縱的手上不知道何時多了一雙火紅色的毛茸茸的手套。 「這……這是血狸狐的皮毛所做的手套?」葉武看到秦天縱手上的手套有點熟悉的感覺,他忍不住看了血狸狐的方向一眼,這才不是很確定地問道。 「沒錯,這的確是血狸狐的皮毛所做的手套,也只有血狸狐的皮毛所做的手套,才可以抵擋血狸狐所吐出來的火球。」秦天縱點了點頭,輕聲回答道。 「……可是少主怎麼會有血狸狐的皮毛手套呢?」葉武猶豫了一會,還是忍不住把心中的疑惑問了出來。 「因為我得到了萬寶囊,而萬寶囊裡面正好裝著血狸狐的皮毛手套。」秦天縱看到葉武欲言又止的樣子,他毫不猶豫地把自己擁有萬寶囊的秘密說了出來。 在剛才那種情況下,葉武明明有機會逃生,可是他還是選擇了留下來,秦天縱對葉武的忠誠已然沒有了任何的質疑。 「啊,還是少主識貨,呼延家的屍體、萬家的屍體和代家的屍體我都搜過了,紫晶幣倒是搜出了好幾千,可是真正值錢的東西我卻一樣都沒搜到。我也沒看少主怎麼碰觸那些屍體,居然把最貴重的東西給拿到手了。」當葉武看清楚秦天縱拿出來的萬寶囊只是一個毫不起眼的小皮囊後,他不由自嘲地笑道。 秦天縱聞言也是一笑,同時臉上露出了一種劫後餘生的神情。 剛才血狸狐大發神威殺害代家一叢先天境界高手時,秦天縱便在琢磨一件事情。為何前世的代家能夠在血狸狐的虐殺下躲過一劫,同時還成功地讓血狸狐變成了代家的守護神獸。 秦天縱琢磨了半晌後,終於讓他想起一件事情。 要是說代家這一世跟前世所遭遇的事情唯一有所不同的話,便是自己一行五個人的出現。 自己五個人不但擊殺了以代光為首的五個人,更是拿到了呼延雷身上的萬寶囊。 想起前世萬寶囊和血狸狐同時為代家所擁有的情況,秦天縱心中便隱隱猜到了一點什麼,他迅速地用神識查看了一下萬寶囊中的東西,當秦天縱看到萬寶囊中靜靜地躺著一雙火紅色的手套時,他立即知道自己的猜測有可能是對的。 也正是這個時候,血狸狐發現了秦天縱等人的藏身所在。 危急時刻,秦天縱也顧不得自己的猜測是否正確,他想起自己反正難逃一死,還不如豪賭一把,用自己一個人的性命,來保全另外四個人的性命,於是秦天縱直接從萬寶囊中拿出手套戴上,然後主動迎上了火球。 因為秦天縱無法肯定自己的猜測是否正確,所以他才會迎向火球的同時,大聲喊葉武等人逃跑。 秦天縱和葉武說話的功夫,血狸狐突兀地出現在了兩個人的身邊。 猛然間被血狸狐近身,葉武發現自己的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身體也忍不住朝秦天縱的方向靠了靠。 秦天縱的心中也是直打鼓,他雙眼緊張地瞪著血狸狐,隨時準備出手抵擋血狸狐的火球攻擊。 血狸狐沒有朝秦天縱和葉武吐火球,而是偏著腦袋注視著秦天縱,又黑又亮的眼睛中閃出一絲疑惑。 秦天縱被血狸狐給瞪著心中一根弦繃得緊緊的,他感覺自己的身體有點僵硬,頭皮也一陣發麻。 畢竟血狸狐是九階妖獸,誰也不知道血狸狐除了火球攻擊外是否還有其它攻擊手段,而自己卻只是一個真武境修為的初級先天境界武者。 就在秦天縱感覺自己繃緊的神經快要崩潰時,血狸狐突然間「喵嗚」一聲,直接撲向了他的身體。 血狸狐的這一下動作快如閃電,葉武只感覺到眼前一花,便失去了血狸狐的影子。 秦天縱的六識較葉武要靈敏很多,他清楚地看到了血狸狐朝自己的方向撲來。 秦天縱腳步一動,便想踩著魅影步躲開血狸狐的撲擊。可是秦天縱的腳還沒離開地面,他便感覺到自己的臂膀一緊,血狸狐已然掛到了他的身上。 血狸狐觸及身體的剎那,秦天縱的一顆心沉入了深淵,暗道自己完了。即使自己擁有血狸狐的皮毛手套又如何?以血狸狐這種速度,自己只有完全被虐的份啊。 想到這裡,秦天縱不甘地閉上了眼睛,自己終歸還是賭輸了麼? 可是秦天縱閉著眼睛等了半天,身上也沒有傳來疼痛的感覺,他不由疑惑地睜開了眼睛。 「少主……少主,它睡著了……」秦天縱剛睜開眼睛,便看到葉武正目瞪口呆地看著自己,伸手指著自己懷中的血狸狐,結結巴巴地說著。 秦天縱聞言一愣,不由低頭看去,發現血狸狐果然有如葉武所說的那般,已然閉上了眼睛,舒舒服服地躺在自己的臂彎之間,彷彿一直乖巧可愛的小貓咪。 看到血狸狐此時柔順可愛的樣子,秦天縱心中生出一種荒謬的感覺,自己懷中躺著的真的是剛才連續擊殺了四十幾個代家先天境界強者的血狸狐麼? 秦天縱感覺自己的身體有點僵硬,他忍不住小心翼翼地動了動身體,同時緊張兮兮地瞪著血狸狐的反應。 當秦天縱發現血狸狐並沒有因為自己的動彈而醒過來時,他的膽子頓時大了很多,他輕輕地伸出手掌撫摸了一下血狸狐毛柔柔的頭。 在秦天縱的附魔下,血狸狐的眼睛陡然睜開,嚇得秦天縱的手一抖,差點就把手中的血狸狐給扔了出去。 不過血狸狐懶洋洋地挪動了身體後,又閉上了眼睛。 秦天縱抹了抹額頭的汗水,血狸狐剛才睜眼的動作嚇得他不輕。他朝葉武的方向看了一眼,卻看到葉武正捧腹大笑,只是葉武的笑卻是傻笑,很顯然,葉武剛才把秦天縱的反應完全看在了眼中,他很想放聲大笑,卻又害怕招惹到血狸狐。 「想笑就大聲笑吧,小心憋出內傷。」想起剛才丟人的表現,秦天縱自己也是一陣臉紅,他忍不住呵斥了葉武一聲。 剛才血狸狐睜開眼睛的那一剎那,秦天縱發現自己從血狸狐的眼中看到了信任和依賴,是孩子對母親的信任和依賴,這種感覺來得很奇怪,但是秦天縱的確感覺到了,所以他心中對血狸狐的恐懼感覺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 而葉武並不知道剛才發生的事情,聽到秦天縱居然敢大聲斥責自己,他不由訝然地張大了嘴巴,滿臉緊張地瞪著秦天縱。 「王師兄、羅師姐,我們這樣逃走不好吧?」王逍遙、羅素梅和滕彪三個人快逃到山腳時,他們才頓住身體,心有餘悸地朝身後忘了過去。 聽到滕彪的話,王逍遙和羅素梅一陣沉默。 「血狸狐實在太恐怖了,奧義境界強者尚且只有落荒而逃的份,我們幾個人修為這麼淺弱,又能怎麼樣呢,難不成你還想回去找大師兄不成?」半晌後,王逍遙無奈地歎氣道。 「可是……可是我想著大師兄是被我們三個人給拉著來莽崇山尋寶的,結果大師兄卻為了救我們而葬身於莽崇山中,我就心中特難受!」滕彪也知道王逍遙說的是事實,他還是覺得自己無法邁過自己心中的那道坎。 「滕師弟,你別那麼強好不好。我們三個人的性命都是大師兄用性命換回來的,我們要懂得珍惜。要是我們現在回頭去找大師兄,指不定正好被血狸狐給碰上,那大師兄豈不是白死了?」王逍遙見滕彪還想說話,他沉聲道:「好了,我們都不希望發生這樣的事情。既然事情發生了,我們就得接受,我們還是趕緊回門派等大師兄回來吧……」 「要是大師兄永遠回不來了怎麼辦?」聽到王逍遙的話,滕彪虎目含淚地望著山頂的方向說道。 「要是他回不來,我們就贍養他的家眷和下人。」想起秦天縱這幾天的所作所為,王逍遙眼中閃過一抹堅定的神色,他語氣沉重地說道。 「我滕彪這一輩子還沒有佩服過誰,但是大師兄這短短的幾天時間內,已然讓我深深地折服,以後他是我心中永遠的、唯一的大師兄。」滕彪聞言心中也是一陣激動,他大聲說道。 「滕師弟,既然你心中是這樣想的,你就更應該珍惜自己的生命了。要是我們都死在了莽崇山中,誰來完成大師兄的心願,誰來照顧大師兄的家眷呢?」羅素梅也嘴唇輕啟,紅腫著眼睛安慰滕彪道。 王逍遙、羅素梅和滕彪三個人猶豫再三後,他們還是沒敢繼續進入莽崇山,而是騎著仙鶴原路返回了,只是回去的路上,三個人一句話也沒說,一個個心中都很沉重。 「小子,你果然不會是有大氣運的人啊,居然連血狸狐中最為罕見的黑瞳狐都能碰到,而且還有機緣能夠馴服它為寵物。」就在葉武結結巴巴地指著秦天縱,滿臉緊張地說不出話來時,秦天縱的腦海中突然間響起了一道聲音。 聽到這道久違的聲音,秦天縱先是一愣,緊接著便疑惑地問道:「血狸狐分很多品種麼,黑瞳狐又有什麼特別之處?」 「血狸狐有多少品種我不清楚,但是我知道黑瞳狐是血狸狐中最難進化、也是實力最強的一個品種,而且黑瞳狐比其它血狸狐更容易化形,也就是說你以後完全可以跟黑瞳狐進行語言方面的交流。」 「哦,是麼?」想起血狸狐剛才很是人性化的眼神,秦天縱心中對蒼域神罐的器靈,也就是魂炎的話相信了八九成,「你說我馴服了這頭血狸狐,我自己怎麼不知道?」 「小子,你手中的血狸狐皮毛手套便是馴服工具啊,只要你能夠用血狸狐蛻化下來的皮毛成功吞噬掉血狸狐吐出的火球,那麼便意味著你成為了血狸狐的主人,真是傻人有傻福,糊里糊塗地做出了無數武者夢寐以求的事情,反而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聽到秦天縱的話,魂炎有點無語的感覺。 「我手中的皮毛是血狸狐蛻化下來的皮毛?」魂炎的話讓秦天縱忍不住看了一眼手中的手套。 「剛才我聞到九階妖獸的氣味,正想吞噬掉呢,沒想到竟然是你的寵物,算是白醒過來一次了,我繼續睡覺去了,你忙你自己的吧。」魂炎扔下這麼一句話後,又沒有了動靜。 而血狸狐卻是滿臉驚恐地睜開眼睛,它打量了秦天縱一眼後,嗖地一聲便躥到了遠處的一棵大樹上藏了起來。 秦天縱見狀一愣,緊接著便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感情是血狸狐感覺到了魂炎的甦醒,潛意識地感覺到害怕了吧。 「自己還真是夠蠢的,早知道蒼域神罐是一切妖獸的剋星,自己剛才直接把蒼域神罐叫出來不就好了麼?」不過秦天縱很快便知道自己的這個想法不現實,蒼域神罐每一次都是它自己甦醒過來的,又何曾聽過自己的使喚? 「魂炎,聽說莽崇山中有神匠鐵香子遺留下來的府邸呢,你就不想吞噬其中的神器修復身體?」秦天縱沒有搭理血狸狐,而是用心跟蒼域神罐交流道。 「這山中皇品和帝品的法寶倒是不少,可是神品法寶卻是一件也沒有,我勸你小子還是別白費心機了。」魂炎嗡聲嗡氣地回答道,「這山中便是六階以上的妖獸也沒有,所以你此行並不會有危險,呼呼……」 聽到魂炎的話,秦天縱有種吐血的衝動,這魂炎的胃口也未免太大了吧,皇品和帝品的法寶居然不放在眼中,難道他一定要神品法寶才可以修復身體麼? 秦天縱又低聲詢問了幾句,想跟魂炎打探鐵香子洞府所在的方向,可惜的是卻再也沒有聽到魂炎的回答了。 「少主,剛才發生了什麼事情,血狸狐好像很怕你一樣,一下子便從你身上逃走了。」葉武把剛才的一切看在眼中,忍不住疑惑地問道。 「蒼域神罐對一切的妖獸都有著致命的克制作用,剛才血狸狐是被蒼域神罐給嚇跑了,我想它很快就會再回來的。」秦天縱耐心解釋道。 其實不用秦天縱解釋,葉武已然看到了血狸狐正在他們的前面探頭張望。 秦天縱微笑著朝血狸狐招了招手,血狸狐立即「喵嗚」一聲,一下子便蹦到了秦天縱的身上。 「以後血狸狐便是我的妖寵了,你不用害怕它再傷害你。」看到葉武目瞪口呆的樣子,秦天縱心不在焉地回了一句。 從魂炎那裡得知自己歪打正著地馴服了血狸狐後,秦天縱心中便激動不已。既然知道了血狸狐已經認自己為主,秦天縱自然不會再害怕血狸狐,所以他把血狸狐翻來覆去地把玩著,只差沒有把血狸狐給切開了來研究,弄得血狸狐直翻白眼。 「小血,你能聽懂我說話麼?」看到血狸狐不滿的眼神,秦天縱尷尬地笑了笑,他試探著問道。 血狸狐聞言,迅速地點了點頭。 秦天縱又連續問了血狸狐幾個問題,都能過輕易地被血狸狐所理解,而血狸狐似乎很是不屑跟秦天縱玩這種無聊的遊戲,它朝秦天縱翻了翻眼皮,然後找了一個舒服的地方閉上了研究。 葉武在一旁見狀不由大笑。 秦天縱卻是被血狸狐給弄得汗顏不已,他也不再多言,而是抱著血狸狐一步步往深山的方向走去,同時關注著手中萬寶囊的反應。 秦天縱和葉武剛開始還擔心一路上會碰到厲害的妖獸,所以他們行路時小心謹慎,隨時都提防著可能的襲擊,可是連續在山中轉悠了三天後,他們也沒有碰到什麼妖獸時,他們便慢慢地放鬆了。 「少主,這莽崇山方圓幾百里,我們這樣找下去何時是個頭啊?」又是十天過去,秦天縱和葉武兩個人還是沒有找到鐵香子的洞府所在,葉武不由有點氣餒。 「慢慢找吧,我們有萬寶囊在手,總比瞎找要好。」秦天縱此時也感覺疲憊不堪,他甚至懷疑當初呼延灝說的那番話是不是故意誤導自己了。 「哎,要是王逍遙他們在這裡就好了,至少他們手中還有一張藏寶圖,可以知道鐵香子洞府大概所在的位置。」 「他們手中的藏寶圖要麼便是假的,要麼便是殘缺不齊的。」秦天縱白了葉武一眼,沉聲道:「假如你是鐵香子或者鐵香子的後人,你會弄出很多張藏寶圖到處散播出去麼?」 葉武聞言沉思了一會,他果斷地搖了搖頭,大聲道:「除非鐵香子有什麼陰謀需要吸引大量的人去他府邸,否則的話不可能發生這種事情的。」 「哈哈,不錯,你們是第三十六撥慕名而來莽崇山的人,而你們是第一個沒有被神兵利器所迷惑住,而猜出了我是有陰謀的人。」葉武的話剛落音,一道乾癟的聲音便從四面八方傳入了秦天縱和葉武的耳簾。 葉武沒想到自己一語成讖,真的被自己說中了事實,他聞言面色大變,驚慌地朝四周看去,卻人影也沒發現一個。 秦天縱聞言也是大驚,聽這話中的意思,好像說話的人是鐵香子本人,可是鐵香子不是已經死去幾百年了麼,怎麼可能還健在於世? 「你們兩個人既然來了,就不要過於驚慌,老夫已經很長時間沒有跟陌生人說過話了,難得你們兩個人這麼聰明,就下來好好地陪陪老夫吧。」就在葉武和秦天縱四處張望的功夫,他們所站的地面突然間一陣晃動,他們的身體便眼前一黑,然後身體不受控制地朝地底落去。 秦天縱和葉武感覺自己的腳底彷彿是一個無底洞,自己兩個人怎麼掉落都沒有盡頭,一時間兩個人臉上都是滿是驚駭。 葉武抓著秦天縱的臂膀,嘗試著往上飛了幾次,可是從地底傳來的巨大吸力卻讓他們的身體下降得更快。 「放棄抵抗吧,在老夫面前,你一個破虛境武者不過是螻蟻而已,又怎麼可能擺脫得了老夫天元陣法的吸力呢?」乾癟的聲音從地底傳來,語氣中滿是戲謔。 「葉武,別害怕,既然這個鐵香子用陣法對付我們,說明他的身體可能有問題。說不定我們現在看到的一切都是幻覺,這個洞不一定有多深。」秦天縱本來對鐵香子所表現出來的力量很是忌憚,只是聽到鐵香子說出天元陣三個字後,他心中卻是一鬆,同時迅速地知會了葉武一聲。 知道是陣法在作祟,秦天縱和葉武心中恐慌盡去,他們任由自己的身體往下掉落,兩個人的心中卻在思索著脫困的辦法。 秦天縱清楚地感覺到,自己懷中的萬寶囊突然間散發出炙熱的溫度,好像要脫離自己的控制一般,在自己懷中蠢蠢欲動。 「老夫這幾百年來,幾乎每十二年,便要向外面散播一些藏寶圖,吸引武靈大陸上的武者前來莽崇山,每一次都會有無數的強者前赴後繼地前來這裡,成為老夫無數法寶的祭品,哈哈,這就是貪婪的下場啊。」 秦天縱和葉武聞言默然,現在武靈大陸上幾乎沒有神匠,要是有人能夠聽到神匠洞府的消息而無動於衷,除非那人不是武道中人。 「咦,你們兩個這麼快便識破了老夫的陣法?」當鐵香子無意間瞥到秦天縱和葉武滿臉的平靜,而不像先前那般恐慌時,他不由驚訝失聲。 鐵香子說話的同時,他大手一揮,秦天縱和葉武頓時眼前明亮起來,他們驚訝地發現,自己兩個人居然早就穩穩地腳踏實地了,想起自己剛才一直以為在空中墜落的錯覺,他們臉上都露出了不可思議的神色。 「這還得感謝前輩的指點,要不是前輩點明這是陣法的力量,說不定我們會被活生生地嚇死。」秦天縱朝四周打量了一眼,發現入眼處全是枯骨,周圍的環境給自己一種陰森森的感覺,鐵香子卻不知道藏身何處,他朝空中作揖了一下,輕聲應答道。 葉武則跟秦天縱背靠著背,兩個人慢慢地轉動著身體,警惕地打量著四周。 「看到你們身體周圍的骨頭架子沒有,這些人生前無一不是先天境界強者,可是他們因為自己的貪婪和愚蠢,一個個付出了生命的代家,成為了老夫法寶的祭品。」鐵香子陰測測地笑了一聲,洞穴中頓時一陣冷風吹過,洞穴中又增加了幾分陰森氣息。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前輩在武靈大陸上的名氣無雙,我想沒有人能夠抵擋得住一個神匠洞府誘惑的。」秦天縱和葉武在蒼紫山域中見過比這裡多得多的骸骨,這些普通先天境界武者的骸骨自然嚇不到他們。 秦天縱平靜回答鐵香子話語的同時,他認真地分辨著鐵香子發音的方向,試圖把鐵香子的藏身之地給找出來。 秦天縱的話顯然讓鐵香子大感意外,乾癟的聲音沉默了一會後,才再次響起:「你這個小娃的想法倒是挺有意思,這麼說來你跟你的同伴即使成為我的劍下亡魂,心中也不會有半點後悔和埋怨?」 「那也得你有那個力量殺了我們才行!」秦天縱冷哼一聲,十八柄噬魂匕首朝一個地方激射而去,而葉武早就得到了秦天縱的暗示。 看到秦天縱的動作後,葉武手中的火龍鞭也是緊隨噬魂匕首之後席捲而去。 「咦,你們居然能夠發現老夫的藏身之地,不錯,看來你們還有點能力。」隨著鐵香子的說話,秦天縱和葉武的面前景色又是一變。 原本只是一面牆壁的地方,居然出現了一張籐椅,籐椅上面斜靠著一個瘦巴巴的老頭,這個老頭頭上只有稀稀疏疏幾根頭髮,他眼球深陷,顴骨高高地凸起,一身單薄的衣服下面,也隱隱可以看到骨頭的輪廓,而且褲管更是空蕩蕩的,只能看到兩隻褲管在隨風飄蕩。 要不是這個瘦巴巴的老頭的嘴巴正在一張一合,秦天縱和葉武絕不會相信這具骨頭架子便是鐵香子。 不過連續兩次領略了鐵香子的陣法厲害,秦天縱和葉武卻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瘦老頭便是鐵香子,他們只是緊張地盯著籐椅上的瘦老頭,一臉的警惕。 「難道你們不知道老夫是神匠麼,在老夫面前動用法寶,這跟自毀法寶有何區別?」瘦老頭手中把玩著十八柄噬魂匕首,屁股底下坐著火龍鞭,滿臉戲謔地看著秦天縱和葉武兩個人。 「我們本來就沒奢望能夠傷害到前輩,只是想瞻仰前輩的真容而已。」秦天縱自嘲地笑了笑,盯著瘦老頭回答道。 「那你們現在看到老夫的真容了,是不是感覺很失望?」鐵香子顯然又被秦天縱的話給弄得愣了一下,他饒有興趣地看著秦天縱,輕聲問道。 「不是覺得失望,而是覺得可憐、可悲、可惜。」秦天縱搖了搖頭,輕聲感慨道。 鐵香子聞言一激動,他便要從籐椅上站起來,可惜的是他那空蕩蕩的褲管卻讓他無能為力,他把噬魂匕首隨手往地上一甩,雙手別握住了籐椅的扶手上面。 「老夫怎麼可憐了,老夫又怎麼可悲了,老夫又有什麼可惜的,你今天要是不能說出一個子丑寅卯,就休怪老夫不客氣!」鐵香子瞪著秦天縱的眼睛,氣呼呼地說道。 秦天縱清楚地看到,鐵香子屁股底下的籐椅明顯是專門打造出來的,恐怕鐵香子所有的陣法都是通過籐椅來操控,看到鐵香子的動作,秦天縱的眼皮不由急劇地跳動了幾下。 「前輩一生癡迷於煉器,最後卻因為煉器而走火入魔,一身修為盡失,這算不算可憐?」 「前輩修為盡失後,只能跟囚犯一般,永遠地生活在這暗無天日的地底洞穴之中,而且還得依靠吸食同類的鮮血而延續自己的性命,這算不算可悲?」 「前輩的煉器水準舉世無雙,但是前輩所煉製的神兵利器卻沒有一件能夠呈現於世,這算不算可惜?」 秦天縱暗中運轉厚土決功法於全身,又用密音傳耳的方式提醒葉武注意防備,這才把自己前世道聽途說的有關鐵香子的事跡娓娓道來。 「你……你怎麼知道這些事情的?」聽到秦天縱的話,鐵香子如遭雷擊,他的手指頭微微顫抖,便要發動陣法把秦天縱和葉武給擊斃,可是臉上神色變幻了半天後,他還是停了下來,而是滿臉緊張地瞪著秦天縱問道。 秦天縱也被鐵香子這句話給問住了,鐵香子的這些事情二十年後在武靈大陸上已然不是秘密,關鍵是現在鐵香子的這些事情還沒有傳播開啊。 「罷了,罷了,老夫的確可憐又可悲,老夫兩百年前便壽元已盡,卻硬是依靠一部邪功苟且偷生百餘年,平白多挨受了百餘年的孤獨和痛苦……」就在秦天縱絞盡腦汁想著如何應付鐵香子的質問時,鐵香子卻是歎息一聲,自顧自地說開了。 秦天縱聞言不由鬆了口氣,看來自己前世在武靈大陸上聽說的那些有關鐵香子的事跡並非謠傳。 秦天縱發現,剛才短短的一個呼吸的功夫,自己的背心居然全部濕透了。 「小子,我看你年紀輕輕,便達到了真武境修為。而且為人機智、處事冷靜,不知道你是否願意傳承我的衣缽,讓老夫一手絕技能夠流傳於世。」鐵香子感慨了一會後,他突然間想到了什麼一般,雙目放光地看著秦天縱,大聲問道。 聽到鐵香子的話,秦天縱不由一愣,這鐵香子的想法也未免太天馬行空了吧,剛剛還要打要殺的,轉瞬間便想收自己為徒。 不過當秦天縱想起前世的代家也是以煉器而聞名於世,再聯想鐵香子此時的境況,鐵香子的想法似乎可以理解了。 「只要前輩不嫌棄晚輩愚昧,晚輩自然當盡十二分的努力,讓前輩的絕技能夠聞名於世。」猜透了鐵香子的迫切心情後,秦天縱雙膝一跪,恭敬地磕頭道。 「好,實在太好了,沒想到我鐵香子有生之年還能夠收到徒弟,徒兒,給我起來說話,把你的姓名和家世都告知師父……」清楚地把秦天縱的反應看在眼中,鐵香子不由哈哈大笑,秦天縱的反應顯然讓他滿意之極。 聽到鐵香子的話,秦天縱和葉武全身陡然放鬆,秦天縱固然為自己能夠拜到一個神匠為師而高興萬分,而葉武也同樣是滿臉的高興。 秦天縱站直了身體後,便毫無隱瞞地把自己的身世跟鐵香子說了一遍。 秦天縱敏銳地發現,自己在敘說身世時,鐵香子的臉色一直很緊張,直到自己說到鹽城秦家和神藥谷,鐵香子繃緊的身體才輕鬆下來,同時輕輕地吐了口氣。 「想要繼承老夫的衣缽,還得答應老夫一個要求,老夫之所以落得如此淒慘下場,便是因為北部聖地倚雲天逼迫所致。我希望你有一天有能力對抗倚雲天的勢力時,能夠幫忙老夫徹底剷除倚雲天這個組織。」鐵香子滿臉鄭重地說道。 「前輩所說的倚雲天,是不是郭家為首的煉器世家所組成的聯盟?」聽到鐵香子的話,秦天縱不是很確定地問道。 「煉器世家?我呸,不過是一群欺師滅祖的叛逆之徒而已,以他們那點煉器的微薄實力居然在北部聖地稱王稱霸,真是讓人笑掉大牙……」秦天縱的話讓鐵香子一下子變得激動起來。 聽完鐵香子的敘說,秦天縱才知道是怎麼回事。 原來倚雲天的幾個發起人居然是鐵香子師兄,鐵香子的幾個師兄跟鐵香子一般,是狄雲子神匠的親傳弟子。 鐵香子的幾個師兄煉器方面悟性有限,不是很得狄雲子神匠的喜歡,而鐵香子年齡最小,卻乖巧伶俐,煉器方面也能舉一反三,幾年時間過去,鐵香子的煉器水準便超越了他的幾個師兄,盡得狄雲子神匠的真傳。 鐵香子生性耿直,又沉迷於煉器,完全沒有注意到平時幾個師兄看到他時滿是嫉恨的眼神。 在鐵香子師兄弟幾個出師前的一個晚上,悲劇發生了。狄雲子神匠和鐵香子同時中毒,而鐵香子的幾個師兄則翻箱倒櫃,把狄雲子的住所翻了一個底朝天,最後又用劍指著狄雲子神匠,逼他交出煉器秘笈。 可憐狄雲子神匠對幾個徒弟都是毫無保留地傳授自己一身所學,又哪裡暗中藏有什麼秘笈,所以狄雲子神匠很悲劇地被自己的幾個徒弟給活生生地折磨致死。 鐵香子雖然沒有死,卻被幾個師兄給軟禁了十幾年,每天承受著生不如死的拷打和折磨,偶爾還得為幾個師兄煉器,直到他逃離幾個師兄的控制為止。 「倚雲天的幾個發起人居然是欺師滅祖的敗類,即使前輩不要求晚輩剷除倚雲天,晚輩也會盡力而為的。」秦天縱見鐵香子只是跟自己提出這麼一個要求,他頓時鬆了口氣,為人弟子,替人報仇雪恨,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自己還用猶豫麼? 逼著秦天縱跪下起誓後,鐵香子才徹底相信了秦天縱的話,然後滿臉慈祥地看著秦天縱,跟他細細傳述煉器方面的知識。 當鐵香子發現秦天縱在煉器方面已經有一定的基礎時,他更是高興不已,這無疑省去了他很多功夫。 鐵香子的身體現在已然面臨著油枯燈滅的情況,自然是恨不得一口氣便把自己一身所學盡傳於秦天縱。 秦天縱也看出了鐵香子的迫切心情,他學得極為用心。 就這樣,鐵香子和秦天縱師徒倆一個教得認真,一個學得用心,又因為秦天縱身上靈藥充足的原因,連續七晝夜不眠不休的瘋狂灌輸後,秦天縱終於把鐵香子一生的煉器感悟和經驗給硬生生地記在了腦海中。 跟鐵香子相處了幾天後,秦天縱才感受到煉器之道的博大精深,自己的三爺爺秦厚義那點煉器水準要是拿來跟鐵香子相比的話,估計連入門都算不上。 「好了,天縱,為師已然把自己一身所學傾囊相授,剩下的便是看你自己的悟性和毅力了。有些東西知道是一回事,做起來卻是另外一回事,在煉器之道上,你一定要務實,不能只是一個理論上的神匠,一輩子都無法煉製出神品法寶……」 七天時間下來,即使一直有秦天縱的靈藥支持,鐵香子的精神還是明顯萎靡了很多,身體越來越虛弱。 「師尊,徒兒一定謹記師父教訓,腳踏實地,煉製出鐫刻有自己名字的神品法寶。」秦天縱深深地朝鐵香子鞠了一躬,紅腫著眼睛說道。 「有你這句話就好,師父也終於可以放心地去了。」鐵香子聞言歎息一聲,好像轉瞬間便蒼老了百歲。 眼睜睜地看著鐵香子的生命一點點的流逝,秦天縱心中一陣不忍,不過他卻一句話也沒有說。 鐵香子原本是打算吸食這一次進入莽崇山尋寶的先天境界的血液,以延長自己的壽元,只是被秦天縱給一言醒後,鐵香子已然對這個世界沒有了半分留戀,自然不會再繼續施展邪功,吸食人類的血液。 「別一副哭喪的樣子,師父臨死之前能夠收到你這麼一個滿意的徒弟,埋藏在心中一百餘年的大仇也可以得報,便是死也瞑目了,你應該替師父高興才對。」感覺到秦天縱的依戀和不捨,鐵香子虛弱地說了秦天縱一句。 秦天縱緊緊地握著鐵香子的手,使勁地點頭,卻說不出任何話來。 「為師教你的邪功,不到生死攸關之際,千萬不要施展出來,不然你會成為眾矢之的,惹來無數名門正派強者追殺的。」鐵香子似乎想到了什麼,又緊張地叮囑道。 秦天縱又是連忙點頭,能夠把別人的精血轉化為自己的精血,讓自己延年益壽,這種功法又怎麼可能被世人所接受呢,秦天縱壓根就沒打算過要使用這門功法。 「在你的實力不足以保護你自己的安全時,也千萬別在外人面前提起你是我的徒弟,否則的話必然會引起倚雲天的關注。」 「師父,我知道的,您別說了。」見鐵香子都這樣子了,還總是惦記著自己的安全,他終於忍不住回了一句,同時兩行淚水也不受控制地從臉上滑落。 鐵香子點了點頭,滿臉微笑地看著秦天縱,頭突然間一偏,放在扶手上的雙手也無力地垂落下去。 「師父!」看到鐵香子就這樣逝去,秦天縱忍不住竭斯底裡地大吼了一聲,「砰」地一聲跪在了鐵香子的面前。 「少主,節哀順變。死亡對鐵香子前輩來說算是一種解脫,你沒必要太過傷心的。」清楚地見證了秦天縱師徒倆這七天七夜的深厚感情,葉武的眼睛也是紅腫的,看到秦天縱泣不成聲的樣子,他忍不住拍了拍秦天縱的肩膀,低聲安慰道。 秦天縱對著鐵香子恭敬地磕了九個頭,又從儲物戒指中找出一塊黑紗綁在自己的胳膊上,然後才站直了身子。 「葉武,幫忙在洞內挖一個坑,我要好好地安葬我師父。」秦天縱吩咐了葉武一聲,便靜靜地站立在鐵香子的身邊,恭敬地幫忙鐵香子換上一套新的衣服。 三天後,地底洞穴內多了一座墓碑,墓碑前面,秦天縱一動不動地跪在那裡,而葉武則是一臉心痛地站在一邊。 「少主,人死不能復生,還請你節哀。」看到秦天縱在鐵香子的墳前一跪便是三天,饒是葉武性子冷淡,他還是忍不住悚然動容,被秦天縱這股赤子之心給感動。 這三天時間,秦天縱在地底洞穴佈置了無數的陣法和陷阱,即使是奧義秘境強者沒有提防的情況下掉落洞穴,也會斃命於此,而秦天縱這樣做的目的僅僅是為了保護鐵香子的墳墓不被世人打擾。 鐵香子在洞穴內一百餘年,他煉製出了數百件法寶,這些法寶無一不是王品以上的品質,甚至還有十幾件法寶是帝品。 要是換在入山前,秦天縱驟然間收穫這麼多法寶,他肯定很是興奮,可是在經歷了生離死別的事情後,秦天縱的情緒卻很是低落,便是葉武也高興不起來。 「葉武,我聽師父說這洞穴的深處,有一處洞天福地,是煉器的極佳場所,同時也是修煉火屬性功法的絕佳場所,你帶我去看看吧。」確認鐵香子的墳墓不會有任何安全問題後,秦天縱才站直身子,嘶啞著聲音跟葉武說道。 葉武聞言點了點頭,立即走在前面帶路。 十天前鐵香子傳授秦天縱煉器之道時,鐵香子便把葉武給打發到了洞穴深處去修煉。 十天時間過去,葉武也充分地感受到了洞穴深處洞天福地的好處,洞穴深處洞天福地的火屬性元力比紫雲宗的洞天福地濃郁了十倍不止,短短的十天時間,葉武發現自己一身真元力又有很大長進。 「咦,幽元菇?」秦天縱跟在葉武的身後走了幾步後,他的目光被路邊的一朵散發著幽蘭色光芒的蘑菇所吸引住了,忍不住驚訝失聲道。 葉武聞言也止住了腳步,他順著秦天縱的目光看了過去,很是不解秦天縱怎麼會對這麼一株普通的藥草感興趣,難道神藥谷中還有武靈大陸上沒有的藥草麼? 「少主,這種蘑菇洞穴深處還有很多呢,不但有藍色的,而且還有火紅色的、碧綠色的、漆黑色的。」見秦天縱慢慢地低下身子,看向幽元菇的眼神彷彿在看一件絕世珍寶一般,葉武忍不住嘀咕了一聲。 「你說什麼,還有火元菇,在哪裡,速度帶我過去!」聽到葉武的話,秦天縱的手一顫,差點便把手中的幽元菇給折斷。 也難怪秦天縱如此激動,秦天縱前世為了醫治谷惠子的啞病,他轉遍了神藥谷的所有藥圃,配置了數千種藥方,都未能成功地醫治谷惠子的啞病。 谷惠子去世之後,秦天縱還會這件事情耿耿於懷。 直到若干年後,秦天縱無意中在萬象城看到幽元菇,才知道醫治啞病必須用幽元菇做主藥,秦天縱他成功競拍到幽元菇後,也確實讓一個天生啞巴重新發出了聲音。 可惜的是當時谷惠子已然逝去多年,所以秦天縱也沒有去刻意打聽那株幽元菇的來歷。 此時此刻,讓秦天縱再次看到了幽元菇,而不用去萬象城等待那虛無縹緲的幽元菇出現,這如何能讓秦天縱不激動? 秦天縱雖然不知道幽元菇的產地,但是他翻閱各種藥草典籍時,卻瞭解到幽元菇的成長週期分為四段。 四段成長週期分別呈現出四種不同的顏色,這四種顏色依次為漆黑色、碧綠色、幽蘭色和火紅色,其中火紅色的幽元菇最為成熟,又被人稱之為火元菇。 用幽元菇入藥,自然是火紅色的最好,幽蘭色的次之,而漆黑色和碧綠色的幽元菇則效果甚微,這也是秦天縱聽葉武提及洞穴深處還有火元菇時,他會激動萬分的緣故。 秦天縱小心翼翼地把幽元菇放進儲物戒指,這才跟著葉武往洞穴深處走去。 秦天縱和葉武這一路走下來,足足採摘到了十幾株幽元菇,其中火元菇也有三株,這讓秦天縱心情大好,無形之中沖淡了鐵香子逝世而帶來的悲傷心情。 地底洞穴很長,秦天縱和葉武足足走了近一百里地,才感覺到一股灼熱的氣息撲面而來。 「少主,就在前面了,也不知道這麼深的地底怎麼會有洞天福地,要不是鐵香子前輩,估計一般人是怎麼也找不到的吧?」靠近洞天福地時,葉武臉上露出了興奮的神色。 秦天縱聞言點了點頭,煉器大師對火屬性的洞天福地有著一種天然的感應力,何況自己的師父鐵香子是一個神匠,他親自找到的火屬性洞天福地能差麼? 秦天縱明顯感覺到,這裡的溫度比蒼紫山域中地底熔洞溫度高了不少,至於火屬性元力更不知道濃郁了多少倍。 「師父,你對天縱的大恩大德,天縱一定銘記於心。」秦天縱正愁找不到合適的地方修煉《焚盡八荒》功法,突然間鐵香子給他提供了這麼一處絕佳的修煉場所,秦天縱自然大為感激,忍不住回頭朝鐵香子墓碑所在的方向鞠了一躬。 「少主,我記得你還沒有修煉火屬性的功法,要不要我把烈火訣給你修煉?」葉武是知道秦天縱能夠修煉五行屬性功法的,所以並不擔心這一處洞天福地對秦天縱沒有裨益。 「不用,我在神藥谷中已然得到了一部火屬性的修煉功法。」秦天縱感激地朝葉武笑了笑,逕直走進了洞天福地的大門。 「少主,這一處洞天福地似乎很大,越是往裡面走去,溫度就越高,火屬性元力也越是濃郁。我僅僅往裡面走了九步,便再也沒法往下走了。」葉武聽說秦天縱已然有了火屬性修煉功法,他先是一愣,緊接著自嘲地搖了搖頭。 葉武跟在秦天縱的身後步入了洞天福地,同時在一旁細心地提醒道。 「是麼,那你先進去吧,我在洞口修煉一會,等體內的火屬性真元力能夠抵擋外界的高溫了,再往裡走。」秦天縱往洞府裡面走了三步的樣子,他就感覺渾身汗流浹背,有一種人都快要被蒸熟的感覺,他連忙停住腳步,對葉武說道。 葉武關心地看了秦天縱一眼,見秦天縱身上並無不妥,他這才大步朝洞府裡面走去。 秦天縱盤膝坐了下來,從儲物戒指中拿出《焚盡八荒》,仔細地參悟起來,很快便進入了入定狀態。 秦天縱入定了不到十個呼吸的功夫,火紅色的血狸狐便從他的懷中鑽了出來。 血狸狐滿是興奮地打量了一眼四周,然後身子仿若離弦的箭一般,直接朝洞府深處激射而去,好像完全無懼於洞穴中的高溫一般。 葉武剛剛閉上眼睛,便感覺到一抹火紅從自己眼前滑過,他睜開眼睛疑惑地打量了一下四周,卻什麼也沒有發現,不由疑惑地搖了搖頭,然後又閉上了眼睛,進入了忘我的修煉狀態。 「難怪張姓老祖宗是一個火爆性子,感情跟他修煉的功法有關啊。」幾個時辰之後,秦天縱睜開了眼睛,臉上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幾個時辰的功夫,秦天縱已然把《焚盡八荒》後天境界的幾層功法融會貫通,體內的火屬性精元也成功地轉化為了真元力,所以現在他身體周圍高溫已然對他沒有了任何的威脅。 焚盡八荒就是一個字,那便是焚,焚天、焚地、焚萬物,焚自己。 要想焚天地萬物,首先得自殘,這便是焚盡八荒功法的精髓所在。 「自殘,這跟自殺有什麼區別?」秦天縱確認自己沒有領悟錯誤焚盡八荒的精髓後,他腦海中閃過一絲疑惑。 不過當秦天縱想起張姓老祖宗那張通紅的臉龐以及幾乎禿頂的模樣時,秦天縱對焚盡八荒的精髓又信了幾分。 「我就不信一部神品功法還能害人!」猶豫了半天後,秦天縱眼中閃過一抹決然的神色,他大步地朝洞府的深處走去。 四步。 五步。 六步。 當秦天縱深入洞府六步時,他再次感覺到了灼燒的感覺,他發現自己體表皮膚浮現出一顆顆晶紅顆粒,體內的血液似乎也開始沸騰。 秦天縱擦乾身上的汗水,把全身衣服都扔進了儲物戒指,咬了咬牙,再次向前挺進。 七步。 八步。 九步。 當秦天縱走到葉武身邊時,他體表的毛髮發出一陣陣「滋滋」異響,在高溫的燒烤下,秦天縱身上的毛髮已然著火,散發出一種難聞的焦糊味。 秦天縱此時已然汗如雨下,便是眼睛也完全被汗水給模糊,他往洞穴深處看了看,只能看到一片血紅,再無看不到別的東西。 秦天縱心中暗唸一聲「焚」,再次向前挺進。 十步。 十一步。 十二步。 …… 秦天縱開始還能知道自己到底往裡面走了多少步,可是慢慢地他的意識開始模糊,他每一步的邁出都極為艱難,完全是一股靠著心中的一股信念在支撐著自己前進。 「為了從遠古大巫中救出父親、為了從萬妖山救出母親,為了手刃前世仇人、為了保護身邊至親,自己一定要堅持、堅持……」 當秦天縱發現焚盡八荒的口訣並不足以支撐自己繼續往前行走時,前世一幕幕血腥的畫面閃電般從秦天縱的腦海中閃過,父母正在承受巨大痛苦和煎熬的場面也在秦天縱的腦海中被勾勒出來。 「相對於父母所承受的痛苦和折磨,自己這種肉體上的痛苦算得了什麼?」想到這裡,秦天縱的腳步陡然加快,又往前走了幾步。 秦天縱腳底的布鞋早就化成了灰燼,而他的腳掌也被燒成了一團團黑焦炭,只是秦天縱卻渾然不覺。 只是秦天縱的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那便是前進、前進、再前進。 「哎,傻小子,真是為了實力不要性命啊。」秦天縱不知道的是,在他朝洞府深處走了二十幾步時,他體內的魂炎感覺到了他身體氣息的微弱,已然從沉睡狀態中甦醒了過來。 不過魂炎弄清楚秦天縱所處的狀態後,他並沒有阻攔秦天縱,而是在心底發出了一聲歎息,臉上反而露出了思索的神色。 「小子,只要你能夠再堅持往前行走三十步,我魂炎就徹底認你為主,以後絕無二心。」魂炎直接從秦天縱體內鑽了出來,幻化成了一個十幾歲的少年,他神情凝重地瞪著秦天縱的面龐,一字一頓地說道。 曾經身為神王的貼身法寶,讓魂炎委身為一個先天境界螻蟻的法寶,這多少讓魂炎有幾分委屈,即使秦天縱是一個大氣運的擁有者。 所以一直以來魂炎都處於消極罷工的狀態,並沒有怎麼出手幫助秦天縱修煉和對敵,此時感覺到秦天縱變強的決心之大,魂炎卻是第一次開始正視秦天縱。 可惜的是,此時秦天縱的耳中已然轟隆隆一片,身體已然面臨油枯燈滅狀況的秦天縱並沒有意識到血狸狐離他而去的事情,也渾然未覺蒼域神罐已然破體而出的事情,對於魂炎所說的話自然也是充耳不聞。 秦天縱此時唯一能做的便是全力運轉《焚盡八荒》功法,機械般地邁動腳步朝洞穴深處走去。 秦天縱的每一步雖然邁得極為緩慢,可是他臉上的神色卻是那樣的堅定。 「二十步了,只要你能夠再堅持十步,你便成功了。」魂炎眼睜睜地看著秦天縱再次邁出二十步,他臉上神色一陣激動,忍不住揮舞了一下拳頭。 魂炎清楚地看到,秦天縱的體表皮膚已然變成了暗紅色,他體內的血管一根根地突顯了出來,有些地方甚至已然隱隱滲出了血漬。 「有著大氣運,而且有大毅力,還能夠無懼於生死地追求實力的進步,即使他現在實力低微點,晉陞神王也是遲早的事情,看來自己一直跟著這小子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親眼看到秦天縱的犧牲和付出後,魂炎已然為秦天縱的頑強毅力所感動,他悄悄地在心中對自己進行說服工作。 這個時候,魂炎最害怕看到的便是秦天縱失敗或者放棄。 人人都渴求強大,可是並不是人人都能夠強大。 很多人都注意到了絕世強者表面上的無限風光,卻忽視了他們背後的犧牲和付出。 或許有些人也堅持過、努力過,但是當種種瑣事和劫難接踵而至時,他們選擇了放棄和退縮,最終不得不成為一個弱者、一個旁觀者。 這便是強者和弱者的區別! 「滾啊,你們給我滾出去,我不想聽你們解釋!」雲濤居中,凌菲兒指著王逍遙、羅素梅和滕彪三個人大聲吼道。 王逍遙、羅素梅和滕彪已然回到斷雲峰二十幾天,這二十幾天中,因為對秦天縱心存內疚,他們三個人不敢踏入雲濤居半步。 可是一股謠言卻在斷雲峰上迅速地傳播開,說王逍遙三個人為了把秦天縱趕出斷雲峰,他們故意用尋寶的噱頭把秦天縱給騙出了斷雲峰,然後趁機殘害了秦天縱,目的便是想霸佔雲濤居。 聽到這則謠言後,王逍遙三個人再也坐不住了,他們一齊跑到了雲濤居,跟凌菲兒等人解釋發生在莽崇山中的事情。 可惜的是凌菲兒已然對於外面的謠言先入為主,所以王逍遙三個人的解釋她半句也聽不進去。 「菲兒,你聽我說,我們絕對沒有迫害大師兄啊,那都是外面的人造謠生事,故意陷害我們的。」看到凌菲兒等人怎麼也不相信自己三個人的話,羅素梅都快著急得哭了。 「我喊你們滾啊!」凌菲兒此時有如一頭暴怒的獅子,怒目圓瞪地瞪著王逍遙三個人,眼中全是濃濃的殺意。 「好,我們走,菲兒你冷靜一下,遇到什麼事情儘管向我們三個人求助,我們絕對不會容許任何人欺辱你們的。」王逍遙看凌菲兒情緒很是激動,他拉了拉羅素梅和滕彪的衣袖,制止了他們繼續解釋,而是朝雲濤居外面走去。 王逍遙、羅素梅和滕彪三個人離開雲濤居後,凌菲兒終於忍不住放聲大哭起來,而程流蘇和秦皓月也是失聲痛哭。 雲濤居中所有的人都陷入了沉默和悲傷之中,連蘇雪琳主僕也不例外,沒有了秦天縱,就意味著她們要搬離雲濤居,甚至被趕出神藥谷。 在這個強者為尊的亂世,讓她們這群弱女子到外面去流浪,可想而知其中的艱辛和困難。 「月兒、菲兒,你們都別哭了,剛才王逍遙等三個人說得很清楚了,他們並沒有看到天縱被殺,也就是說,天縱可能現在還活著。」宋歆瑤看到秦皓月和凌菲兒越哭越傷心,她忍不住輕聲安慰道,事實上宋歆瑤自己的眼睛也是紅腫的。 「嗯,天縱吉人天相,他肯定不會死的。」程流蘇也在一旁出聲道。 「天縱叔叔那麼厲害,小狐狸肯定打不過天縱叔叔的啦。剛才那幾個叔叔阿姨是膽小鬼,所以才會提前逃回來。說不定天縱叔叔在山中找到了好多好多的寶貝,到時讓那幾個叔叔阿姨羨慕死呢。」 宋銀銀此時反而是眾人中情緒最為穩定的一個人,看到大人們一個個哭得不可開交的樣子,她瞪大著眼睛掃了一圈後,稚聲稚氣地說道。 聽到宋銀銀的話,房屋中眾人忍不住破涕為笑,她們也隱隱接受了宋歆瑤、程流蘇和宋銀銀的說法,或者說她們潛意識中更願意相信秦天縱沒有死去,畢竟秦天縱一直以來都給她們留下的印象實在太強大了。 「哈哈,你們這群女人倒是挺會自欺欺人的,血狸狐身為九階妖獸,便是奧義秘境強者看到了也只有落荒而逃的份,秦天縱一個小小的靈武境武者,他只有被秒殺的分,你們居然相信他還沒死?」宋銀銀的話剛落音,雲濤居外面便響起了一道陰測測的聲音。 「你是誰,雲濤居不歡迎你,請你離開!」聽到來人語氣不善,凌菲兒柳眉一瞪,毫不客氣地回應道。 「真是天大的笑話,雲濤居是藥神谷的雲濤居,何時輪到你一個外人來指手畫腳了。秦天縱既然已經死去,那麼雲濤居理應歸我王某所有。你們一群婦道人家要是識相的話,就給我立即搬出去,否則的話休怪我王某拆掉雲濤居,把你們一個個地扔下斷雲峰。」 說話的人卻是王景略,王景略這段時間一直琢磨著如何對付秦天縱。讓王景略沒想到的是,他精心策劃出來的手段還沒來得及施展,便聽到了秦天縱葬身於莽崇山中的消息,王景略大喜過望的同時,迅速地把自己聽到的消息添油加醋地加工了一番,然後又散播出去。 王景略之所以這樣做,便是害怕自己侵佔雲濤居時,王逍遙等人從中作梗,耽誤自己的事情,事實上到目前為止他也好像達到了目的。 「王師弟,即使秦天縱死去,這雲濤居也輪不到你住吧,談藥論武,你哪一項是我的對手了?」王景略的話剛落音,又一道聲音在雲濤居的院子外面響起,卻是松濤閣的寧順剛也了。 「你……寧順剛,別忘記了你的上面還有林師姐,莫非你沒有被林師姐教訓夠麼,又皮癢欠揍了?」王景略被寧順剛的話給堵得滿臉一紅,緊接著他又展顏一笑,滿臉嘲諷地看向寧順剛。 「放肆!」聽到王景略的話,寧順剛眼角抽搐了一下,迅捷地朝著王景略拍出兩掌,只見兩團朱紅色的火焰立即朝王景略襲去。 王景略見狀,臉上露出了恐慌的神色,他連續躲閃了好幾次,才堪堪沒有被朱紅色火焰給燒著。 「寧順剛,你別欺人太甚。」看到寧順剛手一揚,又要對自己動手,王景略忍不住大聲吼道。 「下次見到我時滾遠點,否則我不介意把你弄成燒烤排骨的。」看到王景略色厲內荏的樣子,寧順剛眼中露出一絲不屑的笑容,手中又湧出了兩團火焰。 王景略不甘地看了雲濤居的方向一眼,迅速地御空而去。 「謝謝這位師兄出手相助。」凌菲兒並不認識寧順剛,見寧順剛出手趕走王景略,她下意識地認為寧順剛是在幫助自己,她連忙盈盈一福,滿臉感激道。 寧順剛聞言一愣,他怔怔地注視了凌菲兒半晌,發現凌菲兒並非敷衍自己,他眼珠一轉,臉上立即露出了微笑。 「些許小事不用客氣,掌教一日沒有宣佈秦師兄的死訊,就說明雲濤居還是屬於秦師兄的,任何人都沒有權利趕你們出去。」在心中組織了一番語言後,寧順剛溫柔地回答道。 「萬一有人在風雲擂台賽中指明挑戰我哥呢?」秦大壯滿臉警惕地打量了寧順剛一眼,突兀地出聲問道。 「誰想挑戰秦師兄,自然得過我寧某這一關,我想斷雲峰上能夠勝過我寧某的人還沒有吧?」寧順剛斜睨了秦大壯一眼,自信滿滿地說道。 寧順剛的話剛落音,空中立即傳來了一陣鼓掌聲。 「哈哈,我今天終於見識到什麼叫無恥了寧師兄,你敢再無恥一點麼,恐怕這斷雲峰上沒有人比你寧順剛更想佔有這雲濤居了吧?」滕彪從仙鶴上一躍而下,看向寧順剛的眼神滿是嘲諷,「你說你會幫忙秦師兄應付風雲擂台賽,請問寧師兄,你這樣做的目的何在?」 「我……我自然要日夜住在雲濤居,幫忙秦師兄守住雲濤居了,當然,也要順便幫忙秦師兄照顧他的這些女眷了,難道你不覺得有這麼多的絕色女眷侍寢是一件很美妙的事情麼……哦,我忘記了,你只是一個二愣子而已,跟你說這些你也不懂……」 見自己的陰謀轉眼間便被揭穿,寧順剛臉上一紅,不過緊接著他便用哈哈大笑聲掩蓋了自己的尷尬,同時一雙眼睛肆無忌憚地在凌菲兒、宋歆瑤等女眷身上掃過。 「無恥之尤,看劍!」聽到寧順剛的話,凌菲兒臉色大變。 想起自己剛才差點就引狼入室,凌菲兒大罵寧順剛一聲,手中的碧玉長劍便朝寧順剛刺了過去。 寧順剛開始還對凌菲兒的攻擊渾不在意,可是當他發現凌菲兒的功法居然能夠隱隱地克制住自己身體的真元力運轉時,他臉上不由露出了凝重的神色。 「怒水九重天,你居然修煉了怒水九重天,是林苑清那娘們教你的麼?」 寧順剛側身躲過凌菲兒的攻擊的同時,伸出手指頭在凌菲兒的碧玉長劍上連續彈了幾下,凌菲兒立即面色變得通紅,張嘴便是一口鮮血,「哼,你一個靈武境武者居然也敢對我動手,真當我寧某是那麼好欺負的麼?」 「欺負女流之輩算什麼東西,看我的!」滕彪看到凌菲兒受傷,他怒吼一聲,提刀朝寧順剛砍了過去。 「騰二愣子,你修煉的功法和戰技跟我是一樣的,修為卻低了我兩個境界,你是在找虐麼?」寧順剛不屑地看了滕彪一眼,幾乎頭也不回,便是一掌擊向了滕彪的胸口。 要是換在平時,滕彪肯定會因為這一掌而不得不收身後退。 可是經歷了莽崇山上秦天縱一番教導後,滕彪無視了寧順剛的這一掌,而是眼角露出了一絲獰笑,任由寧順剛一掌擊在了自己的胸口,他卻使出了十成力氣一刀砍向寧順剛的臂膀。 只聽得「卡嚓」一聲脆響,滕彪胸口的肋骨寸寸碎裂,而寧順剛的右手胳膊也是應聲而落。 「滕彪,我殺了你!」寧順剛愣了一會後,他才意識到剛才發生了什麼事情。 看了看自己光禿禿的臂膀,還有掉落在一旁滿嘴都是血漬的滕彪,寧順剛腳步一跨,便要結束滕彪的性命。 「寧順剛,你確認自己能夠殺得了騰師弟麼?」寧順剛還沒有靠近滕彪,王逍遙和羅素梅便從中而降,同時擺出了防禦的姿態,一齊擋在了寧順剛的身前。 「難道你們兩個人自認為能夠擋得住我寧某?」寧順剛雙眼血紅地瞪著王逍遙和羅素梅,眼中露出滔天殺意。 「我們修為淺薄,自然是擋不住寧師兄含怒一擊的。」王逍遙滿臉微笑地說道:「不過我們自認為三個人聯手,還是能夠拖住寧師兄盞茶時間的。寧師兄,你說盞茶時間內你的胳膊沒有接回去的話,你以後的實力會下降幾成呢?三成?四成?五成?還是更多?」 寧順剛聞言臉色大變,他猶豫再三後,還是沒敢拿自己的胳膊跟王逍遙三個人的性命賭博。畢竟他殺掉王逍遙三個人,還要面臨門派執法團的追究呢。 「好,算你們三個人狠,不過今天的事情沒完,改日寧某一定好好地陪你們三個人玩玩!」滿臉猙獰地打量了王逍遙三個人一眼後,寧順剛扔下一句狠話,彎腰撿起自己的臂膀,便迅速地御空而去。 寧順剛離去後,王逍遙、羅素梅和滕彪三個人才鬆了口氣。 「騰師弟,你不要緊吧,趕緊服下這瓶靈藥。」王逍遙看到滕彪胸口斑斑血跡,他連忙掏出一瓶靈藥朝滕彪遞了過去。 「你們趕緊帶我去藥師府吧,寧順剛的修為較之一年前又提升了很多,我感覺自己體內真元力到處亂湧,一身經脈已然被他的爆裂真元力給破壞得七七八八了。」滕彪不說話還好,他一張嘴,便是一口污血從嘴中吐了出來,同時臉色也變得跟金紙一般。 藥師府是神藥谷內專門幫忙門派弟子療傷的地方,裡面全是藥道修為非常精深的名譽長老,只要還有一口氣在,藥師府都有辦法讓受傷的神藥谷弟子傷勢痊癒。 王逍遙和羅素梅顯然沒有想到滕彪傷得如此嚴重,他們擔心地看了滕彪一眼,王逍遙背起滕彪便躍上了仙鶴。 「菲兒妹妹,無論你們是否相信我們三個人的話,我們都不會害你們的。大師兄捨身救了我們三個人的性命,我們唯一能做的便是照顧好他的家眷,這是我們神藥谷的療傷聖藥,還請你收下。」羅素梅並沒有立即跟隨王逍遙而去,而是轉身朝凌菲兒等人解釋了一聲,遞給凌菲兒一個小瓷瓶,這才駕鶴離去。 看著王逍遙三個人離去的背影,凌菲兒的嘴巴動了動,終究還是沒有說出話來,她盯著自己手中的瓷瓶怔怔出神。 「天縱哥,你快點回來吧!」半晌後,凌菲兒才含淚囈語道。 莽崇山中,秦天縱已然抵達了洞天福地的最深處,他的周圍已然看不到朱紅色的火焰,而是一種近乎透明的氣焰,可是這種氣焰的溫度卻高得出奇。 秦天縱體表的皮膚早就被燒焦,甚至肌肉也因為被烤熟而一塊塊地掉落。 可是秦天縱卻始終保持著靈台中的一點清明,默默地修煉著《焚盡八荒》功法,充沛的真元力在體內運轉不休。 體內的火屬性真元力每運轉一個周天,秦天縱便感覺到自己的體內多了一絲清涼的感覺,而肌膚似乎也要新生一次。 這種狀況已經持續二十幾天了,自從二十幾天前秦天縱一路前進,前面再也無路可走時,秦天縱才停下腳步、盤膝而坐,開始修煉《焚盡八荒》。 這二十幾天中,秦天縱也不知道自己吸收了多少的火屬性元氣,他只知道自己彷彿一隻涅火重生的鳳凰,一直在承受烈焰的灼燒。 從一開始的痛不欲生,到漸漸地不那麼難受,一直到現在的完全忘我,只有秦天縱自己才知道這段日子是多麼的難熬。 當秦天縱發現自己並沒有被烈焰和高溫給活活燒死時,他便對《焚盡八荒》的「焚我」精髓相信了一大半,對於這一部神品功法也產生了前所未有的信心。 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 能夠創造出這麼一部變態功法的人,可想而知功法創始人的修為有多變態,同樣也可以想像這部功法大成之後的威力。 葉武在半個月前便發現秦天縱不知所蹤,正當他準備退出洞天福地,出去尋找秦天縱時,血狸狐及時地出現在了葉武的身邊,告訴了葉武秦天縱在洞穴深處的事情,也是這個時候,葉武才明白血狸狐居然還會靈識傳音。 聽到血狸狐的話,葉武第一時間便是不敢置信。 自己一個破虛境巔峰境界的武者尚且只能在距離洞口九步遠的地方修煉,少主的修為不過真武境境界,他又怎麼可能走到洞穴的盡頭呢? 不過當血狸狐弄出一個防護結界,帶著葉武從洞穴深處走了一趟時,葉武終於相信了血狸狐的話,同時也被自己看到的景象所深深地震撼住了。 當時的秦天縱全身血肉模糊一片,完全找不到半處完整的地方,要不是看到秦天縱的身上還在不斷地滲出殷紅的鮮血,葉武甚至以為秦天縱已然死掉。 葉武心疼之下準備把秦天縱給叫回去時,卻被血狸狐給阻止了。 血狸狐的防護結界並不能持續多長時間,所以葉武僅僅觀看了秦天縱幾個呼吸的功夫,他又在血狸狐的護送下原路返回了。 只是回到原地後,葉武的心情卻久久無法平靜,秦天縱浴血修煉的一幕深深地刺激了葉武。 這讓葉武接下來的時間中,他也變得努力了很多。 「咦,怎麼洞府內的火屬性元氣突然間消失全無了?」這一天,當葉武跟平常一般處於修煉狀態時,他感覺身體周圍發生了異變,不如驚訝地睜開了眼睛。 下意識地,葉武便朝洞穴深處走去。 洞穴內只有自己和少主兩個人,既然這種異象不是自己弄出來的,那麼自然是少主弄出來的。 當葉武看到秦天縱時,他的眼球都差點凸了出來,因為葉武發現秦天縱此時彷彿變成了一個火人一般,他從頭到腳全部被烈焰所縈繞,甚至連面部也是如此。 秦天縱身體五步範圍之內,火屬性元氣濃郁得不像話。而五步範圍之外,葉武卻感覺不到任何的火屬性元氣。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這個範圍還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縮小。 「這種功法也未免太逆天了吧,直接掠奪所有的天地元氣,這簡直比聚元晶石還厲害啊。」看到秦天縱的身體有如磁鐵一般,把周圍空氣中的元氣源源不斷地積聚到了他的身邊,葉武忍不住發出一聲由衷的感慨。 被烈焰籠罩的秦天縱顯然不知道正在發生的一切,也沒有意識到葉武的到來,他一如既往地保持著二十幾天前的那種修煉姿態,只是他臉上的神色平靜了很多。 「這悟性、這修煉速度,便是老主人也趕不上啊。」魂炎顯然再次被秦天縱弄出的動作給驚醒。 魂炎原本看到秦天縱能夠堅持走到洞府的盡頭,認為秦天縱僅僅是一個擁有大毅力大氣運的人而已,所以即使認了秦天縱為主,魂炎心中還是有點小小的遺憾。 魂炎害怕自己跟著秦天縱的話,恐怕還要等到無窮歲月之後才能再展神威,只是這才過去二十幾天來,秦天縱就再次給了他一個意外,讓他似乎看到了光明的未來。 魂炎可是清楚地知道,秦天縱僅僅接觸了火屬性功法不過二十幾天,二十幾天的時間,便領悟了火屬性功法的精髓,能夠親密無間地跟火屬性元氣融合,這種元氣的親和力是一般人能夠擁有的麼? 葉武和魂炎目瞪口呆滿腹心事的功夫,秦天縱已然從入定中醒了過來。 只聽到秦天縱嘴中輕喝一聲「收」,那原本盤旋在他體表的火屬性元氣和烈焰便一股腦地鑽入了他的體內,而秦天縱的身體卻完全沒有任何異樣。 「這……這……」秦天縱的這一手又讓葉武瞪圓了眼睛,而魂炎也是一陣失神。 「少主,這元氣還可以隨便收入體內麼?」沉默了半晌後,葉武艱難地出聲問道。 「我的身體已然被修煉成了火元晶體,相當於元脈一般的存在,自然可以隨意儲存火屬性元氣了。」秦天縱展顏一笑,雲淡風輕地回答道。 火元晶體是一種修煉根骨,凡是具有這種根骨的人,天生便跟火屬性元氣有著無與倫比的親和力,修煉火屬性功法的進度也會一日千里。 武靈大陸上,除了火元晶體外,還有著各種各樣屬性的天生修煉根骨,這些人無一不是修煉天才,而且實力不菲。 「火元晶體……少主原來是火元晶體根骨啊,難怪能夠隨意儲存火屬性元氣了,真是讓人羨慕啊。」葉武下意識地無視了秦天縱嘴中的「修煉」兩個字,而是結結巴巴地說道,看向秦天縱的目光滿是羨慕。 「妖孽!」魂炎聽到秦天縱的話,他忍不住腹誹了一聲,便是魂炎也有點嫉妒秦天縱的修煉天賦了。 葉武沒有聽清楚秦天縱的話,魂炎卻聽得一清二楚,而且秦天縱是不是天生的火元晶體,魂炎還能不知道麼? 靠著一股毅力硬生生地承受了二十幾天的烈焰灼燒,把自己的根骨給修煉成了火元晶體,這不是妖孽是什麼? 「葉武,我現在的修為已然達到了玄武境境界,而我在神藥谷的風雲擂台賽的日子也就是這幾天的事情,我們還是趕緊去神藥谷吧,免得程姨和菲兒她們擔心我的安危。」秦天縱並沒有跟葉武多做解釋,而是微笑著說道。 葉武見秦天縱說得鄭重,他心不在焉地點了點頭,然後在前面帶路,兩個人離開了地底洞穴。 一路上,秦天縱卻是心曠神怡,想起自己在莽崇山的收穫,秦天縱心中充滿了豪情壯志。 收穫了血狸狐和一大批帝品、皇品的法寶算其次,採摘到幽元菇,並且《焚盡八荒》功法大成,晉陞為玄武境武者才是秦天縱最為高興的事情。 玄武境武者可以重新淬煉身體,肉體力量會大大增加,而且根據功法的不同,擁有不同的力量,最高可以凝聚成萬馬之力。 秦天縱便是在突破真武境的瓶頸時,利用玄武境可以重新淬煉身體這一特性,把自己的根骨給塑造成了火元晶體,同時也讓他擁有了控火的能力。 《焚盡八荒》功法大成後的秦天縱有如一隻涅火重生的鳳凰,他不但修為突飛猛進,而且還讓自己的根骨成為了火元晶體。 只待一趕到神藥谷,秦天縱便可以動手給自己煉製升元丹,一舉晉陞為渾元境武者,到那時,他便擁有了可以抗衡所有親傳弟子的實力。 「你說什麼,雲濤居的凌菲兒也是修煉的《怒水九重天》,這怎麼可能?」清心閣中,當林苑清聽說凌菲兒跟寧順剛對敵時施展的功法居然是《怒水九重天》,她古井不波的神色終於有了一絲變化,「換取《怒水九重天》需要的門派貢獻度高達一百多萬,我當年為了換取《怒水九重天》,可是積攢了整整兩年的門派貢獻度,那還是因為我連續接了十幾個高難度門派懸賞任務……」 「小姐,這件事情萬萬不可能有錯的。寧順剛因為這件事情還心生顧忌,以為你在背後支持新來的秦師兄,這也是寧順剛這幾天沒有去雲濤居鬧事的原因。」萬蝶兒異常肯定地回答道。 「秦天縱不過一個新人而已,怎麼可能擁有那麼多門派貢獻度呢?難道是掌教師叔徇私,暗中劃撥給秦天縱一百多萬門派貢獻度?這不可能啊,門派中任何長老都不能假公濟私劃撥給弟子門派貢獻度的,否則一經查出,加倍懲罰。也就是說秦天縱的門派貢獻度是通過正常途徑而得來的……」 林苑清自然是相信萬蝶兒的,事實上萬蝶兒跟在林苑清身邊多年,從來不跟她匯報未經證實的信息。 只是林苑清怎麼也想不通,秦天縱從哪裡弄來的一百多萬門派貢獻度。 「小姐,你說秦天縱會不會就是那個變態妖孽啊,要是秦天縱是那個變態妖孽,那麼他能夠突然間擁有那麼多門派貢獻度也就可以理解了。」萬蝶兒看到林苑清皺眉苦思,她也陷入了沉思,想起幾個月前在神藥谷鬧得沸沸揚揚的變態妖孽的事情,萬蝶兒眼睛一亮,不確定地說道。 林苑清聞言驀然回首看向萬蝶兒,臉上滿是震驚的神色。 「是他,肯定是他……不可能是他……不行,我得去確認一下。」 林苑清也在萬生堂發佈了幾萬懸賞令,卻被那個所謂的變態妖孽給賺取掉,林苑清心中一直對這件事情耿耿於懷,突然間聽說那個變態妖孽有可能是秦天縱,這讓林苑清內心很是糾結。 林苑清認為自己在神藥谷年輕一代中靈藥方面的造詣無人能及,讓她承認秦天縱在藥道方面的造詣比她還厲害,這無疑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 「小姐,那我們要不要澄清謠言,說我們並沒有支持雲濤居的秦師兄?」萬蝶兒被林苑清一連串的「是他」和「不是他」給說得迷糊了,她瞪大著眼睛問道。 林苑清沉思了一會,搖了搖頭,「雖然我現在不會再干涉誰住進雲濤居,但是能夠不動手便震懾寧順剛,你不覺得是一件很好玩的事情麼?」 萬蝶兒聞言一愣,緊接著連連點頭,聽到林苑清的話,她已然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了。 當王景略得知寧順剛奪取雲濤居不成,反而被滕彪給砍斷了胳膊,最後居然震懾於林苑清而不敢到雲濤居鬧事時,王景略立即活躍了起來。 王景略一天有事沒事都指使一幫心腹到雲濤居外面大喊大罵,各種污穢不堪的言語簡直不堪入耳。 王逍遙、羅素梅和滕彪三個人得知這種情況後,他們立即吩咐自己的人馬前去雲濤居給凌菲兒等人助陣。 一時間雲濤居外面頓時亂成一團,雲濤居成為了斷雲峰上四大親傳弟子的臨時戰場。 「王逍遙、羅素梅、滕彪,你們三個人莫非真以為我不敢對你們如何麼?即使我不敢殺掉你們,但是我讓你們四個月後的門派弟子考核賽失利還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吧?」連續好幾天被王逍遙三個人給打斷了自己的好事,這讓王景略惱羞成怒,他不得不親自上場了。 「王師兄,你一個大男人,何必為難大師兄的家眷。什麼事情不可以在擂台上解決,而要像婆娘一般在這裡鬥嘴呢,這可是有損你形象的事情啊!」聽到王景略的威脅,王逍遙淡然一笑,輕聲回應道。 「你……」論及口舌之利,十個王景略也不是王逍遙的對手,王逍遙輕描淡寫的一句話,直接讓王景略氣得面紅耳赤。 王景略原本以為自己略施小計後,王逍遙、羅素梅和滕彪三個人便會跟雲濤居的人反目為仇,王景略沒想到的是,王逍遙、羅素梅和滕彪居然完全無視凌菲兒的辱罵,一如既往地站在雲濤居這邊,這無疑讓他的離間計徹底失敗了。 「王逍遙,既然你們三個人願意為雲濤居出頭,那就這樣吧,你們三個人跟我簽一個生死契約。只要你們三個人跟我打過一場,我便答應風雲擂台賽到來之前不再不騷擾雲濤居如何?」王景略陰鷙的眼神掃了一遍王逍遙三個人,滿臉不屑地說道。 王逍遙三人聞言不由一窒,王景略一身修為已然達到破虛境的巔峰境界,而且修煉的功法和戰技也狠辣陰毒,斷雲峰上除了林苑清和寧順剛能夠穩穩地壓制住王景略,其他人斷然不是王景略對手的。 讓自己三個人跟王景略進行生死決鬥,完全跟送死沒有兩樣。 「哈哈,害怕了吧,孬種了吧,那就給我滾遠點,別耽誤老子辦事。」看到王逍遙三個人不敢應戰,王景略放肆地大笑起來。 「我……我答應……」滕彪本來就是一個火爆性子,被王逍遙這麼一激,他立時便要應戰。 「騰師兄,別中了他的激將法,離風雲擂台賽不過只剩下兩天的時間,你們犯不著現在丟了性命,要是兩天後天縱哥還不回來,我們搬離雲濤居便是。」滕彪的話還沒說完,凌菲兒便在一旁出聲阻擾道。 經過幾天時間的觀察,凌菲兒發現王逍遙、羅素梅和滕彪三個人是真心為雲濤居好的,所以凌菲兒也慢慢地接受了這三個人的幫助,關鍵時刻,她自然不願意看到王逍遙三個人送死。 「臭娘們,你都自身難保了,居然還有心思管閒事,難道你認為他們不答應跟我簽訂生死決鬥契約,我便拿他們沒有辦法麼?」王景略眼看王逍遙三個人便要上鉤了,凌菲兒卻橫插一腳,他頓時惱了,直接一掌朝凌菲兒掃了過去。 隨著王景略這一掌掃出,空中頓時瀰漫著一陣腥臭味,凌菲兒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身體便被腥臭味給熏得搖搖晃晃,完全無法穩住身體。 在場的幾十個修為淺薄的精英弟子和核心弟子也是面色慘白,有的直接癱軟倒地。 「卑鄙!」滕彪看到王景略說動手便動手,而且還是對凌菲兒動手,他面色一變,迅速地擋在了凌菲兒的身前,替代凌菲兒挨了王景略一掌。 只是王景略這一掌蓄謀已久,而滕彪卻是倉促應戰,所以滕彪連續後退了六步才穩住身子。 滕彪感覺自己胸口火辣辣的痛,他低頭一看,自己胸口處多了一個烏黑的掌印,而且那個掌印還在迅速放大,一股股火辣的東西在體內蔓延開來,讓他異常地難受。 「哈哈,滕彪,我可沒有對你動手,這是你自己撞到我掌上來的。」王景略一招廢了滕彪,他不由放聲大笑起來,「滕彪,我剛才的這一掌,是我浸泡了十幾年的曼陀鈴和埃希靈混合劇毒而練成的,滋味不好受吧?」 滕彪聞言臉色大變,他張嘴便是一口黑血吐了出來,濃濃的腥臭味從黑血中散發出來,而滕彪的臉色則變成了烏青色。 「臭娘們,這就是你們不肯搬出雲濤居的代價,我看到底還有多少人可以替你擋招。」看到凌菲兒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王景略欺近一步,雙掌連揮,拍向了凌菲兒的胸部。 「冰凍天地!」關鍵時刻,凌菲兒大喝一聲,頓時讓身體周圍五步內變成了冰的領域,而她自己也變成了一座冰雕。 「《怒水九重天》?你真的會《怒水九重天》,這怎麼可能?」看著冰雕中凌菲兒怒目薄嗔的樣子,王景略不由愣了一愣,緊接著他彷彿受到了巨大的刺激一般,「不,不可能的,林師姐不可能支持秦天縱的,她應該支持我才對。」 王景略說話的同時,他瘋狂地攻擊著凌菲兒。 僅僅剎那間的功夫,凌菲兒的身上便傳來了一陣陣「卡嚓」聲,《怒水九重天》雖然功法逆天,可是凌菲兒畢竟修為太淺,幾個修為境界的差距讓他在王景略面前毫無抵抗之力,即使她使出了《怒水九重天》的保命絕招,也僅僅只能支撐幾個呼吸的功夫。 王逍遙和羅素梅看到王景略狀若瘋狂的樣子,他們含情脈脈地對視了一眼,臉上同時閃過一抹決然,拔出背上長劍便朝王景略攻了過去。 「哈哈,我早就等著你們了,既然你們主動對我出手,那麼我殺了你們,執法團的長老也無話可說。」就在王逍遙和羅素梅以為自己的偷襲即將得逞時,王景略卻是猛然回頭,看向他們的眼神滿是戲謔。 王逍遙和羅素梅兩個人見狀心中同時一沉,他們知道自己兩個人終究還是中計了。 「烈火霸原!」就在王景略全力攻向王逍遙和羅素梅時,中毒躺地的滕彪卻是爆喝一聲,一團炙熱的火球從他雙掌中湧出,直接擊向了王景略的背心。 「背水一戰!」一團氤氳的水霧模糊了王景略的視線,讓他分不清東南西北,卻是羅素梅也使出了她的壓底箱本領。 「見縫插針!」王逍遙把握住了這千載難逢的時機,手中飛出數十根晶瑩剔透的綠色長針,籠罩了王景略渾身上下十幾處死穴。 「該死!」王景略沒想到自己穩贏的局面居然會變成這種情況,他面色大變的同時,身體突兀地晃動了兩下,然後從原地消失不見,而原本躺在地上的滕彪居然取代了王景略的身體站在那裡。 「你們以為我除了用毒外,就沒有別的招數了麼?我今天就讓你們嘗嘗自相殘殺的痛苦!」逃過王逍遙三個人的絕殺後,王景略站在一旁滿臉猙獰地喊道。 「不要!」滕彪施展出烈火霸元後,他體內的毒素沒有了真元力的壓制,立即到處亂竄,此時的他比普通人還不如,看到王逍遙身上的暗器盡往自己身上招呼,他不由驚駭欲絕地大喊道。 「不!」王逍遙和羅素梅看到自己攻擊的對象突然間換了一個人,他們此時想收手都來不及了,臉上也儘是後悔的神色。 就在滕彪以為自己必死無疑時,他感覺眼前一陣清風飄過,緊接著耳邊便傳來了一聲悶哼。 關鍵時刻,秦大壯展開魅影步身法,替滕彪擋下了所有的攻擊,讓滕彪逃過一劫。 「大壯!」 「大壯叔叔!」 當雲濤居的眾女眷看到秦大壯捨身救人的一幕,她們忍不住一齊嬌呼出聲,宋銀銀更是尖叫一聲,直接撲向了秦大壯。 看到眼前發生的一幕,王景略愣住了,王逍遙傻眼了,羅素梅和滕彪更是眼睛通紅,他們做夢也想不到,秦大壯會在這個時候挺身而出,用自己的性命換來滕彪的一線生機。 「大哥曾經教過我,不要欠人人情債。你們三個人這幾天已經幫了我們雲濤居很多忙,我終於找到機會還上了。」秦大壯摸了摸宋銀銀的腦袋,嘴角滲出一絲血漬,他慘笑著跟王逍遙三個人說道。 儘管王逍遙最後時刻收回了兩成力道,可是王逍遙的數十根綠色長針還是全部沒入了秦大壯的身體,給秦大壯造成了致命的傷害。 「大壯兄弟,我……你趕緊服下這些靈藥,我這就背你去藥師府。」聽到秦大壯的話,王逍遙眼睛一紅。 王逍遙的腦海中又浮現出莽崇山中秦天縱捨身救下自己三個人的一幕,他心中激盪,毫不猶豫地朝秦大壯的嘴中倒進一瓶靈藥,然後彎下身子,便要抱秦大壯去藥師府。 「王逍遙,我看你平時挺聰明,怎麼這會犯傻了呢?藥師府只負責幫忙門派內弟子療傷。這大個子不過一個外人,你覺得藥師府的人會管他的死活麼?」王景略滿臉戲謔地打量著王逍遙,在一旁陰陽怪氣地說道。 聽到王景略的話,王逍遙身體一僵,臉上神色變得很是難看,因為王景略說的完全是事實,沒有神藥谷弟子的身份令牌,根本就進不了藥師府。 「王景略,我跟你拼了!」想起秦天縱兄弟都是為了救自己師兄妹三個人而殞命,王逍遙悲從中來。 王逍遙爆喝一聲,便朝王景略衝了過去,而羅素梅看到王逍遙的動作,她手中的長劍也發出一聲清鳴,遙指王景略身上要穴。 「跟我拼了,那也得你們有那個實力才成。」王景略嗤笑一聲,手中湧出一團黑霧,直接把王逍遙和羅素梅給籠罩其中,而他的身影卻如鬼魅般飄忽不定,「既然你們兩個這麼不識趣,我便是冒著被執法團懲罰的風險,也要把你們斬於劍下!」 王景略這一發威,王逍遙和羅素梅立即苦不堪言,他們不但得應付四周無處不鑽的毒氣,還得提防王景略的偷襲,僅僅幾個呼吸的功夫,兩個人一身真元力便告罄。 羅素梅不過渾元境修為而已,她真元力耗盡後,立即便被毒氣侵入身體,癱軟倒地。 而王逍遙雖然體內可以源源不斷地產生真元力,可是真元力產生的速度卻遠遠趕不上消耗的速度,照這個情形下去,他被耗盡全身真元力也是遲早的事情。 「王景略,有種你就殺了我,你是男人麼,磨磨唧唧地半天不敢動手,莫非你害怕了?」見王景略始終貓戲老鼠一般逗弄自己,王逍遙心中悲憤,忍不住破口大罵,「難怪林師姐看不上你,人長得跟癩蛤蟆似地,偏偏還自命清高……」 「放肆,我本來想好好地跟你玩玩,既然你嘴巴太賤,我便立即送你上路!」見王逍遙越罵越難聽,王景略一張臉色變得很是難看,他爆喝一聲,手中飛出一輪圓盤,直接削向了王逍遙的脖子。 「逍遙!」眼睜睜地看著鋒利的圓盤削向王逍遙的脖子,羅素梅目齜欲裂,大聲悲呼道。 而王景略嘴角則露出了殘忍的笑容,他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只待王逍遙人頭落地,自己就可以把雲濤居中的人給趕走。 凌菲兒等人臉上也露出了絕望的神色,她們的心沉入了谷底,要是王逍遙被殺,那麼便意味著自己等人也馬上面臨著被趕出雲濤居的境地。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大局已定時,一根火紅色的鞭子突兀地出現在了王逍遙的身邊,把襲向王逍遙的圓盤給裹住。 同時「啪」「啪!」兩聲脆響傳進了眾人的耳簾。 「天縱哥……」 「大師兄!」 「大哥!」 關鍵時刻,日夜兼程的秦天縱和葉武終於回到了雲濤居,他們兩個人剛一落地,葉武便擋住了攻向王逍遙的圓盤,而秦天縱則直接扇了王景略兩記耳光。 看到秦天縱和葉武的身影,羅素梅眼中露出了欣喜若狂的神色,王逍遙和滕彪一顆心也落到了實處,雲濤居的眾人更是高興得眼淚都流了出來。 「你……你居然敢打我耳光,你居然敢打我耳光……」王景略摸著自己火辣辣的臉龐,他一手指著秦天縱,滿臉的不可置信,說話也結結巴巴地。 「放肆,怎麼跟大師兄說話的,跪下!」秦天縱正在笑吟吟地跟家人招呼,突然間聽到王景略的聲音,他臉色一沉,厲聲喝道。 聽到秦天縱的話,王景略更是怒不可遏。 王景略剛要叱責秦天縱,可是話還沒說出口,他便感覺到雙腿膝蓋一軟,身體不由自主地跪了下去。 王景略回頭看去,卻是一個陌生的中年人正一臉漠然地注視著自己。 「秦天縱,你敢勾結外人對付神藥谷弟子,你完了,你完蛋了,執法團是不會放過你的!」王景略見葉武的修為絲毫不低於自己,而且修煉的還是火屬性功法,他的心頓時一沉,忍不住指著秦天縱大聲謾罵。 可惜的是秦天縱根本就沒有搭理他,他正躬著身子,極為專注地幫忙秦大壯和滕彪療傷,這兩個人已然傷及肺腑,要是不及時救治,極有可能一命嗚呼。 王逍遙則忙著給羅素梅和凌菲兒餵食靈藥,他也沒空搭理王景略。 王景略罵罵咧咧了一陣後,發現自己就像一隻跳樑小丑一般,不由覺得無趣,他站直身子便要離開雲濤居。 「我讓你走了麼,給我繼續跪著!」就在王景略剛剛站直身子的瞬間,秦天縱的聲音又在他的耳邊響起。 一直雙手抱胸的葉武則很乾脆地執行了秦天縱的命令,王景略雙腿一軟,再次不甘地跪倒在地。 「秦天縱,殺人不過頭點地,你到底想怎麼樣?」連續兩次毫無還手之力地被葉武給制服,王景略對於自己身邊的這個冷酷中年已然有了一種深深的忌憚,他不由滿臉憤怒地朝秦天縱吼道。 「犯我雲濤居者,殺無赦你忘了我放出去的話麼,還是你想試試看我這句話是不是說著玩的?」秦天縱瞪了王景略一眼,又低頭去救治秦大壯和滕彪了。 秦天縱曾經在藥師府呆過幾年,他救人的手法絲毫不比藥師府的那些老傢伙差,所以十幾個呼吸的功夫過去,秦大壯和滕彪兩個人的性命便被秦天縱給從鬼門關給搶了回來。 王逍遙和羅素梅兩個人剛開始並沒有對秦天縱的救治工作抱有多大希望,他們非常清楚秦大壯和滕彪兩個人的傷勢,藥師能夠及時地送到藥師府,說不定還能保得住性命。 只是剛才已然耽誤了太多的時間,而且王逍遙又連續施毒,讓滕彪和秦大壯兩個人的傷勢雪上加霜,即便是藥師府的那些老傢伙趕來,都不一定能夠把秦大壯和滕彪給救活。 當王逍遙和羅素梅看著秦天縱做出的一系列眼花繚亂的動作時,他們傻眼了,因為秦天縱的那些救治手法實在太專業了,他們甚至有一種置身於藥師府的錯覺。 直到秦大壯和滕彪兩個人面色變得紅潤,王逍遙和羅素梅才鬆了口氣,他們看向秦天縱的目光彷彿在看一個怪物一般,要不是深知藥師府沒秦天縱這麼一個人,他們甚至懷疑秦天縱是藥師府派過來的。 王景略並沒有注意到秦天縱搶救滕彪和秦大壯的動作,此時他心中只有無盡的屈辱和憤怒,王景略壓根也沒想到自己欺負人不成,反而被人給狠狠地欺負了。 王景略現在心中只有一個想法,那便是逃離雲濤居,然後把今日所受之辱十倍百倍地償還給秦天縱。 「王景略,我現在給你十個呼吸的時間,讓你解釋冒犯我雲濤居的原因,你要是編不出一個合適的理由,我並不介意拿你開刀!」救治完滕彪和秦大壯後,秦天縱這才站直身體,冷冷地注視著王景略,漠然出聲道。 「秦天縱,你還真把自己當成一個東西了,就你那點微薄修為,做門派核心弟子都有點勉強,居然妄想做我們的大師兄。你要是識相,就立即放掉我,並給我磕頭道歉,那樣我兩天後的風雲擂台賽上還可以放你一馬,不然的話,兩天後便是你的祭日!」看到秦天縱對自己說話時一副居高臨下的樣子,王景略憋了一肚子的火氣終於冒了出來。 「葉武,掌嘴十下!」見王景略到現在還不識時務,秦天縱冷笑一聲,輕聲吩咐道。 「是,少主!」葉武聞言恭敬地回了一聲,然後掄起一巴掌便朝王景略的嘴巴閃了過去。 王景略本來想再次提醒秦天縱勾結外人欺辱神藥門弟子是大罪,只是聽到葉武無比恭敬的一聲「少主」後,王景略頓時腦袋一片空白。 要是葉武是秦天縱的下人,那葉武自然是算不得外人的,也就是說今天秦天縱完全吃定自己了。 對於秦天縱的命令,葉武一向執行得很徹底,所以這十個巴掌葉武沒有保留任何力量。 饒是王景略拚命躲閃,而且還運轉真元力護體,他的嘴巴還是被葉武給扇得腫起老高,嘴角滲出了一絲絲殷紅的血跡。 看到葉武掌嘴時認真的表情,王逍遙、羅素梅和滕彪臉上露出一絲古怪的神色,在今天之前,他們做夢也想不到,神藥谷親傳弟子會有被掌嘴的一天,即便是執法團的長老處罰門派內弟子,也最多是關禁閉或者廢除修為,這掌人嘴巴實在太過欺負人了。 不過王逍遙三個人卻不得不承認,葉武掌王景略的嘴巴讓他們心中很是暢快,先前被王景略欺負所產生的憋屈之氣此時已經一掃而空。 王逍遙三個局外人尚且覺得這張掌嘴的懲罰方式有點欺負人,而王景略這個當事人感受就更加深刻了,王景略被葉武給掌嘴掌得眼淚都快流了出來,他雙眼猩紅地瞪著秦天縱,眼中充斥著濃濃的恨意和殺機。 「王景略,現在可以好好地解釋你為什麼要冒犯雲濤居了麼?」 葉武掌嘴十下後,他便站到了一邊。秦天縱無視了王景略噴火的眼神,繼續漠然地問道。 「秦天縱,只要我王某不死,必報今日之仇。」王景略擦拭掉嘴角的血漬,一字一頓地說道。 「這麼說你是在逼我殺你了?」秦天縱猛然間跨前一步,眼中露出了凌厲的殺機。 被秦天縱眼神掃中的的那一剎那,王景略感覺自己的身體如墜冰窖,半點也動憚不得,他臉色陡然變得慘白。 這一刻,王景略絲毫不敢懷疑秦天縱敢於殺自己的決心,他竟是不敢再說半句要強的話。 秦天縱並沒有因為王景略的示弱便放過他,他冷冷地注視著王景略,一步步地朝王景略走去。 「咚!」 「咚!」 「咚!」 秦天縱每跨前一步,王景略便感覺自己的心臟要收縮一下,他覺得秦天縱的腳掌不是踩在地上,而是踏在他的心頭。 一步。 兩步。 三步。 隨著秦天縱的前進,王景略的額頭上冒出了一層層的細密汗珠,他的身體也忍不住瑟瑟發抖。 王景略甚至有一種錯覺,朝自己走來的人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座山川,那種巨大的壓迫感讓他有種窒息的感覺。 葉武也很快察覺到了情況的異常,他仔細地聆聽了一下秦天縱的腳步聲,頓時有種心神為之奪走的感覺,他不由連忙搖了搖頭,趕緊把自己的注意力轉移到了別處。 王逍遙、羅素梅和滕彪等人卻是覺得莫名其妙,秦天縱的腳步聲並沒有針對他們,所以他們並不知道秦天縱腳步聲的恐怖。 看著平時囂張得不可一世的王逍遙此時居然被秦天縱的氣勢給嚇得身體發抖,他們眼中不由閃過一絲不解和不屑。 「秦天縱,得饒人處且饒人,今天就到此為止吧,兩天後的風雲擂台賽上你們再繼續。」 就在秦天縱聚精會神地試驗著自己在莽崇山深處洞穴中領悟的踏神步時,一道雄渾的聲音陡然在他耳邊響起,把他的精氣神一下子給擾亂。 聽到這道威嚴的聲音,秦天縱忍不住暗歎一聲可惜,他知道這是執法團的長老們出面干預了,要是自己繼續不顧警告擊殺王景略的話,躲在暗處的執法長老絕對會出手干預。 秦天縱精氣神散亂的那一刻,王景略高度繃緊的神經也猛然鬆懈下來,他突然間癱軟倒地,看向秦天縱的目光充滿了恐懼。 「你不是靈武境修為……你絕對不可能是靈武境修為,靈武境修為不可能有這麼恐怖氣息的。」王景略一邊倉皇後退,一邊大聲喊道。 「王景略,我看你膽敢冒犯雲濤居,還以為你多厲害,原來也不過是孬種一個而已,趕緊給我滾吧,殺你只會弄髒我的雙手!」見王景略被自己借勢的幾步給嚇破了膽,秦天縱索性裝腔作勢,對著王景略厲聲呵斥道。 聽到秦天縱居然願意放掉自己,王景略臉上一喜,緊接著連滾帶爬地離開了雲濤居,頭也不敢回一下。 隨著王景略的離去,他的一眾心腹也一哄而散。 「王逍遙(羅素梅)(滕彪)見過大師兄,謝大師兄再次救命之恩!」 王景略一行人離去後,王逍遙三個人互相對視了一眼,同時對著秦天縱跪了下去,異口同聲地感激道。 感受到三個人發自內心的尊敬和感激,秦天縱點了點頭,彎腰把這三個人扶了起來。 王逍遙三個人愧疚自己一行人先行回到神藥谷的事情,即使被秦天縱給扶起來後,他們也很是拘謹,半天不知道如何跟秦天縱說話。 「幾位師弟師妹,這才一個月的功夫不到,你們就跟我生分了麼?」把王逍遙三個人的神情看在眼中,秦天縱心知肚明是怎麼回事,他不由笑吟吟地主動招呼道。 要是王逍遙三個人回到神藥谷後,對雲濤居的人不管不顧,秦天縱只會當自己不認識這三個人。 可是在看到這三個人寧願捨棄自己的性命也要維護雲濤居的尊嚴時,秦天縱覺得自己在莽崇山上對這三個人所做的一切完全是值得的。 「大師兄,實在對不起,當初我們完全被血狸狐的實力給震懾住了,連回去找你們的勇氣都沒有,你不會生我們的氣吧?」見秦天縱並沒有責怪自己,甚至連莽崇山的事情都沒有提及,王逍遙臉上一紅,主動道歉道。 「原來你們是在為這件事情自責啊,完全沒有必要的。當初我挺身而出,不就是為了讓你們逃命麼,要是你們再折身進山,我反而要生氣了,這件事情不要再提,否則就生分了。」秦天縱拍了拍王逍遙的肩膀,渾不在意地大笑道。 王逍遙三個人聞言臉上同時露出了輕鬆的神色,他們心中一輕鬆,嘴中的話語便多了起來,紛紛纏著秦天縱詢問他當初是怎麼躲過一劫的,又為何耽誤了這麼長時間才回到神藥谷,差點誤了風雲擂台賽的時間。 秦天縱微微一笑,避重就輕地把莽崇山中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秦天縱隱瞞了萬寶袋、自己拜鐵香子為師、以及洞天福地的事情,只是說提及自己收復了血狸狐,同時也得到了鐵香子神匠洞府中的神兵利器。 「什麼,大師兄居然收復了血狸狐?」當王逍遙三個人聽說實力恐怖的血狸狐居然成為了秦天縱的靈寵,他們驚訝地失聲呼道。 或許別人不知道血狸狐的厲害,可是他們三個人親眼目睹過血狸狐的恐怖威力,聽到那麼厲害的血狸狐居然成為了秦天縱的寵物,他們頓時有種在做夢的感覺。 而當王逍遙三個人聽到秦天縱同時還得到了鐵香子神匠洞府中的神兵利器時,他們則滿臉的呆滯狀,完全不知道說什麼是好了。 「王師弟、羅師妹、騰師弟,要不是你們帶我去莽崇山,我也得不到鐵香子神匠前輩的神兵利器,這裡是所有的神兵利器,你們三個人就每個人挑選一件適合自己的法寶吧。」 看到王逍遙等人欲言又止、滿臉羨慕的樣子,秦天縱已然猜透了三個人的心思,他從儲物戒指中倒出一大堆法寶,招呼王逍遙三個人道。 秦天縱擁有儲物戒指的事情已然被王逍遙三個人知曉,所以秦天縱這一次也懶得遮掩,只要叮囑這三個人不要把自己擁有儲物戒指的秘密透露出去就成。 「啊……無功不受祿,我們不能拿大師兄的這些神兵利器……」 王逍遙三個人顯然沒想到秦天縱會主動把法寶拿出來給自己三個人挑選,他們愣了一下後,紛紛搖頭拒絕,只是他們的眼神卻盯著滿地的神兵利器挪不開了。 「你們可要想清楚了,現在不挑選這些法寶,一旦我把它們上繳給門派,那可是要花上數十萬甚至上百萬的門派貢獻度才能夠拿到這些法寶了哦?」秦天縱也不催促三個人,只是笑吟吟地在一邊打趣道。 「啊……那我們就謝過大師兄了!」 見秦天縱是真心誠意讓自己三個人挑選法寶,加上他們又的確需要強力的法寶以保證在四個月後的門派弟子考核賽上勝出,聽到秦天縱這麼一說,三個人紛紛選中了自己早就瞄上的法寶。 王逍遙相中的是一把古色古香的折扇,是木屬性的皇品法寶;羅素梅則挑選了一塊絲巾,是水屬性的帝品法寶;滕彪則挑中了一把外形很拉風的砍刀,是火屬性的皇品法寶。 王逍遙三個人挑到了自己滿意的法寶後,情不自禁地拿在手中把玩起來,好半天才跟秦天縱道謝。 一覽無餘地把王逍遙三個人看向自己的神情看在眼中,秦天縱知道,王逍遙三個人算是徹底成為了自己的心腹,這讓他對於應付即將來臨的神藥谷浩劫又多了幾分把握。 凌菲兒、秦大壯、陳濤和吳鵬飛等人也紛紛從法寶堆中挑到了適合他們的法寶,只有雲濤居的外門弟子因為修為太低,秦天縱並沒有讓他們挑選這些皇品和帝品法寶。 在那些外門弟子沒有足夠的實力保護皇品和帝品法寶之前,卻賜予他們皇品和帝品法寶,無異於是害了他們性命。 「大師兄,不知道兩天後的風雲擂台賽你準備得怎麼樣了?」雲濤居的會客室中,王逍遙滿臉關心地問道,羅素梅和滕彪聞言也是滿臉緊張地看向秦天縱。 經過一個月時間的相處,王逍遙三個人不但完全承認了秦天縱的實力,真心地接受他成為自己三個人的大師兄。而且他們把自己跟秦天縱視為了榮辱與共的整體,只有秦天縱保住了大師兄的地位,他們的地位才會水漲船高,否則的話,他們三個人在斷雲峰上的日子也不會好過。 「應該問題不大。」秦天縱的目光在王逍遙三個人臉上掃過,沉著地回答道。 「那就好。」秦天縱的回答讓王逍遙三個人同時鬆了口氣,王逍遙接著說道:「自從幾天前寧順剛在雲濤居外面看到嫂子施展怒水九重天,寧順剛便對大師兄有了忌憚之心,不敢來雲濤居搗亂,他現在憋著一口氣想要在風雲擂台賽上擊敗你呢。」 「嗯,怎麼回事?」王逍遙的話讓秦天縱一愣,他疑惑地問道。 王逍遙這才反應過來秦天縱剛回斷雲峰,還沒來得及瞭解幾天前發生的事情,便耐心地跟秦天縱解釋了一遍。 聽到王逍遙的話,秦天縱臉上露出了古怪的神色,他沒想到林苑清居然也是修煉的怒水九重天,還真是無巧不成書啊。 「大師兄,嫂子修煉的怒水九重天是怎麼得來的,難道林師姐真的在支持你,可是林師姐要是支持你的話,王景略斷然不敢這樣到雲濤居撒野啊……」末了,王逍遙好奇地問道。 「這個也說不准的,說不定王景略看到林師姐對大師兄情有獨鍾,便心生嫉恨,想挑戰大師兄,以證明他比大師兄優秀,從而讓林師姐回心轉意呢?」羅素梅卻搖了搖頭,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覺得也有這種可能,你們是沒有注意到嫂子施展出怒水九重天時,王景略當時失控的樣子,王景略當時好像想毀滅一切,他那一掌差點直接要了我的命……」滕彪也在一邊附和道。 王逍遙三個人你一句我一句的,他們說話的同時,拿眼睛打量著秦天縱的反應,直把秦天縱給弄得哭笑不得。 「好了,你們別亂猜了,怒水九重天是我從門派藏經閣中換取的。」秦天縱被王逍遙三個人的話弄得頭大,他不由舉手投降,道出真相。 「什麼?」聽到秦天縱的回答,王逍遙三個人同時張大了嘴巴,一臉震驚。 關於凌菲兒修煉怒水九重天的事情已然在斷雲峰上廣泛傳播開,凌菲兒手中怒水九重天的來歷始終是一個謎。 因為林苑清沒有站出來闢謠,所以大部分人都以為林苑清想幫助秦天縱在斷雲峰站穩腳跟,即便王逍遙三個人也不例外。 猛然間聽到秦天縱說出真相,王逍遙三個人傻眼了,怒水九重天可是聖品高階修煉功法啊。 換取聖品功法所需要的門派貢獻度高得離譜,換取生僻的水屬性聖品高階功法所需要的門派貢獻度便更誇張了。 王逍遙三個人已然在神藥谷十幾年,他們把所有的門派貢獻度湊到一起也無法換取到怒水九重天,可是秦天縱一個才加入神藥谷不久的新人卻換取到了怒水九重天,這也未免太不可思議了。 王逍遙三個人很快便想起了斷雲峰上的另一個版本的傳言,那便是秦天縱是萬生堂中的那個變態妖孽,怒水九重天是秦天縱用在萬生堂中賺取的門派貢獻度換取的。 「天縱,你就是那個變態妖孽?」 「秦天縱,在萬生堂瘋狂賺取門派貢獻度的人真的是你?」 王逍遙三個人剛準備詢問秦天縱是不是萬生堂中那個「變態妖孽」時,另外兩道聲音突突兀地在會客室的門口響起。 秦天縱等人循聲望去,發現其中一個人是陰雲峰的袁貞榮,另外一個人赫然是清心居的林苑清。 很顯然,袁貞榮和林苑清也聽到了秦天縱和王逍遙三個人的對話。 「天縱哥,師尊和林師姐有要事求見,所以我便把他們給領進來了。」凌菲兒看到秦天縱疑惑的表情,她在一旁輕聲解釋道,那心虛的樣子彷彿犯了錯的小孩一般。 「師尊?」聽到凌菲兒的話,會客室中的幾個人同時一愣,最後大家的目光同時落到了袁貞榮的身上,只是袁貞榮也是一臉的疑惑。 秦天縱聽到凌菲兒的話後,他便知道要糟,而看到眾人疑惑的目光,他更是臉上湧起一條黑線,他此時有種想掌自己嘴巴的衝動。 凌菲兒在桓汭城是見過袁貞榮的,因為當時秦天縱暗中叮囑凌菲兒,說袁貞榮是他的師父,凌菲兒便一直謹記在心。 看到袁貞榮登門拜訪,凌菲兒自然不敢怠慢,立即把袁貞榮引到了會客室。 秦天縱根本沒料到自己撒的謊有被當面揭穿的一天,所以一下子就懵了。 「這個……這個……袁師叔對藥性藥理的理解非常精深,而且掌握的各種靈藥配方更是讓天縱心生佩服,所以天縱在心中一向是把袁師叔當成師父看待的。」秦天縱迅速地朝凌菲兒眨了眨眼睛,然後滿臉堆笑地跟大家解釋道。 幾乎所有的人都看得出秦天縱心虛的樣子和他滿臉的假笑,也沒有人相信秦天縱的這一番解釋,可是除了這個理由外,他們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可以讓秦天縱稱呼袁貞榮為師父的理由,要知道秦天縱可是掌教的親傳弟子啊,掌教的親傳弟子跟一個執事的弟子地位何止是雲壤之別? 當然,這些人做夢也想不到,秦天縱是重生的,秦天縱的靈藥知識也的確大部分是袁貞榮所授。 「天縱,原來你就是那個變態妖孽,為什麼上次你在陰雲峰時不跟我說呢,害我在萬生堂堵了三個月,這三個月來頭髮都白了不少……」 好在眾人並沒有在稱呼的問題上糾結太久,袁貞榮第一個打破了房屋中的沉默,激動地抓著秦天縱的胳膊問道。 「不可能的,你怎麼可能是那個變態妖孽呢。我也有過解答萬生堂中懸賞令賺取門派貢獻度的想法,可是絞盡腦汁在裡面泡了一個月時間,也不過解決了十幾塊懸賞令而已,那些問題實在太生僻了,根本就不是大藥師所能解決得了的。」相對於袁貞榮的激動,林苑清的反應更加激烈,不過她字裡言間只有兩個字:不信。 林苑清是說什麼也不相信秦天縱是那個變態妖孽的,要知道她一直生活在神藥谷,而她爺爺又是一位藥尊,可以說她從小便接觸靈藥,即便是她爺爺也一直誇她在藥道方面的天賦無人能及,突然間鑽出來一個比她小了幾歲的人,藥道方面的造詣遠遠地超過了她,這個事實實在讓她難以接受。 對於林苑清這種自負清高的女孩,秦天縱一向是不屑一顧的,所以他並沒有像王逍遙和滕彪一般,被林苑清的天姿國色所吸引,而是很恭敬地應對著袁貞榮。 「師叔,天縱來神藥谷後,便被掌教師尊給架到火爐上烤,一直忙於修煉,哪有時間經常去萬生堂啊。所以對於你們提及的變態妖孽的事情,天縱是絲毫不知的,而且你們也沒有誰問過我那件事情啊?」 「呃……」聽到秦天縱委屈的回答,房屋中的眾人想想也是,秦天縱來到神藥谷後,便面臨著風雲擂台賽的威脅,先是閉關修煉兩個月,緊接著又去莽崇山尋寶,還真就是忙得不可開交,他沒有聽到外界沸沸揚揚的傳言還真有可能。 「可是,可是你上次去萬生堂認證大藥師身份時,為什麼對於大廳中那麼多的懸賞令無動於衷呢,你當時真的沒有聽到外面的傳言?」袁貞榮繼續問道。 看到袁貞榮幽怨的眼神,秦天縱心中直說抱歉,他也沒想到自己在萬生堂出了一次風頭後,居然給袁貞榮帶來了如此大的困擾。 「我換取了自己想要的功法後,便不那麼著急賺取門派貢獻度了。所以第二次去萬生堂,只是想認證身份,也沒怎麼注意大廳中有沒有懸賞令。」秦天縱繼續硬著頭皮撒謊。 林苑清見自己進入了雲濤居後,便一直被秦天縱無視,她想冒火,又礙於袁貞榮這個長輩在一旁,想就此離去,又心有不甘,不由一直氣鼓鼓地瞪著秦天縱。 秦天縱作為一個過來人,他自然知道林苑清的小女孩心思,不過他可沒有什麼心思安慰小女孩,所以他選擇了繼續無視林苑清。 「天縱,你這孩子,讓我怎麼說你呢,你在藥道方面的造詣絲毫不比我這個老東西差,我上次居然還訓斥你,說你不懂藥性藥理……」 「你是不是給了谷惠子那孩子一本手札,結果你猜怎麼著,她一個月的功夫,直接給我認證了一個大藥師的身份回來,還弄出一大堆稀奇古怪的配方,差點沒把我這個老傢伙的心臟病給嚇出來。我還以為是門派哪位老祖宗收她為徒了呢,逼了她半天,她才說出手札的事情。唉,我教了她五六年的靈藥知識,她還是一個靈藥師學徒,你只是給了她一本手札,卻讓她成為了大藥師,你讓我這個老傢伙怎麼活啊?」 「那本手札我全部看完了,簡直就是句句珠璣啊。聽說你回斷雲峰了,便立即過來求證,既然你是萬生堂出現的那個變態妖孽,那麼我心中的疑慮也可以全部打消了。」 「你說什麼,谷師妹已然成為大藥師?」聽到袁貞榮的話,秦天縱忍不住驚呼出聲。 「是啊,你還不知道麼?因為惠子成為大藥師的事情,陰雲峰最近名聲大盛,慕名而來拜老夫為師的人絡繹不絕,老夫現在都不堪其擾了,這不跑你這來避難了麼。」說起惠子時,袁貞榮一臉的驕傲。 谷惠子能夠取得今天的成就,最高興地莫過於視谷惠子為己出的袁貞榮。 「……哦,你才回到神藥谷,沒聽說過惠子的事情也正常。你是不知道啊,惠子那小妮子現在完全把你當成了偶像,嘴中整天都念叨著你……」袁貞榮越說越興奮,只是當他無意中掃到凌菲兒的臉色有點變白時,他的聲音頓時戛然而止,臉上也露出了尷尬的神色。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谷惠子怎麼可能因為秦天縱的一本手札便成為大藥師,袁叔叔你肯定是在騙人對不對?」袁貞榮沉默了,林苑清卻爆發了,她滿臉激動地搖晃著袁貞榮的身體問道。 最近在神藥谷最為轟動的事情,莫過於陰雲峰的啞女谷惠子突然間成為大藥師的事情。 在谷惠子之前,陰雲峰除了袁貞榮名聲在外,大家對陰雲峰的印象便是用來囚禁和處罰門派內犯錯弟子的。 當谷惠子橫空出世時,神藥谷的眾人不由都把目光投向了這一座靈氣缺乏的山峰。 谷惠子認證大藥師身份的過程富有戲劇性,在廢寢忘食地攻讀了秦天縱的藥師手札後,谷惠子也不知道自己在藥道方面的造詣到底進展到了什麼地步,於是她便去了萬生堂求證。 谷惠子進入萬生堂後,她像往常一般,隨便拿起一塊懸賞令牌便開始解答。 要是換在以前,谷惠子便是瀏覽完整個大廳,也不一定能夠解決掉一塊懸賞令牌。可是這一次谷惠子驚奇地發現,萬生堂大廳中懸賞令牌的大部分問題,她都能夠輕鬆解決。 這讓谷惠子喜出望外的同時幹勁十足,谷惠子聚精會神地解答著大廳中的懸賞令牌,以至於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然成為了大廳中眾人關注的焦點。 谷惠子並不知道萬生堂中那麼多的懸賞令牌是有心人故意發佈出來的,更不知道這些懸賞令牌是為了引誘秦天縱那個變態妖孽上鉤,所以她無意中收穫了一大筆門派貢獻度。 谷惠子解答懸賞令的時候,萬生堂中的人一個個臉上都露出了古怪的神色,他們一方面是驚訝於谷惠子的絕世容顏,另外一方面卻是驚訝於谷惠子的靈藥方面的高深造詣。 等到大廳中眾人意識到自己精心佈置的魚餌被谷惠子給破壞掉時,谷惠子已然盈盈一笑,邁著輕快的步伐準備離開萬生堂大廳。 在萬生堂大廳等候了變態妖孽三個月之久也沒有等到結果的眾人立即不依了,他們一齊把谷惠子給攔住,故意纏著谷惠子問東問西。 就在這時,袁貞榮姍姍來遲。 當袁貞榮聽說自己發佈的懸賞令居然被自己谷惠子給解決掉時,他的眼珠子都差點掉了出來。 萬生堂大廳中其他人得知了谷惠子跟袁貞榮的關係後,他們立即一口咬定袁貞榮便是三個月前出現的變態妖孽,大罵袁貞榮吃飽了沒事幹故意弄出變態妖孽的事情出來捉弄大家。 袁貞榮自然大呼冤枉,他逼著谷惠子說出真相,谷惠子支吾了半天也不肯在眾人面前說出秦天縱,只是說自己在靈藥方面的知識另外有人傳授。 大廳中眾人見谷惠子被逼得都掉眼淚了,谷惠子也不肯說出那個傳授她靈藥知識的人,眾人也毫無辦法。 其中一個萬生堂長老眼珠子一轉,便慫恿谷惠子進行靈藥師身份認證。 谷惠子一直渴望成為正式靈藥師,見萬生堂的長老居然願意破例提前為自己認證,她自然很是高興。 萬生堂的認證長老跟大廳中眾人竊竊私語了一番後,大廳中眾人一齊點頭,然後饒有興趣地打量著谷惠子。 唯有袁貞榮苦著一張臉,滿臉擔心地看著谷惠子。 谷惠子顯然沒有料到針對自己的靈藥師身份認證會是一場「陰謀」。 谷惠子很是平靜地便回答完了測試玉符中的大部分題目,順利通過理論考試。緊接著又被叫去煉丹房煉製回元丹,當她成功地煉製出一爐回元丹時,她才知道萬生堂對自己進行認證的不是靈藥師身份,而是大藥師身份。 谷惠子拿到大藥師徽章和大藥師長袍的那一刻,她喜極而泣,幾乎懷疑自己在做夢。 因為谷惠子是在眾多門派長老和弟子一齊見證下成為大藥師的,所以谷惠子認證大藥師的事情像暴風雨一般,迅速地席捲了神藥谷內每一個角落。 谷惠子火爆的身材跟她清純的臉蛋成為了眾多神藥門弟子茶前飯後聊得最多的話題,原本在陰雲峰毫無名氣的啞女谷惠子,突然間在神藥谷內名氣無雙。 便是林苑清的名氣也完全被谷惠子給蓋了下去。 林苑清曾經以為有關谷惠子的一切都是以訛傳訛,事實肯定跟傳言相差很大。 林苑清甚至還藉著找袁貞榮的名義故意見了谷惠子一面,只是林苑清跟谷惠子剛一照面,她便被谷惠子驕傲的胸脯給打敗了。 緊接著當林苑清看到谷惠子煉製丹藥的手法時,她更是一聲不吭直接走人,根本連挑戰的話都沒敢提出來。 這也是林苑清在聽說谷惠子一身所學居然是來自於秦天縱的一本手札時激動萬分的緣故。 「林丫頭,你別搖啊。你再搖我這把老骨頭便要散架了。我的一身本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除了偶爾能夠搗鼓出一個靈藥配方,其它方面的本事連給你爺爺提鞋都不配,又怎麼可能把惠子教得那麼出色?」 猝不及防之下被林苑清給搖晃了幾下,袁貞榮大喊吃不消。 「秦天縱,我不相信你在藥道方面會那麼深的造詣,除非你能夠證明給我看!」林苑清對袁貞榮的本事知根知底,聽到袁貞榮的話,她一陣氣餒,轉而朝秦天縱喊道。 「你哪只耳朵聽到我說自己在靈藥方面的造詣很深了?」秦天縱疑惑地看著林苑清,很是認真地問道。 看到林苑清頤指氣使的樣子,秦天縱心中就很不舒服,他自然不遠跟林苑清多做糾纏,所以他的態度也可想而知。 「你……秦天縱,你給我等著。要是你能夠安穩度過兩天後的風雲擂台賽我就不姓林。」聽到秦天縱的話,林苑清先是一愣,緊接著便明白了秦天縱是在拿話擠兌自己,不由指著秦天縱的鼻子大聲喊道。 「即使我能夠在兩天後的風雲擂台賽勝出,我也不會讓你改姓秦,你這種性子我無福消受。」秦天縱見林苑清已然跟自己撕破了臉皮,他一張臉也冷了下去。 「什麼?你說什麼?你敢把剛才那句話再說一遍麼?」林苑清足足愣了半晌,她才明白秦天縱這句話中蘊含的深意,林苑清一時間彷彿被人踩住了尾巴一般,竭斯底裡地朝秦天縱吼道。 「林丫頭,好了,今天可是你央求我帶你過來的。你忘記了來這裡前你是怎麼跟我保證的?」袁貞榮看到秦天縱和林苑清兩個人居然吵了起來,他慌忙站起來勸架。 「袁叔叔,剛才的事情你都看到了,今天我可沒惹事,完全是秦天縱欺人太甚。」聽到袁貞榮的話,林苑清立即委屈地解釋道。 「我都看到了,今天林丫頭最乖了,是天縱不懂得憐香惜玉。既然我們想要求證的事情已經有了答案,我們這就回去吧,你爺爺那邊還等著我們的消息呢。」袁貞榮見林苑清賣自己面子,他不由朝秦天縱眨了眨眼睛,滿臉堆笑地哄說林苑清道。 林苑清聞言狠狠地瞪了秦天縱一眼,然後大步地離開了客廳。 袁貞榮朝秦天縱苦笑了一聲,跟在林苑清身後走了出去。 「大師兄,這……你把林師姐給得罪了,這怎麼得了啊?林師姐的追求者可不僅僅是王景略一個人,而是七八個人啊,只要她放出話來,兩天後的風雲擂台賽你就難熬了。」 「大師兄,斷雲峰的十三個親傳弟子,有一大半都在追求林師姐呢,他們完全看林師姐的眼色行事,你今天實在太衝動了。」 「大師兄,要不你去把林師姐追回來吧,好好地哄哄林師姐……」 因為林苑清在斷雲峰的超然地位,幾乎斷雲峰上的所有親傳弟子都或明或暗地向林苑清示好,即便是王逍遙三個人也對林苑清有著一種潛意識的畏懼心理。 王逍遙三個人做夢也想不到,秦天縱會得罪林苑清,而且會把林苑清往死裡得罪。王逍遙三個人覺得天都快要塌下來了,一個個慌忙不迭地勸說秦天縱去跟林苑清賠禮道歉。 「好了,這件事情我自有決斷,你們休要再提。林苑清的事情不用你們擔心,你們給我準備好幾天後的慶功酒就成了!」看到王逍遙三個人誠惶誠恐的樣子,秦天縱皺了皺眉頭,他不悅地站直了身子,牽著凌菲兒的手離開了會客廳。 看到秦天縱離去的背影,王逍遙三個人面面相覷,站在那裡不知如何是好了。 「天縱哥,你得罪林師姐真的不要緊麼?我看林師姐在斷雲峰的人緣很好呢。」離開會客廳後,凌菲兒擔心地問道。 「菲兒,你放心好了,我什麼時候做過沒把握的事情?」秦天縱捏了捏凌菲兒的手掌,輕聲回答道。 凌菲兒聞言揚起皓首,怔怔地注視了秦天縱半晌,這才點了點頭,臉上擔憂的神色不翼而飛,重新掛上了迷人的笑容。 把凌菲兒送回房間,秦天縱便進入了煉丹房,準備煉製升元丹。 即使秦天縱對兩天後的風雲擂台賽有著絕對的把握,必要的準備工作還是要做的,秦天縱知道自己要想在武道比試中立於不敗之地、甚至取勝,至少要先把自己的修為提升到渾元境。 秦天縱並不奢望自己能夠在短時間內晉陞到破虛境境界,因為那也不現實。渾元境修為之後,修為境界的提升就沒有任何捷徑可走,要想增強實力,只能依靠夜以繼日的苦練。 不過秦天縱有蒼域神罐在手,他並不擔心自己晉陞為渾元境武者後,修煉速度會變慢。經過幾次的試驗後,秦天縱已然發現一個規律。 那就是每當自己修煉一種全新屬性的功法時,自己的修為境界便會提升一個境界。 修煉厚土決時,自己的修為從後天境界晉陞為先天境界;修煉怒水九重天時,自己的修為便從靈武境境界晉陞到了真武境境界;修煉焚盡八荒時,自己的修為又從真武境境界晉陞到了玄武境境界。 「服用升元丹後,我便可以晉陞為渾元境武者,那時再修煉萬物化春訣時,自己能否如願以償地晉陞為破虛境武者呢?」秦天縱一邊煉製靈藥,一邊在心中默默地計算著自己修為提升的事情。 凝真合劑和升元丹之所以能夠極大地改變武靈大陸的格局,就是因為這兩種靈藥功效太過逆天,煉製這兩種藥劑的材料非常普通易尋,而且服食這兩種丹藥還沒有任何限制,不像增階藥劑那般,必須沒有服食任何靈藥的情況下才生效。 秦天縱僅僅花了三個時辰的功夫,一枚散發著誘人香味的鵝黃色丹藥便出爐了。 就在秦天縱準備服食丹藥,衝擊渾元境境界時,一道人影突兀地出現在了煉丹房中,一把奪走了秦天縱手中的混元丹。 秦天縱心中大駭的同時,先前被他儲存在體內的火屬性元脈徹底燃燒,而血狸狐也被他用意念召喚了出來。 既然來人能夠悄無聲息地潛入自己的煉丹房而不被察覺,可想而知對方的修為之高,所以秦天縱這一下攻擊不敢保留任何的實力,只求能夠傷敵。 「咦……哎喲……」來人顯然沒料到秦天縱的攻擊會如此猛烈,猝不及防之下,來人身上的衣服完全被燒燬,而且血狸狐的火球更是燒得他痛呼不已。 聽到這道熟悉的聲音,秦天縱不由一愣,他愕然地朝來人看去,發現是自己在萬生堂見過的成姓老祖宗。 「成老祖宗,怎麼是您?」秦天縱命令血狸狐停止攻擊的同時,滿臉疑惑地問道。 秦天縱自然不會認為成姓老祖宗會害自己性命,要知道成姓老祖宗連他最珍貴的神品修煉功法都給了自己。而且成姓老祖宗一身修為已臻化境,他真要偷襲自己的話,自己絕對沒有還手的機會。 「你小子,我就是想看看你煉製的是什麼丹藥,你就要老祖的命,至於麼?」成姓老祖宗迅速地撲滅自己身上的火焰,又從儲物戒指中拿出一套新的衣服換上,這才對著秦天縱嘟囔道。 成姓老祖宗說話的同時,鼓著一雙大眼睛瞪著血狸狐看,活了上百年,他還從來沒吃過這麼大的暗虧呢。 「老祖宗,這不能怪我啊,誰讓您老人家悄無聲息地就把我的命根子給搶走了呢?」秦天縱尷尬地搔了搔後腦勺,滿臉的賠笑。 「命根子,一枚丹藥就是你的命根子,我剛才看你輕輕鬆鬆就煉製成功了啊,這丹藥有那麼寶貴麼?」聽到秦天縱的話,成姓老祖宗不由把注意力轉移到了自己手上的丹藥上。 這一看之下,成姓老祖宗的面色立即變得凝重起來,他把丹藥放在鼻子邊聞了聞,臉上全是困惑的神色,「竹葉蛀也可以入藥麼?烈焰籐和西米花藥性不是相沖的麼……」 見成姓老祖宗僅僅用鼻子聞了一下成品丹藥,便把升元丹中十五種藥草成分說出了十三種,秦天縱不由歎為觀止,這就是藥聖的實力麼? 可惜的是,縱然成姓老祖宗擁有藥聖的實力,他卻沒有經歷過那場靈藥領域的變革狂潮,成姓老祖宗掌握的藥性藥理知識畢竟有限,所以他對秦天縱煉製出來的升元丹依然一籌莫展。 「小子,能告訴我這枚丹藥有什麼效果麼?」成姓老祖宗分析了半天後,也沒弄明白秦天縱煉製出來這麼一枚丹藥有什麼用,不由直接出聲問道。 「它能讓任何一個玄武境武者直接晉陞為渾元境武者!」秦天縱猶豫了一會,一字一頓地說道。 「什麼,你說什麼,你再重複一遍剛才的話!」聽到秦天縱的話,成姓老祖宗猛然間瞪圓了眼睛,不可置信地大喊道。 「任何一個玄武境武者服用了這枚丹藥後,只要十二個時辰內沒有丟掉性命,他便會晉陞為渾元境武者。」在成姓老祖宗緊張的注視下,秦天縱重複了一遍答案。 秦天縱之所以跟成姓老祖宗說出升元丹的秘密,是因為他知道成姓老祖宗和張姓老祖宗是神藥谷內為數不多的老古董之一,自己遲早要把升元丹的秘方交給神藥谷,現在告訴成姓老祖宗,不但能夠博得成姓老祖宗的好感,而自己也算是丟出去一個燙手山芋。 「不可能的……這世界上怎麼有這麼逆天的丹藥呢,這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儘管從秦天縱那裡得到了確認,成姓老祖宗還是無法接受這個事實,他一個勁地搖頭喃喃自語道。 「成老祖宗,我有沒有誇張這枚丹藥的功效,您讓我服食它不就可以了麼。我還等著服用升元丹提升實力,以應付兩天後的風雲擂台賽呢。」 秦天縱知道想要成姓老祖宗接受升元丹都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所以他並沒有費力去解釋什麼,而是直接跟成姓老祖宗討要丹藥。 「你不是才真武境修為麼,服用這丹藥也有效……咦,你怎麼一個月的功夫便晉陞到了玄武境修為。還有,剛才你小子弄出來的烈焰是怎麼回事,怎麼跟張老屠夫有得一拼……」成姓老祖宗迷迷糊糊地把升元丹遞還了秦天縱,只是他發現自己的腦子突然間有點轉不過來了。 秦天縱接過升元丹後,他便徑直扔進了嘴中,然後雙腿盤膝而坐,進入了入定狀態。身處雲濤居中,又有成姓老祖宗在一旁護法,秦天縱完全不用擔心自己的安全問題。 「哎,這小子,越來越不懂得尊老愛幼了,居然不回答我的問題便入定,還把我當免費的保鏢,豈有此理,真是豈有此理,比張老屠夫還可惡……」 成姓老祖宗還有一肚子的疑問等著秦天縱解答呢,他沒想到秦天縱居然不回答自己的問題,而是直接服用丹藥衝擊修為瓶頸去了,他不由在一邊氣得直嘀咕。 不過埋怨歸埋怨,成姓老祖宗也擔心升元丹耽擱時間長了失去藥效,他可不敢打斷秦天縱的修煉,只能老老實實地站在一邊替秦天縱護法。 「你小子還真能製造驚喜呢,一個月內便從真武境修為提升到玄武境修為,這修為的提升速度簡直讓人瞠目結舌啊,老夫當年可是花了整整一年多的功夫才完成這個晉陞過程的……」 成姓老祖宗幫忙秦天縱護法的同時,他也沒閒著,而是在煉丹房四處走動,想看是否能再秦天縱的煉丹房中找到驚喜。 只是擁有儲物戒指的秦天縱又怎麼可能把丹藥和藥材扔在煉丹房中呢,所以成姓老祖宗注定了是白忙碌一場。 血狸狐的眼睛一直隨著成姓老祖宗的移動而移動。 成姓老祖宗腳步一動,一個拳頭般大小的火球就從它的嘴邊吐了出來;成姓老祖宗腳步一停,血狸狐便收回懸浮在空中的小火球。 「你個小畜牲,老子坐下休息還不成啊。」看到秦天縱的靈寵居然跟自己對上了,成姓老祖宗不由哭笑不得。 雖然成姓老祖宗完全能夠戰勝血狸狐,可是他也不想跟一頭靈寵較勁,在煉丹房中轉了一圈後沒有發現什麼驚喜,成姓老祖宗索性找了一個地方盤膝坐下。 成姓老祖宗坐下後,血狸狐也懶洋洋地蜷縮在秦天縱身邊不再動彈。 秦天縱和成姓老祖宗這一坐,便是整整六個時辰。 六個時辰後,秦天縱豁然睜開雙眼時,他感覺自己體內的真元力比入定前增加了十倍不止,而且身體也變得輕盈之極,讓他有著一種躍躍欲飛的衝動。 「自己終於能夠御空飛行了麼?」想起自己終於達到了期盼已久的渾元境境界,秦天縱心中激動不已,御空飛行可是他兩輩子的夢想。 秦天縱意念一動,他的身體立即沖天而起,只是他卻沒有相應的御空飛行口訣,加上煉丹房空間太窄,所以他悲劇了。 只聽得「砰」地一聲悶響,秦天縱一頭撞到了煉丹房的木架子上,嚇醒了坐在地上入定的成姓老祖宗和蜷縮在一旁休息的血狸狐。 其實秦天縱從入定中醒來的那一刻,成姓老祖宗便注意到了,他正待查看秦天縱的修為時,秦天縱已然從地上飛了起來。 成姓老祖宗見狀立即張大了嘴巴,御空飛行不正是渾元境武者最顯著的特徵麼,難道說真有如此逆天的丹藥,能夠讓玄武境武者修為直接晉陞為渾元境武者? 等到秦天縱「砰」地一聲撞到煉丹房中的藥架,跌落地面時,成姓老祖宗才從極度震驚中清醒過來,他激動地抓住秦天縱的胳膊,半天說不出話來。 「老祖宗,我現在一身臭烘烘的,你能不能先放過我,讓我去清洗一下?」秦天縱被成姓老祖宗的目光給瞪得心中發毛,不由輕輕掙脫道。 「少來,你修煉過怒水九重天我又不是不知道,一個清潔術出來什麼味道都沒有了。」成姓老祖宗聞言怒瞪了秦天縱一眼,厲聲呵斥道,不過與此同時他也鬆開了抓住秦天縱胳膊的雙手。 秦天縱「嘿嘿」一笑,連忙施展清潔術,把身上的異味祛除。 「我本來還懷疑谷惠子手中的藥師手札是不是你寫的,現在看來完全可以確認藥師手札便是你寫的了。」 親眼目睹了升元丹的逆天功效後,成姓老祖宗不得不相信秦天縱的話了,儘管他心中依然難以平靜。 「不過,天縱,你意識到了你給谷惠子的那本藥師手札是多麼的逆天麼,要是讓那本藥師手札流傳到了神藥谷外面,足以引起整個武靈大陸的混亂啊。」 秦天縱聞言默然,他原本只是想善意地幫助谷惠子,以改善谷惠子的現狀。 可是秦天縱做夢也沒想到,谷惠子在靈藥方面的天賦遠遠地超出了自己的預料,居然一個月的功夫便完全領悟了自己在藥師手札中記載的東西,而且還陰差陽錯地在神藥谷弄出那麼大的動靜出來,以至於自己也被暴露在了眾人的視線之中。 「好在事情還沒有到不能挽回的餘地,谷惠子離開萬生堂後,我便用神識鎖定了她,袁貞榮逼谷惠子說出藥師手札來歷的事情被我及時地獲知。今天袁貞榮和林苑清來你這裡求證,也在我的監控之中,他們剛剛走出雲濤居,便被我抹去了腦海中有關藥師手札的事情,所以你以後切記不要在任何人面前承認藥師手札是出自你的手……」 秦天縱正後悔自己好心辦成壞事時,成姓老祖宗又說話了,成姓老祖宗的話讓秦天縱不禁喜出望外,大大地鬆了口氣。 原來谷惠子認證大藥師身份時,成姓老祖宗和張姓老祖宗也在場,他們自然對表現詭異的谷惠子上了心。雖然他們當時並沒有現身,但是他們卻比任何人都關注谷惠子。 谷惠子說出了藥師手札以及秦天縱的名字後,成姓老祖宗和張姓老祖宗大驚的同時,他們毫不猶豫地做出了同樣的決定,那便是收繳谷惠子手中的藥師手札,同時抹除袁貞榮和谷惠子有關藥師手札的記憶。 不過成姓老祖宗和張姓老祖宗卻顧忌秦天縱的感受,所以關於抹除記憶的事情他們並沒立即動手,他們兩個人猶豫的功夫,袁貞榮已然帶著林苑清抵達了雲濤居。 成姓老祖宗誤以為秦天縱跟谷惠子之間有不可告人的私情,他最終還是沒有抹除谷惠子的記憶,而是跟谷惠子陳述了事情的利弊,讓谷惠子拜自己為師,並讓谷惠子對外界宣佈她的一身所學全是他教的。 至於袁貞榮和林苑清就沒有那麼好的待遇了,直接被抹除記憶。 「謝謝老祖宗庇護,這件事情是我疏忽大意了。」秦天縱深深地朝成姓老祖宗鞠了一躬,誠懇地感激道。 「哎,自從認識你這個小祖宗,我就天天忙著給你擦屁股,哪還有半點老祖宗的形象,我發現我們的身份已經掉個了。」成姓老祖宗見秦天縱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他也不再責怪秦天縱,而是笑著打趣道。 「那是老祖宗錯愛,天縱受之有愧。」秦天縱摸了摸後腦勺,憨厚地笑道。 「天縱,你能否告訴我你的一身藥學知識從何而來的?」成姓老祖宗責怪了秦天縱一番後,緊接著又滿臉緊張地追問道,而這也是他今天來找秦天縱的主要目的之一。 聽到成姓老祖宗的話,秦天縱一陣頭痛。 秦天縱一點都不想撒謊騙人,尤其是撒謊欺騙自己的親人和朋友,可是重生的秘密是絕對不能說出去的,當別人問及他一身所學時,他不得不絞盡腦汁編織謊言。 只是自己的家人比較容易糊弄,成姓老祖宗顯然就不容易糊弄了,畢竟對方不但是神藥谷的太上長老,而且還是上了年紀的老妖怪,生就了一雙火眼真睛,即使自己兩世為人在他面前也心虛啊。 「老祖宗,能不能不說?」當秦天縱想起所有神藥門弟子加入神藥谷時必須在祖師堂下跪時,秦天縱腦海中閃過十幾座雕像的樣子,他立即計上心來,滿臉為難地說道。 「不行,必須得說。老夫不弄清這個問題寢食難安,張老屠夫已經拿著你的藥師手札回陽明峰了,老夫要不是擔心你的安危,也不會多管閒事。」成姓老祖宗異常堅定地搖了搖頭,一臉的固執。 「教我藥學知識的是一個白鬍子老頭,他有一個顯著的特徵,便是酒糟鼻。老人家喜歡喝酒,喜歡睡覺,還喜歡捉弄人,我只是盡心盡力地伺候了他一個月的時間,他便拍了我的額頭一下,然後我的腦海中便多了很多東西……」秦天縱努力地思索著神藥谷歷代祖師的生平事跡和愛好,語氣緩慢地敘說道。 秦天縱思索的表情落在成姓老祖宗的眼中,立即變成了秦天縱是在回憶當時的事情,他凝精聚神,不敢有半分的大意。 「童師叔,肯定是童師叔,沒想到童師叔他老人家還沒死,而且把一身本事全部傳授給了你,簡直太好了。」聽完秦天縱的敘說後,成姓老祖宗臉色一下子舒展開來,最後激動地抱著秦天縱大聲喊道。 見成姓老祖宗成功地被自己給糊弄過去,秦天縱不由暗中鬆了口氣,同時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不對,你是童師叔的徒弟,那我豈不是該稱呼你為師弟,可是你又是郭傳耀的親傳弟子,這……」想起自己跟秦天縱錯綜複雜的關係,成姓老祖宗一陣頭痛。 「成老祖宗,那位白鬍子老頭始終沒有說收我為徒啊,我想他應該是討厭被繁縟禮節束縛吧,既然是這樣,您就別在意這些亂七八糟的稱呼了。」秦天縱聞言心中偷笑不已,嘴中滿不在乎地回答道。 「不行,不行,既然童師叔叮囑你加入神藥谷,就是變相地承認了你這個弟子,童師叔不在乎禮節,我們卻不能不在乎。」成姓老祖宗聞言連忙搖頭,一臉的正經。 「可是他老人家還說了一番話啊,他說神藥谷三年之內有一場小浩劫,十年之後有一場大浩劫,讓我在神藥谷內潛心修行,暗中化解那兩場浩劫,不能暴露他老人家的存在。」秦天縱需要的是成姓老祖宗的重視,而並非真的想跟成姓老祖宗平起平坐,他自然是想著法子避免論資排輩的事情。 「原來是這樣啊,那就按他童師叔所說的做吧,免得壞了他老人家的計劃,讓他老人家生氣。」聽到秦天縱的這番話,成姓老祖宗才作罷,只是緊接著他又滿臉堆笑地說道:「天縱啊,要是童師叔回來了,你一定要暗中知會我一聲啊,我還有好多問題想跟童師叔請教呢。」 「一定,一定!」秦天縱被成老祖宗給纏得有點頭痛了,他連忙點頭,只是他說話的同時,忍不住在心中又補充了一句,童師叔能否死而復生的事情就不是我所能管的了。 秦天縱之所以把童姓老祖宗拿出來做擋箭牌,是因為他確認童姓老祖宗已然死了,而這件事情也是在十年後的那場大浩劫中秦天縱才得知的。 好不容易把成姓老祖宗打發走後,秦天縱才興奮地跑到了雲濤居外面的練武場中,不亦樂乎地飛個不停,此時的他忘記了自己是一個武者,也忘記了自己兩世為人的事實,他只是想飛翔而已,想法就是這樣簡單。 秦天縱歪歪斜斜地飛了半柱香功夫後,他對真元力的控制逐漸熟悉起來,很快便能夠平穩地飛行了。 「哈哈,廢物,真是廢物,居然被一個靈武境武者給嚇得落荒而逃,王景略真是越活越回去了。」王景略在雲濤居丟臉的事情傳到松濤閣後,寧順剛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寧順剛雖然這幾天一直沒去雲濤居鬧事,可是他卻一直關注著雲濤居發生的一切事情,無論是王景略被嚇得落荒而逃的事情,還是林苑清氣急敗壞地從雲濤居中出來的一幕,都被他知道得一清二楚。 「我原以為林苑清一輩子非向楚不嫁,沒想到她也是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向楚才消失了五年,她便開始尋找新的面首。可惜秦天縱不賣她的帳,丟人現眼了吧。」 寧順剛雖然知道林苑清進去過雲濤居,也知道林苑清罵罵咧咧從雲濤居出來的事情,可是他卻不知道林苑清具體在雲濤居跟秦天縱說了什麼。 聯想起凌菲兒修煉怒水九重天的事情,寧順剛更加坐實了自己的猜想,那便是雲濤居的怒水九重天絕對是林苑清共享出去的,這也讓他慶幸自己這幾天沒有去雲濤居鬧事。 「秦天縱,明天,我便讓你嘗嘗生不如死的痛苦,而且讓你徹底滾出斷雲峰,雲濤居只能是我寧順剛的!」寧順剛神經質地自言自語了一會後,手中突然間噴出一團火焰,把從門口路過的一個丫鬟給燒成了灰燼。 當遙遠的天際露出一絲曙光時,秦天縱輕輕地吐出一口濁氣。他知道,三個月一次的風雲擂台賽終於到來了。 成功地晉陞為渾元境武者後,風雲擂台賽已然對秦天縱沒有了任何壓力。 僅僅花了一個晚上,秦天縱便熟悉了新的力量。 與此同時,秦天縱把《焚盡八荒》修煉到了渾元境境界,他今天便是打算用《焚盡八荒》應付所有的挑戰者,徹底豎立自己的威信。 王逍遙、羅素梅和滕彪一大早便趕到了雲濤居,只是三個人的臉色卻不是很好看。 因為林苑清已然放出話,絕對不會讓秦天縱如願以償地住進雲濤居;而寧順剛也同時叫囂著雲濤居只有他才有資格住進去。 斷雲峰上修為最高的兩個人都對秦天縱發出了挑戰,秦天縱這個大師兄的位置還保得住麼? 這兩天時間,斷雲峰上議論最多的話題便是風雲擂台賽,幾乎沒有一個人看好秦天縱,便是王逍遙、羅素梅和滕彪也不例外。 「大師兄,要不我們放棄算了,性命要緊啊,我怕那些人在擂台上下黑手。」王逍遙猶豫了半天後,艱難地出聲勸慰秦天縱道。 「大師兄,可惜這風雲擂台賽不讓叫幫手。不然的話讓葉武上場,十個寧順剛都不夠看的,可是讓你對上寧順剛的話,足足相差了好幾個境界,這架根本就沒法打……」滕彪也在一旁苦口婆心地勸阻道,他話裡行間對葉武的實力極為推崇。 「停,你們都給我停!」見王逍遙三個人一大早趕到雲濤居,居然不是過來給自己打氣的,而是來勸自己主動退出的,秦天縱額頭上湧出一條黑線。 羅素梅還沒有張嘴,便被秦天縱大聲喝止了,「你們三個人一起上,我看你們能夠接我幾招!」 聽到秦天縱的話,王逍遙三個人同時愣住了,大師兄不會是因為自己幾個人的話而惱羞成怒,以至於在說氣話吧? 大師兄一個靈武境的武者,能否打贏自己三個人當中任何一個人都難說,居然還叫自己三個人一起上? 秦天縱看到王逍遙三個人的表情,他立即猜到了這三個人的內心想法,心中不由湧起一陣不舒服的感覺,作為自己的盟友居然不相信自己的實力,自己做人也未免太失敗了吧? 不過這也怪不得王逍遙三個人,要怪只能怪秦天縱自己,誰讓他的實力一日千里,以至於王逍遙三個人根本就無法知道他真正的實力呢? 「逍遙,看招!」秦天縱懶得多做解釋,直接一個火球朝王逍遙砸了過去。 王逍遙原本以為秦天縱不過是靈武境修為,他對秦天縱的這一招渾不在意,可是當他感覺到火球中所蘊含的濃郁真元力時,他不由大吃一驚。 王逍遙大驚的同時,連忙用手中折扇去抵擋火球。 「小心!」王逍遙剛剛抵擋住秦天縱的火球,便聽到了羅素梅和滕彪異口同聲的呼喊。 王逍遙不由舉目四望,想看秦天縱又從什麼地方對自己發動了攻擊。 只是王逍遙在原地轉了一個圈也沒有找到秦天縱的身影,王逍遙不由滿頭霧水,大師兄跟自己打架,怎麼打著打著就跑了? 就在王逍遙以為秦天縱已然走掉的時候,他驚訝地看到羅素梅和滕彪正臉色古怪地看著自己所在的方向,雙手捧著嘴巴,好像自己身上有什麼極為不可思議的地方一般。 緊接著王逍遙感覺到一股巨大的力道從自己的屁股後面傳來,然後身子便不由自主地飛了起來。 也是這個時候,王逍遙才反應過來,秦天縱剛才並沒有離去,而是一直站在自己的身後,只是自己沒有發現秦天縱而已。 「現在到你們倆了!」秦天縱一腳踹飛王逍遙後,又是兩團火球朝羅素梅和滕彪扔了過去。 羅素梅和滕彪努力抵擋火球的同時,忍不住分神去看秦天縱的身體,畢竟剛才秦天縱踹飛王逍遙的那一腳給他們留下的印象實在太深了。 可是羅素梅和滕彪很快便知道自己錯了,而且錯得非常離譜,秦天縱打出兩團火球後,便雙手抱胸站在那裡沒動了,而且滿臉含笑地看著他們。 滕彪和羅素梅分神的功夫,他們便吃盡了苦頭。 秦天縱扔出的兩團火球在空中突兀地化成了十幾團小火球,有如天女散花一般,把滕彪和羅素梅給圍了起來。 羅素梅還好點,秦天縱考慮她是女孩子,並沒有下重手。 可是滕彪就慘了,全身上下十幾團火焰一起燃燒,僅僅一會的功夫,他便成了光屁股,羞愧難當的他迅速地躲到了一旁的廂房內。 「謝謝大師兄手下留情,原來大師兄修為如此高深,你把我們瞞得好苦!」僥倖逃過一劫後,羅素梅看到滕彪剛才狼狽的樣子,她白皙的額頭上不由滲出一層汗水,滿臉恭敬地朝秦天縱抱拳道。 「大師兄,你這控火的本事簡直就是出神入化啊,恐怕寧順剛也沒有你厲害吧?」王逍遙此時也意識到自己三個人已然輸了,而且輸得很徹底,不由滿臉佩服地感慨道。 滕彪很快便從秦大壯那裡借來了一套衣服,他從廂房出來時,站得離秦天縱遠遠的,好像生怕秦天縱再次燒他衣服一般。 「你們三個人現在還要勸我放棄風雲擂台賽的挑戰麼?」秦天縱的目光從王逍遙三個人身上掃過,微笑著問道。 王逍遙三個人聞言臉上同時露出了赧然的神色,連忙一起搖頭。 秦天縱知道這三個人勸自己放棄風雲擂台賽的挑戰,完全是出於關心自己,所以他也沒有過分為難王逍遙三個人。 「精彩,真是精彩啊,還好老夫來得早,不然差點錯過一場好戲。」秦天縱和王逍遙三個人剛剛澄清誤會,一道宏亮的聲音便在雲濤居外面響起。 秦天縱幾個人循聲看去,卻是神藥谷的名譽長老羅東成來了。 「羅師叔,不知道您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請不要怪罪!」秦天縱朝羅東成拱了拱手,客氣地招呼道。 秦天縱跟羅東成招呼的同時,他心中卻是疑惑不已。 那個掌教師父自從收自己為弟子後,便對自己不聞不問的,現在到了風雲擂台賽的日子,他卻委派羅東成前來雲濤居是什麼意思? 「天縱賢侄,掌教師兄最近一直忙於門派瑣事,沒空召見你,不過他還是很關注你的事情的。這是他特地為你準備的一件護身軟甲,你看合不合身。」 羅東成似乎看穿了秦天縱的想法,他也不囉嗦,而至直接揮了揮手,從自己身後的一個核心弟子手中接過一個錦盒,然後把錦盒遞給了秦天縱。 秦天縱聽說掌教師父居然給自己送了一件護身軟甲,他不由心中一熱,接過錦盒後的他當著眾人的面打開了錦盒。 錦盒裡面,一件漆黑色的軟甲流光溢彩地躺在那裡,散發著耀眼的光芒,秦天縱忍不住伸手撫摸了一下軟甲。 軟甲溫軟如玉,秦天縱仔細地感覺著軟甲表面的材質和做工,他很快便估算出了這件軟甲的價格,那便是無價之寶。 武靈大陸上的法寶分為兩種,一種是武器法寶,另外一種是防具法寶。 煉製武器法寶相對來說要容易一點,所以武器法寶在武靈大陸上比較常見。 可是防具法寶則不然,一方面是材料不好尋找,另外一方面是煉製的難度要比煉製武器法寶大很多。所以武靈大陸上防具法寶的價格一般是武器法寶價格的幾十倍甚至上百倍,而且還是有價無市。 在羅東成的眼神示意下,秦天縱滿臉激動把軟甲換上,軟甲剛一套到身上,秦天縱便感覺到軟甲一陣蠕動,短短的幾個呼吸的功夫,黑色軟甲居然跟他的身體融為了一體,緊緊地貼住了他的肌膚。 秦天縱做了幾個動作,發現軟甲並不妨礙自己的行動時,他才鬆了口氣。 「天縱賢侄,掌教師兄說,這件軟甲不但能夠變形,而且還有助於你修煉,他讓你最好把它祭煉成自己的本命法寶,一天十二個時辰不要離身……」看到秦天縱滿臉興奮的樣子,羅東成又在一旁補充道,只是他說話的同時,看向秦天縱的目光也滿是艷羨。 雖然羅東成修為不高,可是他的眼力還是在的,能夠被掌教師兄視為至寶收藏了幾十年的東西能差麼? 「謝謝羅師叔及時地給我送來這件軟甲。還請師叔轉告師尊,說天縱很喜歡這件軟甲,改日再當面拜謝!」秦天縱很快便注意到了眾人眼中驚羨的目光,他連忙朝羅東成拱手道謝。 「你喜歡就好,掌教師兄還托我向你轉告一句話,說這一次風雲擂台賽不僅僅是斷雲峰的事情,門派高層也對這件事情很是關注。掌教師兄讓你拿出十二分的力氣,不要讓他丟了面子!」羅東成很是滿意秦天縱的態度,他又微笑著說了一句。 要是換在秦天縱跟王逍遙三個人試招之前,羅東成對秦天縱參加風雲擂台賽也是沒有什麼信心的。 只是在無意中看到秦天縱以一敵三利索地解決了王逍遙三個人後,他頓時對秦天縱信心大增,無形之中說話時臉上笑容也多了很多。 斷雲峰的比武場中,一大早便人群湧動,熱鬧非凡。 不僅斷雲峰的人全部跑到了比武場來看熱鬧,便是神藥谷其它三十五峰的人也趕了過來。 一個半人高的擂台巍峨地豎立在比武場的正中央,擂台不知道是由何種材料建造而成,呈暗紅色,給人一種厚重而壓抑的感覺。 擂台的周圍,幾個斷雲峰的親傳弟子摩拳擦掌的,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而大部分神藥谷弟子則三五個聚成一團,滿是興奮地討論著即將開始的風雲擂台賽。 「下注啦,下注啦,賭斷雲峰的大師兄能在風雲擂台賽中贏得幾場比賽……」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一個尖嘴猴腮的傢伙在人群中到處亂鑽,他臉上掛著憨厚的笑容,嘴中大聲嚷嚷個不停,「我陳二狗這一次不賺錢,只散財,機會難得,不可錯過啊。」 「二狗子,你又想賺大家的錢啊,不過你這一次恐怕要把底褲都輸出去啊,今天的比賽完全沒有懸念,你這不是送錢給大家花麼?」 「陳二狗,你該不是平時賺我們的錢賺多了,心中過意不去,這才想散財吧?」 陳二狗所過之處,必然會有人發出善意的笑聲,偶爾也會有人嘲諷他幾句。陳二狗也不說話,他只是憨厚地笑著,有人下注他就接受,沒人下注他便繼續往人群中鑽。 短短的半柱香功夫,在陳二狗手中下注的人居然達到了六百多人,雖然大部分人都沒有為難陳二狗,只是幾十紫金幣或者數百紫金幣的下注。 可是也有幾個人存心想讓陳二狗難堪,他們下的注高達十萬紫金幣。 不過陳二狗顯然也不是好相與的,他並沒有簡單地賭秦天縱能夠贏得風雲擂台賽的挑戰,而是賭勝負場數,這就讓賭博增加了很大的變數。 「二狗子,我們也要下注,一萬紫金幣。」當陳二狗走到王逍遙三個人身邊時,王逍遙三個人異口同聲地招呼道。 「啊……王師兄,羅師姐、騰師兄,你們就別為難小的了,我也就是想賺點零花錢,你們也參賭的話,豈不是讓我找不到飯吃?」看清楚了王逍遙三個人的身份後,陳二狗立即變成了哭臉。 「少跟我們來這一套,你從我們這裡賺走的錢還少麼。要是不敢接受我們的下注,就立即滾出比武場。」王逍遙聞言哭笑不得,沒好氣地叱責道。 「王師兄息怒,我讓你們下注還不成啊。不知道你們想買大師兄贏幾場呢?」陳二狗拿出一塊玉符遞給了王逍遙,笑嘻嘻地問道。 王逍遙接過玉符一看,有六百多人下注,賭秦天縱能夠勝過一場比賽的人居然不到二十個人,而且下注的金額特別少;賭秦天縱能夠連贏兩場的,則只有三個人,這三個人也只是象徵性地壓了一點紫金幣,看樣子是想碰運氣;而賭秦天縱能夠連贏三場的人,則只有一個人,只是這個人下注的金額很奇怪,只有一百零五個紫金幣。 無論挑戰者有多少人,但是風雲擂台賽只有三場,秦天縱可以選擇其中的三個挑戰者跟自己對敵,至於挑戰者如何保證自己被秦天縱挑中,那就是挑戰者自己的事情了。 「陳二狗,壓大師兄能夠連贏三場的這個人是誰啊,怎麼下注的金額不是整數?」王逍遙疑惑地問道。 「王師兄,這個不能隨便亂說的,不然的話以後還有誰敢找我下注啊。」陳二狗聽到王逍遙的話,臉上露出了為難的神色。 「好吧,我們也壓大師兄連贏三場,一萬紫金幣全部壓上。」王逍遙見陳二狗不願意說,他也懶得追問。 「我們也跟著王師兄下注,全部一萬紫金幣。」滕彪和羅素梅對視了一眼,也對陳二狗說道。 「……」聽到王逍遙三個人的話,陳二狗幾乎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陳二狗的眼睛在王逍遙三個人身上來回掃了幾遍,確認王逍遙三個人不是在跟自己開玩笑,這才低聲問道:「王師兄、羅師姐、騰師兄,你們跟大師兄走得近,能否透露一點消息給小弟知道?」 「你真要知道?」王逍遙微笑著問道,見陳二狗點頭,王逍遙這才湊近陳二狗的耳朵,輕聲說道:「其實啊,我們三個人的錢都是大師兄拿出來的,大師兄見大家都壓他輸,他覺得沒面子,所以他讓我們壓他全贏。」 「原來是這樣啊,謝謝王師兄告訴師弟這個消息,師弟一定守口如瓶。」聽到王逍遙的話後,陳二狗心中戒心盡去。 跟王逍遙三個人告辭一聲,陳二狗便鑽進了人群,繼續他的賭博事業了。 「逍遙,你這麼做會不會得罪烈焰峰的人啊?」看到陳二狗走遠,羅素梅秀眉輕顰,低聲問道。 烈焰峰是神藥谷第二大峰,跟斷雲峰齊名。 要是非要說烈焰峰跟神藥谷有什麼不同的話,那麼便是烈焰峰中的弟子全是毫無背景的人,他們能夠住進烈焰峰,完全是依靠他們的真實實力比拚進去的;斷雲峰中的人或多或少地都跟神藥谷內的長老們有血緣關係,可以說是仙二代。 烈焰峰的人跟斷雲峰的人一直不對付,烈焰峰的人認為自己實力比斷雲峰的人強,斷雲峰的人應該給他們讓出位置;而斷雲峰的人則認為烈焰峰的人一個個粗俗不堪,沒有資格住進斷雲峰。 兩座山峰的人雖然互相都看對方不順眼,不過有門派高層的壓制,他們倒也能相安無事,而陳二狗便是烈焰峰的一個親傳弟子。 陳二狗出生於商賈世家,對於賭博情有獨鍾,因為他實力不錯,又一直沒惹出什麼亂子,所以門派高層也默許了他聚眾賭博的行為。 「烈焰峰的人不是一向自認為聰明麼,這個陳二狗更是憑著他的小聰明讓我們斷雲峰的弟子鬧了好幾次笑話,我們讓烈焰峰的人放放血又有何不可?」王逍遙笑了笑,並沒有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 王逍遙三個人說話的功夫,風雲擂台賽已然正式開始了,隨著一位名譽長老的宣佈,秦天縱從容地踩著猩紅的地毯走上了擂台。 「秦天縱,三天前我被你施展詭計給嚇走,這一次我絕對不輕饒你!」王景略擠在人群前面,面色猙獰地喊道。 「秦天縱,要是你不敢接受我的挑戰,便給我滾出雲濤居,雲濤居並不是你這種粗俗之人可以居住的。」 「秦天縱,你有膽就接受我的挑戰,我會讓你嘗試一下斷雲峰親傳弟子的厲害!」 「……」 秦天縱剛剛站穩身子,擂台下面便響起了一陣嚷嚷聲,這其中王景略叫得最大聲。 讓秦天縱感覺奇怪的是,寧順剛和林苑清只是冷冷地站在一邊看著他,並沒有出言挑戰。 不過秦天縱很快便明白過來這只是暫時現象,估計林苑清和寧順剛都想讓其他親傳弟子先試探一下自己的實力,然後再決定是否出手。 「掌教師兄,看樣子你收的這個親傳弟子不得人心啊,斷雲峰上總共就十三個弟子,除了秦天縱自己外,居然只有三個弟子維護秦天縱大師兄的地位,其他人根本就沒有把秦天縱放在眼中啊。」 距離擂台二十丈距離的一座高台上,郭傳耀和十幾個門派高層負手而立,他們默默地關注著比武場中的一切,其中一位長老看到擂台前的情況,忍不住擠兌郭傳耀道。 郭傳耀冷哼一聲,沒有搭理這位長老。 「掌教師兄,你說要是你的親傳弟子在擂台賽被人給失手打死的話,你面子往哪裡擱啊?」那位長老看到郭傳耀不說話,他繼續在一旁冷嘲熱諷道。 「姜師弟,我再次警告你,你族侄的事情跟秦天縱沒有任何關係,要是你敢因為這件事情而暗中對付秦天縱的話,我並不介意拿掉你執法長老的身份。」郭傳耀聞言臉色一沉,厲聲訓斥道。 「哼,我侄兒在霧淞客棧失蹤之日,正好是秦天縱抵達霧谷鎮之日,在霧谷鎮除了秦天縱外,還有誰敢動我侄兒一根毫毛?」姜長老見郭傳耀跟自己撕破臉皮,他不由狠聲道。 「姜師弟,你這句話的意思便是霧谷鎮的人全部被你侄兒給欺負得怕了,根本就沒任何人敢招惹他是吧?」聽到姜長老的話,郭傳耀臉上露出一絲冷笑。 「好了,擂台賽開始了,你們都給我噤聲。」姜長老還待發言,卻被成姓老祖宗給喝止了。 當姜長老的目光投向擂台的方向時,他不由愕然地瞪圓了眼睛,因為秦天縱居然一次接受了三個人的挑戰,而且這其中還有一個人是他熟悉的王景略,一個破虛境巔峰境界的高手。 不止姜長老被擂台賽上的情況給弄懵了,整個比武場都是一片嘩然聲。 「找死也不用這樣吧,秦天縱一個靈武境的武者,居然敢同時挑戰三個修為境界高於他的人?」 「我記得王師兄一身修為快達到通靈境境界了吧,秦天縱居然敢藐視王師兄,這不是自尋死路麼?」 「瘋了,絕對瘋了,這個秦天縱無可救藥了,沒想到掌教師叔居然收了這麼一個狂妄自大的人作為親傳弟子,真是讓人大失所望啊。」 寧順剛原以為秦天縱會撿軟柿子捏,從斷雲峰的眾多親傳弟子中挑選一個修為最弱的氣武境武者混過第一天的比賽。 寧順剛沒想到的是,秦天縱居然一口氣把三個叫嚷得最凶的挑戰者同時叫了上去,寧順剛一下子傻了眼。 林苑清也沒想到秦天縱會這樣做,她臉上全是愕然的神色,秦天縱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她發現自己接下來的計策施展不下去了。 「長老,請問我同時接受他們三個人的挑戰,算是一場比賽還是三場比賽?」看到主持比賽的長老也是一臉目瞪口呆的樣子,秦天縱微笑著側頭問道。 「風雲擂台賽的規則是一對一的比拚,既然他們三個人都有挑戰資格,你又願意同時接受他們三個人的挑戰,自然算三場比賽。」在秦天縱的注視下,主持長老機械性地回答道,主持長老還沒有完全從秦天縱製造的震撼中清醒過來。 「謝謝長老解惑,現在比賽可以開始了。」秦天縱咳嗽了一聲,朝主持長老說道。 「秦天縱,我再次提醒你一聲,風雲擂台賽一共有三天的時間,你可以每天只接受一場挑戰。這樣方便你養精蓄銳,更容易取得比賽的勝利。」聽到秦天縱的話,主持長老善意地提醒道。 「謝謝長老的提醒,不過君子有成人之美,既然他們一個個都叫嚷著要收拾我,我又怎麼能夠讓他們失望呢?」秦天縱感激地朝主持長老點了點頭,然後不屑地目光掃向王景略和另外兩個親傳弟子。 「既然你自己堅持,那就開始比賽吧。」聽到秦天縱的話,主持長老搖了搖頭,然後退到了一邊,給秦天縱和王景略等人讓出了拚鬥空間。 「哈哈,天作孽不可活啊,秦天縱,我看你沒有了下人撐腰怎麼威風?我今天便要讓你嘗嘗我王某毒功的厲害!」聽到主持長老宣佈比賽開始,王景略滿臉猙獰地看著秦天縱,彷彿秦天縱已經成為了他的手下敗將一般。 三天前狼狽地逃離雲濤居後,王景略徹底地成為了斷雲峰的笑談。 事後王景略認真地回想了一下當時的情景,他發現秦天縱自始至終都沒有對他動手,只有葉武在一旁用氣勢壓制著他。 王景略並不相信秦天縱的修為會強大到讓他望風而逃的境界,因為他在林苑清和寧順剛面前都沒有過這種感覺,所以王景略覺得三天前的一切都是自己的心理作用,肯定是自己被葉武給掌嘴掌懵了才會那樣。 這三天中,王景略做夢都想殺掉秦天縱以雪恥,所以今天風雲擂台賽的挑戰名額,王景略是志在必得。要是秦天縱不挑選他,王景略並不介意把其他的挑戰者給一個個地打趴下。 反正挑戰者有三個名額,王景略自信斷雲峰上除了林苑清和寧順剛外,絕對沒有人能夠戰勝自己。 「秦天縱,我看你真的是活膩了,居然同時挑戰我們三個人,便是向師兄當年也沒你這麼狂妄。」 「他該不會認為他是掌教師叔的弟子,我們便不敢對他動手吧,哈哈……」 另外兩個親傳弟子也是滿臉不屑地看著秦天縱,毫不吝嗇地對著秦天縱一番冷嘲熱諷。 「聒噪!」秦天縱冷哼一聲,腳底魅影步猛然發動,直接兩記耳光扇在了這兩個親傳弟子的臉上。 只聽得「啪」「啪!」兩聲脆響,兩個談笑得正歡的親傳弟子便應聲而起,他們的身體高高地拋起,然後降落擂台上,他們只差一點點便落到了擂台外面,直接挑戰失敗。 秦天縱的這個動作不但讓兩個親傳弟子徹底閉嘴,便是整個比武場的人也安靜了下來。 要是說秦天縱出手之前大家完全不看好秦天縱的話,那麼秦天縱出手後,所有的人都不得不正視秦天縱,他們一個個看向秦天縱的面色都變得凝重起來。 那些先前押秦天縱一場都不能贏的人,他們的心一個個地都提到了嗓子眼上,因為剛才秦天縱的勁只要稍微大一點點,秦天縱便算是連贏了兩場比賽。 至於那幾個下注了十萬紫金幣賭秦天縱一場不贏的人,更是直接從座位上跳了起來,臉色變得慘白。 「大師兄這一招真是妙啊,我本來還擔心大師兄被林師姐或者寧順剛給打敗,可是他利用林師姐和寧順剛的微妙心理,居然同時挑戰三個親傳弟子,這下便是林師姐和寧順剛想挑戰大師兄都沒有機會了。」比武場中,王逍遙突然間哈哈大笑道。 王逍遙三個人看到秦天縱居然同時點名挑戰三個人時,他們跟比武場中眾人的反應一樣,認為秦天縱太過衝動了,畢竟同時挑戰三個人的難度比挑戰一個人的難度不知道高了多少倍。 此時看到秦天縱僅僅一招便把王景略以外的兩個親傳弟子給打飛時,王逍遙才明白過來秦天縱的用意,而不再懷疑秦天縱剛才是被挑戰者給罵得上火了才衝動地同時挑戰三個人。 「大師兄的智慧的確無人能及,他同時挑戰三個人看似比挑戰一個人難度大了很多,可是他卻一下子把三個挑戰名額全部用完,杜絕了林師姐和寧順剛挑戰他的可能性,事實上大師兄還是賺了。」羅素梅此時也反應了過來秦天縱同時挑戰三個人的目的。 「你們兩個人剛才不是都說大師兄太衝動麼,怎麼現在又變了口風?」滕彪在一旁疑惑地問道。 王逍遙和羅素梅同時白了滕彪一眼,卻沒有說話。 不止是王逍遙和羅素梅猜到了秦天縱的用心,便是林苑清和寧順剛此時也猜到了秦天縱同時挑戰三個人的目的,他們兩個人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 林苑清還好,她跟秦天縱並沒有什麼過不去的仇恨。 可是寧順剛就完全不同了,一方面寧順剛對雲濤居垂涎已久;另一方面寧順剛在雲濤居幾次受辱,為了在今天的擂台上打敗秦天縱,他已經做了很長時間的準備工作。 「奸詐小人,即使你能夠躲過這一次風雲擂台賽,你也躲不過三個月後的風雲擂台賽!」想起自己無意中又被秦天縱給算計了一次,寧順剛不由咬牙切齒地罵道。 「寧師弟,莫非你認為秦天縱吃定了王師弟?」聽到寧順剛的怒罵,林苑清忍不住微微一笑,主動搭訕道:「破虛境武者真元力生生不息,如江海一般永不枯竭。破虛境巔峰武者出拳的時候更是可以撕破一片虛空,秦天縱一個靈武境武者居然敢挑戰王師弟一個破虛境武者,你不覺得秦天縱是瘋魔了麼?」 寧順剛聞言一愣,他仔細地想了想好像還真是那麼回事,雖然自己可以穩贏王景略,但是王景略還是有幾分真本事的。 「有時候境界並不能代表一切的,聽說三天前王師弟還被秦天縱給嚇得落荒而逃呢,誰知道今天會不會重演三天前的一幕呢?」寧順剛冷哼一聲,不屑地回應道。 寧順剛一直對林苑清心存怨恨,跟林苑清說話時語氣自然不會很友好。 寧順剛說話時絲毫沒有壓低自己的聲音,所以擂台賽的王景略也清楚地聽到了寧順剛譏諷的話語。 王景略狠狠地瞪了寧順剛一眼,然後雙手一揚,把心中的怒氣朝秦天縱傾瀉而出。 看到王景略動手,另外兩個正準備找秦天縱拚命的親傳弟子狼狽而逃,遠遠地躲到了擂台邊上,他們跟王景略並沒有什麼交情,他們可不指望王景略在攻擊秦天縱時會顧及他們的性命。 「愚蠢!」看到自己暗中授意去挑戰秦天縱的兩個親傳弟子居然不跟王景略一起對敵,反而對王景略抱有警惕心理,林苑清忍不住低聲唾罵了一句。 看到那兩個親傳弟子的反應,比武場中也是一片嘩然,看熱鬧的眾人顯然沒想到挑戰秦天縱的三個人會各自為戰,這跟分別挑戰秦天縱又有什麼區別? 這個時候,已然陸陸續續有人明白了秦天縱同時挑戰三個人的用心,便是先前那些大聲斥責秦天縱狂妄和不知死活的人臉上也露出了思索的神色。 「秦天縱,給我受死!」 隨著王景略的一聲爆喝,王景略的身體突兀地瞬移到了秦天縱的位置,而秦天縱的身體居然莫名其妙地被挪移到了王景略所在的位置。 與此同時,秦天縱的腳底多了一灘鮮綠色的毒液。秦天縱腳剛著地,一股劇痛便從腳底鑽進了身體,緊接著全身都變得僵硬和冰冷起來。 「哈哈,我還以為你有多厲害,居然被我一招就給搞定了,真是讓人失望啊。」王景略看到秦天縱踏進自己事先佈置好的陷阱,他忍不住放聲大笑起來。 因為對秦天縱刻骨銘心的怨恨,王景略剛才的出手沒有留任何的餘力,他不但把一身毒氣給完全施展了出來,讓整個擂台都在賭氣的籠罩之中。 王景略更是把自己的壓箱底本領都給施展了出來,為的便是盡量減少比鬥中的變數,以便自己好好地羞辱秦天縱。 「你三天前不是叫囂著要殺我麼?我現在就站在你面前,你有本事殺了我啊!」王景略一步步地靠近秦天縱,滿臉獰笑地說道:「趕緊向我磕頭認輸吧,不然的話我一個失手殺了你,你就後悔莫及了哦!」 「還好我今天沒有買秦天縱獲勝,不然又給陳二狗送錢了。」 「誰說不是呢,剛才看到秦天縱差點把另外兩個親傳弟子給打落擂台,我的心臟都跳到嗓子眼上了,十萬紫金幣啊,那可是我幾年的積蓄。」 「你們有沒有覺得王景略的移形換位絕技太變態,即便是我們面對王景略這一招,也只有束手投降的份啊。」 短暫的沉默後,比武場中響起了此起彼伏的噓聲,大家都沒想到秦天縱剛剛強勢收拾掉兩個挑戰者,轉眼間便被王景略給打敗了。 看到秦天縱輸掉風雲擂台賽已成為定局,大家開始紛紛討論這一次下注的收入,還有就是王景略武技的詭異。 至於秦天縱這個失敗者,則完全被人遺忘了。 「不會的,秦師兄怎麼會輸呢,秦師兄絕對不會輸的。」比武場的一個角落中,一個帶著面紗的女子看到秦天縱身中劇毒後,她著急得眼淚都流了出來,「秦師兄,加油啊,惠子不想看到你輸!」 這個帶著面紗的絕色女子正是神藥谷內最近名氣無雙的谷惠子,聽說今天是秦天縱參加風雲擂台賽的日子,谷惠子特地打扮了一番趕到比武場,找了一個隱蔽的角落坐下,而且谷惠子還拿出自己所有的積蓄押在了秦天縱身上。 自從一個月前秦天縱在陰雲峰出現後,谷惠子的生活便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先是陰雲峰的外門弟子沒有一個人敢繼續騷擾她,緊接著她又成為了夢寐以求的正式靈藥師,而且還是身份尊貴的大藥師,直接晉陞為門派核心弟子。 谷惠子知道,這一切都是秦天縱給自己的。沒有秦天縱,自己只是一個自卑自閉、地位低下、受盡欺辱的小藥童,不可能像今天這般成為眾人羨慕和尊敬的大藥師。 這一個月來,每當谷惠子看到以前那些外門弟子看向自己時仰視和敬畏的目光時,她的腦海中便會浮現出秦天縱的身影。 谷惠子開始嘗試著打探一切跟秦天縱有關的事情,搜集一切跟秦天縱有關的東西。 慢慢地,谷惠子發現師父袁貞榮和神藥谷的老祖宗在自己面前提及秦天縱時,總是擠眉弄眼的,讓她羞的滿臉通紅。 慢慢地,谷惠子發現秦天縱頻繁地出現在自己的夢中,讓她心中恐慌害怕的同時,卻極為享受那種感覺。 「秦師兄,你不能輸的,你一旦輸了便什麼都沒有了啊。」谷惠子雙手合攏,美眸輕閉,在心中默默地祈禱著,神態異常的虔誠。 「大師兄這就輸了?」看到王景略一招制服秦天縱,王逍遙三個人如遭雷擊,臉色變得慘白。 便是郭傳耀和羅東成的臉色也變得異常難看,唯有成姓老祖宗面色平靜,好像秦天縱的勝負跟他沒什麼關係一般。 「掌教師兄,現在你知道斷雲峰大師兄的位置並不是你可以指定的了吧?一切還是要靠實力說話的,沒有實力即使秦天縱是你的親傳弟子又如何,風雲擂台賽可是一個異常公正公平的地方啊!」姜姓長老看到秦天縱落敗,他終於忍不住再次出聲。 將姓長老說話的同時,臉上洋溢著開心的笑容。 「姜貴,要不我們來打賭,要是秦天縱拿下了這場比賽,三年後的掌教選拔賽,你必須全力支持我。要是秦天縱輸了這場比賽,我把帝品法寶照天鏡送給你如何?」就在郭傳耀以為秦天縱已然輸掉比賽時,他的耳中聽到了成姓老祖宗細若蚊鳴的聲音,郭傳耀頓時心中大定,微笑著跟姜貴說道。 姜貴聞言一愣,臉上的笑容立即凝滯,他忍不住認真地打量了秦天縱一遍。 當姜貴發現秦天縱的雙手和臉部都因為劇毒的緣故而變成了深綠色,而王景略正盡情地奚落著秦天縱時,姜貴嘴角忍不住露出一絲譏諷的笑容。 「掌教大師兄,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啊,要是這種情況下秦天縱還能逆轉局面,我姜貴非但不追究我那個族侄的事情,而且三年後的掌教選拔賽中,肯定全力支持你。要是秦天縱輸了比賽,還請掌教大師兄割愛,把你的照天鏡讓出來。」面對這種必贏的賭局,姜貴覺得自己沒有任何理由要拒絕。 「好,就這麼定了,有成師祖在一旁作證,我也不怕你耍賴!」郭傳耀見姜貴答應,他臉上也露出了笑容。 「哼,還不知道誰會耍賴呢。你白送我一件帝品法寶,我不要白不要!」姜貴冷笑一聲,說出了自己的真實想法。 反正自己輸了也不會失去什麼東西,而自己贏了的話卻可以得到一件帝品法寶,而擂台賽上的局面已然明擺在那裡,姜貴自然信心十足。 半人高的擂台上,王景略依然指著秦天縱大聲譏諷著,他臉上神色因為憤怒扭曲不堪,配合他瘦巴巴的臉龐,給人一種猙獰恐怖的感覺。 「你說夠了麼,要是說夠了,麻煩把你的髒手拿開!」就在王景略把他在心中憋了三天的話語全部罵出來後沒有言語時,秦天縱淡然地瞪了他一眼,冷冽出聲道。 「什麼,你說什麼,你簡直不知死活,居然到現在還敢這麼囂張,我給了你機會你不投降,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看到秦天縱雲淡風輕的樣子,王景略感覺自己剛才奚落嘲諷秦天縱半天完全白忙了,一時間變得氣急敗壞之極,他爆喝一聲,便是重重地一巴掌朝秦天縱的臉上扇了過去。 「三天前你的下人掌我嘴巴十下,我今天要百倍償還於你,至於掌嘴完後你是否還能留得性命在,那就不管我的事了。」王景略獰笑一聲,手中的力量陡然增加了幾分。 另外兩個親傳弟子見到擂台上面的毒霧漸漸散去,他們也滿臉猙獰地靠近了秦天縱,跟王景略形成了合圍之勢,防止秦天縱逃脫。 看到王景略掄起一巴掌朝秦天縱扇了過去,比武場中很多人都不忍地閉上了眼睛,也有一小部分人興奮地大喊大叫。 當王景略的巴掌快要落到秦天縱臉上時,王景略臉上露出了殘忍的笑容,眼中凌厲的殺機也是一閃即逝。 王景略今天壓根就沒打算讓秦天縱活著走下擂台,他剛才之所以遲遲沒有動手,而是嘲諷秦天縱半天,便是想看秦天縱跪地求饒的樣子,同時也是為了用話語讓秦天縱麻痺大意,他這一次出手,卻是想一掌直接結束秦天縱的性命。 敏銳地捕捉到王景略眼中那一瞬即逝的殺意,秦天縱冷笑一聲,原本身中劇毒的他突兀地從原地消失不見。 秦天縱再次出現時,已然是王景略的背後。 只聽得一陣清脆的「啪」「啪!」聲,足足數十記耳光聲在擂台賽清脆地響起。 當巴掌聲結束後,比武場中的人倒吸了一口涼氣,他們一個個瞪圓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擂台賽的景象,幾乎懷疑自己的眼睛出了問題。 「怎麼回事,剛才不是王景略在扇秦天縱耳光麼,怎麼秦天縱一點事都沒有,王景略反而昏迷了過去?」 「剛才發生了什麼事情,怎麼被打的人沒事,打人的人反而受傷了?」 比武場中,幾乎到處都是這種聲音,儘管所有的人都瞪大了眼睛在看擂台賽的比賽,可是卻沒有一個人看清楚擂台賽發生的事情。 眨眼間的功夫,佔盡了優勢的王景略居然雙臉紅腫地暈厥了過去,而身中劇毒的秦天縱反而完好無缺地站在擂台上,便是秦天縱身上的劇毒好像也消失無蹤了。 「你們兩個人是自己滾下擂台,還是我送你們下去!」看到滿臉呆滯的另外兩個斷雲峰親傳弟子,秦天縱冷聲問道。 「秦天縱,你這個卑鄙小人,除了偷襲你還會什麼?」 「秦天縱,我們兩個一定要好好地教訓你,以報剛才之辱!」 另外兩個親傳弟子被秦天縱的聲音所驚醒,他們爆喝一聲,便聯手朝秦天縱攻了過去,很顯然,到現在為止,這兩個親傳弟子還沒明白剛才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們以為秦天縱是趁王景略大意的功夫,偷襲王景略才得手的。 「不知死活的東西!」秦天縱今天的主要對手是王景略,他可沒把這兩個親傳弟子放在眼中。 見這兩個親傳弟子不依不饒的樣子,秦天縱厲喝一聲,手心中湧出一連串的火球,直接迎頭劈面地砸向了這兩個親傳弟子。 這一刻,秦天縱不再施展通玄斂息術,而是把自己渾元境的氣勢肆無忌憚地散發出來。 「渾元境修為,他怎麼會是渾元境修為,他的入門資料上不是顯示他是靈武境武者麼?」 「火元晶體,秦天縱居然是火元晶體,我們神藥谷一百年來終於再次出現了火元晶體根骨的天才!」 「秦天縱藏得真深啊,他又是渾元境修為又是火源晶體根骨,完全可以死死地克制王景略,難怪王景略的劇毒對他無效。」 「……」 可憐擂台賽的另外兩個親傳弟子,他們好像自動迎上秦天縱砸出去的那些火球一般,眨眼間的功夫便中了十幾個火球,被燒得在擂台賽大喊大叫,痛不欲生。 只是此時卻沒有一個人同情他們兩個人的遭遇,甚至沒有一個人在他們身上停留片刻目光,秦天縱才是此時萬眾聚焦的目標。 「大師兄饒命,我們認輸了。」 「大師兄,饒命啊,我們再也不敢冒犯您了。」 擂台上面,另外兩個親傳弟子撲騰了半天後也沒能把身上的火焰給弄滅,他們身上的衣服只剩下幾片破布了,可是灼熱的火焰還是吸附在他們的身上燃燒,那種痛不欲生的感覺讓他們徹底崩潰。 兩個親傳弟子此時再也顧不得面子問題了,他們只求秦天縱能夠把自己身上那有如附骨之疽的火焰給收回去,讓自己留得一條性命在。 兩個親傳弟子足足哀嚎求饒了十個呼吸的時間,秦天縱才冷哼一聲,收回了吸附在兩個親傳弟子身上的火焰。 那兩個親傳弟子見秦天縱饒過他們性命,他們立即狼狽躥下擂台找衣服換去了,秦天縱此時此刻在他們心中的形象跟魔鬼無異,他們卻是再也不敢看秦天縱一眼。 「十個呼吸的時間結束,王景略沒能站起來,算王景略自動認輸,這一次風雲擂台賽秦天縱獲得了最終的勝利!」主持長老認真地打量了秦天縱一眼,大聲宣佈了風雲擂台賽的結束。 隨著主持長老的一聲宣佈,比武場中哀嚎聲一片。 秦天縱既然贏得了風雲擂台賽的最終勝利,便意味著比武場中絕大多數人都輸掉了賭注,只有王逍遙、羅素梅、滕彪和郭傳耀四個人臉上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姜師弟,以後我們算是同一個陣營的盟友了?」郭傳耀看到姜貴臉色有點難看,他放低姿態,主動搭訕道。 「掌教師兄好眼光,居然能夠收到資質如此妖孽的弟子,姜某以後定然全力支持掌教師兄。」姜貴臉上神色急劇地變換了一陣後,他最終還是歎了口氣,算是認可了郭傳耀的話。 雖然姜貴知道自己族侄的事情十有八九是秦天縱所為,可是在秦天縱展現出如此驚人的天賦後,姜貴已然沒有了找秦天縱秋後算賬的心思。 姜貴非常清楚自己族侄的品性,為了一個不肖的子侄去為難一個資質出眾的門派親傳弟子,姜貴自認為還沒那麼糊塗。 「謝謝姜師弟對我的支持,有姜師弟在一旁支持,我成功整頓三十六峰的把握又大了幾分。」見姜貴認賭服輸,郭傳耀不由鬆了口氣。 「掌教師兄,整頓三十六峰的工作任重而道遠,你不要操之過急啊。」姜貴若有所指地看了比武場另外一邊的幾個長老,意味深長地說道。 「哼,一幫爭權奪利的東西,神藥谷便是被他們給弄得烏煙瘴氣的,要不是看在他們長輩的面子上,老夫一個個全部削了他們!」成姓祖宗聽到姜貴的話後,他冷哼一聲,不滿地抱怨道。 聽到成姓老祖宗的話,姜貴一愣,他現在似乎明白了自己剛才跟郭傳耀打賭會輸的原因,他不由搖頭苦笑。 神藥谷雖然有著幾千年的底蘊,可是幾千年下來,這個巨無霸身上也長有不少毒瘤。 郭傳耀名義上是神藥谷的掌教,執掌神藥谷三十六峰的所有大小事務,事實上郭傳耀的指令只能在神藥谷二十座山峰中暢通無阻,至於另外十六座山峰,完全對郭傳耀的指令陰奉陽違,不過因為那一股勢力根深蒂固,而郭傳耀不過是一股新興勢力,以至於郭傳耀也拿那股勢力毫無辦法。 「成師祖,破舊迎新本來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我們只宜徐徐圖之……」見到另外比武場一邊的幾個長老把目光投了過來,郭傳耀連忙滿臉堆笑著勸阻成姓老祖宗道。 成姓老祖宗聞言,他不悅地冷哼一聲,然後一個瞬移離開了比武場。 在主持長老宣佈秦天縱贏得風雲擂台賽勝利的那一瞬間,林苑清和寧順剛便迅速地離開了比武場,秦天縱則很快便被王逍遙等親傳弟子給圍了起來。 躲在比武場一角的谷惠子喜極而泣,她深深地看了秦天縱一眼後,便迅速地離開了比武場。 秦天縱似乎心有所感一般,他朝谷惠子離去的方向看了一眼,又在王逍遙等人的歡聲祝賀聲中收回了心神。 「走,我們去霧淞客棧喝慶功酒去。」秦天縱看到除了王逍遙、羅素梅和滕彪四個人外,斷雲峰上又有三個弟子對自己表達了接近之意,他心情大好,大聲吆喝道。 「大師兄,托你的福,我們三個人今天贏了上百萬紫晶幣,今天這頓飯我們請客。」聽到秦天縱說要喝慶功酒,王逍遙立即接茬了。 「嗯,贏了一百萬紫金幣,這是怎麼回事?」秦天縱因為是準時抵達比武場的,他並不知道比武場中押注的事情。 王逍遙笑呵呵地把陳二狗的事情說了一遍,甚至連那個押了秦天縱一百零五紫金幣的神秘人也說了出來。 「原來是這樣啊,那你們三個人是應該好好地請大家吃喝一頓。」秦天縱心不在焉地回答道。 此時秦天縱心中在想那一百零五紫金幣的事情,那一百零五紫金幣會是惠子師姐下的注麼? 秦天縱一行人歡笑著著去霧淞客棧的時候,羅東成笑瞇瞇地迎向了秦天縱。 羅東成先是對秦天縱獲得風雲擂台賽的勝利表示了恭賀,緊接著又告訴了秦天縱姜長老的事情。 當秦天縱驟然聽說自己殺害姜長老族侄的事情暴露時,他心中不由大吃一驚,不過在聽說掌教師尊已然悄無聲息地替自己擺平了這個麻煩後,秦天縱又鬆了一口氣。 「謝謝羅師叔及時告訴我這件事情,還請你幫忙轉告師父,天縱給他惹麻煩了。」秦天縱恭敬地對羅東成說道。 秦天縱原以為自己殺害刀疤劉的事情做得神不知覺不覺的,他沒想到這件事情居然這麼快就曝光了。秦天縱在感歎姜長老厲害的同時,他對自己的便宜師父郭傳耀也生出了一絲感激之心。 羅東成之所以主動跟秦天縱搭訕,便是為了跟秦天縱套近乎,他見自己的目的達到,便微笑著離開了。 「大師兄,掌教師叔對你的態度簡直沒話說了。」見羅東成急匆匆地跑來,居然只是為了轉告這麼一件小事情,王逍遙等人由衷地羨慕道。 這其中陳濤和吳鵬飛感觸最深,他們兩個人當時是親眼目睹秦天縱收拾刀疤劉一幕的,這三個月來,他們因為這件事情沒少提心吊膽。 畢竟姜長老在神藥谷勢力滔天,即便秦天縱是掌教的親傳弟子,在秦天縱犯了錯的情況下,掌教也沒辦法包庇秦天縱。聽到羅東成的話後,陳濤和吳鵬飛懸著的心算是落到了實處。 秦天縱樂呵呵地笑了笑,卻沒有搭腔。 半柱香的功夫,秦天縱一行人便抵達了霧淞客棧。 秦天縱等人沒有注意到的是,他們進入霧淞客棧時,一道嬌小的身影也跟在他們的身後,悄悄地混入了客棧。 早在秦天縱一行人進入霧谷鎮時,陳濤和吳鵬飛便打發人告知了墨掌櫃眾人要在客棧吃飯的事情,所以秦天縱一行人進入霧淞客棧時受到了極為隆重的接待。 看到秦天縱才進入神藥谷短短的三個月時間,身邊便積聚了這麼大一群人,墨掌櫃看向秦天縱的雙眼直放光,他也更加堅定了自己追隨秦天縱的決心。 「哼,臭騙子,沒想到你在斷雲峰那麼風光,來到霧谷鎮了還是那麼風光,看我怎麼整蠱你!」嬌小的身影原本只是想跟在秦天縱身後看熱鬧,不過她在看到墨掌櫃以及一眾斷雲峰弟子對秦天縱恭敬有加的態度後,她立即皺了皺眉頭,圓溜溜的眼珠子也開始亂轉。 「哈哈,我想到了……」嬌小的身影很快便發出一聲嬌笑,然後她又連忙摀住自己的嘴巴,躡手躡腳地走進了廚房。 「啊,彤仙子,你怎麼來了,這裡面很髒很亂的,你還是別進去了。」嬌小的身影剛剛走進廚房,便被客棧的一個夥計給看到了,客棧夥計連忙招呼道。 這道嬌小的身影正是郭傳耀的女兒郭語彤,風雲擂台賽結束後,她便趁著郭傳耀「不注意」的功夫偷偷地溜了出來。 郭傳耀看到郭語彤是跟著秦天縱一行人走出神藥谷的,並沒有任何人跟蹤郭語彤,他也就苦笑著搖搖頭聽之任之了。 郭語彤平時沒少到霧谷鎮搗亂,霧谷鎮的人對郭語彤都不陌生,這也是郭語彤剛一走進廚房便被認出來的原因。 「今天師兄贏了風雲擂台賽,我們是特地來給他慶功的,我怕你們做菜時偷工減料,所以必須在一邊看著,怎麼,你們心虛啊,想趕我走?」郭語彤聞言雙手叉腰,眼睛一瞪,斜睨著店夥計問道。 「我……彤仙子,你就是借給我們十個膽子,我們也不敢在客人的飯菜中動手腳啊,要是你不嫌棄這裡髒的話,你就在這裡看著好了。」聽到郭語彤的話,店夥計的臉上露出了苦容,他不得不挪開身子,讓郭語彤進入廚房。 「哼,這還差不多。這是十塊紫金幣,你拿去跟做菜的師傅們分了,我去檢查一下廚房的菜是否新鮮。」郭語彤見店夥計不敢阻擾自己,她臉上露出了奸計得逞的神色,從懷中掏出一把紫晶幣扔給了店夥計,她便背負著小手,踱著小碎步走進了廚房。 要是說秦天縱僅僅只是大藥師的話,斷雲峰的親傳弟子即便是重視秦天縱,但是也不至於主動跟他交好,大藥師的身份雖然尊貴,但是在神藥谷卻到處都是。 當秦天縱展現出他渾元境的修為以及火元晶體的修煉根骨後,秦天縱頓時成為了斷雲峰上親傳弟子爭相結交的目標。 要知道擁有火元晶體修煉根骨的武者只要修煉資源充足,便注定了在晉陞為奧義秘境強者之前一片坦途,對於一個潛在的奧義秘境強者,而且還是一個在靈藥學領域有著極深造詣的奧義秘境強者,沒有任何人敢掉以輕心。 所以霧淞客棧的飯店中,一眾斷雲峰的弟子推杯舉盞的,爭先恐後地跟秦天縱敬酒,他們表達出了強烈的結交慾望。 「我警告你們啊,一定不能跟任何人說我來過客棧,不然的話我就點火燒了你們客棧。」看到飯菜全部被端上桌後,郭語彤拍了拍小手,把十幾個廚子全部給弄到了一堆,稚聲稚氣地威脅道。 「彤仙子,你大人有大量就放過我們吧。外面吃飯的人可都是神藥谷的仙師,我們一個也招惹不起啊。」聽到郭語彤的話,一眾廚子臉色變得異常難看,此時他們即使再笨也知道郭語彤剛才檢查廚房是假,在飯菜中動手腳才是真。 「那我不管,收人錢財替人辦事,你們每個人都收了我的錢,我只是讓你們隱瞞一下我來過這裡的消息,你們連這麼簡單的事情都辦不到?」郭語彤揚著一張秀美的臉蛋,撅著粉嘟嘟的嘴巴說道,只是她又大又圓的眼睛中卻閃過一絲狡黠。 「彤仙子,我們要是不招出你,我們就得替你背黑鍋啊。一旦那些神藥谷的仙師追究起來,我們就沒法在霧谷鎮呆下去了,甚至連性命都保不住。彤仙子,我知道你是菩薩心腸,就別為難我們了。」其中一個乖巧的廚子苦著一張臉,壯著膽子哀求道。 郭語彤聞言一愣,雖然她喜歡搗亂,但是她的本性並不壞,要是因為整蠱秦天縱等人而讓客棧的廚子丟了性命不是她願意看到的事情。 「有了,要是有人問及飯菜的事情,你們便說有一個二十幾歲的絡腮鬍來過廚房……」郭語彤眼睛一轉,很快便有了主意。 郭語彤把出現在萬生堂中的絡腮鬍形象仔細地描述了一遍後,她臉上再次露出了甜蜜的笑容,「你們都給我記住了麼,就是那個絡腮鬍在廚房中動的手腳,跟我沒有任何關係。」 「記住了!」見郭語彤說得有板有眼的,霧淞客棧中一眾廚師不由一齊替那個絡腮鬍默哀。 在霧淞客棧的廚師看來,肯定是那個絡腮鬍無意中得罪了郭語彤,以至於郭語彤想要嫁禍於人。 「不行,我還是得得防著你們!」郭語彤剛走到廚房門口,她又倒轉身子,懷疑的目光在眾人身上掃了一眼,然後伸出幾根蔥嫩的手指在幾個人身上戳了一下。 做完這一切後,郭語彤才拍了拍小手笑道:「半炷香的功夫內你們別想說話,也別想動彈,待會自然會有人過來解救你們,哈哈……」 聽到郭語彤的話,一眾廚師臉色都變得很是難看,不過此時此刻,他們也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郭語彤離去。 郭語彤離開廚房後,便徑直走到了客棧的茅房前,她捂著鼻子幾掌把茅房弄塌,這才悠哉樂哉地躲在旁邊偷笑,準備等著看斷雲峰的一眾弟子鬧笑話。 可惜的是郭語彤這一等便是一柱香的時間,直等得她哈欠連天也沒見有人過來如廁。 「怎麼回事,我最新配置的瀉藥應該有效啊,我在小雲和小英身上都試過的,服用我配置的瀉藥後,半柱香內絕對會忍不住上茅房的。」聽到包房中斷雲峰一眾弟子歡笑聲不斷,就是不見有人出來如廁,郭語彤懵了。 「難道是我今天出來時太急,拿錯了藥?」郭語彤小心翼翼地從自己懷中掏出一個錢囊,從裡面倒出十幾個花花綠綠的瓶子,認真檢查了一遍後,低聲嘀咕道:「我沒拿錯藥啊,這是怎麼回事?」 「不會是我配置的瀉藥還有時效問題,現在已然失效了吧?」想到這裡,郭語彤忍不住用手指甲沾了一點點藥粉放進嘴中。 幾個呼吸的功夫後,郭語彤感覺自己的身體沒有任何反應,她忍不住又挑了一點點藥粉放自己的嘴中。 如此反覆了幾次後,郭語彤突然間感覺到自己肚子中一陣翻騰,她拔腿就往茅房的方向跑。 當郭語彤走到茅房前,看到被自己給弄得塌陷的茅房時,她傻眼了。 「小師妹,你知道是那個天殺的把茅房給弄塌的麼?」就在郭語彤欲哭無淚時,一道雄渾的聲音突然間在她身後響起。 郭語彤回頭看去,卻是一個絡腮鬍青年站在自己身後,正滿臉怒氣地詢問自己。 「啊……」看到被自己誣陷的絡腮鬍居然突兀地出現在自己身後,郭語彤被嚇了一大跳,她用力地晃著手道:「不是我……我不知道……」 郭語彤說話的同時,她一邊後退著身子,想要逃離霧淞客棧。 「小師妹,別退了,你再退就踩到穢物了。」看到郭語彤光顧著倒退,也不注意地面,絡腮鬍忍不住好心提醒道。 「啊!」郭語彤看到自己的腳差一點點就踩到穢物,她尖叫一聲,慌忙地朝絡腮鬍的方向撲了過來。 看到郭語彤朝自己撲過來,絡腮鬍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他腳步一挪,便要躲開身子。 可是當絡腮鬍看到郭語彤身體降落的姿勢時,他終究還是沒有移動身體,因為絡腮鬍一旦挪開身子,郭語彤的身體絕對會跟地面來一個親密無間的接觸。 「秦天縱就是變態妖孽,變態妖孽就是秦天縱,哈哈,大半個神藥谷的人都在尋找變態妖孽,沒想到被我第一個找到了!」當絡腮鬍抱住郭語彤,把她放到地面時,郭語彤突然哈哈大笑起來,她得意洋洋地看著絡腮鬍,手中還拿著一件東西朝絡腮鬍揮舞著。 秦天縱聞言一愣,當他看到郭語彤手中拿著的身份令牌時,他的臉上不由露出了苦笑,儘管自己已經處處提防著這個小魔女,沒想到自己最後還是著了她的道。 「小師妹,你現在不內急了?」看到郭語彤一副奸計得逞的樣子,秦天縱索性摘下了面具,變回了自己原本的聲音。 「哎喲……」聽到秦天縱的話,郭語彤頓時彎腰捧腹,一張臉都變成了慘綠色,一雙眼睛也滴溜溜地到處亂瞄。 「小師妹,我們來做一個交易怎麼樣,我給你瀉藥的解藥,你幫忙我保守你剛才發現的秘密。」秦天縱知道郭語彤八九成是憋不住了,忍不住強忍著笑容跟郭語彤說道。 說這句話時,秦天縱臉上露出一絲赧然的神色,他覺得自己實在太無恥了,居然用這種方式欺負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 「成交,快點把解藥給我!」郭語彤聽說有解藥,她臉上一喜,大叫道。 郭語彤經常搗鼓各種藥草,弄出一些稀奇古怪的配方,但是她畢竟所學有限,讓她配置出瀉藥不難,讓她弄出相應的解藥卻比登天還難。 秦天縱聞言臉上神色一鬆,立即從懷中掏出了一顆早就準備好的艾玉草遞了過去。 「你用這個堵住鼻子便沒事了,不用吃進嘴中的!」看到郭語彤接過藥草便要往嘴中送,秦天縱連忙出聲阻擾。 郭語彤將信將疑地把藥草放到了自己鼻子邊,使勁地嗅了嗅,確定沒有什麼不妥後,她才用藥草塞住自己的鼻子。 幾個呼吸的功夫過後,空氣中傳來了「噗」地一聲異響,然後郭語彤一張臉立即變得通紅。 感覺到身體完全沒有異樣後,郭語彤把艾玉草扔到了一邊,開始偏著腦袋打量秦天縱,而正強忍著笑容的秦天縱則是心中一緊。 「大師兄,你說要讓我幫你守住剛才發現的秘密,是指茅房被弄塌的秘密麼?」郭語彤瞪了秦天縱半晌後,她笑瞇瞇地問道。 郭語彤看向秦天縱的眼神彷彿找到了極為好玩的玩具一般。 「……」 聽到郭語彤的話,秦天縱的一顆心頓時沉入了深淵,他知道,自己完蛋了,被這個小魔女給惦記上,自己以後在神藥谷別想有好日子過。 「大師兄,你別苦著一張臉啊,什麼事情都好商量的,或許你告訴我你是什麼時候發現我蹤跡的,然後再告訴我你是怎麼配製出瀉藥解藥的,我就想起了剛才的秘密呢?」看到秦天縱的表情,郭語彤臉上的笑容更濃了。 「……」 在機智百出的郭語彤面前,秦天縱很明智地保持了沉默,因為他知道無論自己怎麼回答,都擺脫不了被折磨的命運。 神藥谷,名俊峰上。 「神藥谷永遠只能是我沙家的,誰也別想奪走!」一名紅面白鬚的老者重重地一掌拍在桌面上,聲音有如雷鳴一般響亮。 「原本看到郭傳耀一直不收弟子,我還以為他向我們沙家的勢力低頭了,沒想到他居然暗中調教了一個如此出色的弟子,簡直時豈有此理。」另外一個老者也是氣呼呼地大聲抱怨道。 「大爺爺、二爺爺,有威兒在,難道你們還害怕神藥谷被外姓勢力奪走麼?郭傳耀不行,秦天縱更加不行。」一個二十幾歲的俊朗青年看到幾個老人生氣的樣子,他站直了身子,輕聲說道:「半個月之後,便是南荒三大隱世門派十年一度的試練之日,要不我在試練之地動動手腳,送郭傳耀一份大禮?」 聽到這個俊朗年輕人的話,幾名老者臉上同時露出了震驚的神色,半晌後,他們才默默地點了點頭。 「我們本來不想同室操戈,不過既然郭傳耀緊緊相逼,我們便給他一個難忘的教訓吧!」 「火元晶體的天才啊,就這樣被我們給活生生地扼殺了,還真是替郭傳耀感到惋惜。」 「不過這也不能怪我們,要怪就怪郭傳耀太早地把秦天縱給暴露了出來。」 彷彿是為了尋求心靈的解脫一般,他們在定下了擊殺秦天縱的計劃後,又忍不住感慨了一番。 當秦天縱領著郭語彤出現在包房中時,房屋中吃喝得正歡的一眾斷雲峰弟子臉上笑容頓時凝滯,他們的身體也變得僵硬起來。 有幾個斷雲峰弟子更是「唰」地一聲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大師兄,我突然間想起來還有點事情沒辦,我先告辭了。」 「大師兄,我師父交給我的任務我還沒完成,我也得走了。」 「各位師兄,師弟吃得差不多了,你們慢慢吃,改日有空再聚!」 僅僅一小會的功夫,包房中的人便走了一大半,只剩下斷雲峰的幾個親傳弟子以及雲濤居的一眾人還呆在包房中。 不過除了雲濤居的人外,包房中眾人的臉色都不是很好看。 「大師兄,還是你最好了,他們一個個都躲著我,不跟我玩。」看到眾人避自己如蛇蠍的樣子,郭語彤眼中流出了委屈的淚水,可憐兮兮地嬌嗔道。 只是郭語彤偷偷擦眼淚的同時,她的一雙眼睛卻透過指甲縫隙觀看著雲濤居中的十幾個人,對她來說,只有陌生面孔才是最好欺騙的。 「姐姐不哭,銀子陪你玩。」郭語彤還沒來得及把雲濤居的人看完,一道銅鈴般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與此同時,她感覺到自己的衣襟被人拉住了。 郭語彤聞言一愣,當她發現粉雕玉琢的宋銀銀時,她臉上立即露出了開心的笑容,「好可愛的小妹妹啊,你叫什麼名字?」 看到郭語彤彷彿找到了好玩的玩具一般,秦天縱額頭上湧出一條黑線,他不由有點擔憂宋銀銀被郭語彤這個小惡魔給摧殘掉。 「姐姐,我叫宋銀銀,大家都叫我銀子,你也叫我銀子吧。」宋銀銀顯然沒有發現剛才是在假哭,更沒有意識到郭語彤的危險,而是大方地把抱在懷中的血狸狐遞給了郭語彤,脆生脆氣地說道:「我有一個很漂亮的寵物哦,我們一起玩吧。」 聽到宋銀銀的話,郭語彤這才留意到宋銀銀的懷中還抱著一個東西,她捏了捏宋銀銀的臉蛋,又興奮地接過了血狸狐。 在秦天縱的暗示下,血狸狐並沒有傷害郭語彤,而是懶洋洋地在她的胸脯上蹭了蹭,然後便蜷縮在她的懷中閉上了眼睛。 「小妹妹,這只寵物是你的麼?」血狸狐僅僅兩個細微的動作,便徹底俘虜了郭語彤,她緊緊地抱著血狸狐,滿臉欣喜地問道。 「這只寵物是天縱叔叔的啦。」宋銀銀看到郭語彤喜歡血狸狐,她臉上也滿是開心的笑容,她指著秦天縱說道。 「什麼,你叫他叔叔,卻叫我姐姐,不成,這怎麼可以呢,我是他的師妹,你得叫我阿姨,也不行,那樣會把我叫老的……」當郭語彤聽到宋銀銀稱呼秦天縱為叔叔時,她的眼睛立即瞪圓了。 只是郭語彤糾結了半天,她也不知道如何解決這個問題,一時間眉毛都擠成了一團。 看到郭語彤也有吃癟的一天,秦天縱的嘴角忍不住露出了笑容,便是王逍遙等親傳弟子也忍不住捧腹大笑。 「小妹妹,你就別糾結稱呼的事情了。你繼續喊你的大師兄,銀子繼續喊她的天縱叔叔,你們則互相姐妹相稱,這樣不就妥了麼?」秦皓月也被郭語彤糾結的樣子逗笑了,她忍不住在一旁建議道。 「對,就這樣,謝謝這位漂亮的姐姐。漂亮姐姐,你怎麼跟我大師兄長得那麼像啊,你不會是大師兄的雙胞胎姐姐吧?」聽到秦皓月的建議,郭語彤偏著小腦袋想了一會,然後爽快地點了點頭,只是她看清楚秦皓月的長相後,她的好奇心又湧了出來。 「我倒是想做姐姐,問題是你大師兄比我早幾分鐘出生啊。」秦皓月被郭語彤的話逗得直笑,她輕聲解釋了自己跟秦天縱的關係。 王逍遙等人本來還害怕郭語彤整蠱自己,只是提心吊膽半天後,也沒有發現郭語彤有整蠱自己等人的跡象,不由又安心地坐了下來,在秦天縱的招呼下,包房中頓時很快恢復了熱鬧。 因為人少的緣故,大家聊的話題也更加親密了,包房中的氛圍完全沒有因為大部分人的離去而變得冷清。 見秦天縱要跟王逍遙等人聊門派事務,秦皓月連忙領著郭語彤和宋銀銀坐到了另外一桌。 「大師兄,半個月之後,便是十年一度的殺戮試練,你打算參加麼?」王逍遙見飯桌上的人全是自己這個小團體的人了,他忍不住好奇地問道。 「殺戮試練是怎麼回事,我怎麼沒有接到掌教師尊的通知?」聽到王逍遙的話,秦天縱很是疑惑。 「殺戮試練是南荒境內三大隱世門派共同組織的一種活動,這三大隱世門派分別為太玄門、神藥谷和聖劍堂。三大隱世門派數千年來一直爭鬥不休,不分勝負。後來南荒神王為了避免南荒的整體實力不至於這樣內耗而被削弱,他便跟三大門派的掌教用無上法力同時弄出了一個奧玄秘境出來。南荒神王命令三大門派不得互相廝殺和爭鬥,實在有解決不了的糾紛和仇恨,便每十年一次進入奧玄秘境中解決……」 聽到王逍遙的耐心解釋,秦天縱才明白是怎麼回事。 奧玄秘訣中有著無數的天材地寶甚至神器,也有著無數的妖獸和毒氣,凡是三大門派玄武境修為以上的先天境界弟子都可以進入奧玄秘境。 因為每一屆的秘境試練都充滿了殺戮和血腥,所以秘境試練又被三大門派同時稱呼為殺戮試練。 雖然奧玄秘境中危機重重,但是一旦能夠從奧玄秘境中活著出來,所獲得的好處足以讓所有人瘋狂。 斷雲峰前大師兄向楚曾經進入過一次奧玄秘境,向楚進入奧玄秘境時不過是破虛境巔峰境界修為,而當向楚從秘境中走出來時,他已然成為了明慧境武者,相當於直接提升了兩個境界,要知道向楚在秘境中不過呆了半年時間而已。 聖劍堂的一個弟子更是在秘境中得到一把神品法寶品質的寶劍,直接讓他領悟了劍意通玄的境界,從而在劍道上的修為進展一日千里。 太玄門的一個弟子更是直接在奧玄秘境中晉陞為了奧義秘境強者,被強制提出了奧玄秘境,一時間讓三大門派弟子眼紅不已。 正是因為奧玄秘境充滿了各種誘惑,所以即使三大門派明知道讓弟子進入奧玄秘境跟送死無疑,每次奧玄秘境開啟時,他們還是樂此不彼地鼓勵門派弟子進入秘境。 「秦小子,既然你的修為已然達到了渾元境,完全有資格進入奧玄秘境,你一定要把握住這一次機會,當年老主人佈置奧玄秘境時,我一直跟隨在老主人身邊,所以你進入奧玄秘境後所獲得的好處也絕非其他人所能比擬的。」就在秦天縱猶豫著自己要不要參加殺戮試練時,魂炎的聲音陡然在他耳邊響起。 聽到魂炎的聲音後,秦天縱心中大定,既然奧玄秘境是南荒神王佈置的,而蒼域神罐又是南荒神王曾經的隨身法寶,自己有蒼域神罐在一旁幫忙還不參加殺戮試練的話,未免有點說不過去了。 「王師弟,不知道你們幾個人是否有興趣參加殺戮試練?」秦天縱心中有了決定後,他忍不住把目光投向了王逍遙等人。 其他幾個斷雲峰弟子聞言連忙搖頭。 「大師兄,雖然只要修為達到了玄武境境界便可以進入奧玄秘境,可是每次進入奧玄秘境的門派弟子,沒有一個是低於破虛境境界的啊。有的門派甚至直接派洞天境甚至宙光境的超級強者進入秘境,為的僅僅是滅掉其他門派的精英弟子,我們可不敢去摻和這種事情。」 「當年向師兄雖然提升了兩個境界的修為,可是他的一隻胳膊卻永遠地留在了奧玄秘境之中,讓他再也沒有了晉陞奧義秘境強者的可能,所以向師兄表面上看起來收穫很大,實際上卻吃了大虧。」 「大師兄,你現在才渾元境修為,進入奧玄秘境的話,非但搶不到什麼寶貝,反而可能送掉性命。我覺得你可以奧玄秘境下次開啟時才去參加殺戮試練,以你火元晶體的根骨,十年之後你肯定可以達到明慧境修為,那時你進入奧玄秘境便安全多了。」 王逍遙、羅素梅和滕彪三個人卻沒有立即表態,而是把眼神看向了秦天縱,想知道秦天縱的決定。 「大師兄,你要參加殺戮試練麼?」王逍遙輕聲問道。 「我亟需提升實力,所以這一次的殺戮試練我肯定不會錯過的。」秦天縱乾脆地回答道。 「啊……」聽到秦天縱的話,另外三個親傳弟子傻眼了。 這三個親傳弟子沒想到自己把其中的利弊都陳述清楚了,秦天縱居然還要堅持參加殺戮試練,這不是去送死麼? 「要是大師兄方便的話,不知道是否可以帶上我們三個人,我們也想去奧玄秘境碰碰運氣!」聽到秦天縱的話,王逍遙眼睛一亮,緊接著他滿臉期待地問秦天縱道。 王逍遙說這句話時,明顯徵求過羅素梅和滕彪的意見,因為秦天縱發現王逍遙說話後,羅素梅和滕彪也是滿臉緊張地看著自己。 「要是你們信得過我的話,就跟我一起去參加殺戮試練吧。」秦天縱笑了笑,爽快地回答道。 「謝謝大師兄成全!」聽到秦天縱的話,王逍遙三個人同時一喜,他們異口同聲地感激道。 另外三個親傳弟子不知道秦天縱的實力,王逍遙三個人卻是再也清楚不過。 一隻血狸狐便相當於一個奧義秘境強者,而且秦天縱身邊還有一個殺戮機器葉武,再配合秦天縱神秘莫測的戰技,秦天縱進入奧玄秘境中是絕對不會有什麼生命危險的。 看到王逍遙三個人的所作所為,另外三個親傳弟子完全傻眼了,他們完全無法理解王逍遙三個人的想法。 這三個親傳弟子忍不住苦口婆心地又勸了秦天縱幾個人一陣,最後見秦天縱等人心意已決,他們也只好作罷,只能口頭上祝福秦天縱等人能夠順利從奧玄秘境中出來,只是他們祝福的同時,心中對秦天縱等人能夠從奧玄秘境中出來完全沒有信心。 「秦天縱修煉的怎麼是火屬性功法呢,凌菲兒怎麼修煉的又是怒水九重天?」從比武場回到斷雲峰的路上,林苑清心中便一直被這個問題所困擾,「難道秦天縱加入神藥谷之前,他火屬性功法便已大成?」 「凌菲兒修煉的怒水九重天到底是從哪弄來的,神藥谷中除了自己外,沒有人修煉怒水九重天了啊,難道秦天縱真的是萬生堂中出現的那個變態妖孽,而怒水九重天是秦天縱特地為凌菲兒換取的?」 林苑清總覺得自己的記憶好像憑空消失了一段,可是無論她怎麼努力,她都沒辦法想起來自己到底忘記了什麼。 「林苑清,你好算計啊。為了讓秦天縱保住大師兄的地位,居然想出了這種下三流的辦法!」寧順剛一直跟在林苑清後面,看到林苑清愁眉不展的樣子,他忍不住冷聲譏諷道。 「寧順剛,你給我把話說清楚了,秦天縱能夠保住大師兄的地位跟我有什麼關係?」聽到寧順剛的話,林苑清不悅地呵斥道。 「哼,今天秦天縱選中的三個挑戰者,哪一個不是你那個團體的人。你故意讓王景略三個人輸給秦天縱,這不是變相地讓秦天縱保住了大師兄的地位麼?」寧順剛想起今天風雲擂台賽的事情,他便是咬牙切齒地。 「我故意讓王景略他們認輸?」聽到寧順剛的話,林苑清忍不住愕然地張大了嘴巴,「我為什麼要讓王景略三個人認輸,我有那麼無聊麼?」 雖然林苑清腦海中被抹除了有關藥師手札和變態妖孽的記憶,可是她還是清楚地記得自己去過雲濤居的事情,而且雲濤居中秦天縱對她很不客氣的態度她也記憶猶新。 「林苑清,你就別跟我裝了,要不是你從中作梗,雲濤居的凌菲兒怎麼會修煉怒水九重天?王景略一個破虛境巔峰境界的武者又怎麼可能輸給秦天縱一個渾元境武者?再說了,風雲擂台賽有三場比賽,為什麼王景略三個人在武道比賽中輸給了秦天縱,便不約而同地放棄了另外兩場比賽?」見林苑清到現在還跟自己裝糊塗,寧順剛忍不住把心中的疑問一股腦地問了出來。 「你……你簡直不可理喻。秦天縱是大藥師,你覺得王景略他們三個人可能在藥道比試中贏得過秦天縱麼?秦天縱在贏得了武道比賽後,他就相當於拿下了兩場比賽,你覺得最後一場比賽還有意義麼?」林苑清心中本來就窩火,見寧順剛誤會自己,她更是怒氣衝天,氣呼呼地扔下這番話後,她便御空而起。 「林苑清,你能夠保得住秦天縱一次,卻保不住他一輩子。三個月之後,我一定會讓秦天縱滾出雲濤居的,誰也別想阻攔我!」看到林苑清的背影,寧順剛大聲喊道。 「神經病!」林苑清暗罵了一聲,她御空飛行的速度更快了,「秦天縱,我一定要弄清楚你到底是不是變態妖孽!」 可憐林苑清到現在還不知道自己的記憶被人為地抹去了一段,她依然在努力地想去確認自己心中的猜想。 秦天縱從霧谷鎮回到神藥谷時,立即接到了郭傳耀的召見。 「爹,你好壞,居然敢密音傳耳告訴大師兄我尾隨他們的事情,害女兒出糗!」看到郭傳耀時,郭語彤立即縱躍到了他的懷中,不依地嚷嚷道。 郭傳耀聞言,不由疑惑地看向秦天縱,當他看到秦天縱一臉的壞笑時,這才知道自己替秦天縱背黑鍋了。 「彤彤乖,現在是非常時期,爹也是怕你遇到危險,這才讓大師兄照顧你啊。」郭傳耀疼愛地摸了摸郭語彤的頭,並沒有揭穿秦天縱的謊言。 「可是……可是他……我差點……」郭語彤想起自己吃了瀉藥後內急的場景,她眼睛一紅,便想說出心中的委屈。 只是郭語彤結巴了半天,終究還是有點難為情,沒敢把當時的場景說出來。 「小師妹,別生氣啦,要不我把血狸狐借給你玩幾天?」看到郭語彤泫然欲泣的樣子,秦天縱的心一軟,在一旁輕聲哄道。 「成交,嘿嘿!」聽到秦天縱的話,郭語彤立即破涕為笑,臉上哪有半分傷心的樣子。 秦天縱見狀不由大呼上當,他也是看郭語彤在霧淞客棧糾纏了自己半天,看郭語彤實在喜歡血狸狐,這才一時不忍鬆口,沒想到又一次被郭語彤給欺騙了。 「血狸狐?」郭傳耀看到秦天縱手中的靈寵,他眼中不由閃過一道精光,失聲驚呼道。 「爹爹,這隻小狐狸好可愛哦,我嘴皮子說破了大師兄也不肯送給我,你可以給我買一隻麼?」郭語彤聽到郭傳耀的驚呼聲,她忍不住撒嬌道。 「彤彤乖,爹現在有重要事情跟你大師兄談,回頭再跟你談寵物的事情!」郭傳耀面色古怪地看了秦天縱一眼,低聲對郭語彤說道。 郭語彤雖然調皮,對郭傳耀的話還是言聽計從的。 聽到郭傳耀的話,郭語彤乾脆地應了一聲,便抱著血狸狐走出了大廳。 「天縱,你先看看這個,這是半柱香之前從名俊峰上發佈出來的門派懸賞任務。」郭語彤出去後,郭傳耀扔給秦天縱一塊玉符,神色鄭重地說道。 神藥谷的門派懸賞任務,可以由個人發佈,也可以由團體發佈,只要經過長老會審核,確定懸賞任務沒有任何徇私舞弊的可能,懸賞任務便可以由所有的神藥谷弟子所看到。 秦天縱疑惑地接過玉符,輸入一道神識進去查看,這一看之下秦天縱不由愕然張大了嘴巴。 「名俊峰上的長老們也未免太奢侈了吧,居然拿出五百萬的門派貢獻度來激勵門派弟子參加殺戮試練?」沉默了半晌後,秦天縱這才訝然失聲道。 原來名俊峰發佈的門派懸賞任務是針對殺戮試練的,凡是進入奧玄秘境試練的門派弟子,每獵殺一個其他門派的弟子,便可以獲得五千門派懸賞度;每獵殺一頭妖獸,也可以按照妖獸的品階獲取相應的門派貢獻度;而每進入深一層的試練空間,更是可以直接獲取五萬的門派貢獻度。 每一次的奧玄秘境試練,三大門派參加的弟子無一不是精英,而且奧玄秘境的七層試練空間,妖獸的實力也是逐層遞增的,到現在為止還沒有人進入過奧玄秘境第五層以後的試練空間。 那個唯一進入了第五層試練空間的,還是因為他一身修為已然達到了宙光境,站在了先天境界的巔峰,最後突破了奧義秘境瓶頸,被強行送出了試練空間。 「名俊峰的長老自然有奢侈的本錢,因為這神藥谷便是他們沙家的,沙家的人幾乎掌控著谷內一半以上的財富。即便是我也不得不在他們面前小心翼翼。不過,他們這一次忍痛放出來這麼多門派貢獻度。絕對是另有用心……」郭傳耀聞言冷哼一聲,臉上神色也是一片猙獰。 「關於殺戮試練的事情,門派半年前便已然著手準備,到現在已經接近尾聲,參加試練的門派弟子名單也幾乎定了下來,名俊峰這個時候放出巨額的門派貢獻度,很明顯是想激勵更多的門派弟子報名參加殺戮試練,我想他們的主要目標恐怕是你!」郭傳耀瞪著秦天縱,一字一頓地說道。 「啊,您是說這個門派懸賞任務是針對我而來的,怎麼可能?」聽到郭傳耀的話,秦天縱一臉的不解。 「因為你是我的親傳弟子,同時你也表現出了無與倫比的修煉根骨和智慧,讓名俊峰的人感覺到了危險,他們想引誘你進奧玄秘境,趁你還沒有成長起來之前,便扼殺你於搖籃之中!」 「名俊峰的人就能肯定我會報名參加殺戮試練?」秦天縱隱隱明白了郭傳耀話中的意思,不由沉默了半晌。 「他們自然無法保證你一定會對這巨額的門派貢獻度動心,但是他們肯定會有後續的招數在等著你,直到逼迫你參加殺戮試練為止!」郭傳耀見秦天縱這麼快就明白了自己懷中的意思,他臉上露出了欣賞的神色。 「你在萬生堂瘋狂搶答懸賞令牌的事情,雖然大部分人都不可能猜到你的身份,但是對於名俊峰的人來說卻不是秘密,要知道你換取怒水九重天時,藏經閣中會留有你的身份信息,那麼多的門派貢獻度,可不是我敢徇私劃撥給你的。」郭傳耀頓了頓,又出聲解釋道。 秦天縱聞言默然,他原本以為自己一切都做得很隱秘,沒想到落在有心人的眼中卻處處都是破綻。 「師父,我本來想要立即報名參加殺戮試練的。不過既然您說名俊峰還有後續招數等著我,我卻不著急報名了。我倒向看看,名俊峰的人還能放出什麼誘餌來吸引我。」秦天縱心中很快便有了決斷,他揚起帥氣而冷酷的面龐,滿臉微笑地跟郭傳耀說道。 郭傳耀聞言一愣,緊接著臉上也露出了玩味的笑容。 「天縱,我今天召見你,是想勸你不要報名參加這一次的殺戮試練。不過你既有蒼域神罐在手,又有血狸狐護身,我就沒有必要繼續阻擾你參加殺戮殺戮試練了。這半個月你就好好休息吧,名俊峰的人肯定到時會坐不住的。饒是名俊峰的那些人再老奸巨猾,他們這一次恐怕也要丟了夫人又賠兵。」 「這一次門派真是大方啊,居然弄出了一個五百萬門派貢獻度的懸賞任務,我加入神藥谷這麼多年來,還是第一次看到懸賞額度這麼高的任務呢。」 「是啊,雖然進入奧玄秘境危險重重,但是一旦能夠從裡面活著出來,至少能拿到五千門派貢獻度啊。要是運氣好點能夠進入試練空間第二層,便能拿到五萬以上的門派貢獻度,實在太讓人眼饞了。」 「馬無夜草不肥,人無橫財不富。我決定了,說什麼也要進奧玄秘境試試運氣,大不了我一直躲得遠遠地,不跟其他兩個門派弟子廝殺就是。」 「……」 名俊峰發佈的門派懸賞任務在神藥谷內造成了轟動效果,神藥谷內的弟子無論修為強弱,都看著那巨額的門派貢獻度直流口水。 神藥谷的門派貢獻度實在太難掙了,一般的門派懸賞任務,能夠達到一千門派貢獻度就不錯了,大部分的門派懸賞任務都是幾十點門派貢獻度到數百點門派貢獻度。 而且在神藥谷內,紫金幣這些世俗中通用的錢幣根本就不值錢,唯有門派貢獻度才是最有用的。 有了門派貢獻度,便可以到藏經閣中換取各種高階武技和心法;有了門派貢獻度,便可以到藏寶閣中換取各種神兵利器;有了門派貢獻度,便可以進入門派相應屬性的洞天福地閉關修煉;有了門派貢獻度,就不會匱乏各種靈藥和食材的供應…… 所以當五百萬門派貢獻度的懸賞任務出來後,整個神藥谷都沸騰了,而秦天縱贏得風雲擂台賽的影響也被降到了最低點。 不過這一切都跟秦天縱無關,他這段時間基本上足不出戶,每天練練功,閒暇時跟家人聊聊天,日子過得甚是悠然。而雲濤居也陡然變得平靜了下來,! 其實秦天縱還是出去過幾次的,給谷惠子治療啞病需要三十五味藥草,這三十五味藥草,大部分都可以在神藥谷內找到。 秦天縱這幾天把神藥谷內的藥圃全部逛了一遍,搜集到了其中三十三味藥草,再加上幽元菇,秦天縱已然湊夠了三十四味藥草,只待尋找到最後一味藥草,秦天縱便可以動手煉製靈藥了。 想起谷惠子很快便可以張嘴說話,秦天縱心中便一陣激動。 「田明果,自己前世是在哪裡找到田明果的?」配置靈藥需要的最後一味草藥是田明果,可惜秦天縱卻忘記自己是通過什麼途徑得到田明果的了。 秦天縱前世成功配置靈藥時,谷惠子已然逝去多年,秦天縱心灰意冷之際,也懶得去記憶那麼多東西,這時他卻有點後悔了。 秦天縱腦海中浮現出田明果的模樣,然後向長老團申請發佈一個門派懸賞任務,在填寫懸賞金額時,秦天縱寫了五百門派貢獻度。 這個懸賞額度不是很高,但是對於一株藥草來說已然足夠,秦天縱相信會有很多門派弟子領取這個任務的。 時間轉眼間過去了十天,這十天內,秦天縱除了出去尋找藥草外,基本上都是呆在雲濤居內,這讓名俊峰上的那些人終於坐不住了。 「這個秦天縱是怎麼回事,為什麼遲遲不報名參加殺戮試練,而且對殺戮試練沒有表現出一丁點的興趣……」 「秦天縱這十天中,他陸陸續續把門派內的藥圃都給轉遍了,採集了一些亂七八糟的藥草,完全讓人看不出用途,難道他是在幫忙袁瘋子採集藥草?」 「沒道理啊,我特地跟斷雲峰上的一個親傳弟子套近乎,得知秦天縱十天前在霧淞客棧中信誓旦旦地說要參加殺戮試練,王逍遙、羅素梅和滕彪三個人也要報名參加。可是王逍遙三個人早就報名了,秦天縱怎麼卻按兵不動呢,莫非他是想報莽崇山之仇,故意誆王逍遙三個人去參加殺戮試練?」 名俊峰的人這十天來一直關注著秦天縱的一舉一動,而秦天縱也沒有想過要隱秘自己的行蹤。 眼看著秘境就要開啟,而秦天縱根本沒有報名的意願,名俊峰的人頓時如同坐蠟。 就在這些人互相猜疑不已的時候,突然間一個俊逸的年輕人從議事廳外面走了進來。 「三叔,我記得您幾年前在北部聖地遊歷時,是不是帶了一枚奇怪的果實回來?」這個俊逸的年輕人進來後,他跟議事廳中眾人招呼了一聲,便問其中一個光頭中年道。 「威兒,你問這個幹什麼,我當年是弄了一枚果實回來,不過弄不清楚用途,所以一直扔在家族倉庫的角落中,這不正打算清理掉呢,你要是想要的話儘管去跟管家拿就是了。」光頭中年聞言一愣,緊接著渾不在意地說道。 「三叔,您看看這塊玉符再說!」沙威見光頭中年沒有理解自己話中的意思,他把玉符遞給了光頭中年。 「五百門派貢獻度的懸賞任務,田明果?」光頭中年瞄到玉符中描述的果實形狀時,他興致缺缺地說道,「不就五百門派貢獻度麼,威兒什麼時候如此財迷了,我記得你的身份令牌中門派貢獻度好像從來沒有低於過一百萬吧?」 「三叔,這個懸賞任務是秦天縱半柱香之前發佈出來的,我要不是一直盯著秦天縱的話,說不定還真有人拿你的田明果去換門派貢獻度了。」沙威苦笑著說道。 「什麼,秦天縱發佈的懸賞任務?」聽到沙威的話,議事廳中眾人立即變得精神起來,「秦天縱居然用五百門派貢獻度來懸賞一枚用途不明的果實,他究竟想幹什麼?」 「秦天縱想幹什麼我不知道,但是我心中卻有一個想法,還請大家一起幫忙參謀一下,看是否行得通。」沙威眼珠一轉,臉上露出了自信的笑容,「在我看來,既然秦天縱願意花五百門派貢獻度來懸賞田明果,說明田明果應該對秦天縱很重要,而他也是實在束手無策了,才不得不發佈門派懸賞任務,那我們是否可以抓住田明果做點文章呢?」 「威兒,你接著說!」看到沙威到關鍵時刻突然間停住了,光頭中年迫不及待地催促道。 「這田明果是三叔當年從北部聖地弄到的,而南荒之地離北部聖地的距離足足有十萬八千里。以秦天縱的修為,他是斷然不可能去北部聖地摘取田明果的,所以我們就奇貨可居了。我們不直接領取秦天縱的懸賞任務,而是再發佈一個懸賞任務,那便是以物易物,幾位爺爺和叔伯,你們可知道奧玄秘境中有什麼特別的物品沒有,我們隨便指定一樣就可以了。」在幾位長輩的注視下,沙威一口氣便把自己的計劃說了出來。 「威兒,你果然不愧為沙家第三代中最傑出的青年,要是論及玩心眼的話,便是十個三叔也不是你的對手啊。」聽到沙威的話,光頭中年忍不住哈哈大笑,絲毫不掩飾自己的讚賞之意。 大廳中的其他人也住紛紛點頭,很顯然,要是田明果對秦天縱來說真的很重要的話,那麼沙威的計劃肯定能夠誘使秦天縱進入奧玄秘境。 「只有奧玄秘境中才有的特殊物品,容老夫仔細想想啊……有了,老夫記得奧玄秘境的第三層有一種白冥草,那種東西好像除了奧玄秘境外,別的地方都弄不到,要不我們就用田明果換白冥草,看那個秦天縱是否上當?」 「奧玄秘境第三層,那不是通靈境的武者才有實力進去的麼,秦天縱不過是一個渾元境武者而已,就怕他不敢去啊。」 「這就要看田明果對秦天縱重要不重要了,反正我們發佈這麼一個任務又不損失什麼,試探一下秦天縱的反應還是可以的。實在不行,我們再想別的辦法。」 秦天縱並不知道自己發佈出去的門派懸賞任務很快便被名俊峰的人知道了,而且對方還針對這個門派懸賞任務想出了一個針對自己的誘餌。 此時的秦天縱正在陰雲峰中,跟袁貞榮、谷惠子交流煉藥經驗和技術。 自從被成姓老祖宗抹除了記憶後,袁貞榮便認定谷惠子手中的藥師手札是成姓老祖宗所著,所以他對藥師手札中記載的東西不敢有絲毫的質疑,而是選擇了無條件的相信。 這一個月來,袁貞榮是深深地被藥師手札中的內容刺激到了,他發現在藥師手札面前,自己以前掌握的靈藥學知識簡直就是垃圾。每一次翻看藥師手札,袁貞榮都會有新的領悟和感慨,一個月下來,袁貞榮在靈藥學領域的的造詣突飛猛進。 因為袁貞榮本身的靈藥學知識就比谷惠子深厚的緣故,袁貞榮從藥師手札中學到的東西遠遠比谷惠子要多,而這也正是秦天縱的本意所在。 「天縱,我跟你說啊,這靈藥學的知識啊,是永遠沒有止境的,在看到這本藥師手札之前,我是說什麼也不敢相信這些理論的……」袁貞榮揮舞著手中的藥師手札,眉飛色舞地跟秦天縱說道。 谷惠子看到師尊在秦天縱面前賣弄的樣子,她螓首低垂,臉上神色一片羞紅,師尊在天縱面前大談特談藥師手札的神奇,這不是當面在誇天縱麼? 秦天縱則是饒有興趣地打量著谷惠子,完全無視了在一旁唾沫橫飛的袁貞榮。 秦天縱心中很是納悶,為什麼自己前世能夠完全無視谷惠子對自己的一腔深情呢? 藥師手札本來就是秦天縱所著,他對藥師手札中記載的東西肯定是信手沾來,所以無論秦天縱怎麼分心,他都可以輕鬆自如地應付袁貞榮的交流。 谷惠子沒料到秦天縱膽子如此之大,居然敢當著自己師尊的面用炙熱的眼神一直瞪著自己,她的一顆心不由怦怦地跳得飛快。 「我不是很討厭男人盯著自己看麼,為什麼大師兄一直盯著我看我反而覺得很開心?」谷惠子面紅耳赤地擺弄著自己衣角的同時,心中始終無法安靜下來。 「砰!」 袁貞榮談到興致高昂時,他忍不住站直身子,手舞足蹈著表達自己的興奮之情,只是突然間的一聲巨響卻讓他的身體瞬間僵化。 聽到這聲巨響,秦天縱和谷惠子臉上都露出了古怪的笑容,他們不約而同地把目光投向了袁貞榮。 「糟了,又爆炸了!」在秦天縱和谷惠子的注視下,袁貞榮勃然變色,他驚呼一聲,身體立即從原地消失不見。 看到袁貞榮狼狽離去的身影,秦天縱和谷惠子忍不住同時笑了起來。 這半個月來,幾乎每天都會發生類似的爆炸,可是只要秦天縱以來,袁貞榮就彷彿找到了知音一般,非要拉著他辯論靈藥學知識,這一交流,袁貞榮便會把煉藥實驗室的事情給完全拋到一邊,所以悲劇就很自然地發生了。 「秦師兄,這是師父這個月以來第十一個煉藥爐爆炸了,而且這十一個煉藥爐都是因為你而爆炸的,估計師父要心疼死!」谷惠子笑了一會,然後一雙潔白的皓腕輕輕地揮動著,把自己想要說的話用手勢表達了出來。 笑起來的谷惠子艷麗不可方物,整個房間都因為谷惠子的笑容而變得亮堂起來,讓秦天縱的神情忍不住呆滯了一下。 谷惠子以為秦天縱沒有看明白自己的手勢,她又耐心地比劃了一下。 「師妹,你相信人會有前世今生麼?」看到谷惠子滿臉期待的目光,秦天縱突然間歎了口氣,聲音低沉地問道,「假如我跟你說,我們前世相處了幾十年,我瞭解你的所有秘密,能夠讀懂你每一個手勢和眼神,你相信麼?」 秦天縱突然間變得深沉的目光讓谷惠子臉上閃過一絲迷惘,緊接著她的臉上湧現出一抹嬌羞,螓首低垂,再也不敢正視秦天縱的目光。 看到谷惠子的反應,秦天縱的眼中不由閃過一抹悲傷,腦海中浮現出一幕幕谷惠子伺候自己的畫面,眼睛也變得紅腫起來。 谷惠子見秦天縱半天不說話,忍不住抬起頭偷偷地打量了秦天縱一眼。 當谷惠子發現秦天縱眼角的淚光時,臉上露出了焦急的神色,她伸了伸手,想跟秦天縱解釋,可是她最終還是沒有解釋,房屋中頓時陷入了無聲的尷尬。 「惠子,你好好地陪你師兄啊,我一時半會地恐怕忙不過來了。」就在秦天縱和谷惠子沉默不語的時候,袁貞榮突然間探了一個頭進來,大聲招呼了一句,把谷惠子和秦天縱嚇得渾身一個激靈,等到他們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時,袁貞榮的身影已然再次消失不見。 也是這時,秦天縱才注意到谷惠子臉上焦急的神色,他不由心中一陣內疚。 「師妹,對不起,我剛才想起了一些不開心的事情,沒有嚇著你吧?」秦天縱偷偷地擦拭了一下眼角,故作輕鬆地跟谷惠子說道。 「師兄也有不開心的事情麼?」谷惠子搖了搖頭,緊接著又比劃著手勢問道。 「老天對每個人都是公平的,它在賜予你好處的同時,必然也會附帶一些災難……」秦天縱娓娓而談,把自己「悲慘身世」說了一遍,只是秦天縱講述的大部分都是他前世的悲慘遭遇,只有一些細微部分做了修改而已。 秦天縱平靜了自己的心緒後,他便知道自己跟谷惠子交往時不能過急,不然的話非但不能跟谷惠子親近,反而會把兩個人的距離越拉越遠。所以秦天縱改變了主意,打算跟秦天縱慢慢交往。 秦天縱在敘說他的身世時,谷惠子聽得極為用心,臉上的神色也跟著秦天縱的話題變化而變化,她一會兒蹙眉、一會兒張嘴、一會兒落淚的樣子落在秦天縱的眼中,讓秦天縱的談性變得更濃了。 恍惚中,秦天縱又回到了前世,前世的他在對谷惠子坦陳身世時,谷惠子也是這種反應。而且秦天縱在跟谷惠子坦陳身世後,谷惠子便母愛氾濫,對秦天縱的照顧變得無微不至,以至於慢慢地兩個人的感情發生了變化也渾然不覺,最後越陷越深。 秦天縱這一談,足足花了一個時辰之久,當他講完自己進入神藥谷前的所有事情時,他發現谷惠子已然變成了淚人兒,秀眉絕倫的臉龐上全是淚痕。 看著這張梨花帶雨的臉龐,秦天縱心中有一種錯覺,他好像又回到了前世。前世的谷惠子也經常暗中哭泣,秦天縱無意中撞到過好幾次,他只是故意裝作不知道罷了。 「師姐,前世的你因為我而乾涸了眼淚,這一輩子,我一定不會讓你再哭泣!」當秦天縱看到谷惠子滿臉的淚痕時,他的心一陣揪痛,暗暗罵了自己一聲,然後又在心中發誓道。 「師兄,對不起,我不該問你那些不開心的事情,不過這一切都過去了,你不要再去想那些不開心的事情了好麼?」秦天縱停下來半天後,谷惠子才從悲痛的情緒中清醒過來,她對秦天縱做了一個道歉的手勢,然後又比劃了幾個複雜的手勢。 因為害怕秦天縱看不懂自己的手勢,谷惠子比劃時動作極為緩慢,而且一雙美眸也一直瞪著秦天縱看。 前世的秦天縱總覺得谷惠子是一個大麻煩,看著她連話都不說,整天在自己面前指手畫腳的,秦天縱看到谷惠子就覺得心煩意亂。 直到谷惠子去世,秦天縱才後悔莫及,腦海中總是浮現出跟谷惠子生活的一幕幕,也是在那個時候,他才體會到谷惠子心中的委屈和痛苦。 此時谷惠子比劃的手勢落在秦天縱的眼中,卻成為了世界上最優美的舞蹈,秦天縱怎麼看也不覺得膩煩,他甚至有一種想把谷惠子相擁入懷的衝動。 秦天縱不說話,谷惠子就一遍又一遍地比劃著,眼中甚至隱隱露出了一絲焦急地神色。 當谷惠子連續比劃了五次後,秦天縱才悚然驚醒。臉上露出了赧然的神色,微笑著說道:「師妹,不知道為什麼,我跟你傾訴了一番後,心中的鬱憤已然消失無蹤了呢,早知道師妹還有這麼神奇的能力,我上次見到師妹便應該跟師妹傾訴自己的身世的。」 見秦天縱明白了自己手勢的意思,谷惠子臉上露出了雀躍的意思,只是緊接著她又因為秦天縱的話而羞赧地低下了頭。 「師妹,假如我記得沒錯的話,你現在是七品融武境的後天境界武者,而且還從來沒有服用過任何靈藥吧?」秦天縱見谷惠子嬌不勝羞的樣子,他知道火候差不多了,也不敢繼續調戲谷惠子,而是認真地問道。 谷惠子雖然很是納悶自己師尊怎麼連這個都跟秦天縱講,但是她還是輕輕地點了點頭。 袁貞榮身為一位藥宗,又是奧義秘境強者,他自然知道過早服食各種靈藥對身體的害處,所以袁貞榮對谷惠子要求極為嚴格,讓她的修為在突破先天秘境之前,不能服用任何靈藥。 要是換了別的神藥谷弟子,天天面對各種靈藥的誘惑,肯定早就把袁貞榮的叮囑給扔到了一邊。不過谷惠子卻對袁貞榮言聽計行,一直只是依靠苦修而提升實力,沒有服食過任何靈藥,以至於在神藥谷這種天地元氣極為濃郁的地方修行了十幾年,一身修為也才堪堪達到七品融武境境界。 「後天境界武者雖然也可以煉製真元丹和回元丹,但是成功率卻大打折扣,品質也很難保證,師姐想不想迅速地晉陞為先天境界武者呢?」秦天縱關心地問道。 「不可以的,師尊說我在晉陞為先天境界武者之前,不能服用任何靈藥,不然會影響到我將來的成就。」聽到秦天縱的話,谷惠子毫不猶豫地搖頭,雙手比劃的動作也快了很多。 「師妹,你相信我煉藥的本事麼?」秦天縱顯然沒料到谷惠子會拒絕得這麼乾脆,他還想用增階藥劑提升谷惠子的修為呢。 谷惠子這一次倒是很快地點頭,秦天縱隨便送給她一本藥師手札,便讓她成為了大藥師,她自然對秦天縱在靈藥學方面的造詣佩服得五體投地。 事實上也正是因為這本藥師手札,讓谷惠子的心中埋下了秦天縱的影子,並且迅速地拉近了谷惠子跟秦天縱的距離,不然的話以谷惠子的性格,想讓她接受秦天縱這麼一個陌生人是比登天還難的事情。 「那你覺得我會害你麼?」秦天縱頓了頓,又問道。 這一次谷惠子卻是稍微猶豫了一下,然後用力地搖了搖頭,臉上神色很是堅定。 「那就好了,明天我送你幾瓶靈藥,我保證你一天之內便能成為先天境界武者,而且對你以後實力的提升也不會有任何影響。」秦天縱用不容置疑的語氣說道。 秦天縱知道谷惠子這個人雖然什麼都好,可是她的性格卻有點優柔寡斷逆來順受,要是自己的態度不夠強硬的話,谷惠子十有八九又要思考半天,而自己態度一硬,她多半便不敢違逆了。 說服了谷惠子服食增階藥劑,秦天縱下意識地鬆了口氣,神藥谷表面看起來風平浪靜,實際上卻如大廈將傾,危機重重,要是谷惠子的實力不能及時地提升上去,秦天縱實在有幾分擔心。 從陰雲峰出來後,秦天縱下意識地查看了一下門派懸賞任務。 當秦天縱看到一則以物易物的懸賞任務時,秦天縱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想用田明果來換取奧玄秘境第三層才有的特殊藥草白冥草,名俊峰的人還真是異想天開!」雖然秦天縱從懸賞任務中看不到發佈人的身份,但是秦天縱卻用腳趾頭都能想得出來這一則門派懸賞任務是名俊峰的人發佈出來的,除了名俊峰的人,還會有誰想要自己參加殺戮試練呢? 雖然秦天縱會進入奧玄秘境,也可能得到白冥草,可是他卻沒有立即接下田明果換白冥草的任務。 「既然你們想玩,我就陪你們玩玩,看誰能穩得住!」秦天縱嗤笑一聲,直接無視了這個門派任務,逕直朝斷雲峰走去。 田明果不過是一種再也普通不過的果實,只不過長相很乖巧,招人喜愛而已,事實上並沒有誰會重視這種果實,這也是秦天縱有信心跟名俊峰的人比試耐心的緣故。自己知道田明果對谷惠子的病很重要,關鍵是名俊峰的人不知道啊。 秦天縱回到斷雲峰時,王逍遙、羅素梅和滕彪三個人已然在雲濤居等著他了。 看到秦天縱回來,王逍遙三個人同時站了起來,熱情地跟秦天縱招呼了一聲。 「大師兄,你叮囑我們看著郭輝幾個人,結果我還真的發現郭輝這幾天跟別的山峰的人有接觸,他把我們在霧淞客棧說的話全部一五一十地說了出去。」王逍遙說這句話時,他異常地氣憤,因為當時是他挑起話題的,他沒想到自己居然看走了眼。 「而且這幾天郭輝也旁敲側擊地跟我們打聽,問大師兄怎麼還不報名參加殺戮試練,更有甚者,他還挑撥離間,說大師兄是為了報莽崇山之仇,故意蠱惑我們參加殺戮試練,讓我們去殺戮試練送死……」羅素梅也在一旁補充道。 「要不是大師兄叮囑我們要沉住氣,我都想跟郭輝那小子拚命,我滕彪最討厭兩面三刀的人了。」滕彪的脾氣永遠都是三個人當中最火爆的,話語中火藥味十足。 經歷了諸多事情後,王逍遙三個人已然對秦天縱死心塌地,他們萬分配合秦天縱的計劃,郭輝的挑撥離間之計自然是行不通的。 「另外兩個人呢,他們表現如何?」秦天縱點了點頭,皺眉問道。 「伍麗萍師妹對於大師兄遲遲沒有報名參加殺戮試練很是疑惑,不過她以為大師兄是聽進去了他們幾個人的建議,她倒也沒有說什麼;楊松明師兄卻有幾分看不起大師兄的意思,他覺得師兄話都放出去了,結果卻臨時改變主意,而且也不知會他一聲,所以言語中對大師兄多有衝撞。」王逍遙耐心地回答道。 「你們三個人回頭蠱惑伍麗萍也跟著一起報名參加殺戮試練,另外兩個人不交也罷。」聽完王逍遙對另外三個親傳弟子的觀察考核後,秦天縱心中立即有了決斷。 斷雲峰上一共只有十三個親傳弟子,秦天縱並不奢望所有的親傳弟子都對自己死心塌地,能夠拉攏其中四個人,秦天縱已經很滿意了。 兵貴精而不在多,秦天縱相信經過自己的培養,這四個人的成長速度肯定會遠遠地超過另外的親傳弟子,成為他們仰望的存在。 「大師兄,那我們該怎麼對待郭輝和楊松明?」王逍遙輕聲詢問道。 「只要不把他們當成自己人就成了,沒必要特別對待。」秦天縱毫不猶豫地回答道。 聽到秦天縱的話,王逍遙三個人臉上同時露出了喜色,因為他們第一次從秦天縱嘴中聽到了「自己人」三個字。這意味著他們可以放心大膽地跟在秦天縱後面,而不用擔心被利用。 把王逍遙三個人打發掉後,秦天縱便走到了煉丹房,專心致志地煉製增階藥劑。 第二天一大早,秦天縱便滿臉興奮地拿著增階藥劑走出了雲濤居。 秦天縱沒有注意到的是,他離開雲濤居時,凌菲兒嬌弱的身體卻從院子的一角顯露了出來,她看向秦天縱的目光滿是惆悵,臉上也隱隱地掛著兩行淚痕。 「天縱哥,難道外面的傳言是真的麼?你真的在追求陰雲峰的谷師妹!」凌菲兒嘴中呢喃了一聲,然後又滿腹心事地走進了院子。 「傻丫頭,有什麼事情為什麼要放在心中藏著呢,跟天縱敞開說出來不是很好麼?」凌菲兒剛一跨進院子,便被程流蘇給撞了一個正著,程流蘇滿臉慈祥地瞪著凌菲兒,關心地問道。 「程姨,我……我不敢問啊,我怕失去天縱。」看到程流蘇滿臉關心的樣子,凌菲兒悲從中來,忍不住放聲痛哭,「我失去了爹、失去了弟弟,現在就剩下天縱這麼一個親人了,我真的好害怕啊。」 程流蘇顯然沒料到自己的一句話會捅了馬蜂窩一般,讓凌菲兒反應這麼劇烈,她微微愣了一下,便抱住了凌菲兒的胳膊,輕輕地拍打著凌菲兒的後背,嘴中卻忍不住發出一聲歎息。 「菲兒,程姨知道你對天縱好,程姨也知道你是一個烈性子。天縱最近老往陰雲峰跑的事情,程姨也看在眼中,你能夠感覺出來的東西,程姨自然也能夠感覺得出來,或許天縱喜歡上了谷惠子,可是這並不代表著天縱心中就沒有你了啊。」 「喜歡一個人就要對他好,一輩子無怨無悔地對他好,而不是把他強留在自己身邊,否則的話他不快樂,你也快樂不起來。你至少還能夠天天看到天縱,我跟天縱他爸……」 程流蘇這一談,就大有收不住的趨勢,她足足花了兩個時辰,才把自己跟秦天縱的事情說了一遍,直聽得凌菲兒淚水滂沱,變成了淚人兒。 凌菲兒雖然以前對程流蘇的事情略有耳聞,可是礙於程流蘇是長輩,她也不敢去隨意打聽,此時聽到程流蘇本人把當年的事情說了出來,她感動得一塌糊塗。 「程姨,你後悔自己的所作所為麼?」末了,凌菲兒疑惑地問道。 「傻丫頭,我為什麼要後悔呢。是我自己喜歡天縱他爸的,又不是別人逼著我去喜歡天縱他爸的。只要我自己覺得值,我心中便是滿足的。」程流蘇朝凌菲兒笑了笑,反問道。 想起程流蘇這些年來對秦天縱兄妹的照顧,凌菲兒彷彿明白了一點什麼,她眼神堅定地點了點頭,眼中的惆悵竟是一掃而光。 陰雲峰上。 谷惠子被秦天縱給硬逼著喝掉三瓶增階藥劑後,她便陷入了呆滯狀態中。 在神藥谷生活了十幾年,谷惠子自然知道神藥谷內各種靈藥的功效,她從來沒有聽說過有哪種靈藥可以一天之讓人提升三個修為境界,可是今天她卻親身經歷了這麼一個神話。 谷惠子昨天答應秦天縱服食靈藥時,她心中還有點忐忑,甚至一度後悔過,想找袁貞榮高密這件事情。當谷惠子想到自己那樣做的話可能讓秦天縱不高興,甚至讓秦天縱永遠遠離自己時,她立即打消了跟袁貞榮提及這件事情的主意。 谷惠子當時的想法是,大不了自己被師父責罵一頓就是了,那樣總比讓秦天縱以後永遠都不搭理自己要強啊。 只是谷惠子做夢也想不到,秦天縱昨天說的話居然是真的,這世界上真的有那麼一種靈藥,可以讓人接連提升三個境界,自己幾個時辰之前還是七品融武境的後天境界武者,轉瞬間便成了先天境界武者。 這一刻,秦天縱在谷惠子心中的形象再次拔高,要是說谷惠子以前僅僅是把秦天縱當做偶像,認為秦天縱在靈藥方面的造詣很高深的話,此時此刻的谷惠子已然把秦天縱當成了神在看待,她看向秦天縱的目光除了少許的愛慕和羞怯外,更多的是敬仰。 秦天縱原本以為自己給谷惠子服食增階藥劑,會增加自己跟谷惠子之間的感情,當他留意到谷惠子看向自己的眼神時,秦天縱的一顆心頓時變得拔涼拔涼的。因為谷惠子對他的這種感情,並不是秦天縱想要的那種感情。 心不在焉地叮囑了幾句谷惠子需要注意的地方後,秦天縱便藉故太累離開了陰雲峰。 回到斷雲峰後,秦天縱把自己關在了靜室中,進入了閉關狀態,秦天縱這一坐便是整整三天。 這三天中,秦天縱除了吃飯睡覺,偶爾跟家人閒聊兩句,他什麼地方都沒去,一直呆在靜室中。 秦天縱是穩住了,可是名俊峰的人卻一個個急得跟熱窩上的螞蟻似地。 「不行,我們不能再等下去了,看來我們還得大出血才行,希望這一次真的能夠吸引秦天縱,不然的話我們還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秦天縱羽翼變得豐滿起來!」名俊峰的議事廳中,沙家的眾長老合計了一陣後,終於拿出了一套最終的解決方案,而他們也深信這套解決方案能夠讓秦天縱上鉤。 三天的靜修,雖然秦天縱的實力沒有得到多大提升,可是他的心境修為增長了一大截,減少了他以後練功時走火入魔的可能。 「情之一字真是累人啊!」想起這三天來凌菲兒跟自己相處時小心翼翼的樣子,秦天縱心中內疚的同時,又有幾分為難。 武靈大陸是一個充滿了血腥和殺戮的世界,男人才是這個世界的主導,女人只能依附於男人而存活於世,所以只要一個男人實力夠強,娶個三妻四妾都沒問題。 當然,並不是所有的強者都喜歡三妻四妾,秦天縱就是一個例外。 前世的秦天縱得知凌菲兒為了守住貞潔而自殺的消息後,他便把自己的心封鎖了起來,不再對別的女孩動情。以至於谷惠子默默地伺候了秦天縱二十幾年,也沒能獲得秦天縱的感情,直到谷惠子去世,秦天縱才發現自己已然離不開這個可憐的女人。 「實力,自己一定要有足夠強大的實力,不然什麼都是空想!」秦天縱深深地吸了口氣,把凌菲兒和谷惠子從自己的腦海中趕了出去,瞭望雲端的目光充滿了鬥志。 距離報名截止最後半個時辰的時候,郭傳耀召見了秦天縱。 「天縱,你還真是沉得住氣,居然到現在還沒有報名參加殺戮試練,你就不怕出現什麼意外,讓你無法參加奧玄秘境試練?」郭傳耀看到滿臉平靜的秦天縱,忍不住一陣搖頭。 「有師父在呢,我怕什麼。」秦天縱笑嘻嘻地回答道。 「好吧,算你贏了。你看看這個門派懸賞任務,看來名俊峰的人不是一般地瞭解你。」郭傳耀白了秦天縱一眼,扔了一塊玉符給秦天縱,「看到這麼優厚的條件,我還真的有點擔心你被沙家的人給拉攏過去。」 秦天縱接過玉符一看,他臉上不由露出了欣喜若狂的神色。 凡是在殺戮試練中取得優異成績的,可以獲得神藥谷外門弟子的名額,享受神藥谷外門弟子的一切待遇。 殺戮試練中成績越是優異,可以獲得的外門弟子名額個數也越多,但是這個名額只能由獲獎者的家眷或者跟隨者享用,而不能轉手他人。 名俊峰發佈的新的懸賞任務無疑讓秦天縱很動心,要知道神藥谷弟子的名額在世俗界千金難求,神藥谷的外門弟子不但可以享用神藥谷的一切修煉資源,而且他們的生命安全也享受神藥谷的庇護。 秦皓月、凌菲兒和秦大壯等人雖然可以住在雲濤居中,可是從嚴格意義上來說他們依然算是外人。即使他們在神藥谷內被人殺害,也只有秦天縱替他們報仇雪恨,神藥谷卻不會過多地維護。 而且凌菲兒、秦大壯和葉武修煉時需要大量的資源,雖然秦天縱有能力供應他們倆修煉,但是能夠讓神藥谷供應他們的話,又何樂而不為呢? 秦天縱一直想給自己的家人弄一個神藥谷弟子的身份,卻苦於沒有辦法,名俊峰的這個懸賞任務無疑解決了他一個大難題。 「師父,我這就去報名參加殺戮試練。」秦天縱看清楚懸賞任務的具體獎勵方案後,便興高采烈地準備離去。 「天縱,我有幾句話要叮囑你一聲。第一,斷雲峰的弟子之間即使爭吵得再凶,你也不能把他們當成生死仇敵看待,因為那都是自己人;第二,殺戮試練中,除了沙家的人外,你能救便救,算是為你自己建立班底;第三,沙家的人這一次為了引誘你進入奧玄秘境大出血,他們在秘境中肯定會使盡一切手段對付你,你務必要萬分小心。」 郭傳耀叫住秦天縱,語重心長地叮囑了一番,臉上隱隱露出一絲憂色。 「謝謝師父的叮囑,徒兒一定謹記於心。」秦天縱深深地朝郭傳耀鞠了一躬,便大步離開了木雲峰。 「去吧,師父等著你凱旋而歸!」見秦天縱神色鄭重,郭傳耀眼中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朝秦天縱揮了揮手,依依不捨地說道。 離開木雲峰後,秦天縱便把獎勵神藥谷外門弟子資格的懸賞任務接了,當秦天縱看到接這個任務的人多達八十六人時,他忍不住吐了吐舌頭,這參加殺戮試練的人也未免太多了吧,也不知道另外兩個門派會有多少弟子參加殺戮試練。 秦天縱順手把田明果換取白冥草的任務也給一塊接了,反正一個任務也是接,兩個任務同樣是接。 「想在奧玄秘境中算計我,你們就等著哭吧。」秦天縱接完任務後,他沒有任何的逗留,便趕到了殺戮試練的報名處,把自己的身份令牌遞了過去。 負責報名的人打量了秦天縱一眼,這才從秦天縱手中接過身份令牌,俯身登記秦天縱的身份令牌信息。 「這一次門派為了讓我們在殺戮試練中取得好成績,簡直就是下了血本啊。」 「我聽以前的師兄師姐說,門派還從來沒有這樣大方過呢,居然還獎勵外門弟子的名額,要是我有幸能夠拿到一個好的名次,豈不是可以讓我的家人也可以成為神藥谷弟子了?」 「以前不是一直傳聞沙家的人排外麼,我覺得沙家的人這一次做得非常好啊,不但拿出大量的門派貢獻度來獎勵參加殺戮試練的弟子,更是拿出了極為珍貴的外門弟子名額出來獎勵參加殺戮試練的弟子,估計最後獲獎的弟子都會投奔沙家吧?」 秦天縱登記身份令牌信息時,他聽到了耳邊傳來一陣陣熱鬧的議論聲,這些人無一不是在討論沙家的大手筆。 秦天縱聞言卻是一陣冷笑,沙家這一次的舉動可以說是一箭三雕,不但一下子扭轉了他們在神藥谷的負面形象,同時還可以拉攏最終獲獎的弟子,更是把自己也給誘惑進了神藥谷。 無論沙家算計自己的計劃是否成功,殺戮試練之後沙家在神藥谷內實力都會大增,沙家有如此精明的人物,也難怪掌教師尊會對沙家的人萬分忌憚。 「大師兄,原來你真的來報名了啊,那也算上我一個!」當秦天縱報名完畢,收回身份令牌時,伍麗萍清脆的聲音突然間在他耳畔響起。 秦天縱疑惑地轉頭看去,發現人群中羅素梅正在朝自己眨眼間,秦天縱這才明白是怎麼回事,伍麗萍應該是被王逍遙他們鼓動過來報名的。 只是伍麗萍生性謹慎,沒看到秦天縱報名參加殺戮試練,她也遲遲不肯報名,直到看到秦天縱的身份令牌信息登記成功,她才趕在報名截止時間前的一刻鐘遞上了自己的身份令牌。 「伍師妹,你不是說不參加殺戮試練麼,怎麼現在改變主意了?」秦天縱並沒有點破伍麗萍的心思,而是促狹地看著伍麗萍問道。 「嘿嘿,有大師兄照顧,肯定不會有危險的啦。再說了,這一次參加殺戮試練的門派獎勵這麼豐厚,誰都忍不住想去碰碰運氣的。」被秦天縱促狹地眼神瞪著,伍麗萍一陣心虛,她顧左右而言它道。 看到伍麗萍嬌俏的臉上露出了活潑而賴皮的神情,秦天縱臉上露出了開心的笑容,自己跟一個小女孩計較那麼多幹嘛。 伍麗萍的身份信息登記完畢後,兩個人便一齊朝斷雲峰走去。 回斷雲峰的路上,秦天縱得知伍麗萍的爺爺居然也是神藥谷的一位執法長老,不過伍麗萍爺爺已然故世,這讓她在斷雲峰的地位變得尷尬起來,畢竟斷雲峰的弟子要麼是仙二代,要麼是仙三代,伍麗萍本來就是祖孫倆相依為命,伍麗萍在爺爺故去後,便只剩下了孤苦伶仃的一個人。 得知伍麗萍的身世,秦天縱對伍麗萍不由多了一分同情。難怪伍麗萍多了幾分少女所沒有的成熟和老練,跟人相處時也處處設防,感情是家庭變故的原因。 秦天縱報名參加殺戮試練的事情很快便傳到了名俊峰,當名俊峰的人確認了秦天縱報名成功的消息後,他們下意識地鬆了口氣。 為了誘使秦天縱參加殺戮試練,名俊峰的人可沒少費心,要是秦天縱這一次還能夠抵擋得住誘惑而不報名的話,他們就真的拿秦天縱沒轍了。 「威兒,這兩塊令牌你一定要貼身藏好,關鍵時刻它們能夠救你一條性命,另外兩大門派弟子能否聽你指令,也得完全看你是否擁有這兩塊令牌。」名俊峰的大長老,沙無邪從儲物戒指中拿出兩塊特俗材質的令牌,塞到了沙威的手中,鄭重其事地地叮囑道。 「爺爺,離上次殺戮試練都過去十年了,這兩塊令牌還會有用麼?」沙威仔細地摸索了一遍手中的令牌,疑惑地問道。 「哼,那兩個門派圖謀我們神藥谷已然數十年,他們好不容易抓到我們沙家這麼一個破綻,又怎麼可能輕易放棄而且我們沙家在奧玄秘境中一向跟他們合作得不錯,我想他們也不願意中止這種雙贏的事情的。」沙無邪聞言冷哼一聲,滿臉猙獰地說道。 奧玄秘境開啟前的一刻,報名參加殺戮試練的神藥谷弟子都趕到了門派傳送陣附近。當年南荒神王跟三大門派掌教共同開創奧玄秘境時,便在每個門派內部傳送陣處設置了入口,三大門派參加試練的弟子都可以通過自己門派內的傳送陣進入奧玄秘境,這也避免了殺戮試練之前的衝突發生。 秦天縱一行五個人趕到門派傳送陣時,傳送陣附近已經人頭聳動,秦天縱默數了一下,這一次參加殺戮試練的人居然達到了一百二十六人。 想到領取外門弟子名額懸賞任務的只有八十幾個人,秦天縱心中不由湧起一絲疑惑,不過他隨即便釋然了,只有世俗界加入神藥谷的弟子才眼饞外門弟子的名額,至於那些土生土長的神藥谷弟子,他們自然對外門弟子的名額不屑一顧。 「想在殺戮試練中取得優異成績的人過來啦,我們孫師兄參加過上一屆的殺戮試練,經驗豐富,保證可以順利進入第三層試練空間。」 「洞天境高手帶隊,破虛境以上修為的速度進隊。」 「……」 傳送陣附近,隱隱分成了好幾支隊伍,這些隊伍中都有一個領袖似地人物,他們的修為大多在洞天境或者明慧境巔峰境界。為了能夠在奧玄秘境中多一分生機,神藥谷的弟子自發地組織成了不同的利益團體。 「大師兄,我們是五個人一組,還是加入別的隊伍?」看到傳送陣附近的熱鬧景象,王逍遙心中一陣激動,他問秦天縱道。 秦天縱的目光在幾支隊伍中掃過,當他留意到一個面色蒼白的青年時,他眼睛一亮,大步地走了過去。 「王師兄,我們可以加入您的隊伍麼?」秦天縱對著面色蒼白的青年問道。 「你為什麼要加入我們的隊伍?」面色蒼白青年的目光在秦天縱一行人身上掃過,眉頭微皺,輕聲問道。 「因為我們實力低微,要是加入別的隊伍,我們五個人可能成為炮灰,但是加入王師兄的隊伍卻完全不會有這方面的憂慮。」秦天縱微微一笑,坦然說道。 聽到秦天縱的話,面色蒼白青年先是一愣,緊接著臉上也露出了會心的笑容,「你就是斷雲峰新晉陞的大師兄吧,你最近名氣很大,我聽說過你。既然你能夠三個月內便聚集了四個親傳弟子在身邊,而且能夠一眼挑中我王樹江的隊伍,我想你肯定有過人之處,我允許你們加入我的隊伍了。」 「王師兄,他們五個人就一個擁有破虛境的修為,另外三個只有渾元境的修為,還有一個甚至是玄武境武者,讓他們加入我們的隊伍,豈不是拖我們的後腿麼?」王樹江的話剛落音,他隊伍中的幾個人立即臉色大變,其中一個嘴快的忍不住失聲喊道。 「王師兄,我們十個人已然擁有足夠的實力進入奧玄秘境第三層,沒有必要找幾個修為低微的人拖累我們。」另外一個錦衣青年也是神色傲然地說道。 王樹江聞言臉色一沉,凌厲的目光在眾人的臉上掃了一遍,輕聲道:「我已經決定讓他們加入我的隊伍了,你們要是誰對這個決定不服,可以選擇現在退出我的隊伍!」 王樹江的聲音雖然很輕,可是卻有如一聲炸雷,讓眾人神色一震,剛剛說話的兩個人面紅耳赤地低下了頭,不敢再質疑王樹江,另外幾個還想開口說話的人則彷彿被點了啞穴一般,嘴巴張了張,愣是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不過這些人雖然不服王樹江剛才的決定,卻沒有一個人願意離開王樹江的隊伍,清楚地把王樹江震懾眾人的一幕看在眼中,秦天縱忍不住暗暗點頭。 其實秦天縱對王樹江也不熟悉,但是前世神藥谷面臨巨大浩劫時,他卻對王樹江記憶猶新。 在神藥谷面臨那場浩劫的時候,很多比王樹江修為要高的神藥谷弟子和長老都選擇了明哲保身,唯有那麼少數人在浴血奮戰,而王樹江就是其中之一。 當時的王樹江雖然只是奧義秘境初階的修為,他愣是依靠一人之力,死死地拖住了三個奧義秘境中階修為的強者,最後重創了一個奧義秘境強者,又跟另外一名奧義秘境強者同歸於盡,直接嚇得第三個奧義秘境強者落荒而逃,不敢再殺戮王樹江身後的一眾先天境界弟子。秦天縱實在無法想像,王樹江單薄的身體內怎麼會有那麼強大的力量。 「喲,這不是斷雲峰的大師兄麼,你們怎麼跟這個病癆走到一塊了,要不要加入我們名俊峰的隊伍啊,我們名俊峰的隊伍可是洞天境的高手帶隊,而且全部是破虛境以上的武者哦。」秦天縱正待向王樹江表示感激之意時,一道囂張的聲音突然間在他耳邊響起。 聽到這道刺耳的聲音,王樹江神色平淡,可是他身後的人卻一個個面色大變,紛紛把手摸向了劍柄。 秦天縱轉過身子,看向說話的人,他搖了搖頭,歎了歎氣,最後卻一句話也沒說,然後又把頭轉向了別處。 「秦天縱,你是什麼意思?」秦天縱搖頭歎氣的動作一下子便把沙威給激怒了,他不由大聲呵斥道。 「沒什意思,我只是在想,一個擁有如此英俊相貌的人,為何說出來的話卻臭不可聞呢?」秦天縱看到自己一個小小的動作便把沙威給激怒,他眼中忍不住露出了不屑的笑容。 重生以來,秦天縱還是第一次接觸沙威,可是重生前他對沙威卻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在谷惠子名氣大噪後,沙威便一直找各種借口接近谷惠子,甚至差點因為他的耐心和誠意俘虜了谷惠子的芳心。 不過沙威在追求谷惠子的同時,卻使盡了各種手段整蠱秦天縱,當然,那些手段都很隱晦,隱晦到秦天縱自己也察覺不到,直到他臨死前的一刻,他才從沙威的嘴中得知那一切。 谷惠子正是無意中撞破了沙威暗中整蠱秦天縱的一幕,她才對沙威好感全無,無論沙威怎麼追她,她都是無動於衷。以至於沙威把所有的怒氣都發洩到了秦天縱身上,而谷惠子害怕秦天縱知道真相後遠離她,所以谷惠子一面隱瞞著沙威的所作所為,一面努力幫忙秦天縱化解各種麻煩。 沙威在苦苦追求谷惠子沒有結果的情況下,他便因愛生恨,聯合外面的勢力弄出了兩次門派浩劫,第一次是讓谷惠子毀容,而第二次則是直接要了谷惠子的性命。 可笑的是秦天縱始終不知道沙威是一切禍事的始作俑者,還跟沙威稱兄道弟,直到生命終結的那一刻,沙威當著他的面把一切說了出來,他才幡然醒悟。 這也不能怪秦天縱,要怪就怪沙威實在太會掩飾了,他明面上跟秦天縱稱兄道弟,當著秦天縱的面幫忙他解決了很多麻煩,甚至一度伺候過秦天縱一段時間,這對性格孤僻的秦天縱來說無疑是一種極大的誘惑,以至於沙威輕易地就獲得了秦天縱的信任、還有友誼。 「前世我被你蒙騙了一輩子,你這一世還想玩弄我於股掌之中麼?」看到沙威被自己給氣得臉紅脖子粗的樣子,秦天縱心中一陣痛快。 「秦天縱,你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跟著這個病癆,你就等著葬身於奧玄秘境之中吧。」沙威本來準備對秦天縱拔劍相向的,不過他顧忌地看了王樹江一眼,終究還是按捺住了自己的衝動,咬牙切齒地扔下這句話後,他便氣沖沖地離開了。 「好走,不送!」秦天縱冷笑一聲,對著沙威的背影喊道。 其實秦天縱更想說的是,要是我加入了你的隊伍,那才會死得更快呢。不過秦天縱知道現在不到挑明一切的時候,所以他強行忍住了。 聽到秦天縱的話,沙威的身體微微停頓了一下,不過很快他便加速前進,那一剎那間,秦天縱甚至感覺到了沙威毫不掩飾的殺意。 「秦天縱,好樣的,我跟你道歉,剛才我說錯話了。」剛才第一個反駁王樹江決定的人拍了拍秦天縱的肩膀,大大咧咧地笑道。 「痛快啊,那個沙威仗著自己是沙家的弟子,老是在我們面前耀武揚威,王師兄性格隱忍,還不讓我們動手,今天天縱兄弟的一番話實在太讓人解氣了。」 「秦天縱,就衝你剛才毫無畏懼地對待沙威的態度,我接受你加入我們的隊伍。」 沙威離開後,王樹江身後的人對秦天縱觀感大變,要知道沙威可是一個明慧境中階境界的武者,而秦天縱不過是一個渾元境初階境界的武者,兩者足足相差了三個等階,可是秦天縱居然敢肆無忌憚地嘲諷沙威,這得有多大的勇氣啊。 王樹江顯然也沒料到秦天縱剛才會把沙威往死裡得罪,他看向秦天縱的目光也忍不住多了幾分讚歎。 「秦天縱,沙威這個人雖然表面上風度翩翩,可是骨子裡卻是一個睚眥必報的小人,我不過是無意中撞到了他的一件糗事,就被他追著咬了好幾年,你以後要處處小心了。」王樹江沉默了一會,沉聲叮囑秦天縱道。 「謝謝王師兄指點,我自然會小心提防他的。」秦天縱感激地看了王樹江一眼,脆聲回答道。 秦天縱和王樹江一行人說話的功夫,眾人的腳下散發出一陣陣耀眼的光芒,一股神秘的力量籠罩了整個傳送陣附近,拉扯著眾人的身體。 「奧玄秘境正式開啟了,我們有可能踏入秘境後便會遭遇妖獸或者其他門派的弟子,還請各位提高警惕,做好備戰裝備!」與此同時,王樹江淡然的聲音也在眾人的耳邊響起。 伴隨著王樹江說話聲的是呼嘯的風聲,還有那無邊無際的黑暗。 兩個呼吸的時間過去,眾人眼前一亮,發現自己一行人置身於山頂,周圍全是樹叢和石頭,俯瞰下面,是一望無際的綠色草原。 與此同時,眾人感覺到了身體周圍濃郁的天地元氣,比神藥谷還要濃郁數倍的天地元氣。 「我們的運氣真好,居然會降臨在山上,而且還是山頂,佔據了地形之利。」王樹江警惕地打量了周圍一眼後,臉上露出了驚喜的笑容。「看樣子我們可以輕鬆度過第一關了。」 聽到王樹江的話,眾人繃緊的神經也猛然放鬆,開始好奇地東張西望,打量四周的環境。 只是很快眾人的臉色便變得異常地難看,僅僅剎那間的功夫,下面的大草原上面便多了數百人。那些人進入奧玄秘境後,看到周圍的人跟自己不是同一個門派的,一言不發便出手殺人。 一個玄武境修為的試練者,他踏入奧玄秘境後甚至還沒來得及看清楚周圍的環境,便被他身邊的一個破虛境試練者一錘給打得腦袋開花。 一個渾元境的武者,他剛剛把自己的劍插進旁邊一個不同陣營的試練者肚子中,他的脖子處便多了一柄冰涼而鋒利的長劍,緊接著腦袋不翼而飛。 一個破虛境的高手正滿臉猙獰地一拳打爆旁邊一個試練者的身體,那個試練者的同伴卻突然間扔出來一個黑乎乎的東西,直接把破虛境高手給炸成了血肉碎片。 …… 一望無際的草原很快便變成了殺戮場,濃郁的血腥味迅速地瀰漫了整個草原。 「他們怎麼可以這樣不把人命當回事?」伍麗萍還是第一次看到如此血腥的場面,她忍不住俯身大吐特吐,嬌俏的臉上也毫無血色。 「這就是殺戮試練,殘酷而血腥。在這裡,你只有兩條路可以走,要麼被殺,要麼殺人,不存在第三種可能。」王樹江的目光一直關注著秦天縱為首的五個人,當他看到秦天縱一行人只有伍麗萍面色不對,另外四個人卻神色完全正常時,他下意識地鬆了口氣,同時輕聲安慰伍麗萍道。 「不好,他們開始上山了。」眾人盯著草原亂戰出神的功夫,滕彪突然間驚呼道。 其實不用滕彪提醒,大家也注意到了草原上眾人緩慢地往自己一行人所在的方向移動的一幕。 一場亂戰,至少有五十幾個試練者糊里糊塗地丟掉性命。 亂戰不利於一些強者發揮出應有的實力,這些強者顯然不願意喪生於亂戰之中,所以實力高深地強者首先往高山所在的方向移動,而那些修為低下的也有樣學樣,他們邊戰邊跑,一齊移向了秦天縱等人所在的方向。 「沒事,我知道這山上有一個山洞,易守難攻,大家跟我來!」王樹江見狀冷哼一聲,便領頭朝前走去。 大家聞言臉上都露出了喜色,忍不住一齊恭維了王樹江幾句。 秦天縱心中也很是高興,他之所以選擇跟隨王樹江這支隊伍,而不是盲目地領著王逍遙四個人進入奧玄秘境,便是因為他從來沒有參加過奧玄秘境,對奧玄秘境中的很多地方都不熟。 在不暴露蒼域神罐的情況下,秦天縱帶隊雖然也可以度過第一關,但是肯定要艱難很多。 王樹江所說的山洞離山頂並不遠,眾人談笑的功夫,便已然可以看到黑黝黝的山口了。 就在眾人迫不及待地想鑽進山洞時,王樹江卻突然間揚了揚手,阻止了眾人的行動。 「沒想到擁有好氣運的不止我們這一支隊伍啊,居然還有另外的隊伍降臨在山上!」眾人正想疑惑地詢問王樹江原因時,山洞中突然間鑽出來十幾道身影。 這些人一個個臉上都露出了陰鷙的神色,不屑地看著秦天縱一行人,「這個山洞是我們太玄門的,不想死的就給我滾開!」 王樹江掃了太玄門的人一眼,又衡量了一下自己隊伍的實力,他皺了皺眉頭,示意秦天縱等人離開。 就在王樹江轉身的剎那,一股陰風突然間襲向王樹江一行人,與此同時太玄門弟子囂張的聲音也響了起來。 「哈哈,神藥谷的人還真是孬種啊,喊你們滾就滾,一聲都不敢吭,不過你們既然送上門來了,我們又怎麼可能放任你們離開呢?」 「真是愚蠢啊,進了我們精心佈置的陣法還想活著離開,你們就等著給我們貢獻精血吧!」 「我看你們一行十五個人,除了一個女的只有玄武境修為外,其餘的修為還不錯,只要我們把你們十五個人全部殺掉,便可以順利進入奧玄秘境第二層空間了,謝謝你們的成全了。」 奧玄秘境一共有七層空間,所有的試練者都是降臨在第一層空間內的不同地方,要是想進入第二層空間,就必須獲取足夠的精血。 殺掉一個玄武境的武者,可以獲得10點精血;殺掉一個渾元境的武者,可以獲得20點精血;殺掉一個破虛境的武者,可以獲得50點精血,殺掉一個通靈境的武者,可以獲得100點精血;殺掉一個明慧境武者,可以獲得200點精血;殺掉一個洞天境武者,可以獲得500點精血,殺掉一個宙光境武者,則可以獲得1000點精血。 任何一個試練者,無論修為高低,只要擁有100點精血便可以進入下一層試練空間,太玄門一共有十四個人,他們只需要一千四百點精血便可以進入第二層試練空間。 而秦天縱一行人洞天境武者一個,明慧境武者兩個,通靈境武者三個,破虛境武者四個,渾元境武者四個,玄武境武者一個。要是太玄門一行人能夠全殲秦天縱一行人的話,他們可以獲取1490點精血,剛好夠他們進入第二層試練空間。 太玄門一眾弟子說話的功夫,他們的陣法已然施展開來。而以王樹江為首的一行神藥門弟子則發現自己眼前突然間景色大變,他們看到的不是皚皚白雪,便是大漠黃沙。 秦天縱等人耳邊明顯能夠聽到太玄門弟子肆無忌憚的聲音,他們卻辨不清聲音的方向,更看不到太玄門弟子身在何處。 「秦天縱,你們五個人注意自保,其他的人跟我一起尋找陣眼,隨時準備突圍!」修為最高的王樹江冷靜地吩咐了一聲,便運轉全身功力,開始尋找陣法的破綻所在。 因為神藥門弟子互相看不到對方,以至於王樹江等人都不敢隨意出招,一個個只能像無頭蒼蠅一般在原地轉圈,同時破口大罵太玄門的人。 王樹江的臉色也變得很是難看,太玄門和聖劍堂的人都不好相與,太玄門陣法神鬼莫測,聖劍堂劍法霸道絕倫,但是王樹江更願意面對劍法霸道絕倫的聖劍堂,而不願意面對陣法神鬼莫測的太玄門。 畢竟面臨聖劍堂大家還有一拼之力,面對太玄門,卻只有束手就擒的份。 把神藥谷弟子狼狽不堪的一幕看在眼中,太玄門的人一個個笑得前俯後仰,他們也不著急動手對付王樹江等人,而是極盡所能地嘲諷和奚落王樹江一行人。 「有本事就光明磊落地跟我們戰鬥,弄這些亂七八糟的陣法算什麼好漢?」滕彪是一個急性子,被太玄門的人給奚落了半天後,他忍不住面紅耳赤地大聲還擊道。 滕彪這句話彷彿捅了馬蜂窩一般,讓太玄門眾弟子笑得更加歡快了。 「小子,你傻了吧,我們太玄門最為擅長的便是陣法,你讓我們捨棄陣法跟你們對敵,我們讓你們神藥谷弟子捨棄丹藥和法寶跟我們對敵,你們願意麼?」 「還想做好漢呢,你就等著下輩子做好漢吧,這輩子你是沒機會了。」 「……」 滕彪氣憤之下的一聲大吼,便惹來了十幾個太玄門弟子的嘲諷,這讓另外幾個心中鬱憤的神藥谷弟子再也不敢張嘴說話了。 「王師兄,我知道破解這個陣法的方法,你仔細聽我說!」就在王樹江準備蠻力破解陣法時,秦天縱細弱蚊鳴的聲音突然間在他耳邊響起,讓他的動作驟然停止。 太玄門的十四個人整體實力其實跟秦天縱一行人實力差不多,王樹江之所以選在避讓,是因為他發現自己一行人一時半會地根本就拿不下太玄門的人,一旦山下的人上山,便會白白地便宜了別人。 只是王樹江顯然沒想到人無傷虎心,虎有傷人意。王樹江願意善了,太玄門的人卻不打算放過神藥谷的弟子。 王樹江正在為自己的決定後悔時,秦天縱的一席話顯然像一瓶烈性的興奮藥劑,讓他激動不已。 「算算時間,山下的人就要抵達這裡了,我們就不陪你們玩了,你們安心地上路吧!」太玄門為首的弟子見神藥谷弟子都不還口,他覺得索然無味,揮了揮手,便示意自己的同伴動手。 「你們還真以為自己吃定我們了麼?」太玄門為首的弟子說話的同時,王樹江也恰好把秦天縱所說的破解陣法的方法全部弄清楚,他爆喝一聲,狂暴的真元力便襲向了他左前方的一個弟子。 站在陣眼處的太玄門弟子聽到為首的弟子發話,他雙手一動,就要發動陣法,把神藥谷一眾弟子給絞成血肉碎末。 突然間一股死亡的感覺籠罩陣眼處的太玄門弟子,他的喉嚨處動了動,整個人隨即消失在虛空之中,竟是連慘叫聲都沒來得及發出。 王樹江身為洞天境強者,他全力出手的一擊威力可想而知,即便站在陣眼處的太玄門弟子是明慧境強者,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也只有一招斃命的份。 隨著陣眼處太玄門弟子的斃命,一抹殷紅的血點沒入了王樹江的身份令牌,王樹江獲得了200點精血。 「陳師弟!」 「陳師兄!」 太玄門的弟子以為自己這支隊伍勝券在握,他們做夢也沒想到會突然間發生這種驚變,看到陣眼處太玄門弟子的慘死,幾乎所有的太玄門弟子一齊痛呼出聲。 王樹江一擊得手後,他並沒有任何停留,又是連續幾招揮去,把圍困神藥谷弟子的陣法給徹底破除,然後搖身一變,化成了一隻長達三丈的金色鯤鵬。 只見金色鯤鵬的利爪一伸,又是兩個太玄門的弟子斃命,與此同時,金色鯤鵬的翅膀輕輕地扇動了一下,其餘幾個太玄門弟子也是站不住身子,一個個東倒西歪。 「神藥谷的狗賊,還我兄弟性命來!」太玄門弟子的首領看到王樹江一招擊殺自己的胞弟,他悲慟之餘,仰天長嘯一聲,化作一條長龍朝王樹江迎了上去。 洞天境武者擁有溝通天外天元氣,變化龍、鳳、鯤鵬等遠古神獸之力,雖然他們不具備遠古神獸的能力,但是卻擁有那些遠古神獸百分之一的戰力。 王樹江跟太玄門的領隊下意識地避過了山洞前的眾弟子,他們身形一閃,已然飛到了半空之上。 秦天縱等人從陣法中脫離出來後,他們把心中憋了半天的氣全部發洩了出來,各種凌厲的殺招不要命地往太玄門弟子身上招呼。 可憐太玄門眾弟子還沒有從突然間的驚變中反應過來,王樹江一動手便把他們當中一個明慧境武者、兩個通靈境武者給解決掉,讓他們實力大減,以至於面對秦天縱等人的進攻,他們完全沒有招架之力,只能一步步地往山洞中撤退。 「堵住洞口,千萬不能讓他們進入山洞!」想起王樹江先前說過這個山洞易守難攻的話語,秦天縱臉色一變,大聲招呼同伴道。 聽到秦天縱的話,神藥谷的弟子立即反應了過來,他們身子一閃,直接攔截了太玄門弟子的退路。 「小子多嘴,納命來!」太玄門弟子中一個明慧境武者見自己等人的退路被堵,他知道自己這支隊伍恐怕要糟糕,怨恨地瞪了秦天縱一眼後,這個明慧境武者隨手一揮,一團狂暴的火球便朝秦天縱砸了過去。 「大師兄當心!」清楚地把太玄門明慧境武者的動作看在眼中,王逍遙等人忍不住大聲提醒道。 而那個明慧境武者朝秦天縱砸了一個火球後,他臉上便露出了猙獰的笑容,轉而撲向了王逍遙等人。在這個明慧境武者看來,秦天縱不過一個渾元境武者而已,根本就沒有能力承受自己的一招,所以秦天縱此時在他的眼中已然跟死人沒有兩樣。 「你的對手是我們!」神藥谷兩個明慧境武者看到秦天縱等人被火球吞沒,他們眼中閃過一絲難過,然後敢在太玄門的明慧境武者攻擊王逍遙等人之前,終於一齊把那個明慧境武者給阻攔住。 太玄門的明慧境武者看到另外兩個實力跟自己相當的神藥谷弟子一齊圍堵自己,他眼中閃過一絲不甘,然後毫不猶豫地轉身而逃,竟是把自己的同門師弟完全給扔到了一邊。 「神藥谷的弟子,我已經記住你們了,你們就等著第二層試練空間的報復吧。」這個明慧境武者逃得遠遠地後,才大聲喊道。 隨著這個明慧境武者的遠遁,太玄門的弟子兵敗如山倒,半柱香時間不到,便全部被神藥谷的弟子給收割掉了性命。 「咦,你沒死?」當那兩個明慧境武者追擊太玄門明慧境武者一段路程後回來時,他們驚訝地看到秦天縱居然正跟其他神藥谷弟子一起搜屍,他們忍不住一齊驚呼道。 「梁師兄,陳師兄,別忘了我是火元晶體,又怎麼可能被火屬性功法所傷呢?」看到兩個人關心的眼神,秦天縱微笑著回答道。 梁師兄和陳師兄聞言恍然大悟,他們忍不住羨慕地看了秦天縱一眼。擁有火元晶體根骨的先天境界武者,幾乎無視任何先天境界武者的火屬性功法攻擊,除非對手是奧義秘境強者,不然還真就拿秦天縱無可奈何。 「好了,大家都到山洞中歇息吧,我們等大師兄回來。估計只要我們再解決一支隊伍,便可以順利地進入試練空間第二層了。」梁師兄招呼了大家一聲,便領頭朝山洞中鑽去。 秦天縱的耳朵動了動,發現居然有三支隊伍同時朝山洞的方向湧了過來,他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你們誰身上有妖晶,品階越高越好,我需要在洞口佈置一個陣法!」秦天縱把自己發現的情況跟眾人說了一遍,焦急地問眾人道。 「秦師弟,你確認自己沒有弄錯,為什麼我們沒有聽到有人靠近呢?」 「就是啊,我們的修為都比你強,沒理由你聽到有人靠近山洞了,我們卻毫無察覺吧?」 見秦天縱站在洞口遲遲不肯進去,反而說有三支人馬朝洞口所在的方向走了過來,隊伍中的人明顯一臉的不信。 看到眾人一個個都質疑自己,秦天縱的心沉到了深淵,他的臉色也變得很是難看。他知道之所以大家不信任自己的話,一方面跟自己的修為太低有關,另一方面就是自己一直沒有什麼出色的表現,可惜王樹江不在這裡,否則就憑自己剛才指點王樹江破陣的表現,王樹江肯定會信任自己的。 「梁師兄、陳師兄,的確有三支隊伍朝我們這個方向走過來,信不信隨便你們,謝謝你們剛才對我們五個人的照顧,我們五個人就不繼續跟你們一路了。」感覺到這些人對自己的不信任,秦天縱心中一陣惱火,他招呼了王逍遙等人一身,轉身就走。 王逍遙、羅素梅和滕彪三個人自然是萬分信服秦天縱的聽力,可惜他們三個人修為也不高,人微言輕,即使他們為秦天縱辯解了幾句,也完全被大家無視。 見秦天縱要脫離大隊伍,一直被眾人輕視的王逍遙三個人臉上都露出了輕鬆的神色,沒有任何的猶豫便走到了秦天縱的身邊,伍麗萍臉上則露出了為難的神色,不過在羅素梅的招呼下,她最終還是走向了秦天縱身邊。 「真是不知所謂,還真把自己當成一個人物了,居然現在就跟我們分道揚鑣,我倒想看看你們有沒有能耐進入試練空間第二層。」 「你們幾個人不想跟著我們,我們還不想被你們給拖累呢。」 「要是你們有幸碰到王師兄,可不要說是我們趕你走的啊。」 看到秦天縱一行五個人說走就走,另外九個神藥谷弟子覺得莫名其妙,因為秦天縱一行人的實力實在太低了,他們唯有跟隨大隊伍,才有可能安然度過第一關,可是這幾個實力低微的人居然一個個行為古怪,寧願自尋死路也不願意受氣,這自然讓他們不解。 聽到身後一眾神藥谷弟子的奚落和嘲諷,秦天縱不由暗暗歎了口氣,他不但沒有出聲辯駁半句,便是王逍遙等人想要說話也被秦天縱給攔住了。 離開山洞大約三十幾丈的距離後,秦天縱在一個偏僻的草叢處停了下來,他打量了一眼四周的環境,見這裡既可以監視到山洞所在,又可以看到山下的草原,秦天縱滿意地點了點頭,便彎下身子,從儲物戒指中掏出一大堆的妖晶,開始佈置陣法。 秦天縱之所以不願意在山洞前用自己的妖晶佈置陣法,一方面是因為他不想暴露儲物戒指的存在,另一方面卻是因為他儲物戒指中雖然錢幣很多,妖晶卻極為有限,佈置一個幻陣還差不多,可是要佈置殺陣的話就遠遠不夠了。 那三支隊伍既然能夠直奔山洞而去,說明那三支隊伍的首領明顯知道山洞所在,那麼即使自己佈置一個幻陣也騙不了他們,與其浪費一大堆妖晶暴露自己身上的儲物戒指,還不如直接離開大隊伍以保證自己五個人的安全。 僅僅一會兒的功夫,秦天縱便把幻陣給佈置好了,他讓王逍遙四個人站在自己指定的位置,不要發出任何的聲音,然後他自己則站在了陣眼的位置,開始冷眼觀察山洞所在的方向。 就在秦天縱剛剛佈置好幻陣的同時,一支人馬從他們五個人身邊經過,距離他們的距離不過幾步之遙,看到那些人的目光掃了自己等人所在的方向一眼,王逍遙等人只覺得自己喉嚨一陣發乾,雙腿也變得酸軟。 不過讓王逍遙等人欣喜若狂的是,那些人彷彿沒有看到自己五個人一般,毫不猶豫地朝山洞的方向走了過去。 「大師兄,你陣法造詣這麼厲害,豈不是說我們以後不用再害怕太玄門的弟子了?」成功地躲過一路人馬後,王逍遙臉上露出了激動的神色。 伍麗萍也是滿臉崇拜地看著秦天縱,剛才秦天縱說有三隊人馬走向山洞時,其實伍麗萍也是不怎麼相信的,剛才親眼目睹了其中一路人馬朝山洞走去,伍麗萍已然隱隱相信了秦天縱的話。 伍麗萍沒想到秦天縱不但聽力驚人,而且隨手佈置出來的陣法居然連洞天境高手都能蒙蔽,她不由對自己在奧玄秘境中的安全有了幾分信心。 「話不能這麼說,雖然我在陣法上的造詣不比任何一個太玄門的弟子差,但是一些威力很大的殺陣,卻不是我現在的修為所能破解的,所以見到太玄門弟子,我們還是能避著就盡量避著。」看到王逍遙四個人一臉崇拜的神色,秦天縱搖了搖頭,輕聲說道。 陣法一道博大精深,並不是說你陣法方面的造詣越深,便能夠無視任何陣法,有時候還得結合很多的外力因素綜合看待,比如說佈陣人的修為、佈陣的材料、以及佈陣的禁制多寡。 秦天縱跟王逍遙一行人說話的功夫,眾人清楚地看到,剛剛過去的那一隊人馬已然跟神藥谷的弟子衝突了起來。 因為神藥谷弟子佔據了山洞口的有利地勢,所以即使王樹江不在隊伍中,他們也穩穩地佔據了上風,讓山洞外面的隊伍奈何他們不得。 只是神藥谷的弟子臉色很快便變得難看起來,因為僅僅一會的功夫,山洞外面又多了一隊人馬,更要命的是這新來的隊伍還跟山洞外面的那支隊伍服飾大同小異,一看便是同一個門派的弟子。 兩路人馬匯合一起後,他們為首的人互相招呼了一聲,似乎達成了某種協議,很快便一齊朝山洞內的神藥谷弟子發動了攻擊。 就在這三路人馬鬥得正激烈時,另外一路人馬又出現了。 看到這第一路人馬的出現,鬥得正歡的三路人馬立即停下了手。當山洞內的神藥谷弟子看到新來的這一路人馬是神藥谷弟子時,他們不由歡呼一聲,連忙大聲招呼。 另外兩路人馬卻是心中一緊,他們立即分出了一路人馬來對付新出現的人馬。 「開始出現的那兩路人馬是聖劍堂弟子,第三隊人馬卻是神藥谷沙家的弟子,沙威那小子也在其中。」秦天縱一邊打量著山洞前的戰鬥,一邊琢磨著自己五個人是否要參與進去。 秦天縱猶豫了半天後,還是決定按兵不動。 秦天縱保命的絕招只有兩個,一個是蒼域神罐,一個是血狸狐。 蒼域神罐是堅決不能暴露出去的,血狸狐也只能倚重一次,因為一旦血狸狐施展出了奧義秘境以上的實力,便會被秘境給強行送出試練空間,所以秦天縱在這裡召喚血狸狐並不划算。 沙家弟子為首的神藥谷隊伍實力顯然比沒有王樹江領隊的神藥谷隊伍實力強多了,在聖劍堂主動出手後,沙家弟子為首的神藥谷弟子也毫不猶豫地祭出了自己的法寶。 半柱香功夫過後,兩支神藥谷隊伍便裡應外合,把聖劍堂的兩支隊伍給殺得丟盔棄甲,隱隱有支撐不住的趨勢。 就在秦天縱一行人以為神藥谷的弟子已然勝局已定時,突然間戰場中發生了極為詭異的一幕。 沙家為首的神藥谷弟子在宰割了太玄門最後一個弟子的性命後,他們居然突然間把法寶對象了山洞內的神藥谷弟子。 因為沒有任何的提防,沙家弟子為首的神藥谷隊伍這一下偷襲居然殺掉了五個人。 「沙東,我們是同門弟子,你們為何要對我們動手?」梁師兄雙眼噴火地看著沙家弟子組成的隊伍,厲聲質問道。 「同門弟子?你一個外姓的弟子也配跟我同門,神藥谷是我們沙家的,所有的外姓弟子都該死!」沙東臉上露出一絲獰笑,不屑地說道。 「你……你們瘋了啊,這次試練的弟子,不僅僅是我們神藥谷內的弟子,還有太玄門弟子和聖劍堂弟子,我們這樣自相殘殺,不是讓親者痛仇者快麼?」聽到沙東的話,陳師兄滿臉不可置信地說道。 「親者痛仇者快?誰跟你們是親了,我們沙家一直想除掉你們這些外姓弟子,在神藥谷內我們不方便動手,難道進入試練秘境了我們還會有所顧忌?」沙威瞪了山洞內的神藥谷弟子一眼,然後疑惑地問道:「你們怎麼會少了幾個人,王樹江那個病癆呢,還有斷雲峰的那幾個人到哪去了?」 聽到沙威提及斷雲峰的幾個弟子,山洞內的幾個神藥谷弟子臉上同時露出了懊悔的神色,一炷香之前,他們還在奚落和嘲諷秦天縱等斷雲峰弟子,完全沒把秦天縱的話放在心上,可是他們沒想到轉瞬間自己這些人便被打了耳光,而且這一記耳光還是如此之重,讓他們完全承受不住。 「你們是在找我麼?」沙威耀武揚威,準備大肆凌辱山洞內的神藥谷弟子時,一道冷冽的聲音突然間在洞口響起,嚇了沙威一大跳。 其他的沙家弟子也是如臨大敵,一個個把自己的法寶對準了王樹江。神洞內的外姓神藥谷弟子卻是同時鬆了口氣,既然王樹江及時趕了回來,情勢就不會再一面倒了。 「病癆,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自來啊,難道你不知道我有多討厭你麼?」看到王樹江的出現,沙威的眼中閃過一道仇恨的光芒,他一字一頓地說道。 「你很討厭我是吧,那我就讓你討厭我一輩子吧。」王樹江輕輕地說了一句,也不見他有什麼動作,沙威的身體便飛到了王樹江的身邊,被王樹江給一把掐住了脖子。 「無影擒拿手?你怎麼可能練成功無影擒拿手的,這是我們沙家的絕技啊。」看到王樹江所施展出來的功夫,另外的沙家弟子不由失聲喊道。 「哼,我真是替你們感到丟人,神藥谷創建之初,沙家的先祖怎麼說的,海納百川有容乃大。創建神藥谷的元老祖師多達七位,沙家的人僅僅只有一位,憑什麼你們沙家的人連續擔任了十屆掌教後,便認為神藥谷是你們沙家的了,神藥谷內的弟子敬重的是沙家先祖,而不是現在的沙家,你們給我弄清楚了!」 王樹江冷哼一聲,目光在沙家一眾弟子身上掃過,他並沒有搭理那個沙家弟子的驚呼,而是大聲斥罵道。 王樹江這一席話說得沙家弟子同時語塞,因為王樹江說的完全是事實,沙家之所以連續擔任了十屆的神藥谷掌教位置,便是因為沙家的歷代先祖一直刻苦勤勉,在努力為神藥谷經營。 只是第十一代沙家掌教接任時,他發現神藥谷內外姓弟子實力越來越強,而沙家弟子卻有一種式微的跡象,第十一任掌教立即做出了一個愚昧的決定,那便是清除神藥谷內外姓勢力。 可惜的是第十一任掌教做夢也想不到,當時神藥谷內有一個外姓弟子不但實力遠遠地高於他,在神藥谷內的人緣也完全超過了他,他的清洗動作還沒來得及展開,便被那個外姓弟子給推下了掌教的位置,從此以後神藥谷便開始了外姓弟子接任掌教的歷史。 「王樹江,你要想清楚後果,得罪了我們沙家弟子,你以後在神藥谷內可別想有好日子過。」沙東看了一眼王樹江心中的沙威,輕聲建議道:「你我實力相當,我想你也沒辦法把我們給全部殺掉滅口,不如這樣如何,你放下我弟弟,我讓你們幾個人離開?」 王樹江聞言一愣,他掃了一眼地上幾具同伴的屍體,眼睛一紅,厲聲道:「難道你們沙家的弟子殺了我們這麼多人,就想這麼不了了之?」 「對,不能放過他們!」 「殺人償命,給幾位師兄報仇!」 聽到王樹江的話,山洞內僅存的四位神藥谷弟子忍不住同時激動地喊道。 「你們想怎麼樣?」山洞內剩下的幾個外姓神藥谷弟子無一不是身手厲害之輩,王樹江一個洞天境強者就不說了,另外四個人也分別是兩個明慧境武者和兩個通靈境武者,看到剩下的這幾個人情同拚命的樣子,沙東心中很是忌憚。 不得不說王樹江很有領導天賦,他簡單的一句話便營造出了一種氣勢,把沙家弟子給逼入了一個艱難的境地。 「把你們身上一半的丹藥留下,還有,給我們500點精血,否則的話我們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王樹江冷冷地瞪視了沙家弟子半晌,就在沙東快沉不住氣的時候,王樹江終於出聲,他說話的同時,手中多了一個黑乎乎的圓球狀的東西! 沙東聞言剛要出聲反駁,只是看到王樹江手中的圓球狀物體後,他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異常忌憚地後退了兩步,這才不得不答應王樹江的要求。 山洞內的外姓神藥谷弟子本來還想繼續糾纏沙家弟子理論,只是被王樹江這麼一耽擱,他們已然變得理智了很多,一個個也不說話,只是怨恨地瞪著一眾沙家弟子。 「王樹江,希望你們有命進入第二層試練空間,我沙東到時一定好好地招待你!」沙東從身份令牌中劃撥出去500點精血,又扔下一大堆丹藥後,他便甩下一句話,領著沙家弟子揚長而去。 沙東、沙威為首的一行神藥谷弟子離開後,王樹江等人陷入了悲慟之中。 「王師兄,對不起,剛才是我們的不對,要是我們聽信秦天縱的話,或許不會讓幾位師弟犧牲在這裡了。」梁師兄沉默了一會,站直身子檢討道。 「秦天縱,這件事情跟他有什麼關係,他們斷雲峰的五個人又到哪去了?」聽到梁子規的話,王樹江忍不住出聲問道。 「王師兄離去不久,我們便把太玄門剩下的人全殲,只是當大家進入山洞中時,秦天縱突然間說有三路人馬正朝山洞方向走來,秦天縱讓我們所有人把身上的妖晶拿出來,還品階越高越好……」梁子歸低垂著頭,把王樹江離開的這段時間內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糊塗,你們實在太糊塗了。要是我走之後你們能夠服從秦天縱的領導,不說你們能夠全殲另外三路人馬,但是堅持到我回來絕對是沒問題的。你知道先前我們中了太玄門精心設置的陣法時,是誰破解的陣法麼?是秦天縱要不是秦天縱的話,我們早就被太玄門的人給一窩端了!」 聽完梁子歸的話,王樹江忍不住痛心疾首地大罵道。 「啊……」聽到王樹江的話,另外四個人完全傻眼了,他們做夢也沒想到,他們已經被秦天縱救過一次了。 想起自己幾個人非但沒有感激秦天縱的救命之恩,反而對秦天縱一行人冷嘲熱諷,把秦天縱幾個人給趕出了隊伍,梁子歸、陳焜幾個人臉上火燒火辣的,心中滿是後悔。 「有時修為境界並不能代表一切,你們這點實力在秦天縱面前算不了什麼,秦天縱是火元晶體根骨,只要他能夠順利地通過殺戮試練,他的實力肯定會超過你們,你們憑什麼對秦天縱冷嘲熱諷的?」王樹江早就知道同伴對秦天縱加入隊伍不服氣,他沒想到自己的同伴居然趁自己不在做出這種事情來,臉上忍不住有了一絲怒氣。 「你們這一次遭遇殺戮,完全是咎由自取。還好秦天縱處事果斷,見你們不信任他後,立即跟你們分道揚鑣,不然的話肯定也會受你們的拖累,慘死於聖劍堂和沙家的人劍下……」 聽到王樹江的斥責,梁子歸、陳焜等人一個個都低下了頭,臉上沒有半點不服的神色,畢竟秦天縱已然用他的行動表明了他的所作所為完全是正確的。 王樹江斥責了幾聲同伴後,便冷靜了下來,他坐在地上調戲了一會。 見秦天縱五個人遲遲沒有出現,王樹江忍不住歎了口氣,然後激活身份令牌上面的精血,進入了試練空間第二層。另外四個人也有樣學樣,跟在王樹江身後進入了試練空間第二層。 「大師兄,我們為什麼不繼續跟著王師兄啊?」看到王樹江一行人離去,伍麗萍忍不住疑惑地問道。 「我們剛才要是回到山洞的話,只會讓王師兄他們感到難堪。只要我們佔據了那個山洞,想要順利通過第一關並不是什麼難題。」秦天縱撤掉幻陣,領著另外四個斷雲峰的弟子進入了山洞。 對付太玄門弟子時,秦天縱憑著魅影步和萬手千雲戰技,殺了太玄門兩個破虛境武者,獲得了100點精血。 王逍遙也通過補刀的方式殺掉了一個通靈境的武者,獲得了100點精血,羅素梅、滕彪和伍麗萍卻什麼收穫都沒有,還是依靠秦天縱和王逍遙的保護,才堪堪保住性命。 雖然秦天縱和王逍遙此時已然具備了進入第二層試練空間的資格,不過他們都選擇了留下來幫助另外三個人。 進入山洞後,秦天縱毫不猶豫地在洞口佈置了一個小型殺陣,然後跟王逍遙等人遠遠地躲進了洞穴深處。 因為妖晶不足的緣故,小型殺陣威力不夠大,能夠對付通靈境以及通靈境以下的武者,但是對於通靈境以上的武者效果甚微,這讓秦天縱一行人不得不小心翼翼。 「待會要是有人送上門來,我們無需戀戰,一旦獲取了300點精血,我們就同時激活身份令牌進入第二層試練空間。」秦天縱在自己五個人身邊又佈置了一個幻陣後,這才鄭重地跟王逍遙四個人說道。 「大師兄,我們知道的。」王逍遙四個人不約而同地點頭道,他們看向秦天縱的目光滿是敬佩。 進入奧玄秘境之前,王逍遙等人便對奧玄秘境做了足夠的功課。 奧玄秘境第一層沒有任何的妖獸,唯一需要面對的便是不同門派試練者的廝殺,而奧玄秘境第二層則有不同等階的妖獸,試練者的主要對手是不同實力的妖獸。 但是王逍遙他們非常地清楚,試練空間的第一層危險程度絕對比試練第二層的危險程度要高,因為第一層試練空間的淘汰率高達一半,也就是說至少有一半的人會斃命於第一層試練空間。 而進入試練空間第二層後,因為人少了、地圖大了,而且還可以從妖獸身上獲得精血,所以試練者之間很少再碰面,即使碰面了,他們也不一定會相互廝殺,反而有可能合作一起獵殺妖獸以獲取精血。 「大家都走快點,這裡有一個山洞,我們只要躲進了山洞,便能夠順利地度過第一關了。」半柱香過後,山洞外面突然間響起了一道驚喜的呼叫聲,緊接著便傳來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 秦天縱朝王逍遙等人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他的身子一閃,便躥到山洞口的隱秘處躲了起來。 王逍遙等人沒想到秦天縱不是跟自己幾個人一起躲在幻陣中等待收穫精血,而是躥了出去,他們臉上不由露出了擔心的神色。 可是想起秦天縱剛才的叮囑,王逍遙四個人卻不敢動彈,也不敢吱聲,只能瞪著秦天縱的背影,默默地祈禱秦天縱不要出事。 闖入山洞的人是太玄門的弟子,這一批太玄門的弟子明顯都是新人,因為他們當中修為最高的也不過是通靈境武者而已,另外還有幾個破虛境武者。 這一支隊伍一共七個人,雖然隊伍的整體實力比秦天縱五個人要強上很多,但是放在所有的試練者隊伍當中,無疑還是偏弱的,這也是他們發現一個山洞後驚喜若狂的原因。 「慢,這裡有戰鬥痕跡,而且血腥味很濃,應該是剛才發生過戰鬥,我們小心點。」眼看著第一個弟子就要鑽入了山洞,隊伍中的一個通靈境武者突然間喊道。 「羅師兄,這不是迷蹤堂的羅師兄麼,他怎麼死在了這裡,他可是通靈境高手啊。」 「還有張師兄、錢師兄、李師兄……他們全都死了。」 「我記得羅師兄他們是跟高師兄和萬師兄一個隊伍的吧,高師兄是洞天境強者、萬師兄是明慧境強者,怎麼羅師兄他們還會死呢?」 當這支太玄門的隊伍發現自己同門師兄的屍體後,他們立即心神大亂,毫不猶豫地轉頭就走。 「想走麼,晚了!」秦天縱冷哼一聲,十八柄噬魂匕首立即甩了出去,與此同時,他的身子也如離弦的箭一般躥了出去。 「山洞中有人,大家注意防備!」為首的通靈境武者大喊一聲,便朝秦天縱的方向撲了過去。 秦天縱知道自己根本沒有秒殺這個通靈境武者的能力,所以他的十八柄噬魂匕首只是攻向其中四個修為稍弱的破虛境武者。 在噬魂匕首刺中那四個破虛境武者的同時,秦天縱的身子也走到了他們身前。 只聽得噗噗幾聲悶響,那四個破虛境武者轟然倒地,可惜他們空有一身破虛境修為,卻沒有發揮出半點實力就冤死在秦天縱的偷襲之下。 幾乎在秦天縱殺掉另外四個破虛境武者的同時,太玄門隊伍中的另外三個人也一齊攻向了秦天縱。 秦天縱看到自己的身份令牌中又多了200點精血,他也不戀戰,魅影步一動,立即退回了山洞。 「賊子,納命來!」為首的通靈境武者看到秦天縱進入山洞,他毫不猶豫地探手入懷,朝秦天縱所在的方向甩出了一個黑乎乎的圓球狀物體。 秦天縱原以為太玄門剩下的幾個人會追擊自己,他正想坐等自己的小型殺陣發威呢,猛然間看到那個球狀物體朝自己飛來,他面色大變,毫不猶豫地砸出一團火球,擊向了圓球狀物體,與此同時,他閃電一般退回了幻陣之中。 雖然秦天縱不知道這個圓球狀物體是什麼東西,但是他親眼目睹山下的草原上有人用這個東西砸死過一個破虛境武者,後來王樹江又同樣用這麼一個東西嚇得沙東這個洞天境武者落荒而逃。秦天縱就是猜也猜得出來這個圓球狀物體不是好東西,他哪敢任由那東西落進山洞當中。 那個通靈境武者害怕山洞中有埋伏,他並沒敢跟在秦天縱身後進入山洞,扔出了圓球狀物體後,他的臉上便滿是獰笑,「我管你山洞中有多少人,在我的鐵霹靂之下,也只有喪命的份!」 只是這個通靈境的武者話剛出口,他便看到一團火球擊中了鐵霹靂,緊接著圓球狀物體突然間無限膨脹,然後發出了一聲驚天巨響。 「不要!」通靈境武者嘴中發出一聲絕望的喊聲,然後他的身體便有如斷了線的風箏一般,朝山下飛了下去,而他身後的兩個破虛境巔峰境界武者也不例外。 「轟隆!」與此同時,山洞也轟然倒塌,把秦天縱一行人壓在其中。 「只手撐天!」山洞塌陷的瞬間,王逍遙爆喝一聲,把自己頭頂的一片空間穩固了下來,避免了幻陣中五個人被壓住的厄運。 「大師兄,你怎麼樣了?」滕彪大喊一聲,他彎下身子,扶住了秦天縱的身體,羅素梅和伍麗萍也是滿臉關心地看著秦天縱。 此時秦天縱面色金紫,嘴角不斷地溢出鮮血,眼神也變得渙散無光。 剛才鐵霹靂爆炸時,饒是秦天縱躲避得極為迅速,他還是遭遇了爆炸餘波的襲擊,身體受了重傷。 要不是王逍遙關鍵時刻施展出隻手遮天的絕技,估計光是山洞塌陷的巨石便能把秦天縱的性命交代在這裡。 滕彪用真元力護住秦天縱的心脈,然後拚命地往秦天縱體內輸送著真元力,而伍麗萍和羅素梅因為真元力屬性不同的緣故,她們卻不敢貿然亂動,只能輕輕地幫忙秦天縱擦拭著嘴角的血漬。 伍麗萍猶豫了一會,她咬了咬銀牙,小心翼翼地從自己的懷中掏出一個錦盒。 當錦盒打開的那一剎那,一股奇異的香味立即四散開來,王逍遙幾個人情不自禁地深深地吸了口氣,看向錦盒的目光直發光。 「紫尾瓊參?」 「傳說藥靈峰的伍長老培育了一株近五百年的紫尾瓊參,不會就是這一株吧?」 「大師兄這一下有救了,紫尾瓊參可以活死人生白骨,而且還能夠憑空提升一個人的修為,只要大師兄服下這一株紫尾瓊參,他的性命肯定可以保住的。」 「沒錯,這就是紫尾瓊參,爺爺叮囑我把紫尾瓊參留著晉陞奧義秘境時用的,可是大師兄是為了我們而受傷的,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大師兄就此斃命。」伍麗萍戀戀不捨地撫摸了一下嬰兒胳膊般粗細的紫尾瓊參,眼中閃過一抹緬懷神色。 「這……」聽到伍麗萍的話,王逍遙三個人不由同時一愣,他們雖然知道紫尾瓊參是難得的神藥,卻不知道紫尾瓊參還能夠讓人晉陞到奧義秘境。 王逍遙三個人本來還沒有把伍麗萍當成自己核心圈子的人,此時看到伍麗萍為了救治秦天縱連這麼珍貴的藥材都拿了出來,他們心中赧然的同時,對伍麗萍也好感大增。 「你們別用這種目光看著我了,要是大師兄死了,我想我們幾個也活不下去的,紫尾瓊參雖然珍貴,要是我命都沒了,留著它又有何用?」見王逍遙幾個人對自己態度大變,伍麗萍笑了笑,然後把紫尾瓊參塞進了秦天縱的嘴中。 紫尾瓊參入嘴即化,而秦天縱雖然身受重傷,他的意識卻是清醒的,所以他清楚地聽到了王逍遙等人和伍麗萍的對話。 「小子,這紫尾瓊參是木系聖物,你立即運轉萬物化春訣,把紫尾瓊參的藥液完全運轉與經脈之中,只有那樣你才能完全吸收紫尾瓊參的藥效,不然的話恐怕只能吸收十之二三的藥效就不錯了。」就在秦天縱甘之若飴地享受著紫尾瓊參滋養身體的同時,他的腦海中突然間多了一道聲音,讓他心中一突。 秦天縱在火屬性功法大成後,便把成姓老祖宗贈送他的木屬性神品功法萬物化春訣也背誦了幾遍,隨時準備找一處木屬性元氣濃郁的地方修煉。 此時聽到蒼域神罐的提醒,秦天縱不敢有絲毫的怠慢,連忙按照萬物化春訣的記載,一點點地引導著進入自己體內的紫尾瓊參藥液。 「紫尾瓊參果然不愧為神藥啊,這才兩個呼吸的功夫,大師兄的傷勢就止住了。」看到秦天縱嘴角不再往外冒出血液,滕彪忍不住驚呼道。 「伍師妹,今天幸虧有你在啊,不然我們幾個人可能就要葬身於這個山洞之中了。」王逍遙見秦天縱臉色迅速好轉,他也下意識地鬆了口氣。 「伍師妹,雖然你失去了紫尾瓊參,但是以大師兄在靈藥方面的深厚造詣,他到時肯定會還你一份大人情的,說不定你到時依然能夠順利地晉陞為奧義秘境呢。」羅素梅拍了拍伍麗萍的肩膀,輕聲安慰道。 伍麗萍朝羅素梅露出了一個勉強的笑容,然後又專心致志地瞪著秦天縱看。因為她突然間想起了一個問題,紫尾瓊參是大補之物,要是身體虛弱的話,極有可能承受不住這種大補藥物的衝擊,有可能有性命之虞。 剛才緊張之下,伍麗萍沒想起這一茬,等到她想起爺爺的叮囑時,整株紫尾瓊參都沒入了秦天縱的身體。 「要是實在不行的話,我只有給大師兄放血了。」伍麗萍緊張地瞪視著秦天縱的反應,卻不敢把自己粗心大意之下犯的錯告訴王逍遙三個人。 「咦,大師兄好像在練功?」半柱香時間過去,修煉木屬性功法的王逍遙第一個發現了不對勁,「好濃郁的木屬性元氣,難道大師兄在修煉木屬性功法?」 「大師兄不是火元晶體根骨麼,他應該專心致志修煉火屬性功法才對啊,修煉別的屬性的功法不可能有成就的,不會是紫尾瓊參本身散發出來的藥氣吧?」羅素梅疑惑地質疑道。 「紫尾瓊參的藥效是很難被人給完全吸收進身體當中,這應該是紫尾瓊參散發出來的藥氣。」伍麗萍在一邊異常肯定地說道,看到秦天縱的身體一直沒有出現異常,她也偷偷地鬆了口氣,抓在手中的匕首也被她藏到了背後。 聽到伍麗萍的結論,王逍遙、羅素梅和滕彪不疑有它,只是靜靜地等候著秦天縱醒過來。 一炷香時間過去。 兩柱香時間過去。 三炷香時間過去。 這三炷香時間中,秦天縱的身體始終沒有動彈過,可是山洞中的木屬性元氣卻越來越濃郁了。 剛開始的時候,王逍遙還需要時不時地服用一瓶回元丹來支撐自己「只手撐天」的法術,到了後來,他僅僅只需要呼吸空氣中濃郁的木屬性元氣,便完全可以維持體內真元力的運轉了。 王逍遙、羅素梅和滕彪三個人不由對紫尾瓊參的藥效歎為觀止,他們不時地誇讚伍麗萍幾句,迅速地拉近了跟伍麗萍之間的距離。 可是伍麗萍的臉色卻越來越紅,隨著時間的推移,伍麗萍已然發現,山洞中的木屬性元氣越來越濃郁,絕非紫尾瓊參的緣故,而是秦天縱在修煉木屬性功法的緣故,因為她跟王逍遙一樣,也是修煉的木屬性功法,所以對於木屬性元氣感應特別靈敏。 即使明白了秦天縱是在修煉木屬性功法,伍麗萍卻沒有勇氣說出來,所以她支支吾吾地應付著王逍遙三個人,心中卻掀起了驚濤駭浪。 伍麗萍非常清楚秦天縱是火元晶體的事實,她以為秦天縱只能修煉火屬性功法,可是此時她卻感覺到秦天縱體內的木屬性真元力節節攀升,從一品力武境的後天境界,()迅速地飆升到了一品氣武境的先天境界,而且修為還在持續飆升中。 「王師兄、羅師姐、騰師兄,大師兄好像真的在修煉呢,紫尾瓊參的藥效早就過了,你們看大師兄現在全身傷勢已然痊癒,他的修為卻在不斷地攀升之中……」猶豫了一會後,伍麗萍還是鼓起勇氣把自己的發現說了出來。 「啊……」聽到伍麗萍的話,王逍遙三個人同時一愣,他們停止了對伍麗萍的溢美之詞,而是把目光轉向了秦天縱。 「破……破虛境……」當王逍遙感覺到秦天縱此時的修為時,他發現自己的嘴巴有點結巴了。 羅素梅和滕彪則是直接瞪圓了眼睛,直愣愣地看著秦天縱的身體,彷彿在看一個絕世怪物一般,居然剛進入試練空間第一層便突破了境界,等殺戮試練結束,那秦天縱的一身修為得飆升到什麼境界啊? 「伍師妹,謝謝你了,日後你突破奧義秘境的事情就交在我身上了。」在王逍遙四個人目瞪口呆的目光中,秦天縱突然間睜開了眼睛,他朝伍麗萍抱了抱拳,衷心地感激道。 秦天縱非常知道自己剛才身體的狀態,雖然沒有紫尾瓊參的幫忙,他也有辦法吊住自己的性命,但是想繼續參加殺戮試練卻是不可能的事情,秦天縱還等著在殺戮試練中提升實力呢,讓他止步於試練空間第一層,他是萬萬不願意的。 秦天縱現在非但一身傷勢痊癒,而且把萬物化春訣強行突破到了破虛境境界,紫尾瓊參的強大藥效功不可沒,這讓他無意中欠了伍麗萍一個天大的人情。 「大師兄,你不是火元晶體麼,怎麼還修煉木屬性功法?」伍麗萍以為秦天縱說幫忙自己突破奧義秘境的話只是一句客套之詞,她並沒有放在心上,反而好奇地問出了埋藏在心中很久的問題。 王逍遙三個人顯然也很好奇這個問題,聽到伍麗萍的提問,他們臉上也露出了期盼的神色。 「五行功法本來就是相生相剋的整體,只有五行兼修,才能讓每一種功法的威力發揮到極致,所以我……在嘗試同時修煉不同的功法。」秦天縱本來想把自己同時修煉了五種不同屬性功法的事實說出來,只是話到嘴邊後,又被他給嚥了回去。 聽到秦天縱的解釋,王逍遙幾個人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 敷衍了王逍遙幾個人幾句話,把他們糊弄過去後,秦天縱便從自己的身份令牌中分出300點精血,分別打進羅素梅、滕彪和伍麗萍的身份令牌中。 剛才秦天縱擊殺太玄門弟子一行七個人,卻是又收穫了400點精血,所以完全可以讓秦天縱一行五個人進入第二層試練空間了。 得到了足夠的精血,秦天縱一行五個人同時激活了身份令牌中的精血,一個神秘的圖案在他們腳底湧現,眨眼間的功夫,他們便從山洞中消失不見。 隨著他們的離去,山洞中又是轟隆一聲巨響,被王逍遙給撐了半天的山洞終於完全塌陷。 「哇,我的體內多了一團沒有煉化的木屬性元氣,好濃郁的元氣啊,跟液體似地,只要我煉化了這團元氣,我的修為肯定可以攀升一大截的。」秦天縱一行五個人剛剛進入第二層試練空間,伍麗萍便發出了一聲驚呼。 「我也是呢,不過我體內是火屬性的元氣。」滕彪內視了一番,他也是滿臉的驚喜。 王逍遙和羅素梅對視了一眼,他們也滿臉欣喜地點了點頭。 秦天縱的面色卻變得古怪起來,因為他獲得的不是一團元氣,而是五團元氣,這五團元氣分別屬於五種不同屬性的,但是卻非常地純粹,幾乎不用煉化便可以被身體所吸收,秦天縱甚至有一種感覺,只要自己吸收了這五團元氣,那麼自己的修為便可以提升到破虛境中階甚至高階。 「小子,別那麼大驚小怪的,我的上一位主子南荒神王本來就是五行兼修的絕世強者,他自然對五行兼修的人格外青睞,可以說這一次殺戮試練,你絕對是最大的贏家!」魂炎的聲音及時地在秦天縱的腦海中響起,把他從巨大的驚喜中驚醒。 「我想起來了,聽門派內的師兄說,只要試練者能夠成功闖過一關,那麼試練空間便會根據試練者的實力給予相應的獎勵,看來這些精純的元氣是試練空間對我們闖過第一層試練空間的獎勵了。」王逍遙很快便冷靜下來,他大聲跟隊伍中眾人說道。 「我們先找一個安全一點的地方,把體內的元氣全部消化吸收,以提升我們的實力,再繼續闖下一關。」秦天縱打量了一眼周圍的環境,發現自己一行五個人處於丘陵之上,身體四周完全沒有遮蔽之物,他眉頭一皺,便領著隊伍朝高處走去。 王逍遙等人聞言連忙點頭稱是,只有大家的實力都提升上去了,才能夠更好地闖過第二關,秦天縱的建議顯然最為合適不過。 試練空間第二層的人數明顯少了很多,秦天縱等人走了半天,也沒有碰到其它的試練隊伍,他們最後在一處岩石堆中停了下來。 隨便佈置了一處幻陣後,秦天縱一行人便盤膝而坐,開始吸收體內的那團元氣。 秦天縱等人這一坐,便是整整三天的時間,三天時間過去,伍麗萍第一個睜開了眼睛,緊接著王逍遙、羅素梅和滕彪也睜開了眼睛。 「我終於達到渾元境了,我可以飛了,哈哈!」伍麗萍喜極而泣,她輕盈的身體往空中一縱,便運轉真元力於腳底,迅速地朝遠處飛了過去。 「我現在是渾元境巔峰境界,還差一點點突破。」在王逍遙的瞪視下,羅素梅也是滿臉高興地說道。 「我也是,只差臨門一腳了。」滕彪大大咧咧地笑道。 滕彪跟羅素梅修為相當,剛剛進入試練空間時,不過是渾元境中階修為,現在卻已然達到了渾元境巔峰境界,才四天的功夫修為便突破了一個小境界,想讓他們不高興都難。 「哎,你們的修為都有所突破,唯獨我還是停留在原地,沒能達到通靈境境界。」王逍遙看到滕彪和羅素梅興高采烈的樣子,他臉上一陣落寞。 在莽崇山中時,王逍遙一身修為便達到了破虛境巔峰境界,他辛苦修煉了一個月,剛剛又獲得了一團濃郁的元氣,王逍遙原本以為自己能夠借這個契機晉陞為通靈境武者呢,結果卻未能如願。 「王師弟,不要灰心,我想只要獵殺幾頭妖獸,有妖晶輔助修煉,你很快就能晉陞為通靈境武者的。」王逍遙三個人說話的功夫,秦天縱也睜開了眼睛,感覺到王逍遙的情緒,秦天縱忍不住出聲安慰道。 王逍遙聞言感激地看了秦天縱一眼,然後點了點頭。 「救命啊,救命啊……」王逍遙三個人剛想詢問秦天縱的修為是否有所提升時,淒厲的呼叫聲突然間傳入了大家的耳簾,與此同時,伍麗萍搖搖晃晃的身影朝眾人飛了過來。 「伍師妹,快點落地,不然發現你的妖獸會越來越多!」王逍遙突然間想起了一件事情,忍不住大聲喊道。 「我……我不敢啊,地上的都是五階妖獸,而且有十幾頭……」聽到王逍遙的話,伍麗萍著急得都快要哭了。 「沒事,有我們呢,速度下來!」秦天縱身子一閃,已然抵達了妖獸堆中,十幾隻噬魂匕首迅速地扔了出去。 王逍遙三個人也是爆喝一聲,迅速地加入了戰團,跟妖獸戰在了一起。 看到底下追擊自己的十幾隻妖獸完全被人纏住,伍麗萍這才臉色煞白地降落地面,她赧然地看了大家一眼,也對身邊的妖獸展開了進攻。 妖獸的等階劃分跟先天境界武者的劃分差不多,一階的妖獸相當於氣武境的先天境界武者,二階的妖獸相當於靈武境的先天境界武者,以此類推,九階的妖獸則相當於宙光境的先天境界武者。 但是,同階的妖獸卻比同階的先天境界武者實力要強上一線,一般的氣武境武者,根本就不是一階妖獸的隊伍,除非氣武境武者武技精湛,而且戰鬥經驗豐富,而那頭一階的妖獸又是普通種類的妖獸,武者才可能獲勝。 伍麗萍這一次引來了十三頭妖獸,相當於招惹了十三個渾元境武者,而且還是十三個渾元境巔峰境界的武者。 假如是別的試練隊伍,或許可以輕而易舉地收拾掉這十三頭五階妖獸,可是對秦天縱這一支隊伍來說,這十三頭五階妖獸無疑給他們帶來了巨大的壓力。 「王師弟,不到生死關頭,我是不會動用血狸狐的,所以這一次只有你我兩個人多多出力了。我負責八頭妖獸,你負責三頭妖獸,另外兩頭妖獸分別由羅師妹和騰師弟負責,伍麗萍負責在一旁幫忙,誰有危機就幫助誰!」秦天縱手中的十八柄噬魂匕首耍得滴溜溜地轉,把其中八頭妖獸給拉到了一邊,同時對著王逍遙幾個人大喊道。 王逍遙等人原本以為秦天縱會放出血狸狐來收拾這些妖獸,他們心中沒有任何的壓力,只是聽到秦天縱的話後,他們立即傻眼了。 不過秦天縱一個人就帶走了八頭妖獸,王逍遙等人也是壓力大減,一齊點頭應了一聲,便立即分工,分別把自己的任務給拉到了一邊。 「小子,在進入試練空間第五層之前,我是不會動手幫忙你對付妖獸的,要是你連前四關都過不了的話,那只能說明你暫時還不適宜繼承我前主人遺留下來的巨額寶藏。」秦天縱全心對付妖獸的功夫,魂炎的話語又在他的耳邊響起。 「囉嗦,你這句話已經跟我說過很多遍了。」秦天縱叱責了魂炎一聲,便不再搭理魂炎。 從莽崇山回來後,秦天縱驚喜地發現,魂炎對自己的態度來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他雖然對自己的稱呼還像以前那般不客氣,可是他卻不再威脅自己說要離自己而去,自己偶爾遇到什麼問題時,魂炎也會主動站出來指點,這讓秦天縱對魂炎也不再客氣,他和魂炎說話的語氣隨意了很多。 「小子,雖然你的萬手千雲戰技很厲害,一手暗器功夫也很不錯,不過我覺得你還是應該像滕彪那樣學習一下刀技,或者像葉武那樣學習鞭技,難道你不覺得擁有長柄武器打起來更加熱血一點麼?而且也不會弄得滿身是血啊。」魂炎沉默了半晌後,見秦天縱居然應付八頭五階妖獸綽綽有餘,在感慨秦天縱戰技厲害的同時,他忍不住又囉嗦道。 「假如我記得沒錯的話,當年南荒神王行走江湖的時候,也是空手應敵吧?」秦天縱手上動作沒有絲毫的停滯,不滿地反駁魂炎道。 魂炎被秦天縱的話給說得啞火了一陣,良久他才出聲辯駁道:「你知道哥屁,南荒神王之空手應敵,那是他精通十八般兵器後的事情了,跟你小子現在的狀況根本就是兩回事情!」 「哦,還有這種事情?」聽到魂炎的話,秦天縱的動作一慢,疑惑地問道。 其實秦天縱之所以沒想到用兵器作戰,一方面是沒有遇到合適的武技,另一方面卻是他覺得萬手千雲戰技已然很厲害了,他也習慣了空手作戰。 今天被魂炎這麼一提,秦天縱的腦海中下意識地浮現出父親當時拿著長戟在神藥谷內大戰八方的一幕,他發現自己有點動心了。 「魂炎,你說南荒神王精通十八般兵器,不會是糊弄我的吧?」秦天縱逼退靠近身邊的一頭荒獸後,沉聲問道。 「我都活了上千年的人了,糊弄你一個小孩幹嘛,等你有能力進入試練空間第七層時,你自然會明白一切了。」魂炎被秦天縱這一句話給氣得不輕,他氣呼呼地扔下這句話後,便陷入了沉睡之中。 「第七層試練空間麼?我倒想要看看裡面有什麼驚喜在等待自己!」秦天縱有心想從魂炎嘴中多套出一些信息,奈何他連續呼喚了魂炎幾句,也沒有得到魂炎的回應,他不由暗暗下定決心,這一次無論如何都要成功地闖入試練空間第七層。 「大師兄,救命啊,你的妖獸跑了。」伍麗萍哭泣的聲音突然間在秦天縱頭頂響起,秦天縱抬頭一看之下,他差點沒收回目光,伍麗萍長袍下面的無線風光完全映入了他的眼簾,那白花花的大腿和碎花小褻褲讓秦天縱的頭一陣眩暈。 「大師兄小心……啊,你別看啊……」秦天縱分心之下,他手中的動作慢了很多,眼看一頭妖獸便要咬中秦天縱,空中的伍麗萍忍不住大聲提醒道。 只是當伍麗萍注意到秦天縱的目光所在時,她忍不住驚呼一聲,身體直愣愣地從空中掉落下來,直接砸向秦天縱的腦袋。 「啊……啊……啊……」剛剛達到渾元境的伍麗萍根本就沒熟練掌握飛行,她心中一著急,體內真元力便紊亂了,此時的伍麗萍跟普通人毫無差別,嘴中發出一連串毫無意義的驚呼聲。 「不是吧?」看到伍麗萍居然一屁股朝自己的頭部坐了下來,秦天縱暗歎倒霉,他身子一閃,躲過了妖獸的攻擊的同時,也躲開了伍麗萍臀部的攻擊。 只聽得「砰」地一聲悶響,伍麗萍重重地掉落地面。 「大師兄……」伍麗萍沒想到秦天縱一點都不懂得憐香惜玉,忍不住嬌嗔了一聲,不過當她看到秦天縱在八頭妖獸的圍攻下險象環生時,她又嘟了嘟嘴巴,把自己想要說的話嚥了回去。 秦天縱留意到伍麗萍的反應後,他心中一喜,故意裝出不支的樣子,惹得伍麗萍在一旁大呼小叫的,很快便把伍麗萍的注意力給轉移了。 「大師兄,我來助你!」伍麗萍在旁邊看了一會後,她發現秦天縱這邊的戰局最吃力,她嬌呼一聲,扔出了荊棘術,纏住了其中一頭妖獸。 荊棘術是木屬性功法中的一種輔助性道法,可以利用真元力幻化出荊棘籐條,糾纏住妖獸的身體,限制妖獸的行動,這種道法一般用來捕捉靈獸,並沒有什麼傷害性。 不過此時伍麗萍施展出來束縛幾頭妖獸,以緩解秦天縱的壓力卻是再也合適不過。 「哈哈,幾個修為這麼低弱的人居然也敢進入試練空間第二層,我沒有看錯吧?」 「他們幾個人應該是被同門師兄帶進來的吧,現在同門師兄嫌他們拖累,所以扔下他們不管了。」 「大師兄,我們是幫忙這幾個人殺掉妖獸,還是等妖獸把這幾個人全部殺掉後,再去獵取妖晶?」 秦天縱一行人跟妖獸打得正歡的時候,一支隊伍突然間路過秦天縱一行人的身邊,當他們看到秦天縱一行人的修為後,忍不住站在一邊哈哈大笑起來。 秦天縱掃了這些人一眼,當他發現隊伍為首的一個人時,他的心神一震,手中的動作也慢了幾分。因為這只隊伍為首的一個人他再也清楚不過。 前世神藥谷遭遇滅門災難時,正是這個人一劍想要結束自己的性命,結果被谷惠子給擋住了。 「孫金波,聖劍堂的孫金波,前世我沒有能力殺掉你,這一世我還會放過你麼?」怨恨地看了一眼聖劍堂隊伍的首領,秦天縱開始籌劃著如何殺掉這支隊伍。 孫金波為首的聖劍堂隊伍一共七個人,為首的人已然是洞天境修為,另外還有兩個明慧境修為,四個通靈境修為,這支隊伍的實力可以說是試練者隊伍當中實力最為頂尖的了,跟秦天縱這支隊伍的實力不知道強了多少倍。 「大師兄,神藥谷的沙家不是讓我們留意一個叫秦天縱的人麼,這五個人都是神藥谷的人,而且恰好是三男兩女,你說他們是不是我們要找的人?」就在秦天縱琢磨著如何隊伍這支隊伍時,聖劍堂中的一個弟子突然間出聲道。 「咦,聽你這麼一說還真有可能,本來我對沙家兄弟的請求不屑一顧,不過既然遇上了,我們就順手解決了吧。」孫金波打量了秦天縱一眼,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聽到孫金波一行人的說話,本來就左支右拙的王逍遙、滕彪和羅素梅三個人手上動作同時一慢。面對實力比自己強上一線的妖獸就已經很困難了,突然間還來一支對自己虎視眈眈的試練者隊伍,這讓王逍遙幾個人難免心神失守。 「他們聽到我們說話後,臉上神色明顯變得很難看,看樣子我們猜得沒錯。」最開始說話的聖劍堂弟子敏銳地觀察到秦天縱一行人的反應,他十分確定地說道。 「既然是這樣,我們就先幫忙他們把妖獸給解決掉,然後把他們的頭給砍下來送到沙家兄弟手中吧。」孫金波也注意到了秦天縱一行人的反應,他渾不在意地說道。 隨著孫金波漫不經心的一句話,聖劍堂隊伍中的一個明慧境武者出手了。 明慧境武者的實力比五階妖獸的實力高了整整兩個等階,加上聖劍堂的劍法本來就是為殺戮而生的,他劍起劍落,居然不到兩個呼吸的功夫,便把十三頭五階妖獸給全部解決掉了。 這位明慧境武者殺掉妖獸後,隊伍中立即走出一個通靈境武者,把五階妖獸挨個解剖了一遍,不但把妖晶給收集了起來,同時也把妖獸的皮、骨、筋等材料給收集了起來。 「你們幾個人誰是秦天縱?」孫金波掃了秦天縱等人一眼,最後目光停留在秦天縱身上。因為他發現秦天縱看向自己的目光充滿了仇恨,而且秦天縱剛才一個人應對八頭妖獸的一幕也引起了他的注意。 「我就是秦天縱,他們幾個人應該不是沙家要對付的目標,你們放他們離去吧。」迎著孫金波的目光,秦天縱坦陳了自己的身份。 「笑話,我為什麼要放過他們,進入試練空間第三層,每個人需要200點精血呢,你們幾個人雖然修為不高,還是能夠給我們貢獻一點精血的。」聽到秦天縱的話,孫金波冷哼一聲,直接拒絕了秦天縱的請求。 「孫金波,得饒人處且饒人,我勸你還是放過我的幾個師弟師妹好,不然的話後果不是你願意承受的。」感覺到孫金波高高在上的態度,秦天縱心中一陣不舒服,埋葬在心中幾十年的積怨也一點點地升騰起來。 「你……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還有你剛才看向我的眼神也怪怪的,難道你認識我?」孫金波本來是沒有把秦天縱這麼一個破虛境的弱者看在眼中的,可是聽到秦天縱能夠叫出自己的名字,孫金波不由一愣,他忍不住認真地打量了秦天縱一眼,臉色凝重地問道。 「我不但知道你的名字,而且我還知道更多的有關你的秘密,你想知道麼?」秦天縱臉上泛起一絲冷笑,不屑地說道。 秦天縱前世為了給谷惠子報仇,他用盡了自己全部的積蓄搜集有關孫金波的資料,他對孫金波的資料自然瞭若指掌,可惜的是秦天縱前世雙腿殘疾,一身修為止步於氣武境境界,以至於想找孫金波報仇也無可奈何,最後又所托非人,反而被人陷害致死。 孫金波雖然天賦過人,但是他的心計之狠辣卻更是讓人膽寒。孫金波是聖劍堂堂主的親傳弟子,聖劍堂堂主待他有如親生兒子,聖劍堂堂主甚至把自己的親生女兒也許配給了他。 可是孫金波卻跟聖劍堂堂主的小妾暗通曲款,一直背著聖劍堂堂主搞了差不多十年的地下情,直到被聖劍堂的公主,也就是孫金波的妻子給發現。 姦情被撞破後,孫金波一不做二不休,先是殺掉自己的妻子,緊接著又聯合聖劍堂堂主的小妾,把聖劍堂堂主給解決掉,然後用了整整半年的時間把聖劍堂給清洗了一遍,讓聖劍堂完全成為了他的一言堂,他的幾個師弟卻是一個都沒能獲得下來。 「簡直就是天大的笑話,聖劍堂跟神藥谷相距那麼遠,而且兩個門派老死不相往來,你能知道我的什麼秘密?」聽到秦天縱說知道自己秘密時,孫金波的臉色先是急劇地變幻了一下,緊接著便哧笑出聲。 「既然你們能夠在試練空間跟沙家兄弟取得聯繫,為什麼我們就不能在試練空間跟聖劍堂的人取得聯繫呢?你別以為自己所做的事情神不知鬼不覺的,殊不知早就被有心人給看在了眼中,只是他們在尋找合適的時機給你致命一擊而已。」秦天縱見孫金波心虛,他也暗暗鬆了口氣,能夠不用到血狸狐,他是斷然不想動用血狸狐的。 「故弄玄虛,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孫金波冷哼一聲,他的身子閃電般地躥向了秦天縱,便要把秦天縱給制服。 秦天縱一直提防著孫金波,又怎麼可能讓他如願呢,幾乎孫金波的身子剛剛一動,他腳底的魅影步也施展開了。 「吳管家讓我提醒你,做人不可太過分,泥菩薩也有三分火氣!」躲過了孫金波的偷襲後,秦天縱厲聲說道。 孫金波見秦天縱居然能夠躲過自己的攻擊,他臉上不由露出一絲訝然的神色,他惱羞成怒之極,正待使出十成的實力對待秦天縱,只是聽到秦天縱的這句話後,他的身子卻如遭雷擊,一下子便頓住了。 吳管家正是溝通孫金波和聖劍堂堂主小妾的橋樑,剛開始的幾年,孫金波還對吳管家有點害怕,只是當孫金波撞破了吳管家貪污府內錢財的事情後,他便完全沒有把吳管家當回事了,甚至還時不時地猥褻一下吳管家不到十五歲的女兒,引起了吳管家的極大憤慨。 不過孫金波知道吳管家膽小怕死,他吃定了吳管家不敢高密自己跟堂主小妾的事情,所以非但無視了吳管家的指責,反而愈發地變本加厲,好幾次都差點讓他得逞。 「你告訴這些消息到底是誰告訴你的,我便放過你們幾個人一條性命,如何?」孫金波見秦天縱始終說得很含糊,但是又每一句都切中了要害,他很快便明白了秦天縱的心思,瞪著秦天縱的臉龐看了半晌後,他歎氣道。 「讓我告訴你消息也成,你得讓我這幾個師弟師妹先離開,等我確認他們安全了,我再跟你說我是從誰那得知這些消息的。」秦天縱斜睨了孫金波一眼,冷聲說道。 「你……」孫金波見秦天縱居然還敢跟自己提條件,他眼睛一鼓,便失去了耐心,只是想起這件事情事關重大,他又強自按捺住內心的怒氣,把頭轉向王逍遙四個人道:「你們幾個人快點滾吧,滾得越遠越好,最好祈禱別讓我們再次碰上。」 聽到孫金波的話,王逍遙四個人氣得滿臉通紅,不過他們並沒有反駁,而是擔心地看向秦天縱。 「王師弟,你帶著羅師妹他們走吧,要是運氣好的話,你們還是能夠通過獵取四階或者五階妖獸進入第三層試練空間的。」秦天縱見王逍遙等人沒有立即拋下自己逃走,他心中一陣安慰,沉聲道:「我不會有事的,他們不敢殺我。」 「大師兄,你保重!」感覺到秦天縱目光中的自信,王逍遙愣了愣,他朝秦天縱抱拳說道。 「大師兄,你一定要來找我們!」羅素梅、滕彪和伍麗萍也戀戀不捨地跟秦天縱招呼了一聲,這才幾個人一齊離去。 王逍遙一行四個人一邊走一邊回頭,他們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了秦天縱的視線中。 「小子,現在可以說了吧?」半柱香功夫後,孫金波冷哼一聲,提醒秦天縱道。 「你確認讓我在這裡說出來?」秦天縱掃了一眼孫金波身後的六個聖劍堂弟子,冷聲說道。 孫金波聞言臉色一變,他疑惑地打量了一眼身邊的幾個師弟,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是好。 半晌後,孫金波才厲聲對秦天縱說道,「你大概還不知道吧,我們的隊伍一共有八個人,而不是七個人,你以為你的那幾個師弟真的安全了麼?既然你跟我耍花招,我也沒必要繼續跟你演戲了!」 「卑鄙!」秦天縱聞言臉色一變,他沒想到孫金波的隊伍成員居然還會有一個人隱藏在暗處,這的確讓人防不勝防。 孫金波和秦天縱說話的功夫,王逍遙四個人又被抓了回來,只是他們此時全身修為被封,跟普通人完全沒有兩樣,王逍遙幾個人看到秦天縱後,他們滿臉的赧然。 王逍遙等人的身後,站著一個身著黑衣服聖劍堂弟子,秦天縱發現自己竟是完全感覺不到這個黑衣聖劍堂弟子的氣息和修為。很顯然,這個黑衣聖劍堂弟子便是孫金波隱藏在暗中的棋子。 「秦天縱,你別以為自己很聰明,可以算計到我。在我孫某的眼中,你不過是一隻螻蟻而已,我逗你玩玩你還當真了,你憑什麼跟我提條件?」看到秦天縱義憤填膺的樣子,孫金波臉色一沉,不屑地質問道。 「孫金波,既然你要跟我撕破臉皮,那我也就不跟你客氣了。你私通堂主小妾的事情估計你身邊的這些師弟還不知道吧,你暗中謀劃殺掉聖劍堂堂主的事情,估計你身邊的這些師弟也不知道吧?」見孫金波完全沒有把自己放在眼中,秦天縱冷哼一聲,直接把孫金波在聖劍堂的醜聞說了出來。 「你誣陷我也就罷了,居然還敢侮辱我師母,你簡直就是在找死!」孫金波顯然沒料到秦天縱惱羞成怒之下會直接把自己的事情公佈於眾,他爆喝一聲,手中的利劍便朝秦天縱飛了過去。 「小子,我萬鳥歸巢的劍技剛剛大成,你便領略一下其中的威力吧!」 伴隨著孫金波的一聲爆喝,在場的每一個人身上的利劍都不受控制地飛出了劍鞘,在空中迅速地轉動著,發出一聲聲清脆的鳴叫,最後突兀地從原地消失,然後懸掛在秦天縱的頭頂,逕直朝秦天縱的頭頂刺了下去。 一柄劍、兩柄劍、三柄劍…… 秦天縱的身體剎那間彷彿被無數把利劍的氣勢給震懾住了一般,完全動憚不得,只能任由那些利劍一柄柄地沒入他的頭頂。 「大師兄!」眼睜睜地看著那些長劍刺進了秦天縱的頭顱,王逍遙四個人忍不住竭斯底裡地大吼了一聲,而孫金波的臉上卻露出了猙獰的笑容。 「各位師弟,秦天縱一派胡言,你們千萬別當真!」孫金波對自己萬鳥歸巢的絕技極為自信,他自認為這一招可以秒殺明慧境以及明慧境修為一下的所有武者。 在看到秦天縱沒能夠躲開自己的攻擊後,孫金波便把目光收了回來,朝自己的幾個師弟說道。 孫金波的心情很是緊張,因為此時的他根本就沒有實力對付聖劍堂堂主,而他的這幾個師弟也異常地受堂主的喜愛,甚至其中還有人在覬覦自己大師兄的位置。要是他們把秦天縱所說的話稟報給堂主知道的話,那麼自己就徹底完蛋了。 「是啊,秦天縱只是為了保住他以及他的幾個同門的性命,才胡說一通的,他的話根本就不足為信。師尊那麼喜歡大師兄,大師兄又怎麼可能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情呢?」 「嗯,師母那麼溫柔賢惠,跟師尊恩愛有加,她是斷然不可能做出有違三從四德的事情的,秦天縱這小子出言侮辱師母,簡直應該被碎屍萬段。」 聽到孫金波說話了,孫金波的兩個擁躉立即附和著出聲了。 「我們對大師兄的為人自然是極為信任的,不然的話也就不會選擇跟隨大師兄進入奧玄秘境了。」 「秦天縱一派胡言罪該萬死,即使大師兄不動手殺他,我也會殺掉秦天縱的。」 「……」 本來聖劍堂的幾個弟子已然對秦天縱的話生疑,畢竟孫金波剛才的神情和表現明顯是在忌憚秦天縱所說的話,只是聽到兩個同門的話後,再聯想孫金波敢於跟秦天縱撕破臉皮的事情,他們心中的懷疑立即煙消雲散。 「咦,人呢?」當其中一個聖劍堂弟子眼睛無意中掃向秦天縱的「屍體」時,他驚訝地發現秦天縱居然消失不見了,緊接著他發現神藥谷的另外四個弟子也完全消失不見了,他忍不住發出一聲驚呼。 聽到這名聖劍堂弟子的驚呼聲,其他的聖劍堂弟子不由一愣,緊接著他們也發現了秦天縱等人離奇消失的事情。 孫金波也是一臉的莫名其妙,秦天縱明明「死」於自己劍下,而那幾個神藥谷的弟子也一身修為被封住,他們是怎麼憑空消失的呢? 「陸師弟,你剛才有沒有發現什麼?」孫金波把目光投向了那個黑衣聖劍堂弟子。 黑衣聖劍堂弟子聞言搖了搖頭,「剛才見秦天縱已然被大師兄的劍給刺中,周圍又沒有任何危險,我的注意力便被大師兄的話所吸引了,並沒有一直盯著神藥谷的幾個人看。」 「我們不會是在幻境之中吧?也許我們並沒有碰到秦天縱等幾個神藥谷弟子呢,你們看,要是大師兄剛才刺中了秦天縱,地上怎麼半點血跡也沒有?」一個聖劍堂弟子在秦天縱身亡的地方認真地檢查了一遍,疑惑地說道。 聽到這個聖劍堂弟子的解釋,另外幾個人心中也滿是疑竇,因為他們一個個都是先天境界的巔峰強者,要是秦天縱幾個人真的出現過,以秦天縱等人的薄弱修為,又怎麼可能悄無聲息地就瞞過他們的感知呢? 「我覺得也是幻境,我們的寶劍都是我們血祭而成的本命法寶,怎麼可能也憑空消失不見呢,這是完全沒道理的事情啊。」 「啊,我的火烈劍!」 「我的騰龍劍!」 「我完全感應不到斬魂的存在了!」 當一個聖劍堂弟子提及法寶不見的事情時,另外七個聖劍堂弟子臉色同時大變,他們不約而同地驚呼道。 聖劍堂的弟子一身功夫基本上全在劍上,他們一致選擇了把劍祭煉成自己的本命法寶,現在他們身上的長劍消失不見,則意味著他們失去了本命法寶,一身實力只剩下三成不到。驟然逝去本命法寶後,這些聖劍堂弟子自然會驚慌失措、心神失守。 「有古怪,大家做好備戰準備!」孫金波的臉色也變得慘白,因為他最為喜愛的本命法寶青峰葬也消失不見了,而且連他自己都不知道青峰葬是什麼時候丟失的。 隨著孫金波的一道命令,另外六個驚慌失措的聖劍堂弟子立即緊張起來,他們左右打量了一眼,然後便小心翼翼地聚在了一堆,生怕遭到偷襲一般。 看到原本囂張得不可一世的八個聖劍堂弟子此時有如落水狗一般,惶惶不可終日的樣子,隱藏在一旁幻陣中的秦天縱臉上露出了一絲冷笑。 而王逍遙、羅素梅、滕彪和伍麗萍四個人心中則掀起了驚濤駭浪,他們剛才原以為秦天縱已然必死無疑,自己幾個人也要喪命於聖劍堂的殺戮之下。 王逍遙四個人做夢也沒想到的是,在他們閉上眼睛的瞬間,秦天縱便和自己一行四個人瞬移到了這個幻陣當中,秦天縱非但毫髮無損,聖劍堂的人卻一個個像丟了魂一般站在原地驚慌失措地大喊大叫。 要不是秦天縱叮囑他們不要發出任何聲音,王逍遙他們早就忍不住出聲詢問秦天縱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了。 秦天縱觀看了聖劍堂的弟子一眼,便分出一縷神識進入萬寶囊,開始觀察萬寶囊剛剛收繳的法寶。 「居然還有帝品法寶,這一群聖劍堂弟子還真是富有啊。」當秦天縱看到萬寶囊中靜靜地躺著兩件帝品法寶時,秦天縱頓時樂了。 這兩件帝品法寶,其中一件是羅素梅的水屬性帝品法寶絲巾,另外一件卻是一把散發著冷冽殺氣的青峰長劍。 除了這兩件帝品法寶外,其餘的法寶都是皇品、王品或者珍品法寶,這其中還包括王逍遙和滕彪的兩件皇品法寶,以及伍麗萍的一件王品法寶。 「這把長劍應該是孫金波的,沒想到聖劍堂堂主對孫金波如此寵愛,居然把帝品法寶都賜給他了,孫金波居然還做出那種人神共憤的事情,簡直是畜生不如啊。」秦天縱認出了萬寶囊中青峰長劍的主人後,忍不住在心中唾罵道。 剛才孫金波施展出萬鳥歸巢一招時,秦天縱的確陷入了四面楚歌的境地,他感覺自己的身體如墜冰窖,連呼吸也十分困難,手腳完全動彈不得。 就在秦天縱準備召喚出血狸狐時,他突然間感覺到了懷中萬寶囊散發出的驚人熱度。 秦天縱心中一喜,毫不猶豫地把全身真元力輸入了萬寶囊當中,催動了萬寶囊。與此同時,秦天縱施展了通玄斂息術,整個人的生命氣息逐漸消散。 正是因為通玄斂息術的緣故,讓秦天縱成功地欺騙了孫金波等聖劍堂弟子,以至於孫金波等人突然間失去了法寶也沒察覺到,而秦天縱趁著聖劍堂弟子注意力分神的功夫,施展出萬手千雲和魅影步戰技,拎著王逍遙四個人的身體踏入了早就佈置好的幻陣之中。 這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便是秦天縱自己也沒有絕對把握躲過聖劍堂所有弟子的察覺,讓他慶幸的是,事情居然成功了。 「咦,這不是聖劍堂的小劍聖麼,你們一個個如臨大敵,是不是碰到了什麼棘手的事情?」就在孫金波一行人到處尋找自己的本命法寶時,一道清朗的聲音突然間傳進了聖劍堂一眾弟子的耳中。 隨著這道聲音的響起,王樹江領著另外四個神藥谷弟子從暗處浮現出身形。 「病書生,是你在搗鬼?」看到王樹江一行人的出現,孫金波皺了皺眉頭,下意識地問道。 另外七個聖劍堂弟子也顧不得繼續尋找本命法寶的所在了,他們一齊警惕地把目光投向了王樹江一行人。 「我搗鬼?」王樹江打量了這幾個聖劍堂弟子一眼,疑惑地重複了一聲,緊接著臉上便露出了玩味的笑容,「孫金波,你該不會以為是我把你們的本命法寶給收取了吧?」 「果然是你在搗鬼,病書生,你也未免太無恥了,居然弄幾個修為低微的弟子作為誘餌,然後趁我們不備的功夫收取我們的法寶!」聽到王樹江的話,孫金波臉色一沉,大聲叱責道。 王樹江聞言一愣,緊接著臉上露出了輕鬆的笑容,他知道自己猜對了事實。 其實王樹江一行人也是剛剛路過這裡,他們並沒有看到孫金波一行人對付秦天縱等人的一幕。 王樹江見孫金波這支隊伍的實力跟自己的實力相當,而且又一個個神情恐慌,他便生出了吃掉孫金波這支隊伍給的心思。 不過王樹江卻不知道孫金波這支隊伍到底遇到了什麼困難,直到兩支隊伍靠近,王樹江發現聖劍堂的弟子居然沒有第一時間亮出長劍,他的心中才隱隱生出了一絲猜測,沒想到一猜一個准,聖劍堂的弟子果然全部失去了本命法寶。 「孫金波,論心計論城府,我王樹江自歎不如啊。上一屆的殺戮試練,要不是拜你所賜,我又怎麼會止步於第二層試練空間呢?」王樹江心中暗自揣度到底是誰擁有那麼大的神通能夠同時收取孫金波一行人的法寶的同時,一面言語應對孫金波道。 「王師兄,過去了那麼久的事情你何必還放在心上呢?即使我進入了第三層試練空間,還不是很快就被迫退出試練空間了,如今我們倆的實力也是不相上下啊。」孫金波聞言一窒,緊接著便臉上堆滿了笑容,討好似地說道:「王師兄,你看反正我們也沒有傷害到斷雲峰的幾個人,不如你開一個價,把我們的本命法寶還給我們如何?」 「放屁,進入第三層試練空間後,便會擁有豐厚的獎勵……」聽到孫金波居然恬不知恥地讓自己不要計較上一屆殺戮試練的事情,王樹江忍不住破口大罵。 只是當王樹江聽到孫金波等人提及斷雲峰幾個字時,他聲音戛然而止,難道孫金波等人的法寶被收取跟秦天縱等人有關麼? 不但王樹江心中疑惑不已,便是王樹江隊伍中的另外四個人心中也滿是疑惑,秦天縱幾個人實力那麼低微,他們居然也進入了試練空間第二層?而且他們還能從孫金波為首的聖劍堂試練者隊伍手中逃生? 「我實在想不出來你們聖劍堂除了寶劍值錢點外,還有什麼可以拿出來交換的。」王樹江一面密音傳耳讓自己的幾個師弟不要露出任何破綻,一面跟孫金波交涉道。 聽到王樹江的話,孫金波等人臉上露出了尷尬的神色,畢竟對聖劍堂的人來說,劍就是他們的生命,他們實在拿不出任何跟寶劍等價的東西。 「王師兄,只要你把我們的本命法寶歸還,我告訴你一個絕世大秘密,我敢保證那個秘密的價值會遠遠地超越我們幾個人的本命法寶的價值!」猶豫再三後,孫金波想起自己進入殺戮秘境的不易,他不由咬了咬牙,毅然出聲道。 「孫金波,你當我王某是傻子麼,誰不知道你詭計多端,最喜歡算計人,你想用一句話便騙回八件本命法寶,簡直就是癡人說夢!」王樹江聞言卻是冷哼一聲,毫不猶豫地拒絕了孫金波的交換要求。 「王師兄,你看這是什麼?」孫金波看到王樹江完全不相信自己的話,他著急了,探手入懷掏出一塊令牌扔給了王樹江。 「長老令?你身上怎麼會有我們神藥谷的長老令?」看清楚孫金波扔給自己的物件後,王樹江臉色一變,失聲問道。 「王師兄,我現在夠誠意了吧,只要你把我們的本命法寶還給我們,我不但告訴你這塊長老令的來歷,而且還告訴你那個絕世大秘密怎麼樣。你可要想清楚了哦,這個秘密可是事關神藥谷的生死存亡!」孫金波看到王樹江一行人被自己身上的長老令給打動,他忍不住威脅道。 王樹江的目光緊緊地盯著自己手上的長老令,半晌後,他才不屑地把長老令給扔到了地上,冷笑道:「孫金波,我差點被你騙了,你給我的這塊令牌的確很像神藥谷的長老令,可是也僅僅是相像而已。」 「王師兄,你這樣說話就沒有意思了……退一萬步說,即使這塊長老令是假的,難道你就不好奇這塊長老令怎麼會在我的手上麼,我為什麼進殺戮試練都要帶著它呢?」看到王樹江強自鎮定的眼神,孫金波嗤笑一聲,步步緊逼地問道。 「這塊長老令自然是你進入殺戮試練之前你們門派長輩讓你攜帶的。你攜帶這塊長老令的目的,便是跟試練空間內的沙家弟子互通消息,聯合擊殺奧玄秘境中的神藥谷外姓弟子!」王樹江的話剛落音,便有一道雄渾的聲音回答了他的問題。 秦天縱看到王樹江一行人出現後,他本來還猶豫著要不要跟王樹江的隊伍匯合。 當秦天縱聽到孫金波提及絕世大秘密的字眼時,秦天縱終於還是站了出來。 即便為了神藥谷的生死存亡,秦天縱也有必要跟王樹江聯合起來,一起把孫金波斬殺於此。 「你……你怎麼知道這個秘密的?」聽到秦天縱的回答,孫金波心頭一震,他艱難地轉過頭,看向秦天縱一行五個人。 「我自然知道這個秘密,而且我知道的遠比你知道得要多。不但你手中有神藥谷的長老令,便是太玄門的大師兄手中也有神藥谷的長老令,沙東和沙威兄弟的手中,同樣有你們兩個門派的長老令。你們只要看到對方手中的長老令,便不會相互殘殺,反而會互相支援,互通有無……」秦天縱瞪著孫金波的眼神,一字一頓地說道。 秦天縱的一番話讓王樹江一行人陷入了徹底的震撼之中,也讓王逍遙四個人瞪圓了眼睛。 沙家的人在神藥谷內再怎麼鬧,也是門派內的事情,當事情牽扯到聖劍堂和太玄門時,問題就昇華到了門派之間的爭鬥上,沙家有這麼喪心病狂麼? 「不……這件事情只有三大門派的最高層才知道,你一個破虛境的小螻蟻怎麼可能有資格知道這件事情?」聽到秦天縱一字不差地把自己心中知道的那一點點絕世大秘密完全說了出來,孫金波竭斯底裡地問道。 王樹江和王逍遙等神藥谷弟子本來是不敢相信秦天縱所說的話,可是孫金波的激烈反應卻讓他們集體沉默了。 「王師兄,這一塊長老令牌你還是收起來吧,只要你能夠在殺戮試練中突破,便擁有了奪取長老令牌的機會,有了這塊長老令,可以讓你省掉很多事情!」秦天縱說話的功夫,他彎腰撿起王樹江剛剛扔掉的長老令牌,又遞還給了王樹江。 「秦師弟,你剛才所說的話都是真的,你是從哪得知這些驚人消息的?」愣愣地接過秦天縱遞過來的令牌後,王樹江這才從巨大的震驚中清醒過來,他一把抓住秦天縱的胳膊,失聲問道。 對王樹江來說,秦天縱剛才所說的話委實讓他難以接受,王樹江雖然也是外姓弟子,可是他的祖上同樣是創建神藥谷的元老,論及對門派的忠誠,神藥谷內根本就沒有人能夠趕得上王樹江。 只是王樹江做夢也想不到,看似龐然大物一般的神藥谷居然已然面臨著如此嚴峻的形勢了,而自己卻完全沒有察覺到,這委實讓王樹江驚出一聲冷汗。 「大師兄,這件事情我們可以回頭慢慢談,要是聖劍堂的人你不解決掉的話,他們可就要跑了!」秦天縱的目光一直瞪著孫金波一行人,看到孫金波的目光到處亂轉,他便猜出了孫金波等人的心思。 原來孫金波見自己掌握的秘密沒有了任何價值後,他知道自己是萬萬不可能從王樹江等人手中要回本命法寶,失去了本命法寶的聖劍堂弟子根本就不可能是神藥谷弟子的對手,孫金波一行人自然要趁機溜走。 聽到秦天縱的話,王樹江立即鬆開了秦天縱的手,嘴中爆喝一聲,手中利劍便朝孫金波攻了過去。 梁師兄、陳師兄也分別對上了聖劍堂隊伍中的兩個明慧境武者,剩下的兩個通靈境神藥谷弟子則迎向了聖劍堂隊伍中的四個通靈境武者。 秦天縱一行五個人看了一眼場中的局勢後,也加入了戰團。 可憐聖劍堂的弟子一向張揚跋扈之極,此時他們失去了本命法寶,有如被拔了牙齒的老虎,戰鬥力大打折扣,半柱香功夫不到,便被王樹江一行人給打得氣喘吁吁、險象環生。 「王樹江,我們把身上的妖晶和藥草都交出來,你放我們一條生路如何?」連續被王樹江給刺中兩劍後,孫金波忍不住大聲求饒。 「我們殺了你,自然可以從你們身上搜出所有的妖晶和藥草,用得著費那麼多周折麼?」王樹江冷哼一聲,手中的劍法更加凌厲了。 王樹江今天是真的被刺激到了,他只想以殺戮來發洩自己心中的憤怒。而孫金波一行人正好撞到了他的槍口上,王樹江能繞過孫金波一行人的性命才是咄咄怪事。 兩個人說話的功夫,王樹江的劍又在孫金波的胸口上增添了兩個劍口。 「我用劍法交換我們的性命,用我們聖劍堂的萬劍歸宗訣換取我們的性命。」眼看性命危在旦夕,孫金波又大聲喊道。 「大師兄,萬萬不可,我們寧願被殺也不能交出門派不傳之秘啊!」 「大師兄,要是萬劍歸宗決說出去的話,我們聖劍堂便要面臨萬劫不復的境地,你要三思啊!」 「……」 孫金波的話剛出口,另外幾個聖劍堂的人就著急了。 王樹江聞言手中動作也是一慢,因為聖劍堂完全是依靠萬劍歸宗決而撐起來的,沒有了萬劍歸宗決的聖劍堂根本就不足為懼。 而神藥谷的武技一直是一個大問題,雖然神藥谷也花費了巨大的代價到處收購神品武技,只是真正的神品武技都是別的家族和門派不傳之秘,又豈是能夠收購到的呢? 「王師兄,先把聖劍堂的其他弟子全部殺掉,最後留下孫金波慢慢拷問!」秦天縱看到王樹江猶豫,立即明白了王樹江的想法,他在一旁密音傳耳道。 王樹江看了秦天縱一眼,他點了點頭,又是連續兩劍刺中孫金波的身子,直接把孫金波雙腿筋脈給挑斷,然後兔起鶻落,殺向了另外幾個聖劍堂弟子。 王樹江一身洞天境修為,除了孫金波勉強能夠抵擋住他幾招外,其他失去本命法寶的聖劍堂弟子根本就不是他一合之敵。 僅僅一個呼吸的功夫,聖劍堂的七個精英弟子便把性命交代在了王樹江的手中。 連續殺掉七個聖劍堂弟子後,王樹江體內的熱血完全沸騰了起來,他一步步地逼近孫金波,手中的長劍搖指孫金波的鼻端,一身殺氣上升到了極致。 此時的王樹江渾身上下完全被鮮血沾滿,他不再是一副病書生形象,反而像是從地獄深處爬出來的勾魂使者。 「不要殺我……求求你不要殺我!」雙腿被廢後,孫金波便心如死灰,喪失了活下去的信心,可是感覺到王樹江身上冷冽的殺氣時,王樹江還是下意識地打了個冷顫,緊接著渾身瑟瑟發抖。 可是王樹江此時彷彿中魔了一般,完全沒有聽到孫金波的話,而是雙眼血紅地瞪著孫金波,手中的利劍一點點地靠近孫金波的鼻子。 「饒命……王師兄,你就饒了我一條狗命吧,我以後再也不敢招惹你了,只要你放過我,我給你做牛做馬都可以。」孫金波突然間匍匐著身體,痛哭流涕地說道。 看到孫金波的反應,神藥谷一眾弟子不由愕然。 尤其是王逍遙等人,他們想起先前孫金波那種高高在上,對自己等人不屑一顧的情景,再看看此時孫金波一臉的諂媚相,他們一齊皺眉,臉上露出了輕視的神色。 「王師兄小心!」秦天縱警惕的心理並沒有因為孫金波的跪地求饒而有所鬆弛,因為他深深地知道孫金波這個人的狡詐。 在王樹江快要靠近孫金波三步處的時候,秦天縱突然間掃到了孫金波的眼神有點不對勁,他不由大喝一聲。 「死吧,既然你想殺掉我,那你就陪我一起死吧,哈哈……」秦天縱大喊出聲的同時,孫金波的身子突然間躥向了王樹江,速度快得令人瞠目結舌,與此同時,他的嘴中也發出了狀若瘋狂的聲音。 王樹江顯然沒想到突然間會發生這種變故,他猝不及防之下被孫金波給死死地抱住了身體。與此同時,王樹江感覺到一股死亡的氣息籠罩了自己,他不由臉色大變,連忙使盡渾身解數想要抖開孫金波的身體。 讓王樹江驚慌失措的是,當他試圖抖開孫金波的身體時,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從身體深處傳。王樹江心中湧起了一種奇怪的感覺,彷彿孫金波的身體已經跟自己的身體融為了一體,他能夠清楚地感受到孫金波身體的疼痛。 「王樹江,你恐怕做夢也想不到我還會有壓箱底的絕招沒有使用出來吧,從現在起,你便是我,我便是你,我們倆生命共享了,哈哈,你有本事再砍我啊!」看到王樹江一臉的驚駭,孫金波臉上露出了猙獰的笑容。 所有的神藥谷弟子,包括秦天縱在內,都被突然間的變故給弄蒙了,孫金波這是玩的什麼把戲,生命共享?有這麼神奇的東西麼? 剛才聽到孫金波說要王樹江陪他一起去死時,神藥谷眾弟子還以為孫金波要使出什麼自殺的招數同歸於盡呢,現在看來明顯不是那麼回事。 「給我滾開!」短暫的驚慌後,王樹江臉色湧出一絲憤怒,他爆喝一聲,便一劍削斷了孫金波的胳膊。 只是王樹江削斷孫金波胳膊的同時,又是一陣劇痛朝他襲去,他感覺到自己剛才砍掉的不是孫金波的胳膊,反而是砍掉了自己的胳膊,自己體內的血液源源不斷地通過孫金波的斷臂處流出。 「哈哈,你砍吧,你砍得越快我越高興,反正痛的是你,失血的也是你,跟我沒有任何關係的,只要你不死,我便死不了!」看到王樹江臉色慘白的樣子,孫金波彷彿沒事人一般,眼中全是戲謔的笑容。 僅僅一會兒的功夫,王樹江便有一種失血過多的感覺,他頭腦一陣眩暈,不得不迅速地吞噬一顆補血丹。 補血丹下肚後,孫金波胳膊處終於不再流出血液,王樹江也感覺舒服了很多,不過此時他臉色卻完全找不到高興的神色,有的只是滿臉的驚慌和焦急。 此時的王樹江不再像一個洞天境強者,反而像是一個溺水的嬰兒。 秦天縱等人也是面面相覷,他們從來沒有見識過如此怪誕的事情,眾人有心想幫助王樹江,卻有心無力,完全不知道如何著手。 「我就不信我把你的身體全部砍掉,你還能作怪!」休息了一會後,王樹江眼中閃過一絲決然,他手中的利劍一揮,一口氣便砍斷了孫金波的另外三肢。 砍掉孫金波的四肢後,王樹江雙眼一翻,便暈厥了過去,而孫金波卻哈哈大笑起來。 「白癡,哈哈,真是一個大白癡,我都告訴你我們生命共享了,你居然還敢砍我四肢……」孫金波的笑聲是那樣的毛骨悚然,讓剩下的九個神藥谷弟子頭皮一陣陣發麻。 「王師兄!」看到王樹江昏厥過去,神藥谷眾弟子一齊圍了上去,他們狠狠地瞪了孫金波一眼,便七手八腳地往王樹江嘴中塞靈藥。 王樹江很快便在眾人的服侍中清醒過來,只是當他感覺到自己體內的力量只剩下了不到一成時,他臉上神色不由劇變。 「孫金波,只要你解除掉我們之間這種身體相連的狀態,我便放過你的性命,如何?」王樹江深深地吸了口氣,平靜地跟孫金波說道。 孫金波聞言卻是哈哈大笑起來,最後眼淚都笑了出來。 「王樹江,你就做夢去吧,你砍斷了我的四肢,我現在人不人鬼不鬼的,你即使放過我性命又能如何,我還不如就這樣跟著你吃香喝辣呢。」在王樹江忍不住皺眉頭時,孫金波歇斯底里地吼道。 王樹江聞言默然,同時臉上也露出了頹然的神色,他沒想到自己眼看便要突破到奧義秘境境界,居然會碰到這種倒霉的事情。 想到自己以後走到那裡身後都要跟著一個大男人,而且一身修為只剩下不到十分之一,王樹江就不寒而慄。 秦天縱仔細地觀察了一會孫金波跟王樹江身體之間的聯繫後,最後終於被他找出了一絲端倪。 秦天縱發現孫金波和王樹江的小腹處有一根細小的血線,要不是秦天縱六識驚人的話,他根本就不可能從兩具緊貼的身體中發現那麼細小的血線。 「王師兄,你注意到了自己丹田處的異狀麼,我發現有一個血線連接著你跟孫金波的小腹處,你嘗試一下是否能夠把那根血線給弄斷!」秦天縱把自己的發現跟王樹江說了一遍,小心翼翼地建議道。 被秦天縱這麼一提醒,其他神藥谷弟子也紛紛低頭去觀察王樹江和孫金波的小腹部分,當他們看到兩個人身體之間那幾乎用肉眼察覺不到的細小血線時,他們不由對秦天縱的觀察力歎為觀止,一個個都叫嚷著讓王樹江快點嘗試。 王樹江聞言一喜,他立即運轉真元力內視,很快他便發現了自己的丹田中多了一根若有若無的血線。 「孫金波,要是我把這根血線弄斷了,你還能威脅到我麼?」發現了體內的血線後,王樹江臉上露出了解脫的笑容,輕聲問孫金波道。 孫金波聞言臉色一變,他沒想到王樹江居然這麼快便能發現體內的端倪。不過孫金波的臉色很快又恢復了正常,他不屑地冷哼了一下,根本就不搭理王樹江。 王樹江見狀心中咯登了一下,他手中利劍一揮,斬向了兩個人身體之間的那根血線。 只聽得「錚」地一聲異響,王樹江的劍彷彿砍在了精鐵上一般,發出一聲脆響。 王樹江和孫金波同時痛苦地哀嚎了一聲,血線卻沒有一點異狀。 「白癡,要是血線有那麼容易弄斷,我用得著辛苦修煉二十幾年麼?」看到王樹江痛苦得差點再次暈厥過去,孫金波不屑地冷哼道。 「我就不信我用真元力也燒不斷他!」梁師兄瞪了孫金波一眼,一條炙熱的火蛇突然間從他掌心中湧出,躥向了王樹江和孫金波身體之間的那根血線。 火蛇碰觸血線的瞬間,王樹江和孫金波身體同時痙攣,孫金波嘴中發出一聲聲慘叫,王樹江雖然沒有出聲,但是他的額頭上卻全是汗水,臉色也變得慘白無比。 十個呼吸的功夫過去,梁師兄歎了口氣,收回了火蛇。 「你們就使勁折騰吧,反正每折騰一次,我跟你們的王師兄都要享受一次萬蟻鑽心的痛苦。你們要是忍心看到你們王師兄痛苦的話,我是不會介意的!」看到另外幾個神藥谷弟子也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都想用新的法子切斷自己跟王樹江之間身體的聯繫,孫金波有點著急了,他忍不住在一邊大喊道。 聽到孫金波的話,神藥谷一眾弟子同時遲疑起來,不由把目光投向了王樹江。 「幾位師弟,你們心中有什麼想法儘管在我身上實施就是了,與其這樣不人不鬼的,我還不如死掉算了,身體的一點痛楚算得了什麼?」王樹江看到眾人關心的樣子,他慘然一笑,歎氣道。 「王師兄,得罪了!」聽到王樹江的話,秦天縱低喝一聲,他掏出一把匕首便捅向了王樹江的大腿。 「秦天縱,你要幹什麼!」看到秦天縱的動作,另外幾個神藥谷弟子忍不住大聲喝止道。 不過這幾個人剛剛出聲,他們的臉上很快便露出了赧然的神色,因為秦天縱捅了王樹江一刀後,王樹江臉上反而露出了舒服的神色,而孫金波卻是大聲呼痛不止。 「痛快,天縱,再給我來幾刀!」王樹江見終於找到了整蠱孫金波的法子,他忍不住哈哈大笑,朝秦天縱大聲命令道。 「瘋子,都是瘋子,雖然痛的是我,流的卻是你自己的血啊。」聽到王樹江的話,孫金波慌了,他不由大聲道。 秦天縱卻沒有聽從王樹江的命令,而是用匕首挑了一滴血珠,輕輕地靠近了血線。 孫金波見狀臉色大變,他使勁地躲閃著身體,大聲叫嚷道:「你想幹什麼,你想幹什麼?」 「麻煩幾位師兄穩住孫金波的身體!」看到孫金波驚慌失措的反應,秦天縱臉上露出了開心的笑容,他知道自己的猜測十有八九蒙對了。 這一次卻沒有任何人質疑秦天縱的命令,秦天縱的話剛落音,陳師兄、梁師兄等四人便同時按住了孫金波的身體。 孫金波的身體被穩住後,秦天縱便讓匕首上的血液滴了下去。 「嗯,怎麼沒反應?」秦天縱看到血液滴在血線上後,血線沒有任何的變化,他臉上笑容一滯,「難道自己的猜測錯了,剛才孫金波只是想作弄自己?」 幾乎所有的神藥谷弟子都以為秦天縱有著十成的把握才捅了王樹江一刀,此時看到血線上的反應,他們臉上也露出了失望的神色,不由一齊把目光投向了秦天縱的面龐。 秦天縱微微愣了一下後,他迅速地揮出一刀,刺中了孫金波的屁股。 王樹江猝不及防之下差點從地上跳起來,同時大呼出聲,不過孫金波這一次卻出奇地沒有大喊大叫,而是臉色變得慘白。 當秦天縱再次把從孫金波身上弄出來的血液滴到血線上時,血線突然間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慢慢地融化了。 「我自由了……哈哈,我自由了……」當血線完全融化時,王樹江感覺渾身輕鬆,他身體一個縱躍,便飛到了半空中,緊接著哈哈大笑起來。 「不,我不甘心,你是怎麼知道殘血共心功法的破解方法的,這種功法的破解方法不可能有人知道的。」孫金波瞪圓著眼睛看向秦天縱,那凶狠的眼神恨不得一口咬死秦天縱。 不過在神藥谷四個精英弟子的掣肘下,孫金波根本就動憚不得,只能氣喘吁吁地質問秦天縱。 「殘血共心功法?」秦天縱默默地重複了這個詞,又想了想剛才王樹江的遭遇,他不由心有餘悸。 其實秦天縱也是第一次見識這麼邪惡的功法,他也不知道這種功法的破解方法,不過這並不妨礙他大膽想像,他一直都在很認真地觀察孫金波的一舉一動。 秦天縱看到每次王樹江動手時,孫金波都會迅速地貼緊王樹江的身體,秦天縱開始並沒有對這一幕引起足夠的重視。 不過秦天縱發現血絲的存在後,他又看到王樹江和孫金波小腹處的衣服幾乎不沾一滴鮮血,秦天縱心中隱隱覺得不對勁,這才想到嘗試著用血液去弄斷血線的方法,沒想到一下子便湊效了。 王樹江雀躍了一陣後,他發現自己一身修為並沒有受到任何影響,這才走到秦天縱身邊,雙手放在秦天縱的身上,注視著秦天縱的雙眼,一字一頓地說道:「秦師弟,我這條命是你撿回來的,以後你就是我的親兄弟,有什麼需要你儘管吩咐我就是。」 今天王樹江實在被孫金波的殘血共心功法給嚇住了,雖然只是短短的幾柱香時間,可是對王樹江來說卻彷彿過了幾十年,當王樹江感覺到一身修為被廢時,那種恐慌和絕望的情緒差點讓他自殺。 再次獲得新生後,王樹江的心境已然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對於秦天縱這個救命恩人,王樹江自然是感激零丁,不敢有絲毫的怠慢。 「王師兄,我們本來便是師兄弟,你跟我說這番話便見外了。」感覺到王樹江的真誠,秦天縱臉上露出了開心的笑容,他知道自己的團隊又龐大了幾分。 「天縱,矯情的話我就不多說了,以後你看我行動就是了。」王樹江拍了拍秦天縱的肩膀,然後又掃了一眼自己的幾個同伴,歉然道:「天縱,試練空間第一層中,我那幾個師弟居然狗眼看人低,不聽信你的指揮,以至於吃了大虧,我在這裡替他們跟你道歉了。」 聽到王樹江的話,那四個掣肘孫金波的人同時跟秦天縱道歉,他們知道,王樹江一般不輕易結交朋友,一旦成為了王樹江的朋友,必然會讓王樹江肝膽相照。現在王樹江都把秦天縱當成親兄弟在看待了,以後秦天縱在神藥谷的地位肯定比自己幾個人要高。 王樹江跟秦天縱寒暄了一陣後,這才把目光投向孫金波。 「王樹江,沒想到這樣都沒能奈何你,你的命不是一般的硬!」孫金波四肢被砍斷,又被四個神藥谷精英弟子給死死地盯著,以至於他想自殺都辦不到。 此時看到王樹江看向自己,孫金波臉上不由露出了怨恨的神色,「不過你也別想從我的嘴中問出任何東西。」 王樹江瞪著孫金波看了半晌,當他發現孫金波臉上一片決然時,他揮了揮手,示意殺掉孫金波。 「王師兄,且慢,把孫金波交給我來處理!」秦天縱看到王樹江居然打算這樣輕輕放過孫金波,他連忙出聲阻止道。 王樹江聞言一愣,不過他很快便點了點頭。 「孫金波,我先前跟你說什麼來著,得饒人處且饒人,你卻非要對我們師兄妹五個人趕盡殺絕,現在你嘗到被趕盡殺絕的滋味了吧?」秦天縱看著被制服得不能動彈的孫金波,臉上露出了惡魔般的微笑。 孫金波斜睨了秦天縱一眼,然後把頭偏向了一邊,根本就懶得搭理秦天縱。 聽到秦天縱的話,王樹江臉上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笑容,然後也不再關注秦天縱所在的方向,而是站在一邊跟王逍遙等人聊天。 王樹江等人很是好奇自己五個人到來之前現場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以至於秦天縱在孫金波臨死前還想折磨孫金波一番。 王逍遙、羅素梅、滕彪和伍麗萍幾個人對王樹江很是尊敬,他們自然是有問必答,把自己一行人如果通過試練空間第一關,然後又如何從孫金波一行人手中逃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王樹江等人看到秦天縱一個勁地折磨孫金波,還以為秦天縱是少年心性。 當他們聽說秦天縱一行五個人幾乎是憑借秦天縱一人之力闖進第層試練空間的時候,他們不由訝然地張大了嘴巴,滿臉佩服地看向秦天縱。 秦天縱此時正有一巴掌沒一巴掌地扇著孫金波的嘴巴,對於那種高高在上的人,秦天縱一向很是看不起。見孫金波都要死的人了居然還跟自己端架子,他也懶得再說廢話,直接扇他耳刮子。 一巴掌,兩巴掌地,孫金波完全沒當回事。 三巴掌,四巴掌地,孫金波眼中閃過一抹憤怒,咬咬牙也就忍過去了。 當秦天縱連續扇了孫金波十幾個耳光後,孫金波終於忍不住破口大罵起來。 此時卻輪到秦天縱不搭理孫金波了,他只是輕重適度地、非常有節奏地扇著孫金波的耳郭,卻一句話也不說。 「秦師弟這也太侮辱人了吧?」看到秦天縱折磨了孫金波半柱香時間還沒完事,一個神藥谷弟子忍不住發出一聲感慨。 「我覺得秦師弟這樣做很好。你們幾個人沒跟孫金波打過交道,不知道孫金波有多噁心。這廝一向眼高於頂,對於修為比他低的人從來是不屑一顧的,偶爾說句話也能活活地把人給噎死。對於這樣的人,只有狠狠地侮辱他才能讓他長教訓!」王樹江卻對秦天縱侮辱孫金波的做法大是讚賞。 「大師兄這樣做真是大快人心啊,你們是沒看到孫金波先前的做法有多氣人,完全就沒有把我們幾個人放在眼中,只是把我們當成他們通關的道具,而且對我們的承諾也言而無信……」王逍遙四個人卻是看得滿臉興奮,他們甚至也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想跟秦天縱一起教訓孫金波。 「天地良心,我不是變態,而是有著迫不得已的苦衷啊!」秦天縱一直關注著其他人的言行舉止,見大家都以為自己僅僅是為了出氣而折磨孫金波,他不由哭笑不得。 秦天縱真正想做的是想讓孫金波的精神完全崩潰或者渙散,以方便自己施展搜神術而已。 搜神術是一部很邪惡的功法,可以通過神識入侵的方式把對方腦海中的記憶一點點滴搜索出來,不過施展這門功法的前提是施法者的精神力比施法對象的精神力要強,否則的話搜索記憶不成,反而會讓施法者變成白癡。 秦天縱也是前世從一處古墓洞穴中無意中掏到這一部功法的,因為這部功法為世俗所不容,秦天縱修煉之後,根本就不敢在公眾面前施展。 秦天縱今天之所以施展搜神術,一方面是他對聖劍堂的萬劍歸宗決動心了;另一方面卻是孫金波可以說是秦天縱前世最大的仇人之一,不狠狠地折磨一番孫金波,他心中的積怨難以消散。 一炷香時間後,孫金波終於罵累了,而他的眼神也完全渙散,要不是他還有一口氣在,估計都跟死人差不多了。 秦天縱看到王樹江一行人臉上露出了不耐煩的神色,他連忙一個手掌印在孫金波的頭頂,同時嘴中湧出了一竄晦澀難懂的術語。 秦天縱施展搜神術後,孫金波原本灰暗的眼神突然間一亮,臉上的表情也變得扭曲不堪,他努力地扭動著身體,試圖擺脫秦天縱的施法。 可惜的是孫金波的一身修為早就被廢,便是身體也完全被制服,想自殺都辦不到,又怎麼可能擺脫得了秦天縱的施法呢? 「你……你怎麼會巫族的邪功!」孫金波驚慌之極地喊道,只是他的聲音早就因為先前的一番大罵而變得嘶啞無力,所以孫金波的這句話除了秦天縱外,沒有一個人能夠聽得到。 「孫金波,你以為你不說話,我便沒有辦法獲得聖劍堂的萬劍歸宗決了麼,現在我不但拿到了萬劍歸宗決,而且還知道了你修煉的殘血共生功法,另外你腦海中關於雪海疆原寶庫的事情也被我知道了,哈哈……」 僅僅十個呼吸的功夫,秦天縱便把孫金波腦海中的記憶毫無遺漏地盜取了過來,而孫金波彷彿突然間蒼老了十歲,他全身完全被汗水浸透,臉上滿是絕望的神色。 「不……你這個惡魔……你不得好死……」 「我不是惡魔,我只是一個小螻蟻而已,你不必把我放在心上的!」秦天縱輕輕地拍了一下孫金波的嘴巴,滿意地站直了身子。 「不……你這個惡魔……你不得好死……」 「不……你這個惡魔……你不得好死……」 可憐孫金波一個眼看便要踏入奧義秘境的強者,被秦天縱給施展了搜神術後,頭腦失常,變成了一個只會重複一句話的白癡。 漠然地看了孫金波一眼,秦天縱毫不猶豫地結束了孫金波的性命,然後把他身上的儲物口袋也給取了下來。 秦天縱回到隊伍中後,王樹江一行人看向秦天縱的眼神完全變了。能夠活活地把一個洞天境強者給折磨成白癡,這種事情可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得到的。 「秦師弟,還好我不是你的敵人,做你的敵人簡直太慘了!」王樹江深深地看了秦天縱一眼,輕聲感慨道。 另外幾個人也是深有同感,他們一齊點了點頭,有幾個人看向秦天縱的目光甚至帶著一點點的敬畏。 王樹江一行人開始以為秦天縱只是想折磨一下孫金波出一口惡氣而已。他們怎麼也想不到,秦天縱這一折磨便是整整一炷香的時間,而且直接把孫金波給折磨成了瘋子。 秦天縱笑了笑,卻沒有多做解釋,此時的他還沒有完全從谷惠子前世被殺的那段記憶中走出來。 「秦師弟,孫金波這種人死了也就死了,沒什麼好難受的。」看到秦天縱的臉色有點不正常,王樹江還以為秦天縱殺掉孫金波後情緒受到了影響,他又輕聲安慰道。 聽到王樹江的話,秦天縱臉上露出了感激的神色,他朝王樹江點了點頭,然後拿出自己的身份令牌看了看,臉上露出了驚喜的神色。 「王師兄,估計孫金波為首的聖劍堂弟子一路上殺掉了不少妖獸或者別的試練者,我殺掉孫金波後,身份令牌中居然有了一千一百多點精血。」 孫金波身為洞天境武者,殺掉他本身便可以獲得五百點精血,而他又是隊伍的首領,凡是隊伍獵殺的妖獸,精血都要落進他的身份令牌,以至於秦天縱殺掉孫金波一個人,便獲得了足夠五個人進入試練空間第三層的精血數量。 「咦,孫金波身上居然有那麼多精血?看來他們的隊伍已然可以進入第三層試練空間了。可惜他們沒有及時地激活身份令牌上的精血,白白地便宜了我們。」王樹江聞言一愣,緊接著不由歎了口氣。 「王師兄,你們也應該進入試練空間第二層好幾天了吧,不知道你們是否獲得了足夠的精血?」秦天縱輕聲問道。 「我們本來還差300點精血的,不過剛才殺了幾個聖劍堂的弟子後,已然足夠我們進入試練空間第三層了。」王樹江微笑著回答道。 王樹江的話剛落音,突然間天空一片黑暗,一陣桀桀怪笑聲傳入了大家的耳簾。 與此同時,一股難聞的腥臭味鋪天蓋地地朝秦天縱一行人湧了過來,滕彪、羅素梅和伍麗萍沒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他們便暈厥了過去。 「不好,九階妖獸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各位師弟,你們捏碎自己的身份令牌,把斷雲峰的幾個弟子帶出試練空間,我留下來斷後!」王樹江的鼻子抽搐了一下後,他臉色大變,迅速地對秦天縱等人喊道。 雖然王樹江一行人已經擁有了足夠的精血,可是激活身份令牌中的精血進入第三層試練空間,至少要半柱香的時間,而且中途還不能被打擾,此時九階妖獸出現,他們已然沒有了機會進入第三層試練空間。 「進入了我的地盤還想溜走,你們就乖乖地做我的美食吧!」王樹江的身子剛剛衝向九階妖獸,九階妖獸隨意地噴出一口白霧,同時大聲咆哮道。 這道白霧噴出後,包括王樹江在內的一眾神藥谷弟子立時變成了冰棍,他們的身體僵硬,手腳完全動彈不得,即使想捏碎身份令牌退出試練空間也做不到了。 「哈哈,你們的隊伍實力還不錯,估計我吞食了你們後,我離妖王的距離就更近了。」所有神藥谷弟子心膽俱寒的功夫,一頭渾身白毛的大猩猩出現在了眾人的視線中。 這頭大猩猩身高三丈,體積也驚人地龐大,估計十個成年人合圍才能抱得住它的腰部。它的手指頭都有成人身體般大小,秦天縱一行人在這頭妖獸面前,就跟螞蟻差不多。 「晶臂冰□,這鬼地方怎麼會出現晶臂冰□?」王樹江看到這一支冰系的九階妖獸,他傻眼了。 因為王樹江修煉的是木屬性功法,在這種水屬性的九階妖獸面前只有被動挨打的份。 「烈火焚原!」就在王樹江等神藥谷弟子陷入絕望之際,秦天縱突然間爆喝一聲,一道炙熱的火焰以他為中心散發了開來。 「陳師兄、梁師兄,你們帶大家先出去,我和王師兄為你們斷後。我是火元晶體根骨,冰系的妖獸一時半會奈何不了我!」秦天縱施展烈火焚原的同時,他朝隊伍中的兩個明慧境神藥谷弟子大吼道。 隨著秦天縱這一招烈火焚原施展開來,被冰凍住的一眾神藥谷弟子立即恢復了自由,他們抱起昏厥在地上的羅素梅、滕彪和伍麗萍三個人,不約而同地捏碎了身上的身份令牌。 「王師兄,秦師弟,你們多保重,實在堅持不住了就離開試練空間!」陳源和梁宇君擔心地看了王樹江和秦天縱一眼,大聲喊道。 他們兩個人的話剛落音,一道白光便包裹了他們一行八個人的身體,然後他們的身體逐漸淡化,從試練空間中消失不見。 「第二層試練空間怎麼會出現九階妖獸,九階妖獸不應該在最後一層試練空間出現麼?」秦天縱看著王樹江,不解地問道。 「除了第一層試練空間外,每一層試練空間都有九階妖獸坐鎮的,這也是很多明慧境武者甚至洞天境武者飲恨於試練空間第二層,不能進入第三層試練空間的緣故。」王樹江一邊對付晶臂冰□,一邊大聲朝秦天縱解釋道。 「火元晶體,這一批的試練者居然會有火元晶體根骨出現,真是天助我也,只要我吞食了擁有火元晶體根骨的試練者,我便再也無懼於任何火屬性的妖獸了。」晶臂冰□完全無視了王樹江搔癢癢一般的攻擊,而是雙目放光地看向秦天縱,桀桀笑道。 王樹江看到晶臂冰□一步步地朝秦天縱逼近,而自己的攻擊只能在晶臂冰□的身上留下一道道白痕,完全不能給晶臂冰□造成傷害時,他臉上露出了焦急的神色。 王樹江眼中閃過一抹決然神色,他張嘴噴出一口鮮血灑到自己手中的寶劍上面,寶劍沾了王樹江的血液後,劍身頓時變得殷紅,很快寶劍居然劇烈地震盪起來。 「孽畜,看招!」王樹江大吼一聲,手中的利劍化作一條長虹奔向了晶臂冰□。 只聽得「卡嚓」一聲脆響,王樹江的寶劍刺中了晶臂冰□的身體,晶臂冰□的身上裂開了一條深深的縫隙,一縷縷淺藍色的液體從晶臂冰□的體表流了出來。 受到王樹江這致命的一擊,晶臂冰□終於扭過頭,第一次把注意力放到了王樹江身上。 「人類,你惹怒了我,我要把你撕成碎片!」晶臂冰□大吼一聲,掄起一巴掌便朝王樹江拍了過去。 晶臂冰□的一根手指頭便有成人個頭大小,它這一巴掌拍過去,地上立即狂風亂舞,飛沙走石。 王樹江感覺到頭頂被一片黑影籠罩後,他想也不想,第一時間御空飛行,躲過了黑影籠罩的範圍。 「轟隆!」晶臂冰□的一掌沒能拍中王逍遙,卻拍中了地面,發出一聲轟然巨響,整個地面都劇烈地顫抖了一下。 秦天縱循聲看去,發現晶臂冰□的這一掌居然拍出了一個半人深的巨洞,他額頭上不由冒出一道冷汗,要是王樹江剛才被晶臂冰□給拍中的話,豈不是直接變成肉餅了? 「人類,納命來!」晶臂冰□一掌未能解決王樹江,它惱羞成怒,頓時兩隻手掌飛舞,直追著晶臂冰□的方向拍。 一時間轟隆聲不絕於耳,地面也是地動山搖。 「秦師弟,你速度捏碎身份令牌逃走,我拖不住這頭妖獸多長時間!」王樹江一面努力地操控著自己的寶劍,一面小心翼翼地躲避著晶臂冰□的攻擊。看到秦天縱並沒有立即退出試練空間,反而是站在一邊擾亂妖獸的攻擊,王樹江忍不住焦急地大聲吼道。 「他要是敢逃走的話,你覺得自己還能夠躲得過我的吐息麼?」聽到王樹江的呼喊,晶臂冰□緊張地回頭看了一眼,然後又不屑地跟王樹江說道。 九階妖獸不但能夠口吐人言,而且會察言觀色,智慧絲毫不比人類差。 似乎是為了證明自己的話一般,晶臂冰□說話的同時,它張嘴便是一口吐息,直接把王樹江給凍在了半空中,緊接著一個巴掌朝王樹江揮了過去。 「烈火焚原!」秦天縱一直注意著晶臂冰□的動作,一看到晶臂冰□吐息,他毫不猶豫地施展出焚盡八荒中的一招,解除了王樹江的危機。 「王師兄,我們從現在開始倒計時,三個呼吸的時間後一起捏碎身份令牌如何?」秦天縱看到王樹江對抗晶臂冰□處於絕對的下風,他知道這樣僵持下去也不是辦法,不由密音傳耳對王樹江說道。 「好!」王樹江逃得性命後,正發愁不知道如何才能保證自己和秦天縱完好無缺地退出試練空間,聽到秦天縱的話,他心中大喜,毫不猶豫地應道。 「孽畜,看我的!」王樹江爆喝一聲,懸浮在空中的殷紅長劍突然間迎風而長,變成了一把擎天巨劍,狠狠地砍向了晶臂冰□。 殷紅巨劍在空中發出一聲聲嗡嗡巨響,散發出無窮的威壓。 晶臂冰□也被王樹江的這一個大招給嚇住了,它面色凝重地瞪著懸浮在空中的巨劍,同時暗暗地運轉功力於全身,以應付王樹江的驚天一擊。 「師兄,保重!」三個呼吸的時間一過,秦天縱立即遁入了幻陣之中。 王樹江因為所有的精氣神都用在了這一招上,他並沒有看到秦天縱的動作。聽到秦天縱的聲音後,他朝晶臂冰□的身後看了一眼,發現已然失去了秦天縱的身影,他心中頓時鬆了口氣,然後毫不猶豫地捏碎了自己的身份令牌。 「懦弱的人類、奸詐的人類!」晶臂冰□本來已經做好了完全的準備應付王樹江的攻擊,可是王樹江轉眼間便消失無蹤,連帶著空中那散發著無窮威壓的巨劍也消失不見,晶臂冰□立即知道自己上當了,不由暴跳如雷,大聲謾罵不止。 「小子,你的同伴已經逃跑了,你還要躲到什麼時候?」晶臂冰□大罵了一陣後,它才把目光投向秦天縱所在的方向,沉聲問道。 秦天縱聞言一愣,難道這頭九階妖獸還能夠看透自己佈置的幻陣不成? 「小子,不用再躲了,在這一層試練空間,我便是神,沒有人可以擊敗我的,所有遇到我的試練者只有一個下場,那便是死!」晶臂冰□看到秦天縱站在幻陣中一動不動地,它眼中露出了一絲嘲諷的神色,「這一層試練空間中,所有的生命氣息都瞞不過我的鼻子,雖然我不知道你用了什麼秘法隱藏了你的身體,可是我還是能夠清楚地感覺到你的存在!」 晶臂冰□說話的同時,它揮起一掌,便朝秦天縱所在的方向拍了過去。 「該死!」秦天縱暗歎一聲晦氣,毫不猶豫地飛出了幻陣,見識過晶臂冰□的恐怖力量,他可不想自己被一掌拍成肉餅。 「小子,我這一千年來,見過無數的試練者。但是我卻從來沒見過像你這樣的人,為了讓同伴逃得性命,你居然寧願犧牲自己,我也不知道該說你是講義氣還是傻。」晶臂冰□顯然沒有把秦天縱放在眼中,它把秦天縱從幻陣中嚇出來後,並沒有急著攻擊秦天縱,而是眼神複雜地看著秦天縱,憐憫地說道。 「他不是講義氣,也不是傻,只是不想暴露我的存在而已,蠢材!」一道蒼老的聲音突然間接過了晶臂冰□的話茬,語氣中滿是嘲諷。 「您……您是魂炎大人……您怎麼會出現在這裡?」聽到這道再也熟悉不過的聲音,晶臂冰□巨大的身子一震,它艱難地轉過頭,然後便看到了幻化成人形的魂炎。 神藥谷的傳送陣內,當王樹江捏碎身份令牌退出試練空間時,立即被等候在那裡的幾個搭檔給圍住了。 「秦師弟呢,秦師弟怎麼沒有出來?」王樹江的目光在人群中掃了一眼,當他發現了隊伍中的八個人都在身邊,唯獨不見秦天縱的身影,他不由臉色一變,失聲問道。 「啊,大師兄不是說跟你一起斷後麼,怎麼你出來了,大師兄卻沒有出來?」聽到王樹江的話,王逍遙先是一愣,緊接著便變得激動起來,他抓住王樹江的衣袖問道。 「秦師弟……秦師弟他把我騙了……」聽到王逍遙的質問,王樹江回想了一遍剛才在第二層試練空間中的場景,忍不住頓足捶胸道,臉上滿是懊悔的神色。 傳送陣中,神藥谷三十六峰中每一座山峰都有人在這裡等待自己的人出來,或者從這裡打聽奧玄秘境內發生的事情。 陳源、梁宇君、王逍遙一行人從奧玄秘境中出來時,很多人立即圍了上去,七嘴八舌地跟他們大廳奧玄秘境內的情況,這其中有斷雲峰的人,也有王樹江、陳源和梁宇君等人的朋友。 當大家得知王樹江這一支隊伍居然在第二層試練空間便遭遇了九階妖獸時,他們不由為王樹江這支隊伍扼腕歎息,要知道王樹江這支隊伍是最有希望在殺戮試練中奪魁的隊伍。 「天縱在殺戮空間內揭露的沙家跟太玄門、聖劍堂勾結的事情,你們任何人都不要洩露出去,我會稟報掌教師叔跟門派太上長老,讓他們處理這件事情。」王樹江用密音傳耳的方式叮囑了另外八個神藥谷弟子後,又跟王逍遙幾個斷雲峰弟子輕聲說道:「天縱在試練空間中兩次救我性命,以後他的事情便是我的事情,要是有人敢對雲濤居的人有絲毫不敬,你們只管報出我的名號!」 看到王樹江鄭重其事的樣子,其他八個人紛紛點頭。 而王逍遙幾個人經過短暫的激動後,他們也冷靜了下來,以王樹江的為人,他是斷然做不出陷害秦天縱性命那種不仁不義事情的。而且王樹江此時雙目紅腫,估計他比自己幾個人還難受。 王樹江一行八個人很快便情緒低落地離開了傳送陣,而他們這支隊伍在奧玄秘境中的遭遇也很快傳遍了整個神藥谷。 「什麼,天縱居然遭遇了九階妖獸而沒能及時退出試練空間?」木雲峰中,郭傳耀聽到傳送陣處傳播出來的信息後,他騰地一下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臉色也變得煞白。 「不可能的,天縱不可能在奧玄秘境中有性命危險的。」郭傳耀喃喃自語了一句,他迅速地閉上眼睛,開始推算秦天縱的命運,一炷香之後,他嘴巴一張,「哇」地一聲吐出一大口鮮血,「怎麼會這樣,他的命運怎麼一片血紅,我完全看不清他的未來?」 「秦天縱終於死了麼,簡直太好了。王樹江也從試練空間退出來了,他短時間內別想再晉陞為奧義秘境強者。看來這一屆殺戮試練,注定是為我們沙家而服務的。」名俊峰中,沙無邪得知王樹江一行人在奧玄秘境中的遭遇後,他臉上露出了奸計得逞的笑容。 其他一眾名俊峰長老也是鬆了口氣,這一次殺戮試練中,他們最關心的便是王樹江和秦天縱的表現。 一方面,王樹江的實力隱隱穩居神藥谷第三代弟子首位,秦天縱則是神藥谷內百年內根骨最佳的修煉者;另一方面,這兩個人分別代表了兩股勢力,而且這兩股勢力都對沙家不感冒。 其中王樹江所在的派系屬於中立派,他們雖然對郭傳耀在神藥谷內大力革新不怎麼支持,可是他們同樣也反感沙家的專橫。 秦天縱所在的派系無疑是屬於革新派,自從他被郭傳耀收為親傳弟子後,他的身上便被貼上了一個鮮明的標籤。 「殺戮試練結束後,我們便獎勵和拉攏在試練中表現優秀的精英弟子,爭取半年內讓神藥谷徹底為沙家掌控!」沙家一眾長老大致地總結了一番殺戮試練到目前為止的狀況,最後達成了一致決議。 奧玄秘境第二層試練空間中。 魂炎出現後,在王樹江和秦天縱面前神氣活現的晶臂冰□便立即成了霜打的茄子——蔫了。 要知道奧玄秘境幾乎是南荒神王一手創建的,奧玄秘境中的妖獸,也全部是南荒神王給扔進去的,魂炎當年跟隨在南荒神王身邊,晶臂冰□自然對魂炎再也熟悉不過。 「你這頭笨□修煉得還真夠慢的,一千年過去,居然還是九階妖獸。虧你還耀武揚威,把自己當成了這裡的神。」魂炎掃了晶臂冰□一眼,搖頭歎氣道。 「魂炎大人,我也不想修煉這麼慢啊,可是我們被囚禁在秘境空間中,這裡平時天地元氣極度匱乏,只有秘境空間對三大門派開放時,天地元氣才會變得濃郁,但是也僅僅是持續半年的時間。每十年時間我們只能修煉半年,即使這裡的天地元氣比外面濃郁數十倍,我們的修煉速度也上不去啊。」聽到魂炎的話,晶臂冰□臉上滿是委屈的表情。 「不要得了便宜還賣乖,你們雖然失去了自由,但是只要修為到了九階妖獸的巔峰境界,不用面臨毀滅性的天劫,便能夠順利晉陞為妖王。相對於空間外面的那些妖獸來說,你們實在太幸運了。」魂炎冷哼一聲,無視了晶臂冰□訴苦的樣子。 「是……是,都是神王和魂炎大人照顧我們,是我自己不知好歹。」晶臂冰□聞言臉上露出了諂媚的笑容,他轉而把目光投向了秦天縱,疑惑地問道:「魂炎大人,不知道這一位青年才俊是誰?」 「我既然跟在他的身邊,他自然是神王的繼承者,你還想吞掉他增長修為麼?」魂炎瞪了晶臂冰□一眼,說話的音調漸漸提高。 「不敢……萬萬不敢。」聽說秦天縱居然是南荒神王的繼承者,晶臂冰□忍不住縮了縮脖子,慌忙不迭地搖頭道。 「得罪了神王的繼承者,你一句不敢就想了事?」魂炎並沒有因為晶臂冰□的一句話而降低聲音,他斜睨了晶臂冰□一眼,身上釋放出一股無形的威壓。 「我……魂炎大人,我被神王大人給抓進試煉空間時,才是四階妖獸,然後便一直沒有出去過,身上也沒有什麼好東西啊。」聽到魂炎的話,晶臂冰□都快哭了,他沒想到自己偷雞不成蝕把米,非但沒能吞食秦天縱,反而要被人敲詐。 「嗯?」魂炎冷哼一聲,眼中閃過一絲怒色。 「哦,我想起來了,在秘境中呆了近千年,我還是有一些收穫的,其中我最大的收穫便是結合這一千年來秘境中無數前輩的經驗和智慧,歸納匯總了一套功法和戰技……可是,神王大人是人類,神王大人的繼承者也同樣是人類,這些東西你們也用不上啊,除了功法和戰技外,我便只有妖晶了……」看到魂炎生氣,晶臂冰□身體一個激靈,他連忙把自己的老底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只是說到妖晶時,他明顯一臉肉痛的樣子。 「神王當年把你們弄進這個空間,根本沒打算對付你們,也沒想過要動用你的妖晶。這樣吧,你把妖族的功法和戰技全部拿出來,神王的這個繼承者跟你們妖族有一絲淵源,說不定你歸納匯總的那些東西對他有用。」見晶臂冰□老實,魂炎的聲音這才變得柔和。 「啊……」聽到魂炎的話,晶臂冰□和秦天縱同時張大了嘴巴,晶臂冰□是沒想到秦天縱居然會有妖族的血脈,而秦天縱則是沒想到魂炎繞了半天,居然是替自己在討好處。 「謝謝你,魂炎!」秦天縱一直以為魂炎是一個自私自利的傢伙,只知道利用自己提升實力,突然間發現魂炎的另外一面,他心中不由生出一絲感動。 「不用謝我,你母親被關押在萬妖山,你以後去拯救你母親肯定要跟很多妖王交手,多瞭解一些妖族的功法總是有好處的。」 魂炎說了這句話後,似乎不是很習慣跟秦天縱用這種語氣說話,他頓了頓後,聲音又變得冰冷,「我這樣做更多的是在幫助我自己,神王隕落後,我的本體落到了妖族手中,被一位妖帝給祭煉成了本命法器,那是我一生的侮辱,等你實力大成時,我還等著你幫忙找回場子呢。」 「還有這回事?我在蒼紫山域時聽到有人說你是妖族的聖器,便是這個原因麼?」秦天縱還是第一次聽到魂炎提起他以前的事情,忍不住低聲問道。 「哼,我魂炎在你之前只有一個主人,那便是神王,妖族僅僅是強迫和利用我為他們對付人類罷了,他們也配擁有我?最後那位妖帝在跟人類幾個奧義境界的巔峰強者對敵時,我故意從中作梗,讓那位妖帝隕落,而我也趁機隱匿到了蒼紫山域中,可笑那些妖族居然把我當成了妖族的聖器……」 魂炎似乎對在妖族的那段日子極為反感,所以他只是簡單地提了幾句,便把事情的來龍去脈給交代清楚了。 秦天縱見魂炎情緒激動,他也沒敢多問,只是把魂炎所說的話一一記在心中。 晶臂冰□聽說秦天縱有妖族的血脈後,便對秦天縱態度大變,他客氣地把秦天縱和魂炎接到自己的洞府中,然後拿出一堆玉簡遞給了秦天縱和魂炎,那上面全是他歸納匯總的妖族功法和戰技。 「魂炎大人,秦兄弟,我歸納匯總的東西都在這裡了,你們慢慢看,有什麼不懂的,你隨時可以問我。」把東西一股腦地推到秦天縱面前後,晶臂冰□客氣地說道。 「你吐息的那種絕技叫什麼名字,也在這裡面麼?」秦天縱看著眼前十幾塊玉簡,他有點頭痛,要不是看到晶臂冰□很熱情的樣子,他幾乎懷疑晶臂冰□是在故意整蠱自己。 「我吐息的絕技名為冰封千里,只有水屬性的妖獸才能夠施展……哦,你既然是神王大人的傳承者,肯定是五系兼修的,那麼應該可以修煉這一招絕技,我這就給你翻找!」晶臂冰□聽到秦天縱的詢問,他先是一愣,緊接著那一堆玉簡便一塊塊地凌空飛舞起來,玉簡中散發出一陣陣耀目之極的流光。 「秦兄弟,冰封千里便在這塊玉簡中,你嘗試一下看能否修煉。」很快,一塊散發著瑩白色的玉簡便飄了秦天縱面前,晶臂冰□滿臉期待地看著秦天縱道。 伸手抓住瑩白色的玉簡,秦天縱心中也是一陣激動。自己真的可以修煉妖族絕技麼?要是自己可以修煉妖族功法的話,妹妹是否也適合修煉妖族功法呢? 愣了半晌,秦天縱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一道神識投入了瑩白色的玉簡。 「被關在奧玄秘境中的妖獸,都是妖王以下的妖獸,你別期望它們的功法能夠有多好,它們只所以能夠打贏洞天境巔峰境界的強者,並不是它們的功法和戰技有多厲害,而是因為種族天賦上面的優勢。」見秦天縱觀看玉簡時非常認真的樣子,魂炎忍不住用神識提醒秦天縱道。 秦天縱聞言點了點頭,這一點他自然很清楚。光是看眼前這些亂七八糟的玉簡,秦天縱便明白九階妖獸在真元力的運用技巧上遠不如人類的先天境界強者。 不過秦天縱的注意力很快便被玉簡中記載的功法所吸引住了。 秦天縱發現,妖族的修煉功法跟人族的修煉功法有著根本上的不同。妖族的功法講究的是大自然中的一切天地元氣都為自己所用,比如晶臂冰□使出的冰封千里這一招,它是把方圓千里範圍內的水屬性元氣完全徵用了過來,所以才弄出了那麼大的動靜。 人族的功法雖然也講究大自然的一切天地元氣為自己所用,不過人類卻不是直接利用這些天地元氣,而是把這些天地元氣吸收、轉化成體內的真元力後,再施展出去。 簡而言之,妖族和人族修煉功法的根本區別便是,妖族是直接利用天地元氣作為攻擊手段,人族則是間接利用天地元氣作為攻擊手段。 雖然秦天縱從來沒有接觸過妖族功法,不過他卻看得津津有味,覺得玉簡中記載的功法極為有趣,他甚至觸類旁通,從玉簡中的功法聯想到了天地元氣的更多利用法門。 「不是吧,這樣也可以?」看到秦天縱鑽研妖族功法和戰技也能進入頓悟狀態,魂炎忍不住發出了一聲驚呼,臉上不屑的神色也消失不見。 而晶臂冰□則是滿臉的興奮,一個勁地大呼妖族出天才了,只是晶臂冰□很快便被魂炎一個眼神給瞪得啞火了。 秦天縱這一坐,便是整整半個月時間,這半個月時間中,他完全沉浸在晶臂冰□歸納總結的功法和戰技之中。 「看樣子又有一部新的妖族功法和戰技要面世了,我還真是很期待這個新主人的表現呢!」秦天縱頓悟的這段時間,魂炎始終守護在洞穴門口,不讓任何妖獸或者試練者靠近,便是晶臂冰□這個洞穴的原主人也不能進入洞穴半步。 晶臂冰□不時地感覺到洞穴內部湧出一股讓自己心悸的力量,它無限好奇的同時又極為震驚,因為它清楚地感覺到洞穴周圍天地元氣的波動,知道秦天縱肯定是在洞穴內施展妖族功法。 可是晶臂冰□實在弄不明白,自己搗鼓了數百年的功法和戰技,怎麼到了秦天縱的手中威力就成倍增長了呢? 「不愧為神王選中的傳承者啊,光是這份悟性便不是一般人所能擁有的,更別提他的火元晶體根骨了。」晶臂冰□百思不得其解後,把原因推到了南荒神王的身上。 其實這也是秦天縱的一個機緣,要是晶臂冰□的智慧稍微高點,它能夠系統地整理奧玄秘境中所有妖獸的功法和戰技,那麼秦天縱只管觀摩和學習就是了。 偏偏晶臂冰□拿出來的東西是那種雜亂無章的的東西,這就讓秦天縱不得不去嘗試著把所有玉簡中記載的東西系統化、條理化。 在這個去蕪存菁的過程中,秦天縱自然能夠感悟和學習到很多東西,這種感悟過程中的收穫,絕非簡單照搬秘笈所能比擬的。 當魂炎準備提醒秦天縱,要是秦天縱繼續呆在第二層試練空間的話,便會被強制退出奧玄秘境時,秦天縱卻仰天長嘯一聲,彷彿平地升起一聲炸雷,把魂炎嚇了一大跳。 「這是雷電屬性的元氣?」感覺到空氣中濃郁的天地元氣波動,魂炎眼睛一瞪,下意識地呢喃道。 「晶臂冰□,你可敢跟我一戰!」秦天縱走出洞穴後,豪氣沖天地叫囂道。 「秦兄弟,莫非你認為自己半個月的修煉,便能夠戰勝九階妖獸的存在?」見秦天縱完全沒把自己放在眼中,晶臂冰□被惹惱了,它不服氣地說道,「那我們就來比劃比劃,我倒想看看你到底有什麼能耐戰勝我。」 「戰勝別的九階妖獸不敢說,但是戰勝你卻卓卓有餘!」秦天縱大笑一聲,便飛到了半空中,揚手便是一個火球朝晶臂冰□砸了過去。 「冰封千里!」看到秦天縱居然妄想用小小的火球攻擊自己,晶臂冰□一聲怒吼,張嘴便是一道吐息朝秦天縱噴了過去,同時也把秦天縱打出來的火球給定住。 秦天縱見狀臉上露出了奸計得逞的微笑,他身上火光一閃,輕而易舉地化解了冰封千里的冰凍效果。 與此同時,晶臂冰□卻像觸電一般,身體哆嗦個不停,一身皮毛完全豎立,僅僅一會的功夫,晶臂冰□潔白無瑕的體表便變成了焦炭,它不由大聲求饒。 「你耍賴,你不是用火屬性的功法攻擊我的麼,怎麼又改用雷電屬性的功法攻擊我了?」被秦天縱一招給擊敗後,晶臂冰□大聲嚷嚷道。 「蠢材,認賭服輸我可沒聽天縱說過要用火屬性功法攻擊你的話。」魂炎看到秦天縱頓悟後實力居然提升這麼大,他愕然的同時,忍不住出聲訓斥晶臂冰□道。 聽到魂炎的話,晶臂冰□立即不敢吱聲了。 「天縱,既然你已經把這隻老□這裡的東西都學會了,那就立即激活身份令牌中的精血進入第三層試練空間吧,免得被強制傳送出奧玄秘境你就後悔莫及了。」魂炎見晶臂冰□躍躍欲試地還想跟秦天縱比試,他不由瞪了晶臂冰□一眼,然後催促秦天縱道。 秦天縱聞言愕然,自己居然在第二層試練空間不知不覺呆了二十天之久麼? 秦天縱自然知道奧玄秘境中的一些規則,所有的試練者在每一層試練空間滯留的時間都是有限制的,到了限制的時間後還沒有進入下一層試練空間,便會被強制傳送出奧玄秘境,提前結束試練。 其中在第一層試練空間只能滯留五天,第二層試練空間和第三層試練空間則可以滯留二十天,第四層試試練空間和第五層試練空間可以滯留三十天,第六層和第七層試練空間的滯留期限都是四十天。 七層試練空間加起來一百八十五天,剛好半年時間左右。半年時間之後,奧玄秘境便會關閉,所有的試練者都會被強行送出奧玄秘境。 秦天縱剛剛進入第二層試練空間時,便為了消化體內的精純天地元氣而靜坐了幾天時間,加上他在晶臂冰□的洞穴中頓悟了半個月,所以不知不覺中,秦天縱已然在第二層試練空間滯留了二十天時間。 「老□,謝謝你的功法和戰技。等你成為妖王,離開奧玄秘境後,希望我們有機會再見面!」看到晶臂冰□戀戀不捨的樣子,秦天縱揮了揮手,大聲感激道。 奧玄秘境每十年開啟一次,十年之後,秦天縱肯定已然是奧義秘境強者了,所以他有且只有這一次進入奧玄秘境的機會,而晶臂冰□不出意外的話,它晉陞為妖王應該沒有任何問題。 「秦兄弟,等我成為了妖王,我一定化形去做你的追隨者!」親眼目睹了秦天縱恐怖的頓悟能力後,晶臂冰□已然成為了秦天縱重視的擁躉,它也咧著牙齒大喊道。 秦天縱聞言笑了笑,隨之激活了身份令牌中的精血。 「秦兄弟,第三層試練空間中的守關妖獸是土屬性的九階妖獸,你要時刻小心腳下。」秦天縱化為白光消失的功夫,他的耳邊又傳來了晶臂冰□的喊聲。 「魂炎,晶臂冰□怎麼知道第三層試練空間的妖獸是什麼?難道奧玄秘境中的妖獸可以任意穿梭每一層試練空間麼?」聽到晶臂冰□的話,秦天縱忍不住用神識跟魂炎交談道。 「天縱,你有時聰明得讓人瞠目結舌,有時怎麼就笨得讓人無語呢?奧玄秘境的七層試練空間,分別對應七種不同的天地元氣屬性,第二層試練空間水屬性元氣最為濃郁,自然是晶臂冰□坐鎮。而第三層試練空間卻是土屬性元氣最為濃郁,你說別的九階妖獸會跑到那裡去麼?」聽到秦天縱的提問,魂炎沉默了半晌,這才歎氣解釋道。 聽到魂炎的解釋,秦天縱臉上露出一絲赧然的神色。 奧玄秘境第三層試練空間中,沙家的幾支隊伍會合到了一塊,他們碰面後,不約而同地把詢問的目光投向了對方,然後又一齊搖了搖頭。 「大哥,秦天縱那小子應該已經死了,或者退出奧玄秘境了吧,我們的人手這一個月來幾乎把第一層和第二層試練空間搜了個遍,也沒能發現秦天縱的影子。」 「王樹江的那支隊伍也不見蹤影,難道他們搶先我們一步進入了試練空間第四層?」 「應該不可能,我讓太玄門和聖劍堂的人一起幫忙搜尋王樹江和秦天縱了,這兩個門派都沒有發現王樹江和秦天縱的蹤影,所以王樹江和秦天縱要麼已經葬身於妖獸腹中,要麼便已然退出奧玄秘境。」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繼續在第三層試練空間搜索,還是進入第四層試練空間?」沙威原本想貓戲老鼠一般,在奧玄秘境中盡情地戲弄王樹江和秦天縱一行人,卻苦於一直找不到這兩個人的蹤跡,這讓他有點失去耐心了,「隨著秘境開放的時間越來越長,秘境空間中的妖獸實力會越來越強,我們這樣耽擱下去,對我們接下來的試練極為不利啊。」 「不用擔心這個問題,我們沙家為了這一次的殺戮試練準備了整整十年的時間,我們沙家肯定是這一次殺戮試練的最終贏家的。」 「有搜妖鏡在手,我們完全可以避過實力強橫的妖獸群,有驚無險地一路闖關到最後一層。」沙東晃了晃手中巴掌般大小的一面鏡子,不疾不徐地說道,「我們既然已經擁有了足夠的進入第四層試練空間的精血,那麼接下來的時間我們便全力搜索王樹江和秦天縱一行人的蹤跡,以十天為限,十天之內還是沒有結果的話,我們就進入第四層試練空間。」 「是!」聽到沙東的命令,一眾沙家弟子齊聲應道。 沙威飛起一腳,踢開身前的一顆小石子,嘴中嘟囔道:「我實在弄不明白,家族怎麼會對秦天縱那麼忌憚。一個渾元境的螻蟻而已,我一隻手便可以捏死他,他修煉根骨再好又如何,難道還能趕在我之前晉陞為奧義秘境強者?」 「威弟,永遠不要看不起自己的敵人,除非他已經是一個死人。」把沙威的嘟囔聲聽在耳中,沙東愣了一下,然後語重心長地教訓道。 沙威撇了撇嘴,不過他最後還是沒有出聲反駁沙東。 秦天縱並不知道沙家的人正在漫山遍野地搜尋自己的下落,進入第三層試練空間後,魂炎便再次進入了沉睡狀態,而秦天縱在找了幾頭妖獸練手後,臉上卻露出了欣喜若狂的笑容。 習練了妖族功法後,秦天縱已然激活自己身上的妖族血脈,雖然他的修為境界還是破虛境初階,可是他的實力卻翻升了兩倍不止。 更主要的是,秦天縱激活身上的妖族血脈後,身上可以收發自如地散發出妖族氣息,秘境空間中的妖獸即使碰到秦天縱,不會再主動進攻,甚至有可能把秦天縱誤會成化形後的妖王而戰慄逃亡。 而秦天縱也可以利用妖族的特殊感知,提前知道自己附近是否有強大的妖獸出沒,以決定是提前藏匿,還是主動出擊。 「娘,您等著,孩兒一定盡快把您從萬妖山中救出來!」注視著萬妖山的方向,秦天縱在心中默默念道。 成功地闖過第二層試練空間,秦天縱又獲得了豐厚的天地元氣獎勵,只是這一次他獲得的天地元氣並非五團,而是六團,其中有一團天地元氣明顯是雷電屬性的。 「據魂炎所說,七層試練空間,分別對應七種屬性的天地元氣,這世間除了最為常見的金木水火土元氣外,還有雷電屬性的元氣、風屬性的元氣,那麼只要自己能夠進入試練空間最後一層,是否意味著自己可以七系兼修呢?」 「可惜晶臂冰□給自己的那些玉簡中,有關雷電屬性的功法只有零零碎碎的一點點,以至於自己在雷電屬性的功法方面領悟太少,不然的話,自己現在又可以晉陞一個境界,變成通靈境武者了。」 「……」 秦天縱在第三層試練空間中迅速飛掠的同時,他的心中也閃過一道道念頭。 一炷香功夫後,秦天縱便在一個偏僻處停留了下來,就地佈置了一個防禦性質的幻陣,秦天縱便入定吐息,準備消化吸收體內的幾團天地元氣。 雖然晶臂冰□很是心疼它數百年來收集的妖晶,不過跟秦天縱告別時,晶臂冰□還是送了秦天縱大量的七階、八階妖獸的妖晶,讓秦天縱起碼不用再為沒有妖晶佈置陣法而發愁。 秦天縱這一坐,便是整整十天的時間,恰好躲過了沙家在第三層試練空間中地毯式的搜索。 十天後,秦天縱眼中精光一閃,他從入定中醒了過來。 「破虛境巔峰境界,看樣子只要成功闖過第三層試練空間,自己就能晉陞為通靈境武者了。」感覺到體內澎湃的真元力湧動,秦天縱眼中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接下來的十天時間,好好地練習萬劍歸宗訣!」秦天縱身體一縱,直接朝妖獸群深處而去。 「咦,那不是神藥谷的弟子麼,他怎麼敢御空飛行,莫非他以為自己飛在空中,便能躲過土系妖獸的攻擊,難道他不怕引起妖獸群起而攻之?」 「他好像是一個人呢,他的隊友不會都犧牲了吧?」 「看樣子神藥谷的隊伍又要被淘汰一支了。」 「……」 秦天縱一路御空飛行,途中遇到了十幾支試練者隊伍,這些隊伍的實力有強有弱,這些隊伍當中,修為最弱的都是破虛境巔峰境界武者,至於玄武境和渾元境武者卻是一個也看不到,估計是在前面兩層試練空間被淘汰了。 這些隊伍發現秦天縱的蹤跡後,有的只是出聲提醒,有的則是大聲嘲諷,有的隊伍則想出手擊殺秦天縱以獲得精血,不過秦天縱都置之不理,只是飛快地經過他們上空。 那些想殺秦天縱的隊伍又不敢像秦天縱那般御空飛行去追,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秦天縱從自己頭頂溜走。 一炷香後,秦天縱已然飛到了叢林深處,正當他準備繼續向前時,他突然間聽到了一陣劇烈的打鬥聲,其中夾雜著哀嚎聲和求救聲。 「咦,怎麼是她?」秦天縱凝神一看,卻是林苑清為首的幾個斷雲峰弟子。 其中王景略、楊松明和郭輝三個人赫然也在其中,另外兩個則是在風雲擂台賽上被自己擊敗的弟子。 「林師姐,救救我們,你說過要保證我們在殺戮秘境中性命安全的,你不能見死不救啊!」渾元境修為的楊松明和郭輝同時被四頭土系的六階妖獸所圍住,他們面色如土,一邊狼狽地抵擋著來自腳底的攻擊,一邊朝林苑清喊道。 林苑清聞言不由皺了皺眉頭,因為她自己根本沒有說出類似的話。而且此時她也被一頭八階的土系妖獸給糾纏著,她自己尚且應對不暇,根本就沒有時間去顧及楊松明和郭輝兩個人。 「你們兩個垃圾,死了就死了,別大呼小叫的,影響我們戰鬥!」見林苑清疑惑地看了自己一眼,王景略怒了,不由大聲呵斥楊松明和郭輝道。 這一支隊伍完全是由王景略打著林苑清的名號組織起來的,進入殺戮試練之前,王景略對斷雲峰的幾個弟子都做過很多保證,只是這些話顯然不能當著林苑清說,否則必然穿幫。 「王景略,你怎麼能夠這樣,當初進入奧玄秘境之前你是怎麼說的,你敢說出來讓大家聽聽麼?」楊松明和郭怒渾然不知道自己怎麼惹惱了王景略,見王景略翻臉不認人,楊松明和郭輝傻眼了。 「你們兩個人可以安靜一會麼,我們大家都在拚命對付妖獸,又不是故意見死不救,你們再這樣叫嚷下去,只會導致大家一起葬身於此!」看到隊伍中吵嚷開,林苑清直接一招冰凍天地,把攻向郭輝和楊松明的幾頭妖獸給凍住,然後輕聲勸說道。 「謝謝林師姐、謝謝林師姐!」性命得救後,郭輝和楊松明立即跑到了林苑清身後,他們兩個人可沒有任何能力對抗四頭六階妖獸。 林苑清應對一頭八階妖獸就很困難了,郭輝和楊松明引來了四頭六階妖獸後,她立即變得險象環生,僅僅一會兒的功夫,身上便多了三處傷口。 郭輝和楊松明顯然沒料到會發生這樣的情況,看到林苑清一次次地差點喪生於八階妖獸的嘴中,他們也知道自己惹禍了。 「你們兩個速度捏碎身份令牌出去吧。」看到郭輝和楊松明傻愣愣地站在那裡,饒是林苑清修養再好,她眼中還是忍不住冒出了一絲怒氣。 「林師姐,我們身上的精血已經足以進入第四層試練空間了啊,只要進入第四層試練空間,我們便能晉陞為破虛境武者,而且回到門派後也會有翻倍獎勵……」見林苑清喊自己兩個人離開奧玄秘境,郭輝和楊松明臉上都露出了不甘的神色。 「白癡,那也得你們有命進入第四層試練空間才行!」聽到郭輝和楊松明的話,王景略暴跳如雷,他獰笑一聲,轉身便是一劍,直接刺向了郭輝和楊松明兩個人。 可憐郭輝和楊松明兩個人根本沒有提防王景略會對自己出手,眨眼間的功夫便失去了兩條胳膊。 「王景略,你想幹什麼,你怎麼可以對我們出手?」驟然被偷襲,郭輝和楊松明大怒,他們厲聲呵斥道。 王景略一擊得手後,他想到自己反正跟郭輝和楊松明撕破了臉皮,心中也不再有所顧忌,他無視了郭輝和楊松明的怒斥,而是連連出手,一個勁地往郭輝和楊松明身上的要害部位招呼。 「王景略,既然你不仁,就休怪我們不義了。」楊松明和郭輝見王景略不像是在跟自己兩個人開玩笑,而是想把自己兩個人往死裡整,他們雙眼一紅,同時使出了拚命的招數。 本來楊松明和郭輝兩個人是渾元境巔峰境高手,王景略是破虛境巔峰修為,楊松明和郭輝萬萬不是王景略對手的。 只是王景略此時的對手不僅僅是楊松明和郭輝,還有兩頭六階妖獸,這就讓王景略坐蠟了。 失去了一條胳膊後,楊松明和郭輝已然豁出去了,再配合兩頭六階妖獸,他們很快便讓王景略掛綵,甚至好幾次都差點砍斷了王景略的胳膊。 「你們幾個夠了要是再這樣胡鬧下去,我便自己逃走了,任由你們葬身在這裡!」看到王景略、楊松明和郭輝三個人不好好對付妖獸,反而互相拚命,林苑清臉色一寒,厲聲喝道。 可惜的是此時楊松明和郭輝已經殺紅了眼,根本就不再搭理林苑清,而王景略雖然想停,可是楊松明和郭輝攻擊得太過猛烈,他根本就停不下來。 十幾個呼吸時間過去,王景略終於支撐不住,他慘叫一聲,便被妖獸給咬斷了胳膊,與此同時,楊松明和郭輝的劍也同時插向了王景略的左右胸膛。 王景略臉上露出一抹猙獰,他隨手朝楊松明和郭輝灑出一包藥粉,楊松明和郭輝立即滿地打滾,大聲哀嚎不止,竟是再也顧不得去結束王景略的性命。 王景略三個人倒地後,剩下的三個人壓力大增,林苑清看了另外兩個人一眼,發現那兩個人也搖搖欲墜,隨時都可能喪生於妖獸腹中的樣子,她眼中不由閃過一絲不甘。 「眾位師弟,看樣子我們是沒辦法進入第四層試練空間了,大家都捏碎身份令牌出去吧!」林苑清原本希望通過殺戮試練突破到洞天境修為,此時看到大勢已去,她不得不放棄。 聽到林苑清的話,另外幾個人雖然心中極不願意離去,他們還是不得不拿出身份令牌準備捏碎。 「斷雲峰的親傳弟子就這點能耐麼?」秦天縱本來是不想出手幫助林苑清等人的,不過想起自己進入奧玄秘境前郭傳耀的叮囑,他卻不得不歎息一聲,從空中降落地面。 「秦天縱,你怎麼來了,王師兄他們也來了麼?」看到秦天縱的出現,林苑清眼睛一亮,大聲招呼道。 「王師兄來了麼,我們有救了,我們可以進入試練空間第四層了。」 「太好了,我終於可以突破修為境界了。」 秦天縱的出現讓林苑清幾個人興奮不已,他們可是親眼目睹秦天縱等人加入了王樹江那支隊伍的,而以王樹江那支隊伍的實力,要對付這十幾頭妖獸卻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秦天縱聽到這些人的聽話,他心中一陣不悅。他正待出聲駁斥這幾個人一句時,他猛然間看到那頭八階妖獸直接一口咬向了林苑清,而林苑清居然還在東張西望尋找王樹江的身影,完全無視了八階妖獸的攻擊。 其他幾個斷雲峰弟子也差不多是這種狀況,秦天縱剛一現身,他們便累得直接坐到了地上,四處搜尋王樹江等人的身影。 「你們幾個人敢再愚蠢一點麼?」秦天縱見狀忍不住大罵一聲,十八柄噬魂匕首立即脫手而出,把那十幾頭妖獸給短暫地定住。 「王師兄沒有來,來的只有我一個,你們要是想活命的話,就給我打起精神!」收回十八柄匕首後,秦天縱又拿出了從孫金波身上掠奪來的清風葬,施展萬劍歸宗決,把十幾頭妖獸全部引向了自己。 「什麼,王師兄沒來?」聽到秦天縱的話,林苑清彷彿被迎頭澆了一盆冷水,狂熱的眼神再次變得沮喪,她無精打采地說道:「秦天縱,既然王師兄沒來,那我們還是一起退出奧玄秘境吧。」 「哎,原以為來了一個大救星,沒想到只來了一個送死的,真是無趣之極啊。」王景略怨恨地看了秦天縱一眼,大聲嘲諷道。 楊松明、郭輝等人雖然沒有說話,不過他們的心思卻跟王景略差不多,完全對秦天縱沒有任何的信心。 秦天縱冷哼一聲,並沒有搭理林苑清和王樹江,也無視了眾人失望的眼神,他只是一招又一招地,極為認真地施展著聖劍堂的萬劍歸宗決。 進入第三層試練空間後,秦天縱便認真參悟過萬劍歸宗決,也用萬劍歸宗決劍法對付過幾頭妖獸,不過他沒有完整地施展出全套萬劍歸宗決而已。 此時秦天縱體內運轉厚土決功法,一身真元力濃郁到了極致,他極為專注地從頭到尾把萬劍歸宗決給施展了出來。 隨著時間的轉移,秦天縱的劍法慢慢地由生澀變得熟練,很快他便跟清風葬融為了一體,頓時場中只看到漫天的劍影飛舞,完全失去了秦天縱的人影。 林苑清在勸說完秦天縱後,她就準備捏碎身份令牌退出奧玄空間。可是在看到秦天縱居然一個人奮不顧身地把十幾頭妖獸全部引到他身邊後,她又忍不住想去幫忙秦天縱。 只是林苑清很快便愣住了,因為她發現秦天縱同時對付十幾頭妖獸居然游刃有餘,而且秦天縱體內運轉的居然不是火屬性功法,而是在第三層空間內威力能夠得到最大發揮的土屬性功法。 還有,秦天縱手中的帝品法寶清風葬以及秦天縱施展出來的劍法也吸引住了林苑清的眼神。 「破虛境巔峰境界,他的修為居然達到了破虛境巔峰境界,那豈不是意味著自己以後報仇無望了?」感覺到秦天縱現在的修為後,王景略不由瞪圓了眼睛。 「風雲擂台賽上他不是赤手空拳對付我們和王師兄的麼,我還以為他不擅長使用武器呢,沒想到他的劍法也這麼厲害。」 「估計當時他不屑用劍法對付我們吧,沒想到他不但靈藥學方面的造詣遠遠地超過了我們,武道方面的修為也完全讓我們難以比肩啊。」 另外兩個在風雲擂台上被秦天縱擊敗的弟子卻是面色一片沮喪,他們上次被秦天縱在擂台賽擊敗後,便對秦天縱有了心理陰影,此時看到秦天縱表現出了更加強大的實力,他們心中生出一陣無力感。 看到秦天縱行雲流水般的劍法,郭輝和楊松明也傻眼了,他們原本以為秦天縱只是一個渾元境武者而已,完全沒法跟林苑清和寧順剛相比。 可是此時此刻,把林苑清和自己一行人給逼得狼狽不堪的十幾頭妖獸,居然被秦天縱給輕而易舉地接了過去。 要是說秦天縱剛出現時,眾人還想捏碎身份令牌退出奧玄秘境的話,在看到秦天縱輕鬆地對付十幾頭妖獸的一幕後,沒有一個人再傻得想要捏碎自己身上的身份令牌了。 「大師姐,要不我們激活身份令牌中的精血,先進入第四層試練空間?」王景略眼珠子咕嚕嚕一轉,密音傳耳跟林苑清說道。 「要走你走,我做不出那樣事情!」林苑清瞪了王景略一眼,冷聲說道,當然,她用的也是密音傳耳。 林苑清不願意進入第四層試練空間,其他人自然也不敢激活身份令牌中的精血,畢竟誰也無法確認自己會在第四層試練空間中遇到什麼危險,他們可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去賭博。 王景略討了一個沒趣後,他索性坐在那裡,靜靜地觀看著秦天縱的劍法,偶爾用憤怒的眼神瞪一下楊松明和郭輝,嚇得楊松明和郭輝坐得離他遠遠的。 林苑清注視著秦天縱的背影,她的美眸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她好幾次想插手進去幫忙對付秦天縱,可是她發現自己根本就沒法插入秦天縱跟妖獸之間的戰鬥。林苑清明明感覺得到秦天縱是破虛境巔峰境界的修為,但是秦天縱表現出來的戰鬥力卻遠遠地超越了自己。 「萬鳥歸巢!」當秦天縱連續施展了三十遍萬劍歸宗決後,他終於對這套劍法融會貫通,失去了耐心的他不由大喝一聲。 隨著秦天縱這一聲大喝,清風葬在空中發出一聲清鳴,只聽得轟隆幾聲巨響,十幾頭妖獸便同時轟然倒地,地面上呈現處數百個水桶般粗細的深坑,而那些坑全是秦天縱剛才施展萬劍歸宗決時留下的。 那十幾頭妖獸倒地後,眾人才發現那些妖獸的身上居然也佈滿了密密麻麻的傷口,而且更加恐怖的是,那十幾頭妖獸身上居然完全濕透,好像是被秦天縱的劍法給活活地累倒的一般。 「這……這也太離譜了吧?」那兩個在風雲擂台賽上被秦天縱擊敗的弟子認真地查看了一遍十幾頭妖獸的屍體,他們臉上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 林苑清、王景略、楊松明和郭輝四個人的反應也好不到哪裡去,他們一個個或者木然或者呆滯,看向秦天縱的目光完全像在看怪物。 「這十幾頭妖獸的妖晶和精血我都要了,你們沒意見吧?」眾人發呆的功夫,秦天縱手中的清風葬一挑,仿若庖丁解牛一般,把十幾頭妖獸給完全解剖,所有的材料被他一股腦地收了起來,做完這一切後,他才出聲跟林苑清等人說道。 「沒意見,自然沒意見。」見秦天縱是瞪著自己說話的,林苑清慌忙不迭地回答道,緊接著她又好奇地問道:「秦天縱,你怎麼會這麼厲害啊?」 「可以叫我一聲大師兄麼?」秦天縱並沒有回答林苑清的問題,而是斜睨著眼睛問道,對於這個斷雲峰上的大師姐,秦天縱心中一直很膩歪,他總是忍不住想逗弄調戲林苑清。 「大……大師兄,你的修為明明只有破虛境境界,可是你怎麼能夠發揮出那麼強大的實力?」林苑清聞言臉上閃過一絲掙扎,不過最終她還是結結巴巴地叫出了口。 「嗯?」秦天縱原本以為自己的一句話會讓林苑清惱羞成怒或者暴跳如雷,他做夢也沒想到林苑清居然會真的開口叫自己大師兄,他一時間不由愣在了那裡。 秦天縱不知道的是,林苑清之所以對他不滿,一方面是因為秦天縱搶佔了「向楚」的雲濤居;另一方面卻是秦天縱的靈藥學造詣和武道修為遠遠不如她。 可是秦天縱先是以絕對優異的成績拿到了大藥師徽章,緊接著又在風雲擂台賽上輕而易舉地擊敗了王景略和另外兩個親傳弟子,而剛才秦天縱更是展現出了讓她難以望其項背的戰鬥力。 武靈大陸上是一個強者為尊的世界,林苑清從小便被灌輸了這樣的理念,你可以無視弱者的感受和性命,但是卻必須對強者保持著一顆敬畏之心,這也是林苑清猶豫了一會後,很乾脆地承認了秦天縱大師兄身份的緣故。 林苑清叫了秦天縱一聲大師兄,不但秦天縱本人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另外幾個斷雲峰的弟子同樣懷疑自己聽錯了。不過想起秦天縱剛才表現出來的驚人實力,他們又覺得這是理所當然的。 「大師兄,謝謝你的救命之恩,以前多有得罪,還請諒解!」林苑清看到秦天縱的反應,她先是柳眉一瞪,準備怒,不過冰雪聰明的她很快便明白了其中原因,她朝秦天縱盈盈一福,微笑著感激道。 「林師妹客氣了,我們同為斷雲峰弟子,理應互相扶持,免得被其他山峰的人看笑話。」看到林苑清的表現,秦天縱心中感覺怪怪的,隨口敷衍道。 「大師兄所言極是,苑清受教了。」秦天縱隨口敷衍的一句話,卻被林苑清給聽進了心中,她美眸一亮,對著秦天縱又是一福。 連續被林苑清給躬身行了兩個禮,秦天縱感覺到了林苑清的真誠,他心中先是一愣,緊接著面色平靜地說道:「林師妹客氣了。」 「大師兄,你不是跟王師兄他們一個隊伍的麼,怎麼就你一個人過來了,王師兄他們呢?還有,你明明只有破虛境的修為,怎麼揮出來的戰鬥力卻比我還強上幾分?」見秦天縱並沒有端大師兄的架子,而是極為親切地跟自己交流,林苑清不由偷偷地吐了口氣,緊接著她好奇地把心中的疑問連珠炮似地說了出來。 「我跟王師兄他們在試練空間第二層遭遇了九階妖獸晶臂冰□,王師兄……王師兄他們全部捏碎身份令牌出去了。」想起王樹江一行人的遭遇,秦天縱神情變得有點低落,「至於我的戰鬥力,是經歷過無數次生死搏鬥而鍛煉出來的。」 「啊……」林苑清顯然沒想到王樹江居然在第二層試練空間便被淘汰了,她不由訝然地張大了嘴巴,而秦天縱後面的解釋,讓她下意識地誤認為秦天縱是在試練空間中經歷了無數次生死磨難。 「秦天縱,你還真是自私啊,讓王師兄他們幫忙你拖住妖獸,你自己卻激活身份令牌進入了第三層試練空間。」就在秦天縱和林苑清等人都在傷感王樹江提前被淘汰的事情時,一道刺耳的聲音突然間在眾人耳邊響起。 秦天縱循聲看去,現王景略正一臉不屑地看著自己,剛才那句話顯然也是出自王景略的嘴中。 「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剛才大師兄在跟妖獸搏鬥時,是誰用密音傳耳跟我說想進入試練空間第四層來著?」秦天縱正準備訓斥王景略時,一道冷冽的聲音突然間在他耳邊響起,卻是林苑清搶在他前面訓斥了王景略。 「你……你……你……」王景略做夢也沒想到,他死心踏地愛著林苑清,心甘情願地為林苑清付出一切,而林苑清居然可以眼睛都不眨一下就出賣他剛才的行為。 一時間王景略的一張臉變成了豬肝色,指著林苑清結巴了半天也說不出話來。 「原來我們的王師兄是這種人啊,我今天算是長見識了。」 「高,簡直就是高啊。做人可以無恥到這種地步,恐怕也只有王師兄做得到了。」 楊松明和郭輝卻是嗤笑一聲,毫不吝嗇地把嘲諷王景略道,此時他們已然躲到了秦天縱的身後,根本就無懼於王景略的攻擊。 「楊松明、郭輝,我要撕爛你們的嘴巴,而且把你們碎屍萬段!」王景略心中的一口氣正沒處洩,楊松明和郭輝卻撞到了他的槍口上,王景略爆喝一聲,便施展了移形換位絕技,跟秦天縱的位置來了一個大調換。 「冰封千里!」秦天縱感覺到自己身體被移動後,他毫不猶豫地施展出了晶臂冰□的絕技,直接把王景略給凍住。 楊松明和郭輝看到自己面前的人突然間變成了王景略,他們心膽俱裂,以為自己必死無疑,沒想到轉瞬間王景略便變成了冰雕,完全動憚不得,劫後餘生的感覺讓他們全身一陣軟! 冰封狀態的王景略雙手一片烏黑,臉上滿是猙獰,雙眼中綻放出吃人的光芒。 「王景略,夠了,你信不信我廢掉你一身修為?」秦天縱一招制服王景略後,冷聲叱責道。 可憐王景略此時手不能動,嘴不能言,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秦天縱一步步朝自己走過來。 一步。 兩步。 三步。 三個呼吸的時間過去,秦天縱跨出了三步,而王景略卻是難受得一顆心臟都要跳出嗓子眼,雲濤居前被秦天縱的氣勢給驚走的一幕又浮現在了他的腦海中,! 因為不能張嘴說話,王景略心中的恐懼被無限擴大,他努力地張著嘴巴,想要大聲求饒,可是無論他怎麼努力,他的嘴巴都無法張開半分,心中的聲音也無法喊出來。 「不要……不要殺我!」就在秦天縱的身子抵達王景略面前時,王景略突然間歇斯底里地喊出了一句話,與此同時,王景略的身子也一軟,匍匐在了秦天縱的腳底。 當王景略聽到自己的這句話時,他先是一愣,緊接著臉上便火燒火辣的,他沒想到自己努力了半天都沒能出聲音,心底的恐懼達到了頂點後喊出來的一句話卻讓所有的人都聽在了耳中。 不過王景略雖然心中羞愧難當,他在秦天縱面前卻興不起任何的反抗念頭,只是面色如土地低著頭跪在秦天縱的身前。 秦天縱靜靜地注視著王景略,半晌都沒有出任何聲音,現場寂靜得可怕,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秦天縱的身上。 「大師兄,王景略怎麼說也是斷雲峰的弟子,你就給他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吧,我們斷雲峰的弟子可以戰死沙場,卻不能死於自相殘殺。」猶豫了半晌,林苑清在一邊小聲勸阻道。 「是啊,大師兄,你就給我一次機會吧,我以後絕對不敢再冒犯您。」秦天縱半天沒有處置王景略,王景略的一顆心也七上八下的,心理壓力越來越大,腦海中繃緊的那根弦幾乎要崩潰了。 突然間聽到林苑清幫忙自己求情,王景略彷彿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大聲求饒道。 「王景略,依我的脾氣,你今天的所作所為足以死一百次,即使有人告到執法長老那裡你都沒有道理。不過既然林師妹替你求情,我便暫時饒你一條性命。但是你要給我記住,以後不要再犯在我手中,否則的話你的身體有如此樹。」 秦天縱說話的同時,他手中的清風葬輕輕一動,他身前三步處的一棵參天大樹便化為了無數段均勻的木片,直看得林苑清等人目瞪口呆,而王景略更是瑟瑟抖。 「大師兄修為高深莫測,我以後自然不敢對大師兄有絲毫冒犯的。」要是說第一次感覺到秦天縱的驚天氣勢,王景略以為是自己的錯覺,那麼再次感覺到秦天縱的駭人氣勢後,他可不敢這樣認為了。 想起秦天縱直接被郭傳耀提拔成斷雲峰的親傳弟子,秦天縱的修為又從靈武境一路飆升到破虛境巔峰的事情,王景略心中已經有了一個驚人的猜想。 那便是秦天縱的修為一直都深不可測,而不是一路從靈武境境界修煉到破虛境境界的,王景略可不敢相信一個人的修為提升會有這麼恐怖的度。 心中有了這個猜想,王景略自然不敢再有絲毫報復秦天縱的想法,即使心中怨恨秦天縱,他也只能選擇屈服。 「楊松明、郭輝,你們過來,我給你們把斷肢接上。」秦天縱目光掃過楊松明和郭輝手中的斷臂,輕聲招呼道。 「啊,秦師兄,你還會接胳膊?」聽到秦天縱的話,楊松明和郭輝同時驚呼道,與此同時,他們毫不猶豫地把手中的斷臂遞給了秦天縱。 秦天縱也沒有回答這兩個人,而是接過斷臂,認真地處理了這兩個人胳膊處的傷口,然後運轉水屬性真元力,碾碎一點靈藥敷在兩個人的斷臂處,這才小心翼翼地把斷臂重新接到楊松明和郭輝的手上。 秦天縱熟練而複雜的治療手法讓林苑清、王景略和另外兩個神藥谷弟子不由瞪圓了眼睛。 即使是藥師府的治療師,也沒有幾個人能夠同時治療兩個人的斷臂,可是秦天縱此時居然同時治療兩個人的斷臂,他能行麼? 不過看到秦天縱極度自信的樣子,以及他純熟的手法,眾人竟是完全相信了秦天縱有治療好楊松明和郭輝胳膊的機會。 看到秦天縱治療楊松明和郭輝斷臂的一幕,王景略也是一陣眼熱,他原本打算進入第四層試練空間獲得元氣獎勵後,便立即回到神藥谷藥師府找人接上斷臂,只是那樣一來,就必須退出奧玄秘境,無法迅提升修為了。 要是秦天縱真的有能力治療斷臂,豈不意味著自己可以繼續在奧玄秘境中提升修為? 「好了!」半柱香時間後,秦天縱停止了手中的動作,淡然說道。 「這就好了麼?」郭輝和楊松明剛才完全沉醉於秦天縱那種行雲流水般的治療手法了,並沒有意識到時間的流失,聽到秦天縱的話,他們忍不住下意識地歎道。 郭輝和楊松明用求證的目光看向秦天縱,見秦天縱朝自己兩個人點頭,他們這才緩緩地舞動了一下自己的斷臂,這一舞動手臂,他們一下子便陷入了極度的狂喜狀態之中。 「好了,真的好了,傷口處雖然有酥麻的感覺,但是我能夠感覺到手指尖的觸覺了。」 「大師兄,你簡直太厲害了,我以前在藥師府也治療過一次斷臂,可是整整一天時間後,我的斷臂才有感覺。」 在林苑清等人期待的目光中,郭輝和楊松明兩個人滿臉欣喜地說道。 聽到郭輝和楊松明的話,林苑清等人臉上滿是震驚的神色,而王景略更是激動不已。 「大師兄,你可以幫我接上斷臂麼?」王景略猶豫了一下,他鼓足了勇氣跟秦天縱說道。 「你覺得我會幫你接上斷臂麼?」秦天縱看了王景略一眼,反問道。 「……」 聽到秦天縱的話,王景略的臉色變得很是難看,不過他卻一句辯駁的話也說不出來。 畢竟他跟秦天縱沒有半點交情,反而連續得罪了秦天縱幾次,秦天縱不幫忙他治療斷臂很正常,要是秦天縱幫忙他治療斷臂反而有點不正常了。 「大師兄,要是你願意幫忙我接上斷臂,我以後堅決站在你的身後,而且我可以把自己這些年的積蓄全部給你作為交換條件!」王景略略一沉吟,又鼓足勇氣說道。 「拿來吧!」這一次秦天縱卻沒有拒絕王景略,而是朝王景略伸出了自己的手。 「什麼……大師兄你答應幫忙我治療了,太好了……」王景略開始沒有反應過來秦天縱話中的意思,等他領悟過來後,他臉上露出了欣喜若狂的神色,毫不猶豫地把手中的斷臂遞給了秦天縱。 「我幫你治療斷臂,並不需要任何條件,而是因為你是斷雲峰的一份子,也是神藥谷的一份子。」秦天縱接過斷臂後,淡然跟王景略說道。 秦天縱本來可以完全不給王景略治療的,不過看到王景略一再哀求,他最終還是答應了王景略的要求。 一方面的原因是秦天縱不想因為拒絕王景略而讓王景略心生怨恨,雖然他根本無懼於王景略,但是小人的報復往往會讓人頭痛;另一方面是神藥谷正值用人之際,拉攏一個人總是沒有壞處的@文·人·書·屋@,在對王景略恩威並施後,秦天縱相信王景略應該可以為自己所用。 「大師兄,我……我……我以後一定牢記您這句話!」王景略原本以為秦天縱是心動自己多年的積蓄才給自己治療的,聽到秦天縱的話後,他心中羞愧難當,臉色變幻半天後,王景略才神色鄭重地說道。 秦天縱點了點頭,也不說話,便低頭認真幫忙王景略處理傷口、續接斷臂。 「這樣也可以?」見性格桀驁不馴的王景略居然也被秦天縱給收復,林苑清一行人不由傻了眼。 因為王景略的異形換位絕技,以及一身不俗的陰狠毒功,讓他在斷雲峰牢牢地佔據了第三人的位置,王景略在斷雲峰除了對林苑清情有獨鍾、對寧順剛稍有忌憚外,幾乎對所有的人都不屑一顧,他的囂張和桀驁是出了名的。 這樣一個桀驁的人,居然也被秦天縱所折服,這自然讓大家下巴跌落一地,林苑清他們幾乎以為自己的聽力出了問題。 半柱香時間後,秦天縱便幫忙王景略把斷臂給接上了,而王景略自然對秦天縱也是感激不盡,他心中對秦天縱的那一點怨恨也是不翼而飛,一個勁地為自己先前冒犯雲濤居的事情向秦天縱道歉。 感覺到王景略的誠意,秦天縱心中很是高興,自己只是迫於無奈的一個舉動,居然成功地把王景略給拉攏了,這也算是無心之舉吧。 「大師兄,對不起,在霧淞客棧中時,我們還勸阻你不要參加殺戮試練,結果我們自己也沒能夠忍得住門派豐厚懸賞的誘惑,一齊參加了殺戮試練。」見王景略跟秦天縱道歉,楊松明和郭輝也連忙道歉。 見識了秦天縱的恐怖實力後,他們可不敢對秦天縱有任何的怠慢。 秦天縱掃了一眼楊松明和郭輝兩個人,他只是輕輕地點了點頭,卻沒有說話。 在秦天縱眼中,其實王景略遠比這兩個人可靠,至少王景略是一個真小人,他不會明裡一套暗中一套;可是楊松明和郭輝兩個人卻不然,秦天縱甚至懷疑這兩個人中有人是沙家安排在斷雲峰的眼線。 「既然大家都調息好了,我們就進入第四層試練空間吧!」秦天縱掃了林苑清一行人一眼,輕聲說道。 從奧玄秘境第三層試練空間進入奧玄秘境第四層試練空間,需要三百點精血。秦天縱在擊殺了十幾頭妖獸後,他已然獲得了足夠進入奧玄秘境第四層試練空間的精血。 聽到秦天縱的這句話,包括林苑清在內的所有的斷雲峰弟子臉上都露出了欣喜的笑容,見識過秦天縱的恐怖實力後,他們自然願意跟秦天縱一起組隊。 不知不覺間,秦天縱已然在這支隊伍中樹立了他大師兄的權威,可以說現在斷雲峰除了寧順剛外,所有的人都站到了秦天縱背後。 林苑清一行人齊聲應是後,便同時激活了身份令牌中的精血。秦天縱見狀笑了笑,也毫不猶豫地激活了身份令牌中的精血。 一陣經營的白光閃過,秦天縱一行七個人同時進入了試練空間第四層。 「哈哈,我體內又多了一團濃郁的天地元氣,這一次我肯定可以晉陞為通靈境武者了。」剛剛進入第四層試練空間王景略便大喊一聲,臉上滿是喜色。 「我們也應該可以晉陞為破虛境武者了。」郭輝和楊松明也不約而同地喊道。 林苑清和另外兩個斷雲峰親傳弟子雖然沒有說話,可是從他們臉上的喜悅神色便可以看出,他們的收穫肯定也不會少。 秦天縱也獲得了六團天地元氣的獎勵,這一次的天地元氣獎勵足足被進入第三層試練空間時翻了兩倍,這讓秦天縱也是喜上眉梢,他相信只要自己完全吸收了這六團天地元氣,自己肯定可以成功晉陞為通靈境武者。 「你們也未免高興得太早了,我們正愁湊不齊進入第五層試練空間的精血,你們便送上門來了,你說我們是不是應該好好地感謝你們呢?」王景略他們的話剛落音,一道陰測測的聲音便在眾人耳邊響起。 斷雲峰眾弟子循聲看去,卻是一眾太玄門弟子正虎視眈眈地看著自己一行人,那模樣彷彿自己一行人是絕世美食一般。 太玄門的這一支隊伍明顯剛剛經歷過一場巨戰,因為他們的身上還有著濃郁的血腥味,而且其中三個人身上還掛綵了。 可是太玄門的這一支隊伍實力卻異常地強大,他們雖然只有五個人,卻有一個洞天境武者,三個明慧境武者,還有一個通靈境巔峰境界武者。 這也是太玄門的人為什麼敢跟秦天縱一行人那麼說話的原因。 看清楚了太玄門一行人的實力後,林苑清等人臉色變得煞白,他們的手不約而同地伸向了身份令牌,然後拿目光看向了秦天縱,只待秦天縱一身令下,他們便要捏碎身份令牌退出奧玄秘境。 「咦,你們的隊伍有意思,居然隊伍的指揮者不是修為最高的人,反而是一個破虛境巔峰境界的人。」順著林苑清等人的目光,太玄門的人不由也把目光投向了秦天縱,當他們看清楚秦天縱的修為後,其中一個太玄門弟子忍不住嗤笑一聲,陰陽怪氣地說道。 「你們自信不擺陣法也能對付得了我們麼?」秦天縱無視了太玄門弟子嘲諷的話語,而是冷冷地掃視了太玄門的五個人一眼,漠然地詢問道。 「真是天大的笑話,對付你們幾個螻蟻,我們還用得著擺陣,你們也未免太高看自己了吧?」聽到秦天縱的話,太玄門一行人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半天後,他們才上氣不接下氣地嘲諷秦天縱道。 聽到太玄門一行人肆無忌憚的嘲諷話語,林苑清等人臉上閃過一絲怒氣,不過他們卻說不出半句反駁的話語,因為太玄門的對付中有一個洞天境強者,三個明慧境境界武者,這四個人當中的任何一個人,都可以輕鬆地收拾掉自己隊伍中的所有人,對方也有資格這樣嘲諷自己。 不過秦天縱沒有命令大家捏碎身份令牌,林苑清他們心中卻還抱著一絲希望,見識過秦天縱對付十幾頭妖獸的恐怖實力後,他們對秦天縱已然有著一種盲目的自信了,大師兄這一次還能再創造奇跡麼? 「既然你們對自己的實力很自信,那就讓我見識一下你們的實力吧!」秦天縱說這句話的同時,血狸狐便從他的懷中跳了出來。 看到突然出現的血狸狐,在場的人都是一怔,緊接著眾人的臉色變得異常精彩。 「血狸狐,你怎麼會有血狸狐?」太玄門隊伍中的洞天境武者忌憚地看了一眼血狸狐,聲音顫抖地問道。 另外幾個太玄門弟子臉上也滿是惶恐的神色,他們同時把手伸向了身上的身份令牌,準備退出奧玄秘境空間。 「冰封千里!」秦天縱爆喝一聲,十幾個太玄門弟子便變成了冰雕,身體完全動彈不得。 「血狸狐,去吧,我期待你境界的突破!」施展出冰封千里的同時,秦天縱用神識跟血狸狐交流道。 血狸狐興奮地回應了一聲,毫不猶豫地吐出了一個火球,它的第一個攻擊對象就是太玄門的第一高手洞天境修為武者。 三個呼吸的時間過去,血狸狐也吐出了三個火球,結束了三個太玄門弟子的性命,而這三個人正是太玄門隊伍中實力最強的三個人。 這三個太玄門弟子甚至連求饒聲都沒來得及發出,便被血狸狐的火球給活活地燒成了灰燼。 血狸狐還待吐出第四個火球,一道耀眼的光芒突然間包裹住了血狸狐的身體,緊接著血狸狐的身體便從眾人眼前消失,卻是因為九階巔峰境界的血狸狐從靈獸環中出來後,一直壓抑了境界的血狸狐達到了妖王的境界,被強制傳送出奧玄秘境了。 血狸狐雖然被傳送出奧玄秘境,但是剩下的兩個太玄門弟子依然面色慘白,站在那裡瑟瑟發抖,他們還沒有從血狸狐的恐怖攻擊中清醒過來。 「林師妹,剩下的兩個人就交給你們處理了。」秦天縱不屑地掃了剩下的兩個太玄門弟子一眼,輕聲命令道。 看到秦天縱和血狸狐聯手攻擊造成的恐怖效果,林苑清等斷雲峰弟子早就看得熱血沸騰了,聽到秦天縱的吩咐,林苑清等人毫不猶豫地對剩下的兩個太玄門弟子展開了攻擊。 「你們殺了我們的大師兄,你們罪該萬死!」太玄門的兩個弟子猝不及防之下被林苑清幾個人給聯手傷了,他們這才從巨大的震驚中清醒過來,當他們發現血狸狐已然消失不見時,他們爆喝一聲,眼中湧現出了濃郁的殺機。 在太玄門的兩個弟子看來,沒有了血狸狐的幫助,神藥谷的一眾弟子根本不堪一擊。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幾個同門死於血狸狐之下,而這一切又是神藥谷弟子造成的,所以他們把心中所有的悲傷和憤怒都傾瀉到了林苑清等人身上。 「冰凍天地!」林苑清看到太玄門兩個弟子情同拚命的樣子,她眼中閃過一道冷冽的光芒,一招冰凍天地便把兩個太玄門弟子給定在了原地。 林苑清的這一招,直接讓楊松明和郭輝兩個人躲過了太玄門弟子的必殺一擊,同時也讓太玄門的兩個弟子更加怒不可遏。 「眾位師弟,我們別跟他們靠近,給他們拚命的攻擊。」林苑清大喊一聲,手中的長綾化作了一條翻滾的長龍,朝太玄門的兩個弟子席捲了過去。 聽到林苑清的提醒,另外幾個斷雲峰弟子頭腦也變得清醒起來,雖然太玄門這支隊伍中三個實力最強的人已然被秦天縱給搞定,但是太玄門剩下的兩個弟子實力依然深不可測,要是沒有秦天縱的話,自己這支隊伍想要對付剩下的兩個太玄門弟子也很是艱難。 畢竟剩下的兩個太玄門弟子,其中一個是明慧境巔峰境界修為,完全可以穩穩地壓制住林苑清,而另外一個太玄門弟子也是通靈境巔峰境界,對付王景略等四個斷雲峰弟子完全不是問題。 「你們幾個人必須死,我要你們幾個人給我的幾個師兄陪葬!」 「你們知道麼?神藥谷將因為你們的行為而陷入覆亡境地!」 這兩個太玄門弟子辛苦應付林苑清一行人攻擊的同時,他們雙眼通紅地喊道。 林苑清的冰凍天地雖然也可以定住太玄門的兩個弟子,但是冰凍天地的效果顯然沒有冰封千里好,冰封千里可以讓人至少三個呼吸的時間無法動彈,而冰凍天地只能讓人半個呼吸的時間無法動彈,勉強能夠起到阻礙人攻擊的作用。 所以即便林苑清頻頻施展出冰凍天地,太玄門的兩個弟子還是能夠跟林苑清一行人戰成平手。 不過太玄門的兩個弟子顯然比神藥谷的幾個弟子戰鬥經驗豐富,而且他們戰意高昂,隨著時間的流逝,勝利的天枰必然會偏向太玄門的兩個弟子。 林苑清一行人顯然也意識到了自己的不足,他們且戰且退的同時,不時地把目光投向秦天縱,希望秦天縱能夠出手。 「要是你們連這兩個人都無法擊殺的話,你們也不用繼續在奧玄秘境中呆下去了。」秦天縱自然明白林苑清幾個人的心思,不過他卻是冷哼一聲,根本就沒有出手的打算。 林苑清幾個人聞言一愣,緊接著臉上變得火燒火辣的。秦天縱說的話雖然有點不近人情,不過他們都知道秦天縱的話很有道理。 能夠進入試練空間第四層的隊伍,顯然都是經歷過眾多生死搏鬥的淘汰而勝出的戰鬥而生存下來的,不可能每支隊伍都像自己這支隊伍一般,是依靠運氣才能進入第四層試練空間的。 要是自己一行人一直對秦天縱有依賴心理的話,那麼自己幾個人的確很難繼續在第四層試練空間呆下去,否則的話不但性命難保,而且還會連累秦天縱。 「哼,一個破虛境武者,居然還自以為了不起,不跟自己的同伴聯手對敵,真是愚不可及!」把秦天縱的話聽在耳中,那兩個太玄門弟子忍不住出聲譏諷道。 其實這兩個太玄門弟子心中最為怨恨的莫過於秦天縱,不過他們心中最為忌憚的也莫過於秦天縱,畢竟秦天縱能夠擁有血狸狐這樣的靈寵,誰知道他還有沒有別的壓箱底本領呢? 這也是這兩個太玄門弟子雖然痛恨秦天縱,卻沒有立即動手對付秦天縱的緣故,此時聽到秦天縱說話,他們忍不住出聲挑釁秦天縱,想試探秦天縱的反應。 「放肆!」秦天縱厲喝一聲,一團火球從他手中湧出,直接砸向了說話的太玄門弟子。 那個太玄門弟子看到秦天縱砸過來的火球,他渾不在意地隨手一擋,便想把這團火球給擊落。 只是這個太玄門弟子很快便臉色大變,因為他發現自己用劍抵擋住秦天縱的火球後,火球並沒有想像中那般被擊落,反而「彭」地一聲,突然間變成了無數點火星濺開了。 這些火星在空中濺開後,便有目的性地飛向了兩個太玄門弟子。 兩個太玄門弟子措不及防之下,被那些火星給打了個正著,一時間他們的臉上、衣服上全是密密麻麻的紅色斑點。 雖然那些火星沒有對兩個太玄門弟子造成致命的威脅,但是卻把兩個太玄門弟子給嚇得不輕。他們怨恨地瞪了秦天縱一眼,沒敢再出言激怒秦天縱。 林苑清一行人卻因為秦天縱的一個動作而信心大增,他們的攻擊突然間變得凌厲起來,竟是轉瞬間把太玄門的兩個弟子給逼入了絕境。 「哈哈,我們現在已經成功地佈置完了一個陣法,你們都去死吧!」就在林苑清一行人以為自己勝券在握時,兩個陷入了絕境的太玄門弟子卻是突然間大笑一聲,他們臉上的頹勢完全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猙獰。 兩個太玄門弟子說話的功夫,林苑清一行人感覺到自己面前景色突然間大變,驚慌失措之下,他們揮劍便砍,只聽得慘呼聲和尖叫聲一片,原來他們的劍都招呼到了同伴的身上。 秦天縱見狀不由歎了口氣,林苑清幾個人的戰鬥經驗實在太少了,居然讓太玄門的兩個弟子在戰鬥的過程中佈置完一個陣法。 「小子,現在你的六個同伴已然被陣法所困,他們根本就看不到也聽不到陣法外的任何東西,你有什麼絕招就趕緊施展出來吧,否則的話就納命來吧!」成功地困住林苑清一行人,兩個太玄門弟子滿臉警惕地靠近了秦天縱,大聲喊道。 「你們門派的李恪現在在第幾層試練空間?」秦天縱無視了兩個太玄門弟子的問話,而是突兀地出聲問道。 「李師兄的實力在太玄門首屈一指,他自然已經進入第五層試練空間,衝擊奧義秘境去了。」太玄門的弟子下意識地回答道,說這句話時,他滿臉的驕傲,看得出來李恪在太玄門的人緣非常不錯。 只是話說完後,這個太玄門弟子卻是一愣,自己為什麼要老實地回答秦天縱的問題,還有,秦天縱怎麼會認識自己門派的李師兄? 「他去第五層了麼?」聽到李恪的下落,秦天縱輕聲呢喃了一句,腦海中浮現過李恪輕浮而囂張的身影,眼睛中綻放出冷冽的光芒。 前世神藥谷之所以慘遭覆滅,李恪功不可沒。 李恪一個無法無天陣,直接把神藥谷一眾修為高深的長老跟精英弟子困住了整整三天之久。正是這三天時間,沙威夥同孫金波、李恪為首的聖劍堂和太玄門對神藥谷弟子展開了慘無人道的殺戮,等到無法無天陣被破時,神藥谷大勢已去。 「既然李恪去第五層了,那我也不用繼續在第四層試練空間繼續呆下去了。」秦天縱進入奧玄秘境中最想殺死的人,不是沙威,也不是孫金波,而是李恪。 秦天縱之所以對李恪印象深刻,並非李恪的修為深厚,而是因為他的荒淫和殘暴。 作為幫助沙家剿滅神藥谷外姓勢力的交換條件,李恪跟神藥谷要了三十名特殊修煉體質的女性精英弟子,讓她們成為自己的修煉爐鼎,最後把這三十名女性精英弟子給活活地吸成了人干。 李恪進入神藥谷後,更是辣手摧花,凡是被他碰上的女子,無一不要遭受他的凌辱和殺害。秦天縱親眼目睹李恪擊殺了包括黎琳在內的十幾個陰雲峰女性弟子,李恪最後更是當著一眾神藥谷精英弟子的面,姦淫了無數神藥谷女性弟子,讓很多神藥谷弟子氣憤得流出了血淚。 「小子,你還沒睡醒吧,都要死的人了,居然還想去找李師兄?」聽到秦天縱的話,剩下的兩個太玄門弟子忍不住嗤笑出聲。 只是這兩個太玄門弟子很快便笑不出來了,因為他們的話剛剛落音,他們便感覺到自己脖子處一涼,緊接著他們便驚恐地發現,自己的腦袋跟身體已然分了家。 一劍。 僅僅一劍。 秦天縱便秒殺了兩個太玄門的弟子。 「他不過是一個破虛境的武者,怎麼可能這麼厲害?」這是兩個太玄門弟子臨死前的最後一個想法。 其實秦天縱不過是破虛境巔峰境界的修為,讓他戰勝兩個太玄門的弟子還可以,讓他一招秒殺兩個修為高於他的人是完全不可能的。 不過兩個太玄門弟子完全被秦天縱的修為境界給迷惑了,加上他們又沒料到秦天縱居然會出手「偷襲」,猝不及防之下,這兩個太玄門一身的實力半點都沒發揮出來,便一命嗚呼,成為了秦天縱的劍下亡魂。 「這就是用劍的感覺麼?」看到清風葬劍尖滴落的一點殷紅鮮血,秦天縱的眼中閃過一絲光芒,剛才清風葬出手的那一刻,他感覺到了興奮和狂熱,然後便行雲流水般地出手了,這是以前徒手對敵時從來未曾有過的感覺。 秦天縱跨前兩步,便想幫忙林苑清他們破解陣法,把林苑清一行人解救出來。 只是他走了幾步後,腳步卻是驟然一停,心中念頭已然發生了變化。 「自己不能繼續跟這幾個人在一塊,否則的話拖累自己的事情不提,自己身上的秘密也會暴露給他們知道。與其這樣心不甘情不願地帶著他們,不如借這一次機會跟這幾個人分道揚鑣。」 心中有了決斷後,秦天縱便從儲物戒指中拿出一大堆晶石,他在兩個太玄門弟子佈置的陣法的周圍,又佈置了一個防護性的幻陣。 秦天縱隨後在幻陣中龍飛鳳舞地留下了一行字,這才破解了太玄門兩個弟子佈置的陣法,然後才激活身份令牌中的精血,進入了第五層試練空間。 殺了太玄門的五個精英弟子後,秦天縱的身份令牌中依然擁有了1200點精血,足以讓他進入第五層試練空間。 在白芒消失的瞬間,林苑清等人也發現了自身周圍的變化,緊接著他們便發現了秦天縱留下來的字跡。 「眾位師弟、師妹,我剛才擊殺了剩餘的兩個太玄門的精英弟子,同時也被他們擊成了重傷,還被他們的陣法所困。萬幸的是,我已然湊夠了進入第五層試練空間的精血,為了不被這該死的陣法所困,我只能選擇進入第五層試練空間。剩餘的800點精血,我已然按照你們的實力和表現,均勻地劃撥到了你們的身份令牌中……」 看到秦天縱留下來的字跡,林苑清一行人默然,他們原本還指望跟著秦天縱在第四層試練空間多呆幾天,多撈取一點好處,沒想到自己一行人才進入第四層試練空間便發生了這種事情。 不過林苑清一行人沒有人說秦天縱的不是,畢竟要不是秦天縱的話,他們進入第四層試練空間的機會都沒有。而且剛才擊殺太玄門的精銳隊伍基本上是秦天縱一個人的功勞,秦天縱搶先進入第五層試練空間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何況秦天縱還給自己一行人留下了800點精血,並且沒有對自己一行人隱瞞任何事情,足以證明秦天縱的光明磊落。 「林師姐,大師兄已然去了第五層試練空間,我們怎麼辦?」沉默了半晌後,王景略率先問道。 「太玄門的陣法舉世無雙,既然圍困我們的幾個太玄門弟子全部死掉,我們暫時沒有了性命之虞,何不在陣法內好好地消化進入第四層試練空間的獎勵,靜待轉機的到來呢?」林苑清淡然地看了王景略一眼,輕聲說道。 「林師姐,你說大師兄是不是嫌我們累贅,所以故意扔下我們不管啊?」猶豫了一下,楊松明嘀咕了一句。 「人要貴有自知之明,即便大師兄真的嫌我們累贅,扔下我們不管,我們也不能有任何怨言,要是沒有大師兄的話,你認為自己有資格坐在這種天地元氣極為濃郁的第四層試練空間修煉?」聽到楊松明的話,林苑清冷聲叱責道。 楊松明聞言凜然,再也不敢說秦天縱半句不是。 「以我們幾個人的修為,能否在第四層試練空間生存下去都是一個大問題,更別提進入第五層試練空間了。所以我覺得我們接下來的時間,便好好地利用這得天獨厚的修煉環境,好好地提升自己的修為,而不要胡思亂想。」林苑清見楊松明等人臉上還是有不甘的神色,她知道這是人心不足蛇吞象的必然現象,她忍不住再次出聲說道。 「林師姐,其實我們幾個人手中的精血加起來還有800點,足夠另外兩個人進入第五層試練空間,我覺得我們可以先在第四層試練空間呆滿二十天,二十天後我們還是無法獲取更多的精血,可以把大家的精血集中起來給其中的兩個人,能夠進入第五層試練空間的兩個人給予其他人補償就是了。」郭輝在一旁輕聲建議道。 聽到郭輝的話,所有的人眼睛都是一亮,進入第五層試練空間,每個人需要400點精血,林苑清一行人手中的精血足以讓另外兩個人獲得進入第五層試練空間的資格了。 「郭師弟這個主意好,進入試練空間第五層後,不但能夠獲得豐厚的天地元氣獎勵,而且還可以在第五層試練空間中修煉一個月,回到門派後,也會獲得豐厚的懸賞獎勵。我建議進入第五層試練空間的弟子,把門派的懸賞獎勵都拿出來讓給別人,然後再補償一點紫晶幣或者極品靈藥……」林苑清大聲附和道。 幻陣中的六個人七嘴八舌地商量了一陣後,都覺得林苑清的提議是最合理的,不過在決定由哪兩個人進入第五層試練空間時,大家又產生了分歧,最後一致決定二十天之後再討論這個事情。 林苑清一眾人討論不休的時候,血狸狐的身影也出現在了神藥谷的傳送陣內。 血狸狐在傳送陣內的出現,引起了傳送陣內的極大震動。 要知道血狸狐是晉陞為妖王境界後才被強制傳送出奧玄秘境的,所以剛剛出現在傳送陣內的它身上散發的氣勢特別駭人。 神藥谷內眾弟子雙腿瑟瑟發抖,準備逃離傳送陣的時候,血狸狐「喵嗚」一聲,身體有如閃電般從傳送陣內消失。 「咦,這只血狸狐怎麼不攻擊人,難道它是哪一位師兄豢養的靈獸?」 「好恐怖的氣息,便是奧義秘境的師叔身上散發的氣勢也沒這麼駭人啊,我怎麼從來不知道門派內還有這麼一隻恐怖的靈寵存在?」 血狸狐在傳送陣內出現的事情很快便傳遍了神藥谷,當木雲峰的郭傳耀聽到血狸狐出現的消息時,他下意識地鬆了口氣,既然血狸狐現在才出來,就說明先前關於秦天縱死於九階妖獸晶臂冰□手下的謠言肯定是假的。 「沒死就好,沒死就好,讓我們兩個老頭子白白擔心了好幾天,我就說那個變態妖孽沒那麼容易死的嘛!」陽明峰中,張姓老祖宗和成姓老祖宗臉上也露出了輕鬆的笑容。 雲濤居的一眾人本來是沉浸秦天縱在奧玄秘境中「隕落」這一悲傷事件中的,血狸狐回到雲濤居後,它便把奧玄秘境中發生的事情跟眾人敘說了一遍,讓雲濤居中再次傳出了開心的笑容。 「可惡,秦天縱居然沒死!」雖然神藥谷內知道秦天縱擁有血狸狐的人不多,但是名俊峰的人卻是再也清楚不過,聽說了血狸狐在傳送陣內出現的事情後,名俊峰的一眾人臉色變得異常難看。 「這一層試練空間居然是金屬性元氣最為濃郁,看樣子老天都在幫助我啊。」進入第五層試練空間後,感覺到空間內濃郁的金屬性天地元氣,秦天縱體內的金屬性真元力在體內瘋狂地湧動起來。 奧玄秘境一共七層空間,分別對應金、木、水、火、土、風和雷電七種屬性,在不同的試練空間內,某一種屬性的天地元氣濃度會是另外六種天地元氣的數十倍,對修煉了對應屬性功法的試練者是極為有利的,他們在這個空間內擁有得天獨厚的優勢,能夠發揮出超強的戰鬥力。 其中第一層試練空間對應的是木屬性的天地元氣、第二層試練空間對應的是水屬性的天地元氣、第三層試練空間對應的是土屬性的天地元氣、第四層試練空間對應的是火屬性的天地元氣、第五層試練空間對應的是金屬性的天地元氣、第六層試練空間對應的是風屬性的天地元氣、第七層試練空間對應的是雷電屬性的天地元氣。 「先找一個安全的地方,把進入第四層試練空間和進入第五層試練空間獎勵的天地元氣消化一下,提升自己的境界再說!」秦天縱警惕地打量了一下四周,然後隱匿全身氣息,瞄準了一個方向後,他便御空飛行而去。 可能是因為金屬性元氣濃郁的緣故,第五層試練空間內明顯山脈居多,而且這些山脈全是礦山,秦天縱僅僅御空飛行了一小會的功夫,便發現了十幾種不同的煉器材料,而這些煉器材料放在世俗界無一不是天價。 不過秦天縱並沒有停留下來採礦,而是毫不留戀地往前飛行。 到目前為止,三大門派的精英弟子還沒有能夠闖過第五層試練空間的,可想而知第五層試練空間的危險。秦天縱可不想因為一點珍稀礦石便丟掉自己的性命。 在魂炎的指點下,秦天縱很快便在一片銀白色的山脈中停留下來。 這片山脈之所以呈現銀白色,是因為這片山脈完全是由瑟礦構成的,瑟礦石跟銀礦石一樣,通體白色,不同的是,銀礦石只是一種很普通的煉器材料,不為人所重視,而瑟礦石卻是一種極為珍稀的煉器材料,在世俗界被推到了天價的位置。 「果然是闖過的關數越多,獎勵也越是豐富啊。」秦天縱看到漫山遍野的瑟礦山脈,他由衷地感慨道。 「奧玄秘境的前面四層試練空間,除了天地元氣獎勵外,便只有妖晶、以及妖獸身上的一些材料值錢了,而進入了試練空間第五層以後,幾乎遍地都是值錢的東西,前提是你能夠拿得出去。」聽到秦天縱的感慨,魂炎在一邊說道:「這些礦石只能算是開胃菜,根本算不了什麼。等你進入第六層、第七層空間時,你才知道神王的大手筆!」 「是麼?看來我這一次無論如何都要進入第七層試練空間啊。」魂炎的話讓秦天縱一陣神往。 進入了第五層試練空間後,魂炎便變得主動起來,有魂炎在一旁幫忙,秦天縱無疑輕鬆了很多。 認真地佈置了一個幻陣,秦天縱便開始入定,吸收進入第四層試練空間和第五層試練空間獎勵的天地元氣。 秦天縱在消化吸收天地元氣獎勵時,第四層試練空間內的另外一支隊伍卻抓狂了。 「大哥,郭輝給我們傳過來的信息不會有錯吧,秦天縱怎麼可能進入第五層試練空間了呢?」當沙威聽到沙東宣佈秦天縱進入試練空間第五層的消息時,他不由訝然失聲道。 「不會有錯的,秦天縱帶著斷雲峰的那支隊伍進入第四層試練空間後,便遭遇了太玄門的一支強力隊伍,秦天縱身上居然有九階妖獸血狸狐,幾乎是一個照面的功夫,血狸狐便把太玄門的隊伍給秒殺了,秦天縱也因此湊夠了進入第五層試練空間的精血。」沙東說話的同時,把手中的傳訊玉符遞給了沙威。 傳訊玉符是武靈大陸上一種極為昂貴的通訊法寶,傳訊玉符之所以昂貴,不僅僅是因為法寶本身昂貴,而且每使用一次這種法寶還得耗費十塊七階以上的妖晶。 雖然奧玄秘境內部跟奧玄秘境外部沒辦法進行溝通信息,但是奧玄秘境內部的試練者卻可以通過傳訊玉符互相溝通,當然,前提是試練者手中必須有傳訊玉符和七階以上的妖晶。 沙家也是為了殺掉王樹江和秦天縱,才分別在王樹江的隊伍和斷雲峰的隊伍中安插了奸細,並且借給了他們傳訊玉符和妖晶。 讓沙家沒想到的是,王樹江的隊伍居然在第二層試練空間便退出了奧玄秘境,緊接著秦天縱便不知所蹤。等到再次獲得秦天縱消息的時候,秦天縱已然進入了第五層試練空間。 看完傳訊玉符中的信息,沙威也傻眼了,他又把傳訊玉符遞給了其他的沙家弟子。 「秦天縱的修為怎麼可能提升得那麼快,風雲擂台賽時,他還是渾元境武者,怎麼才四十幾天的功夫,他便晉陞為了破虛境巔峰境界的武者,而且還能夠以一敵二對付兩個修為高於他的太玄門弟子?郭輝不會已經背叛我們了,故意弄出一些虛假信息來捉弄我們吧?」 「真是天大的笑話,後天境界武者越階挑戰很正常,先天境界武者怎麼可以越街挑戰,除非是偷襲或者別人站著被他殺!」 傳送玉符很快便在沙家弟子的手中傳遞完畢,看清楚玉符中記載的信息後,沙家弟子一個個都嚴重質疑玉符中信息的真假了。 「郭輝不是跟我們說了他們隊伍所在的位置麼,大不了我們前去他們隊伍所在的位置查看究竟就是了,說不定我們還能夠把他們手中的800點精血給搶過來呢,另外,殺了林苑清幾個人,也是能夠獲得不少精血的。」隊伍安靜了下來後,沙東冷聲說道。 「嗯,大哥所言極是,我們的隊伍已然獲得了不少精血,要是郭輝在傳送玉符中記載的信息沒錯的話,那麼我們就去找郭輝他們,我想以我們這支隊伍的實力,完全可以碾壓斷雲峰的那支隊伍的。」沙威聞言,立即點頭附和。 在沙東的注視下,其他沙家弟子也紛紛點頭應是。 「郭師弟,我剛才感覺到了你身上有妖晶的能量波動,你在幹什麼?」秦天縱佈置的幻陣中,王景略猛然睜開眼睛,掃向了鬼鬼祟祟的郭輝。 「啊……沒……沒什麼。」郭輝好不容易等到所有人進入入定狀態了,他才找到機會跟沙家的人通風報信,他沒提防自己居然被王景略給抓了個現行,臉上神色不由大變。 「真的沒什麼?」王景略冷笑一聲,手掌一揚,一團碧綠色的毒液便朝郭輝拍了過去。 「林師姐救命啊,王師兄又要殘殺同門了。」郭輝一直提防著王景略,機會在王景略揚手的同時,他便閃到了林苑清的身後,大喊大叫道。 「王景略,你忘記大師兄的叮囑了……呃……」林苑清被吵醒後,她便看到了王景略滿臉猙獰地看向郭輝,她臉色一沉,便厲聲呵斥王景略道,只是她的話才說到一半,便感覺到脖頸處一涼,卻是躲到她身後向她求救的郭輝出手偷襲了他。 「郭輝,你怎麼可以這樣,趕緊放開林師姐!」看到郭輝的動作,不但王景略傻眼了,便是另外三個斷雲峰的親傳弟子也傻眼了,他們愣了半晌後,不由齊聲喝止道。 「把你們手中的精血都交出來,否則的話休想我放開林苑清!」郭輝動了動手中的利劍,大聲喊道。 隨著郭輝的動作,林苑清白皙的脖子上露出一抹殷紅。 「郭師弟,什麼事情都好商量,可以先放下你手中的兵刃麼?」林苑清輕聲說道,她的話語出聲,有如珠滾玉盤,說不出的動聽和迷人,讓一眾神藥谷弟子不由有了剎那間的失神。 林苑清說話的同時,她朝王景略眨了眨眼睛。 王景略見狀一怔,緊接著他便注意到了大家的異狀,直接一招異形換位,便跟林苑清換了位置。 「臭婆娘,你敢跟我玩陰的,我殺了你。」感覺到自己的失神後,郭輝先是一愣,緊接著爆喝一聲,手中的利劍便收了一下,王景略的脖子處立即多了一條血痕,「我突然想起來你身上有300點精血,只要你交出300點精血,我便可以不殺你!」 可憐郭輝緊張之下渾然沒注意到自己挾持的人已然變成了王景略,王景略脖子處的血液沾上了他的長劍後,他的長劍便變成了漆黑色。 「冰凍天地!」林苑清大喝一聲,直接把郭輝給定在了原地,緊接著她身子一閃,便把郭輝全身上下要穴給止住了。 「王師弟,辛苦你了。可以說說剛才發生了什麼事情麼?」林苑清朝王景略露出一個感激的笑容,然後輕聲問道。 因為施展冰凍天地時動作比較大,要不是王景略的配合,林苑清是斷然無法擺脫郭輝鉗制的,而另外幾個人投鼠忌器之下,也不敢出手對付郭輝,事情就變得麻煩了,所以林苑清才會毫不吝嗇地朝王景略露出感激的笑容。 看到林苑清的笑容,王景略眼神一陣恍惚,竟是半天說不出話來。 要知道王景略追了林苑清整整三年的時間,可是林苑清卻從來沒有對他笑果,有時林苑清願意多跟他說兩句話他就已經很開心了。 林苑清顯然不知道自己一個微笑居然會讓王景略失神,她臉色一沉,便要生氣,只是緊接著她又想到了王景略對自己的一片癡心,不由暗暗歎了口氣,只得又耐心地重複了一遍自己的話。 「師姐,我在晉陞為通靈境武者後,便感覺到了幻陣中有妖晶能量波動,睜開眼睛一看,郭輝正鬼鬼祟祟地東張西望,彷彿在提防我們。我便問他是怎麼回事,他神色立即變得驚慌……」看到林苑清臉上露出不悅神色,王景略心中一緊,立即把之前發生的事情跟林苑清說了一遍。 聽完王景略的話,眾人的眼神都落到了郭輝的身上,畢竟郭輝在隊伍中一向表現得很老實,甚至連話都不怎麼說,這樣的一個人身上能有什麼秘密呢? 「王師弟,你搜一下他的身體,看他究竟跟我們隱藏了什麼秘密!」林苑清低聲吩咐道。 王景略乾脆地應了一聲,便轉過身子,在郭輝的身上搜索起來。 林苑清施展出冰凍天地後,郭輝的臉色便一片死灰,他眼中滿是絕望的神色,聽到林苑清的話,他的身體更是瑟瑟發抖,忍不住顫抖起來。 王景略很快便把郭輝身上的東西給一股腦地全部搜了出來,而其中晶瑩奪目的傳訊玉符立即引起了眾人的注意。 「師姐,應該是這個了。」王景略拿過傳訊玉符看了一眼,他狠狠地瞪了郭輝一眼,然後把傳訊玉符遞給了林苑清。 林苑清看完傳訊玉符後,她沒說一句話,又把傳訊玉符遞給了隊伍中的另外幾個人。 「你居然跟沙家的人暗中勾結,你對得起郭老爺子麼?」 「郭輝,虧我一直把你當兄弟,你居然敢暗中出賣我們,你還是人麼?」 「完了,郭輝把我們的位置告訴了沙東等人,那我們豈不是危險了?」 「……」 傳訊玉符傳送信息是有限制的,並非所有的傳訊玉符擁有者都可以互相給對方傳送信息,而是母子傳訊符才能相互傳送信息。 郭輝手中持有的傳送玉符明顯是一枚子符,他只能跟沙東手中的母符相互傳送信息,卻不能跟其他任何傳訊玉符傳送消息。 所以在看到郭輝手中的傳訊玉符以及傳訊玉符中傳送出去的信息記錄後,隊伍中的幾個斷雲峰弟子同時怒了,他們異口同聲地指著郭怒罵道。 聽到眾人的謾罵,郭輝的臉上青一陣紫一陣的,卻說不出半句辯解的話語。 「幾位師弟,我們原本是打算在第四層試練空間內呆滿三十天時間的,看樣子我們現在不得不另作打算了。」眾人安靜了下來後,林苑清脆聲說道:「我願意用一株萬星草換100點精血,不知道哪位師弟願意?」 聽到林苑清居然願意用萬星草來換取100點精血,幾乎所有的人眼睛都是一亮。 要知道萬星草是林家用了幾百年的功夫培育出來的極品靈草,一共也就四株而已,每一株萬星草,都蘊含著極為濃郁的木屬性靈力,服用一株萬星草,可以省去修煉木屬性功法的武者十年的苦修,更主要的是,萬星草對先天境界的武者提升境界也有很大的幫助。 「師姐,萬星草對你們林家至關重要,你還是不要拿出來交換了。這個郭輝既然跟沙家弟子勾結,你自己把他身上的100點精血拿去就是,不用給任何補償!」王景略第一個從萬星草的誘惑中清醒了過來,他大聲說道,「或者我的100點精血給你也行,反正我剛才已經晉陞為通靈境武者了,即使進入第五層試練空間,我也無法再提升一個境界。」 聽到王景略的表態,另外幾個斷雲峰的親傳弟子也是紛紛附和,願意把自己的精血無償送給林苑清。 「謝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沙家的隊伍正朝我們的方向趕來,時間緊迫,我提一個建議,大家看怎麼樣。封子言和封子語兩位師弟剛剛晉陞為破虛境武者,你們進入第五層試練空間也沒多大用。王景略師弟剛剛晉陞為通靈境武者,同樣沒有必要進入第五層試練空間。不如大家把手中的精血都賣給楊松明師弟,由他跟我一起進入第五層試練空間如何?」林苑清感激地看了眾人一眼,輕聲說道。 林苑清的這一支隊伍當中,無疑數郭輝和楊松明兩個人修為最低,他們還是渾元境高階武者,要想成為破虛境武者,比如再獲得一次天地元氣的獎勵才成。林苑清這麼建議,無疑是最為合理的。 「只要各位師兄願意把手中的精血讓出來,我可以拿出爺爺珍藏了多年的真元酒用來跟大家交換。」聽到林苑清的建議,楊松明連忙激動地補充道,「10瓶真元酒換100點精血,再多的話我爺爺估計也不幹了。」 「好吧,既然楊師弟這麼大方,我們就沒必要漫天要價了,這100點精血你收下吧。」聽到楊松明的話,封子言兄弟互相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地把身份令牌中的精血劃撥給了楊松明。 真元酒是一種藥酒,這種藥酒可以讓先天境界的武者在喝酒的過程中提升修為,真元酒只有楊家的人才會煉製,楊家的真元酒每年只給門派上繳一百瓶,用來獎勵傑出的神藥谷弟子,剩餘的真元酒,卻只有楊家的人才有資格服用了,楊松明修煉資質一般,正是因為有真元酒的幫助,他才能夠年紀輕輕便成為渾元境境界武者。 10瓶真元酒,不一定就比進入第五層試練空間獎勵的元氣少,但是進入第五層試練空間還有性命危險,飲用真元酒卻毫無性命之虞,所以大家才會心動。 王景略看了楊松明一眼,見楊松明看向自己的眼神並沒有任何記恨的神色,他略一猶豫,也把身份令牌中的精血劃撥給了楊松明。 「王師弟,這個郭輝,就麻煩你把他押送到郭長老那裡去吧,我跟楊師弟就先去第五層試練空間了。」林苑清把郭輝身份令牌中的精血取出後,便對王景略吩咐道。 「師姐儘管放心,有我在,這個叛徒絕對跑不了!」王景略不屑地掃了郭輝一眼,拍著胸脯保證道。 「還有,你們回到斷雲峰後,對雲濤居所有的人都要保持尊敬的態度,沒有大師兄的話,我們不可能有這麼大的收穫。而且大師兄的實力你們也看到了,斷雲峰日後的風雲擂台賽可以申請終結了。」林苑清激活身份令牌中的精血後,又叮囑了一聲。 眾人聞言,齊聲應是。 楊松明看到林苑清激活身份令牌中的精血,他也迅速地激活了身份令牌中的精血,兩個人一齊從幻陣中消失不見,進入了第五層試練空間。 「我王某雖然為人卑鄙了一點,可是我做人有自己的底線。」林苑清和楊松明走後,王景略抬起一腳便踹向了郭輝,「我生平最討厭的人便是你這種偽君子,所以今天我不打你一頓我不痛快!」 看完傳訊玉符中的信息後,王景略便心中極為不舒服,從傳訊玉符中的信息,他能夠分析得出來,沙家的目標應該不是自己等人,而是秦天縱一個人。 要是說以前王景略還想方設法地要對付秦天縱的話,在見識了秦天縱的恐怖實力,又受了秦天縱的續臂之恩後,他已然對秦天縱態度大變。對於郭輝這種表面上親近秦天縱,背地裡卻出賣秦天縱的人,他自然是恨到了極點。 「枉大師兄幫你接上斷臂,你就是這樣對待大師兄的,我今天就替大師兄好好地收拾你!」王景略一邊瘋狂地踹著郭輝,一邊厲聲叱責。 要是平時看到王景略這樣凶暴,封子言和封子言早就嚇得躲到一邊了,可是看到此時此刻的王景略,他們卻覺得王景略的動作是那樣的瀟灑,甚至連王景略這個人也不那麼可怕了。 「王師兄饒命,王師兄饒命啊!」郭輝一身修為被封,即便王景略沒有對他用毒,僅僅是用肉體力量毆打他,他還是痛得在地上死去活來的。 「放心吧,我不會殺了你的,因為大師兄說過我們斷雲峰弟子不能互相殘殺的,我也就想收拾收拾你,出一口惡氣而已!」王景略聽到的求饒聲,他打得更歡了。 「王師兄,沙家的人應該快過來了,我們趕緊出奧玄秘境吧。」半柱香時間後,郭輝已經奄奄一息了,封子言和封子語兄弟低聲建議道。 「等等!」王景略大叫一聲,他從懷中掏出一塊妖晶,然後在傳訊玉符中寫了一條信息,這才哈哈大笑地捏碎了自己和郭輝身上的身份令牌,退出了奧玄秘境。 王景略凌虐郭輝時,沙家一眾弟子正在往玉符中記載的地點趕,只是他們眼看便要趕到王景略等人所在的地方時,沙東懷中的傳訊玉符再次響了起來。 「孫子們,你們被騙了,爺爺先回門派了,你們有種立即過來收拾我啊!」 看到傳訊玉符中的這一行字,沙東的臉色立即綠了,憤怒之下,他把傳訊玉符都給重重地砸到了地上。 「郭輝,我沙東不殺你,我誓不為人!」沙東歇斯底里地吼道。 沙威疑惑地從地上撿起傳訊玉符,看完傳訊玉符中的信息後,他的手立即捏向了身份令牌,便要出去收拾郭輝,只是他很快又冷靜了下來,此時明顯不是動氣的時候,對方發這麼一條信息,明顯是激將法。 「大哥,我們不著急,等殺戮試練結束後,我們有的是機會收拾郭輝以及郭家的人!」其他沙家弟子也很快明白了傳訊玉符中的信息是激將法,他們紛紛安慰沙東道。 「第四層試練空間是火屬性的試練空間,對我們沙家弟子極為有利,我們很快便可以收集齊全足夠的精血進入第五層試練空間。接下來的時間中,大家不用再管秦天縱的事情,大家爭取兩天內進入第五層試練空間,只要進入第五層試練空間,我便有把握晉陞為奧義秘境強者,那個時候我就可以出去收拾郭輝了,而且在晉陞奧義秘境強者的瞬間,我也能夠感覺得到秦天縱是否在第五層試練空間之中……」 沙東作為洞天境強者,又是沙家弟子隊伍的首領,他很快便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然後滿臉肅穆地下達了命令。 秦天縱並不知道第四層試練空間中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情,此時的他有如一條大鯨魚一般,瘋狂地吞噬著身體周圍的金屬性天地元氣。 因為第五層試練空間中金屬性天地元氣濃郁的緣故,以至於秦天縱不得不運轉金屬性的功法吞天決,而吞天決作為一部殘缺的神品金屬性功法,又是秦天縱最為熟練的一部神品功法,它在第五層試練空間內居然發揮出了超出秦天縱預料的威力。 僅僅用了四天的時間,秦天縱便成功地晉陞為了通靈境武者,而此時他進入第四層試練空間獎勵的天地元氣還沒有吸收完。 秦天縱在消化吸收秘境空間獎勵的純粹天地元氣的同時,他的身體也仿若一塊金屬性的聚元晶石一般,瘋狂地吸收著秘境空間內的金屬性天地元氣。 「怎麼會發生這種情況,他的身體撐得住麼?」看到第五層試練空間內的天地元氣幾乎全部朝秦天縱一個人湧去,饒是魂炎是活了上千年的老妖怪,他還是被嚇得瞠目結舌,臉上湧現出一絲擔心的神色。 「真是個妖孽,一個人便要吸食整個空間內的天地元氣,這還讓其他試練者怎麼活?」魂炎看到秦天縱並沒有表現出任何不妥的樣子,他唾罵一聲,關心秦天縱身體安危的同時,他還得提防周圍妖獸的到來。 又是半個月時間過去,秦天縱已然處於入定修煉狀態中,他的一身修為從通靈境初階修為迅速地飆升到了通靈境中階、通靈境高階,眼看便達到了通靈境巔峰境界,達到了突破明慧境修為的邊緣。 這半個月時間中,無數的金屬性妖獸都感覺到了這邊的異常,它們聞風而來,想看這裡發生了什麼異常,卻被魂炎身上的氣息給嚇得落荒而逃,根本不敢靠近秦天縱方圓十里範圍內。 「何方小賊,居然膽敢打擾大爺的修煉!」就在秦天縱完全消化了兩層試練空間獎勵的天地元氣的瞬間,一聲銅鑼般的聲音突然間在整個試練空間內響起,直接讓秦天縱從試練空間內清醒了過來。 「發生了什麼事情?」李恪為首的太玄門弟子聽到這聲突兀的聲音,他們不由面面相覷。 「好像是九階妖獸金龜子!」李恪沉默了一會,一字一頓地說道,同時他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大家隨時準備捏碎身份令牌,金龜子既然從沉睡中甦醒過來,第五層試練空間內的隊伍要倒霉了!」 李恪的話剛落音,一片耀目的金光便從試練空間的東方升起,緊接著慘叫聲不絕於耳,金龜子所過之處,無論是妖獸還是試練者都不能倖免於難。 李恪見機不妙,立即祭出一件法寶,把自己隊伍中的人全部包裹其中,然後法寶化為了一粒塵埃,融入了試練空間當中。 「完了,金龜子怎麼被驚醒了,難道有修煉金屬性功法的人進入了這層空間?」沙家弟子組成的隊伍剛剛進入第五層試練空間,他們便聽到了金龜子的怒吼聲,沙東不由面色大變。 「大哥,金龜子是幾階妖獸,我們殺得過麼?」沙威疑惑地問道。 「金龜子十年前便是九階妖獸,十年前三叔在殺戮試練中親眼看到金龜子秒殺了十幾個洞天境巔峰境界,你說我們可能殺得過它麼?」沙東眼睛一白,沒好氣地問道。 「那怎麼辦,難道我們就這樣退出試練空間?」沙威等人聞言,臉上都露出了不甘的神色。 沙威等人剛才已然看到了第五層試練空間內遍地的珍稀煉器材料,他們可不想入寶山而空返。 「等吧,等到金龜子殺掉了惹怒他的人,我們再繼續!」沙東也飛快地祭出一件法寶,把隊伍中的人給籠罩了起來,然後他們的身影同時消失不見。 秦天縱也聽到了金龜子的怒吼,不過有魂炎在一旁,他根本就不擔心自己會有生命危險。 「天縱,你的修為提升得不是一般的快啊,要不是金龜子的打擾,你估計都晉陞為明慧境武者了。」魂炎滿意地打量了秦天縱一眼,大聲感慨道。 秦天縱聞言一愣,他迅速地內視了一番,緊接著臉上便露出了欣喜若狂的神色,因為他發現自己體內的真元力濃郁了十倍不止,而且已經隱隱可以溝通天地元氣,跟妖獸的體質完全無異。 「天縱,既然你修為提升了,我待會便不出手幫助你了,你自己去對付九階妖獸金龜子吧。金龜子是金屬性的妖獸,它不但攻擊力高得驚人,便是防禦力也很厲害,我倒想看看你的修為提升後,戰鬥力有沒有相應地得到提高!」魂炎看到秦天縱興奮的樣子,他站在一旁笑道。 魂炎說話的功夫,一團金色的圓球「彭」地一聲砸向了秦天縱所在的地方。 幾乎在魂炎說話的同時,秦天縱便提高了警惕,看到金龜子朝自己的方向急速砸了過來,秦天縱眼珠一轉,把從聖劍堂弟子身上搜出來的幾個鐵球給扔到了地上,然後踩著魅影步迅速地從原地消失不見。 金龜子砸到地上後,幾個鐵球立即被引爆,只聽得「轟隆隆」一聲巨響,金龜子的身體又被高高地拋起,飛到了半空中消失不見。 地面上,幾個深達十幾丈的大坑清晰可見,一股刺鼻的火藥味飄進了魂炎的鼻子,讓他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迅速地躲開了。 「難道是聖劍堂的隊伍遭遇了金龜子,這一下爆炸可真夠劇烈的,即便是一個奧義秘境強者遭遇了這麼猛烈的爆炸,也要丟掉半條性命啊!」 「聖劍堂的人真夠陰的,居然想到了用鐵霹靂對付金龜子,這下金龜子要吃大虧了!」 太玄門的人和沙家弟子雖然躲藏在法寶當中,可是金龜子的身體那麼大,而且幾顆鐵霹靂爆炸的威力實在太大了,他們想不知道戰況都難。 看到空中飄灑著金色血液的金龜子,無論是李恪還是沙東,臉上都露出了極度震驚的神色,換了是他們,他們可沒有勇氣面對金龜子的正面進攻,即便他們手中擁有再多的鐵霹靂他們也不敢。 「這樣也行?」看到秦天縱居然不費吹灰之力便讓金龜子吃了大虧,魂炎忍不住瞪圓了眼睛,同時暗中稱讚秦天縱的機智,面對金龜子這種依仗囂張得無法無天的王八蛋,你要是老老實實地跟它玩,還真就是被它玩死的份,秦天縱的做法顯然是極為明智的。 「卑鄙的人類,你激怒我了,我要將你碎屍萬段!」吃了一個大虧後,金龜子惱羞成怒,它爆喝一聲,再次朝秦天縱的方向飛了過來,只是這一次它卻再也不敢隨便用身體砸秦天縱了,而是張嘴吐出一口金劍,直接刺向了秦天縱。 也是這個時候,秦天縱才看清楚金龜子的真正模樣。 金龜子雖然外形跟一般烏龜無疑,可是它的體型卻被一般的烏龜大了一百倍的樣子,而且一身龜殼金燦燦的,散發出駭人的元氣波動。 看到這支由真元力幻化而成的金劍,秦天縱臉上露出了戲謔的笑容,他嘴巴一張,便把這把金色的長劍吞進了肚子中,然後滿臉嘲諷地看向金龜子。 「小子,你修煉的是什麼功法,怎麼可以吞噬我的金色長劍?」金龜子含怒一擊,它以為秦天縱即使不死也要身受重傷,可是秦天縱居然輕輕鬆鬆地便把它的攻擊力給化解,而且自己憑空失去了一團真元力,這讓金龜子驚得差點直接從空中掉落。 不光是金龜子被秦天縱的這一招給震住了,便是隱匿在一旁觀戰的魂炎也是瞪圓了眼睛。 居然還有可以吞噬真元力攻擊的絕技,這豈不是說秦天縱面對金龜子已然立於不敗之地了麼? 「吞天決果然不愧為吞天決,這一招吞噬諸天實在太厲害了!」其實秦天縱自己此時也是興奮不已,晉陞為通靈境武者之後,他便領悟了吞天決功法的一個新絕技,那便是吞噬諸天。 吞噬諸天可以吞噬一切金屬性真元力的進攻,以及不高於自己修為境界對手的任何屬性真元力進攻。 當然,吞噬諸天這一招也是有限制的,只是對真元力攻擊的手段有著相對克制的作用,對於法寶攻擊並不管用。 秦天縱知道吞噬諸天的限制性,關鍵是金龜子和魂炎不知道啊,所以這一妖一魂都被秦天縱的表現所震住了。 「我們各自修煉自己的,進水不犯河水,你還是離開這裡吧,我不想殺你!」秦天縱見金龜子一直瞪圓著眼睛看著自己,他揮了揮手,不耐煩地說道。 「真是天大的笑話,多少洞天境強者都隕落在了我的手中,你一個通靈境武者居然敢口出狂言,我倒想看看你到底有多大的能耐!」秦天縱一句話便把金龜子給氣得暴跳如雷。 金龜子爆喝一聲,張嘴便吐出一排長劍,這些長劍在空中交錯飛舞,很快便組成了一張巨大的劍網朝秦天縱所在的方向落了下來。 只聽得轟隆隆一陣巨響,在劍網的攻擊下,秦天縱四周的地面被轟出一個個深坑,劍氣肆虐之下,塵土到處飛揚。 秦天縱仿若驚濤駭浪中的一葉小舟,隨時都面臨著覆亡的危機。 「彫蟲小技也敢獻醜,給我破!」看到金龜子居然弄出一個劍陣來對付自己,秦天縱嗤笑一聲,嘴巴一張,又是一招吞噬諸天打出去。 只見天空中金光一閃,無數劍支立即消失不見,卻是秦天縱直接把陣眼處的金劍給吞噬掉,緊接著無數的金屬性天地元氣湧入了他的身體。 與此同時,秦天縱激活身上的妖族血脈,一股恐怖的妖族氣息從他身上散發出來。 「您……您是妖王……妖王怎麼可能存在於奧玄秘境內的?」秦天縱輕而易舉地破解了金龜子的劍陣後,金龜子臉上露出了極度震驚的神色。 等到秦天縱身上散發出妖族的氣息時,金龜子身子一顫,直接從空中降落地面,瞪著秦天縱問道。 「不想死就給我滾!」秦天縱冷冷地掃了金龜子一眼,厲聲呵斥道。 「是……是……我這就走,我保證不再踏入您老修煉的地方半步!」看到秦天縱對自己不屑一顧的樣子,聯想秦天縱修煉時出現的異象,金龜子不敢對秦天縱有任何的質疑,它的身子滴溜溜地一轉,沒入了地面消失不見。 金龜子離開後,秦天縱張嘴便是一口鮮血噴了出來,一張臉也漲紅漲紅的。 「天縱,你怎麼了?」看到秦天縱的反應,魂炎擔心地問道。 「這個金龜子實在太厲害了,要不是我出其不意地嚇走它,估計就需要你出手對付它了。我剛才雖然吞噬了它的兩次攻擊,可是我體內的金屬性元氣也膨脹到了極點,感覺整個人都要被撐破一般。」秦天縱對魂炎說了一句話後,便盤膝而坐,開始消化吸收剛才吞噬的金龜子攻擊的金屬性真元力。 「不是吧,還有這樣逆天的功法?」聽到秦天縱的話,魂炎有種如置夢中的感覺,他剛才親眼目睹了秦天縱兩次化解金龜子攻擊的畫面。 魂炎原本以為秦天縱僅僅只是破解金龜子的攻擊而已,他沒想到秦天縱居然把金龜子的真元力給儲存到了體內,還可以引為己用,這實在超乎了他的想像。 不過魂炎很快便意識到了這種功法的危害性,因為人的身體跟容器差不多,只能容納一定數量的真元力,要是體內真元力過量,便會把身體給撐破。很顯然,秦天縱現在就面臨著這樣的狀況。 「發生了什麼事情,怎麼突然間安靜了下來,難道金龜子已經把聖劍堂的隊伍給全滅了?」 「戰鬥好像結束了,不過我們還是先等幾天再出去,金龜子的神識可以籠罩整個試練空間的,一旦我們的行蹤暴露就完蛋了!」 秦天縱把金龜子給嚇退後,李恪為首的太玄門弟子和沙東為首的沙家弟子都覺得有點莫名其妙,這場戰鬥來得突然,去得也突然,他們很想知道具體的戰況,卻沒有膽量從法寶中走出去。 幾乎在金龜子出現的瞬間,林苑清和楊松明便捏碎了身份令牌,退出了奧玄秘境。 在試練空間第五層呆了二十天時間,林苑清已然晉陞為明慧境巔峰境界武者,離洞天境只有一步之遙,楊松明也成功晉陞為破虛境武者。 因為沒有進入第六層試練空間的打算,林苑清和楊松明的行動一直很謹慎,他們幾乎躲避了所有的妖獸和試練者,力求保證安全,所以修煉之餘,林苑清和楊松明在第五層試練空間內採集了許多的煉器材料。 「剛才發生了那麼大的動靜,大師兄應該也退出試練空間了吧?」神藥谷的傳送陣中,楊松明跟林苑清說道。 「大師兄神通廣大,身上秘密又多,他不一定退出奧玄秘境的,我們問問傳送陣內的熟人就知道了。」林苑清聞言搖了搖頭,輕聲說道。 林苑清的話剛落音,萬曉蝶便滿臉興奮地朝她跑了過來。 跟萬曉蝶一起的,還有王景略、封子言和封子語兄弟倆,事實上這三個人離開奧玄秘境後,他們每天都要來傳送陣等候消息,只是他們沒想到這一等便是二十天。 「林師姐,恭喜你了,只要再過幾年,你也可以參加門派長老挑戰賽了。」王景略感覺到林苑清恐怖的修為後,微笑著恭賀道。 「謝謝王師弟,大師兄出來了麼?」林苑清朝王景略嫣然一笑,柔聲問道。 王景略搖了搖頭,緊接著把神藥谷內最近發生的一些事情跟林苑清說了一遍。 王景略回到神藥谷後,便把郭輝押送到了木雲峰,木雲峰的人得知郭輝居然跟沙家有勾結後,都很是憤怒,尤其是郭輝的爺爺,差點把郭輝給活活打死。 與此同時,陽明峰的一眾長老也展開了行動,他們聯合木雲峰的人對名俊峰的人進行了制裁。 幾番衝突之下,名俊峰因為準備不足吃了大虧,不得不吐出一些利益,一向在神藥谷內勢大的沙家力量被削弱不少,而以郭傳耀為首的革新派勢力則得到了增強。 現在無論是沙家還是郭傳耀為首的革新派,他們都在等待殺戮試練的結束,一旦殺戮試練結束,雙方便會再次交鋒,決出最後的勝負。 「大師兄還沒出來麼,也不知道等殺戮試練結束時,他的修為能夠達到什麼境界。」林苑清對於神藥谷內爭鬥的事情卻是漠不關心,她的腦海中只有秦天縱的身影。 聽到林苑清的呢喃聲,王景略臉上的興奮神色漸漸隱去,眼中閃過一抹尷尬和黯然。 「林師姐,除了大師兄沒有出奧玄秘境外,寧順剛也沒有出來,不知道寧順剛到底是死在了殺戮試練中,還是也在第五層試練空間內。」封子言在一邊補充道。 「寧順剛即便進入了第五層試練空間,他也無法打敗大師兄的。」林苑清冷冽地回了一句,便率領眾人離開了傳送陣,逕直朝斷雲峰走去。 七天後,第五層試練空間內,秦天縱仰天長嘯一聲,整個人變得神采奕奕。 完全消化了金龜子打入自己體內的真元力後,秦天縱順利地突破了瓶頸,晉陞為了明慧境武者。 晉陞為明慧境武者後,秦天縱已經可以隱隱看到自己的一點命運,並且接觸了一些天地奧妙。 「魂炎,我殺掉金龜子應該沒事吧?」修為境界提升後,秦天縱信心大增,他相信此時的自己完全有能力對付金龜子。 「金龜子是殺不死的,你還記得晶臂冰□的話麼,在試練空間內,它們這些九階妖獸便是神,它們的神識能夠覆蓋試練空間內的每一個角落,而且它們對凶吉的感應也很靈敏。估計你對金龜子有了殺意後,它早就躲得遠遠的了,你根本就找不到金龜子的落腳之處。」魂炎看了秦天縱一眼,輕聲道:「當然,要是你能夠找得到金龜子,你自然是可以殺掉它的。」 「只要殺掉金龜子不影響奧玄秘境的正常運轉就好!」從魂炎的嘴中得知確切的信息,秦天縱臉上露出了喜色,大聲說道。 在消化吸收了金龜子攻擊自己的真元力後,秦天縱發現通過吸收金龜子的真元力提升修為,遠比直接吸收周圍的金屬性天地元氣來提升修為要快。 既然自己有了足夠的實力對付金龜子,又何必慢吞吞地吸收天地元氣提升修為呢,直接找金龜子打架,把它一身真元力先弄過來,然後再殺掉金龜子,便擁有了足夠進入第六層試練空間的精血。 「都過去七天時間了,金龜子也一直沒有動靜,它應該又進入修煉狀態了吧?」 「大家都從法寶中出去吧,要是還不出去的話,我們就別想獲得足夠的精血進入第六層試練空間了。」 戰戰兢兢地在防護法寶中呆了七天時間,無論是太玄門的隊伍,還是沙家的隊伍,他們都失去了耐心,一個個地從法寶中鑽了出來。 為了這一次的殺戮試練,太玄門、聖劍堂和神藥谷都做了充分的準備,他們不但總結歸納了一千年來所有試練空間的情況,而且還給門派弟子提供了各種攻擊法寶和防護法寶,為的只是門派弟子能夠從奧玄秘境中得到更多的好處。 就在李恪為首的太玄門弟子和沙東為首的神藥谷弟子剛剛從法寶中鑽出來的當兒,天空中又是一道金光劃過,金龜子發出淒慘叫聲的同時,迅速地朝沙東為首的神藥谷弟子隊伍靠近。 眨眼間的功夫,金龜子便掠過了沙東等人的頭頂,結果了幾位沙家弟子的性命。 「該死的,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沙東、沙威兄弟見勢不妙,毫不猶豫地捏碎了身份令牌,退出了奧玄秘境空間。 沙家雖然擁有帝品防護法寶,可以同時容納十個人進入其中,可是啟動帝品防護法寶卻是需要時間的,而且啟動帝品防護法寶所需要的代價也極為昂貴。 沙東為首的隊伍在使用了一次帝品防護法寶外,已然沒有能力在奧玄秘境內第二次啟動帝品防護法寶。 加上金龜子的速度快若閃電,又是直接朝沙東為首的隊伍方向逃竄,所以沙家隊伍中很多人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便直接丟了性命。 看到金龜子大發淫威,李恪計算了一下第五層試練空間強行關閉的時間,他不甘地下令道:「既然沒有機會再進入下一層試練空間了,大家還是先退出奧玄秘境,保住性命再說吧。」 聽到李恪的話,一眾太玄門弟子猶豫了一下,然後一個個地捏碎了身份令牌,身體被一團白光所包裹,迅速地從奧玄秘境中消失不見。 「奧義秘境,我一定可以晉陞為奧義秘境強者的!」看到一眾師弟師妹安全地離開了試練空間後,李恪喃喃自語了一句。 緊接著李恪的身子一掠,朝金龜子消失的方向追了過去,「十年前,林師兄可以晉陞為奧義境界強者,十年後,我李恪同樣可以辦到,前提是我必須找到第五層試練空間中的聚元晶石!」 李恪的身影迅速地在秘境空間內飛掠,一座座礦山被他給甩到了身後,他只是很堅定地朝著金龜子消失的方向追去。 李恪渾然沒有發現,他的背後不知不覺地多了一個人影,那個人寸步不離地貼在他的身後,看向他的眼神很是複雜。 這個人自然是秦天縱,依靠吞天決恐怖的六識能力,他很快便找到了金龜子的落腳之處,在通玄斂息術的幫助下,秦天縱偷襲了金龜子,讓金龜子受了重傷。 金龜子大怒之下,本來想跟偷襲的人拚命,只是在看清楚秦天縱的相貌後,金龜子卻完全沒有了拚命之心,它毫不猶豫地逃出了自己的老窩,然後不停歇地逃竄著。 秦天縱沒想到金龜子真的像魂炎說的那般狡猾,發現自己對它有了殺心後,它居然不跟自己打鬥,而是直接選擇了逃跑。 沒有辦法之下,秦天縱只能用神識鎖定金龜子,一直悄悄地跟在金龜子的身後。 秦天縱做夢也沒想到,跟在金龜子的身後,他居然親眼目睹了沙家隊伍覆滅的一幕,同時也看到了太玄門弟子退出奧玄秘境的一幕,自己想要殺之而後快的李恪也被自己給碰上了。 因為秦天縱施展了通玄斂息術的緣故,李恪竟是絲毫沒有發現秦天縱的蹤跡。 「李恪啊李恪,既然老天都把你送到了我的手中,那麼就別怪我不客氣了!」秦天縱在心中默默地念了一句,背後的清風葬無風自動,突然間削向了李恪的脖子。 死亡降臨的那一刻,李恪的頭皮一陣發麻,幾乎是潛意識地,李恪的脖子一縮,直接一個賴驢打滾,躲過了秦天縱必殺的一擊。 「你是誰,為何要偷襲我?」狼狽地躲過秦天縱的攻擊後,李恪雙眼通紅地問道,雖然他剛才沒有喪命,可是後頸處卻是被劃開了一條很大的傷口,鮮血正汩汩地往外冒,讓他驚慌失措之下,不得不運轉全身的真元力給自己療傷。 「既然你要搶我的獵物,你就要有被殺的覺悟!」秦天縱冷冷地掃了李恪一眼,漠然說道。 「你的獵物……你是說金龜子是你的獵物?這怎麼可能,你不過是明慧境武者,而金龜子卻是九階妖獸,便是我也不一定能夠收拾得了!」聽到秦天縱的話,李恪大聲反駁道。 「可是這是事實,金龜子現在被我追得到處亂竄,而你也即將喪命於我的劍下!」秦天縱的話剛一說完,他手中的清風葬便再次抖動起來,一朵朵劍花有如連綿不絕的波浪一般,朝李恪湧了過去。 李恪本來想要用言語穩住秦天縱,然後伺機偷襲,他壓根沒想到秦天縱會如此狠毒,完全不給自己調息的機會,他爆喝一聲,濃郁的妖晶能量波動從他身上湧現,眨眼間的功夫,他的身子便消失不見。 「小子,山不轉水轉,終有一日我會報今日之仇的。」躲入防護法寶之前,李恪大聲朝秦天縱喊道。 「李恪,你以為你能夠逃得掉今日的劫難麼,乾坤珠雖然是一件極品逃命的法寶,可是它畢竟品質所限,沒有器靈,你說我要是把眼前的這一片土地全部挖起來裝進我的儲物戒指,你會面臨什麼樣的下場?」瞪視了眼前的地面一眼,秦天縱冷聲說道。 乾坤珠中的李恪聞言卻是臉色大變,要是真的如秦天縱所說,自己被扔進儲物戒指的話,那麼自己只有一個下場,那就是活活窒息而死。 簡單地處理了一下自己的傷勢後,李恪便從乾坤珠中再次現出身形。 秦天縱能夠一口叫出他的名字和法寶的名字,這讓李恪根本無法繼續在乾坤珠中呆下去。 「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走出乾坤珠後,李恪疑惑地問道。 「我沒有義務告訴你這個答案!」看到李恪果然被自己給逼了出來,秦天縱漠然地回了一聲,清風葬再次朝李恪飛了過去。 「既然你是鐵了心要我的性命,那我也沒必要跟你客氣了。」李恪見秦天縱彷彿跟自己有著苦海深仇一般,看著自己就要砍,完全不跟自己解釋原因,他心中也很是冒火。 李恪一句話說完,他的身子凌空一縱,已然變成了一條金色的巨龍,而他身上的傷勢也立即痊癒。 「小子,你逼我使出壓箱底的本事,那你就要付出相應的代價,你現在給我去死吧!」金龍吐出這句話後,巨大的龍尾一甩,直接捲向了秦天縱。 秦天縱見狀卻是皺了皺眉頭,因為他清楚地感覺得到,李恪身上此時已然不再是先天境界武者的氣息,反而有了奧義秘境強者的氣息,一股無形的威壓讓他甚至有著下跪膜拜的衝動。 「假如我記得沒錯的話,這並不是洞天境武者特有的變化神獸的能力,而是太玄門的鎮派絕技金龍變。金龍變以降低施法者一個修為境界的代價,暫時性地提升施法者一個修為境界的實力?」在龍尾快要掃中秦天縱身體的瞬間,秦天縱踩著魅影步,險之又險地避過了李恪的攻擊。 聽到秦天縱的話,李恪的身子一震,他訝然地看了秦天縱一眼,心中竟是生出一種無力的感覺,眼前這個神秘的試練者到底是什麼來歷啊,怎麼他好像什麼都知道一般? 「你知道得太多了,即便為了太玄門的安危,我都必須把你扼殺在這裡!」李恪怒喝一聲,龍尾一擺,繼續朝秦天縱纏去,與此同時,籠嘴一張,一口龍息從他的嘴中吐了出去。 看到金龍吐出的龍息,秦天縱猶豫了一下,緊接著他臉上露出了毅然的神色,他身體一縱,無視了龍尾的掃擊,而是直接朝龍頭的方向飛了過去。 「吞噬諸天!」秦天縱嘴巴一張,把金龍吐出的龍息給吞進了肚子中,與此同時,他連人帶劍一起飛進了金龍的肚子當中。 龍息進入肚子的剎那,秦天縱的心頭不由一鬆,他原本以為金龍吐出來的龍息是火屬性的真元力,所以有點猶豫,只是想起金龍變這種功法的種種特性後,他卻是壯起了膽子施展了吞噬諸天,沒想到金龍吐出來的真元力真的是金屬性的,一下子就讓他賭對了。 「出來,你給我出來!」李恪做夢也想不到,居然有人可以無視自己化為金龍後的吐息,逕直鑽進了自己的肚子中,這讓他有種無從著手的感覺,驚慌失措之下,他不由大聲喊道。 「你喊我出來麼,那我就出來好了!」秦天縱冷笑一聲,在金龍的肚子中施展出萬鳥歸巢的絕技,眨眼間的功夫便從金龍的肚子中鑽了出去。 秦天縱一招萬鳥歸巢,在金龍的肚中留下了千瘡百孔,劇烈的疼痛讓金龍在地上翻滾慘叫不已。 「小子,我要把你碎屍萬段!」看到秦天縱剛從自己肚子中出來,李恪怒吼一聲,揚起龍尾便朝秦天縱抽去。 秦天縱冷笑一聲,身體有如離弦的箭一般,飛快地遠離了金龍的身體。 讓秦天縱挑戰洞天境巔峰境界的武者,他還能夠勉強應付,可是讓他面對一個偽奧義境界強者,他除了偷襲和逃亡外,完全沒有其它辦法。 秦天縱前世為了對付李恪,幾乎搜集了所有有關太玄門和李恪的資料,這其中便有金龍變的描述。 金龍變這種功法雖然很強大,但是只能持續半柱香時間,秦天縱知道,只要自己能夠成功地熬過這半個小時,那麼跌落一個修為境界的李恪絕對不是自己的對手。 而且剛才秦天縱鑽進金龍嘴,他並不是無的放矢,他在恣意破壞金龍腹部的同時,也把自己煉製的一些劇毒藥液不計成本地灑在了金龍的肚子中。 「小子,有種你別跑!」看到秦天縱從自己肚子中出來,二話不說就開跑,李恪怒吼一聲,嘴巴一張,又是一口龍息吐了出去。 「謝謝你的款待!」感覺到身後濃郁的真元力波動,秦天縱嘴巴一張,把龍息給吞進了肚中,同時朝李恪笑了笑,然後毫不猶豫地轉身繼續逃竄。 「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情?」秦天縱第一次吞噬龍息時,李恪大意之下並沒有放在心上。 這一次李恪清楚地看到了秦天縱張嘴吞噬龍息的動作,他不由愕然地瞪圓了眼睛,不可置信地失聲喊道。 李恪發呆的功夫,秦天縱已然飛掠了數百里距離,等李恪反應過來時,他仰天長嘯一聲,迅速地朝秦天縱的方向飛去。 數個呼吸的時間,李恪變幻的金龍再次追上了秦天縱,金龍尾巴一擺,直接把秦天縱的身體給捲住,然後狠狠地往地上掄去。 「不是吧,這麼狠?」看到李恪情同拚命的樣子,秦天縱臉上不由露出一絲苦笑,在偽奧義境界的金龍面前,無論速度還是修為,自己都遠遠地被金龍給壓制了,以至於自己毫無還手之力。 「該死,你對我做了什麼?」眼看金龍便要把秦天縱給砸成肉餅,金龍尾巴突然間一鬆,秦天縱便脫離了金龍的鉗制,與此同時,李恪驚慌失措地大喊道。 原來就在李恪意欲砸死秦天縱的當兒,李恪感覺到腹部一陣絞痛,猝不及防之下,他一身力量驟然消失,而秦天縱則迅速地御空飛行而去,站得離李恪遠遠的。 「俗話說來而不往非禮也,你既然送了我那麼多好東西,我又怎麼能夠對你吝嗇呢,所以你就好好地享受我留在你肚子中的禮物吧。」秦天縱算了算時間,知道是自己留在金龍肚子中的毒藥差不多生效了,他臉上露出了輕鬆的笑容。 「毒藥?你是神藥門的弟子?」聽到秦天縱的話,李恪一愣,緊接著疑惑地問道:「可是你怎麼會聖劍堂的劍法?」 「我們神藥門和聖劍堂關係好不行啊?」秦天縱嗤笑一聲,大聲道,「你們太玄門倒是打的好算盤,居然妄想顛覆我神藥谷,殊不知你們太玄門卻在我們的算計之中。」 「不……不可能的,聖劍堂跟神藥門是千年死敵,你們不可能聯合到一塊的,你在騙我!」聽到秦天縱的話,李恪臉色變得慘白,緊接著迅速地搖頭,大聲說道。 「事實就是這樣,信不信是你的事情!」看到李恪化身的金龍還是沒有恢復人形,秦天縱也不敢靠近李恪,不過他卻隨時都準備對李恪發出致命一擊,想把李恪的性命給留在試練空間。 「根據我們太玄門收集的資料,神藥門三代弟子中,應該是王樹江和沙東修為最高,另外那些山峰的佼佼者他們也有跟我提過,我怎麼對你完全沒有印象?」李恪瞪視了秦天縱一會,疑惑地問道。 「想從我嘴中套問信息?沒門!」秦天縱說話的同時,十八柄噬魂匕首朝金龍扔了過去,然後他的身體也迅速地朝金龍靠近了過去。 這一次,秦天縱卻沒有使用聖劍堂的劍技萬劍歸宗決,而是使用爛熟於心的萬手千雲,他的手掌幻化成了無數個影子,朝金龍的腹部拍了過去。 秦天縱清楚地感覺到了金龍的力量正在迅速地流逝,剛才說話的功夫,金龍的力量已然降到了最低點,他可不想給李恪捏碎身份令牌的機會。 「你終於靠近我了麼,龍爆!」就在秦天縱靠近金龍的瞬間,金龍也從噬魂匕首的攝魂作用中清醒過來,它嘴中爆喝一聲,剛剛還沒有半點真元力波動的金龍突然間爆發出鋪天蓋地的氣勢,仿若要讓人窒息。 只是十分之一個眨眼間的功夫,秦天縱的身體便被高高地拋起,有如斷了線的風箏一般,直接飛向了無盡的虛空。 虛空中的秦天縱鮮血揮揮灑灑,彷彿下了一場血雨。 感覺到秦天縱生命危急,魂炎面色大變,他也顧不得心疼自己的修為了,漆黑色的蒼域神罐灌口,不斷地湧現出乳白色的液體真元力,迅速地收復著秦天縱被嚴重損壞的身體。 「可惡之極,居然讓我跌落了一層境界!」看到被龍爆給衝擊得完全不見了身影的秦天縱,李恪重新變回了人形,此時的他一身全部被鮮血給染成了紅色,臉色也一片慘白。 只是此時的李恪卻依然是洞天境巔峰境界強者,並沒有像秦天縱所猜測的那般降落到了明慧境境界。 原來在跟秦天縱戰鬥的過程中,李恪已然感覺到了突破的契機,所以在秦天縱靠近他身體的功夫,李恪毫不猶豫地突破了奧義秘境境界,也正是因為修為的突破,讓李恪體內已然枯竭的真元力突然間爆滿,而秦天縱措不及防之下吃了大虧。 「這個人好像是秦天縱?」李恪面色鐵青地看著秦天縱消失的方向,他從自己的腰中取出傳訊玉符,查看了一遍沙家給他傳送的有關秦天縱的畫像和信息,他驚訝道:「模樣沒錯,可是這修為境界怎麼會相差三個境界,難道秦天縱在奧玄秘境中提升了三個境界,這也太誇張了吧?」 因為自負的原因,李恪進入試練空間後,並沒有跟沙家弟子聯繫過,即便沙家弟子通過傳訊玉符向他求助,讓太玄門的弟子幫忙尋找王樹江和秦天縱,李恪也是置之不理,所以才導致李恪對秦天縱印象全無。 李恪沒想到的是,因為自己的粗心和自負,居然讓自己與奧義秘境境界失之交臂。 「秦天縱,十年後,我一定讓你後悔今日所作所為!」李恪狠狠地看了一眼秦天縱消失的方向,他不甘地捏碎了自己的身份令牌,退出了奧玄秘境。 雖然李恪一身真元力已然復原,可是體內的毒性卻沒能清除,而且施展龍爆後,李恪明顯感覺到了極度的疲憊,他可沒有信心繼續在第五層試練空間中呆下去。 虛空中,秦天縱的身體平穩地漂浮著,他整個人都被包裹在一團乳白色的液體當中,彷彿在沐浴一般。 「修煉之路還真是逆天而行,步步驚心啊!」想起剛才戰鬥中的驚險,魂炎不由搖了搖頭。 魂炎看得出來,剛才秦天縱在和李恪的戰鬥中始終佔據著主動,要是不發生意外的話,秦天縱必勝無疑。 可是誰也沒有想到,李恪會在那個時候突破修為瓶頸,直接變成了奧義秘境強者,這才導致秦天縱功虧一簣,差點喪命。 兩天時間後,在蒼域神罐的幫助下,秦天縱身上的傷勢已經好得七七八八,可是他的神識還是處於深度的昏迷之中,這讓魂炎有點束手無策了。 「看來必須拿到醒石礦,天縱應該能夠趕在第五層試練空間關閉前清醒過來!」擔憂地看了秦天縱一眼後,魂炎不再隱匿自己身上的氣息,他的神識在第五層試練空間肆無忌憚地掃蕩起來。 醒石礦是一種特殊的礦石,他跟七階妖獸雪地狼的妖晶一樣,可以讓武者在修煉過程中頭腦始終保持清明狀態,減少走火入魔的可能性。 醒石礦除了能夠讓武者頭腦保持清明狀態外,它還有另外一層妙用,那便是可以養魂喚魂。只要一個人死亡的時間不超過半柱香時間,醒石礦便可以把人的魂魄給儲存起來,讓魂魄不至於散掉,從而給人贏得一線生機。與此同時,在修為高深者的操作下,用醒石礦還可以喚醒處於沉睡狀態中的人。 隨著魂炎神識的掃蕩,第五層試練空間內的妖獸全部騷動起來,它們四處亂竄,紛紛向自己的老巢中奔跑。而金龜子則被嚇得屁股尿流,身體瑟瑟發抖不止。 「神王大人怎麼會來到奧玄秘境,他不是把我們扔進了這個空間後,便再也沒有出現過麼?」金龜子喃喃自語道。 害怕歸害怕,金龜子卻不得不挺直身體,滿臉諂媚地迎接神王的到來。 「金龜子,速速把醒石礦給我找出來,我有重用!」發現了金龜子的行蹤後,魂炎大聲喝道。 第五層試練空間廣闊無垠,即便是魂炎也沒有辦法在短時間內用神識掃視完整個試練空間,所以他不得不向第五層試練空間中的主人金龜子求助。 「魂炎大人,這是您要的醒石礦,請問還有什麼需要我為您效勞的麼?」幾個呼吸的時間,金龜子便馱著一大堆醒石礦抵達了魂炎的身邊。 金龜子打量了一眼昏迷不醒的秦天縱,它身體一個哆嗦,差點扔下醒石礦落荒而逃,不過在魂炎面前,它連逃跑的勇氣都沒有。 「這是神王的傳承者,他需要足夠的金屬性真元力幫忙療傷,你配合一下我,用醒石礦把他給喚醒。」把金龜子的反應看在眼中,魂炎輕聲命令道。 「這……魂炎大人,我記得神王大人當年說過永遠不會對秘境空間裡面的妖獸動手,為什麼神王的傳承者對我起了殺心?」聽到魂炎的命令,金龜子並沒有立即行動,而是鼓起勇氣問道。 「神王大人自然是說話算話的,天縱只是想逼你跟他過招,提升實力而已,沒想到你膽子那麼小,只知道一個勁地逃竄。」魂炎臉色不自然地變化了一下,違心地解釋道。 「嘿嘿……原來是這樣啊,那我就放心了。我金龜子一向膽小怕死,讓魂炎大人見笑了。」聽到魂炎的解釋,金龜子不疑有他,它的一顆心頓時落到了實處。 「魂炎大人,我記得神王大人當年還說過,一旦他的傳承者出現,秘境空間中出去的妖王都得聽從傳承者的命令,現在時機已然到了麼?」 魂炎聞言一愣,隨著南荒神王的隕落,以及妖族的勢大,他幾乎忘記了南荒神王當年對秘境空間中眾妖獸說過的話,猛然聽到金龜子這麼一說,魂炎頓時陷入了沉思。 「這一千年來,秘境空間中一共有多少妖獸晉陞為妖王了?」想起南荒神王當年無意中在世俗界佈置的棋子,魂炎忍不住出聲問道。 「基本上秘境空間每對外開放一次,都會產生一位妖王,所以這一千年來,秘境空間中應該產生了一百個妖王,就是不知道它們離開秘境空間後何去何從了。」金龜子毫不猶豫地說道:「這一次秘境空間對外開放,要麼便是我晉陞為妖王,要麼便是晶臂冰□晉陞為妖王……」 「有一百多位妖王了麼,再加上聖劍堂、神藥谷和太玄門三大門派的勢力,足以讓南荒再次稱雄武靈大陸,老主人在世俗界的仇怨也可以得以解決了。」聽到金龜子的話,魂炎的眼睛一亮,臉上露出了興奮的神色,「老主人真是算無遺策啊,居然在年輕的時候便想到了這一著棋,難道他早就預料到了千年後的事情?」 金龜子在喋喋不休地敘說著奧玄秘境內一千年來發生的事情,它絲毫沒有注意到魂炎臉上神色的劇烈變化,直到魂炎從巨大的興奮之中清醒過來,輕輕地咳嗽了一聲,這一妖一魂才開始對秦天縱展開治療。 金龜子是九階巔峰境界的金屬性妖獸,體內的金屬性真元力渾厚到了極點,已然隱隱可以看到規則之力的呈現,這是突破妖王境界的明顯徵兆。 其實金龜子要是真的能夠狠下心來跟秦天縱搏鬥,它不一定就輸給秦天縱了,只是金龜子一向膽小怕事,根本就沒有其它妖獸那種凶殘好鬥的性情,這才會發生金龜子被秦天縱給追得到處跑的事情。 當金龜子發現秦天縱體內的金屬性真元力居然絲毫不比自己少時,它不由瞪圓了眼睛。 不過金龜子也不敢亂說話,而是在魂炎的指導下,認真地引導著秦天縱體內的真元力運轉,同時幫忙秦天縱體內的金屬性真元力凝結規則之力。 魂炎則挑選出一塊細小的醒石礦貼在秦天縱的頭部,然後一隻手掌印在了秦天縱的額頭,嘴中念誦著一段晦澀而繁冗的咒語。 隨著時間的一點點流逝,金龜子體內的真元力逐漸被耗盡,而魂炎的額頭上也冒出了一串汗珠。 秦天縱依然沒有清醒,可是原本橙紅色的醒石礦中,卻出現了一個拳頭般大小的人影,這道人影正是秦天縱的魂魄。 「魂炎,我怎麼會在石頭當中,而且還能夠看到自己的身體?」微型版的秦天縱一個縱躍,醒石礦也漂浮到了空中,他好奇地問道。 「你剛才跟太玄門弟子最後一戰,差點魂飛魄散,是我耗費了百年的修為,幫你鎮住了魂魄。我能做的都做了,你能否醒過來就看你自己的了。」魂炎看了微型版的秦天縱一眼,聲音虛弱地回答道。 「最後一戰?」微型版的秦天縱聞言一愣,緊接著臉色變得極為難看,「魂炎,李恪最後死了沒?」 「他在關鍵時刻突破了奧義秘境的瓶頸,卻因為金龍變而重新跌落到洞天境巔峰境界,隨即捏碎身份令牌退出了奧玄秘境。」 「終究還是沒能夠殺得了他麼?」聽到魂炎的回答,秦天縱心中一陣失落。 「我說小主人啊,你到底能不能先回到自己的身體再說話啊,難道你沒發現魂炎大人快撐不住了麼?」金龜子見秦天縱的魂魄飄在空中發呆,遲遲不肯回歸自己的身體,它不由著急地催促道。 聽到金龜子的話,秦天縱一驚,他的「身子」陡然下落,直接沒入了自己的頭頂。 隨著秦天縱的魂魄入體,金龜子和魂炎都是一個趔趄,他們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然後滿臉擔心地看著秦天縱。 半柱香時間後,秦天縱悠悠地睜開了眼睛,看了一眼臉色蒼白的魂炎,秦天縱心中一陣愧疚。 「魂炎,謝謝你了!」秦天縱知道,要不是魂炎的話,自己已然隕落在了第五層試練空間了。 「我只想提醒你,離第五層試練空間關閉還有最後三天時間,這三天時間內,你必須弄夠500點精血,否則的話你就要被強制傳送出奧玄秘境了。」魂炎躲開了秦天縱感激的眼神,語氣平靜地說道。 「假如我猜得沒錯的話,奧玄秘境中此時應該不可能有三大門派的試練者了,那麼我想獲得足夠的精血,就必須獵殺妖獸了?」秦天縱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睛無意間掃向了一旁的金龜子。 要知道金龜子是九階妖獸,相當於洞天境修為的人類先天境界武者,只要獵殺了金龜子,那麼500點精血便直接到手了,更主要的是,秦天縱還可以吸收金龜子的妖晶,迅速提升自己的修為。 「小主人,你不會想殺我吧?」看到秦天縱躍躍欲試的眼神,金龜子著急了,它不由求助地看向了魂炎。 魂炎的頭此時正看著別的方向,好像沒有聽到金龜子的說話一般。 「你喊我小主人?這是什麼意思?」聽到金龜子對自己的稱呼,秦天縱一愣,他疑惑地問道。 「在你進入第七層試練空間之前,你沒有權利知道那麼多事情。」金龜子剛想開口解釋,就被魂炎一句話給堵住了。 看到魂炎一本正經的樣子,秦天縱也懶得繼續追問,不過秦天縱卻不打算再對金龜子動手。 金龜子既然稱呼自己為小主人,這其中肯定隱藏著自己所不知道的秘密,要是自己貿然地殺掉金龜子,回頭到了第七層試練空間後知道事情原委卻後悔的話,那就不美了。 「三天時間,獵殺兩頭八階妖獸和一頭七階妖獸只是小意思而已,魂炎你沒必要那麼嚴肅地跟我說話的。」秦天縱內視了一下自己體內的狀況,當他發現自己身上傷勢痊癒,體內的真元力甚至比受傷前更為濃郁時,他臉上不由露出了輕鬆的笑容。 「這些醒石礦你以後可能用得上,你都裝進儲物戒指吧,第五層試練空間內的煉器材料,你能夠不拿就盡量不拿,我能夠提醒的就這麼多了。」魂炎無視了秦天縱的話,他輕聲把醒石礦的用法和功效說了一遍,然後出聲叮囑道。 「嗯?好的。」秦天縱原本還打算把第五層試練空間內的所有珍稀煉器材料搜刮一空呢,聽到魂炎的提醒,他愣了一下,緊接著便點了點頭,乾脆地答應了魂炎的建議。 秦天縱的想法很簡單,自己的性命都是魂炎救的,魂炎自然不可能害自己。 再說了,自己的儲物戒指空間有限,第六層試練空間和第七層試練空間還有更好的東西呢,進入了第六層試練空間和第七層試練空間再大肆搜刮好了。 見魂炎沒有更多的話要叮囑自己,秦天縱跟魂炎和金龜子告別了一聲,便從雲端跌落,沒入了茫茫礦山之中,開始獵殺妖獸去了。 「天縱,老主人千年前便留下了這麼一處龐大的勢力給他的傳承者,不知道你是否有資格通過殺戮試練的最後考驗,拿到蠻荒令呢?」看到秦天縱消失的身影,魂炎默默歎息了一聲,「為了老主人,也是為了你自己,努力吧!」 可惜的是,此時的秦天縱已然走得遠遠地了,他並沒能聽到魂炎的自言自語,更不知道殺戮試練對他來說意味著什麼。 要是讓秦天縱知道第七層試練空間內擁有蠻荒令,而蠻荒令持有者可以號令南荒蠻地內的三大隱世門派和上百妖王的話,估計他比魂炎還要緊張。 「本來我還打算掃蕩第五層試練空間內的妖獸,以獲取足夠多的妖晶用以修煉和佈陣,現在看來這個計劃得擱置了。」跟魂炎分開後,秦天縱的腦子立即飛速地運轉起來。 從剛才跟金龜子、魂炎的對話中,秦天縱敏銳地察覺到,魂炎應該有事情瞞著自己,這讓秦天縱胡思亂想的同時也有點不解,魂炎對自己到底持什麼態度呢? 「金龜子跟自己說話時態度很是尊敬,完全把自己當成了主人在對待。可是魂炎也不可能會害自己,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秦天縱的身影在一座座山峰中快速地掠過,方圓五里左右的一切動靜都在他的神識覆蓋範圍之內。 「咦,那是什麼?」當秦天縱的神識無意中觀察到兩頭八階妖獸的戰鬥時,他的注意力立即被吸引了,折轉方向朝兩頭八階妖獸的方向飛了過去。 靠得近了,秦天縱看到是一隻金色的烏龜跟一頭蠻荒鬥牛在打鬥,金色烏龜身體只有蠻荒鬥牛的一半大小,可是兩頭妖獸的拚鬥中,金色烏龜居然佔據著主動和優勢。 要是這樣也就罷了,只是金色烏龜卻給秦天縱一種錯覺,彷彿它不是烏龜,而是一個人。因為金色烏龜的一招一式都有跡可循,明顯不是動物的本能動作,更像是人類的武技。 秦天縱饒有興趣地在一旁觀察了一會,他越看越覺得有趣,要是妖獸真的能夠掌握人類的武技,那絕對是一件非常恐怖的事情。 「這隻金色烏龜不會是人變的吧?」半晌後,秦天縱的腦海中突然間冒出了這個念頭。 秦天縱的腦海中剛剛湧出這個念頭,戰鬥中的兩頭妖獸已然分出了勝負,只見蠻荒鬥牛渾身是血地躺在地上,而金色烏龜卻用鋒利的爪子在解剖蠻荒鬥牛的屍體。 看到金色烏龜解剖蠻荒鬥牛的一幕,秦天縱愈發肯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測,這隻金色烏龜絕對是人類,妖獸的話,不會對同類的妖晶感興趣。 想到這裡,秦天縱忍不住從暗處走了出來,靠近了金色烏龜。 「秦天縱……你怎麼也進入了第五層試練空間,王樹江呢?」秦天縱剛剛靠近金色烏龜五步距離時,金色烏龜猛然轉過身子,滿臉驚訝地說道。 「寧順剛?」聽到烏龜嘴中吐出的熟悉的聲音,秦天縱忍不住一愣,不是很確定地問道。 雖然通靈境武者可以溝通天地靈氣,擁有變化神獸、肩山抗岳、翻江倒海的力量,可是一般的通靈境武者卻根本不屑變化為妖獸的樣子。 因為通靈境武者所變化的神獸戰鬥力低得可憐,還沒有人類本體的戰鬥力強。這也是秦天縱一開始雖然覺得金色烏龜動作詭異,卻沒有往人類身上想的緣故。 「秦天縱,沒想到你也混入了第五層試練空間,看來你運氣還算不錯,不過你的運氣也就到此為止了。」寧順剛掃了周圍一眼,發現方圓幾里範圍內只要秦天縱一個人時,他立即變回了本體,玩味地看著秦天縱,滿臉猙獰地說道。 「你的運氣也不錯啊,居然一個人也能進入第五層試練空間,不知道你是憑著什麼秘訣進入第五層試練空間的呢?」察覺到寧順剛明慧境初階的修為後,秦天縱微微一笑,一臉輕鬆地說道。 「殺戮試練對別人來說或許是一件異常艱難的事情,可是對我來說卻再也容易不過,只要我願意,我甚至可以進入第六層、第七層試練空間,直接晉陞為奧義秘境強者。」看到秦天縱滿臉好奇的樣子,寧順剛心中一陣得意,他大聲炫耀道。 「你不會是在空口說大話吧,據我所知,三大門派的精英弟子,最厲害的也僅僅在第五層試練空間內呆了三十天時間,然後被強制傳送出奧玄秘境了,你居然有能力進入最後兩層試練空間?」聽到寧順剛的話,秦天縱愕然地瞪圓了眼睛。 「哼,我寧順剛又豈是其他庸才所能比肩的。這次殺戮試練一結束,我寧順剛便會晉陞為洞天境巔峰境界強者,甚至奧義秘境強者。到那時,我便是斷雲峰上第一人,我一定要把林苑清那娘們給扒光衣服,好好地羞辱她一番,以報這些年來被辱之仇!」 寧順剛冷哼一聲,幾乎是歇斯底里地喊道,「你別想從我的嘴中套出如何在奧玄秘境中通關的秘密,即使我說了出來,對你這種即將死去的人也沒什麼用的。」 「你不說出來,又怎麼知道對我沒用呢?」看到寧順剛滿臉不自然的樣子,秦天縱猜出應該不是寧順剛不想說通關的方法,而是說出來難為情,秦天縱的臉上不由露出一絲笑容,「我就知道你是在空口說大話,這下露餡了吧?」 「放屁,我收集了整整五年的資料,琢磨了一千多個日夜,才想出如何通關奧玄秘境的方法,又怎麼可能是空口說大話,你看我獨自一人能夠進入試練空間第五層而不受傷,便知道我總結的規則不會有錯了。」聽到秦天縱的話,寧順剛面紅耳赤地反駁道。 「你搜集的那些資料,應該只有奧玄秘境中前面五層試練空間的相關資料吧,又如何保證自己的推斷同樣在後面兩層試練空間也生效呢?」秦天縱嗤笑一聲,毫不留情地反駁道。 秦天縱雖然心中反駁寧順剛,其實他對寧順剛的頭腦還是很佩服的,能夠根據歷屆殺戮試練的有關資料成功一個人闖入第五層試練空間,這絕對是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情,要是寧順剛願意把這個方法公之於眾的話,對神藥門來說絕對是一個巨大的貢獻。 「你……我,雖然每一層試練空間的妖獸體質屬性完全不一樣,可是整個奧玄秘境內的規則還是不會變的……算了,我跟你解釋這麼多幹什麼,白白浪費我的口水。在風雲擂台賽上被你耍小聰明躲過一劫,現在你覺得自己還有機會從我手中逃生麼?」寧順剛的話說到一半時,他語氣陡然一變,不再跟秦天縱解釋,而是用氣機鎖定了秦天縱,身上陡然迸發出一股殺意。 寧順剛幾次在雲濤居受挫,風雲擂台賽上也被秦天縱給戲耍了一次,這讓他恨不得對秦天縱殺之而後快,現在在試練空間中碰到秦天縱,寧順剛自然不願意放過秦天縱。 「我們都是斷雲峰弟子,又是同一個派系的,何必打打殺殺的呢?」秦天縱歎息一聲,他撤掉通玄斂息術,一身修為節節飆升,很快便達到了明慧境初階的境界,隱隱跟寧順剛持平,「你是明慧境修為,我也是明慧境修為,而我又是火元晶體根骨,你覺得你可能殺得了我麼?」 察覺到秦天縱的修為後,寧順剛猛然瞪圓了眼睛,失聲喊道:「明慧境修為,你怎麼可能是明慧境修為,我成功闖過了前面四層試練空間,也僅僅是從通靈境中階境界晉陞為明慧境武者,你同樣是獲得四層試練空間的天地元氣獎勵,怎麼可能直接從渾元境境界晉陞到明慧境境界?」 寧順剛都快要崩潰了,在他眼中,秦天縱一直是螻蟻一般的存在。 寧順剛沒想到的是,這才幾個月的時間,秦天縱的修為就跟他平起平坐了,加上秦天縱是火元晶體根骨,寧順剛知道自己現在的戰鬥力根本就無法跟秦天縱想媲美。 「在殺戮試練中提升四個修為境界,便是當年的向楚也沒有你這種恐怖的提升速度啊,你是怎麼辦到這一點的?」寧順剛失魂落魄地問道。 此時此刻的寧順剛已然完全沒有了擊殺秦天縱的心思,沒有修為境界的壓制,普通的明慧境武者根本就不是火元晶體根骨的明慧境武者的對手。 秦天縱現在不反過來殺他,寧順剛就千謝萬謝了。 「不如我們交換一下秘密如何?」清楚地把寧順剛的反應看在眼中,秦天縱笑了。 寧順剛猶豫了一下,目光從秦天縱身上掃過,緊接著他眼神堅定地搖了搖頭。 秦天縱通過前面四層試練空間一身修為便晉陞了四個境界,要是秦天縱用自己的方法成功地通關,秦天縱極有可能晉陞為奧義秘境強者,那樣一來自己豈不是永遠都沒有機會擊敗秦天縱了? 「既然你不願意跟我交換秘密,那我就不強人所難了,不過你身份令牌中的精血就歸我了哦。還有,你的身份令牌我也沒收了,你就好好地在第五層試練空間內呆著吧。只要你這三天內不被妖獸給咬死,我想你還是可以成功退出奧玄秘境的。」寧順剛的眼珠子一轉,秦天縱便明白了寧順剛的心思,秦天縱不急不躁地晃了晃手中的身份令牌,對寧順剛笑道。 聽到秦天縱的話,寧順剛慌忙把手伸向自己的腰間,緊接著他面色大變,看向秦天縱的目光都快噴出火來,「還給我,把我的身份令牌還給我!」 「還你,我憑什麼要還給你,你不是想殺我麼,要不我們現在來比劃比劃?」秦天縱斜睨了寧順剛一眼,不屑地問道,「你三番兩次對雲濤居動手,莫非當我完全不知道麼,還是以為我懦弱好欺,可以任由你騎到我的頭上?」 秦天縱一席話說得寧順剛啞口無言,寧順剛的嘴巴合了又張,張了又合,竟是半天說不出一句辯解的話語。 「我曾經說過,犯我雲濤居者,殺無赦。我想你應該聽說過這句話吧?」秦天縱冷笑一聲,直接把寧順剛身份令牌中的精血劃撥到了自己的身份令牌之中。 讓秦天縱驚訝的是,寧順剛的身份令牌中居然有兩千多點精血,遠遠地超過了進入第六層試練空間的精血。 想到短短的二十幾天時間,寧順剛居然在第五層試練空間內獵取了兩千多點精血,秦天縱不得不對寧順剛心生佩服。 要知道精血是不可以逐層積累的,你在上一層試練空間獲得的精血再多,進入下一層試練空間後,身份令牌中的精血都會清零。 這也是秦天縱為什麼在第四層試練空間中只給自己留了四百點精血,剩餘的八百點精血全部劃撥給了林苑清等人的緣故。 「秦天縱,以前是我有眼不識泰山,對你多有得罪,還請你能夠原諒,畢竟我們同樣是斷雲峰弟子,又都是革新派的人。我保證以後再也不冒犯你,堅決擁護你大師兄的位置怎麼樣?」寧順剛臉上神色變幻了一陣後,低聲下氣地懇求道。 「現在知道我們都是斷雲峰的弟子,以前幹什麼去了?」秦天縱聞言冷哼一聲,一字一頓地說道:「晚了!」 王逍遙、羅素梅和滕彪三個人在斷雲峰前拚死保護凌菲兒的一幕,秦天縱知道得非常清楚,寧順剛覬覦凌菲兒以及雲濤居一眾女眷美貌的事情,秦天縱也聽說了。 秦天縱做事情有自己的原則,王景略雖然也冒犯過秦天縱,不過王景略卻沒有對雲濤居的其他人動過手,對雲濤居的女眷也沒有任何褻瀆之心,所以秦天縱最終還是原諒了王景略。 寧順剛想要奪得雲濤居也就算了,居然還一而再再而三地動手打傷雲濤居的其他人,更是差點騙得凌菲兒的信任,進入雲濤居,這讓秦天縱對寧順剛恨之入骨。 秦天縱在心中早就對寧順剛判了死刑,只是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收拾寧順剛而已,現在寧順剛自己撞到了秦天縱手中,秦天縱自然不可能放過寧順剛。 聽到秦天縱決然的聲音,寧順剛臉色一變,緊接著他毫不猶豫地轉身便逃。 「原來你就這點能耐麼,居然連跟我一戰的勇氣都沒有?」看到寧順剛居然一聲不吭就逃跑,秦天縱先是一愣,緊接著大聲嘲諷道。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秦天縱,你給我記著。」御空飛行的寧順剛扔下一句狠話,身子陡然加速,化為了一條虛影消失在秦天縱的視野之中。 「我這個人記性一向很好,所以我今天特地找你報仇來了。」秦天縱笑著應了一聲,手中的鐵霹靂脫手而出,直接朝寧順剛的身體砸了過去。 雖然秦天縱御空飛行的速度沒寧順剛快,秦天縱投擲暗器的手法卻是一流的。寧順剛飛得再快,也快不過鐵霹靂的速度。 猛然間聽到背後傳來一陣尖嘯聲,寧順剛下意識地身體一扭,便想躲開身後的「暗器」襲擊。 讓寧順剛驚駭欲絕的是,他雖然躲開了「暗器」的攻擊,可是那「暗器」卻突然間發出「砰」地一聲巨響。 寧順剛只感覺到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推向自己的身體,緊接著胸口一熱,張嘴便是一口鮮血吐了出來,與此同時,自己的身體也迅速地朝地面跌落。 「你真卑鄙,居然用鐵霹靂偷襲我!」在試練空間內多次看到鐵霹靂逞威,寧順剛對鐵霹靂還是不陌生的。 寧順剛沒想到的是,秦天縱明明實力比自己強,卻採取這種手段對付自己,這多少讓他有點抓狂。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你以後也可以用鐵霹靂偷襲我的。」秦天縱笑著回了一句,左手一揚,又一個鐵霹靂出現在他手中。 看到秦天縱手中的鐵霹靂,寧順剛雙腿一軟,直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剛才被鐵霹靂那麼一炸,寧順剛體內真元力已然紊亂,身體也受了重傷,此時他連御空飛行逃跑都辦不到了,又如何能夠躲過鐵霹靂的轟炸呢? 「大師兄,我給你做牛做馬,你饒過我的性命好麼,我辛苦修煉了二十幾年,才達到今天的修為境界,我實在不想死啊……」寧順剛噗通一聲跪在了秦天縱的面前,痛哭流涕地乞求道。 「你還是繼續逃跑吧,我給你機會逃跑!」秦天縱冷哼一聲,完全不為寧順剛的神情所動。 「你……我……我跟你拼了!」聽到秦天縱的話,寧順剛怔怔地看了秦天縱一會,緊接著他怒吼一聲,直接朝秦天縱撲了過去,與此同時,一股毀天滅地的氣息從他身上散發出來。 「想要跟我玩自爆,真是笑話!」秦天縱一直提防著寧順剛,看到寧順剛眼中決然的神色後,他手中的十八柄噬魂匕首頓時飛了出去,讓寧順剛的神識陷入了剎那間的停頓。 緊接著秦天縱毫不猶豫地欺近寧順剛,雙手在寧順剛渾身上下要穴處拍了十幾下,寧順剛的身體頓時癱軟如泥。 「你剛才對我施了什麼魔法,我怎麼會突然間失神?」感覺到體內力量的驟然逝去,寧順剛臉色變得慘白,他滿臉絕望地看著秦天縱,有氣無力地問道。 可惜的是,秦天縱根本就懶得搭理寧順剛。在秦天縱的眼中,此時的寧順剛已然跟死人沒有兩樣。 雖然寧順剛的腦子中還隱藏著一個秘密,可是那個秘密並不足以讓秦天縱饒過寧順剛的性命,即使寧順剛不願意說出來他心中的秘密,秦天縱照樣有辦法知道。 在寧順剛驚駭欲絕的注視中,秦天縱一根手指頭點向了寧順剛的額頭,直接施展了搜神術。 半柱香時間後,寧順剛身體一陣痙攣,兩眼一翻,直接暈厥了過去,而寧順剛的記憶則全部被秦天縱給剝奪了過來。 「原來是這樣麼,你倒是一個怪才。」從寧順剛的記憶中搜索了一陣後,秦天縱很快便找到了寧順剛獨自闖入第五層試練空間的方法,他不由嗤笑一聲,臉上露出了哭笑不得的神色。 寧順剛的方法很簡單,根據歷屆殺戮試練遺留下來的資料,他發現除了第一層試練空間外,第二層試練空間到第五層試練空間內都會有一頭九階妖獸坐鎮,而通靈境武者卻有變化神獸的能力。 弄清楚了前面幾層試練空間內的九階妖獸資料後,寧順剛每進入一層試練空間,便變化成相應的九階妖獸的模樣,再加上寧順剛偶然間獲得了一件帝品法寶幻影珠,能夠從外型上和氣息上混淆別人的視聽,從而讓寧順剛達到了以假亂真的地步,以至於他在殺戮試練中一帆風順,成功地進入了第五層試練空間。 「哎,我原本還以為寧順剛的方法能夠推廣呢,原來全是幻影珠的功勞。」秦天縱歎息一聲,從寧順剛的身上搜出了幻影珠,以及上百枚妖晶,這些妖晶的品質無一不是六階以上的。 「這個傢伙真是罪該萬死,居然殺戮了秘境空間內這麼多妖獸!」秦天縱施展搜神術的時候,金龜子和魂炎便出現在了秦天縱的背後。 當金龜子看到秦天縱從寧順剛的身上搜出上百枚妖晶時,它不由心有慼慼焉,大聲叱責道。 「當年神王打造出這個空間,便是讓三大門派弟子任意獵殺妖獸以提升實力,而秘境空間內的妖獸也可以隨意擊殺三大門派的弟子獲得精血,你有什麼好義憤填膺的?」魂炎瞪了金龜子一眼,漠然問道。 「這……魂炎大人教訓得是,是我沒能夠理解神王大人的深意。」被魂炎這麼一說,金龜子立即低下了腦袋。 「天縱,既然你獲得了足夠的精血,那麼便進入第六層試練空間吧。我需要告訴你的是,第六層試練空間內沒有任何的妖獸,但是它卻比前面五層試練空間都可怕。因為那是三大門派的掌教當年合力留下來的東西,特地用來對付另外兩個門派試練者的。每一個門派的掌門都在第六層試練空間內設置了兩道關卡,所以第六層試練空間內一共有六道關卡,只要你在四十天時間內成功闖過六道關卡,你便可以進入第七層試練空間,接受神王和三大門派掌門的共同考驗了。」 「三大門派的掌教合力弄出六道關卡,這不是坑人麼?」聽到魂炎的話,秦天縱懵了,雖然進入奧玄秘境的都是各個門派的精英弟子,可是他們也未必就能掌握本門派的絕學和精髓,更別提瞭解另外兩個門派的絕學和精髓了。 在對另外兩個門派絕學和精髓完全不瞭解的情況下,即使奧玄秘境內的試練者能夠輕鬆地通過本門派掌門設置的兩道關卡,面對另外四道關卡豈不是無能為力麼? 「對別人來說,或許通過第六層試練空間的六道關卡很困難,可是對你來說就不一定了。畢竟你腦海中有孫金波的全部記憶,聖劍堂的絕學精髓你不會陌生。至於太玄門掌教留下來的兩道關卡,卻都是跟陣法有關的,你覺得太玄門掌握的陣法還能比神匠鐵香子懂得的陣法多?」看到秦天縱滿臉躊躇的樣子,魂炎在一旁勸慰道。 聽魂炎這麼一說,秦天縱眼睛一亮,心中竟湧現出前所未有的信心。 「要是我都沒辦法通過第六道關卡,估計三大門派的精英弟子就沒有人能夠通過第六道關卡了。」秦天縱心中默默想著。 因為秦天縱除了擁有魂炎所說的兩個有利因素外,他前世為了對付太玄門和聖劍堂,沒少下功夫研究兩大門派的資料。 秦天縱自問奧玄秘境中沒有人像自己這般同時掌握三大門派的海量資料。 「既然這樣,那我就先進入第六層試練空間了,你等我的好消息就是。」秦天縱朝魂炎笑了笑,直接激活了身份令牌中的精血,身體從第五層試練空間內消失不見。 看到秦天縱信心十足的樣子,魂炎臉上滿是欣慰的表情。他身子一閃,也進入了第六層試練空間。 「小主人,你一定要保重啊,我還等著跟你吃香喝辣呢!」注視著秦天縱和魂炎消失的方向,金龜子滿臉的擔憂。 秦天縱剛進入第六層試練空間,一陣誘人的異香便傳入了鼻端,他立即凝氣靜神,警惕地打量了四週一眼。 「咦,這不是神藥谷麼?」秦天縱看到四周的景色,他忍不住失聲喊道,不過當他看到身旁的一簇簇火紅的花叢時,他便高興不起來了。 「千千醉,第六層試練空間內居然有千千醉這種藥草,這種藥草已然消失好幾百年,便是神藥谷的倉庫內鬥沒有存貨了啊!」秦天縱盯著火紅色的花叢看了一會,然後小心翼翼地採集了幾株完整的千千醉藥草扔進萬寶囊。 千千醉藥草是因為它的功效而得名的,聞一下千千醉散發出來的香味,便要沉醉千日,可想而知這種藥草的厲害。 「糟糕,在千千醉藥草面前即便是憑住呼吸也沒用啊,它的氣味可以滲透肌膚,直接融入血液。」秦天縱把千千醉藥草扔進萬寶囊後,腦海中突然間浮現出神藥谷藏寶閣內手札中有關千千醉的描述,他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 「這下完了,自己沒有倒在另外兩大門派設置的關卡上,卻死在了自己門派的老祖宗手中!」秦天縱一邊內視身體內的反應,一邊迅速地回想著有關千千醉這種藥草的解藥。 「咦,這是怎麼回事?」就在秦天縱以為自己要昏睡在這裡很長一段時間,直到被強制傳送出奧玄秘境時,他訝然地發現自己的身份令牌中居然散發出一種沉重的香味,那種香味彷彿能夠驅散千千醉的氣味一般,很好地把自己的身體包裹住了。 也是在這個時候,秦天縱才發現自己的身體沒有半點的異常,沉思了半晌後,秦天縱臉上不由露出了欣喜若狂的笑容。 「奸詐,真夠奸詐的,看來神藥谷的老祖宗對自己門派的弟子還是很照顧的。」秦天縱很快便明白了這其中的端倪。 很顯然,每個門派的掌教在設置關卡時,都想照顧自己的門派弟子,換了別的門派弟子來到這一關卡,措不及防之下肯定只有被醉倒的份,而神藥谷弟子卻可以直接無視這一道關卡,暢通無阻地朝下一道關卡走去。 經過第一道關卡後,秦天縱立即提高了警惕,他不但閉住了呼吸,而且把全身的氣息和生機都收斂了起來,彷彿一具木偶一般在第六層試練空間內遊蕩。 神藥谷的老祖宗這麼陰,想必太玄門和聖劍堂的老祖宗也不可能太過老實,小心駛得萬年船。 秦天縱走了不到十步,眼前陡然一黑,緊接著側耳處傳來一陣細微的嘯聲,他心中凜然,慌忙避過,只是他剛躲過側耳處的偷襲,頭頂又是一陣巨響,與此同時,背後也傳來了破空聲。 十幾道攻擊毫無預兆地落到了秦天縱身上,秦天縱手慌腳亂之下,身上頓時多了三道傷口。 「這攻擊的道路也未免太詭異了吧,自己的六識比一般人靈敏數十倍,尚且無法躲過所有的攻擊,那換了別人進來,豈不是要全部中招?還好這裡的攻擊力道不是很大,不然的話就慘了。」感覺到身上三道傷口並不嚴重,秦天縱根本就懶得去處理,而是繼續躲避著連綿不絕的攻擊。 只是秦天縱心中剛剛湧出這個想法,他便陡然感覺到這黑暗環境中的攻擊變得凌厲起來,勁道猛然增強了十倍不止。 要是說剛才那兩個呼吸時間的攻擊是和風細雨的話,那麼現在黑暗環境中的攻擊便是暴風驟雨了。 眨眼間的功夫,秦天縱的身上又多了兩道傷口,只是這兩道傷口深可見骨,痛得秦天縱咬牙咧齒。 「不對,既然南荒神王默認了三大掌教設置的這道關卡,便說明這道關卡應該是可以通過的,自己應該盡快找到竅門才是,不然的話就流血而亡了。」感覺到黑暗環境中的攻擊頻率越來越快,攻擊勁道也越來越大,秦天縱額頭冒出了一絲冷汗,腦子也急速地運轉起來。 「萬鳥歸巢,剛才攻擊自己的不是萬鳥歸巢麼,自己居然一時沒想起來。」腦海中閃電般地浮現出剛才的一幕,秦天縱眼睛一亮,臉上露出了驚喜的笑容,「原來這是聖劍堂掌教設置的關卡,還好自己學會了萬劍歸宗決,不然的話還真有可能掛在這一關。」 明白了這道關卡的奧妙後,秦天縱應付起來便輕鬆自如多了,因為這道關卡便是萬劍歸宗決的完整劍法從頭到尾演練了一遍,能夠知道遇敵先知的情況下,秦天縱自然不會再受傷。 半柱香時間後,萬劍歸宗決的整套劍法便演練完畢,而秦天縱眼前也重新一片光明,這意味著他已然闖過了第六層試練空間內的第二關。 「接下來應該是太玄門掌教設置的關卡了吧,也不知道太玄門掌教會用什麼陣法來為難試練者。」秦天縱小心翼翼前行的同時,心中飛速地預算著一切可能的危險。 秦天縱剛剛跨出十步距離,他的腳下便是一空,緊接著眼前景色大變,他發現自己竟然往一個無底深淵中掉落,與此同時,耳邊傳來了一陣陣電閃雷鳴聲,一道道粗壯的閃電擊在了秦天縱的身上,讓他根本無法閃避。 「天元陣?」想起自己在莽崇山遭遇的一幕,秦天縱心中浮現出這個念頭。 看到自己根本無法反抗陣法的吸引力,也無法躲避閃電的攻擊,秦天縱索性閉上了眼睛,體內暗暗運轉雷電之力,開始吸收身體周圍濃郁的雷電屬性天地元氣。 秦天縱的心神安定下來後,他立即察覺到自己已然腳踏實地,他的臉上不由露出了一絲微笑,太玄門掌教千年前留下的這道關卡果然是天元陣,跟鐵香子在莽崇山山腹深處布下的陣法並無兩樣。 「聚元晶石,雷電屬性的聚元晶石,真是天助我也!」秦天縱睜開眼睛一看,看到自己身體不遠處的一塊閃爍著銀白光芒的石頭時,他眼睛一亮,頓時走了過去。 「自己體內此時已經擁有了六種屬性的真元力,分別是金、木、水、火、土和雷電屬性的真元力,其中以雷電屬性的真元力最為薄弱。要是自己能夠通過雷電屬性的聚元晶石讓體內的雷電屬性真元力大圓滿的話,那便意味著自己的修為又可以提升一個大境界了!」秦天縱把雷電屬性的聚元晶石握在手中,感覺到聚元晶石中濃郁得跟液體似地雷電屬性天地元氣,他臉上一陣激動。 「進入第六層試練空間時,自己還獲得了六團純粹的天地元氣獎勵,既然這裡沒有任何危險,雷電屬性天地元氣又這麼濃郁,自己就乾脆在這裡消化吸收獎勵所得的天地元氣,同時順便讓體內的雷電屬性真元力大圓滿吧。」秦天縱眼珠一轉,心中已然有了決斷。 把聚元晶石托在掌心,秦天縱盤膝而坐,進入了修煉狀態。 秦天縱在奧玄秘境中修煉的同時,斷雲峰的頂端上,血狸狐也在經受著一場前所未有的妖劫考驗。 血狸狐回到斷雲峰後,便察覺到了妖劫的降臨,血狸狐害怕自己無法成功渡劫,它跟王逍遙等人求助,要了很多防護法寶和丹藥,最後驚動了郭傳耀和陽明峰上的兩位老祖宗,親自在斷雲峰的頂端給血狸狐布下了一座防護大陣,血狸狐這才敢引發自己的妖劫。 「菲兒,你說小雪這一次能夠成功渡劫化形麼?」秦皓月看著渾身通紅的血狸狐,滿臉緊張地問身旁的凌菲兒道。 「小雪準備這麼充分,還有兩位門派的老祖宗在一邊看護,他渡劫化形應該沒問題吧?」凌菲兒不是很肯定地說道。 「也不知道小雪化形後到底是女孩還是男孩,又會是什麼樣子,我好期待哦。」郭語彤則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瞪著血狸狐,滿臉興奮地說道。 血狸狐因為一身紅彤彤的皮毛,被雲濤居的一眾女眷一致稱呼為小紅,可是血狸狐堅決反對這個稱呼,秦天縱對這個稱呼也感到惡寒,於是給血狸狐取了非常暴力的名字叫小血。 血狸狐對小血這個名字很是滿意,雲濤居眾女眷顯然不喜歡小血這個稱呼,於是一個個稱呼血狸狐為小雪,血跟雪諧音,血狸狐和秦天縱對這種情況都無可奈何,於是小雪這個名字就這麼定了下來。 「我覺得血狸狐有點小題大作了吧,雖然說九階妖獸晉陞為妖王比較難以成功,可是它這準備也太充分了吧?」成姓老祖宗看著重重陣法保護中的血狸狐,輕聲感歎道。 「老傢伙,這個你就不懂了吧,天縱的這只血狸狐並不是簡單的血狸狐,而是黑瞳狐,黑瞳狐是血狸狐中最難進化、實力最強的一個品種,血狸狐的戰鬥力雖然一般,但是黑瞳狐的戰鬥力卻比一般的同階妖獸要強得多。所以它的妖劫肯定遠比其它妖獸來得猛烈。」張姓老祖宗眼中流露出一絲得意的表情,搖頭晃腦地說道。 「黑瞳狐?血狸狐的變異品種,那就難怪了。你這個老傢伙遊戲人家,沒想到還是有點見識的。」聽到張姓老祖宗的解釋,成姓老祖宗點了點頭,看向血狸狐的眼神多了幾分慎重。 眾人議論紛紛的功夫,烏黑的天空突然間劈下來一道閃電,直接擊向血狸狐頭頂的一件防護法寶。 只聽得「卡嚓」一聲脆響,那道防護法寶的表面立即多了一道裂痕。 「金色閃電,怎麼會是金色閃電,我們人類突破奧義秘境境界時,不是銀色閃電麼,難道妖獸渡劫比人類渡劫要困難這麼多?」 「一道閃電便把皇品法寶弄出一道裂痕,這妖劫的威力也未免太大了吧?」 親眼目睹了第一道妖劫的厲害,斷雲峰上圍觀血狸狐渡劫的人同時張大了嘴巴,而雲濤居眾女眷的臉上則露出了擔心的神色,想起這一個月來血狸狐憂慮的表現,她們開始擔心血狸狐無法成功渡劫了。 「咦,你們看,血狸狐在幹什麼?」 就在眾人為血狸狐能否成功渡劫而擔心不已時,血狸狐突然間跳到了防護法寶的頂端,它小巧的嘴巴一張一合的,彷彿在吞噬什麼東西一般。 金色閃電擊中了防護法寶後,並沒有立即消散,而是化成了無數條金色的小游龍,在斷雲峰上盤旋不休,血狸狐一跳到防護法寶表面,它立即成為了那些金色游龍圍攻的對象。 僅僅剎那間的功夫,血狸狐的一身漂亮皮毛便化為了焦炭,它的體表也被閃電給劈出了一條條血痕。 「小雪,躲到法寶下面去啊,快點躲起來。」 「小雪,不要這樣子,你會被閃電給劈死的!」 看到血狸狐無視金色閃電游龍的攻擊,而是咬牙堅挺著,宋銀銀、郭語彤等等人不由大聲喊叫出來,著急得眼淚都快掉出來了。 「它好像在吸收妖劫的力量?」成姓老祖宗觀察了半晌後,不是很確定地問道。 「應該是這樣的,傳聞黑瞳狐執拗而高傲,不肯向任何困難低頭,我看到血狸狐這一個月的表現,還以為自己判斷失誤呢,愣是沒敢跟你說這支血狸狐的品種,從它現在的表現看來,它應該就是黑瞳狐無疑了。」張姓老祖宗點了點頭,眼中露出一陣異光。 在血狸狐的堅持下,那些金色游龍居然被它給一條條地吞噬掉了,而它的腹部好像也膨脹了一些。 恰在這時,第二道閃電又劈了下來,在雲濤居眾女眷的尖叫聲中,血狸狐一個縱躍,重新躲入了法寶下面。 這一道閃電足足有嬰兒臂膀般粗細,只聽得「轟隆」一聲巨響,防護性法寶便裂成了兩片,閃電餘威不歇,繼續朝血狸狐劈了過去。 血狸狐似乎早就預料到這種情況,它身子一低,鑽入了腳底的防護陣法中,躲過了金色閃電的雷霆一擊。 六重防護陣法一齊晃動了一下,終於把金色閃電給攔截住,與此同時,血狸狐身子一縱,立即跳出了防護陣法,開始像先前那般,緩慢地吞噬著一條條的金色游龍。 這一次的金色閃電游龍明顯比第一次粗壯了許多,也厲害了許多,在這些金色游龍的攻擊下,血狸狐遍身都是傷痕,便是耳朵跟眼角處也全是血痕,直看到雲濤居一眾女眷心疼不已,大聲呼喝它躲進防護大陣。 「這血狸狐的性格也未免太執拗了吧,它就不能乖乖地呆在防護陣法中,平穩度過妖劫麼?」 「不,你不懂。換了一般的血狸狐或許會這樣做,但是黑瞳狐是狐中之王,只要有一口氣在,它是斷然不會選擇逃避的。」 成姓老祖宗和張姓老祖宗也看到了血狸狐被金色閃電給電得慘不忍睹的樣子,他們忍不住同時發出一聲歎息。 半柱香時間過去,血狸狐成功地把第二道閃電化為的金色游龍全部給吸食掉後,第三道閃電又轟然而至。 這一次血狸狐彷彿被嚇傻了一般,它屹立在防護陣法的上方,任由金色閃電擊中了它的身體,直嚇得圍觀的眾人閉上了眼睛,雲濤居中一眾女性家眷更是流出了痛苦的眼淚。 「這血狸狐剛剛還表現得很聰明,怎麼突然間變傻了,它不會是吸收雷電力量的時候受了重傷,以至於反應不靈敏吧?」成姓老祖宗訝異地問道。 「應該不是,我剛才注意到了血狸狐眼中決然的眼神,它應該是想嘗試硬抗這道天劫,利用天劫淬煉身體。你是知道的,妖獸進化為妖王,要比人類晉陞為奧義秘境強者困難得多,因為妖獸想要化形的話,它就必須把體內成型的獸骨不斷地淬煉,直到完美地接近人類的骨骼為止,這個過程是異常艱難而痛苦的……」 「嗷嗚……」被第三道雷劫給直接擊中身體,血狸狐仰天發出一聲長嘯,它的體表被一群金色游龍給完全包裹住,劇烈的痛楚讓它在地上打滾不止,可是它卻咬牙堅持,僅僅發出一聲慘叫後,便不再出聲。 「少主有這麼一頭靈寵,比我強多了!」把血狸狐硬抗天劫的一幕看在眼中,饒是葉武自認為已然吃盡了一切苦頭,他還是覺得自己吃的那些苦跟血狸狐相比就是毛毛雨。 「我一直認為小血的戰鬥力太逆天,居然九階的時候便能嚇跑奧義秘境強者,現在我終於知道小血的實力是怎麼獲得的了。」看到血狸狐咬牙堅持的場景,王逍遙、滕彪等人不由熱血沸騰,他們心中不由對血狸狐生出一分敬佩之心。 「來吧,快點來吧,我倒要看看我們誰厲害!」在大家複雜的目光中,一道清冽的聲音突然間傳入了大家的耳簾。 聽到這道陌生的聲音,眾人不由面面相覷,緊接著大家一齊把目光投向了血狸狐的方向。 「血狸狐,是血狸狐在說話,它的喉骨已然成功化形,它可以口吐人言了。」 「我怎麼聽起來好像是小男孩的聲音,難道血狸狐是公的?」 「不會吧,我一直以為血狸狐會變成女孩的……」 因為血狸狐一直不讓眾人查看它的身體,所以誰都不知道血狸狐的性別,驟然聽到血狸狐化形後的聲音,雲濤居一眾女性家眷立即轟然。 只是眾人的聲音持續了不到半個呼吸便戛然而止,因為一道水桶般的金色閃電突然間劈向了血狸狐,而血狸狐也是直接用身體給抗住了。 在眾人的注視下,血狸狐的尾巴「卡嚓」一聲掉落地面,它的體內也傳來了一陣劇烈的骨頭碎裂聲。血狸狐嘴巴一張,一口艷紅的血液直接灑落地面。 「它站起來了,它果然是利用雷電的力量在淬煉身體!」在眾人擔心的目光注視中,血狸狐陡然間站直了身體,跟人類並沒有兩樣,張姓老祖宗見狀忍不住大喊一聲。 「轟隆隆!」 「轟隆隆!」 「轟隆隆!」 似乎被血狸狐挑釁的態度給惹怒了一般,第四道閃電之後,接下來居然連續三道閃電,血狸狐猝不及防之下,身體直接被閃電給劈飛。 成姓老祖宗見機不妙,直接扔出一枚丹藥飛向血狸狐的嘴巴,同時打出一團氤氳的綠氣,把血狸狐的身體包裹了起來。 「謝謝成老祖宗的救援!」血狸狐感激地看了成姓老祖宗一眼,它大聲喊道,然後再次挺直身體,開始淬煉身體。 這一次,血狸狐足足花了一炷香的時間才把這三道雷電給完全消化吸收,而血狸狐的身體也基本上跟人類無疑。 一頭飄逸的黑色長髮散在背後,精雕細琢的粉嫩面孔,讓人看了就產生一種忍不住捏一捏的衝動,兩道濃郁的劍眉下面,是一雙漆黑而深邃的眸子,彷彿寶石般明亮。 血狸狐瞪大著眼睛,他好奇地打量了一眼周圍的世界,眼中滿是迷惘和好奇,還有那麼一點點呆滯。惹得雲濤居一眾女性尖叫不已。 「男孩好,小血的樣子好乖哦,我喜歡!」郭語彤第一個從血狸狐幻化成的小男孩模樣中反應了過來。 「嘿嘿,以後我又多了一個小哥哥了。」宋銀銀也是滿臉微笑地說道。 「完了,人家抱著血狸狐睡了好多個晚上,羞死人了……」 「小雪,小心,妖劫還沒完!」看到血狸狐好奇地打量著周圍的世界,完全沒有注意頭頂劫雲的情況,凌菲兒忍不住大喊一聲。 凌菲兒的聲音剛落,兩道金色的閃電在空中合二為一,直接化為一條金色的巨龍,張嘴便把血狸狐剛剛化形的十二三歲的小男孩給吞進了嘴中。 「小雪……」 看到血狸狐被最後兩道雷劫給一口吞食掉,雲濤居的眾女眷忍不住同時摀住了嘴巴,一顆心也沉入了深淵。 「小雪沒事,剛才雷劫吞食的只是它的殘影,你們看,小雪現在在防護陣法中藏得好好的呢。」林苑清看到雲濤居眾女眷慘白的臉色,她忍不住在一旁輕聲提醒道。 「嗯?」 「咦,小雪真的沒事呢。」 「小雪好樣的!」 在林苑清的提醒下,雲濤居眾女往防護陣法中看去,發現血狸狐正仰著頭,滿臉興奮地看著頭頂的金色巨龍,眼中露出狂熱的光芒。 只聽得「卡嚓」「卡嚓!」一陣脆響,由成姓老祖宗和張姓老祖宗聯手佈置的防護陣法一層層地碎裂。 眨眼間的功夫,六道防護陣法便碎裂了五層,只剩下最後一層防護陣法還搖搖欲墜地堅持著了。 「哎,是我的錯,原本以為血狸狐是小題大作呢,沒想到它的妖劫遠比我們想像得要厲害。」看到自己親手佈置的防護陣法居然是如此的不堪一擊,成姓老祖宗忍不住搖了搖頭,一顆心也提到了嗓子眼上。 「妖修一向比人修要困難千百倍,今天我終於是見識到了。不過我想血狸狐敢於引發妖劫,它應該有能力度過這一次妖劫的,你沒看它根本就沒有放棄的打算麼?」張姓老祖宗雖然也擔心血狸狐渡劫失敗,但是他心中卻對血狸狐很有信心。 「咦,血狸狐在幹什麼,它怎麼把體內的妖丹給吐了出來?」成姓老祖宗和張姓老祖宗聊天的功夫,躲在防護陣法內的血狸狐突然間一仰頭,一顆成年人拳頭般大小的妖丹從它嘴中飛了出來,直接迎向了金色巨龍。 血狸狐的妖丹呈現出一種奪目的橙紅色,它從血狸狐體內出來後,斷雲峰的山頂溫度陡然上升了幾度,山頂的皚皚白雪也開始融化。 血狸狐吐出妖丹後,那金色閃電化成的巨龍彷彿遇到了剋星一般,居然有遲疑退縮的傾向,只是血狸狐等候這一刻良久,它又怎麼可能放過這條金色巨龍呢? 只見橙紅色的妖丹一個閃爍,便落到了金色巨龍的身上。 金色巨龍的身體一個顫抖,它劇烈地翻滾著,試圖把橙紅色妖丹給甩落在地,可惜的是橙紅色妖丹有如附骨之疽,始終在它的體表遊走,一點點地蠶食著金色巨龍的身體。 「這……這黑瞳狐應該有過不少奇遇,不然它的妖丹散發的氣息不至於如此恐怖!」感覺到橙紅色妖丹散發的灼熱光芒,張姓老祖宗失聲喊道。 「要是血狸狐成功渡劫的話,它的實力至少進入神藥谷前十,以後我們該怎麼安排它的位置呢?」要是說先前成姓老祖宗還擔心血狸狐無法成功渡劫的話,在看到橙紅色妖丹跟金色巨龍交戰的一幕後,他的一顆心卻落到了實處,反而開始思考以後的事情了。 「血狸狐是天縱的靈寵,它自然是跟著天縱走,就不用你這個老古董操心了。」張姓老祖宗白了成姓老祖宗一眼,輕聲說道。 「說的也是,是我想多了。天縱既然是童師叔的弟子,他對神藥谷的忠心自然是不用懷疑的,也不知道他在殺戮試練中怎麼樣了。」 第六層試練空間內,入定中的秦天縱陡然睜開眼睛時,一道閃電從他眼中晃過,而他的身軀也變得輕若柳絮,彷彿隨時可以被風刮走一般。 「這是……妖丹?」當秦天縱內視時,他驚訝地發現自己的丹田深處居然多了一枚拳頭般大小的銀色圓球,那枚銀色圓球正吞吐不定,瘋狂地吸食著周圍空氣中雷電屬性的天地元氣。 與此同時,秦天縱驚訝地發現,自己的雷電屬性真元力居然無意中大成,而自己的修為境界也提升到了洞天境初階境界。 「怎麼沒有系統的雷電屬性功法,我體內的雷電屬性真元力也大圓滿了,這到底是聚元晶石的功勞,還是妖丹的功勞?自己現在是人還是妖,怎麼會同時擁有丹田和妖丹?」 一個個疑問接踵而至,讓秦天縱困惑不已,他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天縱,是人是妖並不重要,守住自己的本心就成了。」看到秦天縱思索了半天沒有動彈,魂炎忍不住在一旁出聲提醒道,「你這一次入定花了差不多一個月時間,是時候進入最後一層試練空間了。」 「守住自己的本心?對,守住自己的本心!」聽到魂炎的話,秦天縱重複了一句,臉上也露出了釋然的神色,「魂炎,謝謝你了,我這就去破解接下來的三道關卡,進入第七層試練空間。」 秦天縱的修為提升後,他心中很多原本不是很明白的東西也水到渠成一般,全部變得明朗了起來,對於接下來的三道關卡,秦天縱沒有半點的擔心。 事實上也是如此,闖過前面三道關卡後,秦天縱已然明白了三大門派千年前掌教的惡趣味,所以遇到相應關卡時,他很快便有了應對之法,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他便成功地闖過了第六層試練空間內剩下的三道關卡,緊接著他的身體也被傳送到了第七層試練空間,也就是奧玄秘境中最後一層試練空間。 「我的傳承者,歡迎你的到來,我等待了千年,終於等到了你的到來。」秦天縱的身影剛剛出現在第七層試練空間,一道慈和的聲音便在他的耳邊響起,他循聲看去,卻是一個儒雅打扮的中年正滿臉含笑地注視著自己。 「見過神王!」感覺到儒雅中年身上不可抗拒的威壓,秦天縱心中一個激靈,下意識地抱拳行禮道。 「你不用跟我客氣,現在跟你說話的,並不是我的本體,而是我在千年前留下的一縷意念。你抵達這裡時,說不定我的本體已然隕落,化成了雲煙……」儒雅中年看到秦天縱想要下跪的樣子,他忍不住笑著勸阻道。 「主人!」看到南荒神王意念所化成的影像,魂炎忍不住雙腿一彎,便跪到了地上。 「魂炎,起來吧,這些年來辛苦你了,不過你沒有辜負我的期望,終於給我找到了一個合適的傳承者。」儒雅中年朝魂炎笑了笑,伸手一抬,魂炎的身體便重新站直。 「我的傳承者,你能夠抵達最後一層試練空間,便說明你是三大門派中千年來最為優秀傑出的弟子,也只有你才有資格把都的功法和願望傳承下去。千年前,南荒蠻地其實是整個武靈大陸上實力最為強大的一個地區,只是因為老夫的幾個徒弟之間生了間隙,把好好的一個蠻荒門給分裂成了三大門派,並且內都不休,這才給了妖族可趁之機,以至於南荒蠻地實力一降再降,成為了武靈大陸上實力最為低微的一個地區……」 「……我的傳承者,雖然你有資格傳承我的功法和願望,可是我還得對你考驗一次,要是你能夠通過我的考驗,你便能夠獲得蠻荒令,成為太玄門、神藥谷和聖劍堂的無上掌教,奧玄秘境中出去的那一百個妖王也可以為你所用!」 南荒神王根本就沒有給秦天縱插嘴的機會,他把千年前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同時也解說了太玄門、神藥谷和聖劍堂三大門派的由來,並把自己的願望跟秦天縱說了一遍。 早在南荒神王說第一句話時,秦天縱便陷入了極度的震驚之中,緊接著他便一直被儒雅中年的話吸引著心神,待到南荒神王說到蠻荒令時,秦天縱更是一顆心都從喉嚨中跳了出來,完全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反應是好了。 「我知道這些消息太過驚世駭俗,所以我給你一炷香的時間消化,一炷香時間過後,我的考驗自動開始,要是你不能通過考驗的話,那麼即便你再優秀,我也不會把蠻荒令交給你!」南荒神王扔下這句話後,他的身影便在空氣中漸漸淡去,留下秦天縱一個人站在那裡發呆。 「不,我一定要得到蠻荒令!」從南荒神王的嘴中,秦天縱已然知道了蠻荒令所代表的意義。 蠻荒令不僅僅可以掌控三大門派和近百妖王,更主要的是,蠻荒令本身便是一件神品法寶,蠻荒令的內部便是奧玄秘境空間。 只要擁有了這麼一件神品法寶,秦天縱相信自己絕對可以迅速攀升到武靈大陸的巔峰境界,至於自己前世所遺留下來的那些仇恨,到時只需跺跺腳,便什麼問題都解決了。 對蠻荒令生出了志在必得的決心後,秦天縱開始思索如何才能順利通過南荒神王的考驗了,第七層試練空間的獎勵那麼豐厚,那麼南荒神王的考驗肯定也不簡單。 「天縱,堅守本心,這是我唯一能夠透露的四個字,接下來就全看你自己的了。要是你無法通過神王的考驗,那麼我也無法始終追尋你的,一旦有了另外一個人通過奧玄秘境的最後一關考驗,我便會追隨而去!」在秦天縱求助的目光中,魂炎輕聲說道。 三炷香時間轉瞬即過,就在秦天縱提心吊膽,不知道自己將面臨什麼樣的考驗時,秦天縱眼前的場景突然間一變,他已然出現在了桓汭城秦府的後院中。 與此同時,秦天縱看到了秦天隆、秦天泰和秦冠宇幾個人對自己拳打腳踢的一幕。 「這就是神王對我的考驗麼?」秦天縱神情淡然地看著秦天隆三兄弟欺辱自己的畫面,他心中的情緒沒有半點的波瀾。 畢竟秦天縱再世為人,他心中對秦天隆兄弟的那份怨恨早就煙消雲散了。 秦天縱分神的功夫,他眼前的畫面又是一變,卻是凌菲兒正在跟鄭元浩卿卿我我的畫面。 看著心愛的女人跟別的男人卿卿我我,秦天縱下意識地皺了皺眉頭,不過他很快便提醒自己,這都是幻境,一切都是神王對自己的考驗。 秦天縱心中剛湧現出這個念頭,他眼前的畫面便消散不見,緊接著眼前又變成了另外一個畫面。 秦天縱在莽崇山中冒險的時候,王逍遙、羅素梅和滕彪跟寧順剛勾結到了一塊,他們在一起籌謀如何把雲濤居給弄到手,緊接著沙東也參與到了其中,讓秦天縱差點驚叫出聲的是,蘇雪琳居然也在其中推波助瀾,幫忙寧順剛等人對付雲濤居眾女眷。 「這個女人還真是陰魂不散呢?」想起在桓汭城時蘇雪琳對待自己的種種,秦天縱眼中閃過一絲怨恨。不過秦天縱的腦海中時刻想著「堅守本心」四個字,所以這些幻境並沒有影響到秦天縱什麼。 「天縱,對不起,為父實在等不到再見你一面了,你自己多保重,你一定要從萬妖山中把你母親給救出來!」秦天縱剛剛從蘇雪琳的心魔中走出來,一道淒切的聲音突然間在他耳邊響起,讓他的身體陡然一顫。 「爹!」秦天縱循聲望去,看到一個瘦骨伶仃的人正戀戀不捨地注視著自己,他深陷的眼眶中,全是渾濁的淚水,漆黑的長袍下面,只剩下幾根骨頭支撐著身體。 「天縱,為父沒用,為父對不起你,把你們兄妹丟棄在桓汭城十七年,讓你們受盡了苦難。」秦興戰拉著秦天縱的胳膊,輕聲哽咽道,「你一定非常怨恨爹吧?」 「我心中從來沒有怨恨過爹。」在秦興戰的注視中,秦天縱大聲喊道。 「不,你在撒謊,我從你的眼中看到了猶豫,我知道你在怨恨爹,你心中有恨也是應該的,為父並不怪你……咳……咳……」秦興戰滿是失落地說完這句話,他的頭一偏,便徹底斷氣。 「爹!」秦天縱歇斯底里地喊了一聲,兩行清淚從他眼中流出。 當兩行眼淚滴落秦天縱手背上時,微涼的感覺頓時讓秦天縱清醒了過來,秦天縱不由悚然一驚,他沒想到自己不知不覺便被幻境所迷惑,還好剛才的幻境沒有什麼危險,不然的話就慘了。 秦天縱剛剛靜下心來,他眼前的畫面陡然一換,又變成了神藥谷的場景,刀山火海之中,谷惠子領著秦天縱左衝右突,身上到處都是血跡斑斑的傷痕,而雙腿殘疾一身真元力耗盡的秦天縱只能在谷惠子的保護性艱難地朝神藥谷外走去。 就在此時,一把長劍有如驚鴻一般從天而降,直接擊向了秦天縱的後背,關鍵時刻谷惠子抱起秦天縱,用自己嬌弱的身軀擋住了長劍的攻擊,秀巧而性感的嘴巴中卻吐出一口鮮血。 「不要,師姐,你不要死……」看到谷惠子漸漸渙散的眼神,秦天縱悲痛欲絕地大聲喊道。 「天縱,我以後再也不能照顧你了……你一定要好好地照顧自己,若是有緣,我們來時再見,希望那時我有福氣能夠成為你的女人。」谷惠子臉上露出了慘然的笑容,斷斷續續地說道。 「師姐,你不要死,我要你現在就成為我的女人,你生生死死都是我的女人。」秦天縱抱著嬌弱無力的谷惠子,失聲痛哭道。 「天縱……你不要欺騙師姐了,其實我知道你心中沒有師姐的……在你的心中,只有一個名叫凌菲兒的女孩,我無意中聽到你在夢中呼喚過她的名字。你說師姐是不是很沒用,努力了二十幾年,卻連一個死去的女子都鬥不過,這下我也死了,希望我能夠在你心中打敗她。」 「師姐……我……她……」聽到谷惠子的話,秦天縱支支吾吾了半天,卻說不出半句安慰的話語,只是他的臉上卻全是無盡的懊悔和痛苦。 「我欲化翅成紅蝶,今世只纏你指間。白頭偕老永不訣,縱冬雷夏雪,願與你共讀上邪,一生一世一雙人足矣……」谷惠子一字一頓地念完這句話,她的頭一偏,便徹底斷氣。 「哈哈,真是一對生死鴛鴦啊,看得我好感動,不過我李恪最見不得別人卿卿我我,所以只要辣手摧花了。」秦天縱抱著谷惠子默然流淚的當兒,李恪大笑著走了出來,他隨手一招,插在谷惠子背上的利劍便飛到了他的手中。 「一直聽沙威說神藥谷的谷惠子貌美如花,卻對一個殘疾情有獨鍾,我一直不相信沙威所言,沒想到還真就是這麼回事。不過我想不通的是,為什麼谷惠子對你死心塌地那麼多年,你卻反而對谷惠子不聞不理呢,莫非你的男根有問題?」李恪滿臉戲謔地看著秦天縱,極盡所能地譏諷道。 「是你,是你殺了師姐,我要跟你拚命!」秦天縱盯著李恪手中的利劍,他雙目赤紅地說道。 「跟我拚命?那也得你有那個本事!」李恪冷笑一聲,緊接著又哈哈笑道:「不過傻小子,我殺了你師姐,對他對你又何嘗不是一種解脫呢,你心中沒她,她天天在你面前晃悠,徒增你的煩惱而已。她死了,正好一了百了,大家都省事,你應該感謝我才對啊。」 「我……」聽到李恪的話,秦天縱一陣語塞。 「哈哈,我李恪還不屑於跟一個殘疾動手,你自己慢慢玩吧,希望你的師姐剛剛沒有白為你挨一劍,你能夠活著逃離這一場浩劫。」李恪看到秦天縱猶豫,他大笑一聲,縱身而飛,根本不屑動手殺掉秦天縱。 對李恪來說,彷彿殺掉谷惠子只是一場好玩的遊戲而已,這個遊戲結束了,他便膩味地走開了。 「賊子,還我師姐命來!」秦天縱仰天長嘯一聲,手中飛出十幾件暗器。 可惜因為真元力耗盡的原因,那些暗器的速度還沒有李恪御空飛行的速度,非但未能襲擊到李恪,反而引來了李恪的一番譏笑。 「噗!」秦天縱鬱憤難平之下,他張嘴便是一口鮮血吐了出去。 「秦師兄,你的藥學知識真是豐富,惠子估計一輩子也無法把你心中所學學會了。」眼看秦天縱便要昏迷過去時,一道柔美的聲音突然間在秦天縱耳邊響起,讓秦天縱陡然清醒。 「師姐、惠子,哈哈,原來又是一場幻境。」秦天縱抹掉眼角的淚水,忍不住放聲大笑起來,「師姐,又是你救了我一命,天縱謝過了!」 「唯有極於情,才能極於道,沒想到你居然會這樣破解我的最後一道考驗,實在出乎我的意料之外!」秦天縱哈哈大笑的同時,南荒神王也再次顯出身形,而秦天縱眼前的場景也變回了第七層試練空間的大廳。 魂炎恭敬地站在南荒神王的後面,他看向秦天縱的眼神滿是欣慰,畢竟通過南荒神王的考驗,便意味著秦天縱的殺戮試練圓滿結束了。 「秦天縱,魂炎在這一個多月中已然把你的事情跟我說了一遍,而我也根據你心中的執念,設置了一個個幻境來迷惑你,你能夠戰勝心中所有的執念,說明你是一個心智堅毅之人,完全可以傳承我的道法和願望,從現在開始,這一枚蠻荒令便是你的了。」南荒神王讚賞地看了秦天縱一眼,從袖口中取出一枚令牌遞給秦天縱道。 「謝謝神王恩賜!」秦天縱客氣地回答了一句。 「既然你不願意改口叫我師父,我也不勉強你,不過那我身後的兵器庫以及我千年前遊歷武靈大陸上收集的數千法寶便不能給你了。」南荒神王玩味地看了秦天縱一眼,輕聲歎氣道。 「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聽到南荒神王的話,秦天縱心中狂喜,他納頭便拜。 「哈哈,師父跟你開個玩笑而已,即使你拜不拜師,我身後的寶庫還是屬於你的,只是為師隕落千年後居然又碰到了一個驚艷絕倫的天才,忍不住想收為關門弟子而已,賺了,我真的賺了……」看到秦天縱的舉動,南荒神王居然像奸計得逞一般大笑起來。 秦天縱聞言卻是愕然,不過行了拜師禮之後,他卻不敢南荒神王再有半點的不敬。 「這是我的一點感悟,現在就全部給你吧,希望你記得我跟你說過的話!」南荒神王大笑了一陣後,他伸出指頭點了秦天縱額頭一指,整個人影便消失不見。 南荒神王身影消失的瞬間,秦天縱身前緊閉的古銅色大門一下子洞開,裡面散發出一陣炫目之極的光芒。 古銅色大門中炫目的光芒讓秦天縱的眼睛下意識地微微瞇住,不過他的耳邊卻響聲不絕彷彿進入了金戈鐵馬的上古戰場一般。 秦天縱眼中精光一閃,他清楚地看到,古銅色大門後面,居然是一個龐大的兵器庫。兵器庫中刀、槍、劍、戟、斧、鉞、鉤、叉、鞭、鑭、錘、抓、钂、棍、槊、棒、拐、流星錘十八般兵器應有盡有,直晃得秦天縱眼花。 要是普通的十八般兵器,秦天縱也不至於激動,關鍵是古銅色大門一開,這兵器庫中的十八般兵器就像活了一般,一個個悍不畏死地往青銅色大門外面沖。 很明顯,兵器庫中的這些兵器都擁有自己的器靈,他們並非普通的法寶,而是神品法寶。 「放肆!」眼看兵器庫中的上百件神品法寶便要逃竄出去,魂炎大喝一聲,他的本體頓時無限龐大,頓時把衝到大門口的十幾件法寶給吞進了肚子中,「你們誰想永生永世見不到天日,儘管逃竄就是了!」 「魂炎大人饒命,我們不敢了。」 「魂炎大人,我們修煉了千年不容易啊,您老就放過我們一次吧。」 「……」 魂炎的肚子中,十幾件神品法寶感覺到魂炎毫不掩飾的殺意,他們不由驚慌失措地大聲求饒。 可惜的是魂炎根本就沒有搭理這十幾件神品法寶,只聽得慘叫聲、哀嚎聲、痛罵聲不斷地從魂炎的肚子中傳出。 幾個呼吸的時間過去,那些聲音便漸漸消失不見,十幾件神品法寶已然完全化為了補品,讓魂炎的實力恢復了一大截。 魂炎狠辣而果斷的出手顯然把兵器庫中的神品法寶全部給鎮住了,他們聚成了一團,滿臉警惕地看著魂炎,雖然沒有繼續往古銅色大門外面沖,但是也不沒有對魂炎表示降服。 秦天縱並沒有注意到魂炎吞噬十幾件神品法寶的一幕,此時的他完全被兵器庫中眾多的神品法寶給吸引住了。 秦天縱可以發誓,自己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多的兵器,不但種類齊全,而且品質也無一不是神界。 看著這些自由行走的兵器,秦天縱感覺自己彷彿來到了一個上古戰場,慘烈廝殺的氣息迎面而來,他體內的熱血也不由自主地沸騰起來。 秦天縱的目光一直在兵器庫中遊走,當他的目光停留在一把銀白色的長戟身上時,他目光一凝,便要跨前一步,把銀色長戟拿在手中。 「天縱,小心,這些法寶都是桀驁不馴之輩,他們是不會輕易認主的。」秦天縱剛剛有所行動,便被魂炎給輕聲喝止住了。 「而且這些法寶都是神王當年從別人手中掠奪過來的,有魔族的、有巫族的、也有妖族的,很多法寶都帶著邪惡的氣息,並不適合你佩戴。」 聽到魂炎的話,秦天縱悚然驚醒,他戀戀不捨地瞪著銀色的長戟看了一眼,銀色長戟則是直接「鏗鏘」一聲,一道凌厲的殺氣直接射向了秦天縱。 「嗯?」感覺到銀色長戟的殺氣,秦天縱訝然驚呼一聲,毫不猶豫地一招「吞噬諸天」施展了出來,直接把銀色長戟的銳金之氣給化解於無形。 「折戟,你也想成為我腹中之物是吧?」魂炎冷冷地瞪了銀色長戟一眼,厲聲問道。 「魂炎,你我同為法寶,你又何必高高在上呢,難道你不覺得孤單?」銀色長戟訝異地看了秦天縱一眼,漠然地回答魂炎道。 「孤單?我陪神王戰鬥一生,又怎麼會孤單呢,真正孤單地應該是你們才對,沒有戰鬥的人生,是寂寞的人生、悲哀的人生!」銀色長戟的話讓魂炎愣了一愣,緊接著他的臉重新變冷,沉聲回答道。 「哼,要不是你助紂為虐,幫助南荒神王抓捕我們,我們又怎麼會被困千年,一千年來都過著暗無天日的日子?」 「魂炎,我們已經感覺到體內禁制的消失,想必神王已經隕落了吧,這就是報應不爽啊。」 「沒有了神王,你覺得你憑著一己之力,可能同時扛得住我們所有法寶的攻擊麼?」 魂炎的一句話彷彿捅了馬蜂窩,讓銀色長戟以外的所有神品法寶都變得激動起來,他們一個個氣勢沖沖地瞪著魂炎,彷彿隨時準備動手一般。 「無知小兒,粒米之珠也敢跟皓月爭輝!」聽到底下的一群吵嚷聲,魂炎冷哼一聲,他的本體一動,直接罩向了聚在一起的眾法寶。 秦天縱正準備觀看魂炎大發神威呢,他的神海深處卻突然間想起了魂炎的聲音,「天縱,速速發動蠻荒令的禁制,以我今日今時的實力,根本無法鎮壓這些神品法寶,一旦讓它們現世,不但你損失慘重,武靈大陸上肯定也要掀起一場腥風血雨!」 聽到魂炎的話,秦天縱悚然驚醒,他慌忙掏出蠻荒令,開始琢磨蠻荒令的功效。 幾個呼吸的功夫後,秦天縱終於從神王留給自己的海量信息中找到了發動蠻荒令禁制的方法,而這個時候,魂炎也跟上百件神品法寶鬥得難分難解、慘烈之極。 「哈哈,魂炎,你也有今天!」一把巨鉞「匡」地一聲砍在蒼域神罐的罐身上,讓蒼域神罐身上多了一絲裂痕,巨鉞不由哈哈大笑。 「大家加把勁,我們被囚禁了千年,終於可以重見光日了。」十幾件神品法寶的攻擊也不約而同地落到了蒼域神罐的身上,兵器庫中的眾多神品法寶變得興奮不已,大喊大叫。 因為心神相通的緣故,蒼域神罐受到劇烈的攻擊,秦天縱心中也難受得吐血。不過魂炎顯然也不是吃素的,短短的幾個呼吸功夫,他居然吞食了三十幾件法寶進肚中,實力也一直在攀升之中。 「萬法歸宗,萬兵禁行!」眼看蒼域神罐要在上百件神品法寶中喪生時,秦天縱終於及時地發動了禁制,讓兵器庫中一眾神品利器同時變得黯然無光。 「天縱,看到兵器庫最裡面桌子上的披風和秘笈沒有,拿到披風和秘笈後,我們速度出去,這裡不是久留之地。當然,你可以同時拿一件你最喜歡的兵器出去,以你的實力降服一件神品法寶應該不成問題的。」眾神兵被封印後,魂炎腳下一個踉蹌,他大聲招呼秦天縱道。 秦天縱見魂炎臉色蒼白,他不敢有任何猶豫,迅速地取過兵器庫最裡端的披風和秘笈,便捏碎身份令牌,直接退出了奧玄秘境。 「大哥,你出來了,太好了!」秦天縱的身子剛剛出現在神藥谷的傳送陣,耳邊便傳來了秦大壯的歡呼聲。 秦大壯的身邊,還站著一個十二三歲的俊逸少年,俊逸少年正仰著一張精緻的臉蛋看著秦天縱,他的眼中滿是傾訴的慾望,可是嘴巴張了又張,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這位是?」秦天縱看了看眼前這個可愛的大男孩,他心中感覺一陣親切,卻愣是想不出來自己在哪裡見過,不由問一旁的秦大壯道。 「我……我是秦血。」秦大壯還沒說話,大男孩便艱難地說出了自己的名字。 「秦血?」秦天縱重複了一遍這個名字,緊接著臉上露出了震驚的神色,他一把拉住小男孩的胳膊,激動地問道:「你說你是小血,你從奧玄秘境出來後,已然成功化形?」 血狸狐,也就是秦血聞言點了點頭,然後一雙明亮的眸子瞪著秦天縱看著,臉上隱隱露出自豪的神色。 秦天縱認真地打量了秦血半晌,他發現自己居然完全看不透秦血的修為境界,心中不由掀起了驚濤駭浪,他原本以為自己在奧玄秘境中修為突飛猛進,實力應該可以趕得上血狸狐了,現在看來明顯不是那麼回事。 「大哥,小血的實力很厲害的,他成功化形後的一個月,曾經有一個不長眼的親傳弟子對菲兒姐姐多看了幾眼,便被小血給一巴掌給扇飛。事後神藥谷的執法長老們準備抓捕小血,十幾個執法長老跟小血拚鬥了三炷香時間,也沒能奈何小血,反而被小血給耍得氣喘吁吁的……」 看到秦天縱疑問的目光,秦大壯在一旁輕聲解釋道。 「什麼,小血以一人之力獨戰十幾個執法長老?」聽到秦大壯的話,秦天縱驚訝得差點下巴落地,他儘管已經知道小血的實力很恐怖了,可是沒想到小血的實力強大到了這種境界。 要知道想成為神藥谷的執法長老,就必須是奧義秘境強者。小血一個人獨戰十幾個執法長老,豈不是說他的實力堪比十幾個奧義秘境強者? 「主人,你不會怪我給你惹禍了吧?」看到秦天縱一直盯視著自己,臉上神色變幻不定,卻一直沒有說話,秦血一陣心虛,他小心翼翼地問道,「我只是教訓一個意圖輕薄女主人的廢物而已,難道這樣也錯了麼?」 「沒錯,你怎麼會做錯呢,對於那些不長眼的王八蛋,就應該狠狠地教訓,天塌下來後還有我頂著呢!」感覺到秦血對自己的依賴和尊敬,秦天縱心中豪氣頓生,大聲笑道。 秦天縱的一席話,讓秦血的臉上露出了輕鬆的笑容,他長長地吐了口氣,然後便默不作聲地站到了秦天縱的背後,彷彿極為不適應傳送陣周圍人群的目光。 其實五個月時間過去,傳送陣附近已然不是很擁擠了。 畢竟神藥谷進入奧玄秘境試練的弟子大部分都在兩個月前就出來了,那些沒有出來的試練者,也已然遭遇不測,所以此時在傳送陣附近等候的,除了雲濤居的人外,便是真正需要用到傳送陣的人。 「你們兩個人先陪我去交付懸賞任務,待會我們再一起回雲濤居。」秦天縱掃了一眼秦血,感覺秦血的性格有點過於內向,不過他也沒有多說,而是直接吩咐了一聲,便走出了傳送陣外。 秦大壯和秦血自然大聲應是,他們恭敬地跟在秦天縱身後,秦大壯難以控制自己的激動情緒,把秦天縱進入奧玄秘境後五個月內發生的事情仔細地講述了一遍,同時不斷地詢問秦天縱在奧玄秘境內的情況。 秦血雖然沒有說話,不過他很顯然也對秦天縱在後面幾層試練空間內的境遇很是好奇,一直側耳傾聽著。 對於秦大壯的詢問,秦天縱自然是有問必答,非常耐心。差不多半年時間沒見到秦大壯,秦天縱的心情也很是激動。 三個人說話的功夫,他們已然抵達了目的地。 「你好,我是來交付懸賞任務的,麻煩你幫忙處理下。」秦天縱探手入懷,把自己的身份令牌和在第三層試練空間內採擷的白冥草一齊遞交了過去。 「秦天縱:斷雲峰親傳弟子、大藥師職銜。殺戮試練成績:通關!」 前台長老接過秦天縱的身份令牌時,他本來是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只是當他逐字逐句地把秦天縱的殺戮試練成績給讀完後,他的喉嚨卻是下意識地吞嚥了一下,然後一張嘴巴也張得大大的。 「你……你進入了殺戮試練第七層?」瞪著秦天縱看了半天,前台長老才異常艱難地出聲問道。 只是前台長老說這句話的聲音有點大,以至於大廳中在尋找懸賞任務的其他神藥谷弟子也聽到了。 大廳中頓時鴉雀無聲,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前台的方向,然後他們便看到了秦天縱一行人。 「我想身份令牌中的信息不可能弄虛作假的,麻煩你老快點把屬於我的懸賞和報酬支付給我好麼?」秦天縱感覺到自己一行人成為了大廳的焦點,他不由瞪了前台長老一眼,說話的語氣也有了幾分不悅。 「啊……好的,我馬上給你計算這一次殺戮試練的獎勵,進入第七層試練空間,一共可以獲得十五個外門弟子的名額,同時還可以獲得一百四十萬的門派貢獻度獎勵……還有,這裡是你需要的田明果,請收好!」 前台長老看到秦天縱皺眉,他先是一愣,緊接著也明白了是怎麼回事,他迅速地把屬於秦天縱的獎勵發放了下去,對秦天縱的態度也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 「謝謝這位長老了。」所有的獎勵到手後,秦天縱不由暗暗呼了口氣,他一直擔心沙家看到自己殺戮試練通關後,會反悔拿出高額度的門派貢獻度和外門弟子名額出來,現在終於可以放心了。 秦天縱拿到獎勵後,他也不顧前台長老結交的眼神,拉著秦大壯和秦血便徑直離去。 秦天縱三個人消失無蹤後,大廳的一眾人才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他們一窩蜂地圍向了前台。 「喬長老,我剛才聽到你誦讀那個人的殺戮試練成績好像是通關,我沒有聽錯吧?」 「名俊峰的沙東兄弟兩個月前退出奧玄秘境,他們才抵達奧玄秘境第五層試練空間啊,怎麼可能有人能夠在殺戮試練中通關?」 「喬長老,剛才那個人真的進入奧玄秘境第七層試練空間了麼?」 「……」 前台負責發佈和結算懸賞任務的喬長老本來還想挽留秦天縱聊一會,卻被眼前這一群人給阻擾了腳步。想起正是這些人把秦天縱給嚇跑了,他不由冷哼一聲,直接扭過頭去不搭理這些人。 不過喬長老不搭理這些人,並不代表大廳中的這些人就沒有辦法了,因為秦天縱交付任務後,大廳中的懸賞榜上便會發生變化。 當眾人發現懸賞榜上最頂端的十五個外門弟子名額和一百四十萬門派貢獻度獎勵的任務居然顯示已完成時,眾人便知道自己的耳朵沒有出問題,他們一個個陷入了極度的震驚之中。 五個月前,殺戮試練截止日期前的幾天,沙家弄出巨額的門派貢獻度獎勵、以及外門弟子名額獎勵時,大家更多的是盯著進入第二層試練空間到第五層試練空間的門派獎勵,根本就沒有人想過要獲得進入第六層試練空間和第七層試練空間內的門派獎勵。 在神藥谷眾弟子看來,那僅僅是門派對弟子的一種獎勵手段罷了,畢竟殺戮試練從開始到現在差不多經歷了一百屆,沒聽說哪一屆殺戮試練有人進入過第六層殺戮秘境。 可是此時此刻,居然有人進入了奧玄秘境的第六層試練空間,而且還進入了奧玄秘境的第七層試練空間,這意味著什麼?意味著千年來的鐵律被打破了啊! 想起奧玄秘境中每一層試練空間內的無窮天地元氣以及各種好處,大廳中的眾人一個個眼睛都紅了,他們死死地盯著懸賞任務完成人的名字看著,眼睛半天都不肯挪開。 「秦天縱,是秦天縱,我想起來了,他是斷雲峰的親傳弟子,加入神藥谷不到一個月,便成為了大藥師,緊接著又在風雲擂台賽上出盡風頭,保住了斷雲峰大師兄的位置。」 「一個月前,斷雲峰上一隻血狸狐渡劫化形,好像那隻狐狸便是秦天縱的靈寵吧?」 「我敢百分之百肯定那只靈寵是秦天縱的,因為當時名俊峰的一名弟子僅僅多瞄了凌菲兒一眼,便被化形後的血狸狐給一巴掌給扇飛了啊,那件事情可是鬧得門派內雞飛狗跳的。」 「……」 提起秦天縱,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把自己所知道的有關秦天縱的信息全部說了出來,他們渾然沒有注意的是,開始對他們不屑一顧的前台喬姓長老也津津有味地側耳傾聽他們的爭論聲。 名俊峰的議事廳中,沙無邪、沙東、沙威等一眾沙家的精英正在商議著如何對抗郭傳耀等革新派實力咄咄逼人的攻勢,沙無邪懷中的傳訊玉符突然間響了起來,他掏出傳訊玉符一看,整個人頓時陷入了石化狀態。 「爺爺,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沉默了半晌後,沙威第一個忍不住出聲問道。 「半柱香前,我們沙家損失了十五個外門弟子的名額,同時還損失了一百四十萬的門派貢獻度,另外,你二叔收藏的田明果也沒了。」沙無邪環視了議事廳眾人一眼,有氣無力地說道。 「什麼?」聽到沙無邪的話,議事廳中當即便有一小半的人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要是換在平時,沙家或許對這點損失無所謂,關鍵是沙家為首的保守派跟郭家為首的革新派爭鬥了半年之久。沙家為了盡可能地拉攏別的勢力,他們付出了極為沉重的代價,所以十五個外門弟子的名額和一百四十萬的門派貢獻度對於此時的沙家來說也是一筆可觀的數量了。 更主要的是,沙家根本就沒有真的打算支付這些東西出去的,他們也不相信有人能夠完成殺戮試練的最高懸賞任務,所以他們也沒有對這一筆巨額的獎勵採取什麼預防措施。 現在突然間冒出來一個人把懸賞獎勵給領走,他們自然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 「這不是殺戮試練通關的獎勵麼,誰,到底是誰有這麼大的本事,能夠在殺戮試練中通關?」 「我們速度行動,把這個在殺戮試練中通關的弟子拉攏過來,那樣我們不是人財兩得麼?」 「那些獎勵是堅決不能發放出去的,我們必須追回來,不然的話,我們沙家的處境堪憂啊。」 一些不明白秦天縱身份的沙家長老和弟子紛紛嚷道,唯有沙無邪、沙東、沙威等一眾知情人臉色慘白無血,他們癱軟地坐在椅子上,眼神一片呆滯。 「秦天縱……在殺戮試練中通關的是秦天縱,就是那個我們用盡一切辦法誘惑報名參加殺戮試練的斷雲峰弟子!」 在眾人不解的目光中,沙無邪苦澀地解釋了一句。 聽到沙無邪的解釋,議事廳中頓時寂靜無比。 要是沙無邪提另外一個神藥谷弟子名字的話,議事廳中的人可能不認識,可是對於秦天縱這個名字,議事廳中眾人實在是如雷貫耳,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原因很簡單,沙家之所以在跟革新派的較量中突然間處於劣勢,便是因為秦天縱的靈寵血狸狐化形成功,讓革新派多了一個絕對的強力。 換了別人可能會被沙家拉攏,可是秦天縱可能被沙家拉攏麼,議事廳中一眾沙家的長老和弟子即使用腳趾頭都能過想到答案。 「大壯,從今天開始,你也是神藥谷弟子了。」秦天縱帶著秦血和秦大壯離開懸賞大廳後,他並沒有立即回到斷雲峰,而是把手中的十五個外門弟子的名額一股腦地兌換成了空白的身份令牌,這才心滿意足地往斷雲峰的方向走。 「謝謝大哥。」秦大壯撫摸著手中光滑如玉的身份令牌,他臉上一陣激動。 這半年來,秦大壯可是充分感受到了神藥谷弟子與非神藥谷弟子的區別。 沒有神藥谷弟子這層身份保護,秦大壯在神藥谷內可以說是寸步難行,無論走到哪裡,秦大壯都能夠感受到神藥谷弟子看向自己時那種高高在上的目光,至於神藥谷弟子所擁有的修煉資源,更是讓他垂涎之極。 秦天縱拍了拍秦大壯的肩膀,卻沒有說什麼。 「主人,我也想要一塊身份令牌,可以麼?」秦血眼巴巴地看著秦天縱,滿臉渴望地說道。 秦天縱聞言一愣,他怔怔地看了秦血半天,竟是不知道如何回答。 「要是不可以就算了,我只是覺得身份令牌很好玩而已。」秦血見秦天縱不說話,他立即改口了。 只是說這句話時,秦血的目光戀戀不捨地掃了秦大壯手中的身份令牌一眼。 秦天縱聞言哭笑不得,他這才知道血狸狐雖然已經修行近千年,化形後居然是一副小孩子性格,虧自己還把血狸狐當成了一個奧義秘境的超級強者在對待。 「既然你覺得好玩,那你就拿一塊去玩吧。」秦天縱看到秦血一臉失落的樣子,他心中生出一陣不忍,直接扔給了秦血一塊身份令牌。 「這樣也可以?」看到秦天縱居然把神藥谷外門弟子的身份令牌就這樣隨意地扔給了一頭妖獸,秦大壯腳下一個趔趄,他差點摔倒在地。 秦血不知道神藥谷弟子身份令牌的珍貴,秦大壯可是再也清楚不過了,而且秦大壯也相信秦天縱很清楚外門弟子身份令牌的價值。 秦大壯做夢也想不到,秦天縱居然這麼寵溺血狸狐,隨隨便便就把象徵著尊貴和榮耀的身份令牌扔給了血狸狐玩耍。 「謝謝主人!」血狸狐並沒有注意到秦大壯詫異的反應,他從秦天縱手中接過身份令牌後,便樂滋滋地拿到一邊玩耍去了。 「大壯,我們雲濤居的人並不多,十三塊身份令牌足以解決掉所有家眷和奴婢的身份問題,我還剩下兩塊身份令牌呢,給小血一塊玩玩又有何不可?」秦天縱看到小血玩身份令牌入神了,他才微笑著跟秦大壯解釋道。 秦天縱還有一句話沒有說的是,他在殺戮試練通關後,已然獲得了蠻荒令。對於此時的秦天縱來說,他想擁有神藥谷的身份令牌只是一句話的事情而已,蠻荒令一出,誰敢不聽號令? 不過短時間內秦天縱卻不打算拿出蠻荒令,畢竟蠻荒令的存在實在太過驚世駭俗了,或許他通過陽明峰的那兩個老祖宗可以在神藥谷取得無上掌教的地位。 但是太玄門和聖劍堂的人就不一定會承認秦天縱無上掌教的地位了,除非秦天縱能夠拿出足夠的實力來震懾他們。 聽到秦天縱的解釋,秦大壯立即釋然,再看看秦血玩身份令牌時那種癡迷的樣子,他臉上露出了赧然的神色。 「大哥,秦血大多數時候性格都是嬌羞和內向的,經常被銀子、彤彤兩個小女孩欺負,月兒姐姐、菲兒姐姐和羅素梅師姐都異常地喜歡他,要是換了不知道實情的人,肯定會把他當成一個超級可愛的小男孩。只是那次為菲兒而發怒時,他真的把我們給鎮住了。」秦大壯看了一眼秦血,心有餘悸地感慨道。 「嬌羞?內向?」聽到秦大壯的介紹,秦天縱一愣,「他應該是很少跟人類相處,對於人類的很多生活常識不懂,所以不習慣跟人類相處吧?」 「可能是這樣吧,反正大家都很喜歡他,只是他除了願意跟雲濤居的人靠近外,對於其他人是一概不理的,這一點讓斷雲峰的很多師兄師姐都很是無奈。」秦大壯點了點頭,笑著回答道。 一炷香的功夫,秦天縱、秦大壯和秦血便抵達了雲濤居。 看到秦天縱壯碩的身影,正在院子中刺繡的凌菲兒嚶嚀一聲,繡花針便扎中了手指頭,一滴殷紅的鮮血從指間冒了出來。 凌菲兒癡癡地瞪著秦天縱,竟是半天沒有任何動作,只是兩行熱淚卻是悄然從眼眶湧出,順著略顯消瘦的精緻面龐流了下來。 「哥,你回來了,你終於回來了,我們都等你大半年了。」察覺到院子中的動靜,秦皓月從裡面的廂房走了出來。 看到秦天縱後,秦皓月一個縱身便撲入了秦天縱的懷中,大聲歡呼道,眼中滿是欣喜的淚水。 一會兒的功夫,雲濤居的十幾間房屋門窗全部打開,所有的人都走出了房屋,全部聚到了院子中,滿臉微笑地看著秦天縱。 秦天縱進入奧玄秘境的這五個月時間,雲濤居一眾女眷一直提心吊膽的,一會擔心秦天縱在奧玄秘境中喪命,一會擔心自己等人被神藥谷給趕出去。 讓她們感到安心的是,雖然秦天縱遲遲沒有從奧玄秘境中出來,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雲濤居在斷雲峰甚至神藥谷內的地位卻是越來越高。 先是斷雲峰的其他親傳弟子一個個地對雲濤居表達了善意和尊敬,緊接著以王樹江為首的神藥谷親傳弟子也來雲濤居問候,讓雲濤居眾女眷受寵若驚的同時,她們也明白了秦天縱為自己所付出的一切。 秦天縱輕輕地摟抱了一下秦皓月,然後把目光投向了凌菲兒,朝她張開了臂膀。 此時的凌菲兒早就從凳子上站了起來,靠近了秦天縱的身邊,看到秦天縱朝自己張開臂膀,她喜極而泣,一下子撲入了秦天縱的懷中,整個身體都融化到了秦天縱的懷中。 程流蘇偷偷地轉過身子,用衣角擦拭掉眼角的淚水,蘇雪琳、宋歆瑤和黃杏兒等人眼角也是一陣濕潤。 「程姨、歆瑤姐、銀子,我回來了!」跟凌菲兒靜靜地擁抱了一會後,秦天縱的目光在院子中眾人身上掃過,他激動地大聲招呼道。 「宋叔叔,我也要抱抱!」聽到秦天縱招呼自己,宋銀銀連忙從宋歆瑤的背後鑽了出來,張開小巧的臂膀撲向了秦天縱。 「銀子乖,好久不見了,叔叔親親!」秦天縱蹲下身子,抱著宋銀銀便是一頓狂啃,逗得宋銀銀咯咯直笑。 「叔叔,你給小雪帶了禮物,怎麼不給我禮物啊?」宋銀銀的眼睛瞄到秦血在一旁玩身份令牌的一幕,她嘴巴一嘟,眼中立即多了一絲霧氣,泫然欲泣地問道。 「禮物?」秦天縱看了秦血的方向一眼,立即大笑道:「我怎麼可能忘記給銀子禮物呢,所有的人都有份哦。」 秦天縱一邊說話,一邊把十幾塊神藥谷外門弟子的身份令牌拿了出來,一一分發給大家。 「這是我在殺戮試練中取得的門派獎勵,大家都收起來吧,以後神藥谷便是我們的家了,誰也沒有權力趕我們走。」在大家疑惑的目光中,秦天縱大聲解釋道。 黃杏兒等奴婢和丫鬟顯然沒料到身份令牌還有自己的份,她們一個個感動得不知如何是好,只知道一個勁地給秦天縱磕頭不止,讓秦天縱費了好大一番勁才把她們給扶起來。 「天縱,辛苦你了,謝謝!」蘇雪琳朝秦天縱微微一福,輕聲感激道。 「大家都是一家人,何必見外呢。」秦天縱沒想到蘇雪琳會主動跟自己打招呼,他微微一愣,想起在第七層試練空間內這個女人的可惡面龐,他臉色不自然地回應道。 不過蘇雪琳此時顯然沒有多想,在蘇雪琳看來,秦天縱給了她以及黃杏兒神藥谷的身份令牌,能夠讓她們主僕有著優渥的生活環境,說明秦天縱並沒有記恨她的過去,這讓蘇雪琳對秦天縱異常地感激。 因為秦天縱的回歸,雲濤居變得前所未有的熱鬧。身份令牌的事情則解決了雲濤居眾人的心中大患,讓大家的心情輕鬆到了極點,所以一時間雲濤居中歡聲笑語不斷,竟跟過節似地。 短短的半天時間內,秦天縱在殺戮試練中以通關成績出來的消息便傳遍了整個神藥谷,聽到這個消息後,無論是認識秦天縱的還是不認識秦天縱的,第一反應都是不可置信,緊接著眾人便紛紛猜測秦天縱在奧玄秘境第六層試練空間和第七層試練空間中得到了什麼寶貝。 秦天縱在殺戮試練中通關的消息傳到木雲峰時,陽明峰的成姓老祖宗和張姓老祖宗正在跟郭傳耀商量對付沙家的計劃,陡然聽到秦天縱的信息,他們同時站直了身子,臉上露出了驚喜若狂的神色。 「我以為天縱在殺戮試練中最多也就進入第五層試練空間呢,沒想到他居然能夠通關,還真是出人意料啊。」 「老傢伙,你說天縱在殺戮試練中通關後,他的修為能夠達到什麼境界啊,通靈境?還是明慧境?」 「當年向楚在試練空間中呆了小半年,一身修為提升了兩個境界,天縱這一次殺戮試練通關了,怎麼也得提升三個境界吧,我想明慧境是沒有問題的!」 幾個人說話的同時,直接飛上仙鶴,朝斷雲峰的方向飛了過去。 至於斷雲峰上的一眾親傳弟子,他們自然是近水樓台先得月,第一時間湧向了雲濤居。 因為秦天縱的幫助,林苑清和楊松明得以有資格進入奧玄秘境第五層試練空間,讓他們獲得了極為豐厚的元氣獎勵和門派獎勵,同時他們還採擷了不少珍稀的煉器材料。 林苑清和楊松明把門派獎勵和採擷回來的珍稀煉器材料全部分給了隊伍中的另外四個人,林苑清和楊松明兩個人只是得到了天地元氣獎勵的好處,這讓以林苑清為首的隊伍全部對秦天縱感恩戴德。 即便是一直對秦天縱多有不敬的楊松明,從奧玄秘境出來後,也對秦天縱態度大變。畢竟不是秦天縱的話,以楊松明的資質想晉陞為破虛境武者的話遙遙無期,何況秦天縱對他還有續臂之恩。 要是說這一次殺戮試練中最為鬱悶的斷雲峰親傳弟子,莫過於止步於奧玄秘境第二層試練空間的王逍遙、羅素梅和滕彪了。 至於伍麗萍,她雖然同樣止步於第二層試練空間,但是因為成功地晉陞為渾元境武者,知足常樂的她已經很開心了。 「大師兄,不知道你現在的修為已然達到什麼境界了?」一番寒暄後,跟秦天縱關係最近的王逍遙興奮地問道。 聽到王逍遙的提問,所有的人都把目光投向了秦天縱,很顯然,所有的人都對這個問題很是好奇。 「我現在是洞天境初階武者。」在大家的注視下,秦天縱猶豫了一下,輕聲回答道。 秦天縱雖然沒有撒謊,但是他卻對斷雲峰眾弟子隱瞞了一個重要的事實。 秦天縱現在是洞天境初階武者,只是他既沒有消化進入第七層試練空間所獲得的純粹天地元氣獎勵,也沒有來得及去仔細鑽研兵器庫中那件披風的妙用,更沒有修煉在兵器庫中拿到的那本秘笈。 秦天縱相信只要給自己一段時間消化第七層試練空間內的收穫,自己的修為肯定會更上一層樓,甚至晉陞為奧義境界強者都有可能。 饒是如此,秦天縱的回答還是讓斷雲峰一眾弟子倒吸了一口涼氣。 「洞天境武者,大師兄居然晉陞為了洞天境武者,五個月的時間,大師兄便從渾元境武者晉陞為了洞天境武者,這速度實在是……不知道如何說是好了……」王師兄聽到秦天縱報出修為境界後,他的眼睛猛然瞪圓,他發現自己幾乎不會說話了。 「大師兄果然天縱奇才,現在的你不但在斷雲峰上是當之無愧的第一人,恐怕在整個神藥谷三十六峰中,你的修為也是數一數二的,苑清甘拜下風。」林苑清足足沉默了三個呼吸的時間,才脆聲恭賀道:「恭賀大師兄修為大成,晉陞奧義秘境武者指日可待!」 「恭賀大師兄修為大成,晉陞奧義秘境武者指日可待!」聽到林苑清的恭賀聲,王景略、羅素梅和滕彪等斷雲峰弟子如夢初醒,大聲附和道。 站在一邊的葉武雖然沒有說話,不過他的臉卻因為激動而脹得通紅。 雲濤居的人一個個臉上都洋溢著開心和自豪的笑容,畢竟秦天縱是雲濤居的主人,秦天縱的實力越強,雲濤居在神藥谷的地位也就愈發地鞏固。 「天縱,你居然這麼快就要晉陞為奧義境界強者了?」聽到斷雲峰一眾弟子的高聲恭賀,騎在仙鶴上面還沒來得及落地的郭傳耀不由大聲喊道。 「見過成老祖宗、張老祖宗和掌教師叔!」斷雲峰一眾弟子抬頭一看,當他們發現頭頂三隻仙鶴上乘坐的人時,他們慌忙下跪,大聲喊道。 雲濤居一眾人也是有樣學樣,跪在地上跟郭傳耀一行人問好。 「見過兩位老祖宗和師父。」秦天縱朝郭傳耀三個人拱了拱手,卻沒有下跪。 以秦天縱此時此刻的身份,他也根本就用不著跟郭傳耀三個人下跪。 看到秦天縱的態度,郭傳耀三個人絲毫不以為忤,他們只是滿臉激動地打量著秦天縱,嘴中嘖嘖稱奇。 「天縱,你這一次可是為我們革新派爭了大光啊,在你出奧玄秘境之前。名俊峰的弟子在殺戮試練中的總成績一路遙遙領先,你這一出來,立即把他們給比了下去。」半晌後,郭傳耀大聲笑道。 因為知道蒼域神罐的秘密,郭傳耀對秦天縱在奧玄秘境中的試練是最有信心的,他根本就不擔心秦天縱的性命安危,他關心的是秦天縱到底能夠走到哪一步。 郭傳耀做夢也沒想到的是,秦天縱居然能夠在殺戮試練中通關,這種優異的表現已然完全超乎了郭傳耀的想像,也讓郭傳耀特別地滿意。 「天縱,不知道你在殺戮試練中通關,除了修為得到了提升外,還有什麼別的收穫沒有?」 把斷雲峰一眾弟子給打發走後,郭傳耀三個人跟秦天縱進入了雲濤居的密室,郭傳耀關心地問道,而這也是他們三個人來雲濤居的主要目的。 「別的收穫自然是有的。」秦天縱看了郭傳耀三個人一眼,從儲物口袋中拿出了蠻荒令。 「天尊令?」看到秦天縱手中巴掌般大小的漆黑令牌,成姓老祖宗和張姓老祖宗如遭雷擊,他們的身體猛然僵直。 「天尊令出,萬妖歸伍;三大門派,誰敢不服……這天尊令居然真的存在?」郭傳耀愣愣地瞪著秦天縱手中的天尊令,他又從自己的懷中掏出了神藥谷的掌教令,他反覆地比較著兩塊令牌,嘴中喃喃自語,完全失態。 聽到郭傳耀的話,秦天縱一愣,自己手中拿著的不是蠻荒令麼,怎麼又變成天尊令了。 還有,郭傳耀嘴中念的那句話又是什麼意思,難道蠻荒令中隱藏的秘密很多人都知道? 「天縱,你知道這枚天尊令代表的意義麼?」半晌後,成姓老祖宗艱難地出聲問道。 秦天縱搖了搖頭,直接把天尊令遞給了成姓老祖宗,恭敬地說道:「我正想請教兩位老祖宗該如何處置這一塊令牌!」 秦天縱自然知道蠻荒令所代表的意義,只是他不知道郭傳耀三個人對蠻荒令和自己的態度,畢竟蠻荒令的誘惑實在太大了,他無法保證這三個人對蠻荒令不動心。 「天縱,這塊令牌既然是你得到的,自然由你全權處置,我們是不會干涉的。不過我建議你暫時不要把天尊令拿出來,除非你有足夠的實力震懾住聖劍堂和太玄門,不然的話這塊天尊令對你來說是一個大禍害!」成姓老祖宗瞪著秦天縱手中的蠻荒令看了一會,才語重心長地建議道。 「是啊,這塊天尊令你一定要藏好,不能讓第五個人知道,不然的話會給你帶來滅頂之災。」張姓老祖宗也慌忙點頭。 「天縱,既然你得到了天尊令,只要你一句話,我可以立即卸去神藥谷掌教的職位,讓你上位。我雖然貴為神藥谷掌教,只是想為神藥谷半點實事,並不貪戀這個掌教位置的。」可能從成姓老祖宗嘴中聽說了一點什麼,郭傳耀跟秦天縱說話時,已然不敢以師父自稱。 清楚地把郭傳耀三個人的反應看在眼中,秦天縱不由鬆了口氣。與此同時,秦天縱暗暗責怪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居然故意試探這三個人的態度。 「謝謝兩位老祖宗的建議,天縱銘記於心。師父的話卻有點過了,天縱志在武道,對於門派俗事沒有任何興趣,或許到時另外兩大門派還得勞煩師父多多勞累呢。」秦天縱收回蠻荒令,恭敬地跟郭傳耀三個人說道。 秦天縱終究還是沒有把蠻荒令的秘密說出來給郭傳耀三個人知道,他覺得有些秘密還是獨享得好,時機未成熟的話就把心中的秘密說出來,說不定又會重蹈前世覆轍,這卻不是秦天縱願意看到的。 見秦天縱從善如流,並沒有任何的驕縱之心,神藥谷的兩位老祖宗和郭傳耀都滿意地點了點頭,他們一起走出了密室。 「天縱,你回來得正好,這一次神藥谷十年一度的開谷收徒已然開啟。而且門派還會舉行一次選拔賽,這其中分為外門弟子挑戰賽、內門弟子挑戰賽、精英弟子挑戰賽、親傳弟子挑戰賽和長老選拔賽,也就是從親傳弟子中選拔修為高深的晉陞為門派新的長老,你務必要好好準備。」走到雲濤居的會客大廳時,郭傳耀突然間想起了一件事情,忍不住提醒秦天縱道。 聽到郭傳耀的話,秦天縱的身體猛然一個激靈,神藥谷已然開谷收徒了麼,那自己前世的小徒弟是不是也應該來到神藥谷了? 還有,沙威也應該會在這一次的內門弟子挑戰賽上看中谷惠子,從而展開陰魂不散的糾纏吧? 「天縱,你是想報名參加新晉長老選拔賽,還是親傳弟子挑戰賽?」看到秦天縱突然間失神,郭傳耀忍不住輕輕咳嗽了一聲,輕聲問道。 「門派內修為比我高深的師兄師姐多了,我就不去湊長老選拔賽的熱鬧了。」秦天縱心不在焉地笑了笑,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凡是洞天境修為的親傳弟子,都有資格報名參加長老選拔賽的,你居然絲毫不動心?要知道長老的福利可比親傳弟子好多了。」見秦天縱拒絕得那麼乾脆,郭傳耀不由一愣。 「我知道長老在門派內福利很好,可是長老之間的競爭也是最殘酷的,他們身上的責任和義務也不是親傳弟子所能承受的,不是麼?」秦天縱笑了笑,反問郭傳耀道。 郭傳耀認真地打量了秦天縱一會,他發現秦天縱並不像在跟自己開玩笑,不由歎氣道:「我原本以為你會報名參加長老選拔賽的呢,看來是我太著急了。這樣也好,反正你才十八歲,以後有的是機會參加長老選拔賽,這件事情以後再談吧。」 成姓老祖宗和張姓老祖宗似乎還沒有完成從蠻荒令給帶來的震撼中清醒過來,郭傳耀和秦天縱談及門派挑戰賽時,他們兩個人神遊物外,始終沒有吱聲。 看到另外三個人都有點心不在焉,郭傳耀也沒有繼續在雲濤居逗留下去,隨意叮囑了秦天縱一句後,他便告辭離去,成姓老祖宗和張姓老祖宗也跟著郭傳耀一同離去了。 「小豹子,假如我記得沒錯的話,你此時應該正在一線峰接受考驗吧?」郭傳耀三個人剛剛離去,秦天縱便迫不及待地離開了雲濤居,朝斷雲峰外走去。 秦天縱的小徒弟名叫白文豹,不過秦天縱卻習慣了稱呼小徒弟的小名,那便是小豹子。 秦血原本正在跟郭語彤和宋銀銀玩,察覺到秦天縱的離去後,他也毫不猶豫地脫身而去,跟在了秦天縱的身後。 神藥谷每十年便會公開收徒一次,收徒的期限是一個月,這一個月中,所有想加入神藥谷的弟子都要在神藥谷外峰一線峰接受考驗。 這些接受神藥谷考驗的小孩,都是神藥谷外門弟子從武靈大陸上各地給挑選出來的,有的是因為機智過人、有的是因為家境優渥、有的是因為天賦出眾,各種原因不一而足。 但是,即使神藥門外門弟子帶進神藥谷的人再多,神藥谷也只會挑選一百個表現最為出眾的少年留下來觀察三個月,最後僅僅三十個人有機會成為神藥谷的外門弟子。 秦天縱趕到一線峰時,他被眼前人山人海的景象給鎮住了,一線峰前面的廣場上,足足有一千多個人頭聳動,除了主持考核的一個長老和幾個親傳弟子外,全部是神色狂熱的小孩。 這些小孩年齡小的只有七八歲,年齡大的則有十五六歲。他們有的衣衫襤褸,臉色菜青;有的則衣著華麗,紅光滿面。 不過此時眾人臉上的反應卻是出奇的一致,那便是目光炙熱而堅定地盯著面前的一座「擎天大柱」。 其實擎天大柱並非真的柱子,而是神藥谷三十六峰之一的一線峰,一線峰的整體造型跟蘑菇差不多。它的底部是一根高達三十幾丈的堅硬石柱,頂部才是供神藥谷親傳弟子和經營弟子居住的山峰。 因為一線峰地形的特別,所以這裡也就成為了考驗外門弟子的最佳場所。 擎天大柱的上面,已然有幾十個小孩在努力地往上攀登,那是正在接受體力和耐力考驗的小孩,只有攀登到了一線峰的山峰上面,才算順利通過考核。 「小豹子,你果然來了。」秦天縱的眼神很快便從廣場的一千多人當中發現了自己前世小徒弟的身影,他眼睛一熱,差點就忍不住前去招呼。 此時的白文豹只有八歲,整個人瘦得跟竹竿似地,身上衣不蔽體,在眾多接受考核的小孩當中,他無疑是最不起眼的,也是處於極度弱勢地位的。 秦天縱很是好奇,身體如此弱小的小豹子最後是如何在這一千多個小孩子脫穎而出,最後被選為神藥谷留了下來的。要知道小豹子除了身體弱小外,他在靈藥方面的天賦也是讓人頭痛之極啊。 要不是前世秦天縱落魄時,白文豹始終不離不棄地跟隨在秦天縱的身邊,無微不至地照顧著秦天縱,直至替秦天縱而死,秦天縱的心中是絕對不可能裝得下如此平凡普通的一個人。 秦天縱沉浸在前世的點滴記憶中時,已然輪到白文豹那一批小孩接受考驗了,而秦天縱的一顆心也提了起來。 讓秦天縱詫異的是,白文豹雖然胳膊小腿短的,可是他的全身居然充滿了爆炸性的力量,只是數個呼吸的時間,他便遙遙領先跟他一起比試的幾十個小孩,讓眾人只能仰望他的屁股而匍匐爬行。 「你個鄉巴佬,你憑什麼騎在我的頭上。」就在秦天縱心中暗暗為自己的小徒弟喝彩時,一道陰鷙的聲音突然間響起,雖然這道聲音細若蚊鳴,卻清晰地傳入了秦天縱的耳簾。 這道聲音剛落音,緊接著一道勁風毫無預兆地擊中了白文豹的膝蓋。 驟然受到襲擊,白文豹慘呼一聲,身體便徑直往下墜落。 還好此時一眾小孩只是爬了五六米的高度,白文豹見機不妙,立即扭轉身子,自己跳了下去,避免了落地受傷的下場。 白文豹落地後,他並沒有任何的猶豫,繼續往上攀升。 在一旁負責維持秩序的外門弟子嘴巴張了張,最終還是沒有阻止白文豹再次攀登,畢竟此時還沒有人攀升至巔峰,所以白文豹這一批小孩的考核並沒有結束。 清楚地把這一幕看在眼中,秦天縱的眼神驟然變得陰冷,他的目光鎖住了剛才偷襲白文豹的小孩,那是一個十五六歲左右的少年,穿著一身錦衣,他攀登山峰的同時,周圍的天地元氣不斷地融入他的身體,和肉身結合在一塊,使得他攀升山峰的速度明顯比其它少年要快得多。 「十五六歲的年齡便達到了後天境界七品武者融武境境界,看樣子應該是來自某一個小家族的弟子。不過這份胸襟和氣度卻不是神藥谷所需要的人才。」秦天縱輕輕一句話,便對這個錦衣少年判了死刑。 因為想繼續觀察白文豹的表現,秦天縱並沒有立即現身干涉考核過程,他只是默默地站在一邊觀看著。 在秦天縱訝然的注視中,白文豹居然一會兒的功夫便跟上了大部隊,甚至隱隱有後來居上的趨勢。 就在秦天縱為白文豹暗暗喝彩時,突變陡然發生,正在白文豹頭上的一個青年腳步一滑,居然踩到了白文豹的頭上,然後兩個人一齊從半山腰往下墜落。 「這……」看到白文豹墜山的一幕,秦天縱身子一縱,便要前去搶救白文豹,只是想到神藥谷內周全的保護措施後,他再次止住了腳步。 「鄉巴佬,神藥谷豈是你這種人能夠有資格加入的,我即便失去加入神藥谷的資格,也不會讓你稱心如願的。」就在秦天縱以為剛才的墜山一幕不過是意外時,剛剛跟白文豹一齊墜落的那個青衫少年湊近白文豹的耳邊輕聲說道。 「我跟你拼了!」聽到青紗少年的話,白文豹臉上青筋突顯,他拳頭一握,便要跟青紗少年毆打在一塊,只是他的目光在青衫少年身上凸起的肌肉上掃過後,他卻是冷哼一聲,再次朝一線峰的方向跑去。 看到白文豹離去的身影,青紗少年目光一凝,他左右張望了一眼,見並沒有人注意自己,他腳步一伸,直接絆倒了白文豹的身體,緊接著一掌擊中了白文豹的胸口。 秦天縱清楚地看到,青紗少年擊中白文豹胸口的時候,青紗少年的掌心隱隱泛著綠光,他的掌心中明顯藏有劇毒。 白文豹顯然沒有注意到自己中毒的事情,他雙目赤紅地瞪了青紗少年一眼,便毫不猶豫地朝一線峰的方向跑去。 「跑吧,跑吧,你動作越是劇烈,體內的毒素就發作得越快,即使你真的能夠通過神藥谷的考核,也沒有命在神藥谷內長久。」看著白文豹迅速離去的身影,青紗少年臉上露出一抹猙獰的笑容,他輕聲呢喃道。 「我一定要加入神藥谷,我肯定可以加入神藥谷的,為了救治妹妹的性命,我也要加入神藥谷。」白文豹並沒有聽到背後青紗少年的輕語,他此時彷彿發狂了一般,再次朝山頂攀越而去。 負責考核的外門弟子看了看快達到山頂的錦衣青年,又看了看才開始攀爬的白文豹,他想出聲提醒白文豹不要白費功夫了,卻沒忍心把這句話說出口,最後眼睜睜地看著白文豹第三次朝一線峰上面攀爬。 只是這一次白文豹卻沒能夠創造奇跡,他剛剛往上面攀爬了不到十丈的距離,錦衣少年便成功地攀升到了一線峰的頂端,而他們這一批小孩的考核也宣告結束。 負責考核的外門弟子剛剛宣佈考核結束,完全憑著一股意念支撐的白文豹立即身體一軟,再次從山腰掉落。 「這個小孩看起來才八九歲的年紀,他的毅力和心智簡直讓人歎服啊。」 「可惜了,他的運氣太差,居然連續發生了兩次意外,不然的話倒是有機會成為神藥谷的弟子,或許這就是緣分吧,他你神藥谷無緣。」 清楚地把白文豹兩次受挫不肯放棄的一幕看在眼中,在廣場中監視的兩個親傳弟子忍不住竊竊私語,為白文豹感到惋惜,秦天縱也終於忍不住鐵青著臉踏入了廣場。 「不,我不會放棄的,我一定要成為神藥谷弟子。仙師,我求求你了,您再給我一次考核的機會吧!」 白文豹被負責考核的外門弟子給救治後,他張開眼睛後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抱著救治他的外門弟子的大腿大聲乞求道。 「白文豹,你要想清楚了,接下來的考驗,是在烈焰中行走半柱香時間,以你現在的狀況,即便你能夠承受住烈焰的考驗,你也會大病一場。」負責考核的外門弟子猶豫了一下,低聲勸阻白文豹道。 「謝謝仙師指點,只要還有機會加入神藥谷,我一定不會放棄的。」聽到自己還有希望加入神藥谷,白文豹不由喜極而泣,對著負責考核的外門弟子磕頭不已。 另外一側,以隊伍第一的成績攀升至一線峰頂端的錦衣少年聽說白文豹居然還有機會加入神藥谷,他臉色立即變得不好看。 「少爺,要不要我再去動點手腳,直接把那個鄉巴佬給幹掉算了?」青紗少年注意到錦衣少年的神色變化,他的心一沉,連忙小心翼翼地請示道。 錦衣青年沉吟了一會,然後搖了搖頭,「算了,這裡畢竟不是萬縣城,我們做得太過分的話,有可能被神藥谷的仙師發現。我倒想看看那個鄉巴佬中了劇毒後,還有什麼能耐通過烈焰考核!」 烈焰考核是對攀山考核失敗後的小孩進行的另外一場考核,即便通過了烈焰考核,這些失敗過一次的小孩還得經過靈草和毒草識別的考核。 這兩道考核遠遠比登山考核要困難,數千年來,神藥谷收徒的考核中,還沒有人能夠通過這兩道考核。但是神藥谷為了不至於遺漏人才,同時也是為了敷衍那些執拗而好勝的小孩,神藥谷每一次的收徒考核,還是會把這兩道考核按照程序走完。 接受考核的小孩中途放棄的話,那便是神藥谷負責的事情了。 「師父,雖然您只比我大了十歲,可是在我的心中,我一直是把您當成父親對待的。」 「師父,您說徒兒是不是很笨,跟了您二十幾年,您煉藥的本事我卻半點也沒學會,一身功夫也是花拳繡腿,要不是您的話,我估計不可能被神藥谷收留吧?」 「師父,您收養了我二十幾年,也讓我家仇得報,我現在終於為您點事情,我很開心……」 白文豹臨死前的話,一句句地在秦天縱的腦海中浮現,讓秦天縱的腳步變得沉重而緩慢,他的臉上也早就被淚水給沾濕。 秦血好奇地看著秦天縱臉上的淚痕,臉上一臉的擔憂,不過他並沒有說話,只是亦步亦趨地跟在秦天縱的身後。 僅僅幾十步的距離,秦天縱愣是走了半柱香的時間,當他走到白文豹的身邊時,他卻不知道如何開口了。 「這位師兄,我們現在對這些小孩進入門派考核,要是你沒事的話,可以讓讓麼?」陡然間看到穿著親傳弟子服飾的秦天縱出現在自己面前,負責考核的外門弟子一愣,緊接著他便恭敬地跟秦天縱行禮道。 要知道外門弟子跟親傳弟子之間相差了好幾個等階,他們之間的地位差距是異常懸殊的。 秦天縱卻無視了這個外門弟子,而是愣愣地瞪視著白文豹,直到白文豹緊張地把身體縮到了外門弟子的身後時,秦天縱才低聲問道:「孩子,你叫白文豹是吧?」 白文豹雖然被秦天縱的眼神所嚇著了,他還是鼓起勇氣點了點頭。 「你很想加入神藥谷是吧?」秦天縱再次問道。 這一次白文豹卻猶豫了,他不由把詢問的目光投向了身邊的外門弟子,當他看到外門弟子一臉的激動時,他頓時福至心靈,一下子便朝秦天縱跪了下去。 「求仙師收錄!」白文豹不待秦天縱拒絕,便恭敬地朝秦天縱磕了九個頭。 「起來吧,從現在開始,你便是神藥谷的正式弟子了!」看到白文豹額頭隱隱滲出的血漬,想起白文豹剛才一系列的表現,秦天縱努力抑制住自己的情緒,他從懷中掏出了一塊身份令牌,直接把白文豹的信息鐫刻了進去,然後遞給了白文豹。 「這……這……」 神藥谷中,親傳弟子和門派長老都有資格收錄記名弟子,只是記名弟子並不享受神藥谷內的諸多福利,直到參加門派三年一度的大考後,正式成為外門弟子,才可以跟門派外門弟子享受同樣的待遇。 負責考核的外門弟子原本以為秦天縱為白文豹的執著所感動,想收白文豹為記名弟子,沒想到秦天縱居然直接給了白文豹一塊身份令牌,這個外門弟子不由立即瞪圓了眼睛。 要知道這一批接受考核的小孩,他們最早也要三個月後才有資格成為門派外門弟子啊,何況這一千多人當中,只有三十個人才有機會成為外門弟子,白文豹這一下可以說是鯉魚躍龍門,提前修成正果了。 「謝謝師父,謝謝師父!」白文豹顯然沒想到幸福來得如此突然,他怔怔地拿著身份令牌把玩了半晌,看到身旁負責考核的外門弟子羨慕的眼神後,他才再次下跪,大聲喊道。 「起來跟我走吧,我們就不耽擱他們的考核了。」秦天縱愛憐地摸了摸白文豹的頭,低聲對白文豹說道。 「仙師,求求您也收我為徒吧,我比他要機靈一百倍的,我可以給你端茶倒水、沐浴更衣……」看到白文豹陡然被秦天縱收徒,錦衣青年雙腿一軟,立即跪在了秦天縱的面前,大聲哀求道。 「仙師,求求您也收我們為徒吧……」錦衣少年一下跪,他的身後立即倒下了一大遍,全都是祈求秦天縱收徒的。 秦天縱眉頭一皺,他厭惡地看了錦衣青年和青衫少年一眼,原本他打算出手懲治這兩個小孩的,只是他最終還是忍住了,有些事情還是交給小豹子自己處理得好,自己沒有必要對這種螻蟻出手,平白結下因果。 「秦師弟真是好興致啊,怎麼跑這裡湊熱鬧了。聽聞你在殺戮試練中通關出來,我正想去斷雲峰慶祝一番呢,奈何俗事纏身,根本就抽不出空來,還請見諒。」秦天縱抬步欲走的當兒,一道爽朗的笑聲突然間在他耳邊響起。 秦天縱循聲看去,他愕然地發現,主持這一次門派考核的居然是王樹江,此時的王樹江已然身著長老服飾,身上散發出一種說不出的威儀。 「王師兄,沒想到今天是你在主持門派考核,多有打攪,實在過意不去。」秦天縱抱了抱拳,歉然說道。 「秦師弟跟我說這些話,未免顯得太見外了。怎麼,你看中了這孩子,想收為弟子?」王樹江的目光很快便從秦天縱的身上轉移,落到了白文豹的身上。 不過王樹江盯著白文豹看了半天,也不覺得白文豹的修煉資質有何出眾之處,至於煉藥的天賦,卻不是用眼睛能夠看得出來的,王樹江可不相信這樣一個衣不蔽體的少年在靈藥方面會有什麼驚人的天賦。 「嗯,我剛才無意中路過,看到了這孩子的表現,很是欣賞,所以便動了惜才之心,王師兄不會跟我搶徒弟吧?」秦天縱看到王樹江滿臉困惑的樣子,他也沒有解釋,而是笑著調侃道。 「秦師弟說笑了,我怎麼可能跟你搶弟子呢,即便是我看中的徒弟,只要秦師弟有意思,也儘管要過去就是。不過話說回來,白文豹雖然心智和毅力很是出色,他的修煉資質卻很是一般啊,我倒覺得這個錦衣少年的資質是這一批少年中最為出眾的,秦師弟你覺得呢?」王樹江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不住點醒秦天縱。 畢竟在神藥谷收徒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徒弟的修煉資質和修煉進度,在一定程度上會影響到師父在神藥谷內的地位,要是秦天縱收了一個資質一般的徒弟,秦天縱可能一輩子都被這麼一個徒弟給拖累。 「謝謝王師兄提醒,白文豹雖然資質一般,我卻有辦法改善他的修煉資質,讓他的修行速度提升上去,我看中的是他的品性。這個錦衣少年雖然資質出眾,卻出手擊落白文豹在前,指使下人踩落白文豹在後,如此品性的人被我收為徒弟的話,才真的要貽笑大方呢。」 秦天縱自然知道王樹江的這番話是好意,所以他並沒有往心中去。 秦天縱在加入神藥谷前,便為白文豹準備了三瓣赤地白蓮,他自然不用擔心白文豹的修煉資質問題。只是驟然間聽到王樹江居然看好錦衣少年,而且把錦衣少年誇得比白文豹要強,他心中立即湧出一絲不舒服,忍不住點明了剛才白文豹兩次從山腰掉落的真相。 「你說什麼,居然還有這種事情發生,卻是我疏忽了!」聽到秦天縱明顯帶有情緒的話,王樹江面色大變,他失聲喊道。 而跪在地上的錦衣少年和青衫少年聽到秦天縱的話後卻是面色如土,身體瑟瑟發抖,與此同時,空氣中隱隱傳來一股腥臭味。 錦衣少年和青衫少年畢竟是小地方出來的人,年紀又小,驟然間被「仙師」給揭破陰謀,他們自然嚇得屁滾尿流,先前面對白文豹的囂張和強橫頓時蕩然無存。 看到錦衣少年和青衫少年的表現,負責考核的外門弟子臉色也變得很是難看,雖然負責入門考核的外門弟子有十幾個,錦衣少年、青衫少年和白文豹卻恰好在他這一組。 「王師兄,這件事情是我的失職,還請責罰!」負責考核的外門弟子狠狠地瞪了錦衣少年一眼,毫不猶豫地跪下跟王樹江請罪。 「林師弟,起來說話吧。你同時負責幾十人的考核,精力照顧不過來情有可原,只要你沒有跟這個錦衣少年串通就好。」王樹江沉吟了一會,伸手虛扶了一把,把負責考核的外門弟子身子扶了起來。 「王師兄,我又沒有被豬油蒙了心,怎麼可能觸犯門派規章制度呢?」被王樹江凌厲的眼神掃過,負責考核的外門弟子身體一個激靈,差點又要下跪。 外人或許不明白神藥谷內森嚴的等級制度和繁瑣到了極點的規章制度,可是神藥谷內的弟子卻是再也清楚不過,這也是神藥谷能夠屹立千年而不倒的真正原因。 「這個錦衣少年和青衫少年,逐出神藥谷,永不錄用同時傳令下去,所有參加入門考核的小孩,凡是有類似情況者,一律嚴厲處置!」王樹江朝負責考核的外門弟子點了點頭,這才厲聲命令道。 「不……不可以的,我已經通過了神藥谷的考核,你們怎麼可以這麼做?」聽到王樹江的話,錦衣少年慌了,他焦急地大聲嚷道。 可惜的是,此時卻沒有人跟他解釋了,那個負責考核的外門弟子心中惱火著他呢,聽到王樹江的話,負責考核的外門弟子毫不猶豫地拎著錦衣少年和青衫少年的衣領便朝廣場外面走去。 「白文豹,求求你,你幫忙跟仙師說句話吧只要能夠讓我留在神藥谷,你們家欠我的三百白晶幣就不用還了,而且我們還給你請最好的醫師,幫忙醫治你妹妹的病!」見哀求外門弟子無效,錦衣少年又把求救的目光看向了白文豹。 錦衣少年把秦天縱跟王樹江親熱談話的一幕看在眼中,他知道秦天縱在神藥谷內地位肯定非同一般。而白文豹又獲得了秦天縱的好感,要是此時白文豹肯替自己求情,說不定事情還有一絲轉機。 聽到錦衣少年的話,白文豹一陣為難,他不由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秦天縱。 「這裡是一百塊紫晶幣,足夠白文豹家連本帶息還清你家的債了;白文豹妹妹的病,我也會親自前去醫治。你最好祈求在我去萬縣城前,白文豹家不要發生任何不幸,否則的話你們就準備承受我的怒火吧!」 秦天縱直接從兜裡掏出一百塊紫金幣砸到了錦衣少年的身上,厭惡地說道;「拿著這些紫金幣滾出神藥谷吧,神藥谷不是藏垢納污的地方!」 秦天縱前世也偶爾聽白文豹說過他的家庭狀況,只是前世的白文豹經過三重考核加入神藥谷後,他的身體已然被毒素給折磨得垮掉,好不容易等到半年時間過去,神藥谷給所有新入谷的弟子可以休假探親時,白文豹回家後卻驟然聽到噩耗。 原來白文豹成功加入神藥谷後,錦衣少年便懷恨在心,立即讓青衫少年回家,不斷地折磨白文豹的父母和妹妹。 可憐白文豹一家人硬是被幾百白晶幣給活活地逼死,白文豹得知實情後,想跟錦衣青年拚命。 奈何當時錦衣少年已然成為神藥谷三十名外門弟子之一,而白文豹卻只是秦天縱身邊的藥童和下人而已,論實力論地位白文豹都不是錦衣少年的對手。 最後還是秦天縱無意中得知白文豹的悲慘經歷,他義憤填膺之下,直接出手懲治了錦衣少年,又親自趕到萬象城那種小地方,幫忙白文豹手刃仇敵,才讓白文豹的情緒穩定下來。 錦衣少年顯然沒料到秦天縱這麼厭惡自己,秦天縱的話無異於一盆冷水直接澆灌在他的頭上,不但斷絕了他加入神藥谷的可能,也讓他不敢對白文豹生出任何的報復念頭。 畢竟在世俗人的心中,神藥谷是那種高高在上的龐然大物,根本就不是普通人所能抗拒的。 王樹江也沒想到秦天縱會如此重視白文豹,他忍不住又認真地打量了白文豹一眼,卻還是沒能從白文豹身上發現任何異常,最後他只能感慨秦天縱有著一顆古道熱腸的赤子之心。 白文豹已然被秦天縱的所作所為感動得熱淚盈眶,長久以來積壓在心中的委屈一下子宣洩了出來,他緊緊地咬住自己的下巴,不讓自己哭出聲,只是白文豹看向秦天縱的目光卻充滿了真摯和尊敬。 處理完錦衣少年和青衫少年的事情後,秦天縱便跟王樹江告辭,領著白文豹回到了斷雲峰。 乍然看到有如仙境一般的雲濤居,白文豹臉上露出了惶恐的神色,言行舉止之間明顯變得拘束起來。 「小豹子,別緊張,以後這裡便是你的新家,這裡所有的人都是你的親人。」秦天縱笑了笑,然後吩咐兩個丫鬟帶白文豹前去沐浴更衣。 趁著白文豹沐浴更衣的功夫,秦天縱拿出紫龍鼎,又拿出三瓣赤地白蓮的花瓣和十幾味藥草,開始煉製天賦神丹。 半柱香時間後,白文豹穿戴一新地出現在了秦天縱面前,而秦天縱也剛好煉製成功天賦神丹。 看著眉目清秀、體型勻稱的白文豹,再想想前世那個瘦得跟猴子一般、黑不溜秋的小豹子,秦天縱不由在心中暗暗搖頭。 「小豹子,這是我親手替你煉製的天賦神丹,只要你吞服下去,不但你身上的餘毒可以全部被祛除,便是你的修煉資質也會改變到最佳狀態,從此以後修煉武道可以一日千里,你就在這靜室中服用下去吧。」秦天縱端詳了白文豹一會,把天賦神丹遞給了白文豹。 「謝謝師父再造之恩。」看著秦天縱手中流光瑩彩的天賦神丹,鼻端聞著沁人心脾的香味,白文豹雙膝一彎,恭敬地跪倒在地,對著秦天縱又磕了九個頭。 「男子膝下有黃金,不能輕易下跪的,為師也不是那種講究繁文縟節的人,只要你以後能夠勤奮修煉,不給為師丟臉就是了,否則的話我並不介意逐你出門的。」秦天縱伸手扶起白文豹,一字一頓地說道。 「師父的話,徒兒謹記於心,以後小豹子在修煉一途絕對不敢有半點懈怠,否則豬狗不如。」白文豹眼睛只是著秦天縱,認真地點了點頭。 「有你這句話就好,為師先出去了。你長途跋涉,吸收掉天賦神丹後便去休息吧,我明天再教你功法和武道修行。」秦天縱滿意地看了白文豹一眼,便走出了靜室。 靜室外門,一個俏麗的丫鬟恭立在那裡,秦天縱出門後叮囑了丫鬟幾句,這才放心地回到自己的房間。 「自己在奧玄秘境的兵器庫中拿到的兩件寶貝到底是什麼東西呢?」在房間坐定後,秦天縱迫不及待地從儲物口袋中把兩樣東西拿了出來。 披風剛從儲物戒指中拿出來,房屋中立即被一股濃郁的風屬性天地元氣所縈繞,而披風本身也獲得了自由一般,要從秦天縱手中飛走。 「怎麼感覺跟聚元晶石一般?」秦天縱心神一凝,把披風穿在身上,又拿出了跟披風放在一塊的秘籍。 秦天縱剛一拿出秘境,秘籍上面便閃過「風之翼」三個大字,緊接著一行行字飛快地從秦天縱的眼前掠過,把秦天縱的心神一下子就給吸引了進去。 恍惚中,秦天縱感覺到自己彷彿進入了風的世界。 那是一個自由自在、沒有任何束縛的世界;那是一個敢於反抗一切、能夠摧毀一切的世界;那是一個溫婉和悅、你儂我儂的世界;那同樣是一個驚濤駭浪、天崩地裂的世界。 秦天縱完全進入了頓悟狀態,在《風之翼》的幫助下,風屬性天地元氣的面紗一層層地被秦天縱揭開。 時間一點點地流逝,雲濤居中固然全部被風屬性天地元氣所充盈,雲濤居外面也是風起雲湧,熱鬧非凡。 斷雲峰上,平時幾乎沒有任何動靜的白雲,此時翻滾不已,有如驚龍入海,在斷雲峰上演繹出一幕幕瑰麗的景色,直看到斷雲峰一眾精英弟子瞠目結舌、疑惑不已。 「風,我感覺到了風屬性天地元氣,斷雲峰上怎麼可能有這麼濃郁的風屬性天地元氣,彷彿整個神藥谷的風屬性元氣全部集中到了斷雲峰上一般?」 「是啊,我也覺得很奇怪呢,斷雲峰上一向風平浪靜的,今天這是怎麼了?」 「不會是地底元脈發生了變化,斷雲峰底的水屬性天地元脈變成了風屬性天地元脈吧,那我們就慘了。」 秦天縱這一坐,便是整整六個時辰,當他從頓悟中清醒過來時,已然是第二天清晨。 「洞天境修為巔峰境界,自己的修為居然達到了洞天境修為的巔峰境界?」當秦天縱內視時,感覺到體內濃郁的真元力,秦天縱臉上不由露出了欣喜若狂的神色。 秦天縱清楚地發現,自己體內又多了一種真元力,這種真元力看似弱小,卻把另外六種真元力給完全包裹住,在那六種真元力之間穿梭不已。 「這應該就是風屬性真元力吧?」秦天縱認真地感受了一下新的真元力的屬性,喃喃自語道。 秦天縱的腦海中浮過風之翼中的所有內容,此時的他已然明白,自己在奧玄秘境兵器庫中拿的秘籍,便是一部風屬性的功法,至於那一件披風,卻是一件飛行法寶,只是南荒神王把第七層試練空間內的風屬性天地元氣全部封印在了其中,而且還融入了一顆風熟悉的聚元晶石進入其中,所以這才直接導致秦天縱穿上披風後,直接進入了頓悟狀態。 驟然間收穫了一部風屬性的功法和一件飛行法寶,讓體內風屬性真元力大成,一身修為也晉陞到了先天境界的巔峰境界,秦天縱自然很是高興。 不過秦天縱的眉頭很快又凝結成了一團,他原本以為自己體內風屬性真元力大成便可以晉陞為奧義秘境強者,此時這個想法顯然破產了。 而且,秦天縱雖然此時一身修為已然達到了先天境界巔峰境界,他卻沒有觸摸到奧義秘境的半點門檻,這讓他對晉陞奧義秘境強者的難度多了幾分瞭解。 「奧義秘境跟先天境界完全是兩個不同的世界,也不知道自己體內的真元力要積蓄到什麼程度,才可以突破這層瓶頸,成為奧義秘境強者。」 秦天縱很快便從悲觀的情緒中解脫出來,他知道修煉之道,有如跬步行走,不可能一蹴而就。要是自己一直抱著一蹴而就的想法,自己的修為也就只能止步於此了。 「自己體內還有進入第七層試練空間獲得的天地元氣獎勵,不知道消化吸收了這些天地元氣後,自己有沒有可能突破奧義秘境的瓶頸。」 不過秦天縱此時卻沒有功夫去繼續消化奧玄秘境中獲得的天地元氣獎勵了,因為昨天對入門弟子的考核已然結束,今天輪到了外門弟子和內門弟子的考核,秦天縱必須出去一趟,一方面是幫助陰雲峰的幾個故友突破修為瓶頸,讓他們順利地通過考核,另一方面則是想觀看谷惠子的比鬥,看沙威是否會跟前世一樣,對谷惠子一見傾心。 「糟糕,自己昨天晚上誤了大事,田明果都拿到手了,居然忘記煉製靈藥。」想起跟谷惠子見面的事情,秦天縱才驟然驚醒,「算了,反正也不差這一時半會的,改天把靈藥煉製好了給惠子送去就是,免得她現在服用靈藥後情緒激動發揮失常。」 秦天縱心中很快便有了決斷,簡單地梳洗了一番後,他便打開了房門。 「參見師父!」秦天縱剛剛一腳跨出房門,便聽到了一道恭賀的問候聲。 秦天縱聞言一愣,這才想到自己新收了一個徒弟,以後每天都得被小徒弟問候一聲了。 「小豹子,昨天晚上休息得還可以吧?」秦天縱看了精神飽滿的白文豹一眼,輕聲問道。 白文豹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了興奮的神色,「師父,這裡跟仙境一般,我一覺睡到大天亮呢,我還從來沒有睡得這麼踏實過。」 「習慣就好……從今天開始,你跟陳濤和吳鵬飛兩位師叔學習神藥谷的入門功夫。等你的修為達到後天境界九品罡武境境界時,我再親自傳授你絕技。」秦天縱瞪著白文豹看了一會,沉聲道:「你什麼時候修煉到罡武境武者了,便什麼時候回家,所以,你努力吧!」 「遵命,師父!」聽完秦天縱的話,白文豹恭敬地點了點頭,然後退到了一邊。 白文豹服用過天賦神丹之後,他的修煉根骨已然是萬中挑一,有雲濤居這種天地元氣極為濃郁的修煉環境,又有神藥谷的大量修煉資源作為後盾,秦天縱相信白文豹從後天境界一品力武境武者晉陞為後天境界九品罡武境武者,最多也就一個月時間而已,除非白文豹偷懶耍滑。 離開斷雲峰時,秦血又跟在了秦天縱的後面。至於葉武,在秦天縱回來後,他便開始閉關衝擊通靈境境界。 「自己好像還忽略了一個大問題,一旦自己晉陞為奧義境界強者,自己便面臨著沒有功法可以修習的尷尬境地,看來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時間,自己的主要精力都要放在尋找修煉功法這件事情上面了……」 秦天縱計算了一下,一旦自己晉陞為奧義秘境強者,除了《焚盡八荒》和《萬物化春訣》《風之翼》這三部功法可以繼續修習外,其餘的功法都要另外想辦法湊齊奧義境界之後的部分。 怒水九重天倒是好說,反正自己從殺戮試練通關後,獲得了海量的門派貢獻度,完全可以到門派的藏經閣中換取奧義境界之後的修煉功法。 另外三種功法卻讓秦天縱很是頭痛。 金屬性的修煉功法,秦天縱自然不會放棄吞天決,可是秦天縱除了在堰南城的紫雲宗拿到了吞天決第十三層修煉功法,勉強可以應付奧義秘境初期的修煉外,至於吞天決後面的修煉功法,他完全不知所蹤。 土屬性的修煉功法,秦天縱不認為還有比厚土決更好的功法。不過秦天縱在蒼紫山域的地底溶洞中只得到了厚土決的前面十二層修煉功法。厚土決功法跟吞天決功法一樣,前面三層功法是後天境界的修煉功法,第四層功法和第十二層功法則是先天境界的功法,至於奧義境界之後的功法,則只有北部聖地周家才有了。 而雷電屬性的修煉功法則更讓秦天縱無語,他除了從晶臂冰□那裡得到了隻言片語外,壓根就沒有任何雷電屬性的功法,也不知道自己從哪裡可以得到雷電屬性的功法。 「看來自己是時候出去歷練了,無論是為了尋找奧義秘境之後的功法,還是為了提升修為,自己都不能一直在神藥谷內呆下去!」 秦天縱很快便被驚天的呼喊聲給打斷了思緒,他抬頭一看,發現自己走神的功夫,已然抵達了一線峰前面的大廣場。 神藥谷入門弟子的考核已然結束,今天積聚在廣場上面的卻是神藥谷內的外門弟子和內門弟子。 廣場上一共十個擂台,十個擂台上都站滿了比鬥的弟子,僅僅一會兒的功夫,秦天縱便從廣場的人群中發現了陰雲峰的人,與此同時,他也看到了谷惠子的身影。 「天縱,你來了啊。」袁貞榮看到秦天縱的到來,他強打起精神招呼道。 也難怪袁貞榮情緒不高,身為一峰之主,陰雲峰在今天的比試中連連失利,十場比賽輸了九場,唯一贏下的那場比賽,還是因為對手在上一場比賽中受了重傷,然後棄權比試的緣故。 秦天縱早就料到陰雲峰在門派弟子考核賽中是這麼一種情況,他也不以為怪。畢竟陰雲峰靈氣匱乏,根本就沒有修煉資質特別好的弟子願意進入陰雲峰修行,而且袁貞榮又沉溺於煉藥,對陰雲峰的弟子一向不聞不問,這種情況下要是陰雲峰的弟子還能夠在比試中還有出彩表現才是咄咄怪事。 「袁師叔,陰雲峰的靈氣匱乏,修煉資源不如別的山峰豐富,這種情況很正常,你不用太過介懷的。」秦天縱掃了一眼袁貞榮身後的陰雲峰弟子一眼,輕聲安慰道。 「我也知道陰雲峰在門派弟子考核中肯定不會取得好成績,可是……可是你看看我身後這些弟子,其它山峰的人也未免太過分了啊,比賽不是點到即止麼,他們不應該在擂台賽一個勁地羞辱陰雲峰的弟子啊,陰雲峰弟子本來就少,這樣一來,以後就更沒有人敢來陰雲峰修煉了。」聽到秦天縱的話,袁貞榮歎了口氣,他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不住把陰雲峰的最大困境說了出來。 彷彿為了配合袁貞榮的話一般,秦天縱和袁貞榮說話的功夫,又一個陰雲峰弟子被抬了回來,這個陰雲峰弟子臉上還留著一個鮮明的腳印,他的眼中也滿是屈辱的淚水。 「袁長老,對不起,我實在沒辦法呆在陰雲峰了,麻煩您老把我弄到別的山峰去吧。」剛被抬回來的弟子看到袁貞榮後,便大聲跟袁貞榮說道。 「袁長老,我也受不了這種窩囊氣了,您得替我們做主啊。」 「袁長老,要不我們不參加門派弟子考核賽了,我們完全是來被人看笑話的啊!」 一石激起千層浪,剛被抬回來的弟子一句話,便引起了眾多陰雲峰弟子的附和,袁貞榮看著一眾陰雲峰弟子或委屈或氣氛的臉龐,他臉上滿是愁容。 「你們真是一群廢物,被人欺負了,不想著怎麼欺負回去,反而一個個只想著退縮和逃避。」秦天縱冷冷地掃了一眼吵嚷得正凶的陰雲峰弟子,毫不留情地訓斥道:「你認為以你們的資質,除了陰雲峰會收留你們,還有哪座山峰會收留你們,退出了陰雲峰,神藥谷內根本就沒有你們的容身之地!」 秦天縱的一席話,讓陰雲峰的一眾弟子頓時寂靜無聲。 因為秦天縱說的完全是事實,淪落到陰雲峰的,要麼是資質特別差的、要麼是人緣特別差的、要麼是犯了重大錯誤來這裡避難的,他們共同的特點便是不被神藥谷其它山峰所容納。 一眾陰雲峰弟子被秦天縱給說得抬不起頭,有的人用憤懣的眼神瞪著秦天縱看著,更多的人是低著頭陷入了沉思,還有一些人則失聲痛哭起來。 「說得好,陰雲峰的弟子的確是一群廢物,果然是英雄所見略同啊。」秦天縱正在對陰雲峰弟子哀其不幸怒其不爭時,一道不和諧的聲音傳入了他的耳簾。 秦天縱回頭一看,卻是沙威得意洋洋地朝自己的方向走了過來,剛才這句話正是沙威說的。 「陰雲峰的弟子雖然廢是廢了點,不過還有藥可救。至於某些厚顏無恥之輩,卻實在無可救藥了。」秦天縱斜睨了沙威一眼,看到對方一身修為也達到了洞天境中階修為,他知道沙威在殺戮試練中應該提升不少。 「你……秦天縱,你不要給臉不要臉,我只是看你是可塑之才,想拉你加入我們沙家而已,你還真把自己當顆蒜了?」聽到秦天縱的毫不留情的諷刺,沙威臉上笑容一滯,厲聲叱責道。 「臉是自己給的,不是別人給的。我對沙家沒有任何的好感,所以我勸你自重。」秦天縱面無表情地對沙威說道。 「好,你給我記著,明天的親傳弟子挑戰賽中,我會讓你知道禍從口出患從口入這個道理的。」沙威面紅耳赤地看著秦天縱,好大一會兒,他才平息下來自己的情緒,然後冷哼一聲,迅速地離開了陰雲峰弟子所在地。 秦天縱目送著沙威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中,他這才回過頭,低聲問袁貞榮道:「師叔,陰雲峰弟子在擂台賽上遇到的弟子都是哪些山峰的?」 「哎,自從惠子的名聲傳出去後,幾乎所有山峰的人都眼紅陰雲峰的弟子啊。」袁貞榮搖了搖頭,說出了一個讓秦天縱哭笑不得的理由。 秦天縱朝谷惠子看去,看到谷惠子正在努力地幫忙陰雲峰眾弟子清理傷口,那細心而認真的樣子,讓秦天縱看得目光一凝。 看到谷惠子耐心照顧陰雲峰弟子的一幕,秦天縱心中居然很不是滋味。 「師叔的意思是,陰雲峰的弟子之所以有今天的遭遇,完全是紅顏禍水的緣故了?」秦天縱開玩笑地問道,「要不把惠子師妹借給我們斷雲峰吧,雲濤居正缺人呢。」 「天縱,你對惠子是認真的麼,要是你真心對惠子好的話,我不介意讓惠子去雲濤居的。」聽到秦天縱的話,袁貞榮連忙放低了聲音,湊近秦天縱的耳畔問道。 看到袁貞榮臉色鄭重的樣子,秦天縱反而有點躊躇了,自己對惠子的感情到底是基於前世的感激,還是真正的愛呢? 「師叔,這件事情從長計議。我今天來這裡,主要是想幫忙陰雲峰解決一個大問題的。」秦天縱很快便調整了自己的情緒,對袁貞榮說道:「最近我研製出了幾種新的靈藥,效果還不錯,正好適合門派弟子考核使用,你想不想試試?」 「真的有這種靈藥,現在陰雲峰的狀況已經糟糕得不能再糟糕了,那就死馬當做活馬醫吧,惠子在那邊,她現在在陰雲峰弟子心中的威望比我還高,你跟她商量這件事情就是了。」袁貞榮朝谷惠子的方向撇了撇嘴,擠眉弄眼地笑道。 看到袁貞榮的表情,秦天縱忍不住搖了搖頭,他沒想到自己的師父還有老頑童性格的一面。 有了谷惠子的幫忙,事情就變得簡單多了,秦天縱根據陰雲峰弟子的修為,後天境界九品武者罡武境修為的,秦天縱直接給他們服食凝真合劑,而其餘修為不是很高,但是卻馬上要面臨考核的弟子,秦天縱便給他們服食「暴力元丹」。 秦天縱給陰雲峰弟子服食的「暴力元丹」,自然是經過改良的。服用改良後的暴力元丹雖然發揮出來的戰鬥力沒有本身實力的十倍,但是副作用也被縮短到了一個時辰到兩個時辰,可以說完全是對症下藥,是秦天縱為了讓陰雲峰弟子應付門派弟子考核賽而特地煉製的。 給這些人服食靈藥時,秦天縱順便輸入真元力,直接幫他們消化了體內的藥力。 在給陰雲峰弟子服食靈藥時,秦天縱特地照顧了趙翼、吳德文和黎琳,畢竟這三個人前世跟秦天縱走得很近,對秦天縱也多有照顧。 前世跟秦天縱同時拜袁貞榮為師的人一共有六個人,除了趙翼、吳德文和黎琳外,還有孫輝和錢大剛。谷惠子卻是先秦天縱一步拜袁貞榮為師,是秦天縱六個人的師姐。 趙翼性格豪爽,孫輝沉默寡言、錢大剛陰險狠辣、吳德文頭腦簡單、黎琳則柔弱可欺。 這幾個人當中,趙翼的實力最高,已然達到了後天境界九品武者罡武境巔峰修為,比起一年前在蒼紫山域中的後天境界七品武者融武境初階修為,已然提升了近三個大境界。另外幾個人雖然實力不如趙翼,但是也相差不遠,也都是罡武境武者。 不過秦天縱只給趙翼、吳德文和黎琳三個人服食了凝真合劑,直接這三個人突破先天境界的瓶頸,成為了先天境界武者,至於孫輝和錢大剛,秦天縱連多看一眼的興趣也沒有。 原因很簡單,孫輝雖然沉默寡言,但是他從來不表露自己的情緒,貌似跟誰都能過談得來,容易博得別人的信任,只是他出賣人時也是一聲不響的,讓人很難相信是被他出賣的。 至於錢大剛則更可怕了,他表面上跟趙翼一樣,都是屬於那種熱情仗義朋友滿天下的人,事實上所有的朋友都是他可以利用的籌碼。 秦天縱前世因為身體殘疾的緣故,除了谷惠子這麼一個紅顏知己外,他跟幾個師兄弟感情極好,內心對他們完全不設防,後來他卻被錢大剛和孫輝所設計,不但跟趙翼鬧僵,最後更是被錢大剛給砍下腦袋,含恨而逝。 「秦師兄,真是謝謝你了,我們三個人本來還對接下來的比試沒有什麼信心,你直接幫助我們晉陞為了先天境界武者,這一次外門弟子考核賽對我們來說卻沒有任何懸念了。」趙翼感覺到體內的精元全部轉化成了真元力後,他滿臉激動地對秦天縱說道。 「我還以為自己這一輩子再也沒有希望晉陞為先天境界武者了呢,沒想到秦師兄居然半柱香時間不到,便讓我脫胎換骨,秦師兄,你真是我吳德文的再世父母啊。」頭腦簡單的吳德文一向心中藏不住話,他想到什麼便說什麼,毫不掩飾對秦天縱的感激之情。 「哈哈,惠子師姐,我現在是先天境界武者了,我也可以申請大藥師考核了。」黎琳則是喜極而泣地抱著谷惠子大喊大叫,過了半晌後,她才轉過身子,歉然地跟秦天縱道:「對不起啊,秦師兄,我剛才太激動了,都忘記向你表示感激了。」 對秦天縱表示感激的人,不僅僅是趙翼、吳德文和黎琳三個人,還有更多的陰雲峰弟子。 因為隨著時間的推移,服食過暴力元丹的弟子已然比試回來,這些人無一不是獲勝而歸,他們回來後第一件事情,便是眉開眼笑地朝秦天縱表示感激。 陰雲峰的一眾弟子原本對秦天縱是有排斥心理的,畢竟秦天縱先前毫不留情地訓斥他們為廢物,緊接著秦天縱又跟谷惠子兩個人你儂我儂的,只要明眼人都能過看得出來這兩個人在暗通款曲,互相之間有感情。對於視谷惠子為神女的陰雲峰弟子來說,秦天縱自然是可惡至極的。 可是當陰雲峰弟子在秦天縱的幫助下,一個個都獲得了比試的勝利後,他們卻對秦天縱態度大變,完全把秦天縱當成了高不可攀的偶像在對待了。 袁貞榮原本並沒有把秦天縱的話當一回事,他想著陰雲峰的弟子反正輸了那麼多場,就隨便讓秦天縱去折騰吧,就當是陪年輕人胡鬧了。 讓袁貞榮做夢也想不到的是,秦天縱一番忙碌後,陰雲峰在門派考核賽中的成績竟是直線上升,短短的半天時間內,便不再是墊底的一座山峰了,而是進入了倒數第十名,這對陰雲峰來說絕對是一個奇跡。 要是說陰雲峰中唯一不高興的人,恐怕便是孫輝和錢大剛兩個人了,他們雖然也服食過「暴力元丹」,卻是被秦天縱動過手腳的「暴力元丹」,加上他們的對手也很強勁。秦天縱來到陰雲峰弟子所在地後,竟然只有他們兩個人輸掉了比試,而他們兩個人偏偏還是所有陰雲峰弟子中修為偏高的。 「秦師兄,你有沒有辦法讓我們也晉陞為先天境界武者啊?」錢大剛和孫輝猶豫了半天後,不得不找到秦天縱,厚著臉皮懇求道。 「你們是誰?」秦天縱的眼神在錢大剛和孫輝的臉上足足掃視了十個呼吸的時間,在錢大剛和孫輝快沉不住氣時,秦天縱才漠然地問道。 錢大剛和孫輝原本還以為秦天縱在看自己兩個人的修煉資質呢,冷不防秦天縱嘴中冒出來這麼一句話來,他們愣了半晌,愣是不知道如何回答。 「秦師兄,我叫錢大剛,跟趙翼、吳德文和黎琳是一起進入神藥谷的。」 「秦師兄,我叫孫輝。」 見秦天縱一直瞪視著自己,錢大剛和孫輝猶豫了半晌後,還是認真地回答道。 「錢大剛、孫輝,這兩個名字我怎麼聽起來這麼熟悉呢?」秦天縱聽完這兩個人的名字後,臉上露出了困惑的神色,嘴中喃喃自語道。 「秦師兄,剛才谷師姐已然把我們所有人的名字都介紹給你了的。」錢大剛在一旁諂笑著提醒道。 「不對,我不是剛才才聽說你們的名字,我以前便聽說過這兩個名字。」秦天縱搖了搖頭,異常肯定地說道,緊接著他突然想起了什麼,他指著錢大剛和孫輝說道:「我想起來了,我曾經聽名俊峰的一個弟子說過你們的名字,你們喜歡收集女性的褻衣褻褲,陰雲峰所有女弟子的褻衣褻褲都被你們給收集齊全了,你們把那些褻衣褻褲全部藏在自己床底的地板中,對不對?」 「……」 聽到秦天縱的話,錢大剛和孫輝如遭雷擊,他們臉色慘白地站在那裡,彷彿兩尊雕像一般,完全不知道如何是好了,而正在一旁傾聽秦天縱跟錢大剛、孫輝說話的人也是目瞪口呆,完全陷入了呆滯之中。 「好啊,錢大剛、孫輝,我說老娘的東西怎麼老是莫名其妙地丟失,我還以為是被哪個師妹給拿錯了,原來是被你們兩個大變態給偷走了啊。」 「錢大剛、孫輝,你們實在太變態了!」 「你們……你們兩個人……」 秦天縱說的完全是事實,錢大剛和孫輝根本無法抵賴,畢竟物證都在他們的房間中呢。 秦天縱說得有鼻子有眼的,錢大剛和孫輝還以為自己倆做不可告人的糗事還真的被人察覺了,以至於他們完全沒有懷疑秦天縱是在故意詐他們。 僅僅一會兒的功夫,錢大剛和孫輝便成為千夫所指,陰雲峰的十幾個女弟子,沒有一個臉色是自然的。她們都雙目噴火地看著錢大剛和孫輝,性格潑辣一點的,直接對著錢大剛和孫輝拳打腳踢,性格內向的,則只是眼睛通紅,只敢盯著自己的鞋尖看。 「從今天起,你們兩個人不再是神藥谷弟子。」袁貞榮面色如霜地瞪了錢大剛和孫輝一眼,氣得一臉的鬍鬚都發抖了。 「不,袁長老,我們錯了,求求您再給我們一次機會吧,我們以後再也不敢做這種齷齪的事情了。」聽到袁貞榮的話,錢大剛和孫輝終於清醒過來,他們立即跪在了袁貞榮面前,大聲乞求道。 「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啊。你們兩個人實在太讓我失望了,枉我還打算在這一次門派大比後想把你們五個人一起收為弟子。」袁貞榮歎了口氣,伸手在錢大剛和孫輝的腦門心拍了一掌,直接廢掉了兩個人的一身修為。 「秦天縱,你剛才在詐我們,我們做的那些事情,除了我們自己知道外,根本就不可能有第三個人知道,名俊峰的弟子怎麼可能知道?」 「秦天縱,你好狠的心,你不給我們提升修為也就罷了,為什麼要把我們趕出神藥谷?」 錢大剛和孫輝都是聰明人,被廢掉一身修為後,他們陡然清醒了過來,指著秦天縱厲聲喝問道。 聽到這兩個人的喝問,秦天縱冷哼一聲,根本就懶得搭理他們。 秦天縱進入神藥谷的第一天,便想對付錢大剛和孫輝,只是錢大剛和孫輝跟趙翼、黎琳和吳德文的感情很鐵,秦天縱並不想給趙翼、吳德文和黎琳留下什麼不好的印象。 這半年時間來,秦天縱雖然一直勤於修煉,可是他心中同時也在想如何跟趙翼等五個人相處,沒有了前世的那種經歷,秦天縱自問不可能再跟趙翼、吳德文和黎琳三個師兄妹產生很深厚的友誼,以後估計最多也就是泛泛之交而已。 不過對於錢大剛和孫輝兩個人,秦天縱卻想到了不下一百種方法來折磨他們。 秦天縱並沒有想過要殺掉這兩個人,殺掉這兩個人實在太便宜他們了,秦天縱打算一點點地折磨他們,而把他們給趕出神藥谷,讓他們沒辦法繼續在陰雲峰作惡只是第一步而已。 即便錢大剛和孫輝心中有多麼地不甘,他還是被陰雲峰的幾個外門弟子給架了出去,臨走前,他們盯著秦天縱的目光都快噴出火來,彷彿恨不得把秦天縱給吞進肚子中似地。 只是秦天縱完全無視了這兩個人怨恨的眼神,對於今時今日的秦天縱來說,錢大剛和孫輝不過是兩隻小螞蚱而已,根本就蹦躂不起來。 處置完錢大剛和孫輝後,便輪到谷惠子上場比試了。 陰雲峰中雖然外門弟子眾多,內門弟子和親傳弟子卻極少,除了谷惠子這個土生土長的陰雲峰弟子,陰雲峰其他的內門弟子和親傳弟子則是被關在陰雲峰服役的了,他們也沒有資格參加門派大比,所以谷惠子這一場比試,卻是陰雲峰唯一的一場內門弟子的比試,也是陰雲峰面臨的最後一場比試了。 秦天縱關心谷惠子的安全,他自然是寸步不離地跟在谷惠子的身後,抵達了比試的擂台所在。 當秦天縱看到谷惠子站在擂台賽的比試對手時,秦天縱便知道谷惠子的這場比試輸定了。 谷惠子的對手的修為已然達到玄武境境界,而谷惠子卻只有靈武境修為,兩個人相差了整整兩個等階的修為呢。 「傳聞谷師妹是神藥谷第一美女,今天一見,果然名不虛傳。不知道谷師妹是否想贏得這一場比試呢?」谷惠子剛剛走上擂台,擂台上面的華服青年便輕浮地問道。 谷惠子滿臉警惕地注視著這名華服青年,臉上的神色都沒有一絲的變化。 「我都忘記谷師妹是啞巴,不會說話了,真是罪該萬死。這樣吧,你要是想贏得這一場比試,就點點頭,要是你不點頭的話,我可不會讓著你哦。」華服青年見谷惠子不搭理自己,他眼珠一轉,很快又生出一擊。 「要打就打,跟娘們一樣,哪有那麼多廢話?」谷惠子沒有說話,擂台下面卻響起了一道清脆的聲音。 「誰,是誰在放屁,給老子滾出來!」驟然聽到有人敢出言譏諷自己,華服青年一愣,他氣急敗壞地大聲吼道,與此同時,一雙眼睛也在擂台周圍的人群中四處掃視。 「你眼睛長那麼大有什麼用,本少爺就站在你面前你都看不清楚?」秦血見華服青年在擂台賽轉了半圈,也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存在,他忍不住出聲提醒道。 「小子,你找死,敢在我面前稱少爺,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少斤兩。」華服青年看到秦血看向自己時一副高高在上的態度,彷彿完全沒有把自己放在眼中,他從擂台賽一躍而下,直接一巴掌扇下了秦血。 「不要,他是妖王!」華服青年的巴掌堪堪觸及秦血的面龐時,終於有人把秦血的模樣認了出來,想起秦血的恐怖實力,華服青年的幾個好友忍不住大聲喊道。 「既然下來了,你就不用上去了。」秦血冷哼了一聲,直接飛起一腳,踹在了這名華服青年的腰眼上,可憐這名華服青年連慘叫聲都沒來得及發出一聲,便雙眼翻白,一命嗚呼。 華服青年從出手到死去,總共也不到半個呼吸的時間,很多人甚至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情。 「這……」看到比試還沒開始,擂台賽便少了一個人,主持比賽的長老也懵了,過了半晌,他才按照程序宣讀道:「沙鷹自動跳下擂台,算自動棄權,這場比試,谷惠子勝!」 聽到擂台賽主持長老的宣讀聲,谷惠子臉上露出了古怪的神色,而擂台下面的秦天縱也是哭笑不得,這主持比賽的長老也未免太幽默了吧? 「秦天縱,我是楊松明的爺爺,松明那孩子在奧玄秘境中多虧有你的照顧,才成功地晉陞為破虛境武者,等我空了,一定親自上雲濤居感謝你!」就在秦天縱疑惑不解時,一道密音入耳的聲音在秦天縱腦海中響起。 秦天縱抬頭朝擂台上主持比賽的長老看去,那個老頭微不可見地朝自己點了點頭,然後一張臉色又恢復成了死板的樣子。 「怎麼可以這樣,你還沒有宣佈比試開始呢,怎麼比試結果就出來了?」 「難道你眼睛瞎了麼,沙鷹是被妖王殺死的,而不是被擂台賽的對手給殺死的,這能算陰雲峰勝利麼?」 「秦天縱,你帶著妖王隨意在神藥谷內殺人,你眼中還有神藥谷內的規章制度麼?」 擂台賽主持長老宣佈比賽結果後,周圍觀戰的人群陷入了短暫的沉默,緊接著名俊峰的人一齊爆發了,他們大部分人都在指責主持長老的不公,也有人直接把矛頭指向了秦天縱。 「門派大比舉行中,無關人員不得喧嘩,否則從重處罰!」主持比試的長老,也就是楊松明的爺爺楊遠輝,他凌厲的眼神掃了一眼吵嚷的人群,大聲喝止道。 楊遠輝僅僅一句話,便讓所有的名俊峰弟子同時噤聲,有幾個出口不遜的名俊峰弟子更是腳步一個踉蹌,張嘴吐出一口鮮血。 「楊長老,剛才沙鷹明顯是被妖王所殺,比試還沒有開始,你怎麼能夠判沙鷹輸給了谷惠子,我要彈劾你的偏頗行為!」沙威滿臉通紅地看著楊遠輝,一字一頓地說道。 「你怎麼做是你的事情,老夫管不著。不過現在老夫是裁判,比賽的一切自然是老夫說了算。」楊遠輝瞪了沙威一眼,不屑地回答道。 「你……哼,楊遠輝,你給我記住今天的事情!」沙威被楊遠輝的一句話給堵得胸口悶得慌,半天後沙威也想明白了,自己根本就無法改變這件事情的結果,他不得不作罷。 「秦天縱,你慫恿妖王干涉門派弟子比試,該當何罪?」沙威拿楊遠輝沒有辦法,他又把矛頭指向了秦天縱。 「沙威,假如我記得沒錯的話,你還不是執法長老吧,你有什麼資格管理這件事情?」秦天縱見楊遠輝把大部分的人都給鎮住了,他心中大樂,對於沙威的挑釁,秦天縱根本就沒有放在眼中。 「即便他是執法長老,也只有被我虐的份。」秦天縱的話剛落音,秦血也在一旁低聲補充道。 沙威看了看秦天縱,又看了看秦血,最後跟鬥敗的公雞似地。他頹然地歎了口氣,領著名俊峰一眾人馬退到了一邊。 看到在神藥谷內不可一世的沙威居然被秦天縱主僕一句話就給嚇跑,陰雲峰的一眾弟子都對秦天縱露出了膜拜的笑容。 「秦師兄,你真厲害,沙威依仗自己的修為和身世在神藥谷耀武揚威,一向是誰都不被放在眼中的,沒想到你一下子就把他給收拾了。」 「秦師兄,我跟你說啊,這個沙威可能對谷師姐不懷好意呢,最近他老往我們陰雲峰跑,還有一句沒一句地跟我們打聽谷師姐的信息,不過我們都不愛搭理他。」 「……」 要是讓陰雲峰的弟子替谷惠子選擇一個情郎的話,秦天縱顯然比沙威更適合谷惠子,畢竟沙威臭名在外,沒有人喜歡沙威,而秦天縱剛才的所作所為陰雲峰弟子都看在眼中記在心中。 谷惠子被陰雲峰一眾弟子給說得滿臉通紅,不過她也沒有出聲反駁,只是不時地偷偷瞄秦天縱一眼,嬌羞的模樣更是讓她憑空增添了幾分艷麗。 半柱香時間後,谷惠子的第二場比賽又開始了,這一次谷惠子直接服下了暴力元丹,臉上也充滿了信心。 「秦天縱,這一次我看你還怎麼干涉比試結果!」當秦天縱陪著谷惠子走到擂台旁邊時,沙威也示威般地走了過來,他雙眼通紅地瞪著秦天縱,大聲挑釁道。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從來就沒有干涉比試結果。」秦天縱白了沙威一眼,厭惡地回答道。 「你沒有干涉比試結果,那為什麼你來到這裡後,陰雲峰弟子的成績便扶搖直上,一改先前的頹態?」聽到秦天縱的話,沙威毫不猶豫地詰問道。 「我很好奇一個問題,陰雲峰的比試成績變好管你什麼事?」秦天縱並沒有回答沙威的問題,而是斜睨著眼睛問道。 「我……」秦天縱的這句話問到了點子上,以至於沙威不知道如何回答是好了。 前世時,沙威是在門派大比時才看中谷惠子的,只是這一世沙威相中谷惠子的時間卻提前了不少。 沙家為首的保守派在跟郭家為首的革新派爭鬥中節節敗退,沙家不得不把目光投向了中立派。 中立派中,陰雲峰的袁貞榮煉藥的本事是沙家最為亟需的,所以沙家便想用計把袁貞榮拉攏。 得到家族的命令後,沙威便開始有意識地接近陰雲峰,跟袁貞榮以及谷惠子等陰雲峰弟子交好。 只是沙威在見到谷惠子後,立即驚為天人,對拉攏袁貞榮的任務又被動變成主動了。 在門派大比上打壓陰雲峰,只是沙家拉攏袁貞榮的第一步。 只有讓陰雲峰再門派大比中成績墊底,拿不到任何的門派獎勵,陰雲峰才會陷入絕境,那時名俊峰再出面幫助陰雲峰,便可以讓陰雲峰感恩戴德,陰雲峰也自然而然地成為了沙家的附庸。 本來名俊峰的計劃沒有任何問題,秦天縱出現之前,陰雲峰的比試成績完全在名俊峰的掌控之中。 可惜秦天縱出現後,局面就完全變了,即便名俊峰想盡辦法在比試中給陰雲峰的弟子安排修為高深的對手,陰雲峰的弟子還是可以戰而勝之。 這種情況自然讓名俊峰的人坐不住了,負責這件事情的沙威更是無法淡定。 「秦天縱,你看上谷惠子了?」沉默了半晌後,沙威換了一個話題。 沙威一直躲在旁邊觀察陰雲峰弟子的舉動,秦天縱跟谷惠子眉來眼去的情況,他自然也盡收眼底。 「我看上她跟你有關麼?」聽到沙威的問話,秦天縱面色一寒,冷聲反問道。 「我勸你還是離谷惠子遠一點,谷惠子是我的女人……」見秦天縱並不否認自己的話,沙威也紅了眼,他一字一頓地說道。 只是沙威的話還沒有說話,便聽到「啪」地一聲脆響,卻是秦血出手了,秦血一巴掌便把沙威給扇飛了。 可憐沙威一個洞天境中階修為的強者,被小血一個巴掌給活生生地扇得暈厥了過去,連狠話都沒來得及一句。 「小血,你下次出手前能不能有點預兆?」短短的半柱香時間內,秦血已經是第二次出手了,而且一死一傷,這讓秦天縱有點頭痛。 要是小血是神藥谷內弟子的話,光是他這兩次出手,就足以被逐出神藥谷了。 「主人,他對女主人心存邪念,死有餘辜,我知道你對我先前殺人有點不滿,剛才出手我已經很克制了。」聽到秦天縱的話,秦血無辜地仰起頭看著秦天縱,低聲辯解道。 此時此刻的秦血,一臉的無辜,完全是一個不懂事的小孩,又哪有剛才那種動不動就揍人暴戾性子? 「你能夠看透別人的心思?」秦天縱把責怪秦血的話吞回肚中後,他突然間想到一個問題,不由好奇地問道。 秦血聞言搖了搖頭,輕聲道:「我無法完全看透別人的心思,但是在晉陞為妖王后,只要別人心中的某一種情感特別強烈時,我便能夠清晰地感覺到。我先前擊殺沙鷹時,主人想斥責我,卻強行忍住了;剛才沙威眼睛瞄向女主人時,腦海中滿是淫穢的景象,同樣被我感覺到了。」 「嗯,我知道了。以後在神藥谷內最後別動手,即便你真的想殺人,也要秋後算賬,不用立即發作。」秦天縱點了點頭,算是明白了秦血的話,然後又鄭重地叮囑道。 「什麼叫秋後算賬?」聽到秦天縱的話,秦血瞪著一雙清澈的眼眸,疑惑地問秦天縱道。 「秋後算賬便是……等事情平息後,當所有人都不會懷疑到你身上時,你再偷偷地收拾他。」 看著秦血幼稚的面龐,秦天縱說這句話時感覺自己是在教唆小孩子犯罪,心中有一種邪惡感。 「原本是這樣啊,彤彤也教過我,不過她說是打悶棍,不是秋後算賬。我覺得打悶棍也好,秋後算賬也好,都沒有直接收拾來得痛快啊,不然心中憋得慌!」聽完秦天縱的解釋,秦血恍然大悟,只是他緊接著說的一番話卻讓秦天縱很是無語。 「……在神藥谷內,你還是按照我跟彤彤的說法去做吧,神藥谷外面就不用有這麼多顧忌了。」沉默了半晌後,秦天縱無奈地說道。 秦天縱和秦血說話的功夫,谷惠子第二場比試已然結束,即便谷惠子這一次的對手依然比她高了兩個境界。 可是當谷惠子突然間爆發十倍戰力時,谷惠子的對手只能含恨敗北,讓擂台周圍的一眾觀眾下巴掉落一地。 在名俊峰一眾弟子手忙腳亂的救治中,沙威終於悠悠醒來,清醒過來的沙威聽到的第一句話便是主持比試的楊遠輝宣佈谷惠子贏得勝利。 沙威腦海中第一反應便是楊遠輝又在偏幫谷惠子,可是當沙威看到躺在擂台下面昏迷不醒的名俊峰弟子時,他頓時啞火了。 「秦天縱,我跟你拼了!」沙威朝人群中看去,正好看到秦天縱一臉嘲諷地看著自己,沙威心中的怒氣騰地一下升了起來,他從地上一躍而起,直接朝秦天縱衝了過去。 看到沙威怒沖沖的樣子,秦天縱不由暗笑一聲,我不主動對付你就算了,你居然敢對我動手,真是自尋死路! 秦天縱冷冷地注視著沙威,眼中閃過一抹殺意。雖然神藥谷內禁止弟子相互殘殺,卻並不禁止弟子正當防衛,這就導致很多人利用這個漏洞殘害修為比自己低的弟子,現在的秦天縱便是想陰沙威一次,讓他有苦無處訴說。 「威弟,住手,有什麼事情留待明天的擂台賽上解決,現在不要衝動!」就在秦天縱暗運體內真元力,準備給沙威一個終生難忘的教訓時,一道威嚴的聲音突然間在場中響起。 隨著這道聲音的響起,沙威往前衝的身影彷彿遇到了一堵影牆一般,突然間停滯不動。 秦天縱循聲望去,看到沙威的身旁多了一個模樣跟沙威有六七成相似,卻老成穩重很多的青年男子,這個青年男子正一臉殺氣地看著自己。 秦天縱曾經在奧玄秘境第五層試練空間中見過這個青年,他知道這個人便是沙威隱藏在暗處的兄長沙東。 「秦天縱,你能夠在殺戮試練中逃過一劫,算你走運。不過你既然還沒有晉陞為奧義秘境強者,那麼你在神藥谷內依然是一個螻蟻。」 沙東冷冷地注視了秦天縱一會,又看了秦天縱身旁的秦血一眼,面無表情地扔下這句話,他拉著沙威轉身便走。 被沙東給注視的時候,秦天縱感覺自己彷彿被一條陰冷的蛇給盯上了一般,頭皮一陣陣發麻,直到沙東離去,秦天縱才清醒過來,只是依然對沙東心有餘悸。 「主人,這個人身上好像帶著某種壓制我的法寶,讓我極為不舒服,有空一定要殺了他,把他身上的寶貝給搶過來!」秦血目送著沙東兄弟離去,他一字一頓地說道。 「沙東的修為很高,給我一種深不可測的感覺。難道他在回到神藥谷後,已然晉陞為奧義秘境強者了?」聽到秦血的話,秦天縱苦澀地回答道。 「不,他還不是奧義秘境強者,因為他體內並沒有任何規則之力。不過他的修為已然無限接近奧義秘境,只要契機一到,便會水到渠成地晉陞為奧義秘境強者。」秦血搖了搖頭,肯定地回答道。 谷惠子贏得第二場比試後,她便從擂台賽走了下來,滿臉欣喜地靠近了秦天縱。 谷惠子知道,沒有秦天縱和秦血的幫助,自己是萬萬不可能在今天的門派大比獲得勝利的。一旦自己輸了今天的比試,那麼在接下來的三年中,自己修煉所需要的各種資源就很難得到保證了。 谷惠子的勝利也讓陰雲峰一眾弟子樂翻了天,對陰雲峰的弟子來說,今天無疑是揚眉吐氣的一天。在秦天縱的幫助下,他們終於摘掉了三十六峰倒數第一峰的帽子,成功地把另外九座山峰給踩到了腳底。 「天縱,難得大家今天這麼開心,不如跟我們一起去陰雲峰慶祝一番如何?」陰雲峰在門派大比中大翻身,袁貞榮也是老懷大慰,他滿臉期待地邀請秦天縱道。 「師叔有請,天縱自然不敢推辭。」秦天縱自然不忍心敗壞袁貞榮的興致,而且他也很是享受跟谷惠子膩在一塊的那種感覺,所以面對袁貞榮的邀請,秦天縱沒有任何的猶豫。 聽到秦天縱答應去陰雲峰做客,陰雲峰一眾弟子不由齊聲歡呼,他們把秦天縱簇擁在中間,有說有笑地朝陰雲峰走去。 「哥,秦天縱實在太可惡了,他讓我這兩個月的心血白費了。」秦天縱和陰雲峰一眾弟子從比試場地中離去後。 半空中的雲霧中,沙威注視著秦天縱一行人的身影,咬牙切齒地說道。 「先前爺爺那麼緊張秦天縱,我還以為爺爺小題大作。沒想到這才幾個月的功夫,秦天縱便成長到了這種地步,看來我們不對秦天縱採取點非常手段是不行了。」沙東看著秦天縱一行人的身影,也是面若寒霜,「秦天縱能夠在殺戮試練中通關,肯定拿到了不少好處,可惜照天鏡在郭傳耀手中,不然我們便可以得知秦天縱到底在奧玄秘境中有什麼收穫了。」 「大哥,你打算對付秦天縱了麼?」聽到沙東的話,沙威忍不住激動地問道。 「不錯,秦天縱一再破壞我們沙家的計劃,他必須去死。」沙東點了點頭,一字一頓地說道,「明天,我一定會送給秦天縱一份大禮,讓郭傳耀為首的革新派終生難忘,也讓秦天縱在地獄中後悔跟我們作對!」 秦天縱心有所感,他疑惑地朝頭頂的雲團忘了一眼,心中被一片陰霾所籠罩。 「天縱,怎麼了,你怎麼心事重重的樣子,難道你在擔心明天的比試?」敏銳地捕捉到秦天縱的神色變化,袁貞榮關心地問道:「以你洞天境的修為,贏得明天的比試應該不成問題吧?」 看到秦天縱抬頭望天,沙東和沙威兄弟倆大驚,毫不猶豫地騎著仙鶴離去,以至於秦天縱凝神望去的時候,卻什麼也沒有看到。 「或許是我想多了吧,我總感覺好像有人要對付我一般。」秦天縱搖了搖頭,自嘲地笑了笑,跟袁貞榮坦陳道。 「你感覺到有人要對付你?在神藥谷內最想對付你的,恐怕便是沙家了。你在殺戮試練中通關,相當於從沙家的手中搶過來一大筆財富;而你今天幫忙陰雲峰在門派大比中取得這麼好的成績,也要沙家拉攏我的計劃落空,我想沙家肯定對你恨之入骨。」聽到秦天縱的話,袁貞榮先是一愣,緊接著眉頭也皺了起來。 「我從沙家手中搶過來一大筆財富?沙家還要拉攏師叔你?這都是怎麼回事,我完全不知道呢。」聽到袁貞榮的話,秦天縱疑惑地問道。 秦天縱回到神藥谷後,便一直忙著自己的事情,雖然對神藥谷內發生的事情知道一個大概,卻沒有去細究。 而郭傳耀見秦天縱對門派瑣事完全沒有興趣,他也懶得跟秦天縱提這些事情,以至於秦天縱完全不知道自己無意中一次又一次地得罪了沙家。 袁貞榮見秦天縱表情迷惘,不似在跟自己開玩笑,他不由認真地把沙家的事情說了一遍。 「……不過話說回來了,即便沙家再恨你,我想他們也不敢公然出手對付你的。神藥谷內現在雖然暗濤洶湧,表面上卻風平浪靜,保守派跟革新派之間並沒有撕破臉皮,所以天縱你的擔心應該是杞人憂天。」跟秦天縱解釋完沙家的事情後,袁貞榮總結道。 秦天縱聞言默然,袁貞榮總是喜歡把人性想得太好,這也是袁貞榮前世老被人算計的緣故。 前世的秦天縱也深受袁貞榮的影響,什麼事情都喜歡往好處想,以至於一次又一次遭遇不幸。 不過這一世秦天縱自然不會重蹈覆轍,除了熟悉的人外,他從來沒打算輕易相信任何人,何況是陰到了骨子裡的沙家。 有些話秦天縱自然是不會跟袁貞榮挑明的,讓他跟一個固執的老頭去辯論人性善惡,秦天縱還沒蠢到那種地步。 「師叔,或許真的是我想多了。我這一次去陰雲峰,主要是心中有一個醫治啞病的方子,也不知道是否可行,想讓師叔幫忙參考下。」秦天縱搖了搖頭,把沙家的事情給扔到了一邊,跟袁貞榮挑起了另外一個話題。 「醫治啞病?」袁貞榮顯然有點不適應秦天縱的跳躍性思維,他愣了半晌後,臉上不由露出了古怪的笑容,「天縱,你現在還敢說你對惠子沒想法麼,都開始琢磨醫治惠子的啞病了,能夠再次張嘴說話可是惠子最大的願望啊。估計你治好了惠子的啞病,惠子也就非你莫嫁了。」 「師叔,你還是先聽聽我的配方有什麼不妥吧……」聽到袁貞榮的話,秦天縱俊臉一紅,他輕聲把自己研究了十幾年的方子說了出來,同時也把各種藥草的藥性藥理解釋了一遍。 「苦艾草性涼……蠍尾含劇毒……幽元菇屬陰……田明果作為調劑,妙,實在是大妙啊,師叔琢磨了多年,還沒有你這半年的時間琢磨得透徹,你這個方子大善,完全可以煉製出來讓惠子試試。」袁貞榮搖頭晃腦地把秦天縱的藥方給誦讀了一遍後,他兩眼放光,說話的聲音也大了很多。 「袁貞榮長老,您怎麼突然間提到師姐的名字了,您是不是在秦師兄面前說我師姐的壞話啊?」隊伍前面的黎琳突然間回頭大聲問道。 谷惠子看到袁貞榮和秦天縱有話要說,她便領著一眾師弟師妹走在前面,方便袁貞榮和秦天縱說話。 突然間聽到袁貞榮提及自己的名字,她忍不住拉了拉黎琳的衣襟,羞紅著臉比劃了一下,讓黎琳幫忙自己問話。 聽到黎琳的話,袁貞榮先是一愣,緊接著便哈哈大笑:「惠子,你秦師兄幫你想到了一個醫治啞病的方子,他光是為了找齊藥方中的藥草,便是整整半年時間啊,你回頭可得好好地感謝你秦師兄。」 谷惠子聞言嬌軀一震,她鼓起勇氣朝秦天縱看去,秦天縱也正好看向谷惠子,兩個人在空中四目相接,碰撞出一陣陣火花。 谷惠子和秦天縱之間的那層薄膜被捅破後,兩個人不再掩飾心中的慾望和傾訴,雙方這你凝視,便是足足半晌的時間。 「你們這兩個孩子,明明心中都有對方,偏偏還讓我這個老頭子在中間傳話,這不是難為老頭子我麼?」清楚地把秦天縱和谷惠子的反應看在眼中,袁貞榮高興之間,大聲笑道。 陰雲峰的煉丹室裡面,秦天縱的手心滿是汗水。他小心翼翼地研磨著藥汁,腦海中一點點地浮現出前世成功配置醫治啞病靈藥的最佳藥草比例。 袁貞榮則靜靜地站在一旁觀摩秦天縱煉藥,偶爾幫忙秦天縱遞一下煉藥的工具,也不出聲打擾秦天縱。 煉丹室外面,谷惠子跟一眾陰雲峰弟子都緊張地等待著。 按理來說,這些年來袁貞榮已經陸陸續續為谷惠子煉製了十幾次醫治啞病的靈藥,陰雲峰的弟子應該對這種情況習以為常才對。 不過今天的情況顯然有點不一樣,因為今天煉製靈藥的人不是袁貞榮,而是秦天縱。 更關鍵的是,秦天縱跟谷惠子之間那種關係讓陰雲峰一眾弟子很是興奮,所以大家都湊在一起看熱鬧。 「谷師姐,你放心好啦,袁長老都說秦師兄的方子沒問題了,我想秦師兄的靈藥這一次肯定可以讓你開口說話的。」 「秦師兄可是我們門派最年輕的大藥師啊,陽明峰的成老祖宗都說了,秦師兄在靈藥學方面的悟性和造詣無人能及呢!」 「……」 大家看到谷惠子神色緊張,便你一言我一語地說開了。 聽到一眾師弟師妹都在誇讚秦天縱,谷惠子心中很是甜蜜,她螓首輕搖,擺了擺手,示意自己並不擔心秦天縱的煉藥方子有問題。 谷惠子自然不擔心秦天縱的煉藥方子有問題,事實上在神藥谷內,沒有人比谷惠子更瞭解秦天縱的靈藥學造詣有多深厚了。 要是秦天縱都無法醫治自己的啞病,谷惠子實在想不出來還有誰能夠讓自己開口說話。 谷惠子擔心的是另外一個問題,假如秦師兄真的讓自己開口說話了,自己要履行誓言嫁給秦師兄麼,秦師兄又會願意迎娶自己麼? 女人即使再漂亮,在面對感情的問題時都是沒有信心的。何況秦天縱那麼優秀,而且雲濤居中又有一個漂亮的女主人,還有那麼多漂亮的女眷,這更讓谷惠子心中七上八下的,完全看不到自己的感情出路。 就在陰雲峰一眾弟子交頭接耳議論紛紛的時候,煉丹房的大門陡然打開,秦天縱和袁貞榮滿臉含笑地從房間裡面走了出來。 陰雲峰一眾弟子立即噤聲,眼睛不約而同地落到了秦天縱的手上,谷惠子也不例外。 「谷師妹,服下這枚靈藥吧,只要服下了這枚靈藥,你就能跟正常人一般說話了。」秦天縱朝谷惠子笑了笑,把還帶著餘熱的靈藥塞到了谷惠子手中,輕聲說道。 聽到秦天縱信心十足的話語,谷惠子發現自己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拿著靈藥的手也微微發抖,這一刻,她竟然猶豫了。 秦天縱也不說話,只是靜靜地注視著谷惠子,眼中滿是鼓勵。 谷惠子猶豫了半晌後,她抬起頭,晶亮的眸子瞪著秦天縱,當她看到秦天縱那溫柔的眼神時,她的身體突然間充滿了力量,玉手一揚,靈藥便被她給塞進了嘴中。 靈藥入口即化,化作一股靈液淌過自己的喉嚨。 當靈液流過喉嚨的時候,異變陡然發生,谷惠子感覺到所有的靈液彷彿突然間化成了炙熱的火焰,在喉結處肆虐不已,劇烈的痛楚讓她差點忍不住大聲喊叫,眼淚不由自主地便從眼眶中湧了出來。 「難道又失敗了麼?」感受著撕心裂肺痛楚的同時,谷惠子心中一片絕望,腦海中只剩下這一個念頭。 就在神藥谷一眾弟子不知道谷惠子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時,秦天縱陡然間一掌拍在谷惠子的背心上。 只聽得「噗嗤」一聲異響,谷惠子的嘴巴不由自主地張開,一口帶著腥臭味的黑色淤血從她嘴中噴了出來,靠得近的幾個陰雲峰弟子慌忙捂著鼻子躲開,只是他們的眼睛卻始終瞪著谷惠子看著。 谷惠子這一吐就有點收不住了,一大堆穢物源源不斷地從她的嘴中湧了出來,而房屋中也被一股異味所填充。 秦天縱見狀皺了皺眉頭,他轉身對黎琳吩咐了一聲,黎琳立即轉身而去。 十幾個呼吸的時間過去,谷惠子終於嘔吐完畢,此時的她臉色慘白,雙眼也紅腫不堪,不過她卻感覺到一股神清氣爽,整個人彷彿脫胎換骨了一般,有種放聲高歌的衝動。 「谷師姐,你漱下口便可以張嘴說話了。」秦天縱從黎琳的手中接過水杯遞了過去,另外幾個陰雲峰弟子便七手八腳地打掃著地上的穢物。 聽到秦天縱的話,谷惠子這才感覺到自己滿嘴的苦澀,她連忙搶過秦天縱手中的水杯,小心地抿了一口水,清潔了一下口腔。 「秦……秦師兄,謝謝你……啊,我真的可以說話了!」在秦天縱的注視下,谷惠子結結巴巴地說了幾個字後,她突然間欣喜若狂地大喊道,「師父,我真的可以說話了,你聽到沒有,黎師妹,各位師弟,我真的可以說話了,太好了……」 谷惠子喊著喊著,便放聲痛哭起來。為了這一刻,谷惠子等了足足二十年的時間,當這一刻終於來臨時,她發現老天是那樣的眷顧自己。 看到谷惠子失態的反應,秦天縱的眼眶也微微濕潤,他完全能夠體會此時谷惠子的激動心情。 陰雲峰的一眾弟子都忍不住偷偷地擦拭著眼角的淚水,幾年時間的相處,谷惠子已然用她的善良和大方已然感化了所有的陰雲峰弟子。 凡是認識谷惠子的人,無一不在暗歎老天不公,給了谷惠子美貌和智慧的同時,卻讓谷惠子無法發出聲音。此時此刻,所有的陰雲峰弟子由衷地為谷惠子感到高興。 「秦師兄,你……我……」當谷惠子的情緒平靜下來後,她走到秦天縱身邊,想再次感激秦天縱。 可是谷惠子剛剛喊出一個稱呼,她便被秦天縱炙熱的眼神給瞪得一顆心怦怦亂跳,滿腔的感激不知道如何說出口了。 「谷師妹,你我之間還用得著說那麼多感激的話語麼?」看到谷惠子螓首低垂,艷麗的不可方物的樣子,秦天縱大手一攬,直接把谷惠子給抱到了懷中。 被秦天縱這麼一抱,谷惠子心中大臊,她嬌羞地看了一眼袁貞榮以及周圍的師弟師妹,臉上紅雲密佈,腦袋也是一片空白。 雖然谷惠子對秦天縱的霸道很是惱怒,可是她偏偏還不敢抗拒秦天縱的擁抱,也不願抗拒秦天縱的擁抱。 「師叔,眾位師弟師妹,你們看得差不多了吧,看夠了就趕緊散去吧,不然我們可要收費了。」鬼使神差地擁抱了谷惠子後,秦天縱發現自己的心境也陡然發生了變化,他知道自己已然不再是前世那個懦弱猶豫的孬種了,豪氣頓生之下,他身上的氣勢也是猛然一漲,大笑著朝袁貞榮等人喊道。 秦天縱驚世駭俗的動作明顯讓袁貞榮為首的一眾人愣了愣,不過看到秦天縱臉上毫不做作的神色,他們非但沒有感覺到任何不妥,反而一個個臉上都露出了會心的笑容。 「好,好一對金童玉女。天縱,我今天算是真的服了你,男子漢大丈夫,處理感情的事情就應該乾脆果斷,而不要拖泥帶水。我今天就替惠子做主,把她許配給你了。」袁貞榮第一個從秦天縱的豪邁行為中清醒過來,他大笑著說道。 「恭喜秦師兄和大師姐!」隨著袁貞榮的一句話響起,陰雲峰一眾弟子恭賀聲也是此起彼伏,不絕於耳。 聽到一眾師弟師妹的恭賀聲,谷惠子也從難為情的情緒中走了出來,她嬌嗔地瞪了秦天縱一眼,然後粉面含羞地謝過一眾師弟師妹。 「謝謝師叔以及眾位師弟師妹的成全,從今以後惠子便是斷雲峰的人了,也歡迎你們隨時來斷雲峰做客。」心中徹底放開後,秦天縱也不再扭扭捏捏,索性豪放到底。 袁貞榮和陰雲峰一眾弟子雖然很是捨不得谷惠子的離去,不過他們也知道,此時的谷惠子顯然不適合繼續呆在陰雲峰了。 在袁貞榮和陰雲峰一眾弟子的依依惜別聲中,秦天縱挽著谷惠子的皓腕駕鶴而去,臨別時,谷惠子哭得跟淚人兒似地。 「師父、眾位師弟師妹,我會常常回來看你們的。」仙鶴上,剛才始終沒怎麼說話的谷惠子突然間大聲喊道。 秦天縱緊了緊谷惠子的身子,聞著佳人髮際的清香,谷惠子前世對他說過的話又一點點地在腦海中浮現,讓他心中激盪不已。 「天縱,只要你過得快樂,即便師姐一輩子做你的丫鬟也是可以的。」 「天縱,師姐知道自己蒲柳之姿配不上你,我不奢求你能夠對我好,只要你能夠讓我一輩子跟隨在你身邊,給你端茶倒水就好。」 「天縱,你可以滿足師姐最後一個願望,親我一下麼?」 「……」 「師姐,天縱前世負了你一生,今世絕不會再讓你受任何委屈!」深情地凝視著谷惠子絕美的面龐,秦天縱輕輕地探下身子,在谷惠子珠玉般的耳垂上輕輕地啄了一下。 驟然間遇到襲擊,谷惠子嚶嚀一聲,全身發燙,她滿是濕霧眼睛看了秦天縱一眼,一股莫名的情愫在兩人的凝望中傳遞。 「秦師兄,我就這樣去斷雲峰,菲兒會不會生氣啊?」當仙鶴靠近斷雲峰時,谷惠子臉上露出了緊張的神色。 「沒事,菲兒很聰明,也很善良,她肯定能夠接受你的。」秦天縱輕聲安慰道。 事實上,秦天縱心中也有點沒底,自己沒有徵求菲兒的意見,就這樣把惠子領進了雲濤居,會不會傷害到菲兒呢? 當秦天縱和谷惠子乘坐的仙鶴降落在雲濤居前面的大院子時,雲濤居頓時熱鬧起來,秦天縱挽著谷惠子的手從仙鶴上跳下,一個英俊飄逸,一個清麗脫俗,兩個人彷彿神仙眷侶一般,吸引了雲濤居中眾人的眼球。 秦血已然先秦天縱和谷惠子一步回到了神藥谷,他自然把秦天縱和谷惠子的事情告知了程流蘇和宋歆瑤。 也正是因為如此,在秦天縱和谷惠子抵達雲濤居之前,雲濤居的人全部集中到了院子中歡迎秦天縱和谷惠子。 「惠子姐姐,歡迎你加入雲濤居。」凌菲兒瞪著谷惠子足足看了半晌,她才嫣然一笑,主動挽住了谷惠子的胳膊。 「菲兒,你比我先進入雲濤居,應該我稱呼你為姐姐的。」感覺到凌菲兒的大方,谷惠子心中的一顆石頭算是落了地。只是凌菲兒的稱呼卻讓谷惠子有點惶恐,她慌忙搖頭,對凌菲兒說道。 「惠子姐姐,你不用這麼拘謹的,進了雲濤居,我們便是一家人。要是你一直跟我這樣客氣的話,天縱哥哥可會不高興的哦。」凌菲兒本來對谷惠子有點敵意,可是看到谷惠子手腳無措的樣子,她的心一軟,話到嘴邊又變了味道。 谷惠子聞言,忍不住回頭看了秦天縱一眼,看到秦天縱正用鼓勵的眼神看著自己,她不由輕輕地吐了口氣。 「菲兒,我今天來得匆忙,沒來得及準備禮物,這是小時候我娘親替我求的一個石佛,它可以保佑人一生無病無災,我把它送給你吧。」谷惠子小心翼翼地從自己的勃頸處取下一個吊墜,對凌菲兒說道。 「惠子姐姐,這個石佛對你來說意義深重,我不能接受的。」看到谷惠子一臉虔誠的樣子,凌菲兒連忙搖頭,根本不敢伸手去接谷惠子手中的東西。 「菲兒,既然惠子一番好意,你就收下吧。」谷惠子不知所措時,秦天縱及時地出聲了。 「那我就謝過惠子姐姐了。」聽到秦天縱發話,又掃了一眼谷惠子的反應,凌菲兒乾脆地接過谷惠子手中的石佛,然後順勢再次挽住了谷惠子的胳膊,輕聲道:「惠子姐姐,你初來乍到雲濤居,我領你四處轉轉,熟悉一下雲濤居的環境吧。」 「好的,謝謝菲兒了。」谷惠子見秦天縱朝自己微笑點頭,她便親暱地答應了凌菲兒的邀請。 看到一對佳麗和和氣氣地挽手而去,秦天縱輕輕地拍了一下胸口,心中的擔憂也不翼而飛。 「天縱,你這孩子,不聲不響地就把惠子給領了回來,也不考慮一下菲兒的感受。還好菲兒心胸寬闊,不然的話今天這場面可就沒法收拾了。」察覺到秦天縱的反應,程流蘇不由白了秦天縱一眼,輕聲叱責道。 秦天縱朝程流蘇吐了吐舌頭,赧然地笑了笑,卻沒敢吱聲。 「程奶奶,為什麼天縱叔叔領惠子阿姨回來,菲兒阿姨會不高興啊?」宋銀銀揚著小腦袋,好奇地問道。 「因為惠子姐姐是女人,菲兒姐姐也是女人啊。」程流蘇愛憐地摸了摸宋銀銀的頭,微笑著解釋道。 「我跟娘親也是女人,那我們住在雲濤居,菲兒阿姨會不會同樣不高興呢?」宋銀銀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緊接著又稚聲稚氣地問道。 「銀子你好笨哦,菲兒姐姐是雲濤居的女主人,惠子姐姐進來後,她便要跟菲兒姐姐搶女主人的位置,所以菲兒姐姐會不高興。難道你跟歆瑤姐姐也想搶雲濤居女主人的位置麼?」程流蘇還沒想好如何解釋時,郭語彤在一邊教訓宋銀銀道。 「彤彤姐姐壞,又想佔我便宜。你說過要喊我娘親為阿姨的,不然我不跟你玩了。」聽到郭語彤的話,宋銀銀不滿地撅著嘴巴說道,「是不是當了雲濤居的女主人,就可以永遠住在雲濤居啊,那我跟媽媽也要搶女主人的位置,反正菲兒阿姨那麼喜歡我,她肯定不會生我跟娘親的氣。」 「銀子……」聽到宋銀銀的話,宋歆瑤羞得滿臉通紅,她不由大聲喝止道。 郭語彤顯然沒料到宋銀銀的思維會這樣拐彎,她一時間臉上露出了古怪的神色,只是看到一旁的秦血正非常嚴肅地瞪著自己,她愣是沒敢笑出聲來。 「小雪,別那麼嚴肅,笑一個嘛。」郭語彤捅了捅秦血的腰眼,擠眉弄眼地說道。 「一點都不好笑,我覺得銀子的話說得對,以後我要保護的對象又多了兩個,你想不想做雲濤居的女主人啊,那樣我也可以當你的保鏢的!」秦血歪著腦袋想了想,很是認真地說道。 「呃……」聽到秦血的話,郭語彤臉上的笑容一滯,一張臉變成了苦瓜色。 「哈哈……」清楚地把宋銀銀、郭語彤和秦血的對話聽在耳中,秦皓月忍不住大笑起來。 剛才一臉尷尬的宋歆瑤也忍不住撲哧一聲笑出了聲,至於院子中的其他人,自然都是滿臉的笑容。 宋銀銀、郭語彤和秦血兩人一妖在一起,宋銀銀天真無邪、郭語彤喜歡裝老成、秦血卻是缺乏基本的生活常識,不懂人類的情感。 所以這兩人一妖經常能夠鬧出很多笑話,偏偏這兩人一妖又因為性情相近的緣故,他們又老是能夠玩到一塊,以至於雲濤居中總是笑聲不斷。 被宋銀銀、郭語彤和秦血這麼一鬧,所有的尷尬和不快都煙消雲散,秦天縱跟程流蘇寒暄了一陣後,便進入了自己的房間。 「明天是門派精英弟子和親傳弟子的比試,王逍遙、羅素梅、滕彪他們經過莽崇山的生死搏殺後,在奧玄秘境中修為又提升了不少,他們應該可以輕鬆保住親傳弟子的地位。陳濤和吳鵬飛在雲濤居中修為也是一日千里,明天的比試對他們來說完全不成問題,唯一有點危險的,恐怕便是伍麗萍了。」 「看來我還得出去一趟,不然的話伍麗萍明天比試中失利,自己就愧對伍麗萍贈藥之恩了。」 想起自己在試練空間第一層被鐵霹靂炸成了重傷,伍麗萍毫不猶豫地拿出她家族培育了五百年的紫尾瓊參給自己服用,不但讓自己傷勢痊癒,更是讓自己修為更上一層樓,秦天縱再也坐不住了。 萬花閣中,伍麗萍此時臉上滿是憂鬱的神色,她成功地晉陞為渾元境武者後,她原本以為自己可以輕鬆地在門派大比中保住自己親傳弟子的地位。 伍麗萍沒想到的是,這一次在殺戮試練中修為晉陞的不僅僅是她一個人,整個神藥谷參加殺戮試練的人,絕大部分的修為境界都提升了,所以算來算去,她還是親傳弟子中修為墊底的。 「爺爺,實在對不起,萍兒不但弄丟了您讓我鄭重保管的紫尾瓊參,現在連您給我爭取過來的親傳弟子也保不住了。」跪在爺爺的靈位前,伍麗萍泣不成聲。 「師妹,既然有難處,為什麼不來雲濤居找我呢?」默默地在伍麗萍身後站了半柱香的時間,秦天縱才忍不住歎氣出聲。 秦天縱特別慶幸自己想到了伍麗萍,不然的話真的要愧對伍麗萍一輩子了。 「大師兄,你怎麼來了?」聽到秦天縱的聲音,伍麗萍慌忙擦掉眼角的淚水,同時站直了身子,苦笑著自嘲道,「家中亂得不成樣子,讓大師兄見笑了。」 看到伍麗萍臉色憔悴不堪,雙眼也是一片紅腫,秦天縱忍不住歎了口氣。 「伍師妹,對不起,我從奧玄秘境中出來後,一直太忙,沒來得及過來探望你。你贈送我紫尾瓊參的大恩,我一直銘記於心,不敢有片刻遺忘。」秦天縱清了清嗓子,沉聲道:「我這一次來萬花閣,是為了讓你在明天的門派大比中保住親傳弟子的地位而來的。」 「大師兄,紫尾瓊參的事情你不要再提了,當時那種情況下,我不拿出紫尾瓊參的話,我們幾個人都會沒命的。至於門派大比,你覺得以師妹的低微實力,可能保得住親傳弟子的地位麼?」聽到秦天縱的話,伍麗萍的眼睛先是一亮,緊接著便重新變得黯然無光。 「假如我讓你一夜之間晉陞為破虛境武者,再給你一枚能夠發揮出十倍戰力的靈藥呢?」看到伍麗萍毫無信心的樣子,秦天縱眉頭一皺,耐心地說道。 「大師兄別跟我開玩笑了,讓人能夠一夜之間晉陞一個修為境界的靈藥哪是那麼好找的,而能夠臨時發揮出十倍戰力的靈藥,恐怕副作用也不少吧?」 伍麗萍雖然修為境界不高,可是她的靈藥學造詣卻很深厚,她已然認證了正式靈藥師身份五年,晉陞為大藥師也只差火候掌控這一道坎而已,所以聽到秦天縱的話後,她臉上滿是苦笑。 「一個晚上晉陞一個修為境界,並非只有服食靈藥才可以辦到的,難道師妹忘記了這世上還有妖晶存在麼?」在伍麗萍的注視中,秦天縱拿出了差不多一百枚極品妖晶,還有幾瓶橙精石粉末。 秦天縱剛剛把妖晶拿出來,房屋中頓時被一股濃郁的木屬性靈力所充斥,而伍麗萍的臉上神色也終於發生了變化。 「師兄,你不會打算把這些妖晶都送給我吧?」看著眼前一大堆極品妖晶,而且全部是木屬性妖獸的妖晶,伍麗萍滿臉激動地問道,「還有,這些橙紅色的粉末是什麼東西?」 「這些妖晶不是送給你的。」秦天縱搖了搖頭,他的一句話讓伍麗萍眼神頓時黯然,不過秦天縱的下一句話卻又讓伍麗萍眼中重新煥發出光彩,「不過這些妖晶卻是給你用的,這些橙紅色的粉末自然也是給你用的,它可以讓你吸收周圍空氣中的天地元氣速度變快!」 「師兄,都這種時候了,你還跟我開玩笑。」伍麗萍嬌嗔著埋怨了秦天縱一聲,苦著臉說道:「雖然這些妖晶足以讓我晉陞為破虛境武者,可是我一個晚上也無法把這些妖晶中的靈氣都吸收掉啊。」 「我要是僅僅把妖晶送給你的話,你自然無法把這些妖晶中的靈氣全部吸收掉,但是在我把這些妖晶佈置成聚元陣後,再加上這些橙紅色粉末的幫助,就一切都有可能了。」秦天縱微笑著回答道。 秦天縱說話的同時,他迅速地掃了一眼周圍的環境,然後認真地在地上比劃著,最後才小心翼翼地把木屬性晶石按位置放好。 「聚元陣,大師兄居然會聚元陣……」聽到秦天縱的話,伍麗萍心中震撼不已。 也是這個時候,伍麗萍才明白剛才秦天縱說那句話的意思了,原來秦天縱並不是在跟自己開玩笑,而是自己沒有理解秦天縱話中的意思。 看著秦天縱佈置陣法時聚精會神的樣子,伍麗萍眼神一陣迷失,有關秦天縱的種種信息從她腦海中一閃而過,讓她不由對秦天縱好奇起來。 「大師兄進入神藥谷時,真的只有靈武境修為麼,可是他的修為怎麼可能飆升得那麼快,難道是聚元陣的原因……」 伍麗萍腦海中浮想聯翩,可是她害怕打擾秦天縱佈陣,根本不敢出聲詢問秦天縱,她只是瞪大著一雙美眸,一動不動地打量著秦天縱。 其實這一點卻是伍麗萍想歪了,雖然聚元陣的效果很是逆天,而秦天縱也會佈置聚元陣。 可是聚元陣的效果是跟佈置陣法的材料息息相關,要不是秦天縱在晶臂冰□和金龜子手中先後盤剝了不少妖晶,他根本就無法這麼奢侈地用七品以上的妖晶佈置聚元陣。 半柱香時間後,聚元陣終於大成,而秦天縱的額頭上也滿是汗水。 正當秦天縱準備用衣袖揩拭掉汗水時,一股處子幽香突然間傳入了他的鼻端,與此同時,一道溫柔到了極點的聲音也傳入了他的耳簾。 「大師兄,你累了,我替你擦汗!」伍麗萍掏出自己貼身收藏的手巾,細心地幫忙秦天縱揩拭掉額頭和臉龐上的汗水。 伍麗萍渾然沒有注意到,她抬起皓腕後,寬大的袖袍悄然下滑,露出了淨白如玉的手腕,晃得秦天縱的眼花。而她鼓囊囊的胸脯微微聳動,更是把秦天縱的眼球給吸引了過去。 看著伍麗萍胸前的一抹雪白,感受著佳人吐氣如蘭的呼吸,秦天縱不由有了剎那間的失神。 伍麗萍幫忙秦天縱擦拭完汗水後,她才發現秦天縱直勾勾地瞪著自己敞開的胸襟看,她不由嬌呼一聲,慌忙後退了幾步,臉上也火燒火辣的,一時間竟是再也不敢看向秦天縱。 察覺到伍麗萍的驚慌失措,秦天縱暗罵自己一聲混蛋,這才尷尬地招呼道:「伍師妹,陣法已然佈置好了,你只需要坐在陣法中間六個時辰,這九十九顆妖晶的靈力便會完全被你吸收,我今天就不再叨擾你了,預祝你在明天的大比中旗開得勝。」 秦天縱知道發生了剛才的事情,接下來跟伍麗萍共處一室的話肯定會異常尷尬,所以他說完這句話後轉身便離開了萬花閣。 直到聽不到秦天縱的腳步聲了,伍麗萍才輕輕地吐了口氣,臉上的紅暈也漸漸消去,只是她的心中卻隱隱有一點失落。 「是自己剛才的舉動嚇著大師兄了,還是自己的相貌根本無法進入大師兄的法眼呢?」伍麗萍輕聲呢喃了一句,然後拿著秦天縱留下來的橙精石粉末進入了聚元陣。 離開萬花閣後,秦天縱立即回到了雲濤居。 也不知道凌菲兒和谷惠子到底談了些什麼,再次看到她們倆時,秦天縱驚訝地發現這兩個人關係好得跟親姐妹一般,谷惠子和凌菲兒兩個人正有說有笑地在荷塘邊賞花,連自己從她們身邊經過都沒有被發現。 秦天縱心中有鬼,他也沒有出聲打擾凌菲兒和谷惠子賞花,而是徑直進入了靜室修煉。 「是時候消化在第七層試練空間中獲得的天地元氣獎勵了。」秦天縱默念了一遍,直接進入了入定狀態中。 名俊峰中,沙東、沙威等一眾沙家核心弟子正在竊竊私語,商量著明天門派大比的事情。 「大哥,你放棄長老的挑戰賽,卻去對付秦天縱,這是不是有點得不償失?」沙威得知沙東居然臨時改變了主意,退出了門派長老挑戰賽,緊接著又報名參加了親傳弟子比試,他不由瞪圓了眼睛。 「是啊,大師兄,秦天縱不過一個洞天境初階的螻蟻而已,你沒有必要專門去對付他的,把他交給我們處理就是了,我就不信他一個加入神藥谷才一年不到的新弟子能夠厲害到哪裡去!」 「我們沙家弟子洞天境修為的弟子有七個呢,大師兄你已然觸摸到了奧義秘境的巔峰,應該去參加長老挑戰賽的,最好把王樹江給打打殘打廢,讓他吸取一點教訓,免得他在執法時老是針對我們沙家弟子。」 另外幾個沙家核心弟子也是一個勁地勸說沙東,他們對沙東捨棄王樹江這麼一個對手而去對付秦天縱很是不解。 「不,你們不懂。秦天縱比王樹江可怕多了,我從秦天縱的身上感覺到了無窮無盡的氣運,加上他又有血狸狐這個妖王在一旁守護,要是秦天縱不死,我們沙家的氣運遲早要被他給壓制。」 沙東搖了搖頭,神色堅定地說道,「你們雖然可以穩贏秦天縱,但是一旦那頭狐狸犯渾的話,你們卻可能丟失性命。我卻有克制那頭狐狸的法寶,在收拾秦天縱的同時,我也可以趁機收取那頭狐狸。」 「另外,我放棄長老挑戰賽,並不意味著我放棄對付王樹江了。難道你忘記了在親傳弟子比試中獲得第一名的人,有資格挑戰任意一名門派長老么,那時王樹江便要乖乖地給我脫下他身上的長老服飾了。我這麼做雖然麻煩了一點,卻萬無一失。」頓了頓後,沙東又補充道。 「大哥算無遺策,我算是服了!」 「大師兄英明!」 「我倒想看看,這一次秦天縱還有沒有運氣能夠繼續活下去。」 聽到沙東的話,沙家一眾核心弟子心服口服,一個個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他們彷彿看到了秦天縱在擂台賽被沙東給撕成碎片的景象。 第二天天剛破曉,秦天縱便從入定中醒來。內視了一遍體內的真元力狀況,秦天縱不由一陣失望。 「還是沒有晉陞到奧義秘境麼?」完全消化第七層試練空間內獲得的天地元氣獎勵後,秦天縱發現自己體內的真元力雖然又多了不少,卻只有量的變化,卻沒有質的變化。 「到底如何才能突破修為瓶頸呢?」秦天縱眉頭輕顰,腦子飛速地轉動著。 「先天境界跟奧義境界最大的區別,便是真元力跟規則之力的區別……對了,就是規則之力!」 「金龜子在試練空間第五層內不是幫忙自己體內的金屬性真元力塑造了不少規則之力,讓自己體內的金屬性真元力明顯強於任何幾種屬性的真元力。自己要是把體內的另外幾種屬性的真元力也塑造出自己的規則,是否意味著自己的實力可以更強,甚至直接突破修為瓶頸呢?」 秦天縱的腦海中飛快地掠過一個個念頭,他最後拍了拍大腿,臉上露出了驚喜的神色。 心中有了想法後,秦天縱立即著手實施,開始為自己體內的真元力塑造規則之力,反正親傳弟子的比試要午後才開始,秦天縱也不趕時間。 「哈哈,我終於是破虛境武者了,這種感覺實在太棒了,這下我肯定可以保住自己親傳弟子的地位了。」萬花閣中,當伍麗萍從入定中睜開眼睛時,她突然間一個縱躍,興奮地在空中大喊大叫道。 只是當伍麗萍的目光落到地上那變得黯淡無光的妖晶身上時,她目光一凝,腦海中又浮現出秦天縱俊逸的臉龐。 「大師兄,你這算是報答了我的贈藥之恩麼?」想到有這種可能後,伍麗萍竟是高興不起來了。 神藥谷大比之日的第三天,也就是神藥谷核心弟子和親傳弟子比試的這一天,是神藥谷內最受人關注的一天。 原因很簡單,神藥谷的核心弟子和親傳弟子是神藥谷的中堅力量,這些人是神藥谷的未來所在,神藥谷的高層每年都會從核心弟子和親傳弟子中挑選出合適的人進行特別訓練,以進入門派決策層。 林苑清、王景略、王逍遙、滕彪、羅素梅等斷雲峰弟子一大早便趕到了比試場地,他們的臉上洋溢著開心的笑容,眼中也散發出前所未有的自信。 「伍師妹,你晉陞為破虛境武者了?」當王逍遙、滕彪和羅素梅三個人看到姍姍來遲的伍麗萍時,他們開始還想出聲安慰伍麗萍一聲,讓她不要太過悲觀。 只是在看到伍麗萍的修為境界後,王逍遙、滕彪和羅素梅三個人卻直接傻眼了,羅素梅更是忍不住驚訝出聲。 要知道王逍遙、滕彪和羅素梅三個人可是親眼目睹伍麗萍晉陞為渾元境武者的,這才四個月的功夫,伍麗萍居然又晉陞為了破虛境武者,什麼時候武者提升修為境界變得這麼容易了? 「是的,我昨天晚上順利晉陞為了破虛境武者。」伍麗萍心不在焉地回答了一聲,她環視了比試場地周圍一眼,當她發現比試場地中並沒有秦天縱的身影時,眼中不由閃過一絲失落。 雖然秦天縱沒有叮囑伍麗萍不要說出聚元陣的秘密,可是伍麗萍下意識地把昨天下午秦天縱幫忙她晉陞一個修為境界的事情給隱瞞了。在伍麗萍看來,那是屬於她跟秦天縱之間的秘密,她並不想公之於眾。 「恭喜伍師妹了,本來我們還擔心你在今天的比試中失利呢,看樣子我們斷雲峰在這一屆的門派大比中要取得一個很好的名次了。」雖然王逍遙等人很是好奇伍麗萍如何快速晉陞為破虛境武者的,看到伍麗萍說話的興趣不濃,卻沒有一個人出聲詢問原因,而是一齊出聲恭賀她。 「不,我們斷雲峰這一次可能要遭遇麻煩,你們認真看一下這一次比試的親傳弟子的名單。」王逍遙幾個人說笑的功夫,林苑清秀眉輕顰,她盯著公告欄中的名單說道,「名俊峰這一次參加親傳弟子比試的名額發生了變化,他們不會要特地針對我們斷雲峰吧?」 「名俊峰,名俊峰的人再厲害,也不是大師兄的對手啊,呃……沙東怎麼也參加親傳弟子的比試了,我記得他先前是報名參加長老挑戰賽的啊。」王逍遙剛剛說了半句話,他的臉色便變得難看起來。 「沙東,他在斷雲峰可是跟王師兄齊名的人物啊,而且殺戮試練中他順利進入了第五層試練空間,現在一身修為已然穩穩地壓制住了王師兄,估計離奧義秘境修為也只有一步之遙了。要是大師兄對上沙東,還真是凶多吉少啊。」滕彪、羅素梅等人非常清楚沙東的修為,臉上滿是憂色。 「你們別忘記了一件事情,沙東雖然進入了奧玄秘境第五層試練空間,大師兄卻在殺戮試練中通關了,要是論及實力的提升,恐怕沒有人能夠趕得上大師兄了,我想大師兄即使對上沙東,也肯定能夠穩贏的。」伍麗萍的目光在林苑清等人臉上掃過,異常肯定地說道。 「伍師妹說得沒錯,即使沙東對上我,他也只有含恨敗北的份!」就在斷雲峰眾弟子好奇伍麗萍怎麼對秦天縱那麼自信,想出聲詢問時,秦天縱的聲音突然間在眾人的耳邊想起。 「大師兄好!」看到秦天縱出現,以林苑清為首的斷雲峰弟子齊聲問候道。 「大師兄,你的修為又精進了?」林苑清仔細地感覺到了一會秦天縱的修為,她滿是疑惑地問道。 一天前,林苑清雖然感覺到秦天縱修為比自己高,可是她還能看出秦天縱的大概實力。此時此刻,林苑清發現秦天縱的修為居然有種高山仰止的感覺,讓她完全看不透猜不著。 「今天凌晨修煉時,突然間心血來潮,領悟了一點奧義秘境的規則之力,所以實力提升了不少。眾位師弟師妹對門派大比也準備得差不多了吧?」秦天縱朝林苑清點了點頭,然後關心地問林苑清等人道。 「恭賀大師兄修為更上一層樓。」聽到秦天縱的話,林苑清等人足足愣了半晌,這才大聲恭賀道。 「真是一群井底之蛙,就這麼點修為也沾沾自喜,待會有你們哭的時候。」看到斷雲峰弟子興高采烈的樣子,路過斷雲峰弟子身邊的一眾名俊峰弟子忍不住冷哼一聲,站在隊伍前面的沙威更是大聲譏諷道。 「你要是覺得昨天那一巴掌不夠重的話,我可以再給你一巴掌更狠的。」秦天縱還沒有說話,秦血搶在前面出聲了。 「你……」看到秦血冰冷的眼神,沙威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卻是不敢再吱聲。 畢竟秦血不是神藥谷弟子,又擁有妖王的實力,連的門派執法團長老都拿秦血毫無辦法,沙威被打了也是白白挨打,根本就找不到地方訴苦。所以沙威在神藥谷天不怕地不怕,唯獨害怕秦血發飆。 「哼,先讓你囂張一會,等大哥收服你後,看我怎麼折磨你!」領著一眾沙家弟子走遠後,沙威才忍不住輕聲嘀咕道。 站得遠遠的秦天縱耳朵輕微地抖動了一下,「沙東要收服秦血,這是怎麼回事?」 秦天縱疑惑地看了一眼公告欄中名俊峰弟子的比試名單,當他看到沙東的名字赫然在列時,他頓時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我原本還擔心今天的比試太過無趣呢,既然沙東退出了長老挑戰賽,轉而參加親傳弟子的比試,事情就變得有意思多了。」秦天縱喃喃自語了一聲,臉上也露出了玩味的笑容。 「大師兄,不好了,陳濤和吳鵬飛在比試中被人打成了重傷,斷雲峰的其他核心弟子也或多或少地被打成了重傷,我們斷雲峰核心弟子在門派大比中幾乎全軍覆沒啊。」就在秦天縱琢磨著如何對付沙東時,一道驚慌失措的聲音突然間在他耳邊響起。 秦天縱回頭看去,卻是一直在各個擂台周圍轉悠的楊松明,此時的他滿臉的汗水,眼中也全是擔憂的神色。 「怎麼會這樣?」聽到楊松明的話,秦天縱不由失聲喊道。 林苑清等斷雲峰弟子也是同時一愣,因為根據他們的估計,雖然斷雲峰弟子在跟名俊峰弟子的交戰中可能會處於劣勢,但是絕對不至於核心弟子全軍覆沒這麼淒慘。 「因為門派核心弟子和親傳弟子的比試方式相對自由,比賽對手都可以自由挑選,這一次名俊峰的弟子幾乎全部點名挑戰斷雲峰的核心弟子,他們以有心算無心之下,我們斷雲峰弟子便吃了大虧。」楊松明很是氣憤地解釋道:「要是按照正常的比試程序,我們斷雲峰弟子斷然不可能成績這麼差的。」 「完了,要是名俊峰故意針對斷雲峰的話。斷雲峰核心弟子便完全輸給了名俊峰弟子,那我們親傳弟子的比試就更加讓人擔憂了,除了大師兄可以勉強拿出手外,我們斷雲峰親傳弟子的修為遠遠不及名俊峰親傳弟子啊。」 「哎,我本來還期待核心弟子能夠替我們山峰多掙一些比分,現在看來我的願望落空了。」 「名俊峰報名參加親傳弟子比試的人當中,光是洞天境武者便有三個人,明慧境武者也有兩個人,而我們斷雲峰只有大師兄一個洞天境強者,明慧境也只有林師姐一個人……」 聽到楊松明的匯報後,以林苑清為首的一眾斷雲峰弟子面色變得很是難看,他們的一顆心也完全跌入了深淵。 「你們不用這麼悲觀的,這才第一輪比試而已。要知道無論核心弟子的比試,還是親傳弟子的比試,都是三局二勝制,我們還有機會扳回局面的。」看到林苑清等人一個個面色如土的樣子,秦天縱沉吟了一會,他覺得自己是時候出手了。 「大師兄,我們斷雲峰弟子中,靈藥學天賦厲害的人並不多啊,即使他們能夠扳回一局,可是在武道和藥道的綜合比試中,我們斷雲峰弟子還是要輸掉比賽的。」聽到秦天縱的話,林苑清輕聲解釋道,她實在想不明白,此時此刻的秦天縱還有什麼辦法改變斷雲峰的劣勢。 「哈哈,看來斷雲峰的弟子還是挺有自知之明的,有我們名俊峰在,你們斷雲峰這一次門派大比就等著墊底吧。」沙威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湊了上來,聽到林苑清的歎氣後,他忍不住洋洋得意地大笑起來。 「有我在,名俊峰又算什麼東西,要不要我們來打個賭,賭這一次門派大比中,到底是斷雲峰的比試成績壓過名俊峰,還是名俊峰的比試成績壓過斷雲峰?」秦天縱掃了沙威一眼,不屑地說道。 「既然你想送我東西,我不要白不要,你的賭注是什麼?」沙威被秦天縱這麼一激,他頓時忍不住了。 就在秦天縱猶豫拿出什麼合適的賭注時,有兩撥人馬突然朝比試場地中走來,隨著這兩撥人馬的到來,無論是斷雲峰的親傳弟子,還是名俊峰的親傳弟子都紛紛躬身問好。 新來的兩撥人馬,分別是以郭傳耀為首的木雲峰長老們,以及以沙無邪為首的名俊峰的長老們。 這兩撥人馬冷眼相向,呈現出一種劍拔弩張的緊張氣氛,不過他們卻很好地克制了自己的情緒,並沒有拔刀相向。 看到這兩撥人馬同時出現,幾乎所有的人都在猜測發生了什麼事情。畢竟以這兩大勢力勢同水火的情形,兩方勢力的高層同時出現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秦天縱朝郭傳耀躬身行禮後,把剛才發生在比試場地中發生的事情跟郭傳耀說了。 「沙無邪,不宣而戰,你們名俊峰果然好算計!」當郭傳耀的目光在斷雲峰一眾核心弟子身上掃過時,他面色一沉,大聲譏笑道。 「我說沙家怎麼突然間知道為門派著想了,原來都是有預謀的啊!」 聽到秦天縱的敘說,木雲峰的一眾長老勃然大怒,他們對名俊峰的長老們怒目而向;名俊峰的人則一個個臉上露出了尷尬的神色,一個個或低頭不語、或轉頭他望。 「小輩們的意氣之爭而已,我事先並不知道這件事情。」沙無邪咳嗽了一聲,他走出了人群,朗聲道:「這樣吧,既然你們神藥谷的核心弟子已然大部分受傷,接下來的比試中,我們名俊峰只出半數的核心弟子如何?」 「沙無邪,斷雲峰受傷的核心弟子大部分都是藥道方面天賦不錯的人,你敢說你真的對這件事情一無所知?要不這樣,先前武道的比試算你們贏,但是藥道的比試算你們棄權認輸,我們直接開始第三場比試,一局定輸贏如何?」郭傳耀不屑地瞪了沙無邪一眼,冷聲提議道。 沙無邪聞言,兩道劍眉跳動了一下,他的目光在郭傳耀和秦天縱的身上掃過,臉上露出了沉思的神色。 「核心弟子之間的比試可以這樣算成績,那麼親傳弟子之間的比試呢,按照門派大比規則正常比試,還是一局定輸贏?」沉默了半晌後,沙無邪同意了沙無邪的提議,不過與此同時,他也不忘反擊郭傳耀。 要知道名俊峰和斷雲峰雖然親傳弟子數量差不多,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名俊峰親傳弟子明顯比斷雲峰親傳弟子的實力要強上許多。兩座山峰公平對決的話,輸掉比試的絕對是斷雲峰。 「我倒是想一局定輸贏,就怕你不敢!」郭傳耀冷哼一聲,表達了自己的不滿。 「好說、好說,你們斷雲峰上本來就都是煉藥天才,現在又多了一個秦天縱,昨天他以一己之力扭轉乾坤,讓陰雲峰弟子在這一次門派大比中大放異彩,說不定今天的比試中他依然可以覆手翻雲,左右比試的結果呢?」沙無邪的目光緊緊地瞪著秦天縱的臉龐,一字一頓地說道。 被沙無邪的目光掃了一眼,秦天縱的身體驟然變得僵直,有種戰慄的感覺,心中也是一陣氣血翻滾。 「師父,發生什麼事情了,我怎麼越聽越糊塗呢?」秦天縱努力鎮定心神後,密音傳耳問郭傳耀道。 「木雲峰跟名俊峰斗了這麼多年,門派實力和聲望都受到了影響。這半年時間來,雙方更是損傷慘重。天尊令的出現,意味著三大門派可以再次面世,我不想神藥谷在面世後,成為別人的笑話,所以跟名俊峰的人提出了一個盡量避免門派損傷的方法解決雙方的權利爭奪建議,今天又恰好是核心弟子和親傳弟子大比之日飛……」郭傳耀詳細地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秦天縱聞言恍然大悟,與此同時,他也深深地為郭傳耀的精神所感動。 在神藥谷,也只有郭傳耀才會全心全意地為門派著想,寧願犧牲自己這一派系的利益,也要保全神藥谷的實力。 「天縱,你能不能跟我交個底,你昨天幫助陰雲峰弟子在比試中大展神威,到底是偶然事情,還是你真的有那種能力,可以左右比試成績的結果?」跟秦天縱說完事情的起因後果後,郭傳耀神色鄭重地問道。 「您儘管放心好了,只要名俊峰的人敢跟斷雲峰的人打賭,我就讓他們吃不了兜著走!」秦天縱斜睨了名俊峰的人群方向一眼,信心十足地跟郭傳耀保證道。 「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聽到秦天縱的話,郭傳耀懸著的一顆心算是完全落到了實地,他臉上的神色也陡然變得輕鬆起來。 心中有了底,郭傳耀自然不會拒絕沙無邪的提議,他堅持按照先前跟名俊峰商議的那般,讓斷雲峰和名俊峰弟子進行一場對決,以決定神藥谷權利的最終劃分。 郭傳耀和沙無邪敲定了打賭的事情後,他們剛準備宣佈比試開始,站在沙無邪身旁的沙東卻突然間出聲了。 「秦天縱,你剛才不是要跟我弟弟打賭麼,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繼續這場賭博呢?」沙東說話時,他的目光一直瞪著秦天縱看。 沙東驚訝地發現,以前在自己眼中只不過只小螻蟻一般的人物,居然轉瞬間便成為了洞天境巔峰境界的存在,似乎還領悟了奧義秘境的一些規則之力,隨時可能突破修為瓶頸,直接成為奧義秘境強者,這讓沙東對跟秦天縱之間的對決多了一點興趣。 「賭一場也是賭,賭兩場也是賭,我自然是願意跟你們賭的,只是我怕你們拿不出像樣的賭注!」沙東打量秦天縱的時候,秦天縱也在打量沙東。 察覺到沙東深不可測的修為,秦天縱不由暗暗為王樹江捏了一把虛汗,以王樹江現在的修為跟沙東對決的話,絕對只有被蹂躪的份。 「賭注,他居然擔心我們拿不出像樣的賭注,真是天大的笑話,我們名俊峰像是拿不出賭注的麼?」沙東還沒有吭聲,沙威便笑得前俯後仰。 其他名俊峰弟子聞言也大聲哄笑起來,要知道神藥谷三十六峰之中,最富有的莫過於名俊峰了。要是連名俊峰都拿不出像樣的賭注,別的山峰就更不用說了。 秦天縱冷哼一聲,從腰中拿出萬寶囊,沉聲道:「這是我在莽崇山中得到的寶貝,名為萬寶囊,乃鐵香子前輩數百年前親手煉製的寶貝,它的珍貴之處我相信沒有人不知道吧?」 「萬寶囊,居然是萬寶囊,這可是無價之寶啊,聽說萬寶囊跟尋寶鼠差不多,只要身上攜帶著這麼一個寶貝,一旦靠近法寶,便能夠感應得到法寶的方位所在,用這玩意去尋寶,一尋一個准啊。」 「萬寶囊還有一個暗器剋星的綽號呢,有萬寶囊在手,根本就不用擔心暗器和脫手武器的攻擊,否則的話相當於在給萬寶囊的主人送武器。」 「……」 秦天縱拿出萬寶囊後,比試場中立即騷動起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變得炙熱,一齊看向了秦天縱手中的萬寶囊。 看到秦天縱手中的萬寶囊,王逍遙、滕彪、羅素梅和伍麗萍不由想起了發生在奧玄秘境第二層試練空間的事情,此時此刻,他們終於明白當時是怎麼回事了。 而以沙威為首的名俊峰弟子卻像吃了蒼蠅一般,一個個臉色變得通紅。 名俊峰是很富有,可是像萬寶囊這樣的極品寶貝哪是說有就有的,他們剛才盡情地嘲笑諷刺秦天縱,結果馬上就被秦天縱給打臉,他們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萬寶囊的確是好寶貝,沒想到居然被你給得到了。你豪爽,我也不能吝嗇。」沙東盯著萬寶囊看了半晌,他才收回目光,從自己的身上掏出一塊手掌般大小的圓鏡,沉聲道:「這面鏡子已然在沙家傳承了近千年,我想只要是神藥谷的老人,便不會不知道它的珍貴之處的。」 「主人,這件東西你一定要拿到手,它好像對妖王有一定的克制效果,我都經歷了九重雷劫,看到這面鏡子時還是感覺膽戰心驚的。要是其它的妖王看到這面鏡子,估計只有落荒而逃的份。」沙東剛剛拿出鏡子,秦血便一個錯步躲到了秦天縱的身後,秦血的身體也微微有點顫抖。 「搜妖鏡,這是搜妖鏡,難怪沙東兄弟可以安然無恙地進入第五層試練空間,原來是因為有搜妖鏡在手的緣故啊。」 「聽說只要有了搜妖鏡在手,方圓幾里範圍內的妖獸都會在鏡中顯示出來呢,更為恐怖的是,搜妖鏡還能夠威懾和克制妖獸,對於吸收妖晶修煉也有極大的幫助呢。」 「萬寶囊跟搜妖鏡都是極品法寶,這兩件法寶倒是有異曲同工之妙。」聽到耳旁眾位長老的驚歎聲,以及秦血緊張的提醒,秦天縱也知道搜妖境的確神奇,他凝視了沙東一會,大笑道,「既然你能夠拿出相應的賭注,那我們就來賭一場吧。」 秦天縱和沙東商量賭注的時候,以郭傳耀為首的革新派和以沙無邪為首的保守派要豪賭一場的消息也迅速地在神藥谷內傳播開。 核心弟子和親傳弟子的比試本來就很受人關注,兩大勢力的終極對撞,更是讓原本不關注核心弟子和親傳弟子比試的人也湧進了比試場地。 「爺爺,核心弟子的比試,我們為什麼要在藥道比試中直接棄權認輸?」名俊峰的人從中,沙威不解地嘟囔道。 「威兒,要不是你唆使名俊峰的弟子把斷雲峰的核心弟子給一個個打成重傷,我們又怎麼可能在剛才的談話中被動?」沙無邪瞪了沙威一眼,搖頭歎氣道:「你修煉資質的確比你大哥要厲害,才情計謀也不比你大哥遜色,但是心性的修養實在太差了,居然連這麼一小會的功夫都沉不住氣。」 「爺爺……我……」聽到沙無邪的話,再聯想剛才郭傳耀等一眾木雲峰長老步步緊逼的情形,沙威一陣臉紅。 沙威也知道,剛才的確因為自己賭一時之氣,而導致了家族在跟革新派的較量中吃了一個小虧。 「威兒,你不用有什麼心理負擔,吃一塹長一智,以後不用再犯類似的錯誤就可以了。斷雲峰的核心弟子本來就都是藥道天賦很厲害的人,即使我們真的跟他們認真比試,也是輸多贏少的份,我還不如乾脆認輸,可以堵住郭傳耀等人的嘴,還顯得我們做事磊落。」看到沙威內疚的樣子,沙無邪心中一陣不忍,又輕聲勸慰道。 沙威點了點頭,他再次看向秦天縱時,臉上的神色明顯平靜了很多,不過他的眼中戰意卻更濃了。 斷雲峰的一眾核心弟子憂心忡忡地聚在一起,得知自己的比試成績直接關係到自己所在的陣營能否在神藥谷內站穩腳跟時,幾乎所有的斷雲峰核心弟子都變得緊張起來,他們臉上滿是擔憂的神色。 「你們一個個垂頭喪氣的像什麼樣子,都給我打起精神來,我林苑清最看不慣的便是未戰先怯的男人了。」把一眾核心弟子的反應看在眼中,林苑清心中氣急,她厲聲喝罵道。 要知道這些核心弟子,十個當中有八個人當初是衝著林苑清而加入斷雲峰的,他們或多或少都跟林苑清表示個愛慕之情,大部分人都找機會跟林苑清接觸,討教靈藥學方面的知識。 不厭其煩之下,林苑清也會統一授課,給他們講述靈藥學方面的知識,正是因為如此,斷雲峰弟子在靈藥學方面所花的心思和時間遠遠地多過了別的山峰的弟子,他們在藥道方面的修為也更勝一籌。 「林師姐,不是我們漲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要是藥道比試的話,我們並不怕他們,可是我們的戰鬥力實在太弱了啊,即便有靈藥相助,我們也不是他們的對手。」 被林苑清給吼了一聲後,大部分人都熱血上湧,臉上重新散發出鬥志,但是依然有一部分人垂頭喪氣,鬥志全無。 「要是我讓你們戰鬥力增強十倍,你們也沒有信心麼?」秦天縱一直在注意觀察一眾核心弟子的反應。 秦天縱本來都對這些核心弟子不抱希望了,準備放棄核心弟子的比試了,直到林苑清的一番話讓這些核心弟子重新振作後,秦天縱才突然間出聲問道。 「大師兄,雖然我們的實力跟名俊峰弟子有差距,但是差距也沒有那麼大啊,只要我們的修為能夠增長一兩成,我們也不至於這麼害怕名俊峰的人。」聽到秦天縱的話,陳濤低聲說解釋道。 「要是大師兄真的有辦法讓我們的戰鬥力增長十倍,我們肯定可以拿下這場比試的。」另外幾個雲濤居的核心弟子得到陳濤和吳鵬飛的暗示後,他們也故意大聲嚷嚷道。 隨著秦天縱等人的說話,斷雲峰的核心弟子立即變得熱鬧起來,大家紛紛靠近了秦天縱、陳濤和吳鵬飛三個人,詢問是否有這麼一種靈藥,真的可以讓人的戰鬥力提升十倍。 不過這其中也有一個人眼神閃爍不定,趁著大家不注意的功夫,不時地掃向名俊峰的方向一眼,臉上神色也帶著一點焦急。 「走了一個郭輝,還有一個郭輝,為什麼斷雲峰上總有那麼多厚顏無恥的人呢?」就在秦天縱分發完暴力元丹時,那個眼神一直閃爍不定的弟子也鬼鬼祟祟地準備離去。 秦天縱歎氣一聲,嘴中突然間冒出了這麼一句話,與此同時,秦天縱的目光也鎖定了那個鬼鬼祟祟的弟子。 「大……大師兄,你盯著我幹什麼啊,我又沒有做什麼……」被秦天縱給發現後,柳青臉上閃過一絲慌張,緊接著結結巴巴地問道。 「我又沒說你做了什麼,你那麼緊張幹嘛?」秦天縱斜睨了柳青一眼,臉上一片寒霜,「不過我覺得這一次的門派大比你不用參加了,以後你也不再是斷雲峰的人,你願意去哪座山峰便去哪座山峰。」 「大師兄,我沒有犯錯,你憑什麼把我攆出斷雲峰,還剝奪我參加門派大比的資格?」秦天縱的話有如一記晴天霹靂,重重地落到了柳青的身上,讓他的臉色變得慘白,他義憤填膺地大聲喊道。 「你有沒有犯錯你自己知道,我只是想行使一下大師兄的特權而已。」秦天縱臉上滿是冷笑地看著柳青,漠然說道。 作為斷雲峰的大師兄,秦天縱想攆走一兩個核心弟子輕而易舉的事情,即便那個核心弟子不是雲濤居的人,這便是大師兄的特權。 聽到秦天縱的話,柳青面色一滯,他怨恨地瞪了秦天縱一眼,臉上閃過一抹決然的神色,轉身就走,而他離去的方向,正好是名俊峰陣營所在的方向。 斷雲峰一眾弟子本來還以為秦天縱是在誣陷柳青,不過看到柳青離去的方向後,原本幾個正打算勸阻柳青離去、幫忙柳青求情的人也紛紛停止了自己的動作,他們看向柳青的背影滿是鄙夷和氣憤。 「柳青,剛才忘記告訴你一件事情了,我發給你的暴力元丹,只是暴暴藍製作的一種劇毒藥劑而已,你可別不小心給服食了。」就在柳青快要靠近名俊峰的人時,秦天縱突然間大聲喊了一句話。 柳青聞言腳下一個趔趄,直接摔倒在地。原本對柳青笑臉相迎的沙威則是面色一冷,直接無視了柳青的存在。 「真是廢物一個,這麼點小事情都辦不好,我們名俊峰要你何用?」沙無邪也是冷哼一聲,毫不留情地叱責道。 名俊峰的人昨天看到陰雲峰在門派大比中大放異彩後,他們立即打聽到了具體的情況。得知這一切都是秦天縱煉製的靈藥所致,名俊峰毫不猶豫地啟用了埋藏在斷雲峰數年的棋子,想把秦天縱煉製的靈藥騙取過來。 讓名俊峰一眾人沒想到的是,他們還沒來得及歡慶計謀的成功,秦天縱便當著他們的面上演了這麼一齣戲,讓他們顏面大失。 「天縱,你這一手玩得真漂亮啊,估計名俊峰的人都傻眼了。」清楚地把名俊峰人黑臉的一幕看在眼中,郭傳耀為首的革新派長老和弟子們卻一個個眉開眼笑,看向秦天縱的目光滿是讚賞。 「柳青是十年前加入神藥谷的,沒想到他居然是名俊峰安插的棋子,還好天縱發現及時,不然後果不堪設想啊,看來我們木雲峰得好好地清查一下奸細了。」楊遠輝不由輕聲感慨道。 「楊長老,您沒必要為這件事情擔心的。只要今天一過,沙家的人就會徹底在神藥谷失勢,您覺得到時候那些奸細還有存在的必要麼?」秦天縱淡然一笑,輕聲提醒道。 「哈哈,天縱說得對,是我老糊塗了。」楊遠輝聞言一愣,緊接著便哈哈大笑起來,臉上神色一片輕鬆。 秦天縱和木雲峰一眾長老說話的功夫,名俊峰和斷雲峰核心弟子之間的第三場比試也正式開始了。 郭傳耀為首的木雲峰長老開始還擔心暴力元丹的效用,不過當斷雲峰的核心弟子連續贏了五場比試後,他們心中的擔憂就不復存在了。 要知道這一場比試,斷雲峰和名俊峰各出場了一百名核心弟子,每一場比試都會有五名核心弟子上場,所以兩座山峰一共只需要比試二十場就可以出來最終結果。 斷雲峰現在連續贏了五場比試,名俊峰卻完全看不到勝利的希望,郭傳耀等人要是還提心吊膽就是咄咄怪事了。 名俊峰的一眾沙家長老此時卻如同坐蠟,他們做夢也想不到,秦天縱煉製的新的丹藥會那麼神奇,居然真的可以左右比試成績的結果。 這讓名俊峰一眾人心驚膽顫的同時,他們也想到了一個可怕的事實,要是這種丹藥能夠推廣的話,那麼神藥谷面世後,武靈大陸上還有那股勢力是神藥谷的對手? 三炷香時間過去,因為暴力元丹的幫助,斷雲峰的核心弟子毫無疑問地贏得了武道和藥道的綜合比試,這也意味著斷雲峰的核心弟子贏得了最終的比試。 當主持比試的長老宣佈斷雲峰核心弟子獲得了最終的勝利時,木雲峰和斷雲峰的人都歡呼起來,而名俊峰的人則一個個臉色鐵青。 「核心弟子和親傳弟子的比試不過是轉移他們的注意力而已,可笑他們居然到現在還沒意識到危機,一個個笑的那麼開心……」黑暗中,一個人影狠狠地瞪著木雲峰和斷雲峰弟子所在的方向嗤笑道。 斷雲峰核心弟子的獲勝,讓秦天縱在斷雲峰弟子心中的地位無限提升,木雲峰一眾長老也對秦天縱讚賞有加。 「天縱,你能夠研製出效果這麼好的靈藥,為什麼不去萬生堂報備,光憑這一種丹藥,你就可以獲得藥王稱號的。」郭傳耀疑惑地問道。 「師父,你覺得是藥王的職銜重要,還是把這種靈藥掌握在我們自己手中重要?」秦天縱並沒有立即回答郭傳耀的問題,而是微笑著反問道。 神藥谷的長老或者弟子研製出新的丹藥後,只要向萬生堂報備,便可以獲得海量的門派貢獻度。但是與此同時,這種靈藥配方也會變成門派轉有的配方,不能再隨便洩露出去。 秦天縱一旦把暴力元丹的配方報備給萬生堂知道,那麼名俊峰的人自然可以通過門派渠道得到暴力元丹丹藥。 「這一點是為師考慮不周。」聽到秦天縱的話,郭傳耀臉上閃過一絲赧然,他讚賞地看了秦天縱一會,輕聲道:「天縱,委屈你了,等結束跟沙家的鬥爭後,為師一定親自幫你申請藥王的職銜!」 「跟師父相比,天縱為門派做的事情還遠遠不夠啊。」郭傳耀的話也讓秦天縱有點臉紅,畢竟秦天縱沒有把暴力元丹的配方交出去是存在私心的,並非他跟郭傳耀說的那般大公無私。 聽到郭傳耀和秦天縱的話,無論是木雲峰的人還是斷雲峰的人都是含笑點頭。 今天的比試當中,秦天縱無疑扮演了一個救世主的角色,沒有秦天縱的話,斷雲峰跟名俊峰的比試絕對不會這麼順利。 斷雲峰的一眾親傳弟子更是對秦天縱佩服得五體投地,看向秦天縱的目光滿是尊敬和佩服,僅僅十八歲年齡,一身修為便達到了洞天境巔峰境界,而且藥道修為也達到了藥王的境界,這在神藥谷內絕對是獨此一家別無分店。 別的神藥谷弟子在秦天縱的年紀哪怕某一方面能夠取得這樣的成績便樂開懷了。 核心弟子比試結束後的半柱香時間,親傳弟子的比試便開始了。 也是在這個時候,斷雲峰的親傳弟子才意識到了一個殘酷的事實,那就是他們跟名俊峰的親傳弟子實力相差太懸殊了。 親傳弟子的比試跟其他弟子的比試一樣,也是分為三場。 第一場比試是純粹的武道修為比試,不能服用丹藥;第二場比試則是純粹藥道的比試,跟修為和武技無關;第三場比試卻是綜合比試,比試的過程中,隨便服用各種靈藥,只要能夠獲得最後的勝利即可。 「武道比試,我們棄權認輸!」看到名俊峰弟子一個個磨刀霍霍的樣子,斷雲峰弟子卻愁雲滿面,郭傳耀毫不猶豫地跟沙無邪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你……」沙無邪被郭傳耀的一句話給噎得差點喘不過氣來,名俊峰的人輸掉了核心弟子的比試後,他們本來想在親傳弟子的武道比試中好好地扳回氣勢,要是能夠趁機殺掉一兩個斷雲峰的核心弟子,那就更加美妙了。 只是郭傳耀一句話就讓他們所有的心思和算計都落空了。 沙無邪瞪著郭傳耀看了一會,這才恨聲道:「郭傳耀,我承認秦天縱煉製的丹藥很厲害,可是我同時也發現了一個事實,那便是修為境界越高,丹藥所能起到的效果也就越弱,你真的認為斷雲峰的親傳弟子可以憑借丹藥之利贏得最終的比試麼?」 「你害怕了?」郭傳耀冷冷地掃了沙無邪一眼,沉聲說道:「斷雲峰弟子能否贏得最終的比試,我們比試完了不就知道了麼?」 「不知所謂,我倒要看看斷雲峰的親傳弟子怎麼贏我們沙家的親傳弟子!」沙無邪見郭傳耀趾高氣揚的樣子,他冷哼一聲,背著手離開了。 與此同時,親傳弟子的比試也正式開始。 第一個出場比試的是林苑清,林苑清的對手是沙威,兩個人進行藥道方面的比試。 對於這兩個人的比試,無論是斷雲峰的人還是名俊峰的人都很平靜,畢竟林苑清一直偏重於藥道修為,而沙威卻只注重武道修為,所以這場比試林苑清必贏無疑。 「師父,我感覺有點不對勁啊,名俊峰的人在輸掉了核心弟子的比試後,雖然核心弟子和親傳弟子表現出一副焦急難耐的神色,名俊峰的幾個長老卻沒有表現出任何著急的神色,而且他們好像心不在焉的樣子,這裡面是不是有什麼貓膩?」秦天縱湊近郭傳耀,在郭傳耀耳邊輕聲說道。 「聽天縱這麼一說,我也感覺有點不對勁,木雲峰一共有九個長老,這一次卻只來了八個,酒肉和尚沙僧到哪去了,我記得他最近並沒有出谷的。」楊遠輝也在一旁輕聲嘀咕道。 「我去名俊峰找沙無邪提出以比試成績決定神藥谷歸屬的時候,沙無邪似乎很是驚慌我的到訪,難道沙家真的在佈置什麼陰謀?」另外一名木雲峰長老也皺著眉頭說道。 聽到秦天縱等人的說話,郭傳耀面色也變得凝重起來,他輕輕地合上眼睛,十根手指頭捏到了一塊,嘴中唸唸有詞,一道道無形的波紋以他的身體為中心散發出去。 「秦天縱,你可敢跟我一戰!」就在郭傳耀算到關鍵處時,擂台賽的沙東卻是一聲爆喝,生生地打斷了郭傳耀的掐算。 「有何不敢?」秦天縱斜睨了沙東一眼,身體一個縱躍,準確地落到了擂台上,站到了沙東的面前。 「秦血,你到外面巡邏一番,在關鍵地方佈置千千醉藥草,要是真的有什麼重大事情,記得敲響木雲峰的警鐘。」擂台上面,秦天縱用神識跟秦血交流道。 秦血乾脆地應了一聲,立即借助人群的掩飾離開了比試場地。 「秦天縱,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要麼加入名俊峰,要麼丟掉性命,你選擇哪一個?」沙東看著面色平靜的秦天縱,他厲聲喝問道。 「沙東,我也給你一次機會,要麼叩頭認輸,永遠成為我的追隨者,要麼自殺,你選擇哪一個?」秦天縱不屑地掃了沙東一眼,模仿沙東的語氣問道。 「真是不知死活,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休怪我不給你機會了,我們比試正式開始吧。」秦天縱的話讓沙東氣急,沙東惡狠狠地瞪了秦天縱一眼,便不再說話,而是低頭煉製自己的靈藥。 秦天縱靜靜地注視了沙東一會,當他發現沙東居然是在煉製毒藥時,他立即知道沙東是想跟自己進行武比了。 藥道的比試也有兩種,分別是文比和武比。文比便是各煉各的靈藥,最後根據靈藥的品階和成丹率來判斷勝負;武比卻是比賽的雙方分別煉製出一種毒藥讓對方服食,能夠解掉對方毒藥、或者在毒藥的攻擊下能夠堅持時間最長的人就是勝利者。 煉製靈藥所需要的藥草,可以由門派提供,也可以由比試者自己提供,只要能夠通過主持比試的長老的檢查就行。 沙東煉製毒藥的藥草,有好幾種都是他自己在外面歷練時採擷的,還有一種更是在奧玄秘境中採擷的,這也是沙東對自己在藥道比試中充滿信心的緣故。 「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啊,我本來還擔心在綜合比試中動用暴力元丹會影響我接下來的計劃,既然你在藥道的比試中跟我選擇武比,就別怪我不客氣了。」看到沙東煉製的毒藥明顯是毒王經中的一個配方,秦天縱不由冷笑一聲。 論及毒藥的煉製,秦天縱自問這天底下還沒有誰能夠強過自己,要知道前世的他為了自保,幾乎研究了所有能夠接觸到的毒藥配方,重生後,秦天縱更是從影偷的洞穴中獲得了一本毒王經,這無異於讓他在毒藥的造詣上更上一層樓。 閉目凝思了一會,就在觀戰的雙方弟子和長老以為秦天縱對比賽完全沒有信心時,秦天縱突然間動了。 「血光之災,我剛才看到了血光之災……」郭傳耀睜開眼睛時,他的額頭全是晶瑩的汗珠,臉色也變得慘白無比,「可惜關鍵時刻沙東突然間大喝了一聲,震斷了我的心神,讓我無法看得透徹,不然的話我便可以清楚地知道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我說沙家怎麼對我的提議答應得那麼爽快呢,他們果然包藏禍心。」聽到郭傳耀的話,一名木雲峰的長老面色一冷,站直身子便要離去。 只是這名長老的身體剛剛有所異動,他便察覺到自己的身體被一股氣機給鎖定了。 「林長老,名俊峰和斷雲峰之間親傳弟子的比試還沒結束呢,你就要走了麼?」沙無邪笑吟吟地攔在了林長老的前面,擋住了他的去路。 與此同時,原本站在沙無邪身後的十幾個外門弟子也站了起來,把木雲峰的人給團團圍住。 郭傳耀正待呵斥這些外門弟子不懂規矩,只是他還沒來得及出聲,張嘴便是一口鮮血吐了出去,同時臉色變成了金紫色。 「你……你們不是神藥谷的人!」驟然遇到襲擊,郭傳耀在驚駭地發現,那十幾個被自己忽視了的「外門弟子」,居然一個個全部是奧義秘境的強者,其中有一個人的修為居然遠遠地高過自己。 「郭掌教,數十年不見,你可安好?」偷襲郭傳耀的一個外門弟子陰鷙地笑了笑,聲音異常地蒼老,又哪有半點年輕人的樣子? 「你是……斬魂手田博年?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郭傳耀瞪著說話的人看了半天,這才失聲喊道。 「郭掌教,還有我們呢,這一次我們幾個老朋友都過來看你了,不知道你是否還有當年在奧玄秘境第五層試練空間內的風采呢?」看到郭傳耀認出了田博年,另外幾個人也同時掀開了臉上的面具,大聲跟郭傳耀招呼道。 聽到這些熟悉而陌生的聲音,郭傳耀的目光一一在這些人的臉上掃過,他的一顆心也沉入了深淵。 郭傳耀自然認識這十幾個不速之客,因為這些人在幾十年前的殺戮試練中跟他有過劇烈衝突,只是當年的他們還是是太玄門和聖劍堂的精英弟子,此時此刻他們已然晉陞為奧義秘境強者。 「沙無邪,你勾結外敵,該當何罪?」郭傳耀並沒有搭理這十幾個不速之客,而是把目光投向了沙無邪,厲聲呵斥道。 「神藥谷、聖劍堂、太玄門千年前便是一家,又何來外敵之說,我只是實現了南荒神王當年遺留下來的宏遠,讓三大門派重歸於好而已。」面對郭傳耀正氣凜然的目光,沙無邪的眼神一陣躲閃,好半晌後,他才大聲辯駁道。 「還是沙兄弟說得好啊,我們神藥谷、聖劍堂和太玄門本來就是一家人,早就應該重歸於好了。」 「聽說神藥谷已然有人在殺戮試練中通關,這意味著我們三大門派也可以出世。我覺得我們三大門派應該放下以前的恩怨,三派合一,一舉成為南荒最大的門派,然後征戰武靈大陸,讓南荒重新取得武靈大陸上的話語權。」 「想當年南荒神王沒有飛昇時,我們南荒蠻地在武靈大陸上地位多高,再看看現在,所有的資源都被其它幾大聖地掠奪一空,所有的人才也全部湧向了另外幾個聖地,以至於我們南荒漸漸地淡出了所有人的視線,要是南荒神王歸來看到這一幕,情何以堪啊。」 聖劍堂和太玄門的人把沙無邪的話頭接了過去,你一言我一語的,完全把自己放到了道義的制高點上,彷彿郭傳耀要是反對三派合一的話,便是天大的罪人一般,直聽得郭傳耀雙眼赤紅,直欲噴火。 「南荒神王當年留下來的遺訓,我自然銘記於心。我也很是認同你們幾個人的說話,三大門派分裂時間太長久,也是時候合併到一塊了。只是三大門派合一後,又有誰來當天尊呢?」郭傳耀深深地吸了幾口氣後,這才讓自己的心情平靜下來。 「天尊?」 聖劍堂和太玄門的人原本只是故意說話激怒郭傳耀而已,他們根本沒想到郭傳耀居然會同意三派合一,更沒想到郭傳耀還提出了天尊這一個詞。 一時間,聖劍堂和太玄門的人全部愣住了,便是沙無邪臉上也露出了思索的神色,他們一起把疑惑的目光投向了郭傳耀。 原因很簡單,天尊這個詞是南荒神王時代的名詞了,當年聖劍堂、太玄門和神藥谷分別是天尊門的三大堂口,天尊門以一個門派的勢力可以橫掃整個武靈大陸,而南荒神王這個天尊門的掌教也被人戲稱為天尊,久而久之,天尊這個詞也就被確定了下來,並且被記錄到了典籍之中。 「郭掌教,不知道你們門派的秦天縱在殺戮殺戮中通關後獲得了什麼獎勵,跟天尊令有關麼?」沉默了半晌後,田博年忍不住低聲問道。 隨著田博年的提問,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面色緊張地看著郭傳耀。 「天縱那孩子的確在第七層試練空間拿到了天尊令,與此同時,也有數十個妖王成為了他的追隨者。這一次即使你們不來神藥谷,我也會分別去你們兩大門派拜訪的。」郭傳耀還沒有說話,一道威嚴的聲音突然間在半空中響起。 伴隨著這道威嚴的聲音,兩個鶴髮童顏的老頭緩緩地從空中降落,正是陽明峰的成姓老祖宗和張姓老祖宗,剛才說話的人卻是成姓老祖宗。 「你們……你們怎麼來了?」看到這兩個老怪物的出現,沙無邪的臉色大變,他下意識地出聲問道。 「沙家的那幾個老東西纏住的不過是我們的替身而已,你真的以為我們兩個人是那種可以任人擺弄的木偶,你們沙家想怎麼操縱便怎麼操縱?」張姓老祖宗狠狠地剮了沙無邪一眼,厲聲道:「你的事情先放到一邊,回頭再收拾你!」 被張姓老祖宗眼睛一瞪,沙無邪「蹬蹬蹬」地後退了好幾步,要不是身後有人攙扶,他幾乎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你們應該被無法無天陣困在陽明峰的,怎麼會在這裡出現呢?」沙無邪眼中神色渙散,嘴中喃喃自語道。 聖劍堂和太玄門的十幾個人臉色也變得異常難看,來比試場地之前,他們已然花費了大半天時間在陽明峰周圍布下了無法無天陣,也正是因為那個陣法可以困住神藥谷的一眾老古董,所以他們這十幾個人才敢趾高氣揚地跑到比試場地中來鬧事。 現在本來應該被困在陽明峰的兩個老怪物突然間出現在了他們面前,這讓他們如何不慌張,讓他們對付木雲峰一眾長老還行,讓他們跟陽明峰的兩個老怪物交手,借給他們一百個膽子他們也不敢啊。 而且成姓老祖宗的話也把聖劍堂和太玄門的人給鎮住了,天尊令現世,數十個妖王也加入了神藥谷,那麼自己等人這一趟不是白來了麼? 要知道一個妖王的實力,相當於兩個甚至兩個以上奧義秘境強者。要是神藥谷真的有數十妖王加盟的話,那麼神藥谷足以橫掃聖劍堂和太玄門兩個門派了,便是稱霸南荒蠻地也完全可能。 「不……你說的肯定是假的,秦天縱的身邊有且只有一個妖王,而且你說秦天縱拿到了天尊令,誰知道是真是假呢?」愣了半晌後,沙無邪看到自己請過來的十幾個外援一個個神色動搖,他心中大急,歇斯底里地喊道。 「白癡一個,我都懶得跟你解釋!」看到沙無邪癲狂的樣子,張姓老祖宗冷哼一聲,轉過頭看向了擂台上秦天縱和沙東兩個人的比試。 「張前輩,有一句話我不知道當問不當問,既然秦天縱有數十個妖王相助,為什麼你們神藥谷還處於分裂狀態,任由我們趁隙而入呢?」猶豫了一會,田博年試探著問道。 「我們還是先觀看比試吧,這個問題回頭再討論!」張姓老祖宗白了田博年一眼,高深莫測地回答道。 聽到張姓老祖宗的話,田博年的心中咯登一聲,臉上狐疑的神色更濃,他不由把頭轉向了沙無邪。 此時的沙無邪滿身的虛汗,他很想立即跑到陽明峰去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但是被成姓老祖宗和張姓老祖宗給瞪著,他根本就不敢有絲毫的異動。 郭傳耀臉上卻一臉平淡,因為這一切都在他的算計之中,先前他所做的一切,不過是在演戲給名俊峰的人看而已。 「沙無邪,我看名俊峰的弟子跟斷雲峰的弟子也不用一一比試了,直接讓秦天縱和沙東兩個人的比試決定兩大勢力的輸贏如何?」張姓老祖宗和成姓老祖宗觀看了一會比試的情況後,他們也從郭傳耀的嘴中得知了比試場地中發生的事情,成姓老祖宗不由出聲建議道。 「這個……這個……」聽到成姓老祖宗的建議,沙無邪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卻不敢隨便出聲應諾。 「我覺得成老祖宗這個建議很好,這樣省事,大家都輕鬆,我接受成老祖宗的建議,就是不知道秦天縱敢不敢接受這個建議了。」擂台上面,沙東聽到成老祖宗的建議後,他朗聲回應道。 「有什麼不敢的,我完全同意成老祖宗的建議。」秦天縱也乾脆地回答道。 雖然沙東和秦天縱在擂台上面煉製毒藥,可是發生在比試場地中的事情卻完全沒能逃過他們的六識。擂台下面波濤洶湧、風雲莫測,擂台上面的秦天縱和沙東兩個人也是心中激盪、心不在焉,他們都恨不得立即結束兩個人之間的比試。 見沙東自己都同意了成姓老祖宗的建議,沙無邪自然也不好提出反對意見,而且他也沒有勇氣在成姓老祖宗面前提出反駁的意見。 太玄門和聖劍堂的十幾個人卻是如同坐蠟,他們原本打算趁著神藥谷門派大比的機會,與沙家裡應外合之下,一舉把神藥谷拿下。 只是此時局勢已然完全脫離了他們的掌控,有兩個老怪物看著他們,他們根本就不敢有所異動。想起還有幾百個門派精英弟子埋伏在神藥谷四處沒有動靜,他們就心中七上八下的,不知道那些人是完全按照計劃行動了,還是已然遭遇了不測。 太玄門和聖劍堂的十幾個奧義秘境強者此時唯一能做的事情便是等待,只要那些精英弟子行動成功,那麼他們滅掉神藥谷的計劃還有可能成功,否則的話,這一趟神藥谷肯定是白來了。 「秦天縱,你真的得到了天尊令?」沙東一邊煉製毒藥,一邊瞪著秦天縱問道。 秦天縱抬頭看了沙東一眼,隨即又低下了頭,全神貫注地凝視著煉丹爐中鮮艷之極的毒藥,沒有搭理沙東。 「要是成姓老祖宗說的話是真的,我想我們之間這場比試已然沒有任何意義了,不是麼?」見秦天縱不願意搭理自己,沙東也不生氣,而是注視著秦天縱的眼睛說道,「得到天尊令,你便是新一代天尊,無論是神藥谷、太玄門還是聖劍堂,都將遵從你的命令,我們沙家也自然對你唯命是從。」 「我登上天尊之位後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讓沙家從這世上除名,即便這樣,你們沙家還是對我唯命是從麼?」秦天縱斜睨了沙東一眼,臉上露出了玩味的笑容。 「你!」沙東顯然沒想到秦天縱這麼不好相與,他瞪著秦天縱的臉龐足足看了半晌,這才一字一頓地說道:「別說你沒有拿到天尊令,即使你拿到了天尊令,三大門派合一也是不可能的事情,南荒神王消失千年,三大門派老古董無數,你覺得他們會甘心奉你一個乳臭味干的小孩子為天尊麼?」 「我的毒藥煉製好了,你的呢?」秦天縱神色平靜地把煉丹爐中的毒藥倒到了專制的容器中,把目光投向了沙東,輕聲問道。 「敬酒不吃吃罰酒,你可要想清楚了,一旦你喝下我煉製的毒藥,你就再也沒有機會反悔了。」沙東被秦天縱的舉動氣得七竅生煙,他緩緩地揭開了自己面前的煉丹爐,一字一頓地說道。 隨著沙東揭開煉丹爐,一股猩紅色的霧氣沖天而起,迅速地瀰漫了整個擂台,濃重的腥臭味幾乎籠罩了整個比試場地。 一部分修為淺薄的外門弟子和核心弟子,僅僅聞到這股腥臭味,便雙眼翻白暈厥了過去。各座山峰的長老見勢不妙,慌忙大手一揮,打出一道道禁制,把自己山峰的弟子保護起來。 「穿心裂腸湯,沙東煉製的是穿心裂腸湯,這不是上古三大禁藥之一麼,沙東怎麼會這個配方?」 「沙家的人怎麼可以這樣,門派比試而已,用得著煉製這種上古禁藥麼,這不是直接要人命麼?」 「完了,這一場比試秦天縱肯定輸了,即便秦天縱是藥王,他都得飲恨敗北了。」 沙東揭開煉丹爐的剎那,整個比試場地立即變得沸騰,穿心裂腸湯的名氣實在太大了,三百年前,毒王以一鍋穿心裂腸湯,直接毒翻數百個奧義秘境強者,從而逃出一片生天,以至於這一個配方消失了近百年不見,還是被人談虎色變。 郭傳耀擔憂地看了秦天縱一眼,他很想出聲勸阻秦天縱,讓秦天縱不要服用穿心裂腸湯,直接棄權認輸,可是想到秦天縱和沙東比試所代表的意義,他又沉默了。 「穿心裂腸湯雖然藥性劇烈,但也並非致命毒藥。」在沙東目瞪口呆的注視中,秦天縱端起穿心裂腸湯便倒進了嘴中,臉色一片平靜。 喝完穿心裂腸湯後,秦天縱抹了抹嘴巴,朝沙東做了一個請的姿勢,示意沙東也該喝下自己煉製的毒藥了。 「他……他怎麼敢真的喝下穿心裂腸湯,難道他不要命了麼?」 「完了,這麼一個絕世天才就此妖孽了,可惜,實在可惜啊。」 「秦天縱雖然有天縱之資,不過他終究還是見識太過淺薄啊,連這種上古禁藥都敢服食,真是無知者無畏。」 見秦天縱居然毫不猶豫地喝下沙東煉製的穿心裂腸湯,很多觀戰的神藥谷長老和弟子都忍不住扼腕歎息,喝下了穿心裂腸湯,雖然不至於立時斃命,可是那種痛楚足以讓任何一個武者崩潰自殺,秦天縱這不是在找虐麼? 沙東神色鄭重地看了秦天縱面前那一碗顏色鮮艷的毒藥,他一時間有點膽怯了。不過在裁判的瞪視下,他卻不得不端起秦天縱煉製的毒藥,脖子一仰便灌進了嘴中。 擂台賽的兩個人都喝下對方煉製的毒藥後,比試場地中頓時寂靜無聲,所有的人都默默地關注著秦天縱和沙東的反應,耐心地等待著比試的結果。 一個呼吸時間過去,秦天縱和沙東都是面色平靜地注視著對方。 兩個呼吸時間過去,秦天縱面色如常,沙東臉色卻發生了細微的變化。 三個呼吸時間過去,秦天縱臉上露出了玩味的笑容,而沙東卻是面色一片慘白。 四個呼吸時間過去,只聽得「砰」地一聲異響,沙東有如木頭一般,身子僵硬著倒了下去,臉色鮮紅如血。 「這……」看到這個比試結果,無論是主持比試的裁判,還是觀戰的眾人,他們同時瞪圓了眼睛,滿臉呆滯地看著擂台賽的比賽結果,一時間都陷入了石化狀態。 「這位長老,您可以宣佈比試結果了。」看到主持比試的長老半天沒有動靜,秦天縱微笑著提醒了一句。 聽到秦天縱的提醒,主持比試的長老一愣,他連忙走到沙東的面前,探了一下沙東的呼吸和心跳,默然半天後,他才大聲喊道:「沙東跟秦天縱的比試,沙東死,秦天縱勝。」 「沙東死了,這怎麼可能,怎麼死的是沙東,而不是秦天縱?」驟然聽到主持比試的長老宣佈的結果,名俊峰的人下意識地大呼出聲道。 不光名俊峰的人心中是這個想法,幾乎比試場地中所有的人都是這個想法,喝下穿心裂腸湯的人沒事,喝下了不知名毒藥的人反而三個呼吸的時間便死去,這也未免太詭異了吧? 可是事實擺在眼前,即便所有的人都不相信這個比試結果,他們也無法改變已經發生的事實。 沙東死了。 名俊峰的天才沙東死了。 神藥谷內最有希望衝擊奧義秘境境界的年輕天才沙東死了。 僅僅一碗不知名的毒藥,便讓名俊峰寄托了無數希望的沙東一命嗚呼;僅僅眨眼間的功夫,在神藥谷內張揚跋扈了十幾年的沙東便直愣愣地躺在了地上,完全失去了生命氣息。 瞪視著沙東的屍體,比試場地中眾人心中五味陳雜。 秦天縱走到沙東的屍體面前,掀開沙東的衣服,堂而皇之地開始搜身,一件件瑣碎的物件被秦天縱給扔到了地上,直看得名俊峰一眾人義憤填膺破口大罵,可惜的是秦天縱對那些憤怒的罵聲充耳不聞,他只是從沙東的身上搜出一件又一件的東西。 「士可殺不可辱,秦天縱實在太過分了,沙師兄都死了,他怎麼還可以這樣侮辱沙師兄的師弟。」 「認賭服輸,既然沙東死了,按照比試的規矩,沙東身上的東西自然都歸秦師兄所有,他這樣做有何不對?」 「……」 秦天縱在擂台上面不緊不慢地搜著沙東的屍體,擂台下面,名俊峰、斷雲峰、木雲峰、烈焰峰等圍觀的人吵嚷個不停。 當秦天縱摸到一塊巴掌大小的古銅色鏡子時,他眼睛一亮,直接把這面鏡子扔進了儲物戒指。 「秦天縱,還我搜妖境!」一個光頭中年突然間躥到了擂台賽,伸手便朝秦天縱的胸口抓去,那氣勢不像是在抓搜妖境,而是想直接要秦天縱的性命,「眾位太玄門和聖劍堂的朋友們,陽明峰的那些老古董一個不少地全部聚在議事廳呢,你們現在看到的兩個老古董是冒牌貨,還請你們速速出手,跟我們一起掃蕩這些奸佞小人!」 「沙僧,沙家二代第一高手沙僧出手了,他怎麼說成姓老祖宗和張姓老祖宗是假的?」 「完了,沙家現在徹底跟革新派撕破臉皮,我們必須得迅速選擇一個勢力依附了。」 「可惡,居然是兩個冒牌貨,耽誤了我們的大事,該死!」 隨著光頭中年沙僧的一聲爆喝,有如一石激起千層浪,比試場地中頓時變得騷亂起來。 十幾個太玄門、聖劍堂的奧義秘境強者毫不猶豫地對包圍圈內的木雲峰長老展開了殺戮,「成姓老祖宗」和「張姓老祖宗」成為了眾矢之的,儘管他們見勢不妙就想開溜,奈何十幾個奧義秘境強者的怒火並不是那麼好躲避的。 僅僅十分之一個呼吸的時間,「成姓老祖宗」和「張姓老祖宗」便被十幾個奧義秘境的強者聯手給擊成了肉泥,身上沒有剩下一塊完整的骨頭。 郭傳耀沒想到場面會突然間失去控制,等到他想出聲穩住場面時,一切都已晚了。 一眾木雲峰長老目齜欲裂之下,他們奮起反抗。只是名俊峰的長老跟太玄門、聖劍堂的奧義秘境強者明顯比木雲峰要強上很多,所以他們的局勢艱難之極。 「噹!」「噹!」「噹!」 與此同時,神藥谷內數百年來未曾被敲響的警鐘也響了起來,宏亮的鐘聲讓一眾神藥谷弟子和長老同時一愣。 「林長老、姜長老、錢長老,誰是誰非我想你們已經看得很清楚了,門派生死存亡之際,你們還猶豫什麼呢?」看到一眾中立派還是站在一旁觀戰,郭傳耀不由歇斯底里地喊道。 「郭傳耀,識時務者為俊傑,你睜開眼睛看看四周,你以為所有的人都跟你一樣頑固不化麼?」看到中立派的勢力在郭傳耀的蠱惑下蠢蠢欲動,沙無邪冷哼一聲,也大聲喊道:「眾位神藥谷的長老和弟子們,只要你們今天跟郭傳耀劃清界限,我沙家既往不咎,你們在門派的利益也能得到保障。」 本來郭傳耀的一聲吆喝已然讓一些山峰的門派長老和弟子有所意動,沙無邪的話又讓大部分人猶豫起來。 畢竟名俊峰的人跟太玄門、聖劍堂的十幾個奧義秘境強者聯合在一塊,實力已然可以控制整個戰鬥局面,此時跟郭傳耀站到一隊,無異於以卵擊石。 「愚蠢,一旦以掌教為首的革新派力量被沙家給清除,緊接著就輪到你們這些牆頭草被收拾了,你們真的以為沙家的話可信?」人群中,王樹江大喝一聲,身子有如浮光掠影般躍入了戰圈。 王樹江雖然在奧玄秘境中未能突破境界,不過他得到長老令後,卻享受到了神藥谷新晉長老的優厚待遇,修為也迅速地得到了提升,隱隱有突破奧義秘境境界的跡象。 王樹江一直是中立派的代表,他的眼光和見識也讓中立派的人很是佩服,隨著他加入戰團,一些搖擺不定的中立派長老和弟子互相看了一眼,也跟在王樹江的後面加入了戰圈。 「王樹江,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自來,這是你自找的!」沙無邪沒想到自己一個老頭的話還不如王樹江一個毛頭小子的話管用,看到王樹江帶動了幾十個人加入戰團,沙無邪爆喝一聲,面色猙獰地朝王樹江撲了過去。 「沙無邪,你的對手是我!」郭傳耀讚賞地看了王樹江一樣,直接一條長鞭捲向了沙無邪,讓沙無邪無暇攻擊王樹江。 郭傳耀的行動讓剛剛加入戰團的中立派眾人心中一熱,他們的眼神立即變得堅定起來,毫不猶豫地把手中的武器揮向了名俊峰和另外兩大門派的高手。 本來斷雲峰和木雲峰的一眾長老和弟子在名俊峰跟另外兩大門派高手的聯手攻擊下岌岌可危,隨著這些中立派高手的加入,戰場上的形勢陡然間變得撲朔迷離起來。 此時戰場中最危險的卻是秦天縱,沙僧似乎跟秦天縱卯上了,對秦天縱展開了狂風暴雨般的攻擊,雙方修為相差懸殊,秦天縱除了施展魅影步逃竄外,竟是拿沙僧毫無辦法。 饒是如此,秦天縱還是好幾次被沙僧的掌風給刮到了身體,身上受了好幾處傷。 「秦天縱,交出天尊令、萬寶囊和搜妖境,我可以饒你不死!」沙僧一邊凌厲地攻擊著秦天縱,一邊大聲吆喝道。 秦天縱緊緊地閉著眼睛,只是一遍又一遍地踩著魅影步,根本就不搭理沙僧。 「本來應該是十年後發生的浩劫,竟然因為自己的重生而提前發生了麼?」清楚地把四周的聲音聽在耳中,秦天縱的心中生出一絲不安。 進入神藥谷以來,秦天縱就在為避免十年後的門派浩劫而努力,他沒想到自己終究還是沒辦法遏制這場門派浩劫的到來。 「跟我對戰居然還跟分心,真是找死!」沙僧看到秦天縱臉上神色變化不定,他厲喝一聲,直接取出背後的大刀,朝秦天縱橫掃了過去。 聽到呼嘯的刀聲,秦天縱的心不由一涼,他知道沙僧已然對自己失去了耐心,開始動用武器,這也意味著自己的魅影步已然對沙僧失效。 就在秦天縱準備祭出蒼域神罐對敵的時候,秦天縱突然間感覺到自己的身子騰雲駕霧般飛起,眼前的景象也陡然發生了變化。 「天縱,情勢危急,你速速逃出神藥谷吧,要是可能的話,我希望你能夠多多照顧我家景略。」就在秦天縱疑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時,一道渾厚的聲音傳進了他的耳簾。 秦天縱凝神看去,卻是王景略的父親王堅已然對上了沙僧。 王堅一雙手上下翻滾,一陣陣濃黑的毒霧從他掌心湧出,直接把沙僧給籠罩了起來,剛剛還囂張得不可一世的沙僧,此時竟是滿臉的驚恐,完全無暇顧及秦天縱。 「謝謝王長老救命之恩,我會照顧好王景略的。」秦天縱脆聲應了一聲,這才迅速地脫離戰圈,朝比試場地外圍方向走去。 比試場地的中央,全部是三大門派的長老在混戰,這些人無一不是奧義秘境強者,秦天縱一個先天境界武者身處其中,一不小心便會丟失性命,只有外圍才是先天境界武者拚鬥的場地。 「谷惠子,昨天的門派大比讓你逃過一劫,你覺得你今天還有可能逃過我的魔掌麼?」秦天縱剛剛逃出沙僧的攻擊,一道熟悉的聲音便在他的耳邊響起。 距離秦天縱身體五步之遙的地方,沙威正步步緊逼,朝谷惠子靠近,而谷惠子則一退再退,臉上滿是慌張的神色。 秦天縱冷哼一聲,直接一團火焰砸向了沙威。 沙威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谷惠子身上,根本就沒有提防會有人偷襲自己,猝不及防之下被秦天縱的火球給砸了一個正著,沙威不由慘叫一聲。 「秦天縱,你……你怎麼逃出來了,我二叔怎麼可能連你都殺不了?」看到秦天縱雙目紅赤地瞪著自己,沙威脖子一縮,驚訝失聲道。 不過沙威很快便明白了是怎麼回事,他朝擂台的方向看了一眼,發現自己的二叔沙僧已然跟王堅打成了一團。 沙僧和王堅的身邊,一個聖劍堂的長老也不斷地攻擊著王堅,兩面夾攻之下,王堅明顯處於劣勢之中。 沙威看到了王堅左支右拙的局面,秦天縱自然也看到了這一幕,秦天縱心中感動王堅救助自己性命的同時,心中不由生出一絲疑惑。 秦血幹什麼去了,為什麼他出去那麼久,卻沒有弄出半點動靜,太玄門和聖劍堂的精銳力量全部湧入了神藥谷,按照這種情形發展下去,神藥谷必然要陷入滅亡的境地啊。 「沙威,納命來吧!」見場中形勢對自己這一方極為不利,秦天縱也懶得跟沙威囉嗦,直接十八柄噬魂匕首飛了出去,然後欺近沙威的身體,便要扭斷沙威的脖子。 只是秦天縱的手剛剛靠近李恪的脖子,一柄冷冽的利劍便砍向了秦天縱的手腕,讓秦天縱不得不縮回雙手。 「沙兄弟,你且站到一邊,讓我來收拾這個卑鄙無恥的小人。」一劍擊退秦天縱,來人客氣地朝沙威說道。 「如此就謝謝李兄了。」剛才心神失守的剎那,沙威以為自己必死無疑,從鬼門關上走了一遭後,沙威深深地領教了秦天縱的厲害,此時看到有人替自己擋駕,沙威自然高興萬分。 「李恪……」秦天縱掃了來人一眼,發現是太玄門的親傳弟子李恪時,他目光一冷,腦海中下意識地浮過前世門派浩劫時發生的一幕幕,臉上神色一陣扭曲。 「秦天縱,奧玄秘境第五層試練空間所賜,我永遠銘記於心,這一次,我絕對會給你一個終生難忘的教訓。」李恪看向秦天縱的眼神也是一片冰冷。 奧玄秘境第五層試練空間中,正是因為秦天縱從中作祟,才讓李恪跟奧義秘境境界失之交臂,這對一個武者來說可以說是致命的打擊,再次看到秦天縱,李恪恨不得生啖其肉。 「就憑你?」秦天縱斜睨了李恪一眼,眼中散發出仇恨的光芒。 秦天縱的神色讓李恪看得一愣,李恪實在弄不明白,自己跟秦天縱在殺戮試練之前並不認識,秦天縱怎麼會見到自己就要拚命,即便是現在,秦天縱還是對自己一副苦海仇深的樣子。 「洞天境巔峰境界,你居然也成為了洞天境巔峰境界,看來你在奧玄秘境中得到了不少好處。不過你覺得你的修為提升上去了,你便有戰勝我的實力了麼?」 李恪靜靜地注視了秦天縱一會,當他發現秦天縱的修為時,他先是一驚,緊接著冷笑一聲,「在奧玄秘境中我之所以會處處吃癟,是因為我故意壓制自己的境界,而且被你打了一個措手不及,現在,你只有被殺的份了!」 「廢話真多!」秦天縱也不待李恪說完,他便冷哼一聲,身體在空中詭異地扭曲了一下,閃到了沙威的後面。 可憐沙威正想繼續耀武揚威欺負谷惠子,他還沒來得及動手,便被秦天縱給一掌擊飛,空中的沙威連吐了幾口鮮血,身體有如斷線的風箏一般,砸向了比試場地的中央。 「威兒!」沙無邪正跟田博年圍攻郭傳耀,陡然間看到空中降落一道人影,他正待一掌把這人影拍飛,只是看清楚這道人影的面目後,他卻是大喊一聲,連忙收回自己手中的勁道,抱住了沙威。 郭傳耀被沙無邪和田博年圍攻了半天,一直苦苦尋找反擊的機會,看到如此良機,他又怎麼可能錯過,他的身子迅速欺近沙無邪,閃電般地朝沙無邪拍出了十八掌。 「郭掌教,一路走好!」郭傳耀朝沙無邪拍出十八掌的時候,田博年冷笑著在一旁也不阻止,直到沙無邪怨恨地看向田博年,一柄詭異的刺刀才從郭傳耀的胸前穿出,刺刀上面赫然有靈魂的波動,正是田博年成名已久的斬魂刃。 「田博年,你剛才為什麼不早點出手?」看到田博年的斬魂刃從郭傳耀的身體對穿而出,沙無邪心中痛快的同時,他大聲質疑田博年道。 「沙無邪,有些事情說透就沒有意思了,你覺得呢?」田博年冷冷地看了沙無邪一眼,一雙手掌陡然朝郭傳耀的胸膛印了過去。 可憐郭傳耀在斬魂刃的震懾下,身體根本就無法動彈,田博年僅僅一招,便把郭傳耀的胸膛給擊出一個血洞。 「賊子,你敢!」田博年還待補上一招結束郭傳耀的生命,他耳邊猛然傳來一聲爆喝,卻是姜貴在關鍵時刻發現了田博年意圖殘害郭傳耀的性命,凌厲的一劍點上了田博年的鼻尖。 姜貴在神藥谷內算是一個異端,他雖然是神藥谷的長老,卻一直無心藥道,畢生的精力和心血都花在了武道上面,有神藥谷的豐富修煉資源支持,姜貴的一身修為卻是要遠遠地高於郭傳耀和田博年。 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被一道凌厲的殺機所籠罩,田博年瞳孔猛然放大,他倒退幾步,正好躲到了沙無邪爺孫倆的後面。 姜貴如影隨形,一柄利劍始終不離田博年的鼻尖。身為聖劍堂的掌教,田博年面對姜貴這霸道而蠻橫的攻擊竟然有種束手無策的感覺。 直到姜貴的兩個對手及時地趕過來,姜貴才轉身自保,不再攻擊田博年。 就在田博年以為自己躲過一劫時,一股不安的感覺突然間籠罩了他的心頭,他正待轉過身體,一陣劇痛從他的背心傳來。 田博年低下頭,他驚駭欲絕地發現自己的胸前多了一柄彎鉤,彎鉤上面掛著一片血淋淋的肉片。 「沙無邪,你……」田博年轉過身子,瞪圓著眼睛看著沙無邪,眼中都快要噴出火來,擊中田博年的武器正是沙無邪的成名武器奪命彎鉤。 「田博年,有些事情你我心知肚明,不是麼?」沙無邪慘白的臉上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他輕聲說道。 「沙無邪,沒有我們的幫助,你們沙家不可能拿得下神藥谷的。」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彷彿被烈火在焚燒一般,田博年知道沙無邪的武器上肯定抹了毒藥,他心中萬分後悔的同時,不由狠聲說道。 「你錯了,我除了跟你和楊掌教三個人有過協議外,我跟楊掌教暗中還暗中達成了一個協議,那便是在恰到的時機把聖劍堂的力量全部剷除。我本來還猶豫是選擇跟你合作還是跟楊掌教合作,既然你首先背信棄義想讓我死,我只有選擇跟楊掌教合作了。」沙無邪冷笑一聲,狠狠地抽回了插入田博年身體的彎鉤。 田博年悶哼一聲,身體一個踉蹌,張嘴吐出一口黑血。 「沙無邪,跟你合作真是與虎謀皮,我田某悔啊!」田博年指著沙無邪,有氣無力地說出這句話後,眼睛一翻,不甘地倒在了地上。 「哼,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戰魂手狼子野心,意圖染指神藥谷麼?」看著死不瞑目的田博年,沙無邪不由唾罵一聲,只是緊接著他也是眉頭緊皺。 郭傳耀的閃電十八掌雖然沒有讓沙無邪立即斃命,可是卻把沙無邪的一身筋脈給全部震斷。 剛才沙無邪用盡全身的規則之力對付田博年,力求一擊致命,這更是讓沙無邪的身體雪上加霜,此時此刻的沙無邪,隨便一個先天境界武者都能夠擊斃他。 「爺爺,您怎麼了?」查看到沙無邪痛苦的神色,沙威擔心地問道。 「威兒,爺爺讓你去陰雲峰走動時,你有注意到陰雲峰的一處封印麼?拿著這枚鑰匙插入封印處,便會有無數的妖獸從陰雲峰湧出,到時即便我們沙家不能拿下神藥谷,太玄門、聖劍堂和革新派的人也要完全葬身於妖腹。」沙無邪從腰中掏出一枚鑰匙,塞到沙威的手中,輕聲叮囑道。 「爺爺,現在場上的局面不是我們佔據上風麼,我們為什麼要去打開封印?那會毀掉門派千年根基的,對我們沙家將來重建門派也極為不利啊。」聽到沙無邪的叮囑,沙威心中很是不解。 「你大哥沙東死了,爺爺也即將喪命,而你又修為淺薄,你覺得現在的局面還在我們沙家的掌控之中麼?去吧,打開陰雲峰山地的封印後,你便遠遠地逃離神藥谷,沒有家族的召喚,你永遠都不用回來了。」 說完這句話,也不待沙威反駁,沙無邪雙手一拋,便把沙威給扔出了人群。等沙威的身體落地時,已然遠遠地脫離了戰圈。 沙威虎目含淚地回頭看了一眼比試場地中血腥混亂場面一眼,然後腳步踉蹌地朝陰雲峰的方向走了過去。 田博年死去後,聖劍堂的幾個奧義秘境強者一愣,他們也顧不得配合名俊峰的人攻擊木雲峰的人,一個個湧向了田博年屍體所在的方向。 沙無邪正在彎腰搜索田博年的屍體,驟然間感覺到被十幾道氣機鎖定,他心中一驚,連忙朝名俊峰的一眾長老所在的方向滾去。 「沙無邪殺了田掌教,大家為他報仇啊!」清楚地把沙無邪的反應看在眼中,秦天縱爆喝一聲,他身體一縱,一招萬鳥歸巢朝沙無邪掃了過去。 看到秦天縱所使的劍法正是聖劍堂的門派絕技萬劍歸宗決,聖劍堂的幾個長老不疑有它,也一齊跟著秦天縱朝一眾名俊峰長老殺了過去。 驟然間看到秦天縱施展萬劍歸宗決,一眾名俊峰長老完全傻眼了,秦天縱不是神藥谷的弟子麼,他怎麼會萬劍歸宗決,難道秦天縱在神藥谷的身份是臥底,他真正的身份是聖劍堂的弟子? 不僅僅是名俊峰傻眼了,便是跟在秦天縱身後的一眾聖劍堂長老心中也是疑竇叢生。 因為觀看了秦天縱和沙東在擂台賽的比試,聖劍堂的人堆秦天縱的身影和聲音可以說是非常地熟悉。此時看到秦天縱不但施展出聖劍堂的門派不傳絕技,更是為了田博年而敢於朝奧義秘境強者進攻,他們一個個都很是疑惑秦天縱的身份。 「秦天縱,哪裡逃,你的對手是我!」李恪正跟秦天縱拼得難解難分,陡然間看到秦天縱逃脫,他爆喝一聲,直接施展金龍變朝秦天縱掃了過去。 「滾開,一個先天境界的螻蟻,居然也敢參與奧義秘境強者的戰鬥,真是找死!」幾個跟在秦天縱身後的聖劍堂弟子看到李恪攻向秦天縱,他們毫不猶豫地一齊出手對付李恪了。 可憐李恪根本就未曾料到剛剛還是盟友的聖劍堂長老們,轉眼間便化為了要命的煞星。 李恪連悶哼都沒來得及發出一聲,便被數十道攻擊落在身上,直接被打回成了人形,狼狽地跌落地面,陷入了昏厥狀態。 把身後的一幕掃在眼中,秦天縱竊笑不已,他也是跟李恪戰鬥了大半個時辰,雙方一直不相上下,這才使出借刀殺人的妙計,沒想到居然一下子就湊效了。 被十幾個奧義秘境強者擊中身體,即使不死也會重傷。何況李恪剛才還施展了金龍變,又將面臨降落一個修為境界的境況,以後的李恪已然不足為懼了。 「各位長老,剛才我親眼目睹沙無邪暗中出手偷襲田掌教,沙無邪手中的彎鉤和田掌教胸前的創口都是鐵證,大家一定要為田掌教報仇雪恨啊!」在幾個聖劍堂長老疑惑的注視下,秦天縱指著沙無邪手中猶自滴血的碧藍彎鉤說道。 「賊子,納命來!」在秦天縱的提醒下,一眾聖劍堂長老很快便驗證了田博年被沙無邪擊殺的事實,再聯想剛才沙無邪搜屍體的一幕,他們也顧不得詢問秦天縱的身份了,一股腦地撲向了沙無邪。 「太玄門的朋友們,快,快點攔住這群瘋子,我們按照計劃行動。」沙無邪此時身受重傷,哪是聖劍堂一眾長老的對手,他只能左支右拙地躲避著聖劍堂長老的進攻,同時朝太玄門的人求助道。 隨著沙無邪這一聲喊叫,比試場地中的戰鬥局面陡然發生了變化。 原本正在跟名俊峰的人一齊聯手對付其他山峰弟子的聖劍堂的人下意識地停止了手中的攻擊,他們小心翼翼地護住了自己的身體,慢慢地聚成了一團,在名俊峰的人和太玄門的人對他們發動攻擊時,他們迅速地展開了還擊。 聖劍堂跟太玄門和沙家關係決裂後,斷雲峰、木雲峰以及一些中立派勢力身上壓力大減,他們紛紛包紮傷口、休養生息,秦天縱更是一把抱起地上重傷的郭傳耀躲到了一邊。 「天縱,你怎麼會聖劍堂的劍法?」雖然郭傳耀剛才沒有任何的戰鬥力,可是秦天縱對整個戰局的影響他卻清楚地看在眼中。 「師父,奧玄秘境第七層試練空間,不但有聖劍堂的劍法,還有太玄門的絕技呢。你該不會誤會我是聖劍堂的弟子吧?」看到郭傳耀臉上不安的神色,秦天縱笑了笑,淡然回應道。 郭傳耀怔怔地瞪著秦天縱的眼睛看了半天,最後歎了口氣,臉上露出了開心的笑容,「你是天尊令擁有者,即便你真的是聖劍堂弟子也沒關係的,何況你一直對門派忠心耿耿,沒有絲毫背叛門派的行為,剛才卻是我多慮了。」 「師父儘管放心,即便我成為了天尊,我也會永遠向著神藥谷的。」見郭傳耀一如既往地信任自己,秦天縱心中釋然的同時,也向郭傳耀低聲承諾道。 聽到秦天縱的話,郭傳耀滿意地點了點頭,不過緊接著他的臉色便變得難看起來。 「天縱,剛才沙無邪把沙威給扔出了戰圈,沙威匆匆朝陰雲峰的方向而去,不知道他們爺倆在搞什麼陰謀呢。」郭傳耀憂慮地跟秦天縱說道。 「陰雲峰……糟了,陰雲峰的山底還關押著成百上千的妖獸,要是那些妖獸被放出來的話,後果不堪設想!」秦天縱聞言面色大變,驚訝失聲道。 聽秦天縱這麼一說,郭傳耀也想起了陰雲峰山底的妖獸,他的心頓時沉入了深谷,郭傳耀朝沙無邪所在的方向狠狠地瞪了一眼,發現沙無邪正洋洋得意地看著自己。 「以沙威的腳力,我們此時即便趕過去也晚了,看來門派這一場浩劫在所難免啊。」郭傳耀歎息一聲,臉上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郭傳耀的這句話剛落音,陰雲峰的方向便傳來了一陣地動山搖的聲音,緊接著一股妖氣沖天而起。 「我出來了,哈哈,被羈押了數百年,我們終於出來了。」 「殺、殺、殺,我們這一次一定要殺他個天翻地覆,讓神藥谷血流成河!」 兩個妖王獰笑一聲,身體風馳電掣一般飛到了比試場地當中。兩個妖王的身後,一大批妖獸大力地揮舞著爪子,嘴中大聲地吼著,也跟著降臨了比試場地中。 可憐太玄門、聖劍堂和神藥谷的兩大勢力正鬥得難捨難分,兩大妖王和數百妖獸降臨比試場地中後,三大門派的長老和弟子便成為了妖獸的腹中餐,慘叫聲此起彼伏、不絕於耳。 短短的幾個呼吸時間內,三大門派便折損了無數精銳力量。 「聯手……聯手一起對付妖獸!」郭傳耀首先發現不對勁,他第一時間大聲吼道。 另外兩大門派的高手也意識到了不妙,他們雖然沒有說話,卻一致地聽從了郭傳耀的命令,不再互相殘殺,而是一齊把武器對準了兩大妖王和數百妖獸。 秦天縱有蒼域神罐傍身,他根本就不用擔心妖獸敢靠近他的身體。瞅了一個空隙,秦天縱拎起昏迷不醒的李恪躲到了一邊。 從李恪的身上搜出乾坤珠後,秦天縱隨即對李恪施展了搜神術。 秦天縱一直垂涎太玄門的鎮門絕技金龍變,金龍變在某些時候可以越階挑戰,無疑是一門絕佳戰技,秦天縱可不想李恪被那些妖獸給踩死,從而導致自己跟金龍變這門絕技失之交臂。 數個呼吸時間過去,秦天縱把李恪的記憶給掠奪一空,然後他隨意地把李恪的身體扔進了妖獸堆中。 秦天縱對李恪施展搜神術的過程中,比試場地中的局勢又發生了劇烈的變化。巨大的數量優勢讓兩個妖王和數百頭妖獸明顯佔據了上風。 太玄門、聖劍堂和神藥谷三大門派長老和弟子死傷無數,所有的人且戰且退,一齊朝陽明峰的方向退去。 因為陽明峰的外面,有太玄門和聖劍堂的幾個老古董在佈置陣法;陽明峰的裡面,也有十幾個神藥谷的老古董被陣法困在其中。只要三大門派的老古董出手,無論是兩大妖王也好,數百妖獸也好,肯定會死無葬身之地。 「死吧,都去死吧,我沙家得不到神藥谷,你們任何人都別想得到神藥谷。」沙無邪看到沙家的弟子接二連三地喪身於妖獸腹中,他整個人都變得癲狂起來,紅腫著眼睛大喊大叫道。 「大伯,你怎麼能夠把陰雲峰的妖獸給放出來呢?」聽到沙無邪的話,沙僧不由厲聲叱責道,「我們沙家是要搶奪門派權利沒錯,可是我們沙家不是要毀滅門派啊!」 「死吧,都去死吧,我沙家得不到神藥谷,你們任何人都別想得到神藥谷。」沙無邪重複地喊著這句話,彷彿根本就沒有聽到沙僧的話。 王堅聞言不由歎了口氣,他知道沙無邪是徹底沒救了,而神藥谷驟然遭遇兩場浩劫,也不知道還能否倖存下去。 「天縱,蠻荒令存在千餘年,裡面的妖獸已然死得差不多了,眼前的這數百妖獸殺孽不重,你正好可以一股腦地收入令牌之中,補充裡面的妖獸數量,你願意收取麼?」就在秦天縱準備跟三大門派的人一齊對付數百妖獸時,沉睡了一些日子的魂炎突然間出聲了。 「把這些妖獸全部收入蠻荒令?怎麼收取?」聽到魂炎的話,秦天縱怦然心動。 「我可以教你一段口訣,讓你可以把這些妖獸全部收取,不過你要想好了,你施展這段口訣的同時,你自己的壽元也會瘋狂地燃燒,你確認自己要這樣做麼?」 「燃燒壽元?」聽到魂炎的話,秦天縱猶疑了。 「你要是怕死的話,就由我來對付這些妖獸吧。不過沒有了這些妖獸補充進去,你手中的天尊令最多也就能夠再維持一兩屆殺戮試練了,以後天尊令就形同虛設,很難發揮出它應有的威力。」見秦天縱猶疑,魂炎失望地歎了口氣。 「你教我收復這些妖獸的口訣吧,我離奧義秘境強者只有一步之遙,只要突破了這一層瓶頸,我的壽元便會大增,燃燒掉幾十年的壽元又算什麼呢,一年,我只需要剩下一年的時間用來突破修為瓶頸,其餘的壽元都可以燃燒掉!」聽到魂炎的話,秦天縱臉上神色陡然變得堅定,他大聲跟魂炎說道。 「修煉之道本應如此,置之死地而後生,我想你很快就能突破奧義秘境瓶頸的。」秦天縱的話終於讓魂炎的臉上露出了笑容,「我教給你的這段法訣,是神王當年縱橫武靈大陸時使用的一段口訣,你只需要輸入真元力進入蠻荒令中,同時念誦我教給你的這段口訣,你眼前的這些妖獸便會被一一攝取到蠻荒令中……」 魂炎耐心地跟秦天縱講解了一番口訣的使用方法後,這才把口訣一句句地念了出來給秦天縱知道。 數個呼吸的時間過去,秦天縱確認自己完全記住了降妖伏魔訣後,他臉上神色變得鄭重起來。 拿出蠻荒令,秦天縱小心翼翼地輸入了一道真元力進入其中,緊接著嘴中唸唸有詞,一句句晦澀難懂的口訣從他的嘴中湧了出去。 隨著秦天縱的念誦,一團團肉眼不可見的波紋以秦天縱的身體為中心散發開來,無形的波紋圈越來越大,很快便觸及了妖獸的邊緣。 那些妖獸瘋狂地咬噬著三大門派精英弟子的身體,陡然間被波紋給碰觸後,它們的身體頓時化作一道白光,神奇地消失不見。 當第一頭妖獸被攝取進蠻荒令時,秦天縱突然間痛苦地皺了一下眉頭,在那一剎那間,他清楚地感覺到了自己生命的流逝,那是一種很微妙的感覺,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波紋擴大的圈子越來越大,而妖獸也是一頭接著一頭被攝取進蠻荒令中,秦天縱的心中隱隱生出了一絲恐慌,因為他不知道每一頭妖獸進入蠻荒令時,自己的壽元會損失多少,他不知道自己的壽元能否堅持到把面前的數百妖獸全部攝取進蠻荒令中。 「誰,到底是誰在對付我的子民!」當妖獸消失的速度越來越快,最後居然只剩下不到一百頭妖獸時,為首的兩頭妖王終於察覺到了不對勁,他們怒吼一聲,凌厲的目光在人群中掃視起來。 而以郭傳耀為首的三大門派的人卻是歡呼一聲,失去了數量的壓制,妖族要想絞殺三大門派的長老和弟子明顯變得不可能。 「難道是老古董出手了,不然怎麼那數百妖獸會憑空消失呢?」 「不,肯定不是門派老古董出手,即便老古董出手,那些妖獸也不可能屍骨無存啊。」 「是他,是秦天縱,你看,秦天縱正在念誦咒語,所有的妖獸好像最後都化為一道白霧湧進了他手中的令牌之中。」 突然間發生的異變讓三大門派歡呼的同時,他們也跟兩大妖王一眼,到處搜尋發生異變的緣故,很快,秦天縱的異狀便被所有的人看到了眼中。 「小子,原來是你在搗鬼,納命來!」面色凝重地看了一眼秦天縱手中的令牌,確認這面令牌對自己的安全沒有威脅後,其中一個豹紋妖王爆喝一聲,直接朝秦天縱撲了過去。 看到豹紋妖王撲上秦天縱,姜貴和王堅同時擋在了秦天縱的身前。 「滾開!」豹紋妖王大吼一聲,一道勁風把姜貴和王堅給同時掀翻,他的手掌依然毫不減速地插向了秦天縱的胸膛。 秦天縱此時雙目緊閉,他彷彿沒有看到豹紋妖王的攻擊一般,嘴中依然默默地念誦著降妖伏魔訣,一頭頭妖獸源源不斷地化為白霧鑽進了蠻荒令中。 眼睜睜地看著豹紋妖王的攻擊落向秦天縱的胸膛,木雲峰的一眾長老即便想幫助秦天縱也是有心無力,他們的臉上不由露出了絕望的神色。 「成了,居然真的成了,天可憐見,我耗費了數百年推演出來的攝妖決居然完全可行,妖族,你們就等著我魂炎的報復吧!」看到秦天縱把數百妖獸統統攝進天尊令中,魂炎激動得滿臉通紅。 事實上當年蠻荒神王封印進天尊令的妖獸,全部是蠻荒神王親自抓捕的,並非通過攝妖決收取。只是魂炎害怕秦天縱知道攝妖決是自己創造的後,對攝妖決沒有信心,所以魂炎才會對秦天縱撒謊。 魂炎對自己創造的這部攝妖決也沒有多大的信心,他只是根據蒼域神罐本體的特性,以及對妖族體質的瞭解,推演了數百年的時間,才搗鼓出這麼一部功法,為的便是一雪前恥,報復妖族曾經對他的玷辱。只是魂炎做夢也想不到,攝妖決居然真的成功了。 看到豹紋妖王面色猙獰地攻向秦天縱,魂炎冷哼一聲,毫不猶豫地激發了秦天縱身上的妖族血脈,與此同時,魂炎借助秦天縱的身體釋放了蒼域神罐本體的氣息。 豹紋妖王的手指頭堪堪觸及秦天縱胸前的剎那,秦天縱猛然間睜開了眼睛,一股凌厲而嗜血的光芒從秦天縱的眼中迸發出來。 「你……不知道前輩如何稱呼?」感覺到秦天縱不可匹敵的氣勢,豹紋妖王的身體一個顫慄,那凌厲的一抓卻是再也落不下去。 「天縱,你剛才已然攝取了四百妖獸進入天尊令,天尊令上第一道禁制已然開啟,你暫時可以收復四頭妖王作為奴僕。這豹紋妖王既然主動招惹你,就讓他成為你征戰天下的第一個麾下吧。」秦天縱正莫名其妙豹紋妖王對自己的態度時,魂炎的聲音適時地在他腦海中響起。 「天尊令出,萬妖歸伍。你只要捕獲足夠數量的妖獸放入天尊令中,便可以開啟天尊令中的禁制,天尊令中的禁制每開啟一道,你便可以收服一定數量的妖王作為奴僕。天尊令的二十七道禁制全部開啟之後,天尊令中妖獸會過萬,而你麾下的妖王也會過百。天尊令二十七道禁制全部開啟之日,便是你成就神王之日!」 魂炎的話繼續在秦天縱的耳邊響起,聽到魂炎的話,秦天縱體內的血液也開始沸騰起來。 目光在手中的令牌上掃了一眼,秦天縱果然看到先前並無異常的天尊令上有一道耀眼的白芒在閃動著。 與此同時,一段信息也湧入了秦天縱的腦海,卻是天尊令本身的能量波動。幾乎在剎那間,秦天縱便知道了如何收服妖王。 秦天縱對著豹紋妖王輕輕地發動了天尊令的禁制,豹紋妖王的眼神頓時有了剎那間的呆滯。 「屬下風無跡參見主人,剛才屬下無意間冒犯主人,還請主人責罰。」半個呼吸的時間過去,豹紋妖王雙腿一軟,恭敬地跪在了秦天縱面前。 豹紋妖王突然間的舉止變化不但讓另外一個妖王目瞪口呆,便是三大門派的長老和弟子也同時愣住了。 另外一頭妖王剛想質問豹紋妖王怎麼會突然間認主,秦天縱閃電般地對準了這頭妖王,再次發動了天尊令的禁制。 「屬下熊缺參見主人!」短暫的呆滯後,這頭妖王也毫不猶豫地跪在了秦天縱的面前。 熊缺身高足足兩米有餘,身體也是正常人的兩倍大小,他這一下跪,地面都輕微地抖動了一下,說話的聲音更是有若雷鳴,直讓眾人耳朵隱隱生疼。 「這……這是怎麼回事,這兩頭妖王怎麼突然間認秦天縱為主了?」 「天尊令,他手中拿的是天尊令,天尊令出,萬妖歸伍,看來傳言非虛。」 「我們得救了,哈哈,我們得救了。」 秦天縱收復兩個妖王后,剩下的那幾十頭妖獸也不再攻擊三大門派的人,而是畏懼地站在秦天縱的身後,秦天縱剛才彈指間便讓數百妖獸消失不見的事情已然深深地威懾了它們,讓它們不敢有所異動。 三大門派的人卻同時歡呼起來,他們的臉上都露出了劫後餘生的神色。 妖獸的危機解除後,剛剛還聯手抗妖的三大門派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們很快便重新劃分成了不同的陣營,滿臉警惕地瞪著敵對陣營的人,而秦天縱則成為了所有人聚焦的目標。 要知道秦天縱的身邊不但有兩個妖王僕從,而且還有幾十頭妖獸,秦天縱一個人的力量,足以匹敵任何一個陣營的力量。何況那離奇消失的幾百妖獸也不知道是否可以再次出來,這更讓所有的人對秦天縱忌憚不已。 正是因為秦天縱的震懾,無論是太玄門的人還是聖劍堂的人,他們都不敢再有所異動,所以場面一時間變得寂靜無聲。 「聖劍堂的人都過來這邊吧,田掌教早年收我為徒,後來又讓我加入神藥谷,暗中跟神藥谷達成協議,我們兩大門派並不存在任何衝突。」秦天縱掃視了幾大陣營一眼,最後沖聖劍堂的人大聲喊道。 聖劍堂的人,除了孫金波外,秦天縱對其他人並無惡感,所以秦天縱選擇了首先拉攏聖劍堂。 「秦天縱,你如何能夠證明田掌教是你師父的事實?」聽到秦天縱的話,聖劍堂的人一陣騷動,最後一個鶴髮童顏的老者站出來質問道。 「孫長老,假如我記得沒錯的話,你有三個兒子,七個孫子,他們的名字分別是……」秦天縱瞄了這個鶴髮童顏的老者一眼,如數家珍一般把孫姓老者的情況說了一遍,其中很多話題更是涉及到孫姓老者的隱私。 秦天縱一番話說完,孫姓老者額頭上大汗淋漓,一張老臉也變得通紅,他卻是再也不敢質疑秦天縱的身份。 「秦天縱,你知道孫長老的所有事情,並不代表你就是田掌教的徒弟,有本事你把我的事情也全部說出來,我才承認你的身份。」孫姓老者後退後,一個劍眉青年踏步而出,傲然對秦天縱說道。 「田師弟,我要是連你的事情都不知道,又怎麼敢自稱聖劍堂的弟子呢?」看了這個劍眉青年一眼,秦天縱笑了,因為這個人正是田博年的兒子田英。 田英雖然修煉資質不錯,性格卻有點古板,曾經被孫金波暗算無數次,最後還是秦天縱的救援才讓他逃過一劫。 為了殺害孫金波,秦天縱曾經跟田英合作過,後來兩個人成為了興趣相投的朋友。 秦天縱毫不猶豫地把田英從小到大的事情全部數了出來,就是他相親十幾次失敗的糗事也被秦天縱給當眾抖了出來。 「秦師兄,我現在相信你是家父的徒弟了。」見秦天縱對自己的熟悉甚至超過了自己對自己的認知,田英臉上神色變得緩和,心服口服地說道。 田英說完這句話,他便帶頭走向了秦天縱的身後。有田英的帶頭,其他聖劍堂長老和弟子猶豫了一下,也走到了秦天縱的身後。 孫金波半年前死於奧玄秘境空間後,田英就成為了聖劍堂刻意培養的唯一接替人,田博年被沙無邪偷襲致死後,田英順理成章地成為了聖劍堂的掌教,聖劍堂的人自然唯他馬首是瞻。 「沙僧、楊掌教,這種情況下,你們覺得自己還有勝算麼?」秦天縱跟聖劍堂的人寒暄了一番後,把目光投向了名俊峰和太玄門的人所在的方向。 沙無邪變得癲狂後,名俊峰的人顯然以實力最強的沙僧為首了。 「秦天縱,我只想問你一句,你到底是聖劍堂的人,還是神藥谷的人。」沙僧沉默了半晌後,他眼中閃過一道精光,大聲問道。 「天尊令在我手中,你說我是哪個門派的人呢?」秦天縱斜睨了沙僧一眼,冷聲道:「我秦天縱加入神藥谷以來,從來未曾做過半件對不起神藥谷的事情,你又有什麼資格以這種口吻質問我?」 「你……」秦天縱的態度讓沙僧勃然大怒,不過他很快便意識到,如今的秦天縱已然跟他站在了平等的位置上,甚至比他強勢,沙僧不得不強自按捺住自己的怒氣,沉聲道:「只要你能夠保證三派合一後不損害神藥谷的利益,我們沙家願意退出神藥谷的權力之爭,還神藥谷一個清靜。」 「三叔!」聽到沙僧的話,名俊峰的幾個弟子不由同時驚呼出聲。 只是此時此刻,這幾個名俊峰弟子的聲音顯然是低微的,不可能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聽到沙僧的話,秦天縱一愣,他不由重新打量了沙僧一眼,臉上露出了讚賞的神色。 「你的這個要求我自然可以完全答應!」秦天縱輕笑了一聲,朝沙僧說道:「而且只要你們沙家能夠主動退出神藥谷的權利之爭,我可以對你們沙家既往不咎,讓名俊峰的人安全退出神藥谷!」 聽到秦天縱的話,沙僧認真地瞪著秦天縱看了半晌,他大手一揮,便領著殘存的名俊峰的長老和弟子朝神藥谷外走去。 「楊掌教,你呢?」解決掉名俊峰的人後,秦天縱看向了神藥谷內唯一的不安定因素。 「我?你一個乳臭味干的小兒,居然居高臨下地問我?」在秦天縱的注視下,太玄門的掌教楊真念眼中陡然閃過一道殺機。 與此同時,楊真念身上的氣勢也是節節攀升,一身修為迅速地超過了在場的三大門派長老,成為堪比三大門派老古董一般的存在。 「你真的以為收復兩頭妖王,便可以成為天尊了麼?你真的以為擁有天尊令,我們三大門派便會以你為尊麼?」楊真念說話的同時,他一步一步地朝秦天縱靠近,他每踏出一步,秦天縱的心臟便不受控制地狂跳一下,那種難受的感覺讓秦天縱直欲吐血。 「奧魂境,他居然修煉到了奧魂境!」 「奧規境到奧魂境看似一步之遙,這中間卻橫隔了一道天塹,楊真念這些年到底獲得了什麼樣的奇遇,一身修為會突然間暴增?」 「我晉陞為奧義境界修士後,便一直止步於奧規境,想盡了一切辦法都未能提升半點修為。楊真念晚我二十年晉陞為奧規境修士,居然先我一步進入奧魂境,人比人,真是氣死人啊。」 「……」 感覺到楊真念散發出來的無窮威壓,三大門派的長老有一種磕頭膜拜的衝動。 神藥谷的長老和聖劍堂的長老看著楊真念一步步邁向秦天縱,他們根本就不敢有所異動,眼中流露出痛苦和絕望的神色。 奧規境跟奧魂境雖然只有一個境界的差距,兩者之間的實力卻有若雲泥之別。 這也是剛開始「成姓老祖宗」和「張姓老祖宗」降臨比試場地時,即使聖劍堂和太玄門有十幾個長老存在,他們依然噤若寒蟬不敢動彈的緣故。 雖然奧規境修士跟奧魂境修士都是門派長老,可是他們之間的地位卻也有著巨大的差別。 奧魂境修士雖然也擔著門派長老的職務,不過他們不再像奧規境修士一般參與門派的繁瑣事務,而是專心於修煉,同時門派的各種修煉資源都得優先供給他們,奧魂境修士一般被門派供奉為老古董。 無論是神藥谷、聖劍堂,還是太玄門,三大門派都有這樣的老古董存在,只是三大門派的人做夢也想不到,一直是奧規境的楊真念居然也晉陞成了老古董一般的存在,以至於場中的形勢陡然發生了變化。 楊真念每向前踏出一步,便大聲喝問秦天縱一聲,五步踏出後,秦天縱不由自主地張開嘴巴,一口鮮血從他嘴中噴了出來,臉色也變得煞白。 同樣是奧義境界的奧規境強者在奧魂境強者面前尚且是螻蟻一般的存在,秦天縱這個只有先天境界修為的武者就更不用提了。 就在楊真念戲耍夠了秦天縱,準備一掌拍死秦天縱時,一股炙熱的氣息猛然間襲向了他的身體,讓他感覺到靈魂的戰慄,體內的第二赤魂更是發出了撕心裂肺的慘叫。 楊真念陡然警覺,再也顧不得對付秦天縱,他一個閃爍,身體從原地消失不見,再次出現時,他已然回到了太玄門陣營所在的方向。 成功逃過一劫的楊真念驚魂未定地朝自己剛才站立的方向看去,想知道到底是哪個門派的老古董在對自己出手,可惜的是,他卻什麼都沒有看到。 不過楊真念心中卻生出一股怪異的感覺,因為他看到很多人都以一種怪異的目光瞪著自己看,彷彿自己身上有什麼不對勁一般。 楊真念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便感覺到臉上火辣辣地一陣疼痛,與此同時,「啪!」「啪!」的耳光聲也清脆地傳入了他的耳簾。 楊真念凝神看去,一個粉雕玉琢般的小孩正滿臉寒霜地站立在自己眼前,一雙好看的黑瞳中正散發出刺骨的殺意。 這個粉雕玉琢的小孩正是化形後的黑瞳狐秦血,他拿著秦天縱的千千醉離開比試場地幾柱香時間後,終於在秦天縱最危險的時刻及時地趕了回來。 「敢欺負我的主人,你活膩了麼?」秦血說完這句話便掌心一番,一連串的火球傾瀉而出,把楊真念的身體籠罩其中。 可憐楊真念還在納悶秦血的身份,根本就沒想到秦血出手會這麼果斷而且狠辣。 體內赤魂被壓制的情況下,被跗骨之蛆的火焰給包裹了身體後,楊真念身上的衣服轉瞬間便化為了灰燼。 「黑瞳狐,你是血狸狐的變異品種黑瞳狐?」感受到了徹骨的痛楚後,楊真念終於清楚了秦血的真正身份,他的瞳孔猛然放大,臉色也變得異常難看。 楊真念身為奧魂境修士,涉獵了各種典故,他比一般人更瞭解血狸狐變異品種黑瞳狐的厲害,妖獸本來就比同階的人類修士要厲害,血狸狐更是妖獸中的王者。 秦血雖然剛剛化形為妖王,可是因為體質和傳承的緣故,他的實力卻要穩穩地壓制楊真念一線。 「黑瞳狐,你辱我太甚,別怪我不客氣!」楊真念爆喝一聲,眼中閃過一道決然的神色,便要引爆體內的赤魂。 奧義秘境強者在晉陞為奧魂境後,體內便會產生一條赤魂,引爆赤魂不但可以重傷同階修士,而是可以秒殺同階以下的修士。不過與此同時,施法者也會銳減一半的實力,修為下降一個境界。 在沒有被逼到絕境時,奧魂境強者是不會輕易引爆體內赤魂的,只是楊真念身為一代梟雄,心高氣傲慣了,血狸狐出現後,又接二連三地羞辱他,楊真念知道自己正常拚鬥不是黑瞳狐的對手,他不得不採取引爆體內赤魂這個下策。 「算你還有點眼力,這一次給你點教訓就算了,要是還有下次的話,我決不輕饒你!」感覺到楊真念的意念波動,秦血身子閃電般地遠離了楊真念,他可不想被破罐子破摔的楊真念所傷。 秦血離去後,楊真念也鬆了口氣,他慌忙從儲物戒指中拿出一套衣裳穿上。 此時的楊真念狼狽不堪,剛才戲耍秦天縱那般威風完全不復存在。 「秦血來遲,還請主人責罰!」回到秦天縱身邊後,秦血恭敬地朝秦天縱拱手道。 「師兄,你可不能真的責罰小雪,小雪雖然耽擱了一點時間,他卻是立了大功的。」秦天縱正欲詢問秦血消失了這麼長時間都幹什麼去了,郭語彤的聲音遠遠地從他背後傳了過來。 「哥,小雪很厲害的,他一個人搞定了十幾個老怪物呢,你千萬別責怪小雪。」凌菲兒和秦皓月也一齊替秦血求情道。 秦天縱循聲看去,郭語彤的身後,跟著十幾個雲濤居的外門弟子,凌菲兒、秦皓月、秦大壯等人赫然在內。 看到雲濤居十幾個外門弟子的出現,三大門派的人同時喧嘩起來。 因為跟雲濤居這些外門弟子一起到來的還有聖劍堂和太玄門的十幾個奧魂境修士,只是這些奧魂境修士此時全部處於昏迷不醒的狀態,他們一個個地被雲濤居的外門弟子羈押著。 「這……這是怎麼回事?」 「師叔他們不是在陽明峰對付神藥谷的老古董麼,怎麼會突然間被擒?」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我們來這裡之前,無法無天陣就佈置得差不多了,神藥谷的那幾個老古董不可能有機會逃出陽明峰的!」 看到雲濤居的十幾個外門弟子分別羈押著十幾個奧魂境的修士出現,三大門派的長老和弟子幾乎懷疑自己的眼睛出了問題,一個個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太玄門的一眾長老和弟子更是激動,畢竟此時聖劍堂已然跟神藥谷聯合到了一塊,而名俊峰的人又全部撤出了神藥谷,楊真念這張王牌也被秦血給壓制住,他們唯一能夠指望的便是陽明峰周圍的太玄門老古董。 此時看到門派的老古董也完全被擒,太玄門一眾長老和弟子的心完全沉入了深淵。 這裡面以楊真念的反應最為激烈,因為這一次聖劍堂和太玄門一共有十一個老古董來到神藥谷,太玄門的老古董來了七個,而聖劍堂的老古董卻只來了四個,所以兩大門派的老古董全軍覆滅,損失最慘的無疑是太玄門。 「不可能的,我們吞併神藥谷和聖劍堂的計劃萬無一失,不可能失敗的……」楊真念發瘋一般衝向雲濤居的外門弟子,眼睛也一片赤紅。 按照太玄門、聖劍堂和名俊峰的沙無邪的約定,三方合力拿下神藥谷後,太玄門要瓜分神藥谷內六成的靈藥和藥草資源,聖劍堂和名俊峰則分別瓜分剩下的四成資源。 而太玄門因為實力完全壓制聖劍堂和名俊峰的緣故,他們更是居心叵測,想在三方合力拿下神藥谷後,便轉手對付聖劍堂和名俊峰的人,讓神藥谷完全地屬於太玄門,甚至把聖劍堂也給一口氣吞併掉。 此時太玄門非但不能吞併神藥谷和聖劍堂,反而陰溝內翻船,在神藥谷內就遭遇不測,這對楊真念來說實在是一個巨大的打擊,以至於他情緒有點失控。 「什麼,太玄門居然還妄圖吞併我們聖劍堂,真是狼子野心啊。」 「太玄門罪該萬死,居然包藏禍心,想把我們聖劍堂也給吃下去。」 「……」 聖劍堂的一眾長老和弟子看到自己門派的四個老古董被擒時,他們心中本來還有點忐忑,只是聽到楊真念的話後,他們卻是面色大變,忍不住同時破口大罵。 看到場中混亂的局面,秦天縱的臉上露出了開心的笑容,他知道神藥谷的滅門浩劫已然被自己和秦血陰差陽錯地解決掉了。 不過心中高興的同時,秦天縱的背心卻全部被汗水給打濕了,因為他根本就沒有預料到太玄門和聖劍堂居然會有十一個奧魂境修士一齊進攻陽明峰,要是早知道太玄門和聖劍堂入侵神藥谷的力量這麼強,秦天縱估計早就坐不住了。 秦天縱原本只是期望秦血能夠用千千醉對付兩大門派藏在暗處的精銳力量,讓秦天縱沒想到的是,秦血放過了太玄門和聖劍堂的精銳力量,直接把這兩大門派的奧魂境修士給放倒了。 「天縱,太玄門和聖劍堂的十一個老古董真的是被秦血一個人搞定的?」郭傳耀東張西望了一會,也沒有看到陽明峰的老古董出現,他不由轉身問秦天縱道。 神藥谷的其他長老也是滿臉疑問地看向秦天縱,他們非常清楚,即便陽明峰的長老全部出場,也不可能制服得了太玄門和聖劍堂的十一個老古董。 因為神藥谷總共才九個奧魂境強者,雖然佔據了地利和靈藥的優勢,陽明峰的九個老古董最多也只能跟太玄門和聖劍堂的十一個老古董打得旗鼓相當,而不可能生擒太玄門和聖劍堂的十一個老古董。 「師父,以秦血的實力,讓他對付一個奧魂境修士還勉勉強強,讓他同時對付十幾個奧魂境修士卻是強人所難了,秦血之所以能夠制服這十一個圍攻陽明峰的奧魂境修士,完全是因為千千醉藥草的緣故……」 秦天縱耐心地把自己從奧玄秘境第六層試練空間得到千千醉藥草的事情以及吩咐秦血去神藥谷各座山峰巡邏的事情說了一遍,直聽得一眾神藥谷長老和弟子感慨不已。 「天縱,我這一輩子最為明智的決定,便是讓你加入了神藥谷,不然的話今天神藥谷恐怕要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啊。」聽到秦天縱的話,郭傳耀由衷地感慨道。 「千千醉,奧玄秘境中居然有我們神藥谷失傳了數百年之久的千千醉藥草,實在太好了。」 「……」 聽到郭傳耀的感慨,秦天縱還沒來得及謙虛一聲,其他的神藥谷長老和弟子也是紛紛出聲,誇讚和感慨之詞有如潮水一般湧進了秦天縱的耳中。 這一刻,劫後餘生的神藥谷眾人只是兩眼含笑,靜靜地注視著秦天縱,似乎要把秦天縱銘刻在自己的心中。 「師父,接下來的事情就由你來處理吧。」秦天縱看到太玄門和聖劍堂的一眾弟子都看向自己所在的方向,秦天縱的身體往後一退,把位置給郭傳耀讓了出來。 郭傳耀看了秦天縱一眼,見秦天縱臉上神色誠懇,他點了點頭,把事情攬了過去。 秦天縱害怕自己沒辦法糊弄聖劍堂的十幾個老古董,他隨便找了個借口便離開了比試場地,而秦血、風無跡和熊缺三個妖王則被秦天縱給留了下來,以協助郭傳耀震懾太玄門和聖劍堂的人。 離開比試場地後,秦天縱原本打算去陽明峰,破解佈置在陽明峰外面的無法無天陣,把被困在陽明峰的一眾老古董解救出來。 不過想起陽明峰的九個老古董中有四個老古董是沙家的人,秦天縱最終還是沒有去陽明峰。 此時恰值神藥谷大亂,要是沙家的幾個老古董出來,指不定又要鬧出什麼風波,還不如讓他們自己慢慢地破解禁制好了,估計那個時候神藥谷內大局已定。 事實上郭傳耀也是抱的這種心思,秦天縱離開比試場地後,郭傳耀毫不猶豫地下令把太玄門的七個老古董給斬殺,並且把這七個老古董身上的東西給搜刮一空。 太玄門的一眾長老和弟子在看到郭傳耀果斷而狠辣的手段後,除了極少數的幾個人,絕大部分人都磕頭認錯,願意接受神藥谷的鉗制。 郭傳耀完全可以從太玄門的長老或者弟子嘴中得知無法無天陣的破解方法,不過郭傳耀並沒有這麼做。 收復了太玄門的一眾長老和弟子後,郭傳耀這才吩咐神藥谷弟子把聖劍堂的四個老古董給弄醒,聖劍堂的四個老古董剛一睜開眼睛,便看到了地上擺放整齊的七張熟面孔。 在郭傳耀和田英的共同解說下,聖劍堂的四個老古董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聖劍堂的幾個老古董沉默了半晌後,不約而同地選擇了跟神藥谷交好。 「你們幾個老東西真是越活越回去了,現在神藥谷的幾個老古董全部被困在陽明峰,只要你們四個跟我聯手,整個神藥谷的人都不夠我們殺的,你們居然畏首畏尾,向幾個小輩低頭……」聖劍堂的幾個老古董跟木雲峰的人表示交好時,一直瘋瘋癲癲的楊真念突然間清醒了過來,他大笑著諷刺聖劍堂的幾個老古董道。 「楊真念,任你舌如彈簧,我們也不會聽信你的話。你以為這世界上就你一個聰明人,我們全部都是傻子麼?」 「太玄門一直對聖劍堂虎視眈眈,我們聖劍堂早就察覺到了,這一次對付神藥谷也是被你們威逼利誘所致,我們不得不虛以委蛇,你以為我們聖劍堂真的就跟太玄門完全一條心麼?」 「楊真念,你以為沒有幾位老祖宗的授意,我會自作主張地同意跟神藥谷交好麼?」 楊真念的話剛落音,聖劍堂的幾位老古董和田英便不約而同地呵斥道。 「你們……你們……」看到聖劍堂和神藥谷的人一個個看向自己時嘲諷的目光,楊真念臉上笑容一滯,氣急敗壞地說不出話來。 「一群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傢伙,我簡直羞於跟你們為伍,我再次入世指使,便是你們太玄門和神藥谷覆亡之日!」楊真念說完這句話,身體一個閃爍便消失不見,等他身影再次出現時,已然在十丈之外了。 「想跑?哪有這麼容易!」察覺到楊真念意圖逃跑的念頭,風無跡冷哼一聲,身體有若清風一般飄到了楊真念的身邊,直接擋住了楊真念的去路。 「孽畜,就憑你也敢阻攔我,真是活膩了!」看到風無跡一個剛剛晉陞為妖王的普通妖族也敢阻攔自己離去,楊真念嘴中發出一聲冷哼,他眼中殺機一閃,一根手指頭戳向了風無跡的腹部氣海處。 「有俺老熊在,容得你囂張?」楊真念的一指還沒有落到實處,他的身子便被一座巨大的陰影所籠罩,緊接著他感覺到一座巨大的山峰壓到了自己身上,卻是熊缺直接一屁股坐向了他。 「給我滾開!」被一頭大笨熊給壓在自己身上,楊真念心中的怒氣也積累到了頂點,他爆喝一聲,一身真元力猛然暴漲,直接把熊缺給震飛到了半空中,與此同時,楊真念不依不饒地朝風無跡發動了凌厲的攻擊。 「楊真念,你敗就敗在心高氣傲上面,給別人一條活路,何嘗不是給自己一條活路呢?」就在熊缺和風無跡眼看就要斃命在楊真念的瘋狂攻擊下時,一道威嚴的聲音突然間在楊真念的耳邊響起。 與此同時,四柄長劍剎那間籠罩了楊真念渾身上下要穴,讓楊真念避無可避。 關鍵時刻,卻是聖劍堂的四位老古董不約而同地出手了。 萬劍歸宗決作為聖劍堂的鎮教絕技,由先天境界武者施展出來的威力尚且驚天地泣鬼神,由奧魂境的修士給施展出來,這其中的威力更是大得不可想像。 這也是為什麼聖劍堂雖然只有四個奧魂境修士,但是他們依然能夠在太玄門和神藥谷的夾縫中生存下來的緣故。 可憐楊真念一代梟雄,他甚至連自爆赤魂都沒來得及,便被四柄長劍給絞成了肉末,就此隕落在神藥谷內。 「郭掌教,初次見面,無以相送,現送上人頭一顆,還請收下!」殺掉楊真念後,聖劍堂的一個長鬚老者毫不猶豫地砍掉了楊真念的人頭,直接遞給郭傳耀道。 郭傳耀原本還擔心聖劍堂的幾個奧魂境修士在楊真念的蠱惑下反水,看到聖劍堂的幾個老古董毫不猶豫地殺掉楊真念,又把楊真念的頭顱割給了自己後,郭傳耀心中大定,滿臉的欣喜。 「好說、好說,聖劍堂的朋友有心了。」郭傳耀自然知道,聖劍堂的幾個老古董同時出手擊殺楊真念,固然有他們私心作祟的一面,但是同樣也是聖劍堂的人在跟神藥谷表明他們沒有貳心。 「郭掌教這句話太過客氣了,既然天尊令已經出現,我們三大門派要麼互相傾軋而走向滅亡;要麼三派合一,重現當年天尊門的威風。我想無論是當年的天尊大人,還是今天的我們,都不願意三大門派走向滅亡這條道路的。」長鬚老者朝郭傳耀笑了笑,客氣地說道。 「田長老此言大有道理,俗話說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我們天尊門分裂了一千年,也是時候合而為一了。」聽到長鬚老者的話,郭傳耀大聲附和道。 聖劍堂的一眾長老跟木雲峰的一眾長老越談越投機,經過一番瞭解後,郭傳耀才知道,原來聖劍堂上下早就厭倦了繼續跟太玄門、神藥谷廝殺的局面,只是田伯光野心勃勃,一心想吞併神藥谷,所以才被楊真念所鼓動。 現在田伯光一死,聖劍堂上到奧魂境強者,下到核心弟子,全都下意識地鬆了口氣。 而以郭傳耀為首的神藥谷核心層在得知聖劍堂的真實想法後,都喜出望外,表示願意跟聖劍堂一起為天尊門的重建而努力。 「英兒,秦天縱真的跟你說過他是你爹的徒弟?」神藥谷的會客室中,田成棟低聲問田英道。 「爺爺,天縱的確說過類似的話,在場的幾位叔伯和師弟都知道的。」田英肯定地點了點頭,清脆地回答道。 在田成棟求證的目光中,房屋中的幾位聖劍堂長老和親傳弟子紛紛點頭,表明田英並沒有撒謊。這其中以孫姓長老的反應最為激烈。 「這就怪了,伯光不是一向野心勃勃,想要吞併太玄門和聖劍堂麼,他怎麼可能會收秦天縱為徒,而且還暗中指使秦天縱跟神藥谷暗通曲款?」看到房屋中眾人的反應,田成棟臉上滿是疑惑。 「大哥,你說秦天縱是不是在撒謊?據我所知,伯光癡迷於權術,只收過孫金波一個徒弟,而且還沒怎麼教導孫金波,他怎麼可能有心思收秦天縱為徒呢?」 「我也覺得秦天縱是在撒謊,以伯光的性格,即使他真的收了秦天縱這麼一個徒弟,他也不可能委派秦天縱潛入神藥谷,跟神藥谷交好的。」 「我們聖劍堂之所以被太玄門給蠱惑得對付神藥谷,完全是伯光在其中推波助瀾啊……」 聖劍堂的四個奧魂境老怪物聽說秦天縱不但一手萬劍歸宗決劍法施展得爐火純青,更是熟悉聖劍堂所有人的事情,他們一個個瞪圓了眼睛,不可置信地感慨道。 「爺爺,各位師祖,你們憑什麼這麼說我爹事實勝於雄辯,要是秦天縱不是我爹的弟子,他的萬劍歸宗決又是從哪裡學來的?要是我爹真的跟沙家和田家一條心,他又怎麼可能被沙無邪偷襲致死……」 田英一直視自己的父親田伯光而偶像,只是田伯光的所作所為有時讓他很是難堪,此時難得從秦天縱的嘴中瞭解到父親性格的另外一面,田英自然要極力捍衛父親田伯光的形象。 田英的激烈反應讓聖劍堂的幾位老古董同時愣了一下,不過想起田英的性格以及他一直所處的生活環境,卻沒有人忍心出聲訓斥他。 「英兒,對不起,一直以來都是是爺爺錯怪你爹了,你爹是一個頂天立地的好漢子。這一次要不是因為你爹安排了先手,說不定我們幾個老古董也跟太玄門的那幾個老古董一樣身首異處了,我們聖劍堂的力量也要遭遇毀滅性的打擊。」田成棟愛憐地看了田英一樣,微笑著低聲道歉。 聽到田成棟的話,會客室中所有的人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 秦天縱是不是田伯光的徒弟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神藥谷的確對太玄門和聖劍堂區別對待了。 在今天那種情況下,即使神藥谷一不做二不休地把聖劍堂的幾個奧魂境也一起殺掉,聖劍堂也拿神藥谷沒有辦法,可是神藥谷並沒有殺掉聖劍堂的幾個奧魂境強者,而是選擇了幫忙聖劍堂的幾個奧魂境強者解掉千千醉的藥性。 「田師伯,我們以後真的把聖劍堂的力量全部遷入神藥谷麼?」猶豫了半晌後,孫姓長老低聲問道,「萬一神藥谷並沒有包容之心,他們趁機把我們聖劍堂給吞併了怎麼辦?」 「孫巖,你怎麼越老越糊塗了。神藥谷的實力現在是我們三大勢力中最強的,而且秦天縱又熟悉了我們的鎮派絕技萬劍歸宗決,你覺得他們想要吞併聖劍堂用得著費那麼多周章?直接像對付太玄門那樣,直接把在座的各位一網打盡不就萬事大吉了麼?」田成棟瞪了孫姓老者一眼,低聲叱責道。 「而且郭傳耀擔任神藥谷掌教的這幾十年,他每年都讓神藥谷弟子在武靈大陸上救死扶傷,而不參與任何勢力的爭奪,這足以證明郭掌教宅心仁厚,不是貪戀權術之人。聖劍堂跟神藥谷合而為一後,對聖劍堂來說只有好處沒有壞處的。」 「郭掌教今天熱情地邀請我們在神藥谷暫住幾天,我看他似乎有難言之隱,爺爺知道郭掌教在擔心什麼麼?」聽到田成棟的話,田英一個勁地點頭,末了,他猶疑地出聲問道。 「郭掌教的確有難言之隱,不過這件事情爺爺不方便說,還是讓郭掌教親自跟你說好點。」田成棟讚賞地看了田英一眼,他捋了捋下巴上的白鬚,微笑著搖頭道。 田成棟這句話剛落音,會客室的外面便遠遠地傳來一陣腳步聲,緊接著以郭傳耀為首的一眾神藥谷長老進入了會客室。 郭傳耀一眾人進入會客室後,便熱情地跟聖劍堂的人招呼了一聲。 「估計在座各位也看出來了,郭某之所以讓眾位聖劍堂的朋友在神藥谷暫住幾天,是因為郭某有些地方需要借助各位的力量……」 一番寒暄後,郭傳耀開門見山地說出了自己的來意,而田英則目光炯炯,聽得極為認真。 一千年前,南荒神王收了三個親傳弟子,這三個徒弟分別是沙姓、田姓和楊姓,也就是今天神藥谷的沙家先祖、聖劍堂的田家先祖和太玄門的楊家先祖。 沙家先祖擅長藥道、田家先祖擅長劍道、楊家先祖則擅長陣法之道。 南荒神王因材施教,把他們都調教成了各自領域的王者,並讓他們廣收門徒,從而慢慢地建立起天尊門。 雖然南荒神王之後也收了不少記名弟子,不過南荒神王並沒有時間和精力教導這些記名弟子,沙家先祖、田家先祖和楊家先祖便代師授徒。 幾十年時間過去,沙家先祖、田家先祖和楊家先祖的身邊分別聚集了不少力量,而他們的觀念卻產生了很大的分歧。 當南荒神王消失了整整五十年時間都沒有露面時,南荒神王的三個親傳弟子終於發生了劇烈的衝突,一場隱忍了幾十年的大戰在天尊門爆發。 慘烈的廝殺讓天尊門實力大損,沙家先祖、田家先祖和楊家先祖也徹底反目,互相劃清了界限,這其中沙家實力最為強悍,沙家先祖直接把田家先祖和楊家先祖驅除出天尊門的地盤,天尊門也被改名為神藥谷。 神藥谷雖然是沙家先祖跟另外六個南荒神王的記名弟子所建立,但是沙家先祖跟南荒神王的那幾個記名弟子是亦兄亦父的關係,幾個記名弟子對沙家先祖唯命是從。 沙家先祖、田家先祖和楊家先祖分道揚鑣後,三方勢力又先後發生過多次衝突,三方的勢力越來越弱,直到南荒神王回歸,三大門派爭鬥不休的局面才得到遏制。 不過此時木已成舟,南荒神王也拿這種局面毫無辦法。 不過南荒神王暴怒之下,卻是直接讓他的三個親傳弟子閉了死關,不到神王境界永遠不准出關。 與此同時,南荒神王還弄出了一個奧玄秘境,並制定了數條規則約束三大門派弟子,讓他們不得繼續廝殺。 沙家先祖、田家先祖和楊家先祖被勒令閉關後,南荒神王又把三大門派中奧魂境以上的修士給一股腦地全部帶走,以至於三大門派實力驟然下降到了極點,三大門派不得不選擇閉山,實行休養生息的政策。 沙家先祖、田家先祖和楊家先祖這一閉關便是整整兩百年,他們直到逝世也未能出關,畢竟神王境界並不是誰都能過達到的。南荒神王讓他們閉關的那一刻,就相當於宣判了他們的死刑。 千年時間過去,南荒蠻地的修煉資源愈來愈匱乏,三大門派的實力也始終未能恢復到巔峰時期的十分之一。 太玄門、聖劍堂依然是楊家先祖和田家先祖的後人在執掌,而神藥谷則因為種種緣故導致大權旁落。 只是沙家的人現在雖然沒有執掌神藥谷,可是沙家在神藥谷的實力卻是最強的,沙家在神藥谷內的影響力也非常大,這從陽明峰的九個奧魂境強者中,其中有四個人是沙姓的就可見一斑。 本來陽明峰有五個外姓的奧魂境強者,再加上秦血、風無跡和熊缺三個妖王,應該足以對付沙家的四個奧魂境強者。 只是陽明峰的五個外姓奧魂境強者中,除了張姓老祖宗和成姓老祖宗外,另外三個人根本就不願意出手對付沙家的人,這也是郭傳耀沒辦法徹底控制神藥谷的原因。 郭傳耀這一次邀請聖劍堂的幾個奧魂境強者在神藥谷暫住,卻是為了讓聖劍堂的幾個奧魂境強者幫忙對付沙家的四個奧魂境強者,讓神藥谷的局勢能夠徹底地得到控制。 「郭掌教,你就不擔心我們跟沙家的幾個奧魂境強者聯手對付你們麼?」見郭傳耀誠懇地說明了來意,田成棟的眼睛微瞇,臉上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田長老說笑了,你們要是真的有這種想法,在我解掉你們身上千千醉的藥性後,這神藥谷上下幾千人還不夠你們幾個人殺的。」郭傳耀豪爽地笑了笑,完全沒有把田成棟的話放在身上,「而且天縱是千年來第一個在殺戮試練中通關的人,難道你們不好奇神王的一縷意念到底對天縱說了一番什麼話麼?」 「什麼,神王竟然在奧玄秘境中留下了一縷意念?」聽到郭傳耀的話,以田成棟為首的一眾聖劍堂長老異口同聲地驚呼道。 別人不知道神王意念的厲害,三大門派的長老卻是再也清楚不過。 三大門派的長老堂中,分別供奉著南荒神王的雕像。 南荒神王雖然對沙家先祖、田家先祖和楊家先祖這三個親傳弟子失望透頂,可是他對自己一手建立的門派還是頗為眷念的,所以他耗費神力在三大門派的雕像上分別留下自己的意念。 三大門派一旦有人突破奧義秘境境界,便有機會到長老堂中靜坐參悟。要是福緣深厚的話,會得到神王遺留在雕像上的意念的指點,從而修為一日千里,能夠迅速突破奧魂境境界。 「天縱那孩子福緣深厚,不但得到了神王的意念指點,更是得到了神王的傳承,這也是我心甘情願為天縱打理門派瑣事的緣故。各位聖劍堂的朋友既然願意為天尊門的重建努力,這件事情還請你們能夠略盡綿薄之力。」郭傳耀深深地向聖劍堂一眾奧魂境老古董鞠躬了一下,誠懇地請求道。 「郭掌教的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我們要是還不應允的話就過分了!」聽到秦天縱的話,田成棟慌忙扶起郭傳耀,嘴中也連聲答應。 聽到田成棟發話,郭傳耀的一顆心總算落到了實處,而一眾木雲峰長老臉上也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哥,你說我是不是很笨啊,人類的功法我沒法修煉,妖族的法訣我同樣煉不出效果。」雲濤居的別院中,秦皓月撅著嘴巴,臉上滿是沮喪的神色。 秦天縱從奧玄秘境中出來後,便把自己從晶臂冰□和金龜子處獲得的修煉功法傾囊相授,一股腦地塞給了秦皓月。 秦天縱原本以為自己能夠憑著那些功法修煉出妖丹,妹妹秦皓月也同樣可以修煉出妖丹。 只是結果卻讓秦天縱大失所望,秦皓月非但沒能修煉出妖丹,便是連一點點精元都沒能修煉出來。 「月兒最聰明了,你怎麼會笨呢,是這些修煉功法實在太差罷了,要知道奧玄秘境中的那些妖獸實力低微,也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夠進化為妖王,他們又能搗鼓出什麼好的修煉功法呢?」秦天縱摸了摸妹妹的腦袋,微笑著安慰道。 秦血靜靜地站在一邊,臉上一片沉思的神色。 「哼,哥哥就會哄我開心,要是這些功法真的很差,你怎麼可以修煉出妖丹呢?」秦皓月美眸一番,嬌嗔道,不過她的臉上卻露出了姣美的笑容。 秦皓月性子平靜,也不喜歡打打殺殺的,加上她一直以來都無法修煉,提升實力的渴望並不強烈,所以能否修煉出精元並不能太多地影響她的心情。 秦皓月之所以會努力地修煉,只是想讓自己有一份自保之力,不讓秦天縱擔心自己而已。 秦天縱沒有責怪秦皓月修煉不努力,也沒有說她資質差,這已經讓秦皓月很開心了。 「主人,我想到解決月兒姑娘不能修煉的辦法了。」就在秦天縱臉上露出無奈的笑容,準備安慰秦皓月一番時,一直沒有出聲的秦血突然間出聲了。 聽到秦血的話,無論秦天縱還是秦皓月都愣住了,他們一齊把目光投向了秦血。 「萬羅族是狐族,血狸狐也是狐族,我想我的傳承記憶對解決月兒的問題應該是有效的。」在秦天縱和秦皓月的注視中,秦血緩緩地說道:「要是我們血狸狐的幼狐無法修煉時,母狐會直接把另外一頭血狸狐的妖丹給掠奪過來,餵食幼狐,再幫忙幼狐慢慢地溫養,讓那顆妖丹變成幼狐自己的妖丹。母狐掠奪的妖丹天資越好,幼狐以後修煉的速度會越快。」 「小雪,你不會想讓我哥去狩獵一顆狐狸的妖丹給我服食吧?」想像了一下自己吞食狐狸妖丹的場景,秦皓月的臉色變得煞白。 秦天縱聞言卻是眼睛一亮,他看向秦血的目光頓時變得炙熱起來。 被秦天縱異樣的目光瞪視著,秦血身上的皮毛根根豎立,他看著秦天縱,戰戰兢兢地問道:「主人,你不會想把我的妖丹掠奪過去餵食月兒姑娘吧?」 見秦血識破了自己的用心,秦天縱臉上不由露出了尷尬的神色,聽了秦血剛才的話,秦天縱的確第一時間內想到了掠奪秦血體內的妖丹,論及修煉資質,還有誰的修煉資質能夠比得上黑瞳狐? 「雖然血狸狐和萬羅族都是屬於狐族,可是因為我們種類不同的緣故,我的妖丹不一定適合月兒姑娘的,而且我已經化形成功,月兒姑娘的身體也無法承受我的妖丹中狂暴的能量。」在秦天縱尷尬的注視中,秦血語速極快地解釋道。 「小雪,你瞎說什麼啊,我哥哥那麼喜歡你,他怎麼可能對付你呢。」秦皓月看到秦血小心翼翼地移動著腳步往房屋外面走去,秦皓月忍不住大聲替秦天縱辯解道。 「主人是喜歡我,可是你在主人心中的地位更重要啊!」秦血在心底回了秦皓月一聲,他繼續往房外走去。這一刻,秦血欲哭無淚,他沒想到自己相出了解決秦皓月不能修煉的辦法,卻給自己帶來了天大的麻煩。 查看到秦血看向自己時畏縮而害怕的目光,秦天縱的心中一痛,他猛然搖了搖頭,對秦血道:「秦血,月兒說得對,我一直把你當成朋友對待,我不會對你出手的。」 說完這句話,秦天縱心中頓時輕鬆了許多。 感覺到了秦天縱的意念波動,秦血這才停止自己逃跑的動作,又慢慢地回到了秦天縱的身邊。 「主人,我剛才對你說的那番話真的不是騙你的啦,你給月兒掠奪的妖丹,必須是妖王以下的妖獸妖丹才行的,而且最好是萬羅族狐狸的妖丹。」看著秦天縱愁眉不展的樣子,秦血低聲說道。 「秦血,除非我們現在就去萬妖山,否則的話別想找到萬羅族妖獸的。可是我現在的實力還沒有達到奧義境界,去萬妖山不是跟送死差不多麼?」聽到秦血的話,秦天縱搖頭歎氣道。 「主人糊塗,誰說非要去萬妖山才有萬羅族了。你跟月兒是親兄妹,月兒是萬羅族,你身上自然也流淌著萬羅族的血液,你只要把自己體內的妖丹吐出來給月兒姑娘服食,不就什麼問題都解決了麼?」秦血見秦天縱遲遲沒有意識到他自己也是妖族的事實,不由出言提醒道。 秦天縱聞言一愣,緊接著臉上露出了狂喜的神色。 秦天縱潛意識中一直把自己當成人族在看待,並沒有意識到自己身上有妖族的血統,即便在奧玄秘境中陰差陽錯地修煉成功了妖丹,他還是沒有這種覺悟,而且動用妖丹的時候也極少,此時被秦血一提醒,他不由喜上眉梢,恨不得抱著秦血狠狠地親上兩口。 「不行,我怎麼能夠要哥哥體內的妖丹呢,這是絕對不行的。」聽到秦血的話,秦皓月愣了一會後,她的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一樣。 「月兒姑娘,你吞食主人的妖丹,對主人的實力並沒有任何影響的,畢竟主人主要是依靠丹田處的真元力在戰鬥,妖丹對他來說只是可有可無的存在,但是妖丹對你來說卻是意義重大,你要是不想主人一直為你擔心的話,我覺得你最好還是吞食主人的妖丹。」秦血見秦皓月拒絕服食秦天縱體內的妖丹,他臉上露出了疑惑不解的神色,緊接著一本正經地解釋道。 「月兒,這件事情沒有商量的餘地,你必須聽我的!」秦天縱則是面色嚴肅地呵斥秦皓月道。 「那……那我吞食了哥哥體內的妖丹後,哥哥還可以修煉出新的妖丹麼?」在秦天縱的注視下,秦皓月的腦袋慢慢地下垂,最好輕聲問道。 「一頭妖獸只能修煉出一顆妖丹,所以妖獸在失去妖丹後,便會實力全無,直到獲得其它妖獸的妖丹為止。不過主人修煉出了丹田,失去妖丹對他的實力影響並不大,要是主人想要繼續修煉妖族功法的話,可以等主人的修為達到奧義秘境後,直接去萬妖山剝奪一個妖王的妖丹為己用。」秦血耐心地解釋道。 「而且因為月兒姑娘跟主人是親兄妹,你吞食了主人的妖丹後,根本就不用花時間來溫養,直接便可以修煉妖族功法了。」 聽到秦血的話,秦皓月偏著腦袋想了一會,最後在秦天縱的逼視下,她不得不螓首輕點,算是接受了秦血的建議。 秦皓月接受了秦血的建議,事情立即變得簡單起來。 秦天縱領著秦皓月進入了靜室,靜室中有重重陣法防護,又有秦血、風無跡和熊缺三頭妖王看守,秦天縱也不用擔心安全問題,他直接激活體內的妖族血脈,然後把體內的妖丹給吐了出來。 「咦,主人的妖丹居然帶有七種屬性?」當秦血看到懸浮在秦天縱面前的嬰兒拳頭般大小的妖丹時,他的眼睛猛然瞪圓,「而且,這妖丹的氣息好純粹,完全沒有任何的雜質,比我還是九階妖獸時的妖丹要強上十幾倍啊。」 秦血先前勸說秦天縱把體內的妖丹給秦皓月服食,可是在看到秦天縱的妖丹後,他卻猶豫了。因為這樣的妖丹實在太稀罕了,要是帶著這顆妖丹進化為妖王的話,實力不知道會恐怖到什麼地步。 秦血敢肯定,秦天縱把這顆妖丹給秦皓月服食後,秦天縱以後再也休想找到類似的妖丹,這對秦天縱實力的影響是致命的,而秦皓月的修為則會一僦而成,瞬間成為超級九階妖獸的存在。 「主人,你真的要把妖丹給月兒姑娘服用麼,一旦你把妖丹給月兒姑娘服用,你以後就休想再找到這樣好的妖丹了。」秦血猶豫了半晌,用神識提醒秦天縱道。 「月兒是我的親妹妹,好東西自然要給她享用。而且我一直不喜歡體內的妖丹,也不願意為妖族效力,把妖丹給月兒服用,既解決了月兒實力不足的問題,也讓我身上少了一層枷鎖,一箭雙鵰的事情,何樂而不為呢?」秦天縱看了秦血一眼,臉上神色堅定無比。 秦血聞言,他羨慕地看了秦皓月一眼,然後靜靜地退到了一邊,不再說話。 「月兒,張開嘴巴。」秦天縱見秦皓月的心神彷彿完全被七彩妖丹所吸引住了,他微笑一聲,輕聲提醒道。 「哦。」秦皓月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下意識地張開了性感而微薄的小嘴。 秦皓月張開嘴的剎那,七彩妖丹嗖地一聲便鑽進了秦皓月的香唇。 秦皓月嚶嚀一聲,臉色霎時變得通紅,而秦天縱則迅速地用手掌抵住了秦皓月的背心,源源不斷地朝秦皓月體內輸入真元力,幫忙秦皓月疏通體內的經脈。 「月兒,靜氣凝神,記住真元力在你體內行走的路線,以後你就按照這條路線運轉體內的真元力。」察覺到秦皓月心神混亂,腦袋一片空白的狀況,秦天縱低聲呵斥道。 被秦天縱呵斥了一聲,秦皓月立即靜氣凝神,進入了一種無我無物的狀態,腦海中只有體內真元力運走的路線。 七彩妖丹進入了秦皓月腹部的位置後,立即迸發出濃郁而狂暴的能量,衝擊著秦皓月的四肢百骸。 秦皓月一直是一個毫無修為的普通人,體內筋脈處處閉塞,突然間遭遇如此狂暴的能量,那種徹骨的疼痛讓她眼淚直流。 不過秦皓月卻緊緊地咬住自己的嘴唇,不敢發出半點聲音,任憑那些狂暴的能量一遍又一遍地撕碎自己體內的筋脈和血管。 秦天縱一面緊緊地護住秦皓月的心脈,一面不斷地疏散著妖丹散發出來的狂暴能量,用真元力壓迫著這些能量在秦皓月體內到處遊走! 「傻丫頭,想哭就哭出聲來吧,哥知道你現在忍得很辛苦,即便是一個大男人也無法承受這種痛楚的。」秦皓月此時對秦天縱完全不設防,她心中湧現什麼念頭,秦天縱自然會第一時間內知曉。 「哥,你為了提升實力吃了那麼多苦頭,我只需要忍耐一時的痛苦,一身修為便可追上你,再大的痛楚我也能夠忍受的。」聽到秦天縱的話,秦皓月終於忍不住發出了一聲痛哼,不過與此同時,她的意念也變得更加堅定。 「月兒好樣的,哥哥沒有白疼你!」秦皓月的話讓秦天縱心疼的時候又大感欣慰。 秦皓月此時表現出來的韌勁越強,就意味著她以後在修煉一途的道路會走得越遠,秦天縱原本還擔心身體柔弱的妹妹無法承受住妖丹入體的痛苦,現在看來是白擔心了。 秦皓月此時固然痛苦萬分,秦天縱也是如履薄冰。前世今生,他還是第一次幫人疏通筋脈,這對秦天縱來說無疑是一項巨大的挑戰。 雖然說秦天縱對人體的筋脈異常地熟悉,但是疏通筋脈實在太過繁瑣,而且還危險無比,一個不小心便會讓秦皓月變成廢人,這讓秦天縱不得不戰戰兢兢,不敢有半點疏忽。 秦血雖然在一旁看著著急,他的一身修為大部分都是得自傳承記憶,對於疏通筋脈這種事情他是一竅不通,所以只能愛莫能助地站在一邊。 秦天縱在雲濤居忙碌的時候,陽明峰上卻是愁雲慘淡萬里凝。 兩天前,陽明峰突然間被陣法給困住,緊接著神藥谷內千年未曾響過的警鐘也迴響不絕,這讓陽明峰的幾個老古董心急如焚,他們幾乎把自己壓箱底的本領都施展了出來,對無法無天陣展開了猛烈的攻擊。 只是無法無天陣委實太過玄妙,而沙家的幾個奧魂境強者卻是出工不出力,所以兩天時間過去,無法無天陣僅僅多了幾道裂痕,完全沒有被破解的跡象。 「什麼,你說什麼,神藥谷內的局勢已然被郭傳耀所掌控,這怎麼可能?」陽明峰的一座別院內,當一個光頭中年把神藥谷內的情況說了一遍時,沙向寧的眼睛猛然瞪圓,臉上滿是不可置信的神色,「難道太玄門和聖劍堂的十一個奧魂境強者是擺設麼?」 光頭中年正是率領沙家眾人逃出神藥谷的沙僧,而沙向寧則是目前沙家實力最強的奧魂境強者,也是神藥谷的上一任掌教,只是他做了一件很不得人心的事情,不得不退位讓賢給郭傳耀。 「……大伯,事實就是這樣,本來所有的一切都在我們的掌控之中,只待太玄門和聖劍堂的十一個奧魂境強者拿下神藥谷,我們便可以用上古禁藥穿心裂腸湯把太玄門和聖劍堂的人一網打盡,從而吞併掉那兩大門派。可是秦天縱卻拿出了千千醉藥草,直接把太玄門和聖劍堂的十一個奧魂境強者給放倒了,郭傳耀殺掉了太玄門的七個奧魂境強者,聖劍堂的四個奧魂境強者則直接跟郭傳耀交好,侄兒迫不得已的情況下,不得不退出神藥谷,然後從秘道潛入這裡跟您老人家通消息!」此時的沙僧神色一片猙獰,又哪裡又逃離神藥谷時正氣凜然的樣子? 聽到沙僧說被關押在陰雲峰底幾百年的妖獸被放出來也未能奈何秦天縱和郭傳耀一行人,沙向寧嘴巴微微張開,半天未能說出話來。 「悔不當初啊,早知道是今天這般結果,我們四個沙家的奧魂境強者不顧閒言碎語,直接把郭傳耀為首的革新派殺掉多好啊,也不至於淪落到現在這樣被動的局面。」沉默半天後,沙向寧不由仰天長歎道。 聽到沙向寧的話,房屋內所有的人都默然了。 以沙家的實力,郭傳耀這些記名弟子的後代是不可能掌控得了神藥谷的。 沙家之所以選在退位讓賢,一方面是想退出所有神藥谷長老和弟子的視線,淡化矛盾,讓他們不再一直針對沙家閒言碎語;另一方面卻是想下一盤大棋,引誘太玄門和聖劍堂進入神藥谷,從而達到吞併其它兩派的勢力,由沙家重建天尊門的目的。 只是沙家的幾個奧魂境強者猜到了開頭,卻沒有猜中結尾,太玄門和聖劍堂是進入了神藥谷,不過卻被郭傳耀為首的記名弟子後代給一股腦地吃下去了,而沙家的所有力量卻不得不窩囊地選擇退出神藥谷。 「沙無邪呢,他和沙東兄弟怎麼沒有跟你們一起潛入陽明峰?」房屋中沉寂了一會後,沙向寧繼續出聲問道。 「沙東跟秦天縱在門派大比時,在擂台上莫名其妙地被秦天縱給毒死了。沙威在釋放出陰雲峰山底的數百妖獸後,便再也沒有出現過。至於沙無邪,他好像受不了計劃失敗的刺激,整個人也變得瘋瘋癲癲的,我們出來時想帶上他,卻沒能成功。」沙僧耐心地補充解釋道。 「沙無邪會變得瘋癲,真是天大的笑話,任何人都可能瘋癲,沙無邪絕對不可能變得瘋癲。」聽到沙僧的話,沙向寧不由嗤笑一聲,「不過沙東的死讓沙無邪徹底沒有了盼頭,所以他可能對我們陽明峰上的幾個老古董心有怨恨,不願意到陽明峰來見我們吧。」 「那個秦天縱到底是什麼來頭,他怎麼可能服食了穿心裂腸湯而沒有半點反應,他隨便煉製出來的一種不知名毒藥卻能讓沙東喪命?」 「藥道方面的造詣出神入化,又會萬劍歸宗決,你們說秦天縱有沒有可能在奧玄秘境中得到神王的傳承?」 聽到沙僧的補充,另外幾名沙家的奧魂境強者不由浮想聯翩,紛紛對秦天縱的奇遇猜測不已。 「我們沙家謀劃了數十年的計劃之所以失敗,就是因為秦天縱這一個變數的存在。所以無論秦天縱是否得到了神王的傳承,我們都不能放過他!」 沙向寧雙手虛按,把所有的聲音都給壓了下去,他面帶戾氣地說道:「郭傳耀自以為聯合了聖劍堂的四個奧魂境強者便可以對付我們沙家的幾個奧魂境強者,他們殊不知我們沙家這幾十年來的準備又是如何的充分。」 「我們沙家隱忍了幾十年,是時候發動反攻了。沙僧,原本由沙無邪掌控的陰影部隊,我現在親手把指揮權交給你,希望你不要辜負我的一番期望!」沙向寧說到最後,聲音陡然提高,「陽明峰外面的無法無天陣,就讓那幾個老東西慢慢攻打吧,我們讓幾個分身前去湊數就成。我們從暗道離開陽明峰,然後再潛入神藥谷,先擒拿秦天縱,然後再殺光郭傳耀為首的所有革新派勢力!」 聽到沙向寧的話,房屋中所有的人臉上都露出了興奮的神色,而沙僧更是激動得滿臉通紅。 因為陰影部隊象徵著沙家最高的權利,以前只有沙無邪才有資格向陽明峰的沙家奧魂境強者申請調遣陰影部隊,現在他終於也能夠調遣沙家的陰影部隊了。 沙僧帶著沙家的眾人從神藥谷外面進入陽明峰時足足花了兩天的時間,沙向寧帶著沙家精銳力量從陽明峰出去時,只花了不到半天的時間。 原因很簡單,當初沙家在神藥谷內弄出這麼一條地下通道,原本就是用來給沙家的人危機時刻逃生用的,通道中設置有很多禁制,不過這些禁制只對通過暗道由外面闖入神藥谷內的人生效,神藥谷內部的人從通道走出神藥谷卻不會觸動任何禁制。 當沙家的一眾人馬抵達斷雲峰時,他們毫不猶豫地展開了殺戮。 要知道斷雲峰上的親傳弟子大部分都是木雲峰上一眾長老的後人,這些人是革新派未來的中堅力量,沙家的人自然不會對斷雲峰的人有任何憐憫之心。 斷雲峰上的人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很多外門弟子和核心弟子甚至連慘呼都沒來得及發出一聲,便被收割了性命。 還好沙家的人是直接奔雲濤居方向而去的,並沒有刻意去殘殺斷雲峰的其他弟子,這讓林苑清等人逃過一劫。 等林苑清等人反應過來自己的屬下被殺時,他們已然找不到沙家眾人的人影了,人心惶惶的斷雲峰弟子四處逃竄,大部分都朝木雲峰的方向奔去,這其中以林苑清為首的親傳弟子跑得最快。 沙向寧為首的沙家精銳力量很快便殺到了雲濤居的前面,只是當他們意欲強闖雲濤居時,他們卻遭遇了意想不到的失敗。 沙向寧等人原本以為雲濤居外面只有門派布下的陣法禁制,所以他們在解除陣法禁制後沙向寧便朝雲濤居全力轟出了一拳。 只是一拳轟出後,沙向寧卻是面色大變,因為他那一拳的力量完全被反彈了回來,而且反彈的力量比他轟出的一拳力量增加了十倍,沙向寧甚至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整個人便被反彈拳勁給擊飛。 沙向寧掉落地面時,他的五臟六腑已然移位,臉上也是一片慘白,嘴角更是掛著一絲殷紅的血跡。 看到沙向寧的慘狀,原本殺氣騰騰的沙家眾人同時愣住了,他們做夢也想不到,自己等人明明要對付的人是一頭毫無反抗之力的小綿羊,怎麼突然間變成了張著血盆大嘴的大老虎了呢? 「太古十絕陣,雲濤居居然有太古十絕陣所保護,看來我們的計劃又要落空了。」瞪著雲濤居外面的陣法足足看了十個呼吸的時間,沙向寧才異常艱難地張嘴說道。 「什麼,太古十絕陣,這個陣法不是太玄門的鎮派絕技麼,怎麼可能在這裡出現?」 「太古十絕陣可是比無法無天陣還要繁瑣的陣法啊,只有太玄門的掌教才有機會習得,秦天縱怎麼也跟太玄門的掌教扯不上邊啊。」 「……」 聽到沙向寧的話,另外四個沙家的奧魂境強者不由訝然失聲。 「既然我們無法擒拿秦天縱,那便把斷雲峰的親傳弟子全部殺光,我看木雲峰的那些人沒有了後人,他們奪得神藥谷有何用!」沉默了半晌後,沙向寧咬牙切齒地下令道。 沙向寧下令殺絕斷雲峰一眾弟子的同時,沙僧也帶著沙家的陰影部隊殺進了烈焰峰。 陰影部隊人不多,只有二十個人,只是這二十個人卻全部都達到了洞天境巔峰境界,而且他們長期一起生活和訓練,有專門的對敵戰陣,二十個人聯手,[TXT小說下載:]完全可以抗衡兩到三個奧規境強者。 烈焰峰的人一直討厭門派內的紛爭,他們始終在沙家和革新派的爭鬥中保持中立姿態,他們做夢也想不到會禍從天降。 陰影部隊的二十個人有如幽靈一樣,他們沉默無聲地收割著陽明峰上一個個神藥谷弟子的性命,異常地乾脆和效率,半柱香時間不到,陽明峰上的弟子便被屠戮了一大半。 「嗯?」沙向寧一拳轟向太古十絕陣時,秦天縱猛然睜圓了眼睛,鬆開了抵在秦皓月背部的手掌,「秦血,斷雲峰上有不速之客不請自來,你出去瞧瞧!」 秦血看到秦天縱已然幫忙秦皓月徹底控制住七彩妖丹,他點了點頭,閃電般地躥向了房門處。 「力量,我感覺自己全身都充滿了力量,這種感覺真美妙!」秦天縱鬆開手掌的同時,秦皓月的一雙美眸也陡然睜開。 融合了七彩妖丹後,原本長相清純的秦皓月臉上竟然多了一份淡淡的嫵媚,身上也散發出誘人的芬芳,眼中更是神采奕奕,閃爍著奪目的光澤。 「月兒,在人類的世界中,妖族是被極度仇視的,我現在就教你通玄斂息術,讓你學會掩藏身上的妖族氣息。」秦天縱感覺到妹妹明顯的氣質變化,他的臉上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雖然七彩妖丹已然達到了九階妖獸的力量,不過七彩妖丹被秦皓月給吸收後,一大半的力量都被秦天縱給強行壓制住了,此時秦皓月才吸收了七彩妖丹五成的力量,相當於渾元境武者的存在。 秦皓月的修為真的可以算得上一步登天,從一個連毫無修為的普通人,轉瞬間變成了一個渾元境修為的先天境界高手,這件事情要是說出去的話,絕對要讓很多人羨慕死。 不過這種直接吞噬妖丹而提升力量的方法是妖族特有的秘法,對於人類來說並不適用。要不是秦血的傳承記憶中有相關的記載,秦天縱也無從得知這一秘法。 秦皓月堪堪把通玄斂息術的要訣給記住時,秦血又回到了靜室。 「主人,斷雲峰上突然間多了四個奧魂境強者和十幾個奧規境強者,他們見人就殺,除了雲濤居外,斷雲峰上已然血流成河。」 「什麼,居然還有這種事情?你速速前去木雲峰通知郭掌教,我讓風無跡和熊缺到外面去救人!」聽到秦血的匯報,秦天縱也沒有心思再指點秦皓月修煉,他吩咐了秦血一聲,便走出了靜室。 秦天縱剛一走出靜室,便聞到了濃重的血腥味。 「誰,到底是誰會有這麼大的膽子,居然敢血洗神藥谷!」一個巨大的疑竇從秦天縱的心中冒出,讓他百思不得其解。 「風無跡、熊缺,你把你們手底下的那幾十頭妖獸全部集合起來,跟我一起去救援斷雲峰上的弟子!」從風無跡、熊缺身邊路過時,秦天縱低聲吩咐了一聲,腳步毫不停留地跨出了太古十絕陣。 「秦師兄,我跟你一起去。」 「天縱哥,我也要跟你一起去。」 看到秦天縱要出去迎戰,一直守候在院子中的谷惠子和凌菲兒幾乎異口同聲地喊道,她們嬌弱的身子也緊緊地跟在了秦天縱的身後。 秦天縱臉色一沉,便欲訓斥谷惠子和凌菲兒,不過接觸到她們擔憂的目光後,秦天縱快要到嘴邊的話卻又吞了回去,「惠子、菲兒,我出去並不是要跟人拚鬥,而是去求援,不會有什麼危險的,你們不用擔心。」 「秦師兄,那你要注意安全哦,惠子會一直等你歸來的。」 「既然天縱哥是去求援,那我就不給你添亂子了。」 谷惠子和凌菲兒幾乎又是同時出聲,她們說完話後,忍不住看了對方一眼,此時此刻,她們完全讀懂了對方的心情。 秦天縱凝視了谷惠子和凌菲兒半晌,面色凝重地點了點頭,這才轉身對葉武說道:「葉武,待會要是有斷雲峰的師弟和師妹來雲濤居避難,你記得開啟陣法,不過你一定要記住一點,千萬不能把敵人給放進雲濤居。」 「少主儘管放心,屬下雖然現在實力不濟,無法為少主分憂解難,但是這點小事情還是做得來的。」見秦天縱並沒有遺忘自己的存在,葉武臉上神色一陣激動,大聲應道。 安排妥一切後,秦天縱這才身子一個閃爍,離開了雲濤居,逕直朝斷雲峰山腳飛去。 秦天縱剛剛走出雲濤居,便被隱藏在雲濤居附近的一名沙家長老給發現了。 不過這名沙家長老害怕秦天縱退進雲濤居尋求陣法庇護,他並沒有立即出手對付秦天縱,直到秦天縱離開雲濤居數里距離時,他才桀桀怪笑一聲,從秦天縱的身後顯出身形。 「秦天縱,你要是一直躲在雲濤居中做縮頭烏龜也就罷了,既然你從雲濤居中走了出來,就只能怪你命不好了!」這名沙家長老陰測測地說了一句,便肆無忌憚地靠近了秦天縱。 「沙家的人,你們居然是沙家的人……」看到攔住自己去路的人赫然是名俊峰上沙家的長老,秦天縱心中的疑惑豁然開朗,「你們沙家的人不是離開神藥谷了麼,怎麼出爾反爾又回來了,而且還大肆殘殺同門?」 「哈哈,神藥谷是我們沙家的,我們沙家為什麼要離開神藥谷。真正應該離開神藥谷的人應該是你們,而不是我們沙家的人——不,你們也沒有機會離開神藥谷了,因為你們所有的人都將成為死人,我們沙家謀劃了幾十年,神藥谷內沒有任何人可以阻擋我們沙家的殺戮!」沙家長老大笑一聲,滿臉猙獰地說道。 「是麼?」秦天縱獰笑一聲,直接扔出一顆鐵霹靂,然後又捏碎了一株千千醉藥草。 可憐這名沙家長老只顧得及躲避鐵霹靂的轟炸,卻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衣服上已然沾上了千千醉藥草的汁液,他剛剛逃出數十步,便身子一軟,直接暈厥倒地。 「可惡,沙家居然有著如此狼子野心!」秦天縱對攔截自己的沙家長老施展搜神術後,徹底洞察了沙家的陰謀,不由憤然出聲道。 「我剛才一路走過來,並沒有察覺到林師妹他們的蹤跡,想必他們已然逃出了斷雲峰,所以注定了沙家的幾個奧魂境強者只能在斷雲峰上洩憤,卻無法達到殺戮斷雲峰親傳弟子的目的。不過沙家的人應該會很快殺向木雲峰,看來我得快點把陽明峰上被困的幾位老古董給解放出來了,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秦天縱梳理了事情的始末後,便想扭斷沙家長老的脖子,只是當他看到沙家長老臉上被鐵霹靂砸出來的傷痕時,他的腦海中卻突然間湧出鐵香子曾經教導過他的一種秘法。 「陽春融雪功雖然名字好聽,實際上卻是上古巫族流傳下來的一種邪惡功法,它不但可以把別人的精血吸為己用,更是可以把別人的一身功力也給完全吸取過來……」 鐵香子雙腿殘疾被困在莽崇山山腹中兩百餘年,便是靠著無法無天陣和陽春融雪功,吸食入山尋寶的武者精血,從而不吃不喝地活了下來。 「我現在剩餘的壽元不足一年,何不試一下陽春融雪功的功效呢?」秦天縱腦海中湧出了這個念頭後,便深深地被這個念頭給誘惑住了。 秦天縱左右張望了一眼,發現並沒有人,他擄起這名沙姓長老的身體便躲到了偏僻處。 放下沙姓長老的身體後,秦天縱眼中閃過一抹猶豫,額頭上也因為緊張和掙扎而冒出了一串汗珠,不過他最終還是顫抖地伸出手掌,緩慢地探向了沙姓長老的身體,閉目凝神,開始施展陽春融雪功。 被秦天縱的真元力給刺激後,沙姓長老很快便從昏厥狀態中清醒了過來。 「你……你在幹什麼?」感覺到自己體內真元力的迅速流逝,沙姓長老不由驚恐地大喊道。 可惜的是此時秦天縱雙眼緊閉,臉色一片潮紅,似乎根本沒有聽到沙姓長老的呼喊。 「放開我,你這個惡魔,快點放開我!」當沙姓長老發現體內的真元力和精血有如潮水般朝秦天縱的體內湧去,自己的身體卻變得越來越虛弱時,他不由驚慌失措地大聲喊道。 沙姓長老說話的同時,他用力地掙扎著。只是無論他怎麼掙扎,他都無法擺脫秦天縱的鉗制,而且體內的真元力和精血因為他的掙扎消失得更快了。 「……放棄掙扎吧,我的奴隸,你的修為、你的精血、你的壽元都是屬於我的,把你的一切虔誠地奉獻出來吧!」一長串晦澀難懂的話語從秦天縱的嘴中吐了出來。 「不,不可以的,我的修為是我耗費了百餘年的時間修煉出來的,你不能剝奪我的修為,求求你了,放開我吧,只要你放過我,我可以為你做任何事情!」聽到秦天縱嘴中吐出的邪惡語句,沙姓長老被嚇得身體直發抖,他歇斯底里地喊道。 「……放棄掙扎吧,我的奴隸,你的修為、你的精血、你的壽元都是屬於我的,把你的一切虔誠地奉獻出來吧!」秦天縱對沙姓長老的求饒話語置若罔聞,他始終雙目緊閉,嘴中不斷地重複著這句咒語。 隨著時間的流逝,沙姓長老的聲音漸漸地變得嘶啞、虛弱。他的臉色也迅速地由紅潤變得慘白、身體也由壯實變得消瘦。 半柱香的時間過去,沙姓長老終於無法發出任何聲音,而他的身體也是一歪,總算是脫離了秦天縱的鉗制。 「規則之力,通過陽春融雪功居然可以獲得規則之力,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當秦天縱感覺到自己體內居然多了一絲新的力量時,他臉上露出了極度震驚的神色。 「要是我一直對奧義秘境強者施展陽春融雪功,豈不意味著我體內的規則之力也會越來越多,最後直接成為奧義境界強者的存在?」一個想法突然間從秦天縱的腦海中鑽了出來。 「巫族的功法果然神奇,居然還能夠剝奪別人的規則之力為己用。不過這種規則之力終究不是你自己修煉出來的,你也無法發揮出它的真正實力,你擁有這樣的規則之力再多,也不可能晉陞為真正的奧義秘境強者的!」秦天縱的腦海中剛剛湧出這個想法,魂炎便出聲了。 很顯然,魂炎也被陽春融雪功的神奇能力所震撼了,並且特地檢查了一遍秦天縱體內的狀況,這才出聲提醒秦天縱。 「照你這麼說,我掠奪的這些規則之力豈不是完全沒用了?」聽到魂炎的話,秦天縱興奮的神色迅速消退,臉上湧出幾分失落的神色。 「不,這些規則之力並不能說沒用。要是你能夠把這些規則之力煉化,讓它成為自己的規則之力,那就跟自己修煉出來的規則之力沒有什麼不同了。而且每個人能夠修煉出的規則之力都是有限的,你掠奪別人的規則之力卻沒有限制,這樣一來,你可能會成為奧義境界中規則之力最多的修士了,要知道奧義秘境修士體內規則之力的多寡可是直接跟實力掛鉤的!」 「這……」魂炎的話讓秦天縱的思路豁然開朗,他被這突然間的驚喜給砸得頭都有點暈乎乎的了,「陽春融雪功這麼厲害,這豈不是意味著巫族可以無敵於天下了?」 「巫族本來就是上古時期整個大陸的統治者,甚至在修士的世界中,巫族也佔據著絕對的統治地位。只是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巫族數千年來的惡行讓其他種族實在忍無可忍,所以他們才會遭到群起而攻之,最後巫族不得不慘然退出歷史舞台。所以你最好不要暴露出自己會巫族功法的秘密,不然的話你絕對不會有好下場!」 聽到魂炎的話,秦天縱默然。 「萬妖山的人說虞妮要想重新獲得自由,我必須從古巫廢墟中找到一把古巫之匙交給他們;或者我成為奧義境界武者後放棄人族血統,為妖族效力。」 「我痛恨妖族所作所為,便選擇了進入古巫廢墟之地尋找古巫之匙,沒想到古巫廢墟中死氣縈繞,我進去後不到一個月時間,便變成了現在這副模樣。最後更是被一尊遠古大巫強行搶佔了身體,而我的意識則陷入了無邊無盡的黑暗之中,完全不知道外界歲月。」 「我現在之所以出現在這裡,是那尊遠古大巫突然主動喚醒我的意識,說要跟我做一筆交易。他幫我解決這一次的家族危機,並讓我跟家人見面,但是我要心甘情願地配合他奪舍。」 秦天縱的腦海中下意識地閃過父親秦興戰說過的一番話,此時此刻,秦天縱終於明白父親的艱難處境了,同時也明白了為什麼妖族會打古巫之匙的主意。 自己無意中獲得的一段巫族秘法尚且這麼神奇,要是得到了古巫之匙,把上古巫族的全部秘法據為己有的話,那妖族的實力無疑會上升一個台階,便是重現當年巫族的輝煌也有可能。 「父親當年不過一個洞天境巔峰境界的武者而已,妖族不可能對他取得古巫之匙抱有太大的希望,看樣子父親只是妖族手中微不足道的一顆棋子!」秦天縱在跟父親秦興戰見面時,他只不過是一個後天境界的武者,並不知道洞天境武者實力的強弱,此時他自己也達到了洞天境巔峰境界,才明白洞天境武者在巫族面前是多麼卑微的存在。 明白了父親的悲哀後,秦天縱對萬妖山更加地痛恨,父母親眼中最為純潔和偉大的愛情完全被妖族給無視,他們隨便找了一個父親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便硬生生地拆散了父母的姻緣。 「斷雲峰的這些小兔崽子跑得真快,我們居然一個都沒能抓到,而雲濤居卻像一層刺蝟殼一般,看得碰不得,我們這一趟斷雲峰之行算是白來了。」 「誰說不是呢,一步走錯,步步走錯。要是我們早知道雲濤居那麼難啃的話,一開始就殺戮斷雲峰其他親傳弟子的話,說不定我們已然把斷雲峰上除了秦天縱以外的親傳弟子都給殺光了。」 秦天縱的情緒激動,快要失去控制的時候,幾道熟悉的聲音陡然傳入了他的耳簾。 秦天縱聞言悚然一驚,他毫不猶豫地抹除了自己來過現場的痕跡,迅速地閃到了一邊。 幾乎在秦天縱剛剛在隱蔽的角落藏好身子,隱藏掉身上的氣息的功夫,一陣嘈雜的腳步聲和議論聲便在秦天縱的身邊響起。 「咦,這裡有一具屍體,這屍體怎麼這麼熟悉……三哥,是三哥的屍體,三哥怎麼會被殺,而且屍體變得乾癟癟的?」終於,被秦天縱用陽春融雪功給弄死的那名沙姓長老的屍體被發現了,一道驚恐的尖叫聲響徹雲霄。 聽到這道驚恐的尖叫聲,正在議論的沙家眾長老同時噤聲,他們警惕地打量了四週一眼,這才彎下身子,仔細檢查死掉的沙姓長老的身體。 「可惜了,自己剛才沒來得及在屍體上面塗抹千千醉藥草汁液。」看到十幾個沙家長老居然有一大半蹲下去檢查屍體,秦天縱不由遺憾地搖了搖頭。 「吸人精血、毀人修為、竊人壽元,好歹毒的功夫!」沙向寧仔細地查看了一遍屍體,臉色變得極為難看。 聽到沙向寧的話,躲在隱蔽處的秦天縱不由一驚,他沒想到沙向寧居然如此厲害,一眼便從屍體上辨別出曾經發生過的事情,彷彿他剛才在親眼目睹一般。 「什麼,三哥竟然是因為壽元耗盡而死的麼,難怪他會變得這麼蒼老!」沙向寧的話讓最先發現屍體的沙姓長老失聲驚呼道。 「這世界上居然有如此歹毒的功夫?」 「吸人精血也就罷了,竊人壽元是如何辦到的,我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這樣邪惡的功夫?」 「老三到底死在誰的手中,是斷雲峰的親傳弟子殺了他,還是斷雲峰上除了我們還有另外的不速之客?」 另外的十幾個沙家長老也是滿臉的驚悚,他們一面緊張地四處掃視著,一面分析著同伴的死因。 「你們不要忘了一件事情,老三的任務是負責監督雲濤居的動靜,他死在這裡,只能說明一件事情,那就是秦天縱可能走出了雲濤居,老三是被秦天縱或者他身邊的妖王給殺死的!」其中一個沙姓長老鷹隼般的目光掃視了周圍的環境一眼,有條不紊地分析道:「人類固然沒有吸人精血的功法,但是妖族就很難說了。」 這名沙姓長老的分析讓沙向寧的眼睛一亮,他讚賞地點了點頭,大手一揮,厲聲道:「老三的屍體尚且帶著餘溫,兇手肯定還沒來得及逃走,而是藏匿在附近,大家都給我去搜,即便是挖地三尺,也要把人給搜出來。」 沙向寧一聲令下,沙家的十幾個長老頓時忙碌開了,他們互相商討了一下,便成圓周形朝四周搜索兇手的藏身之地。 看到沙家一眾長老大張旗鼓的樣子,秦天縱的眼神陡然變得冰冷,神經也突然間繃緊,他知道自己的處境危險了,稍有不慎便會陷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秦天縱迅速地從儲物戒指中拿出一瓶千千醉藥草煉製的藥液,均勻地塗抹在自己身上,然後又在地上撒了一圈,這才屏住呼吸,靜靜地等待機會開溜。 只是秦天縱的一顆心很快便沉入了深淵,身體也變得僵硬和冰涼。因為沙向寧似乎心有所感一般,筆直地走向了秦天縱藏身的方向。 「少主,我來吸引他們的注意力,你趕緊逃走吧。葉武很是感激少主這一年多來的收留和照顧,希望葉武死後,少主能把我的屍體運回武雲國。」就在秦天縱精神高度緊張,以為自己跟沙家之間的戰鬥避無可避時,一道的熟悉的聲音通過密音傳耳的方式傳入了他的耳簾。 「葉武,你不要犯傻……」聽到葉武決然的話語,秦天縱便知道葉武想幹什麼,他面色一變,慌忙密音傳耳阻止道。 只是葉武顯然已經抱了必死的決心,他一番話說完後,也不待秦天縱出聲,他的身影便有若狸貓般躥了出去。 「沙家的狗咋種們,你們敢在斷雲峰上殺人,便要有被殺的覺悟,今天你們人多,大爺不奉陪你們了。」葉武陰測測地說完這句話,便踩著魅影步朝斷雲峰下面逃了出去。 感覺到葉武洞天境巔峰境界的氣勢,秦天縱痛苦地閉上了眼睛,他知道葉武肯定服用了暴力元丹,而且服用的暴力元丹還不止一顆,所以在十個呼吸的時間後,即便沙家一眾長老不出手對付葉武,葉武自己也會暴斃身亡。 「追,給我追!」看到葉武飛速消失的背影,以及葉武身上的衣服,沙向寧眼中閃過一道狠厲的光芒,他爆喝一聲,閃電般地朝葉武的方向撲了過去。 為了迷惑沙家的一眾長老,葉武身上穿著的卻是秦天縱平時最為喜愛的衣服,他還故意把自己瘦削的身體弄得很是壯實,以至於背影看起來跟秦天縱的身材已然一般無二。 看到沙向寧的動作,另外十幾個沙家長老也是迅速地朝斷雲峰山底追去。 不過沙家一眾長老剛剛展開身法,近百頭妖獸便阻攔了他們的去路,風無跡和熊缺這兩頭妖王也同時出現了。 「殺了我們斷雲峰的人就想跑,有這麼容易麼?」風無跡獰笑一聲,直接朝一個奧規境的沙姓長老欺近。 「想追我們的主人,門都沒有!」熊缺甕聲甕氣地吼了一聲,也掄著一把大錘子朝一眾沙姓長老給掃了過去。 「風無跡、熊缺,你帶領眾妖獸到我現在所在的位置來戰鬥,我先去搬救兵了。」看到風無跡、熊缺和近百頭妖獸的出現,秦天縱心中一陣感動,他用神識告訴了風無跡自己現在所處的位置,便一溜煙似地從原地消失不見。 此時此刻,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葉武、風無跡、熊缺和近百妖獸所吸引,誰也沒有留意到秦天縱的離去。 不過秦天縱知道,自己只有十個呼吸的逃命時間,十個呼吸之內還無法走出斷雲峰的話,就有可能命喪黃泉。 畢竟沙向寧是奧魂境修為,即便葉武服用了暴力元丹也不可能是沙向寧的對手。 風無跡、熊缺和近百妖獸也不可能拖住一眾沙家長老太長的時間,要知道風無跡和熊缺不過是普通妖獸進化而成的妖王,而且他們還是一階妖王,讓他們同時面對三個奧魂修士和十幾個奧規境修士,無異於為難他們。 葉武等人顯然也沒有想過要跟沙家一眾長老抗衡,他們只是想吸引沙家一眾長老的注意力,為秦天縱贏得一線生機而已。 僅僅七個呼吸的時間,沙向寧便追上了葉武,此時葉武已然逃出了斷雲峰,眼看便要抵達木雲峰了。 沙向寧冷哼一聲,直接一個巴掌朝葉武拍了過去,葉武毫無反抗之力地被拍進了地面,只是當沙向寧把葉武從地面拖曳出來時,他卻傻眼了。 「該死,你不是秦天縱,你是誰?」 雖然沙向寧一向在陽明峰靜修,對神藥谷內的事情不聞不問,不過對於秦天縱這個在神藥谷內處處跟沙家作對的刺頭,沙向寧還是非常熟悉的。 「我是你大爺!」葉武「呸」地一聲,一口夾雜著鮮血的濃痰射向了沙向寧的臉龐,同時厲聲責罵道。 沙向寧厭惡地皺了一下眉頭,手掌猛然發力,葉武轉瞬間便生命氣息全無。 「秦天縱,我就不信你能夠逃出我的手掌心!」若無其事地把葉武的屍體扔在一邊,沙向寧回頭朝斷雲峰的風向看了一眼,身子迅速地朝斷雲峰的方向飛了過去。 「葉武,安息吧,你的家仇血恨我會替你解決的。」遠遠地看到葉武被沙向寧給擊斃,秦天縱臉上閃過一絲黯然的神色,然後他迅速地朝陽明峰的方向掠去。 此時此刻的秦天縱已然逃出了斷雲峰,幸運地撿回了一條性命。 幾乎在秦天縱逃出斷雲峰的同時,風無跡和熊缺便收到了秦天縱的神識傳音,他們互相打了一個眼色,便毫不留戀地朝雲濤居的方向躥了過去。 至於那近百頭妖獸卻是四處逃竄,讓沙家一眾長老根本不知道該追哪一頭。不過沙家一眾長老的注意力基本上被風無跡和熊缺所吸引,所以他們也無暇顧及那近百頭妖獸。 沙向寧再次趕回斷雲峰時,風無跡和熊缺已然成功地躲入了雲濤居。 而十幾個沙家長老,竟然有五個奧規境修為的長老被千千醉藥草給弄得暈厥了過去,另外那些長老一個個臉上也滿是惶恐的神色,也正是因為千千醉藥草的威懾力,才讓風無跡和熊缺在十幾個沙家長老的圍攻下撿得一條性命。 「走,去木雲峰,既然革新派老的小的都集中在木雲峰,我們便來個一窩端,把革新派的勢力全部扼殺在木雲峰上!」沙向寧把昏迷不醒的五個沙家長老救醒後,他狠狠地瞪了雲濤居的方向一眼,大手一揮,便朝木雲峰的方向御空飛行而去。 另外十幾個沙家長老被葉武、風無跡和熊缺等人和妖獸給戲耍了一通後,他們也憋了滿肚子的氣,直接尾隨在沙向寧的身後,殺氣騰騰地衝向了木雲峰。 「大伯,我已然按照您的吩咐,把烈焰峰、青雲峰兩座山峰的弟子給屠戮一空,除了極少數運氣極佳沒有在山上的人外,絕大部分人已然斃命!」木雲峰山腳,沙僧恭敬地朝沙向寧輝報道。 「沙僧,你做得非常不錯,我們這就殺上木雲峰,木雲峰一戰後,神藥谷便要被我們沙家徹底掌控,到時你便是神藥谷新的掌教,好好表現吧,不要讓我失望!」見沙僧一絲不苟地完成了自己佈置的任務,沙向寧的眼中終於露出了一絲笑容,他拍了拍沙僧的肩膀,大聲鼓勵道。 「謝謝大伯,沙僧一定會努力表現的。」聽到沙向寧的一番話,沙僧的臉色陡然變得通紅,興奮得呼吸都變得沉重起來,他中氣十足地回答道。 沙向寧打量了一下身後的沙家精銳力量,目光在陰影部隊的二十道身影上駐留了一會,心中豪氣頓生,大聲道:「神藥谷是我們沙家的,任何外姓弟子都不能掌權,接下來的時間,拿起你們手中的屠刀,盡情地殺戮吧!」 木雲峰上,郭傳耀正有條不紊地佈置著應對沙家的種種方法。 半柱香時間之前,林苑清為首的親傳弟子狼狽地逃到木雲峰時,木雲峰的人便得知斷雲峰上發生了不測。 聽說了斷雲峰上的遭遇後,木雲峰的一眾長老勃然大怒,他們當即便要衝上斷雲峰,嚴懲斷雲峰上的兇手。 不過當郭傳耀通過照天鏡看到斷雲峰上以沙向寧為首的沙家一眾強者後,原本蠢蠢欲動一眾木雲峰長老有如被當頭潑了一盆冷水,他們頓時冷靜下來。 郭傳耀在發現斷雲峰的情況後,他也不忘用照天鏡查看其餘三十四座山峰的狀況,所以沙僧率領陰影部隊肆虐烈焰峰和青雲峰的一幕也被木雲峰一眾人馬看在眼中。 沙家眾人齊聚木雲峰山腳時,郭傳耀等木雲峰的長老面色都變得凝重起來,田成棟為首的聖劍堂精銳力量也難得地保持了沉默。 「田長老,木雲峰上沒有奧魂境強者,所以待會沙家的四個奧魂境修士就麻煩你們去對付了,至於其餘的人全部交給我們來處理就是。只要神藥谷能夠躲過這一次劫難,郭某會永遠銘記聖劍堂的這份大恩的。」郭傳耀誠懇地朝田成棟請求道。 「郭掌教,你儘管放心就是了,聖劍堂的人只要手中有劍,根本無懼於任何戰鬥。沙向寧幾個人雖然是奧魂境強者,但是我們四個人輕鬆收拾他們卻不是問題,何況你還送了我們大量的暴力元丹,這場戰鬥根本就沒有懸念的。」田成棟信心十足地回答道。 事實上田成棟此時說話有點心不在焉,他通過照天鏡看到雲濤居前面的太古十絕陣時,他的心情久久無法平靜,也是那個時候,他才徹底相信了郭傳耀的話,秦天縱肯定得到了神王的傳承。 秦天縱會聖劍堂的鎮派絕技萬劍歸宗決,可以解釋為秦天縱是從田伯光那裡學到的。可是秦天縱會太古十絕陣,秦天縱總不能是從楊真念那裡學到的吧,事實上太玄門也從來不收外姓弟子,所以秦天縱會太古十絕陣只有一個解釋,那便是秦天縱真的得到了神王傳承。 郭傳耀佈置周全後,他吆喝一聲,木雲峰的長老和聖劍堂的長老便一齊朝山腳湧了過去,他們主動迎向了沙家的人馬。 「郭傳耀,你勾結外人謀劃神藥谷,該當何罪!」兩路人馬相逢後,沙向寧爆喝一聲,直接一掌擊向了郭傳耀。 郭傳耀身邊的田成棟面無表情地揮出一劍,直接把沙向寧的一支巨掌給砍成了無數碎片。 「沙長老,孰是孰非大家心中明白得很,你又何必顛倒黑白混淆是非呢,難道沙家的人竟然淪落到這種地步,連敢作敢當的勇氣都沒有麼,我真是替沙家先祖感到悲哀啊。」郭傳耀冷笑一聲,毫不留情地奚落沙向寧道。 「放肆,連老夫的話都敢反駁,你活膩了是吧!」聽到郭傳耀的話,沙向寧暴跳如雷,他怒吼一聲,手中飛出兩柄大錘,直接朝秦天縱的腦袋砸了過去。 兩柄大錘在空中迎風而長,很快就變成了兩座大山,山上黑霧繚繞,散發出陣陣腥臭。兩座大山膨脹到極致後,便徑直朝郭傳耀為首的一眾木雲峰長老壓了過去。 在沙向寧祭出大錘的同時,沙家的另外三個奧魂境強者也動了,他們迅速地在沙向寧的身後站成一列,為首的人以手掌抵住沙向寧的背心,另外兩個人也有樣學樣,手掌抵住了前面一個人的背心。 感覺到惡臭大錘的巨大威力,田成棟臉上露出了凝重的神色,他大喝一聲,便想以四兩拔千斤的技巧,把惡臭大錘給撥到一邊。 只是田成棟手中的利劍剛剛接觸到惡臭大錘,一股不可匹敵的力量便突然鑽入他的身體,而田成棟手中的寶劍也是寸寸斷裂。 本命法寶受損,田成棟心神也受到牽引,他臉色變得一片潮紅,張嘴便是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射人先射馬,我們不要管這兩柄大錘,只需要對付沙向寧便是。沙向寧似乎在施展某種秘法,我們根本就無法抗衡這兩柄錘子!」田成棟身子急退,對身後的另外三個奧魂境強者喊道。 以郭傳耀為首的奧規境修士看到田成棟受傷後,他們聞風而逃,躲過了大錘覆蓋的範圍。不過大錘所發出的腥臭味卻讓大多數人頭昏腦脹,身體軟綿綿地提不起半點力氣。 「惡腐錘,沙向寧動用的法寶是惡腐錘,他一人之力根本就無法催動惡腐錘,必須四個人合力才能催動惡腐錘,田長老你們只需要破壞掉他們的聯手即可!」郭傳耀盯著兩座腥臭的大山看了一會後,臉色突然間變得很是難看,連忙提醒聖劍堂的幾個奧魂境強者道。 「郭家小兒,你倒是有幾分見識,不過你以為憑這幾條小魚小蝦便能破壞掉我們的聯手麼?」見郭傳耀識破了自己手中的武器,而且還說出了破解之道,沙向寧不由一愣,不過他緊接著便哈哈大笑,渾不在意地掄起兩柄大錘四處亂砸。 只聽得「轟隆隆」一陣亂響,原本花團錦繡的木雲峰變得慘不忍睹,一座座建築物迅速地化為了廢墟,很多躲避不及的外門弟子和核心弟子也被大錘給砸成了肉醬,這還是因為聖劍堂的四個奧魂境強者牽制了沙向寧等人的結果,不然木雲峰更慘。 聖劍堂的幾個奧魂境強者一直想衝到沙向寧等人的身邊,只是在大錘的阻擋下,他們便是想靠近沙向寧等人半步都不可能。 他們偶爾靠近了沙向寧等人,對沙向寧等人發出致命一擊時,卻感覺所有的攻擊有如泥沉大海,完全沒有起到應有的功效。 「他們此時四個人的修為合而為一,我們攻擊他們當中任何一個人,都相當於在攻擊其中四個人,根本就沒有辦法對他們造成任何傷害的。」半柱香時間後,田成棟很是無奈地對郭傳耀說道。 另外一邊,沙僧等人看到聖劍堂的四個奧魂境強者被完全壓制住,木雲峰的一眾長老面色如土時,他們不由一個個眉飛色舞,興奮不已。 「沙家的兒郎們,殺,給我殺,把木雲峰上的人全部殺光!」沙僧大手一揮,便領著陰影部隊和名俊峰的另外十幾個長老朝木雲峰山頂方向湧去。 「想把木雲峰上的人殺光,也得看你們是否有這份本事!」木雲峰一眾長老對沙向寧等四個奧魂境強者束手無策,對名俊峰的這些長老卻沒有任何顧忌。 隨著郭傳耀一聲爆喝,楊遠輝、王堅等木雲峰和聖劍堂的長老毫不猶豫地迎向了沙僧為首的名俊峰長老。 雖然名俊峰的實力遠遠強於木雲峰的實力,但是因為有聖劍堂的參與,兩者實力竟是旗鼓相當,要不是惡腐錘的克制作用,估計木雲峰和聖劍堂聯手之下還能佔到上風。 田成棟為首的幾個聖劍堂奧魂境強者僅僅牽制了沙向寧等人是十幾個呼吸的時間,他們便滿頭大汗,有種虛脫的感覺。 單對單的話,田成棟自認為聖劍堂的四個奧魂境強者可以完全拿下沙家的四個奧魂境強者。只是沙向寧等人施展聯手秘法後,田成棟悲哀地發現自己四個人居然在沙向寧等人手底下撐過一百招都有點困難。 「這幾個廢物已然撐不住了,我們向前推進,直接殺到木雲峰頂上去!」察覺到田成棟等人體力不支的狀況,沙向寧冷笑一聲,朝另外幾個沙家奧魂境強者吼道。 「有本少爺在,你們休想挪動半步!」沙向寧剛剛跨前一步,一道清脆的聲音便在他的耳邊響起,緊接著一團炙熱的火球直接砸向了他的面門。 關鍵時刻,秦血姍姍來遲,他接替了因為重傷而體力不支的田成棟。 「田長老,你去後面殺那些沙家的雜魚吧,這裡交給我就是了。」秦血朝田成棟點了點頭,輕聲吩咐道,與此同時,他的嘴中飛出了一團又一團的火球。 有秦血這支生力軍加盟,聖劍堂的幾個奧魂境修士身上壓力大減,田成棟更是感激地謝了一聲,便直接朝另外一個戰團激射而去。 田成棟身受重傷的情況下對付沙向寧等奧魂境強者有點吃力,但是對付一群奧規境修士卻是不費吹灰之力。 秦血的火球攻擊又快又狠,而且不用靠近沙向寧等人,他的出現一下子便讓沙向寧為首的四個人手忙腳亂起來,惡腐錘很快便因為配合不當而掉落地面。 「畜牲,我們早就等著你了!」見無法再揮動惡腐錘,沙向寧索性把惡腐錘收回儲物戒指,直接從儲物戒指中祭出了一面鏡子,面色猙獰地朝秦血喊道。 看到沙向寧手中的鏡子,秦血的瞳孔猛然放大,他毫不猶豫地轉身就逃。 沙向寧的手中拿著的赫然是一塊照妖鏡,而且這塊照妖鏡遠遠比沙東手中的照妖鏡要大,這塊照妖鏡中所蘊含的能量也遠比沙東手中的照妖鏡蘊含的能量要純粹和恐怖,彷彿沙東手中的照妖鏡是仿製品,而這塊照妖鏡才是正品一般。 「孽畜,你今天還逃得掉麼?」沙向寧顯然對秦血恨極,他無視另外兩個聖劍堂奧魂境強者的攻擊,把照妖鏡往空中一扔,一道絢麗的光芒便把正在急速逃跑的秦血給籠罩住。 絢麗的光芒照射到秦血的身上後,秦血的動作陡然變得緩慢,他的身上好像背負了不堪承受的重量一般,每一個動作都變得無比艱難。 在絢麗光芒的籠罩中,秦血渾身的皮毛散發出刺眼的火紅色,彷彿熊熊燃燒的烈焰,四周的花草樹木轉瞬間化為了灰燼,就是他腳底的土壤也變成一片焦黑。 「妖孽,你剛才不是很猖狂麼,怎麼現在猖狂不起來了?」沙向寧一邊使勁地催動著手中的照妖鏡,一邊獰笑著問道。 看到秦血的情況岌岌可危,三個聖劍堂的奧魂境強者同時攻向了沙向寧,企圖解救秦血。只是沙家的另外三個奧魂境強者卻有如附骨之疽,把聖劍堂幾個人的攻擊給盡數攔下,讓他們根本就無法救援秦血。 聖劍堂的幾個奧魂境強者見久攻不下,他們互相使了一個眼色,同時服下了暴力元丹。 幾個呼吸的時間過去,已然力竭的幾個聖劍堂修士在暴力元丹的幫助下全身力量暴增,重新變得精神奕奕,其中一個人爆喝一聲,凌厲的一劍突然間轉折,斬向了身後的一個沙家奧魂境強者。 另外兩個聖劍堂老古董也心有默契地放棄了眼前的對手,同時斬向了同伴的對手。 因為聖劍堂的幾個奧魂境修士先前被耗盡了全部的規則之力,一直都表現出一副力竭的樣子,彷彿隨時可能倒下一般,所以沙家的幾個老古董並沒有把聖劍堂的幾個奧魂境修士放在眼中。 當聖劍堂的幾個奧魂境修士一身功力突然間恢復到圓滿甚至功力大增時,沙家的幾個老古董猝不及防之下頓時吃了大虧。 只聽得幾聲慘呼,沙家的幾個老古董同時疾退,他們每個人的身上都多了一道深深的創口,沙家的幾個老古董看向聖劍堂幾個奧魂境修士的目光也滿是驚駭。 不過聖劍堂的幾個修士並沒有乘勝追擊,他們逼退沙家的幾個老古董後,便不約而同地把劍指向了沙向寧。 「萬鳥歸巢!」三名聖劍堂的奧魂境修士一齊爆喝一聲,數萬道劍影完全把沙向寧給掩埋了起來。 饒是沙向寧修為深厚,面對三大奧魂境修士的聯手一擊,他也不得不收起照妖鏡,慌忙躲避。 「沙家老賊,本少爺跟你拼了!」被沙向寧用照妖鏡給欺負了十幾個呼吸的時間,秦血心中憋了一肚子氣,沒有了照妖鏡的壓制,秦血大喝一聲,一團團火球不要命地從他的嘴中噴射而出。 秦血被解放出來,而聖劍堂的三個奧魂境修士卻暫時性地修為暴漲,沙家的四個老古董局勢頓時變得艱難起來。 僅僅數個呼吸的時間,沙向寧和另外三個沙家老古董便身上掛綵,好幾次面臨著生命危急。 「你們不要慌亂,他們之所以暫時修為暴漲,肯定是服用了暴力元丹的緣故,只需要撐過三百招,他們便會修為盡失,任由我們宰割!」沙向寧臨危不亂,大聲招呼另外三個沙家老古董道。 門派大比中,陰雲峰因為秦天縱的暴力元丹大放異彩,沙無邪第一時間內便把暴力元丹送到了陽明峰,沙向寧自然對暴力元丹的藥性瞭解得異常透徹。 聽到沙向寧的招呼,原本慌亂不已的幾個沙家老古董頓時安穩下來,他們也不進攻,而是一味地防守。 相反地,穩佔上風的幾個聖劍堂修士臉上卻露出了焦急的神色。 郭傳耀在給聖劍堂修士暴力元丹時,便清楚地告訴了他們服用暴力元丹的副作用,這也是為什麼聖劍堂的修士始終不願意服用暴力元丹的緣故。 只守不攻的情況下,沙家的幾個老古董要在聖劍堂幾個修士的攻擊下撐過三百招還是完全可以的,畢竟聖劍堂的幾個修士服用了暴力元丹後還是奧魂境境界,沒有境界的碾壓,他們就沒辦法速戰速決拿下沙家的幾個老古董。 「難道我們聖劍堂竟要在神藥谷全軍覆沒麼?」算計著暴力元丹的藥效就要過去,而沙家的幾個老古董依然活蹦亂跳的,沒有一個人斃命,其中一個聖劍堂長老心中不由湧出一絲絕望。 「殺,殺了這幾個礙手礙腳的老東西,我們再去對付木雲峰上的那些雜碎。」沙向寧察覺到聖劍堂幾個修士力量的流逝,他眼角露出一絲獰笑,揮起一劍便斬向了其中一個聖劍堂修士。 可憐這個聖劍堂修士高高地舉起手中的劍,體內卻沒有半點規則之力可以動用,只聽得「卡嚓」一聲脆響,他的本命法寶的利劍便被砍成了兩截,而他也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另外兩個聖劍堂修士的境遇也好不到哪裡去,他們一個個滿身是血,被沙家的幾個老古董給虐得在地上打滾。 要不是秦血不時地在一旁救援,估計這幾個聖劍堂修士早就一命嗚呼了。 「孽畜,此時此刻你居然不想著逃命,反而有心管閒事,你真是活膩了!」看到秦血連續好幾次都把必死無疑的聖劍堂修士給救下,沙向寧氣得暴跳如雷,他也不再斬殺聖劍堂的幾個奧魂境修士了,而是重新祭出照妖鏡。 看到沙向寧手中的照妖鏡,秦血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掙扎的神色,不過當他看到一個沙家長老一劍刺向聖劍堂奧魂境修士的脖頸時,秦血還是一團火球砸了過去,把那個沙家老古董給逼退。 幾乎在秦血砸出一團火球的同時,照妖鏡散發出來的絢麗的光芒重新把秦血給籠罩住了。 「嗷唔……」秦血發出一絲淒厲的慘叫,他拚命地掙扎著,試圖擺脫照妖鏡的牽扯之力,只是天生的克制作用卻讓他徒勞無功。 「孽畜,跪地求饒吧,只要你肯跪地求饒,認我為主,我便放你一條性命!」看到秦血被打回原形痛苦掙扎的樣子,沙向寧厲聲勸誘道。 「你做夢!」秦血咬牙切齒地喊出這三個字,對於沙向寧的勸誘不屑一顧。 要是說化形前的血狸狐還可以隨便更換主人的話,化形後的血狸狐卻不會再更換主人,主人身亡,血狸狐也會跟著殉葬,這也是為什麼所有的武者都喜歡血狸狐這種戰寵的緣故。 「既然你不識時務,那就去死吧!」秦血的態度徹底激怒了沙向寧,沙向寧低吼一聲,便全力催動照妖鏡。 秦血慘叫一聲,身體迅速地縮小,身子不由自主地朝照妖鏡的方向飛去。 「手下留情!」就在沙向寧嘴角露出殘忍的笑容,以為這一次肯定可以收復秦血時,兩道蒼老的聲音不約而同地在沙向寧的耳邊響起。 與此同時,兩道凌厲的攻擊也落到了沙向寧的身上,完全沒有給沙向寧反應的時間。很顯然,這兩個人是先出手後出聲的,以至於沙向寧猝不及防之下吃了一個啞巴虧。 「你們……是你們這兩個老不死的,你們怎麼可能走得出陽明峰?」沙向寧擦拭了一遍嘴角的血漬,狠狠地瞪著來人道。 突然間從天而降救下秦血的人,卻是陽明峰的成姓老古董和張姓老古董。 此時成姓老古董正抱著秦血,拚命地給秦血療傷,張姓老古董則鼓圓了一雙銅鈴般的大眼睛,憤怒地瞪視著沙向寧。 跟張姓老古董和成姓老古董同時到來的,還有陽明峰的另外三個奧魂境修士,他們此時跟沙家的三個老古董纏鬥在一塊,讓聖劍堂的三個奧魂境修士幸倖免於難。 「沙向寧,人在做天在看。你真以為沙家的陰謀可以瞞得住所有的人麼?」一個翩翩少年從張姓老古董的背後慢慢地走了出來,這個人正是前去陽明峰求助的秦天縱。 「秦天縱,是你,又是你壞了我們沙家的計劃?」看到秦天縱俊朗的面孔,沙向寧臉上神色一陣扭曲。 「陳長老、曲長老、姜長老,難道你們忘記了曾經在沙家先祖面前許下的誓言麼,你們有生之年永遠都不得對沙家的人動手的!」沙向寧狠狠地瞪了秦天縱一眼,又大聲朝跟沙家幾個老古董拚鬥的另外幾個陽明峰老古董吼道。 可惜的是,被沙向寧點名的幾個陽明峰老古董對沙向寧的話置若罔聞,他們從容不迫地攻擊著幾個沙家的老古董,讓措不及防的幾個沙家老古董手忙腳亂,情勢一片危急。 「你們幾個背信棄義的東西,門派真是白養你們了!」看到一向對自己言聽計從的幾個人居然無視自己的話語,沙向寧心中氣急,不由憤然出聲罵道。 「沙向寧,背信棄義的不是他們,而是你。當烈焰峰和青雲峰上那兩百多餘人口全部死於沙家弟子手中時,便意味著你再也沒有信譽可言了。你更沒有資格在我們面前提門派這兩個字,在奧玄秘境中聯手聖劍堂和太玄門的人對付門派弟子,這種事情是終於門派的人做得出來的麼?利用聖劍堂和太玄門的力量消除異己,以達到沙家徹底掌控神藥谷的目的,這又是終於門派的人做得出來的麼?」 聽到沙向寧的呵斥,張姓老古董冷笑一聲,一句又一句的詰問從張姓老古董的嘴中吐出。 張姓老古董的詰問,有如一道閃電,直接擊中了沙向寧的心臟,讓他的臉色變得煞白,有了陽明峰上五個老怪物的參與,特別是其中三個中立派老古董的倒戈,他知道自己謀劃了數十年的陰謀算是徹底破產了。 「張尚光,即便那三個牆頭草站到了你們那一邊,你認為你們就贏定了麼?」沉默了半晌後,沙向寧雙眼腥紅地抬起頭,盯著張姓老古董一字一句地說道。 「要是光我們五個人的話,自然無法抗衡你們沙家雄厚的實力,不過你們沙家處心積慮幾十年,我們可能半點準備都沒有麼?」張尚光嗤笑一聲,滿臉嘲諷地看著沙向寧。 聽到張尚光的話,沙向寧臉色一變,他下意識地朝成姓老古董看去,卻發現成姓老古董的心神完全放在秦血身上,自始至終都沒有朝自己的方向看一眼。 成姓老古董的態度讓沙向寧很是不安,成姓老古董在這種情況下能夠做到如此淡定,擺出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這似乎在印證張尚光所說的話。 「廢話少說,手底下見真章!」沙向寧心中發慌後,他不願再跟張姓老古董說話,而是拿起一柄軟劍便朝張姓老古董發起了進攻。 「何苦呢?何必呢?」張姓老古董歎息兩聲,他也不還手,而是一味地躲避沙向寧的攻擊。 三個呼吸的時間過去,沙向寧的心陡然一沉,他終於明白了是怎麼回事,可惜的是他明白得太晚了。 幾乎是剎那間的事情,沙向寧的身體便失去了力量,整個人的意識也變得迷糊,隨時都有暈厥過去的跡象,而另外三個沙家的老古董則不約而同地倒向了地面,跟普通人一樣陷入了熟睡的狀態。 原來張尚光等人趕到比鬥現場的時候,秦天縱藏在張尚光的身後做了一番手腳,千千醉藥草的氣味已然不知不覺地被秦天縱散佈到了方圓幾步範圍內,沒有任何提防的情況下,沙家的幾個老古董全部中招。 因為一直被張尚光用話給分散了精神,並沒有察覺到空氣中有任何異樣,所以沙向寧也很幸運地中招了。 「張老匹夫,你越來越無恥了。」沙向寧咬了咬舌頭,努力讓自己的靈識保持一點清明,咬牙切齒地朝正滿臉玩味瞪著自己看的張尚光罵道。 雖然說千千醉藥草是神藥谷失傳了數百年的一種神藥,但是也並非沒有任何的防備手段,要不是張尚光的一番話讓沙向寧心神失守,沙向寧絕對不至於這樣輕易地就被千千醉藥草給迷倒。 「承蒙誇獎,不甚感激!」張尚光樂呵呵地一笑,臉上沒有半點的羞愧,反而一副很是自得的樣子。 沙向寧被張尚光一句話給氣得差點吐血,他又忍不住憤然地看向秦天縱,結果發現秦天縱看向自己的眼神一片漠然,完全是那種居高臨下的態度,沙向寧被氣得腦袋一歪,直接暈厥了過去。 「這個老傢伙年紀長了,脾氣也越來越見長啊,居然這麼容易就氣暈了。」看到沙向寧暈厥過去,張尚光蹲下身子,捏了幾下沙向寧的臉蛋,低聲感慨道。 秦天縱聞言不由翻了一個白眼,要是沙向寧真的能夠被氣暈的話,那沙向寧也就沒那麼可怕了。 不過秦天縱並沒有反駁張尚光,而是直接一劍結果了沙向寧的性命,然後從他身上摸出了搜妖境。至於沙向寧身上的儲物戒指,秦天縱自然也納為己有了。 「沙向寧掌控了神藥谷幾十年,他的儲物戒指中幾乎有他大半個身家,你小子就這樣私吞了?」看到秦天縱行雲流水般地殺人和搜屍,張尚光瞪圓了眼睛,他好半天才吐出這麼一句話。 「我拿過來又不是自己用,而是用來孝敬童老的。要是張長老也想要的話,那我們幾個人一起分贓好了。」秦天縱瞟了張尚光一眼,似笑非笑地說道。 「童……童師叔,算了,這些東西還是你自己收著吧。」聽到秦天縱嘴中提及童老兩個字,張尚光頭皮一陣發麻,慌忙搖頭道。 「曲師弟、陳師弟、姜師弟,你們怎麼還不動手殺掉那幾個孽畜,莫非你們現在還顧忌沙家?」張尚光的頭轉向另外一邊,當他發現陽明峰的三個外姓長老站在昏迷不醒的三個沙家老古董面前發呆,遲遲沒有動手殺人,他不由皺眉喊道。 曲長老、陳長老和姜長老聞言,他們頹然地搖了搖頭,臉上一片惆悵神色。 「既然三位長老害怕髒了自己的雙手,便由我代勞好了。」張尚光略一沉思,他便明白了這幾個人的難處,手起刀落,直接把沙家的另外幾個奧魂境強者性命也給收割了。 「張師兄,祖師有訓,我們外姓弟子永遠都得奉同輩的沙家弟子為師,你這樣做不是有違祖訓麼?」看到張尚光居然一口氣結束了三條人命,其中一個曲姓老古董心中一陣不忍,他下意識地小聲嘀咕道。 「你……你真是無可救藥了。沙家把你的子孫家人都給殺了,你居然還對沙家這般愚忠?」 「沙家先祖是代南荒神王傳授我們先祖修煉之道了,可是我們這些外姓弟子一千年來為沙家所做的事情遠遠地超出了那份人情。沙家的後人又給了我們什麼?羞辱、冷落、排擠、甚至殺戮,面對這樣的人,我們還有必要奉他們為師?」 「人不能沒有敬畏之心,可是也不能沒有自我。你們簡直讓我太失望了,難道沙家這些年的所作所為還沒有讓你們完全死心麼?」 曲姓老古董的一句話顯然刺激了張尚光的神經,張尚光一激動,便指著曲長老大罵了一通。 曲姓老古董被張尚光給罵得滿臉通紅,偏偏他還說不出半句辯解的話語。 陳姓老古董和姜姓老古董雖然沒有被張尚光訓斥,不過他們也是聽得面紅耳赤,臉上神色變幻不定。 「張師弟,夠了,你要是精力過剩的話,就到山頂去看看吧,我擔心郭傳耀他們頂不住。」張尚光還待滔滔不絕地說下去,成姓老古董卻適時地出聲,打斷了張尚光的說話。 張尚光聞言一滯,他恨鐵不成鋼地看了曲、陳、姜三位老古董一眼,身體便朝木雲峰山頂疾馳而去。 「幾位師弟,張師弟說話有點直,你們別往心中去。」成姓老古董放下秦血,朝曲、陳、姜三個人道歉道。 「成師兄,張師兄的話有如暮鼓晨鐘,把我們給徹底敲醒了,我們感激張師兄還來不及呢,又怎麼往心裡去?」曲姓老古董朝成姓老古董笑了笑,滿臉誠懇地說道。 「是啊,張師兄雖然脾氣急了點,可是他的話卻句句在理的。」 「沙家屠戮陽明峰和青雲峰的行為實在讓人心寒,我只恨自己以前瞎了眼,一直被沙向寧給蠱惑和蒙蔽!」 陳姓老古董和姜姓老古董也一齊表態,徹底跟沙家決裂了關係。 隨著沙家四個奧魂境強者的斃命,攻上木雲峰的一眾沙家精銳力量頓時群龍無首,完全成為了張尚光洩憤的工具,僅僅幾個呼吸的功夫,他們便被張尚光給屠戮了一大半。 沙僧更是被張尚光的火球給虐得死去活來,躺在地上一個勁地打滾,嘴中大聲求饒。 沙家的隊伍兵敗如山倒,而木雲峰上卻是歡呼聲一片。 面對窮兇惡極的沙家人馬,木雲峰的隊伍毫不留情,他們幾乎是看到沙家的人便殺,即便沙家的人大聲求饒,他們也毫不理會。 要知道在張尚光到來之前,木雲峰上的人可都是被壓著打的,沙家的人殺起木雲峰的人同樣也是半點都不手軟。 半柱香時間不到,木雲峰上的沙家人馬便被屠戮一空,便是陰影部隊的二十個人也未能倖免於難。 雖然沒有任何人下達命令說不能留活口,但是所有的人都心有默契一般沒有留下任何的活口。 因為大家都明白一個事實,神藥谷是沙家的這個觀念已然在神藥谷內根深蒂固,經歷這一次殺戮後,沙家弟子已然跟外姓神藥谷弟子結下了不死不休的大仇,大家自然下意識地想把所有的危險都扼殺掉。 「不可能的……事情怎麼可能這樣發展呢,這種情況下外姓弟子怎麼還可能翻牌呢?」 木雲峰的一個隱蔽處,一個僕人打扮的老年目睹了木雲峰上發生的一切,他臉上滿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秦天縱,又是秦天縱,要不是秦天縱的話,張尚光等五個外姓老怪物絕對不可能從陽明峰外面的無法無天陣中走出來,我們沙家弟子也不可能面臨如此噩耗。」 「我可憐的東兒,你死得好慘。爺爺一定會為你報仇的!」 這個僕人打扮的老年人正是沙無邪,妖獸追擊眾多武者和修士的時候,沙無邪便趁機溜走了。 不過沙無邪並沒有立即離開神藥谷,而是在神藥谷內藏了起來,意圖出其不意地殺掉秦天縱替沙東報仇。 沙無邪做夢也想不到,沙向寧居然會弄出這麼大的動靜。沙無邪更沒想到的是,明顯勝券在握的沙家隊伍,居然在最後關頭輸了,而且輸得一塌塗地,再也沒有了翻身的機會。 「秦天縱,你現在氣運正盛,老夫不招惹你,我就不信你的氣運能夠一直這樣好!」沙無邪瞪著斷雲峰的方向看了一眼,臉上神色一片猙獰。 以沙向寧為首的五個沙家奧魂境強者隕落後,沙家算是徹底從神藥谷除名。 這次門派浩劫讓神藥谷內實力至少減損一大半,沙家的五個奧魂境強者、名俊峰的二十幾個奧規境修士、以及青雲峰和木雲峰上的數十親傳弟子跟核心弟子,還有不計其數的內門弟子和外門弟子全部死於浩劫之中。沒有三五年的時間,神藥谷休想恢復得過來。 神藥谷內一片廢墟,百廢待興,其中以陰雲峰損失最為慘重,在兩個妖王和數百妖獸的肆虐下,陰雲峰算是徹底被毀,除了袁貞榮、趙翼、吳德文、黎琳以及少數幾個極為幸運的弟子逃過一劫,所有的陰雲峰弟子都慘死在妖獸爪下。 讓秦天縱慶幸的是,谷惠子被自己提前接到了雲濤居,躲過了一場劫難。 不過秦天縱的情緒卻很低落,一直把自己關在雲濤居中,除了參加藥王的授職儀式,郭傳耀邀請秦天縱去商討重建天尊門的事情,都被秦天縱給拒絕了。 原因很簡單,雲濤居的大管家——葉武也死在了門派浩劫之中。葉武為了吸引沙向寧的注意,為秦天縱贏得一線生機,結果被沙向寧給活生生地給掐死。 回想起跟葉武相處一年來的種種,秦天縱默然。 秦天縱一開始並不喜歡葉武這個人,因為葉武只是為了仇恨而活著,做人完全沒有底線,讓這樣的人跟在身邊,實在難以讓人放心。 不過秦天縱當時身邊沒人可用,秦通又大力推薦,秦天縱也就將就著默許了葉武追隨者的身份。 葉武後來的表現顯然出乎秦天縱的意料之外,堰南城中為秦家族人守墓幾個月、莽崇山中枉顧性命陪自己、斷雲峰上捨命救主,這一件件事情,讓秦天縱對秦天縱的信任與日俱增,心中隔閡全無。 可以說葉武除了因為家仇血恨而導致他性格有點陰冷外,他做得比任何追隨者都好。 「我想去武雲國一趟,你們誰願意跟我一起回去?」拿到藥王職銜的第三天,也是神藥谷和聖劍堂正式合而為一,宣佈天尊門重新建立的這一天,秦天縱把雲濤居的家眷全部集中到了一塊,輕聲問道。 葉武的屍體在雲濤居擱置了三天,秦天縱覺得自己是時候把葉武送回武雲國了,這是葉武臨死前的遺願,他不但要滿足葉武的這個遺願,而且打算親自送葉武的屍體回武雲國。 既然要去武雲國,秦天縱自然是要去鹽城秦家一趟的,畢竟鹽城也在武雲國境內,要是到了武雲國而去家族看看,那是怎麼也說不過去的。 「大哥,我想念師父了,我想跟你一起去武雲國。」秦大壯第一個出聲說道。 「秦師兄,方便帶我去武雲國麼?」谷惠子長長的睫毛抖動了一下,低聲問道。 「天縱哥,我也想去。」凌菲兒本來沒有吱聲,只是聽到谷惠子的話後,她也慌忙說道。 秦天縱瞄了兩女一眼,最後搖了搖頭,「我這一次出去,除了護送葉武屍體回家外,主要目的是尋求突破奧義秘境的契機,有可能會遇到很多凶險。你們還是呆在神藥谷吧,神藥谷才是我們真正的家!」 「哦。」聽到秦天縱的話,谷惠子和凌菲兒眼中閃過一絲失落,不過她們還是乖巧地點了點頭。 讓秦天縱感覺納悶的是,無論是程流蘇、秦皓月還是蘇雪琳,她們都沒有想要去鹽城秦家的意思,不過秦天縱想了想便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在雲濤居住了一年多,即便大家沒有明說,秦天縱也知道所有的人都喜歡上了這裡的環境。而且雲濤居不僅僅是環境優美,還有各種豐富的修煉資源、以及上古十絕陣的保護,眾女在這裡生活可以說是安全之極。 相反地,程流蘇、秦皓月和蘇雪琳對鹽城秦家並沒有認同感和歸屬感,鹽城秦家的環境也不可能有神藥谷這麼好,她們不去鹽城秦家再也正常不過。 「秦血,風無跡、熊缺,雲濤居的安全問題就交給你們了。」秦天縱的目光從蘇雪琳身上掃過後,最後落到了三個妖王的身上。 「主人,我也要留在神藥谷麼,要是你遇到危險怎麼辦?」見秦天縱居然讓自己留在神藥谷,秦血訝然失聲道。 「我這一次主要在南荒蠻地境內歷險,並不會去別的地方。南荒蠻地內,修為最高的都集中在神藥谷、太玄門和聖劍堂,你覺得我可能遇到什麼危險麼?退一萬步說,即便我真的可能遇到危險,你時時刻刻在我身邊保護我的話,我的修煉桎梏可能一輩子都突破不了。」看著秦血擔心的眼神,秦天縱輕笑著解釋道。 「陳濤、吳鵬飛,霧淞客棧的墨掌櫃那裡你多走動一下,我總感覺藍山城內有點不正常,希望你們能夠查出一些線索。」 陳濤、吳鵬飛兩人聞言連忙點頭。 跟雲濤居一眾人馬依依告別告別後,秦天縱便跟秦大壯馱著葉武的屍體離開了斷雲峰。 當秦天縱和秦大壯走到神藥谷出口時,他被眼前的景象給驚住了。 以郭傳耀為首的神藥谷人馬浩浩蕩蕩地全部集中在出口的位置,滿臉含笑地看著秦天縱兄弟的到來。這其中有斷雲峰的十幾個親傳弟子,還有王樹江、袁貞榮、張尚光、成姓老古董等一眾長老。 「天縱,我知道你對門派瑣事不感興趣,可是天尊的位置是你的,你就這樣撒手而去,對門派重建的事務不管不顧的,也太沒有責任心了吧?」郭傳耀瞪著秦天縱看了半晌,微笑著責罵道。 「秦小子,我們這些人為了你的事情忙上忙下的,你這樣不告而別成何體統啊?」張尚光則是吹鼻子瞪眼的,跟秦天縱大聲嚷嚷道。 袁貞榮、王樹江和斷雲峰的弟子雖然沒有說話,可是他們看向秦天縱的目光顯然也有著千言萬語。 「秦師兄,二狗知道你這一次要去武雲國,所以特地為你準備了一些東西,還請你笑納。」烈焰峰的陳二狗招了招手,一架豪華的馬車從人群中駛了出來。 拖著馬車的十六匹馬清一色的黑色皮毛,身上看不到半點雜質,一看就是上好的寶馬。馬車的上面,放著一具亮晶晶的水晶棺材,在太陽的照射下,水晶棺材散發出七彩光芒,煞是好看。 看著陳二狗精心準備的馬車,秦天縱心動了,只是他他沉默著並沒有說話。 「天縱,要是你滿意這些禮物就收下吧。烈焰峰被沙家人馬屠戮一空,二狗這孩子幸運地躲過一劫,他似乎對你印象很好,寧願放棄親傳弟子的身份,也要加入雲濤居,這幾天一直在求我幫忙說話呢。」清楚地把秦天縱的反應看在眼中,郭傳耀在一旁大笑著說道。 「求秦師兄收留,二狗願意為秦師兄鞍前馬後,解決秦師兄一切修煉之外的瑣事和煩惱。」見郭傳耀為自己求情,陳二狗也是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大聲懇求道。 「天縱,二狗這孩子不錯,你要是想成就一番霸業,必要的財力是不可少的,以二狗的精明,他完全可以成為你以後的大管家。」就在秦天縱猶豫不決,不知道該處理這件突然事件時,袁貞榮的聲音突然間在秦天縱的耳邊響起。 要是別人的話,秦天縱或許會不以為然,可是聽到袁貞榮的話後,秦天縱心中立即有了決斷,即便陳二狗這個人再不堪,因為袁貞榮的這句話,秦天縱也會把陳二狗給收留在身邊。 「二狗,起來說話吧,要是你不怕委屈自己,以後就一直跟在我身邊好了,這一次去武雲國,你也一起去吧。」秦天縱跨前兩步,把陳二狗從地上扶了起來,沉聲說道。 「謝謝主人收留!」聽到秦天縱的話,陳二狗激動不已,滿臉興奮地應道:「二狗以後一定為主人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你我以後還是以師兄弟相稱吧,否則的話我收回剛才的話。」聽到陳二狗稱呼自己為主人,秦天縱臉色一沉,厲聲呵斥道。 「是,秦師兄,二狗記住了,以後必然不會再犯這種錯誤。」秦天縱雖然厲聲訓斥陳二狗,陳二狗心中卻沒有任何的不悅,相反地,他心中還隱隱有點感動,暗自慶幸自己沒有看錯人。 看到陳二狗成功地成為秦天縱的追隨者,斷雲峰一眾弟子艷羨不已的同時,又有點佩服陳二狗的魄力。 以陳二狗通靈境武者的實力,他到神藥谷任意一座山峰都可以獲得親傳弟子的身份,可是他居然放棄了這種機會,而選擇成為秦天縱的親傳弟子,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夠辦得到的。 發生了陳二狗這麼一幕插曲後,神藥谷的出口位置頓時變得熱鬧起來,斷雲峰上的親傳弟子紛紛走到秦天縱面前,跟秦天縱相擁告別,王樹江也是輕輕地捶打了一下秦天縱的胸口,千言萬語都在這一拳之中。 直到半柱香時間之後,神藥谷的眾人才放任秦天縱主僕一行三人離去。 在放任秦天縱主僕三人離去的同時,張尚光大手一揮,直接施展了一個障眼法,讓秦天縱主僕三人跟馬車同時隱身,避免了他們被霧谷鎮居民發現和圍觀的可能。 莽崇山一役,呼延灝為首的一眾呼延家高手全部死於軟骨散,導致呼延家族實力大降,只是代天成也未能成功地接受呼延家的勢力,如願以償地晉陞為南荒五大豪門之列。 一方面是因為血狸狐的發威,讓代家為首的聯盟家族的精銳力量也大部分交代在莽崇山中;另一方面卻是呼延家族的主事人呼延傲博洞穿了代天成的陰謀,讓代天成不但奸計無法得逞,更是顏面掃地。 不過隨著呼延灝的死去,呼延家少了一個奧義秘境修士坐鎮,呼延家族的形勢陡然變得危急起來,要不是呼延傲博適時地突破了修為瓶頸,達到了奧規境境界,估計呼延家族直接從五大豪門之列除名了。 即便如此,呼延家族大半精英折損在莽崇山中,還是讓呼延家族有苦難言,呼延奧博沒有辦法的情況下,不得不跟秦家結成聯盟,讓呼延家族穩住了五大豪門之列的位置。 「秦家……秦家……」代天成雙手負在身後,在房屋中踱來踱去的,臉色一片陰霾,「秦家真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沒想到現在成為了我們代家晉陞南荒五大豪門的主要阻力。」 莽崇山中,代天成所率領的人馬雖然也幾乎全軍覆沒,不過那些人絕大部分是另外三個家族的人,對代家的實力影響並不大。相反地,另外三個家族因為實力受損,反而被代天成所挾制,不得不踏上代天成的賊船。 一年時間下來,在代天成的鼓動下,三個家族跟代家聯合朝呼延家族發動了大大小小數十次爭鬥,呼延家族固然是異常疲憊,可是三大家族也是苦不堪言。 隨著呼延家族跟秦家結盟,代家為首的四大家族聯盟頓時處於了絕對的下風,這自然讓代天成惱羞成怒,對秦家恨之入骨。 「代家主,既然呼延家族跟秦家結盟,我們何不跟林家結盟呢?我聽聞林家一向跟秦家水火不容,而且秦家的秦厚義又黑了林家大藥師的煉器材料,這筆賬到現在還是糊塗賬……」一個面黃肌肉的中年人看到代天成著急,不由在一邊輕聲建議道。 「跟林家結盟,我們自然可以穩贏呼延家族跟秦家。可是林嘯天這個人心狠手辣,又狡詐貪婪,跟林家合作,無異於與虎謀皮,我們還可能獲得任何好處麼?」代天成白了面黃肌瘦的年輕人一眼,輕聲反駁道。 其實代天成早就想到了林家,不過一旦跟林家結盟,代天成知道自己在聯盟中的話語權會被大幅度削弱,而且自己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可能為他人作嫁衣裳,所以代天成是百般不願跟林家結盟的。 「原來在代家主的眼中,我林某是這麼一個人啊,謝謝代家主給林某這麼高的評價,林某愧不敢當、!」代天成的話剛落音,一個魁梧的中年人便大笑著從議事廳外面走了進來。 來人正是在堰南城外一招黑焰囚牢把舊廟變成廢墟的魁梧中年,也是南荒五大豪門之首林家家主林嘯天。 看到林嘯天的到來,代天成的心猛然一沉,他瞪著林嘯天厲聲呵斥道:「你……你是怎麼進來的?」 「代家雖然實力還算不錯,不過對林家來說不過土雞瓦狗而已,而且有另外三大家主的配合,林某想進代家的門難道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麼?」林嘯天輕輕地把代天成的手撥到一邊,不屑地問道。 「你……你們……」 聽到林嘯天的話,代天成疑問的目光在三大家主臉上掃過,卻發現他們一個個或者低頭看地,或者轉頭看向別處,他立即知道自己被三大家主給出賣了,一時間顫抖著手臂指著林嘯天和三大家主,竟是氣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代家主,實在對不住了,跟林家主合作,我們至少還有一口湯喝,可是跟你合作,我們卻什麼好處也拿不到,家族的精英弟子卻一個個地死於爭鬥之中。」面黃肌瘦的中年人率先出聲打破了沉默。 「這一年來,你只知道一個勁地喊我們三家出力,卻從來不給我們三家好處,甚至連一個許諾都沒有,林家主直接給了我們三家每家一百瓶真元丹,這不能怪我們背信棄義,只能怪你自己太不會做人。」 「我們之所以一直唯你馬首是瞻,是因為我們得罪了呼延家族,沒有林家的庇護,我們三家肯定會被呼延家族給滅族。而你似乎也吃定了我們不敢背離你,所以一直不斷地壓搾著我們三家的價值,我們早就對你忍無可忍了。」 隨著面黃肌肉中年人的說話,另外兩個家主也紛紛出聲指責代天成,一個個臉上都帶著義憤填膺的神色。 聽到這三個家主的說話,林嘯天不由哈哈大笑,而代天成卻是面色如土,他千算萬算,卻沒有算到三大家主敢背叛自己,更沒想到林家身為五大豪門之首,居然會注意到幾個二三流的小家族的存在,他可以說是敗得一塌塗地。 「林家主,你果然好算計,我代某輸得心服口服,不知道你打算如何處置代家上下幾百人口?」沉默了半晌後,代天成臉色慘白地朝林嘯天低下了頭。 「十萬紫金幣一個人頭,法寶和煉器煉藥的材料也可以折算成錢財,要想保住代家上下性命,得看代家主能夠拿出多少錢財了。」林嘯天大笑一聲,異常乾脆地說道。 「林家主不會在跟代某開玩笑吧,代某即便變賣全部家產,也不可能拿得出幾千萬紫金幣。」聽到林嘯天漫天要價,代天成臉色變得很是難看,苦笑著說道。 「林某的確是在跟你開玩笑,既然你看出來了,我就送你去黃泉路上見你的家人吧,或許你走得快點還能趕上他們呢。」林嘯天獰笑一聲,也不待代天成反應,直接一招黑焰囚牢把代天成給籠罩其中,僅僅幾個呼吸的功夫,代天成便成為了一堆殘渣。 看到代天成一代梟雄,居然連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一聲,便化為了殘渣,三大家主的臉色不由同時變得慘白,看向林嘯天的目光也滿是敬畏。 「代家上下全部中了軟骨散,接下來的時間,只需要你們手起刀落,把代家上下幾百人口全部結果性命就是,當然,你們看中的女眷可以不殺,但是除了女眷外,要是代家的屍體少了一具,我便拿你們三家的弟子填名,明白了麼?」林嘯天凌厲的眼神掃了三大家主一眼,冷冽出聲道。 「明白了!」聽到林嘯天的話,面黃肌瘦的中年人臉上滿是興奮,另外兩個家主卻是戰戰兢兢,背心完全被汗水浸濕,不過他們還是不約而同地朝林嘯天應了一聲。 「殺完代家全家上下後,你們便去跟呼延家族投誠,我想他們非常樂意看到代家死絕的,而你們給呼延家族送上這份大禮,呼延家族也沒有道理繼續針對你們三大家族。你們要趁機跟呼延家族交好,然後聽候我的命令……」 林嘯天的目光在三大家主臉上來回掃視了一遍,耐心地叮囑了三大家主一番話,直到確認自己說的話沒有遺漏後,他才離開議事大廳。 「我們這是才離狼窩又入虎口啊,林家主雖然給了我們不少好處,可是他的手段也比代天成暴虐多了。」 「誰說不是呢,一臉微笑地就把代天成給殺掉了,我被嚇得差點失禁了。」 「林家主這麼處心積慮到底是為什麼呢?難道鹽城秦家真的有那麼可怕,需要林家迂迴曲折地去對付?我覺得林家直接殺上門的話,鹽城秦家也不可能是林家一合之敵啊?」 林嘯天的身影剛剛消失不見,三大家主便同時癱軟倒地,半天後,他們才出聲感慨,對於林嘯天的計謀百思不得其解。 不解歸不解,對於林嘯天下達的命令,三大家主卻是不敢有半點疏忽。坐在地上養了一會精神後,他們便操起屠刀,把代家上下的幾百人口全部屠戮一空。 當然,對於代家的數十個女眷,三大家主終究還是沒下得了毒手,各自挑選完自己中意的後,便送回了府中。 呼延家的議事廳中,秦厚德、秦厚才和秦厚義赫然在列,呼延傲博正熱情地招呼著秦家的三個主事人。 自從秦厚德回歸家族後,秦厚才就想把秦家家主的位置讓出來,不過卻引起了秦家一次不大不小的動盪,秦厚才迫於無奈之下,只得繼續擔任家主的位置。 不過之後秦厚才事無鉅細都要拉上秦厚德和秦厚義兄弟倆,以至於秦家的主事人從一個變成了三個,也算得上是鹽城內一大怪事。 秦厚德本來就無心當家主,對於家族的排斥他也不以為意,他更為享受的反而是兄弟三個人聚在一塊其樂融融的感覺,有秦厚義這個活寶在,秦厚德在鹽城秦家卻是過得極為開心。 「呼延家族,你跟我們秦家結盟,表面上是找了一個強援,事實上你卻給自己找了四個強敵啊,林家、唐家、吳家、宇文家之所以一直沒有對付我們秦家,是因為我們秦家始終不偏不幫,從來不參與你們五大豪門的任何事情,現在我們秦家跟你們呼延家結盟,秦家肯定會成為眾矢之的,而你們呼延家恐怕也會被牽連。」秦厚才飲了一口茶,朝呼延傲博歎氣道。 「伯父說笑了,既然跟呼延家結盟會讓秦家陷入如此危險境地,伯父為何還答應小侄的結盟要求呢?」呼延傲博恭敬地幫秦厚才幫茶杯滿上,這才朗聲笑道:「秦家這些年來雖然一直很低調,可是我們五大家族又有誰敢小覷秦家?據我所知,吳家、宇文家暗中都跟秦家結盟吧?」 說這番話時,呼延傲博目光炯炯,一直緊緊地瞪著秦厚才的眼睛看。 秦厚才看了呼延傲博半晌,忍不住點了點頭,感慨道:「呼延灝生了一個好兒子啊,有你在,呼延家族必然不會遭遇秦家當年的危機。」 「謝謝伯父誇獎,家父生前便吩咐過在下,一旦他意外身亡,就找秦伯父求助。這一次小侄也是迫於無奈,才朝伯父求助,冒昧之處還請伯父多多擔待。」呼延傲博見秦厚才並不否認自己的話,他心中的一塊大石總算落了地,同時對於父親的叮囑也大為好奇。 事實上呼延傲博一向都看不起秦家,要不是呼延灝一再阻止,雄心勃勃的呼延傲博早就對秦家動手了。 因為呼延傲博的雄心和才能,呼延家族這十幾年來後來居上,從南荒五大豪門之尾一躍而上,成為了五大豪門之首。 不過否極泰來,隨著呼延灝、呼延雷等一眾呼延家族精銳隕落在莽崇山中,萬寶囊和血狸狐也詭秘地消失不見,以至於呼延家族重新淪落到五大豪門之末,甚至連一些超級大家族的實力都趕不上。 「無妨,當年秦家欠呼延家一份人情,今天秦家自然要償還這份人情的。」秦厚才搖了搖頭,安慰呼延傲博道。 「家……家主……黃家、張家和錢家家主同時在門外求見,他們說奉上代家五百條人命為禮物。」秦厚義的話剛落音,一個呼延家的家僕便跌跌撞撞地闖進了議事廳,結結巴巴地報告道。 這名家僕臉色一片慘白,明顯是經過巨大的恐嚇。 「什麼,代家五百條人命?讓他們幾個人進來!」聽到家僕的報告,呼延傲博猛然站直了身子,失控地命令道,等他下完命令後,他才意識到議事廳中還有秦家的三位主事人,臉上不由露出了尷尬的神色。 「既然呼延家主有事情要處理,我們幾個人就先走了。」秦厚德看到呼延傲博滿臉為難的神色,他主動站起身子請辭道。 秦厚才和秦厚義也跟在秦厚德的身後站了起來。 「今天怠慢了幾位伯父,還請幾位伯父諒解,改日小侄必將親自上門謝罪。」看到秦厚德幾個人主動請辭,呼延傲博臉上神色一鬆,感激地說道。 秦厚德兄弟點了點頭,由管家帶著從議事廳的側門走了出去。 幾個呼吸的功夫,謀害了代家數百條人命的三大家主走進了議事廳,不過此時議事廳中的痕跡早就被收拾一空,三大家主並沒有發現議事廳中有人來過的痕跡。 「大哥,你怎麼看呼延傲博這個人?」回秦府的路上,秦厚義問秦厚才道。 「呼延傲博雖然有雄才大略,卻是一個恃才傲物之輩,難成氣候!」秦厚德沉思了一會,斷然道。 「大哥,你這句話未免有點武斷吧,在呼延傲博的努力下,呼延家族這十幾年來實力突飛猛進,我覺得年輕一代中,他的能力無人能及啊,至少林家的林嘯天便沒有呼延傲博的本事。」秦厚義聞言,在一旁輕聲反駁道。 「有些事情不能光看結果,而要綜合各方面的因素。呼延家族的實力之所以突飛猛進,跟呼延傲博的出眾能力固然密不可分,但是呼延灝的掌舵卻更為重要。呼延傲博或許是一個精明的管理者,但是他不是一個合格的掌舵者,這從呼延灝死去後,呼延家族便一團混亂的狀況就可以看得出來。」秦厚德搖了搖頭,有條不紊地分析道。 聽到秦厚德的分析,秦厚才和秦厚義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 「大哥,論修為、論能力、論目光,你都比我強,這秦家家主的位置本來就應該是你的,可是家族的那些小兔崽子……簡直氣死我了。」沉默半晌後,秦厚才不由頹然歎了口氣,輕聲感慨道。 秦厚德被逐出家族後,便領著妻兒之女離開了鹽城,秦厚義隨後也離開了鹽城,隱姓埋名學煉器,鹽城秦家的所有重擔陡然落到了秦厚才一個人身上。 幾十年過去,秦厚才在鹽城秦家開枝散葉,生了九個兒子,三十幾個孫子,鹽城秦家在秦厚才的經營下慢慢地穩定下來,不過與此同時,鹽城秦家大部分人都是秦厚才的後人,秦厚德和秦厚義兩個人差不多被鹽城秦家淡忘,! 「二弟,我知道你的心意,不過你也要理解晚輩的想法。家主的事情你以後休得再提,我跟三弟盡心輔助你管理家族便是。」秦厚德微笑著搖了搖頭,絲毫沒有把秦厚才說的話放在心上。 秦厚德三兄弟一邊說話一邊朝秦府的方向走去,一路歡笑聲不斷,只是當他們快到秦府時,一陣吵嚷聲卻讓他們一齊皺了皺眉頭。 「我呸,還曾經的南荒五大豪門呢,根本就是縮頭烏龜一隻,真不知道家族為什麼那麼忌憚秦家。」 「秦家的龜兒子們,有種出來跟大爺過過招啊,大爺保證讓你們過癮。」 「你們要是不敢出來,我們便天天過來堵門,我倒要看看你們這些烏龜能夠龜縮到什麼時候!」 秦厚德三兄弟走得近了,才看到秦府的大門前面被十幾個年輕人給圍著,這些人一個個身著林家弟子的服飾,他們正趾高氣揚地對著秦府的大門大喊大叫。 林家弟子的身邊還躺著一大堆秦府弟子和僕人,秦府弟子和僕人一個個鼻青臉腫的,躺在地上痛哼出聲,卻不敢站直身子。 「放肆,你們把這裡當成什麼地方了,居然敢在這裡大喊大叫!」秦厚才看到自己的幾個孫子慘不忍睹的模樣,他爆喝一聲,便把叫喊得最凶的一個林家弟子給扇飛了。 「家主救命!」 「爺爺救命,林家的這些人欺人太甚,你快點殺了他們!」 「……」 看到秦厚德三個人的到來,躺在地上的十幾個秦家弟子和僕人迅速地翻身站起,一窩蜂似地跑到了秦厚才的後面。 「秦家主,幾個小輩切磋而已,你老人家又何必插手呢?」看到秦厚才出手,一個中年人從林家弟子的人群中走了出來。 「林嘯宇,你可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麼,你能承擔因此而引起的後果麼?」秦厚才看了一眼來人,臉色陡然變得陰沉,厲聲呵斥道。 「秦厚才,別以為你是秦家家主便可以在我面前大吼大叫。在我眼中,你不過是一個氣武境的廢物而已,一身修為在我們林家二代弟子中尚且是墊底之列,甚至還不如我們三代弟子的一些佼佼者,你這一把年齡真是活到狗身上了。」林嘯宇白了秦厚才一眼,毫不留情地諷刺道。 聽到林嘯宇的話,秦厚才的臉刷地一下變得慘白,修煉資質不好一直是他的心病,正是因為修煉資質的問題,他這個秦家家主當得極為窩囊。 秦厚才的修煉資質在鹽城甚至整個武雲國也是諱莫如深的話題,武雲國內沒有人敢在秦厚才面前提及這個話題,可是今天林嘯宇當著眾多人的面把這層遮羞布給徹底掀開了,這無異於狠狠地扇了秦厚才一記耳光。 「林嘯宇,你好大的膽子,你就不怕自己這番話給自己家族惹來滅頂之災麼?」看到秦厚才氣得身體發抖,秦厚義感同身受,他厲聲呵斥道。 秦家三兄弟中,秦厚德和秦厚才修為都是先天境界初階修為,唯有秦厚義達到了明慧境境界,算是三兄弟當著修為最高的人。 「真是天大的笑話,你們秦家除了幾個老不死的怪物外,還有誰可以拿得出手,你們三個廢物,還是秦家的二代弟子、或者三代弟子?或許你們秦家的幾個老怪物早就圓寂了吧,不然的話我們在秦府外面辱罵這麼久,他們怎麼會一聲不吭呢?」林嘯宇本身也是明慧境修為,所以他根本就無懼於秦厚義的氣勢,而是放聲大笑道。 林嘯宇的話讓秦厚德三個人同時啞口無言,因為林嘯宇說的完全是事實。 幾十年前,秦家的二代弟子和三代弟子就出現了斷層,幾十年過去,這種狀況愈演愈烈,以至於秦家弟子一代不如一代。 剛開始的時候,秦家的幾個老祖宗氣急敗壞之下還會出來替家族弟子出氣,只是久而久之,秦家幾個老祖宗或者脾氣被磨沒了,或者是有更深遠的考慮,他們再也不問世事了。 鹽城秦家之所以在武雲國還有著巨大的威懾力,便是因為幾個老怪物的存在;五大豪門中的三家暗中跟秦家結盟,並且保證永不侵犯秦家,同樣是因為幾個老怪物的震懾,而不是因為秦家的整體實力有多強。 「秦厚才,秦大家主,你還是醒醒吧你們秦家固然有幾個老怪物,我們林家難道就沒有老祖宗?只要我們的老祖宗牽制住你們秦家的幾個老怪物,我們林家滅絕你們秦府不過是眨眨眼的事情。」看到秦厚德三個人臉色慘白的樣子,林嘯宇臉上神色更加囂張,而他身邊的一眾林家三代弟子也哈哈大笑起來。 「林嘯宇,你是在代表林家跟秦家宣戰麼?」見林嘯宇說話越來越過分,秦厚義冷哼一聲,厲聲質問道。 秦厚德則是滿臉凝重地打量了一遍十幾個林家三代弟子的眼神,最後把目光落在了林嘯宇身上。 今天林嘯宇的所作所為實在太過了,事有反常必為妖,這讓秦厚德很是警惕。 至於秦厚才,他臉上神色變幻不定,胸膛急劇地起伏著,也不知道心中在琢磨一些什麼。 「跟秦家宣戰是我大哥的事情,還輪不到我來做。我只是給秦家主提個醒而已,秦家早就應該滾出鹽城,把你們嘴中的利益吐出來了。」在秦厚義的瞪視下,林嘯宇呼吸一滯,緊接著嗤笑道。 「既然你沒有資格代表林家說話,那就給我滾,免得老夫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殺了你。」秦厚義見林嘯宇並沒有鑽進自己的語言陷阱,他不屑地瞪了林嘯宇一眼,不耐地揮手道,那神情彷彿在趕一隻厭惡的蒼蠅。 「哈哈……真是天大的笑話,你不過一個明慧境初階的廢物,居然還口出狂言殺掉我,我在三年前便是明慧境高階巔峰境界了。」聽到秦厚義的話,林嘯宇不由哈哈大笑,「要是你不怕出醜的話,我們不遑立下生死狀,然後比試一場,看到底誰殺掉誰?」 「秦家的人不但實力低微,而且還死要面子,這下秦老頭要活受罪了。」 「誰說不是呢,秦家的老一輩中,就數秦厚義修為高點了,可是他也無法跟二叔比啊,看來二叔可以替雷大師討回公道了。」 「……」 見秦厚義大言不慚要殺掉林嘯宇,而林嘯宇趁機提出生死決鬥的事情,林家三代弟子立即議論開了。 「三弟,你打算服用暴力元丹對付這個林嘯宇,你要三思啊,一旦殺掉林嘯宇,秦家和林家的戰鬥就不可避免了,而你卻有長達半個月的虛弱期,只能任人宰割的。」秦厚德把秦厚義和林嘯宇的話聽在耳中,哪還不知道秦厚義心中打的什麼主意,不由在一旁勸慰道。 「大哥,這個林嘯宇實在太囂張了,今天要是不給林家一個教訓,以後他們只會越來越過分的。即便秦家跟林家開戰,有我佈置的太乙乾坤殺陣保護,林家半個月內也休想攻破秦府的。」聽到秦厚德的密音傳耳,秦厚義憤然回答道。 就在秦厚義準備和林嘯宇簽訂生死狀時,一直沉默不語的秦厚才突然間回過神來了。 「林嘯宇,不管你今天來這裡是家族行為還是個人行為,你都沒有資格在這裡叫囂。要是你們林家真的眼紅我們秦家的生意,大可以讓林嘯天向秦家下挑戰書,我們秦家絕不退縮半分!」秦厚才一句話便把林嘯宇的身份貶了下去,而且替秦厚義拒絕了生死決鬥的事情。 聽到秦厚才的話,秦厚德心中大讚,而林嘯宇的一張臉色卻是憋得通紅。 「既然你們秦家認慫,就當我剛才的話沒說。秦家主的話我會如實轉告我大哥知道的。」見秦厚才不但用秦家家主的身份壓自己,更是點破了自己來秦家的目的,林嘯宇知道自己這一次挑釁行為算是失敗了,他狠狠地看了秦厚才半晌,才一字一頓地說道。 林嘯宇招呼了一眾林家三代弟子,便要轉身離去。 看著林家三代弟子趾高氣揚的樣子,秦厚德兄弟三人氣得身體直發抖,而躲在他們身後的一眾秦家三代弟子和僕役更是從心底湧起一股屈辱,可是他們卻偏偏還不敢攔下林家弟子的離去。 圍在一旁看熱鬧的眾人見秦家三個主事人居然這種情況下都能過容忍林家弟子離開,他們不由一陣歎氣,臉上也滿是鄙夷和失望的神色。 「秦家,不過如此,哈哈!」走了幾步後,林嘯宇回過頭看了秦府的大門一眼,仰頭大笑道。 十幾個林家三代弟子聞言,也是笑得前俯後仰。 「本來打算放你們一條生路,既然你們覺得活得不自在,那就都給我留下來吧。」林嘯宇的話剛落音,一道人影便從人群中站了出來,滿身殺氣地站在了林嘯宇的面前。 「你……你是誰?」看到突然間站出來的壯實青年,林嘯宇一愣,下意識地出聲問道。 「我是要你命的人!」壯實青年慢吞吞地伸出手掌,扣向林嘯宇的喉嚨,心平氣和地說道。 看到壯實青年的動作,林嘯宇的瞳孔猛然放大,他極力想躲避壯實青年的動作,可是他驚駭地發現自己的身體居然完全動彈不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對方的手掌慢慢地伸向自己的喉嚨。 「前輩饒命,只要前輩繞過再下一條性命,在下給前輩做牛做馬都可以!」雖然壯實青年的眼神很是平淡,可是正是這種平淡,讓林嘯宇發自骨子裡地畏懼,躲閃不成後,他不由滿臉通紅地大喊道。 「秦家不需要你這樣的牛馬,你也不配做秦家的牛馬!」壯實青年不屑地回了一句,手掌已然扣住了林嘯宇的喉嚨。 「你……你是秦家的人……不,秦家根本就沒有你這麼一個人……」聽到壯實青年的話,林嘯宇眼中滿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可惜的是,林嘯宇的話還沒有說話,便聽到自己的喉嚨處傳來了卡嚓一聲輕響,緊接著他的意識陷入了無邊無際的黑暗之中。 「天縱,你回來了,太好了。」壯實青年從人群中出來時,秦厚德的眼睛就再也無法離開壯實青年的身子,直到林嘯宇倒地斃命,秦厚德才跨前幾步,摟著壯實青年的肩膀大喊道。 這個壯實青年正是兩個月前從神藥谷日夜兼程趕到鹽城的秦天縱,秦天縱原本打算安置好葉武的屍體後才回秦家看看的,只是他們先要路過鹽城,而秦大壯又急不可耐地想看到秦厚義,所以秦天縱一行人把葉武的屍體寄存在一家客棧中,便朝秦府的方向走了過來。 秦天縱、秦大壯和陳二狗趕到秦府時,正是秦厚才替秦厚義拒絕林嘯宇的生死決鬥的時候,當時秦天縱沒有弄清楚狀況,所以沒有立即出手。 直到林嘯宇不知進退,一再言語上侮辱秦家,秦天縱才忍無可忍,含怒出手。 「師父,我也回來了。」秦大壯大喊一聲,激動地跑到了秦厚義的身邊。 秦天縱一行三個人當中,唯有陳二狗面色平靜地站在人群中,警惕地打量著周圍的一切。 秦天縱的出現讓圍觀的人群一陣轟動,而林家的十幾個三代弟子則完全傻眼了,他們做夢也想不到,眼看就要平安離開秦家了,居然半路殺出這麼一個惡魔,一招便把林嘯宇給秒殺。 秦厚才則是滿頭霧水,絲毫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他認識秦大壯,卻不認識秦天縱。 秦厚才雖然從秦厚德和秦厚義的嘴中聽說過秦天縱這個名字,可是據秦厚才所知,秦天縱不過是氣武境修為而已,而且還極有可能死於了林嘯天的追殺之中,眼前的這個壯實青年一身修為明顯超過林嘯宇太多,怎麼也跟秦厚德嘴中的秦天縱扯不上邊。 「想跑?哪有這麼容易?」 秦天縱、秦大壯在跟秦厚德和秦厚義寒暄時,一個林家三代弟子見機不妙就想開溜,只是他剛剛鑽進人群,耳邊就聽到了一聲厲喝,緊接著身體騰雲駕霧般落回了原地。 秦天縱和秦大壯沒有留意林家三代弟子的行動,陳二狗可是一直盯著呢。 「二狗,這十幾個人全部殺了。」秦天縱掃了一眼十幾個林家三代弟子,輕聲吩咐道。 秦天縱的語氣,彷彿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情,只是包括秦厚德三兄弟在內所有人卻是同時嘩然。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就決定了十幾個人的性命,難道這個年輕人的心是冰做的麼? 「天縱……」秦厚德看著變得陌生的秦天縱,他張了張嘴,卻不知道如何出聲勸阻。 秦厚才和秦厚義兩個人跟秦天縱不熟,他們就更不知道如何開口了。 「我們是林家三代弟子,你們要是真的敢殺我,必然會給自己惹來殺身大禍,你們可要想清楚了。」 「哼,他們也就是說說而已,又怎麼可能真的敢殺我們,除非秦家真的打算跟林家宣戰。」 「……」 林家的三代弟子平時囂張慣了,他們到此時還沒有完全清醒過來,而且他們似乎選擇性地無視了林嘯宇被殺的事實,一個個近乎瘋狂地朝秦天縱吼道。 可惜的是,秦天縱自始至終都沒有看他們一眼,而陳二狗則手起劍落,僅僅幾個呼吸的功夫,便把聒噪的一群林家三代弟子全部給屠戮乾淨,沒有一個人能夠倖免於難。 林家的十幾個三代弟子,修為最高的也不過氣武境而已,大部分都是後天境界武者,又怎麼可能逃得過陳二狗的毒手呢? 「爺爺,你放心吧,不會有事的。即便林家今天不來挑釁秦家,我改日也會殺上林府,堰南城舊廟之仇必須用血來清洗,今天僅僅是開始而已,林嘯天不死,這一筆賬永遠不算結束!」看到秦厚德滿臉擔憂的神色,秦天縱輕笑著安慰道。 秦天縱說這句話時並沒有刻意壓低自己的聲音,所以圍在秦府大門前看熱鬧的人都清楚地聽到了秦天縱所說的話。 秦厚才原本還想著如何從中斡旋,把秦天縱殺掉林嘯宇和林家十幾個三代弟子的事情給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聽到秦天縱的話後,他身上湧起一陣無力感,嘴巴一張一翕的,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都進屋說話吧!」在秦厚才的注視下,秦厚德只說了六個字,便帶頭跨進了秦府的大門。 秦厚德的身後,秦厚才、秦厚義和一眾秦府的三代弟子和僕役也有如木頭人一般跟著跨進了秦府的大門,他們顯然還沒有完全從林嘯宇和林家三代十幾個弟子被殺的震撼中清醒過來。 「難道這鹽城要變天了?」 「不是說秦家的二代、三代弟子中沒有先天境界武者麼,剛才那三個青年的修為可是一個比一個高啊,殺掉林嘯宇的那個壯實青年一身修為更是深不可測,我懷疑都跟五大豪門的老古董有得一拼了。」 「你們有沒有聽到壯實青年最後說的話,他好像跟林家家主林嘯天有不共戴天之仇呢,接下來的日子鹽城恐怕不會清淨了。」 秦天縱一行人進入秦府半天後,圍觀的人群才從剛才發生的事情中清醒過來,紛紛議論秦天縱的身份以及這件事情所造成的影響,更有幾個人行色匆匆地離開人群,想把這個消息第一時間散步出去。 秦天縱一行人走進客廳後,秦厚德兄弟三個人還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天縱,我們分開了一年之餘,這一年你都是在神藥谷中度過的麼?」在客廳坐定後,秦厚德率先打破了沉默。 「是的,不但我在神藥谷,便是程姨、月兒、菲兒還有家中的一眾女眷也在神藥谷的,她們現在都在神藥谷生活得很好。」秦天縱點了點頭,微笑著回答道。 「啊,流蘇她們都還活著麼,好,實在太好了。」猛然從秦天縱嘴中得知程流蘇等人的消息,秦厚德臉上的憂色總算是少了一點,同時一絲笑容從他臉上浮現出來,「天縱,你這一次回秦府,是打算回歸家族麼?」 在秦厚德滿臉期待的目光中,秦天縱搖了搖頭,低聲道:「不,我只是路過秦府,我此行的目的是把葉武的屍體運回他的家鄉。」 「葉武的屍體,葉武已然死了麼?」秦天縱的話剛落音,秦通的聲音便從客廳外面傳了進來。 「通爺爺好,葉武是為了保護我而戰死的。」看到秦通進入客廳,秦天縱站直身子,恭敬地稱呼了一聲,臉上一片赤誠的神色。 「死了,他竟然死了。」從秦天縱的嘴中得到了確認,秦通眼中閃過一抹傷感,「死了好,死了反而對他是一種解脫。葉武一輩子生活在仇恨之中,實在活得太累,而且他是為了你而死,也算是死得其所。」 秦通和葉武是不打不相識,兩個人相識幾十年,算得上是君子之交,偶然得知葉武的死訊,他竟是有點情難自禁,眼眶一片濕潤。 「天縱,你就不能一直住在秦府麼,秦府現在力量單薄,需要你的幫助啊。」秦厚德跟葉武並沒有什麼交情,他自然不關心葉武的死訊,他關心的是秦天縱能否回歸家族。 「秦府……」看到秦厚德滿臉渴望的神色,秦天縱哪裡不知道秦厚德的心思。 只是秦天縱前世遊遍了整個武靈大陸,現在又是天尊門名義上的天尊,小小的一個秦府又怎麼可能容得下他? 更何況秦天縱對鹽城秦家並沒有任何的歸屬感,他又怎麼可能被一個小小的家族束縛自由? 「秦厚德,你好歹毒的用心,居然放縱後輩在府前行兇,你想讓秦府陷入萬劫不復的深淵麼?」 「我早就知道你這個老東西回歸家族沒安什麼好心,現在終於露出狐狸尾巴了。」 「還好我爹沒有把家主的位置讓給你,不然的話鹽城秦家早就毀在你的手中了!」 秦天縱還沒有想好如何婉拒秦厚德,客廳外面便傳來了一陣嘈雜聲,一個個指名點姓地辱罵秦厚德,把秦天縱的話給堵在了嘴中。 湧入客廳的,是九個中年人,年齡大概三十到四十不等,其中修為最高的不過罡武境巔峰境界,修為最低的,居然才脈武境修為,這些人進入客廳後,便義憤填膺地指責秦厚德,而且殺氣騰騰地看著秦天縱。 「爺爺,這就是你想要我回歸的家族麼?」秦天縱僅僅掃了一眼進入客廳的九個中年,便收回了目光,滿臉微笑地瞪著秦厚德問道,不待秦厚德說話,秦天縱又自顧自地說道:「這一次回鹽城,除了大壯願意跟著我一道回來,程姨、月兒和菲兒都沒有想回來的意思,便是蘇雪琳和一眾桓汭城秦家的女僕都不願意來鹽城秦家,你可知道原因麼?」 秦厚德本來就被幾個侄子的指責弄得心中氣血翻滾,陡然聽到秦天縱的話,他臉上不由露出了自嘲的神色,與此同時,一陣深深的失落和悲傷湧上了心頭,剎那間的功夫,秦厚德便老了十歲。 「孽障,有你們這樣對長輩說話的麼,給我跪下道歉!」秦厚才本來想在第一時間就出聲訓斥自己的幾個兒子的,被秦天縱給搶先說話後,他一張老臉更是無處可放,指著一群中年人大聲罵道。 「長輩,誰知道他是不是呢,憑空消失三十幾年,突然間鑽出來就想搶奪秦家家主的位置,我可沒有這樣的長輩!」 「說三叔是我們的長輩我們都承認,畢竟三叔一直在為家族做貢獻,給家族煉製了大量的法寶,可是秦厚德他都做了什麼,除了指手畫腳干涉你的指令,讓秦府上下怨聲一片,他還能幹嘛?」 「……」 秦厚才的話非但沒能讓幾個中年人跪下,反而讓幾個中年人更加激動了。 秦厚義和秦通兩個人瞪圓了眼睛就要動手教訓幾個年輕人,卻被秦厚德給眼疾手快地制止了。 看到爺爺陡然變得蒼老的面龐,以及他臉上的悲傷和無奈神色,秦天縱突然間一陣不忍,他實在無法想像這一年來爺爺在鹽城秦家過的是什麼日子,而自己剛才還用言語深深地捅了爺爺一刀。 「二狗,給我掌嘴,直到他們跪下道歉為止!」秦天縱原本沒打算搭理這幾個螻蟻般的存在,只是看到這些螻蟻般的存在一再聒噪,他實在忍無可忍,不由冷冽出聲道。 陳二狗早就在一旁摩拳擦掌了,聽到秦天縱的吩咐,他興奮地應了一聲,便縱身入場,毫不猶豫地執行了秦天縱的命令。 「這裡是秦府,哪裡容得你們兩個外人撒野!」 「放肆,你們要是敢在秦府動手,絕對無法活著走出秦府!」 「……」 聽到秦天縱的命令,幾個中年人一愣,緊接著氣急敗壞地大吼道。 可惜的是,秦天縱根本看都沒看他們一眼,而陳二狗也對他們的話置若罔聞,回答他們的是「啪」「啪!」的耳光聲,清脆而響亮。 這九個中年人便是秦厚義的九個兒子,秦厚義性格溫和,一直對幾個兒子疏於管教,這九個人從來沒有被人打過,甚至鮮有人敢辱罵他們一聲。 陡然間被陳二狗辟里啪啦一陣掌嘴,他們完全懵了,他們根本就不敢相信這種事情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短暫的呆滯後,這幾個中年人一個個變得雙眼赤紅,他們怒吼一聲,便朝秦天縱的方向撲了過去。 「小子,你欺人太甚,我跟你拼了!」 「大家聯手,把這兩個黃毛小子給擊殺掉!」 九個中年人的怒氣完全被陳二狗給打了出來,他們此時恨不得生啖秦天縱的肉,一個個用盡了全身力氣朝秦天縱撲去。 只是陳二狗一個通靈境巔峰境界的先天武者,他又怎麼可能讓九個後天境界的螻蟻靠近秦天縱,要不是因為這九個中年人的身份,陳二狗一個呼吸的功夫便可以把這九個人給殺掉幾十次。 九個中年人一次次地衝向秦天縱,卻一次又一次地被陳二狗一記響亮的巴掌給扇得飛了回去。 十幾個呼吸的時間過去,九個中年人的嘴巴都腫得老高,可是他們心中的傲氣依然沒有被打壓下去,還是前赴後繼地想衝到秦天縱面前。 秦厚義看到自己的幾個兒子被痛毆,他心中五味陳雜,好幾次想出聲阻止,只是話到嘴邊又被他給吞了回去,最後竟是不忍地閉上了眼睛。 秦厚德有心想喝止秦天縱,只是一年的時間不見,他發現自己跟秦天縱之間的距離竟是疏遠了很多,再想想在桓汭城秦家時自己對秦天縱兄妹的態度,他也是嘴巴張了又合、合了又張,沒有出聲。 唯有秦厚義和秦通滿臉的笑容,他們早就想教訓秦厚才幾個不成器的兒子了,只是礙於秦厚才的身份,還有秦厚德在一邊阻礙,他們一直沒能如願,今天秦天縱和陳二狗的所作所為無疑讓他們老懷大慰。 半柱香過後,幾個中年人終於意識到了一個殘酷的事實,那便是秦天縱和陳二狗根本就無懼於他們的身份,而且陳二狗的實力遠遠地超出了他們。 「爹,你就這樣看著我們被外人毆打而不管麼?你趕緊下令讓護院來抓捕他們啊。」 「秦厚德,你如此侮辱我們,你必然會被再次逐出家族的。」 「只要幾個老祖宗一出來,你們兩個雜碎將死無葬身之地!」 此時此刻,幾個中年人心中還抱著一點希望,他們希望秦厚義能夠出手救自己兄弟幾個人,或者秦厚德能夠出聲阻止陳二狗的行為,還有便是家中的幾個老祖宗能夠聞訊趕來。 「二狗,你沒吃飽麼,給我打重點,只要不出人命,我都可以治好!」見幾個中年人都到這個時候了還嘴硬,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錯誤,秦天縱厭惡地皺了皺眉頭,厲聲呵斥道。 陳二狗本來沒敢放開手腳打,聽到秦天縱的聲音後,他臉上陡然露出一絲猙獰神色。 只聽得「卡嚓」一聲脆響,叫得最凶,也是表現得最囂張的一個絡腮鬍中年被直接卸掉了下巴。 眾人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又是「匡當」一聲悶響,另外一個中年被陳二狗給掄著一條腿給狠狠地砸到了茶几上面,連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一聲便暈厥了過去。 陳二狗凌厲而狠辣的動作讓秦厚德等人的心臟猛地抽搐了一下,他們幾個人的臉上都露出一絲不忍。 而幾個被毆打的中年人更是瞪圓了眼睛,臉上露出了驚恐之極的神色,要是說先前陳二狗只是侮辱他們的自尊而已,並沒有傷及他們的肉體,此時的陳二狗卻是招招見肉,每一招都讓他們痛到了骨子裡。 被卸掉下巴的中年見機不對,他眼睛一閉,假裝暈厥了過去,另外幾個人也有樣學樣,都紛紛躺在地上不願意起來了。 只是陳二狗身為一個正式的靈藥師,又是先天境界武者,這幾個中年人拙劣的伎倆又怎麼可能瞞得過他的眼睛。 「都死了是吧,那我就把你們弄成燒烤吃了!」陳二狗說話的同時,他手掌一翻,九個炙熱的火球從他的手心湧了出來,分別朝地上「暈厥」的九個中年身上砸了過去。 陳二狗的話剛落音,剛剛還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九個中年翻身便起,飛速地朝客廳外面逃去。 只是幾個中年剛剛走到門口,便看到一個巨大的腳掌橫在了他們的眼前,緊接著他們一個個身不由己地倒飛了回去,整齊劃一地落在了秦厚德的面前。 「要麼道歉,要麼我一直陪你們玩下去,你們自己考慮吧!」陳二狗玩味的目光從九個中年身上一一掃過,面帶譏諷地說道。 「大伯,我們錯了,還請您原諒。」 「我們以前對大伯多有不敬,都是我們的錯,還請大伯不要放在心中。」 「千錯萬錯都是我們的錯,大伯你就饒了我們吧。」 打又打不過,逃也逃不掉,等了半天也沒有等到想像中的救星,九個中年終於崩潰了,他們一齊跪在了秦厚德的面前,萬般無奈地道歉道。 「看你們一副心不甘情不願的樣子,你們似乎還不服氣?」看到九個中年道歉時的模樣,秦天縱眉頭一皺,便要繼再次訓這幾個人,只是這一次秦厚德卻用眼神制止了秦天縱繼續說話。 秦天縱想起這裡是鹽城秦家,秦厚才這個秦家家主一直在邊上站著,他冷哼一聲,也不為己甚,收回了目光。 「忠兒、蕭兒、順兒……你們想想自己剛才都幹了什麼糊塗事,你們的孩子在自己大門口被林家的人給打了半天,你們卻不敢出門去救援,天縱幫你們出了氣,你們反而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有你們這樣當爹的麼?」秦厚才看著鼻青臉腫的幾個兒子,恨鐵不成鋼地訓斥道。 「爹,他們都是小孩子在打架,林嘯宇自始至終都沒有出手,我們怎麼方便出面啊?」其中一個中年人忍不住低聲嘀咕了一句,反駁秦厚才道。 「你們捫心自問一下,你們是不方便出面,還是不敢出面?退一萬步講,就算是你們不方便出面,天縱殺掉林嘯宇和林家十幾個三代弟子又何罪之有,你們前來興師問罪又是怎麼回事?」秦厚才臉色一沉,好不留情面地罵道。 「不是我們不想出面,也不是我們不辨是非,是我們實力太差,根本就惹不起林家啊。我們秦家戰戰兢兢過了幾十年,本來還可以繼續安穩地在鹽城生活下去,秦天縱一到秦府,便把林家往死裡得罪,這不是把我們秦家給逼到絕路上了麼?」其中一個面色白淨的中年人抬起頭,滿臉苦澀地說道。 聽到這個白淨中年人的話,客廳中響起幾聲歎氣,除了秦天縱、秦大壯和陳二狗外,其餘的人臉上都是痛苦和無奈的神色。 「二爺爺,鹽城秦家不是奧義秘境勢力之一麼,怎麼會弱到這種境地,竟是連先天秘境勢力都有所不如?」秦天縱掃視了一眼客廳中眾人的臉色,他疑惑地問道。 秦厚才聞言卻是臉色一紅,他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尷尬地開口道:「這件事情我也不知道從何說起了,一百年前,鹽城秦家便有如中了魔咒一般,所有的秦家後人修煉資質都極為一般,你爺爺如此,我也是如此,而我的幾個不成器的兒子和一大群孫子也沒能例外……」 秦厚才情緒低落地把鹽城秦家的現狀敘說了一遍,秦天縱才知道是怎麼回事。 因為遺傳的緣故,鹽城秦家的後人修煉資質都極為一般,唯有秦厚德跟異族結婚,生出來的幾個兒子修煉資質都還可以,不過秦厚德跟異族通婚的事情暴露後,鹽城秦家便大為震怒,直接把秦厚德逐出了家族,這也是秦厚德為什麼會離開鹽城,流落到桓汭城的緣故。 鹽城秦家的後人修煉資質一般,神品功法吞天決也殘缺不齊,再加上修煉資源不斷地被五大豪門吞併和蠶食,這讓秦家的處境越來越是困難。 鹽城秦家之所以還能夠在秦家立足,完全是因為秦家的幾個老祖宗還健在,而且這幾個老祖宗為了震懾另外五大豪門不要太過分,他們還時不時地要出去溜躂一圈,可以說是活得異常辛苦。 「天縱,你的幾個伯叔今天這樣對你,還請你不要放在心上,他們實在有迫不得已的苦衷啊。」末了,秦厚才跟秦天縱求情道,經過一段時間的觀察後,秦厚才算是看出來了,秦天縱天不怕地不怕,便是秦厚德也未必能夠管得了他。 「我要是真的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的話,他們現在還能跪在地上跟我們說話麼?」聽到秦厚才的求情,秦天縱不由歎了口氣,「你們幾個都起來說話吧,實力弱不是你們的錯,但是你們想奴顏婢膝,通過出賣自己的親人來求得對手的寬恕和諒解,這是我最不能容忍的事情,希望你們以後不要再犯這種錯誤!」 秦天縱老氣橫秋的話語讓秦厚德幾個人又是一愣,便是跪在地上的幾個中年人也很是不解,不過秦天縱說話時語氣很是自然,沒有半點做作的成分,一副底氣十足的樣子,他們只是心中疑惑,卻沒有出聲譏諷。 「我在這裡跟你們交一個底吧,免得你們為我殺掉林嘯宇和十幾個林家弟子的事情提心吊膽的。有我在,鹽城秦家絕對不會有任何危險,而林家很快便要從這個世界上徹底消失!」秦天縱掃視了客廳中眾人一眼,一字一頓地說道。 「哼,大話誰不會說啊,我還敢說自己明天就可以晉陞為奧義秘境強者呢?」 「林家光是奧義秘境的老怪物就有兩個,林嘯天也是奧義秘境修士,林家先天境界武者更是有三十幾個,他們哪是那麼容易對付的?」 「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痛,你以為自己是誰啊,我們家族的幾個老祖宗尚且不敢說出這樣的話,你居然口出狂言說要讓林家從這個世界上徹底消失,真是天大的笑話!」 秦天縱的話剛落音,客廳中立即響起了一陣議論聲,幾個中年人更是紛紛出聲嘲諷,以發洩剛才被毆打的鬱悶。 便是秦厚德兄弟三人也皺了皺眉頭,他們覺得秦天縱是在說大話,有點太過浮誇。 「就憑這一塊令牌,夠了麼?」秦天縱冷哼一聲,洞天境巔峰境界的修為毫不保留地散發了出來,與此同時,象徵著藥王的令牌也凌空懸立,清楚地展示在了客廳中所有人的面前。 「啊,藥王,天縱,你居然拿到了藥王的職銜了麼?」第一個看清楚令牌的是修為最高的秦厚義,他大喊一聲,臉上滿是震撼的神色。 「藥王……藥王……藥王……我們秦家有救了。」秦厚才瞪著藥王令看了半晌,結結巴巴地不知道說什麼是好,臉上滿是高興的淚水。 至於剛才出聲譏諷秦天縱的那幾個中年人,他們則完全傻眼了,他們一個個滿臉通紅,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鹽城林家僅僅擁有一個大藥師,便有無數的先天境界武者蜂擁而至,要求加入林家,其它四大豪門也因為這個大藥師而對林家不敢有絲毫的不敬。 秦天縱卻是一個藥王,這對秦家來說意味著什麼? 幾個中年人完全無法想像,他們也無從想像,因為整個武雲國從來就沒有出現過藥王,便是南荒蠻地內,也很少有聽說過藥王現世。 要是說靈藥師學徒是小型家族爭相搶奪的對象,正式的靈藥師是先天秘境勢力座上賓的話,那麼大藥師便是奧義秘境勢力供奉的祖宗了。 至於藥王,藥王根本不可能為哪一個家族或者勢力效力,他們就是武靈大陸上的王者,無論走到哪裡,都是受追捧的對象。 每一個藥王的身後,都有無數先天巔峰境界或者奧義境界修為的追隨者,沒有哪個勢力敢得罪一個藥王,否則的話,必然會遭受無窮無盡的報復和打壓。 當秦天縱拿出藥王令的那一剎那,秦厚才發現自己的身份猛然矮了半截。 秦厚才原本還覺得秦天縱不知天高地厚,準備找個合適的時機說教一下秦天縱,讓秦天縱不至於因為年輕氣盛而犯下不可彌補的錯誤。 在看到藥王令的那一刻,秦厚才知道自己完全沒有資格說教秦天縱,以秦天縱藥王的身份,他今天的做法已經算是很低調了。 在藥王這個職銜面前,鹽城秦家家主的身份只不過是一個笑話而已,鹽城秦家弟子的身份就更加可笑了。 「藥王令,真的是藥王令!」 「沒想到我們秦家居然會出現一個藥王,看來天不絕我秦家啊。」 「秦厚德,你教子有方,從今以後你便是鹽城秦家家主,秦家所有的事情由你一個人定奪,其他人不得有任何異議,否則逐出家族!」 客廳中的幾個人還沒有從藥王令的震撼中清醒過來,幾張蒼老的面孔突兀地出現在了客廳中,他們幾個腦袋幾乎碰撞到了一塊,把象徵著藥王身份的尊貴令牌圍在了中間。 幾個呼吸的時間過去,其中一個人嘴中發出一連串的指令。 突然間出現的幾個人正是秦家僅存的幾個老祖宗,其實秦府大門前發生的一幕都在他們的神識籠罩範圍內。 要是換在十幾年前發生這樣的事情,秦家的幾個老祖宗早就把林嘯宇和十幾個林家三代弟子給擊斃了。 只是護犢子護了幾十年,卻只護出了一群病貓,心灰意冷之下,秦家的幾個老祖宗對這樣的事情也就懶得再出手了,自己能夠護住子孫一時,還能護住子孫一輩子不成? 就在秦家幾個老祖宗唉聲歎氣,滿臉愁容的時候,秦天縱和陳二狗的出現無疑讓他們眼前一亮,秦天縱和陳二狗的所作所為更是讓他們心中暗爽。 正是因為如此,發生客廳中的一幕時,幾個老祖宗非但沒有出面阻止,反而覺得秦天縱非常有必要這樣做。 秦家幾個老祖宗已經決定了,即便秦天縱真的惹下了天大的麻煩,他們也決定替秦天縱擋下來,窩囊憋屈了幾十年,秦家的幾個老祖宗只想好好地戰鬥一場,以發洩心中的鬱憤。 只是秦天縱接下來的說話和動作卻讓他們再也坐不住了,秦天縱拿出藥王令的那一刻,秦家的幾個老祖宗不約而同地走出了靜室,風馳電掣般地趕到了客廳。 「爹,我有話說。」秦厚德見幾句話的功夫,二弟秦厚才便被擼掉了家主的位置,而自己卻被強制性地推上了家主的位置,他不由苦笑,「秦家家主的位置我不能要,也不想要。二弟當家主這麼多年,對家族的事情比我熟悉多了,我在一旁幫忙出主意就成。」 秦厚才的幾個兒子還沒來得及反對秦厚德被任命為秦家家主的事情,秦厚德便自己出聲了。 「厚德,你是不是覺得鹽城秦家的大小生意都掌控在這九個不孝子手中,害怕他們陰奉陽違,不會遵從你的指令行事?假如是這樣的話,我擼掉他們管事的位置就是了,由你親自挑選信得過的人管理秦家大小事務。」為首的秦家老祖宗聽到秦厚德的拒絕,他先是一愣,緊接著恍然大悟道。 「既然我爺爺不願意做家主,你們就不用勉強他了,只要他在秦家一天,我便不可能丟棄秦家不管的。」短暫的驚愕後,秦天縱便明白了秦家幾個老祖宗的意思,他們之所以這樣做,無非是想拉攏自己而已。 被秦天縱點破了心思,秦家的幾個老祖宗面色一紅,他們看向秦天縱的目光滿是尷尬,不過更多的卻是炙熱和渴望。 「說實話,我對鹽城秦家沒有任何歸屬感,我之所以來鹽城秦家看看,無非是因為我爺爺和三爺爺在此。」在秦家幾個老祖宗的注視下,秦天縱一字一頓地說道:「要是我爺爺和三爺爺在鹽城秦家的處境很好,或許我會考慮一下在家族掛個名分,可是據我觀察所知,我爺爺在鹽城秦家的處境實在令人堪憂啊!」 打臉,赤裸裸地打臉,秦天縱的這一番話讓秦家幾個老祖宗臉上火燒火辣的,而客廳中的幾個中年人更是如坐針氈,背心全部被汗水給浸透。 無論是秦厚德也好,還是秦厚義也好,他們一年前回到鹽城秦家後,都沒有提及秦天縱靈藥師的身份。 因為秦厚德和秦厚義根本就不知道秦天縱是死是活,也不知道神藥谷位置所在,想打聽都無法打聽,所以鹽城秦家都不知道有秦天縱這麼一號人物的存在,不然的話他們肯定對秦厚德比親爹還要親。 「天縱,其實爺爺在鹽城秦家所受的待遇還是很好的。爺爺當年犯下大錯被逐出家族,這不家族又在族譜上把我的名字添上去了麼,而且我回歸家族的時候沒有帶任何子嗣回來,家族依然默許了我成為家族的主事人之一。」秦厚德見秦家的幾個老祖宗不方便說話,其他的人也不敢吱聲,他清了清嗓子,在一旁輕聲說道。 「天縱,你爺爺說得對,家族從來就沒有虧待過你爺爺跟我的,只是一個家族的管理並非你想像的那麼簡單,而是要綜合考慮各方面的因素,兼顧大局才成。即便你對鹽城秦家沒有任何歸屬感,但是你爺爺跟我的這張老臉應該在你心中還有點份量吧,現在鹽城秦家是最需要你幫助的時候,你就幫幫家族,如何?」秦厚義猶豫了一下,也誠懇地請求道。 「天縱,無論你心中如何想,一秦字總是找不出兩種寫法的。你對鹽城秦家沒有歸屬感,可是鹽城秦家卻是你爺爺和三爺爺的命根子啊,難道你忍心看到他們每天愁眉苦臉憂心忡忡的樣子?」秦通見秦天縱臉上神色變幻不定,他也趁熱打鐵,在一旁勸說道。 聽到秦厚德和秦厚義的話,秦天縱便有點意動,當秦通說話時,秦天縱知道自己完全沒有理由拒絕了。 要知道在桓汭城秦家時,除了程流蘇無微不至地照顧秦天縱兄妹倆的生活外,大管家秦通也幾乎把秦天縱兄妹當成親生孫子孫女在對待的,從某種程度上說,秦天縱心中更加親近秦通,這一點是秦厚德都極為羨慕的。 「既然通爺爺的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我就在鹽城秦家呆上一段時間吧,希望家族接下來的表現不要讓我失望!」在所有人的注視下,秦天縱最終還是緩緩地點了點頭,算是答應為鹽城秦家效力。 秦天縱的話讓大廳中所有的人都鬆了一口氣,尤其是秦家的幾個老祖宗更是喜上眉梢,而那幾個高度緊張的中年人,更是無力地癱軟在座位上,一個勁地喘氣不已。 這幾個中年人知道,要是秦天縱今天拒絕為秦家效力的話,所有的責任和過錯完全都在他們身上,回頭他們肯定會遭受到最為嚴厲的懲罰,所以秦天縱剛才猶豫的半柱香時間,對他們來說卻是一眾巨大的煎熬。 「太好了,簡直太好了,我們秦家有了一個藥王,家族興起指日可待!」 「天縱,我代表秦家上下所有的人感激你,我們保證家族不會讓你有半點失望的。」 「你們幾個孽障,還不給我跪下朝天縱磕頭認錯,感激他原諒了你們剛才的過錯?」 秦家的幾個老祖宗滿臉興奮地互望了一眼後,他們紛紛朝秦天縱鞠躬道,那態度根本就不像再對待一個晚輩,而是像在對待一個身份重要的長輩。 此時此刻,秦家的幾個老祖宗根本就不敢在秦天縱面前擺老祖宗的架子,只要秦天縱願意一直留在鹽城秦家,估計讓他們把秦天縱當老祖宗供奉他們都願意。 藥王啊,哪一個家族或者勢力能夠幸運地碰到一個藥王呢? 「天縱,先前是我們衝動了,我們不該不辨是非就要把你交出去頂罪。」 「天縱,我們該死,我們黑白不分,你救了我們的兒子,我們非但不感謝你,反而做出禽獸不如的事情,我們罪該萬死!」 「天縱,今天的事情是我們的不對,謝謝你的大人不記小人過,我們以後絕對不至於這般糊塗的。」 在秦家老祖宗的訓斥下,九個中年人紛紛朝秦天縱道歉,只是這一次他們卻沒有任何不甘的神色,而是一個個滿臉的興奮地道歉,他們看向秦天縱的眼神甚至充滿了敬畏。 林嘯宇以及林家十幾個三代弟子被殺的消息傳入林家的時候,林府上下一陣震動。 林嘯天的反應尤為激烈,因為林嘯宇今天的行為正是出自他的授意,林嘯天只是想試探一下秦家的反應而已。 在林嘯天看來,只要林嘯宇等人不鬧出人命,秦家幾個老怪物是斷然不會出手的,而秦家其他人幾乎沒有人是林嘯宇的對手,所以今天的試探行為並沒有任何的危險性。 不得不說林嘯天對秦家幾個老怪物的心理把握非常到位,秦家的幾個老怪物的確沒有對林嘯宇等人動手。 只是林嘯天做夢也想不到,半路會殺出一個程咬金,不但一身修為遠遠地超過了林嘯宇等人,而且還心狠手辣地把林嘯宇一眾人給完全擊斃。 「怎麼會這樣呢?怎麼會這樣呢?」林嘯天痛苦地抱著自己的腦袋,喃喃自語道。 林嘯宇的實力在林家二代弟子中穩居前三名,而林嘯宇帶去秦府大門前鬧事的林家弟子也都是修煉天賦比較好的林家三代弟子,林嘯宇等人的死亡,對林家來說無異於一個巨大的損失。 「人算不如天算,嘯天,你也沒必要過度自責的,秦天縱的出現完全出乎我們的意料之外,這根本就不是你可能計算得到的。」林家前家主——林嘯天的爺爺林進南歎氣道。 「秦天縱秦天縱這個小王八羔子,我一定要把他碎屍萬段!」聽到秦天縱幾個字,林嘯天突然間像受到了刺激一般,他歇斯底里地喊道。 這一年來,林嘯天幾乎每天都會從噩夢中醒來,而導致林嘯天做噩夢的原因便是秦天縱。 秦天縱從林嘯天手中逃生後,林嘯天便動用了一切手段查找秦天縱的資料。 當林嘯天得知秦天縱不但十七歲的年齡便成為了先天境界武者,而且還是神藥谷弟子時,他便坐立難安了。 十七歲的先天境界武者並不可怕,只是神藥谷弟子的身份卻真的很要命,要知道神藥谷裡面不但奧義秘境強者眾多,更恐怖的是,裡面一大堆的靈藥師,只要任何一個靈藥師站出來為秦天縱出頭,鹽城林家都要吃不了兜著走。 「嘯天,你給我冷靜點,不然的話你非但殺不了秦天縱,還真的會被秦天縱所殺!」看到林嘯天近乎癲狂的表情,林進南眉頭一皺,不悅地呵斥道。 林嘯宇等人被殺的消息傳到林府的同時,秦天縱的也被傳入了林府。 「即便林家今天不來挑釁秦家,我改日也會殺上林府,堰南城舊廟之仇必須用血來清洗,今天僅僅是開始而已,林嘯天不死,這一筆賬永遠不算結束!」 被林進南給呵斥了一聲,林嘯天的腦海中下意識地閃過這句話,他赤紅的雙眼漸漸變得清明,臉上神色也變得平靜下來。 「既然秦天縱記恨著堰南城舊廟之仇,看來我跟他之間的結也不可能解得開了,謝謝爺爺點撥,我知道怎麼做了。」身為林家家主,林嘯天心狠手辣的同時,他能夠輕易地控制自己的情緒,迅速作出最合理的抉擇,這也是他能夠帶著林家走到今天的原因。 林進南掃了林嘯天一眼,發現林嘯天真的平靜了下來,他才歎了一口氣,悄然離開了房屋。 「查,給我徹查秦天縱一行人的行蹤。我需要知道秦天縱今天是幾個人一起進城的,他們分別是什麼身份,還有,這段時間嚴密監視鹽城進出的人口,一旦有可疑人物進入鹽城,立即匯報給我知道。」林進南離開後,林嘯天朝身後的一團空氣說道。 「是,主人!」林嘯天的話剛落音,他身後的空氣便奇異地扭曲了一下,緊接著一道漆黑的人影憑空鑽了出來。 「還有,讓你的人馬監視秦府的一舉一動,隨時匯報給我知道。」林嘯天猶豫了一下,又補充道。 黑衣人應了一聲,便從原地消失不見,空氣中完全聞不到他的任何味道。 傍晚的時候,陸陸續續有十幾道黑影回到了林府,有關秦天縱一行人行跡、以及秦府動靜的資料,全部一一呈現在林嘯天的面前,只是在看到這些資料後,林嘯天卻如遭雷擊,癱軟在椅子上半天沒有反應。 「藥王,秦家居然來了一個藥王,這豈不意味著我所有的計劃都要被打亂?」 「不可能的,鹽城秦家何德何能,居然能夠讓一個藥王為他們效力,這個消息肯定是秦家捏造出來的不對,所有的事情可以捏造,藥王的消息絕對不可能捏造,否則的話秦家會成為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秦天縱進城時一共五個人,除了隨行的秦大壯和陳二狗,還有兩個馬伕。這五個人的年齡都沒超過二十歲,他們不可能是藥王,難道秦家的藥王是奧義秘境強者,可以躲過你們所有人的耳目?」 「秦天縱等人進城時馱著一具棺材,棺材中裝的人該不會是藥王吧,不然的話兩個馬伕傍晚時沒必要把棺材運出城外啊……」 看著桌子上的十幾張紙條,林嘯天的手指頭輕叩桌面,腦子迅速地轉動著,想從這些蛛絲馬跡中做出正確的判斷,以決定林家接下來應該如何對付秦家。 「你們有沒有打開棺材,查看棺材裡面到底有沒有裝人?」沉默了半晌後,林嘯天沉聲問道。 「回主人,小楓曾經試圖過靠近棺材,只是他的手剛剛觸摸到棺材,一雙手掌便化為了白骨,要不是屬下見機得快砍掉他的臂膀,他此時估計已然毒發身亡了。」為首的黑衣人跨前一步,恭敬地說道:「而且那兩個馬伕一身修為似乎也達到了先天境界,還非常地警惕,自小楓碰觸過棺材後,我們便再也沒有機會靠近棺材了。」 「僅僅碰觸一下,手掌便化為白骨,而且毒性還會迅速蔓延全身?」聽到這句話,本來就憂心忡忡的林嘯天眉頭皺得更緊了。 鹽城外面,陳二狗駕駛著馬車迅速地朝郊區的方向行駛,陳二狗的一側,赫然坐著秦天縱。 「秦師兄,我們為什麼要連夜把葉武的屍體運回鯉城呢,把葉武的屍體放進秦府不就好了麼?」陳二狗很是不解地問道。 「雖然說有水晶棺材的保護,葉武的屍體不會有任何損壞。但是我們已經在路上耽擱了兩個月時間,俗話說死者為大入土為安,我們還是先把葉武給葬到鯉城好點,這也是對死者的一種尊重。」秦天縱回望了水晶棺材一眼,臉上閃過一抹神傷。 「可是……萬一林家查知了我們離開鹽城的消息,他們會不會趁機對秦家動手呢,要知道死磕的話,現在的秦家根本不是林家的對手啊!」陳二狗猶豫了一會,擔心地說道。 「你找來駕駛馬車的那兩個外門弟子很是聰明機靈,他們應該可以把我們的身份扮演得很好。林家只會莫名其妙這具水晶棺材的進進出出,根本就不會去留意兩個駕駛馬車的人。而且我已然允許秦家借用我的藥王稱號了,難道他們連三天時間都撐不住?」 時間回溯到今天上午的客廳,當秦天縱答應幫助秦家時,秦家上下都歡欣鼓舞,士氣大漲。 不過緊接著秦天縱提出了幾個要求。第一:秦家可以借用藥王的稱號,但是不能把自己的名字暴露出去;第二:秦天縱要先去鯉城埋葬葉武的屍體,三天之後才會回到秦家,也就是說三天之內,秦家只能依靠自己的力量對付林家。 隱蔽地從秦府側門離開後,秦天縱和陳二狗便抵達了客棧附近,然後秦天縱密音傳耳給神藥谷的兩個外門弟子,吩咐了神藥谷的兩個外門弟子一番,秦天縱和陳二狗便換上衣服帶上斗笠,在所有人的注視下離開了鹽城大門。 「陳二狗,你還沒有跟我說你為什麼放著神藥谷的親傳弟子不做,卻要做我的追隨者呢!」 馬車在官道上飛速地奔跑著,濺起一地的灰塵,看著陳二狗良好的駕駛技術,秦天縱饒有興趣地問道。 「秦師兄,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聽到秦天縱的詢問,陳二狗的動作一滯,馬車的速度頓時慢了下來。 「先說假話吧,我估計假話聽著順耳點。」秦天縱滿臉微笑地看著陳二狗,輕聲說道。 「假話便是我徹底地被秦師兄的人格魅力所征服了,秦師兄進入神藥谷不過一年時間,卻讓斷雲峰的親傳弟子實力上升了一大截,而且還讓他們對你死心塌地,沒有任何貳心,最後更是在門派危難時刻力挽狂瀾,以一己之力讓整個門派從門派浩劫中倖存下來!」 在秦天縱的瞪視下,陳二狗言懇意切地說道。 「那真話呢?」聽到陳二狗的回答,秦天縱覺得陳二狗這個人越來越有意思了,忍不住再次問道。 「秦師兄,你真的確定要聽真話,你確認聽了真話後,不會一腳把我踹下去?」 「你要是不說的話,我不介意現在就把你踹下去!」 「為了我寶貴的屁股,我還是從實招來吧。」陳二狗哈哈一笑,大聲說道「我陳二狗出生於商人世家,從小便有著非常靈敏的商業嗅覺。」 「雖然我因為修煉資質很好而幸運地成為了神藥谷親傳弟子,可是我最愛做的事情還是經商。在神藥谷呆了十幾年,神藥谷的人上到長老下到弟子,幾乎都被我賺遍了。」 「可是神藥谷的世界太少,根本無法讓我展現出自己真正的商業天賦,跟著大師兄,我便可以走出神藥谷,找到可以完全發揮自己能力的舞台!」 「還有,秦師兄貴為天尊門的天尊,我現在就成為你的追隨者,怎麼說也算得上是天尊門的元老,以後可以跟著秦師兄吃香的喝辣的!」 「去死!」秦天縱剛開始還很認真地聽著陳二狗說話,臉上也露出了讚賞的笑容,只是當陳二狗越說越沒邊時,他忍不住爆喝一聲,一腳踹向了陳二狗的屁股。 「小雪,你說我們這樣偷偷跑出來是不是很不好啊?要是被我哥知道了,他會罵我們麼?」藍山城的大街上,秦皓月好奇地東張西望著,臉上滿是興奮的表情,嘴中卻心不在焉地問道。 「月兒姑娘,我們才出來半天時間,這句話你就重複十幾遍了,要是你害怕主人責怪,我們現在回去還來得及的。」秦血一邊挑選著大街上五花八門的玩具,一邊無奈地歎氣道。 「叫姐,不然我不給你付賬!」秦皓月輕輕地揪住秦血的耳朵,低聲威脅道。 秦血化形後,他還是第一次走出神藥谷,對他來說,外面的一切都是新鮮的。他一路逛過去,看到喜歡的東西就拿,粉雕玉琢的臉上擠滿了興奮的笑容。 「你跟我說的,只要我帶你出來,你便滿足我我的一切要求。要是你反悔了的話,那我們現在就原路返回好了。」秦血絲毫沒有停止手中的動作,而是撅著嘴巴說道。 聽到秦血的話,秦皓月尷尬地收回了揪住秦血耳朵的手,大方地替秦血付了錢,甚至還主動替秦血挑選東西。 逛了半天藍山城,秦皓月的錢袋蔫了一半,儘管她心疼得要死,但是每當秦血在一個攤位前駐足時,她還是不得不強顏歡笑地去付賬。 「小雪,要是我們找不到我哥,迷路了怎麼辦?」快要走出藍山城時,秦皓月突然間有點害怕了。 「月兒姑娘,這句話你也重複了十幾遍,我不是告訴過你,我跟主人簽了血契,我們能夠互相感應到對方的位置所在麼?」看著秦皓月躑躅不前的樣子,秦血只覺得自己的頭快要爆炸了。 「我重複別的話你倒是記得很清楚,我跟你重複過很多遍出了神藥谷我們就是姐弟關係,這句話你怎麼就沒記住呢?」秦皓月的手又無意識地放到了秦血的耳朵邊,瞪著眼睛問道。 只是秦皓月長得瘦小嬌弱,即便她瞪圓了眼睛,看起來依然是一個清純可愛的鄰家小妹,根本就嚇不住人。 不過也不知道是因為秦皓月的身份這層關係,還是秦血童真未泯,他每次都能被秦皓月輕而易舉地給唬住。 「姐,你真的重複了很多遍嘛。真是搞不懂你,明明是你蠱惑我出來的,我還以為你膽大包天呢,結果出來了後總是瞻前顧後的,好像是我拉著你跑出來的一般。」秦血嘟著嘴巴反駁道。 「人家沒有出過遠門不行啊,哼!」秦皓月見秦血居然敢說自己,她嬌軀一扭,生氣地走到了前面。 秦血雙手抱胸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地,笑瞇瞇地看著秦皓月往前走。 秦皓月走了幾步後,陡然間發現面前的路一分為二,她頓時愣住了,習慣性地想問秦血怎麼走,卻發現秦血沒有跟上來。 「臭小雪,你要死啊,居然故意看我出糗!」秦皓月回頭一看,秦血捧腹大笑的一幕正好落在她的眼中,她忍不住跺腳大罵。 秦皓月罵了一聲還沒有消氣,她氣鼓鼓地跑到秦血面前,一把捏住了秦血的耳朵,大聲訓斥道:「說,以後還敢不敢看我笑話了?」 「痛,好痛,姐姐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猝不及防之下被秦皓月揪住耳朵,秦血一張臉立即變成了苦瓜色。 「哼,要是你以後不老實,我就用這一招對付你!」聽到秦血大聲求饒,秦皓月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她收回了潔白皓腕,雙手叉腰道。 秦血迅速地跨前幾步,跟秦皓月保持了一個安全的距離後,他才委屈地揉了揉自己的耳朵,看向秦皓月的眼神滿是警惕。 「你這女娃兒,怎麼能夠這樣對你弟弟呢,太不像話了!」秦皓月正得意洋洋地看著秦血笑時,她的身後突然間響起了一聲爆喝。 秦皓月回頭一看,卻是一個四十幾歲的中年婦女正滿臉憤怒地瞪著自己看,中年婦女打扮樸素,身上隱隱可見幾個補丁,一看就是附近的村名。 「我……我跟我弟弟開玩笑的啦。」秦皓月結結巴巴地應了一聲,拉著秦血的手飛速地跑開了。 「開玩笑也不應該這樣,女孩子應該有女孩子的矜持,哪能這樣大大咧咧,不守一點規矩……」秦皓月的身後,中年農婦的話遠遠地傳進了她的耳簾。 秦血本來被揪了耳朵後還覺得挺委屈的,聽到中年農婦對秦皓月一頓訓斥,他的臉上不知不覺地又爬滿了笑容。 「笑,還笑,都是你害的!」中年農婦的一頓訓斥讓秦皓月滿臉通紅,她也覺得心中愧疚。 秦皓月正想低聲下氣跟秦血道歉,卻無意中瞥到了秦血滿臉的笑容,她心中歉意頓時消散無蹤,眼中反而流出了委屈的淚水。 「姐,我錯了,我們還是趕緊飛走吧,待會那婦人又要過來說你了!」看到秦皓月居然被自己逗哭了,秦血臉上笑容一滯,低聲道歉道。 為了轉移秦皓月的注意力,秦血又指了指身後的農婦。 「啊……」秦皓月聞言一驚,她回頭一看,可不是麼,那婦人正看著自己呢。 慌亂之下,秦皓月揪著秦血的耳朵便飛到了空中。 可憐秦血光想著如何取悅秦皓月了,沒想到秦皓月說飛就飛,而且還揪著自己的耳朵起飛,猝不及防之下秦血再次中招,痛得眼淚都掉下來了,他連忙運轉體內妖力,也跟著飛了起來。 「仙……仙人……」這一次,中年婦女沒敢再訓斥秦皓月,而是哆嗦著身體,看向秦皓月的目光滿是敬畏。 鯉城毗鄰鹽城,是武雲國治下的另外一個新興城市,因為盛產各種礦石而出名,鯉城只是因為起步較晚,所以繁榮程度遠遠趕不上鹽城。 「老丈,請問你知道當年葉府所在的位置麼?」剛剛走進鯉城,秦天縱便逮著一個老年人問道。 「葉府?我不知道,我什麼也不知道,你不要問我……」聽到秦天縱的問話,那個老年人彷彿聽到了極為驚悚的事情一般,他迅速地擺脫了秦天縱的糾纏,鑽進人群消失不見。 秦天縱見狀疑惑不已,他一路走去,又問了幾個老年人,只是那些人的反應大同小異,似乎對這個話題都極為忌諱。 「秦師兄,看來事情有點詭異啊,按理來說事情過去了三十幾年,即便當年萬家、雲家、錢家滅絕了葉家,這事情也應該淡化下去了,怎麼到了現在大家還守口如瓶呢?」看到秦天縱連連碰壁,陳二狗臉上不由露出了凝重的神色。 「可惜葉武只跟我說了滅絕葉家的幾個家族,卻沒有提及葉府的位置所在,這裡的人對葉府的事情又忌諱莫深,我們總不能對這些居民用強吧?」秦天縱皺了皺眉頭,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秦師兄,這種小事情交給我來辦就是了。」陳二狗把馬鞭往秦天縱手中一塞,他跳下了馬車,走到了大街中央。 「散財咯,散財咯,想要發財的父老鄉親們快點過來了。」陳二狗往道中央一站,手中的錢袋被他給晃得嘩嘩作響,僅僅一會的功夫,他整個人便被圍了裡三層外三層。 「大家不要著急,只要能夠回答我一個問題,便能拿到一枚紫晶幣,你們聽清楚了哦,是一枚紫晶幣,而不是一枚白晶幣!」看到人聚得差不多了,陳二狗大聲宣佈了遊戲規則。 「第一個問題,鯉城一共有幾個家族……」 「三個!」陳二狗的話剛落音,人群中便是整齊地一聲大吼。 「我問題還沒說完呢,剛才的回答無效,重新來過。」葉武雙手揮舞了幾下,大聲喊道:「鯉城一共有幾個家族,這三個家族分別是哪三個?」 「……」 陳二狗開始提的問題都是簡單之極,只要是土生土長的鯉城人,幾乎都能回答出來,所以他一下子便散掉了十幾枚紫晶幣。 隨著陳二狗的散財,他身邊的人也越聚越多,大家搶答問題的積極性也越來越高。 當陳二狗問及葉府所在的位置時,興奮到了極點的人群顯然忘了忌諱,其中一個人脫口而出,清楚地說出了葉府的位置所在。 「秦師兄,這個問題可真貴啊。」陳二狗笑嘻嘻地回到馬車上時,他晃了晃手中的錢袋說道。 「少跟我邀功,你來趕車!」秦天縱白了陳二狗一眼,把馬鞭重新塞回了陳二狗的手中。 陳二狗馬鞭一揚,馬車便在人群中慢吞吞地移動起來。 「兩位大爺,我不要錢了,你們放我一條生路吧,我上有老下有小的,不想死啊!」馬車才走了兩步,秦天縱和陳二狗就聽到噗通一聲悶響,卻是一個人跪在了馬車前面。 陳二狗凝神看去,正是剛才回答他葉府位置所在的那個中年人,秦天縱和陳二狗發愣的功夫,中年人磕頭磕得額頭都紅腫了。 「大叔,我們不會要你性命的。你起來說話,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秦天縱跳下馬車,扶起中年人,疑惑地問道。 「你們……你們不是三大家族的人麼?」看到秦天縱真誠的眼神,中年人一愣,下意識地反問道。 「我們是第一次來到鯉城,所以才會打聽葉府的位置所在,要是我們是三大家族的人,還用得著費這麼多周折麼?」秦天縱搖了搖頭,對中年人的疑問很是困惑。 「我,我被你們給害慘了。你們趕緊逃命吧,趁著三大家族還沒有人趕來這裡,你們趕緊逃命吧,這鯉城是三大家族的鯉城,任何人在鯉城提及葉家都要被殺的,我剛才也是興奮過了頭,光盯著這位小兄弟手中的紫晶幣看了,這才不小心說走嘴。」聽到秦天縱的話,中年男子臉上露出了絕望的神色,緊接著他又擺了擺手,催促秦天縱和陳二狗快點逃跑。 「想逃?晚了!」就在秦天縱還想跟中年人問個清楚時,一聲厲喝陡然在他耳邊響起,「進了鯉城,卻不守鯉城的規矩,那就納命來吧!」 隨著一聲厲喝,幾個彪形大漢出現在了馬車周圍,他們一齊用劍指向了秦天縱、陳二狗,臉上神色一片猙獰。 看著這幾個彪形大漢的出現,剛剛被秦天縱扶起來的中年人身體一哆嗦,又癱軟倒地,此時他連說話的膽量都沒有了。 「二狗,留下一個活口,我想知道具體是怎麼回事!」秦天縱掃了一眼這幾個彪形大漢,發現修為最高的也不過真武境修為,修為低的更是後天境界武者,他眉頭一皺,輕聲命令道。 光是看中年人的反應,便可以大致判斷出這幾個彪形大漢的身份,對於普通人不能用強,對於這幾個撞到槍口上的彪形大漢,心中憋了一肚子氣的秦天縱可不會客氣。 「放肆,你們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麼,居然敢口出狂言!」 「要是想活著走出鯉城,就給我趕緊滾下馬車跪地求饒,說不定大爺們心情一高興就放你們一條性命了,否則你們休想見到明天的太陽!」 「好大的口氣,我倒想看看你們有什麼本事可以殺掉我們!」 秦天縱的話剛一落音,那幾個彪形大漢便破口大罵,其中有脾氣暴躁的,手中的利劍徑直刺向了秦天縱。 陳二狗的身體在空中滴溜溜地轉了一個圈,所有的聲音便立即消失了。 一招,僅僅用了一招,陳二狗便把幾個彪形大漢給全部解決掉,只留下了一個活口。 「你……你們……」 僅剩的那個彪形大漢看到幾個同伴額頭的血洞,又看了看自己被劃成了碎片的衣服,他的瞳孔猛然放大,握劍的手也顫抖起來,臉上滿是驚恐的神色。 這個彪形大漢平時作威作福慣了,他做夢也想不到,居然有人敢在鯉城對三大家族的人動手。他更想不到的是,動手的人修為會高出自己那麼多,讓自己毫無還手之力。 「說,為什麼鯉城中的百姓對葉府的事情避諱莫深?」陳二狗一柄長劍架在彪形大漢的脖子上,厲聲問道。 彪形大漢聞言,臉上露出了為難的神色,只是他猶豫的片刻功夫,他便感覺到脖子上的利劍入肉了三分,一股溫熱的液體從自己的脖頸處湧了出來,麻麻的、癢癢的。 「兩位大爺饒命……兩位大爺饒命……我全招了……大家之所以對葉府的事情避諱莫深,是因為三大家族下達了禁口令,凡是鯉城百姓,有討論葉府事情的,一律殺無赦。」感覺自己隨時都要丟掉性命,彪形大漢雙腿一哆嗦,把事情的原委說了出來。 「葉府被滅絕三十幾年,按理來說這件事情早就過去了,三大家族怎麼還會對葉家的事情耿耿於懷?」陳二狗繼續問道。 「我們本來也以為這件事情過去了啊,可是一年前萬家的二長老喪命於莽崇山中,萬家的幾個精英弟子也一同隕落在莽崇山中,後來有消息傳出來說,當年的那一場屠殺,葉家的人並沒有被殺光,還有葉家餘孽活了下來,萬家的二長老以及一眾精英弟子便是死在了葉家的餘孽手中……」 聽完這個彪形大漢的敘說,秦天縱和陳二狗才明白是怎麼回事。 原來葉家是鯉城唯一的超級大家族,錢家、雲家、和萬家只是仰仗葉家鼻息討生活的三個小家族而已。 葉家雖然實力雄霸一方,可是葉家歷代家主卻秉著與人為善的處事方式,鯉城的百姓或多或少都受到過葉家的恩惠,所以葉家在鯉城的威望無人能及。鯉城百姓的眼中只有葉家,而沒有城主和國家。 三十幾年前,新一任的鯉城城主天魁上任,天魁因為是皇族出身,平時習慣了登高一呼應者雲集的場面。 來到鯉城這個小地方後,天魁發現民眾對自己完全沒有敬畏之心,感覺到自己的威信受到了挑釁,天魁找到根源所在後,便暗中跟錢家、雲家和萬家謀劃,裡應外合之下把葉家給屠戮乾淨。 葉家被殺,天魁豎立了鯉城城主的威信,三大家族則得到了葉家的修煉聖地火雲洞府,可謂是皆大歡喜的局面。 可是受過葉家恩惠的幾萬鯉城百姓不幹了,他們在得知事情的真相後,爭先恐後地襲擊三大家族的產業,便是城主府也先後遭遇了幾十次刺客。 無論是鯉城城主天魁,還是三大家族,他們一開始並沒有把幾萬鯉城百姓放在眼中,也忽略了這些普通百姓的力量。 只是一年時間下來,三大家族卻是苦不堪言,他們門下弟子被殺戮無數,而天魁五歲的兒子也離奇消失不見。 天魁大怒之下,動用家族的力量,對鯉城展開了七天七夜的大屠殺,一時間鯉城內血流成河,凡是桀驁不馴的鯉城百姓全部死於這一場劫難之中,葉府也在這一場劫難中變成了廢墟。 可惜的是,即便皇族天家使盡了渾身解數,他們還是未能找到在鯉城中失散的骨肉,一個月後,天魁被家族召回,關禁閉十年,他這個鯉城城主自然也當不下去了。 經歷了那場殺戮,一切都變得平靜了下來,鯉城的百姓不再對三大家族動手,而三大家族也不敢打葉府的主意,即便葉府處於鯉城的中心位置,龐大的面積和極佳的地理位置讓三大家族直流口水。 幾十年時間過去,葉府成了鯉城內一道奇特的景觀,每天早上,鯉城百姓都會發現已然是廢墟的葉府的周圍會多出很多東西,比如檀香、花瓣、水果、肉塊之類的。 也正是因為這些現象,讓三大家族更是暗中警惕,擔心自己的家族隨時可能遭到報復。 隨著時間的推移,三大家族的實力越來越強,而鯉城百姓則慢慢地地淡化了當年的記憶,所以三大家族開始逐漸地加強對鯉城的控制,葉武在莽崇山殺害萬家一叢人更是無異於導火線,讓三大家族直接在鯉城下達了禁口令。 禁口令在鯉城執行了一年多,始終沒有激起鯉城百姓的反彈,這讓三大家族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他們也準備著手瓜分葉府所佔的地盤,秦天縱和陳二狗這種時候問及葉府所在地,自然會讓鯉城百姓避之不及。 「原來葉家在鯉城的影響力居然這麼大?」聽完彪形大漢的敘說,秦天縱不由感慨出聲。 皇族出身的天魁來鯉城擔任城主之前,葉家無疑是鯉城的土皇帝,整個鯉城便是葉家的天下,即便是皇令在這裡也會受到阻擾。 「還好我們來得及時,不然的話我們就要愧對葉武了。」陳二狗想到的卻是另外一個問題。 見秦天縱放著家族的事情不管,堅持要先把葉武的屍體給安葬好,陳二狗便知道葉武在秦天縱心中的份量有多重,陳二狗心中暗讚秦天縱重情重義的同時,也慶幸自己跟隨了一個好主子,堅定了跟隨秦天縱的決心。 「葉武……你們是葉家餘孽的朋友?」聽到陳二狗的話,彪形大漢下意識地驚呼出聲道。 「放肆!」彪形大漢嘴中剛說出「餘孽」兩個字,秦天縱便皺了皺眉頭,大聲呵斥道。 不待秦天縱吩咐,陳二狗握劍的手便猛然發力,直接削斷了彪形大漢的脖子。 「大叔,今天的事情連累你了,這是一百枚紫金幣,趁著三大家族還沒有反應過來,你帶著家人離開鯉城吧。」殺掉彪形大漢後,秦天縱才發現身旁還有一個滿臉蒼白、身體瑟瑟發抖的中年,他歎了一口氣,隨手拿著一個錢袋塞到了中年人手中。 「謝謝……謝謝兩位壯士。你們也趕緊走吧,三大家族今非昔比,他們聯合起來的實力早就超越了當年的葉家,你們要是不趕緊逃,遲了恐怕要插翅難飛了!」接過秦天縱手中的錢袋後,中年人又是點頭又是鞠躬的,只差沒有在此跪在地上了,中年人說完這一番話,便迅速地鑽進了人群。 中年人的背影消失後,秦天縱的臉色陡然變冷,身上迸發出濃烈的殺機。 要是葉家在鯉城作惡多端,為百姓所不喜的話。那麼秦天縱最多幫忙葉武安葬好屍體,誅殺當年滅絕葉府的元兇,再把修煉聖地火雲洞府給收掉就是了。 可是葉家明明是大善之家,卻遭遇了如此離奇慘案,簡直是聞者落淚,便是秦天縱和陳二狗這種跟葉家不相干的人聽了葉家的事跡後都感動得熱淚盈眶,這就足以證明三大家族是多麼地殘暴和卑鄙了。 「二狗,待會你只管護住棺材,讓棺材不受到任何人攻擊,其餘的事情全部交給我!」看到陳二狗眼中也滿是興奮的眼神,秦天縱低聲命令道。 「啊……」陳二狗原本以為自己這一次又是充當打手的身份,他正琢磨著如何才能殺個痛快呢,陡然間聽到秦天縱的命令,他的一張臉立即垮了下去。 不過想起棺材中葉武的屍體,又想起了三大家族上百的先天境界武者,陳二狗立即知道自己的想法很不現實,他臉色一整,大聲領命。 在秦天縱出手殺掉幾個彪形大漢的時候,街道上的普通百姓便一哄而散,所以此時大街上只剩下了秦天縱和陳二狗兩個人,以及一輛馬車、一具棺材。 秦天縱和陳二狗僅僅在原地站了十幾個呼吸的時間,大街上便陸陸續續地出現了很多人,這些人出現後,一個個都面色不善地走向了秦天縱和陳二狗。 半柱香時間過去,大街上已然站滿了人,秦天縱和陳二狗的身邊,裡三層外三層,全部是三大家族的人。 被數百人圍在中間,秦天縱和陳二狗四周的空氣也突然變得凝固起來。 「三十年了,三十年過去,還沒有人敢在鯉城內殺害三大家族的人,你們兩個人是頭一遭,不錯,很不錯,年輕人很有膽量!」一個老頭從人群中中走了出來,他的眼睛在秦天縱和陳二狗臉上掃了一遍,臉上一片陰霾。 這個人跟在莽崇山中被葉武和秦天縱聯手擊殺的老頭依稀有幾分像,只是他比莽崇山中隕落的老頭多了幾分氣度,秦天縱一看便知道是萬家家主。 「我看兩位風塵僕僕的,似乎是從外地而來,這裡面是不是有什麼誤會,要不我們請兩位小坐一會,看能否解開其中的誤會?」一個胖乎乎的中年人惦著個大肚子靠近了秦天縱兩個人,只是他臉上卻滿是笑容,眼睛都笑成了一條縫,彷彿秦天縱和陳二狗是他們多年不見的老朋友一般。 「錢老三,你別在這裡插科打諢。別人屙屎都屙到你頭上了,你居然還笑得出來,真有你的。」另外一個乾瘦的白鬚老者掃了秦天縱和陳二狗一眼後,沒有跟秦天縱主僕二人說話,而是指責中年胖子道。 聽到乾瘦老頭的話,秦天縱便猜出了另外兩個人的身份,中年胖子想必是錢家現任家主,而乾瘦老頭則是雲家家主。 「三大家族的人都到齊了麼?」秦天縱等了一會,發現周圍的人不再增多,他冷聲說道:「當年屠戮葉府的人可以留下,其餘的人可以離開,否則休怪刀劍不長眼!」 秦天縱這句話一出聲,人群中不由一陣嘩然,除了陳二狗外,所有的人看向秦天縱的眼神都滿是質疑。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年紀輕輕便如此狂傲!」 「你以為自己是奧義秘境強者啊,居然以一人之力挑戰我們數百人?」 「瘋子,這兩個年輕人肯定都是瘋子。原本聽說萬家的幾個護法被殺,我還以為鯉城來了了不起的大人物,沒想到是兩個毛都沒長齊的瘋子!」 「……」 要是說原本三大家族的人對待秦天縱和陳二狗的態度還是如臨大敵的話,秦天縱的話出口後,秦天縱和陳二狗卻成了所有人的笑料。 即便是三大家族的家主,他們此時也是鬆了口氣,看向秦天縱的目光沒有了先前那般凝重。 秦天縱也不說話,他緩緩地把手伸向自己的腰間,取下了兩個拳頭般大小的錘子。 看到秦天縱拿出武器後,人群中的笑聲更加轟烈了,因為那兩個錘子怎麼看也不像是武器,反而像小孩子玩耍的玩具。 不過陳二狗看到秦天縱手中的錘子後,他的臉色卻是一凝,眼中也滿是懷疑的神情。 秦天縱拿出來的錘子,赫然是木雲峰上沙向寧曾經使用過的武器——惡腐之錘。 擊斃沙向寧後,秦天縱收繳了沙向寧儲物戒指的同時,也把惡腐之錘一併收繳了。 秦天縱原本是很喜歡清風葬這把帝品寶劍的,用清風葬施展萬劍歸宗決來屠殺鯉城三大家族的人再也合適不過。 只是聖劍堂跟神藥谷合而為一後,秦天縱卻不敢把清風葬給拿出來了。 畢竟清風葬是聖劍堂賞賜給孫金波的成名武器,要是自己繼續使用清風葬的話,被聖劍堂看到了不好解釋。 正當秦天縱發愁自己沒有合適的武器時,沙向寧及時地貢獻出了惡腐之錘。 沙向寧施展惡腐之錘萬般困難,需要三個奧義境界的修士同時發功才能夠催動,秦天縱施展惡腐之錘卻沒有那麼複雜。 要是秦天縱施展惡腐之錘也需要三個奧義境界修士同時發功的話,他絕對不會選擇惡腐之錘作為自己的武器。 前世時,沙向寧得到惡腐之錘十年後,他便會參悟出了惡腐之錘的真正使用方法,從而讓沙向寧的修為和實力更上一層樓,成為了武靈大陸上讓人聞風喪膽的大魔頭。 沙向寧被殺後,惡腐之錘的使用方法也被洩露了出來,秦天縱自然也得以知曉。不過前世的秦天縱沒有實力搶得惡腐之錘這一神品法寶,今生惡腐之錘卻莫名其妙地落到了他的手中。 秦天縱靜靜地注視著手中的惡腐之錘,臉上露出了殘忍的笑容,他暗暗運轉吞天決,金屬性的真元力立即佈滿全身,緊接著所有的金屬性真元力全部灌進了惡腐之錘,秦天縱體內功法陡然一變,又成了焚盡八荒絕,當體內的火屬性功力也全部灌輸進惡腐之錘後,秦天縱卻運轉了風之翼功法。 在陳二狗和三大家族所有人的注視中,兩柄拳頭般大小的錘子迎風而長,迅速地變成了兩座小山,黑壓壓的影子把三大家族的人全部籠罩其中。 原本黑黝黝的、毫無異狀的錘子表面,居然蒙上了一層綠油油的液體,一陣陣令人作嘔的腥臭味道從錘子上面散發出來,迅速地在整個鯉城內蔓延開。 秦天縱還沒有動手,便聽到「噗通」聲不斷地在人群中響起,卻是三大家族後天境界的武者直接被惡腐之錘散發出來的惡臭給熏暈了過去。 僅僅一個呼吸的時間,三大家族便倒下了一大半的人,剩下的只有達到先天境界修為的武者,不過這些人也是面色慘白,身體輕微地顫抖著。 剛剛還大笑不止,不住嘲諷秦天縱和陳二狗的人彷彿被人掐住了喉嚨一般,所有的譏諷聲、嘲笑聲都消失不見。 現場一片寂靜,唯一能夠聽到的聲音便是粗重的呼吸聲。 「怎麼可能,三個奧魂境修士才能夠催動的惡腐之錘,秦師兄居然一個人就輕輕鬆鬆地催動。難道秦師兄已然晉陞為了奧義境界強者,一身實力可以堪比三個奧魂境修士?」看著半空中的「兩座大山」,陳二狗愕然張大了嘴巴,眼中滿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而三大家族的家主此時卻是面無血色,即便他們再笨,他們也知道眼前的這兩個年輕人不好招惹了,可以隨意變形的法寶,至少是帝品品質以上的法寶,擁有帝品法寶的年輕人,身份能簡單麼? 「葉家之仇必須用血來清洗,你們都去死吧!」秦天縱爆喝一聲,兩座綠油油的大山猛然朝人群中砸去。 只聽得「砰」地一聲悶響,兩座大山跟地面來了一個親密的接觸,而被兩座大山砸中的人群,竟是沒有一個人逃出生天。 運轉了風之翼功法後,秦天縱已然身如落葉,動作迅捷之極,他的攻擊又豈是一群先天境界初階武者所能夠躲避的。 一錘,僅僅一錘,最先出場的老者——萬家家主身後所有的精銳弟子性命全部交待在秦天縱手中。 想起自己出場時不可一世的態度,一副吃定了秦天縱和陳二狗的樣子,再看看身後血肉模糊的場面,萬家家主臉上滿是苦澀的神色。 砸出一錘後,秦天縱的動作沒有任何的猶豫,他又飛快地舞起了手中的惡腐之錘。 又是「砰」「砰!」兩聲悶響,胖子中年和乾瘦老者身後的一眾精英弟子也被砸成了肉餅。 做完這一切,才過去了一個呼吸的時間,三大家主猶自沉浸在惡腐之錘所帶來的震撼之中,沒有注意到自己家族精英弟子被殺掉的事實。 秦天縱收起惡腐之錘,迅速地往嘴中塞了一把回元丹,這才冷冷地注視著三大家主,等待著他們的反應。 陰暗處,十幾條靈巧的身影目瞪口呆地看著大街上發生的一切,他們一個個陷入了石化狀態,半天沒有動彈。 「雪姐,你不是說這兩個年輕人是炮灰,我們才是攻打三大家族的主力麼,現在我們還沒動手,三大家族的人就死翹翹了,我們接下來怎麼辦?」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拉了拉身邊一個女孩的衣襟,輕聲問道。 少年臉型瘦削,彷彿一柄長劍似地,他的身體卻壯實得跟一頭牛似地,渾身上下充滿了爆炸性的力量,他滿是老繭的右手更是緊握著一把黑紅色的長劍。 少年雖然一副桀驁不馴的神色,不過他看向身旁女孩時,目光卻變得柔和,還帶著一點點依戀。 被少年問及的女孩身著一身潔白的連衣裙,修長的身材和精緻的五官勾勒出了她的絕世容貌,只是女孩臉上清冷的神色卻讓人不敢靠近。 「我們一直都是為了替葉府報仇而活著,現在葉府大仇得報,我也不知道怎麼辦了。」連續被瘦削少年問了好幾次後,清冷女孩才悵然所失地歎氣了一聲,眼中露出了迷惘的神色。 「不,葉府的大仇還沒有得報。雪姐不是跟我說過,皇族天家才是葉家真正的仇敵麼,三大家族的人死了,皇族天家的人還在鹽城活得好好的啊。」看著清冷女孩迷惘的眼神,瘦削少年心如刀絞,他慌忙大聲辯解道。 聽到瘦削少年的話,清冷女孩身子一震,她心疼地摸了摸瘦削少年的頭,薄薄的嘴唇蠕動了一下,似乎有話要說,不過最後還是被她給吞了回去。 「小輩,報出你的師門,我們可以饒你不死,不然的話,這鯉城便是你葬身之地!」萬家家主瞪視了秦天縱半晌後,他臉上露出一絲冷笑,陰測測地呵斥道。 「你好狠的心,居然眨眼間殺掉我們三大家族數百人,讓我們三大家族徹底從鯉城除名!」錢家家主雙眼腥紅地看著秦天縱,恨不得生啖其肉。 「孽畜,你最好能夠給我們一個滿意的交代,否則的話我們即便丟下這張老臉不要,也要聯手把你擊斃於此!」乾瘦老頭也是渾身發抖地指著秦天縱,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道。 一個呼吸的功夫。三大家族數百精銳力量便全軍覆沒。這對三大家族的家主來說無異於一場噩夢。 要知道三大家族用了幾百年的時間,才把家族發展到今天這種地步,這三十年來借助火雲洞府和皇族天家的幫助,更是把家族繁榮到了極致。 可是轉瞬間,秦天縱便讓三大家族百年來的努力毀於一旦,徹底扼殺了三大家族的所有希望,這讓三大家族的家主如何能夠淡定? 「三十幾年前,你們聯手對付葉家時,便應該想到會有今天的報應!」秦天縱嘲諷的目光在三個家主的臉上掃過,輕聲說道:「因為你們的貪婪和卑鄙,大善之家葉家一夜之間數百人口全部斃命,甚至連老弱婦殘你們都不放過,你們可曾經給過葉家一個交代?」 秦天縱的話有如一記重錘,重重地落在了三大家主的身上。 萬家家主臉上的冷笑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痛苦的回憶;雲家家主也慚愧地低下了頭;唯有沒有經歷過當年葉家屠殺事件的錢家家主臉上神色變化不大,不過他顯然也知道自己長輩曾經犯下的罪孽。 看到這三個家主居然被自己一句話給說得抬不起頭,秦天縱在感慨當年葉家遭遇的同時,他也暗中鬆了口氣。 揮舞惡腐之錘砸了三下後,秦天縱身上的真元力消耗一空,他的身體成了一個空架子,只能依靠回元丹緩慢地恢復體內的真元力,要是三大家族的家主不給她任何緩衝的時間,他肯定有性命之虞。 「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了,大家不要被這個小輩的言語所蠱惑,我們聯手殺了這小子!」沉默了半晌後,秦家家主爆喝一聲,伸手便朝秦天縱抓了過去。 只是錢家家主的話顯然沒有得到另外兩個家主的響應,因為中年胖子和乾瘦老頭依然站在一旁,臉上神色一片痛苦。 「你以老欺小也就算了,居然還想以多欺少,還有比你更無恥的人麼?」秦天縱冷笑一聲,腳下踩著魅影步,輕而易舉地避開了錢家家主的攻擊。 錢家家主一身修為勉強達到洞天境巔峰境界,要是秦天縱一身真元力還在,秦天縱單手都能過打得過錢家家主,不過此時此刻的秦天縱唯有避開一途可以選擇。 「我萬某從來就沒有認為自己是一個正人君子,你小子犯在我手中算你倒霉!」看到秦天縱果然如自己預料的那般,此時體內空虛,完全無法招架自己的攻擊,萬家家主臉上露出了猙獰的笑容,手底下的攻擊也愈發凌厲。 「我要是你的話,此時此刻不會留在這裡跟我拚命,而是選擇逃之夭夭。」秦天縱輕蔑地看了萬家家主一眼,手中的十八柄噬魂匕首陡然射出,緊接著萬手千雲手法施展了出來。 即便秦天縱修為盡失,他依然可以用暗器和萬手千雲手法殺人,何況他剛才已然服用了回元丹,又故意用言語拖延了三大家主幾個呼吸的時間。 所以萬家家主徹底悲劇了,秦天縱的話幾乎剛落音,他的頭便被秦天縱給活生生地給擰斷。 可憐萬家家主一世梟雄,最後竟然葬身於自己的小聰明之下,他自認為看清了秦天縱的底子,想把秦天縱斃於掌下,結果反而被秦天縱給擰斷了脖子。 看到秦天縱輕描淡寫地把萬家家主給收拾掉,錢家家主臉上神色大變,便是雲家家主臉上神色也是一片凝重。 秦天縱剛才一個呼吸的功夫擊斃數百三大家族的精英弟子,三大家族的家主雖然很是憤怒,不過他們並不忌憚秦天縱的實力。 畢竟秦天縱是依仗法寶之利才弄出那麼大的動靜,他們深信那麼巨大的法寶不可能揮灑自如。 而且三大門派真正的精英弟子都在閉關修煉或者出去辦事了,能夠趕到這裡來對付秦天縱和陳二狗的,不過是修為一般的家族弟子而已。 可是秦天縱輕描淡寫地殺掉萬家家主時,錢家家主和雲家家主終於動容了。 要知道秦天縱剛才是空著雙手跟雲家家主過招的,而萬家家主卻是洞天境修為,萬家家主的實力已然可以稱霸於整個鯉城,即便在武雲國內也算得上是高手。秦天縱能夠秒殺萬家家主,豈不意味著秦天縱的修為還要壓過萬家家主一頭? 雖然秦天縱也扔出了十幾柄匕首,不過錢家家主和雲家家主並不認為那十幾柄匕首起了多大的作用。 「你到底是哪個門派的弟子,跟葉家又是什麼關係,為何要為葉家強出頭?」十幾個呼吸的時間過去,錢家家主歎了口氣,沉聲問道。 秦天縱冷冷地掃了錢家家主一眼,卻沒有說話,在秦天縱看來,這種問題毫無意義。 「即便你把我們三大家族的人都殺光也是沒有用的,雖然我們三大家族參與了當年的屠殺。可是我們也是身不由己,屠殺葉府的主謀並非我們三大家族,而是皇族天家。」見秦天縱只是冷冷地瞪視著自己,並不回答自己的問題,錢家家主猶豫了一下,低聲說道。 錢家家主說話的時候,雲家家主好幾次想出聲阻擾,不過在秦天縱的瞪視下,他終究還是沒有出聲。 「錢老三說得沒錯,我們三家雖然羨慕葉家在鯉城的地位和財富,可是我們根本就沒有膽量去對付葉家,是當年的鯉城城主天魁遊說了我們好多天,又答應暗中出力,我們才做出當年的糊塗事情。」雲家家主沉默了一會,滿臉痛苦地說道。 「錢多多、雲江瀜,錢家和雲家所有的老小將因你們的這句話而全部斃命!」錢家家主和雲家家主的話剛落音,半空中便飄來一道虛無縹緲的聲音。 陡然聽到這道聲音,錢家家主和雲家家主臉色大變,他們臉上露出了驚恐之極的神色。 「不……不要!」錢家家主和雲家家主慘叫一聲,慌忙不迭地朝各自的府邸方向跑去,他們把自己的後背完全漏給了秦天縱,對秦天縱沒有半點的防備。 此時秦天縱要是出手的話,他只需要輕輕一點,錢家家主和雲家家主便會一命嗚呼。 只是秦天縱此時卻沒有了擊殺錢家家主和雲家家主的心思,錢家家主和雲家家主剛才的那一番話,讓秦天縱陷入了沉思。 「剛才錢家家主和萬家家主所說的話真實性有多高?隱藏在暗處出聲的那個人是皇族天家的人麼?沒道理啊,要是皇族天家的人,他又為何任由三大家族在鯉城存活三十幾年,這不是留著線索讓人查出當年屠戮葉府的真兇麼?」 秦天縱佇立在原地,腦海中浮現出一個又一個疑問。 「秦師兄,看來事情變得越來越複雜了,葉家的大仇並不是那麼容易報的。」陳二狗攆著馬車慢慢地走到了秦天縱的面前,低聲說道。 「二狗,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你知道些什麼?」聽到陳二狗的說話,秦天縱眼睛一亮,他急切地問道。 「假如我猜得沒錯的話,當年葉家被滅府,並非鯉城城主天魁個人的意思,而是當時的武雲國皇帝的旨意,只是武雲國皇帝不想失去民心,才策劃出了三大家族滅絕葉府這麼一個陰謀。」 「什麼,你說葉家滅府是當時的朝廷旨意,這怎麼可能?」陳二狗的話讓秦天縱很是不解。 「天威難測!」陳二狗看了秦天縱一眼,耐心地解釋道:「要是鯉城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地方也就罷了,偏偏鯉城是幾乎可以跟鹽城齊名的一個新興城市。而葉家在鯉城的威望實在太大了,以至於葉家可以完全掌控鯉城,威脅當朝統治。當朝皇帝怎麼可能容忍葉家這麼一個不安定的因素存在呢?」 陳二狗因為出身於商賈世家,他看到的、接觸到的社會遠比秦天縱要複雜,所以看待問題自然也比秦天縱要透徹。 結合先前彪形大漢敘說的葉家在鯉城的情況,以及剛才錢家家主和雲家家主所說的話,陳二狗一下子便推斷出了三十幾年前葉家慘案的真相。 「假如我猜得沒錯的話,武雲國這三十年來始終監控著鯉城的動靜,剛才那個裝神弄鬼的人顯然是朝廷的人。」末了,陳二狗肯定地補充道。 「小子,我不得不承認你很聰明,你居然憑著隻言片語便推斷出了當年的事實,實在讓老夫佩服。可是聰明的人往往比一般的人死得更快,你覺得呢?」 陳二狗的話剛剛落音,一道陰測測的聲音便在半空中響起。這道聲音正是剛才把錢家家主和雲家家主驚走的聲音。 秦天縱和陳二狗循聲看去,一個黑衣老者正滿臉陰鷙地瞪著陳二狗,他的手中拿著一對血色彎鉤,看著就給人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真是可惜啊,你們兩個人這麼年輕,便一個人達到了洞天境巔峰境界,另外一個人達到了通靈境修為,只是你們為什麼非要插手葉家的事情呢,這不是自尋死路麼?」老年人的目光在秦天縱和陳二狗身上掃視了一遍,眼中露出了憐憫的神色。 黑衣老者一眼便洞穿了秦天縱和陳二狗的真實修為,而且在秦天縱和陳二狗面前表現出一副氣定神閒的樣子,這讓秦天縱和陳二狗的心陡然一沉,他們知道自己遇到了勁敵。 「老頭,打打殺殺地多沒意思啊,不如我們來玩一個遊戲?」陳二狗朝秦天縱遞了一個眼色,他臉上露出了迷人的笑容,笑嘻嘻地跟黑衣老者說道。 把陳二狗的反應看在眼中,秦天縱不由一怔。跟葉武的殺伐果斷相比,陳二狗少了幾分狠辣,卻多了幾分圓滑,而這正是秦天縱自己所缺少的。 秦天縱是因為袁貞榮的推薦才答應陳二狗成為自己追隨者的,跟陳二狗相處了兩個月後,他卻發現陳二狗沒有任何可以挑剔的地方。 相反地,跟陳二狗在一起,秦天縱發現自己笑的次數明顯增多,很多瑣事根本不用他出聲,陳二狗便會心領神會地去完成,這比葉武一板一眼地執行自己的命令好多了。 「你這個小輩倒是有點意思,居然死到臨頭還能笑出聲來。要是早幾年的話,說不定老夫會見獵心喜收你為徒。不過現在老夫早就斬斷塵世中的一切因果,不可能收你為徒了。」 黑衣老者看到陳二狗樂呵呵的樣子,他先是一愣,緊接著低聲歎道:「別以為你們兩個小輩暗中在搞小動作我沒看到,只是絕對的實力面前,任何陰謀詭計都是徒勞的,既然你想玩,老夫就陪你們玩玩,看你們能夠玩出什麼花樣!」 黑衣老者凌厲的目光和平靜之極的神色讓秦天縱和陳二狗臉上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了。 這個老者不但一身修為高得離奇,便是智慧也不是一般人所能比擬的,這對秦天縱和陳二狗來說無異於是一場巨大的考驗。 「前輩,您老慧眼如炬,我們自然什麼都瞞不了你。只是以您老的身份和地位,又何必跟我們兩個小輩過不去呢?」被黑衣老者看穿了心思,陳二狗的臉已然垮了下去,他苦著臉問道。 「聰明、機靈、又識時務、修煉資質也好,我發現自己越來越喜歡你了,快說說你的遊戲規則吧,老夫可沒有太多的時間浪費在這裡!」見陳二狗剛剛還稱呼自己為老頭,轉瞬間便稱呼自己前輩了,黑衣老者臉上不由露出了微笑,只是他說話時語氣依然冷冰冰的。 老頭笑了,陳二狗卻想哭。因為黑衣老者明顯軟硬不吃,讓他都不知道如何下手了。 「那我們就來玩一個猜謎遊戲吧,我們互相猜對方的身份信息,誰要是說錯了或者說不出來,或者說的身份信息跟對方不對等,那麼便答應對方一個條件。我先說,您老是武雲國的人。」陳二狗眼珠一轉,高聲喊道。 「這個遊戲倒是有意思,我倒要看看你小子有多大的能耐,能夠猜出老夫的身份。沒錯,老夫是武雲國的人,算你第一句話沒有說錯,老夫敢肯定你是燕寧國的人。」黑衣老者冷笑一聲,毫不猶豫地說道。 蠻荒蠻地內,一共有三個大國,分別是武雲國、大鐘國和燕寧國,其餘像大夏國之類的小國,都是這三個大國的附屬國。 「您……您是怎麼看出我是燕寧國的?」陳二狗自認為自己一口武雲國的官腔已經很地道了,所以他才先說出黑衣老者是武雲國的人,沒想到黑衣老者毫不猶豫地說出了自己是燕寧國的人。 「我不但知道你是燕寧國的人,而且還知道你是燕寧國陳家的人。」黑衣老者輕笑著看了陳二狗一眼,沒有回答陳二狗的話,而是按照遊戲規則繼續猜道。 聽到黑衣老者的話,陳二狗差點跳了起來,要不是他肯定自己從來沒有見過黑衣老者,他都要認為黑衣老者是自己的熟人了。 「前輩,您這樣就不對了,您怎麼能夠憑借修為高深而作弊呢?」陳二狗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秦天縱卻敏銳地捕捉到了黑衣老者的眼神。 黑衣老者在點出陳二狗身份之前,他先瞄了一眼陳二狗的胸前。秦天縱清楚地記得,陳二狗貼身帶著一塊玉珮,玉珮上面刻有一個陳字。 普通人無法透過衣服看到陳二狗的貼身玉珮,可是對黑衣老者來說,陳二狗穿著衣服跟沒穿衣服完全沒有兩樣。 「他剛才說的遊戲規則,並沒有說我們要把修為壓制到同一個境界,你怎麼能夠說我是作弊呢?」黑衣老者冷冷地掃了秦天縱一眼,淡然出聲道。 被秦天縱提醒了一下,陳二狗也立即想到了是怎麼回事,他不滿地瞪了黑衣老者一眼,額頭上也流出了一絲冷汗。 「你是武雲國天家的人!」陳二狗瞪著黑衣老者,咬牙切齒地說道,說話的同時,陳二狗眼中閃過一抹狡黠的笑容。 黑衣老者聞言,臉上露出了嘲諷的笑容,他剛欲出聲辯駁陳二狗,只是他注意到陳二狗眼中狡黠的笑容時,他卻是一愣,硬生生地忍住了沒有說話。不過黑衣老者看向陳二狗的眼神明顯變得不善。 捕捉到黑衣老者情緒上的細微波動,秦天縱的指甲輕輕地彈了一下,早就準備好的千千醉藥草粉末終於被他找到機會散播出去。 「剛才就算你說對了,現在輪到你猜了。你可要想好了再猜,一旦說錯了我的身份信息就會丟失性命的!」老者掃了陳二狗一眼,臉上神色已然變得不耐煩了。 「你來鯉城,並非為我們而來,也不是為三大家族而來,而是另有目的,對麼?」秦天縱觀察到了黑衣老者的情緒變化,陳二狗固然也觀察到了,感覺到黑衣老者凌厲的氣勢後,陳二狗背心上全是汗水,半天才說出了這麼一句話。 「小子,你在套我的話麼,這也算是身份信息?」聽到陳二狗的話,黑衣老者勃然大怒,厲聲呵斥道。 「前輩,有些話說得太透的話就沒意思了,不是麼?」陳二狗並沒有被黑衣老者的話給嚇著,而是毫無畏懼地抬起頭,輕聲笑道。 「好,很好,老夫見過膽子大的,卻沒見過膽子有你這麼大的。」黑衣老者眼中的殺機一閃而過,沉聲道:「假如我們猜得沒錯的話,你們應該是葉家餘孽葉武的朋友,你們這一次來武雲國便是為了安葬葉武的屍體,同時為葉家報仇雪恨!」 「原來前輩一直在暗中監視我們的動靜啊,真是難為前輩了。不過前輩還有本事說出有關我的更多的身份信息麼?」被黑衣老者點破了身份,陳二狗也不驚奇,而是笑呵呵地問道。 「遊戲時間結束,老夫已經沒有耐心跟你繼續猜下去了,你們兩個小輩給我去死吧!」 黑衣老者已然被陳二狗一席話弄得心煩意燥,他手掌一翻,一對血色彎鉤便分別朝秦天縱和陳二狗扔了過去。 幾乎在黑衣老者動手的同時,秦天縱也動了,他無視了血色彎鉤的威脅,有如蠻荒獸一般,直接用身體撞向了那一對血色彎鉤。 「小子,想死也不用這麼著急,老夫的這對彎鉤已然收割了上千條性命,它們肯定不會讓你失望的……」看到秦天縱居然無視自己彎鉤的威力,直接用身體撞向了彎鉤,黑衣老者先是一愣,緊接著不由大聲諷刺道。 只是黑衣老者的話才說到一半,他的臉色便發生了急劇的變化。因為在血色彎鉤「進入」秦天縱身體的剎那,黑衣老者突然間感覺到自己跟血色彎鉤失去了感應。 要知道血色彎鉤是黑衣老者的成名武器,早就被老者給祭煉成了本命法寶,黑衣老者沒有死亡的情況下,別人是萬萬不可能把血色彎鉤給悄無聲息地收走的。 「萬……」黑衣老者很快便想到了曾經的南荒五大豪門之首呼延家的萬寶囊,只是他這個萬字剛剛出口,秦天縱的身體便突然間撞到了他的身體。 驟然損失本命法寶,黑衣老者的心神都受到了巨大的印象,恰在這時,千千醉藥草粉末也適時地生效,秦天縱的身體也撞向了黑衣老者,秦天縱對戰鬥時機的把握可以說是妙至巔峰。 被秦天縱給狠狠地撞了一下,黑衣老者感覺猶如被一塊巨大的天外隕石給砸中,他只感覺到體內氣血一陣翻騰,耳中清楚地聽到卡嚓幾聲脆響,然後身體便有如斷線的風箏一般,不由自主地朝身後的方向飛去。 「不……不可能的,我是奧魂境巔峰境界修為,你一個先天境界武者怎麼可能傷到我?」黑衣老者瞪著秦天縱,不可置信地喊道。 回答黑衣老者的,是秦天縱狂風暴雨般的攻擊。 「小子……你對我做了什麼,怎麼會這樣?」被秦天縱連續毆打後,黑衣老者終於驚恐地發現了一個事實,那就是自己的意識好像不屬於自己一般,隨時可能陷入沉睡,而身體也軟綿綿地提不起半點力量,空有一身修為卻毫無用武之地。 「您老剛才不是說在絕對的實力面前,再多的陰謀詭計也是徒勞麼,怎麼現在卻變成這個樣子了?」秦天縱嘴角露出一絲獰笑,只聽得「卡嚓」一陣脆響,秦天縱直接卸掉了黑衣老者全身上下的骨頭,輕聲問道。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你們兩個螻蟻真是罪該萬死!」感覺到體內的生機被秦天縱給肆無忌憚地破壞掉,黑衣老者臉上滿是怨恨的神色,他歇斯底里地喊道。 秦天縱無視了黑衣老者怨恨的眼神,他伸出手掌貼在黑衣老者的頭頂,直接施展了搜神術。 「你……你在對我施展什麼邪法,我寧願死也不會讓你得逞的!」黑衣老者原以為秦天縱要一掌擊斃自己,他正閉目等死呢,過了一會卻發現根本不是那麼回事,感覺到腦海中似乎有某些東西在流逝,他不由驚恐地大喊道。 「想死?你不妨自己試試?」秦天縱不屑地回了一句,繼續全神貫注搜索黑衣老者神海深處的記憶。 為了避免黑衣老者自殺或者自爆,秦天縱剛才不但把黑衣老者全身骨頭卸掉,更是封住了黑衣老者體內的力量,可以說此時黑衣老者只是砧板上的魚肉,任由秦天縱宰割。 「……小輩,你是哪個門派的弟子,怎麼會這般陰損的功法?」黑衣老者連續嘗試了好幾遍都無法自殺,他不由氣急敗壞地大罵道。 秦天縱這一次卻沒有搭理黑衣老者,因為他此時額頭上滿是汗水,便是眼中也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黑衣老者腦海內的記憶實在太龐大、太駁雜了,以至於秦天縱在實戰搜神術的過程中,秦天縱的神海遭受了巨大的衝擊。 這還是因為黑衣老者被秦天縱給弄得精疲力盡,神識虛弱的情況下,要是黑衣老者精神飽滿,借給秦天縱一萬個膽子他也不敢對黑衣老者施展搜神術。 半柱香時間後,秦天縱終於把黑衣老者的記憶給竊取一空。他正準備收工時,陡然間想起黑衣老者奧魂境修士的身份,他的眼神立即變得狂熱起來。 「二狗,你給我護法,不要讓任何人靠近馬車!」秦天縱扔下這句話,便提著黑衣老者躥進了馬車。 進入馬車後,秦天縱側耳凝聽了一會,發現週遭並沒有強者,他毫不猶豫地對黑衣老者施展了陽春融雪功。 秦天縱施展過攝妖決後,他的壽元就只剩下了一年,不過隨後他鬼使神差地對一名沙家長老施展了陽春融雪功,不但成功剝奪了那名沙家長老身上的規則之力,而且他體內的精血也明顯增多,壽元已然增至十年。 雖然秦天縱不知道陽春融雪功是如何增加自己壽元的,但是既然有辦法增加自己的壽元,秦天縱自然不會傻乎乎地以一年為限去逼迫自己突破奧義境界瓶頸,讓自己修煉時有緊迫感固然是好事,但是欲速而不達就不妙了。 一個時辰後,秦天縱成功地把黑衣老者體內的精血和規則之力竊為己有,秦天縱清楚地感覺到,自己的壽元已然增至三十年,體內的規則之力更是翻了兩番,隱隱有把自己身體撐破的跡象。 「看樣子在消化掉體內這些規則之力之前,自己不能再施展陽春融雪功了。」內視了一番後,秦天縱暗暗告誡自己道。 掃視了一遍黑衣老者乾枯的屍體,秦天縱面無表情地從儲物戒指中拿出一包粉末傾灑在黑衣老者的屍體上面。 僅僅幾個呼吸的功夫,黑衣老者的屍體便被藥粉給化為了虛無,這世界上再找不到黑衣老者的痕跡。 做完這一切後,秦天縱才長長地吐了口氣,鑽出了馬車。 「秦師兄,三大家族的人全部死光了。」秦天縱剛剛走出馬車,便聽到了陳二狗語氣低沉的一句話。 「三大家族的使命已然完成了,他們自然要死!」聽到陳二狗的話,秦天縱的臉上沒有任何的驚訝,而是淡然說道。 「他們的使命完成了?秦師兄,你是不是知道了一些什麼?」陳二狗聞言一愣,疑惑地問道。 「即便我不說,估計你也猜到了,不是麼?」秦天縱注視著陳二狗,微笑著說道:「朝廷是朝廷,天家是天家,雖然天家是皇族,可是天家也有好幾支的。」 「秦師兄的意思是,黑衣老者是朝廷的人,而不是天家的人,當錢家家主和雲家家主說出了當年葉家被屠戮的『真相』後,三大家族也就沒有必要繼續存留於世了?」聽到秦天縱的話,陳二狗恍然大悟,把秦天縱的言外之意說了出來,不過緊接著陳二狗臉上又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按理來說朝廷在滅絕葉家後,他們應該完全掌控了鯉城,沒必要監控鯉城三十幾年啊,難道這裡面還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隱秘?」 見陳二狗居然這麼快便想通了事情的關鍵,秦天縱不由大為驚訝,要知道他可是從黑衣老者龐大的記憶中得知一切真相的,可是陳二狗卻根據一些蛛絲馬跡也把事情給推斷得七七八八。 「二狗,不得不說你很聰明,凡事一點即透。我不妨再告訴你一件很好玩的事情,天家除了三十年前在鯉城丟失過一個小孩外;十五年前,天家在鯉城又丟失了一個小孩,而且當時那個小孩是在天家十二鐵衛的保護下走失的,你說天家倒霉不?」想起了黑衣老者記憶中的一件事情,秦天縱忍不住又說了一聲。 「什麼,天家在鯉城丟失過兩個小孩?」聽到秦天縱的話,陳二狗忍不住失聲呼道,緊接著他臉上也露出了同情的笑容,「照你這麼說,天家是夠倒霉的,被朝廷當做棋子用,不但要背一世罵名,而且還要失去兩個血親,這代價也未免太大了。」 「這也說明了另外一個問題,隱藏在鯉城內的那股力量絕對不弱。就是不知道那股勢力是當年葉家留下來的,還是僅僅為葉家打抱不平而做出這種種事情。」秦天縱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了思索的神色。 從葉武的嘴中,秦天縱得知葉府上下幾百人全部被殺,僅僅葉武一個人逃出了生天,所以秦天縱可以肯定留在鯉城的那股神秘勢力不是葉府的後人,至於神秘勢力的真正來歷就無從得知了。 「管它那麼多呢,只要那股神秘勢力不是我們的敵人就行了,而且有他們在鯉城,我們也可以放心地把葉武的屍體安葬在這裡,不用擔心有人打擾他的安寧了。」陳二狗顯然也沒想到事情會這麼複雜,他沉思了一會後,展顏笑道。 「三大家族的人全部死掉,我們算是變相地替葉武報了仇,安葬了葉武的屍體後,我們也可以返回鹽城了。」秦天縱搖了搖頭,也把神秘勢力的事情給甩到了一邊。 葉府所在的位置並不難找,半個時辰不到,陳二狗便駕駛馬車趕到了葉府位置所在,這還是因為陳二狗擔心馬車撞人,一直刻意控制速度的緣故。 驟然看到一片廢墟的葉府,無論是秦天縱還是葉武都瞪圓了眼睛,因為葉府的佔地面積實在太大了,足足有五十畝地大小。 即便經過了三十幾年的風吹雨打,通過廢墟還是依稀可以看到葉府當年的雄偉和闊氣,即便是奧義秘境勢力的鹽城秦家府邸,也無法跟葉府所媲美。 「秦師兄,我們現在怎麼辦?」瞪著廢墟看了半天,陳二狗有種束手無策的感覺。 「葉武已死,他的事情自然要我們來處理,你說要是葉武沒死,他會怎麼辦?」秦天縱看了陳二狗一眼,輕聲問道。 「秦師兄,我知道了。我這就去召集人手整理廢墟,我一定要讓葉武了無遺憾地下葬,把他生前所沒完成的所有事情都給完成!」陳二狗沉思了一會,滿臉肅穆地說道。 「我在這裡陪陪葉武,你去忙吧。要是缺錢的話就跟我說,不要因為錢財的事情而束手束腳。」秦天縱對陳二狗的話大為滿意,他擺了擺手,遞給陳二狗一個儲物戒指道。 「這……這……」陳二狗恭敬地接過儲物戒指,當他查看到儲物戒指中的海量紫晶幣時,他陷入了極度的震驚之中。 陳二狗原本以為秦天縱給他的紫晶幣最多不過幾萬紫晶幣,可是儲物戒指中的紫晶幣遠遠地超出了他的想像。 秦天縱遞給陳二狗的儲物戒指正是從沙向寧身上剝奪過來的。 秦天縱把沙向寧儲物戒指中的寶物搜刮一空後,裡面的紫金幣卻是分文沒動,相反地,秦天縱還把自己儲物戒指中的紫金幣也全部扔了進去。 要知道沙向寧是活了上百年的老怪物,他又曾經身為神藥谷的掌教,搜刮的財富自然是不用說的。 而秦天縱先後打劫了堰南城鄭家的藏寶庫、紫雲宗的藏寶庫、以及桓汭城郊外影偷的地下寶庫,這其中積累的紫金幣也不是可以輕易計算得清楚的。 「儲物戒指以後就給你用了,一定要貼身收好,不能讓人知道,否則會給你帶來殺身之禍。」看著陳二狗激動得不知所措的樣子,秦天縱淡然說道:「我記得你跟我說過,你的夢想是讓自己的生意遍佈武靈大陸,打造出一個巨大的商業王朝,希望這些紫金幣可以讓你早日實現這個夢想。」 「謝謝,謝謝秦師兄,我一定不會辜負您的期望。」聽到秦天縱的話,陳二狗感動得一塌糊塗,哽咽著出聲道,此時此刻,陳二狗有種士為知己者死的衝動。 「皇族天家,果然是皇族天家,老夫早在幾十年前便想到了這一點。」城北一棟低矮房屋中,一個雙目失明的老人聽聞了發生在鯉城城門附近發生的事情後,忍不住發出一聲感慨。 老人的旁邊站著一個面色清冷的女孩,這個女孩正是剛開始隱匿在暗處偷聽黑衣老者跟秦天縱主僕談話的人,只是此時此刻女孩身邊的十幾個同伴已然消失不見。 「爺爺,鯉城三大家族只是天家的傀儡而已,天家為什麼要滅掉三大家族呢?還有,天家為什麼選擇這個時候對三大家族動手?」清冷女孩秀眉輕顰,提出了心中的困惑。 「原因很簡單,這幾十年來,三大家族的實力越來越強,而天家卻日趨沒落。三大家族對天家瓜分他們家族的大半利益有所不滿,而天家也對三大家族的蠢蠢欲動很是惱火,當矛盾累計到一定程度時,雙方必然會爆發一場大戰。」盲目老人雙手在蛇頭枴杖上面輕輕摩挲著,嘶啞著聲音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啊,我還以為天家今天對三大家族動手另有隱情呢。」聽到老人的解釋,女孩臉上露出了恍然的神色,她緊接著又問道:「爺爺,今天進城的那兩個年輕人怎麼處理?我們需要跟他們接觸麼?」 「為了保證天邪的身份不洩露出去,同時也為了保證你們的安全,我們暫時不能跟任何外人接觸。」盲目老頭猶豫了一會,輕聲說道:「今天晚上,你讓小七他們把馬車中的棺材給盜取過來,無論那棺材中裝的是不是葉家的骨肉,我們都得冒險一試。」 「好的,爺爺!」清冷女孩乾脆地應了一聲,便要退出房屋。 「寒雪,最近幾天鯉城很不平靜,你一定要看住天邪,更不能透露出半點他的身份信息,否則的話我會親手殺掉他!」清冷女孩走到門口時,盲目老人的聲音陡然變得冰冷。 寒雪聞言身子一僵,最後她還是緩慢地點了點頭,蓮步輕移邁過了門檻,然後掩上了房門。 鯉城外五里的地方,五個黑衣人聚在一塊。 每當看到有人朝自己的方向走來時,這五個黑衣人都忍不住抬頭打量一眼,然後又滿臉失望地把頭低垂下去。 「鐵公公不是說好一個時辰後在這裡跟我們集合麼,怎麼快兩個時辰了還不見鐵公公的影子?」 「難道鐵公公拋下我們不管,獨自找樂子去了?」 「今天的行動極為重要,不能讓天家察覺出半分痕跡,鐵公公應該不至於這樣沒有分寸的。」 「……」 久候不至的情況下,五個黑衣人臉上都露出了不耐煩的神色,幾個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討論開了。 「你們便是等到明年的今天,你們也等不到鐵公公的。」又是半個時辰過去,一道陌生的聲音突然間在五個黑衣人耳邊響起。 五個黑衣人抬頭一看,不由同時站直了身子,臉上滿是警惕的神色。 說話的人卻是秦天縱,當陳二狗找了五十幾個鯉城百姓收拾葉家廢墟時,秦天縱突然間想起了黑衣老者還有一個約會。 百無聊奈之下,秦天縱跟陳二狗招呼了一聲,便想趕過來看看黑衣老者的五個屬下是否還在,沒想到約定的時間都過去了一個半時辰,黑衣老者的五個屬下居然還在原地等待。 「你……你不是鐵公公要收拾的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麼,你怎麼還活著,鐵公公呢?」瞪著秦天縱看了半天後,其中一個黑衣人疑惑地問道。 「我既然還活著,鐵公公自然就死了。」秦天縱打量了這五個人一眼,輕笑著回答道。 「不可能。鐵公公一身修為在武雲國無人能敵,根本就沒有人能夠殺得了他,他不可能死!」聽到秦天縱的話,五個黑衣人同時搖頭,他們根本就不相信秦天縱所說的話。 秦天縱聞言默然,今天要不是陳二狗成功地激怒黑衣老者,分散了黑衣老者的注意力,恐怕死的就不是黑衣老者,而是自己和陳二狗了,所以這五個人不相信自己說的話也是理所當然的。 「三大家族的老弱病殘應該都是你們五個人殺死的吧?」秦天縱並沒有解釋黑衣老者的死因,而是突兀地說道:「你們殺完了人,是不是準備把這一盆髒水繼續潑到天家的身上?」 「你……你怎麼知道?」 「小子,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我們完全聽不明白!」 「別跟這小子囉嗦,我們聯手殺了這小子,然後進城分頭尋找鐵公公!」 「……」 秦天縱一句話讓五個黑衣人臉色同時大變,他們先是異口同聲地訓斥了秦天縱一聲,緊接著毫不猶豫地對秦天縱展開了攻擊。 黑衣老者跟五個黑衣人今天的所作所為乃是絕對機密,絕對不能跟洩露出去半分,否則肯定會引起朝廷動盪,見秦天縱一語道破機密,五個黑衣人自然要殺人滅口。 五個黑衣人不過都是洞天境初階的修為,身為洞天境巔峰境界武者的秦天縱原本沒有把這五個人放在眼中,可是當五個黑衣人展開攻擊後,秦天縱發現自己輕敵了。 在五個黑衣人的聯手攻擊下,秦天縱感覺自己彷彿突然置身於一片汪洋大海之中,而自己便是那汪洋大海中的一葉小舟,在驚濤駭浪中起伏不定,隨時有可能葬身於大海之中。 「小子,正反五行陣的滋味不好受吧,我們幾個老傢伙操練了幾十年才略有小成,今天卻用來對付你一個小輩,你的運氣不是一般的好!」一聲刺耳的笑聲突然間傳進了秦天縱的耳中,讓秦天縱心中極為不舒服。 不過對方話語中「五行」兩個字卻提醒了秦天縱,既然對方施展的是五行陣法,那麼自己用相應的五行功法是否可以破解呢? 秦天縱想到做到,他迅速地把吞天決功法切換成了怒水九重天。 功法切換後,秦天縱立即感覺到陣法對自己沒有了先前那般克制的功效,相反地,此時的自己身處陣法之中反而有種如魚得水的感覺,身體說不出的舒服。 秦天縱原本想立即動手殺掉五個黑衣人,不過身處陣法中的他他卻突然間感悟到了一點東西,這讓他克制了殺人的衝動,開始細細體味在五行陣中的微妙感覺。 半柱香功夫過後,秦天縱完全放鬆了心神,把自己的身體交給了感覺,進入了一種無我無物的境界。 秦天縱一會兒感覺自己變成了大海中的一滴水珠,隨波逐浪到天涯;一會兒又感覺自己成為了高空中的雲霧,隨風飄蕩舒捲暢;一會兒卻變成了冰天雪地中的一塊冰片,晶瑩光潔不失堅硬。 「怎麼回事,這小子似乎跟五行陣融為了一體,我們完全無法傷害到他了?」 「難道他鑽研過五行陣法,這完全沒有道理啊,正反五行陣是朝廷不傳之秘,外人不可能得知的。」 「完了,現在不是我們在操控五行陣法,而是他在操控五行陣法了,該死的,怎麼會發生這種情況?」 秦天縱是舒服了,五個黑衣人臉上卻露出了慌亂的神色,他們一個個氣急敗壞地大喊道。 當秦天縱進入了頓悟狀態時,水的三種形態在他的腦海中自由變幻,與此同時,他體內的功法也不再像以前那般按部就班地運轉,而是想怎麼運轉就怎麼運轉,可以說是隨意之極。 斷雲峰頂種種雲霧的變化在秦天縱的腦海中變幻不定,而秦天縱的身體也不由自主地動了起來。 可憐五個黑衣人,他們原本以為用正反五行陣可以輕而易舉地收拾掉秦天縱,此時他們卻反而被正反五行陣所困,在秦天縱氣機的牽引下,他們便是想逃跑都辦不到,只能身不由己地重複演練著正反五行陣,眼中全部露出了驚恐之極的神色。 無意識中,秦天縱把斷雲峰上觀察的種種雲團所形成的形狀全部演化了出來。 當秦天縱從頓悟中清醒過來時,他感覺自己的六識陡然間比以前強了數十倍,更主要的是,原本只有三十年的壽元,居然突然間暴漲到了三百三十年。 「奧義境界,我居然無意中晉陞為了奧義境界修士?」感覺到身體的巨大變化,秦天縱不由愕然。 秦天縱下意識地看向了圍攻自己的五個黑衣人,卻發現他們要麼被凍成了冰雕、要麼全身脫水而死、要麼窒息而死,居然沒有一個活口了,他不由啞然。 「規則之力,我終於掌握了規則之力。」感應到周圍濃烈的水屬性元氣波動,秦天縱很快便把五個黑衣人的事情拋到了九霄雲外,他手掌一伸,一根冰凌便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冰凍天地!」秦天縱爆喝一聲,施展出了怒水九重天中的最強一招,以他身體為中心的方圓十幾步立即變成了冰的國度。 緊接著秦天縱腦海中意識一動,所有的冰塊化為了虛無。 「冰封千里!」晶臂冰□的致命絕技從秦天縱的嘴中吐了出來,秦天縱身前的幾里範圍內立即變成了一堵冰牆。 「領域,我的領域是什麼呢?」領悟並且熟悉了規則之力後,秦天縱不斷地施展著自己所熟悉的所有水屬性或者冰屬性的戰技,卻遲遲沒有試探出自己突破奧義境界後的領域究竟是什麼。 從黑衣老者的記憶中,秦天縱得知有的先天境界武者成功晉陞為奧義秘境修士的剎那會有一種明悟,他便會明白自己的領域是什麼。 可惜的是秦天縱把自己掌握的所有武技都施展完畢,他也沒有悟到自己的領域是什麼,他不由痛苦地揪住了自己的頭髮。 雖然說一百個奧義境界修士中,只有那麼一兩個人能夠幸運地擁有自己的領域,可是當秦天縱發現自己沒能夠成為那個幸運兒時,他心中多少還是有點失落。 同樣是奧規境修士,擁有領域和沒有領域的實力是天差地別的,擁有領域的奧規境修士甚至有能力跟奧魂境修士一拼,而沒有領域的奧規境修士在奧魂境修士面前根本不堪一擊。 「我見過笨的,沒見過你這麼笨的。擁有了自己的領域而不自知,反而在那痛苦不堪!」就在秦天縱已然認命,準備進城跟陳二狗會合時,魂炎的聲音突然間在他耳邊響起。 「你說什麼,你剛才在說什麼,你可以再說一遍麼?」魂炎的話仿若一瓶亢奮藥劑,讓剛剛還垂頭喪氣的秦天縱陡然間變得神采奕奕。 「你晉陞為奧義境界修士後,所施展出來的第一招冰凍天地,便是你的領域,只是你自己沒有察覺到罷了。」魂炎淡然出聲道。 「冰凍天地?」秦天縱低聲重複了一句,然後下意識地再次施展出冰凍天地,把自己完全凍在了其中。 秦天縱這一次並沒有利用規則之力把所有的堅冰化掉,而是嘗試著邁動腳步,在堅冰中行走。 既然冰凍天地是自己的領域,那麼自己便是這片天地的掌控者,自己想在裡面幹什麼就幹什麼,而不會受到任何的束縛;相反地,自己以外的任何人在這片天地中都會舉步維艱,輕易被自己擊殺。 秦天縱驚喜地發現,冰凍天地中的堅冰彷彿不存在一般,自己在裡面行走感覺不到任何的阻力。 「以後你便叫冰雪國度!」連續施展了十幾次冰凍天地,秦天縱終於摸索出了領域的妙用,他不由放聲大笑起來,給自己的領域取了一個新的名字。 雖然冰雪國度跟冰凍天地施展方法完全一致,可是冰凍天地只是一種自保招式,它只是把施法者自己用重重堅冰保護住,基本上沒辦法用這一招來制敵;冰雪國度卻完全受施法者控制,只要在領域覆蓋範圍內,施法者可以隨心所欲地用領域來對付任何人,兩者性質完全不一樣。 失而復得的感覺,讓秦天縱渾身輕鬆,他的心情也變得前所未有的愉悅。 「真是沒出息,一個領域便把你樂成這個樣子。當年南荒神王同時擁有五個領域也沒見他有你這麼興奮!」秦天縱正興奮得手舞足蹈時,魂炎的聲音又適時地在他耳邊響起。 「什麼,五個領域?」聽到魂炎的話,秦天縱訝然張大了嘴巴。 「這有什麼好驚訝的,每一種屬性的功法修煉到極致,都可能領悟出屬性領域。你要是運氣好的話,修煉出七個領域也是有可能的,到時你便可以發揮出七倍的戰力,不但同階修士完全不是你的對手,便是越階殺敵也不是問題。」魂炎低聲解釋道。 「魂炎,謝謝你的指點,我受教了。」仔細琢磨了一會魂炎的話,秦天縱臉上的興奮神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凝重的神色。 「不客氣,我只是遵從神往的吩咐,必要的時候點撥你幾句,讓你的修煉不至於陷入歧途,希望你不要讓神王失望!」魂炎搖了搖頭,並不邀功。 秦天縱回到葉家府邸所在的廢墟時,發現廢墟周圍已然熱火朝天。 在陳二狗的金錢攻勢下,前來幫忙重建葉府的人越來越多,此時廢墟周圍已然有上百人,這些人一邊幹活,一邊談論著葉府當年的事跡,人群中不時傳來歎氣聲。 三大家族被滅,鯉城內的禁口令自然而然地沒有了,沒有了三大家族的監控和壓制,鯉城的百姓覺得渾身輕鬆,他們臉上的笑容明顯多了起來。 「秦師兄,幸不辱命,三大家族被滅府的消息傳遍了鯉城後,願意過來重建葉府的人越來越多,估計只要半個月的功夫,葉府便可以重新建立起來。」看到秦天縱歸來,陳二狗恭敬地行禮道。 「半個月……」聽到陳二狗嘴中提及的日期,秦天縱猶疑了一下,「林家現在對秦家恨之入骨,他們恐怕連三天時間都等不起呢!」 「秦師兄,您要是害怕林家對秦府動手,你儘管回鹽城,這裡的事情全部交給我處理便是。」陳二狗看到秦天縱臉上擔憂的神色,他輕笑著說道。 「我也沒想到鯉城的事情會這麼複雜,看來也只能麻煩你了。」看到陳二狗幹勁十足的樣子,秦天縱拍了拍陳二狗的肩膀,沉聲說道。 「秦師兄跟我說麻煩兩個字就見外了,您的事情便是我的事情,我肯定會全心全力辦好,絕對不會讓你挑出半點毛病。」陳二狗憨厚地笑了笑,拍著胸脯保證道。 秦天縱讚賞地看了一眼陳二狗,他正想誇獎陳二狗一聲,只是當秦天縱的目光落到馬車上面時,他臉色陡然一變,迅速地躥上了馬車。 陳二狗察覺到秦天縱神色不對,他也跟著上了馬車。 當陳二狗看到馬車上只有一堆爛石頭,而裝著葉武的水晶棺材卻消失不見時,他的心頓時涼了半截,看向秦天縱的目光也滿是歉然。 「二狗,我離開的這半天時間,都有誰靠近過馬車?」葉武屍體被盜,秦天縱火冒三丈,他正待厲聲叱責秦天縱,話到嘴邊時卻看到了陳二狗滿臉愧疚的神色,語氣頓時緩和下來。 「所有來這裡幫忙的百姓都靠近過馬車……我想起來了,有一群半大的孩子靠近過馬車,他們是唯一行跡可疑的人群……」 葉武的屍體在自己眼皮底下被盜,陳二狗心中難受之極,他的腦海中飛快地閃過一幕幕畫面,最後終於被他想到了最有可能盜走葉武屍體的人。 秦天縱離開葉家廢墟的兩個時辰後,也就是日落西山的時候,一群衣衫襤褸的半大小孩圍住了馬車,他們一面跟陳二狗乞討,一面好奇地撫摸著十二匹黑色的駿馬。 陳二狗忙著給幹活的鯉城百姓登記,看到這一群小孩都是本地人,一個個也沒什麼修為,所以他偶爾掃一眼這些小孩,也沒有驅趕這群小孩。 讓陳二狗做夢也想不到的是,因為他的一時大意,葉武的屍體居然消失不見了。 「秦師兄,對不起,都是我不對,我罪該萬死,連這點小事情都做不好,你責罰我吧!」看到秦天縱臉上神色平靜得可怕,陳二狗噗通一聲便跪在了秦天縱的面前,大聲道歉道。 「二狗,起來說話吧,這件事情不能怪你。當年有十二鐵衛貼身保護,天家的少爺尚且會離奇失蹤,今天你一個人看守馬車的同時,還得兼顧整理廢墟的事情,你能夠看得住葉武的棺材就怪了。」秦天縱扶起陳二狗,非但沒有指責陳二狗,反而微笑著勸慰道。 「可是……」陳二狗還待道歉,不過眼睛掃到秦天縱臉上的笑容時,他卻是一喜,低聲道:「秦師兄,難道你知道葉武屍體的下落了?」 秦天縱點了點頭,算是肯定了陳二狗的猜測。 晉陞為奧義境界修士後,秦天縱的六識已然恐怖到了極點,剛才短短的幾個呼吸時間內,秦天縱的神識便掃遍了全程,最後捕捉到了城北一群人說話的內容,從而確認了葉武屍體的下落。 「秦師兄,我看你似乎一點都不著急,難道你不擔心葉武屍體的安危?」陳二狗看到秦天縱非但不再擔心葉武屍體的下落,而是饒有興致地看著上百鯉城百姓幹活,他不由疑惑地問道。 「二狗,難道你忘記了我曾經在水晶棺材上動的手腳麼,只要偷盜水晶棺材的人對葉家的人沒有惡意,那麼著急的人便是他們,而不應該是我們了。」看著陳二狗好奇不已的樣子,秦天縱不由輕聲解釋道。 事實上也正如秦天縱所說的那般,城北的矮小房屋中,此時哀歎聲一片。 盲目老人、寒雪以及十幾個半大的孩子團團圍在水晶棺材周圍,他們一個個愁眉苦臉的,不知道如何對付水晶棺材是好。 水晶棺材的旁邊,還躺著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少年的兩條胳膊全部化為了白骨,便是他的身體也是烏黑一片,呼吸時有時無的,彷彿隨時都可能撒手而去。 少年的身邊,還有一個斷成了幾節的枴杖,而這跟枴杖正是盲目老人上午時把玩的那根蛇頭枴杖。 「爺爺,您說怎麼辦啊,小七中了劇毒,要不是寒玉的鎮壓,他早就一命嗚呼了,饒是如此,他也堅持不了多長時間啊。」寒雪看著小七渾身烏黑的樣子,她清麗的臉龐上滿是擔憂的神色,「要不我們還是去跟那兩個年輕人道歉一聲,請他們幫忙給小七解毒,我看那個陳二狗為了葉府的事情花了很多的紫金幣,他們應該不是壞人的。」 盲目老人聞言卻是歎了口氣,他原本以為只要成功地把棺材給盜回來,便可以確認棺材中屍體是否是葉家的人。 只是水晶棺材是盜回來了,盜棺材的人卻倒下了,而且這棺材只能看、不能摸,更不能用強,這就讓人有點為難了。 「不行,堅決不能跟那兩個年輕人見面。看他們在水晶棺材上動的手腳,便知道他們不是什麼好人。萬一這是天家佈置的一個陷阱,那我們這些人一個都別想再活下來!」盲目老人拿著一小節蛇頭枴杖把玩了半天,語氣異常堅定地拒絕道。 「可是……可是我們不跟那兩個年輕人見面的話,小七便要性命不保啊。爺爺,我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小七就這樣撒手人寰啊,小七是我們當中最機靈的,也是手最巧的,沒有了小七,誰給您老人家鬆骨啊?」聽到盲目老人的話,寒雪眼角流出一行清淚,緩緩地跪在了盲目老人的面前。 「爺爺,求求您救了小七吧,我們不能失去小七啊。」 「爺爺,這些年來我們組織已然死了太多的人,我們不能再死人了啊。」 「……」 看到寒雪跪下,另外十幾個少年也紛紛跪下,一齊朝盲目老人懇求道。 「……三大家族剛準備對葉府廢墟動手,那兩個年輕人便出現了,他們要不是天家的人,怎麼會把時機把握得如此準確?我敢肯定那兩個年輕人是天家的人,他們之所以說要重建葉府,又弄出這麼一具棺材,就是想把我們這一群人給引出去一網打盡!」老人長長地歎了口氣,很是無奈地說道。 老人雖然目不能視,可是他的聽力卻完全彌補了這一缺點,房屋中每一個少年的動作和表情他都瞭然於心。 「老頑固!」老人的話剛剛落音,房屋中便響起一道嚴厲的駁斥聲,緊接著兩道人影也突兀地出現在了房屋中。 這兩個人正是秦天縱和陳二狗,秦天縱本來想穩坐釣魚台,等著盜取棺材的人主動過來找自己解毒,只是聽了半天盲目老人和一群半大小孩的對話後,他卻不得不和陳二狗找到這裡。 聽到秦天縱的訓斥,盲目老人耳朵急劇地抖動了一下,手中的蛇頭枴杖中立即散射出數十飛針,然後他合身撲上秦天縱。 「寒雪,你帶著小邪他們快逃,我來擋住天家的惡徒!」盲目老人捨命阻擋秦天縱的同時,還不忘朝清冷女孩喊道。 「老頑固,你以為所有的人都跟你一樣鐵石心腸麼?他們都是至情至性的小孩,怎麼可能任由你被我們殺掉而自己逃命呢?何況地上還躺著他們的同伴!」秦天縱冷哼一聲,直接一招冰雪國度把老人和飛針給凍在半空中,毫不留情面地諷刺道。 可憐盲目老人被冰雪國度給凍住後,他手不能動、嘴不能言,唯有一張老臉因為氣憤而漲得通紅。 「天家的賊子,我跟你們拼了!」就在秦天縱準備彎腰替躺在地上的小七解毒時,人群中突然間爆發出一聲冷喝,緊接著一條血紅的長蛇便朝秦天縱疾飛而去。 秦天縱凝神望去去,卻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持劍朝自己攻來。 少年眼神一片冰冷,臉上滿是桀驁不馴的神色,手中的劍呈現出妖異的紅黑色,在少年的全力施展下,紅黑色的長劍化作了一條長蛇,不斷地吞吐著信子,絲絲出聲,彷彿隨時要擇人而噬。 「要是你不想你的同伴毒發身亡的話,最好對我客氣點!」秦天縱眼皮都沒眨一下,繼續彎腰檢查小七的身體狀況,完全無視了少年的攻擊。 「小邪,住手!」就在少年的一劍快要刺中秦天縱喉嚨時,女孩寒雪終於輕聲喝止。 名叫小邪的少年聞言,手中的長劍陡然挽了一個劍花,重新回到了他的背上。 「要是你不治好小七,即便你逃到天涯海角,我田邪也要斬殺你於焚寂劍下!」少年滿臉警惕地瞪著秦天縱,一字一頓地說道。 「修為是不錯,腦子卻簡單了點。就憑你那點微末本事,你就是再修行一百年恐怕也趕不上我師兄,你又如何斬殺他?」陳二狗看到田邪不分青紅皂白就對秦天縱出手,被人喝止後又口出狂言,他忍不住在一旁嘲諷道。 只是陳二狗的話剛落音,他便眼皮一跳,然後整個人有如被人踩住了尾巴一樣跳到了半空中。 原來名叫田邪的少年一聲不吭地對陳二狗展開了攻擊,陳二狗根本未曾料到田邪這種時候會對自己出手,一下子就被田邪搶了先機。 陳二狗跳到半空中後,只聽得「彭」地一聲悶響,他的頭便重重地撞到了房頂,然後身體不由自主地掉落地面,原來這間房屋遠比一般的房屋要低矮很多,沒有注意到這一點的陳二狗自然吃了暗虧。 田邪似乎早就算計到了這一點,陳二狗的身體剛剛降落地面,他的利劍便架在了陳二狗的脖子上。 「我本事不行,你的本事也高明不到哪裡去啊?」田邪制住陳二狗後,也不為己甚,迅速地收回了自己的利劍,只是言語上忍不住還了陳二狗一聲。 「我呸,這裡地形不對,而且你剛才是趁我不備出手偷襲,否則的話你沒有任何機會贏我!」陳二狗沒想到自己居然會栽在一個修為比自己低了幾個境界的小屁孩手中,他一張老臉羞得通紅,面紅耳赤地駁斥道。 「我學的是刺殺之道,你還能強求我跟你光明正大地比試不成?」田邪白了陳二狗一眼,語氣生硬地反駁道。 「小邪,你給我閉嘴!」寒雪看到田邪居然這個時候還在跟人鬥氣,她柳眉一豎,厲聲呵斥道。 被寒雪訓斥了一聲後,剛剛還桀驁不馴的田邪立即乖順得跟小貓一般,規矩地站到了寒雪的身後。 陳二狗沒有了爭吵的對象,他狠狠地瞪了田邪一眼,也不再出聲。 田邪跟陳二狗鬥嘴的功夫,秦天縱已然把小七身上的毒素盡數祛除,小七的體表也變回了正常的膚色。 「還好你們有一塊千年寒玉,不然的話這個小孩早就毒入膏盲,死得不能再死了。」幫忙小七處理好傷口後,秦天縱站直了身體,輕聲感慨道。 「要不是你的話,小七這孩子怎麼會中毒,承受如此大的痛苦?」秦天縱在治療好小七的同時,他也收回了自己的領域,讓盲目老人恢復了自由,只是盲目老人剛一恢復自由,他便出聲指責秦天縱。 不過盲目老人說話的語氣明顯緩和了很多,畢竟他剛才清楚地看到了秦天縱救治小七的一幕。 要是秦天縱和陳二狗是天家的人,他們在找到自己一群人後,完全沒必要大費周章地給小七解毒,直接出手殺掉自己這一群人就是。 「你不但是老頑固,而且還是老糊塗。我什麼時候對小七出手了?難道我為了保護朋友的屍體不被居心不良的人褻瀆,在棺材上面動下手腳也有問題?」秦天縱掃了盲目老人一眼,厲聲反問道。 「……」 秦天縱的一席話駁得盲目老人啞口無言,因為秦天縱所做的事情無可厚非,要不是盲目老人命令小七去偷盜棺材,小七自然不會中毒,所以這事情追根究底還是盲目老人自己的錯。 「謝謝兩位大哥不計前嫌為小七解毒,寒雪在這裡謝過了。」看到爺爺一臉尷尬的樣子,寒雪蓮步輕移走到秦天縱面前一福,滿臉誠懇地感激道。 秦天縱原本還想興師問罪一番,只是寒雪的話卻把他的話全部給堵在了嘴中,他打量了寒雪一眼,暗自欣賞女孩絕世容貌的同時,也為女孩的睿智所折服。 「寒雪妹子,你們偷了我的棺材,害我被師兄給責罵,來到這裡還被你們給來了一個下馬威,這件事情就這樣算了?」秦天縱不好意思繼續說話,陳二狗卻滿臉委屈地叫嚷開了。 「我們哪有偷你的棺材!」聽到陳二狗的話,田邪忍不住低聲嘀咕了一句。 「你敢睜眼說瞎話,這棺材都擺在這裡了你還抵賴?」被田邪給收拾了一會,陳二狗現在是看到田邪就火氣騰騰地往上冒。 「你說這是你的棺材,那棺材中躺的怎麼不是你?」田邪狡黠地回答道,臉上又露出了奸計得逞的笑容。 「你……」不知不覺又被田邪給擺了一道,陳二狗直氣得渾身發抖,恨不得把田邪給碎屍萬段,可惜的是他現在卻拉不下臉面動手。 「二狗哥,小弟一向調皮,還請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跟他計較。」田邪還想繼續跟陳二狗鬥嘴,卻被寒雪給及時地阻止了,寒雪朝陳二狗歉然一笑,柔聲道:「要是二狗哥覺得寒雪不夠誠意的話,不如寒雪親自做一桌佳餚給兩位大哥道歉如何?」 聽到佳餚兩個字,陳二狗的喉結不爭氣聳動了兩下,他不由把目光看向了秦天縱。 「老頑固,你不用那麼提防我們兩個人,我們也沒有時間跟你拐彎抹角地試探來試探去。我可以肯定地告訴你我們不是天家的人,棺材中裝著的是如假包換的葉家人的屍體!」秦天縱沒有搭理陳二狗,而是朝默不作聲的盲目老人說道。 秦天縱已然用神識察覺到了這間低矮房屋跟一般房屋的不同,秦天縱僅僅從明處便發現了六七處機關禁制,暗處沒有發現的機關禁制還不知道有多少呢。 秦天縱可不想不經意的情況下被盲目老人和一群小孩給制服,那樣就太窩囊了! 秦天縱一句話立即讓房屋中所有的人注意力集中到了盲目老人的身上。 也是這個時候,大家才注意到盲目老人已然不知不覺地退到了房屋一個角落,而他的手掌正準備朝身旁桌子上一角拍下去。 房屋中除了陳二狗不懂機關之術外,其餘的人都非常明白盲目老人這一掌拍下去的後果。 被秦天縱識破了目的,盲目老人的手掌卻是再也落不下去了。 「你說你不是天家的人我就信啊,誰知道你們是不是想守株待兔,等著我們的人到齊了後再動手呢。」盲目老人尷尬地縮回手掌後,訕訕地嘀咕了一句。 「你真是無可救藥了,我要是有心對付你們,我不可以殺掉你們再守株待兔麼?」秦天縱惱火地瞪了盲目老人一眼,無奈地問道:「是不是我打開了棺材,你便可以確認棺材中屍體的身份?」 「你真的願意讓我們驗屍?」聽到秦天縱的話,盲目老人身體一震,臉上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他大聲喊道:「只要讓我驗屍,我自然可以知道棺材中裝的是不是葉武!」 秦天縱這一次並沒有說話,而是直接掀開了水晶棺材。 從鐵公公的記憶中,秦天縱得知鯉城中隱藏的神秘勢力這些年來一直不斷地在為葉家報仇,只是經歷了三十一年前的那一場七天七夜大屠殺後,神秘勢力的戰鬥已然從明處轉移到了暗處,而且戰鬥的場地也從鯉城轉移到了鹽城。 三十年來,神秘勢力表現出來的決心和毅力固然讓天家忌憚萬分,朝廷也是如芒在背,無論是天家還是朝廷,這幾十年來都沒有終止過對這股神秘勢力的圍剿。 只是天家對神秘勢力的圍剿是明面上的,而朝廷卻是暗中動手對付神秘勢力,然後把污水潑到天家身上。 以至於神秘勢力跟天家的關係越來越惡劣,兩者之間的仇恨達到了不可調和的程度,這也是盲目老人對天家的人痛恨萬分的緣故。 秦天縱知道自己要是不待之以誠的話,以盲目老者頑固的性格,估計跟他解釋半天也沒有用。 水晶棺材被打開後,葉武的屍體便暴露在了房屋中眾人的面前。 因為水晶棺材以及諸多藥草的保護,雖然時間已然過去了兩個多月,可是葉武的屍體卻跟剛死時完全沒有兩樣,沒有任何的異味散發出來。 「田邪,你去檢查屍體,看看屍體的腳心和後背是不否有黑痣。」盲目老人猶豫了一下,沉聲命令道。 「爺爺……」見盲目老者讓田邪去檢查屍體,寒雪不由驚呼出聲。 田邪絲毫不疑有它,乾脆地聽從了老者的命令,田邪走到了棺材旁邊,毫無畏懼地彎腰檢查葉武的屍體。 「爺爺,您說得一點不差,屍體的腳心和後背的確有銅錢般大小的一顆黑痣。」幾個呼吸的時間過去,田邪朗聲回答道。 「你再檢查一下屍體的左邊屁股,看有何特徵。」黑衣老者沉默了一會,繼續吩咐道。 「左邊屁股有一處拇指般大小的疤痕,似乎被什麼東西捅了一般,不過應該是很久之前受的傷了。」田邪認真地端詳了一下葉武的屁股,最後有如驗屍官一般,仔細地解釋道。 聽到田邪的回答,盲目老人的身體一顫,手中的一小截蛇頭枴杖也掉落在地。 「武少爺,真的是武少爺,老奴當年護主不力,實在愧對葉府厚待!」盲目老人三步並作兩步走到水晶棺材旁邊,撲通一聲跪在了葉武的屍體面前。 「武少爺,一年之前驟然聽聞你的消息,老奴組織了十幾撥人馬進山探尋你的蹤跡,沒沒能夠找到你。」 「武少爺……」 盲目老者的突然變化不但讓秦天縱有點目瞪口呆,便是寒雪為首的十幾個少年也是滿臉的驚訝。 要知道盲目老人一直都是冷著一張臉,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此時此刻老人悲慟哭訴聲簡直讓聞者落淚,完全是一個至情至性的忠僕。 盲目老者這一哭,便是整整半個時辰,期間寒雪和十幾個少年勸慰了老人多次,不然的話估計老人還要哭得更久。 「秦公子,剛才不知道您的身份,多有得罪之處,還請見諒,秦公子方便告知老奴武少爺是怎麼死的麼?」盲目老者朝秦天縱深深地鞠了一躬,對自己先前的所作所為表示了歉意,緊接著又關心地問道。 「不知者不為罪,老丈快快請起。葉武是為了讓我獲得一線生機……」秦天縱也不在乎盲目老者對自己的稱呼,而是把自己跟葉武相處一年多的事情全部說了出來,並且把葉武碰到自己之前的事情也敘說了一遍。 「原來秦公子竟然是武少爺的主人?失禮,老奴失禮了。」聽到葉武數年來的遭遇,盲目老者連連歎氣,最後恭敬地跪在了秦天縱的面前,「葉和謝謝秦公子把武少爺的屍體送回鯉城,並且親自替武少爺滅掉三大家族報仇雪恨。」 「寒雪見過秦公子。」 「田邪見過秦公子。」 「……」 在葉和的命令下,房屋中的十幾個少年分別朝秦天縱行跪拜禮,對秦天縱替葉府報仇的事情表示了感激。 雖然剛才秦天縱並沒有刻意強調自己的身份,可是為了把事情敘說清楚,他卻不得不把自己靈藥師的身份和神藥谷弟子的身份說出來,這讓房屋中的一眾人,包括盲目老者在內都對秦天縱肅然起敬。 秦天縱把葉武的事情說了一遍後,葉和也把他自己的事情說了一遍。 葉府當年繁榮到極致的時候,家中客卿上百,這些客卿當中偷雞摸狗的人也有,真正有本事的人也不缺。 葉家家主是來者不拒,只要有人投奔葉府,自然會以禮待之,這就讓葉府的客卿越來越多。 葉和是葉家的大管家,他是看著葉武一點點長大的,自然對葉武身體的每一個特徵都熟悉之極。 天家和三大家族聯合剿滅葉府的那一天,葉和浴血奮戰,殺死了十幾名先天境界武者,最後身中數箭倒地。 葉和原本以為自己必死無疑,結果三大家族縱火燒屋時,葉和卻醒了過來,他連滾帶爬地逃出了大火,雖然雙眼失明,也算是撿回了一條性命。 經過差不多半年的修養,葉和身上傷勢痊癒,這半年來葉和也沒有歇著,他把僥倖逃生的葉家客卿和下人全部集中了起來,最後建立了一個暗血盟。 暗血盟剛建立時有四十幾個人,其中二十幾個先天武者,其他人則是在各自領域有專車的奇人,比如機關之術、盜竊之術、奇門遁術等等。 暗血盟建立後,便對三大家族和城主府發動了猛烈的攻擊,當時鯉城百姓還緬懷著葉家的種種好處。 暗血盟登高一呼應者雲集,暗血盟和鯉城百姓的聯手讓三大家族和當時的鯉城城主天魁苦不堪言。 後來天魁因為兒子的失蹤而對鯉城展開了大屠殺後,暗血盟才不得不低調起來。 事實上暗血盟不低調也不行了,一場大屠殺,暗血盟的四十幾個人只剩下了五個人還活著,而這五個人只有葉和一個人是先天境界武者,另外四個人只是精通奇門遁術的人,根本無法再對三大家族造成什麼威脅。 之後的十幾年,暗血盟一直休養生息,葉和暗中收養不少孤兒,跟另外四個人因材施教地把這些孤兒調教出來,用了整整十五年的時間,暗血盟才再次有了足夠的戰鬥力量。 不過這一次暗血盟卻吸取了之前的教訓,他們不再在明處動手,而是開始鑽研刺殺之道,把刺殺之道研究到了極致,暗血盟儼然成為了一個恐怖的刺殺組織。 也正是因為如此,暗血盟遠比剛成立時要恐怖得多,不但三大家族如坐針氈,而天家和朝廷也對暗血盟忌憚之極。 「秦公子,不知道你是否願意接收暗血盟這個爛攤子?」盲目老者把暗血盟的事情全部說了一遍後,最後很是突兀地問道。 聽到盲目老者的話,房屋中的人同時一愣,最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秦天縱身上。 「葉管家是在跟我開玩笑麼,暗血盟是你一手建立起來的,你放心把它交給一個外人管理?你就不怕我一轉身就把暗血盟給出賣?」秦天縱訝然地打量了盲目老者一眼,輕笑著問道。 「秦公子,要是老奴到現在還不清楚您的為人,老奴這一輩子就白活了。你能夠千里迢迢把武兒的屍體送回鯉城,又因為武兒的一句話屠掉三大家族幾百精銳,這足以證明你是一個至情至性的人。除非秦公子還在怪罪老奴先前失禮之處,否則的話還請秦公子務必不要推辭。」見秦天縱並沒有把自己的話當真,盲目老人變得激動起來,說話的聲音明顯提高了幾個分貝。 「葉管家想多了,你先前那麼做,也是為了暗血盟數十條性命著想,我又怎麼忍心怪罪你。不過接受暗血盟這件事情對我來說太過突兀,一時之間我實在不能給你答覆。」秦天縱見盲目老人並不像在跟自己開玩笑,他的表情也變得凝重起來。 盲目老人聞言鬆了口氣,只要秦天縱沒有明確表示拒絕,就意味著自己還有機會。 「秦公子,這件事情也怪老奴唐突。只是老奴感覺到自己壽元所剩無幾,而天家對暗血盟的圍剿活動卻越來越頻繁了,老奴實在想找一個合適的人把暗血盟給交付出去啊,還請秦公子體諒老奴的迫切心情。」 葉和歉然地笑了笑,不再糾纏於暗血盟的事情,而是吩咐寒雪等人收拾房屋,招待秦天縱和陳二狗兩個人。 雙方誤會已然解開,又有葉武這一層紐帶的存在,席間氣氛自然極其融洽。 「秦公子,您和陳二狗在鯉城內大興土木,重建葉府,就不怕天家從中阻擾麼,要知道葉家可是天家的眼中釘肉中刺啊!」飯桌上,葉和滿臉的擔憂地問道。 「無妨,葉武有神藥谷弟子這層身份在,即便是朝廷也要顧忌三分,何況是皇族天家。葉府重建後,我會在葉府周圍布下重重陣法,讓葉府固若金湯,任何人都不能動彈葉府半分!」秦天縱笑了笑,輕聲解釋道。 聽到秦天縱的話,葉和還想反駁,不過想起秦天縱三錘砸死三大家族數百精銳弟子的事情,又聯想到秦天縱一招便把自己冰凍在半空中,葉和發現秦天縱和陳二狗要重建葉府的話還真就不是什麼難事。 「原來秦公子一切都算計到了,卻是老奴多慮了。」沉思了半晌,葉和臉上不由笑顏逐開。 「這三十年來,老奴每次路過葉家廢墟時心都會隱隱作痛,重建葉府是老奴數十年來做夢都想做的事情,只是三大家族未滅,皇族天家又在暗中窺視,老奴根本不敢有任何異動啊。沒想到秦公子幫忙老奴實現了願望,老奴在這裡感謝秦公子了。」葉和一番話說完,便朝秦天縱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接下來的兩天時間,秦天縱一直守候在廢墟附近。 因為陳二狗的慷慨,來葉府廢墟幫忙的鯉城百姓越來越多,第一天還只有一百餘人,第二天便增至兩三百人,到第三天時,來廢墟周圍幫忙的人更是上千。 寒雪、田邪以及暗血盟留在鯉城的另外十幾個少年也到陳二狗那裡報名登記,跟普通百姓一起整理廢墟,葉和雖然因為雙目失明沒法幹活,他還是會時不時地過來看一下,臉上始終掛著和藹的笑容,跟以前判若兩人。 這期間有好幾撥身份不明的人趕到廢墟附近查看,都被秦天縱和陳二狗給一一攔下。 當陳二狗出示了神藥谷弟子和正式靈藥師的身份令牌後,那些人都滿臉忌憚地離去了,與此同時,葉武是神藥谷弟子的身份也在鯉城內傳播開,在廢墟幫忙幹活的鯉城百姓心中更加踏實了。 這三天時間,葉和沒有再跟秦天縱提及暗血盟的事情,可是寒雪、田邪和小七等少年卻每天有空就粘著秦天縱玩耍,在央求秦天縱指點功夫的同時,他們不約而同地對秦天縱施展了水磨功夫,讓秦天縱接受暗血盟。 便是陳二狗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開始充當葉和的說客,一天有事沒事便在秦天縱耳邊念叨幾句,讓秦天縱接受暗血盟。 秦天縱權衡再三之下,最終還是決定接受暗血盟。 畢竟從某種意義上說,暗血盟可以算得上是葉家的力量,葉武跟自己主僕一場,現在暗血盟面臨著被趕盡殺絕的危機,自己理應出手幫助暗血盟。 而且秦天縱看得出來,寒雪、田邪、小七等暗血盟的小孩一個個都是天資卓越之輩,只要調教得當,這些小孩肯定可以成長為頂尖高手,接受暗血盟,自己以後會多一股助力。 答應了葉和接受暗血盟後,秦天縱便告辭了陳二狗跟葉和一叢人,隻身一人朝鹽城的方向趕去。 只要葉和一叢人不暴露暗血盟成員的身份,秦天縱相信陳二狗和葉和等人在鯉城不會有任何性命危險。 鹽城秦家的情況就很難說了,僅僅放出去一個藥王在府中居住的消息,能夠鎮得住林家一時,但是絕對不可能讓林家一直不敢動彈,除非那個藥王能夠在秦府中走動,讓所有的人確認秦府所言屬實。 事實上秦府的狀況比秦天縱預料得還要糟糕,秦府中住有藥王這個消息傳出去的第一天,整個鹽城就因為這個消息而沸騰了,便是呼延家也被這個消息給震住了。 僅僅半天時間的功夫,呼延家族和鹽城內的幾個中、小家族便湧進秦府,跟秦府打聽消息的真假。 呼延家族是直接向秦厚才求證消息的真假,而幾個中、小型家族則是趁著入府做客的機會,向秦府的下人打聽消息的真假。 這些人之所以這麼急迫知道消息真假,是因為秦家跟林家結下了不可化解的怨恨,兩個家族之間不可避免地要發生一場惡鬥,要是此時站錯了隊,將來就會給自己的家族帶來巨大的損失和麻煩。 秦家眾人顯然低估了藥王的影響力,因為除了呼延家族和幾個中、小型家族前來秦府打探消息的真假外,朝廷和幾家皇親貴族也派人來秦府打探藥王消息的真假,還有一些自由的先天境界武者也上門求見藥王。 對付呼延家族和幾個小家族,秦家自然可以輕鬆應付,畢竟他們不敢對秦家的話有所質疑,可是面對朝廷和皇族的試探,秦家卻不得不小心翼翼,而那些先天境界武者的求見,更是讓秦家頭痛萬分。 想要成為藥王追隨者的先天境界武者,一身實力能低麼?至少秦家除了幾個老祖宗之外,沒有人是這些先天境界武者的對手。 「秦厚才啊秦厚才,你想捏造藥王的消息來保住秦家,我便戳穿你的謊言,讓秦家身敗名裂,然後我再慢慢地蹂躪秦家!」林嘯天注視著門庭若市的秦府大門,臉上滿是陰鷙的笑容。 林嘯天剛開始的確相信了秦家有藥王居住的消息,而且他懷疑暗中出手幫助秦天縱擊殺林嘯宇的人就是藥王。 林嘯天可不相信秦天縱一年前還是一個氣武境武者,一年後就成為了可以秒殺林嘯宇的存在。 只是連續兩天時間過去,秦府的藥王始終閉門不出,任何進入秦府的客人都看不到藥王的影子後,林嘯天心中不由疑竇叢生。 要是秦府沒有騙人,真的有藥王居住在秦府的話,沒有藥王的允許,秦府斷然不可能透露出藥王居住在秦府的信息,不然會引起藥王的不滿,從而得罪藥王。 所以秦府向外透露藥王居住在府中的事情必然是經過藥王允許的。 但是,既然藥王允許了秦府向外透露他居住在秦府的消息,朝廷和皇族派人進入秦府時,藥王怎麼不露面呢;面對先天境界巔峰強者的求見,藥王還是選擇避而不見呢? 林嘯天琢磨來琢磨去,最後終於得出了一個結論,那便是秦府中根本就沒有藥王,所有秦府只是想瞞天過海欺騙世人而已。 「林家主真是目光如炬啊,居然那麼快便看出了秦家是在撒謊。而且略施小計便讓秦家頭痛不已。」林嘯天的旁邊,坐著一個胖乎乎的老者,老者滿臉紅潤,一副雍容富貴的樣子。 這個人正是為林家效力的大藥師雷震,也就是被秦厚義給騙了一大堆煉器材料的雷大師。 自從得知詐騙自己煉器材料的人是秦家的人後,雷震便惱羞成怒,要求林家對付秦家,奈何當時林嘯天顧忌秦家的幾個老祖宗,不願意做兩敗俱傷的事情。 林嘯天一邊不斷地組織家族高手追殺秦厚義師徒,一面好言好語勸說雷震,總算是是把雷震給穩住了。 此時看到林嘯天終於要對對付秦家,雷震自然是興奮之極。 「雷大師過獎了,林某只是想幫助一下秦家,讓秦家早點出名而已。」聽到雷震的誇獎,林嘯天嘴角露出了一絲得意的笑容。 這幾天時間秦府大門前之所以門庭若市,跟林嘯天在其中推波助瀾的作用也是分不開的。要是沒有林嘯天的功勞,不可能僅僅三天的功夫便有那麼多人湧到秦府大門前面,至少朝廷和皇族就不會這麼快派人進秦家探聽虛實,而是等消息坐實後才進秦家。 「林家主,你說當大家知道秦府中居住有藥王的消息是假的,秦府會有什麼下場呢?」雷震似乎想到了某件好玩的事情,嘴角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雷大師,想知道秦府的下場還不簡單。我們讓秦府逍遙快活了三天時間,也是時候動手了。你去聯繫一下鹽城內的所有藥師,攜手同去秦府拜見藥王藥王對於一般人可以避而不見,對於同樣是靈藥師的你們卻不能避而不見。只要秦府叫不出藥王來見你們,秦府的謊言不就大白於天下了麼?」聽到雷震的話,林嘯天臉上露出了猙獰的笑容。 「哈哈,林家主跟我想到一塊去了,我這就去跟鹽城內的靈藥師招呼一聲。我現在是鹽城內僅有的兩位大藥師之一,鹽城內的靈藥師沒有人敢不給雷某幾分薄面的!」雷震大笑著站直了身子,滿臉倨傲地說道。 看著雷震揚長而去,一點都沒有把自己這個家主放在眼中,林嘯天眼中的殺機一閃即逝。 「賢兒,呼延傲博怎麼說?」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後,林嘯天才把心中的一股戾氣給強行抑制了下去,然後輕聲問恭候在一旁的林澤賢道。 「呼延傲博雖然也對秦府住有藥王的消息持懷疑態度,但是他卻堅決拒絕跟我們林家聯盟,他說呼延家族光明磊落上千年,他不能壞了家族的名聲!」林澤賢猶豫了一下,把呼延傲博的意思委婉地表達了出來。 林澤賢的話剛落音,林嘯天手中的茶杯便狠狠地砸在了牆壁上面。 「好一個呼延傲博,既然我給了你機會你不把握,那麼別怪我滅了秦家之後拿呼延家族開刀!」林嘯天咬牙切齒地說完這句話後,也站直身子離開了茶樓。 林澤賢看著變成了無數碎片的茶杯,他臉上滿是憂慮的神色。 呼延家族,呼延傲博恭敬地跪在家族祀堂中,臉上神色一片虔誠。 「爹,您老給我留下遺囑,讓我在家族遇到危難時務必向秦家求助,只是現在秦家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孩兒真的要跟秦家共同進退麼?」 義正言辭地把林澤賢給趕走後,呼延傲博鬆了口氣的同時,他反而心亂如麻。 呼延家族原本最大的敵人便是代家為首的四大家族聯盟,代家莫名其妙地被滅府後,另外三大家族也向呼延家族投誠,以至於呼延家族的燃眉之急一下子消失無蹤。 呼延家族跟秦家結盟的目的便是對付代家為首的四大家族聯盟,四大家族死的死,投誠的投誠,這讓呼延家族和秦家家族的結盟陡然失去了意義。 就在呼延傲博猶豫著是否跟秦家一直保持結盟關係時,秦府中居住有藥王的消息傳入了呼延家族。 呼延傲博大驚之下,迅速地造訪秦家,想要知道外面流傳的消息是否屬實。可惜的是他去了一趟秦府也沒能見到藥王,而秦厚德三兄弟的話語卻模稜兩可,讓呼延傲博大為惱火。 恰在這時,林家大少爺林澤賢登門拜見,向呼延傲博提出了林家跟呼延家結盟的意願。 因為察覺到代家滅絕事件背後有林家的影子,呼延傲博毫不猶豫地拒絕了林家的結盟請求,並且直接把林澤賢掃地出門。 「罷了,既然我是呼延家族的種,我就不能做出背信棄義的事情。即便秦家真的身敗名裂,我呼延傲博也得站在秦家那一邊,適時地拉秦家一把。」在呼延灝靈位前跪了半天後,呼延傲博的心中終於有了決斷。 「張家、黃家、錢家,你們以為向我呼延家投誠,我便會對你們敞開胸懷麼?要是沒有外力幫助,你們三個家族有膽量對代家下手?」想起林澤賢在跟自己提出結盟意見時,三大家族紛紛勸說自己同意的場景,呼延傲博嘴角微微上翹,露出了一抹嘲諷的笑容。 呼延傲博收拾了一下後,便徑直離開了府邸,再次朝秦府的方向走去。 呼延傲博知道,「藥王」遲遲沒有現身,秦府日子肯定異常地難熬。 「騙子,大騙子,秦府的人都是大騙子,秦府根本就沒有藥王!」 「藥王呢,叫藥王出來見我們啊,我們要見藥王。」 「秦府是害怕林家報復,才編造這麼一個謊言,企圖唬住林家,殊不知紙是包不住火的,現在謊言被揭穿了,秦府簡直是在自拆招牌啊。」 「……」 三天時間過去,原本只是恭敬地站在秦府大門外等待求見藥王的人群變得騷動起來,他們一個個大聲嚷嚷,或者要求見藥王,或者直接罵秦家的人膽小怕事卑鄙無恥。 在有心人的推動下,等候在秦府大門外的真正想要拜見藥王的一些人信心也動搖了,他們開始低聲議論消息的真假。 「天縱這孩子怎麼還不回來啊,我們都快頂不住了。」 「你們說天縱這孩子是不是惱怒家族對厚德不公,所以才故意晾我們幾天?」 「要是天縱天黑之前還不出現,我們秦家的名聲就完全臭了。」 秦府大廳中,原本很是興奮的幾個秦家老祖宗此時愁容滿面,而秦厚德三兄弟卻坐在一邊噤若寒蟬,根本不敢吱聲。 府外的叫罵聲一浪高過一浪,讓大廳內的眾人心急如焚。 半柱香時間過去,只聽得「砰」地一聲悶響,竟是有人在拿巨木撞大門了。 大廳中幾個人臉色同時大變,他們站直身子便朝大門的方向走去,吵鬧是一回事,但是撞門卻是另外一回事。 秦府的人可以對吵鬧聲不聞不問,要是對撞門聲也故意裝作沒聽見的話,秦府就不用在鹽城混了。 「幹什麼呢,你們知道自己這是在幹什麼麼,簡直就是胡鬧!」秦家一眾人還沒有靠近大門,他們便聽到了一聲厲喝。 聽到這道熟悉的聲音,秦厚義脖子一縮,毫不猶豫地開溜了。 秦家的幾個老祖宗面色也變得非常難看,因為門外大聲訓斥出聲的人正是為林家效力的大藥師雷震。 他們知道,林家終於忍不住要對秦府動手了,因為靈藥師之間有一條不成文的規定,靈藥師之間除非有仇怨,或者實在沒空,否則不得拒絕五個以上靈藥師的求見! 以雷震的身份和能量,他想召集幾個靈藥師一起造訪秦府實在再也容易不過,只是此時秦天縱不在秦府,要是雷震非要見藥王的話,自己等人又從哪裡去找一個藥王來跟雷震見面呢? 「雷大師好!」雷震訓斥了一聲後,秦府大門外立即變得安靜下來,所有的人都恭敬地向雷震問好。 這便是靈藥師身份的威力,雷震在鹽城數年,即便足不出戶的人都認識雷震,沒有人敢對雷震有任何的不敬,光是雷震身邊幾個先天境界修為的追隨者,便足以讓很多人向他低頭。 「藥王在秦府休息,你們卻在外面大吵大鬧,這不是成心不讓藥王安靜麼,打擾了藥王煉藥怎麼辦,你們擔得起責任麼?」雷震趾高氣揚地掃了一遍仰望自己的人群,大聲訓斥道。 在雷震凌厲目光的注視下,剛剛還大喊大鬧的人一個個都噤若寒蟬,不敢做出任何辯駁。 「還有你們幾個人,簡直就是不知死活,居然去撞秦府的大門,你們沒長腦子,還是腦子被門夾了,即便秦府中沒有藥王,秦家的幾個老祖宗出來,你們也要吃不了兜著走啊!」雷震的目光很快便停留在扛著巨木的六個大漢身上,尖著嗓子大罵道。 雷震雖然是在指責六個撞門的大漢,可是他字裡行間卻透露出一個信息,那便是秦府中有沒有藥王很值得懷疑,而且雷震更是指桑罵槐地說秦家的幾個老祖宗器量太少,沒有容人之德。 雷震的話剛一出口,人群中便是一陣嘩然,而秦家的幾個老祖宗則是面色變得鐵青,他們跨前幾步,打開了緊閉的秦府大門。 「不知道雷大師光臨寒舍,有失遠迎,還請見諒。」秦厚才朝雷震拱了拱手,客套地招呼道。 「不知者不為罪,雷某自然不會怪罪秦家主的。雷某這一次可不是一個人來秦府,而是跟鹽城內的所有靈藥師一同造訪秦府,莫非秦家主眼中只有我雷某一個人,而不把其他靈藥師放在眼中麼?」 雷震看到秦家幾個老祖宗面色鐵青的樣子,他心中高興不已,見秦厚才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他不由唯恐天下不亂地大嚷道。 聽到雷震的話,秦厚才先是大怒,緊接著卻是大驚,他朝雷震子的身後看去,發現一大群身著靈藥師服飾的人正面色不善地看著自己,他的心頓時涼了半截。 儘管雷震這句話挑撥離間的成分居多,但是靈藥師本來就是心高氣傲之輩,雷震這句話難免不被一些人聽到心中去,所以秦厚才無意中卻是得罪了不少靈藥師。 「雷大師這句話嚴重了,您老人家身材那麼雄偉,把一眾靈藥師大人全部擋在身後,秦家主的眼睛又不會轉彎,他怎麼能夠看得到被你雄偉身材擋住的諸位靈藥師大人呢?」秦厚才正絞盡腦汁想著如何彌補自己所犯的錯誤時,一道正義凜然的聲音突然間在門外響起,卻是呼延傲博及時趕到了。 呼延傲博一句話,不但幫秦厚義解了圍,更是暗諷雷震是一個大胖子的事實,可以說是一箭雙鵰。 「呼延傲博,你……」雷震看到秦厚才滿臉急躁的樣子,他心中正暗爽呢,呼延傲博的一句話頓時把他的好心情破壞得乾乾淨淨。 「雷大師,你想造訪呼延府麼,在下隨時恭迎。」呼延傲博滿臉微笑地看著雷震,顧左右而言他道。 呼延傲博雖然是一個奧義境界修士,但是他也不敢過分得罪雷震,所以蜻蜓點水般說了雷震一句後,他便及時地岔開了話題,給雷震找台階下。 雷震氣呼呼地瞪著呼延傲博看了半晌,最後冷哼一聲,不再搭理呼延傲博。 趁著呼延傲博跟雷震說話的功夫,秦厚義跟其他靈藥師一一招呼過,恭敬地把一眾靈藥師給引進了秦府大門。 「秦家主,雷某今天跟一眾靈藥師趕來秦府,只為求見藥王一面,跟藥王請教一些靈藥學方面的知識,還請秦家主代為通傳一聲。」雷震的腳剛剛跨進秦府大門,他便開門見山地說出了自己的來意。 聽到雷震的話,秦家的幾個老祖宗心中咯登一聲,他們不由哀歎一聲,該來的終於還是來了,秦厚才更是腳底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 「秦家主,你怎麼了,莫非身體不適麼,要不要老夫給你把把脈,順便開兩劑藥?」清楚地把秦家的幾個老祖宗和秦厚才的反應看在眼中,雷震心中暗笑一聲的同時,他的雙手隱蔽地朝身後打了一個手勢。 「秦某身體健康著呢,不勞雷大師費心。」秦厚才冷哼一聲,不滿地駁斥道。 「哦,是雷某的不對。秦府中居住著一個藥王大人,有藥王大人照顧,想必秦家的人不會有任何健康問題的。」聽到秦厚才的呵斥,雷震非但不生氣,反而笑呵呵地跟秦厚才道歉。 只是雷震說話時語氣輕佻之極,完全沒有半點誠意可言,不但秦厚德兄弟聽著氣得直發抖,便是跟在眾人身後的呼延傲博也是聽得直皺眉頭。 鹽城傳送陣附近,隨著一陣耀眼的白色光芒閃過,一個白髮白鬚的老者和一個身著火紅裙子的少女從傳送陣中跨了出來。 「師父,你要是這一次還敢騙我的話,我便拔光你的鬍鬚,哼!」紅裙少女瞪了白髮白鬚老者一眼,低聲嬌嗔道。 「雁兒,師父一向對你疼愛有加,又怎麼會騙你呢?」白髮白鬚老者摸了摸下巴上寥寥無幾的幾根鬍鬚,滿臉苦笑道。 「你還說沒有騙我,一年前你便說要幫忙找到天縱哥哥,結果桓汭城秦家被人全部殺死於堰南城舊廟處,要不是我偷看了莫言大師寫給你的信,你肯定還要繼續編造謊言哄騙我。」紅裙女孩撅著嘴巴,眼睛紅種地說道,「幸好天縱哥哥逃過了那一場大劫,不然的話我會恨死你的!」 白髮老者聞言不由歎氣一聲,看著女孩的眼神滿是憐愛和擔憂。 這個白髮白鬚老者和紅裙女孩,正是當初在萬象商行桓汭城分行和秦天縱有過幾面之緣的徐坤和李雪雁。 一年時間過去,李雪雁已然由當初的靈藥師學徒晉級為正式的靈藥師,距離大藥師也只有一步之遙。 徐坤在先天境界的瓶頸上卡了數十年後,他也依靠靈藥之助,成功地晉陞為奧義境界修士,拿到了藥王的職銜。 李雪雁的武道修為和靈藥學造詣大漲,她對秦天縱的感情也是與日俱增,一年時間下來,李雪雁幾乎每天都要念叨秦天縱數遍。 徐坤害怕李雪雁知道「秦天縱的死訊」傷神,便一直用謊言欺騙李雪雁,說秦天縱已然加入了某個隱世門派,暫時找不到秦天縱的蹤跡。 李雪雁信以為真,便磨著萬象商行一眾長老發佈了一條懸賞令,一旦有發現秦天縱的消息,便第一時間內返回萬象商行總部。 徐坤得知了這一條懸賞令後,他歎了口氣後就聽之任之。 自從接到老友莫言的飛鴿傳書後,徐坤便知道桓汭城秦家已然全部被人擊殺於堰南城外舊廟,秦天縱也極有可能斃命於那一場劫難。 讓徐坤沒想到的是,自己半個月前拿到藥王職銜的那天喝得伶仃大醉,李雪雁在幫自己收拾臥室時把莫言當初的那一封信給翻了出來。 接下來的半個月,李雪雁跟變了一個人一般,不但整個人迅速地消瘦了下去,人也變得沉默寡言,整天眼睛都是紅腫不堪。 徐坤問及李雪雁是怎麼回事,李雪雁也不吱聲,只是用怨恨的目光看著他。 因為在靈藥學方面的天賦非常出色,李雪雁受到萬象商行一眾靈藥師的寵愛。 看到李雪雁受委屈,眾多靈藥師自然要對徐坤興師問罪,被逼得實在沒有辦法的情況下,李雪雁終於把莫言寫給徐坤的信拿了出來。 徐坤知道事情原委後自然是心疼不已,李雪雁也被鬧了個大臉紅。 不過知道了秦天縱的死訊,李雪雁反而放下了女孩子的矜持,她落落大方地承認了自己對秦天縱的感情,讓萬象商行一眾長老唏噓不已。 只是富有戲劇性的是,幾乎在李雪雁坦誠喜歡秦天縱的當天,李雪雁在萬象商行總部發佈的懸賞令突然間被人揭下了。 鹽城秦家大門前突然間出現了一個名叫秦天縱的人,他一招之間便擊殺了林家二代高手林嘯宇,並且命令屬下擊殺了林家十幾個三代精英弟子。 李雪雁獲知這一信息後,抱著徐坤又蹦又跳,然後異常堅決地要求徐坤陪她到鹽城一趟。 徐坤見李雪雁在靈藥師這道坎上滯留了差不多一年,要是不幫忙李雪雁解開心結的話,恐怕李雪雁想晉陞為大藥師會異常困難,所以他異常痛快地答應了李雪雁的請求。 徐坤和李雪雁師徒倆收拾了一番後,便通過一座座傳送陣朝鹽城的方向趕了過來。 徐坤和李雪雁剛剛踏出傳送陣,萬象商行鹽城分行的店夥計便在傳送陣外恭候了。 「知道鹽城秦家在哪吧?我們先去鹽城秦家!」看到對自己恭敬有加的店夥計,李雪雁直接甩給了對付一塊紫晶幣,大大咧咧地吩咐道。 「這個……這個……」店夥計看了看李雪雁,又看了看徐坤,結結巴巴地不知道如何做了。 店夥計知道徐坤的身份尊貴,可是他卻不知道李雪雁的身份。 「去鹽城秦家吧。」徐坤點了點頭,低聲命令道。 「徐大師,現在鹽城秦家很亂,要不我去商行喊幾個護衛過來?」店夥計猶豫了一下,徵求意見道。 「你真夠囉嗦的,告訴我們鹽城秦家的方向,我們自己去,不用你帶路了。」看到店夥計說了半天,腳步始終不見挪動,著急要見秦天縱的李雪雁冒火了。 「以我的身份,鹽城應該沒有敢對我出手的人,帶路!」徐坤瞪了店夥計一眼,也是不悅地說道。 看到徐坤和李雪雁都生氣了,店夥計不由縮了縮脖子,再也不敢吱聲,恭敬地做了一個請的姿勢,便走在前面埋頭帶路。 鯉城和鹽城中間的上空,一個粉雕玉琢的小男孩東張西望著,臉上露出了思索的神色,小孩的旁邊站著一個清秀絕倫的少女。 「小雪,別告訴我你迷路了啊!」看著小男孩想了半天也沒有決定走哪個方向,少女忍不住把手伸向了小男孩的耳朵。 「姐,我們一直都是御空飛行的,又不是在路上行走,怎麼可能迷路嘛!」小男孩條件反射地把頭一偏,躲過了女孩的芊芊玉指,異常委屈地說道。 粉雕玉琢的小男孩自然是血狸狐化形的秦血,而清秀絕倫的少女則是成功地吸收了七彩妖丹的秦皓月。 「你不是說你能夠清楚地感應到我哥所在的方位麼,怎麼還會決定不了往哪個方向飛?」秦皓月疑惑地問道。 「我兩天前感覺到主人應該就在這座城裡啊,可是現在又感覺到主人正在快速地朝那個方向而去,所以才拿不定主意是在這裡等主人歸來,還是追著主人跑了。」秦血嘟著嘴巴解釋道。 「啊,原來我們已經快要見到我哥了啊。小雪,不好意思啊,我錯怪你了。」聽到秦血的解釋,秦皓月先是歡呼一聲,緊接著滿臉歉然道。 「沒事的啦,以後只要你不揪我的耳朵就好。」秦血笑了笑,渾不在意地回答道。 「可是……可是人家會忍不住的哎。」秦皓月聞言臉上流出了赧然的神色,她發現自己現在已然揪小雪的耳朵揪上癮了,誰讓小雪被揪耳朵後總是不生氣呢。 秦皓月的話立即讓秦血的一張臉垮了下去。 「小雪,別這樣子啦,大不了我以後下手輕點?」秦皓月不忍地勸說道。 秦血冷哼了一聲,把頭偏向一邊。 「小雪乖,要不姐揪你一次耳朵,便給你買一次東西?」秦皓月見哄說無效,不由誘惑道。 「你說過只是在尋找主人的路途中我們才扮演姐弟關係的,跟主人見面後,我們不再是姐弟關係!」秦血這一次終於吭聲了,只是他說的話卻不是秦皓月願意聽到的。 「可是……可是人家已經叫順口了,很難改得過來嘛……我覺得我們做姐弟很好啊,我可以照顧你,還可以買很多好吃的好玩的東西送給你,難道你不喜歡麼?」秦皓月滿臉微笑地看著秦血,眼中滿是狡黠的笑容。 秦血一聽,直接翻了一個白眼,朝鹽城的方向飛了過去,要是繼續聽秦皓月說下去,秦血覺得自己會崩潰。 秦皓月見狀哈哈大笑,也跟在秦血身後飛了起來。 剛開始逃出神藥谷時,秦皓月心中還有點害怕,只是一路上跟秦血嬉笑玩樂,秦皓月漸漸地喜歡上了這種生活,尤其是喜歡看到秦血被欺負的樣子。 從神藥谷到武雲國的日子,對秦皓月來說無疑是一段快樂的時光。 「諸位請在這裡稍等片刻,藥王大人正在靜室煉丹,只等藥王煉丹結束,我們便立即通知藥王來這裡跟諸位見面。」秦厚才把雷震為首的一眾靈藥師給引進客廳後,恭敬地對一眾靈藥師行禮道。 「什麼,藥王在煉丹?秦家主此言當真?」 「秦家主,不知道藥王的丹藥何時可以出爐?」 「藥王煉製的丹藥啊,那該是什麼品質,真是拭目以待啊。」 秦厚才一句話,便讓剛剛還滿臉倨傲的靈藥師放下了架子,他們紛紛放低了姿態跟秦厚才打聽道。 「這個……藥王三天前便開爐煉丹,並沒有跟秦某說他煉製的什麼丹藥,秦某也不敢貿然詢問,實在對不起諸位。」看到十幾個靈藥師向自己虛心請教的樣子,秦厚才的心跳陡然加速,臉上也一片潮紅。 「恐怕秦家主不是不方便詢問藥王在煉什麼丹藥,而是秦府中根本就沒有藥王,秦家主即便想詢問也無從問起吧?」清楚地把秦厚才的反應看在眼中,雷震冷笑一聲,厲聲喝問道。 「雷大師是在跟秦某開玩笑麼,要是秦府沒有藥王,秦某又豈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到處散佈藥王在秦府居住的消息,這不是讓天下人笑話麼?」聽到雷震的呵斥,秦厚才眼中精光一閃,他迅速地變得鎮定了下來,瞪視著雷震,一字一頓地說道。 雷震顯然沒料到秦厚才會突然間變得底氣十足,他的臉上不由露出了疑惑的神色。不過想起林嘯天給自己提供的信息,他眼中隨即閃過一絲狠辣。 「既然秦家主口口聲聲說秦府中有藥王,那麼秦家主就領我們去見見藥王吧,我們保證只是遠遠地看藥王一眼,並不打擾藥王煉丹,要是藥王怪罪下來,雷某願意一力承擔!」雷震毫不避讓地瞪視著秦厚才的眼神,也是一字一頓地說道。 「秦家主,既然雷大師的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你就領我們去藥王煉丹的靜室外面看看吧。」 「外界傳言有藥王居住在秦府是秦府捏造出來的假消息,要是秦家主心中沒有鬼的話,又何必遮遮掩掩的,不敢讓藥王出來見人呢?」 「我想藥王他老人家既然同意秦家主散播他居住在貴府的消息,他必然願意跟大家見面的。秦家主就讓我們一償心願吧!」 「……」 看到雷震對秦厚才發難,跟雷震交好的幾個靈藥師紛紛出聲,直接把秦厚才給逼進了死胡同,讓秦厚才避無可避。 在一眾靈藥師的注視下,秦厚才額頭上滿是汗水,背心也全部被汗水給浸濕,臉上神色更是變得難看之極。 秦家的幾個老祖宗有心想說出秦天縱的身份,只是想起秦天縱臨走前的叮囑,他們卻不得不緊閉嘴巴,任由十幾個靈藥師審視的目光在自己臉上掃來掃去的。 「怎麼,秦家主無話可說了,是不是被我戳穿了謊言,不知道如何向大家交待了啊?」清楚地把秦厚德、秦厚才以及秦家幾個老祖宗的反應看在眼中,雷震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客廳中的另外十幾個靈藥師臉色也開始變得不善,他們看向秦府眾人的目光滿是憤怒。因為秦家的一句謊言,讓他們空跑一趟秦府,這對他們來說絕對是一件無法容忍的事情。 呼延傲博歎了口氣,這種情況下,他也不知道如何說話是好了。幫助秦家不是不可以,可是要得罪十幾個靈藥師來幫助秦家,借給呼延傲博一百個膽子他也是不敢、的。 「是哪個混賬大吵大鬧要見本座,難道本座是隨便那個角落中鑽出來的貓貓狗狗都可以拜見的麼?秦厚才,我進入秦府時是怎麼吩咐你的,三天之內拒絕見任何人,你怎麼連這點小事也辦不好?」 就在秦府眾人心若死灰,不知道如何圓場是好時,一道蒼老的聲音突然間在秦府的客廳內盤旋,清楚地傳入了客廳中所有人的耳中。 帶頭鬧事的雷震臉色陡然變得潮紅,他「哇」地一聲嘴巴大張,一口漆黑的鮮血從他的嘴中噴灑出來,另外幾個出聲質問秦厚才的靈藥師也是如遭雷擊,渾身癱軟無力,臉色蒼白一片。 秦府眾人疑惑地朝門口的方向看去,發現秦厚義正滿臉恭敬地領著三個陌生人走進了客廳,秦府眾人見狀不由滿頭霧水。 居住在秦府的藥王不是秦天縱麼,怎麼又冒出來一個自稱藥王的人,這秦厚義不會是從大街上隨便找了一個戲子來糊弄人的吧? 不過秦府眾人很快便否定了這個想法,大藥師雷震和十幾位靈藥師並不是幾個戲子就可以糊弄的,身為煉器大師的秦厚義不可能連這一點都想不到。 而且秦天縱遲早會回到秦府,秦厚義根本就沒有必要去找人冒充藥王來解一時燃眉之急。 「難道,秦厚義領進府邸的真的是一個藥王?」眨眼間的功夫,秦府眾人的腦海中閃過無數過念頭,最後他們心中得出了這麼一個結論,儘管他們自己也不相信這個結論。 秦厚才用詢問的目光看了秦厚義一眼,發現秦厚義滿臉微笑地朝自己點了點頭,他心中的一顆石頭頓時落地。 「藥王大人,我一直謹遵您的吩咐,不敢讓任何人打擾您的靜修。只是這個雷震大師來勢洶洶,堅持要見您一面……」秦厚才恭敬地朝站在最前面的白髮白鬚老者行了一個禮,滿臉為難地解釋道。 秦厚義領進客廳的人,自然是徐坤師徒兩個人以及萬象商行的夥計。 半柱香之前,秦厚義聽到雷震的聲音後,他做賊心虛,迅速地從側門溜走。 而萬象商行的店夥計擔心徐坤從前門進入秦府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所以他自作主張地領著徐坤師徒倆繞到了秦府的側門。 說來也巧,徐坤一行人跟秦厚義恰好在側門幾步遠的地方相撞,秦厚義不認識萬象商行的店夥計,萬象商行的店夥計卻認識秦厚義。 萬象商行的店夥計正愁不知道如何進入秦府,看到秦厚義這個秦家的話事人,他自然心中大喜,迅速地替雙方引薦了一番。 秦厚義知道徐坤藥王的身份,他彷彿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立即把秦府現在的困境跟徐坤說了一遍,並且向徐坤求助。 徐坤本來就欠秦天縱一份人情,何況旁邊還站著一個李雪雁,所以對於秦厚義的請求沒有任何的猶豫,隨即跟著秦厚義從側門繞進了秦府的客廳,這才有了徐坤訓斥雷震一行人的事情發生。 徐坤出現在客廳後,整個客廳中的局勢立即發生了逆轉,剛剛還是雷震和十幾個靈藥師一起質問秦厚義,把秦家的人逼得滿頭大汗,此時此刻,雷震和十幾個靈藥師卻誠惶誠恐地全部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他們恭敬地朝徐坤彎腰示好,不敢有任何的怠慢。 呼延傲博卻是嘴巴微微張開,臉上滿是懊悔的神色,他現在有點後悔自己剛才沒有替秦厚才說話了,以至於錯失了跟秦家拉攏關係的絕佳機會。 不過在後悔的同時,呼延傲博卻隱隱慶幸自己沒有撕毀跟秦家的盟約。 「事情果真如秦家主所說的這般麼?」徐坤的目光在雷震一行人身上掃過,厲聲說道:「既然諸位大師非要見徐某一面,那麼請諸位大師不吝指教,徐某在此洗耳恭聽了!」 聽到徐坤聲色俱厲的話語,十幾個靈藥大師心中咯登一聲,他們知道,藥王生氣了,而且很生氣。 原本就臉色慘白的十幾個靈藥師此時臉色都變成了死灰色,他們看向雷震的目光滿是怨恨,要不是雷震非要用大藥師的身份逼自己,自己怎麼可能會趕這一趟渾水? 藥師的世界中,等級制度是非常分明的,靈藥師學徒在正式靈藥師面前,永遠都要行長輩禮,正式的靈藥師身份雖然不如大藥師尊貴,但是兩者身份差距卻不是很明顯。 原因很簡單,靈藥師學徒資質不夠的話可能一輩子都無法晉陞為正式的靈藥師。而正式的靈藥師只要時間充裕,晉陞為大藥師只是早晚的事情。 不過無論是靈藥師學徒、正式靈藥師還是大藥師,他們在藥王面前卻要行弟子禮。 藥王的職銜並不是可以隨便拿到的,藥王,意味著某一個領域的王者,有些大藥師窮其一生也無法拿到藥王職銜。 要想獲得藥王職銜,不但需要極深的靈藥學造詣,還需要天賦和運氣。必須在靈藥學領域有創新和突破,秦天縱就是因為研究出暴力元丹而被授予藥王職銜的。 一旦拿到了藥王職銜,便可以在靈藥師協會供職,對於藥王以下的靈藥師認證有質疑權。這個質疑權看似沒多大用處,事實上卻足以讓眾多藥王以下的靈藥師不敢在藥王面前逾越半步。 「藥王大人,冤枉啊,我們真的很冤枉啊,我們雖然很想見大人一面,但是卻沒想過要打擾大人靜修,一直都是雷震在大吵大鬧著要見藥王的!」 「藥王大人,我們都是被雷震給拉著來秦府的。」 「……」 隨著徐坤的一聲呵斥,剛才在客廳中沒有出聲得罪秦厚才的人紛紛說話,一齊指責雷震。 而另外幾個跟雷震起哄的靈藥師則眼中都是絕望的神色,他們戰戰兢兢地站在原地發抖,等候著徐坤的發落。 「原來是雷大師要指點徐某啊,現在徐某在這裡了,不知道雷大師有何指教?」徐坤早就從秦厚義那裡得知了具體情況,所以他懶得為難另外的靈藥師,而是直接把矛頭指向了雷震。 雷震剛剛擦拭掉嘴邊的血漬,聽到徐坤的話,他的身體忍不住又哆嗦了一下,不由畏懼地打量了徐坤一眼。 「大人,我只是聽聞大人在秦府落腳,所以趕過來拜見大人,並沒有別的意思,還請大人勿怪。」強忍住內心的恐懼,雷震低聲下氣地說道。 「拜見?你有向秦府呈遞拜帖麼,我又有答應見你麼?還是我跟你之間有怨隙,你要通過靈藥師之間不成文的規矩逼我出來見你?」雷震的話剛落音,徐坤便是連續幾聲質問出聲,直接把雷震給逼到了絕境。 靈藥師之間是有不成文的條例,五個以上的靈藥師拜見另外一個靈藥師,另外一個靈藥師必須出來接見。 不過一般情況下沒有哪一個靈藥師願意用這種方法去逼迫另外一個靈藥師出來,畢竟強扭的瓜不甜,要不是實在有求於人或者故意想讓人難堪,這種得罪人的事情誰會去做? 徐坤的話一句比一句重,他每呵斥一聲,雷震的身子便會不由自主地後退一步,等到徐坤幾句話問完時,雷震已然砰地一聲癱軟倒地,背上的衣服完全被汗水給浸濕了。 徐坤動了雷霆之怒,客廳中的人除了李雪雁外,一個個都噤若寒蟬,不敢有任何的異動,一時間客廳中安靜之極,只能聽到粗重的呼吸聲。 「你不是藥王,你肯定不是藥王你要是藥王,怎麼身邊連一個像樣的追隨者都沒有?你要是藥王,怎麼可能連朝廷和皇族的面子都不給?你要是藥王,怎麼進入鹽城後,會落腳在秦府這麼一個沒落的家族,而不是在皇宮或者五大豪門家族落腳?」在地上坐了半晌後,雷震突然間抬起頭,眼中湧現出一抹不甘和瘋狂,他歇斯底里地朝徐坤喊道。 聽到雷震的話,徐坤不由一愣,他這一次來鹽城,本來就沒打算動用藥王的身份,而是陪伴李雪雁來看望秦天縱,順便跟鹽城秦家提一提秦天縱和李雪雁的親事,所以並沒有帶任何追隨者,他相信鹽城這種小地方也沒有人可以威脅到他的安全,沒想到雷震居然因為這個原因而質疑他藥王的身份。 把徐坤發愣的一幕看在眼中,雷震不由哈哈大笑起來,他原本虛弱不堪的身體突然間變得生龍活虎。 雷震一個鯉魚翻身從地上站了起來,指著徐坤的鼻子大聲命令道:「把這個冒牌貨給我抓起來,居然敢冒充藥王,真是不知死活了。」 隨著雷震一聲吩咐,他身後的幾個追隨者立即神色凝重地朝徐坤圍了過去,這其中赫然有兩個奧義境界修士,因為害怕秦家的幾個老祖宗來硬的,雷震這一次的準備工作可以說是做得非常充分。 「小子,我候你多時了!」秦天縱剛剛趕到鹽城附近,一道陌生的聲音便在他的耳邊響起,緊接著一個老態龍鍾的老者攔住了他的去路。 老態龍鍾的老者滿臉平靜地打量著秦天縱,眼中有欣賞、有詫異、還有憐憫,他突兀地出現在秦天縱面前,又好像始終就站在那裡等待著秦天縱的到來。 「不知道前輩高姓大名,為何要攔住晚輩去路?」秦天縱見天色已晚,想起秦府中眾人肯定等著自己回去,他心中異常焦急。可是突然間出現的老者卻像一座高不可攀的大山一般堵在他的面前,讓他不得不心生警惕。 「老夫林進南,攔住你的去路,自然是想借你身上藥王令牌一用!」林進南毫不避諱地報出了自己的名字,而且開門見山地說出了自己的目的,秦天縱在他的眼中彷彿一隻待宰的羔羊。 「林進南?」聽到這三個字,秦天縱的心驟然一緊,雖然秦天縱對林家的事情知道得不多,但是對於林家幾個老古董的名字他還是耳熟目詳的。 「前輩是在跟晚輩開玩笑麼,晚輩身上怎麼會有藥王令?」秦天縱滿臉疑惑地看著林進南,面色平靜地問道。 「你真的沒有藥王令麼?」林進南輕聲反問道,他漠然地瞪視著秦天縱,臉上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化。 被林進南有若實質般的眼神瞪著,秦天縱心中一陣打鼓,因為他不知道林進南是真的肯定了自己有藥王令,還是在詐自己。 不過秦天縱很快便鎮定下來,既然自己跟林家既然結下了不死不休的大仇,林進南又在城門口堵自己,顯然對自己不懷好意,自己又何必跟他虛與委蛇呢? 「沒錯,我身上是有藥王令,可是我憑什麼給你呢?你既然知道我是藥王,你還敢對我動手不成?」知道林進南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放過自己,秦天縱眼中精光一閃,厲聲喝問道。 見秦天縱對自己的態度陡然大變,林進南先是一愣,緊接著臉上露出了讚賞的笑容。 「原本我還有點不信林嘯宇是被你所斬殺,現在我信了。」林進南饒有興趣地打量著秦天縱,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狠厲。 「假如你不是秦家的人多好,我不但可以不計較你擊殺林嘯宇的事情,還會把你奉為座上賓,讓你在鹽城擁有至高無上的地位,可惜的是,你是秦家的弟子,你這個藥王的身份非但不能保障你的性命安全,反而只會加速你的死亡。」 林進南說完這句話後,也不給秦天縱辯解的機會,他的手掌一翻,一股漆黑色的火焰從他掌心湧出,直接罩向了秦天縱。 「堰南城外的舊廟處讓你躲過了一劫,今天老夫絕對不會讓你逃出生天!」一片漆黑色的火焰彷彿一堵堵圍牆,直接把秦天縱所有的退路都給擋住,秦天縱只能站在原地被火焰吞噬。 「你以老欺小也就算了,居然還出手偷襲,難道林家的人都像你這般恬不知恥麼?」秦天縱猝不及防之下被漆黑色的火焰給燒著了眉毛,他飛速地施展了冰雪國度領域,直接把林進南和黑色火焰給冰凍了起來,同時冷聲呵斥。 林進南原本以為自己是奧魂境強者,又是全力出手偷襲,秦天縱定然毫無還手之力,所以一招出手後,他的臉上便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只是當秦天縱的冰雪國度施展出來後,他卻傻眼了。 「領域,你居然領悟出了自己的領域,這不是奧義境界修士才有的能耐麼,你才十八歲就晉陞為奧義境界了?」感覺到自己在堅冰中實力受到壓制,所有的天地元氣都被堅冰給隔絕,林進南忍不住大呼道,「原本還以為你只是一個煉藥天才,沒想到你在修煉上也這麼有天賦,老夫就更加不能容你活下去了!」 林進南一句話說完,他嘴中爆喝一聲「黑焰囚牢」,秦天縱的冰雪國度頓時化解無蹤,而秦天縱卻是嘴巴一張,噴灑出一大口鮮血。 領域被破,秦天縱心神受到了極為嚴重的傷害。 「小子,難道你的師父沒有告訴你,千萬不要在修為境界比自己高的人面前施展領域麼?」林進南滿臉獰笑地看了秦天縱一眼,一步步地跨向秦天縱,冷冽出聲道:「可惜啊可惜,秦家的幾個老怪物全部被雷震等靈藥師給堵在了府中,你現在便是插翅也難飛了。」 林進南並沒有因為秦天縱受傷而放過秦天縱,他的黑焰囚牢始終把秦天縱給籠罩其中,同時驚訝道:「只不過我很奇怪呢,秦家家傳功法應該是金屬性功法啊,靈藥師一般也是修煉的木屬性功法或者火屬性功法,怎麼你施展的領域卻是水屬性的?」 面對林進南的詢問,秦天縱一聲不吭,只是他卻毫不猶豫地把體內的怒水九重天功法換成了焚盡八荒絕。 秦天縱體內的真元力變成了火屬性的後,林進南的黑焰囚牢對秦天縱的傷害立時降低到了極點。 畢竟秦天縱是火元晶體根骨,當初在莽崇山山洞中的火屬性洞天福地中尚且能夠安然無事,林進南的黑焰囚牢對秦天縱來說跟搔癢癢沒有任何區別。 「火元晶體,你居然還是火元晶體,真是該死!」林進南很快便發現了自己領域中秦天縱的異常,他爆喝一聲,連續幾劍朝秦天縱身上點去,「你便是有驚天能耐,老夫今天也要把你斬殺於此!」 林進南見自己的黑焰囚牢對秦天縱無效,他收起自己的領域,轉而用武技對付秦天縱。 在林進南撤掉領域的那一刻,秦天縱臉上露出了猙獰的笑容,他體內功法迅速地切換成了吞天決,與此同時,惡腐之錘被他祭了出來。 「你們秦家不是有一位煉器大師麼,怎麼就給了你這麼一對破錘?」看到秦天縱居然拿出兩柄毫不起眼的錘子跟自己拚鬥,林進南忍不住訝然出聲。 不過林進南的話剛落音,他便臉色大變,因為他眼中毫不起眼的錘子居然迎風而長,很快便變成了兩座大山,而且錘身散發出一陣陣腥臭,讓他的頭腦一陣眩暈。 感覺到惡腐之錘的威脅,林進南眼中閃過一抹殺機,他絲毫不顧惡腐之錘的變化,逕直一劍刺向了秦天縱的雙目。 林進南身為奧魂境修士,他的戰鬥經驗極其豐富,顯然不是鯉城三大家族的族長所能比擬的。 看到秦天縱施展惡腐之錘時吃力的樣子,林進南便明白了一件事情,只要自己把秦天縱給解決掉,空中的那兩柄惡腐之錘就不可能威脅到自己。 看到林進南反應這麼快,秦天縱臉色大變,他毫不猶豫地收回了惡腐之錘,腦袋微偏的同時,秦天縱迅速地把體內運轉的功法換成了厚土決,硬扛了林進南這一劍。 只聽得「叮」地一聲異響,林進南的一劍刺中了秦天縱的顴骨,一道深深的血痕從秦天縱的臉部凸現出來,而林進南卻是微微一愣。 「厚土決,你真的會北部聖地周家的厚土決,而且還把厚土決給練到了十二層大成,便是周家的三代弟子也很少有這種修為啊,只是你再妖孽,今天也注定了要成為老夫劍下亡魂!」林進南見自己一劍都刺中了秦天縱,卻只給秦天縱造成了一點輕傷,他心中大驚的同時,手中的攻擊也愈發凌厲。 可憐秦天縱剛剛領悟出自己的領域,在境界的壓制下卻無法發揮出領域應有的威力,反而處處受制於林進南,這讓他萬分懊惱的同時,他的腦子也是飛速地運轉著,盤算著如何才能死裡逃生,避過今天的大劫。 「小子,你就別存僥倖心理了,你們秦家的人全部被堵在了府中,不可能有人來救你而且現在林家的高手正在全力打壓秦家的生意,相信今天一過,鹽城秦家便不復存在了。」看到秦天縱目光閃爍,臉上神色始終不屈,林進南不由哈哈大笑,故意把秦家的危機告訴秦天縱道。 林進南說話的功夫,又是十幾劍刺在了秦天縱的身上,在秦天縱身上劃出了十幾道深深的傷痕。 只是秦天縱腳下踩著魅影步,體內又運轉著防禦力驚人的厚土決,即便林進南修為比秦天縱高了一個境界,林進南短時間內還是無法結束秦天縱的性命。 秦天縱卻是被林進南給打出了血性,他完全無視了林進南的話語,而是用盡了十二分的精力躲避著林進南的攻擊,把林進南的攻擊套路一一銘記在心。 半柱香時間過去,秦天縱已然變成了一個血人,他渾身上下沒有一處完好的地方,只是他眼中卻是精光四溢,完全不像是一個深受重傷的人。 秦天縱在躲避林進南攻擊的同時,他也可以偶爾分心嘲笑林進南一兩句了。 「林家老賊,只要你今天沒有把我斬殺在此,來日我必然滅你林家滿門!」 「林家老賊,堰南城外舊廟的血債必須用血來償還,你們林家是躲不了這一劫的。」 「林家狗賊,枉你活了一大把年紀,連我一個秦家三代弟子也解決不了,居然還妄想吞併秦家,真是癡人說夢!」 秦天縱的話越罵越難聽,久戰無功的林進南聽得火冒三丈,暴跳如雷,手中的攻擊節奏完全被打亂。 「孽畜,既然你想早點送死,老夫就成全你!」看到秦天縱不但慢慢地熟悉了自己的攻擊節奏,而且對自己百般羞辱,林進南最後爆喝一聲,他手中的利劍突然間綻放出萬丈光芒,把他們身體附近的天空給完全照亮,與此同時,一股毀滅性的能量也從林進南手中的利劍中散發出來,迅速地把秦天縱的身體給籠罩其中。 秦天縱顯然沒料到林進南手中還藏著這麼一張底牌,當金色光芒陡然綻放的那一剎那,他的眼睛一陣劇痛,心神也受到了影響。 就在這個時候,秦天縱的身體被捲入了一個巨大的漩渦,秦天縱感覺自己好像被撕扯成了無數碎片,意識也陷入了無窮無盡的黑暗之中。 「林進南,果然是你,十五年前在天府動手擄走我弟弟的就是你,對不對!」就在林進南身形急退,躲避那股毀滅性能量的時候,一道威嚇突然間在他耳邊響起。 聽到這道熟悉的聲音,林進南心中一突,臉上驚慌神色一閃而過,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後,他才滿臉微笑地轉過身子,「天少爺,你在說什麼呢,老夫怎麼聽不明白?」 林進南說話的同時,他的一雙眼睛卻目不斜視地打量著突兀出現的錦衣少年,心中疑竇叢生,自己的行蹤根本無人知曉,這個天家的大少爺怎麼會突兀地出現在這裡呢,他是一路跟蹤自己到此,還是偶然路過此地,正好碰到自己? 「十五年前,我跟弟弟在府內玩耍,突然間府內大亂,我只看到白光一閃,府內的十八名先天境界高手便全部喪命,而我弟弟卻離奇地消失不見,我因為離得太遠,只看到一道模糊的背影,這麼多年來,我一直在尋找那道背影,而林老爺子就是我懷疑的對象之一,今天看到你弄出這麼一道白光,我終於可以肯定當年擄走我弟弟的人是你了。」錦衣少年毫無畏懼地瞪著林進南,輕聲敘說道。 「天少爺,令弟不是鯉城餘孽給搶走的麼,怎麼牽扯到老夫身上了?老夫的劍中雷又不是獨一無二的,你怎麼能夠因為劍中雷就冤枉老夫擄掠了令弟呢?」林進南微笑一聲,面色平靜地說道:「再說了,我們林家一直在為朝廷效力,你們天家又是皇族,老夫便是膽子再大,也不敢跟鯉城餘孽勾結,去天府作亂啊。」 「希望林老爺子沒有撒謊,不然的話我天奇必然讓林家徹底在鹽城消失!」天奇瞪著林進南看了半晌後,他才收回目光,一字一頓地說道。 天奇說完這句話,他便抱著兩個美俾轉身而去,兩個美俾嬌小一聲,其中一個人替他搖著香扇,另外一個美俾把一顆早就剝好的果仁往他嘴中塞。 看到天奇完全沒有把自己放在眼中的樣子,林進南的眉毛跳動了幾下,眼中的怒意一閃而過,不過想起天家在鹽城內的滔天權勢,他卻硬生生地克制住了自己的脾氣。 「哼,紈褲一個,要不是看在你是天家大少爺的份上,老夫一招黑焰囚牢便把你燒成灰燼!」半天後,林進南才收回目光,厲聲罵道。 只是當林進南的目光轉向秦天縱剛才所在的地方時,他卻是臉色劇變,因為原本應該斃命於劍中雷暗器之下的秦天縱居然完全沒有了蹤跡,地上除了有少許的鮮血外,竟是連衣服碎片都沒留下一點。 林進南迅速地用神識搜索了一遍周圍,發現除了天家的主僕三人外,方圓五里範圍內一個人影都沒有。面色猙獰地看了一眼天家主僕三人的方向一眼,林進南身形一動,急速追了上去。 「天少爺,還請你把秦天縱的屍體交出來!」林進南攔住天家主僕三人後,面色冰冷地呵斥道。 「秦天縱,秦天縱是誰?還有,林老爺子居然用這種語氣對我說話,你把皇家尊嚴置於何處?」天奇張嘴接過美俾遞過來的果仁,慢吞吞地嚼了半天後,笑瞇瞇的眼睛才陡然睜開,厲聲喝問道。 看到一向只會尋花問柳、流連花叢的的一個紈褲弟子也敢朝自己呵斥,林進南心中氣血翻滾,體內的規則之力急速運轉,眼中也綻放出駭人的殺意。 「天少爺,不要逼我,老夫的耐心是有限的。剛才周圍只有你們主僕幾個人出現,你說秦天縱的屍體不是你們給擄走的,還會有誰呢?」林進南努力地克制住自己動手的衝動,陰森森地質問道。 「林進南,你好大的狗膽,敢對本少爺這樣說話,竹子,夾子,給我掌嘴!」天奇嘴中果核一吐,厲聲命令道。 「遵命!」兩名美俾嬌聲應了一句,她們輕盈的身子一轉,便朝林進南走了過去,那架勢完全沒有把林進南一身修為放在眼中。 「放肆,你一個驕奢淫逸的大少居然敢冒犯老夫的威嚴,真當老夫不敢殺你麼,我今天便先殺了你這兩個暖床丫頭,看你以後還怎麼夜夜笙歌!」林進南看到兩個奴婢身份的女子都敢對自己動手,他終於忍無可忍,直接手掌一翻,朝兩個美俾閃了過去。 在林進南看來,自己這一掌扇出,兩個美俾斷無活命的可能。 只是林進南剛剛有所動作,他的眼皮卻是急劇地跳動了幾下,因為兩個剛剛還沒有任何修為的婢女,身上居然迸發出了先天境界武者的氣勢。 與此同時,兩個美俾手中的折扇和果籃也變成了致命的武器,射出無數的碧藍色長針,直接襲向自己週身要穴。 看著那些藍汪汪的長針,林進南即便膽子再大,他也不敢用身體去抵擋,他顧不得再對兩個婢女動手,而是身子急退,迅速地躲過了長針的襲擊。 只是林進南的身子才退了兩步,他便悶哼一聲,臉上也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因為原本懶洋洋地站在他身前一動不動的天奇,此時已然站在了他的身後,而且天奇的手掌已然深深地插入了他的背心。 想起了天家的家傳法寶虛無拳套的厲害之處,林進南毫不猶豫地施展出了自己的領域,把自己給保護了起來,饒是如此,林進南的身體還是連連抖動了五下,張嘴吐出一口鮮血,這才算抑制了體內的傷勢蔓延。 「林進南,你只有這點本事麼?」林進南的耳中又傳來了天奇的聲音,只是這一次林進南卻再也不敢托大。 天奇有點惋惜地看了林進南一眼,他撫摸著自己手上的拳套,身子站得挺直,又哪還有剛才的輕浮樣子? 「虛空九擊,你居然學會了虛空九擊,你隱藏得好深!」林進南看了一眼修為已然在洞天境巔峰境界的天奇,以及天奇身邊的兩個明慧境修為的美俾,他的眼中滿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在世人眼中只有後天境界巔峰修為的天家大少爺,一天只知道吃喝嫖賭的天家大少爺,居然是鹽城當中年輕人當中第一人,這個消息要是暴露出去的話,有誰會相信,至少林進南此時就完全被這個事實給弄懵了! 「林進南,今天算你命大,不過要是改日你還敢對本少爺不敬的話,休怪本少爺無情。我殺不了你,並不代表我天家沒有人殺不了你。只要我天家一天還是皇族,你林家便要被我天家踩在腳下一天!」天奇瞪了林進南一眼,扔下一句狠話便揚長而去。 兩名美俾看到天奇離去,她們蓮步輕移,很快地便一左一右地把天奇夾在了中間。 「少爺,你今天為什麼為了一個陌生人而打草驚蛇呢,只要我們耐心地跟蹤下去,林進南遲早要露出狐狸尾巴的。」離林進南遠了,其中一個美俾忍不住出聲問道。 「前幾天聽說秦家出來一個驚世絕倫的天才,一招便秒殺了林嘯宇,我以為只是以訛傳訛。今天看到林進南被逼到了不得不動用底牌的地步,我才知道這世界上並不止我一個天才。」聽到美俾的問話,天奇忍不住感慨了一聲。 「原來少爺是起了結交之心啊。」跟在天奇身邊多年,美俾自然是聞琴聲而知雅意,她擔心地說道:「只是秦家處於水深火熱之中,又一直不肯為朝廷效力,要是我們跟秦家走得太近的話,朝廷恐怕會有意見的。」 「無妨,我只是不忍心秦天縱和那一對金童玉女死在林進南手中而已,至於結交,現在還沒到那個地步,以後……隨緣吧!」聽到美俾的話,天奇搖了搖頭,腦海中下意識地浮現出秦天縱剛才跟林進南正面交鋒的一幕,眼中閃過一抹炙熱神情。 「少爺,你說突然間出手救走秦天縱的那兩個小孩是誰啊,要是他們也是秦家三代弟子的話,那秦家暗中隱藏的實力也太可怕了吧。」另外一個美俾猶自沉浸在秦天縱千鈞一髮之際被搶救的一幕,她下意識地感慨出聲道。 「鹽城突然間出現了這麼多好玩的人,看來接下來的日子鹽城要熱鬧了。」天奇答非所問地說了一句,他隨即御空飛行而去。 離鹽城五十里遠的一座山頭上,秦天縱奄奄一息地躺在地面上,他的身邊還蹲著一對金童玉女。 「可惡,實在太可惡了,那個老東西居然把我哥哥傷成這個樣子,我一定要把他碎屍萬段!」秦皓月看到秦天縱身上血肉模糊,居然沒有一處完整的地方,她眼中的淚水不受控制地直往外湧。 秦血則是眉頭緊皺,他一雙手一直抵在秦天縱的後背上,源源不斷地朝秦天縱體內輸送妖力的同時,還查探著秦天縱體內的傷勢。 「姐,現在不是生氣的時候,主人失血過多,體內傷勢尤為嚴重,需要得到及時的治療。你體內的妖丹是主人修煉出來的,你又跟主人是親兄妹,現在也只有你能夠幫忙主人療傷了。」半晌功夫過後,秦血鬆開了抵在秦天縱背後的雙手,很是疲憊地跟秦皓月說道。 「藥王令在此,誰敢亂動!」看到雷震居然喪心病狂地說自己藥王的身份是假的,而且還敢讓跟隨者對自己動手,徐坤大怒,他拿出藥王令便砸向了雷震。 「徐大人不但是藥王,還是我們萬象商行的長老,你們要是敢對徐長老動手,就等著萬象商行無窮無盡的報復吧!」店夥計見客廳中亂成一團,他也著急得不行,壯著膽子挺直了身子大聲喊道。 砸向雷震的藥王令被雷震的一個追隨者給接住,看清楚了令牌上那閃耀無比的三個字後,那個追隨者的手一抖,藥王令差點掉落在地。 「雷大師,謝謝您當年的救命之恩,恕小的以後不能再追隨您左右……」接到藥王令的追隨者把藥王令遞到雷震手中後,他撲通一聲下跪在雷震的面前,低聲說道。 只是這個奧義境界的追隨者話還沒說完,他便被雷震給一腳踹翻在地。 「李立新,要不是我雷某救你一命,你早就暴屍荒野了,現在你居然敢背棄我,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小人……」徐坤拿出藥王令的那一刻,雷震也清醒了過來,不過追隨者的舉動明顯又把他給刺激了,他一腳踹翻追隨者後,便義憤填膺的罵道。 雷震的謾罵和指責並沒有持續多長時間,因為他一句話剛出口,那個奧義境界的追隨者便直接割頸自刎了,客廳中沒有任何一個人來得及阻攔。 「雷震,作為一個藥師,你本來應該寬厚仁慈、救濟天下,可是你看看你現在都做了些什麼?耀武揚威、挾恩圖報,這是一個藥師應有的風範麼?」徐坤看到雷震居然活生生地逼死了一個奧義境界修士,他不由歎了一口氣,厲聲呵斥道。 可惜的是,此時的雷震腦子已然完全一片空白,根本就聽不清楚徐坤在說什麼。 「雷震,既然你我無冤無仇,你卻用藥師之間不成文的條例逼我出來,就休怪本尊對你出手了!」徐坤爆喝一聲,身形一閃,靠近了雷震,直接把雷震給生擒,然後封住了他一身修為。 「這件事情的是非黑白在座的諸位都看在眼中,還請諸位到時能夠到靈藥師協會給徐某作證,讓靈藥師協會取締雷震的大藥師身份,廢除雷震全身修為,剝奪雷震關於煉藥學的記憶!」 聽到徐坤的話,在座的十幾個靈藥師身上冷汗直冒,以雷震的所作所為,絕對不至於落到這般處罰,可是徐坤卻堅持這樣做,這說明徐坤是想把雷震往死子裡整,同時也說明了徐坤是完全站在秦府這一邊的。 而雷震聽到徐坤對自己的處罰後,他雙眼一翻白,很不爭氣地昏厥了過去。 「秦家主,麻煩你暫時把雷震關押在秦府,本座已然跟靈藥師協會發出了信號,他們隨時會過來領人的。」徐坤不屑地掃了雷震一眼,轉身對秦厚才說道。 秦厚才脆聲應了一聲,親自拎著昏迷不醒的雷震走出了客廳。 「本座還要忙著煉丹,暫時就不奉陪各位了。明天本座會在秦府開堂授課,有願意跟本座交流的,本座隨時歡迎,還請你們廣為宣傳。」秦厚才離開客廳後,徐坤看到身旁的李雪雁一個勁地給自己使眼色,他臉色一整,迅速地朝房屋內的另外十幾個靈藥師說道。 聽到徐坤居然願意在秦府開堂授課,十幾個靈藥師臉上都露出了欣喜若狂的神色,他們非但不計較徐坤驅逐他們離開秦府的事情,反而一個個滿臉歡喜地離去。 見徐坤攆人,呼延傲博也對徐坤的話信以為真,他連忙跟秦厚義以及秦家的幾個老祖宗告辭一聲,也離開了秦府。 「什麼,你說什麼,秦府居然真的有藥王,雷震大師還被那個藥王給制住了,這怎麼可能?」林進南剛剛回到林府,便聽到了一個讓他幾欲昏厥的消息。 跟林進南匯報消息的,赫然是跟雷震一起去秦府客廳大吵大鬧的靈藥師之一。 林府身為五大豪門之一,他不僅僅供養了雷震這麼一個大藥師,同時還供養了三個正式靈藥師、以及十幾個靈藥師學徒。 徐坤處理了雷震,另外十幾個靈藥師卻幸運地逃過了異界,所以秦府中有藥王的消息會第一時間傳入林府。 「不行,必須封鎖住這個消息,要是讓鹽城內的其他勢力知道秦家有藥王的消息屬實,那秦家的實力絕對會水漲船高,迅速地超過林家……」 「老爺,來不及了。徐坤說他明天要在秦府開堂授課,估計此時此刻這個消息早就經由其他幾個靈藥師的嘴散播出去了。」周威看到一向沉穩的林進南都方寸大亂,他不由歎氣一聲。 跟雷震不同,周威世代都是林府的僕人,他也是林府自己培養出來的靈藥師,所以即便所有的人都背叛林府,他也不可能背叛林府。 「該死的,事情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呢,眼看秦家便要被林家給一口吞沒了,秦家居然在最後一刻鹹魚翻身了?」聽到周圍的話,林進南無力地坐回到了椅子上,唉聲歎氣道。 「老爺,如今之計,我們只有趁著所有人還沒有完全消化秦家有藥王這個消息屬實的空擋,迅速地狙擊秦家的生意,只要秦家的生意完全被我們秦府給搶了過來,他們秦家就是一個空殼了。而且,有朝廷在一旁幫忙,秦家幾個老怪物是完全拿我們沒辦法的。」周威臉上神色一狠,沉聲建議道。 「可是一旦那幾個老怪物發瘋的話,我們林府的弟子恐怕要死傷慘重啊。而且朝廷也一直對我們家族的資源虎視眈眈,到時……」其實周威的想法在林進南的腦海中閃現過無數回了,只是林進南一直下不了決心,不然的話林家也不至於等到現在才對秦家動手。 不過林進南發現自己現在似乎想不下動手都不行了,一旦秦府中有藥王幫助的消息散播開,肯定會有無數的高手加入秦府,那樣一來林家就完全沒有機會對付秦家了,而秦家卻極有可能趁機吞併林家。 「傳令下去,不惜一切代價,天黑之前務必把秦家的生意全部拿下!」林進南猶豫了半晌後,終於做出了決斷。 原本正坐在茶樓中悠哉樂哉喝茶的林嘯天收到林進南傳過來的命令後,他不由一愣。不過當他聽到家中小廝把秦家客廳中發生的事情詳細地敘說了一遍後,他手中的茶杯「匡」地一聲落地,又一個茶杯在他手中摔得粉碎。 「秦家真的有藥王,這怎麼可能,我們已然動用了一切力量監控秦家的進出人口,秦家嘴中唯一有可能是藥王的,便是秦天縱那個畜牲,可是爺爺已然去城門口堵截秦天縱了啊,秦府中的那個藥王又是從什麼地方鑽出來的?」 「家主,秦家的那個藥王是一炷香前從傳送陣中鑽出來的……」幾乎林嘯天的話剛落音,茶樓外面便急匆匆地跑進來一道黑影,完美無瑕地把林嘯天這句話給對上了。 只是這道黑影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林嘯天給一掌扇到了空中。 「混賬,秦家三天前就傳出了他們府中有藥王入住的消息,你現在卻告訴我秦府的藥王是一炷香前從傳送陣中鑽出來的,分辨信息真假的能力這麼差,還有臉跟我匯報?」林嘯天打了黑影一掌,餘怒未消,又狠聲罵道。 「殺,通知下去,讓他們放開手腳殺,凡是秦府弟子,看到一個殺一個,我倒要看看,即便秦府擁有了一個藥王,他們又能拿我們林家怎麼樣!」林嘯天很快便想到了林進南的傳令,他嘴角露出一絲嘲諷的笑容,相對於林進南來說,他心中根本沒有任何顧忌。 隨著林進南和林嘯天的傳令,鹽城內頓時血流成河,秦家在鹽城內的五十幾家店舖幾乎在同一時間內遭受了致命的打擊,店舖中的夥計連向秦府求救的消息都沒能發送出去,便死於林家的屠戮之中。 等到秦家得知林府的動作時,已然是半柱香之後了,這還是因為呼延傲博回家的途中無意間聽說了秦家店舖遭遇襲擊,及時趕去秦府通知的緣故。 「放肆,林家實在太放肆了,他們還有把我們秦家放在眼中麼?」聽到林家居然不宣而戰,直接對秦家的幾十處生意動手,秦家的幾個老祖宗氣得鬚髮皆張、渾身發抖。 「走,我們幾個老東西出去看看,我倒是想看林家有多少人夠我們殺的!」 「既然林家豁出去了,我們秦家也沒必要藏著掖著,不就是玉石俱焚麼,我們秦家從來就沒有畏懼過誰!」 秦家的幾個老祖宗站直身子便要往外衝。 「爹、大伯、爺爺,這件事情還請從長計議。林家的奧義境界強者能夠隕落,你們卻萬萬不能有失啊。林家即便所有的奧義境界修士全部死掉,他們的二代弟子和三代弟子照樣可以把秦家撐起來,可是一旦你們幾個人戰死的話,我們秦家就真的完了。」秦厚才適時地攔住了秦家的幾個老祖宗,憂心忡忡地說道。 其實秦厚才還有一句話沒有說出口的是,秦家的幾個老祖宗即便想玉石俱焚,也不一定能夠把林家的所有奧義秘境修士給一網打盡,那樣一來,秦府就真的要面臨滅亡的境地了。 秦厚才可不想在家族興旺有望的時候,卻因為自己一個錯誤的決定而後悔終生。 「雁丫頭,你拉我來郊區幹什麼?」徐坤把十幾個靈藥師給攆走後,就被李雪雁給拉著出了秦府,緊接著又走出了城門。 徐坤師徒倆的身後,恭敬地跟著十幾個先天境界武者和兩個奧義境界修士,有了在秦府的前車之鑒,徐坤也不反對萬象商行這樣安排了。 「爺爺,秦厚義不是跟我們說天縱哥哥會在天黑之前趕回秦府麼,可是這都天黑了,天縱哥哥的影子都還沒有看到,我這不是擔心他在城外遭遇不測嘛!」李雪雁出了城門後,一雙眼睛便到處亂掃,臉上滿是擔心的神色。 聽到李雪雁的話,徐坤臉上露出一絲苦笑,同時有點羨慕秦天縱,雁丫頭和秦天縱八字還沒一撇呢,雁丫頭就這樣關心秦天縱了,這要是以後兩個人真的走到一起了,雁丫頭得多黏糊秦天縱啊? 只是,要是雁丫頭對秦天縱一番深情,秦天縱卻對雁丫頭完全沒有感覺的話,那…… 徐坤簡直不敢想像,也不願意去想像那種情況。 徐坤搖了搖頭,繼續心不在焉地跟著李雪雁身後瞎逛。徐坤可不認為李雪雁的感覺會準確到哪裡去,他只是因為溺愛李雪雁,才任由李雪雁胡鬧而已。 「血,我聞到了血腥味,這附近肯定有激烈的打鬥,我們過去看看!」徐坤敷衍似地陪著李雪雁在城門口轉了半柱香的時間,就在他準備勸說李雪雁進城時,李雪雁突然間發出一聲驚呼。 徐坤聞言一愣,難道雁丫頭真的猜中了?想到這裡,徐坤打起精神,加快腳步跟上了李雪雁。 在李雪雁的帶領下,眾人很快便抵達了先前秦天縱和林進南拚鬥的地方,徐坤在察覺到現場的劇烈打鬥痕跡後,他的臉色也變得凝重起來。 「冰屬性的領域、火屬性的領域,據說鹽城林家有兩個領悟了領域的高手,可是冰屬性的領域又是誰施展出來的,沒聽說鹽城有哪一家是修煉的水屬性功法啊?」徐坤觀察現場痕跡的同時,他嘴中喃喃自語道。 「爺爺,會不會是林家的人在這裡狙擊天縱哥哥啊。這裡可是鯉城通往鹽城的必經之路啊,林家現在又跟秦家的關係那麼惡劣,他們要是知道天縱哥哥今天回鹽城的話,肯定會採取措施的。」李雪雁心中無時無刻都想著秦天縱,聽到徐坤的分析後,她這句話立即脫口而出。 說完這句話,李雪雁的眼中已然滿是霧氣,臉上一片焦急的神色。 「搜,給我搜,你們十幾個人給我分頭行動,不要給我放過任何一個可疑的地方!」徐坤此時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他摸了摸李雪雁的腦袋,沉聲命令道。 隨著徐坤一聲令下,萬象商行的十幾個人立即四散分開。 「雁丫頭,別擔心,這裡雖然有過劇烈的打鬥痕跡,卻不是一面倒的跡象,所以即便真的是天縱在這裡跟林家的人起了衝突,天縱也應該逃之夭夭了。」 「可是,假如天縱哥哥逃脫了林家的毒手,為什麼秦府會沒有天縱哥哥的消息呢?」 見徐坤也肯定了自己的猜想,李雪雁眼中的擔憂神色更加濃厚了,而徐坤卻被李雪雁這句話給問得啞口無言,因為他們是直接從秦府出來的,要是秦天縱真的逃過了林家的毒手,不可能不回秦家的,難道秦天縱被林家的人給抓走了? 「你們兩個人是什麼人,為什麼要下令搜索秦天縱?」就在徐坤和李雪雁兩個人站在原地等待搜索結果的時候,剛剛領命而去的十幾個萬象商行高手一個個像疊羅漢一般落到了他們的面前,緊接著一個十二三歲的小男孩滿臉不善地瞪著他們喝問道。 「你……你……」李雪雁看了看小男孩,又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十幾個高手,她瞪圓了眼睛不知道說什麼是好了。 「……」徐坤也被眼前的一幕給嚇住了,要知道眼前的十幾個人可是萬象商行修為最高的十幾個人啊,這其中還有兩個奧規境修士,可是這才幾個呼吸功夫,十幾個高手就全部被制服,這是什麼概念? 「說話,不說話我就動手了。」秦血看到徐坤和李雪雁都不吱聲,他眼中殺機一閃,便要對李雪雁師徒倆動手。 「我……我們是秦天縱的朋友,剛從秦府出來,擔心秦天縱在城外遇險,這才下令到處搜索秦天縱!」徐坤敏銳地察覺到秦血眼中的殺機,他身體打了一個激靈,慌忙回答道。 說完這句話後,徐坤便忐忑不已地看著秦血。從秦血的作風以及說話語氣,徐坤猜測秦血應該跟秦天縱是友非敵,所以他才坦白自己跟秦天縱的關係。 「你們有什麼證據證明你們沒有撒謊?」聽到徐坤的話,秦血臉上神色變得緩和,緊接著他又問了一句。 「證據?」聽到秦血的話,李雪雁師徒倆傻眼了,他們根本就不知道秦血的身份,這一次出城也沒有帶秦府的人,他們根本就無從證明自己跟秦天縱是朋友。 「既然你們沒有證據,就休怪我不客氣了!」秦血看到李雪雁師徒倆站在原地不說話,他身體一動,詭異地出現在了徐坤和李雪雁身後。 可憐徐坤和李雪雁師徒倆還沒有反應過來秦血想要做什麼,他們便感覺後腦勺一陣劇痛,緊接著意識便陷入了無窮無盡的黑暗之中。 等徐坤和李雪雁再次醒來時,他們看到自己周圍景色大變,萬象商行的十幾個高手已然不見蹤影。 「剛才不知道兩位的身份,把兩位給打暈了,實在抱歉。」徐坤和李雪雁驚慌失措,想弄清楚自己身在何處時,一道清脆的聲音突然在他們耳邊響起。 徐坤和李雪雁循聲看去,不是剛剛出手偷襲他們師徒倆的小男孩又是誰? 徐坤和李雪雁想起剛才的窩囊處境,他們冒火萬分,不過他們接觸到小男孩真誠的眼神後,他們滿腔的怒氣清兒發洩不出來了。 「聽小友這麼說,你現在明白我們的身份了?」徐坤猶豫了半晌後,才很是憋屈地問道。 秦血聞言點了點頭,漠然道:「我姐說曾在桓汭城見過你們,不過跟你們不熟!」 聽到秦血的話,徐坤和李雪雁差點暈厥過去。 徐坤師徒倆實在想不出來,桓汭城那種小地方連先天境界高手都找不出一個,誰又會擁有一個修為可以直接秒殺奧義境界高手的弟弟呢? 徐坤師徒倆看得出來,秦血雖然修為很是深厚,但是為人處世卻完全沒有道理可講,先前自己師徒倆因為找不到證據證明自己是秦天縱的朋友,就直接被敲暈,這一次確定了自己師徒倆跟他姐不熟,他又會怎麼處理自己師徒倆呢? 「雖然你們剛才對我撒謊,我很想殺掉你們兩個人。但是我姐讓我不要亂殺人,所以我會把你們送離這裡,只是你們以後千萬不要再嘗試尋找秦天縱,不然我不會手下留情的!」徐坤師徒倆一個勁地猜測秦血身份的功夫,秦血不緊不慢的聲音又在他們的耳邊響起。 秦血的這句話直接讓徐坤崩潰,而李雪雁則有種抓狂的衝動。 「兩位,對不起了!」可惜秦血顯然不會照顧他們的感受,說完這句話後,他徑直走到徐坤和李雪雁面前,直接掄起一根木棒朝兩個人的後頸處敲了下去。 「小雪,我堅持不住了,快點過來!」秦血的木棒還沒敲下去,秦皓月的聲音便在眾人耳邊響起。 秦血聞言身子一晃,直接消失不見,也顧不得敲暈徐坤和李雪雁師徒倆了。 徐坤和師徒倆苦笑著對視了一眼,兩個人都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不過他們對於秦血以及剛才出聲說話的女孩的身份更加地好奇了。 「師父,這個小男孩是誰啊,實在太可惡了,我從小到大還沒受過這樣的氣呢!」李雪雁瞪著秦血消失的方向,氣鼓鼓地說道。 「雁兒,為師又何嘗被人敲暈過啊?」徐坤歎了口氣。 徐坤今天也被氣得不輕,堂堂中部聖地徐家前家主,又是一代藥王身份,別說沒有被人敲暈過,根本就沒有人敢對他有半分不敬,今天他卻把所有的待遇享受了一遍。 「咦,剛才說話的聲音很熟呢,我好像在哪裡聽過……我想起來了,是秦皓月的聲音,剛才是秦天縱的妹妹秦皓月在說話!」李雪雁突然間滿臉興奮地喊道。 「秦天縱的妹妹?秦天縱什麼時候有一個修為這麼高深的弟弟了,難道剛才那個小男孩是鹽城秦家的人?」聽到李雪雁的話,徐坤疑惑地說道。 「你們兩個人真是聒噪,非要逼著我把你們打暈!」就在徐坤師徒倆在為秦血的身份而驚訝時,秦血冰冷的聲音又傳入了他們的耳簾,與此同時,兩顆小石子呼嘯而至,直接擊中了他們的後腦勺。 「小雪,我不是喊你對他們要客氣點麼,你怎麼動不動就把人家敲暈?」 「姐,我們在給主人療傷,他們大喊大叫地會打擾我們的!」 意識陷入昏迷前,秦皓月和秦血的對話傳入了徐坤和李雪雁師徒倆的耳中。 秦天縱這一次受傷非常地重,不過他他的傷並非全是林進南造成的,而是在身體完全透支後,陽春融雪功的副作用發作了。 秦天縱先後施展了兩次陽春融雪功,兩次陽春融雪功解決了秦天縱壽元危機的同時,也在秦天縱的體內埋下了深深的隱患,那便是不屬於秦天縱的規則之力。 秦天縱沒有受傷時,那些被掠奪的規則之力還很規矩,老老實實地在秦天縱體內呆著,秦天縱受傷後,那些不屬於秦天縱自己的規則之力便開始造反,開始肆無忌憚地破壞秦天縱體內的生機。 可憐秦血和秦皓月雖然一身修為很高,可是他們對於救人療傷的事情卻一竅不通,只能互相不斷地往秦天縱體內輸入真元力,幫忙秦天縱壓制著體內規則之力的騷動。 「秦血,我記得外面的那個女孩好像是靈藥師學徒,要不我們把她弄醒,讓她幫我哥療傷?」秦皓月此時滿臉的疲憊,全身都被汗水給浸濕。 「你說什麼,那個女孩是靈藥師學徒,那他的師父豈不是正式的靈藥師?姐,你怎麼不早點告訴我這個消息啊?」聽到秦皓月的話,秦血不由翻了一個白眼,「有一個熟悉的靈藥師幫忙主人療傷,怎麼也比我們兩個半桶水要強的。」 「我剛才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我哥身上,根本就沒來得及想那個女孩的身份啦。而且,那個女孩真正的身份是萬象商行掌櫃的女兒,很容易讓人忽視她靈藥師學徒身份的。」秦皓月吐了吐舌頭,輕聲分辨道。 秦血這一次沒有說話,他直接走出幻陣,把徐坤和李雪雁師徒倆給拎進幻陣,再次把徐坤師徒倆弄醒。 「李姑娘,我弟弟兩次出手打暈你們,我在這裡給你們道歉了。只是他也是擔心我哥的安全,害怕你們是來謀害我哥性命的,還請見諒。」徐坤和李雪雁剛剛睜開眼睛,秦皓月就對他們恭敬地鞠躬道歉道,秦血則是滿臉警惕地站在一邊看著徐坤和李雪雁,一副隨時準備出手的樣子。 「什麼,天縱哥哥受傷了?」 「天縱受傷了,我看看!」 聽到秦皓月的話,徐坤和李雪雁一愣,他們異口同聲地喊道,完全把剛才秦血敲暈他們的事情給扔到了一邊。 只是徐坤和李雪雁喊了一聲後,他們又同時閉住了嘴巴,眼神同時落到了秦血的身上,先後兩次被秦血給敲暈,他們心底已然有了陰影。 「我現在相信你們是主人的朋友了,你們去給主人療傷吧。」清楚地把徐坤師徒倆的神情反應看在眼中,秦血臉上露出了尷尬的神色,他搔了搔後腦勺,赧然地說道。 秦血的話剛落音,徐坤便一把抓住了秦天縱的手,開始替秦天縱號脈。 「怎麼可能,他體內的真元力怎麼這麼混亂,有金屬性的、還有有土屬性的……不對,還有三種不同屬性的規則之力……」十幾個呼吸的時間過後,徐坤睜開了眼睛,他的臉上已然全是汗水,眼中滿是震撼的神色。 「前輩,我哥哥的性命還有救麼?」見徐坤一語道破秦天縱體內的狀況,一旁的秦皓月忍不住低聲問道,秦血也是一臉的緊張。 「老夫活了大半輩子,還從來沒見過這樣胡鬧的,同時修煉兩種不同熟悉功法的人,便容易走火入魔,難有成就,可是天縱他居然同時修煉了五種屬性的功法,其中三種屬性的功法居然領悟出了規則之力,另外兩種屬性的功法也達到了洞天境巔峰境界的修為……」 「老頭,一句話,你到底能否救治我的主人,要是不能的話,還請你讓開。」見徐坤居然敢說自己主人胡鬧,秦血立即不樂意了,他非常粗暴地打斷了徐坤的話,滿臉不悅地說道。 「師父,當年南荒神王也是五行同修的,是你自己少見多怪了,天縱哥哥才十八歲便有了今日的成就,說不定就是因為五行同修的緣故呢!」李雪雁也嘟著嘴巴,不滿地在一旁嘀咕道。 「……」 聽到秦血和李雪雁的話,徐坤的聲音戛然而止,一張老臉也脹得通紅。 「五行同修,正反五行,互轉陰陽、柔剛並濟,原來五行同修還有這種好處,老夫剛才失言了。」想起典籍上關於南荒神王的記載,徐坤的臉上多了一份凝重,緊接著他眼中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直言不諱地承認了自己的錯誤。 徐坤一句話說完,他雙手連揮,迅速地在秦天縱的背上拍了數掌。 只見漫天的掌影中,徐坤和秦天縱的身體同時迅速地轉動起來,彷彿一黑一白兩條陰陽魚,捲起一陣陣的旋風,而徐克和秦天縱的身體便是漩渦,把山坡附近的天地元氣全部吸納其中。 而隨著徐坤的動作,原本在秦天縱體內到處亂竄的規則之力似乎受到了某種牽引一般,不再到處亂轉,而是緩慢而平穩地在秦天縱體內筋脈中行走。 「這個老傢伙倒是有幾分本事!」看到僅僅一會兒的功夫,秦天縱臉色便變好了很多,秦血忍不住發出一聲讚歎。 「那是當然,我師父有著聖手藥王的稱號呢,他救人的本事可是一絕。」聽到秦血的話,李雪雁驕傲地揚起了雪白的脖頸。 「我剛才打暈他兩次,也沒見他把自己救醒。」秦血見李雪雁得意洋洋的樣子,他嘴中冷不防冒出一句生硬的話語。 「你……剛才的事情我們都沒找你算賬,你居然還有臉自己提出來?」秦血不說話還好,他一說話,李雪雁立即暴走了。 「雪雁姐,我們不搭理這個傢伙,跟他說話,十有八九會被氣死的。」秦皓月及時地瞪了秦血一眼,慌忙挽住暴走的李雪雁,親熱地招呼道,「以後他要是再敢欺負你,你告訴我,我直接揪他耳朵便是!」 李雪雁雖然生氣,可是讓她對秦血動手,她還真沒那個膽量,有秦皓月這個台階,她自然不再搭理秦血,跟秦皓月坐到一邊交流感情去了。 秦血則一邊打量徐坤救人的同時,一邊用神識監控著方圓幾十里範圍內的動靜,以防秦天縱的救治過程受到干擾。 徐坤在幫忙秦天縱療傷的同時,秦府中卻是亂成一團。 一個接著一個的壞消息傳入秦府,秦厚德三兄弟和秦家的幾個老祖宗再也無法淡定了。 「反擊、我們必須反擊,要是繼續任由林家這樣屠戮下去,即便我們秦家能夠留住香火,可是我們的生意也會全部被搶,而且顏面全失,以後再也無法在鹽城內立足!」 「呼延奧博一直在看我們的反應呢,另外兩大豪門也在看我們的反應,要是我們按兵不動,他們肯定不會出手對付林家,反而會看我們的笑話。」 「這樣等下去實在太窩囊了,另外兩大豪門是否會對林家動手很難說。但是呼延家族肯定會對林家動手的,我們跟呼延傲博招呼一聲,立即對林家發動反擊!」 秦家的幾個老祖宗一人一句,把心中的鬱憤發洩了出去,他們也不待秦厚德三兄弟說話,便一個個衝出了秦府。 秦厚德三兄弟苦笑一聲,然後不約而同地點了點頭。 「人活著不就是圖一個痛快麼,幾個老爺子憋屈了幾十年,也是時候讓他們發洩心中的怒氣了。」 「我這就去跟呼延賢侄招呼一聲,讓呼延家族配合我們一起行動。」 「也不知道藥王大人會不會看在天縱的面子上出手援助一下秦家,要是藥王大人肯出手的話,那我們秦家便穩佔上風了。」 「……」 秦厚德三兄弟合計了一陣,便有條不紊地佈置開了,凡是修為低的秦家二代弟子和三代弟子,全部被留在了秦府內,其餘的秦府弟子全部殺出了秦府。 雖然現在秦府面對林家時處於絕對的劣勢,可是秦府的弟子卻一個個鬥志高昂,完全沒有了三天前那種畏手畏腳的模樣,因為他們知道,秦府的背後有藥王在支持,而且還不止一個藥王在支持,這個消息讓所有的秦府弟子底氣十足。 「你們幾個老烏龜終於捨得出來了啊,我還以為你們又要跟以前一樣躲在府內不敢動彈呢。」秦家的幾個老祖宗剛剛衝出秦府,便被林進南一行人給攔住了。 「你們幾條瘋狗休得囂張,秦爺爺先賞你們一腳!」秦仲,也就是秦厚德三兄弟的爺爺,秦家修為最高的老祖宗,他爆喝一聲,整個人迎風而長,變成了一個足足兩丈高的金身羅漢,直接一腳踹向了林家的幾個老祖宗。 秦仲的腳一抬,頓時帶來一陣颶風,與此同時,一片巨大的陰影把整個街道也給籠罩其中,林家的幾個老祖宗自然也被這片陰影給包裹在內。 「瘋了,這個老傢伙瘋了,居然一見面就拚命,大家快逃!」看到秦仲居然毫不猶豫地施展出驚鴻決中最厲害的一招羅漢腳,林進南等人面色大變,他們鬥志全無,毫不猶豫地轉身就逃。 「爹!」秦家的另外兩個老祖宗看到林進南等人逃走,他們眼中卻沒有半點高興的神色,而是同時悲憤欲絕地喊道,兩張老臉上全是淚水。 驚鴻決只是一部聖品功法,其威力遠遠趕不上秦家家傳絕技吞天決。 不過秦家的家傳絕技吞天決已然失傳近千年,即便後來秦天縱從蒼紫山域的地底熔洞中獲得了吞天決前面十二重心法,也僅僅是解決了後天境界和先天境界的修煉問題,至於奧義境界的修煉方法卻絲毫沒提。 秦仲身為奧魂境強者,他自然只能修煉聖品功法驚鴻決,驚鴻決雖然只是聖品功法,它卻也有著驚人的攻擊力,其中金身羅漢腿便是驚鴻決中的禁忌招數。 金身羅漢腿一旦施展開來,在同階修士中幾乎無敵,儘管施展金身羅漢腿後,施法者會全身修為下降一個境界,而且再也沒有晉陞的可能,只是被林家給逼到了這個份上,秦仲顯然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 「秦仲,你真的要玉石俱焚麼,你可想好了,一旦你的修為跌落一個境界,秦家便再也沒有奧魂境修士,以後完全沒有晉陞為南荒五大豪門的希望了!」林進南一邊急退,一邊大聲喊道。 回答林進南的是「轟隆隆」一陣巨響,秦仲追擊林家幾個奧義境界修士的同時,他肆無忌憚地破壞著街道兩邊的商舖和樓房。 可憐一眾林家子弟正在為成功佔領了秦家的商舖而沾沾自喜,突然間頭頂一片黑暗,他們便永遠地失去了知覺。 「大家分散逃走,盡量往偏僻處跑,別讓秦仲這個老東西順手擊殺林家子弟!」親眼目睹十幾個林家二代的精銳弟子死在秦仲的腳下後,林進南目齜欲裂,他大聲命令道。 隨著林進南一聲令下,林家的幾個奧義境界修士一哄而散,迅速地朝不同的方向奔去。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你們逃你們的,老夫只管把林府踏平,掠盡林家寶藏便是。秦家現在有藥王相助,必然會實力大增,你們林家一旦今天戰敗,便永遠沒有了翻身的機會。」看到林進南等人分散逃跑,秦仲先是一愣,緊接著便獰笑一聲,認準了一個方向向前走去。 林進南自以為奸計得逞,臉上正露出得意的笑容呢,聽到秦仲的話後,他臉上笑容一滯,神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 秦仲這是明顯在逼林家的幾個老怪物跟他拚命,林家的幾個老怪物還不得不應戰。 這一刻,林進南有種騎虎難下的感覺,原本以為林家可以以絕對性的優勢壓制秦家,可是現在秦仲一個人便牽制住了林家的所有奧義境界修士,雙方的處境頓時變得微妙起來。 林進南發呆的功夫,秦仲已然跨出了十幾步,身高達到兩丈的秦仲每跨出一步都是常人的十幾步,在朝秦府走去的同時,他瘋狂地摧毀著街道兩邊有林家標誌的商舖。 「拖住他,一定得拖住他,不能讓他摧毀家族府邸!」看到秦仲仿若一頭巨大的荒獸,擁有著驚人的破壞力,林進南臉色變得慘白,他歇斯底里地喊了一聲後,便主動朝秦仲御空飛行而去。 另外幾個林家的奧義境界修士雖然在逃跑,可是他們也隨時關注著秦仲的動靜,此時聽到林進南的命令,他們又不得不返身朝秦仲的方向追去。 「大哥,趁著爹的羅漢金身腿還能夠持續半柱香時間,我們多殺幾個林家的先天境界武者,讓林家也體會一下青黃不接的痛苦。」 「正有此意,爹都豁出性命在吸引林家的幾個奧義境界修士了,我們不能讓爹的心思白費,這一次我們一定要殺個痛快,讓林家為今天的行為後悔終生!」 秦仲拖住了林進南為首的幾個林家奧義秘境修士,他的兩個兒子秦觀和秦青卻有如猛虎下山,紅腫著雙眼擊殺林家的先天境界武者。 林嘯天指揮著林家的一眾弟子正在不斷地侵佔著秦家的商舖,冷不防秦觀和秦青兩個人殺了過來,兩個呼吸的功夫,他手底下的一眾精銳便被秦觀和秦青兩個人給屠戮一空。 「兩個老傢伙,我跟你們拼了!」林嘯天怒火一聲,直接一招黑焰囚牢朝秦觀兄弟倆扔了過去。 「兩位老爺子儘管去忙,林嘯天交給我來對付便是!」秦觀和秦青正待分出一個人來對付林嘯天時,呼延傲博卻及時地出現了,他剛一出現,便接住了林嘯天的領域。 秦觀和秦青點了點頭,也不多言,立即轉身朝另外一個商舖撲了過去。 秦家和林家的大戰動靜實在太大,僅僅幾個呼吸的功夫,便傳遍了整個皇城,不過除了呼延家族及時地採取了行動後,大部分人卻是按兵不動,站在一旁觀望著事態的發展。 「陛下,林家怎麼說也是朝廷功臣,我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被秦家給滅掉啊,要不老奴領幾個大內高手前去幫忙?」紫禁之巔,一個紅衣紅帽的公公看著兩丈多高的秦仲,滿臉擔憂地說道:「我一直認為林家完全沒有必要顧忌秦家,今天才知道奴才小看了秦家。」 「雲中,你該不會是受了林家什麼好處吧?」身著龍袍的中年瞪了身邊的公公一眼,厲聲呵斥。 「奴才不敢!」聽到皇帝的呵斥,雲中雙腿一軟,逕直跪在了地上,身體瑟瑟發抖不停,「奴才只是覺得林家是皇上的一條很聽話的狗,不忍心看著皇上失去這麼一條狗而已,俗話不是說打狗還得看主人麼,秦家今天的行為明顯是沒把朝廷放在眼中啊!」 「林家這條狗雖然很聽話,可是它的獠牙過於鋒利了一些,是需要借助秦家的人把它的獠牙好好地磨一下。朕需要的是一條完全掌控在自己的狗,而不是一條野心勃勃的狗,你懂麼?」似乎對雲中的話很是滿意,中年皇帝點了點頭,輕聲說道。 「是……是……奴才一定做好那條聽話的狗!」聽到中年皇帝一語雙關的話語,雲中慌忙不迭地點頭,背上全部被汗水浸濕。 「鯉城的事情查得怎麼樣了?」中年皇帝點了點頭,突兀地問道。 「稟皇上,鐵鶴為首的六個人完全隕落在鯉城中,所以奴才無法得知鯉城的具體情形。不過奴才打聽到……」雲中恭敬地把鯉城三天來發生的事情事無鉅細地跟中年皇帝敘說了一遍。 「葉家的餘孽居然跟神藥谷扯上了關係?秦家的秦天縱又跟葉府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秦家想為葉家當年的事情翻案?」 有了先前的教訓,這一次雲中卻是再也不敢擅自發表意見了,而是靜靜地跪在地上,聽候著中年皇帝的命令。 「鯉城三大家族被滅,鐵鶴為首的六個閹奴也全部慘死在鯉城,這件事情必須徹查。從今天開始,嚴密監視秦府一舉一動。」中年皇帝沉思半晌後,大聲下令道。 「喳!」雲中恭敬領命道,同時臉上也露出了一絲笑容。 皇族天家同樣也注意到了城中的異動,只是天家顯然沒有朝廷那般緊張,他們完全是站在旁觀者的角度注視著事態的發展。 「奇兒,你說秦家和林家這一次爭鬥,最終的贏家會是誰?」天家的當代家主,天雄沉聲問道。 「朝廷!」天奇渾不在意地喊著旁邊美俾的手指頭吮吸了一會,這才漫不經心地回答道。 聽到天奇的回答,天雄忍不住驚慌地打量了一眼四周,發現周圍並沒有外人,他這才鬆了口氣,不悅地呵斥道:「天奇,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要慎言慎行,難道隔牆有耳的道理你都不懂麼,要是你剛才這句話傳到了陛下耳中,他會怎麼想?」 「爹,這不能怪我啊,你明知道我會這樣回答,卻偏偏還要問我,這不是逼我說朝廷的不是麼?」天奇渾然沒有把他老子的話聽在耳中,他摟住身邊的一個美俾,把自己嘴中的一顆堅果吐到了美俾的嘴中,一副樂在其中的樣子。 可憐兩個美俾在天雄面前戰戰兢兢的,卻迫於天奇的淫威,不得不做出配合的動作,兩個人的神情和動作完全沒有在城外時的自然和歡喜。 「你……」看到兒子渾然沒有把自己放在眼中,天雄不由大怒,不過想起自己虧欠兒子的種種,他又把怒氣給抑制了下去,「天奇,我知道你懷疑你弟弟失蹤有朝廷的影子,我也知道你怨恨朝廷把你母親給活活逼死的事情,可是我們終究是影翼家族的血脈,難道你還想把朝廷給推翻不成?」 「朝廷是你的朝廷,卻不是我的朝廷,只要有合適的機會,推翻朝廷也未嘗不可。」聽到天雄的話,天奇的胸膛急劇地起伏了一陣,一張俊臉也變得通紅,不過他最終還是按捺住了自己的脾氣,沒有朝自己的老子發怒,只是說完這句話後,他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觀景閣。 看著兒子揚長而去的身影,天雄不由喟然歎氣。 「奇兒,為父之所以始終窩囊地活著,只是為了給你爭取時間啊,你以為爹的心中對朝廷就沒有半點怨恨麼?」說這句話時,天雄的眼眶中隱隱噙著淚花。 雖然秦家二代弟子和三代弟子跟林家相比差距實在太大,可是秦家的奧義境界修士卻只比林家少了兩個,秦仲一個人便牽制住了四個林家的奧義境界修士,呼延傲博又牽制住了林嘯天,林家的二代弟子和三代弟子實力再厲害,也不夠秦觀和秦青兩個人宰割。 而且隨著呼延家族的參戰,戰鬥形式立即逆轉,要知道在呼延灝和呼延雷等人隕落在莽崇山之前,呼延家族可是南荒五大豪門之首,即便呼延家族如今日暮西山,呼延家族的底蘊也是不容忽視的,至少呼延家族的二代弟子和三代弟子就可以完全壓制林家的二代弟子和三代弟子。 半柱香時間過去,林家的二代弟子和三代弟子被屠戮大半,他們不但把侵佔的所有秦家商舖全部吐了出來,便是林家的商舖他們也守不住了。 「呼延賢侄,謝謝你今天仗義相助,不過現在戰況差不多了,你還是把呼延家族的弟子都召喚回去吧,免得發生不必要的損傷。」秦觀估摸著父親秦仲金身羅漢腿的效果差不多要結束了,他直接替呼延傲博接下了林嘯天,滿臉凝重地規勸呼延傲博道。 呼延傲博本來想出聲拒絕,只是注意到秦觀臉上隱隱有擔憂的神色後,他卻毫不猶豫地應了一聲,立即抽身而退。 隨著呼延家族的退出,林家二代弟子和三代弟子身上壓力大減,他們驚喜地發現,秦觀和秦青那兩個殺人狂魔也不再針對自己了。 就在林家等人感覺莫名其妙時,兩丈多高的金身羅漢秦仲身體迅速地縮小,整個人的氣勢也一下子弱到了極點。 「秦仲,你也有今天?」感覺到秦仲修為大跌,一身規則之力也完全被耗盡,林進南先是一愣,緊接著大喜,他爆喝一聲,凌厲的一劍便點向了秦仲的面門。 「你們三個人分頭行動,去對付秦觀和秦青那兩個老東西,這裡交給我一個人對付便是。」林進南出招的同時,大聲朝另外三個奧規境修士喊道:「看到秦家弟子一律格殺勿論,今天我們務必要屠掉秦府!」 另外三個林家老怪物聞言,臉上都露出了猙獰的笑容,他們答應了一聲,便領命而去。 「有老夫在此,你們哪裡也別想去!」聽到林進南的吩咐,秦仲大吼一聲,便要引爆體內的赤魂,想跟林家的幾個老怪物同歸於盡。 感覺到秦仲的決然,幾個林家的奧義境界修士面色大變,他們也顧不得再奚落秦仲,轉身便落荒而逃。 不過秦仲顯然沒打算放過這幾個人,他反手一招,便把幾個原本被他折磨得筋疲力盡的修士給定在了原地,疾步朝林進南的方向追了過去。 「老傢伙,你以為我真的怕了你麼?」見秦仲像附骨之疽一樣咬著自己不放,林進南陡然間一回頭,手中的劍柄綻放出一陣耀眼的光芒,劍中雷暗器再次偷襲成功。 可憐秦仲根本沒料到林進南擁有劍中雷這種暗器,更沒想到林進南在這種情況下還會反攻,當毀滅性的力量襲向他的身體時,他不由絕望地閉上了眼睛,臉上滿是不甘的神色。 「不要!」秦青眼睜睜地看著一陣白芒把秦仲給籠罩,他悲憤地大吼了一聲,然後捨身朝林進南的方向衝了過去。 「老家主偷襲成功了,我們現在就去滅了秦府。只要把秦厚義那個狗賊抓住,我就不信無法破解秦府的防護大陣!」 「我們林家忍耐了幾十年,今天終於成功地把秦家連根拔起了,真是痛快啊!」 「剛才差點被秦仲這個老東西給嚇死,還好他的金身羅漢腿技能有冷卻時間!」 看到林進南一招便解決了秦府修為最高的秦仲,另外幾個林家的奧義境界修士臉上都露出了如釋重負的神情,要知道剛剛過去的半柱香時間,他們可是一直在鬼門關前徘徊。 「完了,秦家算是徹底從鹽城除名了!」 「哎,秦家好不容易等到有一個藥王願意支持他們家族,結果卻遭遇了這種慘事,還真是夠悲劇的。」 「怎麼會這樣呢?事情怎麼會發展成這個樣子呢?」 秦家和林家的大戰無疑是鹽城內最為重大的眼神,幾乎無數雙眼睛都關注著拚鬥的雙方,眼看秦家就要贏得最終的勝利了,沒想到僅僅眨眼間的功夫,戰鬥形勢就發生了戲劇性的逆轉,這讓所有在關注這場戰鬥的人都忍不住歎了口氣。 秦青剛剛衝到林進南面前,便被林進南給一巴掌給扇飛了,境界的壓制讓他在林進南面前毫無黃手之力。 「秦厚德、秦厚才、秦厚義,你們三個人是乖乖地跪地求饒,歸降林家,還是逼我大開殺戒,殺光所有秦府弟子呢?」林進南一掌擊飛秦青的同時,秦厚德三兄弟也剛剛把林家的全部商舖給侵佔,趕到了林府的前面。 聽到林進南的話,秦厚德三兄弟面如死灰,他們身後的一眾秦府弟子臉色也變得異常難看。 「爺爺,跟他們囉嗦那麼多幹嘛,直接殺光所有秦府弟子便是了,今天秦觀和秦青這兩個老東西至少殺了我們林家三百多精英弟子,血債必須血償,根本沒有商量的餘地!」林嘯天冷哼一聲,厲聲喝道。 隨著秦仲的倒下,秦觀顯然也沒有了跟林嘯天游鬥的心思,他悲憤欲絕地扶著昏迷不醒的秦青,完全無視了外界的目光。 「血債必須血償,這句話說得實在太對了。當初你在堰南城舊廟外一把火燒掉我秦家數十條人命時,就注定了今日林家弟子的悲慘結局,不是麼?」林進南還沒有答話,另外一道冷冽的聲音卻傳入了林嘯天的耳朵。 聽到這道陌生而霸道的聲音,林嘯天愕然回頭看去。 只見一個十八九歲的青年正滿臉寒霜地朝自己走來,青年的身後,跟著兩個如花似玉的絕色美女、一個鬚髮皆白的老頭以及一個十二三歲的小男孩,小男孩的手中,赫然抱著昏迷不醒的秦仲。 「秦天縱,你怎麼沒死?而且跟沒受傷一般?」看到突然間出現的秦天縱,林進南忍不住失聲呼道。 「秦仲,秦仲他也沒死,這怎麼可能,劍中雷根本就是躲不掉的?」看到秦血手中的秦仲,林家的另外幾個奧義境界修士也驚訝地喊道。 「秦天縱,你就是殺掉我弟弟林嘯宇和十幾個林家三代弟子的秦天縱?」林嘯天惡狠狠地瞪了秦天縱半晌後,才厲聲問道。 秦家眾人看到秦天縱和徐坤同時出現,而且秦仲居然也沒有死在林進南的暗算之下,他們不由歡呼出聲,更有的人喜極而泣。 對秦家的人來說,秦天縱和徐坤無異於兩根救命稻草,有秦天縱和徐坤在,秦家非但可以避過滅府之災,而且可能會興旺發達,重現幾百年前五大豪門之首的輝煌。 秦天縱無視了林家幾個人的大呼小叫,他跟秦厚德等人招呼了一聲,簡單地敘說了一下林進南在城門口狙擊自己,並與妹妹秦皓月巧遇的事情。 秦厚德看到秦皓月,他嘴巴蠕動了幾下,卻不知道說什麼是好,最後一切盡在不言中,只是朝秦皓月滿臉微笑地點了點頭,算是招呼過。 「畜牲,納命來!」林嘯天見秦天縱居然敢無視自己,他爆喝一聲,身體從林家的陣營中躍了出來,手中的劍把秦天縱週身要穴籠罩其中。 秦天縱腳下魅影步一動,直接施展萬手千雲手法,非但空手奪白刃把林嘯天手中的利劍給搶了過來,同時狠狠地扇了林嘯天兩個巴掌,直接把林嘯天給扇得飛回了林家的陣營。 「不自量力的東西,憑你也配?」輕輕地彈了一下衣服上的塵土,秦天縱滿臉不屑地嘲諷道。 靜,寂靜,死一般地寂靜。 當林嘯天被秦天縱給一掌扇飛後,林府前所有的聲音彷彿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給掐斷,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地看著秦天縱。 林家家主居然被秦家的三代弟子給一掌扇飛了?南荒五大豪門之首的林家家主居然被沒落的秦府三代弟子給一掌扇飛了? 所有的人都懷疑自己的眼睛出了問題,因為這個事實實在難以讓人接受,手持利劍的林嘯天居然不是空手的秦天縱一合之敵,這件事情要不是親眼所見,估計沒有人會相信。 不光是旁觀者覺得不可置信,便是林嘯天這個當事人也仿若身在夢中,他摸了摸火辣辣的臉龐,又看了看被秦天縱給踩在腳底的利劍,一股難以言喻的羞憤從他心中湧起,讓他的身體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 恥辱,這對林嘯天來說絕對是一種巨大的恥辱,堂堂一家之主,居然被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孩子給一巴掌扇飛,這個消息要是散播開的話,林嘯天這個家主再也沒法當下去了,而且他懷疑自己有沒有勇氣繼續活下去。 「畜牲,你成功地惹怒了我,我要把你碎屍萬段!」沉默了半晌後,林嘯天身體有如離弦的箭一般朝秦天縱激射而出,這一次,林嘯天沒有保留任何的實力。 把剛才的失敗歸結於輕敵這個原因後,此時此刻的林嘯天只想一掌便把秦天縱擊斃! 看著林嘯天凶神惡煞的樣子,秦天縱嘴角弧度微微上翹,露出一絲不屑的笑容,他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完全沒有躲避的意思,彷彿林嘯天並不是衝他而去的。 「我就說嘛,剛才肯定是幻覺,家主堂堂一個奧義境界修士,怎麼可能被秦家一個乳臭味干的小孩子給扇飛?」 「在家主的氣勢壓制下,那個秦天縱連動彈的能力都沒有,他又怎麼可能有打敗家主的能力呢?」 「天縱,小心!」 見林嘯天捲土重來,林府和秦府的人一顆心又提了起來,不同的是,林府的人一個個喜笑顏開,而秦府的人卻滿臉地擔憂,秦厚德更是忍不住驚呼出聲。 即便剛才大家親眼目睹了秦天縱兩巴掌扇飛林嘯天的一幕,可是在場的人卻沒有一個人相信這個事實。 當林嘯天看到秦天縱的面孔近在咫尺時,他臉上終於露出了猙獰的笑容,狠狠地一掌朝秦天縱天靈蓋拍了下去。 「冰雪國度!」秦天縱漠然地掃了一眼林嘯天,嘴中輕輕地吐出了四個字,聲音輕微到這四個字只有林嘯天能夠聽到的地步。 隨著秦天縱這四個字出口,一塊四四方方的堅冰把林嘯天給凍住,林嘯天的動作也戛然而止,而他臉上猙獰的笑容也定格在那一剎那,林嘯天身上唯一有變化的是他的瞳孔猛然放大。 看到秦天縱一招冰雪國度直接把林嘯天給凍在了半空中,所有的噪雜聲再次戛然而止,這一次大家臉上的表情更加誇張,看向秦天縱的目光完全像是在看一個妖孽。 在場的人都不是瞎子,那一塊巨大的堅冰明顯就是奧義境界修士特有的領域,否則的話也不可能把林嘯天給凍在半空中,十八九歲的奧義境界修士,這是什麼概念? 武靈大陸上,能夠在二十歲之前晉陞為先天境界武者,便有希望晉陞為神王,那二十歲之前便晉陞為奧義境界修士呢,豈不是板上釘釘的神王? 秦家發達了這一刻,所有的圍觀者腦海中都冒出了這麼一個念頭。 不到二十歲的奧義境界修士,估計整個南荒大陸上都很難找出第二個,要知道當年南荒神王十四歲時晉陞為先天境界武者,便成為了南荒第一人,今天的秦天縱完全不遜於南荒神王當年的風采,甚至還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便是隱世門派的底蘊麼?」看到秦天縱施展出來的冰雪國度,想起秦天縱神藥谷弟子的身份,紫禁之巔的中年皇帝再也無法保持淡定神色。 一旁的公公雲中更是眼珠子彷彿要爆炸一般,嘴巴也誇張地張開,不知道說什麼是好了。 「撤回鯉城所有的監控力量,同時取消對秦府的監控。只要暗血盟的人不對付朝廷,以後不再狙殺暗血盟的人。」這一刻,中年皇帝完全被神藥谷的能量給嚇住了,聯想到葉武也是神藥谷的弟子,他不得不果斷地下達了一連串的口諭。 「陛下……」聽到中年皇帝的話,雲中一愣,緊接著便要出聲。 「難道你想讓武雲國滅在朕手中麼?」不待雲中把話說完,中年皇帝便冷哼一聲,厲聲呵斥道。 「奴才不敢!」這麼大一頂帽子壓下來,雲中差點暈厥過去,他原本還想請命領幾個大內高手去把秦天縱給擊殺,此時他卻是說什麼也不敢出聲了。 天家的望景閣中,天雄手中的折扇悄然從手中滑落,他看向秦天縱的目光滿是不可置信。 「不可能的,我奇兒擁有金元晶體根骨,而且有著家族源源不斷的資源供應,還遲遲無法突破奧義境界的瓶頸,秦天縱比奇兒少了三歲,居然已經是奧義境界修士了?」 天家的另外一處庭院中,天奇臉上也沒有了吊兒郎當的神色,美俾把剝好的果仁送到他嘴邊了他也恍然未覺,一向自我感覺良好的他彷彿受到了極大的刺激一般,呆滯地看著秦天縱冰冷的臉龐,半天沒有動靜。 「秦家小兒,有老夫在此,你居然大言不慚地說要屠盡林家弟子,你當老夫是擺設麼?」此時林府前唯一還能夠保持清醒頭腦的,恐怕數林進南莫屬了,畢竟他早就領教了秦天縱的變態實力,所以看到秦天縱連續兩次制服林嘯天,他也不覺得奇怪。 林進南一句話點醒了所有在場的人,也讓大家意識到了一個事實,秦天縱是能夠打贏林嘯天,可是他能夠打贏林進南麼? 要知道隨著秦仲修為跌落,秦家已然沒有了奧魂境修士,而奧規境修士在奧魂境修士面前根本就沒有反抗的能力。 「你?一個行將就木恬不知恥的老不死而已,我還真就沒把你放在眼中!」林進南不說話還好,他一說話,便引起了秦天縱的無窮怒火。 要知道三炷香之前,秦天縱可是被林進南的暗器害得走火入魔,差點就小命玩完,要不是秦血和徐坤恰好趕來鹽城,秦天縱都不知道自己能否度過這一劫。 秦天縱一句話出聲,現場一片嘩然,而林進南一張老臉也被氣得通紅。 「你也別不服氣,我說的本來就是事實。你要不是恬不知恥,三炷香之前怎麼會跑去城門外堵截我一個小輩,堵截我也就算了,為什麼還要用暗器?你要不是行將就木,又怎麼會看不清眼前的形勢,難道你覺得林家還有翻身的可能麼,我可能給你們翻身的機會麼?」秦天縱冷哼一聲,把林進南的糗事給抖了出來。 「小輩,我今天一定要讓你明白禍從口出的道理!」見自己的名聲被秦天縱幾句話給破壞殆盡,現場的圍觀者看向自己時面色已然有幾分懷疑和不屑,林進南怒火一聲,奧魂境的氣勢陡然爆發,肆無忌憚地朝秦天縱橫掃過去。 「小雪,掌嘴!」秦皓月看到林進南凶神惡煞的樣子,她臉上閃過一抹害怕,毫不猶豫地出聲命令道。 秦血早就把昏迷不醒的秦仲交給了徐坤,聽到秦皓月的話,他的身子鬼魅般的消失不見,再次出現時,已然在林進南的身後了。 可憐林進南正想憑著自己奧魂境的修為給秦天縱一個下馬威,冷不防兩個細小的巴掌落到了他的臉上,他愣是半天沒有反應過來。 就在所有人因為林進南挨了秦血兩掌而目瞪口呆時,秦天的身體縱陡然間動了,兩柄惡腐之錘被他瞬間祭出,直接轟向了林進南的頭頂。 直到兩柄錘子離林進南頭頂不足三尺時,林進南才從秦血兩巴掌的羞辱和震撼中反應過來,他勃然大怒的同時,毫不猶豫地揚起兩掌,便要把兩柄惡腐之錘給擊飛。 「小輩,你欺人太甚,老夫不殺死你誓不為人……」林進南兩掌拍出後,他手中的利劍脫手而飛,化作一條巨龍朝秦天縱捲了過去,而他自己的身軀也是猛然間變得龐大,彷彿一頭太古荒獸一般,散發出恐怖而血腥的氣息。 「現在才想到用保命絕招?晚了!」當林府前所有的圍觀者被林進南的氣勢給完全驚駭住時,秦天縱獰笑一聲,兩柄惡腐之錘陡然間變大了十幾倍,下降的速度也陡然加快百倍。 林進南一句話還沒說完,他的兩隻手掌便化為了森森白骨,緊接著身體完全被兩座綠油油的大山給壓住,只聽得卡嚓幾聲脆響,林府前的地面劇烈地抖動了幾下,然後一切寂靜無聲。 秦天縱收回惡腐之錘,地面上只能看到幾張薄薄的肉餅,剛才兩柄惡腐之錘不但把林進南給壓死,便是呆在林進南身邊來不及逃跑的另外三個奧義境界修士也給一齊壓死。 一招,林府的幾個老怪物完全斃命,這其中還有林進南這個奧魂境修士。 親眼目睹這一幕,紫禁之巔的中年皇帝身體忍不住微微顫抖起來,而一旁的雲公公也是臉色變得慘白,他暗自慶幸自己沒有擅自做主率領大內高手前去援助林家,不然的話恐怕自己也要落得變成一張肉餅的下場。 「林嘯天,當日你在堰南城外屠戮我秦家數十人口時,可想到有今天?」秦天縱看著依然在堅冰中使勁掙扎的林嘯天,他眼神一片冰冷,「今天,我要當著你的面,把林家的人一個個殺掉,讓你也體會一下我當日的痛苦!」 雖然林嘯天使盡了渾身解數,可是他也僅僅在堅冰中行走了三步而已,依然沒能夠擺脫堅冰的鉗制。 看到林家幾個老祖宗突然間全部斃命,林嘯天的動作一滯,臉色也變得慘白無比,而秦天縱的話更是讓他心中湧起無窮的悔恨。 要是換在數個呼吸之前,秦天縱跟林嘯天說這句話,林嘯天肯定會嗤之以鼻,只要林進南沒死,林家便永遠立於不敗之地,可是此時此刻,林嘯天臉色桀驁不馴的神色完全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絕望和自責。 秦天縱一句話說完,他便毫不留情地拿起了踩在腳底的利劍,而那把劍正是林嘯天先前攻擊秦天縱,卻被秦天縱給空手搶奪過來的。 「我用林家的劍來殺林家的人,想必更有一番滋味,你說呢?」秦天縱手指頭輕輕地在錚亮的劍身上彈了一下,似笑非笑地跟林嘯天說道。 「秦天縱,你殺孽太深,就不怕修行路上走不長長久麼?」林嘯天猛然間抬起頭,厲聲喝問道。 林嘯天這一聲喝問,已然用上了蠱神術,直指秦天縱的內心,想在秦天縱心中留下一道心魔,這樣秦天縱練功時就會容易走火入魔,他的用心可以說是歹毒之極。 「要是我心中擱著血海深仇不報,便永遠要為仇恨所困擾,那樣才真的走不長遠呢。」聽到林嘯天的話,秦天縱笑了,而且笑得非常開心。 秦天縱大笑的同時,他手中的劍動了。 萬劍歸宗決,聖劍堂的鎮派絕技。 秦天縱的劍一動,天空彷彿降下來無數的劍雨,十幾個林家的二代弟子和三代弟子茫然不知所措的功夫,他們的身體便被劍雨給絞得粉碎。 眼睜睜地看著十幾個林家精銳毫無抵抗之力地被秦天縱給擊斃劍下,林嘯天眼中滿是憤怒的神色。 「林嘯天,別怪我心狠,要怪就怪你自己作孽多端!」秦天縱獰笑一聲,他的身子又縱到了另外一邊,對另外一邊的林家弟子展開了一面倒的屠殺。 秦天縱所到之處,必然倒下一大片林家弟子,一時間林府面前血流成河,慘叫聲此起彼伏。 可憐林家的二代弟子和三代弟子平時張揚跋扈慣了,根本未曾料到會有今天這般局面,在絕對的實力壓制下,他們即便想想逃跑都辦不到,只能乖乖地引頸就戮。 「惡魔,我跟你拼了!」看到秦天縱絲毫沒有停手的跡象,倖存的林家弟子慌了,其中一個人歇斯底里吼了一聲,主動朝秦天縱發起了進攻。 另外的林家弟子也被秦天縱無情的殺戮給刺激了,他們一個個紅腫著眼睛,前赴後繼地衝向了秦天縱。 「粒米之珠也敢跟皓月爭光?」秦天縱正愁一個個地去擊殺秦家子弟太累,看到所有的林家弟子同時攻向自己,正中秦天縱下懷,他手中長劍一揮,立即數十顆腦袋飛向了半空中,而那些人的身體依然止不住地朝秦天縱衝去。 秦天縱身體早就拔高,飛到了半空中,眼神冰冷地看著腳底一群林家弟子轟然倒地。 堅冰中的林嘯天看得目齜欲裂,他大吼一聲,身上湧出無數的黑色火焰,身體也暴漲三倍,他雙手一揮,剛剛還牢不可破的堅冰轉眼間便支離破碎,完全無法阻攔林嘯天的腳步。 「秦天縱,既然我們結下了不死不休的大仇,那我們便同歸於盡吧,不但是你,所有秦家的人都得給林家的人陪葬!」林嘯天眼睛直直地瞪著秦天縱,一步步地朝秦天縱走去,一字一頓地說道。 林嘯天走向秦天縱的同時,他身上的黑色火焰一朵朵地四處飄散,凡是碰到屍體所在,黑色火焰便會落在屍體上面,僅僅一個呼吸的功夫,吸收了黑色火焰的屍體便會搖搖晃晃地站立起來,朝身邊的人發動攻擊。 一個看熱鬧的先天境界修士看到一個修為比自己低了幾個境界的「林家弟子」居然朝自己動手,他不屑地撇了撇嘴,直接一掌擊向這個「林家弟子」。 只聽得「彭」地一聲脆響,這個「林家弟子」的身體突然間爆炸,「林家弟子」的屍體爆炸後,並不是變成血肉模糊的碎塊,而是變成了一粒粒黑色的顆粒,四散濺開,一時間人群中慘呼聲不絕於耳,而出手擊打「林家弟子」的那個先天境界只來得及發出一聲悶哼,便直接倒地身亡。 「敗絮魔獄功?你居然也會巫族的敗絮魔獄功?」看到林嘯天和地上屍體的異狀,秦天縱面色大變。 在堰南城時,他看到過堰南城三大家族之一的張尚光施展過敗絮魔獄功,在鹽城,他居然再次看到了敗絮魔獄功,而且林嘯天的敗絮魔獄功修為明顯比張尚光高了好幾個境界,威力也更加恐怖。 「你居然聽說過敗絮魔獄功,那我就更不能留下你了!」見秦天縱一眼就識破了自己的功夫,林嘯天臉色大變,他手掌一揮,一團團黑色火焰直接湧向了秦天縱。 「大家千萬不要碰屍體,你們此時唯一可以做的事情便是躲開,躲得越遠越好,一旦被屍體爆炸後的黑色顆粒擊中身體,就是神仙也救不了你們!」秦天縱這一次並沒有搭理林嘯天,而是一邊躲避著林嘯天的攻擊,一邊朝圍觀的眾人喊道。 至於秦府的人,早在林嘯天施展敗絮魔獄功的時候,秦厚義便立即下令讓秦府弟子全部遠遠地躲開了,要知道秦厚義在堰南城也是見識過敗絮魔域功的厲害的。 圍觀的眾人原本看到林家弟子的屍體胡亂攻擊旁人,他們心中有氣,正想把所有的林家弟子屍體給絞成碎片,聽到秦天縱的話後,他們倒吸了一口涼氣,不由自主地朝先前被屍體爆炸後的黑色顆粒擊中的人望去。 這一看之下,大家臉色變得蒼白,因為剛剛還有說有笑的人,此時已然滿臉痛楚地躺在地上打滾,他們一個個痛苦地抓咬著自己的身體,彷彿中了魔一般。 見秦天縱並沒有欺騙自己,所有的圍觀者感激地朝秦天縱拱了拱手,便一哄而散。 「冰雪國度!」看到林府前只剩下了自己和林嘯天兩個大活人,秦天縱毫不猶豫地施展出自己的領域,一下子把數十具屍體和林嘯天冰凍其中。 只是秦天縱的臉色很快便變得難看起來,因為他發現在那些黑色火焰的焚燒下,冰雪國度中的堅冰居然很快便被融化,秦天縱甚至能夠隱隱感覺到自己的靈魂都在被燒烤。 「給我爆!」清楚地把秦天縱的反應看在眼中,林嘯天眼中閃過一道殺機,他爆喝一聲,秦天縱周圍的數十具屍體突然間毫無預兆地全部爆炸。 「乾坤珠!」關鍵時刻,秦天縱毫不猶豫地把從李恪那裡收繳來的乾坤珠祭出,整個身子頓時消失無蹤。 幾乎秦天縱的身體剛剛消失不見,他剛才所處的地方便被黑色顆粒所填充滿,要不是他擁有乾坤珠這件救命的法寶,此時此刻的他定然屍骨無存。 秦天縱身體消失的剎那,林嘯天傻眼了。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我志在必得的一擊怎麼可能落空,秦天縱,你給我滾出來!」 「我暴露了宗門的秘密,讓林家失去了最後一絲崛起的希望,怎麼可能還是奈何不了秦天縱呢,秦天縱,你這個惡魔,給我出來啊!」 「……」 壓箱底的本領施展出來後,原以為定然可以讓秦天縱死無葬身之地,只是幻想是美好的,現實卻是殘酷的,當林嘯天發現秦天縱居然逃過一劫後,心高氣傲的他終於發瘋了。 「爹,我們走。」就在林嘯天歇斯底里地大吼大叫,對著空地一頓亂吼時,空無一人的巷子中突然間鑽出來一個錦衣青年,他一把抱起林嘯天便御空飛行而去。 「秦天縱,今日滅府之仇,我林澤成銘記在心,改日我必然加倍奉還!」一個白袍青年惡狠狠地瞪了一眼地面,目齜欲裂地喊道,然後也跟在白袍青年身後離去。 剛出來的錦衣青年和白袍青年卻是林澤賢、林澤成兄弟兩個,也是林府三代弟子中天賦最為傑出、修為最深的兩個人。 半個時辰後,估摸著敗絮魔獄功的時效已過,秦天縱才從乾坤珠中鑽了出來。 只是秦天縱眼中沒有半點大仇得報的興奮,而是滿臉的擔憂,雖然林家已然被滅府,徹底從五大豪門中除名,可是林嘯天這個真兇卻逍遙法外,而且林嘯天的兩個兒子也詭異地倖免於難,這讓秦天縱很是忌憚。 可是剛才林嘯天施展著敗絮魔獄功,秦天縱除了躲避外,根本就別無他法。 就在秦天縱發呆的功夫,幾道黑色的人影一晃而過,從秦天縱的眼角餘光中消失不見。 秦天縱心中大驚,他慌忙運轉吞天決,把六識運轉到了極致,當他發現有三個人正飛快地潛進林府,朝林府寶庫的方向摸去時,秦天縱不由冷笑一聲,我辛苦打了半天,你們卻躲在一邊坐享其成,有這樣的好事麼? 想到這裡,秦天縱也毫不猶豫地展開了行動,不過秦天縱並沒有直接躥入林府,而是先朝秦府走去,進入了秦府大門後,他以迅雷之勢換了一副精緻的面具和夜行服,這才火速朝林府方向潛去。 「林府身為奧義境界勢力之一,又是南荒五大豪門之首,他們家族千餘年來的積累肯定非常驚人,雲中,立即給我擺駕林府,林府的東西朕志在必得!」紫禁之巔的中年皇帝本來沉浸在秦天縱最後破掉林嘯天必殺技的震撼中,等他發現秦天縱身影消失不見,而林府中卻有幾道黑影鬼鬼祟祟地行走後,他立即大聲喝道。 秦天縱正想繞過林府大門,悄悄潛進林府時,林府大門前石獅子腳邊的一個黑黝黝的戒指吸引了秦天縱的目光。 「儲物戒指?」秦天縱一把撈起戒指,然後又掃視了一眼周圍,把林進南的寶劍和林家另外幾個奧規境修士身上的東西搜刮一空,這才身子一翻,落入了林府。 「要是葉武還在就好了……」想起林府外面數百具林家弟子屍體身上或多或少都有錢囊以及法寶,秦天縱不由歎氣一聲,腦海中浮現出葉武雁過拔毛的事情,懷念葉武的同時,秦天縱也有點心疼那遺留在林府外面的無數錢財和法寶。 此時的秦天縱顯然無暇去顧及那些東西,他的主要目的是林家藏寶庫中的東西,林家二代弟子和三代弟子的東西再多,價值也無法跟藏寶庫中的東西相比。 靠近藏寶庫時,秦天縱看到了先前出現的三道黑影,他們已然被藏寶庫前的陣法所困住,正手忙腳亂地在破解陣法禁制。 秦天縱見狀冷笑一聲,他拿出從奧玄秘境中寧順剛那裡收繳過來的幻影珠,搖身一變,身體迅速地縮小,變成了一隻小灰鼠,大搖大擺地從三道黑影身邊溜了過去。 通靈境武者便擁有溝通天地靈氣,擁有變化神獸,肩山扛岳,翻江倒海的力量。秦天縱已然是奧義境界修士,他想變幻成一種普通動物自然是輕而易舉的事情,而且有幻影珠在手,根本不用擔心被人看出破綻。 林府的藏寶庫雖然複雜,可是對秦天縱來說,卻跟小孩子過家家差不多,秦天縱幾乎閉著眼睛就闖過了重重禁制,逕直抵達了藏寶庫的入口。 秦天縱剛剛踏進藏寶庫大門,他耳朵一動,聽到林府外面突然間多出了數十個高手,以及無數的人馬。 「朝廷的人馬居然反應這麼快,看來朝廷也想坐享其成啊。」秦天縱側耳凝聽了一會,立即明白了林府外面那些人的身份。 「左三後五右七,你們快點逃走吧,這裡不是你們該來的地方,林府已然被朝廷軍馬給包圍,你們走得晚了就只能把小命交代在這裡了。」看到三道黑影還在防護陣法中掙扎,秦天縱生出一陣惻隱之心,輕聲提醒道。 聽到秦天縱的聲音,三個黑影面面相覷。 「鍾奎謝過前輩救命之恩,以後有需要的時候來醉紅樓報在下的名字便是!」為首的黑衣人朝虛空抱了抱拳,然後毫不猶豫地領著兩個同伴按照秦天縱的口令行走。 一個呼吸的時間,他們便擺脫了陣法的鉗制,迅速地沒入了林府的黑暗角落。 「鍾奎?」聽到這個名字,秦天縱一愣,鍾奎不就是暗血盟在鹽城的負責人麼,自己從鯉城回來後,一直沒來得及聯繫鍾奎,沒想到居然在這裡偶遇了。 秦天縱暗暗地把醉紅樓這個名字記在心中,然後迅速地鑽入了藏寶庫。 秦天縱剛剛跨進藏寶庫,便被房屋中的光芒給刺激得睜不開眼睛,好大一會,秦天縱才適應房屋中的光線,當他看到整整一個樓層的橙晶幣時,秦天縱忍不住暗罵一聲變態。 武靈大陸上通用的貨幣為白晶幣、紫晶幣和橙晶幣,其中一枚橙晶幣可以兌換為一百枚紫晶幣,一枚紫晶幣又可以兌換為一百枚白晶幣,論及貨幣光澤的話,白晶幣自然趕不上紫晶幣,而紫晶幣卻不及橙晶幣。 秦天縱之所以罵林家變態,並非因為林家橙晶幣太多而驚訝,而是因為林家居然把橙晶幣這樣囤積在藏寶庫中的行為。要知道富豪之家一般是把橙晶幣存進錢莊或者投資商舖,身上只帶著一張晶卡就成,那樣既可以避免家中失竊,又可以用財生財,不斷地增長財富。 秦天縱原本想動手吧這些橙晶幣給一股腦地掃進儲物戒指,他想了想後,卻沒有動這些橙晶幣,而是直接躥上了藏寶庫的二樓。 在二樓掃視了一遍後,秦天縱並沒有發現自己感興趣的東西,他便拾級而上。 三樓、四樓、五樓,被秦天縱給一一放過,因為這裡面要麼是一些低級法寶和修煉功法,要麼是林家歷代人的修煉心得,這些東西對現在的秦天縱來說無異於垃圾。 當秦天縱走到六樓時,他身上的萬寶囊突然間變得炙熱,而且劇烈地抖動起來。 秦天縱停止了前進的腳步,在六樓的房間中仔細地搜查起來。 「寒母淚、泰坦粉、魔彩石、沉金木……」當秦天縱看到滿滿一屋子的煉器材料和煉藥材料時,他的心臟不受控制地跳動起來。 「林家的底蘊果然不容小覷,便是煉器世家,也不見得有這麼多價值連城的煉器材料啊!」秦天縱感歎一聲,便毫不猶豫地把房屋中的東西給席捲一空。 秦天縱根本就來不及細看自己具體往儲物戒指中塞了一些什麼東西,因為他此時已然聽到一樓有腳步聲傳來,想必是朝廷的人破解了藏寶庫外的防護陣法進入了藏寶庫。 聽到一樓傳來一陣陣感歎聲,秦天縱嘴角露出一絲冷笑,他慶幸自己夠明智,要是自己把一樓的橙精石給全部掃光的話,朝廷的人恐怕立即會猜到有人已經闖入了藏寶庫,那麼自己可能就無法從容地去藏寶庫第七樓搜索好東西了。 「小子,這裡不是你能夠到來的地方,給我滾開!」秦天縱剛剛跨入藏寶庫七樓大門,一道生硬的聲音便在秦天縱的耳邊響起,嚇得秦天縱身體一個激靈,毫不猶豫地朝聲音的方向劈了一掌。 秦天縱一掌打出後,他便暗呼不妙,只聽得嘩啦一聲巨響,藏寶庫七樓的一面門窗被秦天縱給打得稀爛。 正在樓下忙著掠奪林家寶庫的朝廷中人一愣,緊接著急促的腳步聲迅速地朝樓頂的方向趕了過來。 「小子,這裡不是你能夠到來的地方,給我滾開!」生硬的聲音繼續在秦天縱耳邊響起,秦天縱循聲看去,卻是一串白骨手鐲正在重複著這句話。 看到一個白骨手鐲居然能夠口吐人言,秦天縱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難道這白骨手鐲還是一件神品法寶不成,可是白骨手鐲是神品法寶的話,林家的人會把它束之高閣,放在藏寶庫中不管麼? 聽到朝廷的人已然靠近七樓,秦天縱眼中閃過一絲決然,他毫不猶豫地把藏寶庫中七樓其它的東西給掃進了儲物戒指,然後意識一動,便想把白骨手鐲也收進儲物戒指。 可惜的是任憑秦天縱如何操縱,白骨手鐲愣是呆在桌子上一動不動,而且隨著秦天縱意識的波動,白骨手鐲身上的氣勢也越來越盛,隱隱有跟秦天縱抗衡的意思。 「小子,別妄想收復我,跪拜我吧,跪拜我,你便能夠得到一種無上大法!」連續重複了十幾遍「小子,這裡不是你能夠到來的地方,給我滾開」這句話後,白骨手鐲終於說出了另外一句話。 「我還不信我就拿不動你了!」眼看朝廷的人已經到了六樓,秦天縱心一橫,他直接祭出蒼域神罐,一下子便把白骨手鐲給吸了進去,然後毫不猶豫地從破爛的門窗中跳了出去。 「六樓和七樓的東西全被他給搶光了,大家攔住他,千萬不能讓他給跑了!」闖進七樓的大內高手看到光禿禿的房屋後,他氣急敗壞地大聲喊道。 這個大內高手的一句話頓時讓藏寶庫中炸開了鍋,包括中年皇帝在內的十幾個人同時面色大變,他們紛紛朝秦天縱御空飛行的方向看去。 「御林軍聽令,林府中闖入了叛賊,嚴密封鎖各個出口,蚊子都不能飛出去一隻。」 「喳!」 隨著中年皇帝一聲令下,無數箭支朝秦天縱的身體射去,更是十幾個奧義境界高手趁著秦天縱被箭支阻攔的功夫迅速地追了上去。 「放下東西,饒你不死!」 「朝廷之物你也敢搶,好大的狗膽!」 「賊子,納命來!」 一聲聲吆喝聲在秦天縱的耳邊響起,一件件法寶不要錢地朝秦天縱砸了過去。秦天縱的形勢陡然間變得萬分緊急,遭遇十幾個奧義境界修士和數千御林軍的狙擊,即便秦天縱本事通天,他的身體也要被射成馬蜂窩。 「頭,這個人應該就是剛才提醒我們逃跑的人,我們要不要出手援救他?」林家的地下室中,先前被困在藏寶庫前面的三道黑影之一出聲說道。 「我們的修為不及那位前輩的萬分之一,我們出去幫忙,非但無法幫助到那位前輩,反而可能白白送死。所以我們還是趁朝廷沒有發現我們之前,快點從地道逃走吧。」鍾奎看到半空中的秦天縱身無著力之處,卻同時面臨著數百道攻擊,他不忍地閉上了眼睛,沉聲命令道。 「可是……剛才要不是那位前輩好心出聲提示的話,現在面臨萬箭穿心的就是我們了啊。」另外一道黑影猶豫道。 「步戟,我知道你是受人點滴之恩當以湧泉相報的人,難道我鍾奎便是那種見死不救的人麼。可是我們也得量力而行啊,別忘了我們是只能隱藏在黑暗中的刺客,要是我們現在出去救恩公的話,估計只有被秒殺的份。我們固然可以捨身就義,可是葉叔和雪兒他們怎麼辦,他們還等著我們供養呢!」鍾奎低聲叱責道。 「步大哥,換在平時,我肯定配合你一起行動,不過這一次我不會出手。我們現在出去非但於事無補,反而白白葬送性命,我們還不如把仇恨埋在心中,回頭慢慢跟朝廷算賬!」一道嘶啞的聲音適時地插入了進來。 說話的人黑髮、黑袍、黑斗笠,便是雙手也被黑手套所套住,整個人彷彿隱藏於黑夜中的索命符,完全讓人感覺不到他的存在,可是他的話一出聲,另外兩個人卻立即安靜了下來,好像黑衣人反而是他們當中的首領一般。 步戟瞪圓了雙眼狠狠地瞪視了黑衣人一眼,最後把目光投向了外面的戰鬥,心中滿是愧疚的神色。 鍾奎也是歎氣一聲,和黑衣人一齊看向了秦天縱所在的方向。 很快,步戟、鍾奎和黑衣人便同時瞪圓了眼睛,臉上滿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他們眼睜睜地看著數百箭支和數十道法寶轟響黑衣人的身體,黑衣人瀟灑地一揮衣袖,所有的箭支和法寶便全部被黑衣人給收掉,而後黑衣人的身軀奇異地扭曲了幾下,居然憑空消失不見。 「袖裡乾坤?」步戟驚訝失聲道。 「空遁?」黑衣人眼中閃過一絲炙熱的表情。 「這位前輩修為真是深不可測啊,我剛才白做惡人了。」鍾奎臉上卻滿是苦笑。 暗血盟的幾個精英固然目瞪口呆,中年皇帝為首的大內高手和御林軍也完全傻眼了,數百人圍攻一個人,非但沒能傷到人家一根毫毛,反而把本命法寶也全部賠了進去,還有比這更憋屈的事情麼? 「陛下,要發佈通緝令麼?」半晌後,雲中才小心翼翼地問道。 「這件事就此作罷!」中年皇帝臉上神色變幻不定半天,最後很是無奈地下令道。 聽到中年皇帝的命令,包括雲中在內的所有大內高手都鬆了一口氣,就憑盜寶的人剛才展現出來的實力,他一個人足以橫掃所有朝廷人馬,人家既然繞過了自己一條性命,自己還不識趣的話,豈不是找死? 「鹽城什麼時候出現這種高手了,居然視千軍萬馬如無物,看來那狗皇帝以後要寢食難安了。」黑暗的角落中,左擁右抱天奇看到秦天縱突圍而去的一幕,他滿臉震撼的同時,心中卻是痛快之極。 百步之外的偏僻處,秦天縱觀察到朝廷人馬並沒有追上來後,他鬆了一口氣,伸手一摸,臉上已然換了一副面具,而衣服也換成了秦府下人打扮。 秦天縱並不知道他在穿上奧玄秘境中第七層寶庫中的披風後,再配合萬寶囊製造出了多大的震撼。 一切收拾妥當,見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秦天縱這才慢吞吞地朝秦府的方向走去。 秦府眾人成功地躲過林嘯天的敗絮魔獄功後,就一直在秦府前門翹首以盼,等著秦天縱歸來,只是他們左等右等,始終不見秦天縱的身影。 秦觀和秦青擔心秦天縱的安危,忍不住出去尋找了一圈,發現大街上根本就沒有人晃蕩,也沒能找到秦天縱的蹤跡。 就在秦府眾人擔心秦天縱安危時,煥然一新的秦天縱卻從秦府的內院走了出來。 「天縱,你沒有受傷吧?」看到秦天縱後,秦厚德跨前幾步,便欲檢查秦天縱的身體。 只是秦厚德的腳步剛剛移動,便聞到一陣香風從鼻端飄過,然後秦皓月就已然在秦天縱身上拳打腳踢,眼中全是歡喜的淚水。 看到秦皓月剎那間表現出來的實力,秦厚德不由揉了揉眼睛,然後詢問的目光看向秦通和秦厚義兩個人,想確認自己剛才看到的是不是真的。 「月兒的修為什麼時候也這麼高了,就憑她剛才展現出來的修為,恐怕在鹽城年輕一輩中無人能及啊?」秦通跟秦厚德一樣,臉上滿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大哥,你別看我,月兒的修為肯定遠遠超過了我。看到天縱和皓月,我發現自己想不認老都不成啊。」秦厚義卻是苦笑著搖了搖頭,眼中的神色很是複雜,有興奮、有安慰,還有小小的失落。 「大哥,跟你的這兩個孩子相比,我的那些孫子簡直就……」秦厚才顯然也發現了秦皓月無意間展現出來的修為,他臉上滿是苦澀的笑容。 秦觀和秦青雖然也發現了秦皓月洞天境巔峰境界的修為,不過有秦天縱這個妖孽表現在前,他們倆也見怪不怪,既然是兄妹倆,他們的修為能相差到哪裡去? 倒是秦厚才的九個兒子和三十幾個孫子在看到秦皓月展現出來的驚人實力後,他們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聯想起一年前反對秦厚德擔任秦家家主的事情,他們一個個心中很不是滋味。 現在的秦府雖然是秦厚才這一支的人多,可是論及實力的話,秦厚才這一支顯然遠遠不如秦厚德的那一支,何況今天秦天縱幾乎以一己之力挽救了整個家族滅亡的命運。 作為挽救秦府滅亡的最大功臣,秦天縱顯然是秦府的焦點所在,幾乎所有的人都圍著他噓寒問暖,秦家的二代弟子和三代弟子更是以能跟秦天縱說上一句話為榮。 此時此刻,秦天縱在大家的眼中已然不是一個秦家三代弟子,而是一個可以跟秦家老祖宗平起平坐,身份超然的一個奧義境界修士和藥王了,即便是秦觀和秦青兩個人也不敢在秦天縱面前擺長輩的架子。 「天縱,沒想到一年不見,你已然拿到了藥王職銜,修為也超過了老夫,真是後生可畏啊。」秦家眾人跟秦天縱寒暄完了,徐坤這才跟秦天縱說道,「不過當年你在桓汭城時便表現出了驚人的藥道天賦,你取得今天的成績也是情理之中的。」 「徐老謬讚,天縱愧不敢當。徐老先後多次出手援助之恩,秦天縱銘記於心,以後徐老有用得著的地方儘管開口便是。」見徐坤跟自己說話,秦天縱站直了身子,恭敬地朝徐坤拱了拱手,感激地說道。 徐坤在桓汭城時,便讓老管家駝背老人和李雪雁出兵牽制堰南城鄭家,為桓汭城秦家贏得了生存的空間;緊接著桓汭城秦家在堰南城外舊廟遭遇滅府後,又是因為徐坤的緣故,大夏國國師才會把桓汭城秦家眾人的遺骨移往堰南城內,以厚禮葬之;而後鹽城秦家遭遇雷震大藥師的刁難、以及秦天縱被林進南劍中雷重傷的時候,都是徐坤仗義出手。 要是說秦天縱以前跟徐坤沒有任何交情,只存在交易關係的話,那麼在徐坤主動替鹽城秦家解圍,並且幫忙秦天縱療傷後,徐坤在秦天縱心中的地位便無限上升,已然佔據了重要的位置。 「謝謝徐大人援手之恩,秦府上下感激不盡!」 「謝謝徐大人援手之恩,秦府上下感激不盡!」 「……」 聽到秦天縱的話,秦觀和秦青兩個人也頓時反應了過來,他們一齊恭敬地朝徐坤行了一個禮,大聲喊道。 有秦家兩個老祖宗帶頭,秦厚德兄弟三個人、秦家二代弟子和秦家三代弟子自然不敢怠慢,紛紛朝徐坤行跪拜禮。 面對任何家族的行禮,徐坤都可以坦然受之,可是面對秦府眾人的行禮,徐坤卻不敢坐在座位上一動不動。 只見徐坤慌忙站直身體,雙手虛扶,暗中運轉規則之力,把秦府眾人全部托起。 「眾位不必多禮,徐某是藥王,天縱也是藥王,所以徐某的身份在秦家並無特殊之處,大家平常待之便是。而且我跟天縱也算得上是一見如故,早就想跟天縱做個忘年之交,只是天縱一直不肯答應而已……」 徐坤這句話一出口,秦府眾人不由嘩然。 要知道武靈大陸上無數家族和勢力想認識一個藥王都困難,要是有跟藥王交好的機會,估計會願意付出一切代價。 秦天縱居然拒絕跟一個主動要求跟他交好的藥王,這人跟人相比還真是氣死人啊! 「徐老,這這句話是誅心之言啊,你老又何時說過要跟我交朋友了?我又什麼時候拒絕過你了,我只記得我第一次在萬象商行跟你見面時,你可是指責我不知天高地厚來著……」見徐坤詆毀自己,秦天縱臉上露出了似笑非笑的神色,漫不經心地說道。 「停!」聽到秦天縱舊話重提,徐坤的一張老臉漲得通紅,立即阻止了秦天縱繼續說下去。 一年前徐坤也是看秦天縱年輕,才沒把秦天縱放在眼中,所以用居高臨下的態度「指教」了秦天縱幾句,如今想起來,徐坤難堪不已。 「徐老,既然你老人家願意跟天縱做忘年交,天縱自然樂意之極,以後我們也可以經常交流靈藥方面的技術和經驗了……」秦天縱見徐坤難堪,他也不為己甚,就要跟徐坤定下情誼。 「我反對,你們兩個不能做忘年交!」只是秦天縱一句話還沒說完,就被一道清脆的聲音給打斷了。 眾人循聲望去,發現說話的人是身著火紅色衣裙的李雪雁,包括秦天縱在內的所有秦府中人很是疑惑,為什麼李雪雁會反對徐坤跟秦天縱成為忘年呢? 一下子成為了所有人注意的焦點,李雪雁精緻而白皙的臉蛋變得通紅,她支支吾吾了半天也不知道如何解釋,最後只得把求助的目光看向徐坤。 徐坤愣了一下,立即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他不由哈哈大笑起來,「雪雁,你們交往你們的,我們交往我們的,大家各不相干。即便我跟天縱成為了忘年交,也不會有人逼迫你喊天縱師叔的。」 「師父……」被徐坤當著一眾秦家的長輩點明了自己的心思,李雪雁又羞又惱,她氣得直跺腳,螓首低垂,再也不敢說話了。 「雪雁,這可不像你的性格啊。」看到李雪雁在秦府居然變成了乖乖女,完全不復在萬象商行的刁蠻形象,徐坤忍不住打趣道。 聽到徐坤師徒倆的對話,秦府眾人恍然大悟,他們看了看李雪雁,又看了看秦天縱,臉上湧出促狹笑容的同時,都滿意地點了點頭。 畢竟李雪雁不但人長得漂亮,還有一個藥王師父,背後更有萬象商行這股超級龐大的勢力,可以說李雪雁完全配得上秦天縱的。 唯有秦天縱這個當事人覺得莫名其妙,不知道徐坤這師徒倆演的是哪一齣戲,他的眼睛在李雪雁和徐坤身上來回掃視,臉上滿是疑問的神色。 「秦天縱,我喜歡你,這一年來,我無時無刻不在想你。即便我知道凌菲兒的存在,我還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聽到秦府眾人竊竊私語,都在議論自己和秦天縱的事情,李雪雁再也顧不得矜持,她瞪大了一雙美眸看著秦天縱,把這一年來的思念全部傾訴了出來。 李雪雁說完話後,便滿臉期待地看著秦天縱,眼中綻放出奪人的光澤。 「啊……」聽到李雪雁的深情傾訴,秦天縱傻眼了,一句話脫口而出,「李姑娘,這中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我們並不熟啊?」 秦天縱的話剛落音,李雪雁的臉色就變得慘白,眼神也完全失去了光澤,很快被一層霧靄所取代。 「秦天縱,我恨你!」咬牙切齒地喊出這句話後,李雪雁便奪門而出,身子歪歪斜斜的,先天境界修為的李雪雁此時在眾人眼中還不如一個普通人。 「哥,你不會說話就別說啊,又沒人逼你說話!」秦皓月瞪了秦天縱一眼,迅速地跟了上去。 「天縱,雪雁她……她一年前便對你情根深種,聽說你在堰南城外遇難的消息後,她甚至不吃不喝好多天,人都消瘦了一大圈,還給你立了墓碑,當著萬象商行所有人的面坦陳了她喜歡你的事情,哎……我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她很聰明、很善良、能吃苦,敢愛敢恨,是一個好姑娘,即便刨除我跟雪雁之間的師徒關係,站在旁觀者的角度上,我還是希望你能夠考慮一下她……」 徐坤很顯然也不善言辭,他語無倫次地扔下這番話後,也匆匆離去,留下秦天縱等人站在客廳發呆。 秦天縱顯然沒想到會有這種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事實上他跟李雪雁見過面的次數一個巴掌都數得過來,他對李雪雁沒有半點感覺,他沒想到李雪雁居然會對自己如此上心。 雖然李雪雁和徐坤先後離去,可是李雪雁和徐坤的話語卻在秦天縱腦海中揮之不去,讓他半天都沒能反應過來。 秦天縱站在那裡發呆時,客廳中的秦府眾人一個個地悄然離去,這種事情他們沒法摻和,也不能摻和。 「這都什麼破事啊,怎麼就讓我遇上了呢?」秦天縱懊惱地搔了搔後腦勺,看著空空如也的客廳,他苦笑一聲,迅速地離開了客廳。 秦天縱離開了客廳後,便回到了自己的房屋,開始盤點林府之行的收穫。 林進南的儲物戒指無疑是一個巨大的收穫,要知道整個南荒大陸儲物戒指也就那麼數十枚而已,還都集中在奧魂境修為以上的修士手中。 算上林進南的儲物戒指,秦天縱迄今為止已然擁有三枚儲物戒指了。 花了十幾個呼吸的時間,秦天縱把儲物戒指上的印記抹除,然後把儲物戒指中的東西全部倒了出來。 林進南這枚儲物戒指顯然沒有秦天縱從地底熔洞中獲得的儲物戒指大,空間體積不足一立方,只能夠容納有限的物品,而這其中吃的、穿的和用的便佔了三分之一的空間,各種丹藥又佔了四分之一的空間,其餘的東西卻是一些修煉心得,以及煉器材料。 「這是什麼東西?鐵霹靂?不對,鐵霹靂沒這麼小……」當秦天縱看到儲物戒指中上百顆成人拇指般大小的微型鐵霹靂時,秦天縱頓時來了興致。 研究了半晌功夫後,秦天縱突然間想起了林進南兩次使用暗器的事情,他連忙把林進南的寶劍給拿了出來,小心翼翼地把劍柄給打開。 當秦天縱看到劍柄中的凹槽時,他頓時明白了是怎麼回事,儲物戒指中的微型鐵霹靂明顯是放在劍柄中使用的。 「這便是劍中雷麼?」秦天縱在凹槽中放滿微型鐵霹靂後,他腦海中浮現過有關劍中雷暗器的傳說,終於明白了眼前的微型鐵霹靂是什麼東西,同時眼中也露出了興奮的神色,有劍中雷這種暗器防身,自己以後對敵時無疑又多了一個殺招。 「惡腐之錘雖然威力很大,可是卻不能用於常規戰鬥。清風葬自己現在又不能繼續拿出來使用,林進南這柄利劍倒是挺適合自己的……不行,這柄劍的劍中雷雖然好使,但是劍的品質太差,還趕不上清風葬,自己得找時間重新煉製一下這柄劍。」 清點完儲物戒指中的東西後,秦天縱把目光投向了自己的儲物戒指,因為那裡面才是林府寶庫中六樓和七樓中的收藏。 林府寶庫六樓的東西,基本上都是極品的煉器材料和煉藥材料,秦天縱只是掃了一遍,便把注意力放到了藏寶庫七樓的東西上面。 「這是……」當三塊手掌般大小的鐵塊躍入秦天縱的眼簾時,他激動得滿臉通紅,因為那三塊鐵片的外形赫然跟秦天縱在紫雲宗藏寶庫中的鐵片一模一樣。 「林家是不知道這些鐵片上記載的什麼東西,還是故意藏著這些東西不讓秦家知道?」把三塊鐵片從儲物戒指中取了出來,秦天縱仔細觀察鐵片的同時,他心中不由湧出這麼一個疑問。 逐字逐句地把三塊鐵片上面的文字看完後,秦天縱長長地吐了口氣。 秦天縱猜得一點也沒錯,這三塊鐵片就是吞天決的三層心法,而且這三層心法秦天縱都沒有見過,也就是說這三層心法應該是吞天決十三層以後的修煉心法。 秦天縱可以肯定其中的一塊鐵片上面記載的是吞天決第十二層心法,也就是對應奧魂境修士的修煉方法。 至於另外兩塊鐵片所記載的心法,因為跟第十三層心法完全連接不上,而秦天縱的修為也不夠高深,他無從判斷另外兩塊鐵片上記載的心法是吞天決中的第幾層。 小心翼翼地把三塊記載了吞天決功法的鐵片整理到一邊後,秦天縱的目光又開始掃視其它東西。 林家藏寶庫的七樓顯然都是修煉秘笈和修煉心得之類的,不過因為林家修習的是火屬性功法,其功法品質遠遠沒法跟焚盡八荒訣相比,秦天縱直接無視了。 不過當秦天縱的目光落在最後一本手札上面時,他立即來了興趣。 手札上面記載了林家近千年來的興衰,裡面有很多補充和修改的痕跡,秦天縱一目十行地掃了一遍,近幾十年來的事件讓秦天縱記憶尤為深刻。 結果秦天縱發現了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過去的幾十年中,林家下了很大的一盤棋,他不但成功地跟朝廷聯盟,更是暗中控制和操縱了南荒三大帝國境內的無數小家族,對南荒五大豪門之中的另外四大豪門展開了蠶食的戰術,不知不覺達到推翻另外幾大豪門的目的。 林家的背後,或多或少地都有朝廷的影子,這讓秦天縱對武雲國的皇帝生出了警惕之心,難道武雲國的皇帝想通過控制五大豪門來統一南荒蠻地不成? 秦天縱在盤點收穫的時候,皇宮深處的一間密室中,中年皇帝卻是戰戰兢兢地坐在椅子上,他的面前站著一個黑袍老者,黑袍老者在房屋中來回踱步,臉上神色一片猙獰。 「噬骨之環不見了,你居然告訴我噬骨之環不見了,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這意味著老夫這一百年來耗費在林家身上的心血白費了!」 「尊者,我也沒想到那麼短的時間內,會有人捷足先等林家寶庫,而且那個人對於寶庫一樓到五樓的東西絲毫不動,唯獨把六樓和七樓的東西掃蕩一空,好像他知道噬骨之環的存在一般。」 中年皇帝看到黑袍老者怒氣難消,他一顆心也是七上八下的,「而且盜取噬骨之環的人,不但會空遁,還會袖裡乾坤的絕技,視千軍萬馬有如無物,估計他的一身修為已然遠遠地超越了奧魂境,鹽城內根本無人能敵,除非……除非尊者能夠親自出去對付他!」 「要是本尊者能夠出去的話,早就把盜取噬骨之環的人給阻攔下來了……」聽到中年皇帝的話,黑袍老者一陣氣急,不過察覺到中年皇帝逐漸變得難看的神色,他也不為己甚,把謾罵的話語吞進了肚子中,「你先出去吧,噬骨之環是我祭煉了幾十年的本命法寶,它不可能丟失的,等我感覺到它的蹤跡了,你再派人前去尋找!」 中年皇帝恭敬地應了一聲,便朝房外走去,只是他走到門口時,忍不住又出聲問道:「尊者,要是盜取噬骨之環的人修為超過了奧魂境修為,我們根本拿他沒辦法怎麼辦?」 「除了妖族外,南荒蠻地內不可能有人超過奧魂境修為,除非是其它幾大聖地過來的強者,不過南荒神王當年跟另外幾片大陸的神王有過約定,其它幾個聖地的奧義境界以上修為的人不得隨意踏入南荒蠻地內,更不得隨意出手,所以盜取噬骨之環的人修為頂多是奧魂境巔峰修為,他可能領悟了一些規則之力或者仰仗法寶之利才做到袖裡乾坤這一點的。」 黑袍老者瞪了中年皇帝一眼,不耐煩地解釋道:「要是南荒蠻地內也有修為超過奧魂境修為的修士,我們血巫一族的行跡早就被發現了,本尊者哪還能苟延殘喘到今天?」 說到這裡時,黑袍老者似乎察覺到自己說話太多了,他揮了揮手,不再說話,身體也是慢慢地沒入了地面。 中年皇帝見狀,他恭敬地把房門給帶上,慢慢地後退了九步後,才轉過身子,迅速地離開了地下密室。 「老傢伙,現在暫且讓你囂張,總有一天,朕會親手掐斷你的脖子!」回到自己的寢宮後,看到有三個奧魂境修士在外面保護自己,中年皇帝這才敢大口地喘氣,臉上神色也變得猙獰無比,完全沒有了剛才在地下密室時唯唯諾諾的樣子。 萬象商行,鹽城分行。 從秦府回來後,李雪雁便一直躲在房屋中哭泣,謝絕了任何人的求見,即便秦皓月在外面站了整整一個時辰,她也沒有開門,至於徐坤求見,她就更加裝著沒聽見了。 「秦姑娘,天色晚了,你還是回去吧,雪雁的脾氣就這樣,她只要哭一個晚上,明天就沒事了。」看到秦皓月尷尬地站在外面,徐坤忍不住歎了口氣,低聲勸慰道。 「徐老,那雪雁姐姐就麻煩你多多照顧了。其實我哥哥也不是木頭人啦,他才去了神藥谷一年,便又多了一個新的紅顏知己,我想只要雪雁姐姐能夠跟哥哥多相處一陣子,讓哥哥發現她的好處,說不定他們還是有希望走到一塊的。」秦皓月看到徐坤唉聲歎氣的樣子,她心一軟,忍不住爆出了秦天縱的一個秘密。 徐坤聞言眼睛一亮,臉上重新煥發出光澤,他興奮地問道:「秦姑娘,你先跟我說說天縱喜歡什麼樣的女孩,像雪雁這種類型的,你哥看得上麼?」 徐坤這句話剛一出聲,房屋內的哭聲立即戛然而止。 聽到房屋內的動靜,又看到徐坤跟自己擠眉弄眼地,秦皓月強忍住爆笑的衝動,很是「認真」地回答道:「雪雁姐姐不但人長得漂亮,又知書達理的,正是我哥哥喜歡的類型啊,更主要的是,他們倆都是靈藥師,能夠找到共同的語言,所以只要相處時間長了,我哥肯定會喜歡上雪雁姐的,不過……」 秦皓月剛剛說到這裡,便看到徐坤對自己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然後又指了指房屋內,秦皓月立即停止了繼續說話,而是心領神會地點了點頭。 「不過什麼?」聽到秦皓月說話說半截,徐坤又半天不出聲詢問,房屋內的李雪雁終於忍不住了,她「匡」地一聲打開房門,焦急地出聲詢問秦皓月道。 「雁兒,秦姑娘在房外站了一個時辰,她不但腿酸了,口也渴了。」徐坤看到秦皓月要說話,他連忙眨了眨眼睛,故意轉移話題道。 「月兒,對不起啊,我剛才心中實在太難受了,真的不想讓你看笑話啦,你趕緊進屋坐,我給你熱茶。」聽到徐坤的話,李雪雁連忙親熱地挽住秦皓月的胳膊,把秦皓月請進了房屋,臉上滿是巴結的神情。 徐坤剛想跟在後面進去喝杯熱茶時,只聽得「匡」地一聲,房門被李雪雁給重重地關上了,要不是徐坤反應夠快,估計他的腦袋直接撞到門板上去了。 側耳凝聽了一會,見房屋內的聲音細若蚊鳴,不時傳來一陣歡笑聲,徐坤忍不住搖了搖頭,大搖大擺地離開了李雪雁房屋所在的院子。 秦皓月和徐坤秉燭夜談時,秦府眾人卻在商議怎麼處理林府的事情。 「朝廷實在太過份了,我們這邊才把林家給滅掉,他們便立即湧進了林府,把林府內千年來的積蓄納為己有,這不是坐享其成麼?」 「聽說有人虎口奪食,從朝廷的手中搶去了林家藏寶庫中的東西呢,皇帝為此勃然大怒,連繼續搜索林府的興致都沒有了,便徑直班師回朝,只剩下一些太監在裡面肆虐搶奪,私囊腰包。」 「我們這就派人去林府,看朝廷怎麼說話!」 秦厚德、秦厚才和秦厚義得知朝廷搶先霸佔了林府後,三個人心中異常地惱火,指責朝廷過分的同時,紛紛主張把林府從朝廷手中給搶回來。 「算了吧,我們原本只是想保住家族不被滅掉而已,現在我們不但保住了家族,還滅掉了林家,更是把林家的商舖給全盤接收,我們可以知足了。」秦厚德三兄弟吵鬧半天後,秦觀才在一旁出聲道。 「你們以為朝廷真的像表面上看起來那般軟弱麼?我曾經夜探皇宮,僅僅闖進外宮,便被三個奧魂境修士給圍攻,要不是他們無意跟秦家為難,估計那一次我便交代在了皇宮中。我們秦家跟朝廷對上的話,即便天縱願意出手相助,也不會有半點勝算。既然朝廷默認了我們吞併林家商舖這件事情,我們對於朝廷霸佔林府的事情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吧。」秦青掃了秦厚德三兄弟一眼,語重心長地說道。 兩個老祖宗發話了,秦厚德三兄弟立時噤聲,也是在這個時候,他們才知道朝廷實力的雄厚,背上不由驚出一聲冷汗。 秦天縱盤點完林府之行的收穫後,他便眼觀鼻鼻觀心地進入了入定狀態。 鹽城外的小山坡上,徐坤不但讓秦天縱傷勢痊癒,他更是利用秘術幫忙秦天縱消化了體內的規則之力,讓秦天縱的修為突飛猛進,實力直接堪比奧魂境修士。 要知道秦天縱原本只是水屬性的功法領悟出了規則之力,只能施展出冰雪國度這麼一個領域。可是在徐坤的幫助下,秦天縱把從另外兩個奧義境界修士身上掠奪過來的規則之力也完全消化,相當於他簡介地擁有了木屬性的規則之力和火屬性的規則之力。 秦天縱現在所做的事情便是潛心感受這兩種新的規則之力,然後鞏固修為境界,當然,要是能夠領悟出木屬性的領域和火屬性的領域就更好了。 秦天縱這一入定便是整整半個月的時間,這半個月中,秦天縱不吃不喝,因為他事前吩咐過侍候秦血,沒有他的允許,任何人都不得打擾他的靜修,所以這半個月時間內,愣是沒有一個人能靠近秦天縱所在的院子半步。 半個月時間過去,鹽城的大街上已然煥然一新,所有林家商舖的牌匾都被摘下來,換上了秦家商舖的牌匾,而朝廷在林府內掠奪了一番後,也出乎秦家意料地退出了林府。 秦觀、秦青以及秦厚德等人再三商量後,他們毫不客氣地霸佔了林府,原因很簡單,在林府中有藥王相助的消息傳出去後,不但武雲國的散修高手全部湧入了秦府,便是燕寧國和大夏國的散修高手也湧入了秦府,一時間秦府中高手如雲,實力絲毫不遜於朝廷。 這些散修高手來秦府的目的出奇地一致,那便是想成為藥王的追隨者。要知道一個人的修為達到奧義境界後,所能用到的丹藥已然不是一般的靈藥師所能煉製出來的了,便是大藥師也只能煉製一些效果差強人意的丹藥供他們服用,唯有藥王才能夠煉製出讓他們滿意的丹藥。 南荒大陸上之所以沒有奧魂境境界以上的修士,一方面固然是因為南荒蠻地內天地元氣過於稀薄,難以提升修為,另一方面也跟神藥谷隱世不出,南荒境內幾乎沒有藥王出現有關。而其它幾大聖地則或多或少都有藥王出現,靈氣也遠遠地比南荒蠻地濃郁。 這些散修高手一等,便是等了足足半個月,不過他們這一次卻不敢有絲毫的懷疑和不耐,因為秦府中的藥王在閉關,可是徐坤這個藥王卻在秦府中坐鎮啊,即便徐坤無意收他們作為追隨者,但是他們跟徐坤高價購買一些丹藥,徐坤還是不會吝嗇的。 閉關中的秦天縱進入了一個很奇妙的境界,他發現自己的神識完全進入了蒼域神罐當中,準確地說應該是他的神識已然跟蒼域神罐中的紫心熔火融為了一體。 神識化成的微型版秦天縱在紫心熔火中緩慢行走。 蒼域神罐每次吞噬妖獸時,罐壁都會留下妖獸的雕像,此時罐壁諸多火屬性妖獸的雕像彷彿活過來了一般,一窩蜂地撲向了紫心熔火之中。 「火是什麼,火的終極奧義又是什麼?」漫步在火的海洋當中,秦天縱迷惘了。 隨著秦天縱思緒的變化,秦天縱眼前的火也發生了種種變化,桌子、椅子、山脈、河流、甚至人畜,當這種種變化突然間消失無蹤時,一頭頭荒獸徑直撲向了秦天縱,與此同時,紫心熔火的熾烈高溫也開始發生作用。 微型版的秦天縱眉頭一皺,火屬性的規則之力迅速地在體內運轉不休。 此時此刻的秦天縱對於荒獸非但沒有半點的害怕,反而很是興奮和激動,他的身子在荒獸群中迅速地移動著,福至心靈地施展出了陽春融雪功,至於紫心熔火的高溫,則完全被規則之力所化解。 在陽春融雪功的攻擊下,一頭頭荒獸相繼斃命,他們體內的火屬性元氣,全部湧入了微型版秦天縱的身體。 彷彿是一天,又彷彿是一年,當最後一頭妖獸也斃命時,秦天縱陡然睜開了眼睛。 「火凌天地!」秦天縱爆喝一聲,他整個人頓時化成了一團火,或者說變成了一個火人,以他為中心的方圓十步內,一片氳紫色的火焰若有若無地閃爍著。 只聽得「彭」地一聲巨響,秦天縱所在的房屋突然間燃起了熊熊大火,而房屋內的傢俱,更是毫無預兆地全部化為了灰燼。 駭人的氣勢從秦天縱所在的院子中散發出去,即便秦血身為火屬性的妖王,他還是被嚇了一大跳,要不是因為擔心秦天縱的安危,他早就落荒而逃了。 「怎麼回事,這是怎麼回事?」秦府中此時聚集了鹽城所有的散修高手,當秦天縱所在的院子發生異動時,幾乎所有的人都有一種心悸的感覺,他們驚駭地看向秦天縱所在的方向,臉上沒有半點血色。 短暫的呆滯後,秦府的下人都反應過來府中起火了,可是卻沒有一個人去滅火,一方面是起火的院子是秦天縱的住所,沒有秦天縱的允許,他們不敢靠近秦天縱的院子;另一方面卻是這火實在太過妖異,他們僅僅看了一眼那紫色的火焰,便有頭暈目眩的感覺。 「主人,你沒事吧……呃……」秦血見秦天縱滿臉通紅,眼神一片呆滯,他還以為秦天縱練功出了問題,忍不住躥到秦天縱面前,只是他剛剛走進那十步的圈子內,他便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彷彿要化了一般,實力也被完全地壓制住了,臉上不由露出了驚恐的神色。 「我沒事,謝謝你的關心。」被秦血的聲音所驚醒,秦天縱迅速地收回了自己的火屬性領域,感激地朝秦血點了點頭。 「你沒事,可是這院子有事。」秦血看了看滿屋子的灰燼,又看了看完全不存在的屋頂,他臉上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聽到秦血的話,秦天縱不由一愣,他耳朵一動,立時把秦府內的動靜盡收耳底。 秦天縱身體一動,人已然飛到了半空中。 「冰封千里!」秦天縱輕喝一聲,秦府內的火勢頓時被止住。 先前燃得正旺的院子,此時反而被一層晶瑩透明的冰塊所覆蓋,有眼尖的人甚至還能看到被冰塊裹住的火焰在慢慢地湮滅。 正當秦天縱以為自己止住了火勢,臉上露出了開心的笑容時,只聽得嘩啦啦一陣亂響,他所在的院子居然眨眼間全部倒塌,一下子便變成了平地。 「這下出糗了!」看到夷為平地的院子,秦天縱臉上露出了苦笑。 秦府的院子本來就有上千年的歷史,雖然都是上好的木材所建成,可是也經不住一個奧義境界連續兩種屬性截然不同的領域的考驗。 房屋倒塌的聲音終於把秦府中所有的人都驚醒,他們一窩蜂地湧向了秦天縱所在院子的方向。 「天縱,你領悟了火屬性功法的領域?」所有的人當中,徐坤最瞭解秦天縱這半個月來在忙什麼,聯想到剛才秦天縱弄出的異象,他忍不住激動地問道。 「謝謝徐老引導之功,要不是你的話,我不知道還要多久才能領悟出火屬性功法的領域呢。」秦天縱朝徐坤點了點頭,臉上滿是感激的笑容。 「你真的領悟出了火屬性功法的領域啊,這也太……太那個了……」猜想是一回事,得到證實又是另外一回事,當徐坤確認秦天縱領悟了火屬性功法的領域時,他瞠目結舌,說話也變得結巴起來。 秦府中的眾多散修先前已然打聽到了秦天縱的諸多事跡,知道秦天縱擁有冰雪國度這個水屬性功法的領域,此時親眼目睹了秦天縱擁有火屬性功法的領域,他們在敬畏秦天縱實力的同時,對於是否有資格成為秦天縱的追隨者也變得沒自信了。 秦觀和秦厚德等人在高興秦天縱實力再次突破的同時,他們心中卻有一點點的失落,畢竟秦家家傳功法是金屬性的,可是秦天縱先後領悟了兩個領域都不是金屬性的,這讓他們心中充滿了危機感,既然秦天縱不是秦家培養出來的,那麼秦天縱對家族的認同感和歸屬感自然不會太強。 「爺爺,不好意思,我功法突破時弄出的動靜太大,把院子給弄沒了。」看到秦厚德臉上神色變幻不定,秦天縱心中疑惑的同時,輕聲道歉道。 「沒事,院子沒了再建就是,你實力提升了比什麼都重要。」秦厚德還沒有說話,秦觀便出聲了。 在秦厚才的招呼下,所有的人都到了客廳,一番寒暄問候,秦厚才把散修想成為秦天縱追隨者的事情說了一遍。 「想成為我的追隨者,就得保護我的安全,你們誰認為自己有這個能耐?」秦天縱在客廳中的三十幾個人身上掃了一遍,發現修為最低的都是通靈境武者,修為最高的更是達到了奧魂境修為,幾乎所有的人都滿臉渴望地看著自己,他不由輕聲問道。 聽到秦天縱的話,頓時有一大半的人臉上露出了失望的神色,想要保護秦天縱的安全,至少也得奧義境界的修為,先天境界武者跟在秦天縱身邊非但不能保護秦天縱,反而是累贅。 「我現在不到二十歲便成為了奧義境界修士,而且擁有兩個領域,你們誰認為自己在十年後修為境界還能穩居我之上?」看到僅剩的五個奧魂境修士,秦天縱再次出聲問道。 秦天縱這句話一出聲,頓時又有三個奧魂境修士黯然退到了一邊。 這些奧魂境修士很明白,以秦天縱現在表現出來的實力和潛力,他便是說他一年後突破奧魂境修為都有可能,秦天縱嘴中說十年後,已然是給他們留面子了。 秦天縱心中壓根沒有想過在這些人當中選擇一個追隨者,所以他才語氣生硬,想讓這些散修高手知難而退,他沒想到自己的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居然還有兩個人信心十足地站在自己面前,他不由把詢問的目光投向了最後兩個人。 「老夫君傲天,三十年前便是奧天境修為,只是遭遇歹人算計,身中劇毒,一身修為完全被壓制住,只要秦小友有能力幫忙祛除老夫體內的毒性,老夫甘願一生奉秦小友為主。即便秦小友無法祛除老夫體內毒性,只要你能夠壓制老夫體內毒性,讓老夫免受毒發時的痛苦煎熬,老夫也同樣可以跟隨小友左右,直到老夫實力不如小友時再離開!」 在秦天縱的注視下,一個年齡大概跟秦厚德相仿的黃袍老者傲然出聲道,他雖然聲音嘶啞,可是態度卻是不卑不亢,言行舉止中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一絲霸氣。 「奧天境修為?」聽到黃袍老者的話,秦天縱悚然動容,要知道南荒境內根本就找不到奧魂境修為以上的修士,而黃袍老者居然是奧天境修為,要是自己有幸能夠祛除黃袍老者體內毒性,那豈不意味著自己多了一個超級保鏢? 不光是秦天縱吃了一驚,幾乎大廳中所有的人都被黃袍老者的話所驚住了。 這半個月中,黃袍老者話語並不多,從來不主動找人搭訕,只是在被人問及時,他才不得不回答一句,可是誰也想不到黃袍老者居然曾經是奧天境修為的存在。 奧天境啊,奧義境界巔峰境界的存在,無限接近神王的實力,恐怕武靈大陸上也找不出多少吧,而自己等人現在居然有幸能夠看到一個奧天境修為的人? 「你有什麼證據證明你沒有撒謊?」秦天縱愣了片刻後,他面色凝重地問道。 「我的修為境界雖然下降到了奧魂境修為,可是我的戰技和戰鬥意識卻沒有跟著下降。一般的奧魂境修士根本就不是我一合之敵,即便十個奧魂境聯手,老夫也可以全身而退,秦小友身邊的妖王雖然實力遠在一般奧魂境修士之上,可是老夫想要制服他的話,他根本就沒有反抗的機會。」君傲天說完這句話,他眼中精光一閃,看向了秦天縱身邊的秦血。 秦血在聽到君傲天提到自己時,他便提高了警惕,眼中迸發出炙熱的戰意,可惜的是被君傲天給瞪了一眼後,他卻是身體一抖,臉上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君傲天僅僅掃視了秦血一眼,便收回了目光。只是君傲天這一眼所展現出來的實力卻讓秦天縱完全相信了君傲天所說的話。 「主人,這個老頭好厲害,剛才我感覺自己彷彿面臨一頭九階妖王一般,完全沒有反抗的意識。」回過神來的秦血心有餘悸地看了君傲天一眼,用神識跟秦天縱交流道。 即便秦血不說話,秦天縱也心知肚明是怎麼回事。 秦天縱可是親眼目睹過秦血的變態實力的,即便是秦天縱自己,他也完全沒有把握能夠贏得過秦血,可是秦血在君傲天面前居然毫無抵抗之力,這說明了什麼?這說明君傲天剛才那番話不但沒有絲毫的誇張,而且說得非常地保守。 「我現在相信你的實力了,可是這麼多年過去,就沒有一個藥王能夠替你驅除體內的毒性麼?」秦天縱再次看向君傲天時,他的目光已然不再像先前那般倨傲,而是疑惑地問道。 「老夫踏遍了武靈大陸上每一個角落,遇到的藥王也近百,甚至藥宗和藥尊也遇到過,可是他們對我體內的毒性無能為力。老夫最後的希望便是落在南荒蠻地內的神藥谷身上了,只是神藥谷隱世不出,老夫根本找不到神藥谷入口所在,恰好聽聞你是神藥谷弟子,這才著急趕來……」 秦天縱聞言,神情變得更加凝重,他慢步走到君傲天身前,抓住了君傲天的手腕,一道精純的火屬性規則之力立即在君傲天體內遊走不休。 君傲天知道秦天縱是在檢查自己體內的狀況,他也不運功反抗,而是任由秦天縱施為。 半晌功夫後,秦天縱心中一震,因為他已然查探到了君傲天體內的毒性是怎麼回事,甚至他明白了君傲天的真正身份。 原因很簡單,要是秦天縱沒有重生的話,二十年後,君傲天會遭遇一個隱世不出的藥聖,而那個藥聖在察覺到君傲天體內的怪異毒性後,他便不眠不休地研究了一年,這一年來君傲天被那個脾氣古怪的藥聖給折磨得死去活來。 君傲天體內的毒素最後還是被那個藥聖給祛除了,而那個藥聖也沒想過要保密什麼的,他祛除君傲天體內毒性的方法和藥方完全公佈於世。 秦天縱雖然從來沒有見過君傲天,也沒有見過那個藥王,可是對於這個典故他卻是熟記於心,把藥聖公佈的那個藥方也研究了很多遍,甚至還有所改良,所以秦天縱才察覺到君傲天體內的狀況後,腦海中立即湧出了那個典故。 雖然心中知道了是怎麼回事,可是秦天縱臉上卻極力維持了平靜,並沒有露出狂喜的神色。 「秦小友,怎麼樣,可看出了端倪?」見秦天縱鬆開自己的手腕,君傲天臉上露出了緊張的神色。 客廳中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秦天縱的身上,因為這關係到他們能否看到一個奧天境強者的誕生。 「假如我想得沒錯的話,你應該是進入了古巫廢墟,掉入了其中一個山洞,卻被山洞中的一種金色小甲殼蟲咬了一口,最後便落成了這個樣子,對麼?」秦天縱沉吟了一會,一字一頓地問君傲天道。 聽到秦天縱的話,君傲天原本黯然無光的眼中綻放出奪目的光彩,他的臉色也變得紅潤起來,胸膛急劇地起伏著,鼻子中發出沉重的呼吸。 要知道君傲天在武靈大陸上輾轉數十年,很多靈藥師都是反覆詢問君傲天體內的毒性是怎麼造成的,卻完全拿不出解決的辦法,唯有秦天縱一口道出了他體內毒性的來源,而且彷彿親眼目睹,這讓君傲天不能不激動。 秦天縱出關之前,君傲天也讓徐坤檢查過自己體內的毒性,而徐坤的做法跟其他藥王如出一轍,以至於君傲天根本就懶得解釋自己體內毒素的來源,而是耐心地等待秦天縱出來。 要是秦天縱跟徐坤一樣說不出自己體內毒性的來源,君傲天肯定掉頭就走,藥王的身份雖然尊貴,可是還不至於讓曾經身為奧天境修為的他成為追隨者。 可是秦天縱現在不但說出了君傲天體內毒性的來源,更是說得一字不差,君傲天就失態了,數十年的折騰,不就是為了這一刻麼? 「秦……秦大人,你說得一點都沒錯,老夫的確是被上古廢墟內一種金色的甲殼蟲給咬了,當時老夫根本沒當回事,誰知道從上古廢墟出來後,老夫的噩夢便開始了,這個噩夢一開始便是整整三十年啊,不知道秦大人可有辦法解決?」僅僅半晌的功夫,君傲天對秦天縱的稱呼已然由秦小友變成了秦大人,態度也由不卑不亢甚至有點超然變成了畢恭畢敬。 聽到君傲天的話,客廳中眾人同時鬆了口氣,緊接著他們臉上就露出了興奮的神色,既然秦天縱說出了君傲天體內的毒性是怎麼回事,自然會有辦法祛除君傲天體內的毒性。 在所有人期待的目光中,秦天縱緩緩地點了點頭,「你體內的毒性雖然很難祛除,可是想祛除也並不是沒有辦法,只是需要一點時間,還有一些罕見的藥材而已。」 「秦大人此話可當真?」苦苦尋求了幾十年,猛然間找到了能夠祛除自己體內毒性的人,君傲天反而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 「不相信我的話,你大可以離去。」秦天縱掃了君傲天一眼,臉色立即變冷。 也不待君傲天有所反應,秦天縱便把頭轉向了另外一個奧魂境修士,這個奧魂境修士看起來大概三十歲左右的年齡,只是他的體型卻是秦大壯的幾倍,身上到處都是肌肉塊,跟一座座小山丘一般,秦天縱原本以為秦大壯便是人形怪獸了,看到這個中年人,秦天縱才明白真正的人形怪獸是什麼樣子的了。 「你又是怎麼回事?」秦天縱瞪視了這個奧魂境修士一樣,輕聲問道。 「我……我……我……」這個奧魂境修士說了半天,他也沒能說出個所以然出來,只是一張臉卻變得通紅。 「要是你想乞求我的憐憫讓你留下來的話,那就大可不必了。」秦天縱看到堂堂一個奧魂境修士居然連說話都這麼困難,他臉色一沉,不悅地訓斥道。 「吽!」聽到秦天縱的話,這個奧魂境修士仰天大吼一聲,身體猛然匍匐在地,手掌重重地在地上拍了一掌。 結巴奧魂境修士這一吼之下,客廳中眾人只覺得一陣頭暈目眩,便是君傲天眼中也露出了忌憚的神色。 而結巴奧魂境修士一巴掌拍下去後,只見客廳中的地面頓時皸裂出無數道裂紋,與此同時,一道道閃電在裂紋中遊走不休,客廳中的所有人身子一震,居然陷入了短暫的麻痺之中。 「放肆,有老夫在此,豈容得你撒野!」當所有人面色大變,如臨大敵時,君傲天爆喝一聲,身體化成重重幻影把結巴奧魂境修士給圍住,就要擒拿住結巴奧魂境修士。 「吽!」「吽!」「吽!」 看到君傲天出手,結巴奧魂境修士連吼三聲,他的身體陡然倒立,用屁股對準了君傲天,雙腿連蹬,居然彷彿銅牆鐵壁一般,把自己週身要穴給保護了起來,讓君傲天無從下手。 君傲天連續對著結巴奧魂境修士拍出數掌,所有的掌勁都如同泥沉大海,完全沒有對結巴奧魂境修士造成半點傷害。 看著結巴奧魂境修士的詭異攻擊方式,秦天縱絞盡腦汁搜索前世的記憶,他愣是沒有想起來自己有聽說過這麼一個牛人。 「主人,這個人戰鬥時完全沒有章法可言,全部是吽荒牛的本能招式。假如我看得沒錯的話,這個人應該是長期跟吽荒牛生活在一塊,剛剛進入人類社會不久,還沒有完全學會人類的語言。」就在秦天縱為啞巴奧魂境修士的身份而發愁時,秦血的聲音適時地在他腦海中想起。 「吽荒牛是蠻力荒獸的一種,它不但力大無窮,而且是雷電屬性的妖獸,它們的基本攻擊方式便是先把對手身體給麻痺,然後直接用自己龐大的身軀和蠻力碾壓對手。只是吽荒牛的攻擊方式由一個人類施展出來,讓我看起來很是彆扭。」也不待秦天縱發問,秦血便主動地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啊,看來是我錯怪他了。」聽到秦血的解釋,秦天縱恍然大悟,看向結巴奧魂境修士的目光也變得暖和起來。 秦天縱主僕對話的功夫,君傲天顯然也摸清楚了啞巴奧魂境修士的攻擊套路,他漸漸地佔據了上風,在他凌厲的攻擊下,啞巴奧魂境修士嘴中發出一聲又一聲怒吼,而房屋中眾人也忍受著一次又一次的噪音。 「住手!」眼看啞巴奧魂境修士就要吃虧,秦天縱連忙大聲喝止道。 聽到秦天縱的話,君傲天疑惑地看了秦天縱一眼,見秦天縱並不像在跟自己開玩笑,他連忙收手退到了一邊,而啞巴奧魂境修士狠狠地瞪了君傲天一眼後,也站直了身子,乖乖地站到了一邊,滿臉哀求地看著秦天縱。 「你可以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又為什麼要成為我的追隨者麼?」秦天縱饒有興趣地看了啞巴奧魂境修士一眼,輕笑著問道。 「鐵……鐵牛……變……變強……」見秦天縱沒有拒絕自己,反而和顏悅色地跟自己說話,啞巴修士立即變得興奮起來,只是他這一興奮,說話就更加不利索了。 秦府眾人見秦天縱放著君傲天這麼一個奧天境強者不理,反而跟一個結巴奧魂境修士有說有笑地,他們臉上不由露出了疑惑的神色,便是君傲天也覺得奇怪,不過眾人見識了秦天縱的厲害後,卻不敢質疑秦天縱的做法,君傲天因為有求於秦天縱,他更是不敢對秦天縱有半分的不敬。 「鐵牛?你想跟在我身邊變強?好,你既然有這個潛力那以後就跟在我身邊吧。」 秦天縱看到這啞巴奧魂境修士有些激動的樣子,他沉思片刻點頭說道。 在秦府內的那些散修們聽到秦天縱的話,眾人艷羨無比的向那啞巴奧魂境修士看去。能夠跟在藥王身邊,那便代表著以後再也不用為修煉時所需的藥物發愁了。 眾人之中,君傲天則是有些擔心的向秦天縱看去。 好不容易看到一絲化解體內暗疾的希望,君傲天迫切想要恢復鼎盛時期的實力。 就在他緊張觀望的時候,秦天縱的目光向他看來。 「至於你,跟我到煉丹房來一趟吧。」 朝君傲天點頭說道,秦天縱站身來與徐坤一眾人等示意過後便向府內的煉丹房走去。 眼見秦天縱離開,秦府的那些散修們一片嘩然就想要追上前去央求通融。但這些人卻被秦府內的幾位老輩人物攔下,秦天縱雖然不收這些散修們作為追隨者,可他們秦家卻可以拉攏這些人物壯大實力。 聽到秦天縱的話,君傲天愣了一下而後快步跟了上去。 如果秦天縱真能醫好他體內的暗疾讓他恢復實力,那讓他跟隨左右服侍保護他也心甘情願! 被攔下的一眾散修看著君傲天急急離去的背影,眾人艷羨無比,同時對秦天縱更加敬畏起來。 讓奧天境修士追在後邊求著服侍左右,恐怕這世間再無其他藥王能夠做到。 因為自己的居所在修煉時被燒燬,秦天縱借用了三爺爺秦厚義的煉丹室。 「想要徹底剔除你身上的毒素需要幾種奇藥才能奏效,稍後我會把這幾種奇藥的名稱告訴你,以後如果有機會遇到的話盡量把這幾種奇藥集齊。短時間內,我能做的,只是暫時幫你壓制你體內的毒性,減輕你毒發時的痛苦。」 煉丹房靜室內,秦天縱取出丹爐和幾味靈藥準備為君傲天煉製靈藥供他服用。 「秦大人如果能夠幫老夫……不,秦大人如果能夠幫我徹底治好體內暗疾,君傲天必效犬馬之勞!」 看到秦天縱此刻便準備替自己醫治暗疾,君傲天有些激動的行禮說道。 數十年來,一直被這奇毒折磨,此刻終於看到一絲擺脫的希望,君傲天端是激動萬分。 同樣跟隨而來的『人形巨獸』鐵牛則是瞪大眼睛盯著秦天縱煉製藥物時那眼花繚亂的手法。 「你中的是『巫墓金甲蠱毒』,毒發時全身陰寒,體內骨骼筋脈如萬千蟻蟲腐化啃咬一般煎熬無比。想要化解這種毒素,需要寒性靈藥壓制,同時還要用特殊的火屬性功法煉化剔除。一會你服下我煉製的藥物之後會將你體內的毒素誘發出來,屆時雖然會有些煎熬但也會讓你看到醫治的功效。」 各種藥物在秦天縱手中急速掠過,而後沒入到丹爐之內。 秦天縱一邊飛快煉藥,一邊向站在一旁的君傲天解釋道。 能夠將這個『奧天境』的強者醫好,對他來說也是一大助力。眼下身旁多了這樣一個超級打手保鏢,以後他再做什麼事情時便又多了一分安全保障。 「秦大人只管放手醫治,老夫受這奇毒折磨數十年,眼前這點小傷痛煎熬算不得什麼。」 強自壓下心底的激動情緒,君傲天雙目緊盯著秦天縱煉藥的丹爐,期待秦天縱早點將丹藥煉好讓他辨別一下能否醫治體內的暗疾。 若是秦天縱所言不虛,那他以後便死心塌地跟在秦天縱身旁。 但若是秦天縱只是徒有虛名想要訛詐於他的話,那就怪不得他狠下殺手! 雖然從奧天境跌退到現在這種境界,但君傲天自有強者的尊嚴與驕傲。 …… 「啵!」 在丹房眾人的注視下,沒過太久時間丹爐內傳來一聲輕響,一枚晶瑩雪白的丹藥飛了出來落在秦天縱手中。 「秦血,鐵牛,你們兩人看護左右。一會這枚『冰蠶丹』會誘發他體內多年積累沉澱的毒素,若他忍受不住時,你們兩人負責壓制。」 將這枚煉好的『冰蠶丹』遞給君傲天的時候,秦天縱向站在一旁的秦血和鐵牛兩人吩咐道。 「秦大人放心,老夫這點定力還是有的!」 看也不看那枚丹藥一眼,聽到秦天縱的話,君傲天冷哼一聲將『冰蠶丹』吞服下去。 秦血和鐵牛二人站於左右,謹慎的盯著君傲天,唯恐他忍受不住毒痛折磨而陷入暴走。 君傲天的實力太強,真的暴走起來的話恐怕秦府內沒有一人能壓制住他。 果然,君傲天吞服下那枚丹藥之後不片刻時間,他全身上下便泛出一陣紫黑之色。於此同時,更有一種腥臭隱隱傳出,這種腥臭哪怕是秦血這樣的強悍妖體在嗅過之後也有一種輕微的眩暈之感傳來。 由此可知,君傲天身中之蠱毒是何等霸道。 「你體內的毒素已經激發出來,現在我會逐步剔除你骨骼外層的積毒。這個過程會很痛苦艱難,你們都要多加留意。」 眼見丹藥已經在君傲天身上起了作用,秦天縱右手抓住君傲天的左腕向靜室內的幾人開口提醒道。 「來吧老夫承受的住!」 感受到體內那恐怖的毒素全面爆發出來,君傲天咬牙說道! 不得不說,哪怕是知道如何化解醫治君傲天所中的這種巫墓奇毒,可在醫治的過程中秦天縱仍舊擔負了一定風險。 正如此時一般,在醫治的過程中如果君傲天忍受不住毒痛暴走的話,多少會帶來一些意外。 秦天縱抓著君傲天的左腕調用起體內的火屬性規則之力緩緩侵入君傲天體內骨骼,他這股火屬性的規則之力沿著君傲天的手骨攀附而上逐漸覆蓋了君傲天的整條左臂。 在火屬性規則之力的幫助內視下,秦天縱的神識可以清晰感觸到君傲天體內骨骼上積淤了一層紫黑污垢。隨著那些火屬性規則之力的侵入,這些紫黑色的污垢仿若有了生命一般向內收縮想要遠離這些火屬性的規則之力。 前世的記憶中對君傲天所中的奇毒只是聽過一些傳聞與醫治之法,但秦天縱卻從未真正接觸醫治過這種奇毒。 若不是他剛剛突破領悟了火屬性的領域規則之力,此時他也沒有萬分把握醫治君傲天所中的奇毒。 火屬性的領域之力以極其複雜細膩的方式剔除著君傲天骨骼表層的積毒,短短一會功夫下來,秦天縱額上已經浮現一層細密汗珠。 這種醫治方式方法對他的精神消耗很大,但同時也讓他對火屬性領域有了更深層次的理解頓悟。 而君傲天體內骨骼上的毒素也已被煉化掉了一層,原本紫黑無比的骨骼此刻變的有些灰白。 許久,秦天縱方才長吐口氣緩緩將火屬性的規則之力收了回來。 他的手剛剛離開君傲天的左臂,君傲天整個人便如虛脫一般跌坐在地。 「果然有效,果然有效多謝秦大人老夫以後定當在你左右效犬馬之勞!」 雖是在醫治過程中忍受了非人痛苦,可此時臉色發白全身虛脫的君傲天卻是滿臉喜色激動! 他連聲向秦天縱道謝感恩,並表明心跡要追隨秦天縱身旁。 「你先下去調養吧,稍後我會把那些所需的靈藥列出藥單交給你。其中有幾味絕世珍藥需要特別的機緣方能得到,以後有機會的話我也會替你收集留意。想要徹底剔除你身上的積毒,並不是朝夕之間能夠完成。以後每隔一段時間,我都會替你醫治一次。」 耗費心神替君傲天醫治,秦天縱此時也感覺有些虛弱。 他揮了揮手,示意君傲天先行下去調養休息。 在心底,此時秦天縱卻是有些疑惑不已。 就在他剛剛替君傲天施治過後,在收回火屬性的規則之力時,他發現那些煉化過後的毒素竟然附著而上隨著火屬性的元力跑到他的身體內部? 內視著體內的火屬性元力,看著那些如霧狀浮於元力之外的淡淡紫黑毒素,秦天縱有些心驚擔憂。 沒想到這些『巫墓金甲蠱毒』竟然這麼霸道無匹,利用火屬性的領域之力煉化還未能徹底除去他們不說,這些毒素竟然跟著跑到他的體內? 心驚無比,秦天縱支走君傲天之後便盤坐在靜室內調息靜修。 想要調用那些火屬性的元力去煉化這些霧狀的紫黑毒素,可是不管他怎樣煉化,這些紫黑毒素都好似輕若無物一般不可磨滅。 「嘖嘖,沒想到巫族的『金甲蠱毒』竟然還能以這種方式存在利用,你小子有福了。」 就在秦天縱花費心神煉化那些紫黑毒素時,魂炎的聲音在心神之中傳來。 「你知道怎麼祛除這些毒素?我現在應該怎麼辦?」 聽到心神中響起蒼域神罐的聲音,秦天縱開口問道。 對方跟在南荒神王身邊多年,一定見聞過許多奇事,想來也有解決眼前這麻煩的辦法。 「你已經領悟了火屬性的領域之力,現在這些『金甲蠱毒』的毒素以這種方式被你煉化便再也不會傷害到你,反而能成為你對敵時的一大助力所以你不用擔心會像那個被咬傷的倒霉老傢伙一樣被這奇毒折磨了。」 魂炎半是調侃半是感歎的話讓秦天縱的眉頭舒展開來。 難不成這體內火屬性元力表面附著的霧狀紫黑毒素還有其他妙用不成? 魂炎的話讓他想到了這種可能性。 見秦天縱愣在那裡出神的樣子,魂炎沒有多做言語,而是饒有興致的探出神念觀察著秦天縱體內那些霧狀的紫黑毒素。 「魂炎你的意思是說,我在對敵的時候可以利用這些毒素攻擊對手?」 過了一小會,秦天縱方才反應過來向魂炎問道。 「算你不笨。如果我估算的沒錯,隨著你醫治那老傢伙的時間加長,你所煉化提煉出的『金甲蠱毒』便越多。而被你從那老傢伙體內再次提煉而出的『金甲蠱毒』則會發生異變,就像現在附著在你火屬性元力表面的霧狀毒素一樣,他們不僅不會傷害你,反而會讓你的火屬性元力發生異變附加上了這種『金甲蠱毒』。你可以想像一下,這種『金甲蠱毒』連『奧天境』的老傢伙都能折磨的欲仙欲死,如果用他們對付其他境界的對手,又會是什麼結果。」 說到這裡,魂炎忍不住『嘿嘿』怪笑起來,好似非常期待以後秦天縱利用這種變異蠱毒火元力對敵時的情形。 若不是機緣巧至之下,魂炎也不會發現這種巫族奇毒竟然另有妙用。 秦天縱獲知這個真相,他呆了好一會方才心花怒放的反應過來! 醫治君傲天這個『奧天境』的高手簡直是最最明智的決定! 隨著醫治時間的延長,他身邊不僅多出了一個超級打手保鏢,更給他自己增加了一張對敵時的王牌奇招。 想到這裡,秦天縱便迫不及待的拿出一塊稀有玄金用火屬性的元力攻擊過去,要試一試這變異過後的火屬性元力有何奇異之處。 「嗤!」 有意保留之下,秦天縱並沒有用出太多的力量。可那塊拳頭大小的稀有玄金卻被瞬間融化為拇指大小,待那外邊有一層霧狀紫黑毒素包裹著的火焰消失之後,原本的稀有玄金已經被腐蝕的坑坑窪窪慘不忍睹。 沒想到隨意一擊竟然有這樣恐怖的效果,秦天縱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氣。 這還是他隨意一擊,而火屬性的表面只是薄薄一層霧狀的紫黑毒素而已。 如果他全力出手,如果他以後煉化出的『金甲蠱毒』更多的話,這一擊出去又會是怎樣的恐怖結果? …… 在接下來的兩天時間裡,秦天縱不斷試驗著那些初步變異的火屬性元力。同時,他也熟悉掌握著剛剛領悟出的火屬性領域。 身邊有了君傲天這個高手隨行,秦天縱在一些修行上的事情也得到對方許多幫助。 在熟悉了自己剛剛提升的力量之後,秦天縱準備去往『醉紅樓』一趟。 那天晚上在『林家』急速離開,秦天縱也不敢肯定『暗血盟』的鍾奎幾人是否逃脫了朝廷的圍剿控制。所以處理完這些瑣事之後,他便決定去往『醉紅樓』一探究竟,順便與『暗血盟』在鹽城的負責人聯絡一下。 …… 以往並沒有踏足這些風月場所,所以走到『醉紅樓』時秦天縱頻頻側目。 剛至第一夜,這一條街下來便全是花紅柳綠鶯鶯燕燕。 雖然過往路人之間也有許多闊家公子帶著一些隨從,其中也不乏年長者。可跟在秦天縱身後涉足這種場所,君傲天的老臉也有些臊紅。 倒是一旁肌膚如玉嬌嫩可愛如小孩般的秦血好奇四處張望之間引來兩旁樓上姑娘們的嬌笑調戲。 而壯如人形巨獸的鐵牛更是引得路人側目不已,望向秦天縱一行人的目光多少有了幾分懼意。 「這裡的好多女孩都比月兒姐漂亮多了,她們的穿著打扮都很好看。回去的時候對月兒姐說一下,下次她再出來買東西就不用再拉著我一起了,我直接讓她到這裡找這些女孩商量。」 秦血走在秦天縱身後四處張望時突然開口說道。 聽到秦血的話,秦天縱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這裡不適合我妹妹來,而且我們此行有很重要的事情去做,所以你回去之後就不要聲張了。」 乖乖,如果讓妹妹秦皓月知道自己帶著一大幫人到這種地方來,恐怕自己就要倒霉了。 雖然秦天縱是到這種地方來辦正事,可他也不願無辜惹禍上身。 秦血聽到他的話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一旁的鐵牛則是撓了下腦袋有些不明所以。 …… 『醉紅樓』是這條街最大的酒樓,同時也是最熱鬧的地點。 秦天縱一行人還未走近,遠遠的便看到『醉紅樓』門口客來人往。 眾人剛到門口便被『醉紅樓』的人們迎了進去,只是秦天縱還未來得及讓開一間上房時,便有一個嬌美婢女快步迎了過來。 「秦公子,我家少爺想請你過去共飲幾杯特讓奴婢前來相迎。」 這身著綠衣的嬌美婢女猛然出現,讓秦天縱有些意外。 他順著那綠衣婢女所示意的方向看去,卻正看到不遠處一個坐擁眾多美人的錦衣少年正向他笑著點頭致意。 「天縱兄既然你我有緣在此相遇,今天就由我『天奇』做東請你們幾位共飲一杯。不知意下如何?」 就在秦天縱的目光看去時,坐擁數個美人的天奇一道神念向他傳來。 身為皇族『天家』的紈褲大少,天奇經常流連於這種風月場所。 當秦天縱幾人還未走進『醉紅樓』的時候他便已感覺到一股強大的氣機侵襲而至,心中暗自留意,當秦天縱一行人走進之後他更是大為驚訝。 才不到一月的功夫未見,秦天縱相比於上次與『林家』對敵之時又強大許多。 秦天縱的修為進境之快,讓天奇這個自命不凡的天才不得不刮目相看。 這已是他第三次見到秦天縱了,可秦天縱的進境修為一次比一次厲害。天奇思考再三終是決定與秦天縱正式接觸,好為雙方打好基礎。 「既然這樣的話,那不如由我做東請天奇兄共飲一杯,順便還了上次欠你的人情。」 聽到對方的神念傳音,秦天縱站在那裡略做考慮而後點了點頭向天奇所在的方向行去。 當日趕回鹽城時在城外被『林家』狙殺,差一點命喪當場。若不是機緣巧至有天奇等人出現的話,恐怕絕難走脫。 雖然當時身受重傷離去匆忙,但秦天縱對這個『天奇』多少有些模糊印象。此刻看到對方輕笑之間似有深意,他轉念一想便想起了當日在鹽城外被狙殺一事。 倒是坐在那裡坐擁數個美人的天奇聽到秦天縱的神念傳言時,他反倒微愣一下。 「秦兄能來共飲便讓天某倍感欣慰,你我不用客氣,天某自當竭誠相待!」 待明白秦天縱話中深意之後,天奇推開懷中幾個美人笑著站起身來向秦天縱幾人迎來。 跟在他身旁的兩名美婢見他對秦天縱如此重視,兩人都是有些心驚不已。 跟隨少爺多年,她們還從未見過少爺對哪一個人物如此重視過的。更別說眼前這個人物少爺只是見過三次而已。 正當天奇向秦天縱幾人快步迎來時,他的臉色卻猛的變的十分難看! 「大膽!」 看到兩道黑影不由分說便向秦天縱襲去,臉色鐵青的天奇暴聲怒喝! 隨著他的怒聲喝出,在他身旁的一個美婢也是急速向秦天縱撲去,想要為秦天縱擋下那兩個襲來之人! 這一切皆因一旁閃出的兩個黑影猛然出手的緣故,而這些人所針對的只是天奇一行人而已。此刻牽連到秦天縱這個天奇有意示好的人物,天奇自是驚怒不已! 「砰!」 天奇的美婢還未來得及衝上前去救援秦天縱時,一聲悶響便猛然傳出。 「轟!」 所有人還未反應過來,剛才那兩個急速向秦天縱襲去的黑影已經撞碎了酒樓牆窗跌飛出去。 秦血小臉鐵青的盯著站在側方的一眾人物,秦天縱則是伸手虛按在秦血肩膀沒有讓他妄動。 而站在秦天縱身後兩旁的君傲天和鐵牛二人反應也各不相同,君傲天眼簾微垂雙手虛握於腹間好似不聞世事,鐵牛怒目圓瞪拳骨錚響擇人而噬! 「八皇子有什麼事情你衝著本少爺來少來故意刁難我的朋友挑起事端!」 見秦天縱望來的眼色不對,天奇憤怒的指著另一方向那行人中間的一個錦衣公子怒聲說道! 這個該死的八皇子與他宿有恩怨,可沒想到對方竟然偏偏挑選在這個時候跳出來破壞他的好事。 此時這種情形已經讓秦天縱對他起了誤會,如果一個處理不好,很可能錯失了拉攏交好秦天縱的機會。 想到這個嚴重後果,天奇心中怒火翻騰不已,幾欲將這個八皇子碎屍萬段! 若不是顧忌到要在眾人面前做出一副紈褲花花公子的模樣,他剛才便已出手。 「這個刁民破壞了本皇子的雅興,我讓人教他長長記性而已。怎麼?難道他和你有什麼關係,你還要出言維護不成?現在他竟然還打傷我的護衛,我要按國之律法處決他!」 那被眾人簇擁其中的錦衣公子看了天奇一眼冷聲說道。 他今天帶著一眾高手護衛到這個地方,為的就是整治天奇這個傢伙,順便試探下『天家』的一些反應。 至於那些牽連其中的的刁民,只能怪他們倒霉而已! 可沒想到自己的兩個護衛竟然被對方擊成重傷跌飛出去,這個結果讓八皇子驚怒異常!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這幫刁民的所作所為已經觸及了他的尊嚴,挑釁了他的底限,更是讓他在天奇這個傢伙面前失了顏面。 所以這幫刁民必須要付出代價! 如果天奇膽敢插手的話,今天也要讓他一併好看! 一身錦衣如雪的八皇子被眾人擁簇其中,他滿臉倨傲的指著秦天縱一行人冷聲說道,要治這些人的罪。 「只是一個皇子就不把天下人放在眼裡,你未免也太霸道了些吧?」 莫名其妙被人攻擊,秦天縱原以為這是天奇設下的局,哪曾想竟然是一個自稱『皇子』的人派人出手。 看到對方趾高氣昂的樣子,秦天縱面色一沉冷聲說道。 沒有徹底搞清楚眼前的狀況,秦天縱不想貿然行事。 「混賬東西你們只是一幫草民而已,我殺你如屠狗你居然敢對本皇子指手畫腳?來人,給我掌嘴!」 原本就沒把秦天縱一行人放在眼中,八皇子觀察著一旁的天奇是何反應好伺機對天奇出手。可沒曾想到,他眼中的這幫螻蟻草民居然還敢對他指手畫腳! 暴怒之下,八皇子轉過頭來對秦天縱叱道! 他的話音還未落下,他身旁便有四名護士急速閃出朝著秦天縱襲去! 嘴角閃過一絲森然,秦天縱退了一步將手從秦血的肩上鬆開。 「滾!」 面對這幫人的蠻橫強勢秦血早就壓了一肚子火氣,此時秦天縱示意過後,他便向那幾人衝了過去! 口中一聲冷叱,秦血化做一片紅影閃現在那幾人身旁。 「噗!」 鮮血染空,所有人還沒反應過來眼前是怎樣一回事,酒樓內已經血紅一片,四名奧義境武者瞬間隕落當場! 「這個小孩竟然是奧魂境的強者快保護八皇子!」 秦血瞬間擊殺這四名奧義境護衛之後便向被眾人護在中間的八皇子襲去,守在四周的護衛高手迅速反應過來高聲怒喝道! 秦血不諳世事無法無天,對於什麼皇權與皇子都沒有什麼概念。所以沒有了秦天縱的約束之後,秦血便按照自己的想法去付諸行動。 「吼!」 看到那些傢伙們全部出動圍攻秦血,站在秦天縱身後的『人形巨獸』鐵牛也是大吼一聲撞入戰團之內。 「除了那個八皇子,其餘人隨意斬殺。」 看到鐵牛這人形巨獸也加入戰團與那些護衛們對攻起來,秦天縱以神念向秦血和鐵牛二人說道。 這兩人一個是以妖王之身化為人形,對人世間的事根本所懂不多。另外一個則是剛從蠻荒之地踏入繁世,更是像蠻牛一般粗獷無比。 若真由這兩人肆意而為的話,恐怕今天這『醉紅樓』都要被拆了。 得到秦天縱的神念傳音,秦血和鐵牛二人出手之間再無顧忌。 自始至終,君傲天都是低垂眼簾袖著雙手不離秦天縱身畔半步。 他已看出,那個八皇子身旁護衛們實力最強的也只是一個奧魂境的老頭而已。其他人,哪怕也有一兩個奧魂境的實力修為,但卻絕不是秦血與鐵牛二人的對手。 要知道秦血是以妖王體質踏入奧魂境,所以一般的奧魂境高手絕不是他的對手。 更別說秦血身旁還有一個防禦變態的人形巨獸鐵牛助陣,兩個奧魂境的異類湊到一起可想而知會爆發出怎樣恐怖的威力。 似是驗證了君傲天事先的判斷一般,狂奔至秦血身旁的鐵牛深吸口氣。原本便像人形巨獸的他整個人那體形剎那間又暴漲一大圈。 鐵牛如巨猿一般雙手重重向地上拍去! 「砰!」 一聲巨響從『醉紅樓』的最中心處傳來,震的桌椅炸裂不說,同時也讓整座『醉紅樓』都劇烈晃動起來,似是發生了駭人無比的地震一般。 以鐵牛為中心,他四周的地面龜裂炸開的同時並伴有雷電浮現其中。 這駭然一擊將『醉紅樓』內的人們震倒了一大半,而離的最近的那些人們更是首當其衝。 在這股巨力重擊之下,那些與秦血激鬥的奧義境、奧魂境高手心神受到極大的衝擊不說,且被鐵牛重擊之下所發出那些雷電屬性的力量擊的出現瞬間麻痺。 「噗噗噗!」 這些人出現短暫的空隙破綻便被秦血抓住,轉瞬之間便有三人命喪當場。 「砰!」 就在這時,鐵牛也如一頭蠻牛一般向那八皇子撞去! 但他卻被八皇子身旁的奧魂境老者出手攔下,雙方對於一處發出重重的轟擊聲。 但就在那個老人與鐵牛纏鬥一處的時候,秦血已經化做一道紅影出現在八皇子身旁提著將他擒住! 雙方交手只是短短幾個呼吸的功夫,轉眼間原本趾高氣昂的八皇子成了階下囚,這個結果讓在場目睹之人都有些反應不過來。 天奇瞪大了眼睛看了看被秦血像小雞一般提在手中的八皇子,而後又看了看仍與那個奧魂境老者交手的壯漢鐵牛一下,最終又將目光落到了秦天縱身上。 一旁的兩個美婢看他如此反應,兩人都有些擔憂她們的少爺是不是被眼前的異變驚嚇住了。 但兩人想到自己也被秦天縱身旁的兩個隨從驚到時,兩人便也多少理解少爺此刻目瞪口呆的反應。 以天奇的身份實力此刻也被秦天縱身旁這些隨從的實力驚到,就更別說酒樓內的其他人物了。 目瞪口呆,死寂無聲。 『醉紅樓』內此刻除此之外再無其他,而那個與鐵牛纏鬥的奧魂境老者也被鐵牛撞成重傷跌飛出去再無絲毫反應。 被秦血提在手中的八皇子驚駭無比的看著面色平靜的秦天縱,他此時知道自己今天恐怕是踢到鐵板之上惹了不該招惹的人物。 「掌嘴。」 看著秦血把這個蠻橫無比的八皇子提到近前,秦天縱看了對方一眼平靜說道。 「啪啪!」 對於這種事秦血最是喜愛不過,聽到秦天縱的話之後,他重重兩個耳光便甩在八皇子臉上。 瞬間,八皇子原本豐俊如玉的一張俊臉便被打成紅腫一片。 「你……你們好大的膽子你們知道我是誰嗎?我是八皇子!今天的事算我不對,你們現在放了我的話,你我之間的恩怨可以一筆勾銷!否則的話,你們一定會後悔的!」 吐出一口蘊含牙齒的血水,八皇子瞪著秦天縱大聲吼道! 生為皇子,他從小尊貴何曾被人如此對待過?又何曾在大庭廣眾之下受此污辱? 瞪著那個一直沒有出手的傢伙,八皇子怒火翻騰,幾欲將秦天縱撕成碎片! 「你不是說我只是一個草民,殺我如屠狗嗎?現在我就在你面前,哪怕借你十個膽你也不敢殺我!今天我殺了你,也沒有任何人敢說半句不是!」 看到對方已經被制仍是如此猖狂跋扈,秦天縱一巴掌甩在對方臉上將其打飛出去!怒聲說道。 「嘩!」 眼看秦天縱在對方表明身份之後仍毫不留情的一巴掌抽飛對方,酒樓內所有看到這一幕的人們不由倒抽口涼氣。 這可是八皇子啊! 那是龍子龍孫,乃是皇子! 鹽城乃是國之京都,天子腳下。此刻皇子被打,朝廷的尊嚴顏面受辱,如果皇上起了雷霆之怒,那便是被滅九族血流成河之災! 旁觀的人們想到這一幕,無不嚇的心驚肉跳,仿若有一把冷刃放在脖間一般冷厲可怖。 被秦天縱一巴掌重重擊飛出去,八皇子只感覺頭腦之中一陣嗡鳴,眼前更是金星亂閃好一會沒有反應過來。 「你……你……天奇,難道你們『天家』就不怕被誅連九族?」 跌坐在地,八皇子蓬頭亂髮遮住了猙獰滴血的臉龐,他指著秦天縱想要怒叱,但想起秦天縱的狠辣手段之後又驚恐萬分說不出話來。 驚怒之中,他指著一旁的天奇怒聲喝道! 「誅連九族?你知道他是什麼人嗎?今天他就是真把你給殺了,恐怕你也誅不了他九族!」 看到以往尊貴無比,豐俊非常的八皇子此刻像個瘋子乞丐一般坐在地上指著自己怒喝,天奇冷笑說道。 聽到天奇的話,八皇子驚疑不定的看向秦天縱。看著秦天縱的同時,他眼睛亂轉不知在打著什麼樣的主意。 從天奇有恃無恐的話中,他隱隱意識到了一些事情,但一時半刻間卻又想不出是哪裡出的紕漏差錯。 「秦兄,今天能否看在小弟的面上饒他一命?這個八皇子雖然可惡,但今天在這種場合的確不適宜狠下殺手對付他。否則的話恐怕會惹來諸多不便,你我都要受到牽連。」 天奇以神念向秦天縱暗中說道。 雖然今天看到八皇子這個老對頭在秦天縱這裡吃了大虧心中暗爽不已,可天奇仍留有一分清醒。 在這種場合可以對這個八皇子任意教訓,但卻不能取其性命。此時殺他,除非和朝廷徹底鬧翻,無視整個朝廷。 唯恐秦天縱驚怒之下把這八皇子擊殺當場,天奇方才暗中開口請秦天縱暫時放這八皇子一條狗命。 「好,既然天奇兄已經開口,那我就依你之言,今天放他一馬。」 秦家剛剛在鹽城站穩腳跟還未徹底穩固下來,今天這件事不管起因如何,秦天縱心底存了一分心思要借此立威震懾。 原本便沒想把這個八皇子擊殺當場,此刻天奇已然開口,秦天縱樂得做個順水人情。 「秦兄,八皇子雖然因為和我之間的恩怨冒犯於你。但請看在小弟的面上饒他一命,他身為皇子如果在此出事我也難辭其咎。」 暗中與秦天縱通氣過後,天奇當著眾人的面向秦天縱求情道。 「哼!」 冷哼一聲,秦天縱一甩衣袖向酒樓內走去,竟是毫不理會那癱坐在地的八皇子。 「睜大你的眼睛看清此物以我之身,殺你如屠狗!」 秦天縱雖是轉身離去,但他的聲音卻仍迴響當場。 癱坐在地的八皇子還未反應過來,一枚令牌重重擊在其臉上而後懸於半空。 「啪!」 空中傳來一物重重打在八皇子臉上,發出一聲脆響。 看清這枚令牌之後,八皇子瞬間石化當場! 藥王令? 竟然是藥王令! 整個武雲國就從來沒有出過藥王哪怕是整個南荒蠻地內,也很少聽過藥王出世! 以藥王的尊貴身份無論走到這片大陸的什麼地方,都是各大勢力強勢追捧的對象。 死寂! 死寂無聲! 隨著『藥王令』的出現,偌大的『醉紅樓』內死寂一片,仿若寂世一般。 此時,所有人震驚之下終是猜出了這個年輕人的身份。 偌大的南荒蠻地之內,只有武雲國最近出現了一名年輕藥王! 舉武雲國全國之力,也只有鹽城最近才有一名年輕藥王出現! 而城鹽內,此刻的『秦家』便有一名年輕藥王! 秦天縱的身份呼之欲出,再也不是秘密! …… 在秦天縱離開沒多久,外邊死寂許久的人們方才轟亂起來議論紛紛。 就在這些人們紛亂異常的時候,天奇則是跟著秦天縱一行人來到了內堂。 同樣,『醉紅樓』的幾名負責人更是將秦天縱和天奇一行列為了重點觀察的人物。 …… 『醉紅樓』的一間上房內,天奇大笑著向秦天縱敬酒。 「痛快痛快看到八皇子那副樣子真是大快人心,大快人心來來來,我敬秦兄一杯!」 與這八皇子素有仇隙,今天見他如此受辱,天奇自然大為高興。 「這個八皇子也太過霸道了一些,給他點教訓也不為過。只是沒想到天奇兄還為他求情,這倒讓我有些意外。」 與天奇對飲一杯,秦天縱淡聲說道。 「身份有別,若是我沒有在場的話倒是好說。可今天他若是真的死在我面前,恐怕我這個花花大少就做到頭了。醉擁美人享盡人世繁華的日子我還沒過夠,為了一個八皇子就把我這種好日子給丟掉,這未免太過不值了一些。」 左擁右抱著兩個美人,天奇頗有些醉眼朦朧的看著秦天縱大笑說道。 憑他的實力想要扼殺那個八皇子也不是什麼太過困難的事情,可是在世人面前要做出一副花花公子的偽裝來,許多事情天奇都有諸多不便。 八皇子這麼好的偽裝,不到一定地步天奇還不想放棄掉。 「來人,把你們『醉紅樓』裡邊最美的姑娘給我叫出來今天我要好生招待秦兄!」 心情大好之下,天奇一拍桌子大聲說道,招呼著『醉紅樓』的管事將這裡最好的姑娘叫出來伺候秦天縱。 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秦天縱這個出眾人物,天奇猜想對方與自己一樣『嗜好』女色,所以此刻便想給秦天縱介紹幾個好姑娘。 「小弟初次來這『醉紅樓』裡邊,不知這裡有哪些出眾的美人?」 被這天奇如此熱情的在此招待,秦天縱一時難以脫身去接觸『暗血盟』隱於『醉紅樓』的一眾人物。 此刻見對方做出這樣的安排,秦天縱一副意動的樣子好奇問道。 「嗯……這個……你們先出去,我和秦兄好好探討一些人生至理。」 看到秦天縱果然與自己有著一些相同的喜好,天奇來了幾分興致。 興奮之下他湊上前來想要與秦天縱深談一番,但看了眼身旁的一眾隨從之後,他微皺眉頭揮了揮手,示意眾人先行退下。 「秦血,你們也先退下休息一番,我和天奇兄把酒言歡。」 見天奇故做神秘鄭重的樣子,秦天縱示意秦血幾人先行退下。 終於,當屋內的一眾隨從們離開之後,天奇這才眉飛色舞的湊到秦天縱身旁低聲說道:「秦兄,你有所不知,這『醉紅樓』內的姑娘在皇城可是數一數二的。『醉紅樓』的頭牌『紅羽』可是這條街上最出名的姑娘,哪怕是皇城裡邊的一些達官貴人也經常低調來往此地,就是想與其一親芳澤。」 說到這裡,天奇伸出舌頭舔了下嘴唇有些意猶未盡的樣子。 「紅羽?這『醉紅樓』的頭牌真有如此魅力不成?看天兄的樣子,難不成還沒有一親芳澤得到美人恩?」 見天奇這副樣子,秦天縱不由輕笑起來。 這世上的女人再美又能美到怎樣的地步? 說話間,秦天縱也在找著脫身之機。 他來『醉紅樓』還有其他事情要辦,並沒有太多的時間與天奇呆在一起。 而且不知為何,來到這種地方他總有種心驚膽跳之感,雖然沒有做出什麼尋花問柳的事,但卻像在做賊一般。 「不不不秦兄如此說的話就太污辱小弟的為人,更看輕了那位奇女子。如果你見到這個女子的話,你就不會再有這樣的想法看法。她如艷火冰蓮,又若雪中紅狐。若得她一笑,滿室明艷。只可惜這等美人羨煞無數人但卻無人能一親芳澤,無人能納入身旁。我也算這『醉紅樓』的常客了,為的便是多看這美人一眼,有一日能一親芳澤。可惜可歎,直至今日還未曾遇到過機會……」 見秦天縱如此說道,天奇連連搖手晃腦的解釋著,好似是秦天縱污辱了他心目中最純潔的女子一般。 「我記得剛才好像是你說的有許多達官貴人來此地都是為了想與她一親芳澤……」 看到天奇如此急切的解釋著,秦天縱有些無語的嘀咕道。 「那肯定是我喝醉了說的胡話……來來來,我再敬秦兄一杯。那些下人是怎麼辦事的?說了要為秦兄找幾個絕色美人過來做陪,可過了這麼長時間怎麼還沒有一個鬼影過來?」 秦天縱的話讓天極有些不好意思的一邊倒酒一邊顧左右而言。 等了許久沒有看到『醉紅樓』的人們把絕色美女送來,天奇有了幾絲怒氣! 「天奇少爺息怒這就為秦公子安排好了!」 天奇的話音還未落下,門外便傳來一個中年男人驚恐解釋。 一個身體有些發福的中年男人低眉順眼的站門口向天奇小心的賠著不是。 『天家』的大少爺可是他們這裡的常客,更是有權有勢的人物,他們可得罪不起。 此刻看到天奇發怒,『醉紅樓』的管事立即跑了過來小心陪著不是。 「為秦兄陪酒的女人呢?你們這些奴才是越來越不會辦事了。」 心情大好,晚上又喝了一些酒,天奇此刻頗有些醉眼朦朧。 再加上他有意要在諸人面前做出一副紈褲大少的樣子來,此刻他指著門口那『醉紅樓』的管事喝叱道。 「天奇少爺您是何等身份尊榮,聽說您今天要招待好友,所以『紅羽』姑娘親自做陪這位秦公子……!」 那中年管事看到天奇發了怒火,他擦了把額上的冷汗向天奇小心解釋道。 「什麼?」 聽到這中年管事的話,天奇的下巴都快掉了下來。 坐在一旁飲酒的秦天縱聽到這話也是愣了一下,感覺有些莫名其妙。 這『醉紅樓』的頭牌姑娘為何會要見他? 要知道,他可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啊。 「高果然是高小弟小看了秦兄,你何時神不知鬼不覺的與這『紅羽』姑娘湊到一塊?看來秦兄沉淫此道多年小弟甘拜下風,甘拜下風。」 端著酒杯盯著秦天縱呆視許久,天奇方才放下酒杯長歎說道。 他混跡『醉紅樓』許久,這是第一次巧遇到秦天縱。 可秦天縱竟然不知何時就神不知鬼不覺的把『醉紅樓』的頭牌給摘走了不說,此刻還坐在這裡裝做初哥一樣忽悠他。 這讓天奇無語萬分。 「天奇兄莫要胡言,我與這『紅羽』姑娘素未謀面,今天又是第一次來到這裡,怎麼可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和她湊到一塊?」 看天奇笑的別有深意,秦天縱趕忙解釋道。 笑話,來這種風月之所又不是什麼光榮的事,這種事可不能亂說。 原本就有些心緒不定的秦天縱,此時被天奇這麼一說更感覺有些無語萬分。 「秦公子請吧,紅羽姑娘已經久候多時了。」 站在一旁的中年管事躬著身子向秦天縱邀請道。 「哈哈,秦兄莫要解釋了,你我都是男人,這種事情大家都懂得。你就放心去吧,小弟不會嫉妒。只是還望秦兄在紅羽姑娘面前為小弟多多美言幾句,如果有機會的話小弟也想與紅羽姑娘多多接觸一番。」 見秦天縱還在那裡有些扭捏的樣子,天奇推了他一把催促他趕快起身前往。 秦天縱看著天奇大笑不已的模樣,他歎了口氣站起身來向外行去。 看來他經常混跡酒樓的印象已經在天奇心中扎根,此刻越解釋的話便會越描越黑。 終於找到機會擺脫天奇的熱情,可是卻被莫名其妙的扣上了這頂風月浪子的名頭,這讓秦天縱大感無語。 秦天縱離開之後,天奇一人獨處房內與幾個陪酒美女大肆喝酒玩樂。 而在秦天縱離開之後,『醉紅樓』的一處暗閣內兩個黑衣人影潛伏其中透過秘道觀察著房間內天奇的一舉一動。 「雪姐,現在只剩下『天家』這個人了,我們是不是現在就動手?」 隱於暗中,透過秘道觀察著房間內天奇的動靜,他壓低聲音向身旁的姐姐寒雪問道。 他們剛剛趕到鹽城,原本想要去找秦天縱,但倉促之間卻接到『醉紅樓』這邊的消息得知『天家』的公子天奇在此玩樂。 看著房間內喝酒尋歡的天奇,田邪意識到這是一個刺殺的好機會! 『暗血盟』與『天家』有不共戴天的血仇,『天家』的人都該死! 這是自小灌輸在田邪腦子裡的信念,更是整個『暗血盟』存在的原因。 復仇殺戮! 寒雪聽到田邪的話,她的身子微不可聞的顫了一下,而後輕輕搖了搖頭。 「現在還不是機會,等他熟睡之後我們再動手也不遲。」 想到一些往事,再想到今日所要刺殺的對象,寒雪的心境有些混亂。 …… 『醉紅樓』的一處密室內,鍾奎幾人正在其中密議。 「天奇身邊的那個秦家少爺已經被引開了,此時天奇身旁並沒有什麼厲害的隨從。這正是我們除去他的好機會!」 鍾奎透過牆壁上的一處秘道看著秦天縱被管事帶離天奇的房間後,他低聲說道。 在『鹽城』潛伏了這麼多年,今日終於要到了建功之時! 前幾日在林家的秘室之內,若不是有那位神秘人物指點的話,他們三人恐怕便要隕落當場被朝廷的人物捉拿當場。 那晚的驚險讓鍾奎和步戟幾人後怕不已,這幾日他們更是決定低調行事輕易間不四處走動。 可沒曾想到,這才沒過幾天的功夫『天家』那個大少竟然送上門來露出了這麼大的破綻供他們刺殺。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鍾奎幾人深思許久終是做出了這樣的決定,要調用『鹽城』內『暗血盟』的所有勢力對天奇進行刺殺! 可今夜『醉紅樓』發生的事情卻讓鍾奎等人注意到秦天縱一行人的存在,無疑,有秦天縱等人在天奇身旁,他們的刺殺計劃是萬萬無法完成的。 而寒雪和田邪兩人今夜方才匆匆趕到『鹽城』,更沒來得及與隱於『鹽城』的這些組織成員說及『暗血盟』被人接收的詳細情形。 戒懼於秦天縱一行人的恐怖實力,鍾奎等人苦思之下方才想出利用『醉紅樓』的頭牌紅羽引出秦天縱的辦法來。 此刻天奇的房間內再無其他有威脅的人物,而秦天縱也被引走,他們刺殺的時機終是來到! …… 夜深燭紅,醉臥美人身畔的天奇伏案昏睡。 房間內靜悄悄的沒有一點聲音,突然間,兩道黑影悄無聲息的出現在房間內。 兩把鋒利錚亮的匕首也出現在兩個黑衣人手中,兩人互相看了一眼而後緩步向昏睡趴伏在酒桌上的天奇行去。 待快靠近天奇之後,寒雪猶豫了一下向一旁的田邪點了點頭。 一道寒光閃過,田邪手起刀落,手中的匕首便向天奇頸部刺去! …… 「轟!」 秦天縱剛剛走進『醉紅樓』頭牌美人紅羽的房間內還未來得及欣賞這美人的姿色如何時,便聽到天奇所在的房間傳出一聲轟然巨響! 意識到事情不對,秦天縱臉色劇變! 聽到天奇所在的房間傳來一聲巨響,秦天縱神情劇變! 腦中電光石火之間,秦天縱方才猛然想起自己遺漏掉的一些事情。 『暗血盟』與『天家』勢不兩立,而天奇又是皇族『天家』的大少爺。 『醉紅樓』內又隱匿有『暗血盟』的人物,那天奇在這處地方豈不是身涉險地? 但憑借『暗血盟』一眾人物的實力,他們卻並不一定能成功刺殺天奇! 在與天奇同桌共飲之時,實力剛剛有所提升的秦天縱便敏銳感知到對方的強大。 天奇的實力絕不只是表面上這只會吃喝享樂的世家大少,他可能是一個有意隱藏的強者! 意識到事情不對,秦天縱立即閃身退出房間向天奇所在的方向趕去。 他可不願『暗血盟』的勢力有所折損,這步暗棋對他有很大的作用。 但當他剛剛閃身退出的時候,身旁卻閃出了三道劍芒封殺而來! 鍾奎、步戟與那黑衣青年三人對著秦天縱合擊而下,封住了他趕往天奇房間的路徑。 「秦公子,我們無意與你為敵,還請你在此休息片刻!」 知曉秦天縱的實力非常,所以鍾奎幾人為了防止他去幫助天奇便在這裡想要對其阻擋。 而此時天奇和秦天縱的一眾隨從都被『醉紅樓』的人們有意引到遠方,他們一時片刻難以回援過來。只要能把秦天縱在此阻礙一會,另一邊的寒雪和田邪便能成功將天奇一舉擊殺並全身而退。 打著這樣的主意,鍾奎幾人出手之間並沒有狠下殺招,不求傷敵,只求把秦天縱在此阻礙片刻。 「混賬天奇豈是這樣就能被你們刺殺的?他的實力絕不在『奧義境』之下你們還不回去把那些出手刺殺的人救走!」 鍾奎剛一開口秦天縱便聽出他是那晚在『林家』庫房外的人物,驚怒之下秦天縱將『暗血盟』的信物取了出來對幾人怒喝道! 「啊?您是……那天晚上竟然是主人您?」 看到秦天縱將信物出示出來,鍾奎幾人滿臉驚愕的停下了手中的攻勢。 同一時間,這幾人也聽出了秦天縱的聲音正是那晚幫他們逃脫的神秘高手。 怎也沒想到秦天縱竟是這樣的身份來歷,鍾奎幾人一下子愣在當場一時反應不過來。 「糊塗你們速速趕去幫忙出手我會給你們製造機會離開一切事情等事後再說!」 來不及責怪這一眾人等,秦天縱怒喝之下暴起身形向天奇的房間趕去。 鍾奎幾人互相看了一眼,而後飛速向天奇的房間趕去。 既然主人這樣說了,那天奇的實力定然非同小可。這樣一來,刺殺天奇的寒雪和田邪二人豈不是凶多吉少? 想到這個嚴重後果,鍾奎幾人剎那間驚出一身冷汗。 …… 秦天縱趕到半途的時候,秦血、鐵牛和君傲天幾人也已急速趕來將其匯合。 「君老,可能有人刺殺天奇。那些刺殺他的人物與我相識,一會如果事情不對,請你暗中出手為他們製造機會逃脫!」 看到君傲天幾人趕來,秦天縱向他以神念傳音說道。 「老夫明白秦大人放心!」 急急趕回,看到秦天縱沒有出事,君傲天這才長長出了口氣。待聽到秦天縱的傳音之後,他點頭說道。 跟隨秦天縱身旁多時,他還沒有出手過。此刻秦天縱有事要他去辦,君傲天自是要把握機會讓秦天縱刮目相看。 「砰!」 秦天縱一行人還未趕至天奇的房間內時,那個方向又傳來一聲轟然巨響。 鍾奎、步戟與那黑衣青年三人手持長劍合成了一座劍陣合力圍殺天奇,而在這三人身後身著黑衣的寒雪與田邪二人卻是臉色蒼白身上隱見傷口血跡! 「這是怎麼回事?天奇兄,要不要我來助你擒殺這些人等?」 看到雙方大戰起來,而寒雪和田邪兩人竟然出現這裡並且身負重傷的樣子。秦天縱還未趕到之時便大聲喝道! 大喝之時,他以眼睛示意寒雪等人快快離去。 而只到此時,秦天縱方才發現鍾奎那三人的合擊竟然有很強的威力。三人合擊之下,竟是把天奇擋在那裡不能向前半分。 「秦兄你們來的正好請務必幫我把那少年生擒!」 原本在房間內醉酒之時天奇便已感覺到一股殺意襲來,所以他有意假醉之下想要引出這暗中藏匿的殺手人物。 但成功引出那些殺手之後,天奇卻在交手之時愕然失神。 看到樣貌與其有些相似的田邪手持利刃襲殺自己,一種奇怪的感覺從心間升起。 也正因這些原因,天奇與寒雪和田邪兩人纏鬥之時才沒有立下殺手,而是想將這兩人生擒。 但就在他將要成功之時,竟又來了三名更為厲害的殺手。而這三人的合擊之術竟然頗為詭異,硬是將他生生阻在這裡。 此時看到秦天縱一行人趕來,天奇也顧不得會在眾人面前暴露實力。他情急之下向秦天縱喊道,想要讓秦天縱幫其將田邪生擒下來! 但就在這時,他卻察覺到一股絕世殺機侵襲而至! 同一時間,秦天縱也似是察覺到這股絕世殺機一般一改前衝之勢而向後疾退! 「天奇兄小心,暗中還藏有高手!」 察覺到一股絕強的神念掃射而至的同時,秦天縱便向天奇大聲喝道! 同一時間,鍾奎幾人提起受傷的寒雪和田邪兩人暴退而走。 天奇想要向前追趕,但那股絕強的神念卻猛的向他襲來,逼的他不得不停退當場。 「秦大人小心,暗中有高手存在。」 以絕強神念逼退天奇之後,君傲天也做勢擋在秦天縱身前出言提醒道。 「好強的氣勢,暗中出手的人一身修為恐怕已經到達『奧魂境』巔峰了吧?」 不想讓天奇起疑,秦天縱故作驚疑不定的說道。 「該死早知如此就應該把府內的高手帶在身邊了!」 看著窗外的濃墨夜色,天奇有些不甘心的砸拳說道。 太像了那個少年刺客的相貌簡直與自己太神似了,而且那種感覺竟是那樣怪異。 那個少年刺客的身份來歷一定有古怪! 心中有了這樣的決斷,對於那些逃走的刺客,天奇心中大為不甘! 「天奇兄,這些人是想要刺殺你還是刺殺我的?我們直接將其擊殺不就好了,你為何要生擒他們?」 天奇剛才的話讓秦天縱心生疑惑,此刻又見天奇如此不甘的樣子,他開口問道。 「這些人恐怕不是衝著秦兄來的,而是衝著我來的。不行,我必須回府處理此事。秦兄,改日我們有機會再聚。如果有空的話還請到我府上一坐,天奇以報今日相助之恩。」 那個少年刺客的出現打亂了天奇的心境,他急欲查清楚這是怎樣一回事,此刻更沒有在此久留的打算。 「如果有機會的話,一定登府打擾,時間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天奇兄,你我改天再聚。」 見天奇不願言明此事,秦天縱也不便追問太多。 當即,天奇帶著一眾隨從急急離開『醉紅樓』向『天家』趕回要嚴查此事,查出那個少年刺客的身份來歷。 …… 同樣,秦天縱也是準備趕回『秦府』尋覓『暗血盟』這一眾人物。 今夜在『醉紅樓』發生了太多事情,引來許多人關注。 秦天縱還未走出『醉紅樓』的時候,便遇到一撥意想不到的人物。 『萬象藥行』的徐坤和李雪雁一行人出現在這條風月街上,引來頗多人的注意。 「天縱,我們今夜就要離開了,這小丫頭非要急著見你辭別,所以我才調用了一些眼線趕來找你。」 看秦天縱愣在那裡有些意外的樣子,徐坤乾笑著解釋道。 「我來這裡辦點事情,你們今夜就要離開?出了什麼事情走的如此匆忙?」 被徐坤和李雪雁等人在這裡撞到,秦天縱的老臉也有些發紅。 他看著徐坤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隨後便也有些好奇,不太明白『萬象商行』這一行人為何走的這樣匆忙? 竟然不惜動用眼線關係找到酒樓來了,更是把他鬱悶異常的堵在這裡。 「總部出了一些大事,我們必須緊急趕回去處理。雪雁她一定要在離去之前見你一面,所以……」 向秦天縱解釋道的同時,徐坤眼神中也有些焦慮。 由此可知,『萬象商行』總部到底發生了怎樣的重大變故方才讓這位老人如此焦慮並要連夜乘傳送陣向回急趕。 「師傅,我們走吧。哼這樣的色狼我才不稀罕向他道別呢!」 徐坤的話音還未落下,李雪雁便氣呼呼的拉著他的胳膊怒聲說道。 在這種地方找到秦天縱,可想而知這個傢伙來這些地方是幹什麼事來的! 男人,沒一個是好東西哼! 心中憤慨無比,李雪雁倉促離別之時饒是有千言萬語要對秦天縱說,此時也變成了一腔怒火不滿! 「雪雁她其實還是很放不下你的,否則的話也不會在倉促離去的時候也要急著來見你一面……」 被徒弟拉著一路遠去,徐坤仍忍不住向秦天縱大聲說道。但他剛說到一半,但被李雪雁拖著快步離去。 「雪雁這孩子是個不錯的姑娘,天縱,你要考慮考慮啊……」 一直被李雪雁拉著走出老遠,徐坤那老頭的聲音仍有些不甘的傳了過來。 看著『萬象商行』一行人遠去的身影,秦天縱好一會沒有反應過來。 他就這麼不明不白的被李雪雁這女孩扣上了一頂『色狼』的帽子?可他什麼事也沒幹啊? 「為什麼明明這裡這麼多漂亮女孩,可是雪雁姐她們這些女孩好像都不喜歡這種地方呀?如果月兒姐知道咱們來這種地方,是不是也會生氣?」 在回去的路上,看著秦天縱一副無語的樣子,秦血有些好奇的說道。 「你們也看到了,今天咱們到這裡只是辦事,別的什麼事都沒有幹掉。如果有人問起,特別是一些女眷問起的話,你們應該知道怎麼回答的……」 聽到秦血的話,秦天縱很是無語的向幾人鄭重交待道。 秦血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鐵牛瞪著大眼有些不明所以的撓了撓頭,君傲天這個老頭則是一副瞭然的神情。 看到這三人的反應,秦天縱感覺自己完全是畫蛇添足。 看來自己這頂『色狼』的帽子是被扣定了…… …… 果然,似是證明了秦天縱的猜想一般。 他剛回到『秦府』,妹妹秦皓月便冷著小臉找上門來。 「哥,你是不是去喝花酒找女人了!」 盯著哥哥,秦皓月的眼睛卻在一旁的秦血身上打轉。 看到秦皓月這副樣子,秦血下意識的捂著耳朵向後退了兩步與秦皓月保持了一些距離。 「我去『醉紅樓』處理一些極為隱密的事,可我的確沒幹什麼壞事。你怎麼知道的?」 沒想到剛回家妹妹便來上門問罪,秦天縱感覺腦袋都有些大了起來。 「哼你是不是被雪雁姐姐在那種地方撞到了?」 聽到哥哥的回答,秦皓月盯著他冷哼一聲開口問道。 而一旁的秦血卻是鬆了口氣,看來這一次他的耳朵終於能倖免於難了,不用再遭受秦皓月的毒手。 「我是遇到李雪雁他們了,可我什麼事都沒幹過,你們怎麼都好像對我苦大仇深似的。」 看著妹妹有些不滿的樣子,秦天縱無語異常。 早知如此的話,他直接讓人去與『暗血盟』的人接觸就好了,又哪用得著鬧成現在這種樣子。 「哥你真是個呆頭鵝我不是對你苦大仇深,關鍵是雪雁姐姐怎麼看你啊你一點也不懂女孩的心思!」 聽到秦天縱的回答,秦皓月氣的跺了一下腳。 「對了,剛才有一幫人送來了一個身受重傷的女孩等著你回來救治。他們就是從『醉紅樓』趕來的。」 在詢問過後,秦皓月方才將這件事情向哥哥提及。 若不是那些人拿出了哥哥所給的信物登門求助的話,秦皓月等人也不敢確定對方的身份來歷,更不會對其貿然出手求助。 也正因這些人的到來,秦皓月方才知曉了哥哥秦天縱的行蹤。 「什麼?快帶我去!」 原本還考慮著要怎樣與『暗血盟』的這些人物聯絡,此刻見對方找到自己求助,秦天縱瞬間變了臉色。 『暗血盟』的一眾人物不是不知輕重之人,在剛剛刺殺完『天奇』之後就趕到『秦府』向他求助,這說明事情已經到了一個非常危險緊急的階段,不得已之下才有此一舉。 當即,在妹妹秦皓月的帶領下,秦天縱趕到『秦府』內的一處密室內見到鍾奎等人。 而秦府內的一些老輩人物則是在打點過後叮囑眾人小心戒備,並沒有跟隨秦天縱一同前來與這些人物接觸。 「主人,請你救救寒雪姐!」 見秦天縱趕了回來,田邪猛的跪在地上向秦天縱求道! 「主人,請恕我們不識你的身份貿然出手!」 鍾奎、步戟與那黑衣青年三人同樣跪在地上向秦天縱行禮請罪。 剛才他們在『醉紅樓』的時候不明秦天縱的身份貿然出手,事後明瞭之後,這幾人悔恨萬分。此刻見到秦天縱,幾人便要請罪。 「都起來吧,寒雪的傷勢竟然這麼重?田邪,我看一下你的傷勢如何。」 密室之內,寒雪臉色煞白氣息微弱的躺在那裡。而田邪也是面色煞白,身上也有幾道血跡。 只掃了一眼,秦天縱便看出在他趕到之前寒雪身上的傷已經被人緊急救治處理,並且用藥物壓制救治。這些,都是『秦府』內一些老輩人物替他先行出手救治的。 寒雪暫時沒有什麼生命危險,秦天縱這才放下心來。 田邪聽到秦天縱的話,他站起身來撕開上衣讓秦天縱驗看身上的傷勢。 看過田邪身上的傷勢之後,再對不省人事的寒雪一番救治,秦天縱心中已經有了一些認知。 寒雪與田邪兩人同時出手對天奇刺殺偷襲,可田邪身上所中的傷勢要遠比寒雪輕的多。 當時趕到現場見識過天奇的出手,對於天奇的實力有了一個清晰的認識。 此刻再結合田邪與寒雪兩人身上的傷勢,秦天縱判斷出天奇在出手之時對田邪留了幾分餘地。 如若不然的話,僅憑寒雪和田邪二人的合力,萬萬不是天奇的對手,甚至會被對方格殺當場! 天奇並沒有殺機,並對田邪留了很大的餘地,當時他還出言要生擒田邪。 這一切都隱隱表示出一些東西來,天奇可能有某種原因想要生擒田邪? 「天奇不是你們能殺死的,這次的行動你們太冒失了如果不是我恰巧趕去『醉紅樓』找尋鍾奎幾人[],你們今天恐怕都逃脫不了!」 看著跪在地上的鍾奎幾人,秦天縱沉聲說道。 經此一事,『暗血盟』安插在『醉紅樓』的一步暗棋恐怕便要做廢,而田邪等人勢必會被『天家』嚴加搜捕。 鹽城正是多事之秋之時,此時再出了這樣的事情變故,誰也說不准到底會演變成何種局面。 …… 而就在秦天縱在『秦府』與田邪等人接觸之時,八皇子也已回到皇宮尋思著報復秦天縱和天奇等人的辦法。 八皇子從未吃過這樣的大虧,今天被秦天縱如此羞辱讓八皇子顏面無存,他心底仍有不甘怨恨,想要找其報仇。 皇族『天家』,在密室內,天奇與父親說起所遇到的刺殺之事,更是將心中的疑惑說了出來。 那個年輕刺客,為何與他有幾分相似? 「奇兒,我知道你想念你弟弟,可是你也不能糊塗到跟人對敵時走神啊!」看到天奇胸前觸目驚心的一道劍傷,天雄忍不住低聲叱責道。 天奇的修為雖然遠遠地壓制住了寒雪跟田邪兩個人,只是在看清楚田邪的那一瞬間,天奇竟然如遭雷擊,被田邪給擊中胸口。 受到重創後,天奇才驚醒過來,他一面凌厲地對付寒雪,另一方面卻想把田邪給生擒問個究竟。只是田邪習的是暗殺之道,又心疼寒雪的安危,天奇竟是短時間內完全拿田邪毫無辦法,反而好幾次被田邪利用環境之利給暗算,直到鍾奎三個人及時趕到。 「爹,我這一次絕對不是眼花,那個對我出手的人真的很像天邪啊,這是完全有可能的。或許暗血盟的人當年搶走弟弟後,覺得弟弟乖巧,不忍心殺害弟弟呢?」天奇大聲辯解道。 「你爺爺當年被朝廷利用,一口氣殺掉葉家上下近千口人,你覺得暗血盟的人抓到天家的人後,他們會不忍心下手?你三叔當年被暗血盟抓走後,不是也落了一個死無葬身之地的下場麼?」天雄白了天奇一眼,無奈地歎氣道:「朝廷真是居心叵測啊,明明是他們在對付葉家,偏偏要我們天家背這麼一個黑鍋,讓你總是生活在危險之中。」 聽到天雄的話,天奇沉默了,儘管他對今天刺殺自己的那個少年有一種奇怪的感應,只是他也不相信暗血盟的人會留下自己弟弟的性命,並且幫忙撫養成人。 想起那個冷酷少年富有靈性的劍法以及狡詐而狠辣的心計,天奇暗自讚賞的同時,又隱隱有幾分期盼。 「暗血盟居然還有你無法抵抗的存在,你以後不能再去醉紅樓了。」天雄沉吟了半晌後,低聲命令道。 「爹,不是吧,你不讓我去醉紅樓還不如殺了我呢,再說了,我要是突然間從一個花花大少變成一個勤學好進的天家大少爺,我想無論是朝廷還是另外幾個皇家都不願意看到的吧?」聽到天雄的命令,天奇先是臉上一慌,緊接著他臉上卻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這……哎……」看到天奇的反應,天雄一下子語塞了,一方面是天奇個人的性命安全,一方面卻是家族的安全,他實在不知道如何取捨了。 「爹,你放心啦,孩兒不是那麼不知道輕重的人,大不了我以後出去玩時,把福伯也帶上就是,而且我這段時間研習虛空九擊有了新的收穫,即便真的碰到了奧魂境強者,我也有能力逃得性命的。」把父親擔心的樣子看在眼中,天奇嘿嘿一笑,輕聲安慰道。 皇宮,別院。 「可惡,實在可惡,在鹽城這一畝三分地上,居然還有人敢不把本皇子看在眼中,本皇子一定要把他碎屍萬段!」在醉紅樓踩人不成反被踩,八皇子心情異常地糟糕,狼狽地從醉紅樓回來後,八皇子就沒有停止過謾罵。 「殿下,秦天縱乃是武雲國唯一的藥王,朝廷拉攏都還來不及,我們憑什麼對付他?皇上大人肯定不會站在你這一邊的,即便是西後娘娘也不一定會支持你對付秦天縱。」八皇子的身邊,一個低眉順眼的小太監低聲勸說道。 「可是……可是本皇子從來沒有吃過這樣的大虧,這口氣我實在嚥不下去啊!」八皇子知道自己的屬下所言屬實,他臉上不由露出幾分氣急敗壞的神色。 換了秦天縱之外的任何一個人敢像今天這般對付他,八皇子早就把那個人給株連九族了,可是秦天縱卻擁有藥王的身份,而且是武雲國內唯一的藥王,從一定程度上秦天縱的身份比武雲國的皇帝還要高上很多,八皇子還真就沒有膽量繼續對付秦天縱了。 「殿下,現在你有兩條道可以選擇,一是主動找秦天縱道歉,甚至趁機跟他交好,那也是皇上和西後娘娘願意看到的事情;另外一個選擇卻可以讓你大出一口氣,但是事情會發展到什麼地步,就不是你我所能控制的了。」低眉順眼的小太監猶豫了一會,把嘴巴附在八皇子耳邊輕聲嘀咕了一陣。 「妙,實在是大妙啊,小順子,你簡直就是智多星啊,連這種主意都想得出來,不愧是本皇子相中的人!」聽到小太監的主意後,八皇子臉上的陰霾神色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興奮。 「紅羽之所以這麼多年來能夠一直保持處子之身,便是因為父皇喜歡他,而京城內的權貴也知道這一點,根本不敢為難紅羽,秦天縱居然敢跟紅羽獨處一室,我只要把這件事情原原本本地稟告父皇,我想即便父皇對秦天縱的身份再忌憚,他也忍不住會勃然大怒的。」八皇子眼中閃過一道冷冽的殺意,一字一頓地說道。 「殿下,有些事情過猶不及,你沒必要親自到皇上面前提及這件事情的,否則你會成為其他殿下攻擊的對象,對於你以後的前程會有很大的影響。你只需放出謠言,當整個鹽城都風傳謠言時,謠言的內容自然會傳到皇上耳中的。」被八皇子給表揚了幾句後,小太監也是滿臉的紅光,思緒也變得愈發靈敏。 事實上,今天發生在醉紅樓的一幕已然傳進了皇宮的最深處,中年皇帝在聽聞秦天縱居然得到了紅羽的單獨召見後,他非但把御書房中的筆墨紙硯給全部打翻,便是玉璽也被他狠狠地砸到了地上。 「秦家,秦天縱,這幾天朕的耳朵中為什麼總會聽到跟他們有關的字眼呢,朕真的很討厭他們!」中年皇帝發洩了一番後,突然間莫名其妙地說道。 「陛下,只要你願意,老奴隨時可以替你出手,把秦天縱給直接扼殺在搖籃當中。秦天縱藥王的身份雖然尊貴,他也只是活著的時候才會被人追捧和追隨,一個死去的藥王是不會有任何人追捧的。」中年皇帝身旁的一團空氣輕微地扭動了一下,一道淡淡的人影詭異地出現在了御書房。 「影叔,你……」看到這道人影後,中年皇帝心中一喜,臉上卻露出了震驚的神色。 「皇上,你活得太累了,既要算計林家和天家,還得防著巫族和幾個皇子,別的事情我幫不上忙,至於秦家這種可能完全威脅到朝廷存亡的家族,老奴是斷然不會坐視它壯大的。」疏淡人影慈祥地看了中年皇帝一眼,冷冽出聲道。 「影叔,秦家現在高手如雲,早就不是半個月前的秦家了啊,即便是我們朝廷的人傾巢而出,也不一定能夠拿得下秦家的,你一個老人家又能拿他如何?」中年皇帝唉聲歎氣道,一雙眼珠子卻在不斷地滾動著,也不知道心中在打什麼壞主意。 「秦家雖然把那些散修高手給全部籠絡到,但是散修畢竟是散修,不可能短時間內便對秦家產生什麼歸屬感,他們的實力更是跟朝廷培養出來的高手沒法比……」 秦天縱並不知道醉紅樓之行給他帶來了無妄之災,從醉紅樓回來後,他就把醉紅樓發生的事情拋到了九霄雲外,幫忙君天奧和寒雪運功療傷的同時,他也不忘指點秦大壯、鐵牛和田邪等人修行,每天都忙得不可開交。 對於那些被秦家收攏的散修高手,秦天縱也不小氣,他抽空煉製了一大批丹藥送給了家族,而秦厚德等人則直接把丹藥發放到了眾位散修高手的手中,讓他們感動得不知所措,更加堅定了成為秦府客卿的決定。 秦天縱讓家族統計了一批罡武境修為後天境界武者的名單,然後把那些人關進了家族後院,讓鐵牛對他們進行了慘無人道的訓練,在那些人昏迷之後,便灌入凝真合劑給他們服用。 三天時間過去,秦家的二代弟子和三代弟子竟然連續十幾個晉陞為了先天境界武者,這讓秦觀和秦青喜極而泣的同時,他們也意識到了藥王的巨大能量。 那些被鐵牛進行地獄式集訓的二代弟子和三代弟子一開始還以為秦天縱是在報復他們,故意折磨他們,在後院中怨聲載道,修為突破瓶頸後,他們心中所有的怨恨都煙消雲散,同時對秦天縱也佩服得五體投地。 在秦家上下的一致決定下,秦厚德成為了秦家新的家主,秦厚德自然知道這個結果完全是秦天縱努力的結果,他並沒有半分的興奮,反而心中很是愧疚,腦海中下意識地浮現出自己對秦興戰和秦天縱兄妹的種種,發出喟然一聲長歎。 在秦天縱的耐心治療下和秦皓月的精心照顧下,寒雪的傷勢很快便痊癒。 恰在這時,天奇領著兩個美俾登門求見。 「惡賊,接我一招!」天奇和美俾在秦府的客廳中等著秦天縱的到來,冷不防身邊的一個秦家小廝手中一翻,滾燙的熱茶便朝他們的臉上潑了過去,緊接著一把妖異的紅劍便架在了天奇的脖子上。 只能說天奇實在來得不巧,因為秦天縱大肆發放丹藥,又有君傲天這個曾經的奧天境強者在一旁指導,秦府的人幾乎都忙於修煉,不但秦觀和秦青兩個人閉了死關,便是秦厚德、秦厚才和秦厚義也不斷地閉關修煉,秦家的二代弟子和三代弟子更是不敢有半分懈怠,以至於秦天縱反而成為了秦府「最閒」的人。 當所有人都忙著修煉後,秦天縱悲催地發現自己成為了鹽城秦家的大管家,府內的大小事務都落到了自己身上,他愕然的同時,也明白了秦家兩個老祖宗的良苦用心。 儘管秦天縱知道這是鹽城秦家在逼著自己融入家族,他卻沒有任何辦法拒絕這一切,還好秦厚德早就考慮到了秦天縱的難處,讓秦通在一旁幫忙處理家族的大小事務。 秦天縱成為秦家的臨時話事人,跟秦天縱親近的一眾人馬地位立即水漲船高,不但秦皓月和秦血兩個人在秦府內可以橫著走,便是田邪等暗血盟的人也因為秦天縱一句話而在秦府內暢行無阻。 所以當田邪驟然聽說了天奇登門求見時,他立即跟端茶倒水的小廝換了衣服,又在客廳內故意佈置了一些殺招,最後才出其不意地出手制服天奇。 「是你?你怎麼會在秦府?」田邪抬起腦袋的那一瞬間,天奇原本蓄勢待發的虛空九擊突然間收了回來,臉上也滿是激動的神色。 幾天時間下來,田邪的面容始終在天奇腦海中盤旋不休,讓天奇很是痛苦,只是他動用了天家的全部力量,也未能發現田邪和寒雪的去向。 陡然間發現自己苦苦尋找了幾天的人出現在自己面前,天奇甚至連自己的性命安全都顧不得了。 「別動,否則你立即人頭落地!」天奇剛剛激動地想站直身子,脖頸處立即傳來一陣劇痛,同時一道冷冽的聲音也傳入了他的耳簾。 「少爺小心!」 「別傷著我們少爺!」 看著殷紅的鮮血從天奇的脖子處留下,兩名美俾忍不住同時驚呼出聲,臉上滿是焦急的神色。 只是兩名美俾說話的同時,她們手中的折扇和果籃都對準了田邪,她們只需要手指頭輕輕勾動一下,便可以讓田邪斃命當場。 「竹子、夾子,你們不要亂來。」聽到自己兩個美俾的話,心知肚明這兩個美俾實力和手段的天奇立即神識傳音道。 田邪並不知道自己剛才已經從鬼門關前晃了一圈,他只是顫抖地握著手中的劍,臉上神色異常地激動。 「可以放下你手中的劍麼,我們有話慢慢說!」害怕刺激到田邪,天奇用盡量柔和的話語跟田邪說道。 「讓我放下手中的劍?門都沒有,要不是這裡是秦府,你的腦袋早就落地了!」聽到天奇的話,田邪憤然說道,「三天前你讓我姐姐重傷,差點直接在醉紅樓喪命,我跟你的仇恨不共戴天,讓我放過你是絕對不可能的。」 「你的姐姐?」田邪的話讓天奇一愣,他下意識地出聲問道,一顆心也漸漸地往下沉,不過他很快就變得冷靜下來,故意試探道:「我看她恐怕不是你姐姐吧?」 「她雖然不是我的親姐姐,卻勝似我的親姐姐,她的性命安危遠比我自己的性命安危重要。」田邪不疑有詐,毫不猶豫地說道,說這些話時,他的情緒也漸漸變得緩和下來,剛剛還冰冷的眼中居然閃過一絲柔情。 「當時那種情況下,我也是迫不得已啊,不過我還是要跟你說聲對不起,幾天前是我出手太重了,你姐姐的傷勢不要緊吧,天府有幾種良藥,可以幫助你姐姐恢復傷勢的……」聽完田邪的話,天奇下意識地吐了口氣,臉上也重新露出了笑容,而且從田邪說話時的語氣和表情變化,天奇捕捉到了一些微妙的東西。 「你少跟我貓哭耗子假慈悲,天家的人沒有一個人是好東西,我要見一個殺一個。你現在就跟我離開秦府,要是你敢不配合的話,我的劍可不會留情的。」田邪緊張地望了一眼客廳外面,低聲威脅道。 「你這樣做是沒用的,我是皇族天家的人,很多人都知道我來了秦府,即便你悄然殺掉我,也會給秦家帶來很大的麻煩。難道你希望朝廷對秦家動手?」清楚地把田邪緊張的樣子看在眼中,天奇嘴角微微上翹,臉上也露出了笑容。 天奇畢竟是在權貴之家長大的,他察言觀色的本領早就練就得爐火純青,儘管田邪隻言片語間沒有透露出任何信息,可是天奇卻可以肯定田邪跟秦府有聯繫。 只是明白了田邪跟秦府有聯繫的同時,天奇心中又很是疑惑,秦家的人怎麼會跟暗血盟的人有聯繫呢?那幾天前醉紅樓中的那場刺殺又跟秦府有沒有關係? 田邪此時也傻眼了,他之所以制服天奇後沒有立即痛下殺手,便是害怕給秦天縱和秦府帶來不必要的麻煩,而天奇的一番話完全擊到了他的軟肋上面,讓他一下子便失神了。 「得罪了!」田邪走神的當兒,天奇的手一翻,手中銀光大盛,頓時把田邪的焚寂劍給抓在了手中。 「你……你卑鄙!」眨眼間被人制服,田邪心中大驚的同時,忍不住破口大罵道。 「我只是不習慣把自己的性命交在一個笨小子的手中而已。」天奇三兩下封住了田邪一身修為後,這才鬆開了田邪的胳膊,輕聲說道。 「你……成者為王敗者為寇,既然你制服了我,我認栽便是,你想怎麼處置都行。這件事情跟秦府沒有任何干係,還請你不要為難秦家!」田邪見天奇得了便宜賣乖,他氣得差點跳起來,不過他很快便意識到了自己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處境,黯然低下了頭。 「哼,你說這件事情跟秦家沒關係我就相信啊,我現在甚至懷疑醉紅樓的暗殺行動也是秦家一手策劃的,不然的話秦天縱怎麼會那麼巧合地在醉紅樓出現呢?還有,三十幾年前和十幾年前天家失蹤的小孩肯定也跟秦家有關,武雲國內,也只有秦家從來不賣朝廷的帳,而且他們有那個實力擄走天家的人……以前我不知道也就罷了,既然知道了秦家的人跟葉家的人有勾結,我一定會如實稟報朝廷,讓秦家赴葉家的後塵。」 天奇見這種時候了田邪還在為秦府辯解,他心中暗暗感慨田邪單純的同時,眼珠子一轉,臉色便立即沉了下去,蠻橫而囂張的話語也從他嘴中脫口而出。 聽到天奇的一番話,田邪一下子臉上血色全無,眼中也流露出懊悔的神色。 「不過呢,凡事都可以商量。要是你能夠清楚地回答我幾個問題,我可以考慮不把今天的事情上報朝廷。」見自己的預期目的達到,天奇適時地出聲道。 「想要從我嘴中套出暗血盟的信息,門都沒有。」天奇的話剛落音,田邪便毫不猶豫地拒絕道。 看到田邪堅決的眼神,再聯想起他先前為秦府求情的事情,天奇暗自鬆了口氣,他幾乎可以肯定秦家跟暗血盟沒有任何關係了。 「放心吧,我絕對不問暗血盟的任何信息,只問你個人的事情,怎麼樣?」天奇也不刺激田邪,而是用盡量柔和的語氣問道。 田邪懷疑地打量了天奇一眼,見天奇態度誠懇,他這才點了點頭,算是相信了天奇。 「你的頭上是不是有一塊傷疤,每縫陰雨天時便會隱隱作痛?」見自己取得了田邪的信任,天奇強自按耐住自己激動的情緒,輕聲問道。 「你怎麼知道的?這件事情只有我姐知道,我沒有告訴任何人。」田邪聞言不由訝然出聲。 田邪頭上的傷疤隱藏在頭髮之中,只要他自己不說,不會有任何人知道,唯有一次訓練時他重傷昏迷,被照顧了他半個月的寒雪給發現,也正是因為那半個月時間,田邪無可救藥地迷上了寒雪。 「你的大腿內側,有一條手指般長的胎記,對不對?」天奇沒有搭理田邪,而是繼續問道。 田邪聞言驚駭之極,他忍不住後退了幾步,因為胎記的位置實在太尷尬了,這個秘密卻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實在無法想像天奇是如何知道自己身上這麼隱秘的特徵的。 即便田邪沒有說話,天奇也知道了答案,看著失散了十幾年的弟弟,他的眼睛漸漸地紅腫,眼淚也忍不住奪眶而出。 「你還有什麼問題就快問,假如你不問,我就當你問完了,你得遵守自己剛才許下的承諾!」看到天奇莫名其妙的反應,田邪皺了皺眉頭,小心翼翼地後退了幾步,輕聲提醒道。 天奇卻沒有說話,而是哆嗦著從自己的手中掏出了一塊玉珮,然後把玉珮遞給了田邪。 田邪疑惑地接過天奇遞過來的玉珮,仔細地打量了一遍玉珮,當他發現玉珮上所雕刻的字跡時,他的身子一震,又慌忙從自己身上掏出另外一塊玉珮比較起來。 兩塊玉珮材質一樣,大小一樣,甚至連字跡都一樣,唯一不同的便是玉珮上面的兩個字。 天奇的玉珮上面,雕刻著一個龍飛鳳舞的奇字,而田邪的玉珮上面,卻雕刻著一個氣勢恢宏的邪字。 十幾年來,田邪一直以為自己是一個孤兒,每當他閒得無聊時,他便會拿出自己的玉珮,一遍又一遍地臨摹著玉珮上的字跡,每當看到市場上有手稿出售時,他都忍不住出去觀摩一番。 暗血盟的人都以為田邪是愛好書法,可是只有田邪自己知道,他的真正目的並不是書法,而是想通過書法找到自己的父母,只是當真的有一天看到跟玉珮上相同的字跡出現的時候,田邪反而沉默了。 「我不知道你現在叫什麼名字,但是我知道你的真實姓名叫天邪,天子的天,邪氣的邪,你頭上的傷疤,便是我當年太過頑皮,抱著你從山頂跳落,結果我是背脊受傷,你卻是頭部受傷,你被暗血盟的人給搶走後,我們鋪天蓋地地找你……」看到田邪站在那裡不動,天奇情不自禁地把自己這些年的思念說了出來。 「別說了,我求你別說了!」天奇的話才說了一半,田邪便痛苦地用雙手掩住了耳朵,然後奪門而出,連手中的兩塊玉珮掉落在地面都沒有去彎腰撿起。 天奇本來想邁步去追,只是看到田邪是走進另外一個院子,而不是逃出秦府時,他又停住了腳步。 「大少爺,要不要奴婢前去看住小少爺?」清楚地把天奇兄弟相認的一幕看在眼中,兩名美俾面面相覷的同時,也有點擔心田邪的反應。 「不用了,先讓他自己安靜一會吧,沒想到暗血盟非但沒有殺掉天邪,反而把天邪培養成了一個殺手來對付天家,這種事情落在任何人身上都很痛苦的……」天奇搖了搖頭,設身處地地替弟弟考慮了一番,眼中露出一絲憤怒的神色。 「小邪,不要,你不可以擊殺天奇的……」天奇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一道清脆的聲音給打斷,緊接著一道身影有如柳絮般飄進了客廳,只是當聲音的主人看到客廳內天奇好好地站在那裡後,她的聲音立即戛然而止。 「你就是我弟弟嘴中的姐姐麼?」看著眼前清麗脫俗的女孩,再聯想剛才女孩焦急的話語,天奇忍不住出聲問道。 「你……你都知道了?」聽到天奇的話,寒雪忍不住摀住了嘴巴,不過她的眼神很快便掃到了自己腳底的兩塊玉珮,她隨即彎腰撿了起來,臉色也變得蒼白無比,身體搖搖欲墜,差點就一屁股直接坐在地上。 「完了,全完了,小邪知道了自己的真實身份,他肯定會恨死我的……」寒雪旁若無人地呢喃了一聲後,她身子一轉,迅速地朝天邪所住的院子跑去。 「少爺,這……」看到匆匆而來匆匆而去的寒雪,兩名美俾臉上露出了擔心的神色。 「看來暗血盟這些年來並沒有虧待天邪,至少這個女孩是真的在乎天邪的,我還以為暗血盟的人全是冷血無情的動物,正準備動雷霆之怒把鯉城的那一群暗血盟餘孽給連根拔起呢。」在兩名美俾的注視下,天奇凌厲的眼神漸漸變得柔和。 雖然暗血盟這些年來一直行動很隱蔽,可是朝廷和天家卻不是吃素的,他們一明一暗對暗血盟展開了長達十幾年的調查,而天奇則更是從葉府當年在鹽城的投資中找出了一絲蛛絲馬跡,最後把目標鎖定了醉紅樓。 原因很簡單,醉紅樓是幾十年前葉家的產業,雖然葉府投資醉紅樓的手段異常隱蔽,幾乎沒有人知道醉紅樓背後的真正主子是誰,但是卻擋不住天奇對弟弟的愧疚和思念,他愣是透過層層迷霧把醉紅樓從諸多線索中抓了出來。 目標鎖定了醉紅樓後,天奇便有事沒事去醉紅樓逛一逛,一方面是掩人耳目,讓朝廷和其它皇親貴族以為自己是一個不學無術的風流紈褲;另一方面天奇卻把醉紅樓的情況逐漸摸清,幾乎把暗血盟在鯉城的名單給弄出來一大半。 天奇之所以遲遲沒有對暗血盟動手,只是他還沒有查探到自己弟弟的消息而已,在得知弟弟居然被暗血盟給培養成了殺手,反過來對付天家後,天奇便想把暗血盟給連根拔起,不過寒雪的及時出現卻又讓天奇熄滅了這個念頭。 「姐姐,或許這是我最後一次叫你姐姐了,我恨你,我恨葉和爺爺,我恨你們所有的人,我一直不明白為什麼葉和爺爺總是對我冷眼相待,我開始還以為是自己資質太差,我就付出比別人多出十倍百倍的努力,讓自己的修為迅速地提升,可是即便這樣,葉和爺爺還是對我不冷不熱的……我現在懂了,我完全明白了,我走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會到哪裡落腳,你多保重。」 寒雪趕到天邪的房間時,等待她的只是一張被淚水浸濕的紙張,還有那一行行讓她潸然淚下的字跡。 看到天邪的留言後,寒雪終於再也忍不住內心的悲慟,她匍匐在桌子上放聲痛哭起來。 寒雪的哭聲自然驚動了秦天縱,還有在客廳中等待秦天縱的天奇主僕三人。 當秦天縱一行人看到桌子上的字跡後,天奇面色大變,毫不猶豫地奪門而出,連招呼都沒跟秦天縱打一聲。 「秦少爺,對不起了,我家少爺有急事,失禮之處還請諒解。」夾子朝秦天縱微微一福,歉然道。 說完這句話後,夾子和竹子兩個人也迅速地離開了天邪的房屋,迅速地追上了天奇。 「這都發生了什麼事啊?」看到天奇主僕三人的詭異反應,秦天縱立即把手掌貼在了寒雪的背心,暗中施展清心訣功法,讓寒雪從悲慟中解脫了出來。 「寒雪姑娘,可以告訴我發生什麼事情了麼?」秦天縱瞪著寒雪問道。 「弟弟,我要去找弟弟!」寒雪腦袋清醒後,她嘴中嘀咕了一聲,完全無視了秦天縱的存在,也迅速地離開了房屋。 僅僅眨眼間的功夫,房屋內只剩下了秦天縱一個人。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秦天縱朝門口的方向吼了一聲,心中憋著滿肚子的疑惑,別提多鬱悶了。 秦天縱的目光在房屋內掃視了一樣,他很快便發現了桌子上的兩塊玉珮,還有一張紙條。 「田邪?天邪?難道田邪就是天家十幾年前失蹤的那個小孩,這也未免太離譜了吧?」把所有的事情聯想了一遍後,秦天縱忍不住愕然張大了嘴巴。 不過秦天縱很快便知道這件事情完全有可能,以暗血盟跟天家的仇恨,暗血盟怎麼對付天家都不過分的。 「暗血盟的做法雖然無可厚非,這件事情對天邪來說卻有點過分了,畢竟他是無辜的,無論是讓他對付暗血盟,還是讓他對付天家,對他來說都是一件為難的事情,難怪他要離家出走了。」秦天縱很快便理清了事情的來龍去脈,然後展開自己的神識,開始搜索天邪的蹤跡。 領悟了雙領域後,秦天縱的六識已然達到了驚人的地步,便是一般的奧魂境強者的神識也休想趕得上秦天縱,秦天縱這一運功之下,整個鹽城立即處於了他的神識籠罩之下。 除了皇宮內隱隱有無數道強橫的神識阻隔秦天縱的神識,讓秦天縱不便查探外,秦天縱的神識幾乎覆蓋了鹽城的每一個角落,很快,秦天縱便注意到了一個身著秦府小廝衣服的少年,他正藏在秦府的後院深井之中,任由淚水從臉頰滑落,眼神一片呆滯,那個人不是離家出走的天邪又是誰? 與此同時,秦天縱也發現了正在鹽城內到處尋找天邪的天奇主僕三人和寒雪。 就在秦天縱準備出聲告訴天奇和寒雪等人天邪的下落時,秦天縱的神識一陣絞痛,頭腦也是嗡地一聲巨響,彷彿要爆炸了一般。 就在秦天縱驚駭莫名時,一道勁風從秦天縱的身後襲來,同時陰測測的笑聲也在秦天縱的耳邊響起。 驚慌失措之下,秦天縱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就被一巴掌給直接擊中了後背,身子重重地飛向了半空中,張嘴吐出一聲鮮血。 偷襲的人一招得手後,並沒有打算就此放過秦天縱,他合身而上,又是連續幾掌朝秦天縱劈了過去,好像要趕在別人到來之前把秦天縱斃於掌下一般。 「吽!」「吽!」「吽!」 只聽得三聲大吼驟然間在院子中響起,一陣狂風猛然間刮過,鐵牛的身體有如山丘一般壓向了偷襲者。 「滾開,老夫沒空跟你糾纏!」嘶啞的聲音冷哼了一聲,身影在空中一個轉折,竟是奇異地繞過了鐵牛的身子,再次朝秦天縱的方向追了過去。 不過被鐵牛這麼一耽擱,秦天縱卻有了喘息的時間,他毫不猶豫地從儲物戒指中拿出披風穿上,然後一招冰封千里朝身後施展出來。 「吽!」「吽!」「吽!」 看到自己被人繞過,鐵牛怒不可遏,他大吼兩聲,雙腿一蹬,一腳踹在了偷襲者的腰眼上,再一次打斷了偷襲者的攻擊。 偷襲者聽到鐵牛嗓音震天,而且自己的神識也隱隱作痛,他忍不住眉頭一皺,然後隨手抖出一張黑色符菉扔向了鐵牛。 可憐鐵牛正想跟偷襲者拚命,卻猛然間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一沉,緊接著身子便不受控制地從空中迅速跌落,即便他用盡了全部的力氣也是徒勞無功。 「火凌天地!」看到鐵牛急速下墜的身體,秦天縱大吼一聲,以他身體為中心的方圓十步方位內頓時變成了一片火海,與此同時,他隨手一道變異的規則之力也打向了鐵牛身後的黑色符菉。 只聽得「滋滋」一陣輕響,黑色的符菉便被變異的火屬性規則之力給燃燒乾淨,而鐵牛急劇下降的身體也及時地穩定了下來。 「怎麼可能?我的巨力符菉怎麼可能被毀掉,這是不可能的事情?」看到自己的壓箱底法寶巨力符菉居然被秦天縱輕而易舉地給燒掉,偷襲秦天縱的黑衣人忍不住驚呼一聲,再也顧不得繼續偷襲秦天縱,而是心疼地望向了鐵牛背後的一絲符菉殘渣。 偷襲秦天縱的人,正是朝廷修為最為高深的人,也是中年皇帝嘴中的影叔,他趁著秦天縱用神識搜索全程的功夫,陡然偷襲秦天縱的神識,緊接著又毫不猶豫地對秦天縱展開了必殺技。 對付秦天縱之前,影叔已然把秦府內的情況摸索得一清二楚,秦府內除了君傲天這個曾經的奧天境強者外,其他人根本就沒被他放在眼中,而重力符菉正是影叔用來對付君傲天的,只是鐵牛的嗓門太大,而君傲天恰好不在秦天縱身邊,影叔就隨機應變,把重力符菉用在了鐵牛的身上。 只是影叔做夢也想不到,重力符菉居然會被毀壞,要知道重力符菉可是他用了近百年的法寶,更是當年一位匠神親手打造的,影叔已然用重力法寶對付過無數奧魂境強者,都是手到擒來,從來沒有失手過,至於重力符菉損壞的情況,根本就不在影叔的考慮範圍之內。 秦天縱冷冷地瞪視著黑衣老者,同時往嘴中塞了一顆丹藥。 短暫的交手中,秦天縱發現黑衣老者修為遠遠地高於自己,而且對方還擅長神識攻擊,在神識被攻擊的剎那,秦天縱發現自己腦袋一片空白,一身修為也仿若完全失去,剛才若不是鐵牛及時地出現,估計自己都沒命了。 「小子,去死吧!」影叔僅僅悲慟了一小會,他便反應過來自己此行的目的,他毫不猶豫地扔出一張金色巨網,直接朝秦天縱的方向網了過來。 秦天縱見狀冷笑一聲,他手掌一揚,夾雜著金甲蠱毒的火屬性規則之力再次從他掌心湧出,逕直劈向了金色巨網。 不過秦天縱的如意算盤很快便落空了,因為他剛剛有所動作,一陣靡靡之音便從金色巨網中傳了出來,他手中的動作竟然不由自主地變慢,最後掌心中的火焰也漸漸地熄滅,好像完全失去了抵抗之力一般。 「小子,老夫這件法寶一生中只祭出過三次,你能夠死在奪命金縷之下,應該死而無憾了。」影叔怪笑一聲,他的手輕輕抖動了一下,網口便要罩住秦天縱的身體。 「吽!」「吽!」「吽!」「吽!」 眼看秦天縱便要被金色巨網給網住,鐵牛不由怒喝幾聲,身子有如離弦的箭一般,逕直衝向了金色巨網。 影叔顯然對他自己嘴中的奪命金縷法寶很是自信,他根本就沒有料到在奪命金縷的靡靡之音下,還有人能夠保持頭腦清醒,他更沒想到居然會有人不要命地直接往奪命金縷中鑽去。 猝不及防的功夫,鐵牛就鑽進了金色巨網,而在鐵牛鑽進金色巨網中後,金色巨網頓時迅速收攏,把鐵牛像捆粽子一般捆了起來,那種靡靡之音也消失不見。 金色巨網中的鐵牛似乎忍受著極大的痛楚,他使勁地掙扎著,發出一陣陣怒吼,可惜的是金色巨網卻是越收越緊,只見一道道深可見骨的傷痕從鐵牛身上露了出來,而鐵牛的眼中滿是絕望的神色。 「可惡!」看到鐵牛的慘狀,秦天縱爆喝一聲,一掌朝鐵牛身上的金色巨網劈了過去。 「小子,你以為我還會給你機會麼?」雖然不知道秦天縱的火屬性規則之力怎麼會那麼詭異,不過在重力符菉被莫名其妙地毀壞後,影叔已然對秦天縱的火屬性規則之力有了深深的忌憚。 幾乎在秦天縱打出一掌的同時,影叔便毫不猶豫地朝秦天縱連揮幾掌,每一掌都直接罩向秦天縱週身要穴。 「主人,你安心對敵就是,奪命金縷雖然厲害,可是在老奴眼中卻不過是小兒科而已。」就在秦天縱傷心欲絕,以為就要這樣失去鐵牛這麼一個捨身救己的忠僕時,君傲天的聲音突然間在他的腦海中響起,讓秦天縱的心突然間平靜下來。 既然君傲天已然出關,那麼接下來自己就可以嘗試一下自己手中的變異規則之力到底有多厲害了。 看到黑衣老者連續幾掌劈向自己的要穴,秦天縱也懶得躲避,直接施展萬手千雲手法,手中暗運火屬性的規則之力,陡然間數十掌重重地劈向了黑衣老者。 可憐黑衣老者才朝秦天縱辟出了一掌,他便如遭雷擊,然後便成了秦天縱的沙包,任由秦天縱的攻擊落在自己的身上。 而秦天縱挨了黑衣老者一掌後,他也是心中極為不好受,強忍著傷勢把萬手千雲的手法施展完,秦天縱的身體也陡然落地。 「少主,你不要緊吧?」君傲天看到秦天縱臉色慘白的樣子,他不由站直了身子,關心地問道。 不過當君傲天的眼睛落到黑衣老者的身上時,他知道自己白問了,因為黑衣老者此時在地上不斷地翻滾,身上不時地泛出一陣陣紫黑色的霧氣,五官全部溢出了紫黑色的血液,那模樣要多淒慘就有多淒慘。 「這……這不是中了金甲蠱毒之後的症狀麼,難道這個老傢伙也進入了古巫廢墟?可是這個老傢伙修為才奧魂境而已啊,他進入古巫廢墟不是跟送死差不多麼?」打量了黑衣老者半晌後,君傲天忍不住疑惑地感歎道。 要知道君傲天被金甲蠱毒給折磨了數十年,他對金甲蠱毒的症狀再也清楚不過,此時黑衣老者的症狀正與自己當年所承受的痛苦一般無二,他自然一眼就確認了黑衣老者的身體狀況。 「鐵牛怎麼樣了,他沒有性命之虞吧?」秦天縱沒有搭理君傲天,而是關心地問道。 在君傲天的救治下,鐵牛已然不再掙扎,而金色巨網也不再收縮,只是鐵牛依然在網中不能動彈,這讓秦天縱很是擔心。 「少主放心,只要鐵牛不掙扎,他同時運轉規則之力抵抗,這張奪命金縷一時半會是奈何不了鐵牛的,而我只要半柱香的時間,便可以把奪命金縷上面的神識給完全抹除,那是奪命金縷自然而然地就會鬆開束縛了。」 聽到君傲天的話,秦天縱點了點頭,同時很是忌憚地掃了一眼金色巨網。剛才差點就喪命金色巨網之下,他現在想起來都心有餘悸。 君傲天和秦天縱談話的功夫,刺殺秦天縱的影叔突然間張開嘴巴,一口污血從他嘴中吐了出來,卻是影叔發現自己的奪命金縷在被人抹除神識,他驚恐之下想收回奪命金縷,只是他低估了君傲天的手段,非但沒能收回奪命金縷,反而神識被君傲天給震傷。 「秦天縱,只要你還我奪命金縷,並且放我一條性命,我保證朝廷不對付秦家,如何?」見君傲天識破了自己的身份,奪命金縷也失去了控制,影叔不得不承認自己的刺殺行動完全失敗,轉而開始招安秦天縱。 秦天縱好像沒有聽到影叔的話一般,他只是靜靜地看著奪命金縷中的鐵牛,腦海中浮現出他剛才連續兩次捨身救己的一幕。 「而且,我可以讓秦家成為外姓皇族,從今以後享受一切皇族的待遇。」看到秦天縱不說話,影叔忍不住又補充了一句。 「晚了,要是半柱香之前你說出這番話,說不定我會考慮一番。不過現在你說出這番話,只會讓我看不起你,而且,即使朝廷對付秦家,朝廷也未必討得了好。」秦天縱確認鐵牛不會有性命之虞後,他這才站直身子,瞪著影叔,一字一頓地說道。 「秦天縱,朝廷並非你想像的那麼簡單,你可要想清楚了,一旦你今天得罪了我,秦府的下場就堪憂了。」聽到秦天縱的話,影叔一愣,緊接著便低聲威脅道。 「我這個人很看不起貪生怕死的人,更討厭威脅我的人,你卻把這兩樣都佔全了,你說我該怎麼處置你呢?」影叔的話語非但沒能夠威脅到秦天縱,反而讓秦天縱臉上露出了一絲獰笑。 秦天縱一步步地靠近影叔,輕聲問道:「你現在是不是感覺到全身有如萬箭穿心一般痛苦,而且體內的力量也在一點點流逝?」 影叔不知道秦天縱問這句話的用意何在,不過他還是點了點頭。 「那你知不知道,我身邊的君傲天曾經是奧天境強者,只是因為體內中了跟你一樣的金甲蠱毒,便一身修為下降到了奧魂境境界?」秦天縱再次低聲問道。 「金甲蠱毒?你說我中了金甲蠱毒?這怎麼可能,金甲蠱毒只有上古廢墟中才有,我從來沒有走出過鹽城,也沒有跟任何外人接觸過……你,難道你能夠控制金甲蠱毒?」要是說影叔剛開始還能夠淡定的話,金甲蠱毒幾個字鑽入耳朵後,他立即驚慌失措地大喊大叫起來。 便是一旁的君傲天也是臉上露出了驚愕的神色,他清楚地知道,金甲蠱毒只有上古廢墟中才有,而且這種毒素根本就不可控制。 君傲天中了金甲蠱毒數十年,他一直嘗試著煉化或者控制體內的毒素,可惜都以失敗而告終,而現在他居然看到秦天縱把金甲蠱毒毒素給控制住了,他萬分驚駭的同時,也對秦天縱控制金甲蠱毒的手法很是好奇。 「沒錯,我的確能夠控制金甲蠱毒,而且把金甲蠱毒融入了我的火屬性規則之力之中,不然的話,又怎麼可能輕而易舉地把你的那張黑色符菉給燒掉呢?而你這個奧魂境巔峰境界的修士,卻連我一個奧規境修士都打不過呢?」見影叔居然聽說過金甲蠱毒,秦天縱的臉上露出了惡魔般的微笑。 見秦天縱親口承認自己能夠控制金甲蠱毒,再聯想自己跟秦天縱對敵後的一幕幕場景,影叔的臉色變得慘白無比,他眼中神色也變得黯然。 雖然影叔沒有去過上古廢墟,可是皇宮的藏書殿中,卻有著有關古巫廢墟的諸多記載,這其中自然有提到金甲蠱毒。 影叔清楚地知道,奧義境界的修士中了金甲蠱毒後,修為境界會持續下降,直到變成先天境界武者,然後全身潰爛而亡,而眼前這個君傲天就是最好的例子。 「秦天縱,你給我一個痛快吧。」想起自己即將面臨的處境,影叔有氣無力地說道。 「你剛才三番兩次想要殺掉我,而且把我的人打成這個樣子,現在你卻求我給你一個痛快,你覺得可能麼?」見影叔這麼快便投降,秦天縱突然間覺得索然無味。 三兩步走到影叔面前,秦天縱揚起一掌便印在了影叔的額頭上,施展出了搜神術。 半柱香功夫過後,影叔腦海中的龐大記憶完全被秦天縱給攝取了過來,而影叔也再次張開嘴巴,吐出一口污血,臉色也變得疲憊不堪,看向秦天縱的眼神滿是驚恐。 「你……你剛才對我做了什麼?」影叔盯著秦天縱,驚疑不定地問道。 「你既然想到了,又何必問我呢?」秦天縱朝影叔嗤笑一聲,目光卻看向了君傲天和鐵牛所在的方向。 只見君傲天嘴中吐出一個濁氣,鐵牛身上的奪命金縷立即張開,然後化成了一張金色的細網落到了君傲天的手中。 「少主,這件法寶只要使用得當,偷襲一般的奧魂境修士還是非常容易的,老奴已然抹掉了上面的神識,少主隨便祭煉一番就可以使用了。」君傲天看都不看奪命金縷一眼,便恭敬地把奪命金縷遞給了秦天縱。 秦天縱早就垂涎奪命金縷這件法寶了,他並沒有跟君傲天推辭,而是毫不客氣地把奪命金縷收進了自己的懷抱。 「謝謝少主救命之恩。」鐵牛清醒過來後,他立即恭敬地朝秦天縱行禮道。 通過數天時間的學習,鐵牛說話的能力明顯提高了很多,一些日常的交流已然完全沒有任何障礙。 「鐵牛,應該感謝的人是我,剛才要不是你兩次捨身相救,估計我都要被這個老傢伙給幹掉了。」秦天縱拍了拍鐵牛的肩膀,臉上滿是感激的神色,「這一次多虧有君老出手,不然我還真就不知道如何把你從奪命金縷中解救出來。」 「多謝君老救命之恩。」在秦天縱的示意下,鐵牛又感激地跟君傲天說道。 君傲天見秦天縱對自己的稱呼已然不知不覺地發生了變化,他心中高興的同時,對鐵牛點了點頭。 「既然朝廷派這個老東西來對付我了,他們肯定還會有後續的動作,這幾天秦府的安全就麻煩君老和鐵牛兩個人了,我帶這個老東西去房間審問一番,看能否淘出一點有價值的東西。」看了一眼神情變幻不定的影叔,秦天縱朝君傲天和鐵牛招呼了一聲後,便拎著影叔的脖子離開了。 秦天縱所住的院子雖然在一場大火中化為灰燼,不過短短的幾天時間,他的院子已然修葺一新。 回到自己的房間後,秦天縱把影叔往地上一摔,在房屋周圍連續佈置了數十道陣法,他這才興奮地走到影叔面前,兩眼發光地打量著影叔。 「你想幹什麼?我什麼都不會說的!」看到秦天縱的神情,影叔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 「你還以為我真是想從你嘴中套問朝廷的事情啊,你所知道的事情,我全部都知道了,你覺得我有必要多此一舉麼?」秦天縱獰笑一聲,兩隻手掌便貼在了影叔的背心上,直接施展陽春融雪功。 先前連續施展兩次陽春融雪功,已然讓秦天縱嘗到了極大的甜頭,現在既然體內被掠奪的規則之力已然完全化危機有,徐坤離開鹽城之前又傳授了他一些大五行術的技巧,讓他知道如何消化和吸收體內的規則之力,秦天縱自然迫不及待想再次施展陽春融雪功,而奧魂境巔峰境界的影叔明顯是最好的對象。 影叔很快便知道秦天縱想對自己做什麼了,感覺到自己體內精血和生機的流逝,他又驚又急,可惜的是此時的他卻全身修為都被秦天縱給封住,壓根沒辦法動彈。 「巫族……你也是巫族餘孽……」聯想起藏書殿中有關巫族功法的種種記載,影叔感覺自己的身體已然涼了半截。 為了對付皇宮內的那個巫族尊者,影叔這數十年來東奔西跑,耗費了無數精力才把巫族的資料一點點地搜集齊全,他沒想到自己還沒來得及對付皇宮內的尊者,自己就被另外一個「巫族餘孽」給擒拿,而且眼前就要死在這個「巫族餘孽」手中了。 可惜的是,秦天縱此時顯然無暇顧及影叔的心理感受,他正沉浸在自己體內壽元不斷增加的喜悅之中,還有那一點點的庚金之氣規則之力的湧入。 秦天縱做夢也想不到,皇宮中不斷保存著整整十六層的吞天決功法,而且皇帝這一脈居然一直修煉的都是吞天決功法,被自己無意中擒拿的這個影叔更是把吞天決修煉到了第十四層。 雖然皇宮中的吞天決功法也只有前面十六層,但是武雲國的開國皇帝天武聖皇卻耗費了數十年的功夫,把後面的吞天決給完善了,所以皇宮藏書殿內幾乎擁有吞天決神王境界之前的所有修煉功法,這也是皇帝這一脈敢修煉吞天決這種殘缺功法的緣故。 「難怪朝廷始終沒有把秦家放在眼中,原來是秦家在朝廷眼中根本就什麼都不是!」秦天縱開始還納悶朝廷怎麼遲遲不對秦家採取行動,現在他卻是完全明白了。 三個時辰之後,秦天縱鬆開了貼在影叔背後的手掌,而影叔的身體也轟然倒地,變成了一具乾屍。 秦天縱內視了一番,他發現自己體內的規則之力驟然增加了一百五十多條,這讓他瞠目結舌的同時,也興奮得滿臉通紅。 先天境界晉陞為奧規境修士時,體內或多或少地會擁有一些規則之力,這些規則之力的數量是由先天境界武者突破修為前體內的真元力的質量和數量決定的。 有的先天境界武者晉陞為奧規境修士,體內可能只有可憐的十幾條規則之力,有些先天境界武者晉陞為奧規境修士,體內卻可能擁有數十條甚至數百條規則之力。 這些規則之力數量的多寡,不但決定了奧義境界修煉的實力,同時也決定了奧義境界修士的修煉潛力。在成為奧義境界修士之後,雖然體內的規則之力還會有所增加,不過這增加的數量卻少得可憐,大部分奧義境界修士都是轉而鍛煉體內規則之力的強度,從而提升自己的實力。 這就像建造房屋,晉陞為奧規境修士時體內規則之力的多寡是地基,地基的大小和厚實程度,直接決定了房屋的面積和體積。 秦天縱在斷雲峰時通過陽春融雪功從名俊峰一個沙家長老身上,不過吸取了七十幾條規則之力而已,隨後又從鯉城的鐵公公那裡吸取了一百二十幾條規則之力,光是消化掉這些外來的規則之力,秦天縱便擁有了近兩百條規則之力,比一般的奧規境修士不知道強了多少倍,甚至一些奧魂境修士也趕不上秦天縱。 先後領悟了冰雪國度和火凌天地兩個領域後,秦天縱自己體內的水屬性真元力和火屬性真元力也轉化成了規則之力,這又讓秦天縱體內多了近兩百條規則之力,以至於他體內規則之力的數量完全可以壓制一般的奧魂境修士,這也是秦天縱可以單挑影叔而且打敗影叔的緣故。 吸收了影叔體內的規則之力後,秦天縱體內的規則之力已然達到了恐怖的五百七十幾條,直達六百這個關口,即便放在整個武靈大陸內,他也可以說得上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 「難怪上古時期,巫族可以橫掃整個武靈大陸,這陽春融雪功實在太過逆天了。」察覺到自己體內規則之力的數量,秦天縱忍不住嘀咕了一聲。 秦天縱的目光很快便落在影叔身上,影叔無疑是秦天縱出道以來碰到的修為最強的對手,而秦天縱從影叔身上的收穫也是最多的,不僅僅是那大量的壽元和規則之力,還有影叔腦海中有關朝廷的龐大記憶。 「既然朝廷決定滅掉秦府,就休怪我不客氣了。」秦天縱掃視了影叔一會,直接從儲物戒指中拿出一把精緻的匕首,小心翼翼地把影叔的臉皮割下來放到一邊,這才撒了一把藥粉在影叔的身上,把影叔的身體化為了一灘黃水。 按照影偷留下來的秘法,秦天縱把影叔的臉皮製成人皮面具後,他才走出自己的房屋。 「秦大哥,你有看到天邪在哪麼?」 「秦兄,不知道有沒有發現天邪的蹤跡?」 秦天縱剛剛走出自己的房屋,久候在外的寒雪和天奇便一齊開口問道。 天邪失蹤了三個時辰,這三個時辰對寒雪和天奇來說卻是度日如年,他們從一開始的敵對關係,慢慢地發展成合作關係,到了現在,他們幾乎成為了朋友。 無論是寒雪還是天奇,他們都感覺到了對方對天奇的真心疼愛,正是因為這種共同的情感,讓他們前嫌盡棄,關係一步步演變。 不過寒雪和天奇的關係是改善了,他們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整整三個時辰,他們已然把鹽城內外搜了一個遍,天奇更是動用了天家的人力物力,卻還是沒能夠搜索到天邪的半點蹤跡。 唯有暗血盟的人按兵不動,彷彿天邪的失蹤跟他們無關一樣。畢竟天邪是暗血盟用來對付天家的一支奇兵,現在這支奇兵非但沒能盡功,反而暴露了出來,有可能洩露暗血盟的底細,讓暗血盟的人完全暴露在朝廷和天家眼前,暗血盟的人沒有立即動手格殺天邪已經算是很好了。 「天邪,他不是在……糟了!」聽到寒雪和天奇的詢問,秦天縱才想起來深井中的天邪,可是他此時一道神識掃過去,又哪裡還有天邪的影子。 「秦大哥,天邪在哪裡,他發生什麼事情了,你倒是快說啊。」見秦天縱慾言又止的樣子,寒雪著急了。 天奇也是滿臉焦急地看著秦天縱,期冀著秦天縱快點說出天邪的下落。 「他……三個時辰前,天邪藏在秦府的深井中,只是我突然間遭遇了大內高手的襲擊,把這件事情給忽略了,等我拷問完那個大內高手從房屋內出來時,天邪已經不知所蹤了。」看著寒雪和天奇滿臉渴望的目光,秦天縱赧然說道。 「這……這可如何是好啊,天邪一身修為被我封住,要是他落在歹人手中就糟糕了。」聽到秦天縱的話,天奇沉默了半晌後,忍不住歎氣道。 「都是你,你的修為明顯可以穩穩地壓制住了天邪,根本用不著封住他的修為,你卻害怕自己受傷而自私地封住了他的修為,要是天邪受到半點傷害,我一定不會輕饒你!」寒雪並沒有責怪秦天縱,她只是狠狠地瞪了天奇一眼,便迅速地離去了。 天奇聞言苦笑,要是他知道會發生這種情況,打死他他也不會封住天邪的修為啊。 「天邪應該不會有事的,要知道這些年來他幾乎都是一個人走過來的,要是你修為跟他相當的話,你絕對不是他的對手。」見天奇滿臉擔心的樣子,秦天縱忍不住輕聲安慰道。 「哎,話是這麼說,可是沒有看到他,我始終不放心啊。天邪無論是碰到朝廷的人,還是碰到暗血盟的人,都有可能喪命……我呸,我這張烏鴉嘴,大吉大利,天邪不會有事的。」天奇剛剛愁眉苦臉地說了半句,然後又自己扇了自己一記耳光,立即改口。 秦天縱知道天奇說的是事實,他也沒有插嘴,只是腦海中卻浮現出那個冷酷而倔強的少年的模樣,微笑著搖了搖頭。 「假如我猜得沒錯的話,天邪應該不會走遠的,而且他藏身之處絕對不會離秦府太遠,準確地說是他的藏身之處應該不會離寒雪所住的院子不遠,所以他應該沒有性命之虞。」想起天邪每次在寒雪面前束手束腳,宛若鄰家男孩的樣子,秦天縱心中雪亮,立即猜到了一個事實。 「秦兄,你為何如此肯定天邪會藏身在秦府內……難道……」看到秦天縱一臉篤定的樣子,天奇忍不住疑惑地問道,不過緊接著他似乎也想到了一絲可能,在醉紅樓時自己對寒雪下殺手時,天邪在一旁勢如拚命,當時天邪咆哮的模樣,天奇很是不解,現在經秦天縱這麼一點撥,他不由恍然大悟。 秦天縱並沒有回答天奇,而是再次展開自己的神識,直接在院子中搜索天邪的蹤跡。 當秦天縱再次發現天邪的蹤跡時,他不由啞然失笑,因為此時的天邪已然回到了他自己所在的房屋,而且像一隻壁虎一般,攀附在床鋪的地板上面。 「秦兄,你發現天邪的下落了?」看到秦天縱臉上露出了笑容,天奇忍不住出聲問道。 「沒錯,天邪回到了他自己的房屋。不過我建議你們暫時還是不要打擾他,讓他安靜一段時間比較好,畢竟這件事情對他的打擊實在太大,養育他多年的親人居然是掠奪他的仇人,而心中一直堅定要擊殺的對象卻是自己的親人,換了是誰遇到這種情況都無法平靜的。」秦天縱並沒有隱瞞天奇,而是一口道出了天邪所在地,不過他緊接著又勸說了天奇一句。 得知天邪的下落後,天奇便欲去看個究竟,只是聽到秦天縱的話後,他又沉默了下來。 「天奇,你心中對暗血盟是什麼態度,你的家族對暗血盟又是什麼態度?」秦天縱的腦海中突然間浮現出鐵公公腦海中的記憶,想起暗血盟和天家之間的仇恨基本上是朝廷給一手造成的,他忍不住出聲問道。 「今天之前,我對暗血盟的態度是恨不得除之而後快,不過家父一直阻擾我,讓我不要對付暗血盟的人,說那也是一群可憐的人。現在……現在我也不知道應該如何對付暗血盟的人了,按理來說,暗血盟的人那樣對待我弟弟,我應該對暗血盟的人恨之入骨才對,但是我今天看到寒雪為了天邪著急成那副樣子,我又猶豫了。」尋找天邪的過程中,天奇始終都在糾結這個問題,此時秦天縱問他,他毫不猶豫地就把心中的答案說了出來。 聽到天奇的回答,秦天縱不由暗暗吐了口氣,看來天家跟暗血盟之間的仇恨並非不可化解,這樣一來自己這個暗血盟的新盟主就不用兩頭為難了。 秦天縱並沒有把自己的身份跟天奇表白,他只是讓天奇回家族一趟,把天邪的事情跟家中說一遍,然後再全家人一齊接天邪回去。 秦天縱再三保證會照顧好天邪的安全後,天奇才一步三回頭地離去,而天奇離開秦府後,秦天縱也迅速地去了醉紅樓,把鍾奎、步戟和易給叫到了一塊,當然,寒雪也被叫了過來。 「盟主,不知道你喊我們來有什麼吩咐?」鍾奎、步戟和易三個人跟秦天縱一番寒暄後,便開門見山地問道。 「天邪走丟了,為何你們都沒有半點動靜?」秦天縱掃了這三個人一眼,輕聲問道。 暗血盟在鹽城的力量,基本上是由這三個人負責,而以醉紅樓的實力,它想打聽清楚鹽城內的事情實在太過容易了,只要鍾奎三個人肯點頭,天邪沒有走出秦府的事情肯定很容易就能夠查清。 聽到秦天縱的問話,鍾奎三個人同時沉默了。 「盟主,既然你知道了天邪的名字,那麼你應該知道天家和暗血盟之間的關係,我們不出手擊殺那個小子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又怎麼可能幫忙天家尋找小孩呢?」鍾奎見秦天縱始終瞪著自己,他最後還是忍不住出聲回答道。 「假如我告訴你們,暗血盟跟天家並無仇恨,這其中一切都是朝廷在搞鬼呢,你們信還是不信?」秦天縱避過鍾奎的問題,逕直問道。 房屋內的四個人聞言同時抬起了頭,看向秦天縱的目光滿是疑惑不解。 「盟主,三十幾年前,屠戮葉府的人絕對是天家的人,葉和大叔是不可能看錯的。而且這幾十年來,天家的人也始終在不斷地擒拿和擊殺暗血盟的人,這也是我們親眼目睹的事情。還請盟主不要聽信謠言,壞了我們暗血盟的前程。」說話的人還是鍾奎,不過鍾奎說這句話時,語氣中明顯有了那麼一點不滿。 暗血盟的實力在武雲國的確不強,可是暗血盟的情報能力在武雲國卻可以穩居第一。 天奇在鹽城外出手狙擊林進南,讓秦天縱撿回一條性命;隨後醉紅樓中,天奇和秦天縱兩個人又舉杯相邀,神態甚為親熱;最後天奇主僕三人在秦府中拜府,受到秦天縱款待的事情,都被醉紅樓給打探得很是清楚。 要不是秦天縱在林府中救過鍾奎三個人,而寒雪又把鯉城內發生的事情事無鉅細地告訴了鍾奎三個人,他們幾乎懷疑秦天縱是天家的人,而不是暗血盟的人了。 「我問你們一個問題,天家有什麼理由對付葉家?」秦天縱見鍾奎幾個人看向自己的目光變得不善,他不由歎了口氣,輕聲問道。 不待鍾奎三個人回答,秦天縱便繼續說道:「天家除了擁有一個皇族的身份外,他們在武雲國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實權,唯一的例外便是三十幾年前的天魁野心勃勃,控制了一路軍馬,可是你們有沒有想過,一向沒有任何實權的天家怎麼可能突然間擁有一路軍馬,而緊接著那一路軍馬又毫不猶豫地被朝廷給收為己有……」 「秦大哥,你的意思是,一直以來都是朝廷在對付葉家和暗血盟,天家只是不幸地被朝廷給利用了,然後又不停地給朝廷背黑鍋?」鍾奎、步戟和易還沒有反應過來,寒雪卻聽出了秦天縱的話外之音。 「沒錯,這些年來對付暗血盟的人,其實都是朝廷的人,天家除了偶爾尋找天邪的下落外,他們並沒有擊殺過任何暗血盟的人。」秦天縱讚賞地看了寒雪一眼,朝另外三個人說道。 「不可能……這是不可能的,我們暗血盟怎麼可能把仇敵都搞錯呢?」聽到秦天縱和寒雪的話,鍾奎下意識地出聲反駁道。 「沒有什麼不可能的,葉家在鯉城一家獨大,已然影響了皇權,朝廷自然要出手對付葉家,天家根本就沒有任何理由屠戮葉府。要是這些年來天家要對付暗血盟的話,暗血盟早就被連根拔起了,你們以為天奇真的是一個不學無術的紈褲大少麼,他之所以在醉紅樓流連忘返,便是因為他發現了暗血盟的藏身地所在。」鍾奎的話剛落音,秦天縱便大聲說道。 秦天縱的話有如晴天霹靂,讓鍾奎、步戟和易三個人身上流出一聲冷汗,聯想起自己等人這些年來接二連三地暗算天奇,卻總是被天奇有驚無險地給躲過,最後更是自己三個人出手才堪堪跟天奇打成平手,他們發現秦天縱的話好像並不是無的放矢。 「我之所以知道這麼多,並非天奇告訴我的。而是在鯉城時對付一個黑衣老者,拷問那個黑衣老者知道的。我該說的都說完了,我說的事情是否屬實,我想以醉紅樓的龐大情報網絡,應該不難確認,你們自己慢慢去想吧。」秦天縱扔下這句話後,便飄然而去。 隨著秦天縱的離去,房屋中的四個人都陷入了沉默。 「紅羽,你出來吧,你覺得盟主的話可信度有多高?」鍾奎對著壁櫥的方向喊道。 在寒雪的訝然注視下,壁櫥的門輕輕地打開,一個身著紅色衣裙的女人從壁櫥中裊裊走了出來,她的每一步都彷彿精心設計過一般,把她完美而火爆的身材展露無遺,即便寒雪是一個情竇未開的女孩,她也被這個女人的媚態給弄得滿臉通紅。 「盟主是少主的主人,我們沒有任何理由懷疑他所說的話。」紅羽檀唇輕啟,妖媚的眼神在房屋內四個人身上掃過,輕聲說道。 「紅羽,我們自然不會懷疑盟主的身份,我們只是想知道他剛才的那番話到底是否屬實,這可影響著我們暗血盟以後的行動部署。」見紅羽跟自己幾個人說話也不忘色誘,鍾奎臉色一整,肅然問道。 「我有一次陪皇帝喝酒時,皇帝的確吐露過一些信息,不過我當時也沒有把皇帝說的那些話當回事,今天聽了盟主一席話後,我心中豁然開朗。」見鍾奎等人臉色變得嚴肅,紅羽也不再整蠱他們,而是一本正經地說道。 「什麼話?」鍾奎緊張地問道。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這南荒蠻地終有一天要完全歸寡人管轄。葉家、天家,都是寡人手中的玩物而已。」 「……」 聽到紅羽的話,房屋內的人全部沉默了。 「紅羽,這麼重要的信息,你為什麼一直隱而不報?」沉默了半晌後,鍾奎質問道。 「你不是一直強調信息的完整性麼?皇帝只是酒後說了這麼隻言片語而已,誰知道他當時是真醉還是假嘴,我把這句話匯報給你們,你們會信麼?」 「……」 紅羽的話讓鍾奎等人再次沉默,假如沒有秦天縱先前的一番話,光是紅羽匯報的皇帝一句酒後所言,他們還真就不會放在心上。 「據我所知,當今皇帝是一個非常自律的人,他輕易不會亂說話,也不會亂做事。所以他應該是一個非常有野心的人,唯有野心勃勃的人,才可能做到這一點。看來當今皇帝的確有稱霸南荒的野心,那麼當年葉家被滅,也極有可能是當今皇帝的手段了。」 「哎,我們都是被仇恨給蒙蔽了雙眼啊,居然這麼多年來愣是沒有一個人發現暗血盟真正需要對付的敵人是誰!」 「還好盟主出現得及時,不然我們被皇帝玩死了,說不定還對朝廷忠心耿耿呢!」 能夠成為醉紅樓的主事人,又是暗血盟在鹽城的主要負責人,紅羽、鍾奎、步戟和易等人自然不是傻瓜,結合秦天縱的一席話和醉紅樓收集到的零碎信息,三十年前葉府被滅的真相終於浮出水面。 「既然滅掉葉府的真兇是朝廷,那我們這些年來是真的愧對天家了,紅羽,你立即發動醉紅樓的全部力量搜索天邪的下落,務必把他完整地交給天家,寒雪,你去跟天奇接觸,把我們暗血盟的歉意表達出來,希望能夠取得他們的諒解,步戟、易,我們去找盟主,以後追隨他的左右,聽憑他的吩咐行事。」真相大白後,鍾奎毫不猶豫地下達了命令。 秦天縱並不知道他的一番話這麼快就讓暗血盟的幾個負責人改變了想法,此時的他拿著自己精心製作出來的人皮面具,嘴角浮現出一副若有若無的笑意。 秦天縱原本打算強攻皇宮,把中年皇帝給殺了了事,不過當他從影叔的嘴中得知武雲國的朝廷不過是一個巫族尊者控制的傀儡後,他立即變得謹慎起來。 武雲國皇宮內有那麼多的奧魂境高手,朝廷尚且成為那個武者的傀儡,自己身邊的力量也未必就能夠對付得了朝廷背後的那個巫族尊者,何況不僅僅武雲國皇宮內有巫族尊者,好像在燕寧國和大夏國境內同樣有巫族尊者的存在,這更是讓秦天縱忌憚萬分。 秦天縱到現在為止只學習了兩個巫族的道術,分別是搜神術和陽春融雪功,可是這兩個巫族道術無一不是逆天的功法。而自己沒有學到的巫族道術不知還有多少,比如敗絮魔獄功等,秦天縱可不想在準備不充分的情況下就進朝廷貿然送死。 有了人皮面具後,一切困難便迎刃而解了。 秦天縱跟君傲天等人叮囑了一番,便獨自離開了秦府,尋了一個偏僻處,他把人皮面具往臉上一戴,然後又換了一套衣服,把自己的骨骼變幻了一番,很快就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影偷啊影偷,我這一次能否瞞天過海,就完全看你老人家的技術是否過關了。」把自己打扮成影叔後,秦天縱便信步朝皇宮的方向走去。 擁有影叔的全部記憶和信物,皇宮對秦天縱來說不再是一個陌生的地方,而是自家的後花園,秦天縱並沒有通過正門進入皇宮,而是身影一掠,直接飛進了內宮。 在皇宮中飛行的秦天縱察覺到有好幾道神識朝自己所在的方向掃了過來,不過那些神識在他身上僅僅停留了一小會,便旋即離開了。 十個呼吸的時間不到,秦天縱便到了御書房,而中年皇帝卻在那裡焦急不安地等著他。 「影叔,事情辦得怎麼樣了,您這麼這一去就是大半天時間?」看到秦天縱的出現,中年皇帝慌忙出聲問道。 中年皇帝做夢也想不到,此時站在他面前的人已然不是影叔,而是他想要刺殺的對象秦天縱。 第一次跟皇帝見面,秦天縱感覺新鮮的同時,也略微有點緊張,畢竟傳言當今陛下天闕不但智謀過人,而且天闕更是對天影最為熟悉的人,一個不小心自己的偽裝便可能露餡。 在中年皇帝天闕的注視下,秦天縱搖了搖頭,面色沉重地「君傲天的實力完全超乎了我的想像,他一招之間便把我的重力符菉給毀掉,要不是我跑得快,恐怕現在已然成為了他的掌下亡魂。」 「什麼,影叔你擁有兩件聖品法寶,依然不是君傲天的對手麼,這個君傲天怎麼會這般厲害?」雖然朝廷先前已然得知了君傲天是奧天境修士修為下跌後成為的奧魂境修士,乍然間得知君傲天居然把擁有兩件聖品法寶的奧魂境巔峰境界修士都打得落荒而逃,天闕還是忍不住驚呼出聲。 「君傲天的真正實力並沒有那麼厲害,我只是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所以沒有使出壓箱底的本事而已。要是我祭出奪命金縷,君傲天肯定不是我的對手,不過秦天縱身邊還有一個鐵牛和秦血,那兩個人也是奧魂境巔峰境界修為,我根本就不敢放手一搏。」見中年皇帝天闕的注意力完全被自己的話語所吸引,秦天縱心中暗喜,他知道自己暫時算是矇混過關了。 「影叔這樣做是對的,既然君傲天有能力毀掉重力符菉,說明他的實力不在你之下,實在沒必要祭出奪命金縷,不然的話你的身份一旦暴露,我們朝廷就被動了。」天闕皺了皺眉頭,輕聲說道:「看來短時間內我們不宜對秦家動手了,以免引起秦家的反彈。」 「皇上所言極是,秦家現在如日中升,我們實在沒有必要招惹他們,否則的話只會給朝廷帶來滅頂之災,不過我們可以禍水東引,讓巫族尊者去對付秦家。」秦天縱連忙附和道。 「這件事情以後再說吧,最近巫族尊者似乎在對付大夏國,他可能沒有時間顧及武雲國境內的事情。影叔,你累了半天,就先去休息吧。」中年皇帝揉了揉額頭,朝秦天縱揮手道。 秦天縱聞言,默不吱聲地隱入了暗處,而這也是天影(影叔)一向的習慣。 「既然成功地瞞過了皇上,那接下來就休怪我不客氣了。」離開御書房後,秦天縱的目光落到了內庫的方向,皇宮內的內庫,無異於朝廷的藏寶庫,秦天縱此行的主要目的便是為了內庫中的東西而來的。 秦天縱原本是打算在府中先把從天影那裡吸收來的金屬性規則之力給吸收掉,領悟出金屬性的領域,並且把奪命金縷給祭煉成自己的法寶後才來皇宮搗亂的。 不過秦天縱想到當今皇帝天闕的謹慎性格時,他毫不猶豫地選擇了現在來到皇宮,而事實上也證明秦天縱的做法是正確的,要是天影遲遲不回皇宮,中年皇帝久候不至的情況下,肯定能夠猜出天影已然遭遇不測,那麼中年皇帝必然會做出一些防範錯所,秦天縱再想從皇宮內盜取東西就不是那麼容易的了。 秦天縱一路行去,路上碰到了好幾隊太監,不過他們看到秦天縱的身影時,都是恭敬地行禮,不敢有絲毫的阻攔行為,即便秦天縱進入了皇宮內庫,內庫外面的那些大內高手都沒有阻攔一聲。 要知道天影擁有皇叔的尊貴身份,當年完全有資格成為武雲國的皇帝,只是他一生醉心於修煉,這才讓皇帝的位置落到了天闕的身上,試問對這樣一個連皇位都毫不貪戀的人,朝廷上下誰敢對他有半分不敬? 秦天縱進入內庫後,沒有絲毫的猶豫,他徑直朝最裡面走去,根據天影的記憶,內庫的最深處,才是朝廷的珍藏所在。秦天縱所需要的吞天決功法、以及眾多巫族的資料都在那裡面,裡面甚至還有一些南荒境內五大豪門的家傳絕技。 一路上,秦天縱看到了無數的橙晶幣和紫金幣,秦天縱都是熟視無睹,直接掠過,而一些珍貴的煉器材料和煉藥材料,秦天縱也是毫不留戀,這些東西雖然珍貴,卻跟神藥谷內的東西完全沒法比。 當秦天縱走到最裡間的藏書閣中時,秦天縱的腳步才停留了下來。 秦天縱驚訝地發現,藏書閣裡面幾乎成為了一個武學天地,因為裡面囊括了幾乎所有大小家族的修煉心法,什麼屬性的都有,什麼品階的都有,其中也不乏風屬性和雷電屬性的功法,不過秦天縱翻閱了一番,並沒有把那些東西看在眼中。 當秦天縱翻到最底層時,他終於看到了神王境界之前的完整二十一層修煉功法,而他也下意識地鬆了口氣,雖然說內庫中吞天決的二十一層功法中,後面七層功法是天武聖皇補充完整的,可是天武聖皇當年畢竟是接近神王的存在,他又修習了吞天決那麼多年,想必他修補的功法也不會太差。 何況秦天縱在林府中還得到了三塊鐵片,足以讓秦天縱拾遺補缺,把吞天決的功法給慢慢地完善。 「天縱,這內庫好像有一個暗室,暗室中有好東西,你進去看一看。」就在秦天縱納悶怎麼整個內庫除了吞天決外,就沒有自己看得上的東西時,魂炎的聲音陡然在他的腦海中想起。 秦天縱聞言一喜,飛速地用神識往地底的方向掃了一番,他的臉上很快便露出了狂喜的神色。 重新走到內庫的最外面,輕輕地把一個櫃子移開,露出了一面粗糙而平整的石面出來。 在魂炎的指導下,秦天縱雙手暗運規則之力,使勁地往上抬起。 只聽得「嘎」「嘎!」一陣異響,原本跟房屋合為一體的石面居然被秦天縱給舉了起來,露出了膝蓋高的一條縫。 察覺到石面不能再移動後,秦天縱身子一低,立即鑽入了石縫之中。 幾乎在秦天縱進入石縫的同時,他身後傳來了「彭」地一聲異響,卻是剛剛被秦天縱舉起的石面落了下去,把秦天縱的後路給封死了。 當秦天縱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石頭時,他的臉色變得異常地難看,因為在石面落下的同時,這地下暗室的機關禁制便紛紛啟動,僅僅一會的功夫,出口處便被堵得嚴嚴實實,秦天縱再也沒有了後路。 「魂炎,這下被你害死了,這是斷龍石啊!」秦天縱忍不住埋怨道。 「你小子,怎麼光往後看不往前看呢,真是氣煞我也!」見秦天縱光顧著退路了,卻無視了前面的景象,魂炎恨鐵不成鋼地大罵道。 「嗯?」聽到魂炎理直氣壯的話語,秦天縱一愣,他也下意識地轉過身子,看向了自己的前面。 這一看之下,秦天縱便再也收不回自己的眼睛了,因為呈現在他面前的,並不是一個地下暗室,反而像是一個上古戰場,裡面骸骨纍纍,而且骸骨上散發出晶瑩潔白的光芒。 更主要的是,這裡是一條元脈,一條巨大的元脈,遠比斷雲峰底下的那座元脈要龐大,即便秦天縱處於元脈的最邊緣位置,他還是感覺到了濃郁的天地元氣。 「你剛剛掠奪了那個老東西的金屬性的規則之力,這裡馬上便給你送上一座金屬性的元脈,看來老天都在幫助你領悟金屬性的規則之力啊。」看到秦天縱傻乎乎地半天沒有反應,魂炎忍不住感慨道。 「難怪朝廷內那麼多高手,而天影體內的規則之力也多達一百七十餘條。即便一個人的修煉資質再差,坐在這座元脈上修煉,修煉速度也不會慢到哪裡去啊。」聽到魂炎的話,秦天縱也反應了過來,由衷地感慨道:「這個天武聖皇還真是一個人才,把皇宮建立在這麼一座元脈之上,足以讓武雲國強盛數百年。」 就在秦天縱為眼前的龐大金屬性元脈而興奮不已時,一道細不可聞的聲音突然間傳入他的耳簾,要不是他的神識過人,這道聲音肯定直接被他忽視了。 秦天縱下意識地朝發出聲音的方向看去,緊接著他的眼皮一跳,臉上也露出了凝重的神色。 出現在秦天縱視野中的,是一件黑色長袍包裹住的乾癟的身體,身體的主人雙眼深陷,只能看到兩根空洞,顴骨高高突兀,臉上看不到半點肉,胳膊和雙腿也形同骷髏,要不是體表有那麼一層皺巴巴的皮包著,秦天縱甚至懷疑自己看到的是一具骷髏。 「小子,沒想到你的神識這麼靈敏,看來老夫多了一個好玩的玩具了。」在秦天縱的注視下,骷髏老者陰森森地跟秦天縱說道。 「你……你是巫族尊者?」秦天縱打量了一眼眼前突兀出現的骷髏一般的老者,腦海中浮現出從天影那裡掠奪過來的記憶,心中立即明白了骷髏老者的身份,「原來你並不是因為害怕陽光而躲在地下暗室修煉,而是因為發現了這地底龐大的元脈?」 「沒錯,老夫自然是因為這龐大的地底元脈才每天關在地下暗室修煉的,你又是誰,天影那個老傢伙的氣息我很熟悉,你絕對不是天影,可是你身上怎麼會有天影的氣息?」骷髏老者怔怔地注視了秦天縱一會,厲聲問道。 見巫族尊者一語就道破了自己的偽裝,秦天縱先是一驚,緊接著立即變得鎮定下來,巫族尊者雖然判斷出自己不是天影,可是巫族尊者同樣不知道自己是誰。 「你是誰並不重要,既然你闖進了這片上古戰場,那麼你就沒法活著出去了,霍霍……」不待秦天縱回答,巫族尊者就發出了一陣陰森的笑容,他骷髏般的胳膊一伸,便朝秦天縱所在的方向抓了過來。 巫族尊者這一抓之下,秦天縱驚駭地發現自己居然避無可避,彷彿自己所有的退路都被封住了一般。 「火凌天地!」關鍵時刻,秦天縱爆喝一聲,他整個人化成了一團火焰,而他方圓十步範圍內,也變成了紫色的火的海洋。 在巫族尊者的心中,秦天縱不過一個奧規境的修士而已,他根本沒有把秦天縱放在眼中,秦天縱陡然間發動火的領域,猝不及防之下巫族尊者便吃了大虧。 只聽得「嘶」地一聲輕響,巫族尊者的衣袖便化為了灰燼,而巫族尊者的身影也是暴退三尺,滿臉驚駭地瞪著秦天縱。 「金甲蠱毒,我剛才感覺到了金甲蠱毒的氣息,這是真的麼?」經過數天時間的領悟,秦天縱已然成功地把金甲蠱毒跟自己的火屬性規則之力融為了一體,所以在他施展火屬性領域時,金甲蠱毒自然而然地也摻入了其中。 秦天縱沒有搭理巫族尊者,而是身體一縱,飛速地朝巫族尊者的方向靠了過去,萬手千雲掌法配合魅影步,對巫族尊者展開了猛烈的攻擊。 巫族尊者在發現秦天縱身上有金甲蠱毒的氣息後,他似乎有點心不在焉,面對秦天縱的攻擊,他只是一味地退避,卻沒沒有出手還擊。 饒是如此,秦天縱也是驚得背心完全被汗水浸濕,因為巫族尊者即使處於魂不守舍的狀態,自己也沒能夠攻擊到巫族尊者的半塊衣角,幾乎所有的攻擊都被對方給輕描淡寫地給化解了。 「簍子捅大了!」感覺到自己跟巫族尊者之間實力的巨大差距後,秦天縱忍不住苦笑一聲,只是他此時已然騎虎難下,不得不強打起精神維持自己的攻擊。 「小子,既然你身上有金甲蠱毒,本尊者就把這塊地方給你讓出來好了,希望你不要干涉老夫的修煉。」就在秦天縱咬牙堅持,以為自己的小命要交代在巫族尊者的手中時,巫族尊者突然間身子急退,站到了秦天縱的攻擊範圍之外,大聲喊道。 巫族尊者說完這句話後,便立即飄然而去,也不管秦天縱是否答應他的要求。 秦天縱疑惑地看著巫族尊者離去的身影,不明白巫族尊者完全處於上風的情況下怎麼會放過自己。 「天縱,那個骷髏架子之所以會突然間離去,是因為他感覺到自己的本命法寶在被人祭煉,所以不願意與你糾纏,耽誤他尋找法寶的時間。」秦天縱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魂炎的身影陡然在他腦海中響起。 「他的本命法寶在被別人祭煉?他修為那麼高,誰能夠奪得過他的本命法寶,魂老,你又是怎麼知道這件事情的?」聽到魂炎的話,秦天縱發現自己更加糊塗了。 「傻小子,你忘記了自己曾經從林府的藏寶庫中收取了一個骨頭材質的手鐲麼,你倒好,把東西往我這裡一放便不管不顧,老夫這些天來可是在不斷地壓制著它,不讓它洩出任何氣息,不然的話顧忌它早就飛到骷髏架子那裡去了。」魂炎見秦天縱居然把噬骨之環給搞忘記了,他哭笑不得地提醒道。 秦天縱聞言一愣,緊接著臉上露出了赧然的神色。 「原來那個白色的骨環是巫族尊者的法寶啊,可是它怎麼會出現在林府藏寶庫的七樓呢?」 「朝廷雖然勢大,可是林家也不是吃素的。林家之所以被朝廷控制,便是因為這個噬骨之環的緣故。噬骨之環跟老夫一樣,也是神品法寶一般的存在,有自己的意識,它不但可以不斷地吸收武者的精元和神識,而且可以潛移默化地影響武者的情緒,林府得到噬骨之環後,自認為得到了一件異寶,殊不知正是因為這件異寶,才讓林家一步步地落進了朝廷的圈套……」 聽到魂炎的解釋,秦天縱恍然大悟的同時,不由暗自慶幸自己得到了蒼域神罐這麼一件神品法寶。 要是沒有蒼域神罐的話,因為秦天縱沒法把噬骨之環收入儲物戒指,那麼巫族尊者自然會很容易便感應到噬骨之環的存在,那麼這樣一來,秦天縱就面臨著兩個下場。 要麼被巫族尊者給找到,噬骨之環被奪回的同時,人也被巫族尊者給殺掉;要麼便是噬骨之環又落入秦家的藏寶庫,最後秦家也在潛移默化中被朝廷給收服。這兩個結果,無論哪一個結果都不是秦天縱願意看到的。 「魂老,您的意思是,這噬骨之環中已然聚集了無數的武者精元和神識,只要我能夠把噬骨之環變為己有,我便有機會獲得裡面聚集的龐大精元和神識,讓自己的修為突飛猛進,更上一層樓?」消化掉魂炎所說的話後,秦天縱忍不住興奮地問道。 「沒錯,骷髏架子當初之所以選在把噬骨之環放在林府,為朝廷收服林府固然是一方面的原因,而看中了林府龐大的精元和神識才是最重要的原因。可惜的是,那個骷髏架子白辛苦了幾十年,最後為你做了嫁衣裳。」在秦天縱的注視下,魂炎點了點頭,異常肯定地說道。 魂炎的話讓秦天縱興奮不已,他一張俊臉漲得通紅,搓著雙手,秦天縱便想立即把噬骨之環中龐大的精元和神識給吸為己有。 「你還是先想辦法領悟你的金屬性領域吧,眼前的金屬性元脈可是你莫大的機遇,你不要錯過了,至於噬骨之環中的東西,你現在便是想要也要不了的,等老夫幫你把骷髏架子的神識煉化了再說。」魂炎冷眼掃視了秦天縱一眼,然後身子一閃,又隱入了秦天縱的身體。 秦天縱聞言一個激靈,頭腦迅速地冷靜了下來,他的身體飛速地在皇宮地底的上古戰場遺跡上面飛過,最後找了一處天地元氣最為濃郁的地方坐了下來,便開始煉化從天影那裡掠奪來的金屬性規則之力。 得知魂炎會想辦法拖延巫族尊者一段時間,秦天縱渾然不擔心魂炎的手段,他肆無忌憚地吸收著身體周圍的庚金之氣,運轉徐坤傳授給他的大五行秘術,源源不斷地把掠奪過來的規則之力轉化為自己的規則之力,與此同時,他體內也不斷地產生著新的規則之力。 「哈哈,好濃郁的金屬性天地元氣,我金龜子發達了,跟著神王大人的傳承者,就是好處多多啊,看樣子我得努力把自己的妖王境界鞏固下來了。」秦天縱入定不久,他身上的天尊令一亮,一個十幾歲的少年從他身旁突兀地顯現出來。 這個少年滿頭金髮,身上也披著一層金光閃閃的盔甲,看起來異常地英俊,只是他的相貌和體型卻依稀跟秦天縱有幾分相像。 「我說老金,你很無恥啊,你一頭烏龜,弄成跟主人差不多的造型,你就不怕主人把你大卸八塊?」金龜子的話剛落音,一個白衣白髮的青年也出現在了秦天縱的身邊,他看了金髮少年後,眉頭一皺,大聲吃笑道。 「我是無恥,你也好不到哪裡去啊,你不過一頭大猩猩而已,弄得比主人還帥氣,這不是皮癢欠揍麼?」金龜子瞪了一眼白髮白衣青年,大笑著譏諷道。 這兩個人,赫然是奧玄空間內部的金龜子和晶臂冰□,在秦天縱修為一再突破時,他們也成功地晉陞為了妖王,被強制性地傳送出了奧玄秘境空間。 金龜子和晶臂冰□僅僅爭吵了一會,他們便安靜了下來,因為魂炎說話了。 「你們兩個出現得很及時,我需要幫忙天縱去解決一個大麻煩,你們就在這裡給他護法,不得有半點紕漏。」魂炎一手托著噬骨之環,對金龜子和晶臂冰□吩咐道。 「是,魂炎大人。」金龜子和晶臂冰□恭敬地應了一聲,臉上神色立即變得肅穆起來。 魂炎打量了金龜子和晶臂冰□一眼,確認秦天縱不會有性命安全後,他手指頭一點,眼前出現一片撕裂的空間,他腳步一邁,人便進入了虛空消失不見。 魂炎的身影再次出現時,已然是千里之外的鯉城了,而正坐在皇宮內苦苦感應噬骨之環下落的巫族尊者眼睛一亮,立即大喊大叫。 「鯉城,速度派人去鯉城,掠奪我法寶的人正藏身在鯉城。」隨著巫族尊者一聲吆喝,中年皇帝立即下令下去,好幾個奧義境界修士一齊朝鯉城的方向御空飛行而去。 「真是膽大包天,偷了本尊者的本命法寶還敢現身,看本尊者不把你挫骨揚灰。」見中年皇帝把皇宮內實力最強的幾個大內高手全部派了出去,巫族尊者臉上露出了一絲滿意的笑容。 只是巫族尊者臉上的笑容持續了不到一個呼吸的時間,他便臉色變得煞白,張嘴吐出一口紫黑色的污血。 「該死的,地下元脈中的那個小子怎麼能夠掌控金甲蠱毒呢,那可是聖巫才擁有的能力啊,難道那個小子也是巫族傳人?」剛才跟秦天縱一番交手,巫族尊者卻是被秦天縱所掌控的金甲蠱毒給嚇住了,「還好本尊者夠聰明,兩句話就把那個小子給嚇住了,讓他不敢糾纏本尊者,不然的話本尊者就慘了。」 「不甘心啊,真是不甘心啊,自己的修煉聖地居然被一個小輩給佔據,不行,我得再回去看看……」在地底豐富的金屬性元脈和秦天縱的金甲蠱毒之間衡量了一番後,巫族尊者心中又蠢蠢欲動,準備到地下上古戰場去查看一番。 「骷髏架子,你信不信我只要一個念頭,便能讓你魂飛魄散?」巫族尊者的身子才隱入地底半截,一道蒼老的聲音突然間在他腦海中想起。 「誰,是誰,你給我出來?」腦海中的聲音嚇了巫族尊者一跳,他驚慌失措地喊道。 「咚!」「咚!」「咚!」「咚!」 回答巫族尊者的,是一聲比一聲響亮的撞擊聲,這些聲音直接在他的腦海中響起,狠狠地撕扯著他的神識,讓他痛得在底下直打滾。 「骷髏架子,還需要我出來麼?」足足半柱香時間後,蒼老的聲音才再次響起。 此時的巫族尊者已然完全沒了先前威風八面不可一世的態度,他身上的黑袍早就被撕扯得稀爛,露出了一具醜陋不堪的身體,瘦骨伶仃的巫族尊者雙手使勁地抱著自己的腦袋,連聲求饒不止。 「大人饒命,小的再也不敢了。」形勢不如人,巫族尊者不得不低頭。 「你的噬骨之環不錯,老夫替你保管了。皇宮地底的元脈老夫也一併要了,半個月之內,你不得踏入地底半步,否則休怪老夫對你無情。」蒼老的聲音冰冷地在巫族尊者的耳中響起。 「啊……」聽到腦海中的聲音,巫族尊者張大了嘴巴,半晌沒有做聲。 「怎麼,你不願意麼,那老夫現在就了結你的性命吧!」見巫族尊者不說話,蒼老的聲音陡然變得凌厲,緊接著又是一陣急促的「咚」「咚!」聲在巫族尊者的腦海中響起。 「大人饒命,小的一切聽從大人吩咐。」連番的懲戒後,巫族尊者終於不敢有任何的反抗心理,他萬分無奈地喊道。 「哼,敬酒不吃吃罰酒的東西,你們在南荒境內興風作浪老夫管不著,也沒有興趣管,不然的話老夫早就把你們給連根拔起了。」 「是……是……是……」此時的巫族尊者對腦海中那道聲音的主人畏懼莫名,聽到對方的話,他只變得遍體生寒,數十年的信心轟然間崩塌。 千里之外的鯉城,魂炎在連續施展秘法後,他的臉色也變得蒼白無比,甚至嘴角也多了一絲殷紅的鮮血。 「天縱,我暫時能夠為你做的只有這麼多了,在你突破奧魂境之前,我還得去北部聖地走一趟,找回自己本體的一部分,以渡過即將到來的大劫。」魂炎留戀地看了一眼鹽城的方向,他身子一晃,再次從虛空中消失不見。 隨著魂炎的消失,巫族尊者的身子也是一顫,因為在這一瞬間,他發現自己的本命法寶噬骨之環瞬移了十萬八千里的距離,噬骨之環的移動距離太快,以至於他的神識想跟上噬骨之環都有點困難。 「神王?難道南荒境內有神王現世?」聯想起對方剛才在自己腦海中的聲音,巫族尊者下意識地打了一個冷顫。 秦天縱並不知道蒼域神罐已然暫時地離他而去,此時的他已然完全沉浸在頓悟之中。 一股股濃郁的金屬性天地元氣瘋狂地湧向秦天縱所在的方向,把秦天縱的身體裡三層外三層地包裹起來,從一開始的氣體壓縮成液體,最後變成了堅不可摧的固體。 看到如此濃郁的金屬性天地元氣,金龜子舔了舔嘴唇,眼中神色一片炙熱,不過魂炎吩咐在前,他壓根就不敢去吸收眼前的濃郁金屬性天地元氣。 這就好比一個乞丐看著無數的金銀財寶擺在面前而不能動彈一般,金龜子心中要多難受就有多難受。 晶臂冰□則是雙手抱胸,冷酷地打量著周圍,他是冰屬性的妖獸,對於金屬性的元氣完全不感冒,因為所修煉功法的緣故,他的性格也是冷冰冰的,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樣子。 在金龜子和晶臂冰□的注視中,整個地底元脈的金屬性元氣全部聚集到了秦天縱身邊,就在這兩頭妖王疑惑不解,不知道秦天縱想幹什麼時,一道妖異的紫芒突然間從秦天縱的身上迸發出來,緊接著這些紫芒迅速地蔓延,把覆蓋在身體周圍的金屬性元氣全部給包裹了起來。 「冰垣……少主這是在幹什麼,我怎麼一點都看不明白?」目瞪口呆地看著秦天縱弄出來的異象,金龜子不解地問道。 「少主應該是想一次性把這些金屬性元氣全部吸為己有吧?」晶臂冰□凝神打量了一陣眼前的金與火的奇景,他不是很肯定地說道。 「那也太誇張了吧,便是我們妖獸也沒有這麼強悍的吸收能力啊,少主就不怕一下子吸收這麼多的元氣進入體內後會爆體而亡,我們需要阻止他的行為麼?」聽了晶臂冰□的話,金龜子懷疑的同時,臉上也露出了擔憂的神色。 「魂炎大人只是讓我們護法,並沒有讓我們干涉少主的行為,我們還是不要莽撞得好。」晶臂冰□雖然臉上也滿是關心的神色,不過他還是搖了搖頭,拒絕了金龜子的建議。 金龜子和晶臂冰□說話的功夫,包裹在秦天縱體外的金屬性元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地融化著,一點點地湧入了秦天縱的身體,而秦天縱的身體卻彷彿一個無底洞一般,把那些金屬性元氣給完全吸收。 眼看著山丘般大小的金屬元氣團一點點地融入秦天縱的身體,金龜子和晶臂冰□同時瞪圓了眼睛。他們有生以來還是第一次碰到這種事情。 「冰垣,到底少主是妖獸,還是我們是妖獸啊,我怎麼越看越不明白啊?」 「……」 「冰垣,你說少主把這些金屬性元氣全部吸收後,他的修為會增長到什麼地步啊?」 「……」 「哎,也不知道從奧玄空間內走出去的那些妖王都到哪去了,要是少主能夠把他們給一一收攏在身邊就好了,數百年時間不見,還真是想念他們呢。」 「……」 見晶臂冰□打量秦天縱的同時,警惕的眼光不時地掃向四周,就是不搭理自己,自言自語地說了十幾句話後,金龜子覺得索然無味,他也不再說話,而是跟晶臂冰□一樣,開始認真地替秦天縱護法。 三天時間轉瞬而過,秦天縱還是坐在原地一動不動,他身體四周的金屬性元氣完全沒有一點變化。 金龜子和晶臂冰□原以為秦天縱只需要幾個時辰的功夫,便可以把地底元脈中的金屬性元氣給吸收一空,三天時間過去後,他們才知道自己錯得厲害。 秦天縱是在不停地吸收身體四周的金屬性元氣,可是他在吸收這些元氣的同時,他又在不停地呼出金屬性元氣,彷彿那些金屬性元氣僅僅是從他體內走了一遭,並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跡。 金龜子雖然對秦天縱的所作所為萬分不解,不過晶臂冰□始終不搭理他,讓他也只能把所有的疑惑憋在心中。而晶臂冰□就更簡單了,只要秦天縱沒有危險,他就始終神色泰然,他似乎對秦天縱有著一種盲目的信任。 十天時間過去,秦天縱還是處於入定狀態中,只是他身上金芒愈來愈盛,彷彿整具身體都是金屬性顆粒組合而成,變得無堅不摧。 剛開始的幾天,金龜子還嘮叨幾句,不過沒有晶臂冰□的配合,他也不再吱聲,所以兩個妖王都顯出了本體,隱藏在秦天縱的不遠處,盡心盡職地替秦天縱護法。 秦天縱在皇宮的地下上古戰場盡情地吸收著濃郁的天地元氣時,皇宮內卻亂成了一團。 「怎麼回事,這究竟是是怎麼回事,怎麼朕能夠吸收到的金屬性元氣越來越少,宮內和宮外已然完全沒有任何區別了?」宮內的一間靜室內,坐在聚元陣內的中年皇帝陡然睜開了眼睛,臉上滿是疑惑不解的神色。 「陛下,您終於出關了,幾個殿下在外面都鬧翻了天,說要去查看龍脈有什麼不對呢。」看到中年皇帝從閉關中醒來,早就候在一旁的公公雲中連忙稟告道。 「那幾個混賬在鬧什麼,他們當朕的煩心事不夠多麼?」天闕本來就心煩意亂,聽到幾個不成器的兒子居然要去動地底龍脈,他不由怒目圓瞪,大聲吼道。 「陛下,其實不止幾個殿下在鬧,便是御前統領以及大總管等人也在坐立不安啊,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最近皇宮內的元氣突然間大減,導致他們修煉速度大大下降,他們想啟動斷龍石,去地底查看究竟,只是沒有陛下的允許,他們不敢擅自行動而已。」公公雲中摸了摸額頭上的汗珠,誠惶誠恐地稟報道。 「嗯?」聽到雲中的話,天闕一愣,臉上神色也變得異常難看,「你讓他們稍安勿躁,這件事情我去查看個究竟就是。」 「喳!」雲中恭敬地應了一聲,便後退幾步,給天闕讓出一條路出來,只是看到天闕離去的方向後,他臉上神色一陣黯然。 「陛下,你這是在與虎謀皮啊。」想起那個骷髏架子進入皇宮後,皇帝就性情大變的事情,雲中忍不住歎了一口氣。 不過雲中知道當今皇帝極為剛愎自用,他也不敢多說什麼,只是希望皇帝自己能夠早點醒悟。 「尊者,你不是說你在地底修煉,並不會導致地底元脈的流逝麼,現在整個皇宮內都感覺不到元脈的存在,這又是怎麼回事?」怒氣沖沖地找到巫族尊者後,天闕沒好氣地問道。 「天闕,你少在我面前大吼大叫的,本尊者也煩著呢。」已經十天沒有進入地底修煉的巫族尊者正心煩意亂,見天闕不分青紅皂白就把責任推到了自己身上,他眼睛一瞪,沒好氣地吼道。 「尊者,當初我之所以選擇跟你合作,是因為我們各取所需,並不會危害到對方的利益。你現在貿然把地底元脈給收走未免有點不地道吧,難道你真的以為朕就沒有辦法對付你?」天闕冷哼一聲,態度也變得前所未有的強硬。 巫族尊者聞言心中大怒,他手掌一揚,便欲教訓眼前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皇帝,不過當他想起那個神秘的高手後,他眼珠一轉,又收回了功力。 「天闕,這件事情真的跟本尊者無關,本尊者已然十天沒有進入過地底元脈所在了,因為那裡已然被你們天家的高手所佔領,便是老夫也被他給趕了出來。你要是不信的話,不妨去地底查看一番,他這十天來,一直都呆在地底元脈中修煉的。」 「什麼,天家的高手進入了地底元脈修煉?所有的天家高手宅院中都擁有直通地底元脈的聚元陣,他們為什麼要進入地底元脈修煉,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聽到巫族尊者的話,天闕驚呼一聲,臉上滿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巫族尊者只是冷哼一聲,不再搭理天闕。 見巫族尊者不再說話,天闕雖然心中懷疑巫族尊者的說話,他還是將信將疑地退出了陰暗的小黑屋,然後小心翼翼地走進了自己的御書房。 翻看了一邊御書房的東西,當天闕確認重要的東西並未丟失後,他才輕輕地按下御書房內的一個開關,他的身子陡然下沉,下一個呼吸的時間,他已然出現在了地底元脈中。 「這是怎麼回事?」當天闕看到堆得像山丘一般大小的濃郁金屬性元氣時,他眼睛猛然瞪圓,下意識地朝濃郁的固體金屬性元氣的方向走去。 天闕看不到金屬性元氣所包裹的秦天縱,也看不到隱藏在暗處的金龜子和晶臂冰□,所以他壓根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危險處境。 天闕的身子才移動了兩步,他便聽到身側一陣異響,緊接著一個山丘般大小的黑影壓向了自己,天闕抬頭看去,卻是一隻巨大無比的烏龜正以龐大的身子朝自己壓了過來。 天闕面色一沉,迅速地朝烏龜的方向擊出一掌,緊接著變身體急退,想避過金龜子的碾壓。 只是天闕剛剛有所動彈,一股冰冷的空氣從他的脖頸處飄過,緊接著天闕驚訝地發現自己的身體完全動彈不得,被一層堅冰給束縛住了。 天闕還沒來得及運轉體內規則之力破冰而出,頭頂上空的金龜子便重重地壓向了他的身體。 只聽得「卡嚓」一聲脆響,所有的堅冰被壓得稀爛。 「哪裡來的妖獸,給朕受死!」就在金龜子和晶臂冰□以為合擊成功時,一道怒吼突然間在他們身後響起,卻是一道金色的巨龍嘴巴一張,灼熱的龍息把他們的身體給淹沒其中。 「不好,他怎麼會有真龍之氣,難道他是當朝皇帝?」感覺到金色巨龍的無上威力,金龜子怪叫一聲,龐大的身體騰空而起,飛向了另外一個地方,而晶臂冰□更是手腳並用,眨眼間便消失不見。 「妖王?你們居然是妖王?你們不在萬妖山中休養生息,卻在世俗中興風作浪,就不怕世俗中的修士全部聯合起來,再次剿滅你們妖族麼?」看到金龜子和晶臂冰□居然能夠躲過自己的吐息,天闕一愣,厲聲喝問道。 金龜子和晶臂冰□千年前便在奧玄秘境中呆著,並不知道妖族跟人族之間有什麼約定,所以聽到天闕的話後,他們心中很是疑惑,也沒有接話。 「難道兩位不是從萬妖山出來的,而是流浪在外面的散修?」看到金龜子和晶臂冰□茫然的樣子,天闕忍不住出聲問道。 金龜子和晶臂冰□這一次倒是不約而同地點了點頭。 「既然兩位妖王喜歡地底的元脈,朕允許你們在這裡靜修如何,但是前提是兩位得替朕效命。」見金龜子和晶臂冰□居然是散修,天闕心中狂喜,連忙拉攏道。 「我們已然有主人了,恕難從命。」天闕的話剛落音,金龜子便毫不猶豫地拒絕道。 天闕聞言一愣,他正想出聲詢問金龜子的主人是誰,想看自己是否有可能把兩頭妖王的主人收歸麾下,他背後的金屬性元氣卻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只聽得「咻」地一聲異響,剛剛還有山丘般大小的金屬性元氣居然突然間消失不見,原本金屬元氣所在的地方,呈現出一道人影,而這道人影身上金光閃閃,彷彿天神下凡一般。 「金光普照!」秦天縱爆喝一聲,他的身體陡然間綻放出萬丈金光,他周圍的天闕、晶臂冰□和金龜子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而且他們隱隱感覺到自己的修為似乎也在金色的光芒中受到了壓制。 十天的時間,秦天縱不但把地底元脈中的元氣給全部煉化,他更是成功地領悟了金屬性的規則之力,擁有了金屬性功法的領域。 原本秦天縱是沒這麼快就把地底元脈中龐大的元氣給吸為己有的,只是入定狀態中的他突然間心血來潮,按照陽春融雪功的方法開始吸收身體周圍的元氣,而他這個心血來潮的想法居然切實可行,這才導致了這個奇跡的發生。 至於金龜子和晶臂冰□看到秦天縱身體四周的金屬性元氣的量似乎沒有什麼變化,其實那些金屬性元氣卻早就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因為秦天縱先前只是在用體內的規則之力在一遍又一遍地洗滌著周圍的金屬性元氣,讓他們變得純粹而已。 當秦天縱把所有金屬性元氣全部用規則之力給洗滌了一遍後,他陡然間運功,這些金屬性元氣自然全部湧進了他的身體,在他體內儲存了起來,誰也別想動用分毫。 「皇上?」秦天縱施展出領域後,才看清楚自己眼前的幾道身影,他眼珠子一轉,立即收起了自己的領域。 「影叔?」視力恢復正常後,天闕看著眼前的秦天縱,他疑惑地驚呼道。 「皇上,既然你願意讓一個巫族的外人在這裡修煉,老夫自然也有資格進來修煉,現在地底元脈被老夫給完全吸為己有,就當是老夫當年把皇位讓給你的報酬吧,老夫現在修為已然突破,就不再呆在南荒境內了,還希望你好自為之!」秦天縱見皇帝並沒有識破自己的偽裝,他義正言辭地扔下一番話後,便御空飛行而去。 站在一旁的晶臂冰□和金龜子雖然聽得糊里糊塗,不過秦天縱離去了,他們自然也尾隨而去,唯有天闕一個人站在原地,半天沒有反應。 「影叔,影叔……」秦天縱等人的背後,回過神來的天闕忍不住大聲喊道。 可惜的是,秦天縱等人留給他的是幾道決然而去的背影。 「影叔居然突破了奧魂境修為,達到了奧沖境,他可以輕而易舉地把巫族尊者趕出地底元脈,為什麼他不把巫族尊者給殺死呢,難道他知道了我當年設計陷害他的事情?」天闕喊了幾聲後,見「影叔」並沒有搭理他,他也不敢追上去,而是愣愣地站在原地,臉上神色變幻不定。 走出地底元脈後,金龜子和晶臂冰□立即附到了天尊令上,而秦天縱則在一眾大內高手的注視下,大搖大擺地離開了皇宮。 從地底元脈出來後,秦天縱便感覺到自己被一道神識給鎖定住,這讓他心生警惕的同時,也有點惴惴不安,畢竟此時金龜子和晶臂冰□已然告訴了他魂炎離去的事情,要是躲在皇宮內的巫族尊者突然間對自己發難的話,秦天縱壓根就沒有把握能夠贏得過巫族尊者。 不過直到秦天縱踏出皇宮,一次在暗處的巫族尊者也沒有出手,秦天縱在暗自鬆了口氣的同時,他迅速地運轉通玄斂息術,身子幾個閃爍消失不見,連續更換了好幾次地方,直到鎖定自己的那道神識消失不見時,秦天縱才小心翼翼地更換回自己的衣服,神色從容地回到了秦府。 再完美的謊言也經不起推敲,當鍾奎、步戟、和易等暗血盟的負責人跟天雄為首的天家人會晤,討論當年葉府被滅的事情時,天家拿出了足夠的證據,證明天家根本就無意對葉府動手,而暗血盟暗中搜索的諸多證據,在天家的幫助下,一一指向了朝廷。 十天的時間,暗血盟和天家之間的誤會完全澄清,暗血盟不再對天家抱有敵意,反而對當年的事情道歉不已,而天家的人雖然惱恨暗血盟的所作所為,不過他們也知道暗血盟不是故意針對天家,而且現在秦天縱又是暗血盟新的主人,他們也不好責怪暗血盟。 就在天家的人和暗血盟的人以為彼此間嫌隙盡去,天邪也可以認祖歸宗,全家團圓時,天邪再次失蹤了。 「哥,謝謝你這麼多年來一直在不斷地尋找我,我也很高興自己有一對愛我疼我的父母,只是我習慣了獨處,所以我打算到外面去歷練一段時間,等我修為大成時再回家孝敬父母。」天邪離去時,只給天奇留下了一張紙條。 拿著只有簡短一句話的紙條,天奇無奈地歎了口氣,把紙條遞給了寒雪,寒雪捏著紙條看了半天,眼睛變得通紅,最後她狠狠地瞪了鍾奎等人一眼,什麼話也沒有說,便奪門而出。 「寒雪這孩子苦啊……」看著寒雪的離去,鍾奎也是黯然歎了口氣,卻不知道說什麼是好。 鍾奎之所以這麼說是有原因的,暗血盟中的年輕一輩中,只有寒雪一個人知道天邪的身份,而且天邪一直是寒雪照顧長大的,可以說寒雪非常同情天邪的處境,並且一直求情,讓暗血盟不要派天邪去對付天家,只是暗血盟為了最大程度地刺激天家,對寒雪的求情一直置之不理,反而嚴令她不准向天邪透露任何有關天邪的身份信息。 現在天邪跟家人相認,天邪明顯認可了天奇和家人的存在,卻把暗血盟恨到了骨子裡,而天邪最恨的人無疑是寒雪,畢竟寒雪是天邪最為信任的人,天邪可以原諒所有暗血盟的人,唯獨不能原諒的卻是他推心置腹的寒雪。 「哎,都是我們的錯啊,希望寒雪能夠找到天邪那孩子,取得他的原諒,不然以這孩子的性情,她的修為很難再長進了。」雖然鍾奎說得不多,步戟還是聽懂了鍾奎的話,也是一聲歎氣。 「這一切都跟你們無關,而是朝廷一手造成的。」這十天的時間中,天奇跟寒雪交流了很多,從這個蕙心蘭質的女孩嘴中,他獲知了天邪這十幾年來所有的情況,也讓寒雪轉告了天邪很多事情,這讓天奇對寒雪極為欣賞。 秦天縱進入客廳時,天家的人和暗血盟的幾個負責人正唉聲歎氣,以至於秦天縱到來了他們也沒有察覺。 「你們放心吧,無論是天邪還是寒雪,他們的修煉資質都極好,特別是天邪,不但機智聰明,而且適應能力極強,只要他們能夠走到一塊的話,絕對不會有半分危險,反而會比呆在我們身邊修煉更快。」知道了客廳中眾人在擔心什麼後,秦天縱輕笑一聲,脆聲說道。 聽到秦天縱的話,暗血盟的幾個人立即恭敬地招呼了一聲,便是天家的人也是紛紛起身招呼,一番寒暄後,大家才再次坐定。 「天縱,你可算是閉關出來了,這幾天讓我好等。」天奇重重地一拳打在秦天縱身上,爽朗地笑道,「既然秦兄弟斷定天邪能夠跟寒雪姑娘走到一起,我也就放心了。」 「秦小友,朝廷偷襲你的事情我們已經知道了,不知道秦小友打算如何應對朝廷?」天雄卻是眼珠一轉,開門見山地問道。 聽到天雄的話,不但天奇變得興奮起來,變得暗血盟的幾個人目光也落到了秦天縱身上。 「不知道王爺有什麼想法?」秦天縱沒有直接搭理天雄,而是意味深長地問道。 「秦小友,朝廷只是對付你,又沒有出手對付天家,我們能有什麼想法?」在秦天縱的注視下,天雄目光一縮,微笑著回答道。 「爹,都什麼時候了啊,你還躲躲閃閃的。天縱,我們影翼天家被朝廷打壓了那麼多年,只差沒有被逐出皇城了,你說我們能有什麼想法?」聽到天雄的回答,天奇著急了,他站直了身子,大聲嚷嚷道。 「奇兒!」見天奇居然敢大庭廣眾之下說這種大逆不道的言語,天雄的臉色陡然變得煞白,他低聲叱責道。 「王爺,你在害怕什麼呢,要是說到大逆不道的話,估計在座的每一個人都比天奇大逆不道,暗血盟的人暗中不知道殺掉了多少朝廷的人,而我在鯉城殺掉了幾個太監,十天前更是把前來刺殺我的天影也給殺掉了,莫非你還想向朝廷舉報我們不成?」見天奇一副放蕩不羈,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而天雄卻卻畏手畏腳,明明心中想對付朝廷,卻不敢說出來,秦天縱眼中閃過一抹輕視,不屑地質問道。 「我……我……哎,是我糊塗,讓眾位見笑了,幾十年來一直戰戰兢兢地過日子,都習慣了,還請眾位諒解。人老了,不中用,以後影翼天家的事情由天奇負責。」秦天縱的一席話有如一擊重錘敲在了天雄的心頭上,讓他幡然醒悟的同時,他滿臉通紅,面紅耳赤地對著大家解釋道。 「爹,我……」天奇顯然沒想到父親會在這種時候把家族的重擔交給自己,他不由驚愕地望向了自己的父親。 「天奇,爹這些年來之所以唯唯諾諾,便是為了給你爭取一片成長的空間。既然你現在翅膀硬了,又有天縱這種摯友,我想家族在你手中肯定能夠發揚光大的。」天雄滿臉欣慰地看著天奇,沉聲說道。 聽到父親的話,天奇眼睛一陣濕潤,嘴巴蠕動著,卻不知道說什麼是好。 而秦天縱和暗血盟等人聽到天雄一番話後,也不由對天雄另眼相看。他們也知道,讓朝廷中人來反抗朝廷,這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情,可是天雄卻在短短的瞬間便做出了決斷,這不能不說天雄的魄力之大。 把天雄父子的話聽在耳中,秦天縱卻是腦子急轉。 秦天縱本來無意推翻朝廷,畢竟秦家只是一個豪門而已,根本就不具備管理國家的能力,一旦秦家想推翻朝廷,必然會引起不必要的戰火,讓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所以即便秦天縱遇襲,他也只是想給朝廷一個深刻的教訓,讓朝廷以後不敢對秦家有所異動而已。 可是影翼天家來推翻朝廷的話,情況就截然不同了,因為天雄在鹽城內有賢王的譽稱,又曾經身居丞相之位,在朝廷內名聲斐然。更關鍵的是,影翼天家是皇親國戚,天雄父子推翻朝廷,最多只是內亂而已,不會引起大範圍內的戰爭。 「自己要不要幫忙影翼天家推翻朝廷,讓影翼天家上位呢?」這個念頭在秦天縱腦海中盤旋不休,最後他還是決定賭一把,決定支持天雄父子。 畢竟朝廷已然跟秦天縱撕破了臉皮,派人刺殺秦天縱,而影翼天家非但跟秦家沒有任何仇恨,天奇反而出手救援過秦天縱一次;另外,朝廷擁有並且習練了完整的《吞天決》數百年,卻始終沒有跟秦家透露出半點信息,視秦家如無物,這也是秦天縱所不能容忍的;最後,當前朝廷跟巫族有染,這也是秦天縱慾除之而後快的緣故。 「葉武的性命是因為我而丟掉的,他的血海深仇我不可能不管。何況,朝廷又處處針對秦府和我,你們覺得我可能放過朝廷麼?」在天雄、天奇這一對父子緊張的注視中,秦天縱一字一頓地說道。 聽到秦天縱的話,天雄父子同時鬆了口氣,要知道他們之所以跟秦家親近是冒了很大風險的,要是被朝廷察覺,他們的生存空間有可能遭到更進一步的打壓,可是機遇也往往跟風險並存,一旦秦家答應跟影翼天家合作,那麼影翼天家想要上位就變得觸手可及了。 「痛快,我天奇出世以來從來沒有佩服過任何人,天縱你是我佩服的第一個人。以後只要天縱兄弟一句話,我上刀山下火海,絕對不敢有半點推辭。」見秦天縱直言不諱對朝廷的仇恨,擺明了態度要支持影翼天家,天奇臉上滿是感激的神色。 「人生在世難得一知己,天奇兄弟客氣了。當今朝廷並非你們看起來那麼簡單,所以推翻朝廷也非一朝一夕的事情,大家得有長期戰的心理準備……」秦天縱神色一整,把武雲國通過巫族暗中控制南荒境內其他兩大帝國大小家族的事情說了一遍。 「啊,朝廷還跟巫族有所勾結,真是該死!」 「當今陛下居然有這麼大的野心麼,居然妄圖一統南荒?」 「……」 聽到秦天縱的話,無論是天雄父子,還是暗血盟的幾個人,他們都驚訝地瞪圓了眼睛,因為在今天之前,他們對秦天縱所提到的事情見所未見聞所未聞。 意識到朝廷實力的強大後,眾人立即變得慎重起來,他們開始一點點地分析推翻朝廷的弱點,逐步明朗自己的計劃,而秦天縱大多數的時間都是在聽,偶爾提出一兩句自己的建議,讓眾人有種眼前一亮的感覺。 送走天雄父子和暗血盟的幾個人後,秦天縱拜見了秦觀、秦青兩個老祖宗,把完整的二十一層吞天決交給了這兩個人。 當秦觀、秦青看到完整的吞天決時,他們一個個喜極而泣,捧著吞天決半天說不出話來。直到半柱香的時間過去,他們才醒過神來,紛紛詢問秦天縱是從哪裡獲得完整吞天決功法的。 秦天縱猶豫了一下,還是把自己潛入皇宮內庫的事情仔細地說了一遍,直聽得秦觀、秦青兩個人汗流浹背,好幾次他們都忍不住驚呼出聲。 「太過份了,朝廷真是太過份了,想當年天武聖皇不過是秦家先祖麾下的一個戰前先鋒,他受到過秦家先祖的悉心指點,得到了先祖的大部分真傳,沒想到他居然這樣對待我們秦家!」 「還好天縱你及時地把完整的吞天決給盜取了出來,不然的話我們秦家處境堪憂啊。」 秦觀、秦青很快便意識到了朝廷擁有完整的吞天決對秦家來說意味著什麼,他們一個個義憤填膺地謾罵著朝廷的陰險,從天武聖皇一直罵到了當今皇帝天闕。 「兩位太爺爺,雖然吞天決已然被我拿了回來,不過我建議家族暫時不宜聲張,大家潛心修煉就是,免得引起朝廷警惕。等所有秦家弟子把吞天決練得有所小成後,才可以允許這個消息外傳。」秦天縱沉吟了一會,輕聲說道。 「這個我們自然省得,要是現在就討伐朝廷的話,我們秦家肯定要吃大虧。」聽到秦天縱的提醒,秦觀兄弟連連點頭。 「吞天決的第十五層到第二十一層,是天武聖皇推演補充完整的,肯定無法跟秦家祖傳的吞天決相提並論,我到時會想辦法找到祖傳的吞天決,或者自己推演出更強的功法,所有家族弟子暫時不要去演練吞天決第十五層以後的功法,以免誤入歧途。」吞天決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 「天縱,這個你卻是白擔心了,家族中除了我們兩個老東西外,也沒有人把吞天決修煉到第六層以後啊,當然了,你這個怪胎除外……」 「天縱,你放心吧,我們一定會把你的吩咐謹記於心的。天祐我秦家啊,出了你這麼一個傑出的天才,讓我們秦家不但免於滅亡的厄運,反而可能重現千年前的輝煌。」 雖然秦天縱說話時並沒有半點晚輩對長輩的恭敬,可是秦觀、秦青兩個秦家的老祖宗卻沒有覺得半點的不自然,他們反而滿臉的興奮,看向秦天縱的目光滿是欣慰的神色。 在秦觀、秦青的眼中,甚至在秦府所有人的眼中,秦天縱的地位都是至高無上,沒有任何人可以取代的。 短短的一個月時間,秦府子弟中,便有三十幾個人突破了後天境界的瓶頸,成功晉陞為先天境界武者,而這在秦家人的眼中幾乎是神一般的奇跡,要不是事實發生在他們眼前,他們是怎麼也不敢相信的。 在秦府弟子修為紛紛突破的同時,加入秦府的客卿高手也越來越多,以至於秦家迅速地成為了武雲國第一大豪門,甚至高居南荒五大豪門之首,成功地取代了林家當年的地位,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讓秦府弟子在外行走時享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尊敬。 這還僅僅是一個月時間內發生的變化,秦觀、秦青幾乎可以想像,隨著時間的推移,當秦家弟子完全修煉神品功法吞天決和秦天縱遺留下來的萬手千雲戰技,又有大量的丹藥和法寶提供,幾十年甚至數百年後,秦家會繁榮昌盛到什麼地步。 跟兩個老祖宗一番寒暄後,秦天縱實在受不了他們炙熱的目光和過分熱情的態度,他隨便找了一個理由便溜之大吉。 接下來的一個月時間中,秦天縱始終閉門不出,他一點點地熟悉著自己新領悟的規則之力和領域,把從皇宮地底元脈中攝取過來的濃郁金屬性元氣給完全地消化,一身修為突飛猛進,體內的規則之力達到了恐怖的八百之數,離破千也只有咫尺之遙了。 「自己已然領悟了金屬性、水屬性、火屬性的規則之力,可是木屬性的規則之力和土屬性的規則之力卻沒有半點動靜,至於風屬性和雷電屬性的規則之力就更加遙遠了,自己要想把體內的規則之力突破一千大關,打破南荒神王當年的神話,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啊。」完全熟悉了體內的力量後,秦天縱眼中綻放出一陣精光,他心中的目標也定得更高了。 「萬妖山……要是自己現在集合天尊門和秦府的實力前去萬妖山的話,能否把母親給解救出來呢?」秦天縱腦海中突然間浮現出父親曾經對自己說的話,呼吸不可抑制地變得粗重起來。 「……萬妖山跟人類有過約定,似乎萬妖山中的妖族不得踏入人類屬地半步,而人類也不得踏入萬妖山半步,而且雙方屬地之間似乎有一層禁制,防止對方隨意侵入,自己要想救出母親的話,根本沒法依仗天尊門和秦府的勢力,只能依靠秦血、熊缺、風無跡、金龜子和冰垣等妖王,還有天尊令中出去的近百頭妖王,自己當務之急卻是快點把當年從奧玄空間內出去的那些妖王給一一歸攏身邊。」 「不過自己又不是去攻打妖族,只是暫時地把母親從萬妖山底給解救出來而已,似乎也沒有必要等所有的妖王都到自己身邊後才可以動手,自己完全可以現在就前去萬妖山,讓母親早點脫離苦海,少受一些煎熬。」 電光火石間,秦天縱的腦海中閃過無數個年頭,對於那素未蒙面的母親,他的思念也達到了極致。 「天縱,這裡有三封信,是來自大夏國皇宮的。第一封信是二十天前抵達秦府的,我看你一直在閉關,所以沒有打擾你,隨後的二十天內,他們又連續來了兩封信。」秦天縱剛剛踏出靜室,君傲天便恭候在一邊,把幾封書信呈現給了秦天縱。 秦天縱聞言一愣,大夏國皇宮的來信?自己跟大夏國朝廷並沒交情啊,大夏國朝廷怎麼會給自己寫信? 疑惑地接過君傲天手中的書信,秦天縱逐一瀏覽起來。 看完三封書信後,秦天縱才明白是怎麼回事,他看了一眼神情淡然的君傲天一眼,有點哭笑不得。 大夏國的三封書信全部都是跟秦天縱求救的,而且這些求救的書信,一封比一封客氣。 第一封信是大夏國國師寫的,只是簡單地跟秦天縱問候了一聲,委婉地提及了大夏國的危險處境,請求秦天縱方便的話,就到大夏國走一趟。 第二封信,卻是大夏國國王所寫,他把堰南城外舊廟處的事情提了一遍,說大夏國幫忙秦天縱厚葬家屬,秦天縱不能忘恩負義,置大夏國安危於不顧。 到了最後一封書信,則是大夏國國師莫言和大夏國國王聯合署名,大夏國國王親自懺悔不該挾恩圖報,大夏國國師也是言辭誠懇,請求秦天縱略施援手,讓大夏國有喘息之機。 「君老,大夏國的書信來得這麼急,你為什麼不早點通知我呢?」秦天縱輕聲質問道。 「在我的眼中,少主的修煉比任何事情都重要。」君傲天淡淡的一句話,直接讓秦天縱無語了。 秦天縱不知道的是,大夏國之所以遭遇滅國之危,幾乎是他一手造成的。 雖然武雲國一直在暗中謀劃對付燕寧國和大夏國,但是暗中武雲國的計劃,至少要等很長一段時間才會對大夏國發起進攻,否則的話武雲國朝廷也討不了好。 只是秦天縱一個月前直接釜底抽薪,把皇宮地底的巨大元脈給一下子收取掉,不但讓朝廷一眾高手在修煉上舉步維艱,更是引起了朝廷內部的恐慌。 為了轉移矛盾,同時也是為了解決皇宮內元氣匱乏的問題,武雲國朝廷立即把目光投到了實力相對比較弱小的大夏國身上,隨著中年皇帝天闕一聲令下,武雲國大軍立即揮師東進,壓向了大夏國的邊境。 武雲國不宣而戰,給大夏國造成了巨大的損失,十天的時間,大夏國屢戰屢敗,損失了三十幾座城市,直到武雲國的大軍逼近堰南城,大夏國才組織起有效的進攻,把武雲國大軍前進的腳步給抵擋住。 「國師,那秦天縱還是沒有回信麼?」藍山城的皇宮內,湯祥雲揉了揉自己的額頭,疲憊不堪地問道。 莫言搖了搖頭,蒼老的面孔上露出了一絲焦慮。 「國師,你不是說秦天縱一旦知道我們大夏國遇難,他肯定會出手相助麼?難道國師的推算也會出問題?」湯祥雲不甘地問道。 「皇上,臣下雖然會推算之道,可是也只是一鱗半爪而已,不一定就完全準確。說不定秦天縱有事情在路上耽擱了,或許他根本就不在鹽城秦家呢?」莫言滿臉苦澀地說道。 莫言本來是向徐坤求助的,不過徐坤遠在中部聖地,遠水解不了近渴,在徐坤向莫言說出了秦天縱的事情後,莫言不得不轉而向秦天縱求助,而且莫言經過推算得出了一個結論,秦天縱百分之百會幫助大夏國度過這場危機,只是所有的求助信有如泥沉大海,莫言也開始懷疑自己推算之道的水平了。 「皇上,你不用擔心的,只要我莫家子弟有一個是站著的,絕對不會讓武雲國的軍隊踏進堰南城半步,而且,燕寧國跟我們大夏國結成了聯盟,唇亡齒寒的道理他們還是懂的,我就不信燕寧國真的能夠看著我們大夏國滅亡!」看到皇帝臉色慘白,完全沒有了平時的從容淡定,莫言歎了口氣,低聲勸慰道。 就在這君臣兩個燋頭爛額,不知道如何度過大夏國的最大危機時,只聽得外面突然間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御書房的大門一下子被推開,一個公公打扮的人跌跌撞撞地闖了進來。 「皇上,大事不妙,張達……張達將軍叛亂了,他領著黑鷹軍在藍山城內大肆屠戮,控制了丞相府和左將軍府,正率軍朝皇宮的方向趕來,失蹤了一年多的張尚光也突然間出現,他身邊領著一大幫穿著古怪的黑衣人,彷彿會邪法一般,在藍山城內肆意掠奪,現在整個藍山城內一片慌亂……還……還有藍山城內的很多大小家族,把國師府給團團圍住……」 「這……這……怎麼會變成這樣?」驟然聽到這種噩耗,湯祥雲騰地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失聲喊道,而莫言也彷彿突然間蒼老了十歲,站在原地半晌沒有動彈。 「難道老天要滅我大夏國麼?」十幾個呼吸的時間過去,莫言才幽幽地歎了口氣,無奈地感慨道。 「國師大人,事情沒有發展到最後一步,你怎麼能夠輕言放棄呢?」莫言的話剛剛說出口,便被一道清脆的聲音接了過去。 「一個月來,我莫家弟子已然死傷十幾個,要是這樣發展下去,大夏國遲早要被武雲國給吞噬的,屋漏偏逢連夜雨,現在連黑鷹軍統領張達和國內的大小家族也一同造反,這不是……你是誰,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莫言下意識地感慨了一聲後,才察覺到御書房中多了一個人,他悚然一驚,滿臉警惕地喝問道。 「秦天縱救援來遲,還請國師大人責罰。」秦天縱朝莫言抱了抱拳,恭敬地說道。 秦天縱看了大夏國的三封求助信後,他便跟三爺爺借了飛行法寶,瞬息千里,只是半柱香的時間便趕到了大夏國皇宮,至於君傲天等人,則被秦天縱給安置在了秦府,秦天縱可不想給朝廷有乘之機,讓秦府陷入困境。 「秦天縱,秦大人,你終於來了,你讓我好等!」秦天縱坦誠身份後,莫言瞪著秦天縱足足打量了半天時間,他才激動地握住秦天縱的手,大聲喊道。 大夏國皇帝湯祥雲和跪在地上的公公聽說來人是最近在武雲國風頭盛極一時的藥王秦天縱後,他們也彷彿找到了救命稻草一般,臉上多了幾絲血色。 「秦大人,不知道你這一次來大夏國帶了多少追隨者,可有落腳的地方?」湯祥雲看到秦天縱隻身一人,他不由試探著問道。 儘管秦天縱遠在武雲國,湯祥雲卻清楚地知道,秦天縱身邊的追隨者如雲,光是奧魂境的高手就有好幾個,只要秦天縱隨便帶幾個追隨者過來,就足以改變武雲國和大夏國之間的戰爭形勢了。 「皇上,你儘管放心,天縱欠大夏國一份人情,絕對不會讓大夏國被滅就是。」秦天縱看了湯祥雲一眼,微笑著說道。 見自己的心事被識破,湯祥雲臉上不由露出了赧然的神色,而莫言則會心地笑了起來,隨著秦天縱的到來,他高懸著的一顆心算是落到了實地。 「秦大人,你長途跋涉,想必勞累了吧,朕這就安排下去,讓人伺候你沐浴更衣……」 「皇上,我們還是先解決掉燃眉之急吧,至於別的事情稍後再談。」湯祥雲還沒有說完,就被秦天縱給打斷了,「莫國師,不知道你對眼前的局面有什麼好的建議沒有?」 「當務之急,當然是收復黑鷹軍,然後便是把張尚光為首的那些巫族叛逆給解決掉,至於暗中作亂的大小家族,根本就不足為慮。」聽到秦天縱的話,莫言眼睛一亮,毫不猶豫地說出了自己的對策,同時看向秦天縱的眼神也多了幾分讚賞。 「既然這樣,不如我跟國師大人分頭行動如何,你去收復黑鷹軍,至於張尚光為首的那些巫族叛逆就交給我來解決好了。」聽到莫言有條不紊的分析,秦天縱也是暗暗點頭,主動請纓道。 「求之不得,莫言在這裡謝過秦大人的援手之德了。」見秦天縱一下子便把大夏國面臨的最棘手的難題給接了過去,莫言不由感激地朝秦天縱鞠了一躬。 「國師太過客氣了,我還沒有感謝你一年前的大恩大德呢,以後你稱呼我天縱便是,休要跟我再客氣。」秦天縱彎腰扶起莫言,慌忙不迭地說道。 因為情況緊急,莫言和秦天縱也沒有過多的寒暄,他們彼此心領神會地笑了笑後,秦天縱便從湯祥雲手中討要了一張手諭離去。 「哈哈,我張尚光又回來了,湯家小兒,當年你把我逼離家族,我張尚光今天回來你算賬了!」藍山城的大街上,張尚光肆無忌憚地把攔在自己面前的御林軍給撕成了粉碎,滿臉猙獰地喊道。 「今天之後,這大夏國再也不姓湯了,而得改姓張!」張尚光身後,一個張家的族人張狂地大笑道,他的笑聲引起了一陣附和。 「殺、殺、殺,把所有負隅抵抗的人全部給我殺光,湯家和莫家的弟子更是一個都不可放過!」一群群黑衣人大聲地起哄著,只是他們手中的利刃,卻是刺向了身邊的普通百姓。 昔日繁華無比的藍山城街道,短短的半天時間內便屍橫遍野、血流成河,到處都是抽泣聲、哀嚎聲,仿若人間地獄。 「彤姐姐,這是怎麼回事,藍山城怎麼變成了這般模樣,我們該怎麼辦?」藍山城的一個角落中,一個身材瘦弱的少年看著眼前的一幕,他目瞪口呆的同時,臉上閃過一絲不忍神色。 身材瘦弱少年的旁邊,還站著一個粉雕玉琢的美少女,只是美少女臉上的神色有幾分刁蠻,還帶著幾分狡詐。 「一個月前,武雲國朝大夏國發動了進攻,一個月之內連下三十幾座城市,我原以為堰南城和藍山城不會受到波及,沒想到藍山城內都是這般景象,看來大夏國覆亡在即啊。」瘦弱少年旁邊的美少女看了眼前的一幕,她幼稚的臉上閃過一抹驚訝,緊接著她便把事情的原委說了出來。 「什麼,武雲國和大夏國交戰?我的家鄉處在武雲國和大夏國的交界處,那豈不是說我的家人也……」聽到美少女的話,瘦弱青年一驚,臉上露出了擔憂的神色。 「小豹子,你不用杞人憂天啦,武雲國這一次旨在速戰速決,不一定會對小地方的百姓動手的,而且我聽說小地方的百姓早就被武雲國給控制了,說不定你的家人早就成了武雲國進攻大夏國的儈子手呢。」美少女嫣然一笑,輕聲安慰道。 「郭語彤,你可以拿我開玩笑,卻不能侮辱我的家人,否則休怪我對你無情!」剛剛還對美少女恭敬有加的瘦弱少年聽到美少女一番話後,他面紅脖子粗地喊道:「我身為大夏國人,當為大夏國略盡錦帛之力。」 說完這番話後,瘦弱少年背上的長劍猙獰一聲脆響,他整個身子也有如離弦的箭一般殺入了人群。 「小樣的,沒想到你還挺有脾氣的,不過本小姐懶得跟你計較!」看到一向在自己面前沒有脾氣的白文豹居然敢吼自己,郭語彤眼圈一紅,便要動氣,不過她想起白文豹的悲慘身世,最終還是一反常態地忍住了自己的大小姐脾氣,慌忙祭出自己的法寶,緊緊地跟在了白文豹的後面。 白文豹和郭語彤先後消失後,他們原本站立的地方突然間鑽出來一胖一瘦兩條人影,卻是留守在斷雲峰上的兩大妖王熊缺和風無跡。 「老熊,郭小姐這是長大了,還是喜歡上我們的少主了?我還是第一次看到她不發大小姐脾氣呢。」風無跡搔了搔後腦勺,疑惑地問道。 「瘋子,俺是大老粗,懶得想著這些事情,也想不清楚,我只要認真完成主人交託的任務就好。」熊缺頭也不回地應了風無跡一聲,迅速地朝白文豹和郭語彤消失的方向追了過去。 「真是無趣之極啊。」風無跡原本還想八卦一下,熊缺的回答卻讓他說話的興致都沒有了,搖頭感慨了一聲,他也跟了上去。 藍山城的另外一個角落,一個冷酷少年懷中抱著暗紅色的妖異長劍,他看著眼前四處奔走尖叫的普通百姓,臉上神色古井不波,仿若老僧坐禪一般,站在原地沒有絲毫的反應。 「當年葉府被滅時,是否也是這般景象呢?」半晌時間後,少年才輕聲呢喃了一句,緊接著又搖了搖頭,「葉府被滅管我什麼事,我是天家的少爺。」 「可是,為什麼我的腦海中總會想起雪姐姐和小七他們呢?」少年嘀咕了一句,輕輕地邁動了自己的腳步,想找一個吃飯的地方,可惜的是他連續路過好幾家客棧,看到的都是房門緊閉的情況,他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少俠,救命,求求你救救我們一家人啊,我給你跪下了。」冷酷少年正焦急地尋找著吃飯的地方時,突然間他的身後響起了一道焦灼的聲音,緊接著一聲噗通下跪聲在他耳邊響起。 冷酷少年回頭看去,卻是一個三十幾歲的中年正滿臉懇求地看著自己,中年的旁邊,還站著一個穿著樸素長相驚艷的美婦人,他們身邊還站著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這三個人一看便是一家人。 這一家三口人顯然在被人追逐,因為他們都氣喘吁吁的,臉上滿是驚恐的神色,中年男人頻頻轉身往回看,絕艷美婦眼中神色黯然,唯有小女孩轉動著一雙漆黑的大眼睛,好奇地瞪著冷酷少年打量個不停。 「逃啊,我看你們能夠逃到哪裡去,我張老三看中的女人豈有逃走的份!」冷酷少年猶豫的功夫,一聲爆喝在他耳邊炸響,緊接著十幾個人出現在了冷酷少年的視線中。 「李響,你怎麼不逃了?反而朝一個小孩下跪,你該不會認為這個小孩能夠救你們全家人的性命吧?」為首的張老三看清楚中年男人跪在一個少年面前,他不由哈哈大笑起來。 張老三身後的十幾個人也是笑得前俯後仰,他們可不認為是毛都沒有長齊的小孩子能夠挽救中年男人一家人的厄運。 中年男人聞言也不做聲,他只是穩穩地朝冷酷少年磕了三個響頭,便不再有所動作。 「傻了,這個李響被我們給嚇傻了,居然朝一個少年磕頭,簡直不可理喻。不過他傻了更好,他的婆娘便可以直接跟我們走了。」 張老三為首的一夥人愣了一會後,他們便紛紛搖頭,毫無顧忌地朝中年男人一家人的方向走了過去。 「唰!」 就在為首的一個人剛剛靠近冷酷少年的十步範圍內,冷酷少年手中的劍詭異地動了,隨著冷酷少年的動作,一顆碩大的腦袋凌空飛起,濺起一地的鮮血。 冷酷少年這一動,便一發不可收拾,他手中的長劍在空中幻化成一條暗紅色的長龍,張牙舞爪地咆哮著,吐出一道道血紅的火焰。 可憐張老三一行人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連場面話都沒來得及留下一句,他們便把性命交代在了冷酷少年的手中。 殺完張老三一行人,冷酷少年看了一眼中年男人一家人,然後又邁動了腳步朝前走去,彷彿剛才發生的一切跟他沒有關係一般。 「謝謝少俠救命之恩,謝謝少俠救命之恩。」中年男人原本只是看著冷酷少年特別,他才出聲求救,待自己一家人的性命真的被救後,中年男人忍不住喜極而泣,大聲感激道。 只是冷酷少年卻對中年男人的話聞所未聞,他一步步地朝前走著,沉重的腳步述說著他的無窮心事。 「焚寂啊焚寂,你說我的道在何方呢,難道我天邪就是為了殺戮而生的麼?」這個有著滿腹心事的冷酷少年正是從秦府中出走的天邪。 從武雲國到大夏國的途中,天邪一路上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殺了多少人,救過多少人,以至於他到現在已經麻木了。 天邪沒有察覺的是,他剛才輕鬆絞殺張老三等人的一幕已然落在了別人的眼中,他的身後不知不覺地就多了一行人,那些人只是遠遠地跟著天邪,不敢過分靠近,也不敢搭訕。 「活人的氣息,這裡有好多活人的氣息,哈哈,這下老夫可以大補特補了。」天邪經過一個街道口的時候,他的面前陡然多了一群黑衣人,為首的黑衣人看到天邪以及天邪身後的一群人後,他臉上露出了興奮的神色,面色猙獰地朝天邪撲了過去。 感覺到黑衣人身上強大的氣息,天邪眼皮急劇地一陣跳動,他手中的焚寂劍一挽,數百朵漂亮的桃花在他面前綻放,頓時把黑衣老者給圍困其中。 「放肆!」黑衣老者被天邪凌厲的劍法一逼,他硬生生地剎住了自己的身子,嘴中爆喝一聲,手掌一番,一股黑霧便朝天邪瀰漫過去。 只是當黑霧散盡後,黑衣老者驚訝地發現那個冷酷少年已然消失不見,滿臉警惕地打量了一眼周圍,確認剛才那個身手厲害得出奇的少年逃掉了以後,黑衣老者這才朝原本跟在天邪身後的一群普通人走去。 「住手,本小姐在此,容不得你們猖狂!」就在那一群普通人臉上滿是絕望神色,以為自己終於還是難逃一死時,一聲嬌滴滴的厲喝陡然在他們身後響起,緊接著一對少年男女從陰暗處走了出來。 這一對少男少女,正是已然殺了大半天的白文豹和郭語彤。 白文豹還是初次殺人,儘管迫不得已殺了很多人,可是他的臉色卻慘白一片,一路上嘔吐了好多次,反而是郭語彤似乎見慣了生死,手起劍落,收割了無數條欺壓百姓的人的性命,讓白文豹歎為觀止。 「哪裡來的黃毛丫頭,給老夫滾開,老夫沒閒工夫跟你們瞎扯。」剛剛被一個小孩給嚇了一跳,轉眼間又被兩個小孩給擋住去路,張尚光惱羞成怒,大手一揮,手中的數十根銀針便朝郭語彤激射而去。 看著那數十枚藍汪汪的銀色長針,郭語彤臉色頓時變得煞白,她倉促間拔出自己的利劍,便想把射向自己的銀色長針給一一抵擋,不過關鍵時刻一道瘦弱的身影卻是挺身而出擋在了他的面前。 只聽得「叮叮叮」一陣急促的響聲,射向郭語彤的數十道銀針給悉數當下,而白文豹瘦弱的身子也是騰騰地後退了十幾步,最後更是張嘴吐出一口鮮血,臉上沒有半點血色。 白文豹雖然把張尚光的暗器全部給擋住,可是他畢竟修煉時日太短,修為遠遠不如張尚光,承受了張尚光附在銀針上的全部暗勁後,他卻是受了內傷。 「你們就這麼一點斤兩也敢出來獻醜,難道你們的父母就不怕你們夭折麼?」張尚光本來以為自己修為遠遠勝於兩個小孩,出其不意地偷襲之下會讓兩個小孩斃命當場,看到偷襲不成功後,他臉上神色劇變,嘴中說話的同時,手掌一伸,迅速地朝郭語彤抓去。 只是張尚光剛剛動手,他便感覺到眼前一陣清風飄過,緊接著兩個小孩便不見蹤影,凝神看去,場中卻多了一胖一瘦兩條人影,其中瘦的那個人懷中抱著兩個小孩,胖的那個人卻是瞪圓著一雙眼睛看著自己,臉上滿是不屑的神色。 「熊叔叔,風叔叔,這個老東西欺負我們,差點要了小豹子的性命,你們給我好好地教訓他!」看到熊缺和風無跡的出現,郭語彤臉上神色一陣輕鬆,她大聲招呼道。 風無跡沒有吱聲,他緊張地朝白文豹嘴中塞了一顆丹藥,又不斷地輸入真元力幫助白文豹療傷。 而熊缺卻是高高地抬起自己的右腿,猛地往地上一踩,以他為中心的方圓十步範圍內地面頓時裂開十幾道縫隙,張尚光等人猝不及防之下,竟是腳下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 「奧……奧義境界高手?」熊缺一踏之下,張尚光心神巨震,他失魂落魄地瞪著熊缺,不可置信地喊道。 張尚光不過是渾元境境界的先天境界武者而已,在身為妖王的熊缺面前,他連動彈半根手指頭都辦不到,這讓他對熊缺忌憚萬分。 「凡是對少主出手者,殺無赦!」熊缺爆喝一聲,龐大的身軀便朝張尚光為首的人群撲了過去。 熊缺一聲吆喝不要緊,張尚光等人又是一陣頭眩目迷,半天沒有反應,讓熊缺有如踏入無人之境,眨眼間便收割了數十條性命。 等張尚光反應過來時,他手底下的巫族修士已然被熊缺屠戮了一大半,只剩下了寥寥幾個修為稍微深厚一點的巫族修士面色慘白地站在那裡。 「敗絮魔獄功!」關鍵時刻,張尚光爆喝一聲,身上升騰起沖天的黑霧,而他的大喝聲也把另外二十幾個正在發呆的巫族修士給施展,他們知道事情緊急,也毫不猶豫地施展了敗絮魔獄功。 「熊缺、風無跡,速速退開!」就在熊缺莫名其妙,準備繼續收拾掉剩下的十幾個巫族修士時,一道厲喝突然間在他頭頂上方響起。 聽到這道熟悉的聲音,熊缺二話不說,立即飛身而起,躲過了陣陣黑霧,而風無跡的動作顯然更快,他抱著白文豹和郭語彤早就躲到了一邊。 「師父!」 「大師兄!」 「主人!」 看到秦天縱的出現,白文豹、郭語彤、熊缺和風無跡滿臉驚喜地喊道。 「敗絮魔獄功是巫族的一種邪惡功法,只能躲開,不能強攻,大家先跟我躲到一邊看戲吧,半柱香時間過後,就是他們的末日。」秦天縱朝白文豹等人笑了笑,輕聲招呼道。 「大師兄,你可算是回來了,你這一走便是好幾個月,我在神藥谷呆著太無聊了,小雪呢,小雪跟你一塊來了沒有?」郭語彤才不管什麼敗絮魔獄功呢,她親熱地吊在了秦天縱的脖子上,大聲詢問道。 「小雪?小雪不是在斷雲峰麼,他什麼時候離開神藥谷了?」費盡了功夫把郭語彤從自己身上弄下去,秦天縱故意疑惑地問道。 「啊,小雪和月兒不是去鹽城找你了麼,難道他們沒有找到?」聽到秦天縱的話,郭語彤頓時傻眼了,只是當她無意中掃到秦天縱眼角的促狹笑容時,她才知道自己被騙了,忍不住嬌哼一聲,輕輕地捶了秦天縱一拳。 「小豹子,你這幾個月修為進展很快啊,居然這麼快便達到了罡武境修為,回頭把這瓶凝真合劑喝下去,你便可以順利晉陞為先天境界強者了。」秦天縱打量了一番白文豹,臉上露出了讚賞的目光。 僅僅三個月的功夫,白文豹便從一個毫無修為的普通人晉陞為了後天境界的巔峰修為,雖然這其中有天賦神丹的功勞,可是跟白文豹本身的努力也是密不可分的。 「大師兄,小豹子的修為雖然只是後天境界武者,可是他的實力可遠遠不止這麼一點啊,在把修為壓制到跟他同一個境界的時候,我是從來都沒贏過他,大師兄你也太偏心了,教會了小豹子那麼厲害的戰技,卻不教導我!」郭語彤見秦天縱讚揚白文豹,她臉上也露出了興奮的神色,嘟囔著嘴巴說道。 「你想學我的戰技?行啊,拜入我的門下,成為小豹子的小師妹便是了。」秦天縱看得出來郭語彤並非真的想學自己的戰技,他不由微笑著打趣道:「或者你拜入小豹子的門下也可以的。」 聽到秦天縱的話,郭語彤愕然張大了嘴巴,而白文豹臉上則露出了憨厚的笑容,熊缺和風無跡也是掩嘴偷笑不已。 「大師兄,我不理你了。」好半天後,郭語彤才跺了跺腳,大聲嬌嗔道。 見這種情況下郭語彤都不生氣,秦天縱心中驚訝的同時,他對郭語彤不由另眼相看,很顯然,郭語彤已然成熟了,不再是那個人見人怕人見人厭的小魔女了。 「小師妹,你們幾個怎麼走出神藥谷了,肯定是你攛掇的吧?」秦天縱在白文豹等人身上掃了一眼,最後落在了郭語彤幾個人身上,輕聲問道。 「哼,才不是呢。神藥谷和聖劍堂在整合了太玄門的勢力後,三大門派已然完全歸並到了一塊,我爹說只要等你一回來,就宣佈天尊門正式成立,而後天尊門便不再隱世不出,而是要稱霸南荒。我爹已然查探到了武雲國朝廷的狼子野心,這一次特地派我們幾個人出來打探情況!」見秦天縱把什麼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推,郭語彤不滿地大聲辯駁道。 「小豹子,是這樣麼?」秦天縱求證的眼神看向了白文豹。 白文豹看了看秦天縱,又看了看郭語彤,半晌後他才點了點頭。 「彤彤姐大部分說的都是對的,不過這一次我們走出神藥谷卻不是谷主授意,而是我和彤彤姐的個人行動。」就在郭語彤臉上露出了勝利的笑容時,白文豹的一句話頓時讓她蔫了下去。 「彤彤姐?」聽到白文豹對郭語彤的稱呼,秦天縱額頭上湧起兩條黑線,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稱呼啊,「小豹子,你應該稱呼她為師叔,輩分是不能亂的。」 秦天縱這句話一出聲,白文豹一張俊臉脹得通紅,而熊缺和風無跡則忍不住哈哈大笑,唯有郭語彤眼睛東張西望,好像這件事情跟她沒有關係一般。 秦天縱的目光在這幾個人身上來回掃視了一趟,結果還是不明所以,最後不由搖了搖頭,管它呢,反正自己跟郭傳耀也只是名義上的師徒關係,白文豹跟郭語彤之間愛怎麼稱呼便怎麼稱呼吧。 「要是沒什麼事的話,你們幾個人便先回神藥谷吧,我處理完大夏國的事情便會回神藥谷的。」想起藍山城如火如荼的場面,秦天縱也沒有心思繼續跟白文豹等人寒暄了,而是低聲命令道。 「大師兄,我們可不可以跟在你身邊看熱鬧啊,反正大師兄修為通天,我們也不會有什麼危險。」秦天縱的話剛落音,郭語彤便迅速地徵求意見道。 「胡鬧,藍山城此時高手如雲,修為比我高的人不知凡幾,你們幾個人在這裡不是礙事麼?」見郭語彤不知輕重,秦天縱臉色一沉,厲聲呵斥道。 郭語彤顯然沒想到秦天縱臉色說變就變,她愣愣地瞪視了秦天縱一會,最後眼淚奪眶而出,轉身便要離去。 「師父,你就讓我們見下世面吧,在碰到你之前,我跟彤姐姐已然經歷了半天的殺戮,我感覺自己的招式明顯熟練了很多,只要我們小心一點,應該不會有什麼性命危險的。」白文豹看了郭語彤一眼,臉上露出了猶豫的神色,最後朝秦天縱求情道。 秦天縱聞言一愣,白文豹居然敢反駁自己的命令,這可不是他的性格啊,難道自己離開神藥谷的這幾個月,白文豹的性格發生了這麼大的變化?還是白文豹原本就是這樣的性格,這才跟郭語彤同流合污? 「好吧,你們兩個人給我乖乖地站在一邊,不要給我添亂子,不然的話我就讓熊缺和風無跡押送你們回去。」秦天縱想了想,覺得白文豹所說的也在理,不再堅持讓白文豹和郭語彤回去,而是鬆口道。 「小豹子,好樣的,我就知道你有辦法!」秦天縱的話剛落音,郭語彤便轉過了身子,大笑著讚揚白文豹道,此時此刻的她又哪有半點受委屈的樣子。 秦天縱見狀一愣,他不由苦笑著搖了搖頭,緊接著他朝陰暗的角落方向喊道:「天邪、寒雪,你們兩個也不要躲躲藏藏的了,一併出來吧,免得我待會照顧不到你們。」 看到秦天縱朝空無一人的地方說話,郭語彤和白文豹臉上都露出訝異的神色,因為他們並沒有察覺到有人隱匿在自己附近。 不過在郭語彤和白文豹驚訝的注視中,兩道人影還是慢吞吞地從兩個方向走了出來,他們驚訝地看著對方,竟是完全無視了秦天縱等人的存在。 「雪姐,你……你怎麼也來藍山城了?」天邪目瞪口呆地看著變得消瘦了很多的寒雪,喜出望外地喊道。 「傻瓜,難道這藍山城是你家的麼,我就不能來了?」寒雪迅速地揩拭掉眼角的淚水,故意板著一張臉訓斥道。 「不是……我……雪姐……」見寒雪「生氣」,天邪結巴了半天,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看著天邪手忙腳亂的樣子,寒雪忍不住「噗嗤」一聲,一個月來的委屈和擔心不翼而飛,她只是憐愛地看著天邪,眼中滿是喜悅的笑容。 見寒雪不再生氣,天邪臉上冷酷的神色也迅速地融化,臉上露出了一絲柔情,他侷促地把雙手在身上擦了又擦,彷彿鄰家小孩一般。 「哼,原來是這個見死不救的冷血動物,我還以為是誰呢,打不過就跑,置藍山城百姓性命於不顧,真是孬種一個,怎麼還會有美女看上他呢?」就在天邪心跳加速,想要跟寒雪寒暄一番時,一聲冷哼突然在他耳邊響起。 天邪循聲看去,正好看到了兩道鄙夷的目光,他的臉色迅速地沉了下去。 說話的人正是身體瘦弱的白文豹,先前天邪的身後跟著一大堆藍山城的普通百姓,那些普通百姓一看就是尋求天邪庇護的,可是在張尚光等巫族修士出現後,天邪毫不猶豫地逃跑了,親眼目睹這一幕的白文豹自然對天邪極為不屑。 「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是為愚蠢。」天邪瞪著白文豹打量了半晌,冷冰冰地吐出了一句話。 「你……我要跟你決鬥!」白文豹也知道天邪說的是事實,畢竟張尚光的實力擺在那裡,自己和郭語彤聯手尚且不是張尚光的對手,天邪一個人怎麼也不可能打得過張尚光,可是白文豹就是看不習慣天邪這種視人命如草芥的態度。 「光憑一腔正義你是打不過我的,我不想欺負你!」天邪冷冷地瞪視了白文豹一眼,輕輕搖頭道。 天邪的話剛出口,白文豹便出手了。 看到白文豹跟天邪交戰,秦天縱皺了皺眉頭,不過他也想看看白文豹的實力到底達到什麼程度了,所以他並沒有出聲阻止,而是默不作聲地站在一邊觀戰。 寒雪和郭語彤這一大一小兩個美女互相瞪視了一眼後,也把目光瞪向了戰鬥的雙方。 白文豹踩著變化莫測的腳步,手中的火龍鞭揮得虎虎生風,猝不及防之下,天邪被逼退十幾步,他的臉上也露出了凝重的神色。 天邪手中的寂滅劍長嘯一聲,化成了一條妖異的暗紅色長龍,直接朝白文豹席捲而去,白文豹見狀大吼一聲,手中的火龍鞭一抖,便欲纏住暗紅色長龍。 可惜的是白文豹畢竟比天邪少了好幾歲,而且白文豹修煉的時間更是不到天邪修煉時間的百分之一,儘管白文豹戰技精湛,當兩個人的武器硬碰硬地接觸到一塊後,白文豹身子一震,整個人也有如脫線的風箏一般往後飛去。 熊缺和風無跡一直在旁邊看著,見白文豹受傷,風無跡毫不猶豫地把白文豹給接住,然後抱到了秦天縱的身邊。 「仗著修為高深欺負人算什麼本事,有本事在本姑娘手下撐過一招!」看到白文豹受傷,郭語彤大怒,她手中的拂塵一揚,化成了漫天的灰影罩向了天邪。 感覺到郭語彤絲毫不低於自己的修為,天邪心中大驚,他連連後退,意欲躲避那漫天的灰影,只是他剛剛有所動作,便感覺到身體一陣發軟,緊接著人也不由自主地倒飛而去,下場竟然跟白文豹如出一轍。 「你使詐!」吐出一口污血後,天邪瞪著郭語彤,不屑地叱責道。 「敗了就敗了,難道你輸不起麼?」郭語彤下巴一揚,輕聲詰問道。 雖然郭語彤修煉資質極好,神藥谷又傾盡全力在培養她,可是她畢竟年紀還小,一身修為並不比天邪高出多少,只是她這個「小魔女」的綽號顯然不是白來的,她打架時暗器毒藥無所不用其極,往往修為比她高的人也會猝不及防之下被她給放倒,更別提天邪這個修為跟她相當的人了。 天邪被郭語彤一句話給頂得啞口無言,畢竟兩個人拚鬥前也沒有說不准動用毒藥和暗器,自己的年齡又佔了便宜,所以這一仗卻是輸得憋屈之極。 「雪姐,我們走!」狠狠地瞪了一眼郭語彤,天邪二話不說,掉頭就走。 寒雪為難地看了秦天縱一眼,她嘴巴動了動,欲言又止。 「這裡是一些丹藥,你拿著吧,照顧好天邪,等他想通了,便讓他回武雲國。遇到困難時,記得報出天尊門的旗號。」秦天縱自然明白寒雪的意思,他遞給寒雪一個錢囊,關心地叮囑道。 寒雪重重地點了點頭,接過秦天縱遞過來的東西,便迅速地轉身而去,跟上了天邪的腳步。 「大師兄,剛才那個臭屁的傢伙是誰啊,簡直就是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天邪和寒雪走遠了後,郭語彤忍不住出聲問道。 「小師妹,你最好還是積點口德。剛才那兄妹兩個人可是真正的殺手,或許正面拚鬥他們不是你的對手,要是他們暗中下手的話,便是我也可能著道的。」看到郭語彤戰勝天邪後便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秦天縱忍不住提醒道。 「啊……」聽到秦天縱的話,再聯想天邪和寒雪兩個人冷漠的表情,郭語彤不由緊張地打量了一遍四周,彷彿天邪和寒雪隱藏在暗處盯著自己一般。 「師父,對不起,我給你丟臉了。」天邪下手很有分寸,白文豹受的傷並不是很重,在風無跡的治療下,白文豹很快便傷勢痊癒,只是想起自己剛才落敗的一幕被秦天縱看在眼中,他臉上卻是火燒火辣的。 「回去後給我閉關三年。」秦天縱瞪了白文豹一眼,厲聲呵斥道:「我之所以懲罰你,並非你敗在別人手中,而是你的性格鋒芒畢露,需要磨練。」 「是,師父!」白文豹聽到秦天縱的前半句話時,他臉上還閃過一絲不服,秦天縱整句話說完後,他卻恭敬地低下了頭,不敢辯駁半句。 「大師兄,你也未免太嚴厲了吧,小豹子又沒有做錯什麼,怎麼就要閉關三年,他還想著回去探望父母呢。」白文豹沒有吱聲,郭語彤卻忍不住在一旁打抱不平了。 「白文豹的父母,我會安排門派的人前去迎接的。」秦天縱訝異地看了郭語彤一眼,輕聲應道。 「謝謝師父!」白文豹正猶豫著如何跟秦天縱開口提自己父母的事情,卻聽到了郭語彤和秦天縱的對話,他感激地看了一眼郭語彤,然後恭敬地朝秦天縱喊道。 秦天縱一行人再次走到剛才跟張尚光交戰的地方時,卻發現張尚光等巫族修士已然全部消失不見。 「看來我小看了藍山城,原來藍山城居然有這麼多奧義境界修士,莫言國師要麻煩了。」秦天縱的神識在藍山城內掃視了一遍後,他面色大變,迅速地朝大夏國皇宮的方向掠了過去。 郭語彤和白文豹兩個人對視了一眼,然後也跟在秦天縱的身後朝皇宮的方向走去,而熊缺和風無跡自然是寸步不離地跟著這兩個人。 大夏國皇宮大門前,旗幟鮮明地站著兩個陣營的人馬,其中一個陣營的人馬以莫言為首,他的身後跟著大夏國一眾御林軍和大內高手;另外一個陣營的人馬卻是以一個國字臉老者為首@文·人·書·屋@,他的身後跟著張達等黑鷹軍,還有三個奧義境界修士。 「唐元,唐家身為大夏國境內的唯一豪門,又是南荒境內五大豪門之一,在國難臨頭之際,你們唐家不想著為國排憂解難,反而趁機造反,你就不怕世人戳你的脊樑麼?」莫言擦拭掉嘴角的一抹血漬,狠聲叱責道。 莫言原本以為自己出馬可以輕而易舉地把張達為首的黑鷹軍給制服,可是關鍵時刻一直隱世不出的五大豪門之一唐家卻出手了,僅僅半柱香的時間,莫言便被唐元給擊敗,讓莫言這個曾經的「大夏國第一高手」驚駭莫名的同時,他也知道事情變得愈發糟糕了。 「我們唐家自然是會為國排憂解難的,不過前提是看這個國家姓什麼。」國字臉老者,也就是唐元,他傲然地瞪了莫言一眼,輕聲道:「莫言,念在你為大夏國鞠躬盡瘁這麼多年,一身修為也不弱的份上,我唐元上位後,繼續讓你擔任國師如何,只要你點頭,我揮揮手的功夫,便可以把武雲國來犯的人馬全部祛除出境。」 「叛賊,大逆不道……」莫言見唐元說話這麼露骨,一向對朝廷忠心耿耿的他忍不住破口大罵。 「老傢伙,給臉不要臉,那就休怪我們不客氣了。」見莫言非但不接受自己的招攬,反而口出髒話,唐元臉色一沉,他腳步陡然往前一踏,身上的氣勢毫無保留地釋放了出來。 「湯家早就沒落了,我唐家一直隱忍不發,便是對朝廷的最大尊敬。既然現在湯家保不住大夏國的國土,我們唐家自然應該取而代之,老傢伙,識時務者為俊傑,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沒明白這個道理麼?」唐元一步步走向莫言的同時,他還不忘做最後的勸服工作。 莫言聞言嘴角露出了一絲苦澀的笑容,他自然知道唐元說的是事實,他也很願意唐家上位,只是要讓大夏國改朝換代,大夏國境內必然民不聊生,這才是莫言不願意面對的問題。 何況莫言跟湯祥雲君臣幾十年,莫言非常清楚湯祥雲的性格,儘管湯祥雲修為不高,但是湯祥雲治理國家的能耐卻很強,正是湯祥雲的勵精圖治,才讓大夏國從一個小國迅速地強大,最後躋身於南荒三大帝國之列。 「唐雲,我莫言生是湯家的人,死是湯家的鬼,讓我賣主求榮,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你們唐家想要攻進皇宮,那便踏著我的身體進去吧!」腦海中閃電般浮過這些年來跟湯祥雲相處的一幕幕,莫言面色一整,大聲喊道,只是這位老人的臉上多少有點悲傷和無奈。 看到莫言一臉的堅定,唐元歎了口氣,他大手一揮,身後的唐家弟子和黑鷹軍便朝莫言的方向衝了過去,而他自己更是身先士卒,直接迎向了莫言。 「莫言大師,我來助你一臂之力。」就在莫言準備豁出性命阻擋唐元一會時,一道清脆的聲音突然間在他耳邊響起,讓他懸著的一顆心頓時落了地。 看到突兀出現的秦天縱,唐元一怔,身子咻地一下停住,而他身後的唐家弟子和黑鷹軍卻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直接被秦天縱一招冰封千里給定在了原地。 隨著秦天縱的出現,金龜子和晶臂冰□也從天尊令中走了出來,他們恭敬地站在了秦天縱的身後。 「閣下是誰,為什麼要插手我們大夏國的事情?」唐元打量了秦天縱主僕三人一眼,面色凝重地問道。 「神藥谷弟子秦天縱,欠莫言大師一個人情。」秦天縱看了唐元一眼,厲聲喝問道:「既然閣下承認自己是大夏國人,為什麼在大夏國難當頭時,不是出去對抗武雲國的軍隊,反而揮戈指向皇宮呢?」 聽到秦天縱的話,唐元神色一凝,他剛才說自己是大夏國的人,也只是習慣所然,可是他沒想到秦天縱一下子便抓到了他的語病,一句話便讓他啞口無言。 「哪裡來的毛頭小子,在我們唐家面前有你說話的份麼?」唐元沒有說話,他身後的一個唐家弟子卻是厲喝一聲,看向秦天縱的目光滿是不屑。 「年輕人,小心禍從口出!」秦天縱見一個先天境界初期的人也敢跟自己叫嚷,他瞪了說話的年輕人一眼,身上的氣勢節節攀升,僅僅一會的功夫便達到了跟唐元相抗衡的程度。 被秦天縱有如實質般的眼神一瞪,剛才說話的唐家弟子如遭雷擊,他身子連續後退了好幾步,最後才哇地一聲,張嘴吐出一口污血,再次看向秦天縱時,他的眼中已然滿是驚恐,完全沒有了剛才乖戾的神色。 「神藥谷不是隱世不出麼,你插手世俗界的事情,就不怕回門派後被處罰?」唐元見秦天縱僅僅一個眼神,便把唐家三代弟子第一人給嚇唬得不敢抬頭,他面色一沉,厲聲喝問道。 「假如我記得沒錯的話,南荒五大豪門之一的唐家似乎也是一直隱世不出的,既然你們唐家可以重現江湖爭權奪利,我們神藥谷為什麼要一直窩在一個山谷中呢?」聽到唐元的話,秦天縱嘴角微微上翹,呈現出一個好看的弧度。 秦天縱正發愁如何把神藥谷復出的事情公佈於世,而唐元的出現顯然是一個絕佳的機會,由南荒五大豪門之一唐家家主嘴中說出去的消息,想必會讓南荒境內所有的人信服。 「什麼,神藥谷竟然要重開山門了麼,你說的話可屬實?」秦天縱嘴中吐露的消息委實太過驚人,唐元聞言後忍不住驚呼出聲,便是站在秦天縱旁邊的莫言臉上神色也是變幻不定。 「神藥谷不但要出世,聖劍堂、太玄門也會同時出世,三大門派已然合而為一,整合成了一個新的門派——天尊門,大夏國在天尊門的勢力範圍內,唐家主認為自己有機會在大夏國內興風作浪麼?」秦天縱一不做二不休,索性把天尊門的事情也說了出來。 「……」 聽到秦天縱的話,所有的人都沉默了,秦天縱嘴中吐露出來的消息一個比一個驚人,三大隱世門派合而為一的消息足以讓整個南荒震驚。 即便是神藥谷一個門派,也不是唐家這種豪門家族所能對抗的,更別說是整合而成的天尊門了。所以秦天縱一句話說完後,唐元完全沒有了選擇的權利。 「老夫怎麼知道你說的話是真是假,要是僅僅因為你一句話,老夫便放棄數十年的謀劃,豈不是讓世人嘲笑?」沉默了一會後,唐元艱難地出聲問道。 「你要是不信我的話儘管進攻朝廷便是,我能夠一手滅掉鹽城林家,同樣有把握滅掉你們唐家!」秦天縱見唐元質疑自己的話,他面色一冷,一字一頓地說道。 「秦天縱……你是鹽城秦家的秦天縱,最近名氣大噪的藥王大人秦天縱?」唐元剛開始聽到秦天縱自報家門時,僅僅是覺得秦天縱的名字有點耳熟,但是卻沒有把眼前這個年輕人跟鹽城秦家的秦天縱聯想到一塊,此時聽到秦天縱說他一手滅掉鹽城林家,唐元頓時面色大變。 不但唐元被秦天縱的身份給嚇了一跳,唐元身後的一眾唐家弟子和黑鷹軍同樣是面如土色,雖然唐家跟林家一樣是南荒五大豪門,鹽城林家的實力卻比唐家強大了,秦天縱能夠一手滅掉鹽城林家,那麼唐家自然也不是秦天縱的對手。 「我家主人自然就是鹽城秦家的秦天縱,也是神藥谷斷雲峰的大師兄,更是天尊門的……」看到唐元等人對秦天縱畏懼的樣子,熊缺嘴巴一張,便欲把秦天縱的身份給說出來,只是他才說到一半,便被旁邊的風無跡給拉住了。 也是這個時候,唐元等人才發現,秦天縱除了身邊有兩個奧義境界高手外,在暗處還有另外兩個奧義境界高手,他們頓時對秦天縱的身份確認無疑。 除了藥王外,還有誰能夠讓四個奧義境界高手甘之若飴地追隨自己左右呢? 「秦大人,大夏國姓湯還是姓唐,對您的影響並不大,要不您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讓我們唐家取而代之,主政大夏國的事情,我保證不傷害莫言大師便是,同時我唐家永遠臣服天尊門,為秦大人效力,您看如何?」唐元沉凝了一會,低聲請求道。 聽到唐元的話,莫言的心一下子揪緊了。 「唐家主,你這句話應該跟莫言大師說。我是來給莫言大師助拳的,一切以他說了算。」秦天縱似乎看出了莫言的緊張,他笑了笑,對唐元說道。 唐元聞言神情一滯,他看了莫言一眼,便知道了莫言的答案。 「既然如此,我唐家便繼續隱世不出,服從大夏國的管轄。還請莫言國師大人有大量,放過我們唐家一馬,為了聊表誠意,我唐家願意幫忙朝廷這一次共同對付武雲國的軍隊。」唐元見秦天縱以莫言馬首是瞻的態度,他不再跟秦天縱說話,而是恭敬地跟莫言說道。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只要唐家對朝廷沒有異心,我莫言自然不會對付唐家。還請唐家主收拾一番後跟我進攻,我們共商國事。」見事情變化得如此之快,莫言無所適從的同時,激動得說話都有點結巴了。 「張達,還不速速向國師請罪。」聽到莫言的話,唐元下意識地鬆了口氣,緊接著他朝一旁的張達大聲吼道。 張達在聽到唐元願意為朝廷效力後,他一張臉色便變得極為難看,待唐元一聲爆喝後,他更是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罪臣張達這一次領軍作亂,辜負了皇上和國師的厚望,還請國師降罪!」張達恭敬地磕了九個頭,大聲喊道。 隨著張達的跪倒,張達身後的一眾黑鷹軍也一齊下跪,大聲請罪。 就在所有人以為大局已定,而莫言也準備出聲安撫黑鷹軍時,黑鷹軍中間突然間騰升起一股沖天的黑霧,轉眼間那一股黑霧便化成了實質般的人形。 只見黑霧化成的人形身高兩丈,氣勢堪比奧魂境巔峰境界,他雙手一揮,所有的黑鷹軍兵士立即眼神呆滯,一身修為也節節攀升,僅僅一會的功夫,便有數十人突破了先天境界的瓶頸,由後天武者變成了先天境界的武者。 「唐元老兒,膽小怕事,不足為謀。巫族出世,必將一統南荒,橫掃武靈大陸。」在眾人目瞪口呆的注視下,黑霧人形大吼一聲,所有的黑鷹軍兵士像著了魔一般,開始瘋狂地屠殺身邊的唐家弟子和御林軍。 「這……」看到眼前發生的一幕,不但秦天縱呆住了,便是莫言也呆住了,他們何曾見過這樣逆天的功法,不但可以眨眼間提升人的修為,還可以控制近百人一起戰鬥。 短短的幾個呼吸的時間,唐家便有數十名精銳弟子葬身於黑鷹軍兵士手中,御林軍更是潰不成軍。 「惡賊,老夫跟你拼了!」看到自己帶出來的唐家精銳弟子被屠戮殆盡,唐元眼睛通紅,目齜欲裂地吼道。 「唐家老兒,我給過你機會,可惜你自己沒有把握住,怨不得我!」黑霧人形嗤笑一聲,哈哈大笑道,面對唐元的攻擊,他不躲不避,完全沒有把唐元的攻擊放在眼中。 「唐家先祖為了反抗巫族的殘暴統治而捐軀無數,我唐元又怎麼可能甘心成為巫族的傀儡,即便是死,我也不會讓你這個老賊如願!」唐元爆喝一聲,身上湧現出一陣陣烈焰,義無反顧地衝向了黑霧人形。 清楚地把唐元跟黑霧人形的對話聽在耳中,秦天縱看向唐元的目光不由多了幾分讚賞,有節操、知進退,唐元卻是不知道比鹽城林家的家主林嘯天強了多少倍,便是武雲國皇帝天闕也遠遠不如這位唐家家主。 「蚍蜉撼樹,不自量力。」眼看唐元的攻擊便要落在黑霧人形的身上,黑霧人形輕輕揮了一掌,唐元便猶如斷線的風箏一般,遠遠地倒飛而去,在空中灑出一串殷紅的血跡。 看到唐元受傷,唐家的另外幾個奧義境界修士一驚,他們毫不猶豫地迎身而上,防止黑霧人形趁勝追擊,繼續對付唐元。 莫言看了秦天縱一眼後,他也身子一輕,沒入了黑鷹軍的人群中,他沒有實力對付黑霧人形,可是收拾黑鷹軍兵士還是手到擒來的事情,畢竟黑鷹軍實力再提升,也僅僅是先天境界初階,跟奧義境界修為的莫言實力相差實在太懸殊了。 無論是唐家弟子,還是朝廷的軍隊,他們都陷入了亂鬥之中,唯有秦天縱一行人站在原地沒有任何動作。 「熊缺、風無跡,你們保護郭語彤和白文豹回神藥谷,讓神藥谷速速派人前來幫忙,我幫忙大夏國朝廷暫時抵擋一陣。」觀察了一會場中的情形後,秦天縱轉身吩咐熊缺和風無跡道。 熊缺和風無跡聞言點了點頭,郭語彤和白文豹知道事情緊急,他們這一次也沒有出言反駁,而是戀戀不捨地看了秦天縱一眼,一再叮囑秦天縱小心,這才被熊缺和風無跡給架走。 「本尊者在此,居然還妄想逃走,給我留下來!」熊缺和風無跡剛剛有所動作,剛才一直沒有對付秦天縱一行人的黑霧人形便飛了過來,他大手一揮,便朝白文豹四個人抓了過去。 「火凌天地!」秦天縱身子一晃,攔在了黑霧人形和白文豹一行人的中間,火屬性的領域陡然施展開,一團以他為中心的巨大紫黑色的火焰圓球頓時把秦天縱在內的六個人給籠罩其中。 「速度離去,我拖延不了太久。」見熊缺和風無跡意欲出手相助,秦天縱忍不住爆喝一聲。 熊缺和風無跡聞言毫不猶豫地轉身離去,這一次黑霧人形卻沒有阻攔熊缺等人的離去,因為他一臉的驚恐,正以竭盡全力地抵抗著秦天縱的火凌天地領域。 「金甲蠱毒,你的領域中怎麼會有金甲蠱毒這種毒素,即便是奧天境強者,也無法抵抗金甲蠱毒的侵襲啊。」黑霧人形原本對秦天縱所施展出來的領域不屑一顧,因為在修為等階的壓制下,黑霧人形並不認為一個奧規境修士的領域能夠壓制住他,可是被秦天縱的領域給封鎖住後,黑霧人形驚訝地發現自己的一身實力居然被壓制了近一半,很多巫族功法彷彿遇到了剋星一般,根本就沒法施展,這自然讓黑霧人形萬分驚恐。 秦天縱看到黑霧人形一臉驚恐的樣子,他心中很是疑惑不解。在武雲國皇宮的地底元脈中時,秦天縱也跟一個巫族尊者交手過,那個巫族尊者雖然也害怕金甲蠱毒,可是自己當時似乎被那個巫族尊者給死死地壓制住了啊,怎麼今天這個巫族尊者修為明顯比武雲國的巫族尊者強橫了數倍,他卻反而對自己畏懼有加呢? 見黑霧人形似乎害怕自己的火屬性領域,秦天縱心中大定,黑霧人形在火屬性領域中實力得到壓制,秦天縱卻是如魚得水,每一招每一式都渾若天成,實力得到了超常的發揮。 秦天縱不知道的是,金甲蠱毒對巫族修士有著一種天生的克制作用,甚至說是巫族修士的天敵也不為過,正是因為他無意間從君傲天的身體中煉化出了金甲蠱毒,這才讓他能夠面對巫族尊者的攻擊時倖免於難,不然的話早在武雲國的地下皇宮中,他可能就要慘遭毒手。 黑霧人形被秦天縱給牽制住後,金龜子和晶臂冰□也加入了戰團,從背面對黑霧人形展開了攻擊。 而唐元為首的幾個唐家話事人和莫言看到黑霧人形被秦天縱給死死地壓著打,他們心中驚訝的同時,也毫不猶豫地開始制服身邊的黑鷹軍兵士。 不過無論是莫言,還是唐家的幾個話事人,他們都沒有屠殺黑鷹軍兵士,因為他們清楚地知道,黑鷹軍兵士是完全被黑霧人形控制的,他們所有的行為都是無意識的,殺掉黑鷹軍兵士非但不能削弱黑霧人形的實力,反而會大大地損失朝廷的實力。 「國師饒命!」 「唐家主饒命!」 「……」 就在莫言和唐家的一眾精銳弟子跟黑鷹軍交戰正火時,黑鷹軍兵士眼中神色一下子恢復了清明,他們紛紛舉手投降,連呼饒命。 與此同時,黑霧人形身上的氣勢陡然暴漲,他「咻」地一下掙脫了秦天縱的領域,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向了張達。 張達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便被黑霧人形控制了身體。 「天尊門的實力果然不容小覷,一個小小的三代弟子便擁有跟本尊者抗衡的實力,本尊者算是領教了,不過天尊門想跟巫族爭奪南荒的控制權恐怕不是那麼容易的,巫族在南荒境內謀劃了數十年所積聚的實力又豈是你們天尊門所能想像的,老夫先走了,下次見面,必然斬殺你於掌下。」張達朝秦天縱吼了一聲,他的身體便憑空消失不見。 「這……」看到黑霧人形說走就走,唐元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要知道剛才短短的十幾個呼吸時間內,唐家的精銳便幾乎被屠戮殆盡,這對唐家來說可以說是一個巨大的損失,便是直接從南荒五大豪門之列抹去名字也是完全可能的。 「沒想到上古時期橫行一時的巫族又重現於世了,而且實力還這麼強橫,看來南荒有難了。」看到遍地的屍體,莫言忍不住發出一聲感慨,「唐家主還請節哀,這件事情我會稟報朝廷,讓朝廷補償唐家的。」 「唐某謝過國師,其實這件事情跟朝廷完全沒有關係的,都是唐某咎由自取,要不是唐某貪圖巫族的一些功法和丹藥,唐家也不至於跟落到今天這般地步的。」唐元感激地朝莫言抱了抱拳,臉上有幾分意興闌珊的味道。 「唐家主,你知道巫族尊者的落腳之地麼,秦某想去他的老巢看看。」秦天縱猶自沉浸在剛才跟巫族尊者交戰的興奮之中,消化了一遍剛才的戰鬥後,他問唐元道。 唐元聞言一愣,緊接著臉上露出了高興的神色。 「秦大人,巫族尊者狡詐得很,他一直沒有跟老夫透露過他的落腳之地,在今天之前,老夫甚至不知道巫族尊者的真正實力。不過老夫卻知道巫族尊者跟堰南城的三大世家之力張家有著非常深厚的關係,張家前家主張尚光依然完全淪為了巫族的傀儡,而張達這一次也是巫族尊者派來跟老夫合作的。」唐元毫不猶豫地把自己所知道的事情說了出來,沒有半點的保留。 唐元知道,現在大夏國中,唯一有實力抗衡巫族尊者的,非秦天縱莫屬,要是秦天縱願意出手的話,那麼唐家肯定能夠避免被巫族尊者滅掉的厄運,否則的話,後果不堪想像。 唐元一席話說完,他便滿臉期待地看著秦天縱,其他的唐家弟子和莫言在內的御林軍也是滿臉期冀地看著秦天縱。秦天縱此時已然成為了他們的唯一希望。 「唐家主、莫國師,你們儘管放心,天尊門既然出世,肯定不會容忍巫族橫行的,這大夏國秦某是保定了。」秦天縱自然明白莫言等人目光中的含義,他面露微笑,語氣堅定地說道。 聽到秦天縱的保證,所有的人都同時鬆了口氣,而莫言更是哈哈大笑,邀請唐元和秦天縱進攻歇息。 唐元跟另外幾個唐家的話事人招呼了一聲後,他便跟秦天縱和莫言進入了皇宮。 看到唐元的到來,湯祥雲先是一驚,緊接著臉上露出了警惕的神色,他疑惑地看向莫言,唐家意欲推翻朝廷的傳言在民間可是流傳很久了,由不得湯祥雲不緊張。 「皇上,草民唐元這一次進攻面聖,是為朝廷效力而來的,還請皇上批准。」唐元一眼便看穿了湯祥雲的心思,他恭敬地朝湯祥雲鞠躬請罪道。 在湯祥雲的注視中,莫言滿臉微笑地點了點頭,證明唐雲沒有撒謊。 意外地得到唐家這麼一大助力,湯祥雲雖然心中萬分不解,不過他卻掩飾不住臉上的笑容,牽著唐元的手連聲稱好。 唐元這一次本來沒打算進宮面聖的,他也是看在秦天縱的面子上,才答應了莫言的邀請。 跟湯祥雲一番寒暄後,唐元很快便知趣地告退,而秦天縱也有著自己的事情要處理,客氣地跟莫言和湯祥雲告辭。 「國師,唐元不是一向野心勃勃,意欲取代朕的位置而代之麼,他怎麼可能臣服朕,你莫不是被他給欺騙了吧?」唐元和秦天縱的身影剛剛從御書房消失,湯祥雲便急不可耐地問道。 「皇上,要是僅僅靠臣下一個人,臣下自然無法說服唐家為朝廷效力,可是你忘記了我們的身後現在還有一位藥王大人在撐腰麼?」莫言早就猜出了湯祥雲會有此一問,他臉上露出了神秘莫測的笑容,把秦天縱為朝廷收服唐家的事情仔細地說了一遍。 「我原以為秦大人幫忙大夏國這一次擊退武雲國的進攻就不錯了,沒想到秦大人把唐家都給說服為朝廷效力了,這讓朕如何感激秦大人是好啊。」聽完莫言的話,湯祥雲懸著的一顆心完全落地,秦天縱在他心中的地位也無線拔升,讓他感激得五體投地。 「皇上,秦大人只是還我們大夏國一份人情而已,並不貪圖我們的感激,他也看不上我們的感激。要是皇上有心的話,不妨給堰南城皇陵中那些桓汭城秦家的人一些封號,我想秦大人雖然不會在意那些東西,他和他的親人想必還是會承受這份情意的。」看到湯祥雲激動的樣子,莫言笑了笑,輕聲提醒道。 「國師此言大妙,朕忙完了這件事情後,立即依言辦理。」湯祥雲聞言大喜,大聲感慨道:「幸虧朕有國師輔佐左右啊,不然大夏國這一次肯定在劫難逃。一年前國師勸說朕不要對付桓汭城秦家,還讓朕厚葬桓汭城秦家死去的人,朕還不以為然,今天朕終於明白了國師的良苦用心。」 湯祥雲知道,大夏國之所以有今天,跟莫言的算計是分不開的,所以他從來不吝嗇對莫言的誇獎,而且對於莫言的一切建議,他也基本上是言聽計從,在莫言的面前,他沒有半點的架子可言。 「蒼域神罐,我聞到了蒼域神罐的氣息。」藍山城的一家豪宅中,一個渾身黑衣黑褲,便是面部也被黑色面紗包裹住的老嫗鼻子聳動了一下,喉嚨中發出一陣難聽的噪音。 「麗姝,此言當真,蒼域神罐真的再次在藍山城出現了?」老嫗的話剛落音,一個面色紅潤的中年便立即大聲吼道。 「聖尊大人,麗姝怎麼敢欺騙您老人家,您要是不信的話,我便把這幾個冒險者的魂魄招出來讓你看看好了。」黑衣老嫗恭敬地應了一聲後,她便嘴中唸唸有詞,身體也急劇地顫抖起來。 隨著黑衣老嫗的動作,一團團黑霧從她面前的祭壇中漂浮出來,慢慢地,那些黑霧居然凝聚成了幾條淡淡的人影。 要是秦天縱在此的話,他肯定能夠看得出來,這幾條人影,跟他在桓汭城擊殺的那幾個藍山城冒險者出奇地相似,事實上這幾道人影也正是秦天縱以前在桓汭城擊殺的幾個藍山城冒險者的魂魄,秦天縱身上的蒼域神罐就是從這幾個冒險者屍體上搜出來的。 「你們幾個奴才,趕緊跟聖尊大人稟告一年前發生的事情。」幾道人影成形後,黑衣老嫗厲喝道。 「是,主人。」幾個黑影恭敬地朝黑衣老嫗應了一聲,然後便七嘴八舌地說開了。 「聖尊大人,一年半前,我們在蒼紫山域中狩獵,無意中碰到一個僱傭兵,他隨手塞給我們一個黑色的小罐子,我們當時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沒有當回事,只是攝於那個僱傭兵的威懾,不敢把黑色小罐子給扔掉,沒想到隨後便有一個奧義境界的修士注意到了我們,讓我們不得不隱匿修為,躲在桓汭城內不敢動彈,也是這個時候我們才意識到手中的黑色小罐子有問題。」 「我們幾個人先後朝黑色罐子中輸入精元,而黑色罐子卻像吃不飽的大漢一般,差點把我們一身精元給吞噬殆盡,而我們也不敢再研究黑色罐子,而是想把黑色罐子交給聖尊大人處決。」 「可是我們還沒來得及趕回藍山城,便被桓汭城內一個後天境界的小子給殺死了,便是那個黑色小罐子也被他給奪走。我們修為遠勝於那個小子,卻因為不敢洩露出真正的實力引起奧義境界修士的注意而被那個小子給殺掉,所以死後很是不甘,而是變成了幾縷怨魂跟在那個小子的後面,結果發現那個黑色的小罐子居然是蒼域神罐,蒼域神罐被激活後,我們便不敢再靠近那小子半分了。」 「……」 幾個冒險者的魂魄你一言我一語的,很快便把當年的事情給解釋清楚了,便是秦天縱今天在藍山城現身的消息也說了出來。 「廢物,如此重要的消息居然今天才告訴我,我養你們何用?」聽到本來應該自己得到的蒼域神罐居然誒搶走,聖尊一掌便把黑衣老嫗面前的祭壇給擊得粉碎。 那幾個藍山城冒險者的魂魄連求饒都沒來得及喊出一聲,便化為了虛無,消失在了空中。黑衣老嫗也是踉蹌著後退了幾步,張嘴吐出一口鮮血,身子搖搖欲墜,幾道魂魄的死去,讓黑衣老嫗的神識遭受了巨大的傷害。 「聖尊恕罪,是奴才修為太淺,最近兩個月才學會凝聚魂魄,不然的話早就幫忙聖尊把蒼域神罐給搶到手中了。」儘管被聖尊給打傷,黑衣老嫗卻不敢有任何的不滿,她戰戰兢兢地跪在地上,慌忙不迭地求饒道。 聖尊面上臉上變幻了一陣後,他最後還是歎了口氣,揮了揮手,讓黑衣老嫗站起來說話。 只是黑衣老嫗還沒來得及說出感謝聖尊饒命的話,就聽到門外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一個身體壯實的中年人闖進了房屋,他朝聖尊納頭便拜。 「人尊,你怎麼回事,為什麼要奪舍?難道你不知道奪舍後你的修為會下降三成麼,現在正是你為巫族出大力氣的時候,你卻做出這種愚昧的事情,你讓我如何處罰你?」聖尊打量了一眼眼前的陌生中年人後,便厲聲呵斥道。 「聖尊大人饒命,奴才之所以奪舍,也是迫不得已啊。今天奴才本來想鼓動唐家一舉把大夏國皇帝給拿下,只是半路卻殺出一個秦天縱,他的火屬性領域中居然含有金甲蠱毒,奴才被秦天縱主僕三個人圍攻了半柱香時間後,體內已然被金甲蠱毒侵入,要是不奪舍逃走的話,今天恐怕性命都要交代在秦天縱手中了……」聽到聖尊的訓斥,壯實中年人身體一抖,慌忙不迭地解釋道。 這個壯實的中年人卻是「張達」,也就是跟秦天縱交戰落敗後迅速逃走的黑霧人形。 雖然「張達」也是巫族尊者,可是巫族尊者也分為很多等階的,其中大的等階便分為人尊、聖尊、玄尊和皇尊,「張達」不過是等級最低的人尊而已,他在聖尊面前自然不敢有任何的不敬。 「秦天縱,又是秦天縱,本尊者幾個呼吸的時間內已然兩次聽到這個名字了,本尊者討厭這個名字!」聽到張達的匯報,聖尊眉頭一皺,喃喃自語道,「金甲蠱毒,他的領域中怎麼會有金甲蠱毒呢,難道他跟本尊者一樣,也是上古時期某一個尊者轉世重生為人?不然的話秦天縱一身修為怎麼可能提升那麼快,而且還能煉化只有奧天境強者才能夠煉化的金甲蠱毒?」 「聖尊,秦天縱是神藥谷的人,神藥谷、聖劍堂和太玄門三派又整合成了一個門派,也就是當年南荒神王建立的天尊門,聽秦天縱說,天尊門即日便要出世,他們的目標便是一統南荒,最後稱霸整個武靈大陸……」「張達!」猶豫了一下,把秦天縱跟唐元說的那一番話毫無二致地重複了一遍。 「什麼,天尊門重新建立了?天尊門分裂近千年,怎麼可能又合而為一,到底是誰有那麼大的能力可以讓三大隱世門派合而為一,難道老天都不願意讓巫族重新現世麼?」聽到「張達」的話,剛才還一臉平靜的聖尊臉色變得極為難看。 要知道當年巫族遭受人類圍攻時,南荒神王為首的天尊門可是出了主力的,而聖尊作為那一次大戰中倖存下來的巫族修士之一,他對於天尊門這三個字可是非常敏感的。 看到從來都是深色泰然的聖尊一臉驚慌的樣子,黑衣老嫗和「張達」面面相覷,不過他們卻不敢吱聲,生怕觸了霉頭。 「本尊者就不信現在的天尊門還有千年前的天尊門那般實力,沒有了南荒神王,天尊門便形同虛設,當年皇尊大人沒有做到的事情,本尊者一定要做到。」足足十幾個呼吸的功夫過去,聖尊才從天尊門帶來的震驚中回過神來,他一字一頓地說道:「傳我命令,所有南荒境內的人尊全部集中到大夏國,我要趁天尊門還沒有抬起頭來之前,便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對於秦天縱這個人,格殺勿論。」 「聖尊,要是秦天縱跟您一樣,也是上古時期的尊者轉世,甚至可能是玄尊或者皇尊呢?」聽到聖尊的命令,黑衣老嫗猶豫了一下,輕聲質疑道。 「放肆,本尊者怎麼做事情還用得著你來教麼?」聽到黑衣老嫗的話,聖尊怒不可遏,一巴掌便把黑衣老嫗給扇飛,只是他急劇地喘了幾口氣後,又彷彿想到了什麼,輕聲解釋道:「要是秦天縱也是巫族尊者轉世的話,他必然會巫族的秘法,到時我們看他能否施展出巫族秘法便知道了。」 神藥谷外的霧淞客棧中,張姓老祖宗和成姓老祖宗聽說了秦天縱幾個月來在外面遊歷的經驗,他們臉上時而緊張,時而輕鬆,最後卻不約而同地變成了欣慰的神色。 秦天縱跟黑霧人形鬥毆時,神藥谷的張姓老祖宗和成姓老祖宗便趕到了拚鬥現場,不過這兩位老祖宗見秦天縱沒有危險,他們便沒有現身,而是目送著秦天縱進入大夏國皇宮,並密音傳耳讓秦天縱事後去霧淞客棧找他們。 「天縱,你的修煉速度簡直就是一日千里啊,離開神藥谷時,你還是一個洞天境巔峰境界的高手,沒想到這才不到半年的時間,你便晉陞為了奧義境界強者,而且實力絲毫不遜於一般的奧魂境強者。」張姓老祖宗拍了拍秦天縱的肩膀,由衷地感慨道。 「你離開神藥谷的這幾個月時間內,王樹江等神藥谷年輕一代高手也有好幾個人成功突破了瓶頸,晉陞為奧規境修士,不過僅僅只有王樹江一個人領悟了領域,另外幾個人實力只能說是一般,可能終生都要止步於奧規境境界了。」成姓老祖宗卻是簡單地把神藥谷內的情況說了一遍。 「兩位老祖宗,不知道重建後的天尊門整體實力如何,你們也知道,巫族最近蠢蠢欲動,意欲統一南荒,要是天尊門想要出世的話,那麼第一戰無疑是跟巫族交手。」跟兩位老祖宗一番寒暄後,秦天縱面色凝重地問道。 「天尊門本來就是十幾個奧魂境修士,五十幾個奧規境修士,加上這幾個月突破瓶頸的十幾個奧義境界修士,可以說南荒境內沒有任何力量能夠跟天尊門抗衡的。何況天尊門要丹藥有丹藥、要法寶有法寶、要陣法有陣法,門派內會奇門遁術的人也不少,天尊門想要收拾巫族的餘孽,不過是眨眨眼睛的事情,天縱就不用為這件事情煩心了。」看到秦天縱滿臉擔心的樣子,張姓老祖宗一笑,把天尊門的實力如實告訴秦天縱道。 張姓老祖宗說這番話時,他的臉上滿是自豪的神色,畢竟天尊門的重建,可以說是他和成姓老祖宗一手促成的,他跟成姓老祖宗更是天尊門的太上元老,天尊門實力越強,他臉上就越有光。 「天尊門的實力竟然有這麼強大麼,那我就放心了。」雖然秦天縱早就知道天尊門的實力不會太弱,可是他心中一直沒有什麼概念,猛然從張姓老祖宗嘴中聽到天尊門的奧義境界強者數量,他不由愕然地張大了嘴巴。 要知道奧義境界修士隨便到哪個地方,都可以開創一個門派,成為宗師一般的存在,比如堰南城的紫雲宗宗主雲貴嵐便是如此,可是天尊門內竟然有七十幾個奧義境界修士,這是多麼駭人的一個數字啊。 「你在離開神藥谷前,不是叮囑陳濤和吳鵬飛兩個人關注藍山城的動靜麼,那兩個小子不負你所望,還真查出了一點東西出來,豪門唐家的叛亂、藍山城內巫族餘孽的藏匿之地,都被這兩個小子給呈報到了我們兩個老頭子手中。」張姓老祖宗看到正在端茶倒水的墨掌櫃一眼,他眼睛一亮,興奮地跟秦天縱說道。 秦天縱聞言一愣,他自己都差點忘記了吩咐過陳濤和吳鵬飛的事情,聽張姓老祖宗這麼一提,他不由把目光看向了房屋中的墨掌櫃,而墨掌櫃的臉上則露出了掩飾不住的笑容。 「墨掌櫃,藍山城內的動靜之所以完全被天尊門掌握,應該跟您的功勞密不可分吧?」見張興老祖宗和成姓老祖宗也是滿臉讚賞地看向墨掌櫃,秦天縱忍不住低聲問道。 「不敢當,這都是秦大人運籌帷幄,治理有方。而犬子又恰好鍾情於情報之內的打探,所以才沒有讓秦大人失望。」聽到秦天縱的讚揚,墨掌櫃立即恭敬地站直了身子,沒有絲毫居功的意思。 「墨夭竟然這般厲害麼,墨掌櫃以前沒有跟我提過啊?」當秦天縱聽說藍山城內的情報全部是墨夭一手收集起來的時,秦天縱愕然地瞪圓了眼睛。 「犬子性格孤僻,不喜與人交往,我也是這一次才發現他具有這個特長的,還請秦大人多多培養。」墨掌櫃見秦天縱一口就叫出了自己兒子的名字,他激動得不知所措,大聲懇求道。 「墨掌櫃不必拘禮,既然墨夭才堪大用,我定然會重視的。」秦天縱正在極力擴建自己的勢力,對於擁有特長的墨夭,他自然不會放過。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墨掌櫃深深地朝秦天縱鞠躬了一下,這才恭敬地離去,給秦天縱和陽明峰的兩位老祖宗留下了安靜的聊天空間。 見藍山城內暫時並無異動,留下了金龜子和晶臂冰□兩個妖王在藍山城後,秦天縱便迫不及待地跟陽明峰的兩位老祖宗回到了神藥谷。 秦天縱的回歸,自然引起了神藥谷內一番轟動,尤其是秦天縱一身堪比奧魂境修士的實力,更是贏得了所有天尊門成員的認可。 要是說之前秦天縱擁有天尊令,年紀輕輕就成為天尊門的門主,大家心中還有幾分芥蒂的話,那麼當秦天縱短短的幾個月時間內便晉陞為奧規境修士,並且擁有了三個屬性超強的領域後,卻再也沒有人敢對秦天縱身為天尊門門主的身份質疑。 秦天縱現在不過十八歲的年齡便成為了奧規境修士,而天尊門內最年輕的奧規境修士都是二十七八歲,更多的人都是四五十歲才勉強晉陞為奧規境修士,由此可見秦天縱的潛力有多大。 事實證明秦天縱的決定是完全正確的,他把天尊門交給郭傳耀管理後,郭傳耀幾個月內便把天尊門給整理得井井有條,讓人完全看不出天尊門是由三個門派合而為一的。 天尊門分為神藥堂、聖劍堂和太玄堂,分別是以前的神藥谷、聖劍堂和太玄門的成員所組成,這其中以神藥谷的實力最為雄厚,可以說神藥堂穩居龍首,其它兩個堂口即便聯手也不是神藥堂的對手,事實上另外兩個堂口也不可能對付神藥堂,因為正是因為神藥堂大量供應丹藥,才讓聖劍堂和太玄堂的成員修為紛紛突破,實力一下子提升了一大截。 太玄門之前來犯神藥谷時,奧魂境修士被秦血和秦天縱利用千千醉藥草而斬殺一空,所以太玄堂的實力是天尊門三個堂口中實力最為弱小的,不過郭傳耀卻沒有讓神藥堂和聖劍堂的人插手太玄堂的事情,而是另有打算。 一旦天尊門出世的消息在南荒境內傳播開,想必願意歸附天尊門的奧魂境修士絕對不會少。而郭傳耀則是打算把投靠天尊門的奧義境界修士全部納入太玄堂,那樣一來太玄堂的實力肯定會後來居上,甚至超過神藥堂都有可能。 雖然郭傳耀這樣做可能對太玄堂不公平,畢竟太玄堂之前怎麼說也是一個隱世大門派,而且他們手中還掌握著各種失傳的上古陣法。不過誰讓太玄門的掌門不長眼,非要跟神藥谷過不去,帶頭造反呢,所以即便郭傳耀刻意打散太玄堂,組建一個新的太玄堂,太玄堂的人也無法可說。 秦天縱回到神藥谷的第二天,郭傳耀便把重建天尊門消息傳播了出去,而這個消息就像長了翅膀一般,不到半個月的時間便傳遍了整個南荒蠻地,便是南荒蠻地之外的幾個聖地也聽到了傳聞。 南荒境內的散修高手在聽到天尊門出世的消息後,他們一個個雙眼發光,馬不停蹄地朝神藥谷的方向趕去,一切都在朝郭傳耀預計的方向發展。 「天尊門重建了?當年天尊門內亂,南荒神王不是一怒之下攜帶天尊令從武靈大陸消失了麼,天尊門怎麼可能會重建,難道又有人獲得了天尊令?」 「要是天尊令重現於世的話,那豈不是意味著我們妖族的末日到了,天尊令出,萬妖臣服啊,天尊令根本就是我們妖族的天地!」 「天尊令終於出現了麼?我們從奧玄秘境中出來後,等待了數百年,終於等到了新的主人,神王大人當年留下來的遺訓終於實現了。」 南荒蠻地內,蒼紫山域的另一側,萬妖山中,當天尊門重現於世的消息傳到萬妖山上時,萬妖山沸騰了,大部分的妖王臉上都露出了驚慌失措的神色,彷彿明天就是世界末日一般,不過也有幾個妖王卻是心中竊喜,這幾個跟大部分妖王反應不一樣的妖王卻是當年從奧玄秘境中出來的。 秦天縱並不知道天尊門出世的消息在南荒蠻地內和武靈大陸上掀起了多大一陣風浪,藍山城內風平浪靜,秦天縱悠哉樂哉地呆在斷雲峰的雲濤居中,享受著暴風雨來臨前難得的安寧。 每天跟凌菲兒、谷惠子兩個人交流修煉心得和煉藥經驗,偶爾接見一下天尊門的眾位長老和神藥谷弟子,耳邊聽著程姨喋喋不休的嘮叨和銀子不絕於耳的脆笑聲,這樣的日子對秦天縱來說無疑勝過神仙。 這半個月中,秦天縱的日子固然愜意之極,雲濤居中的女人們又何嘗不是歡喜雀躍,一個個臉上都露出了高興的笑容,這其中以程流蘇為最。 要知道秦天縱出生以來,程流蘇便沒有離開過秦天縱,幾個月的離別,讓程流蘇飽受相思之苦,看到秦天縱歸來,她費盡了心思給秦天縱弄好吃的,讓秦天縱受寵若驚的同時,也對程流蘇更加地尊敬和感激。 宋歆瑤雖然表面上一句話也沒有說,不過她卻是始終陪伴程流蘇左右,幫忙程流蘇打下手,因為她對各種藥性異常熟悉,所以程流蘇弄出了各種各樣的藥膳,從而讓秦天縱大飽口福。 「程姨,你有話要跟我講?」又一次用餐完畢後,秦天縱正拉著凌菲兒和谷惠子的手離開,卻被程流蘇給找了一個借口把他給攔了下來。 凌菲兒和谷惠子一向對程流蘇尊敬有加,她們自然不會吃程流蘇的醋,兩個人見程流蘇跟秦天縱有話要說,便微笑著結伴而去,宋歆瑤則乖巧地收拾著碗筷。 「傻小子,你都回來半個月了,難道就沒有發現一點端倪?」程流蘇把秦天縱給拉到自己的房屋後,低聲問道。 「什麼問題?」聽到程姨沒頭沒尾的話,秦天縱臉上露出了迷惘的神色。 「就是……就是歆瑤對你有意思啊。也是我眼拙,一直都以為歆瑤母女倆是無路可走,才迫不得已地跟我們在一塊,可是這一年多來,歆瑤憑著自己的天賦和努力,居然拿到了靈藥師的稱譽,而且一身修為也快追上了菲兒,以她現在的能耐,無論她走到哪裡都能過吃得開的,可是她愣是繼續呆在雲濤居伺候我們,沒有半點的怨念,你回來後,她更是巴不得跟你多廝守一會,只是你眼中只有菲兒和惠子,卻視歆瑤如無物,可憐那孩子每天都暗自歎氣啊。」程流蘇猶豫了一下,還是把自己無意中觀察到的一幕說了出來。 「你說什麼,歆瑤姐拿到了正式的靈藥師資格認證,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我離開前並沒有聽說啊,而且她不是一直手無縛雞之力麼,怎麼可能轉瞬間便達到先天境界的修為?」程流蘇的話完全超乎秦天縱的意料之外,他忍不住失聲驚呼道。 要知道秦天縱在桓汭城認識宋歆瑤時,宋歆瑤還是一個柔弱無力的普通女子而已,除了對藥草有一定的認識外,幾乎完全沒有任何武力可言。要是程流蘇跟秦天縱說宋歆瑤成為了靈藥師學徒,秦天縱不會有任何驚訝,可是現在宋歆瑤非但成為了正式的靈藥師,而且還成為了先天境界武者,這就讓秦天縱感到匪夷所思了。 「你這孩子,你來到神藥谷外,除了修煉,便是忙著跟惠子和菲兒,又何曾注意過歆瑤的存在?」 「歆瑤剛剛抵達神藥谷時,便對靈藥學表現出了極大的興趣,你給她弄了神藥谷外門弟子的資格後,她更是光明正大地開始學習靈藥學的知識,再加上她有著一手好廚藝,把斷雲峰的幾個親傳弟子全部給籠絡了。斷雲峰的親傳弟子有意巴結你,自然不會對她藏私。」 「在你離開神藥谷後的兩個月,她便一鳴驚人地拿到了正式靈藥師的認證,也是這個時候,我才發現她一身修為完全不在你爺爺之下……」 程流蘇對著秦天縱翻了一個白眼,沒好氣地把宋歆瑤如何通過自己的努力一步步地成為正式靈藥師和先天境界武者的事情說了一遍。 「其實不光是歆瑤在努力修煉,便是菲兒和惠子兩個人也是在廢寢忘食地修煉,雲濤居中,估計也就我這個老太婆最輕鬆了。天縱,你知道歆瑤、菲兒和惠子為什麼那麼拚命地修煉麼?」末了,程流蘇微笑著問道。 「我……我怎麼知道。應該是神藥谷其他弟子修為太高,她們感覺有壓力,這才努力修煉的吧。」看到程流蘇意味深長的笑容,秦天縱底氣不足地回答道。 「你現在貴為天尊門實際門主,即便神藥谷弟子修為再高,又有誰敢欺負她們?她們之所以拚命修煉,完全是因為你給她們帶來的壓力啊,她們怕自己跟你之間的實力差距越來越大,成為你的累贅,最後被你拋棄,所以才不得不咬緊牙關修煉。」程流蘇搖了搖頭,自己回答了自己的問題。 聽到程流蘇的話,秦天縱默然。 「天縱,以前程姨擔心你娶不到妻子,是因為你的實力實在太弱了,現在程姨還是擔心你娶不到妻子,卻是因為你的實力太強了,做你的女人,實在是累啊。你要是有空的話,就多多關心菲兒和惠子她們,還有歆瑤,要是能夠想辦法提升她們的修為,讓她們追你追得不那麼辛苦就更好了。」程流蘇擔心地看了秦天縱一眼,語重心長地感慨道。 「程姨,我知道了,我會注意的,謝謝你的提醒。」沉默了半晌後,秦天縱輕聲應道。 見秦天縱把自己的話完全聽了進去,程流蘇臉上露出了喜悅的笑容,跟秦天縱寒暄了幾句鹽城秦家的事情後,她便找了一個借口把秦天縱給轟出了自己的房間。 從程流蘇的房屋中走出來時,秦天縱的精神一直恍惚著,程流蘇的話在他腦海中盤旋不休,歆瑤姐真的喜歡我麼,這怎麼可能? 跟宋歆瑤相識以來的一幕幕不斷地在腦海中浮現,秦天縱最後也迷惘了。 宋歆瑤雖然有了孩子,可是她的實際年齡並不大,最多也就比秦天縱大一兩歲的樣子,但是因為身為人婦的關係,讓她比谷惠子和凌菲兒多了幾分少婦的風情,這種少婦風情對任何男子都是一種致命的誘惑。 秦天縱並不否認自己對宋歆瑤有過非分之想,不過也僅僅是想想而已,他總是能夠很快地把宋歆瑤從自己的腦海中趕出去,畢竟宋歆瑤獨自撫養著孩子,在桓汭城從來沒有任何有關她的緋聞流傳,這讓秦天縱對宋歆瑤更多的是尊敬,他覺得對宋歆瑤的任何想法都是對宋歆瑤的褻瀆。 「肯定是程姨看錯了,在她眼中,我總是最優秀的,好像所有的女孩都會圍著我轉一般,我還是不要胡思亂想了。」想了半天後,秦天縱苦笑著搖了搖頭,便大步朝後山的瀑布方向走去,因為凌菲兒和谷惠子約好了在那裡等待自己。 只是秦天縱在走了十幾步後,他的腳步便猛然頓住了,因為他的前方佇立著一道靚麗的人影,這道靚麗的人影正是宋歆瑤。 宋歆瑤身著一身素白色的無袖連衣裙,精緻的鎖骨和潔白的皓腕一覽無遺地落在秦天縱的眼中。 宋歆瑤正探頭看向瀑布的方向,渾然沒有注意到秦天縱的到來,而秦天縱也得以大飽眼福,一雙眼睛在宋歆瑤修長的身材上掃視,最後在那豐滿而挺翹的臀部上生了根。 一直以來,秦天縱都沒有膽量去認真打量宋歆瑤,今天聽了程流蘇一番話後,秦天縱的心中便多了一份迤念,現在又有這麼好的機會,他自然大快朵頤。 看著看著,一股熱火便不可控制地從秦天縱小腹處升起,他的眼神也變得炙熱起來,便是呼吸也不知不覺地變得粗重。 似乎察覺到了身後的異常,宋歆瑤猛然回頭,正好跟秦天縱那炙熱的眼神對上,而且因為秦天縱不知不覺地走了幾步的緣故,宋歆瑤的臉部巧之又巧地跟秦天縱的臉部來了一個親密的接觸。 感覺到秦天縱滾燙的嘴唇和粗重的呼吸,宋歆瑤哪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短暫的呆滯後,她毫不猶豫地把一雙皓腕掛在了秦天縱的脖子上,瘋狂而大膽地把自己的嘴唇對準了秦天縱的嘴唇,丁香小舌輕輕一滑,便進入了秦天縱的嘴巴。 可憐秦天縱跟谷惠子和凌菲兒最多也就是牽牽手、擁抱一下,又何曾經歷過這樣的陣仗,在宋歆瑤的猛烈進攻下,修為遠遠高於宋歆瑤的他卻是節節敗退,很快便丟盔棄甲,一雙手也不由自主地攀上了宋歆瑤胸前的高峰,喉嚨中更是發出一陣陣野獸般的咆哮。 敏感部位被襲,宋歆瑤目光一陣迷離,鼻子中發出壓抑的喘氣聲,她的雙手卻是不安分地穿過秦天縱身上的長袍,在秦天縱身上到處遊走,而身體也有如八爪蛇一般,攀附在了秦天縱的身體上,彷彿恨不得把自己融入秦天縱的身體一般。 當宋歆瑤的手無意中抓到一根滾燙的鐵棍時,秦天縱的身體猛然一抖,他的眼中終於恢復了清明,同時不由自主地鬆開了宋歆瑤的身體。 「歆瑤姐,對不起,我……」看著面前艷若桃花的宋歆瑤,秦天縱一陣嘴拙。 「傻瓜,你沒有對不起我,一切都是歆瑤姐自願的,只要你不厭惡歆瑤姐就好。」看著秦天縱手腳無措的樣子,宋歆瑤不著痕跡地跟秦天縱分開,只是她的眼角卻滑落一滴滾燙的淚水。 「我怎麼會厭惡歆瑤姐呢,歆瑤姐是我見過的最漂亮的女人了,我喜歡歆瑤姐還來不及呢,只是一直不敢褻瀆歆瑤姐而已。」看著宋歆瑤梨花帶雨的樣子,秦天縱心中一陣不忍,他慌忙不迭地安慰道。 「你……你真的喜歡歆瑤姐,不是哄歆瑤姐開心麼?」跟秦天縱身體分開後,宋歆瑤心中本來失落無比,不過秦天縱的一句話卻讓她臉上重新泛發出亮麗的光澤。 一句話說完後,宋歆瑤才發現自己的聲音有點大,她俏皮地吐了吐舌頭,又伸手把自己微薄而性感的給摀住,嫵媚中透著一絲清純的味道,讓秦天縱看了眼神又是一呆。 雖然秦天縱沒有說話,可是宋歆瑤卻從秦天縱的眼睛中讀懂了一切,聽到遠處有腳步聲傳來,宋歆瑤迅速地幫忙秦天縱整理了一下凌亂的衣服,這才後退幾步(),跟秦天縱保持了一定的距離,梳理了一下自己的髮梢。 「秦師兄,你可來了,我跟菲兒妹妹都等你半天了。」遠遠地,谷惠子便跟秦天縱招呼道,只是她說這句話時,聲音中卻夾雜著掩飾不住的笑意。 「天縱哥,你別聽惠子姐姐的,明明是她等得著急了,說要回去看看你跟程姨談話結束了沒有……咦,歆瑤姐,你也在啊,你的眼圈怎麼是紅的?」凌菲兒話說到一半,才發現秦天縱的身後還站著一個人,她俏臉一紅,關心地問道。 「剛才風大,眼中進了一點灰塵。」宋歆瑤心中一慌,下意識地回答道。 凌菲兒和谷惠子兩個人的眼中只有秦天縱,聽到宋歆瑤的回答,她們也不疑有他,關心地叮囑了宋歆瑤兩句,便一左一右地挽著秦天縱的胳膊離開了。 看著秦天縱一行三個人的離去,宋歆瑤欲言又止,眼中閃過一絲無奈。 不過想起剛才跟秦天縱的銷魂一吻,宋歆瑤臉上又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丫頭,放心吧,菲兒和惠子的思想工作我會幫忙做的,你只要自己不放棄就行了。」就在宋歆瑤轉身欲走的時候,一道清脆的聲音突然間在她耳邊響起。 這個突然間冒出來的聲音嚇得宋歆瑤身子一抖,面色慘白,只是當她反應過來這道聲音的主人是誰時,她卻是連連拍打自己的胸脯。 「丫頭,不要拍了,再拍就要掉了!」看到宋歆瑤胸前波濤洶湧的樣子,程流蘇忍不住又掃了一眼宋歆瑤那挺翹而渾圓的臀部,她滿意地點了點頭,嘴中卻促狹著笑道。 「程姨,你欺負我!」因為跟程流蘇走得較近,宋歆瑤跟程流蘇異常地熟悉,她早就把程流蘇當成了親媽在對待,所以兩個人說話絲毫不見外。 「我有欺負你麼,你本來就是胸大屁股大嘛,哪個男人娶了你都是他的福氣,可惜天縱跟你認識太晚了,他不可能給你名分的。」見宋歆瑤霞飛雙頰,艷麗不可方物,程流蘇忍不住歎了口氣,不無遺憾地感慨道。 「程姨……我……天縱……」見程流蘇突然間提到自己跟秦天縱之間的事情,宋歆瑤一陣心慌意亂,說話也不利索了。 「你跟天縱剛才的事情我都看在眼中,別告訴我你跟天縱完全沒有關係哦。」不等宋歆瑤把話說完,程流蘇便大笑著打斷了宋歆瑤的話,「不過你放心啦,我一直把你當親生女兒看待的,我很支持你跟天縱在一起,而且我會幫忙讓你們在一起的。」 「謝謝程姨。」宋歆瑤聽說程流蘇居然撞到了自己跟秦天縱接吻的一幕,她心中正著急呢,程流蘇接下來的話卻讓她懸著的一顆心頓時落到了實處,她恭敬地往地下一跪,由衷地感激道。 秦天縱並不知道程流蘇和宋歆瑤在背後討論自己,只是跟宋歆瑤有了一次瘋狂的身體接觸後,他的腦海中揮之不去的全是宋歆瑤的身影,以至於谷惠子和凌菲兒兩個人的說話他都沒用聽到。 畢竟凌菲兒和谷惠子都是大家閨秀,兩個人性格都相對來說比較矜持,秦天縱不主動,她們也不敢主動,這就導致三個人雖然關係早已確立,卻一直沒有發生實質性的關係。 「難道重生一次,自己居然變得好女色了麼,真是荒唐啊!」因為走神而被凌菲兒不滿地訓斥了後,秦天縱忍不住搖了搖頭,努力地把剛才發生的迤邐一幕驅除腦海。 秦天縱在雲濤居跟家人團聚,享受著谷惠子、凌菲兒和宋歆瑤三位佳麗的溫香滿懷時,藍山城中卻是再起波瀾。 經過一個月的調撥,武雲國皇帝集中了所有的兵力,一齊堆在了堰南城的城門口,整個大夏國大小城市全部被武雲國給攻克,最後只剩下了堰南城和藍山城兩座主城屹立不倒。 武雲國皇帝的動作隱蔽之間,等大夏國皇帝湯祥雲和國師莫言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時,已然於事無補,不過他們還是盡最大的能力,組織了朝廷人馬對抗武雲國的碾壓,唐元也知道唐家此時此刻不可能抽身事外,所有他不遺餘力地組織著唐家弟子對抗武雲國的進攻。 留守藍山城的金龜子和晶臂冰□自然第一時間把藍山城內的動靜告知了墨夭,而墨夭則迅速地把消息傳到了神藥谷內部。 「湯祥雲,事到如今,你還要垂死掙扎麼,要知道現在整個大夏國都在我武雲國的包圍之中,即便我不下令攻城,只需要圍困這兩座城市半年,這兩座主城便會不攻自破。」堰南城城門外,武雲國皇帝天闕駐兵三萬,他朝湯祥雲發起了挑戰。 湯祥雲雖然貴為一國之君,論及武道修為,他卻不過是一個先天境界中期的武者而已,面對奧魂境修士天闕的挑戰,他自然不會接受,那樣無疑是自取其辱,便是莫言也不敢應戰。 「天闕,數百年來,我們一直井水不犯河水,你又何必欺人太甚呢,你就不怕武雲國和大夏國兩敗俱傷,讓燕寧國撿了便宜?要知道武雲國可是被燕寧國和大夏國夾在中間的,只要燕寧國皇帝一聲令下,武雲國便會腹背受敵!」城牆上面,湯祥雲神色自若,苦口婆心地勸說道。 「哈哈,真是天大的笑話,燕寧國敢對我武雲國動手,我便是借給燕寧國一百個膽子,他們也不敢對武雲國動手,何況燕寧國此時內亂不休,他們自顧不暇,又哪有時間顧及武雲國?湯祥雲,你要是繼續做縮頭烏龜的話,別怪我不留情面,這城牆雖高,卻只是相對普通人而言,朕只需一招,便可以讓這座城池化為地獄,你信還是不信?」幾番口舌交鋒後,天闕眉頭一皺,不耐煩地喊道。 天闕之所以遲遲沒有動手,是因為他聽說秦天縱已然在大夏國境內出現,而且公然幫助大夏國朝廷平亂,不然的話他早就發起總攻了。 聽到天闕的話,湯祥雲和莫言卻是暗暗叫苦,堰南城中的大夏國軍隊士氣也低迷到了極點,敵軍挑戰,自己的皇帝卻窩在城內不敢露面,還有什麼比這更丟人的事情麼? 「天闕小兒,休得叫囂,讓爺爺陪你玩一把。」就在莫言站直身子,準備豁出去的時候,一道銅鑼般的嗓音突然間在堰南城上空響起,緊接著一個巨大的火球直接砸向了天闕所在的方向。 天闕見憑空鑽出來一個對手,而且一身修為絲毫不弱於自己,他手中的盾牌一舉,頓時把火球給化為虛無,同時眼睛也瞪向了主動朝自己出手的人。 「閣下是誰,為何多管閒事?」看著空中滿臉紅潤的老者,天闕打量了半晌,也沒認出老者的身份。 「老夫身為大夏國子民,為大夏國效力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又何來多管閒事一說?」滿臉紅潤的老者聞言哈哈大笑,他不屑地回答了一聲後,手中的火球便不要錢似地朝天闕砸了過去。 這個滿臉紅潤的老者,卻是神藥谷陽明峰的張姓老祖宗,接到墨夭傳來的信息後,他也不打擾秦天縱,立即一馬當先地趕了過來,卻正好趕上天闕威逼湯祥雲,他大怒之下,忍不住生出了戲耍武雲國皇帝天闕的心思。 面對漫天的火球攻擊,天闕臉色變得異常難看,因為他的身後便是武雲國大軍,以至於他根本就不敢躲避老者的攻擊,而只能選擇正面迎敵,把所有攻向自己方向的火球給悉數擋下。 可憐天闕剛剛囂張了半天,好不容易把武雲國軍隊的士氣給積聚到了頂點,他正準備發起對大夏國的最後攻擊時,卻突然間鑽出來這麼一個老怪物,二話不說便開打,一下子把他給逼進了死胡同,短短的幾個呼吸時間過去,他便累得喘不過氣來,胯下的戰馬早就被壓垮了。 「哪裡鑽出來的老東西,壞我朝廷大事,接老夫一招!」就在天闕快要支撐不住時,他身後的大軍中一個兵士突然間沖天而起,對空中的老者發動了偷襲。 「小心!」見張姓老祖宗驟然遭到偷襲,城牆之上的莫言和湯祥雲忍不住同時喊道。 「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你們還是先顧著自己的安全吧!」莫言和湯祥雲的話剛落音,他們便驚駭地發現不知何時自己的身邊也多了兩個奧魂境修士,他們身上穿著的都是武雲國普通士兵的衣服。 「你們當老夫不存在麼?」眼看兩個武雲國的奧魂境高手便要抓住湯祥雲和莫言時,唐元輕喝一聲,擋在了湯祥雲的前面,而金龜子和晶臂冰□也不約而同地從暗處顯出身形,跟莫言站到了一塊。 唐元身為奧魂境高手,讓他阻攔一個奧魂境高手自然不成問題,而金龜子、晶臂冰□雖然只是一階妖王,實力不及奧魂境修士,但是他們的修為卻遠勝於人類的奧規境修士,跟莫言聯手的情況下,完全足以抵擋一個奧魂境修士。 看到唐元出手保護皇帝,莫言下意識地鬆了口氣,他也打起精神跟金龜子、晶臂冰□配合著抵擋奧魂境修士的進攻。 不過此時此刻的莫言卻在盼著秦天縱的到來,因為莫言知道,武雲國朝廷內的奧魂境高手絕對不止這三個,而大夏國的實力卻僅止於此了,要是秦天縱不來,大夏國還是避免不了滅亡的命運。 莫言的這個念頭剛剛升起,城外的天闕立即御空飛行而來,手中的長矛遠遠地便指向了站在湯祥雲前面的唐元。 面對兩大奧魂境修士的進攻,唐元悶哼一聲,倒退三步,臉上血色全無,不過他眼中卻是閃過一絲狠厲的神色,身子一晃,抓著湯祥雲的身體便跑。 「想跑,你跑得了麼?」看到唐元居然這種情況下還妄想逃跑,天闕冷哼一聲,他大吼一聲,一個龐大的金色框子便把唐元和湯祥雲給罩住,讓唐元無處可逃。 「金色壁障?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天闕你居然還能領悟出金屬性功法的領域。」看到這個金光閃閃的金屬囚牢,唐元面色變得極為難看,他幾乎跟天闕同時晉陞為奧規境修士的,當年他們都沒有領悟出自己的領域,讓他沒想到的是,現在的天闕一身修為居然比他強了不止十倍。 「唐元,朕當年便擁有了自己的領域,只是為了麻痺對手,故意隱瞞了自己的領域而已,你今天迫我施展出領域,你應該感到自豪才對,怎麼反而滿臉的沮喪呢?」天闕看著金色囚牢中的唐元和湯祥雲,他忍不住放聲大笑起來。 唐元聞言臉色變得極為難看,天闕這句話深深地刺激了他,不過他冷哼一聲,卻不再說話。 「哼,一個偽領域而已,也這般得意,你切看老夫如何破解你的領域。」天闕的話剛落音,一道不屑的冷哼聲便在他的身後響起,把他的耳膜震得隱隱發痛。 「居然妄言破解朕的領域,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聽到有人說要破解自己的領域,天闕惱羞成怒,他忍不住大聲訓斥道,只是他的話才說了一半,他的聲音便漸漸地變小,臉上也露出了驚愕的神色。 在天闕、唐元、湯祥雲等人目瞪口呆的注視下,一根根籐條從地底冒了出來,只是短短的幾個呼吸的功夫,那牢不可破的金色囚牢便被籐條給纏滿。 隨後眾人耳中便傳來了一道道「卡嚓」、「卡嚓」的聲音,卻是金色囚牢承受不了籐條的撕扯力道,一點點地破碎了。 「噗!」領域被破,天闕心神巨震,不可抑制地張嘴吐出一口鮮血,他旁邊的另外一個奧魂境武者見狀臉色一變,飛速地抱著天闕跑到了一邊。 「謝謝這位前輩仗義相助,還請前輩告知尊姓大名。」唐元和湯祥雲原本以為自己必死無疑,卻沒想到一個白髮白鬚的老者橫空殺出,舉手投足間便把天闕給打敗,更是驚退了另外一個武雲國的奧魂境修士,他們對白髮白鬚老者實力佩服得五體投地的同時,不約而同地衷心感激道。 「兩位不必客氣,老夫姓成,是天尊門的長老,奉命行事而已。」白髮白鬚老者朝唐元和湯祥雲點了點頭,冷漠地招呼道。 雖然陽明峰的成姓老祖宗神情倨傲,唐元和湯祥雲卻覺得理所當然,心中沒有半分的生氣,而且聽到成姓老祖宗的話後,他們也是心中狂喜。 成姓老祖宗的出現,意味著秦天縱並沒有欺騙他們,天尊門重新出世,而且把大夏國納入了勢力範圍,也就是說大夏國這一次絕對不可能有滅國之厄。 「湯祥雲,你別高興得太早,你們大夏國的高手全部聚集在堰南城,殊不知我們武雲國的高手卻全部集中到了藍山城,恐怕此時藍山城已然被我們武雲國給拿下了吧?」湯祥雲臉上剛剛露出高興的笑容,城牆下面天闕的聲音便傳了過來。 天闕雖然神識受到傷害,經過另外一個奧魂境修士的簡單治療,卻已然恢復如常。 天闕說完這句話後,也不管湯祥雲變幻不定的神色,他大手一揮,剛剛還靜如山嶽的三萬武雲國軍隊立即發出一聲震天的嘯聲,緊接著他們瘋狂地朝堰南城的城牆發起了進攻。 「造孽啊,真是造孽!」看到普通士兵攻城,張姓老祖宗和成姓老祖宗臉上露出一絲不忍,不約而同地歎了口氣。 奧義境界修士之間有一條不成文的規定,那便是在國與國之間的戰鬥中,他們不得對普通士兵動手,現在武雲國皇帝天闕使出了這般無奈戰術,張姓老祖宗、成姓老祖宗和唐元等奧義境界修士只能站在一旁束手旁觀。 莫言和湯祥雲的一顆心卻是沉入了谷底,經過一個月的交戰,大夏國的士兵死的死,逃的逃,短短的一個月時間內,大夏國士兵至少減少了六成,剩下的四成中,老弱病殘又佔了絕大部分,此時讓大夏國的士兵去對抗武雲國的士兵,無異於以卵擊石。 「哈哈,我們來得真是及時啊,大家給我殺。」就在湯祥雲和莫言等大夏國人心若考妣,以為大夏國必敗無疑時,他們的身後突然間衝出來一群穿著各異,修為卻在先天境界巔峰境界的高手,他們看到大夏國高手的進攻,彷彿聞到了魚腥味的貓一般,毫不猶豫地撲了上去。 這一群人足足有上百人之多,他們的修為遠遠凌駕於武雲國普通士兵之上,卻有沒有達到奧義境界修為,他們殺入了武雲國軍隊當中後,有如虎入羊群,眨眼間的功夫,便收拾了數千條人命。 「郭傳耀那小子果然算無遺策,連這一點都算計到了。」看到這突然間出現的一群人,張姓老祖宗和成姓老祖宗臉上終於露出了放心的笑容。 別人不知道這群人的身份,成姓老祖宗和張姓老祖宗兩個人卻是再也清楚不過。 這群人正是這一個月來加入天尊門的散修高手,因為他們的修為高不成低不就,天尊門開始並不打算接納這一群人,但是郭傳耀卻力排眾議,讓這些人成為了天尊門外山門的記名弟子,負責天尊門的一切雜物事宜,同時根據他們的實力進展以及對天尊門做出的貢獻,每年酌情挑選一部分人成為天尊門的內門弟子。 成姓老祖宗和張姓老祖宗先前還對郭傳耀的安排不以為然,此時此刻看到這群散修高手所展現出來的恐怖殺傷力,他們不得不感慨郭傳耀的心思之細密。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大夏國怎麼會突然間鑽出來這麼多先天境界巔峰境界高手,我只是聽聞大夏國的黑鷹軍很厲害,可是黑鷹軍中先天境界高手也是寥寥無幾啊,這些人又是怎麼回事?」成姓老祖宗和張姓老祖宗是高興了,天闕卻傻眼了。 湯祥雲、莫言等大夏國人也傻眼了,不過他們心中更多的卻是高興,因為這群先天境界高手顯然是友非敵,而且照這個勢頭下去,武雲國軍隊非但沒法攻破堰南城,他們的軍隊倒有可能被這群突然間殺出來的先天境界高手給屠戮一空。 武雲國的軍隊士兵再多,也經不起這群先天境界巔峰境界高手的屠戮啊,天闕發愣的功夫,武雲國的士兵已然被屠戮了一小半,他心中一發狠,立即命令武雲國的奧義境界修士出手。 「武雲國的奧義境界修士們,難道你們當奧義境界修士之間的不成文規定不存在麼,那就休怪老夫不客氣了。」成姓老祖宗和張姓老祖宗一直密切地關注到場中的動靜,看到天闕居然不要臉地命令奧義境界修士對先天境界高手出手,他們怒吼一聲,便展開身子殺進了人群之中。 只見天空中火球滿天飛,地地上荊棘叢叢,眨眼間的功夫,武雲國的士兵便全部倒地慘叫不已,而隨著成姓老祖宗和張姓老祖宗的招呼,除了有限的十幾個人被奧義境界修士殺掉外,天尊門的那些記名弟子也如風一般撤去。 「住手,住手,我們認栽了!」天闕顯然沒料到成姓老祖宗和張姓老祖宗兩個人這麼厲害,居然揮揮手的功夫,便把己方幾萬兵士完全給擺平,情急之下他慌忙不迭地大喊道。 成姓老祖宗和張姓老祖宗顯然也沒想過要傷及這些普通人的性命,他們對著天闕冷哼一聲後,便又退回了城內,站到了湯祥雲的身邊。 成姓老祖宗和張姓老祖宗住手了,城外卻突然間冒出了一陣黑霧,這些黑霧恰好把所有的武雲國士兵給籠罩在內。 只聞得一陣陣腥臭無比的味道傳入鼻端,然後武雲國的軍隊中便發出了一陣陣此起彼伏的慘叫聲和哀嚎聲,看到城門外的異變,張興老祖宗和成姓老祖宗面面相覷,因為這件事情完全出乎他們的意料之外。 而天闕等武雲國的奧義境界修士面色卻是變得極為難看。 「天闕小兒,謝謝你為我提供了這麼多的屍體,我們巫族一統南荒後,定然會讓你時代無憂的。」天闕剛想破口大罵,一陣爽朗的笑聲便從堰南城的上空傳來,緊接著一個滿臉紅潤的中年出現在了眾人的眼中。 中年人的身後,跟著十幾個身著黑衣服的瘦高身材的人,他們都帶著斗笠和面紗,跟中年人一般,滯留在半空中,身上散發出一陣陣陰冷的氣息。 「蕭……蕭員外……」看到空中佇立的人影,堰南城中很多人忍不住失聲喊道,因為滿臉紅潤的中年人正是大夏國的第一富翁,也是一個毫無修為的普通人,可是這樣一個人怎麼會突然間擁有了深不可測的實力呢? 蕭金碧不但是大夏國第一富翁,也是大夏國第一善人,看到他的出現,大夏國的人完全愣住了,便是湯祥雲和莫言兩個人也忍不住愕然地瞪圓了眼睛,眼前的一切實在出乎了他們的意料。 大夏國境內為善一方的大富翁居然是巫族修士,而且看樣子他還在巫族中地位不低,這是怎麼回事? 天闕看了蕭金碧身後的黑衣骷髏老者一眼,眼中滿是憤懣的神色,不過對方彷彿沒有看到他一般,始終沒有看他一眼。 也是這個時候,天闕才知道自己被利用了,或者說整個武雲國都被利用了,滿腔的雄心壯志轉瞬間便化為烏有,心中有的只是悲涼和悔恨。 舉傾國之力進攻大夏國,原以為能夠順利拿下大夏國,為武雲國開疆闢土,創下一番霸業,可是現在勞民傷財,卻只是為巫族做了嫁衣裳,僅僅眨眼間的功夫,數萬武雲國兵士便化為了死屍,成為了巫族利用的道具,這對天闕來說無疑是一個巨大的悲劇。 天闕知道,經此一役,即便大夏國被滅,武雲國也會成為一個空架子,朝廷絕對會被推翻,自己這個皇帝也算是當到頭了。 「天尊門,哈哈,天尊門好大的威風,不但在藍山城擺下天羅地網把武雲國的奧義境界修士給一網打盡,便是在藍山城也安排了這麼一招妙棋,可是一山不容二虎,既然我巫族要現世了,你們天尊門還是退避三舍吧。」蕭金碧瞪著成姓老祖宗和張姓老祖宗看了一眼,滿臉倨傲地說道。 成姓老祖宗和張姓老祖宗聞言卻是心中一沉,難道藍山城的形勢也被巫族給控制住了,那豈不是大大地不妙? 「你們就不用心存僥倖了,巫族準備了數十年,我們的實力又豈是你們可以預料的,對了,蕭某還得感謝你們天尊門一聲,要不是你們幫忙控制那麼多武雲國的奧義境界修士,我們巫族也沒有施展秘法的機會,不可能憑空增添十幾名戰將。」清楚地把成姓老祖宗和張姓老祖宗的反應看在眼中,蕭金碧眼中露出了戲謔的笑容。 「什麼牛鬼蛇神的東西,也敢在老夫面前囂張,看招!」張姓老祖宗活了一大把年紀,還是第一次有人敢在他面前耀武揚威,聽到蕭金碧的話,他二話不說,直接一輪圓盤朝蕭金碧為首的一群人甩了過去。 「彫蟲小技也敢獻醜……」蕭金碧見張興老祖宗居然氣急敗壞地用法寶攻擊自己,他嗤笑一聲,手指一彈,一股凌厲的黑氣便激射而出,擊打在了圓盤之上,同時忍不住出聲譏諷,只是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他卻是面色大變,慌忙舉起雙手,嘴中也唸唸有詞,彷彿遇到了極為驚恐的事情一般。 原來在黑色勁氣擊中圓盤的時候,圓盤卻陡然間綻放出萬丈光芒,與此同時,一股不可抗拒的炙熱氣息也從圓盤上散發出來,原本在蕭金碧等巫族修士眼中毫無威脅的圓盤,轉瞬間化為了一個巨大的火球,朝他們駐足之處落去。 這些巫族修士大驚之下正欲急退,卻發現腳下不知何時已然被無數的籐條所纏繞,猝不及防之下他們一個個東倒西歪,被巨大的火球給砸了一個正著。 修為淺的幾個巫族修士,直接被張姓老祖宗的火球給砸到了地上,另外幾個人雖然有幸躲過火球的攻擊,身上卻是狼狽不堪,臉上再也沒有了剛才倨傲的神色。 「老傢伙,你果然有點斤兩,不過激怒了我對你們天尊門並沒有好處。我原本還打算以後再對付天尊門,現在我卻打算第一個動手對付天尊門,讓天尊門所有的門人都成為巫族的傀儡……」手忙腳亂地把張興老祖宗的火球給打散之後,蕭金碧眼中一片血紅,咬牙切齒地喊道。 隨著蕭金碧一聲令下,剛剛還唯天闕馬首是瞻的武雲國士兵此時卻集體叛變,成為了巫族的攻城利器,只見他們一個個目光呆滯地衝向堰南城的城牆,對堰南城城牆發動了猛烈的攻擊。 這些人雖然目光呆滯,可是因為失去了性命的緣故,他們根本就不畏疼痛,無論城牆之上的大夏國兵士如何攻擊他們,他們都不退縮,眼睛瞎了,有手腳,手腳斷了,有嘴巴,只要身體沒有完全分解,他們便義無反顧地貢獻著自己的力量。 大夏國士兵何曾經歷過如此陣仗,僅僅是看到眼前的詭異景象,便有很多人彎腰嘔吐起來,湯祥雲和莫言兩個人面色也變得極為難看,他們求助的眼神看向了成姓老祖宗和張姓老祖宗。 「巫族的秘法果然厲害,難怪上古時期巫族能夠橫行整個武靈大陸了,光是敗絮魔獄功和這種驅使屍體的本事,便足以讓眾多門派束手無策。」看到城牆底下人頭湧動的場面,成姓老祖宗不由感歎道。 「還好天縱跟我們詳細地敘說了巫族的這兩種秘法,不然的話我們驟然碰到這種情況還真的可能束手無策。」張姓老祖宗也被眼前的淒慘場面給嚇得倒吸了一口涼氣,他下意識地感慨道。 成姓老祖宗和張姓老祖宗自然是用密音傳耳互相交流的,外人並不知道他們在說話,而蕭金碧等巫族修士則以為天尊門的兩個高手已然被自己弄出來的場面給嚇住了,臉上露出了勝券在握的笑容。 「撤,我們放棄堰南城,撤回藍山城。」在莫言和湯祥雲求助的目光中,張姓老祖宗沉聲喝道。 聽到張姓老祖宗的話,莫言和湯祥雲下意識地鬆了口氣,很快眾人便如潮水般朝堰南城內的傳送陣方向湧了過去。 看到湯祥雲等人的離去,蕭金碧也不阻攔,而是輕笑一聲,神色自若地佇立在空中看戲。 「逃,我看你們能夠逃到哪裡去,到了藍山城,你們的處境只會更加糟糕。」當張姓老祖宗和成姓老祖宗最後一個鑽進堰南城內的傳送陣時,蕭金碧的聲音在他們耳中響起。 隨著大夏國兵士的退去,堰南城頓時成為了一座空城,而佇立在半空中的蕭金碧等人冷哼一聲,也朝傳送陣的方向走去,至於剛剛湧進堰南城內的無數武雲國士兵的屍體,卻呆滯地站在原地,完全沒有了動靜。 「麗珠,這三萬武雲國士兵便交給你了,本尊者要你在一個月之內,至少煉製出三百個金甲巫師,這個任務對你來說不難吧?」蕭金碧鑽入傳送陣前,對著緊跟在自己身後的黑衣老嫗說道。 「聖尊,這一批的屍體質量很高,而且又新鮮,麗珠保證完成任務。」黑衣老嫗聞言眼中綻放出奪目的光芒,毫不猶豫地回答道。 「那好,我就讓金長老協助你辦這件事情。其他人都跟我去藍山城,我倒想看看那幾個天尊門的老東西到了藍山城後會有什麼樣的反應。」蕭金碧看了另外一個巫族尊者一眼,冷漠地吩咐了一聲,便頭也不回地鑽進了傳送陣,他的身後,十幾個巫族尊者絡繹不絕地踏入了傳送陣。 至於天闕為首的五個武雲國奧義境界修士,卻沒有一個人搭理他們,以至於天闕等人滿臉通紅地站在原地,完全不知道說什麼是好。 「天闕小兒,你要是識相的話,就給我乖乖地站在一邊,否則我不保證你能夠活到明天?」看到自己這邊只剩下了兩個尊者後,天闕為首的五個奧義境界修士蠢蠢欲動,好像要對自己動手,黑衣老嫗冷哼一聲,不屑地呵斥道。 聽到黑衣老嫗的話,原本的確打算豁出去的天闕等人卻是同時一愣,也是這個時候,他們才想起一件事情,要是巫族尊者沒有依仗的話,又怎麼可能只留下兩個巫族尊者任由自己五個人欺辱? 「天闕,你就是這般膽量麼,老夫真是為當初的決定感到不值啊。」天闕臉上神色變幻不定時,一道熟悉的聲音突然間在他耳邊響起,聲音雖然刺耳,可是他心中卻是狂喜。 隨著這道聲音的響起,一個身著金黃色袍子的老人突兀地出現在了天闕等人的面前,老人背負著雙手,看向天闕等人的臉色有點恨鐵不成鋼。 「影叔!」 「王爺!」 看到這個黃袍老者的出現,天闕和另外四個奧義境界修士同時恭敬地應了一聲,而黑衣老嫗和他身旁的巫族修士卻是同時一愣,因為這個黃袍老者的出現顯然出乎他們的意料之外。 「廢話少說,先把這兩個武雲國的罪人解決了再說。」見天闕神情激動地瞪著自己,似乎有很多話想要說,「影王爺」不耐煩地一揮手,阻止了天闕的說話,而是面色凝重地看向了身旁的兩個巫族修士。 真正的影王爺早在鹽城時就被秦天縱給殺掉了,這個影王爺自然是秦天縱所化妝的。 秦天縱原本是不知道藍山城內動靜的,不過今天是秦興海等人的週年祭,秦天縱雖然不喜秦興海等人,他們畢竟是自己曾經的親人,人死後一了百了,秦天縱也不再計較以前的事情,而是帶著谷惠子、凌菲兒、程流蘇和蘇雪琳等雲濤居女眷一同來到了堰南城。 秦天縱等人都是騎著神藥谷的仙鶴徑直飛往堰南城的,當他們抵達堰南城上空時,正好看到武雲國三萬精銳士兵被巫族秘法給全部殺死的一幕。 驚駭之餘,秦天縱讓谷惠子和凌菲兒等人保護其它女眷隱入了雲端,而他則直接從儲物戒指中拿出一套衣服換上,逕直從空中跳了下來。 「人類的修士,你們除了呈口舌之利,還有別的本事麼?」黑衣老嫗見秦天縱直接無視了自己兩個人的存在,她面色一冷,厲聲喝道。 秦天縱瞪了黑衣老嫗一眼,身子一閃,一招移形換位,跟黑衣老嫗身旁的一個巫族修士換了位置,在黑衣老嫗還沒有反應過來時,他的手掌已然落到了黑衣老嫗的脖子上。 「你……」黑衣老嫗的話剛落音,她便感到自己的脖子一緊,一股特異的火屬性規則之力毫無阻力地鑽入了自己的體內,讓她心中驚駭之極,身上汗毛根根豎起。 「你們還不動手,更待何時?」秦天縱並沒有搭理黑衣老嫗,而是把目光看向了天闕等人,大聲呵斥道。 天闕等人顯然沒料到「影王爺」修為高深到了這種地步,他們正沉浸在黑衣老嫗被制服的震撼中,站在原地發愣,聽到秦天縱一聲提醒後,他們才意識到自己身旁還有一個勁敵,毫不猶豫地朝身邊的另外一個巫族修士——金長老發動了進攻。 金長老的修為顯然沒有麗姝深厚,同時被五個奧魂境高手圍攻,他顯得手忙腳亂,有點顧此失彼,而且他的目光頻頻朝麗珠的方向望去,在他看來,論實力論心計都比他強橫數倍的麗珠不可能這麼容易被一個人族修士給制服,所以他在等待麗珠的反擊。 「蒼域神罐的氣息,你是秦……」麗姝驟然被制,她心中固然驚駭,不過她畢竟是身經百戰的高手,短暫的驚駭後,她便反應了過來,只是轉瞬間她又從身旁的「影王爺」身上感覺到了蒼域神罐的氣息,她心中一驚,就要脫口說出秦天縱的身份。 麗姝清楚地記得,擁有蒼域神罐的人是一個名叫秦天縱的年輕人,可是制服自己的這個老者身上同樣有蒼域神罐的氣息,這讓她頓時對身邊這個老者的身份產生了懷疑,再結合侵入體內的規則之力所蘊含的金甲蠱毒,她立即辨出了秦天縱的真實身份。 「我是你親爹!」見自己的身份差點被麗姝給叫破,秦天縱額頭上湧出一絲冷汗,同時他的心中也很是納悶,蒼域神罐現在並不在自己身上啊,這個黑衣老嫗怎麼也能夠從自己身上聞到蒼域神罐的氣息? 秦天縱狠聲說出這句話的同時,他的手掌迅速地舞動著,飛快地封住了麗姝週身大穴,在金甲蠱毒的克制下,可憐黑衣老嫗空有一身修為,在失了先機後竟是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了。 「看來為了保住蒼域神罐的秘密,自己必須把在場的七個人都給殺掉了。」在制服黑衣老嫗後,秦天縱掃了正在戰鬥的另外六個人一眼。 天闕等人跟巫族的金長老正打得火熱,好像並沒有注意到秦天縱這邊的狀況,不過秦天縱絲毫不但大意,蒼域神罐是他身上最大的秘密,他可不想這個秘密洩露出去,所以他隨時都鎖定了天闕等人當中的一個人,準備用移形換位的功夫制服有可能逃跑或者點破自己身份的人。 這一次秦天縱回到神藥谷也不是毫無收穫,除了跟凌菲兒、谷惠子和宋歆瑤三女卿卿我我之外,木雲峰的長老王堅找到他,親自把異形換位秘籍交給了秦天縱,而另外幾個神藥谷的長老也紛紛把自己的絕學傾囊相授,希望自己的決心能夠在秦天縱手中發揚光大。 神藥谷眾長老的行為讓秦天縱喜出望外的同時,他心中也很是不解,事後偷偷地詢問郭傳耀,秦天縱才知道是怎麼回事,原來那些長老傳授秦天縱的絕學,都是南荒神王當年留下來的絕學,得知秦天縱不但是天尊令的主人,更是五行同修後,他們不敢有違祖訓,一個個爭先恐後地把自己的絕學拿了出來。 對於這些天上掉下來的餡餅,秦天縱自然是來者不拒,他對王堅的異形換位秘籍尤為感興趣,短短的一個月時間內,他便練習得爐火純青,至於另外的秘籍,他則跟凌菲兒、谷惠子和宋歆瑤三個人分享了。 「秦天縱,即便你殺了我,也改變不了天尊門被滅掉的命運,不如你放我一馬,我替你求情,引薦你加入巫族,如何?」秦天縱正在拚命抑制麗姝體內的規則之力運轉時,麗姝的聲音卻在秦天縱耳邊響起。 被秦天縱給封了一次全身穴道後,麗姝也學乖了,第一時間衝開自己的穴道後,她不再張嘴說話,而是跟秦天縱密音傳耳。 「巫族想滅掉天尊門?真是天大的笑話,你以為我們天尊門就完全沒有準備,我覺得巫族還是自求多福吧。」聽到麗姝的話,秦天縱冷笑一聲,毫不猶豫地反擊道,不過他的心中卻是惴惴不安,巫族的秘法那麼多,天尊門不會真的出師不利吧? 心中憂慮藍山城的戰事,秦天縱雙手陡然發力,同時施展了搜神術和陽春融雪功。 事情緊急之下,秦天縱也顧不得那麼多了,反正方圓幾里範圍內,除了天闕等人外,已然沒有活人,而天闕等人也遲早會成為自己掌下亡魂。 想到自己一天之內可能殺掉七個奧魂境強者,秦天縱眼中露出了興奮的神色。 「您……您也是尊者轉世?你饒了我吧,麗姝願意為你效命!」在秦天縱施展陽春融雪功的那一剎那,麗姝的身體急劇地顫抖起來。 要知道陽春融雪功是巫族的至高秘笈,便是聖尊都不一定有資格能夠修習,可是秦天縱居然輕鬆地施展了出來,這讓原本還在拚命抵抗秦天縱的麗姝徹底放棄了努力。 「我只是人類修士而已,你弄錯了。」聽到麗姝的話,秦天縱淡然回答道,雖然麗姝說為他效力的話讓秦天縱有點心動,不過秦天縱對巫族實在沒有好感,所以他還是毫不猶豫地拒絕了麗姝的請求。 「不……您肯定是尊者轉世,而且您的身份不比聖尊低,只要您老人家登高一呼,隱藏在武靈大陸各個角落的巫族修士肯定都要為您所用。大人就饒了奴婢一命吧,先前都是我有眼不識泰山,衝撞了你老人家,我願意奉獻出一般的規則之力供奉大人,只求大人繞過奴婢一條性命!」聽到秦天縱平靜的聲音,麗姝著急了,她慌忙不迭地道歉道。 「你為什麼斷定我是巫族尊者轉世?」見麗姝說話時情真意切,不似作偽,秦天縱忍不住出聲問道。 「大人是在考驗奴婢麼,您既然會陽春融雪功,定然是巫族尊者轉世啊,巫族除了天尊大人和地尊大人會陽春融雪功,聖尊和人尊根本就沒有資格修習陽春融雪功的。」感覺到體內的規則之力流逝的速度變慢,麗姝心中大喜的同時,她不敢有任何的隱瞞,把自己所知道的事情說了出來。 「原來還有這種事情啊,那你可以去死了。」秦天縱本來就沒打算繞過麗姝性命,他之所以跟麗姝說話,只是為了拖延時間,讓天闕等人跟巫族的金長老多打鬥一會,耗費他們雙方的實力而已。 眼看金長老節節敗退,就要喪命於天闕五個人的聯手之下,秦天縱眼中閃過一絲猙獰,而麗姝連慘叫一聲都沒來得及發出一聲,便整個身體化為了一堆毫無生機的骨頭,軟綿綿地倒在了地上。 天闕等人和金長老一直都在關注秦天縱這邊的戰鬥,他們先前看到秦天縱和黑衣老嫗兩個人遲遲沒有動靜,還以為這兩個人在較量規則之力,此時突然間看到黑衣老嫗變成了一堆枯骨,無論是天闕等武雲國奧魂境修士,還是金長老,他們都被嚇了一大跳。 尤其是身為巫族修士的金長老,他看到麗姝死後的模樣後,腦海中立時浮現出陽春融雪功幾個字,看向秦天縱的目光很是不解,既然這個「影王爺」是巫族修士,他又為何朝自己人開刀呢? 巫族的金長老發呆,天闕等人可不會發呆,「影王爺」好歹也是自己人,既然自己這一方取得了勝利,也就意味著自己幾個人獲得了生機,他們喜出望外的同時,毫不猶豫地朝身邊的金長老發動了致命一擊。 「廢物!」秦天縱收拾掉麗姝後,注意力便放到了金長老和天闕這一群人身上,看到金長老居然面對天闕五個人的猛烈攻擊不躲不避,秦天縱嘴中輕喝一聲,一招冰雪國度施展了出來,把金長老在內的六個奧魂境修士全部冰凍在內。 「影叔,你怎麼會有水屬性的領域?你為什麼要阻攔我們擊殺這個巫族修士?」陡然間被冰雪國度給凍住,天闕滿臉都是不解的神色,便是武雲國的另外四個奧魂境修士臉上也滿是不解。 「金善水謝過大人救命之恩,願意為大人效犬馬之力,死而後已。」相對於天闕等人的不解,巫族的金長老卻是心中一鬆,毫不猶豫地跪地拜謝道。 「廢物,你就這麼點本事,本大人要你何用?」秦天縱掃了金善水一眼,抹掉了臉上影王爺的面具,變成了另外一個滿臉絡腮鬍的中年,與此同時,他的聲音也變了,不再是影王爺的聲音。 「你不是影叔?」看到秦天縱大變活人,天闕傻眼了,好半晌的功夫後,他才失聲喊道。 金善水被秦天縱訓斥了一聲後,他的一張臉漲得通紅,不過當他掃視到身旁幾個武雲國奧魂境修士失神的樣子後,他身子一動,毫不猶豫地對天闕等人發動了進攻。 「你到底是誰,怎麼會有影叔的衣服,還有,影叔又到哪裡去了?」看到自己引以為依靠的影王爺居然是假的,天闕等人瘋了,他們一面迅速地破解著秦天縱的領域,一面厲聲質問道。 「這個人修為並不高,不然的話也不會利用我們來牽制這個巫族修士而去對付那個黑衣老嫗了,大家打起精神,肯定可以把這個冒充影王爺的人給殺掉,替影王爺報仇。」另外一個奧魂境修士卻是一眼便看破了秦天縱的虛實,他大聲提醒另外幾個奧魂境修士道。 這個奧魂境修士的話讓天闕等人精神一振,在他們的合力施為下,冰雪國度很快便化為了虛有,而秦天縱的臉色也是一片潮紅。 「小子,納命來吧。」破解了秦天縱的領域後,天闕等人臉上都露出了驚喜的神色,他們大吼一聲,便朝秦天縱撲了過去。 金善水猶豫了一下,眼中閃過一抹狡黠神色,他本來有機會阻攔住其中的三個人,但是看到秦天縱受傷,聯想起麗姝被殺的事情,金善水卻只攔住了天闕一個人,任由另外四個奧魂境修士撲向了秦天縱。 「火凌天地!」清楚地把金善水的小動作看在眼中,秦天縱眼中閃過一絲譏諷神色,他迅速地往嘴中倒了一瓶丹藥,與此同時,變異的火屬性領域立即在他身體周圍展開。 武雲國的四個奧魂境修士剛剛靠近秦天縱身體三步左右的樣子,一股毀滅的氣息鋪天蓋地朝他們撲了過來,讓他們不得不停止自己的腳步,以更快的方向朝來時的方向退去。 「想跑,你們跑得了麼?」秦天縱冷哼一聲,他雙手一抖,十八柄噬魂匕首從他手中脫手而出,飛向了四個奧魂境修士。 可憐武雲國的四個奧魂境修士剛剛脫離火凌天地領域,還沒來得及慶幸自己脫離火海,他們便神識一震,腦袋陷入了短暫的空白。 秦天縱冷笑一聲,身子一縱,不待這四個人從失神狀態中清醒過來,便把他們給控制,然後把他們的身體疊羅漢一般扔到了一堆。 「廢物,要是你連那一個人類的奧魂境修士也解決不了的話,我不介意待會連你一塊殺掉!」秦天縱瞪了金善水一眼,然後毫不猶豫地對武雲國的四個奧魂境修士施展陽春融雪功。 金善水顯然沒料到秦天縱擁有兩個領域,而且不到一個呼吸的時間,秦天縱便制服了四個奧魂境修士,看到秦天縱凌厲的眼神後,他做賊心虛地低下了頭,連呼不敢,手底下的攻擊卻一下子變得凌厲無比。 「你是白癡啊,他殺了你的同伴,你還心甘情願地被他利用!」天闕看到自己的幾個得力屬下躺在地上昏迷不醒,而秦天縱似乎在施展某種巫族秘法,他心中著急的同時,不由大聲喊道。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即便大人讓我死我也心甘情願,你就不要再多費口舌了。」金善水雖然修為不如麗姝,可是卻比天闕要厲害很多,儘管先前被天闕五個人聯手耗掉了不少規則之力,此時應付天闕一個人卻是綽綽有餘。 金善水一句話,便把天闕辯駁得啞口無言,面對金善水連綿不絕的進攻,他只能奮起反抗,只是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幾個得力屬下一個個身體逐漸變得乾癟,跟剛剛死去的黑衣老嫗如同一輒,他的雙眼卻是不可遏止地紅了起來。 怒火攻心之下,天闕很快便連連中招,被金善水給打成了重傷,就在金善水以為自己很快就完成秦天縱交給自己的任務時,天闕的身上卻陡然散發出萬丈金光。 金善水根本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便被這道金光給晃花了眼睛,緊接著一陣劇痛傳遍了全身,然後他的意識就徹底地陷入了黑暗之中。 「嗯?」正在施展陽春融雪功的秦天縱感覺到天闕身上的氣勢突然間強大了數十倍後,他迅速地停止了自己的動作,眼中閃過一絲警惕。 當秦天縱看到金善水的身體眨眼間便化成了無數碎片時,他心中大駭,毫不猶豫地踏入了傳向藍山城的傳送陣。 「巫族餘孽,千年時間過去,巫族餘孽居然又復甦了麼?」天闕的身前,站著一個跟他長相有幾分相似的黃袍老者,只是這個老者舉手投足之間有著一股睥睨天下的氣勢。 「不肖子孫天闕拜見老祖宗,求老祖宗救武雲國一命。」怔怔地注視了一眼這個黃袍老者後,天闕猛然下跪,恭敬地磕了幾個響頭,才大聲喊道。 「救武雲國一命?老夫創下武雲國數百年,足以延續國運千年,武雲國怎麼可能這麼快便面臨亡國厄運?」聽到天闕的話,黃袍老者一愣,他失聲驚呼道。 不過當黃袍老者掐指一算後,他卻是忍不住冷哼一聲,厲聲呵斥道:「原來是你這個孽子壞了老夫大事,居然妄圖稱霸南荒,更是與虎謀皮一般跟巫族合作,真是罪該萬死!」 「老祖宗饒命……」見黃袍老者什麼也不問,便把自己所做的事情知道得清清楚楚,天闕臉色大變的同時,身體也想篩子一般抖個不停,頭也不敢再抬起來。 「既然你捨盡了一生的壽元召喚老夫下界,算你對武雲國還有一份感情,老夫便不再追究你的責任了,不過你也別妄想老夫會給你補回壽元。武雲國自然會繼續昌隆,只是卻與你無關了。」黃袍老者憐憫地看了天闕一眼,只見他雙手一揮,一團團金色的光點以他的身子為中心散發了出去。 這些金色光點散開後,隨即便沒入了先前被巫族修士擊殺的武雲國兵士身體中,十幾個呼吸過去,三萬武雲國士兵竟是全部被金色光點給照顧到,而黃袍老者的身影也漸漸散去。 「孽障,好自為之吧,要是讓我再知道你破壞我武雲國國運,我決不輕饒你!」黃袍老者的身影消失前,他的聲音在天闕的耳邊重複響起。 聽到黃袍老者的話,天闕眼神一片呆滯,良久後,他才從地上爬了起來,只是此時的他完全沒有了昔日的氣勢,不但臉色一片灰白,便是身上的氣勢也弱得可憐。 「憑什麼,憑什麼,朕捨盡了一生壽元,卻只是為別人做嫁衣裳!」看到三萬士兵一個個地恢復了生機,在眾將領的指揮下慢慢聚攏,天闕忍不住仰天長呼道。 可惜的是他此時毫無修為,他的聲音完全淹沒在武雲國士兵的震天長吼中。 各路將領把軍隊集合後,便朝天闕請示下一步的行動,只是此時的天闕已然精神呆滯,完全無視了這些人的存在。 「班師回朝!」各路將領請示再三後,天闕才大手一揮,無可奈何地喊道。 聽到天闕的喊聲,武雲國的士兵有如潮水一般,迅速地退出了堰南城,然後又馬不停蹄地朝武雲國的方向趕去,坐在龍椅上的天闕臉上卻是一片苦澀的笑容。 武雲國的每一個皇帝在繼任後,都能掌握一個秘法,那道秘法在關鍵時刻可以把武雲國開國皇帝天武聖皇給召喚出來,解決武雲國的滅國厄運,但是,武雲國的歷代皇帝加起來有且只有三次這樣的機會。 天闕做夢也想不到的是,自己浪費了一身壽元把天武聖皇給召喚出來,雖然解決了武雲國滅國的厄運,武雲國卻再也沒有了自己的立足之地。想起天武聖皇的虛影消失前的一再警告,天闕竟是不敢有半點違逆的意思。 藍山城的傳送陣中,秦天縱卻是心頭狂跳,剛才他僅僅看了那道金光一眼,便感覺到頭暈目眩,渾身如墜冰窖。秦天縱甚至懷疑,要是自己動作慢了那麼絲毫的話,自己此時是否還有性命存活。 走出傳送陣後,秦天縱毫不猶豫地隱匿了自己的氣息,又換回了自己的本來衣服,這才小心翼翼地走向大夏國的皇宮方向,那裡才是天尊門和巫族的總戰場。 「剛才那道金光到底是怎麼回事呢,怎麼可以秒殺奧魂境修士,那種實力可不是奧義境界修士所能擁有的啊!」前往大夏國皇宮方向的路上,秦天縱的一顆心猶自砰砰跳個不停,金善水被秒殺的一幕在他腦海中揮之不去。 藍山城內,滿目蒼夷,秦天縱路過之處,幾乎沒有一處完整的地方,家家戶戶窗門緊閉,也不知道那裡面是否還有活人存在。 秦天縱此時卻無暇他顧,因為皇宮的方向時不時地升起沖天黑霧,偶爾又是一陣地動山搖,便是整個藍山城的地面也在跟著晃動。 「即便大夏國能夠逃過滅國厄運,沒有數十年的時間也休想恢復過來元氣。巫族現在才剛剛矛頭,便弄得生靈塗炭,要是讓巫族統治了整個武靈大陸的話,那人類還有地方可去麼?」在感慨大夏國命運不濟的同時,秦天縱又想到了另外一個嚴重的問題。 「不行,自己絕對不能讓巫族一統南荒的野心得逞。」第一次,秦天縱心中湧出這麼一股決心,不是為了自己,也不是為了親人。 心中有了這個決定後,秦天縱拋卻了腦海中雜亂無章的記憶,他身體一縱,有若閃電般朝皇城的方向趕去。 「我不得不承認,我蕭金碧小看了你們天尊門的實力,居然擁有十幾個奧魂境修士,奧規境修士更是有好幾十個,不過即便如此又如何,我們巫族的奧魂境修士完全可以以一敵三甚至以一敵五,這一場戰爭,我們贏定了。」遠遠地,秦天縱便聽到了一道陰沉的聲音,說話的人語氣說不出的自負,完全天下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一般。 想起金善水以一敵五的一幕,秦天縱不得不承認,蕭金碧的話絕對沒有半點摻假,相反地,蕭金碧的話可能還有點保守,要知道麗姝的實力可是比金善水強了數倍,要不是自己出其不意地制服金善水,有可能自己都不是麗姝的對手,自己的性命便可能招待在堰南城內了。 「歪門邪道也敢稱雄,我天尊門秉承南荒神王的遺願,以除去巫族為己任,為天下人類修士爭取一份乾淨的修煉環境,我們所擁有的實力又豈是你這種魔頭所能揣度的?」郭傳耀絲毫不肯示弱,厲聲駁斥道。 走得近了,秦天縱發現天尊門和巫族已然打鬥過一場,天尊門這邊,張興老祖宗和成姓老祖宗面色慘白地站在一邊休息,另外幾個奧魂境修士也嘴角隱隱露出血漬;巫族修士那邊的情況也好不到哪裡去,蕭金碧雖然嘴巴很硬,可是他的衣服卻一片凌亂,有好幾處被燒焦的地方,他的身後,更是有三個巫族修士萎頓倒地不起,彷彿失去了戰鬥力。 看清了現場的形勢後,秦天縱懸著的一顆心陡然落到了實地,他悄悄滴跟郭傳耀等人傳音了一聲後,便找了一個角落躲了起來,開始消化從麗姝那裡吸收的記憶和規則之力。 麗姝的修為明顯超越了奧魂境境界,只是源於某種莫名的原因,她的一身實力被壓制在奧魂境境界。 秦天縱體內原本的規則之力只有八百道,可是在吸收了麗姝體內的規則之力後,他體內的規則之力居然暴漲了了五百條,達到了恐怖的一千五百之數,這讓秦天縱大喜過望的同時,心中也有點害怕。 「還好自己並沒有來得及把武雲國的幾個奧魂境修士體內規則之力吸收完,不然的話自己恐怕要爆體而亡吧?」在看到金善水被秒殺的那一剎那,秦天縱便果斷地震碎了武雲國幾個奧魂境修士的心脈,躲入了傳送陣,他開始還為自己未能完全吸收武雲國幾個奧魂境修士體內的規則之力而感到遺憾,此時此刻,他心中卻是說不出的慶幸。 秦天縱此時顯然來不及把從麗姝那裡吸收來的規則之力轉化為自己的規則之力,不過這並不妨礙秦天縱理清麗珠的記憶。 半柱香的時間過去,天尊門和巫族修士之間還是在進行試探性的進攻和反擊,秦天縱卻從麗姝的記憶中獲得了大量的記憶。 「原來南荒神王是當年滅掉南荒神王的主力啊,而魂炎更是在其中充當了儈子手的角色,難怪巫族對蒼域神罐這麼熟悉,而且一直在尋找蒼域神罐的下落。」 「凝聚魂魄這種秘法還真是神奇呢,自己在桓汭城內擊殺的那幾個冒險者已然死了一年有餘,他們的魂魄居然還被麗姝給召喚出來,那豈不是說只要找到合適的機會,那幾個冒險者便可以死而復生?」秦天縱很快便被麗姝的拿手絕技凝聚魂魄給吸引住了。 不過秦天縱並沒有著急學習凝聚魂魄這種秘法,他而是繼續翻看麗珠的記憶。秦天縱非常清楚,天尊門對巫族的瞭解非常少,僅僅憑著神藥谷的藏書閣中拿有限的幾本手札,是無法面對巫族神秘莫測的秘法攻擊的,自己對巫族秘法多一份瞭解,也就意味著天尊門多一份勝算。 「散血解體大法,這種功法也未免太過惡毒了吧,不過卻比敗絮魔獄功的威力強了一百倍不止,要是巫族修士願意奉獻出自己的性命和魂魄施展出這一招的話,那今天在場的天尊門修士豈不是都要把性命交代在這裡?」當秦天縱得知巫族修士居然還會散學解體大法這種邪惡的功法時,他的背心被嚇出一聲冷汗。 「還好施展這種功法需要借助媒介,讓人有提防的機會,而且施展散血解體大法還有修為的限制,不然的話要是每一個巫族修士都可以肆無忌憚地施展這種邪惡功法,上古時期人族和妖族聯盟也不可能擊敗巫族修士了。」當秦天縱繼續翻看麗珠記憶時,他才輕輕地吐了口氣。 當秦天縱徹底消化掉麗珠的記憶時,場中的拚鬥再次白熱化,巫族修士和天尊門的修士都打紅了眼,天尊門的先天境界武者完全幫不上忙,他們只能在一旁制服被巫族控制的大夏國和武雲國的士兵傀儡。 「敗絮魔獄功。」就在雙方鬥得難解難分時,蕭金碧眼中突然間散發出一陣奸計得逞的笑容,他大吼一聲,幾乎所有被控制的大夏國和武雲國的士兵身上都散發出一團團黑點,襲上了他們身邊的先天境界武者。 「躲,都給我躲得遠遠的,千萬不要碰觸身上有黑點的人。」聽到蕭金碧的話,郭傳耀臉色一變,大聲喊道。 「哈哈,現在想逃,晚了,你們當本尊者是擺設麼?」蕭金碧滿臉猙獰地笑了一聲,他一腳踢起身邊的一個巫族奧魂境修士,隨手掏出一個暗紅色的瓶子,便要砸到這個巫族奧魂境修士的身上,「天尊門,顫慄吧,為了我們巫族的榮耀,你們都給我獻身吧。」 看到蕭金碧的動作,秦天縱的眼皮急劇地跳動著,他一直注意著場中的動作,提防著有巫族修士會施展散學解體大法,只是他盯了半天,也沒有發現那個巫族修士有獻身的意思。 秦天縱沒想到的是,原來散血解體大法還可以被逼迫施展,很明顯,躺在地上身受重傷的那名巫族奧魂境修士並不打算施展散血解體大法,不過在蕭金碧的控制下,他根本就沒有任何自由可言。 「魔道不愧是魔道,完全沒有人性可言。」電光火石間,秦天縱便明白了蕭金碧的陰謀,他手中的噬魂匕首毫不猶豫地朝蕭金碧手中的暗紅色瓶子扔了過去。 蕭金碧正得意洋洋之極,根本就沒想到有人會注意到自己藏在衣袖長袍中的暗紅色瓶子,只聽得叮地一聲脆響,他手中的暗紅色瓶子便化為了無數碎片,緊接著一股濃郁的紅色煙霧以他的身體為中心散開。 「可惡,居然敢打斷我施法。不過你以為這樣就能夠阻擾得了我麼,散血解體大法!」蕭金碧看到異變發生,他毫不猶豫地用規則之力把所有的紅色煙霧包裹住,繼續朝身邊的巫族奧魂境修士身上扔去。 不過蕭金碧把紅色煙霧砸到身邊的巫族奧魂境修士身上半天後…… 「金甲蠱毒,你居然能夠掌控金甲蠱毒,你是秦天縱?」蕭金碧一面努力地抑制著體內金甲蠱毒的蔓延,一面驚呼出聲道。 蕭金碧實在想不明白,自己明明是把手中的蠱毒藥液砸向巫族修士的,怎麼被自己控制的巫族修士卻跟秦天縱換了一個位置,蠱毒藥液最後砸到了秦天縱的身上,以至於自己的計劃功虧一簣。 「沒錯,我就是秦天縱,不知道聖尊大人有何吩咐?」秦天縱似笑非笑地看了蕭金碧一眼,源源不斷地控制住變異的火屬性規則之力朝蕭金碧發起了進攻。 既然從麗姝的記憶中得知金甲蠱毒是所有聖尊以下巫族修士的剋星,秦天縱自然不會吝嗇對金甲蠱毒的使用。 「你……你也是巫族尊者轉世?」看到秦天縱臉上神秘的笑容,蕭金碧神情一滯,驚慌失措地問道。 「這件事情就不牢你關心了,不過你在死後應該會知道我身份的。」秦天縱淡然回應了一句,手底下的攻擊變得愈發凌厲。 火凌天地領域施展開後,站在秦天縱周圍的幾個巫族修士猝不及防之下被金甲蠱毒所波及,他們發出一聲慘叫的同時,神色驚疑不定地看向秦天縱,卻給了各自的對手可趁之機,原本很多佔據了先機的巫族修士竟是轉眼間處於了劣勢地位。 其他巫族修士固然因為秦天縱能夠掌握金甲蠱毒而疑神疑鬼,蕭金碧也被秦天縱模稜兩可的回答弄得心慌意亂。畢竟掌握金甲蠱毒的秘法是聖尊以上身份的巫族修士才能夠掌控的,既然秦天縱能夠控制金甲蠱毒,便意味著秦天縱是聖尊以上的巫族修士轉世,他轉世前的身份只可能比蕭金碧高,而不會比蕭金碧低。 按理來說,蕭金碧為首的巫族奧義境界修士實力肯定強過天尊門的奧義境界修士,可是因為對秦天縱身份的猜忌,讓他們有點縮手縮腳,而金甲蠱毒更是懸在他們頭頂的一柄利劍,讓他們不得不時刻提防著秦天縱。 被巫族修士控制的普通士兵雖然施展了敗絮魔獄功,他們畢竟修為低微,在十幾個先天境界巔峰境界的秘法下,那些普通士兵一個個被掌風給扇得老遠,完全無法靠近天尊門的人分毫。 原本在蕭金碧眼中看來毫無懸念的戰鬥,卻因為秦天縱的出現而變得撲朔迷離,甚至形勢還倒向了天尊門這邊,這讓蕭金碧怒火攻心的同時,他也萬分地痛恨秦天縱。 要是眼神可以殺人的話,蕭金碧早就殺了秦天縱千百回了,只是蕭金碧顯然拿秦天縱無可奈何,因為秦天縱的身旁不但有四個妖王虎視眈眈,陽明峰的成姓老祖宗和張姓老祖宗也時不時地對蕭金碧施展殺招,讓蕭金碧疲於應付。 半柱香時間過去,兩個巫族的奧義境界修士相繼斃命,其餘的巫族奧義境界修士也或多或少地受了重傷,至於施展敗絮魔獄功的那些普通士兵,他們早就變成了冰冷的屍體,完全沒有了戰鬥力。 「天尊門,這一次我們認栽了,不過今日之辱,來日必百倍報之!」蕭金碧見大勢已去,他不甘心地吼了一聲,然後便命令巫族修士撤退。 巫族修士雖然在戰鬥中處於下風,可是當他們準備撤退時,天尊門卻怎麼也阻攔不住。 只聽得幾乎慘叫聲在天尊門的人群中響起,好幾個巫族修士同時施展了邪惡秘法,一身修為突然間暴漲了十倍不止,天尊門一下子便被重傷幾個奧義秘境高手,然後巫族修士有如潮水般退去,不到一個呼吸的時間,除了斃命倒地的幾個巫族修士,皇宮內竟是再也不見一個巫族修士。 直到確認巫族修士真的逃跑了後,天尊門一眾高層才同時鬆了口氣,他們不斷地給同門療傷的同時,也在消化剛才的戰鬥收穫。 天尊門跟巫族修士的一戰,巫族修士固然死傷慘重,可是天尊門的情況也不容樂觀。 巫族修士僅僅死了兩個奧義境界修士,天尊門卻死了十五個奧義境界修士,這其中還有三個奧魂境修士,至於重傷的奧義境界修士更是無數。 慘烈的戰鬥讓每一個天尊門的人臉色都很是難看,他們原本以為自己實力很強,天尊門出世以後可以迅速地一統南荒,可是天尊門出世的第一戰便遭遇了這樣的挫折,無異於在眾人的頭頂澆了一盆冷水。 「天縱,這一次多虧有你,不然的話天尊門還真有可能全軍覆沒,我們實在小看了天下英雄啊。」成姓老祖宗和張姓老祖宗在藍山城和堰南城巡視了一圈後,發現已然沒有了巫族修士的蹤影,他們才回到大夏國皇宮,不過入眼處的景象卻讓他們感慨不已。 「這樣也好,現在失敗,總比以後失敗要好。有了這一次的教訓,我想天尊門所有的人都會收斂自己,刻骨修煉的。」郭傳耀在一旁附和道。 天尊門清點了一下死傷人數後,便準備打道回府。 在莫言和湯祥雲的百般挽留下,秦天縱和一眾雲濤居的女眷在大夏國皇宮住了下來,其餘的天尊門門人則全部回到了神藥谷。 「秦大人,這一次大夏國之所以能夠倖免於難,完全是秦大人之功,還請秦大人受莫言一拜!」 「秦大人,湯某先前在求助信中對您多有誤會,湯某也在這裡跟您道歉了,同時感謝你的援手之德。」 御書房中,莫言和湯祥雲一齊跪在了秦天縱的面前,臉上神色一片誠懇。 或許在普通人眼中,莫言和湯祥雲都是高高在上的統治者,可是他們知道,在秦天縱這些修士眼中,所有的權利和金錢都是過眼雲煙,唯有長生才是他們最終追尋的目標。 「莫國師,皇上,你們都起來說話吧。天縱雖然是天尊門弟子,但是怎麼說我也是在桓汭城長大的,算是大夏國國民,為國效力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另外,天縱很多家眷的遺體當年承蒙國師和皇上安葬,於情於理,天縱都應該庇護大夏國安全的。」秦天縱見莫言和湯祥雲放低了姿態跟自己說話,他心中感動的同時,也把自己藥王的身份給拋卻到了一邊。 秦天縱的低姿態讓湯祥雲和莫言一陣惶恐,他們戰戰兢兢地跟秦天縱談了半柱香時間的話後,才發現秦天縱真的不是在跟他們客氣,而是完全以一個普通大夏國國民的身份在跟他們交流。這讓湯祥雲和莫言對秦天縱更加尊敬的同時,他們跟秦天縱之間的談話也變得更加親熱。 「天縱,不知道你一個月前在藍山城內說過的話可屬實,天尊門真的會庇護大夏國安全麼?」一番寒暄後,莫言在湯祥雲的暗示下,提出了他們最為關心的問題。 「莫國師,我可以跟你保證。只要天尊門不滅,大夏國的皇帝不作出天怒人怨的事情,大夏國世世代代都會在天尊門的庇護之下。」秦天縱意味深長地看了湯祥雲一眼,一字一頓地說道。 「秦大人儘管放心,朕一定把這一句話流傳下去,讓所有的湯姓子孫都不做危害百姓利益的事情。」得到秦天縱的保證,湯祥雲一激動,又忍不住把對秦天縱的稱呼變了回去。 翌日,在湯祥雲和莫言的親自陪同下,秦天縱、程流蘇、蘇雪琳等一眾桓汭城秦家的倖存者一同前往堰南城皇陵,對舊廟中逝去的桓汭城親人進行祭祀。 借助這個機會,湯祥雲和莫言在藍山城內和堰南城內大勢宣佈了大夏國世代受天尊門庇護的消息,讓原本人心惶惶的大夏國民心迅速地安定了下來。 在大夏國國民眼中,天尊門跟神藥谷幾乎是同一個概念,而神藥谷之前每年都有弟子在外面歷練,不知道救助了多少需要救助的大夏國國民,在這些普通人眼中,神藥谷弟子都是神仙一般的存在,大夏國有了神仙的庇護,還用得著害怕邪魔鬼魅的侵襲麼? 得知大夏國的做法後,天尊門非但沒有任何的責怪,而是有樣學樣,把天尊門出世的消息再次散播了一遍,只是這一次天尊門渲染更多的卻是門派大勝巫族餘孽的事情,讓天尊門的名氣依稀子鼎盛到了極點。 「可惡,實在可惡,沒想到我們巫族的復出反而為天尊門壯勢了,天尊門經此一役,他們不但名氣大漲,而且他們的實力肯定也會在短時間內暴漲,這南荒遲早會成為他們的囊中之物。」燕寧國中,退居一隅的巫族修士齊聚一堂,蕭金碧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喊道。 不過除了蕭金碧外,其他巫族修士卻沒有說話,畢竟藍山城一戰他們已然盡了全力,最後還是敗在了天尊門的手中,這多少讓他們有點心灰意冷。 「你們一個個都給我振作一點,我們巫族的實力絕對是南荒境內最強的,這一次要不是秦天縱這麼一個意外,我們絕對可以徹底剿滅天尊門,從而一統南荒。我們雖然暫時地敗了一仗,但是對我們來說並非毫無好處,至少我們知道了南荒境內的整體實力,只要我們集中力氣解決秦天縱這麼一個大麻煩,這南荒境內還不是任由我們折騰麼……」蕭金碧眼睛一掃,他便清楚了一眾屬下的心情,他心中不屑地冷哼了一聲,嘴上卻不得不鼓勵大家的士氣。 巫族之所以會在藍山城之戰中失利,可以說完全是因為秦天縱的緣故,所以秦天縱成為了蕭金碧的眼中釘、肉中刺,蕭金碧恨不得除之而後快。 只是蕭金碧很快便鬱悶得不行,鹽城之戰後,秦天縱便躲進了神藥谷中,整整一年的時間都沒有出谷半步,蕭金碧曾經嘗試過對付鹽城秦家,未曾想到藍山城中有君傲天這麼一個變態,僅僅一招虛空傳送,便把所有的巫族修士給弄到了武靈大陸各個角落,蕭金碧等巫族修士被君傲天恐怖實力所驚嚇住的同時,他們卻是再也不敢橫行無忌了。 神藥谷的木雲峰上,鮮花落了又長,長了又落。 秦天縱端坐在木雲峰後山的深洞中,雙眼微閉,臉上神色古井不波,要不是整個木雲峰的木屬性元氣一點點地湧入秦天縱的身體,他肯定會被人誤會成一座雕像。 成姓老祖宗在洞口打量了秦天縱半晌,才神色凝重地歎了口氣,然後輕步離開後山,回到了郭傳耀所在地院子。 一年前秦天縱跟成姓老祖宗討教萬物化春訣,一番交流後,成姓老祖宗便意識到秦天縱的木屬性功法已然到了突破的時候,他毫不猶豫地跟秦天縱推薦了木雲峰後山的深洞。 也是從那個時候起,成姓老祖宗和張姓老祖宗便在郭傳耀的院子中霸佔了兩間客房,把木雲峰當成了自己臨時的家。 「天縱還沒有從入定中醒來麼?」看到成姓老祖宗進入院子,張姓老祖宗忍不住出聲問道。 成姓老祖宗聞言搖了搖頭,卻沒有說話。 「這是怎麼回事呢,當初你突破奧規境,不過入定了一個月而已啊,天縱怎麼這一坐便是一年,他該不會是修煉出了問題吧?」張姓老祖宗見狀有點著急了,惴惴不安地說道:「雲濤居的那幾個女娃每次碰到我時,都忍不住追問我秦天縱的情況,老頭子都快招架不住了,我現在是看到她們就躲。」 「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不過天縱的修煉應該沒出問題,因為他身上的真元力一直都很穩定,規則之力也有條不紊地在運轉,只是讓我疑惑不解的是,他體內的木屬性規則之力已然有了七百多條,他體內的木屬性規則之力怎麼還在源源不斷地增加呢,要知道我都突破奧魂境修為數十年了,體內的木屬性規則之力也不過五百道啊,而且我當年剛晉陞為奧規境修士時,體內的木屬性規則之力只有三百餘道。」成姓老祖宗異常困惑地說道。 秦天縱會巫族秘法的事情,他並沒有跟任何人說,即便成姓老祖宗和張姓老祖宗也不例外,所以這兩個陽明峰的老祖宗做夢也想不到,閉關一年後的秦天縱僅僅是完全消化吸收了從麗姝那裡掠奪過來的規則之力而已,他自己體內的木屬性真元力還沒來得及轉化為規則之力。 張姓老祖宗正待說話,只是成姓老祖宗卻是身子一晃,招呼也沒打一聲便從他眼前消失不見,疑惑之下,張姓老祖宗也尾隨而去。 「你看,枯了,所有的花草樹木都枯了,這是萬物化春訣大成的徵兆,看來天縱已然成功地把體內的真元力完全轉化為規則之力了。」成姓老祖宗激動地指著四周的花草樹木,臉色一片紅潤。 「這也太誇張了吧,後山離這裡足足十里路程,天縱的木屬性功法突破奧義境界居然會引起這麼大的動靜?」張姓老祖宗聞言滿臉的呆滯,眼中儘是懷疑的神色。 「我們去看看不就知道是不是天縱弄出來的動靜了麼?」成姓老祖宗卻沒有過多的說話,而是身體一縱,再次朝後山的洞天福地走去。 不僅僅是成姓老祖宗和張姓老祖宗發現了木雲峰上的異狀,包括郭傳耀在內的所有木雲峰上的長老都發現了山上的異狀,短暫的驚慌之後,他們都把目光投向了後山的方向,秦天縱在後山閉關修煉的事情對木雲峰的長老來說並不是秘密。 成姓老祖宗和張姓老祖宗進入後山的深洞時,他們看到的是一根枯萎的木頭,木頭上面裂紋斑斑,看不到任何的生機,他們剛一走進深洞,便感覺到自己被一股滅寂的氣息所包裹住,體內的生機也在一點點地流逝。 蒼老、荒涼、毀滅等複雜的情緒陡然從他們心中升起,從來沒有遭遇過如此陣仗的張興老祖宗和成姓老祖宗差點就著了道。 驚慌失措之下,成姓老祖宗和張姓老祖宗身形急退,他們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驚駭。 「老傢伙,萬物化春訣功法達到奧義境界時有這麼大的威力麼,我怎麼不知道?」直到確認秦天縱的氣息不會影響自己時,張姓老祖宗才揪著成姓老祖宗的衣袖問道。 「張屠夫,我一直跟你說過,萬物化春訣修煉到最高狀態,可以掌控生死,只是你不信我的話而已,天縱剛才應該是在領悟枯的境界,枯就意味著毀滅和死去,他無意中散發出來的氣息便讓我們無從抵抗,要是他有意對付我們的話,我們剛才鐵定要吃大虧。」成姓老祖宗苦澀地笑了笑,臉上神色很是複雜。 「活了,它們又活了。」張姓老祖宗聽到成姓老祖宗的話後,他便陷入了沉默,只是他的注意力很快又被腳邊的一簇牡丹花給吸引住了。 在張姓老祖宗的提醒下,成姓老祖宗一愣,緊接著他也反應了過來張姓老祖宗的它們指的是什麼,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一歲一枯榮,天縱從閉關到現在剛好一年時間,他成功地領悟了枯榮兩個境界,難道這就是天命所歸麼?」成姓老祖宗掐指一算後,他喃喃自語地說道:「原本我拿到萬物化春訣功決時,看到上面的『一歲一枯榮』幾個字,我還以為『一歲』只是一個概數,直到現在天縱成功領悟枯榮兩個境界,我才知道老夫當年領悟枯榮兩個境界時的興奮是多麼地可笑。」 「老傢伙,你的意思是領悟枯榮兩個境界要剛好一年,才是完全領悟了萬物化春訣的表現麼,那完了,你當年一個月便領悟了枯榮兩個境界,看來萬物化春訣你只領略了十分之一不到啊,真是糟蹋神品功法。」聽到成姓老祖宗的感慨,張姓老祖宗卻是忍不住哈哈大笑。 「我僅僅領悟了十分之一的萬物化春訣便能壓你一頭,這是說明你也糟蹋了焚盡八荒絕功法呢,還是焚盡八荒絕垃圾?」聽到張姓老祖宗的嘲諷,成姓老祖宗面色一紅,他毫不猶豫地反擊道。 「呃……」張姓老祖宗顯然沒想到自己搬起石頭打自己的腳,他立即啞口無言了。 成姓老祖宗和張姓老祖宗頂牛的時候,他們的身後已然不知不覺地多了十幾個木雲峰的長老,這些長老看到陽明峰的兩個老怪物又習慣性地互相拌嘴,他們臉上都露出了忍俊不禁的微笑,卻出奇地沒有發聲。 「天縱駑鈍,花費了這麼長時間才徹底把體內的木屬性真元力轉化為規則之力,勞煩眾位關心了。」秦天縱信步從山洞出來時,看到眼前黑壓壓的一片人頭,他驚愕的同時,心中也有點感動。 「天縱,恭喜你了,你現在已然領悟了四種屬性的功法,除了南荒神王外,你已經可以說是千年來第一人了。」郭傳耀的目光在秦天縱身上停留片刻後,他便大聲恭賀道。 隨著郭傳耀的恭賀,其他木雲峰長老也紛紛附和,都是滿臉微笑地看向秦天縱。 雖然秦天縱現在的修為已然超越了木雲峰一眾長老,可是木雲峰一眾長老對秦天縱的印象始終停留在秦天縱加入神藥谷的那一剎那,在這些人的眼中,秦天縱跟他們的子侄輩無異。 成姓老祖宗和張姓老祖宗並沒有說話,他們只是滿臉欣慰地看著秦天縱,而秦天縱目光掃到他們兩個人身上時,也是滿臉的感激。 秦天縱清楚地感覺到,在自己體內的木屬性真元力也完全轉化為規則之力後,體內的另外幾種規則之力也蠢蠢欲動,開始按照徐坤傳授的大五行術互相轉化,以至於體內的土屬性真元力也暴漲了一大截。 可惜的是,因為無法弄到厚土決第十二層以後的修煉功法,導致體內的土屬性真元力遲遲無法轉化為規則之力,最後大五行術也不得不停止運轉。 即便如此,秦天縱的實力還是比一年前暴增了數倍,尤其是消化吸收了從麗姝那裡吸收的木屬性規則之力後,又把自己體內的木屬性真元力轉化為了規則之力,體內的規則之力數量已然達到了恐怖的兩千之數,他現在所掌控的幾種規則之力,木屬性規則之力的威力已然佔據了首位。 跟木雲峰的長老一番寒暄後,秦天縱便跟眾人一一告辭,得知自己這一入定便是整整一年時間時,秦天縱迫不及待地回到了斷雲峰,他知道雲濤居的家眷們肯定異常擔心自己。 秦天縱剛剛踏進雲濤居,凌菲兒和谷惠子便一下子撲進了他的懷中,完全沒有了女孩子的矜持和羞恥,宋歆瑤雖然拉著宋銀銀的手站在一邊,可是她看向秦天縱的眼神也快滴出水來。 秦血和秦皓月半個月前便回到了神藥谷,他們還帶來了鹽城和鯉城的一些消息。 武雲國前皇帝天闕回到神藥谷後便臥床不起,隨意撒手人寰。 因為朝廷大內高手在藍山城一戰中喪失殆盡,這讓影翼天家逮住了機會,在暗血盟、鹽城秦家和影翼天家的合力攻擊下,影翼天家成功地上位,天雄成為了武雲國新的皇帝,而天奇則成為了太子。 為了感激暗血盟和秦家,天雄上位後,第一件事情便是給當年的葉府平反,凡是當年參與屠戮葉府的人,全部判處了斬刑,便是天雄的親弟弟天魁也不例外;而鹽城秦家則被封為皇族,享受一切皇族應有的特權,便是秦家的結盟家族呼延家族也被惠及。 一年的時間,陳二狗已然在葉府的遺址上面建立了一座完全不遜於葉府的豪華建築,只是這一座建築物並不叫葉府,而是被稱為秦氏拍賣行。 在武雲國朝廷和天尊門的支持下,秦氏拍賣行迅速地崛起,繁榮程度很快便超越了鹽城中的萬象商行分部,陳二狗嘗到甜頭後,又一不做二不休地在藍山城內建立了秦氏拍賣行,而且他還在籌備各個小城市的秦氏商行分部,大有跟萬象商行打擂台的架勢。 陳濤和吳鵬飛兩個人早就被陳二狗徵用了,便是暗血盟的人也完全被陳二狗給掌控在了手中,當然,霧谷鎮的莫言所建立的情報組也跟暗血盟合而為一,成為了一個整體。 源源不斷的橙晶幣通過陳濤和吳鵬飛的雙手被運回到了雲濤居中,以至於當秦天縱獲知自己的橙晶幣已然達到近十萬時,他的腦子差點當機。 要知道十萬橙晶幣便是一千萬紫晶幣,這麼多的財富,是大夏國和武雲國兩個國家整整五年的收入總和,可是陳二狗卻憑著自己的商業天賦,不到一年的時間便為秦天縱積累了如此多的錢財。 「在神藥谷時,我便知道陳二狗會賺錢,只是他這賺錢的能力也太逆天了吧?」秦天縱現在不由暗自慶幸自己當初收留了陳二狗這麼一個追隨者。 「要是自己有這麼多的財富的消息暴露出去,恐怖所有的人都會眼紅吧?」秦天縱很快又想起了另外一個問題,不過他隨即便搖了搖頭,這些錢財雖然在南荒境內算是很多了,可是用來換取晶石的話,卻還是少得可憐。 所有的武者在晉陞為奧義境界修士後,空氣中的天地元氣已然無法滿足修煉的需要,唯有在洞天福地或者元脈所在地修煉,才能迅速提升修為。 除了這兩種方法外,奧義境界修士要想迅速提升自己的修為,便是吸取晶石中的能量,晶石是一種富含天地元氣的礦石,其實跟元脈差不多,兩者唯一不同的是,晶石是固體狀態,而元脈是氣體而已。 武靈大陸的通用貨幣有兩種,對世俗界的人來說,白晶幣、藍晶幣、紫晶幣、橙晶幣是他們的最愛,可是對奧義境界的修士來說,能量晶石才是他們想要的東西。 「可惜南荒境內沒有能量晶石,不然的話無論自己還是整個天尊門的實力都會提升一大截。」想起南荒境內缺乏能量晶石的事實,以及其它幾大聖地聯手抵制,不讓能量晶石流入南荒境內的事情,秦天縱不由歎了口氣。 在神藥谷呆了一個月後,秦天縱便再次出谷,逕直往鹽城而去。 一年多的時間沒有給君傲天清楚體內的金甲蠱毒,君傲天又面臨著修為境界掉落的尷尬,秦天縱可不想自己的這個超級打手實力變弱,或者因為不滿自己的行為而選擇離去。 事實跟秦天縱預料得差不多,這一年來對君傲天來說無異於是度日如年,秦天縱在鹽城的時候,幾乎每過兩三天,便會幫忙他清楚一下面內的金甲蠱毒,讓他體內的金甲蠱毒數量越來越少,而他受到金甲蠱毒侵襲的困擾也幾乎消失不見。 可是在秦天縱離開鹽城的三個月後,君傲天便又一次遭受了金甲蠱毒的侵擾,尤其是在大發神威,一口氣把巫族的十幾個奧魂境修士給傳送到武靈大陸各處後,他體內的金甲蠱毒更是像決堤大海一般,一下子便把他體內的生機給剝奪了一大半。 好在君傲天顯示了他強大的實力後,也沒有人敢再招惹他或者秦家,所以君傲天接下來的大半年時間內,他幾乎處於閉關不出的狀態,努力克制自己體內金甲蠱毒蔓延的同時,他也焦急地期盼著秦天縱快點回來。 秦天縱趕到鹽城秦家時,他被秦府的繁榮給驚住了。 秦府原本只是在鹽城的東門方向佔據了差不多十畝的面積,可是先前秦府的面積卻翻了十倍不止,不但把原來的林府給囊括了進來,更是差不多延伸到了皇宮的位置。 「凡事盛極而衰,看來我得提醒家族的兩位老祖宗一聲,讓他們注意一下了。」看到秦府的霸氣,秦天縱皺了皺眉頭,心中暗自想道。 秦天縱知道,秦府現在無論如何霸道,朝廷看在自己的面子上都不會對秦府有意見,可是百年後,當武雲國的皇帝不再是天雄父子,而自己也不在武靈大陸時,秦家絕對會成為眾矢之的,重蹈當年覆滅的境地。 「小子你沒長眼睛麼,隨便亂闖,秦府也是你這種人能夠隨便進出的?」秦天縱想著心事的功夫,他已然不知不覺地走到了秦府的正門前,只是他剛剛抬腿欲跨進秦府,便被人給粗暴地攔住,耳邊也傳來了一聲難聽的呵斥聲。 「要是我不能進入秦府的話,那又要什麼人才有資格進入秦府呢?」秦天縱沒想到自己才離開鹽城秦家一年,鹽城秦家就不讓自己進門了,他面色一冷,厲聲呵斥道。 「喲,說你一聲你還動氣了啊,看來我阻攔你還有錯了?」聽到秦天縱冷冰冰的語氣,其中一個門衛斜睨了秦天縱一眼,臉上滿是玩味的笑容,他這句話一說完,便是飛起一掌,直接朝秦天縱臉上扇去,「爺沒空跟你囉嗦,既然你自己不滾開,那我就送你滾開!」 感覺到門衛眼中的凌厲殺機,秦天縱的面色變得更加難看了,不待這個門衛的手掌落到自己的臉上,秦天縱便一把抓住了門衛的胳膊,只聽得「卡嚓」一陣脆響,門衛的整條胳膊的脆骨便斷成了十幾截,軟綿綿地掉在身上,已然完全沒有了威脅力。 秦天縱的這一番動作快捷之極,等另外三個門衛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時,秦天縱已然退回到了原地。 「你……你竟然敢動手毆打秦家的人,你死定了,你死定了知道麼?」儘管胳膊骨折,先前冒犯秦天縱的門衛卻是沒有喊痛,而是咬牙切齒地用另外一隻手指著秦天縱威脅道。 「就憑你剛才對我的態度,別說我只是廢掉你一條胳膊,我便是殺了你你也沒話可說。」秦天縱冷冷地瞪了一眼幾個門衛,渾不在意地說道。 「好大的狗膽,在秦府面前大放厥詞,難道閣下活膩了麼?」秦天縱的話剛落音,他便聽到一聲陰測測的聲音從秦府的大門內傳了過來。 循聲看去,卻是一個奧規境的修士正背負著雙手從府內走了出來,很顯然,大門前的動作驚動了這名奧義境界修士,讓他不得不前來查看動靜。 「谷管家,你一定要為小的報仇啊,這小子硬闖秦府,只是被我攔截了一下,便把我的手給廢了,還揚言要滅掉秦府……」看到這名奧義境界修士的到來,被秦天縱廢了胳膊的門衛眼中閃過一抹狠厲神色,他緊接著便大聲喊道。 只是這個門衛的話還沒有說完,他便感覺到自己的後頸突然間被人拎住,緊接著他感覺到自己的腦袋詭異地扭曲了一圈,然後就看到了剛才廢掉自己胳膊的年輕人正滿臉嘲諷地看著自己,眼神一片冰冷。 這個門衛還想說幾句狠話威脅秦天縱,可惜的是他的話還沒有說出口,他便驚駭地看到地上站著一具無頭屍體,而無頭屍體上面的衣著跟自己的是那樣的相像,他還沒有琢磨明白是怎麼回事,意識便陷入了無盡的黑暗之中。 「閣下當著我的面擊斃秦府的人,難道你真的要跟秦家挑起事端麼?」看到秦天縱擊殺門衛的動作,谷管家的眼皮一陣跳動,緊接著便怒不可遏,厲聲呵斥道。 「要是秦府都是這樣的人,即便都殺光又如何?」秦天縱瞪了谷管家一眼,從自己的懷中掏出了藥王令在谷管家面前晃了一下,面無表情地說道。 「你……你是秦大人?」谷管家正待出手對付秦天縱,只是在看到秦天縱出示的令牌後,他卻是身子一抖,忍不住顫聲詢問道。 「少主,你總算回來了,讓老奴好等。」秦天縱還沒說話,秦府內又傳來了一道聲音。 聽到這道聲音,剛剛出聲質問秦天縱的那個奧義境界修士雙腿一軟,逕直跪到了地上,另外三個門衛也是臉色變得煞白,齊刷刷地跪在了秦天縱的面前。 這一次從秦府內走出來的人卻是秦府第一高手君傲天,秦天縱剛剛進入鹽城,君傲天便心有所感,隨後從入定狀態中甦醒過來,迅速地出府迎接秦天縱,讓君傲天沒想到的是,秦天縱居然會被秦府僕人攔在門外。 「君老,這些僕人是怎麼回事,一個個狗眼看人低,動則傷人,難道秦府的家風現在敗壞至此了麼?」秦天縱掃了君傲天一眼,不滿地質問道。 「這……老夫一向閉關修煉,對於府中的事情不甚明朗,這件事情是秦通管家負責的。」感覺到秦天縱怒不可遏的殺意,君傲天臉上的笑容一滯,恭敬地解釋道。 「少爺饒命,少爺饒命,我們再也不敢了。」跪在地上的奧義境界修士和幾個門衛本來身體就在抖個不停,驟然聽到秦天縱和君傲天的對話,他們更是汗如雨下,大聲求饒的同時,他們的頭不要命地往地上磕著。 秦天縱冷哼一聲,便跨入了秦府大門,而君傲天則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對於這幾個敗壞秦天縱興致的下人也滿是怨恨。 秦天縱進入秦府大院後,陸陸續續又看到了很多陌生的面孔,這些人雖然看到衣著普通的秦天縱很是疑惑,不過有君傲天在一旁,眾人倒是不敢再輕視秦天縱,反而有點羨慕秦天縱有機會跟在君傲天身邊。 一路上,跟君傲天問候的人絡繹不絕,而問候秦天縱的人幾乎沒有,這讓君傲天尷尬的同時,他有點害怕秦天縱生氣,只得不斷地密音傳耳跟秦天縱道歉。 秦天縱在殺掉一個人後,他心中的怒氣已然發洩了不少,他又怎麼可能在乎這些下人問候君傲天的事情,所以淡然地說了一聲沒關係後,他便詢問君傲天的身體狀況,讓君傲天心中鬆了口氣的同時,對秦天縱感激不已。 「天縱,真的是天縱,你這一走就是一年,你爺爺跟我都望眼欲穿啊。」走入內院時,一道熟悉的聲音突然間傳入了秦天縱的耳簾,打斷了秦天縱跟君傲天的交流。 「通爺爺,你……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陡然看到秦通的樣子,秦天縱差點沒認出來。 僅僅一年的時間不見,秦通彷彿老了幾十歲一般,而且秦天縱從秦通的身上絲毫感覺不到真元力的波動。 「哎,老了,不行啦。」聽到秦天縱的詢問,秦通微笑著搖了搖頭,樂呵呵地回答道。 「少主,秦通管家是被巫族修士給打傷的,老奴雖然治好了秦通管家的傷勢,可是卻無法徹底祛除他體內的毒素,以至於秦通管家一身修為全部失去……」君傲天猶豫了一下,用密音傳耳的方式跟秦天縱解釋道。 秦天縱聞言神情一滯,他原本還打算興師問罪,責問秦通是如何管理秦府的,只是此時此刻,他責問的話卻是萬萬說不出口了。 「通爺爺,辛苦你了。」秦天縱生怕觸及秦通的傷心記憶,他沒有追根究底地詢問秦通,而是緊緊地抱住了秦通的身體,在他耳邊呢喃了一聲。 「天縱,能夠再次看到你回來,老夫死而無憾了。一年時間不見,你長高了不少,人也變得壯實了,真好,真好,你爺爺看到了肯定也會很高興的。」秦通上下摸了一遍秦天縱的身體,打量秦天縱半晌,他這才雙目含淚地說道。 「通爺爺,你等等!」聽到秦通話語中隱隱夾雜著幾分去意,秦天縱體內的萬物化春訣功法陡然受到牽引,他心中一喜,大聲喊了一句,便立即運轉萬物化春訣。 只見一段段氤氳的綠氣從秦天縱的手心處湧出,源源不斷地進入了秦通的身體。 十幾個呼吸的時間過去,秦通的臉上的皺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不見,而他灰白的頭髮也一個個地變成了烏青色。 「這……這也未免太神奇了吧?」看到原本奄奄一息的秦通居然在秦天縱的救治下迅速地恢復了生機,而且體內的真元力也在一點點地凝聚,站在一旁的君傲天突然間瞪圓了眼睛,臉上滿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而秦通自己則滿臉的震撼神色,此時的他感覺到渾身暖洋洋的,彷彿沐浴在溫暖的泉水中一般,心中說不出的舒服,而且一點點力量也通過秦天縱的手心湧入了自己體內,竟然把自己那消失一空的真元力給重新激活了,要不是害怕打擾秦天縱的施法,他早就忍不住大聲歡笑起來。 直到半柱香的功夫過後,秦天縱才鬆開秦通的手腕,而他的額頭上已然全是汗水。 而秦通此時卻是全身腥臭無比,不過他臉上卻滿是興奮的神色,跟秦天縱和君傲天告辭一聲後,他便迅速地離開了。 「少主,你剛才一番施法,竟是把秦通管家體內的餘毒給完全清除了麼?」秦通走掉半天後,君傲天才忍不住失聲問道,「可是即便如此,秦通管家也不可能恢復一身修為啊,還請少主為老奴解惑。」 「這一年中,我機緣巧合之下領悟了一歲一枯榮的境界,剛才我不但幫忙通爺爺清除了體內的毒素,更是利用一歲一枯榮的領域,幫忙通爺爺激活了體內的生機,讓通爺爺破而後立,一身修為更勝從前。」秦天縱也不隱瞞,詳細地跟君傲天敘說了剛才的事情。 事實上秦天縱自己此時也是興奮不已,在領悟了木屬性功法的領域一歲一枯榮時,他根本就不知道這個領域有什麼攻擊性,他本來還在為這個領域而失望,沒想到轉瞬間這個領域便為他立了大功。 「一歲一枯榮,有榮便有枯,剛才少主施展的應該是領域的榮屬性吧,你要是少主施展領域的枯屬性,又會有什麼後果呢?」君傲天聽了悚然動容,下意識地問道。 「正好你體內的金甲蠱毒也需要我清除,要不我讓你嘗試一下枯屬性領域的味道?」聽到君傲天的話,秦天縱嘴角忍不住露出了一絲奸計得逞的微笑。 秦天縱在成功地把金甲蠱毒跟自己的火屬性規則之力融為一體後,他便嘗試著把金甲蠱毒跟另外幾種屬性的規則之力融合,可惜的是秦天縱嘗試了很多次後,都以失敗告終,此時秦天縱又擁有了一種新的規則之力,他正想找機會在君傲天身上試驗一番,看能夠把金甲蠱毒跟木屬性規則之力融合到一塊,君傲天就主動撞了上來,這如何能讓秦天縱不高興呢? 聽到秦天縱說要幫忙自己祛除體內的金甲蠱毒,君傲天心中一激動,根本就沒有留意到秦天縱的表情變化,他點了點頭,便把手伸向了秦天縱,任由秦天縱施為。 秦天縱見狀也不客氣,他直接施展了枯字訣,一股毀滅性的力量迅速地湧入了君傲天的體內。 君傲天的體內除了少數的肌肉是完好的外,其餘的幾乎全部都被金甲蠱毒所侵染,當秦天縱的神識順著自己的規則之力進入到君傲天體內時,他才發現君傲天體內觸目驚心的狀況,忍不住為君傲天捏了一把汗。 秦天縱知道,要是自己再晚來十天的話,君傲天的一身修為肯定要從奧魂境直接跌落奧規境,一身壽元也要減少幾十年。 「既然你對我這麼信任,這一年來你又兢兢業業地守護鹽城秦家,我自然不能辜負你。」秦天縱心中的這個念頭一閃而過,他毫不猶豫地對君傲天體內的金甲蠱毒展開了撲殺。 死灰色的木屬性規則之力湧入君傲天的體內後,那些金甲蠱毒彷彿遇到了剋星一般,在君傲天體內到處亂竄,搞得君傲天臉上神色扭曲不堪,身上也是汗如雨下,不過君傲天卻是咬牙堅持著,不敢有任何的異動。 見枯屬性的規則之力果然可以克制金甲蠱毒,秦天縱心中大喜,要知道他先前嘗試過的水屬性規則之力和金屬性規則之力可是對金甲蠱毒完全無可奈何的。 秦天縱興奮的同時,他體內的一千餘條木屬性規則之力完全轉化成了枯屬性的規則之力,浩浩蕩蕩地對君傲天體內的金甲蠱毒進行了大掃蕩。 被眾多的枯屬性規則之力佔據身體,君傲天的臉上迅速地湧起了皺紋,而他的頭髮也迅速地變得灰白,剛剛還滿臉紅潤的君傲天,轉瞬間便蒼老了數十歲。 當秦通沐浴更衣完畢,領著秦厚德等人進入內院,看到君傲天一身衣服完全被汗水浸濕,整個人也變得蒼老不堪時,他們一個個驚愕地張大了嘴巴,臉上滿是不解的神色。 秦天縱渾然沒有注意到外界的變化,他完全沉浸在枯屬性規則之力跟金甲蠱毒的角鬥之中,因為枯屬性規則之力太多的緣故,君傲天體內的金甲蠱毒很快便被枯屬性規則之力給包圍。 而金甲蠱毒毒素彷彿意識到了危機一般,它們一股腦地全部湧向了君傲天的丹田處,就在秦天縱準備一口氣把君傲天體內的金甲蠱毒給完全清除時,君傲天的身體卻搖搖晃晃地要倒下,秦天縱大驚之下,這才意識到君傲天已然面臨油枯燈滅的境地。 「天縱這是在幹什麼,君長老身上的生機怎麼越來越弱?」 「不會是君長老身上的蠱毒發作,天縱控制不住了吧?」 「……」 看到秦天縱的雙手緊緊地抓住君傲天的手腕,而君傲天的身體卻是搖搖欲墜,秦觀、秦青等人一個個交頭接耳,議論紛紛,要不是他們堅信秦天縱不可能傷害君傲天,他們早就出聲阻止了。 就在秦府眾人擔心不已,生怕君傲天就此撒手人寰時,一股肉眼可見的死灰色氣團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從君傲天體內鑽了出來,然後又沿著秦天縱的手臂進入了秦天縱的身體,緊接著一道道氤氳的綠意從秦天縱身上冒起,源源不斷地鑽入了君傲天的體內。 這種景象持續了十幾個呼吸的時間,君傲天的臉色迅速地由蒼白變得紅潤,臉上的皺紋也慢慢地消失不見,他頭髮的顏色也在慢慢地發生改變。 「成了,天縱成功了,我剛才便經歷了類似的場景,才一身修為完全恢復的,你們看君長老滿臉享受的樣子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看到君傲天身上發生的變化,其他人目瞪口呆,而秦通則興奮地大喊起來。 半柱香時間後,秦天縱鬆開了君傲天的手腕,而他的腳步卻是一陣踉蹌,臉上也沒有半點血色。 君傲天卻是陡然睜開眼睛,眼中綻放出奪目的精光,身上的氣勢也一下子攀升到了頂點,讓秦府眾人彷彿置身於驚濤駭浪之中,一個個驚恐之極地看向君傲天。 興奮之極的君傲天並沒有察覺到秦府人的恐懼,他嘴中吐出一個「咄」字,然後雙手一揮,一道赤紅的人影立即從他頭頂鑽了出來,赤紅人影落地後,迅疾變得跟君傲天一般無二,身上也劃出了一套暗紅色的長袍。 看著眼前兩個一模一樣的君傲天,秦府眾人眼中閃過一抹驚喜,擁有分身是奧沖境修士特有的本領,既然君傲天體內的赤魂可以化為分身,說明君傲天的修為境界已然不是奧魂境,而是奧沖境了。 「奧沖境,老夫居然恢復了奧沖境修為,這三十年來,老夫的修為境界始終不停地下跌,卻從來沒有上升過,天可憐見,今天老夫終於再次看到了恢復巔峰時期實力的希望。」君傲天感覺到體內翻了一倍不止的規則之力,他興奮地仰天長歎道。 當君傲天注意到一旁滿臉疲憊的秦天縱時,他臉上笑容一滯,然後惶恐地走到秦天縱身邊,迅速地雙手貼住秦天縱的背心,輸入了一股精純的規則之力,幫忙秦天縱恢復體力。 「君老,恭喜你了,守得雲開見麗日。」看到君傲天滿臉關心的樣子,秦天縱欣慰地笑了笑,輕聲恭賀道。 「謝謝少主費心費力幫忙老奴醫治體內頑疾,老奴感激不已。」君傲天聞言,臉上沒有半點倨傲的神色,反而虔誠地跪在了秦天縱面前。 要是說今天之前君傲天之所以願意成為秦天縱的追隨者,僅僅是因為體內的餘毒不得不依靠秦天縱醫治的話,在見識過秦天縱驚人的實力和潛力後,君傲天卻是真正地在內心承認了秦天縱。 「君老,起來說話,以後在我面前不用這般客氣。」秦天縱見君傲天態度誠懇,他滿意地點了點頭,連忙客氣地扶起君傲天。 主僕兩人一番寒暄後,秦觀、秦青等人才紛紛向君傲天道賀。 自從秦家的老祖宗秦仲在林進南的劍中雷偷襲下變成廢人後,君傲天已然成為了秦府內修為最高的人,也是秦府的保護神,所以君傲天在鹽城秦家的地位是相當超然的。 君傲天微笑著跟秦府眾人一一招呼過,便神情恭敬地站到了秦天縱的身後,聞訊而來的鐵牛也是滿臉恭敬地站到了秦天縱的身後,眼中滿是激動的神色。 「天縱,你這孩子,怎麼回來前也不通知我們一聲,以至於被人給攔在了門外,要不是君長老察覺到你的到來,我們秦府就要被人看笑話了。」欣慰地瞪著秦天縱打量半天後,秦觀才低聲責怪道。 「老祖宗,這件事情我正想跟你說呢,要是秦府現在不整頓門風,不適當收斂的話,遲早會遭遇滅府的下場,否極泰來的道理我想兩位老祖宗也懂吧?」秦天縱本來差不多忘記了大門前發生的事情,被秦通這麼一提醒,他的眉頭頓時皺了起來。 「天縱,你是怎麼給太爺爺說話的,給我道歉!」見秦天縱完全沒有尊卑觀念,居然對秦觀說教,秦厚德額頭上冒起兩道黑線,連忙低聲叱責秦天縱。 「無妨,天縱所言極是,這件事情的確是我們兩個老頭子的疏忽,我們有點興奮過頭了,其實這件事情呼延傲博也隱晦地給我指出過一次,只是老夫沒有聽進去吧了,今天聽天縱一言,真是如夢初醒啊,我一個老頭子還沒天縱一個年輕人看得透徹。」秦觀臉上神色稍微呆滯了一下後,便大笑出聲,他非但沒有怪罪秦天縱的不敬,反而自我檢討。 「天縱儘管放心,我們兩個老頭子這就開始整頓家風,要是你能夠在秦府滯留一段時間的話,肯定會看到一個滿意景象的。」在秦天縱的注視中,秦青也連忙點頭說道。 秦天縱原本還對秦觀和秦青兩個老祖宗有點不滿,以為他們是愛慕虛榮、目光短淺之輩,此時看到兩位老祖宗跟自己一個小輩低頭道歉,勇於承認錯誤,他對這兩個人的印象頓時大變,臉上也露出了赧然的笑容。 「天縱也是為了秦府能夠一直繁榮昌盛下去,才會說話太重,還請兩位老祖宗不要放到心裡去。」秦天縱見兩位老祖宗認錯,他也不為己甚,而是輕聲道歉。 「不會,絕對不會。天縱看到家族有哪裡做得不對徑直提出來便是,我們絕對不會有半點不悅的。」聽到秦天縱的話,秦觀和秦青連忙保證道。 看到兩位老祖宗在秦天縱面前和顏悅色的樣子,秦家的二代弟子和三代弟子眼中閃過羨慕的神色,要知道兩位老祖宗在他們面前可是從來不假以辭色的。 不過想起因為秦天縱的緣故,秦府的實力比一年前強了十幾倍,他們又覺得秦天縱享受這種待遇是理所當然的。 秦天縱在神藥谷閉關的一年,秦府中眾人的實力也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有橙精石粉末的輔助,又有陳二狗這個正式的靈藥師不斷提供靈藥,秦府眾人即便資質一般,他們的修煉速度也遠勝於普通人。 秦通已然晉陞為真武境武者,而秦厚德更是晉陞為了玄武境武者,秦家二代弟子和三代弟子中,也有好幾個晉陞為先天境界武者,這讓秦觀和秦青兩個人樂開了懷,沒事便在一旁感慨秦天縱給秦府帶來的好處。 因為秦天縱的歸來,秦府內張燈結綵,熱鬧之極,彷彿是過年一般。 傍晚的時候,便陸陸續續有人來秦府拜訪,鹽城和鯉城的名門貴族、甚至皇親國戚,都不肯錯過這個巴結秦家的良好機會。 不過這些人都有自知之明,他們只是在秦府逗留了片刻時間,便留下禮物告辭了。 當這些人一一離去後,天雄父子卻聯袂來訪,呼延傲博也緊隨其後。 此時的天雄已然貴為武雲國皇帝,而天奇則貴為太子,呼延傲博雖然是五大豪門之一的家主,但是他也被朝廷封為了右丞相,輔助天雄管理朝政。 秦府眾人知道,天雄父子等人肯定是奔秦天縱而來的,所以他們並沒有在客廳內就留,給天雄父子等人和秦天縱留下了談話空間。 只是秦府眾人離開客廳後,客廳卻陷入了寂靜之中,天雄父子瞪視著秦天縱,他們倆久久說不出話來。 一年多前,天雄還是一個毫無實權的王爺,天奇是一個無所事事的紈褲,現在他們一個是權傾天下的皇帝,另外一個確實勵精圖治的太子。 同樣是在這個客廳,已然物是人非。 「天奇,沒想到我們才闊別一年,你便晉陞為奧義境界修士了啊,可喜可賀。」看到天奇臉上神光閃爍,修為內斂,秦天縱忍不住率先出聲道。 「秦兄你就別寒磣兄弟我了,雖然你我同樣是奧規境修士,可是我們的實力卻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啊。」天奇聞言臉上露出一絲苦笑,雖然一年時間不見,他發現秦天縱跟他之間的距離並沒有拉遠。 「天縱,我影翼天家之所以能夠有今天,你居功至偉,我天雄在這裡謝過了。」沉默的氣氛被打破後,天雄便開門見山地道出了自己的來意。 天雄說完這句話,他便揮了揮手,緊接著呼延傲博便從儲物戒指中拿出了一個異常精緻的錦盒,呈遞到了秦天縱的面前。 秦天縱疑惑地接過錦盒,一雙眼睛卻是瞪著天雄父子看。 「林府當初被秦府滅掉時,前皇帝天闕把林府中的錢財搜刮一空,我已然把朝廷中所有得自林府的錢財還給了秦府,而這個錦盒中裝的東西卻是朕這一年來辛苦搜索所得,我想天縱肯定會感興趣的。」天雄看到秦天縱詢問的目光,他微笑著解釋道。 見天雄神色慎重,秦天縱慢慢地打開了錦盒。 錦盒被打開後,秦天縱的目光便再也移不開了,因為錦盒中赫然整齊地擺放著十幾塊鐵片,這些鐵片跟秦天縱在紫雲宗的藏寶庫和林府的藏寶庫中拿到的鐵片一模一樣。 秦天縱激動地把這些鐵片一一攤開,當他發現這些鐵片的數量不多不少恰好十七塊時,他的呼吸頓時變得急促起來。 吞天決功法前三層是後天境界武者的修煉功法,第四層到第十二層是先天境界的修煉功法,而第十二層到第二十一層則是奧義境界的修煉功法。 秦天縱之前已然拿到了四塊鐵片,加上天雄此時送給他的十七塊鐵片,正好二十一塊鐵片,對應吞天決神王境界之前的二十一層修煉方法,可以說秦家先祖遺留下來的吞天決功法已然完整了。 「皇上,不知道這些鐵片您是從哪裡收集到的?」良久後,秦天縱才平息了自己的心情,輕聲詢問道。 看到秦天縱這麼快便控制了自己的情緒,天雄眼中閃過一抹讚賞的光芒。 「朕在翻修御書房時,無意中看到了十一塊鐵片,然後呼延丞相家中也發現了兩塊類似的鐵片,另外的四塊鐵片,卻是朕輾轉反側,從燕寧國中收集到的。因為這些鐵片上文字彼此獨立,要不是從第一塊鐵片開始辨認的話,根本就沒有人知道這些鐵片上記載的是什麼,所以收集鐵片的難度並不大。」在秦天縱灼熱的注視中,天雄詳細地把自己如何獲得記載有吞天決功法鐵片的過程敘說了一遍。 「……」 聽到天雄的話,秦天縱一陣無語,上次他在皇宮內翻了大半天,愣是錯過了御書房,秦天縱壓根沒想到天闕那個狗皇帝居然會把吞天決功法鐵片藏在御書房中。 「大恩不言謝,以後武雲國有難,皇上儘管招呼我一聲便是。」把錦盒扔進儲物戒指後,秦天縱深深地朝天雄鞠了一躬。 「天縱,你就別文縐縐的啦,你我兄弟一場,即便我父親沒有送你禮物,有什麼事情我照樣會找你的。」天奇看到房屋中氣氛越來越沉重,他哈哈大笑一聲,抱著秦天縱插科打諢道。 「天縱,其實還有一件事情我們應該跟你道歉。因為我們天家弟子一直都是修煉的吞天決,只是除了皇帝一邁外,其餘的天家弟子都不知道自己修煉的是吞天決而已,吞天決在被天武聖皇給補充完整後,便改名為神武決……」天雄猶豫了一下,又低聲說道。 聽到天雄這句話,無論天奇還是呼延傲博都吃了一驚,他們只知道天雄要送秦天縱禮物,卻不知道天雄送給秦天縱的禮物到底是什麼東西,此時聽到天雄莫名其妙地說了這麼一句話,他們頓時瞪圓了眼睛。 「無妨,秦家先祖本來就不是小氣之人,他當年創下吞天決後,便傳給了身邊的幾個侍衛,我們秦家後人自然也不能墮了先祖威風。」秦天縱早就知道朝廷中人在修煉吞天決,所以聽到天雄的話後,他的情緒並沒有多大的波動。 天雄在說出天家的人都在修煉吞天決的事實後,他本來以為秦天縱會勃然大怒,提出一些過分的要求,心中一直忐忑不安,直到秦天縱一番話說完,他們懸著的一顆心才算落到了實地。 「神武決和吞天決居然是同一種功法麼,那豈不是意味著我跟天縱兄弟可以隨時交流修煉心得了?」天奇意識到了秦天縱跟自己可能修煉的同一種心法,他臉上露出了興奮的神色。 秦天縱笑了笑,微微點頭,算是答應了天奇的要求。 天雄等人跟秦天縱一番寒暄後,發現秦天縱臉色疲憊,他們也沒有多做逗留,隨便找了個借口便告辭離去。 秦天縱此時的確累得不行,長途奔波後,又連續替秦通和君傲天醫治身體,把體內的規則之力一再透支,當天雄等人離去後,秦天縱便回到自己的房屋倒頭大睡。 「呼延家主,你今天已然見過秦天縱,可有發現秦天縱身上是否帶有萬寶囊?」呼延傲博剛一回到家中,他眼前便閃過一道靚影,一個四十幾歲的風韻婦人從暗處走了出來,她瞪著呼延傲博的眼睛,緊張地問道。 「梁門主,我今天靠近秦天縱時,你交給我的那裡寶珠的確在跳動,可是就憑這一點,我也無法相信你的話啊?」呼延傲博從長袍中取出一顆青色的珠子,輕聲說道。 「你……你真是無可救藥了,秦天縱不但拿走了呼延家族的萬寶囊,更是把血狸狐收為己有,你卻還站在一邊為秦家搖旗吶喊,要是呼延老爺子知道這件事情的話,估計他要氣得從棺材中爬出來。」風韻婦人聽到呼延傲博的話,她氣得胸脯急劇起伏著,一張艷麗不可方物的臉蛋上也湧起一片紅潮。 呼延傲博聞言,他不置可否地搖了搖頭,卻不再說話。 這個神秘的婦人是三個月前來到呼延家族的,她來到呼延家族後,便展示了奧魂境巔峰境界的實力,讓呼延傲博心生忌憚。 呼延傲博還沒來得及詢問風韻婦人的來意,風韻婦人便說出了秦天縱身上擁有萬寶囊和血狸狐的事實,並說莽崇山中呼延家族之所以慘遭殺戮,跟秦天縱等神藥谷的人不無關係。 驟然聽到家族重寶在秦天縱身上,呼延傲博的確吃了一驚,並且湧出了收回萬寶囊和血狸狐的衝動,只是在衡量了一番後,他卻發現自己根本就不可能收回萬寶囊和血狸狐。 撇開君傲天和鐵牛的超強實力不談,即便秦天縱也不是呼延傲博所能應付得了的,何況親眼目睹秦血對秦天縱忠心耿耿的樣子後,呼延傲博很是懷疑自己即便拿回萬寶囊,血狸狐又是否還會回歸呼延家族。 「呼延家主,我知道你在忌憚什麼,鹽城秦家此時實力固然強大,可是我們玉女門也不是吃素的,君傲天那個老傢伙交給我處理便是,鐵牛有另外的幾個副門主應付,呼延家主唯一需要做的,便是配合我們玉女門裡應外合,把秦府一舉拿下,因為秦府的陣法實在太過玄奧,要是沒有人配合得話,即便我們實力再強,也攻不進秦府的。」風韻婦人見呼延傲博態度曖昧,她頓時明白了怎麼回事,不由輕聲勸說道。 「梁門主,方便告知我你為什麼會對秦天縱恨之入骨麼,要是沒有足夠的理由,我實在不敢相信天上會掉餡餅啊。」見風韻婦人咄咄相比,呼延傲博有點招架不住了,他眼珠一轉,轉移話題道。 因為不想跟風韻婦人合作,呼延傲博一直很是忌諱問這個問題,此時他卻很是好奇,風韻婦人明顯不是南荒蠻地的人,她怎麼可能跟秦天縱結下冤仇呢? 呼延傲博原以為風韻婦人肯定會迴避這個問題,只是他沒想到的是,他的話剛出聲,風韻婦人的神色便變得猙獰起來,眼中也綻放出駭人的光芒。 「秦天縱的父親殺了我的丈夫,秦天縱殺了我的兒子,你說我能夠放過他麼?」風韻婦人一字一頓地說道:「呼延家主,既然我跟你坦陳了我跟秦天縱之間的恩怨,我想我們之間的合作也算是正式展開了,你說對麼?」 風韻婦人說完這句話後,她神色又恢復了正常,一雙眼睛勾心動魄地瞪著呼延傲博,身體也不知不覺地靠近了呼延傲博,那鼓囊囊的胸脯已然跟呼延傲博的胳膊碰觸到了一起。 呼延傲博迷迷糊糊地點了點頭,然後便眼神一陣迷離,只是被一團驚人的柔軟所碰觸後,呼延傲博彷彿觸電一般,他迅速地收回了自己的胳膊,一張老臉也漲得通紅。 「原來呼延家主還沒有經歷過床事啊,那實在是了無生趣呢。人生苦短,呼延家主又何必強迫自己過苦行僧一般的生活呢,只要呼延家主點頭,奴家願意侍奉左右,為你端茶倒水,並從玉女門挑選出資質上好的弟子送給呼延家主作為修煉鼎爐,讓呼延家主的修為一舉突破奧魂境境界如何?」清楚地把呼延傲博的表現看在眼中,風韻婦人不由咯咯直笑,直接撲在了呼延傲博的懷中,在呼延傲博耳邊吐氣如蘭道。 只是風韻婦人把身體揉進呼延傲博懷中的時候,她的指甲中卻是銀光一閃,一根細不可見的細針無聲無息地插入了呼延傲博的背心。 可憐呼延傲博並不知道自己中了風韻婦人的暗算,他只覺得眼前的風韻婦人貌若天仙,喉嚨中發出一聲低吼後,他粗暴地抱起風韻婦人,便朝後屋的方向走去。 要是秦天縱在這裡,並聽到風韻婦人一番話時,他肯定會立即猜到風韻婦人的身份,因為這個人赫然是紫雲宗宗主雲貴嵐的妻子,也是楚向中的母親。 紫雲宗宗主雲貴嵐才桓汭城秦府門前被秦興戰給秒殺,而楚向中也在堰南城被秦天縱所虐殺,只是風韻婦人卻因為種種原因倖免於難,如今她又找了回來。 當呼延傲博一覺醒來,卻發現自己身邊躺著一個身無寸縷的婦人時,他的一顆心頓時沉到了深淵。 「怎麼了,呼延家主是吃飽了不想認賬呢,還是認為奴家身材不夠好?」察覺到呼延傲博的醒來,風韻婦人眼角露出一絲媚笑,有如八爪魚一般,柔軟的身體又纏到了呼延傲博的身上。 半推半就間,呼延傲博又跟風韻婦人大戰了一番。 要是說昨天晚上呼延傲博完全是因為藥物的幫助而跟風韻婦人交好的話,這一次卻是因為他無法控制男人的本能而跟風韻婦人交好。 「呼延家主,你可是奴家這麼多年來傾心的第一個男子,你不能辜負了奴家。」雲雨過後,風韻婦人躺在呼延傲博的懷中,一邊在呼延傲博的胸膛上畫著圈圈,一邊滿臉潮紅地說道。 「你現在是不是應該把自己的姓名和身世告訴我了。」呼延傲博猶豫了一下,神色不自然地說道。 儘管呼延傲博知道風韻婦人危險,心中萬分不遠與之合作,只是在跟風韻婦人一番雲雨後,他卻不得不歎服風韻婦人的魅力。 不到半柱香的時間,呼延傲博發現自己已然迷戀上了這個風韻婦人,此時即便風韻婦人喊他去自殺,他都懷疑自己會照做不誤。 「奴家姓梁,名紅羽,我想呼延家族應該早就聽說過奴家姓名的。」風韻婦人在呼延傲博的懷中動了動,輕啟檀唇道。 「紅羽,這個名字怎麼聽著很耳熟呢,紅羽……你是醉紅樓的頭牌紅羽,這怎麼可能!」呼延傲博嘴中重複了幾遍紅羽的名字後,他猛然從床上坐起,失聲驚呼道。 也難怪呼延傲博失態,要知道醉紅樓的紅羽幾乎是鹽城內所有達官貴人爭相寵幸的對象,可惜的是紅羽琴棋書畫無一不精,她每次在醉紅樓時都是猶抱琵琶半遮面,傳說除了武雲國的前皇帝天闕外,壓根沒有人見過她的真容。 「這有什麼不可能的,奴家當年修為達到奧沖境時,便修煉了一具身外化身留在了南荒境內,在斬斷自身情緣的同時,奴家也在監視著南荒境內的一舉一動,不然的話,我又怎麼知道秦天縱跟我有殺夫戮子之仇呢?」梁紅羽嫣然一笑,臉上神色一片嫵媚。 「可是……你不是暗血盟的人麼,暗血盟的盟主又是秦天縱,你想接近秦天縱的話豈不是簡單之極,哪還用得著通過我來對付秦天縱?」 「而且,你說自己已然達到奧沖境修為,要是你想對付秦天縱的話,直接轟殺就是了啊,在絕對的實力面前,秦天縱再厲害也不能倖免於難的。」 猛然聽說跟自己同床共枕的女人居然是醉紅樓的頭牌,呼延傲博心中湧起一絲自豪的同時,一個個疑問也從他嘴中冒了出來。 「事情沒有你想的那般簡單,我雖然是暗血盟的人,但是我並非暗血盟撫養長大,暗血盟一直對我多有提防,他們根本就沒有真正地接納我。而秦天縱身邊不但有君傲天和鐵牛這兩個怪物,他的身上似乎還有一種神奇的法寶,能夠死死地克制住我,所以我對秦天縱無可奈何。」梁紅羽搖了搖頭,臉上神色漸漸變得冰冷。 呼延傲博聞言,他不由輕輕地歎了口氣。他實在無法把嬌弱可憐的紅羽跟眼前的風韻婦人聯想到這一塊,知道了風韻婦人的身外化身是紅羽後,他竟然開始同情身邊的風韻婦人,原本猶豫不決的他臉上也閃過一抹堅定。 清楚地把呼延傲博的反應看在眼中,梁紅羽心中暗喜,她知道呼延傲博已然完全被自己掌控了。 「秦天縱啊秦天縱,你既然敢殺掉我兒子,我便讓你付出足夠的代價,我不會那麼容易地讓你死去,而是要讓你看著身邊的親人一個個死去,讓你跟我一樣承受失去至親的痛苦。」呼延傲博沒注意的功夫,梁紅羽眼中閃過一抹狠厲神色,她在心中喃喃自語道。 秦天縱並不知道自己已然不知不覺被一條響尾蛇給盯上,事實上他幾乎快忘掉了楚向中這麼一個人的存在,即便秦天縱曾經從楚向中的記憶中得知他有一個修為很恐怖的母親。 「君老,不知道你對萬妖山是否瞭解?」隨著實力的暴漲,秦天縱心中對母親的思念也愈來愈激烈,想起父親臨走前的一再叮囑,他決定去萬妖山一趟,把母親給救出來。 「萬妖山?」聽到秦天縱跟自己詢問萬妖山的事情,君傲天臉上神色一愣,不過他很快便想起了秦天縱的身世,眼中不由閃過一絲憂慮,「萬妖山在蒼紫山域以南,人類修士很難進入萬妖山的,萬妖山的修士也很難從萬妖山中走出來,當然,修為在奧義境界之下另說。」 「不會啊,我母親當年跟我父親認識時,她已然成功化形,一身修為應該達到了奧義境界之上的。」秦天縱聞言,滿臉的不解。 「或許夫人當年還不是妖王時她便從萬妖山走了出來,是在萬妖山外面成功渡劫的呢?」君傲天輕聲解釋道,「還有一個可能便是夫人根本就沒有走出過萬妖山,而是老爺誤闖進了萬妖山,從而跟夫人發生了一段戀情,卻被萬妖山的人給發現,以至於釀成了一段悲劇。」 聽到君傲天的分析,秦天縱默然。 「要是主人想去萬妖山的話,也不是不可以,畢竟你身邊已然有五個妖王追隨左右,而皓月小姐突破妖王境界也是這兩個月的事情了,加上少主自己絲毫不弱於二階妖王的修為,估計你們進了萬妖山也不是一般人所能欺負到你們的。」 關於秦天縱的身世,君傲天隱隱聽秦厚德說過一些,所以秦天縱一提萬妖山,君傲天便知道秦天縱心中打的什麼主意。 「君老,既然你一身修為已然達到了奧沖境,以後你負責把秦氏拍賣行的盈利資金全部兌換為能量晶石,供應秦府和天尊門的人修煉,如何?」秦天縱沉吟了一番後,輕聲懇求道。 「這個自然沒有任何問題,即使少主不吩咐我,我也想自己提出來的。老奴當年在武靈大陸四處遊走,結下了不少人脈,這點小事情還是難不倒我的。」見秦天縱不再提及萬妖山的事情,君傲天也是神色一陣輕鬆。 萬妖山畢竟不是南荒蠻地,裡面除了普通的妖獸外,還有各種階位的妖王,秦天縱等人是去萬妖山救人,而不是去認親,所以秦天縱要是現在執意進入萬妖山的話,絕對是凶多吉少的結果。 把君傲天支開後,秦天縱痛苦地揪住了自己的頭髮,他剛才之所以轉移了話題,是因為他看到君傲天好幾次欲言又止,明顯是想阻止自己去萬妖山,事實上秦天縱也知道此時此刻自己的實力不夠強大,進入萬妖山可能非但救不出自己的母親,反而被圍困在萬妖山中沒法出來。 「說來說去還是自己的實力太弱啊,萬妖山去不了,古巫廢墟也去不了,眼睜睜地看著父母受難,卻不能幫助到他們絲毫……」秦天縱腦海中浮現出父親瘦得皮包骨的淒慘一幕,他心中愈發地慚愧和難受。 「等等,古巫廢墟……雖然古巫廢墟危險重重,裡面到處都是蠱毒,而且可能有很多上古巫族修士藏匿其中,可是自己又不是一個人前往古巫廢墟,有君傲天這張現成的地圖,加上自己對古巫廢墟只能夠各種蠱毒的瞭解,自己似乎有機會先把父親從那個上古大巫手中解救出來。」秦天縱想到激動處,他一下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臉上神色一片紅潤。 從麗姝的記憶中,秦天縱對巫族的情況已然有了大致的瞭解,他知道巫族現在基本上是在苟延殘喘,不敢在武靈大陸上現身。 這從蕭金碧等巫族修士被君傲天給收拾後,便藏匿起來的事情就可以判斷出來。 「自己居然被古巫廢墟的名頭給嚇住了,一直以為古巫廢墟比萬妖山恐怖,事實上對自己來說,古巫廢墟只是一隻形容虛設的紙老虎而已,自己不但學習了眾多巫族秘法,而且前世又機緣巧合之下得知了上古巫廢墟中種種蠱毒的防範和解法,自己還用得著害怕去古巫廢墟麼?」 「自己當務之急是先把從麗姝記憶中搜索到的種種巫族秘法掌握,然後再做一些靈藥方面的準備,接下來便可以去古巫廢墟中把父親給救出來了,說不定還可以順便從古巫廢墟中得到驚人的收穫呢。」想起前世今生,古巫廢墟都是妖族和人類修士探險的樂園,秦天縱的眼神變得炙熱起來。 別人去古巫廢墟,不但得提防上古大巫的偷襲,還得防備各種蠱毒的侵襲,稍不注意的情況下,便可能把性命丟在古巫廢墟中,而這種事情在秦天縱身上發生的可能性卻微乎其微。 下定決心去古巫廢墟後,秦天縱立即吩咐了下去,讓秦氏商行和天尊門幫忙搜集各種藥草和珍稀材料。 不過除了君傲天外,秦天縱並沒有告訴任何人自己要去古巫廢墟的事情,畢竟古巫廢墟之行太過凶險,他怕一旦自己說出來,會引起天尊門和秦府老祖宗的一致反對。 即便是君傲天知道秦天縱要去古巫廢墟,他也被嚇了一大跳,秦天縱花了近半天的時間,把巫族現在的狀況以及自己的準備工作全部跟君傲天說了一遍,君傲天才不再反對秦天縱去古巫廢墟。 因為秦天縱讓眾人搜集準備的大多數都是藥草,所以大家還以為秦天縱在研製新的靈藥,並不覺得奇怪,相反地,見識過增階藥劑、凝真合劑和暴力合劑的威力後,大家對秦天縱正在研製的新的靈藥異常地期待,所以眾人對秦天縱吩咐下來的任務都異常地積極。 秦天縱把所有的準備工作吩咐下去後,便坐在自己的房屋中靜思,不斷地回味著自己前世跟隨一眾絕世高手進入古巫廢墟探險的經歷,然後一點點地把危險之處給記錄了下來,讓自己的準備工作不至於有所遺漏。 秦天縱想得出神的功夫,他的房門被敲響,卻是呼延傲博在門外求見。 對於呼延家族,秦天縱始終覺得有種愧疚的感覺,尤其是呼延家族在秦家面臨滅府之災的援助之恩,更是讓秦天縱覺得秦家欠了呼延家族一份情義,所以秦天縱對呼延傲博一直很是客氣。 「天縱,沒有打擾你精修吧,我今天來見你,是有一件事情想要麻煩你的。」進入房屋後,呼延傲博便客氣地跟秦天縱招呼了一聲,臉上的神色帶著幾分忐忑和緊張。 也是在這個時候,秦天縱才發現呼延傲博不是一個人來的,他的身後還跟著一個皮膚白淨、長相清秀的少年,秦天縱曾經見過這個少年一次,不過並不熟悉,他只知道這是呼延傲博的兒子——呼延傑。 「呼延叔叔好,我一天閒得都發霉,你怎麼會打擾我呢,你有什麼事情吩咐我儘管說,只要我能夠辦得到的,肯定竭力而為。」秦天縱掃了呼延傑一眼,目光便重新回到了呼延傲博身上,滿臉熱情地說道。 「是這樣的,聽說天縱在天尊門地位不低,我想讓你幫忙把這個不成器的東西給引薦進天尊門,讓他在裡面得到磨礪,你看可以麼?」呼延傲博猶豫了一下,把自己的來意說了出來。 「還請秦大哥成全!」在呼延傲博的示意下,呼延家雙膝一彎,恭敬地朝秦天縱懇求道。 看到呼延傲博父子呼延傲博父子兩人滿臉的期待,秦天縱猶豫了,他根本就未曾想到呼延傲博會跟自己提出這麼一個要求,而天尊門在這之前也沒有收過豪門世家的弟子。 原因很簡單,一旦呼延傑加入了天尊門,無論呼延傑在天尊門成就如何,天尊門一日不滅,呼延家族便會享受天尊門的庇護。 「要是天縱為難的話,就當我沒有說過這話吧。」見秦天縱半天不說話,呼延傲博爽朗地一笑,便要起身告辭。 呼延傑雖然沒有說話,他臉上也滿是失落的神色,要知道天尊門出世以後,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橫掃了南荒境內的勢力,現在在外面只要亮出天尊門弟子的身份,絕對會讓人退避三舍,天尊門弟子的風光可是讓呼延傑無限羨慕的。 「倒不是我不願意推薦呼延傑進入天尊門,只是天尊門門規嚴厲,我怕呼延傑受不了。」見呼延傲博起身要走,秦天縱心中一突,隨即開口道。 呼延傲博聞言心中狂喜,而呼延傑也是目瞪口呆,一時陷入了巨大的興奮之中。 「混賬,還不謝過秦大哥?」呼延傲博見兒子心神失守,他低聲呵斥道。 「呼延傑謝過秦大哥,呼延傑在這裡跟秦大哥保證,一定會嚴格遵守天尊門門規,不會讓秦大哥為難。」呼延傑朝秦天縱納頭便拜,大聲喊道。 答應把呼延傑推薦進天尊門後,秦天縱心中也是一陣輕鬆,畢竟從呼延家族手中得到了萬寶囊和血狸狐,讓他一直感覺欠了呼延家族什麼東西一般,現在把呼延傑引薦進天尊門,無疑把這份人情給還清了。要知道天尊門對呼延家族的作用,可是遠遠大於萬寶囊和血狸狐對呼延家族作用的。 呼延傲博父子從秦天縱這裡得到了滿意的答案後,他們便歡天喜地地離去,而坐在靜室中的秦天縱的思緒卻再也安靜不下來了。 在房屋中靜坐了一會後,見自己實在想不出有什麼需要補充的,他便走出了自己的房屋,在秦府的院子中閒逛起來。 只是這一逛之下,秦天縱卻是眉頭緊皺,因為他驚訝地發現一個月之內秦府的新面孔又多出不少,要是這些人僅僅是下人也就罷了,偏偏那些人一個個或者清秀可人、或者驚艷絕倫、或者溫婉賢惠,竟然都依偎在秦家二代或者三代弟子的懷中。 「秦府的二代弟子和三代弟子本來實力就不行,自己好不容易給他們創造了修煉的絕佳條件,他們居然不懂得珍惜,反而貪戀女色,實在可悲之極!」走馬觀花地在院子中走了一遍,秦天縱便怒氣沖沖地朝秦厚德所在的房屋走去,不過秦天縱走到一半時,他便停留了下來。 因為秦天縱突然間想通了一個道理,秦府弟子怎麼做是他們的事情,要是自己強加干擾的話,恐怕會引起他們的怨念,秦天縱本來就是基於秦府兩位老祖宗和秦厚德的苦苦相求,他才幫忙秦府,事實上他對秦府並沒有任何歸屬感,這些秦府子弟是死是活也不管他的事情。 「天縱,難得啊,你居然會在外面閒逛,要不過來跟三爺爺對弈一局?」秦天縱正準備轉身往回走的時候,一道慈祥的聲音卻在他的身後響起。 出聲招呼秦天縱的卻是秦厚義,秦厚義本來在院子中修剪花草,猛然看到秦天縱的身影,他驚訝的同時,心情也變得激動起來。 要知道秦厚義在一年前不過是通靈境武者,可是在秦天縱高品質靈藥的幫助下,以及聚元陣和橙精石粉末的輔助,這一年來秦厚義的修為突飛猛進,已然達到了洞天境巔峰境界,離晉陞為奧規境修士也只有一步之遙,而現在秦厚義放棄了驚鴻決,改練吞天決,他晉陞為奧義境界修士只是遲早的事情。 一旦秦厚義晉陞為奧義境界修士,他便是秦厚德三兄弟當中第一個晉陞為奧義境界修士的人,秦厚德三個人修為低微,卻又主持著整個秦府的運轉,這幾乎是南荒五大豪門的笑柄,要是秦厚義能夠迅速地突破奧義境界瓶頸的話,無疑可以讓秦府的聲望更上一層樓。 「三爺爺,你知道我下棋水平很臭的,所以對弈還是免了吧,不過我倒是有幾個煉器方面的疑問想跟你請教一下。」聽到秦厚義的話,秦天縱腳步一滯,他淡然拒絕了秦厚義的請求,卻從儲物戒指中拿出了從奧玄秘境中得到的黑色披風。 「咦,好濃烈的元氣波動,這是……這是風屬性的天地元氣,你這件披風應該也是飛行法寶吧?」秦天縱的披風從儲物戒指中拿出來後,秦厚德的目光便再也移不開了,他激動得都有點不會說話了。 見三爺爺一下子便識破了黑色披風的用途,秦天縱下意識地鬆了口氣。 「三爺爺說得沒錯,這的確是飛行法寶,只是這件飛行法寶有很大的缺陷,跟三爺爺自己研製的穿雲梭效果大不相同……」在秦厚義疑惑的目光中,秦天縱把黑色披風的優點和缺點一股腦地都說了出來。 黑色披風雖然也可以飛行,而且飛行速度非常快,幾乎超過了穿雲梭,可是它只能短距離地飛行,而秦厚義親自研製的那艘木船隻要妖晶夠用,便可以載人長時間飛行,這也是一年前大夏國遇難,秦天縱不得不向秦厚義借用穿雲梭的緣故。 「你小子,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你的黑色披風品質不知道比我的穿雲梭高了幾個品階,你居然還不知足?要是說黑色披風是垃圾的話,那麼我的穿雲梭就什麼也不是了。雖然我也稱自己的穿雲梭為飛行法寶,可是它只是一件飛行工具而已,完全跟法寶兩個字沾不上邊,因為穿雲梭無法煉化為本命法寶,而且還得費盡精力去操縱它,用來趕路和逃跑和差不多,一旦遭遇劇烈戰鬥肯定要完蛋,而你的黑色披風就完全不一樣了,它才是真正的飛行法寶……」 聽到秦天縱的話後,秦厚義眼睛一瞪,恨鐵不成鋼地看著秦天縱,對秦天縱進行了一番飛行法寶的常識普及,讓秦天縱聽得汗流浹背,他這才知道自己犯了一個多大的錯誤。 黑色披風不是不能當做長期飛行的工具,而是因為秦天縱這個主人修為太弱,而且黑色披風可以被煉化為本命法寶,跟主人意念想通,關鍵時刻主人意念一動,便可以逢凶化吉,這一特性是穿雲梭的致命缺點。 「三爺爺,那你有沒有辦法改動一下黑色披風,讓黑色披風保持原有特性的同時,也能夠具備長途飛行的特徵呢?」秦天縱滿臉期待地問道。 雖然秦天縱分別從鐵香子和奧玄秘境中得到了諸多煉器的傳承,可是秦天縱畢竟時間和精力有限,他大部分的時間都花在了提升修為和煉藥方面,至於煉器一途,他根本就沒來得及研究。 倒是秦厚義對實力的提升完全不感興趣,而是癡迷於煉器一道,秦天縱索性自作主張地把從鐵香子和奧玄秘境中得到的煉器之道全部寫在了一枚玉簡之中,送給秦厚義觀摩,只是叮囑秦厚義不要外傳。 秦厚義看過玉簡之後,便欣喜若狂,連續不眠不休地研究了大半年,煉器水準一再提高,他所煉製出來的法寶完全不遜於以前太玄門一些老怪物的作品,要不是因為修為所限制而導致煉器水準無法繼續提高,秦厚義肯定不會想到修煉的。 正是有了那塊玉簡的吸引,秦厚義的實力提升是秦府中最為迅速的,而他的煉器水準雖然提升速度更加恐怖,卻沒有任何人知道。 「難,很難,這件披風對於材料的運用已然達到了極致,據我觀察所知,煉製這件披風的,應該是匠王或者匠皇,而我現在的水準不過是大匠師的水準,根本就無法讓這件披風變得更加完美,只會突然破壞披風本身的特性。」在秦天縱的注視下,秦厚義搖了搖頭,很坦然地承認了自己實力的不足。 秦天縱聞言頓時變得興趣索然,不過他覺得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能夠被南荒神王放在奧玄秘境最後一層試練空間的東西,即便再差也差不到哪裡去的,這樣的法寶又怎麼是任何一個人可以隨便改動的呢?說來說去還是自己有點貪心不足了。 「不過,我雖然無法改動這件披風,卻有別的辦法讓它成為長途飛行的工具。」就在秦天縱滿臉失落,正準備告辭離去的時候,秦厚義眼珠一轉,又說了一句讓秦天縱大喜過望的事情。 在秦天縱疑惑的目光中,秦厚義從自己的儲物戒指中拿出了一條黑不溜秋、嬰兒拳頭般粗細的籐條,籐條明顯被秦厚義處理過,因為秦天縱從籐條上面感覺到了淡淡的能量波動。 「這是我從萬象商行競拍到的一根上古籐條,我當時只是覺得它古怪,所以順手拍了下來,卻一直不知道如何利用它,今天聽了你的要求後,我覺得它應該可以把它派上用場了。你覺得在這跟籐條上面弄上幾個妖晶插孔,用來放置妖晶,讓它變成一個簡單的助力飛行工具如何?」秦厚義滿臉喜愛地擺弄了一下籐條,興致勃勃地跟秦天縱建議道。 秦天縱沒有說話,而是伸手接過秦厚義遞過來的籐條,籐條剛一入手,秦天縱便感覺到一股濃郁的風屬性元氣湧入自己的身體,而且一股溫暖而柔和的感覺也傳進了秦天縱的掌心,要不是知道手中的籐條不過是一件死物,秦天縱肯定會以為自己握著的不是一根籐條,而是一條軟體動物。 一邊把玩著手中的籐條,一邊想像著秦厚義的建議,秦天縱的眼睛越來越亮。 「我也是看到你的披風跟這籐條的材質如出一轍,才想到把這根籐條煉製成飛行法寶的,可惜的是我對煉器的領悟顯然沒有煉製這件披風的前輩深刻,所以也只能把籐條煉製成一根腰帶,讓你繫在披風外面,關鍵時刻能夠幫你一下。」 「這跟籐條成為跟穿雲梭一樣的飛行法寶的話,它會有一個致命的缺點,那就是一次能夠放置的妖晶數量太少,需要源源不斷地放置妖晶進去,才可能讓腰帶擁有持續飛行的動力。不過這個缺點對於擁有儲物戒指的你來說完全不是問題,便是老夫也覺得穿雲梭體積太過笨重,想要重新煉製一個小巧一點的穿雲梭了。」 秦天縱在把玩籐條的時候,秦厚義則侃侃而談,把籐條煉製成的飛行法寶的利弊都說了一遍。 「三爺爺,我覺得你的建議不錯,這樣吧,我暫時把披風放你這裡,供你觀摩參悟,你幫忙盡快把這根籐條煉製成飛行法寶如何?」秦天縱略一沉吟,他便知道秦厚義的建議已然是最好的辦法了,所以毫不猶豫地做了決定。 「天縱,我看你最近在大肆收集各種古怪的藥草,現在又急著要長途飛行的法寶,難道你打算出遠門麼?」把披風和籐條放到儲物戒指中後,秦厚義關心地問道。 「沒錯,我現在修為到了瓶頸,打算跟君老到武靈大陸上去遊歷一番。」秦天縱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沒有把自己的真實想法說出來,而是隨便找了一個理由把秦厚義給搪塞了。 要知道整個秦府之中,除了秦厚德和秦通外,便是這位三爺爺最關心自己的安全了,秦天縱可不想讓自己的親人擔驚受怕。 「原來是這樣啊,那我就放心了,有君長老在一旁陪同,想必沒有任何危險的。」秦厚義聽說秦天縱只是外出遊歷,還當秦天縱是年輕人,想到外面去看新鮮,他也沒有多想,脆聲道:「這樣吧,十天之後你過來一趟,我想到時籐條肯定已經被我煉製成腰帶了。」 離開了秦厚義的院子後,秦天縱心情大好,因為秦府二代弟子和三代弟子貪戀女色而帶來的壞心情也一掃而空。 接下來的時間中,各種藥草和材料源源不斷地從神藥谷和秦氏商行流傳到了秦府,最後落到了秦天縱的手上,而君傲天也從中部聖地順利歸來,帶來了一大堆晶石。 君傲天在帶回來大量晶石的同時,還帶回來五個奧魂境實力的修士。 當秦天縱聽到君傲天介紹說這五個奧沖境修士是他的僕人時,秦天縱頓時明白了是怎麼回事,心中暗自感到欣慰,在自己讓君傲天看到了恢復實力的希望後,君傲天終於徹底承認了自己這個主人的身份了麼? 要是換了別人帶回來五個奧沖境修士,卻一口咬定這五個奧沖境修士只是他的僕人,秦天縱肯定一百個不相信,只是對於知道君傲天身份的秦天縱來說,他卻知道君傲天說的完全是事實,別說是幾個奧沖境修士了,即便是實力再強大的僕人,君傲天都可以拉出一群出來,只是君傲天此時很顯然還沒有打算在秦天縱面前展現出他的全部能量而已。 「……三十幾年前老奴是奧天境修為時,他們幾個人不過剛剛踏進奧義境界的門檻,老奴在他們面臨性命之危時出手相救過一次,並指點了他們一些修煉上的問題,所以他們便肝腦塗地願意跟隨老奴,這一次偶然跟他們撞到,他們竟是再也不願意跟老奴分開,老奴索性把他們給一併帶了過來,還請少主責罰。」君傲天並不知道秦天縱對他的情況知根知底,為了讓秦天縱信服自己,他不得不絞盡腦汁編織謊言。 見一向沉默寡言的君傲天居然也睜眼說瞎話,秦天縱心中直想笑,不過他不得不努力地憋著讓自己不笑出聲來,裝出一副饒有興趣的樣子,很是認真地聽著君傲天編故事。 「君老,現在秦氏商行和天尊門在南荒境內大肆鋪張,已然引起了各方勢力的注意,不排除這裡面有其它幾大聖地的眼線,雖然說南荒神王當初跟另外幾大聖地有過約定,另外幾大聖地奧魂境以上修士不得隨意踏入南荒蠻地境內。」 「不過那個約定畢竟過去了千年,現在估計也沒有幾個人當回事,其它幾大聖地的人之所以沒有侵犯南荒蠻地,不過是南荒蠻地內沒有什麼吸引他們的東西而已,現在天尊門出世,肯定會有人覬覦天尊門內南荒神王當年遺留下來的東西,你在這種時候幫忙拉攏幾個奧沖境強者,我感激你還來不及,又怎麼可能責罰你呢?」 直到君傲天把「故事」說完,秦天縱才朗聲說話,大力誇讚了君傲天一番,言辭誠懇之極。 其實秦天縱早就意識到了天尊門的危機,南荒神王是厲害,可是他卻把天尊門奧魂境以上修為的修士給全部弄到了某一個不知名的角落中,讓天尊門分裂而成的幾個門派不得不做縮頭烏龜,此時天尊門出世後,必然會面臨著無數勢力的覬覦。 太玄堂的陣法和禁法固然可以保護天尊門一時,但是卻不是長久之事,唯有天尊門的門人迅速地成長起來才是王道,而從外引進現成的強大修士加入天尊門就是最為實際的做法,君傲天的所作所為,無疑解決了秦天縱的心腹之患。 見秦天縱「完全相信」了自己的話,而且還對自己的做法大勢誇讚了一番,君傲天下意識地鬆了口氣,要知道為了今天這個謊言,他可是絞盡腦汁想了大半個月,而且還生怕被秦天縱給看出破綻。 事實上君傲天作為一個修煉了上百年的老怪物,他自然明白天尊門現在的艱難處境,在看到了秦天縱所體現出來的巨大潛力後,君傲天便決定賭一把,把自己的身家性命全部壓在秦天縱身上,跟著秦天縱一飛沖天,而他這一次帶來五個奧沖境修士幫助秦天縱不過僅僅是開始而已。 秦天縱考慮到的事情,君傲天自然也想到了,秦天縱面對天尊門的困境是無能為力,只能從內部想辦法,而君傲天則不同,他有著通天的手段,完全可以幫忙天尊門度過困境。 其實秦天縱曾經想過跟君傲天求助,不過因為君傲天沒有跟他坦承自己的身份,秦天縱卻不知道如何開口,他唯一能做的事情便是盡心幫忙君傲天祛除體內金甲蠱毒,期待君傲天能夠知恩圖報,事實上秦天縱的目的也達到了。 秦府中突然多了五個奧沖境修士,這件事情秦天縱並不打算宣揚出去,即便是秦府的幾個老祖宗也不知道這件事情,秦天縱並不打算輕易動用這幾個奧沖境強者,而是把他們當成關鍵時刻翻盤的底牌。 而君傲天也顯然是同樣的打算,他讓五個奧沖境修士分別坐鎮武雲國和大夏國的幾個秦氏商行中,而五個奧沖境的修士則都盤坐在秦府內修煉,不到緊急情況,他們不用現身。 十天時間轉瞬即過,秦天縱去了秦厚義的院子一趟,拿回了古怪籐條煉製的腰帶,而呼延傑則被秦天縱給送去了神藥谷,成為了天尊門的外門弟子。 一切準備就緒後,秦天縱便帶著君傲天、鐵牛和秦血三個人通過鹽城內的傳送陣抵達了中部聖地的萬象城,緊接著又通過萬象城的傳送陣抵達了北部聖地的骨巫城,一路上四個人光是傳送費用就消耗了近千能量晶石,不過這些晶石對於擁有萬貫家財的秦天縱來說自然是小菜一碟。 骨巫城跟武雲國的鯉城差不多大,裡面異常地繁華,不過骨巫城的繁華卻跟鯉城的繁華不同,鯉城的繁華是因為當年葉家的努力經營而發展起來的,骨巫城卻已然繁華了近千年,而且這裡彙集了武靈大陸上各個聖地的人群。 原因很簡單,古巫廢墟的入口便在骨巫城,要想去古巫廢墟,就必須先到骨巫城,而古巫廢墟中藏有很多神物也是眾所周知的事情,這就讓進入骨巫城的人趨之若鶩了。 秦天縱剛剛踏出骨巫城的傳送陣,他的身體便下意識地一滯,因為骨巫城的天地元氣實在是太濃郁了,幾乎可以跟奧玄秘境中的天地元氣濃郁程度相媲美,而且神識掃過去,秦天縱發現骨巫城內除了極少數的商販外,幾乎全部是奧沖境以上修為的奧義境界修士。 秦血和鐵牛是第一次來骨巫城,他們比秦天縱更加興奮,他們剛剛走出傳送陣,便貪婪地吸了幾口氣,秦血更是忍不住翻了一個觔斗,只差沒有大喊大叫了。 「少主,骨巫城中大部分都是凶神惡煞的冒險者,你不要隨便用神識掃視他們,否則會遇到不必要的麻煩。」看到秦天縱肆無忌憚地掃視著骨巫城內的動靜,君傲天一陣頭皮發麻,他連忙出聲提醒道。 因為短短的幾個呼吸時間內,便有數十道神識直接朝秦天縱一行人掃了過來,其中有一個修士更是冷哼一聲,用神識攻擊秦天縱,要不是君傲天反應快,替秦天縱擋住了這一道神識攻擊,秦天縱恐怕立即便要吃大虧。 「嗯,剛才是我太莽撞了。」秦天縱也被嚇得滿頭大汗,他點了點頭,連忙收回自己的神識,老實地跟在君傲天身邊。 「你也沒有必要太過緊張的,骨巫城內的冒險者雖然凶狠,可是他們也不敢隨意殺人,而且這裡的冒險者分為了幾股勢力,他們互相制衡,輕易情況下是不會動手的,除非實在有不長眼的人把他們得罪凶了,他們才會暴起殺人。」君傲天見秦天縱一行人聽到自己的話後都有點緊張,他不由淡然笑道。 「幾位仙長,你們需要古巫廢墟的地圖麼,一百枚晶石一份,地圖詳細地標誌出了古巫廢墟中哪些地方不可去,哪些地方不可去,可以讓你們的性命得到保障的。」秦天縱和君傲天說話的功夫,一個四十幾歲的中年靠近了他們,手中拿著一張羊皮圖紙推銷道。 「你怎麼知道我們要去古巫廢墟?」見這個人開口便向自己推銷地圖,秦血忍不住好奇地問道。 「小仙長,來骨巫城的人,十有八九都是奔古巫廢墟去的啊,我看幾位仙長氣宇軒昂、修為高深,肯定也是去古巫廢墟中搜尋神物的了。」見秦血跟自己搭訕,推銷地圖的中年眼睛一亮,連忙微笑著解釋道。 「算你有眼力,喏,這是一百枚晶石,地圖給我吧。」見中年話說得好聽,秦血也不等秦天縱拿主意,直接從兜中掏出一百枚晶石遞了過去。 推銷地圖的中年顯然沒想到秦血這麼大方,他接過晶石後,便迅速地閃入了人群。 秦天縱看這裡坊市熱鬧,他不由動了逛街的心思,反正去古巫廢墟也不急在一時,何不隨便看看街上的攤子,說不定能夠買到古巫廢墟中用得上的東西呢。 秦血性子跳脫,他跟秦天縱說了一聲後,便自己獨自去逛街了,鐵牛和君傲天則緊隨秦天縱左右,把他護在了中間。 可惜的是,秦天縱把骨武境從頭到尾逛了一遍,也沒有發現自己感興趣的東西,更沒有淘到什麼寶物,就在秦天縱準備招呼秦血進入古巫廢墟時,傳送陣的附近卻傳來了一陣劇烈的爭吵聲,那其中赫然有秦血的聲音,秦天縱等人聞言臉色一變,迅速地趕了過去。 「為什麼你的地圖賣給我要一百枚晶石,賣給他卻只要五枚晶石,不行,你把晶石還給我!」 「我哪有收你一百枚晶石,你是哪家的小孩,趕緊閃開,便耽誤我做生意。」 「不行,你必須把我的晶石還給我,不然你別想繼續做生意。」 「小子,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這骨巫城還輪不到你一個小屁孩來撒野。」 「……」 遠遠地,秦天縱便聽到了秦血和剛才推銷古巫廢墟地圖中年的爭吵聲,通過他們的對話,秦天縱很快就明白了是怎麼回事,他臉上不由露出苦笑,秦血是小孩子性格,他雖然花錢大方,眼中卻容不得沙子,買地圖的中年欺騙了他,恐怕賣地圖的中年要麻煩了。 「君老,這個賣地圖的人背後不會也有冒險者團隊支持吧?」擠進人群的同時,秦天縱用神識傳音跟君傲天交流道。 「冒險者團隊不會無聊到做這種小生意,不過這些賣地圖的也不好惹,他們都接受本地痞子的庇護,所以秦血繼續鬧下去的話,估計很快便有一大群骨巫城本地的痞子前來找他麻煩。」君老搖了搖頭,渾不在意地說道,「少主儘管放心,骨巫城的痞子實力並不強,他們只是一些沒有實力沒有膽量進入古巫廢墟探險的廢物罷了,以秦血的實力,他應該應付得過來。」 秦天縱和君傲天說話的功夫,秦血已然暴怒了。 只見秦血手心突然冒出一個火團,直接砸到了中年人手中,而他手中的一摞地圖嘩啦一聲便化為了灰燼。火團把中年人手中的所有地圖化為了灰燼後並沒有熄滅,而是沾著他的手掌繼續燃燒。 賣地圖的中年人顯然沒料到秦血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脾氣這麼暴躁,而且實力強得出奇,猝不及防之下被秦血給偷襲得手,他不由痛得哇哇大叫,剛剛凶神惡煞的神色完全消失不見。 秦血則滿臉譏諷地瞪著中年人看著,眼中全是戲謔的笑容。 「好了,你訛詐了本少爺九十幾枚晶石,本少爺就給你一點教訓,咱們互相扯平了。」注意到秦天縱朝自己的方向走來,秦血心中一慌,連忙扔下一句話便往外跑。 「傷了人就想跑,哪有這麼容易,給我留下來!」秦血的身子剛剛有所動彈,便被人給抓住了脖子,原來秦血的身邊早就不知不覺地圍住了幾個人。 這幾個人出現後,便有一個人熄滅了賣地圖的中年身上的火焰,其餘的人則把秦血給團團圍住。 「刀疤哥,這個小屁孩把我的地圖全部燒掉了,而且還打傷了我,你一定得替我們做主啊。」看到救兵出現,賣地圖的中年不由大聲喊道。 「廢物,連一個小孩都奈何不了,真是越長越出息了。」為首的刀疤臉「呸」了! 賣地圖的中年一聲,又滿臉猙獰地看向了秦血,「小子,你是獨自來骨巫城的,還是跟師門長輩一起來骨巫城的,你知道骨巫城的規矩麼?」 秦血卻是直接無視了刀疤臉的問話,他雙腿往後一蹬,兩隻腳同時踹到了抓住他衣領的痞子,借助這一瞪的力量,他身子一下子衝向了另外一個痞子,臉上詭異地一笑,被他狠狠地撞了一下的痞子便腦袋一歪,徹底斷氣。 而被秦血瞪了一腳的那個痞子則是滿臉鮮血,他捂著自己的鼻子,臉上滿是不可置信的神色,居然有人敢在骨巫城內動武,難道來人完全不知道骨巫城的規矩麼? 看到秦血眨眼間便把自己的兩個同伴給弄得一死一傷,刀疤臉也意識到自己踢到了鐵板,他迅速地捏碎了兜中的一枚符菉,還不忘狠狠地瞪了一眼賣地圖的中年。 「刀疤哥,這小子是跟另外三個人一起來的,他們身上沒有半點血腥味,我也感覺不到他們有任何修為……」見刀疤臉對自己不滿,賣地圖的中年滿臉委屈地解釋道。 「滾!」賣地圖的中年不說話還好,他一開口,怒不可遏的刀疤臉便一腳踹在他的胸口上,只聽得喀嚓一聲脆響,賣地圖的中年便應聲而飛,等到他落地時,早已昏迷不醒。 「小子,看不出來你還有幾分實力,脾氣也比較火爆,不過這骨巫城並不是你撒野的地方。你打傷了我們枯骨幫的人,即便是天王老子出面也救不了你。」收拾完賣地圖的人後,刀疤臉轉向了秦血,好整以暇地說道。 聽到「枯骨幫」三個字,秦天縱的眼皮迅速地跳動了幾下,他不安地問身邊的君傲天道:「君老,你有多少年沒來過骨巫城了?」 君傲天此時也明顯地意識到事情有點不對勁,他皺眉沉思了一會,心虛地說道:「少主,我在古巫廢墟中中了金甲蠱毒後,又陸續進入過幾次古巫廢墟,不過最近一次來骨巫城也是十五年前的事情了,不知道這十五年來骨巫城究竟發生了什麼變化。」 「骨巫城應該發生了變化,而且變化非常大。」秦天縱面色凝重地點了點頭。 在刀疤臉提到枯骨幫三個字時,秦天縱便突然間湧起了一段記憶,當年他跟著一群絕世高手進入古巫廢墟探險,曾經在古巫廢墟裡面吃了很大的虧,其中就是一個枯骨尊者在搗鬼。 枯骨幫實力很強大,枯骨幫的幫助修為更是神秘無比,僅僅枯骨幫的幾個護法,便可以維護整個骨巫城的秩序,而枯骨幫的一百執法弟子,修為更是全部在奧沖境修為左右。 前世枯骨幫得罪了那一群絕世強者後,便立即遭遇了覆滅性的災難,而秦天縱非但沒有在枯骨幫手中吃虧,反而趁著枯骨尊者等巫族修士跟那群絕世強者火拚的機會,他從古巫廢墟中的一座古墓中得到了搜神術的法訣。 這也是秦天縱對枯骨幫有印象,但是卻印象不強烈的緣故,此時此刻一聽到「枯骨幫」三個字,有關枯骨幫的信息便迅速從秦天縱腦海中浮現。 「我總覺得自己好像遺漏了一點什麼,現在總算是心中踏實了。」在鹽城秦府做準備工作時,秦天縱便始終覺得自己忘記了一些很重要的東西,心中有點惴惴不安,此時此刻,他心中豁然開朗。 「要是骨巫城真的被某一股實力所控制的話,那股勢力的實力也未免太強大了。」君傲天看到秦天縱面色變得凝重,他的臉色也變得很是難看。 就在君傲天和秦天縱用神識交流的功夫,秦血的身體又動了。 「本少爺最討厭別人威脅我了,即便我真的要死,我也得先拉幾個墊背的。」秦血說話的同時,他兔起鶻落,把刀疤臉帶過來的幾個同伴全部給扭斷了脖子,在刀疤臉滿臉驚恐的目光中,秦血滿臉戲謔地一步步走向了刀疤臉。 「小子,你可要想清楚了,只要你敢動我一根毫毛,不但你沒法活著離開骨巫城,便是你的幾個同伴也無法活著離開骨巫城,我們枯骨幫的實力不是你所能想像得到的。」想起自己背後的勢力,刀疤臉很快便從驚恐中清醒過來,他大聲朝秦血吼道。 「真是死不悔改!」秦血這句話一說完,他便飛起一腳,直接踹向了刀疤臉的嘴巴,然後又是毫不猶豫地弄出一大團火球打到了刀疤臉的身上。 刀疤臉顯然沒料到秦血是這種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性格,他此時悔得腸子都青了,早知道眼前的這個煞星這麼凶狠,自己先服個軟,拖延一下時間,等援手到了再耍狠也不遲啊。 不過刀疤臉也只是想想而已,事實上他在骨巫城張揚跋扈十幾年,還從來沒有人敢忤逆過他,所以讓他對別人服軟,那簡直比登天還難。 秦天縱在反應過來枯骨幫是怎麼回事時,他還想過阻止秦血,讓秦血不要把事情鬧大,只是秦血的動作實在太快了,以至於秦天縱根本就來不及開口,事到如今,秦天縱也只能聽之任之,想辦法補救了。 刀疤臉的確是硬骨頭,即便全身被炙熱的火球燒烤,他也強忍著沒有發出半聲求饒,不過他扭曲的表情和滿地打滾的樣子卻可以看得出來他在承受非人的痛楚。 「完了,這個小孩完了,這是誰帶出來的弟子,也不好好管教,也太能惹事了,在骨巫城中動武也就罷了,居然還把枯骨幫的幾個狗腿子給殺了,這不是跟枯骨幫過意不去麼?」 「前段時間有一個奧天境修士在骨巫城動手,後來那個奧天境修士的屍體都被掛在了骨巫城中央暴曬了三天,還有一次玄天門的一群修士在骨巫城不慎招惹了枯骨幫的人,結果那一群修士中因為沒有厲害的強者坐鎮,直接被枯骨幫的四個護法給一股腦地抹殺,事後玄天門竟是不敢上門找茬,要知道玄天門可是北部聖地第一大幫派啊。」 「哎,骨巫城中總會有一些不知道規矩的外人會惹事的,難道大家還看得少了麼,等著吧,這個少年馬上就會遭受懲罰了,可惜了這麼漂亮的少年,長得跟女娃似地。」 「……」 骨巫城中本來安靜無比,秦血暴起殺人後,他頓時成為了骨巫城內眾人注目的焦點,短短幾個呼吸的時間內,秦血的身邊便被圍得裡三層外三層的,眾人紛紛議論秦血殺人的事情,一個個看向秦血的目光滿是憐憫。 秦血此時也知道自己惹下大禍了,他本來轉身欲走,只是他腳步剛剛邁動,便被秦天縱給厲聲喝止了,秦血回頭一看,才發現不但自己被幾個人給圍住,便是秦天縱三個人的身邊也被十幾個人給團團圍住。 「你們幾個人真是好大的膽,剛來骨巫城便敢滋事生非,莫非你們完全不把骨巫城的規矩放在眼中麼?」為首的一個白袍中年瞪了秦天縱一眼,厲聲呵斥道。 被君傲天提醒後,秦天縱得知這個白袍中年一身修為離奧天境修為只有一步之遙,已然是奧地境巔峰境界修為,這讓秦天縱不得不打起精神應付。 「假如我沒有認錯的話,閣下應該是歐陽護法吧,不知道尊者大人近日身體是否安好,還請你轉告他一聲,昔日故友很是掛念他。」秦天縱雙手隱晦地在衣服下擺比劃了一下,硬著頭皮跟白袍中年說道。 秦天縱前世在古巫廢墟中跟白袍中年有過一面之緣,他自然知道這個中年也是巫族修士,同樣也知道這個修士的姓名,所以他在賭,看自己是否能夠矇混過關。 白袍中年帶著十幾個執法弟子出現後,現場氣氛便為之凝固,圍觀的人群更是一哄而散,只剩下幾個修為深厚一點的還堅持在一邊看熱鬧,此時見秦天縱不卑不亢地跟白袍中年打招呼,眾人不由嘩然。 不光是圍觀的人群嘩然,便是白袍中年和君傲天同樣也是滿臉的驚訝,至於鐵牛和秦血兩個人則更是雲裡霧裡。 「昔日故友?」白袍中年嘴中低聲重複了這幾個字,眼睛卻死死地瞪著秦天縱放在衣服下擺的手掌,臉上神色驚疑不定,沉默半晌後,他的臉上才露出一絲狡黠的笑容,恭敬地邀請道:「尊者大人一向熱情好客,不如前輩跟我回幫派一趟,跟尊者大人品茶敘舊,如何?」 「歐陽護法,你確認要邀請我去跟尊者大人喝茶敘舊?我看還是免了吧,本尊者還有事情前去古巫廢墟一趟,沒空跟那個老東西鬥法。」在君傲天緊張的注視中,秦天縱卻是下巴微微上揚,戲謔地瞪著白袍中年問道。 白袍中年跟秦天縱發出邀請後,他便緊張地注視著秦天縱一行人的反應,只待秦天縱稍微一個回答不慎,他便要出手擒拿秦天縱一行人,只是在最後聽到秦天縱的回答後,他卻是面色一滯,半天說不出話來。 「既然尊者有事,那就改日再敘吧。」目光在秦天縱主僕一行人身上再次掃視了一遍後,白袍中年大手一揮,卻是對秦天縱一行人放行了。 聽到秦天縱態度生硬地拒絕白袍中年的邀請時,君傲天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以為一場惡戰已然不可避免,他甚至做好了捨身救主的準備,只是突然間白袍中年的反應卻讓他差點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不僅僅是君傲天是這種感受,所有暗中關注秦天縱一行人的人都感覺到不可思議,他們彷彿在看一場簡單的啞劇,看戲完後,他們卻發現自己的腦子好像有點不夠用。 見白袍中年放行,秦天縱心中如釋重負,臉上卻不動神色,他招呼了秦血等人一聲,便迅速地朝古巫廢墟的入口走去,腳下不敢有半點的耽誤。 秦天縱帶著君傲天一行人進入古巫廢墟後,並沒有立即停止,而是神情緊張地在廢墟裡面轉悠了半天,確認後面沒有人追來時,他才鬆了口氣,停止了繼續趕路。 「少主,剛才是怎麼回事,你認識那個白袍中年和他身後的枯骨幫幫主?」見秦天縱停住腳步,憋了半天的君傲天終於忍不住出聲問道。 秦天縱聞言搖了搖頭,苦笑著說道:「君老,我是認識他們,可是他們不認識我啊,我也僅僅是聽門派長輩提過他們而已,剛才跟白袍中年對話時都心驚膽顫的,生怕露出破綻。」 聽到秦天縱的話,君傲天神情愕然,而秦血則是滿臉的佩服,唯有鐵牛滿臉的迷惑。 「主人,這個遊戲實在太刺激了,我就知道跟著主人不會錯。」秦血舔了舔嘴唇,意猶未盡地說道。 秦天縱卻是狠狠地瞪了秦血一眼,沒好氣地說道:「小血,事情沒有你想像的那麼簡單,我們雖然在骨巫城躲過一劫,可是這古巫廢墟才是枯骨幫的老窩,所以我們進入古巫廢墟並不意味著我們安全了,反而比在骨巫城更加危險。」 「啊……」聽到秦天縱的話,秦血失聲驚呼一聲,臉上的笑容也凝滯了,「主人,對不起,秦血給你惹麻煩了!」 「天縱,你該不會要說枯骨幫的幫主是巫族餘孽吧,巫族餘孽怎麼可能那麼大的膽量敢在北部聖地現身,要知道北部聖地可是高手如雲啊,巫族修士在南荒蠻地尚且無法立足,他們在北部聖地現身豈不是自己找死?」君傲天先前聽秦天縱跟白袍中年談話時,他便隱隱猜到了一點不對勁,此時聽秦天縱這麼一說,他頓時想起了一個可能。 「沒錯,枯骨幫的成員雖然大部分是人類修士,可是核心成員卻是巫族修士,只是他們掩飾得很好,沒有人識破他們的身份而已。誰會想像得到,巫族的修士敢大搖大擺地在骨巫城建立幫派,而且如此肆意妄為呢?」秦天縱點了點頭,肯定了君傲天的話。 君傲天聞言默然,所有的人類修士都認為巫族修士實力低微,根本就不敢在武靈大陸上現身,骨巫城的巫族修士卻反其道而行之,的確出人意料之外,一般人根本就不會把枯骨幫跟巫族修士聯想到一塊。 「我一直以為天尊門千年前一分為三後,便從超級大派中除名了,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天尊門的信息依然如此靈通,恐怕知道枯骨幫之主是巫族修士的人少之又少吧?」君傲天沉默了一會,忍不住低聲感慨道。 這一次秦天縱卻沒有答話,為了保住自己重生的秘密,有些事情也只能任由君傲天去誤會。 骨巫城中心的一棟豪宅中,當白袍中年把秦天縱的話一五一十地稟報給枯骨尊者知道時,枯骨尊者臉上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我的老友?本尊者的老友在千年前便死得差不多了啊,這麼多年來在古巫廢墟中恢復實力,我的神識掃遍了整個古巫廢墟,也沒有發現強大的巫族修士啊,難道是某個老傢伙轉世重生了不成?」枯骨尊者並沒有直接否決白袍中年的話,而是謹慎地問道:「向東,你確認那個傢伙不是在詐唬你?」 「尊者,向東已然是奧地境修為巔峰境界,對方不過是一個奧規境的螻蟻,他的一舉一動自然瞞不過我的神識的,那個人族少年的確熟知尊者的脾氣習性,而且他跟我說話時,心中沒有絲毫的慌張,換成一個普通人類修士,絕對不可能在我面前不卑不亢的。」面對枯骨尊者的質問,歐陽向東面色一變,誠惶誠恐地回答道。 「這件事情馬虎不得,要是對方真是我的老友轉世倒是沒什麼,要是對方不是巫族尊者轉世,而是真正的人類修士,那我們枯骨幫的麻煩就大了,你跟向南、向北他們這幾天放下手中所有的事情,全部到古巫廢墟中去尋找那一行四個人,務必查清楚他們的真實身份,或者邀請他們過來跟老夫當面對質。」枯骨尊者沉默了半晌後,毫不猶豫地命令道。 歐陽向東聞言一個激靈,他知道自己無意間犯了一個大錯誤,戰戰兢兢地朝枯骨尊者鞠了一躬後,便迅速地領命而去。 枯骨幫固然對秦天縱一行人的身份疑神疑鬼,鹽城的呼延家族中,梁紅羽也在對呼延傲博大發雷霆。 「秦天縱離開鹽城了?秦天縱失蹤了整整十天,你現在才告訴我秦天縱離開鹽城了,我不是讓你時刻監控秦天縱的動靜麼?」此時的梁紅羽完全沒有了剛認識呼延傲博時的柔弱無依的樣子,反而成為了一個刁蠻而潑辣的婦人。 「夫人,秦天縱身份尊貴,我雖然跟秦家走得很近,可是也不敢過分關注秦天縱的事情啊。」呼延傲博面紅耳赤地低著頭,一個勁地認錯道歉。 呼延傲博自從和梁紅羽有了一次露水姻緣,便沉溺其中不可自拔,很快便跟梁紅羽完婚,當然,為了保密需要,梁紅羽的名字被改成了梁紅琴。 只是成為了夫妻後,呼延傲博才後悔不及,他發現自己跟梁紅羽之間的地位突然間發生了很大的變化,便是床第之歡也完全由梁紅羽支配,這讓他有如啞巴吃了黃連,只能認了。 「結合秦天縱前一個月鬼鬼祟祟的動作,以及他的身世,我覺得秦天縱極有可能是去古巫廢墟中救助他父親了,你跟我收拾一番,我們也立即去骨巫城查探究竟。」梁紅羽看了一眼桌子上秦天縱最近一段時間收購藥草的單子,她沉思良久,很是肯定地說道。 「什麼,秦天縱敢娶古巫廢墟,這不是找死麼,夫人你確認自己沒有猜錯?」聽到梁紅羽的話,呼延傲博不由大吃一驚。 「秦天縱此子一直膽大包天,沒有他不敢做的事情。我當年跟師尊去過一趟古巫廢墟,知道進入古巫廢墟需要準備一些什麼東西,秦天縱所收購的這些藥草,百分之九十都是為了應付古巫廢墟中的蠱毒和瘴毒而準備的,你不是跟我提過他父親在古巫廢墟中被上古大巫控制的事情麼,我想秦天縱極有可能覺得自己實力夠了,想去冒險一番。」梁紅羽冷哼一聲,淡然回應道。 「可是……夫人,我們真的要去古巫廢墟麼,那裡可是龍潭虎穴,進去的人十有八九都出不來啊。」儘管心中完全相信了梁紅羽的判斷,可是讓呼延傲博去古巫廢墟送死,他還真就沒那個膽量。 「你放心吧,我們這一次只是去骨巫城打探一下消息,看秦天縱等人是否去過骨巫城而已,要是真的秦天縱主僕幾個人進入了古巫廢墟,我自然會邀請其他高手跟我一起進入古巫廢墟探險,不會有什麼危險的。」梁紅羽不屑地看了呼延傲博一眼,戲謔地問道:「傲博,莫非你膽怯了,連進入古巫廢墟的勇氣都沒有?」 「夫人說笑了,只要有夫人在一旁,龍潭虎穴我也去得。」呼延傲博最受不得激了,尤其是在自己心愛的女人面前,梁紅羽一句話出口,他頓時上當。 古巫廢墟中跟外界完全不一樣,裡面沒有任何天地元氣波動,而是完全被死氣所縈繞,而且整個古巫廢墟中黑黝黝地一片,沒有任何光線,地面坑坑窪窪的,隨時可能是一個深坑或者泥沼,腥臭無比的氣味無時無刻地都縈繞在鼻端,給人一種窒息和眩暈的感覺。 秦天縱主僕幾個人僅僅走了半個時辰不到,他們便捲入了一場戰鬥。 秦天縱甚至不知道戰鬥的雙方是為什麼而戰,然後就被其中一方給拉下了水,被迫參與了戰鬥,唯一值得慶幸的是,他們趕到時,戰鬥的雙方似乎鬥得差不多了,所以秦天縱主僕幾個人費盡九牛二虎之力解決了其中一方,然後趁著另外一方還沒發難的功夫,秦天縱又毫不猶豫地解決了另外一方。 「這個人真蠢啊,居然把我們幾個人當成是墊背的,結果卻成全了我們,枉自丟了性命,我們這叫什麼來著,坐收漁翁之利?」經歷了一場慘烈的戰鬥後,秦血雖然滿身血污,他臉上神色卻是說不出的興奮。 「要是君老和鐵牛的實力也跟你一樣的話,我們肯定是墊背的。」秦天縱見君傲天和鐵牛面色慘白,身上似乎受了不輕的傷,他不由狠狠地瞪了秦血一眼。 見秦天縱生氣,秦血不由吐了吐舌頭,然後開始翻看地上的幾具屍體,自從被秦皓月用錢財給威脅過幾次後,秦血就變得有點小財迷了,他幾乎不放過任何一次發財的機會,跟當年的葉武想比有過之而無不及。 秦血很快便翻出了十幾個錢囊,從裡面抖出一些能量晶石和藥草,不過並沒有發現特別值錢的東西,這讓秦血暗罵了一聲晦氣的同時,幾團火球把地上的屍體給化為了灰燼。 君傲天和鐵牛受的傷並不是很嚴重,服用了秦天縱早就準備好的靈藥,在原地稍作休息後,他們便繼續上路了。 遭遇了一次不必要的戰鬥後,秦天縱主僕一行人接下來的行程變得更加謹慎了,因為進入古巫廢墟的人,幾乎沒有修為太弱的,以秦天縱他們主僕一行人的實力,碰上任何一支隊伍都只有被蹂躪的份。 秦天縱可不認為自己碰到過一次兩支隊伍打得兩敗俱傷的事情,好運會一直延續下去。接下來的路途中,凡是聽到有打鬥聲響傳來,秦天縱等人都是盡量躲避。 就這樣,秦天縱這麼一支實力低微的隊伍,居然有驚無險地進入了古巫廢墟的腹地,進入古巫廢墟的腹地後,他們所碰到的人族修士或者妖族修士明顯變少了很多,有時他們甚至走上半天也聽不到任何的聲響。 長時間的死寂,讓秦天縱主僕幾個人心中滲得慌,因為他們除了聽到彼此的呼吸聲和腳步聲外,完全聽不到任何別的聲音,雙眼又不能視物,只能憑著神識小心翼翼地探路。 「主人,老爺究竟被關押在什麼地方啊?」沉默了半天後,秦血終於打破了沉默,他低聲問道。 聽到秦血的聲音,秦天縱忍不住「噗嗤」一笑,便是君傲天和鐵牛兩個人臉上也露出了忍俊不禁的笑容。因為秦血說話時,他的聲音明顯在顫抖,秦天縱等人甚至能夠聽到秦血說話時牙齒磕碰的聲音。 見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秦血居然在古巫廢墟中也被嚇成了這幅樣子,可想而知秦天縱等人心中的壓力有多大。 「你們笑什麼,有什麼好笑的嘛,這鬼地方陰森森的,真的有點嚇人啊,我寧願面對一個實力比我強大十倍的對手,也不願意在這鬼地方多呆一個呼吸的時間。」秦血聽到秦天縱等人的笑聲,他臉上頓時掛不住了,大聲囔囔道。 人類對於未知的事物總是害怕的,即便未知的事物沒有任何危險可言,何況古巫廢墟中處處危機,讓人防不勝防呢,妖族也不例外。 「我也不知道父親被關在什麼地方,不過我有辦法感應到他的存在。」秦天縱被秦血這麼一鬧後,他心中的壓力大減,也不再嘲笑秦血,而是認真地回答道。 秦天縱這句話並非欺騙秦血,事實上他真有辦法感覺到父親的存在,這還得感謝堰南城中麗珠的幫忙。 從麗珠的記憶中,秦天縱搜索到了一種血親感應大法,習練了這種秘法後,秦天縱便能夠感覺到方圓五十里範圍內血親的位置所在,雖然這種秘法對麗姝來說是有如雞肋般的存在,並沒有引起麗姝的記憶,但是對秦天縱來說卻實在太重要了。 正是因為習練了這種秘法,秦天縱才會生出前來古巫廢墟中尋找父親的想法,不然古巫廢墟面積龐大無比,裡面又伸手不見五指,而且處處都充滿了危險,秦天縱又怎麼敢此時此刻來古巫廢墟冒險呢。 「老爺的身體既然被上古大巫所看中,那麼關押老爺的地方肯定是在古巫廢墟深處,而不是外圍的,所以我們現在的方向並沒有錯。我現在擔心的問題是,老爺此時的身體到底是他自己掌控的,還是被那尊上古大巫所控制,要是老爺的身體不是他自己控制的話,那我們這一次的目的就極有可能要落空了。」君傲天猶豫了一下,說出了自己的憂慮。 聽到君傲天的話,大家都沉默了。 雖然大家都不知道上古大巫到底有多厲害,可是上古大巫居然有能力製造一個奧規境的虛影直接降臨桓汭城秦府,那個虛影還擁有不費吹灰之力秒殺雲貴嵐的實力,上古大巫的實力有多厲害也就可想而知了。 雖然奧沖境修士都有辦法修煉出一個身外分身,可是那也僅僅是分身而已,虛影跟分身完全是兩個概念,控制萬里之外的虛影就更加恐怖了,這讓君傲天對那個未曾謀面的上古大巫有一種深深的忌憚,即便神王的能力也不過如此啊。 「君老,我們為何不換一個角度想問題,那尊上古大巫要是依然擁有全盛時期的力量,他又怎麼可能窩在古巫廢墟中這麼多年,而且還會試圖奪舍一個奧規境修士的身體?」短暫的驚慌後,秦天縱便回過神來,低聲提醒君傲天道。 秦天縱這句話固然點醒了君傲天,同時也讓鐵牛和秦血精神一振。 「少主教訓的是,老奴錯了。」君傲天聽到秦天縱一席話,他身體也是一震,恭敬地認錯道。 剛才鐵牛和秦血的反應君傲天都看在眼中,而他自己的心理感受他卻是再也清楚不過了,剛才短短的剎那,君傲天甚至陷入了一種深深的絕望和無助中,他恨不得立即轉身而走,遠遠地逃離古巫廢墟,自己尚且是這種感受,可想而知秦天縱三個人能夠好到哪裡去。 或許是為了驅除心中的恐懼,或許是為了緩和剛才的氣氛,接下來的路途中,秦天縱等人不再沉默寡言,他們開始有一茬沒一茬地說話。 「咦,地底金蘭,君老,恭喜啊。」半柱香時間過去,當秦天縱看到身旁不遠處一株閃爍著暗淡色金光的藥草時,他臉上露出了驚喜的神色。 而君傲天更是激動地跑了過去,小心翼翼地把藥草給採擷了過來,眼中滿是興奮和激動。 要想徹底清除君傲天體內的金甲蠱毒,就必須用到十幾種珍稀的藥草,這一年多的時間,儘管君傲天動用了一切力量,可是他也僅僅收集到了九種藥草而已,最後的五味藥草卻始終沒有著落,君傲天沒想到的是,今天居然意外地找到了其中一味藥草。 「少主,既然地底金蘭生長在古巫廢墟中,那麼另外四味藥草會不會也在古巫廢墟中呢?」恭敬地把藥草遞給秦天縱後,君傲天按捺不住激動的心情問道。 「我只知道那幾味藥草性喜陰涼,至於是否都能在古巫廢墟中找到,我還真沒法保證,不過我們可以嘗試一下,說不定這一次古巫廢墟之行,可以讓你徹底恢復修為呢?」秦天縱聞言思索片刻,謹慎地回答道。 雖然沒從秦天縱嘴中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君傲天臉上卻沒有半點不悅,至少秦天縱沒有否認古巫廢墟中有另外四位藥草存在的可能性啊。 有了地底金蘭的刺激,秦天縱主僕幾個人明顯變得興奮起來,他們緩慢地在古巫廢墟腹地中行走的同時,不斷地用神識掃蕩著周圍的一切,凡是看到有藥草的存在,他們都會第一時間通知秦天縱去辨認。 好像是為了鼓勵君傲天一般,半個時辰後,秦天縱一行人有發現了另外一味君傲天用得上的珍稀藥草,這株藥草長相極為古怪,遠遠地看去,跟響尾蛇無異,差點讓秦天縱等人錯過,關鍵時刻還是秦天縱慧眼識珠,把蛇谷草給採擷了過來,讓君傲天激動得不知所措。 「一群螻蟻一般的存在,居然也敢深入古巫廢墟腹地,真是活得不耐煩了。」就在秦天縱主僕幾個人興奮不已,準備繼續朝前行走時,一道陰測測的聲音突然間在他們耳邊響起道。 聽到這道聲音,秦天縱等人心中一沉,因為他們一直都很警惕,可是來人還是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在了他們的身邊,這說明來人的修為明顯深不可測。 「把你們身上的晶石和靈藥都扔在地上,然後給老夫滾出去吧。」見秦天縱等人聽了自己的聲音後並沒有大聲跪地求饒,而是驚慌失措地到處尋找自己的藏身之地,隱匿在暗處的人繼續說道。 古巫廢墟中沒有天地元氣的波動,唯有帶了足量的晶石和靈藥,才能夠在古巫廢墟中修煉以及補充能量,否則的話鐵定寸步難行,所以古巫廢墟中拚鬥的隊伍都是為了搶奪對方手中的晶石和能量,骨巫城更是是依靠高價販賣晶石和能量而生存。 「既然前輩想要我們幾個人身上的晶石和靈藥,您又何必不親自出來取,反而鬼鬼祟祟地躲在一邊呢?」秦天縱原本還對隱匿在暗處的高手很是忌憚,只是當他看到對方居然沉不住氣說出第二句話時,他心中頓時一鬆,忍不住出口相激。 「放肆,即便老夫受傷,也不是你們幾個螻蟻所能忽視的,既然你們逼我出來,就別怪老夫手下不留情了。」聽到秦天縱的話,隱藏在暗處的修士大怒,他爆喝一聲,然後一陣無形的氣勁便捲向了秦天縱等人。 「吽!」鐵牛感覺到危險的存在,他大吼一聲,用山嶽般的身子擋在了秦天縱等人面前,而君傲天卻是冷哼一聲,閃電般地朝聲源處飄了過去。 只聽得「砰」「砰!」「砰!」一陣悶響,君傲天已然跟隱藏在暗處的修士都上了十幾章,就在秦天縱等人提心吊膽的功夫,一道身影卻是飛速地朝他們激射而來。 「少主,這個老傢伙身上中了蠱毒,根本沒法移動,老奴剛才卻是上當了,我們速度逃走便是。」君傲天落地後,身體一陣搖晃,臉色更是一片烏黑,但是他卻毫不猶豫地抱起秦天縱便跑。 「想逃,你們逃得了麼,雷電天幕!」聽到君傲天的話,隱匿在暗處的修士卻是不屑地笑了一聲,然後再次出手。 隨著這個修士一聲大吼,一道銀色和藍色交叉的光幕突然間把秦天縱主僕一行人籠罩其中,可憐君傲天身體剛剛拔高,便頭髮根根豎起,身體抽搐不止,然後跟秦天縱一齊掉落地面。 「領域,居然是雷電屬性的領域,看來我們麻煩了。」君傲天張嘴吐出一口污血,面色慘淡地笑道。 君傲天之所以這麼說不是沒有道理的,武靈大陸上的修士,一般只修煉金、木、水、火、土這五種屬性的功法,一方面是因為這五種屬性的功法已然繁衍了數千年,每種屬性都擁有數百種甚至上千種系統的修煉方法,比較容易接觸,也容易修煉出成果。 除了金、木、水、火、土這五種常見屬性的功法外,事實上武靈大陸上還有各種別的屬性的功法,比如風屬性的、雷電屬性、黑暗屬性以及光屬性,只是這些屬性的功法很是冷僻,想要找到系統的修煉功法無異於大海撈針,而且修煉起來更是逆水行舟,艱難無比。 秦天縱本身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他得到了《風之翼》功法一年多,而且黑色披風上面還有風屬性的聚元晶石,但是一年的時間下來,他風屬性功法的修為才堪堪突破先天境界,根本就不堪大用。 不過不得不承認的是,一旦金、木、水、火、土這五種常見屬性以外的功法修煉到大成的話,威力也不是金、木、水、火、土這五種常見屬性功法所能比擬的。 秦天縱之前風屬性功法初窺門徑時,便依靠黑色披風施展出了「空遁」的特技,視朝廷的千軍萬馬為無物,把林府藏寶庫中的噬骨之環給拿到手,讓武雲國朝廷以及隱匿其中的巫族尊者疑神疑鬼。 現在這個隱藏在暗處的修士居然把雷電屬性的功法給修煉出了領域,隱藏在暗處那個修士的厲害也就可想而知了。 「吼!」就在秦天縱、君傲天和秦血等人一顆心沉到深淵,感到無計可施時,鐵牛卻是發出一聲驚天大吼,他揮舞著自己的一雙大拳,使勁地敲打著雷電交織而成的天幕。 跟秦天縱、君傲天和秦血不同的是,他們幾個人在雷電屬性的領域中,實力得到了極大的壓制,鐵牛卻彷彿無視了雷電光幕,他居然如魚得水一般,一身修為節節攀升,眼看便要突破奧魂境巔峰境界,晉陞為奧魂境修士。 「該死的,這是什麼怪胎,怎麼能夠吸收我領域中的雷電力量?」隱藏在暗處的修士剛開始還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可是在感覺到自己領域居然困不住鐵牛,反而被鐵牛一點點地瓦解時,他不由傻眼了。 隱藏在暗處的修士固然傻眼,秦天縱、君傲天和秦血又何嘗不是驚訝不已,他們以前僅僅知道鐵牛修煉的是雷電屬性的功法,擁有一身無窮的蠻力,但是因為鐵牛的功法完全是跟著妖獸亂學的,完全沒有章法可言,所以秦天縱和君傲天一直在拚命幫忙鐵牛完善功法和招式,只是他們做夢也想不到,一向默不作聲的鐵牛今天居然會立下大功。 「雷電晶體,鐵牛居然是雷電晶體體質,我們發達了。」秦血一直瞪著鐵牛看,良久後,他突然間信心若狂地喊道:「只有雷電晶體的人才會無懼於雷電屬性領域,只是鐵牛顯然更加變態,他居然可以吞噬領域中的雷電力量。」 被秦血這麼一提醒,秦天縱和君傲天也是眼睛一亮,眼前這種狀況,不正是跟秦血所說一般無二麼? 「君老,看來我們命不該絕,我先替你祛除體內的蠱毒吧。」秦天縱見君傲天興奮之下居然忘了身受重傷的事實,短短的一會兒工夫臉上的烏黑又加深了幾分,他心中一急,連忙跟君傲天說道。 「有勞少主了。」君傲天知道自己的身體刻不容緩,他也不推辭,而是迅速地配合秦天縱,把自己的手伸給了秦天縱。 秦血見秦天縱幫忙君傲天療傷,他的神色立即變得警惕起來,緊張地關注著鐵牛哥跟隱藏在暗處那名修士的戰鬥,隨時準備出手支援。 不過秦血的擔心顯然是多餘的,因為鐵牛越打越興奮,他大吼連連,而且還不斷地控制著體內的雷電之力,開始模仿身外的雷電屬性領域。 可憐隱藏在暗處的那個修士完全沒有想到在自己眼中只是螻蟻一般的隊伍居然出現了這麼一個怪胎,可以完全無視自己的領域不說,還能吸收自己領域中的力量。 「老夫不為難你們了,你們走吧。」半柱香功夫過去,感覺到鐵牛的實力越來越強,隱藏在暗處的修士終於崩潰了,他迅速地撤掉自己的領域,對秦天縱一行人說道。 只是現在事情顯然不是他所能控制的了,鐵牛正打得起勁,突然間沒人跟他玩了,他自然不依,他怒吼一聲,便朝修士藏身之處撲去,那龐大的身體把隱藏在暗處的修士臉色都給嚇白了。 「敢對我主人動手,死!」一擊未中,鐵牛暴吼一聲,身體倒立,雙手連拍,一道道深不見底的縫隙沿著鐵牛的身體迅速地延伸,朝身那名修士追去。 隨著鐵牛的追擊,隱藏在暗處的修士終於露出身來,只見他身上血跡斑斑,半邊胳膊不見了蹤影,臉上更是烏黑一片,要不是他身上穿著一身藍色的袍子,實在很難讓人發現他的存在。 「你真以為老夫有那麼好欺負麼,看招!」狼狽地躲閃了鐵牛幾招後,藍袍修士終於發現了鐵牛的不足,他怒吼一聲,閃電般地朝鐵牛探身而去。 不得不說,藍袍修士的招式比鐵牛厲害多了,僅僅幾招的功夫,鐵牛便手忙腳亂,差點被生擒。 「老傢伙,看招!」秦血早就等著這一刻了,見鐵牛情況危急,他大吼一聲,手中翻出無數火球,朝藍袍修士的致命要穴打去。 藍袍修士本來對秦血打過來的火球渾不在意,他只是隨手拍了一下,就想打發掉秦血的火球,只是秦血的火球卻彷彿活了一般,直接躲過了他的拍擊,而是附在了他的藍色袍子上,眨眼間的功夫便在他的袍子上留下一個黑洞,而且火球也沒有立即熄滅,反而在他身上生根發芽了一般繼續遊走。 「黑瞳狐,妖王,老夫今天真是倒了八輩子霉,怎麼會碰到這樣的怪胎組合?」察覺到火球的異樣,藍袍修士怪叫一聲,他迅速地弄滅身上的火焰,不得不分開一部分注意力來對付秦血。 藍袍修士分心之下,鐵牛壓力大減,他怪吼一聲,繼續笨拙而有力地攻擊著藍袍修士。 雖然鐵牛能夠無視藍袍修士的領域壓制,可是藍袍修士也同樣無視鐵牛大吼聲釋放出的雷電力量,這讓鐵牛對付其他修士時引以為自豪的手段對藍袍修士竟然完全失去了作用,反而因為招式笨拙的緣故,處處被藍袍修士克制,這讓鐵牛越打越是鬱悶! 「你們幾個小輩還是束手就擒吧,老夫即便身受重傷,也不是你們幾個小輩能夠欺負的。要是你們兩個能夠及時收手的話,老夫非但不殺你們,反而收這個傻大個為徒弟,如何?」又是半柱香時間過去,藍袍修士感覺到自己體力越來越不支,他看著同樣滿頭大汗氣喘吁吁的鐵牛和秦血說道。 可惜的是鐵牛和秦血此時累得根本連說話的力氣也沒有了,而且秦天縱不發話,他們自然不可能放過藍袍修士,所以秦血和鐵牛對視一眼後,他們迅速地往嘴中塞了一枚靈藥,然後又朝藍袍修士發動了攻擊。 看到鐵牛和秦血吞食靈藥的動作,藍袍修士眼睛都紅了,鐵牛和秦血接下來的動作卻讓他怒不可遏。 就在藍袍修士準備不惜一切代價斬殺秦血和鐵牛時,秦天縱和君傲天終於療傷結束,他們一齊趕了過來。 「鐵牛、秦血,你們兩個人退下,接下來看我的。」君傲天被秦天縱治療一番後,不近體內蠱毒進去,便是身上的傷勢也差不多痊癒,看到精神萎靡不振的藍袍修士,君傲天的修為境界雖然低了藍袍修士修為境界低,他卻是對藍袍修士巍然不懼。 聽到君傲天的話,鐵牛和秦血毫不猶豫地退到了一邊,而藍袍修士也藉著這個機會打量了君傲天一眼,當藍袍修士看到君傲天白淨的面孔時,他不由瞪圓了眼睛。 「你剛才不是跟我一樣中了蠱毒麼,你怎麼現在安然無恙了,這怎麼可能?」短暫的失神後,藍袍修士失聲驚呼道,他很快便把眼睛落到了秦天縱身上,因為他剛才注意到了秦天縱幫忙君傲天療傷的一幕,「難道你竟然能夠治療蠱毒,他體內的蠱毒就是你剛才幫忙祛除的麼?」 藍袍修士此時的心情是異常激動的,要知道自從無意間中了這種蠱毒後,他的實力便大打折扣,藍袍修士此時的心情是異常激動的,要知道自從無意間中了這種蠱毒後,他的實力便大打折扣,! 清楚地把藍袍修士的反應看在眼中,秦天縱不由冷笑一聲,「君老,剛才這個老傢伙把你打傷,現在是你報仇的時候了。」 君傲天聞言點了點頭,手中的長劍毫不猶豫地砸向了藍袍修士。 「等一下,有話好好說,不要急著動手!」見秦天縱和君傲天無視了自己的話語而選擇了動手,藍袍修士著急了。 只是無論秦天縱還是君傲天都選擇性地無視了藍袍修士的話,君傲天惱怒藍袍修士先前的暗算,他的攻擊凌厲而迅猛,讓本來就被鐵牛和秦血給消耗得精疲力盡的藍袍修士有點應接不暇。 藍袍修士跟君傲天越打越是心驚,因為他很清楚地感覺到了君傲天奧沖境的修為境界,可是君傲天的戰鬥經驗和戰鬥技巧卻遠遠地超過了奧沖境的水準,甚至凌駕於自己之上,對付君傲天一個人,比對付鐵牛和秦血兩個人合力攻擊還要困難十倍。 先前三兩下把君傲天給暗算成功時,藍袍修士還以為秦天縱這支隊伍是螻蟻一般的存在,此時此刻,他才發現自己嚴重低估了這支隊伍的實力。 「你們還是見好就收吧,老夫之所以落得現在這般下場,便是跟人拚鬥的結果,而且我的對手正在四處搜索我的蹤跡,要是把我的對手給招惹過來的話,非但老夫得斃命於此,便是你們幾個人也同樣會喪命。只要你們住手,老夫為先前的事情跟你們道歉,並奉上賠償如何?」艱難地抵擋住君傲天十幾招攻擊後,藍袍修士氣急敗壞地喊道。 君傲天聞言,把詢問的目光看向了秦天縱。 「君老,這個人剛才不但暗算你,更是把你打傷,所以這件事情你拿主意就成,我們都聽你的。」秦天縱見君傲天猶豫,他脆聲說道。 聽到秦天縱的話,君傲天先是一愣,緊接著臉上卻露出了感激的笑容。 士為知己者死,秦天縱在這種時候都能夠照顧到君傲天的心理感受,這讓君傲天心中湧出一絲感動。 「你現在有兩個選擇,要麼成為我主人的追隨者,要麼死在老夫手中,你選擇哪個?」得到秦天縱的授權後,君傲天面色一冷,漠然地跟藍袍修士說道。 「成為他的追隨者?他是奧規境武者,老夫卻是奧人境武者,老夫的修為等階比他高了整整六個階位,做他的師尊都綽綽有餘了,你居然讓老夫成為他的追隨者,這是不可能的事情!」聽到君傲天的話,藍袍修士激動得直接跳了起來,毫不猶豫地拒絕了成為秦天縱的追隨者。 「既然你想死,老夫便成全你!」君傲天看到藍袍修士的反應,他也不囉嗦,手中的利劍再次變成了索命無常,把藍袍修士全身要穴籠罩其中。 藍袍修士此時還沉浸在君傲天的言語之中,根本未曾想到君傲天二話不說就動手,措不及防之下,他身上頓時添了十幾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你講不講理啊,哪有修為高的人成為修為低的人追隨者的道理,這讓我雷神嚴意尊嚴何在?」藍袍修士手中電光閃爍不斷,時不時地給君傲天的攻擊造成困擾,他一張臉卻漲得通紅,嘴中憋屈地喊道。 「你現在性命難保,難道在性命和尊嚴之間,你寧願選擇尊嚴也不選擇性命?何況成為一個藥王的追隨者,並沒有什麼丟人的。」君傲天看到藍袍修士的語氣似乎不是那麼堅定,他嘴角微微上翹,露出了一絲玩味的笑容。 「對於我這樣的高階修士來說,尊嚴自然比性命更加重要……等等,你說他是藥王,這麼年輕的藥王?」藍袍修士嚴意剛剛說了半句話,他便身體一震,臉上滿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我家少主自然是藥王,不然又怎麼可能把我體內的蠱毒給盡數祛除,便是老夫三十年前在古巫廢墟中不小心沾惹的金甲蠱毒,也完全被他給壓制住。」君傲天見藍袍修士住手,他也適時地收手,神色傲然地說道。 「三十年前,金甲蠱毒,難道你是……」藍袍修士的話才說到一半,便被君傲天凌厲的眼神給阻止了,他盯著君傲天的臉龐看了半天,整個人也陷入了極度的呆滯狀態,半天後他的眼中才閃過一抹決然的神色,「既然你家少主是藥王,那麼我追隨他自然不算辱沒了我的身份。」 也難怪藍袍修士嚴意激動,作為經常在古巫廢墟中探寶的人,他對於古巫廢墟中的各種蠱毒自然非常熟悉,對於出入古巫廢墟中的每一個大能也瞭如指掌。 金甲蠱毒無疑是古巫廢墟中所有蠱毒中最為厲害的蠱毒之一,不僅僅是金甲蠱毒發作時那種生不如死的痛苦,還有中了金甲蠱毒後修為的層層下降,到最後修為全失後渾身潰爛而死的結果。 要是說三十年前在古巫廢墟中中了金甲蠱毒卻到現在還沒有死的人,有且只有一個人,那便是傲天家族曾經的超級鬼才傲天君,也是武靈大陸上四大君王之一,最有可能衝擊神王境界的第一君。 傲天君在古巫廢墟中中了金甲蠱毒後,傲天家族為此散去萬貫家財,為的便是醫治傲天君體內的金甲蠱毒,傲天君本人更是為了此事踏遍了武靈大陸上每一個角落,幾乎名氣稍微大點的靈藥師都被他光顧過,可惜的是幾十年時間過去,傲天君的修為卻從奧天境一路下跌,最後達到了奧魂境。 嚴意怎麼也想不到,傲天君消失了幾年後,居然會再次光顧古巫廢墟,而且還成了一個年輕人的追隨者,想起曾經身為奧天境修士的傲天君都是這個年輕人的追隨者,嚴意自然不覺得成為這個年輕人的追隨者有什麼好丟臉的。 所以在確認了君傲天的身份後,嚴意便毫不猶豫地朝秦天縱跪了下去,「嚴意願意成為藥王大人的追隨者,還請藥王大人恩准。」 見君傲天三言兩語就被自己招攬了一個追隨者,秦天縱有點哭笑不得,他原本打算等到君傲天把嚴意給收拾得差不多了,自己再悄悄地對嚴意施展搜神術和陽春融雪功呢,現在嚴意答應成為自己的追隨者,自己的打算自然落空了。 不過相對於殺掉嚴意,秦天縱還是更傾向於收復嚴意的,畢竟嚴意的修為跟自己相差實在太過懸殊,秦天縱還真有點不敢對嚴意施展陽春融雪功,要是被嚴意的規則之力反噬的話,那可是萬劫不復的下場啊。而且自己接下來要干很多大事情,身邊也的確需要幾個強大的追隨者,不然總有點束手束腳的感覺。 電光火石間,秦天縱便清楚了這件事情中的利弊,而嚴意也滿臉忐忑地跪在地上,等著秦天縱的答覆。 「嚴意,起來說話吧,我先替你把體內蠱毒的問題解決了再說。」秦天縱朝嚴意點了點頭,便把手伸向了對方。 見秦天縱半天不說話,嚴意還以為這個年輕的藥王惱怒自己先前的所作所為,不願意答應收自己為追隨者呢,直到秦天縱這句話說出口,他才鬆了一口氣,然後滿臉恭敬地把自己的手腕交給了秦天縱。 「嚴意,你給我聽清楚了,少主並不知道老夫的真正身份,你在外人面前稱呼我為君傲天便是,還有,不要讓少主看出任何端倪,不然我繞不了你。」見嚴意雖然在接受秦天縱的醫治,一雙眼睛卻不時地掃向自己,臉上滿是炙熱的表情,君傲天不由面色一沉,用神識傳音警告道。 「啊……您……您老並不是真的追隨這個年輕人麼,那我是不是也要敷衍了事?」聽到君傲天的警告,嚴意下意識地問道。 「你敢!」聽到嚴意居然說要敷衍秦天縱,君傲天怒不可遏地呵斥了一聲,緊接著他也反應過來是自己的話誤導了嚴意,不由耐心地解釋道:「我自然是真心實意追隨少主的,少主不僅僅是一位藥王,他在武道上面的天賦遠遠超越了當年的我,既然我已經無望晉陞為神王,能夠成為神王的追隨者也是不錯的。」 「那……那您怎麼用假名?」聽到君傲天的話,嚴意更加困惑了。 「我之所以不敢跟少主說出自己的身份,是因為當初我找少主醫治體內金甲蠱毒時,用的便是化名,當時老夫根本就沒有把少主放在眼中,只是抱著試試看的心態,哪知道少主竟然真的有辦法醫治我體內的金甲蠱毒,等到我真心想追隨少主時,我卻不知道如何跟少主說出自己的身份了,我發現少主好像很討厭被人欺騙,我害怕自己坦誠了自己的身份後會失去追隨少主的資格。」說這番話時,君傲天唏噓不已,臉上神色隱隱有幾分赧然。 聽了君傲天一番解釋後,嚴意不由目瞪口呆,君傲天成為秦天縱的追隨者已經讓他很震驚了,可是他沒想到秦天縱在君傲天心中的地位居然如此之高,以至於君傲天害怕失去這個追隨者的資格,這也未免太誇張了吧? 曾經的武靈大陸四大君王之首,最有資格成為神王的傲天君為了保住一個追隨者的資格而不敢談成自己的身份,要是這個消息傳到了武靈大陸上,那會引起多大的轟動啊? 秦天縱並不知道嚴意心中此時掀起了驚濤駭浪,他只是專心致志地幫忙嚴意祛除著體內的蠱毒。 當嚴意從君傲天言語所帶來的震撼中清醒過來的時候,秦天縱也已然把嚴意體內的蠱毒給完全祛除乾淨了。 「你體內蠱毒已然被驅除乾淨,便是傷勢也被我給處理了,只需把這瓶靈藥服食下去,你的傷勢便可以痊癒!」秦血見嚴意臉上神色變幻不定,而君傲天也一改平日的木頭面龐,他知道這兩個人可能在用神識交流,他輕輕咳嗽一聲,打斷了嚴意的思緒。 嚴意聞言一愣,他迅速地內視了一遍,緊接著臉上露出了極度震驚的神色,他發現不但折磨了自己半個月之久的蠱毒不見蹤影,便是自己身上的傷口也被處理得七七八八了。 「少主真乃神人也,這蠱毒折磨了我大半個月,我沿途碰到了好幾撥人,他們的隊伍當中也有靈藥師,可是對於我身上的蠱毒卻都表示愛莫能助,少主卻是手到病除,真是讓老奴歎服啊。」短暫的失神後,嚴意朝秦天縱深深地鞠了一躬,恭敬地說道。 秦天縱笑著點了點頭,卻沒有說話。 秦天縱能夠幫忙嚴意和君傲天祛除體內的蠱毒也是運氣,要知道古巫廢墟中蠱毒種類成千上萬,秦天縱不可能熟知每一種蠱毒,更沒有本事應對每一種蠱毒。 不過秦天縱前世跟隨一眾絕世高手進入古巫廢墟中探險時,隊伍中卻有六個靈藥師,那六個人都是各自領域的翹楚,群策群力之下,竟是讓那支隊伍直接深入了古巫廢墟腹地,差點就把整個古巫廢墟給探索完畢,而秦天縱也借此機會熟悉了很多蠱毒。 嚴意和君傲天身上所中的蠱毒,恰好是秦天縱前世所接觸過的蠱毒之一,秦天縱在進入古巫廢墟時又針對這種蠱毒做了充足的準備,這種情況下,秦天縱幫忙嚴意和君傲天祛除體內蠱毒自然是手到病除。 秦天縱不知道的是,他淡然的反應落在君傲天和嚴意的眼中,更是給了這兩個人一種高深莫測的感覺,讓這兩個人對他更加的死心塌地。 「老頭,你剛才說只要我們停手,便跟我們道歉,還要給我們賠償。怎麼半天過去了,我還沒等到你的道歉和賠償啊。」看到嚴意服食完秦天縱給的靈藥後,便激動得不知所措,站在原地發愣,秦血不由大笑著打趣道。 「道歉?對,是應該道歉,是老奴糊塗了,老奴在這裡跟少主及各位道歉,先前的確是老奴的錯,不該生出搶劫諸位的念頭,這裡有我在古巫廢墟中探險所得的一些收穫,就拿出來供大家挑選好了。」聽到秦血的話,嚴意先是一愣,緊接著毫不猶豫地把自己的儲物戒指拿了出來,從中倒出一大堆東西,直看得秦天縱一行人眼花。 秦血也不過是開開玩笑而已,他根本未曾想到嚴意會這般老實,看到地上堆得像小山一樣的東西,他尷尬地看向了秦天縱,卻發現秦天縱正瞪著面前的一大堆東西發呆。 「曜晶石,這些曜晶石你是在哪裡發現的,可以帶我再去一趟麼?」秦天縱蹲下身子,從一大堆東西中挑出一塊火紅色的石頭,滿臉激動地問道。 「少主竟然認識這塊石頭麼,我也是看到有一個六階妖王把它當成寶貝,這才忍不住虎口奪食,把這塊怪石頭給搶了過來,未曾想石頭是搶了過來,卻被那個妖王給纏鬥了半個月之久……」嚴意見秦天縱無視了所有的東西,唯獨相中了曜晶石,他臉上滿是疑惑的神色,詳細地把曜晶石的來歷說了一遍。 「曜晶石自然重要,因為……」看到嚴意疑惑的目光,秦天縱脫口而出,便想把曜晶石的作用說出來,只是他的話到了嘴邊後,他卻意識到了一個很大的問題,那便是武靈大陸上的修士到現在為止還不知道曜晶石的作用,那是不是意味著自己可以在其中大做文章呢? 曜晶石的作用跟橙精石差不多,它們之間唯一的區別是,橙精石主要是輔助後天境界武者和先天境界武者修煉用的,曜晶石是用來提升奧義境界修士修為的,而且是直接提升,不是像橙精石那般輔助修煉,加快修煉速度。 曜晶石的作用正是秦天縱前世探索古巫廢墟的那支隊伍中的一個靈藥師所發現的,然後那支隊伍也因為曜晶石而陷入了瘋狂的內鬥,一支擁有殺掉枯骨尊者的強力隊伍,結果卻被一塊小小的石頭給弄得四分五裂,死者無數。 秦天縱的話說了一半便住口,這讓君傲天和嚴意等人很是不解,不過他們看到滿臉激動的秦天縱,卻沒有催促秦天縱說話,而是耐心地等著。 「少主,這曜晶石是不是跟老爺有關?」過了半天後,君傲天才疑惑地出聲問道。 秦天縱正愁不知道如何跟君傲天等人解釋曜晶石的事情,聽到君傲天的話,他眉頭一舒,點了點頭。 「哈哈,真是太好了,我們正愁找不到老爺藏身所在,沒想到你就帶來了線索,嚴意,你給我們帶路,我們去你發現曜晶石的地方。」心中的猜想得到了證實,君傲天哈哈一笑,滿臉的激動。 在嚴意詢問的眼神中,君傲天和秦血你一言我一語地把秦天縱的身世說了一遍,同時也說出了自己一行人來古巫廢墟的目的。 鐵牛雖然已經學會了所有的日常對話,可是還是很不習慣跟人說話,所有他只是站在一旁憨笑,嚴意的目光偶爾掃向他時,他也會點點頭,表示君傲天和秦血所言屬實。 看到君傲天、嚴意、鐵牛和秦血四個人都是真心關心自己的事情,而自己卻欺瞞了他們有關曜晶石的事情,秦天縱心中不由湧起一絲內疚,不過想起曜晶石的逆天功效以及曜晶石的稀少數量,秦天縱卻不得不如此做。 儘管曜晶石的功效很是逆天,不過沒有另外一種東西配合的話,它也僅僅是一種普通的石頭罷了,至少君傲天和嚴意此時此刻就完全發現不了曜晶石的特殊之處。 「少主,老奴修煉的是雷電屬性的功法,數十年來一直沒能夠找到合適的傳人,我見鐵牛是雷電晶體體質,而且他的功法粗陋淺顯之極,老奴有意收他為徒,還請少主成全。」嚴意大方地把曜晶石遞給秦天縱後,便滿臉期待地朝秦天縱提出了一個請求。 曜晶石入手,秦天縱感覺到一陣炙熱的溫度,要不是他早就知道曜晶石的特性,光是這一下他的手掌就要被燙傷。 「鐵牛能夠跟你相遇也是他的造化,只要你不吝嗇心中所學,我自然是不會反對鐵牛拜師的。」秦天縱把玩了一會曜晶石後,便迅速地把曜晶石放進了儲物戒指,心不在焉地跟嚴意說道。 「鐵牛,老夫願意將一身所學傾囊相授,你可願意成為老夫的衣缽弟子?」得到秦天縱的首肯後,嚴意又把頭轉向了鐵牛。 「你看不起我義父母跟少主,我不學你的東西。」讓嚴意意外的是,他認為最不容易出問題的地方居然出問題了,鐵牛毫不猶豫地拒絕了拜師學藝。 「我哪有看不起你義父母跟少主?」名師擇徒,好不容易碰到鐵牛這麼一個雷電晶體的徒弟,嚴意可不想錯過,聽到鐵牛的話,嚴意著急了,他氣急敗壞地問道。 「我的一身所學,全是義父母和少主所授,你卻說我的功法粗陋淺顯之極,這不是看不起我義父母和少主是什麼?」鐵牛瞪圓了眼睛,甕聲甕氣地說道,一張臉脹得通紅。 「噗嗤!」鐵牛這句話說完,秦血第一個忍不住笑了,君傲天臉上也露出了古怪的笑容,唯有秦天縱滿臉的尷尬,丟人丟大了。 嚴意則彷彿一拳打到了棉花上,他看了看秦天縱,心中說不出的難受,自己一句無心的話語,居然讓自己錯失了一個徒弟,還有比這更冤枉的事情麼? 「鐵牛的義父母是吽荒牛。」看到嚴意哭笑不得的表情,君傲天憐憫地看了嚴意一眼,神識傳音道:「跟隨少主之前,鐵牛一直跟吽荒牛生活在一塊,他所有的招式都是模仿吽荒牛而創造出來的,儘管少主和我也幫忙修改過他的招式,但是效果甚微。」 聽到君傲天的話,嚴意看向鐵牛的眼神立即變了,鐵牛對吽荒牛尚且這麼孝順,要是拜自己為師父的話,那自己豈不是膝下有人了麼? 「鐵牛,老夫收回剛才的話,你剛才能夠把老夫逼得毫無還手之力,說明你一身所學絕對可以登堂入室,即便放眼整個武靈大陸也沒有幾個人能夠比得上你的。」知道了癥結所在後,嚴意臉色一變,毫不猶豫地朝鐵牛道歉了。 嚴意的話讓秦天縱、君傲天和秦血三個人同時瞪圓了眼睛,睜著眼睛說瞎話,還有比這更無恥的人麼?不過他們很快便見識到了更無恥的人。 「我也是這樣認為的,既然你認錯,那麼我便聽少主的話拜你為師好了。」見嚴意道歉,鐵牛滿意地點了點頭,勉為其難地答應了成為嚴意的徒弟。 看到鐵牛心不甘情不願的樣子,嚴意心中異常憋屈,可是他卻不敢表現出半點的不滿,誰讓鐵牛的資質那麼完美,實在讓自己難以拒絕呢? 要是讓武靈大陸上其他的修士知道嚴意為了收一個徒弟,不但得低聲下氣地跟一個年輕人道歉,更是說了一大堆違心的話,他們肯定會下巴跌落一地,說什麼也不會相信的。 要知道嚴意可是奧人境的強者,而且因為他得到了上古雷神的傳承,一身雷電屬性的功法出神入化,完全可以跟奧地境巔峰境界的修士一決雌雄,所以哭著求嚴意收徒的人不計其數,只是嚴意眼高於頂,從來沒有任何一個人走進他的視線而已。 秦天縱見嚴意收鐵牛為徒,他本來想開口討要雷電屬性的功法,不過想了想他還是忍住了,自己現在連風之翼都沒有修煉到奧規境境界,還是不要貪心了。而且現在自己跟嚴意也不熟,萬一被嚴意拒絕的話反而不美,等相處時間長了,嚴意手中的功法自然是跑不掉的。 嚴意絲毫不知道自己已然被秦天縱給惦記上了,他正滿臉興奮地在鐵牛身上亂摸,嘴中也是嘖嘖不已,很顯然,他對鐵牛的天賦和身體非常地滿意。 「卑鄙的人類,把我的東西交出來,不然即便你逃到古巫廢墟外面,我依然會追殺到底。」就在秦天縱一行人歇息夠了,準備再次上路時,一個黑髮青年突兀地出現在了秦天縱等人面前,他雙目赤紅地瞪著嚴意,喉嚨中發出一聲聲低吼。 「你說的是那塊破石頭麼,為了那塊破石頭,你差點要了老夫的性命,老夫一氣之下早就把它給扔了,你想要那塊石頭就自己去找吧,反正老夫身上是沒有了。」嚴意撇了撇嘴,毫不在乎地回答道。 「敢甩掉本座的寶物,本座撕碎了你!」聽到嚴意的話,黑髮青年怒吼一聲,他搖身一變,直接化為了本體,隻身朝嚴意撲了過去。 黑髮青年的本體卻是一頭渾身黝黑的豹子,讓秦天縱一行人驚恐的是,眼看黑豹便要撲中嚴意的身體,而嚴意也做好了迎接的準備時,黑豹的身體居然憑空消失不見。 不僅僅是肉眼看不到黑豹的存在,便是用神識也感覺不到黑豹的存在,彷彿黑豹真的空遁而逃了一般。 儘管黑豹消失不見,嚴意卻不敢有絲毫的大意,他迅速地祭出了自己的領域,然後警惕地打量著四周,同時大聲提醒道:「這頭豹子很是狡猾,大家都小心提防,免得給他可趁之機。」 嚴意的這句話剛落音,秦天縱便感覺到一陣劇痛從背心傳來,緊接著耳邊也傳來了桀桀的怪笑聲。 大驚之下,秦天縱毫不猶豫地施展出火凌天地,同時一股股變異的火屬性規則之力朝背後扔了過去。 「人類,既然你甩掉了我的寶物,那我便把你的同伴一個個全部殺掉,讓你痛不欲生!」黑髮青年的手碰觸到秦天縱身上的護身軟甲時,他先是一愣,緊接著冷哼一聲,一雙肉掌便洞穿了秦天縱的護身軟甲,直接插入了秦天縱的體內。 郭傳耀當初送秦天縱護身軟甲時,秦天縱不過是先天境界初階修為,他的對手也不過是先天境界初階和中階的樣子,護身軟甲自然可以很好地保護秦天縱的肉體不受到傷害,可是此時此刻秦天縱的對手卻是一個六階妖王,即便秦天縱出發之前讓秦厚義把護身軟甲給重新煉製過一遍,面對六階妖王的進攻,護身軟甲還是無濟於事。 不過護身軟甲卻為秦天縱爭取了寶貴的時間,讓秦天縱能夠施展出火屬性的領域,同時還有反擊的時間,而這也正是護身軟甲的使命所在。 「蠱毒,你居然能夠控制蠱毒,該死的人類,卑鄙的人類,你們沒有一個是好東西!」感覺到秦天縱體內翻滾的金甲蠱毒、以及火屬性領域中天地元氣的異狀,黑髮青年身形急退,破口大罵道。 「孽畜,納命來!」君傲天看到妖王居然敢偷襲秦天縱,他心中大怒,隨手一揮,黑髮青年便被禁錮在了空中,緊接著嚴意、鐵牛和秦血的攻擊有如暴風驟雨般落到了黑髮青年的身上。 「虛空禁錮,你一個奧沖境的修士怎麼可能會這種絕技?」短暫的十分之一個呼吸後,六階妖王掙脫了虛空禁錮,不過他的身上卻多了十幾道床上,頭上的頭髮更是根根豎起,臉色也跟焦炭似地。 君傲天見狀也是黯然歎了口氣,要是他還是奧天境修為的話,虛空禁錮完全可以持續三個呼吸的時間,可是因為境界太低的原因,即便服用了暴力元丹,他也僅僅只能維持虛空禁錮十分之一個呼吸的時間。 「孽畜,天堂無路你不走,地獄無路你偏來,既然你撞到了我們手中,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看到黑髮青年眨眼間便被自己一行人給弄傷,嚴意心中大爽,嘴角也露出了猙獰的笑容。 要知道嚴意跟黑豹藥王交手以來,他可是一直被壓著打的,到最後不到法寶被毀,便是靈藥也被耗盡,要不是碰到秦天縱一行人,他的性命也交代在古巫廢墟中了。 「就憑你們幾個人想要殺本座,你們還嫩了點。」黑豹妖王不屑地低吼一聲,他又化身為黑豹隱入了虛空。 這一次黑豹妖王卻沒有立即出來,不過秦天縱等人知道黑豹妖王並沒有離去,因為他們時不時地感覺到一股凌厲的殺機從他們身上掃過,只是黑豹妖王會空遁術,大家根本就拿他無可奈何。 這種貓捉老鼠的遊戲持續了整整兩個時辰的時間,黑豹妖王就是不肯現身,把秦天縱等人拖延在原地無法動彈。 秦血和嚴意被氣得破口大罵,不過黑豹妖王根本就不為所動,他依然我行我素地隱藏在暗處,時不時地騷擾秦天縱等人一下,讓秦天縱等人不敢鬆懈。 「這孽畜不會跑了吧?」又是兩個時辰過去,這兩個時辰之中,黑豹妖王的神識再也沒有出現過,嚴意這才小心翼翼收起領域,滿臉疑惑地說道。 古巫廢墟中根本就沒有天地元氣的存在,想要施展領域,就得不斷地消耗晶石,半天時間內消耗的晶石已然讓嚴意肉痛。 「鐵牛小心!」秦天縱突然間爆喝一聲,毫不猶豫地朝鐵牛所在的方向斬出一掌,一股死灰色的大刀把鐵牛身後的黑色人影劈成了兩半。 而鐵牛也適時地大吼了一聲,體表溢出陣陣雷電光幕,身體猛然膨脹了數倍。 只聽得「彭」地一聲巨響,鐵牛的身體踉蹌後退了幾步,臉色一片慘白,嘴角也吐出一口污血。 隨著這聲巨響,一個黑髮青年也從暗處浮現出身形,黑髮青年怨恨地看了秦天縱一眼,毫不猶豫地朝秦天縱合身撲去。 「小子,我原以為你修為最弱,沒想到你反而是最麻煩的一個,既然如此,我便先把你給解決掉吧。」黑髮青年剛才雖然重創了鐵牛,可是他也被秦天縱一擊枯屬性規則之力所化成的砍刀給劈中,體內生機一片紊亂,這讓黑豹妖王對秦天縱的功法忌憚之極。 黑豹妖王的這一下攻擊快若閃電,即便秦天縱非常清楚地看到黑豹妖王要攻擊自己,他也知道自己應該躲避,只是面對黑豹妖王的超強實力,秦天縱卻是有心無力。 「彭!」「彭!」「彭!」「卡嚓!」「卡嚓!」「卡嚓!」 只聽得一陣劇烈的打鬥聲跟骨頭碎裂聲傳來,緊接著空氣中傳來一陣濃郁的血腥味。 「少主!」看到漫天的血霧,君傲天大吼一聲,毫不猶豫地施展了禁法,朝黑豹妖王撲了過去。 嚴意和鐵牛也是目齜欲裂,他們使出渾身解數,赤紅著雙眼朝黑豹妖王攻了過去。 「少主?沒想到這個青年居然是你們的主人,哈哈,看來本座並沒有殺錯認,對麼?」黑豹妖王先前還納悶自己攻擊秦天縱時,怎麼另外四個人會不要命地攻擊自己,此時此刻聽到眾人對秦天縱的稱呼,他恍然大悟,臉上也露出了暢快的笑容。 黑豹妖王嘴中說著話,他的身形卻沒有半點的停滯,他隨手把手中的「屍體」扔向了君傲天等人,然後隱入了虛空,讓君傲天、嚴意和鐵牛的最強一擊同時落了空。 「咦?」當君傲天接過黑豹妖王的身體時,他嘴中發出一聲驚呼,因為這具身體明顯比秦天縱的身體嬌小很多,而且重量也遠遠不及秦天縱,「秦血,怎麼是你?」 「我的修為不如你們,但是我卻照樣能夠保護少主的安全,不是麼?」秦血慘笑一聲,有氣無力地說道。 原來剛才千鈞一髮之際,眼看秦天縱就要斃命於黑豹妖王的偷襲之下,離秦天縱最近的秦血卻閃電般地擋在了秦天縱的前面,替秦天縱擋住了黑豹妖王的所有攻擊,讓秦天縱有幸逃過一劫,只是秦血卻身受重傷,奄奄一息。 「秦血,趕緊服下這枚續命丹,你不會有事的。」秦天縱此時雙目赤紅,他毫不猶豫地塞了一顆丹藥進入秦血的嘴中後,飛速地運轉萬物化春訣,一股股氤氳的綠意從秦天縱掌心湧出,很快便把秦天縱和秦血主僕二人包裹其中。 君傲天知道秦天縱在替秦血治療,他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警惕地防備著黑豹妖王出現的同時施展禁法,而嚴意和鐵牛也知道此時情況緊急,他們師徒二人也不敢有絲毫的大意。 秦血身上的傷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著,他的臉色也一點點地恢復了血色,只是秦天縱卻忍不住低聲叱責了秦血一聲。 先前秦天縱一再妨礙黑豹妖王傷人,讓黑豹妖王對秦天縱痛恨之極,所以黑豹妖王這一次的出手卻是不留半點餘力,導致秦血身上筋脈寸寸斷裂、傷勢慘重之極。 儘管秦天縱及時地用靈藥以及榮字訣的木屬性功力幫忙秦血療傷,穩住了秦血體內傷勢,可是秦血的妖丹卻有一點點破損,妖丹的破損卻不是秦天縱能夠幫得上忙的,這就導致秦血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內實力會大打折扣,直到妖丹修復完畢為止。 「秦血,你怎麼那麼傻呢,要是黑豹妖王的攻擊再偏那麼一點點,你就會妖丹完全碎裂,真的喪失性命啊。」看著面色稚嫩的秦血,秦天縱心疼地說道:「要知道你從一頭妖狐一步步修煉到今天,可是經歷了數百年的歲月啊。」 「主人,我是妖族,皮多肉厚,總比你能抗揍一點,而且我的使命便是保護你的安全,我能死,你卻不能死啊。」經歷了生死磨難後,秦血明顯變得成熟了很多。 「傻小子,不要再說這種話了,在我心中,你跟月兒一樣都是我的親人,我不允許你們以身試險。」憐愛地撫摸了一下秦血的頭,秦天縱厲聲呵斥道。 看到秦天縱呵斥自己時臉上掩飾不住的關心,秦血臉上也湧現出一陣笑意,他輕輕地點了點頭。 另外一邊,君傲天和黑豹妖王的攻擊也達到了白熱化的程度。 在施展了禁法後,以君傲天為中心的方圓十里範圍內全部成為了君傲天的國度,原本以為自己可以繼續隱匿在虛空中的黑豹妖王一點點地被從虛空中擠了出來,臉上滿是驚恐的神色。 「虛空領域,你的領域怎麼可能是虛空屬性的?」黑豹妖王看著君傲天,失聲驚呼道。 既然君傲天會虛空領域,就意味著黑豹妖王利用隱匿虛空的能力進行偷襲的招數徹底失效,由不得黑豹妖王不驚慌。 回答黑豹妖王的是嚴意一束束手臂般粗壯的雷電,還有鐵牛的橫衝直撞。 君傲天的虛空領域雖然壓制了黑豹妖王的實力,可是對嚴意和鐵牛卻沒有半點的阻礙,相反地,在君傲天的幫助下,嚴意和鐵牛反而如魚得水,發揮出了百分之一百二十的戰力。 嚴意的修為本來就強過黑豹妖王一個階位,先前他之所以被黑豹妖王給壓著打,只是因為妖族實在佔有先天性的優勢,黑豹妖王隱匿虛空的能力又防不勝防,現在有君傲天的虛空領域壓制,嚴意立即展現出了壓倒性的優勢,很快便把黑豹妖王給打得狼狽不堪。 君傲天在施展了領域後,似乎無力再做別的事情,不過他光是貢獻出一個領域便足夠了。 黑豹妖王很快便發現了君傲天的異狀,他怒吼連連,不斷地朝君傲天發起攻擊,只是君傲天早就給鐵牛神識傳音,讓鐵牛護在他的周圍,鐵牛雖然身體笨拙,可是讓他當一個人肉沙包卻是卓卓有餘,何況還有嚴意在一旁牽制黑豹妖王,所以黑豹妖王對君傲天的攻擊注定無功而返。 三炷香時間過去,先前還不可一世的黑豹妖王已然被嚴意給逼得無路可逃,身上更是平添了數十道深可見骨的傷痕。 就在嚴意師徒二人以為勝負已決時,君傲天的身體卻是毫無預兆地搖晃了兩下,然後突然間昏厥倒地。 「哈哈,我還以為你們有多厲害呢,原來不過強弩之末而已,看來老夫命不該絕!」君傲天倒下後,黑豹妖王身上的壓制不翼而飛,短暫的呆滯後,他不由哈哈大笑道。 嚴意的臉色卻是變得特別難看,自己的修為明明搶過黑豹妖王一籌,而且還有君傲天的領域壓制,可是自己在三炷香的時間內尚未解決掉黑豹妖王,這對於他來說無疑是一種諷刺。 黑豹妖王的一席話無疑刺激了嚴意,他爆喝一聲,身上氣勢猛漲十倍,朝黑豹妖王發動了凌厲的攻擊,此時此刻,他不得不服用暴力元丹,不然的話自己一行人的性命都有可能交代在黑豹妖王手中。 「卑鄙的人類修士,你以為本座看不出你們的伎倆麼,不過依仗靈藥的作用,讓身體暫時地處於亢奮狀態而已,本座不會讓你如願的,本座先休息幾個時辰,等你們身上靈藥的效果過去後,本座再出來跟你們慢慢鬥!」感覺到嚴意身上不可抗拒的身世,正準備一舉收拾掉秦天縱一行人的黑豹妖王一愣,緊接著他毫不猶豫地選擇了退避。 要知道經過三炷香時間的激鬥,黑豹妖王不但體內規則之力被消耗一空,便是肉體力量也幾乎被耗盡,面對服用了暴力元丹的嚴意,他實在毫無抗拒之力。 「傷了我的人就想跑,哪有那麼簡單!」看到黑豹妖王意欲逃走,秦天縱冷哼一聲,他把秦血、君傲天安置到防護陣法中後,便拿出了儲物戒指中的天尊令,毫不猶豫地朝黑豹妖王砸了過去。 天尊令剛剛被秦天縱從儲物戒指中拿出來,體表便散發出一陣玄黃的氣息,把方圓十里範圍內全部給照亮,可憐黑豹妖王的身子還沒來得及完全隱入虛空,便被再次從虛空中逼了出來。 「天尊令,你手中怎麼會有天尊令,天尊令不是已然失傳了近千年麼?」看著秦天縱手中巴掌般大小的令牌,黑豹妖王臉色一片慘白。 秦天縱並沒有搭理黑豹妖王,他而是雙手捏出了一道又一道法訣,嘴中也唸唸有詞,正是魂炎曾經教導他的攝妖決。 在天尊令和攝妖決的雙重壓制下,黑豹妖王身上的實力再次被削弱,而秦天縱體內的壽元也在滾滾流逝。 黑豹妖王妖王驚恐失措的功夫,嚴意的凌厲攻擊有如暴風驟雨一般落到了他的身上,一個呼吸的功夫,黑豹妖王就被擊中數百招,身上要害全部被照顧到。 可憐黑豹妖王數千年的修為,空有隱匿虛空的逆天能力,卻先後被君傲天和秦天縱所克制,最後又被嚴意給當成了人肉沙包,完全沒有還手之力,僅僅一會兒的功夫,身上就沒有一處完好的地方,只見出氣不見進氣了。 「嚴意,控制住他的身體便可,不要破壞他的妖丹。」眼看嚴意便要一拳轟破黑豹妖王的妖晶時,秦天縱腦海中突然間閃過一個念頭,他連忙出聲阻止道。 雖然不知道秦天縱這句話用意何在,嚴意還是及時地收回了拳勁,一掌便把黑豹妖王敲暈在地,滿臉愧疚地看向了秦天縱。 「少主,是老奴招惹了這個強敵,導致秦血和君老先後受傷,最後還是你力挽狂瀾,才避免了我們一行人全軍覆沒的下場,老奴罪該萬死。」想起剛才驚險之極的一場惡鬥,嚴意猶自心有餘悸,他看了秦天縱一眼,跪地求饒道。 「嚴意,起來說話吧,既然你是我的追隨者,你的麻煩便是我的麻煩,以後別說這種見外的話,君老和秦血都被我用陣法保護了起來,我們先進陣法再說,免得再遭遇強敵。」秦天縱雙臂虛扶了一下,把嚴意從地上扶了起來,然後便拎著黑豹妖王的身體進入了陣法,嚴意和鐵牛緊隨其後。 進入陣法後,嚴意左看看,右看看,滿臉的好奇,他又忍不住進進出出了好幾回,嘴中嘖嘖不已,即便他是奧人境的高手,要不是清楚地知道陣法的存在,他也根本發現不了陣法的存在。 「你放心吧,只要不是有人無意間闖入這個陣法,絕對不會有人發現這個陣法存在的。你跟君老先後服用了暴力元丹,有半個月的虛弱期,而秦血的妖丹也受了一點損傷,需要時間恢復,這半個月時間中,我們幾個人便在陣法中休養生息,等我們的實力完全恢復後,再繼續探索古巫廢墟。」秦天縱看了嚴意等人一眼,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嚴意等人聞言自然是紛紛點頭,他們也知道,此時此刻秦天縱的安排是最合理不過的。 「這半個月時間中,我要趁機煉製一些丹藥。鐵牛,這裡只有你的傷勢最輕,所以這半個月時間中你多多注意周圍的動靜,一旦有危險靠近,你務必及時叫醒我。」秦天縱想了想,又鄭重其事地吩咐鐵牛道。 一切吩咐妥當後,秦天縱的目光才落到黑豹妖王的身體上,眼中散發出一陣炙熱的神色,自從體內的妖丹讓給秦皓月後,秦天縱便感覺到自己的妖族血脈陷入了沉寂,實力也大打折扣,原本還以為要進入萬妖山後才有機會獲得新的妖丹,此時此刻有這麼一頭實力超強,而且擁有隱匿虛空能力的妖王在自己面前任由自己擺佈,自己能錯過這個好機會麼? 秦血看到秦天縱炙熱的眼神,便知道了秦天縱的心思,面對差點要了自己性命的黑豹妖王,秦血沒有半點好感,對於秦天縱掠奪黑豹妖王的計劃,他自然是舉雙手贊成。 在秦血的指導下,秦天縱先是用枯屬性的規則之力,完全老化黑豹妖王體內的生機,直到黑豹妖王沒有任何反抗的力量時,他才陡然發力,直接把黑豹妖王體內的妖丹給逼了出來。 黑豹妖王的妖丹跟秦天縱的五彩妖丹不同,也跟秦血的赤紅妖丹不同,它是一顆幾近透明,散發出無窮威壓的拳頭般大小的妖丹。 黑豹妖王的妖丹剛一出來,它便「嗖」地一聲擺脫了秦天縱的掌控,想要飛離秦天縱等人。畢竟妖丹相當於黑豹妖王的第二條性命,此時此刻,黑豹妖王哪還不知道秦天縱主僕想對自己幹什麼。 只是秦天縱早就做好了完全的準備,又怎麼可能讓黑豹妖王的計劃得逞,黑豹妖王的妖丹剛剛飛到半空,便遭遇了陣法的反噬,直接掉落地面,妖丹的表面也隱隱現出一絲裂痕。 秦血冷哼一聲,他撿起地上的妖丹,連連在妖丹上面打出數道禁法,然後這才把妖丹遞到秦天縱手中。 「主人,你現在可以把妖丹吞服進去了,有我的秘法壓制,這個老東西暫時已然失去了對妖丹的控制,我們只需殺掉這個老東西,妖丹便可以完全歸你所有了。」秦血怨恨地看了黑豹妖王一眼,輕聲對秦天縱說道。 秦天縱聞言點了點頭,嘴巴一張,直接把透明妖丹給吞進了腹中,然後毫不猶豫地運轉體內的規則之力,一遍又一遍地洗刷著透明妖丹。 可憐黑豹妖王在失去妖丹後,一身修為全失,修為境界也是節節下降,秦天縱體內的妖丹不時地傳來一陣陣灼痛的感覺,讓黑豹妖王痛不欲生。 感覺到自己的妖丹一步步地被秦天縱給同化,甚至妖丹跟自己之間的聯繫也一點點地被削弱,黑豹妖王目齜欲裂,也是這個時候,他心中才生出一些悔意,後悔自己不該跟這一群人類修士過不去。 可惜的是,這世界上並沒有後悔藥,無論黑豹妖王怎麼樣跪地求饒,秦天縱主僕一行人都不為所動,即便黑豹妖王發誓成為秦天縱的追隨者,也被秦天縱一口拒絕。 黑豹妖王的悲慘遭遇不由讓嚴意暗呼僥倖,他現在在慶幸自己還好見機得早,並沒有把秦天縱主僕一行人傷得太重,不然的話自己的下場豈不是也跟黑豹妖王沒有兩樣? 隨著秦天縱體內規則之力對妖丹的一遍遍洗滌和溫養,原本透明色的妖丹一點點地染上了七彩光芒,卻是秦天縱體內規則之力和真元力的顏色。 而秦天縱的心中也生出了一種明悟,原本對空間規則一竅不通的他發現猛然間有一道大門在自己面前敞開,裡面全是有關空間規則的奧妙。 秦天縱這一坐,便是整整兩個月,這兩個月內,他一直重複著習題和溫養體內妖丹的作用,而他的意識則始終沉浸在無窮無盡的空間規則奧妙之中,他的身體也散發出一種玄之又玄的氣勢,讓秦血等人看得一陣羨慕。 秦血每天都會從黑豹妖王心臟處取出一小勺新鮮的血液,餵食秦天縱服下,兩個月時間過去,黑豹妖王已然奄奄一息,即便秦血在妖丹上的秘法已然失效,黑豹妖王也完全失去了對自己妖丹的感應。 剛開始黑豹妖王還暗自詛咒自己的妖丹跟秦天縱體質不符,讓秦天縱爆體而亡,只是隨著時間的流逝,失望的臉色慢慢地爬滿了他的臉龐,他實在弄不明白,融合異族妖丹只有不足百分之十的成功率,怎麼就在秦天縱身上發生了。 慢慢地黑豹妖王只是一心求死,心中並沒有別的奢求,只是秦天縱沒有發話,他想死都辦不到。 秦天縱慢慢地融合體內妖丹的時候,君傲天、嚴意先後恢復了一身功力,秦血的妖丹雖然沒有痊癒,卻也好了一大半,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秦天縱的身上,盼望著奇跡的發生。 這期間,君傲天和秦血已然把秦天縱身上擁有萬羅族血脈的事情跟嚴意說了一遍,同時也告知了嚴意同時修煉七種屬性功法的事實,這讓嚴意花了很長一段時間才消化這個事實。 秦天縱始終沉浸在對空間規則的感悟之中,絲毫沒有清醒過來的跡象。 君傲天等人則一動不動地守候在秦天縱身邊,他們臉上沒有半點的不耐煩,反而一個個地潛心修煉,偶爾他們也會走出陣法的保護,在周圍搜索一番。 當兩個月時間過去,君傲天等人以為自己等人還要在原地耽擱很長時間時,秦天縱卻是仰天發出一聲尖嘯,他體內的氣勢也是節節攀升,一階妖王、二階妖王、三階妖王、四階妖王、五階妖王、六階妖王,秦天縱體內的氣勢足足飆升了五個境界,達到六階妖王時,才停止繼續暴漲。 饒是如此,君傲天等人也被嚇了一大跳,秦天縱此時擁有了六階妖王的實力,豈不意味著秦天縱完美地融合了黑豹妖王的妖丹,這怎麼可能? 要知道融合別的妖王的妖丹,成功率不足百分之十,即便融合成功了,能夠繼承妖丹原來主人的一半修為就不錯了,很多妖王只能繼承妖丹原來主人的一成左右的修為,然後再慢慢修煉上去的,可是秦天縱居然把黑豹妖王的修為給完全繼承了過來,這就有點匪夷所思了。 「你……你一個人族,怎麼可能完美地融合我的妖丹?」不待君傲天等人開口,黑豹妖王就忍不住顫聲問道。 只是黑豹妖王很快便知道秦天縱為什麼能夠完美融合自己妖丹的原因了,因為秦天縱一身修為飆升的同時,他的身體也很快便變幻成了一頭紫黑色皮毛的狐狸。 紫黑色狐狸的頭頂,頂著一小撮金黃色的圓環,彷彿帶著一頂至高無上的皇冠。紫黑色的狐狸環視了周圍一圈,身體往空中一縱,便消失在了虛空之中。 「萬羅族,你身上居然擁有萬羅族的血脈,而且血脈還那麼地純正,這是怎麼回事,萬羅族的幾位少爺和小姐我都認識啊,怎麼我對你沒有半點印象?」黑豹妖王看到秦天縱的妖族體型後,忍不住一陣失魂落魄。 萬羅族是妖族之中的皇族,擁有萬羅族的血脈,修習妖族秘法的天賦遠比其它妖族要強大,所以萬妖山中的妖族,紛紛都以能跟萬羅族結親為榮,黑豹妖王便是黑豹一族跟萬羅族雜交的後代,對於擁有純正萬羅族血脈的秦天縱,他自然趕到畏懼和驚恐。 秦天縱再次從虛空中出來時,他一隻手已然掐住了黑豹妖王的脖頸。 「你之前不是想殺掉我們主僕一行人麼,現在是你付出代價的時候了。」擁有了隱匿虛空的能力,又重新激活了體內的妖族血脈,這讓秦天縱心情大好,以至於他跟黑豹妖王說話時語氣都異常地平靜。 秦天縱一句話說完,便直接對黑豹妖王施展了搜神術。 「不,你不要殺我,我也是萬羅族的後代,我們有血親關係。」秦天縱毫無感情的一句話卻讓黑豹妖王一顆心掉入了深淵,他驚恐之極地大喊道。 只是黑豹妖王求饒的話語已然說了千百遍,秦天縱早就對黑豹妖王的話語麻木了,所以這一次秦天縱照樣選擇了無視。 半柱香時間過去,黑豹妖王所有的記憶全部被秦天縱給攝取過來,而黑豹妖王則被秦天縱卡嚓一聲掐斷了脖子。失去了渾身修為的黑豹妖王對秦天縱來說,根本就沒有施展陽春融雪功的價值。 黑豹妖王死去後,秦天縱感覺渾身輕鬆,他體內的妖丹也失去了最後一層束縛,完全沒有了異變的可能,也是在這個時候,秦天縱才注意到地上的一枚儲物戒指,那枚儲物戒指卻是黑豹妖王掉落地面的。 秦天縱打開黑豹妖王的儲物戒指,把裡面的東西一股腦地倒了出來。 當無數的晶石從儲物戒指中滾出來時,君傲天他們的眼睛頓時亮了,要知道兩個月時間的消耗,他們身上的晶石已然所剩無幾了,既然黑豹妖王貢獻出了這麼多晶石,那麼自己一行人也不用著急出去補給了。 除了晶石外,黑豹妖王的儲物戒指中還有一些極品妖晶以及靈藥,當然,還有十幾顆滾圓的曜晶石,以及近三十株金色花瓣。 看著眼前的這些金色花瓣和曜晶石,秦天縱心中不由湧出一絲疑惑,難道妖族已然知道了曜晶石的真正用法? 金色花瓣的藥草名為巫墓金蓮,人類修士要想用曜晶石提升修為,就必須把曜晶石給磨成粉末,把巫墓金蓮提煉成純粹的汁液,然後兩者融合到一塊服用。 黑豹妖王身上不但有曜晶石,還有巫墓金蓮,這自然讓秦天縱心生疑竇。 秦天縱把地上的晶石均勻地分給了君傲天一行人,把其它的東西卻是悉數裝進了自己的儲物戒指中,對於曜晶石和巫墓金蓮,秦天縱更是視若珍寶。 收拾好一切好,秦天縱又把黑豹妖王的儲物戒指扔給了秦血,然後這才認真讀取黑豹妖王的記憶,想弄清楚黑豹妖王是否知道了曜晶石的真正用途。 在嚴意的帶領下,秦天縱主僕一行人繼續朝古巫廢墟腹地走去,秦天縱一邊行走,一邊讀取儲存在腦海中的有關黑豹妖王的記憶。 花了足足一個時辰的功夫,秦天縱才把黑豹妖王的記憶給完全理清,完全消化了黑豹妖王的記憶後,秦天縱不由倒吸一口涼氣。 原來妖族早在半年前,便清楚了曜晶石的真正作用,而且他們已然不斷地派人進入古巫廢墟搜索曜晶石,更是在骨巫城大肆收購曜晶石,至於巫墓金蓮,妖族卻是自己動手採擷,為的就是不讓人類修士獲知曜晶石的奧秘。 唯一讓秦天縱感到慶幸的是,妖族對於巫墓金蓮的提煉技術並不精通,所以他們通過曜晶石提升的修為極為有限,僅僅比晶石的效果強上幾分而已。 「少主,前面不遠處便是我跟黑豹妖王遭遇的地方,也是我找到曜晶石的地方。」就在秦天縱繼續沉浸在黑豹妖王的記憶中時,嚴意的聲音突然間在他耳邊響起。 呈現在秦天縱等人面前的,是一條暗紅色的長河,只是河中流淌的並不是水,而是滾燙的溶液,看到眼前滾燙溶液所形成的河流,一幕幕熟悉的記憶從秦天縱腦海中湧現出來。 古巫廢墟雖然很大,讓人在其中很容易迷失方向,可是這並不妨礙秦天縱對其中一些特定場合的記憶,眼前的熔岩河流顯然就是一個顯著的特定場合,秦天縱前世所率領的隊伍為了搜索足夠多的曜晶石,在這個地方足足停留了半個月之久,也是那半個月,讓秦天縱熟悉了這個地方的每一寸土地。 「少主,你有感覺到老爺的氣息麼?」見秦天縱盯著熔岩河流出神,君傲天關心地問道。 秦天縱聞言搖了搖頭,事實上他完全不知道父親秦興戰現在的狀況,先前跟嚴意說曜晶石所在的地方極有可能是父親藏身之地,只不過是敷衍而已。 看到秦天縱搖頭,君傲天等人臉上都露出了失望的神色。 「少主,這條河流很長,要不我們沿河而上,說不定可以找到老爺的下落呢。」短暫的失神後,嚴意便出聲建議道。 秦天縱正愁不知道如何解釋,聽到嚴意的話,他連忙點頭。 「路上凡是發現有曜晶石,都幫忙收集起來,或許我用得上。」秦天縱害怕自己一個人錯過曜晶石,他又低聲吩咐道。 「主人,在骨巫城我看到有人賣這種石頭啊,你早說這種石頭有用,我便幫你買下來了。」秦血見秦天縱那麼稀奇曜晶石,他撇了撇嘴巴,不屑地說道。 秦天縱見秦血對曜晶石渾不在意的樣子,他腳下不由一個趔趄,心想要是我把曜晶石真正的作用告訴你知道的話,我看你會心疼成什麼樣子。 「石頭放在那裡是跑不掉的,我們回頭去骨巫城了再買下就是。」秦天縱並沒有跟秦血解釋曜晶石的作用,而是輕描淡寫地說道。 一路上,秦天縱主僕一行人陸陸續續又找到了五顆曜晶石,全部都進入了秦天縱的儲物戒指,隨著身上曜晶石數量的增多,秦天縱也越來越激動,這意味著一旦他開始用曜晶石和巫墓金蓮煉製靈藥,他的修為便會突飛猛進。 雖然現在秦天縱激活妖族血脈時,他的修為已然達到了奧精境境界,可是在不激活妖族血脈的情況下,他依然是奧規境修為,這極大地限制了他在武靈大陸的活動。 一旦服用曜晶石和巫墓金蓮,這種狀況自然會很快得到改善,只要有足夠的曜晶石和巫墓金蓮,別說是奧精境,便是奧人境、奧地境、奧天境的修為境界都可能達到。 前世秦天縱雖然無緣得到曜晶石,可是他後來卻發現跟他一起進入古巫廢墟探險的一個奧人境強者成功地晉陞為了奧天境強者,正常情況下,一個人從奧人境修士晉陞為奧天境修士,至少要五十年的時間甚至更長,可是那個人僅僅在古巫廢墟中呆了半年時間不到,便成功地跨過了這一步,可想而知曜晶石和巫墓金蓮的逆天功效。 「無論怎麼樣,自己進入萬妖山,肯定是以妖族身份行走其中,所以自己六階妖王的實力已經足以自保了,至於人類的身份能否迅速達到奧精境修為似乎不用太著急。」當秦天縱發現自己迫切尋找到曜晶石的心情已然影響到自己的心性時,秦天縱不得不暗自警告自己,讓躁動的心情漸漸平靜下來。 一個月時間過去,隨著秦天縱主僕一行人的深入,死氣也越來越濃郁,修為最低的秦天縱和秦血已然不得不是不是駐足休息,鐵牛也開始寸步難行,唯有君傲天和嚴意兩個人依然健步如飛。 這一個月之中,秦天縱又收穫了十六個曜晶石,連同他之前從黑豹妖王那裡獲取的十幾顆曜晶石,以及自己先前收穫的五顆曜晶石,秦天縱已然有了近四十顆曜晶石,曜晶石的數量已然超越了巫墓金蓮,這讓秦天縱心中興奮不已。 君傲天也陸陸續續地找到了三味藥草,眼看徹底祛除體內金甲蠱毒有望,這讓他一路上尤為興奮,他可以說是一路上最為積極的一個人,別人僅僅是沿途搜索曜晶石,他卻是時不時地脫離隊伍,到處御空飛行搜索藥草和曜晶石。 秦天縱先後又幫忙君傲天醫治過體內的金甲蠱毒,有了多種珍稀藥草相助,君傲天體內的金甲蠱毒也被一步步地逼到了絕處,絕大部分金甲蠱毒都被秦天縱用規則之力給吸收了,只剩下了一點點頑固的蠱毒已然停留在君傲天體內。 隨著體內蠱毒的逐漸減少,君傲天的修為也一點點地恢復,當君傲天最後一次服食秦天縱煉製出來的靈藥時,他的修為連連突破,直接從奧沖境越過了奧氣境,達到了奧靈境,這讓秦天縱這支隊伍的實力又強大了很多。 不過一路上秦天縱始終未能感覺到父親的氣息,這讓他尤為沮喪,至於嚴意、鐵牛和秦血三個人就更加枯燥無味了,畢竟他們的主要目的便是陪同秦天縱尋找其父,現在轉眼間已然在古巫廢墟中耗費了三個多月的時間,卻連秦興戰的一點蹤跡都沒有找到。 就在秦天縱一行人駐足休息,猶豫著是否要繼續往前行走的時候,一陣黑霧突然間籠罩在他們一行人的上空,緊接著十幾道人影紛紛降落在他們身邊。 看到這一群人的出現,秦天縱等人不由一怔,因為這一行人正是在骨巫城碰到的枯骨幫幫眾,為首的一個人赫然是白袍中年,也就是秦天縱嘴中的歐陽護法。 「閣下一行人藏得真深,我們這三個月來幾乎搜遍了整個古巫廢墟都沒有找到你們的蹤跡,要不是我們確認你們沒有走出古巫廢墟,我們都差點放棄搜索了。」歐陽向東的目光在秦天縱一行人身上掃過,最後把目光落到了秦天縱身上。 「怎麼,枯骨尊者便這麼想念老友,迫不及待地想跟本尊者見上一面麼?」秦天縱聽到歐陽向東的話,他心中一沉,面色平靜地說道。 君傲天、鐵牛、秦血和嚴意見狀,卻是下意識地運轉體內規則之力,無論是歐陽向東這個奧人境強者,還是歐陽向東手底的十幾個奧沖境修士,都不是能夠輕易應付的,這讓君傲天等人不得不緊張。 「正是如此,家師聽說有老友在骨巫城出現,就委派幫派上下全部進入了古巫廢墟搜索尊者大人,還請尊者大人能給在下幾分薄面,跟在下去見家師一面。」歐陽向東見秦天縱說話語氣生硬,他臉上神色一滯,態度下意識地便變得緩和了。 「有近千年沒有見過枯骨尊者了,我也很是想念他。不過本尊者這一次進入聖地卻是有要事想辦,所以我跟枯骨尊者的晤面時間還是往後推一推吧。」秦天縱白了歐陽向東一樣,自顧自地說道。 「我們枯骨幫在聖地盤踞了數十年之久,對聖地異常地熟悉,要是尊者有什麼事情的話,我想在下可以代為其勞的。」被秦天縱給忽悠了一次後,歐陽向東已然決定不再輕易相信秦天縱,而是選擇了步步緊逼。 秦天縱聞言一愣,意識到歐陽向東不會輕易被自己騙走,他知道枯骨尊者肯定已然對自己的身份起疑,心中暗暗叫苦的同時,他的腦海中卻是不斷地浮現麗姝腦海中可憐的有關巫族修士的回憶。 很快,秦天縱的眼珠一轉,便想到了一個絕佳的主意,自己不是正愁找不到父親的下落麼,現在有現成的苦力送上門來,自己又為何不將計就計呢? 「本尊者已然離開聖地近千年,沒想到聖地居然變得如今這般糟糕,既然你對聖地熟悉,那麼你便替本尊者找一個人吧。」秦天縱說話的同時,已然生成了一塊玉簡遞給了歐陽向東,玉簡中的畫像赫然是秦天縱的父親秦興戰。 歐陽向東接過玉簡後,目光古怪地瞪了秦天縱一眼,卻是久久沒有說話。 秦天縱把玉簡遞給歐陽向東後,便一直瞪著歐陽向東看,敏銳地察覺到歐陽向東臉上神情的變化,秦天縱敢肯定,眼前的歐陽向東絕對見過自己父親的樣子。 「我原本就懷疑你們幾個人是假冒的巫族修士,現在終於確認你們的身份了,給我動手,把這群人給抓起來。」就在秦天縱忍不住想詢問歐陽向東自己父親的下落時,歐陽向東大手一揮,毫不猶豫地下令道。 隨著歐陽向東一聲命令,十幾個奧沖境的巫族修士一擁而上,直接把秦天縱主僕五人給圍了起來,歐陽向東更是獰笑一聲,直接對上了秦天縱。 見自己的身份被識破,秦天縱心中暗呼一聲不妙,然後毫不猶豫地激活了體內的妖族血脈,直接隱入了虛空,讓歐陽向東志在必得的一招落空。 「妖族?」看著憑空消失的秦天縱,歐陽向東自言自語了一聲,然後又朝嚴意的方向殺去,短短的幾個呼吸時間內,嚴意已然秒殺了三個奧沖境的巫族修士,另外六個奧沖境巫族修士也有點抵擋不住嚴意的趨勢。 君傲天則獨自牽制了另外五個奧沖境巫族修士,剩下的兩個巫族修士,卻是由鐵牛和秦血平分了。 秦天縱再次出現時,卻是在鐵牛的身後,他剛一出現,便直接擰斷了其中一個巫族修士的脖子,另外一個巫族修士還沒來得及發出警告,便被秦天縱給一拳轟碎了喉嚨。 「孽畜,看招!」歐陽向東正把嚴意給逼到絕路,眼看便要收拾掉嚴意時,無意間掃到秦天縱秒殺兩個屬下的一幕,他怒吼一聲,捨掉嚴意朝秦天縱撲了過來。 秦天縱詭秘地笑了笑,然後再次隱入虛空。 這麼一耽擱的功夫,嚴意又殺掉了三個奧沖境巫族修士,君傲天也解決了兩個奧沖境修士。 短短的十幾個呼吸時間內,歐陽向東帶過來的十六個奧沖境巫族修士便只剩下了六個,分別由君傲天和嚴意對付三個。 「你們六個人立即給我施展敗絮魔獄功。」見自己的十個得力屬下連巫族秘法都沒來得及施展,便被幾個人族修士給秒殺,歐陽向東氣得直欲吐血,他毫不猶豫地大聲命令道。 「想施展敗絮魔獄功麼?晚了!」歐陽向東的命令剛出口,秦天縱便再次從虛空中出現,這一次他直接祭出了惡腐之錘,直接轟向了君傲天和嚴意所在的位置。 為了互相接應照顧,君傲天等人早就聚到了一塊,所以那六個巫族修士也被聚集到了一堆。 看到惡腐之錘從頭頂降落,君傲天和嚴意一行人飛速撤退,可憐那幾個巫族修士正在施展敗絮魔獄功的當兒,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惡腐之錘砸向自己的頭頂。 這聽得「匡」地一聲悶響,這六個奧沖境的巫族修士就被惡腐之錘給砸成了肉泥,讓站在一旁的歐陽向東目瞪口呆。 「你們死定了,你們這一群螻蟻真的死定了,你們知道麼!」看到因為自己的失誤而導致十幾個屬下死亡,歐陽向東目齜欲裂,他指著秦天縱一行人厲聲吼道。 秦天縱主僕一行人剛才為了速戰速決,他們並沒有保留任何實力,所以歐陽向東清楚地看到了秦天縱一行人的修為,見這些人修為境界最低的還是一階妖王,修為最高的也不過奧人境修為,卻敢挑釁自己一個奧地境修為強者,歐陽向東怒不可遏。 面對歐陽向東的怒吼,秦天縱等人並不覺得可笑,奧義境界修士之間的階位實力相差是異常懸殊的,尤其是奧魂境境界以後,修為境界每提升一個階位,階位之間的實力差距也越懸殊,這也是為什麼嚴意可以輕鬆秒殺六個奧沖境巫族修士的緣故。 既然嚴意可以秒殺六個奧沖境巫族修士,也便意味著歐陽向東可以秒殺秦血和鐵牛,至於君傲天和嚴意,也很難在歐陽向東手底下撐過百招。 「反正我們是要死的人了,你可以告訴我你是怎麼識破我們身份的麼?」秦天縱臉上淒然一笑,很不甘心地問道。 「很簡單,因為這個人便是我十幾年前抓捕的一個鼎爐,現在他正在被我師尊煉製,你跟我師尊素未謀面,卻知道這尊鼎爐的存在,這說明你根本就是為這尊鼎爐而來的,不是麼?」歐陽向東冷笑一聲,不屑地解釋道:「別說你不是巫族修士,即便你是巫族修士,這種時候敢打鼎爐的主意,也會被我師尊給列為生死大敵,所以你們幾個人合該倒霉。」 「鼎爐?」聽到歐陽向東的話,秦天縱不由一愣,自己的父親居然被枯骨尊者當成法寶一樣在煉製,而且這一煉製便是十幾年,父親到底得承受多大的痛楚啊? 君傲天等人顯然也沒有想到會意外地從歐陽向東嘴中得知秦興戰的消息,只是這個消息已經壞得不能再壞,擔憂地看了秦天縱一樣,君傲天等人臉色黯然,已然不知道如何安慰秦天縱了。 被一個奧天境強者視為禁臠的東西,是自己這些人所能夠動彈的麼?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謝謝你告訴我這個寶貴的消息,你可以去死了。」就在君傲天等人準備捨身相救,為秦天縱創造一絲逃脫的機會時,秦天縱的嘴中卻突然間吐出一句冰冷的話語。 聽到秦天縱的話,君傲天、嚴意和鐵牛都以為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難道少主被歐陽向東的消息給刺激得瘋了麼,怎麼這種時候了還說這種話? 「我可以去死了?哈哈,真是天大的笑話,此時此刻你居然說我可以去死了,莫非你得了失心瘋?」歐陽向東看到秦天縱非但沒有跪地求饒,反而居高臨下地呵斥自己,他不由哈哈大笑。 只是歐陽向東這句話剛落音,他便面色劇變,緊接著身上黑氣縈繞,短短的一瞬間,他便蒼老了幾十歲,體內生機流逝了一大半。 秦天縱冷哼一聲,直接把歐陽向東給抓到了手中,毫不猶豫地對歐陽向東施展了搜神術。 原來在自己身份被識破的剎那,秦天縱便把自己身上僅剩的千千醉藥草粉末全部扔了出去,從來沒有跟奧人境強者交戰過的秦天縱賭不起,也不敢賭,所以他不敢像對付陽明峰那一群老怪物一般,只是一點點地千千醉藥草別打發了。 事實上也證明秦天縱的做法極為英明,即便秦天縱把身上所有的千千醉藥草給撒了出去,歐陽向東還是堅持了十幾個呼吸的時間才倒下。 看到歐陽向東剛剛還若無其事,轉眼間便被秦天縱給制服,君傲天等人心中大為好奇,他們正欲詢問秦天縱是怎麼回事,卻驚訝地發現自己等人跟歐陽向東相比也好不到哪裡去,體內的生機正在迅速地流逝。 不是秦天縱不願意提前通知他們千千醉藥草的事情,而是秦天縱害怕神識傳音不安全,因為巫族修士掌握的秘法實在太多,要是秦天縱神識傳音告知君傲天等人千千醉藥草的事情,卻不幸被歐陽向東給竊聽到的話,那麼等待秦天縱一行人的將是全軍覆沒的下場,這是秦天縱極不願意面對的事情。 唯有秦血早就預料到秦天縱會用千千醉解決眼前的困境,所以他一大早便閉住了呼吸,甚至把身上的毛孔也給閉住了,這才逃過一劫。 見君傲天、嚴意和鐵牛也被古巫廢墟中的死氣入侵,他連忙布下一個防護陣法,把君傲天、嚴意和鐵牛給拉了進去。 「秦血,你在這個防護陣法的基礎上再佈置一個幻陣和一個攻擊性的陣法,免得被路過的修士給注意到我們的存在。」秦天縱拎著歐陽向東進入防護陣法後,又扔給秦天縱兩塊玉簡,低聲吩咐道。 秦血跟在秦天縱身後很長時間了,普通的防護陣法、幻陣和攻擊性陣法對他來說都不是問題,秦天縱扔給他的卻是兩個攻擊力很強的陣法,秦血接過玉簡後,便立即依法而為。 半柱香時間過去,秦天縱便把歐陽向東的記憶給完全攝取了過來,緊接著秦天縱毫不猶豫地把歐陽向東給擊殺了,至於陽春融雪功,秦天縱倒是想施展一下,不過想起歐陽向東跟自己之間的修為差距,他最終還是沒敢冒險。 君傲天、嚴意和鐵牛很快便驅除了體內的死氣,在秦血的解釋下,君傲天等人才明白秦天縱是如何反敗為勝的。 得知秦天縱身上居然有千千醉這種逆天的藥草,他們的背上不由冒出一陣寒氣,怪不得武靈大陸上的修士都不敢輕易得罪靈藥師,原來靈藥師除了會煉製出提升修為的靈藥外,居然攻擊力也這麼恐怖。 「難怪有人說可以得罪任何人,但是千萬別得罪一個靈藥師,今天我總算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嚴意瞪著秦天縱看了半天,這才失聲歎道。 君傲天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他又何嘗不是今天才知道秦天縱身上居然還有千千醉這種逆天藥草的存在。 看到嚴意、君傲天和鐵牛三個人看向自己滿臉敬畏的目光,秦天縱不由心中苦笑,要是這些人知道自己身上已然再也沒有千千醉藥草了,他們又該作何感想? 「接下來的時間,大家都換上枯骨幫幫眾的衣服,我們一起去骨巫城吧。」秦天縱把歐陽向東身上的東西搜刮一空後,對君傲天等人說道。 「枯骨尊者煉製我父親的身體已然到了最後一步,所以他們這才不得不走出古巫廢墟,搬到骨巫城中去,要想解救我的父親,必須去骨巫城。」 從歐陽向東的記憶中,秦天縱得知煉製自己父親的身體已然到了最後一步,所以枯骨尊者等巫族修士才不得不搬離古巫廢墟,秦天縱要想解救自己的父親秦興戰,就必須去骨巫城。 秦興戰意志力非常地堅強,即便枯骨尊者對秦興戰施展了長達十幾年的折磨,無論是肉體上的還是精神上的,都未能讓秦興戰屈服,反而讓秦興戰修為節節攀升,從當初進入上古廢墟時的奧規境修士,晉陞到了如今的奧人境修士。 秦興戰所展現出來的武道天賦讓枯骨尊者極為興奮,近二十年來,枯骨尊者除了修煉外,便一絲不苟地煉製著秦興戰的身體,現在的秦興戰與其說是一個人,還不如說是一件極品法寶,而且還是精通巫族秘法的極品法寶。 不過近二十年來的煉製,也讓秦興戰的意識一點點地削弱,一年前秦興戰的虛影降落桓汭城秦府時,他每天還能維持自主意識三炷香左右的時間,現在秦興戰每天能夠維持自主意識半柱香時間就不錯了,剩下的時間,秦興戰的身體卻是完全被枯骨尊者掌控著。 秦天縱細心地把歐陽向東的面皮剝了下來,然後又剝下了另外四張奧沖境的巫族修士面皮,他把這些臉皮給製成了精緻的人皮面具,一一交付到君傲天等人手中。 因為不想暴露自己會搜神術的秘密,秦天縱只好自己裝扮歐陽向東,也只有秦天縱才熟悉歐陽向東的一切愛好和秘密,甚至熟悉枯骨幫的一些隱秘,換了秦天縱之外的任何一個人裝扮歐陽向東,都有可能露餡。 戴上了精緻的人皮面具,又換上了枯骨幫幫眾的衣服後,秦天縱主僕一行人便興高采烈地往古巫廢墟外面走去。 進入古巫廢墟腹地時,因為修為低微的原因,秦天縱等人如履薄冰,步步為營。從古巫廢墟腹地往外走時,秦天縱主僕一行人卻是渾身輕鬆,原因無他,枯骨幫幫眾這一層身份實在太好用了。 枯骨幫雖然在武靈大陸上算不是最強的幫派,可是在骨巫城絕對是獨一無二的霸主,而古巫廢墟的入口和出口都在骨巫城內,所以進入古巫廢墟中探險的人,多少會給枯骨幫幾分薄面。 即便性格桀驁不馴的奧天境修士碰到秦天縱一行人,他們最多也是冷哼一聲,但是卻絕對不會為難秦天縱一行人。 在君傲天和嚴意的指點下,秦天縱一路上倒認識了不少修為高深的修士,不過也僅僅是秦天縱認識那些人,那些人不認識秦天縱。畢竟此時秦天縱等人都帶著人皮面具,他們可不敢跟那些修為高深的強者打交道。 讓君傲天大失所望的是,儘管一路上他已經很盡力了,可是他還是未能找到自己所需要的最後一味藥草,倒是曜晶石又找到了八顆,巫墓金蓮也被秦天縱給採擷了不少,把秦天縱給樂得眉開眼笑。 要不是害怕在古巫廢墟中晉級遇到危險,秦天縱恨不得立即在古巫廢墟中煉製曜晶石和巫墓金蓮,直接提升自己的修為。 歷經了半個月時間的跋涉後,秦天縱一行人再次看到了外面的太陽,濃郁的天地元氣也撲鼻而來,讓秦天縱主僕一行人情不自禁地深吸了幾口氣。 「歐陽師叔好。」秦天縱一行人剛剛走出古巫廢墟,暗處便湧出十幾個奧沖境修士,一齊向秦天縱問好。 看著這些枯骨幫幫眾,秦天縱微微點頭,然後便揮了揮手,示意他們各就各位,繼續忙自己的事情,只是當秦天縱的目光無意間掃到一個角落時,他的眼神不由一凝。 因為秦天縱在人群中赫然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不過那道人影一晃而過,很快便從秦天縱視線中消失,讓秦天縱幾乎懷疑自己的眼睛出了問題。 秦天縱本來想追過去查看一番,不過想起自己現在的身份後,他卻招了招手,旁邊立即多了一個枯骨幫的幫眾。 「知道那邊一群人的身份麼,他們怎麼不進入古巫廢墟,反而在入口處徘徊?」秦天縱指了指人影消失的地方,問身邊的枯骨幫幫眾道。 「歐陽師叔,那一群人是中部聖地玉女門的幫眾,其中還有南荒五大豪門呼延家族的幾個高手,他們好像是在這附近等人。」枯骨幫對於每一個進入骨巫城的人身份都瞭若指掌,所以這名枯骨幫幫眾回答秦天縱的問題也是流利之極。 「等人?他們在等什麼人?」當秦天縱聽說那一群人中真的有南荒呼延家族的人時,他不由一愣,下意識地追問道。 「歐陽師叔,他們要等的那幾個人正是我們枯骨幫大肆搜索的那幾個人。」聽到秦天縱的追問,這名枯骨幫幫眾臉上湧現出一絲猶豫,只是想起眼前這位師叔古怪的脾氣後,他卻不得不如實回答。 聽到這名枯骨幫眾的話,秦天縱不由一愣,玉女門是什麼來歷,呼延家族怎麼跟玉女門攪合到了一塊,呼延家族跟玉女門萬里迢迢地從南荒蠻地趕來骨巫城尋找自己又有什麼目的? 「密切注意那一群人的動靜,有什麼風吹草動隨時跟我匯報。」秦天縱瞪了一眼玉女門和呼延家族等人所在的方向一眼,沉聲吩咐道。 秦天縱並沒有對玉女門和呼延家族一行人表示太多的關注,他也不能對這一行人表示太多的關注,畢竟他此時扮演的是歐陽向東的身份,又是身處骨巫城中,很多事情都得小心為上。 走出古巫廢墟後,秦天縱便信步朝骨巫城中心走去,枯骨幫的駐地便在骨巫城的中心。 一路上,秦天縱心中有點忐忑,儘管他對自己的人皮面具很有信心,可是想到自己馬上要跟枯骨尊者見面,他還是沒有十足的把握能夠騙過枯骨尊者的眼睛,畢竟枯骨尊者是奧天境強者。 不過秦天縱卻不得不前去覲見枯骨尊者,一方面是因為枯骨尊者現在佔據的是自己父親的身體,秦天縱迫切地想看到父親現在的樣子,另一方面卻是因為歐陽向東是枯骨尊者的大弟子,他必須隨時向枯骨尊者匯報自己的行蹤。 「自己要不要把枯骨尊者的身份洩露出去,引起武靈大陸眾強者的圍攻,從而把父親給解救出來呢?」 「前世父親和母親攜手在神藥谷出現時,好像也是枯骨幫被滅掉之後的事情了,這說明只要枯骨幫覆滅,父親就有機會得到新生。」 「不過枯骨幫在骨巫城經營了十幾年,他們肯定收藏了不少寶貝,要是自己有幸能夠把枯骨幫的東西據為己有的話,那對自己來說無疑是一筆巨大的財富。」 「……」 前往覲見枯骨尊者的路上,秦天縱腦海中不斷地翻滾著歐陽向東有關枯骨幫的記憶,一個又一個念頭也不斷地從他腦海中湧現出來,讓他臉上神色變幻不定。 「大哥,你回來了啊,有沒有發現秦天縱一行人的蹤跡?」秦天縱正想得出神的功夫,冷不防耳旁響起一道宏亮的聲音,把他給嚇了一大跳。 秦天縱循聲望去,說話的同樣是一個白袍中年,面目依稀跟自己有幾分相似,秦天縱的腦海中很快便湧現出有關這個人的記憶,來人名叫歐陽向南,跟歐陽向東是親兄弟,也是枯骨幫護法之一。 「還是沒能找到那幾個人的下落,也沒有打聽到有關他們的任何消息,他們十有八九隕落在古巫廢墟中了。」秦天縱搖了搖頭,模仿著歐陽向東的神態和語氣說道。 「每天隕落在古巫廢墟中的修士不計其數,秦天縱主僕一行人的修為一個比一個低,他們在古巫廢墟中丟掉性命很正常。不過那個秦天縱居然成功地騙了大哥一次,讓大哥成為枯骨幫的笑柄,這件事情卻是太可惡了。」歐陽向南並不知道眼前的人已然不是自己的大哥,而是義憤填膺地說道。 歐陽向南說的話秦天縱自然知道,自己成功地欺騙了歐陽向東後,這件事情不知道怎麼就在枯骨幫內部傳播開了,雖然普通的幫眾不敢說歐陽向東什麼,另外兩個護法卻是沒有少把這件事情當成笑料掛在嘴上,這也是歐陽向東氣急敗壞之下一再進入古巫廢墟中搜尋秦天縱等人蹤跡的緣故。 「向南,我離開骨巫城的這段時間,師尊他老人家還好吧?」一番寒暄後,秦天縱便轉移了話題。 「師尊能有什麼事啊,他每天除了修煉便是煉製那具人類的身體,根本就心無旁騖,你不在骨巫城的這些日子,枯骨幫基本上就是那兩個混賬說了算,真想找個機會把那兩個人給收拾了。」歐陽向南明顯對另外兩個枯骨幫的護法恨之入骨,他敷衍地回答了秦天縱一句話,又把話題給扯了回去。 秦天縱聽說枯骨尊者依然在煉製自己父親的身體,他不由神情一鬆,枯骨尊者越是緊張自己父親的身體,就證明自己的父親越安全。 跟歐陽向南告別後,秦天縱便大步走向了枯骨尊者修煉的靜室。 輕輕地扣了一下門,聽到門內的應允聲,秦天縱才緊了緊衣冠,一臉鎮定地跨進了靜室。 「向東,事情辦得怎麼樣了?」秦天縱剛一跨進房屋,便聽到了枯骨尊者威嚴的聲音。 枯骨尊者顯然剛剛從入定中醒來,他目光灼灼地瞪著秦天縱,臉上閃過一抹擔憂的神色。 枯骨尊者固然在瞪著秦天縱看,可是秦天縱也在打量枯骨尊者。 呈現在秦天縱眼前的,是一張皺紋斑斑的面龐,臉上顴骨高高凸起,眼球深深地陷了下去,腦後一頭長呈現出一種病態的灰白色,身體瘦弱得跟一根竹竿差不多,薄薄的衣服下面,一根根肋骨清晰可見。 眼前這張面孔跟秦天縱兩年前在桓汭城秦府見過的沒有兩樣,這讓秦天縱情緒多少有點激動,可是秦天縱知道,眼前的這具身體雖然是父親的,可是在身體中佔據主導地位的,卻不一定是自己父親,所以秦天縱不得不強自鎮定,以免露出馬腳。 「稟告師尊,還是沒能找到秦天縱一行人的下落,他們好像憑空消失了一般,進出古巫廢墟的人都沒有看到他們的蹤影。」短暫的失神後,秦天縱連忙低頭匯報道。 枯骨尊者聞言後,眼神在秦天縱身上掃了一眼,然後又閉上了眼睛。 秦天縱等了片刻,不見枯骨尊者說話,便恭敬地退出了靜室。 走出靜室後,秦天縱才發現短短的片刻功夫,自己的背心已然完全濕透,第一次跟一個奧天境強者相處,而且還極有可能是殺父仇人,這讓秦天縱如履薄冰,一根神經繃緊到了極致。 「他應該沒有發現自己的破綻吧?」秦天縱回想了一下歐陽向東所有的習慣性舉動,心中這樣想道。 精神恍惚中,秦天縱走出了枯骨尊者所居住的豪宅,而君傲天等人早就在一邊候著了,看到秦天縱出來,他們紛紛圍了上去,臉上的關心之情顯露無疑,不過因為身處骨巫城中,大家也沒敢出聲詢問。 秦天縱朝君傲天等人點了點頭,然後才大步走向歐陽向東在骨巫城的居所。 枯骨幫有四個護法,分別居住在骨巫城東南西北四個方向,遙遙把枯骨尊者保護在骨巫城中心。歐陽向東身為首席大弟子,第一護法,他居住在骨巫城的東門,骨巫城東門是傳送地所在地,這裡最為繁華,油水也最多,所以歐陽向東的住宅豪華程度也僅僅是遜於枯骨尊者,讓另外三大護法望塵莫及。 不過歐陽向東死後,這一切顯然都被秦天縱給鵲巢鳩佔了。 當秦天縱主僕一行人走進歐陽向東的院子時,除了君傲天外,所有的人都被院子的奢華程度狠狠地震撼了一把,因為歐陽府亭樓閣宇的,佔據了大概一千多畝地,跟武雲國朝廷不相上下,而且歐陽府內,奧沖境的僕人便是上百人,這種實力要是去神藥谷的話,完全可以碾壓天尊門了。 君傲天等人所戴的人皮面具的主人都是歐陽向東的心腹,他們在歐陽府內自然有自己的住所,秦天縱整理了一片歐陽向東的記憶後,便把君傲天等人給一一安排好住宿的地方,這才走進了歐陽向東的靜修密室。 進入歐陽向東的靜修密室後,秦天縱不由一愣,因為密室中的景象跟整個歐陽府格格不入,整個歐陽府是極盡奢華,可是歐陽向東的靜修密室卻像一家農舍,裡面簡單得不能再簡單,除了一個蒲團和一個書架外,便別無他物。 秦天縱並沒有著急修煉,而是走向了書架,好奇地把書架上面的書一一翻閱,當一本寫著《厚土決》三個字的手札躍入秦天縱的眼簾時,秦天縱的心不受控制地砰砰亂跳起來。 書架上面拜訪的,全部是各種修煉秘笈和修煉心得,裡面甚至有歐陽向東自己的記錄,還有枯骨尊者的一些筆跡。 秦天縱看得出來,歐陽向東書架上面的這些修煉秘笈和修煉心得都不是裝飾,因為每一本手札都一塵不染,而且被翻得很舊,《厚土決》是唯一一本放在書架最下層,彷彿沒有怎麼被翻動過的手札。 「難道歐陽向東修煉了《厚土決》?不對啊,歐陽向東的腦海中並沒有《厚土決》的相關記憶。」信手把《厚土決》拿到手中,秦天縱認真地閱讀起來。 當秦天縱看到手札的最後一面時,秦天縱不由啞然失語,《厚土決》的最後一頁留有歐陽向東龍飛鳳舞的筆跡:護體神功,不過爾爾,周家太宏,不堪一擊。 「周家太宏……周太宏,這不是周家的上任既定家主麼?」 傳說周太宏天資出眾,不到三十歲的年齡便修煉到了奧人境修為,是北部聖地周家最有希望衝擊神王境界的人,只是他還沒來得及接任家主,便隕落在了古巫廢墟當中,引起了周家的極大震盪,秦天縱沒想到自己會在這裡找到周太宏的記憶。 「難道周太宏是死於歐陽向東之手?」想起歐陽向東自負的性格,秦天縱自言自語道,要是周太宏不是死於歐陽向東之手,歐陽向東絕對不會在《厚土決》最後一頁留言的。 儘管秦天縱對歐陽向東施展了搜神術,把歐陽向東的記憶幾乎全部給攝取了過來,可是搜神術也不是萬能的,他只能搜索歐陽向東記憶中深層次的東西,至於一些淺薄的記憶只能愛莫能助了。 「管他周太宏是怎麼死的,自己趕緊修煉《厚土決》才是正事。」秦天縱很快便懶得去思索周太宏的死因,開始再次翻閱《厚土決》。 秦天縱原本還想找機會去一趟北部聖地周家,看能否讓周家把《厚土決》借出來瀏覽一番,不過秦天縱知道跟周家借閱《厚土決》,跟要周家的性命還難,所以他遲遲沒有付諸行動,此時意外地得到了《厚土決》,無疑了結了秦天縱的一個心願。 不過秦天縱並沒有急於修煉《厚土決》,而是小心翼翼地在靜室內布下數十道陣法,這才從儲物戒指中拿出曜晶石和巫墓金蓮,以及自己的煉丹爐紫龍鼎。 紫龍鼎經過秦天縱一年多的溫養,已然跟秦天縱心神相連,秦天縱用紫龍鼎煉製出來的丹藥品質明顯提高了很多。 碾磨曜晶石和搗碎巫墓金蓮是一個耐心活,萃取巫墓金蓮的精華更是需要足夠的耐心,好在秦天縱唯獨不缺的就是耐心。 足足花了半個月的時間,秦天縱才把曜晶石和巫墓金蓮給完全處理好,然後開始了兩者的融合。 當提煉過的曜晶石粉末和巫墓金蓮精華猛然間碰觸到一塊時,一股濃郁的天地元氣從中噴發出來,純粹而猛烈,讓秦天縱忍不住貪婪地吸了幾口氣。 秦天縱迅速地把紫龍鼎蓋蓋上,然後屏住呼吸,面色凝重地開始控制著紫心熔火,開始了巫墓金丹的煉製。 曜晶石粉末和巫墓金蓮彷彿一對生死冤家,它們在紫龍鼎中爭鬥不休,讓紫龍鼎發出一聲聲巨大的龍鳴聲,頂蓋也跳躍個不停,紫龍鼎鼎身上的九條紫色小龍更是躍躍欲飛。 秦天縱完全不為眼前的景象所迷惑,他只是一點點地控制著紫心熔火的火候,臉上無喜無憂,跟入定了一般。 時間在悄然流逝,歐陽府的外面,歐陽向南來了又走,走了又來,都被君傲天以「歐陽向東」正在閉關靜修給拒絕了。 事實上君傲天等人也擔心得很,秦天縱不聲不響地在歐陽向東的密室中一呆便是大半年時間,這讓君傲天等人甚至懷疑秦天縱是不是出了問題。 不過密室中不時傳來的劇烈天地元氣波動卻讓君傲天等人稍微放心,畢竟他們知道秦天縱藥王的身份,而藥王一旦開始煉製某種靈藥,閉關入定一年半載的卻是再也正常不過。 「紅羽,我們都來骨巫城快一年了,卻始終沒有打聽到秦天縱主僕一行人的任何消息,也不見秦天縱主僕一行人出來,你說他們主僕一行人不會是葬身在古巫廢墟中了吧?」骨巫城的一座不起眼的客棧中,呼延傲博摟著梁紅羽,柔聲問道。 一年的時間,呼延傲博的修為急劇飆升,他從原本的奧規境初階修士已然晉陞為奧魂境巔峰境界修士,離突破奧沖境也只有一步之遙了,而這一切都是梁紅羽和玉女門的功勞,這讓呼延傲博對梁紅羽和玉女門變得死心塌地,原本心中對秦家的一絲愧疚也消失不見。 梁紅羽聞言臉上閃過一抹猙獰,她咬牙切齒地說道:「沒有人可以在古巫廢墟中一呆便是一年之久,即便奧天境強者都很難做到這一點。秦天縱那個小咋種十有八九葬身於古巫廢墟了,只是老娘沒有親手殺掉小咋種為中兒報仇,實在心有不甘啊!」 聽到梁紅羽的話,呼延傲博不由默然,跟梁紅羽相處了一年多,他自然知道梁紅羽心中對秦天縱的滔天恨意,不過想起秦天縱年紀輕輕便成為了一代藥王,他實在有點不想跟秦天縱為敵。 「什麼,玉女門的人和呼延家族的人要離去?」歐陽府中,當君傲天接到枯骨幫幫眾的報告時,他猛然一驚,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玉女門和呼延家族的人不是想除掉秦天縱而後快麼,怎麼現在秦天縱主僕幾個人還沒有走出古巫廢墟,他們便要離開骨巫城了?」 「尊者大人,秦天縱主僕等人一年來毫無音訊,玉女門和呼延家族的人先後進去過古巫廢墟幾次,而且還折損了好幾個奧沖境修士在裡面,他們斷定秦天縱主僕一行人已然斃命於古巫廢墟了,覺得在這裡等下去已經毫無意義,所以才想著要離開骨巫城的。」 答話的枯骨幫幫眾,正是秦天縱半年前從古巫廢墟出來時碰到的那名枯骨幫幫眾,回到歐陽府後,秦天縱便動用權限把這名枯骨幫幫眾調到了歐陽府,同時讓他負責監控玉女門和呼延家族等人的動靜,所以玉女門和呼延家族等人有任何風吹草動,都能被歐陽府中的君傲天等人知道。 聽到枯骨幫幫眾的回答,君傲天深以為然,要不是秦天縱瞞天過海,用枯骨幫幫眾的身份從古巫廢墟中出來的話,自己主僕一行人命再大,也得交代在古巫廢墟中。 「尊者大人,秦天縱不過一個奧規境修士而已,即便他會一種隱匿自身氣息的秘法,也不會有多厲害吧,為什麼玉女門和呼延家族的人好像對秦天縱很是忌憚呢,他們臨走時商量滅掉秦家時,呼延家族的家主明顯表現得很猶豫。」見「歐陽護法的心腹」似乎對有關秦天縱的信息極為關注,這名枯骨幫幫眾忍不住又嘀咕了一句。 君傲天聞言一愣,玉女門和呼延家族居然要滅掉秦府? 「尊者大人,那小的現在怎麼辦,任由玉女門和呼延家族的人離去麼?」見君傲天半天不說話,枯骨幫幫眾疑惑地問道。 「耽誤了我們歐陽府這麼多人力和物力,現在想走就走,哪有那麼容易,傳達命令,讓監控玉女門和呼延家族的人動手,在不驚動另外幾個護法的情況下,殺掉一個算一個。」君傲天眼中閃過一道寒意,斬釘截鐵地問道。 雖然不知道歐陽護法怎麼會對玉女門和呼延家族那麼關注,不過這並不影響君傲天命令的執行,「歐陽向東」閉關修煉的日子,君傲天這個「歐陽護法的心腹」明顯成了歐陽府的臨時話事者。 可憐玉女門和呼延家族的人正收拾好東西準備離去,猛然間住宅中衝進來十幾個奧沖境巫族修士,他們一言不合,看到玉女門和呼延家族的人便用刀劍招呼。 猝不及防的功夫,玉女門和呼延家族便被斬殺了十幾個人,這些人無一不是玉女門的精英,而且一個個天姿國色,放到醉紅樓絕對可以成為紅牌的存在。 看到這些人一言不發就開殺,呼延傲博和梁紅羽也知道遇到了勁敵,他們並沒有喝問是怎麼回事,而是毫不猶豫地施展了壓箱底的本事,迅速地往外面逃竄。 玉女門的幾個長老則是誓死相護,緊緊地保護在梁紅羽和呼延傲博的身邊,護著他們朝傳送陣的方向逃去。 等到呼延傲博和梁紅羽安全踏入傳送陣時,他們駭然發現自己一行人只剩下了七個人,其中還有五個人身受重傷,奄奄一息。 「紅羽,怎麼回事,這些黑衣人怎麼會突然間對我們動手?」中部聖地萬象城,呼延傲博心有餘悸地望了骨巫城的方向一眼,問梁紅羽道。 梁紅羽的臉色卻是陰沉得可怕,玉女門這一次出動了三十幾個人,連同呼延家族的二十幾個精英,這一次他們有近六十個人進入骨巫城,除了隕落在古巫廢墟中的七個人,剩餘的四十幾個人完全死於剛才的慘烈廝殺中,可謂是損失慘重。 更可惡的是,無論是玉女門還是呼延家族的人,都不知道自己的仇人是誰。 「枯骨幫的人,剛才在骨巫城中對我們動手的人絕對是枯骨幫的人,老身在半年前便發現枯骨幫的人鬼鬼祟祟地出現在客棧周圍,我特地在其中幾個人身上做了記號,今天雖然他們都換上了夜行服,但是老身的鼻子卻不可能出問題。」聽到呼延傲博的話,玉女門的一個長老咬牙切齒地說道。 「枯骨幫身為骨巫城的主人,他們不是嚴禁所有人在骨巫城內動武麼,他們怎麼可能對我們動手?」梁紅羽聞言一驚,下意識地失聲喊道。 「枯骨幫的人不會跟秦天縱勾結到了一塊吧,我聽說秦天縱剛進入骨巫城時,便跟枯骨幫的人起了衝突,最後枯骨幫的歐陽護法卻放過了秦天縱主僕,任由他們進入古巫廢墟。」 「完全有這種可能性,據說秦天縱當時面對枯骨幫的四大護法之一歐陽向東時侃侃而談,表現出跟枯骨幫幫主極為熟稔的樣子,還一口一個尊者,一口一個本尊的。」 「……」 面對梁紅羽的疑問,玉女門的幾個長老七嘴八舌地說開了。 「我聽說以前的巫族修士,便是以尊者自居,你們說枯骨幫會不會是巫族餘孽呢?」聽到幾個長老的話,梁紅羽臉上閃過一抹狠辣神色,她微笑著問幾個長老道。 「巫族餘孽最多只是暗中活動一下,他們怎麼敢光明正大地在武靈大陸上建立幫派,而且還是在骨巫城那麼敏感的地方建立幫派?」聽到梁紅羽的話,呼延傲博第一個反駁道。 「難道你沒聽說過一句話,最危險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地方麼,巫族餘孽越是這樣做,別人就越是不會把他們當成巫族餘孽。再說了,我需要的只是一個借口而已,他們是不是真的巫族餘孽並不重要,你們認為呢?」梁紅羽白了呼延傲博一眼,臉上神色漸漸變得冰冷。 聽到梁紅羽的話,無論是呼延傲博還是幾位玉女門的長老都一齊怔住,他們目瞪口呆地看著梁紅羽,為眼前這個女人的狠辣心思而感到可怕。 枯骨幫雖然有一個奧天境強者坐鎮,可是一旦枯骨幫是巫族餘孽的消息在武靈大陸上傳播開,絕對會有無數正義感過剩的人前去骨巫城找枯骨幫的麻煩,那個時候,枯骨幫再厲害也是雙拳難敵四手的。 「哼,敢得罪我玉女幫,就要有被剿滅的下場!」見眾人一臉敬畏地看著自己,梁紅羽冷哼一聲,臉上神色說不出的意氣風發。 看到梁紅羽顯露出來的狠辣一面,呼延傲博下意識地打了一個寒顫,他知道呼延家族以後是休想擺脫玉女門的鉗制了。 遠在骨巫城的君傲天做夢也想不到,自己隨意下達的一道命令會給枯骨幫帶來什麼樣的變化,他只是一如既往地,跟嚴意、鐵牛和秦血等人守候在秦天縱閉關修煉的密室外面,不時地應付一下府上的事情。 秦天縱閉關的這大半年時間中,枯骨幫的另外兩個護法蠢蠢欲動,不斷地侵佔著歐陽向東的地盤,儘管歐陽向南苦苦支撐,卻屢戰屢敗,不得不老往歐陽向東的府中跑。 不過歐陽向南明顯對歐陽向東很是敬畏,而且他也不是一個性格果斷的人,聽說「歐陽向東」在修煉一門很厲害的巫族秘法後,他愣是沒敢把密室中闖,不然的話君傲天一行人說什麼也攔不住歐陽向南的。 就在君傲天等人以為秦天縱離出關的日子還遙遙無期時,密室中卻突然間傳來了一陣轟烈的爆炸聲,緊接著一股沖天的氣勢從密室的方向傳了出來。 只聽得轟隆一聲巨響,堅固無比的密室轟然倒塌,緊接著一道人影飛速地從密室中躥了出來,這個人不是秦天縱又是誰? 秦天縱此時身上紫氣縈繞,整個人也變得俊逸無比,人往那裡一站,宗師風範顯露無疑,讓人有著一種頂禮膜拜的衝動。 「奧氣境,少主,你居然閉關了半年多的功夫,便從奧規境修為直接躥升到了奧氣境修為,這中間可是緊緊三個境界的差距啊。」看清楚了秦天縱的修為後,嚴意忍不住失聲驚呼道。 奧義境界分為九個階位,分別為奧規境、奧魂境、奧沖境、奧氣境、奧靈境、奧精境、奧人境、奧地境、奧天境。 其中奧氣境的顯著特徵便是體內的規則之力全部轉化成了紫色的元氣,無形化有形,對規則之力的領悟更上一層樓,體內赤魂所化成的分身也能夠擁有奧沖境的修為。 秦天縱從一個剛剛領悟了規則之力的奧規境修士,轉眼間便一步登天晉陞為普通修士一輩子都難以企及的奧氣境修士,這中修為提升的速度委實太過驚人,別說是嚴意臉上滿是難以置信的神色,君傲天、鐵牛和秦血又何嘗不是滿臉的呆滯。 「變態,變身為妖族擁有六階妖王的實力也就罷了,現在不變為妖族的情況下也擁有了奧氣境的修為,這讓我們這些追隨者情何以堪啊。」瞪著秦天縱看了半晌後,君傲天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至於鐵牛和秦血,他們卻是滿臉的擔憂,現在秦天縱的實力已然遠遠地超越了他們,他們跟在秦天縱身邊非但沒法保護秦天縱,反而只能成為秦天縱的累贅,自己以後還有資格跟隨在秦天縱身邊麼? 秦天縱很快便注意到了鐵牛和秦血的表情,他淡然一笑,輕聲道:「鐵牛,你現在有名師教導,只要擁有足夠的晶石,你的實力提升肯定會很快的,至於秦血就更不用擔心了,別忘記了我身上有天尊令,只要我把天尊令上前三層的禁制解開,你想提升實力還不容易麼?」 聽到秦天縱的話,鐵牛臉上露出了憨厚的笑容,臉上的擔憂不翼而飛,而秦血也是嘿嘿乾笑幾聲,臉上重新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對鐵牛和秦血來說,實力的提升固然重要,可是秦天縱對他們的重視卻更加重要,看到秦天縱渾然沒有因為自己兩個人實力不濟而有所輕視,他們心中自然不再難受。 事實上這一年來,鐵牛和秦血的實力也提升了不少,因為晶石和靈藥足夠,骨巫城的天地元氣又遠比南荒蠻地內濃郁,鐵牛的修為已然從一年前的奧魂境修為提升到了奧沖境修為,可以修煉出自己的身外化身了,而秦血則從一階妖王成功渡劫成二階妖王,火球的威力直接翻倍,完全可以抗衡奧沖境巔峰境界修士。 唯有嚴意因為一身修為已然達到奧人境,提升極為緩慢,而君傲天因為大半年時間沒有接受秦天縱的治療,他的修為境界又下跌到了奧氣境,竟然跟秦天縱相若了。 秦天縱這一次修為飆升,固然有曜晶石和巫墓金蓮的功勞,憑著從古巫廢墟中收集到的曜晶石和巫墓金蓮,秦天縱的修為直接從奧規境飆升到了奧沖境。 隨後秦天縱一鼓作氣地修煉厚土決,輕而易舉地領悟出了土屬性的規則之力,體內五行規則之力齊全,居然全身修為再次暴漲,直接把秦天縱的修為給提升到了奧氣境的巔峰境界,這就大大地出乎秦天縱的意料了。 「少主,你閉關的這些日子,歐陽向南多次找過你,枯骨尊者也傳過幾次話,不過都被老奴給擋回去了,你現在出關了,是不是去見一下枯骨尊者和歐陽向南?」一番寒暄後,君傲天恭敬地跟秦天縱匯報道。 無論是嚴意、君傲天,還是鐵牛和秦血,他們都沒有問及秦天縱修為飆升的奧秘,這是身為追隨者應有的職業準則,既然秦天縱不說,自然不是他們能夠知道的,要是有一天該他們知道了,秦天縱肯定會主動說出來。 「枯骨尊者……」聽到這四個字,秦天縱神色一怔,忍不住重複了一遍這幾個字,不過他很快便甩了甩頭,把枯骨尊者給甩到了腦海外面,脆聲道:「君老,別的事情先不管,我幫你醫治一下面內的蠱毒再說,免得你繼續遭罪。」 君傲天顯然沒想到秦天縱會把自己的事情擺在第一位,他激動得熱淚盈眶,不過嘴唇蠕動了一下後,卻什麼話也沒有說出來。 嚴意滿臉羨慕地看了君傲天一眼,此時此刻,他終於明白君傲天為什麼放著世家大公子不做,反而心甘情願地成為秦天縱的追隨者了。 因為修為飆升的緣故,秦天縱驅逐君傲天體內的金甲蠱毒變得更加得心應手,僅僅半柱香時間不到,君傲天體內的金甲蠱毒便被控制住,而君傲天身上的氣勢則陡然暴漲,突然間恢復了奧靈境境界,而且還在繼續飆升中,一直到奧精境境界時才停滯。 「君老,恭喜了,你恢復鼎盛時期的實力指日可待。」親眼目睹了秦天縱幫忙君傲天醫治金甲蠱毒的過程,嚴意對秦天縱的能耐歎服不已,不過他覺得對秦天縱再多的讚美之詞都是多餘的,反而朝君傲天拱了拱手,滿臉微笑地恭賀道。 君傲天顯然也沒有料到自己的修為又能更上一層樓,他朝嚴意點了點頭,看向秦天縱的目光滿是感激。 「歐陽護法,不好了,骨巫城突然間來了很多高手,他們打著剿滅巫族餘孽的口號,已然殺到府上來了。」秦天縱主僕一行人正準備商量下一步的動作時,歐陽府的管家便跌跌撞撞地跑了進來,驚慌失措地喊道。 「傳達命令,府中上下全部進入古巫廢墟。」秦天縱沉吟了一下,毫不猶豫地命令道。 「歐陽護法,好像更多的人族修士湧進了幫主的府邸,我們不前去援助麼?」聽到秦天縱的命令,管家愕然問道。 「不用,幫主的府邸,有我們幾個人前去支援就行,你們修為低微,去了也只有送死的份,大家保命第一。」秦天縱揮了揮手,不耐煩地說道。 見秦天縱說得決斷,管家不敢再有任何的質疑,立即領命而去。 「枯骨幫巫族餘孽的消息怎麼會洩露出去呢,前世枯骨幫是十年之後才面臨滅頂之災的,這一次怎麼提前了?」看到管家的身影匆匆離去,秦天縱的心中卻升起一抹疑慮。 「鐵牛、秦血,你們兩個人負責搜刮歐陽府內的一切值錢東西。嚴老、君老,你們倆跟我走,我們通過秘道進入骨巫城中心,然後伺機而動,務必保護我父親的性命安全。」情況緊急,秦天縱卻顯得臨危不亂,冷靜地下達著命令。 君傲天等人聽說骨巫城大亂時,他們心中本來還有點擔憂,畢竟此時枯骨幫幫主從另一個角度上也可以說是秦天縱的父親,可是在看到秦天縱有條不紊的安排後,他們焦急的心情出奇地安靜了下來。 骨巫城亂了,而且大亂。 眨眼間的功夫,骨巫城便湧現出無數的高手,這些人無一不是奧沖境境界以上的修士,他們之中也不乏奧地境修士和奧人境修士,這些高手剛一出現,便毫不猶豫地殺向了枯骨幫在骨巫城的幾個據點所在。 大部分修士都是聽說了枯骨幫幫眾是巫族餘孽的身份,他們擔心重蹈上古時期的覆轍,巫族再次把整個武靈大陸給弄得生靈塗炭,所以才凜然出手。但是也不排除其中有渾水摸魚者,他們僅僅是眼紅枯骨幫的錢財,所以衝鋒陷陣。 「殺啊,枯骨幫這十幾年來在骨巫城收繳了大家那麼多靈石,現在是我們出一口氣的時候了。」 「原來枯骨幫是巫族餘孽啊,難怪他們冒出得這麼突然,而且實力還出奇地一致。」 「還好枯骨幫是巫族餘孽的身份被及時發現,不然的話枯骨幫掌控著古巫廢墟的唯一入口,不知道有多少人族修士要被枯骨幫給害死在古巫廢墟之中。」 「……」 三人成虎,當枯骨幫是巫族餘孽的身份被玉女門通過各大聖地的歡場傳播開後,枯骨幫是否真的巫族餘孽已然不重要了,在大家的眼中,枯骨幫是我巫族餘孽的事情已然被坐實。 不過外面的人都跟秦天縱主僕一行人沒有關係,此時秦天縱等人正在骨巫城地底秘道中不疾不徐地行走著,君傲天、嚴意、鐵牛和秦血四個人都仔細地聆聽著秦天縱的吩咐。 秦天縱之所以在歐陽向東的靜修密室中閉關大半年,並非他害怕枯骨尊者的實力而放棄了營救父親的活動,事實上秦天縱的心中無時無刻不在想著把自己的父親從枯骨尊者的控制中解救出來。 只是枯骨尊者的實力實在太過強橫,奧天境強者在武靈大陸上無異於神一般的存在,根本就不是秦天縱主僕等人現在所能對抗的,所以秦天縱不得不暫時隱忍,尋找合適的時機再對枯骨尊者發動致命的攻擊。 歐陽向東身為枯骨尊者的首席大弟子,又相當於義子一般的存在,他在枯骨尊者身邊伺候了數十年,自然熟知枯骨尊者的生活習性和生活規律。 從歐陽向東的記憶中,秦天縱得知枯骨尊者每年年底時都會陷入一種夢魘狀態,不但一身實力會下降到平時的一半,而且行為也表現得很是古怪,大部分時間都處於閉關狀態。 秦天縱等人從古巫廢墟中出來時,正是初夏時分,而他閉關了大半年後,恰好是年底,也是枯骨尊者實力最低的時候。 為了萬無一失,秦天縱自然充分利用這大半年的時間閉關修煉,只是秦天縱怎麼也沒想到,自己閉關出來後,枯骨幫居然會遭遇圍攻。 「真是天助我也,記得前世枯骨幫遭遇覆滅之危的時候,也差不多是年底的時候,現在自己正想對付枯骨幫,骨巫城中便湧現出這麼多高手,這無疑讓自己的計劃憑空增添了幾分成功的可能性!」當秦天縱一行人成功抵達枯骨尊者府邸的正下方,聞聽到外面的激烈打鬥聲時,秦天縱激動地握緊了拳頭。 秦天縱朝君傲天等人點了點頭,便拾級而上,輕輕地推開了枯骨尊者臥室的地板,幾個人一一從地底鑽了出來。 「向東,你來得正好,快點保護為師撤退!」枯骨尊者正焦急地在自己的房屋中踱來踱去,猛然間看到歐陽向東的臉龐,他不由喜出望外地喊道。 整個枯骨幫除了枯骨尊者本人外,有且只有歐陽向東一個人知道地下秘道的存在,這也是枯骨尊者聽到地下秘道傳來異響後卻沒有動手的緣故。 枯骨尊者已然完全沒了平時的泰然,他的臉上一片慌亂,看向秦天縱的目光有如看到救命稻草一般。 事實上枯骨尊者此時的情況也不容樂觀,當大量的奧人境和奧地境高手湧入骨巫城後,枯骨幫的另外三大護法包括歐陽向南在內,無一不是迅速地朝古巫廢墟中撤退,短短的半柱香時間內,整個骨巫城便只剩下了枯骨尊者一個孤家寡人在骨巫城苦苦支撐。 不是歐陽向南等人貪生怕死,而是巫族的功法注定了巫族修士都是自私自利之輩,再說了,在他們看來,枯骨尊者身為奧天境強者,根本就無懼於一大堆奧人境和奧地境修士的圍攻,要知道整個武靈大陸上的奧天境強者也是屈指可數的,奧天境強者相對於其他奧義境界修士幾乎是神一般的存在,完全可以秒殺奧人境修士,而奧地境修士也不是奧天境修士百合之敵。 「師父不用驚慌,徒兒這就跟你一起通過秘道撤退。」秦天縱迅速地掃了枯骨尊者一眼,立即朝前扶住枯骨尊者,恭敬地說道。 枯骨尊者的府邸外面,廝殺聲跟哀嚎聲此起彼伏,聲音漸漸地由遠及近,眼看敵人就要突破最後一道防線,殺進枯骨尊者的內院,而枯骨尊者臉上的憂色也多了一分,他渾然沒有注意到秦天縱身上的異狀,而是任由秦天縱扶著自己往地底秘道鑽去。 「向東,事實證明為師眼光毒辣,沒有看錯人啊,關鍵時候還是你最靠得住。」看到秦天縱滿臉恭敬的樣子,枯骨尊者感慨道。 當自己的府邸外面響起劇烈的廝殺聲時,枯骨尊者根本就無動於衷,在他看來,即便來的人再多,也頂不住自己四個親傳弟子以及麾下上千死士的圍攻。 可是枯骨尊者最終卻很是失望,他等了足足半柱香的時間,始終沒有聽到有人前來援助自己的府邸,當他府上的管家最後也戰死在外面時,枯骨尊者已然面沉如水,準備自己通過秘道撤往古巫廢墟了,而秦天縱恰在此時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聽到枯骨尊者的話,秦天縱的嘴巴動了動,卻沒有說話,他此時心中在糾結一個問題,那就是如何把枯骨尊者的意識從自己父親的身體中驅除出去。 此時明顯是枯骨尊者的意識在支配著父親的身體,也不知道父親的意識何時才能清醒過來,這讓秦天縱有點投鼠忌器。 「枯骨尊者怎麼不在這臥室中,難道他恰好去了古巫廢墟?」 「難怪枯骨幫的幫眾一個勁地湧向古巫廢墟,而不是湧向幫主的府邸求助,原來枯骨尊者壓根就不在府中啊。」 「不對,這臥室中明顯有人呆過的跡象,你看這檀香、還有這沙漏,明顯剛剛被人動過,看樣子這房屋中可能有秘道,大家仔細搜尋!」 「……」 聽到頭頂傳來的聲音,秦天縱主僕一行人身體一頓,臉色變得難看起來,他們不由同時把目光投向了枯骨尊者。 枯骨尊者此時也明顯聽到了自己臥室中的議論聲,他眼睛滴溜溜地一轉,對秦天縱說道:「東兒,為師現在修為大跌,根本就無力抵抗外面那一群人類強者,我看你的這幾個心腹不但忠心耿耿,而且修為也不錯,不如你利用這秘道中的機關禁制幫忙為師拖延一下時間,替為師爭取一絲生機如何?」 「師父,這……」聽到枯骨尊者的話語,秦天縱頓時愣住了,他做夢也想不到,枯骨尊者此時此刻居然要扔下自己,而且他一番話說得理直氣壯,沒有半點的羞赧。 「向東,就這樣說定了,這秘道中除了有無數的機關禁制外,還有為師這些年的諸多收藏,為師這就把機關禁制的開啟方法和寶藏所在地告訴你,為師先去了。」枯骨尊者也不等秦天縱把拒絕的話語說出口,他便手指一點,一塊淡黃色的玉簡落到了秦天縱的手中,他卻是身子暴起,迅速地朝古巫廢墟的方向跑去。 「師父,這裡有我一個人開啟機關禁制就行,我讓他們幾個人保護你左右,以免師父遭遇不測。」感覺到枯骨尊者眼中的冷冽殺意,秦天縱不敢有所異動,而是毫不猶豫地說道。 枯骨尊者的手指頭本來已然按向了袖中的暗器,聽到秦天縱的話語,他才神情一鬆,臉上露出了赧然地神色。 「向東有心了,只要為師有幸逃過此劫,以後一定把天地同壽功法傾囊相授,讓你成功地晉陞為奧地境強者,即便問鼎武靈大陸也不是難事。」枯骨尊者輕輕地點了點頭,同意了君傲天等人跟隨自己左右的建議,詞懇意切地扔下這句話後,他毫不停留地朝秘道的另一邊方向走去。 秦天縱朝嚴意和君傲天等人點了點頭,示意他們跟緊枯骨尊者,而他自己卻開始閱讀枯骨尊者扔給他的玉簡上的內容。 嚴意和君傲天等人也知道秦興戰對秦天縱的重要性,他們沉默了半晌後,迅速地跟在了枯骨尊者的後面,秦血依依不捨地看了秦天縱一眼,眼眶一陣紅潤。 秦天縱和枯骨尊者談話的功夫,秘道在枯骨尊者臥室中的入口已然被發現,十幾個人類奧人境強者小心翼翼地探出半截身子進入了秘道當中。 只是這些人族修士剛剛露出半截身子,地下秘道中頓時湧起無數濃郁的死氣,還有一些蠱毒也噴薄而出,那些人族修士慘叫一聲,便以更快的速度躥出了地下秘道。 秦天縱原本根本就不知道地下秘道的機關禁制中到底有些什麼東西,他只是本能地按照玉簡中的指示啟動了秘道入口的機關禁制而已,卻沒想到會造成如此恐怖的殺傷。 「還好自己剛才沒有跟枯骨尊者翻臉,不然的話即便他不動手,自己也會被這秘道中的禁制所傷。」感覺到枯骨尊者的陰險,秦天縱下意識地打了一個寒顫,身子也急速地朝後退去。 秘道入口處的死氣和蠱毒能夠阻擾人類高手一會,卻不可能阻擾他們太久。 秦天縱的身影離開不到十個呼吸的時間,秘道入口處便落下十幾包潔白的粉末,把入口處的蠱毒給清掃一空,緊接著數十個人類修士氣急敗壞地躥入了地下秘道,手中的暗器不要命的朝秦天縱的背影甩了過去。 秦天縱冷笑一聲,他激活了萬寶囊,把身後的暗器給全部收進囊中,然後又緩緩地啟動了密道中的第二道機關禁制。 隨著秦天縱的動作,無數道碧藍色的箭雨齊齊從秘道的兩側激射而出,猝不及防之下,衝在最前面的幾個人類修士立即變成了刺蝟,連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一聲,便一命嗚呼,這也讓後面的人類修士不得不迅速地止步,面色凝重地瞪著身前已然變成了一具屍體的同伴。 秘道中的箭支,明顯經過特殊的處理,在機關的推動下,攻擊力絲毫不低於奧人境強者的全力一擊,這也是那幾個人類奧人境強者隕落的真正原因。 看著剛才還生龍活虎的幾個奧人境強者轉瞬間就變成了屍體,秦天縱忍不住歎了口氣,他實在不想對這些人類修士動手,可是如果秦天縱不對這些人動手的話,就只有被這些人生擒的份,秦天縱敢肯定,一旦自己被這群正義感過剩的人類修士給擒住,自己絕對不會有好下場,耽擱了援救自己父親的事情不說,還有可能喪命在這群人類修士手中。 「少主,你太冒失了,老夫離開你的身體才一年的功夫,你便跑到骨巫城來鬧事了,你就不怕一個不慎便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麼?」就在秦天縱準備繼續朝古巫廢墟的方向撤離時,一道熟悉的聲音突然間在秦天縱耳邊響起,讓秦天縱激動萬分。 說話的人正是失蹤了一年有餘的魂炎,一年多前,秦天縱在武雲國皇宮的地底元脈中修煉時,魂炎便拿著噬骨之環離開了秦天縱,魂炎悄無聲息地離開後,便是整整一年的時間杳無音信,秦天縱原本還以為自己就此要失去蒼域神罐呢,沒想到蒼域神罐居然再次出現了。 「你以為枯骨尊者沒有識破你的身份麼,事實上他早就識破了你的身份,甚至以你的性命安全在威脅你父親,這才讓你父親不得不攝於他的淫威再一次讓步……」 秦天縱還沒來得及跟魂炎說話,魂炎的嘴中便說出了一個石破天驚的消息,讓秦天縱的臉色瞬間變得雪白,身體也是搖搖欲墜。 「魂老,你怎麼知道枯骨尊者早就識破了我的身份,我父親真的因為我的到來而陷入了被動的境地麼?」呆滯了半晌時間後,秦天縱才失聲問道,此時此刻的他,完全沒有了剛才的冷靜。 「老夫知道你心疼自己的父親,自然不會拿這件事情跟你開玩笑。不過老夫在半柱香之前趕到了枯骨尊者的府邸,恰好聽到了枯骨尊者在自言自語,雖然枯骨尊者是同一個人在說話,卻是兩種截然不同的聲音,老夫知道枯骨尊者奪舍你父親身體的事情,所以很容易便推斷出了事情的真相。」魂炎看到秦天縱失魂落魄的樣子,他歎了口氣,把自己聽到的事情敘說了一遍。 聽完魂炎的話,秦天縱如遭雷擊,他做夢也沒有想到,因為自己的自作聰明,居然讓父親陷入了被動,自己還以為天衣無縫,已然瞞過了枯骨尊者。 「魂老,你既然聽到了我父親跟枯骨尊者的對話,你為何不暗中提醒我父親一聲,讓他虛與委蛇,不要被枯骨尊者所制?」沉默了半晌後,秦天縱激動地問道。 「老夫當時身體在萬里之外,能夠神識覆蓋到骨巫城已經很勉強了,萬里之外想要神識傳音實在有點為難老夫。」魂炎看了秦天縱一眼,臉上閃過一抹失望,他淡然說道:「要是你自己做錯了事情,卻要把責任推到別人身上,你永遠都成不了大器的。」 秦天縱聞言一愣,他這才意識到自己激動之下,居然說錯了話,這一切錯誤都是自己自作聰明造成的,跟魂炎沒有半點關係,相反地,魂炎能夠及時地告訴自己這件事情,非但無過,反而有功,自己怎麼能夠責怪魂炎呢? 「魂老,對不起,我也是擔心父親的安危,這才情緒失控。您老現在有什麼好的建議麼?」被魂炎一席話給罵醒,秦天縱頓時恢復了理智,他恭敬地跟魂炎請示道。 看到秦天縱知錯就改,魂炎臉上的神色這才變得好看一點,他手掌一伸,變戲法一般地拿出了一個圓環,圓環由骨頭所造,散發出晶瑩而柔和的光芒,給秦天縱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這是你一年前從鹽城林府藏寶庫七樓所拿到的噬骨之環,老夫用了一年的時間,才把噬骨之環給徹底修復,現在你可以把它煉製成自己的本命法寶,我想它會對你解救父親很大幫助的。」把手中的骨環遞給秦天縱後,魂炎輕聲說道。 秦天縱疑惑地接過骨環,立即感覺到一股濃郁的力量透過骨環湧進了自己的體內,那一股力量並非天地元氣,也不是規則之力,但是卻很純粹,讓人感覺到很舒服。 當那股力量在秦天縱體內流轉了一番後,秦天縱發現自己奧氣境的修為境界頓時變得穩固了很多,心中的雜念也不翼而飛,心性修為憑空增長了一大截。 彷彿是一剎那,又彷彿是一萬年,當秦天縱猛然睜開眼睛時,他發現魂炎正滿臉微笑地看著自己。 也是在這個時候,秦天縱聽到身後傳來了嘈雜的腳步聲,他迅速地祭出乾坤珠,把自己的身形給藏了起來。 說來也怪,秦天縱剛才還因為父親的事情心煩意亂,完全失去了主見,可是被噬骨之環中的力量給溫養了一遍後,秦天縱發現自己突然間變得心靜如水,腦海中居然浮現出一個絕佳的救援自己父親的辦法。 「魂老,你這一年究竟去了什麼地方啊。我記得一年前這個骨環渾身散發出陰冷的氣息,不但讓人感覺壓抑,甚至影響體內規則之力的運轉,怎麼現在骨環的氣息卻完全變了?」乾坤陣中,秦天縱好奇地問道。 「天縱,這些事情老夫不方便說,日後你定然會知道的,你現在還是抓緊時間熟悉骨環的力量吧,免得到時手忙腳亂。」魂炎笑了笑,並沒有回答秦天縱,而是催促他煉化骨環。 秦天縱知道事情刻不容緩,他毫不猶豫地盤膝而坐,把自己的神識完全浸入了枯骨之環。 秦天縱的身影剛剛隱入乾坤珠,數十道人影便從秦天縱身邊疾馳而過,他們絲毫沒有察覺到秦天縱的存在。 乾坤珠中,秦天縱的臉上卻露出了驚喜的神色,經過短暫的摸索,他發現噬骨之環居然跟自己的噬魂匕首一般,能夠極大地影響人的神識,不過噬骨之環對於神識的影響明顯強於噬魂匕首。 噬魂匕首只能在出其不意的情況下扔出,才會讓人的神識出現剎那的空白,可是當秦天縱的神識浸入噬骨之環的那一剎那,他卻是頭痛欲裂,彷彿遭受了絕世高手的神識攻擊一般,讓他有種崩潰和絕望的衝動。 狼狽地把神識從噬骨之環中撤離出來後,秦天縱已然滿頭汗水,遍體生寒,甚至有點想把噬骨之環給扔掉,不過想起魂炎把噬骨之環交給自己時鄭重的態度、以及噬骨之環所散發出來的奇怪力量,秦天縱還是耐住性子仔細地研究著手中的噬骨之環。 很快,秦天縱便發現了噬骨之環的另外一個特性,那便是噬骨之環在不斷地朝自己體內輸入奇怪力量的同時,它彷彿還在吸收著周圍空氣中的某些東西,雖然這種吸收速度很慢,但是秦天縱還是敏銳地察覺到了。 就在秦天縱繼續熟悉噬骨之環的特性時,一陣劇烈的打鬥聲突然間從前方傳了過來,隱隱約約的,秦天縱聽到了枯骨尊者的厲喝聲,還有鐵牛的大吼聲。 「難道那群人類強者已然追上了枯骨尊者一行人?」秦天縱身子一晃,從乾坤珠中現出身形。 當秦天縱從乾坤珠中走出來時,只聽得「啪」地一聲脆響,剛剛還是秦天縱避難所的乾坤陣便化為了一堆碎片。 秦天縱看了一眼地上灰暗無色的碎片,他忍不住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了惋惜的神色。 當初在奧玄空間內從太玄門的李恪手中搶到乾坤珠時,秦天縱以為自己得到了一件保命的法寶,他興奮了很長一段時間,只是當他把乾坤珠的事情告訴了陽明峰的張姓老祖宗和成姓老祖宗後,卻遭遇了臨頭一盆冷水。 真正的乾坤珠的確是一件神品法寶,不過太玄門手中的乾坤珠卻是一件聖品法寶,原因無它,太玄門手中的乾坤珠並非正品,而至仿製品,雖然太玄門的乾坤珠照樣可以暫時地給人提供保護的空間,但是每一次催動太玄門的乾坤珠,都得耗費大量的妖晶或者晶石,更要命的是,太玄門的乾坤珠有且只有五次的使用限制。 秦天縱得知手中的乾坤珠有使用限制後,便早就有了失去這件聖品法寶的心理準備,所以看到乾坤珠化成了碎片,雖然心中覺得可惜,倒不至於太過心疼,他很快便收斂心神,朝枯骨尊者臥室的方向趕去。 秦天縱的計劃很簡單,枯骨尊者並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自己現在前去幫助枯骨尊者,非但幫不上什麼忙,反而極有可能再次被枯骨尊者所利用,還不如借這個機會大肆搜刮枯骨尊者府邸內的收藏。 這一次對付枯骨幫的人實力雖然沒有前世對付枯骨幫的那一群絕世高手強,但是擋不住這一次的人太多,所以枯骨幫的解散已然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秦天縱知道,今天之後,這骨巫城必然不會再有枯骨幫立足之地,而枯骨幫在骨巫城經營了十幾年的財富,也必然成為所有人覬覦和哄搶的對象。 「與其把好處便宜了別人,還不如便宜自己!」秦天縱不但有歐陽向東的記憶幫助,更有枯骨尊者主動扔下來的玉簡,不至於像別人那般有如無頭蒼蠅一般到處亂轉,搜刮枯骨幫遺留在骨巫城內的財富佔據著極大的優勢。 領教過枯骨尊者的陰險後,秦天縱對枯骨尊者扔給自己的玉簡始終抱著謹慎的態度,生怕枯骨尊者利用自己的貪婪心理而在玉簡上動手腳,所以他對於玉簡上的大部分標注有寶藏的地點,他都不管不顧,唯有能夠跟歐陽向東記憶印證的地方,他才會前去查看一番。 而且秦天縱在瀏覽完玉簡中的所有內容後,他便毫不猶豫地把玉簡給捏碎,絲毫不給枯骨尊者監控自己的機會。 人類修士都喜歡把藏寶閣給建立在地面上,可是巫族修士卻跟人類修士大不一樣,巫族修士居然把藏寶室給建立在了地下,枯骨幫藏寶閣其中一個入口赫然是枯骨尊者的床鋪。 獨霸骨巫城十幾年,又掌控著古巫廢墟唯一的進出口,這讓枯骨幫的藏寶閣中富得流油,不過事情緊急,秦天縱根本就沒有來得及細看枯骨幫的藏寶閣中到底有些什麼好東西,他只是一股腦地把東西扔到了自己的儲物戒指,然後便迅速朝地底密道的方向撤退。 秦天縱只是依稀記得,被自己扔進儲物戒指的,不但有著大量的晶石,還有不少產自古巫廢墟的藥草跟礦石,其中赫然有曜晶石和巫墓金蓮這兩種東西。 一路上,秦天縱發現了無數的人類奧義境界修士的屍體,還有一些身受重傷、奄奄一息的人類奧義境界修士,讓秦天縱鬆了一口氣的是,秦天縱始終沒有發現鐵牛或者秦血等人的屍體。 一炷香的功夫過後,秦天縱終於看到了枯骨尊者一行人的背影,此時枯骨尊者已然領著君傲天一行人退入了古巫廢墟之中,枯骨尊者、嚴意、君傲天等人固然狼狽不堪,可是追在枯骨尊者身後的那一群人類奧義境界修士也好不到哪裡去。 原本有數百人類奧義境界修士在追殺枯骨尊者一行人,可是先後被秦天縱和枯骨尊者給啟動地下秘道中的機關禁制後,死去的人類奧義境界修士不計其數,最後只剩下了一個奧地境修士和三個奧人境修士跟在了枯骨尊者等人身後。 雖然人類的奧義境界修士只剩下了四個人還站著,可是此時正逢枯骨尊者修為大跌,這四個人卻足以滅殺枯骨尊者、嚴意、君傲天、鐵牛和秦血一行人,畢竟枯骨尊者一行人中,修為最高的嚴意和枯骨尊者兩個人,也不過只有奧人境修為而已。 「錢幫主,你們跑不掉的,還是乖乖地引頸就戮吧。」為首的奧地境人類修士朝枯骨尊者喊道,眼中神色閃爍,對枯骨尊者充滿了警惕。 枯骨尊者在世俗中的化名為錢安達,除了枯骨幫的四個護法外,枯骨幫上下以及外人都稱呼枯骨尊者為錢幫主,至於枯骨尊者這個稱謂,只是巫族修士對枯骨尊者的稱謂。 「老夫身為奧天境強者,又豈是你們幾個螻蟻所能對付得了的,而且現在進入了古巫廢墟,這廢墟中的死氣和蠱毒都可以為我所用,你們就更是只有送死的份了,你們確認要繼續對付老夫麼?」枯骨尊者冷哼一聲,厲聲喝道。 聽到枯骨尊者的話,四個人類修士一陣騷動,他們面面相覷地猶豫了一會,彷彿在商量什麼,好大一會兒的功夫後,為首的奧地境強者才硬著頭皮站了出來。 「錢幫主,雖然我不知道在你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我知道你現在肯定無法施展出奧天境的力量。既然我們已然冒犯了你,自然不會容許你繼續活下去,我們可沒有能力承受一個奧天境強者的怒火。」奧地境人類修士這一番話有示弱的成分在內,但是卻說得斬釘截鐵。 枯骨尊者聞言臉色變得極為難看,他沒想到這些人類修士這麼難對付,機關禁制全部耗盡的情況下,還是沒能夠把人類修士全部給殺光,現在恐嚇也完全沒有用,除了硬拚一場,他根本沒有別的選擇。 枯骨尊者眼轉一轉,目光從鐵牛和秦血身上掃過,他心中立即有了主意。 「既然你們一心求死,老夫就成全你們吧。」枯骨尊者臉上閃過一抹狠厲,鐵牛和秦血的身子便凌空飛起,朝幾個人類奧義境界修士的方向落去。 秦天縱見狀眼皮一跳,他這才注意到鐵牛和秦血臉上神色的異常,他先前還納悶怎麼枯骨尊者明白了自己的身份後,沒有動手對付君傲天等人,此時此刻,秦天縱終於明白了枯骨尊者的險惡用心。 原來枯骨尊者竟然把君傲天等人當成了施展散血解體大法的工具,散血解體大法作為巫族最為歹毒的功法,一旦施展出來,方圓兩里範圍內都會化為齏粉,別說枯骨尊者面臨的僅僅是四個人類修士,便是四十個人類修士也不夠看的。 「大家小心,這個老東西要施展散血解體大法,大家務必注意他手中的血瓶,不能讓血瓶沾惹到任何人身上,包括他身邊的幾個人,否則的話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存活。」秦天縱說話的同時,他已然施展黑色披風的「空遁」特技,突兀地出現在鐵牛和秦血的身邊,緊緊地抱住兩個人的身體,然後再次一個影遁消失不見。 完美地融合了黑豹妖王的妖丹後,秦天縱把黑豹妖王隱匿虛空的能力也繼承了過來,這也是乾坤珠破碎後,秦天縱並不怎麼心疼的緣故。 秦天縱的出現不但嚇了枯骨尊者一跳,同時也嚇了幾個人類奧義境界修士一跳,聽到秦天縱聲音的那一刻,君傲天和嚴意毫不猶豫地施展身形,眨眼間便遠離了枯骨尊者。 一時間,枯骨尊者只剩下了孤家寡人一個,周圍再也沒有任何一個人。 不過枯骨尊者畢竟是活了幾千年的老怪物,他很快便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趁著幾個人類修士發呆的功夫,他手中的血瓶一扔,便朝其中一個修為最低的奧人境修士砸了過去,緊接著他嘴中噴出一口鮮血,大喝一聲,那名奧人境修士立即被他秘法所制。 「不好,這個老東西真的要施展秘法,大家快逃。」枯骨尊者的一聲大喝讓幾個人類修士終於反應過來,他們轉身就跑,其中以奧地境修士跑得最快。 可惜的是另外兩個奧人境修士的反應卻是慢了一拍,只聽得轟隆一聲巨響,他們便看到同伴的身體化為了一團血霧,緊接著他們就神識一陣劇痛,完全陷入了黑暗之中。 枯骨尊者獰笑一聲,他毫不猶豫地追上了奧地境修士,連續扔出去幾張符菉,可憐那個奧地境修士只顧著逃跑,壓根沒有想到枯骨尊者還有後招,他才逃出了兩里的範圍不到,便感覺到身體一沉,彷彿身體被數座大山壓迫著一般,砰地一聲從空中降落地面,然後被同伴爆炸的元氣所波及,轉瞬間便身受重傷。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別把自己標榜成正義凜然的君子,老夫知道你們都是覬覦枯骨幫的巨額財富,只是老夫辛苦積累起來的財富又是你們能夠隨便打主意的。」枯骨尊者滿臉猙獰的對著奧地境修士說完這番話後,他便毫不猶豫地一掌插進了人類奧地境修士的胸膛,結束了人類奧地境修士的性命。 不過枯骨尊者的動作顯然並沒有結束,他殺掉人類奧地境修士後,便嘴中唸唸有詞,很快便有一團黑霧把人類奧地境修士的屍體給包裹了起來,緊接著這個人類奧地境修士竟是慢慢地站立了起來,眼中神色一片死灰。 「巫神的光輝終將降臨這片大陸,巫族終將重現昔日的繁榮,吾以血的代價召喚你醒來,來自遠古的力量……」枯骨尊者念完一番繁冗的咒語後,張嘴吐出一口鮮血。 而人類奧地境修士的屍體沾惹了這一口鮮血後,他竟然活過來了一般,身體極為靈便地活動了一下,便朝枯骨尊者跪了下去,「老奴參見主人,謝謝主人給了老奴新的生命。」 枯骨尊者似乎極為滿意自己的作品,他打量了自己的作品半天,滿意地點了點頭,「起來說話吧,從現在開始,你貼身保護……」 枯骨尊者的話才說到一半,他便感覺到自己神識一陣劇痛,緊接著一個閃爍著柔和光芒的骨環出現在了他的頭頂上空。 因為枯骨尊者的話沒有說話,剛剛獲得新生的奧地境人類修士,不,現在應該稱呼他為奧地境巫族修士了,這名新生的巫族修士沒有聽到完整的命令,根本就不知道如何處理眼前的狀況,他只是目光呆滯地看著枯骨尊者在白色骨環的光芒下掙扎,卻始終沒有動作。 「噬骨之環……噬骨之環不是早就隨著巫神的隕落而不知所蹤了麼,怎麼可能再次出現?」半晌時間過後,枯骨尊者才斷斷續續地問出這句話。 「巫族不是也隨著巫神的隕落而消失了麼,現在的武靈大陸上還不是到處有巫族餘孽出現?」秦天縱冷笑一聲,從虛空中顯現出身形。 秦天縱一句話說完,根本不給枯骨尊者反應的機會,他不斷地催動著噬骨之環,對枯骨尊者展開了凌厲的攻擊。 可憐枯骨尊者為了施展散血解體大法和復活一具奧地境修為的人類修為,先後噴灑出兩口鮮血,又祭祀了自己一大半的修為和壽元,此時此刻的他已然從奧人境的修為急劇下跌到了奧氣境的修為。 即便秦天縱不動用噬骨之環,他都能過跟枯骨尊者勢鈞力敵,在使用了噬骨之環的情況下,枯骨尊者壓根就沒有還手的能力。 嚴意和君傲天也先後回到了秦天縱身邊,他們看到秦天縱居然把枯骨尊者給壓制得毫無反抗之力,他們不由面面相覷,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 不過秦天縱沒有說話,他們也沒有自作主張地向前幫忙,而是警惕打量四周的同時,把地上昏迷不醒的秦血和鐵牛給救醒,然後一行四個人一齊替秦天縱護法。 「天縱,速速收起噬骨之環,為父神識虛弱,經不住這樣的折磨。」三炷香時間過後,枯骨尊者滿臉驚恐地說道,只是聲音卻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聽到這道聲音,秦天縱雙手一顫,噬骨之環立即失去了控制,他激動地看向「枯骨尊者」,臉上滿是詢問的神色。 「天縱,那個老東西的神識已然徹底被為父控制,他以後再也掀不起什麼波浪了,反而會被為父所用,所以你不用擔心為父的安全了。」在秦天縱的注視下,「枯骨尊者」再次出聲道:「本來為父神識虛弱,是沒有任何機會再次奪取身體控制權的,只是那個老東西這段時間神識本來就大為下降,今天又接二連三地施展秘法,最後更是被你的噬骨之環給死死地克制,這才給了為父可趁之機。」 秦天縱謹慎地打量著「枯骨尊者」,靜靜地傾聽著「枯骨尊者」說話,卻沒有激動地過去跟枯骨尊者擁抱,他可不想在最後關頭被枯骨尊者給欺騙了。 「你把身上的儲物戒指扔到地上,同時把衣服脫掉。」猶豫了半晌後,秦天縱咬了咬牙,狠聲說道。 秦興戰聞言一愣,緊接著臉上不由露出了苦笑,不過在苦笑的同時,他心中卻沒有半分的生氣,反而非常地高興。 在秦天縱的注視下,秦興戰先是把手上的儲物戒指給扔到了地上,然後三兩下就脫光了身上的衣服,赤身裸體地站在秦天縱面前。 秦天縱示意君傲天把地上所有的東西包括儲物戒指給收起來後,發現「枯骨尊者」始終滿臉微笑地注視著自己,眼中滿是慈祥的神色,秦天縱這才鼻子一酸,迅速地從自己的儲物戒指中取出一套衣裳,大步地走到秦興戰的身邊。 「爹,孩兒不孝,讓你受辱了。」親手幫忙父親穿上衣服後,秦天縱這才放聲大哭道。 秦興戰緊緊地抱著秦興戰,臉上也是熱淚盈眶,只是他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是重重地拍了幾下秦天縱的背心。 秦興戰和秦天縱父子足足擁抱了半個時辰,這才戀戀不捨地分開,讓一旁的君傲天等人也看得鼻子酸酸的。 不過君傲天等人絲毫不覺得怪異,畢竟秦天縱父子分別了近二十年,這二十年中,秦興戰又一直被禁錮在上古廢墟和骨巫城之中,非但沒有任何自由可言,反而每天忍受著無數的煎熬,今天對秦興戰父子來說無疑是一個重要的日子。 「天縱,我們趕緊離開這片是非之地,這一次攻打骨巫城的人類修士,大多是覬覦枯骨幫的財富,在沒有找到我的屍體之前,他們是不會罷休的!」聽到遠處不斷傳來人類奧義境界修士的大喊大叫聲,秦興戰知道骨巫城的那些人類奧義境界修士並沒有死心,依然在搜索自己,他冷笑一聲,渾不在意地說道。 秦天縱點了點頭,他從儲物戒指中掏出一張精緻的人皮面具,然後一行人迅速地上路了。 秦天縱一行七個人,包括那個奧地境修為的巫族修士在內,他們很快便遭遇了一大堆的人類奧義境界修士,沒有了機關禁制的阻擾,這一群人類修士身上並沒有什麼傷痕,他們目光炙熱地瞪著秦天縱一行人,眼中滿是貪婪的目光。 「閔老,你們可有發現錢安達的下落?」為首的一個人朝奧地境巫族修士抱了抱拳,客氣地問道。 「郭家主,你看我們這些人的慘象,像是發現錢安達下落的樣子麼?老夫倒是想問郭家主等人一聲,老夫為了牽制錢安達而差點喪命,枯骨幫的寶藏你們可有給老夫留下一絲半點?」不用秦興戰說話,他身邊的奧地境修士便沉聲回答道。 被枯骨尊者給祭祀成功的巫族奧地境修士,生前名字叫閔忠航,是一個性格乖戾的散修,他靠著強取豪奪和一些氣運,才擁有今天奧地境的修為,只是他最後不但折損在枯骨尊者手中,而且還被煉製成最低級的巫族修士——巫族傀儡,這只能說他前半生已然把氣運給完全耗盡,此時運氣已經衰到了極點。 雖然奧地境修士是被枯骨尊者給復活的,不過枯骨尊者本來就是佔用的秦興戰的身體,枯骨尊者的意識被秦興戰所控制後,秦興戰就佔了一個便宜,把奧地境巫族修士給佔為己有了。 巫族修士的組成很是複雜,其中身份地位最高的、是擁有巫族血脈的巫族修士,他們可以修習最為上乘的巫術,在巫族中擁有極大的權利;緊接著才是資質出眾、而且又願意為巫族效力的人類修士,在被巫族給接納後,也可以修習絕大部分的巫族功法,跟人類修士為敵;除此之外,還有被巫族秘法給控制的人類修士屍體妖族屍體,這些屍體也可以被巫族所利用,不過他們不能持久,只能當做傀儡一般存在。 閔忠航便是巫族傀儡,他只效忠秦興戰一個人,只有秦興戰源源不斷地給閔忠航提供死靈之氣和規則之力,閔忠航才能一直存活,否則的話閔忠航很快便會重新變成一具死屍。 以郭家主為首的一行人顯然不知道眼前的閔忠航已然變成了巫族修士,他們的目光在閔忠航身上掃了一眼,又仔細地打量了秦天縱等人一遍,臉上神色有點變幻不定。 「閔老,你身邊的這幾個人眼生得很啊,我們從來沒有見過呢,莫非你也跟錢安達一樣是巫族修士,剛才你們追殺錢安達,真正目的卻是為了掩護錢安達逃跑?」沉默了半晌後,郭家主臉上露出了玩味的笑容,他不陰不陽地說道。 郭家主的這句話一出口,秦天縱等人心中巨震,緊接著臉上便流露出了憤怒的神色。 事實上巫族修士外形跟人類修士外形並沒有兩樣,巫族修士只有在施展功法時才能露出端倪,郭家主的這句話明顯就是誅心之言,他不可能一眼就識破閔忠航巫族修士的身份,更別提閔忠航在今天之前根本就是人類修士了。 郭家主身後的一群人類修士聞言也是一愣,只是緊接著他們臉上露出了幸災樂禍的神色,閔忠航雖然在世俗界中強取豪奪,可是他修習的功法和戰技無一不是人類絕學,斷無巫族修士的可能性,郭家主此時卻指鹿為馬,非要說閔忠航為巫族修士,這說明郭家主已然對閔忠航動了殺意,或者說對閔忠航身上的東西起了貪婪之心。 既然郭家主對閔忠航身上的東西起了貪婪之心,其他人都心照不宣,也懶得點破文幫主的心思,更有幾個人甚至附和郭家主的話,怒斥閔航忠一直以來在世俗界中所犯下的種種殺孽。 「郭雲輝,你還要不要臉了,身為倚雲天的當家人,你居然狗血噴人、滿嘴胡言,即便我閔忠航身為邪修,也不恥你的為人!」在秦興戰的神識傳音下,閔忠航很快便鎮定下來,緊接著便義憤填膺地呵斥郭雲輝。 郭雲輝聞言眼中閃過一抹狠厲神色,他右手一揚,身後頓時有十幾名郭家弟子手持巨弩對準了閔忠航。 聽到倚雲天三個字,秦天縱一愣,眼前的中年人居然是倚雲天的當家人郭雲輝?當初莽崇山中,鐵香子不是一再叮囑自己,一旦自己擁有了足夠的實力,務必要把倚雲天組織給連根拔起麼? 明白了郭雲輝的身份後,秦天縱看向郭雲輝的神色便多了幾分殺意,即便沒有鐵香子的叮囑,以郭雲輝今天所表現出來的貪婪和無恥,秦天縱也恨不得殺之而後快,何況秦天縱已然承諾了鐵香子,說要把倚雲天給連根拔起。 「閔忠航,任你如何狡辯,也改變不了你巫族修士的身份,老夫身為倚雲天的掌門,又豈是你三言兩語便能夠誣陷得了的?」郭雲輝冷哼一聲,他身後的郭家弟子毫不猶豫地按下了弩上的機關,數百支利箭有如暴雨般襲向了閔忠航。 郭家弟子手上的這些強弩明顯是經過精心打製的,跟一般兵士所用的長弩大相逕庭,不但造型上有所區別,便是威力也不知道強了多少倍,而弩上的箭支則更是餵了劇毒,要是任由這些強弩擊中一個奧地境修士的話,即便奧地境修士不死,也會身受重傷。 為了能夠讓家族弟子的偷襲收到奇效,郭雲輝在下令攻擊的同時,他踏前一步,運轉體內的規則之力牽制住了閔忠航,讓閔忠航的身體暫時性地無法動彈。 就在郭雲輝以為自己奸計得逞,臉上露出了殘酷笑容的時候,他卻驚訝地發現所有郭家弟子所射出去的箭支完全偏移了方向,居然都朝閔忠航身後的一個壯實青年身上射去,而那個壯實青年只是不屑地冷笑一聲,便把所有的箭支全部收入了囊中。 「你……你是誰,你把我的箭支給弄到哪裡去了?」突然間的變故讓郭雲輝面色大變,他看著秦天縱大聲問道。 剛才把所有箭支全部給收取的人正是秦天縱,雖然秦天縱不動手,郭家弟子射出去的箭支照樣無法對身為不死之軀的閔忠航造成任何威脅,只是那樣一來閔忠航身為巫族修士的身份難免就會曝光,而這可不是秦天縱願意看到的事情。 要知道郭雲輝此時並不是一個人,他的身後還站著一大群人類奧義境界修士,一旦閔忠航巫族修士的身份被曝光,自己一行人肯定會遭遇到毀滅性的攻擊,以郭雲輝在這群人當中的聲望,他們絕對不會給自己等人任何辯解的機會。 「在下是天尊門弟子秦天縱,也是鹽城秦家弟子,這一次跟隨家中長輩前來古巫廢墟探險,恰好碰到了閩前輩,不知道郭家主指鹿為馬,非要誣陷我們一行人為巫族修士,到底居心何在?」秦天縱掏出自己身上的藥王令扔向郭雲輝,厲聲呵斥道。 聽到天尊門三個字時,郭雲輝的眉頭不由皺了一下,而接到秦天縱扔過來的藥王令後,郭雲輝的臉色再次大變,他面色狐疑地看了一眼秦天縱,臉上滿是為難的神色。 郭雲輝身後的數十個人類奧義境界修士聞言也是一愣,緊接著人群中有如炸開了的鍋一般變得沸騰起來。 「天尊門不是一直龜縮在南荒蠻地內麼,他們怎麼走出了南荒蠻地?」 「聽說天尊門現在被玉女門給打得退到了神藥谷內,整個天尊門連一個奧沖境強者都沒有,怎麼天尊門的一個三代弟子都擁有奧氣境的修為?」 「這個年輕人恐怕不足二十歲吧,便拿到了藥王職銜,一身修為更是達到了恐怖的奧氣境修為,這比當年的南荒神王還要恐怖啊,難道外面的傳說竟是以訛傳訛,天尊門的實力根本就沒有那麼弱?」 「……」 這些人說話時並沒有避諱秦天縱一行人,以至於秦天縱清楚地聽到了所有人的對話,當秦天縱聽說天尊門居然遭遇了玉女門的毀滅性打擊時,他的心不由一沉,臉色也變得很是難看。 「你冒充誰不好,非要冒充天尊門的弟子,據老夫所知,天尊門的老古董也不過是奧魂境修為,又怎麼可能鑽出一個奧氣境修為的修士出來,這藥王令肯定是你狙擊天尊門弟子而繳獲的,對不對,你們居然喪心病狂地敢對天尊門的藥王下手,老夫不得不多管閒事了。」神色變幻不定地盯著秦天縱看了一會後,郭雲輝一字一頓地說道。 郭雲輝這句話一出聲,所有的議論聲戛然而止,很顯然,大家都沒想到在秦天縱表明身份的情況下,郭雲輝居然還是要對秦天縱一行人動手。 秦天縱聞言心情也變得沉重起來,要是面對郭雲輝一個人的話,秦天縱早就二話不說開打了,可是郭雲輝的身後卻還站著一大群奧義境界修士,而且這些修士明顯是以郭雲輝為首,這就有點難辦了。 閔忠航的巫族修士是萬萬不能暴露出去的,否則的話會給自己和天尊門帶來無窮無盡的麻煩,畢竟以郭雲輝為首的奧義境界修士太多,即便秦興戰以閔忠航為載體施展散血解體大法,也不可能把這些人全部殺光,而一旦閔忠航施展散血解體大法,必然會暴露閔忠航巫族修士的身份。 「郭雲輝,人在做,天在看,當年郭家先祖弒師滅祖的事情我就不說了,倚雲天把鐵香子前輩關押了數十年功夫,利用他的技術為倚雲天博取名聲,鐵香子前輩遲早會回來找你們算賬的。現在你又指鹿為馬、血口噴人,難道你郭家就不怕絕後麼?」秦天縱冷哼一聲,不屑地瞄著郭雲輝,厲聲呵斥道。 「你……你……」郭家先祖弒師滅祖的事情和關押鐵香子的事情是極度機密的事情,整個武靈大陸極少有人知道,驟然聽聞秦天縱嘴中說出這件事情,郭雲輝心神俱震,結結巴巴地說不出話來,不過郭雲輝終究是一代梟雄,他很快便鎮定心神,大聲罵道:「黃毛小兒,信口雌黃,倚雲天豈是容你隨意抹黑的,看招!」 郭雲輝本來就對秦天縱一行人動了殺心,此時見秦天縱居然知曉家族的機密,他更是心中恐慌不已,秦天縱不死的話,他必將寢食難安。 「怎麼,被我說到了痛處,所以想要殺人滅口麼?」秦天縱冷笑一聲,直接遁入了虛空,讓郭雲輝的雷霆一擊落了空。 郭雲輝毫不猶豫地大手一揮,把眼前的虛空撕裂,企圖把秦天縱的身體從虛空中給抓出來,只是他臉上很快便露出了愕然的神色,秦天縱這一遁,彷彿憑空消失了一般,完全找不到任何的蹤跡。 「奧地境強者怎麼可能對付不了奧沖境的空遁,這也太誇張了吧?」 「秦天縱剛才說的話到底是真是假哦,倚雲天真的靠弒師滅祖起家的,匠神鐵香子也是被倚雲天給迫害致殘的?」 「郭家主一向沉得住氣的,他這一次卻明顯失態了,難道真如秦天縱所說,倚雲天的所作所為有那麼不堪?」 郭雲輝原本以為自己偷襲一個奧沖境小輩肯定馬到成功,未曾想秦天縱早有提防,此時立威不成,耳邊卻響起了嗡嗡議論聲,讓他心中莫名的煩躁。 只是面對身邊如此龐大的人群,郭雲輝也不敢厲聲呵斥,他可以對秦天縱動手,卻不能對所有的人動手,畢竟眾怒難犯。 「天縱,為父對這古巫廢墟的地圖非常熟悉,我先帶著秦血他們撤退了,你在後面跟上就成。」秦興戰看到兒子居然能夠從容地避過一名奧地境強者的偷襲,他眼中閃過一抹驚喜的笑容,隨即神識傳音道。 秦天縱聞言心中一喜,低聲道:「爹,你儘管去吧,現在郭雲輝和倚雲天的威望已然遭到質疑,我想大部分人都不會對你們動手的,至於郭雲輝,我會給他一點甜頭嘗嘗的。」 秦興戰和秦天縱父子倆一番交談後,秦興戰便招呼一聲,然後率先朝古巫廢墟的另外一端走去。 郭雲輝身後的眾多奧義境界修士看到秦興戰等人撤離,他們猶豫了一下,並沒有出手攔截,郭雲輝見狀面色一沉,便欲出手,只是他還沒來得及有所反應,便感覺到神識一陣劇痛,臉上露出了痛苦的神色,連忙運轉體內規則之力抵抗。 等到郭雲輝發現噬骨之環所在,一掌擊向噬骨之環時,秦天縱卻是大笑一聲,把噬骨之環收入了儲物戒指,滿臉嘲諷地從虛空中顯出身形。 「郭雲輝,你們倚雲天弒師滅祖,狄雲子前輩在天之靈一直看著呢,今天秦某有事,暫且放過你,不過改日秦某必將百倍償還今日之辱。」秦天縱看著滿臉猙獰的郭雲輝,厲聲斥罵道。 「小子,不用改日償還了,今日老夫便要了你的小命!」見秦天縱先是提到鐵香子,現在又提到狄雲子,郭雲輝心頭巨震,他也顧不得掩飾心中的恐慌,雙手一揮,直接施展了領域,把秦天縱的身形定住,然後背後的長劍劃出一條金色的長河,直朝秦天縱所在的方向延伸而去。 只聽得地面轟隆一聲巨響,一條巨大的溝壑呈現在眾人的面前,金色的波浪沖天而起,直接把秦天縱給淹沒其中。 「天狗食日,郭雲輝居然施展出了天狗食日,這可是郭家賴以成名的絕技啊,沒想到居然用來對付一個小輩,可惜了秦天縱一代天才,年紀輕輕便在武道和藥道方面有了這般驚人的修為,卻夭折在郭雲輝的手中。」 「沒想到郭雲輝平日道貌岸然,骨子裡卻是這般喪心病狂之輩,誣陷閔忠航為巫族修士也就罷了,秦天縱都拿出了天尊門的令牌和藥王令,他依然堅持要對秦天縱動手,完全沒有大家風範啊。」 「秦天縱也真是的,為什麼非要把倚雲天見不得人的事情說出來呢,年輕人就是衝動啊,這不是給人殺人滅口的借口麼,不過話說回來了,即便秦天縱不吐露出倚雲天那些見不得人的事情,郭雲輝也不見得會饒過他。」 人都是同情弱者的,看到秦天縱被郭雲輝一招給殺,原本還唯郭雲輝馬首是瞻的大部分人類奧義境界修士都站到了秦天縱這一邊,畢竟郭雲輝的所作所為,很難讓人不懷疑。 幾個呼吸的時間過去,郭雲輝施展天狗食日所激起的灰塵慢慢地散去,原本秦天縱所站立的地方漸漸地顯現出一道人影,只是當眾人看清楚這道人影時,他們的臉色卻是說不出的怪異。 因為原本站在那裡的秦天縱赫然不見了蹤影,取而代之的是郭雲輝,此時的郭雲輝滿臉血漬,臉色更是慘白一片,身上的衣服更是被燒得精光,那模樣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這……這是怎麼回事,秦天縱到哪裡去了,郭雲輝怎麼會站到了秦天縱所在的位置?」 「難道郭雲輝殺掉秦天縱後,又把秦天縱給毀屍滅跡了?」 「可是郭雲輝身上的傷勢又怎麼解釋,莫非秦天縱中了天狗食日後,還有能力跟身為奧地境強者的郭雲輝拚鬥,並且把郭雲輝給重傷?」 看到滿臉陰霾的郭雲輝,人群中響起了低聲的議論,他們臉上滿是不解的神色,絲毫沒有顧及到郭雲輝滿是殺意的目光。 「秦天縱抹黑倚雲天和郭家,已然被老夫徹底從這個世界上抹殺,希望眾位不要以訛傳訛,敗壞倚雲天和郭家的名聲,否則的話就是跟我們倚雲天和郭家為敵!」聽到耳邊議論紛紛的聲音,郭雲輝恨不得拔劍而起,把眼前這些聽到了秦天縱話語的人全部殺掉滅口,只是雙拳難敵四手,他知道自己一個人不可能對付得了這麼多人,只好色厲內荏地威脅了一聲,便領著郭家弟子匆匆而去。 被郭雲輝凌厲的眼神給掃了一眼後,大部分人都噤若寒蟬,而郭雲輝的話語也讓眾人變得清醒起來。 秦天縱修煉資質再好,他的遭遇再值得同情,秦天縱也不會給自己帶來任何好處,可是倚雲天卻是武靈大陸上名氣無雙的煉器世家,即便倚雲天這些年來日益衰落,卻也是大家爭相巴結的對象,根本就得罪不得。 有了這層認識,眾人也不再多嘴多舌,反而警惕地看了周圍的人一眼,生怕自己剛才說倚雲天和郭家不是的言論被人告到郭家那裡去。 僅僅一會兒的功夫,龐大的人群便消散無蹤,經歷了郭雲輝和秦天縱的事情,眾人再也顧不得追尋枯骨尊者的事情了。 「倚雲天、郭家,真是沽名釣譽之輩,枉我還一直把倚雲天當成龐然大物,始終沒敢生出對付倚雲天的勇氣。」半柱香時間後,當以郭雲輝為首的一群人類奧義秘境修士完全消失不見時,秦天縱才從虛空中顯出身形,滿臉不屑地說道。 不過此時的秦天縱的身體卻是糟糕之極,他面色蒼白,腳步虛浮,身上多了一道猙獰的傷口,整個人好像要被一分為二一般。 「奧地境強者的全力一擊果然非同小可,要不是因為自己施展移形換位秘技,讓郭雲輝及時地收回了大部分力道,估計自己此時已經向閻羅王報道了吧。」查看了一遍自己體內糟糕得不能再糟糕的狀態,秦天縱仰頭服下一瓶靈藥,心有餘悸地感慨道。 骨巫城中,古巫廢墟的入口處,以郭雲輝為首的倚雲天弟子虎視眈眈地檢查著進出古巫廢墟的每一個人的身份,替代了以往枯骨幫幫眾的身份。 倚雲天的弟子雖然霸道,不過眾人卻是敢怒而不敢言,當跟郭雲輝一起進入古巫廢墟的人漸漸地從古巫廢墟中出來後,郭雲輝跟秦天縱在古巫廢墟中的衝突也漸漸地流傳了出來,不過關於秦天縱說過的那些話,終究還是沒有人敢多嘴說出來。 「爹,那個秦天縱到底死了沒有啊?」半天時間過後,郭懷好奇地問郭雲輝道。 郭雲輝聞言,猶豫著搖了搖頭,緊接著滿臉猙獰地說道:「即便那個小畜牲已經死了,跟他同行的那幾個人也必須死去,不然的話我們倚雲天顏面何存?」 「可是……萬一秦天縱的那些同伴一直不出來呢,難道我們倚雲天便要在這裡跟他們一直耗著?」郭懷見父親居然都無法確認秦天縱是否已經死亡,他臉上不由閃過一抹震驚,說話也有點心不在焉了。 「他們不可能一直不出來,古巫廢墟中沒有任何的天地元氣,而且死氣和蠱毒縈繞,即便奧天境強者,在裡面滯留的時間也不可能超過一年。我們倚雲天一年時間還是耗得起的。」郭雲輝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兒子的異狀,他咬牙切齒地喊道。 身為倚雲天的大當家,郭雲輝這數十年來可以說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從來沒有人敢忤逆他的意願,隱隱有在北部聖地稱雄的意思,這一次剿滅骨巫城的巫族餘孽,便是郭雲輝一手組織,企圖為倚雲天博取更大的名聲。 只是郭雲輝做夢也沒想到,原本是名利雙收的事情,到了最後卻會出現秦天縱這麼一個意外,不但讓郭雲輝的一切付出付諸東流,更是把郭雲輝心中一直忌諱莫深的事情給說了出來,這無疑讓郭雲輝惱羞成怒,跟秦天縱成了不死不休之局,這也是郭雲輝從古巫廢墟中出來後,便召集倚雲天的人馬迅速地侵佔了骨巫城的緣故。 秦天縱並不知道以郭雲輝為首的倚雲天聯盟已然在古巫廢墟的出口處守株待兔,恢復了一部分氣力之後,秦天縱便迅速地朝父親等人的方向追了下去。 只是秦天縱沒走兩步,便發現以父親為首的一行人正在不遠處滿臉微笑地看著自己,原來秦興戰為了不拖累秦天縱,故意跟秦天縱說帶領大家退去,事實上秦興戰跟秦天縱近二十年不見,又怎麼可能捨得讓秦天縱孤身冒險呢,所以秦興戰等人走了一小段路程後,便迅速地返回了原地隱匿在暗處。 因為有氣血感應大法的緣故,秦興戰隨時能夠感覺到秦天縱的氣息和生機,所以秦天縱隱匿虛空後,郭雲輝等郭家弟子氣急敗壞地離去,秦興戰卻不為所動,並沒有衝出來跟郭雲輝等人拚命。 「天縱,沒想到才兩年時間不見,你居然成長到了如此地步,比為父當年不知道強了多少倍。」秦興戰滿臉欣慰地看了秦天縱一樣,由衷讚揚道。 秦興戰沒有理由不高興,他一輩子最大的遺憾便是未能照顧一雙女兒成長,現在親眼目睹兒子所取得的成就,他在心中積蓄了近二十年的怨恨不翼而飛。 「爹,現在天尊門有難,我想鹽城秦家肯定也不能倖免的,我們還是趕緊回到南荒蠻地吧。」秦天縱看到父親激動得難以自已的樣子,他很是理解父親的心情,不過他的心中卻是有點放心不下天尊門上下。 「天縱說的是,我們這就離開古巫廢墟,不過在回南荒蠻地之前,我得從古巫廢墟中取一件寶貝,就當是為天尊門和南荒蠻地造福了。」秦興戰點了點頭,然後轉身朝古巫廢墟的腹地方向走去,邊走邊說道:「你知道當初萬羅族為什麼要我在古巫廢墟中取得上古之匙麼,便是因為古巫廢墟之中有一枚神石,而這枚神石可以源源不斷地產生天地元氣,足以供應一個聖地所用,只不過這枚神石被巫族給藏在古巫廢墟之中,並用上古之匙給鎖了起來。」 「爹,莫非你已然找到了上古之匙,你這一次打算把神石給帶到南荒蠻地?」聽到秦興戰的話,秦天縱悚然一驚。 「沒錯,武靈大陸五塊聖地,唯獨南荒蠻地天地元氣稀有,南荒蠻地的修士在其他幾大聖地的修士面前完全抬不起頭來,既然我們都是南荒蠻地內的修士,沒有道理不為南荒蠻地做點事情。」秦興戰點了點頭,正義凜然地說道。 「可是……萬羅族不是讓您用上古之匙去救母親麼?」聽到秦興戰的話,秦天縱沒有立即出聲,猶豫了半晌後,他才低聲責問道。 「傻小子,莫非你以為我為了南荒蠻地內眾多修士的地位,就把你母親的性命安危給扔到了一邊麼?神石自然要歸天尊門保管,至於救你母親,我卻另有良法,我想只要我願意為妖族效力,妖族絕對不會拒絕一個奧人境的強者加盟吧?」秦興戰聽到秦天縱責問的語氣,他也不生氣,而是笑了笑,輕聲說道。 「爹……」聽到父親的話,秦天縱心頭劇震,他不由失聲喊道。 秦天縱心中一直很是疑惑,萬羅族明明拒絕把母親嫁給父親,為何自己前世卻能夠看到父母攜手在武靈大陸上遊歷,聽了父親一番話後,秦天縱終於明白了,想必前世父親擺脫了枯骨尊者的鉗制後,他也投奔了妖族,這才得以夫妻團圓。 明知道父親的做法不妥,秦天縱卻說不出反對的話語,難道勸說父親把上古之匙交給妖族用來交換母親麼,那樣以來,妖族是否會遵守信義暫且不說,南荒蠻地內的天地元氣情況肯定無法得到改善的,因為一己之私而無視了整個南荒蠻地修士的利益,秦天縱還真開不了口。 可是讓父親就這樣入贅妖族的話,秦天縱又實在心有不甘,是妖族造成了自己一家失散十幾年之久,也是妖族使得父母承受了十幾年的痛苦煎熬,最後還要父母跟妖族低頭,這怎麼可以? 「傻小子,爹知道你們兄妹倆茁壯成長就很高興了,跟妖族低頭也沒什麼啊,為了你母親,我即便犧牲性命又何妨,而且我想妖族肯定不會殺害我,反而會重用我的,到時我們便可以全家團圓,享受天倫之樂了。」秦興戰看到秦天縱滿臉悲憤的樣子,他憐愛地摸了摸秦天縱的額頭,低聲勸說道。 「爹,孩兒現在已然是六階妖王,又擁有隱匿虛空的能力,還有天尊令在手,想要救治母親只是時間的問題,還請爹相信天縱一次,暫時忍耐一段時間,天縱一定會把母親完好無缺地從萬妖山中接出來。」秦興戰的話剛落音,便聽到了秦天縱斬釘截鐵的聲音。 看到秦天縱滿臉堅定地看著自己,一臉不容拒絕的樣子,秦興戰不由一愣,緊接著他不由哈哈大笑,「好,為父就聽你的,十幾年時間夠忍過來了,難道還忍不住這一兩年的時間麼?」 「老爺,主人有天尊令在手,天生對妖族有著克制作用,而且天尊令出,萬妖臣服,所以少主必然能夠把老婦人安然無恙地從萬妖山中救出來的。」秦血見秦興戰父子說得差不多了,他也忍不住在一旁勸慰道。 秦興戰聞言一愣,他看了粉雕玉琢的秦血一般,連連點頭。 在秦興戰的帶領下,秦天縱一行人東拐西拐,很快便抵達了一片黑漆漆的山洞中,山洞的前面赫然是一片寬闊的蠱毒海洋,要不是秦興戰帶路,眾人絕對不會踏入蠱毒海洋半步。 不過秦興戰被枯骨尊者給奪舍十幾年,他的身體早就被煉製得百毒不侵,枯骨尊者所掌握的巫族功法和戰技也被他完全給知曉,所以這點蠱毒卻是對秦興戰無法造成半點困擾。 有秦興戰這個「巫族尊者」開道,秦天縱一行人在古巫廢墟中行走如履平地,根本就沒有先前那般戰戰兢兢,速度慢得跟蝸牛似地,這讓秦天縱等人不得不感歎巫族秘法的神奇。 走了大概半柱香的時間,秦興戰在山洞的盡頭停留了下來,他小心翼翼地掏出儲物戒指中的上古之匙,把上古之匙插入了山洞的石壁。 在眾人目瞪口呆地目光中,原本毫無縫隙的石壁居然緩緩地從中間一分為二,露出了一個五彩繽紛的寶箱,與此同時,一股濃郁的天地元氣也從寶箱中散發出來。 「神石已經拿到手,我們還是趕緊離開這裡吧,免得有巫族修士或者妖族修士察覺到這裡元氣的異常而前來查看。」秦興戰瞪著五彩繽紛的寶箱發了一會呆後,便毫不猶豫地把寶箱扔進了自己的儲物戒指中,然後帶著眾人飛速撤離山洞。 秦天縱等人也被寶箱上五彩繽紛的顏色所吸引住了,他們恨不得立即打開寶箱看個究竟,想知道寶箱中的神石究竟是什麼樣子,居然可以供應一片聖地的天地元氣,不過他們也知道古巫廢墟中的危險,紛紛跟隨在秦興戰身後,不敢發出任何聲響。 「天地元氣,我感應到了天地元氣的波動,這是怎麼回事?」 「我似乎也感覺到了天地元氣的波動,難道是傳說中的神石現世了?」 「古巫廢墟中怎麼會有天地元氣的波動呢,這也未免太不可思議了,不行,本尊者得前去查看究竟,免得有寶物落到別人手中!」 「……」 幾乎在秦興戰打開山洞石壁的瞬間,古巫廢墟腹地深處的無數強者便一齊睜開了眼睛,他們紛紛展開身形,朝山洞的方向疾馳而去。 只是秦興戰等人早就預料到了這種情況的發生,走出山洞後,秦天縱便拿出穿雲梭,載著秦興戰等人有若閃電般地躥向了古巫廢墟的入口處,所以那些趕到山洞的強者注定了竹籃打水一場空。 「等等,古巫廢墟的入口處好像有不少人守著,看來郭雲輝並沒有死心,想把我們幾個人一窩端!」眼看秦天縱一行人便要走出古巫廢墟時,秦興戰卻及時地制止了秦天縱的動作,他面色凝重地說道。 有閔忠航這麼一個傀儡巫族修士在身邊,即便秦興戰此時只有奧氣境修為,在共享閔忠航的神識的狀態下,他最先發現了古巫廢墟入口處的異常。 事實上不用秦興戰提醒,秦天縱也發現了倚雲天一行人守候在古巫廢墟入口處的一幕,秦天縱的修為飆升到奧氣境修為後,吞天決功法也是接二連三地突破,所以秦天縱此時的神識已然達到了一個恐怖的境地,卻是比奧人境修為的嚴意早一步發現古巫廢墟入口處的異常。 「看來我那天一席話的確讓郭雲輝惱羞成怒了,不然倚雲天也不會明目張膽地截殺我們,只是他殺了我們,便能夠封得住悠悠眾人之口麼,要知道我當時在古巫廢墟中可是當著數十個人說過倚雲天所做的那些不堪往事啊,莫非他們還能夠把那數十人給全部殺掉不成?」秦天縱的神識在倚雲天一眾幫眾身上掃過,咬牙切齒地說道。 「估計他們此時已然不是想殺人滅口,而是純粹地想殺人洩憤。倚雲天在北部聖地名氣如日中天,一向沒有人敢質疑他們的地位,可是少主幾天前毫不留情面的一番話無疑會給倚雲天和郭家造成致命的影響,對於你這個罪魁禍首他能夠放過才怪了。」嚴意笑了笑,幸災樂禍地看著秦天縱。 秦天縱聞言沒好氣瞪了嚴意一眼,隨即陷入了沉思,倚雲天作為北部聖地最大的勢力之一,根本就不是自己一行人所能抗拒的,在沒有做好充足的準備前就跟倚雲天的人衝突,明顯是一件極為不理智的事情,可是就這樣一直被倚雲天給堵在古巫廢墟中,又實在太過窩囊,自己等人到底該如何辦是好呢? 「哼,倚雲天想要把我們給堵截在古巫廢墟之中,他們簡直就是癡心妄想,別忘了骨巫城被枯骨幫給經營了十幾年,骨巫城裡面的機關禁制,又豈是倚雲天三兩天便能夠瞭解透徹的!」就在秦天縱等人都是束手無策時,秦興戰卻是冷哼一聲,臉上滿是不屑的神色。 聽到秦興戰的話,秦天縱等人都是一愣,緊接著心中大喜,有秦興戰這個曾經的「枯骨幫幫主」帶路,自己等人還愁走不出古巫廢墟麼? 在大家疑惑的注視中,秦興戰從儲物戒指中拿出五彩寶箱,他讓秦天縱駕馭著穿雲梭從古巫廢墟入口處晃了一圈。 倚雲天的幾個弟子還沒有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穿雲梭就迅速地折轉了方向,朝另外一個方向飛去,而秦興戰也適時地把五彩寶箱給扔進了儲物戒指。 幾乎在秦天縱剛剛駕著穿雲梭消失的瞬間,幾股凌厲的氣勢便不約而同地掃向了古巫廢墟的入口處,緊接著數道身影一齊出現在古巫廢墟的入口。 倚雲天的十幾個弟子看到有人從古巫廢墟中走出,他們精神一振,毫不猶豫地抽出了背上的長劍,一擁而上,把這幾個人給圍在了中間。 只是這些倚雲天的弟子沒來得及說一句話,便被為首的一個妖王給一掌擊成了齏粉。 看到從古巫廢墟中走出來的人不分青紅皂白就擊殺自己門派的弟子,倚雲天的幾個長老怒吼一聲,也拔出了身上的武器,便欲為自己門下的弟子討個公道。 這一次出手的卻不是為首的妖王,而是另外一個巫族修士跟人類修士同時出手了,也不見這兩個人有什麼動作,他們齊齊冷哼一聲,飛在空中的幾個倚雲天長老便面如金紙,有如斷線的風箏一般掉落地面。 「瘋魔老人,是瘋魔老人,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收到求救信號的郭雲輝趕到古巫廢墟入口時,他恰好看到了倚雲天幾個長老一齊隕落的畫面,目光便下意識地落到了動手的人身上,然後眼睛便像生了根一般,再也挪不開了。 沒有人知道瘋魔老人的真實姓名,也沒有人知道瘋魔老人的來歷,但是瘋魔老人在武靈大陸上卻是一個傳奇,因為中部聖地曾經有一個不知死活的世家弟子冒犯了瘋魔老人,結果被瘋魔老人一巴掌給拍死,隨後那個世家的高手傾巢而出,邀請了無數的幫手,把瘋魔老人給堵住了,這些高手中甚至還有兩個奧天境強者。 讓這個世家崩潰的是,數十個奧義境界高手圍攻瘋魔老人,非但沒能給這個瘋魔老人造成半點損傷,反而不到十個呼吸的時間,圍攻瘋魔老人的修士無一倖存。 經此一役,那個世家徹底從武靈大陸上除名,而瘋魔老人的名氣也是一夜間響徹了整個武靈大陸,再也沒有人敢輕易招惹他。 好在瘋魔老人雖然瘋瘋癲癲,他只是神志不清,有重寶出現的地方就必然有他的身影,只要大家不冒犯他,他也不會主動殺人,這讓武靈大陸上的眾多修士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也嚴厲警告門下弟子千萬不要冒犯瘋魔老人。 要是別的人類修士跟巫族修士聯手傷人,郭雲輝早就站在道德的制高點出聲叱責了,可是當這個跟巫族修士聯手傷人傷害倚雲天弟子的人類修士是瘋魔老人時,郭雲輝卻很明智地選擇了沉默。 事實上郭雲輝此時想死的心都有了,原本只想攔截秦天縱一行人,此時秦天縱一行人的影子也沒看到,反而折損了十幾個弟子和三個長老,還不知道瘋魔老人會不會遷怒倚雲天,把倚雲天給連根拔起。 「薑還是老的辣,老爺這一手玩得真是出神入化,老奴佩服。」骨巫城的一個偏僻,早就通過隱秘出口出來的秦天縱一行人,他們目睹了瘋魔老人等人殺人的一幕,幸災樂禍的同時,不由對秦興戰投去了佩服的目光,亦正亦邪的嚴意更是對秦興戰的禍水東引佩服得五體投地。 「古巫廢墟中的幾個老怪物性格很是乖戾,即便枯骨幫也不敢輕易招惹,倚雲天弟子居然敢大大咧咧地拔劍相向,真是不知死活。」 「郭雲輝讓天縱身受重傷,我暫且收一點利息,回頭等解決了天尊門的麻煩後,再回來跟郭雲輝算總賬。」秦興戰冷冷地瞪了郭雲輝一眼,眼中殺意森然。 秦天縱聞言心中湧出一股暖流,有生以來,他還是第一次享受別人的庇護,這種感覺雖然陌生,但是卻很舒服。 生怕被古巫廢墟中的幾個老怪物發現端倪,秦天縱一行人悄然潛入骨巫城中心的傳送陣,在幾個倚雲天弟子的眼皮底下傳送到了中部聖地,緊接著他們又通過中部聖地的傳送陣傳送到了鹽城。 只是當秦天縱一行人從鹽城的傳送陣出來時,他們卻聞到了濃重的血腥味,想起在古巫廢墟中那些人類修士的言語,秦天縱父子互相看了一眼對方,然後毫不猶豫地朝秦府的方向走去。 君傲天、嚴意、鐵牛和秦血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他們一聲不吭地跟在秦天縱父子後面,隨時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從傳送陣到秦府,也不過十幾個呼吸的時間而已,可是這段路程對秦天縱父子來說卻異常地漫長。 遠遠地,秦天縱父子便看到了變成一片廢墟的秦府,而且廢墟的周圍,還有三三兩兩的奧義境界修士把守,他們漫不經心地掃視著來往的人群,嘴中卻肆無忌憚地討論著鹽城秦家的事情。 「玉女門的那些仙女們還真是厲害啊,在她們的禁法面前,南荒五大豪門簡直就是擺設啊,鹽城秦家和武雲國朝廷聯手都不是她們的對手。」 「我原本以為鹽城秦家有兩位藥王在背後支撐,肯定會成為一個巨無霸家族,帶領大家走出南荒蠻地呢,沒想到鹽城秦家在玉女門面前不堪一擊。」 「還是呼延家族厲害啊,居然找到了玉女門這麼一座靠山,短短的幾個月時間內便把鹽城秦家和天尊門給收拾得服服帖帖,便是武雲國的皇帝天雄也不敢站出來主持公道。」 「……」 聽到這些人的議論,秦天縱和秦興戰看了對方一眼,臉色變得很是難看。 雖然秦天縱和秦興戰並沒有說話,但是他們身後的嚴意和君傲天等人卻感覺到了氣氛的凝重和壓抑,他們知道,鹽城馬上就要面臨一場暴風雨的洗禮了。 「你們幾個人是什麼人,都給我站遠點,免得丟了性命。」秦天縱一行人還沒來得及盤問究竟,正在秦府廢墟周圍巡邏的幾個奧義秘境強者發現了秦天縱一行人的存在,其中一個人不耐煩地大聲呵斥道。 秦天縱冷哼一聲,他剮了對方一眼,眼神中的凌厲殺機讓剛才出聲呵斥的奧義境界強者身體一滯,下意識地閉上了嘴巴。 「秦天縱,你是秦天縱,我們遍尋你不著,你居然還有膽子回來,真是老壽星上吊,嫌命長啊!」另外一個奧義秘境強者盯著秦天縱看了一會,又忍不住從自己懷中掏了一張畫像對照了一下,最後大笑著喊道。 「什麼,他就是秦天縱,價值一萬晶石的秦天縱,誰殺了他就有機會獲得玉女門仙女們垂青的秦天縱,這下我們發達了!」 「要是其它聖地的藥王,或許我們不敢動手,可是南荒境內根本就沒有特別厲害的修士,即便秦天縱是藥王,他身邊的追隨者也不會有多厲害,還不是我們想怎麼捏就怎麼捏麼?」 「這麼年輕的藥王就要夭折,真是可惜了,為什麼他是生在南荒蠻地而不是生在其它聖地呢?」 這幾個奧義境界強者完全無視了嚴意一行人的存在,把秦天縱一行人當成了擺設,他們肆無忌憚地議論著秦天縱的生死,彷彿秦天縱的性命完全在他們的掌控中。 不過這幾個人的聲音很快便戛然而止了,因為他們還在說話的功夫,秦天縱便身子一閃,躥入了人群之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這幾個人給打倒,然後把他們給疊羅漢一般堆到了一塊。 等到這些人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時,他們一個個心中滿是震撼,臉上一片呆滯。 自己就這樣被放倒了? 即便不用追隨者動手,光是秦天縱一個人就把自己一行人給放倒了? 想起自己等人剛剛還大放厥詞,說要殺了秦天縱去討好玉女門,還說對秦天縱想怎麼捏就怎麼捏,現在卻被人家一聲不吭地放倒,這些留守秦家廢墟的奧義境界修士一個個臉上火辣辣的,渾身的不自在。 「給你們三個呼吸的時間,誰能把這一年內發生在秦府的事情解釋清楚,我饒他一條性命。」冷冰冰地瞪了地上的幾個人一眼,秦天縱厲聲呵斥道。 「你剛才是偷襲,我不服氣,我堂堂一個奧沖境修士,怎麼可能被你一個奧規境的小輩給擊敗?」短暫的沉默後,留守鹽城廢墟的一個奧沖境修士沖秦天縱喊道。 秦天縱掃了這個人一眼,右手輕輕一揚,一股規則之力所形成的刀氣徑直刺向了這個奧沖境修士的喉嚨。 只聽得一聲輕響,這個奧沖境修士的喉嚨處便飆出一股熱血,他眼中白球一翻,雙手摀住了自己的喉嚨,臉上滿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已經過去兩個呼吸的時間了,要是你們想活命的話就得抓住機會。」秦天縱處決了奧沖境修士後,漠然地說道。 秦天縱的聲音雖然很輕,但是落在地上的一堆奧義境界修士耳中,無異於一聲驚雷,看著捂著喉嚨兀自「霍霍」發聲,卻說不出半個字的同伴,他們臉上神色很是難看。 「秦天縱,你要是識相的話,還是趕緊給我們磕頭道歉,並且立即逃跑吧,否則的話明年的今天便是你的祭日。」 「秦天縱,你可知道玉女門這一次來鹽城動用了多少力量麼,光是奧沖境修士便有三十幾個,奧氣境修士也有五個,還有一個奧人境修士,憑著這股力量足以蕩平整個南荒的勢力了,莫非你認為自己還有反抗的能力?」 「在玉女門面前,整個南荒蠻地的修士不過一群螻蟻而已,你們還是有多遠跑多遠吧,別自尋死路!」 剩下的幾個奧義境界面面相覷地看了一會後,臉上都露出了傲然的神色,一個個開始出聲威脅秦天縱。 這些奧義境界修士都是玉女門從中部聖地帶過來的散修,他們平時驕橫慣了,根本就沒有把南荒蠻地內的修士放在眼中,又怎麼可能被秦天縱一點小手段所恐嚇住。在他們看來,只需要自己點明秦天縱的處境,秦天縱肯定被嚇得落荒而逃。 「不是我沒給你們機會,是你們自己沒有把握機會!」秦天縱輕輕地吐露出這句話後,他手中便飛出幾道刀氣,直接割破了這幾個人的喉嚨。 這些北部聖地的散修做夢也沒想到,秦天縱居然如此的殺伐果斷,三個呼吸的時間一過,便毫不猶豫地殺掉了自己一行人,他們一齊摀住自己的喉嚨,企圖阻止生命的流逝。 只是一身修為被秦天縱給封住,喉嚨管又被割破的情況下,他們根本就沒有任何活命的機會了,所以他們此時眼中滿是後悔的神色。 「君老,你能聯繫到自己留在鹽城的那幾個人麼?」秦天縱輕描淡寫地處決掉北部聖地的幾個奧義境界修士後,把頭轉向了君傲天。 「少主,我剛才已經發出信號了,要是他們在武雲國境內,應該很快便能趕到這裡。」君傲天朝秦天縱點了點頭,沉聲回答道。 「走,我們先去皇宮看看,影翼天家跟秦家是鐵盟關係,秦家被滅,相信天雄、天奇父子的日子也不會太好過。」得到君傲天的回答後,秦天縱把目光投向了皇宮的方向。 在古巫廢墟中時,雖然秦天縱對鹽城發生的事情瞭解得不多,但是卻知道了一個大概,鹽城秦家被滅時,朝廷曾經力挺秦家,所以導致朝廷也承受了玉女門的怒火。 秦家和天尊門的人可以退守神藥谷,只是皇宮卻是影翼天家的命根所在,所以影翼天家卻是萬萬不可能退離皇宮的,從某種程度上說,影翼天家的處境應該比鹽城秦家和天尊門更加艱難。 秦天縱並非薄情寡性之人,而是受人滴水之恩當以湧泉相報的性格。既然影翼天家在關鍵時刻不顧自身安危站在了秦家這一邊,秦家承受了影翼天家的這份重情,此時此刻自己理應幫忙影翼天家解決麻煩,讓他們走出困境。 在秦天縱的帶領下,秦天縱一行人很快便抵達了皇宮的大門前,聽到秦天縱自報身份後,守門的衛兵一臉驚喜,他迅速地朝皇宮裡面跑去,很快,便有一個宮女迎了出來。 「秦大人,太子殿下已經等您很久了,特地吩咐我在這裡等您,您可一定要幫幫太子殿下度過這次難關啊,現在整個皇宮都被玉女門的人給監控著,便是皇上和太子殿下也完全沒有了人身自由,要不是他們擔心朝廷大亂,估計皇上和太子殿下早就沒命了。」這個宮女走到秦天縱面前後,輕輕地一福,然後便焦急地說道。 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秦天縱一愣,他忍不住認真地打量了宮女一眼,這才發現眼前的宮女竟然是一直陪伴天奇左右的美俾夾子,只是夾子此時不但臉上化了妝,便是身上衣服也大變樣,明顯是在躲避玉女門的監控。 「夾子,有什麼事情你慢慢跟我說,我肯定會把皇上和天奇給救出來的。」看著雙眼通紅的夾子,秦天縱輕聲安慰道。 「稟告少主,半年前呼延家主呼延傲博跟玉女門門主梁紅羽結婚,玉女門的幫眾順理成章地全部進入了鹽城內,府上的秦厚德老爺去呼延府給呼延傲博祝壽時,鹽城秦家便遭遇了毀滅性的偷襲,要不是恰好我們幾個人的本體都鎮守在府內,估計秦府上下都會被屠戮一空……」梁紅羽還沒有說話,一道淡淡的人影便出現在了秦天縱等人面前,卻是君傲天之前留在鹽城秦府內的奧沖境修士及時地趕到了。 「……我們五個人雖然有奧沖境修為,奈何玉女門的梁紅羽跟呼延傲博結婚後,玉女門的人修為在南荒蠻地內居然也不存在壓制了,雙拳難敵四手的情況下,我們只來得及護住有限的幾個人逃離鹽城,還請少主責罰。」 這個奧沖境修士顯然知道君傲天召喚自己過來的原因,不等君傲天說話,他便詳細地把鹽城內這一年來發生的事情事無鉅細地說了一遍,臉上滿是悲憤的神色。 奧沖境說及這半年內發生的事情時,夾子也在一旁輕聲補充,半柱香時間過後,秦天縱等人總算把一年來發生在鹽城秦家的事情給瞭解得透徹了。 原來半年前的一戰,不但秦府上下幾乎被屠戮一空,君傲天留下來的幾個奧沖境修士也受了重傷,不過因為這幾個人的分身都在別的地方,所以他們僥倖撿得一條性命,並通過分身及時地告知了天尊門鹽城所發生的事情,讓鯉城和其它地方的天尊門幫眾及時地躲到了神藥谷內。 所以半年前的一戰,損失最為慘重的卻是鹽城秦府,還有便是影翼天家了,至於天尊門反而是受到損失最少的一方。 「呼延傲博,你不得好死!」秦天縱原本還挺欣賞呼延傲博的,只是當他聽說這一年來發生的事情當中都有呼延傲博的影子後,他的臉色變得鐵青。 因為南荒蠻地邊界處結界的存在,其它聖地的修士來到南荒蠻地時,實力都會受到一定的壓制,即便你修為再高,到了南荒蠻地內也會變成奧魂境巔峰境界的修士,而南荒蠻地內的修士則沒有這層限制。 君傲天的幾個僕從在加入秦府後,他們已然成為了秦府的僕人,所以結界的限制被解除。 玉女門門主梁紅羽跟呼延傲博結婚後,梁紅羽相當於也是南荒蠻地內的人,梁紅羽門下的玉女門幫眾自然也算是南荒蠻地內的人了,所以玉女門幫眾在南荒蠻地內的實力卻不會受到限制,這也是玉女門可以凌虐鹽城秦府和天尊門的根本原因。 正是因為結界的種種神奇之處,南荒蠻地內的修士是被禁止跟其他聖地的人聯姻的,這也是秦興戰跟萬羅族剩女羅虞妮結婚後便被逐出家族的原因,可是呼延傲博居然絲毫不顧南荒蠻地內的禁制跟玉女門的梁紅羽聯姻,完全無視南荒蠻地內的禁忌,這就讓秦天縱出離地憤怒了。 「王沖,我記得沒錯的話,呼延傲博的兒子呼延傑應該在天尊門學藝吧,呼延傑現在在哪?」秦天縱沉默了半晌後,沉聲問奧沖境修士道。 「稟告少主,呼延傲博跟梁紅羽大婚前便把呼延傑給叫了回去,所以……」王沖的話說到一半便說不下去了。 秦天縱聞言臉上露出了自嘲的笑容,既然呼延傲博打算對付鹽城秦家,又怎麼可能把自己的兒子留在天尊門當人質呢? 「王沖,你持這塊令牌去萬象城,把這塊令牌親手交給萬象商行的徐長老或者總掌櫃,讓他們把玉女門在中部聖地的根給連根拔起。」秦天縱從自己的懷中掏出紫金令遞給王沖,厲聲說道。 聽到秦天縱的話,秦興戰等人一愣,萬象商行即便在整個武靈大陸也是龐然大物啊,它又怎麼可能被一塊令牌所指揮得動。 「是,少主。」王沖心中雖然也很是疑惑,不過看到秦天縱平靜的目光後,他卻是沒來由地信服了秦天縱這句話,伸手接過秦天縱這一塊令牌後,王沖便迅速地朝鹽城中心的傳送陣方向走去。 「閔航忠,你去護送王沖,直到親眼看到王沖把令牌送到萬象商行為止。」秦興戰看了秦天縱一眼後,吩咐身邊的閔忠航道。 秦興戰本來便是南荒蠻地內的修士,他的實力在南荒蠻地內自然不會受到任何影響,身為秦興戰的傀儡巫族修士,閔航忠奧地境的實力在南荒滿也不會受到限制,所以閔航忠的實力可以說是秦天縱一行人之中最強的。 有閔忠航保護王沖,即便玉女門的人把皇宮門前的一幕看在眼中,他們也對王沖無可奈何。 「天縱,你剛才給王沖的那塊令牌是怎麼來的,萬象商行真的會出手對付玉女門麼?」王沖和閔忠航走遠了,秦興戰才忍不住問道。 「萬象商行的李掌櫃身上中了一種莫名的劇毒,必須服用高品質的聖元丹才能夠抑制體內劇毒的侵蝕。我曾經給萬象商行煉製過一爐聖元丹,所以萬象商行送了我一塊令牌。他們說這塊令牌不但可以讓萬象商行無條件答應為我做三件事情,還可以在萬象商行購買所有的東西都享受三折的優惠,我放著這塊令牌一直沒用,今天聽說玉女門是中部聖地的,所以想請萬象商行代為其勞,也不知道萬象商行能否搞定萬象商行。」面對父親的詢問,秦天縱沒有任何的隱瞞,把紫金令的來歷和用途說了一遍。 「紫金令,少主手中居然持有的是紫金令,老奴剛才眼拙,居然一時沒有認出來。」聽到秦天縱的話,嚴意重重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失聲驚呼道:「少主,你實在太浪費了,玉女門只不過是中部聖地一個不入流的小門派而已,你卻動用紫金令去對付,這實在是抬浪費了啊。」 「嚴老,你知道紫金令的存在?」看到嚴意痛心疾首的樣子,秦興戰疑惑地問道。 「老爺,紫金幣是萬象商行最為尊貴的令牌,萬象商行開辦了數百年,可是流傳出去的紫金令卻不足十塊,紫金令持有者無一不是對萬象商行有過救命之恩的大門大派,一般人即便想看紫金令一眼都難啊,老奴也是十年前機緣巧合之下才看到過紫金令一次的。」面對秦興戰的詢問,嚴意激動地解釋道。 聽到嚴意的解釋,秦興戰愕然地張大了嘴巴,一顆心也落到了實處。 「紫金令再尊貴,它也不過是一件死物,只有用它兌換了承諾,它才顯得有價值。玉女門雖然在中部聖地只是一個不入流的小門派,可是對南荒蠻地來說卻是一個龐然大物,現在這種情形下,只有把玉女門在中部聖地的窩連根拔起,我們才能夠對付得了玉女門。」嚴意還想繼續喋喋不休地敘說紫金令的尊貴,卻被秦天縱冷冰冰的一句話給打斷了。 秦天縱說完這句話後,便舉步前進,有夾子的帶領,秦天縱一行人自然不會走正門,而是身形一拐,走進了側門。 嚴意雖然還想繼續反駁秦天縱,不過他想了想又實在找不出反駁秦天縱的理由,因為秦天縱說的是事實。 天雄和天奇父子分別被關押在不同的地方,天雄身為一國之主,玉女門並不敢對天雄怎麼樣,只是把守著皇宮,讓天雄暫時地成為了傀儡,每天按時上朝議事,免得引起武雲國的動亂,所以天雄暫時不會有性命之虞。而天奇的待遇就不是那麼好了,他對玉女門來說可有可無,所以被關押在天牢之中。 夾子並沒有帶著秦天縱等人直奔內宮,而是悄然朝天牢的方向走去。 內宮中到處有玉女門的人把守,自己等人要是徑直去內宮救天雄的話,肯定會驚動玉女門的人,從而很難救出天奇。 去天牢的路上,秦天縱的六識發揮到了極致,他接二連三地除掉了好幾個路上的暗哨,讓夾子遍體生寒,而秦興戰等人則是歎為觀止,因為往往在他們還沒有察覺到任何異常的時候,秦天縱已然動手把隱藏在暗處的玉女門幫眾給揪了出來。 武雲國的天牢中,天奇眼中神色黯然,臉色一片憔悴。被關押在天牢半年之久,天奇身上那種放蕩不羈的性格早就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深沉和穩重。 就在天奇準備入定修煉時,外面突然間傳來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緊接著一道熟悉的聲音傳入了他的耳簾,天奇循聲看去,卻是夾子領著秦天縱一行人朝自己走了過來。 「天縱,這裡危險,你們趕緊逃走。」看到秦天縱和夾子一行人的出現,天奇非但沒有任何的驚喜,反而顯得驚慌失措,滿臉的焦急。 想起天牢內還有兩個奧氣境修士無時無刻地在暗處監控著自己,這兩個奧氣境修士已然殺害了影翼天家差不多十幾個奧魂境修士,天奇很難高興得起來。 自從被關入天牢後,天奇便陷入了極度的痛苦之中,這種痛苦並非因為失去了自由,而是因為他發現自己居然成為了玉女門眼中的誘餌,讓影翼天家的高手飛蛾撲火一般,前赴後繼地前來營救自己,然後一個個地慘死在自己面前,而自己卻無能為力。 「少爺,沒事了,秦大人很厲害的,他已然把一路上玉女門的暗哨給全部清除掉了,便是那兩個奧氣境修士也未能倖免於難,算是替竹子妹妹和家族一眾高手報了血海深仇。」夾子推來天牢的大門,心疼地幫忙天奇整理著衣服,輕聲安慰道。 「呃……」聽到夾子的話,天奇不由一愣,自己的噩夢真的要結束了麼? 「天奇兄弟,辛苦你了,我會為你討回公道的。」秦天縱看到天奇臉上半信半疑的樣子,他拍了拍天奇的肩膀,輕聲說道。 「我……天縱,玉女門的實力實在太強橫了,它不是我們所能夠對付得了的,你還是帶著你的這些追隨者趕緊離開鹽城吧,我跟父親身為武雲國的皇帝和太子,肯定不會有性命危險的。」天奇瞪著秦天縱看了半晌,臉上激動的神色漸漸地消失不見,而是焦急地催促秦天縱道。 「你們父子雖然現在沒有性命之虞,可是以後呢?呼延傲博既然敢跟玉女門聯手,說明他是一個野心勃勃之人,朝廷遲早會是他囊中之物的,他之所以現在還沒有動手,只是因為時機還不夠成熟罷了。」秦天縱笑了笑,幫忙天奇把身上的鐐銬給一一打開。 天奇聞言默然,他知道秦天縱說的是事實,因為這一年來,呼延傲博已然讓朝廷連續下達了數十條命令,全部是委任呼延家族的人在朝廷擔任重要職務,這說明呼延傲博已然在打朝廷的主意。 秦天縱跟天奇一番寒暄後,便把自己父親和嚴意介紹給了天奇認識,當天奇聽說秦興戰和嚴意都是奧人境強者時,他頓時兩眼放光,臉上也煥發出奪目的神采。 「天縱,據我所知,這一次玉女門來到南荒蠻地內的修士,修為最高的也不過是奧人境修為,還有幾個奧氣境修士,以及數十個奧沖境修士,要是秦叔和嚴老是奧人境修為的話,那麼我們對付玉女門和呼延家族的聯盟未免就是一件難事。」短暫的思索後,天奇心中立即有了主意。 「玉女門這一次來南荒蠻地內的奧人境修士一共有三個,其中一個在明,兩個在暗,而兩個暗中潛伏的奧人境修士估計就是玉女門的底牌所在,也是這兩個暗處的奧人境修士,讓朝廷吃了一個啞巴虧,不過現在暗處的兩個奧人境修士都被除去,剩下的幾個奧氣境修士和數十個奧沖境修士根本就不足為懼,何況他們大部分人都集中在霧谷鎮的神藥谷外面,鹽城內估計只有有限的幾個人留守,正是我們反攻的最佳時機……」 秦天縱跟天奇合謀了一番,一行人便大搖大擺地朝皇宮的方向走去。 因為有天奇這個太子在,所以一路上基本上是暢行無阻,偶爾察覺到玉女門的暗哨,秦天縱都是毫不猶豫地拿下,根本就不給暗哨通風報信的機會,以至於秦天縱一行人闖進御書房時,天雄渾然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御書房內,呼延傲博正在跟天雄對弈,他們的身後,還站著兩個奧氣境修士和六個奧沖境修士,當這些人看到秦天縱一行人悄無聲息地出現在御書房門口時,他們臉上全部露出了愕然的神色。 「秦天縱,你好大的膽子,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自來,現在秦府都被滅了,你居然還敢回來,更是自投羅網潛入內宮,你真當自己有九條命麼?」呼延傲博面色凝重地打量了秦天縱一眼,緊接著厲聲呵斥道。 秦天縱冷哼一聲,一招移形換位,跟天雄交換了位置,讓天雄站到了君傲天等人的旁邊,避免了被呼延傲博等人威脅的可能,這才滿臉不屑地瞪著呼延傲博看。 「呼延傲博,一年時間不見,你不但膽子大了很多,便是臉皮也厚了很多,我自問待你不薄,你為何要滅掉秦府?」 「秦天縱,你就別再跟我裝了,要不是你拿走了我們呼延家族的萬寶囊和血狸狐,我們呼延家族的精英至於全部隕落在莽崇山中,要不是莽崇山一役,我們呼延家族是當之無愧的南荒五大豪門之首,又哪輪得到如今秦家來指手畫腳,我只是拿回來屬於我們呼延家族自己的東西而已。」面對秦天縱的質問,呼延傲博毫不猶豫地反駁道。 「我想你應該弄清楚一件事情,萬寶囊和血狸狐即便不被我拿走,也會落到代家的手中,我自始至終都沒有殺害呼延家族一個人。而且在秦家興起後,我還給了呼延家族大量的補償,不但讓你的兒子加入了天尊門,更是讓呼延家族成為了皇親國戚,你就是這樣不分青紅皂白恩將仇報的人麼?」 聽到呼延傲博的話,秦天縱神情一愣,萬寶囊和血狸狐的事情終於還是曝光了麼,臉上閃過一絲內疚的同時,秦天縱把當時的事情給解釋了一遍,以免引起呼延傲博的誤會。 「笑話,天尊門算什麼東西,一隻縮頭烏龜而已,我傑兒加入那種門派,平白掉了身價。至於皇親國戚,我在乎麼,只要我願意,我隨時可以把天雄老兒身上的龍袍脫下來穿到自己身上。你拿走了呼延家族的兩件重寶,居然妄圖用小恩小惠來打發我,說出去只能讓人笑掉大牙。」呼延傲博聽完秦天縱的話卻是哈哈大笑,看向秦天縱的目光滿是嘲諷的神色。 呼延傲博這一席話說得囂張之極,不過聽在秦天縱的耳中卻完全不是滋味,感情自己一番好心被人當成了驢肝肺。 秦天縱知道,此時此刻的呼延傲博,自己已然沒有必要跟他多費口舌了。 就在呼延傲博滿以為自己這一句說得很精彩,會讓秦天縱覺得無地自容時,他卻看到秦天縱閃電般地伸出了一隻手掌,重重地朝自己的臉頰閃了過來。 「你找死,你敢打……」看到秦天縱一言不合就要對自己動手,呼延傲博臉色立即變得猙獰,他厲喝一聲,奧沖境巔峰境界的氣勢立即爆發了出來,企圖給秦天縱一個刻骨銘心的教訓。 只是呼延傲博的氣勢還沒來得及攀升到巔峰,秦天縱的手掌便落到了他的臉上,呼延傲博只覺得一股不可抗拒的巨力把自己的身體捲了起來,然後重重地甩到了牆壁上,喉嚨處一陣鹹濕,卻是一股熱血從心頭湧了上來。 看到呼延傲博當著自己的面被張嘴,保護呼延傲博的幾個奧義境界修士一愣,緊接著毫不猶豫地朝秦天縱出手了。 秦天縱冷笑一聲,一招移形換位,直接跟呼延傲博交換了位置,可憐呼延傲博剛剛站直身體,便承受了幾個貼身護衛的痛毆,只聽得卡嚓幾聲脆響,身上的肋骨不知道斷了多少根。 「老爺,對不起……」看到自己打錯了對象,呼延傲博的幾個護衛臉上一驚,緊接著立即道歉。 呼延傲博此時卻沒有心情謾罵身邊的幾個護衛,他只是臉色陰晴不定地看著秦天縱,要是第一次被秦天縱給張嘴可以說是秦天縱偷襲成功的話,那第二次又著了秦天縱的道又該怎麼解釋呢? 看著漠然注視著自己的秦天縱,呼延傲博心中有如翻江倒海一般不能平靜,他做夢也想不到,自己跟梁紅羽以及玉女門的一眾女人每天雙修,實力已然達到奧沖境巔峰境界,離奧氣境修為也只有一步之遙了,在秦天縱面前居然毫無黃手之力,那秦天縱的修為達到了何等恐怖的境地? 修為達到了奧沖境巔峰修為後,呼延傲博的野心也空前地膨脹起來,他自認為南荒蠻地內除了玉女門的幫眾外,自己就是無敵的,也正是這個原因,讓一向處事成穩的他也變得急功好利。可是今天秦天縱的一記耳光卻把他心中的雄心壯志給擊得粉碎,讓他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擊。 正所謂爬得越高,就摔得越慘,當呼延傲博以為自己已然站到了權利的巔峰,可以藐視秦天縱這種螻蟻般的存在時,突然間卻被這只螻蟻給踩到了腳底下,沒有比這更打擊人的事情了。 「呼延傲博,我以前拿了你們家族的萬寶囊和血狸狐,心中多少還有幾分愧疚。不過聽了你今天一席話後,我發現我還是太善良了。既然你無情,就休怪我無義,六個時辰,我只給你們六個時辰的時間,六個時辰之後,呼延家族便會徹底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你看著辦吧,現在你可以滾了!」秦天縱掏出手絹擦了擦自己的手掌,淡然對呼延傲博說道。 「秦天縱,你死定了,你死定了!」看到秦天縱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呼延傲博雙眼變得赤紅,厲聲呵斥道:「我原本想慢慢地戲耍你,就跟貓捉耗子一般戲弄你,你現在卻徹底激怒了我,我要把你碎屍萬段。」 呼延傲博說完這句話後,便下達了攻擊的命令,他這一次很是謹慎,生怕秦天縱再次施展移形換位秘技,而是滿臉警惕地站在一邊看戲。 在呼延傲博看來,秦天縱一年的時間修為提升得再快,充其量也不過是奧規境巔峰境界或者奧魂境而已,只不過他修習的戰技太過詭異,所以才會讓自己一而再地吃虧,但是面臨兩個奧氣境高手和四個奧沖境修士的合計,秦天縱肯定只有束手就擒的份。 看到呼延傲博的幾個護衛想要圍攻秦天縱,嚴意和君傲天等人眉毛一皺,便要出手,卻被秦天縱給制止住了。 「嚴老、君老,你們跟我父親是對付玉女門的底牌,暫時不宜暴露出去,以我的實力對付這幾個垃圾綽綽有餘了。」秦天縱給嚴意和君傲天等人神識傳音的同時,他毫不猶豫地朝呼延傲博的幾個貼身護衛衝了上去。 呼延傲博原以為君傲天等人會幫忙秦天縱呢,此時看到君傲天等人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任由秦天縱一個人對付自己的幾個貼身護衛,他不由冷哼一聲,想死也不是這麼死的,你真當自己是南荒神王麼,不到二十歲的年齡,便想以一敵六,對付幾個修為境界都超過自己的人? 站在一旁的天雄、天奇父子看到這一幕也很是著急,他們非常清楚秦天縱一年前的修為,此時看到秦天縱面對六個奧沖境修為以上的修士攻擊時,非但沒有躲避,反而主動迎了上去,他們的一顆心已然躥到了喉嚨眼上,恨不得跟秦天縱並肩作戰,護得秦天縱的安全,可是他們也知道,以自己的修為去面對呼延傲博的幾個貼身護衛,只有被蹂躪的份,所以他們唯一能做的便是祈禱,祈禱秦天縱能夠在六個高手的圍攻下撿回一條性命。 「老爺,少爺,你們不用擔心的,秦大人可厲害了,這兩個奧氣境修士和四個奧沖境修士根本就不夠秦大人看的。」除了秦興戰一行人外,此時御書房中最為鎮定的人莫過於夾子了,夾子留意到天雄父子滿臉擔心的樣子,她在一邊輕聲提醒道。 身為天奇的貼身丫鬟,夾子跟普通丫鬟大不一樣,她一身修為也已然達到了先天境界,眼光也很是毒辣,從皇宮大門前到天牢的路上,夾子目睹了秦天縱以雷霆手段解決了十幾個暗哨的手段後,她基本上猜出了秦天縱現在的修為境界,所以這場拚鬥剛開始,她便知道結局了。 「夾子,你是說天縱完全有把握以一敵六,他有這麼厲害麼,你可別信口胡說。」聽到夾子的話,天雄滿臉的不可置信,他說話的同時,忍不住打量了秦興戰等人一眼。 「難道秦叔會在暗中幫助天縱,肯定是這樣了,要是有一個奧人境高手在暗中幫助天縱,天縱肯定不會有性命之虞了,自己算是白擔心了。」看到秦興戰和嚴意一眼後,天奇臉上的憂色立即不翼而飛,所謂關心則亂,剛才的天奇卻是下意識地忽略了這一點。 天奇雖然明白秦興戰和嚴意奧人境的修為,不過天雄並不知情,天雄甚至想讓秦興戰等人一齊對付呼延傲博的幾個貼身護衛,只是彼此不熟,他也沒好意思開口。 看到天雄、天奇父子詢問的目光,夾子面帶微笑,有條不紊地把從皇宮大門到天牢上發生的事情敘說了一遍,當天雄父子聽說一路上的暗哨基本上是被秦天縱一個人給去掉的時,他們不由同時陷入了呆滯狀態。 再次看向秦天縱跟呼延傲博幾個護衛打鬥的場面時,天雄父子已然不再那麼擔心了,他們反而是饒有興趣地想看秦天縱如何取得這一場拚鬥的勝利。 夾子在跟天雄、天奇父子講述秦天縱除去皇宮內玉女門暗哨的事情時,她並沒有加以掩飾,所以無論是呼延傲博還是他的幾個貼身侍衛都清楚地聽在了耳中。 也是在這個時候,呼延傲博才意識到了一個嚴重的問題,那就是秦天縱一行人是如何安全抵達御書房內的,要知道從皇宮大門前到天牢再到御書房的路上,玉女門的暗哨可有差不多二十幾個啊,這些人無一不是奧魂境以上的修為,即便秦天縱等人能夠殺得了大部分,也不可能完全殺光啊,可是自己在御書房內卻沒有聽到任何的動靜。 「難道秦天縱一行人真的把玉女門在皇宮內的暗哨給全部剷除了?不可能的,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要知道皇宮內可是有兩個奧人境高手看守啊,即便天尊門所有的老古董傾巢而出,也只有被虐殺的份。可能是皇宮內還有自己沒有發現的地下秘道,秦天縱一行人是通過地下秘道把天奇給營救出來,然後又再次通過地下秘道潛伏到御書房的,一定是這樣的!」 呼延傲博很快便給秦天縱等人安全抵達御書房的事情找了一個合理的理由,排除這個理由,他還真就想不到更好的解釋。 「想到!」秦天縱一行人膽大包天地潛入御書房也就罷了,居然還敢掌自己嘴巴,呼延傲博臉上的神色變得愈發地猙獰。 「要是這幾個廢物對付不了秦天縱一行人的話,自己就請隱藏在暗中的那兩個奧人境高手出手,務必把秦天縱一行人給擒拿下來。」看到一動不動,一臉平靜的秦興戰等人,呼延傲博心中湧起一絲不安,不過這一絲不安的情緒很快便被呼延傲博給強行抹除,他在心中自言自語道。 呼延傲博心潮起伏的時候,御書房中卻是金光大盛。 秦天縱在收集到完整的吞天決秘法後,他的金屬性功法已然大成,萬手千雲的戰技施展起來也變得更加的凌厲,配合金光普度領域,五行同修的秦天縱在同階修士中幾乎是無敵的存在,別說只有兩個奧氣境修士了,便是有十個奧氣境修士也不一定能夠奈何得了秦天縱。 剛開始動手的時候,秦天縱因為是初次跟奧氣境高手比試,所以心中有幾分好奇,動手時就留了幾分力道,一直在觀察這兩個奧氣境修士的戰技,等到這兩個奧氣境修士黔驢技窮後,秦天縱便毫不猶豫地下了殺手,至於另外四個奧沖境修士,他們自始至終都是陪同的角色,根本就沒有被秦天縱放在眼中。 只聽得「彭」「彭!」「彭!」一陣巨響,呼延傲博的心情還沒有完全平靜下來,他的六個貼身護衛便同一瞬間倒在了地上,變成了一具死屍。 看到眼前的驚變,呼延傲博的思緒立即被打斷,他下意識地後退了幾步,看向秦天縱的目光也滿是驚恐。 「我現在不會殺你,你趕緊滾吧,去像梁紅羽求救,要是梁紅羽在六個時辰內還未能趕到鹽城的話,呼延府只能變成一片廢墟了。」看到呼延傲博滿臉驚恐的樣子,秦天縱不耐煩地揮了揮手,彷彿在驅趕一隻蚊蟲一般。 此時的呼延傲博卻不敢再逞強,聽到秦天縱的話,他沒有任何的猶豫,一個空遁便離開了御書房,緊接著他毫不猶豫地呼喚隱藏在暗中的兩個奧人境強者。 可惜的是呼延傲博的神識掃遍了整個皇城,也沒有察覺到那兩個奧人境強者的存在,反而被秦天縱一聲冷哼給刺破了神識,嚇得他落荒而逃,根本就不敢再在皇宮內停留半分。 「怎麼回事,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一年時間不見,秦天縱那個畜牲怎麼可能成長到如此恐怖的境地!」回到呼延府後,呼延傲博才發現自己全身都被汗水給浸透了,他失魂落魄地把衣服往地上一甩,大聲喊道。 「老爺,發生什麼事情了,你怎麼被嚇成這幅樣子了,我剛才好像聽你提到秦天縱了,難道秦天縱那個孽畜從骨巫城回來了,還是你在做噩夢?」呼延傲博的話剛說完,一陣香風便飄進了他的鼻端,緊接著梁紅羽便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看到梁紅羽的出現,呼延傲博彷彿找到了主心骨一般,他重重地抓住了梁紅羽的雙臂,大聲道:「紅羽,快,快召集所有的玉女門高手來鹽城,秦天縱說要在六個時辰之內滅掉呼延府,我們千萬不能讓他計劃得逞。」 梁紅羽輕輕地推開了呼延傲博的雙手,又理了理額前的一縷青絲,然後又不緊不慢地走到一邊去煮茶去了,根本沒有搭理呼延傲博。 看到梁紅羽的舉止,呼延傲博悚然一驚,他這才意識到眼前這個女人不僅僅是自己的妻子,更是玉女門的門主,還是一個心狠手辣、殺伐果斷的女魔頭,自己張皇無措的一面落在她的眼中,鐵定會被她看不起。 呼延傲博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讓自己的心情平靜了下來,然後便端坐在椅子上,一邊回想著皇宮內發生的事情,一邊琢磨著如何應付秦天縱的動作。 「老爺,今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可以跟奴家說一遍麼?」把熱茶端到呼延傲博手中後,梁紅羽這才柔聲問道,嫵媚的眼神看得呼延傲博心中一蕩,差點就忘記了正事。 「秦天縱回來了,他不但沒有死在古巫廢墟中,反而一身修為猛漲,居然以一敵六,同時對付兩個奧氣境修士和四個奧沖境修士也不落下風,還有,我們佈置在皇宮內的暗哨全部消失不見了,便是那兩個奧人境長老也不見了蹤影……」 呼延傲博抿了一口茶,把自己在皇宮內遇到的事情說了一遍。 「什麼,皇宮內的兩個奧人境長老也不見了?」梁紅羽剛開始時還一臉的平靜,當她聽說玉女門潛伏在皇宮內的兩個奧人境長老也不見了蹤影時,她終於悚然動容,一下子站直了身體。 「秦天縱身邊的幾個人都是什麼修為你看得出來麼?」呆滯了半晌後,梁紅羽沉聲問呼延傲博道。 「秦天縱的身邊除了君傲天、鐵牛、秦血外,還多了兩張陌生的面孔,那兩個人好像只有奧魂境的修為,不過我不確認他們是否隱匿自己的修為。」呼延傲博沉思了一下,面色凝重地回答道。 「兩張陌生的面孔?看樣子那兩個人是秦天縱的底牌所在了。先前秦天縱在秦府埋伏了五個奧沖境修士,以至於我們未盡全功,讓秦府的幾個重要人物逃過一劫,現在秦天縱身邊又冒出兩個高手,那個小畜牲身上到底還有多少我們所不知道的奧秘呢?」聽說秦天縱身邊還有兩張陌生面孔,梁紅羽不由揉了揉額頭。 隱藏在秦府中的五個奧沖境修士實在給了梁紅羽一個巨大的打擊,梁紅羽原本以為憑著十幾個玉女門的奧沖境修士全殲秦府上下是再也容易不過的事情,沒想到那十幾個派去對付秦府的奧沖境修士居然被秦府中的五個奧沖境修士給全部殺掉了,要不是梁紅羽暗中留了一手,讓一個奧人境強者從中坐鎮,恐怕玉女門就要鬧一個大笑話了。 也正是因為在剿滅鹽城秦府時吃了一個大虧,這才導致梁紅羽在接下來對付天尊門時變得小心翼翼,不敢過分激進。 「老爺,你不用擔心。秦天縱想要滅掉呼延府,奴家還想把秦天縱那個小畜牲碎屍萬段呢,我這就把門派的太上長老叫過來坐鎮呼延府,即便秦天縱身邊的人修為再高,他們前來呼延府也只有送死的份!」皺著眉頭沉思了半天後,梁紅羽艷麗的臉龐上湧起一抹狠厲的神色,她的拳頭也握得緊緊的。 「嚴老、君老,你們兩個人留守皇宮,以免玉女門捲土重來,我跟我爹去一趟神藥谷,鐵牛和秦血兩個人也隨我一起去,玉女門敢堵神藥谷的入口,我便讓玉女門的人葬身在神藥谷入口處,替神藥谷守門!」把玉女門安插在皇宮內的眼線以及呼延家族在朝廷的力量給全部拔出後,秦天縱把目光望向了神藥谷的方向。 嚴意和君傲天兩個人沒有提出任何的異議,欣然應諾。 安排妥當後,秦天縱便祭出穿雲梭,跟秦興戰等人徑直朝神藥谷的方向飛去。 穿雲梭上,秦興戰殺氣沖天,而秦天縱更是怒不可遏。 半年前的一役,鹽城秦家的三代弟子幾乎被屠戮乾淨,此時秦家三代弟子只剩下了秦天縱兄妹,還有兩個堂哥,至於秦家的二代弟子除了一個秦興戰外,更是一個不剩,唯有秦厚德三兄弟和秦仲、秦觀、秦青三個秦家的老祖宗得以逃過性命。 秦家的二代弟子和三代弟子本來就資質平庸,修為低微,好不容易在秦天縱的靈藥和橙精石粉末支持下有了點起色,卻轉眼間發生了這樣的變故,可以說玉女門基本上是把秦府給滅掉了,秦府後繼無人,即便秦府捲土重來,也很難重現南荒五大豪門之首的輝煌。 先前在皇宮時,因為有天雄、天奇父子的存在,秦興戰父子很好地隱瞞了自己的情緒,出了皇宮後,父子兩個再也懶得掩飾心中的殺意。 霧谷鎮,霧淞客棧,十幾個玉女門的奧沖境修士嘻嘻哈哈地坐在廂房中喝酒,她們一個個滿臉酡紅,眼中媚意十足,她們每一個人的身邊,都有一名男子陪伴,這些男子面無血色,眼中光澤全無。 「師姐,這些天尊門的弟子還真是沒用啊,我身邊的這個狗奴才,我才採補了半個月時間,他一身修為居然全部化為虛有了,要不是看在他還會煉製美容丹的份上,我早就把他給一刀劈死了。」一個身著粉紅色長裙的女孩說話的同時,面含春色地看了看桌子旁邊的另外一個男子,一雙勾魂奪魄的眼睛輕輕地眨了一下,讓那名男子頓時陷入了呆滯狀態。 「你個浪蹄子,這半年的時間,你採補了不下十個天尊門弟子還不知足,居然要打三師妹相好的主意,也不怕三師妹跟你翻臉。」坐在首位的女子聽到粉紅長裙女子的話,她忍不住唾罵一聲,眼睛瞟了另外一個正襟危坐,正在享受男子服侍的素衣女子身上。 「大師姐嚴重了,我身邊的狗奴才能夠入二師姐的法眼是他的福氣,二師姐儘管拿去享用便是,大不了三師妹我回頭再闖一次神藥谷,看能不能再抓到一個天尊門弟子。」聽到大師姐和二師姐的說話,三師妹面色一變,不著痕跡地抿了一口茶水,臉上沒有半分的不捨。 只是三師妹的一句話卻讓正陷入呆滯狀態的天尊門弟子身子一抖,緊接著他毫不猶豫地跪了下去,大聲懇求道:「我願意始終侍奉仙子左右,還請仙子垂憐,不要趕我走。」 這名天尊門弟子不得不磕頭求饒,因為這半年時間來,他眼前目睹了好幾個同門師兄弟被二師姐給吸成了人干,然後變成了一具冷冰冰的屍體。 玉女門的三師妹雖然也把他抓來當成奴隸,只是這個三師妹似乎有著某種禁忌,只是讓他幫忙捶背按摩,並沒有真的對他進行採補,所以他卻是跟著玉女門幫眾混得時間最長的一個天尊門弟子。 「狗奴才,這裡有你說話的份麼?」二師姐似乎早就料到了三師妹的態度,她聞言面色一喜,伸手在虛空一抓,就把這名天尊門弟子給攝拿了過去,然後重重地扇了這個天尊門弟子兩計耳光。 隨著時間的流逝,這些玉女門弟子已經很難在抓捕到天尊門弟子進行採補,這自然讓慾求不滿的二師姐大為惱火,至於霧谷鎮的普通男子,早就被玉女門弟子給全部吸成了人干,這也是二師姐不得不朝三師妹伸手的緣故。 「傻小子,你就別身在福中不知福了,二師姐的功夫可是我們幾個人當中最好的,你跟在她的身邊,肯定會讓你每天欲仙欲死,生活在極樂之中的。」 「就是,我們的功夫可都是跟二師姐學的,你沒看到你的那些師兄弟雖然死在了二師姐的手中,卻一個個臉上全帶著滿足的笑容,沒有一個人對二師姐有過怨恨之心麼?」 「……」 聽到身邊這些玉女門幫眾的聲音,這名天尊門弟子面紅耳赤,他突然間大吼一聲,毫不猶豫地朝廂房外面衝去。 「咦,這個狗奴才居然擁有奧規境的修為,天尊門的三代弟子還有如此強勁的人物麼,他倒是給了我一個意外的驚喜。」看到這名天尊門弟子逃跑時展現出來的實力,二師姐眼睛一亮,淫笑著跟三師妹說道:「三師妹,我說你這半年來怎麼一直沒有換過男子呢,感情是撿到寶了啊,謝謝三師妹大方地把這麼一個寶貝讓給了我。」 「二師姐客氣,我們是好姐們,沒必要分得那麼清楚,只是你不追出去的話,到嘴的鴨子飛走了可就不管我的事了。」三師妹也被天尊門弟子突然間顯露出來的修為給嚇了一跳,不過她臉上卻是不動聲色,心平氣和地說道。 「跑?他能跑到哪裡去?要是一個奧規境修士能夠逃脫得了我們的追擊,那我們玉女門也就不用混了。」二師姐輕笑一聲,壓根就沒有把那名天尊門弟子放在眼中。 事實上廂房中所有的玉女門幫眾都沒有把天尊門弟子的逃跑當回事,這也是她們眼睜睜的看著天尊門弟子逃跑,卻一動不動地坐在椅子上沒有動彈的緣故。 「神藥谷的入口處有十五師妹和十六師妹把守,霧谷鎮的出口又有七師妹和八師妹把守,那名天尊門弟子便是插翼也難飛的。」大師姐把玩著手中的酒杯,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聽到大師姐趙嫣然的話,房屋內的玉女門幫眾都掩嘴偷笑,類似的戲碼這半年來都不知道上演了多少次,所有的天尊門弟子剛被抓來時,他們都會想方設法地逃走,可是最終都以失敗而告終。 沒想到這麼長時間過去了,今天還是有人不死心,這無疑又給她們的生活增添了幾分樂子。 「你們猜待會是七師妹和八師妹把那個狗奴才給送過來呢,還是十五師妹和十六師妹把那個狗奴才抓過來?」煙雨如看了在座的同門一眼,輕聲笑道。 「我猜她們四個人都不會送過來!」趙嫣然抿了一口酒,嘴角微微上翹,臉色說不出的嫵媚動人。 「為什麼?」滿桌子的人齊聲問道。 「那四個浪蹄子已然快兩個月沒嘗到男人的味道了,這也是她們主動要求值勤的原因,要是那名天尊門弟子被她們給抓到,她們肯定要先採補一番的,你們說呢?」說到這裡,趙嫣然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笑容,自己先笑了起來。 其他玉女門幫眾先是一愣,緊接著也笑得前俯後仰、花枝亂顫,一時間房屋中波濤洶湧,蔚為壯觀。 十幾個呼吸的時間過去,逃走的天尊門弟子沒有被抓捕回來。 半柱香時間過去,逃走的天尊門弟子還是沒有被抓捕回來。 三炷香時間過去,逃走的天尊門弟子還沒有被抓不回來。 「那幾個浪蹄子不會真的想一次吃撐吧?」看到逃走的天尊門弟子遲遲沒有被抓捕回來,廂房中的一群玉女門幫眾終於坐不住了,煙雨如更是率先站了起來。 「二師妹,那個天尊門弟子跟了三師妹快半年,按理來說著急的應該是三師妹才對啊,怎麼三師妹能夠沉得住氣,你反而那麼著急呢,莫非你也飢渴難耐了?」趙嫣然瞄了一眼煙雨如,輕聲打趣道。 「大師姐,師妹承認自己是想男人想瘋了,難道你敢說自己能夠一天離開得了男人?」煙雨如一再被趙嫣然打趣,她也忍不住反擊道。 「一群不知廉恥的女人,這世界上沒有比你們更骯髒的東西了。」就在趙嫣然面色一變,準備對煙雨如反唇相譏的時候,一道雄渾的聲音傳入了他們的耳簾,緊接著一個滿臉堅毅的壯實青年出現在了房屋中。 壯實青年的身後,赫然站立著剛剛逃走的天尊門弟子,那個天尊門弟子再也沒有了先前唯唯諾諾的樣子,而是顯得精神抖擻,殺氣騰騰。 這個壯實的青年自然是秦天縱,而站立在他身旁的天尊門弟子卻無巧不巧地是王樹江。 王樹江逃出霧淞客棧後,他便意識到了自己的困境,所以並沒有急著回到神藥谷或者逃出霧谷鎮,而是找了一處隱蔽的地方隱匿氣息躲了起來。 王樹江這一躲便是三炷香的時間,就在他發愁自己如何才能夠逃出生天時,突然間神藥谷入口的方向傳來了打鬥的聲音。 王樹江循聲望去,居然看到了消失一年之久的秦天縱,更讓他驚訝的是,秦天縱居然赤手空拳的情況下,三兩下便把把守神藥谷的兩個妖女給制服。 喜出望外的王樹江意識到自己逃生的機會來了,他毫不猶豫地跑了出去,跟秦天縱匯合到了一塊。 在王樹江的指點下,秦天縱又把守住霧谷鎮入口的另外兩個玉女門幫眾給擊斃,這才帶著王樹江返回霧淞客棧。 至於秦興戰等人,早就進入神藥谷中去了,有秦血帶路,自然不用害怕引起天尊門的誤會。 一路上,王樹江把自己這半年來的遭遇跟秦天縱說了一遍,當秦天縱聽說這半年來陸陸續續有近兩百的天尊門三代弟子禁不住誘惑,對玉女門幫眾投懷送抱時,秦天縱不由怒極而笑。 玉女門的幫眾在把天尊門弟子給全部趕入神藥谷後,她們因為沒辦法破解神藥谷內入口處種種禁制,所以只能守在神藥谷入口處的霧谷鎮上。 安靜了幾天後,玉女門弟子便每天晚上都在神藥谷入口處彈琴吹蕭、載歌載舞,短短半個月的時間內便引誘了數十個天尊門外門弟子出谷。 王樹江身為三代弟子之首,他實力又是最高強的,義憤填膺之下,他便起了降妖伏魔的心思,一次偶然的機會,他跟三代弟子一樣,也假裝禁受不住女色的誘惑,混在外門弟子中走出了神藥谷。 讓王樹江未曾想到的是,玉女門的那些弟子表面上看起來嬌弱無力,可是她們卻精通媚術和精神控制之法,王樹江甚至還沒來得及動手,神智便被玉女門幫眾給控制。 當王樹江恢復神智時,他看到的是幾個木雲峰長老的屍體,原來得知王樹江落入玉女門幫眾手中後,木雲峰長老便立即連夜出谷,想把王樹江給救回去,奈何修為不如人,救王樹江不成,反而丟了性命。 看到木雲峰的長老都不是玉女門幫眾的對手,王樹江悲痛之餘,不敢暴露自己的修為,而是忍辱負重,一直潛伏在玉女門幫眾身邊,期待一個合適的時機出現,好把這些玉女門幫眾一網打盡。 只是王樹江沒有等到報仇雪恨那一刻的到來,便面臨著被殺的下場,王樹江自然選擇了逃跑,隨後他也就遇到了從鹽城趕回神藥谷的秦天縱。 「大膽,敢這樣辱罵本座,便是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的性命!」見秦天縱罵人時,一雙眼睛滿是不屑神情地瞪著自己,煙雨如臉色一變,毫不猶豫地揮出一掌,便想把秦天縱給擊斃在掌下。 只是煙雨如的身子剛剛有所動彈,趙嫣然也動了,她不是對秦天縱動手,而是攔下了煙雨如的攻擊。 「大師姐,你……」煙雨如沒想到這種時候趙嫣然會護著秦天縱,她臉上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師妹,我們本來就是不知廉恥的女人,這位小兄弟並沒有說錯,不是麼?你要是因為這個小兄弟說了一句實話就把他給殺了,豈不是讓師姐我少了一個情郎?」趙嫣然回了煙雨如一句,含情脈脈地看著秦天縱,眼中秋波流動,彷彿要把秦天縱的魂魄都給勾出來一般。 煙雨如聞言一愣,緊接著她冷哼一聲,面色不善地看了秦天縱一眼,沒好氣地說道:「既然大師姐看中了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我就暫且饒他一命,不過王樹江居然膽敢逃逸,我免不得要處罰他一番。」 煙雨如這句話一說完,她手掌一伸,便想把王樹江給擒拿過去。 「想要收拾我師兄,先打贏我再說吧。」秦天縱大喝一聲,毫不猶豫地阻止了煙雨如的進攻。 經過王樹江的指點,秦天縱知道廂房中的十幾個玉女門幫眾,只有趙嫣然和煙雨如是奧氣境修為,其餘的那些玉女門幫眾都是奧沖境修為,此時見煙雨如和趙嫣然視自己如無物,居然想當著自己的面收拾王樹江,秦天縱自然不依。 看到秦天縱不依不饒地攔在自己的面前,煙雨如眉頭一皺,看向趙嫣然道:「大師姐,你要是管不住你的小情郎,可別怪我辣手摧花了!」 趙嫣然顯然也沒料到秦天縱如此烈性,她愣了一愣,便媚笑道:「小冤家,我師妹又不會殺了你師兄,你還是乖乖地到奴家身邊過來看戲吧。」 趙嫣然說話的同時,她手中的羅裙一擺,廂房中頓時暗香湧動,而秦天縱只感覺到鼻端飄進一陣香氣,緊接著眼前便出現無數條美麗而曼妙的人影,這些麗人身無片縷,卻一個個聞歌起舞,不斷地在自己身邊轉來轉去,簇擁著自己朝一個方向走去。 「天縱!」看到秦天縱居然這麼容易便入道,王樹江心中大急,下意識地大聲喊道。 聽到王樹江的喊話,秦天縱悚然驚醒,他連忙止住腳步,定神一看,自己距離趙嫣然居然只有半步之遙了,甚至可以清楚地聞到對方身上的糜香味。 秦天縱暗呼一聲厲害,身體卻是疾閃,迅速地回到了王樹江的身邊,秦天縱有生以來還是第一次跟玉女門的人打交道,他沒想到玉女門幫眾武技不怎麼樣,媚功居然如此厲害,這讓他不得不打起精神,先前因為輕鬆收拾掉幾個玉女門奧沖境修士而產生的輕視心理頓時煙消雲散。 「師姐,看來你老了,魅力不復當年了呢,要不師妹我把這師兄弟兩個人給一起收了?」看到秦天縱都走到趙嫣然身邊了還忍得住誘惑退回去,煙雨如心中詫異的同時,忍不住輕聲打趣道。 趙嫣然聞言面色一沉,她打量了秦天縱一眼,柔聲問道:「小冤家,難道奴家就真的那麼沒有魅力,完全吸引不了你麼?」 趙嫣然的這句話說得動情之極,一身媚功更是被她施展得出神入化,便是秦天縱身邊的王樹江也沒能夠忍得住誘惑,他一雙眼睛直愣愣地瞪著趙嫣然,恨不得把趙嫣然摟在懷中好好憐惜一番。 要是趙嫣然一開始便對秦天縱施展這一招,說不定秦天縱早就上當了,只是秦天縱心中有了提防後,他這一次心神一片清明,完全無視了趙嫣然的媚法,而是不屑地冷哼一聲,看都沒看趙嫣然一眼。 被秦天縱的冷哼聲給驚醒,王樹江不由滿臉的慚愧,他看著面色堅毅的秦天縱,心中感慨不已。 一年之前,秦天縱的修為還只是跟自己相當;沒想到一年時間過去,自己居然完全看不透這個師弟的修為了。 「二師妹,既然這個傢伙不識趣,你便把他給收拾了吧。」看到自己使出渾身解數也沒能夠迷惑得了秦天縱,趙嫣然不由惱羞成怒,厲聲呵斥道。 「大師姐,師妹現在發現這小子很有味道,捨不得殺了他呢,要是大師姐對他不再有興趣的話,那師妹可要收入囊中了哦。」看到趙嫣然吃癟,煙雨如卻是嗤笑一聲,傲人的身子搖擺出驚人的曲線,說不出的誘人。 趙嫣然冷哼一聲,不再說話,顯然是默許了煙雨如的話。 煙雨如身子一擺,有如水蛇一般朝秦天縱的身子纏了過去,至於王樹江,早就被煙雨如給拋卻到了一邊。 秦天縱只覺得自己眼前景色一變,彷彿自己已然深處雲濤居中,谷惠子正款款深情地朝自己走來,展開雙臂想要把自己摟在懷中。 就在秦天縱情不自禁地張開雙臂要把「谷惠子」給摟在懷中時,一股冰涼的氣息突然間從他懷中的天尊令上傳了出來,緊接著一頭龐大無比的白□出現在了秦天縱的身邊,這頭白□不是晶臂冰□又是誰? 晶臂冰□剛一出現,便把煙雨如給擠到了一邊,猝不及防之下,煙雨如腳底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 「主人,這個女人比女主人的相貌差遠了,你該不會飢不擇食到這種地步,想要跟這個女歡好吧?」 隨著晶臂冰□的出現,金龜子也從天尊令中鑽了出來,只是金龜子明顯是一個話癆,他剛一出現,便說了一句讓煙雨如暴跳如雷的話,秦天縱也被秦天縱這句話給鬧得滿臉通紅,尷尬不已。 房屋中的玉女門幫眾明顯被房屋中突然間出現的一□一龜給弄懵了,她們實在想不明白,這一□一龜是怎麼冒出來的。 晶臂冰□和金龜子從天尊令出來後,便迅速地變幻成了人形,晶臂冰□身著一套白色長袍,臉上不苟言笑,一副冷冰冰的樣子,金龜子則是黃袍加身,一雙眼睛熾熱地在房屋中眾女身上掃來掃去,一副色中惡狼的樣子。 「一個二階妖王,居然也敢挑釁本尊,真是不知死活!」煙雨如打量了金龜子一眼後,惱羞成怒的她手中長劍一揮,便斬向了金龜子的腦袋。 「完了,這女人被我說到了痛處,要殺人滅口,我閃!」金龜子感覺到煙雨如凌厲的殺機,他怪叫一聲,然後迅速地躲到了秦天縱的身後。 被金龜子這麼插科打諢一鬧,秦天縱心中的尷尬不翼而飛,他嘴角弧度微微上揚,十八柄噬魂匕首同時扔了出去,緊接著身子迅速地欺近煙雨如,在煙雨如還沒有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時,他便把煙雨如給擒拿到了手中。 秦天縱的這兩個動作兔起鶻落,迅捷之極,也就是十分之一個呼吸的時間而已,當趙嫣然她們反應過來時,煙雨如已然成為了秦天縱手中的一個傀儡。 看到奧氣境修為的二師姐居然一個照面的功夫便被秦天縱所擒拿,廂房中的一眾玉女門幫眾不由一齊陷入了石化狀態,她們根本就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事實,以至於她們站在原地半天沒有動彈。 「你……你究竟是誰,為什麼要冒充天尊門的弟子?」趙嫣然盯著秦天縱看了半天,驚疑不定地問道。 秦天縱沒有搭理趙嫣然,而是直接對煙雨如施展了搜神術,把煙雨如腦海中的記憶一股腦地攝取了過來。 呼延傲博莫名其妙地跟玉女門勾結到了一塊,並把矛頭對準了鹽城秦家和天尊門,這讓秦天縱很是疑惑不解。據秦天縱所知道,呼延傲博和玉女門除了對鹽城秦家斬盡殺絕外,並沒有太過為難別的家族,這說明玉女門明顯是針對自己而來的,所以秦天縱很想明白其中原委。 「原來是這樣麼?」半晌過後,秦天縱從煙雨如的記憶中得知梁紅羽居然曾經是紫雲宗的掌門夫人時,秦天縱不由恍然大悟,他終於明白了玉女門針對鹽城秦家和天尊門的緣故。 秦天縱殺掉楚向中已然有近兩年時間之久,他早就把這個上輩子的仇人給忘得一乾二淨,所以根本就未曾想到玉女門會跟楚向中有關聯,要不是從煙雨如的腦海中得知梁紅羽的身份,估計他此時還被蒙在鼓中。 「殺夫之仇、喪子之痛,的確足以讓梁紅羽瘋狂,不過無論是雲貴嵐還是楚向中,都是作惡多端之輩,罪該萬死,梁紅羽為首的玉女門不分青紅皂白就想替這對父子找回公道,大肆屠戮鹽城秦家和天尊門外門弟子,同樣是罪不可赦!」得知了玉女門對付鹽城秦家和天尊門的真正原因,秦天縱冷哼一聲,對於房屋中的一群玉女門幫眾立即動了殺心。 「小子,你要是識趣的話,就趕緊放開我,否則老娘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被秦天縱像拎小雞一般拎在半空中,煙雨如艷麗的臉蛋羞得通紅,短暫的失神後,她氣急敗壞地威脅道。 「一個死人沒有資格跟我說狠話!」秦天縱瞪了煙雨如一眼,手掌毫無預兆地發力,可憐煙雨如連求饒的話語都沒來得及喊出口,便被秦天縱給一把掐斷了脖子。 看到嬌艷如花的煙雨如被秦天縱二話不說地殺死,臨死前滿臉的驚恐,房屋中的十幾個玉女門幫眾不由失聲驚呼,二師姐就這樣死了,修為遠遠高於自己的二師姐就這樣死了? 趙嫣然此時卻是臉色鐵青,因為秦天縱先是無視了她的存在,沒有回答她的問題,緊接著又毫不留情地辣手摧花,可以說是狠狠地扇了她一巴掌。 不過趙嫣然身為大師姐,她明顯比煙雨如多了幾分慎重和老練,面對氣勢如虹的秦天縱,她並沒有選擇拔劍相向,而是展顏一笑,柔聲道:「這位小哥,我們有話好好說,何必打打殺殺的呢,不如我們坐下來共飲一杯,看我們之間是不是有所誤會,要是做姐姐的真的做了不該做的事情,姐姐給你賠禮道歉就是了。」 趙嫣然說話的同時,手指頭輕輕一彈,一些細小的粉末不著痕跡地飄灑到了空中,而另外十二個玉女門幫眾也是衣袖輕輕地擺動了一下,頓時整個廂房的氣氛變得旖旎起來,秦天縱主僕三個人彷彿陷入了酒池肉林之中,入眼處到處都是赤身裸體的絕色女子,她們一個個朝秦天縱主僕三人拋媚眼,互相之間撩撥呻吟。 不知不覺間,趙嫣然便發動了玉女門的絕技——紅粉骷髏陣。 紅粉骷髏陣是玉女門用來對付勁敵獨一無二的絕招,趙嫣然此時此刻施展紅粉骷髏陣來對付秦天縱,也是出於無奈,因為她到現在為止還沒有摸清秦天縱的實力,而秦天縱的殺伐果斷又給她一種心驚肉跳的感覺,讓她極為心寒。 紅粉骷髏陣發動後,秦天縱主僕三人立即神識變得呆滯起來,尤其是金龜子直接撲向了其中一個絕色少婦,一雙大手在絕色少婦身上游離不定,嘴巴也迫不及待地拱向絕色少婦胸前的乳房。 秦天縱和冰垣雖然沒有像金龜子那般急色,不過他們的喉結也是上下湧動,眼中滿是炙熱的目光,至於王景略,他已然邁開腳步,緩慢地朝三師妹所在的方向走去。 「我還以為這個青年多厲害呢,面對我們紅粉骷髏陣,原來也是一副豬哥相啊。」看到秦天縱眼中的凌厲殺機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炙熱而貪婪的光芒,其中一個玉女門幫眾下意識地撫摸了一下胸口,鬆了口氣。 「大師姐,你說這個人到底是不是天尊門弟子啊,天尊門的幾個老古董尚且不敢跟我們正面交鋒,他要是真的是王樹江的師弟,豈不是天尊門的三代弟子,天尊門的三代弟子能有這份膽氣和實力?」另外一個玉女門幫眾瞪向秦天縱的目光滿充滿了畏懼,能夠殺害煙雨如的人,她可不敢招惹。 「他是不是天尊門的弟子都不重要了,既然他選擇了跟我們為敵,就注定了他成為我們修煉鼎爐的下場,各位師妹,使出你們的渾身解數吧,這兩人兩妖就交給你們採補了,只要你們到時每個人給我上繳一萬晶石即可。」趙嫣然面色凝重地看了秦天縱一眼,最後毅然回頭,決然下達了命令。 聽到趙嫣然的話,十幾個玉女門幫眾尖叫一聲,臉上都露出了興高采烈的笑容。 對玉女門的幫眾來說,採補的對象實力越強,她們採補後所能夠提升的實力也就越多,南荒蠻地內的修士大多實力低微,而她們又在霧谷鎮停留了大半年時間,以至於這大半年來她們的實力提升比在中部聖地時慢了數十倍,要不是梁紅羽嚴令她們必須死守神藥谷,她們早就跑回中部聖地了,哪會在霧谷鎮一呆就是大半年時間呢。 今天好不容易碰到秦天縱和王樹江這麼兩個奧義境界修士,這些玉女門幫眾原本以為沒有自己的份,未曾想到大師姐趙嫣然居然大方地把這兩個人送給自己等人瓜分,他們自然喜出望外。 幾乎在趙嫣然的話剛落音,這些玉女門幫眾便亟不可待地除去了自己身上的衣衫,主動迎向了秦天縱和王樹江等人。 趁著秦天縱和王樹江等人失神的功夫,這些玉女門幫眾有如八爪魚一般纏繞在秦天縱、王樹江和冰垣的身上,至於金龜子,根本不用玉女門幫眾纏他,他早就把一名玉女門幫眾給按倒在地了。 這些玉女門幫眾喘氣如蘭,在秦天縱等人耳邊呻吟出聲,不時地用惹火的身體摩擦著秦天縱等人的身體,王樹江很快便控制不住自己的神智,他低吼一聲,抱住了身邊的一名玉女門幫眾,而冰垣也緊接著被一名玉女門幫眾給撲倒。 在身上火熱處被抓住的那一瞬間,秦天縱忍不住喊了一聲谷師姐,然後便要被身邊的玉女門幫眾給脫掉衣裳。 只是秦天縱一聲谷師姐喊出口後,他的腦子卻出現了短暫的清明,這短暫的清明讓他一下子發現了眼前的異狀,面紅耳赤的同時,他毫不猶豫地施展出冰雪國度領域。 冰雪國度領域一出,包括秦天縱在內的所有人、妖全部被一層厚厚的堅冰包裹其中,而且被寒冷的氣息一刺激,王樹江、冰垣和金龜子也相繼清醒過來,當他們看到與自己肌膚相接的玉女門幫眾時,他們一個個滿臉羞紅,慌忙推開身邊的女子,快步走到了秦天縱身邊。 「這……小兄弟,我們姐妹坦誠相待,你又何必拒人於千里之外呢?」趙嫣然看到秦天縱一行人陷入紅粉骷髏陣時,還以為一切都在自己掌控中了,當她看到秦天縱居然在關鍵時刻懸崖勒馬,她不由瞪圓了眼睛。 趙嫣然說話的同時,她芊芊細手一揮,秦天縱的冰雪國度立即消散無蹤,而那十二個玉女門幫眾也滿臉羞憤地回到了趙嫣然的身邊,她們狠狠地剮了一眼秦天縱的同時,迅速地穿上了衣衫。 秦天縱冷哼了一聲,並沒有搭理趙嫣然,不過對於趙嫣然舉手間便破除自己領域的實力卻是一驚,趙嫣然能夠輕而易舉地破解自己的領域,說明趙嫣然的修為肯定在自己之上,這讓秦天縱心中凜然。 對於趙嫣然舉手投足間施展出來的媚術,秦天縱更是暗中提防,這才不到半柱香的時間,自己就先後兩次差點著道,鬼知道眼前這個絕色女子還有什麼更厲害的招數在等著自己呢? 「妖女,你要是就這點微末道行的話,我勸你還是不要丟人現眼了,在我們妖族的眼中,這種媚術已然拙劣得不能再拙劣,根本就無法魅惑任何妖王,跟別說想要魅惑住我心如磐石的主人了。」金龜子瞪著趙嫣然流口水的當兒,冰垣卻是冷哼一聲,毫不留情地諷刺道。 「我們真的有如此不堪麼,那剛才是誰那麼猴急地抱著我的一個姐妹親熱呢,還把人家的衣衫給扔得滿地都是?」趙嫣然聽到金龜子恬不知恥的話語,她也不生氣,反而是風情十足地笑了笑,嬌聲問道。 「我……我……」金龜子見趙嫣然說話的同時,一雙妙目在自己身上掃蕩個不停,他老臉一紅,卻是再也說不下去了。 「你不用再白費心機了,雖然你媚術無雙,但是我們之間的仇怨根本就是不可能化解的,所以,你們還是老實地跟我大戰一場吧,否則吃虧的只能是你們自己!」看到眼前一群女子弱不禁風、偏偏又一個個人間絕色,任由自己等人蹂躪的樣子,秦天縱堅守內心一點清明,大聲喝道。 「小兄弟,我們不過初次見面而已,又怎麼可能有什麼化解不了的仇怨呢,我想我們之間肯定存在什麼誤會……」看到秦天縱明顯不忍心對自己一行人動手,趙嫣然心中一喜,她說話的同時,袖中的匕首有如閃電一般刺向了秦天縱的喉嚨。 秦天縱眉頭一皺,身上的萬寶囊陡然發熱,把有如銀龍一般的匕首給吞了進去。 「萬寶囊……你是鹽城秦家的秦天縱,只有秦天縱才擁有萬寶囊,只是你的修為不是奧規境麼,怎麼可能強橫如斯?」看到自己志在必得的一擊落空,趙嫣然不由失聲驚呼道。 「貌若天仙、心如毒蠍,果然不是什麼好東西!」秦天縱收掉趙嫣然的匕首後,他冷哼一聲,十八柄噬魂匕首毫不猶豫地抖了出去,與此同時,一根根籐條從地上湧起,把包括趙嫣然在內的十三個玉女門幫眾給固定在了原地。 要是趙嫣然始終不動手,而是一直施展媚術的話,雖然秦天縱最後也會動手,但是肯定不至於這麼決斷,而趙嫣然的動手無異於一根導火線,直接點燃了秦天縱內心的殺機,讓秦天縱採取了雷霆般的手段,準備一舉把眼前這些玉女門幫眾給全殲。 「秦天縱,噬魂匕首雖然厲害,可是也得看施展的對象,我們可是精神控制的高手啊,你覺得噬魂匕首會對我們有用麼?」就在秦天縱扔出噬魂匕首後,準備近身結束一種玉女門幫眾性命時,趙嫣然卻是咯咯出聲,完全沒有如臨大敵的緊張。 在秦天縱的注視下,十幾個玉女門幫眾若無其事地手握著噬魂匕首,把纏繞在身上的籐條給一一割碎,而趙嫣然則有如柳絮一般飄到了秦天縱的面前,擋住了秦天縱的攻擊。 看到無往不利的噬魂匕首居然對玉女門幫眾失效,秦天縱不由一愣,緊接著他毫不猶豫地拿出了一柄利劍,一招萬鳥歸巢把趙嫣然給籠罩其中。 可憐趙嫣然看到秦天縱施展過萬手千雲戰技,以為秦天縱擅長的是拳腳功夫,根本未曾提防到秦天縱的劍法絲毫不遜於他的拳腳功夫,聖劍堂萬劍歸宗決本來就是凌厲絕倫,萬鳥歸巢又是萬劍歸宗決中攻擊力最猛的一招,所以眨眼間的功夫,趙嫣然的身上便留下了數十道創口。 「你……秦天縱,你好狠的心!」意識到秦天縱劍法的可怕,趙嫣然一個空遁逃到了一邊,她雙手摀住自己的腹部,臉色慘白地喊道。 其他十二個玉女門幫眾正在因為破解掉秦天縱的攻擊而沾沾自喜,當她們看到大師姐趙嫣然居然一個呼吸的功夫便被秦天縱給重傷,她們臉上的笑容頓時凝滯,心中也掀起了驚濤駭浪。 要是說秦天縱擊殺二師姐煙雨如是因為偷襲的話,那麼秦天縱剛才重傷大師姐趙嫣然還能說是偶然麼? 「這句話你還是留著對死去的天尊門數百外門弟子的怨魂說吧!」秦天縱冷哼一聲,緩緩地把劍柄對準了玉女門幫眾的方向,毫不猶豫地按下了劍柄。 「王郎,救我!」敏銳地察覺到秦天縱的小動作,玉女門幫眾中的三師妹突然間失聲驚呼道,其餘的玉女門幫眾,包括趙嫣然在內兀自處於茫然狀態中,壓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只聽得轟隆一聲巨響,霧淞客棧一陣搖晃,緊接著整個霧淞客棧化為了虛無,幾道人影沖天而出,正是秦天縱、冰垣和金龜子主僕三人。 秦天縱剛才拿出來的長劍,正是從林進南手中繳獲而來的。 不過這把劍卻比林進南以前所施展的那把劍要好上數十倍,原因很簡單,這一年的時間內,秦天縱先後煉製了這柄劍不下十次,幾乎他每次找到新的材料,便會迫不及待地融入長劍之中,此時這把劍已然似金非金、似木非木,但是卻比金硬、比木輕,被秦天縱命名為雷劍。 雷劍自然是因為劍中雷而得名,秦天縱不僅把從林進南手中繳獲的劍給煉製了無數遍,便是劍中雷也被秦天縱給改良了一大截,原本劍中雷最多也就能讓一兩個人身受重傷,可是經過秦天縱改良過的劍中雷,威力已然完全不遜於鐵霹靂,猝不及防之下幾乎可以秒殺一大群修為低微的修士。 秦天縱手持雷劍,不但把聖劍堂的萬劍歸宗決給施展到了極致,更是把太玄堂的鐵霹靂功夫也運用得爐火純青,恰好吻合了天尊門三派合一的宗旨。 擁有了雷劍後,萬劍歸宗決已然成為了秦天縱身上攻擊力最強的戰技,威力絲毫不遜於萬手千雲。 看著已經變成一片廢墟的霧淞客棧,金龜子和冰垣激動得滿臉通紅,看向秦天縱的目光滿是敬畏,只是秦天縱臉上並沒有半點大戰得勝的興奮,而是一臉的沉重。 秦天縱剛才按下劍柄的瞬間,王樹江的身體便有如離弦的箭一般衝了出去,他衝去的方向赫然是玉女門幫眾的方向,千鈞一髮之際,秦天縱不得不微微調整劍柄的方向,讓王樹江能夠躲過一劫,只是秦天縱這麼做,無疑也讓玉女門的一些人躲過了一劫,這讓秦天縱心中很是不解的同時,也對王樹江生出幾分怨氣。 十幾個呼吸的時間過去,又有兩道人影沖天而起,卻是王樹江抱著玉女門的三師妹從廢墟中飛了出來,只是他們明顯受了重傷,王樹江在看到秦天縱後,便跌跌撞撞地朝秦天縱主僕三個人的方向飛來,然後重重地跌落地面,嘴中發出一聲悶哼。 「金龜子、冰垣,你們去把廢墟中的玉女門幫眾全部給我殺了,一個不留!」秦天縱冷冷地看了王樹江一眼,厲聲下令道。 金龜子聞言嘎嘎一笑,他立即變回了本體,然後身軀無線膨脹,很快便變成了一座巨型山嶽,然後重重地朝廢墟的方向壓了下去,正是他在奧玄空間無往不利的金龜壓。 冰垣則是警惕地站在一邊壓場,看到有玉女門幫眾企圖逃跑,他都是毫不猶豫地堵截和擊殺。 玉女門幫眾本來就一個個在劍中雷的偷襲下身受重傷,又被金龜子和冰垣兩個二階妖王給趁火打劫,即便她們修為再高,也逃脫不了被殺的厄運。 半柱香時間後,冰垣很是認真地從廢墟中扒拉出十二具血肉模糊的屍體,一絲不苟地擺到了秦天縱的面前,讓正在療傷的王樹江看得嘔吐不止。 「給我一個理由!」等王樹江停止了嘔吐後,秦天縱冷聲問道。 「要不是她的話,我早就化為了一堆枯骨,或者一身修為全失,哪還能活到今天?」秦天縱的話雖然問得沒頭沒腦的,王樹江卻知道秦天縱問的是什麼,「涵琪雖然也是玉女門的人,可是她跟別的玉女門幫眾完全不一樣,這半年來她壓根沒有殺過任何一個天尊門弟子,而且也沒有採補過任何天尊門弟子。」 王樹江嘴中的涵琪正是玉女門的三師妹錢涵琪,聽到王樹江替自己辯解和求情,錢涵琪一雙美眸輕輕地跳動了一下,並沒有說話。 「王師兄,即便她沒有殺害過天尊門的人,你便能肯定她沒有殺過任何人麼,玉女門在中部聖地聲名狼藉,是出了名的魔門中人,你覺得以自己的身份可能跟她走到一塊麼?」秦天縱聞言後一愣,緊接著歎氣道。 聽到秦天縱的話,王樹江陷入了沉默,雖然這大半年來他在錢涵琪的照顧下一直完好無缺,彼此之間甚至產生了一種奇異的感覺,但是兩個人互相之間因為身份的緣故都不敢跨越雷池半步,也沒有彼此挑明,今天要不是生死關頭錢涵琪一聲情真意切的王郎,王樹江甚至懷疑錢涵琪對自己根本就未曾有過任何情意。 「王樹江,你這位師弟所言極是,我一生作惡多端,罪該萬死,剛才之所以喊你王郎,只是一種活命的手段而已,要是你因此就斷定我喜歡你,想讓我跟你回神藥谷,那卻是萬萬不能的。」王樹江沒有說話,錢涵琪卻出聲了。 「不,涵琪,你肯定是騙我的,你不可能對我沒感覺。你要是不喜歡我,怎麼不但不像其他同門一般採補我,反而暗中指點我修煉,今天更是給我指明一處藏身之地,讓我能夠安然躲過你幾個同門師妹的搜索?我知道,你肯定是面冷心熱,為了讓我死心故意這樣說的,對不對?」錢涵琪的話讓陷入沉默中的王樹江激動起來,他氣急敗壞地大聲喊道。 「我指點你修煉,只是想讓你能夠活得更久一點,服侍我舒服一點而已。至於今天指點你藏身之地,是因為我想獨自佔有你,不想你被煙雨如那個賤人搶走罷了。就你這點微末修為,讓本座看上你無異於癡心妄想,所以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錢涵琪毫不客氣地打斷了王樹江的說話,冷冰冰地回答道。 說完這句話後,錢涵琪不再給王樹江說話的機會,她突然間一個空遁便消失不見。 「她的修為居然是所有人當中最高的?」當秦天縱感覺到錢涵琪突然間爆發出來的氣息時,秦天縱悚然一驚,失聲驚呼道。 錢涵琪剛才所顯露出來的修為,明顯超過了奧氣境修為,已然達到了奧靈境修為的巔峰境界,遠遠地超過了趙嫣然和煙雨如。 金龜子和冰垣也被錢涵琪突然間迸發出來的實力嚇了一跳,他們面面相覷,久久說不出話來。 「剛才這個女孩最多也就二十出頭,怎麼一身修為會如此恐怖,難道武靈大陸上其它聖地修煉天才如此之多?」 「南荒蠻地本來就是低武世界,幾千年來,南荒蠻地有且只有南荒神王一個神王,而其它聖地幾千年來卻產生了不計其數的神王,由此可見南荒蠻地在武靈大陸上的地位了。」 「還好南荒蠻地內出了一個南荒神王,不然的話,估計南荒蠻地早就被其它聖地給吞併了吧。」 「那是,南荒神王一個神王,抵得上其它聖地十個神王,光是南荒蠻地跟其它聖地接壤處的結界,這一千年來便無人能夠打破,這足以說明南荒神王的手段有多高明了。」 錢涵琪走後半天,金龜子和冰垣卻有一句沒一句地感慨開了,秦天縱聽到這兩個妖王的感慨,他也深有同感,他想起了曾經在蒼紫山域見過的大商皇子、金雕少年以及南海三姬,當時他們年齡不過十五六歲,卻一個個已然是高不可攀的奧義境界修士,現在兩年時間過去,天知道他們實力成長到了何等恐怖的境地。 而且在骨巫城中,秦天縱也看到了很多跟自己年紀相仿的青年,他們一個個也達到了奧規境或者奧魂境修為,一身實力跟自己相差無幾,要是放到南荒蠻地,無一不是老古董級別的存在,這也讓秦天縱意識到了提升南荒蠻地內修士實力的迫切性和必要性。 「不可能的,涵琪肯定是喜歡我的……」王樹江被錢涵琪一句話給打擊得不輕,儘管錢涵琪已然離開半天,王樹江兀自坐在原地喃喃自語,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昔日神藥谷三代弟子中的第一人,如今卻陷入了感情的漩渦,要是這件事情傳到神藥谷中,肯定會讓無數人笑掉大牙,不過秦天縱卻對王樹江的感受很是理解。 王樹江是性情中人,他一生癡迷於武道,他原本以為自己的實力在同齡人當中出類拔萃,沒想到跟玉女門遭遇後,卻發現自己的實力居然在玉女門幫眾面前不堪一擊,這讓他所有的驕傲和自信轟然倒塌。 正在王樹江灰心喪氣的時候,錢涵琪卻適時地走進了他的生活,不但保全了他的性命安全,更是指點他修煉,讓他的實力突飛猛進,所以錢涵琪很容易便俘虜了王樹江的心。 「王師兄,回去吧,無論錢涵琪是否喜歡你,你現在都不宜跟她在一塊!」檢查了一邊霧谷鎮周圍,確認這裡沒有玉女門的餘孽後,秦天縱一口氣在霧谷鎮布下數十道禁制,這才拍了拍王樹江,對王樹江施展了清心訣,沉聲道。 在清心訣的幫助下,王樹江臉上的頹態消散了不少,他抬起頭看了秦天縱一眼,感激道:「天縱,謝謝你放過涵琪。」 「應該是我感謝王師兄才對,是你讓我身上少了一份殺孽。要是錢涵琪真如你所說是一個好女孩的話,的確不該被殺。只是希望她這一次逃脫後,能夠迷途知返,不再回到玉女門,否則的話以後見面還是免不了要打打殺殺的。」秦天縱看著錢涵琪離開的方向,心中一陣擔心。 「涵琪是玉女門一個長老的義女,她之所以呆在玉女門,只是為了報答義母養育之恩而已,其實她早就想退出玉女門了,我想……」說到這裡,王樹江說不下去了。 王樹江原本想說錢涵琪離開霧谷鎮後,肯定不會再回玉女門,可是想到錢涵琪的孝順,只要她義母在玉女門一日,她鐵定要回玉女門的。 秦天縱聽了卻是神情一動,「她義母這一次來南荒蠻地了沒有?」 「來了,不過留守在鹽城內。」王樹江毫不猶豫地回答道。 「這樣就好,三天之內,玉女門將不復存在,錢涵琪便是想回玉女門都辦不到了。」秦天縱聞言鬆了一口氣,微笑著說道。 「什麼,三天之內玉女門將不復存在,秦天縱,你說的是真的麼,這怎麼可能?」王樹江還沒來得及問出心中的疑問,他頭頂的虛空卻是一陣扭曲,緊接著錢涵琪的絕世容貌出現在了半空中,她失聲驚呼道。 「涵琪……」看到錢涵琪的出現,王樹江下意識地大喊出聲。 「玉女門在中部聖地不過是一個不入流的小門派而已,你認為有萬象商行出手,玉女門還可能繼續存在於世麼?在玉女門決定對付鹽城秦家和天尊門的那一刻起,便注定了玉女門滅亡的下場。」秦天縱似乎早就預料到錢涵琪的存在,他不緊不慢地解釋道。 錢涵琪聞言默然,良久後她才出聲問道:「你跟萬象商行是什麼關係?」 「我給萬象商行煉製過一爐聖元丹,萬象商行給我的報酬是一枚紫金令。」秦天縱也不欺瞞錢涵琪,如實相告道:「要是錢姑娘想要救你義母一命的話,你最好暗中通知她一聲,讓她速度逃離南荒蠻地。」 「謝謝告知,要是情況屬實的話,算我錢涵琪欠你兩條性命。」錢涵琪原本是想去鹽城跟義母匯合的,此時聽到秦天縱的警告,她立即猜出了秦天縱接下來的動作,略一沉吟,她心中便有了決斷。 「涵琪,帶著你義母來天尊門吧,我們天尊門的門為你們敞開著。」王樹江看到秦天縱和錢涵琪談話完畢,他適時地朝錢涵琪喊道。 「王郎,雖然我一生沒有做過什麼惡事,可是我義母卻作惡多端,秦府上下幾百人口,我義母一個人便屠戮了一大半,我帶著我義母來天尊門,你的這位秦師弟不把我義母碎屍萬段才怪,你覺得我可能那麼做麼?」錢涵琪眼神複雜地看了王樹江一眼,然後衣裙飄飄,再次消失在眾人眼中。 這一次,錢涵琪卻是真的離去了。 幾乎錢涵琪的身影剛剛消失不見,神藥谷入口處便是一陣騷動,緊接著一大堆人從神藥谷中湧了出來,為首的赫然是秦興戰和陽明峰的幾個老怪物,緊隨其後的則是鹽城秦家的一眾老祖宗,還有天尊門的其他長老。 看到秦天縱安然無事,秦興戰下意識地鬆了口氣,而秦厚德和秦通則是跨前一步,緊緊地把秦天縱擁抱在了懷中,雖然陽明峰的成姓老祖宗和張姓老祖宗也是淚光閃動,他們卻沒有說話,只是滿臉微笑地盯著秦天縱看個不停。 木雲峰的一眾長老見秦天縱身邊聚滿了人,他們很明智地聚集到了王樹江的身邊,對王樹江噓寒問暖了一番後,他們便開始詢問守候在霧谷鎮的一眾玉女門幫眾的去向。 王樹江猶豫了一下,便隱瞞了錢涵琪的事情,把秦天縱一個人全殲玉女門幫眾的事情詳細地講述了一遍。 王樹江說話的同時,金龜子也時不時在旁邊繪聲繪色地補充兩句,隨著他們的講述,王樹江和金龜子身邊聚集的人也越來越多,到最後所有的人都無意識地集中到了王樹江的身邊。 當一眾天尊門長老聽說秦天縱居然以一人之力滅掉了十幾個玉女門幫眾時,他們的臉上一片呆滯,心中也掀起了驚濤駭浪。 要知道這十幾個玉女門幫眾在霧谷鎮一守便是大半年,除了天尊門的幾個老怪物偶爾憑著鐵霹靂和毒藥能夠對她們造成一定的困擾外,其他想要對付玉女門幫眾的人,無一不是被斬殺或者被擒獲,王樹江便是最好的例子。 整個天尊門上下想要對付卻又對付不了的玉女門幫眾,居然在半柱香時間不到便被秦天縱一個人給解決掉,這秦天縱的實力得誇張到什麼地步啊? 要是說先前陽明峰的幾個老怪物看向秦天縱的目光還僅僅是激動的話,此時他們看向秦天縱的目光卻是炙熱和貪婪,彷彿秦天縱是一件絕世寶物,他們恨不得剖開來好好研究一番。 一番寒暄後,秦天縱便隨著天尊門的一眾長老回到了神藥谷內,而秦興戰也把從古巫廢墟中得到的神石拿了出來。 神石拿出來的瞬間,整個神藥谷頓時被一股五彩繽紛的顏色所縈繞,一股濃郁而溫和的天地元氣迅速地四溢,佈滿了整個神藥谷,讓整個神藥谷都變成了一條巨大的元脈。 一大批天尊門二代弟子和三代弟子在神石氣息的洗滌下,久久沒能突破的瓶頸一下子便消失無蹤,修為迅速攀升,王樹江臉色一變,一道微型的人影從他頭頂鑽了出來,正是赤魂分身,王樹江在神石的幫助下晉陞成了奧魂境修士,一身修為超過了大部分天尊門的長老。 其他天尊門的長老貪婪地呼吸著空氣中濃郁似水的天地元氣,好幾個天尊門長老也是一身氣息暴漲,很顯然在修為方面有了突破或者新的領悟。 因為神藥谷谷口有著無數層禁制,所以並不用擔心神石的氣息外洩,引來其它聖地的奧天境強者或者准神王怪物前來搶奪。 幾乎不用郭傳耀下令,所有的天尊門上下便一齊坐到了地上,抓住了這難得的機遇,開始入定。 看到天尊門上下對於提升實力的渴望,秦天縱父子對視一眼,他們的臉上滿是笑容,然後也毫不猶豫地進入了入定狀態。 六個時辰很快就過去了,這六個時辰中,呼延傲博一直處於高度緊張狀態,而梁紅羽也是全神戒備,不敢有絲毫的懈怠。 呼延傲博之所以緊張,是因為呼延傲博見識過秦天縱剿滅林府時的狠辣和果斷,還有秦天縱在御書房中展現出來的實力,而梁紅羽緊張的原因卻是玉女門安插在皇宮中的兩個奧人境強者憑空消失了一般,無論她怎麼召集都沒有出現。 梁紅羽的神識在皇宮內掃蕩時,非但沒有發現兩個奧人境強者的下落,反而遭遇一股凌厲的神識攻擊,要不是她反應快的話,那一下便足以讓她身受重傷,大驚之下,梁紅羽再也不敢輕易動用自己的神識。 「你不是說秦天縱六個時辰內會來對付呼延府麼,怎麼六個時辰過去了,秦天縱卻是半點動靜都沒有?」呼延府中,梁紅羽眉頭緊鎖,輕聲問呼延傲博道。 「秦天縱在皇宮內的確是這樣跟我說的,我也沒想到他會放我鴿子啊。」呼延傲博苦著一張臉,無奈地回答道,此時此刻的他有如坐在針氈上面,渾身都不對勁,而內心中對秦天縱的那種恐懼卻在緩慢地上升著,一種後悔的情緒也在他心中慢慢滋生。 「難道我們就這樣被動地等下去,這也不是辦法啊,也不知道霧谷鎮的那些門人會不會有什麼危險。」在呼延府龜縮了六個時辰,又承受著巨大的心理壓力,不僅僅是呼延傲博內心魔像叢生,便是梁紅羽也有點受不了這種壓抑的氣氛。 「紅羽,你說秦天縱會不會是故意跟我們玩心理戰術,想要達到讓我們不戰而降的目的呢?」呼延傲博沉思了一會,心中湧出了一個疑問。 梁紅羽聞言一愣,好半晌功夫後,她才搖了搖頭,斷然道:「我們都是經歷了無數風雨的人,秦天縱應該不至於幼稚到以為用這種心理戰術便能對付得了我們,我現在擔心的是秦天縱在聲東擊西,明面上放出風聲來對付我們,暗中卻去神藥谷對付我的那些門人。」 梁紅羽的話音剛落,一道人影便從外面閃了進來,梁紅羽正待出聲呵斥,只是她看清楚來人後,臉上卻堆滿了笑容。 「涵琪,你怎麼來這裡了,霧谷鎮的情況還好吧?」梁紅羽問話的同時,雙眼卻是盯著錢涵琪身上看個不停,因為此時錢涵琪的狀況非但不能說好,而是差到了不能再差。 錢涵琪不但一身素色羅衫被鮮血給染紅,她的臉色也是慘白無比,一身規則之力更是處於隨時可能潰散的下場,整個人虛弱到了極點。 「門主,霧谷鎮上的師姐和師妹全部被屠戮一空,涵琪僥倖逃得性命,一身修為也被廢得七七八八,還請門主垂憐,賜予我凝規丹。」錢涵琪慘然一笑,說出了一個讓梁紅羽驚駭欲絕的消息。 「什麼,霧谷鎮上的門人全部被殺,是誰幹的?」好半天的功夫後,梁紅羽才失聲驚呼道。 「秦天縱以及他的兩個妖王僕從!」 「假如我記得沒錯的話,趙嫣然的媚術可以讓絕大部分男人神魂顛倒,而且你們十幾個人在一起,應該可以發動一個完整的紅粉骷髏陣了,為何連一個秦天縱都對付不了,你告訴我,秦天縱的修為到底達到了什麼境地?」 「不知道什麼原因,趙師姐的媚術在秦天縱面前全然無功,而我們施展了紅粉骷髏陣後,秦天縱依然能夠固守靈海一絲清明,最後用冰雪國度領域破解了紅粉骷髏陣,緊接著又用劍中雷絕技偷襲我們,我們措不及防之下便受了重傷……」 錢涵琪半真半假地把發生在霧谷鎮上的事情敘說了一遍。 「秦天縱熱血方剛,怎麼可能抵擋得住紅粉骷髏陣的攻擊呢,不可能,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梁紅羽聞言直皺眉頭,她毫無預兆地伸手一招,便把錢涵琪給擒拿到了手中。 錢涵琪根本未曾想到梁紅羽會突然間出手對付自己,想起自己身上的異狀,她不由面色變得慘白。 「清白之身,你居然到現在還是清白之身,錢涵琪,肯定是你在對付秦天縱的時候故意搗亂,以至於紅粉骷髏陣功虧一簣,讓秦天縱獲得了一線生機,對不對?」梁紅羽檢查了一遍錢涵琪的身體狀況後,厲聲呵斥道。 「沒有,我沒有搗亂……」錢涵琪聞言身子一抖,連忙否認道。 回答錢涵琪的是「啪」地一聲耳光,還有梁紅羽的咆哮,「吃裡扒外的東西,居然還想從我這裡討得凝規丹,給我受死吧。」 梁紅羽說完這句話,揚起手掌便欲擊斃錢涵琪,只是她剛剛動了殺心,門外又閃出來一個老嫗,毫不猶豫地把錢涵琪給搶了過去。 「門主,給老身幾分薄面,饒了這個孩子吧,她清白之身的事情我一直知道的,只是我隱瞞了你而已,要是你想殺她的話,便連老身也一塊殺了。」老嫗憐愛地撫摸了一下錢涵琪的腦袋,朝梁紅羽求情道。 「孫長老,您……」看到留守鹽城的唯一奧人境長老維護錢涵琪,梁紅羽心中湧出一份無奈,「孫長老,我們玉女門的所有實力都是來自採補之道,涵琪加入玉女門十幾年卻一直保持著清白之身,你這樣寵溺她豈不是害了她,也害了玉女門?」 「老身又何嘗不知道這樣做不妥,只是老身做了這麼多年惡事,唯有看到這個乾淨的丫頭,內心才會感到平靜,不然的話老身早就走火入魔,不存在於人世了。這樣吧,我封了這個丫頭的修為,把她送到附近的一個村子去寄養,這一次跟秦天縱之間的拚鬥,老身捨身成仁,維護門主和呼延家主的安全,如何?」孫姓老嫗滿臉慈祥地看著錢涵琪,不急不慍地說道。 「娘,不要!」聽到孫姓老嫗的話,錢涵琪大聲喊道。 「既然孫長老都這樣說了,我便放過錢涵琪一條性命吧,只是錢涵琪以後不再是我玉女門的人,也不能享受到玉女門的任何待遇。」梁紅羽知道孫姓長老得罪不得,見孫姓長老給自己找了一個台階下,她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娘,不要,你會死的,秦天縱的身後有……」錢涵琪著急之下,便想說出萬象商行的事情,只是她的話才說到一半,便被孫姓老嫗給打暈了過去。 「門主,老身先告退了,稍後再來覲見。」孫姓老嫗打暈錢涵琪後,跟梁紅羽說了一聲,便抱著錢涵琪的身子急速退出了呼延府。 看著孫姓老嫗離去的身影,梁紅羽臉上神色發生了劇烈的變幻,不過她最終還是沒有出手阻攔,而是任由孫姓老嫗帶著錢涵琪離去。 「紅羽,這兩個人不會是臨陣脫逃吧?」直到孫姓老嫗的身影消失不見,呼延傲博才輕聲質疑道。 「即便她們真是臨陣脫逃我也毫無辦法,孫長老一身修為遠在我之上,不是我所能阻攔得了的,而且這個時候我根本不能跟她發生衝突。」梁紅羽聞言歎了口氣,無奈地回應道。 中部聖地,萬象商行總部。 當王沖手持紫金令出現在徐坤面前時,徐坤的臉上露出了凝重的神色。 半年之前秦府遭遇滅府之災時,徐坤師徒正在外面遊歷,並不知情,等到他們回來時,木已成舟,沒有秦天縱這個中間人在,徐坤也沒有自作多情地替天尊門出頭,而是等待著秦天縱從古巫廢墟歸來的消息。 「師父,你還猶豫什麼啊,先前沒有天縱哥的消息時,你說要等一年後再剿滅玉女門,現在天縱哥都讓人把紫金令送上門來了,你還無動於衷。」徐坤沉得住氣,李雪雁卻嚷嚷開了。 「我是在想天縱的修為怎麼會提升得如此之快,一年前他還是奧規境強者,一年後他卻已然是奧氣境強者了,要是這個消息傳播出去的話,對於秦天縱來說無異於一場災難。」徐坤隨手翻閱著這半年來萬象商行收集到的情報,語重心長地說道。 「為什麼啊,天縱哥哥修為提升得快,只能說明他天資卓越,怎麼會給他帶來災難呢?」李雪雁疑惑不解地問道。 「假如秦天縱生在其它聖地的大家族,他修為提升得快只會讓人敬畏,可是他卻生在南荒蠻地內,沒有任何的背景可言,一旦被其它聖地的人獲知這個信息,肯定會想辦法扼殺秦天縱的,南荒蠻地內出了一個南荒神王已然夠了,不可能允許再出一個南荒神王。」徐坤搖頭晃腦地說道,臉上湧現出一抹深深的憂慮。 「啊,那怎麼辦啊,師父你快想想辦法啊。」李雪雁一聽秦天縱有性命之虞,她立即抱著徐坤的胳膊搖晃道。 「為今之計只有動用紫金令,抹除掉萬象商行以及其它聖地所有情報組織有關秦天縱的信息,同時偽造一份秦天縱已經死於古巫廢墟的消息,至於玉女門,老夫隨便喊幾個僕人就滅了,根本就用不著動用紫金令。」徐坤被李雪雁搖得有點頭暈,最後無奈地應承道。 「哈哈,我就知道師父有辦法的。」 「雪雁,我記得你這大半年來一直在咒罵秦天縱啊,怎麼突然間這麼關心秦天縱了,還一口一個天縱哥叫得那麼親熱?」 「師父,我發現你的鬍鬚好像又多了幾根呢?」 「咳……師父跟你開玩笑的,雪雁,你收拾一下,我們去南荒蠻地一趟,有些事情我必須跟他說清楚,免得他意氣用事,卻給自己招來橫禍。」 「秦天縱動用紫金令來篡改他自己這一年來的所有信息?」萬象商行情報總負責人聽到徐坤的話時,他愕然地打量了徐坤一眼,臉上滿是質疑的神色,「徐長老,秦天縱的燃眉之急應該是玉女門才對啊,他此時動用紫金令應該是請求我們滅掉玉女門才對。」 徐坤聞言搖了搖頭,微笑道:「王長老,你覺得秦天縱消滅玉女門用得著動用紫金令麼,他爹秦興戰是奧人境強者,他爹身邊的僕從閔航忠更是奧地境強者,再加上他的幾個追隨者……」 「徐長老,話是這麼說,可是以秦天縱的急躁性子,他看到家族被滅,怒火攻心的情況下,肯定是一心想要滅掉玉女門,而不會顧及其它。至於他這一年來修為恐怖提升的事情,恐怕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事情暴露後所帶來的危機,所以我想應該是你想幫忙秦天縱消除一些隱患,對麼?」不待徐坤把話說完,王長老便說出了自己推測出來的結論。 聽到王長老的話,徐坤不由苦笑。 「王長老,你不愧是搞情報工作的,老夫自愧不如。不過就算我是在幫秦天縱,我手中拿到的紫金令是事實,所以王長老也無權拒絕我的要求,對麼?」謊言被王長老揭穿,徐坤索性坦誠相待。 「有紫金令在,我自然得一切照辦。只是我很納悶徐長老怎麼會對一個無名小輩那麼看重呢,要知道一年前秦氏商行興起時,可是把萬象商行在南荒蠻地內的利益給搶去了一大半,為了這件事情,萬象商行的幾個老傢伙大發雷霆,此時他們看到秦家和天尊門出事,心中正偷樂呢,你要是利用私人力量動手幫忙秦天縱除掉玉女門,恐怕會引起那幾個老傢伙的不快啊。」 「那幾個鼠目寸光的東西,不提也罷。要是沒有秦天縱的聖元果,老東家早就一命嗚呼了,幾個少東家又都是紈褲子弟,如何能夠擔當得起管理萬象商行的重任,恐怕萬象商行早就四分五裂了。人要懷有感恩之心的。」聽到王長老提及萬象商行負責經營事務的幾個長老,徐坤的臉色一沉,沒好氣地說道。 「徐長老,不在其位不謀其政啊。他們的薪俸和福利直接跟萬象商行每個月的盈利掛鉤,所以他們對於秦天縱的遭遇幸災樂禍也是正常的事情,你就不要太過苛責他們了。」 秦天縱從入定中醒過來時,已然是半個月之後,當他意識到時間的流逝時,他不由悚然一驚。 「天縱,你心中還在掛念著那六個時辰之約麼?」看到秦天縱臉上憂慮的神色,秦興戰在一旁輕聲問道。 秦天縱聞言輕輕地點了點頭,一直以來,無論對朋友還是對敵人,他都信守承諾,未曾想到突然間的入定而讓他跟呼延傲博爽約了。 「天縱,我正想跟你談談這件事情,對付呼延府的事情你就不用出手了,或者你出手也成,但是不能暴露出超過奧魂境的修為,否則的話會給你帶來殺身之禍。」秦興戰猶豫了一下,沉聲說道。 「為什麼?」秦天縱聞言失聲驚呼道。 「因為你是南荒蠻地內的人,無論是我還是天尊門,都沒法保護你的安全。你一身修為即便在其它聖地也是耀眼之極,更別提在南荒蠻地內了。一旦你的實力暴露在一些有心人的眼中,你要麼就得成為真正大家族的奴才,要麼便會遭來殺身之禍,當年的鐵香子便是最好的例子。」秦興戰瞪著秦天縱的眼睛,一字一頓地把事情的嚴重性說了出來。 聽到父親的話,秦天縱默然。 「爹,那我在古巫廢墟中當著那麼多人跟郭雲輝交手,我的實力豈不是已經暴露出去了?」秦天縱很快便想通了其中的道理,只是當他想起自己在古巫廢墟中的事情,他臉上又多了幾分焦急。 「你有紫金令,足以讓萬象商行幫忙抹除那件事情留下來的後患。只要萬象商行出面澄清,你說大家願意相信你是一個奧魂境修士,還是更願意相信你是一個奧氣境修士呢?」秦興戰眨了眨眼睛,微笑著問道。 秦興戰的話剛落音,就聽到了一陣巴掌聲,卻是秦血帶著徐坤師徒倆走進了雲濤居。 「我原本還擔心天縱鋒芒畢露,招惹不必要的麻煩,有秦道友在一旁指點,我就放心多了。」剛才拍掌的正是徐坤,徐坤跟家族下達了滅掉玉女門的命令後,便著急著忙地趕來了神藥谷。 讓徐坤慶幸的是,秦天縱居然陰差陽錯地沒有去對付呼延府,而徐坤也正好聽到了秦興戰對秦天縱的一番說教,聽到激動處,徐坤自然忍不住顯露出身形。 「閣下是?」看到徐坤一副自來熟的樣子,秦興戰疑惑地問道。 「爹,這是我的忘年交,也是萬象商行的一個長老,姓徐名坤,他旁邊的女孩則是他的徒弟李雪雁……」聽到父親的疑問,秦天縱慌忙給雙方引薦了一番。 「秦叔叔好,我也是在桓汭城長大的,是天縱的好朋友。」李雪雁聽到秦天縱的介紹,她嘴巴一撅,正想生氣,只是被徐坤給拉扯了一下衣袖後,她頓時抑制了自己的脾氣,反而恭敬地朝秦興戰一福,親熱地解釋道。 清楚地把李雪雁的小動作看在眼中,秦興戰不由面色古怪地打量了秦天縱一眼,大笑著答應道:「原來李姑娘是跟天縱青梅竹馬長大的朋友啊,那感情是好,以後你們兩個要多來往。」 秦天縱聞言不由苦笑,聽到李雪雁多此一舉的自我介紹時,他便意識到要遭,沒想到父親最後果然誤會了,偏偏李雪雁說的句句屬實,秦天縱還沒發反駁半句。 「秦叔叔說得極是,雪雁一定多跟天縱哥來往。」看到秦天縱一臉苦笑,李雪雁臉上卻蕩漾著開心的笑容。 「原來是雪雁來了啊,快快進屋休息。」秦厚德幾兄弟正在廂房中喝茶,聽到外面熟悉的聲音,他們立即大笑著迎了出來。 半個月前,神石的出現讓天尊門上下或多或少都有所感悟,所以他們一齊進入了閉關狀態,只是有的人閉關不過一兩個時辰就醒了過來,有的人則是閉關一兩天,也有閉關七八天和十幾天的。 秦天縱清醒過來之前,大部分天尊門的人都醒了過來,只剩下陽明峰的幾個老祖宗還處於入定狀態中,他們的修為在迅速地飆升著,至於雲濤居中眾人卻是秦天縱醒來得最晚了。 一年的時間不見,再次看見李雪雁,秦厚德兄弟幾個覺得尤為親戚,原因很簡單,李雪雁性格耿直,又大大方方地承認自己喜歡秦天縱,這對急於讓秦家子孫再次繁榮起來的秦厚德幾兄弟來說自然是再也高興不過的事情。 所以接下來的聊天中,秦天縱痛苦萬分,而李雪雁卻是喜笑眉開,最後秦天縱被幾個長輩給連番轟炸,頭痛欲裂,可是礙於徐坤在場,他還不好意思隨便離去。 最後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秦天縱跟李雪雁之間的婚事便被徐坤跟秦興戰等人給糊里糊塗地敲定,等到秦天縱從客廳中走出來時,李雪雁已然滿臉甜蜜地挽著他的胳膊了。 「天縱哥,我知道你對我沒什麼感覺,可是我有信心讓你喜歡上我的。今天我利用秦叔叔和秦爺爺的壓力,讓你迫於無奈接受我們的婚事,只是想創造一個自己可以隨時跟你接近的機會而已,無論你高興不高興,你都得接受這個事實,不過我以後絕對不會勉強你做任何事情,好麼?」走出雲濤居後,李雪雁便放開了秦天縱的胳膊,而是瞪著秦天縱的臉龐,很是認真地說道。 聽到李雪雁情真意切的一番話,秦天縱不由駐足打量了李雪雁一眼,卻發現這個昔日活潑開朗的女子此時此刻變得瘦削了很多,眼中更是掛著兩滴晶瑩的淚花,她正瞪大著一雙美眸,滿臉期盼地看著自己。 秦天縱在客廳中被強行賜婚就鬧了一肚子火氣,本來準備出了雲濤居後便厲聲訓斥李雪雁一番,然後便不再搭理李雪雁,只是在注意到李雪雁我見猶憐的神色後,他卻猶豫了,自己真的要狠心傷害這麼一個敢愛敢恨的女子麼? 「李雪雁,我不想欺騙自己,也不想欺騙你,我對你的確沒有半點感覺,而且我已經有了兩位妻子,你要是繼續跟著我,你日後肯定會後悔的。」秦天縱沉默了半晌後,低聲勸慰道。 「我知道的,你所有的事情我都知道,可是我就是喜歡你,我也不奢求你能夠一直陪在我的身邊,只要你願意我留在你的身邊就成。」李雪雁眼睛一眨不眨地瞪著秦天縱,毫不猶豫地回答道。 「既然這樣,那你就先跟在我身邊吧,不過要是你做出讓我生氣的事情,我肯定會趕你離開的。」看到眼前的李雪雁,秦天縱下意識地想起了谷惠子。 此時此刻的李雪雁跟前世的谷惠子出奇地相似,自己前世拒絕了谷惠子的情意,結果讓谷惠子痛苦一生,難道今世還要犯同樣的錯誤麼? 「可惡,實在太可惡了,那個老妖婆居然真的背叛了玉女門!」呼延府中,梁紅羽氣得直摔東西,因為孫姓張來帶著錢涵琪離開後,便一去不返,轉眼間半個月時間過去了,一點音信都沒有傳回來。 「紅羽,要不我們撤離南荒蠻地,到別的地方去躲避風聲算了。」呼延傲博似乎早就預料到了這一幕,他憂心忡忡地看了一眼神藥谷的方向,低聲建議道。 「撤離南荒蠻地,我們為什麼要撤離南荒蠻地,在南荒蠻地,我可以為所欲為,即便秦天縱身邊的人再厲害又如何,他們還不是照樣不敢出手對付我們!」梁紅羽白了呼延傲博一眼,大聲反駁道。 「門主,不好了,大事不好了……」梁紅羽的話剛落音,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便從外面院子中傳了進來,夾雜著驚恐之極的嚷嚷聲。 聽到這道熟悉的聲音,梁紅羽突然站直了身體,因為這道聲音的主人也是玉女門的一個太上長老,如今已然是奧地境強者,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才讓一個奧地境強者如此驚慌呢? 「林長老,先坐下來喝杯茶,有什麼事情慢慢說。」儘管梁紅羽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不安,她還是拚命安慰自己,讓自己強行鎮定下來。 林姓太上長老長老明顯是一路趕過來的,看到梁紅羽遞過來一杯熱茶,她毫不猶豫地一仰脖子,便把一杯熱茶給飲乾,緊接著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把發生在玉女門的事情說了出來。 「昨天,我們玉女門總舵和分舵突然間闖入了一群修為高深的蒙面人,他們見人就殺,短短的半柱香時間,留守在中部聖地總舵和分舵的一百二十幾個幫眾無一倖免,全部遇難,老身是因為剛回到總舵,並沒有進入他們的包圍圈,所以才僥倖撿得一條性命……」 聽到林姓太上長老的話,梁紅羽腦子中轟然一聲巨響,整個人也癱軟倒地。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我們玉女門屹立中部聖地已然數百年,怎麼可能遭遇這樣的慘事?」梁紅羽眼神渙散,喃喃自語道。 呼延傲博也是渾身汗毛豎起,即便用腳趾頭,他也能夠猜到玉女門被滅是怎麼回事,只是呼延傲博怎麼也想不明白,秦天縱不就是天尊門的一個三代弟子麼,他怎麼有能耐滅掉玉女門? 既然秦天縱連玉女門都能夠滅掉,那麼想要滅掉呼延府豈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想到這一點後,呼延傲博再也坐不住了,他毫不猶豫地離開了房屋,扔下了梁紅羽和林姓長老。 「呼延傲博,你給我站住!」呼延傲博剛走到門口,便被梁紅羽給厲聲喝住了。 感覺到梁紅羽語氣中毫不掩飾的殺意,呼延傲博身子一顫,不得不剎住腳步。 「紅羽,我只是想給呼延家族留下一些火種,讓呼延家族的精英弟子悄然逃走而已,並沒有別的意思。」看著一臉冰冷神色的梁紅羽,呼延傲博苦笑著說道,「我跟你此時是一根繩上的螞蚱,我不可能棄你而去的,我也沒地方而去。」 「哎,你去吧。」感覺到呼延傲博眼中的無奈和絕望,梁紅羽神情一怔,緊接著他揮了揮手,任由呼延傲博離去。 聽到梁紅羽的應允,呼延傲博眼中閃過一絲柔情,然後毫不猶豫地轉身而去。 「門主,門派被滅到底是怎麼回事,莫非跟你南荒蠻地之行有關係?」察覺到梁紅羽和呼延傲博古怪的神色,林姓長老疑惑地問道。 「沒錯,玉女門之所以被滅,完全是因為南荒蠻地的緣故,我們玉女門半年前滅了鹽城秦家,後來又把天尊門給趕進了神藥谷,掠奪過來大批的靈藥師和丹藥,如今是我們遭受報應的時候到了。」梁紅羽歎息一聲,並沒有跟林姓長老隱瞞事實。 玉女門半年前大舉進攻南荒蠻地,不但掠奪了大量的靈藥師,同時也掠奪了不少靈丹妙藥,讓玉女門的整體實力提升了一大截,梁紅羽在門派中的威望也因此攀升到了極點,這件事情並不是秘密,所以梁紅羽跟孫姓長老提及這件事情時,沒有絲毫的難為情。 「門主,你不會是在跟我開玩笑吧,南荒蠻地要錢沒錢,要人沒人,他們怎麼可能滅掉玉女門,要是天尊門有能力報仇的話,又何必要等半年之久,任由我們玉女門欺凌半年?」聽說玉女門的被滅真的跟南荒蠻地有關聯,林姓長老滿臉的不可置信,嘴中更是第一時間辯駁道。 林姓長老的這一句話卻讓梁紅羽無言以對,因為她對玉女門上下隱瞞了秦天縱的事情,她並不想讓玉女門幫眾知道自己興師動眾只是為了私仇。 不過林姓長老的話也不用梁紅羽回答了,因為呼延府外面有人回答了林姓長老的話。 「南荒蠻地要人沒人,要錢沒錢,你們玉女門為什麼要在南荒蠻地一呆便是半年之久呢?」徐坤冷哼一聲,大聲質問道。 聽到徐坤的話,梁紅羽神色一怔,然後她毫不猶豫地跟林姓長老聯袂而出,正在安排三代精銳弟子逃離呼延府的呼延傲博也從暗處走了出來。 「徐坤,我們玉女門一向對徐家禮待有加,你為何要對付我們玉女門?」看到徐坤跟一眾秦府眾人站在一塊,梁紅羽面色凜然,厲聲喝問道。 「我們徐家身為中部聖地名門世家,自然應該養浩然之氣,你們玉女門這些年來上躥下跳,把整個中部聖地弄得烏煙瘴氣,即便我們徐家不動手,也會有其他人看不過去順手為之的!」面對梁紅羽的質問,徐坤也不管梁紅羽是不是詐自己,他直言不諱是自己派人滅了玉女門。 跟玉女門這種不入流的小門派相比,中部聖地徐家絕對是一個龐然大物,即便虛空沒有動用家族力量,僅僅是動用他自己的護衛,便把玉女門給連根拔起,所以他自然不用在梁紅羽面前掩飾什麼。 「你……」聽到虛空大義凜然的話,梁紅羽心中氣極,卻有點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的感覺,胸脯急劇地欺負了幾下後,梁紅羽才理順心中的一口氣,她冷笑道:「徐坤,你不過是徐家的一個廢物而已,有什麼資格在本座面前這樣說話,不知道要是本座殺了你,徐家會不會心疼呢?」 梁紅羽說話的同時,一股規則之力所化成的劍氣脫手而出,逕直射向了徐坤的喉嚨。 徐坤的一番話觸及了梁紅羽的痛處,而玉女門被徐家連根拔起的事情也讓梁紅羽徹底失去了理智,她原本只想詐徐坤一下,看玉女門被滅是否跟秦天縱有關,沒想到徐坤居然直接承認了事情是他做的,面對滅掉了玉女門的元兇,梁紅羽自然不會手軟。 在梁紅羽看來,徐坤雖然身為徐家前家主,又是一位藥王,可是徐坤一身修為卻堪堪突破奧規境境界,便是他身邊的追隨者進入南荒蠻地後,一身修為也被壓制到了奧魂境巔峰境界,根本就沒有人是自己一合之敵,自己這一下出手,徐坤必死無疑。 只是梁紅羽的如意算盤很快便落空了,因為她的規則之力還沒有觸及徐坤的身體,秦天縱的旁邊便站出來一道人影,不費吹灰之力地化解掉了她的攻勢。 「你是?」感覺到眼前這個人深不可測的修為,梁紅羽面色一變,滿臉凝重地問道。 「鹽城秦家,秦興戰。」秦興戰冷冰冰地吐出這幾個字,驚天的殺意也從他身上迸發出來。 可憐呼延傲博正在跟梁紅羽神識傳音,告訴梁紅羽秦興戰便是先前在御書房中見過的兩張陌生面孔之一,冷不防被秦興戰的殺意波及到,身體彷彿斷了線的風箏一般,直接越過大門跌回了呼延府的院子內。 讓呼延傲博目齜欲裂的是,秦興戰的殺意似乎無孔不入,只聽得呼延府內慘叫聲此起彼伏,不絕於耳,很顯然,整個呼延府都在秦興戰的殺意籠罩之中。 那些剛剛進入地底密道還沒來得及逃離呼延府的呼延家族三代精英弟子也一個個相繼暴斃,他們臨死前絕望的呼救聲讓呼延傲博的一顆心沉到了深淵。 秦興戰甚至不用出手,僅僅是釋放自己身上的殺意,便葬送呼延府上下幾百人口,只剩下寥寥幾個奧義境界修士還在苦苦支撐。 「秦興戰,你好狠的心。」呼延傲博抹掉嘴角的一抹血漬,跌跌撞撞地再次走出大門,指著秦興戰一字一頓地說道。 「呼延傲博,呼延府之所以落得今天這般下場,完全是你咎由自取,你又怨得了誰?」秦興戰憐憫地看了呼延傲博一眼,滿臉不屑地說道。 呼延傲博聞言一怔,回想起這一年來自己有如中了魔魘一般所做的種種,他的心中不由湧起一股悔意,為了一個女人卻葬送了整個家族,自己這樣做值麼? 當呼延傲博下意識地回頭看向梁紅羽時,卻發現梁紅羽正一臉漠然地看著自己,他的心中更是五味陳雜。 「爹,孩兒對不起您,是孩兒沒有遵從您老的遺願行事,才釀成家族被滅的大禍,孩兒現在以死謝罪,祈求能夠取得您老的諒解。」沉默了半晌後,呼延傲博仰天長歎一聲,突然間揚起手掌便朝自己的天靈蓋擊去。 只是呼延傲博的手還沒有來得及落到自己的天靈蓋上,梁紅羽便搶先一步,重重地一掌擊在了呼延傲博的腦袋上。 只聽得「卡嚓」一聲脆響,呼延傲博的腦袋裂開,濺出一堆腦漿,一道赤紅色的身影也從呼延傲博的腦海中激射而出,卻被梁紅羽給閃電般抓住。 「老爺,你既然有尋死的勇氣,為何卻沒有反抗的勇氣呢?」看著眼前滿臉驚恐、使勁掙扎的赤魂,梁紅羽柔聲說道,只是梁紅羽的聲音配上她那陰森森的表情,卻跟人一種極為詭異的感覺。 看到梁紅羽居然親自動手殺掉自己的丈夫,饒是秦興戰剛才殺掉了呼延府上下幾百人口,他還是忍不住一愣,即便秦興戰殺人無數,可是他自問無法對自己的親人下毒手,跟眼前這個女人相比,他自愧不如。 「秦興戰,你還記得兩年前你在桓汭城所擊殺的人麼,我原以為這一輩子再也無法報殺夫之仇了,沒想到你居然能夠活著從古巫廢墟中走出來,真是老天爺長眼啊,把你送到了我的面前,讓我能夠報殺夫之仇。」梁紅羽撫摸了一陣呼延傲博的赤魂後,才把頭轉向秦興戰,厲聲喝問道。 「兩年前……殺夫之仇,難道你是紫雲宗宗主雲貴嵐的女人?」聽到梁紅羽的話,秦興戰疑惑地問道。 秦興戰根本就未曾料到眼前的這個女人認識自己,而且自己還殺了對方的丈夫,看著對方狀若瘋狂的樣子,秦興戰默然。 「秦興戰,你殺了我的丈夫,你的兒子卻殺了的兒子,是你們父子讓我家破人亡,你們都該死,你們都要死,知道麼?」見秦興戰不說話,梁紅羽更加激動,她說話的同時,迅速地灑了一點粉末在呼延傲博的赤魂身上,然後牽著林姓長老的手便急速後退。 秦興戰見狀也是眼睛一瞪,毫不猶豫地捲起秦天縱等人飛向了遠處。 秦興戰足足逃出了十幾公里,才聽到身後傳來轟然一聲巨響,回頭看去,整個鹽城中全部被漫天的灰塵所瀰漫,呼延府早就在赤魂的爆炸中化為了虛有。 「爹,不好,梁紅羽知道不是你的對手,所以她在屠城!」秦天縱還沒來得及感慨一個奧已經修士赤魂爆炸的威力,他便聞到了鼻端飄來的淡淡血腥味,他不由面色大變,提醒父親道。 聽到秦天縱的話,秦興戰一驚,他迅速地朝鹽城的方向飛了回去。 當秦興戰進入鹽城時,鹽城已然成為了一片修羅場,呼延傲博赤魂爆炸,便讓方圓幾里方位內的普通人全部斃命,而那些稍微有點修為撿回一條性命的先天境界武者和奧義境界修士還沒來得及高興,重傷的他們便遭遇了梁紅羽的蹂躪。 「你們要怪就怪鹽城秦家的人吧,鹽城秦家讓我家破人亡,我也要讓你們嘗嘗我的滋味!」梁紅羽每擊斃一個人,她都要留下這麼一句話,然後又毫不猶豫地轉向下一個目標。 「瘋婆娘,你拿普通人出氣算什麼本事,有本事你來殺我報仇啊!」看到陷入瘋魔狀態的梁紅羽,秦興戰怒極而笑,凌厲的劍法毫不猶豫地朝梁紅羽傾瀉而去。 只是梁紅羽並不跟秦興戰正面拚鬥,每當秦興戰的攻擊快要落到她的身上時,她便隨便抓起一個普通人當成盾牌,迫使秦興戰不得不臨時收回力量。 半柱香時間過去,秦興戰非但沒能殺掉梁紅羽,反而被自己的勁道給震出了內傷。 「哈哈,有本事你殺我啊,原來你也就這點微末道行啊?」看到秦興戰束手束腳的根本就施展不開,梁紅羽不由哈哈大笑,下手也變得愈發的肆無忌憚。 「閔忠航、嚴老、君老,你們三個人速度把鹽城你倖存的人給轉移開,免得梁紅羽有所依憑,皇上,你下令,讓所有鹽城居民全部退進皇宮。」秦天縱看到父親久戰無功,他立即吩咐身邊的一眾人道。 秦天縱原本想吩咐閔忠航不計任何代價地擊殺掉梁紅羽,可是當他的神識無意中發現暗中居然有很多陌生的強者在關注這一場戰鬥時,他卻不得不按捺住自己的這個想法,畢竟閔忠航是巫族傀儡,一旦閔忠航的身份暴露,那麼自己父子兩個人就要成為過街老鼠,人人喊打了。 而秦天縱也謹遵父親和徐坤的叮囑,很好地把自己的修為隱藏在奧規境的巔峰境界,一副隨時可能突破奧魂境的樣子,以達到迷惑暗中觀戰的那些人的目的。 在君傲天等人有組織的行動中,鹽城中倖存的百姓很快便被轉移一空,當梁紅羽隨便抓住一個人,準備把他當成盾牌抵擋秦興戰的攻擊時,她卻感覺到自己手中的「盾牌」突然間扭曲了一下,居然讓秦興戰的攻擊踏踏實實地落到了自己的身上。 「秦天縱,原來是你,我要殺了你這個孽畜。」梁紅羽的身子跌落地面後,她扭頭望去,發現自己剛才抓住的人肉盾牌赫然是秦天縱,她不由大為惱火,厲聲喝罵道。 秦天縱冷笑一聲,迅速地鑽入了掩體之中,根本就不給梁紅羽動手的機會,而秦興戰自然不會容許梁紅羽對秦天縱繼續辱罵下去,他身子一縱,迅速地欺近了梁紅羽。 當梁紅羽左顧右盼,希望再次抓到人肉盾牌時,她卻驚愕地發現整個鹽城再也沒有利用的人肉盾牌,一時間氣勢大跌。 秦天縱被梁紅羽給戲弄了半天,卻是怒不可遏,此時氣勢如虹,直把梁紅羽給打得滿地打滾。 「林長老,救我!」幾個呼吸的時間過去,梁紅羽已然力竭,一身規則之力也被耗得乾乾淨淨,她不得不大聲朝隱匿在暗處的林姓長老求救。 只是梁紅羽的這句話卻沒有引起任何的回應,秦興戰冷哼一聲,手中的利劍沒有任何停頓地劈向了梁紅羽的身體,把梁紅羽的身體給劈成了兩半。 「梁紅羽就這樣死了,我們什麼都沒有看出來呢,天尊門的秦天縱一身修為真的達到了奧氣境境界麼?」 「剛才秦天縱只是表現出了驚人的應變能力,他一身修為卻只有奧規境巔峰境界的樣子,我想應該是倚雲天的人想借刀殺人,故意危言聳聽吧,秦天縱是南荒蠻地的人,年紀輕輕地又怎麼可能達到奧氣境修為,那豈不是比當年的南荒神王還要誇張?」 「萬象商行的情報也顯示出秦天縱只有奧規境巔峰境界的修為,跟我們所看到的並無二致。倚雲天想要對付鹽城秦家和天尊門,便讓他們自己去對付吧,我們卻不能被倚雲天所利用了。」 「……」 暗處,數道人影觀看完鹽城的戰鬥後,他們竊竊私語了一番,然後悄無聲息地離開了,彷彿從來沒有出現過在鹽城,只是另外一端,手拿照天鏡把這一切看在眼中的郭雲輝卻是咬牙切齒,看向秦天縱的目光彷彿擇人而噬的惡狼。 要是郭傳耀在此,他便能發現郭雲輝手中的照天鏡和自己手中的照天鏡如出一轍,並無二致。 事實上郭傳耀手中的照天鏡和郭雲輝手中的照天鏡都是神匠狄雲子當年未成名時煉製出來的廢品,狄雲子在世時,流傳於世的照天鏡有十面之多,郭傳耀手中的照天鏡是神藥谷高價收購所得,而郭雲輝手中的照天鏡則是直接搜索狄雲子府邸所得。 「真是可惡,枉我花費那麼多心思散佈謠言,把秦天縱的實力公佈於世,結果這小子居然藏頭縮尾,根本就不展露自己的實力,讓自己一番心血白費了。」郭傳耀目光停留在秦天縱身上半天,心中滿是不甘的情緒。 「爹,說不定秦天縱就是這點實力呢,我就不信他跟孩兒一般的年齡,修為境界卻能夠穩穩地壓過孩兒一線。而且我們這一次路過中部聖地時,我特地花晶石去萬象商行購買了秦天縱的信息,萬象商行也明說秦天縱只是奧規境巔峰境界的修為,快要突破奧魂境的樣子。」郭傳耀身邊,郭懷卻是下意識地鬆了口氣,他在一旁輕聲解釋道。 郭懷也算得上是年輕一輩中的風雲人物,他雖然不敢跟大商皇子、金鵬少年和南海三姬等驚艷絕倫的天才青年相比,但是卻自視甚高,從來不相信自己會比這五個人以外的任何同輩青年要差。 自從聽父親郭雲輝提及秦天縱的事情後,他便耿耿於懷,先是跑去骨巫城堵截秦天縱,想確認父親所說的話是否屬實,緊接著他又跟著來到了南荒蠻地,並且中途還特地在萬象商行花高價查詢了秦天縱的身份信息,結果自然讓他很是滿意。 「懷兒,你自認為能夠接下為父全力施展的天狗食日絕招之下存活麼,可是秦天縱不但在為父施展的天狗食日之下活了下來,而且還讓為父受了重傷。」郭雲輝原本不想把自己在古巫廢墟中丟臉的事情說出來,只是看到兒子滿臉孤傲的樣子,他卻忍不住歎了口氣,不得不自曝其短。 「怎麼可能,爹你可是奧地境強者,即便秦天縱是奧氣境強者,他也不可能從你手底逃生。」聽到郭雲輝的話,郭懷先是心頭劇震,緊接著便會心地一笑,輕鬆地說道:「爹,我知道你是想教育我不可驕傲自滿,類似的話你已經說過很多遍了,不過你為了達到說服我的目的卻編造出這等謊言,實在讓孩兒難以信服啊。」 郭雲輝聞言一愣,嘴巴張了張,卻不知道說什麼是好。 「爹,你放心吧,我會把秦天縱當成自己的勁敵,努力修煉,爭取有朝一日打敗他,讓父親出一口惡氣的。」注意到郭雲輝的表情,郭懷面色一整,一本正經地說道。 郭雲輝搖了搖頭,沒有了繼續跟郭懷說話的心思,他此時卻是在苦苦思索,如何才能把鹽城秦家和天尊門給連根拔起,讓心在的鬱悶之氣得到發洩。 要知道自從郭雲輝等人弒殺狄雲子、殘害鐵香子的事情散播出去後,倚雲天在北部聖地的聲名便大損,倚雲天不但生意受到了很大的影響,更是有一些受過狄雲子和鐵香子恩惠的奧義境界強者隔三差五地跑去倚雲天搗亂,讓倚雲天不勝其煩。 郭雲輝可不認為倚雲天之所以落得今天這般下場跟自己有什麼關係,他直接把所有的過錯推到了秦天縱的身上,要不是秦天縱在古巫廢墟中把倚雲天的所作所為揭露出來,倚雲天怎麼可能會遭遇今天這般麻煩呢? 「一個月前,秦天縱一行人的蹤跡剛剛在古巫廢墟門口出現,那幾個奧天境巔峰境界的老怪物便跟著從古巫廢墟中衝了出來,這兩者之間是否有關聯呢?」突然間,一個怪異的念頭從郭雲輝的腦海中冒了出來。 這個念頭從郭雲輝的腦海中冒出來後,便一發不可收拾,郭雲輝聯想起自己跟秦天縱之間的衝突,越想越覺得這種可能性很大。 「要是你真的拿到了神石,卻故意借刀殺人,讓我們倚雲天損失了數十個弟子和三個長老,你實在罪大惡極,不可饒恕,我們倚雲天跟你不共戴天。即便你沒有拿到神石,就憑你在古巫廢墟中的那一席話,也足以讓你死去千百遍,你就別怪老夫心狠手辣了。」看著一臉淡然的秦天縱,郭雲輝眼中閃過一抹猙獰。 郭雲輝為首的倚雲天組織霸佔骨巫城,並在古巫廢墟門口堵截秦天縱一行人的事情,幾乎整個北部聖地都知道,便是其它幾大聖地也隱約聽說了這件事情。 一個月前,郭雲輝為首的倚雲天組織被古巫廢墟中的結老怪物給殺得落花流水,被徹底趕出了骨巫城,而秦天縱卻安然無恙地出現在中部聖地的傳送陣中,這件事情同樣很快便傳播開,讓郭傳耀為首的倚雲天幾乎成為了一個笑話,而郭傳耀對秦天縱的恨意也愈發深厚。 「秦天縱修為的深淺不會引起太多人關注,我就不信秦天縱手中握有神石的消息還無法引起轟動!」一個惡毒的想法在郭雲輝的腦海中定型,而郭雲輝臉上也露出了詭秘的笑容。 隨著梁紅羽香消玉殞,躲在暗處觀戰的眾強者也悄無聲息地退去,郭雲輝父子也毫不猶豫地退走,沒有在鹽城掀起任何的風波。 雖然玉女門和呼延家被滅,秦興戰父子和一眾天尊門長老臉上卻沒有半點興奮的神色,便是天雄父子也是沉默不語。 因為呼延傲博赤魂的爆炸和梁紅羽的肆虐,整個鹽城滿目蒼夷,幾乎沒有一處完好的地方,便是皇宮也遭遇了波及,更別提街道上的眾多店舖和民居了。 「被玉女門這麼一鬧騰,武雲國估計要三、五年時間才能恢復到鼎盛時期的繁榮了。」沉默良久,天雄才忍不住說了一聲。 「天雄,你的想法太過保守,依老夫看來,只需幾個月的時間,武雲國便可以遠遠超過鼎盛時期的繁榮!」天雄的話剛落音,徐坤便接嘴道。 「徐大人此話何解?」聽到徐坤的話,天雄一怔,疑惑地問道。 要知道武雲國朝廷被呼延傲博給折騰了一番後,不但忠心耿耿的大臣死了不少,便是一些重要部門也運轉不良,至於見解的損失就更多了。天雄說武雲國三、五年時間能夠恢復正常還只是樂觀估計,這需要武雲國三五年內不再發生任何變故才可以。 「老夫在南荒蠻地內居住了十幾年,萬象商行也收集了眾多南荒蠻地內的消息。所以我對你們武雲國的情況還算瞭解,你之所以說武雲國恢復鼎盛時期的繁榮需要三五年時間,是因為你的眼界問題,要是你能夠借鑒大商國的治國模式,打破閥門世家和寒門士子的偏見,廣納賢才,讓所有的有志之士都能為朝廷所用,還愁武雲國無法強大麼?何況武雲國的背後還有天尊門在支撐,你又有何畏懼呢……」徐坤侃侃而談,把自己的想法說了一遍。 聽到徐坤說自己眼界不行,天雄忍不住眉頭一皺,便是天奇臉上也露出了不悅的神色。 不過當天雄父子聽到後面時,他們臉上卻不由自主地露出了思索的神色,到最後更是滿臉的驚喜。 天雄繼任武雲國皇帝不過一年多的時間,而且還是以一種溫和的方式上位的,所以他主持朝政時一向謹慎,幾乎完全沿襲前朝皇帝天闕的所有制度,不敢有所改動。 這一次雖然武雲國損失了諸多重臣,但是對天雄父子來說未嘗不是一個機會,他們可以趁機完全掌控朝廷,建立一個全新的王朝。 「徐大人一番話讓天某豁然開朗,請徐大人受在下一拜。」想清楚了其中機遇後,天雄毫不猶豫地朝徐坤鞠了一躬,恭敬地說道。 要是換了一個普通人,面對天雄的鞠躬肯定會誠惶誠恐,不過對於徐坤來說,世俗中的皇帝在他眼中根本就不值一提,要不是看在秦天縱的面子上,徐坤都沒有興趣跟天雄父子說話,所以對於天雄的鞠躬,徐坤很坦然地接受了。 「徐老,你三言兩語便為天伯父解決了天大的難題,還請你給我們天尊門指出一條康莊大道。」見識了徐坤在煉藥和武道之外的天賦後,秦天縱大為歎服,他趁機詢問道。 郭傳耀本來也想問及徐坤這個問題的,只是他跟徐坤的關係不是很熟,他這一猶豫,便被秦天縱搶了先,聽到秦天縱的詢問,郭傳耀精神一振,目光灼灼地看向了徐坤。 面對秦天縱的詢問,徐坤卻顯得尤為謹慎,他看了一眼左右,滿臉微笑,卻沒有說話。 看到徐坤的表現,秦天縱和一眾天尊門的長老立即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天伯父,現在整個鹽城被毀,也只有皇宮內還有完整的地方了,小侄想借一處地方說話,不知道是否可以?」秦天縱朝天雄拱了拱手,朗聲說道。 「天縱,你跟我說這句話就見外了。」天雄也知道接下來的話不方便自己等人聽到,他把頭轉向了天奇,雙快遞說道:「天奇,你帶天縱等人去北郊的茶山別院,茶山別院就送給天縱作為鹽城的落腳地好了。」 見天雄眼睛都不眨一下就把一座別院送給了秦天縱,徐坤等人臉上不由露出了讚賞的神色。 天雄此舉不但解決了秦天縱等人暫時沒有地方落腳的問題,更是不著痕跡地跟天尊門和秦家拉近了關係,可以說是一舉多得。 茶山別院坐落在鹽城的北郊,別院的前面是一條清澈而透明的河流,別院的後面則是連綿起伏的山巒,放眼望去,漫山遍野的全是萬紫千紅的山茶花,宏偉大氣的茶山別院掩藏在其中。 天奇把秦天縱一行人領到茶山別院後,便恭敬地告辭離去,留下秦天縱父子和天尊門一眾長老,還有徐坤師徒二人。 「徐老,玉女門現在已滅,天尊門應該暫時沒有後顧之憂才對啊,我怎麼看你反而憂心忡忡,一臉凝重的樣子?」在客廳坐定後,秦天縱便迫不及待地出聲問道。 徐坤沒有說話,而是從懷中掏出一疊紙張遞給了秦天縱。 秦天縱不知道徐坤的葫蘆中裝的是什麼藥,他疑惑地接過徐坤遞過來的紙張,一目十行地瀏覽了一遍,只是當他看了一半時,他卻悚然一驚,額頭上冷汗直流。 看到秦天縱的反應,郭傳耀等人也意識到了不妙,他們不由湊近秦天縱,想看個究竟,而秦天縱則是默然地把自己手中的紙張傳給了其他人。 當郭傳耀、秦興戰等人看完徐坤拿出來的紙張時,他們的反應跟秦天縱相比更是不堪,不但臉色蒼白無血,便是拿著紙張的手也瑟瑟發抖。 「徐老,萬象商行是如何收集到這些信息的?」沉默良久後,秦天縱才顫聲問道。 「幾乎在你們剛剛抵達鹽城的時候,這些情報便集中到了商行的情報機構,我也是動用紫金令幫忙你篡改修為時,無意中看到這些資料,所以才跟別人討了一個人情,抄寫了一份出來。」 「你知道這個消息目前到底有多少人知道麼?」秦天縱繼續問道。 「古巫廢墟中當時追逐你們的那幾個奧天境老古董應該能夠猜出你們的身份,而郭雲輝為首的倚雲天組織要是沒有笨到家的話,他們也應該很快就能夠聯想到這件事情,至於藏在暗處的有心人就很難說了,畢竟武靈大陸上並不止萬象商行一個情報機構。」 「……」 聽到徐坤的話,秦天縱沉默了,其餘的人也是心中沉重,腦袋一片空白。 郭傳耀拿出來的紙張並不多,只有十幾張,可是這十幾張紙片,卻把秦天縱一行人進出古巫廢墟的事情記載得很清楚,尤其是秦天縱父子一行人在古巫廢墟中跟郭雲輝起衝突,以及幾個奧天境老怪物直接出現秒殺倚雲天十幾個弟子和三個長老的事情。 雖然秦天縱一行人自始至終都帶著面具,不過他們的身材和人數卻沒有什麼變化,而且他們的行蹤恰好能夠跟古巫廢墟中的那幾個神秘人物吻合上,所以秦天縱一行人的行動並不是什麼秘密。 「我原本以為戴上面具便可以瞞山過海,沒想到對於有心人來說,光是面具還遠遠不夠啊。」見房屋中氣氛低沉得可怕,秦天縱苦笑一聲,自嘲地說道。 「也幸虧你們自始至終都沒有露出真實面容,否則的話那幾個奧天境老怪物早就找上門來了。不過即便如此,南荒蠻地想必也很快便無法平靜了,除非你們願意把神石交出去。」徐坤看著眼前的一屋子人,眼中滿是同情的神色。 「南荒蠻地好不容易有這麼一次機會,想要我們讓出神石是不可能的事情。」聽到徐坤的建議,秦天縱毫不猶豫地拒絕道。 「天縱,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我想你是懂的,為了一塊神石,卻讓整個南荒陷入生靈塗炭的境地,你覺得值麼?」聽到秦天縱斬釘截鐵的聲音,徐坤不由一愣,疑惑地問道。 「這個道理我自然是懂的,不過有結界的存在,我就不信其它聖地的奧天境老怪物能夠進入南荒蠻地肆虐。」秦天縱倔強地說道。 「雖然南荒蠻地跟周圍聖地之間的結界的確很是神奇,可是你忘記了玉女門的事情麼?玉女門能夠通過聯姻的方式解決掉結界的問題,難道其它人就想不到這種方式?以前之所以沒有人打南荒蠻地的主意,僅僅是因為南荒蠻地內實在沒有吸引他們的東西而已,而神石卻足以讓任何一個人瘋狂……」 秦天縱的話還沒說完,便被徐坤毫不客氣地打斷了。 「徐老,我的紫金令應該還有兩次權限,我可以請求萬象商行幫忙解決掉這個麻煩麼?」猶豫了一會,秦天縱滿臉期待地問道。 「天縱,萬象商行要是真的幫了你這個忙,萬象商行就要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了。何況擁有這些信息的不僅僅是萬象商行,還有別的情報組織,所以這件事情萬象商行不可能幫助你們,也幫不了你們!」面對秦天縱渴望的眼神,徐坤聳了聳肩膀,臉上一陣無奈。 聽到徐坤的話,房屋中寂靜無聲,所有的人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連萬象商行都不敢插手神石的事情,可想而知神石的事情有多棘手。 一邊是可以讓南荒蠻地內修士修煉速度大為提升,迅速地提升南荒蠻地實力的神石;一邊是其它聖地的覬覦和虐殺,自己到底應該如何處置神石呢? 「少主,其實還有一個辦法既可以保住神石,又可以讓南荒蠻地逃過一劫。」就在眾人都束手無策,不知道如何決斷時,一直默不吱聲的君傲天說話了。 聽到君傲天的話,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到了君傲天的身上,期待著君傲天說出解決的辦法。 「只需要少主帶著神石離開南荒蠻地便是。」面對大家的目光,君傲天言簡意賅地說道。 君傲天的話說得簡短之極,以至於他的話說完半天了,眾人的目光還是集中在他身上沒有挪開。 而當房屋中眾人明白他這句話的意思後,大家又陷入了片刻的呆滯狀態,君傲天這個建議實在太過意外了,以至於任何人都沒有往這方面想。 「不行,這絕對不行,要是天縱帶著神石離開南荒的話,豈不是讓所有人都把注意力都轉移到了他的身上,他一個奧氣境修士,如何能夠躲過無數覬覦神石的人的搶奪,與其這樣,還不如直接把神石拱手讓出呢!」半晌工夫後,秦家的幾個老祖宗異口同聲地拒絕道。 「君老頭,你讓天縱哥哥帶著神石離開南荒蠻地,到底按的什麼心啊,以天縱哥哥的實力,他非但無法保住神石,還可能一命嗚呼,這個狗屁主意也虧你想得出來!」李雪雁更是激動地跳了起來,指著君傲天大聲罵道。 天尊門的幾個長老、包括成姓老祖宗和張姓老祖宗在內,他們顯然也不認可君傲天的主意,一臉狐疑地看著君傲天。 面對眾人的質疑,君傲天也不解釋,而是微笑著看向秦天縱。 「我也覺得君老的建議是最為可行的。」秦天縱跟父親對視了一眼後,最後微微點頭,沉聲道。 秦天縱的話一出聲,所有的聲音戛然而止,大家都滿臉驚訝地看向秦天縱,很是不明白秦天縱為什麼會做出這種選擇。 「我雖然修為只有奧氣境境界,可是我的實力卻不止這麼一點點,而且我又用不著跟那些奧天境強者正面對抗,我只需要時不時地在各大聖地洩露出去一點點神石的氣息,讓別人知道神石不在南荒蠻地就可以了,其餘的時間我跟他們玩藏貓貓的遊戲便是。」心中有了決斷後,秦天縱神色一片輕鬆,說話也越來越順暢。 其實秦天縱還有一句話沒有說出來的是,前世的他一生顛簸流離,對於藏匿和躲避的技巧已然爛熟於心,只要他自己不想暴露自己的藏身之處,這天底下絕對沒有人能夠抓得到他,何況這一次並非他一個人獨行,而是有君傲天和嚴意等高手在身邊保護。 「我之所以讓少主離開南荒蠻地,是因為我馬上便可以恢復奧天境的修為了,一旦我恢復奧天境修為,那麼我便可以恢復在家族的地位,即便我無法跟天下眾強者為敵,可是我想動用家族的力量保護少主全身而退並非一件很困難的事情。」見秦天縱說得差不多了,君傲天才低聲補充道。 聽到君傲天的話,房屋中的人又是同時一愣,因為君傲天這句話實在太過於驚人了,奧天境強者啊,整個武靈大陸上的奧天境強者都屈指可數,君傲天居然說他很快便可以恢復奧天境修為了,這是什麼概念? 這意味著秦天縱很快便擁有一個奧天境強者作為追隨者了! 「君老,祛除你體內金甲蠱毒的最後一味藥草被你找到了?」秦天縱愣了一會後,便驚喜交加地問道。 「沒錯,昨天家族便傳信給我,說我需要的藥草已然被找到,現在正在送往南荒蠻地的路上。」君傲天點了點頭,一臉的興奮。 「君老,你跟在我身邊一年有餘,還從來沒有聽你提及過你的家族呢,方便說說麼?」見君傲天一再提及自己的家族,秦天縱知道君傲天應該不再避諱家族的事情,他不由故意問道。 「少主,你這句話折煞老奴了,承蒙少主尊敬老奴,這一年來一直沒有盤問老奴身份,老奴先在這裡跟你賠不是了,不過老奴的家世實在太過複雜,不方便隨便提及,所以還請少主諒解……」面對秦天縱平淡的目光,君傲天臉上流露出一絲愧疚神色,他侃侃而談,終於把自己的身世說了出來。 「什麼,你是傲天家族的人?君傲天……傲天君,我怎麼就沒往這方面想呢?」聽到君傲天坦誠自己的身份後,徐坤的下巴差點跌落地面,他不由失聲喊道。 「超級鬼才傲天君,武靈大陸上四大君王之首,最有可能衝擊神王境界的第一君,君傲天,你這名頭也未免太大了。」張姓老祖宗目瞪口呆地瞪著君傲天,把自己道聽途說的關於君傲天的光輝事情一件件抖了出來,臉上滿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君老,請恕我以前失禮了,秦某一直不知道您便是傲天君,只是把您當成了天縱的追隨者對待。要知道我年輕時可是很崇拜您的,一直把您當成學習的榜樣。」秦興戰雙眼炙熱地看著君傲天,一臉的激動。 「老爺千萬別對我這樣客氣,您這樣不是讓我難做麼?在決定成為少主追隨者的哪天起,這世界上便不再有傲天君這個人,而只有君傲天了,即便我恢復了奧天境修為,我也會一直追隨少主左右,做一個合格的追隨者的!」 君傲天顯然沒想到秦興戰居然會反應這麼激烈,他臉上露出赧然神色的同時,慌忙一把扶住秦興戰,阻止了秦興戰的客套。 秦天縱因為早就知道了君傲天的身份,所以他心中倒不是怎麼驚訝,只是為了掩飾自己先知先覺的事情,他臉上適當地表現出了一絲震撼。 秦天縱淡然的表現落在君傲天的眼中,卻讓君傲天心中一鬆,而嚴意、秦興戰等人更是對秦天縱高看了兩眼,認為秦天縱是一個沉得住氣的人。 李雪雁剛開始聽君傲天自我介紹時,她有點不以為然,只是當她看到自己師父等人失態的表現後,她才意識到剛才被自己破口大罵的糟老頭居然來頭大得出奇。 李雪雁嬌艷的臉蛋剎那間變得慘白,她下意識地往秦天縱的身後躲了躲。 把李雪雁的小動作看在眼中,君傲天眼中不由閃過一絲笑意,以他的年齡和心性,自然不可能跟一個小丫頭過意不去,何況這個小丫頭剛才之所以出言叱責自己,完全是因為關心秦天縱性命安全的緣故,君傲天就更不可能責怪李雪雁了。 「我原本還覺得君老的建議有點驚世駭俗,現在看來,這個建議卻是再也穩妥不過。」知道了君傲天的身世後,秦家的幾個老祖宗一齊鬆了口氣。 天尊門的一眾長老也深以為然,畢竟君傲天曾經為四大君王之首,一旦君傲天恢復了奧天境的實力,估計一般人休想傷害秦天縱絲毫。 何況傲天家族的奧天境強者並不止君傲天一個人,有傲天家族在背後支持,估計所有對付秦天縱的人都得三思而後行。 徐坤目光複雜地看著秦天縱,完全不知道說什麼是好了。 徐坤原本還打算邀請秦天縱加入徐家,然後想盡一切辦法護得天尊門和鹽城秦家的安全,可是有君傲天在秦天縱身邊,徐坤有點慶幸自己沒有發出邀請。 中部聖地徐家雖然也算得上是一個大家族,可是在傲天家族面前,卻無異於一隻小螞蟻。 要知道傲天家族有著上古血脈的傳承,幾乎所有的傲天家族弟子剛一出生,便是先天境界強者,他們的修煉速度更是變態得讓人嫉妒,三十歲之前還未能踏入奧義秘境境界的弟子,則直接被逐出家族,以至於傲天家族一個家族,便頂得上一處大型的奧義秘境勢力,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不過傲天家族雖然實力強橫,可是他們卻一心修煉,很少跟人發生紛爭,這讓傲天家族子弟有著更多時間修煉的同時,也讓傲天家族成為了武靈大陸上一枝獨秀的存在。 幾乎所有的勢力都不願意招惹傲天家族,更是有很多勢力想方設法地巴結傲天家族,以其在關鍵時刻能夠借助傲天家族的旗號躲過一劫。 也曾經有不長眼的勢力認為傲天家族與世無爭是因為實力不濟,他們眼紅傲天家族佔有的大片礦山和靈脈,便對傲天家族發動了偷襲。 只是那一場偷襲僅僅持續了不到兩個時辰便結束了,結果自然是傲天家族大獲全勝。當組織偷襲的負責人得知狙擊自己一行人的僅僅是傲天家族三代弟子,傲天家族完全把這一次行動當成了對三代弟子的試練時,他羞愧得當場便割頸自刎了。 「天縱這小子運氣真的不是一般的好!」君傲天在鹽城秦府求治病的時候,徐坤當時也在場,所以徐坤非常清楚君傲天成為秦天縱追隨者的經過,想起秦天縱居然輕而易舉地便把傲天家族曾經的超級鬼才給收為了追隨者,徐坤不得不感慨秦天縱的好運氣。 不過徐坤也知道有些事情自己是羨慕不來的,秦天縱還必須有真才實學,能夠幫忙君傲天祛除體內的金甲蠱毒才成。不然的話君傲天在武靈大陸上奔波十餘年,接觸了包括自己在內的無數靈藥師,為何君傲天只選擇了秦天縱呢? 想通了這層道理,徐坤心中立即變得平衡,而他心中對秦天縱的態度也立即發生了微妙的改變,原本徐坤跟秦天縱相處,他不由自主地就把自己當成了強勢的一方,畢竟在萬象商行和中部聖地徐家面前,天尊門和鹽城秦家根本就是不起眼的存在。 明白了君傲天的身份後,徐坤在在秦天縱面前卻由強勢的一方變成了弱勢的一方。 坦誠了自己的身份後,君傲天一身輕鬆,其他人想到有傲天家族在背後撐腰,他們心中也不再擔憂,一時間房屋中沉悶氣氛盡去,顯得其樂融融。 第二天一大早,傲天家族便有人趕到了茶山別院,把君傲天所需要的最後一味藥草送了過來,跟隨藥草一起過來的,還有十幾個奧地境強者。 在君傲天的命令下,這些奧地境強者全部成為了秦天縱的追隨者,而秦天縱則隨即把他們給安排進了天尊門和鹽城秦家。 有了這十幾個奧地境強者的加入,天尊門的實力突然間大增,再也不用擔心被其它聖地給殺得到處跑,雖然奧地境強者之上還有奧天境老怪物的存在,不過武靈大陸上的奧天境強者卻是極為有限,而且奧天境強者又怎麼可能到處亂跑,動不動就打打殺殺的呢?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內,秦天縱便全心全意地幫忙君傲天煉製丹藥,準備完全祛除君傲天體內的金甲蠱毒餘毒,讓君傲天一舉恢復鼎盛時期的修為。 其餘人則忙著在鹽城內大興土木,重建秦府以及秦氏商行,有朝廷的幫忙,秦府和秦氏商行的重建變得簡單之極,甚至根本就不用天尊門和秦家的人動手。 因為知道秦天縱即將離開南荒蠻地,雲濤居中的凌菲兒、谷惠子和宋歆瑤等一眾女眷都來到了茶山別院,一時間茶山別院中鶯鶯燕燕,說不出的熱鬧,儼然又是另外一個雲濤居。 秦天縱開始還擔心李雪雁刁蠻胡鬧,跟凌菲兒等人無法相處,事實卻讓他跌破了眼球,因為李雪雁跟凌菲兒居然是故交,兩個人完全沒有隔閡。 便是谷惠子也在李雪雁的故意討好下很快便跟李雪雁打成了一片,而程流蘇則是第一眼就喜歡上了明艷動人的李雪雁,得知李雪雁對秦天縱的款款深情後,她更是歡喜得不得了,幾乎把李雪雁當成準兒媳在看待了。 「天縱,有君傲天在一旁保護你,為父也就不用擔心你的安危了。我想趁著你出去遊歷的功夫去萬妖山一趟,把你母親從萬妖山中救出來……」一個飯後的下午,秦興戰找到秦天縱,語氣低沉地說道。 秦天縱聞言一怔,他抬起頭,靜靜地看了一會父親,發現父親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根本就不是自己所能勸阻的時候,他不由一陣頭痛。 秦天縱以前之所以想著救助生母,僅僅是想完成秦興戰的心願,還有那種內心對親情的極度渴望,! 自從把父親從古巫廢墟中救回來後,秦天縱去萬妖山救助母親的心思便弱了很多。 儘管秦天縱知道被關押在萬妖山底的那個萬羅族聖女是自己的母親,可是秦天縱畢竟從來沒有跟自己生母見過面,腦海中也沒有任何有關生母的印象。 在秦天縱的心中,程流蘇雖然不是自己的親生母親,但是卻比親生母親還親,秦天縱甚至有一種衝動,想勸阻父親不要去萬妖山救助生母羅虞妮,而是跟程流蘇一起生活,一家四口人開開心心地過日子。 「爹,自從你回到程姨身邊後,程姨就容光煥發,整天都沉浸在幸福的海洋之中,你真的忍心丟下程姨,而去冒著性命危險去萬妖山麼?」猶豫了大半天後,秦天縱終於還是忍不住把心中的想法說了出來。 秦興戰顯然沒料到秦天縱會有這種想法,畢竟在古巫廢墟中時,秦天縱還主動提起過去萬妖山的事情,不過想起最近半個多月來程流蘇所表現出來的點點滴滴,他又沉默了。 「傻孩子,我去救你母親,並不意味著我不喜歡你程姨啊。事實上你程姨無論是相貌還是其它方面都無可挑剔,為父不可能捨棄你程姨的,不過你母親替我生下了一對兒女,我又怎麼可能眼睜睜地看著她在萬妖山受苦呢?」聽到門口細不可聞的呼吸聲,秦興戰的心一顫,苦笑著解釋道。 知道父親心意已決,秦天縱也沒有再說什麼,父子倆一番寒暄後,秦興戰便告辭而去。 秦興戰離開之前,父子倆都聽到了一陣輕微而倉促的腳步聲,他們都清楚房屋外偷聽自己說話的人是誰,不過兩個人都沒有說出來。 第二天一大早,秦興戰便悄然離去。 當秦家的幾個老祖宗得知秦興戰居然獨自去了萬妖山時,他們臉上不由露出了焦急的神色,把求助的目光看向了君傲天。 「我們傲天世家雖然實力不俗,卻無法跟整個妖族抗衡。整個武靈大陸數千年來,也只有當年的南荒神王有魄力和實力敢跟妖族叫板,這也是武靈大陸上數千年來神王無數,唯獨南荒神王名氣大噪,始終不曾被人遺忘的緣故。」君傲天自然明白幾個秦家老祖宗的意思,他搖了搖頭,表明了自己的意見。 「幾位老爺子也不用過於擔心,興戰此去萬妖山並非為了對付妖族,而是去解救天縱的母親,以興戰的實力,我想妖族拉攏還來不及,又怎麼可能拔劍相向呢,要知道現在的妖族可不是千年前的妖族,他們經歷了千年前的那場浩劫,現在的實力大不如前……」見秦家的幾個老祖宗憂心忡忡的樣子,徐坤展顏一笑,輕聲勸慰道。 「話是這麼說,可是興戰是秦家倖存的唯一二代弟子,我們還是擔心他的性命安全啊。」聽到君傲天和徐坤這麼一說,秦家的幾個老祖宗心中輕鬆了不少,不過想讓他們完全不擔心顯然是不可能的。 君傲天和徐坤也沒有奢望自己的勸說能夠讓秦家的幾個老祖宗完全寬心,畢竟秦家的幾個老祖宗擔心秦興戰的安危是人之常情,這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鹽城重建的工作在有條不紊地進行著,不到半個月的功夫,整個鹽城便煥然一新,呈現出一座皇城的恢弘和霸氣。 鹽城最繁華的地段,坐落著氣派豪華的秦氏商行和跟皇宮遙相呼應的秦府,經歷了玉女門和呼延家族聯手屠城的事件,鹽城秦家跟朝廷走得更近了。 眼看著秦府就要竣工,秦天縱給君傲天煉製的解毒靈藥也差不多到了尾聲,秦天縱幾乎每天都浸泡在茶山別院的靜室中,連一日三餐都顧不上吃。 而君傲天也知道秦天縱煉藥到了關鍵時刻,他顯得比秦天縱還緊張,不但把家族委派來的十幾個奧地境全部給召集到了茶山別院,他本人更是寸步不離靜室門口,以待應付隨時發生的事情。 鹽城一片忙碌景象的時候,北部聖地的郭雲輝也沒有閒著,他不遺餘力宣傳著秦天縱等人從古巫廢墟中獲得神石的消息。 神石被帶入了南荒蠻地的消息,有如平靜的湖泊中投進了一塊巨石,在整個武靈大陸上掀起了轟然大波。 聽到這個消息的人第一反應都是不信,古巫廢墟中危險重重,無數奧天境的強者都折損在了裡面尚且沒有察覺到神石的任何蹤跡,南荒蠻地連奧沖境以上修為的修士都沒有,他們進入古巫廢墟只有送死的份,又怎麼可能拿得到神石呢? 不過郭雲輝顯然早就想到了這層道理,他把秦天縱一行人的身份和修為全部說了出來,甚至連神石氣息外露的時機以及幾個奧天境巔峰境界老怪物跟秦天縱一行人同時走出古巫廢墟的事情也公佈了出來。 當眾人聽說雷神嚴意和臭名昭著的閔忠航也跟秦天縱一路時,他們已經隱隱相信了幾分謠言,至於君傲天、秦興戰、和秦天縱等人,則是直接被人給忽視了。 因為郭雲輝提及到的秦天縱父子修為實在高得離譜,四十幾歲的奧人境強者,不到二十歲的奧氣境修士,這種怪物可能在南荒蠻地出現麼?而君傲天、鐵牛和秦血三個人修為實在太低,完全是炮灰的角色,沒有人相信神石的獲得會跟這五個人有關係。 「南荒蠻地……神石居然流落到了南荒蠻地,難道老夫真的跟神石無緣麼?」骨巫城中,一個鬚髮皆白的老頭失神地望著南荒蠻地的方向,臉上露出了心有餘悸的神色。 說話的老人正是曾經在蒼紫山域出現過的瘋魔老人,也是在古巫廢墟中追擊過秦天縱一行人的三個洞天境巔峰境界強者之一。 此時的瘋魔老人完全沒有了平時瘋瘋癲癲的樣子,眼中一片清明,跟正常人沒有兩樣。 「瘋老頭,南荒神王都死掉那麼多年了,難道你還怕一個死人不成?」瘋魔老人的旁邊,一個褐色長髮的老者大聲打趣道。 「老妖怪,你還記得一年多前蒼紫山域神兵現世的事情吧?老夫當時前往蒼紫山域,原本就是為了奪得其中的五彩元核,誰知道我的腳步剛剛一踏入南荒蠻地,一身修為便被壓制到了奧魂境巔峰境界,而且心魔叢生,我好幾次都差點忍不住割頸自刎,要不是我見機不妙跑得快,估計早就把性命給交代在蒼紫山域了。」瘋魔老人白了褐色長髮老者一眼,輕聲感慨道。 「不會這麼邪門吧,你都半隻腳踏入神王境界的人了,居然還被一層結界給弄得那麼狼狽,那本王進入南荒蠻地,豈不是被打得骨灰都不剩半點?」褐色長髮老者見瘋魔老者不像是在撒謊,他的笑容一滯,面色也變得凝重起來。 瘋魔老人冷哼一聲,並沒有點頭,他之所以跟褐色長髮老者如實相告,並非他們關係好,而是因為相互之間鬥了近百年,不忍心看到對方把性命丟在南荒蠻地而已。 「南荒神王不過一具已死之身,我就不信他能僅憑一層結界便阻攔住本座取得神石,你們兩個老東西現在不敢動手,到時本座拿到了神石可別眼紅。」瘋魔老人和褐色長髮老者的旁邊,一個身體消瘦、全身被包裹在一套黑色行裝的巫族修士冷冰冰地說出這句話後,他的身體一飄,便徑直飛向了南荒蠻地的方向。 看到巫族修士離去,瘋魔老人撇了撇嘴,神色沒有半點變化,清楚地把瘋魔老人的表現看在眼中,褐色長髮老者這才鬆了口氣。 「瘋老頭,我雖然早就聽聞了南荒神王的故事,但是只知道一個大概而已,你可以跟我說得清楚一點麼,為什麼南荒蠻地內的修士修為全部在奧沖境以下,南荒蠻地卻能夠維持數千年不被另外幾大聖地所侵擾?」巫族修士走遠了,褐色長髮老者這才親切地問道。 「你知道為什麼南荒蠻地沒有奧沖境以上修為的修士麼?」瘋魔老人不答反問道。 「這個我還真不知道,願聞其詳。」褐色長髮老者聞言一愣,緊接著謙虛地請教道。 「雖然你是妖族,但是這一件事情並沒有什麼可避諱的。南荒神王不僅僅在武靈大陸上縱橫無敵,進入神界後,他依然實力強橫,為了壯大自己的班子,他愣是一股腦地把南荒蠻地奧沖境以上的修士給全部傳送到了神界,並給他們強行提升修為……」瘋魔老人說到這裡,臉上露出了緬懷的神色,眼神一片迷離。 「啊……」聽到這裡,褐色長髮老者不由張大了嘴巴,「強行把所有南荒蠻地內奧沖境以上的修士給傳送到神界,這也太逆天了吧,所謂一人得道雞犬升天莫過於此啊。」 「我們現在想飛昇神界尚且戰戰兢兢,可是南荒神王卻輕而易舉地把近千修士給傳送到神界,這種大手筆除了南荒神王,又有誰能夠做得出來,可想而知他千年前佈置下來的結界有多厲害了。」瘋魔老人歎氣道。 「可是……南荒神王就不擔心有人破了他佈置的結界,到南荒蠻地內大肆屠戮麼,比如就像玉女門那樣,通過聯姻的方式進入南荒蠻地,還有,你不是也進入過南荒蠻地麼,雖然實力得到了壓制,卻足以屠殺大半個南荒蠻地的修士了。」很快,褐色長髮老者又想起了另外一個問題,他好奇地問道。 「老妖怪,你只知道老夫進入過南荒蠻地,可是你知道我在南荒蠻地的那短短十天內損失了多少道規則之力麼?你又知道為何玉女門在中部聖地矗立上百年都安然無恙,為何進入南荒蠻地半年便被人連根拔起麼?」瘋魔老人瞟了褐色長髮老者一眼,連續反問道。 「足足三百道規則之力啊,老夫在南荒蠻地不過十天的功夫,卻損失了三百道規則之力,相當於我十年的苦修,而且還隨時有性命之虞;玉女門進入南荒蠻地後,玉女門的氣運立即由盛轉衰,直接導致了玉女門滅亡的下場,這件事情老夫還特地驗證過。」不等褐色長髮老者回答,瘋魔老人便激動地說出了自己的答案。 聽到瘋魔老人的話,褐色長髮老者張大了嘴巴,久久說不出話來。 「這麼說來,老瘋子你是不打算要神石了?」半晌時間過後,褐色長髮老者輕聲問道。 「神石雖然重要,可是性命對我來說更重要。沒有神石,我最多推遲一點時間晉陞神王,沒有了性命,我卻終生無法躋身神往之列。所以除非神石自己跑出南荒蠻地,否則老夫絕不會打神石的半分主意。」瘋魔老人果斷地說道。 「神石怎麼可能自己跑出南荒蠻地呢?看來本王也不用繼續打神石的主意了,可笑裂骨尊者自以為修為比我們高深,居然直接跑去了南荒蠻地,希望他到時修為跌落到奧地境就好了,或者乾脆隕落在南荒蠻地……」見一向對晉陞神王有著無比執念的瘋魔老人尚且放棄了對神石的打算,褐色長髮老者大笑一聲,也不再對神石抱有奢望。 「裂骨尊者狡猾如狐,他最多也就折損一點修為。可憐那些不知道結界可怕的其它修士,他們只怕要完全把性命留在南荒蠻地了。也不知道倚雲天到底安的什麼心,居然這樣不遺餘力地散播消息,吸引眾多其它聖地修士前去南荒蠻地送死……」瘋魔老人歎息一聲,悲天憫人地說道。 蒼紫山域中,秦興戰經歷了重重險阻進入北部山脈,看到眼前的熟悉結界時,他眼中一陣激動,毫不猶豫地閃身鑽入了結界之中。 舊地重遊,秦興戰顯得心事重重,他隱匿了自己的修為,飛速地朝萬妖山所在的方向走去,一張魂牽夢縈的臉蛋也不時地在他眼前浮現,讓他恨不得插翅而飛,立即飛到萬羅族所在的城市。 只是當秦興戰按照記憶中的路線來到萬羅族所在的城市時,他卻徹底懵了。 昔日繁忙而熱鬧的城市,今日變得無比的冷清,放眼望去,滿目蒼夷,整個城市一片焦黑,除了廢墟還是廢墟,偶爾有一兩根雜草在風中瑟瑟發抖,似乎在訴說著這個城市的悲哀。 「不……不可能的……萬羅族身為妖族中的王者,他們的城市怎麼可能被摧毀成這個樣子,那虞妮的下場豈不是更加淒慘?」看到眼前慘不忍睹的景象,秦興戰的心慢慢地往下沉,臉色一片蒼白。 秦興戰之所以不怎麼擔心羅虞妮的性命安全,是因為羅虞妮的身後有整個萬羅族在撐腰,即便萬妖山山底的陰風再厲害,也要不了羅虞妮的性命,反而有可能淬煉羅虞妮的身體,讓她提升修為。可是一旦萬羅族被滅的話,那麼羅虞妮就性命堪憂了。 聯想到羅虞妮可能遭遇的下場,秦興戰再也顧不得隱匿自己的修為,他仰天悲呼一聲,奧人境的氣息毫無掩飾地散發了出去。 隨著秦興戰的這一聲厲呼,幾個呼吸的功夫,原本空無一人的地方便出現了十幾道人影,這些人滿臉警惕地瞪著秦興戰,雙手都緊張地握著手中的劍柄。 「人類,你是人類……人類怎麼進入妖界的地盤了?」察覺到秦興戰身上的氣息,為首的一個妖王驚訝失聲道。 「大膽人類,居然敢在妖族的地盤放肆,你是在找死麼?」另外一個妖王卻是爆喝一聲,毫不猶豫地朝秦興戰撲了過去。 秦興戰冷眼掃了這十幾個妖王,臉上殺機一現,雙手舞動間,一團團漆黑的煙霧從他身上湧出,可憐那個攻向他的妖王還沒有近身,便被黑氣給浸入身體,然後砰地一聲,身體爆炸成無數的碎片。 其它妖王看到這一幕,剛剛準備出聲呵斥秦興戰的他們連忙噤聲,並且毫不猶豫地往後退去,同時滿臉忌憚地看著秦興戰。 「誰能告訴我萬羅城為什麼會變成這副模樣,本人必有重謝,否則的話本座不介意對你們施展搜神術,從你們的記憶中獲知具體的信息,只是那樣一來本座就不敢保證你們的性命安全了。」用氣機鎖定了十幾個妖王后,秦興戰冷冰冰地問道。 跟秦天縱相處的兩個月中,秦興戰把自己所知道的巫族秘法傾囊相授,全部教給了秦天縱,而秦天縱也沒有任何的保留,把他所會的巫族秘法以及吞天決、厚土決、通玄斂息術等功法教給了秦興戰,搜神術正是秦興戰從秦天縱那裡學到的巫族秘法之一。 「你是巫族修士?」感覺到秦興戰身上駭人的氣勢,十幾個妖王頓時蔫了,其中一個妖王瑟瑟發抖地問道。 「要是再說廢話,本座不介意先拿你試刀。」秦興戰瞪了這個妖王一眼,厲聲呵斥道。 「是……是……還請尊者饒命,小的這就把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全部告知尊者……」被秦興戰給呵斥了一聲後,可憐的妖王腳下一個踉蹌,差點一屁股坐到地上,他慌忙不迭地把自己所知道的關於萬羅城的事情都給說了出來。 十幾年前,萬羅族似乎被厄運所光顧,接二連三地發生不幸的事情,導致萬羅族實力一步步地削弱,這就導致了很多覬覦萬羅族血脈和實權的強大妖族紛紛冒了出來。 十幾年的功夫,其它妖族聯合起來跟萬羅族戰鬥了數十次,他們或者被萬羅族給徹底剿滅,或者被萬羅族用聯姻的方式給解決掉,只是當三年前萬羅族的族長羅霸天升天後,萬羅族有如失去了定海神針,很快便被妖族聯盟給消滅,以至於萬羅城變成了現在這副樣子。 「萬羅族身上居然會發生這麼多的不幸,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聽到這十幾個妖王的敘說,秦興戰的眉頭皺成了一個川字,他心中滿是疑惑。 因為這十幾個妖王為了求生,爭先恐後地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部說了出來,所以秦興戰敢肯定,眼前的這些人肯定沒有撒謊,只是秦興戰實在無法想像妖王中的皇族萬羅族居然會有這般遭遇,以至於他半天都沒反應過來。 「你們有聽說過萬羅族剩女的消息麼?二十年前的那個聖女,羅虞妮。」沉默良久後,秦興戰才沉聲問道。 「你說的是慈母聖王啊,我們只知道她在羅霸天神王升天前便被從萬妖山底釋放了出來,並在一年的時間中做了無數的好事,最後被黑豹妖王給相中,強行擄掠了過去,她也因此避過一劫,具體的消息我們就不清楚了。」聽到秦興戰提及羅虞妮的名字,其中一個妖王思索了片刻,才不是很確定地回答道。 「黑豹妖王?」秦興戰疑惑地重複道,除了萬羅族外,對於妖族的事情他所知並不多。 「黑豹一族曾經跟萬羅族聯姻過,算得上跟萬羅族是同盟,不過萬羅族遭遇滅族危機時,黑豹妖王選擇了倒戈,所以黑豹妖王從萬羅族獲得的好處也是最多的。」這一次幾乎不用秦興戰逼問,其中一個妖族便自己說了出來。 「黑豹一族地盤在哪?」也不知道是因為羅虞妮被黑豹妖王所掠奪,還是因為黑豹妖王的臨陣倒戈,秦興戰出奇地憤怒,他沉聲問道。 「荊棘山,跟萬妖山隔海相望,不過黑豹妖王是九階妖王,實力在整個妖族中可以排進前十,要是尊者實力不濟的話,最好不要輕易去荊棘山。」其中一個臉型瘦削的妖王猶豫了一下,跟秦興戰建議道。 秦興戰看了這個妖王一眼,臉上露出了詢問的神色。 「小的承蒙慈母聖王的厚愛,所以才有幸成功化形,我看尊者關心萬羅族,對慈母聖王也很是上心,所以大膽地猜測尊者肯定跟萬羅族是友非敵,這才出言提醒。」臉型瘦削的妖王讀懂了秦興戰的眼神,毫不猶豫地回答道。 秦興戰聞言一愣,然後又看向另外十幾個妖王,輕聲問道:「你們十幾個人也是這樣麼?」 「是的,我們都是受過萬羅族恩惠的小妖,無力替萬羅族報仇,只能守護住這片廢墟,免得被不長眼的妖獸給霸佔了,這也是我們唯一能夠做的事情。」聽到秦興戰的話,其它幾個妖王互相對望了一眼,然後不約而同地回答道。 原來羅虞妮從萬妖山山底被解救出來後,她總覺得萬羅族之所以近二十年來一直遭受厄運,完全是因為她跟人族通婚的緣故,所以每天除了吃飯睡覺都在做好事,甚至被黑豹妖王給擄掠後,她依然不肯中斷。 短短的三年內,羅虞妮的名聲在妖族中一時無二,幾乎每一個妖王都知道羅虞妮的存在,而這十幾個妖王更是對羅虞妮心懷感激,心甘情願地留在了萬羅城,替萬羅族守候著這塊地盤。 「既然你們都想替萬羅族報仇,那就跟在本座身後吧,本座也曾經受過萬羅族的大恩,只是沒想到十幾年的功夫沒有來妖族,萬羅族就變成了這副樣子……」看到被自己殺雞儆猴而解決掉的一個妖王,秦興戰眼中閃過一絲憐憫,不過他的眼神很快就變得堅定起來,沉聲說道。 十幾個妖王面面相覷地看了一會後,又湊在一塊商量了一陣,最後可能是覺得以秦興戰的實力完全沒有必要欺騙他們,他們最後竟是一致地同意了跟隨在秦興戰身邊。 南荒蠻地,武雲國,鹽城郊外茶山別院中。 當君傲天接過秦天縱淡然遞過來的紫金色丹藥時,他激動得雙手瑟瑟發抖,雙眼直發光。 聞著手中散發出一陣陣清香的解毒丹藥,君傲天心潮起伏,久久不能平息。 「君老,你等這一刻不是等了很久麼,怎麼現在丹藥大成了,你反而不敢吞食了,莫非你是對我的煉藥水平有所懷疑麼?」看到君傲天捧著解毒丹藥半天沒有動靜,早就疲憊不堪的秦天縱忍不住打趣道。 「要是少主的煉藥水準還不行的話,那麼這世界上就再也沒有靈藥師了。」跟在秦天縱身邊近一年,親眼目睹了秦天縱煉製過很多靈藥,君傲天對秦天縱煉製靈藥的水準佩服得五體投地,聽到秦天縱的調侃,君傲天下意識地反駁道。 這句話說完後,君傲天心中無比的輕鬆,他脖子一揚,便把秦天縱閉關了一個月之久煉製的解毒丹藥給吞進了肚中。 隨著君傲天的這個動作,幾乎茶山別院中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君傲天的身上,期待著一個奇跡的發生,來自傲天世家的十幾個奧地境強者更是緊張得不行,眼睛一眨不眨地瞪著君傲天。 在眾人的注視中,君傲天身上的氣勢節節攀升,一股無形的威壓在房屋中蔓延開來,彷彿君臨天下,不可抗拒。 修為低微的秦厚德、秦通等人首先承受不住君傲天無意中散發出來的氣勢,他們面色蒼白地退出了客廳,緊接著秦仲、秦觀、秦清等三個秦家的老祖宗也狼狽地退出了客廳,然後便是鐵牛、秦血和天尊門的一眾長老。 只聽得「卡嚓」幾聲脆響,君傲天腳底的幾塊青鋼石地板突然間裂成了無數碎片,而房屋的四壁也開始龜裂,房頂更是唰唰作響,不時地掉落一些粉塵。 就在秦天縱也快受不了君傲天的氣勢壓迫時,君傲天突然間睜開了雙眼,臉上精光一閃,把所有的氣息全部內斂,與此同時,君傲天嘴巴一張,一個雞蛋般大小的紫金色氣團從他嘴中噴射出來。 君傲天神情複雜地瞪著手中的紫金色氣團看了一眼,然後目光移到了秦天縱的身上。 而秦天縱卻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君傲天手中的紫金色氣團,那正是君傲天體內的金甲蠱毒所化,秦天縱原本想通過藥物把君傲天體內的金甲蠱毒全部給化掉,沒想到君傲天在靈藥的幫助下居然成功地把金甲蠱毒給煉製成了一種似丹非丹、似毒非毒的東西,君傲天的實力可見一斑。 因為煉化過君傲天體內不少金甲蠱毒,並且成功地把那些金甲蠱毒融入了自己的規則之力,秦天縱非常清楚君傲天手中的那一小團金甲蠱毒的威力有多恐怖,這也是秦天縱目光炙熱的原因。 「多謝少主再造之恩,老奴蹉跎三十餘年,原本以為只有化作一抹黃土的下場,未曾想還有機會晉陞為奧天境強者,這一切全是拜少主所賜,以後老奴一定誓死追隨少主左右,為少主赴湯蹈火、在所不辭。」主僕倆對視了一會後,君傲天噗通一身跪在了秦天縱的面前,臉上神情無比的激動。 「君老,快快起來,替你煉製的解毒丹藥中的大部分藥草都是你自己搜集齊全的,我不過是盡了舉手之勞而已。先前我之所以收你作為追隨者,不過是為了方便隨時照顧你的病情而已,如今你已然恢復了奧天境修為,我就給你自由之身吧,我知道你肯定有很多未了的夙願在等著你的,我不想束縛你的自由。」看到君傲天朝自己下跪,秦天縱跨前兩步,迅速地用雙手把君傲天給扶了起來,與此同時,他嘴中也慌忙不迭地說道。 聽到秦天縱的話,君傲天臉上神色一陣變幻,因為秦天縱說到了他的痛處,作為曾經的絕世天才,他的確有著一番雄心壯志,而且為之付出了很多,只不過金甲蠱毒卻讓他雄心盡失,甚至遭受了無窮的奚落和嘲笑,如今恢復了修為,諸般念頭一齊湧向了君傲天心頭。 便是房屋中的十幾個奧地境強者臉上也露出了熱切的神色,君傲天在古巫廢墟中沾染上了金甲蠱毒後,傲天世家的另外一個奧天境強者很快便晉陞成了神王,以至於傲天世家短時間內居然再也沒有了奧天境強者,唯有幾個奧地境巔峰境界的精英在苦苦支撐,要不是傲天世家整體實力雄渾,估計早就被另外幾大世家給聯手滅掉了。 而君傲天在恢復了奧天境的修為後要是能夠回到家族的話,想必會讓傲天世家整體實力提升一大截,甚至可以讓傲天世家重現三十年前的輝煌。 「少主有這份心便足夠了,老奴以前就說過,從今之後,這世上只有君傲天,而沒有傲天君,所以恢復自由之身的說法,少主休要再提。」君傲天僅僅猶豫了片刻,他臉上的神色就變得堅定起來,不容拒絕地說道。 秦天縱聞言不由一愣,他沒想到君傲天居然能夠經受得住自由的誘惑,無怨無悔地跟隨在自己的身邊。儘管秦天縱也很想有一個奧天境強者在身邊保護自己,可是秦天縱同時也知道奧天境強者是武靈大陸上出類拔萃的存在,這些強者又怎麼可能甘心為僕呢? 默默地注視了君傲天一會,秦天縱輕輕地點了點頭,這一刻,他是真的對君傲天刮目相看了。 其他人顯然也沒想到君傲天會做出這樣的選擇,尤其是嚴意和那十幾個奧地境強者,他們同時傻了眼,看向君傲天的神色很是不解。 「我癡迷於修煉之道近百年,鋒芒十足,卻不懂收斂之道,跌破奧天境修為的這三十幾年時間中,我雖然修為境界下跌,可是我的心性修為卻無時無刻不在增長……」君傲天自然明白房屋中眾人驚愕的心情,他淡然一笑,輕聲解釋道:「何為道?何為修煉?我之所在,道之所在;我之所行,皆是修煉!」 君傲天嘴中吐露出這一番話後,他整個人的氣質也為之一變,彷彿跟周圍的環境完全融為了一體,他明明站立在房屋中,可是房屋中眾人卻感覺不到他的存在。 「君老,我以前一直很是自負,認為自己只要早生幾十年,肯定不會讓您專美於前,如今聽了您一番感悟,在下茅塞頓開,要是在下修為有所提升的話,肯定是您老的功勞。」君傲天一席話有如暮鼓晨鐘,讓嚴意神色一震,他感激地朝君傲天抱了抱拳,便匆匆離去,顯然是因為君傲天的一席話而有所感悟,跑到一邊去靜修了。 傲天世家的十幾個奧地境強者臉上也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他們不再勸說君傲天,反而是滿臉的欣喜和佩服。 無論君傲天是否回到傲天世家,君傲天身上的傲天世家血脈卻是無法改變的,而且這麼多年來家族不遺餘力地支持君傲天,當家族出事時,君傲天可能放任不管麼? 想通了這層道理,傲天世家的十幾個奧地境強者自然不會再做惡人,免得平白惹人討厭,畢竟他們此時已然是鹽城秦家的僕人了,而不再是傲天世家的僕人,既然角色已然轉換過來,那麼心也應該跟著一起轉換過來。 「少主,最近鹽城附近出現了很多不長眼的東西,切容老奴出去一趟,把那些不長眼的東西全部清理掉,免得他們以為神石是那麼好拿的。」君傲天突然間耳朵一動,然後毫不猶豫地一個空遁,從房屋中消失不見。 「現在君老已然恢復了奧天境修為,茶山別院已然不需要你們了,你們就各自回到自己原來的地方吧。」君傲天消失不見後,秦天縱見剩下的十幾個奧地境強者全部望著自己,他脆聲命令道。 「是,少主。」聽到秦天縱的命令,十幾個奧地境強者同時應諾,然後毫不猶豫地轉身離去。 君傲天和十幾個奧地境強者相繼消失後,秦天縱這才連忙從儲物戒指中掏出十幾枚丹藥扔進自己嘴中,然後盤膝而坐,進入了修煉狀態。 半個月不眠不休的煉丹,秦天縱不但精神高度緊張,便是一身規則之力也完全透支,成功地把丹藥煉製成功後,秦天縱的身體已然接近燈枯油盡的地步,不得不依靠丹藥來恢復氣力。 秦家的幾個老祖宗原本還因為君傲天的事情很是興奮,想跟秦天縱說一會話,當他們看到秦天縱滿臉疲憊的樣子時,他們又躡手躡腳地離開了客廳。 程流蘇默默地收拾掉客廳中的茶杯、果盤等東西,她欲言又止地看了秦天縱一眼,最後也悄悄地離開了客廳。 「程姨,您跟天縱哥哥說了沒有?」程流蘇剛剛走進後院,秦皓月便迎了上來,臉上滿是急切的神色。 程流蘇輕輕地搖了搖頭,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 「程姨,既然您擔心我爹的安全,就跟我哥明說吧,我哥那麼聽您的話,只要他知道您的憂慮,肯定會立即去萬妖山的。其實我哥之所以不願意去萬妖山,就是對未曾謀面的娘親存在幾分抵抗心理,他就是不願意看到程姨不高興,所以這才故意任由爹一個人去萬妖山的。」秦皓月聽到程流蘇並沒有請求秦天縱去萬妖山,她先是一愣,緊接著柔聲解釋道。 「我……」聽說秦天縱不去萬妖山是顧慮自己的感受,程流蘇心中一陣感動,她激動得不知道說什麼是好,「月兒,這件事情還是不麻煩你哥了,我們得尊重你爹的意見,既然他堅持一個人去萬妖山,肯定有他的理由,我們冒然插手反而不好。」 「程姨,你就是太寵著我爹了,以至於他很少在乎你的感受,要是二十年前你能夠強勢一點的話,我爹絕對不至於狠心扔下你而認識我娘親。」見程流蘇猶豫大半個月後居然又改變了主意,秦皓月不由雙眼翻白,有氣無力地說道。 「你這孩子,有你這樣說自己父親的麼?」聽到秦皓月賭氣的話語,程流蘇不由噗嗤一笑,臉上的憂容也不翼而飛,房屋中原本沉悶的氣氛變得活躍起來。 「哼,反正程姨照顧了我們兄妹倆十幾年,在我們的心中,程姨就是我們的娘親,要是爹敢對程姨有半分不敬的話,我們就不認他這個爹了。至於那個未曾謀面的娘親,她居然忍心扔下我們兄妹倆十幾年不聞不問,我可對她沒有半分好感。」秦皓月聞言撅了撅嘴巴,輕聲哼道。 「月兒,不得這樣說話,為人子女者就應該盡孝,無論父母做錯了什麼,你的身體髮膚都是父母賜予你的,你沒有權利說父母的任何不是……」程流蘇見秦皓月越說越離譜,她臉色一整,厲聲呵斥道。 「哦,我知道了!」被程流蘇給厲聲呵斥了一番後,秦皓月的臉色立即垮了下去,她低眉垂眼地承認了自己的錯誤。 鹽城外面,一個渾身包裹在黑色衣服中的身影緩慢地行走著,有如風燭殘年的老人。 只是老人身上的氣息卻是駭人之極,一團團濃郁的黑霧包裹在他的身體四周,讓人完全看不清他的面龐。黑袍老者每前進一步,他的身體四周便虛空一陣扭曲,腳底塵土飛揚,彷彿黑袍老者身上背負了幾座大山一般,行走起來極為艱難。 「本尊者就不信自己戰勝不了一具已死之軀。」老者每前進一步,喉嚨中便低沉地吼出這麼一句話,而他的目光也不時地掃向鹽城一眼,「郭雲輝啊郭雲輝,希望你不是為了借刀殺人而故意散佈謠言,要是本尊在鹽城找不到神石,本尊一定把倚雲天連根拔起。」 這個執著地朝鹽城方向行走的老者正是裂骨尊者,也就是古巫廢墟中跟瘋魔老人和褐色長髮妖王一起追擊秦天縱等人的三個奧天境老怪物之一。 裂骨尊者剛剛一踏出鹽城的傳送陣,他便感覺到自己彷彿進入了一個奇特的領域,在這個領域之中,自己的修為徹底被壓制,而且心魔叢生,想起瘋魔老人的話,他心中凜然,毫不猶豫地祭出自己的領域,跟這個奇特的領域對抗,只是這樣一來,原本以為能夠輕而易舉奪取神識的如意算盤也徹底落空。 「南荒神王也不過如此,本尊者踏入結界已經半柱香時間了,一身修為依然在奧天境巔峰境界,只需要拿到神石,本尊者便可以立即證道,晉陞為神王。」想到興奮處,裂骨尊者臉上忍不住露出了興奮的笑容。 只是裂骨尊者的話剛落音,他便看到數十道人影直接朝自己所在的方向激射過來。 「想偷襲本尊,真是活得不耐煩了!」看到這幾十道身影軟綿綿的毫無力量,裂骨尊者冷哼一聲,他雙手一舞,便向結束這些人的性命。 只是裂骨尊者的手剛剛有所動作,他卻眼珠子一動,毫不猶豫地避到了一邊。 只聽得「砰」「砰!」一陣悶響,那十幾道身影同時跌落地面。 這些人穿著打扮稀奇古怪,有太監、有木工、有泥水匠、還有小販、書生、丫鬟、護院。 看著這些人的打扮,裂骨尊者臉上閃過一抹疑惑,他敢肯定,眼前這些人的身份絕對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這麼簡單,因為這些人無一例外地都有著一身不俗的修為,以他們的實力不可能幹這種下作活。 「你們都是什麼人?」裂骨尊者伸手拎起一個人的後領,厲聲問道。 「他們都是跟你一樣的人。」裂骨尊者手中的人沒有說話,他的頭頂卻響起了一道冷冽的聲音。 聽到這道聲音,裂骨尊者悚然一驚,一股銳利的黑色利劍直接斬向了聲音發出的方向,緊接著他把手中的人往身後一丟,整個人也詭異地從虛空消失不見。 裂骨尊者再次從空中顯出身形時,已然是在另外一個方向,他看著自己一劍所劈出的虛空,心中閃過一個疑問,剛才那個躲在自己頭頂說話的傢伙有沒有被自己殺死呢? 「老天還真是看得起我啊,老夫剛剛恢復奧天境的修為,便立即給我送來了這麼一個強勁的對手,我正愁收拾眼前這些小魚小蝦沒意思,既然你也是為神石而來,那就讓老夫見識一下你的實力吧。」裂骨尊者心中的念頭剛剛湧起,剛才的那道聲音又在虛空中響起,聲音中隱隱夾雜著一絲興奮。 這個出手對付裂骨尊者的人正是君傲天,君傲天恢復奧天境修為後,便有神識掃蕩了一遍整個鹽城,他很快便發現了隱藏在鹽城中的其他聖地的強者,然後把他們給一一清理了出來,最後又發現了裂骨尊者這條大魚,他索性打算把裂骨尊者給一塊收拾了,所以才會發生人肉沙包襲擊裂骨尊者的事情。 伴隨著這道聲音,裂骨尊者感覺到一股不可抗拒的吸引力從背後傳來,自己整個身子都不由自主地向後飛去。 「你是何人,怎麼一身修為不受結界影響?」突然間的驚變讓裂骨尊者面色大變,他身體連續抖動了三下,擺脫了身後的巨大吸引力,同時大聲吼道。 「能夠擺脫老夫的虛空傳送,看來你是奧天境巔峰境界的修為了,難怪在南荒蠻地內依然能夠保持修為不跌,只是你時運不濟,撞在了老夫手中,就怪不得老夫那你開刀了,你應該感到很慶幸才對,你是死在老夫手中的第一個奧天境強者。」君傲天看到裂骨尊者展現出了不俗的實力,他心中更加的興奮,金色的劍支有如暴雨一般朝裂骨尊者傾瀉而去。 「大膽小輩,便是你們武靈大陸上第一高手瘋魔老人都對我恭敬有加,你居然敢對本尊者說出這種話,真是活得不耐煩了!」裂骨尊者還沒來得及細想君傲天的身份,便被君傲天一席話給氣得七竅生煙,他怒吼一聲,圍繞在他身體四周的黑霧頓時四處散開。 可憐地上那數十個高手還沒來得及呼救,便被密密麻麻的小黑點浸入了身體,然後他們便雙眼呆滯,全部變成了裂骨尊者的巫族傀儡。 躺在地上的這數十個人成為了裂骨尊者的傀儡後,他們身上的氣息立即節節攀升,很快便恢復到了本身的修為,居然一個個都在奧氣境以上,更有十幾個奧地境強者。 在裂骨尊者的意識操控下,這數十個巫族傀儡朝君傲天發動了瘋狂的襲擊。 君傲天顯然沒料到會發生這種情況,蚊子多了也能咬死大象,何況圍攻他的還有十幾個奧地境強者以及幾十個奧人境強者。 最主要的原因是,先前這些人一個個都是奧魂境的修為,突然間爆發除了數十倍甚至上百倍的戰力,君傲天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心理準備。 猝不及防之下,君傲天身上便承受了數十下攻擊。 「哈哈,原來南荒神王的結界居然對傀儡修士不起作用,這豈不是說老夫只要多煉製幾個傀儡修士,便可以成為南荒蠻地內至高無上的君王麼?」裂骨尊者顯然也沒想到會發生這種情況,微微愣了片刻後,他不由哈哈大笑起來。 「你覺得我會給你這個機會麼?」君傲天冷笑一聲,他雙手在胸前抱圓,然後往虛空一鬆,只見這數十個巫族傀儡頓時被傳送到了無盡的虛空之中。 失去了裂骨尊者的操控,這些巫族傀儡變成死屍是遲早的事情,不但對君傲天沒有了任何威脅力,也不可能危害南荒蠻地的修士。 「大虛空手,你是傲天世家的人?」看到君傲天有如神來之筆的一手,裂骨尊者臉上笑容一滯,眼中也露出了驚恐的神色,「傲天無離是你的什麼人?」 「傲天無離正是家父,莫非你在家父手中吃過虧,不過家父已然晉陞為神王,你便是想找回場子也沒機會了。」君傲天見裂骨尊者一下子便認出了自己施展出來的絕技,他立即明白眼前這個巫族尊者應該跟自己的父親交過手。 「真是虎父無犬子啊,沒想到傲天無離那個老傢伙那麼厲害,你也不賴。不過我記得傲天無離的兒子中沒有奧天境強者啊,唯一一個晉陞為奧天境修為的兒子也在三十幾年前中了金甲蠱毒而修為大跌,那個老傢伙便是在古巫廢墟中為他兒子尋藥而跟我起衝突的……難道你便是傲天君?」裂骨尊者的話說到一半,他陡然睜圓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君傲天。 「不可能的,金甲蠱毒根本就無藥可解,除了我們巫族修士的天尊有方法煉化外,根本就沒有人可以對付得了金甲蠱毒,你一個人類修士怎麼可能化解金甲蠱毒的毒素?」裂骨尊者圍著君傲天轉了半天,喃喃自語道。 「你囉嗦完了沒,要是囉嗦完了,我便送你上路!」看到裂骨尊者的反應,君傲天也是感慨良深,他心中不由再次歎服秦天縱煉藥水準之高。 不過與此同時,君傲天也清楚地知道眼前這個巫族尊者對秦天縱的威脅有多大,在結界的影響下,此人尚且能夠保持奧天境巔峰境界的修為,還讓自己吃了大虧,要是出了南荒蠻地,自己絕非這個人的對手。 君傲天一句話說完,也不等裂骨尊者有所反應,手中的紫金色氣團便直接朝裂骨尊者激射而去。 裂骨尊者雖然心神已然沉浸在金甲蠱毒被化解的震驚之中,不過他的戰鬥意識卻非常地強,紫金色的氣團接近他的身體,便被他巧妙地避過。 只是裂骨尊者顯然低估了君傲天的攻擊手段,裂骨尊者自以為躲過了君傲天的偷襲時,他眼中突然間金光一閃,無數條金色的甲蟲便振翼而飛,紛紛朝他撲了過去。 「金甲蠱蟲?」看到眼前鋪天蓋地的金色瓢蟲,裂骨尊者心中大駭,下意識地驚呼出聲,然後身上便燃起了熊熊烈焰,想要把這些金甲蠱蟲給一股腦地燒死。 「用生命之火對付金甲蠱毒是沒有用的,這只會讓金甲蠱毒變得更加的強大。」看到裂骨尊者重複自己當年的做法,君傲天忍不住搖頭歎氣道。 在君傲天戲謔的注視中,那些金甲蠱毒果然拚命地吞噬著裂骨尊者的生命之火,身上的金色變得愈發奪目。 「你們這些人類修士的生命之火對付金甲蠱毒自然無效,可是本尊修煉數百年,一身修為堪比天尊,又在古巫廢墟中靜修了那麼多年,早就研究出了控制金甲蠱蟲的方法,所以你用金甲蠱蟲來對付我,無異於是給本尊送食物。」裂骨尊者大手一揮,把鋪天蓋地的金甲蠱蟲給一股腦地收進了自己的衣袖之中,滿臉不屑地跟君傲天笑道。 君傲天見狀不由一愣,難道剛才這個老傢伙的失聲驚呼是裝出來的,對方之所以裝出對付不了金甲蠱毒的樣子,僅僅是為了贏得收取金甲蠱毒的時間? 想到這裡,君傲天毫不猶豫地從儲物戒指中掏出一顆丹藥塞到了自己的嘴中,然後身體急劇地膨脹,而一身修為也突然間暴漲,竟是眨眼間便穩穩地壓住了裂骨尊者一線。 「幻獸丹……你身上居然有幻獸丹,幻獸丹不是在千年前便失傳了麼,怎麼會再次出現在武靈大陸?」感覺到君傲天身上的奇異變化,裂骨尊者臉色再次變得難看起來,這已經是他短短的一炷香時間內第三次面色大變了。 此時君傲天根本懶得搭理裂骨尊者,他冷哼一聲,抬起一腳便朝裂骨尊者踩去。 服食幻獸丹後的軍君傲天身體已然高達三丈有餘,他的一個腳掌便幾乎完全可以覆蓋裂骨尊者的整個身體,裂骨尊者在君傲天面前已然變成了螻蟻般大小的存在。 看到一片巨大的陰影朝自己頭頂籠罩而來,裂骨尊者大驚,他身體一晃,便想空遁逃走,朝鹽城的方向逃跑。 只是裂骨尊者的身體剛剛從半空中消失,頭頂便砸下來一塊重物,直接把他的身體給擊落在地,緊接著裂骨尊者只感覺到一座沉重的大山壓到了自己的身上,他甚至能夠清楚地聽到自己骨裂的聲音。 「一個奧天境巔峰境界強者怎麼可能這麼脆弱?」雖然君傲天知道自己服用幻獸丹後實力會劇增,完全可以抗衡奧天境巔峰強者,可是君傲天絕對不會愚昧到認為自己可以秒殺奧天境巔峰境界。 儘管裂骨尊者被踩在腳底,君傲天卻沒有因此而放鬆警惕,他爆喝一聲,全身的規則之力直擁腳底,化成了無堅不摧的瑞金之氣,把腳底的裂骨尊者給刺成了刺蝟,這才小心翼翼地抬起腳掌。 「可惡,這個老東西只是用袖裡乾坤把金甲蠱毒給暫時地收取,我還以為他真的有辦法收服老夫已然煉化的金甲蠱毒呢,害得老夫浪費了一枚幻獸丹!」君傲天看到散落一地的金甲蠱蟲時,他先是一愣,緊接著不由惱羞成怒。 原來裂骨尊者早就被金甲蠱毒浸入了身體,只是為了恐嚇住君傲天,裂骨尊者不得不強行抑制住自己的傷勢,色厲內荏地威脅君傲天,想要君傲天不戰而降,從而逃得性命。 其實裂骨尊者已然是強弩之末,要是君傲天有膽量繼續跟裂骨尊者拚鬥,裂骨尊者肯定會死得很難看。 只是君傲天實在不想冒著性命危險去賭博,所以才果斷地服用了幻獸丹,以雷霆手段斬殺了裂骨尊者,除掉了這個對秦天縱最大的威脅。 不過幻獸丹是秦天縱根據神藥谷中殘留的秘方研製十餘年,又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煉製成功,君傲天沒想到自己才把幻獸丹拿到手中沒有捂熱便用掉了,而且還是因為被人欺騙而用掉的,君傲天心中自然非常窩火。 「不對,這根本就不是裂骨尊者的本尊,而是他的一個分身。」當君傲天再次認真打量腳底的屍體時,他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 從這具屍體上面,君傲天找不到任何儲物戒指之類的東西,甚至連像樣的法寶都找不到一件,也就是說,裂骨尊者僅僅是用了一具分身便把自己的幻獸丹給騙沒了。 「傲天君,你跟傲天無離那個老傢伙的差距不是一點半點啊,居然這麼容易被我所欺騙,不過你毀掉了本尊好不容易煉製的一具分身,本尊絕對不會就此算了,你就等著本尊的報復吧。」君傲天惱羞成怒的功夫,他的耳畔傳來了一道放肆的笑聲。 聽到這道猖獗的聲音,原本暴怒不已的君傲天卻是出奇地平靜了下來,他淡然地看了一眼前方,輕聲嗤笑道:「老傢伙,你以為我會一而再、再而三地上當麼,經此一役,沒有三五年的時間,你的實力能夠再次恢復到現在的水準麼?」 君傲天的這句話一出聲,半空中的聲音戛然而止。 遙遠的北部聖地,靜坐在地底密室的裂骨尊者嘴巴一張,吐出一口烏黑的鮮血,臉色也變得蒼白無血。 「傲天君,你廢掉了老夫近一半修為,讓本尊差點跌落奧天境境界,不報此仇,本尊絕不罷休!」裂骨尊者抹掉嘴角的血漬,狠聲罵道。 原來裂骨尊者雖然嘴中說不怕南荒神王佈置在南荒蠻地邊境的結界,事實上他卻把瘋魔老人的話給聽進了心中,所以他沒敢直接動用本尊趕往南荒蠻地,而是精心準備了一番,然後用分身趕去了南荒蠻地。 為了成功奪取神石,裂骨尊者轉移了近一半的規則之力到分身身上,並且還煉化了數百個巫族傀儡,全部成全了分身。 可以說經過裂骨尊者精心準備的分身並不比本尊實力弱多少,裂骨尊者原本以為自己奪取神石可以手到擒來,沒想到南荒蠻地內居然會隱藏君傲天這麼一個奧天境強者,更沒想到君傲天手中還有幻獸丹這種逆天的丹藥,以至於自己的精心準備居然完全泡湯,這對裂骨尊者來說無異於一場致命的打擊。 君傲天謹慎地用神識掃蕩了一遍鹽城四周,發現並無不妥後,這才回到茶山別院,把剛才的事情詳細地跟秦天縱稟報了一遍。 當秦天縱得知自己閉關煉藥的這一個多月中,鹽城中居然潛伏了近百個其它聖地的人,而且他們無一不是為神石而來的時候,他不由渾身寒毛豎起,要不是南荒蠻地邊界有結界的存在,整個南荒蠻地此時豈不是都被這些人給夷為平地了? 君傲天把從事情說完後,便躬身退出了秦天縱的房間,沒有絲毫的居功心理。 只是輕輕地拉上秦天縱的房門時,君傲天的臉上卻寫滿了擔心,惹惱了一個奧天境巔峰境界的強者,而且還是一個巫族的奧天境巔峰強者,君傲天幾乎可以想像接下來自己和家族即將面對的暴風驟雨般的報復。 秦天縱此時卻是無暇顧忌君傲天臉上的細微變化,他在琢磨自己離開南荒蠻地後應該何去何從。 表面上看來,中部聖地似乎是最好的去處,畢竟萬象商行的總部在中部聖地,而徐坤的家族也在中部聖地。 可是秦天縱知道,隨著天尊門的興起和秦氏商行的蓬勃發展,無論是徐家還是萬象商行,都將成為秦氏商行最大的競爭對手,自己並不宜跟萬象商行走得太近。 其次便是去傲天世家了,以君傲天在傲天世家的地位,自己去傲天世家避難肯定沒有任何問題,只不過秦天縱卻不喜歡寄人籬下的感覺,所以他壓根就沒有考慮過去傲天世家。 「少主,要是你實在沒有去處,我建議你去燕雲宗。」就在秦天縱心中糾結不知去何處落腳時,魂炎的聲音突兀地在秦天縱的腦海中響起。 「燕雲宗?這是一個什麼門派,我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聽到魂炎的話,秦天縱疑惑地問道。 「千年前,武靈大陸上有一句俗語,『天下豪傑出燕雲,門派世家皆嫡出』。還有人用九個字總結除了天下十大勢力,『一宗二門三派四世家』。由此可見燕雲宗在修煉者心目中的地位。」 「一宗二門三派四世家分別指的那十大勢力?」秦天縱還是第一次聽說這種說法,他不由好奇地問道。 「一宗,便是燕雲宗。普天之下,沒有那一處勢力的實力能跟燕雲宗相提並論,也沒有那一處勢力敢跟燕雲宗為敵,因為所有的門派和世家都跟燕雲宗有著不可分割的因緣,這也是『天下豪傑出燕雲,門派世家皆嫡出』這句話的由來。二門,指的是天尊門和神機門……」 魂炎耐心地把千年前的十大勢力跟秦天縱解釋了一遍,不過魂炎也就對燕雲宗解釋得尤為詳盡,至於另外的九處勢力,魂炎卻是語焉不詳,事實上隨著千年前的那一場浩劫,千年前的那十大勢力,到現在為止也僅僅只有四處勢力保留了下來,這其中便有燕雲宗和傲天世家。 當秦天縱聽說南荒神王年輕時居然也師從燕雲宗時,秦天縱驚訝得久久說不出話來。 「你不用表現得這麼驚訝,燕雲宗是最接近神界的地方,也是出現神技最多的地方,現在武靈大陸上流傳的各種神品功法和戰技,絕大部分是從燕雲宗流傳出來的。燕雲宗之所以近千年來名氣不顯,是因為它不像千年前那樣大肆招收弟子,而是只招收驚艷絕倫的修煉天才,要是你沒有那份資質,即便你求上門去,燕雲宗也不會搭理你的。」看到秦天縱目瞪口呆的樣子,魂炎輕聲解釋道。 又是兩個月時間過去,秦府和秦氏商行先後竣工,整個鹽城的建設也接近尾聲,這期間,君傲天和嚴意等人抓捕和擊殺了數百個湧入南荒蠻地意圖染指神識的修士,這其中包括十幾個奧地境修士和奧天境修士,奧人境以下的修士計其數。 兩個月的戰鬥,讓君傲天完全熟悉了奧天境修士的戰鬥方式,他的實力也逐漸恢復到了巔峰時期的水準,而嚴意的實力也得到了極大的提升。 在嚴意的指點下,鐵牛的修為已然突破了奧魂境,達到了奧沖境境界,加上他獨特的體質,他也可以獨當一面,斬殺了無數意圖闖入茶山別院的修士。 君傲天、嚴意和鐵牛等人繳獲了大量的晶石、秘笈和法寶,他們把這些東西一股腦地甩給了秦天縱,而秦天縱則直接把這些東西用來充實秦府的倉庫了。 「天縱,看樣子即便你不離開南荒蠻地也沒什麼呢,有君老坐鎮南荒,再加上南荒蠻地邊界結界的存在,根本就沒有人可以攻入南荒蠻地,更別說把神石給搶奪走了。」茶山別院中,秦仲樂呵呵地跟秦天縱說道。 秦天縱聞言微微點頭,這兩個月來,他算是充分領略了南荒蠻地邊界結界的厲害,即便奧天境巔峰境界的修士進入南荒蠻地,也不是君傲天的對手,而奧地境修士則只有被嚴意蹂躪的份。 正是因為君傲天和嚴意兩個人在南荒蠻地邊境結界的輔助下可以讓整個南荒固若金湯,所以秦天縱才遲遲沒有離開鹽城,而是等著秦府的竣工,同時也在等待萬妖山的父母歸來。 「天縱,這麼說你不打算離開南荒了?」見秦天縱點頭,秦厚德等人都滿臉的興奮,秦厚義更是忍不住激動地問道。 「不,我的修為已然進入了瓶頸,一直呆在南荒蠻地恐怕一輩子都會停留在奧氣境初階,這並不是我想要的結果。」環視了一遍房屋中的幾個長輩,秦天縱緩緩說道:「所以在家族搬遷後,我便會悄然離開南荒,外出遊歷。」 「可是……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你要是帶著神石出去的話,非但不能很好地提升修為,反而會面臨無窮無盡的追殺……」郭傳耀擔心地說道。 「有君老和嚴老坐鎮南荒,南荒肯定可以保得住神石,所以我這一次出去遊歷並不打算把神石帶在身上。」秦天縱笑了笑,輕聲道:「我爹之所以把神石帶回南荒,便是為了讓南荒蠻地內的修士能夠有充足的天地元氣修煉,要是我帶出去被搶走的話,豈不是成為了南荒蠻地的千古罪人?」 聽到秦天縱的話,房屋中陷入了短暫的沉默,好半天眾人才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原來秦天縱居然是打算把神石、君傲天和嚴意給一塊留在南荒,他獨自一個人出去歷練。 君傲天和嚴意對視了一眼,然後目光同時落在了秦天縱的身上,不知道如何開口。 這兩個月中,秦天縱早就跟君傲天和嚴意溝通過這件事情,他們倆也深知秦天縱的態度之堅決,秦天縱的修為在南荒蠻地內已然算是最高的了,繼續留在南荒蠻地,不經歷生死磨礪,秦天縱的實力的確很難得到提升,所以秦天縱的選擇無疑是最正確的,所以他們也被秦天縱給說服了。 在君傲天和嚴意的殘忍殺戮下,其它聖地意圖染指神石的修士終於漸漸地清醒,神石雖然珍貴,可是也得有命享用才是。 隨著時間的流逝,其它聖地闖入南荒蠻地的修士越來越少,往往只有一些修士低微,完全不知情或者想撞大運的修士才會冒然闖入南荒蠻地。 「怎麼會這樣呢?秦天縱身邊怎麼會有奧天境強者?」北部聖地,倚雲天的大當家郭雲輝通過照天鏡看到鹽城內發生的一切時,他的臉色很是難看。 這兩個月時間中,郭雲輝一次又一次地希望能夠有人把秦天縱給殺掉,可是他等到的卻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要是那個小畜牲一直躲在南荒蠻地不出來,我豈不是一輩子都拿那個小畜牲沒辦法?」隨手把照天鏡扔到一邊,郭雲輝的臉上滿是猙獰。 「爹,出來了,秦天縱出來了,我們的機會來了。」就在郭雲輝冥思苦想,希望能夠想出別的辦法對付秦天縱時,他的耳邊突然間傳來了一道驚呼聲。 郭雲輝聞聲看去,卻是兒子郭懷正拿著照天鏡遙望南荒蠻地的方向。 「秦天縱從萬象城的傳送陣出來了,他的身邊只跟了一個大個子和一個半大小孩,君傲天和嚴意都沒有在他身邊。」在郭雲輝疑惑的注視中,郭懷滿臉興奮地解釋道。 「讓我看看!」郭雲輝低喝一聲,迅速地搶過了照天鏡。 當郭雲輝看到秦天縱真的在萬象城晃悠,而君傲天和嚴意等人卻依然停留在鹽城時,他不由握緊了拳頭,重重地在空中揮舞了一下。 「真是天助我也,既然你要自尋死路,就休怪我心狠手辣了。」認真地觀察了秦天縱主僕三人半天,確認秦天縱主僕三人並沒有耍什麼花樣,而是真的要在外面遊歷時,郭雲輝的臉上神色變幻不定,最後喃喃自語道。 「爹,你要去萬象城對付秦天縱麼,我也要去。」聽到父親的自言自語,郭懷在一邊滿臉期待第請求道。 「不,秦天縱是奧氣境修為,而你不過奧沖境修為,你不是他的對手,還是爹親自出手比較好。」郭雲輝看了郭懷一眼,斷然拒絕道,「不過我們並不急著行動,而是要認真觀察幾天,免得那個小畜牲虛晃一槍,讓我們白跑一趟。」 聽到郭雲輝不容拒絕的語氣,郭懷眼中閃過一陣不甘,不過他最終還是一聲不吭地退出了房屋。 萬象城中,秦天縱主僕三個人對視一眼,然後一齊鑽進了一家看起來很是氣派的成衣鋪。 成衣鋪外面,十幾個黑衣人面面相覷地看了一會,沒有選擇跟著進入成衣鋪,而是很有默契地把成衣鋪的前後門給堵住了。 半個時辰過去,煥然一新的秦天縱從成衣鋪中走了出來,他左右張望了一下,然後便迅速地走向了鹽城中央的萬象商行,徐坤等幾個萬象商行的長老有說有笑地站在商行的門口,似乎在等到秦天縱的到來。 成衣鋪外面的十幾個黑衣人猶豫了一下,有三個人跟了上去,尾隨在秦天縱的身後。 「這個人不是秦天縱,秦天縱要沉穩得多,可是這個人東張西望,眼中滿是興奮,應該是秦天縱身邊的那個血狸狐假扮而成的。」通過照天鏡看到這一幕的郭雲輝冷哼一聲,臉上露出了不屑的神色。 又是半柱香時間過去,鐵牛從成衣鋪中鑽了出來,他焦急地打量了一眼四周,然後也毫不猶豫地朝傳送陣的方向走去。 剩下的幾個黑衣人中,立即又有三個黑衣人跟了上去。 十幾個呼吸的時間過去,粉雕玉琢的秦血從成衣鋪中走了出來,他略一猶豫,便大步朝另外一個傳送陣方向走去,其餘的黑衣人毫不猶豫地跟在了秦血的後面。 「秦天縱啊秦天縱,你居然意圖用這種小伎倆矇混過關,真當老夫老眼昏花麼,便是跟蹤你們的那幾個廢物都知道這其中有詐,老夫又怎麼可能走眼?」看到顯得穩重而成熟的「秦血」,郭雲輝冷笑一聲,目光一動不動地盯在「秦血」身上。 秦天縱跟徐坤等人聊了一會後,便進入了萬象商行,而鐵牛和「秦血」則相繼踏入了傳送陣中,鐵牛回到了鹽城,秦血則直接去了東海仙境。 當郭雲輝看到「秦血」變成一頭赤色的狐狸,身子猶如閃電一般躥入樹林,擺脫了身後的幾個跟蹤者時,郭雲輝眼中的照天鏡匡噹一聲掉到了地上,他的臉色也變得很是難看。 那幾個跟蹤秦血的黑衣人先是一愣,緊接著便暗罵一聲晦氣,他們毫不猶豫地轉身踏入了傳送陣,很顯然,他們對於一頭妖王的興趣並不大。 半個呼吸的時間過去,郭雲輝迅速地撿起地上的照天鏡,開始繼續搜索秦天縱的身影,只是此時秦天縱早就不見人影,而鐵牛正在秦府中跟君傲天等人聊天,臉上掛著淡淡的喜悅神色。 「小畜牲,真是小畜牲!」郭雲輝很快便明白了秦天縱主僕一行人的計劃。 秦天縱等人進入成衣鋪後,他們僅僅是更換了一套行頭,便先後從成衣鋪中出來,事實上他們並沒有變幻容貌,也沒有喬裝打扮,要是說他們唯一有做的,恐怕僅僅是面部表情的細微變化了。 可是正是因為這細微的表情變化,卻讓守候在成衣鋪外面的十幾個黑衣人和郭雲輝直接上當,讓他們自作聰明地對號入座,把秦天縱誤認為秦血,而把秦血給認成了秦天縱。 萬象商行的側門,一身夥計打扮的中年神情木訥地從裡面走了出來,中年夥計身形消瘦,臉上一片蠟黃,他目不斜視地朝萬象城坊市的方向走去。 看著中年夥計從自己面前走過,隱藏在暗處的幾個黑衣人審視了一眼,任由中年夥計從自己面前通過。 「郭雲輝啊郭雲輝,這世上的聰明人不僅僅只有你一個人,也不是只有你一個人擁有照天鏡!」中年夥計在坊市逛了兩圈後,他便毫不猶豫地找了一個偏僻地方更換了一身行頭,這個中年夥計赫然是秦天縱假扮而成的。 原來秦天縱在鹽城中時,他總是感覺到有人在窺視自己,那種如芒在背的感覺讓他很是不安,可是無論是他自己還是君傲天都找不到暗中有人在窺視。當秦天縱把這種感覺跟郭傳耀說了後,同樣擁有照天鏡的郭傳耀立即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知道有人通過照天鏡在暗中窺視自己,秦天縱立即跟君傲天、郭傳耀等人計謀了一番,所以才有了發生在鹽城的一幕。 雖然通過照天鏡可以看到任何自己想要看到的地方,但是卻需要耗費極大的神識,而且在毫無頭緒的情況下,根本就很難找到目標。 秦天縱離開鹽城後,只要擺脫了郭雲輝的視線,不讓郭雲輝知道自己的去向,即便郭雲輝擁有照天鏡,他也無法再確認秦天縱的所在。 武靈大陸那麼寬廣,郭雲輝總不至於用照天鏡對著所有的地方一一掃視一遍,他也沒有那麼強大的神識。 秦天縱連續使用了十幾次傳送陣後,這才停止繼續傳送,此時此刻的他卻已然遠離了中部聖地,抵達了北部聖地天風國,而天風國正是煉器聯盟倚雲天的總部所在地。 「你們聽說了麼,這幾個月中,進入南荒蠻地搶奪神石的修士全部一命嗚呼了,這裡面還有很多奧地境修士和奧人境修士呢。」 「奧地境修士和奧人境修士算什麼啊,我聽翡翠谷的師姐說,好幾個奧天境強者都隕落在了南荒蠻地呢,其中倚雲天便折損了兩個長老在南荒蠻地。」 「不是吧,南荒蠻地不是靈氣稀薄,根本就沒有奧沖境以上修為的強者麼,怎麼可能奧天境修士在南荒蠻地也會被斬殺?」 「……」 茶館中,各種議論聲不斷地飄入秦天縱的耳簾,讓他瞭解到天風國的一些近況。 其實秦天縱也沒想過要來天風國,他僅僅是想逃過照天鏡的跟蹤,讓郭傳耀無法捕捉到自己的行蹤而已,當他發現自己無意間踏入了天風國的皇城寒水城時,他先是一驚,緊接著便釋然了。最危險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地方,郭傳耀估計做夢也想不到自己干跑到他的眼皮底下來蹦躂,所以此時此刻的自己反而是最安全的。 秦天縱原本是想遵從魂炎的建議,前去燕雲宗求藝,不過秦天縱想了想,卻沒有立即去燕雲宗。 燕雲宗雖然實力深不可測,可是一旦進入燕雲宗,秦天縱敢肯定自己在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自由,而這並不是秦天縱願意面臨的境況,至少秦天縱現在不想被束縛在一個門派之中。 「既來之,則安之。我冥冥之中來到天風國,莫非是鐵香子前輩在天之靈作用的結果?」秦天縱很快便把腦海中的雜念驅除一空,便大步走出了茶館,意欲找一家客棧休息。 寒水城明顯比鹽城大了很多,也熱鬧了很多,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入眼處人頭湧動,根本就看不到空隙,隨隨便便便能夠看到奧義境界以上的修士,跟在鹽城中看到先天境界修士一樣隨意,這也讓秦天縱暗中警惕,一言一行愈發地小心謹慎。 當秦天縱走到街道的一側時,他的注意力被一道歇斯底里的哀求給吸引住了。 「不能這樣,你們不能這樣,這家鋪子是我祖祖輩輩流傳下來養家餬口的飯碗,你們砸了我的店舖,便是要了我周忠的命啊!」一道嘶啞的聲音滿是悲慼地喊著,於此相隨的,是乒乒乓乓的撞擊聲。 走得近了,秦天縱看到六個衣著一致的藍色長袍青年手持利劍,在鐵器鋪中放肆地比劃著,把鐵器鋪中的東西給弄得凌亂不堪。 「就這麼店舖生產的這些武器也叫武器,被我輕輕地一折就斷了,這要是賣了出去豈不是坑人?」 「周胖子,你要是識相的話,就別再推三阻四的了,否則我們連你給一快砍了。」 「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有我們倚雲天在寒水城煉製神兵利器,你們這些小店居然也敢耀武揚威跟我們搶生意,簡直就是活得不耐煩了!」 「……」 那六個藍色長袍青年一邊破壞著鐵器鋪中的工具和武器,一邊厲聲呵斥中年鐵匠,臉上神采飛揚,完全無視了中年鐵匠眼中絕望的神色。 店舖外面看熱鬧的人裡三層外三層的,他們臉上滿是憤怒和不忍的神色,可是愣是沒有一個人敢出手幫忙鐵匠鋪的老闆。 看到眼前這個簡陋的鐵匠鋪和憨厚老實的店舖老闆,秦天縱腦海中下意識地浮過岳父凌鐵山的影子,眼前的周忠跟自己已然死去的岳父凌鐵山是何曾的相似啊,同樣的毫無修為,同樣的經營著一個小店舖養著一家人,同樣地被人欺凌卻沒有任何反抗之力。 秦天縱靜靜地凝視著眼前發生的一切,他的眼睛漸漸地變得模糊。 就在秦天縱走神的剎那,鐵器鋪中的情況又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原來周忠看到自己店舖中的熔爐和所有工具都被破壞殆盡時,他雙眼變得血紅,身體也在劇烈地顫抖著,偏偏此時其中一個藍袍青年還大笑著挑逗他。 忍無可忍的周忠怒吼一聲,便死死地抱住了身邊的藍袍青年,張嘴便咬在了對方的後頸上。 藍袍青年顯然沒有料到一向逆來順受的周忠敢朝自己動手,猝不及防之下就被抱了個正著。 可憐藍袍青年一個先天境武者,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居然被一個毫無修為的鐵匠給鉗制得死死的,愣是被咬下一大塊肉下來。 「周忠,原本我只是想毀掉你這個店舖便算了,既然你想死,我便成全你,只是可憐你的妻兒子女就要受罪了!」感覺到脖頸的劇痛,藍袍青年大吼一聲,隨即毫不猶豫地揮起手中的利劍朝身後斬去。 「我即便是死,也要拉你陪葬!」周忠似乎也豁出去了,他任由藍袍青年的利劍刺向自己的身體,雙手卻是突然間發力,一下子便扼住了藍袍青年的脖子。 藍袍青年手中的利劍還沒來得及靠近周忠的身體,他便聽到自己的脖子卡嚓一聲脆響,緊接著陷入了無窮無盡的黑暗之中。 「殺人了,周忠居然殺人了!」周忠的突然爆發讓所有圍觀的人都是一愣,緊接著大家不由齊聲叫好。 剩餘的五個藍袍青年同時一愣,他們停止了手中的動作,眼睛在地上同伴的屍體上和周忠的身體上來回掃視,似乎根本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事情。 周忠顯然知道事情已然發展到了不可挽回的狀態,他殺掉藍袍青年後,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地朝另外一個藍袍青年撲了過去。 只是周忠一個毫無修為的普通人,又怎麼可能是先天境界修為的藍袍青年的對手呢,那個藍袍青年僅僅愣了一會,手中的利劍便往上一挑,金色的劍氣瞬間迸發出來,直指周忠的喉嚨。 在金色劍氣的威壓下,周忠的腳步一滯,臉上也露出了絕望的神色,眼中黯然無光。 就在周忠以為自己必死無疑時,一道清脆的碰擊聲突然間在他耳邊響起,他睜開眼睛一看,卻是一個陌生的青年已然站到了自己的面前,用一柄銀色長劍夾住了藍袍青年的長劍,救了自己一條性命。 「閣下是誰,為何多管閒事?」謹慎地打量了突兀地出現在自己面前的人一眼,藍袍青年厲聲喝問道。 「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秦天縱漠然地回答了一聲,手中的利劍一抖,便把面前藍袍青年的利劍給削斷。 經過秦天縱無數次的煉製,原本奪自林進南手中的驚雷劍已然大變樣,不但品質提升了好幾階,便是外形也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完全是根據秦天縱自己的審美觀和習性而煉製的。 「連倚雲天的事情你都敢管,真是活膩了,你也不看看外面站了多少看熱鬧的人,他們為什麼敢怒而不敢言,任由我們破壞這個鐵匠鋪呢?」 「看樣子這小子是外地人了,也只有外地人才不知道倚雲天的厲害,敢多管閒事!」 「……」 秦天縱的出手顯然讓鐵匠鋪中的幾個藍袍青年很是驚訝,不過很快這五個藍袍青年便把秦天縱給圍在了中間,看向秦天縱的目光滿是憐憫。 不光是這五個藍袍青年看向秦天縱的目光滿是憐憫和同情,便是圍觀看熱鬧的一群人眼中也是忍不住紛紛搖頭歎氣,覺得秦天縱此舉太過莽撞。 「少俠,謝謝你仗義出手相救,只是倚雲天在天風國勢力龐大,根本就不是一般人所能對付得了的,你還是趁倚雲天的人沒有趕來之前快點逃走吧,大不了老夫的店舖不要便是了。」被秦天縱這麼一耽擱,周忠反而清醒過來,想到秦天縱被自己給牽扯了進來,他焦急地跟秦天縱解釋道。 「真是天大的笑話,既然得罪了我們還想走,即便他逃到天涯海角,也會被我們倚雲天所追殺……」聽到周忠勸說秦天縱逃跑,幾個藍袍青年忍不住面面相覷,然後同時哈哈大笑起來。 「逃走,他逃得了麼?莫非你認為他一個人可以在我們五個人的圍攻下安全逃出這個鐵匠鋪?」大笑過後,其中一個藍袍青年白了周忠一眼,臉上滿是戲謔地問道。 進入天風國後,秦天縱便施展通玄斂息術隱匿了自己的修為,在外人眼中,他不過是洞天境巔峰境界的樣子,隱隱要觸摸奧規境的門檻。 而鐵匠鋪中搗亂的幾個藍袍青年中也有兩個人是洞天境巔峰境界,另外三個人則是明慧境巔峰境界,在以多欺少的情況下,幾個倚雲天的弟子自認為吃定了秦天縱,所以才會顯得肆無忌憚。 「放了他們吧,你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回到倚雲天也有所交代,沒有必要再招惹是非!」就在秦天縱準備施展雷霆一擊,結束這五個倚雲天弟子性命時,一道冷冽的聲音從人群中傳了過來。 秦天縱循聲望去,發現來人跟自己年紀相仿,一身修為已然達到奧沖境境界,臉上神色漠然,給人一種疏遠的感覺。 「三公子,周胖子殺了我們倚雲天的人,我們要是就此放過他的話,只怕以後其它鐵匠鋪的人都會紛紛效仿,我們以後執行任務時性命堪憂啊。」秦天縱在揣測冷冽青年身份的時候,他身側的一個藍袍青年滿臉為難地說道。 「三公子,莫非是倚雲天李家的李紹友?」腦海中閃過倚雲天聯盟的資料,秦天縱立即猜出了眼前這個年輕人的身份。 倚雲天並非一個門派,而是由郭家、吳家和李家三個煉器世家所組成的聯盟,因為這三個世家盛產各種神兵利器,辦事情也齊心齊力,所以這三大煉器世家所組成的倚雲天的勢力在北部聖地竟是超過了絕大多數的幫派,這也是當初郭雲輝在骨巫城登高一呼,便有無數人響應,一同去追擊枯骨尊者的原因。 秦天縱之所以對李紹友有點印象,是因為李紹友跟一般的世家公子完全不同,他不但沒有一般世家公子的張揚跋扈,反而處處為善,在北部聖地積累了很大的名聲,前世秦天縱聽說李紹友時,李紹友已然有善公子之稱了。 聽說周忠居然殺了人,李紹友的目光一動,落到了地面上藍袍青年的屍體上面,然後歎了口氣,便轉身離去。 看到李紹友不再干涉自己等人的行為,幾個倚雲天弟子同時鬆了口氣,他們重新把劍對向了秦天縱。 「難道你們師父在傳授你們劍術時,就沒有教你們正確的握劍姿勢麼?」秦天縱原本還以為李紹友的出現能夠讓自己省去一番手腳功夫,此時看到李紹友離去,他心中對李紹友失望的同時,心中的殺機也愈發地濃厚。 「哈哈,真是天大的笑話,這小子居然大言不慚地說我們握劍姿勢不對!」 「估計他是被我們嚇傻了,要麼就是得了失心瘋!」 「小子,連三公子那麼好心腸的人都認為你該死,看來你真的是無藥可救了啊。」 秦天縱的話剛落音,鐵匠鋪中便響起一陣哄然大笑,五個藍袍青年指著秦天縱,笑得腰都直不起來了。 「跟人刀劍相向居然還如此囉嗦,你們合該丟掉性命!」秦天縱絲毫沒有被眼前幾個人的嘲笑聲惹惱,他冷哼一聲,手中的劍中雷動了。 秦天縱手中利劍揮動的瞬間,鐵匠鋪中彷彿有著致命的吸引力一般,無數的劍影從鐵匠鋪外面蜂擁而入,剎那間便把整個鐵匠鋪給擠滿,而這些劍影的目標赫然是那五個藍袍青年。 可憐那五個藍袍青年臉上猶自掛著嘲諷和不屑的笑容,他們身上卻依然千瘡百孔,鮮血汩汩地從他們身體的各處關口湧出,他們兀自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圍在店舖外面看熱鬧的眾人只覺得自己眼前一花,然後便失去了周忠和仗義出手的青年的人影,只剩下五個倚雲天的弟子還矗立在原地沒有動彈,不過他們的身上卻已然慘不忍睹。 幾個呼吸的時間過去,只聽得「砰」「砰!」一陣悶響,五個倚雲天弟子相繼倒下,濺起一地的血花。 「怎麼回事,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怎麼這五個倚雲天弟子會突然間暴死?」 「難道剛才那個仗義出手的青年是一個奧義境界修士,他之所以隱匿修為,便是為了讓幾個倚雲天弟子放鬆警惕,以達到秒殺這幾個倚雲天弟子的效果?」 「殺人了,大家還是快點走開吧,免得倚雲天的人來了把責任推到我們頭上。」 「……」 眨眼間的功夫,剛剛還是裡三層外三層圍在鐵匠鋪外面看熱鬧的人便跑得精光。 遠遠的,李紹友回頭看了一眼鐵匠鋪的方向,臉上浮現出一絲猶疑的神色,不過他最終還是搖了搖頭,繼續朝前走去,彷彿鐵匠鋪中死去的並非倚雲天的弟子,而是跟他無關的陌生人。 寒水城外十幾里的一棟農舍前面,秦天縱放下周忠的身體後,周忠猶然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情。 「爹,你今天怎麼回來這麼早,發生了什麼事情……咦,他是誰?」周忠發呆的功夫,一個明眸善睞的女孩從房屋中蹦了出來。 女孩先是連珠炮似地跟周忠說了一串話後,這才發現秦天縱的身影,然後好奇地打量秦天縱,眼中沒有絲毫的害怕。 「快,快跟你母親親說一聲,我們得罪了倚雲天,在天風國呆不下去了,我們得趕緊收拾東西離開這裡,晚了便會丟掉性命!」聽到女孩的話,周忠的身子一震,緊接著焦急地吩咐女兒道。 「啊……」女孩顯然沒料到會從自己老爹嘴中聽到這麼一個驚人的消息,她愣了片刻後,便毫不猶豫地鑽進了房屋,緊接著房屋中便傳來了一陣乒乒乓乓聲,卻是母女倆在裡間忙碌開了。 「秦少俠,犬子這個時候估計上山打獵去了,一時半會根本回不來……」周忠的胸膛急劇地起伏著,似乎還沒有完全從鐵匠鋪中發生的事情中清醒過來。 「無妨,你們在這裡稍等,我去山上尋找便是。」秦天縱很快便聽出了周忠的話外之音,他問了一下周忠兒子的大概特徵,便御空飛行而去,沒有絲毫的耽擱。 看著秦天縱離去的身影,周忠感激地朝秦天縱跪地磕頭拜了三拜,這才轉身鑽進房屋,開始跟老婆和女兒一同收拾細軟。 「嗯,這山上怎麼回事?」當秦天縱按照周忠指示的方向進山後,他卻突然間發現事情沒有自己想像的那麼簡單。 這座不知名的山上濃霧重重,這重重的濃霧似乎能夠阻擾神識的窺探,讓秦天縱那比常人靈敏數十倍的神識完全沒有用武之地。 「糟糕,我不能用神識找人,那我要想找到周忠的兒子豈不是要費很大的功夫,這樣一來,倚雲天的人就有可能趕到周忠家……」周忠用神識探索無果後,他索性收回了神識,運轉全身功力,把六識調整到最佳狀態,然後在重重迷霧中御空飛行。 讓秦天縱感到慶幸的是,這座不知名的山峰並不是很大,僅僅半柱香時間不到,秦天縱便找到了周忠的兒子周遊,秦天縱找到周遊時,周遊正在深山中跟一頭野豬鬥得不亦樂乎。 秦天縱跟周遊說了事情的大概後,便一把抓住周遊的胳膊,迅速地朝山下飛去。 只是當秦天縱、周遊兩個人來到山腳時,入眼處的景象卻是讓他們目齜欲裂。 短短的半柱香時間,周忠的房屋已然變成了一片汪洋火海,周忠夫婦全部在火海中掙扎,他們想要逃出火海,身子卻無法動彈,顯然是被人給點了穴道限制在火海中。 至於周忠的女兒周巽箬則被兩個倚雲天的弟子給死死的抓住了胳膊,她哭得跟淚人兒似地,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父母在火海中掙扎。 「爹、娘!」半空中的周遊看到地面發生的一切,他歇斯底里喊了一聲,虎目中流出兩行血淚。 「冰雪國度!」秦天縱隨手一揮,頓時把腳底的火海給完全撲滅,緊接著周忠夫婦的身體便凌空飛起,被秦天縱給抱到了手中。 「秦少俠,謝謝您的救命之恩,在下有一個不情之請,還請親少俠答應。」周忠看到自己的兒子站在秦天縱的身邊,他臉上神色一鬆,緊接著滿臉期盼地懇求秦天縱道。 「你說。」秦天縱察覺到周忠夫婦氣息愈來愈弱,隨時都可能撒手人寰,他也沒有強行用靈藥醫治,而是點了點頭,沉聲說道。 「在下知道自己命不長久,只是我的一雙女兒是無辜的,我希望少俠能夠送他們離開天風國,讓他們逃得一條性命,這裡是在下早年打獵時在深山中撿得的一件物品,希望能夠對少俠有所幫助。」周忠顫抖著從自己的貼身兜中掏出一塊似金非金、似玉非玉的薄片遞給了秦天縱,低聲懇求秦天縱道。 秦天縱本來對周忠遞過來的薄片並不感興趣,只是薄片入手後,一股冰涼的感覺立即遊遍全身,自己的神識也彷彿被洗滌一清,他的注意力立即被手中的薄片給吸引住了。 「星雲晶核殘片,我們倚雲天尋找了數十年都沒找到的星雲晶核殘片居然在你手中?」秦天縱還沒來得及認出手中的薄片是什麼,就聽到對面傳來了一道驚訝的聲音。 聽到對方的說話,秦天縱悚然一驚,星雲晶核殘片跟星雲飛船是什麼關係呢? 星雲飛船是神匠狄雲子晚年嘔心瀝血打造的一件神品法寶,不過星雲飛船還沒來得及完全打造成功,他的幾個徒弟便迫不及待地弒師滅祖,讓狄雲子功虧一簣。 鐵香子叮囑秦天縱為其報仇時,曾經跟秦天縱提過星雲飛船的事情,星雲飛船是一件神品飛行法寶,可以瞬息千里,是神王以下修士夢寐以求的法寶。 秦天縱當時聽說星雲飛船隻是一件半成品,所以也沒怎麼在意,此時手中握著星雲飛船的晶核殘片,秦天縱的心中突然間湧起一股強烈的願望,那便是把星雲飛船的半成品給弄到手,並且讓它在自己手中變成成品。 「小子,要想活命的話,速速將你手中的薄片扔過來,不然的話即便你是奧規境修士,也難逃一死!」見秦天縱盯著薄片看得出神,先前說話的聲音再次響起。 秦天縱循聲看去,說話的人是一個三十幾歲的中年,一身修為已然達到奧沖境境界,他的身後站著另外三個奧義境界修士,不過修為都是奧規境和奧魂境的樣子,見倚雲天為了對付自己和周忠一個人,居然派出了實力這麼強大的一支隊伍,秦天縱心中不由疑竇叢生,要知道自己表現出來的實力不過是洞天境巔峰境界啊,倚雲天用得著如此小題大作麼? 「你們想要這塊鐵片也可以,不過你們得先把手中的人質給放了。」秦天縱眼珠一動,大聲說道。 「大膽,你認為自己有資格提條件麼,把鐵片扔過來,我們饒你一命,否則的話,休怪我們無情。」 「一個剛剛踏入奧義境界的修士居然也敢威脅我們,真是不知死活,即便你不交出鐵片,我們殺了你後照樣可以拿到鐵片。」 「林長老,別跟這小子廢話了,趕緊殺了這小子收工,免得夜長夢多。」 秦天縱一句話剛落音,為首的奧沖境修士身後另外幾個倚雲天弟子便大聲呵斥道,完全沒有把秦天縱放在眼中。 秦天縱聞言冷哼一聲,根本就懶得搭理他們,而是用目光看向奧沖境修士,同時拿著薄片的手掌微微發力,彷彿隨時可能把薄片給捏碎一般。 「別……千萬別破壞鐵片,我們答應你的條件便是!」奧沖境修士本來還在猶疑,當他看到秦天縱的動作後,他頓時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上,狠狠地瞪了幾個同伴一般,便揮了揮手,示意鬆開周巽箬。 周巽箬被鬆開身體後,她踉蹌著跑到了秦天縱身邊,感激地看了秦天縱一眼,便低頭去查看父母的傷勢去了。 「小兄弟,我們已經把人給放了,你現在是不是應該把手中的東西扔給我們了?」奧沖境中年見秦天縱遲遲沒有把薄片交出來的意思,他忍不住低聲相求道。 「我現在把鐵片交給你們,等於把自己幾個人的性命都交了出去,所以這鐵片得等我們到了傳送陣附近才能交給你們。」在奧沖境中年的注視下,秦天縱搖了搖頭,一臉平靜地回答道。 「你!」聽到秦天縱的話,林峰氣得差點吐血,站在自己面前的明明是一個不到二十歲的青年,怎麼為人處世卻跟老狐狸一般呢,他就不能表現得稚嫩一點? 這一次,林峰身後的幾個倚雲天弟子也沒敢吱聲,他們發現秦天縱並不是自己三言兩語所能威脅得了的,更主要的原因時,秦天縱自始至終都沒有掃過他們一眼,他們自然也不會自討沒趣。 「好吧,我答應你的要求……」心中權衡片刻後,林峰再次妥協。 「你們還得負責醫治好周忠夫婦的傷勢!」林峰的話才說到一半,秦天縱再次出聲道。 秦天縱原本對周忠夫婦的死是沒有任何感覺的,只是當他看到周遊、周巽箬兄弟抱著周忠夫婦泣不成聲的樣子,他心中卻生出了一絲不忍,對眼前的這幾個倚雲天弟子愈發地厭惡,存心想捉弄他們一番。 聽到秦天縱的話,林峰的臉色一沉,秦天縱的得寸進尺已然讓他惱羞成怒了。 「你們都是奧義境界修士,救治兩個普通人不過是點點頭的事情,不會連這個要求都不能滿足我吧,莫非我手中的鐵片只是一件廢物,既然這樣的話,我就先毀了它!」看到林峰眼中閃過一絲殺機,秦天縱淡然一笑,渾不在意地說道。 「你也是奧義境界修士,而且修煉的水屬性功法,我想你救治周忠夫婦更加容易吧,為何你不救治他們,反而借助我們的手呢,莫非你接近周忠一家人並非心懷好意,而是另有所圖?」林峰瞪著秦天縱看了半天,最後大聲質問道。 隨著林峰這句話出口,周遊和周巽箬兄妹同時抬頭,他們看向秦天縱的目光閃過一絲警惕。 秦天縱暗罵一聲狡猾,臉上卻不動聲色,輕聲說道:「我不過剛剛踏入奧規境而已,還沒有完全掌握規則之力,又如何敢隨便動手救人呢,一句話,你們是否願意救人?」 聽到秦天縱的解釋,林峰臉上閃過一絲疑惑,而周忠、周巽箬兄妹則同時鬆了口氣,看向秦天縱的目光滿是感激和愧疚。 在秦天縱的瞪視下,林峰冷哼一聲,最後還是走到了周忠夫婦身邊,動用自己雄渾的規則之力幫忙周忠夫婦醫治嚴重的傷勢。 看到一陣陣綠意縈繞在周忠夫婦四周,而周忠夫婦身上嚴重的火傷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著,秦天縱不得不感歎一聲林峰對規則之力掌控的精確。 半柱香時間過去,林峰額頭微微冒汗,而周忠夫婦的臉色也變得紅潤,彷彿沒有發生過火災一般。 「小子,我看你沒有飛行法寶,也沒辦法一個人帶著四個人御空飛行,我便帶他們夫婦去寒水城的傳送陣吧,你帶他們兄弟兩個便是。」也許是為了快點拿到星雲晶核殘片,也許是不想給秦天縱繼續張嘴的機會,剛剛醫治好周忠夫婦身上的傷勢,林峰便迫不及待地說道。 「如此就謝過林長老了。」秦天縱正想拿出穿雲梭,聽到林峰的話,他毫不猶豫地應道。 林峰見秦天縱點頭,他提起周忠夫婦,便御空飛行而去,另外三個倚雲天弟子則緊隨其後,秦天縱跟周遊耳語了一番後,又從儲物戒指中掏出一些晶石和數十枚紫金幣塞到周遊手中,這才抱著周遊兄妹兩個追了上去。 秦天縱帶著周遊兄妹趕到傳送陣附近時,林峰等人已然在傳送陣附近等著秦天縱了。 「小兄弟,你的要求我已經全部做到了,現在你應該把東西交給我們了吧?」狠狠地瞪了秦天縱一眼,林峰厲聲喝道。 「不著急,等他們一家人進了傳送陣再說。」秦天縱朝周遊兄妹打了一個眼色,然後才笑嘻嘻地回頭跟林峰說道。 「好說,好說,可以知道小兄弟的名字麼,林某行走江湖這麼久,還是第一次被一個小輩給吃得死死的,你是如何知道那塊鐵片對我們來說很重要的?」看到秦天縱做事情滴水不漏,林峰終於不再打歪主意,索性開始跟秦天縱聊天。 林峰是倚雲天執法團的長老,聽聞倚雲天執法弟子被鐵匠周忠給殺掉後,他勃然大怒,便要殺害周忠夫婦以及那個突然間冒出來的年輕人,只是林峰做夢也想不到,自己執行任務的過程中居然會碰到組織尋找了數十年而沒有結果的星雲晶核殘片。 在林峰看來,殺了周忠夫婦和秦天縱為執法團弟子報仇固然重要,可是拿到完整的星雲晶核殘片,在組織中提升自己的地位卻更加重要,兩相權衡之下,他固然會選擇後者。 林峰原本欺負秦天縱年輕,想從秦天縱手中騙過星雲晶核殘片後,再殺害周忠一家人和秦天縱,只是在跟秦天縱交鋒的過程中,秦天縱始終不給他任何動手的機會,這讓他不得不放棄擊殺周忠一家人的機會。 「在下秦宇,其實在下也不知道這塊薄薄的鐵片對你們很重要,只是你們幾個人修為遠遠地高於我,我除了用鐵片威脅你們外,實在想不出更好的辦法。讓我感到慶幸的是,我賭中了。」秦天縱進入天風國後,便打算隱藏自己的身份,此時見林峰主動問起,他自然把自己新的身份給說了出來,之後後半句話則完全是敷衍性質的了。 「真的是這樣麼?」林峰聞言一愣,忍不住仔細地打量了秦天縱一眼,對於眼前這個穩重得有點過分的年輕人,他不敢再有任何的輕視心理。 「確實如此!」秦天縱估摸了一下大概時間,覺得周遊兄妹應該已然跨入了下一座傳送陣後,他隨便把手中的鐵片往遠處一扔,緊接著便轉身踏入了傳送陣。 「承蒙林長老厚愛,鐵片現在給你們了,就不麻煩你們送我了。」傳送陣中,秦天縱爽朗的笑聲傳了出來。 林峰看到鐵片飛起的瞬間,他便身體一縱,急劇地朝鐵片飛掠的方向而去,另外三個倚雲天弟子卻是怒吼一聲,搶在秦天縱傳送成功之前毫不猶豫地踏進了傳送陣。 三個倚雲天的弟子還沒來得及對秦天縱動手,一股巨大的吸力便把他們的身體給席捲而去,緊接著他們眼前白光一閃,再次睜開眼睛時,他們已然抵達了天風國的另外一座城市,石巖城。 「幾位,我不是說了不送了麼,你們為何這般客氣?」看到跟自己一起傳送到石巖城的三個倚雲天弟子,秦天縱臉上閃過一絲戲謔的笑容,輕聲問道。 「小子,你太囂張了,居然敢擊殺我們倚雲天的人,你以為你還能夠逃得一條性命麼?」 「我們已經忍了你半天,現在你手中沒有了依仗,你還有什麼話可以說的?」 「要是你識相的話,把周忠一家人的下落說出來,我們還會讓你死得痛快點,否則的話你會後悔來帶這個世界上!」 看到都這個時候了秦天縱還嬉皮笑臉的樣子,三個倚雲天弟子勃然大怒,他們一個個指著秦天縱大聲呵斥道。 「你們幾個人確認就自己就吃定我了麼?」看到三個倚雲天弟子凶神惡煞的樣子,秦天縱臉上的笑容更深了。 「放肆,我現在就讓你知道大爺的厲害……」見秦天縱完全沒有把自己幾個人放在眼中,其中一個倚雲天弟子大喝一聲,手中利劍一動,便直接揮向了秦天縱的脖子。 只是這個倚雲天弟子剛剛有所動靜,他便感覺到眼前閃過一道刺眼的白光,緊接著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襲向了自己的身體,然後揪心的疼痛讓他幾欲昏迷。 另外兩個倚雲天弟子則是聽到「砰」的一聲巨響,然後他們的意識便陷入了無窮無盡的昏迷狀態中。 原來倚雲天弟子動手的同時,秦天縱已經悄然把驚雷劍的劍柄方向對準了幾個倚雲天弟子,然後毫不猶豫地摁了下去。 可憐幾個倚雲天弟子眼巴巴地追擊秦天縱,想把秦天縱殺之而後快,最後卻是連秦天縱的衣角也沒有碰到,便兩死一重傷。 秦天縱瞟了一眼重傷的倚雲天弟子一眼,順手彈出一枚紫金幣,然後毫不猶豫地一個空遁離開了傳送陣,隱匿到了虛空之中。 幾乎在秦天縱身形隱藏起來的同時,林峰的人影便從傳送陣中走了出來。 林峰剛一走出傳送陣,便看到了三個屬下的屍體,他用神識掃蕩了一番周圍,沒有發現秦天縱的氣息後,這才彎腰檢查幾個屬下的死因。 「豎子可惡,居然這般狡詐!」當林峰發現幾個屬下完全死於偷襲,根本無法察覺到秦天縱的功法道路時,他不由唾罵一聲。 「秦宇,我林峰在此發誓,今生不把你斬殺劍下誓不為人!」林峰狠狠地把手中已經被捏得變形的鐵片扔到地上,大聲咆哮道。 原來林峰把秦天縱扔出去的鐵片給搶到手後,發現不過是一塊普通之極的精鐵鐵片,他不由暴跳如雷。 看了一眼傳送陣中已經消失的秦天縱和三個屬下,林峰也毫不猶豫地躥了進去,他對秦天縱一再容忍,最後卻換得了這般結果,要是還讓秦天縱逃離生天的話,林峰以後也就不用在倚雲天混了。 在林峰看來,自己的三個屬下修為都高於秦宇,又跟秦天縱同時踏入了傳送陣,想要制服秦天縱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情。 只是林峰怎麼也想不到自己趕到石巖城時看到的卻是這麼一幕場景,一時間他對秦天縱的殺意也飆升到了頂點。 秦天縱看到林峰面目猙獰的樣子,他原本想順手解決掉這個麻煩,只是猶豫了片刻後,他卻悄無聲息地離去了。 林峰仔細地在石巖城搜索了幾遍後,沒有發現秦天縱的身影,他不甘地回到了寒水城,然後硬著頭皮把星雲晶核殘片的事情稟報了上去。 當郭雲輝聽說星雲晶核殘片已然出現,並且被一個陌生的年輕人給拿走時,郭雲輝不由氣得暴跳如雷。 「廢物,真是廢墟,你一個奧沖境修為的強者,居然還讓一個奧規境的修士給耍得團團轉,我倚雲天要你有何用?」郭雲輝一腳踹在林峰的胸膛上,把跪在地上滿臉愧疚的林峰給直接踹得吐出一口鮮血。 「盟主,那個年輕人雖然修為不是很深,但是卻心計甚多,而且有劍中雷這樣的暗器在手,讓人防不慎防,屬下害怕他情急之下毀掉星雲晶核殘片,一直不敢強來……」林峰待郭雲輝咆哮完了,他才輕聲解釋道。 「無妨,這件事情你做得很對,狗急了還會跳牆呢,何況一個血氣方剛的年輕人。只要確認星雲晶核殘片沒有被破壞就好,我就不信那個年輕人在天風國內還能飛了出去!」郭雲輝還待出聲教訓林峰,議事廳中另外一個中年人卻朝郭雲輝使了一個眼色,樂呵呵地站了起來,阻止了郭雲輝的發火。 這個人卻是倚雲天的副盟主劉俊熙,劉俊熙雖然在倚雲天只是二當家,可是論及威望和人緣卻比郭雲輝還強。 因為郭雲輝性格暴躁,又眼中容不得沙子,動不動就嚴懲下屬,而劉俊熙則恰好相反,他有著笑彌勒之稱,無論碰到什麼事情都笑呵呵的,彷彿整個人完全沒有脾氣一般,再加上他一身修為也隱隱有突破奧天境的趨勢,穩穩地壓住郭雲輝一線,即便他從來沒有暴露出跟郭雲輝奪權的心思,郭雲輝還是對他很忌憚。 「既然劉副盟主都開口了,這一次就饒你一條性命。不過你必須戴罪立功,立即給我把持有星雲晶核殘片的年輕人相貌給畫出來,然後全國通緝他。」郭雲輝聽到劉俊熙的話後,他的心情頓時平靜了下來,和顏悅色地吩咐林峰,彷彿變了一個人似地。 「我還以為鐵香子那個叛徒逃離霧靄山後,便把星雲晶核殘片給一起帶走了呢,沒想到星雲晶核殘片居然被一個粗人給撿到了,而且這個人還一直在我們眼皮底下晃悠,真是天大的諷刺啊。不過怎麼說星雲晶核的殘片總算出現了,我們也有希望把星雲飛船給研製成功。」看到郭雲輝和劉俊熙兩個人勾心鬥角的樣子,郭雲輝右手邊椅子上的一個中年臉上露出了一抹玩味的笑容,繼而輕聲感慨道。 說這句話的中年是倚雲天的三當家李元真,李元真一身修為完全沒法跟郭雲輝和劉俊熙相比,不過他卻擅長經營,把倚雲天的生意給經營得紅紅火火,這也是他能夠一直穩坐三當家的原因。 「也不知道這個突然間冒出來的年輕人到底是什麼身份,要是他是特地為星雲飛船殘片而來的話,那就麻煩了。」郭雲輝白了李元真一眼,滿臉擔憂地說道。 「郭師兄也未免太過敏感了,據林長老匯報,那個年輕人明顯不知道星雲飛船殘片是什麼東西,他之所以拿著星雲飛船殘片不放手,估計只是年輕人性格使然,並沒有別的緣故。」劉俊熙搖了搖頭,滿臉輕鬆地說道:「狄雲子那個老東西死掉了幾百年,而鐵香子也快消失了三百年,除了郭師兄嘴中的秦天縱外,我還從來沒有聽說誰再提起這兩個老東西呢。」 儘管郭家、劉家和李家自從叛離狄雲子之後,便不再是師門關係,可是為了維持彼此之間的那種同盟關係,這三家的人互相之間還是以師兄弟相稱,彷彿是一個師門,這對狄雲子來說無異於一個諷刺。 「要是那個年輕人就是秦天縱化妝而來的呢?」見劉俊熙今天吃錯了藥一般,無論自己說什麼他都要反駁一番,郭雲輝心中很是不舒服,他臉色一沉,毫不猶豫地反問道。 「秦天縱明知道郭師兄對他恨之入骨,他還敢單槍匹馬地來到天風國,除非他腦子有問題。不過話又說回來了,要是秦天縱真的敢在這種時候來到天風國,我劉某倒是佩服他了。」劉俊熙見郭雲輝生氣,他笑著打了一個哈哈,然後便大步走出了議事廳。 郭雲輝冷哼一聲,並沒有接劉俊熙的話,事實上他也不覺得秦天縱敢在這個時候來到天風國,所以看到劉俊熙說話語氣明顯緩和,他也樂得找一個台階下。 「郭師兄,最近郭懷師侄在燕雲宗組織的擂台大比中大放光彩,完全把劉致全給比了下去,所以劉師兄才會處處跟你為敵,你也不用放在心上,等這陣風聲過去了情況便會好轉的。」看到郭雲輝臉色不善,李元真在一旁低聲安慰道。 聽到李元真提及燕雲宗三個字,郭雲輝立即心情大好。 「李師弟,你說這一次燕雲宗突然間弄出這麼大的動靜到底是什麼原因呢,莫非武靈大陸上流傳的那一則關於千年大劫的事情竟然是真的,所以燕雲宗才不得不出世?」 「這個師弟我就不清楚了。有燕雲宗這個龐然大物在,武靈大陸上又能掀起什麼風浪呢,除非上古巫族和上古妖族重現昔日輝煌,一起大鬧武靈大陸,不過那種情況是不可能出現的,古巫廢墟已然成為了一座廢墟,萬妖山也被南荒神王為首的諸多神王一同封印在蒼紫山域以南,根本就不能踏入武靈大陸半步……」 在客棧中美美地睡了一個晚上後,秦天縱第二天出門逛街時不由滿臉的苦笑。僅僅一個晚上的功夫,大街小巷中全都掛滿了秦天縱的通緝畫像。 「還好自己有先見之明,在進入客棧之前便又換了一張面具,不然的話肯定沒法睡個安穩覺。」秦天縱嘀咕了一句,便開始繼續在石巖城中溜躂,心中卻在琢磨著是不是應該針對倚雲天做點事情。 且不說倚雲天的先祖們弒師滅祖和迫害鐵香子的事情,光是昨天一天道聽途說的關於倚雲天的種種令人髮指的惡行,便讓秦天縱恨不得除掉倚雲天而後快。 「自己的修為終究還是低了一點,殺掉倚雲天的小魚小蝦倒是不成問題,可是倚雲天的核心人員修為基本上在自己之上,自己要是貿然行動的話,肯定會落得自取滅亡的下場,要想對付倚雲天,自己得好好策劃一番才成。」秦天縱一邊漫無目的地在街上晃蕩著,一邊在心中默默算計著一切。 當秦天縱的目光無意中掃到冒險者協會幾個字時,他眼睛一亮,心中立即有了主意。 冒險者協會中,冷冷清清地並沒有幾個人,這讓闖入冒險者大廳中的秦天縱的心不由一涼,莫非自己的如意算盤要落空麼? 偌大的一個辦事大廳中,只有一個老頭縮在一張桌子後面,看到秦天縱進來,他抬頭掃了秦天縱一眼,然後又眼皮一搭,繼續閉目養神,完全沒有招呼秦天縱的意思。 秦天縱對老頭的態度也渾不在意,而是饒有興趣地開始打量大廳中懸掛的各種冒險任務以及完成率。 當秦天縱看到其中赫然有懸賞郭懷人頭的任務時,秦天縱下意識地鬆了口氣,臉上也重新露出了笑容,只要這家冒險者協會不是倚雲天控制的就好。 「老頭,我想頒佈一個懸賞任務,可以麼?」秦天縱大步走到桌子前,輕叩了一下桌面後,開門見山地說道。 「目無尊長,難道你的師門沒有教導你跟老人說話要客氣一點麼?」聽到秦天縱的話,老頭睜開眼睛瞟了秦天縱一眼,懶洋洋地訓斥道。 「……」秦天縱被老頭的話給弄得一愣,站立在桌子面前半天說不出話來。 「不過老朽是生意人,不介意這些。只要你有生意照顧我,便是辱我罵我又如何,老朽肯定不會跟錢過不去!」見秦天縱不說話,老頭子自嘲地笑了笑,然後又自顧自地說開了,「說吧,你想頒布什麼懸賞任務,我先跟你說好了,要是賞金太低的話,懸賞被完成的可能性就會變得很低,而且期限也會變得無限延長;相反地,賞金越高,事情就會變得很有效率。」 老人的話讓秦天縱眼睛一亮,他對這個看起來精神萎靡的老人也有了幾分好奇。 「我懸賞的是倚雲天弟子的人頭,職務不限、年齡不限,凡是上繳倚雲天弟子的人頭,一律一百橙晶幣。」秦天縱從儲物戒指中取出一大摞橙晶幣堆到了桌子上,瞪視著老頭,一字一頓地說道。 橙晶幣很快便堆滿了整整一張桌子,足足有上萬的橙晶幣,這讓剛剛還精神萎靡的老頭頓時雙眼放光,他迅速地掏出一個儲物口袋,把桌子上的橙晶幣一掃而空,然後看向秦天縱的眼睛滿是笑意。 「小兄弟,你看到那牆壁上掛的懸賞任務沒有,郭懷的性命才值一千紫金幣啊,郭懷可是郭雲輝的兒子,倚雲天未來的繼承人,你一句身份不限,豈不是把郭懷的身價給貶低了?」老頭摟著秦天縱的肩膀,笑迷迷地說道。 一枚橙晶幣等於一百紫金幣,秦天縱直接用一百紫金幣買倚雲天弟子的人頭,便相當於是用一萬紫晶幣在懸賞倚雲天弟子的性命,也難怪冒險者協會的老頭會這樣說話。 武靈大陸上,市場上最為常見的是白晶幣,白晶幣的購買力很強,即便大戶人家辦喜事,一桌酒席下來也就幾十枚白晶幣的樣子,不到一枚藍晶幣。 而一棟普通的民居則是一百枚藍晶幣,相當於一枚紫金幣,可是秦天縱動則甩出了一萬橙晶幣,相當於一百萬的紫金幣,足以抵得上一個小型家族的全部家當了,這對生意冷清的冒險者協會來說絕對是一筆大生意。 秦天縱肩膀微微一抖,擺脫了老頭摟抱的動作,滿臉微笑道:「郭懷也是倚雲天的弟子,要是有人把郭懷的人頭送上來,我照樣會奉上一百枚橙晶幣。」 「小兄弟,你出手真是大方啊,老朽看到這些錢都心動了呢,要不你不用頒布懸賞任務了,我去倚雲天殺個七進七出,給你取來一百個人頭如何?」 「懸賞任務還是要發佈的,我有的是錢,就怕你們殺得手軟。再說了,我給你的只是保證金而已,並不是酬金,你怎麼就斷定我只想要一百個倚雲天弟子的性命呢?」看到老頭一副貪婪的樣子,秦天縱微笑著拒絕道。 「什麼……這只是保證金?」老頭原本還以為秦天縱會要回自己儲物口袋中的橙晶幣,一聽到秦天縱的話,他頓時傻眼了,「保證金只收取任務酬金的百分之二十,小兄弟,你確認自己身上還有五萬橙晶幣麼?」 「你放心好了,我自己身上有多少錢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你只管幫忙發佈懸賞任務便是。」秦天縱看到老頭好像要把自己吃了的樣子,他沒敢繼續往外面搬橙晶幣,而是不耐地催促道。 認真地打量了秦天縱半晌,確認秦天縱不像在跟自己撒謊,老頭這才迅速地頒布了懸賞任務。 看到剛才還精神萎靡不振、昏昏欲睡的老頭辦起事情來雷厲風行的樣子,秦天縱微微點頭,這才有點冒險者協會的樣子。 老頭幫忙秦天縱辦理完手續後,便纏著秦天縱,想旁敲側擊地打聽一些信息,秦天縱自然是緘口不言,迅速地擺脫了老頭的糾纏,大步離開了冒險者協會。 幾乎在秦天縱剛剛走出冒險者協會的大門,便有兩個人跟在了秦天縱的身後。 只是這兩個人的腳步剛剛邁動,便感覺到自己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他們回頭一看,卻是冒險者協會中的那個老頭。 「老傢伙,你想幹什麼?」見這個糟老頭壞了自己的好事,其中一個人爆喝一聲,便把手放到了劍柄上。 「你們倚雲天的人在我們冒險者協會受了好幾年,不覺得累麼?」老頭好像根本沒有看到對方腰中的劍一般,而是玩味地問道。 聽到老頭的話,跟蹤秦天縱的兩個人面色大變,他們看向老頭的目光也變得凌厲起來。 「你怎麼知道我們是倚雲天的人?」 「老夫又不是傻瓜,自然知道你們是倚雲天的人。本來你們倚雲天的人壞了我們的生意,可是沒有人給錢,我們也懶得動手,既然現在有人要買你們的性命,這就只能怪你們倒霉了。」 「老頭,你還敢得罪倚雲天不成,莫非你們冒險者協會不想在天風國混了?」聽到老頭的話,跟蹤秦天縱的兩個人面色大變。 這兩個人先前便聽到了秦天縱跟老頭的對話,知道秦天縱進入冒險者協會的目的,此時聽到老頭的話,哪裡還不知道老頭想要對付自己,所以他們厲聲呵斥的同時,便齊齊把手中的利劍刺向了老頭。 只是他們手中的劍才拔出一半,便感覺到脖頸處一涼,然後他們便徹底失去了意識。 「真是白癡,老夫觀看了你們三年來殺人之前的動作,又怎麼可能讓你們得逞呢?」老頭看了一眼周圍,見並沒有人注意到自己這邊的動靜,他一手扶住一個人,迅速地退進了冒險者協會。 隱藏在暗處的秦天縱親眼目睹剛才發生的一切,他臉上不由露出了哭笑不得的神色,難道這個負責登記和發佈懸賞的老頭真的想賺自己的橙晶幣不成? 不過在聽到老頭和那兩個倚雲天弟子的一番話後,秦天縱也終於明白了冒險者協會中為何生意那麼冷清的緣故,感情是他們一直跟倚雲天有過節,倚雲天在暗中整蠱他們呢。 「自己這筆生意是不是做虧了,估計即便自己不在冒險者協會中發佈懸賞任務,冒險者協會也會很快就對倚雲天動手吧?」秦天縱心中不由湧起這麼一個古怪的念頭。 不過秦天縱很快便搖了搖頭,冒險者協會跟倚雲天有矛盾管自己什麼事情,自己只需要儘管攪局,讓倚雲天頭痛,達到自己的目的便成,至於虧與不虧,又何必計較那麼多呢? 「咦,這張通緝的畫像我怎麼看起來很熟悉呢?」就在秦天縱思考著下一步的動作時,一道熟悉的聲音突然間傳入了他的耳簾,讓他忍不住回頭看去。 「鄭元松?」當秦天縱看清楚說話的人的面龐時,秦天縱不由一愣,他做夢也想不到,自己在北部聖地居然能夠碰到在桓汭城一起長大的熟人。 說話的人赫然是桓汭城鄭家的三代弟子,也是鄭元浩的親生弟弟,秦天縱前世跟鄭元浩有奪妻滅族之仇,他自然對鄭元浩的親弟弟鄭元松印象很是深刻。 「鄭師兄,你加入師門兩年,又是第一次下山,怎麼可能認識被通緝的人呢,你肯定看錯了。」鄭元松的旁邊,一個身穿翠綠色長裙的女孩輕聲笑道。 「鄭師弟,被通緝的人是誰跟我們沒有任何關係,你還是多想想如何在兩天之後的擂台大比中獲勝吧,師尊可是對你加入燕雲宗報以厚望呢!」看到翠色長裙女孩看向鄭元松的眼神滿是愛慕,旁邊的一個青年看不過去了,他冷哼一聲,陰陽怪氣地跟鄭元松說道。 鄭元松認真地打量了通緝的畫像一眼,然後又搖了搖頭,努力地把腦海中的那個人影給抹除,自嘲地笑了笑,「或許是我真的看錯了,這個人眼睛跟我的滅族仇人很像,只是他的修為卻是高得有點離譜,而且名字也不同。」 「滅族仇人?鄭師兄,我還從來不知道你的家世呢,可以說來聽聽麼?」看到鄭元松眼睛紅腫的樣子,翠色長裙女孩臉上閃過一抹關心,她柔聲問道。 「這件事情不著急,我們以後有空再慢慢談。肖師兄說得對,我們還是多想想如何在兩天之後的擂台大比中獲勝,只要我能夠進入燕雲宗,即便那個人再厲害,也只有被我屠殺的份!」鄭元松無視了女孩愛慕的眼神,而是神情堅定地說道。 聽到鄭元松一行人的說話,秦天縱卻是一愣。 「擂台大比,燕雲宗,這是怎麼回事,魂炎不是說燕雲宗千年來一直很低調,幾乎隱世不出麼?」秦天縱在心中嘀咕了一聲,默默地把這件事情記在了心上。 「鄭元松這兩年來到底有什麼奇遇呢,怎麼短短的兩年內從一個普通人變成了一個具有奧魂境修為的修士,這種修煉速度也未免太過逆天了吧?」感覺到鄭元松身上濃重的煞氣,一股強烈的不安籠罩了秦天縱心頭。 不是南荒蠻地的人進入南荒蠻地,實力會受到限制,可是鄭元松本來就是南荒蠻地的人,要是他修為提升後想要去南荒蠻地報仇的話,實力卻不會受到任何限制。 當然,秦天縱並非害怕鄭元松,他害怕的是類似鄭元松這樣的人,本來就是南荒蠻地的人,只是因為種種機緣巧合在外面學藝,然後回到南荒蠻地內搶奪勢力。 秦天縱敢肯定這種人絕對不在少數,名俊峰的沙威逃出神藥谷後不就是不見蹤影了麼,說不定沙威此時的修為比鄭元松更加誇張呢? 鄭元松跟秦天縱擦肩而過的剎那,他的面色變得慘白,緊接著只聽得錚嚀一聲,他腰中的長劍便直接飛了出來,化成了一條黑龍纏向秦天縱的脖頸。 秦天縱沒料到鄭元松居然看都沒看自己一眼,便直接發現了自己的存在,更是毫不猶豫地對自己動手,猝不及防之下,他差點被鄭元松這一下突襲給傷著。 幾乎是本能的,秦天縱手中的驚雷劍一挑,擋住了鄭元松的突襲。 兩柄利劍在空中相撞,碰撞出一連串耀眼的火花,而秦天縱和鄭元松的眼神也在空中相遇。 「秦天縱!」鄭元松瞪視著秦天縱的眼睛,咬牙切齒地喊出了這個名字。 「你認錯人了吧?」秦天縱眼中閃過一絲不解,隨即淡然回應道。 此時此刻的秦天縱不但身形有了很大的變化,而且面容也因為帶了面具有很大的變化,秦天縱並不相信有人能夠認得出自己。 可惜的是,鄭元松並沒有因為秦天縱的一句話而移開視線,他嘲諷地看了秦天縱一眼,冷冽出聲道:「秦天縱,我承認你的化妝技巧很高明,可是你的這雙眼睛已然伴隨了我整整七百多個夜晚,而且你的氣息也被我的鼻子給記住,你覺得我可能認錯人麼?」 聽到鄭元松的話,秦天縱恍然大悟的同時,他也從鄭元松平靜的話語中聽出了濃烈的殺機。 「鄭師兄,這個人便是你的滅族仇人,也是畫像上通緝的那個人麼?你不說我還看不出來,你這一說,我發現他跟畫像上的那個人眼神還真像呢?」翠色長裙女孩看了秦天縱一眼,又看了通緝畫像一眼,不斷地比較著。 便是一旁的肖師兄也忍不住好奇地打量了秦天縱兩眼,因為秦天縱的化妝技巧實在太高明了,以至於根本就無法通過通緝畫像來辨別出秦天縱。 「肖師兄,徐師妹,這個人跟我有著血海深仇,我之所以遠離南荒拜入師門,便是為了手刃仇人,你們可以幫忙掠陣,讓我以償心願麼?」鄭元松鄭重地朝身邊的兩個人抱了抱拳,面色凝重地懇求道。 「鄭師兄,你的事情便是我的事情,既然這個壞傢伙是你的大仇人,他自然是我的大仇人,你放心好了,有我和肖師兄看著,他跑不了。」聽到鄭元松的話,翠色長裙女孩乾脆地應道。 「即便是為了通緝公告中的一萬枚晶石,我也要殺掉這個人,所以我沒有任何理由拒絕你這個請求。」肖師兄看了鄭元松一眼,輕輕點頭,這一次,他並沒有跟鄭元松鬧彆扭。 見兩個同門都願意出手幫助自己,鄭元松這才轉過身子,面色平靜地看著秦天縱。 「秦天縱,你在用奸計滅掉我們鄭家時,恐怕做夢也想不到自己會有一天落到我的手中吧,因為你的奸詐和狠毒,這七百個日日夜夜,我一直生活在噩夢中,我無休止地修煉著,讓自己的實力不斷地提高,便是為了把你碎屍萬段,今天,我終於可以以償心願了。」 「既然我是你提升實力的動力,要是你殺掉我的話,你以後豈不是修為寸步難進?」聽到鄭元松的話,秦天縱也不生氣,而是微笑著反問道。 事實上秦天縱非常理解鄭元松此時的心情,不過理解鄭元松的心情,並不意味著秦天縱就會伸長脖子讓鄭元松殺掉自己,何況鄭元松也沒有那個實力能夠殺得了自己。 「你妄想動搖我殺掉你的決心,只要我把你殺掉,我心中便再也沒有任何束縛,只會讓我修為提升得更快、更穩,又怎麼可能讓我的修為停滯不前呢?」鄭元松大喝一聲,手中的利劍也發出一聲尖嘯,表明了他要殺掉秦天縱的決心。 秦天縱見鄭元松一口一個秦天縱地叫著自己,而且鄭元松鬧出的動靜也讓周圍不少人注意到了自己這邊,他眼中的焦灼神色一閃而過。 這倒不是秦天縱害怕鄭元松師兄妹三個人,而是此時的石巖城對他來說無異於龍潭虎穴,一旦被倚雲天發現了他的身份,他就真的插翅而飛了。 明白了自己的處境後,秦天縱毫不猶豫地一個空遁從原地消失,然後迅速地朝城外逃去。 「打不過就想跑,哪有這樣容易?」看到秦天縱毫無預兆地逃走,在一旁壓場的肖師兄和徐師妹同時爆喝一聲,不約而同地追向了秦天縱,鄭元松則是後發先至,手中的劍氣化成一條惡龍,直接咬向秦天縱的腦袋。 「以多凌少,你們也好意思開口。」秦天縱的身子在空中「狼狽」地一番,險之又險地避過了鄭元松的攻擊,氣急敗壞地大聲罵道。 秦天縱雖然嘴中在說話,可是他身形卻是再次加速,彷彿施展了什麼秘法一般,讓身後的鄭元松等人驚呼失聲,破口大罵。 「你們都給我停下,現在石巖城戒嚴,任何人都不能隨意進出!」就在秦天縱御空飛行到城門口時,守城的一個兵士站了出來厲聲呵斥道。 「要是你們敢強自闖關的話,格殺勿論!」另外一個兵士也大聲敷衍道。 只是這兩個兵士的話剛落音,他們便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一輕,然後便猶如箭支一般,朝另外幾個人激射而去。 竟是秦天縱見這兩個守城士兵囉嗦,直接把他們當成人肉盾牌砸向了身後的鄭元松幾人。 鄭元松等人根本未曾料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收招不及的情況下,那兩個守城士兵連慘哼一聲都沒來得及發出,便被鄭元鬆手中的利劍給劈成了碎片。 「你們膽敢擊殺石巖城守衛,難道你們不把朝廷放在眼中麼?」秦天縱哈哈大笑一聲,扭頭揚長而去。 鄭元松冷哼一聲,心中怒不可遏,身體陡然加速,突然間拉開了跟兩個同門的距離,竟然追上了秦天縱。 秦天縱跟鄭元松之間的衝突也不過幾個呼吸的功夫,並沒有引起多少人的關注,以至於他們離開了石巖城,才有人發現異常。 大部分人只是看了秦天縱等人離去的方向一眼,便收回了目光,開始忙碌自己的事情,畢竟石巖城身為天風國的一個大城市,武者、修士無數,幾乎每天都會上演這樣的鬧劇。他們也沒那個閒功夫去關注。 不過終究還是有幾個閒得無聊的人看到了秦天縱等人殺掉守城士兵的一幕,只是他們根本就沒有動手攔截秦天縱等人的意思,反而是紛紛搖頭,站在一邊議論開了。 「這幾個人居然沒有把石巖城的守衛放在眼中,還真是不知死活,難道他們不知道石巖城完全在倚雲天的掌控之中麼?」 「倚雲天才通緝了一個叫秦宇的傢伙,馬上用湧出了好幾個搗亂的人,看來自從倚雲天弒師滅祖的事情傳播開後,倚雲天的威懾力急劇下降啊。」 「這也怨不得別人,誰讓倚雲天自己亂了陣腳,最近胡作非為,把整個天風國內的鐵匠鋪和私人作坊全部給查封呢,弄得天怒人怨,原本對倚雲天沒有意見的人都有意見了。」 到了城外後,秦天縱的身形越來越慢,似乎有後力不續的跡象。 鄭元松見狀大喜,他也不再出招,而是突然間再次提速,想要把秦天縱攔截下來。 「秦天縱,或許兩年前我不是你的對手,可是今時今日,你只能做我劍下亡魂,你就別再掙扎了。」鄭元松大喊一聲,身體已然攔到了秦天縱的前面。 「難道這兩年中,只有你有奇遇和進步,就不允許別人有奇遇和進步麼,看招!」秦天縱冷笑一聲,突然間朝鄭元松扔去一個黑乎乎的圓溜溜的東西。 「鐵霹靂,你太無恥了!」鄭元松的心神正被秦天縱的一句話給吸引、,目光無意中掃到秦天縱扔過來的東西時,他不由面色大變,隨即身形急退。 「小孩子的玩具而已,不登大雅之堂。」就在鄭元松以為自己要受到重傷的時候,肖師兄隨後而至,他冷笑一聲,一股無形的規則之力便把鐵霹靂給抓住,剛剛還嗤嗤作響的鐵霹靂在肖師兄的規則之力束縛下竟然很快就熄火了。 鐵霹靂雖然對先天境界武者有著致命的傷害力,可是在奧義境界修士面前,鐵霹靂這種暗器就顯得有點不夠看了,尤其是領悟了領域的奧義境界修士。 秦天縱自然知道鐵霹靂作用有限,事實上他也沒有指望鐵霹靂能夠傷害到鄭元松,只是此時的他距離石巖城還近,秦天縱既不想暴露自己的實力,也不想把倚雲天的人給招惹過來,所以才出此下策。 被鐵霹靂一耽擱,秦天縱的身體再次發力,再次拉開了跟鄭元松師兄妹三個人之間的距離。 鄭元松師兄妹見狀不由大怒,不過看到秦天縱一副強弩之末的樣子,他們也不疑有他,而是信心十足地追了上去。 半柱香時間後,秦天縱終於氣喘吁吁地降落地面,他面色蒼白地看著鄭元松幾個人,眼中滿是恐懼的神色,此時他們一行人已然距離石巖城有千里之遙。 「跑啊,你怎麼不跑了,你繼續跑,我看你能夠跑到哪裡去。」鄭元松此時也是臉色一片潮紅,胸口急劇地起伏著,急速飛行一千餘里,饒是鄭元松已然達到了奧規境修為,他依然有點力竭的感覺。 至於徐師妹就更加不堪了,要不是有肖師兄在一旁相助,估計她早就追不上秦天縱幾個人了。 「鄭元松,冤家宜解不宜結,當年我之所以滅你鄭家,完全是你大哥鄭元浩欺人太甚……」秦天縱看著鄭元松,輕聲解釋道。 「閉嘴,當年的恩怨我再也清楚不過,繞是你妙口生花,也想動搖我今天殺你的決心!」秦天縱的話剛出口,便被鄭元松毫不客氣地打斷。 鄭元松居高臨下地看著秦天縱,彷彿吃定了秦天縱一般。 「這麼說來,我們兩個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了?」淡淡地掃了鄭元松一眼,秦天縱的眼神逐漸變得冰冷,而他那蒼白的臉色也漸漸地恢復了紅潤。 「沒錯,我們兩個人今天只有一個人能夠活著離開這裡,莫非你覺得自己還有翻盤的可能不成?」鄭元松注意到秦天縱的異常,他面色變得凝重,嘴上卻不動聲色地問道。 「原本還想饒你一命,既然你非要送死,我也樂意成全你!」秦天縱這句話剛一說完,他便不再掩飾自己的修為,奧氣境的氣勢從他身上迸發出來。 「奧氣境?怎麼可能?」感覺到秦天縱深不可測的實力,鄭元松的身子一顫,狼狽地從空中跌落地面,面色如土地看著秦天縱,眼中滿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一旁掠陣的肖師兄也是面色大變,他顯然沒料到原本在自己眼中只是一個毫不起眼的獵物,轉眼間便變成了可以跟自己平起平坐的龐然大物。 至於徐師妹,早就一手掩嘴,完全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幕。 「你修為比鄭師弟高了三個境界,卻佯裝不敵而把我們引誘到這裡來,莫非石巖城有你害怕的存在?」肖師兄身形一閃,擋在了鄭元松的前面,臉色不善地瞪著秦天縱問道。 「你這不是廢話麼,莫非你覺得我會害怕你們三個廢物?」秦天縱冷哼一聲,不屑地回答道。 「找死!」肖師兄沒想到秦天縱這麼不給自己面子,他爆喝一聲,兩柄巨大的金錘便朝秦天縱砸了過去。 金色的巨錘在空中激起一陣火花,以堪比閃電般的速度襲向秦天縱,隨著巨錘的舞動,一股巨大的氣浪以肖師兄為中心散開,鄭元松和徐師妹猝不及防之下腳底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緊接著他們毫不猶豫地御空飛行而去。 無論是鄭元松還是徐師妹都非常清楚肖師兄的實力,肖師兄雖然跟自己是同一代弟子,可是他一身修為早就達到奧氣境巔峰境界,便是自己的很多師叔修為都不及肖師兄,這也是師門長輩放心地讓肖師兄陪同自己兩個人上街的緣故。 肖師兄不但實力雄厚,他的性格也甚是乖戾,一言不合則動手殺人,秦天縱左一句廢話,又一句廢物,無疑強烈地刺激到了肖師兄,讓他恨不得把秦天縱給碎屍萬段。 「鄭師兄,有肖師兄出手,秦天縱肯定會死無葬身之地的。」徐師妹回頭,看到鄭元松失魂落魄的樣子,完全沒有了昔日的風采,她心中一軟,柔聲安慰道。 只是鄭元松此時雙眼緊緊地瞪視著秦天縱,身體瑟瑟發抖,全身都被汗水浸濕,完全沒有意識到旁邊徐師妹的存在,對於徐師妹的話語自然也是置若罔聞。 「鄭師兄,鄭師兄,你怎麼了?」鄭元松的劇烈反應讓徐師妹很是不解,她輕輕地搖晃了一下鄭元松的身體,大聲問道。 「他……他……」鄭元松指著秦天縱,竟是半天說不出話來,就在徐師妹擔心不已地看著鄭元松,準備說兩句安慰的話語時,鄭元松張嘴吐出一口黑血,然後毫不猶豫地掙脫了徐師妹的手,轉身便往石巖城逃去。 「鄭師兄這是怎麼了,他剛才還追著秦天縱不放,怎麼轉瞬間便把血海深仇放到了一邊,反而落荒而逃?」看著鄭元松的背影,徐師妹心中萬分不解。 「想逃?你給我回來!」徐師妹正想跟上鄭元松問個究竟時,她的身後突然傳來一聲厲喝,緊接著她看到眼前金光一閃,然後正在急速逃跑的鄭元松便被一張金色的巨網給網住了身體,狼狽地跌落地面。 徐師妹訝然回頭,她這才發現戰況跟自己想像的完全相反。 徐師妹原本以為在肖師兄的暴怒攻擊下,秦天縱肯定疲於應對,很快便會死於非命,可是眼前的情況卻讓她瞪圓了眼睛,臉上滿是驚訝的神色。 原本氣勢洶洶的肖師兄此時完全被秦天縱給壓著打,一張老臉漲得緋紅,秦天縱一邊漫不經心地應付著肖師兄,一邊瞪著鄭元松和自己,好像在防備自己兩個人逃跑一般。 「這……」徐師妹做夢也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種地步,這個秦天縱看起來年齡跟鄭師兄差不多大啊,怎麼實力會如此地強橫,即便北部聖地年青一代中第一天才周元蓓也不過如此吧? 「徐師妹,救我!」鄭元松努力地掙扎了幾下後,非但沒能夠掙脫身上的金色巨網,反而發現金色巨網在迅速地收縮,很快便讓自己的雙手雙腳失去了自由,他不由大聲朝徐師妹喊道。 「鄭師兄,便慌,我這就過來救你!」被鄭元松這麼一叫,徐師妹立即清醒過來,她乾脆地應了一聲,迅速地揮起手中的利劍斬向鄭元松身上的金色巨網。 只是徐師妹才走了兩步,她便聽到了一聲絕望的哀嚎,緊接著便感覺到臉上一陣濕熱,她下意識地一抹,發現自己摸到的居然是一滴熱乎乎的血珠。 徐師妹駭然回頭,她發現剛剛還竭力苦戰的肖師兄居然被秦天縱手中的利劍給削成了肉泥,血肉碎末漫天飛舞,入眼處的場景要多血腥就有多血腥。 徐師妹尖叫一聲,然後便很乾脆地暈厥了過去。 秦天縱顯然沒想到徐師妹會被嚇暈過去,不過看到徐師妹臉上嫩稚的神色,他很快便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了,感情這個徐師妹還是第一次入世歷練,不然也不至於如此不堪。 「鄭元松,你不是口口聲聲地說要報仇麼,現在我站在這裡讓你殺,你怎麼反而要逃跑呢?」秦天縱的手掌往虛空一抓,鄭元松的身體便凌空飛了起來,彷彿秦天縱操控的玩偶一般。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南荒蠻地靈氣那麼稀薄,你的修為怎麼可能提升得比我還快?」鄭元松血紅的眼睛死死地瞪著秦天縱,歇斯底里地咆哮道。 見鄭元松完全失去了鬥志,秦天縱也變得興趣索然,他冷哼一聲,十八柄噬魂匕首從他手中飛出,直接插向了鄭元松週身要穴。 隨著噬魂匕首入體,鄭元松的咆哮聲戛然而止。 看到遠處有十幾條人影朝自己的方向閃電般飛來,秦天縱迅速地收回噬魂匕首和奪命金縷,毫不猶豫地一個空遁消失不見。 「糟糕,自己剛才忘記把那個徐師妹給殺掉了。」隱匿在暗處的秦天縱看到趕來的十幾個人全部是倚雲天的人時,他目光一凝,落到了昏迷不醒的徐師妹身上。 不過秦天縱很快便搖了搖頭,徐師妹一看便是一直在深山中修行,雙手沒有沾惹過任何血腥的女孩,讓自己對這樣一個女子刀劍相向,他一時半會還真下不了手。 「徐師妹明顯知道了自己的身份,而她也不可能在十幾個倚雲天弟子面前替自己保密,看樣子自己得把這十幾個倚雲天弟子給一併解決了。」秦天縱的目光在這十幾個倚雲天弟子身上掃過,發現這些人當中修為最高的也就奧氣境修為,其餘的不是奧魂境便是奧沖境,並沒有特別厲害的高手,他心中頓時動了殺機。 那十幾個倚雲天弟子並不知道自己等人已然被秦天縱給惦記上了,事實上以他們這一支隊伍的實力,他們也不害怕與秦天縱等人相遇,要知道他們接到的消息是四個人殺掉了兩個城衛,這四個人當中修為最高的也不過奧氣境修為,另外兩個奧規境修為,至於其中一個女孩還是先天境界強者,而且他們四個人還是敵對的雙方。 在倚雲天的人看來,自己派出十幾個人的隊伍來對付四個小輩已經是小題大作了,不可能發生任何意外,所以他們留下了四個人查看地上的「屍體」後,另外八個人便毫無顧忌地展開身形,開始搜索剩下的那一個人的蹤影。 「從石巖城逃出來的一共有四個人,這裡死了三個人,還有一個人到哪裡去了呢?」 「根據通報消息的人的描述,逃掉的人應該是四個人當中被追的那個年輕人,另外三個人卻躺在了這裡,也就是說這三個人聯手尚且不是那個年輕人的對手,莫非那個年輕人的修為超過了奧氣境修為。」 「看來我們粗心了,傳令下去,讓王林他們小心一點,免得陰溝裡面翻船!」 「咦,這個女的沒死……呃……」 留下的四個人查看清楚鄭雲松等人的身份後,正在猜測秦天縱的修為,秦天縱的身影卻從其中一個人的身後突兀地出現,然後「卡嚓」一聲扭斷了對方的脖子,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 「大膽,敢對我們倚雲天的人下毒手,便是神仙也救不了你!」聽到同伴聲音不對,另外三個倚雲天弟子一扭頭,看到了讓他們目齜欲裂的一幕,為首的奧氣境巔峰境界強者更是怒吼一聲,一柄利劍直接斬向秦天縱。 金色的劍氣在虛空中激起一條滾滾熱浪,彷彿一條擇人而噬的金色巨龍,直接朝秦天縱撲了過去。 看到對方修煉的居然是金屬性的功法,秦天縱嘴角微微上翹,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任由金色的劍氣劈向自己,他卻是直接一招冰封千里朝對面的三個人襲去。 「莫非這傢伙被嚇傻了,居然以水屬性的規則之力對抗金屬性的規則之力,這不是找死麼?」看到秦天縱的舉動,三個倚雲天弟子臉上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只是很快這三個倚雲天弟子便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因為秦天縱在隨手施展出一招冰封千里後,緊接著他嘴中輕輕地吐出了「吞噬諸天」幾個字,然後那道巨大的金色劍氣居然被秦天縱一口給吃掉了。 「這……這怎麼可能?」看到自己暴怒之下施展出的最強一擊居然被人用這種方式給化解掉,奧氣境巔峰境界修士差點眼珠都掉落地面,他心有不甘地準備再次攻擊秦天縱,卻發現自己等人已然被堅冰給定住了身體,根本就動彈不得。 另外兩個人的反應也好不到哪裡去,他們在看到同伴的攻擊被秦天縱給吞掉後,他們便陷入了短暫的呆滯狀態中。 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徐師妹在秦天縱一招冰封千里之下也甦醒了過來,她一雙美目瞪著秦天縱,臉色很是複雜,眼前的這個年輕人到底是什麼怪物,怎麼年紀輕輕的,一身實力卻如此強橫,難道自己這一輩子白活了麼? 看到眼前幾個人臉上不可置信的樣子,秦天縱冷笑一聲,直接一招火凌乾坤,把剩下的三個倚雲天弟子給燒成了灰燼,便是那個奧氣境巔峰境界修士也不例外。 「對戰時居然還敢分心,這不是找死麼?」見這三個倚雲天弟子空有一身修為,對戰經驗卻少得可憐,秦天縱不由歎氣一聲,替這幾個人感到可惜。 要是正常情況下,秦天縱斷然不可能這麼輕鬆地解決掉三個倚雲天弟子,尤其是其中有一個人的修為絲毫不低於秦天縱,只是這三個人先是低估了秦天縱的實力,緊接著又心志被奪,心神有了剎那間的失守,而秦天縱就是趁著他們心神失守的剎那一招秒殺了他們。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我爹是棲鳳幫幫主,我娘是燕雲宗的外門長老,你殺了我的話會後患無窮的。」看到秦天縱乾脆利落地殺掉幾個倚雲天的人後,目光落到了自己身上,徐師妹被嚇得面色如土,一個勁地往後挪動著身子。 短短十幾個呼吸的時間,秦天縱便先後殺掉了包括自己兩個師兄在內的六個人,這讓秦天縱在徐師妹眼中已然變成了殺人不眨眼的惡魔,看到秦天縱一步步地靠近自己,徐師妹自然渾身哆嗦。 「棲鳳幫幫主、燕雲宗長老……」聽到徐師妹把自己的父母都給搬了出來,秦天縱臉上不由露出一絲笑容。 「我說的是真的,你笑什麼?」看到秦天縱非但沒有被自己父母的名號嚇住,反而一副不信的樣子,徐師妹有點心慌了。 「我要是現在殺掉你,並且抹除掉一切痕跡,你父母能夠知道是我殺掉你的麼?」秦天縱滿臉微笑地問徐師妹道。 徐師妹偏著腦袋認真地想了一會,最後還是搖了搖頭,眼中露出一絲絕望的神色。 「這樣吧,你答應我兩個條件,我便饒你一條性命如何?」就在徐師妹以為眼前的殺人惡魔很快便要解決掉自己時,一道天籟之音在她耳邊響起。 滿臉激動地看著秦天縱,徐師妹點頭不已。 「第一個條件,你不能跟任何人說出我的身份。」 「好,我保證不跟任何人提及你的身份。」 「第二個條件,告訴我燕雲宗為何會突然間在北部聖地弄出這麼大的動靜!」 「這個……我娘親不讓我隨便亂說呢……」聽到秦天縱的第二個條件,徐師妹臉上閃過一抹猶疑。 只是徐師妹剛剛有所猶豫,秦天縱便瞪了她一眼,哆嗦之下,她連忙大聲道:「你別殺我……我說還不成啊,我也是偶爾間偷聽娘親說話才知道的,好像是什麼千年浩劫將近,巫族將要捲土重來,妖族也將打破諸多神王聯手的封印,武靈大陸上即將掀起一片腥風血雨,燕雲宗身為武靈大陸上的一份子,有必要未雨綢繆,為即將到來的浩劫做準備,所以燕雲宗不但要在北部聖地選拔資質和修為不錯的年輕人為弟子,在另外幾個聖地也同樣會有類似的動作……」 聽到徐師妹的話,秦天縱悚然一驚,巫族將要捲土重來,妖族也將打破封印,這怎麼可能?要是真的浩劫將至,那南荒蠻地豈不是首當其衝? 秦天縱記得非常清楚,無論是巫族還是妖族,他們最大的敵人都是當年的南荒神王,現在南荒神王已然飛昇,他們肯定會把一腔怒火發洩到南荒蠻地身上的。 「喂,你怎麼不吱聲了,你該不是說話不算數,準備反悔了吧?」見秦天縱聽自己說完後,臉色便陰晴不定,完全沒有放自己離開的意思,徐師妹著急了,她不由焦急地喊道。 「你叫什麼名字?」被徐師妹一喊,秦天縱總算回過神來,他敏銳地發現先前離去的八個倚雲天弟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回來了,只是他們似乎忌憚四個同伴的死去,一直隱匿在一旁沒有動手。 「我叫徐昕葉,我可以走了麼?」徐師妹此時一心想離去,聽到秦天縱提問,她想也沒想,就把自己的名字給報了出來。 「我看你好像很喜歡鄭元松的樣子,我放你離開,你日後要是想替你鄭師兄報仇的話怎麼辦?」秦天縱並沒有答應徐昕葉離去,而是故意搭訕道。 「我對鄭師兄瞭解得並不多,只是喜歡他的勤奮和上進,還有他的修為提升速度,今天他看到肖師兄為他出頭擋劍,他居然毫不猶豫地選擇丟棄我們逃走,讓我對他好感全無,我怎麼可能喜歡這種人啊?」聽秦天縱提及鄭元松,徐昕葉修眉一皺,厭惡地說道。 「那肖師兄呢,你就沒有替他報仇的想法?」秦天縱再次故意搭訕道。 「我就是想報仇也沒法報啊,你比我大不了兩歲,一身修為卻遠遠地超過了我,你覺得我的修為有超過你的一天麼?」 「你是沒法打敗我,可是你可以告訴你母親或者你父親啊,那樣同樣可以達到報仇的目的。」 「說的也是哦,我差點就忘記這件事情了……呃,不,我說錯了,我不會告訴我父母這件事情的……我會跟他們解釋,不讓他們殺你的!」 「既然你這麼通情達理,那我便不再為難你了,你走吧。」看到徐昕葉被自己幾句話給弄得手腳無措,滿臉羞紅,秦天縱忍不住哈哈大笑,自己好久沒有這般輕鬆過了。 見秦天縱終於答應放過自己,徐昕葉不由長長地透了口氣,只差沒有高興得跳起來了,她剛想謝過秦天縱離去呢,目光無意中掃到八個倚雲天的弟子虎視眈眈地圍著自己,她的臉蛋頓時垮了下去。 「他答應讓你走,我們可沒有答應!」 「殺了我們倚雲天的人還想逃離生天,簡直就是癡心妄想。」 「這麼嬌滴滴的姑娘,這個小子居然忍心任由她離去,莫非這小子是個太監?」 這八個人隱藏在暗處聽了半天,見秦天縱和徐昕葉兩個人一個囉嗦得厲害,一個傻得可愛,他們心中對秦天縱的那一絲忌憚早就消失無蹤,此時見徐昕葉要離去,他們終於忍不住顯出了身形。 這八個人隱隱站成一個圓圈,把秦天縱和徐昕葉兩個人給圍在正中間,其中幾個人的目光在徐昕葉身上掃視著,絲毫不掩飾他們貪婪和炙熱的神色。 徐昕葉雖然不是很高,可是她的身材比例卻很好,不但臉型嬌俏可愛,胸前的雙峰和挺翹的臀部更是對男人有著致命的誘惑力,像這種長相嬌小而又性感的女孩子,最容易激起男人的憐愛和慾望。 即便是見慣了絕色的秦天縱剛看到徐昕葉時眼睛也忍不住一亮,何況倚雲天的這一幫大老爺們呢。 看到倚雲天一眾弟子不堪入目的眼神,徐昕葉眼角綻放出一絲淚花,她的腳步一退,不由自主地靠近了秦天縱,儘管秦天縱是一個殺人惡魔,可是在徐昕葉眼中,眼前的倚雲天弟子卻比殺人惡魔還可怕。 「小尤物,你怎麼躲著我們啊,快點過來啊,我們會憐惜你的。」 「站在你身後的可是你的仇人啊,你怎麼躲到他身邊去了,你不怕他一刀殺了你麼?」 「真是我見猶憐啊,比我家中的那個黃臉婆好看多了,看來兄弟幾個今天可以開葷了,就怕這個小尤物承受不住我們幾個人的鞭笞啊……」 「噁心!」 「人渣!」 聽到這些倚雲天弟子隱晦不堪的話語,徐昕葉和秦天縱幾乎異口同聲地厲喝出聲。 伴隨著這聲厲喝,一條銀色的細線從徐昕葉手中激射而出,直接奔向了其中一個倚雲天弟子的喉嚨,那個倚雲天弟子臉上正掛著淫邪的笑容,一句話還沒有落音,他便雙手摀住自己的喉嚨,不甘地倒在了地上。 見徐昕葉一個洞天境武者居然眨眼間秒殺了一個奧魂境修士,秦天縱的眼皮一跳,對身邊這個單純的女孩不由高看了幾分。 看來徐昕葉的父母為了保護徐昕葉的安全費了不少心機,要知道便是奧規境巔峰境界修士在奧魂境修士面前也是不堪一擊,更別提殺掉奧魂境修士了,可是徐昕葉一個洞天境武者卻秒殺了一個奧魂境修士,徐昕葉手中的法寶得有多厲害? 不但秦天縱為徐昕葉的手段所震懾,便是另外幾個倚雲天弟子也是戛然而止,他們臉上的輕浮統統消失不見,而是一臉慎重地看著徐昕葉,生怕徐昕葉的下一個目標便是自己。 「秦師兄,我剛才動用的銀線是我娘親精心打制而成,其中封印了我父親的一百道規則之力,只夠我施展一次用來救命之用的,接下來就要看你的了。」就在秦天縱猜測著徐昕葉接下來會有什麼動作時,他的耳畔卻傳來了徐昕葉的神識傳音。 聽到徐昕葉的話,秦天縱不由苦笑,這丫頭該不會說的是真的吧? 秦天縱懷疑地打量了徐昕葉一眼,見徐昕葉正眨巴著一雙大眼睛,可憐巴巴地看著自己,他的心頓時化作繞指柔,無論徐昕葉說的是真是假,自己今天都得保護這個女孩的安全。 「大膽,居然敢偷襲我們倚雲天的人,大家動手,把這對狗男女都給殺了!」 「這下丫頭手中的暗器估計威力有限,大家注意防備就成。」 短暫的呆滯後,幾個倚雲天弟子終於反應了過來是怎麼回事,他們也不再調戲徐昕葉,而是刀劍齊舞,把秦天縱和徐昕葉給掩埋其中。 「就憑你們也配?」秦天縱早就想殺掉這幾個倚雲天弟子了,先前之所以遲遲沒有動手,只是他害怕這八個人分散而逃,讓自己無法全殲,此時這八個人非但沒有逃跑,反而一股腦地全部圍上了自己,正中秦天縱下懷。 「冰雪國度!」秦天縱嘴中爆喝一聲,一個以他為中心的方圓十米範圍內全部變成了冰塊。 冰雪國度跟冰封千里雖然同樣都是用堅冰限制人的行動,可是冰封千里的效果是短暫的,只有幾個呼吸的時間,同時也只能冰封一個方向的對手;而冰雪國度則不然,只要施法者體內還有規則之力,冰雪國度領域便可以一直維持下去,而且它是範圍攻擊,四面八方的對手都會被籠罩其中,範圍可大可小,完全由施法者的修為所決定。 用領域把八個倚雲天弟子給凍住後,秦天縱的身子沒有絲毫的停歇,他手中的驚雷劍猶如妖冶的玫瑰,在八個倚雲天弟子脖子處飛過,瞬間便讓這八個倚雲天弟子身首異處,失去了性命,而此時徐昕葉尚且沉浸在秦天縱所施展的奇異領域中,滿臉的好奇。 「好了,這幾個人渣已經被解決,你現在可以離去了。」收回驚雷劍,秦天縱瞄了一眼徐昕葉,輕聲說道。 「我……倚雲天的人這麼張揚跋扈,石巖城又是倚雲天的地盤,沒有了肖師兄的保護,我不敢去石巖城了,你可以陪我一起麼?」這一次徐昕葉並沒有立即離去,而是扭捏著跟秦天縱說道。 「我陪你?」聽到徐昕葉的話,秦天縱不由訝然,這個棲鳳幫的小公主腦子到底是怎麼長的,怎麼會提出這種要求? 不過當秦天縱的目光落到鄭雲松的屍體上面時,他腦海中頓時湧現出一個主意,他連忙收回快要出口的拒絕話語,而是輕聲道:「你要跟在我身邊也不是不行,不過為了不引人注目,我得假扮成鄭元松的樣子,你覺得如何?」 「好啊,好啊,我正愁不知道如何跟一起來到石巖城的朋友解釋鄭師兄和肖師兄的去向,要是你能夠假扮成鄭師兄的樣子,也省卻了我的一番麻煩。」出乎秦天縱意料的是,徐昕葉沒有任何猶豫地答應了秦天縱的要求。 「那你先轉過身子吧,我先製作一副面具,等我喊你回頭時你再回頭。」秦天縱打量了徐昕葉一眼,想了想自己即將要做的事情,輕聲吩咐道。 「哦。」徐昕葉乖巧地應了一聲,便轉過身子,根本沒有問原因。 十幾個呼吸的時間過去,秦天縱才輕輕咳嗽一聲,示意徐昕葉轉過身來,當徐昕葉看到面前的人影時,她眼中不由閃過一絲疑惑。 「鄭師兄?」上下打量了眼前的人一眼,徐昕葉不是很確定地喊道。 「徐師妹,我死得好冤啊,你一定要替我報仇,不然我在九泉之下也不會瞑目的。」在徐昕葉疑惑的注視著,「鄭元松」眼神呆滯地注視著徐昕葉,一道陰測測的聲音從他喉嚨中發出。 徐昕葉聞言尖叫一聲,轉身便逃,身體有如飛鴻一般。 不過徐昕葉的身體剛剛飛到半空中,便聽到了腳底傳來秦天縱誇張的大笑聲,她頓時知道自己上當了,不由氣急敗壞地從空中降落地面,瞪著秦天縱直翻白眼。 「既然你覺得我的裝扮沒有問題,那我們現在就回石巖城吧。」把眼前的小姑娘嚇了一跳,秦天縱也怪不好意思的,他收斂笑容,一本正經地說道。 「我哪有說你的裝扮沒有問題,你身上的問題可多了……」徐昕葉被秦天縱給氣得不輕,聽到秦天縱的話後,他下意識地便要出聲反駁,只是目光在秦天縱身上掃視一遍後,她卻發現自己完全找不出半點漏洞,臉上不由露出氣餒的神色。 「徐師妹,我們要是再不回客棧的話,估計門派的其他師兄便要趕過來了,還有你說的那些朋友。」秦天縱看到徐昕葉氣結的樣子,他輕聲笑道。 棲鳳幫這一次來石巖城的人,不光是肖師兄、鄭元松和徐昕葉三個人,還有另外六個人,不過他們都在客棧中休息,並沒有跟徐昕葉三個人一起出來逛街。 而且這一次來石巖城的幫派,也並非只有棲鳳幫一個幫派,還有無數個仰慕燕雲宗、想把本門精銳弟子送入燕雲宗的小門派。 當然,這些事情都是先前徐昕葉跟秦天縱說的,此時見秦天縱提及其他師兄妹和朋友,徐昕葉臉色一變,也顧不得計較秦天縱恐嚇自己了,她嬌嗔一聲,便跟在秦天縱身後,老老實實地朝石巖城的方向走去。 「秦師兄,我爹性格很古怪的,而且好像對鄭元松奪得燕雲宗弟子名額抱有很大的期望,要是讓他察覺到你殺害了鄭元松,我怕他會對你動手呢?」回城的路上,徐昕葉糾結了半天後,吞吞吐吐地跟秦天縱說道。 「……」 「不過你放心啦,我爹最疼我了,只要我出面求情,我爹肯定不會對你動手的。」 「……」 「秦師兄,你這麼年輕,修為怎麼這麼高啊,你是怎麼修煉的,不是聽說南荒境內天氣元氣稀薄,一般人的實力都無法超過奧魂境修為麼,莫非你跟鄭師兄一樣,也是在其它聖地拜師學藝的?」 「……」 「秦師兄,我覺得你的領域好漂亮,你可以變一個漂亮的冰雕出來給我看麼,我從小在鳳棲山長大,山上一年四季如春,我還從來沒有見過冰雪天氣呢。」 「……」 「秦師兄,你怎麼不理我啊,你要是再不理我的話,我不保證自己一生氣就把你的身份給說出來哦,我爹那裡……」 一路上,徐昕葉唧唧喳喳地說個不停,剛開始時秦天縱還回應幾句,當他發現徐昕葉變得越來越興奮,彷彿嘴中永遠有問不完的問題後,他立即理智地保持了沉默。 沒想到徐昕葉跟自己混熟了後,居然敢出言威脅自己,秦天縱不得不苦笑一聲,無奈地說道:「徐師妹,你要是繼續喊我秦師兄的話,估計不用你開口,也會讓人懷疑我的身份的,還有,你要是從現在開始一句話不說的話,我保證方便的時候給你變一個漂亮的冰雕出來。」 得到秦天縱的承諾,徐昕葉一下子笑靨如花,接下來的路上,她乖巧得跟一隻小貓一般,雖然一雙眼睛還是不斷地掃視著秦天縱,可是她卻極力控制了自己的嘴巴,不再問東問西。 跟徐昕葉回到客棧後,秦天縱才驚訝地發現棲鳳幫落塌的客棧跟自己居住的客棧居然是同一家,都是水上人間。 秦天縱和徐昕葉回到客棧時,棲鳳幫的幾個人正在吵吵嚷嚷地,說要出去尋找徐昕葉,為首的一個老頭臉上更是呈現出一片焦急神色。 「爹,我回來了,騰師兄、原師兄、李師姐,我回來了,讓你們擔心了。」徐昕葉腳還沒有踏進客棧,她甜膩的聲音便在房屋外面響起。 聽到徐昕葉的聲音,客房中一陣騷動,緊接著那個相貌跟徐昕葉有幾分相像的老者更是有如旋風一般閃了出來,緊緊地把徐昕葉給抱在了懷中,上下打量了徐昕葉一眼,直到確認徐昕葉沒有受到任何傷害,他才鬆了口氣。 「回來了就好,回來了就好,爹聽說你們殺了石巖城的守城士兵逃出城,正想出去營救你們呢。」徐昌瞥了秦天縱一眼,疑惑地說道:「怎麼就你們兩個回來了,肖絕呢?」 聽到徐昌問話,秦天縱心中一驚,目光便下意識地落到了徐昕葉身上。 「爹,肖師兄為了保護我們倆逃出來,他已然力戰而死了。」徐昕葉毫不猶豫地回答道。 「什麼,肖絕為了保護你們而死?」聽到徐昕葉的回答,徐昌不由瞪圓了眼睛,而房屋中的另外幾個棲鳳幫門徒臉上也滿是驚訝的神色。 秦天縱和徐昕葉在路上便編好了故事,徐昕葉為了讓自己在父親面前撒謊時不至於慌張,她還背誦了好幾遍,此時見父親相問,她便一五一十地把秦天縱編造的故事背誦了出來。 從徐昕葉嘴中講出來的故事版本時,徐昕葉三個人在石巖城逛街時,偶遇了鄭元松在南荒蠻地內的仇家,然後便拔刀相向,鄭元松的仇家不敵而逃,只是逃出城時,鄭元松的仇家太過狡猾,直接把守城士兵當成暗器扔向自己三個人,導致自己三個人誤殺了守城士兵。 最後自己三個人雖然替鄭元松報了大仇,可是很快便被倚雲天的人給追上門來,在肖絕以命相搏的情況下,換得了自己師兄妹一線生機。 聽完徐昕葉的故事,徐昌臉上疑慮更甚,他疑惑地打量了秦天縱一眼,然後揮手把另外三個棲鳳幫弟子給趕了出去。 「現在這裡沒有外人了,而且我佈置了結界,別人也聽不到我們的說話,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你的真正身份了麼?」徐昌瞪視著秦天縱,厲聲喝問道。 秦天縱聞言一愣,他瞪著徐昌看了一會,確認秦天縱不是在詐自己後,不由苦笑一聲,歎氣道:「徐幫主厲害,不知道你是如何識破我的化妝的,我自認為並沒有哪裡露出破綻。」 「爹,你快點告訴我你是如何識破秦師兄身份的,我完全看不出來呢,要不是親眼目睹鄭師兄已經死掉,我肯定會認為眼前站著的就是鄭師兄!」徐昕葉見自己老爹一眼就識破了秦天縱的身份,她也很是好奇。 「葉子,這是怎麼回事,你怎麼會跟一個陌生人這麼熟稔?」見一向認生的女兒居然表現得跟秦天縱很熟悉的樣子,徐昌也顧不得質問秦天縱的身份了,而是驚訝地問道。 「爹,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啦……」在秦天縱的點頭默許下,徐昕葉娓娓而談,把事情的真實經過說了一遍,匯報完事情的經過後,徐昕葉嬌聲懇求道:「爹,秦師兄是一個好人,要不是他的話,女兒早就被倚雲天的那些王八蛋給欺負了,你可不准對秦師兄動手!」 聽說秦天縱不但可以秒殺自己的大弟子肖絕,更是把倚雲天的十幾個奧義境界修士給殺得乾乾淨淨,徐昌看向秦天縱的雙眼直冒精光。 「我一直對鄭元松報以厚望,這一次帶領他們幾個人下山,除了入世修煉外,最主要的目的便是想讓鄭元松能夠投入燕雲宗,替我棲鳳幫掙一份榮耀,你卻把鄭元松給直接殺掉了,你說你說這筆賬該怎麼算呢?」徐昌瞪視著秦天縱,輕聲問道。 雖然徐昌並沒有生氣,可是他不怒而威的樣子更是給人一種無形的壓力,即便徐昕葉此時也是滿臉的緊張,愧疚地看著秦天縱,捏著衣角不知道如何說話。 「要是徐幫主不介意的話,我替徐幫主爭取這份榮耀如何?」在徐昌的瞪視下,秦天縱略一沉思,嘴中便說出了一個答案。 「好,果然是英雄出少年,一下子便猜透了老夫的心意。其實老夫之所以收鄭元松為徒,並非鄭元松的天賦有多好,而是他有著一種與生俱來的恐怖直覺和預感,老夫為了從他身上獲得這種能力,所以才會把他留在身邊,而他也深知我把他當成試驗品在研究,不過為了獲得實力,他也默認了老夫的所作所為。」聽到秦天縱的回答,徐昌哈哈大笑一聲,看向秦天縱的目光滿是讚譽,同時也把自己是如何識破秦天縱身份的秘密說了出來。 「爹,你剛才嚇死我了,我以為你要殺掉秦師兄為鄭元松報仇呢!」見父親展顏而笑,徐昕葉不由嬌嗔一聲,然後抱著徐昌不依地撒嬌道。 「葉子,你肖師兄和鄭元松固然重要,可是他們在爹心目中的地位卻比不上你的一根毫毛,既然秦少俠幫你保住了清白,對你也沒有絲毫的冒犯,爹又怎麼可能恩將仇報,對秦少俠動手呢?」徐昌憐愛地摸了摸徐昕葉的腦袋,微笑著解釋道。 「秦少俠,從今天開始,就委屈你冒充鄭元松,暫時叫我幾聲師父了,等你入了燕雲宗後,老夫絕對不會對你有半點束縛。」跟徐昕葉低語一番後,徐昌又跟秦天縱說道。 「在下正愁如何掩飾自己的身份,神不知鬼不覺地加入燕雲宗,徐幫主的這個主意一下子便把天縱的兩個大難題給解決了,所以應該天縱感謝徐幫主才對。」秦天縱聞言激動地朝徐昌抱了抱拳,大聲感激道。 水上人間客棧中,秦天縱和徐昌達成交易後,接下來的時間中兩個人便交談甚歡,也沒有了什麼顧忌。 徐昕葉不知道秦天縱在南荒蠻地和古巫廢墟的所作所為,並不代表徐昌也不知道,當徐昕葉聽說秦天縱居然可以在奧地境全力一擊下逃生,並且以一己之力造成了倚雲天今天的被動時,她不由瞪圓了眼睛。 「肖師兄和鄭元松死得真冤,要是他們聽說過秦師兄的事跡,他們是斷然不敢冒犯秦師兄的。」徐昕葉像打量怪物一般打量了秦天縱一遍,嘴中輕聲嘀咕道。 秦天縱聞言笑了笑,卻沒有接話。 「葉子,以後不要再提這個話題,你肖師兄是被倚雲天的人殺死的,而鄭師兄和你則僥倖逃得一條性命,明白麼?」看到秦天縱的反應,徐昌哪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他看了看門的方向,低聲道:「算了算時間,倚雲天的人也要找過來了。」 「啊,倚雲天的人過來找我們幹嘛?」徐昕葉不解地問道。 「鄭元松在大街上故意點破親秦少俠的身份,肯定會被有心人聽到耳中的,而石巖城是倚雲天的地盤,這裡遍佈倚雲天聯盟的耳目,倚雲天想不知道秦少俠的真實身份都難。」徐昌玩味地看了一眼秦天縱,微笑著說道。 「我就把性命交付到徐幫主手中了。」迎向徐昌的目光,秦天縱微笑著說道。 徐昌讚賞地點了點頭,然後便解除結界,讓其他弟子進入房屋,恰在此時,客棧門口一陣騷動,緊接著掌櫃便領著一行人朝棲鳳幫等人所在的房屋而來。 當秦天縱看到領頭之人赫然是郭雲輝時,他的心一下子便湧到了嗓子眼上,第一次在古巫廢墟中被郭雲輝給擊成重傷的一幕記憶猶新,沒想到這麼快就再次見面了。 儘管秦天縱知道倚雲天組織可能對自己恨之入骨,秦天縱也沒想到郭雲輝居然對自己這麼重視,居然親自從寒水城趕到了石巖城,要是自己沒有鄭元松這層身份的掩飾,後果還真的有點不堪設想。 「徐幫主,明人不說暗話,郭某今天來這裡叨擾,主要是想問令徒幾句話,不知道是否方便。」跟徐昌一番寒暄後,郭雲輝便開門見山表明了自己的來意。 「郭盟主,即便你不過來找我,我也要過去找你的,你們倚雲天行事也未免太不靠譜了,居然見到小女漂亮,就要打小女的歪主意,要不是我的大徒兒肖絕還有兩份本事,我小女豈不是要蒙羞而死?」郭雲輝一進房屋,徐昌的臉便陰沉得可怕,此時見郭雲輝非但沒有給自己道歉,反而居高臨下地跟自己說話,他頓時冒火了。 聽到徐昌的責問,郭雲輝的眼角急劇地跳動了一下,也是這個時候,他才意識到站在自己對面的,同樣是一個奧地境修士,雖然說石巖城是自己的地盤,可是對方的身後卻有燕雲宗這個龐然大物在支持,所以對方根本就不會把自己放在眼中。 明白了這一點,氣勢洶洶的郭雲輝隨即調整了自己的情緒,低聲道歉道:「徐幫主說笑了,我們倚雲天幫規嚴厲,弟子言行舉止一向良好,又怎麼可能做出那種大逆不道的事情呢?當然,要是徐幫主或者令千金手中有確鑿的證據,郭某一定嚴懲屬下,給徐幫主一個滿意的交代。」 「依郭盟主的意思,難道這件事情是徐某無中生有了?我倒是想問問郭盟主,你們倚雲天為了追捕我的幾個徒兒,是否派出了十二個奧義境界修士,那十二個奧義境界修士的品性,要不要徐某去一一調查對證?」見郭雲輝以退為進,把所有的事情給推得乾乾淨淨,徐昌不由冷笑一聲,拍桌而起,厲聲喝問道。 「這裡不歡迎你們,你們趁著徐某還沒有發火之前給我出去!」一番話說完後,徐昌不給郭雲輝繼續說話的機會,而是指著大門的方向吼道。 見徐昌這麼不給自己面子,郭雲輝的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他面色變幻不定地瞪著徐昌看了一會,最後大手一揮,一言不發地退出了房屋。 郭雲輝來得快,去得也快,郭雲輝走了半天後,秦天縱兀自沒有反應過來,郭雲輝就被這麼打發走了? 「師父,這狗日的倚雲天居然敢打小師妹的主意,還敢氣勢洶洶地找上門來理論,你為什麼要放他們離開?」 「師父,只要你招呼一聲,我們立即就去把他們給攔下來,狠狠地揍他們一頓,讓他們知道我們棲鳳幫的厲害。」 「……」 郭雲輝離開後,棲鳳幫的幾個弟子一個個摩拳擦掌,義憤填膺地說道。 聽到這些棲鳳幫弟子的話,秦天縱臉上露出了古怪的神色,剛才看到徐昌對郭雲輝的強硬態度時,他還不覺得有什麼,此時棲鳳幫的弟子說話的內容和語氣也是如此的蠻橫和強勢,這就讓秦天縱不得不多看徐昌一眼了。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有其師必有其徒,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秦天縱心中這樣想道。 「讓秦公子見笑了,我剛才要不是故意拿話堵住郭雲輝的嘴巴,讓郭雲輝先把話說出來,我們的處境就被動了,這裡畢竟是倚雲天的地盤,能不動手的情況下,徐某實在不想動手,而且現在徐某的很多盟友還沒有趕到石巖城,即便徐某想動手,也不是倚雲天的對手。」見秦天縱目光古怪地瞪著自己看,徐昌臉上露出苦笑,跟秦天縱神識傳音道。 「徐幫主客氣,天縱感激徐幫主救命之恩還來不及,怎麼會笑話你們呢。」秦天縱慌忙回話。 秦天縱說的是實話,剛才徐昌只要想出賣秦天縱的話,即便秦天縱有十個腦袋也不夠丟的,郭雲輝雖然在房屋中只呆了短短十幾個呼吸的時間,對秦天縱來說卻特別的漫長。 徐昌兵不血刃地趕走郭雲輝,讓秦天縱佩服徐昌膽氣和謀略的同時,也暗自慶幸自己沒有殺掉徐昕葉,要是自己得罪了徐昌這麼一個敵人,估計不用郭雲輝動手,自己便沒了性命。 郭雲輝離開水上人間後,他嘴中爆喝一聲,隨手朝旁邊的一座石雕拍了過去。 只聽得「轟隆」一聲巨響,白玉巨石所雕刻成的獅子應聲而碎,變成了一堆碎末,跟在郭雲輝身後的十幾個倚雲天弟子心中凜然,卻一個個地不敢出聲。 這些倚雲天弟子自然知道是怎麼回事,身為石巖城一手遮天的土皇帝,郭盟主向來張揚跋扈,根本就沒有把任何人放在眼中,今天卻在徐昌面前連話都沒說完便被趕了出來,這種顏面掃地的事情換做自己都受不了,何況還是郭盟主呢。 「棲鳳幫,好一個棲鳳幫,我倒想看看在郭某的地盤你能夠蹦躂多久!」滿臉猙獰地瞪著棲鳳幫的客房看了一眼,郭雲輝咬牙切齒地說道。 要是換了任何一個人敢這樣掃他面子,郭雲輝早就把那個人給轟殺成渣了,可是面對底氣十足的徐昌,剛才郭雲輝猶豫了半晌後,他終究還是沒有敢動手,因為最近石巖城風起雲湧,郭雲輝根本就不知道這石巖城中到底隱藏了多少高手,這其中又是否有自己應付不了的。 「郭師兄,不好了,大事不好了……」郭雲輝剛剛邁開腳步,準備回到石巖城的府邸休息,突然間遠處傳來了一道驚慌失措的聲音。 郭傳耀循聲看去,卻是倚雲天在石巖城的負責人王堅正跌跌撞撞地朝自己所在的方向跑來,王堅此時臉色蒼白,眉毛都很汗水浸濕,一副如喪考妣的樣子。 「王師弟,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讓你這般慌張?」郭傳耀皺了皺眉頭,沒好氣地喝問道。 郭傳耀之所以對王堅如此客氣,是因為王堅的先祖跟他的先祖一樣,也是狄雲子當年的徒弟,只不過王家的後人並不熱衷於爭權奪利的事情,反而只是一心煉器。 現在倚雲天表面上是郭家、劉家、李家三足鼎立,事實上王家在暗處的實力並不比這三家弱,所以無論是郭雲輝、劉俊熙還是李元真,都不敢得罪王堅,只要王堅倒向其中任何一家,另外兩家必然面臨著覆滅的下場。 「半個時辰前,倚雲天在石巖城的弟子突然間遭遇了襲擊,短短的半個時辰內,我們便折損了近百名弟子,這其中奧精境修士兩個、奧靈境修士一個、奧氣境修士五個、奧沖境修士十一個……」王堅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把倚雲天的損失全部說了出來。 聽到王堅的話,郭雲輝心神俱震,半晌說不出話來。 「王師弟,假如我沒有記錯的話,你們王家在石巖城的實力差不多就是三十幾個奧義境界修士,莫非這一戰你們王家全軍覆沒了?」十幾個呼吸時間後,郭雲輝緊緊地瞪著王堅的眼睛,一字一頓地問道。 「沒錯,不但我們王家的勢力被連根拔起,便是你們三家安排在石巖城的力量也被徹底剷除,也不知道到底是那股勢力行事這般狠辣……」王堅頹然地點了點頭,臉上早就被淚水給掩蓋。 郭雲輝原本還對王堅的話半信半疑,此時看到王堅老淚縱橫的樣子,他的心頓時被揪緊,臉色變得難看之極。 倚雲天在石巖城的勢力被連根拔起的事情很快便在整個石巖城傳播開了,緊接著這個消息又傳播到了寒水城,然後整個天風國甚至北部聖地都知道了這件事情。 「倚雲天在北部聖地猖獗幾百年,現在總算是栽了跟頭了,也不知道到底是那股勢力居然敢拿倚雲天開刀,真是大快人心啊。」 「可不是麼,倚雲天身為北部聖地唯一的煉器聯盟,幾乎所有的人都要巴結他們,這讓他們在北部聖地耀武揚威,卻沒有人敢出手教訓,自從傳去倚雲天幾個盟主的先祖居然是靠弒師滅祖起家的後,他們行事便更加荒唐,為了壟斷煉器,居然毫無理由地出手對付普通鐵匠,簡直就是活該!」 「這個暗中對倚雲天出手的組織簡直太精明了,他們選在燕雲宗選拔入門弟子的時候動手,既可以很好地掩飾自己的身份不被倚雲天發現,又可以借助燕雲宗的勢力壓制倚雲天,讓倚雲天不敢肆無忌憚地搜查他們的身份。」 「……」 眾人紛紛在揣測到底是誰有那麼大的能耐,居然敢對倚雲天下手,而且還把倚雲天給收拾得如此之慘的時候,秦天縱卻愁眉苦臉地坐在水上人間客棧中,只是此時他的房屋中多了一個不速之客,這個人赫然是兩天前冒險者協會中那個見錢眼開的老者向建林。 「秦公子,承蒙您惠顧我們的生意,這一次我們總共擊殺了包括後天境界在內的三百七十一名倚雲天弟子,您需要向我們支付三萬七千一百枚橙精石。」向建林扔給秦天縱一份名單,悠哉樂哉地品嚐著秦天縱泡好的茶水。 「你是如何識破我身份的?」秦天縱從儲物戒指中掏出近兩萬橙晶幣扔給向建林,疑惑地問道。 秦天縱自然早就知道了倚雲天在石巖城勢力被連根拔起的事情,不過當倚雲天迅速地反應過來,並且把冒險者協會的據點給直接剷除,甚至不惜跟棲鳳幫發生劇烈衝突後,秦天縱便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地呆在了客棧中。 秦天縱怎麼也想不明白,向建林是怎麼找到自己的,要知道自己現在的身份可是棲鳳幫的天才弟子鄭元松,自己的真是身份除了徐昌父女外,就沒有第三個人知道了啊。 「秦公子,我們是做這一行勾當的,又怎麼可能對僱主的身份一無所知呢?我們組織是怎麼知道你身份的還恕老夫不能告知,不過老夫保證不會洩露出去你的消息便是了。」向建林滿臉微笑地看著秦天縱,彷彿在看一顆搖錢樹。 冒險者協會在把倚雲天在石巖城的勢力連根拔起後,他們並沒有立即收手,反而立即趕到了寒水城,在郭雲輝、劉俊熙和李元真三個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功夫,他們又連續暗殺了近兩百個人,只是倚雲天在寒水城的防備明顯比石巖城要嚴密,所以冒險者協會在寒水城並沒有擊殺太多的奧義境界修士。 饒是如此,冒險者協會還是從秦天縱的身上賺了一大筆橙晶幣,要知道當初秦天縱發佈任務時,可沒有限定只能擊殺修為高深的倚雲天弟子才行,所以便被冒險者協會撿了一個便宜。 「秦公子,不知道你是否還願意繼續跟老朽合作,現在倚雲天倖存下來的,一個個都是精英,你要是想繼續跟老朽合作的話,這個價格可能就得再談談了。」見秦天縱半天不說話,向建林笑嘻嘻地主動搭訕道。 「你們想要什麼價格?」秦天縱瞪了這個見錢眼開的老頭一眼,沒好氣地說道:「你兩天前也說了,倚雲天本來就是你們的仇人,即便我不發佈任務,你們也會對倚雲天動手,莫非你覺得我做了兩天冤大頭還不夠,想從我身上賺取更多的橙晶幣麼?」 聽到秦天縱的話,向建林赧然地摸了摸鼻子,臉上閃過一陣尷尬神色。 「秦公子誤會了,我們只是想降價而已,沒想過要提價。」見自己的心思被識破,向建林連忙改口。 「實在抱歉,我身上的橙晶幣已經消耗一空,實在拿不出更多的錢財來發佈任務了。」秦天縱堅定地搖了搖頭,絲毫不為所動。 「晶石或者丹藥也可以的!」 「晶石和丹藥供應我自己修煉尚且不足,哪有多餘的?」 「要不秦公子先欠著?」 「……」 秦天縱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向建林給趕出自己的房間,此時的他已然額頭冒汗,腦袋也脹得厲害,這個向建林死纏爛打的功夫實在太厲害了,為了從秦天縱口袋中賺取錢財,硬是糾纏了秦天縱足足兩個時辰。 「還好冒險者協會辦事情很講規矩,不然的話自己就慘了。」秦天縱看了看自己縮水了一大半的儲物戒指,他輕聲感慨道。 秦天縱並沒有對向建林撒謊,他雖然先後打劫了好幾處藏寶庫,可是重建秦府和秦氏商行花了他不少錢,而這一次又讓冒險者協會賺了近五萬橙晶幣,直接讓財大氣粗的秦天縱變成了窮光蛋。 當然,秦天縱身上雖然沒有橙晶幣等錢幣,可是他的儲物戒指中還有著大量的珍稀煉器材料和藥草,不過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他是萬萬不會把這些東西給拿出來的。 儘管郭雲輝、劉俊熙和李元真暴跳如雷,可是冒險者協會這一次的行動顯然計劃周密,根本就沒有露出半點破綻,這讓倚雲天無意之中吃了一個啞巴虧,他們即便想發洩都不知道跟誰發洩。 剛開始的兩天,倚雲天的人還四處蹦躂,幾乎居住在天風國境內的小門派和散修都讓他們給查了一個遍,弄得整個天風國怨聲載道,不過隨著燕雲宗的人以及一些大門派的人放出話來後,倚雲天不得不立即收斂自己的行為,只敢在暗處調查襲殺倚雲天三百餘弟子的兇手。 「鄭師兄,你在房屋中呆了整整兩天不出門,難道不覺得悶得慌麼?」秦天縱正在琢磨著下一步如何對付倚雲天時,一道清脆的聲音突然間在他耳邊響起。 秦天縱回頭一看,正是巧笑嫣然的徐昕葉,看到徐昕葉,秦天縱的心情頓時變得輕鬆起來。 「徐師妹,現在倚雲天正在氣頭上,而棲鳳幫是他們最大的懷疑對象,我們還是不要出去的好,免得撞上倚雲天的人,跟他們發生衝突。」秦天縱搖了搖頭,輕聲笑道。 「兩天前郭雲輝之所以敢跟我爹叫囂,只是因為他們查清楚了我娘親還沒有抵達石巖城而已。而且他們也只是虛張聲勢,你沒看到郭雲輝跟我爹鬥了幾十個回合,然後便匆匆離去,連狠話都沒有留下一句麼?現在我娘親來到了石巖城,我敢肯定倚雲天的人看到我們絕對會繞著走!」 聽到徐昕葉的話,秦天縱腦海中下意識地浮現出兩天前的一幕,郭雲輝、劉俊熙和李元真三個人氣勢洶洶地來到水上人間,結果卻闖進了徐昌提前佈置的陣法中,弄得三個人狼狽不已。 等這三個人叫囂著讓徐昌出來比鬥時,徐昌的房屋中卻直接走出來三個奧地境修士,看到這三個奧地境修士,郭雲輝、劉俊熙和李元真直接傻眼。 郭雲輝原本還想報先前被徐昌侮辱的仇,結果在徐昌早有防備的情況下,只能再次折羽而歸,讓秦天縱心中暗爽不已。 此時見徐昕葉提及自己父親時滿臉自豪的樣子,秦天縱臉上也露出了開心的笑容,跟自己相比,徐昕葉無疑是幸福的,因為她始終生活在父母的呵護之中,從來就沒有受過半點委屈。 突然間,秦天縱的腦海中閃過自己父親的身影,父親已然去萬妖山幾個月之久,他找到自己娘親了麼,他會不會遇到性命之危? 這一刻,秦天縱有點後悔自己因為鬧情緒而沒有跟父親一同去萬妖山了。 「鄭師兄,明天便是擂台大比的最後一天了,其中便有你的賽事,即便你想不出去也不成啊,要不我們今天先出去逛逛,看看外面是如何評價你的實力的,順便瞭解下對手的實力?」徐昕葉見秦天縱想事情出神,她抱住秦天縱的胳膊輕輕地搖晃了一下,輕聲哀求道。 秦天縱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這個徐昕葉跟他的幾個師兄並不黏糊,卻老是喜歡纏著自己,徐昌甚至因為這件事情還特地找秦天縱談過,得知秦天縱對徐昕葉完全沒有感覺後,徐昌才甚是遺憾地歎了口氣。 看到徐昕葉滿臉期待的眼神,秦天縱想起自己也的確應該出去探探情況了,他便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徐昕葉的請求。 「嘿嘿,我就知道鄭師兄不會拒絕我的。」看到秦天縱點頭,徐昕葉臉上露出了興奮的笑容,她高興地在原地轉了一圈,這才滿臉歡喜地說道。 秦天縱笑了笑,很是無奈地搖了搖頭,面對如此古靈精怪的一個丫頭,估計沒有哪一個人忍心拒絕吧? 簡單地收拾了一番後,秦天縱便跟在徐昕葉後面走出了客棧。 可能是因為倚雲天在石巖城的力量被剷除的原因,跟兩天之前相比,石巖城明顯熱鬧了很多,而且多了幾分節日的氣氛。 看到街上的普通百姓一個個滿臉喜悅、歡欣鼓舞的樣子,彷彿都在為倚雲天的失勢而慶祝,秦天縱不由歎息一聲,倚雲天在石巖城居然這麼不得人心,他們也算是混到頭了。 一路上,徐昕葉蹦蹦跳跳的,像一隻翩翩起舞的蝴蝶,招惹了無數路人的目光。 而秦天縱則亦步亦趨地跟在徐昕葉的身後,偶爾應付徐昕葉幾句,他的大部分心思卻是在琢磨如何完全鐵香子的遺願。 原本秦天縱是不奢望這麼快便能夠剷除倚雲天的,可是在冒險者協會以雷霆手段殺掉了倚雲天三百多名弟子後,郭雲輝又一而再、再而三地跟徐昌起衝突,這讓秦天縱發現滅掉倚雲天似乎並不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 「誰說滅掉倚雲天就要自己親自動手了,有可以利用的力量而不知道利用,那是傻蛋才會幹的事情……」秦天縱顯然不認為自己已經笨到那種地步了,所以他準備借勢。 秦天縱正想得出神的時候,走在前面的徐昕葉突然間發出一聲尖叫,秦天縱這才發現自己已經落後徐昕葉很長一段距離了,他連忙急走幾步,追上了徐昕葉。 「你這個人怎麼走路的啊,怎麼往人家身上撞?」徐昕葉瞪了對方一眼,嬌聲呵斥道。 「我說你這個人怎麼蠻不講理啊,明明是你撞上我的,怎麼反而賴上我了?」一道陰霾的聲音傳進了秦天縱的耳朵,秦天縱循聲看去,卻是一個年約二十三、四歲的白淨青年。 白淨青年此時正雙眼炙熱地看著徐昕葉,喉結處輕輕地聳動著,臉上也掛著一絲淫邪的笑容,一看便是那種被酒色掏空了身體的紈褲公子。 白淨公子後面,還跟著另外幾個華服青年,這幾個華服青年似乎以白淨公子為首,見白淨公子跟徐昕葉起哄,另外幾個華服青年立即尖叫起哄,惹來一片笑聲。 「你……你欺負人,我剛才明明都避著你了,是你突然間加速才撞上我的。」看到對方好幾個人同時說自己,徐昕葉頓時慌了,眼淚直在眼眶中打轉,大聲分辨道。 「徐師妹,別跟他們一般見識,我們走。」秦天縱一眼便看出白淨公子等人是故意找茬的。 察覺到這幾個人身上一個個不俗的修為,想起現在石巖城是非常時期,可能這些人身後都有不可招惹的勢力,秦天縱拉住徐昕葉的胳膊便走。 聽到秦天縱的話,徐昕葉彷彿找到了主心骨一般,她立即緊緊地靠在了秦天縱身邊,指著白淨公子等人說道:「鄭師兄,他們幾個人欺負我,你幫我教訓他們!」 徐昕葉一句話剛出口,秦天縱便覺得頭大,而白淨公子幾個人聞言後先是一愣,緊接著便哈哈大笑起來。 「教訓我們?她居然說要教訓我們,真是天大的笑話,莫非他們不知道我們成為燕雲宗弟子已然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麼?」 「小美女,你收拾我們還差不多,讓你師兄收拾我們,他還沒那個道行呢!」 「我看你師兄身體那麼單薄,肯定沒法滿足你們的需要,要不你跟著我們幾個人吧,我們保證讓你爽翻天。」 秦天縱此時施展了斂息術,他的一身修為不過是奧規境修為,而且為了假扮為鄭元松,他把自己一身鼓囊囊的肌肉也給隱藏了起來,身體看起來相對單薄,他現在這幅模樣落在白淨公子等人眼中,自然成了最佳的取笑對象。 「你們幾個人是在找死!」見這幾個人撞了徐昕葉之後非但不道歉,反而說出種種不堪入耳的淫言穢語,秦天縱的臉色驟然變冷,厲聲呵斥道。 在白淨公子幾個人的污穢不堪的調侃中,徐昕葉早就淚眼婆娑,完全失去了辯駁的能力,她只是緊緊地抓著秦天縱的胳膊,彷彿秦天縱是她唯一的依靠。 隨著秦天縱的一聲厲聲呵斥,白淨公子等人頓時安靜下來,他們訝然地打量了秦天縱一眼,臉上的神情漸漸變得難看起來。 「小子,即便你不知道我們幾個人的身份,也應該把眼睛擦亮一點,我們幾個人是你一個奧規境修士能夠招惹得起的麼?」白淨公子上下掃視了秦天縱一眼,滿臉不屑地說道。 秦天縱冷冷地瞪視了白淨公子一眼,卻沒有搭理他,而是在心中計算著自己收拾掉這幾個人會造成什麼後果。 「本來我們沒打算為難你的,既然你自尋死路,也別怪我們不客氣,郭懷,你給我把這個小子收拾掉,看著這個小子就礙眼!」看到秦天縱不說話,白淨公子還以為秦天縱心虛了,他臉上得意的神色更甚,然後很是隨意地招呼身後的一個華服公子道。 聽到白淨公子的吩咐,那個華服公子嘻嘻一笑,然後懶洋洋地從白淨公子的身後走了出來。 「小子,我叫郭懷,是倚雲天的大公子,你可要記清楚了。」郭懷跟秦天縱招呼一聲後,便伸出手掌,意欲拎住秦天縱的衣領甩到一邊。 「你是郭雲輝的兒子?」聽到郭懷這兩個字,秦天縱腦海中閃過冒險者協會中的一個懸賞任務,他下意識地問道。 「原來你聽說過本公子的名號啊,那你是選擇自己掌嘴呢,還是讓我動手?」郭懷見秦天縱識破了自己的身份,他也不覺得奇怪,畢竟天風國算得上是倚雲天的地盤,有人知道自己的身份並不奇怪。 因為倚雲天的被襲,郭雲輝、劉俊熙、和李元真都叮囑自己的子侄要小心謹慎,千萬別在外面招惹是非,這讓一向逍遙慣了的郭懷很是不習慣,不過郭懷很快便想到了解決的辦法,他在結識了幾個大門派的精英弟子後,便跑到郭雲輝面前一番遊說。 郭雲輝雖然擔心郭懷遇到危險,不過自從倚雲天先祖弒師滅祖弒師的事情傳播開後,倚雲天已然淪落到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的地步,這種情況下,郭雲輝有心跟別的勢力修復關係,面子上卻放不下。 看到郭懷能夠跟大門派弟子打成一片,郭雲輝立即喜上眉梢,不僅沒有阻擾郭懷繼續外出,反而給了郭懷大量的紫晶幣和晶石,讓郭懷盡量跟那些大門派弟子處好關係,這也是郭懷能夠繼續在大街上晃蕩的緣故。 「徐師妹,你說我應該怎麼做?」秦天縱並沒有立即對郭懷動手,而是把臉轉向徐昕葉,滿臉微笑地問道。 徐昕葉看到眼前這幾個紈褲公子張揚跋扈的樣子,她心中本來很是恐慌,不過看到秦天縱平靜的眼神,她腦海中下意識地閃過兩天前秦天縱秒殺倚雲天十幾個奧義境界修士的一幕,慌亂的心情立時平靜了下來。 「鄭師兄,你拿主意就成。」徐昕葉本來想喊秦天縱狠狠地教訓眼前這些人一下,不過話到嘴邊後卻變了味。 秦天縱聞言不由在心中歎息一聲,徐昕葉還是心地太善良了,以至於自己想利用徐昕葉都沒有辦法。 秦天縱原本是想借徐昕葉的嘴來收拾郭懷一行人的,到時事情鬧大了,秦天縱大可以說他是完全按照徐昕葉的吩咐去做的,現在徐昕葉明顯有了退卻之心,秦天縱反而有點為難了。 「小子,都這種時候了還有心情打情罵俏,我還真是佩服你的勇氣。」郭懷見秦天縱知道了自己的名號後還完全無視自己,他心中氣得不行,曾幾何時有人敢在自己面前這般囂張? 郭懷一句話說完,先前因為回答秦天縱問話而停留在半空中的手突然間發力,一股慘白的火焰從郭懷手中湧出,而他的眼中也閃過一抹猙獰。 感覺到頭頂的炙熱,秦天縱冷笑一聲,彷彿沒有察覺到郭懷的攻擊一般,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只是一抹紫色的火焰從秦天縱的手心跳了出來,然後以閃電般的速度朝郭懷的胸口躥去。 看到秦天縱居然像傻了一般站在原地任由自己攻擊,郭懷臉上的笑容也愈發的得意,他甚至想好了收拾掉秦天縱後,如何把徐昕葉給擒拿過去,用來討好白淨公子。 只是郭懷臉上的笑容僅僅停留了十分之一個呼吸的時間,緊接著他便發出了一聲歇斯底里的慘叫聲。 一抹紫色的火焰從郭懷胸口的位置開始蔓延,很快便把郭懷整個人給籠罩其中,可憐郭懷本身是修習的火屬性功法,卻拿自己身上的火焰沒有半點辦法,只能任由那紫色的火焰灼燒著自己的皮膚。 就在郭懷逃命般地朝白淨公子等人跑去,並且準備朝他們出聲求救時,白淨公子等人的議論聲卻把他所有的話語給堵在了肚中。 「真是廢物,身為煉器世家的大公子,居然玩火的功夫還沒有一個奧規境修士厲害,我真是替倚雲天感到悲哀啊。」 「周少,你是不知道啊,在你來石巖城之前,郭懷這個廢物根本就不敢上街呢,生怕被人給砍了腦袋,就是現在,倚雲天的另外幾個紈褲也是躲在家中避難,根本就不敢出來,郭懷這個廢物估計是看到有我們在一旁撐腰,才敢耀武揚威吧。」 「跟這樣的廢物在一起真是面上無光啊,以後我們出門時,千萬別再帶上這麼一個廢物了。」 「……」 要是說秦天縱的火焰給郭懷帶來的僅僅是肉體上的痛苦的話,那麼白淨公子等華服青年給郭懷帶來的卻是心靈上的傷害。 郭懷這幾天為了巴結這些大門派弟子,可以說是低眉哈腰、百般委屈求全,只差沒有給這些人跪下了,他原本以為自己已經贏得了這些人的友誼,完全融入了這個圈子,可是白淨公子等人的話語卻讓他知道自己錯了,而且大錯特錯。 此時的郭懷覺得自己就像一個小丑,不但被秦天縱等人看不起,就是自己的同伴也看不起自己,一股難以言喻的羞憤從他心底湧起,讓他恨不得毀滅這個世界。 就在郭懷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時,他感覺到自己身上一沉,緊接著身上那炙熱的火焰就熄滅了,卻是白淨公子終於出手幫忙了。 「太和之土?」看到白淨公子一出手便把紫心熔火給徹底地壓制住,秦天縱眼中閃過一道精光。 雖然土屬性功法可以克制火屬性功法,可是也得看土跟火的品階,紫心熔火是秦天縱從蒼紫山域中經過九死一生而獲得的異火,雖然不是極品,可也相差不遠,這從同樣修煉火屬性功法十幾年的郭懷拿紫心熔火毫無辦法就能夠判斷得出來,可是白淨公子一抹白土就輕易地壓制住了紫心熔火,這說明白淨公子手中的白土肯定不簡單。 見紫心熔火對郭懷無效,秦天縱索性收回了紫心熔火,眼睛在白淨公子身上掃了一眼,修煉的是土屬性功法,手中又擁有高品階的土壤,莫非眼前這個白淨公子是北部聖地周家的人? 「你倒是有幾分眼力,居然能夠認出我手中的太和之土,不過所謂打狗還得看主人,你傷了我的人,你打算如何解決這件事情?」白淨公子掃了秦天縱一眼,冷聲責問道。 「狗就是狗,人就是人,怎麼能夠混為一談呢?打了便是打了,莫非還想讓我跟一條狗道歉不成?」秦天縱看到郭懷正殺氣騰騰地看著自己,他冷哼一聲,不屑地回答道。 「你!」見秦天縱完全沒有把自己放在眼中,白淨公子白皙的臉蛋一下子變得通紅,他的五指也喀嚓作響,瞪著秦天縱的雙眼直冒火,「不知道閣下是何門何派,難道你就不知道禍從口出的道理麼?」 「棲鳳幫弟子鄭元松,你又是何方神聖,敢在大街上如此囂張?」秦天縱傲然一笑,報出了自己的身份。 雖然棲鳳幫的實力不如北部周家雄厚,但是擋不住棲鳳幫的背後還有一個燕雲宗在支持,所以論及名聲,不但倚雲天要對棲鳳幫忌憚幾分,便是其它勢力也是如此,何況現在正值燕雲宗招收弟子之際,就更沒有人敢得罪棲鳳幫。 聽到秦天縱的話,白淨公子臉上的神色一滯,他下意識地掃了徐昕葉一眼,隨即臉上堆滿了笑容,「這麼說來你旁邊的這位女俠便是棲鳳幫的小公主了?」 徐昕葉看到白淨公子前倨而後恭的態度,她哪裡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看到白淨公子近乎討好的目光,她冷哼一聲,把頭轉到了一邊。 要是別人敢對自己如此無禮,白淨公子早就勃然大怒了,可是面對徐昕葉他卻不敢發怒。 原因很簡單,這一次主持擂台比賽的長老便是徐昕葉的母親,而徐昕葉也鐵定是燕雲宗的弟子,雖然白淨公子嘴上說他已然注定了是燕雲宗的弟子,但是只要徐昕葉動動嘴皮子,他這個燕雲宗弟子的名額就可能不翼而飛。 「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啊,一家人不識一家人。在下北部聖地周家弟子周威,見過鄭兄弟,鄭兄弟年紀輕輕,便煉化了如此厲害的異火,前途不可限量啊。」見徐昕葉對自己不感冒,周威隨即朝秦天縱拱了拱手,滿臉討好地說道。 「燕雲宗外門弟子蘇和見過鄭公子,還請鄭公子原諒我們先前的失禮。」 「神機門譚建宗向鄭公子賠罪了,剛才得罪之處還請見諒。」 「……」 看到周威率先向秦天縱服軟,其他幾個華服公子一愣,緊接著也紛紛朝秦天縱賠禮道歉。這些世家門派的弟子雖然有紈褲的一面,但是不得不說他們察言觀色的本事都是一流的,知道此時此刻的棲鳳幫不是他們得罪得起的,他們也顧不得面子不面子,一個個放低了姿態,只求能夠取得徐昕葉和秦天縱的原諒。 秦天縱見這幾個華服青年中不但有北部周家的弟子,還有燕雲宗外門弟子和神機門的弟子,他不由瞪圓了眼睛,這些人的身份一個比一個尊貴,也難怪他們心高氣傲,盡顯紈褲之氣,這樣一堆人湊在一塊不鬧事反而奇怪了。 秦天縱本來就沒想把事情鬧大,那樣不但對自己即將除掉倚雲天的計劃不利,也會引起徐昌的反感,此時看到幾個紈褲公子朝自己道歉,他臉上神色變得緩和了一點。 「你們得罪的不是我,而是徐師妹,所以這些話你們還是對徐師妹說吧。」秦天縱後退一步,把徐昕葉讓了出來,冷聲說道。 藉著秦天縱給的台階,周威、蘇和和譚建宗等人又是紛紛跟徐昕葉道歉,唯有郭懷臉色青一陣白一陣地站在一邊沒有說話,似乎是拉不下面子。 徐昕葉出門前便被徐昌一再叮囑不要惹事,此時心中一腔怒氣也發洩得差不多了,她也不為己甚,冷哼了一聲,便拉著秦天縱轉身而去。 直到徐昕葉和秦天縱的背影消失不見,周威等人才鬆了一口氣,徐昕葉既然不再追究他們剛才的冒犯,這說明他們已經成功躲過一劫。 心中暗自慶幸的周威等人斜眼看了郭懷一眼,一聲不吭地便離去了,任由郭懷一個人站在原地。 「鄭元松……此仇不報非君子!」秦天縱等人離開良久後,郭懷才恨恨不已地喊道。 面對修為穩穩壓了他們一層的周威等人,郭懷根本就不敢有怨恨之心,可是對只有奧規境修為的鄭元松,郭懷卻是恨之入骨,要不是今天鄭元松弄出那麼一小簇紫色火焰,自己又怎麼會落得這般狼狽呢? 「鄭師兄,原來你是水、火雙屬性天賦啊,只是傳說中不是水火不相容麼,你同時修煉水屬性的功法和火屬性的功法,而且還都取得了不俗的成績,這是怎麼回事啊?」遠離了周威等人後,徐昕葉便迫不及待地問道。 事實上在跟郭懷等人發生衝突時,徐昕葉便後悔了。 因為徐昕葉先前在石巖城城外看到秦天縱施展出冰雪國度領域,她便下意識地認為秦天縱擁有水屬性天賦,可是鄭元松卻是修煉的火屬性功法,她害怕秦天縱跟郭懷動手時不小心露出破綻,讓郭懷等人識破秦天縱的身份,從而給秦天縱帶來性命危險。 讓徐昕葉做夢也想不到的是,秦天縱居然還會火屬性功法,而且還收復了異火,要知道棲鳳幫上下七八百人,僅僅只有她爹和另外兩個長老煉化了異火啊。 所以接下來的時間中,徐昕葉的心思就一直在琢磨秦天縱怎麼同時修煉成功水、火雙屬性功法的事情,至於跟郭懷等人衝突的事情她反而沒有放在心上了,事實上她也知道只要自己說出棲鳳幫小公主的身份,除了倚雲天外估計還沒有人敢打她的歪主意。 「既然我要假扮鄭元松,當然得扮得像一點了,不然的話又如何代表棲鳳幫在擂台賽大出風頭呢?」看到徐昕葉滿是好奇的目光,秦天縱輕笑著說道。 「哼,你又不知道我們棲鳳幫的功法,即便你會火屬性功法,你照樣會露餡啊。」見秦天縱對自己的問題避而不答,徐昕葉不由噘著嘴巴冷哼道。 「是麼,你看這是什麼?」秦天縱拿出一樣東西在徐昕葉眼前晃了晃,滿臉的異地說道。 「鳳舞九天?我爹怎麼可能把棲鳳幫的絕學秘籍交給一個你?」看清楚秦天縱手中的東西後,徐昕葉失聲驚呼道。 「徐師妹,莫非你覺得我不配學鳳舞九天這門絕技?」秦天縱笑嘻嘻地問道。 「不……不是,只是鳳舞九天是棲鳳幫的不傳之秘,便是鄭元松也沒有資格接觸到,我沒想到我爹居然會把他交給一個……」徐昕葉本來想說自己父親怎麼會把棲鳳幫的不傳之秘傳給一個外人,可是看著秦天縱堅毅的面龐,「外人!」兩個字她卻是怎麼也說不出口。 秦天縱聞言默然,想起徐昌的一番奇異舉動,他很是納悶。 兩天前,徐昌先是撮合秦天縱跟徐昕葉的婚事,撮合不成功後,他便很是鄭重地叮囑秦天縱,讓秦天縱千萬別暴露出自己天賦中的五行屬性,否則的話會非常地危險,而且讓秦天縱盡量不要施展公眾熟悉的武技,以免暴露出自己的身份,最後徐昌更是強塞給秦天縱一本鳳舞九天,讓他盡快熟悉。 秦天縱先前以為鳳舞九天只是棲鳳幫的普通武技,所以他也沒有放在心上,此時聽徐昕葉說鳳舞九天居然是棲鳳幫的不傳之秘,他心中不由湧起重重疑問,這個徐昌怎麼會知道自己的天賦是五行屬性,他這般關心自己又是為什麼? 接下來的時間中,秦天縱和徐昕葉都有點心不在焉,經歷了周威等人的事情後,一路上倒是沒有再發生別的波折,不過遠遠地,卻有一雙陰毒的眼睛一直盯著秦天縱的背影,恨不得生啖其肉。 「三屬性天賦,秦天縱居然是三屬性天賦,這也未免太妖孽了。」石巖城的一處密室中,向建林看到半個時辰收集到的有關「鄭元松」的資料時,他眼睛一亮,連聲感慨道。 「宗主,根據我們已經整理的材料,秦天縱先前施展過水屬性的功法,今天又施展了火屬性的功法,他應該是雙屬性的天賦啊,你怎麼說他是三屬性的天賦?」向建林的身旁,一個奧靈境修士不解地問道。 「不,你自己看看這份資料。秦天縱在郊外跟倚雲天的三個弟子對戰時,施展冰封千里之前,他曾經嘴巴一張,便把一個修煉了金屬性功法的奧氣境巔峰境界最強一擊給完全化解,難道你認為水屬性的功法可能克制冰屬性的功法麼?」向建林搖了搖頭,沉聲說道。 「可是您也不能就此斷定秦天縱擁有金屬性天賦啊?」奧靈境修士不服氣地說道。 「難道你忘記了南秦北周的傳說,秦家的成名絕技便是吞天決,秦家的第十六代先祖,更是依靠一招吞噬諸天,同時硬抗了三個初階神王,從而打下了秦家的偌大名聲,假如我料想不錯的話,秦天縱兩天前對付倚雲天的那個奧氣境修士時,肯定施展了吞噬諸天這一招,也唯有吞噬諸天才有著如此威能,可以瞬間化解一個奧氣境巔峰境界的全力一擊……」向建林雙手比劃了一下,彷彿在重現兩天前秦天縱跟倚雲天弟子的戰鬥,他臉上的神色也越來越興奮。 見向建林分析得在理,一旁的奧靈境修士不再說話,他的心中卻是掀起了驚天駭浪,同時修煉了三種屬性的功法,而且還都取得了不俗的成就,這份天資得羨煞多少人啊?要是這個消息傳到了武靈大陸上,恐怕會掛起一陣旋風,無數的名門大派都會搶著收秦天縱為弟子吧。 「以前我一直以為南荒蠻地內沒有天才,從而忽略了對南荒蠻地內信息的收集,沒想到南荒蠻地內還有著如此驚艷絕倫的天才,看來我們組織得好好地關注一下南荒蠻地了。地十三,今天晚上你便去一趟寒水城,倚雲天既然大張旗鼓地對付秦天縱,我想郭雲輝手中應該掌握有秦天縱更多的消息,我想看秦天縱值不值得我們組織大力培養。」向建林興奮了一陣後,便吩咐身旁的奧靈境修士道。 聽到宗主居然有意培養秦天縱,奧靈境修士不由一怔,緊接著便恭敬地領命而去。 寒水城中,郭雲輝看著被燒成黑炭一般的兒子,他一張臉沉得快能擠出水來,可是這一次他偏偏還無法責怪郭懷,因為郭懷跟幾個大門派弟子打成一堆是得到他允許的,只是郭雲輝完全沒有料到那幾個大門派弟子完全是在把自己兒子當槍使,並沒有接受自己兒子。 「懷兒,我早就跟你說過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了,現在你明白自己以前的驕傲和自信是多麼的可笑了吧,一個小小的棲鳳幫弟子便能夠讓你如此狼狽,更別提其它大門派和世家的弟子了,你還總以為自己在年輕一代中是無敵的……」 聽到這個時候自己父親非但不想辦法替自己報仇,反而一個勁地教訓自己,郭懷心中更加的憋屈,他甚至看向父親的目光也有了幾分仇恨,不過他強忍著憤怒沒有說話。 「我知道你很生氣,可是眼下正值燕雲宗招收弟子的關鍵時刻,而徐昌那個老東西的女人又是燕雲宗這一次的領隊,所以我是無論如何也不敢真正對棲鳳幫對手的,除非你不想加入燕雲宗。」郭雲輝很快便注意到了自己兒子臉上扭曲的表情,他臉色一冷,厲聲呵斥道。 「我……難道我就要嚥下這口氣,並且一直忍受那個鄭元松的欺負?」被郭雲輝點了一句後,郭懷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微妙,他心中不由有點洩氣。 「這就要看你自己了,你現在已然是奧魂境修士,也是時間擁有自己的異火了,為父多年前曾經在古巫廢墟中捕獲過一簇異火,只是那種異火太過於霸道,所以一直沒敢拿出來給你,你現在意識到了自己實力的不足,也沒有了驕橫之心,我便把這簇異火交給你煉化,希望你兩天之內能夠完全煉化,那樣在擂台比賽中遇上鄭元松時還能夠出一口惡氣。」郭雲輝感覺到自己兒子心情的變化,他臉上神色一鬆,微笑著說道。 「謝謝爹,我一定會努力煉化異火,爭取在擂台比賽中大放異彩,為我們倚雲天爭光!」聽到父親居然為自己準備了一種異火,郭懷不由激動得渾身顫慄起來,自己之所以在跟鄭元松的爭鬥之中失敗,不就是因為自己沒有異火麼,一旦自己有了厲害的異火,鄭元松還不是任由自己蹂躪? 郭懷離開房屋後,郭雲輝卻陷入了沉思。 「秦宇便是秦天縱,秦天縱便是秦宇。只是秦天縱怎麼敢隻身一人來到天風國呢,莫非那個孽種嫌命長了?倚雲天遭遇莫名襲擊會不會跟秦天縱有關呢,還有棲鳳幫的人又是怎麼回事,他們跟秦天縱發生衝突,到底是欲蓋彌彰,意圖掩飾他們跟秦天縱的關係,還是老夫真的冤枉了棲鳳幫?」 一個個疑團在郭雲輝腦海中盤旋不休,讓他頭痛欲裂,他沒想到自己恨不得殺之而後快的秦天縱居然敢大搖大擺地出現在自己的地盤上,更沒想到有人敢太歲頭上動土,對倚雲天發動致命的襲擊,這一切的一切都讓郭雲輝感覺到一股強烈的不安。 在水上人間客棧中老實地呆了兩個晚上後,第三個晚上,秦天縱實在憋不住了,幾乎天剛一黑,秦天縱便更換了一身行頭,悄然地離開了客房。 這兩天時間中,秦天縱雖然沒有外出,可是他的赤魂分身卻幾乎把石巖城給走了一個遍,因為他對於石巖城並不陌生。 雖然倚雲天在石巖城的勢力被連根拔起,但是倚雲天動了雷霆之怒後,冒險者協會並沒有迎風而上,所以兩天時間內倚雲天在石巖城又佈置了一些眼線。 只是冒險者協會需要低調行事,秦天縱卻沒有這個顧忌,他只有一個想法,那便是把事情鬧得越大越好,最好弄得一發不可收拾,徹底地讓倚雲天失去理智。 心中懷著這個念頭,秦天縱很快便來到了石巖城中心的一家當鋪前,掃視了一遍四周,確認並沒有人注意到自己的行蹤,他的身子突兀地從空中消失不見。 「空遁?不,不是空遁,施展空遁時,空氣會有波動,可是剛才秦天縱消失時他周圍的空氣沒有任何的波動,彷彿他真的從這片虛空消失了一般。」黑暗中,一個中年美婦無意中掃視到秦天縱憑空消失的一幕,她的臉上滿是疑惑。 「馬長老,你在看什麼?」中年美婦的旁邊,一個白衣青年恭敬地問道,他的腰間赫然掛著一個燕雲宗弟子的令牌。 「看來這一次宗門在世俗中選拔弟子的決定還真是沒錯,沒想到世俗中居然有這麼多驚艷絕倫的天才,絲毫不比我們燕雲宗的三代弟子差啊。」中年美婦答非所問地說了一句,然後繼續前行。 白衣青年疑惑地看了一眼秦天縱消失的方向,卻什麼也沒看到,只是對於中年美婦的話,他卻很是不屑,燕雲宗不但天地元氣濃郁,各種頂尖功法和武技更是層出不窮,世俗界的天才即便再厲害,後天的條件便把他們限制得死死的,他們又怎麼可能比得上燕雲宗的弟子呢? 秦天縱剛才施展的自然不是空遁,而是他吞噬了黑豹妖王的妖丹後繼承過來的妖族天賦——隱匿虛空,跟空遁比起來,隱匿虛空顯然更適合刺殺之道,這也是秦天縱敢孤身一人深入龍潭虎穴的原因。 當鋪的裡間,一個奧靈境修士、兩個奧氣境修士滿臉凝重地坐在一塊,他們的手始終未曾離開過腰間的利劍,為的就是應付突發的偷襲。 「雲長老,你說到底是什麼人敢膽大包天地襲擊我們倚雲天的人啊?倚雲天在石巖城的力量雖然遠遠比不上寒水城,可是也跟一個三流門派相當了啊,居然一夜間便被神不知鬼不覺地給人連根拔起,這股神秘勢力也未免太可怕了。」 「誰說不是呢,被神秘勢力這麼一鬧,現在整個倚雲天都人心惶惶了,我們本來在寒水城吃香喝辣,卻被委派到這裡來送死,真是倒霉透頂。」 兩個奧氣境修士有一句沒一句地抱怨著,他們不時用神識掃蕩一遍四周,生怕一不小心之下自己的小命就被人奪走,而那個奧靈境修士雲長老則是雙手抱胸,一言不發地閉目養神,彷彿眼前發生的一切都跟他無關一般。 就在兩個奧氣境修士準備招呼奧靈境修士出門巡邏時,雲長老突然間睜開了眼睛,眼中爆發出一道耀眼的光芒,而他手中的利劍也閃電般地劈向了牆角的方向。 看到雲長老的舉動,一直神經高度繃緊的兩個奧氣境修士也是唰唰地拔出了自己腰間的長劍,如臨大敵地看著牆角的方向。 只聽得「卡嚓」一聲脆響,當鋪的牆角便有如豆腐一般,被雲長老的劍氣給劈成了兩截。 雲長老跟兩個奧氣境修士緊張地注視著牆角的方向,半天時間過去,卻發現牆角的方向什麼也沒有,彷彿剛才雲長老發生了錯覺一般。 「不可能的,老夫的神識不可能出錯的,剛才我的確察覺到牆角有一絲異動。」在兩個同伴的注視中,雲長老很是肯定地說道。 「雲長老,我們剛才看你氣定神閒的樣子,還以為你一點也不緊張呢,沒想到你比我們還緊張啊。你的劍法尚來以速度見長,要是真有人躲在牆角,誰能夠躲得過你的閃電劍?」 「雲長老,你剛才可把我們給嚇得不輕,我就說嘛,同時來石巖城的人有二十幾個,其他人都沒事,怎麼就我們倒霉地被那股神秘勢力給惦記上了。」 雲長老不解釋還好,他一出聲解釋,兩個奧氣境修士臉上便露出了瞭解的笑容,他們下意識地認為,雲長老之所以解釋,只是為了掩飾他自己的緊張而已。 看到兩個同伴誤會自己,雲長老的嘴唇動了動,最終還是沒有出聲解釋,只是他的精神卻更加集中,努力地捕捉著那隱藏在暗處的敵人。 「自己該不會是出師不利吧,怎麼會碰到這麼一個變態?」暗處的秦天縱見雲長老居然神識這麼強大,自己才進入房屋中,而且還是隱匿在虛空中都能夠被發現,他的嘴角不由露出一絲苦笑。 剛才要不是秦天縱看到雲長老眼神不對,毫不猶豫地躲到了一邊,光是這一劍就夠他受的。 「一直這樣下去肯定不行,看樣子自己得想個辦法才成。」看到雲長老絲毫沒有放鬆警惕,秦天縱有點頭痛,他屏氣凝神,皺著眉頭冥思苦想解決眼前這三個人的辦法。 「有了!」很快,秦天縱眉角便綻放出一絲笑意,他微微呼出一口氣,然後毫不猶豫地朝另外一個方向空遁而去。 幾乎在秦天縱身子移動的剎那,雲長老又是閃電般地劈出一劍。 只聽得「卡嚓」一聲,當鋪的另外一面牆壁又比雲長老給劈成了兩半,而那兩個奧氣境修士也下意識地再次抓緊自己的佩劍,臉上一陣緊張。 看著依然空無一物的牆角,兩名奧氣境修士不由對雲長老翻了一個白眼。 「雲長老,求求你不要嚇我們了好不好,你明知道我們對那股神秘勢力害怕得要命,你還故意製造緊張氣氛,到時候神秘勢力沒有出現,我們兄弟倆便被你給活活地嚇死了。」 「雲長老,雖然說我們煉器聯盟不缺錢,在石巖城也隨時可以找到住處,可是讓別人知道我們的住處居然是因為自己的緊張而破壞的,我們也丟不起這個人啊。」 雲長老疑惑地左右張望了一眼,又控制著劍氣在房屋中掃蕩了一番,甚至連牆角也沒有放過後,他臉上不由閃過一絲疑惑的神色,難道真的是自己的神識出問題了? 看到雲長老臉上疑惑不已的神色,秦天縱暗中鬆了口氣,還好這個雲長老的神識不是很變態,不然的話自己今天還真的可能出師不利了。 接下來的時間中,秦天縱並沒有立即展開行動,而是靜靜地呆在房屋中,等待一個合適的時機,把眼前三個人給一網打盡。 畢竟眼前這三個人,有兩個人修為跟自己相當,另外一個人修為還強過自己,要是一個不慎的話就有可能陰溝中翻船,殺人不成反被人殺。 秦天縱長時間沒有動靜,雲長老也慢慢地放鬆了警惕,便是他自己也認為剛才是自己太過於緊張才產生了錯覺,而那兩名奧氣境修士則更加放鬆了。 「就是現在了!」當秦天縱看到雲長老收拾好東西轉過身子,正好背對兩個奧氣境修士時,秦天縱陡然出現在一個奧氣境修士身後,手中的驚雷劍悄無聲息地劃向這個奧氣境修士的脖子,緊接著他的手一揚,奪命金縷便罩住了另外一個奧氣境修士,然後這才施展萬劍歸宗決朝奧靈境的雲長老偷襲而去。 可憐兩個奧氣境修士還沒有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麼事情,便一個人丟了性命,另外一個人也被束縛住了行動。 「大膽賊人!」雲長老感覺到身後的劍氣,他手中的長劍往後一撩,擋住了秦天縱的偷襲,當他看到自己的兩個同伴一死一傷的一幕時,他爆喝一聲,手中的利劍頓時化成了無數道閃電,把秦天縱的驚雷劍給糾纏住。 「雲長老,救我!」看到雲長老輕而易舉地就抵擋住了秦天縱的攻擊,被奪命金縷束縛住的奧氣境修士臉上一喜,大聲呼喊道。 雲長老聞言,他毫不猶豫地朝奧氣境修士的方向走去,揚起一劍便劈在奪命金縷網上。 只聽得卡嚓一聲脆響,奪命金縷居然應聲而開,不僅是秦天縱愣住了,便是雲長老和那名奧氣境修士也愣住了。 「一個奧氣境修士居然膽敢偷襲我們三個人,你還真是不知死活!」 「還我兄弟命來!」 秦天縱發愣的功夫,暴怒的雲長老和奧氣境修士爆喝一聲,兩個人手中的劍同時朝秦天縱招呼了過去。 「奪命金縷不是皇品法寶麼,怎麼這麼容易就破碎了,難道這個雲長老手中的寶劍是帝品或者神品法寶?」秦天縱心中閃過這個疑問,身子卻是毫不猶豫地再次隱匿虛空消失不見。 雲長老和奧氣境修士原本以為自己兩個人合力收拾一個奧氣境修士不過手到擒來的事情,看到秦天縱消失不見後,他們卻傻眼了。 「這個時候想用空遁逃跑,沒都沒有?」捕捉到秦天縱的一絲氣息,雲長老厲喝一聲,身子有如離弦的箭一般朝秦天縱的方向激射而去。 秦天縱冷笑一聲,身體再次消失不見,不過他這一次卻不是用的空遁,而是直接用的隱匿虛空秘技。 「雲長老,救命!」那名奧氣境修士正在抱著自己兄弟的屍體痛哭,陡然間感覺到自己全身被一股殺機所籠罩,他下意識地大喊了一聲,然後一個空遁便想逃跑。 只是這個奧氣境的身影從空中消失後,他卻目瞪口呆的看到,在自己逃逸的方向,有一柄銀光閃閃的利劍正指著自己的身體,可憐這名奧氣境修士到死也沒有明白秦天縱是如何判斷出自己空遁的方向的。 奧氣境修士的身體「噗通」一聲巨響掉落地面時,雲長老才聞聲趕了過來,看到幾個呼吸的功夫,秦天縱便當著自己的面殺了兩個人,而且這兩個人還是奧氣境修士,雲長老不由目齜欲裂。 「小子,你死定了,你死定了知道麼,即便是奧天境強者前來也救不了你!」一步一步地走向秦天縱,雲長老咬牙切齒地說道。 隨著雲長老的走動,秦天縱驚恐地發現周圍的氣流也隨著雲長老的走動而波動,彷彿整個環境都為雲長老所用一般。而自己的身體則不斷地受到周圍空氣的擠壓,一點點地失去了行動的能力。 「踏神步?」看到雲長老施展出來的奇妙步法,秦天縱腦海中下意識地浮現出這三個字。 在莽崇山的地底熔洞中時,秦天縱曾經自創了這種踏神步,踏神步便是通過步法,讓施法者跟天地融於一體,從而給對手以極大的壓迫感。 可是秦天縱發現自己的踏神步在雲長老面前就跟小孩子的玩具一般,根本就不值一提。 一時之間,秦天縱完全忘記了自己身處危境之中,他的眼睛一動不動地瞪著雲長老的腳步,彷彿要把雲長老的步法牢記心中。 當然,為了掩飾自己的真正目的,秦天縱表面上卻是一副極為驚恐的樣子。 「小子,老實交代,你到底是什麼來歷,兩天前的偷襲是否跟你們組織有關,你們偷襲倚雲天目的何在?」 「你一口氣問我這麼多問題,讓我到底回答哪個問題好呢?」秦天縱看到雲長老腳步停止,他臉上不由閃過一抹遺憾的神色,嘴中卻漫不經心地回答道。 「老夫又的是時間,你不妨一個個地慢慢回答。要是你的回答讓老夫不滿意的話,老夫保證你會生不如死!」見秦天縱這個時候了還敢跟自己頂嘴,雲長老先是一愣,緊接著便冷聲威脅道。 「要是我說我不想死呢?」在雲長老的注視中,秦天縱詭秘地笑了笑,輕聲道。 「你現在的性命完全在老夫的掌控中,死不死是老夫說了算,莫非你認為自己現在還能夠逃出生天麼?」看到秦天縱臉上神情的異常,雲長老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他說話的同時,雙手一揮,兩道凌厲的劍氣便斬向了秦天縱的雙腿,同時厲聲道:「你殺了我兩個同伴,我便先收點利息再說,回頭再慢慢跟你算賬!」 要是那兩道劍氣落到秦天縱身上的話,秦天縱的兩條腿肯定保不住,只是雲長老的話還沒說完,剛剛還無法動彈的秦天縱卻陡然間詭異地挪動了一下身子,躲過了雲長老的兩道劍氣。 與此同時,秦天縱的臉上露出了如釋重負的神色,他看著雲長老的身後,眼睛一閉,身體便往後倒去。 見秦天縱居然在自己的氣勢壓迫下還能夠移動,最後更是心神放鬆,彷彿來了救星一般,雲長老心中一驚,下意識地回頭看去。 只是雲長老回頭後,卻沒有看到任何人影,他心中更是驚駭莫名,來人到底是什麼修為呢,居然能夠完全躲過自己的神識籠罩,神不知鬼不覺地讓自己的劍氣給落空。 就在雲長老萬分緊張地尋找著隱藏在暗處的神秘強者時,一道凌厲的殺機突然間刺向了他的後背。 「豎子敢爾!」感覺到背後的偷襲,雲長老悚然一驚,他頓時明白了是怎麼回事,一身功力提升到了極致的他陡然間爆發,手中的利劍閃爍著耀眼的光芒,頭也不回地朝身後掃了過去。 只聽得「乒乒乓乓」一陣巨響,短短的幾個呼吸時間內,秦天縱跟雲長老足足比拚了上千招,到了最後只聽得「卡嚓」一聲脆響,秦天縱手中的驚雷劍便寸寸斷裂,而雲長老手中的利劍卻並沒有因此而停留,繼續朝秦天縱的雙眼直刺而去。 關鍵時刻秦天縱爆喝一聲,雙手連揮,在身前豎起三堵土牆,他覺得這樣做還不夠保險,又連續後退幾步,毫不停歇地在身前立了十幾堵土牆,直到自己體內的土屬性規則之力被消耗一空,他才毫不猶豫地把體內的功法切換成木屬性功法,同時往嘴中塞了一大把丹藥,開始治療體內的傷勢。 剛才跟雲長老的比拚中,儘管秦天縱接住了雲長老的所有攻擊,可是他體內的規則之力卻跟雲長老有著不小的差距,不但虎口被雲長老給直接震裂,便是體內多處筋脈也被震傷,一股股雷電之力更是在他體內盤旋不休,讓他難受得幾欲吐血。 「厚土決,你是北部聖地周家的人?」看到眼前出現的十幾堵土牆,雲長老臉上閃過一絲疑惑,「不可能的,北部聖地周家的人我不可能完全沒有印象,你到底是誰,給老夫從實招來!」 秦天縱忙著用萬物化春訣治療體內的傷勢,自然無瑕回答雲長老的話,而且他跟雲長老交戰的過程中,先後施展了火屬性、土屬性和木屬性的功法,為了保住自己身上的秘密,他已然對雲長老抱了必殺之心,他自然不會認為自己對一個死人說太多的話有什麼意義。 「小子,即便你不說,你以為我就沒有辦法讓你張嘴了麼?你今天已然惹怒了老夫,就別想活著離開這裡,老夫刑訊逼供的手段多的是,待會我就讓你嘗個遍!」雲長老滿臉譏諷地看著秦天縱,一步步地朝秦天縱走去。 隨著雲長老手中利劍的揮動,一堵堵土牆彷彿紙糊的一般,完全不堪一擊。 秦天縱跟土牆心神相連,在雲長老的攻擊下,他連續吐出十幾口鮮血,不但身子搖搖欲墜,便是臉色也變得蒼白無比。 「雲長老手中的寶劍絕對是神品法寶,不然不可能這般鋒利,自己一定要奪得這把利劍!」擦拭了一下嘴角的血漬,秦天縱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眼中閃過一陣貪婪的神色。 「都死到臨頭了居然還敢打我手中寶劍的主意,真是可笑之極,老夫今天便先剮了你的雙眼,讓你知道戲弄老夫的下場!」清楚地把秦天縱貪婪的目光看在眼中,雲長老冷笑一聲,手中陡然間爆出一陣劍光,直奔秦天縱雙眼而去。 「老傢伙,我跟你拼了!」在雲長老不屑的注視中,秦天縱爆喝一聲,他從儲物戒指中掏出兩柄難看之極的錘子,腳步踉蹌地朝自己所在的方向撲了過來。 「勇氣可嘉,只是愚不可及。要是光是有拚命的決心便能夠殺得了老夫的話,那老夫不知道被殺了多少次了……呃……」看到秦天縱雙眼猩紅的樣子,雲長老毫不在意地揮劍斬向了半空中的兩柄惡腐之錘,此時此刻的秦天縱在他眼中不過是強弩之末,只是當他的劍跟半空中的惡腐之錘相碰撞時,他驚訝地發現惡腐之錘居然突然間變成了小山包,而且他的一劍完全未能湊功,以至於他嘴中的譏諷也戛然而止。 雲長老分神的剎那,秦天縱眼中閃過一抹厲色,直接施展出火凌乾坤,雙手也毫不猶豫地插向了雲長老的胸膛。 半空中的惡腐之錘愈來愈大,很快便從小山包變成了巨型山巒,濃郁的腥臭之味也從惡腐之錘上面傳了出來,讓雲長老暗暗警惕,慌忙屏氣凝神,生怕中毒。 至於秦天縱的掌擊,則被他下意識地忽略了,一個強弩之末的奧氣境修士,他的全力一擊又怎麼可能破得了自己的防禦,何況自己身上還傳了一件帝品護身軟甲呢。 「嗆!」、「嗆!」、「嗆!」、「嗆!」 …… 短短幾個呼吸的時間內,利劍跟巨錘碰撞了近千尺,總算阻止了惡腐之錘的繼續下壓,也是這個時候,雲長老才發現巨型惡腐之錘的詭異,他不再選擇硬抗,而是突然間一個空遁,迅速地逃出了巨錘的攻擊範圍。 看到一簇紫黑色的小蟲一閃而沒,通過雲長老的手臂鑽進了他的身體,秦天縱下意識地鬆了口氣,只是表面上他卻是不動聲色地操縱著惡腐之錘繼續朝雲長老追了過去。 在惡腐之錘的狂轟亂砸下,整個當鋪很快就變成了斷壁殘牆,當鋪裡面塵土飛揚,好像被蠻荒獸踐踏過一般。 就在秦天縱擔心自己是不是鬧出的動靜太大,會招惹不必要的麻煩時,雲長老焦急的聲音也傳入了他的耳簾。 「小子,難道你不想活了麼,弄出這麼大的動靜,只會把石巖城的倚雲天人馬全部吸引過來,莫非你認為你現在還有力量對抗其他倚雲天門人?」 「嗯?」聽到雲長老的話,秦天縱不由訝然,雖然雲長老說的話是事實,可是他沒有必要提醒自己啊,難道這裡面還有什麼貓膩? 秦天縱並沒有立即收回惡腐之錘,而是繼續操縱惡腐之錘追在雲長老身後狂轟亂砸。 「只允許你虐我,不允許我虐你,這世上哪有這樣的道理?」秦天縱嘴中譏諷雲長老的同時,一雙眼睛卻在雲長老全身上下到處掃視,想看出一絲端倪。 「小子,別以為你弄出這兩把破錘子就真的能夠壓著我打,我只是不屑於跟你打而已。」看到綠油油的惡腐之錘,白衣飄飄的雲長老皺了皺眉頭,眼中閃過一抹猶豫。 聽到雲長老的話,秦天縱的眼睛一亮,他這時才想起一件事情,以雲長老先前展現出來的實力,他的確不可能被兩柄惡腐之錘壓著打,惡腐之錘雖然體型巨大,可是威力有限。可是事實上雲長老又的確在被自己追著打,這是怎麼回事呢? 很快,秦天縱便注意到了雲長老身上的異常,整個當鋪被惡腐之錘破壞殆盡,房屋裡面塵土飛揚,自己的衣服和臉上滿是灰塵,可是雲長老此時身上卻不沾半點塵埃,臉上更是乾淨得不像話。 「他有潔癖!」聯想到雲長老跟自己戰鬥時,好幾次寧願被自己擊中,也要避過惡腐之錘上面綠汁的飛濺,秦天縱終於得出了這個結論。 「好吧,既然這兩個大家好弄出的動靜太大,我收起來便是了。」估摸著金甲蠱毒的也差不多該生效了,秦天縱很是配合地收起惡腐之錘,滿臉笑容地說道。 看到秦天縱收起惡腐之錘,雲長老明顯鬆了口氣,他臉上閃過一抹笑意,大聲道:「看在你小子還算聽話的份上,老夫今天就讓你少受點罪,只要你乖乖地說出自己的來歷,我便是饒你一條性命也不是不可能。」 「老傢伙,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了,莫非你認為現在局勢還在你的掌控之中麼?」秦天縱冷笑一聲,厲聲叱責道。 見秦天縱突然間臉色大變,而且一副吃定了自己的樣子,雲長老不由一愣,眼前這個年輕人該不會又想詐自己吧? 「難道你就沒有感覺到自己體內有什麼異常?」在雲長老疑惑的注視中,秦天縱的意念一動,雲長老體內的金甲蠱毒立即發作。 離開鹽城之前,君傲天為了讓秦天縱的實力更上一層樓,特地傳授了秦天縱不少保命的本錢,其中就包括對金甲蠱蟲的煉化和控制,此時的秦天縱對金甲蠱毒的控制比之前不知道厲害了多少倍,完全可以達到悄無聲息殺人的地步,當然,要是對手實力高過秦天縱太多,完全不給他施展蠱毒的機會就另說了。 「你……哇……你對我做了什麼?」感覺到體內的劇痛,雲長老臉色劇變,他指著秦天縱正欲大聲叱責,卻張嘴吐出一口紫金色的血液,他臉色頓時變得蒼白無比,看向秦天縱的目光也充滿了驚恐。 「古巫廢墟中的一點小玩意而已,金甲蠱蟲,你有聽說過麼?」感覺到雲長老體內金甲蠱蟲跟自己心神相通的感覺,秦天縱臉上的笑意更加濃郁了。 「金甲蠱毒……」雲長老低聲重複了一句,緊接著他想起了武靈大陸上有關傲天君的傳說,他不由臉色變得煞白,「怎麼會是金甲蠱毒,怎麼有人可以控制金甲蠱毒,你肯定是騙我的,我體內不可能是金甲蠱毒?」 雲長老說話的同時,身體一縱,猛然朝秦天縱撲了過去,臉上神色一片猙獰,一副情同拚命的架勢。 「現在才想到拚命,晚了!」看到雲長老凶神惡煞的樣子,秦天縱眼中閃過一絲不屑,他嘴中爆喝一聲,雲長老體內的金甲蠱蟲一齊發動。 只聽得「啊」地一聲慘叫,身體剛剛躍升至半空的雲長老身體僵直,然後直挺挺地掉落地面,直接昏厥過去。 看到雲長老一個奧靈境強者,居然被金甲蠱蟲的劇毒給活生生地弄暈了過去,秦天縱心中凜然的同時,身體一縱,迅速趕到雲長老身旁,雙手連揮,封住了雲長老渾身筋脈,這才提著雲長老的身體迅速地離開了當鋪。 十幾個呼吸的時間,秦天縱便悄無聲息地回到了水上人間客棧。 「好長時間沒有施展陽春融雪功了,希望這一次不會讓我失望。」幾個月以來,秦天縱一直在穩固自己的奧氣境修為,努力地把五行屬性的修為一一提升到奧氣境修為,根本就沒有餘力去做別的事情,以至於他差點忘記了自己還會陽春融雪功這件事情。 最近驟然間感覺到南荒蠻地和自己所面臨的巨大困境,讓秦天縱迫不及待地想提升自己的實力,而陽春融雪功顯然是提升修為的最佳捷徑。 秦天縱並沒有立即動手施展陽春融雪功,而是迅速地把先前的夜行服給換下,又變成了鄭元松的模樣,這才不慌不忙地走到雲長老的身邊,毫不猶豫地施展陽春融雪功。 幾乎在秦天縱施展陽春融雪功的同時,石巖城中心的當鋪中,站著十幾個倚雲天的長老和弟子,他們滿臉駭然地打量著當鋪中的戰鬥現場、還有那地上躺著的兩具屍體,久久說不出話來。 「誰,究竟是誰敢這樣肆無忌憚地在石巖城殺害倚雲天門人!」半柱香時間後,得知消息的郭傳耀也趕到了打鬥現場,看到兩個奧氣境修為精英慘死的一幕,他歇斯底里地大喊道。 「搜,給我搜,把寒水城的人馬全部給我調集過來,一定要把殺害雲長老等人的兇徒給搜出來,凡是敢反抗者,殺無赦!」沉默半晌後,郭雲輝臉上閃過一抹厲色,他大聲吩咐道。 「郭師兄,找出殺害雲長老等人的兇徒固然重要,可是這樣一來我們可能會得罪不少大門派啊。」一旁的李元真輕聲勸解道。 「李師弟,你別忘了這石巖城是我們倚雲天的地盤,在自己的地盤上卻被這樣欺辱,你覺得我們繼續容忍下去合適麼,我們繼續容忍下去,只會讓兇徒更加囂張,葬送更多的聯盟精英弟子,而且倚雲天的聲望會一落千丈,徹底成為北部聖地笑話。估計躲在暗處的兇徒也正是算準了我們不敢大肆搜索,所以才會這樣肆無忌憚地下毒手,我們必須態度強硬點才行!」郭雲輝疑惑地打量了李元真一眼,激動地說道。 「郭師兄說得對,雖然大門派實力強橫,可是這裡是天風國,這裡是倚雲天的地盤,所謂強龍不壓地頭蛇,我想那些大門派為了面子可能會抗議幾聲,真的讓他們跟我們死拼的話,他們也沒有那樣的膽量,我們在天風國布下的重重陣法並不是吃素的,還有我們暗中培養了那麼多年的力量也不是鬧著玩的。」劉俊熙沉思了一會,面色平靜地附和了郭雲輝的話。 李元真沒想到自己輕輕的一句話,便遭遇了兩位師兄的駁斥,而一旁的王堅也是一副質疑的目光看著自己,他頓時不敢再說任何反駁的話語,要是殺害倚雲天弟子的黑鍋落到自己身上,那就萬死不辭其咎了。 「郭師兄,你用照天鏡把殺害雲長老的兇手模樣給找出來,這樣下人才好有針對性地搜查。」王堅在一旁輕聲提醒道。 「既然兇徒一直暗中下手,估計他們不會露出真面目。」郭懷低聲歎氣道,因為他兩天前通過照天鏡查看屠殺石巖城倚雲天弟子的兇手時,只看到一群修為高得離譜的蒙面人,他並不覺得王堅的建議可行。 不過郭雲輝還是抱著一絲僥倖心理從儲物戒指中拿出了照天鏡,然後輸入了一道規則之力,開始運轉照天鏡。 隨著規則之力的不斷灌入,原本灰濛濛的鏡面變得清晰起來,漸漸地,鏡面中顯示出了一個時辰之前的當鋪,雲長老和另外兩個奧氣境修士滿臉警惕地坐在當鋪中調息,緊接著雲長老毫無預兆地劈出兩劍,把當鋪的兩面牆壁給劈壞,緊接著一張年輕的面孔從照天鏡中顯露了出來。 「這個人沒有蒙面,快點把他的畫像畫出來!」看清楚那張年輕的面龐後,王堅喜極而泣,大聲喊道。 聽到王堅的話,一旁的倚雲天弟子連忙根據照天鏡上的面龐開始素描。 只是當秦天縱祭出兩柄惡腐之錘時,房屋中的氣息陡然變得沉重起來,有一個中年人更是拳頭捏得嘎吱作響,額頭上青筋突顯。 「林長老,怎麼了?」注意到身旁中年人的異狀,郭雲輝關心地問道。 「不用畫了,這張面孔肯定不是真面孔,我認識這兩柄錘子!」深深地吸了口氣,中年人才咬牙切齒地說道:「兇手是秦天縱,鹽城秦家秦天縱,他手中的巨錘是惡腐之錘,天尊門武器庫中的武器!」 要是秦天縱在這裡的話,他肯定能夠認得出來,這個說話的中年長老正是曾經的林家家主林嘯天。 鹽城秦家和鹽城林家的一戰中,秦天縱等人雖然殺掉了林進南和幾乎全部的林家弟子,也滅掉了秦府,可是最後時刻林嘯天卻施展出敗絮魔獄功,隨後林澤賢兄弟突兀地出現,把林嘯天給救走,當時在乾坤珠中躲避敗絮魔獄功的秦天縱根本就拿林嘯天毫無辦法,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逃走。 林嘯天父子逃離南荒蠻地後,便輾轉反側到了中部聖地,最後更是來到了北部聖地,在林嘯天看來,自然是離南荒蠻地越遠就越安全。 林澤賢兄弟先後加入了別的門派,而林嘯天在看到倚雲天跟秦天縱起了衝突後,卻是義無反顧地加入了倚雲天,成為了倚雲天的外門長老。 郭雲輝之所以對秦天縱步步緊逼,固然有秦天縱洩露倚雲天先祖當年的醜事有關,可是跟林嘯天在一旁推風助浪也不無關係。 「秦天縱?又是秦天縱!」聽到林嘯天的話,郭雲輝先是一愣,緊接著一張臉色變得特別地難看。 「林長老,你確認殺害雲長老的人便是秦天縱麼,光憑那兩柄錘子就斷定殺害雲長老的兇徒是秦天縱,也未免太武斷了吧,要知道雲長老已然是奧靈境修為,秦天縱今年貌似才二十歲吧,他即便從娘肚子裡面修煉,又能達到什麼境界呢?」郭雲輝曾經在古巫廢墟中領教過秦天縱的厲害,所以他對林嘯天的話深信不疑,只是倚雲天的其他長老卻從來沒有見識過秦天縱的實力,他們心中自然有幾分懷疑。 聽到人群中質疑的聲音,林嘯天的一張臉扭曲得厲害。 「當年秦天縱便是用這兩柄錘子活生生地砸死我父親的,我又怎麼可能認錯呢?而且秦天縱跟雲長老激烈對戰時的劍法我也很熟悉,那是天尊門的萬劍歸宗決,只有天尊門的萬劍歸宗決;還有,他先前手中的利劍正是我父親生前的佩劍驚雷劍,莫非諸位覺得這些特徵還不足以證明兇徒是秦天縱麼?」 在林嘯天的掃視下,那些懷疑的人一個個地都低下了頭,雖然林嘯天不是所有長老中實力最厲害的,可是眾人卻很是忌憚林嘯天的深沉心計、以及林嘯天的詭秘。再說了,此時此刻的林嘯天明顯處於癲狂狀態,惹怒了癲狂狀態的林嘯天對他們並沒有任何好處。 「我也可以肯定這個兇徒便是秦天縱秦天縱在古巫廢墟中跟我動手時,便是用隱匿虛空的秘技逃得生天的,你們看這個兇徒跟雲長老等人交手的過程中,動用了好幾次隱匿虛空的絕技,這種絕技我除了在秦天縱身上見識過外,還沒有見過其他人使用!」郭雲輝也在一旁補充道。 「據我們所知,秦天縱掌握了鹽城秦家的家傳絕技吞天決,這說明他擁有金屬性的天賦,他同時還領悟了水屬性的領域,說明他擁有水屬性的天賦。可是這個兇徒跟雲長老等人動手時,並沒有動手金屬性和水屬性的功法,而是動用的木屬性和土屬性的功法,要是這個兇徒真的是秦天縱的話,難道秦天縱同時擁有金屬性、水屬性、木屬性和土屬性四種天賦,這也未免太不可思議了吧?」 人群中再次傳出了一道質疑的聲音,只是面對這道質疑的聲音,林嘯天的嘴巴動了動,卻說不出半句反駁的話語,便是林嘯天自己也有點懷疑這個殺害雲長老的兇徒到底是不是秦天縱了。 武靈大陸上,沒有修煉天賦的人最為常見,擁有單天賦的人已經很幸運了,而擁有雙天賦的人則是萬中挑一,擁有三天賦的人則是妖孽,擁有四天賦的人,到目前為止,武靈大陸上除了千年前的南荒神王外,還沒有出現過第二個。 郭雲輝和林嘯天原本以為自己已經找到了殺害雲長老等人的兇手,只是到了最後卻被一句輕飄飄的話語給推翻,他們互相看了對方一眼,眼中神色很是複雜。 「秦天縱兩天前出現在石巖城,被棲鳳幫弟子鄭元松給叫破身份後,就神秘消失不見,我們也未能找到秦天縱的屍體,所以秦天縱有可能死去了,也有可能依然停留在石巖城中,我們並不排除秦天縱是兇手的可能性,即便秦天縱不是兇手,兇手所使用的綠色巨錘和萬劍歸宗決也是一大特徵……」 看到眾人各執一詞,爭論了半天也沒能夠確定殺害雲長老的兇徒是不是秦天縱,郭雲輝有點頭痛,他清了清嗓子,果斷地命令倚雲天的執法團迅速在石巖城展開搜索,一旦發現有相關特徵者,殺無赦。 隨著郭雲輝一聲令下,倚雲天弟子如狼似虎地闖進了石巖城各家客棧中,經過一個時辰的耽誤,很多人已然入睡,突然間被倚雲天的人給吵醒,自然會有人嘟囔不滿,有的人則直接跟倚雲天發生了衝突。 只是倚雲天顯然已經下定了決心查出兇手,所以凡是交涉無果的,倚雲天一律採取強硬態度,甚至不惜大打出手。 在倚雲天連續給四五個小門派和十幾個散修來了下馬威後,因為燕雲宗招收弟子而聚集在石巖城的各路人馬終於意識到了一個問題,倚雲天怕是動了真怒了。 在各大門派掌門的約束下,倚雲天接下來的搜查變得無比的順利,畢竟這個時候大家只想在擂台比試中取勝,誰也不想節外生枝,誰知道得罪了倚雲天這個地頭蛇,輪到自己門派弟子比試時擂台上會不會發生什麼意外呢? 「郭師兄果然料事如神,我原本以為我們對石巖城各家客棧搜查會寸步難行,沒想到事情出奇地順利。」兩個時辰過去,眼看石巖城就剩下最後兩家客棧沒有搜查了,劉俊熙不得不佩服郭雲輝的果斷。 「劉師弟,事情有點不妙啊,雖然我們搜查的行動很順利,可是也因此得罪了不少人,雖然那些人表面上什麼也沒說,他們心中肯定記恨著我們呢,以後不知道要做多少工作才能夠補回來今天的所作所為。而且,我們到現在還沒有搜出暗中殺害馬長老的兇徒,也沒有搜出兩天前屠戮石巖城倚雲天勢力的兇手,要是我們搜查完了最後兩家客棧還是沒有結果的話,恐怕我們就要淪為那些人的笑柄了。」 聽到劉俊熙的稱讚,郭雲輝掃了劉俊熙一眼,發現對方並不是嘲諷自己,他才面色凝重地歎了口氣,說出了自己心中的擔憂。 李元真聞言心中卻是一突,他這才發現自己考慮事情遠遠沒有郭雲輝長遠,心中對郭雲輝生出幾分佩服的同時,他也有點氣餒,雖然自己的修為穩穩地壓過郭雲輝一線,可是論及心機,自己卻是拍馬也趕不上啊,難道自己就這樣一輩子屈居郭雲輝之下? 郭雲輝和劉俊熙說話的功夫,倚雲天一眾人馬已然走到了水上人間客棧。 看了一眼「水上人間」幾個字,郭雲輝皺了皺眉頭,他這兩天時間內已然是第三次來水上人間客棧了,前面兩次都折羽而歸,這讓他對水上人間已經產生了心理陰影。 猶豫了半晌後,郭雲輝還是硬著頭皮踏入了水上人間客棧,並叩響了棲鳳幫幫主徐昌的房門。 「郭盟主,不知道你這一次氣勢洶洶而來,又是所為何事啊?」徐昌打開房門,看著如臨大敵的郭雲輝,他先是一愣,緊接著笑臉相迎道。 「徐幫主,兩個時辰前,郭某門下的雲長老以及另外兩個門人在石巖城遇害,所以我想麻煩徐幫主以及門人配合一下,讓郭某搜查一番房屋,以便早日為雲長老及門人報仇。」郭雲輝畢竟是一代梟雄,他很快便把心中的負面情緒給壓制住,而是異常誠懇地跟徐昌請求道。 「原來是這樣啊。」聽到郭雲輝的話,徐昌臉上笑容一滯,人也變得嚴肅起來,就在郭雲輝以為徐昌要拒絕自己的請求時,徐昌再次展顏一笑:「郭盟主還請節哀順變,倚雲天接二連三地發生種種不幸,徐某感同身受,徐某也希望郭盟主能夠早日查出殺人兇手,讓倚雲天的一眾精英早日沉冤得雪。」 徐昌的話一說完,他便讓開了身子,主動讓倚雲天弟子進屋搜查,同時吩咐下去,讓所有的棲鳳幫弟子都好好地配合倚雲天弟子的搜查工作。 「徐幫主如此寬宏大量,郭某前兩天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衝撞了徐幫主,實在抱歉,改日郭某必然宴請徐幫主及家人,當面給你們致歉。」看到徐昌對自己的態度截然大變,郭雲輝心中鬆了一口氣的同時,感激地朝郭雲輝抱拳道。 「好說,好說!」徐昌敷衍了兩句,便不再搭理郭雲輝,而是退到了一邊,跟一眾門下弟子商量明天的擂台比試。 水上人間的五號天字號房間中,秦天縱剛剛把雲長老體內的規則之力和精血給掠奪一空,便收到了徐坤的神識傳音。 「徐幫主對我還真是沒得說啊!」聽說郭雲輝要在自己房屋搜查,秦天縱目光一閃,直接用化屍粉把雲長老那乾癟的身體給化成了一灘黃水,緊接著又是一個清潔術,把房屋中的一切痕跡清理得乾乾淨淨,這才把鄭元松的佩劍放在枕頭邊,換上睡衣躺在床上。 秦天縱幾乎剛剛躺好,郭雲輝的敲門聲便在房外響起。 秦天縱不耐煩地應了一聲,確認自己身上沒有任何破綻後,他才慢吞吞地打開房門。 「鄭少俠,郭某急於找出殺害門人的兇徒,打擾之處還請見諒。」對於這個讓自己兒子吃了啞巴虧的鄭元松,郭雲輝忍不住多看了幾眼,最後一掌拍在秦天縱的肩上,輕聲道歉道。 郭雲輝的手掌剛剛落到秦天縱的肩上,秦天縱便感覺到一股炙熱的火屬性規則之力從肩膀處湧入,意識到郭雲輝是在試探自己,秦天縱痛呼一聲,然後便掙脫了郭雲輝的手掌,同時滿臉憤怒地瞪著郭雲輝。 「郭盟主,雖然我白天在大街上欺負了貴公子,你也不用這麼急巴巴地趕過來收拾我吧?」秦天縱憤慨地大聲喊道。 事實上秦天縱自然沒有這麼矯情,他之所以故作姿態並且大喊出聲,只是為了掩飾自己內心的驚慌和憤怒。 秦天縱的驚慌和憤怒並不是因為郭雲輝的出手試探,也不是害怕自己在郭雲輝面前露出破綻,而是因為郭雲輝身側站著的一個人。 郭雲輝身側此時站著的赫然林嘯天,對於這個殺害自己族人的儈子手,秦天縱自然恨之入骨,他幾乎做夢都想把林嘯天給碎屍萬段。 只是林嘯天自從逃出鹽城後,便杳無音信,彷彿憑空消失了一般,就是秦天縱委託徐坤幫忙查找林嘯天的下落也沒有結果。 秦天縱怎麼也想不到,林嘯天居然會從天而降,突然間出現在自己面前,這還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秦天縱強力抑制住自己內心的憤怒,沒有扭頭去看林嘯天,而是把對林嘯天的憤怒都發洩到了郭雲輝的身上。 「鄭賢侄說笑了,郭某只是想試探一下你的修為而已,又怎麼可能是為郭懷那個不肖子出頭呢?」郭雲輝顯然沒料到自己的試探會惹來秦天縱如此激烈的反應,他皺了皺眉頭後,隨即滿臉堆笑地解釋道。 「松兒,發生什麼事情了,為何這般吵鬧?」郭雲輝的話剛落音,徐昌便及時地趕到了鄭元松的房間,他很是關切地問秦天縱道。 「師父,我都睡著了,這個老頭敲門說要搜查,我也很是配合,誰知道他對我動手動腳,徒兒懷疑他是故意為之,因為白天我跟小師妹上街時跟他兒子發生過衝突,他兒子在徒兒手中吃過大虧……」看到徐昌到來,秦天縱更像是找到了靠山一般,說話變得底氣十足。 「郭盟主,這樣就過了啊,白天令公子欺負小女的事情我還沒跟你算賬,轉瞬間你卻公報私仇,居然對一個小輩動手,莫非你真的認為徐某是那麼好欺負的?」聽完秦天縱悲憤的控訴,徐昌的臉一沉,看向郭雲輝的目光便多了幾分不善。 「徐幫主,事情不是這樣的,你聽我解釋,郭某怎麼可能是那種小人呢?」見徐昌偏聽偏信,郭雲輝著急了,他慌忙大聲解釋。 「英偉,你鄭師弟剛才可有撒謊?」聽到郭雲輝辯駁,徐昌把臉轉向一旁的青年,沉聲問道。 這個青年名為原英偉,是徐昌的二弟子,郭雲輝檢查棲鳳幫眾弟子的房屋,便是由原英偉全程陪同的。 「稟告師父,鄭師弟所言句句屬實,並無半點誇張。」原英偉很是疼愛徐昕葉,下午聽說徐昕葉被倚雲天的大公子郭懷欺負時,他便想找上門去報仇,只是被徐昌給厲聲阻止了,此時聽到師父喝問,他自然站在秦天縱這邊。 「徐幫主,你聽我說,我只是想試探一番令徒的修為而已。」看到徐昌的臉色越來越不好看,郭雲輝急了,再次辯解道。 「郭盟主,什麼時候棲鳳幫弟子的修為輪到倚雲天來考察了?還是你覺得我的徒兒有可能是殺害倚雲天長老的兇手?」不等郭雲輝把話說完,徐昌便咄咄逼人地問道。 「我……」聽到徐昌的話,郭雲輝滿臉漲紅,卻不知道如何回答是好。 「徐幫主言重了,郭盟主對令徒並無惡意,要是郭盟主真的對令徒出手,你覺得令徒可能是現在這般境況麼?」看到郭雲輝理屈詞窮,一旁的林嘯天連忙出聲辯解道。 「你算什麼東西,我跟你們郭盟主說話,你有資格插嘴麼,莫非我要等到我徒兒被打得一命嗚呼了,我才能夠替他出頭麼?」林嘯天不說話還好,他一說話,頓時招惹了徐昌一頓臭罵。 看到徐昌斥罵林嘯天,秦天縱心中暗爽,他配合地皺了一下眉頭,同時怨恨地瞪了林嘯天一眼。 「徐幫主,有話好好說……」見徐昌大有把事情鬧大的趨勢,郭雲輝著急了,他放低姿態,輕聲道歉道。 「你搜查完了沒有?」徐昌毫不留情地打斷了郭雲輝的話,冷聲問道。 郭雲輝看了一眼身邊的幾個倚雲天長老,看到他們向自己輕輕搖頭,知道他們並沒有在這個房屋中發現端倪,他很是無奈地朝徐昌點了點頭。 「既然你搜查完了,那麼我請你出去,這裡不歡迎你們!」看到郭雲輝點頭,徐昌指著房門的方向,漠然說道。 郭雲輝聞言一張臉脹得通紅,可是在不佔理的情況下,他便是想發火都不能,面紅耳赤地跟徐昌對視了一會後,他轉頭便走,繼續留在這裡,只能讓自己更難堪,甚至有可能跟棲鳳幫大打出手,而這並不是郭雲輝願意面對的。 直到倚雲天的人全部離開水上人間客棧後,徐昌才疑惑地看向秦天縱。 「松兒,你剛才是不是故意的?」 「師父明鑒,徒兒就是看不習慣倚雲天的人像瘋狗一般到處亂咬人,所以想讓他們出醜。」秦天縱並不想吐露林嘯天的事情,所以他頑皮地一笑,順著徐昌的語氣說道。 聽到秦天縱的話,徐昌也忍俊不禁地笑了起來,房屋中另外幾個棲鳳幫弟子也是忍不住哈哈大笑。 「我原本以為鄭師弟是一個只知道修煉的冰塊,沒想到鄭師弟還有如此風趣的一面,以前倒是師兄失察了。」原英偉面色古怪地看著秦天縱,輕聲感慨道。 「哈哈,鄭師兄今天所作所為實在大快人心啊,你是沒看到郭雲輝離開時那張老臉,紅得跟猴子屁股似地,讓那個老東西繼續囂張,看他還怎麼囂張得起來。」 「……」 棲鳳幫這幾天接二連三地被倚雲天找上門來,棲鳳幫一眾弟子心中早就窩了一股火氣,今天看到郭雲輝被自己師父給罵得理屈詞窮,而對方一個長老更是被師父一句話給堵得說不出話來,他們自然高興之極,以至於他們看向秦天縱的目光也多了幾分親近。 要不是鄭師弟策劃了這麼一場好戲,郭雲輝又怎麼可能那麼狼狽呢? 看到一眾弟子喜笑顏開、其樂融融的樣子,徐昌的臉上也露出了開心的笑容,徐昌是一個異常護短的人,這種護短不僅僅是表現在對女兒的疼愛,還有對徒弟的保護。 徐昌見不到自己的弟子受任何欺負,否則他必然拔劍相向,正是因為他這個護短的名聲在外,所以今天郭雲輝在他面前根本就不敢辯駁半句。 徐昌下意識地想到了自己的大徒弟肖絕的死,然後他的目光便落到了秦天縱的身上。 要是換了秦天縱之外的任何一個人殺害肖絕,徐昌必然會動雷霆之怒,把兇手給碎屍萬段,甚至滅掉兇手全族,可是這個殺人兇手是秦天縱,這卻讓他很是無奈。 想起了那個人對自己的叮囑,徐昌的臉上閃過一抹複雜的神色,要是秦天縱真的是自己弟子該多好啊,那樣即便用十個肖絕去換也是值得的,可惜的是,秦天縱這種驚艷絕倫的天才怎麼可能成為自己的弟子呢。 「全屬性的天賦,居然是全屬性的天賦,難道秦天縱又要重現千年前南荒神王的輝煌麼?」當向建林看到屬下搜集到的有關秦天縱跟雲長老以及另外兩名倚雲天門人大戰的詳細資料時,他不由瞪圓了眼睛。 「不,即便是南荒神王也沒有秦天縱今天這般厲害,南荒神王十四歲進入先天境界,十八歲才進入奧義境界,他二十歲時不過是奧沖境修為,而秦天縱現在還未滿二十歲,一身修為便已然達到了奧氣境巔峰境界,穩穩地壓過了南荒神王一個品階……」 「我原本還打算收集到更多有關秦天縱的信息再決定是否把秦天縱收歸組織,既然秦天縱是全屬性天賦,我們就不用有任何猶豫了,立即派人跟秦天縱接觸,既然這種人已然被我們發現了,就必須拉攏或者收入組織,否則的話必然會成為組織大患。」 看到向建林拿著秦天縱的資料激動得渾身發抖,一個勁地站在那裡喃喃自語,負責收集情報的弟子滿臉的驚愕,不過想起秦天縱的妖孽天賦,他又默然了。 秦天縱並不知道自己此時已然被人給惦記上了,徐昌等人離開他的房屋後,他便迫不及待地開始整理有關雲長老的記憶。 讓秦天縱失望的是,雲長老的記憶雖然龐大,可是對秦天縱來說卻基本上沒有什麼用處,只是讓他知道倚雲天的大概人員結構。 倒是雲長老的儲物戒指中不少的煉器材料讓秦天縱眼前一亮,當然,秦天縱最大的收穫還是雲長老的閃電劍。 從雲長老的記憶中,秦天縱得知這柄閃電劍正是當年狄雲子的傑作,也是狄雲子流傳於世的僅有的幾件神品法寶,除了郭雲輝、劉俊熙和李元真等倚雲天的負責人擁有神品法寶外,剩餘的神品法寶卻是分給了對倚雲天立有大功的長老,雲長老恰好是其中之一。 「閃電劍雖然好,可是自己只要一拿出去肯定就要露餡,看樣子自己得趕緊把閃電劍給重新鍛造一番,讓人看不出它原來的面目才成,在這之前,自己只能使用鄭元松的佩劍了。」愛不釋手地把玩了一遍閃電劍,秦天縱便把閃電劍給扔進了自己的儲物戒指。 閃電劍雖然重要,畢竟是身外之物,對秦天縱來說,什麼都沒有提升修為來得重要,大肆掠奪了雲長老體內的規則之力和精血後,秦天縱還沒來得及消化吸收,便被郭雲輝的到來給打斷了。 被徐昌給狠狠地羞辱了一番後,秦天縱相信郭雲輝絕對不可能再殺一個回馬槍,所以此時此刻是自己煉化從雲長老那裡掠奪而來的規則之力的最佳時機。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後,秦天縱便屏氣凝神,進入了修煉狀態中。 「欺人太甚,實在是欺人太甚!」石巖城的倚雲天分舵中,郭雲輝氣得直摔東西。 水上人間客棧中,郭雲輝看到徐昌一開始對自己笑臉相迎,並且主動配合倚雲天的搜查工作,他還以為可以藉機跟徐昌修復關係,沒想到最後卻被徐昌給狠狠地扇了一記耳光。 「棲鳳幫的確有點得理不饒人,盟主並沒有傷害那個姓鄭的小子半根毫毛,他們卻揪著這個問題不放,一看就是故意想讓我們難堪。」林嘯天的臉色也比郭雲輝的臉色好不到哪裡去。 在水上人間客棧中,徐昌訓斥林嘯天時,完全像是在訓斥一個不起眼的小嘍囉,這對心高氣傲的林嘯天來說絕對是一個侮辱,要知道曾經身為鹽城林家家主的他可是高高在上的存在,即便在倚雲天,他的地位也不低,又何曾被人大聲訓斥過? 「林長老,你覺得棲鳳幫有沒有是兇手的可能?」郭雲輝沉默了半晌,低聲問道。 林嘯天聞言沉思了一會,然後輕輕搖頭,「兩天前刺殺倚雲天在石巖城分部人馬的兇手一個個都擅長刺殺之道,而且一夜之間殺了倚雲天將近兩百個人,這兩百個人一個個都修為不俗,棲鳳幫在石巖城內的實力根本不足以滅掉倚雲天在石巖城的分部人馬。」 「我也覺得棲鳳幫不可能是兇手,不然徐昌也不可能表現得那麼理直氣壯。」郭雲輝仔細地想了想徐昌的性格,肯定了林嘯天的分析,緊接著他又出聲問道:「那你覺得殺害雲長老的兇手是秦天縱的可能性有多大?」 「七分,殺害雲長老的兇手有七分的可能性是秦天縱。驚雷劍、惡腐之錘、以及萬劍歸宗決都是秦天縱獨有的特徵,只是我清楚地記得秦天縱是金屬性和水屬性的雙天賦,殺害雲長老的兇手卻是木屬性和土屬性的雙天賦,所以讓我很是疑惑,莫非秦天縱那個孽畜是四屬性天賦的不成,那也未免太駭人了。」聽到郭雲輝提及秦天縱,林嘯天的面目立即變得猙獰。 「秦天縱有沒有極為親密之人,讓他可以放心地把驚雷劍、惡腐之錘和萬劍歸宗決相贈的?」郭雲輝繼續問道。 「這個屬下就不清楚了,秦天縱畢竟是天尊門的人,天尊門中弟子無數,出現一兩個驚世絕倫的天才並不奇怪。而且在鹽城中,武雲國當朝太子天奇也跟秦天縱走得很近,假如屬下估算得不錯的話,天奇此時也應該是奧義境界修士了。」林嘯天冥思苦想了一陣,輕聲回答道。 「殺害雲長老的兇手即便不是秦天縱,也必然是跟秦天縱極為親近之人。不知道林長老有沒有辦法把殺害雲長老的兇手給找出來呢?今天我們倚雲天大張旗鼓地搜查兇手,結果卻什麼也沒有查出來,不知道回頭要被多少人笑話呢。」郭雲輝瞪著林嘯天,誠懇地請求道。 林嘯天聞言一愣,緊接著他便從郭雲輝的話中聽出了另外一層意思。 「盟主,屬下加入倚雲天以來,還從來沒有立過大功,屬下願意接下這份差事。」林嘯天恭敬地抱了抱拳,大聲道:「當初屬下在堰南城外舊廟滅掉了秦天縱的族人,秦天縱因此對屬下恨之入骨,最後修為大成後,更是跑到鹽城滅掉了屬下的家族,我想只要秦天縱知道我在石巖城,他肯定會想方設法殺掉我的。」 「如此,就麻煩林長老了。」看到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郭雲輝滿臉笑容地說道。 「盟主客氣了,我跟秦天縱之間的仇恨不共戴天,即便他不來找我,我也要去找他的,這兩年的時間中,他的修為固然提升很快,屬下也沒有偷懶,何況有郭盟主在背後布下天羅地網,我就不信秦天縱還能夠逃出生天。」說到這裡,林嘯天眼中閃過一抹血紅,林府被滅的一幕又從他腦海中晃過,讓他痛不欲生。 當天際露出一抹曙光時,秦天縱也睜開了眼睛,經過一個晚上的努力,他成功地把從雲長老那裡掠奪過來的規則之力完全消化接收了。 「五十年的壽元,自己對雲長老施展了陽春融雪功後,居然壽元一下子增添了這麼多。自己自己對付黑豹妖王時損失的壽元總算是彌補回來了。」感覺到自己體內生機的變化,秦天縱的心中生出一絲明悟。 神藥谷的木雲峰上,為了應付名俊峰沙家的叛亂,秦天縱不得不施展攝妖決,收服了四百餘頭妖獸和兩頭妖王,解封了天尊令的第一層禁制,而他的壽元也僅僅只剩下一年的時間。 後來秦天縱先後對沙家的一名長老和武雲國朝廷的一名太監施展陽春融雪功,恢復了四十年的壽元,隨著他實力的提升,又先後增加了四十年壽元,只是對付奧靈境的黑豹妖王時,秦天縱施展攝妖決,又損失了近五十年的壽元,讓秦天縱感覺到一陣危機。 「壽元增加了,不知道自己的修為有沒有提升?」秦天縱很快便開始檢查體內的規則之力狀況,當他發現自己體內的雷電屬性規則之力憑空增加了三百餘道時,他臉上不由露出了狂喜的神色。 要知道在今天之前,秦天縱體內的雷電屬性規則之力總共不過五十餘條,因為一直以來秦天縱都沒能夠找到合適的雷電屬性功法,而雷電屬性的天地元氣也是少之又少,雖然嚴意並不介意秦天縱跟著鐵牛一塊學習他的雷電屬性功法,秦天縱堅持了一段時間後,卻發現收效甚微,所以也就放棄了。 「三百餘道雷電屬性規則之力,讓自己的雷電屬性功法修為直接達到了目前的大圓滿狀態,也就是說,自己的修為境界又提升了一個階位。」秦天縱感覺到體內澎湃的規則之力湧動,心中不由生出一股豪氣,以不到二十歲的年齡便晉陞為奧靈境修為,恐怕當年的南荒神王也不過如此吧? 「自己現在激發妖族血脈時,擁有六階妖王的實力,相當於人類的奧精境修士,不激發妖族血脈的情況下,擁有奧靈境修為,僅僅比激發妖族血脈低了一個品階。只要自己體內的風屬性規則之力也達到大圓滿,自己的修為境界便能夠再次提升一個階位,達到奧精境修為,激發妖族血脈和不激發妖族血脈時實力達到一致,看來自己是時候尋找一處風屬性天地元氣濃郁的地方,努力修煉風之翼,爭取早日把修為提升至奧精境境界才是。」 「還有,當年從天尊令中飛昇出來的一百個妖王,自己現在有且只收服了四頭妖王,另外還有九十六頭妖王始終不見蹤影,他們極有可能在萬妖山中,自己得盡量多地增加自己體內的壽元,以方便施展攝妖決,把天尊令的二十七層禁制給一一解封……」 實力提升到奧靈境修為後,秦天縱並沒有覺得輕鬆,相反地,他感覺到自己身上的壓力越來越大。 「父母在萬妖山中不知道境況如何,南荒神王的隕落到底是否屬實,天尊令的二十層禁制,自己現在也只解封了第一層禁制,還有剩餘的二十六層封印;還有即將到來的千年大劫……」 秦天縱很快便想起了昨天晚上的場景,然後一張臉色變得鐵青。 「林嘯天,既然老天把你送到了我的面前,我要是不殺掉你誓不為人。」秦天縱狠狠地喊道。 要知道林嘯天滅掉的不僅僅是桓汭城秦家的二十幾個人,還有凌鐵山和凌霄兩個人,這兩個人一個是對他恩重如山的岳父,一個是他情深意重的小舅子。 前世凌鐵山和凌霄便因為凌菲兒的死去而遭受了桓汭城鄭家的折磨,最後鬱鬱而終,秦天縱原本以為自己今世能夠讓自己的岳父和小舅子過上好日子,沒想到最後他們卻死在了林嘯天的手中。 凌菲兒雖然當著秦天縱的面沒有流露出半點情緒,可是好幾次秦天縱都發現凌菲兒在暗中落淚。 凌菲兒對凌家沒有什麼認同感,可是她跟父親和弟弟的感情卻非常地好,正如秦天縱對桓汭城秦家沒有認同感,卻對程流蘇和秦皓月非常重視一般。 只是秦天縱顯然比凌菲兒要幸運,秦天縱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親人在那場劫難中都倖存了下來,而凌菲兒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親人卻離她遠去。 「菲兒,我一定幫你手刃仇人,提著林嘯天的腦袋去給凌叔叔和宵弟祭墳。」良久,秦天縱才平息自己的情緒,目光也變得陰冷無比。 就在秦天縱準備梳洗一番出門時,他的神識感覺到房屋中一陣波動,緊接著一道熟悉的人影出現在了他的房屋中。 「老頭,你這樣不請而入可有點不禮貌啊,要是說上次你來我房間是為了追債,這一次又是為何而來?」看到來人是冒險者協會的向建林,秦天縱沒好氣地叱責道。 「老夫這一次卻是來救你性命的,莫非你就是這樣對待你的救命恩人的麼?」聽到秦天縱冰冷的語氣,向建林也不生氣,而是大大咧咧地自己找了一張椅子坐下,語出驚人道。 聽到向建林的話,秦天縱愕然,救自己性命?自己現在有棲鳳幫這座大山傍著,又有鄭元松這麼一個極好的身份掩飾著,何來性命之憂? 「這話怎麼講?」雖然秦天縱對向建林的話有點不以為然,不過他的臉色還是變得緩和了下來。 「假如我猜得沒錯的話,昨天晚上殺害倚雲天三位長老的兇手就是你,對吧?」向建林緊緊地盯著秦天縱,認真地問道。 「你跟蹤我?」秦天縱聞言勃然變色,眼中殺機湧現,體內的規則之力也一下子急劇運轉起來。 一時間,房屋中的氣氛變得劍拔弩張,狂暴的規則之力充斥著房間,整個房屋都變得顫抖起來,向建林彷彿驚天巨浪中的一葉小舟,隨時都可能覆滅。 「秦天縱,你雖然是千年以來最妖孽的天才,可是你現在畢竟還沒有成長起來,所以你的實力暫時還不足以對付老夫。」就在秦天縱的氣勢節節攀升,眼看向建林就要淹沒在秦天縱的殺機中時,向建林笑嘻嘻地出聲了。 隨著向建林的這一句話,秦天縱驚恐地發現,自己體內規則之力的運轉居然有了片刻的停滯,就是因為這片刻的停滯,房屋中的殺機頓時一掃而光,彷彿剛才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一般。 感覺到向建林神鬼莫測的手段,秦天縱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眼前這個不起眼的老頭到底是什麼修為,怎麼自己完全感覺不到他的修為深淺? 「在你先後展現出水屬性、火屬性和金屬性的三種天賦屬性後,老夫便對你產生了濃厚的興趣,所以沒事就在你左右晃蕩,從而有幸親眼目睹昨天晚上精彩的一幕,要不是老夫親眼看到你化妝完畢再從這個房屋出去,老夫真是不敢把昨天晚上的那個人跟你聯想到一塊呢!」 「全屬性天賦的天才,你居然是全屬性天賦的天才,這絕對是老夫有生以來見過的最妖孽的天才,也是武靈大陸上有史以來最妖孽的天才……」向建林越說越激動,看向秦天縱的目光滿是熾熱。 秦天縱聞言臉上神色變幻不定,他沒想到向建林居然會跟蹤自己,更沒想到自己完全沒有察覺到向建林的跟蹤,結果讓向建林陰差陽錯之下撞破了自己擁有五種天賦屬性的秘密。 看著眼前滿臉激動的向建林,秦天縱心中湧起一絲不安,他想起了徐昌對自己的一再叮囑,讓自己盡量不要暴露出自己擁有全屬性天賦的秘密,可是這才兩天的時間過去,便有人知曉了這個秘密。 「秦天縱,你剛才是不是動了殺人滅口的心思?」興奮地自言自語了一會後,向建林也注意到了秦天縱的臉色有點難看,他面色一整,輕聲詢問道。 秦天縱冷哼一聲,沒有回答向建林的話,變相地承認了這件事情。 「哎,真是讓老夫傷心啊,老夫乾巴巴地趕過來給你報信,想讓你逃過一劫,可是你卻想殺了老夫,這讓老夫情何以堪啊!」看到秦天縱面色冰冷的樣子,向建林歎氣一聲,誇張地埋怨道。 見向建林一再提及給自己報信和救自己性命的字眼,秦天縱臉上不由露出一絲詢問的神色。 「或許你覺得自己昨天晚上做的事情天衣無縫,根本就不可能被人發現,難道你不知道這世界上還有一種法寶叫照天鏡,它可以還原已經發生的事情麼?」 「你雖然進出倚雲天城中心的當鋪都施展了隱匿虛空的秘技,讓人無法跟蹤你的行蹤,可是你昨天所用的武器,無論是驚雷劍還是惡腐之錘,都可以暴露出你的身份,而萬劍歸宗決更是天尊門的不傳之秘,光是這……,足以讓林嘯天和郭雲輝猜測出你的身份,更何況你以前跟郭雲輝對決時,還施展過隱匿虛空的秘技……」 向建林緊緊地瞪視著秦天縱,一字一頓地說道,說到後面,向建林的聲音也越來越高,最後竟是變成恨鐵不成鋼的訓斥了。 向建林的訓斥,有如一擊重錘,狠狠地敲在了秦天縱的腦袋上,讓他陷入了呆滯狀態中,半天沒能回過神來。 「謝謝向前輩救命之恩,天縱先前有失禮得罪之處,還請前輩見諒。」腦海中浮現出跟向建林交往的一幕幕,這個向老頭除了有點貪財外,似乎對自己並沒有什麼惡意,現在又特地趕來告訴自己如此驚人的消息,秦天縱心中對向建林的戒心盡去,誠懇地道歉道。 「這才像話嘛,剛才老夫都差點被你給氣得想直接一走了之了。趕緊給老夫上茶,讓老夫也享受一下千年不遇的天才的侍候。」看到秦天縱虛心地把自己的話全部聽進了耳中,向建林的眼中閃過一抹讚賞,然後架起了二郎腿,倚老賣老地吩咐道。 「前輩稍候,天縱這就給你斟茶倒水。」消除心中的誤會後,秦天縱對向建林的態度不以為意,反而很是恭敬地照辦了。 看到秦天縱畢恭畢敬的樣子,向建林眼中的讚賞之色更加濃郁,他在心中琢磨著如何把秦天縱給拉進自己的組織,一時間陷入了沉思。 「天縱,雖然倚雲天還沒有完全確認你是昨天晚上的兇手,可是你的嫌疑是最大的,他們之所以不敢相信你是兇手,只是你昨天晚上所施展的土屬性功法和木屬性功法以前都沒有施展過,而他們又不相信你會妖孽到擁有四種屬性的天賦……」 「四中屬性的天賦?不是全屬性麼?」聽到向建林說郭雲輝和林嘯天只是懷疑自己擁有金、木、水、土四種屬性的天賦,秦天縱很是疑惑。 林嘯天應該知道自己擁有火屬性的天賦才對啊,自己在鹽城跟林進南拚鬥時,就展現過火元晶體根骨,而且還在林進南面前施展過厚土決,莫非那三個時辰內,林進南還沒來得及跟林嘯天提及這件事情? 向建林不知道秦天縱跟林進南拚鬥的事情,他自然不知道秦天縱心中的疑問,聽到秦天縱的嘀咕,向建林搖了搖頭,輕聲道:「你對郭懷動手時雖然施展了火屬性功法,可是卻是以鄭元松的身份施展的,倚雲天暫時並沒有對鄭元松這個身份產生懷疑,所以他們只是懷疑你可能擁有四種屬性的天賦。」 聽到向建林的話,秦天縱終於可以確認自己心中的猜測,林進南並沒有跟林嘯天提過自己是火元晶體根骨的事情,也沒有跟林嘯天提及自己會厚土決的事情。 不然的話估計倚雲天就不是懷疑自己擁有四種屬性天賦,而是直接確定自己擁有五種屬性的修煉天賦了。 那樣一來,估計鄭元松這個身份也不再安全,畢竟自己三天前跟鄭元松、肖絕和徐昕葉等人出城,最後肖絕和「秦天縱」卻消失不見,唯有「鄭元松」活著回來了,很容易讓人產生聯想。 想到這裡,秦天縱臉色不由變得煞白,雖然自己做事已經很小心了,可是還是經不起推敲,要不是向建林的及時提醒,自己還以為沒有露出任何破綻呢。 「天縱,你也不用過分擔心,既然倚雲天不知道你擁有火屬性天賦的秘密,以後你就不要再施展其它四種屬性的天賦,而是用鄭元松這個身份行事,只施展火屬性的功法和棲鳳幫的絕學,那樣以來倚雲天即便把天風國掘地三尺也找不到你的。」看到秦天縱額頭上冒出一絲冷汗,向建林還以為自己的話把秦天縱給嚇住了,他連忙低聲道。 「向前輩,你對晚輩這麼關心,不知道需要晚輩付出什麼代價?」長長地吸了口氣後,秦天縱的心緒變得平靜下來,他瞪著向建林問道。 「你……」見秦天縱剛剛還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准瞬間便恢復了絕對的冷靜,向建林愕然的同時,心中對秦天縱也生出了幾分忌憚。 向建林被秦天縱直來直去的問話所激怒,他差點脫口而出,說自己並不圖秦天縱什麼,自己純粹是出於關心秦天縱才這麼做,可是話到了嘴邊又被他給吞了回去。 「天縱,你說話就不能委婉點麼,難道在你眼中,老夫的形象便這麼不堪?」向建林努力地平息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很是「委屈」地問秦天縱道,心中卻在琢磨著如何把秦天縱給拉進自己的組織。 秦天縱聞言笑了笑,算是再次默認了向建林的話。 「好吧,既然老夫在你心中形象不佳,我也沒有必要繼續裝下去了。老夫想邀請你加入鬼殺宗,也就是冒險者協會背後的宗門,如何?」向建林被秦天縱的眼睛給瞪得有點心虛,他也不再遮遮掩掩,而是直接說出了自己的真正來意。 「這個估計有點困難,我是天尊門的弟子,不可能退出天尊門而加入別的門派,除非鬼殺宗跟燕雲宗一樣……」聽到向建林的要求,秦天縱臉上露出一絲為難,毫不猶豫地拒絕道。 「鬼殺宗跟別的門派不一樣,並不要求門人始終呆在門派之中,也不要求門人只能加入一個門派。只要你能夠每年完成鬼殺宗的懸賞任務,便可以成為鬼殺宗的弟子甚至長老。」見秦天縱拒絕得不是很徹底,向建林眼睛一亮,很是激動地說道。 嚴格地說,鬼殺宗並不是一個門派,而是一個組織,一個游離於黑暗中的殺手組織。 鬼殺宗已然在武靈大陸上存在了數百年,可是鬼殺宗的成員始終只保持在九十九人,可想而知鬼殺宗的苛刻和嚴厲。 不過這九十九個人,修為無一不是在奧人境之上,甚至連奧天境強者都有十個人,至於他們的實力,更是遠遠地超過同階修為的修士,這就有點恐怖了。 三天前倚雲天在寒水城的勢力被連根拔起的事情,便是鬼殺宗的十個奧人境的修士所為,他們在不到半柱香的時間內殺掉三百餘人後,便一齊離開了天風國,沒有留下半點痕跡,倚雲天即使掘地三尺,也不可能找到這些人。 鬼殺宗的成員分成兩大部分,其中一小部分是鬼殺宗自己培養起來的,這些人是精英中的精英,另外一大部分卻是厲害的散修或者其它大門派的核心弟子。 鬼殺宗成立冒險者協會,便是想從完成任務的人中挑選出適合加入鬼殺宗的人,事實上這麼多年來,鬼殺宗也的確通過冒險者協會發現了很多亡命之徒和神秘高手,而這些人在得知鬼殺宗的厲害後,無一不是選擇了加入鬼殺宗。 「前輩,這件事情對我來說有點突然,可以讓我先考慮幾天麼?」聽完向建林對鬼殺宗的介紹,秦天縱在好奇武靈大陸上居然有這麼一個神秘組織的同時,他也有點怦然心動,不過秦天縱並沒有立即答應向建林加入鬼殺宗。 「無妨,你儘管考慮,鬼殺宗的大門永遠向你敞開。不過老夫還有一個冒昧的要求希望你能夠答應。」向建林顯然沒奢望秦天縱能夠一下子便答應加入鬼殺宗,聽到秦天縱的回答後,他臉上沒有任何失落的神色,而是笑了笑,提出了任何一個要求。 「您說!」秦天縱疑惑地看了向建林一眼,朗聲說道。 「我希望日後你遇到鬼殺宗弟子時能夠手下留情!」 「前輩是在跟我開玩笑麼?鬼殺宗修為最低的成員也是奧人境強者,而我只不過是奧氣境修為而已,你覺得我可能是鬼殺宗任何一個成員的對手麼?」聽到向建林的話,秦天縱不由苦笑。 「修為的高低並不是決定勝負的關鍵,尤其是對你這種妖孽天才來說。」向建林哈哈大笑一聲,然後也不管秦天縱答應不答應,他便不告而別,留下秦天縱站在原地發呆。 「林嘯天跟你有滅族大仇,你要小心他們設計引你出去!」就在秦天縱以為向建林已然離開時,他的腦海中又突然間響起了向建林的聲音。 聽到向建林的神識傳音,秦天縱心中凜然,默默地把這句話記在了心中,他這才前去梳洗換裝。 因為修為境界突破的緣故,秦天縱體表排出了一些油膩的污垢,這讓秦天縱很是不舒服,他足足在木桶中泡了半個時辰,直到外面響起徐昕葉等人的催促聲,秦天縱才更衣出門。 「師兄,你平時不是起床很早麼,怎麼今天才起床啊?」好奇地打量了秦天縱一眼,徐昕葉好奇地問道。 「昨天修煉得太晚,所以今天睡過頭了。」秦天縱看到另外幾個棲鳳幫弟子羨慕而嫉妒的目光,他知道自己跟徐昕葉走得太近已然引起了別人的不滿,他說話時語氣下意識地變得生硬了一點。 徐昕葉見自己的關心居然換來秦天縱這麼一個態度,她嘴巴一撅,便要生氣,只是她眼睛的餘光無意中瞟到另外幾個師兄看向秦天縱的目光後,蘭心蕙質的她頓時心知肚明是怎麼回事,故意朝秦天縱冷哼了一聲,便不再說話。 「鄭師弟,你今天還有最後一場擂台比試,只要你贏了今天的最後一場擂台比試,就算初步通過燕雲宗的選拔,有資格進入下一輪選拔,不知道你對取得今天擂台賽的勝利有幾分把握?」因為昨天晚上的事情,原英偉對鄭元松的印象大變,看到秦天縱尷尬,他在一旁關心地問道。 「謝謝原師兄關心,我想今天的擂台比試對我來說並不是問題。」秦天縱感激地笑了笑,信心十足地說道。 秦天縱已經從徐昌和徐昕葉父女嘴中得知了燕雲宗招收弟子的大概流程,先是在武靈大陸上各個地方進行海選,也就是擂台比試,只有連續取得了六場擂台比試的勝利,方可以進入燕雲宗的下一輪選拔。 因為燕雲宗對招收弟子的年齡有著嚴厲的限制,只有未滿二十四歲的人族青年才有資格參加海選,所以秦天縱並不擔心自己會落選。 畢竟二十四歲的年齡對於修士來說實在太過年輕,很多人在這個年齡甚至還未能突破奧義境界的瓶頸,依然停留在先天境界階段,這才神藥谷的諸多天才弟子的修為便可以看得出來一二。 而秦天縱不到二十歲的年齡便已經達到了奧靈境修為,在武靈大陸上的年輕一代人中,絕對算得上是出類拔萃的存在,秦天縱並不相信北部聖地還有修為超過自己的年輕人。 「喲,看來鄭師弟昨天晚上修煉肯定有所領悟啊,不然不可能顯得這麼信心十足啊,要知道你不過才奧規境修為,而天風國參加擂台比試的人當中,雖然大部分人都是先天境界武者,可是奧義境界修士也有幾十個的,你就敢保證自己能夠贏得過所有的奧義境界修士?」聽到鄭元松自信滿滿的話語,原英偉旁邊的一個年輕人注意到徐昕葉雙目放光的樣子,他心中一急,就下意識地出聲諷刺道。 說話的青年姓騰,名俊平,在鄭元松加入棲鳳幫之前,滕俊平跟徐昕葉的關係最好,只是隨著鄭元松的到來,滕俊平悲催地發現徐昕葉竟然漸漸地跟鄭元松這個小白臉走得很近,跟自己的距離卻是日益疏遠,這個發現讓他很是沮喪的同時,他跟鄭元松的關係自然好不到哪裡去。 「騰師兄,雖然鄭某的修為不是最高的,但是鄭某的運氣一直是最好的,這一點便是你羨慕都羨慕不來的。」想起鄭元松那神秘莫測的直覺以及趨利避凶的本事,秦天縱嘴角浮出一抹笑容,輕聲回答道。 聽到秦天縱這句話,滕俊平的嘴角抽搐了一下,結果他發現自己還真就沒法反駁秦天縱這句話。 棲鳳幫一眾弟子說笑的功夫,他們已經走到了比試現場。 燕雲宗招收弟子的現場在寒水城城外的兩公里處,這裡遠比是天風國的一個練武場,天風國皇帝為了巴結燕雲宗,主動把練武場給讓了出來。 十幾個高高的擂台整齊地豎立在比武場中,猩紅色的地毯把與人齊高的擂台更蒙得結結實實,讓人看不出擂台的材質,擂台的四周閃爍著若有若無的光點,卻是燕雲宗的長老為了保證擂台賽的公平公正布下的結界,不至於讓外人干涉到擂台比試的正常進行。 秦天縱等人剛剛踏進練武場,便有燕雲宗的外門弟子把他們給引到了一邊,此時練武場已然人山人海,熱鬧異常,入眼處都是興奮得滿臉通紅的年輕人,看得出他們都想把握住這個鯉魚跳龍門的機會,成為燕雲宗的弟子。 「娘!」路過正中央的主持台時,徐昕葉脆生生地喊了一聲,立即招惹了主持台上一個中年美婦的注意。 中年美婦朝徐昕葉點了點頭,然後便不再說話,而徐昕葉則滿臉歡欣地繼續蹦跳著前進,棲鳳幫一眾弟子也彷彿吃了定心丸,一個個變得信心十足。 只是這一幕落在其它門派弟子的眼中,卻讓他們感覺到了一股無形的壓力,要是讓自己碰上了棲鳳幫的弟子,是不是應該讓著點呢? 「馬長老,幾年時間不見,昕葉這孩子出落得愈發漂亮了,這一次你打算把她也招收進燕雲宗麼?」主持台上,中年美婦旁邊的一個素衣老者輕笑著問道。 「謝謝嫪長老稱讚,昕葉跟在她父親身邊就很好,沒有必要加入燕雲宗的,燕雲宗的競爭實在太激烈了,一個個都是修煉狂,我可不想我女兒也變成這個樣子。」中年美婦說話的時候,她的目光一直注視著徐昕葉的背影,眼中滿是憐愛的神色。 「棲鳳幫這一次來了八個弟子,馬長老估計能有幾個人能夠通過層層選拔進入燕雲宗呢?」素衣老者繼續問道。 「這就得看他們的造化了,我馬鳳英處事向來公平,是斷然不會偏袒棲鳳幫弟子的。」中年美婦看到素衣老者近乎討好的目光,她面色一冷,沉聲回答道。 燕雲宗兩個長老低聲說話的功夫,燕雲宗的弟子已然把今天要進行比試的人員全部給確定,並且他們每個人的對手也已經通過抽籤決定。 「應遠飛,你的對手居然是血手應遠飛,鄭師弟,這下你還敢信心十足地說自己有把握贏得今天的擂台比試麼?」棲鳳幫弟子的人群中,當一眾棲鳳幫弟子看到秦天縱今天抽籤抽到的對手居然是應遠飛時,他們一個個臉色變得很是古怪,而滕俊平更是忍不住幸災樂禍地喊道。 「原師兄,這個應遠飛很厲害麼?」秦天縱看到眾人一個個面色古怪的樣子,他輕聲問身邊的原英偉道。 見秦天縱詢問自己,原英偉尷尬地笑了笑,輕聲解釋道:「鄭師弟你這幾天一直忙於修煉,沒有過來比武場觀看其他人的比試,所以不知道應遠飛的厲害,應遠飛雖然只有二十三歲,可是他一身修為卻達到了奧魂境的巔峰境界,離奧沖境估計也只有一步之遙。這還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這個應遠飛是蠻族人,他的實力都是一點一滴地從跟凶獸的搏鬥中鍛煉出來的,所以他出手很重,我昨天比試時看到自己的對手是他,便直接投降了……」 「鄭師弟,我勸你還是不要逞強了,待會走到擂台上後便直接投降吧,反正只要贏得六場比賽便可以通過初選,你還有的是機會。」另外一個棲鳳幫弟子也低聲勸說道。 「我爹曾經說過一句話,身為武者,心中應該存大無畏精神,要是遇到困難便退縮不前的話,很難有大成就,所以我覺得鄭師兄沒必要輕易退縮,即便落敗,也比放棄要強。」就在其他棲鳳幫弟子一個個勸說秦天縱放棄比試時,一道清脆的聲音突然間在大家耳中響起。 秦天縱循聲看去,卻是徐昕葉滿臉期待地看著自己,剛才那一番話顯然是從她嘴中說出來的。 聽到徐昕葉的話,原英偉的臉一下子變得通紅,他也是看到好幾個奧義境界修士都在原英偉手下重傷,這才主動投降,以便保存實力進入下一輪選拔,當時的他把徐昌的教導早就給拋到了九霄雲外,此時想起自己昨日的不堪表現,他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二師兄,我不是說你……」徐昕葉很快便注意到了原英偉不自然的反應,她長長的睫毛閃動了兩下,瞬間便明白自己無意中傷害了原英偉。 「小師妹,你說得對,在修煉的道路上,我的確缺少一份勇往直前的精神,不然也不至於停留在奧魂境初階修為半年之久始終沒有半點動靜。」原英偉深深地吸了口氣,很快便調整了情緒,再次看向秦天縱時,原因為的目光多了幾分鼓勵,「鄭師弟,你的資質是我們師兄弟幾個之中最好的,你也是我們當中最能吃苦的人,所以你不應該錯過跟應遠飛的比鬥!」 「師弟正有此意,謝謝原師兄鼓勵!」秦天縱微微點頭,眼中閃過一抹微笑。 滕俊平雖然還想譏諷秦天縱幾句,不過看了看身邊的幾個同門,他終究還是沒有出聲,怎麼說秦天縱也跟自己是同一個幫派的,有些話語適可而止就行,否則回到棲鳳山,肯定要遭懲罰。 「十三號擂台,應遠飛對戰鄭元松,請比試的雙方十個呼吸內登上擂台,否則做棄權處理……」 就在棲鳳幫一眾弟子紛紛為秦天縱擔憂時,宏亮的聲音突然間在比武場上空響起,清楚地傳入了棲鳳幫一眾弟子的耳中。 幾乎在十三號裁判剛剛念出應遠飛的名字,應遠飛便有如一隻老鷹一般,咻地一聲躥上了擂台。 應遠飛身著一身深紅色的袍子,一張臉也呈現出古銅色,他站到擂台上面後,一雙鷹隼般的眼睛便在人群中掃視,身上也散發出一陣陣駭人的殺氣。 應遠飛登上擂台的剎那,剛剛還吵吵嚷嚷的比武場竟是轉眼間便變得鴉雀無聲,彷彿所有的人都被應遠飛的氣勢給震懾住了一般。 「這個孩子不錯,不但修為深厚,實力更是強大,最關鍵的是,他的精、氣、神似乎經歷了千百遍的錘煉一般,變得無比的凝實,他以後的修煉將會一路坦途,根本就不用擔心心魔的糾纏,看來我們燕雲宗在北部聖地撿了一個好苗子啊。」主持台上,燕雲宗的繆長老看到應遠飛的表現,他眼中綻放出一陣精光,已然把應遠飛內定為燕雲宗弟子了。 「嗯,除了應遠飛外,這一次北部聖地還有幾個好苗子,我們也算沒有白跑一趟。」馬鳳英顯然也對應遠飛極為欣賞,她附和著點了點頭。 「咦,應遠飛的對手居然是棲鳳幫的弟子,而且那個棲鳳幫弟子似乎並沒有認輸的打算?」繆長老正準備對北部聖地的幾個好苗子點評一番時,他無意中看到秦天縱慢悠悠地晃到擂台上,然後擺出了比鬥的架勢,他的眼睛猛然間睜圓了。 馬鳳英聞言也是一怔,雖然她很少去棲鳳幫,但是在這之前對於棲鳳幫幾個年輕弟子的實力還是做了一番瞭解的,擂台上這個叫鄭元松的弟子雖然也勉強算得上是一個天才,可是他要是跟應遠飛來比就是天差地別了,棲鳳幫的二弟子原英偉面對應遠飛時都知道棄權,這個鄭元松怎麼反而沒有自知之明呢? 「老頑固教出了一個小頑固,不看也罷。」瞪著擂台賽神色堅定的「鄭元松」,馬鳳英腦海中下意識地閃過徐昌的模樣,她冷哼一聲,沒好氣地說道。 「呵呵,徐師兄雖然性格執拗了一點,可是他的實力卻是沒得說的,說不定這個鄭元松便是徐師兄手中的底牌,會在這一次弟子選拔當中給棲鳳幫爭光呢?假如我記得沒錯的話,這個鄭雲松已經完成了五場比試,還一直保持著全勝的記錄呢。」繆長老的眉頭微微上揚,他也想起了徐昌的性格。 擂台上面,應遠飛看到一臉平靜的秦天縱,他不由微微一愣,今天是他的第六場擂台比試,也是他的最後一場擂台比試,自從前面兩場擂台比試他以雷霆手段廢掉了兩個比試對手後,接下來的三場擂台比試對手基本上就不敢再上台了,應遠飛原以為自己的最後一場比試也會不戰而勝呢,沒想到事情的發展卻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 「你是一個很有意思的對手,不過我面對任何一個對手都會全力以赴,不會手下留情。」應遠飛瞪著秦天縱看了半晌後,他很是認真地說道。 「還請多多指教!」要是換在以前,秦天縱面對一個奧魂境修士肯定會怕得厲害,可是此時此刻的他已然是奧靈境修士,他實在很難對一個奧魂境修士產生畏懼感。 清楚地把應遠飛和秦天縱的話語聽在耳中,台下的觀眾一個個都傻了眼,很多人以為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這個鄭元松該不會是傻子吧,他一個奧規境修士居然敢挑戰應遠飛,還一副漫不經心的派頭,他以為自己是誰啊,這不是找虐麼?」 「我記得這個鄭元松,他是棲鳳幫的弟子,到目前為止好像已經勝了五場擂台比試,只需要再贏得一場比試,他便可以順利地參加下一輪選拔了,估計他是以前贏得太順利,所以變得有點自負了吧?」 「我想這個鄭元松應該是想出名,這一次海選當中,應遠飛的名氣已然在各大門派和聖地中傳播開,要是鄭元松能夠僥倖打敗鄭遠飛,那麼鄭元松自然名利雙收。退一步講,即便秦天縱輸給應遠飛也沒有什麼啊,每個人都有十次擂台比試的機會,只需要贏得六次擂台比試便可以通過第一輪選拔,鄭元松的實力,怎麼也能夠通過初選的,除非他被應遠飛給打成重傷,無法繼續擂台比試。」 「……」 擂台下面的人可以清楚地聽到擂台上面的人說話,擂台上面的人在結界的阻隔下,他們只能聽到對方和裁判的聲音,至於擂台下面的話語他們卻是一句話也聽不到。 應遠飛顯然是一個老實人,因為秦天縱的話剛落音,擂台上面便血霧瀰漫,緊接著應遠飛的身影也消失無蹤。 「想跟我玩迷藏麼?」看到擂台上面的變化,秦天縱嘴角露出了一絲自嘲。 以前秦天縱面對比自己實力強大的人最喜歡玩迷藏了,沒想到應遠飛面對實力遠不如對方的自己也用這一招,這讓秦天縱不由對應遠飛這個對手多了幾分佩服。 很多實力強大的人面對比自己弱小的人,都會抱有輕視心理,根本不把對方放在眼中,認為自己可以隨便蹂躪對方,結果猝不及防之下卻被弱小的對手給擊敗或者殺害,從而飲恨九泉之下,這種對手對秦天縱來說實在是愚不可及,應遠飛顯然不屬於這一類人。 「來了,又來了,又是這一招,應遠飛解決對手時,一向是先隱匿行跡,然後致命一擊,對手便直接失去戰鬥力,看來鄭元松也不能倖免了。」 「那個鄭元松居然還站在那裡傻笑,難道他腦子有問題麼,即便他感應不到對手的存在,先躲到擂台的一邊,隨時準備逃跑也好啊。」 「哎,原本還以為能夠發生奇跡,結果又是一邊倒,真是無聊啊,棲鳳幫的弟子實在太倒人胃口了。」 清楚地把擂台上面的一幕看在眼中,比武場中一陣喧嘩,很多人都在嘲諷秦天縱的愚蠢,有的人甚至把棲鳳幫也順便給帶上了。 徐昕葉等棲鳳幫弟子聽到周圍污穢不堪的話語,他們一張臉漲得通紅,可是偏偏沒有勇氣站出來反駁,而且比武場中那麼多的聲音,他們即便想反駁也是有心無力。 在所有人的注視中,擂台上的血霧越來越濃郁,濃郁得擂台下的眾人只能看到兩道模糊的身影。 「唰!」地一聲,應遠飛的身影突兀地從秦天縱的身後顯現出來,而秦天縱依然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地,彷彿完全被血霧中的殺氣給震懾住了一般。 應遠飛手中紅光一閃,毫無花哨的一拳重重地轟在了秦天縱的身上,而他的嘴角也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容。 「噓!」 看到「鄭元松」毫無反抗之力地被應遠飛擊中,比武場中響起一陣起哄聲,緊接著便爆發出一陣更大的歡呼聲,一浪高過一浪的歡呼聲把起哄聲給完全淹沒。 只是很快比武場中就變得鴉雀無聲,所有的觀眾彷彿被人給掐住了脖子一般,一個個瞪圓了眼睛,目瞪口呆地看著擂台上面的應遠飛和秦天縱,他們說不出一句話來。 應遠飛在擊中秦天縱身體的那一剎那,他陡然感覺到不妙,因為他發現自己用盡了全部力氣轟中的居然是一道虛影,那種力道落空的感覺讓他幾欲吐血,與此同時,他感覺到一道冰冷而鋒利的劍刃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面。 勝負只是一瞬間的事情,只是勝負的雙方卻完全調換了過來。 「你是如何感覺到我的存在的?」沉默了半晌後,應遠飛艱難地問道。 在深山叢林中跟凶獸廝殺十三年,應遠飛對於自己搏殺的本事非常自信,對於自己隱匿行跡的本事更加自信,自從入世歷練以來,他還未曾有過一敗,今天卻莫名其妙地敗在一個「奧規境修士」手中,這對應遠飛來說無疑是一個致命的打擊。 「僥倖而已。」秦天縱笑了笑,並沒有跟應遠飛說實話。 應遠飛的隱匿本事雖然厲害,可是在秦天縱面前卻是破綻百出,就好像一個小孩子在大人面前玩藏貓貓遊戲,小孩子隱藏得再好,也會輕而易舉地被大人給尋找出來。要是秦天縱跟應遠飛說實話,對應遠飛來說肯定是一種致命的打擊。 沒有從秦天縱這裡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應遠飛掃了秦天縱一眼,然後默不吱聲地跳下了擂台,迅速地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應遠飛對戰鄭元松,應遠飛敗,鄭元松勝!」直到應遠飛的人影消失不見,處於呆滯狀態的裁判才反應過來剛才發生了什麼事情,見一臉平靜瞪著自己的鄭元松,裁判大聲宣佈了比試結果。 「敗了,應遠飛居然敗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誰能告訴我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剛才我明明看到應遠飛一拳轟中了鄭元松啊,怎麼結果反而變成鄭元松把劍架到應遠飛脖子上面了?」 「……」 擂台下面漸漸地響起了低聲的議論,他們一個個都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事情,可是很多人卻因為好面子而不敢大聲說話,只是輕聲地詢問身邊的人。 當這些人發現不光是自己沒有看清楚擂台上發生的事情,便是其他人也都跟自己一樣完全沒有看清楚擂台上面發生的事情時,議論的聲音才漸漸地變大,最後眾人看向秦天縱的目光也變得很是複雜。 棲鳳幫弟子這邊,當原英偉、滕俊平和徐昕葉看到十個呼吸的功夫不到,鄭元松和應遠飛的比試就已然結束,他們一個個地彷彿石化了一般,僵硬著脖子半天沒有動彈。 「原師兄,你說剛才是不是鄭師弟收買了應遠飛,所以應遠飛故意輸給鄭師弟啊?應遠飛實力那麼強悍,他完全沒有道理就這樣敗給鄭師弟啊。」良久,一道弱弱的聲音在人群中響起,卻是百思不得其解的滕俊平在說話。 「騰師弟,你這句話我就不愛聽了,你這不但是對應遠飛的侮辱,也是對武道的侮辱,更是對燕雲宗長老智商的侮辱……」滕俊平先前對鄭元松冷嘲熱諷,說鄭元松上去跟應遠飛比試無異於送死,原英偉強行忍住了自己的脾氣沒有訓斥滕俊平,此時此刻聽到滕俊平再次胡言亂語,原英偉立即不依了。 「騰師弟,你到底是不是棲鳳幫的人啊,鄭師兄贏了,我們應該替他感到高興才對。而且經此一役,我們棲鳳幫的名氣大盛,以後我們走在路上也倍兒有面子啊。」另外一個原本對「鄭元松」不看好的弟子看到比試結果後,他也對「鄭元松」心服口服,話語中充滿了對滕俊平的不滿。 「要是說別人被收買還有可能,應遠飛是萬萬不可能被收買的,應遠飛的世界很單一,除了變強還是變強,像這種人怎麼可能被收買呢?」就在棲鳳幫的幾個弟子吵鬧不休時,徐昌的聲音突然間在他們耳邊響起。 因為某種尷尬的原因,徐坤並不願意來到比武場觀看擂台比試,可是想到今天有秦天縱的比試,他還是按捺不住好奇心來到了比武場,只是他一直躲在暗處觀看比試而已。 直到秦天縱輕而易舉地贏得比賽,為棲鳳幫博得了偌大的名聲時,徐昌才神采奕奕地顯出身形,恰逢此時門下弟子爭吵,他自然忍不住出聲喝止。 看到徐昌的出現,滕俊平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不敢再吭聲,而另外幾個棲鳳幫弟子卻是興高采烈地給徐昌讓座,徐昕葉更是興奮地拉著徐坤說話。 「馬長老,你剛才有看清楚鄭元松是如何擊敗應遠飛的麼?」主持台上,繆長老問馬鳳英道。 馬鳳英臉色微微一紅,然後搖了搖頭,她剛才完全把鄭元松當成了一個小丑在看,根本就沒怎麼關注十三號擂台的比試,而是在觀察另外十二個擂台的比試情況,等她回過神來時,十三號擂台已然比試完畢,她這才知道自己錯過了一些精彩的東西。 「我剛才恰好把應遠飛和鄭元松兩個人對戰的一幕看在眼中,結果讓我很驚訝,鄭元松竟然給我一種宗師的感覺,他舉手投足間便可以滅掉應遠飛,彷彿應遠飛根本就不配跟他相提並論一般。」繆長老疑惑的目光在秦天縱身上掃視了一遍,心不在焉地說道。 聽到說話做事異常嚴謹的繆長老居然給了鄭元松如此高的評價,馬鳳英臉上神色一怔,嘴巴蠕動了一下,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贏得了擂台比試的勝利後,秦天縱也是二話不說就離開了比武場,他敢肯定,要是自己現在回到棲鳳幫弟子的席位上,肯定要面對很多轟炸,而這正是秦天縱所不喜的。 看到秦天縱的離去,棲鳳幫的幾個弟子包括徐昕葉在內不由同時一愣,他們原本還等著慶賀秦天縱一番呢,結果他們的等待卻落了空。 「剛才這場比試元松看起來贏得輕鬆,實際上卻是萬分凶險,可能元松累了,想要回客棧休息一番,等他休息好了,我們師徒再好好慶祝一番。」徐昌略一沉吟,便知道了秦天縱的心思,他朝一眾弟子招呼了一聲後,便緊隨其後而去。 聽到徐昌的話,原本還覺得秦天縱有點端架子的一眾棲鳳幫弟子心中頓時沒有了疙瘩,他們繼續有說有笑地議論著應遠飛跟秦天縱的比試,周圍全是羨慕和嫉妒的目光,也有耐不住性子湊過來一起討論的。 「鄭元松,我郭懷要是不殺掉你誓不為人!」比武場的另外一個角落,看到取得擂台比試後飄然離去的秦天縱,郭懷忍不住;咬牙切齒地在心中喊道。 對於這個讓自己顏面掃地、給了自己無盡羞辱的棲鳳幫弟子,郭懷可以說是無比的怨恨。 剛開始看到鄭元松的擂台比試對手居然是應遠飛時,郭懷的臉上忍不住露出了一絲幸災樂禍的笑容,可是郭懷沒想到自己的高興僅僅持續了一會,便再次被「鄭元松」給鬱悶了一把。 「五千紫晶幣啊,老子近一年的積蓄就這樣打了水漂,鄭元松,你就祈禱這兩天不要落在我的手中,不然我要你喊天天不應喊地地不靈!」想起自己在擂台比試前,義無反顧地在應遠飛身上壓了五千紫晶幣,郭懷的心就在滴血。 當然,同時心在滴血的人還有很多很多,「鄭元松」跟應遠飛的比試,沒有誰會傻乎乎地想到去壓「鄭元松」勝利。 離開比武場後,秦天縱慢吞吞地朝水上人間客棧走去,他的腳步有些踉蹌,臉色也有點蒼白無血,落在有心人的眼中,彷彿剛才的擂台比試中秦天縱施展了秘法才取得勝利一般。 「這小子,不知道他心中又在打什麼壞主意!」跟在秦天縱身後的徐坤看到秦天縱的模樣,他不由啞然失笑,對秦天縱知根知底的他自然不會被秦天縱此時此刻的表象所迷惑。 安全地看著秦天縱進入客棧,徐坤下意識地鬆了口氣,現在秦天縱是棲鳳幫的寶貝疙瘩,徐昌可不想秦天縱被人給暗中下手幹掉了,而且萬一那個人追究下來,他也無從交代。 徐坤搖了搖頭,正猶豫著是在客棧保護秦天縱,還是繼續回比武場觀看剩下的幾個弟子比試情況時,一道人影跟他迎面而過,要不是徐坤躲閃得快,他懷疑自己幾乎要被這個人給撞到。 「算了,現在石巖城情況複雜,自己還是守在客棧好了。」徐坤很快便拿定了主意,然後便用神識查探秦天縱房間的動靜,只是這一查看之下,徐坤不由大驚失色,他驚訝地發現秦天縱的客房中居然空蕩蕩的,哪裡還有秦天縱的影子? 「這才幾個呼吸的時間,那個臭小子能夠躲到哪去呢?」徐坤不甘地用神識掃視了一遍客棧的周圍,還是未能發現秦天縱的下落,他心中不由生出一絲擔憂,此時石巖城風聲鶴唳,氣氛異常緊張,要是秦天縱落到倚雲天的手中就慘了。 雖然心中緊張,徐坤表面上卻是不動聲色,他並沒有急著出去尋找秦天縱,而是靜靜地在客棧中靜候秦天縱的消息,而他敏銳的神識也時不時地掃蕩一遍客棧的周圍,看是否有人在監控秦天縱和棲鳳幫弟子。 此時的秦天縱卻已然通過傳送陣來到了寒水城,煥然一新的他大搖大擺地走在寒水城的大街上,完全讓人看不出他原來的模樣。 「自己是不是應該抽時間煉製一具分身了呢,不然的話行事很不方便啊。自己雖然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來到寒水城,可是此時萬一有人去水上人間客棧尋找自己,就會發現不對勁……」 奧義境界修士只要突破奧魂境境界,便可以煉製屬於自己的分身,分身可以是人族身體,也可以是妖族身體,甚至可以是法寶,分身的身體不同,直接導致分身的實力會有很大的差距,也會影響本尊實力的成長。 一些大門派或者大家族弟子到了奧魂境境界後,便會迫不及待地煉製屬於自己的分身,因為門派或者家族早就給他們預備了合適的分身,可是對於小門派、小家族和散修來說,想找到合適的分身卻是千難萬難,分身的五行屬性跟本尊五行屬性相沖的話,非但不能提升任何實力,反而會影響本尊實力的發揮,這也是秦天縱一直以來都沒有煉製身外分身的緣故。 走到一個偏僻的地方後,秦天縱迅速地再次更換了一套行頭,緊接著他控制著自己的面部肌肉,一點點地改變著自己的五官,十幾個呼吸的時間過去,秦天縱的額頭上佈滿了密密麻麻的汗珠,而他的五官也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用神識仔細地觀察了一遍自己的五官,確認沒有任何問題後,秦天縱才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大步朝郭府的方向走去。 「少爺,您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老爺沒有跟你一塊回來麼?」郭府的門口,前院管家看到郭懷眉飛色舞地朝內院走去,他恭敬地向前招呼了一聲。 「我贏得了比試,自然就回來了。石巖城那邊還有點事情需要處理,所以老爺還要晚點才能回來。」秦天縱腦海中閃過郭懷說話時的神情語氣,下意識地模仿道。 「林長老在哪,帶我去見他,我找他有點事情。」秦天縱走了幾步後,又頓住腳步,詢問前院管家道。 聽到秦天縱的話,前院管家眼中閃過一抹疑惑,不過他還是恭敬地點了點頭,然後便走在了秦天縱的前面,帶著秦天縱朝偏院走去。 前院管家走了十幾步後,他手中突然間毫無預兆地激射出一串鋼珠,直奔秦天縱的喉嚨而去。 秦天縱在看到前院管家眼中的疑惑時,他就心中暗生警惕,儘管他不知道自己哪裡引起了這個看似管家身份的人的懷疑,可是此時身處敵營,自然得時刻保持謹慎。 幾乎在前院管家肩膀微微聳動的功夫,秦天縱腳下便是一個趔趄,他身子一歪,巧之又巧地躲過了從頭頂呼嘯而過的十幾枚鋼珠。 「大膽奴才,你想造反麼?」秦天縱爆喝一聲,怒目圓瞪前院管家道。 「你要是真正的郭府少爺,老夫自然不敢對你出手,可是你居然敢冒充郭府少爺,你要有被殺的覺悟,老夫在郭府當了幾十年的管家,莫非你認為就是這麼好蒙騙的麼?」前院管家看到自己的偷襲居然失手,他不由微微一怔,待聽到秦天縱的呵斥後,他臉上不由露出一絲嘲諷的神色。 見自己的身份這麼快就被揭穿,秦天縱臉上火燒火辣的,感情自己一番心思白費了,只是他怎麼也想不明白自己是如何露餡的,他不由用詢問的目光看向了管家模樣的人,「你是如何識破我的身份的?」 「你可以假扮郭府任何人,唯獨不能假扮郭懷。郭懷是老夫親自帶他的,他一身本領也是老夫所授,他的脾氣性格老夫再也熟悉不過,你從一進門到我出手偷襲,犯下了不止十個錯誤,老夫實在沒有耐心給你一一指出來,所以你還是老老實實地束手就擒,等著老夫發落吧。」看到秦天縱一臉沮喪的樣子,前院管家搖了搖頭,然後瘦骨伶仃的雙手一抓,便把秦天縱給籠罩在了掌影之下。 秦天縱沒想到這個管家模樣的人說動手就動手,招呼也不打一聲,猝不及防之下被對方給抓下一片衣襟,緊接著他腳底魅影步啟動,三兩下便擺脫了對方的掌影。 「看不出你還有點功夫,只不過老夫剛才只用了三成的功夫,現在老夫便動用五成的功夫來對付你。」見秦天縱再次從自己手底逃脫,前院管家臉上閃過一抹驚詫神色,緊接著身上氣勢暴漲,看向秦天縱的眼中也多了幾分惱怒。 秦天縱此時卻是有苦難言,他沒想到在郭府隨便碰到一個人居然便這麼難纏。 輕易躲過這個管家模樣的鋼珠偷襲時,秦天縱還以為這個老頭修為一般,他根本就沒有把對方放在眼中,而當老頭再次企圖制服自己時,秦天縱發現對方的實力簡直就是深不可測,要不是自己長期練習魅影步,身體的反應遠比意識反應快,估計剛才那一下便要遭殃,可是老頭居然說他剛才是用了三成的功夫來對付自己,那老頭的真正修為又到了何等地步? 「郭懷身為倚雲天的大公子,倚雲天高手如雲,郭雲輝更是奧地境強者,郭懷居然拜這個老頭為師,難道這個老頭居然一身修為還在郭雲輝之上,可是老頭既然是郭懷的師父,又怎麼可能穿著管家的衣服呢?」秦天縱心中閃過一抹疑問,而他腳底的魅影步也踩得更快了。 「小子,沒想到你居然身懷如此高深的腳法,看來老夫只有以大欺少,動用真功夫對付你了。」又是十幾個呼吸的時間過去,前院管家看到自己的手掌始終距離秦天縱的身體差了那麼一點點,他臉上不由露出了凝重的神色。 輕聲招呼一句後,一股炙熱的氣息陡然間從前院管家身上爆發出來,緊接著一簇殷紅的火焰以他的身體為中心蔓延開,很快便把秦天縱給包裹其中。 「烈陽真火領域?」在老者身上湧出殷紅火焰的剎那,秦天縱便認出了火焰的種類,而當那殷紅火焰把自己的身體也給包裹了起來後,秦天縱不由勃然變色。 烈陽真火跟紫心熔火一樣都是異火,只是異火也是分不同階位的,紫心熔火對先天境界武者來說是極品,可是對於奧義境界修士來說就難免有點雞肋了,烈陽真火的品種卻比紫心熔火高了兩個階位,紫心熔火的威力根本就不能跟烈陽真火相提並論。 秦天縱前世雖然在武道修為方面止步於靈武境,只能收服和煉化一些低等品質的異火,可是這並不妨礙他瞭解高品階的異火,要知道高品階的異火不但可以提升藥師的修為,更是可以提升藥師的實力,沒有哪個修士或者藥師願意錯過的。 「沒錯,這是老夫耗費了近十年的功夫才收服的烈陽真火,又耗費了近二十年的功夫把它給演化成自己的領域,你能夠讓老夫動用烈陽真火領域,你應該感到萬分榮幸。」看到秦天縱不但認出了自己的異火,臉上更是露出駭然的神色,他心中不由微微得意。 聽到老者的話,秦天縱原本就已經逐漸下沉的心下沉得更快了,自己還真是出師不利啊,原本還打算趁著郭雲輝等人在石巖城的比武場觀看郭懷的擂台比試,自己神不知鬼不覺地來到寒水城把林嘯天給殺掉,以報滅族之仇,沒想到自己還沒有看到林嘯天,便碰到了這麼一個實力強得離譜的變態。 「難道自己就這樣憋屈地死在一個老頭手中,再也無法報滅族之仇,也沒法再跟自己的親人團聚了麼?」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在老者的烈陽真火領域中彷彿要被熔化一般,秦天縱心中不由生出一絲絕望。 「身為武者,心中應該懷有大無畏精神,要是遇到困難便輕易放棄而不去努力嘗試客服困難的話,一輩子都很難有大成就。」就在秦天縱意識逐漸模糊,眼看就要被老者的烈陽真火給煉化時,徐昕葉脆生生的聲音突兀地在他腦海中響起,讓他的意識突然間恢復了一絲清明。 看著秦天縱一點點地失去反抗,面部的五官也逐漸被還原,前院管家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神色,眼前的年輕人再厲害又如何,最後還不是要死在自己手中? 「秦天縱,你居然是倚雲天正在到處尋找的秦天縱?」當老者看清楚秦天縱的面龐後,他目光一凝,失聲驚呼道,而他正在施展的烈陽真火領域也是一滯。 「既然他是秦天縱,自己卻不能立即把他給處死了,倚雲天因為秦天縱的一番話而聲名狼藉,生意也是一落千丈,家主對秦天縱恨之入骨,要是自己就這樣殺了秦天縱,家主肯定不高興,自己還是先把秦天縱給拘禁起來,等候家主發落,同時也能賣林嘯天一個人情!」 識破了秦天縱的真正身份後,前院管家身上的殺意突然間消失無蹤,而烈陽真火領域中的溫度也下降了一大截。 迷迷糊糊中,秦天縱聽到老者的嘴中吐出了自己的名字,他的臉色不由變得煞白,他這才想到因為自己忙著抵禦老者領域的攻擊,面部的五官早就恢復到了自己本來的樣子,想起自己即將面臨的命運,秦天縱下意識地打了一個寒顫,緊接著一股滔天怒意從秦天縱心中湧起。 鐵香子臨死前的一再叮囑不斷地在秦天縱腦海中浮現,寒水城和石巖城無數被欺辱的普通的鐵匠的無奈絕望面孔也在秦天縱眼前一一閃過。 「老咋種,我就是秦天縱,是那個害得你們倚雲天聲名狼藉的秦天縱,你趕緊殺了我去跟你的主子邀功去吧。」一股煞氣從秦天縱身上湧出,而他的神識也完全恢復了清明。 「孽畜,莫非你以為老夫不敢殺你麼?」見到剛剛還奄奄一息的秦天縱突然間跟暴怒的老虎一般,凶神惡煞地瞪著自己,嘴中更是出言不遜,前院管家先是一愣,緊接著便變得怒不可遏。 「我命由我不由天,就憑你也想殺掉我?」秦天縱爆喝一聲,融入了金甲蠱毒的火屬性的規則之力從他體內蜂湧而出。 「火屬性規則之力?你居然還擁有火屬性的天賦,難道你擁有金、水、火三種屬性的修煉天賦?」看到秦天縱並沒有跟自己預料的那般施展金屬性功法或者水屬性功法,而是施展火屬性功法,前院管家不由一愣,下意識地驚呼出聲,不過很快他便不屑地喊道:「在老夫面前玩火,你這不是班門弄斧麼,老夫玩火玩了近百年,又豈是你一個年輕小輩所能想像的?」 前院管家說話的同時,烈陽真火領域的威力猛然擴大了十倍不止,秦天縱已然把前院管家給完全激怒,此時的前院管家心中沒有其它,只想好好地教訓一下眼前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再說。 秦天縱喉嚨中發出一聲悶哼,喉嚨處一熱,他便感覺到一股鮮血從心底直衝而上,很顯然,在烈陽真火的炙烤下,自己的身體已然受了重傷。 不過秦天縱的眼神變得愈發堅定,而他臉上也沒有半點的退縮和畏懼,彷彿烈陽真火對他來說根本不值得一提一般,他咬緊牙關,吞下自己嘴中的鮮血,只知道一味地運轉自己體內的火屬性規則之力。 其實秦天縱此時卻是有苦難言,並不是他想暴露自己擁有火屬性天賦的秘密,而是面對老者的烈陽真火領域,他實在沒有任何的勝算,要是不想束手被擒的話,他唯有施展火屬性的功法,以火攻火,憑著自己火元晶體的根骨,可能還能夠從老者的手中逃脫。 「小子,我看你還是不要死鴨子嘴硬了,老夫的烈陽真火領域,便是奧地境強者都撐不過半個時辰,你又能夠撐多久呢?莫非你真想被老夫的烈陽真火給化成灰燼?」看到秦天縱居然在自己的烈陽真火領域下堅持了十幾個呼吸的時間,前院管家的眼中不由露出一絲欣賞的神色。 想想自己那個不成器的徒弟郭懷,再看看眼前這個跟郭懷年齡差不多的秦天縱,前院管家恨不得把這兩個人的身份給調換過來,要是自己擁有這樣一個徒弟給多好啊? 只是前院管家的心中剛剛湧出這麼一個想法,下一秒鐘這個想法便消失無蹤。 「老咋種,有種你就燒死本少爺,不然的話你跟我姓!」聽到秦天縱氣死人不償命的話語,前院管家被氣得鬚髮皆張,只差沒有吐血身亡了。 「既然你一心求死,老夫便成全你!」前院管家原本還對秦天縱抱著一絲欣賞的態度,沒有對秦天縱下死手,見秦天縱頑冥不靈,根本就不是自己可以勸服的,他眼中閃過一抹猙獰,突然間把體內的火屬性規則之力全力運轉,而烈陽真火領域的威力也被發揮到了極致。 只聽得「滋」「滋!」幾聲異響,秦天縱身上的衣服便直接化為了虛無,而郭傳耀送他的貼身穿的護身軟甲也很快被融化成了一灘金屬熔液。 又是幾個呼吸的時間過去,秦天縱體表皮膚寸寸龜裂,一股焦糊的肉香味從他身體上散發出來,秦天縱臉上的表情也是扭曲不堪。 此時此刻的秦天縱根本就無暇再出口謾罵前院管家了,他唯一能做的便是保持靈台的一點清明,讓自己不至於昏厥過去。 看到秦天縱都變成這副模樣了還在不肯低頭求饒,前院管家面色不由變得凝重起來,有生以來,他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的意志力如此堅強,居然可以用肉體硬抗自己烈陽真火的炙烤。 「難道這小子真的不怕死麼?還是他以為老夫不敢殺他?」眼看秦天縱的身體便要化為焦炭,前院管家心中不由閃過一抹疑惑。 不過被秦天縱用話給堵住了後路,前院管家此時顯然不可能停止烈陽真火領域,事實上以他的身份,根本就不用對郭雲輝和倚雲天交代什麼,何況他殺了秦天縱只是大功一件,沒有任何的過錯。 前院管家分神的功夫,秦天縱的體內忽地一聲,一簇紫色的火焰從他頭頂冒了出來。 「紫心熔火,沒想到你居然還煉化了紫心熔火……不對,傷害懷兒的鄭元松不就是煉化的紫心熔火麼,怎麼事情會這麼巧,你也是同樣煉化的紫心熔火,莫非鄭元松幾天前已然被你所殺,現在的鄭元松只不過是你假扮的而已?」看到紫心熔火的剎那,前院管家腦海中先是一愣,緊接著一個驚人的念頭有如閃電般從他腦海中閃過,一時間讓他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也難怪前院管家會有這般想法,紫心熔火的階位雖然不高,可是武靈大陸上異火非常地稀少,彈丸之地的天風國居然突然間出現了兩個擁有異火的年輕人,而且這兩個人擁有的還是同一種異火,他們之前還有著不共戴天之仇,要是秦天縱的身份不讓人引起猜疑到時奇怪了。 秦天縱聞言苦笑一聲,儘管他已經在努力控制紫心熔火不要出體了,可是階位的壓制最終還是讓紫心熔火給飛出了體外,從而暴露了自己的另外一層身份。 「你是鄭元松,而徐昌卻默認了你的身份,也就是說徐昌那個老傢伙是在故意包庇你,看來老夫即便是冒著得罪燕雲宗的危險,也要把棲鳳幫一眾幫徒斬殺於石巖城了。」看到秦天縱沉默不語,前院管家心中的猜想得到了證實,他面色變得愈發地猙獰。 「老傢伙,你連我都收拾不了,又有什麼本事對付棲鳳幫?而且你覺得自己一旦對棲鳳幫動手,這天底下還有你藏身之處麼?」聽到老者的自言自語,秦天縱心中大急,他不由大聲喊道。 秦天縱壓根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種地步,隨著自己身上的秘密一層層地在老者的面前暴露出來,秦天縱發現不但自己面臨著生命危險,便是棲鳳幫上下也被自己所拖累。 「反正橫豎都是一死,自己不妨把火元晶體的秘密給展現出來,說不定反而可能爭取到一線生機,不然的話後果不堪設想。」秦天縱一直苦苦等待,為的便是等到金甲蠱毒在老者的體內生效,然後不費吹灰之力把眼前的老者給收拾掉。 可是眼看自己的肉體都化為了灰燼,而金甲蠱毒遲遲不見動靜,反倒是自己身上的秘密全部被老者給知道了,他終於不敢在等待下去。 夜長夢多,遲則生變。 雖然金甲蠱毒暫時沒有動靜,但是秦天縱對金甲蠱毒的威力深信不疑,只要自己激活火元晶體根骨,金甲蠱毒的威力便會迅速地顯現出來,只是那樣一來,要是郭府中有其他高手在一旁窺探的話,恐怕自己以後就要面臨無窮無盡的追殺了。 不過此時此刻,秦天縱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朝面前的老頭詭秘地笑了笑,秦天縱嘴中爆喝一聲「火凌天地」,火屬性的領域便把他的身體給包裹了起來,緊接著一道赤紅色的火焰從秦天縱的體內湧出,而秦天縱整個人也完全變成了一個火人。 「這……這是?」看到秦天縱的身體突兀地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純粹得不能再純粹的火屬性天地元氣而構築成的身體,前院管家眼神一凝,看著自己烈陽真火領域中的火人結結巴巴的,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 「火元晶體,你居然擁有火元晶體根骨?」凝思良久後,前院管家才想起了一個神秘的傳說,跟秦天縱身上的異狀一一對應後,他失聲驚呼道,而他眼中也閃過一道貪婪而炙熱的光芒。 「哈哈,真是老天待我不薄啊,居然把一個火元晶體根骨的天才送到我的面前,老夫這下子不用擔心分身的事情了。」短暫的震驚後,前院管家激動得哈哈大笑起來。 看到眼前老者狀若癲狂的樣子,秦天縱自然心知肚明是怎麼回事,擁有火元晶體根骨,修煉所有的火屬性都會事半功倍,便是對異火也異常地親近。 可以說火元晶體根骨的修煉者簡直就是上天的寵兒,只要沒有意外夭折,突破神王瓶頸只是遲早的事情,而且還是攻擊力最為強大的火屬性神王,只是武靈大陸上擁有火元晶體根骨的修煉者實在太少了,簡直比異火還要稀少,所以有關火元晶體記載的資料也很少。 「老傢伙,就怕你沒辦法把我煉製成分身,反而把你自己體內的烈陽真火便宜了我!」激活了體內的火元晶體根骨後,秦天縱彷彿浴火重生了一般,體表重現變得光滑如玉,根本就看不出半點傷痕。 「火元晶體根骨果然神奇,不但無視了所有火屬性功法的攻擊,而且還有浴火重生的功效,實在羨煞老夫啊,不過老夫的攻擊手段不僅僅是烈陽真火領域,還有別的絕技呢!」看到秦天縱剛剛還被自己給弄得奄奄一息,轉瞬間又變得生龍活虎,前院管家眼中的貪婪神色更加濃郁。 「老傢伙,有什麼本事就儘管施展出來吧,待會便沒機會了。」估摸著金甲蠱毒已經快要生效,秦天縱心中愈發地淡定。 「小子,莫非你認為自己一個奧靈境的修士還能夠奈何得了老夫不成?」前院管家冷笑一聲,收起了烈陽真火領域,他體內的規則之力一變,變成了土屬性的規則之力,「這天底下不僅僅你擁有三屬性的天賦,老夫也擁有不止一種屬性的天賦。」 在濃郁的土屬性規則之力面前,秦天縱的火凌天地領域被一點點地壓縮,彷彿隨時可能熄滅的燈火一般,而前院管家的臉上也重新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要是換成另外一個修為跟他相當的火元晶體根骨修士,前院管家絕對不敢如此托大,只是秦天縱的修為實在太弱了,在絕對的等階壓製麵前,即便秦天縱擁有火元晶體根骨,並且領悟了火屬性領域,他還是那麼地脆弱。 前院管家改變了攻擊的手段,秦天縱卻沒有相應地把體內的規則之力從火屬性變成土屬性的。一方面是因為他沒有把金甲蠱毒融入土屬性的規則之力;另一方面卻是因為倚雲天還不確認他是殺害雲長老和另外兩個倚雲天長老的兇手,秦天縱一旦施展出厚土決,必然會暴露出自己就是昨天晚上殺害雲長老等人的兇手,進而暴露自己擁有五行屬性的秘密。 雖然秦天縱的神識並沒有掃到自己周圍有人在關注自己和前院管家的拚鬥,但是郭雲輝手中的照天鏡實在太逆天了,照天鏡能夠還原過去發生的所有的事情,所以今天發生的一切,郭雲輝除了不能聽到自己和前院管家的說話外,該知道的郭雲輝都會知道。 就在前院管家想一鼓作氣地利用土屬性規則之力把秦天縱的火屬性領域給徹底毀滅,重傷秦天縱的神識時,他感覺到自己體內的規則之力突然間一滯,緊接著一股撕心裂肺的痛苦從體內五臟六腑處傳送了過來。 「怎麼回事,修士的身體一向百病不侵,老夫已經幾十年沒有體驗過肉體痛苦的滋味了,為何今天會發生這種事情?」體內的劇痛甚至讓前院管家忽略了自己體內規則之力的異常。 察覺到前院管家臉色的異常,秦天縱彷彿全身被卸下了千萬座大山一般,心神都變得無比的輕鬆,察覺到有雜亂的腳步聲朝偏院的方向傳來,秦天縱知道是郭府的下人聽到這邊的動靜趕了過來,他一手抓住前院管家的衣領,幾個縱躍便從郭府的外牆上跳出。 為了防止前院管家大聲嚷嚷暴露出自己的行蹤,秦天縱拎住前院管家的後頸前甚至封住了他的全身穴位,此時此刻的前院管家在秦天縱的手中完全沒有任何的反抗之力,跟一個嬰兒無異。 突然間的驚變讓前院管家完全傻眼了,被秦天縱封住全身穴位的剎那,他幾乎懷疑自己是在做夢,自己堂堂一個奧天境強者居然被一個奧靈境修士給偷襲得手了,這怎麼可能? 前院管家毫不猶豫地動用體內的規則之力,便想把被封住的穴位給全部震開,只是他不動用體內的規則之力還好,他這一動用規則之力,便發現自己多年前因為重傷而跌落到奧地境的修為境界居然在短短的幾個呼吸內便跌破到了奧人境境界,而且自己的修為還在持續下跌中,而體內的規則之力根本就不受自己的掌控,在體內橫衝直撞,肆意破壞自己體內的筋脈。 「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麼?」前院管家歇斯底里地大喊道,可惜的是他的嘴巴長得很大,喉嚨中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也是這個時候,他才發現自己的啞穴也被封了。 迫不得已的情況下,前院管家又用神識質問了秦天縱一聲。 「我自然是想奪取你體內的異火了。」聽到前院管家的神識傳音,秦天縱答非所問地說道。 「得罪了老夫,倚雲天會跟你不死不休的,難道你就不怕自己日後面對無窮無盡的追殺?要不這樣好了,你放過老夫,老夫保證倚雲天不動你一根毫毛,以後也跟你相安無事?」聽到秦天縱的話,前院管家先是一滯,緊接著軟玉相求道。 「是你自己太愚蠢,還是你覺得我很愚蠢,居然這種話你也說得出口?」見前院管家彷彿不長腦子一般說出了這麼一番話,秦天縱不屑地冷笑道:「你還是安安靜靜地享受著生命中的最後一段時光吧,落到了我的手中,你是不可能再有活路的。」 秦天縱說完這句話後,他便不再吱聲,而是飛速地朝傳送陣的方向跑去,不過他這一次並不是朝石巖城的方向傳送,而是直接傳送到了中部聖地的萬象城。 在出示了紫金令後,秦天縱很快便見到了徐坤。 「天縱,你想見我直接跟雪雁那丫頭說一聲就成,用得著出示紫金令把我從煉金房給召喚出來麼?」看到想要見自己的人居然是秦天縱,徐坤不由苦笑,低聲埋怨了一句。 「徐老,事情萬分緊急,我不得不出如此下策,打擾之處還請見諒。我今天來這裡,是想把紫金令剩餘的兩次請求全部用掉。第一個請求,一個時辰內把郭雲輝手中的照天鏡給破壞掉;第二個請求,在燕雲宗招收弟子的第二次選拔之前,保護我的人身安全。」秦天縱從身上掏出紫金令遞給徐坤,面色鄭重地請求道。 「天縱,你先到我平時修煉的密室稍等,我馬上就幫忙你把事情辦妥!」見秦天縱面色焦急地說出了這兩個請求,徐坤疑惑地打量了秦天縱身邊的前院管家一眼,便讓僕人把秦天縱給帶到了自己的房屋,而他則是二話不說地就拿著紫金令走了出去。 看到徐坤臉上沒有半點的猶豫神色,秦天縱下意識地鬆了口氣,既然徐坤臉上沒有顯示出異常的神色,就說明這兩個請求對萬象商行來說並不是難事,那麼自己擁有火元晶體的秘密應該不會被倚雲天知道,自己殺害了郭府管家的秘密也不會被郭雲輝知道。 「秦公子,主人的修煉密室除了主人外,絕對不會有任何外人前來打擾,你可以放心地在裡面修煉。」秦天縱正在胡思亂想的時候,前面帶路的僕人已然停住了腳步,他恭敬地對秦天縱說道。 「謝謝你帶路了,這是我的一點小心意,對了,千萬別告訴李雪雁我來到這裡的消息。」秦天縱朝帶路的僕人點了點頭,順手從儲物戒指中拿出一枚橙晶幣遞給了對方,同時低聲叮囑道。 「秦公子儘管放心,我不會跟小姐提及你的事情的。」看到秦天縱出手這麼大方,帶路的僕人臉上露出一絲感激的神色,慌忙不迭地點頭道。 走進修煉密室,秦天縱便布下了兩個幻陣,然後把前院管家往地上一扔,解開了前院管家身上的穴位,把昏迷不醒的前院管家給弄醒了過來。 「秦天縱,你還是不敢殺死老夫吧,要是你殺了老夫,你以後真的會面臨無窮無盡的追殺的。要不這樣,老夫誠心收你為徒,並且向心魔發誓,保證絕對不對你起任何歹心,只要你成了老夫的徒弟,倚雲天肯定也不會再對付你的。」左右打量了一眼,前院管家發現自己已然深處一個陌生的環境,而自己身上卻是毫髮無損,前院管家還以為秦天縱心生顧忌不敢殺害自己,他不由連忙勸說秦天縱。 秦天縱嘲諷地笑了笑,卻沒有搭理前院管家,而是一個手掌貼在了前院管家的額頭上,開始施展搜神術。 一直以來,秦天縱之所以在跟倚雲天的爭鬥中處於被動狀態,除了實力低微這個因素外,他對倚雲天或者說對郭雲輝知之甚小也是重要因素,雖然秦天縱已然從雲長老那裡知道了一些事情,可是雲長老的身份跟眼前這個老頭相比顯然差了一大截。 半個時辰後,秦天縱便把老者的記憶給一股腦地全部攝取並且清理了一遍。 老者名叫張博奇,表面上是郭府的前院管家,在郭府擁有的權限很小,可是暗地裡他卻是郭懷的授業恩師,更是郭雲輝所倚重的郭府頭號幕僚,也是郭雲輝手中最重要的底牌。 跟老者進行了一番生死搏鬥後,老頭的這些身份都在秦天縱的意料之中,秦天縱也不覺得奇怪,讓秦天縱覺得震撼的是,老者還有一個極為重要的身份,他曾經是燕雲宗的太上長老,最後因為盜取了燕雲宗的異火而逃離燕雲山。 「這個張博奇還真是膽大包天呢,為了異火居然敢得罪燕雲宗,不過他也的確有幾分能耐,硬是在燕雲宗的追殺下保住了性命,並且還成功地以另外一層身份悠哉樂哉地在郭府中活了下來。」當秦天縱讀取到張博奇驚心動魄的一段被追殺經歷後,他驚訝得瞪圓了眼珠。 從張博奇的記憶中,秦天縱不但得知了郭雲輝的很多信息,更是獲知了大量有關燕雲宗的信息。 張博奇在沒有受傷之前,曾經是奧天境強者,跟君傲天有得一拼,作為燕雲宗的十幾個執法長老之一,他的權限自然可想而知,只不過張博奇加入燕雲宗顯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真正的目的便是烈陽真火異火。 為了得到烈陽真火異火,張博奇甚至不惜擊殺了好幾個燕雲宗的長老,並且強行施展秘法,從十幾個燕雲宗長老的圍攻中逃得生天,而他的修為也因此而跌落到奧地境初階修為。 「要是自己獲得了烈陽真火,會不會遭到燕雲宗的追殺呢?」得知張博奇身上烈陽真火的真正來歷後,秦天縱不由猶豫了。 徐坤的辦事效率很高,秦天縱幾乎剛剛梳理完張博奇的記憶,徐坤便來到了修煉密室。 「天縱,你的第一個請求已經搞定,第二個請求萬象商行也會認真地執行,在你進入小世界之前,萬象商行保證你不會受到絲毫傷害!」徐坤目光怪異地瞪著秦天縱,把紫金令遞還給秦天縱,低聲告知道。 「徐老,你怎麼用這種目光看著我,我感覺怪怪的,還有,小世界又是什麼意思?」秦天縱被徐坤的目光給瞪得有點毛骨悚然,他面色不自然地問道。 「天縱,你實在太能折騰了,居然敢隻身匹馬殺上郭府,並且把郭府的管家給擄掠了過來,難怪你要著急摧毀郭雲輝手中的照天鏡了,假如我猜得沒錯的話,你身邊的這個老頭便是郭府的管家吧?」在秦天縱疑惑的目光中,徐坤輕聲解釋道。 「至於小世界,卻是燕雲宗的大能為了保證這一次弟子選拔的公正和公平而從無盡虛空中切割出來的一個真實的世界,據萬象商行掌握的信息,這個小世界極有可能是妖族的世界,裡面妖獸肆掠,唯有最後在小世界中存活的一百名精英才有資格加入燕雲宗。」 「虛空切割?難道是南霸天那個老東西出手了,他不是一直在閉死關麼,怎麼會參與弟子選拔這種瑣事的小事,難道燕雲宗的這一次弟子選拔另有玄機?」聽完徐坤的解釋,秦天縱還沒有出聲,躺在地上萎靡不振的張博奇卻訝然出聲了。 聽到張博奇的話,徐坤不由一怔,地上的這個老頭不是郭家的一個管家麼,便是自己也不知道燕雲宗的宗主是誰,更不知道燕雲宗到底誰擁有虛空切割的能耐,怎麼郭府的一個管家反而知道?要知道倚雲天在北部聖地的實力也只是中等偏上而已啊,放在武靈大陸上根本就是毫不起眼的一股勢力,至於倚雲天的郭家,就更加不值得一提了。 「這個老傢伙曾經是燕雲宗的長老,因為搶奪燕雲宗的烈陽真火而逃離燕雲宗,最後隱居在倚雲天的郭府。」在徐坤詢問的眼神中,秦天縱言簡意賅地介紹張博奇道。 「原來你便是五十年前把燕雲宗給鬧得天翻地覆的張博奇……」聽到秦天縱的介紹,徐坤略一思索,腦海中立即想起了自己聽聞過的一則傳說,他看向張博奇的目光立即變得不一樣了。 「你……你是怎麼知道我的身份的,你到底是誰?」秦天縱一句話便把張博奇隱藏在心中幾十年的秘密給說了出來,張博奇如見鬼魅,臉上滿是驚恐的神色。 「天縱,你剛剛經歷過一番生死搏鬥,我就不打擾你休息了,有什麼事情你吩咐門外的僕人就成。」徐坤看到秦天縱面色為難地看向自己,他知道自己肯定不方便繼續呆在房屋中,便識趣地主動離去了。 秦天縱看了一眼徐坤的背影,心中湧出一絲感激,自己能夠擁有這麼一個完全信得過的忘年交,實在是自己的幸事。 「你不是想把我煉製成你的分身麼,你不是說我必死無疑麼,你現在不妨試試,看你能否動我分毫?」當房屋中只剩下了秦天縱和張博奇兩個人後,兩個人大眼瞪小眼地看了一陣,秦天縱厲聲喝問道。 可惜的是,此時的張博奇已然被秦天縱的一句話給嚇得精神失常,只知道一個勁地重複同一句話:「你……你是怎麼知道我的身份的,你到底是誰?」 看到身體瑟瑟發抖、臉色一片藏寶的張博奇,秦天縱知道,張博奇完了。 原來張博奇不是不害怕燕雲宗,而是他把這份畏懼深深地埋藏在心底,幾十年來他一直深居簡出地窩在郭府之中,既保住了他的身份秘密,又聽不到任何有關燕雲宗的信息,以至於他漸漸地忘記了當年的那件事情,可是今天被秦天縱毫不猶豫地揭穿了身份後,壓抑在心底幾十年的恐懼突然間爆發,瞬間便讓張博奇的精神完全崩潰。 「燕雲宗的威名還真大啊,居然可以把一個奧天境修士給活活地嚇傻,只是燕雲宗為什麼沒有對張博奇盜取烈陽真火的事情追查到底呢,是燕雲宗家大業大,對烈陽真火的丟失根本就不放在心上,還是張博奇這個傢伙的隱匿功夫實在太好,以至於燕雲宗完全找不到他的蹤跡?」秦天縱歎息一聲,心中不由生出這麼一個疑問。 雖然現在的張博奇看起來異常地可憐,秦天縱心中對這個差點要了自己性命的張博奇卻沒有半點憐憫之心,他先是小心翼翼地利用規則之力壓迫張博奇的身體,把張博奇體內的烈陽真火給活生生地擠壓了出來,然後迅速地用蒼域神罐把烈陽真火給儲存起來,最後便對張博奇施展了陽春融雪功。 得知燕雲宗即將進行的第二輪選拔居然是妖獸橫行的小世界,秦天縱知道自己大力施展攝妖決、解除天尊令上面禁制的良機來了,而要想施展攝妖決,就必須擁有充足的壽元,否則無異於是在自殺。 「誰,到底是誰在跟郭某作對!」遙遠的天風國,郭雲輝在自己的府邸中大聲咆哮道。 一個時辰之前,郭懷幸運地贏得了擂台比試,從而獲得了計入燕雲宗第二輪弟子選拔的資格,跟郭懷同時獲得燕雲宗第二輪弟子選拔資格的,還有倚雲天的另外十幾個精英弟子,喜出望外的郭雲輝立即在石巖城大擺筵席,為這些倚雲天的年輕天才慶祝。 只是郭雲輝等一眾倚雲天的長老和弟子喝得正盡興,郭府的大總管突然間慌張地趕到了石巖城,附嘴在郭雲輝的耳邊細說了一番,把前院管家失蹤的事情告知了郭雲輝。 郭雲輝當即大驚失色,立即不動聲色地和幾個修為高深的長老離開了酒館,然後直奔府邸,而郭雲輝更是毫不猶豫地拿出照天鏡,想知道自己離開府邸的這一段時間,府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讓郭雲輝沒想到的是,他剛剛看到「自己兒子」急匆匆進府的畫面,一支金箭突然間從天而降,把他手中的照天鏡給射得稀爛,也讓郭雲輝的如意算盤徹底落空。 「郭師兄,兇手不敢正面跟我們為敵,而是選擇暗中偷襲的方式,我想他們的修為不會很強,而且他們這麼處心積慮地破壞照天鏡,肯定是害怕我們識破他們的真正身份,所以我覺得跟倚雲天作對的人,肯定就在石巖城或者寒水城中!」劉俊熙看到暴跳如雷的郭雲輝,輕聲說出了自己的推斷。 「劉師弟,我也知道兇手應該就藏在我們的眼皮底下,可是我們昨天已然徹底搜查了整個石巖城和寒水城,人是得罪了不少,卻沒有找到半點線索啊。」李元真在一旁歎氣道:「依我看,我們暫時不宜把重心放在搜查兇手這件事情上,而是應該全力準備燕雲宗的第二輪弟子選拔。」 「鄭元松已然獲得了進入燕雲宗第二輪弟子選拔的資格,假如我猜得沒錯的話,秦天縱也應該不會放棄這一次機會的,雖然燕雲宗弟子的第一輪選拔是分別在五大聖地舉行,可是第二輪選拔卻是統一在小世界中進行的,只要我們把倚雲天的弟子精心武裝一番,讓他們在小世界中狙殺秦天縱和鄭元松並不是難事,你們說是麼?」李元真無視了郭雲輝氣急敗壞的神色,而是直接提出了另外一個話題。 聽到李元真的話,郭雲輝、劉俊熙和王堅等人先是一愣,緊接著他們眼中一亮,臉上也露出了興奮的神色。 「幸虧李師弟提醒,我差點因為照天鏡被毀的事情亂了方寸,當務之急我們的確應該準備三天後的燕雲宗弟子第二輪選拔比試,把對我們倚雲天有威脅的其它門派和世家的天才弟子扼殺於搖籃之中。至於跟我們倚雲天作對的兇手,就讓他們暫時蹦躂一段時間!」郭雲輝首先點頭附和了李元真的建議,緊接著倚雲天的另外幾個長老也是齊聲附和。 「奧精境……自己的修為居然再次突破,達到奧精境修為了?」成功地煉化從張博奇那裡掠奪而來的規則之力以及烈陽真火後,秦天縱驚喜地發現不但自己的神識再次增加了十倍之多,體內的規則之力更是跟以前不可同日而語。 秦天縱之所以能夠在短短的幾天內便再次突破修煉瓶頸,跟陽春融雪功的神奇功效不無關係,畢竟張博奇是曾經的奧天境強者,他體內的規則之力不但數量龐大,質量更是精純得不能再精純,更主要的是,在金甲蠱毒的作用下,張博奇體內的規則之力一再被削弱,削弱到了秦天縱完全可以吸收的地步,讓秦天縱對張博奇施展陽春融雪功不至於引起反噬。 要是光憑陽春融雪功的話,秦天縱還是無法這麼短的時間內便再次修為晉陞的,可是有烈陽真火在一旁輔助就大不一樣了。 秦天縱在煉化了烈陽真火後,利用烈陽真火淬煉自己體內的規則之力,不但讓自己吸收張博奇規則之力的速度變快了很多,更是把原本屬於自己體內的規則之力也重新淬煉了一遍,排泄出了無數的雜質,讓體內的規則之力進一步壓縮和凝練。 在吸收了張博奇體內的規則之力後,秦天縱體內的規則之力已然達到了恐怖的一千五百餘道之多,便是一般的奧地境強者體內的規則之力數量也不過如此,可是要論及戰鬥力的話,秦天縱肯定無法跟奧地境強者相提並論。 不過當秦天縱用烈陽真火耐心地淬煉了體內的規則之力後,他體內的規則之力猝然減少到了九百餘道,也就一般奧精境修士所擁有的數量,只是此時秦天縱體內的規則之力卻比一般的奧精境修士體內規則之力粗壯了很多,便是一般的奧人境修士體內的規則之力也沒有秦天縱體內的規則之力粗壯。 「早就聽說烈陽真火的神奇了,親身體驗過後,才發現它比自己想像的似乎更加神奇。」感覺到烈陽真火給自己帶來的實力提升,秦天縱心中說不出的舒暢。 「烈陽真火僅僅是七階異火,要是自己有幸能夠尋找到八階或者九階異火的話,豈不是意味著自己的實力會更上一層樓?」秦天縱腦海中開始浮想聯翩。 不過秦天縱很快便斷絕了這個念頭,異火又不是大街上的糖葫蘆,自己想要便能夠買得到,即便是低階的異火在武靈大陸上也是可遇而不可求,自己有幸能夠得到三階異火紫心熔火便已經羨煞無數修士了,至於像烈陽真火這種異火或者更高階的異火,更不能刻意去尋求,否則只能等來無盡的失望。 「在萬象商行呆了三天時間,自己也是時候回石巖城了,不然就趕不上燕雲宗第二輪弟子選拔賽了。」秦天縱看了看沙漏的計時,他整理了一番衣服,便推門而出。 「天縱,你總算出來了,我正打算過來叫醒你呢。」秦天縱剛剛走出靜室,便看到徐坤滿臉微笑地站在門口等待自己。 徐坤的身邊,還站著兩個老者,秦天縱用神識窺探了一下兩個老者的修為,結果什麼也沒有查探到,彷彿這兩個老者根本就不存在一般,這讓秦天縱大吃一驚,光是憑這一點,就可以肯定眼前兩個老者的修為不在在奧地境以下。 「謝謝徐老關心,有勞了。」秦天縱的後一句話卻是對那兩個面色漠然的老者說的,他知道自己這一段時間閉關修煉,肯定是這兩個人在替自己護法。 看到秦天縱對自己兩個人恭敬的樣子,那兩個老者臉上的神色終於有了一絲波動,不過他們也僅僅是點了點頭而已,並沒有說話。 在徐坤的吩咐下,那兩個老者恭敬地護送著秦天縱踏入了傳往天風國的傳送陣,最後把秦天縱給安全地送到了石巖城的水上人間,兩個老者這才跟秦天縱告辭離去。 看到秦天縱及時地歸來,在客棧苦苦等了三天的徐昌總算是鬆了口氣,他並沒有詢問秦天縱這幾天的去向,而是把棲鳳幫的弟子全部叫到了一塊,吩咐他們在試練空間中應該注意的事項。 棲鳳幫進入第二輪選拔賽的,除了秦天縱外,還有另外三個弟子,分別是原英偉、滕俊平和徐昕葉,這三個人見到秦天縱後,也是一臉的欣喜。 在秦天縱一招擊敗應遠飛後,秦天縱已然隱隱約約成為了棲鳳幫弟子中實力最強的人,而試練空間內不但妖族肆掠,各個幫派之間的爭鬥和廝殺也肯定會異常地激烈,秦天縱沒有出現之前,原英偉三個人心中總有種不踏實的感覺,而有了秦天縱的加入,自己三個人在試練空間內的存活率無疑會提升很多。 「……天縱,在試練空間內你需要注意的事情大概就這麼多了,你的實力是你們師兄妹幾個人當中最厲害的一個,所以在試練空間內你一定要多多照顧他們的安全。」與其說徐昌是在叮囑棲鳳幫一眾弟子在試練空間內應該注意的問題,不如說他是在懇求秦天縱照顧原英偉等人。 見徐昌鄭重其事地讓秦天縱照顧自己三個人,徐昕葉臉上的表情倒是沒什麼變化,原英偉和滕英俊卻是一臉的怪異,要知道論及修為境界的話,原英偉可是奧魂境中階修士,便是滕英俊也是奧規境巔峰境界修為,他們倆的修為都比秦天縱要高,即便秦天縱實力再強,他又能強到哪裡去呢? 不過無論是原英偉還是滕英俊兩個人都沒敢反駁和質疑徐昌的話,而是一個個恭敬地點頭應是。 隨著比武場中一聲鐘響,所有通過燕雲宗第一輪弟子選拔賽的弟子不約而同地捏碎了手中是資格玉符,然後他們的週身白光一閃,緊接著便被一股巨大的吸力給包裹住,從比武場上消失不見。 等到這些人再次睜開眼睛時,他們發現自己已然身處一片茂密的森林之中,濃郁的天地元氣撲鼻而來,足足是外界的三五倍之多,讓這些來自各大門派和世家的天才弟子忍不住貪婪地多吸了幾口氣。 「哇,龍巖草,帝品藥草龍巖草啊,據說是煉體聖藥……」 「雲須草,我看到雲須草了,我們家族苦苦求購了二十幾年而不得,居然讓我在這裡看到了……」 「這裡還有金參果,可以幫忙容顏永駐的金參果,大師兄,你可以幫忙採擷幾枚給師妹麼?」 當這些門派和世家的弟子好奇地打量了一眼四周後,他們頓時一個個大呼小叫起來,跟武靈大陸相比,這個小世界中簡直遍地都是珍寶,讓他們一個個陷入了瘋狂的狀態。 短暫的猶豫後,這些門派和世家的弟子便小心翼翼地朝自己看中的珍稀藥物走去,隨著第一個人把自己相中的珍稀藥草給拿到手中,隨後所有的人大吼一聲,他們毫不猶豫地開始哄搶。 「我們幾個人走吧。」看到周圍亂糟糟的場景,有的人甚至不惜大打出手,秦天縱對身旁的幾個棲鳳幫弟子說道。 「鄭師弟,這裡珍稀藥草無數,我們為什麼要走啊。小師妹,你等著,我去給你採擷一枚金參果過來。」滕俊平雖然在徐昌面前答應得很好,可是看到秦天縱居然還真的對自己發號司令,他立即不滿地哼了一聲,便大步朝金參果樹所在的方向走了過去。 只是滕俊平才走了兩步,他的腳步便硬生生地剎住了,臉上神色也是一片慘白。 因為第一個飛到金參果樹上的人已然被金參果樹上面的一條金色小蛇給洞穿了喉嚨,另外幾個人還沒來得及拔出手中的利劍對付這條金色小蛇,他們便遭遇了同樣的下場。 那些採擷各種珍稀藥草的門派和世家弟子也或多或少地遇到了各種妖獸,不過那些妖獸的攻擊方式沒有金色小蛇詭異,所以他們只是受了點驚嚇,陷入了廝殺之中,卻並沒有因此丟掉性命。 最後大家群策群力,終於把金參果樹上的兩條金色小蛇給殺死,不過也有十幾個弟子已然喪命在金色小蛇的毒牙之下,另外三十幾個人或多或少地受了點傷害。 這件事情讓所有人的心情陡然變得惡劣起來,這才剛剛進入試練空間就死傷這麼慘重,接下來的半個月時間又該如何才能夠熬得過去啊? 「你們想幹什麼,這金參果是我們清溪宗付出了六條人命才採擷到的,難道你們要虎口奪食不成?」就在秦天縱等人準備轉身離去時,一道尖銳的聲音突然間在眾人耳邊響起。 秦天縱轉頭看去,看到剛剛一無所獲的三十幾個人已然把金參果樹給團團地圍了起來,金參果樹的下面,盤坐著十幾個正在調息的年輕女弟子,她們一個個臉上滿是憤怒和焦急。 「剛才要不是我們出手幫忙,說不定你們清溪宗已經全軍覆沒了,哪裡還有性命拿到金參果?即便為了報答我們的救命之恩,你們也應該把手中的金參果拿出來分給我們,對不對?」在清溪宗一眾女弟子的注視中,一個妖冶女子躍身而出,居高臨下地掃視了清溪宗弟子一眼,笑吟吟地說道。 說話的女子身穿影毒教的服裝,影毒教是北部聖地一個臭名昭著的教派,影毒教的實力不強,不過卻讓人很是忌憚,因為影毒教的人極為團結,他們的毒藥也讓人防不慎防,一旦被影毒教的人給惦記上,基本上那個門派就要等著滅亡了。 見影毒教的弟子出頭說話,剩餘的三十幾個人一齊點頭,紛紛附和。 「你們……你們怎麼能夠這樣呢,難道你們就不怕赴了我們的後塵?」清溪宗的弟子看了五毒教女子一眼,眼中露出幾分絕望的神色,看到包圍自己的另外幾十個人一副以影毒教弟子馬首是瞻的樣子,他不由氣急敗壞地大聲問道。 聽到這名清溪宗弟子的話,那三十幾個人的臉色都變得不自然起來,有幾個人甚至忍不住運轉體內的真元,看影毒教弟子有沒有對自己下毒。 「找死!」見清溪宗弟子居然三言兩語便挑撥了自己跟其他人的矛盾,影毒教女子厲喝一聲,一道彩色的光芒便從她衣袖間射出,直奔說話的清溪宗弟子喉嚨而去。 這名清溪宗弟子顯然早就預料到了會發生這種事情,幾乎影毒教女子剛剛有所動作,她便就地一滾,躲過了暗器的襲擊,與此同時,她以及她的幾個同門把手中的金參果奮力往四周扔去。 影毒教弟子一擊不中後,她面色變得猙獰,正準備再次出手對付清溪宗弟子時,陡然發現周圍大亂,所有的人都奔空中的金參果而去,她狠狠地看了一眼清溪宗弟子的方向一眼,也認準了一枚金參果的方向而去。 「徐仙子,我們可以跟你們一道上路麼?」秦天縱等人正在感歎清溪宗弟子的果斷和急智時,一道清脆的聲音突然間在他們耳邊響起,卻是清溪宗剩餘的十幾個女弟子一齊朝自己等人所在的方向走了過來。 徐昕葉顯然沒料到這些人會主動找上自己,而且還要跟自己一路,她猶豫了一會,詢問的眼神落到了秦天縱的身上。 看到徐昕葉這一支隊伍的首領居然是秦天縱,清溪宗的十幾個弟子臉上不由露出驚異的神色,在她們看來,棲鳳幫弟子隊伍的首領應該是修為最強的原英偉才對。 「小師妹,要是你跟她們不熟的話,就沒有必要惹禍上身,我想經歷了剛才的事情,影毒教的人必然不會輕易放過這些清溪宗弟子的。」秦天縱說話的時候瞟了一眼影毒教的弟子一眼,發現那名弟子正用狠厲的眼神掃視著自己隊伍所在的方向。 「哦。」徐昕葉乖巧地點了點頭,然後便不再說話。 「我們願意送上四枚金參果,我想徐仙子貌若天仙,肯定想把這份容顏一直保存下去吧?」看到秦天縱想也不想便拒絕了自己一行人與之為伍的要求,清溪宗的大師姐著急了,她跨前一步,悄悄地把金參果塞到了秦天縱的手中。 送金參果時,因為清溪宗的大師姐是背對著其他人的,所以只有棲鳳幫的幾個人看到了清溪宗大師姐的動作,至於其他人則完全不知道大師姐是在做什麼。 「鄭師兄……」看到金參果後,徐昕葉的眼睛立即再也挪不開了,她不由滿臉期待地看向了秦天縱。 秦天縱見狀不由苦笑,金參果擁有駐顏美容的神奇功效,基本上沒有任何一個女孩子能夠抗住得了金參果的吸引力,徐昕葉自然也不例外。 想到這裡,秦天縱看向清溪宗大師姐的眼神不由多了幾分凝重,這個女孩子從一開始到現在所表現出來的種種心機實在讓人刮目相看,她的觀察力之敏銳以及對人性的瞭解絕非一般的年輕人所能及的。 「四枚金參果並不足以買下你們十二個人的性命,要想跟在我們身邊,你們必須再拿出八枚金參果!」就在清溪宗的大師姐以為自己已然搞定了一眾棲鳳幫弟子時,秦天縱出聲了。 「你……你怎麼不去搶!」聽到秦天縱的話,清溪宗的大師姐氣得臉色鐵青,她壓抑地大吼道。 「徐師妹,我們走!」秦天縱漠然地掃視了這個大師姐一眼,轉身便走。 徐昕葉雖然對金參果念念不忘,不過想起秦天縱殺伐果斷的手段,她還是沒敢抗拒秦天縱的命令。 「好,算你贏了。不過我還有一個要求,要是回頭影毒教的弟子對我們出手的話,你們不能束手旁觀,而要幫忙一起對付影毒教的弟子。」看到秦天縱決然而去的背影,大師姐有如洩了氣的皮球一般,她迅速地拉住了秦天縱,再次塞給秦天縱八枚金參果。 「不知道你們手中還有多少金參果呢?」把金參果扔進儲物戒指後,秦天縱打量了清溪宗的大師姐一眼,漫不經心地問道。 聽到秦天縱的話,清溪宗的大師姐腳底一個趔趄,差點直接摔倒在地,她狠狠地瞪了秦天縱一眼,便拉著徐昕葉到一旁聊天去了,其他的十一個清溪宗弟子面色古怪地看了秦天縱一眼,緊緊地跟在了大師姐的身邊。 也不知道影毒教的弟子是另有安排,還是他們顧忌棲鳳幫弟子跟清溪宗弟子的聯手,她們最終還是沒有跟上來。 不過清溪宗的弟子並沒有因此而離開棲鳳幫的隊伍,用大師姐的話來說就是她們既然付出了足夠多的酬勞,棲鳳幫就有責任保護她們到底。 秦天縱也樂得身邊多一份助力,他自然不會把清溪宗的這十幾個絕色女子給趕走,何況清溪宗的大師姐還是一個非常聰明的女子呢。 跟清溪宗的弟子同路了一段時間後,秦天縱慢慢地瞭解到清溪宗的大師姐名叫袁熙雯,今年二十有二,奧魂境巔峰境界修為,實力跟原英偉相差無幾,清溪宗的另外十一個弟子中,有六個奧規境修士,五個先天境界武者,她們在對付金色小蛇時死去的六個同門卻全部都是先天境界武者。 「袁師姐,你們隊伍的實力這麼強,完全沒有必要跟我們一起啊,為什麼你寧願捨棄十二枚金參果也要跟我們同路呢?」路上,徐昕葉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問道。 「徐師妹,為什麼我們的隊伍剛一開始便死掉了五個人,其餘的十幾個人也不是輕傷就是重傷,而你們的隊伍雖然實力不如我們,卻完好無缺呢?」袁熙雯並沒有直接回答徐昕葉的話,而是滿臉微笑地反問道。 「那是因為鄭師兄阻止了我們前去搶奪靈藥……」徐昕葉下意識地說出這句話後,她臉上不由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 別的隊伍拚死拚活卻什麼也沒有得到,自己的隊伍只是遠遠地站在一邊看戲,卻不費吹灰之力得到了十二枚金參果,鄭師兄也未免太厲害了吧? 「徐師妹,你能跟我講講你這個鄭師兄的事情麼,我對他很是好奇呢,血手應遠飛那麼厲害,卻被他給越階打敗,你們的隊伍中實力明顯是原師兄要強一些,為何你們卻反而一個個唯鄭師兄馬首是瞻呢?」袁熙雯看到徐昕葉雙眼癡迷地看著秦天縱,她眼珠一轉,輕聲問道。 「這個……這個……」聽到袁熙雯的話,徐昕葉卻不知道如何回答是好了,畢竟秦天縱的秘密她是不可能吐露出來的,否則的話誰知道會發生什麼後果呢? 「袁師姐,不該你知道的,我建議你還是不要問為好。」就在袁熙雯嘴唇一動,準備探尋秦天縱的秘密時,一道冷冽的聲音突然間在她耳邊響起,嚇了她一大跳。 「他離我們足足有幾十丈的距離,怎麼可能聽清楚我們說話的內容?」袁熙雯看了秦天縱所在的方向一眼,看到秦天縱正一臉不善地瞪著自己,她驚訝得嘴巴微微張開,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 要知道袁熙雯剛才跟徐昕葉說話時是壓低了嗓門說的,即便是周圍幾步距離左右的人都無法聽得清楚她們在低聲嘀咕些什麼,可是秦天縱卻彷彿聽到了。換了袁熙雯自己,她敢肯定自己絕對無法在幾十丈之外的距離聽到這麼細小的聲音。 「莫非這個鄭元松的修為並非表面上看起來那般只有奧規境修為,事實上他早就是奧沖境甚至奧氣境修士?」領教了秦天縱神識的厲害後,袁熙雯心中不由多出了這麼一絲揣測。 要是讓袁熙雯知道秦天縱的神識覆蓋的範圍遠遠不止這麼一點點距離,而是方圓數十里時,估計她早就直接暈厥過去了。 警告了袁熙雯一聲後,秦天縱便不再關注徐昕葉這一邊,他不斷地用神識搜索著方圓幾十里內的動靜,對他來說,這一次選拔賽顯得尤為無聊,畢竟參加選拔的大部分人都是先天境界巔峰境界修士,或者奧義境界初階修士,奧氣境修為以上的修士少之又少。 以秦天縱此時奧精境的修為,他在試練空間內幾乎可以秒殺一切。 秦天縱之所以還是堅持進入試練空間,其中一個原因是為了還徐昌人情,畢竟徐昌不但幫他隱瞞了身份,更是幫他擋下了不少麻煩;另外一個原因卻是秦天縱聽說了這個小世界是從妖族中切割而來的,小世界裡面妖獸肆掠,解封天尊令中的禁制需要吸收很多的妖獸,秦天縱主要是奔那些妖獸而來的。 「虛空切割,好厲害的手段,沒想到南霸天閉關數百年後終於再次出手了。」 「千年前的大戰,我們妖族固然死傷慘重,可是人族也是慘勝而已,他們並沒有沾多少便宜,南霸天這一次想狙擊我們妖族的復興,卻是萬萬不可能的。」 「南霸天固然有通天手段,可是他們又焉知我們妖族中同樣有無敵的存在,而且我們早就推算出了南霸天的一舉一動。南霸天既然敢從妖族中切割一片小世界用做燕雲宗的弟子選拔,他就要做好燕雲宗選拔弟子全軍覆沒的心理準備!」 萬妖山,一棟美輪美奐的樓宇中,十幾個妖王在雄偉的大殿中盤膝而坐。 大殿中央,幾十個穿著暴露的女妖翩翩起舞,極盡誘惑的能事,這十幾個妖王不時地拉住經過自己身邊的女妖,在她們身上肆無忌憚地抓捏幾下後,又哈哈大笑地餵她們一顆靈果,這才放她們而去。 「南霸天千算萬算,卻沒有算到他切割的那片虛空,居然被我們給發現,而去我們還暗中動了手腳,讓我們萬妖山的妖王可以源源不斷地進入那片虛空之中,肆意屠戮虛空中參加試練的人族弟子。你說要是那些大門派和世家的弟子到時候一個個全部死在虛空小世界內,南霸天那個老傢伙又該如何向其它大門派和世家交代呢?」其中一個鬚髮皆白的妖王哈哈大笑道。 「聖祖英明,南霸天原本是想趁機削弱我們妖族的實力,為人族應付幾年後的浩劫做準備,他卻殊不知此舉只是給我們妖族送菜而已,我們妖族近千年來也產生了無數的精英弟子,不如我們先把那些精英弟子先送進去,讓他們肆意蹂躪人族弟子一番,有他們對付不了的情況,我們幾個老東西再出手?」 「虛空小世界中的人族弟子不過都是一些先天境界武者和奧義境界初階修士而已,哪用得著你們幾個人出手,要是這樣的話,我們幾年之後也不用打破封印走出萬妖山了。」鬚髮皆白的妖王瞪了說話的妖王一眼,不滿地說道。 「是,聖祖教訓的是,是屬下有欠考慮。」 「聽說幾個月前萬羅族的餘孽聚集到了一塊,而且他們一再鬧事,幾次進攻荊棘山,現在這件事情進展如何?」鬚髮皆白的妖王彷彿突然間想起了什麼,他問身旁的一個妖王道。 「聖祖,萬羅族自從羅霸天升天後,萬羅族的歷史便一去不復返了,三年前的萬妖大戰,萬羅族更是幾乎全族被滅,聽說只剩下一眾女眷,那些女眷除了羅虞妮的身份稍微體面點外,其餘的人無一不是成了其它妖族的性奴和玩物……」 「……至於您說的萬羅族的餘孽,他們並沒有萬羅族的血統,而是曾經受過萬羅族恩惠的一些低階妖王罷了,他們想把萬羅族的聖女從荊棘山中救出來,所以才鬧出那麼多的事情。」 「原來是這樣啊,看來萬羅族統治了萬妖山多年,他們的餘威還是挺大的啊!」鬚髮皆白的妖王掃視了大廳中的幾個妖王一眼,不疾不徐地說道。 「屬下知錯,屬下該死,屬下回去後,一定把那些打著萬羅族旗號到處張揚的孽畜一一清除掉!」看到「聖祖」生氣,另外幾個妖王遍體生寒,他們不約而同地低頭認錯道。 轉眼間三天時間過去,參加燕雲宗弟子選拔賽的門派和世家弟子也在小世界中度過了三天三夜。 三天的時間中,原本足有三千餘人的隊伍已然銳減了一半,只剩下了一千五百餘人,這並不是小世界中的妖獸有多麼地凶險,而是參與試練的這些門派和世家弟子完全被小世界中眾多的珍稀藥草和礦產給弄得瘋狂了,他們一次又一次地因為搶奪珍稀藥草和礦物而陷入你死我活的廝殺之中。 當然,這些廝殺的隊伍當中,也有些人在小世界外面便有仇恨,他們在小世界中碰面後,二話不說就對對方的隊伍發動了攻擊,至死方休。 棲鳳幫和清溪宗一行人在秦天縱的帶領下有驚無險地躲過了大部分的廝殺,他們在毫無損傷的情況下也是收穫頗豐,見識了秦天縱趨利避害的能力後,原本還對大師姐的決定有所懷疑的其他清溪宗弟子頓時變得老實起來,她們規矩地跟在棲鳳幫的四個幫眾後面,沒有任何的不滿和埋怨。 「燕雲宗的第二輪弟子選拔應該沒這麼輕鬆吧?我們只要成功地在小世界中堅持半個月時間,就能夠成為燕雲宗的弟子?可是我聽說燕雲宗弟子的招收名額只有三百個啊,要是我們到時存活的人數超過了三百個人怎麼辦?」又是兩天時間過去,清溪宗的一眾弟子身上傷勢已然完全恢復,她們不由對小世界中的選拔方式質疑起來。 雖然說小世界中有大量的妖獸肆掠,可是只要那些妖獸沒有成功進階為妖王,它們就對擁有奧規境修士的隊伍完全造不成什麼威脅,至於各大門派和世家之間的互相爭鬥,或許在剛進入小世界時這種情況會經常發生,但是隨著時間的流逝,大部分人都會變得很理智,何況這裡面還有很多像秦天縱這樣神識敏銳或者觀察力驚人的隊伍,他們往往能夠躲過很多不必要的廝殺,悄無聲息地搜刮者小世界中的財富。 不要說清溪宗一眾弟子疑惑,便是秦天縱心中也是疑惑不已,燕雲宗對於進入小世界中試練的人並沒有任何的任務要求,這無疑讓大家心生疑竇,懷疑燕雲宗是不是在跟大家開玩笑。 就在所有倖存的人心中疑惑不解,他們一個個對燕雲宗的這一次試練充滿了質疑時,一道渾厚的聲音突然間在試練空間內響起。 「你們能夠堅持到現在,說明你們都是各大門派或者世家的精英弟子,也算是經過了燕雲宗弟子選拔的初次考驗,接下來你們便去盡情地狩獵妖獸和妖王吧,燕雲宗會根據你們獲得的妖晶數量和品質來決定最終的選拔結果。」 神秘的聲音僅僅說了一句話,便再次消失無蹤,可是這句話卻讓所有參加了小世界選拔的門派和世家弟子勃然變色。 「妖王,小世界中居然還有妖王,這也未免太誇張了吧,即便是一階妖王,也相當於奧魂境修士的存在,那豈不是說接下來的時間中,除了擁有奧魂境修士的隊伍,其餘的隊伍都要慘遭淘汰?」 「或許小世界中不僅僅只有一階妖王,還有二階妖王和三階妖王呢,我就說嘛,這一次選拔肯定不會太容易,只要妖王一出來,估計絕大部分隊伍都要被淘汰,到時能夠剩下三百個人已經很不錯了。」 「看來接下來的時間中我們不能互相殘殺,而應該聯合在一塊了,不然的話讓隱藏在暗處的妖王坐擁漁翁之利,那就太不划算了。」 小世界中,到處都是這種驚恐的議論聲,妖王的可能出現,讓參與選拔的弟子之間不再劍拔弩張,他們前所未有地變得團結起來。 清溪宗和棲鳳幫的這一支隊伍因為有兩個奧魂境修士和八個奧規境修士,所以他們還算比較鎮定,並沒有因為神秘聲音的響起而陷入太多的驚慌。 不過當秦天縱一行人進入了一片平原時,秦天縱的臉色卻變得難看起來。 遼闊的平原上,足足十幾支人馬靜靜地駐紮在那裡,他們一個個全副武裝,滿臉冷笑地注視著秦天縱一行人,彷彿一直等待秦天縱一行人的到來一般。 這些人當中,為首的人赫然是郭懷,他的身側,還站著幾個影毒教的弟子,幾天前一起打劫清溪宗弟子金參果的人也在其中。 「清溪宗的師姐師妹們,天下無不散的宴席,這些人是奔我們而來的,你們現在可以離開了。」秦天縱看了一眼滿臉疑惑的袁熙雯以及清溪宗的一眾美女,他輕聲解說道。 「啊……」聽到秦天縱的話,袁熙雯嘴中下意識地發出一聲驚呼。 看到突然間攔截在自己面前的這十幾支人馬,袁熙雯還以為這些人是奔清溪宗弟子而來的呢,沒想到他們卻是來對付棲鳳幫弟子的。 只是棲鳳幫一眾弟子自從進入小世界以來,他們還未曾跟任何一支隊伍發生過衝突呢,怎麼會遭遇這麼多隊伍的狙擊? 還有,鄭元松的神識那麼厲害,他完全沒有理由發現不了前面有這麼多人馬在攔截自己,他為何不繞道而行呢? 「滕俊平,你還想裝到什麼時候?」秦天縱跟袁熙雯等人說了一句後,便不再多說,而是把頭轉向了身側的滕俊平,厲聲喝問道。 「你……你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突然間被秦天縱喝問一聲,滕俊平的身子先是一顫,緊接著他強自鎮定地問道。 只是在原英偉、徐昕葉和秦天縱的注視下,他那強自鎮定的神色很快便崩潰,他「唰」地一聲便抽出了腰中的長劍,大聲指責秦天縱道:「鄭元松,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敢在我面前耀武揚威,我已經忍你很久了,我現在便讓你嘗試一下我的厲害!」 滕俊平一句話說話,手中的利劍便朝秦天縱刺去。 只聽得嗆地一聲脆響,秦天縱還沒有出手,滕俊平手中的劍便被原英偉給招架住了。 「為什麼?你為什麼要出賣我們?」跟原英偉同時出手的,還有徐昕葉,徐昕葉滿臉激動地瞪著滕俊平,嬌聲叱責道。 「為什麼?你居然問我為什麼?」 聽到徐昕葉的質問,滕俊平也是激動不已,他手舞足蹈地大喊道:「小師妹,自從這個小白臉加入棲鳳幫之前,你對我一直細聲細語的,幾乎每天都圍繞在我周圍玩耍,那時的我們過得多開心啊,可是自從這個小白臉加入棲鳳幫後,你的一顆心思便放到了他的身上,整天對他噓寒問暖的,尤其是這一次下山後,你的魂兒更是彷彿被他給完全勾走了一般,完全無視了我的存在……」 寂靜。 聽到滕俊平的話,現場陷入了一片難言的寂靜。 徐昕葉心虛地看了秦天縱一眼,然後便「嚶嚀」一聲,躲到了袁熙雯的身後。 而秦天縱聞言卻不由苦笑一聲,按理來說,這個滕俊平仇視鄭元松,甚至對鄭元松刀劍相向,自己應該高興才對,只是此時此刻自己怎麼就有點啼笑皆非的感覺呢? 「騰師弟,感情的事情是勉強不來的。小師妹之所以對鄭師弟有好感,是因為鄭師弟勤奮好學,鄭師弟加入師門不過兩年多的時間,便從一個毫無修為的普通人變成了奧義境界修士,而你呢,這兩年來修為沒有寸進,反而老是下山尋歡作樂,你讓小師妹如何能夠對你有好感?」沉默了半晌後,原英偉見徐昕葉和「鄭元松」這兩個當事人都沒有出聲解釋的意思,他在一旁悶聲悶氣地說道。 「原英偉,你少在這裡胡說八道,要不是小師妹對我冷淡在先,我怎麼可能下山鬼混?我又怎麼可能無心修煉,這一切都是這個小白臉造成的,我敬你是我二師兄,所以我不想跟你動手,你給我讓開,讓我好好地收拾一下你身旁的小白臉,讓我發洩一下三年來擠壓在心中的鬱憤之氣!」聽到原英偉的話,滕俊平難得地沉默了一下,只是緊接著他便變得更加激動了。 原英偉還待說話,秦天縱卻在一旁輕輕地拉扯了一下他的衣袖,示意他讓開。 「鄭師弟,我們是同門師兄弟,沒必要這個時候互相廝殺的……」見識過秦天縱一招擊敗應遠飛的一幕後,原英偉已然對鄭元松的實力有了深刻的認識,見秦天縱似乎有跟滕俊平動手的意思,他臉上不由閃過一抹憂慮。 「原師兄儘管放心,我只是跟騰師兄切磋一下,讓他知難而退,並不會傷害騰師兄的。」秦天縱自然看出了原原英偉的想法,他笑了笑,輕聲應諾道。 聽到秦天縱的話,滕俊平在一旁氣得大跳起來,「小白臉,都這個時候了你還口出狂言,難道你以為自己僥倖贏了應遠飛,你便是天下第一麼,修為境界的差距永遠是無法彌補的,我是奧規境巔峰境界,你不過一個剛剛踏入奧規境門檻的螻蟻而已,我想怎麼踩死你便怎麼踩死你……」 滕俊平的話還沒有說完,他便感覺到面前人影一晃,緊接著便聽到「啪」地一聲脆響,然後臉上便火辣辣地痛,整個身子也應聲而飛。 「我這一巴掌是告訴你,一個人不可以吃裡扒外,你明明是棲鳳幫的弟子,卻背著師父暗中跟倚雲天來往,一再出賣我們棲鳳幫的消息,你用心何在?」扇了滕俊平一巴掌後,秦天縱拍了拍手中,厲聲質問道。 滕俊平從地上爬起來後,他摸著自己的臉頰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剛才發生了什麼事情。 「你……你偷襲我?我跟你拼了!」聽到秦天縱的話後,滕俊平更是怒不可遏,他爆喝一聲,縱身朝秦天縱撲了過去,手中的利劍更是化作了一條銀色游龍,把秦天縱的身子完全籠罩其中,一道道炙熱而凌厲的劍氣撕裂著秦天縱周邊的土地,發出嘶嘶的燒裂聲。 「啪!」 滕俊平的身子剛剛靠近秦天縱,又是一道清脆的巴掌聲響起,緊接著滕俊平的身子以更快的速度倒飛而去。 「我這一巴掌是告訴你,身為一個男人,要學會有所擔當,而不能把自身所犯的錯誤,一味地推卸到別人的身上,你意志消沉不想修煉也罷,你下山逍遙自在及時行樂也好,都沒有人拿著劍架在你脖子上面逼著你這樣做,你卻把這一切歸咎到了別人的身上,你這一輩子的成就也只能止步於此了。」秦天縱再次扇了滕俊平一巴掌後,他依然風淡雲輕地說道。 秦天縱的聲音傳入滕俊平的耳簾,讓滕俊平氣得幾欲吐血,只是他努力地掙扎了好幾次後,最後卻未能爬得起來,也是這個時候,滕俊平才意識到秦天縱實力的強悍,對方赤手空拳的情況下,尚且把手握利劍的自己給打得毫無還手之力,要是他把腰間的劍給拔了出來呢? 「鄭師弟……」看到滕俊平被秦天縱兩巴掌給扇得躺在地上爬不起來,原英偉不由把詢問的目光看向了秦天縱。 「原師兄儘管放心,我下手有分寸的,剛才這兩巴掌最多讓他收點皮肉之傷,絕對不至於傷筋動骨,至於騰師兄是不是覺得這塊草地很柔軟不想起來就不是我管得著的事情了。」秦天縱看到原英偉到這個時候了還維護滕俊平,他不由輕聲解釋道:「原師兄,你可知道郭懷等人為什麼會事先埋伏在我們的必經之路上麼,這都是騰師兄的功勞啊,進入小世界後,騰師兄利用傳訊玉符先後跟郭懷通話了六次,把我們一行人的情況一五一十地匯報給了郭懷等人知道……」 其實秦天縱早就發現了滕俊平暗地裡的小動作,只是秦天縱早就恨不得除掉郭懷而後快,所以他便將計就計,一直任由滕俊平跟郭懷等人聯繫,直到郭懷等人出現在自己面前,秦天縱才忍無可忍,先把滕俊平給狠狠地收拾了一番。 聽到秦天縱的話,原英偉勃然變色,他做夢也沒想到,滕俊平居然會做出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他不由把疑問的眼神看向了滕俊平所在的方向,便是徐昕葉也是滿臉不信地看向滕俊平。 只是滕俊平被秦天縱給揭穿了一切後,他臉上火燒火辣的,再也顧不得躺在地上裝死,他身子一躍,閃電般朝郭懷等人所在的方向飛了過去。 看到滕俊平的動作,原英偉和徐昕葉沉默了,雖然滕俊平沒有說話,可是他已經用行動證明了秦天縱所言一切屬實。 「精彩,真是精彩啊,我們免費欣賞了一場狗咬狗的好戲,大家是不是應該給點掌聲啊?」滕俊平跌跌撞撞地飛到倚雲天所在的隊伍中後,郭懷白了滕俊平一眼,然後哈哈大笑起來。 「郭公子,你……」聽到郭懷的話,滕俊平面色一滯,他疑惑地看向郭懷道。 「滕俊平,莫非你真的以為事情辦完了,我們倚雲天就會接受你?在我眼中,你不過是一條可以利用的狗而已,只要給你一塊骨頭,你就會興高采烈地替我辦事情,想要加入倚雲天,你做白日夢去吧。」滕俊平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郭懷給粗魯地打斷了,郭懷滿臉厭惡地看著滕俊平,彷彿在看一個跳樑小丑。 郭懷一席話有如一盆冷水潑在了滕俊平的頭頂,直接讓滕俊平愣在了原地,滕俊平原本以為只要自己完全按照郭懷的吩咐辦事,即便離開了棲鳳幫,也有倚雲天這麼一顆遮天大樹可以依靠,所以才會果斷地選擇出賣秦天縱等人的消息,此時此刻,滕俊平看著周圍一張張熟悉的面孔,他覺得好像所有的人都在嘲諷自己一般。 「郭懷,你出爾反爾,我跟你拼了!」想起自己在棲鳳幫的點點滴滴,一股濃濃的悔恨從滕俊平的心中湧起,滕俊平怒吼一聲,便捨身朝郭懷撲去。 「跟我拚命,你有那個資格麼?」看到滕俊平滿臉猙獰地朝自己撲了過來,郭懷眼中閃過一抹猙獰神色,他白皙的手掌輕輕一抖,一簇蒼白色的火焰從他掌心湧出,彷彿白色的花骨朵兒一般。 蒼白色的花骨朵兒看似柔弱,可是這一小簇火焰被郭懷給施展出來後,以郭懷為中心的方圓幾十步範圍內溫度驟然下降幾十度,修為淺薄的徐昕葉等人甚至忍不住瑟瑟發抖。 「白骨異火?」看到郭懷手心中的火焰,秦天縱的眼睛不由閃過一抹驚詫,自己上次跟郭懷交手時,郭懷還沒有任何異火,沒想到短短的幾天時間內,郭懷便擁有了異火,而且還是五階異火白骨異火。 也是這個時候,秦天縱才發現郭懷的修為境界也比先前提升了一大截,原本郭懷不過是奧規境巔峰境界而已,可是此時的郭懷卻已然是奧魂境巔峰境界的修為了,而且一隻腳已然踏入了奧沖境的境界。 看到郭懷手中的異火,滕俊平的身體微微停留了一下,只是想到天下雖大卻再也沒有自己的容身之地後,他眼中不由閃過一抹決然的神色,他身上氣勢陡然暴漲,整個人化成一團火焰朝郭懷撲了過去。 「涅槃之火,騰師兄居然施展了涅槃之火。」看到滕俊平身上熊熊燃燒的火焰,徐昕白皙的臉蛋一下子變得通紅。 「騰師弟完了,涅槃之火是我們棲鳳幫的保命絕學,雖然威力奇大,可是代價卻是燃耗體內的規則之力,騰師弟體內的規則之力最多只能施展一次涅槃之火,而且他以後再也沒有希望晉陞為奧義境界修士了!」原英偉也在一旁搖頭歎氣道。 「螢火之光也敢跟日月爭輝,給我去死吧!」雖然滕俊平的涅槃之火弄出來的聲勢極為浩大,可是郭懷完全不為所動,直到滕俊平的身子靠近他快半尺的地方了,郭懷眼中才閃過一抹殺機。 與此同時,郭懷手中的白骨異火也從手中激射而出,直取滕俊平的頭顱。 白骨異火迎風而長,很快便有人形大小,隨著白色花骨朵兒的變大,一抹淡淡的藍色光暈把白色火焰給包圍了起來,彷彿白色的花骨朵兒被鑲嵌了一圈藍色的邊紋一般。 「九天幽火,郭懷煉化的不是五階的異火白骨異火,而是白骨異火的變異火種九天幽火!」清楚地看到郭懷手中火焰的變化,秦天縱的眉毛急劇地跳動了一下,他的心臟也不受控制地跳動起來。 要是說白骨異火僅僅是五階異火,可以湮滅萬火的話,那麼白骨異火的變異火種九天幽火便是白骨異火的王,它的階位已然是七階巔峰,甚至接近八階的存在,九天幽火不但可以湮滅萬火,而且還可以吞噬萬火,從而達到進階的目的。 除此之外,九天幽火還有一個讓所有修士都為之顫慄的特徵,那便是驚魂,九天幽火會讓心境修為不穩的修士陷入短暫的驚恐狀態,甚至直接走火入魔。 「要是自己把郭懷的九天幽火給搶了過來,然後把烈陽真火給吞噬掉,不但可以掩飾自己擊殺了張博奇的事情,而且還避免跟燕雲宗發生衝突,同時九天幽火的品質也會更上一層樓,可以說是一舉多得啊……」看著郭懷手中的異火,秦天縱眼中露出了貪婪而炙熱的目光。 秦天縱心念轉動的瞬間,滕俊平已然慘叫著從半空中跌落地面,而他身上的洶洶熊熊烈焰也被九天幽火給完全撲滅,他整個人更是在九天幽火的火焰中掙扎和哀嚎。 「我們棲鳳幫的弟子雖然不肖,卻還輪不到你們倚雲天的人來教訓!」秦天縱正猶豫著要不要出手救助滕俊平時,原英偉已然挺身而出,他採取了圍魏救趙的方式,對郭懷展開了凌厲的攻擊。 「原師兄,難道你們棲鳳幫想要以多欺少麼,只是以多欺少也輪不到你們啊,你沒看到我們這邊還有好幾十個人閒著麼?」原英偉剛剛有所動作,一道人影便從郭懷的身後站了出來,卻是跟秦天縱有過一面之緣的神機門弟子譚建宗。 「譚建宗,你就不怕我在娘親面前說你壞話,讓你無法加入燕雲宗麼?」看到譚建宗阻擾自己大師兄救人的動作,徐昕葉在一旁大喊道。 徐昕葉一句話說完,也朝滕俊平的方向衝了過去。 「徐師妹,有些話在心中想想就成,你又為何要大聲喊出來呢,這一下被我們這麼多人聽在耳中,要是馬長老還敢公報私仇的話,難道她就不怕被逐出燕雲宗麼?」徐昕葉還沒來得及靠近滕俊平的身子,一個白白淨淨的青年便從郭懷的身後走了出來,卻是北部周家的弟子周威。 「你們……你們……」看到幾天前還對自己身份忌憚不已的周威和譚建宗現在居然完全沒有把自己放在眼中,徐昕葉一下子傻眼了,而且想到自己一句無心之失成為了別人威脅自己母親的把柄,她更是著急得眼淚都快掉出來。 看到棲鳳幫弟子一下子陷入了絕境,原本跟隨在棲鳳幫身後的一眾清溪宗弟子立即聚成了一堆,她們開始交頭接耳地議論著自己的去向。 袁熙雯的情緒明顯很激動,不過她最後還是為難地點了點頭,最後走到了秦天縱的身邊。 「鄭師兄,實在抱歉,雖然我們也很想幫助你們一把,可是我們清溪宗這一次的目標很明確,就是為了讓盡量多的弟子能夠加入燕雲宗,熙雯不可能因為一己之私而讓十幾個同門失去加入燕雲宗的希望,所以……」看著一臉平靜的秦天縱,袁熙雯猶豫了一下,還是說出了清溪宗弟子商量的結果。 「沒關係,我們之間本來就是一場交易關係,你能夠說出這麼一番話已經很不錯了,我不怪你!」秦天縱讚賞地朝袁熙雯點了點頭,默許了袁熙雯等人的離去。 看到秦天縱到現在了還是一副心平氣和的樣子,袁熙雯甚至懷疑自己的一眾同門是不是做出了一個錯誤的決定,不過想起棲鳳幫敵對的勢力不但有倚雲天、還有北部聖地周家和神機門,袁熙雯又沉默了。 清溪宗在北部聖地也算得上是一個名門大派,它的消息渠道也比較靈敏,袁熙雯清楚地知道,北部聖地周家為了讓周威加入燕雲宗,用重金買通了燕雲宗一個長老,而且還跟那個長老的記名弟子蘇和走得很近,此時此刻袁熙雯看到周威在徐昕葉面前肆無忌憚的樣子,袁熙雯幾乎可以肯定周家已經成功跟燕雲宗的那個長老勾搭上。 目送著清溪宗一眾弟子的離去,秦天縱的目光驟然變得冰冷,看了一眼攔截在自己面前耀武揚威的近一百人,秦天縱覺得這些人的動作落在自己眼中說不出的幼稚和可笑。 「鄭元松,我真是佩服你的膽量啊,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笑得出來,難道你連唇亡齒寒的道理都不懂麼,滕俊平被郭懷殺掉後,你說下一個將要被殺的人會是誰呢?」無意中掃到秦天縱看向自己的目光滿是冷笑,周威心中不由生出一絲不妙的感覺,他也顧不得再調戲徐昕葉了,而是把頭轉向了秦天縱。 見周威把滕俊平和自己比喻成唇和齒的關係,秦天縱臉上的冷笑更甚,不過見識過周威兩面三刀的性格後,秦天縱連跟周威解釋的興趣都沒有,他走到徐昕葉面前,輕輕地抓住了徐昕葉的手,把徐昕葉給保護到了自己身後。 「鄭師兄,救救騰師兄吧,騰師兄雖然不堪,可是他畢竟是我們棲鳳幫的弟子,經歷了今天的事情,我想他肯定會痛改前非的。」被秦天縱給捏了捏手心後,徐昕葉彷彿找到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慌亂的心緒突然間平靜了下來,她滿臉期盼地向秦天縱求助道。 「救,他拿什麼去救滕俊平?你的鄭師兄不過一個剛剛踏入奧規境的螻蟻而已,雖然他運氣好煉化了一種三階異火,可是現在郭懷同樣煉化了異火,而且還是七階異火,郭懷的修為更是在奧魂境巔峰境界,你喊你的鄭師兄去送死還差不多!」見徐昕葉滿臉期看向秦天縱的目光充滿了信心和依賴,周威心中一陣吃味,他冷哼一聲,大聲譏諷道。 「啊……」聽到周威的話,徐昕葉的臉色變得煞白,眼中也流露出絕望的神色。 身為棲鳳幫的弟子,徐昕葉整天都在跟火打交道,她自然知道異火的厲害。假如郭懷真的擁有了七階異火,那麼他以後的修煉速度會比一般人快上很多,而且十有八九會在煉器領域闖出一番名堂。 「難怪周威和譚建宗幾天前還對郭懷一副不屑一顧的樣子,現在卻跟郭懷的跟屁蟲一般,居然唯郭懷馬首是瞻,原來是郭懷煉化了七階異火,只是異火在武靈大陸上極為罕見,最近也沒有看到倚雲天有什麼動靜,郭懷又是從何得到七階異火的呢?」徐昕葉忌憚地看了一眼依附在滕俊平身上緩緩燃燒的蒼白色火焰,又看了一眼趾高氣揚的郭懷一眼,她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 徐昕葉聽到周威的話陷入了呆滯狀態,滕俊平卻已然奄奄一息,他神色淒然地看了徐昕葉一眼,卻沒有跟郭懷說出半句求饒的話語,臉上反而一片解脫的神色。 「看在你還是一條漢子的份上,我救你一命!」就在滕俊平以為自己必死無疑時,秦天縱淡漠的聲音突然間在他耳邊響起,緊接著他便看到秦天縱雙手一捏,原本讓他痛不欲生的白色火焰居然神奇地被秦天縱給凌空抓到了手中。 「秦天縱,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自來,既然你一心尋死,就怪不得我新仇舊恨一起報了!」見秦天縱居然不知死活地用手掌去碰觸自己煉化的異火,郭懷先是一愣,緊接著便獰笑一聲。 郭懷一句話說話,他體內的規則之力便狂湧而出,而秦天縱手中原本還算溫順的火焰居然突然間一飛沖天,一下子便把方圓兩里範圍內全部給覆蓋。 「劃地為牢!」 隨著郭懷一聲爆喝,原英偉、滕俊平和徐昕葉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一沉,彷彿背負了一副沉重的枷鎖,他們的腳下更是白骨纍纍,一具具白骨都散發出滲人的火焰,在這滲人的白色火焰面前,他們的靈魂劇烈地顫抖著,各種幻想從他們腦海中蜂湧而出,讓他們嘴中發出了撕心裂肺的痛苦。 「郭懷,不得不說,你的運氣不是一般的好,不但煉化了異火,而且還機緣巧合之下悟出了自己的領域,只是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你懂麼,在你沒有足夠的實力保護好自己的異火之前,你卻把它暴露了出來,這不是明擺著喊人殺你奪寶麼?」感受了一下郭懷領域的厲害後,秦天縱看向郭懷的目光多了幾分凝重。 同時擁有異火和領域,郭懷的實力即便在武靈大陸上年輕一代當中也算得上是出類拔萃的天才了,何況是在北部聖地之中呢,也難怪桀驁不馴的周威和不可一世的譚建宗也心甘情願地跟隨在郭懷左右,只是郭懷遇到了自己,只能算他時運不濟。 「哈哈,鄭元松,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嘛?我沒有足夠的實力保護自己的異火?在試練空間內,有誰的實力能夠超過我,誰有哪個本事從我手中奪得異火?一旦我通過了這一次試練,便成為了燕雲宗的內門弟子甚至核心弟子,又有誰敢打燕雲宗弟子的主意?」聽到秦天縱的話,郭懷先是一愣,緊接著便哈哈大笑起來。 「鄭元松,你應該擔心的是你自己,你不過一個奧規境初階的螻蟻而已,根本就不配擁有異火,趕緊把你體內的異火交出來吧,郭師兄或許會考慮給你一個體面點的死法。」 「鄭元松,你所依仗的,無非是你的異火而已,現在郭師兄的異火品階完全壓制住了你,你只有等死受虐的份,你居然還敢口出狂言,難道你真的不知道死字是怎麼寫的麼?」 郭懷的領域只是針對棲鳳幫的四個人而已,倚雲天的一眾人雖然也伸出郭懷的領域之中,他們卻並沒有受到領域的影響,聽到秦天縱的話後,他們一齊大笑起來,此時此刻的「鄭元松」在他們的眼中不過是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妄之徒而已。 「愚昧無知的一群蠢貨,難道你們就沒有發現一點異常麼,郭懷的領域對我可有半點效果,郭懷的異火可曾傷害了我半點?」秦天縱看到徐昕葉在郭懷的領域中居然霞飛雙頰,一雙手也下意識地解除身上的束縛,他的眼神頓時變得冰冷,心中也湧出了滔天殺機。 聽到秦天縱的話,包括郭懷、周威和譚建宗在內的所有人都是一愣,也是在這個時候,他們才發現秦天縱身上的異常,並下意識地思索秦天縱的話。 只是秦天縱並沒有給這些人思索的時間,他完全無視了郭懷的領域壓制,一步便跨到了郭懷的面前,在郭懷驚恐的目光中,他一隻手掌貼在了郭懷的額頭上,直接把郭懷的記憶給攝取一空。 「你……你對我幹了什麼?」感覺到自己腦海中記憶的流失,郭懷忍不住失聲驚呼道。 只是郭懷的大喊並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他還沒來得及想明白「鄭元松」剛才到底對自己施展了什麼法術,便感覺到一股規則之力從自己的頭頂蜂擁而入,在自己體內橫衝亂撞。 「真是天大的笑話,你居然妄圖跟我比拚規則之力,難道你不知道奧魂境修士體內的規則之力不但比奧規境修士體內的規則之力凝練,而且數量上也佔據了絕對的優勢麼……呃……」 郭懷的譏諷聲剛剛說出口,他的神識便察覺到從「鄭元松」掌心湧進他體內的規則之力粗壯得有點不像話,要是說自己體內的規則之力只有成人大拇指般粗細的話,那麼「鄭元松」體內的規則之力足足有嬰兒的胳膊般粗壯,而且看到「鄭元松」氣定神閒的樣子,郭懷怎麼也不會認為秦天縱體內的規則之力會比自己體內的規則之力數量要少。 「這是怎麼回事,你體內的規則之力怎麼會如此之多,而且比我體內的規則之力凝練了上百倍不止?」短暫的驚愕後,郭懷再次失聲驚呼道。 「你不是說我在你面前只是一個奧規境初階的螻蟻麼,怎麼你現在看向我的目光滿是驚恐,莫非你一個奧魂境巔峰境界強者還會害怕一隻螻蟻不成?」秦天縱一面用規則之力壓迫著郭懷體內的九天幽火,一邊冷笑道。 「你……你隱瞞了自己的修為,你根本不是奧規境修為!」郭懷咬牙切齒地喊道:「不過你以為你今天已經吃定我了麼,即便你修為再強,也比我們強得有限,可是我們有足足近一百人,而你們棲鳳幫不過四個人而已,所以無論怎麼樣你還是只有死路一條!」 「郭師兄,我來助你一臂之力!」看到秦天縱居然有能力威脅到郭懷的安全,一旁的倚雲天弟子慌了,他毫不猶豫地跑向秦天縱,手中的利劍朝秦天縱身上招呼而去。 「郭師兄,我也來助你一臂之力!」 「郭兄,我周威也來助你一臂之力!」 「郭兄,有譚某再次,你儘管施展領域便是,鄭元松這種螻蟻交給譚某便是!」 隨著郭懷一聲號令,原本站在領域中準備看好戲的周威、譚建宗以及一眾倚雲天弟子一齊朝秦天縱發動了圍攻,尤其是譚建宗,他雙手一抖,十幾架機械傀儡從他的儲物戒指中跳了出來,對著秦天縱便是一陣猛攻。 俗話說螞蟻多了也能咬死大象,陡然間被近百人圍攻,雖然這些人的修為一個個都低於自己,可是秦天縱此時正在全力壓迫郭懷體內的異火,企圖一舉收服郭懷體內的異火,根本就無法躲避周圍的攻擊,所以短短的幾個呼吸內,秦天縱便承受了上千記攻擊,饒是他體格強壯,還是忍不住吐出一口鮮血。 「周威、譚建宗,你們兩個人真的決定跟我不死不休了?」秦天縱朝地上吐了一口鮮血後,他面色慘然地看向周威和譚建宗,厲聲喝問道。 在所有人的攻擊中,無疑數周威和譚建宗的攻擊最為猛烈,這兩個人一個人已然是奧魂境中階修為,另外一個人雖然只有奧魂境初階修為,可是他操縱的十幾架機械傀儡卻也相當於一個奧魂境中階修士,所以秦天縱自然忍不住出聲呵斥這兩個人。 周威和譚建宗見秦天縱承受了這麼多攻擊居然僅僅吐出一口鮮血了事,他們臉上不由露出了震撼的神色,他們自問要是自己面臨這麼多攻擊,早就粉身碎骨性命全無了,所以驟然間聽到秦天縱的厲聲叱責,他們手中的動作竟是下意識地一滯,看向秦天縱的目光也多了幾分敬重。 「周世兄、譚世兄,你們已然跟鄭元松結仇,這個時候可千萬不要存有仁慈心理,否則一旦鄭元松躲過了今天的大劫,來日便是你們的末日。鄭元松的修為足以比肩奧沖境修士,也只有我們三個人齊心協力方能對付得了,我們三個人任何一個人此時退出的話,後果都不堪設想!」見秦天縱一句話居然把周威和譚建宗給震懾住,郭懷忍不住歇斯底里地喊道。 聽到郭懷的話,周威和譚建宗心中不由凜然,鄭元松居然有奧沖境的修為麼,難怪他的身體這般強硬,只是奧沖境修士的身體真的有這麼抗揍麼? 「鄭兄弟,實在抱歉,我們既然已經對你動手,自然不可能半途停手,你覺得你我之間還有和解的可能麼?況且我們停手的話,就會遭遇跟你同樣的下場,那並不是我們願意面對的。」譚建宗面色平靜地對秦天縱說完這番話後,他手下的攻擊變得愈發凌厲了。 「鄭兄弟,真沒想到你居然還留了一手呢,你在我們之中年齡最小,卻是修為最高的人,恐怕在整個武靈大陸的年輕人當中,以你的修為也足以排進前十了吧,可惜的是你時運不濟,居然落到了我們手中,所以你還是認命吧!」周威面色複雜地看了秦天縱一眼,剛剛變得緩慢的利劍陡然發力,臉上神色也變得猙獰起來。 見周威和譚建宗並沒有棄自己而去,反而是十分默契地選擇了合力對付秦天縱,郭懷心中不由一喜,緊接著他竭盡全力運轉體內的規則之力,一面維持劃地「為牢領域」的同時,一面苦苦抵抗著秦天縱的規則之力的壓迫。 秦天縱似乎早就預料到了周威和譚建宗的回答,他聞言後臉色沒有任何的變化,只是眼中的殺機卻是一閃而逝。 「每個人的命運都是自己選擇的,怨不得別人!」秦天縱說完這句話後,他體內的烈陽真火陡然湧入郭懷的體內,可憐郭懷還在思索秦天縱這句話的意思時,他感覺到體內一陣劇痛,緊接著整個人便失去了意識。 趁著郭懷失去意識的瞬間,秦天縱連忙運轉體內的規則之力把郭懷體內的九天幽火給包裹住,然後直接扔進了蒼域神罐封存起來。 郭懷暈厥過去,「劃地為牢」領域不攻自破,原英偉、滕俊平和徐昕葉三個人同時清醒過來,他們看到包括周威和譚建宗在內的近百人都在圍攻秦天縱一個人,幾個人目齜欲裂地大喊了一聲,毫不猶豫地撲進了人群中廝殺起來。 清楚地把原英偉等人的動作看在眼中,秦天縱的嘴角微微上翹,臉上也露出了一絲迷人的微笑。 「火凌乾坤!」秦天縱突然間大喝一聲,一道以他為中心的烈日頓時把他周圍的近百人給完全籠罩了起來。 煉化了烈陽真火後,秦天縱的火屬性領域已然威力大增,烈陽真火本身就足以秒殺奧義境界以下的任何修士,而融合了金甲蠱毒和秦天縱規則之力的烈陽真火就更加恐怖了。 秦天縱施展出火屬性領域的瞬間,原本還佔據著絕對優勢的一眾倚雲天弟子頓時懵了,他們做夢也想不到,為什麼郭懷的領域會離奇地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鄭元松」的領域。 也難怪這些倚雲天精銳弟子迷糊,畢竟秦天縱周圍的空間就那麼大,能夠緊密地圍繞在秦天縱身邊的也就不過十幾個人而已,其中絕大部分人根本就看不到裡面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們只能見縫插針地對站著不動的秦天縱發動攻擊,卻無法判斷自己的攻擊是否湊效。 周威和譚建宗見秦天縱眨眼間便解決了郭懷,緊接著又施展出了另外一個火屬性的領域,他們不由面色大變,驚駭之下便想逃跑,只是在秦天縱領域的壓制下,他們卻是寸步難行。 相反地,原英偉、滕俊平兩個人心中卻是同時一喜,他們原本只是抱著必死的心理去救助秦天縱的,大不了陪著秦天縱一起送死而已,畢竟作為棲鳳幫的弟子,斷然沒有丟下同門獨自逃跑的道理,這也是他們在門派中一直受到的教育。 只是讓原英偉和滕俊平難以置信的是,棲鳳幫弟子必死的局面居然轉眼間便發生了逆天的改變,在「鄭師兄(弟)」的領域壓制下,原本還是凶神惡煞的倚雲天精銳弟子轉眼間便變成了待宰的綿羊,數量的絕對優勢此時不再是優勢。 在兩隻猛虎面前,綿羊的數量再多又能如何,他們還不是只有任由自己屠戮的份? 「原師兄、騰師兄、小師妹,既然這些人想把我們棲鳳幫的弟子趕盡殺絕,我們也不用對他們有任何的仁慈心理,他們怎麼對付我們的,我們便十倍百倍地奉還回去!」看到原英偉、滕俊平和徐昕葉三個人殺了十幾個人後,臉上便露出了不忍的神色,彷彿屠殺一群手無縛雞之力的人有點下不了手,秦天縱不由厲聲呵斥道。 無 限小說網www.55x.cn全集小說下載 更多精彩,更多好書,盡在http://www.55x.cn 最好看的全集小說等你閱讀! [百度一下:無&限小說網] 本書下載官網www.55x.c n 秦天縱說話的時候已然暗暗動用了蠱惑術,隨著秦天縱這句話一出口,原英偉、滕俊平和徐昕葉臉上同時露出了堅毅的神色,他們乾脆地應了一聲,便手起劍落,一下子收割了十幾個人頭。 秦天縱雖然眼光四方耳聽八方,可是他手中的動作卻半點也沒有落下,一把隨身佩劍被他給耍得滴溜溜地轉,前幾天剛剛練習嫻熟的《鳳舞九天》絕技被他無意識地全部施展了一遍。 可憐圍困在秦天縱身邊的十幾個倚雲天弟子,他們在領域的壓制下無論是神識還是動作都比平時緩慢了十倍不止,所以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秦天縱手中的佩劍把自己的身體斬殺成無數截,然後滿臉驚恐地死去。 周威和譚建宗雖然勉強躲過了秦天縱的劍氣,可是他們身上的衣服早就沒有一處是完好的,而他們的頭髮也是凌亂不堪,眼神更是一片渙散,臉上出了驚恐便是後悔。 「鄭師兄,我們也是受郭懷所逼,所以才對你下手的,你看我們之間的誤會是不是可以解除?」再次艱難地躲過秦天縱的攻擊後,周威厚著臉皮懇求道。 「是啊,鄭師兄,我們都是迫不得已才跟你為敵的,只要你大慈大悲放過我們一命,我們即便做牛做馬都會報答你的恩情的!」見周威率先朝秦天縱低頭,譚建宗也是腳底一個踉蹌,氣喘吁吁地大聲喊道。 也是這個時候,秦天縱才注意到自己無意中施展的鳳舞九天居然不知不覺就斬殺了三十幾個人,而周威和譚建宗更是衣衫襤褸地站在自己面前,彷彿兩個落魄的乞丐一般,滿臉哀求地看著自己。 「我已經給過你們機會了,是你們自己不懂得珍惜!」秦天縱面無表情地掃視了一遍周威和譚建宗,他搖了搖頭,拒絕了周威和譚建宗的懇求。 「鄭師兄,難道你真的要趕盡殺絕麼,你就不怕自己此舉給棲鳳幫帶來滅身之禍?要知道倚雲天、神機門和周家聯合起來的怒火,絕對不是一個小小的棲鳳幫所能承受得了的!」周威見秦天縱根本不給自己任何機會,他眼神一冷,滿臉陰狠地說道。 「試練空間內妖獸、妖王無數,在試練空間內折損一兩個天才並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莫非你認為我們棲鳳幫的弟子會把今天的事情說出去不成?」秦天縱滿臉不屑地看了周威一眼,冷笑著說道。 「……」聽到秦天縱的話,周威神色一震,緊接著便面色如土,再也說不出半句話來。 「即便我死,我也要拉你們跟我陪葬!」見周威都百般委屈求全了,秦天縱依然不給周威任何活下去的希望,譚建宗大喝一聲,他體內的赤魂陡然離體而出,與此同時,一個巨大的機械傀儡也從譚建宗的儲物戒指中跳了出來。 這架巨大的機械傀儡足足有三個人之高,它的週身散發出一種柔和的光芒,給人一種活物的感覺。 秦天縱的目光落到這架機械傀儡身上後,他臉上神色不有一滯,要知道太玄堂也是研究陣法、機關和傀儡之術的,所以他對傀儡之術稍有涉獵,眼前這個機械傀儡居然能夠散發出一種威懾氣勢,明顯品階不低。 「鄭元松,這是我們神機門的帝品機械傀儡,只要有人願意奉獻出赤魂讓它吞噬,它便會短暫地晉陞為神品傀儡,並且完全受赤魂所有者的支配,可以說是所有奧義境界修士夢寐以求的分身,你既然不願意放過我們,那你就給我們去死吧!」赤魂鑽入機械傀儡的身體後,機械傀儡嘴中吐出了一番冷冰冰的話語,那咬牙切齒的聲音,不是譚建宗又是誰? 「哈哈,沒想到譚世兄還有這種壓箱底的本領,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鄭元松,你恐怕做夢也想不到事情會再次發生變化吧?你剛才不是叫嚷著要把我們所有的人都殺光麼,現在你動一根手指頭試試?」看到機械傀儡舉手投足間便把秦天縱的領域給破解掉,周威臉上的頹喪神色一掃而空,他看著秦天縱哈哈大笑起來。 譚建宗顯然是第一次操縱機械傀儡,他的赤魂進入機械傀儡的身體後,不是很習慣機械傀儡龐大的身體,所以他又是抬腿又是揮胳膊的,還忍不住扭動了一下脖子,彷彿在做熱身運動。 雖然眾人都知道譚建宗是在慢慢地適應機械傀儡的身體,而且機械傀儡所做出來的笨拙動作有點讓人忍俊不禁,可是在機械傀儡所散發出來的巨大威壓下,卻沒有人敢笑出聲。 奧魂境、奧沖境、奧氣境、奧靈境、奧精境、奧人境、奧地境…… 譚建宗的赤魂進入機械傀儡後,機械傀儡身上的氣勢就急劇地上升,一直飆升到奧地境修為,才停止繼續上漲。 「哈哈,鄭元松,我現在是奧地境修士,你的實力再強,又能跟奧地境修士抗衡麼?」適應了機械傀儡的身體後,譚建宗忍不住囂張地大笑起來。 「白癡!」秦天縱看到譚建宗得意忘形的樣子,他嘴中輕輕地吐出了這兩個字。 奧地境修士雖然厲害,卻無法對秦天縱造成致命的威脅,在古巫廢墟中,秦天縱便曾經躲過了郭雲輝的全力一擊,何況眼前這架機械傀儡在譚建宗的操縱下徒有奧地境修士的修為,根本就發揮不出奧地境修士的實力,所以秦天縱完全沒有把這架機械傀儡放在眼中。 「什麼?你說什麼?你敢再說一遍麼?」看到「鄭元松」都這個時候了還敢在自己面前逞強,譚建宗臉上得意的神色一滯,緊接著變得暴怒起來。 「白癡,我說你是白癡,既然你喜歡白癡這個綽號,我以後一直喊你白癡好了!」秦天縱笑了笑,渾不在意地重複道。 「你……你簡直是在找死,我原本還想讓你多活一會,既然你一心尋死,我現在就送你上路吧!」連續被秦天縱給叫了幾聲白癡,譚建宗氣得渾身發抖,機械傀儡巨大的腳掌一抬,便朝秦天縱的身體碾壓而去。 「白癡,就憑你也想殺掉我?」秦天縱微笑著站立在原地沒有動彈,只是他的嘴中卻毫不留情地大聲斥罵道。 「這個鄭元松莫非傻了麼,面對奧地境修士的攻擊,他居然不躲不避,奧地境修士的攻擊可比幾十個奧規境甚至奧魂境修士的圍攻威力大多了啊!」看到秦天縱彷彿沒有看到機械傀儡的攻擊一般站在原地不動,譚建宗和周威心中都湧起一絲疑惑。 不過很快這兩個人臉上便露出了幸災樂禍的笑容,既然這個羞辱了自己的傢伙想死,那不是更好麼? 「鄭師兄,小心!」 「鄭師弟,快躲開!」 看到剛剛還生龍活虎的秦天縱轉瞬間跟石化了一般,居然面對機械傀儡的攻擊不閃不避,徐昕葉、原英偉和滕俊平忍不住同時大喊道。 只是徐昕葉三個人的喊叫聲顯然是徒勞的,只聽得「卡嚓」一聲脆響,機械傀儡的一腳便重重地踩在了「鄭師兄」的身上,緊接著機械傀儡的腳底傳來了一陣哀嚎。 「哈哈,鄭元松,你不是很厲害麼,怎麼也會慘叫啊,有本事你別出聲啊!」譚建宗見自己一腳踩實,他心中下意識地鬆了口氣。 想起鄭元松的種種可惡之處,譚建宗猙獰地一笑,然後踩住「鄭元松」的腳掌突然發力,使勁地蹂躪了腳底的身體一番。 聽到腳底又傳來幾道骨頭碎裂的「卡嚓」聲,而腳底的哀嚎聲也變得嘶啞無力,譚建宗臉上的笑容更加歡樂了。 「白癡,說你是白癡還真是白癡,居然連自己同伴的聲音都辨別不出來,你抬起自己的腳掌看看,被你踩在腳底的到底是我還是周威!」就在譚建宗自認為出了一口惡氣時,「鄭元松」中氣十足的聲音突然間又在他的耳邊想起,他循聲看去,卻發現「鄭元松」好好地站在一邊。 「怎麼可能?鄭元松怎麼可能沒事,那自己腳底下又是誰?」看到「鄭元松」的剎那,譚建宗懵了,他甚至沒有聽清楚秦天縱的話,而是慌忙不迭地抬起了自己的腳掌。 「譚建宗,你好狠的心!」譚建宗抬起腳掌的剎那,一隻血肉模糊的手掌從他的腳底鑽了出來,緊接著周威那慘不忍睹的臉蛋也呈現在了譚建宗的視線之中,只是周威看向他的目光卻滿是怨恨。 「周世兄,誤會,這絕對是誤會啊,我本來是踩向鄭元松的,哪曾想到你會跑到我的腳下!」看到周威怨恨的眼神,譚建宗的心一顫,緊接著慌忙道歉道。 緊緊地瞪視了譚建宗一會,確認譚建宗並沒有對付自己的意思,周威的臉色才慢慢地變得緩和,聯想起剛才發生的一幕,他知道自己的確誤會了譚建宗。 想到讓自己遭遇這般蹂躪的罪魁禍首,周威不由把目光看向了「鄭元松」所在的方向,心中很是納悶,譚建宗那一腳踩到的應該是鄭元松才對啊,怎麼就變成了自己呢,還有,鄭元松所站立的位置怎麼恰好是自己剛才站立的位置? 「移形換位?你會移形換位絕技?」沉思了半晌後,周威突然間大聲喊道。 「沒錯,雖然你的同伴是白癡,你卻不是白癡,居然這麼快就想明白了是怎麼回事。」被周威一語道破事情的關鍵,秦天縱也不否認,而是坦然地點頭承認。 機械傀儡一腳踩實的瞬間,徐昕葉、原英偉和滕俊平的一顆心便沉入了深淵,「鄭元松」一死,他們固然也不能倖免,此時此刻看到「鄭元松」安然無恙,而周威卻幾乎被廢,他們自然是喜極而泣,一個個看向秦天縱的目光充滿了歡喜和敬佩。 「原來鄭師兄早就算計好了,我還以為他剛才完全被奧地境修士的攻擊給嚇住了而忘記躲避了呢!」 「譚建宗和周威這一下可以說是打掉牙齒連血吞啊,不知不覺就中了鄭師弟的算計,不但沒有傷到鄭師弟分毫,反而喪失了一個戰鬥力!」 「移形換位?移形換位好像不是棲鳳幫的絕學啊,難道鄭師弟另有奇遇?」 聽到周威和鄭元松的對話,譚建宗終於明白剛才發生了什麼事情,想起自己一世英名居然一下子全部毀在了鄭元松的手中,譚建宗怒吼一聲,再次朝秦天縱猛攻而去。 「不想死的都給我滾遠點!」碩大的拳頭揮舞出去後,譚建宗突然間想起了秦天縱的移形換位絕技,他忍不住大聲提醒道。 雖然倚雲天的弟子先前被秦天縱以及棲鳳幫的三個弟子殺了不少,可是還是有一小半倖存了下來,見識了秦天縱的厲害後,即便譚建宗不提醒,他們也早就想拔腿就跑了,何況此時此刻的譚建宗似乎根本沒有把他們的性命放在眼中,他們聞言之下自然逃得更快。 徐昕葉等人猶豫了一下,也後退了一段距離,不過卻並沒有轉身逃跑,而是遠遠地關注著「鄭元松」和譚建宗的戰鬥。 「砰!」一聲悶響陡然在大家耳中響起,機械傀儡的巨拳重重地擊中了一具身體,緊接著那具身體應聲而飛,在半空中揮灑一地的鮮血。 只是這一次眾人卻沒有聽到譚建宗囂張的聲音,而機械傀儡在擊中了那具身體後,他劇烈地搖晃了幾下,彷彿身體不支隨時要倒下一般。 待看清楚那在半空中飛舞的身體後,周威的眼角狠狠地抽搐了一下,看向秦天縱的目光不由多了幾分驚恐,而他的身體也是慢慢地往後挪,企圖離秦天縱越遠越好。 而原英偉、滕俊平和徐昕葉三個人則是瞪圓了眼睛,他們死死地摀住自己的嘴巴,目瞪口呆地看著那具半空中飛舞的身體,半天說不出話來。 被機械傀儡給一拳轟飛的身體不是別人,正是譚建宗的本尊。 譚建宗一身大吼,讓所有的人都逃離了他的攻擊範圍,可是他的本尊卻站在原地沒有動彈,而怒火攻心的他也根本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當譚建宗發現自己攻擊的對象突然間變成了自己的本尊時,他已經來不及收回勁道了,所以悲劇再次發生。 「說你是白癡你還真是白癡啊,先是廢掉自己的同伴,緊接著又把自己重傷,即便你要跟我低頭認錯,也不用這麼有誠意啊。」看到譚建宗的本尊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秦天縱忍不住搖了搖頭,大聲奚落道。 聽到秦天縱的奚落,譚建宗剛剛站直的身體又是一個趔趄,很不爭氣地倒在了地上。 此時此刻的譚建宗心中滿是憤懣和不甘,不是機械傀儡不夠強大,而是他自己的實力太弱,根本就不足以駕馭機械傀儡,連機械傀儡十分之一的實力都發揮不出來,而眼前的這個「鄭元松」又恰好精通移形換位絕技,讓原本操縱機械傀儡就有點力不從心的自己更是破綻百出、處處受制。 「機械傀儡是一個好寶貝,只是明珠暗投,沒有跟對主人罷了。既然你沒法掌控這架機械傀儡,不如把他讓給我吧!」秦天縱看到譚建宗面若死灰的樣子,他知道譚建宗已然沒有餘力再操控機械傀儡了,不由微笑著走向了譚建宗的本尊。 「想要我的機械傀儡,簡直便是做夢!」見秦天縱冷笑著一步步朝自己走過來,譚建宗的眼中閃過一抹決然,而他的赤魂也突兀地從機械傀儡的身體鑽了出來,咻地一聲出現在秦天縱的頭頂。 「秦天縱,難道就沒有人告訴過你奧魂境修士可以自爆麼?」譚建宗慘然一笑,同時毫不猶豫地選擇了自爆赤魂。 只是譚建宗的話剛落音,秦天縱的一隻手掌便落到了他的丹田處,緊接著譚建宗發現自己體內的規則之力不受控制地流向了秦天縱的手掌,以至於自己根本就沒有辦法控制赤魂的爆炸。 「白癡,我知道你捨不得死的,對麼?」秦天縱隱蔽地封住了譚建宗的啞穴,同時滿臉不屑地說道。 「你……」譚建宗感覺到體內的規則之力流逝得越來越快,甚至連體內的生機也在流逝,他看向秦天縱的目光滿是驚恐,下意識地就想揭穿秦天縱所做的一切,可是他嘴巴一張,卻發現自己喉嚨中發不出任何聲音,接下來的話語全部被他吞回了肚中。 秦天縱原本是沒打算在大庭廣眾之下施展陽春融雪功的,可是想到即將到來的浩劫,以及自己解除天尊令封印的緊迫性,他根本就按捺不住自己內心的慾望。 而且有張姓老祖宗傳授的障眼法,秦天縱也不怕自己施展的陽春融雪功被人發現,要是棲鳳幫的幾個弟子神識實在太過厲害而發現了自己在施展陽春融雪功的話,秦天縱也只好選擇殺人滅口了。 至於包括周威在內的其他人,秦天縱壓根就沒有打算放過這些人,蚊子腿小也是肉,雖然他們之中大部分人修為低微,有的甚至沒有凝結出規則之力,可是秦天縱現在想要的不是規則之力,而是大量的壽元,進入小世界試練的人,無一不是二十四歲以下的精英,他們修為或許不高,但是壽元卻是大把大把的。 當秦天縱把譚建宗的記憶、規則之力和壽元給吸取一空後,他毫不猶豫地用化屍水把譚建宗給處理完畢。 直到譚建宗的屍體化為一灘黃水,秦天縱才撤掉障眼法,在其他人眼中,秦天縱是慢吞吞地掐死譚建宗後,才用化屍水把譚建宗屍體給處理掉的。 「不要殺我……求求你了,不要殺我,我可以告訴你我們周家的厚土決……」見秦天縱處理完譚建宗的屍體後,目光又落到了自己的身上,周威忍不住大聲哀求道。 「雖然我不想殺你,可是我實在不想放過一個出爾反爾的敵人,那樣無疑是跟自己過不去!」面對周威的哀求,秦天縱沒有任何的猶疑,他甚至懶得對周威施展攝魂術,便直接對周威施展了陽春融雪功。 對周威的屍體如法炮製後,秦天縱又把目光看向了地上昏迷不醒的郭懷、以及一眾重傷的倚雲天弟子和其它門派精英。 連續處理掉十幾個人後,秦天縱才發現自己的周圍只剩下原英偉、滕俊平和徐昕葉三個人了,原本依附在倚雲天身後的那些門派和世家精英大部分被秦天縱、原英偉、滕俊平和徐昕葉給殺死,沒有被殺的那些人見機不對早就逃之夭夭了。 「鄭師弟……」看到秦天縱眼睛都不眨一下便把地上的數十具屍體給全部化為了黃水,原英偉看向秦天縱的目光不由多了幾分陌生,他招呼了一聲秦天縱,卻不知道說什麼好。 而滕俊平就更加不堪了,因為他先前得罪過秦天縱,剛才又親眼目睹了秦天縱的狠辣和無情,以至於秦天縱的目光掃向他時,他兩腿直哆嗦,只差沒有拔腿而逃。 「這裡有不少妖晶,你們拿著吧,估計足夠讓你們加入燕雲宗了。」秦天縱朝原英偉三個人笑了笑,隨手一抖,從儲物戒指中倒出了數百枚妖晶。 這些妖晶大部分是從郭懷、譚建宗和周威三個人身上搜出來的,其它門派和世家弟子身上也有不少,雖然燕雲宗在眾人進入小世界五天後才宣佈選拔規則,不過這並不妨礙參加選拔的弟子提前獵取妖晶。 看著面前堆積如山的妖晶,原英偉、滕俊平和徐昕葉的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眼前這些妖晶雖然品階從低到高都有,但是足以讓他們四個人加入燕雲宗,而且還可能讓他們在試練中取得很好的排名。 「鄭師弟,你的意思是?」原英偉並沒有伸手去拿地上的那些妖晶,而是疑惑地問秦天縱道。 「接下來的路程肯定會變得無比的凶險,以你們的實力並不足以保住自己的性命,為了避免夜長夢多,你們現在可以退出試練空間了。」在原英偉等人的注視中,秦天縱漠然道。 「鄭師兄,那你呢?」徐昕葉關心地問道。 「我……我自然要堅持到試練結束之日了。」秦天縱看了徐昕葉一眼,輕聲說道。 「不,那樣太危險了,燕雲宗的長老都發話了,接下來的試練當中,不但有各種妖獸,而且還有大量的妖王會出現,即便師兄修為深厚,也難免會遭遇不測的。反正我們這裡妖晶夠了,不如你跟我們一起出去如何?」聽到秦天縱的回答,徐昕葉焦急地說道。 秦天縱看了徐昕葉一眼,並沒有回答徐昕葉,而是把頭轉向原英偉,「原師兄,他們兩個人就麻煩你帶出去了。」 秦天縱一句話說完,他便一個空遁直接離去了。 接下來的時間,秦天縱不但要大肆屠戮妖獸和妖王,他還要屠殺參與試練的眾多門派和世家精英弟子,他自然不會帶著棲鳳幫的幾個弟子在自己身邊。 「大師兄,鄭師兄怎麼能夠這樣啊,太不像話了!」見秦天縱說走就走,沒有半點的留戀,她嘴巴撅得老高,一臉的不高興。 「騰師弟,小師妹,鄭師弟已經為我們做得夠多的了,你們也看到了他剛才所展現出來的實力,周威、譚建宗和郭懷聯手尚且不是他的對手,他在小世界中肯定是無敵的存在,我們繼續跟在他身邊,只會成為他們的拖累的。」原英偉看著秦天縱離去的方向,臉上露出一絲自嘲的苦笑。 「可是……反正這些妖晶也夠我們五個人加入燕雲宗的了,他沒有必要繼續冒險啊。」徐昕葉雖然知道原英偉說的是事實,她還是忍不住低聲反駁道。 「鄭師弟的路跟我們的路不一樣的,他進入小世界的目的不僅僅是為了獲得燕雲宗弟子的名額,而是為了提升實力,這一次進入小世界試練的天才,不僅僅只有北部聖地的,還有中部聖地、西部聖地和東部聖地的。尤其以中部聖地的天才最多,實力也最強,我想鄭師弟肯定想提前會一會他們的……」 聽到原英偉的話,徐昕葉和滕俊平都沉默了,也是這個時候,他們才發現自己跟秦天縱壓根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特別是滕俊平,想起自己以前的行徑,他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原英偉三個人在原地呆立了半晌,便迅速地收起地上的妖晶,然後捏碎身份令牌離開了小世界。 當原英偉他們走出小世界時,他們的身體直接出現在了石巖城的比武場中,也是這個時候,他們才發現自己並不是最先出來的,在自己之前,已然有很多人退出了試練空間。 在馬鳳英疑惑的注視中,原英偉、滕俊平、徐昕葉把秦天縱送給他們的妖晶一股腦地交了出去。 當馬鳳英看到入眼處的堆積如山的妖晶時,她的眼睛頓時瞪圓了,便是整個比武場也因為原英偉三個人的出現而轟動起來。 馬鳳英認真地檢查了一遍每一枚妖晶後,她朝身旁的繆長老點了點頭,示意所有的妖晶都是從小世界中獵取的,並不存在作弊的可能,繆長老半信半疑地核查了一番後,他神色古怪地看了一眼徐昌所在的方向,然後當場宣佈了原英偉、滕俊平和徐昕葉的成績。 當比武場中等候的各大門派和世家的人看到原英偉、滕俊平和徐昕葉三個人上交的妖晶數量全部都在一百以上時,他們頓時傻眼了。 要知道在這之前,獵取妖晶數量最多的人也不過是五十七枚而已,那個人還是奧魂境巔峰境界,而且他們門派只倖存了一個人,相當於是同時好幾個人的妖晶數量集中到了一個人的手中,才取得了暫時第一的成績。 「棲鳳幫的弟子怎麼可能這麼厲害,燕雲宗才宣佈選拔規則兩天,他們便獵取了這麼多的妖晶,莫非他們一開始便知道了選拔規則,在小世界中大肆收購妖晶?」 「進入小世界的人沒有一個是傻子,要是棲鳳幫的弟子一開始便在小世界中大肆收購妖晶,肯定會引起別人懷疑的,我想這些妖晶要麼便是他們獵殺妖獸而獲得的、要麼便是他們獵殺了其它門派和世家的弟子而獲得的。」 「……」 原英偉、滕俊平和徐昕葉已然成為了比武場中的焦點,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們身上,紛紛猜測著他們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郭雲輝臉色陰晴不定地看著原英偉幾個人,他的拳頭捏得緊緊的,因為半個時辰之前,屬於郭懷的生命玉牌已然破碎,其它進入小世界中試練的倚雲天精銳弟子的生命玉牌也無一例外全部破碎,這意味著包括郭懷在內的十幾個倚雲天弟子已然全軍覆沒在小世界之中了。 想起眼前這三個人正是倚雲天弟子狙擊的目標,他們三個人完好無缺地走了出來,而且還上繳了那麼多的妖晶,郭雲輝很難想像自己兒子的死跟棲鳳幫弟子完全沒有關係。 原英偉等人剛剛捏碎身份令牌,秦天縱的身影便再次出現,只是他的身邊卻疊羅漢一般堆積了十幾具身體。 先前依附在郭懷身後的足足有近百人,秦天縱一開始便用神識把這些人給全部鎖定了,在跟郭懷、譚建宗和周威動手時,秦天縱並沒有放過對這些人的監控,只是看到這些人並沒有捏碎身份令牌的動作,所以秦天縱便任由他們離去。 原英偉等人離開小世界後,秦天縱便一個個地把那些人從暗處給抓了出來,對秦天縱來說,這些人既然見過倚雲天的人跟自己衝突,肯定不能任由這些人活著離開小世界,否則的話郭雲輝肯定會知道郭懷等人的死跟自己有關,從而給棲鳳幫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雖然殺掉所有的目擊者後,郭雲輝依然可能懷疑是自己擊殺了郭懷等人,可是在沒有確鑿證據的情況下,郭雲輝卻不敢輕舉妄動,畢竟徐昌也不是吃素的,何況徐昌的身後還有一個燕雲宗的長老在支持呢。 「對了,還有清溪宗的十二個弟子也看到了自己跟倚雲天的人相撞的一幕,希望她們不要做出讓自己後悔的事情!」把身邊的十幾具屍體給處理乾淨後,秦天縱身子一縱,朝清溪宗弟子所在的方向疾馳而去。 袁熙雯率領一眾師妹離開了棲鳳幫的隊伍後,她的心中便一直有一種愧疚感,畢竟之前的路上要不是棲鳳幫弟子幫忙,她們根本就無法躲過那些覬覦金參果的人的搶奪。 可是在棲鳳幫弟子遭遇生死劫難時,自己卻毫不猶豫地選擇了離開,這種做法也未免太不厚道了,即便自己之前付出了十二枚金參果作為報酬,可是金參果的價值能夠跟人的性命相比麼? 清溪宗弟子在袁熙雯的帶領下,有驚無險地攀上了一座高山,最後在一個山洞中落腳,而秦天縱則百無聊賴地跟在清溪宗弟子的身後,不慌不忙地煉化著體內的九天幽火。 經過兩天的時間,秦天縱已然把體內的九天幽火給完全煉化,煉化了九天幽火後,秦天縱毫不猶豫地控制著九天幽火把烈陽真火和紫心熔火給吞噬掉,吞噬掉烈陽真火和紫心熔火後,九天幽火也不負所望地晉陞為了八階異火,而且還是八階巔峰品質的異火。 原來的九天幽火只有可憐的一朵花瓣,而且顏色慘白,給人一種滲得慌的感覺;進化後的九天幽火卻有了三朵花瓣,花瓣晶瑩潔白,給人一種寧靜溫馨的感覺,以至於很難讓人辨認出它是白骨異火。 「這樣也好,讓我少了許多麻煩。」把玩了一會九天幽火後,秦天縱臉上露出了滿足的笑容。 接下來的時間,秦天縱又把先前在平原上掠奪而來的那近一百精銳的規則之力和真元給一一吸收,只是秦天縱這一次收穫甚微,一共也就獲得了兩百餘道規則之力而已,被秦天縱壓縮後,這個數量更是減少到了可憐的五十餘道。 不過秦天縱體內的壽元卻一下子大漲,原本秦天縱不過剩餘八十餘載的壽命,此時此刻的他卻擁有了六百餘年的壽命,足以讓他揮霍一陣子了。 「自己要不要把這架巨無霸機械傀儡給煉化為自己的分身呢?」整理了一番收穫後,秦天縱發現自己儲物戒指的角落中還靜靜地矗立著一個巨無霸,他眉頭一皺,臉上閃過一抹猶豫的神色。 秦天縱雖然喜歡機械傀儡的戰鬥力,可是讓他煉化這麼一個巨無霸作為自己的分身,他實在有點難以接受,在他的構想中,自己的分身應該跟本尊一樣,可以正常地生活在世俗之中,讓人察覺不到任何的異常,機械傀儡顯然不具備這樣的特徵。 「算了,分身的事情暫時不考慮,先好好地溫養這一架巨無霸,說不定關鍵時刻它會成為自己的殺手鑭呢!」思索了一段時間後,秦天縱還是放棄了把機械傀儡當成自己分身的打算,而是暫時把機械傀儡當成自己的戰鬥法寶使用。 「袁師姐,你說棲鳳幫的幾個弟子現在怎麼樣了啊?」就在秦天縱不知道該如何對待這十幾個清溪宗弟子時,其中一道聲音突然間讓秦天縱精神一震。 「他們……他們應該沒事吧?」袁熙雯愣了一下,不是很確定地說道。 「袁師姐,估計這句話你自己都不會相信吧,連倚雲天自己的人在內,倚雲天的那支隊伍足足有近百人,其中還有影毒教的人、神機門的人和周家的人,棲鳳幫的幾個人即便再厲害,他們也會死得連渣剩不下半點的。」另外一個清溪宗弟子不滿地嘟囔道。 「小柔,棲鳳幫的弟子幫助我們在先,我們不能這樣詛咒她們!」袁熙雯大聲喝止道。 「袁師姐,棲鳳幫的弟子幫助過我們是沒錯,可是你怎麼不提他們也從我們手中搾取了十二枚金參果呢,要知道我們當時身上總共也就三十枚金參果而已,一下子便被他們給拿走一大半,心疼死我了,我恨不得他們一個個全部被殺。」 「就是,我也心疼啊,名義上棲鳳幫的弟子彷彿保護了我們,實際上他們只是依靠敏銳的神識躲避所有的妖獸和其它試練弟子,根本就未曾傷害過半根毫毛,也讓我們沒有獵取到任何妖獸,這筆生意他們棲鳳幫也未免做得太划算了。」 「……」 可能是這些清溪宗弟子覺得遠離了棲鳳幫的弟子,自己的說話不可能再被棲鳳幫弟子聽到的緣故,壓抑了好幾天的她們輕鬆下來後,突然間把埋藏在心中的怨恨全部發洩了出來。 聽到一眾師妹的議論聲,袁熙雯的臉色變得很是複雜,最後她還是歎息一聲,卻沒有繼續為棲鳳幫的弟子辯駁,只是腦海中卻下意識地閃過秦天縱平靜的面龐。 「這便是人心麼?」秦天縱見這些清溪宗弟子非但對自己沒有半點感激之情,反而一個個全是埋怨,秦天縱不由搖了搖頭,晶瑩潔白的火焰從他手心中跳躍出來,他便要把眼前的十幾個清溪宗弟子給一股腦地殺掉。 秦天縱敢肯定,要是讓這些清溪宗弟子活著出去,她們肯定會把金參果的事情說出去,而且也會把棲鳳幫弟子跟倚雲天人馬相撞的一幕說出去,而這兩件事情都不是秦天縱願意看到的。 秦天縱心中剛剛生出一絲殺機,他的耳朵便聽到了一陣騷動,緊接著山底爆發出了海嘯一般的尖鳴聲。 「獸潮,小世界中居然會發生獸潮,這是怎麼回事?」秦天縱循聲看去,見到近千頭妖獸朝山上蜂擁而來,為首的更是十幾個妖王在大聲吆喝,秦天縱不由面色大變。 「忘恩負義的女人,你們自求多福吧!」看了一眼山洞深處毫無察覺的一群清溪宗弟子,秦天縱的身子一縱,毫不猶豫地朝遠處遁去。 秦天縱離開不到十個呼吸的時間,清溪宗的弟子便發現了異常,當她們發現自己已然被近千頭妖獸給完全包圍時,她們一個個驚慌失措、花容失色,眼中露出了絕望的神色。 清溪宗弟子中,修為最高的也不過是奧魂境巔峰修為而已,而奧魂境巔峰修為在二階妖王面前完全就是螻蟻一般的存在,何況她們都是嬌滴滴的女孩子,戰鬥力跟修為完全不成正比,所以那幾個二階妖王根本就懶得動彈,任由自己麾下的妖獸跟這一群清溪宗弟子廝殺到一塊。 半柱香時間後,整座山峰包括清溪宗的十幾個弟子在內,所有的試練弟子全部被獸潮給淹沒。 這些妖獸群肆掠了整座山峰後,它們並沒有任何的停留,而是繼續向前推進,彷彿目的極為明確一般。 秦天縱並沒有立即對這個妖獸群動手,而是遠遠地吊在妖獸群的後面,觀察著妖獸群的動靜。 連續三天時間過去,妖獸群已然殺掉了近三百名參加試練的弟子,可是燕雲宗卻遲遲沒有反應,這讓秦天縱心中忍不住生出一絲疑竇,燕雲宗弄出的這個小世界到底是讓大家來送死的,還是讓大家提升實力的呢? 秦天縱敢肯定,在這個龐大的妖獸群面前,沒有任何一個參加試練的弟子擁有反抗的能力,除了機緣巧合之下修煉了攝妖決的自己除外。 「這些妖獸太聰明了,他們並沒有一下子便把所有的試練弟子給殺死,而是一天只殺一百個,好像是有目的有計劃的一般,這裡面會不會有什麼陰謀呢?」很快,秦天縱便從這裡面嗅出了一絲特別的味道。 「雖然死去的試練弟子跟自己並無關係,可是他們畢竟是人族。既然燕雲宗遲遲不見行動,說明燕雲宗並沒有關注小世界內的動靜,那麼自己施展攝妖決應該也不會暴露出去。」連續跟蹤了三天獸潮,秦天縱實在沒有耐心繼續等待下去了。 心中有了決定後,秦天縱便激活體內的妖族血脈,變成了一頭黑色的豹子,只是他的嘴中卻是唸唸有詞,正是攝妖決的口訣。 隨著秦天縱的念誦,妖獸群中妖獸的數量在逐漸地減少。 一千、九百、七百、六百、五百,當妖獸群中妖獸的數量減少到一半時,領頭的十幾個妖王終於發現了異常。 因為這一千妖獸分別隸屬於不同的妖王,一路上,這些妖王總是不斷地讓麾下的妖獸到處尋找人族的行跡,所以他們一開始很難察覺到妖獸數量的減少,直到派出去的妖獸接二連三地失去蹤跡時,這十幾個妖王自然知道事情不對勁了。 「現在才發現異常麼?」看到天尊令上第二道封印已經解除,秦天縱盯著遠處的十幾頭妖王,臉上露出了一絲玩味的笑容。 每攝取四百頭妖獸,天尊令上的禁制便會被解除一道,秦天縱一路上已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攝取了五百頭妖獸進入天尊令,所以天尊令上的第二道禁制自然已經解除,這意味著秦天縱可以再次封印四頭妖王了。 瘋狂地施展了半個時辰的攝妖決,秦天縱的壽元也減少了近一百年,不過這些減少的壽元相對於秦天縱先前掠奪的壽元來說,不過是九牛一毛而已,並沒有讓秦天縱感覺到肉痛。 看到十幾個妖王把所有的妖獸都集中到了一塊,不再給自己可趁之機,秦天縱索性從妖獸群中站了出來,同時變成了一隻潔白的狐狸。 「萬羅族的餘孽?」看到秦天縱所變幻的狐狸,為首的妖王忍不住皺了皺眉頭,「剛才是你在隊伍中搗亂?那消失的五百餘頭妖獸到哪去了?」 「消失掉的妖獸自然被本座給吃掉了,你有意見麼?」秦天縱用神識查看了一下自己化身為妖族的樣子,心中感覺有點怪異,索性變成了人類的樣子,居高臨下地對為首的妖王說道。 「你……你居然是六階妖王,你是如何混進小世界的?萬妖山跟小世界的通道是由聖祖親自把持的,他怎麼可能會放一個萬羅族妖王進來?」察覺到秦天縱身上駭人的氣勢,為首的妖王面色一變,驚恐地問道。 「萬妖山跟小世界之間的通道?聖祖?」聽到眼前虎妖的話,秦天縱心中似乎有了一點眉目,不過他並沒有盤問虎妖,而是冷哼一聲,然後跨前了一步。 「本座是六階妖王,而你們實力最強的也不過是二階妖王,論及血統,你們更是無法跟本座相提並論,現在擺在你們面前的有兩個選擇,要麼臣服,要麼被殺,快點決定吧!」秦天縱掃視了一眼面前的十幾個妖王,沉聲說道。 聽到秦天縱的話,十幾個妖王不由面面相覷,他們原本以為執行聖祖交代的任務只是小菜一碟的事情,卻未曾想到會遇到秦天縱這個變數。 要是換一個時間和地點,他們肯定毫不猶豫地就選擇了臣服,可是此時他們身處小世界之中,萬妖山跟小世界的通道又被聖祖給把持著,自己要是臣服於一個萬羅族還有活路麼? 默默地交換了一下眼神後,這十幾個妖王心中便有了決定,他們嘴中爆喝一聲,十幾個妖王同時打出了自己的最強一擊,然後分散而逃。 「愚昧!」清楚地把十幾個妖王的神情變化看在眼中,雖然秦天縱納悶這些妖王為什麼寧願選擇死亡也不願意臣服於自己,這並不妨礙秦天縱提防這十幾個妖王的突襲。 「火凌天地!」秦天縱嘴中輕喝一聲,早就有所提防的他瞬間便祭出了自己的領域。 那十幾個妖王的身子剛剛騰躍到半空中,便被九天幽火所驚嚇住,一個個狼狽地跌落地面,抱著腦袋在地上直打滾。 秦天縱並沒有搭理這十幾個妖王,而是毫不猶豫地施展攝妖決,把剩餘的五百妖獸給一股腦地全部收進了天尊令。 半個時辰之後,天尊令上第三道禁制再次被解除,而秦天縱體內的壽元也再次損失了近一百年,不過看到天尊令上閃爍的八個收取妖王的空位,秦天縱的臉上卻露出了滿意的微笑。 用神識查探了一番這些妖王的實力後,秦天縱挑選了其中八個實力最強的妖王,然後對準他們的身體發動了天尊令的禁制。 一陣陣白光閃過,剛才還桀驁不馴寧死不屈的八個妖王便恭敬地跪在了秦天縱的面前,臉上沒有半點反抗的神色。 剩餘的五個妖王看到自己的同伴居然突然間改變了主意,他們一個個眼中滿是不解的神色,不過在秦天縱毫不猶豫地斬殺了其中一個妖王后,另外四個妖王隨即也表示了臣服。 雖然投靠了萬羅族會死,可是不投靠眼前這個萬羅族妖王的話,卻會死得更快。眼前這個萬羅族妖王一看便是心狠手辣之輩,完全沒有把自己等人的生死當成一回事,要是就此送掉性命的話,也未免太可惜了。 事實上秦天縱還真就沒把這些一階妖王當一回事,畢竟至尊令上的位置只有一百個,他肯定盡量把位置留給實力強大的妖王,至於一階的妖王,還不如殺掉他們挖取妖晶划算一點。 不過在不佔取天尊令位置的情況下,秦天縱並不介意自己身邊多一分力量,這對自己即將到來的計劃有著莫大的幫助。 「你跟我說說萬妖山現在的境況,萬羅族不是妖族中至高無上的皇族麼,怎麼到了你的嘴中萬羅族卻變成餘孽了?」把十二個妖王給全部收服後,秦天縱收掉了自己的領域,詢問為首的虎妖道。 「主人,萬羅族是妖族中至高無上的皇族,那是三年前的事情了。自從萬羅族的族長羅霸天升天後,萬羅族便陷入了四分五裂的地步,緊接著無數個妖族的部落聯合起來圍攻萬羅族,幾乎把萬羅族給屠戮殆盡,只剩下了少量的女眷流落在奴隸市場上供大家玩樂……」虎妖王畏怯地看了秦天縱一眼,小心翼翼地把自己所知道的事情詳細地說了出來。 「什麼,萬羅族被滅族,萬羅族的女眷全部淪為了奴隸?」聽到虎妖王的話,秦天縱心頭劇震,他的雙眼一下子變得血紅。 秦天縱直愣愣地瞪著面前的虎妖王看了一會,然後他毫無預兆地伸手一抓,便把旁邊一個沒有佔據天尊令位置的妖王給拎在了手中。 十幾個呼吸過去,秦天縱把那個妖王給扔到了地上,整個人陷入了沉默之中,而那個妖王落到地上時,已然變成了一堆皮毛,沒有半點生機。 另外三個妖王見機不妙,他們連忙展開身形想要逃離,只是卻被秦天縱用無上修為給定住了身體,完全動彈不得。 秦天縱連續施法三次,對剩餘的三個沒有佔據天尊令位置的妖王一一施展了搜神術和陽春融雪功,並把他們的記憶綜合對比,最後總算完全瞭解了萬妖山的情況。 「原來娘親之所以遲遲沒有到武靈大陸來看望自己兄妹,並非她不想,而是她不能……」得知自己母親在萬妖山和荊棘山所做的點點滴滴後,秦天縱腦海中一向模糊的母親的形象突然間變得清晰起來,而且她的背後還隱隱散發著一層聖潔的光暈。 一直以來,秦天縱對於未謀面的母親都抱有一種怨恨心理,在他心中,萬妖山中的羅虞妮根本就沒有資格做自己的母親,而程流蘇才是自己真正的母親,可是在知道了羅虞妮的無奈和付出後,秦天縱才發現自己錯了。 「既然那個所謂的『聖祖』已然留意到了父親的行跡,那麼接下來父親在妖族世界中肯定會變得舉步維艱,看來自己得想個辦法先把父母從妖族世界中搭救出來,免得釀成無法挽回的悲劇!」愧疚過後,秦天縱心中很快便有了決定。 那四個妖王被秦天縱給施展攝魂術後,無一不是被秦天縱給震成了齏粉,而秦天縱的這一舉動也把剩餘的八個妖王給嚇得身體直哆嗦,讓他們內心對對於這個神秘而強大的主人更加畏懼了。 「這幾個妖王並不是心甘情願臣服於我,與其等著他們出賣我,不如先把他們給殺了,你們覺得呢?」看到新收服的八個妖王一個個滿臉驚恐地看著自己,秦天縱心電一轉便知道是怎麼回事,微笑著解釋道。 「是,主人英明,聖祖的手段異常殘酷,背叛他的人從來都沒有好下場,所以即便主人不殺掉這幾個妖王的,我們也會代為其勞!」八個妖王因為天尊令禁制的緣故,他們能夠模糊地感覺到秦天縱對他們的態度,所以他們並不擔心自己跟那四個妖王落得一樣的下場,剛才也沒有任何逃離的想法。 跟秦天縱說這句話的是虎妖王王動,王動已然停留在二階妖王巔峰境界多年,隨時都可能晉陞為三界妖王,而他的實力更是群妖之首,剩餘的七個妖王即便聯手,也只能堪堪跟他打成平手。 看到虎妖王王動有勇有謀,秦天縱滿意地點了點頭,「王動,你知道小世界跟妖族世界的通道在哪麼,我們可否從小世界自由進出妖族世界?」 「主人想去妖族世界麼?只是小世界的通道直接通往萬妖山的核心位置,一旦我們的身份暴露,就有可能引起圍攻。」聽到秦天縱的話,王動不無憂慮地說道。 「只要你知道通道的位置在哪就成,身份暴露的事情不用你擔心!」秦天縱見王動知道通道的位置,他下意識地鬆了口氣,心中也隱隱有了一個模糊的想法。 雖然秦天縱打算去一趟妖族世界,不過秦天縱卻沒有立即付諸行動,而是跟八個妖王繼續逗留在小世界之中,小世界中不但各種珍稀藥草不計其數,而且還可以收穫不少妖晶和晶石,對秦天縱來說無異於一個小型寶庫,秦天縱自然不想就這麼錯過這次機會。 而且秦天縱心中還有一絲掛慮,既然燕雲宗招收弟子是面對整個武靈大陸的,那麼南荒蠻地肯定也會有人進入小世界參與試練。 南荒蠻地內的年輕精英秦天縱基本上認識,無非是天尊門的那些三代弟子、天奇兄弟和暗血盟的精英。 因為靈氣枯竭的緣故,南荒蠻地內的精英實力明顯低於另外幾大聖地的精英,讓他們進入小世界中參加試練無疑是一件很不公平的事情,既然自己也進入了這個小世界,自然得照顧一二,免得南荒蠻地內的精英被其它聖地的人給一窩端了,被人笑話。 接下來的時間中,秦天縱和八個妖王一字排開,慢慢地往前推進,神識不間斷地掃蕩著小世界內的動靜,凡是他們路過之處所遇到的妖獸,無一不是被秦天縱給收進了天尊令,至於途中遇到的妖王,則是被秦天縱和八個妖王給毫不猶豫地斬殺,然後挖取妖晶。 小世界雖然名為小世界,可是一點也不小,秦天縱和八個妖王在小世界中掃蕩了三天,還是沒能碰上南荒蠻地內的精英,其它聖地的精英倒是被秦天縱給碰到了好幾撥,不過秦天縱是能避就避,根本不跟陌生人發生衝突。 三天的時間中,秦天縱陸陸續續地又攝取了四百餘妖獸,天尊令上的第四道禁制也被解封,不過這一次秦天縱並沒有急著封印妖王,畢竟進入小世界中的妖王實力有限,秦天縱並不想隨意浪費天尊令的位置,而是打算到萬妖山中再封印一兩個高階妖王。 在秦天縱的幫助下,王動服用了三次曜晶石和巫墓金蓮煉製的靈藥,成功地晉陞為了三階妖王,另外幾個妖王的實力也或多或少地得到了提升,讓秦天縱身邊實力大增。 就在秦天縱猶豫著是不是放棄尋找南荒蠻地內的精英弟子,直接進入妖族世界跟父親匯合時,他隱隱地聽到了一陣激烈的廝殺聲,其中一道聲音極為耳熟。 「沙威,你也是從南荒蠻地內走出去的人,為何反而幫忙中部聖地的人對付南荒蠻地內的人呢?」王樹江悲憤而無奈的聲音在天空中迴盪,讓秦天縱感覺一陣心悸。 「王樹江,是你自己不識相,怎麼反倒怪罪我?太子昊看上了林師妹是林師妹的榮幸,讓林師妹做太子昊的暖床丫頭又何妨,你們一個個非但不感謝太子昊的好意,反而出口不遜,這不是自尋死路麼?」王樹江的話剛落音,另外一道熟悉的聲音便在秦天縱的耳邊響起,不是神藥谷的叛徒沙威又是誰? 秦天縱讓八個妖王全部進入了天尊令,而他則隱匿氣息和身影,迅捷地朝聲源地遁去。 幾個呼吸的時間,秦天縱便趕到了王樹江和沙威等人所在地,當秦天縱看清楚了場中的形勢後,他不由目齜欲裂,心中湧出滔天的殺機。 南荒蠻地內的精英顯然全部是以天尊門弟子為首的,所以極為團結,算上先天境界的弟子,足足有三百餘人。 可是這三百餘人此時站著的已然不到五十人,而這站著的五十個人還一個個渾身血淋漓的,身上沒有一處完好的地方。 曾經風度翩翩的武雲國太子天奇,他的額頭上印著一道長長的傷疤,半條胳膊吊在身上,背心上猶自插著半支漆黑色的箭支。 一向不食人間煙火的絕色林苑清此時面色蒼白,一身素白色的連衣裙早就被鮮血給染成了火紅色的長裙,白皙滑膩的柔夷早就變得血肉模糊。 素來風流倜儻放蕩不羈的王逍遙,他此時跟羅素梅互相攙扶著,殷紅的鮮血從羅素梅心臟的位置往下滴落,羅素梅眼神渙散,臉上全是不捨的神色,而王逍遙則是虎目含淚、無聲凝噎。 …… 秦天縱的目光從一張張熟悉的面孔上面掃過,每看到一張熟悉的面孔,他心中的殺機便濃一分,而當他看到小豹子居然雙腿盡失,卻依然倔強地匍匐在人群最前方時,秦天縱更是怒不可遏。 「林苑清,我們太子殿下已經給了你三炷香的時間,你可考慮清楚了,答應成為太子殿下的貼身丫鬟,便放你們一條生路,拒絕成為太子殿下的貼身丫鬟,你們的性命全部都要交代在這裡!」就在秦天縱忍不住顯出身形時,一道聲音不緊不慢地在人群中響起,也是這個時候,秦天縱才注意到南荒蠻地精英所站立的一群人。 南荒蠻地精英對面的人並不多,只有十幾個人,這還包括沙威在內,這十幾個人中,最顯眼的莫過於中間那個坐在九龍皇鸞上面的年輕人太子昊,太子昊已然是奧靈境巔峰境界修為,身上更是散發出一股君臨天下的氣勢。 太子昊的身旁站立著八個年輕護衛,這些人的修為無一不是在奧沖境以上,有兩個護衛甚至已然是奧氣境修為,即便是修為最弱的沙威,也已經是奧魂境巔峰修為,穩穩地壓住了王樹江一線。 另外五個年輕人雖然不是太子昊的護衛,但是他們看向太子昊的眼光滿是討好和畏懼,明顯便是唯太子昊馬首是瞻,剛才朝林苑清說話的,便是這五個人當中一個白白胖胖的青年。 白胖青年的話對林苑清來說無異於是一道最後通牒,林苑清愧疚地看了一眼因為受到自己牽累而死去的兩百餘南荒蠻地精英,兩行清淚不受控制地從臉龐滑落。 「我……我願……」猶豫了半天後,林苑清艱難地說出了兩個字,便要答應太子昊的要求。 「林師妹,不要!」王樹江大聲喊道:「我們即便是死,也比這樣窩囊地活著要舒坦!」 「林師姐,千萬不要答應成為那個畜牲的侍妾,他們殺了我們這麼多同門,我們跟他們拼了!」滕彪也毫不猶豫地阻擾道。 「林師姐,不要以為你答應成為那個畜牲的侍妾便是救了我們的性命,那樣只會讓我們更恨你而已,你要是真想跟我們道歉,就舉起你手中的劍,跟我們一起戰鬥到最後一刻!」王逍遙緊緊地抱著羅素梅,頭也不抬地說道,雖然他聲音平淡,可是話語中的殺氣卻讓人不寒而慄。 聽到一眾同門的勸阻,林苑清終於未能完整地說出「我願意」三個字,而她那剛剛還猶豫不決的臉色也變得堅定起來,只聽得「嗆」地一聲脆響,她手中的利劍發出一聲清鳴,凌厲的殺氣也從劍尖蜂湧而出。 「要戰便戰,何須廢話!」林苑清說出這句話後,她身上的氣勢陡然一變,在生死壓力下,她居然順利地突破了修為瓶頸,晉陞為奧魂境修士了。 「好,要戰便戰,今天不是你死便是我亡,休得廢話!」似乎被林苑清的話所感染,剩下的五十餘人也是一齊吼道。 九龍皇鸞上面的太子昊顯然沒想到自己等了半天後,居然只等得這麼一個結果,看到眼前東倒西歪幾乎沒有任何戰鬥力的南荒蠻地精英,他喉嚨中發出一聲冷哼,臉色也是一沉。 「你……你們……你們很好,你們都是硬骨頭!」見太子昊生氣,沙威下意識地擦了擦額頭,他氣急敗壞地指著林苑清等人大聲喊道:「林苑清,我跟你把話撂在這裡,今天你不答應也得答應,太子殿下給你考慮的時間只是疼惜你,而不是害怕你,明白麼?」 「你真的以為自己今天還有拒絕的餘地麼,在太子殿下面前,你不過一隻不起眼的螻蟻而已,太子殿下看得上你,是你八輩子修來的鴻福,居然敢不知好歹地拒絕太子殿下的要求,真是活膩了。」 「還有你們一群天尊門的餘孽,非但不幫忙勸說林苑清,反而敗壞太子殿下的心情,一個個都應該被碎屍萬段!」 「……」 沙威的話剛落音,除了八個年輕護衛外,另外五個人也是大聲附和,不過沒有太子昊的命令,他們並沒有動手殺人,而是不斷地散發出無窮的威壓,企圖用氣勢直接把南荒蠻地內的五十餘人給摧毀。 「好大的威風,你們算什麼東西,居然敢在天尊門弟子面前吆五喝六的?」聽到耳邊喋喋不休的聒噪聲,秦天縱冷哼一聲,終於現出身形。 「天縱!」 「秦師兄!」 「師父!」 「秦大人!」 陡然間聽到秦天縱的聲音,南荒蠻地的五十幾個精英彷彿溺水的人抓到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原本沉入深淵的心也迅速地回升,一齊把目光落到了秦天縱身上。 秦天縱朝眾人點了點頭,然後雙手一揮,一團團氤氳的綠氣立即以他的身體為中心散開,把南荒蠻地內的五十幾個精英全部籠罩起來,王樹江、林苑清、滕彪、羅素梅等人身上的傷勢則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地癒合著。 繼冰雪國度、火凌天地、金光普照之後,秦天縱在修為突破奧精境時,再次領悟了一個領域,那便是春回大地和寂滅天地,春回大地和寂滅天地都是木屬性功法的領域,一為生,一為死,枯榮兩種截然不同的屬性已然被秦天縱給完全領悟透徹。 「秦天縱……你不是死了麼,外面謠傳你已經死在了石巖城外,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足足地盯著秦天縱看了三個呼吸的時間,沙威才滿臉疑惑地問道。 「沙威,兩年前門派大亂時讓你逃得生天,你居然不知悔改繼續跟天尊門作對,你是嫌自己的壽命太長了麼?」秦天縱斜睨沙威一眼,冷聲叱責道。 被秦天縱瞪了一眼,潛意識中的畏懼讓沙威後退了幾步,臉色也是變得煞白。 「哪裡鑽出來的狗咋種,敢打擾本少爺說話,給我滾……」白胖青年的話才說了半截便被秦天縱給打斷,他腳步往前一跨,便要出手教訓秦天縱。 只是白胖青年的話還沒有說完,便再次戛然而止,緊接著他驚駭萬分地看著自己的無頭身體離自己越來越遠,他至死都沒明白自己是如何被人給砍掉腦袋的。 「大膽!」 「放肆!」 見秦天縱一言不合便殺人,沙威身旁的另外四個人大喝一聲,便不約而同地朝秦天縱撲了過去。 「給我滾回去!」秦天縱爆喝一聲,萬手千雲絕技陡然施展出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抓住了這四個人的衣領,逕直把他們給扔向了九龍皇鸞。 守護在九龍皇鸞旁邊的八個年輕護衛顯然沒料到自己的幾個同伴居然不是秦天縱的一合之敵,他們更沒有料到秦天縱不動手則以,一動手便是雷霆之怒。 等到幾個年輕護衛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情時,原本站在沙威身旁的四個人已然有如離弦之箭一般擊向了坐在皇鸞上的太子昊,他們想要救援都來不及了。 太子昊嘴中輕喝一聲,那迅速朝他射去的四具身體便發出幾聲悶響,卻是一起爆炸了,而那漫天飛舞的血肉則被八個年輕護衛的護體罡氣給全部擋在了幾步之外。 「視人命如草菅,果然不愧為高高在上的太子!」秦天縱原本只是看不慣太子昊居高臨下的樣子,想把他從皇鸞上逼下來,卻未曾想到太子昊居然如此冷血,他看向太子昊的目光不由多了幾分厭惡。 太子昊面色凝重地看了秦天縱一眼,卻沒有說話,雖然他的修為達到了奧靈境,收拾沙威等人不過是眨眼間的功夫,但是他自認為不可能做得像秦天縱這般利索。 秦天縱見太子昊不說話,他也懶得搭理太子昊,而是穿梭於人群之中,不斷地給南荒蠻地的精英治病。 春回大地可以讓外傷痊癒,對內傷也有很好的治療作用,可是對那些失去四肢或者身體其它部位的人卻基本上沒用,秦天縱只能施展無上的療傷手法為他們續肢。 可能是震懾於秦天縱剛才所表現出來的實力,又或者是想觀察更多地瞭解秦天縱這個人,秦天縱在給南荒蠻地內一眾精英治病時,太子昊只是靜靜地站在一邊,偶爾低聲詢問沙威一些問題,卻沒有干擾秦天縱的行動。 足足兩柱香的時間過去,秦天縱才手忙腳亂地把所有人的傷口給處理好,而他身上的殺機也濃郁到了極點。 「秦天縱是吧,看在你是藥王的份上,一身修為也還可以,給你一個做我護衛的機會怎麼樣?」看到秦天縱忙碌完畢,太子昊笑吟吟地開口說道。 聽到太子昊的話,秦天縱不由愕然,看向太子昊的目光好像在看白癡一般,他完全無法理解太子昊的思維,也不知道太子昊身上的那種優越感從何而來。 清楚地把秦天縱的反應看在眼中,太子昊眼中閃過一抹陰霾,緊接著又展顏一笑,脆聲道:「跟在本太子身邊,你根本不用擔心缺少靈藥和晶石,更不用擔心缺少神品功法和戰技,你晉陞為神王也是早晚的事情,莫非這些對你的吸引力還不夠麼?」 「既然你什麼都不缺,為何還要參加燕雲宗的弟子選拔?」秦天縱不屑地反問道。 「哈哈,難道你以為本太子參加燕雲宗的弟子選拔,只是看中了燕雲宗的功法和戰技,或者靈藥和晶石麼?錯了,你想得大錯特錯,本太子只是看中了燕雲宗的公主,想把燕雲宗的公主娶回大商國而已,而燕雲宗的公主除了燕雲宗外,從來不下山,本太子也只能委屈一下自己,跟你們這些螻蟻一起參加這次選拔了……」聽到秦天縱的提問,太子昊不由哈哈大笑,緊接著肆無忌憚地說出了自己心中的慾望。 「狂妄!」秦天縱的心中湧出這兩個字,不過他並沒有大罵出聲,此時此刻秦天縱終於明白太子昊的優越感來自何處了,不到二十四歲的年齡,便已然達到了奧靈境修為,整日所接觸到的世界,也遠遠不是自己所能夠想像得到的,一個人擁有的東西多了,自然而然地便會滋生一種優越感。 「天奇,同樣是太子,你這個太子可比他這個太子差多了啊。」跟太子昊說了一句話後,秦天縱便對太子昊徹底失去了興趣,而是轉頭跟天奇說道。 天奇聞言一愣,緊接著便咧嘴笑了起來,「天縱,我算哪門子太子啊,螻蟻一隻而已。不過要是讓我做一個像他這樣的太子,我寧願自己拿劍抹脖子!」 聽到秦天縱和天奇的問答,太子昊彷彿被人給硬生生地掐住了脖子一般,一張臉漲得通紅,聲音戛然而止,接下去的話全部被吞進了肚子中。 「秦天縱,你不要給臉不要臉,本太子的耐心是有限的!」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後,太子昊厲聲喝道。 「放肆,我讓你說話了麼?」秦天縱本來不想搭理太子昊,可是太子昊卻指名道姓地罵上門了,這讓秦天縱下意識地皺了皺眉頭,緊接著直接一團九天幽火朝皇鸞砸了過去。 這一次皇鸞旁邊的八個護衛有了提防,他們看到九天幽火的到來,其中一個護衛冷哼一聲,便把手中的古銅色盾牌祭了出來。 只是古銅色的盾牌剛剛來得及散發出一層灰濛濛的光芒,便聽得「卡嚓」一聲脆響,盾牌的表面竟然露出十幾道裂痕,而那團晶瑩潔白的火焰則直接洞穿了盾牌、然後又洞穿了年輕護衛的身體,繼續朝皇鸞上的太子激射而去。 眼看九天幽火就要擊中太子昊時,九龍皇鸞突然間無風自動,詭異地從虛空中消失,讓九天幽火給擊了一個空,不過九龍皇鸞後面的那個年輕護衛便沒有那麼好的運氣了,他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便直接被九天幽火給燒成了灰燼。 「這……秦大人居然隨手一擊,便讓太子昊望風而逃,太子昊的兩個護衛更是被秦師兄給燒成了灰燼,秦大人也太厲害了吧?」 「我們近三百個人,便是被太子昊的兩個護衛給殺得潰不成軍,可是天縱頭也不回,便把先前不可一世的年輕護衛給直接秒掉了,我們是不是在做夢啊?」 「太子昊的幾個護衛,無一不是我們門派太上長老級別的修為,沒想到在秦師兄眼中居然什麼也不是,秦師兄如今的修為到底到了哪種地步啊?」 先前秦天縱殺掉太子昊的幾個追隨者時,南荒蠻地內的一眾精英還沒有什麼感覺,畢竟他們當時尚且處於悲慟之中,而太子昊的那幾個追隨者也一直沒有出手對付過他們,他們不知道太子昊身邊的幾個追隨者實力如何。 所以即便有秦天縱在身邊,南荒蠻地的一眾精英心中還是有點忐忑,生怕不是太子昊的對手。 在看到秦天縱輕描淡寫地把太子昊給嚇跑,一招秒殺太子昊的兩個護衛後,南荒蠻地的一眾精英徹底傻眼了,他們一個個按耐不住內心的興奮和激動,開始交頭接耳低聲議論秦天縱的修為。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我兩年之內便達到了奧魂境巔峰境界修為,即便在神藥谷內,也可以成為太上長老,秦天縱的進步怎麼可能比我還快?」沙東滿臉驚恐地看著秦天縱,嘴中喃喃自語道。 而太子昊剩下的六個年輕護衛也是臉色煞白,他們驚疑不定地看著秦天縱,心中第一次有了害怕的感覺。 「秦天縱,恭喜你,你成功地激怒了本太子,本太子會認真對付你的!」虛空中,太子昊的聲音突兀地響起,緊接著幾道龍吟聲也傳進了秦天縱的耳朵,「要是你不想你的同門全部死於非命的話,就到虛空中來跟我交戰吧。」 聽到太子昊的話,秦天縱皺了皺眉頭,自己到虛空中固然可以牽制住太子昊,可是地面上還有太子昊的六個護衛呢,沒有了自己的保護,南荒蠻地的精英怎麼可能是這六個護衛的對手? 王樹江等人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他們臉上的笑容一滯,全部不知所措地看向秦天縱,等待著秦天縱作出決定。 「王動,你們八個妖王一定要保護好南荒蠻地一眾精英的安全!」沒有任何的猶豫,秦天縱便把天尊令內的八個妖王給放了出來,然後身子躥向了虛空。 太子昊看到秦天縱遲遲不動彈,他心中不由一陣失望,難道自己高估了地下那群人在秦天縱心中的重要性?他心中剛剛閃過這個念頭,秦天縱便沖天而起,直接朝他撲了過來。 「哈哈,有種你就跟我大戰三百回合,看你是不是我的對手!」見秦天縱中了自己的調虎離山計,太子昊興奮地大吼一聲,屁股底下的九龍皇鸞也化成了九條金色游龍,九條金色游龍纏繞在太子昊的身上,讓太子昊看起來猶如天神下凡,威風凜凜、不可一世。 「就怕你待會沒種要逃跑!」秦天縱看著空中的九條金色游龍,感覺到好像有九個絕世強者在窺視自己一般,這種感覺讓他心中極為不舒服,他朝太子昊厲喝一聲,惡腐之錘便被他給祭了出來。 「這兩柄破錘子你居然也拿得出手?給我破!」看到兩柄惡腐之錘,太子昊再次大笑出聲,隨著他一聲輕喝,九條金色游龍同時嘴巴一張,吐出一口赤紅火焰。 赤紅火焰在空中翻滾,很快便氾濫成災,變成了一片熾熱的火海,秦天縱見機不妙,慌忙操縱惡腐之錘逃跑,只是那熾熱的火焰彷彿活了一般,根本不給秦天縱反應的機會,很快便把惡腐之錘給裡三層外三層地包裹了起來。 僅僅幾個呼吸的時間過去,秦天縱便感覺到自己跟惡腐之錘失去了聯繫,而惡腐之錘所散發出來的腐臭味道也消失不見。 「在本太子的九龍真火面前,任何法寶都只有燒燬的下場,秦天縱,我看你拿什麼跟我鬥!」把惡腐之錘給毀掉後,太子昊大聲喊道。 「九龍真火?」聽到太子昊的話,秦天縱不由一愣,他看向九條金色游龍的目光也多了幾分凝重。 秦天縱一直以為九龍皇鸞是一件飛行法寶,所以沒有把它往別的地方想,此時聽到太子昊說出九龍真火四個字,秦天縱頓時想起了一則古老的傳說。 傳說當年大商國太祖皇帝建立大商時,曾經率領麾下征戰了大半個武靈大陸,途徑九龍坡時遭遇異火攻擊,麾下部隊死亡過半,關鍵時刻大商太祖皇帝以血喂火、以身侍火,硬生生地在異火中浴血奮戰了三個月之久,而他所帶領的精英也全部交待在了九龍坡。 就在大商太祖皇帝以為自己要功敗垂成,十幾年的努力就要敗在異火手中時,他陡然感覺到了三十萬兵士咆哮和朝拜,而那股原本桀驁不馴的異火也突然間化身成了九條金色游龍,溫順地纏繞在了大商太祖的身上。 收復了異火後,大商太祖的修為直接晉陞兩個階位,達到了奧天境巔峰境界修為,然後他重整旗鼓,繼續招兵買馬,用了不到兩個月的時間便在中部聖地建立大商國,隨即退位、飛昇,以至於九龍真火成為了武靈大陸上最為神奇的傳說。 「怎麼,怕了吧,九龍真火是我大商太祖皇帝煉化的異火,也是老天對我大商皇朝的恩賜,我大商皇朝之所以在中部聖地處於無敵的地位,便是因為九龍真火的存在,而本太子之所以修為一日千里,也是因為九龍真火的緣故。秦天縱,你要是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只要你答應成為我的護衛,我可以既往不咎,並且饒恕南荒蠻地一種精英弟子的性命!」見秦天縱瞪著自己身上的金色游龍發呆,太子昊趾高氣揚地說道。 「你身上的九龍真火,恐怕不是九龍真火的真身吧?」秦天縱瞪著九龍真火看了半晌,最後答非所問地問道。 「你……你居然能夠看出我身上九龍真火的破綻,果然不愧為武靈大陸上最為年輕的藥王。沒錯,我身上的九龍真火只是九龍真火的投影而已,它的威力不足真正九龍真火的十分之一,真正的九龍真火自然放在大商皇朝的內宮之中,守護大商皇朝的安全,怎麼可能被我給拿著到處跑呢?」聽到秦天縱的話,太子昊先是一愣,緊接著毫不猶豫地承認了這個事實。 「既然它不是九龍真火,我便放心了!」在太子昊期待的目光中,秦天縱莫名其妙地說了這麼一句話後,他的掌心便跳躍出一簇晶瑩潔白的花骨朵,直接朝太子昊砸了過去。 太子昊猝不及防之下差點被砸個正著,而九龍真火顯然具有自己的意識,看到九天幽火的剎那,它便直接裹著太子昊的身子虛空挪移到了另外一個地方。 「秦天縱,你是在找死!」躲過了秦天縱的偷襲後,太子昊的一張臉變得通紅,他指著秦天縱氣急敗壞地喊道,「本太子還從來沒有這麼狼狽過,今天你讓本太子丟盡了臉面,本太子便讓你後悔來到這個世界上!」 太子昊這句話一說話,他隨手一扔,一塊手掌般大小的磚頭朝秦天縱砸了過來。 聽到呼嘯而至的破空聲,秦天縱面色大變,他意念一動,便祭出了自己的紫龍鼎。 只聽得「砰」地一聲巨響,震耳欲聾的聲音傳進了秦天縱的耳旁,緊接著又是幾道「卡嚓」聲,卻是紫龍鼎承受不住磚頭的攻擊,居然有四分五裂的趨勢。 「該死,自己這段時間光顧著提升修為,卻忘記淬煉紫龍鼎了!」秦天縱心疼地把紫龍鼎扔進了儲物戒指,暗叫一聲晦氣。 只是此時顯然不是後悔的時候,秦天縱剛剛收起紫龍鼎,那塊黑乎乎的板磚再次朝自己砸了過來,而此時的秦天縱卻是避無可避,身體更是來不及做出任何的動作。 看到秦天縱傻乎乎地站在原地沒有動彈,太子昊心念一動,那塊黑乎乎的板磚又被他給收了回去,他居高臨下地看著秦天縱,眼中不由多了一分戲謔的神色。 「秦天縱,你剛才不是很囂張麼,你現在怎麼不行了?」太子昊居高臨下地衝著秦天縱喊道。 秦天縱鼻子中發出一聲冷哼,卻沒有說話,剛才要不是太子昊及時收招的話,太子昊手中那塊神奇的磚頭恐怕就要成為蒼域神罐的腹中餐了。 為了提升自己的戰鬥力,秦天縱在沒有生命危險的情況下,根本就不會喚醒蒼域神罐,長時間沒有用蒼域神罐對敵,以至於秦天縱都忘記了蒼域神罐的存在,要不是剛才魂炎主動出聲,秦天縱都想直接拿天尊令跟太子昊互相砸著玩了。 「秦天縱,你說我們在虛空中打鬥了這麼一會時間,我的幾個護衛有沒有把南荒蠻地的那些精英給殺光呢?」見秦天縱不說話,太子昊以為秦天縱理屈詞窮,他笑了笑,又轉移話題道。 「要不我們下去看看?」有魂炎在,秦天縱也不擔心太子昊暴起傷人,他不由將計就計道。 「好,我們就下去看看!」太子昊看到秦天縱臉上擔憂的神色,他大笑一聲,率先朝地面衝了下去,秦天縱則是滿臉微笑地跟在後面! 當太子昊看清楚地面的情景時,他頓時傻眼了,自己剩下的六個護衛此時居然一個個完全失去了行動力,被南荒蠻地一眾精英你一刀我一劍地劃著玩,眼看就要奄奄一息失去性命,反而是自己的一個追隨者沙威正在跟天尊門的王樹江打鬥得火熱。 「這……這是怎麼回事?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情?」太子昊原本以為自己看到的應該是橫屍遍野的情況才對,當然,那些屍體都是南荒蠻地精英的,可是眼前的情景實在太出乎他的意料了。 「或許是你的那些護衛覺得身上殺孽太多,然後真心懺悔?」秦天縱看到太子昊快要抓狂的樣子,他忍俊不禁地回答道。 「你……肯定是你動的手腳,除了你之外,南荒蠻地的年輕人基本上都是廢物,他們不可能打得過我的護衛的!」怔怔地盯著秦天縱的臉龐看了一會,太子昊恍然大悟道。 「你是親眼看到我上去的,我又何曾動過你那些護衛半根毫毛?」秦天縱搖了搖頭,矢口否認道,緊接著他又不屑地譏諷道:「你口口聲聲說別人是廢物,你自己又何嘗不是廢物,你要不是生在大商皇朝,而是生在南荒蠻地,估計你給他們提鞋都不配!」 「你說什麼?你居然說我是廢物?你死定了,你死定了你知道麼,沒有人可以這樣說我!」秦天縱的一句話彷彿踩到了太子昊的尾巴一般,他大叫著咆哮起來,緊接著手中黑乎乎的磚頭也再次朝秦天縱砸去。 「白癡!」秦天縱冷哼一聲,直接祭出蒼域神罐。 太子昊預料中的血肉橫飛的場面並沒有出現,他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自己的攻擊法寶神奇消失不見了,而秦天縱卻完好無缺地站立在自己面前。 「蒼域神罐,蒼域神罐居然在你身上,該死!」很快,太子昊的目光便從秦天縱的身上挪開,然後直愣愣地瞪著懸浮在秦天縱身前的黑色小罐子,神色也變得激動起來,「當年蒼域神罐現世時,本太子曾經去過蒼紫山域,也知道你們神藥谷的人在蒼紫山域中試練,沒想到我到神藥谷中追問郭傳耀蒼域神罐下落時,他卻矢口否認,真是罪該萬死,我一定稟告父皇,讓他率兵攻打天尊門!」 「白癡!」秦天縱看到太子昊無時無刻不在流露出一種高高在上的優越感,他發自心底地對太子昊感到厭煩,這句話一說完,他隨即朝太子昊砸出一團九天幽火。 可憐太子昊的話還沒有說完,他的身體便被九龍真火給挪移到了別處,所有的話語都被吞進了肚子中。 「秦天縱,要是你識相的話,就趕緊把蒼域神罐交出來,不然的話南荒蠻地就要面臨滅絕……」剛剛現出身形,太子昊又是大聲喊道。 「白癡!」秦天縱嘴中吐出兩個字,繼續重複先前的動作。 「你身上是什麼異火,為什麼九龍真火會害怕你的異火?」也是這個時候,太子昊才發現一個讓他感到不可思議的事情,面對秦天縱的火焰攻擊,九龍真火居然一而再、再而三地退避三舍,這說明了什麼,這說明秦天縱所砸出來的火焰絕非一般的火焰,而是跟九龍異火一樣的存在。 「你應該感到慶幸才對,要不是你身上就九龍真火這種神奇的火焰,你早就變成一堆灰燼了,哪還能在這裡囉嗦?」秦天縱嘴中說著話,手中卻沒有半點停頓,他雙手源源不斷地砸出火焰。 只是秦天縱心中也很是無奈,九龍真火實在太逆天了,它能夠隨意摧毀帝品法寶和神品法寶也就罷了,居然還有自動護主的功能,這不是為虎作倀麼? 「秦天縱,你是打不到我的,就別做無用功了,一旦你體內的規則之力耗盡,你便要淪為我的階下囚,所以你還是趕緊跟我跪下磕頭道歉,並雙手把蒼域神罐奉上……」成功地躲避了數十次攻擊後,太子昊已然由最初的驚慌慢慢地平靜下來,他又開始中氣十足地喊道。 「白癡!」秦天縱毫不猶豫地對著太子昊打出一團火焰。 太子昊戲謔地看著秦天縱,根本就沒有做出半分的躲避動作,反正九龍真火有護主功能,根本就不會眼睜睜地看著自己送死,所以自己只管養精蓄銳,看著秦天縱演戲便是。 只是太子昊臉上的笑容還沒有完全綻放開,他的嘴中便發出「哎喲」一聲慘叫,然後雙手握著臉蛋痛呼起來。 原來秦天縱剛才朝太子昊砸過來的火焰並非九天幽火,而是一般的火焰,雖然可以對太子昊造成傷害,卻不可能對太子昊造成生命危險。 問題是秦天縱知道這件事情,九龍真火也能夠判斷出這件事情,可是太子昊卻被蒙在鼓中啊,他被九龍真火給裹著瞬移了幾十次後,對九龍真火已然產生了嚴重的依賴心理,而且腦海中也產生了一種慣性思維,覺得秦天縱既然要攻擊自己,自然是用能夠奪取自己性命的高階異火,所以,太子昊悲劇了。 太子昊有生以來何曾受過傷,而且還是如此屈辱地受傷,此時此刻的他痛得眼淚都快掉出來了。他氣急敗壞地指著秦天縱,張嘴便要大罵。 只是太子昊的嘴巴剛剛張開,秦天縱的手一動,又是一團火焰從他手心簇擁而出,太子昊面色大變,慌忙躲避,結果半晌後卻發現秦天縱手心的火焰兀自在那跳躍著,對方根本就沒有把火焰給扔出來! 「秦天縱,你可要想清楚了,我是大商國皇子,即便你依靠法寶能夠穩穩地壓住我,可是只要出了這個小世界,我身邊便會有無數奧地境護衛甚至奧天境護衛,那個時候你還有反抗之力麼?」太子昊面色鐵青地瞪著秦天縱,臉上一片陰霾。 「廢物,我希望你能夠搞清楚一件事情,自始至終都是你在惹是生非,而不是我們在主動招惹你!」秦天縱冷笑一聲,厲聲叱責道:「我既然在小世界能夠把你吃得死死的,出了小世界,你照樣只有挨打的份,即便你抬出你身後的大商帝國又如何,你信不信我出了小世界直接弄死你?」 「你……你很好,今日之仇,本太子銘記於心,出了小世界後,希望你們天尊門的弟子不要撞在我的手上!」聽到秦天縱的話,太子昊臉色一滯,咬牙切齒地說道。 「快點滾吧,要是再不滾的話,我不介意把你當成燒豬烤了吃!」秦天縱無視了太子昊威脅的眼神,而是大聲爆喝道。 太子昊聞言一張臉變成了青紫色,額頭上也是根根青筋凸起,只是想到自己的鎮天磚被收,九龍真火也被秦天縱身上的異火壓制,論修為似乎更是討不了便宜,他不得不強嚥下這口氣。 怨恨地瞪了秦天縱一眼,太子昊毫不猶豫地捏碎了手中的身份玉牌,退出了小世界。 看著太子昊離開的身影,秦天縱的臉上露出一絲無奈,他一千個一萬個不願意讓太子昊離開,可是太子昊有九龍真火傍身,自己根本就留不下對方。 以太子昊睚眥必報的性格,秦天縱幾乎可以想像自己將來要承受的猛烈報復,被中部聖地第一勢力的太子昊所惦記,這種壓力不是一般的大。 不過秦天縱並不後悔今天的所作所為,即便讓秦天縱再選一次,他還是會義無反顧地幫助南荒蠻地的精英。 南荒蠻地一眾精英看到太子昊落荒而逃的身影,他們的臉上滿是震撼的神色,一個個張大了嘴巴,彷彿陷入了石化狀態。 要知道先前太子昊在南荒蠻地一眾精英面前可是極盡囂張之能事,連正眼都不看他們一眼,僅僅讓兩個護衛出手,便讓南荒蠻地折損了兩百餘精英。 面對高高在上的太子昊,南荒蠻地一眾精英從內心深處生出一種無力和絕望的感覺,可是這樣一個不可一世的存在,居然被秦天縱給打敗了,而且敗得一塌糊塗,這個事實完全出乎了南荒蠻地一眾精英的意料之外,以至於太子昊離開後,南荒蠻地一眾精英忘記了歡呼,也沒有任何的動作,他們只是靜靜地注視著秦天縱,彷彿在看一尊神明一般。 「我沒有看錯吧,太子昊是奧靈境修士,在南荒蠻地內幾乎是無敵的存在,他居然在秦大人面前毫無還手之力?」 「據說大商皇子是武靈大陸上修為最為傑出的年輕人呢,他尚且不是秦大人的對手,那秦大人豈不是已然在年輕人一輩中無敵了?」 「秦大人身邊的幾個追隨者也比大商皇子身邊的幾個護衛厲害多了啊,不過一個照面的功夫,大商皇子的幾個護衛便完全失去了行動的能力,只有任由我們宰割的份!」 短暫的沉默後,南荒蠻地內的精英終於交頭接耳議論起來,而林苑清等天尊門的人則依然處於呆滯狀態中。 太子昊一離開,跟王樹江鬥得正激烈的沙威頓時慌了,一個失神便被王樹江給擊中了胸口。 沙威的實力本來比王樹江還要強上一線,只是天尊門弟子這邊有八個實力強橫的妖王坐鎮,而太子昊又被秦天縱給死死地壓制住,這讓沙威有點束手束腳,一直沒敢放開手腳打,等到太子昊落荒而逃時,他即便想跟王樹江拚命也來不及了,反而因為太子昊的離去而分神。 一個無心拚鬥、一個氣勢如虹,原本鬥得旗鼓相當的雙方頓時分出了高下。 王樹江一招得手後,便乘勝追擊,根本不給沙威任何反擊的機會,僅僅十幾招的功夫,便把沙威給打得吐血身亡。 確認沙威死去後,王樹江也是雙腿一軟,臉色煞白地坐在地上調息,顯然剛才一戰對王樹江來說並不輕鬆。 秦天縱笑了笑,走到王樹江身後,雙手貼在王樹江的背上,直接注入一道規則之力。 感覺到秦天縱雄渾的規則之力,王樹江心中駭然,僅僅幾個呼吸的時間,王樹江臉色便變得紅潤起來,生龍活虎地從地上站了起來。 「天縱,今天多虧有你,不然的話我們南荒蠻地參與小世界試練的精英恐怕要被一網打盡啊。」想起秦天縱到來之前的一幕,王樹江低聲感慨道。 「以後不會再出現這種情況的,現在南荒蠻地也有了神石支撐,只需要十幾年的功夫,南荒蠻地便會精英盡出,很快追上其它聖地的實力。」秦天縱笑了笑,輕聲說道。 這幾個月時間,秦天縱雖然沒有回到南荒蠻地,可是南荒蠻地內的情況卻源源不斷地通過徐坤的嘴巴流傳到了秦天縱的耳中。 秦天縱離開南荒蠻地後,君傲天便把從古巫廢墟中得到的神石給碾磨成了粉末,揮灑在神藥谷、鹽城、鯉城、堰南城、藍山城等人口相對集中的地方,天尊門的長老全體出動,在南荒蠻地內結下了重重固靈大陣,讓神識所散發出來的濃郁天地元氣不至於外洩。 君傲天和天尊門一眾長老的行動,不但讓其它聖地覬覦神石的人熄滅了繼續奪取神石的心思,也讓南荒蠻地內的天地元氣變得濃郁,為南荒蠻地的崛起打下了良好的基礎。 聽到秦天縱的話,王樹江深以為然,不過他看向秦天縱的目光也滿是感激和佩服。 身為天尊門的長老,王樹江自然知道南荒蠻地之所以取得神石,完全是秦天縱父子的功勞,而君傲天更是秦天縱的追隨者,要不是秦天縱父子和君傲天,南荒蠻地根本就不可能擁有神石,自然也不會發生如今這般天翻地覆的改變。 「可惜了這兩百餘名南荒蠻地的精英,好不容易碰到了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即便他們無法加入燕雲宗,在神石粉末的幫助下也能夠晉陞為奧義境界修士,結果卻隕落在小世界中……」看著滿地的屍體,林苑清幽幽歎道。 兩年的時間中,林苑清的修為也突飛猛進,已然快要追上王樹江,便是另外幾個斷雲峰的親傳弟子也是奮起直追,一個個達到了先天境界的巔峰境界,眼看便要晉陞為奧義境界修士。 聽到林苑清的歎氣,所有的人都沉默了。 「此仇不報非君子,一旦我加入燕雲宗,我一定要找太子昊……」白文豹看著身邊一眾同門的師弟,他義憤填膺地大聲吼道。 「小豹子,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太子昊並不是你我現在所能對付的,他身後的大商帝國更不是我們南荒蠻地任何一個勢力所能抗衡的。你現在最好是祈禱加入燕雲宗後,太子昊不敢在燕雲山為非作歹,不然的話……」白文豹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秦天縱給打斷了。 「天縱,有你在,太子昊又怎麼敢欺負我們呢,莫非你並不打算呆在燕雲山?」見秦天縱憂心忡忡的樣子,生怕自己等人在燕雲山受欺負,天奇疑惑地問道。 秦天縱聞言點了點頭,低聲道:「千年浩劫即將到來,南荒蠻地周邊的結界也很快便失去功效,我必須盡快地提升自己的實力,爭取在浩劫中能夠貢獻一份力量。燕雲宗雖然是修煉聖地,但是對我的幫助並不大,所以即便我加入燕雲宗,也不會在燕雲山滯留很長時間。」 「這……」王樹江等人原本以為可以跟秦天縱在燕雲宗常聚,沒想到秦天縱心中卻是抱著這樣的打算,他們一個個神色複雜地看著秦天縱,卻不知道說什麼是好了。 不過王樹江等人剛才也親眼目睹了秦天縱的實力,太子昊尚且被秦天縱給耍得團團轉,自己等人的實力跟秦天縱相比更是有著天地之別,秦天縱心中有這樣的打算也無可厚非。 明白了這一點,王樹江等人也沒有勸說秦天縱,只是心中或多或少地難免會有一點遺憾和傷感。 秦天縱自然知道王樹江等人的心思,不過這種情況下他也不知道說什麼是好,跟天奇、王樹江、白文豹等人寒暄了一番,又從儲物戒指中掏出所有從小世界中獵取的妖晶塞給南荒蠻地一眾精英後,秦天縱便飄然而去,以王動為首的八個妖王自然是緊隨其後。 南荒蠻地一眾精英看到地面上堆積如山的妖晶,他們一個個眼中閃爍著激動的淚花,十天時間過去,他們收穫的妖晶少得可憐,眾人原本以為最多只有十幾個人能夠通過小世界的試練,成為燕雲宗的弟子。秦天縱突然間拿出這麼多的妖晶,無疑幫了眾人一個大忙,讓倖存的五十餘人全部都獲得了加入燕雲宗的資格。 「天縱為南荒蠻地所做的事情實在太多了,我們跟他相比,實在相差太遠……」看著秦天縱離去的方向,王樹江輕聲感慨道。 「我這兩年來一直閉關修煉,原本以為可以追上秦師兄,可是再次見面,我卻發現自己跟他之間的距離反而越來越大了,大到了讓我自卑的地步。」林苑清用只有她自己聽得到的聲音低聲呢喃道。 至於天奇、白文豹等人,他們心中卻是激情澎湃,完全把秦天縱當成了自己的偶像。 跟王樹江等人告別後,秦天縱心情陡然變得輕鬆起來,他對小世界也沒有了任何留戀。 在王動的帶領下,秦天縱率領眾妖出現在了萬妖山中,當然,秦天縱並不是以本尊面貌出現的,而是變化成了另外一個被他殺掉的妖王之一的模樣。有幻影珠的掩飾,秦天縱絲毫不用擔心自己被萬妖山的人發現破綻。 「王動,你們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小世界的試練不是還有三天才結束麼?」 「這次參加小世界試練的人族實力實在太差了,甚至不用我們幾個妖王動手,便被底下那些妖獸給殺掉了,雖然離試練結束還有三天,可是小世界中的人族青年卻被我們給嚇破了膽,獸潮幾乎成為了他們的夢靨,沒有被我們殺掉的,幾乎全部退出了小世界!」 「哈哈,我早就料到會是這麼一種情況了,人族的實力本來就比我們妖族弱,而進入小世界試練的又都是人族的年輕一輩,他們的實力就更加不堪一擊,聖祖卻非要堅持派十幾個妖王過去,這不是多此一舉麼?」 「話也不能這麼說,人族中還是有幾個厲害的年輕人的,其中一個叫太子昊的大商皇子,不但一身修為達到了奧靈境,更是有九龍真火異火傍身,他手底下的幾個護衛和追隨者,也都相當於二階甚至三階妖王的存在,我們猝不及防之下,便有四個妖王折損在了他們手中,還好我們妖獸太多,活活地把他們給累得乏力,不然我們八個人也有可能把性命交代在小世界呢。」 「啊,還有這種事情……」 一路上,秦天縱等人碰到了好幾個妖王,他們都笑嘻嘻地跟王動打招呼,而王動則有條不紊地回答著,應付了通道中的幾個妖王后,王動那緊張的心情也漸漸地平靜了下來,以至於見到聖祖時,王動可以臉不紅心不跳地把秦天縱叮囑他的話說了一遍。 「什麼,人族年輕人中居然還有奧靈境強者存在,更是擁有九龍真火這種異火?」聽到王動的回答,聖祖眼睛猛然瞪圓,失聲驚呼道。 王動恭敬地應了聲是,心中卻在回答道,人族年輕人中還有實力遠遠超過奧靈境修為的年輕人呢,現在人家都到了你的眼皮底下你都發覺不了。 詳細地詢問了一遍王動關於小世界中的情況後,聖祖才揮了揮手,示意王動等人離去。 王動離開聖祖的房間後,他的背心已然濕透,剛才聖祖的詢問很是仔細,他只要稍微哪一個細節回答錯誤,必然會引起聖祖的懷疑。讓他感到慶幸的是,一路上秦天縱似乎把所有的問題都考慮到了,早在進入聖祖的房間前,秦天縱便用神識傳音跟王動交代了一切。 在萬妖山上滯留了半天,確認聖祖並沒有注意監控自己後,秦天縱便召集八大妖王在萬妖山底集合,然後飛快地離開了萬妖山,直奔荊棘山而去。 妖族的世界遠遠沒有武靈大陸大,它是由兩座大山、一片平原以及一個深淵所組成。 兩座大山分別是跟蒼紫山域毗鄰的萬妖山、跟萬妖山遙遙相對的辛德裡斯山,兩座大山中間便是馬格裡平原,平原的中間,有一條橫貫妖族世界、寬若一百餘丈的黑暗深淵,這一條深淵把兩座大山給徹底隔開,把妖族世界給劃分成了兩個截然不同的陣營。 除了萬妖山和辛德裡斯山外,妖族世界中還有無數座小山峰,當然,小山峰並不小,它們只是相對於萬妖山和辛德裡斯山這樣的巨型山脈來說顯得小而已,這些小山分別由不同的妖族給霸佔著。 荊棘山便是妖族世界中的這樣一座小山,它由黑豹一族給霸佔著。 荊棘山下,秦興戰跟三十幾個妖王腹背受敵,他們滿身鮮血,有十幾頭妖王早就無法維持人類的模樣,而是化成了本尊在戰鬥。 秦興戰每次出手,必然帶走一條性命,然後毫不猶豫地把對方的屍體給煉化成了傀儡,變成自己這方的戰力,以至於久而久之,秦興戰的前面一馬平川,根本就沒有任何對手,而秦興戰則率領三十幾個妖王狼狽地朝深淵的方向逃去。 「虞妮,你到現在還不肯承認山腳的那個男人跟你的關係麼,要是你再不承認的話,我殺掉了他你可別後悔啊!」黑豹妖王周浩成看著面前一臉憂慮的羅虞妮,他一臉陰狠地說道。 羅虞妮彷彿沒有聽到周浩成的話一般,她只是怔怔地注視著秦興戰的面龐,任由淚水從臉上滑落。 兩個月前,羅虞妮便聽說有同族在攻打荊棘山,為的便是把自己給救出荊棘山,當時羅虞妮根本就沒有當回事,畢竟三年以來這樣的事情不知道發生凡幾了,最後自己的那些同族都是無一例外地死在了周浩成的手下。 只是這一次自己的同族實力似乎有點強,居然連續斬殺了荊棘山十幾個妖王,最後鬧得周浩成都寢食難安了,羅虞妮這才覺得事情有點不對勁。 趁著周浩成不注意的功夫,羅虞妮忍不住偷偷地跑出去看了一下,結果發現前來救助自己的人根本就不是萬羅族的人,而是自己曾經幫助過的那些弱小妖族、還有自己思念了幾千個日日夜夜的秦興戰。 羅虞妮稍一思索,便知道秦興戰是為自己而來的,只是她身上被下了重重禁制,根本就無法走出荊棘城,所以唯有站在城頭著急的份。 連續幾天站在城頭遙望,周浩成自然注意到了羅虞妮的異常,聯想起秦興戰在山腳大喊大叫放掉羅虞妮的話語,周浩成立即想起了二十年前發生的事情,也明白了秦興戰的身份。 「我低聲下氣服侍了你三年,你卻從來不給我好眼色看。山腳的那個男人已經跟你有差不多二十年沒見面,卻讓你如此牽腸掛肚,罷了,罷了,我也終於可以死心了!」瞪著羅虞妮看了半晌,周浩成的臉色漸漸變冷,最後眼中殺機一閃,他便把羅虞妮給拎了起來,逕直朝山腳飛去。 羅虞妮顯然沒有料到一向對自己疼愛有加的周浩成會突然間對自己動手,等到她發現周浩成殺氣騰騰的面孔時,她心中頓時生出一絲不妙的感覺。 「秦興戰,要是你不想這個女人死的話,就給我立即住手!」飛到秦興戰的上空後,周浩成冷哼一聲,厲聲呵斥道。 秦興戰聞言一愣,他抬頭看去,正好跟羅虞妮淚汪汪的目光碰觸在一塊。 四目相接的剎那,秦興戰如遭雷擊,整個身子變得僵直,十幾個荊棘山的妖王見狀,毫不猶豫地把手中的利器攻向了秦興戰。 下一個剎那,秦興戰身上鮮血飛濺,而他嘴中也是忍不住吐出一口鮮血,只是他的眼中卻滿是笑意,眼睛也一直沒有離開過羅虞妮的臉龐,彷彿受到攻擊的不是他自己的身體,而是別人一般。 「興戰,快走,你快走,這裡根本就不是你該來的地方。」看到秦興戰身上血肉模糊的樣子,羅虞妮心如刀絞,她痛哭出聲道。 「走,他走得了麼,連續斬殺我十幾個妖王,即便我願意放過他,恐怕聖祖也不願意放過他,韓護法,你說對麼?」周浩成冷笑一聲,朝秦興戰身旁的一個熊族妖王喊道。 周浩成雖然佔據了荊棘山,自成一家,可是他卻是依附於萬妖山的,算是聖祖麾下的十大長老之一,在荊棘山連續受挫的情況下,他自然忍不住向萬妖山求助,而聖祖則派了八階妖王韓鄭然前來救助周浩成。 「周長老說得極是,這個人族修士兩個月中殺害萬妖山妖王無數,又得罪了周長老,自然罪該萬死!」虎背熊腰的韓鄭然一面飛快地攻擊著秦興戰,一面回應周浩成道。 正是因為韓鄭然的埋伏,才讓秦興戰陷入了腹背受敵的境地,不然的話以秦興戰的實力,即便無法攻入荊棘山,他也不可能落得今天這般下場。 周浩成和韓鄭然說話的功夫,秦興戰身上的傷勢又多了數十處,而且因為沒有他的幫助,原本聚集在他身邊的三十幾個妖王也轉瞬間倒下了一大半,剩餘的一小半也是在咬牙支撐。 「興戰,快逃啊,我求求你了,快點逃走吧,難道你非要我自殺你才願意逃走麼?」羅虞妮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拿出了一柄匕首,她橫亙在自己的脖子上,歇斯底里地喊道。 看到羅虞妮白皙脖子上的一抹殷紅鮮血,秦興戰陡然驚醒,他爆喝一聲,身上湧出無數黑點,陡然把週身的十幾個妖王給全部包裹住,緊接著他一個空遁便朝半空中的羅虞妮電閃而去。 只是秦興戰的身影剛剛躥到半空,天空便降下無數閃電,直接把秦興戰給打落地面;地面上的韓鄭然等妖王似乎早就預料到了秦興戰會施展這一招,他們早就跑得沒了蹤影。 「秦興戰,即便你會巫族秘法又如何,本王跟你周旋了兩個多月,你真的以為本王就拿你沒辦法麼,可笑你自不量力,居然闖入了本王佈置的天罡雷電陣中而不自知……」 周浩成的話還沒有說完,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覺從他背後傳來,他下意識地把手中的羅虞妮往後一扔,便直接空遁而逃。 「小黑?」當周浩成看清楚偷襲自己的人是誰時,他臉上滿是不可置信的神色,因為那個人赫然是他的兒子周興榮,只是周浩成怎麼也想不明白,為何自己的兒子會偷襲自己? 「周興榮!」接過羅虞妮的身子後,他並沒有搭理周浩成,而是以閃電般的速度落入了天罡雷電陣中,而且雙眼呆滯地站到了秦興戰的身後。 「這……這是怎麼回事……秦興戰,你對我的兒子做了什麼?」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周浩成傻眼了,好半晌功夫後,他才怒不可遏地大聲質問秦興戰道。 秦興戰也很是不解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不過他的耳中很快便傳來了一道熟悉的聲音。 聽到這道熟悉的聲音,秦興戰又驚又喜,不過他卻努力地控制著自己的情緒,並沒有轉頭去看身旁的「周興榮」,而是倨傲地看向周浩成。 突然間出現的「周興榮」自然是秦天縱所裝扮的,秦天縱在古巫廢墟中跟君傲天、嚴意等人合力擊殺的黑豹妖王正是荊棘山上黑豹一族的太子,也是周浩成的親生兒子。 秦天縱來到荊棘山已然有了一小會的時間,當秦天縱看到父母一齊深陷絕境的一幕,他差點忍不住現出身形,不過當秦天縱看清楚周浩成的面貌時,秦天縱的腦海中很快便湧現出一段段熟悉的記憶,正是他在古巫廢墟中攝取的有關黑豹妖王的記憶。 秦天縱做夢也沒想到,被自己吞噬了妖晶的黑豹妖王居然是眼前這個黑豹一族族長的親生兒子,而且還是最受寵的兒子,秦天縱當即眼珠一轉,心中便有了一個化解父母危機的絕妙主意,於是很快便上演了先前發生的一幕。 秦天縱成功地把母親從周浩成手中救過來後,便隨即神識傳音告知了自己父親是怎麼回事,而他則是兩眼呆滯地站在一邊,充當秦興戰控制的人質。 秦興戰正準備施展巫族的無上秘法,以捨棄自己修為的代價,把眼前的一眾妖王全部給滅絕,然後帶著羅虞妮離開萬妖山,秦天縱的出現卻讓事情有了巨大的轉機,他自然不會再衝動地施展秘法。 「周浩成,你以為就你會算計本座,本座就沒有半點準備麼?本座二十年前便進入了古巫廢墟,在古巫廢墟中探索了十幾年,不但學習了無數巫族秘法,更是掌握了一小半的古巫廢墟,你兒子好死不死地撞在我手中,也不能怪老夫對他下毒手啊!」在周浩成目齜欲裂的瞪視下,秦興戰滿臉冷笑道。 聽到秦興戰的話,周浩成又氣又急,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兩個月來的精心佈置居然因為秦興戰的一招棋而完全破產,看著秦興戰勝券在握的樣子,周浩成有種氣餒的感覺。 周浩成身為黑豹一族的族長,生有幾十個子女,只是所有的子女中,唯有綽號叫小黑的周興榮修煉天賦最好,因為周興榮身上不但有萬羅族的血統,更是領悟了虛空隱匿的絕技,一身修為也在短短的三十幾年內便達到了六階妖王,只要周興榮不出意外,達到九階妖王甚至晉陞神王也只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秦興戰,你放了小黑,我放你們夫妻離開,如何?」周浩成胸膛急劇地起伏了一陣後,心中終於有了決斷。 「周浩成,你以為我是傻子麼?我現在身處妖族世界中,既然你們聖祖都開始出手對付我,手中沒有了人質,我又如何能夠安全離開妖族世界?」秦興戰耳中聽著秦天縱的吩咐,表面上卻心不在焉地敷衍道。 「你……我護送你們夫妻離開妖族世界,如何?」自己最寵幸的兒子落在別人手上,這讓先前還萬分校長的周浩成不得不對秦興戰一再妥協。 周浩成一句話出口,立時引起一片嘩然。 要知道此時站在荊棘山腳下的,不僅僅只有黑豹族的人馬,還有韓鄭然等十幾個從萬妖山趕過來的護法,秦興戰連續兩個月來,已然斬殺了數十個萬妖山的妖王,所以聖祖已然對秦興戰下達了必殺令,此時此刻周浩成居然說要親自護送秦興戰夫妻離開妖族世界,這無疑是在挑戰聖祖的權威。 「周浩成,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麼,莫非你想葬送整個黑豹族?」 「周長老,你萬萬不能答應放離此人啊,否則跟叛離妖族無異,聖祖是不會放過你的!」 「……」 看到自己一句話居然引起了這麼大的反應,周浩成面色一沉,不過他並沒有吱聲,而是滿臉期待地瞪著秦興戰,期待秦興戰給自己一個回答。 「你還是先解決了周圍的這些人再說吧,空口白話我是信不過你的。」秦興戰沒想到周浩成居然如此決斷,他愣了一下,在秦天縱的提醒下大聲回答道。 「好,希望你說話算話!」周浩成戀戀不捨地看了秦興戰身旁的「周興榮」一眼,他便雙手一揮,無數道雷電把韓鄭然等來自萬妖山的妖王給圍困了起來。 韓鄭然等人顯然沒有想到周浩成招呼都不打一聲,直接便對自己動了殺心,猝不及防之下,十幾個妖王至少有一半受了輕傷,另外的妖王雖然及時地躲避了,卻也顯得狼狽不堪。 「周浩成,難道你真的要一意孤行麼,你就不怕聖祖降臨,直接摧毀荊棘城?」 「周長老,為了你的兒子,你居然不把我們一眾護法的性命放在眼中,你還真是狠毒啊!」 「……」 韓鄭然等來自萬妖山的護法被周浩成給偷襲後,他們不由氣急敗壞地大罵起來。 面對眾人的謾罵,周浩成一聲不吭,他只是不斷地操縱著天罡雷電陣對韓鄭然等人進行攻擊,讓韓鄭然等人忙於躲避,根本就無暇分心罵人。 「天縱,你這一招實在是高啊,居然讓原本親密無間的雙方進行窩裡鬥,為父想不佩服都不行。對了,你是如何制服周浩成兒子的,我怎麼不知道?」秦興戰雙手抱胸看戲,臉上不動聲色,心中卻是樂翻了天,他用神識傳音跟秦天縱交流道。 秦天縱聞言赧然,低聲解釋道:「爹,孩兒也是無意間在古巫廢墟中撞到了周浩成的兒子,當時還差點丟掉性命,那種丟人的事情我怎麼可能老是掛在嘴邊呢?今天的事情完全是巧合,要不是當時心血來潮看中了周興榮隱匿虛空的絕技,我也不會對周興榮施展攝魂術啊……」 「居然是巧合?看來老天都不忍心看著我們一家人天各一方,冥冥之中在幫助我們啊。」聽到秦天縱的解釋,秦興戰先是一愣,緊接著由衷地感慨道。 秦天縱用眼睛的餘光掃了自己的母親一眼,心中對父親的話深以為然。 自從被秦天縱成功地從周浩成的手中搶過來後,羅虞妮的一雙美眸便一直集中在秦興戰的身世沒有挪開過,看著秦興戰專注的樣子,她也不忍心打擾秦興戰,至於旁邊的秦興戰,她自始至終都沒有看過一眼,這讓秦天縱心中很是鬱悶。 不過秦天縱也知道這件事情怪不得自己母親,誰讓自己此時扮演的是周興榮這個角色呢,要是母親這個時候還有心思觀察自己反而奇怪了。 秦興戰父子聊天的功夫,場中的形勢又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在周浩成的猛烈攻擊下,來自萬妖山的十幾個妖王已然死了一大半,剩餘的幾個妖王顯然實力很是強盛,他們不但頂住了陣法的攻擊,更是利用法寶不斷地轟炸著地面。 半柱香時間過去,原本甚是平坦的路面早就變得千瘡百孔,一道道觸目驚心的溝壑呈現在眾人的眼中,彷彿擇人而噬的妖獸。 只聽得「卡嚓」一陣脆響,維持陣法運轉的晶石終於全部給搗毀,而天罡雷電陣也宣告瓦解,從天罡雷電中倖存下來的五個妖王怒吼一聲,不約而同地朝周浩成衝了過去。 看著這五個妖王攜無上怒威朝自己衝了過來,周浩成的臉上閃過一絲凝重的神色,儘管他已然是九階妖王,可是他畢竟剛剛晉陞為九階妖王不久,同時面對五個八階妖王的圍攻,他還是有點心虛。 「秦興戰,你能否安全離開萬妖山,就看我們能否把眼前這五個妖王給全部殺死了,你還不動手更待何時?」周浩成朝秦興戰怒吼一聲,身體從虛空中隱匿不見,再次出現時已然在其中一個妖王的後面。 周浩成獰笑一聲,狠狠地把手掌插入了那個八階妖王的後背,當周浩成的手掌再次從那個妖王的體內抽出時,他手中已然多了一枚妖晶。 體內失去了妖晶,那名八階妖王慘叫一聲,直接從半空中跌落地面,摔了個粉碎。 另外四個妖王見狀不由目齜欲裂,不過他們並沒有衝動地跟周浩成拚命,而是背靠背站成了一團,一邊調息,一邊提防周浩成的偷襲,場中的局勢突然間變得僵持起來。 「韓鄭然,你們幾個人實力雖強,卻萬萬不是我的對手,不如你們幾個人每個人交給我一點精血,認我為主,如何?」看著面前四個對自己虎視眈眈的妖王,周浩成滿臉微笑地說道。 「周浩成,你只不過剛剛晉陞為九階妖王而已,有什麼資格讓我們幾個人認你為主,即便我們殺不了你,莫非你又殺得了我不成?」 「只要我們回到萬妖山,把今天的事情告訴聖祖,你覺得你會有好下場麼?」 「……」 見周浩成大言不慚地要自己幾個人臣服於對方,剩下的幾個妖王不由氣急敗壞地大罵道。 聽到韓鄭然等人的話,周浩成不由眉頭一皺,因為這幾個人說的是事實,雖然這四個人合力也沒法殺掉自己,可是自己也無法同時殺掉這四個人,只要這四個人當中有一個人逃得性命,自己便會遭遇萬劫不復的下場。 想到這裡,周浩成再次把目光投向了秦興戰,大聲道:「秦興戰,你看戲也看夠了,我已經表現出了足夠的誠意,要是你們夫妻想安全離開妖族世界的話,就必須殺掉這四個人,你現在還不願意動手麼?」 「解藥,我需要解藥,還有解除禁制的手法!」秦興戰冷眼看著周浩成,面無表情地說道。 周浩成聞言臉色一變,不過想了想自己現在的處境,他還是從懷中掏出一個玉瓶扔給了秦興戰,「我現在只能暫時給你解藥,至於解除禁制的手法,得等你把我兒子放了後再說!」 聽到周浩成的話,秦興戰並沒有立即說話,而是靜靜地注視了周浩成一會,確認周浩成並不會跟自己妥協後,他點了點頭,然後騰空而起,加入了戰團。 秦興戰本來只有奧人境修為,只是他被枯骨尊者給煉製了近二十年,早就成為了一件極品人形法寶,而且是精通各種巫族秘法的人形法寶,枯骨尊者的魂魄被秦天縱給殺掉後,枯骨尊者的一身修為全部便宜了秦興戰。 經過幾個月的消化和吸收,秦興戰已然完全繼承了枯骨尊者的實力,一身修為也達到了奧天境的境界,這也是他能夠在妖族世界中游刃有餘、始終未曾遭遇生命危險的緣故。 看到秦興戰跟周浩成聯手,來自萬妖山的四個妖王頓時臉色變得慘白,他們可是親眼目睹了秦興戰所展現出來的實力的,光一個周浩成已經讓他們四個人有點疲於應付了,再加上一個實力比周浩成還要強上一線的秦興戰,他們除了活活受死外,實在想不到另外的出路。 「他們兩個人面和心不合,肯定不可能真正地做到親密無間的配合,反而得時刻提防對方的偷襲,我們逃!」韓鄭然突然間大聲提醒了另外三個人一句,緊接著毫不猶豫地認準了一個方向逃跑。 「想走,哪有這麼容易!」看到韓鄭然逃跑,周浩成冷哼一聲,橫步到韓鄭然面前,攔截住了韓鄭然,只是當他注意到秦興戰也是朝自己所在的方向追來時,他卻下意識地躲開了。 周浩成正待喝問秦興戰想幹什麼時,卻陡然看到另外三個萬妖山的妖王一齊朝地面衝了下去,地面上除了羅虞妮以及一眾荊棘山的妖王外,還有自己的兒子周興榮。 「你們三個人找死!」看到萬妖山的三個妖王殺氣騰騰地撲向地面,目標正是自己的兒子周興榮,周浩成爆喝一聲,毫不猶豫地捨棄了韓鄭然,而是朝地面空遁而去。 周浩成沒有注意到的是,在他轉身的瞬間,秦興戰和韓鄭然居然像老相識一樣,相視而笑,然後毫不猶豫地一齊朝周浩成出手,而那三個背對他的萬妖山的妖王臉上也露出了一抹狡黠的神色,他們以更快的速度撲向了「周興榮」。 「破天一棍!」周浩成大喝一聲,一根火紅色的木棍被他砸了下去,目標正是那三個萬妖山的妖王。 隨著周浩成的一棍砸下,整個天際一片火紅,一股灼熱的氣浪滔天而起,彷彿要把周浩成腳底的所有人淹沒一般。 三個萬妖山的妖王顯然沒料到周浩成威猛如斯,首當其衝之下,他們三個人齊齊吐出一口鮮血,身子也不約而同地萎頓倒地,臉上露出一抹絕望的神色。 這三個妖王明白,要是周浩成的這一棍落到自己三個人身上,自己三個人絕對會落得一個魂飛魄散的下場。 「周兄,我來助你一把!」眼看周浩成的一棍便要落在萬妖山的三個妖王身上,秦興戰的聲音突然間在周浩成的耳邊響起,周浩成還沒有來得及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他便感覺到自己的背部被利刃所劃開,緊接著他看到了一柄漆黑色的長戟從自己的胸前露了出來。 事實上即便周浩成剛才知道秦興戰要偷襲自己,他也無力反抗,「破天一棍」已然耗盡了他全身的氣力,秦興戰正好選在他舊力用盡新力未生的當兒出手,周浩成只有任由秦興戰宰割的份。 秦興戰一招得手,他沒有任何的猶豫,手中長戟連連揮動,很快便把周浩成胸腹中的妖晶給搗得稀爛,讓周浩成再也沒有了反抗的力量。 「為什麼?」周浩成艱難地回過頭,滿臉不甘地問秦興戰道。 「我只是信不過你的話,覺得自己的性命還是掌握在自己手中比較好,所以你必須死!」秦興戰笑了笑,隨口敷衍道。 聽到秦興戰的解釋,周浩成臉上露出一絲困惑、還有一絲恍然,不過他並沒有繼續跟秦興戰說話,而是把目光看向了「自己的兒子」。 「小黑,為父去了,以後你只能自己照顧自己了。」瞪著「周興榮」,周浩成滿是不捨地說道。 「……」看到周浩成眼中流露出的濃濃深情,秦天縱心中一陣不忍,不過他最終還是選擇沒有說話。 周浩成戀戀不捨地看了「周興榮」一會,最後他毫無預兆地對著「周興榮」彈出一指,秦天縱猝不及防之下便被一抹紅光給擊中。 秦天縱根本沒有想到上一瞬間周浩成還是滿臉慈祥地注視著自己,下一瞬間便對自己痛下辣手,他心中大驚的同時,必要一掌擊向周浩成。 只是秦天縱的手掌剛剛舉起,他卻發現了一絲不對勁,因為周浩成臉上並沒有那種奸計得逞的笑容,有的只是不捨和眷顧,而且自己遭遇攻擊後也沒有感覺到任何的不適,唯有腦海中多出一段記憶。 秦天縱稍一琢磨,便明白了剛才周浩成打入自己額頭的一抹紅光是什麼東西,那是周浩成臨死之前交給他兒子「周興榮」的保命手段——解除羅虞妮身上禁制的手法。 想到這裡,秦天縱不由感慨萬分,可憐天下父母心,即便周浩成再可惡,此時此刻他僅僅是一個可憐的父親而已。 向秦天縱腦海中打入一道禁制手法,已然用盡了周浩成身上最後一絲力氣,周浩成朝秦天縱笑了笑,然後便氣絕身亡。 「天縱,你沒事吧?」秦興戰剛才也看到了周浩成對秦天縱「動手」的一幕,只是他並沒有察覺到周浩成身上帶有任何的殺機,所以他並沒有出手阻止,此時看秦天縱臉上的表情有點奇怪,他不由擔心地問道。 「爹,我沒事,周浩成根本就沒有認出我的真實身份,而是把我當成了周興榮,剛才他只是留給我一道解除禁制的手法而已,假如我想得沒錯的話,這道手法應該是用來解除娘親身上禁制的。」秦天縱揚眉一笑,輕聲解釋道。 聽到身邊兩個人的對話,羅虞妮臉上的神色急劇地變化著,從疑惑、驚訝、最後到激動,她的一雙眼睛也在秦天縱和秦興戰身上來回掃視,身體劇烈地顫抖著。 秦興戰和秦天縱很快便注意到了羅虞妮的反應,秦天縱雙目含淚,一動不動地注視著眼前的絕艷婦人,而秦興戰則在羅虞妮詢問的目光下點了點頭。 「你……你是天縱?你是我的兒子天縱?」得到秦興戰的肯定回答,羅虞妮忍不住緊緊地抓住了秦天縱的胳膊,失聲喊道。 「不孝子天縱見過娘親!」看到羅虞妮眼中的興奮和激動,一種血濃於水的親情自然而然地從秦天縱心中湧起,他雙膝一彎,便朝羅虞妮跪了下去。 周浩成已死,秦天縱也不再裝扮周興榮,索性變回了人族的本來模樣。 「天縱,娘親對不起你啊,快點起來說話,讓娘親好好地看看你……」看到眼前的青年眨眼間便變成了另外一個樣子,羅虞妮先是一愣,緊接著便知道眼前這副模樣才是自己兒子的本來模樣,她連忙一把扶起秦天縱,一雙美眸一眨不眨地在秦天縱身上打量個不停。 羅虞妮這一看,便沒完沒了,一雙美眸中全是淚水,最後順著臉頰滑落。 看到母親的目光一直在自己身上上下掃視,秦天縱剛開始還有點不自然,可是慢慢地秦天縱還是習慣了,而且心中也生出一種莫名情愫。 秦天縱曾經以為自己這一輩子都不會跟母親見面,即便見面了,肯定也會當面責問母親當年為什麼會狠心拋下自己兄妹不聞不問,或者根本就不搭理自己的母親。 可是這一刻秦天縱知道自己錯了,而且還錯得很離譜,面對著這個生育了自己的女人,秦天縱心中沒有半點的責怪和怨恨,有的只是深深的愧疚和眷戀。 「好了,我知道你們母子情深,可是此時此刻並不是敘情的地方,你看我們是不是找一個安全一點的地方再說?」見羅虞妮和秦天縱母子這一談話,便是足足半柱香的時間,饒是秦興戰體諒這一對母子的心情,他也不得不出聲打斷。 聽到秦興戰的話,羅虞妮和秦天縱母子悚然一驚,他們這才意識到自己一家人現在還身處險境之中呢,要是耽誤的時間太久,一旦被萬妖山的人得知這邊的情況,自己一家人便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現在周浩成已死,荊棘山中力量有限,我想以我們幾個人的實力,把整個荊棘山佔為己有並不是什麼難事。」秦興戰和羅虞妮還在沉思該何去何從,秦天縱卻率先開口了。 「什麼,你想進入荊棘山?這件事情萬萬不可荊棘城中雖然力量有限,可是除了周浩成外,還有兩個九階妖王,更是有十幾個八階妖王,根本就不是我們所能夠對付得了的,而且我們在這裡耽擱了太久的時間,要是萬妖山的人知道荊棘山的情況,他們肯定會趕過來的……」聽到秦天縱的話,羅虞妮面色大變,她連忙阻止道。 「娘,荊棘山中有兩個九階妖王又如何,你別忘記了父親的實力絲毫不遜於任何一個九階妖王,而且孩兒身邊還有韓鄭然等妖王相助,這荊棘山又怎麼去不得了?而且孩兒進入荊棘山,並不是打算在荊棘山落腳,只是想去把上面的妖獸和妖王給一掃而空,增加孩兒的實力而已。」在羅虞妮擔心的目光中,秦天縱耐心地把天尊令的事情說了一遍。 聽完秦天縱的講述,羅虞妮不由目瞪口呆,她這才發現自己的兒子身上有著太多太多的秘密,以至於自己這個做母親的完全不瞭解自己兒子的厲害,可笑自己還在把兒子當成手無縛雞之力的孩子在看待。 也是這個時候,羅虞妮才想起一件事情,那就是先前還跟秦興戰劍拔弩張的幾個萬妖山護法,此時滿臉恭敬地站在自己兒子身邊,一副以自己兒子唯命是從的樣子。 「既然天縱心中有了打算,我們便按照天縱的計劃行事吧。」看到羅虞妮臉上神色變幻不定,半天沒有說話,秦興戰知道自己的妻子肯定也是被秦天縱所表現出來的能力給震住了,他微微一笑,打破了彼此之間的沉默。 羅虞妮很快便發現了自己的失態,雖然兒子的出色讓她感到有點失落,不過她心中更多的還是高興,即便兒子以前所取得的實力和自己沒有半點干係,可是他畢竟還是自己的孩子,不是麼? 想到這裡,羅虞妮不由展顏一笑,也有樣學樣,跟秦興戰一般,唯秦天縱馬首是瞻。 看到父母都不反對自己的意見,秦天縱吩咐一聲,便一齊朝荊棘山上走去。 進入荊棘山前,秦天縱先是幫忙母親解除了她身上的禁制,而秦興戰也把周浩成先前拿過來的解藥給羅虞妮給服食了。 解除了禁制、服食了解藥後,原本手無縛雞之力的羅虞妮身上氣勢節節攀升,竟是很快便達到了八階妖王巔峰境界的修為,她的身上也散發出徹骨的寒意,彷彿一座萬年寒冰所形成的冰雕一般。 「虞妮,你……你的修為怎麼會這麼恐怖?」感覺到羅虞妮身上的驚人修為,秦興戰忍不住失聲問道。 「我在萬妖山底關押了十數年,日夜被陰煞之風淬煉身體,無意間發現萬妖山山底有一條極陰極寒的元脈,而那條極陰極寒的元脈上面,居然還生長著一株萬年朱果,我在服食朱果後,又把那一條極陰極寒的元脈全部給吸收完,所以我的修為才會一日千里,從一開始的一階妖王,一舉跨過數層境界,達到如今的八階妖王巔峰修為。」羅虞妮微笑著解釋道。 羅虞妮雖然說得輕鬆,可是秦興戰和秦天縱父子卻同時沉默了,他們深深地知道,一個人被孤苦伶仃地關押在不見五指的黑暗之中,每天都承受著陰風的肆掠,那是一件多麼殘酷的事情。 更何況那山底還有極陰極寒的元脈,極陰極寒的元脈雖然讓羅虞妮的修為一日千里,可是那糟糕的環境對羅虞妮來說無異於雪上加霜,要是換了一個意志不堅定的人,估計非但無法熬過那極陰極寒的元脈肆掠,反而直接把性命交代在山底了。 「你們都這樣看著我幹什麼,莫非就允許你們父子一個個修為驚人,我只能做一個弱女子麼?」羅虞妮注意到秦興戰父子的異常,她展顏一笑,彷彿千年雪蓮綻放一般,沁人心脾,讓秦興戰父子清醒過來。 「虞妮,這些年辛苦你了。」秦興戰沉默良久,千言萬語化成了一句話,他哽咽著說道。 「興戰,有你這一句話,我就是受再多再苦的累也值得了。何況我們的兒女都長這麼大了,而且還一個個都那麼優秀呢……」聽到秦興戰的話,羅虞妮長長的睫毛抖動了一下,動情地說道。 秦興戰一行人往荊棘山上走去的時候,早就把山腳發生的一切看在眼中的荊棘山另外兩個九階妖王頓時慌了,他們手忙腳亂地啟動了護山大陣,並且迅速地朝萬妖山發出了求救信號。 「什麼,周浩成居然死了?本座派出去的十幾個護法也死了一大半,更是有幾個人被莫名其妙地策反,那個萬羅族餘孽非但沒有立即逃走,反而想要攻打荊棘山?真是豈有此理!」萬妖山山巔,當萬妖山的聖祖接到從荊棘山中傳來的求救信息時,他不由怒極而笑,一掌便把傳訊玉符給捏得稀爛。 「傳令下去,讓歃血團全體出動,急速前往荊棘山支援,務必要把在荊棘山鬧事的萬羅族餘孽給我抓住!」隨著聖祖一聲令下,萬妖山上眾妖王不由一齊愕然。 聖祖居然要動用歃血團對付一個萬羅族餘孽,那個萬羅族餘孽值得這要重視麼?要知道歃血團上一次行動時,已然是三年之前的事情了啊,而且還是在攻打萬羅族總部的時候才最好出場的,難道在荊棘山鬧事的那個萬羅族餘孽實力有那麼強大? 「嗯,荊棘山封山了?」 秦天縱一行人走到半山腰的時候,荊棘山上突然間青霧濛濛,緊接著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襲向秦天縱等人,把他們全部給撞飛,讓眾人不由齊皺眉頭。 「看樣子是荊棘山上的另外兩個九階妖王見機不妙有了準備。」羅虞妮略一沉吟,便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臉上不由露出一絲憂慮,「天縱,要不我們還是先離開這裡吧,以我們幾個人的實力,想要破開荊棘山的護山大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而萬妖山的人估計也馬上會趕過來支援荊棘山,到時我們就插翅難飛了!」 「娘,我先上去看看,要是實在無法破陣,我們就先離開這裡!」秦天縱舉目凝望了一眼荊棘山,然後縱身而起,再次飛向了山腰。 只是這一次秦天縱小心了很多,他並沒有去碰觸護山大陣的防護罩,而是在荊棘山的上空御空而行。 「興戰,這孩子的脾氣像極了你年輕時的樣子啊,你怎麼也不阻攔一下他?」看到秦天縱不聽勸住地再次飛上荊棘山,羅虞妮一臉的擔心,她瞪了秦興戰一眼,輕聲埋怨道。 「虞妮,孩子大了都有自己的想法,我們為人父母的要是因為害怕孩子遭遇挫折而一味阻攔的話,又怎麼能夠讓孩子成長起來呢?何況天縱的能耐並不見得就在你我之下,你只管看著就是了。」秦興戰笑了笑,輕聲解釋道。 羅虞妮是因為跟秦天縱接觸時間太短,所以不瞭解秦天縱的能力,可是秦興戰則不一樣了,在古巫廢墟中,他便是在秦天縱的幫助下才成功地消滅體內枯骨尊者的魂魄,最後又是依靠秦天縱以及君傲天等人才成功地走出古巫廢墟,以至於他對秦天縱有著一種盲目的自信。 聽到秦興戰的話,羅虞妮不由一愣,她疑惑地看了一眼秦興戰,發現丈夫臉上的確沒有半點的擔心,而是滿臉的期待,她的心也不由漸漸地平靜下來,心中對秦天縱不由多了幾分好奇,自己兒子的身上到底還隱藏著多少自己所不知道的秘密呢? 「無法無天陣?」秦天縱圍著荊棘山轉了一圈後,他的臉上不由露出了幾分疑惑的神色,荊棘山的護山大陣居然是無法無天陣,這個陣法正是當初太玄門和聖劍堂聯手對付陽明峰幾個老古董的陣法,怎麼會出現在荊棘山呢? 「無法無天陣雖然是太玄門的陣法,可是太玄門的陣法也是由南荒神王所遺留下來的,難道荊棘山上有南荒神王的後人或者僕人?」一絲疑竇緩緩地從秦天縱心中升起,讓他對荊棘山上的神秘存在多了幾分興趣。 「給我破!」認出了荊棘山的護山大陣後,秦天縱爆喝一聲,重重地一掌擊在了陣眼之上,只聽得轟隆一聲巨響,籠罩在荊棘山山頂的青色防護大罩便宣告破碎。 「這……天縱這麼快就把荊棘山的護山大陣給破掉了,這怎麼可能?周浩成就是憑著護山大陣,才能夠佔山為王,成為一方諸侯的啊,便是萬妖山的聖祖也拿這個護山大陣無可奈何,天縱怎麼可能這麼容易就破掉了荊棘山的護山大陣?」看到荊棘山上發生的異變,羅虞妮忍不住瞪圓了眼睛,臉上也滿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秦天縱剛剛用天尊令收服的來自萬妖山的四個妖王也一個個地陷入了呆滯狀態,他們看向秦天縱的目光彷彿看到鬼了一般。 唯有秦興戰似乎早就料到會發生這一幕,他臉上滿是微笑,看到荊棘山的防護大陣被破,他仰天長嘯一身,便拉著羅虞妮的手直接飛上了荊棘山。 荊棘山山頂的一間密室中,兩個九階妖王看到秦興戰等人被護山大陣給撞得狼狽跌落山腳時,他們兩個人臉上都露出了嘲諷和不屑的笑容。 看到秦天縱不死心地繞著荊棘山上空飛行,企圖破解護山大陣,兩個九階妖王也是一臉的不屑,他們甚至懶得出手阻攔秦天縱的窺探。 只是當秦天縱大手一揮,像喝白開水一般簡單地把護山大陣給破解掉時,兩個妖王彷彿頓時被制住了全身穴道一般,坐在密室中久久無法動彈。 「雲靈子,你剛才是不是並沒有成功啟動護山大陣?」沉默了良久,另外一個九階妖王才不確定地問道。 雲靈子此時卻彷彿被雷電擊打了一般,對於這個九階妖王的問話置若罔聞,而是靜靜地瞪著半空中的秦天縱發呆。 「天尊令,我感覺到了天尊令的氣息,難道我終於可以走出妖族世界了?」 「雲靈子,你在說什麼,什麼天尊令,我們在妖族世界作威作福,為什麼要離開妖族世界?」聽到雲靈子的自言自語,另外一個九階妖王臉上疑惑更甚。 「鷹王兄,你我莫逆相交多年,你願意信任我麼?」聽到旁邊妖王的問話,雲靈子這才陡然驚醒,他看了同伴一眼,輕聲問道。 「雲靈子,你說的什麼話啊,在這荊棘山中,要不是你一力維護我,我早就被周浩成給殺掉了,哪有今天的地位啊,我不相信你還能相信誰?」聽到雲靈子的問話,鷹王愣了一下,隨即毫不猶豫地回答道。 「你看到半空中的那個年輕人了麼,我從他身上感覺到了天尊令的氣息,天尊令是千年前南荒神王煉製的一件空間法寶,也是天尊門的信物。南荒神王當年閒極無聊,在妖族世界中抓捕了數萬的弱小妖獸放入天尊令中,然後又扔進了無數的妖法和神訣供這些妖獸練習,千年時間過去,當年被抓進天尊令的那些弱小妖獸,如今已然有一百多頭妖獸晉陞為妖王,而我只是其中之一,我之所以會諸多神奇的陣法,完全是拜南荒神王所賜……」 雲靈子娓娓而談,把自己如何從一頭普通的妖獸晉陞為妖王的事情說了一遍,同時也把自己要回歸天尊令的事情說了一遍。 聽完雲靈子的話,鷹王滿臉的呆滯,他愣是半天沒有回過神來。 雲靈子和鷹王談話的功夫,秦天縱已然毫不猶豫地在荊棘山上空施展了攝妖決,而秦興戰、羅虞妮以及秦天縱新收服的四個八階妖王則圍繞在秦天縱左右,替秦天縱護法。 荊棘山上僅有的兩個九階妖王閉門不出,荊棘山上的十幾個八階妖王在秦興戰和羅虞妮的威壓下也不敢露面,至於那些修為更低的妖王或者妖獸就更不用說了。 看到荊棘山上有如天神般站立的秦天縱一行人,荊棘山上的眾妖心中生出一股詭異的感覺,妖族世界要變天了。 秦天縱可不知道荊棘山上眾妖的心態,他此時只是心無旁騖地施展著攝妖決。 隨著時間的流逝,荊棘山上的妖獸數量源源不斷地減少,而秦天縱內體的壽元也在急劇地減少。 一百妖獸! 兩百妖獸! 三百妖獸! …… 當天尊令中新增的妖獸數量達到恐怖的兩千之數時,秦天縱臉色陡然變得蒼白,他喉嚨一熱,張嘴吐出一口鮮血,也是這個時候,秦天縱才發現自己的壽元居然只剩下了短短的一年時間不到。 「天縱,你怎麼了?」注意到秦天縱身上的異常,秦興戰不由擔心地問道。 「剛才玩過頭了,差點丟了性命,還好及時發現了問題。」秦天縱朝秦興戰吐了吐舌頭,自嘲地笑了笑。 「你這孩子……」見秦天縱這個時候還能夠笑出聲來,秦興戰不由歎了口氣,不知道如何說秦天縱是好,而羅虞妮則是緊張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娘,我沒事的啦,剛才只是跟你們開個玩笑罷了,我們現在就下去接受荊棘山的財物和妖王吧。」看到羅虞妮雙目含淚的樣子,秦天縱才意識到自己無意中的行為給父母造成了多大的心理負擔,他不由連忙安慰母親道。 秦天縱雖然把體內的壽元幾乎消耗殆盡,可是他的收穫也是巨大的,連續攝取了兩千妖獸,天尊令上又連續解封了五道禁制,再次多出了二十個妖王的位置,也就是說,秦天縱可以再次擁有二十個妖王隨從了。 羅虞妮並不知道天尊令的神奇之處,她聽到秦天縱說要下去接受荊棘山的財物和妖王,那語氣彷彿是到自己家中拿取財物一般,她不由翻了一個白眼,便想警告秦天縱不要輕心大意,荊棘山的實力並非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簡單,尤其是山上的雲靈子跟金鷹王所擁有的實力並不比周浩成差。 只是羅虞妮的話還沒有說出口,她便看到雲靈子和金鷹王同時從山頂迎了下來,他們的身後,還跟著荊棘山的十幾個八階妖王,以及無數的低階妖王。 這些人看到秦天縱等人後,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敵意,而是一齊跪在了秦天縱等人的面前,大聲朝拜秦天縱等人。 「屬下雲靈子參見主人,恭請主人上山!」 「屬下金鷹王參見主人,恭請主人上山!」 「……」 看到雲靈子和金鷹王攜手而出,身後還跟著一大堆妖王,羅虞妮如臨大敵,隨時準備發動攻擊。 只是當雲靈子、金鷹王以及荊棘山上一眾妖王全部跪伏在自己面前時,羅虞妮卻有種身在夢中的感覺,這是怎麼回事?荊棘山的妖王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說話了? 秦天縱新收服的那四個八階妖王也是滿臉疑惑地看向秦天縱,想從自己這個新主人的臉上看出一些端倪。 因為秦天縱收服他們時,至少還對他們發動了天尊令禁制,他們是先被天尊令禁制給制服,然後才臣服秦天縱的,可是他們剛才並沒有看到秦天縱對荊棘山上的這一眾妖王發動天尊令的禁制。 「嗯?」看到荊棘山上眾妖王的舉動,秦天縱也是一愣,他雖然有把握收服荊棘山上的妖王,可是他並沒有預料到這種情況的發生。 「主人,屬下是六百餘年前從天尊令中出來的,在主人破解無法無天陣後,屬下便對主人的身份產生了懷疑,緊接著感覺到了天尊令的氣息,這才主動前來歸附主人,至於我旁邊的金鷹王是我多年的老搭檔了,他願意跟我一起臣服於主人!」看到秦天縱臉上露出困惑的神色,雲靈子很快便意識到了是怎麼回事,他連忙神識傳音跟秦天縱解釋道。 聽到雲靈子的解釋,秦天縱立即恍然大悟。 一直以來,秦天縱都在納悶當年從天尊令中走出來的那些妖王到底去哪了,除了金龜子和冰垣外,秦天縱拿到天尊令以來,還從來沒有碰到過從天尊令中走出來的妖王,以至於雲靈子主動前來臣服秦天縱時,秦天縱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 面對雲靈子、金鷹王以及荊棘山上一眾妖王的主動臣服,秦天縱並沒有選擇冒險,而是謹慎地對雲靈子、金鷹王以及剩餘的十八個妖王發動了天尊令禁制,這才緩緩角落地面,讓眾妖站起來說話。 荊棘山上除了周浩成外,一共還有兩個九階妖王,十五個八階妖王,以及六十幾個低階妖王。 秦天縱一舉收復了雲靈子和金鷹王兩個九階妖王,以及剩餘的十五個八階妖王,還有三個天尊令的位置則留給了荊棘山上實力最強的三個七階妖王,可以說是一下子便把整個荊棘山的力量都掌握在了自己手中,剩下的那些低階妖王即便有貳心,他們也折騰不出多大的浪花。 當秦天縱成功地收服了荊棘山上的二十個實力最強的妖王后,一直毫無動靜的天尊令突然間變得炙熱無比,一股濃郁的天地元氣從天尊令中洶湧而出,逕直衝進了秦天縱的身體。 跟天地元氣一同衝進秦天縱體內的,還有一股股神奇而純粹的力量,這股力量剛一衝進秦天縱體內,秦天縱便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在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 這股力量一遍又一遍地衝擊著秦天縱的皮膚、筋骨、筋脈、肝臟、以及規則之力,讓秦天縱感覺痛不欲生的同時,又沉醉在體內的力量飛速增長的快感之中。 迷迷糊糊中,秦天縱感覺到自己彷彿又經歷了一遍體內修為從無到有的過程。 吐氣成絲、內腑雷響、筋骨齊鳴、血液倒轉、穴道平移、目光生毫、元氣入體、凝罡成兵…… 種種異象在秦天縱體內一一發生,而秦天縱身上的氣勢也在急劇地飆升著。 「天縱在突破修為?他怎麼會在這個時候突破修為?」看到秦天縱突然間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地,緊接著一股駭人的氣勢從秦天縱身上升起,秦興戰不由滿臉的疑惑。 「妖元力,好濃郁的妖元力,不是萬妖山的聖靈池中才有妖元力麼,天縱的身體內怎麼會有那麼濃郁的妖元力波動?」羅虞妮感覺了一下秦天縱體內的神奇力量,她失聲驚呼道。 「開啟護山大陣,替主人護法!」雲靈子和金鷹王被天尊令收服後,已然唯秦天縱馬首是瞻,看到秦天縱似乎在修煉的關鍵時刻,他們毫不猶豫地下令再次開啟護山大陣。 「這……這是怎麼回事?」 秦天縱拿到天尊令以來,天尊令一直沒有表現出什麼異狀,以至於秦天縱僅僅是把天尊令當成了一個身份令牌,有時也把天尊令當成防護法寶,天尊令今天突然間鬧出這麼大的動靜讓秦天縱都有點無所適從了。 剛開始的時候,秦天縱還能夠清楚地感覺到體內的一點點變化,只是當湧入體內的純粹天地元氣和妖元力越來越多時,他的意識卻漸漸地因為過度的亢奮而喪失清明。 「天縱,堅守靈台清明,意識進入天尊令內部,趁機煉化妖丹!」就在秦天縱的意識逐漸陷入迷糊狀態時,一道厲喝突然間在他腦海中響起,卻是很久沒有出現過的魂炎突然間出聲提醒。 聽到魂炎的指點,秦天縱幾乎是不假思索地便把意識射向天尊令內部。 神藥谷的殺戮試練結束後,秦天縱嘗試過很多次,想把自己的神識滲入天尊令內部,觀看天尊令內部的變化,可惜都以失敗而告終。秦天縱原本以為這一次也要徒勞而返時,卻驚訝地發現自己的意識毫無阻礙地穿進了天尊令。 天尊令的第一層空間青霧濛濛,充滿了濃郁的木屬性天地元氣,秦天縱的神識剛剛進入其中,他體內的妖丹便劇烈地跳動起來,很快,漆黑色的妖丹便急劇地膨脹、分裂、重組,彷彿在經歷重生一般。 「你體內的妖丹並非你自己的妖丹,而是從黑豹妖王那裡掠奪而來,所以跟你自己原本形成的七彩妖丹品質相差太遠,會嚴重地影響你妖族本體實力的發揮,趁著這個難得的機會,你趕緊把自己的妖丹淬煉一番,讓它變成七彩妖丹吧。」秦天縱心中驚慌的瞬間,魂炎的聲音繼續在他腦海中響起。 「天尊令一共有二十七道禁制,每解封九道封印,天尊令便會被激活一次,天尊令被激活後,天尊令內部會產生海量的天地元氣和妖元力,這對你來說是一次難得的機會,你一定要好好地把握住了。」 妖丹不斷地分裂和新生所產生的巨大痛楚好幾次讓秦天縱陷入昏迷,就在秦天縱心中萌生退意時,魂炎的這句話又及時地在他腦海中響起,讓他不得不咬牙堅持。 其實不用魂炎提醒,秦天縱也發現了自己體內妖丹的異常,吞噬了黑豹妖王的妖丹後,雖然秦天縱激活妖族血脈時實力達到了六階妖王,可是他總感覺到這股力量不能隨心所欲地掌控,自己頂多能夠發揮出妖丹的七成力量就不錯了。 以前秦天縱一直想不明白癥結所在,再加上他一直身處人族世界之中,很少激活妖族血脈,所以這件事情也就不了了之,現在被魂炎一句話給點醒,秦天縱恍然大悟的同時,自然不肯錯過這等機緣。 秦天縱的意識在天尊令的第一層空間內停留了足足半柱香的時間,直到體內的妖丹變得無比的凝練和結實,表面呈現出一層淡綠色、充滿了無限的生機和活力,而且不再發生變化時,他才把神識滲入天尊令的下一層空間。 天尊令內部的七層空間,分別對應著金、木、水、火、土、雷電、風等七種屬性的天地元氣,每進入一層試練空間,秦天縱體內的妖丹都要經歷一次分裂和重組的過程,而每淬煉一次,秦天縱體內的妖丹便強大一分。 當秦天縱體內的妖丹經歷了七層空間天地元氣的淬煉後,他感覺到自己的腦海中突然間傳來轟隆一聲巨響,一股暖流從妖丹處傳來,讓自己渾身靈竅大開,無數的時間法則、空間法則從自己腦海中電閃而過。 一時間,秦天縱陷入了忘我的境地,完全沉浸在了這種奇妙的意境之中。 秦天縱這一入定,便是整整一個月的時間。 這一個月時間中,妖族世界完全亂了套。 當萬妖山的歃血團趕到荊棘山時,荊棘山上的護山大陣早就開啟,而且護山大陣外面陷阱密佈,猝不及防之下,歃血團的數百妖王吃了大虧,只氣得在荊棘山腳暴跳如雷。 萬妖山的聖祖大怒之下,派出數萬妖獸大軍,對荊棘山發動了潮水般的攻擊,只是鎮守荊棘山的雲靈子、金鷹王、秦興戰和羅虞妮卻怡然不懼。 依靠荊棘山多年來積蓄下來的妖晶,雲靈子只管不斷地修復和維持防護大陣的運行,而金鷹王則到處巡邏,一旦發現防護大陣那一處被攻破,便會通知秦興戰和羅虞妮前往救援。 一個月時間下來,萬妖山非但沒能攻下荊棘山,反而折損了無數妖獸和妖王。 「怎麼回事,你們誰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這麼多妖王,居然連一座小小的荊棘山都拿不下來,本座養你們何用?」荊棘山久攻不下,萬妖山的聖祖終於不得不走下萬妖山,來到荊棘山腳,看到匍匐在自己面前的一眾妖王,他臉上一片陰霾。 「稟告聖祖,荊棘山之所以久攻不下,除了荊棘山的防護大陣厲害外,荊棘山上的妖王和妖獸也似乎一夜之間實力大漲,彷彿是……彷彿是有無數的妖元力加持一般……」面對聖祖的雷霆之怒,荊棘山腳的一眾妖王和妖獸瑟瑟發抖,卻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說話,沉默了良久後,才有一道聲音在妖獸群中響起,卻是歃血團的一個首領。 「妖元力加持?」聽到屬下的匯報,聖祖臉上神色一滯,眼中滿是不可置信的神色,「你確認自己沒有弄錯,不是只有萬妖山山巔的聖靈池才有妖元力麼,怎麼荊棘山也會有妖元力?」 「稟告聖祖,屬下絕對不敢拿這件事情跟你開玩笑。荊棘山的金鷹王晉陞為九階妖王不過五年的時間,以前即便十個金鷹王也不是屬下的對手,可是前天屬下跟金鷹王相遇時,他硬抗了屬下三下攻擊而不死,更是當著屬下的面斬殺了歃血團兩名八階妖王。」 「聖祖,蛟王所說句句屬實啊,不但金鷹王實力暴增,便是荊棘山上的普通妖王也是實力大增。以前跟我交好的象王不過是八階妖王,實力跟我不相上下,可是我這一次跟他交戰時,連他一招都接不下來,才短短的一個月時間不見,他都晉陞為九階妖王了。」 「……」 隨著歃血團首領的說話,匍匐在荊棘山腳的眾妖王紛紛訴苦不迭,把自己這一個月來的遭遇述說了一遍。 「荊棘山怎麼會有妖元力呢?」聽到一眾屬下的敘說,聖祖喃喃自語了一聲,然後抬頭看向荊棘山山頂的方向。 看到聖祖沉默,一眾妖王也不敢在吭聲,而是靜靜地等待著聖祖的命令。 「我倒要看看這荊棘山上到底有什麼玄虛!」聖祖見所有的屬下都用期待的目光看著自己,他冷哼一聲,然後騰空而起,飛到了荊棘山的山巔。 「雲靈子,給我出來伏誅!」 「金鷹王,給我出來伏誅!」 「像王,給我出來伏誅!」 聖祖連續朝防護大陣劈出三掌,每劈出一掌,他都要大喝一聲,同時嘴中噴出一道紫紅色的火焰,毫無阻隔地穿透防護大陣,落到了荊棘山中。 正在苦苦維持陣法運轉的雲靈子陡然聽到聖祖的呵斥,他身軀一震,緊接著便感覺到體內妖元力不受控制地全身亂竄,張嘴便吐出一口鮮血。 金鷹王正在到處巡邏,猛然間一道紫紅色火焰擊中他的腦袋,讓他從半空中跌落地面,他臉色也是一片灰敗。 象王跟一個萬妖山的妖王鬥得正歡,聖祖的一聲呵斥讓他身子一滯,隨即身受重傷,不得不退回護山大陣內部。 「斐護法,你好大的威風,一招便讓三個九階妖王身受重傷!」就在聖祖準備繼續轟炸護山大陣時,一道清冷的聲音突然間在他耳邊響起,他聞聲看去,卻是羅虞妮正在一旁冷眼瞪著他。 「小姐……」看到羅虞妮,聖祖下意識地便要下跪行禮,只是他一句話出口後,頓時想起了自己的身份,不由下意識地挺直了自己的身子,「羅虞妮,此時此刻站在你面前的是萬妖山的聖祖,而不是你們羅家的護法,你可要認清楚了!」 「斐鄔椋,我們羅家自問待你不薄,你為何犯上作亂,更是將我羅家一門全部屠戮殆盡?」羅虞妮慘然一笑,厲聲喝問道。 在羅虞妮的瞪視下,斐鄔椋下意識地後退一步,臉上也露出了掙扎的神色。 「當年要不是我父王的收留,你早就慘死在辛德裡斯山勢力的追殺中了,又怎麼可能苟延殘喘至今?」羅虞妮踏前一步,大聲指責道。 聽到羅虞妮的話,斐鄔椋面色一變,似乎羅虞妮提及了他極不願意面對的事情。 「哈哈,我斐某原本就是這樣的品性,不然也不至於被辛德裡斯給追殺,要怪就怪你們家那個老東西太愚蠢,不但救我一命,而且還給了我無上的權勢……」斐鄔椋爆喝一聲,打斷了羅虞妮的話,臉上一片猙獰。 「你……」羅虞妮顯然沒料到斐鄔椋會無恥到這種地步,斐鄔椋毫不避諱地承認了自己的卑劣品性,羅虞妮接下來的話語全部被堵在了嘴中。 看到羅虞妮氣得全身發抖,卻說不出一句話來,斐鄔椋心中說不出的暢快。 萬羅族對斐鄔椋實在太好了,好得讓斐鄔椋根本就挑剔不出任何毛病,可是面對垂手可得的財富和權勢,斐鄔椋還是選擇了背叛。 斐鄔椋自從背叛了萬羅族後,便一直生活在無盡的恐慌和自責之中,這種恐慌和自責讓他幾乎每天都會從噩夢中醒來。 斐鄔椋一面瘋狂地下達殺戮和虐待萬羅族的命令,一面卻不敢跟任何的萬羅族妖王見面,幾年以來,他還是第一次跟萬羅族妖王見面,當他終於有勇氣在羅虞妮面前抬起頭時,他心中的陰霾也一掃而空。 就在斐鄔椋高興萬分,準備盡情地嘲諷羅虞妮幾句時,他陡然間感覺到眼前一黑,緊接著他便看到自己被無窮無盡的黑點所包圍,呈現在自己面前的是一片死氣沉沉、毫無生機的世界。 「無盡深淵!」與此同時,他的耳中也傳來了一聲厲喝。 「無盡深淵?」聽到這聲輕喝,斐鄔椋愣了一下,緊接著他便發現自己上當了,因為他走神的當兒,他的身體已然遭受了上萬個小黑點的攻擊,每一個小黑點的攻擊,都帶走他體內的一絲生機,同時在他體內留下一滴腐液。 「敗絮魔獄功?你是巫族修士?」劇烈的痛楚很快便讓斐鄔椋意識到了自己正在承受的傷痛是什麼秘法,斐鄔椋失聲驚呼道。 「斐護法,久違了,當年可不就是你喊我去古巫廢墟奪取上古之匙的麼,怎麼這麼快就不認識我了?」無盡的黑暗中,一道熟悉的聲音在斐鄔椋的耳邊環繞,語氣中夾雜著說不出的譏諷。 「你是……你是秦興戰,二十年前那個修為低微的人族青年秦興戰,你現在的實力怎麼可能這麼強橫?」聽到這道熟悉的聲音,斐鄔椋猶豫了一會,不是很確定地問道。 「這可全都是拜斐護法所賜啊,當年要不是你棒打鴛鴦,非要拆散我跟虞妮,並堅持讓我去古巫廢墟,我的修為怎麼可能達到今日這種地步呢?」秦興戰冷笑一聲,不無譏諷地說道。 秦興戰雖然在妖族世界中鬧騰了好幾個月的時間,不過他一直都是以萬羅族餘孽的身份在行事,所以根本就沒有人知道他是人族,更沒有人知道他巫族修士的身份。 只是在看到斐鄔椋後,二十年前的一幕幕一下子便湧上秦興戰的心頭,讓他再也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在斐鄔椋把羅虞妮給氣得渾身發抖的時候,秦興戰毫不猶豫地對斐鄔椋發動了偷襲。 「啊,那是怎麼回事,怎麼聖祖被無盡的黑暗給吞噬了?」 「聖女,萬羅族的聖女也在荊棘山中,而且她已然晉陞為了九階妖王,難道萬羅族要復仇了麼?」 「聖祖的實力不是無限接近神王麼,怎麼可能有人是他的對手,我們是不是看花眼了?」 秦興戰用領域困住斐鄔椋的一幕落在荊棘山山腳的一眾萬妖山妖王眼中,荊棘山腳的一眾妖王頓時沸騰了,他們目瞪口呆地看著荊棘山頂的一幕,有點不知所措的感覺。 「雲靈子、金鷹王、象王,此時不動手,更待何時?」羅虞妮看到斐鄔椋被自己丈夫所困,她冷笑一聲,便飄然降落地面,對雲靈子等妖王下令道。 經過短暫的回復,雲靈子、金鷹王和象王已然從剛才斐鄔椋的神識攻擊中恢復過來,聽到羅虞妮的話,三個九階妖王厲喝一聲,毫不猶豫地配合羅虞妮跟秦興戰,對困在領域中的斐鄔椋發動了圍攻。 無論是秦興戰和羅虞妮,還是雲靈子、金鷹王和象王,他們都明白一件事情,荊棘山腳的那一眾妖王並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擁有無盡妖元力加持的聖祖斐鄔椋。 斐鄔椋在竊取了萬羅族的權勢後,便把萬妖山中的聖靈池給煉化,從而實力大增,無限接近於神王,以至於其餘的九階妖王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而這也是斐鄔椋能夠統治萬妖山眾妖王的最主要原因。 「聖光灌注!」被秦興戰等人合力圍攻了數十個呼吸的時間後,斐鄔椋突然間爆喝一聲,一股耀眼的銀色光芒從斐鄔椋身上透體而出,一下子便把秦興戰的漆黑領域給破解,而斐鄔椋也藉著這個機會一飛沖天,迅速地逃離了秦興戰等人的包圍圈。 也不知道是施展「聖光灌注」這一招的緣故,還是被秦興戰等人圍攻了數十個呼吸的緣故,逃離了秦興戰等人的包圍圈後,斐鄔椋便不敢繼續在荊棘山頂停留,而是心有餘悸地站到了荊棘山的山腳。 「沒想到當日那個毫不起眼的人族小子居然擁有如此恐怖的實力,真是該死!」斐鄔椋想起自己剛才心神被奪、體內生機不斷流逝的一幕,他有點不寒而慄的感覺。 「秦興戰,當年本座能夠讓你妻離子散疲於奔命,今天本座照樣可以讓你飲恨於荊棘山上,你信還是不信?」深深地吸了口氣後,斐鄔椋朝山頂的秦興戰喊道。 可惜的是,秦興戰等人彷彿沒有聽到斐鄔椋的威脅一般,對斐鄔椋的話根本就不予理睬。 「既然你們要躲在荊棘山上做縮頭烏龜,那老夫便索性煉化了這座山脈,看你們如何藏身!」斐鄔椋的威脅沒有得到回應,斐鄔椋彷彿受到了極大的侮辱一般,他臉上閃過一抹凌厲的殺機,同時心中湧出了一個瘋狂的主意。 隨著斐鄔椋一聲令下,萬妖山一眾妖王忙碌開了,他們以荊棘山為中心,在方圓百里範圍內挖下一個個深不見底的大坑,然後在坑中折騰。 只是無論萬妖山的妖王如何折騰,荊棘山上的秦興戰等人巋然不動,彷彿山腳下發生的一切跟他們毫無關係一般。 半個月時間過去,荊棘山周邊的天地元氣全部被抽乾,荊棘山彷彿被剝離了妖族世界一般,孤零零地垂立在馬格裡平原上面。 「荊棘山上的那些妖王到底是怎麼想的啊,都到這個時候了,他們還不逃命,難道非要整座山峰被煉化了,他們才想到逃生麼,只是那個時候他們想逃生也晚了啊?」 「也不知道荊棘山上的雲靈子和金鷹王到底吃錯了什麼藥,他們以前不是對聖祖唯命是從麼,怎麼轉瞬間便背叛了聖祖,而且還這樣激怒聖祖,這不是老壽星上吊,嫌命長麼?」 「誰知道呢,我還從來沒有見過聖祖發過如此大的火呢,動用十萬妖晶,活活煉化一座大山,這可比當年煉化聖靈池的手筆還要大啊,你們說這荊棘山上不會有第二個聖靈池吧?」 荊棘山腳的一眾萬妖山妖王一開始還提防著荊棘山上會有妖獸或者妖王逃離荊棘山,只是連續半個月時間過去,荊棘山上鬼影子也沒有下來一個,只有他們自己一個個成天忙個不停,久而久之,他們興趣索然,每天煉山之餘,也只能閒聊了。 「興戰,都快兩個月時間了,天縱這孩子還在入定之中,他該不會遇到什麼困難了吧?」羅虞妮擔憂地看了一眼秦天縱,很是不安地問道。 自從秦天縱入定後,羅虞妮幾乎每天都要在秦天縱身前出現無數次,秦天縱身上出現任何一個細微的變化,都會讓羅虞妮擔心不已,每天盯著秦天縱打量個不停彷彿成了羅虞妮必做的功課。 「相對於兩個月前,天縱身上的氣息已然平穩多了,我想天縱應該很快便會從入定中甦醒過來的。」秦興戰捏了捏羅虞妮的肩膀,輕聲安慰道。 「可是……可是斐鄔椋那個東西居然在荊棘山周圍布下鎖靈陣,明顯便是想把荊棘山上的生靈一網打盡啊……」 「你不是說鎖靈陣需要精血做引才能夠徹底發動麼,在斐鄔椋發動鎖靈陣之前,我們叫醒天縱就是了。」秦興戰聞言,臉上也閃過一抹擔憂。 不但秦興戰和羅虞妮憂心忡忡,荊棘山上的另外二十幾個妖王也著急得不行,雲靈子、金鷹王和象王每天都要面對無數妖王的言語轟炸,只是靜室中的秦天縱沒有動靜,他們也毫無辦法,只能靜靜地等待。 唯一讓荊棘山上一眾妖王安心的是,雖然荊棘山周圍的天地元氣被隔絕,可是荊棘山頂的密室中卻會有源源不斷的妖元力飄逸出來,而且還有濃郁得不像話的天地元氣。 在雲靈子、金鷹王和象王的保證下,荊棘山上一眾妖王和妖獸雖然心中惶惶,可是他們也只能每天不斷地修煉和巡邏,彷彿山底的鎖靈陣真的跟他們沒有關係一般。 而此時秦天縱吸收天尊令中的妖元力顯然也到了關鍵時刻。 早在一個月前,秦天縱體內的妖丹便變成了七彩妖丹,而且一身實力也連連突破,從原本的六階妖王突破到了八階妖王,體內的規則之力也被淬煉得無比的凝練。 原本因為施展攝妖決而流逝的數百年壽元也一一地恢復,讓秦天縱沒有了任何的性命之虞。 只是當秦天縱的意識進入天尊令第七層空間時卻發生了一點小意外。 天尊令激活後,天尊令第七層空間藏寶庫中的無數神兵利器也彷彿被激活了一般,他們在第七層試練空間中凌空飛舞,慘烈廝殺。 秦天縱的意識剛剛進入第七層試練空間,便被擊得粉碎,這讓他心中大驚的同時,也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動用天尊令的禁制來壓制第七層試練空間內的各種神兵。 只是讓秦天縱極為惱火的是,天尊令被激活後,天尊令的禁制彷彿對這些神兵利器失去了效果一般,無論他怎麼發動禁制,這些神兵利器都不受他的控制。 「天縱,助我一臂之力,只要我吞噬了這些神兵利器,我便可以化形成實體了。」就在秦天縱狼狽不已地跟第七層試練空間的無數神兵利器周旋時,消失了差不多一個月的魂炎再次出現。 這兩個月來,不但秦天縱在利用天尊令空間內的妖元力淬煉身體也妖丹,魂炎也在瘋狂地吸收著天尊令的各種天地元氣。 聽到魂炎的聲音,精疲力盡的秦天縱精神大振,他大吼一聲「萬法歸宗,萬兵禁行」,便讓一眾神兵利器暫時地失去了行動力。 而魂炎則抓住這難得的機會雙手一揮,便把數十件神兵利器給收攏懷中,然後塞進嘴中大吃大嚼。 「魂炎,你休想依靠吞噬我們來恢復你昔日的實力!」短暫的呆滯後,第七層試練空間中的神兵利器都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們停止了互相廝殺,而是一齊把目標對準了魂炎。 「真是天大的笑話,當年神王之所以把你們放在天尊令中,便是讓你們成為我恢復實力的食物的,豈有你們選擇的餘地?」魂炎冷笑一聲,張嘴一吸,又是數十柄神兵利器進入了他的肚中。 連續吞噬了數十件神兵利器,魂炎實力大增,他已然由一條淡淡的影子逐漸凝結成了一具身子,只是面目依然不是很清晰。 「魂炎,為什麼上次殺戮試練時你不吞噬這些神兵利器增強實力,卻要等到現在才動手呢,現在天尊令被激活,我根本就無法壓制這些神兵利器啊!」感覺到魂炎實力突飛猛進,秦天縱一面緊張配合魂炎的同時,一面好奇地問道。 「你參加殺戮試練時,我的實力根本就不足以消化這些神兵利器,當時雖然勉強吞噬了十幾件神兵利器進入肚子,卻耗費了我近半年的時間才完全消化。這一次天尊令被激活,雖然這些神兵利器有點不受你控制,可是我也趁著天尊令激活的機會實力大增,自然要趁機吞噬它們了。」 萬妖山山巔。 隨著「彭」地一聲巨響,整個萬妖山一陣顫抖,只見山頂塵土飛揚,靈氣亂竄。 「爆炸的地方好像是聖祖閉關的地方,發生什麼事情了?」 「該不會有人攻進萬妖山了吧,我們快點去看看,要是反應慢了,聖祖怪罪下來可就糟了!」 「……」 萬妖山山巔傳出來的異響讓萬妖山一眾妖王緊張到了極致,他們不敢有任何的怠慢,風馳電掣般朝山頂趕去,當他們趕到山頂時,看到的卻是聖祖滿臉紅光地站在那裡,彷彿中了魔怔一般,一動不動。 所有火急火燎趕到萬妖山山巔的妖王看到聖祖後,都如同被施展了定身法一般,不但不敢有任何的異動,而且也不敢發出任何聲音。 三年下來,聖祖的高壓政策讓所有萬妖山的妖王在聖祖面前都戰戰兢兢的,而這也是聖祖最為滿意的一件事情。 「半步神王,本座終於晉陞為半步神王了,歷經了三年的時間,本座終於成功地把聖靈池的力量變成自己的力量,晉陞為半步神王了,從今以後,這天下還有誰是我的對手?」 詭異的靜寂持續了足足半柱香的時間,聖祖才志得意滿地感慨道。 「恭賀聖祖神功大成!」 「聖祖威武!」 「聖祖神力無邊,威震四海!」 聽到聖祖的聲音,所有的妖王一齊下跪,大聲恭賀道。 聖祖看到跪在自己面前的黑壓壓的一片,他臉上露出一絲滿意的笑容,只是當他無意中看到人群中少了幾張熟悉的面孔時,他不由一愣,緊接著腦海中便想起了一件事情。 「荊棘山上的那群叛逆這兩個月可有什麼動靜?」 「稟告聖祖,您老閉關的這兩個月時間中,荊棘山上風平浪靜,沒有任何動靜。」 「沒有任何動靜?怎麼可能,他們不會已然偷偷逃離了荊棘山,你們卻沒有察覺吧?」 「自從聖祖下令煉化荊棘山後,封妖王便從來沒有離開過荊棘山半步,他時刻關注著荊棘山上的動靜,並且在荊棘山周圍布下了三十六重警戎陣,即便荊棘山上飛出一隻蚊子,也會被我們知曉的。」 「如此甚好,封妖王果然才堪大用,甚合我意!」聽到屬下的稟告,聖祖忍不住仰天大笑起來,「兩個月前,本座正在煉化聖靈池力量的關鍵時刻,無暇去對付荊棘山的那群叛逆,如今本座實力大增,正好拿荊棘山的那群叛逆試刀!」 聖祖獰笑一聲,他大手一揮,便帶著萬妖山的無數妖王一齊消失不見。 萬妖山眾妖王再次睜開眼睛時,他們發現自己已然站在荊棘山山腳了,想起自己剛才遭遇的那種不可抗拒的巨力,他們心中不由對聖祖更加的畏懼,但是嘴上卻不得不再次齊聲誇讚聖祖一聲。 「嗯,都兩個月時間過去了,荊棘山上的天地元氣居然絲毫不見減少,而且妖元力還顯得愈發濃郁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聖祖原本以為荊棘山上此時生機全無,一片荒蕪,只是入眼處的景象卻讓他懷疑自己的眼睛出了問題。 「稟告聖祖,屬下懷疑荊棘山上極有可能藏有比聖靈池還神奇的天地瑰寶,因為鎖靈陣對荊棘山根本就沒有用,我們需要現在啟用鮮血引子,徹底煉化這座山麼?」聽到聖祖的話,聞訊而至的封妖王連忙出聲解釋道。 「比聖靈池還神奇的天地瑰寶?本座已然是半步神王,不用繼續煉化荊棘山了,你們就好好地呆在一邊,看本王處置荊棘山的這些叛徒便是!」聖祖聞言一愣,緊接著臉上閃過一抹不屑的笑容。 聖祖說完這句話,他衣袖一擺,只聽得轟隆隆一陣巨響,整座荊棘山居然騰空而起,被聖祖給活生生地拔了起來。 「這……荊棘山連綿數百里,要是聖祖一掌摧毀荊棘山倒是不神奇,可是他居然把整座山連根拔起,這是何等的神力啊?」 「難道你沒有聽說聖祖已然是半步神王了麼,神王啊,那可是我們根本無法想像的境界,一念生,萬物生,一念滅,萬物滅,別說把荊棘山給連根拔起了,便是他一個念頭讓荊棘山變成虛無也不是不可能啊。」 「原來這就是半步神王的威力麼,既然聖祖這麼厲害,豈不是說我們妖族世界馬上可以大一統,辛德裡斯山的勢力也要完全歸附我們了?」 看到聖祖舉手投足間所展現出來的實力,萬妖山眾妖王沉默了瞬間後,立即變得興奮起來,一個個議論紛紛,開始憧憬美好的未來。 「辛德裡斯山!」無意中聽到這幾個字,斐鄔椋眉頭一皺,臉上神色也是一片猙獰,他突然間爆喝一聲,舉手便把手中的荊棘山重重地砸向了辛德裡斯山的方向。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 「我們好像飛起來了,不對,好像是荊棘山飛起來了,這是怎麼回事?」 「不好,是聖祖出手了,我們得趕緊稟報主人!」 荊棘山被斐鄔椋當成玩具一般扔著玩,荊棘山上的一眾妖獸和妖王頓時慌了神,他們一窩蜂地湧進了議事大廳。 秦興戰、羅虞妮等人顯然也意識到了異常,他們跟雲靈子、金鷹王和象王三個妖王面色凝重地坐在議事廳中,細細商量著應對聖祖的辦法。 「事情發展到了這個地步,也只有叫醒天縱準備逃匿了。」沉默了半晌後,羅虞妮很是無奈地說道。 「逃?我們現在根本就無處可逃啊,聖祖晉陞為半步神王后,他利用神力禁錮了荊棘山,我們剛才有幾個妖王嘗試逃跑,全部以失敗告終。」雲靈子苦著一張臉說道。 聽到雲靈子的話,秦興戰和羅虞妮不由相視苦笑,感情荊棘山上眾妖王是因為無法逃跑才向自己求救的啊,要是能夠逃跑的話,估計他們早就逃跑了吧。 不過秦興戰和羅虞妮也沒有說什麼,畢竟貪生怕死乃人之常情,荊棘山上的眾妖王,除了其中的二十個妖王因為天尊令而不可能逃跑外,其餘的妖王自然不想跟著自己一家人一起受死。 就在秦興戰等人冥思苦想卻毫無對策時,一股巨大的吸引力突然間從秦天縱閉關的密室方向傳來,緊接著他們便不受控制地朝密室的方向飛了過去。 不僅僅是秦興戰等人如此,便是荊棘山上的其它妖獸和妖王也是如此。 數個呼吸的時間過去,原本還在荊棘山上驚慌失措的一眾妖獸和妖王驚訝地發現自己已然身處在另外一個空間,這片空間風平浪靜,沒有任何的戰亂跡象,而且天地元氣和妖元力都異常地濃郁。 一時之間,荊棘山上眾妖王和妖獸如置夢中,站在原地半天沒有反應過來。 「這是……這天尊令內部?」雲靈子茫然四顧後,不是很確定地問秦興戰道。 面對雲靈子求證的目光,秦興戰搖了搖頭,他雖然知道天尊令的事情,卻從來沒有進入過天尊令,自然無法瞭解眼前發生的一切。 雲靈子很快便確認了自己的猜想,因為他在這個神秘的空間看到了一些熟悉的身影,而這些身影卻是兩個月前秦天縱發動攝妖決時消失的。 雲靈子很快便把自己知道的事情跟秦興戰夫妻說了一遍,當然,他也沒有瞞著荊棘山上的其他妖獸和妖王。 當荊棘山上眾妖獸和妖王得知自己身處的這片神秘空間居然是秦天縱個人所有時,他們一個個臉上滿是震撼的神色,也是這個時候,他們才「明白」雲靈子等人心甘情願成為秦天縱追隨者的緣故。 沒有了性命之虞,荊棘山上眾妖王自然不再憂心忡忡,他們在努力修煉的同時,也生出了跟隨秦天縱的決心。 秦天縱並不知道荊棘山眾妖獸和妖王的想法,他此時正在天尊令內跟激活後的神兵利器鬥得火熱。 把荊棘山一眾生靈全部攝取進天尊令後,秦天縱沒有了後顧之憂,他冷笑一聲,不再屏蔽天尊令的氣息,任由各種神兵利器的氣息衝出天尊令。 原本青濛濛的荊棘山上突然間霞光萬丈、靈光沖天,遠遠地看去,彷彿整座荊棘山便是一件天地瑰寶。 「我……我……」斐鄔椋心中憤恨辛德裡斯山當年對自己的迫害,便想把荊棘山當成一件無上法寶,直接把辛德裡斯山給轟得稀巴爛。 斐鄔椋的這種做法原本是一箭雙鵰的事情,既教訓了荊棘山上一眾叛徒,也發洩了自己心中對辛德裡斯山勢力的怨恨。 只是斐鄔椋剛剛把荊棘山給砸出去,他臉上還沒來得及露出笑容,他便看到了荊棘山上發生的異變,一時間他不由氣得吐血。 拿什麼砸人不好,非要拿這種天地瑰寶去砸人,而且還是剛剛出土的、自己根本沒有煉化的天地瑰寶,這不是送人寶物麼? 斐鄔椋雖然晉陞為了半步神王,可是他卻不敢保證自己在妖族世界中就完全無敵了,畢竟相對萬妖山的勢力來說,辛德裡斯山的歷史要悠久很多,實力也要強上無數倍,萬妖山千年前的浩劫後所興起的一股勢力而已,辛德裡斯山甚至根本就沒有興趣染指這股勢力。 「要是被辛德裡斯山的那幾個老怪物看到了荊棘山上的異狀,自己還有希望拿到這件天地瑰寶麼?」想到這裡,斐鄔椋臉上神色一緊,然後一臉肉痛地地朝荊棘山追了過去。 假如再給斐鄔椋一次選擇的機會,他絕對不會把荊棘山給扔出去,而是寶貝地捧在手心中。 「天縱,你真夠損的,居然這種陰招也想得出來!」天尊令內部,第七層空間,魂炎看透了秦天縱的想法後,他忍不住啐罵道。 「魂老,我還不是被你逼的,要不是你教我攝妖決,估計我第一次激活天尊令的時間肯定會無限延後,到那個時候,我早就修為大成,哪至於像今天這般手忙腳亂,連這些神兵利器都不把我放在眼中?」秦天縱臉上沒有半點的赧然,而是微笑著反駁道。 秦天縱跟魂炎已經在天尊令第七層空間內跟神兵利器戰鬥了整整三天的時間,這三天時間中,秦天縱的意識無數次被切割成碎片,又無數次被修復,他每天都在經歷著欲仙欲死的精神淬煉。 而魂炎雖然一開始依靠偷襲吞噬了數十件神品法寶,可是當那些神品法寶知道了魂炎的存在後,魂炎的日子就變得難熬起來,畢竟都是神品法寶,雖然品階上有所差別,導致彼此的實力不等,可是魂炎畢竟沒有鼎盛時期的實力,而第七層空間內的神品法寶數量上又佔據了絕對的優勢,所以魂炎在絕大多數情況下只能退避三舍。 秦天縱剛開始以為這種情況是完全正常的,所以他極力配合魂炎一件件地捕捉第七層空間內的神品法寶,只是慢慢地他心中卻生出一絲疑竇,當年南荒神王弄了這麼多神品法寶扔在第七層空間內,沒道理不讓這些法寶不受自己控制啊。 魂炎也知道這些事情不可能隱瞞秦天縱太久,他索性把事情一股腦地全部告訴了魂炎。 按照南荒神王的預算,天尊令第一次被激活時,天尊令的主人至少應該擁有奧人境巔峰境界的修為,因為只有擁有這種實力的人,才有可能擁有足夠的時間和實力往天尊令內部扔進去三千六百頭妖獸,而且是在妖獸沒有任何反抗之力的情況下被扔進天尊令。 只是南荒神王做夢也沒想到,魂炎機緣巧合之下創造出了攝妖決這麼一部逆天功法,而且還被秦天縱給習練成功。 要是光有攝妖決功法的話,以秦天縱的壽元,他也無法攝取眾多妖獸進入天尊令內部,以壽元換取妖獸的做法,頂多讓秦天縱提前一點點時間激活天尊令,而不至於提前這麼長時間便激活了天尊令。 巧合的是,秦天縱居然又從鐵香子那裡學到了陽春融雪功,雖然秦天縱沒有去刻意施展陽春融雪功,而是施展了幾次陽春融雪功之後,他的壽元還是在飛速地增長著,以至於他擁有了充足的壽元來施展攝妖決,這才導致秦天縱在奧精境境界便第一次激活了天尊令。 以秦天縱奧精境的實力想要鎮壓修煉了千餘年甚至數千年的神品法寶,自然力有未逮。不過當斐鄔椋突然間出手對付荊棘山時,擔心父母安危的秦天縱腦海中電光火石間便閃過一個念頭,然後又毫不猶豫地去做了。 秦天縱的想法很簡單,以自己現在的實力,肯定不是神兵利器的對手,也不是斐鄔椋等妖族大能的對手,可是神兵利器卻糾纏著自己的意識不肯放走,明顯是想噬主從而獲得自由,而斐鄔椋更是想要自己全家人的性命。 自己要想活命,便必須躲過神兵利器和斐鄔椋的圍攻,可是,自己為什麼非要跟這雙方正面交鋒呢,反正他們雙方又不認識,借刀殺人不是更好麼? 事實證明,秦天縱的這一步棋走對了,而且走得相當地高明,因為他不但輕描淡寫地化解了斐鄔椋的攻擊,更是把斐鄔椋給氣得吐血三升,只差沒有暈厥過去。 天尊令內的神兵利器只顧著攻擊秦天縱和魂炎了,壓根就沒有注意到外面的變化,即便它們知道了秦天縱在利用它們對付斐鄔椋,它們也不會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要知道它們可是修煉了數千年的神品法寶,又怎麼可能把一般的妖王放在眼中呢? 「借助妖族的手收服天尊令中的神兵利器,估計古往今來也只有你會這樣做了!」見先前還跟一眾神兵利器拼得要死要活的秦天縱居然開始偷懶,只顧躲避一眾神兵利器的攻擊,卻完全沒有還手的意思,魂炎不由歎氣道。 「魂老,你說錯了,應該是借助神兵利器來對付妖族而已,您老一直對妖族怨念很深,我此舉不是正合你意麼?」秦天縱搖了搖頭,微笑著辯解道。 「借助神兵利器來對付妖族?你把這些神兵利器也未免想得太厲害了吧,它們雖然在空間內部鬧騰得很凶,可是想要脫離天尊令的禁制完全獲得自由是幾乎不可能的,而且神兵利器即便再厲害,它們的心性卻相對單純,跟妖族的奸詐完全沒得比啊,它們一個個淪為妖族的法寶還差不多,想要對付妖族卻是不可能的。」聽到秦天縱的話,魂炎搖了搖頭,對秦天縱的想法不以為然。 「魂老,難道你忘記兩年前蒼紫山域有神品法寶現世時那些人族武者跟修士的瘋狂爭鬥場面?當時神品法寶並沒有傷害任何人類武者或者修士,可是隕落在蒼紫山域的人卻不計其數啊……」 「你……你小子真奸詐,原來神品法寶在你的眼中只是誘餌,你是想引發妖族世界大亂啊!」秦天縱的話才開了一個頭,魂炎便完全明白了秦天縱的想法。 魂炎原本認為秦天縱讓神品法寶的氣息外洩,只是因為秦天縱自己實力太弱,無法制服天尊令空間內部的神品法寶,所以想借助聖祖斐鄔椋的手來制服天尊令空間內的法寶,所以對秦天縱大聲讚揚,他沒想到秦天縱的目的遠遠不止如此,不由對秦天縱的心思多了兩分佩服。 「魂老,你還沒有跟我說過你當年是如何跟妖族結怨的呢,方便說說麼?」沉默了一會,秦天縱好奇地問道。 魂炎聞言一怔,猶豫了一陣後,他搖頭道:「還是算了吧,這件事情並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 見魂炎不願意提及他跟妖族之間的事情,秦天縱也不再繼續追問,而是認真地躲避著各種神兵利器的攻擊,同時小心翼翼地控制著神兵利器氣息的外洩。 儘管斐鄔椋心中默念了千萬遍,希望荊棘山表面散發出來的霞光不要被其它強者發現,只是他的希望最終還是落空了。 荊棘山還沒有飛過馬格裡平原上的深淵,便有好幾個實力強橫的妖王趕了過來,斐鄔椋依靠絕對的實力很快便把這些妖王給斬殺掉,只是他斬殺這些妖王的功夫,荊棘山又拉開了跟斐鄔椋之間的距離。 當斐鄔椋連續斬殺了三十幾個妖王后,他發現自己再也無法掌控局面了,因為荊棘山周圍的妖王好像斬殺不完一般,平日裡難得一見的實力強橫的妖王一一出現,全部集中到了自己面前。 「我道是誰這麼大的威風呢,到處亂殺人,原來是斐妖主啊,斐妖主這麼做似乎有點不地道啊,天材地寶人人都有機會奪取,為何只有你能夠靠近這件天地瑰寶,別人卻連多看一眼的資格也沒有呢?」就在斐鄔椋殺得起勁的時候,一道冷哼突然間傳進了他的耳簾。 聽到這道聲音,斐鄔椋的心一涼,他知道,自己想要把荊棘山拿到手恐怕不容易了。 說話的人是一個看起來大約二十幾歲的女孩,女孩頭上蒙著一層火紅色的面紗,胯下騎著一頭似龍非龍、似虎非虎的妖獸,龍虎獸身上散發出一陣陣駭人的氣勢,絲毫不弱於任何九階妖王。 「想要奪取天地瑰寶,也得看自己是否有那個實力,他們沒有自知之明,丟掉了性命又豈能怪得別人?」斐鄔椋目光在紅紗女孩臉上掃了一陣,然後悶哼道。 「幾十年時間不見,斐妖主果然還是這副性子,真不知道當年羅霸天看中了你哪一點,居然會認你為義弟,並讓你掌權萬妖山。」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斐妖主說得沒錯,不過斐妖主你確認這件天地瑰寶肯定歸你所有了?我怎麼覺得你也是過來送死的呢?」 斐鄔椋的話剛落音,紅紗女孩身邊的兩個白衣青年便把話給接了過去,只是他們說話時一臉的嘲諷,根本就沒有把斐鄔椋放在眼中。 「幾十年時間不見,你們兄弟倆的嘴皮子功夫也更加離開了,只是不知道你們手上的功夫是否同樣的厲害,要是你們只會耍嘴皮子功夫的話,那恐怕以後就沒有機會伺候公主左右了。」聽到兩個白衣青年的話,斐鄔椋面沉如水,他咬牙切齒地說出這句話後,便毫不猶豫地朝兩個白衣青年抓了過去。 兩個白衣青年顯然對斐鄔椋的性格極為瞭解,斐鄔椋剛剛有所異動,他們便不慌不忙地祭出了防身法寶,然後手中的利劍同時朝斐鄔椋攻了過去。 只是兩個白衣青年很快便愣住了,因為他們的抵擋居然落了空,當他們聽到耳邊傳來一聲龍虎獸的怒吼時,他們才發現一件事情,剛才斐鄔椋做出了要對他們動手的樣子,可是斐鄔椋的真正目標卻是龍虎獸上面的紅紗女孩。 「斐鄔椋,你好大的膽子!」 「斐鄔椋,休得對公主動手!」 兩個白衣青年怒吼一聲,勢如拚命地朝斐鄔椋撲了過去。 在兩個白衣青年朝斐鄔椋撲過去時,斐鄔椋的臉上閃過一抹猙獰,他毫不猶豫地放棄了對紅紗女孩的攻擊,兩根手指頭分別點向了兩個白衣青年。 兩個白衣青年根本就沒想到斐鄔椋的真正目標一直沒有變過,他們的全部心思都放在了紅紗女孩的身上,一心想著救主,結果身上空門大開,等到他們明白斐鄔椋的真正目標依然是自己時,他們想防守都來不及了。 「小心!」紅紗女孩在短暫的失神後,也識破了斐鄔椋的心思,她不由滿臉焦急地大喊道。 紅紗女孩的喊叫注定是徒勞的,斐鄔椋對他們三個人的身份和性格實在太瞭解,以至於把他們幾個人的反應早就算計到了。 「兩個蠢貨,本座本來沒打算拿你們開刀的,可是你們非要惹怒本座,這就怪不得本座不念舊情了!」斐鄔椋獰笑一聲,兩根手指頭重重地戳到了兩個白衣青年的丹田上。 只聽得「砰」「砰!」兩聲悶響,兩個白衣青年的妖丹便宣告碎裂,而他們也滿臉不甘地從各自的座椅上跌落下去。 斐鄔椋一招得手後,便迅速地撤退,絲毫不給紅紗女孩身後另外一群人圍攻的機會。 「斐鄔椋,你成功地觸怒了本公主,本公主現在決定跟你不死不休,即便你躲進萬妖山,我也要把萬妖山給煉化!」雖然紅紗女孩沒有受傷,可是斐鄔椋當著她的面殺害掉她的兩員愛將,這種無聲的羞辱更是讓她出奇地憤怒。 斐鄔椋此時卻有點心不在焉的樣子,他好像沒有聽到紅紗女孩的話一般,眼睛一動不動地瞪著紅紗女孩身後的荊棘山。 短短幾個呼吸的時間,荊棘山上的霞光就變得更加刺眼了,而那濃郁的靈氣也彷彿要凝結成水珠,從荊棘山上滴落下來。 此時的荊棘山從外形上還是能夠隱隱辨別出是一座山的模樣,可是不動用神識的情況下,很難有人會把它當成一座山,而是把它當成一件大得出奇的天地瑰寶。 斐鄔椋跟紅紗女孩戰鬥的功夫,又有無數妖王趕了過來,這些散修接近荊棘山後,二話不說,直接對荊棘山展開了攻擊。 眾散修的想法很簡單,天地瑰寶如此之大,以自己的實力肯定無法最終獲得神品法寶,可是讓他們空跑一趟他們又覺得很不甘心,所以趁著大勢力還沒有清場的機會,要是僥倖能夠從天地瑰寶上面挖下一小塊邊角料也是好的啊。 也不知道是哪個散修先動的手,反正很快荊棘山的表面便密密麻麻地全是散修了。 「神力結界?神品法寶的表面怎麼會有神品結界,難道這件天地瑰寶實力達到神王的境界了麼?」當眾散修發現自己的攻擊居然全部被一層結界給擋住時,他們一個個嘴中都發出了驚呼聲。 聽到這些散修大驚小叫的聲音,斐鄔椋鬱悶得想吐血,他很想大聲告訴圍攻荊棘山的那群散修,荊棘山表面的那層結界是自己親手布下的,而荊棘山也是自己扔出來的。 可是斐鄔椋想了想後還是放棄了,因為自己這樣做沒有任何的意義,只會徒然讓人笑話而已。 「既然天地瑰寶已經能夠自發形成神力結界,說明天地瑰寶的修為已然高深得可怕,根本就不是這群烏合之眾可以破壞得了的,它遲早要成為我們獸殿的東西,我們先把斐鄔椋這個無恥之徒給收拾掉!」紅紗女孩靜靜地看了一會圍攻荊棘山的眾妖王后,她心中一定,輕聲吩咐道。 隨著紅紗女孩一聲令下,紅紗女孩一眾妖王領命而去,一齊朝斐鄔椋攻了過去。 看到眼前這些絲毫沒有把自己放在眼中的妖王,斐鄔椋冷哼一聲,身上的氣勢陡然飆升,從九階妖王晉陞到了半步神王的境界,然後一掌便朝眾妖王扇了過去。 斐鄔椋的手掌迎風而長,很快便變成了遮天蔽日的巨無霸蒲扇。 一招。 僅僅一招,斐鄔椋便把圍攻自己的一眾妖王給完全扇落地面,就是正在攻擊荊棘山的一些妖王也被斐鄔椋給打爆了一部分。 隨著斐鄔椋的這一招,原本已然力竭、又被眾散修給擋住了去路的荊棘山再次騰飛起來。 「本座不陪你們玩了,你們要是不怕死的也可以跟過來!」斐鄔椋一掌擊出後,又是飛快地在荊棘山上連拍幾掌,讓荊棘山飛行的速度一再飆升,而他則毫不猶豫地附在了荊棘山的表面點山而去。 「半步神王?斐鄔椋居然也晉陞為了半步神王?」看到斐鄔椋突然間展現出來的絕對力量,無論是紅紗女孩為首的獸殿人馬,還是覬覦「天地瑰寶」的眾散修和大小勢力,他們一齊傻眼了。 妖族世界中,九階妖王不計其數,可是半步神王卻極為有限,幾乎兩隻手掌都能過數得過來,只是他們做夢也沒有想到,品性低劣的斐鄔椋居然也晉陞為了半步神王。 「糟糕,斐鄔椋已然是半步神王,要是讓他再得到這件天地瑰寶的話,他完全有實力對付獸殿,我必須立即把這件事情稟告母后,你們遠遠地跟著斐鄔椋,監控他的行蹤!」紅紗女孩想到斐鄔椋跟獸殿的種種怨恨,她面色變得慘白,也顧不得繼續追擊斐鄔椋,而是拍了拍胯下的龍虎獸,轉身便跑。 「斐鄔椋想要煉化天地瑰寶,肯定需要安靜的環境和一定的時間,既然他想獨佔天地瑰寶,我們又豈能讓他如願,即便我們得不到天地瑰寶,也要阻擾他煉化天地瑰寶,我們追!」 「斐鄔椋野心勃勃又凶殘成性,要是他煉化了天地瑰寶,以後哪還有我們的活路,我們必須阻擾他煉化天地瑰寶。」 「……」 識破了斐鄔椋的心思後,獸殿的一眾妖王和覬覦「天地瑰寶」的眾多散修一齊朝斐鄔椋消失的方向追了過去,雖然斐鄔椋和荊棘山飛行的速度很快,可是荊棘山這個目標實在太大太明顯了,以至於眾人想跟丟都很難。 天尊令內部,秦天縱感覺到一重又一重的攻擊落在荊棘山上,他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他在躲避一眾神品法寶攻擊的同時,源源不斷地把攻向荊棘山的力量引向了天尊令內部,讓原本穩佔上風的一眾神品法寶頓時陷入了慌亂之中。 一眾神品法寶根本就不知道天尊令外部發生的事情,他們只道是秦天縱剛才一直在保存實力養精蓄銳,現在突然爆發而已,所以對於秦天縱突然間變強的攻擊也沒有放在心上。 在這些神品法寶看來,秦天縱即便再強,也不過是奧精境修為,而且還是一個人,即便有一個殘破的神品法寶在一旁幫助,他們也不是自己這麼多人的對手。 「魂老,您怎麼了?」秦天縱好不容易在跟神兵利器的爭鬥中佔據了上風,他興奮地喊魂炎趁機吞噬神兵利器提升實力時,卻發現魂老居然處於失神狀態中,甚至連他身旁的一件神品法寶在偷襲他都沒有抵擋的意思,秦天縱見狀不由大驚。 「天縱,你知道神品法寶的實力是如何劃分的麼?」連續被秦天縱叫了幾聲,魂炎才從呆滯狀態中清醒過來,他答非所問地跟秦天縱說道。 秦天縱聞言一愣,他只聽說過法寶的品階是如何劃分的,卻沒有想過神品法寶的實力是如何劃分的,而且也從來沒有注意過這件事情。 這也不能怪秦天縱粗心,事實上整個武靈大陸上神品法寶屈指可數,很多人可能窮其一生都無緣目睹一件神品法寶,所以秦天縱對神品法寶的瞭解僅僅止於鋒利、威力很大,止於更深層次的東西,他就完全不知道了。 「法寶必須擁有器靈才能稱之為神品法寶,而擁有了器靈的法寶,已經不再是簡單的法寶,而是一個嶄新的生命體,這個生命體會慢慢地形成自己的性格、善惡觀、甚至感情,而且他們也會不斷地通過吸取天地元氣而提升實力……」 魂炎似乎也沒有奢望秦天縱能夠回答自己的問題,秦天縱還在思索,魂炎便自言自語地說開了。 「不過神品法寶實力的提升異常緩慢,遠遠不能跟人族和妖族相比,比如眼前這些神品法寶,他們在千年前便已然擁有了器靈,可是直到今天,他們的實力也僅僅相當於奧沖境或者奧氣境的修為,攻擊手段更是無比的單一,要是換了人族或者妖族擁有如此悠長的壽元,估計早就晉陞為神王了。」 「……在人類的眼中,神品法寶唯一的作用便是戰鬥,似乎只有戰鬥才能夠體現神品法寶的價值,事實上神品法寶同樣擁有感情,他們也渴望感情,只是大部分神品法寶都不可能找到好的主人,這便注定了他們只能淪為戰鬥的工具,而且一輩子都無法發揮出真正的實力。」 「我算是比較幸運的了,雖然我的前三個主人都是把我當成一件單純的五行法寶,從來沒有跟我有過任何的交流,可是當我落到南荒神王的手中時,我卻跟南荒神王成為了無話不談的朋友,也是這個時候,我的實力才突飛猛進,直到跟南荒神王不相上下,一舉成為武靈大陸上眾多神王爭相搶奪的寶貝……」 聽到魂炎的話,秦天縱心頭一震,魂炎巔峰時期的實力居然跟南荒神王不相上下,那豈不是說魂炎也具有神王的實力? 雖然心中萬分激動,不過秦天縱還是強自按捺住激動的心情,耐心地聽著魂炎繼續講述他的往事。 秦天縱知道,這種機會可遇而不可求,要知道平時秦天縱即便懇求魂炎講述他以前的故事,魂炎也不肯開口的,現在魂炎願意主動開口,秦天縱自然不願意打斷了。 斐鄔椋一邊迅速地逃竄著,一邊運轉體內不多的神力,瘋狂地煉化著荊棘山。 秦天縱則源源不斷地把斐鄔椋的神力攻擊引進天尊令內部,同時傾聽魂炎講述故事。 剛開始,秦天縱還僅僅是抱著好奇的心思在聽故事,只是聽了一會後,秦天縱才發現,魂炎選擇這個時候跟自己講故事並非無的放矢,他是在跟自己講述千年前發生的那場浩劫。 千年前的南荒神王一身修為登峰造極,又有魂炎這種極品法寶傍身,以至於他在武靈大陸眾多神王的眼中也是無敵的存在。 當時巫族、妖族幾乎統領著整個武靈大陸,人族世界需要一個領袖來帶領他們推翻巫族和妖族的統治,而實力強大的南荒神王則當之無愧地成為了這個領袖。 只是當南荒神王率領一眾人族神王、利用無上智慧推翻了巫族和妖族的統治後,他便成為了眾矢之的,原因是多方面的。 其中最重要的原因便是在對抗巫族和妖族的時候,南荒神王無論是動用人力、物力還是財力都是最多的,所以損耗也是最大的,實力被大大削弱的南荒神王已經不再是不可戰勝的對象。 而南荒神王手中的蒼域神罐一直是所有神王覬覦的對象,先前人族眾神王忙於反抗巫族和妖族的壓迫,也沒有心思打蒼域神罐的主意,此時人族已然徹底把巫族和妖族給趕出武靈大陸,很多人自然蠢蠢欲動了。 一些巫族和妖族的餘孽也察覺了這一件事情,他們便從中推波助瀾,結果就發生了南荒神王遭遇圍攻的一幕。 南荒神王顯然沒料到會發生這種讓人心寒的事情,一番拚鬥之下,雖然南荒神王成功逃脫包圍,並且誅殺了很多人族神王,可是他也因此受了重傷,並且遁入了蒼紫山域。 人族眾神王自然不甘心就此放過南荒神王,他們也害怕南荒神王跟他們秋後算賬,所以一直追到了蒼紫山域,就在此時,魂炎,他冒著身形俱滅的危險自爆了。 一直以來,魂炎都極好地掩飾了自己的修為,以至於當他突然間展現出絲毫不遜於南荒神王的實力時,眾多人族神王傻眼了,猝不及防之下,人族神王便被重創了一小半。 不過南荒神王此時卻是強弩之末,魂炎在要照顧南荒神王的情況下,根本無法發揮出最大的殺傷力,最後不得不狼狽地帶著南荒神王逃離。 魂炎雖然重創了很多人族神王,不過他的本體也被人族神王給攻擊成了無數的碎片,神識更是被擊得粉碎,即便南荒神王耗盡數年心血尋找蒼域神罐碎片,並以鮮血為引,也未能讓魂炎本體修復。 南荒神王心灰意冷之下,在南荒蠻地四周布下重重結界,便攜帶南荒蠻地內僅剩下的奧沖境以上修士飛昇了神界,魂炎卻因為南荒神王另有吩咐而不得不繼續留在南荒蠻地內。 不過無論是南荒神王還是魂炎,他們都知道主僕這一別後,就再也沒有了重見之日,因為南荒神王在飛昇時,已然耗盡了最後一點神力,不出意外的話,南荒神王進入神界之後,只會淪落為最低級的神王,甚至可能直接隕落。 聽到魂炎的話,秦天縱不由默然,假如南荒神王沒有騙自己的話,那麼他在千年前的確隕落了,畢竟在自己通過天尊令第七層空間的試練時,南荒神王的意念親口承認了這一件事情。 「魂炎,傳說你是妖族的聖器又是怎麼回事?」沉默了一會後,秦天縱好奇地問道。 「那是神王飛昇以後的事情了,老夫後來落到了妖族的手中,那個妖王利用我對妖族特有的威壓一統妖族勢力,並且建立了偌大的獸殿……這件事情不提也罷,天縱,我現在對妖族已然沒有怨恨了,等老夫恢復了足夠的實力,我們就離開妖族世界吧。」 魂炎說到這裡,似乎便不再願意繼續說下去了,而是長嘯連連,開始迅速地吞噬第七層空間內左支右拙的神品法寶。 「獸殿?剛才那個紅紗女孩似乎就是獸殿的公主啊,難道魂炎是看到紅紗女孩後才失神的?魂炎跟獸殿到底是什麼關係呢?」秦天縱沒有繼續追問魂炎,不過他的腦海中卻閃過一抹疑問。 有了斐鄔椋這麼一個半步神王幫忙,秦天縱和魂炎對付天尊令內部的眾多神品法寶立即變得游刃有餘,僅僅半柱香時間過去,第七層空間內的神兵利器便被魂炎吞噬了差不多三分之一,剩下的神兵利器終於被秦天縱和魂炎的凶威給震懾住,他們一個個朝秦天縱磕頭求饒,乖乖地進入了藏寶庫,不再在第七層空間內搗亂。 魂炎此時也無法再吞噬更多的神兵利器,所以秦天縱也沒有為難這些神兵利器,而是從中挑選了一些神品法寶放在自己的身上,然後便和魂炎一齊遁入了第一層試練空間。 第一層試練空間內,秦興戰、羅虞妮和荊棘山一眾妖王已經進來有一段時間了。 在雲靈子的講述下,眾人基本上明白了自己現在位於一個什麼樣的世界內部,他們在感慨南荒神王的手段時,也對秦天縱充滿了信心。既然南荒神王當年能夠橫掃六界,身為南荒神王的繼承人又能夠差到哪裡去呢? 秦興戰和羅虞妮等人正在談論秦天縱的時候,秦天縱和魂炎的身形便閃現了出來。 「爹、娘,這幾個月時間辛苦你們了。」看到自己的父母,秦天縱親熱地招呼道。 「天縱,你終於捨得出來了,你的修為……八階妖王巔峰?你已然進階為八階妖王了,而且還是七彩妖丹的八階妖王?」羅虞妮微笑著回應了秦天縱一句,只是當她察覺到秦天縱身上駭人的氣勢時,她臉上頓時露出了不敢置信的神色。 「天縱,假如我記得沒錯的話,你體內的妖丹應該是從周興榮那裡掠奪而來的,他的妖丹應該是單一木屬性的啊,怎麼你體內的妖丹現在擁有了七彩屬性,難道你跟月兒把妖丹換了回來?」秦興戰清楚地知道秦天縱體內妖丹的事情,他不由疑惑地問道。 「爹,我怎麼可能做出那種事情呢,我體內的妖丹之所以再次擁有七種屬性,完全是這三個月時間淬煉的結果,因為我本身便修煉了七種屬性的功法,又有蒼域神罐輔助,所以想讓自己的妖丹變成七彩妖丹很簡單啊。」秦天縱搖了搖頭,把自己這三個月內的修煉情況跟父母說了一遍。 天尊令第一次激活,不但讓秦天縱的實力提升到了八階妖王的境界,也讓魂炎的實力一舉達到了奧人境修為,而且秦天縱在不激活妖族血脈的情況下,一身修為也達到了奧人境初階的境界。 除了實力的提升,秦天縱還有一大收穫便是制服了第七層試練空間內藏寶庫中的無數神品法寶,也就是說以後藏寶庫中的神品法寶可以任由他拿取了。 不過秦天縱並沒有大方地把神品法寶分發給荊棘山上的眾妖王,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他還是懂的,要是自己真的把天尊令內部的神品法寶一股腦地分發給了身邊的人,非但不能提升他們的實力,反而會給他們帶來滅身之禍。 「爹、娘,你們在妖族世界中還有什麼事情沒做的麼,要是這邊沒有什麼事情的話,我們現在就可以離開妖族世界,前去武靈大陸了。」一番寒暄後,秦天縱徵求父母的意見道。 「娘唯一的心願便是把斐鄔椋那個不義之輩給殺掉,只是斐鄔椋已然晉陞為半步神王,根本就不是我們能夠對付得了的,既然這樣,我們還是先去武靈大陸吧,等我們哪一天擁有足夠的實力了再回來找斐鄔椋報仇雪恨。」羅虞妮猶豫了一會,很是不甘地說道。 雖然羅虞妮被關押在萬妖山山腳十幾年,可是她對於萬羅族並沒有任何的怨恨,只是對於斐鄔椋這一個把萬羅族推入了無底深淵的罪魁禍首痛恨之極。 而且認真地追究起來,當年秦興戰跟羅虞妮之所以被活生生地拆散,跟斐鄔椋從中興風作浪不無關係。 「娘,雖然我們沒有絕對的把握殺掉斐鄔椋,不過以我們現在的實力,想要給他一個畢生難忘的教訓還是非常容易的,要是斐鄔椋運氣不好的話,我們想殺掉他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秦天縱跟魂炎神識交流後,脆聲說道。 「啊?天縱,你說的可是真的,我們真的有辦法殺掉斐鄔椋那個不義之徒?」聽到秦天縱的話,羅虞妮原本黯然的眼神突然間綻放出明麗的光澤,她驚訝地問道。 「娘,我怎麼會拿這件事情跟你開玩笑呢,不過這件事情需要我們好好地合計一下,而且還得等待一個合適的時機!」秦天縱笑了笑,然後便跟父母和荊棘山一眾妖王商量對付斐鄔椋的事情。 辛德裡斯山,當獸王得知斐鄔椋不但晉陞為半步神王,而且還正在煉化一件散發著無窮靈氣的天地瑰寶時,她不由悚然動容,然後毫不猶豫地率領數千精銳傾巢而出,直奔斐鄔椋所在的方向而去。 獸王早在千年前便已然成為了半步神王,只是因為心結的緣故,遲遲未能踏出最後一步,成功晉陞為神王,不過以她的實力卻在整個妖族世界中幾乎處於無敵的地位。 浩浩蕩蕩的神識在妖族世界中掃蕩了一遍,獸王很快便發現了荊棘山的方向所在,下一個瞬間,她已然攜帶數千妖王出現在了斐鄔椋的身邊。 「斐鄔椋,幾十年的功夫不見,你膽子肥了啊,居然敢動老娘的女兒?」斐鄔椋正在全神貫注地煉化荊棘山,突然間一聲爆喝在他耳邊響起,嚇得他渾身一個激靈,差點便落荒而逃。 「斐某只是殺了公主殿下的兩個跟班,讓公主殿下耳根清淨而已,根本未曾傷害公主殿下一根毫毛,獸王大人怎麼會這樣說斐某呢?」斐鄔椋看到自己被團團包圍,他一面思索著脫身之計,一面強作鎮定地辯解道。 「這麼說你覺得紅兒反而應該感謝你了?」獸王瞪了斐鄔椋一眼,厲聲呵斥道。 「獸王大人所言極是,公主殿下於情於理都應該感激我的。今天公主殿下她應該慶幸遇到的是我,要是遇到另外一個半步神王,估計死的就不是她的兩個跟班,而是公主殿下本人了,我替公主殿下解決掉兩個中看不中用的垃圾,讓公主殿下物色兩個更加厲害的護衛,這不是很好麼?」斐鄔椋彷彿沒有聽出獸王的話外之音一般,而是笑瞇瞇地回答道。 聽到斐鄔椋厚顏無恥的話,獸王氣得滿臉通紅,而她身邊的兩個護衛早就看不慣斐鄔椋的德性了,不待獸王下令,他們便爆喝一聲,一齊朝斐鄔椋攻了過去。 獸王的兩個護衛可不是先前紅紗女孩身邊的兩個白衣青年,兩個白衣青年不過是九階妖王巔峰的實力,可是獸王身邊的兩個護衛卻是半步神王,而且還是老資格的半步神王,比斐鄔椋這個剛剛晉陞為半步神王的新秀要厲害多了。 面對兩個半步神王的攻擊,斐鄔椋不敢有絲毫的大意,在晉陞為半步神王之前,他還不知道半步神王的厲害,晉陞為半步神王之後,斐鄔椋可是清楚地知道了半步神王的厲害。 感覺到荊棘山上「天地瑰寶」的氣息正在逐漸變弱,斐鄔椋下意識地認為是自己的煉化已然有了效果,所以此時此刻讓他放棄爭奪「天地瑰寶」是萬萬不可能的。 可是讓斐鄔椋硬抗兩個半步神王的攻擊,他也是萬萬不敢的。 「要是按照正常手段煉化天地瑰寶的話,這件天地瑰寶肯定要跟自己失之交臂,既然獸王沒有親自出手對付自己,自己為何不利用獸王的這兩個屬下幫忙自己煉化天地瑰寶,然後伺機而逃呢?」千鈞一髮之際,斐鄔椋心中湧出了這麼一個主意。 「雖然說這個主意看起來凶險萬分,但是富貴險中求,一旦自己成功煉化天地瑰寶,這妖族世界中還有人是自己的對手麼,恐怕即便是獸王也要在自己胯下承歡吧?」看了一眼擁有絕世風姿的獸王,斐鄔椋眼中閃過一抹淫邪的光芒。 「放肆!」獸王原本只是雙手抱胸在一旁看戲,只是她無意中感覺到了斐鄔椋的骯髒心思後,她眉頭一皺,眼中射出一道神光,直接擊向斐鄔椋的額頭。 幾乎在同一時間,獸王兩個護衛的攻擊也同時落到了斐鄔椋的身上。 可憐斐鄔椋壓根不知道獸王的修為居然恐怖到了這般境地,不但能夠洞察到自己的內心活動,而且僅僅一道目光,便讓自己的身體暫時地失去了活動能力。 就這樣,原本打算躲避的斐鄔椋硬生生地承受了兩個半步神王的攻擊,饒是他晉陞為半步神王后身體已然強壯得堪比神品法寶,可是在兩個半步神王的全力一擊之下,他還是張嘴吐出一口鮮血。 斐鄔椋的鮮血無巧不巧地吐在了荊棘山的表面上,吸收了斐鄔椋的這一大口鮮血時,原本霞光已經變得黯淡的荊棘山表面突然間一亮,濃郁的靈氣沖天而起,居然轉眼間便把斐鄔椋給包裹住了,而斐鄔椋身上的傷勢也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著。 「哈哈,天地瑰寶是我的了,天地瑰寶是我的了,以後我便是妖族的主宰,你們統統都要臣服於我!」感覺到源源不斷的妖元力湧入自己的身體,自己的實力也在節節攀升,斐鄔椋呆滯了剎那後,便狀若瘋狂地大喊大叫起來。 「這……」看到突然間發生在斐鄔椋身上的異狀,包括獸王在內的所有的人都愣住了。 獸殿的兩個半步神王面對這種情況,他們不知道該如何做是好,不由把詢問的目光投向了獸王,只是他們卻看到獸王雙目含淚,身體也在輕微地顫抖著,好像情緒有點不受控制的樣子。 「母后,你怎麼了?」察覺到獸王的異常,紅紗女孩擔心地問道。 可惜的是,獸王似乎著了魔一般,只是怔怔地瞪著荊棘山出神,對紅紗女孩的問候卻置若罔聞。 「全部都給我動手,摧毀掉這件天地瑰寶!」看到已然躲入天地瑰寶內部的斐鄔椋一眼,紅紗女孩滿是憤怒的光芒,她厲聲命令道。 所有獸殿的高手聞言看了獸王一眼,見獸王並沒有反應,他們身體一動,便要一齊朝「天地瑰寶」出手。 「所有人都給我住手!」只是獸殿眾高手剛剛有所異動,他們便感覺到自己彷彿陷入了一個神奇的領域,然後體內的規則之力和神力都失去了控制,與此同時,獸王驚慌失措的聲音也傳入了他們的耳簾。 「母后,你剛才怎麼了?你為什麼不讓我們出手摧毀這件天地瑰寶,要是讓斐鄔椋成功收服這件天地瑰寶,他便可能擁有對抗我們的實力啊!」雖然不能調用體內的力量,可是領域並沒有禁錮眾妖王的身體,紅紗女孩很是奇怪地詢問獸王道。 其他獸殿高手雖然沒有說話,可是他們的心中也都抱著同樣的疑問,一齊把詢問的目光看向了獸王。 獸王搖了搖頭,並沒有說話,而是滿臉緊張地注視著「天地瑰寶」的反應。 在一眾獸殿高手的注視下,「天地瑰寶」很快便顯出了它的本來面目,緊接著十幾道人影出現在了眾人的眼中,其中一柄銀色的長戟更是重重地劈向了斐鄔椋的腦袋,另外一把黑黝黝的大刀也悄無聲息地從斐鄔椋的背部插了進去,更加讓人觸目驚心的是,好像有成千上萬隻手掌拍向了斐鄔椋的胸腹位置,目標正是斐鄔椋胸部的妖丹。 而此時此刻的斐鄔椋正沉浸在無窮無盡的興奮之中,面對突然而至的攻擊,他彷彿完全沒有任何的反抗能力,任由所有的攻擊落到了自己的身上。 清楚地把斐鄔椋被四分五裂的一幕看在眼中,獸殿的眾高手頭皮一陣發麻,而他們看向荊棘山上一群人的目光也變得古怪起來。 看到秦興戰和羅虞妮的瞬間,斐鄔椋便意識到了不對勁,他心中一緊,隨即便動用神力護體。 只是斐鄔椋不調用體內神力還好,他這一調用體內神力,卻發現自己體內的神力已然完全被禁錮了,而且剛才被「天地瑰寶」治癒的過程彷彿是假象一般,全身疼痛得厲害。 一股攝人心魄的威壓把斐鄔椋給緊緊地籠罩其中,讓斐鄔椋有著一種頂禮膜拜的衝動,他本身的實力更是下降到了連一劫妖王都不如的地步。 「不……」數道致命的攻擊同時落到斐鄔椋身上後,斐鄔椋發出了一道絕望的呼喊。 斐鄔椋不甘地看向秦興戰和羅虞妮,然後他看到了畢生難忘的一幕,在秦興戰和羅虞妮的身邊,站著一個相貌酷似秦興戰的青年,青年的手中托著一個黑黝黝的罐子,一道又一道的威壓正是從那罐身上散發出來的,在那無窮的威壓下,斐鄔椋甚至有種拔腿而逃的衝動。 「聖……聖器……」斐鄔椋的腦海中猛然響起一個數百年前的傳說,他的臉色一下子變得蒼白無比。 「聖器,我們妖族的聖器!」 「魂炎,混賬!」 跟斐鄔椋一起大喝出聲的,還有獸殿的眾高手和獸王,只是獸王的一聲暴喝落在眾人的耳中卻是說不出的詭異。 獸王嘴中的混賬兩個字剛出口,秦天縱便感覺到自己手中的蒼域神罐劇烈地抖動了一下,然後他手上一輕,身邊便多了一個相貌清瘦的老者,這個老者不是剛剛凝結成實體的魂炎又是誰? 「天縱,速度殺了斐鄔椋逃跑,這裡並非久留之地!」就在秦天縱很好奇地看向渾身顫抖的獸王,想知道獸王跟魂炎之間到底有什麼糾葛時,魂炎突然間神識傳音道。 秦天縱聞言一愣,然後在所有人都陷入呆滯的時候,他迅速地施展萬手千雲絕技,把原本就奄奄一息的斐鄔椋給徹底解決掉。 「千雨,三百年時間不見,你還是老樣子,可以知道你身邊的這個女孩叫什麼名字麼?」魂炎怔怔地注視了獸王一會,最後還是忍不住出聲招呼,只是他說完最後一個字時,臉上神色明顯變得忐忑起來。 「是你,果然是你,原來你沒有死,枉我為你哭泣多年……」可惜的是,魂炎並沒有聽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聽到魂炎的聲音後,原本就很激動的獸王居然泣不成聲,指著魂炎大聲謾罵起來。 被一個絕色艷婦當著數萬妖王的面前厲聲叱責,彷彿自己是負心漢一般,饒是魂炎一向淡定,此時他也有點招架不住的趨勢,一張老臉不由漲得通紅。 「魂老,真的要走麼?」秦天縱的手已然放到了傳送玉符上面,只待捏碎傳送玉符,他便可以回到武靈大陸,只是看到眼前香艷的一幕,他卻有點猶豫了。 「混賬,你還不走,想讓老夫被活活地罵死麼!」秦天縱的詢問迎來的是魂炎激動的咆哮。 秦天縱掃了一眼彷彿要擇人而噬的獸王,還有她身後的數千妖王,他明智地選擇了退縮。 獸王張牙舞爪地罵得很激動,她身邊的紅紗女孩和身後的眾屬下卻都傻了眼,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不過這並不妨礙他們展開豐富的想像力,一個個臉上露出古怪之極的神色。 就在獸王罵得正起勁時,一道淡藍色的門戶突然間憑空出現,淡藍色門戶的裡面,一股吞噬的力量劇烈的撥動著,秦天縱伸手一揮,秦興戰等人包括魂炎便消失不見,而秦天縱則隨即跨入了淡藍色的門戶裡面。 「你……你居然敢逃跑?」眼前突然間發生的一幕讓獸王的聲音短暫地停滯了一會,隨即她便尖聲喝叫道。 只是獸王卻因為種種顧忌,終究還是沒敢跟在秦天縱身後踏入傳送陣。 「母后,我們需要摧毀這個一次性傳送陣麼?」紅紗女孩看到氣得直掉眼淚的獸王一眼,輕聲詢問道。 一次性傳送陣雖然方便,可是極不穩定,一旦在傳送的過程中被摧毀,那麼被傳送的人輕則重傷,重則渾身碎骨,連半點痕跡都留不下。 「算了,讓他們走吧。」聽到女兒的詢問,獸王渾身一個激靈,毫不猶豫地出聲道。 幾個呼吸的時間過去,淡藍色的門戶終於消失不見,這代表傳送過程結束,傳送陣中的人已然成功地達到了目的地。 「這裡是神藥谷?」當秦天縱睜開眼睛時,他看到眼前熟悉的景象,不由下意識地驚呼道。 「南荒神王留下來的傳送玉符,自然是神藥谷的,畢竟是逃命用的。」魂炎輕聲說道:「當年南荒神王身上要不是擁有大量的傳送玉符,他又怎麼可能逃脫得了人族眾神王的重重追殺呢?」 秦天縱在妖族中捏碎的傳送玉符,正是魂炎在關鍵時刻送給他的,也是南荒神王當年留下來的寶物之一。 「南荒神王擁有很多這樣的傳送玉符?」回味了一遍剛才被傳送的美妙感覺,秦天縱不由失聲驚呼道。 傳送玉符極難煉製,只有匠帝或者匠神才能夠煉製,武靈大陸上傳送陣很多,幾乎每一個大城市都有,可是傳送玉符卻少之又少,在今天之前,秦天縱還從來沒有見過傳送玉符呢,所以驟然間聽說當年的南荒神王身上居然擁有很多傳送玉符,秦天縱才會驚訝。 「南荒神王不僅僅是藥神,他同樣是匠神,他身上帶有很多傳送玉符不是很正常的事情麼?」聽到秦天縱的話,魂炎不由白了秦天縱一眼。 不過很快魂炎便明白了秦天縱的話外之音,他恨鐵不成鋼地說道:「天縱,不是我說你啊,你雖然修煉天賦很好,實力提升也很快,可是你在煉藥和煉器方面耗費的時間實在太少了,假如我沒有猜錯的話,你的煉藥水平依舊停留在藥王階段吧,而你的煉器水準更是停留在匠師階段……」 聽到魂炎的話,秦天縱不由赧然地低下了頭,一直以來他都只顧著不斷地提升修為境界了,以至於根本就忘記了提升煉藥和煉器水準,想起自己前世時對於煉藥的癡迷,再想想這一世自己對待煉藥的態度,他發現自己的生活的確缺少了很多樂趣。 「魂老,您放心,我會盡快提升自己的煉藥和煉器水準的。」秦天縱心中很快便有了決定,大聲朝魂炎保證道。 「其實煉藥、煉器跟提升修為並不衝突,相反地,在煉藥、煉器的過程中,你對力量和規則的掌握也會更加精通,所謂一法通、萬法通便是這層道理。」魂炎清楚地把秦天縱的表情變化看在眼中,他不由滿意地點了點頭。 「魂老,現在時間已經過去三個月之久,燕雲宗的弟子選拔早就結束,你說我現在還有沒有必要去燕雲宗呢?」沉默了一會,秦天縱又想起了另外一個問題。 「去,當然要去南荒蠻地現在有結界保護,暫時沒有任何危險,假如我猜得沒錯的話,南荒蠻地的那些年輕精英在燕雲宗的處境肯定會非常地糟糕,你要是不去燕雲宗的話,他們不知道要被太子昊等人折磨成什麼樣子呢?」 「可是……我當時是以鄭元松的身份進入小世界試練的,我現在又應該以什麼身份進入燕雲宗呢?」想起太子昊在小世界中放出的狠話,秦天縱也可以想像得到太子昊進入燕雲宗後對付南荒蠻地精英的情景,他不由著急了,「而且我身上擁有蒼域神罐的消息已然被太子昊給得知,要是他把這個信息透露出去的話,恐怕我會成為眾矢之的啊。」 「天縱,以你現在的實力,這武靈大陸上有幾個人能夠對付得了你?你本身便擁有奧人境的實力,而且激活妖族血脈後便是八階妖王的實力,八階妖王可是相當於人類奧天境強者的存在,還有你在妖族中又收復了十幾個九階妖王和八階妖王,即便別人知道你有蒼域神罐又能怎麼樣,誰敢打你的主意,豈不是自尋死路麼?」魂炎冷哼一聲,一股怒氣衝天而起。 秦天縱聞言不由汗顏,他這才想起來自己已然不是三個月前的秦天縱了,連續收復了二十幾個實力強橫的妖王后,自己幾乎可以在武靈大陸上橫著走了,還用得著顧忌那麼多麼? 太子昊再強橫又如何,他即便搬出他身後的大商帝國,還不是只有被自己蹂躪的份! 想到這裡,秦天縱心中頓時豪情萬丈,只覺得眼前一片開闊,再也沒有可以阻礙自己視線的東西存在。 「去棲鳳山尋找徐昌吧,我想徐昌肯定很樂意把你弄進燕雲宗的。」感覺到秦天縱身上氣勢的變化,魂炎臉上也露出了滿意的笑容,他輕聲跟秦天縱建議道。 秦天縱等人在神藥谷滯留了半天時間,便通過一座座傳送陣抵達了鹽城。 經過半年時間的建設,整個鹽城已經煥然一新,身為南荒第一大世家的秦府更是坐落在鹽城最為繁華的中心,府邸雖然跟重建前的府邸一般大小,可是秦府中不時散發出來的沖天靈氣卻讓皇城中所有的人都側目不已。 秦興戰攜帶羅虞妮進入秦府,在秦府中掀起了極大的轟動。 畢竟秦興戰是秦府的第一個奧天境強者,而羅虞妮在萬羅族覆滅後,也明確地表示以後就在秦府扎根了,這意味著秦府突然間多了兩個奧天境強者(羅虞妮是八階妖王巔峰,相當於人類的奧天境強者)。 基於種種顧忌,秦天縱並沒有把自己在妖族世界中收服二十幾個妖王的事情說出來,要是讓秦家的老祖宗得知秦天縱的天尊令中還有幾十個九階妖王和八階妖王,估計他們就不是高興,而是驚恐了。 秦天縱原本擔心母親的回歸會讓程流蘇陷入尷尬的境地,事實證明他想多了。 羅虞妮的性格溫婉善良,她對程流蘇二十幾年來把秦天縱兄妹帶大的事情更是感激不盡,所以固執地要喊程流蘇為姐姐,並且硬逼著秦興戰給程流蘇一個名分。 程流蘇高興之餘,自然也把羅虞妮當成了親生姐妹,兩個人的關係好得不得了,完全沒有秦天縱想像中的那種劍拔弩張的情景出現。 羅虞妮和程流蘇相處和睦,這讓秦皓月也輕而易舉地便接受了自己的親生母親,秦府上下更是皆大歡喜。 因為秦興戰和程流蘇舉辦婚禮的緣故,秦興戰不得不在鹽城又耽擱了半個月時間。 這半個月時間中,秦天縱除了跟家人共享團聚的樂趣,他一門心思都撲在煉藥和煉器上。 短短的半個月時間,他煉製了大量的靈藥,在充實了秦府丹藥庫存的同時,他煉藥的水準也是突飛猛進,已然達到了藥宗的境地。 其實以秦天縱此時此刻的修為,他完全可以晉陞為藥聖了,只是因為缺少時間練習的緣故,他的藥師職銜遲遲未能晉級。 跟煉藥水準的突飛猛進相比,秦天縱在煉器領域的進步就實在不敢讓人恭維了,他努力了半個月時間之久,連一件合格的珍品法寶都未能煉製成功,讓在一旁輔助的秦厚義看得直搖頭。 「即便是為了傳送玉符,我也要努力提升煉器水準,早日晉陞為匠神!」在魂炎和秦厚義的雙重打擊下,秦天縱心中悲憤萬分,朝天吶喊道。 半個月後,秦天縱踏上了前往北部聖地的路途,不過這一次他卻是獨自上路,秦興戰和羅虞妮都留在了秦府。 當徐昌得知秦天縱的來意後,他毫不猶豫地答應了秦天縱的請求。 「天縱,想加入燕雲宗其實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每一個門派都可以通過各種關係向燕雲宗推薦弟子的,不過這種各大門派推薦進入燕雲宗的弟子並不受重視,而是只能從雜務弟子開始做起,一步步地晉陞為外門弟子、內部弟子、精英弟子直到核心弟子,以你的修為要是從雜務弟子做起的話,我怕委屈你了啊。」徐昌想了一會後,有點為難地跟秦天縱說道。 「無妨,只要讓我進入燕雲宗就成,我還不信燕雲宗能夠埋沒了我!」秦天縱信心十足地說道。 「呵呵,我只是擔心你剛進去時受不了那種委屈而已,以你的實力晉陞為核心弟子只是遲早的事情,燕雲宗一向重視人才,肯定不至於埋沒你的。」聽到秦天縱的話,徐昌下意識地鬆了口氣。 一番寒暄後,徐昌便修了一封書信遞給秦天縱,讓秦天縱去燕雲山尋找馬鳳英長老便是。 秦天縱拜謝了徐昌後,便離開了棲鳳幫。 「糟糕,我忘記提醒天縱一件事情了,因為小世界試練的事情,郭雲輝對天縱恨之入骨,要是讓倚雲天的人碰到了天縱,天縱豈不是慘了?」想起秦天縱進出棲鳳幫都是用的鄭元松的面孔,而倚雲天現在跟棲鳳幫的關係劍拔弩張,棲鳳幫的山腳幾乎無時無刻都有倚雲天的人在一旁監視,徐昌下意識地驚呼出聲道。 不過想起自己剛才查探秦天縱實力時的情境,徐坤又搖了搖頭,幾個月時間不見,他發現自己居然再也看不清楚秦天縱的實力了,而且秦天縱在自己面前完全沒有了以前那種拘謹的樣子,反而有種豪氣沖天的氣勢。 「算了,即便秦天縱遇上倚雲天的人,他也不可能有生命危險,打不過他還可以逃嘛!」徐昌雖然心中這樣想,他還是忍不住安排了幾個棲鳳幫弟子下山關注倚雲天的動靜。 倚雲天暗中監控棲鳳幫,棲鳳幫又何嘗沒有人馬在暗中監控倚雲天,只是雙方之間互相忌憚,並沒有發生劇烈的衝突而已。 秦天縱走到棲鳳山山腳時,便察覺到身後多了幾條尾巴,他下意識地認為是徐坤派人暗中護送自己,所以也沒有放在心上,而是大搖大擺地朝天風國方向走去。 在秦天縱看來,棲鳳幫怎麼說也有奧地境強者坐鎮,背後又有燕雲宗為靠山,不可能有人大膽到敢在棲鳳幫山腳埋伏人馬對付棲鳳幫的人。 只是當秦天縱踏入天風國後,他終於發現不對勁了,原本他發現自己的身後只有四個人在輪流跟蹤,可是慢慢地身後吊著的人越來越多,居然變成了十幾個人,而且那些人的修為也越來越強,有的人甚至肆無忌憚地朝自己釋放出了殺意。 「雖然說徐昌幫我擋了不少麻煩,可是我在小世界的試練中也幫了徐昌一個大忙,棲鳳幫應該不至於要對付自己吧?」秦天縱漸漸地放慢了自己的腳步,他心中也是疑惑不已。 很快,秦天縱便知道自己猜錯了,在他的神識覆蓋下,天風國內人頭湧動,很快便有大隊人馬走了出來,其中為首之人赫然是郭雲輝。 「鄭師兄,快點逃跑,倚雲天懷疑你在小世界中殺了郭懷等倚雲天精銳弟子,他想殺掉你!」就在秦天縱納悶郭雲輝為何興師動眾地要來對付自己時,郭雲輝的身後突然間傳來一道大喊聲。 聽到這道大喊聲,秦天縱頓然醒悟,自己為了方便進入棲鳳幫,所以化妝成了鄭元松的樣子,以鄭元松的身份進入棲鳳幫自然不由通報,也為自己節省了大量的時間,可是鄭元松的身份在郭雲輝的眼中卻可恨之極。 即便郭雲輝不知道郭懷等人是怎麼死的,可是郭雲輝是那種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個的人,他又怎麼可能放過嫌疑最大的鄭元松呢? 「大膽!」見自己的身邊居然隱藏有奸細,郭雲輝爆喝一聲,反手便是一掌,擊向了大聲通報秦天縱的人。 只聽得「彭」地一聲爆響,剛才那個大聲提醒秦天縱逃跑的人便腦袋開花,良久後他的半截身子才從馬匹上跌落,濺起一地的血花。 親眼目睹這個棲鳳幫弟子為自己而死,秦天縱的臉色漸漸地變冷,看向郭雲輝的目光也多了一份殺機。 「鄭元松,你給我老實交代,我懷兒在小世界中是否被你所殺?」收拾掉身邊的奸細後,郭雲輝遙指秦天縱,厲聲叱責道。 「郭雲輝,你睜大狗眼給我看清楚了,我到底是誰!」秦天縱隨手一抹,臉上的精緻面具便宣告解除,露出了他的本來面目,而他看向郭雲輝的目光也多了幾分戲謔和嘲諷。 「你……你是秦天縱?你怎麼可能是秦天縱?那鄭元松呢,不是傳言你被棲鳳幫弟子所殺麼?莫非你並沒有被棲鳳幫弟子所殺,而是你把鄭元松在內的幾個棲鳳幫弟子給殺掉了,然後冒充了鄭元松的身份?」陡然間看到秦天縱大變活人,郭雲輝完全懵了。 不過郭雲輝不愧為倚雲天的盟主,他很快便根據自己收集的有關秦天縱和鄭元松的資料把一連串的事情給聯繫了起來,最後推斷出了事情的真相。 「鄭元松本來就跟我有仇,他又在大街上故意大聲嚷嚷我的身份,我害怕引來倚雲天的人,自然要把他殺之而後快,你有意見麼?」秦天縱低笑著問道。 「徐昌一向護短,你殺掉了鄭元松,他怎麼可能非但不對付你,而是任由你冒充鄭元松在棲鳳幫逍遙自在?」郭雲輝略一猶豫,便提出了自己心中唯一的疑問。 「那只能證明徐幫主比郭盟主有遠見啊,要不是我替代了鄭元松,棲鳳幫的弟子又怎麼可能全部成功晉級為燕雲宗的內門弟子,而倚雲天的弟子卻全軍覆沒,一個個變成了我的劍下冤魂呢?郭盟主不會天真地認為鄭元松擁有那樣的實力吧?」 「我再問你一件事情,石巖城和寒水城的刺殺是否是你所為?」聽到秦天縱的話,郭雲輝氣得渾身發抖,不過他還是強忍著出手的衝動,而是繼續問道。 「沒錯,石巖城和寒水城的刺殺的確跟我有關,鐵香子前輩當年傳我衣缽時,便讓我立下重誓,在我有生之年務必把倚雲天連根拔起,我不想做一個言而無信的人,所以只好忍痛對倚雲天動手了。」郭雲輝的臉色越難看,秦天縱便越高興,而他臉上的笑容也越發地燦爛。 「好,很好,我見過不怕死的,卻沒見過你這樣死到臨頭還嘴巴這麼硬的,老夫今天不把你碎屍萬段誓不為人!」聽到秦天縱氣死人不償命的話,郭雲輝咬緊牙關一字一句地吼道,而他心中對秦天縱的痛恨和殺機也達到了巔峰。 看到郭雲輝氣得渾身發抖的樣子,秦天縱心中舒暢之極,只覺得渾身的毛孔都透著涼氣,要多痛快有多痛快。 之前秦天縱掛記著南荒一眾精英在燕雲宗的處境,差點便忘記了除去倚雲天的事情,這讓他心中對鐵香子多少有幾分愧疚,現在郭雲輝居然好死不死地找到了自己頭上,他這不是自取滅亡麼? 「郭雲輝,對付我一個晚輩,你這樣興師動眾的也不怕人笑話麼?莫非倚雲天便是依靠以少勝多、倚強凌弱在北部聖地闖下偌大名聲的?」 「哦,我忘記了,倚雲天壓根就沒有名聲可言,像你們這種弒師滅祖、又欺凌弱小的組織,用臭名昭著來形容你們都有點玷污這個詞了,或許用殘渣或者垃圾來形容你們要合適點?」 秦天縱決定在熊熊烈火上再添一把柴火,他不由自問自答道。 「小子,休逞口舌之利,給我納命來!」秦天縱一句話剛落音,郭雲輝身邊便躥出一名護衛,凶神惡煞地朝秦天縱撲了過去,彷彿要把秦天縱給撕成碎片一般。 郭雲輝身邊的這名護衛已然跟在了郭雲輝身邊十幾年,一身修為早就達到了奧人境的境界,即便跟郭雲輝相比,也僅僅只相差了一個境界而已,聽到郭雲輝的神識傳音後,早就對秦天縱的囂張看得極不順眼的他毫不猶豫地出手了。 看到郭雲輝都這個時候了還忍得住不動手,而是讓身邊的護衛出手對付自己,秦天縱不得不佩服郭雲輝的隱忍。 不過秦天縱也樂得如此,既然郭雲輝想自取其辱,自己就慢慢地陪他玩,直到郭雲輝崩潰為止,要是遊戲很快便結束了,那也未免太不盡興了。 郭雲輝自然不知道秦天縱的心中在想些什麼,要是他知道此時此刻的秦天縱居然還抱著戲耍他的心思,估計不用秦天縱出手,他便吐血身亡了。 在郭雲輝看來,秦天縱不過一個奧氣境修為的小輩,自己的護衛即便無法秒殺秦天縱,想要殺掉秦天縱卻也足夠了。 在護衛動手的瞬間,郭雲輝便讓眾屬下團團圍住了秦天縱,更是在空中撒下一片橙色的粉末,以防秦天縱施展在古巫廢墟中的那種逃跑絕技。 只是郭雲輝很快便鬱悶了,面對自己貼身護衛的攻擊,秦天縱居然身子一縱,便落入了他身後的人群之中,緊接著他手起招落,只看到一陣陣耀眼的劍幕在自己面前晃過,然後秦天縱周圍的包圍圈居然多了一個巨大的缺口,十幾個倚雲天的精銳弟子死不瞑目地倒在了地上。 「豎子敢爾!」看到秦天縱眨眼間便殺掉組織的十幾個精英,更是把自己精心佈置的包圍圈給破壞掉,郭雲輝大吼一聲,便朝秦天縱捨身撲了過去。 郭雲輝發現,自己還是低估了秦天縱的實力,他沒想到秦天縱除了單挑能力厲害,群戰的殺傷力也是如此地驚人,以至於他不得不提前出手對付秦天縱。 看到郭雲輝出手,秦天縱冷笑一聲,他毫不猶豫地折身而返,朝另外一個方向殺了過去。 「萬鳥歸巢!」秦天縱爆喝一聲,剛剛拿到手的神品法寶巨陽劍綻放出奪目的光芒,砸在了倚雲天的人群中。 可憐一眾倚雲天的精英原本還以為能夠以多欺少,看到秦天縱殺害自己的同伴,他們下意識地往前一湊,意圖圍攻秦天縱,未曾想轉眼間便看到漫天的火星朝自己落了過來,轉眼間便眼前一黑,然後意識陷入了無盡的睡眠之中。 一招,僅僅一招,秦天縱便又收割了三十幾條倚雲天精英的生命。 郭雲輝急匆匆帶領過來的倚雲天精英一共也不過百餘人而已,可是幾個呼吸的時間不到,便被秦天縱給收割了一小半。 看到眼前發生的一幕,郭雲輝目齜欲裂,他怒吼連連,跟在秦天縱身後猛追不捨,手中的利劍更是化成一條條游龍,恨不得把秦天縱給撕成碎片。 秦天縱心中冷笑不已,他也不搭理郭雲輝,只是一味地躲避著郭雲輝和他身邊護法的追擊,而是專挑修為相對弱小的倚雲天弟子下手。 依靠著魅影步的功勞,郭雲輝和他身邊的護衛連秦天縱的半點衣袖都沒有碰到,卻又被秦天縱屠戮了二十幾個倚雲天的弟子。 秦天縱的一番殺戮終於讓剩餘的倚雲天弟子明白了一件事情,那便是眼前的這個人並不是自己以往面對的那種可以任意欺凌的綿羊,而是一頭擁有尖牙利齒的猛虎。 隨著第一個人的驚恐逃離,緊接著便有第二個、第三個人跟著逃跑,最後郭雲輝帶來的一百餘人,居然只剩下了郭雲輝和他的隨身護衛還在追逐秦天縱,其餘的倚雲天精英弟子除了逃跑的,便只有躺在地上的了。 對於屠戮倚雲天弟子,秦天縱心中並沒有什麼罪惡感。一直以來,秦天縱看到的都是倚雲天弟子張揚跋扈欺凌百姓的一面,殺掉這樣的不肖之徒只會讓秦天縱心中舒坦。 「郭雲輝,你不是很厲害麼,怎麼眼睜睜地看著我屠戮你的門下弟子,你也無能為力?」秦天縱連續殺掉了七十幾個倚雲天弟子後,他心中的一口惡氣總算出得差不多了,不由回頭嘲諷郭雲輝道。 「小雜碎,你除了挑那些修為低微的倚雲天弟子下手,你還能幹什麼?」一番追逐後,郭雲輝雖然心中怒氣越來越盛,只是他的腦子卻變得清晰起來,而且心中對秦天縱的實力產生了深深的忌憚心理。 郭雲輝氣機死死地鎖住秦天縱的同時,他不斷地用神識傳音,通知劉俊熙和李元真迅速派人過來對付秦天縱,並把秦天縱剛才所展現出來的實力說了一遍。 「老雜碎,你說這句話的時候到底還要不要臉啊?倚雲天的人不是一向仗著有一身修為,所以在天風國作為作為為所欲為麼,難道你們欺凌普通老百姓的事情還少了?」秦天縱見郭雲輝臉上神色變化不定,嘴上卻故意用言語激怒自己,他也不著急,而是任由郭雲輝拖延時間。 聽到秦天縱這句話,郭雲輝臉上的顏色又黑了一分,他這才想起來一件事情,自己跟秦天縱罵架,這不是找虐麼,難道自己在跟秦天縱的口舌之爭上吃的虧還少麼? 「秦天縱,你到底意欲何為,莫非你認為憑著一己之力,真的可以把整個倚雲天給連根拔起不成?」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後,郭雲輝面色鐵青地問秦天縱道。 這句話問出口後,郭雲輝心中異常地憋屈,他還從來沒有被人給弄得如此地狼狽過,被一個年輕人以一己之力把自己給逼到這個份上,自己也活得夠窩囊的了。 可是秦天縱那鬼魅般的步法卻讓郭雲輝心中難受得直吐血,自己實力再高又如何,人家根本就不跟你正面交鋒。 「飯要一口一口地吃,路也要一步一步地走,我現在無法把倚雲天連根拔起,可是我的實力卻一直在不斷提升,總有一天我可以把倚雲天給連根拔起的,你說是不是,郭盟主?」秦天縱聽到郭雲輝服軟,他先是一愣,緊接著便氣死人不要命地回答道。 「你……你真的以為自己可以替鐵香子那個老東西報仇麼?當年我們能夠逼得鐵香子走投無路,今天可以讓你永世不得翻身!」聽到秦天縱的話,郭雲輝不由氣機,只是緊接著他的臉色便露出了狂喜的笑容,因為李元真和劉俊熙已然摔著一眾倚雲天精英迅速地趕了過來。 郭雲輝先前以為自己可以死死地吃定秦天縱,所以只是隨便帶了一百餘倚雲天的弟子過來堵截秦天縱,這些倚雲天弟子除了隨身護法擁有奧人境修為外,其餘的人基本上都是先天境界的武者,或者奧義境界的初階修士,在秦天縱面前可以說是毫無戰鬥力可言。 而劉俊熙和李元真有了準備後,他們所帶領的人馬自然不可能修為太低,除了劉俊熙本身是奧地境修為,李元真也是奧人境修為外,倚雲天的十幾個長老也都擁有奧人境修為,另外還有幾個奧精境和奧靈境的客卿。 有了這樣實力雄渾的隊伍,秦天縱即便步法再玄奧,他還能飛到天上去不成? 「你的援軍終於到了麼,怪不得你可以再次變得囂張了,只是為了對付我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晚輩,你卻動用了倚雲天的全部力量,莫非你就不怕這件事情傳揚出去後讓天下人所不齒麼?」郭雲輝注意到了李元真和劉俊熙等人的到來,秦天縱自然也注意到了李元真和劉俊熙等人的到來。 從鬼殺宗的向建林嘴中,秦天縱已然得知了倚雲天的所有資料,當秦天縱的神識敏銳地察覺到倚雲天援軍的力量時,他嘴角不由露出了一絲冷笑,他正愁不知道如何把倚雲天的人給一網打盡,沒想到倚雲天的人卻配合地全部送上門來了。 「呵呵,你覺得你死了之後,這件事情可能傳揚出去麼?」郭雲輝看到劉俊熙和李元真已然圍上秦天縱,他一臉獰笑地踏向了秦天縱,彷彿秦天縱成為了沒有任何反抗能力的獵物。 「臨死之前,我可以知道一件事情麼,你們倚雲天的高手全部都來了麼?」秦天縱無視了郭雲輝戲謔的眼神,而是突然間問了一個毫不相干的問題。 郭雲輝顯然不知道秦天縱這個時候問這句話的意思,他不由愣了一下。 「小子,我們倚雲天的高手的確都來齊了,你是不是感到很榮幸啊?」短暫的呆滯後,郭雲輝大笑著回答道。 「既然都來齊了,那我也就放心了!」秦天縱莫名其妙地說完這句話後,他便不再掩飾自己身上的氣息,而是毫無保留地展現出了自己奧人境的修為。 「奧人境……你居然達到了奧人境修為,這怎麼可能?」郭雲輝先是被秦天縱突兀的話語弄得一怔,緊接著便感覺到了秦天縱身上氣勢的飆升,然後他臉上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 劉俊熙和李元真原本認為郭雲輝火急火燎地讓自己兩個人率領倚雲天所有高手來圍攻秦天縱有點大題小做,此時此刻看到秦天縱所展現出來的實力,他們臉上神色不由大變。 雖然劉俊熙、李元真跟郭雲輝一直為了掌控倚雲天而互相爭鬥,但是在對外的態度上,這三個人卻是出奇地一致,面對把倚雲天弄得聲名狼藉的秦天縱,他們三個人都是恨之入骨的,所以陡然發現秦天縱所表現出來的實力,他們心生警惕的同時,也愈發堅決了早日剷除秦天縱的決心。 「秦天縱,莫非你以為憑借自己奧人境的修為,便可以從我們的包圍中逃脫麼?」 「二十歲的奧人境修士,恐怕整個武靈大陸數千年來都是唯一一個吧,說實話,我們還真不忍心扼殺這麼一個天才呢,只是誰讓你跟我們倚雲天作對呢?」 「我劉俊熙雖然不是天才,可是只要想想有這麼一個驚世絕倫的天才死在我的手中,我也足以自豪了,哈哈!」 「……」 感覺到秦天縱的驚人修為,郭雲輝、劉俊熙和李元真等倚雲天長老在短暫的驚愕後,緊接著臉上便露出了憐憫的神色。 「逃?我為什麼要逃,難道你還沒有明白我話中的意思麼?我之所以想確認一下倚雲天的高手是否都來齊了,是因為我想把你們給一網打盡,替鐵香子前輩報仇雪恨!」聽到郭雲輝等人誇張的笑聲,秦天縱冷聲說道。 「把我們給一網打盡?秦天縱,你不會是在癡人說夢吧?奧人境修士雖然厲害,那也只是針對普通人而已,你覺得在我們的面前你還有任何勝算的可能麼?」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居然到這個時候了還意識不到自己的處境,莫非他以為自己是奧天境修士麼,敢這樣口出狂言?」 「哎,原本還以為是一個天才呢,沒想到是一個瘋子,我還從來沒有見過如此不識時務的人!」 秦天縱的話說出口後,非但沒有讓倚雲天的人有所警惕,反而惹來了更大的笑聲。 面對眾人的譏諷,秦天縱也不說話,他意念一動,天尊令中的幾十個妖王同時被召喚出來,其中赫然包括雲靈子、金鷹王和象王等九階妖王,還有因為雲靈子的遊說而成為秦天縱追隨者的荊棘山一眾九階妖王和八階妖王。 這些妖王跟秦天縱心神相通,他們感覺到郭雲輝等人對秦天縱的態度,一個個怒不可遏,毫不掩飾地散發出身上的氣勢。 一個八階妖王便足以戰勝人類的洞天境強者,更別提那十幾個九階妖王了。 當眾妖王肆無忌憚地用殺機肆掠著倚雲天一眾高手時,剛剛還大笑不止的倚雲天眾高手頓時戛然而止。 倚雲天雖然算得上是一股大勢力,可是也僅僅限於北部聖地而已,跟秦天縱身邊的眾妖王相比,倚雲天的這些勢力完全跟螻蟻無異。 在眾妖王的氣勢壓迫下,倚雲天一眾高手一個個臉色變得慘白,一些修為在奧氣境以下的修士雙腿顫抖個不停,空氣中漸漸地有一股惡臭瀰漫開來,卻是有人被嚇得大小便失禁了。 「倚雲天的高手們,你們這都是怎麼了,剛才你們不是還大喊大叫著要把我碎屍萬段麼,怎麼現在一個個卻彷彿生了重病一般,你們這個狀態可殺不了我啊。」清楚地把倚雲天一眾高手的反應看在眼中,秦天縱忍不住嗤笑一聲,故意大聲問道。 郭雲輝此時比吃了屎還難受,他的臉色要多難看便有多難看,他做夢也想不到,原本可以任由自己蹂躪的獵物,怎麼轉眼間便變成了強大無比的獵人,相互之間的角色完全換了位。 也是這個時候,郭雲輝才想起一件事情,以秦天縱狡猾如狐的個性,他為什麼明知道自己在拖延時間,他也不立即逃跑,反而故意跟自己鬥嘴,讓自己以為奸計得逞,感情人家就是想讓自己把倚雲天的所有高手都喊過來,然後來個一窩端呢。 「李副盟主,我記得你有一個兒子叫李紹友啊,他怎麼沒跟你一塊過來?劉盟主,你的兒子劉致全好像也沒有在這裡啊,莫非還要我回頭一家家地去搜不成,還真是沒勁呢!」秦天縱戲謔的目光在倚雲天眾人的臉上一一掃過,最後他的目光落到了李元真和劉俊熙的臉上,輕聲說道。 聽到秦天縱的話,處於石化狀態的李元真和劉俊熙有如被人臨頭澆了一盆冷水,陡然清醒過來,他們噗通一身便跪倒在了秦天縱面前。 「秦少俠……秦前輩,我家友兒一向與人為善,從來不做欺凌百姓之事的,我求求你放過他吧!」 「秦公子,我劉家就剩那麼一根獨苗,只要你放過全兒,我願意做牛做馬,終身侍奉你左右,並把倚雲天所有的寶物全部上繳給你!」 見李元真和劉俊熙轉瞬間便改變了立場,郭雲輝臉上不由閃過一抹殺機,秦天縱跟他有不共戴天之仇,他自然不可能再向秦天縱低頭求饒,看到秦天縱的注意力似乎被李元真和劉俊熙兩個人給吸引住,一股決然的神色從他眼中一閃而過。 「小雜碎,我跟你拼了,即便我死,也要拉你一起墊背!」郭雲輝爆喝一聲,朝秦天縱撲了過去,飛躍在空中的他身體陡然爆炸,迫不得已的情況下,他選擇了自爆來結束自己的生命。 秦天縱時刻注意著郭雲輝的舉動,在郭雲輝臉上閃過殺機的瞬間,秦天縱便猜出了郭雲輝的心思,他毫不猶豫地選擇了空遁。 「不,我不甘心!」當郭雲輝發現秦天縱突兀地消失不見時,他想停止自爆都來不及了,他的心中閃過一道不甘的念頭,然後意識便陷入了無窮的黑暗之中。 可憐李元真、劉俊熙等一眾倚雲天高手並沒有想到郭雲輝會選擇如此極端的攻擊方式,有很多人甚至還因為眾多妖王的出現而處於呆滯狀態,以至於郭雲輝自爆時,一眾倚雲天高手全部都沒有任何提防。 隨著郭雲輝的自爆,以郭雲輝為中心的方圓兩里範圍內化成了一片血霧,很多倚雲天高手連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一聲,便死於非命。 數個呼吸的時間過去,秦天縱從虛空中顯出身形,當他看到面前血肉橫飛的一幕時,他不由搖了搖頭,一個奧地境修士自爆的威力實在太大了,以至於一眾倚雲天高手沒有一個人能夠倖免於難。 「可惜了這麼多奧人境修士,假如讓我施展陽春融雪功的話,估計都足以讓我突破奧地境修為了,這下卻是白白犧牲,完全沒有一點價值!」秦天縱仔細地查探了一下地上的屍體,確認沒有任何生命氣息後,他伸手一抓,把這些人的儲物口袋和儲物戒指一股腦地收進了自己的儲物戒指,然後才朝寒水城的方向奔去。 倚雲天在寒水城經營了數百年時間,積累的財富不計其數,既然倚雲天的高手已經傷亡殆盡,那麼倚雲天的財富自然應該由自己來接受。 為了避免讓人查出倚雲天是被自己獨自覆滅,秦天縱謹慎地裝扮了一下,然後才潛入寒水城,肆無忌憚地洗劫著倚雲天的財富,凡是遇到惡語相向者,他都是直接殺掉了事。 直到三個時辰之後,倚雲天被連根拔起的事情才被北部聖地的修士知道,這個消息有如一道飆風,迅速地席捲了整個北部聖地,彈冠相慶者有之,惶惶自危者也不少。 此時的秦天縱已然通過寒水城的傳送陣傳送到了中部聖地,並且施施然抵達燕雲山山腳。 「站住,這裡仙門重地,不能隨意遊玩,還請見諒。」秦天縱被燕雲山上濃郁的靈氣所吸引,正一步步地朝山上走去時,突然間身側鑽出來一個青衣小廝,他伸手攔住了秦天縱,低聲勸阻道。 秦天縱先是一愣,緊接著便明白了是怎麼回事,他從兜中掏出徐昌寫的推薦信遞了過去。 青衣小廝仔細地看了一遍,然後便領著秦天縱進了山。 跟在青衣小廝身後轉了足足半個時辰,秦天縱才發現自己面前豁然開朗,也是這個時候,他才知道燕雲山的山腳居然布下了一個偌大的幻陣,要是普通人不小心闖了進去,估計一輩子都走不出來,難怪燕雲宗會派一些弟子在山腳巡邏。 「吳衛,你不好好地在山下巡邏,到這裡來幹嘛……咦,你身邊的這個人是誰?你怎麼可以隨便帶外人上山呢?」短暫的等待後,一個灰褐色長袍青年從山中走了出來,他剛一看到青衣小廝,便皺眉呵斥道。 「張……張師兄,我是帶這位師兄來找馬長老的,他有棲鳳幫徐幫主的推薦信。」青衣小廝明顯有點畏懼灰褐色長袍青年,他畏懼地看了灰褐色長袍青年一眼,戰戰兢兢地回答道。 「徐幫主的推薦信?不會是假的吧,拿出來看看!」灰褐色長袍青年瞟了青衣小廝一眼,然後又懷疑地看向了秦天縱。 秦天縱聽到灰褐色長袍青年的話,他猶豫了一下,還是依言把徐昌寫的信遞了過去。 「你是棲鳳幫的弟子,想加入燕雲宗?不對勁啊,你要是棲鳳幫的弟子,為什麼三個月前不參加燕雲宗的弟子選拔試練,反而要現在通過推薦信進入燕雲宗,這封信該不會是偽造的吧?」張師兄翻來覆去地看了一眼推薦信,眼睛又在秦天縱身上掃了幾眼,嘴中輕聲嘀咕道。 「在下修為低微,在初選中便落選了,所以三個月前才會跟燕雲宗失之交臂。至於推薦信是真是假,師兄只需拿給馬長老一看便知,我想徐幫主的筆跡並不是誰都能夠仿冒得了的。」見灰褐色長袍青年質疑推薦信的真假,秦天縱心中不悅之極,嘴上則不卑不亢地回答道。 看到秦天縱在自己面前沒有絲毫的畏懼,反而有著一種超然的感覺,秦天縱的這種態度讓他感覺極為不舒服,灰褐色長袍青年忍不住皺了皺眉頭,他很想教訓秦天縱一下,讓秦天縱知道尊卑之分,只是想到門派馬長老的厲害,他又活生生地忍住了。 「吳衛,你帶他去見馬長老吧,不過你可得給我跟緊了,要是讓來歷不明的人進了山並且惹下亂子,這個責任你可擔當不起!」灰褐色長袍青年不陰不陽地扔下一句話,便揮袖而去。 「秦師弟,你跟我走吧,張師兄就這副脾氣,你不要放在心上。」灰褐色長袍青年離開半晌後,吳衛才回過神來,他拉了拉秦天縱的衣袖,低聲說道。 秦天縱微微點頭,然後跟在了吳衛的身後,繼續朝山上走去。 吳衛雖然在灰褐色長袍青年不敢說話,事實上他卻是一個非常健談的人,一路上他跟秦天縱講了很多燕雲宗的的事情,而秦天縱也得以知道灰褐色長袍青年的身份。 灰褐色長袍青年名叫王鵬飛,是燕雲宗的內門弟子。 嚴格說來,吳衛和王鵬飛還算得上是老鄉,他們是同時加入燕雲宗的,只是王鵬飛天姿綽約,短短的五年時間,他便從一個後天武者晉陞為先天境界巔峰境界的武者了,離奧義境界也只有一步之遙;而吳衛卻遲遲未能踏入先天境界的門檻,隨著兩個人的修為距離越拉越大,兩個人之間的地位也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吳衛原本以為有王鵬飛這個老鄉照顧,自己肯定會很快晉陞為先天境界武者,未曾想到王鵬飛這個老鄉非但不曾照顧自己,反而暗中給自己下絆子,讓自己的修煉資源無緣無故地比別的雜務弟子少了一半,而每天所幹的雜務卻是別的雜務弟子的兩倍。 修煉資源和修煉時間都沒法保證,吳衛的修為自然提升不上去,久而久之,吳衛的雄心壯志也被磨滅得差不多了,只剩下滿腔惆悵。 「秦師弟,這裡進去便是馬長老的別院了,馬長老脾氣暴躁,她的僕人脾氣也很古怪,我就不繼續送你進去了。」兩個人說話的功夫,秦天縱和吳衛已然走到了一棟美輪美奐的別院面前,遠遠的,吳衛便停住了腳步,輕聲提醒秦天縱道。 「吳師兄,謝謝你今天給我帶路,這裡是我機緣巧合之下得到的一瓶藥劑,我想它對你提升修為應該有好處的,你拿回去服食便是,以後晉陞為外門弟子了記得多多照顧我!」雖然跟吳衛相處時間不長,可是秦天縱卻很是欣賞吳衛的善良和直率,眼看吳衛便要離去,他從自己的儲物戒指中拿出了一瓶凝真合劑遞給了吳衛。 吳衛在罡武境境界停留了整整四年之久,總是因為無法踏出最後一步,從而只能做一名地位最為低微的雜務弟子,秦天縱相信只要有了這瓶凝真合劑的幫助,吳衛很快便能夠擺脫雜務弟子的身份,從而擁有更好的修煉條件。 「這怎麼使得,不行,我不能要你的東西。」出乎秦天縱意外的是,吳衛居然固執地拒絕了他的饋贈,而是轉身便跑。 秦天縱剛剛想要大聲喝止吳衛,他便聽到了別院內傳來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他不得已之下,只能把凝真合劑再次塞回自己的儲物戒指。 「你是什麼人,為何在院子外面大吵大鬧,不知道我家主人喜歡安靜麼?」院子中探出一張圓圓的面孔,她瞪著秦天縱厲聲喝道。 「我是從棲鳳幫過來的,這裡有徐幫主親自書寫的推薦信一封,還請這位師姐幫忙遞給馬長老!」秦天縱看到對方不過一個十四五歲的小丫頭,自然不會跟對方計較,而是從兜裡拿出推薦信遞了過去。 圓臉小丫頭警惕地打量了秦天縱一眼,這才接過推薦信,然後一聲不吭地跑進了院子,好大一會,圓臉小丫頭才歡快地跑了出來,只是這一次她看向秦天縱的目光明顯多了幾分好奇。 「夫人請你進去。」圓臉小丫頭朝秦天縱恭敬地行禮道。 秦天縱見狀一愣,為何圓臉小丫頭對自己的態度突然間發生這麼大的變化呢,難道那封推薦信的作用有這麼大? 不過秦天縱並沒有詢問,而是跟在圓臉小丫頭的身後進入了別院。 剛剛一踏入院子,秦天縱便感覺到了一股濃郁的天地元氣撲鼻而來,燕雲山上的天地元氣本來就比外界要濃郁十倍,可是這個院子中的天地元氣竟是又要比剛進山時濃郁了數十倍。 「莫非這座院子底下有一座元脈,而且這座院子用固靈陣把這座元脈的靈氣全部給固定住在這座院子中了?」秦天縱的心中下意識地冒出了這麼一個念頭。 「三個月前,葉子便在我面前喋喋不休,說她的秦師兄是多麼的天資卓越,說得我的耳朵都有點起繭了,我開始還有點不信,今天看到真人,才知道果然人如其名啊,天縱奇才!」秦天縱腦海中剛剛冒出一個念頭,緊接著一道慈祥的聲音便在他的腦海中響起,讓秦天縱悚然驚醒。 秦天縱抬頭看去,發現自己的身前不知道何時多了一個麗人,她正巧笑嫣然地看著自己,模樣跟徐昕葉依稀有幾分相似,只是顯得成熟了很多,風韻十足。 「天縱見過馬長老!」秦天縱略一思索,便明白了眼前麗人的身份,心中震驚馬鳳英修為的同時,他恭敬地行禮道。 「你這孩子,到了我這裡還這麼客氣幹嘛,把這裡當成自己的家就是了,趕緊進屋說話。」讓秦天縱迷糊的是,他的禮還沒有行下去,便被馬鳳英給攔住了,馬鳳英非但不讓秦天縱行禮,而且親熱地拉著秦天縱的手便朝客廳的方向走去。 秦天縱和馬鳳英的後面,圓臉小丫頭清荷瞪著一雙大眼睛,臉上滿是不可置信的神色,她使勁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幾乎以為自己看錯了。 「夫人不是一向對男人不假以辭色麼,即便是老爺登門拜訪,都很少看到夫人臉上露出笑容,為何夫人見到這個秦天縱這麼高興?」清荷輕聲嘀咕了一聲,然後連忙跑去客廳奉茶。 客廳中,秦天縱被馬鳳英炙熱的眼神看得有點頭皮發麻,要不是有求於馬鳳英,秦天縱早就奪門而逃了。 馬鳳英的修為明顯比徐昌不止高了一籌,她已然是奧天境巔峰境界的修為,秦天縱在馬鳳英的面前,他感覺自己完全是赤裸的一般,根本沒有任何秘密可言。 「天縱,小世界試練結束時,我們卻沒有看到你的身影,當時還以為你葬身於妖獸腹中了呢,為此葉子那丫頭不知道哭過多少回了,你能跟我說說這三個月時間你到哪去了麼,還有,你的修為怎麼短短的三個月時間內又晉陞了一個境界,居然達到了奧人境修為,即便燕雲宗的核心弟子中,奧人境修為也寥寥無幾啊,他們的年齡卻是你的好幾倍了……」 在客廳坐定後,馬鳳英的嘴巴便像連珠炮似地,一大串問題從她嘴中脫口而出,讓秦天縱完全不知道從何開始回答。 秦天縱猶豫了一下,有選擇性地把在妖族世界中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斐鄔椋在小世界中留有通道的事情,秦天縱相信燕雲宗絕對不至於毫無察覺,馬鳳英不過一個燕雲宗的執法長老,便擁有奧天境巔峰境界的修為,可想而知燕雲宗宗主南霸天的實力,南霸天切割虛空弄出一個小世界供燕雲宗選拔弟子,可能留下這麼明顯的一個漏洞讓斐鄔椋去利用麼? 「原來你居然找到了小世界跟妖族世界的通道所在,並且還混入了妖族世界,你也未免太膽大了,當初宗主之所以發現了那麼一個通道而故意留下來,便是想讓試練變得更加血腥和殘忍,替燕雲宗選拔出真正的精英,事實上那個通道中最多也只能進入三階妖王,三階以上的妖王想要進入小世界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聽到秦天縱的話,馬鳳英並沒有過多的驚訝,而是失聲感歎道。 對於秦天縱的資料,馬鳳英早就查得很清楚了,所以秦天縱的坦誠反而讓馬鳳英愈發地欣賞秦天縱。 馬鳳英和秦天縱這一談,便是大半天時間,直到天際放黑,馬鳳英才戀戀不捨地放開秦天縱,讓清荷帶秦天縱去雜物處報到。 雖然馬鳳英貴為燕雲宗執法長老,可是她也不能利用職務之便讓秦天縱成為內門弟子,燕雲宗身為一個傳承了數千年的古老門派,規矩多得有點嚇人,各種規章制度也是層出不窮,遠遠不是天尊門所能夠比擬的。 不過馬鳳英顯然還是照顧了秦天縱,有清荷帶路,雜物處的執事自然知道秦天縱是馬長老的人,所以看向秦天縱的目光有幾分巴結。 清荷把秦天縱帶到地方後,便匆匆離去了,留下秦天縱在雜物處挑選門派雜務。 「秦師弟,雜務弟子能夠挑選的任務都在這裡了,其中最輕鬆的莫過於打掃藏珍閣的衛生,還有機會淘到一兩件珍品,另外照顧藥圃也很輕鬆,偶爾可以撿到一兩株殘敗的靈草服用……」雜務弟子把一大堆記載有門派任務的竹簡遞給秦天縱後,在一旁討好地提醒道。 「我就挑煉器學徒吧。」秦天縱掃了一遍所有的任務,目光停留在了最後一項雜務上面。 「啊,秦師弟,你不再考慮一下別的麼?煉器學徒不但累,而且門派的那些煉器大師因為長期修煉火屬性功法的緣故,脾氣也一個比一個火爆,很不好伺候的,每一個挑選煉器學徒任務的雜務弟子都在裡面堅持不了多久便會想方設法地逃出來……」見秦天縱居然挑了一個所有人都畏之如虎的任務,雜物處的執事徐忠平不由好心地提醒道。 「無妨,就這個吧,我實在堅持不了的時候再過來麻煩徐師兄好了。」秦天縱進入燕雲宗的主要任務便是想照顧一下南荒一眾精英,同時把自己的煉器水準提升上去,他自然不願意錯過每天跟煉器大師打交道的機會。 「……呃,那好,要是受不了那份閒氣的時候,你儘管過來找我便是。」徐忠平看到秦天縱一臉堅定的模樣,他的話戛然而止,只得給秦天縱分發身份令牌,然後又再次提醒道。 領了身份令牌後,秦天縱便在一個雜務弟子的帶領下去了煉器坊。 秦天縱的身影剛剛離開徐忠平的別院,便有一道身影閃了進去,這個人赫然是王鵬飛。 十幾個呼吸的時間過去,王鵬飛滿臉獰笑地從徐忠平的別院走了出來。 「秦天縱,我還以為你有多大的來頭呢,結果只落得一個煉器坊的差事,看來馬長老對你並不重視啊!」王鵬飛看了一眼煉器坊的方向,眼中閃過一抹冷笑。 王鵬飛身為內門弟子,身份地位比徐忠平還高,他進入雜物處的別院自然不會受到阻擾。而徐忠平並不知道王鵬飛跟秦天縱之間的糾葛,還以為王鵬飛也是為了巴結馬長老,所以過來打探秦天縱的消息,徐忠平便簡單地敷衍了兩句。 秦天縱並不知道王鵬飛在背後調查自己的事情,此時的他已經進入了煉器坊。 燕雲宗的煉器坊很大,足足是天尊門煉器坊的四五十倍,一眼望去,完全看不到盡頭,煉器坊裡面人聲鼎沸,熱鬧異常。 「三陽地火,燕雲宗的煉器坊居然是用三陽地火在煉器,真夠奢侈的!」秦天縱是神識略一查探,便明白了整個煉器坊是建立在一處三陽地火上面的。 三陽地火也是一種異火,而且是五階的異火,品種遠比紫心熔火要高,用三陽地火煉製出來的法寶自然也不會差到哪裡去。 「燕雲宗傳承數千年,從燕雲宗走出去的大能不計其數,他們便是把整個武靈大陸的異火都收集到燕雲山也算奇怪,煉器坊建立在三陽地火上面又算什麼,別忘記了你先前從張博奇身上剝取的烈陽真火便是從燕雲宗上流傳出去的,假如我猜得沒錯的話,燕雲山上估計是武靈大陸上異火最為集中的地方了。」魂炎的聲音在秦天縱的腦海中響起。 「魂炎,你說我在燕雲宗大勢吞噬異火,把九天幽火晉陞為九階異火怎麼樣?」聽到魂炎的話,秦天縱心中一動,興奮地說道。 「你可以試試,不過我不保證你能夠活著逃出燕雲山。」魂炎聞言直翻白眼,「要是燕雲宗的異火有那麼好偷的話,張博奇一個奧天境強者也不至於隱匿在郭府數十年而不敢露面了。」 秦天縱笑了笑,沒有繼續說話,只是心中的那個念頭卻愈發濃烈,在吞噬了烈陽真火後,九天幽火已然成為了八階異火,八階異火雖然威力也很大,可是跟九階異火之間的差距卻是天差地別的。 武靈大陸上異火那麼稀少,自己即便費盡心機去尋找都不一定能夠找到,要是自己慢慢地尋找異火吞噬的話,鬼知道九天幽火有沒有晉陞為九階異火的一天,既然燕雲宗中是武靈大陸上異火最為集中的地方,自己又怎麼可能輕易放棄呢? 「小子,你給我站住,煉器重地,禁制閒人出入,不想死的給我趕緊滾出去!」就在秦天縱想入非非,臉上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時,一聲厲喝陡然在他耳邊響起。 也是這個時候,秦天縱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間居然走到了煉器坊中間,幾個滿臉橫肉的內門弟子已然把自己給團團圍住,一臉殺氣地看向自己,彷彿自己一個回答不對便要把自己給當場格殺一般。 「各位師兄有禮了,我是徐執事委派過來的煉器學徒,給煉器坊的大師們打下手的。」秦天縱見狀,毫不猶豫地拿出了自己的身份令牌。 為首的內門弟子疑惑地接過秦天縱手中的令牌看了看,然後朝另外幾個人點了點頭,示意秦天縱沒有撒謊。 「小子,跟我走吧。」為首的內門弟子把身份令牌遞還給秦天縱,又上下打量了一眼秦天縱,這才領著秦天縱朝裡面走去。 一路上,秦天縱看到好多雜務弟子或者在鼓吹地火,或者在錘煉器胚,忙得不亦樂乎,一個個汗流浹背、滿臉通紅。 看到秦天縱進來,他們臉上不由露出同情的神色。 「師叔祖,您老想要的煉器學徒我給帶來了,要是有不滿意的地方,你儘管再吩咐徒孫便是!」連續路過了十七八個熔爐後,秦天縱隨著帶路的內門弟子走到了一間靜室的門前,帶路的內門弟子恭敬地對著靜室的門喊道。 「讓他進來吧,你先到煉器坊拿一件王品法寶湊合著用,要是你找的這個煉器學徒讓我滿意的話,老夫回頭給你一件帝品法寶作為獎賞。」靜室的門無風自開,一道蒼老的聲音從房屋裡面傳了出來。 「謝謝師叔祖!」帶路的內門弟子聞言滿臉興奮地喊了一聲,然後便輕輕地推了一下秦天縱,把秦天縱給推進了靜室,他自己則腳步輕快地離開了。 秦天縱被這一幕給弄得雲裡霧裡,不過他知道自己此時不過是燕雲宗身份最低的雜務弟子,也沒有資格多問,只能任由安排。 靜室中的溫度比外面更高,而且只有一個煉器爐,除了煉器爐外,還有三個煉器學徒,以及一個鬚髮皆白的老者,老者身著一件黑色長袍,他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煉器爐,好像煉器已經到了一個關鍵的時刻。 「小子,生火會吧,趕緊過來幫忙生火,火越旺盛越好,要是你做得好的話,老夫每天給你一枚精元丹。」秦天縱剛剛走進靜室,老者伸手一抓,便把秦天縱的身子給送到了煉器爐的旁邊,同時頭也不抬地吩咐道。 秦天縱聞言不由翻了一個白眼,自己都奧義境界的人了,要精元丹有屁用啊,你要是真的大方的話,不妨給我幾種異火好了。 不過秦天縱這些話也就在心中想想,他並沒有說出嘴,而是老老實實地拿起地上的蒲扇,開始小心翼翼地扇動著煉器爐下風的異火。 也是這個時候,秦天縱才發現先前在這房間中的三個煉器學徒早就累得虛脫了,他們拿著蒲扇的手都在瑟瑟發抖,以至於煉器爐底下的異火虛弱得可憐。 秦天縱雖然很少煉器,可是他也畢竟達到了匠師的水準,知道這種程度的火穩是遠遠不夠的,所以他手下的動作便不由快了幾分。 「咦,小子,你控火的功夫不錯啊,以前打過鐵?」半柱香時間過去,黑衣老者不由驚呼一聲,終於把目光從煉器爐上面移到了秦天縱身上。 這一看之下,黑衣老者不由跳了起來。 「奧人境修為,你居然是奧人境修為,以你的修為,怎麼可能是一名雜務弟子?」儘管秦天縱施展了通玄斂息術,可是在老人面前還是沒能夠起到絲毫的掩飾作用。 秦天縱聞言不由苦笑,通玄斂息術雖然玄奧,可是功法品階還是太低了,自己在先天境界時,還可以通過斂息術瞞過修為比自己高的人,可是在自己晉陞為奧義境界修士後,通玄斂息術僅僅對修為比自己低的人有效,修為比自己高的人幾乎一眼便可以看透自己的修為。 「弟子才加入燕雲宗,自然只能從雜務弟子開始做起。」秦天縱輕輕地應了一聲,手下的動作卻不見絲毫的停頓。 「小子,老夫跟你做一筆交易怎麼樣?這兩個月中,你每天過來給我生火六個時辰,我支付你一百點門派貢獻度,這樣兩個月時間過去,你便可以晉陞為門派精英弟子,到時你便可以參加核心弟子的考核,取得與你修為想對應的身份地位……」黑衣老者沉凝了一會,跟秦天縱商量道。 聽到黑衣老者的話,靜室中的另外三個雜務弟子不由滿臉艷羨地看向了秦天縱,他們拚死拚活在靜室中幫忙了三個月,也不過拿到五十點門派積分,可是秦天縱一天生火六個時辰,便可以拿到一百點門派積分。 虧自己等人先前還高興萬分,以為自己三個人踩了狗屎運,可以更快地擺脫雜務弟子的身份,還到處炫耀。跟眼前這個新入門的師弟相比,自己三個人就是渣啊,實在太打擊人了。 不過這三個雜務弟子也知道自己沒法跟秦天縱相比,人家可是奧人境修為啊,自己三個人卻是後天境界武者,明白了彼此的差距後,這三個雜務弟子看向秦天縱的目光便多了幾分畏懼、還有巴結。 要知道在燕雲宗很是講究尊卑之別,而一般的雜務弟子想要跟內門弟子或者精英弟子攀上關係是千難萬難的,現在自己能夠跟一個將來的核心弟子朝夕相處兩個月,要是不趁著這個機會好好地巴結秦天縱,等錯過了這個機會,自己豈不是要後悔莫及? 「多少門派貢獻度可以晉陞為精英弟子?」聽了黑衣老者的話,秦天縱也是勃然心動,他輕聲問道。 「一百點貢獻度,便可以從雜務弟子晉陞為外門弟子,而一千點貢獻度,則可以從外門弟子晉陞為內門弟子,一萬點貢獻度,才可以從內門弟子晉陞為精英弟子。你在老夫這裡每天賺取一百點門派貢獻度,兩個月時間便可以拿到六千點貢獻度,這可是很多雜務弟子努力四五年也不可能賺取到的門派貢獻度啊,而且還沒有生命危險!」黑衣老者見秦天縱意動,他連忙誘惑道。 「每天兩百點門派貢獻度,你要是覺得合適的話,我便答應為你生火兩個月,你要是捨不得的話,我只有另外想辦法了。」在黑衣老者滿臉期待的目光中,秦天縱一字一頓地說道。 「小子,你怎麼不去搶,老夫一年也不過掙個四五萬的門派貢獻度,你兩個月便想從老夫這裡賺取一萬二千門派貢獻度,你當老夫的門派貢獻度是風刮過來的啊?」聽到秦天縱的話,黑衣老者臉色一滯,緊接著大聲吼道。 這一刻,靜室中的另外三個雜務弟子淚流滿面,跟秦天縱相比,他們發現自己實在太容易滿足了,自己三個月時間拿到五十點門派貢獻度,還一天興奮得睡不著覺,可是秦天縱一天拿一百積分還不滿足,張嘴便把報酬提升了一倍,有這樣打擊人的麼? 在佩服秦天縱膽量的同時,三個雜務弟子有有點替秦天縱擔心,跟黑衣老者朝夕相處了三個月之久,他們可是深深地知道眼前這個門派老祖宗的可怕的,他們現在是看到熔爐和蒲扇就想逃跑,幾乎每天在睡夢中都會被黑衣老者給厲聲喝醒。 「買賣不成仁義在,您老人家著什麼急呢?」秦天縱卻是胸有成竹地瞪著黑衣老者,沒有半點膽怯的跡象。 「小子,我是你師叔祖啊,身份地位比你不知道高了多少級,你就不怕我一怒之下殺了你?以我的身份殺掉一個雜務弟子,我想宗派並不會處罰我什麼的,而我想從燕雲山抓出一兩個奧人境修士來幫忙煉器,我想也是再也容易不過的事情吧?」黑衣老者的胸口急劇地起伏著,氣急敗壞地朝秦天縱吼道。 「以您老的地位和實力,想要殺掉我自然易如反掌;晚輩的修為雖然還算可以,但是放在燕雲山上,也不過是墊底的一層,我自然也不可能以此而要挾您老,只是要是事情真的有您老說得那麼簡單,您又何必躲在煉器坊這種簡陋的地方煉器,而且一躲便是三個月之久呢,我想您老人家肯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不想讓別人知道吧?」秦天縱並沒有被黑衣老者的話給嚇著,而是滿臉微笑地說道。 「你……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躲了三個月之久?你怎麼知道我身上藏有秘密?」聽到秦天縱的話,黑衣老者彷彿被人踩到了尾巴一般,他一下子蹦得老高,然後揪著秦天縱的胳膊大聲問道。 「晚輩雖然在煉器方面不是很精通,可是也勉強達到了匠師的水準,這煉器爐中的鐵鉬精粉和醒石要是沒有三個月日夜高溫的持續加熱,是萬萬不可能融化的。而能夠用鐵鉬精粉和醒石這種極品礦石煉製的法寶,品階想必不會低到哪裡去,你卻偏偏不在自己的別院中煉製,反而躲到這麼一個不起眼的地方來,要是晚輩還是什麼都猜不出來的話,你當晚輩一身修為是天上刮下來的麼?」秦天縱手指頭一動,把煉器爐中的幾件原材料給指了出來,有條不紊地分析道。 聽到秦天縱的分析,黑衣老者彷彿洩氣的皮球一般,他身上的氣勢陡然下降,臉上的神色也變幻不定,瞪著秦天縱的雙眼變得猩紅無比。 「好,兩百就兩百,只要在兩個月時間內完工,老夫還是有得賺的!」猶豫了大半天,就在秦天縱心想自己是不是應該降低要求時,黑衣老者終於咬牙切齒地說話了。 黑衣老者的話讓秦天縱下意識地吐了口氣,而那三個雜務弟子則一個個滿臉崇拜地看向秦天縱,彷彿在看一個絕世怪物。 跟黑衣老者達成協議後,秦天縱的生活就變得規律起來,他每天耗費半天的時間泡在煉器坊,另外半天的時間則呆在雜物處安排的一間獨棟小屋中,不過這半天時間秦天縱也沒有浪費,而是孜孜不倦地研究著靈藥,努力提升自己的煉藥水準。 因為雜務弟子和外門弟子的活動是有範圍限制的,並不能在山上隨意走動,所以秦天縱也沒有著急去尋找王樹江和天奇等南荒蠻地的一眾精英,而是全身心地撲在了煉藥和煉器上面。 雖然有了秦天縱這麼一個控火高手幫忙生火,讓黑衣老者突然間變得輕鬆了很多,只是他也沒有趕走另外三個雜務弟子,而是讓那三個雜務弟子端茶倒水,伺候他和秦天縱兩個人,反正那三個雜務弟子的報酬對黑衣老者來說不過是九牛一毛而已。 三個雜務弟子原本以為有了秦天縱後,自己三個人便失去了賺取門派貢獻度的大好機會,誰知道秦天縱簡單的一句話,便讓黑衣老者把他們給留了下來,他們在對秦天縱感激萬分的同時,伺候秦天縱和黑衣老者也變得特別傷心。 便是秦天縱每天離開煉器坊後,他們也想跟在秦天縱身邊伺候,只是被秦天縱喜歡安靜為由給婉拒了。 日子就這樣平淡無奇地過去了半個月,而秦天縱則早出晚歸,始終保持著兩點一線的生活,基本上沒有外出遊玩,他的煉器和煉藥水準卻在急劇地提升著。 秦天縱進入燕雲宗時,他的煉藥水準不過是藥宗水準,只是半個月時間過去,他便達到了藥尊的水準,這並不是說提升煉藥的水準很容易,而是因為秦天縱前世便癡迷於煉藥,擁有了豐富的煉藥理論,而現在他又有了奧人境的修為作為支撐,把前世未能實現的理論給一一實現,所以煉起靈藥來自然是事半功倍,輕鬆之極。 不過跟煉藥水準的突飛猛進相比,秦天縱煉器水準實在不堪一提,半個月時間過去,秦天縱還是未能夠獨立完成一件珍品法寶,所以遲遲未能晉陞為大匠師,饒是如此,他嫻熟的控火技巧還是讓黑衣老者讚不絕口。 「自己現在已然有三千積分了,是不是應該出去用門派積分去升級一下自己的身份,讓自己的居住環境得到改善一下?」這一天,當秦天縱從煉器坊中走出來時,他的心中突然間湧出這麼一個念頭。 跟馬鳳英的別院相比,秦天縱居住的地方天地元氣實在太稀薄了,這完全滿足不了秦天縱修煉的需要。 「陳光,我想把身份令牌升級為內門弟子的,你知道在哪裡升級麼?」看了一眼緊巴巴地跟在自己身後的三個雜務弟子,秦天縱輕聲問道。 這三個雜務弟子名字分別叫陳光、楚先平、鄭紹斌,他們都是來自中部聖地的一個小門派,在三個月前的燕雲宗弟子選拔中脫穎而出,然後幸運地被黑衣老者給看中,因為急於晉陞為外門弟子而咬牙堅持了下來。 「秦師兄,升級身份令牌和換取門派功法秘笈都在藏珍閣,要不我們幾個人帶你過去。」說完這句話後,陳光生怕秦天縱出聲拒絕自己,他又連忙補充道:「這三個月時間,我們也攢下了不少門派貢獻度,想去看看藏珍閣中是否有適合自己修煉的功法,正好順路……」 「也好,那就麻煩你們了。」看到陳光三個人一臉討好的樣子,秦天縱也不忍心拂逆他們的好意,不由點了點頭,應允了陳光的請求。 見秦天縱願意跟自己三個人一道千萬藏珍閣,陳光三個人同時鬆了口氣。 雖然跟秦天縱相處了差不多半個月時間,可是在煉器坊時,陳光三個人攝於黑衣老者的威嚴,壓根就不敢吭聲,而秦天縱每天從煉器坊回來後便鑽進了房屋,始終不曾邁出房屋半步,以至於他們想討好秦天縱都沒有機會,這讓他們心中有種抓狂的感覺。 「秦師兄,除了藏珍閣外,很多地方都要用上門派貢獻度的,比如宗門內的坊市、以及酒館茶坊等。」一路上,陳光、楚先平和鄭紹斌有點興奮,他們一點一滴地跟秦天縱講述著自己所知道的事情。 陳光等人講述的東西,有一些秦天縱已然從吳衛的嘴中聽說過了,有一些卻是他所不瞭解的,不過秦天縱也不吱聲,而是滿臉微笑地點頭,把他們所講述的東西一一記在心中,有時還忍不住出聲詢問一兩句。 半個時辰的功夫,陳光三個人便跟秦天縱談得火熱,而此時他們也遠遠地看到了藏珍閣三個字。 「王鵬飛,你不要欺人太甚,剛才是你故意往我身上撞的,而且我也不是有意弄髒你身上的衣衫,你憑什麼;要我買下你的衣衫,而且還要整整一百門派貢獻度!」秦天縱走了幾步後,突然間一道熟悉的聲音傳入了他的耳簾,卻是半個月前送自己上山的吳衛的聲音。 聽到吳衛義憤填膺的指責,秦天縱臉色不由一沉,難道那個王鵬飛又趁機在整蠱吳衛了麼,只是一件衣衫要訛詐吳衛一百點門派貢獻度,也夠卑鄙的了,要知道一百點門派貢獻度足以讓吳衛從雜務弟子晉陞為內門弟子了啊。 「我故意撞你?真是天大的玩笑,你身上臭烘烘的,我躲你還來不及,會主動去撞你?我身上穿的可不是普通的衣衫,而是我幾個月前在坊市上用一百點門派貢獻度買來的流光寶衫,它能夠主動吸收天地元氣,輔助修煉,你既然把我的流光寶衫給撞壞了,自然應該賠償我一百門派貢獻度,這件事情即便告到執法團,你也只有認命的份!」王鵬飛嗤笑一聲,不慌不忙地辯解道。 「胡說,你胡說八道,你身上只是一件普通的青紗,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元氣波動,怎麼可能是一件法寶,你是知道我要晉陞為外門弟子了,故意前來阻擾!」王鵬飛的話剛落音,吳衛便氣急敗壞地喊道。 「衣服被你撞壞了,自然不會有元氣波動了,你一個雜務弟子,又怎麼可能知道法寶長得什麼樣子呢,還是不要狡辯了,趕緊賠償我門派貢獻度吧,我的時間不是你耽擱得起的!」慢慢地,王鵬飛似乎失去了跟吳衛爭辯的耐心,而是不耐煩地呵斥道。 看到王鵬飛張揚跋扈的樣子,秦天縱皺了皺眉頭,他認為王鵬實在太過分了。 只是當秦天縱的目光在王鵬飛身上掃了一眼時,他的臉上卻閃過一抹驚訝的神色,因為王鵬飛所說的話並不完全是假的,王鵬飛身上的衣服的確有很多小型的聚元陣,只不過這些聚元陣似乎都被暴力所破壞,以至於好好的一件法寶變成了廢品。 要是這件流光寶衫是完好的,絕對不止一百門派貢獻點,即便是一千門派貢獻點也不一定能夠拿得下來。 秦天縱仔細地用神識掃蕩了一遍流光寶衫上面的聚元陣,當他發現上面的聚元陣正是自己最熟悉的天地乾坤陣時,他心中終於有了決斷。 或許對別人來說修復這件流光寶衫有點困難,可是對秦天縱來說,修復這件流光寶衫只是時間問題,既能夠憑空多出一件流光寶衫,又能夠提升自己的煉器水準,可以說是一舉兩得的事情了。 「吳衛,買下他身上的流光寶衫,我可以修復這件流光寶衫。要是你不信任我的話,我可以給你門派貢獻點!」就在吳衛氣急敗壞地準備拉著王鵬飛到執法團去打官司時,一道熟悉的聲音突然間在他耳邊響起,卻是秦天縱領著陳光、楚先平和鄭紹斌從人群中走了出來。 「這……」吳衛看了一眼秦天縱,臉上閃過一抹猶豫,他辛苦積攢了五年的功夫,才積累下來一百門派貢獻點,讓他去相信一個陌生人去購買一件普通的衣服,他還真就沒那個勇氣。 秦天縱見狀不由皺了皺眉頭,這個吳衛雖然性格善良,為人也直率,可是膽量和氣魄卻實在讓人不敢恭維。 「王師兄,吳衛是我的朋友,他身上沒有門派貢獻點,我替他買下你這件衣服,如何?」秦天縱不欲跟吳衛多做辯解,而是直接走到王鵬飛面前,輕聲問道。 「你替他買下衣服,你一個剛入門的新人,身上有那麼多門派貢獻點麼?」看到突然間出現的秦天縱,王鵬飛不由一愣,下意識地質疑道。 「即便我身上沒有足夠的門派貢獻點,我的幾個同伴也有啊,我想我們幾個人湊湊還是夠的,王師兄只說你的這件衣服賣還是不賣吧!」秦天縱為了避免節外生枝,並不想在王鵬飛面前暴露自己擁有大量門派貢獻度的事情,而是用目光掃了一下陳光等人,淡然說道。 聽到秦天縱的話,王鵬飛臉上不由露出幾分懷疑的神色,他的目光在陳光等人和秦天縱身上來回掃視,想看出一點東西,不過最終他卻什麼也沒有看出來。 「你想替吳衛接下這個梁子也可以,不過必須拿出一百五十門派貢獻點!」王鵬飛斜睨了秦天縱一眼,當他目光落在吳衛的身上時,他臉上露出了戲謔的笑容。 王鵬飛並不覺得自己身上的破衣服真值很多錢,他的真正目的不過是想讓吳衛無法成功晉陞為外門弟子而已,而秦天縱的仗義相助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只是想起吳衛的臭脾氣,王鵬飛立即計上心來。 「秦師兄,這件事情跟你沒有關係,你不用為我出頭,王鵬飛這完全是訛詐行為,即便跟他到執法殿打官司我也不會輸的。」王鵬飛的話剛落音,吳衛便躍身而出,把秦天縱給擋在了身後。 「我只是看中了這件衣服,跟你沒有關係,還請你讓開!」秦天縱卻毫不領情地把吳衛給再次推開,嘴中冷聲說道。 看到秦天縱跟吳衛爭執的樣子,王鵬飛完全傻眼了,而跟在秦天縱身後的陳光等人也傻眼了。 便是吳衛也被秦天縱的態度給弄得愣住了,他的腦海中下意識地浮過秦天縱先前對自己的神識傳音,還有秦天縱曾經主動饋贈自己靈藥的事情,他突然間發現自己好像做錯了什麼。 「王鵬飛,你把衣服脫下來,我買了便是!」怔怔地注視了秦天縱一會,吳衛牙齒一咬,彷彿下了一個很艱難的決定。 「哈哈,這樣就對了啊,早就應該這樣了,非要耽誤我這麼多的時間。」王鵬飛看到吳衛一臉肉痛的樣子,他高興得哈哈大笑,然後毫不猶豫地脫下了身上的流光寶衫。 而吳衛也依依不捨地從身上掏出身份令牌,從中劃撥了一百門派貢獻點給王鵬飛。 看到自己的身份令牌中憑空多出一百門派貢獻點,王鵬飛心情大好,他滿臉同情地看向吳衛,大聲笑道:「吳衛,假如我記得沒錯的話,今年已經是你進入門派的第五個年頭了吧?都這麼長時間過去,你還是雜務弟子,莫非你喜歡上了雜務院,想一直呆在雜務院不成?嗯,讓我想想這一百門派貢獻點可以更換一些什麼,煉體秘笈?輕身術?或者攢著用來升級為精銳弟子……」 聽到王鵬飛的挖苦聲,吳衛氣得額頭青筋凸起,一雙拳頭也握得緊緊的,只是他最終還是沒敢動手,吳衛知道,以自己現在的修為去挑釁王鵬飛只能是自取其辱。 「王師兄,誰說吳師兄便一直是雜務弟子了,難道你忘記了還有我們幾個人在麼,我們身上雖然門派貢獻點不是很多,可是讓吳師兄晉陞為外門弟子還是綽綽有餘的。」就在王鵬飛極盡挖苦之能地打擊吳衛時,秦天縱淡然的聲音再次響起。 「呃……你……你以為門派貢獻點是那麼好賺的麼,你一個新人,誰願意借門派貢獻點給你啊,而且還一借便是一百。」聽到秦天縱的話,王鵬飛的聲音戛然而止,只是緊接著他臉上就露出了不懈的笑容。 一個雜務弟子至少要辛苦積攢兩年,才有可能攢下一百的門派貢獻點,這還得機遇好,能夠在雜物處的執事那裡撈到肥差才可能,有的雜務弟子,比如像吳衛這樣的,累死累活忙了五年,才剛好積攢夠一百點門派貢獻度,王鵬飛可不相信秦天縱剛剛進入宗門,便會有那麼好的人緣,而且秦天縱所交的朋友又恰好能夠拿出那麼多的門派貢獻點。 陳光、楚先平和鄭紹斌站在一邊看了半天戲,他們此時哪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見秦天縱看王鵬飛不順眼,而王鵬飛也沒把秦天縱放在眼中,他們立即意識到自己的機會來了。 幾乎王鵬飛的話剛落音,陳光、楚先平和鄭紹斌便毫不猶豫地拿出了自己的身份令牌,他們對著身份令牌搗鼓了一下,然後便對吳衛說道:「吳師兄,既然你是秦師兄的好朋友,便是我們的好朋友,我們雖然門派貢獻點不多,可是三個人的門派貢獻點加起來卻足以讓你晉陞為外門弟子了,你現在便去晉陞為外門弟子吧,至於剩餘的五十點門派貢獻度,你可以換取一門好點的修煉功法。」 在陳光等人拿出身份令牌時,王鵬飛便下意識地閉上了嘴巴,而聽到陳光等人的話後,王鵬飛的眼睛更是下意識地落到了吳衛的身上,他想知道吳衛到底有沒有收到一百五十點門派貢獻點,要是吳衛收到了一百五十點門派貢獻點,自己精心策劃的計劃不就完全落空了麼? 吳衛也懷疑陳光等人說話的真假,陳光等人身上穿的也是雜務弟子的衣著,而雜務弟子身上門派貢獻點少得可憐,可能有人這麼大方地把自己的貢獻點拿出來借給別人麼,那可是生死之交才可能做得出來的事情啊,要是門派貢獻點有這麼好借,估計自己早就成為外門弟子了。 當吳衛看到自己身份令牌中剛才還所剩無幾的門派貢獻點憑空多出了一百五十點時,他激動得熱淚盈眶,滿臉感激地看著陳光等人,吳衛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要是別的東西,吳衛肯定立即拒絕了,可是面對這些可以讓自己晉陞為外門弟子的門派貢獻點,吳衛卻根本就沒有勇氣去拒絕。 要知道為了這個夢想,吳衛已經努力奮鬥了五年,一旦錯失這個機會,或許又要再等五年,自己又能有多少個五年可以等待呢? 外門弟子不但修煉資源比雜務弟子要多出好幾倍,便是修煉時間也有了保證,而且還有專門的人指導修煉的困惑,提升實力的速度比雜務弟子快得不止一點半點,不知道有多少雜務弟子終其一生的目標都是想成為外門弟子,吳衛自然也不例外。 「謝謝,謝謝你們,等我成為外門弟子後,我一定會盡快歸還你們門派貢獻點的。」吳衛心中縱有千言萬語,他此時說出來都是空白的,最後他深深地朝秦天縱鞠了一躬,然後迅速地朝藏珍閣中跑了過去。 多年的等待已經讓吳衛急不可耐,他不願意再耽擱哪怕一個呼吸的時間。 「好,你們很好,你們真夠義氣,你們成全了吳衛,我看又有誰可以成全你們,你們就等著在雜物院呆到老吧!」看到吳衛興高采烈地跑進藏珍閣去升級身份令牌了,王鵬飛一張臉色變得鐵青,好半天的功夫,他才對秦天縱等人惡狠狠地說道。 王鵬飛一向以欺凌吳衛為樂,今天他本來想欣賞吳衛絕望的樣子,甚至趁機把吳衛給趕出燕雲宗,未曾想到卻被憑空鑽出來的秦天縱等人給壞了好事,這讓王鵬飛對秦天縱等人不由恨之入骨。 「讓我們在雜物院呆一輩子?恐怕王師兄的這個願望要落空了,我們這一次來藏珍閣便是要晉陞身份令牌的。」秦天縱厭惡地瞟了王鵬飛一眼,然後便領著陳光等人朝藏珍閣的大門方向跨去。 「小子,你是什麼眼神,難道你進入宗門時,沒有人教你尊卑之分麼,看到師兄不但不知道行禮,反而出口不遜,成何體統?」王鵬飛本來便惱恨秦天縱,待看到秦天縱居然敢用厭惡的眼神看著自己,他心中的火氣騰地一下便冒了出來。 其實這半個月以來,王鵬飛一直想找個機會收拾秦天縱,只是秦天縱每天早出晚歸的,又不在外面溜躂,讓王鵬飛一直苦於找不到機會而已,現在突然間秦天縱主動撞上門來,王鵬飛自然不肯錯過這次機會。 「莫非王師兄想在藏珍閣面前鬧事?」秦天縱淡淡地瞪了王鵬飛一眼,不卑不亢地問道。 無 限小說網www.55x.cn全集小說下載 更多精彩,更多好書,盡在http://www.55x.cn 最好看的全集小說等你閱讀! [百度一下:無&限小說網] 本書下載官網www.55x.c n 聽到藏珍閣三個字,王鵬飛的眼皮急劇地跳動了一下,他忌憚地往藏珍閣裡面望了一眼,下意識地把攔住秦天縱的身體挪開了。 「小子,我就不信你一直呆在藏珍閣不出來!」王鵬飛狠狠地扔下一句話,任由秦天縱等人進入藏珍閣。 「那你就在這裡等著吧,就怕我出來後你要跪地朝我求饒!」秦天縱冷冷地回應了一句,然後便頭也不回地踏進了藏珍閣的大門。 王鵬飛聞言,氣得渾身直發抖,他指著秦天縱的後背,半天說不出話來,他覺得剛才圍在自己周圍看熱鬧的哪些人一個個看向自己的目光彷彿都帶著嘲諷一般,而那些嗡嗡的議論聲更是讓他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王師兄,發生了什麼事情啊,讓你如此生氣,說出來讓兄弟們幫你想想辦法!」就在王鵬飛猶豫著是不是要大喝一聲,阻止周圍那些雜務弟子的嘲諷聲時,一道熟悉的聲音傳入了他的耳簾。 王鵬飛聞言一喜,他的臉上立即佈滿了笑容。 「沒什麼,只是幾個不長眼的雜務弟子惹惱了我而已,等他們從藏珍閣中出來,我便讓他們後悔來到這個世界上!」王鵬飛自嘲地笑了笑,瞪著藏珍閣的大門說道。 「什麼,雜務弟子居然欺負到了王師兄頭上,王師兄你的脾氣也太好了吧?」 「現在的雜務弟子還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啊,莫非是剛剛入門的新人,完全不懂規矩?」 「雜務弟子也敢跟內門弟子作對,這不是純粹找死麼?便是一般的內門弟子也不敢跟我們太子黨的人作對啊,王師兄,要是你今天不能找回這口氣的話,以後你就不用在我們太子黨中混了。」 剛來的幾個人一身修為跟王鵬飛相若,只是臉上的傲氣更甚,聽說王鵬飛被雜務弟子給欺負了,他們在嘲諷雜務弟子不知死活的同時,對王鵬飛也輕看了兩分。 聽到這幾個同伴的話,王鵬飛的臉上不由露出了尷尬的神色,只是他卻不敢沖這幾個人發火,因為這幾個人修為雖然跟他相當,可是他們一個個身後都擁有不俗的背景,跟這些人相比,王鵬飛的身份就要差遠了。 「反正兄弟幾個也沒什麼事幹,不如在這裡等那幾個雜務弟子出來,看王師兄是如何討回公道的,如何?」這幾個內門弟子看到王鵬飛臉色難看,他們也不為己甚,而是給王鵬飛留了幾分面子,同時想好好觀摩一場好戲。 另外幾個內門弟子聞言自然大聲叫好,於是藏珍閣外面等待秦天縱等人的又多了幾個內門弟子。 秦天縱自然不知道藏珍閣外面發生的事情,事實上他也沒有把王鵬飛放在眼中,進入藏珍閣後,他便給陳光、楚先平和鄭紹斌每個人劃撥了兩百點門派貢獻點過去。 陳光、楚先平和鄭紹斌這半個月來的伺候和討好雖然讓秦天縱不怎麼感冒,但是秦天縱也對他們沒有惡感,而今天陳光等人毫不猶豫地配合,更是讓秦天縱已然從心底接納了這三個人。 「既然都來到藏珍閣了,你們就順便也把身份令牌升級成外門弟子吧,升級成外門弟子後,順便兌換一套適合自己修煉的功法和秘笈,我想你們的實力提升會更加迅速的,輔助師叔祖煉器時也會輕鬆點。」看到陳光等人欲言又止的樣子,秦天縱不容拒絕地命令道。 「謝謝秦師兄,我們不會給你丟臉的!」陳光本來想拒絕秦天縱劃撥過來的門派貢獻點,只是他們三個人互相交流了一下眼神後,卻一齊改變了主意。 看到陳光三個人並沒有像吳衛那般扭扭捏捏地拒絕自己饋贈的貢獻點,秦天縱臉上不由露出了欣賞的神色,他從儲物戒指中一掏,便拿出了三瓶凝真合劑。 「我看你們三個人已然是罡武境巔峰境界的武者,光是有了外門弟子的身份,卻沒有外門弟子的實力也會讓人笑話的,服用了這幾瓶靈藥,你們馬上便可以晉陞為先天境界武者的。」秦天縱猶豫了一下,還是把凝真合劑的功效說了出來。反正這三個人知道自己的真實修為,即便自己拿出凝真合劑這樣的好東西,他們也不至於大驚小怪。 也不知道是被秦天縱欣賞的眼神看得激動了,還是因為對秦天縱有著一種盲目的信服,看到秦天縱遞過來的凝真合劑,他們毫不猶豫地接了過去,然後不約而同地當著秦天縱的面服食了下去。 秦天縱的身後,吳衛已然成功地升級了身份令牌,看到秦天縱等人,他滿臉興奮地走了過來,正準備述說自己的感激之情時,卻正好撞到了陳光等人服食凝真合劑的一幕。 目光落在陳光等人手中裝凝真合劑的白色瓷瓶上,吳衛下意識地想起了半個月前秦天縱贈送自己凝真合劑的一幕,他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緊張地瞪著陳光等人。 吳衛能夠清楚地感覺到,陳光等人的修為跟自己一樣,都是罡武境修為,要是凝真合劑對陳光等人有效,那麼對自己來說肯定同樣有效。 「吳師兄,恭喜你成功晉級為外門弟子,你以後的修為可以說是一日千里了。」秦天縱自然注意到了吳衛的到來,他滿臉微笑著恭賀道。 「秦……師兄,這都是您的功勞啊,要不是您今天仗義相助,我估計再過五年都不一定能夠晉陞為外門弟子!」按理來說,外門弟子應該稱呼雜務弟子為師弟,只是吳衛猶豫了一下後,他還是堅持稱呼秦天縱為師兄,讓他稱呼秦天縱為師弟,他還真就喊不出口。 「吳師兄客氣了,我們能夠認識便是一種緣分,何況你也幫過我不少。對了,你把那件衣服拿過來,我想看看自己能否把它給修復。」秦天縱朝吳衛笑了笑,便指著吳衛從王鵬飛那裡買來的流光寶衫道。 「秦師兄,這件衣服真的是法寶?」聽到秦天縱的話,吳衛一愣,驚訝失聲道。 「莫非你現在還認為我在騙你不成?」秦天縱不悅地瞪了一眼吳衛,然後沒好氣地接過了吳衛手中的衣服,跟陳光三個人相比,這個吳衛實在有點讓人生氣啊。 秦天縱翻來覆去地把流光寶衫看了一遍,然後他便輕輕地吐了口氣,要是讓秦天縱親手煉製一件流光寶衫,他肯定沒有信心。 流光寶衫雖然品階不高,可是也算得上是一件王品法寶,要想煉製出珍品或者王品法寶,至少得大匠師或者匠王以上的煉器大師才可能完成,而以秦天縱現在的煉器水準顯然只有望洋興歎的份。 可是僅僅需要修復流光寶衫上面聚元陣的話,對秦天縱這個陣法宗師來說卻沒有半點困難,雙手揮動間,秦天縱便直接在藏珍閣內部開始修復流光寶衫了。 來燕雲山之前,秦天縱洗劫了整個煉器聯盟倚雲天,他儲物戒指中的煉器材料不計其數,修復流光寶衫所需要的材料對秦天縱根本就不是什麼大事。 十幾個呼吸的時間過去,流光寶衫便在秦天縱的手上煥發出奪目的光澤,一股股淡淡的天地元氣依附在流光寶衫的表面,給人一種心曠神怡的感覺。 「這……這……」秦天縱拿著流光寶衫反覆打量時,吳衛的目光便從陳光三個人的身份移到了秦天縱身上,想看王鵬飛硬逼自己買下來的衣服到底是真的法寶,還是假的法寶。 怎麼說這件衣服也花了吳衛一百門派貢獻點,而且還給了他一段畢生難忘的記憶,當吳衛感覺到流光寶衫上面淡淡的元氣波動時,他一張臉不由漲得通紅,說話也變得結巴起來。 「秦師兄,幸不辱命,我們已經成功地晉陞為先天境界武者了,以後我們三個人的性命便是你的,你指哪我們便打哪!」就在吳衛面紅耳赤地準備跟秦天縱道歉時,他的耳邊又響起了陳光三個人的聲音。 吳衛循聲看去,他整個人頓時變成了石雕,因為吳衛發現剛剛還跟自己一樣只是罡武境武者的陳光三個人此時居然全部變成了氣武境武者,而產生這一巨大變化的原因便是因為陳光三個人服食了秦天縱贈送的靈藥的緣故。 想起自己半個月前毫不猶豫地拒絕秦天縱靈藥的事情,吳衛此時連自殺的心情都有了,剛剛晉陞為外門弟子的喜悅和興奮之情蕩然無存。 「既然修為上去了,那我們現在便去升級身份令牌吧,免得到時出去被欺負!」秦天縱淡淡地朝陳光等人點了點頭,然後率先朝兌換處走去。 陳光等人強力抑制自己興奮的情緒,他們重重地點了點頭,然後滿臉恭敬地跟在了秦天縱身後。 看到秦天縱一行人的背影,吳衛不由愣住了,莫非陳光等人在給了自己那麼多門派貢獻點後,他們身上還有足夠晉級為外門弟子的門派貢獻點,這怎麼可能? 儘管吳衛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問題,他還是下意識地跟在了秦天縱等人的身後。見陳光等人都是先天境界武者了,尚且對秦天縱畢恭畢敬的,吳衛對秦天縱的身份也好奇起來,即便秦天縱身後有馬長老這層背景,可是以馬長老嫉惡如仇的性格,她是絕對不可能私下照顧秦天縱的啊,莫非這裡面還有別的原因? 很快,吳衛便瞪圓了眼睛,因為陳光三個人沒有半點耽擱地便完成了身份令牌的升級,看到身上服裝煥然一新的陳光、楚先平和鄭紹斌三個人,吳衛現在不再懷疑剛才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而是懷疑是現在自己的眼睛出了問題。 呆滯了剎那後,吳衛確認自己聽到的看到的都是事實,他正想跨前兩步恭賀陳光三個人一聲,卻猛然發現秦天縱也開始升級身份令牌。 「秦師兄進入宗派不過半個月時間,他怎麼可能有門派貢獻點升級身份令牌?雖然說雜務弟子也可以通過完成宗門任務獲得門派貢獻點,可是以雜務弟子低微的修為,根本就找不到適合自己的宗門任務啊,即便偶爾有一兩個適合雜務弟子的任務,也會很快被成千上萬的雜務弟子給搶光……」 秦天縱的動作並沒有因為吳衛的胡思亂想而有所耽擱,他很快便把自己的身份令牌升級成了內門弟子,而且還更換了一套內門弟子的袍子。 半個月時間,秦天縱已然積攢了三千點門派貢獻點,除去劃撥給陳光三個人的六百門派貢獻點,他還剩下足足二千四百門派貢獻點,而他升級為內門弟子一共只需消耗一千一百門派貢獻點,所以即便晉陞為內門弟子後,他還剩下整整一千三百門派貢獻點,足以讓他揮霍一陣子。 「恭喜秦師兄成為內門弟子,待會秦師兄出去,再也不用擔心王鵬飛用身份壓人了。」看到秦天縱穿上內門弟子的服飾,陳光三個人滿臉的艷羨,要是沒有好機緣的話,他們想從外門弟子晉陞為內門弟子估計還得等一兩年功夫了,哪能像秦天縱這般一步登天啊。 「秦……秦師兄,你這就成為內門弟子了?」呆滯了好半天功夫,吳衛才反應過來剛才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他滿臉驚訝地看著秦天縱,結結巴巴地問道。 「怎麼,有問題麼?」看到性格近乎木訥的吳衛,秦天縱沒好氣地問道。 「沒……沒問題……我替秦師兄高興啊,你先前在藏珍閣門口為了我而得罪王鵬飛,王鵬飛是一個睚眥必報的人,要是你還是雜務弟子的話,他肯定會讓你難堪的……只是……只是王鵬飛現在的修為已然是洞天境境界,而陳光三位師兄卻只是氣武境武者,你們在修為上還是跟王鵬飛有著不少的距離,所以你們還是盡量躲著他的好……」 看到秦天縱似乎不喜歡自己,吳衛變得更加緊張了,他說話也變得結巴起來,花了好大一會兒工夫,他才把自己的意思給表達明白。 見吳衛居然讓自己等人躲著王鵬飛,陳光三個人臉上不由露出面面相覷的神色,真正應該躲著的人應該是王鵬飛才對吧?不過當陳光等人感應了一下秦天縱的修為,發現秦天縱此時所展露出來的修為還是罡武境武者後,他們頓時明白了是怎麼回事,同時也在心中暗暗替王鵬飛祈禱。 「躲避是解決不了問題的,你要是害怕的話,不妨先離開這裡便是了,對了,這件流光寶衫是你剛才購買的,你先拿去吧。」秦天縱瞟了吳衛一眼,淡然地說道,同時把手中的流光寶衫遞了過去。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怎麼丟下你們逃跑呢……這件流光寶衫我也不能要……」秦天縱一句話把吳衛給激得滿臉通紅,可是他卻偏偏還不知道如何辯解。 只是秦天縱卻懶得繼續跟吳衛說話,而是把頭轉向了陳光三個人,「你們三個人各自去挑選一套適合自己的修煉功法和秘笈吧,我也在藏珍閣裡面到處轉轉,看有沒有自己感興趣的東西,我們半柱香後在藏珍閣門口集合。」 「是,秦師兄!」跟秦天縱相處久了,陳光三個人也漸漸地摸透了秦天縱的脾氣,那便是說一不二,不容拒絕,否則的話只會招惹秦天縱麻煩,眼前的吳衛顯然是最好的例子,所以聽到秦天縱的吩咐後,他們很乾脆地便去忙碌各自的事情了。 藏珍閣一共分為很多層,秦天縱所在的第一層中,無論功法、秘笈還是法寶,都是帝品以下品階的,而且在第一層滯留的,也是雜務弟子和外門弟子居多,秦天縱稍微掃了一遍,他便拾級而上,走到藏珍閣的二樓去了。 吳衛本來是跟在秦天縱後面,想再次提醒秦天縱小心王鵬飛,只是一直沒有找到開口的機會,待秦天縱上樓後,他卻只能看著樓梯發呆了,雜務弟子和外門弟子只能在藏珍閣的一樓滯留。 至於二樓以上,光是進門費便是一百門派貢獻點,裡面的各種功法、秘笈和法寶更是動輒上千門派貢獻點,別說雜務弟子和內門弟子沒有資格進去,即便他們有資格進去,那巨大的消耗也不是他們所能承受的。 藏珍閣的二樓全部是帝品以上的功法秘笈和法寶,偶爾也可以看到神品初階的修煉秘笈,以及一些神品高階的殘缺秘笈,這讓秦天縱一下子興趣大增。 「藏珍閣二樓便有神品秘笈出現,那三樓以上呢?」秦天縱在進入藏珍閣之前,清楚地知道燕雲宗的藏珍閣不但面積巨大,而且還有著十八層樓之高的,他實在無法想像二樓以上到底還有多少動人心弦的東西。 秦天縱饒有興趣地在二樓轉了一圈,只是半個時辰下來,他還是沒能夠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就在他準備下樓跟陳光三個人會合時,他突然間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王逍遙,你怎麼在這裡,其他人都還好吧?」秦天縱快步走了過去,激動地招呼道,進入燕雲宗半個月,終於看到了南荒蠻地的精英,這讓秦天縱多少有點激動。 「秦師兄?」聽到秦天縱的聲音,王逍遙的身子一顫,他轉過臉,激動地喊道。 「逍遙,你一個大男人怎麼哭了,不就三個月沒見面麼,不用這麼煽情吧,王師兄他們都還好吧?」秦天縱看到王逍遙顯得有點激烈的反應,他的一顆心慢慢地下沉,不過他臉上還是保持著微笑,輕聲打趣道。 「秦師兄,王師兄、林師姐、還有騰師弟、天奇、小豹子他們全部都受傷了,自從進入燕雲宗後,我們便被太子昊的人吃得死死的,這三個月時間,凡是我們接的宗門任務,無一不被破壞,而每當我們想要修煉時,便會有源源不斷的人上門挑戰,他們出手一個比一個狠……」 聽到秦天縱的話,王逍遙強力抑制的眼淚再也控制不住,他泣不成聲地把南荒蠻地一眾精英的遭遇說了一遍。 三個月前,雖然南荒蠻地的五十幾個精英成功地成為了燕雲宗的內門弟子,可是與此同時,他們也過上了地獄般的日子。 太子昊因為在小世界中試練表現得最為突出,再加上他不俗的實力,他居然一步登天,直接成為了燕雲宗的精英弟子。 太子昊本來就覬覦林苑清的美色,在小世界中又被秦天縱給狠狠地羞辱了一頓。得知秦天縱居然沒有從小世界中出來後,他便開始肆無忌憚地著手對付南荒蠻地一眾精英。 身為燕雲宗的精英弟子,想要巴結太子昊的人實在太多了,短短的半個月時間,太子昊的身邊便聚集了一大堆人,他們在太子昊的暗示下,每天不斷地找南荒蠻地精英的麻煩。 三個月時間下來,南荒蠻地一眾精英不但修煉資源比別的內門弟子少了一大半,便是修煉時間也得不到保證,更讓他們出離憤怒的是,那些欺負他們的人每一次也不下重手,只是把他們給打成重傷,卻從來不鬧出人命,因為他們都是打著挑戰的旗號,所以即便南荒蠻地的精英告到執法殿那裡也沒有用。 王樹江、林苑清、滕彪、天奇和白文豹因為脾氣暴躁的緣故,他們所受的傷也是最重的,而王逍遙和羅素梅因為性格相對溫和,而且能夠隱忍,所以是南荒蠻地一眾精英中受傷最小的。 「太子昊是在找死!」聽完王逍遙的敘說,秦天縱變得怒不可遏,一股沖天殺機從他身上冒了出來。 原本還想叱責王逍遙和秦天縱喧鬧的一眾內門弟子感覺到秦天縱恐怖的修為後,他們臉色變得慘白,非但不敢叱責王逍遙和秦天縱,反而是滿臉驚恐地逃出了藏珍閣的二樓。 藏珍閣的一樓,吳衛在等了秦天縱一會後,發現秦天縱遲遲沒有下樓,他便開始挑選適合自己的修煉功法和秘笈,雖然五十門派貢獻點不多,他卻很滿足了,要是正常情況下自己想積攢這麼多門派貢獻點,估計得好幾年功夫呢。 很快,吳衛便挑選了一套王品的土屬性修煉功法和秘笈,當他們無意中碰到陳光、楚先平和鄭紹斌三個人時,他們又傻眼了,因為陳光三個人無一例外地都是挑選的帝品修煉功法和秘笈。 「陳師兄、楚師兄、鄭師兄,今天謝謝你們仗義相助了,要不是你們的話,我估計要被趕出燕雲宗了。」猶豫了一下,吳衛主動跟陳光三個人搭訕道。 「吳師兄客氣了,你是秦師兄的朋友,便是我們的朋友,再說了,今天可不是我們在幫助你,而是秦師兄在幫助你啊,你真正需要謝的人是秦師兄才對。」雖然陳光等人看到秦天縱似乎對吳衛不感冒,可是看到秦天縱把修復好的流光寶衫毫不留戀地扔給吳衛,陳光三個人還是不敢跟吳衛有絲毫的怠慢。 「三位師兄,你們知道秦師兄在雜物處被攤牌的什麼任務麼,他怎麼可能短短的半天時間內便擁有那麼多門派貢獻點啊,還有你們三位也陌生得很啊,應該加入宗門時間不長吧?」吳衛掙扎了一下,他還是忍不住把藏在心中良久的疑問問了出來。 「這個……既然秦師兄沒有跟你說,那自然是不方便跟你說的了。」陳光三個人互相交換了一下眼神,最後同時搖了搖頭。 師叔祖在煉器坊煉器本來就是一件極度機密的事情,煉器坊中除了一個內門弟子外,便只有秦天縱和他們三個人知道這件事情,師叔祖一再叮囑他們不可洩露出去半點消息,陳光他們自然不敢違背師叔祖的意願。 「哦,原來是這樣啊!」聽到陳光的回答,吳衛臉上不由隱隱露出一絲失望的神色,「對了,這件流光寶衫還得麻煩你們交還給秦師兄,這件王品法寶對我來說實在太貴重了,我根本無法消受,另外,我欠你們的門派貢獻點也會盡量在半年內還清的。」 吳衛見陳光等人隱隱把自己排斥在了他們的圈子之外,他一時間意興闌珊,便想獨自離去了。 「等等,我看秦師兄似乎很是關心你,難道他沒有給你靈藥服食麼,便是我們剛才服食的那種可以直接從罡武境武者晉陞為先天境界武者的那種靈藥?」看到吳衛失魂落魄的樣子,陳光心中一陣不忍,他總覺得秦天縱和吳衛之間似乎有點什麼誤會,不由好奇地問了一聲。 聽到陳光這句話,吳衛的面部狠狠地抽搐了一下,沉默了良久,他才鬱悶地回答道:「秦師兄半個月前要送我那種靈藥,卻被我拒絕了。」 吳衛的話剛落音,他便發現陳光三個人看向自己的目光彷彿在看白癡一般,他一時間尷尬之極,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吳師兄,不是我們說你啊,你雖然心地善良,可是為人處世的方式實在有點欠缺啊,眼力也差得不行。秦師兄給你什麼,你儘管收下便是了,否則吃虧的只有你自己。」看了可憐兮兮的吳衛一眼,陳光苦口婆心地勸說道。 「可是秦師兄當時剛加入宗門,我不過帶了一次路,給他講解了宗門的規矩,他便要送我靈藥,我要是收下的話,豈不是挾恩圖報麼?」吳衛很是不解地問道。 聽到吳衛的解釋,陳光三個人總算知道秦天縱和吳衛是怎麼認識的了,同時也知道了秦天縱和吳衛之間存在問題的原因。 「吳師兄,所以我要說你眼力差啊,普通的雜務弟子可能隨便從身上掏出這種逆天的靈藥麼?秦師兄又是普通的雜務弟子麼?我這樣跟你說吧,秦師兄成為核心弟子只是遲早的問題,你要是繼續這樣頑冥不化的話,估計你跟秦師兄之間的緣分就到此為止了!」陳光同情地看了一眼吳衛,語重心長地說道。 「還有,這件流光寶衫雖然珍貴,可是對秦師兄來說跟垃圾無異,你要是不想要的話就扔掉吧,還給秦師兄的話,只會徒然讓秦師兄生氣而已。」楚先平白了吳衛一眼,冷聲補充道。 「做人要本分,可是本分到近乎頑固不化的地步,你是我見過的第一人,吳師兄,你以後就自求多福吧。」鄭紹斌拍了拍吳衛的肩膀,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他現在終於明白王鵬飛為什麼會欺負吳衛上癮了。 陳光三個人的話有如一番響雷在吳衛的耳邊響起,讓他臉色劇變,站在原地久久沒有反應。 秦師兄帶著王逍遙從藏珍閣的二樓下來時,便發現陳光三個人在樓梯處恭敬地等候自己了,他簡單地把王逍遙的身份給陳光三個人介紹了一下,便大步朝門外走去。 因為王逍遙帶來的消息,秦天縱現在的心情非常地糟糕,他甚至連話都不想多說一句,一張臉更是冷得可怕。 陳光三個人顯然也注意到了秦天縱的臉色,他們小心翼翼地跟在秦天縱的身後,根本就不敢多說半句話。 藏珍閣外面,王鵬飛等人已然守候了大半個時辰,一個個早就不耐煩了,當他們看到秦天縱一行人從藏珍閣中走出來時,王鵬飛的身子噌地一聲便躥到了秦天縱面前,異常囂張地攔住了秦天縱。 「小子,我還以為你要在藏珍閣裡面躲到天黑呢,沒想到你這麼快便出來了啊,怎麼不見吳衛那個小子跟你們一塊啊,莫非他丟下他的救命恩人躲起來了?」王鵬飛大大咧咧地對著秦天縱嘲諷道,臉上全是戲謔的表情。 見王鵬飛居然不知死活地挑釁秦天縱,陳光三個人不由在心中替王鵬飛感到悲哀,他們看向王鵬飛的目光也多了幾分同情。 「如果你不想死的話,就給我滾開!」秦天縱斜睨了王鵬飛一眼,厲聲呵斥道。 聽到秦天縱的話,王鵬飛臉上神色一滯,緊接著他不由哈哈大笑起來,「小子,你活膩了是吧,敢在老子面前耍橫,別以為你借了一套內門弟子的衣服披在身上,你便是真正的內門弟子了,再說了,即便你是內門弟子,也得喊老子一聲師兄,老子不會因為你是內門弟子而放過你……」 秦天縱聞言眉頭跳動了一下,然後手掌一揮,就像拍打一隻討厭的蒼蠅一般,直接把王鵬飛給扇飛了。 「聒噪!」秦天縱做完這一切後,他嘴中才輕輕地吐出這兩個字,然後跟王逍遙說道:「我們走吧,我現在是內門弟子,可以跟你們住一塊了,我倒想看看還有誰敢欺負我們南荒蠻地內的人!」 「是,秦師兄!」王逍遙恭敬地應了一聲,便邁開腳步,領著秦天縱繼續朝前走。 陳光三個人猶豫了一下,也跟在了秦天縱的身後。 在秦天縱給他們凝真合劑的那一刻,陳光三個人便把自己當成了秦天縱的人,此時自然是秦天縱走到哪,他們便跟到哪,雖然雜務弟子和外門弟子不能跟隨意亂走,可是要是雜務弟子或者外門弟子被內門弟子、精英弟子或者核心弟子給看中的話,他們又願意跟隨在內門弟子、精英弟子和核心弟子身邊,這條規矩便形同虛設了。 「你……你們給我站住!」秦天縱的一巴掌拍得不輕,以至於王鵬飛花了好半天的功夫才從地上爬起來,而此時秦天縱一行人已經走出很長一段距離了,看到秦天縱幾個人快要從自己視線中消失的身影,王鵬飛爆喝一聲,領著幾個同伴迅速地追了上去。 「打了我,便想逃跑,哪有這樣便宜的事情?」僅僅一個呼吸的功夫,王鵬飛等人便追上了秦天縱一行人,而且把秦天縱一行人給團團圍了起來。王鵬飛滿臉猙獰地瞪著秦天縱,厲聲喝問道:「小子,你說吧,今天的事情你打算怎麼交代?」 「莫非是你嫌一個耳光挨得不過癮,想多挨幾個耳光?」秦天縱此時只想快點跟南荒蠻地一眾精英見面,以至於都沒有了跟王鵬飛這種小人物計較的心思,未曾王鵬飛居然不知死活地一再找上門來,這讓秦天縱心中怒氣更甚,說話的時候甚至冒出了幾分殺氣。 「你!」王鵬飛被秦天縱一句話給噎得半死,「我見過不怕死的,卻沒見過這樣不怕死的,小子,我今天即便拼著被執法殿給懲罰,也要把你挫骨揚灰!」 王鵬飛一句話說話,便化身為龍,張嘴便朝秦天縱吐出一口龍息。 「白癡!」看到王鵬飛居然敢對秦天縱說這種狠話,王逍遙不由輕輕地罵了一聲。 在所有人的注視中,秦天縱不躲不避,而是輕輕地掄起自己的拳頭,然後閃電般地砸向了龍頭。 「居然以肉體的力量去跟巨龍對抗,他不會是被嚇傻了吧?」 「面對龍息他居然不躲不避,還妄想用拳頭傷害到王鵬飛,王鵬飛剛才是怎麼被他偷襲得手的,把我嚇了一大跳呢!」 「王鵬飛還真是沒用啊,居然對付這種白癡都要化身為龍,雖然說內門弟子殺了雜務弟子受到的懲罰很小,可是終歸還是丟了面子的。」 清楚地把秦天縱對抗巨龍的一幕看在眼中,王鵬飛的幾個同伴臉上露出了輕鬆的神色,言語中也滿是譏諷和揶揄。 「王鵬飛,你有什麼事情便衝著我來,欺負我朋友算什麼!」就在秦天縱一拳要擊中龍頭的時候,橫空裡突然間躥出來一條身影擋在了秦天縱的前面,擋住了噴向秦天縱的龍息。 突然間出現的人卻是吳衛,在藏珍閣中,吳衛聽到陳光三個人一席話後,他呆滯在原地半天沒有反應過來,等他消化了陳光等人的話時,他發現陳光三個人已經不見了蹤影,這才急匆匆地跑出藏珍閣,然後正好看到王鵬飛變化為龍身對付秦天縱的一幕。 想起秦天縱是因為幫忙自己出頭而遭受無妄之災,吳衛二話不說便衝了上去。 秦天縱顯然沒料到會發生這種事情,他愣了一下,毫不猶豫地收回了拳勁,然後一把拎住了吳衛的後頸,制止了吳衛撞向龍息的舉動。 「吳衛,既然死一個人也是死,死兩個人也是死,你自己要自殺可怨不得我……呃……」王鵬飛看到吳衛居然捨身相救秦天縱,他眼中不由露出一抹嘲諷的神色,緊接著他便大聲譏諷道。 在王鵬飛看來,兩個罡武境的武者根本就不堪一擊,在自己龍息的威力下,這兩個罡武境武者很快便會化為灰燼,甚至連慘叫的機會都沒有。 只是王鵬飛的一句話還沒有說完,他便看到了一個碩大的拳頭朝自己的腦袋砸了過來,在那巨大拳頭的籠罩下,王鵬飛發現自己居然躲無可躲,他甚至來不及弄明白這個拳頭是怎麼回事,便感覺到額頭一陣劇痛,緊接著化身便強行給解除掉了。 原來秦天縱在阻止吳衛自殺的舉動後,他毫不猶豫地伸出另外一隻手握成拳頭朝王鵬飛砸了過去,僅僅一拳,便把王鵬飛給砸暈了。 「這……這是怎麼回事?」看到眼前不可思議的一幕,身體還懸在半空中的吳衛傻眼了,他低頭看了一眼神定氣閒的秦天縱,又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王鵬飛,幾乎懷疑自己的眼睛出了問題。 除了王逍遙、陳光、楚先平和鄭紹斌四個人知道秦天縱的真實修為,絲毫不為眼前的場面驚訝外,其他人都是一臉見鬼的神情。 尤其是跟王鵬飛幾個人一道的內門弟子,他們剛剛還譏諷秦天縱不知死活,認為王鵬飛有點大題小做,完全抱著一種看戲的心理在看待秦天縱受虐的一幕,此時此刻他們彷彿被人給狠狠地扇了兩記耳光一般,一張臉漲得通紅,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你們幾個人打算替王鵬飛出頭麼?要是不想替王鵬飛出頭的話,就給我滾遠點,看著你們幾個人趾高氣揚的德性我就想揍人!」一拳放倒王鵬飛後,秦天縱把吳衛給放到了地上,然後對王鵬飛的幾個同伴說道。 「小子,別以為你僥倖贏了王鵬飛,便可以目空一切,讓我來領教你幾招!」 「真是太囂張了,一個小小的雜務弟子居然敢朝我們內門弟子叫囂,難道燕雲宗的規矩不管事了麼?」 「豈有此理,本來我們還想放你一馬,沒想到你居然非要惹到我們頭上,看來我們非得好好地教訓你一下,讓你知道天高地厚!」 「……」 秦天縱的一句話彷彿捅了馬蜂窩,讓那幾個站在原地看著秦天縱發呆的內門弟子一下子暴跳如雷,他們一個個看向秦天縱的眼神直冒火,恨不得把秦天縱給碎屍萬段。 要知道他們一個個都是各自國家的太子爺或者大家族的嫡傳,不但家族實力雄厚,便是本身的修煉天賦也在同齡人當中出類拔萃,所以他們早就養成了心高氣傲的性格,進入燕雲宗後他們發現身邊天才如雲,這三個月來為人處世已經夠低調的了,沒想到今天居然被一個雜務弟子給踩到了頭上,是可忍孰不可忍,他們想不發脾氣都難。 「要是你們只想動動嘴皮子的話,那就恕我不奉陪了!」秦天縱不屑地瞟了這些人一眼,轉身便要離去。 「小子,你給我留下來,讓大爺掂量一下你的斤兩!」看到秦天縱扔下一句話便走,其中一個奧規境修士爆喝一聲,規則之力形成的巨掌便遠遠地朝秦天縱的後頸抓去。 秦天縱頭也不回,輕輕地一根手指頭戳向了身後的方向。 可憐那個奧規境修士正滿臉猙獰地以為自己可以把秦天縱給摔個狗吃屎呢,陡然間丹田處傳來一道氣勁,然後他整個人彷彿洩了氣的皮球一般,突然間身體癱軟倒地,而他看向秦天縱的目光也滿是不甘和驚恐。 吳衛剛才本來想大聲提醒秦天縱身後的偷襲,只是他的嘴巴剛剛張開,還沒有來得及發出聲音,偷襲秦天縱的人便已經倒下了,以至於吳衛張大著嘴巴不知道如何反應是好。 「難道陳光師兄跟我所說的話句句屬實,秦師兄很快便會成為門派核心弟子,而秦師兄的實力並非表面上看起來這麼簡單?」連續兩次看到秦天縱秒殺內門弟子後,吳衛的腦子終於開竅了。 奧規境修士被一招擊倒,剩下的幾個內門弟子聲音也是戛然而止,要是秦天縱第一次扇飛王鵬飛是僥倖、秦天縱第二次擊敗王鵬飛是巧合的話,那麼當秦天縱又一次放倒一個內門弟子時,這還能用巧合去解釋麼? 剩下的幾個內門弟子手忙腳亂地蹲下了身子檢查被擊敗的奧規境修士,他們很快便一個個臉色變得鐵青,而且看向秦天縱的目光也充滿了怨恨和驚恐。 「夏林的丹田已經徹底毀掉,以後他只能是一個廢人了!」隨著其中一個內門弟子的說話,其他內門弟子臉上同時露出了慼慼然的神色。 夏林是他們當中修為最高、也是脾氣最為暴躁的一個人,他們這個小團體原本都是以夏林馬首是瞻的,此時此刻看到夏林生不如死的樣子,他們心亂如麻,一時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而夏林本人早就雙目失神,彷彿人都變得癡呆了一般,坐在地上完全沒有任何的反應。 「你以一個雜務弟子的身份,卻毀掉一個內門弟子的修為,莫非你不怕執法殿把你殺掉麼?」沉默了良久中,其中一個內門弟子狠聲質問秦天縱道。 「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了,我是內門弟子,不是雜務弟子。還有,剛才是他出手在先,我只是正當防禦,而且我還沒有鬧出人命,你們即便告到執法殿又能奈何我?」秦天縱輕輕地掏出自己升級後的身份令牌,滿臉冷笑道。 「什麼,你是內門弟子?這怎麼可能,你不是半個月前才加入宗門的麼,怎麼可能是內門弟子,王鵬飛不可能拿這件事情騙我們啊!」看清楚秦天縱手中的身份令牌後,質問秦天縱的內門弟子不由臉色變得蒼白,另外幾個內門弟子也是滿臉的驚訝和不甘。 要是秦天縱是雜務弟子的話,他們還可以利用內門弟子的身份,在執法殿上跟秦天縱對簿一番,讓執法殿收拾秦天縱,可是秦天縱同樣是內門弟子的話,在自己同伴出手偷襲的情況下被秦天縱給反制,即便到了執法殿,他們也完全不佔理。 燕雲宗執法雖然公正無私,可是他們同樣很是重視人才。對於一個毀掉的人才和一個潛力無限的天才,即便是傻子都知道如何取捨,何況是執法殿呢? 「假如我記得沒錯的話,你們幾個人應該是太子昊的人吧,太子昊手中有一種丹藥可以修復破損的丹田,要是你們在太子昊心中還有一點點份量的話,我想你們的同伴應該還有救的。」就在王鵬飛的幾個同伴眼神複雜地看著秦天縱,不知道該如何收場時,一道熟悉的聲音突然間在他們耳邊響起,然後他們便看到了王逍遙的聲音。 「王逍遙,你是天尊門的王逍遙,你居然敢走出楓林別院,你的膽子還真不是一般的大啊,難道你就不怕莫名其妙地從燕雲宗消失麼?」看清楚王逍遙的面目後,其中一個內門弟子下意識地大喊出聲道。 「不知道這句話傳到執法殿長老的耳中,你會落得什麼下場呢?」聽到這個內門弟子的譏諷聲,王逍遙冷笑道:「而且,你不過一個洞天境修為的垃圾,有什麼資格跟我說這種話,又是誰給你的勇氣?」 在秦天縱的幫助下,王逍遙早就晉陞為奧義境界修士了,雖然不過是奧規境中階修為,可是在燕雲宗一眾內門弟子中,也算是中等偏上了。 平時太子黨人多勢眾,王逍遙受到各種挑釁和侮辱他都極力隱忍住了,現在有秦天縱在身後撐腰,而且出樣嘲諷自己的又是修為不如自己的人,王逍遙自然不想容忍,也不能容忍。 聽到王逍遙的話,剛剛譏諷王逍遙的內門弟子才意識到一個事實,那就是南荒蠻地的一眾精英實力並不弱小,至少眼前的王逍遙修為便比自己幾個人都要強,只是他平時習慣了王逍遙縮頭烏龜的性格,所以才會習慣性地出口辱罵,只是他沒想到王逍遙居然一反常態突然間態度變得強硬起來,一時間反而變成他在自取其辱了。 「王逍遙,你很好,今天的事情我們都記下了,希望改日你不要後悔,我們太子黨的人遲早會找上楓林別院的。」目光在秦天縱和王逍遙的身上停留了一會後,其中一個內門弟子面色陰沉地威脅道。 這個內門弟子扔下一句狠話後,生怕秦天縱繼續出手,他們抬起王鵬飛和夏林便跑。 「不想死的隨時可以到楓林別院來,我在楓林別院中恭候你們!」遠遠地,他們身後傳來了秦天縱的聲音,他們腳底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 儘管陳光三個人早就從師叔祖的耳中得知秦天縱是奧人境修為,可是當他們親眼目睹秦天縱在完全沒有顯露真實實力的情況下輕而易舉地收拾幾個內門弟子後,他們心中還是興奮不已。 「秦師兄,我們可以成為你的跟隨者麼?」眼看秦天縱便要和王逍遙離去,陳光壯著膽子問道。 「要是你們不害怕太子昊的壓迫就跟我們走吧。」秦天縱掃了陳光三個人一眼,輕聲說道。 「謝謝秦師兄!」太子昊雖然在燕雲宗的聲望如日中天,可是陳光三個人卻知道眼前的秦天縱修為明顯要勝過太子昊一籌,而且從秦天縱毫不猶豫地贈予自己珍貴靈藥的情況來看,秦天縱絕對不僅僅是修為厲害這麼簡單。 「秦師兄,我也想成為你的追隨者,可以麼?」看到陳光三個人興奮不已的樣子,聯想起先前陳光在藏珍閣裡面跟自己說的話,吳衛猶豫了一下,也鼓起勇氣,滿臉期待地問秦天縱道。 秦天縱並沒有立即答應吳衛,而是靜靜地打量了吳衛一會,就在吳衛的一顆心漸漸下沉,以為秦天縱不會答應自己的要求時,秦天縱從身上掏出了一瓶靈藥。 「服下這瓶靈藥,要是你能夠在三十個呼吸的時間內晉陞為先天武者,我可以考慮你的要求!」秦天縱把凝真合劑扔給吳衛,輕聲說道。 吳衛滿臉鄭重地接過凝真合劑,激動得雙手直發抖,與此同時,他心中也有點忐忑。儘管他看到陳光、楚先平和鄭紹斌服食凝真合劑後都成功地晉陞為了先天境界武者,可是誰知道自己服食凝真合劑後效果會怎麼樣呢。 在秦天縱等人的注視下,吳衛一咬牙齒,脖子一揚,便把凝真合劑給吞進了嘴中。 一股清涼順著喉嚨進入胸腹後,吳衛感覺到體內的精元立即沸騰起來,與此同時。 「屏氣凝神,按照你平時的修煉功法運行體內的精元!」就在吳衛不知道如何是好呢,秦天縱的聲音及時地在他的腦海中響起。 吳衛聞言如聽天籟之音,他毫不猶豫地照著秦天縱的話去做了。 隨著體內精元的運轉,吳衛驚訝地發現,自己那近乎一年沒有半點增長的精元居然再次增長起來,而且很快便達到了臨界點。 十個呼吸的時間過去,吳衛只聽得自己丹田內傳來哄的一聲悶響,體內的精元彷彿破繭化蝶一般,居然全部轉換成了真元力,雖然真元力的量比原本體內的精元少了無數,可是吳衛卻感覺到自己的實力陡然暴漲了十倍不止。 數年的努力,終於迎來這一刻的突破,吳衛滿臉感激地看著秦天縱,他的臉上全是淚花,只是他的嘴巴囁嚅著卻不知道說什麼是好。 「好了,既然你已經晉陞為先天境界武者了,以後便跟在我身邊吧。」秦天縱朝吳衛說了一聲,便舉步朝楓林別院的方向走去。 楓林別院是燕雲宗賞賜給南荒蠻地一眾精英的別院,別院中被燕雲宗佈置了一個聚元陣,雖然這個別院中的天地元氣跟馬鳳英別院中的天地元氣沒法比,可是卻比秦天縱先前在雜物院的房屋中是濃郁了十倍。 驟然間走進楓林別院,無論陳光三個人還是吳衛臉上都露出了激動的神色,有了這麼濃郁的天地元氣,他們幾乎可以想像自己以後的修煉速度會有多快了。 「秦師弟,你總算來了,我們等得好辛苦!」秦天縱等人正納悶楓林別院門口怎麼連一個負責接待的人都沒有呢,一道驚喜的聲音突然間在楓林別院的上空響起,卻是王樹江在遙遙監控著整座楓林別院。 王樹江說話的同時,他雙手一揮,便把籠罩在楓林別院上空的防護陣法給撤銷,然後朝楓林別院中吼了一聲,楓林別院中立即變得熱鬧起來。 「秦師弟,我也是沒辦法啊,太子黨的人幾乎每天都過來挑戰,連續三個月時間過去,我們早就沒有了迎戰之人,所以只能採取龜縮政策了,這樣雖然失去了面子,至少還能保證一眾師弟師妹們的修煉,只是……只是我們原本就不多的晶石更加變得捉襟見肘了。」在秦天縱疑惑的目光中,王樹江尷尬地解釋道。 「師父,我就知道你會沒事的,簡直太好了,太子昊從小世界出來後,便處處打壓我們,你一定要替我們做主啊。」王樹江跟秦天縱說話的功夫,楓林別院中絡繹不絕地走出一群人,其中小豹子看到秦天縱後,他一馬當先地衝到了秦天縱面前。 秦天縱發現,三個月時間不見,小豹子身上居然沒有一處完整的地方,而且雙眼也是紅腫不堪,唯一讓秦天縱欣慰的是,小豹子的修為比在小世界中提升了一個境界,原來的小豹子不過是明慧境武者,現在他已然成為了洞天境武者,離奧義境界修士也只有一步之遙了,看來服食赤地白蓮後,白豹子的修煉天賦完全得到了發揮。 秦天縱心疼地摸了摸白文豹的頭,並沒有說話,而是目光在林苑清、滕彪、羅素梅和天奇等人的身上一一掃過。 看到秦天縱,南荒蠻地一眾精英彷彿找到了主心骨一般,他們一個個雙目含淚地凝視著秦天縱,卻強忍著沒有哭泣。 「好了,我來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秦天縱朝眾人點了點頭,然後雙手一揮,施展了萬物化春訣。 隨著萬物化春訣的施展,整個燕雲山的木屬性天地元氣瘋狂地湧向了楓林別院的方向,短短的幾個呼吸的時間,楓林別院便被一股充滿了生機和活力的綠色氤氳所籠罩。 身處木屬性的天地元氣海洋中,南荒蠻地一眾精英驚喜地發現,自己身上的傷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恢復著,而且體內的傷勢也在飛快地恢復著。 秦天縱一面施展萬物化春訣,一面用神識檢查著南荒蠻地一眾精英的傷勢,看到傷勢重的,他便打出一道規則之力,至於傷勢輕的,根本就不用他動手,畢竟他此時施展的是春回大地領域,春回大地領域本來就可以治療一切傷勢。 短短的半柱香時間過去,所有的南荒蠻地內精英身上的傷勢便痊癒了,想起南荒蠻地一眾精英是因為自己得罪了太子昊而遭受連累,秦天縱心中愧疚之餘,在幫忙南荒蠻地一眾精英療傷時,他大方地打出一道又一道規則之力,幫忙那些正處於修煉瓶頸的人突破修為。 「師父,我也是奧義境界修士了,哈哈,我也是奧義境界修士了,這種感覺簡直太玄妙了。」沉痾盡去後,白文豹高興之餘忍不住查看了一下自己的身體狀態,這一看之下,他不由欣喜若狂。 「我……我居然晉陞為奧沖境修士了,秦師弟,這……」王樹江此時也是渾身顫抖,看向秦天縱的目光充滿了感激和崇拜。 聽到白文豹和王樹江的話,所有的南荒蠻地精英不約而同地開始檢查自己體內的修為,其中大部分人都發出了驚歎,一個個對秦天縱表示了感謝,只有一小部分人因為修煉天賦的緣故未能突破瓶頸,不過他們體內的真元力也是大增,臉上倒沒有太多的失落。 見秦天縱一進入楓林別院,便施展無上手段,讓原本看起來狼狽不堪、傷痕纍纍的南荒精英一下子變得生龍活虎,吳衛、陳光、楚先平和鄭紹斌四個人滿臉呆滯,看向秦天縱的目光有如神人。 便是吳衛四個人在「萬物化春」領域中也得到了莫大的好處,他們在二十幾年的修煉過程中,身體或多或少地都受過傷害,這種傷害積累下來,就變成了頑疾,今天被萬物化春領域洗滌後,他們發現體內痼疾進去,便是剛剛突破不久的修為也完全穩固了下來。 「好了,你們既然身體已經痊癒,而且修為也得到了提升,那麼接下來的時間,我們便去領取門派任務,難度越高越好,不用有任何顧忌,爭取所有人在兩個月內晉陞為精英弟子!」秦天縱掃了眾人一眼,輕聲說道。 「師父,我們不去找太子昊報仇麼?聽說他正在追求燕雲宗的小公主南夢瑤,要是讓他陰謀得逞的話,以後我們在燕雲宗的日子便會不好過啊。」聽到秦天縱的話,白文豹著急地問道。 見白文豹說出了自己想說而不敢說的話,南荒蠻地一眾精英都用眼巴巴的目光看向了秦天縱,連續被人欺負了三個月之久,每天都被堵在楓林別院中無法出門,即便是泥人都有三分火氣,何況這些人一個個都是心高氣傲的南荒蠻地精英。 「太子昊為人自負,又心胸狹窄,不足以成大器,我們沒必要專門浪費時間在他身上!」秦天縱清楚地把眾人期盼的眼神看在眼中,他沉默了一會,然後心平氣和地說道:「只要你們晉陞為了門派精英弟子,又擁有了足夠的門派貢獻點去兌換神品功法和秘笈,你們以後還愁沒有報仇的機會麼?」 「當然,你們要是現在想去找太子昊報仇,我也可以幫你們出這口氣,不過這並不是我願意看到的事情,而宗門估計也不會眼睜睜地任由門人內鬥。我更偏向你們修為提升後自己去報仇,你們覺得呢?」秦天縱緩了緩語氣,又沉聲補充道。 聽到秦天縱的話,南荒蠻地一眾精英不由面面相覷,他們這才發現秦天縱的修為已經領先自己等人太遠太遠,而且秦天縱所考慮的事情也遠比自己等人要長遠。 「我們一切都以秦師弟馬首是瞻!」王樹江第一個明白了秦天縱的良苦用心,他大聲贊同道。 「我們都以秦師兄馬首是瞻!」天奇等人清醒過來後,一齊大聲吼道。 王樹江因為跟秦天縱在神藥谷便有師兄弟的稱呼,所以他習慣性地還是稱呼秦天縱為師弟,畢竟他們表面上是燕雲宗的弟子,實際上他們還依然是神藥谷的弟子。 而天奇等其他南荒蠻地的精英則不一樣了,他們之前跟秦天縱並無任何師門關係,此時眾人都是燕雲宗的內門弟子,他們自然以在燕雲宗的規矩稱呼秦天縱,也算是藉著這層關係攀附秦天縱。 把秦天縱和南荒蠻地一眾精英的對話聽在耳中,吳衛等四人不由變得熱血沸騰,太子昊啊,高高在上的精英弟子,進入燕雲宗後便聲名鵲起,幾乎沒有人敢櫻其鋒芒。 「王師兄,你們在燕雲宗幾個月之久了,有沒有發現合適的門派任務?」一番寒暄後,秦天縱問王樹江道。 聽到秦天縱的話,王樹江臉上露出了尷尬的神色,雖然他們來到南荒蠻地已經三個月了,可是門派任務卻是一個都沒有做,甚至連任務大廳都沒有去過。 看到王樹江等人的反應,秦天縱哪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啊,他也沒有繼續詢問,而是思索著自己現在是否立即到任務大廳去看一眼。 「秦師兄,我倒是知道幾個門派任務,但是都是黑色的任務,即便是門派的核心弟子也不敢領取,以至於那幾個門派任務的報酬也越來越高,要是秦師兄能夠僥倖完成其中兩個以上的任務,不但收入會非常豐厚,而且所獲得的門派貢獻點也足以讓我們楓林別院中的師兄師姐門晉陞為精英弟子了。」吳衛膽怯的聲音突然間在人群中響起,讓眾人把目光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黑色的任務,這是什麼意思?」聽到吳衛的話,秦天縱愕然問道。 「根據任務的難度等級,宗門的任務一共分成灰色、白色、綠色、藍色、紅色和黑色的任務五種等級。」 「灰色的任務基本上沒有任何危險可言,報酬也最低,往往只有錢幣或者晶石方面的報酬,偶爾有門派貢獻點獎勵,也只有零點五分或者一分,這種任務適合雜務弟子去做。白色的任務相對有點危險,但是難度不高,任務獎勵為一到兩點門派貢獻度,適合外門弟子去做。」 「而綠色任務的任務過程中可能要碰到先天境界巔峰境界的對手或者奧義境界初期的對手,報酬也有五點到二十點不等,適合內門弟子去做;藍色任務、紅色任務和黑色任務則只有精英弟子以上身份的人才能夠接受了,隨時可能遇到生命危險,當然,門派也不會阻擾內門弟子和外門弟子接受藍色等級以上難度的任務,只是生死自負,跟宗門無關!」 吳衛雖然修為不高,可是他在燕雲宗呆了五年,人緣又好,所以對於宗門內的情況下瞭解得非常透徹,見到秦天縱終於有用得上自己的時候了,他深深地吸了口氣,有條不紊地把自己知道的東西詳細地講述了一遍。 「你對那幾個黑色任務清楚麼,有不怎麼消耗時間,報酬又相對豐厚的黑色任務麼?」聽到吳衛的話,秦天縱眼睛直發光,他下意識地出聲問道。 「黑色任務難度很高,自然比較消耗時間,聽說好幾個宗門核心弟子為了完成這其中的一個黑色任務,光是準備工作便做了半年,結果還是死的死,傷的傷,最後這幾個黑色任務便再也沒有人敢接了……」吳衛不明白秦天縱既然想撈門派貢獻點,為什麼還對時間有限制,他眼中滿是疑惑的神色。 陳光三個人自然知道秦天縱在幫忙師叔祖煉器,根本就不可能整天地去做任務,所以才會特別強調時間的方便,不過他們也不敢把這件事情說出來。 儘管吳衛不明白秦天縱的想法,不過他還是把幾個黑色任務都詳細地敘說了一遍。 聽完吳衛的敘說,秦天縱眼睛一亮,他相中了一個通緝的黑色懸賞任務。 發佈任務的是中部聖地的聖祖皇朝,在聖祖皇朝的西陲,坐立著一座黑雲山脈,黑雲山脈中藏著一股山賊,這些山賊並非簡單地打家劫舍、攔路搶劫之輩,他們雖然也搶劫,不過搶劫的卻是聖祖皇朝。 無 限小說網www.55x.cn全集小說下載 更多精彩,更多好書,盡在http://www.55x.cn 最好看的全集小說等你閱讀! [百度一下:無&限小說網] 本書下載官網www.55x.c n 幾乎每一年,黑雲山賊都會光顧聖祖皇朝皇宮一次,姦殺淫虐,無所不作,每一次他們也不趕盡殺絕,依然留給聖祖皇朝休養生息的時間。 每當聖祖皇朝以為噩夢已經過去時,黑雲山賊又會及時地出現在他們面前,讓他們欲哭無淚。 為了對付黑雲山賊,聖祖皇朝想盡了一切辦法,甚至高價僱傭了好多奧地境強者前去黑雲山剿匪,只是無一不是以失敗而告終。 聖祖皇朝迫於無奈之下,便朝燕雲山求助,只是燕雲山的長老們研究了一番後,卻沒有親自去黑雲山,而是把這個任務當為門派懸賞任務發佈了出來。 這個通緝的懸賞任務不但擁有三萬門派貢獻點的巨額報酬,而且還有任務委託一方的一百萬晶石報酬,可以說是幾個黑色任務當中報酬最讓人垂涎的了。 只是先後有十撥核心弟子因為貪心這個黑色任務的報仇而喪命後,就再也沒有人敢去接這個任務了,以至於這個任務在燕雲宗懸掛了七年的時間,已然孤零零地垂立在任務大廳的牆壁上。 「你們說秦師兄會選擇接取哪個任務啊?」看到秦天縱聽吳衛說完後,便急匆匆地離開了楓林別院,天奇、王逍遙和滕彪等人心中很是好奇,忍不住出聲猜測。 「我覺得應該是虎落淵的尋寶任務吧,這個任務相對簡單,要是我們大家運氣好的話,說不定幾天時間內便能夠完成!」 「虎落淵的尋寶任務是簡單,可是這個任務都掛在任務大廳十餘年了,先後接取這個任務的核心弟子沒有一百人,也有幾十人了,卻從來沒有人完成過,隕落在虎落淵的核心弟子反而達到了三十幾個人,我想秦師兄肯定不會接取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任務,而是接取那個煉丹的任務吧,秦師兄在兩年前便是藥王了,這兩年下來,他修為節節攀升,以他對靈藥的癡迷,估計他此時成為藥尊或者藥聖了。」 「我也覺得秦師兄會接取那個煉丹的任務,秦師兄所研究出來的增階藥劑、凝真合劑、暴力元丹和增元丹,哪一種不是化繁為簡,讓所有的武者和修士受益匪淺,半步神王丹雖然聽起來很唬人,可是秦師兄只要認真研究的話,煉製成功應該不成問題吧?」 「……」 吳衛、陳光、楚先平和鄭紹斌因為修為最低,又是剛剛加入楓林別院這個集體,他們只有當聽眾的份,只是他們卻是越聽越驚訝,越聽越興奮。 「秦師兄除了修為驚人外,居然在煉藥天賦也是如此之高麼?難怪陳光等人說秦師兄成為核心弟子支持遲早的事情!」 陳光三個人想的卻是另外一件事情,他們原本看到秦天縱在煉器方面很受師叔祖器重,而且掌控火候的功夫又那麼厲害,還以為秦天縱會選擇在煉器方面有所作為,甚至成為師叔祖的關門弟子,此時聽來秦天縱的煉藥水準似乎比煉器水準高得不是一點半點啊。 秦天縱自然不知道自己離開後,楓林別院中一片沸騰,紛紛猜測自己將會接取的任務。 而秦天縱在走進任務大廳咨詢了一下後,得知一個人只要交納足夠的保證金後,可以同時接受好幾個任務,他毫不猶豫地把任務大廳中的三個黑色懸賞任務一股腦地全部接取了下來。 在秦天縱看來,剿滅黑雲匪賊的任務幾個時辰內便可以完成,而煉製半步神王丹自己可以慢慢琢磨,並不耽擱自己什麼,虎落淵的尋寶任務則可以等到自己完成師叔祖的煉器任務後再去執行,另外兩個黑色任務儘管有點麻煩,但是只要在自己完成任務之前沒有其他人領先自己完成,先接下來也沒什麼損失,免得自己到時又往任務大廳再跑一趟,太過耽擱時間。 任務大廳中,成百上千的燕雲宗弟子都聚集在這裡挑選自己力所能及的任務,以更快地賺取到升級身份令牌或者換取修煉功法和秘笈的門派貢獻點。 只是當這些人突然間發現懸掛在任務大廳最頂端、也是最醒目的五個黑色任務突然間變成了「已接取」狀態後,喧噪的任務大廳一下子變得寂靜無聲。 「難道是宗門的哪個核心弟子突然間修為大進,想拿這幾個任務聯手麼?只是據我所知,本門派修為最高的核心弟子血修羅師兄也不過剛剛突破奧人境修為,他想要對付黑雲山的匪賊還是有點勉強吧,莫非他的修為再次突破,達到了奧地境修為?」 「我想應該是哪個不知死活的精英弟子或者內門弟子接下了這五個任務吧,核心弟子因為這幾個任務折損的人已經不計其數,根本就沒有人再去碰觸這幾個任務了,與其去冒生命危險做這幾個黑色懸賞任務,他們還不如多做幾個紅色任務呢,幾個紅色任務的報酬並不比一個黑色任務報酬低,而且對他們來說也沒有任何難度可言。」 「……」 秦天縱在任務大廳滯留的時間,總共也沒有超過十個呼吸的時間,加上又是匿名接取任務,以至於任務大廳中的眾多燕雲宗弟子都不知道是誰突然間把幾個黑色任務給一掃而空。 秦天縱回到楓林別院時,南荒蠻地一眾精英還在猜測秦天縱到底會接取哪個黑色任務,當這些人看到秦天縱居然回來得這麼快,他們心中不由生出一絲疑惑,莫非秦師兄突然間心生怯意,並沒有去任務大廳麼? 「五個黑色任務我全部都接取了,我們暫時先做黑雲山的通緝任務,至於其他任務則慢慢來。」秦天縱把任務玉簡遞給南荒蠻地一眾精英,意氣風發地說道。 聽到秦天縱的話,南荒蠻地一眾精英同時愣住了。 要知道燕雲宗的黑色任務因為報酬高的緣故,一向很受核心弟子親睞,幾乎每個黑色任務剛一發佈出來,便會有無數人接取。 只是現在任務大廳中現在存在的五個黑色任務卻已經讓三十幾名核心弟子隕落,卻依然沒有一個任務被完成,以至於被燕雲宗的弟子戲稱為死亡任務。 秦天縱現在一口氣把五個死亡任務給全部接取,南荒蠻地一眾精英也不知道如何反應是好了。 「天縱,我們楓林別院的人都去黑雲山麼?」環視了一眾南荒蠻地的精英,王樹江疑惑地問道:「根據任務玉簡的描述,黑雲山上的賊匪並非一般的賊匪,而是一股堪比大型奧義秘境勢力的賊窩……」 「凡是奧義秘境以上修為的都跟我一起去黑雲山,至於先天境界的弟子,則繼續在楓林別院中修煉。」秦天縱自然知道王樹江的顧慮,黑雲山賊實力太強,要是南荒蠻地的精英都去的話,反而會造成不少的損傷,「我會在楓林別院中再建一座王道聚元陣,讓楓林別院中的天地元氣再濃郁兩倍。」 「師父,那要是太子昊的人前來惹事,而我們卻沒有可以迎戰之人怎麼辦?」白文豹猶豫著問道。 「我會在楓林別院中佈置一座由無法無天陣和小乾坤殺陣組合而成的陣法,太子昊的人不來則罷,來了就會有去無回,當然了,留在楓林別院中的師弟和師妹們也不要受不了別人的激將法而走出陣法的保護範圍。」秦天縱冷笑一聲,厲聲說道。 南荒蠻地一眾精英聞言紛紛點頭,反正被太子昊的人欺負了很久,再多忍受一會也沒什麼,只要眾人的修為上去了,自然有揚眉吐氣的一天。 秦天縱在楓林別院中佈置一番後,便率領王樹江、天奇、林苑清、白文豹和王逍遙等人下了山,至於陳光等先天境界的弟子則呆在楓林別院中休息。 身為燕雲宗的內門弟子,每個人都可以到宗門領取一隻代步的飛行法寶或者飛行靈獸,這些飛行法寶和飛行靈獸雖然品級不是很高,可是卻成為了燕雲宗內門弟子最大的福利,畢竟武靈大陸上飛行法寶和飛行靈獸是非常稀少的。 一路上,王樹江等人心中忐忑不已,畢竟他們幾個人修為最高的也不過是奧沖境修為,就是秦天縱也是奧人境修為。 可是根據任務玉簡的描述,黑雲山賊的大當家卻是奧天境強者,黑雲山的二當家和三當家也是奧地境強者,黑雲山除了這三個首領修為高深外,還有另外十幾個奧義秘境修士以及數百先天境界武者。 正是因為黑雲山賊的實力如此強大,所以他們才能夠來去如風地洗劫聖祖皇朝,讓聖祖皇朝拿他們無可奈何,連聖祖皇朝都無可奈何的一股奧義秘境勢力,僅僅依靠自己七個年輕的奧義秘境修士便能夠對付得了麼? 不過看到秦天縱一臉輕鬆的樣子,王樹江等人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喪氣的話,跟秦天縱相處久了,他們深知秦天縱絕對不是一個冒險的人,要是沒有絕對的把握,他是斷然不會去黑雲山剿匪的。 半個時辰後,秦天縱一行人的飛行法寶便降落在了黑雲山的山腳,遠遠的,他們便感覺到了黑雲山上濃郁的天地元氣波動,還有那濃郁的血腥氣。 秦天縱用神識掃瞄了一遍黑雲山的地勢,他不得不暗歎一聲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因為整個黑雲山居然是一座天然的銅牆鐵壁陣,黑雲山匪賊本來就實力強大,而且又擁有這種地利,除非有大型奧義秘境勢力捨得下本錢跟黑雲山匪賊死磕,否則還真沒有人奈何得了黑雲山匪賊。 「秦師弟,我感覺這座山有點不對勁啊。」王樹江此時也意識到了黑雲山的異常,他不由皺了一下眉頭。 王樹江雖然修為不如秦天縱,可是他對陣法卻頗有研究,他自然看得出來黑雲山易守難攻的特徵。 就在秦天縱準備跟眾人解釋黑雲山的奇特之處時,一陣呼嘯聲從山上傳來,緊接著十幾個身著黑色長袍的山賊氣勢洶洶地從天而降,直接落到了秦天縱一行人的面前。 「燕雲宗的弟子?我記得幾個月前,你們燕雲宗的血修羅陳波便來過一次,我們當時照顧你們燕雲宗的面子,所以饒了你們一命,你們居然還敢再次來招惹我們,莫非你們以為我們真的不敢拿燕雲宗弟子開刀?」為首的黑雲山賊打量了秦天縱等人的服飾一眼,厲聲質問道。 「實在抱歉,血修羅是血修羅,我們是我們,你們放過血修羅跟我們沒有半點關係,要是你們覺得有足夠的實力對付我們,你們儘管動手便是!」秦天縱沒想到燕雲宗核心弟子第一人已經來過黑雲山一趟,而且還僥倖從黑雲山匪賊手中撿得一條性命,他先是一愣,緊接著便毫不猶豫地回應道。 秦天縱的回答讓一眾黑雲山匪賊同時愣住了,他們原本以為自己這麼一說,眼前這些燕雲宗弟子便會知難而退,那樣也不用冒著得罪燕雲宗的危險而出手收拾這些燕雲宗的小輩了,可是眼前這些燕雲宗的內門弟子非但沒有知難而退,彷彿還大有跟自己決一死戰的意思,這是怎麼回事? 「真是不知死活,血修羅作為燕雲宗核心弟子第一人,尚且無法在我們三當家手底堅持完一百招,你們連精英弟子都不是,有何資格說這番話!」 「你們燕雲宗把通緝我們大當家當為門派懸賞任務,用來當做你們核心弟子的磨刀石,我們並沒有怪罪燕雲宗,可是現在連你們這些內門弟子都不把我們黑雲山放在眼中,我們黑雲山威嚴何在?」 「兄弟們,併肩子上,把眼前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燕雲宗小輩給收拾了,也不用殺掉他們,廢除他們全部修為便是,讓燕雲宗也知道我們黑雲山的人也是有脾氣的。我們給燕雲宗核心弟子當了那麼多次磨刀石,廢掉他們幾個內門弟子我想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的。」 秦天縱的一句話彷彿捅了馬蜂窩,讓原本就對燕雲宗有諸多怨念的黑雲山匪賊大聲嚷嚷起來,緊接著他們便獰笑一聲,撲向了秦天縱一行人。 這些黑雲山匪賊,修為最高的是奧人境實力,而修為最低的也是奧規境修為,看到這些人完全不講規矩一擁而上,南荒蠻地一眾精英猝不及防之下隊伍大亂。 秦天縱有意磨練王樹江等人的實力,他也沒有阻攔這些黑雲山匪賊的橫衝直撞,而是攔住了修為最高的奧人境修為山匪,跟對方游鬥起來。 看到秦天縱居然主動迎向自己,奧人境山匪臉上閃過一絲不屑的笑容,直接一隻手掌便朝秦天縱的腹部插了過去,要是秦天縱修為不夠的話,光是這一招秦天縱的丹田便要被廢。 只是秦天縱看也不看奧人境山匪一眼,他眼光四方耳聽八方,在輕描淡寫地阻擋住奧人境山匪攻擊的同時,他也把南荒蠻地一眾精英跟黑雲山匪賊戰鬥的一幕看在眼中,另外,秦天縱還注意著黑雲山山上的動靜,以防有人偷襲。 「小子,你也是奧人境修為,這怎麼可能?我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燕雲宗的核心弟子中有你這麼一號人物?」連續三招殺招都被秦天縱給輕易化解後,奧人境山匪臉上閃過一抹不可置信的神色,他驚訝失聲道。 「你倒是對燕雲宗的情況瞭解得很透徹,莫非你們在燕雲宗安插有眼線?」秦天縱看到南荒蠻地一眾精英經過短暫的調整後已然不再慌張,他的臉上也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微笑著對奧人境山匪說道。 奧人境山匪發現自己失言,便不再說話,而是一味地猛攻,企圖把秦天縱給拿下。 在奧人境山匪看來,秦天縱即便修為跟自己相當,可是對方的年齡畢竟擺在那裡,要是論及戰鬥經驗的話,對方一個小年輕又怎麼可能跟長期在刀尖上討生活的自己相比呢? 「既然你對我動了殺心,那麼你也別怪我對你不客氣!」察覺到奧人境山匪想要殺人滅口的心思,秦天縱冷笑一聲,輕聲說道,他這句話一落音,一雙手便變幻成了千萬隻手,在奧人境山匪面前穿飛不已。 也是這個時候,奧人境山匪才發現剛才自己並沒有逼出秦天縱的真正實力,在秦天縱連綿不絕的攻擊下,奧人境山匪一退再退,一顆心也沉入了深淵。 「小子,你要是敢動我一根毫毛,你們這些人統統都要給我陪葬!」眼看自己避無可避,而秦天縱也沒有絲毫放過自己的意思,奧人境修士不由大聲吼道。 「你在喊幫手麼?我等著,在這之前我不殺你就是,不過我也不會讓你好受!」秦天縱一眼便看穿了奧人境山賊的心思,他手指連揮,便制服了奧人境山賊,然後手掌印在奧人境山賊的額頭上,開始施展搜神術。 黑雲山上,奧人境山匪的厲喝聲隱隱從山腳傳了上來,讓正在操練的一眾黑雲山匪賊同時愣住了。 「怎麼回事,剛才我好像聽到了小七的聲音?今天是小七負責巡邏,莫非他遇到了勁敵?」 「這些年來,除了一些奧天境散修偶爾過來尋找我們黑雲山的晦氣,已經沒有人敢過來招惹我們了,小七應該不至於敢招惹奧天境修士啊!」 「或許又是某些大門派的弟子接了門派通緝任務過來碰運氣的吧,我們下去瞧瞧,到底是哪些不長眼的人敢來招惹我們黑雲山。」 類似的聲音在黑雲山各個角落響起,很快便有數十條身影朝山腳飛了下去。 黑雲山山巔的一座別院中,黑雲山的三位當家人正在下棋,雖然他們也聽到了山下奧人境山匪的喊聲,不過他們並不認為奧人境山匪會有性命之虞。 黑雲山山匪的個人實力雖然不是最強的,可是黑雲山山匪的向心力絕對是最強的,這也是黑雲山在眾多勢力的圍攻中非但沒有消亡,反而勢力愈發龐大的緣故。 「原來是這樣麼?要是我的天尊令中沒有二十幾個妖王的話,這一趟來黑雲山還真有點懸。」從奧人境修士那裡讀取了有關黑雲山山匪的資料後,秦天縱輕聲歎道。 嚴格來說,黑雲山的山匪並不能稱之為匪了,因為黑雲山的大當家在落草為寇之前,原本是聖祖皇朝的一名護國大將軍,只是這名護國大將軍遭遇佞臣陷害,被弄得家破人亡,最後手中的軍權也全部被剝奪,他本人更是遭遇了數次致命的刺殺。 等到這名護國大將軍回到朝廷,得知自己家破人亡的消息時,他連殺十幾名皇家弟子,然後一路西逃,最後潛入了黑雲山,最後更是在黑雲山上操練了一支無敵的軍隊。 僅僅用了五年的時間,這名護國大將軍便把陷害了自己的那名朝廷佞臣給五馬分屍,而原本昏庸無能的皇帝也被他給廢掉,便是當初落進下石的人也全部被他殺光。 護國大將軍在報仇雪恨後,似乎性格也變得暴戾不堪,他每天都要讓人到山底擄掠不同的女人供他享用,而且凡是路過黑雲山的商隊和人馬,統統都會被截殺,久而久之,已然沒有人在同情護國大將軍曾經的遭遇,而黑雲山也成為了人人談之色變的匪窩。 「奧義境界修士無一不是各個國家的瑰寶,被所有朝廷所重用,有的奧義境界修士甚至稱霸一方,可是在黑雲山上,居然擁有一支完全由奧義境界組成的軍隊,這也未免太誇張了。」秦天縱並不懂得帶兵打仗的事情,可是他也知道經常被操練的軍隊有多麼的可怕。 一支訓練有素的軍隊,即便軍隊中每一個士兵的修為都是後天境界武者,可是在陣法和戰術的配合下,卻足以磨死同樣數量的一盤散沙的先天境界武者。 而一支訓練有素的全部由奧義境界修士所組成的軍隊,而且操練者還是聖祖皇朝曾經的赫赫有名的護國大將軍,可想而知這支軍隊實力有多強橫了。 秦天縱把奧人境山匪的記憶給消化完畢時,王樹江等人的戰鬥也已然接近了尾聲,這一次出來巡邏的山匪本來就不多,而王樹江等人進入燕雲宗後,幾乎每天都面臨著太子幫的人的挑戰,他們的戰鬥技巧早就磨練得爐火純青,以至於他們在跟山匪戰鬥時不知不覺地就超常發揮出了實力。 「都給我住手!」眼看王樹江等人便要結束一眾黑雲山匪賊的性命時,一道厲喝聲突然間在半空中響起,緊接著十幾道攻擊同時砸向了王樹江等人,想要阻攔王樹江等人痛下殺手。 秦天縱見狀冷笑一聲,他爆喝一聲,十八柄噬魂匕首已然被他扔了出去,把射向王樹江等人的攻擊給一一攔下。 「速速結束這些匪賊的性命,其他的事情交給我便是!」看到王樹江等人似乎被來人給分了心,以至於有些人失在動手時被搶佔了先機,秦天縱大聲提醒一句,然後縱身而上,把剛剛從山上下來的十幾個黑雲山山匪全部給攔住了。 「我道是誰有這麼大的膽量敢來我們黑雲山撒野呢,原來是燕雲宗的弟子,你們燕雲宗的弟子每次過來,都被我們給打成重傷,難道你們得到的教訓還不夠多麼?是你們受傷的弟子回去後羞於啟齒,沒有提及發生在這裡的事情,還是你們燕雲宗弟子真的不怕死?」為首的山賊看了秦天縱等人一眼,冷聲譏諷道。 「火凌乾坤!」秦天縱並沒有回答山賊的話,而是直接一招火凌乾坤領域,把這十幾個黑雲山山賊給籠罩其中。 在煉化了九天幽火後,秦天縱已然把九天幽火也融入了自己的領域,讓原本就融入了金甲蠱毒的火凌乾坤領域變得更加複雜,而威力也憑空提升了十倍不止,可以說是秦天縱目前領悟的幾大領域中威力最大的領域了。 可憐一眾黑雲山山匪根本就沒想到秦天縱一言不合就開打,他們毫無防備的情況下一下子便被秦天縱的領域所籠罩,以至於他們的實力也嚴重地壓制,一個個又驚又急,偏偏還不知道如何辦是好。 「這小子不過是奧人境修為,我們也都是奧義境界修為,一齊施展大當家教我們的斬龍戰陣,即便我們身處他的領域之中,照樣可以擊敗他!」為首的山賊看了一眼秦天縱年輕的面龐,他立即計上心來,大聲吆喝道。 其他十幾個黑雲山山賊聞言心中大定,他們立即依計而行,互相之間穿梭起來,很快便布成了一座戰陣,緩緩地朝秦天縱靠近。 秦天縱驚訝地發現,這十幾個奧義境界山賊布成戰陣後,他們所承受的傷害似乎變低了,而且自己隱隱感覺到自己的陣法好像也被克制了不少。 「戰陣居然還能夠對領域有克制作用,自己倒還是第一次發現這種事情,那自己在領域中佈置陣法的話,效果又會如何呢?」同時面對十幾個奧義境界山賊的圍攻,而且對方還是訓練有素的軍隊,即便秦天縱偷襲得手,把這些人給籠罩進了自己的領域之中,秦天縱還是不敢有絲毫的大意。 心中冒出了這個想法後,秦天縱便立即動手實施,他一面緩慢地移動著自己的腳步,一面往地面亂扔晶石。 剛開始看到秦天縱扔晶石時,那些黑雲山山賊還很是緊張,有的人甚至一腳把晶石踢飛,更有的人把晶石給撿了起來。 只是當這些山賊在踢飛晶石或者撿起晶石時,陣法便會陷入暫時的停頓狀態,而秦天縱則抓住這難得的機遇,手中飛出一團又一團的九天幽火,直接砸向一眾黑雲山山賊。 連續被九天幽火燒死兩名奧規境山賊後,剩下的山賊卻是再也不敢分心去看腳底的晶石了,而是一絲不苟地走著自己的戰陣,緩緩地朝秦天縱突進。 在這些山賊看來,秦天縱扔出晶石,無非是想讓他們分心而已,然後方便趁機偷襲,他們並不認為秦天縱扔出的晶石還有別的用處。 而秦天縱看到山賊不再注意地上的晶石,他在領域內迅速遊走的同時,繼續雜亂無章地往地上扔晶石。 王樹江等人先前看到十幾個奧義境界修士蜂擁而至,他們手下動作下意識地變得慌亂,而且一顆心也突然間沉入了深淵。 跟王樹江等人相反的是,原本陷入苦戰的幾個巡邏山賊看到自己來了援兵後,卻是喜上眉梢,竟然轉瞬間被他們重傷了兩個人。 只是數個呼吸的功夫過去,無論是王樹江等人還是幾個巡邏的山賊都發現了事情有點不對勁。 一個人,秦天縱僅僅一個人,便把十幾個奧義境界修士給全部攔下了,而且那其中還有一個奧人境修士,三個奧精境修士、五個奧靈境修士、以及數個奧氣境修士和奧沖境修士。 「你們還不動手殺人,更待何時?」察覺到王樹江等人目瞪口呆的樣子,秦天縱神識傳音王樹江道。 王樹江聞言一愣,然後毫不猶豫地手起劍落,把身前的一個山賊給斬首,在一眾山賊反應過來之前,王樹江一連斬殺了三個山賊。 白文豹、林苑清也不是吃素的,看到王樹江動手,他們也毫不猶豫地趁機偷襲,轉眼間,僅剩的四名山賊便被他們給瓜分完畢。 一口氣斬殺了七個奧義境界的山賊,王樹江、白文豹和林苑清不由氣鬆了口氣,而且他們也激動得滿臉通紅,根據任務玉簡的描述,每斬首一個奧義秘境的山賊,他們便可以獲得兩百的門派貢獻點,也就是說他們在短短的幾個呼吸時間內,已然獲得了一千多門派貢獻點。 「師父,我來幫你!」白文豹坐在地上歇息了一會後,他隨即加入了秦天縱的戰團。 而王樹江和林苑清看了一眼戰況後,他們卻沒有選擇去幫助秦天縱,而是在一旁幫助王逍遙和羅素梅兩個人療傷,這兩個人剛才因為十幾個奧義境界山賊的出現而分了神,加上他們修為本來就低,所以驟然間被巡邏山賊給擊成了重傷。 「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居然敢在我黑雲山下搗亂,統統給我跪下!」就在秦天縱堪堪在自己的領域中佈置完陣法時,一聲威嚇突然間在黑雲山山巔響起,緊接著一股不可匹敵的氣勢從山頂直接壓了下來。 猝不及防之下,王樹江、林苑清、王逍遙、羅素梅等人同時不甘地跪倒在地,唯有身處火凌乾坤陣中的秦天縱和白文豹兩個人依然頑強地站立著,不過白文豹也是口吐一口鮮血,臉色變得慘白。 這一道厲喝,如雷鳴,像古鐘,聲音直指心神,凡是心性修為不夠者,都會遭受重創。 聽到這道威嚴的聲音,秦天縱知道,肯定是黑雲山的首領發現了山腳的異常,所以他們坐不住了。 「給你跪下,你算什麼東西?」秦天縱朝山頂冷喝一聲,然後隨手扔出一隻金色的小鳥,他卻頭也不抬地繼續收拾火凌乾坤領域中的十幾個奧義秘境修士,「等我先殺掉這些小嘍嘍,然後再去取你項上人頭!」 「放肆,有我蕭紅綾在此,豈容得你一個小輩大開殺戒,你給我上來……呃……」山頂的黑雲山首領見秦天縱非但抵擋住了自己的音波攻擊,而且還大言不慚地說要先殺掉自己的屬下,然後取自己項上人頭,他厲喝一聲,一道紅練便從山頂激射而下,直接捲向了秦天縱。 只是蕭紅綾一句話剛剛落音,她便驚恐地發現,自己的身邊突兀地多了一個人,而且這個人正以一種憐憫的目光看著自己,她甚至還沒有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對方便直接動手把自己手中的紅綾搶了過去。 「你……你是誰,你是怎麼突破重重陣法,進入黑雲山的?」看到眼前陌生面孔,一股寒意從蕭紅綾心中湧起,以至於她都忘記了去搶回自己的帝品法寶紅綾,而是滿臉驚恐地問道。 「這句話你去問我的主人好了,你的命也要等著他來結束,現在,你就給我好好地呆著吧!」金鷹王冷笑一聲,手指連揮,眨眼間便制住了蕭紅綾渾身要穴,然後他從身上掏出一塊令牌唸唸有詞,緊接著一個又一個的人影從令牌中蹦了出來。 蕭紅綾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的一切,她完全傻眼了,因為她驚恐地發現,眼前的這二十幾個人,修為無一不是在自己之上,而且還在大首領之上,也就是說,這些人都是奧天境巔峰境界以上的修為,無限接近半步神王的存在。 可是這麼多的奧天境巔峰境界強者怎麼會突然間光顧黑雲山呢,黑雲山並沒有什麼東西值得這麼多奧天境巔峰境界強者惦記的啊? 看到這二十幾個奧天境巔峰境界強者後,蕭紅綾知道,黑雲山完了,黑雲山徹底地完了,雖然說黑雲山易守難攻,可是也得看是什麼人來攻,眼前這二十幾個人無視黑雲山的銅牆鐵壁陣,悄無聲息地進入了黑雲山,已然意味著黑雲山不攻自破了。 金鷹王制服蕭紅綾的同時,秦天縱在自己領域中佈置的陣法也已然生效,原本按照斬龍陣推進得有條不紊的十幾個黑雲山山賊,他們在踏入了秦天縱用晶石佈置的幻陣後,立即一個個變得暈頭轉向,彼此之間失去了呼應。 秦天縱見狀大喜,他也不再囉嗦,而是手起掌落,飛快地收割了這十幾條性命,然後把他們的人頭給一一切割下來,這些可都是能夠換取門派貢獻點的東西。 「春回大地!」秦天縱殺掉十幾個黑雲山的奧義境界山賊後,他這才注意到王樹江等人萎靡不振的樣子,他大手一揮,一招春回大地,讓王樹江等人身上傷勢痊癒。 「你們七個人守住黑雲山的四周,主要防守黑雲山上先天境界山賊的逃脫,至於奧義境界修為的山賊,你們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放走好了,我一個人去山上殺他個人仰馬翻!」秦天縱把王樹江等人給治療好後,他扔下一句話,便朝黑雲山山上飛去。 看到秦天縱迅速離去的身影,王樹江等人欲言又止,臉上滿是擔憂的神色,可是直到秦天縱的身影消失不見,他們也沒有說出半句勸住的話來。 「諸位師伯師叔,我師父既然敢獨自上山,他肯定有一定的把握,我們按照他吩咐的去做便是了。」白文豹現在對秦天縱幾乎有著一種盲目的崇拜,清楚地掃視了一遍眾人的目光,白文豹咳嗽一聲,大聲提醒道。 「小豹子,雖然說我們剛才已經擊殺了不少山賊,可是那些山賊畢竟實力有限,可是山頂上卻有著一個奧天境和兩個奧地境修為的山賊啊,你說你師父一個人上去會不會有什麼危險啊,要不我們也一起去幫忙?」天奇看了白文豹一眼,擔心地問道。 「不用了,我相信天縱的實力,既然他讓我們收拾漏網之魚,那我們照做便是。」白文豹還沒有說話,王樹江已然沉聲下令了。 別人不知道秦天縱的底氣從何而來,可是王樹江卻隱隱猜到了秦天縱的底牌,秦天縱手中擁有天尊令,然後又去了妖族世界一趟,他能夠沒有收穫麼? 聽到王樹江都這樣說,眾人自然再也沒有異議,他們立即分頭行動,把黑雲山的幾個出口全部給堵死。 王樹江等人分散行動的時候,秦天縱也沒有閒著,他的神識肆無忌憚地在黑雲山上掃蕩著,凡是碰到奧義境界修士,他都是毫不猶豫地撲殺,而先天境界修為的山賊,他是殺得過來就殺,殺不過來便任由他們朝山下逃竄,秦天縱相信王樹江等人收拾這些先天境界修為的山賊還是手到擒來的事情的。 秦天縱在黑雲山上大肆屠戮了一刻鐘的功夫後,黑雲山山巔別院中的兩個黑雲山首領終於從房屋中走了出來。 只是這兩個黑雲山的首領還沒來得及說話,他們便驚訝地發現自己的面前多了二十幾個妖王,而且這二十幾個妖王的修為全部都遠遠地超過了自己。 看到這二十幾個妖王的出現,黑雲山的大當家和二當家臉色變得慘白,他們怎麼也想不明白,武靈大陸上怎麼會出現這麼多的妖王,妖族不是被禁錮在蒼紫山域以南,根本就沒法走出妖族世界麼,難道大浩劫要提前降臨了麼? 有著二十幾個妖王的幫助,秦天縱只花了一個時辰的功夫不到,便把整個黑雲山上的山賊給屠戮一空,然後大肆搜刮隱藏在黑雲山上的財富。 黑雲山山賊先後洗劫了好幾次聖祖皇朝,而且多年下來,他們又先後洗劫過不少中小門派以及商隊和路人,他們積累的財富不計其數。 不過當秦天縱打開黑雲山的地牢,他在裡面看到纍纍白骨,以及瘦骨伶仃的數百人時,他下意識地打了一個寒顫。 這些人當中,有的是聖祖皇朝的大臣,有的是黑雲山劫持而來的人質,更有一些年輕漂亮的女性是黑雲山一眾山匪的玩物。 秦天縱拿出黑雲山的大部分財物,分發給了被關押的眾人,同時遣散了黑雲山上手底沒有命案的毫無修為的僕人。 僅僅幾個時辰的功夫,原本熱鬧和繁華的黑雲山便變得冷清和蕭條,這讓黑雲山的三個首領看向秦天縱的目光滿是怨恨,只是在雲靈子等二十幾個妖王的壓制下,他們卻拿秦天縱沒有任何辦法。 秦天縱把所有的事情都處理完畢後,才示意雲靈子、金鷹王和象王鬆開了黑雲山三個首領身上的禁制,允許他們開口說話。 「你……你到底是誰,燕雲宗的弟子當中絕對沒有你這麼一號人物!」 黑雲山的三個首領被制住啞穴半天,他們心中早就藏了一肚子的話,此時終於可以開口說話,黑雲山的大首領塗剛苦澀地出聲問道。 「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人要你們的性命!」秦天縱掃了塗剛一眼,然後一掌印在了蕭紅綾的額頭上,直接施展陽春融雪功。 秦天縱的修為在突破奧人境修為後,他便發現自己的修為彷彿陷入了一個瓶頸,無論怎麼修煉,體內的規則之力都沒有任何的變化。 原本在寒水城時,秦天縱便向對倚雲天的郭雲輝、劉俊熙和李元真他們施展陽春融雪功的,可惜關鍵時刻郭雲輝選擇了自爆,讓秦天縱願望落空。 此時此刻再次看到兩個奧地境修士站在自己面前,秦天縱自然不想錯過這次機會,何況秦天縱從先前那個奧人境山匪的記憶中得知黑雲山的三個首領無惡不作,秦天縱對這三個人施展陽春融雪功自然也不會有什麼負疚心理。 秦天縱一掌擊向蕭紅綾的額頭時,蕭紅綾還以為秦天縱要了結自己的性命,她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只是很快她便發現事情完全跟自己想像得不一樣,秦天縱不是要殺害自己,而是在吸取自己體內的規則之力和氣血。 「你……我……」蕭紅綾從來沒有經歷過這種事情,驚恐之餘,她說話都不利索了。 雲靈子得到秦天縱的神識傳音,他伸手一點,再次封住了蕭紅綾的啞穴。 「快點放開我三妹,你們到底在對我三妹做什麼?」看到蕭紅綾艷麗無雙的臉蛋上迅速地長出了皺紋,而且她身上的氣息也變得越來越弱,黑雲山的二當家寧鮮大聲喝道。 「你過來試試不就知道了麼?」秦天縱獰笑一聲,伸手往虛空一抓,便把寧鮮也抓到了自己的身邊,然後對寧鮮也施展了陽春融雪功。 很快,寧鮮便感覺到了恐懼,他的臉上也露出了跟蕭紅綾同樣的表情,只是此時此刻的他同樣被雲靈子給封住了穴道,以至於他想道破事情的真相都不可能。 「放開他們兩個人,我們做一筆交易如何?」看到兩個同伴痛苦而驚恐的樣子,塗剛猶豫了一下,輕聲跟秦天縱說道。 「交易?現在整個黑雲山都在我的掌控之中,你還有什麼可以跟我交換的?」秦天縱疑惑地看了塗剛一眼,冷聲問道。 「我知道你現在施展的是巫族的陽春融雪功,而且假如我猜得沒錯的話,你應該還會巫族的搜神術,對麼?」塗剛並沒有直接回答秦天縱,而是目光平靜地注視著秦天縱,一字一句地說道。 聽到塗剛的話,秦天縱如遭雷擊,半晌說不出話來。 一直以來,搜神術和陽春融雪功都是秦天縱的忌諱,他不敢在任何外人面前暴露出自己會這兩種巫族絕技的秘密,可是眼前這個黑雲山的大首領居然一眼便道出了他身上的秘密,這讓秦天縱不得不驚恐。 秦天縱怔怔地注視了一會塗剛,然後鬆開了手中的蕭紅綾和寧鮮。 因為要把蕭紅綾和寧鮮的人頭給拿回去去交差,事實上秦天縱也不敢把蕭紅綾和寧鮮給吸成人干,那樣一來就有可能被燕雲宗發現自己身上的秘密,所以秦天縱也樂得做一個順水人情。 「你現在可以說了,你想跟我做的交易是什麼?」當蕭紅綾和寧鮮走到塗剛身邊後,秦天縱才輕聲問道。 「你不好奇我是怎麼知道你身上秘密的麼?」塗剛不答反問道。 秦天縱聞言面色一沉,便要命令雲靈子等人動手。 「好了,我不跟你開玩笑了。我想告訴你的是,現在的南霸天並不是真正的南霸天,要是你真的是燕雲宗弟子的話,一定得防著南霸天,據我所知,南霸天在一百年前衝擊死關時便已經隕落,不過他的身子卻被一個巫族修士給奪舍了,一百年來,燕雲宗權力層人物頻繁變更,燕雲宗已然失去了它原本成立時的宗旨和意願……」塗剛看到秦天縱皺眉,他心中一突,然後毫不猶豫地把自己所知道的事情說了出來。 「……」 聽到塗剛的話,秦天縱半天說不出話來。 塗剛剛才的一番話,比塗剛一口道破自己會搜神術和陽春融雪功還讓人震撼。 身為武靈大陸上實力最強的宗派的宗主居然是一個冒牌貨,而且這個冒牌貨還是一個巫族修士,還有比這更荒唐的事情麼? 「我如何相信你的話?」秦天縱深深地吸了口氣,讓自己的情緒得到緩解後,才出聲問道。 「因為現在的南霸天是我的師尊,只是他不知道我也奪舍了而已。他在奪舍南霸天時,便是我跟另外十幾個師兄弟在一旁替他提供巫力,事後我用血遁大法逃得一條性命……」 「我還是無法判斷你話中的真假!」聽完塗剛一番解釋,秦天縱冷聲說道。 「你不是會搜神術麼,你直接對我施展搜神術便是了。」塗剛見秦天縱始終對自己抱有戒備心理,他無奈地笑道。 秦天縱聞言,看向塗剛的目光不由變得古怪起來。 「我實在無法理解你為了救兩個人類而願意把自己的性命交付在我手中,莫非你認為我是白癡麼?」塗剛大方地讓秦天縱對他施展搜神術,秦天縱反而不敢了,要是這個塗剛真的是貨真價實的巫族修士,萬一自己不小心著了他的道呢? 「我自然不會對兩個人類產生憐憫之情,我之所以對你推心置腹,真正目的是想你把我給帶入燕雲宗,讓我有機會對付南霸天而已。我跟南霸天之間的仇恨就不具體說了,你直接對我施展搜神術便是,莫非你身邊有這麼多的妖王存在,還怕我會搗鬼麼?你也未免太高估我的實力了吧?」看到秦天縱油鹽不進的樣子,塗剛苦笑一聲,攤了攤手說道。 秦天縱注視了塗剛一會,發現塗剛眼神一片真誠,的確不似作偽,他點了點頭,示意雲靈子和金鷹王等妖王制服了塗剛,並在旁邊隨時幫助自己,然後他才小心翼翼地把手貼在了塗剛的額頭上,開始施展陽春融雪功。 半柱香時間過去,塗剛臉色變得蒼白無比,而秦天縱臉上也是冷汗連連。 塗剛的確沒有說錯,現在的南霸天是一個巫族修士,名叫金聖尊者。 金聖尊者在千年前便是巫族的重要首領之一,千年前浩劫發生時,金聖尊者僥倖逃過一命,率領眾弟子在古巫廢墟中修行,並且密切地關注著武靈大陸上的動靜。 不過金聖尊者因為身受重傷的緣故,隨時需要巫力滋養身體,所以一千年下來,他身邊的弟子一個個地都成為了他吸取巫力的工具,最後全部死光。 金聖尊者為了保持自己能夠源源不斷地吸取巫力提升實力,他自然不停地到處收徒,然後週而復始地重複著同樣的事情,直到得知南霸天閉死關的消息,他才走出古巫廢墟,直接潛入了南霸天閉關之處。 而塗剛正是金聖尊者兩百年來收取的徒弟之一,也是金聖尊者有史以來最中意的弟子,他完全繼承了金聖尊者的衣缽,凡是金聖尊者會的巫族絕技,他也基本上都會。 按理來塗剛繼承了金聖尊者的全部衣缽,應該以金聖尊者馬首是瞻才對,只是金聖尊者千不該萬不該,無意中把塗剛的妻子給玷污了。 塗剛憤概之餘,自然對金聖尊者產生了逆反心理,不過他還是很好地克制了自己的情緒,畢竟一日為師終生為父的道理他還是懂的。 不過在金聖尊者準備奪舍南霸天時,塗剛卻敏銳地察覺到了金聖尊者身上巫力不足的事情,同時他也無意中聽到了金聖尊者打算把自己等十幾個修為最強的弟子最為鼎爐使用的情況。 塗剛半信半疑間還是跟著金聖尊者一起到了南霸天的閉關之處,不過他心中卻多了一絲提防,當金聖尊者最後奪舍南霸天時,果然毫不猶豫地選擇了犧牲一眾弟子的修為來提升自己。 塗剛因為早有提防的緣故,所以才及時地逃脫,但是金聖尊者的其他弟子卻無一例外地全部被吸成了人干。 「儘管你說的全部是事實,但是我卻無法答應你的要求!」讀取完塗剛的記憶後,在塗剛期待的目光中,秦天縱輕輕搖頭道。 「你你既然不願意答應我的要求,為何要對我施展搜神術?」聽到秦天縱的話,塗剛不由火冒三丈,他大聲質問道。 秦天縱冷笑著看著塗剛,卻沒有說話。 塗剛氣呼呼地瞪著秦天縱看了一會,他很快便冷靜下來,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即便自己不願意被秦天縱施展搜神術,難道自己就逃脫得了這種命運麼? 說來說去還是自己太急於找南霸天報仇,而且又有點一廂情願了。 「我可以成為你的追隨者,只希望你在合適的時機能夠替我殺了南霸天報仇!」猶豫了一會,塗剛低聲懇求道。 「實在抱歉,你們手底下怨魂太多,我不想替你們分擔孽緣!」面對塗剛的懇求,秦天縱再次搖頭。 塗剛聞言一震,他目光複雜地看了秦天縱一眼,然後又掃了一眼秦天縱身邊的眾妖王,最後不由歎了口氣,臉上一片頹敗神色。 對塗剛施展搜神術時,秦天縱不但知道了南霸天是冒牌貨的事實,而且他還從塗剛那裡搜到了兩種秘法。 其中一種秘法赫然是通玄斂息術的升級版——太玄斂息術,雖然秦天縱不知道通玄斂息術和太玄斂息術到底有什麼關聯,可是光是憑著太玄斂息術可以在修為遠遠高於自己的人面前都可以隱藏自身的氣息和修為這一點,便可以斷定太玄斂息術的厲害。 另外一種秘法卻是靈魂傀儡大法,那便是巫族修士在擁有巫力後,便可以用巫力凝結成靈魂印記,對修為低於自己的人或者神識遭受重創的人施展靈魂印記,從而讓對方變成自己的傀儡。 這種靈魂傀儡大法表面上看起來跟巫族修士煉製傀儡差不多,事實上卻要高明無數倍。 畢竟巫族傀儡是沒有生命的死物,需要依靠巫族修士源源不斷地提供巫力才可以維持行動力,可是被巫族傀儡大法控制的卻是活物,他完全擁有自己的生活和想法,只是攝於靈魂印記的緣故,不得不屈從於施法者的操控。 「巫力?自己雖然機緣巧合之下學會了不少巫族的秘技,可是身上卻沒有任何巫力,看樣子自己得想辦法修煉一下自己的巫力,不然的話眼睜睜地困難者巫族傀儡大法而不能使用,那也未免太讓人抓狂了!」 得知了巫族傀儡大法的威力後,秦天縱幾乎第一時間喜歡上了這種秘法,同時也打定了主意,一定要盡快修煉出足夠的巫力,免得到時看到合適的打手,卻無法對其施展巫族傀儡大法。 「自己擁有了太玄斂息術,就不用擔心把實力完全暴露在南霸天面前,而巫族傀儡大法卻可以讓自己不知不覺間在燕雲山布下眼線,同時壯大自己的實力,這兩種秘法還真是為自己貼身打造的啊!」 雖然黑雲山名義上有三個首領,實際上無論是蕭紅綾還是寧鮮,都是被塗剛用巫族傀儡大法給控制著,而這也是塗剛用來掩人耳目的一個手段。因為巫族的尊者都習慣獨來獨往,或者絕對控制,要是塗剛獨自霸佔黑雲山,又展現出強大實力的話,估計早就引起南霸天的注意了。 秦天縱整理完自己的收穫後,他又用神識掃蕩了一遍黑雲山,確認黑雲山上再也沒有山匪後,秦天縱這才把雲靈子等妖王收進天尊令,然後走到山下跟王樹江等人匯合。 「黑雲山身處中部聖地,不但佔據著極好的地勢,而且天地元氣也是如此濃郁,要是把天尊門搬遷到這裡也不錯!」下山的途中,秦天縱心中突然間湧起這麼一個念頭。 不過秦天縱很快便搖了搖頭,以天尊門現在的實力要是來黑雲山的話,只有被各大勢力給蹂躪的份,這件事情還得從長計議。 黑雲山下,王樹江等人已然殺了數百的先天境界修為的山匪,以至於他們渾身是血,有如從修羅地獄中走出來的惡魔一般。 經歷了半天的殺戮,王樹江等人身上的氣質大變,光是身上那股濃郁的煞氣便有種讓人畏懼的感覺。 王樹江等人雖然不知道黑雲山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不過他們看到後天境界修為的山匪滿臉驚惶地逃下山的樣子,他們便知道秦天縱在山上肯定沒有什麼危險。 而當王樹江等人看到秦天縱從地牢中放出來的數百人、以及被秦天縱給遣散的黑雲山上的普通僕人後,他們更是鬆了口氣,乾脆滿臉輕鬆地聚在了一起,耐心地在山腳等待秦天縱的歸來。 「王師兄,眾位師弟師妹,幸不辱命,黑雲山上的山匪全部伏誅,我們這就回宗門交任務去吧。」秦天縱一個虛空隱匿,直接出現在了王樹江等人的上空,他興奮地大聲喊道。 聽到秦天縱的話,白文豹等人一齊歡呼一聲,爭先恐後地詢問秦天縱山上的戰況,秦天縱笑了笑卻沒有說話,只道以後大家會知道的。 見秦天縱不願意提及山上發生的事情,眾人也沒有繼續追問,在他們看來,秦天縱現在不說,肯定是不方便,等到秦天縱方便時,自己自然便知道了。 清點了一番在黑雲山的收穫後,秦天縱一行人便騎著飛行靈獸,風馳電掣般朝燕雲宗方向趕去。 回到燕雲宗後,秦天縱等人並沒有立即回楓林別院,而是直接去了任務大廳,把通緝黑雲山匪賊的任務給交了,順利地賺取了三萬多的門派貢獻點。 有了三萬多的門派貢獻點,秦天縱毫不猶豫地把自己的身份令牌給升級成了精英弟子,剩餘的兩萬多門派貢獻點,則被王樹江給拿到藏珍閣中換取了一些適合南荒蠻地精英修煉的功法和秘笈。 當三萬多的門派貢獻點在手上還沒有捂熱,便被花銷一空時,秦天縱不由肉痛,要不是自己有眾多妖王相助,自己到哪裡去弄這麼多門派貢獻點啊? 不過得知了南霸天是冒牌貨後,秦天縱心中對燕雲宗的態度也隱隱有了一些改變,原本他是把燕雲宗當成天尊門的宗主幫派,燕雲宗在他心中也很是神秘和高大,甚至讓他不忍心去偷盜燕雲宗的異火。而現在得知所有的燕雲宗資源居然都掌握在一個巫族尊者手中,秦天縱自然不會再客氣。 「看來自己以後不但得努力修煉,還得盡量掩飾自己的實力,以免被金聖尊者或者他身邊的人注意到自己的異常!」秦天縱在心中輕聲嘀咕道。 南荒蠻地一眾精英突然間多了大量的神品功法和秘笈,他們自然不再愁眉苦臉,而是夜以繼日地埋頭修煉。 太子昊等人半個月前接到一個門派的紅色任務後,便一直沒有回來,所以楓林別院迎來了一個相對安靜的時刻。 秦天縱則是依然保持著兩點一線的生活,在煉器坊和楓林別院中來回跑,不斷地提升著自己的煉器和煉藥水準,同時琢磨著半步神王丹的煉製。 至於金鷹王、雲靈子和象王等妖王,則被秦天縱給派發到了虎落淵。 虎落淵雖然危險,那也得看對什麼人而言,對於金鷹王等妖王來說,要是他們也無法在虎落淵中尋找到寶物的話,那麼秦天縱就完全可以放棄這個任務了。 「哈哈,我們這一次連續完成了十幾個紅色的任務,能夠獲得上萬的門派貢獻點,完全不比一個黑色任務的報酬少啊。」燕雲山腳下,一群精英弟子有說有笑,臉上滿是興奮的神色。 「太子殿下,假如我記得沒錯的話,你現在已經擁有快七萬的門派貢獻點,只需三萬多門派貢獻點,你便可以晉陞為核心弟子了?」一個錦衣青年突然間想起了什麼,他突然間轉身對身邊的一個黃袍青年說道。 這個皇品青年坐在一座九龍皇鸞之上,他不是大商皇子太子昊又是誰? 「是的,晉陞為核心弟子居然需要十萬的門派貢獻點,本太子都努力了三個多月,居然還差三萬門派貢獻點,真是氣煞我也,而現在任務大廳中紅色任務也全部被我們給掃蕩完畢,以後想要弄到足夠的門派貢獻點就千難萬難了。」太子昊聞言皺了皺眉頭,有點不悅地說道。 「太子殿下,其實想要這三萬門派貢獻點並不是什麼難事,莫非你忘記了任務大廳中的幾個死亡任務了麼,其中通緝黑雲山賊匪的那一個任務就有三萬多門派貢獻點的報酬啊,莫非太子殿下你還無法調集到足夠多的高手剿滅黑雲山賊匪不成?」錦衣青年諂笑著建議道。 太子昊聞言一愣,緊接著他不由大笑起來,他高興地拍了拍錦衣青年的肩膀,興奮地說道:「龍濤,你的主意非常不錯,以前是本太子鑽進了死胡同,認為宗門發佈的懸賞任務,必須宗門弟子親自完成才成,卻沒想到宗門並沒有禁止借用外力,我想我即便動用了外力剿滅黑雲山的賊匪,宗門也不會說什麼的。」 「太子殿下過獎了,龍某也只是才想到這一點而已。不過我們也不急著去黑雲山,經歷了大半個月的殺戮,我們都累得不行了,不如先回山好好放鬆一番,明天一大早我們便去黑雲山殺它個七進七出,幫助太子殿下晉陞為核心弟子,如何?」錦衣青年見自己的主意得到了太子昊的重視,太子昊也對自己另眼相看,他心中也是一陣激動。 「好,就以你所言,我們今天好好地放鬆一番。」太子昊大笑一聲,然後架起九龍皇鸞便朝山頂飛去,他的身後,一眾燕雲宗精英弟子嬉笑著跟在後面。 「小公主曾經放下話,只要太子殿下在半年內能夠成為核心弟子第一人,她便委身下嫁,以太子殿下現在提升實力的速度,看來小公主遲早要嫁給太子殿下啊。」 「小公主在燕雲宗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要是她嫁給了太子殿下,豈不意味著太子殿下也成為了燕雲宗的半個主人?何況太子昊的身後還有大商皇朝,真是讓人羨慕啊。」 「……」 一眾太子黨狂歡了一個晚上,第二天,他們興致勃勃地趕到了任務大廳,準備接取通緝黑雲山匪賊的任務,只是他們尋遍了任務大廳中的任務玉簡,也未能找到黑雲山的通緝任務,一時之間不由愕然。 「什麼,你說這個通緝黑雲山匪賊的任務昨天已經被完成?」當太子昊從任務大廳的執事那裡得知這個消息時,他的臉色變得非常難看,「古長老,可以知道是誰完成這個任務的麼?」 太子昊說話的同時,大方地從自己的儲物戒指中遞過去幾枚高階妖晶。 觸摸到滾燙的妖晶,原本正打算出口拒絕太子昊的古執事立即眉開眼笑,然後附嘴在太子昊身邊,把秦天縱的名字說了出來。 聽說搶了自己任務的人居然是秦天縱,太子昊面色劇變,他一聲不吭地領著一眾太子黨回到了金帝苑。 「太子殿下,你知道秦天縱這個名字,沒聽說核心弟子或者精英弟子中有這麼一號人物啊?」第一次看到太子昊忍氣吞聲的樣子,陪伴太子昊一起去任務大廳的幾個太子黨小心翼翼地問道。 「秦天縱是南荒蠻地天尊門的人,鹽城秦家三代弟子。」想起自己在小世界被秦天縱蹂躪的一幕,太子昊臉色很是難看,不過讓他說出自己在小世界中的事情,那是萬萬不可能的,心中琢磨了半天後,他就輕避重地說道:「不過他的修為很高,而且……」 太子昊差點脫口說出秦天縱擁有蒼域神罐的事情,只是話到了嘴邊後,他卻及時地收住了,在太子昊看來,蒼域神罐已然是自己囊中之物,要是秦天縱擁有蒼域神罐的消息暴露出去,就會引起無數的遠古大能注意,說不定到時蒼域神罐就沒自己的份了。 「什麼,秦天縱居然是南荒蠻地的人,南荒蠻地的人修為再高又能夠高到哪裡去?」 「楓林別院中那些人不也是南荒蠻地的人麼,他們這幾個月都被折騰得快崩潰了吧,秦天縱既然是南荒蠻地的人,他又有什麼好怕的。」 「……」 太子昊的話剛落音,剛剛還面色凝重的一眾太子黨黨徒便同時鬆了口氣,臉上也露出了輕鬆的笑容。 「我好像聽說過秦天縱這個名字,對了,就是倚雲天散播出來的消息,秦天縱擁有奧氣境修為,而且能夠抵擋奧地境修士的全力一擊。」當眾人說得正高興時,一道突兀的話語突然間在人群響起,卻是太子黨的二號人物冷秋雨發言了:「假如秦天縱的修為不高,他又如何能夠完成黑雲山的通緝任務?莫非你們認為他是依靠楓林別院中那群廢物完全黑雲山通緝任務的麼?」 冷秋雨的身份雖然無法跟太子昊相提並論,可是他卻是中部聖地煙雲峰的少峰主,一身修為高深莫測,除了太子昊外,整個太子黨內沒有任何人是他的十息之敵,至於他和太子昊誰強誰弱,卻沒有任何人知道,不過冷秋雨雖然為人冷漠,卻心甘情願地屈居太子昊之下,所以他在太子黨中的地位無人能及。 「呃……」聽到冷秋雨的話,所有的嘲諷聲戛然而止,一個個臉上露出了尷尬的神色。 尷尬之餘,這些太子黨成員也開始思索秦天縱是如何完成黑雲山通緝任務的。 「秋雨,你覺得我們應該如何對付秦天縱?」太子昊讚賞地看了冷秋雨一眼,低聲詢問道。 在太子昊的眼中,太子黨的所有黨徒只是他可以利用的棋子而已,他很不喜歡這些自詡為天才的黨徒,要不是看在這些人可以供自己使喚的份上,太子昊早就把這些聒噪之輩給攆走了。 但是對於冷秋雨,太子昊卻是另眼相看,一方面是因為冷秋雨從來不多說話,一旦開口,必然一語中的;另一方面卻是冷秋雨心思慎密,修為很高。 「以不變應萬變,繼續欺負楓林別院的人,而且要更加的囂張和強橫,硬逼秦天縱出頭。」冷秋雨劍眉一抖,輕聲說道。 太子昊聞言一愣,緊接著臉上卻露出了歡笑。 「好,就依秋雨所言,從今天開始,所有的太子黨成員都給我聽好了,你們放下手中的一切事情,全部給我去欺負楓林別院中的人,欺負得越狠越好!」 隨著太子昊一聲令下,一眾太子黨黨徒一哄而散,剛才還鬧哄哄的大廳中,轉瞬間只剩下了太子昊和冷秋雨兩個人。 太子昊和冷秋雨相視而笑,他們知道,這些太子黨黨徒並沒有真正理解自己兩個人的意思,不過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夠達到目的就成了。 煉器坊中,秦天縱晉陞為門派精英弟子後,便再也沒有回去過楓林別院。 秦天縱一面小心翼翼地翻動著煉器爐中的材料,一面印證著南荒神王傳承給自己的有關煉器方面的記憶,兩個月的時間,秦天縱的煉器水準突飛猛進,已然達到了一個恐怖的高度。 讓秦天縱糾結的是,煉器坊中的三陽地火雖然也算得上是一種異火,對提升法寶品質有著巨大的幫助,可是在擁有九天幽火後,秦天縱總是忍不住想用體內的九階幽火來煉器,只是有師叔祖在一旁虎視眈眈地瞪著,他卻沒有那個膽量。 「天縱,我看你在短短的兩個月時間內,煉器水準便從匠師水準提升到了匠皇的水準,以你在煉器方面的天賦,想要晉陞為匠神也不是什麼問題,不如你拜老夫為師,由老夫專心教導你煉器的功夫如何?」這一天,白髮白鬚的師叔祖主動對秦天縱說道。 雖然在煉器坊中幫忙師叔祖掌火兩個月,秦天縱對這個整天沉默不語的師叔祖卻完全不瞭解,他也曾經旁敲側擊地從馬長老那裡打聽消息,也沒有問出一個端倪,秦天縱只知道這個師叔祖姓姜,而且還不知道老頭是不是騙自己的。 姜師叔祖兩個月來未曾離開煉器坊的靜室半步,除了秦天縱剛剛表現出掌控火候的絕佳天賦時,姜師叔祖說了幾句話,之後的兩個月內,姜師叔祖竟是沒有多說一句話,好像他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煉器上面。 「師叔祖,晚輩在進入燕雲宗之前便已經拜師,所以還請原諒晚輩不能拜你為師!」在秦天縱看來,自己擁有了南荒神王傳承下來的煉器知識,已經不用再拜師,現在燕雲宗的宗主都是冒牌貨,誰知道燕雲宗中到底哪些人是被燕雲宗的宗主「南霸天」操控的呢。 姜姓老者聞言一愣,他怔怔地注視了秦天縱一會,然後輕輕搖頭,也沒有再說什麼,只是臉上卻多了幾分落寞的神色。 「秦師兄,不好了,太子昊的人又欺負到楓林別院中來了,而且這一次來勢洶洶,大有把我們趕盡殺絕的趨勢。」這一天,秦天縱正專心煉器時,靜室的門突然間被推開,陳光臉色蒼白地倒了進來。 兩個月前,秦天縱便讓陳光、楚先平和鄭紹斌三個人在楓林別院中專心修煉,而秦天縱自己則把陳光三個人的任務也給攬了過來,這件事情姜師叔祖求之不得,自然得到了姜師叔祖的應允。 「陳光,起來說話,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你給我說清楚!」兩個月時間不見,突然間看到陳光以這副形象出現在自己面前,秦天縱先是一愣,緊接著便因為陳光的話而變得憤怒起來。 在秦天縱的攙扶下,陳光勉強站直了身體,只是當他的目光落在一旁的姜師叔祖身上時,他臉上立即露出了誠惶誠恐的神色,雙腿一軟,再次坐到了地上。 「大膽陳光,居然敢硬闖煉器坊,莫非你以為自己晉陞為內門弟子了,就可以膽大妄為了麼,給我受死!」陳光還沒來得及跟姜師叔祖磕頭認罪,靜室外面便響起了一聲爆喝,正是兩個月前把秦天縱給領入靜室的煉器坊執事。 這名煉器坊的執事得到過姜師叔祖的警告,不能讓任意閒雜人等靠近靜室半步,兩個月來,他也兢兢業業地看守著靜室,只是他做夢也沒想到,陳光會膽大包天地硬闖靜室,完全無視他的致命攻擊,這讓煉器坊執事心膽俱裂的同時,恨不得把陳光給碎屍萬段。 「住手!」眼看煉器坊執事的手掌便要印在陳光的額頭上,秦天縱冷哼一聲,雙手輕輕一揮,一股無形的力量便把煉器坊的執事給掃到了一邊。 「師叔祖,現在離我們約定的兩個月期限已經結束,天縱是不是可以離開靜室了?」連續兩個月泡在煉器坊中,秦天縱實在覺得有點膩味了,而且他隱隱察覺到姜師叔祖煉製的法寶也已經快要完工,現在楓林別院中發生了事情,他自然無心繼續呆在這裡。 「既然你有事情,就先走吧,這是你剩餘的報酬,還有老夫的身份令牌。還是那句話,老夫很是欣賞你的煉器天賦,等你哪天改變想法了,隨時可以來一線峰找老夫拜師!」姜姓老者瞟了秦天縱一眼,臉上露出了一絲理解的笑容。 那個煉器坊執事被秦天縱給拍飛後,他怒不可遏,正準備大聲呵斥秦天縱時,陡然間聽到秦天縱和姜姓老者的話,他活生生地把自己即將要呵斥出嘴的話給吞進了肚子中,看向秦天縱的目光也滿是艷羨和驚訝。 「謝謝師叔祖的好意,天縱回頭一定去一線峰拜訪您!」得到了姜師叔祖的應允,秦天縱一手抱起陳光,便急速朝楓林別院的方向趕去。 一路上,陳光義憤填膺地把兩個月來發生的事情跟秦天縱說了一遍,也是這個時候,秦天縱才知道自己離開楓林別院的第二天,太子昊的人便開始著手對付楓林別院的人。 「你為什麼不早點過來找我?」秦天縱聽到太子黨令人髮指的行為,他面沉如水,不悅地呵斥道。 「秦師兄,不是我們不願意去找你啊,而是王師兄不讓我們去找你。王師兄說,楓林別院不是你一個人的楓林別院,而是大家的楓林別院,所有的人都有責任和義務維護楓林別院的尊嚴,要是我們一遇到什麼困難便向你求助的話,對大家的心性和成長都極為不利……」陳光還是第一次看到秦天縱生氣,他心中一緊,便把王樹江的原話給說了出來。 聽到陳光的話,秦天縱沉默了,緊接著他的身形陡然加快,幾個起落,便和陳光抵達了楓林別院的外面。 「喲,這不是陳光麼,你剛才不是還冒死衝出我們的包圍圈麼,怎麼現在又趕回來了?莫非你貪生怕死,準備投降我們了?」陳光和秦天縱剛一落地,便聽到了一道嘲諷的聲音。 也是這個時候,秦天縱才注意到楓林別院裡三層外三層的,足足圍了上百個內門弟子,這些人居然在楓林別院外面安置了帳篷,甚至還有人在燒烤野味。 儘管先前從陳光的嘴中得知太子黨的諸多惡行,當他親眼看到太子黨完全沒有把楓林別院的人看在眼中,而且還打算長期對付楓林別院的樣子,秦天縱還是忍不住火冒三丈,一股濃郁的殺機從他心底冒了出來。 「陳光,你先進去,這裡交給我來對付!」秦天縱輕聲吩咐了陳光一句,便準備把楓林別院外面的「垃圾」給清掃乾淨。 陳光乾脆地應了一聲,埋頭便要踏進楓林別院的大門,他知道自己修為低微,繼續滯留在楓林別院外面,只會成為秦天縱的拖累。 「想進楓林別院,你們經過我的同意了麼?」看到秦天縱和陳光完全無視了自己的存在,剛剛出聲嘲諷陳光的弟子怒了,他一伸手,便把陳光的去路給攔住了。 「什麼時候楓林別院變成你的了?」秦天縱斜睨了這個太子黨一眼,冷聲質問道。 在秦天縱的瞪視下,這個太子黨黨徒一愣,近兩個月來,楓林別院的人都被逼瘋了,他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用如此平靜的目光逼視自己,這讓他心中生出一種不快。 「楓林別院雖然不是老子的,可是要進入楓林別院,就必須經過老子的同意,你有意見麼?」狠狠地剮了秦天縱一眼,太子黨黨趾高氣昂地說道,臉上還掛著濃郁的譏諷神色。 「我當然有意見,而且意見還很大!」見一個小小的洞天境武者也敢在自己面前耀武揚威,秦天縱怒極反笑,他咬牙切齒地說出這句話,手掌一揚,便是狠狠地一巴掌扇在了這個洞天境太子黨黨徒臉上。 可憐這個太子黨黨徒剛剛還揚著一張臉,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結果連躲避的動作都沒有,就被秦天縱給一巴掌給扇飛十幾丈的距離,等到他落地時,不但半邊臉腫得老高,便是牙齒也落了好幾顆,嘴角更是滲出一絲鮮血。 楓林別院門口突然間鬧出來的動靜引起了轟動,很快,原本只是懶散地圍繞在楓林別院周圍的太子黨黨徒便全部集中了過來,而陳光則趁著這個空閒閃入了楓林別院中。 「你……你敢打我,你好大的狗膽,你知道我是誰……」被打臉的太子黨黨徒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後,他氣勢洶洶地衝到了秦天縱的身邊,目齜欲裂地大聲呵斥道。 只是這個太子黨黨徒的話還沒有說完,他便看到秦天縱臉上閃過一抹獰笑,緊接著對方一聲不吭,巴掌高高地揚起,竟是再次想打自己耳光。 「你……你敢……」這名太子黨黨徒顯然低估了秦天縱的凶狠和膽量,驚恐之下他甚至忘記了運轉體內真元力抵抗,而是大聲怒斥。 「啪!」 又是一聲響亮的耳光,然後剛剛還叫囂著秦天縱不敢的太子黨黨徒便乾脆地暈厥了過去。 「好大的狗膽,居然敢對付太子黨的人,莫非你不想活了麼?」 「太囂張了,實在太囂張了,當著我們上百人的面,他居然敢對我們的人出手,簡直就沒有把我們放在眼中啊。」 「小子,你完蛋了,你完蛋了你知道麼,得罪了我們太子黨,你會後悔來到這個世界上的。」 短暫的驚愕後,一眾太子黨黨徒立即沸騰起來,他們看向秦天縱的目光充滿了殺機和不屑,還有一絲絲憐憫,一個個大聲呵斥秦天縱,一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樣子。 秦天縱此時卻沒有說話,而是在心中思索太子黨教唆這些人圍攻楓林別院的目的。 沉默了半晌功夫過後,秦天縱不由悚然驚醒,他原本怒氣衝天,是想把眼前這些太子黨給全部殺掉的,只是要是自己真的這樣做了,恐怕自己也就沒有辦法繼續呆在燕雲宗,甚至可能直接被燕雲宗給處死。 「太子昊是想借刀殺人!」心中得出這個結論後,秦天縱的情緒立即平靜下來,「燕雲宗雖然禁制宗門弟子互相殘殺,但是並不禁制宗門弟子之間的激烈競爭,只要自己把握好這個度就沒問題了。」 看到秦天縱沉默不語,一眾太子黨黨徒還以為秦天縱被自己的話給嚇住了,他們不由變得更加的囂張,言語之間也愈發地肆無忌憚,以至於他們完全忘記了秦天縱剛才所呈現出來的凶狠。 「一群垃圾,被人利用了而不自知。」秦天縱憐憫地看了眼前這些人一眼,他的身子隨即走動起來,「太子昊既然想自取其辱,自己就得好好地成全他!」 一眾太子黨黨徒罵得正起勁,他們卻發現自己的面前緊接著便失去了秦天縱的身影,等到秦天縱再次出現時,人群中已然慘叫聲不絕於耳。 兩個月來,太子黨不但把楓林別院的人幾乎全部給打傷,而且他們施展各種手段,讓楓林別院的人無法完成宗門分派的任務,不斷遭受宗門的責罰,最後更是把楓林別院的人給全部堵在了楓林別院中,根本就不讓楓林別院的人出門。 現在的楓林別院在燕雲宗幾乎成為了一個笑話,幾乎所有的燕雲宗弟子都知道,楓林別院的人得罪了太子黨,他們的遭遇很慘,被逼退出燕雲宗只是遲早的下場,甚至還可能全部遭遇不測。 要不是王樹江等天尊門的一些人精通陣法,楓林別院沒有陣法的防護,估計南荒蠻地一眾精英遭受的損失更大,他們可能連最後一絲尊嚴都無法保留。 僅僅幾個呼吸的時間,秦天縱便收拾了二十幾個太子黨成員。 秦天縱下手極重,不是斷手便是斷腳,或者挑斷對方身上筋脈,不過秦天縱下手卻極有分寸,無論他下手多重,他都會給對方留下一口氣,完全不給太子昊找茬的機會。 看到二十幾名同伴先後倒地,剩餘的幾十個太子黨成員終於清醒了過來,他們爆喝一聲,便一齊衝向了秦天縱。 「小子,要是你不想死的話,速速束手就擒,給我們磕頭道歉,否則的話你會死得很慘。」 「你傷了我們這麼多人,真是罪該萬死,趕緊給我們跪地伏誅,我們可以考慮給你一個痛快的死法。」 「實在太可惡了,居然敢無視我們的存在而動手,莫非你以為自己是宗門長老,可以以一敵百麼,給我受死吧!」 為首的三個太子黨黨徒一身修為已然達到奧氣境巔峰境界,他們原本看到南荒蠻地內的一眾精英最高修為也不過是奧沖境修為,所以自始至終都隱藏在人群中沒有動手,此時看到親天縱居然不費吹灰之力便擊倒了自己這邊二十餘人,他們不由勃然而怒,一齊朝秦天縱大聲吼道。 只是這三個太子黨首領說話的功夫,秦天縱又收拾了十幾個太子黨黨徒,也是這個時候,剩餘的太子黨黨徒才發現不對勁,他們也不敢再謾罵出聲,而是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幾步,把三個奧氣境修為的太子黨黨徒給露了出來。因為他們全部都發現了一件事情,那便是誰罵得最凶,那麼緊接著他便會遭遇秦天縱的毒手,四肢全部被折斷躺在地上。 不過秦天縱並沒有搭理這三個奧氣境巔峰境界的太子黨黨徒,而是繼續踩著鬼魅步,不斷地繼續蹂躪著其他太子黨成員。 可憐那三個奧氣境巔峰境界修為的太子黨首領,他們原本以為只要自己三個人出面,僅僅有氣勢便能夠壓住秦天縱,讓秦天縱無法動彈,未曾想到秦天縱左衝右突之下,他們施展全力也未能攔住秦天縱的動作,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同伴一一倒在自己面前。 「罵啊,你們怎麼不罵了,你們的嘴巴不是很厲害麼,怎麼現在一個個都變成啞巴了?」半個時辰後,除了三個奧氣境巔峰境界修為的太子黨首領,其餘的太子黨成員全部躺在了地上,秦天縱冷眼瞪著他們,滿臉嘲諷地大聲喝道。 聽到秦天縱的呵斥,一眾太子黨成員噤若寒蟬,臉上火辣辣地痛,也是這個時候,他們才明白眼前這個男人的可怕。 「小子,你的身法的確不錯,一身修為也不賴,只是你為什麼不敢跟我們三個人拚鬥呢,莫非你怕了我們?」其中一個奧人境巔峰境界的太子黨黨徒雙眼緊緊地瞪著秦天縱,面色凝重地問道。 「有本事你跟我們三個人拚鬥啊,欺負修為比自己低的人算什麼能耐?」另外一個奧人境巔峰境界的修士也厲聲叱責道。 第三個奧氣境巔峰境界修為的太子黨成員卻沒有說話,他只是認真地打量著秦天縱,心中琢磨著秦天縱為什麼不跟自己三個人拚鬥的真正原因。此時此刻,他自然不會跟同伴一樣認為秦天縱的修為比自己低,換了自己三個人,能在短短的半柱香時間內便手不沾血地擊倒近百名先天境界武者和奧義境界修士麼? 「不知所謂!」秦天縱冷冷地掃了一眼那兩個奧氣境巔峰境界的修為,然後他雙腳飛舞,把躺在地上的太子黨成員一個個地踢了起來。 在秦天縱雙腿的控制下,所有太子黨成員的身體有如飛舞的蝴蝶一般在空中穿梭,最後跌落很有規律地跌落地面。 三個奧氣境巔峰境界修為的太子黨首領原本以為秦天縱想痛下殺手,他們的心下意識地一沉,便要大聲喝止,只是他們很快便發現秦天縱身上並沒有任何殺機,便疑惑地站在一邊,想看秦天縱到底在搞什麼鬼。 幾個呼吸的時間過去,秦天縱的身體停止了下來,而所有的太子黨成員身體也被重新擺列了一遍。 當三個奧氣境巔峰境界修為的太子黨首領朝自己同伴的身體看去時,他們一張臉不由漲得通紅。因為他們發現近百名同伴的身體已然被擺出了兩個巨大的字,而這兩個字便是「垃圾」。 「垃圾,你居然敢罵我們是垃圾,你……」其中一個奧氣境巔峰境界修為的太子黨首領渾身顫抖地指著秦天縱,大聲喝問道。 「你們不是垃圾又是什麼,仗著自己修為高點,便張揚跋扈,到處欺負人,而現在碰到我了,便一個個變成了軟腳蝦,趴在地上一動不敢動。」秦天縱毫不客氣地打斷了對方的話,厲聲叱責道。 「你……是你不敢跟我們正面比拚怎麼樣,有本事你別躲著我們,跟我們光明正大地比拚一次!」秦天縱一句話氣得這名奧人境巔峰境界修為的太子黨領袖火冒三丈,他大聲呵斥道。 「我怕打你們弄髒了我的雙手,所以還是免了吧。」秦天縱冷笑一聲,便轉身而走,直接進入了楓林別院。 直到秦天縱三個人的身影消失不見,三個奧氣境巔峰境界修為的太子黨首領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們站在原地面面相覷,竟是不知道說什麼是好。 很快,他們便想到了太子昊委派自己來楓林別院的目的,然後一張臉色不由變得慘白。 「董輝,你說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太子殿下慎重其事地把這件事情交給我們辦,結果卻被我們給辦成了這個樣子,恐怕回去以後會遭受太子殿下的懲罰啊。」 「莫問道,你問我,我又問誰去,陳光搬回來的這個救兵到底是誰啊,怎麼身手這麼厲害,更加讓我害怕的是,他擊倒了我們近一百個人,我愣是沒有弄清楚他的武功道路,也沒有看出他的修為。」 「你們兩個人的反應也未免太遲鈍了,假如我猜得沒錯的話,這個人肯定是秦天縱,也就是完成了黑雲山通緝任務的秦天縱,我們之所以看不出他的修為,是因為他的修為遠遠地超過了我們。」第三個奧氣境巔峰境界修為的太子黨首領突然間插嘴道。 「什麼,這個人是秦天縱?」 「占鴻鷹,你說秦天縱的修為遠遠超過我們,這怎麼可能,那他為什麼剛才要躲著我們?」 無 限小說網www.55x.cn全集小說下載 更多精彩,更多好書,盡在http://www.55x.cn 最好看的全集小說等你閱讀! [百度一下:無&限小說網] 本書下載官網www.55x.c n 聽到占鴻鷹的話,董輝和莫問道齊聲驚呼道。 占鴻鷹看了兩個同伴一眼,並沒有說話,只是他的腦海中卻浮現出秦天縱剛才說過的那句話:我怕打你們弄髒了我的雙手。 「我們還是趕緊想辦法把躺在地上的這些人給弄起來吧,要是讓太子殿下看到這兩個字,估計我們就要吃不了兜著走了。」占鴻鷹搖了搖頭,祛除了腦海中的那道聲音,對兩個同伴說道。 董輝和莫問道聞言身體同時一個激靈,他們毫不猶豫地彎腰去扶持身邊躺在地上的太子黨成員,只是他們的身體剛剛有所動彈,他們的臉色就變得異常難看,因為他們驚訝地發現,自己此時居然沒有半點力氣,連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都有所不如,根本就別想能夠搬動躺在地上的那些同伴的身體。 占鴻鷹也很快發現了這個問題,他臉上原本還算淡然的神色終於變得慌張起來。 「毒,我們三個人中毒了。」 「不……我的修為正在飛速下跌,這是怎麼回事?」 「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秦天縱自始至終沒有對我們動手,我們卻會中毒?」 董輝、莫問道和占鴻鷹此時也顧不得去搬動地上那些同伴的身體了,他們臉上滿是驚恐和絕望的神色。 尤其是董輝和莫問道,他們剛才還大聲嘲諷秦天縱不是他們的對手,還吆喝著讓秦天縱跪地受死,可是現在他們才發現,原來自己等人的行為落在秦天縱眼中是那樣的可笑。 楓林別院中,陳光回來後,一眾南荒蠻地精英便知道秦天縱回來了,他們一個個掙扎著身子,全部趴在牆頭觀看秦天縱收拾一眾太子黨的一幕。 看到秦天縱三兩下便把一眾太子黨給蹂躪得不成樣子,他們心中擠壓了兩個月的怨氣一掃而空,心中也是覺得暢快無比,同時對秦天縱的強大也有了深刻的認識。 當秦天縱扔下太子黨的三個首領不管,逕直回到楓林別院中時,南荒蠻地一眾精英還很是納悶,要知道外面的那近一百個太子黨成員,太子黨的三個首領才是罪魁禍首啊,這兩個月來,不正是這三個人想出層出不窮的招數,變著法子折磨自己等人麼,怎麼秦天縱反而放過了他們? 此時此刻看到那三個太子黨首領面如死灰、如喪考妣的樣子,一眾南荒蠻地的精英才明白一件事情,秦天縱並沒有輕易放過那三個太子黨的首領,而是神不知鬼不覺地懲罰了那三個太子黨首領,給了他們一個深刻的教訓。 相對於斷手斷腳和身體殘廢來說,失去修為對武者和修士來說更加可怕,也更加讓人絕望。 「秦師弟,實在抱歉,我沒有看好楓林別院,又給你添麻煩了。」愣愣地看了一會秦天縱,王樹江赧然招呼道。 「王師兄,你已經做得很不錯了。」秦天縱拍了拍王樹江的肩膀,沉聲道。 「可是……」 「我們南荒蠻地精英本來就實力不如人,太子昊不過仗勢欺人而已,換了別人也不會比你做得更好。」王樹江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秦天縱給打斷了。 秦天縱的強勢回歸,讓楓林別院充滿了節日的氣氛,而秦天縱在看到南荒蠻地一眾弟子接二連三地被太子昊的人欺負後,他的心中突然間冒出了一個念頭。 在天尊令上第一次被激活後,秦天縱已然可以隨意進入天尊令了,而不用等到每十年一次天尊令開啟之日才可以進去,而且秦天縱還可以通過意念把別人給收進天尊令,當然,前提是別人能夠配合,比如在妖族世界中秦天縱把自己父母等人收進天尊令避難就是最好的例子。 「王師兄、林師妹、天奇……」秦師兄掃了一眼楓林別院中的南荒蠻地精英一眼,然後把天尊令中擁有濃郁天地元氣的事情說了出來,同時對所有的人都發出了邀請。 燕雲山上,南荒蠻地精英連續兩次被太子昊的人給蹂躪得死去活來,如果加上小世界試練中的那一次,就是三次了。 經歷了三次的生死患難,眼前這些人始終沒有選擇妥協和低頭,更沒有背叛自己人而投靠太子昊,這讓秦天縱對楓林別院中的人極為放心,所以他並不擔心天尊門的秘密被洩露出去。 聽到秦天縱說天尊令中居然可以隨時進出,王樹江等天尊門的人不由同時瞪圓了眼睛,他們的臉色也因為興奮而變得通紅。 要知道以前神藥谷、太玄門和聖劍堂可是每過十年便會委派門派核心弟子參加一次殺戮試練,所以這三大門派的人是非常清楚天尊令空間內部的天地元氣到底有多濃郁的,更主要的是,天尊令內部的前面五層空間,分別對應了五種屬性的純粹天地元氣,這對他們的修煉來說幫助簡直太大了。 雖然燕雲山上天地元氣也照樣濃郁,甚至跟天尊令內部相比不相上下,只是燕雲山上的天地元氣屬性卻極為混亂,幾乎各種屬性的天地元氣都混在在一起,這對只修煉某一種屬性功法的人來說,他們所能夠吸收到的天地元氣就少了,所以實際上在天尊令內部修煉的話,修煉速度絕對會比在燕雲山上的修煉速度快上五倍以上。 其他非天尊門弟子並不知道天尊令的神奇之處,不過這並不妨礙他們從天尊門弟子那裡打聽天尊令內部空間的奧妙,得知秦天縱居然要給他們提供這麼好的一個修煉空間時,他們自然喜出望外,紛紛對秦天縱表示了感激後,便欣然進入了天尊令空間內部。 「嗯,雲靈子他們有消息了?」秦天縱剛剛把楓林別院中的人全部收進天尊令,他的神識一陣波動,卻是九階妖王雲靈子在用神識跟他溝通。 兩個月前從黑雲山回來時,雲靈子等二十幾個妖王便被秦天縱給派遣去了虎落淵尋寶,整整兩個月的時間,雲靈子等妖王始終沒有跟自己聯繫,以至於秦天縱漸漸都淡忘了雲靈子等妖王的存在。 「也不知道是雲靈子等人發現了寶物的存在,還是他們遇到了什麼危險,不過無論如何,自己都得前去虎落淵一趟。」因為虎落淵跟燕雲山相距甚遠的緣故,雖然雲靈子能夠通過神識跟秦天縱溝通,但是卻無法表達明確的意思,這一點讓秦天縱很是無奈。 秦天縱收拾了一番楓林別院,便轉身欲走,只是當他看到外面橫七豎八躺著的一眾太子黨成員時,他眉頭一皺計上心來。 「太子昊啊太子昊,既然你三番兩次過來尋我麻煩,我要是不跟你討還一點利息又怎麼可以呢?」想到這裡,秦天縱雙手飛舞,在楓林別院的外面又設置了數十重的幻陣和殺陣,然後又在幻陣和殺陣內的眾太子黨成員身上下了禁制,讓他們半個月內無法移動身體半分,這才祭出飛行靈獸,朝山下疾飛而去。 秦天縱的陣法造詣本來就不錯,而這兩個月的時間,因為他潛心研究煉器的緣故,把南荒神王傳承記憶中有關陣法的知識又翻來覆去的研究了幾十遍,此時此刻的他即便用陣法宗師來形容也不為過,所以他知道,燕雲山上能夠破解自己陣法的人或許有,但是絕對不是太子昊,太子昊這一下丟臉丟定了! 「你不是喜歡欺負人麼,我便讓你嘗試一下被欺負的感覺!」 秦天縱剛剛離開燕雲山,他在楓林別院周圍和上空布下的幻陣便啟動,只見楓林別院的上空,由近百個太子黨成員身體所擺出來的「垃圾」兩個字刺目地顯現出來,幾乎燕雲山上每個角落都能看到垃圾兩個字,除了垃圾兩個字外,還有一行血淋漓的字眼:「犯我楓林別院者,殺無赦!」 此時正是中午時分,是一天中燕雲宗最為熱鬧的時候,楓林別院上空的異狀很快便被人給發現,緊接著一傳十、十傳百的,不到半個時辰的功夫,所有沒有閉關的燕雲宗弟子和長老都看到了楓林別院上空的一幕,然後燕雲山上一陣嘩然,這可是燕雲宗千百年來從來沒有出現過的大事情啊。 「咦,那不是精英弟子董輝麼,他可是奧氣境巔峰境界的修為啊,也是太子黨的首領之一,他怎麼會躺在楓林別院的上空呢,看樣子他滿臉的驚恐和絕望,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我的天啊,董輝的旁邊是莫問道和占鴻鷹,董輝和莫問道也還罷了,占鴻鷹可是殺人不眨眼的小魔頭啊,聽說他跟核心弟子血修羅在世俗中是同門師兄弟,怎麼他也栽在了楓林別院中?」 「我想起來了,這兩個月中,太子黨的人不是一直在欺負楓林別院中的人麼,莫非他們欺負人不成,反而被人給欺負了?」 「……」 類似的議論聲在燕雲宗的各個角落響起,很快,這個消息越傳越遠,即便是一些閉關的燕雲宗和弟子也被驚動了出來。 金帝苑中,太子昊狠狠地一抬手,把自己最為鍾愛的一個金龍翡翠杯給摔得粉碎,而他的臉色也變得前所未有的難看。 儘管楓林別院上空的幻陣中並沒有顯示太子昊三個字,可是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楓林別院上空呈現出來的幻想中那些人全是自己的人。 「垃圾,那個卑賤的草民居然敢說我是垃圾,是可忍孰不可忍,他真當本太子怕了他麼?」太子昊氣得渾身瑟瑟發抖,在大廳中來回踱了幾步後,他終於還是未能冷靜下來,轉身便踏出了大廳。 「太子殿下,冷靜……」冷秋雨顯然也沒有料到事情會發展到這種地步,他正在冥思苦想對策,沒想到太子昊已然沒有耐心繼續等待了,慌忙之下,他也只好追了出去。 「不出手則以,一出手就是雷霆萬鈞,這個秦天縱果然不好對付。」一路上,冷秋雨心中直犯嘀咕,自從兩個月前獻計後,冷秋雨便一直在猜測秦天縱會如何應對太子黨的挑釁,只是兩個月時間過去,楓林別院都選擇了忍氣吞聲,直到今天才發動致命一擊,讓太子昊和自己措不及防。 在冷秋雨看來,秦天縱實在太能隱忍了,而能夠這樣隱忍的敵人無疑是很可怕的敵人。 要是讓冷秋雨知道這兩個月中秦天縱始終不在楓林別院中,而楓林別院的人也從來沒有向秦天縱求助過的話,估計冷秋雨會鬱悶得吐血。 可惜的是,冷秋雨並不知道這件事情,以至於他錯誤地判斷了秦天縱的性格,而這個錯誤的判斷讓他和太子昊在以後跟秦天縱的交鋒中連連吃虧。 太子昊飛到楓林別院前面時,他的速度漸漸地慢了下來,而他的臉色也變得凝重起來,太子昊雖然不懂陣法,可是也並非對陣法一無所知,儘管他很想把困在陣法中的太子黨成員給立即救出來,可是他知道要是自己貿然踏入陣法救人的話,估計非但沒法救人,反而連自己都會被困在陣法之中。 「喲,這不是太子殿下麼,你怎麼也跑過來看熱鬧了,你不是一向對這些閒事不上心的麼?」太子昊正盯著陣法出神的功夫,一道刺耳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他循聲看去,卻是自己的夙敵金凌飛揚著一張面孔,正一副看好戲的模樣看著自己。 金凌飛的座駕,赫然是一隻六翅金鵬,雖然六翅金鵬跟九龍皇鸞相比少了一分皇氣和莊嚴,但是卻多了一分霸氣和桀驁,在幾條金龍的氣勢壓迫下,六翅金鵬渾然不懼,目光中反而隱隱有挑釁的味道。 面對金凌飛的挑釁,太子昊冷哼一聲,卻沒有出聲訓斥,太子昊雖然身份和實力不俗,但是也得看跟誰比,金凌飛不但是西域神王最為疼愛的嫡孫,一身修為更是達到了奧人境,比身份比實力,太子昊只能甘拜下風,要是論及囂張和混賬的話,太子昊也深知自己跟對方相差了十萬八千里。 畢竟太子昊身出皇家,一直接受著皇家禮儀的教育,金凌飛可是出自西域那種民風彪悍之地,幾乎沒有禮儀可言,沒有了禮儀,也就意味著沒有了束縛和顧忌,這種人根本就不能招惹,也招惹不起。 「今天還真是熱鬧啊,不但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太子哥哥捨得露面了,便是一向深居簡出的少神王也來湊熱鬧了,你們兩個人都晉陞為門派核心弟子了吧,我們姐妹幾個剛剛從藏珍閣出來,以後算是正式的宗門核心弟子了。」太子昊心中的情緒剛剛平靜,一道黃鸝般的聲音又傳進了耳中,緊接著一隻萬年石龜出現在了楓林別院的上空,萬年石龜的上面,坐著三個絕艷的年輕女子,不是在蒼紫山域中跟自己有過一面之緣的南海三姬又是誰? 聽到南海三姬居然先自己一步而晉陞為了門派核心弟子,太子昊的心臟不爭氣地抽動了一下,儘管這兩個月以來他已經很努力地在賺取門派積分了,可是直到今天,他還差一萬門派積分才可能晉陞為門派核心弟子,卻是慢了面前這三個女流之輩一步。 「成為門派核心弟子有什麼好炫耀的麼?本少爺一個月前便已然是門派核心弟子了,而且機緣巧合之下收穫了一種八階異火,估計我把異火煉化後晉陞為奧地境修士都有可能!」太子昊因為心虛而沒有吭聲,金凌飛卻是白了南海三姬一眼,冷聲呵斥道。 「……」 聽到金凌飛的話,楓林別院上空陷入了短暫的沉默,南海三姬臉上更是青一陣紫一陣,半晌說不出話來,至於太子昊則是已經麻木了,他沒想到幾年前自己跟金凌飛、南海三姬在蒼紫山域中尋找蒼域神罐時修為還不相上下,轉眼間自己居然被他們給拉開了這麼多,心中的滋味就甭提有多難受了。 「蒼域神罐,自己一定要奪得蒼域神罐,只要自己奪得蒼域神罐,我的實力肯定會奮起直追,很快便攆上這四個人,不用再面對這四個人的冷嘲熱諷!」輕輕地捏了一下拳頭,太子昊不由在心中暗下決定道。 太子昊知道,無論是金凌飛還是南海三姬,他們都不是喜歡看熱鬧的人,他們今天之所以同時出現在這裡,無非是他們知道楓林別院中被困住的人的身份,故意來這裡看自己笑話的。 以前太子昊的修為比金凌飛和南海三姬略勝一籌,也對他們多有嘲諷,只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現在卻輪到他們過來嘲諷自己了。 「少神王,我看太子哥哥似乎對被陣法困住的一眾屬下束手無策呢,不知道你有什麼神通手段能把那些人給救出來呢?」年齡最大的蘭姬狠狠地剮了金凌飛一眼,隨即計上心來,故意激將道。 太子昊聽到南海三姬居然敢說自己不行,他不由火冒三丈,便要厲聲呵斥蘭姬,只是他的話還沒有出口,便看到金姬和銀姬同時在朝自己眨眼,他隨即冷哼一聲,不再說話。他知道,金凌飛一句話已然把南海三姬給惹怒,說不定自己可以坐收漁翁之利。 「雖然說我進入燕雲宗基本上一直在閉關練功,可是我覺得自己的腦子暫時還沒有練傻,莫非你一句話便想讓我得罪楓林別院的主人,憑空豎立一個連太子昊都束手無敵的對手麼?」金凌飛不屑地掃了蘭姬一眼,輕聲還擊道。 見自己的心思被金凌飛給輕易識破,蘭姬又羞又惱,艷麗的臉蛋上也露出一抹紅暈,她風情萬種地白了金凌飛一眼,輕笑道:「少神王是在跟奴家開玩笑麼,燕雲宗的新進弟子當中,你跟太子哥哥風頭無兩,還有誰能夠爬到你們頭上去不成?」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雖然金凌飛很討厭跟南海三姬打交道,但是見南海三姬無視自己的嘲諷,他也不好意思繼續跟一個女流之輩計較,而是輕哼一聲,便不再說話。 看到金凌飛居然不受激,太子昊臉上不由閃過一抹失望的神色,他不由把希冀的目光落到了南海三姬的身上,笑問道:「我聽聞南海三仙子一向在陣法上頗有造詣,不知道三位仙子對眼前的陣法有什麼見解呢?」 「太子哥哥又在打趣三位妹妹了,我們從小在南海研究的陣法不過是小孩子過家家的玩意而已,哪能跟眼前這種蓬勃大氣的陣法相提並論啊,小妹看到這座陣法小心臟就忍不住怦怦亂跳呢,連多看一眼都覺得害怕,哪還敢提什麼見解?」蘭姬輕笑一聲,雙手捧熊,臉上也適當地露出一副驚恐的樣子,竟是對太子昊所出的招視而不見。 看到蘭姬滑不溜秋的樣子,太子昊心中暗恨,他又把目光投向金姬和銀姬,奈何金姬和銀姬都是以蘭姬馬首是瞻,她們兩個人自然無視了太子昊求助的目光。 「我原本還想看太子殿下大發神威,把這座楓林別院夷為平地呢,沒想到太子昊看到自己的人受辱卻束手無策,只能向幾個女流之輩求助,實在讓人掃興啊,熱鬧看完,本少爺去也!」清楚地把太子昊的神色變幻看在眼中,金凌飛輕輕地叩了一下六翅金鵬的腦袋,六翅金鵬立即展翅而飛,消失在了重重雲靄之中。 「太子哥哥,小妹突然間想起來我們還沒有把晉陞為宗門核心弟子的消息跟其他姐妹分享,我們也去了,您慢慢忙,回頭小妹再去金帝苑叨擾!」蘭姬也看出了太子昊心中的怒氣,金凌飛一走,她也毫不猶豫地告辭。 一句話說完,也不待太子昊吭聲,南海三姬屁股底下的萬年石龜便騰空而飛,也很快消失不見。 看著金凌飛和南海三姬消失的方向,太子昊英俊的面孔一下子變得猙獰,而他的雙手拳頭也是握得嘎嘎作響,要不是地面上還有無數的燕雲宗弟子看著,他早就失態地大罵出聲了。 「太子殿下,既然我們都對陣法沒有研究,不如先讓一些人在下面虛張形勢,而我們則趁機去向陣法高手求助,免得繼續站在這裡被人看笑話?」冷秋雨看到太子昊臉上變化不定的神色,他輕聲建議道。 太子昊聞言默然,他面無表情地看了冷秋雨一眼,「這裡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秦天縱並不知道自己離開燕雲宗後,燕雲山上發生了什麼事情,此時此刻的他已然抵達了虎落淵,並且跟雲靈子等人取得了聯繫。 虎落淵地處西域之地,跟南荒蠻地到處是高山森林不同,西域之地卻是遍地的高原和沙漠,還有那深不可測的深淵,而虎落淵正是西域之地最為出名的絕地之一,它坐落在西域的最西邊,這裡白骨纍纍,死氣縈繞,尋常的武者和修士不敢靠近虎落淵十丈之內。 燕雲宗的懸賞任務是讓宗門弟子在虎落淵中尋找一個萬年鐵母打造的寶盒,寶盒大約有一米見方大小,至於寶盒深處虎落淵的什麼地方、寶盒中又裝有什麼東西卻是一點都沒有交代。 秦天縱唯一看中的是這個尋寶任務的報酬是整整五萬的門派貢獻點,比黑雲山的通緝任務還多了兩萬的門派貢獻點,不過高報酬也意味著高難度,秦天縱並不認為這個任務會很輕鬆,事實上以雲靈子等二十幾個妖王的能耐,過去了快兩個月才跟自己聯繫,這就可以判斷出虎落淵尋寶任務的難度了。 讓秦天縱慶幸的是,雲靈子等妖王儘管或多或少地受過不少傷,可是他們並沒有遇到生命危險。 「主人,我們這兩個月來已然把虎落淵幾乎全部勘察了一遍,並沒有發現萬年鐵母寶盒的下落,不過我們卻發現了一個佈滿了重重禁制的洞穴,那也是我們唯一沒敢深入的地方,加入虎落淵中真有萬年鐵母寶盒的話,那個萬年鐵母寶盒應該便在洞穴之中,只是那個洞穴中散發出來的威壓實在太厲害了,即便我們是九階妖王,依然有種心悸和絕望的感覺,不知道主人是否想探尋一下那個洞穴?」一番寒暄後,雲靈子便把自己等人這兩個月探索的情況跟秦天縱匯報了一遍,最後徵求秦天縱的意見道。 「除了那個洞穴,你們還有別的發現麼?」秦天縱看了一眼傷痕纍纍的雲靈子等人一眼,他關心地問道。 「這虎落淵似乎被一股巫族勢力給霸佔著,一路上我們已然遭遇了無數股巫族修士的伏擊,其中光是奧天境修為的巫族尊者便出現了六個,要不是我們人多勢眾的話,可能就要把小命交代在這裡了。」聽到秦天縱的詢問,金鷹王心有餘悸地說道。 「不過我們也並不是毫無收穫,在殺了大量的巫族修士和巫族傀儡後,我們也打劫了不少財物,同時在虎落淵中採擷到不少巫墓金蓮,還有主人吩咐我們注意採擷的其它藥草和礦石。」象王也在一旁補充道。 「什麼,你們說虎落淵中也有巫墓金蓮,這怎麼可能?」秦天縱聽到象王的補充,他不由悚然動容,要知道他從古巫廢墟中採擷的巫墓金蓮早就消耗殆盡,而他之後在荊棘山和寒水城中先後洗劫了大量的曜晶石,他正愁沒有古墓金蓮呢,陡然間便有了巫墓金蓮的消息,他的心情能夠淡定才怪。 「主人,只要死氣濃郁的地方,必然會繁衍出巫墓金蓮,而且很多巫力高深的巫族修士,也可以用巫力催生出巫墓金蓮啊,你不知道這個消息麼?」雲靈子訝然地問道。 「原來是這樣麼?那巫墓金蓮對巫族修士又有什麼好處?」聽到雲靈子的解釋,秦天縱心中澎湃不已,他興奮地大聲問道。 「對巫族修士來說,巫墓金蓮只是一中觀賞作物而已,並沒有什麼特別的用處。」雲靈子搖了搖頭,耐心地解釋道:「不然的話,我們也不至於在虎落淵中採擷到這麼多巫墓金蓮啊,虎落淵中巫族修士這麼多,巫墓金蓮哪還有我們的份?」 「這虎落淵中的巫族勢力都被你們給消滅了麼?」秦天縱從雲靈子等妖王的手中接過巫墓金蓮等珍稀藥草和礦石後,繼續問道。 讓秦天縱失望的是,雖然雲靈子等妖王實力雄厚,可是盤踞在虎落淵中的巫族勢力實力也不弱,他們雖然不敵雲靈子等人的攻擊,不過在拚死力敵後,還是被他們給逃出了虎落淵,而且虎落淵作為那些巫族勢力的老巢,他們還是隨時可能折回來尋仇,這就給秦天縱等人增加了很多心理負擔。 「我們既然已經辛苦了兩個月之久,也探知了古洞的存在,假如不去嘗試一下的話就這樣放棄,我想大家肯定都會心有不甘,對不對?」在一眾妖王期待的目光中,秦天縱微笑著問道。 聽到秦天縱的話,雲靈子等妖王下意識地鬆了口氣,他們的臉上也露出了開心的笑容,在等待秦天縱到來的這大半個時辰內,雲靈子等人已然互相商量過,他們一致決定進入古洞探索一番,只是他們當中除了雲靈子在陣法方面頗有造詣,其他妖王卻對陣法一竅不通,所以他們最後時刻還是想起了秦天縱。 在這些妖王看來,身為南荒神王的傳承者,自己小主人的陣法造詣肯定差不多哪裡去的。 清楚地把一眾妖王的神色變化看在眼中,秦天縱哪還不知道這些妖王心中的想法,他朝這些妖王笑了笑後,一雙目光便落到了深淵古洞上面。 深淵古洞位於虎落淵的最深處,這裡沒有任何的天地元氣存在,修為低微的武者和修士根本就不可能靠近這裡,而且即便有修為高深的奧義境界修士闖進這裡,他們也不一定能夠穿過重重霧靄看到隱蔽的深淵古洞的存在。 「這裡死氣異常地濃郁,既然自己決定修煉巫力,不知道在這裡修煉巫力的話會有什麼效果?」秦天縱瞪著深淵古洞看了一會,他心中突然間冒出一個驚人的念頭,然後毫不猶豫地停止了體內規則之力的運轉,而是按照自己從塗剛那裡攝取過來的一種巫力修煉功法開始修煉巫力。 秦天縱突然間在古洞前盤膝而坐,半天沒有動靜,雲靈子等妖王還以為秦天縱在參悟古洞的禁制,他們屏住呼吸,靜靜地注視著秦天縱,一動沒敢動,生怕打擾了秦天縱。 連續三天時間過去,秦天縱還是端坐在古洞前沒有動靜,只是他的身上卻是死氣縈繞,一股熟悉的氣息從秦天縱身上湧起,這才讓雲靈子等妖王覺得不對勁。 「主人這是在修煉?而且還是在修煉巫力?」雲靈子環視了周圍一眾妖王一眼,不是很確定地問道。 「應該不是吧,主人怎麼會選擇這個時候閉關修煉,而且他本身便是人族和妖族的後代,怎麼可能捨棄人族和妖族的功法,而去修煉巫族的功法?」金鷹王搖了搖頭,對雲靈子的看法完全不敢苟同,「或許是破解深淵古洞的禁制必須要用到巫力,主人才不得不修煉巫力的吧?」 其他妖王雖然沒有說話,卻一致認同了金鷹王的說法,畢竟他們親眼目睹了秦天縱的實力,秦天縱無論是人族的功法還是妖族的功法,都修煉到了巔峰造極的地步,在同齡人中堪稱無敵,他實在沒有必要再修煉巫族秘法。 要知道巫族修士無論在人族眼中還是妖族眼中都是不受歡迎的角色,一旦秦天縱巫族修士的身份暴露,他會引起群起而攻之的。 塗剛身為金聖尊者的徒弟,而金聖尊者又是上古十大巫族強者之一,他所修煉的巫族功法自然差不到哪裡去,而秦天縱的身體早就堪比上古妖獸,他又服食了赤地白蓮所煉製的丹藥,修煉天賦好得一塌糊塗,再加上深淵古洞附近又是虎落淵死氣最為濃郁的地方,最適合修煉巫力。 擁有了這種天時地利人和的因素,秦天縱的修煉速度想慢都難,僅僅半個時辰的功夫,他便感覺到了體內巫力的存在,六個時辰過去,他體內的巫力已然達到了後天境界的巔峰,比普通的巫族修士修煉六年的速度還快。 三天時間過去,秦天縱體內的巫力已然迅速地突破了先天境界的瓶頸,迅速地晉陞為了奧義境界修士。 以前秦天縱腦海中雖然有很多的巫族秘法,可是他想施展出來的話,只能通過規則之力模擬出來,相似而神不似,無論是施法速度還是秘技的威力都下降了很多。 秦天縱體內擁有了充沛的巫力後,他發現自己對已經掌握的那些秘法的理解更上一層樓,也對巫族的秘法產生了很多的興趣。 神識感覺到雲靈子等人正盡心盡力地替自己護法,秦天縱知道自己以後很少再有這樣的修煉機會,他一鼓作氣地修煉了整整一個月之久,直到體內的巫力已然達到瓶頸,無法再迅速提升巫力為止,他才滿是遺憾地停止了修煉,而此時秦天縱體內的巫力已然達到了奧人境巫族修士的水準,基本上跟他體內規則之力持平。 「以自己現在的巫力,估計施展巫族傀儡大法應該不成任何問題了吧,回頭走出虎落淵了,自己便找個機會嘗試一下!」秦天縱很快便變得興奮起來,自己之所以這麼著急修煉巫力,不就是想試驗一下巫族傀儡大法的威力麼? 「主人,你可算是結束修煉了,這一個月我們可沒少操心啊。」看到秦天縱睜開眼睛,雲靈子不由苦笑著招呼道。 要是說剛開始一眾妖王還相信金鷹王所言,認為秦天縱是想破解深淵古洞的禁制而修煉巫力的話,當他們感覺到秦天縱體內的巫力日益雄渾,已然達到了他們心悸的程度時,他們自然不會認為秦天縱修煉巫力僅僅是為了破解禁制需要。 「呵呵,辛苦大家了,回頭我用曜晶石和古墓金蓮給你們煉製靈藥,讓你們每個人的實力都晉陞一小階!」看到一眾妖王關心的樣子,秦天縱心中一暖,歉然說道。 「謝主人恩賜!」聽到秦天縱的話,一眾妖王先是一愣,隨即他們便歡呼起來。 事實上在秦天縱招呼一眾尋找古墓金蓮時,秦天縱便跟他們解說了古墓金蓮的作用,這也讓他們在巡邏古墓金蓮時動力十足,不敢有半分的粗心,此時此刻得到秦天縱的承諾,他們自然興奮不已。 深淵古洞的禁制雖然複雜,可是對研究透徹了南荒神王的秦天縱來說,卻只是小菜一碟,秦天縱只是花了不到半柱香的時間,便在沒有觸動禁制的情況下,領著雲靈子等人輕鬆地進入了深淵古洞。 「這……這是怎麼回事,那不是赤淵尊者千年前留下來的古洞麼,我們幾個人在這裡折騰了幾百年,尚且無法打破古洞上面的封印,怎麼這些妖王一下子便鑽了進去,不會是我的眼睛出了問題了吧?」 秦天縱等人進入古洞後,他們原本所呆的地方突然間鑽出來幾條黑色的人影,只是他們一個個都滿臉呆滯地瞪著眼前發生的一切,眼中全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赤淵尊者的實力在上古十大尊者當中實力足以排進前三,他收集的寶貝更是讓無數巫族尊者眼饞,據說他晚年便一直在這裡定居,從來沒有走出過虎落淵,你們說赤淵尊者的寶物會不會全部藏在這個古洞之中呢?」其中一個巫族尊者眼珠一轉,自言自語地說道。 「不行,我們巫族尊者的遺產,怎麼可以讓一些妖族的晚輩給拿去呢,我們必須想辦法進入古洞,阻礙他們拿取寶物的行為!」一個巫族尊者聽到古洞中可能藏有赤淵尊者的畢生收藏,他不由急了,大聲吆喝道。 「沙魔尊者,你都闖了成千上萬次了,都未能靠近古洞十步之內,現在你居然說要進入古洞,我問你怎麼進入古洞,依我看啊,我們還是別打古洞中寶物的主意了,大家一起合力出手,把這個古洞給摧毀了才是正途,既然我們得不到的東西,也不能便宜了別人,諸位認為我這個建議如何呢?」另外一個金色長袍的巫族尊者瞄了先前說話的兩個巫族尊者一眼,然後輕聲建議道。 「不錯,金檁尊者這個主意不錯,為今之計我們也只有這樣了。」短暫的沉默後,隨即邊有人附和金色長袍尊者的建議,其他幾個巫族尊者雖然沒有說話,卻也一齊點頭。 就在幾個巫族尊者商量好了後,準備一齊出手摧毀古洞時,一道人影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了他們面前。 這個老者白髮白鬚,手中還端著一面銀白色的鏡子,他看了一眼眼前的幾個巫族尊者,又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鏡子,臉上神色變幻不定,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幾個巫族尊者看到突然間出現的老人,他們也同時停止了手中的動作,而是滿臉的警惕,雖然眼前這個老者看起來和藹可親,身上沒有半點的殺氣,甚至他們感覺不到老人身上有半點修為的存在,可是正是因為如此,他們卻對老者更加的害怕。 「你們幾個人都是巫族修士,而且實力也都達到了奧地境以上的修為,對不對?」沉默了一陣後,白髮白鬚老者突然間出聲問道。 「前輩,我們的確是巫族修士,不知道你有什麼指教?」金檁尊者應了一聲,然後客氣地詢問道。 「那就怪了,我先前在燕雲山試練我的法寶時,完全感覺不到任何人身上有巫力的存在,還以為自己的法寶失靈了呢,這才跑到這裡來驗證,可是我的法寶並沒有問題啊,難道是我錯怪了那個老東西,那個老東西並不是巫族修士?」白髮白鬚老者滿臉疑惑地搖了搖頭,說了一句雲裡霧裡的話,讓幾個巫族尊者聽得滿頭霧水。 要是秦天縱在這裡的話,他肯定能夠認得出來,這個白髮白鬚的老者,正是在燕雲宗煉器坊靜室中跟他朝夕相處了三個月之久的姜師叔祖,而姜師叔祖手上拿著的銀白色鏡子,卻是他們合力煉製出來的一件法寶。 見這個白髮白鬚的老者也不搭理自己幾個人的問話,而是自言自語地嘀咕著,幾個巫族尊者互相交換了一下眼神,然後毫不猶豫地對姜師叔祖發動了攻擊。 巫族修士本來就跟人族是死敵,幾乎沒有和解的可能,雙方相遇,只有臣服或者死亡兩個選擇,那幾個巫族尊者自然不願意選擇臣服於一個人類,更不願意受死,所以他們選擇了偷襲。 「放肆,居然敢偷襲老夫,你們吃了雄心豹子膽!」姜師叔祖的心思本來沒放在這幾個巫族尊者的身上,而是在琢磨燕雲宗上那些謠言的真假,陡然間感覺到勁風臨體,他爆喝一聲,手中的銀白色鏡子突然間綻放出一團耀眼的光芒。 「老夫費盡了幾十年的功夫才收集齊煉製這件法寶的材料,又費了五年的功夫才把這件法寶給煉製成功,既然你們有意嘗試一下這件法寶的威力,老夫也不介意拿你們開葷!」姜師叔祖獰笑一聲,把銀白色鏡面對準了幾個巫族尊者。 可憐幾個巫族尊者還沒反應過來姜師叔祖話中的意思,他們便同時慘呼一聲,身上的肌肉快快跌落,體內的巫力也迅速地消散著。 「不,這是什麼法寶,怎麼會吞噬我們身上的巫力?」 「魔鬼,這個人是魔鬼,我們趕緊逃,不然都會沒命的。」 「……」 感覺到姜師叔祖手中法寶的威力,幾個巫族尊者再也顧不得破壞深淵古洞,更不敢對姜師叔祖有任何的歹念,他們紛紛施展敗絮魔獄功,分別朝不同的方向遁去。 「想跑,哪有這麼容易?」姜師叔祖冷笑一聲,他單手一揮,一個金黃色的光圈陡然出現在他面前,把幾個巫族尊者全部籠罩在內。 在金黃色光圈裡面,敗絮魔獄功就像小孩子的玩具一般,漫天的黑點頓時化為虛有,根本就無法傷害到姜師叔祖半分。 姜師叔祖手中的銀色鏡面則繼續綻放出奪目的光芒,一點點地吸取著幾個巫族尊者身上的巫力。 「饒命,前輩饒命,我們錯了,有話好說!」意識到自己幾個人根本就不是眼前這個古怪老頭的對手後,幾個巫族尊者終於絕望,他們一齊大聲求饒道。 「想要活命?也行,不過老夫問你們幾個問題,你們得老實回答,要是敢有半點撒謊,就休怪老夫手下不留情。」姜師叔祖本來是打算痛下殺手的,聽到幾個巫族尊者的話後,他掃視了一眼幾個巫族尊者,厲聲呵斥道。 「前輩有什麼話儘管問,我們絕對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見古怪老頭有放過自己的意思,絕處逢生的幾個巫族尊者不由大喜,他們慌忙不迭地回答道。 「為了防止你們撒謊,在我問出問題後,你們不能有任何的交流和猶豫,必須同時出聲回答,誰要是回答晚了,後果會很嚴重的。」姜師叔祖凌厲地掃了一眼幾個巫族尊者,再次補充道。 「我們絕對不敢對前輩撒謊的。」聽到古怪老頭的話,幾個巫族尊者心中凜然,同時搖頭道。 「我來這裡的時候,你們似乎準備毀壞這個古洞,這個古洞裡面有什麼,你們為什麼要毀壞這個古洞?」 「傳說這個古洞是千年前十大古巫之一赤淵尊者遺留下來的府邸,裡面有什麼東西我們不清楚,但是想必會有很多巫族的絕技和功法,甚至巫寶,我們嘗試了很久也未能破解這個古洞的禁制,今天卻被一群妖王給破解禁制闖了進去,所以我們才想破壞古洞。」 在姜師叔祖凌厲的注視下,幾個巫族尊者七嘴八舌地把事情說了一遍,姜師叔祖雖然聽得有點頭大,倒也算是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只是他的眉頭卻皺了起來。 「一群妖王,難道千年浩劫要提前到來了麼,不然妖王怎麼會再次走出妖族世界?」姜師叔祖下意識地想起了關押在燕雲宗的那些妖王,那些妖王正是幾年前在南荒蠻地行兇,最後卻被南霸天給抓捕到燕雲山的。 姜師叔祖沉默了一會後,又繼續問道:「你們巫族可有什麼秘法能夠隱藏身上巫力波動的?」 「隱藏身上巫力波動?這怎麼可能,除非不動手的情況下,巫族修士只要動手,身上肯定會有巫力波動啊。」 「還有一種情況,巫族修士修煉了人族或者妖族的功法和絕技,他們即便不動用巫術,照樣擁有不俗的實力。」 「……」 聽到這些答案,姜師叔祖不由皺了皺眉頭,因為這些答案明顯不是他想聽到的。 看到姜師叔祖皺眉,幾個巫族尊者心中同時一突,他們知道自己的性命完全掌握在這個古怪老頭的手中,要是這個古怪老頭對自己幾個人的答案不滿意,自己就性命難保了。 「我想起來了,我想起來了,在上古十大巫族強者中,有一個金聖尊者好像會一種太玄斂息術,他可以很好地把自己的巫力給掩飾起來,而且還能夠通過轉化妖元力為巫力來增加自己的實力,除此之外,他還擁有巫族傀儡大法,可以控制神識和修為比他薄弱的生物為傀儡。」就在姜師叔祖準備動手殺掉眼前幾個巫族尊者時,其中一個巫族尊者突然間大聲喊道。 姜師叔祖聞言精神一震,他腦海中浮現出有關燕雲山上發生的一切詭異事情,很多原本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漸漸變得明朗起來。 「可是金聖尊者已經消失好幾百年了啊,他在千年前的浩劫中受傷極為嚴重,按理說他應該死了才對,難道前輩有碰到金聖尊者?」那個巫族尊者說完一番話後,疑惑地問姜師叔祖道。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眼前的這幾個巫族尊者自然失去了利用的價值,姜師叔祖冷哼一聲,毫不猶豫地用銀色鏡面對準了這幾個巫族尊者,任憑他們如何高呼求饒,姜師叔祖都不為所動,直到幾個巫族尊者完全化為幾具沒有任何生命跡象的枯骨為止。 殺掉幾個巫族尊者後,姜師叔祖不由把目光落在了古洞上面。 「二十幾個妖王,而且還有好幾個九階妖王,以老夫的實力,最多能夠對付兩個九階妖王,這個古洞自己到底是進去呢,還是不進去?」想起幾個巫族尊者說的話,姜師叔祖猶豫了。 對姜師叔祖來說,深淵古洞外面的重重禁制自然難不住他,他害怕的是自己進去後不是那些妖王的對手,突然送掉性命而已。 「算了,自己來虎落淵已然得到了自己想要知道的東西,就不要再節外生枝了,還是早點回燕雲山,穩穩地看住那個老東西為好,免得他把燕雲山弄得烏煙瘴氣。」思索了半個呼吸的時間後,姜師叔祖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深淵古洞,一個遁術便回到了燕雲山。 「原本看到那個老東西主動出手把在南荒蠻地肆掠的數十個妖王和數百妖獸給擒獲,我還以為自己錯怪了那個老東西,原來那個老東西只是抓了一群可以給自己提供妖元力的免費勞動力而已啊。」姜師叔祖搖了搖頭,他發現事情變得越來越撲朔迷離了。 「那個老東西假如真的是金聖尊者的話,那麼他又用巫族傀儡大法控制了宗門多少長老呢,自己在宗門中還有多少可以信得過的人呢?」姜師叔祖喃喃自語道,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他這個時候居然腦海中下意識地浮現出那個在煉器坊靜室中跟自己朝夕相處了三個月之久的年輕人。 虎落淵,深淵古洞中。 秦天縱並不知道姜師叔祖的到來無形之中為自己一行人化解了一場天大的災難,此時此刻的他已然被入眼處的景象所呆住了。 在外面看起來毫不起眼的山洞,居然進來以後堪比一座宏偉的宮殿,他們現在身處的地方,赫然是一條長長的走廊,走廊上面雕樑畫棟,美輪美奐,在一顆顆夜明珠的照耀下,綻放出奪目的光暈,讓人目光迷離。 而這些顯然不足以讓秦天縱等人震驚,讓秦天縱等人震驚的是,在走廊的盡頭,端放著一整排的檀木架子,檀木架子上面,慢慢地擺放著數十個白色的晶瑩潔白的玉瓶,一股股誘人的芬芳從玉瓶中散發出來,即便他們沒有打開玉瓶,也知道所有的玉瓶中裝的肯定是上了年份的極品靈藥。 秦天縱和一眾妖王對視了一眼,他們全神戒備地、慢慢地靠近了檀木架子,神識掃蕩了一遍房屋也沒有發現任何危險後,雲靈子從檀木架子上面取下來一個玉瓶。 在秦天縱的示意下,雲靈子打開了玉瓶,然後一股沁人心脾的芬芳從玉瓶中散發出來,所有的人聞到這個香味後都是精神一震,身上的疲倦也是一掃而空。 「哈哈,老夫被關押了近千年,終於可以重見天日了,為了感謝你們放我出來,我們會給你們一個痛快的死法的。」就在秦天縱等人猜想白色玉瓶中裝的是什麼丹藥時,一個金色的小人突然間從玉瓶中跳了出來,他囂張地大吼一聲,便朝雲靈子撲了過去。 雲靈子顯然沒料到會發生這種變故,猝不及防之下他便被金色的小人給擊中了額頭,一個巨大的血洞從他額頭湧現,緊接著他一聲不吭地就倒了下去。 其他妖王見狀大驚,要知道雲靈子的實力是所有妖王中實力最高的,連雲靈子都不是金色小人一合之敵,那自己等人豈不是危險了? 「丹藥所化的精怪?傳聞只有神品丹藥才可能變化為精怪,難道這檀木架子上的丹藥全是神品丹藥不成,這得多大的手筆啊?」秦天縱眼睛一動不動地瞪著金色的小人,他的臉上滿是激動的神色。 儘管秦天縱在燕雲宗的幾個月中已經在很努力地提升自己的煉藥水準了,可是他現在不過是藥尊而已,他最多只能煉製皇品丹藥,讓他煉製帝品丹藥和神品丹藥卻是萬萬不可能的,突然之間讓他看到這麼多的神品丹藥,他想不激動都不行。 「主人小心!」就在秦天縱分神的功夫,金色小人的身子有如閃電一般朝秦天縱激射而去,而此時秦天縱依然陷入呆滯狀態中,眼看便要遭遇跟雲靈子同樣的下場。 「妖孽,你敢!」關鍵時刻,魂炎爆喝一聲,直接顯出本體,把金色小人給吞噬了進去。 「蒼域神罐?蒼域神罐怎麼可能會再次出現,難道南荒神王那個老東西還沒有死麼,不,我不甘心!」陡然間感覺到自己陷入了無窮無盡的黑暗之中,同時一股熟悉而恐怖的氣息把自己給籠罩其中,金色小人不由大吼大叫道。 「天縱,速速把這些丹藥收了走人,我感覺到了赤淵尊者的氣息,估計那個老東西並沒有死,而是在煉化某種巫寶,要是讓他發現了我們就大大地不妙了。」魂炎沒有搭理金色小人的大吼大叫,而是神色緊張地跟秦天縱說道。 僥倖撿回一條性命,秦天縱也被嚇出一聲冷汗,看到魂炎表現出前所未有的緊張,秦天縱不敢有任何的大意,雖然他不知道赤淵尊者是什麼來頭,但是光靠一個名頭便能把魂炎給嚇成這個樣子,那個赤淵尊者的實力能弱麼? 在秦天縱的示意下,二十幾個妖王風捲殘雲一般,三兩下便把檀木架子上的白色玉瓶給掃蕩乾淨,只是有了金色小人的教訓,這一次卻再也沒有人敢打開玉瓶的蓋子去看裡面裝的是什麼丹藥了。 「魂老,我們就這樣離去麼?」看到房屋盡頭還有一扇門通向裡面,秦天縱目光中透著一股炙熱,他徵詢魂炎的意見道。 「赤淵尊者在千年前是可以跟老主人抗衡的存在,雖然他最後被老主人重傷,可是並非他實力不濟,而是他中了老主人聲東擊西的計謀。我不知道他為什麼會隱藏在這裡修煉,也不知道他現在處於一種什麼樣的狀態,所以去留由你自己決定好了。」魂炎把自己所知道的赤淵尊者的事情大概地講了一遍,然後很不負責任地跟秦天縱說道。 見魂炎並不阻擾自己繼續探險,秦天縱的心立即變得蠢蠢欲動起來。 秦天縱先是查看了一下雲靈子的傷勢,當他發現雲靈子只是神識遭受重創後,他下意識地鬆了口氣,給雲靈子餵食了一顆丹藥後,便把雲靈子給送進了天尊令內部空間,因為天尊令內部空間更適合療傷。 「大家都提高警惕了,一旦遇到致命威脅,我們就躲進天尊令中。」秦天縱用神識傳音跟一眾妖王叮囑了一遍後,便舉步朝裡走去。 秦天縱小心翼翼地推開房門後,一股濃郁的生命氣息撲鼻而來,緊接著他聽到了嘩啦啦的水流聲,還有清脆的鳥鳴聲。 「聖泉?生命之水?好多的生命之水……」看到眼前足足有好幾百見方的聖泉,荊棘山上一眾妖王一個個變得滿臉通紅,他們曾經在萬妖山上見過生命之水的樣子,也感覺過生命之水的氣息,可是萬妖山上的聖泉跟眼前這個聖泉相比,面積卻少了近百倍,這種巨大的衝擊讓他們有種窒息的感覺。 「生命之水有什麼作用?」儘管秦天縱知道自己這個問題可能有點白癡,但是他實在不想不懂裝懂,所以他還是問出了口。 「生命之水可以洗滌身體和心靈的污垢。」魂炎輕輕地說道,此時此刻的他也是雙眼呆滯,完全沒有了剛才的淡定,事實上他之所以沒有阻擾秦天縱繼續探險,是因為他自己也想見識一下赤淵尊者的收藏。 「洗滌身體和心靈的污垢?」聽到魂炎的話,秦天縱臉上閃過一絲不解,這句話實在太抽像了,以至於秦天縱聽得雲裡霧裡。 「斐鄔椋便是因為煉化了萬妖山上幾米見方的聖泉,他才從九階妖王進階成半步神王的!」看到秦天縱臉上疑惑的樣子,金鷹王在一旁補充道。 「經過生命之水的浸泡,無論是人族、妖族還是巫族,他們在修煉的過程中都不會再遭遇到心魔的困擾,而且身體也可以得到無限強化,身體所能夠吸收的生命之水越多,那麼他所得到的好處也就越多。」象王也在一旁補充道。 要是說魂炎的解釋過於抽像的話,那麼金鷹王和象王的解釋就再也具體不過了,聽到金鷹王和象王的話,秦天縱毫不猶豫地撲進了聖泉之中,在秦天縱的帶領之下,包括魂炎在內的所有人都進入了聖泉之中。 秦天縱想了一會後,又把藏在天尊令空間內部的雲靈子和一眾南荒蠻地的精英也給放了出來,讓他們一齊浸泡生命之水。 一時間,原本空蕩蕩的聖泉立即人滿為患,不過好在聖泉夠大,裡面的生命之水也夠多,所以大家也沒有擁擠的感覺。 「秦師兄,這裡是什麼地方,好神奇,我感覺自己體內力量在飛速地增長呢!」 「啊,我的修為瓶頸終於突破了,我終於晉陞為奧義境界修士了,我也是奧義境界修士了。」 「我的右手居然有了知覺,我從小就廢掉了的右手居然有了知覺,這是怎麼回事?」 南荒蠻地一眾精英突然間從天尊令內部空間進入聖泉,他們剛開始還不明所以,只是緊張地東張西望著,只是很快他們的嘴中便發出了一聲聲驚歎,臉上也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 「都給我安靜了,這裡是上古巫族尊者的老巢,大家隨時都可能面臨生命危險,要是你們大聲嚷嚷把巫族尊者給驚擾,你們就再也別想繼續享受生命之水的浸泡,而且還可能丟掉性命!」看到聖泉中一眾南荒蠻地精英亂糟糟的樣子,秦天縱皺了皺眉頭,厲聲呵斥道。 秦天縱一句話,頓時讓一眾南荒蠻地精英安靜了下來,也是在這個時候,他們才發現除了自己等人外,聖泉中還浸泡著幾十個修為極為恐怖的強者,他們正一個個用殺人的目光看著自己,顯然是嫌棄自己等人剛才吵嚷的聲音太大了。 雖然一眾南荒蠻地精英不知道秦天縱嘴中的生命之水是什麼,可是他們卻也不敢再出聲想問,不過這並不妨礙他們感覺到生命之水的神奇之處,僅僅在生命之水中浸泡了幾個呼吸的時間,他們感覺比自己在燕雲宗修煉了半年時間的效果還好。 「寶盒,我發現萬年鐵母煉製的寶盒了。」就在秦天縱全力煉化聖泉之中的生命之水時,像王的聲音突然間在他耳邊響起。 秦天縱循聲看去,像王此時正浸泡在聖泉的最底部,他的身旁不是萬年鐵母煉製的寶盒又是什麼? 「不會這麼巧吧,萬年鐵母寶盒居然真的是在這裡?虎落淵的尋寶任務到底是誰發佈的,這個深淵古洞的禁制又是什麼時候佈置的,為何尋寶任務的目標會在這個古洞之中?」秦天縱並沒有立即去動聖泉底部的萬年鐵母寶盒,而是心中湧起一連串的疑問。 「先不要動萬年鐵母寶盒,全力煉化聖泉中的生命之水,過了這村便沒有這店了,大家能夠從這聖泉中得到多少好處,就看大家各自的造化了。」見天尊令中一眾妖王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到了自己身上,秦天縱略一沉吟,立即有了決斷。 聽到秦天縱的話,眾妖王齊聲應喏,尤其是秦血,更是嘴巴一張,大口大口地吞食著聖泉中的生命之水。 其他妖王見狀一點都不甘落後,一個個使出了渾身解數,盡自己的最大可能吸收著聖泉之中的生命之水。 「難道冥冥之中自有天意麼,我跟著小主人以來,一直鴻運連連,原本以為這一輩子都無法恢復鼎盛時期的實力了,沒想到居然會讓我碰到這麼多的生命之水,一下子便讓我舊傷痊癒……」魂炎想起自己認識秦天縱以來的一連串機遇,又感覺到體內澎湃的力量,他看向秦天縱的目光滿是淚花。 魂炎剛剛落到秦天縱手中時,秦天縱不過一個後天境界的武者而已,當時的魂炎壓根就沒有把秦天縱當成主人看待,即便後來秦天縱晉陞為了先天境界武者,魂炎也對秦天縱的實力不屑一顧,直到秦天縱莽崇山中以無上毅力煉化了地底熔火,擁有了火元晶體之體,秦天縱才被魂炎所認可。 即便如此,魂炎還是對自己重現昔日的輝煌不抱多大的希望,畢竟千年前的一戰他受傷實在太重,之後又先後被巫族和妖族給爭奪,更是元氣大傷,需要吞噬無數的神兵利器來滋補修養身體。讓魂炎沒想到的是,秦天縱居然能夠在神藥谷的殺戮試練中通關,獲得南荒神王的傳承記憶以及南荒神王遺留下來的天尊令,最後更是兩年時間呢便激活天尊令,讓自己擁有了足夠的神兵利器吞噬,而今天更是機緣巧合之下讓自己浸泡了生命之水。 生命之水雖然對人族、妖族和巫族很重要,可是卻沒有人知道生命之水對神品法寶更加的重要,所謂的生命之水,重點便是在生命兩個字上面,無論是人族、妖族和巫族,他們本身都是具有生命的,往往會忽略生命兩個字,可是對神品法寶來說,他們只有器靈而已,器靈是沒有生命的,經過生命之水的浸泡,器靈能夠感覺到生命的玄奧和搏動,從而提高品階,增強實力。 所以論及在聖泉中的收穫,魂炎的收穫無疑是最大的。 魂炎固然是神魂悸動,情難自禁,秦天縱又何嘗不是如此。 在修為晉陞為奧人境後,秦天縱便感覺到自己的實力難以寸進,就好像一個盛水的容器只有那麼大,裡面裝滿了水後,就再也無法往容器裡面灌入更多的水,無論他怎麼修理都無濟於事。 秦天縱一直苦惱如何再次提升實力,可是在聖泉中浸泡了半柱香的時間後,他卻發現自己的身體彷彿被重現打破重組了一般,體內的每一塊肌肉都獲得了新生,便是體內經脈也被重新塑造,這種改造遠比服食赤地白蓮所煉製的天賦神丹改造來得徹底和痛快。 幾乎所有的人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在發生著天翻地覆的變化,但是所有的人都沒有吱聲,他們只是默默地感受著生命之水給自己的身體和心神帶來的好處,然後用盡渾身解數盡可能低吸收著生命之水。 偌大的聖泉中本來人滿為患,可是愣是聽不到半點的談話聲,只有嘩啦啦的流水聲。 一個時辰過去。 兩個時辰過去。 三個時辰過去。 「我……我晉陞為半步神王了。」當第三個時辰過去時,聖泉中突然間響起一道激動的聲音,卻是金鷹王成功地從九階妖王晉陞為半步神王了。 「我……我也晉陞為半步神王了。」幾乎在同一時刻,像王和雲靈子也同樣喜極而泣。 其他的妖王聞言臉上滿是激動的神色,他們雖然沒有晉陞為半步神王,可是他們的實力同樣在突飛猛進,三個時辰過去,他們的實力早就進階,原本的十幾個八階妖王全部晉陞為了九階妖王,而那些七階妖王則晉陞為了八階妖王。 經過生命之水的浸泡,他們提升的不僅僅是本身的實力,還有無窮的修煉潛力,這些妖王幾乎可以預料,自己以後晉陞為半步神王只是必然的事情。 這其中,秦血的晉陞速度最快,他進入生命之泉時不過是三階妖王,可是三個時辰之後,他已然晉陞為六階妖王了,而且他的實力還在飛速地飆升著,由此可見他的成長潛力是多麼的驚人。 南荒蠻地一眾精英的實力也提升得極為迅速,他們的修為幾乎都再次晉陞了一個品階,頂得上他們辛苦辛苦修煉十年的功夫,至於修煉潛力的開發,則更是讓他們受益終生。 不過三個時辰過去,聖泉中的生命之水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減少著。 原本兩人見高的生命之水,此時只是剛剛淹沒眾人的膝蓋而已,估計最多再過半個時辰的功夫,聖泉之中的生命之水便要宣告乾枯。 就在眾人想把聖泉之中的生命之水給吸收乾淨時,聖泉的池底突然間劇烈的抖動起來,緊接著一道攝人心魂的鐵鏈聲從遙不可及的遠方傳入了大家的耳簾。 「誰,是誰在盜用我的生命之水,我要殺了你們這些小偷!」歇斯底里的厲喝迅速地由遠及近,轉眼間便有沉重的腳步聲傳入大家的耳中。 秦天縱見狀,毫不猶豫地把一眾南荒蠻地精英給收進了天尊令,只留下了一眾妖王在外面繼續吸收生命之水,而魂炎更是本體突然間變大,張口一吸,便把剩餘的生命之水給吸進了罐身之中,然後直接遁入了天尊令中。 「天縱,是赤魂尊者的聲音,這個傢伙凶殘得很,你可千萬不要逞強。」魂炎潛入天尊令後,猶自不忘警告秦天縱道。 秦天縱聞言心中凜然,他看了池底的萬年鐵母寶盒一眼,用儲物戒指把他給收了起來,這才定睛看向聲音的方向。 映入秦天縱眼簾的,是一個高達十丈的赤髮赤須大漢,他的腳上,帶著一副沉重的鐐銬,打造鐐銬的材料極為特殊,秦天縱看了半晌,硬是沒能夠認出來是什麼礦石,此時的赤髮赤須大漢不盡鬚髮皆赤,他的眼睛更是血紅得可怕。 「你們……是你們打擾了我的修煉,是你們吸收了我準備近千年之久的生命之水,你們真是罪該萬死!」滿臉猙獰地盯著秦天縱一行人,赤魂尊者氣喘吁吁地大聲責罵道。 感覺到赤魂尊者身上的駭人氣勢,秦天縱暗暗心驚,雖然之前他也跟斐鄔椋正面交鋒過,可是斐鄔椋的氣勢在赤魂尊者面前根本就是小巫見大巫,在斐鄔椋面前,秦天縱至少還有動手的勇氣,可是面對赤魂尊者,秦天縱發現自己連動彈一下身體都困難。 「前輩,所謂天地靈寶,有緣者居之,既然生命之水被我們給得到了,就說明我們跟這些生命之水有緣,你為何說我們是小偷呢,這未免有點說不過去吧?」秦天縱一面命令眾妖王慢慢向自己靠近,一面跟赤魂尊者交流道。 「放屁,這生命之水是老夫千年前從精靈界掠奪而來的,為了獲得這些生命之水,老夫幾乎付出了半條性命,為的便是幾年後能夠恢復鼎盛時期的實力,再次一統武靈大陸,你們幾個小輩把老夫的生命之水吸取了也就罷了,居然還敢說出這樣的謬論,真是豈有此理,老夫不怕你們薄皮抽筋誓不為人。」聽到秦天縱的話,赤魂尊者不由火冒三丈,他手中鐵鏈一抖,便朝秦天縱席捲而來。 雲靈子、金鷹王和象王見狀,他們毫不猶豫地攔在了秦天縱面前,替秦天縱擋住了赤魂尊者的攻擊。 「幾個半步神王的小輩居然也妄圖擋住老夫的攻擊,莫非你們嫌命長麼?」赤魂尊者冷哼一聲,原本黝黑的鐵鏈上突然間冒出一股冷冽的藍色火焰。 雲靈子、金鷹王和象王顯然沒料到鐵鏈會發生這般變化,他們抓著鐵鏈的雙手突然間劇烈的顫抖起來,同時一竄竄藍色火焰通過他們的雙手迅速地蔓延到了他們的身體之上,讓他們慘叫連連,偏偏他們還無法鬆開抓住鐵鏈的雙手。 秦天縱見狀神色大變,他毫不猶豫地發動天尊令,把雲靈子、金鷹王和象王等一眾妖王給收進了天尊令中。 連三個半步神王都不是赤魂尊者的對手,秦天縱自然不再指望其他妖王能夠幫得上自己,既然如此,還不如保留實力,把這些妖王給收進天尊令為妙。 「咦,你小子身上戴的是什麼法寶,居然可以把擁有生命的物體給收起來,趕緊拿出來給老夫看看!」突然間發生的變換讓赤魂尊者一愣,緊接著他便急切地朝秦天縱問道。 「前輩,你不會想貪圖小輩的法寶吧?」秦天縱苦笑一聲,臉上露出了恐懼的面孔,隨時準備遁進天尊令中。 秦天縱之所以剛才沒有跟一眾妖王同時遁進天尊令中,是因為他無法把握自己進入天尊令中後,赤魂尊者能否發現天尊令的存在。要是赤魂尊者能夠發現天尊令的存在,他又把天尊令給拿去煉化的話,那自己等人就要被赤魂尊者給一窩端了。 「笑話,老夫巫寶無數,怎麼可能貪圖一個小輩的法寶?我只是好奇這天底下除了南荒神王那個老東西外,到底還有誰能夠煉製出這種能夠裝進生命物體的法寶而已。」赤魂尊者似乎很討厭別人說他欺負晚輩,他下意識地反駁道。 秦天縱這句話原本只是權宜之計,只是看到赤魂尊者的反應後,他卻是心中一喜,原來眼前這個老怪物也不是沒有弱點啊,那就好辦了。 「前輩,這天底下能夠裝進生命物體的法寶並不少啊,你看晚輩手上的萬寶囊便是其中一件。」秦天縱毫不猶豫地從儲物戒指中拿出萬寶囊扔給了赤魂尊者,同時緊張地關注著赤魂尊者的反應。 赤魂尊者顯然沒料到秦天縱這麼配合,他接過萬寶囊翻來覆去地看了一眼,嘴中嘖嘖稱奇,只是最後他眼中精光一閃,緊接著秦天縱便感覺到自己神識一陣劇痛,秦天縱便感覺到自己跟萬寶囊失去了聯繫。 「小子,這個布袋雖然也能夠裝活物,不過空間有限,最多也只能裝進一頭妖王而已,可是老夫剛才看到你眨眼間便把數十頭妖王給裝了起來,你還是趕緊把另外一件法寶給拿出來吧,不要逼老夫對你動手!」赤魂尊者不屑地把萬寶囊給扔到了地上,然後厲聲呵斥秦天縱道。 秦天縱聞言不由面色發苦,讓他拿出天尊令那是萬萬不可能的,可是不拿出天尊令的話,面前的這個老怪物似乎又不會善甘罷休,一時間,秦天縱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境地。 「咦,小子,你身上也有巫力波動,莫非你也是巫族修士?」就在秦天縱不知所措時,赤魂尊者突然間凌空一抓,便把秦天縱給抓到了他的面前,一雙枯骨般的爪子也在秦天縱身上摸來摸去的,直讓秦天縱心驚膽顫,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上。 「稟告前輩,晚輩的確是巫族修士,只是修煉巫術時日尚短,修為還很淺薄而已。」這一刻,秦天縱不由暗自慶幸自己在進入古洞之前修煉了一段時間的巫力了。 「哈哈,真是天助我也,雖然老夫沒法浸泡生命之水,可是你的身體卻已經完全被生命之水改造,即便我的身體在鼎盛時期也不一定有你現在的身體好,你又修煉了巫力,這不是天生為我準備的鼎爐麼?小子,你應該感到慶幸,只要你被我奪舍,你便馬上會成為高高在上的神王,而且可以眼睜睜地看著老夫是如何叱吒風雲,統一武靈大陸的。」從秦天縱嘴中得到了確認,赤魂尊者不由哈哈大笑,喜極而泣。 而秦天縱聞言卻有如被一盆冷水當頭淋下,他做夢也沒想到,自己等來的會是這麼一個結果,想起自己父親在古巫廢墟被枯骨尊者給奪舍近二十年的事情,他一顆心不由沉到了深淵,難道自己要重蹈父親當年的覆轍麼? 「小子,你怎麼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你現在不過是奧地境修為,即便你再努力修煉,也要再過五十年才可能晉陞為神王,這還得看你的機遇如何。只要成為老夫的鼎爐,成為神王指日可待,莫非你不想成為神王,踏在武靈大陸的巔峰之上?」赤魂尊者看到秦天縱面如死灰的樣子,他疑惑地問道。 聽到赤魂尊者的話,秦天縱不由翻了一個白眼,要是被奪舍有那麼好玩,估計無數的人都想著被奪舍了。 「小子,無論你願意不願意,你都會成為我的鼎爐的。而且我在奪舍你後,你身上的那些妖王也會成為我的腹中之物,既然他們吸取了我辛苦盜取過來的生命之水,他們就有義務給我提供妖元力,讓我的實力更上一層樓。」赤魂尊者看到秦天縱默然不語,他也覺得索然無趣,一張臉也變得冰冷。 「巫族修士還可以通過妖元力來提升實力?」秦天縱疑惑地問道。 「廢話,無論是人族的規則之力、還是妖族的妖元力,抑或巫族的巫力,都是可以相互轉換的,莫非你不知道這一點不成?特別是妖族的妖元力和巫族的巫力轉換起來更是方便無比,簡直比吸收晶石還快……」赤魂尊者見秦天縱死到臨頭了還有心思問這種問題,他沒好氣地哼了一聲,不過還是耐心地跟秦天縱解釋了一遍。 秦天縱聞言卻是一愣,他從來就不知道妖元力、巫力和規則之力還可以互相轉換的事情,今天還是他破天荒第一次聽到這種論調。要是他早就知道這個消息的話,他的修為速度肯定會在現在的基礎上快上兩到三倍。 「天縱,南荒神王當年之所以在天尊令中養殖那麼多妖獸,便是為了以備不時之需。你以前沒有修煉巫力,所以我也沒有跟你提及這件事情,既然你如今修煉了巫力,你不妨讓雲靈子等妖王配合你,迅速地把你的修為給提升上去。」恰在此時,魂炎的聲音及時地在秦天縱的腦海中響起。 「南荒神王當年也有修煉巫力麼?」聽到魂炎的話,秦天縱不由驚呼失聲道。 「巫族功法並沒有善惡之分,只有修煉巫族功法的人才分善惡,這也是我當年沒有阻礙你修煉巫族秘笈的緣故。南荒神王能夠成為整個武靈大陸上最為年輕的神王,他怎麼可能光是修煉人族的功法和秘笈呢,事實上他不但修煉了巫族功法,同樣也修煉了妖族功法。」魂炎歎息一聲,苦口婆心地解釋道。 就在秦天縱和魂炎神識傳音的功夫,聖泉外面的房間中又傳來了細微的腳步聲,這讓赤魂尊者和秦天縱不由同時抬起了頭,他們把目光落到了外面的走廊上面。 這一看之下,秦天縱不由大喜過望,因為來人赫然是燕雲宗的姜師叔祖,秦天縱雖然不知道這個姜師叔祖的修為有多高,可是此時的姜師叔祖無疑成為了他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秦天縱毫不猶豫地施展太玄斂息術,把自己身上的巫力給遮掩了起來,只呈現出奧地境的人族修為,以免被姜師叔祖看出端倪。 「人類修士?今天是怎麼回事,怎麼會接二連三地有人闖進老夫佈置了重重禁制的古洞?」赤魂尊者疑惑地看了姜師叔祖一眼,嘴中輕聲嘀咕道。 原來姜師叔祖回到燕雲山後,他總是心神不定,覺得自己好像錯過了什麼一般,當他的腦海中一再浮現出深淵古洞時,他便毫不猶豫地折返了回來。 對於已經是匠神的姜師叔祖來說,精通陣法的他破解古洞的禁制自然沒有任何的困難,只是進入了古洞後,他卻有著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覺,因為他感覺到自己最新煉製的法寶居然變得滾燙起來,這意味著古洞中藏有一個巫力異常深厚的巫族尊者。 「莫非那幾個巫族修士嘴中的赤魂尊者還沒死,他正在籌劃著幾年後的千年浩劫?」姜師叔祖的心中很快便冒出了這個念頭,然後他的腳步也變得緩慢起來。 「姜師叔祖,快逃,這個洞中有一個修為堪比神王的巫族尊者,你快點把這個消息傳回宗門,讓宗主令人前來收拾!」看到姜師叔祖猶然沒有發現自己,而是小心翼翼地一步步朝裡面走來,秦天縱心中著急,忍不住大聲呼喊道。 聽到秦天縱的話,姜師叔祖腳步一滯,臉上也露出了古怪的神色,緊接著他雙手一揮,橫亙在走廊跟聖泉之間的大門便變成了粉碎,而赤魂尊者和秦天縱兩個人的身影也清楚地呈現在了姜師叔祖的眼中。 無 限小說網www.55x.cn全集小說下載 更多精彩,更多好書,盡在http://www.55x.cn 最好看的全集小說等你閱讀! [百度一下:無&限小說網] 本書下載官網www.55x.c n 「天縱,你怎麼會在這裡?我看到楓林別院中熱鬧非凡,還以為你在跟太子昊鬥法呢。」姜師叔祖眼睛緊緊地瞪著秦天縱,好像是在關心秦天縱,又好像是在質問秦天縱。 「姜師叔祖,天縱只是在楓林別院周圍佈置了幾個幻陣和殺陣而已,這還多虧姜師叔祖教導,讓我跟太子昊鬥法,我哪有那個閒工夫啊。天縱這不是著急晉陞為門派核心弟子,所以把任務大廳中的黑色任務給一股腦地掃完,這次來虎落淵便是為尋找萬年鐵母打造的寶盒來的麼,現在寶盒倒是尋到了,可是我人也落到了別人手中。」 秦天縱見姜師叔祖都這個時候了還有心思問這問那的,他不得不佩服姜師叔祖的粗神經,不過生怕姜師叔祖懷疑自己的身份是偽裝的,他又不得不耐心地回答姜師叔祖的問話。 「什麼,你找到了萬年鐵母寶盒,這個任務你可千萬不要上繳……」聽到秦天縱的話,姜師叔祖不由面色大變,他急忙出聲警告道,緊接著他的目光便落到了赤魂尊者的身上,臉上也露出了恍然的神色。 姜師叔祖心中暗自納悶,「南霸天」那個老東西為什麼要在宗門內發佈一個虎落淵尋寶的任務呢,是他自己不敢來面對這個赤魂尊者,而是想要弟子先來試水麼?南霸天跟眼前這個赤魂尊者又是什麼關係,萬年鐵母中裝的東西又跟南霸天那個老東西有什麼關係呢? 「萬年鐵母寶盒?尋寶任務?居然還有人會發佈這樣一個任務,難道是金聖尊者的後人想要得到萬年鐵母寶盒?」無意中把秦天縱和姜師叔祖的話聽在耳中,赤魂尊者臉上不由露出疑惑的神色,他下意識地朝放置萬年鐵母寶盒的方向看去,發現萬年鐵母寶盒早就不翼而飛。 「你們兩個人囉嗦完了沒有,假如你們囉嗦完了,就給我上路吧!」赤魂尊者爆喝一聲,手中的鐵鏈就朝姜師叔祖揮去。 姜師叔祖似乎早就防備著赤魂尊者的偷襲,他冷笑一聲,身子飄然而起,然後手中的銀色鏡子綻放出刺目的光芒,一下子便把整個聖泉給照亮。 赤魂尊者剛開始並沒有把姜師叔祖放在眼中,只是他正準備乘勝追擊,結束姜師叔祖的性命時,姜師叔祖手中的銀鏡卻綻放出一股驚人的光芒,在光芒的照耀下,他驚恐地發現自己的力量居然在緩慢地消退。 「聖元力?不,這不是聖元力,聖元力對巫力的克制作用沒這麼大,對本尊者也完全無效,該死,這到底是什麼力量?」赤魂尊者疑惑地瞪著姜師叔祖,厲聲呵斥道。 「天縱,你速速逃出這個古洞,我給你斷後!」見手中法寶對赤魂尊者有效,姜師叔祖下意識地鬆了口氣,緊接著他焦急地朝秦天縱吼道。 聽到姜師叔祖的話,秦天縱不由一愣,他看到姜師叔祖從容地躲過赤魂尊者的攻擊,又有能夠克制赤魂尊者的法寶,他還以為姜師叔祖能夠對付得了赤魂尊者呢,只是看姜師叔祖面色緊張的樣子,明顯不是那麼回事。 僅僅猶豫了一會,秦天縱心中便有了決斷,他身子一掠,迅速地朝聖泉外面的走廊縱躍而去。秦天縱知道自己修為太低,即便留在這裡也幫不了姜師叔祖的忙,還不如老實聽話好。 「想跑,哪有這麼容易?」秦天縱的身子剛剛有所動彈,他便發現自己面前的景象突然間發生了變化,原本是飛向古洞出口方向的自己居然正飛速朝赤魂尊者的方向飛去。 秦天縱心中大駭之下,他慌忙頓住自己的身體,不敢再有所動彈。 「怎麼會這樣,自己剛才明明沒有感覺到任何的力量啊,自己飛行的方向怎麼會突然間發生改變?」看到面前一臉嘲諷的赤魂尊者,秦天縱百思不得其解。 「完了,一千年時間不見,這個老傢伙逆轉時空的領域似乎已經大成,天縱,看來我們今天休想逃出這個古洞了。」就在秦天縱感覺莫名其妙時,魂炎的聲音突然間在他腦海中響起,「赤魂尊者的領域已然不是你所能夠理解的,他可以讓時間倒流,空間重組,時空領域大成,他便是無所不能的神。」 聽到魂炎的話,秦天縱陷入了極度的震驚之中,時間倒流、空間重組,這是什麼概念?還有,為什麼魂炎這麼畏懼赤魂尊者呢,還未見面,他便躲了起來,而且言語間也對赤魂尊者充滿了敬畏,這並不像自己以前認識的魂炎啊。 姜師叔祖顯然也沒料到赤魂尊者凶悍如此,感覺到手中的法寶越來越滾燙,甚至有爆炸的趨勢,他心中不由隱隱發苦。 「我雖然研究了數十年,成功地煉製了這件法寶,能夠探測到巫力波動,也能夠吸收巫力,可是卻不知道如何把法寶中的巫力給轉移出去,這樣下去,隨著法寶中巫力越來越多,法寶被損是遲早的事情啊。可惜老天沒有給我更多的時間,不然我肯定可以完美地解決這個問題!」姜師叔祖一面使勁地催動著法寶,一面把法寶中的巫力給一點點地吸收進自己的身體,臉上神色變幻不定。 「小子,你就認命吧,成為本尊者的鼎爐,本尊者保證不抹殺你的神識,讓你能夠親眼目睹本尊者一統武靈大陸的場景,踏上權力巔峰,享盡榮華富貴,如何?」赤魂尊者瞪著秦天縱,極盡誘惑之能地說道。 「雖然在下也想踏上武靈大陸的巔峰,不過我卻未曾想過依靠外力,所以我想你還是死了這份心吧。」在姜師叔祖擔心的目光中,秦天縱毫不猶豫地拒絕道。 「好,說得好,有志氣!」在赤魂尊者蠱惑秦天縱時,姜師叔祖便一陣擔心,生怕秦天縱心動而答應了赤魂尊者的要求,秦天縱一席話落音,姜師叔祖一顆心也落到了實處,他大聲稱讚道。 「老傢伙,這裡有你什麼事,給我滾!」被秦天縱一再拒絕,赤魂尊者本來就心情不爽,此時又聽到姜師叔祖在耳邊聒噪,他爆喝一聲,毫無預兆地一掌掃向了姜師叔祖。 儘管姜師叔祖這一次依然有所提防,可是在赤魂尊者領域的影響下,他居然避無可避,無論他身子如何移動,周圍的時空都沒有任何變化,以至於他只能硬生生地受了赤魂尊者這一巴掌。 「老傢伙,假如我猜得沒錯的話,你應該是南荒神王的徒弟吧,也只有他才浪費大量的時間,整天研究一些沒用的法寶,殊不知修士最重要的還是本身的實力,再厲害的丹藥和法寶都是外力而已,外力能夠依靠一時,卻無法依靠一世,這也是當年南荒神王為何會隕落,而本尊者卻能夠存活至今的緣故!」一巴掌扇飛姜師叔祖後,赤魂尊者傲然教訓道。 姜師叔祖此時卻彷彿遭受了巨大的打擊一般,也不知道他有沒有聽到赤魂尊者的話,只是怔怔地瞪著自己手中的銀鏡出神。 「師叔只是閒暇之餘傳授了我一點小技巧而已,要是我有幸能夠得到他的全部傳承,我想我煉製出來的法寶足以對付你!」沉默了一會後,姜師叔祖突然間抬起頭,滿臉冷笑道,眼中的神色竟是出奇的自信。 秦天縱卻是聽得一愣,姜師叔祖居然是南荒神王的師侄,那豈不是意味著自己跟「姜師叔祖」是師兄弟關係? 「真是天大的笑話,就是南荒神王本人當年依仗法寶和丹藥之利,跟我拚鬥時也僅僅略佔上風而已。你修為差了南荒神王一大截,煉器水準更是爛得不行,也敢在本尊者面前說大話,你給本尊者去死吧!」赤魂尊者一句話說話,身上的鐵鏈一卷,便把姜師叔祖給纏到了半空中,然後狠狠地在四周的牆壁上砸來砸去。 可憐姜師叔祖空有一身修為,在赤魂尊者的領域控制下,居然像剛剛學步的嬰兒一般,只能任由赤魂尊者蹂躪,他便是想運轉體內的規則之力都難。 「天縱……逃……你快點逃……我拖著這個惡魔……」姜師叔祖知道自己在劫難逃,他將自己手中的銀鏡往秦天縱一扔,然後便施展秘法,跟赤魂尊者纏鬥到了一塊。 看到姜師叔祖渾身是血的淒慘模樣,秦天縱心中一陣不忍,他也顧不得魂炎的阻擾,毫不猶豫地把天尊令中的九個半步神王修為的妖王放了出來,然後把天尊令砸向了赤魂尊者。 秦天縱此時也看出來了,以自己和姜師叔祖的修為,根本就逃不出赤魂尊者的魔掌,與其等著待會被赤魂尊者從自己身上搜出天尊令,還不如趁其不備,用天尊令配合姜師叔祖一起攻擊赤魂尊者,說不定還能夠取得一線生機。 秦天縱扔出天尊令的同時,銀鏡也落到了秦天縱的面前,當秦天縱手握銀鏡的那一刻,一股濃郁而純粹的巫力通過銀鏡湧入了他的手心,讓他下意識地一愣。 「天尊令?」當天尊令被扔出的那一剎那,一股土黃色的光芒陡然充斥了整個房屋,原本臉上滿是輕鬆神色的赤魂尊者不由面色大變,他下意識停止了攻擊姜師叔祖的動作,瞪著天尊令半天說不出話來。 而姜師叔祖也是滿臉激動地看著天尊令,嘴唇蠕動著完全說不出話來,眼眶卻在不知不覺中變得濕潤。 秦天縱此時卻是無暇顧及赤魂尊者和姜師叔祖的反應,因為他被銀鏡內瘋狂湧入自己體內的巫力給驚呆了,剛開始他還擔心銀鏡內的巫力跟自己體內的巫力衝突,所以小心翼翼地吸收著銀鏡內的巫力,只是很快他便發現自己的擔心是多餘的,銀鏡內的巫力能夠非常完美地跟他體內的巫力融合到一塊,彷彿那些巫力本來就是為他準備的一般。 短短幾個呼吸的時間,秦天縱便感覺到體內的巫力突飛猛進,原本只有奧人境初階修為的巫力,在吸收了銀鏡內的巫力後,居然飛速地達到了奧人境中階的修為,而銀鏡內的巫力彷彿無窮無盡似地,自己的巫力修為突破只是時間問題。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難道自己這個便宜師兄也是巫族修士,不然他怎麼會煉製出這麼一件專門為巫族修士而準備的法寶?」秦天縱一面瘋狂地吸收著銀鏡內的巫力,一面想著。 感覺到銀鏡的古怪後,秦天縱下意識地以為便宜師兄之所以給自己銀鏡,便是對方察覺到了自己身上的巫力波動,特地用銀鏡來幫助自己提升巫力,以至於秦天縱在吸收巫力時沒有任何的掩飾,不再像先前那般遮遮掩掩,生怕便宜師兄發現自己的巫族修士身份。 「小子,天尊令怎麼會在你的手中,你跟南荒神王是什麼關係?」沉默了半晌後,赤魂尊者瞪圓著眼睛看著秦天縱,凶神惡煞地喝問道。 「紅毛,一千年不見,你還是這副德性啊,怎麼老是跟小輩過不去呢,你長點出息成不成?」就在秦天縱猶豫著是不是要說出自己跟南荒神王的關係時,一道威嚴的聲音突然間在眾人上空響起,緊接著一個儒雅打扮的中年人憑空出現在眾人面前,他似笑非笑地瞪著赤魂尊者,臉上掛著一抹淡淡的嘲諷。 「師父!」 「師叔!」 看到這個中年人,秦天縱先是一愣,緊接著毫不猶豫地跪拜在地,而姜師叔祖看到秦天縱的動作後,他也是高喊一聲,然後朝儒雅中年跪了下去。 「假道學,你沒死?」陡然間看到儒雅中年的身影,赤魂尊者眼睛瞪得老大,好半天後,他才艱難地出聲問道。 「我若死了,你豈不是很寂寞?」儒雅中年笑了笑,玩味地問道:「還是說你很希望我死掉,然後你便可以縱橫武靈大陸,再也沒有人收拾得了你?」 「我當然希望你死,我做夢都希望你死!」聽到儒雅中年的話,赤魂尊者激動得咆哮起來,「當年要不是你的話,本尊者早就一統武靈大陸,帶著大功飛昇神界了,就是因為你多事,才讓本尊者功虧一簣,不能成事,我原本以為毀掉了你的蒼域神罐,你也肯定死無葬身之地,沒想到你居然還苟延殘喘著……」 聽到赤魂尊者的咆哮,儒雅中年也不生氣,他只是面帶微笑地站在秦天縱身邊,靜靜地看著赤魂尊者說話。 直到赤魂尊者的話說完了,赤魂尊者才雲淡風輕地說道:「有一件事情我想了一千年都沒有想明白,你不是說法寶乃是身外之物麼,為何你當年得到我的法寶後,要不惜一切代價摧毀我的法寶,莫非你口是心非,嘴上說法寶乃身外之物,實際上卻非常害怕法寶?」 「放屁,老子會害怕你的法寶,老子什麼時候摧毀你的法寶了……咦,不對,你不是假道學,假道學根本就不知道我摧毀他法寶的事情,你到底是誰?」赤魂尊者的話說到一半,他突然間想到了什麼,看向儒雅中年的目光也變得凌厲起來。 「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還要繼續在這個古洞中呆上一段時間,而你一旦走出古洞,等待你的就是滅亡的下場!」儒雅中年被赤魂尊者給識破身份後,他臉上先是一陣慌張,緊接著又強裝鎮定地說道。 「既然你不是假道學,就給我受死吧!」赤魂尊者見自己居然被愚弄,他一下子變得怒不可遏,手中的鐵鏈化作了漫天的清影,把儒雅中年給籠罩其中。 儒雅中年似乎對赤魂尊者的招數很是熟悉,他左騰右挪間,便巧兒又巧地避過了赤魂尊者的所有攻擊。 儒雅中年跟赤魂尊者轉瞬間便過了數百招,讓赤魂尊者暴跳如雷的時,在這數百招內,他居然連儒雅中年的影子都沒有碰到,這在他看來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很快,赤魂尊者便變得鎮定下來,他停止了自己的攻擊,而是冷冷地看著儒雅中年。 「似乎想要我的命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呢,要不你拿點真本事出來?」見赤魂尊者停了下來,儒雅中年不由輕聲激將道。 「好!」赤魂尊者聞言爆喝一聲,嘴中吐出一團烈火,同時眼中也露出了一絲獰笑。 看到赤魂尊者眼睛變得清明,儒雅中年臉色劇變,他毫不猶豫地轉身便逃,只是在烈火的攻擊中,他張嘴吐出一口鮮血,身體也有如斷線的風箏一般,飛速地朝洞口的方向落去。 「得罪了本尊者還想逃走,想也別想,你還是給我老實地回來吧!」赤魂尊者一擊得手後,他厲喝一聲,伸手便抓向了儒雅中年的背心。 只是很快赤魂尊者臉上便露出了愕然的神色,因為他眼看自己便要抓到儒雅中年了,儒雅中年的身體卻是突兀地一晃,然後憑空消失不見。 「氣煞本尊者也,居然沒提防那個擁有天尊令的小輩!」短暫的驚愕後,赤魂尊者便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了,儒雅中年的消失並非任何秘技,那麼顯然是天尊令的功勞,自己剛才跟儒雅中年打得激烈,根本就未曾注意那個擁有天尊令的小輩已然逃出了洞府,以至於給了他們可趁之機。 深淵古洞外面,秦天縱成功地把儒雅中年給收進天尊令後,便和「姜師叔祖」迅速地用遁術回到了燕雲山。 直到進入燕雲宗的護山大陣,兩個人才同時鬆了口氣,身子也同時萎頓倒地。 秦天縱和「姜師叔祖」趁著儒雅中年跟赤魂尊者打鬥的功夫逃出深淵古洞後,他們便毫不猶豫地在深淵古洞後面又添加了數百道禁制,他們相信即便赤魂尊者有能力破解禁制,也不是一時半會能夠成功的事情了,何況燕雲宗的護山大陣更是牢不可破,根本就不是十天半個月所能夠攻破的。 「天縱,你……你真的是姜師叔的徒弟?」「姜師叔祖!」休息了一會後,面色古怪地問秦天縱道。 「姜師叔?」聽到「姜師叔祖」的話,秦天縱臉上閃過一抹疑惑的神色。 「他嘴中的姜師叔便是南荒神王,也就是我的前主人,你的師尊!」聽到秦天縱的話,魂炎從天尊令中走了出來,此時的他赫然一身儒雅長袍打扮,只是臉色蒼白無血,說話時也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 「魂炎,你是師叔的法寶魂炎?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麼天縱肯定是師叔的徒弟了,這簡直太好了!」看到魂炎的出現,「姜師叔祖」先是一愣,緊接著便大聲驚呼道。 「魂老,您怎麼了,不要緊吧?」秦天縱看到魂炎面色慘白的樣子,他心中一陣緊張,關心地問道。 「我不要緊,休息一段時間就會好轉。今天能夠逃得性命真是僥倖啊,要不是赤魂尊者被氣昏了頭腦,被我幻術所迷惑,我根本就不是他一合之敵。」魂炎說這句話時,依然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可想而知當時的驚險情況。 「魂老,今天真是謝謝您了,天縱以後絕對聽您的話,不再以身犯險,以免讓您受牽累……」聽到魂炎的話,秦天縱心中愧疚不已,今天要不是他貪心,在得到了長廊上的丹藥後還要往裡走,也不會遭遇赤魂尊者了,魂炎自然不用冒死相救。 「無妨,說來老夫還得謝謝你呢。這數百年來,赤魂尊者一直是老夫心中的噩夢,老夫根本就不敢正面對視他,今天我總算解除了這個心魔,對我日後修為的提升有很大的幫助。」魂炎阻止了秦天縱的道歉,而是滿臉微笑地說道。 可能是因為受了重傷的緣故,魂炎跟秦天縱交代了幾句話後,便陷入了沉睡。 儘管魂炎自始至終都沒有跟「姜師叔祖」說過一句話,也沒有正眼看「姜師叔祖」一眼,可是「姜師叔祖」卻不敢對魂炎有任何的不敬,而且他看向秦天縱的目光也變得越來越激動。 「天縱,先前我不知道你的身份,多有怠慢,還請見諒。既然你是師叔的徒兒,那麼便是我姜貴的師弟,以後在燕雲宗有什麼事,由我罩著,保證誰也沒法欺負得了你!」魂炎一走,姜貴立即變得熱情起來。 秦天縱顯然沒料到一向性情冷淡的「姜師叔祖」也有著火熱心腸的一面,一番寒暄之下,秦天縱總算知道了「姜師叔祖」和南荒神王的關係,也知道了「姜師叔祖」的一些事情。 「姜師叔祖!」姓姜名貴,原本只是大商國的一個紈褲子弟,姜貴被人設計得家破人亡後,他自己也走投無路,南荒神王正好路過,看他修煉根骨還可以,便把他給帶進了燕雲宗,只是姜貴遭遇了家破人亡的打擊後,心志消沉,根本就無心修煉,所以幾年過去修為依然沒有踏足先天境界。 當時正值千年浩劫之際,南荒神王自然無瑕一直去關注姜貴這麼一個無名小卒,所以任由他在燕雲宗自生自滅,而當南荒神王聯合武靈大陸一眾強者成功驅除巫族、妖族時,南荒神王也遭遇了排擠,也是這個時候,姜貴才幡然醒悟,為了替南荒神王報仇而努力修煉。 南荒神王消失後,武靈大陸重新平靜下來,燕雲宗自然也是風平浪靜,只是誰也不知道,當初被南荒神王順手救活的一個紈褲子弟已然跟著南荒神王改姓,並且心中也一直念著南荒神王的那份情。 千年時間過去,當年的一個後天境界的紈褲子弟已然成為了半步神王和匠神,雖然他遲遲未能為南荒神王報仇,但是他心中的念頭卻始終未曾消退,便是南荒神王仇視巫族的性格也被他給繼承了下來。 一千年來,姜貴始終過著苦修士的生活,除了煉器便是修煉,從來沒有收過任何徒弟,儘管他在燕雲宗的地位隨著他修為的提升而慢慢提高,以至於到了現在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步,可是他在燕雲宗的人緣卻是差到了極點。 猛然間碰到秦天縱這麼一個親人,姜貴似乎想把自己憋在心中千年的話全部給說完一般,說起來就沒完了,讓秦天縱大感吃不消。 不過在燕雲宗有了姜貴這麼一個強而有力的後台,秦天縱也彷彿吃了定心丸一般,從姜貴的嘴中,他得知現在的燕雲宗並非鐵板一塊,而是亂象叢生。 更主要的是,燕雲宗當年做過對不起自己師尊南荒神王的事情,這無疑讓秦天縱很是興奮,燕雲宗越亂越好,那自己便有機會動手了,而他們得罪過自己的師尊南荒神王,自己在偷盜燕雲宗的異火和修煉資源時,也不會過於自責,就當是討還燕雲宗當年欠下師尊的利息了。 「姜師兄,假如我記得沒錯的話,這件法寶便是我們一起煉製成功的那件法寶?」秦天縱拿出先前姜貴扔給他的銀鏡,滿臉好奇地問道。 「是啊,自從察覺到燕雲山上的詭異後,我便開始煉製這件法寶,誰知道幾十年過去,我還是沒能夠煉製出自己滿意的作品。」姜貴瞟了秦天縱手中的銀鏡一眼,臉上神色有點沮喪。 「師兄,你是說這件法寶只是你煉製失敗的廢品?既然這樣,你不如把它送給我如何?」秦天縱原本還擔心姜貴寶貝銀鏡,心中發愁不知道如何把銀鏡給騙到手,此時看到姜貴的表情,他頓時變得激動起來。 姜貴聞言一愣,緊接著苦笑道:「師弟要是喜歡這個寶物,你儘管拿去便是。不過這件法寶中的巫力不容易被祛除,所以只能探測巫族修士的存在,想要用它來對付巫族修士卻有點困難了,這一點很雞肋啊。」 聽到姜貴的話,秦天縱臉上露出了古怪的神色,難道在聖泉中時,這個便宜大師兄並沒有發現自己吸收巫力的一幕麼?還有,他說法寶中的巫力比較難以祛除是怎麼回事,自己吸收法寶中的巫力非常容易啊,莫非只有巫族修士才能夠吸收法寶中的巫力? 「無妨,我主要是看它外形漂亮,所以才喜歡。何況它還能夠探測到巫族修士的存在,用它來提防巫族修士的暗算再好不過了,師弟先行謝過師兄贈寶之恩了。」生怕姜貴發現銀鏡中的異狀,秦天縱飛速地把銀鏡給扔進了儲物戒指,笑呵呵地感激道。 「天縱,你身上不但擁有蒼域神罐,而且還有天尊令,要是這件事情散播出去的話,估計會給你帶來殺身大禍啊,所以你身懷至寶的事情一定要保密。還有,你我之間的關係暫時也不能洩露出去,免得引起南霸天那個老東西的懷疑!」 「這個我還是知道的,除了天尊門的幾個太上長老外,沒有人知道我有天尊令的事情。知道蒼域神罐的人更是少得可憐,對了,小世界試練時,太子昊發現了蒼域神罐的存在,不過我估計他存了私心沒敢傳播出去,師兄你看是不是找個機會把他給結果了?」 「太子昊……你現在不過是精英弟子,即便死了,也不會引起門派長老的關注。你只要先他一步晉陞為門派核心弟子,便可以放心地斬殺他了。」 「師兄,你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啊,我現在離晉陞核心弟子還差了近十萬門派積分呢,萬年鐵母寶盒的任務你又不讓我交,我如何能夠搶先太子昊晉陞為門派核心弟子?」 「不就是門派積分麼,師兄這一千年都不知道自己攢了多少,估計讓你晉陞為門派核心弟子的肯定足夠了。」姜貴冷笑一聲,便拿出身份令牌操作起來,幾個呼吸的功夫過去,姜貴輕聲道:「好了,你待會可以直接去藏珍閣晉陞為核心弟子了,至於萬年鐵母寶盒,你先藏好,那是金聖尊者恢復修為的關鍵,你可別讓金聖尊者知道它已經被你得到了,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秦天縱點了點頭,然後偷偷地激活了自己的身份令牌,當他發現自己的身份令牌中憑空增加了一百萬的門派貢獻點時,他頓時呆如木雞,雖然秦天縱知道自己認識一個便宜大師兄後好處肯定是少不了的,可是這個便宜大師兄也未免太大方了吧? 想起無數的雜務弟子為了一點門派貢獻點而累死累活一個月,自己只是一句話的功夫便獲得了上百萬的門派貢獻點,秦天縱便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師兄,這……會不會有點太多了?」沉默了半晌後,秦天縱艱難地出聲問道。 「你就安心拿著吧,燕雲宗的門派貢獻點實在太難賺了,現在時間又那麼緊迫,你又需要足夠多的時間去修煉,哪能讓閒雜事務纏繞你?師兄在燕雲宗呆了近千年,又從來沒有收過徒弟,藏珍閣中該換的東西也早就換了,這些門派積分放在我這裡也是浪費,還不如成全你好點。」姜貴笑了笑,渾不在意地說道。 「師兄,要是別的長老也像你這般把門派貢獻度劃撥給自己的徒兒或者晚輩的話,那對一些沒有後台的宗門弟子來說豈不是很不公平?」秦天縱疑惑地問道。 「公平?這世界上有公平可言麼?每個人剛一出生,便注定了自己的身份地位,他們能埋怨什麼?而且燕雲宗中除了我之外,估計沒有哪個長老有多餘的門派貢獻點吧?有時候徒弟徒孫多了也是一件煩惱事的,照顧了一個就得照顧另外一個,照顧多了,結果自己的修煉資源也給照顧沒了,這也是宗門長老不敢輕易給宗門弟子劃撥門派貢獻點的緣故!」聽到秦天縱的話,姜貴不屑地嗤笑一聲,不以為然地說道。 秦天縱聞言默然,燕雲宗弟子好幾萬,而宗門長老卻極為有限,又不是所有的宗門長老都擁有姜貴這般的修為和資歷,所以其他掌門長老所擁有的門派貢獻度也必然極為有限,而他們地下徒弟徒孫成群,情況的確不容樂觀。 姜貴跟秦天縱又是一番寒暄後,這才依依不捨地跟秦天縱告別而去。 跟姜貴分開後,秦天縱毫不猶豫地去了藏珍閣,然後把自己的身份令牌給晉陞為了門派核心弟子,這才悠哉樂哉地向楓林別院的方向走去。 「破了,終於破陣了,我看楓林別院這幫縮頭烏龜這下能夠躲到哪裡去!」秦天縱剛剛靠近楓林別院,便聽到了一道囂張之極的聲音。 秦天縱疑惑地看去,發現自己一個月前佈置在楓林別院外面的重重禁制已然被破解,而楓林別院的大門前,也聚集了數百宗門弟子,為首的人赫然是面目猙獰的太子昊。 「太子昊的人居然能夠破解我親手佈置的陣法?」秦天縱心中不由生出一絲疑竇,要知道在煉器坊的兩個月中,秦天縱的煉器水準可是突飛猛進,在陣法上的研究也達到了巔峰造極的地步,他還以為太子昊的人無論如何都拿楓林別院外面的陣法毫無辦法呢。 不過當秦天縱的目光落到太子昊旁邊一個核心弟子身上時,他隱隱知道了是怎麼回事,天尊門的陣法本來就是出自於燕雲宗,那麼燕雲宗擁有陣法高手也就毫不為其了@文·人·書·屋@,太子昊能夠放下面子邀請外人幫忙,難怪他能夠破解楓林別院外面的禁制。 「太子殿下,還請你記得自己的承諾,為了破解這座大陣,我不僅耽擱了一個月功夫,更是耗掉了數百枚九階妖晶……」見太子昊怒氣沖沖地,只顧著衝進楓林別院去殺人,卻彷彿忘記了自己的存在,王林在一旁輕聲提醒道。 太子昊聞言臉上一陣不悅,不過他還是強忍著怒氣,直接從儲物戒指中拿出兩樣東西遞給了王林,並沉聲道:「王師兄儘管放心,以後在世俗中,我們大商皇朝必然會全力支持王家稱王。」 「有太子殿下這句話我就放心了,以後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你儘管找我便是。」王林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他微微點頭,然後便御空而去。 「殺,給我狠狠地殺,敢讓我太子昊如此丟臉的人,絕對不能輕饒!」王林的身影剛剛消失不見,太子昊便歇斯底里地吼道。 「太子殿下,宗門嚴禁門內弟子互相廝殺,我們要是做得太過分的話,執法殿弟子追究起來怎麼辦?」一個太子黨黨徒猶豫著問道。 太子昊瞪了這個太子黨黨徒一眼,抬手便是一巴掌把他給擊飛了。 「本太子明天便可以晉陞為門派核心弟子,殺幾個內門弟子又怎麼了?而且法不責眾,我就不信執法團會為了一些死去的內門弟子而懲罰我們這麼多的精英弟子。」太子昊環視了一眾太子黨黨徒一眼,厲聲說道。 太子昊說話的同時,他朝冷秋雨看了一眼,發現冷秋雨朝自己點頭,他更是有如吃了定心丸一般,臉上露出了一抹獰笑。 「秦天縱先把太子黨一眾精英給打暈,然後用陣法困住他們一個月,讓他們沒法吃喝,活活地餓死了宗門近一百精英弟子,可以說是罪孽深重,即使執法團追究起來,也只能追究楓林別院這些廢物的不是,我們只是替執法團動手而已。」短暫的沉默後,一個爆炸性的消息從太子昊的嘴中吐了出來。 「什麼,困在陣法中的一百精英弟子全部都死了麼,這怎麼可能?」聽到太子昊的話,幾乎所有的人都是一驚,然後他們下意識地把目光投向了躺在地上的一眾太子黨黨徒,這些人正是一個月前被秦天縱給弄殘四肢、廢除修為的那一百個圍攻楓林別院的太子黨黨徒。 「死了,真的死了,楓林別院的人太殘忍了,居然活活地把近百精英弟子給折磨死了!」 「你看看這些躺在地上的師兄,他們身上的血跡早就乾涸了,眼中也滿是痛苦和絕望的神色,說明他們已經死去多時了,楓林別院的人這是一開始便存了殺人的心思啊。」 「太過分了,楓林別院的人居然無視宗門法紀,濫殺同門,簡直罪該萬死,眾位師兄師弟,讓我們一起懲奸除惡,把楓林別院的這幫惡賊給滅了!」 隨著為首的幾個人的起哄,一眾太子黨黨徒肆無忌憚地把手中的法寶轟向了楓林別院。 一個月前秦天縱對那一眾太子黨黨徒下手時,便在他們體內留了一絲規則之力,足以讓他們不吃不喝地熬過三個月時間,此時驟然聽到那近一百太子黨黨徒全部死亡,秦天縱先是一愣,緊接著便是大怒。 那些太子黨黨徒明顯不可能是自己殺死的,更不可能是因為餓死的,那麼只剩下唯一一種可能,那便是太子黨為了找借口對付楓林別院的人,把那一眾讓他丟盡了面子的太子黨黨徒全部給殺死了。 「自古皇室多無情,只是這個太子昊心機也未免太狠毒了一點!」心中明白了是怎麼回事後,秦天縱對太子昊也動了濃烈的殺機。 看到一眾太子黨黨徒在太子昊的唆使下對楓林別院動手,秦天縱冷哼一聲,直接祭出了萬寶囊,把所有的法寶全部給收進了萬寶囊中。 赤魂尊者看不上萬寶囊,把萬寶囊給扔掉後,秦天縱逃出深淵古洞時,又把萬寶囊給撿了起來重新煉製了一番,雖然萬寶囊只能裝下一個妖王,可是用來吸收暗器和遠程法寶卻是再也合適不過,這也是秦天縱不願意放棄萬寶囊的緣故。 「啊,我的法寶不見了,這是怎麼回事?」 「我的法寶也跟我失去了聯繫。」 「……」 秦天縱僅僅一招,便收穫了三十幾件法寶,讓一眾太子黨黨徒失聲驚叫,他們一個個滿臉驚慌地東張西望,尋找著自己法寶的下落。 「秦天縱,做了一個月縮頭烏龜,你終於捨得出來了麼?」太子昊看著一臉陰沉的秦天縱,厲聲呵斥道。 聽到太子昊的聲音,所有的聲音戛然而止,也是這個時候,眾人才發現秦天縱的存在,感覺到秦天縱身上懾人的殺機,聯想起躺在地上的那一眾同伴的慘狀,一些人的臉色開始發白。 「你不過我的手下敗將而已,有什麼資格在我面前說這種話?」秦天縱斜睨了太子昊一眼,不屑地撇嘴道。 「你……秦天縱,小世界中,你不過憑著法寶之利佔了上風而已,今時今日,我已然晉陞為奧人境修士,更是馬上便成為門派核心弟子,你以為自己還是我的對手麼?」太子昊一直以小世界中的事情為恥,此時見秦天縱大庭廣眾之下提了出來,他火冒三丈的同時,心中對秦天縱也動了必殺之心。 「馬上成為門派核心弟子,這也就是說你還沒有成為門派核心弟子了?既然你沒有成為門派核心弟子,卻敢衝撞門派核心弟子的府邸,誰給你的狗膽!」秦天縱爆喝一聲,把自己的身份令牌給亮了出來。 「門派核心弟子的府邸,真是天大的笑話……呃……」聽到秦天縱的話,太子昊下意識地大笑出聲,只是他的話才說到一半,便看到了秦天縱手中的令牌,他嘴中的話不由戛然而止,一雙眼睛也是瞪得老大,臉色更是變成了豬肝色。 「啊,核心弟子,他怎麼可能成為門派核心弟子的?」 「不是說秦天縱加入宗門才三個多月時間麼,這麼短的時間內他怎麼可能成為門派核心弟子?」 「難道任務大廳中的幾個黑色任務全是被秦天縱給接走了?」 看到秦天縱手中閃爍著金色光芒的身份令牌,原本還趾高氣揚的一眾精英弟子頓時膽怯了,要是秦天縱是精英弟子或者內門弟子的話,他們還可以隨便冒犯。 可是核心弟子是一個門派的核心所在,是門派重點培養的對象,隨時可能成為門派的長老,燕雲宗中,核心弟子以下皆為螻蟻,也就是說,只要核心弟子以下的弟子不發生死亡事件,怎麼根本就不會對他們有太多的關注,可是對於核心弟子,燕雲宗卻是極為寶貝,而且宗門給予了核心弟子生殺予奪的大權。 只要核心弟子不違背宗門利益,他們可以任意擊殺自己認為可以處死的對象,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宗門核心弟子的權利甚至比長老的權利還大,即便是執法團的人碰到核心弟子也得退避三舍,他們是能不招惹核心弟子便盡量不招惹。 「你怎麼可能成為門派核心弟子的,這不可能,這完全不可能,我加入燕雲宗來,每天都堅持做任務,而且全部都是紅色級別以上的任務,即便這樣,我還差好幾千門派貢獻點才晉陞為門派核心弟子,你加入門派比我晚了整整三個月,怎麼可能後來居上?」太子昊瞪著秦天縱手中的身份令牌看了半天,猶自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事實。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要是你的那些太子黨成員願意都把門派貢獻點借給你的話,我想你也早就是門派核心弟子了吧?」秦天縱並不想暴露出姜貴的存在,而是故意用話誤導太子昊道。 聽到秦天縱的話,太子昊恍然大悟的同時,也不由後悔不跌。 太子昊不是沒有幹過這種事情,事實上進入燕雲宗不到半個月,他便開始讓太子黨黨徒給他湊門派貢獻點,只是在他的威逼利誘之下,他一共湊集了不到五萬的門派貢獻點,這固然跟大家本來身上門派貢獻點就不多有關,可是另一方面也說明了大家並不是毫無保留地信任太子昊,一個個都不願意把自己的門派貢獻點全部借給太子昊。 「假的,你的門派核心弟子身份肯定是假的,你在燕雲宗中所認識的人無非是楓林別院中的三十幾個人而已,而這三十幾個人加入宗門後,一直被我的人所圍堵,根本就沒辦法出去接門派任務,即便他們身上有門派貢獻點,加起來總共也不會超過兩萬點,而晉陞門派核心弟子所需要的門派貢獻點卻是以十萬計,你居然妄圖以幻術欺騙我們,真是膽大妄為,光是這一條冒充門派核心弟子的罪名,便足以讓你死去千百遍!」短暫的沉默後,太子昊突然間大聲吼道。 聽到太子昊的話,其他太子黨黨徒臉上也露出了恍然的神色,隨即一個個變得怒不可遏。 太子黨和楓林別院的矛盾由來已久,幾乎所有太子黨的人都知道是怎麼回事,他們也知道楓林別院的尷尬,見秦天縱居然三言兩語便把自己這麼多人給唬住,一眾太子黨黨徒臉上立即掛不住了。 「秦天縱,不得不說你的表演很精彩,只是你低估了我們的智商,所以注定了你的表演是失敗的,現在事情敗露了,你還有什麼話要說麼?」見一眾太子黨黨徒都被太子昊的話煽動了情緒,冷秋雨也在一旁厲聲呵斥道。 「對一群將死之人,我有什麼好解釋的?」秦天縱見太子昊剛剛還驚慌失措的樣子,轉瞬間便重整旗鼓,變得囂張不已,秦天縱略一思索便明白了是怎麼回事,他心中對太子昊的計謀不齒之極,但是臉上神色卻沒有絲毫的變化。 「放肆,我今天就讓你看清楚,到底誰是將死之人,君臨天下!」太子昊看到秦天縱看向自己時那滿是不屑的目光,他爆喝一聲,直接展開了自己的領域,一個碩大的「君」字呈現在了楓林別院的上空。 碩大無比的「君」字在空中散發出無窮的威嚴,彷彿一個高高在上的君王,睥睨著下方的眾人,釋放著一股懾人的氣勢,讓人有著一種磕頭膜拜的衝動。 「吞噬諸天!」看到那個高高在上的君王,秦天縱冷笑一聲,直接嘴巴一張,便把「君」字給吞進了肚子中。 可憐太子昊剛剛展開自己的領域,還沒來得及出聲嘲諷秦天縱,他辛苦煉製成功的「君」字便成為了秦天縱的腹中之物,一時間心神受損,張嘴便是一口黑血吐了出來,臉色也變得蒼白無比。 秦天縱一招得手後,他毫不停留地一伸手,便把太子昊的身子給隔空抓到了自己的身邊,揚起手掌便在太子昊的臉上狠狠地扇了幾個耳光。 「你以為你是高高在上的太子,其實你在我眼中,連一條狗都不如,至少狗還能夠安守本分,知道自己哪些事情可以做,哪些事情不可以做,而你呢,除了整天亂咬人外,你還會做什麼?」 「脫掉你身上這層大商太子的皮,你說你還有什麼值得驕傲的,你還有什麼可以依憑的?」 「我這個人很講道理,你欺辱了楓林別院的人整整三個月之久,我便打你三百耳光,然後把你掛在楓林別院外面的樹上三個月時間,當然,要是你也意外地餓死的話,可就不管我的事了。」 「……」 秦天縱每扇太子昊一記耳光,他必然要惡狠狠地吼出一句話,彷彿不這樣做不痛快一般。 看到秦天縱狀若瘋狂的樣子,太子昊懵了,冷秋雨傻了,那圍繞在楓林別院外面的數百名燕雲宗精英弟子也完全愣住了。 「不……不是吧,太子昊不是剛剛突破奧人境修為,馬上便可以晉陞為核心弟子麼,他怎麼不是秦天縱一合之敵?」 「我沒有看錯吧,平時雍容華貴、高高在上的太子昊居然現在被人給拎著脖子扇耳光?」 「這個秦天縱手中的核心弟子令牌到底是真是假啊,要是他的身份令牌是假的話,那他可就捅了一個天大的窟窿了。」 「即便秦天縱手中的身份令牌是真的,他也捅了天大的窟窿了,太子昊可是大商皇子啊,大商皇朝的勢力並不比任何大型門派弱,發生了今天的事情,恐怕秦天縱以及他身後的家族要倒霉了。」 圍繞在楓林別院外面的人,不僅僅有太子黨的人,也有聞風而來看熱鬧的人,而且隨著時間的流逝,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當這些人看到秦天縱毆打辱罵太子昊的一幕後,他們心中熱血沸騰的同時,也對秦天縱的下場擔憂不已。 「秦天縱,我要殺了你,我要生吞活剝了你!」連續被打了十幾耳光後,太子昊終於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情,他怒吼一聲,身上湧出九條金龍,「嗖」地一聲便掙脫了秦天縱的鉗制,緊接著九條金龍嘴巴齊張,狠狠地朝秦天縱的脖子上咬了過去。 「九龍真火,是九龍真火,這下秦天縱要慘了。」 「聽說九龍真火可是九階異火啊,太子昊居然有九龍真火護體,秦天縱便是擁有十條性命也不夠死的了。」 「太子昊也真是的,非要受盡了侮辱才祭出九龍真火,他要是早點祭出九龍真火,秦天縱哪還有活命的機會啊,不過話說回來了,太子昊的君臨天下領域在同齡人當中幾乎是無敵的存在,誰知道秦天縱居然能夠一招破之呢?」 看到太子昊身上湧出九條金龍,知道大商太祖傳說的一眾燕雲宗弟子立即沸騰起來,在他們看來,即便燕雲宗中也不一定擁有比九龍真火更加高階的異火,大商皇朝之所以屹立千年不倒,不就是因為九龍真火的存在麼?在九龍真火面前,秦天縱一個小小的燕雲宗弟子又怎麼可能有任何反抗之力?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秦天縱死定了的時候,秦天縱卻是冷笑一聲,他隨手一揚,九簇蒼白色的火焰便從他手心飛了出去,分別迎向了九條金龍。 「蠢貨,難道小世界中的教訓還不夠麼,你居然妄圖用九龍真火來對付我?」秦天縱看了面目猙獰的太子昊一眼,冷聲嘲諷道。 原本還氣勢洶洶想要一嘴咬斷秦天縱脖頸的九條金龍,在看到蒼白色的火焰後,他們居然毫不猶豫地轉身便逃,完全無視了太子昊的命令。 「既然出來了,就別想給我回去!」秦天縱在小世界中便對九龍真火動了貪婪之心,此時修為大漲,他更是想把九龍真火給據為己有,看到九龍真火逃逸,他心一狠,毫不猶豫地指揮九天幽火追了上去。 也是這個時候,太子昊才想起來自己視為保命底牌的九龍真火根本就對付不了秦天縱,而且還可能被秦天縱所制。 「想要收服我的九龍真火,你做夢去吧。」太子昊看到秦天縱眼光炙熱的樣子,哪還不知道秦天縱的心思,他冷笑一聲,毫不猶豫地祭出了另外一件法寶,重重地砸向了秦天縱。 看到這塊巴掌大小的黑乎乎的磚頭,秦天縱有種無力的感覺,小世界中他曾經嘗試過用萬寶囊吸收這塊磚頭,可能是因為萬寶囊法寶等級太低的緣故,萬寶囊根本就無法吸收這塊磚頭。 「難道自己要祭出蒼域神罐或者天尊令?不,自己在這裡絕對不能祭出蒼域神罐或者天尊令,否則的話後患無窮,可是不祭出蒼域神罐或者天尊令的話,自己身上似乎並沒有可以硬抗這塊磚頭的法寶啊。」一時間,秦天縱陷入了進退維谷的境地。 而太子昊似乎早就料到了秦天縱不敢祭出蒼域神罐,他的臉上不由閃過一抹奸計得逞的笑容,手中的板磚也砸得更加勤快了。 「秦天縱,你剛才不是很囂張麼,現在你給我繼續囂張啊,看本太子如何收拾你!」 「居然敢毆打本太子,本太子不但要把你給碎屍萬段,便是整個南荒蠻地都要給你陪葬,得罪了本太子是不會有好下場的。」 「殺,給我狠狠地殺,凡是楓林別院的人,一個不留,全部給我殺掉,整個楓林別院都給我燒掉,出了事情我負責!」 太子昊蹂躪秦天縱的同時,他厲聲呵斥一眾太子黨道。 聽到太子昊的命令,一眾太子黨不敢有任何的猶豫,他們大喝一聲,便毫不猶豫地衝向楓林別院各個廂房準備大開殺戒。 只是這些人的腳步剛剛有所移動,他們便感覺到自己的脖子處一冷,緊接著意識便陷入了無窮無盡的黑暗之中。 卻是秦天縱看到一眾太子黨黨徒滿臉興奮的樣子,他搶先一步動手了。 雖然秦天縱無法硬抗板磚的攻擊,可是這並不意味著他在跟太子昊的爭鬥中處於下風,事實上以他此時奧地境的修為,太子昊僅僅想依憑一件法寶就牽制住他的話,無異於癡人說夢。 「既然你們想要殺人,就要做好被殺的準備!」秦天縱連續擊殺了十幾名太子黨黨徒後,這才冷冰冰地呵斥道。 被秦天縱這麼肆無忌憚地一陣屠戮,原本還想趁機大肆欺辱楓林別院中的人討好太子昊的人同時頓住了腳步,身上還是冷汗直流。討好太子昊固然重要,可是什麼也比不上自己的性命重要。 「秦天縱,你居然敢殘殺同門弟子,你知道這樣做的下場麼?」太子昊顯然沒料到秦天縱敢動手殺人,他愣了片刻後,不由厲聲喝問道。 「殺一個也是殺,殺一百個也是殺。我不是已經殺了一百個你的狗腿子了麼,再多殺幾個又何妨?莫非先前那一百個人並非我所殺,而是你惱恨他們丟了你的臉,所以故意殺死他們,卻嫁禍到了我的身上?」看到太子昊滿臉不可置信的樣子,秦天縱冷笑一聲,大聲反問道。 「你……你放屁,本太子一向仁義為懷,怎麼可能幹出那種人神公憤的事情。」見秦天縱一語揭穿自己的陰謀,太子昊臉上神色劇變,只是目光掃到冷秋雨在向自己輕輕搖頭後,他才冷靜下來,毫不猶豫地否認了秦天縱的話。 「說得也是,殺害同伴的事情只有畜牲才做得出來,一般人的確做不出來。」秦天縱輕笑一聲,也不跟太子昊辯駁,他的雙手卻在繼續收割著一眾太子黨黨徒的性命。 「住手,秦天縱你給我住手,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麼,難道你想被逐出燕雲宗不成?」看到秦天縱躲避自己攻擊的同時,飛快地屠殺著自己的黨徒,只是說話的功夫,自己這一個月辛苦聚集起來的黨徒又被秦天縱給殺了一大半,太子昊氣得直吐血,他大聲阻止道。 「凡是犯我楓林別院者,殺無赦,你們真的當我這句話是說著玩的麼?你們既然有種侵犯楓林別院,自然就做好了被殺的準備,我想我給宗門清除一些垃圾,宗門應該不會把我驅除門派的!」秦天縱獰笑一聲,手下的動作沒有半點的猶豫,眨眼間又是十幾個太子黨成員死在了他的手中。 「所有的人給我聽好了,太子昊是我秦天縱的敵人,誰敢依附太子昊,我秦天縱必然不會放過他的性命,想要安生在燕雲宗修煉的,就最好離太子昊遠一點!」秦天縱把一個太子黨黨徒給身首分離後,他朝圍繞在楓林別院外面的一眾宗門弟子大聲吼道。 「我……我退出太子黨,從今以後再也不加入太子黨了,求你放過我的性命吧!」 「秦師兄饒命,我也退出太子黨。」 「我們是被太子黨黨徒壓迫而加入太子黨的,加入太子黨後,我們的門派貢獻度和修煉功法都被太子黨給搾取,我們早就不堪其辱想退出太子黨了,還請秦師兄饒恕我們一條性命!」 看到秦天縱有如殺神一般,根本就不把自己一眾人的性命放在眼中,而太子昊也拿秦天縱無可奈何,一眾太子黨黨徒終於崩潰了,他們毫不猶豫地扔掉了手中的法寶,向秦天縱跪地求饒。 秦天縱看到這些太子黨黨徒的反應,他不由一愣,因為他根本就沒有預料到會有這種情況的發生。 圍繞在楓林別院外面的人顯然也沒有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情,聽到一眾太子黨黨徒對太子昊的指責,一時間眾人都開始對太子昊指手畫腳起來,認為太子昊做法太過囂張和霸道。 「廢物,一群廢物,既然你們背叛本太子,你們就給我去死吧!」太子昊同樣對一眾太子黨黨徒的背叛感到很驚訝,短暫的呆滯後,他怒吼一聲,手中的板磚便變成了巨無霸,砸向了跪在地上的一眾太子黨黨徒。 「太子昊,莫非你做賊心虛,想要殺人滅口麼?」看到太子昊想要殺人,秦天縱冷哼一聲,毫不猶豫地用身體硬抗了板磚的攻擊,把一眾太子黨黨徒給救了下來。 只聽得「轟隆」一聲巨響,山嶽般的板磚砸到了秦天縱的身上,把秦天縱給重重地擊飛,讓他在半空中吐出一口鮮血,不過一眾太子黨黨徒也因此躲過一劫,他們從地上爬起來後,就慌忙躲進了人群。 「謝謝秦師兄救命之恩,從今之後,我們以秦師兄馬首是瞻!」 「秦師兄果然大仁大義,非但不計較我們先前的冒犯,反而冒著丟失性命的危險把我們從太子昊的手中救了下來。」 「秦天縱是條漢子啊,我算是服了,估計換了任何人在這種情況下都不會、也不敢用身體抵擋太子昊的鎮天磚吧?」 秦天縱捨身救命的活動,頓時激起了楓林別院外面一眾圍觀的宗門弟子的議論,幾乎所有的人都為秦天縱的行為所感動,一個個對秦天縱豎起了大拇指,至於秦天縱先前的殺戮行為,則下意識地被人給忘記了。 秦天縱此時卻是有苦說不出,即便他剛才全力運轉厚土決,並偷偷地把天尊令給放到了背部,以抵抗板磚的攻擊,可是他還是低估了板磚的力量,僅僅是板磚的衝擊力,便讓他體內的規則之力差點潰散,更別提板磚所攜帶的無上威懾力了。 秦天縱敢肯定,要不是自己修煉了厚土決、要不是自己已然是奧地境修為、要不是自己關機時刻把天尊令給挪移到了後背上,自己剛才已然成為了太子昊板磚下的一條怨魂。 秦天縱捨身相救一眾太子黨黨徒的行為顯然出乎太子昊的意料之外,以至於鎮天磚砸中了秦天縱後,他半天都沒有反應過來。 不過太子昊臉上很快便露出了暢快的笑容,凡是被鎮天磚給擊中身體的人,奧天境以下修為的必然被秒殺,這個秦天縱在自己面前蹦躂了這麼久,終於還是死在了自己的手底下,算是出了心中一口惡氣。 太子昊自然也聽到了周圍不絕於耳的議論聲,這讓他愉悅的心情大打折扣,不過他隨即便無所謂地搖了搖頭,秦天縱已然是死人一個,死人撈到再多的名聲又如何?這世界上從來就不缺奴顏屈膝之輩,回頭只要本太子施展手段,我就不信沒人聚集在本太子身邊! 不過太子昊臉上的笑容並沒有持續多久,因為在他心中已經被斷定死亡了的秦天縱居然慢慢地從地上爬了起來,而且正以一種嘲諷的目光瞪著自己。 「你沒死?你居然沒死?這怎麼可能?」看到秦天縱除了嘴角有一絲血跡,臉色有點蒼白外,居然像完全沒有受傷一般,太子昊一雙眼睛瞪得老大,臉上全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垃圾,就憑你也想殺死我?」秦天縱「呸」地一聲,吐出一口污血,隨即手心一揚,無數的九天幽火從他手中飛出,火凌天地領域也隨之展開,把太子昊給籠罩在其中。 猝不及防之下,太子昊尖叫一聲,便要躲閃,不過他身上的九龍真火卻及時地現身護住,保住了太子昊一條性命。 只是秦天縱渾不在意,他只是一個勁地操縱九天幽火攻擊太子昊,根本就不給太子昊任何還手的機會。 一步領先,步步領先。 可憐太子昊剛才還仗著鎮天磚張揚跋扈不可一世,轉瞬間便因為心神失守而被秦天縱給搶得了先機,結果陷入了秦天縱連綿不絕的攻擊之中。 「好,打得好,我原本以為太子昊是精英弟子當中第一人,沒想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秦師兄的修為比太子昊還要強上一線啊。」 「對於太子昊這種目中無人之輩,就應該狠狠地打臉,讓他知道什麼叫做天高地厚!」 「實在太過癮了,要是我有秦師兄一半的修為就好了,也不至於被太子黨給欺壓得抬不起頭來啊。」 看到秦天縱在跟太子昊的拚鬥中佔盡上風,圍繞在楓林別院外面看熱鬧的一眾燕雲宗弟子不由齊聲叫好,稱讚聲此起彼伏,不絕於耳。 太子昊本來就被秦天縱的九天幽火和領域給弄得煩不勝煩,此時又聽到外面一片喊打聲,他心中更是煩躁不已、怒不可遏,可是秦天縱修為高了他一線,在秦天縱連綿不絕的攻擊下,他除了被動防禦外,居然拿秦天縱毫無辦法,一時間不由氣得直欲吐血。 「太子昊,何苦呢,何必呢,你我二人本來可以井水不犯河水的,你偏偏仗勢欺人,以踐踏楓林別院的人為樂,這不是跟自己過不去麼?」 「放著好好的大商太子不做,非要跑到燕雲宗來湊熱鬧,我都懷疑你腦子有問題!」 「別把自己當成高高在上的太子了,其實在別人眼中,你比垃圾還讓人討厭,甚至跟垃圾一樣沒用!」 秦天縱見太子昊心性修為似乎不到家,他眼珠一動,手中攻擊太子昊的同時,他的嘴巴也開始不斷地騷擾太子昊,讓太子昊不能清淨。 聽到秦天縱的話,太子昊目齜欲裂,一張俊秀的臉蛋也因為過於激動而變成了黑色,他眼中閃過一抹駭人的殺機,然後銀牙一咬,捏碎了胸口的一塊玉珮。 「秦天縱,你已經讓我出離憤怒,我便是拼著丟棄太子身份的危險,也要把你千刀萬剮,斬於劍下!」太子昊爆喝一聲,完全無視了九天幽火的攻擊,他惡狠狠地把手中的板磚砸向了秦天縱。 秦天縱正打得起勁,陡然間發現太子昊的異狀,他大吃一驚,毫不猶豫地飛身而退。 太子昊的身上此時多了一層碧藍色的光暈,在這層碧藍色光暈的保護下,無論是九天幽火還是火凌天地領域似乎都對太子昊失去了效用,而這也是太子昊再次變得囂張的憑仗。 「這個太子昊的底牌還真是多,看來自己想殺死他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眼看太子昊便要死在自己手中了,沒想到太子昊轉瞬間又整出這麼一個藍色光暈出來,這讓秦天縱有種無力的感覺,難道自己今天殺掉太子昊的願望又要落空了麼? 「秦天縱,惹怒了本太子的人從來只有一個下場,那便是死無葬身之地,現在,你的末日已經來臨,跪下受死吧!」就在秦天縱以為自己即便打不過太子昊,也可以躲過太子昊的攻擊時,太子昊手掌一張,一個巨大是藍色的手掌便朝秦天縱的方向落了過來。 在這個藍色巨掌的籠罩下,秦天縱發現自己居然避無可避,只有被生生擒住的份。 「這……這是大商太祖的成名絕技蔚濤神掌,傳說大商太祖升天前,他留下了三道蔚濤神掌的幻影,讓大商後人在性命攸關之際使用,以逆轉乾坤,沒想到太子昊在大商皇朝那麼受寵,大商聖祖遺留下來的蔚濤神掌居然都被他給帶在身上!」 「完了,蔚濤神掌的攻擊力絲毫不遜於大商太祖本人的攻擊,它的威力恐怕只有神王才能夠阻擋,這下秦師兄是真的完蛋了。」 「太子昊為了擊殺秦師兄,居然不惜使出蔚濤神掌幻影,可見他已然把秦天縱恨到了骨子中。即便太子昊擊殺了秦天縱,恐怕他以後在奪嫡的爭鬥中也將處於不利狀態,看來大商太子要換人了啊。」 看到那遮天蔽日的藍色巨掌,所有圍繞在楓林別院中外面的燕雲宗宗門弟子都有一種心悸的感覺,他們除了感歎大商皇朝的底蘊之厚外,便是對秦天縱深深的同情,身後沒有足夠的勢力支持,即便你再天才又如何,還不是要淪為別人手下亡魂? 秦天縱似乎被蔚濤神掌給嚇怕了一般,愣愣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任由藍色的巨掌拍到自己頭上。 只聽得「啪」地一聲脆響,彷彿蛋殼碎了一般,蔚藍巨掌把秦天縱給拍中,濺起一地的血花,秦天縱連慘哼一聲也沒有發出來,便斃命於蔚濤神掌之下。 看到讓自己丟盡了顏面的秦天縱終於死了,而且是被自己以最殘忍最痛快的方式給殺掉了,太子昊臉上終於露出了輕鬆的神色,同時嘴角也浮現出一抹猙獰的笑容。 只是太子昊的心神剛剛放鬆,他便感覺到自己背部一陣劇痛,緊接著一個手掌從自己的胸前冒了出來,他驚駭地發現,那隻手掌居然還捏著一個正在跳動的火紅的心臟。 「冷秋雨,你……」太子昊想起只有冷秋雨站在自己身後,還以為是冷秋雨趁自己心神鬆懈的時候出手,他不由大聲怒斥道。 只是太子昊一句話還沒說完,他便感覺到自己腹部也是一痛,丹田也被絞得粉碎,與此同時,身體內彷彿鑽入了無數的蟲豸一般,這些蟲豸剛一入體,便肆無忌憚地吞噬著自己體內的器官。 「太子昊,你殘忍同門,死有餘辜,本人代替執法團誅殺你,你有意見麼?」確認太子昊無力回天後,秦天縱才冷聲呵斥道。 聽到這道熟悉的聲音,太子昊的身體一顫,他艱難地回過頭,然後看到了那張讓他恨之入骨的面孔完好無缺地呈現在他面前。 「你……你怎麼沒死?這怎麼可能?」看著這張討厭的面孔,太子昊的眼睛猛然瞪圓,一臉見鬼的樣子。 「你一個精英弟子也妄圖殺掉核心弟子,你也未免太異想天開了吧?」秦天縱冷笑一聲,然後蠻橫地把太子昊手上的儲物戒指給搶奪了過來,同時一雙手掌按在了太子昊的腦袋上,準備剝奪他體內的九龍真火。 看到秦天縱有如強盜般的行為,太子昊目齜欲裂,可是此時此刻的他丹田被摧毀,心臟也被捏爆,身體更是在金甲蠱毒的吞噬下變得千倉百孔,一身的力量消失殆盡,完全拿秦天縱無可奈何。 「秦天縱,你敢殺掉我,你會死無葬身之地的,你會給南荒蠻地帶來毀滅性災害的!」太子昊感覺到體內的九龍真火一點點地被秦天縱給剝奪出去,太子昊咬牙切齒地喊道。 「真是天大的笑話,你所依仗的無非是大商皇朝而已,大商皇朝要是老實地呆在中部聖地也就罷了,只要他敢踏入南荒蠻地一步,我就讓這世上以後就再也沒有大商皇朝的存在!」秦天縱冷笑一聲,厲聲喝道。 秦天縱一句話說完,便把太子昊的赤魂給活生生地從體內給拉了出來,然後直接一手捏爆。 隨著赤魂的被毀,太子昊也不甘地倒地身亡。 秦天縱驚天逆轉的一幕讓在楓林別院外面圍觀的一眾燕雲宗弟子完全愣住了,他們原本都以為秦天縱在蔚濤神掌的攻擊下必死無疑,結果秦天縱非但沒有死掉,反而太子昊眨眼間便被反殺。 「這……這是怎麼回事,太子昊明明用蔚濤神掌攻擊的秦天縱,為什麼最後死的會是冷秋雨,這也未免太玄妙了吧?」 「太子昊死了,大商國太子居然死了,以後太子黨也將不復存在了。」 「太子昊擁有奧人境修為,而且法寶和異火都是所有人夢寐以求的極品,他居然就這樣被秦天縱給殺死了,這秦天縱的修為得高深到什麼地步啊?」 「你們有注意到沒有,秦師兄對戰太子昊時,自始至終都沒有被太子昊碰到過衣角,臉上也沒有任何狼狽或者慌張的神色,這說明秦師兄對付太子昊尚且未盡全力,看樣子秦師兄的實力遠遠不止如此啊,也不知道他跟核心弟子第一人血修羅相比到底誰強誰弱。」 「……」 看到太子昊被殺的一幕,所有的人都沸騰了,緊接著大家看向秦天縱的目光就變得熾熱起來。 人群中,金鵬少年和南海三姬面面相覷,他們四個人這一個月中已經相繼晉陞為核心弟子,他們原本以為即便在核心弟子當中,他們唯一的對手也只有太子昊而已,至於其他的核心弟子,他們並沒有放在眼中,可是此時此刻看到太子昊慘死的樣子,他們卻心有慼慼焉。 「我不是他的對手!」在南海三姬詢問的目光下,金鵬少年艱難地搖了搖頭,苦澀地出聲道。 聽到金鵬少年的話,南海三姬嬌軀同時一顫,臉上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要知道金鵬少年出了名的好強好鬥,從來就沒有承認過自己不如哪個同齡人,可是今天她們居然看到了金鵬少年親口承認自己不如人。 「南荒蠻地怎麼會有這種妖孽天才,莫非南荒蠻地要重現千年前南荒神王時代的輝煌麼?」金姬怔怔地看著秦天縱,失神地說道。 「南荒神王這個年齡的時候根本就沒有秦天縱強,千年前,至少還有幾個人可以跟南荒神王並肩稱王,可是我們這一輩中,恐怕沒有人的修為能夠趕得上秦天縱!」金鵬少年冷聲駁斥道。 秦天縱自然知道暗中有無數雙眼睛在窺視自己,不過他也渾不在意,殺掉太子昊後,他隨手一揮,便把橫亙在楓林別院門口的一堆屍體給掃到了一邊,然後大步踏入了楓林別院中。 進入楓林別院後,秦天縱把一眾南荒蠻地的精英從天尊令中放了出來,言簡意賅地跟他們敘說了剛才發生的事情。 當王樹江等人聽說秦天縱居然把太子昊給殺掉時,他們一個個有如中了石化魔法一般,完全陷入了呆滯狀態。 不過在秦天縱的叮囑下,他們並沒有好奇地衝出楓林別院去觀看,而是回到了各自的房間開始忙碌自己的事情,畢竟他們緊接著可能要面臨宗門的調查,而虎落淵之行來回都是秦天縱用天尊令帶著他們的,所以他們只能用閉關修煉來搪塞宗門的詢問。 果然,一眾南荒蠻地精英剛剛在自己的房間坐定,執法團的隊伍便來到了楓林別院外面,為首之人赫然是馬鳳英。 此時在楓林別院外面看熱鬧的眾人尚未離去,而一眾執法團的弟子也在詢問剛才發生在楓林別院的事情。 「天縱見過眾位執法團長老跟師兄!」秦天縱打開楓林別院的大門,恭敬地拱手問候道。 「秦天縱,你殘忍殺害多位宗門弟子,你可認罪!」馬鳳英還沒開口,他旁邊的一位甄長老便厲聲呵斥道。 「這位長老,請睜大你的眼睛看清楚了,我是門派核心弟子,這些人在我的府邸外面蹦躂了一個月之久,還把我的護院大陣給破壞掉,更是口口聲聲叫嚷著要殺掉我,我不過出於自衛而殺掉他們,有何不可,莫非宗門的律法就是讓核心弟子遭遇精英弟子的殘害而不加反抗麼?」秦天縱冷冷地掃了一眼呵斥自己的執法團長老,臉上的笑容也收斂起來。 「你……即便你是核心弟子,也不能隨便殺人!」秦天縱晉陞為核心弟子的事情不過才半柱香的時間而已,而且還沒有來得及舉行晉陞儀式,所以知道這一點的人並不多,那個執法團的長老看到秦天縱核心弟子的身份令牌後,他不由眼神一凝,說話時也沒有了底氣。 「好了,秦天縱,你殺了這麼多人,就跟我們到執法殿走一趟吧。」看到身邊的長老還欲說話,馬鳳英眉頭一皺,直接打斷道。 秦天縱聞言點了點頭,然後恭敬地跟在了執法團的隊伍後面。 「完了,進了執法殿,即使不死也要脫層皮,秦天縱居然答應去執法殿,這下他要受罪了。」 「秦師兄就是心高氣傲了啊,他居然敢頂撞執法殿的長老,這不是找罪受麼,即便他是核心弟子,執法殿要是想整蠱他的話他也只能忍著啊。」 「執法團也真是的,秦師兄根本就沒有錯,他們居然就不分青紅皂白地把秦師兄給抓去執法殿,這不是欺負人麼?」 圍觀在楓林別院外面的眾人並不知道秦天縱跟馬鳳英之間的關係,看到秦天縱老老實實地跟在執法團的隊伍後面,他們不由為秦天縱打抱不平,也暗中替秦天縱感到擔憂。 聽到身後一眾人的議論聲,秦天縱不由在心中暗暗搖頭,也為執法殿感到不值,執法殿因為太過嚴厲的緣故,直接導致了很多宗門弟子的不喜,這讓所有的宗門弟子對執法殿的人抱有一種敬而遠之、甚至仇視的態度。 十幾個呼吸的功夫過去,執法團的隊伍和秦天縱便在飛行靈獸的馱運下抵達了執法殿。 執法殿在燕雲山上的幽靈峰,整座幽靈峰都是陰森森的,給人一種壓抑和沉悶的感覺,秦天縱剛一走進執法殿,便感覺到一股無形的威懾力把自己給籠罩住,讓自己渾身的規則之力運轉都變得凝滯起來。 「年輕人,你才進入燕雲宗不三個月,便殺了近三百門派精英弟子,你膽子不小啊!」一道嘶啞而低沉的聲音突然間在秦天縱耳邊響起,直攝心神。 「我只殺該殺之人,跟膽量無關!」聽到這道聲音並沒有殺氣,秦天縱略一沉吟,便大聲回答道。 「好,好一個只殺該殺之人。太子昊這半年來結黨營私,一副天下唯他獨尊的架勢,把整個燕雲山弄得烏煙瘴氣,我早就想出手教訓他了,沒想到你卻早我一步收拾了太子昊,省了老夫不少功夫啊。」秦天縱的話剛落音,剛剛還低沉的聲音頓時變得豪爽起來,緊接著一個滿臉紅光的老頭從執法殿盡頭的座位上站直,他看向秦天縱的目光滿是讚賞。 「天縱,還不謝過宗殿主饒恕之恩?」秦天縱心中納悶老頭身份的同時,馬鳳英在一旁輕聲提醒道。 「天縱見過宗殿主。」聽說眼前這個其貌不揚的老頭居然是執法殿的殿主,秦天縱心中愕然的同時,對老頭也有了幾分好感,不過秦天縱並沒有按馬鳳英說的去做,而是恭敬地抱了抱拳,算是招呼過。 看到秦天縱大大咧咧的模樣,馬鳳英不由焦急萬分,要知道執法殿殿主宗全的修為在整個燕雲宗都能過排進前五,再加上他修煉的是火屬性功法,性格極為暴躁,可以說一言不合便會大打出手,以至於整個燕雲宗的人都對他畏之如虎,即便是燕雲宗宗主南霸天也拿他無可奈何,可是秦天縱面對宗全居然沒有半分害怕或者畏懼的樣子。 其他幾個把秦天縱帶進執法殿的長老和弟子不由暗罵秦天縱傲氣,不過他們心底也有點替秦天縱感到擔心,殿主親口交代自己等人把秦天縱給抓來執法殿,這個秦天縱居然還這個態度,看樣子他不會有什麼好下場了。 「好,好,秦天縱,你是第一個站在我面前不卑不亢的宗門弟子,你做得很對,你要是真的聽從馬長老的建議去做的話,只會讓我把你當一般的宗門弟子看待,而現在你卻讓我刮目相看。秦天縱並沒有做錯什麼,我也沒法判你的罪,你又何須謝我饒恕之恩呢?」宗全的後半句話卻是對馬鳳英和一眾執法殿長老說的了。 聽到宗全的話,馬鳳英愣住了,其他執法殿長老和弟子也愣住了,站在自己面前的人真的是那個鐵面無私不苟言笑的執法殿殿主麼,為何他給自己一種陌生的感覺啊,自己可從來沒有見他對誰效果,莫非秦天縱是他的私生子不成? 秦天縱顯然也被宗全的態度給弄懵了,不過他知道宗全的態度對自己來說是一件好事,三言兩語間,他便摸透了宗全的性格,跟宗全有一種相見恨晚的感覺,這個老頭實在太親切了。 「謝宗殿主誇獎,不知道宗殿主把天縱請到這裡來有何吩咐?」秦天縱恭敬地朝宗全抱了抱拳,朗聲問道。 見秦天縱居然直言自己請他來執法殿是有事相商,宗全不由眼睛一亮,看向秦天縱的目光又多了幾分欣賞。 「修為不錯,性格殺伐果斷,頭腦更是聰明得沒法說,不錯,你很適合我們執法殿,既然你已經晉陞為門派核心弟子,我邀請你加入執法殿,給你執法長老的位置,如何?」宗全目光灼灼地看著秦天縱,誠懇地邀請道。 宗全的話剛落音,執法殿頓時一片嘩然,眾人的目光在宗全和秦天縱身上掃來掃去,他們幾乎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不過因為宗全平時在大家心中積壓的威嚴實在太深,以至於大家心中雖然驚詫萬分,卻不敢出聲討論,所以大廳中頓時瀰漫開一股怪異的氣氛。 秦天縱顯然也沒料到自己會被邀請加入執法殿,一時間不由愣在那裡,因為他不知道自己加入執法殿到底是好還是壞,自己即將做的事情又會不會牽連到宗全這個老頭。 「加入執法殿有什麼好處?」在宗全和一干執法長老的注視下,秦天縱鬼使神差地問出了這句話。 聽到秦天縱的話,宗全愕然,而馬鳳英的眼角則是狠狠地抽搐了一下,其他執法殿長老和弟子也是面面相覷,他們都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此時的心情了。 「哈哈,有趣,燕雲宗成立數千年來,無數人擠破了腦袋都想加入執法殿,你居然問老夫加入執法殿有什麼好處,說實話,這個問題還真的把我給難住了。甄長老,你跟秦天縱說說加入執法殿的好處!」宗全愣了一會後,隨即哈哈大笑起來,然後朝秦天縱身邊一位執法長老命令道。 被點名的甄長老一愣,緊接著一張臉便變成了苦瓜色,加入執法殿的好處多了,不但可以在燕雲宗耀武揚威,隨意行走,享受那種高高在上的感覺,而且還可以收到不計其數的賄賂,只是這種上不了檯面的東西能夠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來麼? 「執法殿是為了維持宗門的秩序而成立,加入執法殿只是一種榮耀和責任,並沒有任何好處。」甄長老斟酌了一會宗全的意思後,板著一張臉回答道。 聽到甄長老的回答,其他執法殿長老和弟子暗暗叫高,然後他們便一齊把目光投到了秦天縱身上,想看這朵奇葩會有什麼反應。 馬鳳英更是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上,她很想提醒秦天縱答應加入執法殿,不過她知道自己所有的行動都瞞不過殿主,所以並不敢有任何異動,只是在心中默默祈禱秦天縱千萬不要鬧出什麼ど蛾子。 只是馬鳳英的祈禱並沒有起到任何的效果,她越是不想發生的事情偏偏發生了。 「既然加入執法殿沒有任何好處,又費力不討好,讓宗門弟子討厭,還耽誤修煉時間,我想我還是不加入執法殿了。」在大廳中所有人的注視下,秦天縱一字一頓地說道。 「你……」宗全被秦天縱一句話給氣得滿臉通紅,數千年來,還是第一次有人拒絕加入執法殿,而且還是自己親自邀請的情況下,要知道燕雲山上哭著喊著求著自己要加入執法殿的人即使沒有上千,也有好幾百,怎麼自己偏偏就碰到了這麼一個怪物呢? 「誰說加入執法殿沒有好處了?」宗全狠狠地瞪了甄長老一眼,然後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大聲道:「加入執法殿,便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再也沒有人敢輕易得罪你,你所到之處便是代表執法殿,你可以任意處置門派弟子而不受任何干擾,而且藏珍閣五層以下完全對執法弟子免費敞開,執法長老更是可以在燕雲山上任意挑選一座山峰作為自己的修行之所……」 宗全一口氣足足說了加入執法殿的數十個好處,這讓一眾執法殿長老和弟子聽得目瞪口呆,加入執法殿真的有這麼多好處麼,我們怎麼不知道? 甄長老更是額頭上冷汗直流,他是因為秦天縱在楓林別院中衝撞過他,所以特別不想秦天縱加入執法殿,成為自己的同事,才故意義正言辭地那樣說話,沒想到自己原本沒有任何問題的一句話居然引起了宗全那麼大的反應。 「看來自己以後堅決不能找這個秦天縱的麻煩了,否則是自取其辱!」聽到宗全一席話,要是甄長老還不明白宗全對秦天縱的重視的話,那麼甄長老一大把年紀也就活到狗身上去了。 其他執法殿長老和弟子也很快便明白了宗全是為了拉攏秦天縱,才故意許下那麼多好處,一時間大家看向秦天縱的目光滿是羨慕和嫉妒,馬鳳英更是激動得滿臉通紅。 秦天縱臉上卻是露出了為難的神色,他知道自己之所以加入燕雲宗,完全是奔著燕雲宗的異火來的,眼前這個宗全明顯是性情之人,自己並不想牽連他。 自己加入執法殿固然更加方便偷盜異火,可是一旦東窗事發,宗全甚至真格執法殿都要受到牽連,這不是秦天縱願意看到的事情。而這也是秦天縱拒絕加入執法殿的真正原因。 秦天縱正待委婉拒絕宗全的邀請,他的腦海中猛然間又浮現出先前跟大師兄姜貴談過的一席話。 現在燕雲宗宗主南霸天都是金聖尊者假冒的,燕雲宗上下更是有無數的長老和弟子被金聖尊者用巫族傀儡大法給控制住,整個燕雲宗可以說是一副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情勢,很難說現在的燕雲宗到底是掌控在人族手中,還是掌控在金聖尊者一個巫族修士的手中。 「要是燕雲宗的宗主是南霸天的話,自己為人做事還需幾分忌憚,既然燕雲宗的宗主都是假冒的,金聖尊者覬覦整個燕雲宗的資源,我的所作所為跟金聖尊者比起來算是小巫見大巫了,那麼我加入執法殿也沒什麼,反正以宗全的性格,他要是知道南霸天是假冒的,他們遲早要走向對立面,而自己只是可能把這種可能提前而已。」秦天縱心中一番衡量,總算是有了結論。 「宗殿主的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天縱要是還是不拒絕的話,那麼也未免太不識趣了。屬下秦天縱見過殿主,以後以前都聽從殿主吩咐。」明白了事情的利弊,秦天縱毫不猶豫地朝宗全跪了下去,算是接受了執法殿的邀請。 見秦天縱終於答應加入執法殿,宗全暗暗鬆了口氣,臉上也隨即堆滿了笑容。 「馬長老,既然天縱加入了執法殿,他以後就是執法殿的一員了,你作為執法殿的元老,就先帶天縱去燕雲宗每座山峰轉一圈,幫忙他挑選一座合適的山峰作為修行之所。」宗全的目光在一眾執法殿長老和弟子身上掃了一眼,最後吩咐馬鳳英道。 「是,殿主。」馬鳳英原本還擔心秦天縱不熟悉燕雲宗,挑選山峰時吃虧,此時見宗全居然讓自己陪同秦天縱去挑選修行的山峰,她不由喜出望外。 宗全把一切事情安排妥當後,便退出了執法大廳,而秦天縱也跟在馬鳳英後面走出了執法殿。 「天縱,恭喜你啊,你才加入門派三個多月的時間,便成為了執法殿的長老,可以說是一步登天啊,完全出乎我意料之外呢。」遠離了人群後,馬鳳英輕聲恭賀道。 馬鳳英原本對秦天縱是不以為然的,雖然秦天縱當時修為已然達到奧人境修為,可是燕雲宗最不缺的便是天才,奧人境修為在馬鳳英眼中根本就不夠看,而且秦天縱在寒水城和石巖城所做的事情也讓她很不舒服,只是因為秦天縱是徐昕葉的救命恩人,又讓棲鳳幫的幾個弟子成功通過小世界的試練,她才對秦天縱稍加照顧。 可是馬鳳英做夢也想不到,這才三個月時間不到,秦天縱的修為便像坐火箭一般,直接從奧人境修為飆升到了奧地境修為,今天更是被邀請為執法殿的長老,成為了跟自己平起平坐的存在。 「據葉子所說,這個秦天縱現在不過才二十出頭,他便擁有了奧地境修為,光是這份修煉天賦,在武靈大陸上便可以說是前無古人,他似乎還被宗殿主重視,以後在宗門中的地位也水漲船高,放眼望去,這燕雲山上還有比他更出色的青年麼?」這一刻,馬鳳英看向秦天縱的目光是越看越喜歡,就彷彿丈母娘在看女婿一般。 「都是馬長老照顧、宗殿主厚愛,天縱才有幸得到執法殿長老這一職位的,天縱惶恐。」見馬鳳英炙熱的眼神看著自己眨也不眨,秦天縱有種招架不住的感覺。 「天縱,你修習的是什麼屬性的功法,燕雲宗一共有數百座山峰,每座山峰的天地元氣屬性都不相同,只要你挑選了適合自己功法屬性的山峰,對你實力的提高幫助還是很大的……」見秦天縱難為情,馬鳳英也不再一直瞪著秦天縱看,而是耐心地把燕雲宗每座山峰的特徵說了一遍。 秦天縱原本還猶豫要不要把自己五行同修的秘密告訴馬鳳英,聽到馬鳳英把燕雲山所有山峰的特徵說了一遍後,秦天縱立即改變了主意。 「馬長老,你是說天煞峰和地火峰中有天然形成的異火,哪到底是那座山峰中的異火品質更高、數量更多呢?」認真地聽完馬鳳英的講述後,秦天縱好奇地問道。 「要是論及異火的質量,天煞峰當然要勝過地火峰了,要知道燕雲宗的異火有兩到三成是從天煞峰中萃取出來的,不過天煞峰的異火極為暴戾,很難被馴化,所以大部分靈藥師或者煉器師都會選擇到地火峰煉化異火……天縱,你該不會是想選擇這兩座山峰之一作為自己的修行山峰吧,這兩座山峰的天地元氣可是稀薄得很。」馬鳳英的話說到一半,然後才意識到了秦天縱問自己話的意思,不由訝然失聲道。 「馬長老,你覺得修為到了我這種地步,一般的天地元氣還能夠滿足得了我修煉時的需要麼?既然這樣,我何不選擇一個異火質量高的山峰,把我的異火品質提升上去呢。」秦天縱猶豫了一下,還是把自己擁有九天幽火的事情說了出來,畢竟他在跟太子昊對抗的時候已經暴露了九天幽火的存在,即便想瞞也瞞不了。 「九天幽火,你居然有九天幽火,難怪太子昊有九龍真火護體都會被你給活生生地打死,九天幽火可是武靈大陸上少有的成長型異火之一,一旦它的品階達到八階巔峰,便可以抗衡九階異火,而九天幽火在晉陞為九階品質後,就幾乎是無敵的存在,只是到目前為止,武靈大陸上還沒有人能夠把九天幽火給晉陞為九階異火!」看到秦天縱手中有如白骨花朵一般的九天幽火,馬鳳英臉上流露出了震驚的神色,隨即便對秦天縱的選擇釋然了。 既然擁有了九天幽火,沒有人能夠抗拒得了把九天幽火給升級的誘惑,換了馬鳳英自己,她也會選擇天煞峰作為自己的修行場所。 見秦天縱心中有了決定,馬鳳英隨即便帶著秦天縱去了天煞峰,兩個人在天煞峰上轉悠了一圈,選定了建立別院的地址,隨即便通知宗門,讓宗門負責建立別院。 「天縱,葉子等人在天都峰修行,你要是有空的話多過去看看,棲鳳幫一眾弟子都掛念你的很,聽說你沒有從小世界中出來,他們都擔心了好幾個月呢。不過他們修為低微,又有各自的師尊給約束著,所以不能自由在山上行走……」臨別前,馬鳳英意味深長地叮囑秦天縱道。 秦天縱聞言一愣,隨即爽快地點了點頭,答應自己空了一定去天都峰看望徐昕葉等人。 告別馬鳳英後,秦天縱一個遁地術便回到了楓林別院,他知道自己被執法殿的人給帶走,長時間不回去的話,楓林別院的人肯定會著急。 事實也正如秦天縱所預料到的一般,秦天縱回到楓林別院時,發現一眾南荒蠻地的精英正滿臉焦急地在院子中走來走去,有十幾個人甚至衝動地嚷嚷著要去執法殿替秦天縱求情。 「大家不用擔心,執法殿邀請我過去並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問我是否願意成為執法殿長老而已。」見自己在一眾南荒蠻地精英心目中地位這麼高,秦天縱心中一陣感動的同時,他也迅速地顯出了身形。 看到秦天縱的出現,南荒蠻地一眾精英喜出望外,一個個激動地大聲招呼。 「天縱,你說執法殿邀請你成為執法殿長老,我沒有聽錯吧?」秦天縱跟一眾南荒蠻地精英寒暄過後,王樹江才驚訝地問道。 聽到王樹江的話,楓林別院頓時安靜了下來,大家靜靜地看著秦天縱,也是這個時候,眾人才反應過來秦天縱剛剛走進楓林別院時說了一句什麼話。 只是眾人都有點懷疑自己的耳朵是否出了問題,秦師兄殺了太子昊,非但沒有被執法殿懲罰,反而獲得了執法殿長老的位置,這怎麼可能? 執法殿可是無數門派精英弟子和核心弟子擠破腦袋都想進入的地方,只是想進入執法殿,不僅僅是修為高深便可以的,還得經過執法殿一眾長老聯合推薦、或者執法殿殿主親自邀請,執法殿已經好幾年沒有吸收新的血液,以至於很多弟子都對加入執法殿不抱任何希望了,現在秦天縱居然說他加入了執法殿,而且越過了執法殿弟子這一階層,直接成為了執法殿的長老,這如何能讓一眾南荒蠻地精英不驚訝。 「沒錯,我現在已經是執法殿長老了,而且宗門把天煞峰劃給了我,以後我會在天煞峰修行。」在一眾南荒蠻地精英的注視下,秦天縱點了點頭,把自己已然成為執法殿長老的事情說了一遍。 「太好了,你成為執法殿長老,我們南荒蠻地精英算是徹底在燕雲宗站穩了腳跟,以後再也沒有人敢得罪我們楓林別院的人了。」從秦天縱嘴中得到確認後,王樹江不由激動得滿臉通紅,他揮舞了一下自己的拳頭,大聲說道。 其他一眾南荒蠻地的精英也一個個興奮得不行,他們互相捶打著對方,有的人甚至喜極而泣,要知道加入燕雲宗這半年來,他們可是受盡了委屈和欺辱,從今以後,他們終於不用再過那種日子了。 慢慢地,眾人都把目光集中在了秦天縱身上,眼中滿是感激和崇拜的神色,他們知道,自己之所以有今天的一切,全是拜秦天縱所賜,否則的話自己一行人在小世界中試練時,便被太子昊給殺掉了,哪還能夠成為燕雲宗弟子,習得無上神功? 「秦師兄,雖然你成為執法殿的長老值得恭賀,不過高處不勝寒,燕雲宗核心弟子上百,精英弟子更是無數,你不過加入宗門才幾個月之久就站到了這麼高的位置上,肯定會引起很多人的嫉妒和不滿的,我估計你接下來要應對的挑戰肯定不少,我覺得你有必要在宗門中建立自己的勢力,我說的是太子黨那樣的勢力,可以為你排憂解難,而不是像現在這般都需要你來出頭……」 突然間,一道清脆的聲音在人群中響起,卻是一直默不作聲的林苑清說話了。 秦天縱循聲看去,正好看到林苑清柔情似水的目光,似乎還帶著一點幽怨。 「林師妹所言極是,我們楓林別院的人雖然也可以算是一股勢力,可是我們實力畢竟太弱,天縱的確有必要在宗門內部建立自己的勢力!」聽到林苑清的話,王樹江眼睛一亮,大聲附和道。 南荒蠻地一眾精英中,除了秦天縱外,王樹江和林苑清修為最高,南荒蠻地一眾精英一直以他們馬首是瞻,陡然間聽到王樹江和林苑清的話,南荒蠻地一眾精英先是一愣,緊接著紛紛出聲附和。 看到一眾南荒蠻地精英自己承認修為低微,讓秦天縱建立另外的勢力,無論是秦天縱本人,還是王樹江和林苑清臉上都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我會聽從大家的建議建立自己的勢力,不過我以後所建立勢力的成員只能是我的追隨者,跟你們完全不一樣。」秦天縱目光轉動間,已然想到了建立自己勢力的最佳辦法。 「追隨者?」聽到秦天縱的話,眾人不由同時一愣,這可是燕雲山啊,燕雲宗的宗門弟子一個個身份崇高,讓他們依附宗門內的某一股勢力還行,讓他們成為某一個人的追隨者,完全失去自己的自由和尊嚴,這可能麼? 「沒錯,就是追隨者,這件事情需要徐徐圖之,不能跟一蹴而就,大家耐心等著就是,當務之急大家還是努力賺取門派積分,好好地提升自己的修為要緊,我想太子昊被我除掉後,不會再有不長眼的人招惹你們的。」秦天縱說完這句話後,便一個遁地術消失不見,留下了面面相覷的一眾南荒蠻地精英。 秦天縱的身影再次從空中顯現出來時,他已然抵達了藏珍閣的外面。 自從擁有了一百萬的門派貢獻度後,秦天縱心中便癢癢的,一直掛念著藏珍閣中的東西,此時一切事情處理完畢,他自然迫不及待地想去藏珍閣中看看有沒有自己需要的東西。 這一次,秦天縱並沒有在藏珍閣的一樓和二樓停留,而是直接奔三樓而去。 守門的長老看到秦天縱年紀輕輕的便往三樓闖,很不客氣地便把秦天縱給攔了下來,只是在秦天縱亮出了執法殿長老的令牌後,那些守門的長老一個個瞪圓了眼睛,緊接著異常恭敬地把秦天縱給請了進去,而且還熱情地跟秦天縱介紹自己所看守的這一層樓中都有什麼東西。 在這些守門長老的幫助下,秦天縱挑選東西的速度自然要方便快捷很多,這讓他在感歎執法殿長老身份好用的同時,對宗全也是好感大增。 藏珍閣的五層以下對執法殿弟子和長老來說完全是免費開放的,所以無論秦天縱在裡面拿什麼東西都不需要門派貢獻度,只是登記一下便可。 不過秦天縱把藏珍閣的三樓、四樓和五樓全部逛了一圈後,也沒有發現自己需要的東西,這三層樓當中雖然神品功法不少,可是秦天縱本身便修煉了五種神品功法,品質並不比藏珍閣中的功法差。至於武技,秦天縱並不覺得這世界上還有比萬手千雲更好的絕技,至少他到目前為止還沒有看到過。 至於幫忙一眾南荒蠻地精英拿取神品功法和秘笈,秦天縱心中壓根就沒有那個想法,他想宗門也絕對不可能讓執法殿的人鑽這種空子。 秦天縱不是沒想過要幫忙南荒蠻地一眾精英提升實力,不過他覺得自己幫助這些人也應該有一個限度,要是不遺餘力地幫助他們,固然能夠提高他們的實力,可是卻難免會讓他們養成好逸惡勞的習慣,從長遠來說反而是害了他們。 當秦天縱花了一些門派貢獻度進入藏珍閣的六樓時,他的眼睛頓時亮了,因為藏珍閣的六樓中,赫然擺放著水屬性、風屬性、雷電屬性的神品功法和武技。 「《怒海神濤決》,怎麼看著跟《怒水九重天》有點像?莫非我以前修煉的玄品高階功法《怒水九重天》是《怒海神濤決》的殘缺版?」秦天縱在擺滿了水屬性功法的玉簡中逛了一圈後,最後挑選了一塊有關《怒海神濤訣》的功法出來,臉上不由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秦天縱毫不猶豫地把自己的神識浸入了玉簡,開始閱讀怒海神濤決。 秦天縱在藏珍閣中如饑似渴地吸收著海量的神品功法和武技時,大商皇朝卻是亂成了一團。 「昊兒死了,昊兒居然死了,這怎麼可能?」 「昊兒在燕雲宗學藝,他不但是燕雲宗的精英弟子,更是我們大商皇朝的太子,到底是誰有那麼大的膽子,居然敢殺害昊兒!」 「查,這件事情必須徹查到底,即便是燕雲宗殺害了昊兒,我們也要跟燕雲宗一決高低,昊兒是我們大商皇朝最有潛力的皇子,也是最後希望踏入神王境界的王子,居然隕落在了燕雲宗中,燕雲宗必須給我們一個滿意的交代!」 真武殿中,大商國太皇太后、皇帝、皇后以及一眾皇叔看著太子昊已然破碎的本命玉牌,他們一個個義憤填膺,臉上滿是憤怒的表情。 隨著太皇太后一聲令下,大商國朝廷上下一齊動作,僅僅一個時辰的功夫,發生在楓林別院前的事情便詳細地呈現在了眾人面前。 「南荒蠻地,天尊門,秦家,秦天縱?這都是什麼玩意?什麼時候南荒蠻地的人也擁有了擊殺我大商皇朝太子的實力了?」太皇太后詹天雀看完手中的玉簡後,她臉上滿是不解的神色,要不是她對大商國情報組的能力有著極度的信任,她幾乎懷疑眼前這個玉簡中的東西完全是別人拿來糊弄自己的。 「千年前,南荒神王尚在時,南荒蠻地和天尊門的確如日中天,不可一世。只是今天南荒蠻地已然成為了野蠻人的代名詞,南荒蠻地的人更是鮮有修為在奧沖境以上的。」大商國皇帝,商隱王也是滿臉的疑惑。 「妾身倒是聽說過這個秦天縱的一些事情,曾經從北部聖地倚雲天流傳出來一則謠言,秦天縱以奧氣境的修為,便逃脫了奧地境修為郭雲輝的全力一擊,他更是從古巫廢墟中拿到了神石,這一則謠言吸引了無數人前往南荒蠻地搶奪神石,只是結果卻不了了之。」大商皇后周媚猶豫了一會,皺著眉頭說道。 「奧氣境修為,假如秦天縱僅僅是奧氣境修為的話,那麼他根本就不可能是昊兒的對手啊,要知道昊兒的修為可是早就達到了奧精境,一個月前更是達到了奧人境。」 「無論怎麼樣,秦天縱殺害了昊兒是事實,傳令下去,讓章武大將軍前去燕雲山交涉,燕雲宗必須交出秦天縱,同時必須給我們大商皇朝一個滿意的解釋;童護法則率領征南大軍前往南荒蠻地,蕩平武雲國以及天尊門,一統南荒蠻地!」商隱王漸漸地失去了討論的耐心,他大手一揮,便對這件事情下達了定論。 秦天縱在藏珍閣中一坐便是三天之久。 三天的時間內,他不但把《怒海神濤決》給全部融會貫通,他還找到了一本《電閃雷鳴無極天》,這是一本神品的雷電屬性修煉功決,藏珍閣中有關雷電屬性的功決本來就少,而神品的雷電屬性功決更是只有這一本,秦天縱足足花了四十幾萬的門派貢獻度,才把這本功決給拿下。 秦天縱相信,只要自己把《怒海神濤決》和《電閃雷鳴無極天》給練到大成境界,自己的修為突破奧天境完全不是問題。 就在秦天縱準備進入藏珍閣的七樓以上,想看藏珍閣中是否還有別的自己感興趣的東西時,他身上的傳訊玉符突然間響了起來,他不得不立即回到楓林別院。 「嗯,這是怎麼回事?」看到楓林別院外面熙熙攘攘的場面,秦天縱面色一沉。 「天縱,這些人是大商皇朝的人,他們好像是奔你來的。」王樹江在一旁輕聲提醒道。 「大商皇朝的人怎麼可以隨意進出燕雲宗?」秦天縱疑惑地問道。 「大商皇朝天才無數,數千年來有無數的大商皇朝人才加入了燕雲宗,所以大商皇朝跟燕雲宗處於一種半聯盟狀態,燕雲宗更是有很多長老也是來自大商皇朝朝廷。」聽到秦天縱的話,吳衛連忙解釋道:「現在院子外面的人,便是宗門雜物院的袁長老和大商皇朝的章武大將軍領頭,至於其他人全部都是過來助威,企圖給秦師兄一個下馬威的。」 服用凝真合劑後,吳衛的修為成功地突破了後天境界的瓶頸,晉陞為了先天境界武者,而且有流光寶衫輔助,後來又進入聖泉用生命之水浸泡洗滌,他的修為更是突飛猛進,一身修為連續突破,已然成為了玄武境武者,實力的急劇飆升,讓吳衛對秦天縱變得更加的死心塌地,他收集門派內消息也變得更加的積極主動。 「雜物院的長老?大商皇朝的大將軍?」目光在院子外面的一眾人身上掃過,秦天縱心中似乎明白了一些什麼,他讚賞地看了吳衛一眼,輕聲問道:「也就是說,外面的這些人來楓林別院,並沒有通過宗門批准,是麼?」 「是的,大商國朝廷的人進入燕雲宗,只要不做出特別出格的事情,一般不需要驚擾宗門。」看到秦天縱臉上熟悉的笑容,吳衛的心中一突,他知道,外面的那群人恐怕要倒霉了。 從吳衛的嘴中得知了自己想要知道的答案,秦天縱臉上的笑容更加濃郁了,一個雜物院的長老便敢領著人前來楓林別院抓人,看樣子自己晉陞為門派核心弟子的事情還沒有完全傳播開,自己自己成為執法殿長老的事情,似乎也被執法殿的人給故意低調處理了,這不正好給了自己耀武揚威的機會麼? 「袁長老,秦天縱不會不在楓林別院中吧,否則的話怎麼等了這麼長時間也不見他出來?」章武眼睛一眨不眨地瞪著楓林別院的大門,頭也不回地問身邊的袁振傑道。 「章將軍,我雖然別的能耐沒有,可是論及監控人的本事,我自問這燕雲宗上還沒有比我更強的,秦天縱三天之前從執法殿出來後不到半個時辰便回到了楓林別院,然後我就再也沒看過他走出山門,所以我確認他現在就在楓林別院中,至於他不出來,應該是他料到了章將軍的來意,所以故意避而不見吧。」面對章武的疑問,袁振傑信心十足地回答道。 章武聞言不由皺了皺眉頭,他原本是想直接跟燕雲宗交涉,讓燕雲宗交出秦天縱的,可是當他找到大商皇朝在燕雲宗的內線袁振傑時,卻得知秦天縱殺掉太子昊後居然能夠安然無恙地從執法殿走出來,這讓他心中暗生警惕,懷疑秦天縱跟燕雲宗的高層有著不可告人的關係,否則的話燕雲宗即便是為了照顧大商皇朝的感受,也會像征性地處罰一下秦天縱。 心中有了疑慮後,章武便改變了主意,既然燕雲宗有心偏袒秦天縱,那麼我先斬後奏總成吧,我就不信我殺了秦天縱,你們燕雲宗還會跟大商皇朝翻臉不成,正是因為抱著這個想法,章武才直接跟袁振傑來到了楓林別院前面,想利用袁振傑雜物院長老的身份把秦天縱給叫出來。 「要是秦天縱無視你長老的身份,堅持不出來怎麼辦?」章武又等了一會後,心中湧起一種不踏實的感覺。 「應該不至於,燕雲宗律法森嚴,等級也極為鮮明,他絕對不敢冒著得罪長老的風險不出來,除非他不想在燕雲宗混了。要是他真的要這樣做的話,我不介意從煉器堂裡面找幾個朋友幫忙破除楓林別院的陣法,直接把秦天縱給抓出來!」袁振傑眉毛一皺,說話的聲音也不知不覺地提高了很多。 章武和袁振傑說話的功夫,楓林別院緊閉的大門突然間打開,緊接著一個高大而挺拔的年輕人從院內跨了出來,他的身後跟著十幾個人,不是以秦天縱為首的南荒蠻地的精英又是誰? 「不知道袁長老大駕光臨,有失遠迎,實在抱歉。」秦天縱朝袁振傑拱了拱手,算是打過招呼。 袁振傑聞言冷哼一聲,有心不搭理秦天縱,只是想到自己這一次過來的目的,他卻不得不說話。 「秦天縱,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大商皇朝威武大將軍章武將軍,他是為太子昊的事情而過來的,要不我們找個地方喝茶,順便把你跟太子昊的誤會澄清一下?」袁振傑瞇著眼睛打量了秦天縱一眼,然後面帶微笑說道。 「原來是章大將軍啊,久仰大名,不過貌似我跟太子昊之間並沒有什麼誤會,要是章將軍不是過來替太子昊報仇的話,就恕我無禮了,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秦天縱隨意地朝章武拱了拱手,甚至連眼角的餘光也沒有掃章武一眼,便徑直出聲道。 聽到秦天縱的話,章武和袁振傑面色同時一變,他們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兩個人在楓林別院外面等了半天後,居然等來這麼一個結果,難道這個秦天縱就不知道害怕麼? 「放肆,你知道你在跟誰說話麼?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麼?」袁振傑眉毛一豎,大聲呵斥道。 「秦天縱,既然你說你跟太子昊之間沒有任何的誤會,也就是說你殺害太子完全是因為你的個性凶殘而導致的了,既然如此,你就跟本將軍去一趟大商皇朝吧!」章武則是獰笑一聲,直接一隻手掌抓向了秦天縱的身體。 在袁振傑和章武看來,秦天縱這一句可以說是在頂撞他們,沒有把他們放在眼中,但是從另一方面來說,也可以說是秦天縱在逃避,秦天縱不敢面對他們兩個人的質問而選擇了躲避在楓林別院之中。 所以袁振傑和章武毫不猶豫地選擇了霸王硬上弓,打算先把秦天縱給擒拿住再說。 面對章武的攻擊,秦天縱冷哼一聲,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小子,既然你存心找死,就怪不得本將軍心狠手辣了。」看到秦天縱居然敢在自己面前托大,章武心中大恨的同時,手上的勁道不減反增,一隻手掌呼嘯著朝秦天縱的胸前印了過去。 只聽得「卡嚓」「卡嚓!」兩聲脆響,然後便是一聲悶哼,緊接著章武的身影狼狽地倒飛而起,遠遠地跌落地面,而臉上猶自帶著幸災樂禍笑容的袁振傑卻是一愣,一張嘴巴張得老大。 「這……這怎麼可能?」袁振傑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目光在章武和秦天縱身上來回掃視,半天都沒有反應過來,心中更是翻江倒海一般,久久不能平靜,「章武南征北戰多年,一身修為更是早就達到了奧天境境界,秦天縱不過一個剛剛加入宗門的雜務弟子而已,即便他僥倖晉陞為了門派精英弟子,他的修為也不過是奧人境境界,他怎麼可能是章武的對手?」 「鎮天磚,你居然煉化了鎮天磚,秦天縱,你死定了,鎮天磚作為大商皇朝的國寶,除了大商國皇帝和太子外,沒有人可以隨意亂動,而你不但殺害太子昊,更是把鎮天磚也給據為己有,已然沒有人可以救得了你,便是整個南荒蠻地都將因為你的愚蠢行為而陷入絕境!」章武目光怨恨地瞪著秦天縱,歇斯底里地喊道。 原來當章武的手掌狠狠地擊中秦天縱胸口的同時,秦天縱的手掌也突然間動了。 兩個人的動作出奇地一致,都是插向對方的胸膛位置,兩個人的目光也是出奇的一致,那就是自信中夾雜著嘲諷和不屑。 不到十分之一個眨眼的功夫,兩個人的手掌便碰觸到了對方的身體,只是結果卻迥然不同,原本以為勝券在握的章武手指骨寸寸折斷,胸膛也被秦天縱的手掌給插了個對穿,而有鎮天磚護住胸口的秦天縱卻什麼事情都沒有,依然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 「讓整個南荒蠻地陷入絕境,就憑大商皇朝?」秦天縱爆喝一聲,身子再次發動,飛速掠到了章武的身邊,然後兩隻手掌便在他身上上下飛舞,有如穿花蝴蝶。 可憐章武堂堂一一代大商皇朝大將軍,平時享受著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榮耀和地位,今天不但被人給一招擊敗,只是逞口舌之利多說一句話而已,便被別人給束縛住了赤魂,緊接著全身穴道被制,居然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不由一張臉脹得通紅。 「秦天縱,你給我住手,章將軍是宗門最為尊貴的客人,你不但不以禮相待,反而出手傷人,這份罪責你擔得起麼?」短暫的呆滯後,袁振傑終於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情,他不由怒聲呵斥秦天縱道。 秦天縱斜睨了袁振傑一眼,根本就懶得搭理他。制服了章武後,秦天縱便毫不猶豫地對章武施展了搜神術。 從章武的嘴中,秦天縱聽出了大商皇朝對太子昊的重視,這讓他心中生出一絲不安,他不知道接下來大商皇朝會如何對付自己,而章武既然身為大商皇朝大將軍,又是剛剛從大商皇朝趕過來的,章武多少能夠知道一點大商皇朝的動靜,所以秦天縱才會毫不猶豫地制服章武,並對其施展搜神術。 「秦天縱,你不過一個門派精英弟子,居然敢違抗門派長老的命令,誰給你的這個膽量,老夫今天就是把你斬殺了,宗門也沒有任何話說!」感覺到秦天縱對自己的輕視,袁振傑不由火冒三丈,他再次厲聲呵斥道。 不過袁振傑雖然嘴中喊得厲害,他的身子並沒有動彈,要是論及修為和戰鬥力的話,他遠遠不如章武,章武都被秦天縱毫不猶豫地秒殺了,這讓袁振傑對秦天縱極為忌憚。在袁振傑看來,秦天縱就是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惹禍精,自己能夠制服秦天縱固然是好,可是一個不小心被秦天縱給反殺了的話,那豈不是太過冤枉? 「商隱王,你欺人太甚!」消化掉章武的記憶後,秦天縱面沉如水,身上的氣勢也陡然變得凌厲。 得知商隱王居然要派大軍征討武雲國,而且要蕩平鹽城秦家和天尊門,讓整個鹽城秦家和天尊門為太子昊陪葬,秦天縱很難再淡定。 雖然南荒蠻地跟中部聖地之間有結界的存在,可以讓奧沖境以上修為的人進入南荒蠻地後修為受到限制,可是這個限制對於普通士兵來說卻根本就沒什麼作用。要知道一般的士兵都是後天境界武者,先天境界武者修為的極少,至於奧義境界修為的則更是少之又少了。 即便大商皇朝的軍隊實力遠勝於其它國家,也不可能每個士兵都是奧沖境境界以上,這樣以來,一旦大商國的軍隊進入南荒,他們的實力必然不會太多地受到邊界結界的限制,面對大商皇朝的攻擊,秦天縱幾乎可以想像得出來南荒蠻地即將面臨的險惡局勢。 「啪!」地一聲,秦天縱便捏碎了章武的赤魂,而袁振傑咆哮的聲音也戛然而止,他看向秦天縱的目光變得複雜起來。 「秦天縱,你居然殺了章將軍,你知道自己即將面臨什麼下場麼?」猶豫了半晌後,袁振傑厲聲問道,只是說話的聲音遠遠沒有了先前的底氣,「章將軍這一次前來,是奉大商皇朝隱王之命,特地跟本宗宗主交涉太子昊的事情,你卻直接擊殺章將軍,這無疑是挑起宗門跟大商皇朝的爭端,這個罪責你擔當得起麼?」 「袁長老,你張嘴閉嘴都是大商皇朝,我想問你到底是大商皇朝臣子,還是燕雲宗的人?」秦天縱冷哼一聲,殺氣騰騰地看著袁振傑問道。 被秦天縱凌厲的目光一掃,袁振傑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他心中更是驚駭萬分,莫非秦天縱看出了什麼端倪,不然他怎麼會莫名其妙地問出這麼一句話呢? 「袁長老,還請您替章將軍主持公道,否則的話我們回到大商皇朝也不好交代。」袁振傑的腳步剛剛一退,他的身後頓時有六個人一起下跪,大聲請求道。 隨著這六個人的下跪,緊接著又有數十人跪到了地上,他們異口同聲地喊出了同樣的話語,聲音直指雲霄。 章武並非獨自一人上山,而是帶著六個心腹以及近百名精英兵士一同上山的。只是章武的六個心腹和近百名精英做夢也沒想到,在自己心目中近似乎於神的章將軍居然會突然間暴斃,而且還是死在一個年輕得有點過分的年輕人手中。 要不是顧忌這是燕雲山中、要不是身邊還有袁振傑的存在,章武的這六個心腹和近百名精英兵士早就一哄而上跟秦天縱拚命了,不過即便他們此時沒有動手,他們看向秦天縱的目光也滿是仇恨和殺機。 當袁振傑無意間掃到自己身後一眾人疑惑和異樣的目光時,他臉色一紅,心中的怒氣也被莫名其妙地激發了出來,自己可是堂堂宗門長老啊,居然被一個門派精英弟子給嚇得後退,要是這件事情在宗門內傳播開了,自己以後還用在宗門內混麼? 「秦天縱,你修為不高,牙齒倒是伶俐得很,只是今天無論你是如何的牙尖嘴利,你都得跟我老老實實地去執法殿一趟,給我好好地解釋你擊殺章將軍的行為!」袁振傑整了一下自己的長袍,彷彿把信心也給重拾了回來,他跨前一步,厲聲呵斥秦天縱道。 「去執法殿?袁長老什麼時候成為了執法殿的人了,我怎麼沒有聽說過?」看到袁振傑眼角一抹隱晦的殺機,秦天縱眼神一冷,大聲譏諷道。 「放肆,我是不是執法殿長老,你有資格知道麼,大家給我上,把這個忤逆之徒給我抓住,要是他敢反抗的話,給我就地處死!」見秦天縱絲毫不懂得退讓,處處與自己針鋒相對,袁振傑知道要是繼續跟秦天縱在口舌上爭鬥下去的話,輸的肯定是自己。 既然已經打算跟秦天縱撕破臉皮,袁振傑心中也沒有了顧忌,他大喝一聲,便率先朝秦天縱撲了過去。 聽到袁振傑的命令,跪在地上的章武的六個心腹和數百名精英兵士先是一愣,緊接著他們便反應了過來秦天縱話中的意思,他們毫不猶豫地跟在袁振傑的身後攻向了秦天縱。 「小畜牲,今天即便你有九條命也不夠死的!」見自己身後的近一百人明白了自己的意思,袁振傑不由心中一鬆,即便自己奧天境的修為不一定能夠擊殺秦天縱,可是自己身後還有六個奧地境修為以及近百名奧氣境以上修為的強者呢,面對這麼多人的圍攻,秦天縱還有活命的機會麼? 「袁振傑,你好大的膽子,不但冒犯執法殿的人,還敢圍攻執法殿的長老!」秦天縱爆喝一聲,直接亮出了自己執法殿長老的身份令牌,與此同時,他身形急退,迅速地逃脫了袁振傑跟一眾大商皇朝高手的圍攻,而一眾南荒蠻地精英見勢不妙,早就趁機躲進了楓林別院。 「什麼,你是執法殿長老,這怎麼可能?」看到秦天縱扔在半空中的執法殿長老令牌,袁振傑身子一顫,任由秦天縱從自己身邊掠過,他的一顆心頓時沉到了谷底,外人不知道執法殿的可怕,袁振傑卻是再也清楚不過。 執法殿是出了名的團結和護短,袁振傑清楚地記得,執法殿的一個普通弟子在外歷練時被另外一個宗門親傳弟子給侮辱了幾句,結果執法殿的一眾長老直接出手把那個宗門給連根拔起,還有一次,燕雲宗的一個宗門長老仗著修為和地位高,把一個正在執法的執法殿弟子給打傷,結果宗全那個瘋子硬是要求跟那個長老進行生死決鬥,活生生地把那個宗門長老給打死。 袁振傑做夢也沒有想到,原本在自己眼中只是可以任意蹂躪的一隻螻蟻,怎麼不但有擊殺奧天境修士的實力,而且還莫名其妙地擁有了執法殿長老的身份。要是早知道秦天縱有這麼難以對付的話,他絕對不會愚蠢地跑到楓林別院面前叫囂,而是採取暗殺的措施對付秦天縱了。 袁振傑害怕執法殿,並不代表大商皇朝的一眾精英兵士也害怕執法殿,看到袁振傑故意放任秦天縱離去,他們目光詫異地看了袁振傑一眼,便毫不猶豫地追了上去,一個一字長蛇陣也在楓林別院面前形成,眼看便要把秦天縱給團團圍住,來一個甕中捉鱉。 秦天縱看到袁振傑心神失守的樣子,他知道自己最大的威脅已然失去了戰鬥力,他冷笑一聲,毫不猶豫地祭出了鎮天磚,重重地砸向了身後的一眾大商皇朝精英兵士。 可憐一眾大商皇朝精英兵士剛剛把陣法給拉攏,看到從天而降的鎮天磚,他們被嚇得一下子作鳥獸散,作為跟隨章武南征北戰多年的老兵,他們可是親眼目睹過鎮天磚的無窮威力的,他們知道面對鎮天磚的攻擊,唯一能做的便是逃跑,有多遠逃多遠,否則只有被碾壓成齏粉的下場。 「想逃,你們能夠逃到哪裡去?」因為商隱王的一道聖旨,秦天縱可以說是恨極了大商皇朝,看到面前這些大商皇朝的兵士,秦天縱完全無法控制自己內心的殺機,他直接一招冰雪國度,便把方圓三里範圍內全部給冰凍住,包括袁振傑在內的近百人完全變成了雕塑,被固定在了堅冰之中無法動彈。 被堅冰給凍住的剎那,袁振傑終於清醒了過來,看到秦天縱眼中冒出的濃烈殺機,他陡然一驚,腦海中下意識地浮現出秦天縱剛才質問自己到底是大商皇朝的人還是燕雲宗的人這句話。 「自己今天的行為無異於背叛燕雲宗,既然秦天縱是執法殿長老,他肯定會把這件事情給捅出去,與其等著宗門來處置自己,還不如把秦天縱給殺了滅口,那樣自己還有機會活下來!」電光火石間,袁振傑心中便拿定了主意。 「一個初級領域居然也妄想困住我們,真是天大的笑話!」心中有了決斷後,袁振傑冷哼一聲,他隨手一揮,剛剛還堅不可摧的冰塊便化成了虛無,緊接著袁振傑手中扔出數十枚金針,直奔秦天縱週身要穴而去。 看到自己的領域居然被袁振傑給毫不費力地破掉,秦天縱不由大驚,初級領域是怎麼回事,難道領域也分等階麼? 秦天縱發愣的瞬間,袁振傑扔出的數十枚金針已然接近他的面龐,眼看就要把秦天縱的身體給紮成蜂窩,就在此時,秦天縱懷中的萬寶囊突然間無風自動,數十枚金針一枚不落地全部被萬寶囊給收了進去。 袁振傑原本以為秦天縱分神的狀態下自己的偷襲必然可以湊效,他眼角甚至露出了一絲輕鬆的獰笑,只是在數十枚金針完全消失的瞬間,他臉上的笑容凝滯了,眼中也滿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被金針的凜冽殺機一刺激,秦天縱陡然驚醒,此時此刻,他哪還不知道袁振傑存了殺人滅口的心思,心中憤怒的同時,他也毫不猶豫地再次祭出了鎮天磚。 袁振傑破掉秦天縱的冰雪國度領域後,一眾大商兵士以為有可趁之機,他們又毫不猶豫地朝秦天縱撲殺而去,只是看到黑壓壓的鎮天磚,他們的身子又有了剎那間的停滯。 「為章將軍報仇,雖死猶榮!」為首的一名奧地境修士大吼一聲,放棄了逃生的想法,身子陡然加速,再次朝秦天縱疾奔而去。 這名奧地境修士心中非常清楚,先不說他們是否能夠逃得過秦天縱的追殺,即便他們僥倖從秦天縱手中逃出生天,大商皇朝朝廷也絕對會處死他們,畢竟他們此行的任務是陪同章武前來擒拿秦天縱的,現在任務失敗、章武也已經斃命,他們這些下屬斷然沒有存活的道理。 「為章將軍報仇,雖死猶榮!」聽到奧地境修士悲壯的喊聲,其他兵士先是一愣,緊接著也明白了自己進退兩難的處境,他們猶豫了一下後,齊聲附和了一聲,然後也從四面八方撲向了秦天縱。 「好機會,這些兵士雖然修為不強,可是他們畢竟一個個都是奧沖境以上修為的修士,現在他們抱了必死的決心,要是他們全部捨得爆炸赤魂的話,即便秦天縱修為再高,他也只有魂飛魄散的下場!」感覺到大商皇朝一眾兵士決然的心態,袁振傑飛速躲避鎮天磚的同時,也漸漸地遠離了秦天縱身邊,大商皇朝一眾兵士捨得死,他可不願意跟著一起送死。 秦天縱此時卻是面色大變,俗話說弱的怕狠的,狠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面對近百名不怕命的奧義境界修士,這簡直比面對一個奧天境修為的巫族修士還要恐怖,在一群奧義境界修士的拚命撲擊下,秦天縱也顧不得再操縱鎮天磚了,他毫不猶豫地轉身就跑。 「想跑,你能夠跑到哪裡去,老夫早就防著你了。」看到秦天縱不往楓林別院裡面跑,反而背道而馳,跑向了自己所在的方向,袁振傑爆喝一聲,又是數十枚金針扔了出來,攔住了秦天縱的去路。 秦天縱一聲不吭,無視了數十枚金針的攻擊,直接手掌一揚,幾十簇九天幽火朝袁振傑扔了過去。 「居然在老夫面前玩異火,難道你不知道老夫是玩異火的老祖宗了麼,給我滅!」看到秦天縱面對自己的金針沒有任何躲避的動作,而是採取了以攻對攻的態度,袁振傑冷哼一聲,一道漆黑的罡風從他手心湧出,直接把那幾十簇蒼白色的九天幽火給攔截住。 只是袁振傑的話剛落音,他便悶哼一聲,原來漆黑的罡風把九天幽火給包裹住後,非但沒能夠把九天幽火給熄滅掉,反而被九天幽火給吞噬得乾乾淨淨,九天幽火吞噬掉黑色的罡風後,速度不減反增,依然迅速地朝袁振傑襲去。 「這……這怎麼可能,我花費了數十年功夫才在天煞峰煉化的黑蘺火!不但是八階巔峰品質的異火,具有吞噬世間萬火的特性,怎麼反而被吞噬了,難道……難道……」看著眼前那蒼白色的、有如花骨朵兒一般漂亮的異火,袁振傑的腦海中突然間浮現出九天幽火的資料,他的眼神突然變得炙熱起來。 「九天幽火,你有九天幽火,難怪太子昊有九龍真火護體,都會被你給活生生地打死!」袁振傑狼狽躲避九天幽火攻擊的同時,他也終於認出了秦天縱隨手打出來的異火是什麼。 「袁長老,你夥同大商皇朝兵士擊殺宗門執法殿長老,難道你真的打算背叛宗門麼?」被袁振傑這麼一阻攔,身後的一眾大商皇朝兵士又追了過來,秦天縱不由厲聲呵斥袁振傑道。 「執法殿長老?死了的執法殿長老還是執法殿長老么,只要我們現在殺了你,然後再夷平楓林別院,又有誰會知道今天發生的事情呢,原本我還沒打算施展絕招,既然你身上有九天幽火,老夫只好拿出看家的本領來對付你了!」袁振傑冷笑一聲,他的身邊立即突兀地多出了十幾個身著黑衣的修士。 陡然間看到這些黑衣人的出現,秦天縱被嚇了一大跳,因為從這些人的身上,他完全感覺不到生命的氣息,反倒是感覺到有一股巫力的波動,這些人給自己的感覺,就像父親在古巫廢墟中收服的那個巫族傀儡閔忠航一般,不過眼前這些人的氣息比閔忠航更為強大,一個個身上的氣息都達到了奧天境的修為。 「巫族傀儡,你居然是巫族修士,堂堂一個燕雲宗長老居然是巫族修士,難怪你實力一般,卻佔據了長老的要職,原來是因為你巫族修士的身份。」秦天縱平靜地看了袁振傑一眼,厲聲呵斥道。 袁振傑先前一直都是施展的人族功法,所以身上並沒有任何的巫力波動,修為在燕雲宗的奧天境修士中只能說是一般,此時他施展巫族功法後,秦天縱立即有如面臨一尊遠古大神一般,有一種心悸的感覺,他能夠清楚地察覺到,袁振傑正在源源不斷地給那十幾個巫族傀儡提供巫力,而那十幾個巫族傀儡聯手起來的威力絕對不比虎落淵古洞中的赤魂尊者弱。 「沒錯,老夫便是巫族修士,既然被你發現了一個秘密,我也不介意讓你多發現一個秘密,因為對於一個將死之人來說,他知道再多的秘密也是沒用的。」袁振傑很是奇怪秦天縱怎麼這種時候了還表現得如此平靜,不過這並不能減少他殺掉秦天縱的決心。 原本一眾想要爆炸自己赤魂跟秦天縱拚命的大商皇朝兵士看到眼前的異變後,他們齊齊愣住了,既然袁振傑有另外的辦法殺掉秦天縱,他們自然不會傻到繼續自殺,只要成功地把秦天縱的頭顱拿回去交差,自己便有活命的機會,至於秦天縱是被誰殺掉的並不重要。 「袁長老,你還真是囂張呢,別忘了你現在是在燕雲山上,你的一舉一動都可能被宗門的長老所監控,你真的認為除了我之外,不會有任何人知道這裡發生的事情麼?」看到袁振傑臉上篤定的神色,秦天縱很是疑惑。 天尊令中有幾十個妖王,他自然不用擔心自己的性命安全,只是他卻擔心自己暴露了天尊令後會引起宗門的注意,從而給自己帶來不必要的麻煩,看到袁振傑肆無忌憚地在自己面前施展巫族功法,他自然驚訝。 「哈哈,你以為老夫連這一點也想不到麼,你當老夫這數百年的功夫活到狗身上去了啊,在來到楓林別院後,我便利用千球幻影珠在楓林別院方圓三里範圍內佈置了一個幻境,除非有人闖入幻境內,否則的話無論這裡發生了什麼事情,其他人都不可能知道的,但是真有人闖入幻境的話,那只能怪他自己找死了……」袁振傑冷笑一聲,把自己肆無忌憚施展巫族功法的真正原因說了出來。 「原來是這樣啊,謝謝袁長老坦誠相告。既然無論這裡發生了什麼事情都不會引起宗門的注意,那我就放心了。」聽到袁振傑的話,秦天縱臉上露出了恍然的神色,同時心中也變得輕鬆無比,既不用暴露天尊令的存在,又可以把袁振傑等人給全部擊殺,還有比這更痛快的事情麼? 在袁振傑疑惑的注視中,秦天縱大手一揮,雲靈子、金鷹王、象王等數十個妖王突兀地出現在了秦天縱的身邊,他們一個個看向袁振傑的目光滿是戲謔。 無 限小說網www.55x.cn全集小說下載 更多精彩,更多好書,盡在http://www.55x.c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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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長老,恐怕你今天要失望了。」秦天縱冷笑一聲,他從儲物戒指中掏出了一面銀鏡,毫不猶豫地把銀鏡給激活,頓時間一股耀眼的光芒從銀鏡中散發出來,把袁振傑和十幾個巫族傀儡修士完全籠罩其中。 袁振傑身上的巫力以一種驚人的速度流逝著,只是他身上的巫力不再流向十幾個黑衣傀儡的身上,而是完全被銀鏡所吸收。 「不……這是什麼妖器,怎麼會吸收我身上的巫力……」感覺到自己體內的巫力不受自己控制地流向秦天縱手中的銀鏡,剛剛還滿臉篤定的袁振傑面色大變,他看向秦天縱的目光滿是驚恐,今天遇到秦天縱以來,他發現自己就沒有順利過,幾乎一直被秦天縱給克制著。 見銀鏡果然有如便宜大師兄所說的那般神奇,秦天縱下意識地鬆了口氣,要是大師兄騙了自己的話,恐怕自己今天即便有雲靈子等妖王保護,恐怕也要落得重傷的下場,最後還是只能躲進天尊令逃命了。 秦天縱彷彿找到了一個好玩的玩具一般,不斷地催動著銀鏡,源源不斷地吸收著袁振傑體內的巫力,生怕袁振傑身上還有多餘的巫力去操控十幾個巫族傀儡,秦天縱自然把銀鏡給催動到了極致。 在銀鏡的吸收下,袁振傑發現無論自己如何燃燒巫力,巫力產生的速度都遠遠趕不上流逝的速度,以至於他想用巫力操控十幾個巫族傀儡的想法都沒法實現,而巫力燃燒這種秘法一旦施展,便意味著不死不休,根本就沒法停止下來,所以袁振傑知道等待自己的下場只有一個,那便是體內巫力完全被秦天縱所吸收,自己即將爆體而亡。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感覺到體內生機的一點點流逝,袁振傑眼中全是絕望的神色,他滿臉不甘地大聲喊道。 秦天縱完全不為所動,他只是不間歇地催動著銀鏡,不斷地吸收著巫力。銀鏡吸收的巫力越多,就意味著他即將提升的修為也會越多,他自然不願意錯過這種千載難逢的機會。 「銀鏡中原本的巫力已經比我吸收得所剩無幾,現在吸收了袁振傑的巫力,也不知道能夠把自己的修為提升到什麼地步。」秦天縱吸收袁振傑身上巫力的同時,他的腦子也沒停著。 十幾個呼吸的時間過去,袁振傑的身體砰地一聲便炸成了無數的碎片,而原本需要他巫力支持才能夠活動的十幾個巫族傀儡也立即身體僵硬地倒在了地上。 幾乎在同時,秦天縱聽到了幾里之外的地方正有人急速朝自己所在的方向奔來,秦天縱毫不猶豫地把雲靈子等人收進了天尊令中,然後撿起袁振傑掉落地面的儲物戒指。 「天縱,怎麼回事,我剛才感覺到這邊好像有濃郁的巫力波動,你在跟巫族修士搏鬥?」秦天縱還沒來得及毀屍滅跡,一道焦急的聲音便在他的耳邊響起,卻是便宜大師兄姜貴的聲音。 「沒錯,雜物院的長老袁振傑居然是一個巫族修士,要不是師兄送我這枚銀鏡,我今天可能就要把性命交代在他手上了。」看到來人是姜貴,秦天縱下意識地鬆了口氣,要是別人的話,說不定又要面臨一番惡鬥。 「袁振傑?」姜貴疑惑地看了地上的血肉碎末一眼,眼中閃過一絲疑惑,很顯然,他對於袁振傑這個名字並不熟悉,「既然是巫族修士,那他死了就死了吧,天縱,我今天過來是找你有別的事情,你不是說你有天尊令麼,那麼就跟我去地牢一趟……」 讓秦天縱哭笑不得的是,姜貴對袁振傑被殺這件事一點都不關心,他這一次過來找秦天縱完全是另外有事情。 姜貴在觀察了南霸天的別院幾個月後,他確認了一件事情,那便是南霸天在三個月之前就神秘地離開了燕雲山,而且不知所蹤。 聯想到秦天縱在小世界試練時進入妖族世界的事情,姜貴懷疑南荒神王也進入了妖族世界,只是兩個人進入妖族世界的時間有所不同而已。 「姜師兄,你的意思是讓我趁機把地牢中的那些妖獸和妖王給收進天尊令,這要是被南霸天回來後發現了怎麼辦?」聽完姜貴的話,秦天縱不由愕然地張大了嘴巴。 「無妨,金聖尊者雖然冒充南霸天,可是他也做賊心虛,平時在宗門內基本上處於閉關狀態,很少發號司令,我估計他也是擔心言多必失,露出破綻。我們這一次去地牢時把那裡弄得亂一點,讓南霸天誤會是那些妖王暴動好了,或者讓天尊令中的那些妖王在燕雲山上大鬧一場,營造出一種妖族復出的假象。」姜貴搖了搖頭,信心十足地說道。 秦天縱聞言怦然動心,畢竟對於現在的秦天縱來說,多收服一些妖王和妖獸,就意味著他的實力提升一分,假如地牢中真的如姜貴所說有十幾個妖王和千餘妖獸的話,那對他來說無疑是一種巨大的誘惑。 「姜師兄,去收服那些妖王之前,我想我們還是先提升一下實力吧。」秦天縱想起自己在深淵古洞長廊上獲得的那些丹藥,一直因為種種事情耽擱而沒時間查看,見姜貴對自己照顧頗多,他不由動了分一點好處給姜貴的心思。 姜貴雖然也進入過深淵古洞,可是他進去時長廊上的丹藥已然被秦天縱給一掃而空,便是聖泉中的生命之水也被秦天縱等人給吸收得乾乾淨淨。 「提升實力?」聽到秦天縱的話,姜貴一愣,提升實力也不急在一時啊,秦天縱怎麼在這個時候說要提升實力呢? 不過當姜貴看到秦天縱從儲物戒指中拿出的一個個晶瑩潔白的玉瓶,聞著空中散發的誘人芬芳時,他的眼睛頓時變得炙熱起來。 雖然姜貴一生沉迷於煉器和修煉,可是這並不妨礙他對靈藥方面的瞭解,要知道燕雲宗怎麼說也是一個煉器和煉藥都很精通的門派,而姜貴更是在燕雲宗呆了近千年之久。 「天縱,這些靈藥你都是從哪裡拿到的?」深深地吸了口氣後,姜貴顫抖著聲音問道。 「就是深淵古洞啊,你進入深淵古洞時發現外面有一條長廊了麼,這些靈藥便是那個長廊上面的,姜師兄認識這些丹藥麼,我雖然在靈藥方面造詣還可以,可是這幾十瓶丹藥我卻是一瓶也不認識。」秦天縱言簡意賅地跟姜貴敘說了丹藥的來歷,同時臉上也露出了赧然的神色。 「你不認識這些丹藥很正常,因為這些丹藥並非現在武靈大陸上現存的任何一種丹藥,而是上古時期的丹藥,千年前的浩劫,導致了很多藥神的隕落,大量的靈藥配方也跟著一起失傳,武靈大陸上現在的靈藥水準卻是遠遠不如千年前的靈藥水準的。」 聽說自己手中這些白色玉瓶中的靈藥居然全部是上古時期遺留下來的,秦天縱心頭劇震,要是自己能夠把這些靈藥的成分和比例給研究出來,豈不意味著自己能夠憑空掌握數十種上古靈藥配方麼? 秦天縱手中的這些上古靈藥,不僅僅有半步神王丹、起死回生丹、輪迴丹,還有神王丹、涅槃丹等逆天丹藥,要是這數十種靈藥流傳到武靈大陸上的話,絕對會引起一番腥風血雨,讓浩劫提前到來。 「姜師兄,你已然停留在半步神王境界數十年,這一枚神王丹便給你服用了吧,讓你晉陞為神王再說,以後面對金聖尊者時也有幾分自保的實力,而不至於只有逃命的份。」秦天縱看到姜貴的目光一直瞪著神王丹不動,他隨手一揚,一枚黃橙橙的神王丹便飛到了姜貴的面前。 姜貴激動地「哎呦」一聲,差點沒能夠接住神王丹,而神王丹逃離了秦天縱的控制後,便想飛出楓林別院,還好姜貴總算是及時地反應了過來,手忙腳亂地把神王丹給接到了手中。 「天縱,既然你手上有這麼多上古靈藥,那我們便先提升實力,至於收服妖王和妖獸的事情先推到一邊吧。」姜貴把神王丹往嘴中一送,便急匆匆地在楓林別院中找了一個靜室閉關修煉,給秦天縱扔下了這麼一句話。 看到姜貴急不可耐的樣子,秦天縱微笑著搖了搖頭,他又把雲靈子等妖王全部給放了出來,給雲靈子、金鷹王和象王三個半步神王境界的妖王每人一枚神王丹,其餘的二十幾個九階妖王則全部頒發了半步神王丹,然後讓一眾妖王也迅速消化吸收丹藥的效力,爭取早日突破境界。 做完這一切後,秦天縱才靜下心來,慢慢地研究手中上古靈藥的成分和比例。 秦天縱本來就在靈藥方面有著極深的造詣,現在手上又有現成的靈藥,研究起來自然得心應手,僅僅半個月的功夫,秦天縱便把數十種上古靈藥的配方給還原了出來,這讓他心中暢快無比,簡直比修為晉陞到奧天境還要有成就感。 這半個月中,姜貴、雲靈子、金鷹王、和象王先後從閉關中清醒過來,他們一人三妖成功地晉陞為了神王,另外二十幾個妖王也成功地晉陞為了半步神王,相當於人類修士神王的存在。 看到秦天縱身邊突然間多了三個神王和二十幾個半步神王境界的妖王,姜貴臉上滿是震撼,估計秦天縱現在便是在燕雲宗另立山頭,燕雲宗也沒有任何人能夠阻攔得了。 要知道在今天之前,整個燕雲宗只有金聖尊者一個人擁有神王境界的修為,另外便是姜貴為首的十幾個半步神王長老、以及數十個奧天境長老了。 「天縱,你怎麼不服用這些上古靈藥,你現在不過奧地境修為,要是服用上古靈藥的話,短時間內晉陞為奧天境修為應該不成問題的。」看到這十幾天中秦天縱的修為提升甚微,姜貴疑惑地問道。 「姜師兄,我才突破奧地境修為不久,想先穩定一下自己的境界再說,而且我提升修為另有辦法,沒有必要通過服食靈藥來提升的。」秦天縱搖了搖頭,輕聲解釋道。 秦天縱說的完全是事實,擁有陽春融雪功和銀鏡,秦天縱根本就不用擔心自己無法突破到奧天境修為。 身體在深淵古洞的聖泉中浸泡過生命之水後,秦天縱發現了一件讓他心有餘悸的事情,那便是自己以前服用的靈藥實在太多,以至於體內殘餘了太多的藥效沒有被身體吸收,長此以往,一旦自己衝擊神王境界,只有一個下場,那便是爆體而亡。 聖泉中的生命之水卻成功地幫助秦天縱消除了這一隱患,在聖泉中浸泡了幾個時辰後,秦天縱體內的藥效完全被身體消化吸收,而且還讓他對自己以後的修煉有了一種明悟,為他晉陞為神王境界打下了堅實的基礎。 儘管秦天縱此時的身體純淨得很,沒有受過任何靈藥的玷污,可是秦天縱此時卻對服用靈藥有著一種本能的抗拒,是藥三分毒,服食靈藥是能夠快速地提升實力,但是與此同時身體也會遭受一定的傷害,所以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秦天縱並不想頻繁地服用靈藥來提升自己的修為。 「是我忽略了你的年齡,你現在才二十出頭,便擁有了奧地境的修為,這件事情已經夠嚇人的了,要是繼續晉陞境界的話,先不說你的身體是否承受得了,便是心性修為也是一個大問題。你能夠面對這麼多上古極品靈藥而絲毫不動心,光是這份定力便讓師兄慚愧啊。」姜貴怔怔地注視了秦天縱一會,良久,他才由衷地讚歎道。 姜貴和秦天縱一番寒暄後,兩個人便一起遁入了燕雲山山腹的地牢之中,一路上兩個人巧妙地避過了所有巡守的燕雲宗精英,直接抵達了關押數年前被金聖尊者擒獲的一眾妖王和妖獸面前。 看到地牢中為首的狴荒獸和眾多蠻荒獸,秦天縱的腦海中下意識地浮現出當年桓汭城被妖獸給肆意踐踏的一幕,這讓他從心底有點抗拒收服這些妖王和妖獸。 不過略一思索後,他還是決定把這些妖王和妖獸給收為己有,這些妖王和妖獸雖然破壞過桓汭城和南荒蠻地很多國家,那只是他們的一種本能而已,一旦他們被自己收服,不但可以讓金聖尊者無法繼續源源不斷地從這些妖王和妖獸身上吸取妖元力,同時自己的實力也會壯大很多。 秦天縱和姜貴並沒有跟這些妖王和妖王交涉,而是由秦天縱隱藏在一邊,暗暗施展攝妖決,源源不斷地把地牢中的無數妖獸給收進天尊令。 當地牢中的妖獸減少到一定數量時,終於引起了地牢中一些妖王和妖獸的恐慌,只是地牢的大門被金聖尊者給布下重重禁制,便是他們身上也被金聖尊者給布下了禁制,所以即便他們心中恐慌,他們也完全沒有任何辦法改變現狀,只能任由秦天縱繼續收服地牢中的妖獸。 半個時辰後,秦天縱成功地把地牢中的妖獸給全部收進天尊令,而天尊令上的禁制再次被激活三個,讓他能夠收服十二個妖王。 把狴荒獸為首的十二個妖王給收進天尊令後,秦天縱緊接著毫不猶豫地把雲靈子、金鷹王和象王三個妖王給放進了地牢,叮囑他們在地牢中任意破壞,而秦天縱自己和姜貴則再次回到了楓林別院。 回到楓林別院後,秦天縱把從地牢中救出來的十幾個妖王給放了出來,讓他們一一介紹自己,只是秦天縱在其中一個妖王的臉上停留著,久久沒有移動。 「狴圖見過主人,謝謝主人救命之恩。」說話的人赫然是當年領著一頭上古荒獸在桓汭城中肆掠的妖王,而且他當時對於桓汭城僅有的幾個先天境界高手不屑一顧,逕直往中部聖地方向而去。 狴圖雖然不知道為什麼這個主人以一種近乎仇視的目光看著自己,不過身為追隨者,他知道自己唯一能夠做的便是遵從,而不能有任何的怨言和不滿。 「欒薇見過主人,同時拜謝主人救命之恩,恭賀主人三年前獲得蒼域神罐。」另外一個白衣白裙的女妖在秦天縱身上掃了一眼後,她盈盈一福,脆聲招呼道。 見實力最強的狴圖和欒薇跟秦天縱行禮,另外十個妖王也紛紛附和,一起向秦天縱行禮。 「欒薇,你怎麼知道我身上有蒼域神罐,而且還是三年前獲得的蒼域神罐?」秦天縱的目光本來是集中在狴圖身上的,陡然間聽到欒薇的話,他不由一驚,疑惑地問道。 「奴婢等妖獸晉陞為妖王后,便一直在蒼紫山域尋找魂炎大人的下落,天可憐見讓奴婢首先尋找到了魂炎大人,可惜的是魂炎大人身受重傷,根本就無力自醫,所以奴婢只好散佈謠言,讓南荒蠻地的有緣人能夠進入蒼紫山域獲得蒼域神罐,從而幫助魂炎大人療傷。主人身上不但有魂炎大人的氣息,更是擁有顯著的南荒蠻地一族的氣息,所以奴婢才大膽揣測當年在蒼紫山域中獲得蒼域神罐的是主人。」欒薇恭敬地回答道。 「啊,當年蒼域神罐在蒼紫山域現世的消息便是你傳播開的?」想起蒼域神罐幾經轉手,最後落到自己手上的過程,秦天縱有種身在夢中的感覺。 「沒錯,奴婢不但把蒼域神罐的消息傳播了出去,更是暗中出手,阻止了好幾次南荒蠻地以外的人出手搶奪蒼域神罐,甚至差點喪命在太子昊、金凌飛和南海三姬的聯手之下……」欒薇侃侃而談,把自己當年潛伏在蒼紫山域中所做的事情一一敘說了一遍,讓秦天縱歎為觀止。 聽到欒薇和秦天縱的對話,包括狴圖在內的十一個妖王一個個都瞪圓了眼睛,他們怎麼也沒想到欒薇在幾年前還跟秦天縱有著這麼一段故事,見秦天縱明顯對欒薇熱情了很多,他們臉上不由露出了羨慕的神色。 秦天縱和欒薇等妖王在楓林別院閒聊的功夫,金鷹王、象王和雲靈子三個妖王卻把燕雲宗的地牢給掀了一個底朝天,他們幾乎是人擋殺人、神擋殺神,凡是所過之處有敢阻攔他們的人,他們都是毫不猶豫地擊殺,最後把關押在燕雲宗山腹地牢中的所有犯人給全部放了出去。 在絕對的實力壓制下,整個燕雲宗上下居然沒有一個人能夠奈何得了他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從容離去。 關押在燕雲宗地牢之中的人,壓根就沒有修為太低的,他們要麼是窮兇惡極的江湖大盜、要麼是對燕雲宗不敬的某些大門派的高手、要麼是燕雲宗內離經叛道的長老和核心弟子,這些人零零碎碎地聚集在一起,居然有數百人之多。 這些人原本都以為自己被關押在山腹地牢之中,再也沒有重見天日的時候,只有等死一條路,雲靈子三個妖王的從天而降顯然讓他們感恩戴德。 「我們之所以把你們從山腹地牢中救出來,是因為我看中了你們的實力,但是,沒有經過檢驗之前,我沒法對你們保持百分之百的信任,所以你們必須通過我們的一次考驗才會被認可和接受……」雲靈子想起臨別前秦天縱對自己的吩咐,他侃侃而談,把自己的目的說了出來。 「什麼,我們的考核是殺光大商皇朝朝廷上下?不行,大商皇朝是當年大商太祖建立起來的,大商太祖可是神王的存在,而且他不但留下了九龍真火這種九階巔峰品質的異火,更是留下了無數的神品法寶和功決武技,根本就不是我們所能夠抗衡的,你們到底是存了何種心思,居然想讓我們去當炮灰?」聽到雲靈子的話,隊伍中一個儒雅中年不由厲聲呵斥道。 「當炮灰?就憑你也配?大商太祖很了不起麼,我們兄弟三人全部都是神王境界,我們任何一個人便可以蕩平整個大商皇朝,你居然忘恩負義,試圖挑撥大家反抗我們兄弟幾個人,那麼你便去死吧!」金鷹王看到隊伍中居然有反抗的身影,他手指頭一伸,一道無形的勁氣從他手指頭激射而出,剛剛還義憤填膺大聲說話的儒雅中年便砰地一聲,全身化成了血霧。 為了震懾這數百名囚犯,雲靈子、金鷹王和象王三個妖王毫不掩飾地釋放著自己身上的氣勢,在他們氣機的壓迫下,這數百名修為不淺的囚犯一個個全部臉色變得蒼白無血,身子癱軟在地上瑟瑟發抖,有修為淺薄的十幾個人甚至當場暴斃。 「好了,這裡是讓你們恢復修為和傷勢的靈藥,我給你們三天的時間,三天之後,我要看到大商皇朝覆滅的結果,要是你們辦不到這一點的話,不用我動手,你們全部自裁吧。」看到所有的囚犯看向自己三個妖王的目光都充滿了敬畏,雲靈子很是滿意現在的效果,他大手一揮,無數的靈藥便飛到了一眾囚犯面前。 「是,大人,我們一定全力以赴,三日之內完全大人的任務。」在雲靈子、金鷹王和象王恩威並施之下,剩下的囚犯終於不敢再有任何的異心,他們齊聲領命後,便迫不及待地把靈藥吞食了下去。 兩個時辰後,所有的囚犯都變得精神抖索,然後在雲靈子和象王的帶領下朝大商皇朝的方向走去,而金鷹王則是冷笑一聲,他翅膀一展,飛速地朝南荒蠻地的方向飛了過去。 「商隱王啊商隱王,太子昊招惹了主人,你非但意識不到錯誤所在,反而一而再、再而三地觸怒主人,這只能說明大商皇朝氣數已盡,合該滅亡!」金鷹王的身子有如閃電般在空中劃過,幾個呼吸的時間便跨過了重重山川河岳,抵達了南荒蠻地境內。 南荒蠻地,武雲國,鹽城外面,童甄率領三萬大軍以秋風掃落葉之勢頭,不到十天的時間,便把沿路的勢力和城市給全部蕩平,大商皇朝軍隊所當之處雞犬不留,一時間整個南荒境內血流成河、人心惶惶。 早就打探到消息的武雲國皇帝天雄驚慌之下連忙朝秦府求助,而秦府則毫不猶豫地朝天尊門求助,只是當天尊門得知這一次大商皇朝入侵南荒的兵士幾乎都是奧規境以上修士後,他們不由倒吸一口涼氣。 整個南荒蠻地內,除了秦興戰、羅虞妮和君傲天等秦家的長老以及天尊門的十幾個太上長老外,幾乎沒有人是這支隊伍的一合之敵。 萬般無奈之下,天尊門一眾太上長老只好在大商皇朝軍隊的必經之路上不斷地設下陷阱,而秦興戰、羅虞妮和君傲天則是負責暗殺大商皇朝軍隊的統領。 在秦興戰、羅虞妮、君傲天和天尊門一眾太上長老的努力下,原本五天之內便可以蕩平武雲國的大商皇朝軍隊硬是經過了十天的艱難跋涉,才抵達鹽城城牆下面。 饒是如此,半個月時間過去,鹽城也是一片風雨搖曳,不但君傲天在一眾大商皇朝高手的圍攻下身受重傷,便是天尊門的一眾太上長老也死傷慘重,一時之間鹽城內愁雲慘淡萬里凝,所有的人都陷入了沉默。 「為什麼,為什麼大商皇朝會突然間對武雲國用兵,難道是老天都要亡我武雲國麼?」看著城牆外面無數難民被大商皇朝士兵殘忍殺害的一幕,武雲國皇帝天雄的心一陣陣抽搐,他不由仰天長嘯道。 秦興戰聞言皺了皺眉頭,他隱隱猜到了是怎麼回事,只是在事情沒有得到確認前,他卻不願意貿然地把這個責任推到秦天縱頭上。 天尊門和秦府的一眾人也是議論紛紛,都在猜測大商皇朝突然間對武雲國用兵的緣故,畢竟南荒蠻地境內要什麼沒什麼,論及繁榮程度,不及大商皇朝十分之一。 「武雲國皇帝給我聽好了,我們大商皇朝這一次來武雲國,主要目的便是滅掉秦家,要是你不想整個武雲國都被牽連進來的話,最好你主動把秦家給滅掉,那樣我們便立即撤兵回去。」就在城牆上眾人議論紛紛時,城牆下面的一匹高大黑馬上,童甄大聲喊道。 在童甄的故意控制下,這一道喊聲覆蓋了整個鹽城,而且不斷地朝鹽城四周蔓延,幾乎方圓十里範圍內的人都能過聽到這句話。 聽到童甄的話,天雄面色一變,他尷尬地看了秦興戰等人一眼,然後連忙低聲道歉,表示自己絕對對秦家沒有任何想法。 「皇上多慮了,大商皇朝的將軍這句話明顯便是挑撥之言,想讓武雲國皇帝和武雲國民眾對秦府心生怨恨,以為滅掉了秦府便可以獲得安寧,只是大商皇朝的將軍卻忽略了一件事情,那就是秦家在武雲國的作用!」秦興戰並沒有怪罪天雄,而是冷笑著揭穿了童甄的險惡用心。 秦興戰的這一句話可以說是霸道之極,完全不是一個臣民在皇上面前說話的語氣,只是包括天雄在內的所有人都不覺得有任何的怪異。 雖然武雲國的皇帝在武雲國內權傾天下,無人能及,那只是限於世俗界而言,對於修士而言,他們根本就沒有把世俗的權利和財富看在眼中,而秦興戰身為奧天境強者,也是南荒第一大家族的家主,他在南荒蠻地的境內可以說是至高無上,即便天雄看到他都是如履薄冰、小心萬分。 見秦興戰並沒有生氣,天雄下意識地鬆了口氣,他小心翼翼地問道:「秦兄,現在大商皇朝兵臨城下,我們該如何是好?」 「沒事,船到橋頭自然直,我們先等一段時間看看,要是大商皇朝真的攻破城牆的話,我再使出壓箱底的絕招,把大商皇朝的軍隊給一網打盡!」秦興戰的目光在城牆下面的一眾大商皇朝兵士身上掃過,臉上閃過一絲決然的神色。 一直以來,秦興戰都沒有施展巫族功法,暴露他是巫族修士的身份,這導致他的實力大打折扣,遠遠在君傲天之下,事實上秦興戰施展巫族功法的話,他的實力堪比半步神王,而且要是他捨得施展敗絮魔獄功,大商皇朝士兵再多,也只有送死的份。 只是秦興戰實在不願意、也不敢暴露巫族修士的身份,巫族修士在武雲國內是一個絕對禁忌的存在,一旦自己暴露了巫族修士的身份,不但南荒蠻地內的修士無法接受自己,便是整個武靈大陸的修士都會追殺自己,秦興戰並不想秦天縱和秦家被自己連累,所以他一直很好地壓抑著自己,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他堅決不暴露出自己巫族修士的身份。 聽到秦興戰還有壓箱底的絕招沒有施展,城牆上的一眾人都鬆了口氣,君傲天和鐵柱等跟秦天縱一起去過古巫廢墟的人自然知道是怎麼回事,他們的臉上不由露出了擔憂的神色。 「老爺,我昨天已然向家族求救,我想家族的援兵應該快要抵達鹽城了的。」君傲天低聲勸阻道。 君傲天嘴中的家族是傲天家族,因為君傲天身上金甲蠱毒盡去,修為不降反增,讓君傲天在傲天家族中地位劇增,而傲天家族和鹽城秦家也結成了攻守聯盟,共享很多修煉資源。 傲天家族的實力雖然無法跟大商皇朝相媲美,可是也算得上是中部聖地最大的勢力之一,要是傲天家族能夠傾巢而出的話,消滅鹽城外面的這些大商皇朝兵士卻沒有任何問題。 「大商皇朝既然打算滅掉秦家,他們自然會把傲天世家算計在內,估計傲天世家的人都被攔截在路上了吧。」秦興戰搖了搖頭,頹然說道。 君傲天聞言面色一變,緊接著他身上玉符振動,他慌忙拿出來一看,然後臉上露出了羞愧交加的神色。 「老爺料事如神,大商皇朝皇叔商熵帶著神羿世家埋伏在家族援兵的必經之路上,甫一照面,家族便被重傷數人,現在完全被神羿世家給逼得不敢露面。」在秦興戰的注視下,君傲天憤然道。 「武雲國的皇帝,你給我聽好了,我只給你半柱香的時間,半柱香時間你不給出答覆的話,我便把城牆外面的這些難民全部殺死,然後攻破城牆,血洗鹽城!」秦興戰剛想安慰君傲天一聲,城牆下面又響起了童甄囂張的聲音,見城牆上面一眾人久久不回應自己,童甄已然失去了耐心,開始對天雄下最後的通牒。 「血洗鹽城,就憑你們這些螻蟻也配麼?」童甄的話剛落音,一道不屑的聲音便在他的頭頂響起。 驟然間聽到有人在自己頭頂說話,童甄心中大駭,他抬頭看去,卻是一頭金色的巨鷹盤旋在大商皇朝軍隊的上空,因為雲雨天的關係,童甄竟然沒有察覺這隻金色巨鷹是何時飛到自己上方的。 「小小妖王也敢大言不慚……啊……」看到只是一隻沒有化形的妖獸,奧天境修為的童甄眼睛一瞪,便欲把盤旋在自己頭頂的金色巨鷹給一掌擊斃,只是他的話才說到一半,一股無形的威壓便從金色巨鷹身上散發出來。 「神王……」 「神王……」 「神王境界的妖王……」 感覺到金色巨鷹身上散發出來的深不可測的氣勢,童甄、秦興戰、羅虞妮、君傲天等僅有的幾個奧天境修士同時喃喃自語,只是他們臉上的神色卻完全不同。 童甄是面如死灰,他做夢也沒想到,自己眼看便要完成踏平南荒蠻地的任務了,居然會鑽出來一個神王境界的妖王跟自己為敵,雖然奧天境跟神王只是一個境界的差距,可是這一個境界的差距便是天壤之別啊,神王之下皆為螻蟻,而妖族神王的實力更是比人族的神王實力強橫數倍,看來自己非但沒法完成朝廷交給自己的任務,便是性命也保不住了。 秦興戰、羅虞妮夫妻卻是心中狂喜,秦興戰和羅虞妮在荊棘山上便認識了金鷹王,他們雖然很納悶當初不過九階妖王的金鷹王怎麼短短的半年時間內便踏入了神王境界,可是他們卻清楚地知道,金鷹王是為了救援自己等人而來的。 天雄和君傲天等人雖然不認識金鷹王,可是他們在看到秦興戰夫妻的反應後,他們也忍不住心中激動起來,妖王又如何,只要妖王能夠救助自己,他便是自己的朋友。 對於妖族,武靈大陸上的修士雖然也仇視,可是他們對妖族的仇視遠遠沒有對巫族的仇視大,畢竟當年肆掠武靈大陸的是巫族修士,而且很多巫族秘法都是陰狠殘忍有傷天和的,妖族卻曾經跟人族聯合對抗過巫族。 「神王饒命,我是大商皇朝征南大將軍……」愣了半晌,童甄連忙大聲解釋,想在拉攏金鷹王的同時逃得一條性命。 金鷹王冷哼一聲,根本就不給童甄說話的機會,他翅膀一抖,無數的羽箭跟魚點一樣降落地面,把數萬大商皇朝兵士給刺成了刺蝟,讓人嘖嘖稱奇的是,跟大商皇朝兵士緊緊挨著的數千難民卻毫髮無損。 金鷹王做完這一切後,便一個空遁術消失不見,留下了鹽城城牆上一眾目瞪口呆的眾人。 秦興戰聽到金鷹王的神識傳音後,他的臉上露出了極度震驚的神色,緊接著不由哈哈大笑起來。 「天雄,大商皇朝皇帝給我們送兵器來了,我們還不趕緊下去接收?」秦興戰大吼一聲,率先飛下城牆,他衣袖一捲,把數千昏迷過去的難民給轉移到了城牆裡面,同時消除了他們腦海中的有關記憶,避免他們受到的刺激太深而精神失常。 聽到秦興戰的話,天雄如夢初醒,此時此刻,他哪還不知道剛剛出現的神王完全是為鹽城解困而來的,一道命令下去,全城歡呼,然後一個個奔向了城外,開始收拾殘局。 中部聖地,大商國皇城麗都。 當雲靈子和象王率領數百修為高深的修士降臨麗都城內時,引起了麗都的極度慌亂,大商皇朝御林軍傾巢而出,準備把這突然間出現的不安因素全部消滅。 只是有了雲靈子、金鷹王和象王三個神王先前的叮囑,這一眾被關押在燕雲山山腹數百年的修士又怎麼可能把大商皇朝的御林軍放在眼中,他們幾乎是見一個殺一個,見一群殺一群,沒有任何人是他們的一合之敵。 一時間麗都城內屍橫遍野,血流成河。 在雲靈子、象王的帶領下,這數百名修士迅速地朝皇宮推進,他們一路上殺人無數,到了最後幾乎沒有人再敢攔截在他們面前。 「為什麼,你們為什麼要跟大商皇朝為敵?」因為一路上無論是雲靈子、象王還是數百名被從燕雲山山腹救出來的修士都絲毫沒有掩飾自己身上的修為,所以短短的半柱香時間內,所有的人都知道有兩個神王帶著數百名奧地境以上修為的人殺進了麗都。 即便沒有兩名神王,光是數百名奧地境以上修為的強者,便幾乎可以把麗都給蕩平,而有了兩個神王在一旁壓陣,大商皇朝的下場幾乎可想而知。 沒有任何緩衝的餘地,雲靈子和象王等人便殺進了內宮,這讓商隱王驚駭無比的同時,他也對雲靈子和象王等人的舉動感到萬分不解。 大商皇朝雄霸武靈大陸多年,從來沒有哪一處勢力敢輕易招惹大商皇朝,即便是燕雲宗的宗主也得給大商皇朝幾分薄面,以至於大商皇朝的強者走在外面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他們從來不把任何強者或者勢力放在眼中。他們做夢也想不到,居然有一天會被人殺上門來,而且整個大商皇朝上下! 居然沒有一個人能夠抵擋得住別人的殺戮。 「不為什麼,就因為太子昊得罪了我們的少主,而大商皇朝的皇帝又不長腦子,非但不知道反省自己的錯誤,反而妄圖報復我們少主,所以大商皇朝必須覆滅!」象王打了一個響鼻,沉悶的聲音在整個麗都上空響起。 聽到象王的話,商隱王身子一顫,臉上神色一片灰敗,而跟在他身後的太皇太后和皇后兩個人則是面面相覷,眼中滿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秦天縱不過一個南荒蠻地的廢物,他怎麼可能有神王作為追隨者?」太皇太后詹天雀輕聲呢喃道。 「整個武靈大陸不是只有南霸天一個人是神王麼?而且神王根本就不能動用力量,否則會受到神界的牽引飛昇神界,怎麼今天會突然間冒出來兩個神王,而且他們還敢肆無忌憚地施展神威?」皇后周媚臉上也滿是疑惑的神色。 「假的,這兩個神王肯定是假的,大家不要被他們騙了,一哄而散,殺了這群造反逆賊!」短暫的呆滯後,商隱王隨手捏碎了手中的一枚金色珠子,隨即大聲吼道。 商隱王一聲大吼,所有人都如夢初醒,是啊,整個武靈大陸上只有南霸天一個神王而已,怎麼可能突然間再鑽出來兩個神王呢,這兩個人肯定是利用了某種秘法,把所有人都給迷幻住了,所以大家才會產生錯覺。 從神王的威懾中清醒過來後,大商皇朝一眾精英怒不可遏,他們紛紛施展自己最強的絕技,朝雲靈子和象王為首的數百人攻擊過去。 大商皇朝一眾精英攻擊的同時,一道金黃色的光幕突然間把整個皇宮籠罩起來,大商皇朝的一眾精英驚訝地發現,在黃色光幕的沐浴下,自己的實力竟然都突兀地提升了一個境界,原本只有奧地境修為的修士,突然間擁有了奧天境的修為,原本的奧天境修士卻一個個變成了半步神王。 「九龍真火結界,是九龍真火結界,當年太祖皇帝創造的結界,只要身處九龍真火結界之中,我們便會實力倍增,大家上啊,把這群逆賊全部殺死!」人群之中有人認出了金黃色的光幕後,不由發出了興奮的大喊聲。 「原來是九龍真火結界麼,難怪我突然間感覺自己身上充滿了無窮的力量。」 「有太祖皇帝在一旁幫忙,我們還怕什麼,即便他們真的是神王,也只有被我們殺死的份!」 黃金光幕的籠罩下,大商皇朝一眾精英臉上都露出了興奮而虔誠的神色,他們大吼大叫著朝雲靈子等人的方向撲了過去。 看到突然間出現的金黃色結界,雲靈子和象王臉上露出了凝重的神色,畢竟他們晉陞神王不久,還沒來得及領悟出神王結界,對於未知的事物,他們有著一種本能的畏懼。 不過雲靈子和象王顯然不可能束手就擒,他們互相對視了一眼後,毫不猶豫地激活了妖族血脈,變回了自己的本體。 頓時間空中多了一頭火紅色的麒麟和一頭龐大無邊的漆黑大象。 只見這頭麒麟似龍非龍,似馬非馬,它有著龍的腦袋,卻是馬的身子,它的頭上頂著一隻鹿角、眼睛卻像獅子一般怒目圓瞪、身上長滿了火紅色的鱗片,有如魚蛇。 麒麟踩在一團火海上面,看起來威風凜凜,它嘴巴一張,便是一團朱紅色的火焰噴向了商隱王等人。 而漆黑色的大象剛剛一現身,便聽到一陣「嘩啦」聲,卻是整個大商皇朝的皇宮根本就裝不下大象的身子,直接被大象給壓垮。 大象鼻子兩隻耳朵一抖,一股飆風憑空而生,攔截在它身前的數十個大商皇朝的精英猝不及防之下被扇飛數丈,濺起灰塵無數。 「麒麟,是瑞獸麒麟,神的座椅,該死的,麒麟怎麼會對付我們,難道我們大商皇朝真的做錯了什麼?」 「大商皇朝這些年來不顧百姓死活橫徵暴斂,太子昊更是姦殺擄掠,無惡不作,麒麟神獸不懲罰大商皇朝才怪!」 「大商皇朝統治了我們近千年,老天終於看不過眼了。」 「……」 麒麟在武靈大陸上是一種至高無上的神獸,也是瑞獸,傳說一個國家只有得到麒麟的庇佑才能國泰民安、風調雨順,很多百姓家中的案宗上都擺著麒麟雕像,甚至身上也佩戴著麒麟雕像,只是真正的麒麟卻是誰也沒有見過。 突然間看到一頭真實的麒麟出現在自己面前,而且還是站在大商皇朝的對立面,原本對雲靈子、象王等人有所不滿和恐懼的大商皇朝百姓立即騷動起來,他們一致地倒戈,把矛頭指向了大商皇朝。 更多的人卻是毫不猶豫地跪在了地上,對著半空中的麒麟磕頭不已,一點點信仰之力從他們頭頂飄出,飛速地湧向麒麟的身上。 「大商皇朝氣數已盡,合該滅亡,大商皇位有德者居之!」清楚地把大商皇朝百姓的聲音聽在耳中,又感覺到他們內心的願望,麒麟碩大的眼珠子一動,高聲喧道。 「商隱王,即便大商皇朝聖祖親自在此,也不一定是我們聯手之敵,你居然妄想憑著他留下來的一個結界便對付得了我們,真是癡心妄想,既然你想要殺掉我們兄弟,那就休怪我們兄弟趕盡殺絕了,凡是跟大商皇朝有著血脈關係的,統統都得死!」黑色巨像打了一個響鼻,長長的鼻子捲向了商隱王的方向。 雲靈子和象王聯手,僅僅一招,便把九龍真火結界給破解,這讓他們愕然的同時,他們信心大增,興奮之下,他們立即對商隱王等朝廷精英大開殺戒。 「你們不能殺我們,你們殺了我們,你們飛昇神界後必然會死無葬身之地!」看到雲靈子和象王兩個妖王肆無忌憚地展開神威轟殺朝廷一眾奧天境強者,商隱王目齜欲裂,他厲聲威脅道。 「神界,你們大商皇朝在神界的勢力能有南荒蠻地在神界的勢力大?我們南荒神王當年是以退為進,放棄了武靈大陸而已,專心經營神界而已,莫非你以為神界的局勢也跟武靈大陸上一樣?」雲靈子冷哼一聲,不屑地駁斥道。 聽到雲靈子的話,商隱王面如死灰,半天說不出話來。 因為雲靈子說的是事實,當年南荒神王飛昇神界,強行把南荒蠻地奧沖境以上修為的人給帶到了神界,一千年下來,當年那些跟南荒神王飛昇神界的奧義境界修士全部都達到了神王境界,而且還不僅僅是初階神王這麼簡單,要是論及神界勢力的話,南荒蠻地在神界的勢力當居首位。 這並非商隱王的憑空猜測,而是大商皇朝聖祖有時虛影降臨傳遞給商隱王的信息。 雲靈子一句話說完,便懶得繼續跟商隱王囉嗦,化為麒麟本體的他嘴中吐出一口又一口的朱紅色火焰,橫亙在他身前的奧天境強者完全沒有還手之力地被他給活活燒死。 象王則更加殘忍,他僅僅是用四條粗壯的大腿,便活生生地踩死了數百名奧義境界修士,至於想趁機逃跑的,他鼻子一卷,直接把人給擠壓成齏粉,下場更加淒慘。 半柱香時間不到,整個皇宮內便再也沒有活人,包括商隱王、太皇太后和皇后在內的所有大商皇朝精英全部被殺,至始至終,大商皇朝的精英都沒能夠還手傷害到一個人。 「北邊,我感覺到北邊還有大商皇朝商家血脈的氣息。」神識在武靈大陸上掃蕩了一遍後,雲靈子瞪著北部聖地的方向說道。 「大哥,我……我感覺到了神界的牽引之力,我恐怕支撐不住了。」象王卻是臉色一變,慌張地說道。 雲靈子聞言,他感覺了一下面內神力的變化,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等,我們一定要等到老二回來,他只是殺害一群普通的大商皇朝兵士而已,實力控制在半步神王之下便可以輕鬆碾壓,我們三個神王必須留下一個輔助主人,不然的話主人會有性命危險。」 雲靈子的話剛落音,一道金色的閃電便劃過長空抵達了麗都上空,卻是金鷹王及時地趕了過來。 「大哥,三弟,你們倆怎麼了?」看到雲靈子和象王似乎在極力忍受著什麼,一臉痛苦的神色,金鷹王不由擔心地問道。 「二弟,你沒有施展神力便好,我們剛才為了打破大商皇朝聖祖留下來的結界,不得不施展神力,結果被神界的接引使發現,現在不得不飛昇神界,大商皇朝寶庫中的東西就留給你來搜刮了,少主也得麻煩你一個人照顧……」雲靈子一句話說完,天空便憑空呈現一道金色的大門,一道通天的長梯從金色大門順眼而出,直接抵達了雲靈子和象王的腳下。 「大哥、三弟……」金鷹王跟雲靈子、象王在荊棘山相處數百年,他們之間的感情不是兄弟,卻勝似兄弟,陡然間要跟雲靈子、象王分別,他心中萬分不捨。 「二弟,照顧好少主。」雲靈子輕聲叮囑一聲,然後眼睛對準數千里之外的大商皇叔商熵和神羿世家所在的地方射出一道神光,他臉上這才露出放心的笑容。 「二哥,神界見!」象王戀戀不捨地跟金鷹王揮了揮手,就跟雲靈子同時消失在了金色的大門之內。 看到金色大門消失不見,金鷹王失魂落魄地在皇城廢墟中站立良久,這才搜刮大商皇朝留下來的重寶,一時間,包括九龍真火在內的無數異火和神兵利器都落進了金鷹王的手中,至於神品以下的兵器,金鷹王看也不看一眼,便甩給了身後的一眾「囚犯」。 一個時辰後,確認整個大商皇朝再也沒有了值得自己搜刮的東西後,金鷹王才帶著一眾「囚犯」離開了麗都。 金鷹王不是沒有想過要霸佔麗都,把整個大商皇朝據為己有,只是他想了想後還是放棄了,因為他發現秦天縱並沒有在世俗界稱王稱霸的意思,而鹽城秦家人丁稀薄,這幾十年內也沒有希望支撐一個王朝的建立,所以大商皇朝的爛攤子還是留給大商皇朝自己的人去解決吧。 「你們現在已然通過了我們的考驗,證明你們還有存活的價值,我不管你們過去是什麼身份,從今以後,你們只能有一個身份,那便是鹽城秦家的守護者,只要你們能夠守護鹽城秦家一百年,便可以重獲自由,你們願意麼?」率領一眾「囚犯」進入南荒蠻地後,金鷹王厲聲呵斥道。 聽到金鷹王的話,原本心中忐忑的一眾「囚犯」不由喜出望外,不就是一百年的家族守護者麼,反正自己等人已然在燕雲山中被關押了數百年,也不差這一百年的時間了,而且身為家族守護者雖然也沒有什麼自由,卻比暗無天日的地牢要自由多了。 更重要的是,在燕雲山山腹的地牢之中,要時刻擔心金聖尊者把自己處死,而在鹽城秦家卻完全沒有這種可能,身後有金鷹王這麼一個實力強橫的神王保護,更是有著邊境結界的保護,自己等人還用得著害怕金聖尊者麼? 把這數百名奧地境以上的修士交到秦興戰手中後,金鷹王便毫不猶豫地離去了,他絲毫不擔心這些人會背叛鹽城秦家,原因很簡單,他們是燕雲宗的重犯,他們一旦背叛了秦家,就會失去自己的庇護,等待他們的下場只有一個,那就是被金聖尊者給處死。 驟然得到數百名奧地境修士的守護者,鹽城秦家突然間實力大增,即便放眼整個武靈大陸,實力能夠蓋過鹽城秦家的勢力也是兩個巴掌能夠數得過來。 有了新的守護者的加入,無論是武雲國朝廷、還是鹽城秦家和天尊門,他們都下意識地鬆了口氣,在此之前,眾人最擔心的莫過於南荒蠻地內沒有足夠多的高手來應付突發的危機,從今以後,這種擔心將不復存在,雖然這些人只是答應守護秦家一百年,可是一百年的時間足以讓南荒蠻地內培養出足夠多的人才了。 「姜師兄,你說金聖尊者去妖族世界幹什麼呢?」燕雲山,楓林別院中,秦天縱輕聲問金聖尊者道。 「應該是山腹地牢中那些妖王和妖獸的妖元力滿足不了他的需要,他跑去妖族世界中抓捕新的妖王了。」經過半個月的閉關,姜貴已然成功地晉陞為神王,可是面對神王境界的巫族修士金聖尊者,他卻有著一種難以言喻的畏懼感。 「巫族修士跟人族和妖族不同,人族和妖族達到神王境界後,即便不修煉,境界也不會後退,可是巫族修士因為修煉功法邪惡的緣故,他們體內的巫力每天都會流逝,所以為了保持自己的實力,金聖尊者必須不斷地獵取妖元力或者巫力。」頓了一下,姜貴又補充道。 「妖族世界?金聖尊者怎麼可能悄無聲息地進入妖族世界呢……小世界試練,金聖尊者也是通過小世界試練時的通道進入妖族世界的,可憐斐鄔椋原本以為他製造了一條妖族世界通往小世界的通道,還以為可以趁機讓妖獸和妖王肆意屠戮在小世界中試練的人族精英,未曾想到那根本就是金聖尊者故意留下來的破綻……」 秦天縱略一思索,便想明白了小世界試練的詭異之處,不由失聲驚呼道。 「看來萬妖山的妖族全部要遭殃了!」姜貴也曾經聽秦天縱提起過萬妖山的事情,此時把金聖尊者的行為聯繫到一塊,他知道秦天縱推測的並無錯誤。 「姜師兄,你說要是金聖尊者遭遇妖族獸殿的獸王,他們倆誰獲勝的幾率大一點?」秦天縱的腦海中下意識地浮現出獸王的面龐,他好奇地問道。 姜貴聞言搖了搖頭,沉聲道:「傳言獸王是半步神王境界,但是此女陰險狡詐,早在數百年前便晉陞為了半步神王,而且妖族修煉資源豐富,她又是妖族至高無上的存在,並不排除她為了躲避神界的牽引而故意隱瞞自己修為的可能……」 姜貴說著說著,他的聲音便低了下去,緊接著面色變得非常地難看。 「姜師兄,怎麼了?」秦天縱正認真地聽著姜貴分析獸王和金聖尊者的實力呢,陡然間看到姜貴臉色的變化,他心中滿是疑惑。 「我突然間想到了一件可怕的事情,萬一金聖尊者這一次去妖族世界的主要目的並非是為了獵取妖元力,而是要跟妖族聯手怎麼辦?」在秦天縱的催促下,姜貴滿臉擔憂地說道。 聽到姜貴的話,秦天縱也是心神俱震,臉色變得煞白。 「當年南荒神王聯合諸多人族神王和妖族消滅巫族後,又在人族跟妖族的邊界處布下重重結界,這一層境界,無論是人族還是妖族都無法獨立打開,只是要是妖族跟巫族聯手的話,這一層結界恐怕就再也不復存在了,那樣一來,千年浩劫恐怕要提前到來了。」姜貴好像是在跟秦天縱說話,又好像是在喃喃自語,臉上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秦天縱聞言默然,他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如此糟糕的地步,金聖尊者隨便弄出一次小世界試練,便成功地瞞天過海進入了妖族世界,從而達到了破除妖族跟人族世界之間結界的目的,要不是姜師兄一直監控金聖尊者動靜的話,恐怕此時所有的人類修士還被瞞在鼓中。 「姜師兄,如今之計我們該怎麼辦?」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秦天縱下意識地問道。 「天縱,你聽說過一宗二門三派四世家麼?」姜貴一句話問完,也不等秦天縱回答,便自顧自地說道:「這是千年浩劫前武靈大陸上十大勢力,上古時期的神王,十有八九是出自這十大勢力,只是千年下來,這十大勢力如今只剩下了四大勢力,分別是燕雲宗、春秋門、傀儡派、傲天世家,這四大勢力之中,燕雲宗綜合實力最強,春秋門最為神秘、傀儡派依仗機械傀儡獨步天下,傲天世家則最為低調,我想我現在是時候去拜訪這四處勢力,告知他們巫族和妖族聯手的事情了。」 「你離開了燕雲宗,那燕雲宗怎麼辦?」 「燕雲宗不是還有你麼,你有這麼多的神王境界和半步神王境界的妖王在身邊,我再在燕雲山上佈置一些專門克制巫族修士的陣法,我想即便金聖尊者回到燕雲山,他也不是你的對手的。」姜貴神色鄭重地看了秦天縱一眼,輕聲道。 「我……」秦天縱做夢也沒想到,姜貴居然把如此重任壓到了自己身上,在此之前,秦天縱根本就沒有想過自己會這麼快面臨浩劫的到來,更沒想過自己會在浩劫中擔任如此重要的角色。 「天縱,你也不用太過緊張,妖族跟人族邊境之間的結界,並不是那麼容易破解的,即便金聖尊者跟獸王聯手,他們也至少需要半年的時間才可能打破結界,要是獸王並沒有達到神王境界的話,這個時間會更長,而這段時間內金聖尊者都不可能回到人族世界,足以讓我們做很多事情了,不是麼?」姜貴也看出了秦天縱的緊張,他拍了拍秦天縱的肩膀,柔聲安慰道。 秦天縱聞言精神一震,金聖尊者至少半年不會回到燕雲宗麼,那豈不是意味著自己可以肆意吞噬藏珍閣中的異火來提升九天幽火的品質了? 姜貴彷彿看透了秦天縱的內心想法一般,他玩味地點了點頭。 「天縱,巫族跟妖族聯手的事情,你知我知便成,千萬別傳了出去,以免引起人族世界不必要的恐慌,從而把隱藏在暗處的那些巫族修士給打草驚蛇。要是有空的話,我建議你最後這兩個月內去靈藥師協會認證一下藥神的資格,那樣一來你的身邊便會聚集無數的強者,而你也可以趁機挑選合適的奧天境或者半步神王修士,讓他們服食上古丹藥,幫助他們晉陞為神王境界,這樣一旦巫族和妖族發動攻擊,人族世界也不至於毫無抵抗之力……」 臨走之前,姜貴又語重心長地叮囑了一番。 這半個月時間中,秦天縱雖然修為沒怎麼提升,可是當他把數十種上古丹藥的配方全部還原後,他對靈藥學的理解已然達到了一種爐火純青的感覺,在還原這些上古丹藥配方的過程中,秦天縱舉一反三,他又參悟出了近百種新的靈藥配方,依照這些靈藥配方煉製出來的丹藥效果絲毫不比上古丹藥效果差。 姜貴親眼目睹了秦天縱出神入化的煉藥技巧後,他驚愕得半晌說不出話來,因為秦天縱機緣巧合之下,已然不知不覺地踏入了藥神的境界,而整個武靈大陸上現在卻是一個藥神也沒有,秦天縱晉陞為藥神,無論是對秦天縱個人、還是對整個武靈大陸而言都是一件幸事,尤其是在浩劫來臨之前晉陞為藥神,簡直比及時雨還及時。 「認證藥神資格麼?」姜貴離開燕雲山好幾天,秦天縱都在糾結認證還是不認證的問題,因為他現在實力還沒有達到神王境界,身邊也沒有神王境界的人族修士,要是現在便認證藥神資格的話,一旦有人起了歹心,只會給自己帶來滅頂之災。 當然,秦天縱有神王境界的妖族修士保護,性命之虞是沒有的,只是在浩劫到來之前,秦天縱並不想暴露出天尊令的秘密。 「算了吧,自己還是等姜師兄回來之後,跟他一塊到靈藥師協會認證藥神資格!」權衡利弊後,秦天縱終於有了決定,「自己暫時還是把《怒海神濤決》和《電閃雷鳴無極天》給修煉到大成境界,看修為能否突破奧天境境界,而且在天煞峰修行,自己還可以修行的同時提升九天幽火品質!」 狴圖和欒薇等妖王在服食了秦天縱所賜予的上古丹藥後,他們也先後晉陞為半步神王,成為了秦天縱身邊一股不可忽視的力量。 這些妖王平時沒事,便在楓林別院中操練一眾南荒蠻地精英,指點他們的修行。 在眾多妖王的蹂躪和上古丹藥的雙重丹藥下,楓林別院中的一眾精英實力急劇飆升,幾乎每天都是一個樣,讓秦天縱都有一種服食上古丹藥的衝動。 這一天,秦天縱正在修煉怒海神濤決的時候,楓林別院外面有人求見,卻是雜物院的一個執事前來通知秦天縱天煞峰上的別院已然建造完成,讓秦天縱前去接收。 秦天縱等這一天已然等了很久,他自然迫不及待地前去查看,甚至沒有驚動楓林別院中的任何人。 滿臉興奮的秦天縱並沒有注意到,前往天煞峰的途中,領路的雜物院執事東張西望的,臉上滿是慌張的神色,臨近天煞峰頂端的別院時,領路的雜物院執事更是拔腿便跑,也不管秦天縱是否會生氣。 「哎,劉執事,你跑什麼啊,我還沒有驗收別院呢!」察覺到領路執事的異常,秦天縱不由大聲招呼道。 「驗收別院,你到地獄去驗收吧,我們晉陞為核心弟子好多年了,尚且不能擁有獨立的山峰建立修行別院,你一個剛剛晉陞為核心弟子的咋種,居然搶先我們一步佔有了天煞峰,你還真是膽大包天啊。」秦天縱的話剛落音,便聽到了一道陰測測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秦天縱循聲看去,卻是十幾個核心弟子從自己的別院中走了出來,他們一個個滿臉戲謔地看著自己,彷彿在看一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丑。 看到這些沒事找事的宗門核心弟子,秦天縱眉頭一皺,心中湧出一股極為不舒服的感覺。 「秦師兄,這些人是老牌核心弟子了,他們對於剛剛晉陞為核心弟子的人都會進行打壓,而你才晉陞為核心弟子,便擁有了獨立的山峰,更是成為了他們首先打壓的對象,你可要小心了。」秦天縱正待一言不發便把眼前這十幾個核心弟子給打發掉時,一道清脆而好聽的聲音卻在他的身後響起。 聽到這道好心的提示,秦天縱的心情陡然好轉很多,他回頭看去,卻是三個絕艷的少女從天煞峰上慢慢走了上來,這三個少女模樣出奇的一致,一個比一個有靈氣。 秦天縱疑惑地看了一眼主動跟自己招呼的三個少女一眼,他確認自己並不認識這幾個人。 「南海三姬金姬見過秦師兄。」 「南海三姬銀姬見過秦師兄。」 「南海三姬蘭姬見過秦師兄。」 「秦天縱,要是你打架缺幫手的話,我金凌飛不介意出手收拾這一群倚老賣老的無恥之徒!」南海三姬一一跟秦天縱招呼過後,一個冷峻的青年從他們身後顯出身形,他猶豫了一下,也生硬地跟秦天縱招呼道。 看到南海三姬和金凌飛四個人的出現,剛剛還耀武揚威的一群核心弟子臉色一變,他們收斂了笑容,開始鄭重地掃視南海三姬和金凌飛四個人,想確認他們四個人是否在開玩笑,只是結果卻讓他們很失望,因為無論是南海三姬還是金凌飛都沒有看他們一眼,而是緩緩地走到了秦天縱的身後,一副以秦天縱馬首是瞻的樣子。 「幾位南海的仙子、少神王,我們並沒有為難你們的意思,兩個月之後的神域中我們也會給你們留一個位置,還請你們不要插手我們的事情!」為首的核心弟子猶豫了一會,和顏悅色地招呼南海三姬和金凌飛道。 這些核心弟子並沒有見過秦天縱跟太子昊對拼的一幕,在他們看來,新晉陞的幾個核心弟子當中,也就南海三姬和金凌飛實力強一點,而且他們身後都有著強大的勢力,不宜招惹。 至於秦天縱這個毫無背景的南荒蠻地修士,即便他沒有獨立的修行山峰,這些核心弟子也會藉機收拾一番秦天縱,讓他知道尊老愛幼,在燕雲宗要分清楚尊卑。 只是這些核心弟子怎麼也想不到,背景深厚的南海三姬和金凌飛居然會跟在一個毫無背景的南荒蠻地修士後面,而且還一副以南荒蠻地修士馬首是瞻的樣子,這不由讓十幾個核心弟子面面相覷,心中也滿是疑惑。這個南荒蠻地修士到底有著不為自己所知的本事呢,還是被南海三姬等人當成了擋箭牌? 「神域?」聽到這些核心弟子的話,秦天縱不由把詢問的目光投向了身邊的南海三姬。 「燕雲宗每五年會開啟一次神域,讓門派中修為最深的核心弟子進入神域中修行,能夠極大地提升核心弟子的實力,要是機緣巧合的話,可以在神域中獲得神王遺留下來的意念或者指點,對於核心弟子晉陞為神王有著莫大的幫助。」在秦天縱的注視下,金姬笑顏逐開,耐心地解釋道。 「不過進入神域有著非常嚴格的限制,除了必須是燕雲宗弟子外,還得具備另外兩個條件,第一,必須年齡在三十歲之下;第二,每一次進入神域不能多於十個人,也不能少於十個人,否則達不到預期的效果。」銀姬緊接著金姬的話補充道。 「宗門中符合進入神域條件的核心弟子有足足上百人,所以這段時間門派核心弟子為了爭奪進入神域的弟子而發生的爭鬥無數,秦師兄只是因為閉關修煉沒有留意外面的動靜而已。」蘭姬又接在銀姬的後面補充道。 南海三姬明明是三個人在說話,可是聲音卻出奇地相似,而且她們的話語銜接無比的順暢,讓人很容易以為是同一個人在說話。 聽到南海三姬的解釋,秦天縱心中恍然,他感激地點了點頭。 十幾個核心弟子見南海三姬和金凌飛四個人無視了自己的存在,反而跟一個南荒蠻地精英聊得親熱,他們不由火冒三丈,為首的核心弟子更是怒不可遏,他冷哼一聲,手中便飛出一道金芒,直奔秦天縱咽喉而去。 「放肆!」秦天縱見這名核心弟子一言不合便出手偷襲,他爆喝一聲,嘴巴一張,便是一招吞噬諸天,把對方打出的金色規則之力給吞進了肚子中,緊接著毫不猶豫地手掌一翻,一股蒼白色的花骨朵兒從他手中疾飛而去,直接朝偷襲的核心弟子襲去。 那名核心弟子見秦天縱跟南海三姬聊得起勁,還以為自己的偷襲肯定會湊效,所以一招施展完後,便面帶獰笑地站在一邊,想看這個絲毫不給自己面子的新人的笑話,同時等著對方給自己磕頭求饒。 等到他發現自己偷襲的金屬性規則之力被秦天縱給莫名其妙地化解時,他不由一愣,待他看到秦天縱只是朝自己扔出一朵柔弱無力的蒼白色花骨朵時,他又是心中一鬆,臉上也多了一絲不屑。 「你修煉的是木屬性功法?居然連領域也沒有領域?這樣的花骨朵兒是用來觀賞的吧……呃……」 這名核心弟子的話還沒有說完,白色的花骨朵兒便碰觸到了他的衣角,緊接著他全身的衣服一下子化為灰燼,一股徹骨的疼痛也讓他下意識地吸了一口涼氣。 更讓這名核心弟子驚駭的是,白色的花骨朵兒附到他身上後,並沒有隨之熄滅,而是彷彿跗骨之蛆一般,覆蓋在他的身體表面繼續燃燒,在九天幽火的燃燒下,這名核心弟子發現不僅僅自己的身體痛苦不堪,便是精神也在遭受前所未有的折磨,他甚至懷疑自己能否在這詭異火焰的燃燒下堅持三個呼吸的時間。 心中大駭之下,這名核心弟子立即施展土屬性功法,想用沙土把自己身上的火焰給熄滅,只是當他施展規則之力的時候,他突然間面如死灰,因為他絕望地發現,自己體內的規則之力彷彿凝滯了一般,運轉得特別緩慢,根本就別想施展出一個完整的道法,而且運轉規則之力時,神識更是彷彿遭遇了無數的箭支攻擊,讓他直接倒在地上一個勁地打滾。 「秦師兄饒命……秦師兄饒命,我再也不敢對你不敬了。」這一刻,偷襲的核心弟子再也顧不得面子不面子的了,他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那便是活下來,一定要活下來,要是自己現在還不識趣求饒的話,或許等待自己的只有一個念頭,那便是死無葬身之地。 看到為首的核心弟子的求饒,剛剛還一臉囂張準備看好戲的十幾個核心弟子同時愣住了,他們一個個臉上滿是驚愕的神色。 「付師兄這是怎麼了,他怎麼會突然間態度大變,跟一個新人跪地求饒?」 「付師兄身上的火焰是怎麼回事,他不是奧人境巔峰境界的修為,而且是金屬性和土屬性功法雙修的麼,直接施展一招土屬性功法,不是可以用沙土把身上的火焰給熄滅了麼?他怎麼不知道施展土屬性功法,反而任由火焰在自己身上燃燒?」 「這個卑鄙的新人到底對付師兄做了什麼,我怎麼發現付師兄身上的氣息越來越弱,完全不像是一個奧人境修士?」 十幾個核心弟子的目光在秦天縱和付貴的身上來回掃視,他們心中很是疑惑不解,一個個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金凌飛訝異地看了秦天縱一眼,眼中散發出炙熱的光芒,而南海三姬在看到付貴身上衣服被燒成灰燼的那一刻,她們便狠狠地瞪了秦天縱一眼,緊接著滿臉羞紅地轉過了身子,再也不敢觀看付貴的樣子。 秦天縱並沒有因為付貴的求饒而立即放過他,他一直冷冷地注視著付貴,直到五個呼吸的時間過去,付貴徹底昏厥過去,他才伸手一招,把依附在付貴身上燃燒的九天幽火給收了回來。 做完這一切後,秦天縱又把目光投向了另外十幾個核心弟子,想看這十幾個核心弟子是否會知難而退。 只是秦天縱很快便失望了,這十幾個人已然晉陞為核心弟子多年,他們欺負了不計其數的新人,而秦天縱剛才打敗付貴實在太輕鬆、也太快了,以至於他們下意識地認為秦天縱之所以能夠打敗付貴,完全是因為秦天縱出手偷襲,而付貴自己也太輕敵的緣故。 面對秦天縱的注視,十幾個核心弟子怒不可遏,他們把這種目光當成了挑釁,面對一個新人的挑釁,這些平時囂張慣了的核心弟子自然不可能低頭。 「秦天縱,你太卑鄙了,面對我們這些大師兄,你非但不知道行禮,反而出手偷襲,在你心中還有尊卑之分麼,你有把宗門法規放在眼中麼?」 「秦天縱,你剛剛晉陞為核心弟子,便擊傷付師兄,要是我們任由你成長的話,以後你豈不是要把我們所有的人都踩在腳下,在核心弟子之中稱王稱霸?」 「無法無天,實在太無法無天了,一個新人絲毫不懂得低調,反而敢對老人出手,今天我們便一起出手教訓你,讓你知道天高地厚!」 「仗著一種詭異的火焰偷襲,把大意的付師兄給擊敗,你還以為自己真的有多厲害麼?」 「……」 有一個人帶頭,緊接著其他人也隨聲附和,他們一個個運轉體內規則之力,虎視眈眈地把秦天縱給圍在了中間。 南海三姬和金凌飛看到這十幾個核心弟子居然準備群毆秦天縱,他們臉上不由露出了擔心的神色,然後主動地靠近了秦天縱,準備跟秦天縱並肩作戰。 看到南海三姬和金凌飛的動作,秦天縱不由心中一暖,一直以來他都習慣了獨來獨往,還從來沒有想過要跟人合作過,而南海三姬和金凌飛卻用行動告訴了他,在面對敵人的群毆時,有朋友站在身邊是一件多麼幸福的事情。 「少神王、南海三姬,我們並沒有跟你們為敵的意思,還請你們不要多管閒事!」南海三姬和金凌飛的加入,讓那十幾個核心弟子臉上露出了為難的神色,這些核心弟子倒不是擔心打不過幾個新人的聯手,而是不敢得罪南海三姬和金凌飛身後的勢力。 「你們這些人還要不要臉啊,老人欺負新人也就算了,居然還打算群毆,我都羞於跟你們同門!」金姬卻是絲毫沒有給這些核心弟子面子,毫不留情地譏諷道。 「我見過無恥的,卻沒有見過比你們更無恥的,你們要麼立即給秦師兄道歉,要麼就好好地跟我們打一架,我倒是想看看,你們這些老牌核心弟子到底有什麼能耐!」金凌飛也是雙手抱胸,懶洋洋地說道。 見南海三姬和金凌飛根本就沒有把自己一行人放在眼中,十幾個核心弟子一個個氣得滿臉通紅,他們互相交換了一下眼神後,然後臉上露出一抹決然的神色。 「金凌飛、南海三姬,我們之所以給你們面子,無非是不想得罪你們身後的勢力而已,既然你們敬酒不吃吃罰酒,就休怪我們無情了!」其中一個核心弟子爆喝一聲,然後毫不猶豫地朝秦天縱五個人發動了攻擊。 「我早就手癢難耐,想挑戰你們這些老牌核心弟子了,只是你們一個個都做縮頭烏龜不敢跟我交手,現在終於可以如願以償了。」金凌飛大吼一聲,身上氣勢猛漲,居然搶在秦天縱和南海三姬之前主動迎向了十幾個核心弟子。 「三位仙子,這十幾個人當中,有幾個人擁有進入神域的資格?」秦天縱見金凌飛戰鬥慾望強烈,他也不想打擾金凌飛的興致,而是回頭詢問南海三姬道。 「這十幾個人只是一個小團體而已,他們當中能有一個人擁有進入神域的資格就不錯了,怎麼可能擁有幾個人?話說回來了,秦師兄,你這個時候還有心思關心這個問題,莫非你不怕我們幾個人被這十幾個核心弟子給收拾麼?」金姬回答了秦天縱的問題後,她美眸一翻,好奇地問道。 「一群烏合之眾而已,金兄弟便可以輕鬆收拾他們,根本就輪不到我們出手,我還用得著害怕這十幾個人?」秦天縱瞟了一眼金凌飛的方向一眼,微笑著回答道。 聽到秦天縱的話,南海三姬不由好奇地把目光看向了金凌飛和十幾個核心弟子的方向,這一看之下,她們一雙美目連連閃爍,臉上也露出了凝重的神色。 「沒想到這個冰塊加入燕雲宗才半年的功夫,一身修為便上漲到了如此恐怖的境地,便是戰鬥力也上升了好幾個台階,我們姐妹卻是低估他了。」半晌後,金姬由衷地感慨道。 原來在秦天縱和南海三姬談話的這短短十幾個呼吸時間內,金凌飛已然跟十幾個核心弟子游鬥到了一塊,他憑藉著自己詭異的步伐和強悍的身體,居然把十幾個核心弟子給聚攏在自己身體四周,憑借一己之力把這十幾個核心弟子給全部拖住。 剛開始這十幾個核心弟子因為忌憚金凌飛的身份,還不敢全力施為,只是被金凌飛給無情地挑釁了一番後,他們一個個有如被踩著了尾巴一般,再也不保留自己的實力,施展出了渾身本事對付金凌飛,也是這個時候,他們才發現金凌飛真實的實力居然絲毫不比自己任何一個人差。 「哎,我說你們幾個人別光站在那裡看熱鬧啊,再看下去我可要出糗了。」又是十幾個呼吸的功夫過去,金凌飛額頭上已然佈滿了細密的汗珠,腳步也有點凌亂,他十分不滿地對著秦天縱和南海三姬吼道。 聽到金凌飛的話,南海三姬不由面面相覷,根據她們對金凌飛的瞭解,金凌飛是一個好強而冷酷的人,這種近乎玩笑的求助話語是不可能從金凌飛嘴中蹦出來的。 「不好,金凌飛有危險!」十分之一個剎那的功夫,金姬便明白了金凌飛朝自己等人求助的緣故,緊接著她毫不猶豫地甩出一條絲綢,想解救金凌飛的危機。 只是金姬手中的絲綢還沒有完全飛起,她便發現自己身旁人影一閃,視野中便失去了秦天縱的身影。 等到金姬再次搜尋到秦天縱的身影時,她驚訝地發現秦天縱已然取代金凌飛跟十幾個核心弟子戰成了一團,而原本的金凌飛卻反而「不翼而飛」。 「金師兄,這是怎麼回事,你剛才不是被那十幾個核心弟子給重重包圍麼,你是如何毫無預兆地突破他們的包圍圈出現在我們面前的?」銀姬和蘭姬卻及時地發現了金凌飛的身影,她們不由好奇地問道。 金凌飛迷茫地搖了搖頭,然後目不轉睛地注視著秦天縱的背影。 「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我不過剛剛突破奧人境修為而已,雖然可以越級挑戰,但是面對十幾個奧人境修為的圍攻,我還是太勉強了,剛才要不是秦師兄出手得快,估計我今天要出醜了。」被秦天縱不著痕跡地救了一次後,金凌飛心中對秦天縱的態度已然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也就是說,剛才你之所以能夠擺脫那十幾個核心弟子的圍攻,毫髮無損地逃出來,完全是秦師兄的功勞了?秦師兄施展的是什麼秘法啊,也未免太過於神奇了,要是混戰當中他任意施展這種絕技的話,豈不是讓對手很頭痛?」聽到金凌飛的解釋,南海三姬眼中閃過一道道炙熱的光芒,看向秦天縱的眼神也發生了變化。 正如南海三姬預料的一般,此時此刻圍攻秦天縱的十幾個核心弟子可以說是頭痛不已,因為他們原本是打算速戰速決,先把金凌飛給制服,然後來一個借刀殺人,一不做二不休地把秦天縱、南海三姬和金凌飛全部殺掉,讓南海三姬和金凌飛身後的勢力無從查證這四個人的死因,從而怪罪到秦天縱的身上。 只是這十幾個核心弟子做夢也沒有想到,眼看便要死於自己圍攻之下的金凌飛居然會出聲求救,更讓他們沒有想到的是,南海三姬和秦天縱居然還有能力把金凌飛從絕境中救出去。 等到十幾個核心弟子發現圍攻的對象已然發生變化時,他們想要改變圍攻目標繼續攻擊金凌飛都來不及了,大怒之下,他們便想把壞了自己好事的秦天縱給碎屍萬段。 不過夢想是美好的,現實是骨幹的,他們還沒來得及給秦天縱一個深刻的教訓,他們便感覺到秦天縱身上的氣勢節節攀升,從一個普通的奧氣境修為飛速地飆升到了奧地境修為,而在核心弟子當中,有且只有血修羅陳波達到了奧地境修為,而且還是剛剛晉陞為奧地境修士不久。 根本就沒有給這些核心弟子反悔和求饒的機會,秦天縱連續拍出十幾簇蒼白色的花骨朵兒,把這十幾個核心弟子全部給照顧到了,一個都沒有錯過。 南海三姬正擔心秦天縱不是這十幾個核心弟子的對手,準備一擁而上,跟秦天縱並肩作戰,減輕秦天縱的壓力時,陡然間看到十幾個核心弟子身上再次重複了先前付貴的場景,她們不由同時止步,緊接著再次把腦袋轉到了一邊。 金凌飛看到秦天縱輕鬆地解決掉十幾個核心弟子,他先是一愣,緊接著他朝秦天縱露出了開心的笑容,只是眼中炙熱的光芒不減反增。 秦天縱朝金凌飛點頭示意後,他才注意到南海三姬滿臉尷尬的樣子,他這才知道自己的行為對南海三姬三個女孩來說有點唐突了,驚慌之下,他連忙施展荊棘術,很快便用籐蔓把付貴在內的十幾個核心弟子給捆綁了起來,而且用樹葉把他們身上給遮掩得嚴嚴實實。 「秦師兄,你是故意的吧?」看到秦天縱做出了彌補措施,南海三姬這才調轉身子,只是緊接著她們便異口同聲地呵斥秦天縱道。 「三位師妹冤枉我了,我只是覺得這一招威力很大,又能夠給這些人深刻的教訓,所以便下意識地用了這一招,根本就沒有考慮有女孩子在自己身邊,師兄在這裡給你們賠禮道歉了。」秦天縱見南海三姬並不是真的生氣,他不由微笑著解釋道。 「秦師兄,你一再讓我們難堪,光一句話便想了事?」金姬嘴巴一嘟,並不想就此放過秦天縱。 秦天縱聞言一愣,緊接著便從儲物戒指中掏出三瓶丹藥分別扔給了金姬、銀姬和蘭姬三個人,「這是我閉關半個月煉製的丹藥,我想對三位師妹提升實力有著很大幫助的,小小禮物不成敬意,[TXT小說下載:]還請收下。」 「早就聽說過秦師兄是藥王,想跟師兄討要一些靈藥,既然今天師兄這麼大方,師妹就卻之不恭了。」見秦天縱贈送靈藥,金姬看也不看,便把靈藥扔進了自己的儲物口袋。 很顯然,金姬要賠償是假,她只是跟秦天縱開玩笑而已,想更多地瞭解秦天縱這個人。 蘭姬和銀姬卻是忍不住打開玉瓶,偷偷查看一下丹藥的品質,只是這一看之下,她們的眼睛就再也挪不開了。 很快,金姬便發現了銀姬和蘭姬失態的反應,她眉頭一皺,便想訓斥銀姬和蘭姬,只是目光掃到秦天縱臉上若有若無的笑容後,她便留了一份心眼,湊近兩個妹妹身邊查看靈藥的品質。 「帝……帝品丹藥?」沉默了良久後,金姬才艱難地出聲問道。 「沒錯,這是我無意中試驗成功的一個配方,被我稱之為升階丹,凡是奧天境以下修為,每服食一瓶升階丹,修為便可以晉陞一個大境界,比如三位師妹現在是奧人境修為,要是你們服用這些靈藥的話,便可以晉陞為奧地境修為……」秦天縱點了點頭,微笑著解釋道。 秦天縱送給金姬、銀姬和蘭姬的丹藥,卻是用巫墓金蓮、曜晶石和生命之水為藥引,另外十幾種珍稀藥草為藥輔煉製成功的一種靈藥。 經歷了聖泉中生命之水的浸泡後,秦天縱再次煉製靈藥時,他已然刻意去注意服食靈藥可能給修士身體帶來的副作用,原本服用巫墓金蓮和曜晶石煉製的丹藥雖然也可以迅速地提升修為,但是提升的修為卻極為有限,遠遠沒有直接提升一個大境界這麼誇張,經過秦天縱改善後的升階丹,不但可以提升一個大境界,更是對身體沒有任何的副作用。 聽到秦天縱的介紹,南海三姬的呼吸不由變得急促起來,便是一旁的金凌飛也是怦然心動。 奧義境界修士在達到奧沖境修為之後,想要提升實力就變得千難萬難,這也是無數奧義境界修士為了獲取足夠多的修煉資源,不得不成為靈藥師的追隨者,或者加入大勢力和家族的緣故。今天猛然間聽到秦天縱居然會煉製升階丹這麼一種神奇的丹藥,她們想淡定都做不到。 「秦師兄,你確認沒有跟師妹們開玩笑,服用你的這瓶靈藥後,真的可以讓我們立即晉陞一個修為境界?」南海三姬還是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們再次出聲問道。 「服用靈藥後,需要閉關一個月吸收藥力,要是一個月後你們的實力沒有提升一個大境界的話,你們盡可以找我算賬。」秦天縱點了點頭,滿臉微笑地解釋道。 「秦師兄,不是傳聞你是藥王麼?現在你能夠煉製帝品丹藥,豈不是意味著你是藥帝了?難道你自己的修為也是因為服用升階丹而晉陞這麼快的麼?」再次得到秦天縱的肯定後,南海三姬強力壓抑住心中的激動,好奇地問出了另外一個問題。 「沒錯,我的修為之所以提升這麼快,升階丹功不可沒。」秦天縱點了點頭,並沒有解釋自己的諸多奇遇,而是就輕避重地說道:「至於我在靈藥學方面的造詣,已經很久沒有去靈藥師協會參加考核認證了,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現在到底達到了什麼水準。」 「秦師兄,這樣的靈藥還有麼,給我也來一瓶!」跟南海三姬不同的是,金凌飛並沒有好奇地問東問西,而是開門見山地跟秦天縱討要靈藥。 要是換了平時有人跟秦天縱這麼說話,秦天縱肯定不會搭理,只是通過跟金凌飛短暫的相處後,秦天縱知道金凌飛是一個面冷心熱的人,所以他也沒有囉嗦,而是毫不猶豫地從儲物戒指中再次摸出一瓶升階丹扔給了金凌飛。 「哼,我們宗門有且只有三個藥帝,而且還都是靈藥堂的太上長老,你一個新人居然也敢妄稱自己的靈藥學水準達到了藥帝的水準,真是恬不知恥。秦天縱,你要是識相的話,就趕緊把我們放開,否則的話等到我們在執法殿的朋友趕過來就有你好受的了!」秦天縱和南海三姬等人聊得正開心的時候,一道陰測測的聲音不合時宜地在他們耳邊響起,卻是先前暈厥過去的付貴甦醒了過來。 「付貴,你到底還要不要臉啊,明明是你們這些人違背宗門律條欺負秦師兄,你怎麼反而惡人先告狀,說秦師兄的不是呢?」聽到付貴恬不知恥的話語,金姬柳眉一豎,厲聲呵斥道。 被一個女流之輩所鄙視,尤其還是自己一直想要追求的女子,付貴一張臉脹得通紅,不過想起自己今天欺負人不成功反而被欺負,他心中僅有的一點羞恥心便不翼而飛。 「金姬,你說我們欺負秦天縱了,你有證據麼?我們只是前來恭賀秦天縱新居落成而已,哪有欺負秦天縱?秦天縱身上沒有半點傷痕,我們卻一個個身上傷痕纍纍,執法殿的人只要過來一看,他們自然能夠判斷出誰是誰非?」付貴朝旁邊一個同伴使了一個眼色,那名核心弟子立即大聲辯駁道。 「林師兄所言極是,現在的新人實在太囂張了,不但不懂得長幼尊卑,而且還違背宗門律條,完全沒有把執法殿放在眼中,是應該去執法殿好好反省一番了。」 「秦天縱,你要是拾取的話,就立即鬆開我們身上的束縛,然後給我們磕頭道歉,並且賠償我們每人一百瓶丹藥,否則的話進了執法殿你即便不死也要脫層皮,而且還極有可能因此被驅出宗門!」 「……」 聽說付貴已然通知了執法殿的人,十幾名躺在地上的核心弟子一個個精神大振,他們囂張地大聲吼道。 聽到這名核心弟子的話,金姬氣得胸脯急劇地起伏著,她身著一條玉臂指著付貴等人,卻半天說不出話來。 「秦師兄,既然他們說你欺負人,而且還妄圖勾結執法殿的人陷害你,不如你讓他們心願得逞,再欺負他們一次,只是這一次要欺負得狠一點,給他們一個畢生難忘的教訓,這樣即使執法殿的人要處罰你,你心中也不會覺得太虧?」金凌飛卻是冷哼一聲,跟秦天縱建議道。 金凌飛的話剛落音,付貴等十幾個核心弟子的聲音戛然而止,他們這才想起來眼前的這五個新人可不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尤其是秦天縱,一身修為強得離譜,而且動起手來也毫無顧忌,自己剛才光顧著嘴上痛快了,卻忘記了秦天縱跟以前的新人完全不同這麼一個事實。 南海三姬聞言臉上露出了興奮的神色,緊接著她們把期盼的眼神望向了秦天縱,要是可以的話,她們恨不得代替秦天縱狠狠地教訓眼前這群核心弟子。 一時間,現場的氣氛變得詭異起來,所有的人目光都集中在了秦天縱的身上,付貴等十幾個核心弟子是又氣又怕,滿臉的緊張,而南海三姬和金凌飛則蠢蠢欲動,希望秦天縱能夠放下心理負擔盡情地瘋狂一次。 「金師弟,莫非你想我被宗門驅除出門麼?」在眾人的注視下,秦天縱微笑著反問道。 聽到秦天縱的話,金凌飛先是一愣,緊接著眼中閃過一抹失望的神色,把頭轉向了一邊,南海三姬則是理解地點了點頭,畢竟燕雲宗的修煉資源太多了,沒有人願意就這樣被驅出山門。 付貴等十幾個核心弟子聞言卻是下意識地鬆了口氣,然後一個個臉上再次露出了囂張的神色,只是他們還沒來得及再次出聲羞辱秦天縱,秦天縱的聲音就再次響起了。 「三位師妹,還麻煩你們閉上眼睛,免得待會你們看到不該看的東西又要找我賠償,我這一次可沒有可以賠償你們的東西了。」 南海三姬還沒有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他們便聽到付貴等人一個個發出了氣急敗壞的聲音,她們下意識地循聲看去,卻看到付貴等人身上的荊條和樹葉全部消失不見,露出了十幾具白花花的身體。 「秦天縱,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麼,莫非你真的不想繼續在燕雲宗呆下去了?」 「秦天縱,你可要想好了,你現在是痛快了,等執法殿的弟子一來,你便有得哭了,為了逞一時之快而被趕下燕雲山,你覺得值麼?」 「秦天縱,你敢這樣羞辱我們,回頭到了執法殿,你肯定要被廢除全身修為,而且還要被處以死刑!」 「……」 這十幾個核心弟子原本以為秦天縱已經服軟,不敢再對他們不敬,沒想到秦天縱話鋒一轉,居然再次對他們動手,他們一個個心中大駭的同時,曉之以理的、大聲威脅的、低聲求饒的都有,原本抱成一團的十幾個核心弟子明顯地分為了幾個小團體。 聽到這些人的話,金凌飛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他知道自己剛才給秦天縱出的主意實在有點衝動,他下意識地以為秦天縱之所以再次動手,完全是自己勸說的緣故,他心中對秦天縱不由多了幾分愧疚。 南海三姬臉上卻露出了擔心的神色,此時此刻,她們也顧不得再次責怪秦天縱弄出一些不堪入眼的場面了。 「我看你們似乎火氣挺旺,所以想給你們降降火,你們應該沒有意見吧?」秦天縱一句話說完,也不管付貴等人有沒有聽懂自己話中的含義,他雙手迅速地變化了幾個結印,緊接著一朵朵璀璨的雪花從天空降落,同時一股股尖嘯的風聲也傳入了大家的耳簾。 猝不及防之下,包括付貴在內的十幾個核心弟子打了幾個冷顫,不約而同地運轉體內規則之力,想要抗拒這突如其來的寒冷。 只是他們很快便一個個臉色變得十分地難看,因為他們發現在雪花和寒風的配合下,自己不但體內的血液近乎凝固,便是規則之力也完全無法運轉,此時此刻的他們就彷彿普通人一般,只能任由雪花和寒風肆掠著自己的身體。 十幾個呼吸的時間過去,付貴等核心弟子便被凍得一個個臉色發紫,身體也哆嗦個不停。 剛開始的時候,南海三姬和金凌飛還納悶奧義秘境修士怎麼連寒冷都抗拒不了,只是當他們用神識查探了一番秦天縱製造出來的雪花和寒風後,他們不由面色大變,然後看向秦天縱的目光也變得古怪起來。 「風花雪月,居然是《怒海神濤決》中的風花雪月,雖然藏珍閣中有《怒海神濤決》,大家也都知道《怒海神濤決》的威力很大,可是整個燕雲宗卻沒有幾個人捨得耗費數十萬門派貢獻度去兌換這一門功決,而且燕雲宗成立數千年來,也沒有人把《怒海神濤決》修煉到大成境界……」 「秦師兄是靈藥師,而且達到了藥帝的水準,他的火屬性功法修為肯定很高深,現在他又表現出了這樣強悍的水屬性功法修為,這也未免太逆天了吧?」 金凌飛卻是目光一閃,他想起了幾年前自己在蒼紫山域尋找蒼域神罐失敗的事情,又聯想到秦天縱來自南荒蠻地神藥谷的信息,一個大膽的猜想突然間在他腦海中湧現,難道…… 「大膽,給我住手,居然在宗門內打鬥,成何體統,都給我去執法殿接受審問!」就在付貴等人經受不住寒冷的侵襲,眼看就要昏厥過去的時候,一聲厲喝突然間從空中傳來,緊接著一條人影從仙鶴身上跳了下來,這個人身上赫然穿著執法殿弟子的服飾。 看到執法殿弟子的到來,付貴等人有如見了救星,一個個臉色變得紅潤起來,他們嘴巴一張,便想訴說秦天縱的種種惡行。 「許健,你總算來了,這些人看到我是新人,居然妄圖搶佔我的別院,你說他們該當何罪?」秦天縱掃了來人一眼,隨即眼角便露出了一絲笑容。 秦天縱在執法殿認識的弟子並不多,但是這個許健絕對是其中之一。 許健的修為並不高,也就奧人境的修為,他之所以在執法殿混得風生水起,跟他八面玲瓏的性格是分不開的,秦天縱強勢擊殺太子昊,非但沒有被執法殿處罰,反而被殿主專橫地提拔為執法殿新的長老,這讓許健意識到秦天縱以後在燕雲宗的前途絕對不可限量,所以在秦天縱離開執法殿後,他便藉著傳遞執法殿命令的機會,跟秦天縱接觸過好幾次。 見秦天縱居然搶在自己等人前面發言,而且還「惡人先告狀」,付貴不由冷笑一聲,臉上露出了嘲諷的神色,自己跟許健相交多年,只要不是驚動執法殿長老,這點小事情許健不是想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麼,難道他還會真的跟你一個新人講道理,嚴格按照宗門律條處理事情? 付貴身邊的十幾個核心弟子臉上也露出了一副看好戲的神色,南海三姬和金凌飛則是搖了搖頭,這個秦師兄也未免太天真了,剛剛把付貴等人得罪得那麼狠,現在這個執法弟子一看便是付貴等人請來的人,他居然妄圖跟人家講道理,這不是自取其辱麼? 許健開始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只是因為平時收了付貴等核心弟子不少好處,所以聽說付貴讓自己收拾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新人,他便毫不猶豫地趕了過來,而且還沒有看清楚場中的形勢,他便先聲奪人,試圖用執法殿弟子的身份嚇住新人,只是在聽到那道熟悉的聲音後,他卻是身子一顫,一顆心也沉到了深淵。 「許……許健見過秦長老,弟子不知道秦長老在此,沒有及時行禮,還請秦長老責罰!」許健的身子僵硬了幾個呼吸的時間後,才艱難地轉過身子,恭敬地對秦天縱行禮道。 看到許健在秦天縱面前畢恭畢敬的樣子,無論是付貴等核心弟子,還是南海三姬和金凌飛四個人,他們同時瞪圓了眼睛,幾乎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他們一時間腦子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半天轉不過彎來。 「不用這麼客氣,你能夠及時地趕到這裡,說明你心中還是很關心我的,這十幾個人便交給你處置了,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秦天縱看到許健一臉的惶恐,他也懶得點破許健跟付貴之間的關係,而是微笑著招呼道。 「是,屬下一定不負秦長老所囑,把這件事情辦得妥妥帖帖,保證讓這幾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受到應有的懲罰!」許健原本還擔心秦天縱遷怒自己,見秦天縱根本就沒有追究自己的意思,只是讓自己處罰付貴等人,他頓時如釋重負,渾身輕鬆,心中對秦天縱的感激也無以復加。 「許健,你……」聽到許健的話,付貴終於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想起執法殿的種種殘酷刑罰,他嘴巴一張,便想跟許健攀交情。 只是此時此刻許健又怎麼可能讓付貴出聲呢?付貴的嘴巴一張,便被許健給厲聲喝止住,緊接著許健朝秦天縱請示了一下,便衣袖一揮,把付貴等人給帶走了。 許健帶著付貴等人走了半天,南海三姬和金凌飛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們目光古怪地瞪著秦天縱也不說話,似乎想從秦天縱身上找出花來。 「我說幾位師妹和師弟,雖然我是執法殿的長老,你們也不用這樣看著我吧,趁著我新居落成之日,不如到我的新居中小坐一會?」秦天縱自然知道自己執法殿長老的身份有多嚇人,所以對南海三姬和金凌飛的反應也不生氣,而是親熱地招呼道。 「我們現在是應該稱呼為你秦長老呢?還是應該稱呼你為秦師兄?」 「秦師兄,你也太不仗義了,明明你是執法殿的長老,卻不告訴我們你的身份,反而讓我們為你提心吊膽半天,你說你該怎麼賠償我們?」 「付貴等人也真夠倒霉的,原本以為撿了一個軟柿子捏,結果卻撞到了鐵板,這一下有他們受的了。不過話說回來,要是秦師兄一開始便亮出執法殿長老的身份,我想付貴等人也不會吃那麼多苦頭吧?」 聽到秦天縱的話,南海三姬美目一翻,一個個對秦天縱發洩了自己的不滿。 而金凌飛則是撇了撇嘴,半天後才吐出兩個字:「變態!」 雖然南海三姬和金凌飛嘴中對秦天縱不滿,可是他們心中卻對秦天縱佩服得不行,跟秦天縱結交的心思也更加強烈。 要知道金凌飛和南海三姬之所以從家族的保護中走出來加入燕雲宗,便是想擺脫家族的陰影,闖出一番屬於自己的事業來,可是進入燕雲宗後,所有的人提起他們四個人,便會下意識地在他們身上貼上他們家族的標籤,而忽視了他們本身,這讓南海三姬和金凌飛四個人特別地痛苦。 為了改變別人對自己的看法,南海三姬和金凌飛並沒有像太子昊那樣在燕雲宗內結黨營私、耀武揚威,而是努力賺取門派貢獻度的同時潛心修煉,也正是因為如此,他們才能夠先太子昊一步晉陞為奧人境修為,並且領先太子昊成為燕雲宗核心弟子。 南海三姬和金凌飛的修為和宗門地位超過太子昊後,他們下意識地鬆了口氣,認為自己四個人在新人中應該是當之無愧的第一人,只是在目睹了秦天縱所展現出來的種種後,他們卻深深地被刺激了,緊接著他們便把秦天縱當成了自己等人要超越的新的目標。 秦天縱自然不知道金凌飛和南海三姬的心思,他只是覺得這四個人是天之驕子,又品行不錯,值得自己交往而已,所以把南海三姬和金凌飛邀請到別院客廳後,他對這四個人沒有半分的怠慢,而是異常熱情地跟他們交流修行方面的問題,直到他們盡興而歸,秦天縱才閉關修煉。 「金凌飛,我看你在秦師兄的別院中一直沒有說話,你在想什麼呢?」回去的路上,金姬疑惑地問金凌飛道。 「你們還記得幾年前我們在蒼紫山域中尋找蒼域神罐的事情麼,我懷疑蒼域神罐在秦師兄的身上,不然的話他不可能五行兼修,而且修為還提升得這麼快!」金凌飛猶豫了一下,還是把自己心中的懷疑說了出來。 「什麼,五行兼修?你說秦師兄是五行兼修,你怎麼知道?」聽到金凌飛的話,南海三姬同時失聲驚呼道。 「你們忘記了付貴剛從別院中出來時偷襲秦師兄的一幕麼,付貴修煉的是金屬性功法,他偷襲秦師兄的,正是庚金之氣的金屬性規則之力,可是秦師兄卻嘴巴一張,直接把殺人於無形的庚金之氣跟吞進了肚中,把一場要命的危機化解於無形,假如我記得沒錯的話,秦師兄當時施展的應該是鹽城秦家賴以成名的絕技《吞天決》中的吞噬諸天絕技!」 「緊接著秦師兄用使用一種古怪的異火,讓付貴等核心弟子毫無還手之力,而那種異火我記得自己曾經在家族的古札上看到過,好像是迄今為止武靈大陸上已經出現的最為詭秘、最難晉級的九天幽火。」 說到這裡,金凌飛注意到了南海三姬臉上的驚訝神色,他點了點頭,繼續說道:「你們猜得沒錯,秦師兄煉化的異火正是九天幽火,一種可成長的異火,九天異火的最低品級只有七階,可是秦師兄手中的九天異火卻已然達到了八階巔峰,我估計他之所以選擇在天煞峰修行,便是想讓九天幽火升級。」 「可是,即便如此,我們也只是看到秦師兄施展三種屬性的功法啊,你怎麼說秦師兄是五行兼修呢?」蘭姬疑惑地問道。 「你們別忘記了我是修煉的什麼屬性的功法,雖然秦師兄沒有施展木屬性和土屬性的功法,可是我卻敏銳地感覺到了他身上有木屬性和土屬性規則之力的湧動,而且那種氣息絲毫不比我弱,所以秦師兄應該是五行兼修,而且五種屬性的規則之力可以互相轉換,想必這也是他的修為能夠那麼恐怖的原因。」金凌飛瞟了蘭姬一眼,說出了自己的結論。 聽到金凌飛的話,南海三姬沉默了,普通人能夠把一種屬性的功法給修煉到極致就不錯了,即便像金凌飛、太子昊這樣的天才,也只能勉強把兩種或者三種屬性的功法修煉到極致,而且這三種屬性的功法還不能相互衝突,可是秦天縱卻同時修煉了五種屬性的功法,而且全部修煉到了大成境界,除了秦天縱身上擁有蒼域神罐外,他們實在找不到其它的解釋。 「金凌飛,要是秦師兄身上真的有蒼域神罐,你打算怎麼辦?」半晌功夫過後,金姬好奇地問道。 「要是秦師兄修為比我低,或者我看他不順眼,我想盡辦法也會把蒼域神罐給弄到手。只是現在看來,我肯定不是秦師兄的對手,而且他的脾性我也很喜歡,所以這件事情也只能不了了之了。」金凌飛聞言一愣,臉上露出了思索的神色,緊接著他便搖了搖頭,苦笑著回答道。 說出這番話後,金凌飛如釋重負,感覺渾身無比的輕鬆。 「即便你修為比秦師兄高,你也不能搶秦師兄的蒼域神罐。天下至寶,有緣者得之,我們幾個人和太子昊三年前進入蒼紫山域忙碌大半個月,也沒能夠得到蒼域神罐,這說明蒼域神罐跟我們沒有緣分,既然這樣,我們又何必強求呢?」聽到金凌飛的答案,蘭姬似乎很不滿意,她嘟著嘴巴對金凌飛說道。 金凌飛嘴巴動了動,結果還是沒有解釋,而是酷酷地把臉轉到一邊,然後身形陡然加速,一下子消失不見。 「拽什麼拽嘛,我說的是事實!」看到金凌飛一聲不吭便走人,蘭姬的嘴巴撅得更高了。 「三妹,你該不會喜歡上秦師兄了吧?我看你今天一直瞪著秦師兄看,眼睛都沒眨一下呢?」金姬拿手在蘭姬面前揮舞了一下,脆笑著調侃道。 「哪……哪有,人家才沒有一直瞪著秦師兄看呢。」聽到金姬的話,蘭姬的臉上火燒火辣的,白皙艷麗的臉蛋變得通紅,模樣說不出的嬌艷動人。 看到蘭姬不堪的反應,金姬和銀姬相視而笑,也不忍心繼續打趣自己這個性格有點內向的妹妹,而是一齊朝自己修行的山峰走去。 秦天縱並不知道金凌飛和南海三姬的一番討論,送別金凌飛和南海三姬後,秦天縱便佈置了一番,毫不猶豫地遁入了天煞峰的山腹,開始尋找可能存在的異火,為九天幽火的晉級而努力。 三天時間過去,把天煞峰給翻了一個底朝天的秦天縱不由失望萬分,經過數千年的開墾,如今的天煞峰根本就名副其實,完全沒有典籍上記載的那般異火叢生、遍地是寶的跡象。 「難怪燕雲宗上下那麼多長老都沒有選擇天煞峰作為自己的修行場所,而執法殿殿主宗全在知道自己選擇了天煞峰作為修行山峰後,直接把整座山峰賜給了自己,感情這座山峰的價值早就被開墾完了,自己也真夠笨的,居然現在才想到這一點!」秦天縱懊惱地抓了抓自己的頭髮,有點後悔選擇天煞峰作為自己的修行山峰了。 不過秦天縱想了想,還是沒有去找宗全要求更換修行山峰,畢竟對他來說,無論選擇哪一座山峰修行都無所謂,天煞峰之所以沒有被其他宗門長老所看中,是因為其他長老都擁有徒子徒孫,天地元氣極為稀薄的天煞峰顯然不適合奧義秘境修為之下的人修煉,才讓秦天縱撿了這麼一個大便宜。 心情平靜下來後,秦天縱便毫不猶豫地進入了閉關狀態,開始繼續參悟《怒海神濤決》和《電閃雷鳴無極天》,為兩個月之後的神域試練做準備。 在閉關修煉《怒海神濤決》和《電閃雷鳴無極天》的同時,秦天縱也沒有讓九天幽火閒著,他把九天幽火從自己體內逼了出來,任由它在天煞峰內穿梭,不斷地吞噬著天煞峰中拿微弱的、毫不起眼的異火。 金凌飛和南海三姬拿到升階丹後,也不約而同地進入了閉關狀態,對他們來說,在進入神域之前的修為越高,便意味著在神域中得到的好處也會越多,他們自然不肯錯過晉陞境界的良好機遇。 事實上整個燕雲宗此時都是一片忙碌而祥和的景象,核心弟子一個個為了爭奪神域試練的資格而不斷地修煉,精英弟子則是擠破了腦袋想晉陞為核心弟子,雜務弟子、外門弟子和內門弟子則是為了門派貢獻度而努力。 「姜長老啊姜長老,要不是你給我提供了足夠的證據,證明南霸天那個老東西是被人冒充的,光是看到宗門這種景象,你讓我如何相信這是亂世將至的樣子呢?」天都峰的一座別院前,宗全把整個燕雲山的景象盡收眼中,臉上掛著幾分淡淡的擔憂。 「應劫之人,希望秦天縱真的是應劫之人吧,不然的話這一次的浩劫恐怕整個武靈大陸都會生靈塗炭……」 妖族世界中,妖族跟南荒蠻地的邊界處,數千名八階妖王和九階妖王集合在這裡,他們的前面,赫然站著獸殿的獸王,還有一個渾身散發出詭異黑氣的巫族修士。 假如姜貴在此的話,他肯定能夠認得出來這個巫族修士正是他監控了良久的金聖尊者,也是如今統治整個燕雲宗的宗主「南霸天」。 「南荒神王這個龜兒子真夠厲害的,都千年過去了,這結界的威力居然絲毫不見減損,合我們兩人之力,居然半個月時間過去了,都未能破壞結界分毫,反而把本尊者體內的巫力給差點耗盡!」金聖尊者注視著眼前看似透明的結界,眼中流露出一絲複雜的神色,其中有佩服,但是更多的卻是無奈。 「金聖尊者,你就別給本王偷懶了,趕緊起來幹活吧。我默許你侵佔萬妖山,把整個萬妖山的妖王和妖獸作為補充你巫力的來源,可不是讓你在這裡搖頭歎氣發表感慨的!」英姿颯爽的獸王瞪了金聖尊者一眼,不悅地呵斥道。 聽到獸王毫不留情的呵斥,金聖尊者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緊接著毫不猶豫地跑到獸王身邊,開始跟獸王聯手,再次為擊破結界而努力。 金聖尊者清楚地記得,自己通過小世界進入妖族世界時,剛開始不費吹灰之力便把整個萬妖山給侵佔,他一時間豪氣萬丈,認為整個妖族在自己面前都不堪一擊,於是產生了在妖族世界稱王稱霸的念頭。 在萬妖山一些妖王的有心蠱惑下,他氣勢洶洶地越過黑暗深淵,準備把深淵那邊的辛德裡斯山勢力也給收歸麾下。 只是金聖尊者在辛德裡斯山才殺掉兩個七階的妖王,便被幾個半步神王修為的長老給攔截住,緊接著獸王從天而降,讓他嘗到了一生中前所未有的失敗。 在金聖尊者看來,自己踏入神王境界多年,更是掌握巫族秘法無數,傳聞中辛德裡斯山中的獸王不過是半步神王境界,遲遲無法突破神王境界,獸王只有被自己蹂躪的份。 看到獸王驚艷絕倫的面貌後,金聖尊者獸心大發,便想把獸王給收為妃子,肆意輕薄。 不過金聖尊者的美夢並沒有持續多久便徹底破滅了,半柱香時間,獸王僅僅用了半柱香時間,便把金聖尊者給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就在金聖尊者以為獸王會惱羞成怒地擊殺自己時,獸王卻跟金聖尊者提出了聯手擊破邊境結界的要求,在獸王的絕對武力威脅下,金聖尊者答不答應似乎區別並不大,他只能成為獸王的免費勞動力。 「獸王殿下,當年南荒神王那龜兒子佈置結界時,可是聯合了人族的數十個妖王啊,而且南荒神王精通陣法,如今僅僅憑著我們兩個人的力量想要打破結界,是不是有點太過勉強了?」金聖尊者一邊有氣無力地攻擊著結界,一邊垂頭喪氣地說道。 連續攻擊了結界半個月,卻看不到半點效果,金聖尊者心中都快絕望了,他甚至懷疑南荒神王當年佈置的結界根本就是不可攻破的。 金聖尊者原本通過種種算計進入妖族世界,他還有點沾沾自喜,尤其是收服萬妖山的勢力後,他心中更是舒暢到了極點。可是幾個月時間過去,金聖尊者卻後悔自己來到妖族世界了。 幾個月來,除了剛開始在萬妖山的一個月,他幾乎每天都在做噩夢,不是被獸王給研究身體和體內巫力的情況,便是辛德裡斯山上眾多妖王的陪練,最後更是淪落到了做苦力的地步。 「金聖尊者,你給我聽好了,妖族和人族邊界的結界一日沒有破解,你便一日不能離開妖族世界,而且得一直給我攻擊這層結界,所以你要是聰明的話,就給我多動動腦筋,而不要抱著一種消磨時間的態度敷衍我,你在燕雲宗呆了那麼多年,難道就從來沒有研究過燕雲宗藏珍閣中的那些陣法?要知道南荒神王的陣法知識也是從那裡學的啊,而且後來南荒神王更是補充了無數的陣法知識進入藏珍閣……」 獸王手中的皮鞭一揮,狠狠地抽在了金聖尊者的身上,在金聖尊者身上留下一條鮮紅的鞭印,然後她頭也不回地走了,扔下金聖尊者一個人在那裡攻擊結界。 「臭婊子,總有一天我要把你壓在身子底下,讓你知道我的厲害!」看到獸王裊裊離去的背影,金聖尊者眼中射出一道仇恨的光芒,他在心中默默念道。 燕雲山,天煞峰山腹中,秦天縱雙目緊閉,完全沉浸在怒海神濤決的修煉之中,一股股炙熱的氣息從地底湧入他的身體,被他所吸收,然後他毫不猶豫地轉化為水屬性的規則之力。 「一直以來,自己都是分別修煉七種屬性的功法,從來沒有想過把這七種屬性的功法合而為一,要是自己能夠成功地把這七種屬性的功法合而為一的話,又會發生什麼變故呢?」這一天,秦天縱的腦海中突然間閃過這麼一個念頭,然後他隨即便行動起來。 秦天縱並沒有冒失地一下子把七種功法一下子融合到一塊,他先是小心翼翼地同時在體內運轉《怒海神濤決》和《焚盡八荒決》,嘗試兩種屬性功法的融合,打算等到這兩種功法給完全融合成功後,再融合其它幾種功法。 隨著秦天縱在體內同時運轉兩種截然不同屬性的功法,他的身體也發生了巨大的變化,他的半邊身子呈現出慘白的顏色,另外半邊身子卻呈現出殷紅的顏色,那模樣像極了陰陽人。 與此同時,一股劇烈的痛楚從體內傳來,卻是體內兩股不同屬性的規則之力在爭奪對身體的控制權,原本在秦天縱看來還算堅固結實的筋脈在兩股規則之力的沖刷下,居然轉瞬間便變得支離破碎,是那樣的不堪一擊。 秦天縱毫不猶豫地喝下一口生命之水,然後繼續咬牙堅持,一直以來,他都是按部就班地學習著現有的功法絕技,卻從來沒有想過要創造出屬於自己的功法和絕技,今天這個瘋狂的念頭從腦海中湧出來後,便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秦天縱沒有注意到的是,隨著他不斷地吸入天煞峰山腹中的異火,整座天煞峰都在發生著一股不為人知的變化,原本在天煞峰山腹中不斷吞噬異火的九天幽火突然間變得活躍起來,它彷彿聞到了什麼誘人的味道一般,迅速地朝秦天縱的身邊游了過去。 天煞峰的深處,原本毫不出奇的岩漿發生了緩慢的變化,一點點詭異的光芒從岩漿中湧現,這些詭異的光芒越來越多,慢慢蔓延到了整個天煞峰。 只聽得「轟隆」一聲巨響,彷彿火山爆發一般,巨大的聲響席捲了整個燕雲山,吸引了整個燕雲宗的注意力。 隨著這聲巨響,整個天煞峰陡然間活過來了一般,山體內的岩漿急劇地蠕動著,那詭異的光芒也不再散亂地分佈在不同的地方,而是有規律地連接到了一起。 當所有的光芒全部串聯起來後,整個天煞峰又是「轟隆」一聲巨響,緊接著整個燕雲山的天地元氣瘋狂地湧入天煞峰,與此同時,藏珍閣中的異火、被燕雲宗各位長老和核心弟子所珍藏的沒有被煉化的異火也急劇地跳動起來,彷彿隨時要沒入地心,引起了一些人的緊張。 「怎麼回事,天煞峰都幾百年沒有什麼動靜了,今天卻連續傳來兩聲巨響,莫非天煞峰中又要產生新的異火了麼?」 「老夫深入天煞峰峰底近千米,也沒有發現天煞峰有活火山存在啊,今天的響聲實在太詭異了,而且原本寸草不生的天煞峰居然還用天地元氣湧向那裡!」 「天煞峰剛剛發生異響,藏珍閣中的異火便要造反,這兩者之間不會有什麼必然的聯繫吧?不行,我得把這個現象稟報長老,免得遭受責罰。」 「……」 因為天煞峰的異響,整個燕雲宗都變得熱鬧起來,一些宗門長老更是毫不猶豫地飛身而起,逕直朝天煞峰的方向奔去。 秦天縱並不知道天煞峰中發生的諸多異象,此時此刻的他渾身是血,身上皮膚寸寸皸裂,便是眼中也滲出了血絲,他的左半邊身子變成了碧藍色,而右邊身子則呈現出刺目的殷紅。 秦天縱的體內,一方面是水屬性規則之力和土屬性規則之力互相撕裂著他體內的經脈,另一方面,源源不斷的生命之水則飛速地修復著被破壞的經脈。 這種破壞和修復的過程讓秦天縱痛不欲生、幾欲昏迷,只是秦天縱知道此時此刻的自己根本就不能昏迷,一旦自己昏迷的話,等待自己的極有可能是死亡。 此時此刻的秦天縱唯一能做的便是咬緊牙關,堅守靈台一絲清明,《怒海神濤決》的功法一點點地在他腦海中閃過,他的身體幾乎是本能地同時運轉著《怒海神濤決》和《焚盡八荒決》兩種功法。 「這個小主人膽量也未免太大了一點,同時修煉七種屬性的功法也就罷了,居然還妄圖把七種屬性的功法融為一體,這不是胡鬧麼,還真就不把自己的性命當成命了?」感覺到秦天縱身上氣息的雜亂,魂炎終於從沉睡中清醒過來。 「不過話說回來了,到現在為止,小主人幾乎一直是沿著南荒神王設置的路在行走,絲毫沒有自己的特色,實在讓老夫提不起興致。如今他能夠想到把七種屬性的功法合而為一,雖然有點膽大妄為,卻不失為一種勇氣,能否成功尚在其次。」 魂炎顯出身形,他認證地打量了秦天縱一眼,然後便一隻手掌印在了秦天縱的額頭上,一股金黃色的光芒從他手中湧出,一點點地湧入了秦天縱的身體。 這股金黃色的光芒湧入秦天縱的身體後,原本還桀驁不馴的兩股不同屬性的規則之力彷彿遇到了剋星一般四處逃竄起來,它們都回到了自己的陣營,不再互相糾纏不休。 碧藍色的水屬性規則之力和赤紅色的火屬性規則之力以金色光芒為界限,不斷地凝結和湧動。 在魂炎的控制下,金黃色的光芒突然間變幻成了一個陰陽兩極的圖形,迅速地在秦天縱體內旋轉起來,隨著這道金黃色光芒的旋轉,原本涇渭分明的水屬性規則之力和火屬性規則之力又發生了一些變化。 在金色光芒的帶動下,水屬性規則之力一點點地侵入了火屬性規則之力的陣營之中,而火屬性規則之力也慢慢地浸透到了水屬性規則之力的陣營之中,漸漸地水屬性規則之力和火屬性規則之力居然不分你我,居然完整地融合到了一塊,變成了水中有火、火中有水的場景。 看到自己體內那一團團碧藍色的火焰,秦天縱心中生出一股古怪的感覺,他明明感覺那一團團碧藍色的東西應該是溫度極低的水珠,可是他知道那些碧藍色的東西卻遠比世界上任何的火焰溫度都要高。 當水火交融的那一刻,秦天縱體表的異常也恢復了異常,他心神一鬆,便想試驗體內新的規則之力的威力。 「主人,既然你已經開始了,就不要停頓,一口氣把七種屬性的功法給融合完畢吧,老夫盡量幫助你便是!」就在秦天縱準備歇息一會,查看自己體內變化的時候,魂炎大聲提醒道。 秦天縱聞言身體一震,緊接著便依魂炎所言,在運轉《怒海神濤決》和《焚盡八荒決》的同時,他又開始運轉《吞天決》。 金屬性的規則之力從秦天縱體內產生後,立即引起了那一團團碧藍色火焰的襲擊,秦天縱體內每產生一點金屬性的規則之力,碧藍色的火焰便要融化一點金屬性的規則之力,碧藍色的火焰彷彿一個無底洞一般,永遠都吃不飽肚子。 「吞噬諸天!」半柱香時間過去,秦天縱發現自己的體內除了水火交融所產生的新的規則之力外,居然還是沒有剩餘絲毫的金屬性規則之力,秦天縱的眉頭皺成了一團,隨即他大吼一聲,施展出了吞天決中最厲害的一招。 秦天縱這一次施展吞噬諸天,不是對體外施展的,而是在體內施展的。 當這一招施展完畢後,秦天縱才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錯誤,吞噬諸天只能吞噬金屬性的規則之力,而水火交融所產生的新的規則之力明顯不可能是金屬性的規則之力,自己施展這一招不是白費心機麼? 不過秦天縱很快瞪圓了眼睛,因為他驚訝地發現,自己在施展出這一招後,碧藍色的火焰之中居然分解出一層金色的火焰,而這金色的火焰顯然就是之前被碧藍色火焰給熔化的無數的金屬性規則之力。 「有戲!」看到吞噬諸天有效,秦天縱毫不猶豫地連連施展吞天決,然後把自己先前所施展的金屬性規則之力給全部剝離了出來。 見秦天縱聰明地化解了新的規則之力跟金屬性規則之力的矛盾,魂炎眼中閃過一抹讚賞的笑容,緊接著他又朝秦天縱的額頭輸入一抹金色的光芒。 在金色光芒的作用下,金屬性規則之力很快便跟碧藍色的火焰融成了一團,讓原本呈現碧藍色的火焰慢慢地變成了赤金色的火焰。 成功地融合了三種不同屬性的規則之力後,秦天縱受到了極大的鼓舞,他隨即又把風屬性的規則之力、木屬性的規則之力和土屬性的規則之力也融入了新的規則之力中。 六種不同屬性的規則之力融合成功後,一種全新的規則之力產生了,全新的規則之力依然是火焰的形勢,不過秦天縱略一思索便知道是怎麼回事了,畢竟自己在融入規則之力的時候,九天幽火已然鑽入了自己體內,假如自己沒有猜錯的話,九天幽火在自己融合六種功法時發揮了巨大的作用。 「現在就剩下最後一種屬性的規則之力了,希望《電閃雷鳴無極天》不要讓自己失望!」秦天縱的腦海中閃過《電閃雷鳴無極天》功決中的每一個字符,然後在體內同時運轉新的規則之力和雷電屬性的規則之力。 讓秦天縱驚訝的是,電閃雷鳴無極天的功決強悍得有點離奇,因為秦天縱發現新的規則之力居然無法融化雷電屬性的規則之力,反而呈現出一副雙方持平的架勢。 「六種規則之力合力尚且不是雷電屬性規則之力的對手,看來自己撿到寶了!」秦天縱愣了一會後,隨即狂喜起來。 雷電屬性的功決本來就少得可憐,而上了品階的雷電屬性功法更是鳳毛麟角,這從嚴意和鐵柱師徒身上便可以看得出來,嚴意身為一個奧地境修士,可是僅僅擁有一套皇品的雷電屬性功法,還寶貝得不得了,當成師門絕技教給了嚴意。 可是自己只是在藏珍閣中轉了一圈,便收穫了如此至寶,這不得不說自己的運氣真的好到逆天了。 雷電屬性的規則之力雖然強悍,可是在魂炎的金色光芒之下,它也只能俯首稱臣。 半個月時間過去,秦天縱成功地把《電閃雷鳴無極天》給練到大成境界,而雷電屬性的規則之力也終於被新的規則之力所融合,變成了一種全新屬性的規則之力。 就在秦天縱成功地把體內七種不同屬性規則之力合而為一的時候,他的腦袋中突然間傳來「砰」地一聲異響,他整個人突然間進入了一種無我無物、玄之又玄的境地,而那種全新屬性的規則之力卻是脫體而出,在天煞峰中發出一陣陣清脆的鳴叫聲。 全新的規則之力還是火焰的形式,只是火焰的顏色卻是近乎透明,體積也出奇地大,而且它的外形像極了秦天縱。光從外形上看,很難讓人判斷出這到底是身外化身,還是妖晶,但是絕對沒有人會把全新的規則之力當成一種規則之力或者異火。 全新的規則之力發出幾聲清脆的鳴叫聲後,燕雲山上頓時一陣雞飛狗跳。 藏珍閣中跳動的數百種異火幾乎同時擺脫了束縛自己的種種禁制,一齊鑽入地面消失不見,而燕雲宗各個長老和核心弟子所收服卻還沒來得及煉化的異火也飛速地沒入了地面,讓這些人完全摸不著頭腦。 「異火全部湧向天煞峰了,給我追!」 「我早就知道天煞峰的異響不正常了,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情,莫非天煞峰上有什麼古怪,老夫一定要查個明白!」 「藏珍閣的異火是燕雲宗傳承千年的關鍵,異火萬萬不能有失,我們一定要把真兇給找出來!」 類似的話語在燕雲山上各個角落響起,幾乎所有的人都朝天煞峰中湧去,一時間,冷清了很多年的天煞峰變得熙熙攘攘、熱鬧非凡。 「宗全,聽說天煞峰被你賜給了一個執法殿的弟子,難道說天煞峰中的動靜是你弄出來的,老實交代你這樣做目的何在!」天煞峰的山腳,一位燕雲宗的長老指著宗全大聲責問道。 也難怪這位燕雲宗的長老生氣,兩個月前,他聽到天煞峰上兩聲異響後,便察覺到了天煞峰的異常,他迫不及待地想進入天煞峰一探究竟,卻看到宗全已然異常囂張地攔在了天煞峰山腳,沒有一個人能夠踏入天煞峰。 「金長老,我得向你澄清兩件事情。第一,天煞峰是被我賜給我們執法殿長老的,並非是執法殿弟子,執法殿弟子暫時還不可能擁有那麼高的門派福利;第二,我也是聽到天煞峰有動靜才趕過來的,所以天煞峰的動靜並不是我弄出來的,這一點石長老等人可以作證。」宗全笑了笑,大聲辯解道。 宗全雖然臉上帶著笑容,可是他的心中卻鬱悶得不行,要是秦天縱此時在他面前的話,他肯定會把秦天縱給罵個半死。 「小祖宗啊小祖宗,姜長老離開燕雲山時讓我好好地照顧你,結果你卻弄出這麼大的動靜來,你難道想把我給害死麼?」宗全心中默默念道。 無 限小說網www.55x.cn全集小說下載 更多精彩,更多好書,盡在http://www.55x.cn 最好看的全集小說等你閱讀! [百度一下:無&限小說網] 本書下載官網www.55x.c n 兩個月以來,宗全已然攔下了數十撥意圖進入天煞峰尋找寶物的長老和弟子,宗全的理由很簡單,此時天煞峰是執法殿的地盤,而且有執法殿的人在裡面閉關修煉,正處於關鍵時刻,萬萬不能被打擾。 宗全本身便是半步神王境界,加上他脾氣暴躁,又掌控著執法殿這麼一個利器,所以兩個月來,愣是沒有一個人能夠踏入天煞峰半步。 「宗全,現在整個燕雲山的天地元氣都瘋狂地湧入天煞峰,以至於天煞峰成為了燕雲宗內天地元氣最為濃郁的地方,你們執法殿卻想把天煞峰給據為己有,這似乎有點說不過去吧?」金長老看到宗全氣勢洶洶的樣子,他有點膽怯,不由轉移話題道。 「我們執法殿什麼時候想要把天煞峰據為己有了……」宗全嘴巴一張,便要出聲辯駁,只是他的話還沒有落音,他便感覺到了一股強大的氣勢從燕雲宗的各個角落湧現出來,而且全部鎖定了天煞峰,失神之下,宗全竟是再也說不出話來。 僅僅眨眼間的功夫,便有十幾個宗門長老出現在了天煞峰的山腳,這十幾個宗門長老一個個修為深厚、地位尊高,要不是他們淡薄名利的話,也輪不到宗全來做執法殿的殿主了。 這十幾個人到來後,集合在燕雲山山腳的一眾人紛紛出聲招呼,更有很多人毫不猶豫地跪在了地上行禮。 「宗全,這是怎麼回事,天煞峰中的動靜是你弄出來的?」為首的一名宗門長老掃了一眼場中的局勢,最後把目光轉向了宗全,疑惑地問道。 「文長老,跟宗全說這麼多幹什麼?宗全當了幾年的執法殿殿主,早就忘記了自己幾斤幾兩,居然在燕雲宗內橫行跋扈,肆無忌憚,直接把他給抓起來治罪便是!」 「藏珍閣中數百種異火同時湧入天煞峰,這個罪責誰也擔當不起,既然宗全極力阻礙大家進入天煞峰,說明天煞峰的異狀都是宗全弄出來的,這是很明顯的事情。」 「……」 新來的這十幾個人著急異火的下落,他們一個個根本就不給宗全辯駁的機會,便給宗全定了死罪。 可憐宗全平時高高在上,何曾受過這種窩囊氣,可是面對眼前這十幾個老古董,他愣是沒敢出聲辯駁,只能默默地把這些話都聽在耳中。 「罷了,罷了,秦天縱,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我做到這一步已經盡力了,剩下的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宗全在心中歎了口氣,然後才朝一眾長老說道:「諸位既然覺得天煞峰中的異象是宗某弄出來的,宗某認罪便是,不過我把話撂在這裡,要是天煞峰的異動跟宗某沒有絲毫關係的話,宗某日後一定會一一找你嘛算賬!」 氣勢囂張地扔下這句話後,宗全便揚長而去,根本就沒有回頭看天煞峰一眼。 宗全的離開讓天煞峰山腳的一眾人面面相覷,特別是十幾個剛剛對宗全興師問罪的長老,他們根本就沒想到宗全會做出這般舉動。 不過面對宗全的離去,沒有一個人敢出手阻攔,畢竟宗全的修為和地位還在,只要不是想自取其辱的話,沒有人願意去找宗全的麻煩。 宗全離開後,天煞峰山腳的一眾人沒有了阻擾,他們毫不猶豫地飛向了山峰。 「哈哈,你們燕雲宗這些垃圾,居然到這個時候才趕上山來,難道你們不覺得太晚了麼?」燕雲宗的一眾長老和弟子剛剛飛到半山腰,便被一股飆風給阻攔了去向,與此同時,一個頭戴金冠的老者也突兀地站在了他們的必經之路上。 「不知道閣下是誰,為何要來我們燕雲宗搗亂?」看到金冠老者有恃無恐的樣子,金長老往前一站,義正言辭地問道。 「你問老子是誰?你們宗主去妖族世界肆意殺人,甚至把整個萬妖山的勢力給收為己有,我這一次來燕雲山只是去點利息而已,你們有意見麼?」金冠老者眉毛一挑,傲然說道。 「妖族,你是妖族?你一個小小的妖族居然敢在我們燕雲宗囂張,你還真是活膩了。妖孽,給我受死!」 從金冠老者的嘴中,幾乎所有的人都聽出來金冠老者是來自妖族世界的,而且還是為了復仇而來。見金冠老者囂張得不行,心高氣傲的一眾燕雲宗長老立即不幹了,其中幾個燕雲宗長老爆喝一聲,不約而同地祭出了自己的法寶朝金冠老者轟去。 金冠老者見狀也不慌張,等到所有的法寶靠近自己的身體時,他才衣袖一揮,把攻擊自己的法寶全部收了起來,然後毫不猶豫地抹除了所有法寶上面的精神烙印,讓剛剛出手偷襲的一眾燕雲宗長老不但失去了法寶,更是心神受到重創,張嘴吐出一口鮮血。 「你……你……」看到金冠老者所展現出來的實力,剛剛還怒不可遏意欲動手的一眾燕雲宗長老一下子愣住了,面對好幾個奧天境修士的攻擊,非但沒有受到任何的傷害,反而隨意一揮手,便重創幾個人,這得有多深的修為才行啊? 「你們燕雲宗還真是大方呢,不但給我送來數十種異火,還給我送法寶,我就在此謝過了。」金冠老者朝一眾燕雲宗長老拱了拱手,只是他的眼中卻滿是戲謔的神色,沒有半點感激的樣子。 妖族世界中,在天煞峰上無數詭異光芒連接到一塊的那一刻,金聖尊者不由面色大變。 「怎麼回事,我在天煞峰中佈置的隱陣怎麼會被啟動,那是我數百年來的心血,用來關鍵時刻對付人族眾多高手用的啊……」金聖尊者喃喃自語道。 「隱陣?對付人族高手?金聖尊者,你在說什麼呢,神叨叨的?」前來監視金聖尊者的獸王恰好聽到了金聖尊者的嘀咕聲,她下意識地認為金聖尊者是故意找借口偷懶,不由不悅地呵斥道。 「我懷疑我的身份已經被燕雲宗的人給發現了,而且他們已經開始出手對付我,可惜我不在燕雲宗,這一下要損失慘重了。」金聖尊者沒有半點的隱瞞,把自己在天煞峰佈置隱陣的事情詳細地說了一遍。 「你說什麼,你在燕雲宗佈置了一個殷震,居然可以頃刻間便把燕雲宗所有的異火都集中到一處,然後利用那些異火對付人族修士?」聽到金聖尊者的大手筆,獸王不由瞪圓了眼睛。 獸王第一次發現,金聖尊者雖然修為不如自己,可是論及心機和智慧的話,他卻遠遠地超過了自己。 「可惜啊,功敗垂成,也不知道是誰觸動了隱陣,希望他沒有發現我在天煞峰留下的東西就好,不然的話我所做的一切就真的成為了別人的嫁衣裳了。」面對獸王的驚訝反應,金聖尊者並沒有半點的自豪,反而臉上一片擔憂的神色。 要是可能的話,金聖尊者早就回燕雲宗查看究竟,並且利用自己的身份把事情給壓下去了,只是此時此刻他卻根本就無法穿越妖族和人族世界之間的結界,只能站在那裡胡亂猜測。 在體內七種屬性的規則之力融為一體後,秦天縱便陷入了一種玄妙的境界。 以《吞天決》為首的七種不同屬性的神品功法在他腦海中飛速閃過,原本風馬牛不相及的七種功法在新的規則之力的牽引下,居然呈現出相通的趨勢,秦天縱的身體也無意識地動了起來。 新的規則之力在發出幾聲清鳴後,便沒入了秦天縱的身體,然後秦天縱身上的氣勢節節攀升,而秦天縱的動作也漸漸地從生澀變得熟練。 陷入頓悟狀態的秦天縱並沒有發覺,整個天煞峰此時不但天地元氣濃郁到了極點,而且一股毀滅的氣息也從天煞峰深處湧起,一簇簇異火從燕雲山的各個角落湧向天煞峰,這些異火匯聚的位置赫然是秦天縱所呆立的位置。 眼看秦天縱的身體便要被這些異火給吞沒,而秦天縱兀自沉浸在頓悟狀態中沒有發覺時,九天幽火從秦天縱頭頂破頂而出,然後它開始瘋狂地吞噬著襲向秦天縱的各種異火。 九天幽火好像一個不挑食的大胃王,無論是什麼品階的異火,它都是一口便吞噬掉,而且隨著時間的流逝,它吞噬異火的速度也變得越來越快。 「不好,蓮心菁華異火的氣息消失了,那可是我在南海深處守了整整十年才捕捉到的九階異火啊,我還指望用它來晉陞神王境界呢!」 「天之原眼也不見了,這是我們燕雲宗藏珍閣的壓閣之寶啊,已經在藏珍閣存放數千年,便是歷代宗主都沒捨得煉化,只是用來觀摩和參悟,它怎麼會憑空消失呢?」 「地心極焰啊,老夫的地心極焰啊,到底是誰把老夫的地心極焰給煉化了,老夫跟他沒完!」 「……」 天煞峰山腳,一個個奧天境強者和半步神王陡然間發現自己捕捉的還沒來得及煉化的異火氣息完全消失不見,他們一個個臉色變得極為難看,心中比死了爹娘還難受。 他們恨不得立即衝上天煞峰查看究竟,想知道自己的異火到底是怎麼消失的,只是金冠老者大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他只是靜靜地往那裡一站,便讓燕雲宗無數強者寸步難行。 「難道你們人族在南荒神王之後,便再也沒有人了麼?還是你們人族在千年前的浩劫中獲得勝利,所以這一千年來沾沾自喜,完全生活在聲色犬馬之中?居然武靈大陸第一聖地燕雲宗都沒有一個神王,看來這一次的千年浩劫,你們人族注定要滅亡了!」金冠老者冷哼一聲,毫不留情地嘲諷一眾燕雲宗長老道。 「誰說我們燕雲宗沒有神王了?我們的南宗主在千年前便是神王了,你也只是趁著我們宗主閉關才敢來燕雲山囂張,一旦等我們宗主醒來,你便只有束手就擒的份了。」聽到金冠老者的話,其中一個半步神王修為的長老大喝一聲,面紅耳赤地爭辯道。 「南霸天?哈哈……你們居然說南霸天,南霸天在五百年前便成為了一堆白骨,你們居然還說南霸天會出來收拾我?看來燕雲宗真的是無可救藥了,人族滅亡的下場也已經注定!」聽到燕雲宗長老的辯駁,金冠老者笑得前俯後仰,差點氣都喘不過來。 「……可憐南霸天一代宗師,他最後慘死在巫族修士手中,骸骨也被巫族修士給煉化幾百年,更是被深深地鎮壓在地底,他們的後代毫不知情也就罷了,還認賊作父,被巫族修士給統治了幾百年,還把巫族修士當成自己的依靠,哈哈,笑話,真是天大的笑話,老夫有生以來聽過的最好的笑話莫過於此了。」 聽到金冠老者的話,燕雲宗一眾長老面面相覷,他們完全不敢相信金冠老者的話,只有那麼極少的幾個人臉上露出了思索的神色,大部分人都義憤填膺,張嘴便欲駁斥金冠老者。 只是金冠老者並沒有給一眾燕雲宗長老駁斥的機會,他衣袖一揮,一面三丈高的鏡面便出現在眾人的面前,鏡子裡面,一個巫族修士跟一個人族修士正在進行著激烈的拚鬥。 巫族修士和人族修士的修為都很高,他們之間的拚鬥明顯不是奧天境強者所能看得懂的,不過這並不妨礙一眾燕雲宗長老觀看拚鬥畫面的興趣,因為拚鬥的雙方有一個人正是南霸天。 就在一眾燕雲宗長老暗暗為南霸天鼓勁時,南霸天的額頭一皺,臉上呈現出痛苦的神色,而巫族修士則抓住了這難得的機會迅速搶攻,十幾個呼吸的時間過去,南霸天就節節敗退,最後慘死在巫族修士的手中,一身血肉化成灰燼掉落地面,露出一具晶瑩潔白的骨頭架子。 巫族修士在把南霸天給殺害後,便小心翼翼地把骨頭架子給撞入了一具紫色的棺材裡面,然後他搖身一變,居然變成了南霸天的模樣,最後提著紫色的棺材三兩下便遁入了天煞峰,把紫色棺材給埋藏在了天煞峰的山腹之中,並在山腹中布下了重重陣法。 「妖孽,你來天煞峰興風作雨也就罷了,居然敢弄出這種假象蒙蔽我們,你真的以為我們燕雲宗拿你沒辦法麼?」 「千年前的浩劫之後,南宗主便成為了武靈大陸上第一人,一個小小的巫族修士怎麼可能是他老人家的對手,你為了拖延時間,居然敢這樣蠱惑我們,我們跟你拼了!」 「假的,肯定是假的,南宗主怎麼可能死呢,他怎麼可能被一個巫族修士所冒充呢?」 「……」 看到銅鏡中的景象,燕雲宗的長老們一個個面色鐵青,當銅鏡中的景象漸漸趨於模糊時,終於有人忍不住咆哮起來,有好幾個長老更是毫不猶豫地捨身朝金冠老者撲了過去,意圖跟金冠老者拚命。 只是這些燕雲宗的長老剛剛有所異動,半空中卻傳來了一道熟悉的歎息聲,聽到這道熟悉之極的聲音,所有的燕雲宗長老都是身子一震,然後看向了聲源的方向。 「雖然我很不想承認自己敗在一個巫族修士的手中,但是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五百年前,我的確被神王修為的金聖尊者給殺死了,而金聖尊者也冒充我的身份在燕雲宗潛伏了五百年。假如我猜得沒錯的話,估計現在燕雲宗上下被金聖尊者控制的人絕對不在少數,各位對燕雲宗的後人們,你們好自為之吧,這是老夫能夠留下來的最後一絲意念了。」 半空中,一道虛影若隱若現,不是南荒神王又是誰。 「要是諸位懷疑我的身份的話,不妨進入天煞峰深處的地底溶洞之中,只要你們破解掉外面的九十九層隱陣禁制,便可以查看到老夫的屍骨。雖然金聖尊者趁老夫舊疾發作時殺死了老夫,可是他卻拿老夫的打神鞭毫無辦法,也正是打神鞭的保護,才讓老夫保留了最後一絲尊嚴,沒有被金聖尊者給煉製成巫族傀儡……」就在一眾燕雲宗長老依舊懷疑半空中虛影的真假時,虛影再次出聲了。 說完這句話後,虛影便徹底消散,留下了一眾失魂落魄的燕雲宗長老矗立在那裡,半天沒有動靜。 金冠老者神識掃蕩了一遍天煞峰,然後他身子一頓,也從眾人視野中消失不見。 「金聖尊者,也就是冒牌的南霸天為了補充自己的巫力,他通過小世界試練進入了妖族世界,現在在燕雲宗閉關的南霸天不過是金聖尊者所培養的一個冒牌貨,老夫不但把金聖尊者對南荒神王的禁錮解除,更是奉送了你們這麼一個重要的消息,所以燕雲宗的異火老夫便卻之不恭了!」臨走之前,金冠老者扔下了這麼一句話。 儘管金冠老者這一番話說得很是拗口,可是燕雲宗的一眾長老還是聽明白了,那便是金聖尊者現在並不在燕雲山上,為了不讓燕雲宗一眾長老生疑,金聖尊者又找了另外一個人冒充南霸天閉關修煉以混淆視聽。 「這個妖族神王所言到底是真是假啊,南宗主真的死了麼?」 「我想這個妖族神王說的話應該是真的,因為這幾百年來,我的確沒有見過宗主施展過打神鞭,而以前每次宗門有弟子大比時,宗主都喜歡用打神鞭敲天鐘三次,以示慶祝。」 「閔長老這麼一說,我也想起來了,幾十年前我想煉化一枚半步神王品階的妖晶,需要打神鞭的幫助,以宗主的性情,他絕對不會推脫,可是那一次他卻神色慌張地拒絕了,事後我更是遭遇了數次偷襲,差點丟掉性命。」 「妖族神王所言是真是假,我們進入山腹深處一看便知。」 此時此刻,一眾燕雲宗的長老也顧不得異火的珍貴了,對他們來說,異火再珍貴,也得有命享用才行,可是燕雲宗的宗主真的是被一個神王境界的巫族修士冒充的話,那麼整個燕雲宗的狀況就不容樂觀了。 這些燕雲宗長老沒有注意到的是,就在他們一個個往燕雲山山腹走去時,他們當中的幾個人卻是互相使了個眼色,然後悄然地落在了眾人的後面,最後更是毫不猶豫地施展遁地術離開了燕雲宗。 「神域,主人居然領悟出了神域……」金冠老者來到天煞峰深處時,他一雙眼睛頓時瞪圓了,臉上滿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金冠老者真正的身份是金鷹王,秦天縱在山腹深處閉關修煉時,金鷹王便在一旁護法。 山腹中的隱陣被秦天縱無意中觸動後,金鷹王便再也坐不住了,他開始施展神識,在天煞峰深處一點點地掃蕩,沒有放過任何細微的地方。 這一番掃視之下,金鷹王不由大驚,因為他察覺到了天煞峰中居然有著一股讓他顫慄的氣息,而這在他看來完全是不可思議的,身為神王境界的自己在人族世界中幾乎是無敵的存在,怎麼還有能有讓自己顫慄的東西存在呢? 好奇之下,金鷹王便小心翼翼地把神識朝那股讓他顫慄的氣息探去。 一路上,金鷹王的神識碰到了無數的陣法阻擾,只是陣法的作用更多的卻是用來阻擾實體的探索、以及一切攻擊行為。 金鷹王的神識不帶任何的攻擊,所以他的神識也沒有遭到陣法的反噬,半個月的時間過去,金鷹王的神識終於成功地抵達了那股恐怖氣息的所在地,與此同時,一道虛弱的意念也跟他溝通起來。 當金鷹王發現紫色棺木中的神王骸骨以及打神鞭時,金鷹王的第一個念頭便是把這兩樣東西搶奪過來送給秦天縱,只是他腦海中剛剛湧出這個念頭,打神鞭便急劇地顫抖了幾下,而金鷹王也是神識劇痛,差點就狼狽而逃,還好關鍵時刻南霸天的意念喝止了打神鞭的攻擊,讓金鷹王躲過一劫。 也是這個時候,金鷹王才發現神王骸骨和打神鞭並不是自己可以動的,恰在此時,宗全被一眾燕雲宗長老給逼退,金鷹王不得不迅速出來,以免秦天縱的修煉被一眾燕雲宗長老給打斷。 按照金鷹王的意思,他是想把燕雲宗給連根拔起的,只是想了想秦天縱的身份,他還是忍住了,不過想起南荒神王當年被人族一眾神王給逼得四處逃亡的歷史,他還是忍不住搞了一個惡作劇,冒充了一個前來燕雲山尋仇的妖族世界中的妖王。 「金鷹王,天煞峰上怎麼會如此吵鬧,發生什麼事情了麼?」就在金鷹王目瞪口呆地注視著秦天縱身上的巨大變化時,秦天縱眼睛一張,射出一股奪人的光芒。 「主人,你把整個燕雲宗的異火給全部吞噬乾淨了,難道你自己不知道麼?」聽到秦天縱的話,金鷹王身上湧起一種無力感,可是他又不得不恭敬地回答秦天縱的問題。 「什麼,我把燕雲宗的異火給全部吞噬了,這怎麼可能?我可是一直沒有離開過天煞峰啊,再說了,燕雲宗異火那麼多,又不是全部集中在同一個地方,我便是想把燕雲宗的異火給全部找到也困難啊,又怎麼可能全部吞噬成功呢?」秦天縱聞言,聲音猛然間提高了幾個分貝,他懷疑金鷹王是在跟自己睜眼說瞎話。 「主人,你有沒有把燕雲宗的異火給吞噬乾淨,把九天幽火給召喚出來看看不就知道了麼?」金鷹王見秦天縱不相信自己,他不由搖了搖頭,苦笑著說道。 秦天縱疑惑地看了金鷹王一眼,見金鷹王並不像在跟自己開玩笑,他意念一動,便把九天幽火給召喚了出來。 這一看之下,秦天縱的眼睛就再也挪不開了。 原本的九天幽火只是一多蒼白色的花骨朵花,看起來柔弱無力的樣子,很容易讓人誤會成木屬性規則之力所模擬出來的花朵。此時此刻的九天幽火卻變成了一朵金紫色的花朵,十幾片紫色的花瓣散發出一陣陣炙熱的氣浪,彷彿要把周圍的虛空都給扭曲一般,而花瓣中心的幾根花蕾卻是金燦燦的,有著一股君臨天下的氣勢。 「九階品質,九天幽火居然晉陞為九階品質了,這得吞噬了多少異火啊……」注視著九天幽火驚人的變化,秦天縱欣喜若狂,他有種走在大路上被神器砸中的感覺,因為在他原本的計劃當中,即便是自己晉陞為神王了,九天幽火都不一定能夠晉級成功,可是現在,九天幽火居然就莫名其妙地晉級了。 「金鷹王,你知道這是怎麼回事麼,九天幽火怎麼會自己晉級,難道在我閉關修煉的時候,這九天幽火自己跑到燕雲山上打劫去了?」興奮之下,秦天縱不由抓著金鷹王的胳膊問道。 「主人,這個問題還是等離開了這裡再說吧,難道你想被燕雲宗眾多長老給抓個現行?那樣的話恐怕你不但難以脫身,而且還要跟整個燕雲宗為敵了。」金鷹王聽到外面聲音越來越近,他也顧不得回答秦天縱的問題,而是焦急地催促道。 也是在這個時候,秦天縱才發現自己激動之下居然忘記了身處危境的事實,他毫不猶豫地從自己的儲物戒指中掏出一張卷軸撕碎,然後帶著金鷹王從天煞峰消失不見,當他再次顯出身形時,卻是數千里之外的南荒蠻地境內了,秦天縱所撕碎的卷軸,正是當年南荒神王留下來的東西。 回到南荒蠻地後,金鷹王這才發生在這兩個月內的事情一點一滴地告知秦天縱,當秦天縱聽說金聖尊者居然在天煞峰中佈置重重隱陣用來凝聚異火後,他不由瞠目結舌,半晌說不出話來。 「這麼說來,我還得感謝金聖尊者了,要不是他的話,我還得冒著巨大的危險跑到藏珍閣去偷獵異火呢。」末了,秦天縱深深地感慨道。 「我不得不說主人的運氣不是一般的好,天煞峰明明是一個鳥不拉屎的地方,根本就沒有人願意在那裡修行,主人卻非要選擇那個山峰作為修行的山峰,更是在山腹深處融合其中性質截然不同的規則之力,這才會有後面種種奇跡的發生……」金鷹王對秦天縱的運氣也是羨慕得不行,不過身為秦天縱的追隨者,他知道秦天縱越強,自己得到的好處便越多,所以他心中倒也沒有什麼嫉妒之情。 從九天幽火晉陞的喜悅中清醒過來後,秦天縱便開始內視,檢查自己的修為變化。 這一看之下,秦天縱頓時愣住了,他臉上的激動神色比得知九天幽火晉級還要誇張。 原來秦天縱在成功融合七種屬性截然不同的規則之力後,他的境界也成功地突破了瓶頸,達到了奧天境修為,而且是一下子便達到了奧天境巔峰境界,可想而知七種屬性融合後所形成的規則之力的威力有多大。 秦天縱雖然是奧天境修為,可是他卻領悟出了神域,這是神王才可能擁有的東西。 神域是神的領域,可以是時間的領域,可以是空間的領域,也可以是時間和空間結合的領域,神域中所蘊含的時間和空間法則的多少,象徵著神王修為的高深。 很多半步神王尚且無法碰觸神域的邊緣,可是秦天縱卻以奧天境的修為便領悟了神域,要是這個消息傳遞出去的話,不知道要嚇死多少人,擁有神域的奧天境修士,絕對不比任何半步神王的戰鬥力差,畢竟神域實在太逆天了,擁有神域和沒有神域完全是兩個不同的概念。 「金鷹王,我想知道自己的實力如何,要不我們來打一架?」秦天縱發現自己修為大漲,他便有點手癢癢的,忍不住把頭轉向了一旁的金鷹王。 金鷹王見狀連忙搖頭拒絕,「主人,我雖然是神王境界修為,可是我的修為卻是通過丹藥給硬生生地提升起來的,我真正的戰鬥力估計也就比半步神王厲害一點,而你卻是通過融合七種屬性功法而領悟出來的神域,光是神域的威力便比我強了數倍,我在不施展神威的情況下,根本就不可能是你的對手,可是我一旦施展神威,便可能跟雲靈子和象王一樣飛昇神界。」 聽到金鷹王的話,秦天縱只能作罷,為了對付大商皇朝,他已經損失了雲靈子和象王,他可不想因為自己一時手癢而失去金鷹王這麼一個貼身保鏢。 秦天縱和金鷹王收拾了一番後,一人一妖便回到了鹽城秦府。 跟家人久別重逢,自然免不了一番寒暄,尤其是凌菲兒和谷惠子二女,更是跟秦天縱纏綿不休,讓秦天縱差點沉醉在溫柔鄉中。 經過一年多時間的發展,一些旁系家族陸續回歸,鹽城秦家人丁已然再次興旺起來,而秦府弟子的修為也今非昔比,再也不復以前那種青黃不接的狀態。 秦興戰和羅虞妮對旁系家族沒有任何的歧視,他們一視同仁地對待著秦家的每一個子弟,以至於秦府的凝聚力越來越強,隱隱有蓋過皇朝天家的趨勢。 秦天縱大方地把自己煉製的升階丹拿了出來給秦府子弟服用,同時又給了家族一些半步神王丹、涅槃丹和神王丹等上古丹藥,把秦興戰、羅虞妮和君傲天等人震驚得半天說不出話來。 在諸多丹藥的幫助下,秦興戰、羅虞妮和君傲天先後晉陞為半步神王,而金鷹王在燕雲山山腹中收服的那些囚犯、現在身為秦府跟隨者的眾多奧義秘境修士也一個個修為大漲,更是有幾個人突破到了半步神王境界。 這些人原本只是攝於金鷹王的實力,才不得不臣服於秦家,此時得知秦天縱極有可能是一位藥神,而且還能夠煉製出上古丹藥,他們便再也沒有貳心,打算一直在秦家呆下去,跟隨在秦天縱左右。 秦天縱在鹽城秦府享受天倫之樂時,中部聖地的燕雲山上卻亂成了一團。 通過半個多月的尋找,一眾燕雲宗長老終於成功地破解掉天煞峰中的無數禁制,找到了裝有南霸天骸骨和打神鞭的紫色棺材,也是這個時候,一眾燕雲宗長老才完全相信金鷹王的話。 看到南霸天的骸骨,一眾燕雲宗長老泣不成聲,他們恭敬地把南霸天的骸骨請出了天煞峰,然後燕雲山那建成以來還從來沒有啟動過的護山大陣突然開啟,護山大陣開啟後,燕雲山內便開始了大清洗活動。 因為害怕金聖尊者在天煞峰中還佈置有什麼陰謀,一眾燕雲山長老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啟動陣法,把整個天煞峰給夷為平地。 被金身尊者用巫族秘法控制的諸多傀儡,他們還沒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抗,便被護山大陣內的氤氳靈氣給克制了巫力,執法殿的弟子如狼似虎,凡是身上有任何巫力波動的宗門長老和弟子,都會被執法殿毫不留情地抹殺。 除了剛開始見勢不妙而逃走的十幾個燕雲宗長老外,燕雲宗的巫族勢力卻是被清洗一空,只是一番清洗下來,燕雲宗的人驚喜地發現,燕雲宗的實力被削弱了三分之一不止。 也就是說,在這幾百年的時間中,金聖尊者已然不知不覺地控制了小半個燕雲宗,這還僅僅指的是這被金聖尊者直接控制的人,至於被金聖尊者間接控制的人,燕雲山根本就不敢放手去清洗,因為他們根本就沒有勇氣承擔這個損失。 姜貴回到燕雲宗時,他幾乎被嚇了一跳,不過當他得知燕雲宗內的巫族勢力居然被清洗一空時,他不由仰天大笑,激動得眼淚都流了出來,要知道為了這一天,他已然努力了數百年,也隱忍了數百年。 「姜長老,您回來得正好,因為這一次巫族勢力的滲透,整個燕雲宗風聲鶴唳,似乎誰看到自己身邊的人都不敢信任,我們害怕金聖尊者再次轉來,更是不敢關閉護山大陣,您看我們應該如何是好?」燕雲宗的一眾長老幾乎每天都在為如何處理宗門事務而爭吵不休,姜貴身為燕雲宗的首席長老,他既然回到了燕雲宗,眾人立即把責任推到了他的頭上。 「護山大陣雖然可以克制巫族修士,可是他同時也阻擾了我們跟其它宗門的正常交往。老夫這一次下山,先後拜訪過春秋門、傀儡派和傲天世家,除了傲天世家外,春秋門和傀儡派也有巫族勢力的滲透,只是因為他們門派的特殊性,巫族勢力在他們兩個門派中發展得並不是很好,遠遠沒有燕雲宗這麼嚴重……」姜貴耐心地把自己這一次出去所碰到的事情解釋了一遍,然後建議燕雲山的護山大陣必須關閉,否則跟作繭自縛沒有兩樣。 姜貴提及春秋門和傀儡派時,一眾燕雲宗長老都心不在焉的,他們此時關注的是燕雲宗的生死存亡,所以當姜貴最後說必須關閉燕雲宗護山大陣時,幾乎遭到了大部分人的反應。 「姜長老,護山大陣萬萬關閉不得啊,要是護山大陣給關了,金聖尊者一旦回到燕雲山,我們誰也抵擋不住啊。」 「金聖尊者身為神王境界的巫族修士,他的戰鬥力至少相當於兩個人族的神王,要是有護山大陣的保護,即便金聖尊者回來,他的巫力也完全施展不開,說不定我們這些老東西聯手還能夠把他給降服,可是沒有護山大陣的保護,我們這些人壓根就不是金聖尊者的對手啊。」 「完了,看來這一次的千年浩劫人族真的完了,原本以為宗主是老牌神王,可以帶領我們人族抗衡巫族和妖族的入侵,可是誰知道宗主居然在五百年前便被金聖尊者給暗算而亡,這都是什麼事啊。」 「……」 不得不說,南霸天在燕雲宗的地位非常地高,幾乎是相當於精神支柱一般的存在,這也是金聖尊者的身份沒有暴露之前,姜貴雖然明知道南霸天是假冒的,可是他卻不敢跟人說出這一事實,他怕的就是自己非但沒能夠揭露金聖尊者的身份,反而被燕雲宗給趕出了山門。 而金聖尊者也正是利用了南霸天至高無上的地位,所以他才能夠安然無恙地在燕雲宗內潛伏數百年而沒有被發現,事實上要是南霸天在燕雲宗地位沒那麼特殊的話,姜貴早就鼓動一幫長老開啟宗門護山大陣,把金聖尊者給收拾掉了。 現在得知南霸天死亡,而金聖尊者更是對燕雲宗虎視眈眈,一幫燕雲宗長老彷彿失去了主心骨一般,變得六神無主,完全不知道如何是好。 「金聖尊者雖然厲害,可是老夫也不是吃素的,你真的以為燕雲宗內除了南師兄外,便再也沒有神王了麼?」姜貴冷哼一聲,一手操起打神鞭,頓時,大廳中熙熙攘攘的眾人便發現自己等人身處一個玄妙的地方,而他們的眼中,對方居然一個個變成了青年男女。 「神域,蘊含了時間法則的神域,原來姜長老居然也是神王,你瞞我們瞞得好苦!」宗全愣了一下,很快便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了,他不由喜極而泣道。 「打神鞭是南宗主的遺物,要是沒有經過他意志的允許,姜長老肯定不可能拿得動打神鞭。我們先去試圖碰觸打神鞭時,不是都遭受到了反噬麼,看樣子南宗主默認了姜長老作為燕雲宗新的宗主!」 「既然姜長老擁有神王的修為,又有高階神器打神鞭在手,即便金聖尊者真的來到燕雲宗,我們也不用害怕,姜長老一人便足以收拾掉金聖尊者。」 當姜貴展露出自己的真正實力後,燕雲宗一眾長老頓時激動起來,此時他們正處於最為彷徨無助的時候,姜貴的出現無疑讓他們抓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 在宗全等實權派長老的有意推動下,姜貴很快便被推選為燕雲宗新的長老,開始主持燕雲宗內一切事務。 姜貴本來性格清冷,不是很願意管理門派瑣事,只是把一眾燕雲宗長老不堪的表現看在眼中後,他卻不得不承擔起這個重任。 隨著姜貴一身令下,僅僅開啟了十天不到的燕雲宗護山大陣便再次關閉,與此同時,燕雲宗核心弟子大比也宣佈開始,燕雲宗核心弟子大比,自然是為了確定最終參加神域試練的弟子。 姜貴得知秦天縱居然不在燕雲山,他先是一愣,緊接著掐指一算,居然得知秦天縱正在左擁右抱,享受齊人之福,他不由火冒三丈,毫不猶豫地祭出一道法術,然後秦天縱的身份令牌中便傳來一陣惡腐之臭,讓秦天縱差點連隔夜飯都給吐了出來。 就在秦天縱一氣之下差點摔壞身份令牌時,姜貴的聲音通過身份令牌傳到了他的耳中。 聽說宗門核心弟子大比馬上便要開始,秦天縱悚然一驚,他再也顧不得跟凌菲兒和谷惠子二女纏綿,依依不捨地告別家人後,他迅速地通過傳送陣,半柱香時間不到便趕回了燕雲宗。 「秦師兄,你總算是回來了,我還以為你對神域試練沒有興趣,不打算參加宗門核心弟子大比了呢!」楓林別院中,秦天縱剛一跨進院子,便看到南海三姬和金凌飛四個人正笑吟吟地在院子中等著自己,金姬更是跟秦天縱彷彿多年的好友一般,剛一見面,便親熱地挽住了秦天縱的胳膊。 金凌飛雖然沒有說話,可是他卻朝秦天縱點了點頭,眼中也滿是感激的神色。 南海三姬和金凌飛之所以對秦天縱變得這麼熱情,自然是升階丹所帶來的效果。 兩個月前,南海三姬和金凌飛得到秦天縱贈送的升階丹後,他們便毫不猶豫地回到自己的別院閉關修煉,一個月時間過去,他們的修為先後提升了一個境界,達到了恐怖的奧地境修為,直追宗門核心弟子第一人血修羅陳波,在一眾核心弟子當中掀起了轟然大波。 幾乎所有的人都想知道南海三姬和金凌飛是如何在短短的一個月時間內便從奧人境初階修為提升到奧地境初階修為的,可是因為南海三姬和金凌飛平時都是擺出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再加上他們的身份背景,一般的宗門弟子實在沒有勇氣跟他們搭訕,所以他們也只能暗自揣度,認為南海三姬和金凌飛的修為之所以突飛猛進,完全是他們身後家族勢力支持的結果,對於這種情況,他們只能望洋興歎,無可奈何。 南海三姬和金凌飛修為突破瓶頸後,便第一時間趕往天煞峰,想要告知秦天縱他們修為突破的事情,只是當時天煞峰上出現了異狀,宗全守在天煞峰山腳,根本就不讓任何人接近。 沒有辦法之下,南海三姬和金凌飛又找到了楓林別院打聽秦天縱的下落,王樹江等人只是說秦天縱還沒有搬離楓林別院,具體去向卻是不知道,極有可能是下山做宗門任務去了。 南海三姬和金凌飛深知秦天縱對楓林別院的感情,所以他們索性在楓林別院中住了下來,指導楓林別院一眾人修煉,他們非常清楚,楓林別院中的人雖然現在實力不行,可是有秦天縱這個「藥帝」在背後支持,他們實力提升只是遲早的問題。 看到南海三姬和金凌飛對自己感激不已的神色,秦天縱心中哪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從欒薇的嘴中,秦天縱得知這四個人當年曾經都深入過蒼紫山域尋找蒼域神罐,並且差點便成功奪取,不過因為欒薇的干預而功敗垂成。 秦天縱很難相信,當年的天子驕子居然會有比自己比下去的一天,而且還會對自己表現出如此熱忱的態度,要知道這四個人在三年前便已然是先天境界巔峰境界的武者,算得上是武靈大陸上年輕一輩中的俊傑,而自己當時修為尚且未能踏入先天境界,只是一個毫不起眼的後天武者而已。 「神域試練的機會五年才有那麼一次,我怎麼可能放棄呢?」面對南海三姬和金凌飛關心的面龐,秦天縱展顏一笑,然後關心地問道:「金師弟和三位師妹應該對奪取神域試練的資格很有把握了吧?」 「拜秦師兄所賜,我們四個人已然成功晉陞為奧地境修為,在核心弟子當中實力穩居前十名,我想我們想要是成功進入神域試練的話,想必修為會進一步突飛猛進的!」蘭姬早就想跟秦天縱說話了,此時見秦天縱出聲詢問,她嘴巴一張,興奮地回答道。 「秦師兄,我們這一次過來找你,除了感激你賜予丹藥的恩德外,我們還想在神域試練中跟你組隊,以免在神域試練中遭遇到其他人的暗算。」蘭姬的話剛落音,金凌飛便脆聲說道。 「組隊?難道神域試練中還會有危險?」聽到金凌飛的話,秦天縱疑惑地問道。 「能夠參加神域試練的,不僅僅只有燕雲宗的弟子,還有春秋門、傀儡派和傲天世家等很多大型宗門的弟子,可是神域中資源有限,進入神域的人多一個,便意味著我們感悟神域的機會少一點,所以神域試練中很多人都會瘋狂地攻擊自己可以看到的人,為了那一絲晉陞為神王的機會而不擇手段……」 見秦天縱毫不知情,金凌飛便耐心地跟秦天縱解釋了一遍神域試練的規則。 「原來是這樣啊,那你們進入神域後便跟隨在我身邊吧,我保證你們的安全!」秦天縱聽完金凌飛的話,他下意識地出聲道,一句話說完後,他才發現自己說話太快,以至於忽略了南海三姬和金凌飛的感受。 果然,聽到秦天縱的話,金凌飛和南海三姬都愣住了,他們不由用一種奇異的目光看著秦天縱。 在南海三姬和金凌飛看來,秦天縱雖然能夠擊敗太子昊,後來又成功地擊敗付貴等核心弟子,不過是因為秦天縱擁有九天幽火這一特殊的異火而已,秦天縱的真實修為頂多也就奧地境初階的修為,跟自己幾個人相當。可是此時聽秦天縱的意思,彷彿他一個人便可以保護自己三個人的安全一般。 看到南海三姬和金凌飛用懷疑和詫異的眼神看著自己,秦天縱心中哪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所以他也懶得掩藏自己身上的氣息,而是毫無保留地把自己的真實實力呈現了出來。 「奧天境巔峰境界修為,秦師兄居然是奧天境巔峰境界修為,這……」感覺到秦天縱身上的氣息節節攀升,南海三姬一個個瞪圓了眼睛,都快說不出話來,幾雙美眸中綻放出迷離的神色,看向秦天縱的目光直發光。 而金凌飛則是苦澀地笑了笑,半晌說不出話來。 「原來秦師兄居然是奧天境修為,卻是我們幾個人太不識趣,居然還妄圖跟秦師兄結成聯盟,以確保秦師兄在神域試練中不受絲毫打擾,以獲得最好的成績,秦師兄,打擾之處還請見諒,至於結盟的事情就此作罷,我們並不想因為自己的實力太低而拖累秦師兄!」金姬從震驚中清醒過來後,她才發現自己兩個妹妹看向秦天縱的目光神色有點不對勁,她連忙暗中拽了一下兩個妹妹的衣袖,然後又跟金凌飛打了一個眼色。 「金師妹,你這樣說話就沒意思了,既然我們都是新人,理應互相照顧,而且你們先後幫助過我幾次,難道就不允許我幫助你們一次?而且進入神域中會發生什麼事情又有誰知道呢,說不定到時是我拖累你們也不一定呢!」秦天縱見南海三姬和金凌飛知道自己的修為後,非但沒有露出高興的神色,反而生出了退卻的心思,他先是一愣,緊接著心中便湧起一股暖流。 很顯然,南海三姬和金凌飛四個人為了自己自己贈與靈藥之恩,他們想在神域中跟自己組隊是假,他們想在神域中照顧自己才是真的。 「話就這麼說定了,神域試練時我們五個人組隊,共同進退,姜長老似乎在催促我前往天都峰有事商量,我便先走了!」見南海三姬和金凌飛還欲跟自己辯駁,秦天縱毫不猶豫地扔下這句話,便直接一個遁地術消失不見,留下面面相覷的南海三姬和金凌飛等人。 「姜長老?我們宗門中好像只有一個姜長老啊,秦師兄嘴中的姜長老不會便是姜宗主吧?」半晌後,銀姬才自言自語道:「秦師兄被姜宗主親自召見,看樣子他的神域試練資格應該穩當了。」 「奧天境巔峰境界修為,秦師兄居然已經是奧天境巔峰境界修為,他的實力在宗門核心弟子當中應該穩居第一名了吧,即便在整個武靈大陸上,秦師兄也算得上是年青一代中第一人啊,看來這一次神域試練秦師兄要獨佔鰲頭了,要是秦師兄運氣好的話,直接晉陞為半步神王也是有可能的。」金凌飛卻沒有關注姜貴的身份問題,他的腦海中始終揮之不去的一件事情便是秦天縱修為已經達到奧天境巔峰境界。 「金凌飛,秦師兄既然是靈藥師,而且又能夠煉製出像升階丹這種讓人瘋狂的丹藥,你說他的修為增長速度可能慢得了麼?」蘭姬嘟著嘴巴,對金凌飛翻了一個白眼,這才不滿地替秦天縱辯解道。 天都峰,大興殿中。 姜貴盤膝而坐,他的對面,坐著剛剛飛速趕過來的秦天縱。 秦天縱趕到大興殿後,姜貴並沒有立即跟秦天縱說話,而是示意秦天縱跟他下棋。 秦天縱的棋風大開大合,殺氣騰騰,而姜貴的棋風卻是注意細節,和風細雨,溫吞吞的,完全沒有半點煞氣可言。 只是半柱香時間過去,秦天縱卻輸得一塌糊塗,他甚至輸了之後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輸掉這一盤棋的。 「天縱,假如我猜得沒錯的話,宗門的異火應該都是被你的九天幽火給吞噬了吧,而在天煞峰山腳出現的那個老者,便是你的追隨者之一金鷹王,對不對?」看到秦天縱抓耳搔腮的樣子,姜貴的臉上湧起一抹微笑,他瞪著秦天縱的眼睛問道。 「姜師兄果然慧眼如炬,這世界上沒有什麼瞞得過你的東西!」面對姜貴,秦天縱也懶得隱瞞,而是直接承認了事實。 「天縱,你的九天幽火升級了固然是好,可是你千萬別把自己擁有九天幽火的事情透露出去,不然的話肯定很容易便被有心人給利用……」姜貴心中的猜想得到了證實,他臉上不由露出了凝重的神色,緊接著便語重心長地告誡秦天縱道。 「這……」見姜貴居然不讓自己使用九天幽火,秦天縱臉上不由露出為難的神色,要是不能使用九天幽火的話,那自己這麼辛苦升級九天幽火又有什麼用呢? 「我只是讓你暫時不要使用九天幽火,畢竟你一下子便把宗門的所有異火給掃蕩一空,要是讓宗門的那些人知道始作俑者是你的話,你肯定會成為眾矢之的,便是我也保護不了你!」姜貴看到秦天縱臉上的神色,他立即明白了秦天縱的心思,他耐心地解釋道:「既然金鷹王已然把黑鍋塞給了妖族的妖王,那麼便繼續讓妖族背著盜取燕雲宗所有異火的黑鍋吧,要知道我為了保護你擁有九天幽火的事情,可是把付貴等核心弟子給全部秘秘密處死了,便是其他知情人也全部被我施展了秘法。」 「大師兄,你的意思是,等這一陣的風聲過了之後我便可以施展九天幽火了是吧?」聽到姜貴的耐心解釋,秦天縱立即明白了姜貴的一番好意,他好奇地問道。 「沒錯,幾個月之後,便是千年浩劫到來之際,那個時候你怎麼使用九天幽火都沒有關係,畢竟那個時候大家的注意力都被浩劫給吸引住了,而這件事情的風聲也已經過去,我想不會有多少人還記得異火丟失的事情的。退一萬步說,即便那些人真的猜出了異火可能是被你給吞噬的,可是只要你在對抗妖族和巫族的戰鬥中取得了驕人的成績,那麼還有誰會說你什麼呢?」姜貴拍了拍秦天縱的肩膀,微笑著問道:「別告訴我離開了九天幽火,你便發揮不出自己的實力哦,要知道你打敗付貴之後,便自然而然地獲得了進入神域試練的資格,你可要在神域試練中給給我們宗門張臉!」 天煞峰的修行別院還沒來得及入住便被毀掉,短時間內秦天縱卻不打算再次麻煩執法殿給自己另外建立別院了,所有他從天都峰下來後,便徑直朝楓林別院的方向走去。 只是秦天縱剛剛走出天都峰,便被一行人給攔住了去路,從這些人身上的服飾以及他們所展現出的修為來看,他們明顯是燕雲宗的核心弟子。 「你便是從付貴手中奪取神域試練資格令牌的秦天縱?現在的新人真是越來越不知死活了啊,神域試練也是你們這種新人能夠參與的麼,你進入神域試練,不是白白葬送性命麼?」 「小子,要是識趣的話,就把你手中的神域試練資格令牌讓出來吧,宗門核心弟子近百,修為比你高的更是不計其數,付貴不過是依仗狗屎運拿到了一塊神域試練資格令牌而已,別以為你能夠打敗付貴,便真的是一個人物了!」 「給你一個機會,主動把神域試練資格交出來,不然的話,你以後在宗門的日子會過得很艱難!」 這群核心弟子確認了秦天縱的身份後,便七言八語地說開了,那趾高氣揚的樣子根本就沒有把秦天縱放在眼中。 看到武靈大陸上堂堂第一宗門的核心弟子居然是這種素質,秦天縱不由搖了搖頭。 「你們身上有幾塊神域試練資格的令牌?」秦天縱也懶得跟他們解釋什麼,而是出人意外地詢問道。 「小子,你當神域試練資格的令牌是大街上的糖葫蘆麼,我們想有幾塊便能夠有幾塊?光是血修羅師兄的小隊伍便囊括了三塊神域試練資格的令牌,而金凌飛和南海三姬四個人的神域試練資格令牌根本就沒有人敢打主意,剩下的三塊令牌,其中兩個人已然是奧人境巔峰境界修為,實力也在核心弟子當中穩居前十,所以沒有人敢對他們動手,也只有你身上的令牌最好拿……」 聽到秦天縱的話,為首的核心弟子翻了一個白眼,便耐心地給秦天縱解釋了一番。 「秦天縱,聽完了七師兄的話,你現在知道神域試練資格令牌燙手了吧?我們問你要神域試練資格的令牌,並不是欺負你,而是為了保護你啊,也只有我們才這麼好的耐心跟你說話,換了其他人,估計一句話都不會跟你說,直接把你給打傷,然後奪取你身上的身份令牌了。」為首的核心弟子的話剛落音,他身邊的一個核心弟子隨即朝秦天縱吆喝道。 「謝謝諸位師兄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我自認為神域試練資格令牌在我身上比較合適,也沒有人能夠從我身上奪走神域試練資格的令牌!」秦天縱客氣地朝這一群核心弟子抱了抱拳,轉身便欲再次離開。 「小子,你別給臉不要臉,莫非你真的以為我們好心好意跟你說話,就不會對你動手麼?人貴在有自知之明,明明不是屬於你的東西,你卻強行佔有,這只會給你帶來滅身之禍的!」看到自己解釋了半天,秦天縱居然還是不識好歹,七師兄費武明惱了,他冷哼一聲,毫不猶豫地攔住了秦天縱的去路。 連續兩次被攔住去路,饒是秦天縱脾性再好,他的心中也生出一絲怒氣。 「七師兄說得沒錯,人貴在有自知之明,你們這些人修為最高的也不過奧人境中階修為,其餘的不是奧人境初階修為,便是奧精境巔峰修為,你們拿什麼跟我鬥?你們又有什麼資格在我面前耀武揚威的?」秦天縱說話的同時,奧天境巔峰境界的修為也毫不掩飾地釋放了出來。 聽到秦天縱的話,費武明眼睛一瞪,便想教訓一下眼前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新人,只是他的身子還沒來得及動彈,他便感覺到了秦天縱身上節節攀升的氣勢。 當秦天縱身上的氣勢停留在奧天境巔峰境界的時候,費武明艱難地吞了吞口水,雙腿也有種無力的感覺,臉色更是變得煞白。 「奧……奧天境巔峰境界的修為,這怎麼可能,大師兄血修羅常年在血海深處廝殺拚命,也不過奧地境初階的修為啊。」 「他真的是新人麼?什麼時候新人變得這麼厲害了,一個月前,金凌飛和南海三姬便達到了奧地境修為,硬生生地擠進了核心弟子前五的名次,這一個更猛,居然直接是奧天境巔峰境界的修為,大師兄也被他給比了下去。」 「我們居然妄圖從一個奧天境巔峰境界強者的手中奪取神域試練資格的令牌,還有比這更可笑的笑話麼,得罪了一個奧天境巔峰境界修為的師兄,我們以後的下場幾乎可以想像了。」 跟隨費武明一起堵截秦天縱的幾個核心弟子在發現秦天縱的真是修為後,他們一個個心中都掀起了驚濤駭浪,看向秦天縱的目光滿是畏懼。 有兩個核心弟子更是雙腿一軟,直接跪在了秦天縱面前磕頭求饒,希望秦天縱能夠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他們這一次的冒犯。 「看在你們今天對我還算客氣的份上,我便饒了你們這一次,要是還有下一次的話,就別怪我不客氣了。」秦天縱看到自己光憑修為便把所有意欲為難自己的核心弟子給震懾住,他臉上神色稍緩,冷聲道:「你們幾個人給我傳話出去,要是核心弟子中有人修為達到奧天境的,可以嘗試找我的麻煩,要是沒有自知之明而非要找到楓林別院的,那就準備給我在床上躺上幾個月吧!」 扔下這句話後,秦天縱便揚長而去,留下一群面面相覷的核心弟子。 「你說我們把秦師兄擁有奧天境修為的事情說出去,宗門會有人相信麼?」良久後,費武明問身邊的幾個同伴道。 聽到費武明的話,幾乎所有的人同時搖頭,血修羅陳波是公認的核心弟子第一人,連陳波都尚且只有奧地境的實力,一個才加入燕雲宗不到半年,又是來自南荒蠻地的新人怎麼可能擁有奧天境修為呢? 「費師兄,要不是親眼所見,打死我我也不會相信核心弟子中會有這樣的妖孽啊。陳波師兄之所以修為那麼高,是因為他機緣巧合之下獲得了修羅神王的傳承,可以肆無忌憚地在血海中修煉,從而提升自己的實力,秦天縱毫無背景可言,他怎麼實力提升得比陳波師兄還快呢?」 「原本我們還以為有機會進入神域試練呢,沒想到唯一一塊可以打主意的試練資格令牌卻是最難獲取的一塊,看樣子我們這一次是別想進入神域試練了!」 「奧天境修為,也不知道我們要何年何月才能夠擁有這種實力,說不定我們一輩子也無法晉陞為奧天境修士呢!」 幾個核心弟子搖頭的同時,紛紛發表了自己的意見,只是他們顯然被秦天縱驚人的修為給嚇住了,以至於他們說話也有點答非所問。 「嘿嘿,既然我們親眼看到了秦天縱的修為尚且不敢相信這是事實,要是我們把秦天縱擁有奧天境修為的事情說出去,我想也沒有人相信的。進入神域試練的機會那麼重要,我想沒有核心弟子願意錯過這次機會的,不如我們好好地替秦天縱宣傳一番,讓其他人也嘗嘗我們剛才領略過的那種憋屈的滋味?」把一眾同伴的話聽在耳中,費武明臉上流露出玩味的笑容,然後提出了一個建議。 聽到費武明的建議,其他人先是一愣,緊接著毫不猶豫地點頭答應了。 秦天縱回到楓林別院中,便一心一意地開始鑽研煉器之道,那股鑽研的勁頭絲毫不弱於他修煉的勁頭。 在修為突破奧天境境界後,秦天縱便發現天尊令也發生了一些變化,不過秦天縱研究了很多天,也沒能夠研究出所以然,這讓他很是鬱悶。 今天趁著跟姜貴見面的機會,秦天縱跟姜貴請教了這個問題,姜貴聞言也很是困惑,最後姜貴說出了他心中的猜測,南荒神王既然曾經是匠神,那麼他肯定希望自己的傳承者也是匠神,所以秦天縱想要獲知天尊令中真正的秘密,就必須努力地提高自己的煉器水準,爭取早日成為匠神。 秦天縱仔細琢磨了一下,覺得姜貴的話極有可能是事實,所以他虛心地接受了。 秦天縱不知道的是,他潛心研究煉器的幾天時間內,他的信息一點點地在燕雲宗內傳播開來,幾乎燕雲宗的每一個角落都有人在討論他的事情,最後整個燕雲宗都因為他而沸騰了。 「你們有聽說過秦天縱麼,聽說他是南荒蠻地的人,可是一身修為已經達到了奧天境,而且還是藥帝,我怎麼覺得這些消息那麼假呢?」 「誰知道這些消息是真是假呢,我懷疑是秦天縱偷襲付貴等人成功,奪去了付貴神域試練資格的令牌後,故意放出這麼一些流言,以達到震懾其他核心弟子的目的,讓其他核心弟子不敢去找他麻煩吧?」 「是驢子是馬,牽出來溜溜就知道了,神域試練資格那麼珍貴,我想很多核心弟子都不可能被這麼一些謠言給嚇住的,估計很快就會有人殺上楓林別院,那個時候就有熱鬧看了!」 「……」 有關秦天縱的謠言越傳越廣、也越傳越玄乎,到了最後,幾乎沒有人把這些謠言當成事實,而是當成一個笑話在看待。 臨雲峰,修羅殿中,血修羅陳波和一眾核心弟子齊聚一堂,他們剛剛從外歷練歸來,因為成功地獵殺了一個八階妖王,並成功地把妖王的妖晶給吞食掉,血修羅陳波和他的幾個黨羽實力大增。 不但陳波的修為達到了奧地境巔峰境界,便是他的幾個黨羽實力也晉陞了一個境界,成功地晉陞為了奧地境修為,這無疑讓陳波等人信心大漲,對於進入神域試練的渴望也變得前所未有的強烈。 「我們總算是趕在神域試練之前回到了宗門,不然的話這一次便損失大了。」白宇,血修羅手下第一戰將,人長得白白淨淨,可是一身實力卻是僅僅次於血修羅陳波,身為燕雲宗核心弟子第二人,他感受到自己奧地境中階的修為,說話時整張臉上都洋溢著興奮的笑容。 「白師兄,你跟陳師兄這一次實力提升那麼快,一旦進入神域試練,我想沒有人可以跟你們比肩的,只要你們幾個人聯手,即便獨霸神域試練也不是沒有可能的!」白宇的身旁,一個瘦瘦高高的青年滿臉恭維地說道,這個瘦高的核心弟子也是奧地境初階修為,他看向白宇等人的眼神中流露出隱藏不住的羨慕。 「墨武,這一次的歷練中,你表現得非常出彩,既然你的修為也從奧人境初階晉陞到了奧地境初階,我便助你一臂之力,給你搶來一枚神域試練資格的令牌,讓你也有領悟神域的機會,如何?」血修羅僅僅瞟了瘦高青年一眼,便讀出了對方的心思,他眼珠一轉,擲地有聲地說道。 「謝謝大師兄,大師兄栽培之恩,墨武終生難忘!」得到了血修羅的承諾,墨武激動得連忙磕頭謝恩。 血修羅一側的一個褐髮青年斜睨了墨武一眼,他眉頭往上一挑,輕聲道:「老大,我們回來的路上似乎聽到很多人都在提一個新人的名字呢,好像那個新人搶了付貴的令牌,我們想要再奪取一枚神域試練資格的令牌,也只有從那個新人身上下手了,可是要是那個新人真的有那些人說得那麼玄乎的話……」 「扶危,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膽小了?這可不像你平時的作風啊?」褐髮青年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白宇給打斷了,白宇平日裡跟墨武關係最好,他自然不想墨武錯過進入神域試練的機會。 「老三,外面那些人說的話你也相信?」血修羅也很是不滿扶危所說的話,他面色一沉,不屑地說道:「燕雲宗的核心弟子當中,我還真就沒有把任何人放在眼中,要不是顧忌宗門的那些老傢伙的心情,我一個人便想把十枚神域試練資格的令牌全部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既然一個新人也敢參與神域試練資格令牌的爭奪,我們不妨前去會會他,讓他知道核心弟子的厲害!」 扶危看到陳波生氣,他也不敢繼續說話,而是靜靜地佇立在陳波的身邊,事實上他也不相信外面的那些謠言,他只是不喜歡墨武這個人,更不想在以後的日子中被白宇和墨武聯手對付而已。 「白宇,你的實力已然是奧地境中階修為,墨武的實力也是奧地境初階修為,你們兩個人這便去楓林別院一趟奪取神域資格試練的令牌吧,我們在修羅殿先擺酒席慶祝這一次歷練的成功,你們隨後再來就是!」見扶危不再說話,陳波滿意地點了點頭,他隨即便發號司令道。 「是,陳師兄!」 「陳師兄,你便等著我們把神域試練資格的令牌拿回來吧,說不定到時你們的酒菜還沒有上齊呢!」聽到陳波的命令,墨武和白宇齊聲應了一句,然後便飛速地退出了修羅殿。 墨武和白宇離開修羅殿後,陳波才把頭轉向扶危,厲聲道:「老三,我知道你的心思,你無非是不想看到墨武出頭而已。不過我用人的原則是不錯過任何一個可用之人,這一次念在你是初犯,我就不跟你計較了,要是你以後再敢有這樣的行為,就不用再跟在我的身邊了!」 扶危聞言身子一顫,臉色也變得慘白,他知道陳波不但是一個強勢而霸道的人,更是一個心狠手辣的人,不跟在陳波身邊的話外之音便是徹底從這個世界上消失,扶危可不想遭遇這般待遇。 「扶危知錯,以後再也不敢了!」扶危誠惶誠恐地鞠了一躬,誠心說道。 「老三,我一直把你當好兄弟看,你也不要讓我失望才對,你說呢?」見扶危認錯,陳波的臉上重新綻放出燦爛的笑容,「好了,老三,別板著一張臉,這一次歷練,你的修為也達到了奧地境中階修為,值得好好慶祝,你這便下去張羅酒席吧。」 扶危聞言如遇大赦,他連忙退出修羅殿,開始忙碌起來。 楓林別院外面,白宇和墨武驚訝地發現整個楓林別院居然被重重陣法給保護了起來,以至於他們想橫衝直闖進去耍耍威風都不行,他們的心情頓時變得惡劣起來。 兩個人圍著楓林別院轉了兩圈,又嘗試著對楓林別院外面的陣法攻擊了數十招,結果發現楓林別院的護院大陣跟烏龜殼一般,根本就無法破壞,無奈之下,他們只能放棄強行破陣的打算。 「秦天縱在麼,臨雲峰白宇求見!」白宇運足體內規則之力,大聲朝院子裡面喊道。 因為白宇故意的緣故,他這句話遠遠地在燕雲宗內傳播開,方圓十里範圍內都蕩漾著他的聲音。 聽到白宇的話,燕雲宗的一眾弟子一愣,緊接著他們臉上神色一振,然後紛紛朝楓林別院的方向趕去,辛苦等待了三天,終於有好戲看了,以至於這些人想不興奮都不行。 一句話吼完後,白宇便雙手抱胸,傲然地站立在楓林別院的大門外面。 在白宇看來,秦天縱不過一個新人而已,臨雲峰在燕雲宗內卻有著偌大的名聲,凡是燕雲宗弟子,幾乎都想跟臨雲峰攀上一點關係,更是以加入臨雲峰為榮。 既然自己報出了身份,那麼秦天縱肯定會飛奔過來給自己開門,並且雙手奉上神域試練的資格令牌,然後哭著爬著要加入臨雲峰。 只是今天白宇注定要失望了。 一個呼吸的時間過去,楓林別院的大門毫無動靜。 三個呼吸的時間過去,楓林別院的大門還是毫無動靜。 十個呼吸的時間過去,楓林別院的大門依然沒有任何動靜。 而這個時候,楓林別院的外面已然聚集了不少看熱鬧的人,而且還有人源源不斷地朝楓林別院的方向聚攏。 慢慢地,白宇的臉色沉了下去,楓林別院的不搭理行為讓他受到了深深的傷害。 「秦天縱在不在,修羅殿有請!」墨武看到白宇面子上似乎有點抹不去,他又緊接著大聲吆喝道。 墨武說話時卻是留了一個心眼,他不說自己的名字,也不提陳波的名字,只是說修羅殿有請,這讓人很容易聯想到是陳波想要召見秦天縱。 「從哪來的,就滾回哪去,我沒有時間搭理你們!」就在墨武以為楓林別院的人可能會繼續做縮頭烏龜時,一道淡然的聲音從楓林別院中傳了出來,只是這句話差點沒讓墨武背過氣去,這還是新人麼?什麼時候新人可以對老人這樣放肆了? 一些聚集在楓林別院外面看熱鬧的人猛然間聽到秦天縱的這句話,他們幾乎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我沒有聽錯吧,秦天縱居然對修羅殿的人這麼緊張?修羅殿啊,那可是大師兄血修羅一手建立起來的勢力,在燕雲宗內幾乎是一手遮天的存在,秦天縱居然敢對修羅殿的人這麼說話,難道他不想活了麼?」 「你們有沒有看到,這一次似乎是白宇師兄親自來到楓林別院了,白師兄在宗門核心弟子當中可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啊,秦天縱居然完全不給白宇師兄面子。」 「莫非秦天縱真的有謠言所說得那麼厲害,那豈不是說修羅殿在燕雲宗內一手遮天的歷史將一去不返了?」 「……」 隱隱把周圍一眾人的對話聽在耳中,白宇不由暴跳如雷,他眼中殺機一閃,手中頓時多了一團黑乎乎的不規則的東西,這團黑乎乎的東西身上散發出一陣陣毀滅的氣息,幾個靠白宇太近的燕雲宗弟子居然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一聲,便毫無預兆地暈厥了過去。 「秦天縱,你要是不想要楓林別院中的人全部給你陪葬的話,你就給我乖乖地把神域試練的資格令牌交出來,然後給本大爺磕頭道歉,不然的話你就等著後悔吧!」白宇眼神陰冷無比,聲音也說不出的陰森。 看到白宇殺氣騰騰的樣子,週遭的議論聲戛然而止,再也沒有人敢發出聲音。 緊接著楓林別院的大門嘎吱一聲響動,楓林別院的大門緩慢地打開,一張年輕得有點過分的面龐從裡面探了出來。 秦天縱終於還是被嚇住了麼? 見白宇一句話便讓秦天縱不得不打開楓林別院的大門,一眾圍觀的弟子心中不由這樣想到,便是白宇和墨武的臉上也露出了不屑的笑容。 「難道你們沒有看清楚木匾上面的字?」就在白宇和墨武以為秦天縱會乖巧地把神域試練資格的令牌雙手呈送上來時,秦天縱卻是指了指楓林別院大門前豎著的一塊木匾,輕聲問道。 聽到秦天縱這句莫名其妙的話,白宇和墨武不由同時扭頭順著秦天縱手指的方向看去。 這一看之下,白宇和墨武心中的怒氣不由騰騰地上升,他們有種被戲耍了的感覺,因為木匾上面赫然印著一行血淋淋的大字:冒犯楓林別院者,殺無赦! 「放肆,老子今天還真就冒犯楓林別院了,我倒想看看你如何殺掉我!」白宇看到秦天縱打開楓林別院的大門,他把那一團黑色的液體重新收回了體內,雙手一招,便想把秦天縱的身體隔空擒拿過來。 秦天縱的手掌輕輕一揮,便把白宇的攻擊化解於無形之中,他斜睨了白宇一眼,淡然道:「念在你一身修為來之不易,現在又是宗門用人之際,今天我便不殺你了,你還是好自為之吧!」 說實話,秦天縱並不想放過白宇,畢竟他狠話都放出去了,凡是敢冒犯他的人,就得在床上躺上幾個月,而冒犯楓林別院的人,則是殺無赦。 只是千年浩劫眼看便要到來,而燕雲宗剛剛經歷過門派大清洗,實力遭受了慘重的損失,白宇年紀輕輕卻達到了奧地境修為,可以算得上是不可多得的人才,秦天縱可不想在這個時候大開殺戒,讓身為燕雲宗掌教的便宜大師兄責怪自己。 只是白宇和墨武等人根本就不知道秦天縱在短短的一瞬間心中閃過這麼多念頭,聽到秦天縱的話,他們下意識地認為秦天縱是在裝,而且太能裝了,要是你有殺人的實力,你直接開殺便是了啊,哪用得著費這麼多周折? 「秦天縱,招搖撞騙的人我見得過了,可是像你這樣處驚不變、死到臨頭還如此淡然的角色我還真就沒見過。那個付貴該不會就是被你的話給嚇住,然後便把神域試練的資格令牌給你了吧?」墨武冷笑一聲,毫不留情地反駁秦天縱道。 「秦天縱,你想放過我,我卻不想放過你呢。老子最討厭的,便是你這種明明沒有本事,卻喜歡到處吹噓說自己有多厲害的人,事到臨頭卻裝神弄鬼,讓人笑話!」白宇也是嗤笑一聲,不屑地嘲諷道。 不但墨武和白宇兩個人很看不起秦天縱,便是聚集在一旁看熱鬧的燕雲宗弟子也是噓聲一片,很顯然,大部分人都認為秦天縱慫了。 清楚地把所有人的反應看在眼中,秦天縱不由苦笑著搖了搖頭,看來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古人誠不我欺啊。 「既然你們自己犯賤,那麼就別怪我不客氣了。這樣吧,念在你們是宗門弟子的份上,我就免了你們的死罪,可是你們身上的神域試練資格令牌便給我交出來,然後給我老老實實地到床上去躺幾個月吧!」秦天縱的話一說完,他的身子便閃電般地動了。 白宇和墨武聽到秦天縱的話,他們還沒來得及琢磨秦天縱這句話的意思,他們便發現眼前失去了秦天縱的身影,他們心中疑惑不已,不由到處尋找秦天縱的身影,他們心中的第一個念頭居然是秦天縱見勢不妙再次躲進了楓林別院的護院大陣之中。 只是白宇和墨武心中剛剛湧起這個念頭,他們便聽到了一陣陣「卡嚓」「卡嚓!」的聲音,那些聲音是那樣的清脆,彷彿在自己的耳邊響起一般。 緊接著白宇和墨武便被撕心裂肺的疼痛給籠罩了全身,幾乎是毫無意識地,他們兩個人便發出了慘叫聲,也是這個時候,他們才發現自己居然被秦天縱偷襲了,而且還被偷襲得手了。 白宇和墨武驚恐地看了秦天縱一眼,他們的嘴巴蠕動了一下,卻是一個字都沒說出來,便齊齊暈厥了過去,此時的他們身上滿是血水,全身骨頭幾乎沒有一處完整的地方。 收拾掉白宇和墨武後,秦天縱便頭也不回地跨入了楓林別院的大門,他彷彿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情,臉上依然一副風輕雲淡的神色,一身白袍上面更是沒有沾惹半點血跡。 靜。 寂靜。 死一般的寂靜。 隨著白宇和墨武的倒地,剛剛還在附和白宇和墨武,一齊嘲諷秦天縱的燕雲宗弟子徹底熄火,他們一個個彷彿被制住了身體一般,站在原地半天沒有動靜。 直到秦天縱走進楓林別院半天,這些人才漸漸從秦天縱所製造的巨大的震驚中清醒過來,他們臉上滿是驚恐的神色,畏懼地看了楓林別院的大門方向一眼,心中久久不能平靜。 「白宇師兄居然敗了,而且敗得這麼慘,他的實力可是僅僅在血修羅之下,一直穩居核心弟子第二的名次啊,卻連秦天縱的一招也接不下,難道秦天縱真的擁有奧天境的修為?」 「你們有沒有發現,秦天縱自始至終都沒有把白宇放在眼中,可笑白宇還自以為是,居然非要跟秦天縱手底下見真章,這一下讓人看笑話了吧?」 「修羅殿一向在燕雲宗橫行霸道,彷彿所有的修煉資源都應該被修羅殿佔有一般,其他的核心弟子修煉資源少得可憐,這一下修羅殿終於碰到對手了!」 「……」 在楓林別院外面看熱鬧的人,不僅僅有雜務弟子、外門弟子和精英弟子,同樣也有核心弟子以及一些宗門長老,當秦天縱表現出驚艷絕倫的實力後,所有的輿論一下子偏向了秦天縱。 臨雲峰,修羅殿中。 陳波和扶危等人早就擺好了酒宴,等著白宇和墨武回來一齊喝酒,只是他們這一等便是整整半柱香的時間,就在陳波不耐煩,想叫人前去楓林別院查看究竟時,卻有一道人影跌跌撞撞地從客廳外面闖了進來。 「不好了……大師兄,不好了……」來人進入客廳後,便氣喘吁吁地,上氣不接下氣地喊道。 「何琇,何事如此慌張,給我冷靜了,把話說清楚點!」陳波看到來人慌張的樣子,他眉毛一豎,厲聲呵斥道。 「大師兄,白師兄和墨武……白師兄和墨武他們前去楓林別院搶奪神域試練的資格令牌不成,反而被捏碎了全身骨頭,便是身上的筋脈也全部被封住,現在幾乎等同廢人……」被陳波瞪了一眼後,何琇下意識地打了一個寒顫,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把自己所知道的事情給清楚地敘說了出來。 「什麼,你說什麼,你給我再說一遍!」聽到何琇的話,陳波騰地一下便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他隔空一抓,便把何琇給抓到了自己的面前,厲聲呵斥道。 何琇雖然心中害怕得要命,不過他還是結結巴巴地把事情的經過詳細地敘說了一遍。 再次從何琇的嘴中確認白宇和墨武被秦天縱給打成重傷的消息,陳波冷哼一聲,便把何琇給扔到了地上,臉上神色陰晴不定,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大廳中的其他修羅殿弟子卻是滿臉的震驚,他們眼中滿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白宇和墨武居然栽在了楓林別院的人手中,這怎麼可能,他們倆聯手的戰鬥力可是絲毫不低於奧天境強者啊,難道外面的傳言是真的,楓林別院中的秦天縱真的擁有奧天境修為?」 「你們難道沒有聽清楚何琇所說的話麼,白宇和墨武之所以受傷,是因為秦天縱毫無預兆地出手偷襲的緣故,白宇和墨武之所以會被擊成重傷,完全是因為太過輕敵的緣故,所以秦天縱的實力即便很高,也高不到哪裡去,不然的話秦天縱也不至於選擇偷襲的手段來對付白宇和墨武!」 「我想也是,白宇和墨武的實力那麼厲害,便是我也沒法在他們聯手之下堅持十個呼吸的時間,秦天縱不過一個來自南荒蠻地的人,他的實力能夠有多厲害?」 「……」 修羅殿中一眾核心弟子議論紛紛,很快便「猜出了」白宇和墨武受傷的真正原因,得出了這麼一個結論後,幸災樂禍的人卻是佔了絕大多數,畢竟白宇和墨武兩個人最近的表現實在太搶眼了,以至於完全搶了眾人的風頭,現在看到白宇和墨武同時栽在了秦天縱手中,他們自然高興。 「何琇,你是說白宇和墨武在楓林別院外面跟秦天縱求見的時候,分別報出了臨雲峰和修羅殿的身份,而秦天縱卻根本沒有任何反應,對麼?」沉默了半晌後,陳波的臉色反而漸漸地平靜了下來,他心平氣和地問道。 「是的,秦天縱當時說沒空搭理白師兄和墨武,讓他們從哪裡來的便滾回哪去。」何琇看到陳波平靜的面孔,他心中生出一陣畏懼,毫不猶豫地回答道。 「何琇,秦天縱不但沒有老實地把自己身上神域試練資格的令牌交出來,反而把白宇身上的神域試練資格令牌也給搜去了,而且說出了一番很難聽的話,是麼?」陳波再次問道。 何琇聞言,自然連連點頭。 「好,很好,修羅殿成立至今,還從來沒有人敢對修羅殿不敬,秦天縱可以算得上是吃螃蟹的第一個人了,我便是冒著被宗門責罰的風險,也要把秦天縱碎屍萬段,以達到殺雞儆猴的目的,讓燕雲宗上下知道得罪修羅殿的下場!」連續問了何琇幾句話後,陳波咬牙切齒地說道。 聽到陳波一字一頓地說出這句話,大廳中所有的人臉上笑容同時一滯,他們知道,燕雲宗內馬上又要掀起一番腥風血雨了。 楓林別院外面,看熱鬧的一眾燕雲宗弟子並沒有離去,因為他們知道,秦天縱擊敗白宇和墨武僅僅是一個開始,修羅殿不可能嚥得下這口氣,接下來要上演的才是重頭戲。 「秦天縱實在太衝動了,他居然敢把白宇和墨武給打成重傷,這不是打修羅殿的臉麼,修羅殿是那麼好得罪的?」 「哎,這下秦天縱徹底完蛋了,即便他修為再高,也不可能強過血修羅陳波啊,陳師兄可是得到過修羅神王的傳承,一身修為馬上便達到奧天境境界的,他的身邊更是跟著幾個得力的核心弟子。」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白宇和墨武那麼囂張,秦天縱即便想跟白宇和墨武講道理也講不通啊,你們沒看到秦天縱剛開始並沒有打算出手對付白宇和墨武麼,是白宇和墨武一再出言不遜,秦天縱忍無可忍之下才動的手。」 「……」 秦天縱進入楓林別院後,楓林別院外面陡然變得熱鬧起來,眾人議論紛紛,都在討論秦天縱擊傷白宇和墨武可能帶來的後果,絕大多數人都不看好秦天縱,覺得秦天縱接下來的下場會很慘。 金凌飛和南海三姬聽聞了楓林別院外面發生的事情後,他們四個人聯袂而至,迅速地趕到了楓林別院。 看到金凌飛和南海三姬進入楓林別院,外面的人臉上神情發生了明顯的變化,畢竟金凌飛和南海三姬算是新人當中最為出名的四個人了,便是老牌的核心弟子,也沒有人敢輕易得罪他們四個人。 現在金凌飛和南海三姬居然聯合到了一塊,相當於南海神宮跟西域神王的勢力聯合到了一塊,如果他們兩方的勢力都力挺秦天縱的話,想必修羅殿想要對付秦天縱也要權衡一下利弊的。 「秦天縱,滾出來受死!」金凌飛和南海三姬的前腳剛剛跨進楓林別院的大門,楓林別院的上空便響起了一道囂張而霸道的聲音。 聽到這道聲音,圍繞在楓林別院外面的人身體同時一震,臉上也露出了畏懼的神色,因為這道聲音的主人赫然是血修羅陳波,那個視人命如草芥的殺人魔王。 陳波的身後,跟著扶搖等十幾個修羅殿的核心弟子,這些人一個個毫不掩飾地釋放著身上的氣勢,一副殺氣騰騰的樣子,巨大的戾氣和威壓讓地上看熱鬧的一眾弟子不得不狼狽逃離。 「奧地境巔峰境界修為,陳波師兄的境界果然達到了奧地境巔峰境界的修為,看樣子這一次的試練任務他成功完成了,要是進入神域的話,他肯定有機會領悟神域的!」 「陳波師兄旁邊的那幾位師兄也都是奧地境修為啊,他們之前不是一直未能突破瓶頸,只是奧人境修為麼,怎麼一下子全部成為了奧地境修士?」 「完了,秦天縱真的完了,即便有南海三姬和金凌飛支持,秦天縱也沒辦法對抗修羅殿了,要知道這裡是燕雲宗,而不是外面啊。要是陳波鐵了心對付秦天縱,金凌飛和南海三姬根本就沒辦法阻擾修羅殿的!」 「……」 發現陳波等人身上駭人的氣勢後,眾人齊齊搖頭,剛剛偏向秦天縱的天枰再次傾向了陳波。 楓林別院中,秦天縱在煉器坊忙碌了不到一小會的功夫,便聽聞金凌飛和南海三姬求見的消息,他只能吶吶地放下鐵錘,出門接見金凌飛和南海三姬四個人。 「金師弟、三位師妹,你們有什麼事情麼?」見到金凌飛和南海三姬去而復返,秦天縱疑惑地問道。 金凌飛和南海三姬聞言不由一齊翻了一個白眼,難道這個秦師兄除了煉藥和修煉外,對燕雲宗的形勢一點都不瞭解麼? 「秦師兄,我算是服了你了,都到這個時候你居然還有心情鑽研煉器,難道你沒有聽到外面血修羅陳波的喊聲麼?」金凌飛的鼻子聳動了一下,他便判斷出了秦天縱剛才在煉器坊忙碌的事實,不由搖頭苦笑道。 「我聽到了啊,可是那跟我有關係麼?就當是狗在叫好了,我總不能因為一條狗叫而耽誤自己煉器的時間吧?」秦天縱聳了聳肩膀,無所謂地說道。 聽到秦天縱的回答,金凌飛徹底無語,本來就口拙的他根本不知道該如何說話了。 「小金子,我們姐妹早就說了,秦師兄肯定不會害怕修羅殿的,你非不信,現在你相信我們姐妹的話了吧,我們這叫皇上不急太監急金姬看到金凌飛欲言又止的樣子,她笑得花枝招展,半天直不起腰。」 「你才是太監!」金凌飛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如何跟秦天縱說話,突然間聽到金姬的話,他冷冰冰地從嘴中吐出來一句話道。 「你……我……哈哈……」猛然間聽到金凌飛的話,金姬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等到她明白金凌飛的嘴中怎麼會莫名其妙地說出這句話時,她笑得更加厲害了,便是銀姬和蘭姬臉上也露出了開心的神色。 「哎,我說你們三個人是怎麼回事啊,明知道我得罪了修羅殿還往楓林別院湊,難道你們不怕惹火燒身?」秦天縱看到金凌飛和南海三姬一臉輕鬆,渾然沒有半點緊張的樣子,他好奇地問道。 「秦師兄是奧天境巔峰境界修為啊,十個血修羅都不是你的對手,我們有什麼好怕的?」 「就是,血修羅在燕雲宗頤指氣使慣了,從來不把任何人放在眼中,也是時候受點教訓了,不然他們還以為這燕雲宗就他們修羅殿有核心弟子呢!」 「秦師兄,我們可是冒著被趕出燕雲宗的風險前來幫助你的哦,你可要講義氣,不能隨便拋棄我們啊。」 秦天縱的話剛落音,南海三姬便相繼出聲,只是她們臉上掩飾不住的笑容卻讓秦天縱很難相信她們言語中到底有幾分真實性。 金凌飛則是冷著臉站在一邊,經歷了剛才的事情後,看樣子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他是不打算出聲了。 「秦天縱,出來受死!」陳波的聲音繼續在楓林別院的上空響起,「要是你不想讓整個楓林別院的人給你陪葬,就給我乖乖地出來受死!」 陳波的手上,一團氤氳的黑氣正在慢慢地醞釀,毀滅的氣息從陳波的身上散發出來,竟是跟白宇先前拿出來的那一團不規則的黑色東西氣息如同一轍,只是更加濃郁。 感覺到這股讓人心悸的氣息,秦天縱臉色一沉,不得不再次踏出楓林別院的大門,金凌飛和南海三姬則靜靜地跟在秦天縱的身後,彷彿四個跟班一般。 要是換在服食升階丹之前,金凌飛和南海三姬是不可能做出這般行動的,要知道他們四個人在各自的勢力範圍內都是公主和王子一般的存在,從來都只有別人圍著他們轉,他們不可能把別人放在眼中,只是在知道了秦天縱身上的種種神奇後,他們四個人的心態明顯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原來有金凌飛和南海三姬在一旁支持你,難怪你敢得罪我們修羅殿,只是你真的以為他們四個人便可以保得住你的性命麼?」陳波看到秦天縱迫於自己的威脅不得不踏出楓林別院的大門,他的臉上露出一絲不屑的笑容,只是這個笑容還沒來得及完全綻放開,他便發現了緊跟在秦天縱身邊的金凌飛和南海三姬等人,他先是一愣,緊接著便冷哼道。 「你來這裡大吼大叫前,有沒有看到你身側的那塊木匾上面的字?」秦天縱並沒有回答陳波的話,而是面色平靜地問道。 陳波聞言臉上湧出一抹疑惑,他下意識地順著秦天縱手指的方向看去,然後心中的怒氣便不可抑制地爆發了出來。 「冒犯楓林別院者殺無赦?我倒是想知道你拿什麼來殺我,你又有什麼資格來殺我!」陳波怒極反笑。 「白宇和墨武好心相勸,讓你交出神域試練的資格令牌,你非但不識好歹地不願意交出資格令牌,反而重傷白宇和墨武,更是把白宇身上的資格令牌給據為己有,你還真是膽大妄為啊我現在給你一個機會,給我把兩枚神域試練的資格令牌交出來,然後自斷雙手,並且磕頭一百下,我便饒你一條性命,否則不但你難逃一死,便是整個楓林別院的人都要給你陪葬!」 聽到陳波陰森森的話語,圍繞在楓林別院外面看熱鬧的眾人不由嘩然,便是站在秦天縱身後的金凌飛和南海三姬臉色也變得很難看,要是秦天縱真的那樣做了,他的一輩子估計也就這樣毀了。 「你確認自己不是在看玩笑,也不是在說夢話?」聽到陳波的話,秦天縱的臉色一寒,冷聲質問道。 「小子,你看我像是在跟你開玩笑麼?敢得罪我們修羅殿的人,還從來沒有人可以活下來,我饒你一死,已經是法外開恩了,要是你不識趣的話,便是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陳波聞言爆喝一聲,緊接著雙手一揮,一股凌厲的規則之力便向秦天縱席捲而去,與此同時他的臉上也露出了獰笑,「既然你還不明白修羅殿的規矩,你就先給我跪下,慢慢地聽師兄給你講解吧!」 「讓我跪下,也得你有那個本事!」跟陳波一番交流後,秦天縱總算是領教了什麼叫目中無人,什麼又叫囂張霸道,要是說他對白宇和墨武兩個人還沒有什麼殺意的話,那麼對於陳波這種人,他卻是沒有半點的憐憫之心。 幾乎在陳波的規則之力剛剛襲及秦天縱身體的同時,秦天縱不屑地冷哼一聲,他隨手一揮,一道銳利的庚金之氣便把陳波的規則之力給斬得粉碎,緊接著腳步往前一踏,一股不可匹敵的氣勢從他身上湧現出來,卻是他早就領悟出來的踏神步。 隨著秦天縱這一步的踏出,楓林別院中正在看熱鬧的人感覺到自己的心臟彷彿受到了重擊一般,巨大的疼痛席捲了他們的全身,讓他們下意識地張開嘴巴吐出一口鮮血,有些修為低微的則是直接昏厥了過去。 首當其衝的陳波更是不堪,他根本就沒有想到自己偷襲的情況下規則之力居然還會被斬斷,就在他失神的功夫,秦天縱的踏神步便已然啟動,他只聽得自己的腦海中傳來轟然一聲巨響,然後身體便不受控制地倒飛而出,神識更是劇痛無比。 半空中的陳波大喝一聲,身上閃出一道血紅色的光幕,緊接著他的身體便迅速降落地面,看向秦天縱的目光也落了幾分凝重。 「奧天境修為?你才二十歲出頭,修為怎麼可能達到奧天境修為,即便是當年的南荒神王也沒有這麼誇張啊!」陳波驚疑不定地看著秦天縱,臉上滿是不可置信的神色,「這肯定是幻覺,對,這是幻覺,我獲得了修羅神王的傳承,每天都夜以繼日地修煉,也不過勉強達到奧地境巔峰境界修為,你一個來自南荒蠻地的新人修為怎麼可能這麼誇張!」 陳波自言自語地說了幾句話後,他雙手迅速地在胸前結了一套結印,然後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即便你真的是奧天境修為又如何?我幾天前才殺掉一個八階妖王,八階妖王的實力並不比人類的奧天境修士弱,所以我殺掉你根本就沒有任何問題,畢竟修為不代表一切,戰鬥力才是王道!」 「陳波,現在正值宗門用人之際,難道你就不怕自己的行為被執法殿的人知道,然後遭受執法殿的制裁,要知道在宗門的長老眼中,核心弟子的實力越是強大,便越是受到宗門重視,秦師兄修為已然超過你,他完全可以去取代你成為核心弟子第一人,你殺掉他便是以下犯上,必死無疑!」金姬似乎嫌事情還不夠熱鬧,她在一旁煽風點火道。 金凌飛、銀姬和蘭姬當然知道金姬說這番話的真正目的是什麼,金姬無非是想激怒陳波,讓陳波說出更加過分的話而已,那樣秦天縱殺掉陳波也就不會有任何心理負擔,而且一旦陳波的話傳到宗門長老的耳中,那麼秦天縱殺掉陳波也不會遭受宗門的責罰。 問題是金凌飛等人猜出了金姬的心思,可是陳波不知道金姬的心思啊,見都到這個時候了金姬還用門派律條來壓制自己,陳波不由嗤笑一聲。 「幼稚宗門是重視實力強大的核心弟子,可是宗門重視的卻是活著的實力強大的核心弟子,一旦秦天縱死了,他對宗門來說還有價值麼?而且這些年來我為宗門做出了無數貢獻,我想即便我殺掉秦天縱,宗門也不可能過分處置我的,還以下犯上,必死無疑,我呸……」陳波斜睨了金姬一眼,不屑地譏諷道。 「謝謝陳師兄為我解惑,你安息吧!」陳波的話剛落音,秦天縱便大手一揮,一堵厚實的牆壁豎立在了陳波的面前。 「土屬性功法?」看到眼前的土牆,陳波眉頭不由一跳,因為他修煉的是水屬性功法,而土屬性功法無疑可以很好地克制水屬性的功法,這樣他想戰勝秦天縱無疑變得困難了很多。 「就憑一堵土牆也想對付我?你該不會還沒有領悟領域吧?」看到生死存亡之際秦天縱居然用土牆來抵擋自己的領域,陳波心中不由一鬆,嘴中毫不客氣地嘲笑道。 「我有沒有領域,陳師兄很快便知道了!」秦天縱一句話說完,他的雙手便連連揮動,只見接二連三的土牆憑空變化了出來,嚴嚴實實地把陳波給圍在了中間。 看到這些好像是領域,卻又不像是領域的土牆,陳波有點懵了,這算什麼事情,居然有人在自己的領域中施展道法,而且還能夠把自己圍困起來,難道對方的實力就沒有受到自己領域的影響麼? 「血海驚魂,給我破!」眼看自己便要被密密麻麻的土牆給堵得透不過起來,陳波爆喝一聲,他身上的血色光幕突然間變得濃郁起來,而圍堵在他四周的土牆則彷彿要被血水給溶化一般,居然慢慢地變軟,直至變形。 秦天縱和陳波連續鬥嘴鬥法,讓圍繞在楓林別院外面看熱鬧的一眾燕雲宗弟子和長老不由大開眼界,也是這個時候,他們才知道傳言非虛,原來秦天縱真的擁有奧天境境界的修為,而且似乎還擁有一種神奇的步法,便是奧地境巔峰境界在這種步法面前也只有退避三舍的份。 「看來陳師兄說得沒錯,光是修為上去了沒什麼用啊,戰鬥力才是王道,秦天縱修煉的土屬性功法,按理來說水來土掩,土屬性功法可以很好地克制水屬性功法的,可是秦天縱的土屬性功法愣是被陳師兄的水屬性功法給克制住了。」 「秦天縱還真是厲害啊,身處陳師兄的領域之中,他體內的規則之力居然都不受影響,還能夠施展出種種攻擊的手段,要是換了別人,估計早就被修羅地獄中的種種幻想給折磨死了吧!」 「可惜了,假如秦天縱沒有得罪修羅殿的話,假以時日,他絕對會成為核心弟子第一人,只是現在陳波一心想要殺他,看來這個燕雲宗有史以來最為妖孽的天才只能隕落在此了!」 「……」 清楚地把秦天縱和陳波拚鬥的一幕看在眼中,看熱鬧的眾人不由紛紛搖頭,他們看向秦天縱的目光也多了幾分憐憫和同情。 「鐵壁銅牆,給我困!」看到土牆漸漸被溶化,秦天縱臉上絲毫不見慌張的神色,他嘴唇輕啟,喊出了七個字。 陳波聞言不由一愣,難道這個秦天縱愚蠢到了這種地步麼,明知道土牆戰術對自己沒用,他居然還施展同樣的戰術? 只是陳波心中剛剛湧出這個念頭,他很快便發現了不一樣,原本已然快要溶化的土牆居然再次變得堅硬起來,而且看那材質彷彿不再是土牆,而是變成了金屬牆壁。 「這……這……你到底是修煉的土屬性功法還是修煉的金屬性功法啊,怎麼可以隨意轉變體內規則之力?」看到眼前情況的變化,陳波傻眼了,他下意識地出聲問道。 武靈大陸上,同時修煉兩種以上屬性功法的人不是沒有,同時把兩種以上屬性功法練到大成境界的人也不少,可是陳波卻從來沒有見過誰能夠在戰鬥的過程中突然間轉變體內的規則之力,這實在太違背常理了,這也是陳波突然間訝然出聲的緣故。 秦天縱聞言卻是一笑,當他成功地把七種屬性的規則之力成功地融合到一塊後,他便只擁有一種新的規則之力了,可是這一種新的規則之力卻遠比七種規則之力的任何一種規則之力都要厲害數十倍,而且用新的規則之力可以施展他以前領悟出來的所有領域。 雖然秦天縱用新的規則之力跟陳波拚鬥有點欺負人的嫌疑,可是誰讓陳波不長眼地非要往秦天縱身上撞呢?所以陳波很可憐地成為了秦天縱試驗新的規則之力威力的第一個實驗對象。 「我是最強的,我不可能被你打敗。扶搖,你們幾個人給我上,我們速戰速決,今天務必要把秦天縱給斬殺了,否則後患無窮!」陳波看到秦天縱臉上玩味的笑容後,他心中湧起一陣不妙的感覺,此時此刻的他也顧不得面子不面子了,連忙朝修羅殿的另外幾個核心弟子吆喝道。 扶搖等人聞言一愣,緊接著便毫不猶豫地撲向戰場,意欲跟陳波一起圍攻秦天縱。 「想以多欺少,你們有問過我們的意見麼?」扶搖等人的身子剛剛有所異動,金凌飛和南海三姬便很有默契地從秦天縱的身後站了出來,擋住了扶搖等人的去路。 看到金凌飛和南海三姬居然也敢擋住自己一行人的去路,扶搖等人不由大笑。 「就憑你們幾個人也想擋住我們的去路,簡直就是自不量力,要是換在別的地方,我們或許會害怕你們,可是這裡是燕雲宗,即便你們身後的勢力再大,還敢對燕雲宗指手畫腳不成?」 「幾個剛剛跨入奧人境境界的小子,你們還是有多遠滾多遠吧,我們不想得罪你們,可是並不意味著我們不敢得罪你們,要是你們不識趣的話,就休怪我們不客氣了!」 「……」 扶搖等人壓根就沒有把金凌飛和南海三姬放在眼中,他們嘻嘻笑笑地嘲諷一番後,便無視了這幾個人的存在,然後毫不猶豫地朝秦天縱的方向衝了過去。 金凌飛和南海三姬顯然沒料到會發生這種事情,他們修為突破後,一直想找機會檢驗一下自己的戰鬥力,眼看有這麼一個好機會擺在了自己面前,可是卻被人給完全無視了。 打臉,這是赤裸裸地打臉,還有比這更讓人鬱悶的事情麼?金凌飛和南海三姬互相使了一個眼色,然後便毫不猶豫地朝扶搖等人發動了攻擊。 因為出離憤怒的緣故,金凌飛和南海三姬這一次卻是全力出手,沒有留有絲毫的餘力。 扶搖等修羅殿的核心弟子恐嚇了金凌飛和南海三姬一番後,他們便以為金凌飛和南海三姬被自己的話給嚇住,根本就不可能敢再出手。 當扶搖等人感覺到身後傳來驚濤駭浪一般的力量時,他們才感覺到不對勁,不得不放棄進攻秦天縱,而是毫不猶豫地轉身迎敵。 扶搖等人剛開始還以為是執法殿的人及時趕到,想阻擾自己等人擊殺秦天縱,只是當他們看清楚對自己動手的人後,他們一個個不由瞪圓了眼睛,半天沒能夠反映過來是怎麼回事。 不要說扶搖等人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事實,便是楓林別院外面看熱鬧的眾人也愣住了。 「我沒有看錯吧,金凌飛和南海三姬居然也突破了修煉瓶頸,達到了奧地境初階的修為,他們不是才達到奧人境初階修為沒多久麼,什麼時候奧義境界修士提升實力變得這麼容易了?」 「金凌飛和南海三姬身後的勢力都不可小覷,難道他們四個人一直在隱藏實力,故意在宗門中低調行事,就是為了在神域試練中一展身手?」 「我一直以為金凌飛和南海三姬拿到神域試練的資格令牌也是浪費,看到他們四個人的修為,我算是真的服了,盛名之下無虛士啊,南海神宮和西域神王果然不是蓋的,他們居然能夠培養出這麼優秀的接替人,看樣子以後武靈大陸上年輕一代會很熱鬧了。」 「……」 扶搖等人陷入呆滯狀態,並不意味著金凌飛和南海三姬便會手下留情,等到這些人清醒過來再出手,金凌飛和南海三姬在各自家族的安排下,不知道經歷了多少次的試練,他們手底下的人命也不計其數,此時動起手來自然也是十分的利索。 趁著扶搖等人分心的功夫,金凌飛和南海三姬手起招落,僅僅幾個呼吸的時間,便把跟他們修為相當的扶搖等人給全部斬殺。 等到陳波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時,扶搖等十幾個跟隨他一同來到楓林別院討還公道的人已然死得不能再死,可憐這些人慶功酒還沒來得及喝,便一同奔赴地獄了。 「金凌飛、南海三姬,你們居然敢殺害我們修羅殿的人,你們是活膩了麼,即便是你們身後的勢力出頭,我也要把你們給碎屍萬段!」看到扶搖等人死不瞑目的樣子,陳波目齜欲裂,大聲威脅道。 「我說陳波,你都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了,還還朝我們吆喝,你累不累啊?」金姬卻是不耐煩地瞪了陳波一眼,毫不留情地譏諷道。 「修羅殿?從今以後恐怕燕雲宗再也沒有修羅殿了吧?得罪了楓林別院只有死路一條,你居然還妄想活著離開這裡,你還能變得更天真一點麼?」銀姬以一副看白癡的眼神看著陳波,脆聲譏諷道。 「何苦呢?何必呢?在修羅殿呆得好好的,非要跑到楓林別院來耀武揚威,你這不是老壽星上吊—嫌命長麼?秦師兄,你就別逗陳波玩了,早點殺完早點了事,免得執法殿的人來了不讓你殺人!」蘭姬憐憫地看了陳波一眼,又是搖頭又是歎氣的,就在眾人以為蘭姬心地善良時,蘭姬卻是話鋒一轉,說出來的話差點讓陳波吐血。 秦天縱原本還想在陳波身上把新的規則之力的種種神奇之處一一檢驗一番,聽到蘭姬的提醒後,他卻是陡然清醒過來。 雖然自己現在貴為執法殿長老,可是當著其他執法殿的人,自己卻是不方便殺人,要是不趁著執法殿的人還沒到來之際殺人,恐怕很快就真的沒法擊殺陳波了。 明白了這一點後,秦天縱便失去了繼續跟陳波遊玩的耐心,他雙手連連揮動,便用銅牆鐵壁領域把陳波給擠壓成了肉泥。 可憐陳波連求饒的話語都沒來得及喊出一句,便失去了性命,而他在死後眼睛猶自瞪得滾圓,眼中滿是不甘的神色,他做夢也想不到,在燕雲宗核心弟子中幾乎無敵的自己居然會死在一個新人的手中,而且還是毫無抵抗之力地便被對方給秒殺了。 秦天縱殺掉陳波後,他並沒有立即進入楓林別院,而是在陳波身上一陣搜索,找出了一枚儲物戒指,緊接著他冷哼一聲,一掌擊打在陳波的身上。 就在金凌飛和南海三姬納悶秦天縱為什麼在陳波死後還要鞭屍時,陳波的屍體上面突然間閃過一道殷紅的影子,它淒厲地慘叫一聲,便想朝天際遁去。 「赤魂,那是陳波的赤魂,只要赤魂不死,陳波便不算是真正的死亡,我們剛才太興奮了,居然忘記了這一點,還好秦師兄心細,不然的話一旦陳波奪舍成功,以後有我們受的了!」 「既然陳波的赤魂沒死,那扶搖等人有沒有可能也跟陳波一樣把赤魂給隱蔽了起來呢?」銀姬自言自語了一聲,然後也學著秦天縱在扶搖的屍體上認真檢查起來,看得一旁的金凌飛惡寒。 事實證明,因為金凌飛和南海三姬下手太快,而且又是用的全力,扶搖等人修為也遠遠不及陳波,所以扶搖等十幾個人卻是死得乾乾淨淨,根本就不存在赤魂存活的情況。 幾乎在陳波的赤魂脫體而出的剎那,秦天縱便爆喝一聲,伸手捏住了陳波的赤魂。 「饒命,秦師兄饒命,只要你放過我一條性命,我願意跟你共享修羅神王遺留下來的財富!」看到自己赤魂都被秦天縱給制住,陳波真正地變得慌張了起來,赤魂一死,他可就再也沒有翻身的本錢了。 「饒命?你剛才不是還說讓我乖乖地把兩枚神域試練資格的令牌交給你們,還得自斷雙臂,並且向你們磕頭道歉麼,怎麼現在又跟我求情饒命了?」看到陳波前倨而後恭的樣子,秦天縱眼中閃過一絲不屑,不由冷聲反問道。 「秦師兄大人不記小人過,你就把我先前的話當成放屁好了,別放在心上。現在修羅殿的核心力量已經被你們幾個人給殺得差不多了,你以後便是燕雲宗核心弟子第一人,當之無愧的大師兄。只要大師兄願意放過我一條性命,我除了跟大師兄共享修羅神王遺留下來的財富外,我還可以把修羅神王當年留下來的修煉手札送給大師兄觀摩!」 陳波見秦天縱殺氣騰騰的樣子,根本就沒有放過自己的跡象,他心中焦急不已,這一刻,他的心中除了後悔還是後悔,自己好不容易晉陞為奧地境巔峰境界修為,而且眼看便可以在神域試練中脫穎而出,為什麼要心血來潮來招惹秦天縱這個煞星呢,這不是給自己找不自在麼? 要是這世界上有後悔藥的話,陳波絕對會毫不猶豫地買一瓶來服食,無論那瓶後悔藥的價格有多麼的昂貴,可惜的是,這世界上並沒有後悔藥,所以陳波滅亡的命運從一開始便注定了。 秦天縱單手捏住微型版的陳波,毫不猶豫地施展搜神術,幾個呼吸的時間過去,秦天縱便把陳波的記憶給一股腦地攝取了過來,而陳波也算是徹底失去了利用價值。 只聽得「啪」地一聲異響,陳波的赤魂便被秦天縱給捏爆,在修為境界的壓制下,陳波即便想自爆赤魂跟秦天縱拚命都做不到。 跟金凌飛和南海三姬等人殺掉陳波一行人後,秦天縱把目光轉向了在楓林別院外面看熱鬧的人,其實秦天縱早就注意到了這些人的存在,只是他一直懶得去搭理而已,只是此時此刻他卻突然間有點厭惡眼前這些人的冷漠和無聊。 「你們一個個全部圍堵在楓林別院外面,莫非你們也想打我身上令牌的主意麼?」秦天縱凌厲的目光中殺氣一閃,厲聲喝問道。 原本隱蔽在地下、樹林和法寶中的人感覺自己在秦天縱的掃視下竟然無所遁形,隨著秦天縱這一聲喝問,當即有十幾個人從隱蔽處走了出來,他們滿臉畏懼地朝秦天縱問好後,便連忙離開了楓林別院。 另外一些人則是悄然離開了楓林別院,他們知道秦天縱在殺了陳波後,不可能再繼續殺害自己等人,秦天縱之所以道破自己等人的蹤跡,無非是想立威而已。 僅僅一會兒的功夫,原本在楓林別院外面看熱鬧的人便消失得乾乾淨淨,一個也沒有留下。 幾乎這些人剛剛走掉,執法殿的人便趕了過來,為首之人赫然是宗全。 看到地上劇烈的打鬥痕跡以及血肉模糊的屍體,宗全等執法殿的隊伍先是一愣,緊接著一齊搖頭。 「天縱,你下手太狠了,陳波怎麼說也算得上是核心弟子第一人,你居然說殺就殺,還有修羅殿的那些人也都是宗門的精英,全部把性命交代在了這裡,你讓我如何向宗門的長老會交代?」宗全辨認清楚地上一眾屍體的真正身份後,他有點頭痛。 「宗殿主,我不殺他們,他們便要殺我啊,修羅殿的囂張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總不能因為害怕長老會的追究就坐以待斃吧?」秦天縱聳了聳肩膀,苦笑著回答道。 對於宗全,秦天縱一直是心存感激的,無論是宗全力排眾議把他給任命為執法殿長老,還是宗全在天煞峰山腳阻擾一眾宗門長老進犯天煞峰。所以面對宗全的責怪,秦天縱心中沒有任何的不舒服,談話也很是輕鬆。 「可是……可是核心弟子中難得有這麼一個可能突破奧天境修為的高手,他是宗門核心弟子在神域試練中的安全保證啊……咦,天縱,你的修為是怎麼回事?」宗全的話說到一半,他突然間發現有點不對勁,他記得秦天縱上次跟自己見面時修為還是奧地境初階,這才兩個月時間過去,秦天縱居然變成了奧天境修士,這實力提升的速度也未免太誇張了吧? 「最近不小心研究出幾種新的靈藥,修為小有長進而已。為了感激宗殿主對我的諸多照顧,這瓶靈藥我便贈送給宗長老了。」秦天縱很是滿意宗全的反應,他手掌一翻,從儲物戒指中掏出一瓶丹藥遞給了宗全。 「既然你的修為已然達到了奧天境境界,那麼就完全不用擔心長老會的追究了。其實修羅殿這些年來在燕雲山結黨營私,長老會早就對修羅殿有所不滿了。只不過陳波得到了修羅神王的繼承,宗門想從陳波那裡得到一點修羅神王的遺寶,所以才會對他百般遷就,可惜的是陳波不識好歹,完全忘記了自己的真正身份,越來越不把執法殿和長老會放在眼中,我們早就忍無可忍了,既然你今天失手把陳波給殺了,只能說是陳波氣數已盡!」確認了秦天縱已經是奧天境修士的事實,宗全臉上陰霾盡去,眼中儘是歡笑。 對於秦天縱說的不小心研究出幾種新的靈藥,宗全卻是沒有放在心上。因為靈藥學的分支實在太多了,涉及到皮膚、骨骼、肌肉、內臟、經脈、精元、真元力、規則之力等等上千種分支,任何一個分支的丹藥只需要改變一點點,便可以產生一種新的靈藥。 這種詳細的分支不但豐富了靈藥學的內容,也讓眾多的靈藥師認證變得方便而迅捷。 在宗全看來,秦天縱嘴中說的研究出幾種新的靈藥,極有可能是微不足道的幾種丹藥,不然的話秦天縱的神色不可能那麼淡定。 只是當宗全無意識地打開手中裝有丹藥的瓷瓶時,他臉上笑容頓時一滯,緊接著心臟也不受控制地狂跳起來,他的一張臉更是變得血紅。 「神……神……」宗全連續說了兩個神字後,他才反應自己四周的人實在太多,硬生生地把接下來要說的話給嚥了下去,他激動地抓住秦天縱的胳膊,「天縱,這便是你最新研究出來的丹藥麼,你是服用這種丹藥才突破奧地境的瓶頸,達到奧天境修為的?」 秦天縱自然能夠理解宗全的心情,他輕輕地掙脫了宗全的手,微笑道:「我要是服用這種丹藥來提升修為,豈不是暴斂天物?再說了,我的身體也沒有辦法承受這種丹藥的狂暴靈力啊。我服食的丹藥卻是升階丹,金師弟和金姬、銀姬、蘭姬也是服用升階丹後實力才突飛猛進的。」 秦天縱說話的同時,他又從自己的儲物戒指中拿出了升階丹,同時跟宗全解釋了一下升階丹的作用。 聽完秦天縱的話,宗全徹底被震撼住了,他一手拿著神王丹、一手拿著升階丹,目光卻在秦天縱、金凌飛和南海三姬身上來回掃視,愣是半天說不出一個字來。 跟宗全一起來楓林別院的一行人並不知道秦天縱拿出來的兩種丹藥效果如何,可是他們親耳聽說了秦天縱敘說升階丹的作用,從秦天縱的嘴中,他們得知殿主手中的另外一種丹藥似乎比升階丹還要霸道,這讓他們心中也是猜測不已,秦天縱的靈藥學水準到底達到了什麼程度,怎麼他煉製出來的丹藥會被靈藥堂那些老怪物還要厲害? 「天縱,我剛才聽你說的似乎是研究出了好幾種新的靈藥,而不是兩種新的靈藥,是麼?」良久後,宗全才滿是期待地問道。 問這句話時,宗全的心中是矛盾的。 一方面,宗全希望秦天縱嘴中的另外幾種靈藥能夠跟升階丹、神王丹一樣神奇,那麼燕雲宗算是真的發達了,可以說因為這一次門派大清洗而損失的實力很快便能夠彌補回來。 另一方面,宗全卻又覺得秦天縱研究出來的幾種靈藥中,唯一能夠拿得出手的便是升階丹和神王丹,畢竟靈藥學實在太過玄妙深奧了,尋常人便是想研究出一種皇品品質以上的靈藥都難,而秦天縱卻一下子拿出了一種神品品質和一眾帝品品質的丹藥,要是他還能夠拿出類似品質的靈藥,那別的靈藥師還要不要活了? 「沒錯,我的確還研究出了另外幾種丹藥,不過卻沒有帶在身上,要是宗殿主有興趣的話,回頭可以到我的煉丹室中慢慢觀看。」秦天縱看到宗全忐忑的神色,他強忍住把其它丹藥拿出來的衝動,而是淡然回應道。 秦天縱知道,要是自己把涅槃丹、輪迴丹、起死回生丹等丹藥現在全部拿出來給宗全看的話,固然會把宗全給嚇住,可是這個消息也很快便會在武靈大陸上傳播開,君子無罪懷璧其罪,要是自己被人惦記上就完蛋了。 聽到秦天縱的回答,宗全下意識地鬆了口氣,說實話,他還真的有點害怕秦天縱再次拿出帝品丹藥或者神品丹藥,也是這個時候,他才注意到四周還有太多的人,秦天縱並不適合在這種場所展示神王丹和帝品丹藥。 「天縱,你雖然殺了血修羅陳波,卻是事出有因,這件事情我們執法殿會如實跟長老會稟報的,我想長老會也不會就這件事情處罰你什麼。今天天色已晚,我們就不叨擾了,記得改天到執法殿報道,你身為執法殿的長老,還從來沒有執行過執法殿的任務呢!」宗全把神王丹不著痕跡地放進了儲物戒指,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後,這才跟秦天縱說道。 說完這句話後,宗全大手一揮,便要跟一眾執法殿的長老和弟子離去。 「慢著,各位執法殿的長老和師兄們遠道而來,我也不能讓你們白跑一趟,天縱這一次煉製丹藥時,一不小心便多煉製了一些,恰好夠大家用的,這裡便一併贈送給各位長老和師兄們了,還請你們不要介意。」想起一眾執法殿長老和弟子先前看向自己時炙熱而期待的目光,秦天縱略一猶豫,便拿出一瓶升階丹分發了下去。 宗全等執法殿的人顯然沒有料到秦天縱會如此大方,他們拿到升階丹後,一個個喜出望外,對秦天縱感激不已,就是原本對秦天縱貿然被提拔為執法殿長老抱有成見的人這一下子心中也完全沒了間隙。 要知道執法殿的長老和弟子並非全部都是奧天境強者,他們當中有相當一部分人都是奧人境巔峰境界和奧地境修士,為了提升自己的實力,他們可以說是費盡了心思、耗盡了財力,秦天縱無償地贈送他們升階丹,無疑是給了他們第二條性命。 「秦師兄,高,你這一招實在太高了,你這十幾枚升階丹送出去,看似你吃了大虧,實際上卻讓你在執法殿結交了良好的人緣,我敢說在那十幾個人的心中中,恐怕宗全都沒有你的地位高!」宗全等一行人離去後,金姬拍手稱讚道。 「執法殿在宗門內一向是對任何人都不假以辭色的,看來有了秦師兄後,執法殿多半要破戒了。」銀姬嘻嘻一笑,看向秦天縱的目光多了幾分玩味。 「秦師兄,殺掉修羅殿的人後,我們便又多了三枚神域試練的資格令牌,你打算如何處置這三枚資格令牌呢?」蘭姬卻是把玩著搜屍而獲得的幾枚令牌,好奇地詢問秦天縱道。 無論金凌飛還是南海三姬,他們在燕雲宗都是獨來獨往的主,神域試練資格的令牌,他們已經有了一枚,所以對於多出來的資格令牌他們沒有任何興趣。 「既然這三枚神域試練的資格令牌你們都用不上,那便送給我吧。楓林別院中那麼多人,我還愁這三枚神域試練的資格令牌不夠分呢。」秦天縱看到蘭姬有意把三枚資格令牌送給自己,他毫不客氣地接了過來,速度之快讓還準備討價還價的蘭姬不由撅起了嘴巴。 「秦師兄,經過今天的事情,我想宗門內再也沒有人敢不長眼地跑到楓林別院來鬧事了,而神域試練之門要三天之後才開啟,這三天之內你有什麼打算麼?」金凌飛看都不看秦天縱手中的幾枚令牌,而是隨意地問道。 「這三天時間,我打算去一趟靈藥師協會,認證靈藥師資格。你們幾個人要是方便的話,就幫忙坐鎮楓林別院,順便指導楓林別院的人修煉吧。」想起姜貴對自己的叮囑,秦天縱淡然回答道。 對於秦天縱的邀請,金凌飛和南海三姬欣然應諾,此時此刻的他們在外人眼中已然跟秦天縱是同盟,事實上他們自己也希望跟秦天縱保持這種同盟的關係。 二十歲出頭的奧天境修士、同時還是擁有「藥帝」水準的靈藥師,武靈大陸上根本就找不出第二個人來,即便是為了自己背後家族的興旺著想,他們也必須牢牢地緊跟在秦天縱身後,何況他們本身也很喜歡秦天縱的品性,所以即便秦天縱不提這一茬,他們也會主動要求搬進楓林別院的。 因為還有點事情需要處理,金凌飛和南海三姬告罪一聲,便離開了楓林別院。 送走金凌飛和南海三姬後,秦天縱便把一眾南荒蠻地的精英召集到了一塊,同時把神域試練資格令牌的事情說了一遍。 聽到秦天縱的話,一眾南荒蠻地精英立即變得激動起來,神域試練的資格啊,那可是武靈大陸上五年一次才有的盛會,也只有各個大勢力中驚艷絕倫的天才才有資格參加,難道這種機會還能夠落到自己身上麼? 「我個人的建議是把這三枚試練資格令牌分別交給你們當中修為最高的三個人,你們要是有什麼異議可以提出來!」看到南荒蠻地一眾精英瞪著自己手中的神域試練資格令牌半天不說話,秦天縱便徑直做了決定。 「我沒有任何的意見,王師兄、林師姐和天奇這大半年的努力和付出我們有目共睹,要是他們不能進入神域試練的話,我們就更沒有資格了。」 「堅決擁護秦師兄的決定!」 「進入神域試練,自然是修為越高越好,也只有王師兄、林師姐和天奇三個人進入神域試練才可能獲得足夠多的好處,我們進入神域試練的話,只可能白白浪費機會而已。」 「……」 秦天縱的話一落音,楓林別院中附和的聲音便此起彼伏,居然沒有一個反對的聲音,這讓秦天縱的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楓林別院的人數雖然不多,他們的修為也不是很高,可是因為大家都來自南荒蠻地的緣故,所以論及凝聚力和向心力,卻是燕雲宗內最強的一個團體,秦天縱幾乎可以肯定,只要假以時日,楓林別院中的這些南荒蠻地精英絕對會成為武靈大陸上叱吒風雲的存在。 「謝謝,謝謝天縱,謝謝諸位師弟和師妹!」見所有的人都願意把進入神域試練的機會讓給自己,王樹江激動得熱淚縱橫,他朝院子中眾人深深地鞠了一躬,大聲感激道。 因為生命之水的浸泡和升階丹的幫忙,王樹江的修為已然晉陞為奧人境中階修為,雖然在整個燕雲宗內還是處於中等偏下的位置,可是在精英弟子當中卻是出類拔萃的存在,只要門派貢獻度足夠,他隨時可以晉陞為核心弟子。 林苑清和天奇的修為也先後突破了奧人境的瓶頸,達到了奧人境初階修為,林苑清的修為之所以突飛猛進,是因為長期積累的緣故,現在遇到了合適的機會,所以連連突破。 而天奇則完全是一個修煉怪胎,他雖然沒有服用赤地白蓮等神奇藥草,可是他的修煉天賦卻是出奇地好,在擁有足夠修煉資源的情況下,他的修煉速度竟然是所有南荒蠻地精英中速度最快的一個。 把三枚神域試練資格令牌分發下去後,秦天縱便離開了燕雲山,逕直朝萬象城的靈藥師協會方向而去。 秦天縱原本是打算叫上姜貴的,不過他想了想卻忍住了這個念頭,畢竟現在姜貴剛剛接任燕雲宗宗主的位置,而燕雲宗才經歷過一番大清洗,估計這段時間夠姜貴忙的。 反正自己也達到了奧天境修為,半步神王之下幾乎處於無敵的狀態,何況天尊令中還隱藏著金鷹王這麼一個超級保鏢,秦天縱就不信還有人能夠威脅到自己的安全。 一路上,秦天縱因為心情良好的緣故,他駕著仙鶴慢慢飛翔,竟是生出了觀賞沿路景色的閒情逸致。 此時正值一年春暖花開之際,飛翔在雲端的秦天縱入目之處全部是奼紫嫣紅的鮮花,讓他目不暇接,不時有沁人心脾的清香飄入雲端,讓他情不自禁地閉上眼睛深深地呼吸著新鮮的空氣。 就在秦天縱完全沉浸在大自然的瑰麗景觀之中時,一股淡淡的血腥味突然間傳入了他的鼻端,緊接著幾道熟悉的吆喝聲和痛罵聲也相繼傳入秦天縱的耳簾,秦天縱下意識地睜開眼睛,循著聲源的方向看去,卻看到了消失一年多的天邪和寒雪等人。 天邪和寒雪兩個人身上四處是傷,而且臉上全是疲憊不堪的神色,不過他們兩個人卻是互相攙扶著,眼中一片堅定。 天邪和寒雪的身後,十幾個黑衣人不緊不慢地追逐著,他們好像貓戲老鼠一般吊在天邪和寒雪的身後,不時地揮出幾道劍芒,斬殺在天邪和寒雪的身上,讓天邪和寒雪的步履變得更加的艱難。 「都到了現在這種地步,莫非你們兩個人還以為自己能夠跑得掉麼?你們還是乖乖地停下來向我們投降吧,我保證你們加入傀儡派後,便可以享受到想像不到的榮華富貴,同時你們的修為也會突飛猛進,而不至於像現在這般只有任人蹂躪的份!」天邪和寒雪的身後,一個頭戴斗笠的青年陰測測地出聲勸誘道。 「林澤成?」聽到這道聲音,秦天縱不由一愣,林澤成什麼時候加入了傀儡派,他又是如何跟寒雪和天邪撞到一塊的? 秦天縱的目光在寒雪、天邪和林澤成等人的身上掃過,他發現一年多的時間不見,寒雪和天邪的實力已然達到了洞天境的修為,距離奧義境界只有一步之遙,看來這一年下來他們倆也有著不少的奇遇。 而林澤成的修為赫然達到了奧精境修為,比兩年前提升了足足九個品階,這讓秦天縱很是吃驚,難道林澤成兄弟在自己滅掉林府後便加入了傀儡派麼?即便如此,他一身修為也不可能上漲得如此之快啊,除非他跟自己一樣擁有陽春融雪功。 無 限小說網www.55x.cn全集小說下載 更多精彩,更多好書,盡在http://www.55x.cn 最好看的全集小說等你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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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聯璧合是上古時期一對神王境界的情侶遊走江湖時而自創的一套劍法,只適合情投意合的雙修道侶使用,沒想到被天邪和寒雪給無意中得到了,只是天邪和寒雪明顯沒有悟透這套劍法,或者說他們之間還有一層膜沒有被捅破,所以這套劍法在他們手中所發揮出來的威力根本不及劍法本身威力的百分之一。 「哼,彫蟲小技也敢獻醜,給我破!」看到寒雪和天邪兩個人居然用一套劍法把自己的十幾個傀儡給逼得連連後退,林澤成冷哼一聲,直接一掌朝兩個人掃了過去,可憐寒雪和天邪連抵抗之力都沒有,便被林澤成給擊飛。 寒雪和天邪的身體在空中詭異地一個反轉,兩個人的手竟是互相詭異地牽到了一塊,而他們原本蒼白無色的面孔也漸漸地變得紅潤起來。 「比翼一起飛?」看著寒雪和天邪雙手互抵的一幕,剛剛準備出手相救寒雪和天邪的秦天縱頓住了手中的動作。 要是沒有比翼一起飛這一絕技的話,被林澤成這麼一偷襲,寒雪和天邪必然要身受重傷,可是有了比翼一起飛,寒雪和天邪非但不會受傷,身上原有的傷勢反而會飛快地癒合,就是他們互相之間的情愫也會突飛猛進,秦天縱自然不想好心辦壞事,破壞眼前這美好的一幕。 「雪姐,對不起,都是我不好,要是平時修煉再努力一點的話,就不會讓你跟著我一起受傷了。」目不轉睛地看著寒雪,天邪低聲道歉道。 看著眼神一片赤誠的天邪,寒雪長長的睫毛抖動了一下,兩粒晶瑩的淚花奪眶而出,眼中也是柔情無限。 「天邪,都到此時此刻了,你還是把我當成你的姐姐麼?」 「我……」聽到寒雪的話,天邪心臟狂跳,一張俊臉也因為激動而變得緋紅,看著眼前艷麗不可方物的寒雪,他的身體輕微地顫抖起來,半天後,天邪才艱難地出聲道:「在我心中,雪姐永遠是最漂亮的、也是最值得天邪尊敬的姐姐。」 寒雪聞言,美眸中閃過一絲失落,又好像解脫了什麼一般,鼻端發出一道微不可聞的歎息聲。 「愚蠢,實在愚蠢之極,都快要死的人了,居然都不敢面對自己內心的感受,我真是替你們感到可憐啊,既然你們假惺惺地都不願意承認自己喜歡對方,那我就讓你們死不瞑目,即便到了黃泉地下也無法成為夫妻!」林澤成看到天邪和寒雪比翼一起飛的一幕,他先是一震,緊接著便哈哈大笑起來,大步朝天邪和寒雪落身之處跨了過去。 聽到林澤成的話,寒雪和天邪身體都是一震,他們面面相覷地看著對方,可能是被林澤成的話語所驚醒,也可能意識到這是生命中的最後一刻,要是繼續隱藏內心深處真實的想法,可能一輩子都要後悔,這一刻,他們竟是毫無保留地向對方傳遞著自己內心炙熱的情感。 寒雪和天邪就這樣癡癡地看著對方,兩個人相濡以沫的畫面飛速地在腦海中閃過,兩張臉龐也逐漸地靠近,彷彿要融化在對方的眼神中一般。 當寒雪感覺到天邪粗重的呼吸和炙熱的體溫時,一抹紅暈爬上了她的面龐,她睫毛輕輕地抖動著,然後閉上了美眸,只是一張臉龐卻依然朝天邪送去。 天邪輕輕地張開雙臂,把眼前的女神攬在了懷中,頭一低,便要吻向寒雪。 林澤成沒想到自己一句話居然成全了寒雪和天邪,他冷哼一聲,隨手揚起一條銀鏈便朝寒雪捲了過去,「現在才親熱,晚了,寒雪注定是本少爺的女人,天邪,你便在一旁看本少爺是如何蹂躪寒雪的吧,免得下次跟一個女生相處十幾年還是一個雛!」 感覺到寒風臨體,天邪幾乎是頭也不回地,便抱著寒雪轉了一個身子,讓自己的後背承受了銀鏈的攻擊,緊接著他厚重的嘴唇飛速地落到了寒雪的嘴唇上,一道真元力通過他的嘴巴渡入了寒雪的嘴中。 隨著天邪真元力的度入,寒雪迷離的眼神陡然變得清醒起來,她也毫不猶豫地吐出一道真元力進入天邪的體內,然後一雙柔夷在天邪的背後打了一個結印,正是把林澤成的攻擊給擋住了。 「可惡,我倒要看看強弩之末的你們能夠擋得住本少爺幾招!」眼睜睜地看著寒雪和天邪在自己面前親熱,林澤成不但慾火焚身,怒火也快燒壞了腦子,他爆喝一聲,手中的銀鏈陡然變成了漫天的長龍,直接朝連成一體的寒雪和天邪席捲而去。 只是寒雪和天邪真元力互渡後,他們身上的氣勢卻是節節攀升,身體也變得迅捷無比。 林澤成原以為一擊必中的招數居然全部落空,這讓林澤成心中疑惑不已的同時,他也更為惱火。 「我就不信我一個奧精境的強者還奈何不了你們兩個沒有踏入奧義境界的螻蟻,黑焰囚牢,給我困!」看到寒雪和天邪兩個人越吻越起勁,居然發揮出了超常的戰鬥力,林澤成暴吼一聲,便施展出了自己的領域黑焰囚牢。 林澤成施展領域後,剛剛還翩翩起舞,有如兩隻蝴蝶的天邪和寒雪立即痛苦地悶哼一聲,他們的身子頓時慢了下來,兩張嘴唇也終於分開。 只是這一刻他們的眼中卻沒有絕望和悲傷,有的只是滿足和微笑,他們含情脈脈地注視著對方,彷彿即便此時去死也無所謂。 「狗男女,你們這對狗男女,我要殺了你們!」林澤成一生留戀歡場,何曾見過這種至死不渝的愛情,看到寒雪和天邪兩個人眉目傳情,眼中完全沒有自己這個外人的存在,林澤成怒吼一聲,生出了毀滅眼前一切的念頭。 「林澤成,好久不見,你過得還好麼?」林澤成眼中剛剛閃過一抹濃郁的殺機,半空中便響起了一道熟悉的聲音。 聽到這道噩夢般的聲音,林澤成的身子一震,體內規則之力也變得紊亂起來,黑焰囚牢領域頓時消失,而寒雪和天邪也是一屁股坐在地上,喘息不已。 「秦天縱,我正想在神域試練時找你報仇,沒想到你居然不知死活,現在便撞到了我的手中,還真是老天長眼啊,鹽城中你滅我林府上下近千餘人,我今天便要為林府近千人討還公道,秦天縱,你給我納命來吧!」目齜欲裂地瞪了秦天縱一眼,林澤成便手中銀鏈一卷,朝秦天縱席捲而去。 「秦師兄小心,他手中的銀鏈有古怪,能夠吸取別人身上的力量!」幾乎在林澤成動手的同時,寒雪和天邪異口同聲地喊道。 秦天縱朝寒雪和天奇笑了笑,大聲道:「你們放心吧,小丑蹦躂得再歡快,也是上不了檯面的。剛才他敢欺負你們,我現在便為你們討還公道!」 見秦天縱跟自己拚鬥時,尚且分心跟寒雪和天邪說話,言語之間對自己的輕視顯露無疑,林澤成不由火冒三丈,手中的銀鏈也揮舞得更加迅捷了。 「秦天縱,你不過一個奧氣境的修士,居然也敢口出狂言。要不是因為你躲在燕雲宗的話,我早就把你給碎屍萬段了。我不妨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一旦神域試練結束,我們兄弟兩個人便會再次回到南荒,到時整個鹽城都將成為林府的陪葬,包括武雲國朝廷、還有鹽城秦家、以及上萬無辜百姓,這就是你當年滅掉秦府所應該付出的代價!」林澤成一邊攻擊,一邊滿臉猙獰地吼道。 聽到林澤成的話,秦天縱不由一愣,難道林澤成兄弟一直在閉關,根本就不知道外面的變化?別說林澤成一個奧精境的強者,便是數十個奧天境強者想要滅掉武雲國都很困難啊,要知道現在的鹽城秦家不僅僅是自己的父母都是半步神王境界的強者,還有無數的奧天境追隨者呢。 「林澤成,你的哥哥林澤賢現在是什麼修為?你確認憑著你們兄弟兩人便可以滅掉整個武雲國?」為了確認自己心中的猜想,秦天縱故意出聲問道。 「我哥的實力本來就比我強,而且修煉天賦也比我好,現在的他已然是奧地境修士了,整個南荒蠻地連奧沖境以上的修士都沒幾個,難道憑著我們兄弟兩個人還不足以在南荒蠻地稱王稱霸麼?」聽到秦天縱的話,林澤成幾乎是毫不猶豫地便說出了真實情況。 這也不能說是林澤成不長心眼,實在是林澤成覺得自己在秦天縱面前沒有必要耍什麼心機,在林澤成看來,他們兄弟兩個這兩年在傀儡派吃盡了無數的苦難,一身修為更是瘋漲了無數倍,再次出關,他們完全有了報仇雪恨的本錢,他們需要的只是發洩、發洩、再發洩,而不是畏首畏尾。 「你哥的修為才奧地境境界,你也不過一個奧精境修士,你們兄弟兩個人便想蕩平武雲國,我真不知道是你們兄弟倆太過幼稚,還是你們嫌命長。」心中的猜想得到了證實,秦天縱不由冷笑不已,他戲謔地笑道:「我估計你們兄弟倆剛剛閉關出來,有很多事情還來不及瞭解吧,那麼我便免費奉送你們一個消息,大半年前,我在北部聖地倚雲天殺了一個名叫林嘯天的敗類,不知道你對他是否還有印象?」 「你敢說我們嫌命長,你才是老壽星上吊嫌命長呢……什麼,你殺了我爹,你居然殺了我爹,我跟你拼了!」見秦天縱諷刺自己兄弟修為不行,林澤成嘴巴一張,便反駁出聲。 只是林澤成的話才說到一半,他便聽到了自己父親被殺的消息。緊接著林澤成便抓狂了一般,也顧不得仔細去思考秦天縱的話外之音,他怒吼一聲,便合身朝秦天縱撲了過去。林澤成手中的銀鏈更是幻化成無數條銀色的小蛇,把秦天縱給團團圍住。 看到林澤成一副情同拚命的樣子,寒雪和天邪一顆心吊到了嗓子眼上,要知道他們已經被林澤成給貓抓老鼠一般戲弄了三天三夜,他們深深地知道林澤成修為的厲害,而他們對秦天縱的瞭解卻依然停留在一年多之前的印象。 在寒雪和天邪看來,秦天縱雖然厲害,可是要想對付奧精境修為的林澤成,終究還是差了一點,何況林澤成還有著源源不斷的傀儡修士幫忙。 只是寒雪和天邪很快便瞪圓了眼睛,臉上也滿是不可置信的神色,一招,僅僅只是一招,秦天縱便把林澤成給擊敗了。 看到被淡藍色冰塊給凍住的一動不能動的林澤成,天邪和寒雪同時鬆了一口氣,然後互相攙扶著走向了秦天縱,毫不猶豫地朝秦天縱躬身感激。 「寒雪見過秦師兄,謝謝秦師兄再次救命之恩。」 「天邪見過秦師兄,救命之恩沒齒難忘。」 秦天縱雙手揮動了一下,一個清潔術從他手中施展出來,寒雪和天邪身上的血漬和污垢立即不翼而飛,看到原本略顯幼稚的兩個人經過這一年多的磨練居然變得成熟了很多,秦天縱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這裡是療傷用的丹藥,你們先服下再說話吧。」秦天縱隨手打入幾道木屬性規則之力進入天邪和寒雪的體內,幫助他們療傷,然後又遞了兩枚涅槃丹過去。 寒雪和天邪聽說秦天縱遞過來的丹藥是療傷用的,他們不疑有他,毫不猶豫地把丹藥給吞進了肚中,只是很快他們便感覺到了不對勁,因為隨著丹藥的入肚,他們發現自己全身經脈和骨骼不受控制地疼痛起來,那種撕心裂肺的痛楚讓他們下意識地痛呼出聲。 「秦師兄,你……」寒雪強力抑制體內的疼痛,她很是不解地問秦天縱道,天邪同樣是滿臉的疑惑。 「你們倆的修煉資質一般,要是按照正常速度修煉下去的話,可能一輩子都無緣與奧義秘境。我給你們服食的是涅槃丹,可以讓你們涅槃重生,重塑你們的修煉天賦,你們只要能夠忍受三炷香的痛苦,你們以後的成就將不可限量!」 見寒雪和天邪到這種時候了還保持著對自己的信任,並沒有半點憤怒和責怪的樣子,秦天縱滿意地點了點頭,輕聲解釋道。 聽到秦天縱的解釋,寒雪和天邪對視了一眼,臉上滿是震驚的神色,緊接著他們便不再言語,而是眼觀鼻鼻觀心,在原地盤膝坐下,緩緩地調動體內的真元力,開始化解體內涅槃丹的藥力。 搞定寒雪和天邪後,秦天縱才把目光看向冰塊中的林澤成。 此時此刻的林澤成滿臉的通紅,他正不斷地運轉體內的規則之力,試圖融化凍住自己的冰塊,可惜的是他使出了吃奶的力氣,他體表的冰塊也沒有半點融化的跡象,反而是他體內的規則之力漸漸有凝固的跡象。 秦天縱伸手一招,把人形冰棍給凌空抓到了手中,然後狠狠地往地上做了一個摔打的動作,只聽得「砰」地一聲悶響,堅冰跟地面進行了一次猛烈的碰撞,堅冰毫髮無損,地面卻多了一個幾尺深的人形巨坑。 可憐林澤成正在不斷地運轉體內的規則之力,秦天縱這一摔把他給摔得七葷八素,幾乎連隔夜飯都快要嘔吐出來,可惜他的嘴巴都被堅冰給封住,便是想嘔吐都不能,至於謾罵,就更加是一種奢望了。 看到林澤成雙眼充血,一副要殺人的樣子,秦天縱眼角閃過一抹獰笑,他雙手連連揮動,然後人形冰棍便在空中凌亂飛舞,最後在地面砸出無數個深坑。 十幾個呼吸的時間過去,林澤成已然被摔得全身冒血,而他眼中囂張的神色也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驚恐和哀求。 見林澤成終於明白了自己的處境,秦天縱這才隨手一揮,去掉了林澤成身上的堅冰,然後冷眼注視著林澤成。 「你……你的修為怎麼會比我還高,這怎麼可能?我可是傀儡派消耗了無數珍貴資源培養起來的,整個傀儡派也只有我跟我哥享受了這樣的待遇,難道燕雲宗也在全力培養你不成?」甫一獲得自由,林澤成便問出了自己迫切想要知道的問題。 「這個問題便不不用你關心了,我現在只想問你一件事情,為什麼傀儡派會全力培養你們兄弟兩個,莫非你們兄弟身上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秦天縱冷哼一聲,並沒有滿足林澤成的好奇心,而是厲聲問道。 聽到秦天縱的話,林澤成臉色一變,眼中閃過一抹驚悸,然後便不再說話,那模樣似乎寧願自己死掉也不打算說出真相。 「既然你不願意說話,那麼我便自己動手好了!」看到林澤成臉上決然的神色,秦天縱知道自己想讓林澤成主動開口恐怕有點困難,他雙手飛快地在林澤成的身上點了幾下,便控制了林澤成的身體,緊接著便對林澤成施展了搜神術。 可憐林澤成還沒有反應過來秦天縱話中的意思,他便再次失去了自由,緊接著他感覺自己的記憶彷彿放電影一般,一一從自己腦海中閃過,等到秦天縱鬆開他的身體時,他驚訝地發現自己的記憶彷彿流失了一般。 「你剛才對我幹了什麼?」林澤成看著秦天縱,驚恐地問道。 要是說林澤成在剛看到秦天縱時,他還想著如何報仇的話,此時此刻的林澤成則是恨不得遠遠地躲開秦天縱,有多遠便躲多遠,秦天縱在他眼中已然成為了惡魔的代名詞。 「你不願意說出你們兄弟身上的秘密,我自然代為其勞了。」秦天縱不屑地回了一句,便開始整理從林澤成那裡攝取過來的記憶。 很快,秦天縱的臉上便流露出了震驚的神色,而他的臉色也變得慘白無比。 林澤成的記憶中有關林澤賢和傀儡派的記憶並不多,可是那零零散散的記憶卻讓秦天縱得知了一個驚天動地的大秘密,而這個大秘密足以影響整個武靈大陸的命運。 原來林澤賢的真正身份居然是巫族尊者重生而來的,而傀儡派更是巫族在千年前的浩劫中便被巫族修士給控制,只是當時巫族修士看到大勢已去,所以他們選擇了隱忍不發,可是傀儡派卻收留了無數的巫族尊者,同時利用無上的秘法幫助很多身受重傷卻無力恢復鼎盛時期力量的巫族尊者復生,而林澤賢正是其中之一。 除了林澤賢之外,武靈大陸上還有上百個跟林澤賢一樣重生的巫族尊者,而他們也都先後被傀儡派給找回門派,然後傾盡門派資源培養他們,林澤賢已然是傀儡派找到的最後一個復生的巫族尊者了。 因為對巫族修士的不瞭解,林澤成對於偷聽到的很多關於林澤賢和巫族修士之間的話題都是一知半解,而且因為林澤賢性格的突然改變,讓他即便心中藏著諸多疑問,他也不敢出聲詢問林澤賢,可是林澤成的這些記憶到了秦天縱這裡卻不再是秘密。 「秦天縱,你現在知道我哥的厲害了吧,我哥可是近百年來傀儡派難得一見的天才,整個傀儡派的高層都是把他當成門派核心來培養的,你得罪了我,我哥肯定不會放過你的,你要是識趣的話,就趕緊放了我吧!」看到秦天縱臉上神色連連變化,林澤成以為秦天縱被自己記憶中的內容給嚇住了,他說話的聲音再次變得底氣十足。 「聒噪!」秦天縱本來就因為傀儡派的事情而變得憂心忡忡,現在又聽到林澤成在一旁大呼小叫的,他眉頭一皺,便是一掌拍在林澤成的腦袋上,像拍蚊子一般,把林澤成給拍倒在地。 可憐林澤成連求饒的話語都沒來得及喊出來,便稀里糊塗地死在了秦天縱的掌下,即便氣絕身亡,他的眼睛依然瞪得圓圓的,眼中滿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傀儡派、虎落淵、燕雲宗……自己知道的便有三處地方密佈著巫族勢力,不知道除了這三處地方外,還有沒有別的地方藏有巫族勢力。千年前的巫族勢力首領還真是一代梟雄啊,見勢不妙就知道隱忍,而且布下了這麼大的一盤棋局,要不是被自己無意中撞見,也不知道武靈大陸上人族勢力要吃多大的虧!」沉默良久,秦天縱才歎了口氣,自言自語地說道。 想起自己的便宜大師兄這兩個月先後拜訪過傀儡派、春秋門和傲天世家,結果卻絲毫沒有察覺到傀儡派的異常,這讓秦天縱很是擔憂。按理來說,姜貴在燕雲山監控金聖尊者那麼長的時間,對於巫力的波動也再也清楚不過,已經是神王境界修為的姜貴都無法發現傀儡派的異常,那麼其他人就更別想發現傀儡派的異常了。 「傀儡派的事情實在太過重要,自己必須及時地知會大師兄一聲,免得他到時上了傀儡派的惡當。只是傀儡派人多勢眾,這件事情卻不能打草驚蛇,所以在神域試練結束之前,卻不宜對傀儡派採取任何行動!」秦天縱在心中權衡再三,終於想出了對付傀儡派的辦法。 幾乎在秦天縱想清楚如何對付傀儡派的同時,三炷香時間也剛剛過去,寒雪和天邪先後從入定中醒來,一股奇臭無比的腥臭味從他們身上飄出,讓這一對俊男靚女滿臉騷紅。 秦天縱愣了一下,隨即又是一個清潔術扔了過去,把寒雪和天邪身上的油膩和污垢祛除。 吸收了涅槃丹的藥效後,寒雪和天邪的相貌雖然沒有什麼變化,可是他們的精氣神卻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秦天縱甚至可以用肉眼看到有一團淡薄的氤氳紫氣縈繞在他們體表,那是絕佳的修煉天賦和氣運籠罩的表徵。 「謝謝秦師兄厚賜丹藥,天邪感激不盡!」天邪覺得自己此時渾身輕鬆,而且很多以前自己百思不得其解的修行道理在這一剎那間都豁然開朗,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般自信過,見秦天縱正笑吟吟地看著自己,天邪毫不猶豫地跪在了秦天縱面前,心悅誠服地拜謝道。 寒雪此時卻是激動莫名,因為從入定中清醒過來的那一剎那,她發現自己體內的某一樣東西似乎甦醒了一般,緊接著體內的真元力便發生了急劇的變化,僅僅幾個呼吸的時間,她體內的真元力就變成了規則之力,而且一片片柳絮般的飛雪突然間在她身體四周飛舞,站立在雪花中央的寒雪有如凌波起舞的仙子,可遠觀而不可褻玩。 無論是秦天縱還是天邪,他們很快便被寒雪身上的變化所吸引注意力,尤其是天邪更是滿臉的興奮,他知道這肯定是寒雪服食涅槃丹後帶來的好處。 「冰雪晶體?寒雪,你居然擁有冰雪晶體的體質,恭喜你了!」驚愕半晌後,秦天縱才大聲恭賀。 武靈大陸上,有很多種讓人垂涎的修煉根骨,這些人的修煉根骨大多是天生的,比如金元晶體、木原晶體、水原晶體、火元晶體和土元晶體這五種常見的五行晶體。 凡是具有這種修煉根骨的人,天生便跟相對應屬性的元氣有著無與倫比的親和力,修煉相對應屬性功法的進度也會一日千里。這些人無一不是修煉天才,而且最終都會站到武靈大陸的巔峰上。 除了幾種常見的修煉根骨外,武靈大陸上還有一些五行晶體基礎上變異的修煉根骨,這些變異有的是朝好的方向變異,有的卻是朝差的方向變異。 冰雪晶體正是在水原晶體上變異出來的一種修煉根骨,擁有冰雪晶體修煉根骨的人,修煉水屬性功法的速度遠比擁有水元晶體根骨的人要快得多,而且施展出來的水屬性功法絕技的威力也比修煉同樣絕技的水源晶體修煉者威力要大得多。 「秦師兄,冰雪晶體是什麼,很厲害麼?」被秦天縱的聲音所驚醒,寒雪臉上湧出一抹淡淡的羞紅,她好奇地問道。 「冰雪晶體是一種特殊的修煉根骨,擁有這種修煉根骨的人,修煉水屬性功法會事半功倍,施展水屬性功法的威力也是別人所施展的好幾倍,擁有這種根骨的人,十萬人當中有一個人就不錯了,寒雪,你的運氣還真是好得讓人嫉妒啊。」秦天縱笑了笑,耐心地解釋道。 跟寒雪打過幾次交道,秦天縱知道寒雪是一個單純而善良的女孩,雖然她擁有所有女孩嫉妒的容顏,可是她卻有著自己內心的執著和堅持,這樣的女孩子在修行的道路上往往會比一般人走得更遠,秦天縱也由衷地為寒雪能夠擁有冰雪晶體根骨而感到高興。 「啊,冰雪晶體根骨這麼厲害啊,那天邪呢,天邪服食涅槃丹是什麼根骨?」聽完秦天縱的介紹,寒雪興奮得雙眼直發光,緊接著她便關心起跟她一起服食涅槃丹的天邪的狀況。 「天邪……並不是所有人服用涅槃丹後都擁有五行修煉根骨的,天邪……」 「秦師兄,我體內的聖祖血脈被激活了,我以後也跟我哥一樣修行速度可以一日千里了。」秦天縱還沒說完,天邪便主動出聲道,天邪說這句話時,聲音都因為激動而有點顫慄。 「聖祖血脈?」秦天縱聞言,眼中閃過一絲疑惑,天奇的修煉天賦讓他很是奇怪,不過他並沒有好奇地去詢問天奇什麼,此時聽到天邪提及聖祖血脈,他突然間有點好奇。 「當年聖祖之所以能夠成功晉陞為神王,便是因為他體內擁有麒麟真血的緣故,事實上每一個天家後代子弟體內都可能擁有麒麟真血,只是有的天家後代子孫體內的麒麟真血可能一輩子都無法甦醒,有的天家後代子孫體內的麒麟真血一出生便甦醒了。我原本以為我這一輩子都無法甦醒體內的麒麟真血,所以有點心灰意冷,這才遠走他鄉,到處遊歷……」 天邪把他從皇宮藏書閣內看到的典籍詳細地說了一遍,最後說及自己因為血脈沒有甦醒而自卑離家出走時,他的臉上湧現出一絲愧疚神色,眼睛都不敢看向寒雪了。 聽完天邪的解釋,秦天縱終於明白了是怎麼回事。在武靈大陸上,的確存在血脈這一說法,凡是擁有某一種血脈的人,修行相應功法時便會事半功倍,修行速度也會讓普通人目瞪口呆、歎為觀止,而武雲國的開國皇帝明顯就是擁有麒麟血脈的人,這也是天奇的修行能夠一日千里的緣故。 「天邪,你擁有家傳絕技虛空九擊,我就不另外傳你功法和絕技了,我想你身為麒麟血脈一族,皇宮中肯定有很多適合你修煉的功法和絕技。至於寒雪,我就送你一套神品水屬性功法吧,希望你不要外傳,而且對外要以天尊門弟子自居,那樣便不會有人找你麻煩,你能做到這一點麼?」秦天縱看到寒雪和天邪服食涅槃丹後都擁有驚人的收穫,他心中高興的同時,便想成全這對情侶。 天邪身為麒麟血脈一族,即使給他再好的功法,他也用不上,所以對於秦天縱的話他是無所謂的,不過聽說秦天縱居然願意把神品功法給寒雪修習時,天邪不由悚然動容,便是寒雪也是激動得不知所措。 面對這從天而降的驚喜,寒雪拒絕了好幾次,直到最後不得不接受時,她才朝秦天縱磕頭致謝,答應秦天縱回到鹽城後便加入天尊門,以後為天尊門做事。 寒雪和天邪在外面遊歷了一年多,足跡已然踏遍了武靈大陸各個角落,此時此刻天邪的心結已然解開,跟寒雪之間的感情也修得正果,他自然不願意繼續在外面漂泊,跟秦天縱告辭後,他便攜手寒雪,坐著秦天縱的仙鶴一齊朝南荒蠻地的方向走去。 而秦天縱在跟寒雪和天邪分離後,他直接一個遁地術便抵達了萬象城。 秦天縱這一次抵達萬象城並沒有尋找徐坤,而是徑直找到了靈藥師協會,說實話,對於李雪雁的感情,他始終抱著逃避的態度,這倒不是說他討厭李雪雁,而是他覺得自己沒有那麼多精力卻處理感情的事情,他不想辜負李雪雁的一腔深情。 靈藥師協會坐落在萬象城的正中央,各個商行和旺鋪都是圍繞靈藥師協會而建立的,可想而知每天進出靈藥師協會的人有多少。 「客官您好,請問您是要購買靈藥,還是要尋找靈藥師替您煉製靈藥?」秦天縱剛剛踏入靈藥師協會,便有一個青衣小廝機靈地趕了過來,青衣小廝朝秦天縱鞠了一躬後,恭敬地問道。 秦天縱的目光在大廳中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掃了一眼,不由暗歎青衣小廝眼神好使,進入大廳的人沒有一千也有好幾百,就那麼十幾個青衣小廝,他們硬是能夠從中找出陌生的面孔出來,這不得不讓人佩服。 「我是來進行靈藥師資格認證的!」在青衣小廝詢問的目光中,秦天縱輕聲回答道。 「原來你是尊敬的靈藥師大人啊,只是我們靈藥師協會總部只負責大藥師以上的靈藥師資格認證,至於大藥師資格以下的靈藥師資格認證一向是由各地的靈藥師協會分部完成的,不知道客官是來自哪裡的,要是您不知道當地靈藥師分部的地址,我可以告訴您!」青衣小廝聽說秦天縱年紀輕輕地居然是來進行靈藥師認證的,他先是一愣,緊接著便客氣地解釋道。 在青衣小廝看來,來靈藥師協會總部認證靈藥師資格的,不是四五十歲以上的中年,便是七八十歲以上的老頭,他還從來沒有見過像秦天縱這麼年輕的人來靈藥師協會總部進行認證,所以他下意識地認為秦天縱是走錯了地方。 「這是我的靈藥師資格令牌,麻煩你帶下路!」聽到青衣小廝的話,秦天縱愣了一下,隨即展顏一笑,把自己的靈藥師資格令牌遞了過去。 見自己都解釋得夠清楚了,秦天縱居然還叫自己帶路,青衣小廝眉頭一皺,便要生氣,只是當他的目光無意中落到秦天縱遞過來的令牌上面時,他立即呆若木雞。 「藥王……您居然是藥王……對不起,小的有眼不識泰山,剛才怠慢您老了,還請您老不要責怪,我這就帶您前去四樓進行靈藥師資格認證!」看清楚秦天縱手中的藥王令後,青衣小廝態度大變,他誠惶誠恐地跟秦天縱道歉後,便在前面開道,帶著秦天縱朝大廳裡面走去。 可能因為剛才不小心冒犯了秦天縱的緣故,一路上青衣小廝對秦天縱尤為客氣,他十分詳細地跟秦天縱解釋了靈藥師協會總部的建築、以及靈藥師協會的歷史和發展。 根據青衣小廝的介紹,秦天縱知道靈藥師協會總部一共有九層樓,其中第一層樓是大廳,主要是用於靈藥師協會對外進行各種交易,靈藥師協會的二樓才是用來對靈藥師進行資格認證的,不過靈藥師協會二樓只認證萬象城以及周邊小城市的靈藥師學徒和靈藥師,對於外地的大藥師以下的資格認證卻拒不接受。 而靈藥師協會的三樓則是用來進行藥王資格認證的,以此類推,靈藥師協會的四樓、五樓、六樓、七樓、八樓和九樓則是分別對藥皇、藥宗、藥尊、藥聖、藥帝和藥神進行資格認證的。 聽說靈藥師協會的四樓只是用來進行藥皇認證的,秦天縱不由猶豫了一下,自己是來進行藥神認證的,應該直接去九樓才對啊,跟著青衣小廝去四樓不是浪費時間麼? 就在秦天縱想跟青衣小廝說出自己的想法時,青衣小廝已經利索地敲開了四樓的大門,然後向裡面的兩位負責認證的執事介紹秦天縱。 秦天縱見青衣小廝熱情的樣子,他也不忍心打斷青衣小廝的說話,心想既然青衣小廝已經把自己帶來這裡,不妨就先認證一下藥皇再說吧,反正也耽誤不了多少時間。 「王寶軍,你是不是眼睛有問題啊,什麼人都往這裡帶,二十歲的藥王?你見過二十歲的藥王麼,我倒要看看是誰這麼大的膽子,居然敢仿造靈藥師協會頒發的令牌……咦,神藥谷,要是神藥谷頒發的靈藥師資格認證令牌,那麼也就可以諒解了,畢竟神藥谷已然閉山好幾百年,早就與世隔絕,他們不知道靈藥師協會總部認證標準的變化也很正常。」 「是神藥谷的靈藥學水準太低,還是他們在認證上把關不嚴呢?靈藥學是一門非常嚴肅的學問,他們怎麼能夠敷衍了事呢,要是這麼年輕都能獲得藥王的資格認證令牌,那神藥谷豈不是藥神滿地跑了?看樣子總部是時候派人去神藥谷走一趟,嚴重監督他們在靈藥師認證方面的程序了,要是他們意識不到自己錯誤的話,我們有必要收回神藥谷靈藥師認證的資格!」 秦天縱還沒有說話,拿著秦天縱藥王資格令牌的兩名執事便討論開了,他們完全無視了秦天縱和青衣小廝的存在,肆無忌憚地批判著神藥谷,彷彿神藥谷做了十惡不赦的事情一般。 聽到這兩名執事的說話,秦天縱的臉色頓時變得十分難看,他冷哼一聲,一把搶過兩名執事手中的藥王令牌,轉身便往門外走去。 兩名執事正評頭論足地談論著神藥谷的事情,根本就沒有提防秦天縱會做出這般行為,等到他們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時,秦天縱已經快要走出房間的大門了。 「喂,小子,你想幹什麼,你當這裡是什麼地方,你給我站住!」覺得自己威信遭到挑釁的一名執事爆喝一聲,便厲聲呵斥秦天縱道。 「怎麼,難道這裡是龍潭虎穴不成,我走錯了地方想離開都不成?」秦天縱腳步一頓,轉過頭去,滿臉不屑地地反問道。 聽到秦天縱的話,喝止秦天縱的認證執事不由一愣,既然秦天縱說他是走錯了地方,那麼自己的確沒有阻止他離開的理由了,可是就這樣任由秦天縱離開的話,他又覺得面子上有點抹不去。 「放肆,這裡是靈藥師協會,你既然拿著藥王令來到了這裡,自然要接受靈藥師協會的管轄。你想離開這裡也行,除非你把自己手中的藥王令牌交出來,否則的話靈藥師協會有權利對你格殺勿論!」另外一名執事見自己的同伴被秦天縱給駁斥得啞口無言,他眉頭一皺,大聲喝罵道。 「格殺勿論?你以為自己是誰?你有什麼資格說出這句話?要是靈藥師協會的人都是你這副面孔的話,這藥王令我不要也罷,真是倚老賣老的蠢東西,看著你們倆我就覺得噁心我現在都後悔自己要跑進靈藥師協會來進行認證了……」見認證執事動不動就說出格殺勿論的事情,秦天縱是真的怒了,聯想起這兩個人先前對神藥谷的百般侮辱,他在心中壓抑了半天的怒氣也噴薄而出,毫不留情地對兩名認證執事進行了謾罵和指責。 青衣小廝顯然沒有料到事情會發展到這種地步,他更沒想到秦天縱膽大如此,居然敢跟認證靈藥師資格的執事吵架,一時間他站在那裡左右為難,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兩名負責靈藥師認證的執事又何曾遇到過這種場面,以前來這裡認證靈藥師資格的,無一不是戰戰兢兢的,對他們恭維到了極點,即便偶爾有性格孤傲的,也不敢像秦天縱這般跟他們對著幹,一時間他們被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半天說不出話來。 「你……你……你反了啊……」 「小子,我把話放在這裡,有我吳德文在這裡一天,你就別想進行靈藥師協會資格認證!」 半晌後,兩名認證執事才平順了胸前的一口氣,他們面紅耳赤地瞪著秦天縱,一字一頓地喊道。 「我覺得你不應該叫吳德文,而應該叫無德,像你這種人居然也會被靈藥師協會給安排來做靈藥師認證的執事,不是靈藥師協會真的走向末路了,便是你渾水摸魚的本領太高。我在這裡也跟你說一聲,只要你吳德文在靈藥師協會一日,我便永不踏入靈藥師協會的大門半步!」秦天縱被吳德文的話語一激,他心中的傲氣也生了出來,幾乎沒有任何的猶豫,反駁的話語便從他嘴中脫口而出。 秦天縱說完這句話後,他便頭也不回地走出了四樓的大門,同時對靈藥師協會十分的失望,受師父袁貞榮的影響,原本的秦天縱對靈藥學十分的執著和癡迷,順便的,他對靈藥師協會也抱著一份敬畏的心情,可是今天他有生以來第一次踏入靈藥師協會,便聽到有人侮辱幾乎養育了他兩世的神藥谷,緊接著兩名認證靈藥師資格的執事又醜態百出,實在讓秦天縱不敢恭維。 只是秦天縱還沒來得及走下四樓,他便聽到四周響起一陣嘈雜的腳步聲,緊接著他便陷入了一片包圍之中,看到這些人一個個虎視眈眈地看著自己,一副隨時要把自己碎屍萬段的樣子,秦天縱心中生出一股滔天的怒氣,莫非這靈藥師協會是土匪窩不成,自己都不打算認證了,還不讓離開? 「小子,剛才是你在靈藥師協會搗亂?」 「你真是吃飽了撐的啊,靈藥師協會也是你能夠前來搗亂的,難道你不知道武靈大陸上所有的勢力都是受靈藥師協會制約的,來靈藥師協會搗亂只有一個下場,那便是思路一條!」 「小子,要是識趣的話,你就給我乖乖地束手就擒,要是讓我們動手的話,我們可不會太溫柔哦。」 「……」 看到自己等人要對付的不過是一個小年輕,原本如臨大敵的一群靈藥師協會的侍衛立即變得輕鬆起來,他們一面調戲著秦天縱,一面慢慢地朝秦天縱靠近,想不費吹灰之力便把秦天縱給抓住交差。 「哪個烏龜王八蛋說我在靈藥師協會搗亂,你們喊他出來跟我對峙!」秦天縱聽到這些人的話,原本打算硬闖出去的他眼珠一轉,立即改變了主意,而是運足體內的規則之力,大聲吼道。 秦天縱在大聲吼出這句話的同時,他身上的氣勢也是節節飆升,很快便從一個不起眼的奧規境修士變成了一個奧天境巔峰境界的修士,這讓準備出手制止秦天縱喊話的一眾靈藥師協會侍衛同時一愣,他們的動作竟是慢了下來。 吳德文和章雲按響靈藥師協會中的警鈴後,他們心中的怒氣才稍稍平息一點,想起先前秦天縱在房屋中對他們的謾罵,他們還是異常地不舒服,臉色也不是很好看。 「現在的年輕人啊,實在太缺乏教養了,冒充藥王也就算了,居然還敢頂撞我們,在靈藥師協會,他這一輩子算是完蛋了!」吳德文氣呼呼地看著大門的方向,大聲謾罵道。 「老吳,我們這件事情會不會做得太過了,剛才那個年輕人看樣子並不像是一個愛慕虛榮的人,我們也沒有對他的靈藥師水準進行測試,便枉自斷定他手中的藥王令牌是假的,萬一那個年輕人有真才實學卻被我們冤枉了怎麼辦?」跟吳德文的武斷相比,章雲卻顯得有點優柔寡斷,而且他看到秦天縱毫不猶豫轉身離去的一幕,他的心中也隱隱生出一種不安的感覺。 「老章,你讓我如何說你是好,這個年輕人才多大啊,居然就擁有藥王資格令牌了,除非他是從娘肚子中便開始煉藥,而且他是來自神藥谷的,神藥谷又身處南荒蠻地,你覺得現在的神藥谷還能跟千年前的天尊門相比麼,所以啊,你完全沒必要擔心……」 吳德文的話還沒有說完,走廊外面便傳來秦天縱響徹雲霄的聲音,聽到秦天縱的話,吳德文和章武臉色同時一變,他們慌忙地丟掉手上的工作,迅速地跑出了房間。 「哪個烏龜王八蛋說我在靈藥師協會搗亂,你們喊他出來跟我對峙!」 「哪個烏龜王八蛋說我在靈藥師協會搗亂,你們喊他出來跟我對峙!」 「哪個烏龜王八蛋說我在靈藥師協會搗亂,你們喊他出來跟我對峙!」 秦天縱喊了一聲後覺得不過癮,他又連續喊了三聲,而且他的聲音一句比一句嘹亮,要是第一句話還僅僅是靈藥師協會的四樓可以聽得到的話,那麼他的第二句話便是整個靈藥師協會都可以聽得到他的聲音了,而第三句話更是傳遍了整個萬象城,第四句話卻傳遍了方圓千里之內。 聽到秦天縱的第一句話,吳德文還覺得怒不可遏,他恨不得殺了秦天縱以洩憤。 可是聽到秦天縱喊第二聲時,吳德文心中咯登一聲,他知道事情有點不妙了,整件事情認證追究起來的話,秦天縱並沒有什麼出格的地方,反而是他自己的言論有諸多不當,要是他說的那些話傳到長老會的耳中,有他受的了。 聽到秦天縱喊出第三聲時,吳德文的一顆心卻沉入了深淵,因為靈藥師協會的會長是一個把面子看得比什麼還重的人,秦天縱既然把事情鬧到了全城皆知的地步,靈藥師協會即便有心偏向吳德文都辦不到了。 秦天縱的第四道聲音出嘴,吳德文已然麻木了,聲音無視靈藥師協會和萬象城的諸多防禦陣法,居然能夠波及方圓千里範圍,這說明秦天縱並不是一個可以任由自己蹂躪的小年輕,而是一個修為非常恐怖的怪胎。 這一刻,吳德文自殺的心思都有了,自己沒事去招惹這樣的一個怪胎幹嘛啊,這不是自作孽不可活麼? 對於吳德文和章雲來說,今天無疑是一個非常陰暗的日子,可是對於萬象城的諸多百姓來說,今天無疑是一個非常熱鬧的日子,一向在萬象城擁有著超然地位的靈藥師協會居然被人給指名道姓地挑釁了,而且還是被一個奧天境巔峰境界的強者挑釁,這豈不是意味著風平浪靜了無數年的萬象城馬上便要上演一場大戲? 「師父,我怎麼覺得這道聲音有點像天縱的聲音啊?」萬象商行的一間密室中,李雪雁疑惑地看了靈藥師協會總部的方向一眼,跟徐坤說道。 「我也覺得有點像天縱的聲音,可是這個人的修為深不可測,極有可能達到了奧天境的修為,天縱的修為應該沒有這麼高吧?」徐坤的臉上也是滿臉的疑惑。 「師父,要不我們出去看看熱鬧。萬象商行不是最近正在籌劃對付秦氏商行麼,我去偷偷地告知天縱哥哥這一點,讓他多做提防,免得吃了大虧!」李雪雁把手中的東西往地上一扔,便要起身朝外面走去。 「雁兒,你給我站住。天縱對萬象商行有恩,現在萬象商行卻因為商業上的衝突而對秦氏商行下手,你覺得以天縱的性格他知道這件事情後會怎麼做?在他沒有足夠的力量對抗萬象商行之前,我們還是不要讓他知道這件事情的好,免得耽誤了他的修行,萬象商行最多只是不讓秦氏商行擴張得太過厲害而已,不可能把秦氏商行往死裡打壓的,估計當初天縱授意陳二狗建立秦氏商行時,他壓根就沒有想到陳二狗可以把秦氏商行在短短的幾年內便發展到盡頭這般地步吧!」 李雪雁的腳剛剛跨出靜室的大門,便被徐坤給喝止了,徐坤猶豫了一下,把自己心中的憂慮告訴了李雪雁,同時臉上也湧出了赧然的神色。 徐坤雖然貴為中部聖地徐家曾經的家主,又是萬象商行的長老之一,可是對於萬象商行卻沒有任何的掌控力,萬象商行為了對付秦氏商行,甚至有些事情都是避開徐坤討論的。 徐坤並不是那種衝動的熱血青年,他在旁敲側擊地跟萬象商行長老會提及了秦天縱的事情後,便知道萬象商行對秦天縱和秦氏商行的大概態度,儘管他心中對秦天縱萬般愧疚,可是他為了秦天縱的成長著想,卻只能把這件事情給隱瞞在心底。 「師父!」聽到徐坤的話,李雪雁不由氣憤地跺了跺腳,嘴巴也嘟得老高。 「雁兒乖,師父答應你,等天縱成長到了一定的地步,我便幫助秦天縱,把萬象商行欠秦氏商行的都給討還回去,如何?」看到李雪雁倔強的眼神,徐坤的心一軟,下意識地就說出了一個承諾。 「我就知道師父最好了,師父,我先去看熱鬧了啊,你記得自己剛才說的話!」聽到徐坤的承諾,李雪雁破涕為笑,火紅的身影很快便從靜室消失不見。 徐坤見狀不由無奈地搖了搖頭,然後埋頭低腰,繼續開始先前正在研究的靈藥製作。 靈藥師協會的四樓,因為秦天縱的有意叫嚷,僅僅幾個呼吸的時間過去,靈藥師協會的一眾長老和執事便全部趕了過來,為首之人赫然是靈藥師協會的會長雲天通。 「小朋友,你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麼,怎麼可以在這裡大吵大鬧?你要是這樣大吵大鬧還不算在靈藥師協會鬧事的話,那怎樣才算在靈藥師協會鬧事?」雲天通的目光在秦天縱的身上停滯了剎那,便笑瞇瞇地責罵道。 「我本來是不想驚動這麼多人的,可是你們靈藥師協會做事情實在太過份了,我只是好心前來認證靈藥師資格,你們不給我認證也就罷了,張嘴便侮辱我的靈藥師資格令牌是假的,還一個勁地出言侮辱我,我忍無可忍之下,便不打算認證靈藥師資格了,可是你們倒好,居然說讓我交出靈藥師資格令牌,還要對我格殺勿論,最後更是說我以後別想在靈藥師協會進行認證。當我氣不過說要離開時,更是遇到了他們的阻擾,他們血口噴人,非要污蔑我在靈藥師協會鬧事,要把我給抓起來,試問這種情況下有誰能夠沉得住氣?」 秦天縱雖然不認識靈藥師協會的會長是誰,可是這並不妨礙他察言觀色,看到所有的人都對雲天通滿臉恭維的樣子,而吳德文和章雲兩個人更是雙腿瑟瑟發抖,面如土色,秦天縱立即明白了雲天通的身份不簡單,他侃侃而談,義憤填膺地把先前在靈藥師協會第四層樓房屋中發生的事情詳細地敘說了一遍。 「胡說八道,你簡直就是在血口噴人,我貴為靈藥師協會執事,怎麼可能刁難前來認證靈藥師資格的靈藥師,分明是你來這裡故意搗亂,打擾了我的正常工作,我才趕你出去的!」秦天縱的話還沒有說完,吳德文便在一旁嚷嚷開了。 面對秦天縱咄咄逼人的攻勢,吳德文實在坐不住了,他做夢也想不到,自己不過輕視一個年輕人而已,居然會引來這麼大的麻煩,不但被人在大庭廣眾之下辱罵為烏龜王八蛋,而且還把會長也給引了出來,這讓他想明目張膽地對付秦天縱都變得不可能,反而要擔心受到嚴厲的責罰。 「我搗亂?我倒是想問問你,我如何搗亂了?」秦天縱看到吳德文滿臉的慌張,他冷哼一聲,大聲質問道。 「你不過二十出頭,卻來四樓認證藥皇職銜,這不是搗亂是什麼?」因為靈藥師協會的每一層樓都有傳訊音符監控,所以吳德文即便膽子再大,他也不敢隨意撒謊,最後只能搬出這一個有點站不住腳的理由。 聽到吳德文的話,秦天縱下意識地鬆了口氣,只要吳德文不敢撒謊就好,那就說明整個靈藥師協會的本質還是好的,自己在靈藥師協會也不會受到不公正待遇。 「吳德文,從今天開始,你被靈藥師協會解雇了!」吳德文的話剛落音,秦天縱還沒來得及說話,一道淡淡的聲音便在眾人耳中響起,正是靈藥師協會會長雲天通的聲音。 「不……會長,您不能這麼做,我十幾年來兢兢業業地工作,在靈藥師協會即便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您怎麼能夠因為一個年輕人的胡攪蠻纏而把我趕出靈藥師協會?」 看到雲天通出現後,吳德文一顆心便七上八下的,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雲天通身上,此時突然間聽到雲天通對自己的處置,吳德文眼前一黑,便癱軟倒地,緊接著他歇斯底里地喊了起來。 「會長,吳執事的做法雖然有點果斷,可是他的判斷也不無道理,這個年輕人的年紀實在太小了點,一般人在他這個年紀能夠成為正式靈藥師就不錯了,他居然跑到四樓來認證藥皇職銜,便是卑職也不敢相信啊。」 「還請會長慎重,我們不能因為一個小年輕的故意搗亂而讓吳執事受委屈啊!」 「……」 看到吳德文面色蒼白失魂落魄的樣子,靈藥師協會中另外幾個負責認證靈藥師資格的執事心有慼慼焉,他們一齊向雲天通求情道。 面對這些人的求情,雲天通卻不為所動,他只是一直微笑著注視著秦天縱。 秦天縱剛開始也因為雲天通對吳德文的處置方案而痛快不已,可是慢慢地他卻在雲天通的注視下變得有點不自在了。 在雲天通的注視下,秦天縱也算是反應了過來,雲天通雖然處置了吳德文,可是這並非雲天通的本意。 雲天通只是迫於形勢,不得不這樣做而已,不然的話靈藥師協會的名聲就會受到影響,雲天通顯然更希望秦天縱能夠對吳德文網開一面,化干戈為玉帛。 慢慢地,吳德文也意識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自己此時的命運並不是掌握在雲天通手中,而是掌握在眼前這個自己得罪過的年輕人手中。 見雲天通並沒有因一眾執事為自己求情而動心,吳德文咬了咬牙,他強忍著內心的屈辱,朝秦天縱道歉道:「老朽先前在少俠面前倚老賣老,說了很多不恰當的話,還請少俠看在老朽老眼昏花的份上,原諒老朽這一次,老朽在這裡給你賠禮道歉了!」 看到吳德文的舉動,雲天通微不可查地點了點頭,那些正在紛紛為吳德文求情的執事也反應了過來是怎麼回事,他們不由一齊把目光投在了秦天縱身上。 成為所有人注視的焦點,秦天縱心中不由狠狠地鄙視了雲天通一次,這個糟老頭看起來處事公正,事實上滿肚子的壞水,這不是逼著自己就範麼? 事實上秦天縱此時除了選擇原諒吳德文外,他根本就沒有別的選擇,畢竟吳德文都這樣放低姿態了他要是還是堅持不放過吳德文的話,估計整個靈藥師協會都會對他有意見,那樣一來除非他真的不想認真靈藥師職銜了。 秦天縱想了想,自己跟吳德文之間也沒有什麼深仇大恨,無非是因為吳德文的嘴巴太過陰損而起了衝突而已,既然吳德文已經低頭認錯,這件事情就此揭過也沒什麼。 「吳執事不必客氣,這件事情吳執事固然有錯,可是天縱年輕氣盛,也要承擔一部分責任。」心中疙瘩盡去後,秦天縱便客氣地對吳德文說道。 聽到秦天縱的話,幾乎所有的人同時鬆了一口氣,無論秦天縱此舉是否出於自願,吳德文在靈藥師協會的職務算是保住了。 「秦少俠,那你還要繼續進行藥皇資格認證麼,要是你想繼續進行藥皇認證的話,老夫一定全程陪同,保證公平公正!」章雲見秦天縱並不像其他年輕人那般不知進退,而是選擇了輕輕放過吳德文,他對秦天縱好感大增,不由主動搭訕道。 「謝謝章執事的厚愛,不過天縱並不打算繼續進行藥皇職銜的認證了。」就在所有人都以為秦天縱會答應章雲的邀請進行靈藥師資格認證時,秦天縱卻出人意料地拒絕了章雲的好意。 秦天縱的話讓所有的人同時愕然,他們心中臉上不由湧出一個古怪的神色,莫非眼前這個年輕人真的是來靈藥師協會搗亂的,只是這樣一來這個年輕人的膽子也未必太大了吧? 就在眾人忍不住出聲怒斥秦天縱,而吳德文也是滿臉氣憤,以為自己終於可以翻身時,秦天縱卻再次出聲了,「我這一次來靈藥師協會,並非來認證藥皇職銜的,而是直接認證藥神職銜,不知道哪位執事是負責認證藥神職銜的,還請麻煩帶天縱走一趟!」 隨著秦天縱這句話的出聲,原本逐漸騷動的人群一下子變得安靜下來。 「我沒有聽錯吧,這個年輕人居然是來認證藥神的,到底是我的耳朵出了問題,還是這個年輕人的腦子出了問題?」 「胡鬧,簡直就是胡鬧,武靈大陸上已經三百年來沒有新的藥神產生了,這個年輕人居然說他是來認證藥神的,還有比這更離譜的事情麼?」 「先前吳執事說這個年輕人是來搗亂的,我還有幾分懷疑,現在我可以完全肯定,這個年輕人百分之百是來搗亂的要是他都可以認證藥神職銜的話,那老朽算什麼?一把年紀活到狗身上去了?」 短暫的沉默後,一眾靈藥師協會的長老和執事立即轟動起來,他們毫不掩飾地表達了自己的看法,完全沒有顧忌秦天縱的顏面。 看到眼前亂哄哄的一團,秦天縱不由苦笑,靈藥師協會雖然律條嚴厲,可是靈藥師協會的這些長老和執事的素質實在不敢恭維啊,難道這天底下除了他們自己的靈藥學水準很高外,就再也沒有人的靈藥師水準能夠入得了他們的法眼麼? 面對這些人的嘲笑和譏諷,秦天縱始終面不改色心不跳,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他只是注視著同樣一言不發的雲天通,雲天通並沒有跟其他長老和執事一樣懷疑秦天縱的話,他只是很認真地注視著秦天縱。 「你真的要進行藥神職銜的認證?你可要想清楚了,靈藥師協會已經三百年來沒有人進行過藥神職銜的認證了。」當周圍的聲音漸漸地弱下去後,雲天通意有所指地問秦天縱道。 「要是你們不嫌麻煩的話,我當然可以從藥皇職銜開始認證,一步一步地認證上去,只是我覺得那樣太耽誤時間,而且也浪費人力物力,你們覺得呢?」秦天縱微笑著反問道。 秦天縱說話的同時,他從儲物戒指中拿出了一個晶瑩潔白的瓷瓶,輕輕地揭開瓶塞,頓時一股沁人心脾的芬芳飄入了大家的鼻端,濃郁得幾乎可以用肉眼看到的靈氣也從白色瓷瓶中裊裊飄出。 秦天縱知道,要是光憑著自己嘴上的功夫,很難讓靈藥師協會知道自己擁有藥神水準的靈藥學水準,而他也實在懶得跟眼前這些老頑固多費口舌,所以他選擇了一種最為省事的方式,那便是用自己煉製出來的靈藥來證明自己的靈藥學水準。 果然,升階丹一拿出來,頓時把走廊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住了,大家都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目不轉睛地注視著秦天縱手中的白色瓷瓶。 「巫墓金蓮、黑曜石、寧神花……」雲天通的鼻子一張一翕間,他的嘴中便輕輕地吐出了十幾種藥草和材料的名字。 其他一眾靈藥師協會的長老和執事聞言也是紛紛點頭,作為長期跟靈藥和藥草打交道的他們來說,通過丹藥的味道來辨別丹藥的成分組成是一件再也簡單不過的事情,只是知道煉製丹藥的藥草成分組成是一回事,讓他們煉製出丹藥卻是另外一回事。 「我可以知道這枚丹藥的效用是什麼嗎?」在腦海中推測半天後,雲天通還是搖了搖頭,最後他虛心地向秦天縱求教道,這一刻,雲天通感覺自己好像回到了當年剛剛拜師學藝的時候。 雲天通心中的疑問,也是所有人心中的疑問,在聞出了煉製升階丹所需要的大概藥草後,他們便開始猜測升階丹的作用,只是他們猜了半天,也委實想不出來這種丹藥的真正藥效是什麼。 所以聽到雲天通的提問後,大家便一齊把目光投向了秦天縱。 「這枚丹藥是以生命之水為引,用巫墓金蓮、黑曜石、寧神花等十幾種珍稀藥草煉製而成,它的作用很簡單,那便是提升奧義境界修士的修為品階,所以它被我冠名為升階丹。要是在場的諸位誰的膽子夠大的話,可以親自服用一枚升階丹印證一下藥效。」在雲天通等人的注視下,秦天縱侃侃而談,把升階丹的效用說了一遍。 「我來試試這枚丹藥的效力!」秦天縱的話幾乎剛剛落音,便有一道清脆的聲音從樓腳的方向傳了過來。 聽到這道聲音,秦天縱的手一抖,裝有升階丹的白色瓷瓶差點掉落地面,因為這道聲音的主人正是他避之如蛇蠍的李雪雁。 秦天縱先前在靈藥師協會總部大樓中的幾聲大吼,已然傳遍了方圓千里之類,引來了很多看熱鬧的人。 此時此刻的靈藥師協會總部大樓外面,幾乎裡三層外三層地全是看熱鬧的人,一些性急的人甚至利用自己的身份或者通過各種手段進入了靈藥師協會的大樓。 而李雪雁因為徐坤的緣故,她早就跟靈藥師協會的人混熟了,再加上她本身也是大藥師,完全有資格自由進出靈藥師協會的大廳,所以她才能夠不知不覺地來到靈藥師協會大樓的四樓。 雲天通等靈藥師協會的長老和執事正發愁該不該服食秦天縱手中的升階丹,突然間聽到李雪雁的聲音,他們也懶得追究李雪雁是怎麼闖到四樓的,而是不約而同地默許了李雪雁要求服食丹藥的行為。 看到一眾靈藥師協會的長老和執事沒有意見,秦天縱裝作不認識李雪雁的樣子,他淡然地把手中的升階丹遞給了李雪雁。 而李雪雁因為早就領教過秦天縱在靈藥學方面的深厚造詣,她對秦天縱幾乎有著一種盲目的信任,接過秦天縱遞過來的升階丹後,她沒有絲毫的猶豫,便把升階丹給扔進了嘴中。 李雪雁服食升階丹後,眾人的注意力立即轉移到了李雪雁的身上,他們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地盯著李雪雁看,有幾個修為高深的,甚至忍不住用神識查看李雪雁身體的內部,想觀察升階丹的藥效進入李雪雁的喉嚨後是如何運行的。 雲天通見這麼多老頭居然盯著一個黃花閨女看得入神,他不由輕輕地咳嗽了幾聲,終於讓一眾因為靈藥而變得癡迷的靈藥師協會的長老和執事清醒過來,也是這個時候,他們才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行為有多麼的孟浪。 從李雪雁身上收回目光後,雲天通等人卻是把注意力轉移到了秦天縱的身上,看到秦天縱依然一副淡然篤定的模樣,他們不由對升階丹的真實性多了幾分肯定。 心中有了這樣的想法,大家難免對秦天縱便好奇起來,雲天通更是通過神識傳音,吩咐其中一個長老迅速去搜集有關秦天縱的所有資料,而他自己則是漫不經心地跟秦天縱聊天,試圖瞭解秦天縱的一些情況。 當秦天縱知道面前這個其貌不揚的老頭居然就是靈藥師協會的會長時,他不由一愣,因為從這個老頭的身上,他完全感覺不到任何的規則之力波動,而且這個老頭臉上始終掛著淡淡的笑容,給人一種和藹可親、平易近人的感覺,完全不像掌控著武靈大陸上最大勢力組織的一方霸主。 要是說雲天通身上唯有有讓秦天縱感覺他與別人不同的特徵的話,那便是睿智,雲天通的身上充滿了讓人難以言喻的睿智,在雲天通面前,彷彿一切謊言和假象都不攻自破,所有的困難和挫折在雲天通面前彷彿都不值一提。 雲天通和秦天縱有一茬沒一茬地聊著,一眾靈藥師協會的執事和長老則在旁邊聽得津津有味。 當這些人知道秦天縱才二十出頭,便已然達到奧天境巔峰境界修為,更是貴為燕雲宗執法殿長老,擁有這一界神域試練的資格令牌時,包括雲天通在內的一眾靈藥師協會長老和執事不由對秦天縱投去了讚賞和佩服的光芒。 便是吳德文也不得不對秦天縱另眼相看,武靈大陸上本來就是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能夠達到奧天境境界以上修為的人少之又少,可是秦天縱卻在二十出頭便達到了奧天境修為,雖然這其中離不開丹藥的功勞,這也足以讓秦天縱有足夠的本錢在靈藥師協會囂張了。 「天縱,即便這枚丹藥真有你所說的那樣神奇,它也僅僅只是具有藥帝的品階,並不足以讓你獲得藥神的職銜,我想你既然是前來認證藥神職銜的,你肯定知道認證藥神所需要的靈藥學水準,對麼?」看到自己吩咐過的執事已經把秦天縱的資料給拿了過來,雲天通不著痕跡地接過有關秦天縱資料的玉簡,然後微笑著跟秦天縱說道。 「這一點無需雲會長提醒,等升階丹的藥效得到驗證後,我自然會拿出更好的靈藥的,而且是親手煉製出更好的靈藥,只是希望靈藥師協會到時不要心疼材料就成!」看到雲天通分心去看玉簡,秦天縱心知肚明是怎麼回事,他也懶得點破,而是在一旁淡然說道。 聽到秦天縱的話,雲天通笑了,「靈藥師協會別的東西沒有,可是要說道煉製靈藥的材料,我敢保證武靈大陸上沒有什麼地方比這裡更加豐富全面了。別說是煉製一份神品丹藥的材料,只要你真的能夠煉製成功神品丹藥,我便是送你一百份、一千份煉製神品丹藥所需要的材料又如何?」 說這句話時,雲天通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種強烈的自豪,掌管靈藥師協會以來,他雖然沒有做出什麼驚天動人的事情,可是卻不知不覺地把武靈大陸上所有的靈藥師都給囊括到了靈藥師協會之中,更是利用靈藥師協會的資源,把武靈大陸上各地的煉製靈藥的材料都源源不斷地集中到了靈藥師協會總部,所以論及富裕和實力的話,雲天通自詡靈藥師協會不比武靈大陸上任何一處勢力遜色。 「如此,我便先行謝過雲會長了!」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秦天縱的臉上也露出了滿意的笑容,自己之所以緊巴巴地跑到靈藥師協會來認證藥神職銜,不就是看中了靈藥師協會豐富的煉藥資源了麼? 清楚地把秦天縱和雲天通的對話聽在耳中,一眾靈藥師協會的長老和執事不由面面相覷,通過剛才談話的瞭解,他們知道秦天縱並不是一個浮誇的人,可是此時秦天縱卻信心十足地說出這等言語,難道秦天縱真的有百分之百的把握煉製出神品丹藥? 這一刻,所有的人都變得激動起來,他們看向秦天縱的目光也變得無比的期待。 便是雲天通也被秦天縱自信的話語所感染,他愣愣地注視了秦天縱一會,然後便哈哈大笑起來。 雲天通是一個護短的人,對於靈藥師協會當中的任何一個人,不管有理沒理,他都會保護周全,而且還會讓人完全沒有話說,這從他維護吳德文的事情上便可以看得出來。 可是,雲天通更是一個求才若渴的人,對於任何表現出有煉藥天賦的靈藥師,他都會吸納進靈藥師協會,秦天縱既然已經拿出了帝品品質的升階丹,那麼無論秦天縱能否成功煉製出神品丹藥,他都會把秦天縱吸納進靈藥師協會,並且重點培養。 秦天縱和雲天通聊天的功夫,李雪雁已然成功地吸收了升階丹的藥效,只聽得李雪雁嘴中發出「嚶嚀」一聲輕響,她便從入定中清醒過來。 李雪雁睜開眼睛後,她兩條好看的柳月彎眉不由皺成了一團,臉上也湧現出一抹殷紅,因為她聞到自己的身上居然散發出一股難聞的惡臭,這對有著輕微潔癖的她來說實在是一件難以容忍的事情。 沒有任何猶豫的,李雪雁便往自己身上扔了一個清潔術,讓自己一身重新變得清爽,只是這一施展道法之下,她不由愣住了。 「奧沖境修為,我居然達到奧沖境修為了,天縱哥哥,實在太感謝你了,為了讓自己能夠從奧魂境達到奧沖境,我已經閉關快一年了。」發現自己修為提升後,李雪雁喜極而泣,她完全忘記了自己現在身處何地,一下子便撲入了秦天縱的懷中,給了秦天縱一個溫玉滿懷。 秦天縱正跟雲天通聊得起勁,根本就沒有料到李雪雁會突然間醒來,更沒有料到李雪雁會做出這般行為,以至於被李雪雁給突襲成功。 聞到鼻端傳來的淡淡幽香,感覺到胸前的兩團驚人的柔軟,秦天縱不由面紅耳赤,半天不知道如何反應是好。 而正在等待驗證升階丹藥效的一眾靈藥師協會長老和執事顯然也沒有料到會發生這種事情,他們目瞪口呆地看著親熱地摟抱在一起的秦天縱和李雪雁,一個個陷入了石化狀態一般,愣是半晌沒有說出一句話來。 「你們……你們認識?」沉默了良久,雲天通才出聲問道。 儘管秦天縱很想否認自己認識李雪雁,可是看著李雪雁那晶瑩欲滴的眼淚,他不得不吞下自己即將吐出來的話語,然後無奈地點了點頭。 而李雪雁見秦天縱在大庭廣眾之下承認跟自己認識,她興奮之下又是「啵」地一聲在秦天縱的臉上親了一口,等到親完秦天縱後,李雪雁才發現自己有點失態了,她摸了摸自己火辣辣的臉龐,然後飛速地跑下了樓梯。 「這……這……」秦天縱看著李雪雁離去的背影,他有點哭笑不得,這個小妮子也太不負責任了,留下這麼一個爛攤子,自己該如何收拾是好啊。 「這個秦天縱跟剛才那個女孩認識,他們不會是互相串通好的,然後在我們面前演戲吧?」 「應該不至於吧,要是他們在我們面前演戲的話,那他們的演技也未免太惡劣了,依我看他們倆不至於這麼愚蠢!」 「我對那個穿火紅色裙子的小姑娘有點印象,她是萬象商行長老徐坤的弟子,一年前剛剛取得大藥師的職銜,她在靈藥師協會登記的修為境界的確是奧魂境,我當時還因為她出色的修煉天賦和靈藥學天賦稱讚過一次呢。」 當其他長老和執事因為李雪雁的親暱舉動為懷疑秦天縱跟李雪雁是否在演戲時,一名身著藥聖長袍的執事說話了,當年為李雪雁進行大藥師認證的正是這名藥聖。 「原來是這樣啊,我就說嘛,天縱儀表堂堂,氣質非凡,怎麼可能幹出合夥欺騙我們的這種骯髒事。」聽到這名藥聖的話,原本就對秦天縱很有好感的一些長老和執事臉上頓時露出了笑容,便是那些質疑秦天縱的聲音也頓時熄滅。 秦天縱感激地看了一眼這個為自己說話的藥聖,心中打定主意,等有機會了,一定要報答這名藥聖的救援之恩。 「既然有錢長老證明升階丹沒有作假,那就說明秦天縱已然擁有了藥帝的水準。不過因為我們沒法證明這枚升階丹是秦天縱親自煉製出來的,所以接下來還是要按正常程序對秦天縱進行靈藥師職銜認證。」雲天通歉然地看了秦天縱一眼,低聲徵求意見道:「天縱,接下來你是打算認證藥帝的職銜,還是堅持要認證藥神的職銜。」 「雲會長,這裡是我需要的材料清單,麻煩你給我準備一下吧,我還是堅持認證藥神職銜。」見雲天通到現在還是懷疑自己能否煉製出神品靈藥,秦天縱心中已然生出一絲淡淡的怒氣,他不卑不亢地從自己的兜裡掏出一片玉簡遞了過去,沉聲道。 雲天通接過玉簡一看,眼中頓時綻放出奪目的光彩,「天縱,對不起,是老朽狗眼看人低了。」 雲天通鄭重地朝秦天縱道歉後,便把玉簡交給了身邊的長老,吩咐長老盡快把材料清單上面的材料給準備齊全。 看到雲天通居然向一個晚輩道歉,而且態度還那麼誠懇,姿態也放得那麼低,一眾靈藥師協會的長老和執事不由同時一愣,要知道會長雲天通雖然整天笑迷迷的,一副老好人的樣子,可是事實上他的內心卻對比都要狂傲,他之所以從來沒有把喜怒哀樂放在臉上,是因為這世界上根本就沒有什麼事情值得他去喜怒哀樂了,可是今天,一個年輕人居然讓雲天通如此失態,這不得不讓一眾靈藥師協會的長老和執事心中直嘀咕。 「雲會長嚴重了,天縱不過後學之輩,擔不起你如此厚禮!」秦天縱也沒想到雲天通會做出這般動作,僅僅這一瞬間,他便被雲天通的氣度所折服。 身為靈藥師協會的會長,雲天通絕對是站在整個武靈大陸的最巔峰,雲天通跺一下腳,整個武靈大陸都會抖一抖,可是這麼一個大人物,居然像自己這種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賠禮道歉,而且還把姿態放得那麼低,這絕對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得到的。 而且,雲天通僅僅是看了一眼材料清單便跟自己道歉,這說明雲天通已然通過材料清單猜出了自己即將煉製的神品丹藥是什麼,這從另一個方面也說明雲天通即便不是藥神,他的靈藥學水準也離藥神不遠了。 「天縱,走,你列出來的材料清單上材料委實太過貴重,估計想要湊齊有點困難,不如先到老夫的房間坐坐,我們交流一下靈藥學方面的經驗!」看到秦天縱不再生自己的氣,雲天通展顏一笑,不由分說地拉著秦天縱的胳膊便走,留下一眾面面相覷的長老和執事。 「這是怎麼回事,會長怎麼會對秦天縱突然間變現得這麼熱情,秦天縱這不是還沒有煉製出神品丹藥麼?」 「我估計是那份材料清單的問題,會長已經滯留在藥帝階段數百年,他早就有心想突破藥神水準,只是一直沒有機緣而已,事實上他的靈藥學水準早就超出了藥帝水準,已然是准藥神了,會長肯定能夠從材料清單上判斷出秦天縱到底是否有真本事的。」 「這麼看來秦天縱真的有可能晉陞藥神成功了?要是秦天縱晉陞藥神成功,豈不是意味著我們靈藥師協會有第二位藥神了?」 「……」 秦天縱和雲天通離開了半天後,一眾靈藥師協會的長老和執事才議論紛紛,臉上滿是興奮的神色。 相對於靈藥師協會總部的喧鬧和喜慶,同樣坐落在萬象城中心的秦氏商行卻是死氣沉沉,整個商行都被一層愁雲所籠罩。 「老祖宗,我們真的要放棄中部聖地的生意麼?」陳二狗說這句話時,眼中滿是不甘的神色,「中部聖地的利潤實在太大了,幾乎是南荒蠻地的二十倍啊,要是我們放棄這裡的生意,秦氏商行永遠都別想做大!」 「欺人太甚,實在太欺人太甚了,同樣是打開門做生意,大家公平競爭便是了,萬象商行怎麼可以動用各種關係逼迫我們搬離萬象城呢?」張姓老祖宗一掌便把桌子給拍得粉碎,一張臉也因為氣憤而變成了黑炭的顏色。 「哎,萬象商行沒有對我們動用武力就算不錯了,這估計還是徐坤從中斡旋的緣故。我們天尊門雖然煉藥的水準並不差萬象商行多少,可是論及武力的話,我們卻是遠遠不如啊。」成姓老祖宗歎了一口氣,無奈地說道。 雖然秦氏商行是秦天縱委託陳二狗建立的,可是陳二狗也僅僅是擔當一個經營者的角色而已,秦氏商行中所有的靈藥都是來自天尊門。 剛開始的時候,天尊門的人對於秦氏商行還不以為然,沒有把這種小打小鬧的生意放在眼中,只是陳二狗的經營天賦實在太好了,不到一年的功夫,他便把秦氏商行給鋪遍了整個南荒蠻地,不但把南荒蠻地內的萬象商行給完全擠得沒有了生存空間,更是為鹽城秦家和天尊門賺取了不計其數的靈石。 天尊門雖然貴為修仙門派,可是他們所煉製的靈藥基本上都是用來自己服用的,以至於天尊門的財力一向比較緊張,秦氏商行的異軍突起一下子便化解了天尊門財力緊張的尷尬。 意識到秦氏商行的重要性後,成姓老祖宗和張姓老祖宗便不再遊山玩水,而是專門監督神藥谷一眾靈藥師煉製靈藥,除了保留足夠的靈藥自用外,所有的靈藥都源源不斷地流向了秦氏商行。 秦氏商行的貨源得到了極大的滿足,陳二狗的野心立即無限膨脹起來,他先後把攤子鋪到了中部聖地的各個國家和地區。 因為中部聖地的各個國家和地區的靈藥生意之前基本上是被萬象商行給壟斷的,所以各種靈藥的價格居高不下,秦氏商行參與進來後,整個中部聖地的靈藥行業的生意就完全亂套了。 僅僅半年的功夫,秦氏商行便成功地在中部聖地站穩了腳跟,一年時間過去,秦氏商行吞掉了萬象商行三成的生意,而且還在飛速地吞噬著萬象商行的市場。 對於秦氏商行的興起,萬象商行一開始並沒有引起足夠的重視,等到秦氏商行表現出良好的發展勢頭,逐漸吞噬萬象商行的市場時,萬象商行經過調查發現秦氏商行背後居然有秦天縱的影子,對於這個當年能夠煉製出九階品質精元丹、同時還給萬象商行煉製了聖元丹的年輕人,萬象商行始終保持著足夠的友善,所以萬象商行並沒有立即對秦氏商行採取果斷的措施。 在萬象商行看來,秦氏商行雖然發展迅猛,可是秦氏商行的經營模式卻存在很大的問題,它永遠都不可能成長為萬象商行的真正敵人。 不過萬象商行顯然小看了陳二狗的能耐,萬象商行也同樣小看了天尊門的生產能力,又是半年時間過去,秦氏商行便成功地佔領了中部聖地一半的靈藥市場,而且陳二狗還把秦氏商行給擴展到了北部聖地、西域之地和南海聖地,萬象商行在那些地方的市場也遭到了無情的吞併。 面對秦氏商行咄咄逼人的攻勢,萬象商行終於坐不住了,他們不得不利用自己數百年來營造的勢力來對付秦氏商行,讓秦氏商行把吃進肚子中的市場全部給吐出來。 不得不說靈藥師協會的工作效率還是很高的,儘管秦天縱列出來的材料清單上面有近三十種藥草和材料,而且其中有十幾味藥草非常罕見,即便是在燕雲宗,秦天縱也是花了無數功夫,最後通過姜貴而拿到手的,可是靈藥師協會卻在短短的半柱香時間內就把材料清單上面的東西給全部找齊了。 煉製神品丹藥所需要的材料已經準備好,雲天通自然沒有繼續糾纏秦天縱的借口了,在認證執事的帶領下,雲天通和秦天縱朝靈藥師協會九樓的煉丹室走去,那裡正是認證藥神職銜的地方。 讓秦天縱驚訝的是,九樓的走廊上面,密密麻麻的全是人群,這些人除了先前在四樓出現過的那些靈藥師協會的長老和執事,還多了很多陌生的面孔,秦天縱甚至懷疑整個靈藥師協會的長老和執事都集中在這裡了。 這些人一個個滿臉激動地看著秦天縱和雲天通的到來,眼中充滿了渴望和期盼。 「天縱,你在煉藥的過程中,我們可以在一旁觀摩麼?」一路上,雲天通糾結了半天,眼看秦天縱就要跨入九樓的房間了,他才不得不出聲詢問道。 聽到雲天通的問話,所有靈藥師協會的長老和執事頓時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上,要知道能夠觀摩一個藥神的煉藥過程,對於他們提升自己的靈藥學水準的幫助是非常大的,這也是他們一個個眼巴巴地放下手中的事情趕來這裡的緣故。 「這個……」秦天縱的目光在一眾靈藥師協會的長老和執事身上掃過,臉上露出了為難的神色。 一旦讓這些人觀摩了他煉製靈藥的過程,就意味著自己將涅槃丹的配方公之於眾了,可是現在的秦天縱對於靈藥師協會並沒有多大的歸屬感,讓他就這樣把一個神品藥劑的配方給貢獻出來,他還真就捨不得。 「天縱,我們靈藥師協會都是一群因為靈藥而走到一起的人,我們並不像外面的修士那般心思複雜、勾心鬥角,我們一生癡迷於靈藥,也只有靈藥才是我們生命中唯一的樂趣所在,所以還請你能夠諒解我們的心情……」見秦天縱就要張嘴拒絕,雲天通一著急,連忙阻止了秦天縱接下來要說的話。 雲天通一邊說話,一邊觀察著秦天縱的表情,見秦天縱臉上的神色始終不為自己的話語所動,他心中很是疑惑不解,秦天縱自己也是靈藥師,而且在靈藥學方面的造詣如此之高,他不可能不理解自己這些靈藥師的心情啊? 雲天通畢竟不是一個純粹的靈藥師,除了煉製靈藥外,他還要掌管著靈藥師協會這麼一個大攤子,每天跟不計其數的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僅僅一會兒的功夫,雲天通的腦子便轉過彎來了。 知道了秦天縱心中的顧忌,雲天通也不再說話,而是從儲物戒指中拿出紙筆開始伏筆疾書,幾個呼吸的時間過後,他長長地吸了口氣,把手中寫滿了字的紙張遞給了秦天縱,臉上神色鄭重無比。 「天縱,只要你答應讓我們所有的人一起觀摩你煉製神品丹藥的過程,老朽便自作主張,答應你這張契約上的內容,如何?」見秦天縱把契約上的內容看完後,雲天通迫不及待地問道。 秦天縱此時卻被契約上的內容給嚇住了,因為契約書上寫得很清楚,只要秦天縱能夠成功煉製出神品丹藥,那麼他將接替雲天通成為靈藥師協會新的會長,契約的生效時間就是神品丹藥練成的那一剎那,至於觀摩煉藥的事情,契約書上隻字未提。 「雲會長,天縱年紀輕輕,如何能夠擔當如此重任,你這樣做不是折煞我麼?」被雲天通再三催促後,秦天縱臉上露出一絲苦笑,也是這個時候,秦天縱真正的被雲天通的氣度所折服了,反觀自己,秦天縱羞愧無比,跟自己的自私相比,雲天通大公無私的形象就顯得更加地高大了。 「雲會長,在您的面前,天縱的心胸實在太狹窄了啊,先前因為害怕神品丹藥的配方被你們給學去,所以材料清單上面的各種材料我都是翻倍索要的,而且更是害怕你們在觀摩時識破我煉藥的手法和步驟,所以我才不敢答應你們觀摩我煉製靈藥的過程。我現在也想通了,天下的靈藥師都是一家人,我的神品靈藥配方反正遲早也會流傳出來,又何必對諸位長輩藏著掖著呢,大家就一起進來觀摩吧,不足之處還請大家多多指教!」 秦天縱深深地朝雲天通鞠了一躬,隻字不提契約的事情,仰頭便朝九樓的房間跨了進去。 一眾靈藥師協會的長老和執事並不知道雲天通遞給秦天縱的紙張上面寫了什麼,不過他們卻聽清楚了秦天縱的話。 也是這個時候,靈藥師協會的長老和執事才明白自己的冒失,秦天縱此時畢竟還不是靈藥師協會的人,自己等人卻要觀摩人家煉製神品丹藥,這樣的行徑跟強盜又有什麼區別,難怪人家會感到為難了,要是換了自己,估計早就拂袖而去了吧。 不過聽到秦天縱話鋒一轉,居然答應了讓自己等人觀摩其煉製靈藥,一眾靈藥師長老和執事不由喜出望外,無論秦天縱能否成功煉製出靈藥,光是秦天縱此時表現出來的氣度便已經折服了靈藥師協會的眾多長老和執事,讓他們從內心接受了秦天縱的存在。 九樓的煉丹室中,煉製涅槃丹所需要的各種材料早就分門列類地放好了,更是有幾個青衣小廝恭敬地站在一邊等著給秦天縱打下手。 秦天縱走到一個用青銅臉盆端著一盤清水的青衣小廝面前,輕輕地挽起衣袖,把手在清水裡面浸泡了一會,緊接著從另外一個青衣小廝手中接過乾淨的毛巾擦拭雙手,然後才面色凝重地走到煉丹爐旁邊。 秦天縱原本想用自己隨身攜帶的紫龍鼎來煉製丹藥的,不過當他看清楚靈藥師協會的煉丹爐後,他隨即便打消了自己心中的念頭,紫龍鼎雖然在姜貴的煉製下晉陞為了帝品法寶,靈藥師協會中煉丹爐卻是真正的神品法寶啊。 秦天縱深深地吸了口氣,然後手掌一番,十幾味藥草便飛到了他的手中,這些藥草離他遠近不一,每一味藥草的多寡也不一樣。 原本那些守在藥草面前的青衣小廝還等著秦天縱出聲吩咐他們拿藥草呢,待看到藥草自己飛了起來,他們不由下意識地驚呼出聲,臉上滿是驚愕的神色。 雲天通見這些青衣小廝大驚小怪的樣子,他皺了皺眉頭,大手一揮,直接屏退了房屋中所有的青衣小廝,然後雙手飛快地在胸前舞動了幾下,在房屋中又布下一個隔音結界,把一眾靈藥師協會的長老和執事給籠罩起來,以免這些長老和執事不小心出聲驚擾了秦天縱煉製靈藥。 「盲抓,秦天縱會盲抓,這可是成為藥神的必備條件啊,我們靈藥師協會人數過萬,可是能夠盲抓的人應該不超過五十個人吧,這五十個人幾乎都是年齡過百之人,秦天縱才二十出頭便會盲抓,而且還是如此地得心應手,實在太讓人佩服了!」 幾乎雲天通剛剛佈置好隔音結界,其中一個靈藥師協會的長老便下意識地驚呼出聲,原因無它,為了學會盲抓,這個長老已經練習了近十年,練習的次數更是上百萬次,只是想要學會盲抓不僅僅是靠勤奮就能夠行的,還得需要天賦以及對所有藥草藥性的爛熟於心,不然的話也不至於數百年時間過去,武靈大陸上一個新的藥神都沒有產生了。 「哎,我這一輩子是沒法學會盲抓了,武靈大陸上的藥草實在太多了,而且因為土壤、氣候、人為等因素的影響,這些藥草所展現出來的藥性也不盡相同,想要通過手感和心來確認藥草的重量和藥性實在太困難了。」 「也不知道秦天縱是如何學會盲抓的,要知道他不過二十出頭的年齡啊,即便他從娘胎中就開始辨認靈藥,他也沒有辦法辨認全武靈大陸上所有的靈藥啊。」 看到秦天縱白皙的五指有如舞動的精靈,在空中留下一道道賞心悅目的幻影,而秦天縱的目光卻始終沒有去看手中的靈藥,而是專注地盯著煉丹爐,房屋中所有的長老和執事都變得激動起來,他們對秦天縱的盲抓手法歎為觀止,有些人甚至忍不住手舞足蹈,在一旁模仿著秦天縱的動作。 雲天通的雙目中也露出了欣賞的神色,隨著秦天縱所展現出來的東西越來越多,他對秦天縱能夠煉製成神品丹藥的信心也愈發地增大。 雲天通身為藥帝,他自然也會盲抓,而且他盲抓的本事比秦天縱還要高,可是他卻從秦天縱盲抓的手法中領悟了很多東西,那便是簡練、乾脆,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 很多靈藥師在練習盲抓的過程中,都會下意識地加入自己的理解和習慣,而這種理解和習慣卻不一定全部都是對的,所以即便這些靈藥師掌握了盲抓,並不意味著這位靈藥師的盲抓就是最為標準的,雲天通一直都知道自己的盲抓存在一些問題,只是他一直苦於找不到原因,此時此刻看到秦天縱盲抓時賞心悅目的動作,他終於明白了自己盲抓時的問題出在什麼地方。 就在一眾靈藥師協會的長老和執事因為秦天縱盲抓的手法而變得目光迷離時,秦天縱卻已然利用規則之力把手中的靈藥給全部搗碎,並且均勻地攪合到了一塊,只見他的雙手輕輕一抖,一團粘稠的藥液便飛進了煉丹爐中。 緊接著秦天縱雙目緊閉,然後陡然睜開,一抹紫金色的火焰立即從他的指尖冒出,直接朝煉丹爐席捲而去。 「異火,秦天縱居然煉化了異火,他這麼年輕,怎麼就好運地遇到了異火,而且還能夠成功煉化?」 「我正擔心他沒有異火,想在一旁幫忙他生火呢,沒想到卻是老夫自作多情了!」 「作為一個合格的靈藥師,秦天縱怎麼可能讓別人來幫忙生火呢,要知道火候的掌控技巧可是衡量一個靈藥師煉藥水平的最重要的標準啊,秦天縱即便沒有異火,他也不會選擇普通的火焰來煉製丹藥,而不會向旁人求助的。」 「紫金色的火焰?武靈大陸上有紫金色的火焰麼,我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也沒有在古籍上看到過有記載啊。」 屏氣凝神地看著秦天縱手中的異火,包括雲天通在內的一眾靈藥師協會的長老和執事臉上都露出了疑惑的神色,按理來說,身為靈藥師協會的長老和執事,對於異火的研究沒有比他們更有權威的了,可是他們愣是沒能夠認出秦天縱手中的異火是什麼。 秦天縱此時可沒有心思去關注房屋中一眾靈藥師長老和執事的反應,一開始煉藥後,他便進入了身無旁騖的狀態,也正是這種全身心投入的狀態,才讓他在靈藥學領域取得了一次又一次的成功。 在秦天縱規則之力的精確操控下,紫金色的火焰彷彿一簇簇跳躍的小精靈一般,在煉丹爐的各個部位飛舞,紫金色的火焰時而熾烈、時而溫和,煉丹爐在紫金色的火焰的作用下漸漸地發熱、變燙,最後一股股腥臭的味道從煉丹爐中飄散出來。 「九階異火,秦天縱手中的紫金色火焰絕對是九階異火,不然不可能這麼快便到了去塵的階段!」看到半柱香時間不到,煉丹爐中便不斷地有殘渣被祛除出來,雲天通眼睛中綻放出駭人的光芒,他失聲驚呼道。 「九階異火?武靈大陸上有九階異火麼?據我所知,除了千年前的大商皇朝聖祖幸運地煉化九龍真火外,就再也沒有人碰到過九階異火了啊。」聽到雲天通的話,其中一名靈藥師協會的長老疑惑地質問道。 「秦天縱怎麼可能擁有九階異火,即便他遇到了九階異火,他也不可能煉化九階異火啊。要知道當年大商聖祖為了煉化九階異火,可是損失了近十萬的大商皇朝精英兵士,差點讓大商聖祖一蹶不振,我們最近並沒有聽說武靈大陸上鬧出什麼動靜啊,秦天縱怎麼可能不知不覺地就煉化了一種九階異火?」 「……」 雖然一眾靈藥師協會的長老和執事都被秦天縱手中異火的威力所震懾住,可是他們還是無法相信秦天縱手中的異火居然會擁有九階的品質。 雲天通眼睛一眨不眨地瞪著秦天縱手中的紫金色火焰,他的腦海中也閃電般浮現出不久前發生在燕雲宗的一起鬼魅事件。 「難道……難道燕雲宗的諸多異火並不是被妖族給搶走,而是全部被秦天縱手中的異火給吞噬了?只是這個真相也未免太駭人聽聞了吧?」這一刻,雲天通終於想起了成長型異火九天幽火,他同時也想到了九天幽火要進階成九階品質的艱難。 雲天通雖然猜到了事實真相,他卻沒有把這個真相說出來,因為他不知道燕雲宗的高層中有多少人知道這件事情的真相,整個燕雲宗對秦天縱又是抱著什麼態度,不過雲天通卻清楚地知道了一件事情,那便是靈藥師協會絕對撿到寶了,自己一定想盡一切辦法把秦天縱給留下來,為了保護秦天縱,靈藥師協會即便跟燕雲宗宣戰也在所不惜。 雲天通和一眾靈藥師長老、執事胡亂猜測的功夫,煉丹爐中的靈藥雜質源源不斷地排泄出來,又被負責認證的執事給飛速地拿出了房間。 慢慢地,一股誘人的清香在房屋中瀰漫開,而煉丹爐中也傳來了一陣陣悅耳的聲音,彷彿仙音降世,讓人聽了之後沉溺其中。 煉丹爐中的異象持續了半柱香之久後,秦天縱才停止手中的動作,恰在此時,煉丹爐中也傳出「啵」地一聲輕響,而秦天縱也面色凝重地站到了煉丹爐的面前。 看著秦天縱的動作,煉丹室中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因為他們都知道現在到了最為關鍵的一步。 煉丹分為入爐、過濾、去塵、烘乾、成形五個步驟,這五個步驟武靈大陸上不同的地方都有著各自的說法,大概流程卻差不多,秦天縱先前在藥草入爐、過濾殘渣、去塵和烘乾的過程都做得非常好,一旦成形也成功的話,那就意味著一枚神品丹藥就要面世了,一旦成形失敗,則秦天縱前功盡棄,神品丹藥自然也就成為了空談。 秦天縱盯著煉丹爐的鼎蓋足足看了十個呼吸的時間,他才飛速地伸手在煉丹爐四周布下重重結界,然後毫不猶豫地打開了煉丹爐的鼎蓋。 幾乎在秦天縱打開煉丹爐的瞬間,一條赤金色的小龍便從煉丹爐中破鼎而出,緊接著靈藥師協會外面也是電閃雷鳴,整個煉丹室都變得顛簸起來,彷彿隨時都要倒塌一般。 「不好,神劫,神品靈藥丹成之日,會有神劫降臨,大家快躲!」雲天通感受到外面讓人心悸的威壓,他大喝一聲,提醒依然處於呆滯狀態的眾多靈藥師協會長老和執事道。 「啊,神劫降臨,這豈不是意味著天縱真的煉製出了神品丹藥?」 「老夫何其幸運啊,居然在有生之年親眼目睹了神品丹藥的降世,我便是真的被神劫給收去性命又何妨?」 「太好了,實在太好了,我們靈藥師協會幾百年來終於再次迎來了一位藥神!」 「……」 在雲天通的提醒下,雖然大部分靈藥師協會的長老和執事都毫不猶豫地逃出了靈藥師協會的大樓,可是還是有幾個奧天境巔峰和半步神王修為的長老留了下來,他們神色激動地瞪著被陣法困在煉丹爐上空的赤金色小龍,臉上熱淚盈眶。 一條條水桶般大小的閃電瘋狂地朝靈藥師協會大樓的頂樓轟去,僅僅幾個呼吸的時間,靈藥師協會頂樓的防護陣法便支撐不住,被閃電給轟得粉碎,緊接著那些閃電又毫不猶豫地轟向了靈藥師協會的九龍,目標正是煉丹室中的涅槃丹。 「大家聯手,一定要保護住涅槃丹渡劫成功!」看到那絲毫不弱於自己渡劫時的閃電,雲天通面色一變,神色凝重地吩咐房屋中僅剩的幾個長老道。 「雲會長,丹藥渡劫的事情不用你們操心,你們只管防止有人前來哄搶靈藥就成!」就在雲天通等人聯袂向前,準備替涅槃丹抵擋神劫時,秦天縱卻是淡然一笑,阻止了雲天通等人的行為。 雲天通等人聞言一愣,不過看到秦天縱的神情並不像是在跟自己等人開玩笑,他們也將信將疑地停住了腳步。 「天縱,你儘管放心,要是有人敢來靈藥師協會搶劫,除非他不想活了!」雲天通卻是對秦天縱信心十足,見秦天縱讓自己不用管涅槃丹的神劫,他便滿臉警惕地打量四周,開始提防有人真的奔涅槃丹而來,畢竟中部聖地魚龍混雜,什麼勢力都有,雲天通嘴上說得輕鬆,事實上可不敢掉以輕心。 在雲天通等人的注視中,秦天縱緩緩地伸出雙手,然後把涅槃丹給抓到了手中,緊接著那綿綿不絕地閃電和響雷便全部落到了秦天縱的身上,看得雲天通等人心驚膽顫,要不是秦天縱叮囑在前,他們早就跑過去把秦天縱給救出來了。 面對無數的閃電和響雷,秦天縱彷彿如沐春風,完全沒有感覺一般,他就那樣靜靜地佇立在那裡,默默地運轉體內的規則之力,當規則之力遍佈全身之後,那無數的閃電和響雷碰觸到秦天縱的身體後,便化為了滋滋的電流,在秦天縱體表運轉不休,最後沒入了秦天縱的身體,成為了他身體的組成部分。 「不是吧,用肉體抵擋神劫,人族的肉體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強悍了,我們便是用神品法寶也不一定能夠成功地把這些神劫給抵擋住啊?」 「你們有沒有注意到他體內的規則之力是什麼屬性的,我觀察了半天,愣是沒辦法判斷出他體內規則之力的屬性,彷彿是雷電屬性的規則之力,也只有修煉雷電屬性功法的人,才會無懼於雷電神劫,反而會把雷電神劫當成補品吸收,可是秦天縱體內的規則之力似乎並不完全是雷電之力啊?」 「我想起了古籍上記載的一件事情,千年前的南荒神王煉製完神品丹藥時,他便是用身體抵擋神劫的啊,這個秦天縱來自南荒蠻地,莫非他得到了南荒神王的傳承,假如是這樣的話,這一切就好解釋了!」 秦天縱在抵擋著涅槃丹引來的一波又一波的神劫時,雲天通等靈藥師協會的長老和執事也在紛紛猜測著秦天縱身上的秘密,對於他們來說,秦天縱身上的秘密實在太多了,多得已經讓他們開始感到麻木。 整個靈藥師協會突然間重重劫雲所包圍,一道道慘白色的閃電和紫色霹雷瘋狂地劈向靈藥師協會的大樓,這讓整個萬象城突然間變得安靜了下來。 還好一眾靈藥師協會的長老和執事在逃離大樓時,他們順便地把蜂擁在靈藥師協會大廳中看熱鬧的人也給疏離了,不然光是第一輪雷電神劫,便要奪取無數在靈藥師協會大廳和大樓周圍觀看熱鬧的人。 「靈藥師協會怎麼會突然間引發神劫呢,莫非是雲天通那個老傢伙突破了修為瓶頸,已然達到神王境界了?算了算時間,那個老傢伙也是時候突破神王境界了,實在羨煞老夫啊。」 「神王境界啊,多少年過去了,武靈大陸上還沒有產生過神王呢,這一下終於被我們中部聖地搶了一個頭!」 「雲天通晉陞為神王,靈藥師協會在武靈大陸上領袖的位置更是不可動搖了,大家速速準備好禮物,準備神劫結束時前去祝賀吧!」 靈藥師協會上空的神劫,不僅僅吸引了萬象城無數人的目光,也牽動了中部聖地一些大勢力的目光,涅槃丹出世時的動靜實在太大了,靈藥師協會又不像燕雲宗那般有著極強的護山大陣阻擾神劫,所以即便雲天通有心想隱瞞涅槃丹出世的消息也做不到。 連續九重雷電神劫下來,秦天縱渾身舒坦,經過無數雷電的洗禮,秦天縱體內的骨骼也發出一陣陣脆響,體表的皮膚更是變得堅硬如鐵。 雲天通等人早就被秦天縱用身體抵擋雷劫的行為給震撼住了,以至於雷電神劫結束了,他們猶自沒有反應過來。 秦天縱舒展了一下身體,感覺到體內新增加的澎湃力量,他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雖然自己的修為還是沒能達到半步神王境界,可是體內的力量卻比先前增加了三成不止,秦天縱相信只要自己不斷地煉製神品丹藥,別說是晉陞為半步神王,便是成功晉陞為神王也是完全可能的。 「雲會長,幸不辱命,涅槃丹已經大成,您老現在可以對丹藥的品質進行檢驗了。」秦天縱的目光落在手中的涅槃丹上面時,他身子一躬,把涅槃丹遞向了雲天通,恭敬地說道。 「檢查?還檢查個屁,這枚丹藥都鬧出這麼大的動靜了,誰敢說它不是神品丹藥,我跟他急!」被秦天縱的話語所驚醒,雲天通嘴巴一張,難得地說出了一句粗話。 「老不死的,我還以為你晉陞神王成功了呢,原來卻是你成功晉陞為藥神了啊,可喜可賀!」雲天通的話剛落音,便有一道聲音在房屋中突兀地響起,秦天縱循聲看去,卻是一道陌生的身影。 聽到這道聲音,雲天通身體一個激靈,他一把奪過秦天縱手中的涅槃丹,飛快地扔進了自己的儲物戒指,然後滿臉戒備地看著來人,「老傢伙,你來幹什麼,我可告訴你,神品丹藥只有這一枚,完全沒有你的份!」 「老不死的,別這麼小氣嘛,怎麼說我們也是光屁股一起長大的,讓我多看一眼丹藥你又不會死,你藏那麼快幹嘛?」新來的老頭正盯著涅槃丹雙眼發光呢,冷不防雲天通把丹藥給收了起來,他不由一陣失落,隨即便惦著臉皮央求道。 「你給我少來,你到我這裡來,你哪次老實過?」雲天通卻根本不上當,而是仰著頭回應道。 雲天通和這個古怪老頭說話的功夫,又是連續十幾道身影降臨,他們剛剛出現在房屋中,便迫不及待地恭賀雲天通晉陞神王成功,雲天通無奈之下,只得一一解釋。 當這些人得知剛才的神劫並非是雲天通突破神王境界所引發,而是一枚神品丹藥所引發,而且這枚神品丹藥還是秦天縱所煉製出來的時候,原本被遺落在房屋角落中的秦天縱立即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老不死的,這種玩笑開不得啊,你都晉陞為藥帝數百年了,卻一直沒能夠煉製出神品丹藥,這麼一個小年輕能夠煉製出神品丹藥?」 「雲會長,你萬萬不能拿這種事情糊弄我們啊,要是這個小年輕是藥神的話,那我們這些人的壽命豈不是活到狗身上去了?」 「雲天通,你不願意出售神品丹藥給我們就算了,又何必找這麼一個拙劣的借口呢,枉我們相交數百年,真是無趣之極啊!」 短暫的沉默後,剛剛進入煉丹室的一眾人頓時爆發了,他們一個個不滿地瞪著雲天通,宣洩著對雲天通的不滿,要不是神品丹藥的吸引力實在太大,有些人甚至忍不住拂袖而去了。 見這些相交多年的摯友居然沒有一個人相信自己所說的話,雲天通不由苦笑,他輕輕地咳嗽一聲,讓煉丹室安靜了下來,這才鄭重地說道:「你們既然都是跟我相交多年的好友,想必也知道我雲天通的脾氣,你們覺得我是拿這種事情開玩笑的人麼?今天趁著你們都在這裡,那我就邀請你們做個見證,從現在開始,秦天縱便是靈藥師協會的新一任會長了,還請在場的諸位以後一定要多多關照天縱,不能讓他吃了虧。」 雲天通一席話出口,煉丹室中再次陷入了沉默。 要是說先前房屋中眾人還覺得雲天通是在跟他們開玩笑的話,那麼此時此刻他們知道雲天通絕對不是在開玩笑,雲天通即便再胡鬧,他也不可能拿靈藥師協會會長的職務開玩笑,難道眼前這個年輕人真的煉製出了神品丹藥,不然雲天通怎麼可能把靈藥師協會會長的職務都給讓出來呢? 「秦天縱,你就是秦天縱,我記得犬子徐坤似乎在南荒蠻地認識一個名叫秦天縱的煉藥天才,還跟他結成了忘年之交,你不會就是那個秦天縱吧?」第一個進入煉丹室的古怪老頭聽到秦天縱的名字後,他先是一愣,緊接著便激動地出聲問道。 「秦天縱?我記得幾年前桓汭城有一個名叫秦天縱的年輕靈藥師給我大哥煉製了幾爐聖元丹,而且還得到了我們萬象商行的紫金令,難道那個人便是你?」秦天縱還沒來得及說話,又一個老頭說話了,只是這個老頭說這句話時明顯有點心虛,甚至眼睛都不敢看向秦天縱。 「哈哈,英雄出少年啊,真是英雄出少年啊,老夫一直在想,能夠讓我加君兒追隨的主人到底是什麼模樣,沒想到卻是這樣一個年輕少年郎,老夫傲天南方代表傲天世家感激你能夠祛除君兒體內的金甲蠱毒,並且讓君兒的修為更上一層樓,達到奧天境巔峰境界!」幾乎萬象商行那個老頭的話剛落音,另外一道雄渾的聲音便在房屋中響起,卻是傲天世家的家主,君傲天的父親說話了,「既然雲會長有意把靈藥師協會會長一職讓給秦天縱,老夫絕對會鼎力支持的!」 聽到徐八志、李厚飛、傲天南方三個人的話後,剩下的人不由面面相覷,他們原本以為面前的這個年輕人只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新人,沒想到房屋中修為最深的三個人居然都認識秦天縱,而且還很有淵源的樣子,這讓他們不得不再次重審秦天縱。 面對這些人詢問和示好的目光,秦天縱自然一一點頭,承認了自己的身份,不過因為房屋中的人都是可以做他長輩的人,所以秦天縱也沒有多說話,而是靜靜地站立在雲天通身後,一副以雲天通馬首是瞻的樣子。 「既然諸位都認識了秦天縱,並且也對老夫的決定沒有任何意見,那麼今天晚上我便為天縱舉行一次正式的盛宴,當是慶祝秦天縱擔任新的靈藥師協會會長吧,現在我還要整修靈藥師協會的大樓,就不挽留諸位多留了。」把在場的幾位老頭一一介紹給秦天縱認識後,雲天通便毫不客氣地下達了逐客令。 徐八志、李厚飛和傲天南方等人的好奇心得到了滿足,又知道晚上還將有一場盛會,他們倒也沒有繼續留下來糾纏雲天通和秦天縱等人,而是毫不猶豫地轉身離去了。 要知道徐八志、李厚飛和傲天南方等人全部都是中部聖地的巨頭,他們任何一個人的舉動都關係到中部聖地勢力的變化,今天秦天縱成功晉陞為藥神,並且被任命為靈藥師協會新的會長,這個消息實在太過驚人了,他們必須針對這件事情做出相應的安排,不然的話肯定會在以後的勢力爭奪中處於極端不利的狀態。 「師父啊,師父,你看到了麼,天縱師弟終於成功地晉陞為藥神了,這可是武靈大陸數百年來第一個藥神啊,他終於完成了你的遺願。我想有師弟在,人族勢力在新一輪的浩劫當中肯定不會吃虧的!」燕雲山的山巔,天都峰上,姜貴早就察覺到了發生在萬象城的一切。 姜貴原本也想趕往萬象城湊熱鬧的,只是他一向性格孤僻,跟中部聖地這些大勢力的首領少有交集,所以他猶豫了一下後,還是沒有動身,而是默默地在心中祝福秦天縱,希望秦天縱能夠在靈藥師協會中謀得一份好職位,以圖在即將到來的千年浩劫中發揮出更大的作用。 徐八志、李厚飛和傲天南方等中部聖地的巨頭離開後,秦天縱也隨即找了一個借口離開了靈藥師協會,在鹽城時,他便聽說秦氏商行已然把生意擴張到了中部聖地,而神藥谷的成姓老祖宗和張姓老祖宗更是放棄了悠閒的遊樂生活,開始坐鎮萬象城,全心全力為秦氏商行出謀劃策。 秦天縱身為秦氏商行的真正主人,每天坐收秦氏商行上繳的無數靈石和橙晶幣,卻很少過問秦氏商行生意上的事情,這讓秦天縱心中有點過意不去,現在自己都來到了萬象城,要是再不去秦氏商行看看的話,秦天縱自己心中都過意不去了。 聽到秦天縱想要去秦氏商行,雲天通毫不猶豫地給秦天縱安排了幾個護衛。 在看到這幾個護衛後,秦天縱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也為雲天通的心意所感動,因為這四個護衛,赫然是四個半步神王修為的強者,要知道秦天縱在靈藥師協會的大樓中呆了大半天,除了雲天通外,他也只看到另外三位半步神王修為的長老,根本就沒有察覺到第五位半步神王修為強者的存在,可是現在雲天通居然一口氣給自己派出了四個半步神王修為的護從,可想而知雲天通對自己的重視了。 與此同時,秦天縱也為靈藥師協會隱藏的實力所震撼,整個武靈大陸上半步神王境界修為的人不不超過一百個人,可是靈藥師協會就這樣隨隨便便地給安排了四個人出來,還不知道靈藥師協會暗中還藏有多少半步神王修為的高手,這是別的大勢力所能比擬的麼? 秦天縱走進秦氏商行的大廳後,他不由皺了皺眉頭,因為他發現秦氏商行的大門口幾乎門口羅雀,幾乎沒有幾個人,大廳中更是清冷無比,幾個夥計甚至坐在那裡打瞌睡。 「客官,你想要買點什麼,隨意看!」秦天縱在大廳轉悠半天了,一個夥計才發現他的到來,然後沒精打采地招呼道。 「你們掌櫃在麼,我找他有點事情!」察覺到秦氏商行跟自己想像的情況完全不一樣,秦天縱知道,秦氏商行肯定出了問題,而且還是大問題,他面色一沉,對夥計吆喝道。 「對不起,我們陳會長現在有要事,不能見客,請問客官有什麼事需要轉告的麼?」聽說秦天縱居然是來找掌櫃的,夥計立即打起了精神,滿臉警惕地瞪著秦天縱打量。 「那就麻煩你通知一下陳掌櫃吧,就說靈藥師協會有人求見,我想他肯定不會拒絕的。」秦天縱出示了一下自己的藥王令牌,面色平淡地吩咐道。 雖然秦天縱已經通過了藥神職銜的認證,不過因為靈藥師協會已經數百年沒有人通過藥神職銜認證了,以至於靈藥師協會完全就沒有準備,所以秦天縱現在並沒有拿到靈藥師協會的身份令牌,也沒有拿到代表藥神身份的長袍。 不過一枚藥王令牌已經足夠了,聽說秦天縱是來自靈藥師協會的後,商行夥計又忍不住打量了一眼跟在秦天縱身後的四個護從,當他發現這四個護從身上修為深不可測,他毫不猶豫地拿著秦天縱的藥王令牌便走上了商行的二樓。 不到一會的功夫,商行的二樓便傳來了一陣爽朗的笑聲,緊接著成姓老祖宗和張姓老祖宗相繼顯出身形,而陳二狗則恭敬地跟在兩個老祖宗的後面。 「天縱,秦氏商行本來就是你的,你直接進來便是了,非要讓下人通報,還說自己是靈藥師協會的人,搞得老夫猜測半天,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張姓老祖宗是個急性子的人,看到秦天縱,他便喋喋不休地說開了。 「還好我認識這枚藥王令牌啊,怎麼說當年這枚藥王令牌也是我親手頒發到你手中的,天縱你怎麼今天有空來商行轉悠了,你不是在燕雲宗修行麼?」直到張姓老祖宗說完了,成姓老祖宗才關心地問道。 陳二狗恭敬地朝秦天縱行了一個禮,但是卻臉色忐忑地站在一邊沒有說話,因為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應該把秦氏商行的困境告訴秦天縱,而成姓老祖宗和張姓老祖宗是不建議把秦氏商行的事情說出來的,以免影響秦天縱修煉。 看到成姓老祖宗、張姓老祖宗和陳二狗對秦天縱的態度,剛剛阻攔秦天縱的商行夥計不由滿頭大汗,他看向秦天縱的目光也滿是畏懼,生怕秦天縱因為自己的不敬而處罰自己。 秦天縱看到商行夥計誠惶誠恐的樣子,他淡然一笑,屏退了商行夥計,然後跟著神藥谷的兩位老祖宗和陳二狗進了二樓的靜室,四個來自靈藥師協會的護從自然是緊隨其後。 「天縱,你還沒有給我們介紹這四位前輩呢!」在大廳的時候,成姓老祖宗和張姓老祖宗就在打量四位半步神王境界的護從了,只是大廳中閒雜人實在太多,他們也不方便出聲詢問,此時看到這四個人居然跟著秦天縱進了靜室,張姓老祖宗終於按捺不住心動的疑問,好奇地問道。 「這四位是靈藥師協會的高手,他們是……」秦天縱的話說到一半便啞火了,因為他尷尬地發現,自己跟這四個人走了大半個萬象城,居然沒有請教對方的名字。 「我們是靈藥師協會暗部的人,並沒有自己的名字,我們唯一的職責便是保護會長的安全,替會長辦一些會長不方便出面辦理的事情!」似乎看出了秦天縱的尷尬,為首的一名護從跨前一步,恭敬地朝張姓老祖宗回答道。 「靈藥師協會?暗部?你們的修為應該都是奧天境境界了吧,靈藥師協會的底蘊果然十足啊!」張姓老祖宗並沒有聽出這名護從的話外之音,而是由衷地感慨道。 「張屠夫,我就讓你平時多修煉,便整天顧著遊山玩水,這幾位前輩的修為明顯是半步神王境界,你居然說他們是奧天境修為,你這不是侮辱這幾位前輩麼?」成姓老祖宗卻比張姓老祖宗心細一點,他敏銳地察覺到了這四個人身上氣息跟君傲天的區別,不由在一旁叱責張姓老祖宗道。 「啊……」聽到成姓老祖宗的話,張姓老祖宗不由滿臉通紅,連呼對不起,他知道自己這一次丟臉丟大了,明明沒有辨別出對方的修為,還不懂裝懂地恭維對方,結果馬屁沒拍著,卻拍到了馬腿上。 看到成姓老祖宗和張姓老祖宗在四位護從面前誠惶誠恐的樣子,秦天縱心中不由生出一絲歎息,儘管有自己提供的各種靈藥輔助,可是成姓老祖宗和張姓老祖宗的年齡實在太大了,他們身上的潛力幾乎被耗盡,所以在天尊門一些年輕弟子修為突飛猛進的時候,他們的修為增長卻極為有限。 成姓老祖宗和張姓老祖宗原本便是奧沖境修為,可是在眾多天地元氣和靈藥的幫助下,他們的修為只是提升了三個境界而已,如今他們勉強達到了奧精境修為,想要再進一步卻變得比登天還難,這也是兩位老祖宗放棄修煉,專心幫忙陳二狗打理商行生意的緣故。 「兩位老祖宗,你們在他們幾個人面前就不用這麼拘謹了,我不久前回鹽城,本來是想打算送你們一些丹藥,幫助你們提升修為的,未曾想你們都不在鹽城,而是來到了萬象城,以至於錯過了機會,既然現在我來到了萬象城,我便把靈藥一併交給你們吧!」秦天縱拿出手中的涅槃丹和升階丹,便一股腦地遞給了成姓老祖宗和張姓老祖宗,直看得一旁四個護從艷羨不已。 「天縱,我知道你體諒我們兩個老東西,只是我們也知道自己的事情,眼看都要入土的人了,服食再多的丹藥也沒有用啊,你還是把這些丹藥給二狗等年輕人服食吧,他們才是天尊門未來的希望所在!」出乎秦天縱意料的是,這一次成姓老祖宗和張姓老祖宗都拒絕了秦天縱遞過來的靈藥,而是一臉頹喪的樣子。 秦天縱見狀不由一愣,今天兩位老祖宗好像完全不在狀態啊,難道秦氏商行真的發生了什麼事情,以至於這兩位老祖宗都應付不了? 「陳二狗,你給我老實交代商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不得有半點隱瞞!」秦天縱目光無意中落到陳二狗身上時,發現陳二狗一臉的愧疚,低垂著腦袋不敢說話,秦天縱眼珠一轉,便出其不意地大喝道。 「秦師兄,我對不住你啊,秦氏商行完了,都怪我考慮不周,以至於秦氏商行在中部聖地連連吃癟,這短短的兩個月時間內,秦氏商行的流動資金就完全被套了進去,要是再不想辦法的話,我們寢室商行只能關門大吉了啊!」陳二狗想事情想得正出神,聽到秦天縱一聲大喝,他身體一個激靈,便毫不猶豫地把實情說了出來。 聽到陳二狗居然被秦天縱給輕易地逼著說出了實情,成姓老祖宗和張姓老祖宗不由歎息一聲,眼中神色也變得黯然,彷彿無形之中又蒼老了十幾歲。 「什麼,秦氏商行完了,這怎麼可能,我怎麼沒聽到一點風聲?」儘管早就預料到秦氏商行可能發生了什麼事情,可是陡然間聽到陳二狗的話,秦天縱還是有點難以接受,因為他一直聽到的都是有關秦氏商行發展良好的消息。 秦天縱用詢問的目光看向成姓老祖宗和張姓老祖宗,發現兩個人都是面帶苦澀地點了點頭,他這才相信陳二狗所說的話。 見兩位老祖宗不再阻止自己跟秦天縱說出秦氏商行的實情,陳二狗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把這兩個月之內發生的事情詳細地敘說了一遍。 「萬象商行真是欺人太甚!」聽完陳二狗的話,秦天縱不由火冒三丈,「啪!」地一下便把靜室中的桌子給拍得粉碎。 「天縱,你也不要太激動,做生意便是這樣,生意場上的鬥爭有時比戰場上的鬥爭更加殘酷的,雖然不見煙火,卻照樣會讓人家破人亡,甚至比戰場造成的傷亡更加大!」想起秦氏商行一旦倒閉,那些因為依附秦氏商行而存活的數萬百姓都可能面臨流離失所的境地,成姓老祖宗不由歎氣一聲,無奈地說道。 「成老祖宗,你放心,只要有我在,秦氏商行絕對垮不了萬象商行既然不顧昔日恩情,非要把秦氏商行往死裡逼,那麼也休怪我秦氏商行無情!」見成姓老祖宗和張姓老祖宗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秦天縱冷笑一聲,他從兜裡掏出了紫金令。 「我在加入神藥谷之前,曾經為萬象商行的李厚元煉製過幾爐聖元丹,萬象商行給了我這枚紫金令作為報酬,有了這枚紫金令,我在萬象商行所有的店中購買東西都可以享受三折的優惠,你們說我要是拿著這枚令牌到處購物的話,萬象商行會是什麼反應?」秦天縱把紫金令遞給了陳二狗,微笑著問道。 看到紫金令,陳二狗眼睛不由一亮,不過他臉上的驚喜停滯了不過幾個呼吸的時間,眼神又重新變得黯然。 「秦師兄,即便我們拿著紫金令也是沒用啊,因為我們手中根本就沒有足夠的晶石和橙晶幣,所以我們沒法用紫金令為難萬象商行的。而且就算我們擁有足夠多的晶石和橙晶幣,能夠大勢收刮萬象商行的貨物,我們也沒有辦法把貨物給變賣出去,說來說去,這也是損人不利己的行為,說不定還會惹怒萬象商行,讓萬象商行對我們動殺手!」陳二狗很快便想到了事情的本質,跟秦天縱搖頭說道。 「你的意思是萬象商行利用手中編織的關係網,斷掉了我們秦氏商行的貨源銷路,對麼?」聽到陳二狗的話,秦天縱也終於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了,他繼續問道:「那要是靈藥師協會全力支持秦氏商行的話,你覺得秦氏商行能否贏得過萬象商行麼?」 「秦師兄,你是在跟我開玩笑麼,靈藥師協會可是萬象城甚至整個中部聖地獨一無二的霸主,有了靈藥師協會的支持,哪一家商業協會還敢跟秦氏商行叫囂啊。只是靈藥師協會一向高高在上,根本就不會關注這種小事情的,而且萬象商行中有很多靈藥師都在靈藥師協會中任職,論及關係的話,萬象商行跟靈藥師協會比跟我們要親密多了,要知道靈藥師協會可是對我們神藥谷的靈藥師有一絲莫名其妙的敵意啊!」陳二狗苦笑一聲,耐心地跟秦天縱解釋道。 聽到陳二狗的話,秦天縱下意識地想起了之前在靈藥師協會那裡的遭遇,因為南荒神王當年的影響,神藥谷幾乎成為了可以跟靈藥師協會分庭抗禮的存在,甚至差點取代靈藥師協會的地位,成為武靈大陸上唯一可以認證靈藥師職銜的地方,靈藥師協會能夠對神藥谷的人客氣才怪了。 這也是秦天縱在跟雲天通聊天時,從雲天通的嘴中得知的,不然的話他還被蒙在鼓中呢。 後來隨著南荒神王的隕落,神藥谷的地位一落千丈,並且隱世不出,雖然神藥谷照樣擁有認證靈藥師職銜的資格,不過在神藥谷認證的靈藥師總要比在靈藥師協會認證的靈藥師地位低一點,靈藥師協會原話就是神藥谷認證靈藥師職銜的標準太過兒戲,根本沒法跟靈藥師協會相提並論。 「二狗,你說的那些事情都是老黃歷了,從今天開始,靈藥師協會只會向著秦氏商行,我想萬象商行也很快便會跟秦氏商行賠禮道歉,否則的話他們就等著徹底完蛋吧!」從陳二狗嘴中得知靈藥師協會的影響力,秦天縱的臉上終於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天縱,你確認自己不是在逗我開心,雲天通那個老傢伙我也見過一次,只是他在知道我們的修為和靈藥師水準後,對我們根本就是不屑一顧啊,隨便打發一個長老便把我們給對付了,靈藥師協會怎麼可能向著我們萬象商行呢?」清楚地把秦天縱的話聽在耳中,張姓老祖宗和成姓老祖宗面面相覷,然後異口同聲地問道。 「哦,雲老頭還幹過這種事情麼?那我今天晚上讓他跟你們道歉!」聽說雲天通居然完全沒有把成姓老祖宗和張姓老祖宗放在眼中,秦天縱不由一愣,緊接著看到張姓老祖宗滿臉憋屈的樣子,他差點忍不住笑出聲來,連忙說道。 「天縱,你這小子越來越沒個正形了,謊話信手拈來,都不帶打腹稿的。讓雲天通跟我們道歉,你以為自己是誰啊?哎,算了,商行的事情我們幾個人慢慢折騰,你知道有這麼回事就成了,不用太放在心上,更不要因為這件事情而耽誤了自己的修煉!」 成姓老祖宗和張姓老祖宗原本還對秦天縱的到來抱有幾分希望,可是看到秦天縱說話越來越誇張,他們便認定了秦天縱只是在苦中作樂,逗他們玩而已,對秦天縱的話卻是一點都沒聽進去。 「我……」聽到成姓老祖宗和張姓老祖宗的話,秦天縱不由啞口無言,感情自己剛才說了這麼多話全是白說了啊,他有心想把今天發生在靈藥師協會的事情給敘說一番,只是想了想反正今天晚上的宴會上成姓老祖宗和張姓老祖宗也會知道真相,他嘴巴蠕動了一下後,還是忍住了沒有說話。 算了,還是給兩位老祖宗一個驚喜吧,反正是他們自己不相信我的話,到時他們也不能怪我,心中這樣想著,秦天縱便從兜裡掏出幾張請柬遞給了陳二狗和兩位老祖宗,然後便告辭眾人,離開了秦氏商行。 「我原本還擔心天縱知道商行的事情後會影響修煉呢,沒想到他居然完全沒有把秦氏商行的事情放在心上,也不知道這孩子是癡迷於修煉,還是沒心沒肺的那種人!」看到秦天縱對於秦氏商行的事情並沒有表現出過多的關注,張姓老祖宗嘀咕了幾句,不由對秦天縱生出了幾分不滿。 「你個張屠夫,怕耽誤天縱修煉的人也是你,怪罪天縱不關心秦氏商行的人也是你,你到底想要天縱怎麼做才好啊?不過話說回來了,我怎麼覺得天縱今天的行為有點古怪啊,我記得天縱並不是一個喜歡說大話的人啊,可是他今天居然連放厥詞,說靈藥師協會從今之後肯定會向著秦氏商行,還說晚上要讓雲天通向我們道歉,還真是荒唐啊!」成姓老祖宗瞪了張姓老祖宗一眼後,又開始自言自語,心中也是滿腔的疑惑。 「咦,秦師兄把紫金令給落在這裡了,還有一個儲物戒指,嗯,還有一張紙條,我看看這張紙條上面寫的什麼……」陳二狗突然間驚呼一聲,然後拿起秦天縱留下的紙張念誦起來,「從現在開始,放下手中一切事情,瘋狂掃蕩萬象商行的貨物,直到晶石用完為止!」 陳二狗念完紙條上的一段話後,他好奇地把秦天縱留下來的儲物戒指給打開了,這一看之下,他不由嘴巴張得老大,半天說不出話來。 因為這枚儲物戒指的空間足足有上百立方米大,儲物戒指裡面,慢慢的全是晶石,而且還是帝品晶石和皇品晶石居多,這麼多的晶石都足以買下整個秦氏商行了。 看到陳二狗的異狀,成姓老祖宗和張姓老祖宗忍不住從陳二狗手中接過儲物戒指,在看完儲物戒指中的晶石數量後,他們的反應也好不到哪裡去。 要知道秦天縱先後在燕雲宗擊殺了好幾個核心弟子,這些核心弟子的身家一個比一個豐厚,尤其是以血修羅陳波為首的修羅殿弟子,他們這些年來在武靈大陸上更是搜刮了不計其數的晶石和各種珍稀材料,秦天縱在決定對付萬象商行後,便整理了一枚戒指出來,然後往裡面塞滿了晶石,便甩在了靜室中,秦天縱相信有了這麼多的晶石,陳二狗肯定知道接下來的事情會怎麼做。 「兩位老祖宗,我們真的要按照秦師兄的吩咐去做麼?」沉默良久後,陳二狗才從儲物戒指中那豐富的晶石儲量中清醒過來,他猶豫不決地徵求兩位老祖宗的意見道,只是說這句話時,他的眼中卻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做,為什麼不做,我們受了萬象商行兩個月的鳥氣,即便不能從這次行動中獲利,也要噁心萬象商行一把,大不了我們掃蕩完秦氏商行的貨物後,立即遁會南荒蠻地,我就不信萬象商行能夠奈何得了我們!」張姓老祖宗大吼一聲,毫不猶豫地下達了命令。 成姓老祖宗搖了搖頭,不過他也沒有說出反駁的話語。 隨著張姓老祖宗一聲令下,潛伏在萬象城中的秦氏商行夥計立即行動開了,他們開始到處打聽,萬象商行那個分店的貨源最充足,都擁有什麼貨物,而成姓老祖宗、張姓老祖宗和陳二狗則是直接帶著紫金令和晶石闖進了萬象商行的總部。 「從現在開始,一直到晚會結束,你們幾個人的責任便是保護秦氏商行的人不受到暗殺,知道麼?」萬象城的隱蔽處,秦天縱吩咐身邊的幾個護從道。 「可是,老會長讓我們今天寸步不離地保護您的安全啊!」聽到秦天縱的話,為首的護從臉上閃過一抹猶豫,他輕聲反駁道。 「你們到底是聽我的,還是聽老會長的,再說了,我的實力並不比你們差,而且我身邊還有比你們實力強上數倍的厲害人物保護我,所以你們只管放心大膽地去執行我的命令便是了。」秦天縱掃視了一下四周,見並沒有人注意自己等人的方向,他意念一動,金鷹王便從天尊令中鑽了出來。 聽到秦天縱說居然有比自己四個人厲害數倍的人物保護他,四個護從臉上明顯一副不信的神色,只是當金鷹王出現在他們面前後,他們卻是心中駭然,他們可不知道天尊令的存在,金鷹王突兀的出現,他們還當是金鷹王一直跟在他們身邊,而他們卻一無所察呢。 而且他們從金鷹王身上感覺到了一股讓自己心悸的氣息,這種氣息是他們一直苦苦追求,但是卻一直沒能夠得到的氣息,那便是神域。 金鷹王出來之後,也不說話,只是冷哼了一聲,便不再搭理幾個護從。 幾個護從深深地看了秦天縱一眼,然後毫不猶豫地四散分開,對於萬象城的地形,他們比任何人都熟悉,以他們半步神王的修為和神識,保護秦氏商行的那一點人實在是再也容易不過了。 幾個護從從秦天縱身邊消失不見後,金鷹王便再次鑽進了天尊令,而秦天縱也悠哉樂哉地在萬象城晃蕩起來,偶爾看到好玩的物事,他都會買來扔進儲物戒指中。 秦天縱是悠閒了,整個萬象商行卻亂了套,原本被他們給打壓得奄奄一息的秦氏商行居然突然間瘋了一般,拿著晶石到處掃蕩萬象商行的貨物。 要是正常的買賣,萬象商行求之不得,關鍵是秦氏商行的手中還持著一枚紫金令,擁有紫金令便可以在萬象商行中享受三折的購物優惠,這不是欺負人麼? 萬象商行各家分店的掌櫃一面拖延時間,一面暗中讓人稟告萬象商行總店的負責人,可是他們不知道的是,萬象商行的總店同樣遭遇了麻煩。 萬象城就那麼大,成姓老祖宗和張姓老祖宗拿著紫金令在萬象商行各家分店晃悠,以至於萬象商行所有的店面都不敢得罪秦氏商行的人。 對於拖延時間,秦氏商行根本就無所謂,反正你萬象商行不做秦氏商行的生意,你們也別想做別人的生意,秦氏商行拖得起,萬象商行卻拖不起啊。 而且在兩位老祖宗的授意下,那些賴在萬象商行店舖中的活計便能夠沒有閒著,他們盡一切可能詆毀萬象商行,直把萬象商行的人給說得羞怒交加,恨不得跟秦氏商行的人拚命,可是在眾多人的圍觀下,萬象商行偏偏還得做出一副和氣生財的樣子,不得不好話哄著秦氏商行一行人。 一炷香時間過去,萬象商行各家分店派去尋求幫助的人終於得到了回應,萬象商行的東家似乎把所有的負責人給召集到了一塊在開會,根本就沒有閒情逸致處理外面的事情。 得到這個消息後,萬象商行所有分店的人都愣住了,他們不死心地再次派人去尋求幫助,這一次,他們把商行所面臨的情況也解釋了一遍。 兩柱香時間過去,這些萬象商行分店的掌櫃的人終於再次得到了消息。 「賣,只要秦氏商行能夠買得起,我們就賣,貨物賣完為止!」幾乎所有的萬象商行分店掌櫃得到的都是這麼一個回應。 面對這麼一條回應,萬象商行的眾多分店掌櫃先是一愣,緊接著他們便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了,經過兩個月的打壓,秦氏商行的資金鏈早就斷層了,即便他們能夠擠出一點資金,又能多到哪裡去呢? 而且萬象商行已然把秦氏商行的銷路給完全堵住,即便秦氏商行把萬象商行的貨物給全部買去,最後他們賣不出去,還不是苦著要把這些貨物再次賣給萬象商行,那個時候各種貨物的價格還不是萬象商行說了算? 想明白了這一點後,一眾萬象商行分店的掌櫃不由紛紛拍打自己的後腦勺,同時深深地對萬象商行東家的智慧敬佩不已,自己等人怎麼先前就沒有想到這一點呢? 這些萬象商行分店掌櫃沒有想到的是,此時此刻的李府,也就是萬象商行東家的府邸中,已然是愁雲慘淡萬里凝,李家的議事大廳中,所有的人都苦著一張臉,那模樣說多難看便有多難看。 「李炳池,都怪你,要不是你這個兔崽子忘恩負義,非要把秦氏商行往死裡逼,我們萬象商行會落到現在這般進退不得的境地麼?」議事大廳的上首,李厚飛一拍桌子,大聲叱責道。 「大伯,這件事情也不能怪我啊,我們在商言商,這不是秦氏商行把我們給逼急了,我也是實在出於無奈,才不得不動用我們萬象商行的關係網麼,難道我身為萬象商行的少主,眼睜睜地看著萬象商行幾萬夥計跟著我一起餓死不成?」李炳池聽到李厚飛把一切的責任都推到了自己的頭上,他不由苦笑一聲,聳了聳肩膀解釋道。 「即便你要對付秦氏商行,也要從靈藥的質量和數量上下功夫,而不能動用下三濫的手段啊,難道萬象商行經營數百年,論及經營的手段還趕不上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不成?」李厚飛也知道李炳池說的是事實,不過他還是有點無法原諒李炳池的所作所為。 「二弟,這件事情固然李少爺有錯,可是我們也同樣要承擔不可原諒的責任啊。雖然我們有很多手段對付秦氏商行,但是不得不否認李少爺所採用的手段是最為狠辣有效的,只是誰也沒有想到原本只是螻蟻一般的秦氏商行會轉瞬間變成龐然大物罷了,我們當務之急不是忙著去找責任,而是要想辦法取得秦天縱和秦氏商行的原諒才行啊!」李厚飛的上首,一個老態龍鍾的老者歎氣道。 「原諒?以我對秦天縱性格的瞭解,估計很難啊。要知道我們這兩個月可是全方位地對秦氏商行進行打壓,估計秦氏商行這兩年來賺取的利潤全部賠了進去,而且還欠下不少外債,秦天縱年少得志,能夠嚥得下這口氣才怪了!」聽到大哥李厚宇的話,李厚飛不由歎息一聲,把自己心中的憂慮說了出來。 「不就是一點錢麼,我們賠便是了,秦氏商行虧了多少錢,我們便賠償他們多少錢,甚至可以翻倍賠,直到他們滿意為止,反正到現在為止我們也沒有跟秦氏商行的人發生肢體上的衝突,雙方之間應該不至於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吧?」見李厚飛憂心忡忡的樣子,李厚飛旁邊的一個長老不以為然地說道。 這名長老的話明顯引起了大多數人的共鳴,萬象商行跟秦氏商行畢竟只是生意上的衝突,雙方之間並沒有發生打鬥衝突,只要萬象商行放下姿態,想必秦天縱也不可能太過為難萬象商行。 「爹、二叔、各位長老,其實我有一點不同的看法,你們光想著如何取得秦氏商行的諒解了,卻沒有想到以後的事情。要知道秦氏商行跟我們萬象商行的經營業務基本上一致,你們說一旦秦氏商行有了靈藥師協會的鼎力支持,我們萬象商行以後還有生存的空間麼?」議事廳眾位長老說話時,李炳池一直皺著眉頭沒有說話,直到議事廳靜下來了,他才脆聲道。 聽到李炳池的話,一眾萬象商行的長老同時愣住了,他們紛紛交頭接耳,臉色變得一個比一個難看,因為李炳池的話戳到了他們心中的痛處。 秦氏商行在沒有靈藥師協會的幫助下,尚且能夠把萬象商行給逼得狼狽不堪,要是有了靈藥師協會的幫助,很難想像萬象商行會有什麼下場。 「炳池,你有什麼好的建議麼?」這一刻,議事廳中所有的人都把目光投向了李炳池。 幾年前萬象商行的老東家李厚宇中了莫名詛咒後,萬象商行的生意便被逐漸轉移到了李炳池手中,而李炳池也表現出了足夠的生意頭腦,把萬象商行給經營得有聲有色,讓萬象商行的生意更上一層樓,這讓李炳池在萬象商行中的話語權越來越重,甚至很多時候他的決定便意味著是整個長老團的決定。 之前決定對秦氏商行進行快刀斬亂麻決策的便是李炳池,現在看到李炳池這樣說話,議事廳眾人知道李炳池心中肯定有了別的想法,所以眾人都等著他說話。 「我的想法很簡單,與其苟且偷生,不如拚死一搏。秦氏商行唯一的依憑不過是秦天縱而已,要是我們能夠神不知鬼不覺地殺掉秦天縱,那麼我們所有的擔憂就不復存在了!」在一眾萬象商行長老的注視下,李炳池一字一頓地說道,眼中也閃爍著狠辣的光芒。 「不可,萬萬不可秦天縱對你爹有救命之恩,而且是武靈大陸上數百年來第一個藥神,我們堅決不能做這種不仁不義之事!」李炳池的話剛落音,徐坤便激動地從座位上跳了起來。 李炳池的目光在議事廳一眾長老的身上掃過,發現除了徐坤外,其他長老都保持沉默,他臉上不由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徐長老,你不同意我的建議,莫非你有更好的建議不成?」李炳池目光灼灼地瞪視著徐坤,信心十足地問道。 「我覺得我們完全可以選擇一種溫和的方式解決問題,比如萬象商行和秦氏商行合而為一,兩家商行聯合經營,我想那樣一來萬象商行將會引來一個新的發展高峰!」徐坤猶豫了一下,說出了自己的想法,「眾位應該還對李元閎有印象吧,李元閎的女兒李雪雁現在正在跟秦天縱談戀愛,他們極有可能最後走到一塊,要是秦天縱和李雪雁成親,那麼秦氏商行和萬象商行便有了姻親關係,你們說到了那個時候,秦氏商行還會對萬象商行下手麼?」 徐坤一席話說完,原本因為李炳池一席話而心動的萬象商行眾長老頓時嘩然,因為他們根本就不知道這個消息,而這個消息對於如何處理跟秦氏商行的關係實在太重要了。 李炳池卻是臉色一變,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萬無一失的計劃居然會出現這麼一個變故,這是他極度不願意看到的。 「李元閎?你說的是幾年前在萬象商行桓汭城分店的那個掌櫃吧,我記得就是因為他的緣故,我才得到秦天縱煉製的九階品質的聖元丹,他只是姓李而已,跟我們李家又有什麼關係?」李厚宇疑惑地問道。 「李元閎的真實姓名叫李厚元,不然的話老家主怎麼會讓我一個大藥師去桓汭城那種小地方一呆便是幾十年呢?」徐坤嘴唇輕啟,輕輕地說道。 「什麼,大哥?你說李元閎是我的大哥,二十幾年前他並沒意死,反而隱姓埋名生活在我的眼皮底下,這怎麼可能?」聽到徐坤的話,李厚宇一下子拍桌而起,滿臉的不可置信。 而李厚飛臉上也露出了鄭重的神色,二十幾年前,李厚元和李厚宇為了爭奪家主的位置,兄弟兩個無所不用其極,結果還是李厚宇棋高一著,不但把李厚元心愛的女人給搶走,更是下毒迫害李厚元,讓李厚元成為了一個毫無修為的普通人。 因為這件事情,李厚飛心灰意冷而離家出走,這一走便是二十年,直到這幾年聽聞李厚宇已然沒有幾年壽命,也沒有了之前爭權奪利的心思,他才回歸家族。 李厚飛一直以為自己的大哥已經死掉,他心中也逐漸忘掉了當年的事情,可是驟然間聽聞自己大哥活得好好的,而且還有了一個活潑可愛的女兒,李厚飛頓時變得激動起來,他忍不住緊張地掃了一眼李厚宇。 可能是注意到了李厚飛的注視,李厚宇很快便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慢慢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既然秦天縱跟我們萬象商行還有這層淵源,那我們自然不用擔心秦氏商行對萬象商行下死手了,晚上老夫會在盛宴上好好親近秦天縱,同時也會帶上雪雁,至於今天的會議就到此結束吧,辛苦眾位長老了!」說完這句話後,李厚宇便離席而去,留下一眾面面相覷的萬象商行長老。 李厚宇都發話了,其他人自然也不好說什麼,所以愣了一下後,大家便紛紛離席而去,僅僅一瞬間,議事廳中的人便走得乾乾淨淨。 「哎,看來老夫似乎做錯了一件事情。」徐坤故意放慢了腳步,跟在了李厚飛的身後,用神識傳音說道。 徐坤自然知道李家二十幾年前發生的事情,他原本以為事情過去了這麼多年也就過去了,所以激動之下才把李雪雁跟秦天縱的事情說了出來,沒想到李厚宇會有這麼大的反應,這讓他心中隱隱有種不安的感覺。 「徐長老,李某想麻煩你一件事情,你能夠請令尊暫時保護一下我的大哥和侄女麼,我會盡快控制家族內的勢力,爭取把大哥二十年前失去的東西給他奪回來!」聽到徐坤的話,李厚飛眼珠一轉,滿臉期待地望向了徐坤。 徐坤聞言一怔,良久後他才點了點頭,然後大步離去。 李府的南院中,幾乎李厚宇剛剛走進自己的書房,李炳池便跟了進去。 「爹,您真的決定要跟秦氏商行聯姻麼,這件事情萬萬不可啊,別說李雪雁根本就不是家族培養出來的,完全沒有家族歸屬感,即便李雪雁一心向著家族,她也是作為女方嫁出去的啊,到時恐怕萬象商行就成了李雪雁的嫁妝了,哪還有我們李家什麼事?」李炳池進入書房後,便迫不及待地說出了自己的反對意見。 李厚宇沒有說話,而是心不在焉地看著書桌上一個破碎的硯台,嘴中發出一聲長歎。 「爹,你倒是說話啊,莫非你真的忍心把我們經營這麼多年的萬象商行給交出去不成?」李炳池連續說了好幾句話後,見李厚宇始終不搭理自己,他不由急了。 「炳池,你有多大的把握殺掉秦天縱?」被李炳池一再催促,李厚宇臉上終於露出了一抹決然的神色。 聽到李厚宇的話,李炳池不由一愣,他沒想到在長老會上還堅持要跟秦氏商行聯姻的父親居然轉瞬間便改變了主意。 「因為業務上的往來,我最近跟鬼殺宗走得很近,鬼殺宗有十幾個奧天境強者,而且鬼殺宗宗主向建林更是半步神王境界的強者,他們擅長暗殺之道,只要我出得起價格,他們肯定能夠完成任務的,據我所知,鬼殺宗所執行的任務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一次失手的!」李炳池獰笑一聲,把自己的打算說了出來。 「聘請鬼殺宗動手麼?我還以為你打算讓家族的太上長老或者你三叔出手呢,看來你這幾年來成長不少,很多問題都考慮得很周詳,完全不用我操心了。」聽到李炳池的話,李厚宇滿意地點了點頭,「既然你心中有了決定,就按你自己的想法去做吧,記住,這件事情必須做得神不知鬼不覺的,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尤其是你三叔!」 秦天縱在萬象城逛了大半個下午,直到天快黑時,他才慢吞吞地走向靈藥師協會。 當秦天縱看到上午才被雷電神劫給毀掉一大半的靈藥師協會大樓居然變得煥然一新,彷彿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過時,秦天縱不得不再次感歎靈藥師協會的高效率。 「天縱,我們等了你半天,你可算捨得回來了,這是你的藥神令牌和長袍,從今以後,你便是靈藥師協會在冊的正式藥神了,恭賀你成為靈藥師協會有史以來最年輕的藥神!」秦天縱剛剛走到靈藥師協會的大門口,便被雲天通給快速迎上,雲天通也懶得搭理周圍眾多詫異的目光,直接把藥神令牌和藥神長袍塞給了秦天縱。 「謝謝雲老!」手捧著藥神令牌和藥神長袍,秦天縱心中激盪不已,要知道前世今生,他還是第一次晉陞為藥神,而這個榮耀幾乎是所有靈藥師都夢寐以求的,秦天縱自然也不例外,以至於他拿到腰身令牌後激動得都不知道如何說話了。 「謝什麼啊,這都是因為你自己的努力而得到的,晚會快要開始了,趕緊換上吧。」雲天通自然能夠理解秦天縱的心情,事實上此時他的內心也同樣地激動,看向秦天縱的目光彷彿在看自己孩子一般。 秦天縱「嗯」了一聲,便手忙腳亂地把藥神長袍給套在了自己的身上。 「咦,那幾個傢伙呢,怎麼不見了?」雲天通滿意地打量了一遍身著藥神長袍的秦天縱後,他終於發現了一絲不對勁,不由疑惑地問秦天縱道。 「他們被我安排去做一點私事了,雲老不用擔心他們的安全。」秦天縱笑了笑,輕聲回答道。 「我擔心他們的安全幹什麼?我擔心的是你的安全!」雲天通瞪了秦天縱一眼,也沒有因為這件事情而跟秦天縱計較,他拉著秦天縱的手便往靈藥師協會的十樓走去,「走,我先把你介紹給靈藥師協會在武靈大陸各處的分會長認識,免得他們到時還不知道自己的老大是誰!」 一路上,雲天通給秦天縱介紹了靈藥師協會的基本情況,靈藥師協會在武靈大陸上有足足三十幾家分會,這其中包括神藥谷等一些隱性分會。 當秦天縱看到郭傳耀也赫然坐在靈藥師協會的頂樓時,他頓時便呆滯了,也是這個時候,秦天縱才想起一件事情,似乎郭傳耀是天尊門的代掌門,他代表天尊門被靈藥師協會邀請來參加新任會長的上任典禮似乎再也正常不過了。 郭傳耀看到秦天縱時,他同樣是滿臉的震驚,他在接到靈藥師協會通知的時候,僅僅知道靈藥師協會要更換會長了,作為天尊門的門主,他要想天尊門能夠繼續擁有靈藥師認證資格的話,他就必須前來參加新任會長就認儀式,只是當他看到雲天通親熱地拉著秦天縱的胳膊進入房屋時,他差點沒從椅子上跳起來。 「好了,大家給我安靜,我想大家都在好奇我們靈藥師協會的新一任會長是誰,現在我便給大家鄭重介紹一下,站在我旁邊的這位年輕人便是我們靈藥師協會有史以來最年輕的藥神,也是數百年來武靈大陸上第一個藥神,他同時也將成為你們的新會長。」雲天通雙手一按,頓時把房屋中的聲音給熄滅,然後抑揚頓挫地把秦天縱介紹給了大家。 「大家好,我叫秦天縱,來自南荒蠻地天尊門,現在在燕雲宗修煉,雖然在靈藥學方面有點造詣,但是在各位前輩面前肯定不值一提,還請各位前輩在以後的工作中多多支持!」在雲天通的眼神示意下,秦天縱跨前一步,謙虛地說道,「這是天縱的一點心意,小小禮物不成敬意,還請各位收下!」 秦天縱的話一說完,他的儲物戒指中立即飛出三十幾瓶神品丹藥,然後穩穩地漂浮在房屋中的三十幾位來自各地的分會長面前。 這些神品丹藥有涅槃丹、有半步神王丹、也有生生不息丹,唯獨神王丹沒有被秦天縱給拿出來,他害怕神王丹會引起武靈大陸上的恐慌,所以他決定把神王丹控制在小範圍內流傳。 房屋中的三十幾個分會長在看到秦天縱年輕的面龐後,他們臉上便露出了輕視的神色,同時對雲天通的話表示嚴重懷疑,只是當秦天縱露出了分發靈藥的功夫後,這些來自武靈大陸各地的靈藥師協會分會長頓時臉色一變,因為光是秦天縱展示的這一手功夫,他們中的絕大多數人就辦不到。 「神域,他居然擁有神域,這怎麼可能?我感覺到他明明是奧天境的修為啊!」 「半步神王丹,哈哈,我看到了古籍上才有的半步神王丹,我終於可以突破奧天境的瓶頸,晉陞為半步神王了!」 「生生不息丹,這不是上古浩劫時失傳的丹藥麼,我看這丹藥成色,明顯才煉製出來不到一個月的時間,看來雲會長所言非虛,我們的新會長果然是幾百年來第一人啊!」 「……」 短暫的沉默後,房屋中頓時一片嘩然,這些原本坐鎮一方的靈藥師協會分會長此時完全沒有了平時的淡定和從容,他們一個個興奮得交頭接耳,有幾個人甚至激動得站直身子便要朝秦天縱走來,卻被雲天通給用眼神制止了。 雲天通也被秦天縱突然間所展露出來的東西嚇了一大跳,他只知道秦天縱會煉製涅槃丹,卻沒想到秦天縱除了會煉製涅槃丹這一種神品丹藥外,居然還會煉製別的神品丹藥,而且遠遠不止一種。 這讓雲天通原本錄製的有關秦天縱煉製涅槃丹的影像徹底失去了作用,雲天通原本是擔心秦天縱年齡太小,一眾靈藥師分會的會長會懷疑秦天縱擁有藥神的實力,所以想把影像放出來給大家看,以消除大家心中的疑慮,現在看來,即便不播放影像,大家也完全相信了秦天縱的實力。 「你小子想嚇死我啊,下次要弄出這麼大動靜的話,最好先知會我一聲,免得弄我一個措手不及!」雲天通狠狠地瞪了秦天縱一眼,在他耳邊輕聲說道。 「雲老,其實我手中還有三十幾種神品丹藥,都是在上古時期失傳的丹藥配方,我怕嚇著大家,所以沒敢拿出來!」秦天縱促狹地看了雲天通一眼,神識傳音給雲天通道。 「什麼?你說什麼?」聽到秦天縱的話,雲天通彷彿被人踩住了尾巴一般從原地跳了起來。 雲天通的大聲驚呼頓時把房屋中所有的目光都吸引到了他的身上,他這才注意到自己的失態,他眼神幽怨地看了秦天縱一眼,這才朝房屋中眾人說道:「剛才天縱跟我說,他的恩師也在這個房屋中,另外他還有幾個長輩也來到了萬象城,老夫先前並不知道這件事情,所以才失態,讓大家見笑了。」 見雲天通突然間提到自己,郭傳耀不由一愣,緊接著他便主動站了起來來,向四周躬了一下身子,這才沉聲說道:「雖然天縱是我的親傳弟子,但是作為天縱的師父,我卻慚愧得很啊,因為宗門俗事太多,我根本就沒有什麼精力指導天縱,天縱之所以能夠擁有今天的一切,完全是他自己努力鑽研的功勞,跟我郭某卻是沒有半點關係!」 郭傳耀說這番話時,心中激盪不已,要知道他坐在房屋中半天了,也沒有什麼人搭理他,偶爾有人跟他搭訕,在聽說他是南荒蠻地天尊門的人後,便失去了和他說話的興趣,一時之間他在房屋中彷彿成為了透明的空氣一般,都所有的人無視,要不是為了保持天尊門認證靈藥師的資格,他早就拂袖而去了。 可是此時此刻,郭傳耀卻發現所有的人看向自己的目光都不一樣了,有羨慕、有示好、還有尊敬,他一下子便成為了房屋中的焦點所在,他幾乎可以肯定,從今以後,天尊門在靈藥師協會中的地位絕對會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而且天尊門在武靈大陸上的地位也會隨之發生巨大的變化。 「師父謙虛了,當年要不是你把我收為親傳弟子,並且給我創造了極為有利的條件,天縱即便天賦再好,也不可能取得今天這般成績的!」看到郭傳耀誠惶誠恐的樣子,秦天縱深深地朝郭傳耀鞠了一躬,發自肺腑地感激道。 秦天縱說的也是實話,雖然郭傳耀沒有教導過他什麼,可是郭傳耀對他所起的作用卻是舉足輕重的,雖然這不排除郭傳耀有私心的存在,秦天縱受到了極大的益處卻是不可否認的事實。 看到郭傳耀和秦天縱師徒情深的一幕,房屋中的喧囂聲頓時安靜下來,他們默默地注視著這對師徒,眼中閃爍著一點點淚光。 「好了,既然大家認識得差不多了,便跟老夫一起去樓下參加晚宴吧,我想很多客人都有點等不及了,有些接待的功夫還需要我這個老不死的出面呢。要是大家想敘情的話,待會晚宴上繼續好了!」雲天通看到一眾靈藥師協會的分會長已經從心中接受了秦天縱,而且這種效果比自己預想的還要好,他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隨即便招呼大家下樓。 「天縱,你晉陞為藥神的事情怎麼不告訴成姓老祖宗和張姓老祖宗啊,他們為秦氏商行的事情而愁得頭髮都白了好多!」去宴會的路上,郭傳耀故意跟秦天縱走到了一塊,他用神識傳音跟秦天縱交流道。 「師父,我上午跟兩位老祖宗說了,以後靈藥師協會肯定會完全向著秦氏商行的,他們壓根就不相信啊,所以我也懶得解釋了,反正他們今天晚上也要來參加宴會,就當給他們一個驚喜了。」秦天縱聞言苦笑一聲,耐心地跟郭傳耀解釋道。 「驚倒是有了,喜卻是沒有啊。你給他們出了一個餿主意,讓他們到處掃蕩萬象商行的貨物,他們掃蕩得倒是過癮了,只是卻發愁如何安全逃離萬象城呢!」郭傳耀瞪了秦天縱一眼,輕聲道。 「逃離萬象城?為什麼要逃離萬象城……糟了,兩位老祖宗估計不會前來參加晚宴了,我得把事情的真相跟他們再說一遍!」聽到郭傳耀的話,秦天縱先是一愣,緊接著便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他跟雲天通等人招呼了一聲,便飛速朝秦氏商行的方向趕去。 郭傳耀也說了一聲失陪,然後緊跟秦天縱身後而去。 雲天通看著郭傳耀和秦天縱消失的方向,他心中隱隱猜到了一些事情,然後朝暗處的一個人影使了一個眼色,便不動神色地領著一眾靈藥師協會分會的會長繼續朝舉行晚宴的地方走去。 秦天縱和郭傳耀走進秦氏商行時,他們頓時面色大變,因為他們聞到了一股濃郁的血腥味,正當秦天縱和郭傳耀想找人問個究竟時,一陣嘈雜的腳步聲從商行的裡屋傳了出來。 「天縱,快逃,萬象商行準備對秦氏商行下毒手了,他們見人就殺,根本就不給我們說話的機會!」秦天縱還沒來得及辨認來人是誰,他便聽到了一道讓他心悸的聲音。 因為這道聲音的主人赫然是袁貞榮,此時的袁貞榮蓬頭垢面,身上全部沾滿了鮮血,根本就讓人辨認不出他的身份,袁貞榮的身後,幾個奧人境的修士正滿臉猙獰地拿著手中的利劍刺向他,而袁貞榮似乎受傷太重,根本就放棄了抵抗,一句話說完後,他整個人便直接往地上倒去。 「師父!」秦天縱怒吼一聲,然後毫不猶豫地手掌一番,一簇簇紫金色的火焰便從他掌心蜂湧而出,直接把那幾個奧人境修士給化成了灰燼,秦天縱看也不看那幾個奧人境修士一眼,他彎腰抱起袁貞榮,毫不猶豫地把新的規則之力輸入了袁貞榮的體內。 郭傳耀聽到秦天縱悲憤欲絕地喊出「師父」兩個字,他不由一愣,他明顯地感覺到秦天縱這一聲師父喊的並不是自己,而是袁貞榮,只是袁貞榮跟秦天縱又怎麼可能有師徒關係呢? 郭傳耀想了一會,他便搖了搖頭,把這件事情給扔到了一邊,秦氏商行遭遇飛來橫禍,當務之急不是追究這些雞毛蒜皮小事的時候,保護秦氏商行人員的安全才是當務之急。 在秦天縱源源不斷的規則之力的輸入下,袁貞榮很快便甦醒過來。 「天縱,快逃,萬象商行這一次是聯合鬼殺宗一起行動的,根本就不是我們所對付得了的!」袁貞榮睜開眼睛後,他發現自己還是身處秦氏商行,他再次焦急地大喊道。 「袁長老,你放心吧,萬象商行和鬼殺宗是奈何不了我們的,我現在有藥神令在手,誰也不敢殺我的!」秦天縱一面給袁貞榮療傷,一面拿出了自己手中的藥神令,輕聲勸慰道。 看到秦天縱手中象徵著高貴和尊榮的紫紅色令牌,袁貞榮眼神一滯,緊接著便激動得熱淚盈眶。 「藥神,天縱你居然晉陞為藥神了,簡直太好了,這下秦氏商行有救了!」短暫的失神後,袁貞榮哽咽著說道。 「秦氏商行有救了?真是天大的笑話,得罪了萬象商行只有死路一條,我倒想看看秦氏商行還能如何救活!」袁貞榮的話剛落音,一道清冷的聲音便在秦氏商行的大廳中響起,緊接著一張年輕而冷峻的面龐出現在了眾人的面前,他看向秦天縱等人的目光滿是憐憫和同情。 「你是誰?你確認你可以代表萬象商行?你能夠為自己剛才說的這番話負責?」看到眼前這個渾身散發著邪氣的青年,秦天縱感覺渾身不舒服,他眉毛一皺,厲聲呵斥道。 「本人行不改名坐不改姓,現在身為萬象商行的少掌櫃,我李炳池要是不能代表萬象商行,又有誰能夠代表得了萬象商行呢?」李炳池脖子一揚,自負地說道:「假如我猜得沒錯的話,你便是秦氏商行背後的真正老闆秦天縱,也是今天在靈藥師協會大出風頭的那個藥神吧?」 「你知道我的身份,還敢這樣跟我說話,難道你就不怕自己這番話給萬象商行帶來萬劫不復的下場麼?」秦天縱原本以為李炳池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才會在自己面前那麼囂張,聽到李炳池一口喊破自己的身份後,他頓時滿臉的錯愕。 李炳池聞言卻是哈哈大笑起來,看向秦天縱的目光彷彿在看一個白癡一般。 「秦天縱,你還真是幼稚得可以。早就聽說靈藥師是一群只知道煉藥,卻不通世情的蠢蛋,看來傳言一點都沒錯啊,你的腦子也肯定是煉藥煉傻了,既然我敢當著你的面說這番話,你以為我還會讓你活下去麼?可惜了這麼一個年輕的藥神啊,居然就這樣夭折在了我的手中,誰讓秦氏商行不長眼,非要得罪我們萬象商行呢?」李炳池說這句話的時候,他輕輕地打了一個響指,頓時有十幾個黑衣人從他身後蜂湧而出,為首之人赫然是鬼殺宗宗主向建林。 看到向建林居然跟在李炳池身後,秦天縱憤怒之下便想出聲質問向建林,卻看到向建林朝他眨了眨眼睛,秦天縱頓時冷哼一聲,抑制了跟向建林說話的衝動。 「你就這麼篤定萬象商行吃定了我們秦氏商行?」秦天縱滿臉冷笑地看著李炳池,身上的殺氣也在一點點地騰升。 因為秦天縱在給袁貞榮療傷時,發現袁貞榮身上幾乎沒有一處完好的地方,要是自己晚出現那麼十分之一個呼吸的時間,這個給了自己第二次生命的老人便會一命嗚呼奔赴黃泉了。 「莫非你以為你們秦氏商行還能逃脫得了滅亡的厄運不成?你認識我身後的這些人麼?我給你介紹一下吧,他們是鬼殺宗的人,只要給他們足夠多的錢,他們便可以幹出任何事情,即便是神王境界的人,他們照殺不誤,我們已經在秦氏商行埋伏了半柱香的時間,早就把秦氏商行中的夥計和僕人都給殺光了,每一個進入秦氏商行的人都活不過三個呼吸的時間,我原本以為你要參加完晚宴後才回來,沒想到你會提前來到這裡,看來我也只有提前送你去黃泉了,只要殺掉了你……」 「白癡!」看到李炳池自我感覺良好地說個不停,秦天縱實在聽得不耐煩了,他嘴巴一張,輕輕地吐出了兩個字。 「什麼,你敢說我是白癡,有種你再說一遍!」冷不防被秦天縱給打斷了說話,李炳池不由暴跳如雷,他不由氣急敗壞地大吼道。 「我說你是白癡啊,白癡,難道你的耳朵有問題?還是你喜歡聽別人喊你白癡?」秦天縱冷笑一聲,大聲譏諷道。 「你……你……你簡直就是自尋死路,向宗主,給我宰了這個小子,我給你酬金翻十倍!」李炳池被秦天縱一席話給氣得渾身發抖,不過他還是沒有被氣得失去理智親自動手對付秦天縱,而是轉身請求向建林道。 「鬼殺宗雖然貪錢,可是從來不窩裡鬥,你卻出錢喊我殺自己人,看來秦長老說得沒錯,你還真就是名副其實的白癡!」就在李炳池以為向建林會毫不猶豫地拔劍砍下秦天縱的腦袋時,向建林卻是搖了搖頭,以一種憐憫的目光看向了李炳池,搖頭晃腦地說道。 聽到向建林的話,李炳池突然間全身發涼,一顆心也沉入了無底深淵,他看了看向建林,又看了看秦天縱,腦子愣是半天沒有轉過彎來,向建林跟秦天縱明明是兩個完全不同世界的人,他們怎麼可能是自己人呢? 郭傳耀和袁貞榮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給愣住了,要知道鬼殺宗名氣在外,凡是被鬼殺宗盯上的人,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一個人能夠倖存下來,所以陡然間看到向建林等人的出現,郭傳耀和袁貞榮便陷入了極度的恐慌之中,腦袋都是一片空白,以為自己等人必死無疑,只是事實的發展卻讓他們有種從地獄升上天堂的感覺。 「不可以的……你們既然收了我十萬枚帝品晶石,不可以做出這種背信棄義的事情,不然的話你們鬼殺宗的名氣就完了!」沉默了一會後,李炳池彷彿抓到了護身符一般,他歇斯底里地喊道。 「白癡,只要我把你以及知情的人殺光,誰會知道我們收了你的晶石呢?你這不是逼我們殺你麼?」向建林聞言冷笑一聲,拍了拍李炳池的臉道:「別怪我們不講信義,要怪就怪你自己不長眼睛地得罪了秦長老,下輩子投胎時眼睛擦亮點,別整天把眼睛長在額頭上,以至於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都不知道!」 向建林這句話一說完,便「卡嚓」一聲擰斷了李炳池的脖子,可憐李炳池連求饒的話語都沒來得及喊出來便失去了性命。 「向建林,你居然敢殺我,你完了,鬼殺宗也完了,我師尊一定會為我報仇的!」李炳池的脖子被擰斷後,一道血紅的影子從他的身子鑽了出來,卻是李炳池的赤魂。 「或許我們鬼殺宗真的會完蛋,可惜你卻看不到那一天了!」向建林冷笑一聲,手中彈出一團赤紅色的火焰,一下子便把李炳池的赤魂給化為了虛無。 徹底殺掉李炳池後,向建林才把臉轉向秦天縱,歉然道:「天縱,實在抱歉,為了不讓李炳池起疑心,我不得不跟他演戲,殺了秦氏商行幾個無關緊要的人,沒想到一個疏忽之下會傷害你的長輩。」 雖然向建林不知道袁貞榮跟秦天縱之間的關係,可是看到秦天縱緊張袁貞榮的樣子,向建林就知道自己可能犯了大錯,這讓他心中很是忐忑,生怕秦天縱因為這件事情而遷怒自己。 「這個李炳池什麼來歷,你怎麼跟他走到一塊的?」秦天縱並沒有回答向建林,而是疑惑地問道。 「李炳池是傀儡派的大弟子,我們鬼殺宗跟傀儡派有很多業務上的往來,一來二去的就跟李炳池熟了。」向建林輕聲解釋道,「李炳池喊我對付秦氏商行時,我當時是想拒絕的,不過我感覺到他似乎對秦氏商行有著必殺的決心,擔心我拒絕他後,他會想辦法讓傀儡派動手,所以我就佯裝答應了,而李炳池也不疑有他,對我沒有絲毫的提防。」 「原來是這樣麼?」聽到向建林的話,秦天縱臉上神色總算變得好看了一點,既然向建林並不是純心殺害秦氏商行的人,反而有意幫助自己,自己就沒有理由怪罪他了。 至於秦氏商行被殺的那些下人,秦天縱雖然很是同情他們的下場,不過武靈大陸本來就是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他們即便不死在鬼殺宗的手中,也會因為死在別人手中,大不了自己讓秦氏商行厚葬他們,並且多給他們家人一點賠償金便是了。 「天縱,幾個月前我邀請你加入鬼殺宗時,你說要考慮幾天,現在你考慮得怎麼樣了?要是你願意加入鬼殺宗的話,老夫願意退居幕後,把宗主的位置讓出來給你!」敏銳地察覺到秦天縱神色的變化,向建林下意識地吐了口氣,緊接著滿臉急迫地詢問道。 「向宗主,天縱現在已經是靈藥師協會的會長了,而且又是天尊門的門主,你還讓他當鬼殺宗的宗主,他能忙得過來麼?」向建林的話剛落音,秦天縱還沒來得及說話,郭傳耀便在一旁插嘴道。 「天縱是靈藥師協會會長的事情我知道啊,只是他什麼時候成為天尊門的門主了?」向建林很是惱怒郭傳耀打斷自己的說話,不過他也清楚郭傳耀跟秦天縱的關係,所以不敢表現出任何的不滿,而是疑惑地問道。 「天尊令出世的那一刻起,天縱便是天尊門的門主了。向宗主你也不想想,要是天尊令沒有出世的話,神藥谷、聖劍堂和太玄門可能三派合一,重新合併為天尊門麼?我修為低微,又怎麼可能坐上天尊門門主位置的呢?這一切都是因為天縱才是天尊令的真正持有者,而我只是幫忙天縱處理天尊門的俗務而已!」郭傳耀看到向建林吃癟的樣子,他把事情的真相說了出來。 「天尊令出,萬妖歸伍。天縱的身邊一直簇擁著那麼多的妖王和妖獸,卻是老夫以前疏忽了,天縱得到了天尊令,意味著天縱便得到了南荒神王的傳承,難怪他不但實力提升神速,便是靈藥學方面的造詣也如此之高,盤旋在老夫心中良久的疑問今天終於被解開了!」聽到郭傳耀的話,向建林臉上神色變幻不定,最後喟然一聲長歎,看向秦天縱的目光滿是艷羨。 「不過老夫還是堅持把鬼殺宗的宗主位置讓出來給天縱,畢竟天縱在今天之後無論是身份還是地位都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他的身邊需要一把隨時可以動用的利劍,用來自衛也好,用來傷人也好,而鬼殺宗正是這麼一把利劍,老夫敢保證鬼殺宗只會給天縱帶來無窮無盡的便利,而不會給天縱帶來半點麻煩!」就在郭傳耀等人以為向建林要放棄邀請秦天縱加入鬼殺宗時,向建林話鋒一轉,慷慨激昂地說道。 秦天縱聞言沉默無語,他看了一眼郭傳耀和袁貞榮,良久後,郭傳耀和袁貞榮才先後點頭,而秦天縱心中也有了決斷。 「既然向老如此厚愛,天縱就卻之不恭了。只是短時間內天縱俗事纏身,所以鬼殺宗的事情還得麻煩向老繼續打點。」秦天縱恭敬地對向建林說道,這一刻,他跟向建林之間的關係發生了質的變化。 見終於勸服秦天縱加入鬼殺宗,向建林也是一身輕鬆,對於秦天縱的話,他自然大笑著答應,事實上鬼殺宗也沒有什麼事情。 向建林之所以急於邀請秦天縱加入鬼殺宗,卻是想給鬼殺宗找一個靠山,要知道鬼殺宗的成員常年奔走在生死邊緣,無論是對靈藥還是靈藥師的需求都是很大的,可是鬼殺宗名氣在外,一般的靈藥師根本就不敢甚至不願意給鬼殺宗的人療傷,這讓向建林異常苦惱。 現在有了秦天縱的加入,鬼殺宗一直面臨的難題肯定會得到解決,更主要的是,秦天縱的實力也絲毫不比鬼殺宗的其他人弱,他完全可以取得鬼殺宗所有人的信服。 「向老,李炳池策劃的這一次行動,除了你們鬼殺宗外,還有別的人馬麼,我們秦氏商行在外面的人應該沒事吧?」一番寒暄後,秦天縱關心地問道。 「你們秦氏商行的其他人都在萬象商行中購買貨物呢,李炳池肯定不敢在萬象商行動殺手啊,不然的話誰都知道是萬象商行動的手,還會影響到萬象商行的生意。所以秦氏商行在外面的人都沒有性命安全,李炳池只是讓我們伏殺進入秦氏商行的所有人。」向建林知道秦天縱的擔心,他笑了笑,輕聲解釋道。 「即便你們在秦氏商行殺人,同樣會有人猜到是萬象商行所為啊,這不是掩耳盜鈴麼?」聽到向建林的話,秦天縱不解地問道。 「……呃,是我沒解釋清楚,事實上萬象商行中現在分成了兩派,其中一派是以徐坤、李厚飛為首的親秦派,他們主張用溫和的手段解決跟秦氏商行之間的衝突;另外一派則是李厚宇、李炳池父子為首的倒秦派,他們覺得只要殺掉你這個藥神,萬象商行就失去了最根本的威脅。不過目前在萬象商行中似乎親秦派佔了上風,所以李厚宇只也能跟親秦派妥協,假如我猜得沒錯的話,今天晚上的宴會上,李炳池的父親李厚宇絕對是對你最熱情的人……」向建林拍了拍腦袋,把李炳池跟告訴他的消息一股腦地說了出來。 「李厚宇在宴會上對我表現得越親熱,就越沒有人會相信萬象商行會對秦氏商行暗中下死手。李厚宇父子果然好算計,枉我當年居然好心為他煉製聖元丹,真是好心沒好報啊!」聽完向建林的話,秦天縱背心冷汗直流,要不是自己碰巧認識向建林,而且又聽了郭傳耀的話後心血來潮趕來秦氏商行,估計秦氏商行覆滅了,自己都不知道真正的兇手是誰。 「向老,既然李厚宇處心積慮地要殺掉我,那麼今天晚上就麻煩你跟我演一場戲,給那個李厚宇一個畢生難忘的教訓!」氣憤之後,秦天縱眼珠一轉,想到了一個極佳的主意,他附在向建林的耳邊說了幾句。 向建林聞言神色古怪地看了秦天縱一眼,隨之哈哈大笑而去。 向建林離去後,秦天縱便把金鷹王給叫了出來。 「金鷹王,從現在開始,你坐鎮秦氏商行,負責保護袁長老的安全,凡是有不長眼的想來秦氏商行搗亂,殺無赦!」 「是,主人!」 安置好袁貞榮後,秦天縱又對整個秦氏商行施展了一次清潔術,讓秦氏商行變得清爽起來,這才跟郭傳耀走出秦氏商行,直奔宴會而去。 中部聖地,黑石深淵,傀儡派總壇中。 一個渾身都被黑色籠罩的老頭看著面前的一面銅鏡,他的臉色說不出的難看,黑霧籠罩的老頭的旁邊,一個俊俏的白袍年輕人也是雙目血紅,一雙拳頭握得嘎吱直響。 「黑霧尊者,秦天縱先是殺了我父親和弟弟,然後又殺了大師兄,你為什麼不讓我出去報仇?」白袍年輕人瞪著黑霧老頭,義憤填膺地咆哮道。 要是秦天縱在這裡的話,他肯定能夠一眼認出這個俊俏的白袍青年正是鹽城林家的少主林澤賢,只是林澤賢的修為並非林澤成嘴中的奧地境初階,而是已經達到了奧地境高階的境界。 「白井尊者,你現在不過奧地境修為,你拿什麼去給你弟弟報仇?而且你只不過跟那個人類少年共同生活了十幾年而已,他就在你心中留下了那麼重的印記,這說明你的九轉涅槃功還沒有練到家啊,千年浩劫馬上就要降臨,你到時如何統領巫族大軍蕩平武靈大陸?」黑霧籠罩的老頭抬起頭時,他臉上已然一片平靜,說話時的語氣更是風輕雲淡,彷彿林澤成和李炳池的死無關緊要一般。 「可是……可是林澤成和李炳池一死,便意味著宗門失去了兩個進入神域試練的資格令牌,這對宗門來說是一種不可彌補的損失!」被黑霧尊者一提醒,林澤賢,或者說是白井尊者頓時清醒了過來,他有點不甘地說道。 「與其到神域試練中去丟人現眼,還不如早日被淘汰。」黑霧尊者說完這句話,便收起照天鏡,然後轉身離去,留下白井尊者一個人站在原地發呆。 慶祝秦天縱晉陞為藥神暨就任靈藥師協會會長的宴會是在萬象城城主府邸中舉行的。 秦天縱和郭傳耀趕到城主府邸的門口時,城主府邸的門前早就人山人海,熱鬧非凡,秦天縱和郭傳耀正納悶如何進去時,一道人影立即從旁邊閃了出來,恭敬地把秦天縱和郭傳耀給領了進去,卻是萬象城城主早就有了吩咐。 「師父,你知道靈藥師協會跟城主府的關係麼?為什麼這一次的晚會要在城主府舉行,這不是擺明了給萬象城城主撐場面麼?」半路上,秦天縱神識傳音問郭傳耀道。 「萬象城的城主姓雲!」聽到秦天縱這個幼稚之極的問題,郭傳耀有種掩面而逃的衝動,不過想起秦天縱在靈藥學和修煉方面的成就,他也就瞭然了,或許天才才得到很多東西的同時,他必然要失去一些東西吧。 「萬象城的城主姓雲?」秦天縱心中默念了一遍這個答案,臉上神色依然疑惑,這算是什麼答案,不過當他看到雲天通滿臉笑容地朝自己走來時,他心中頓時恍然,暗罵了一聲老狐狸,他也快步朝雲天通迎了上去。 「天縱,秦氏商行沒什麼事吧,我已經派人把李府給團團圍住,除了來參加晚會的李家族人,今天李府中別想逃出去一個活口!」雲天通和秦天縱的手還沒有握到一起,秦天縱的耳邊便響起了一道蚊鳴般的聲音,卻是雲天通在對他神識傳音。 聽到雲天通的話,秦天縱臉上笑容一滯,他實在很難想像雲天通臉上笑瞇瞇的,嘴中卻說出這麼一番話來,不過隨即秦天縱臉色便恢復了正常,心中對雲天通也充滿了感激。 「雲老,謝謝了。」秦天縱知道,任何人都是有私心的,他剛剛還在為雲天通不跟自己通氣便在城主府舉行晚宴而不滿呢,轉瞬間便收到了雲天通這麼大一份禮,他心中的那一點點不滿立即不翼而飛,取而代之的是深深地感動。 既然雲家身為萬象城的城主,那麼發生在萬象城的一切風吹草動自然逃不脫雲天通的眼睛,李家父子在李府書房中密謀對付秦氏商行的事情雖然算得上是機密,但是又怎麼可能瞞得了城主府和靈藥師協會呢? 「天縱,不用這麼客氣,以後雲家跟秦家就是堅實的盟友關係,還請你多多照拂雲家。」見秦天縱領了自己的情,雲天通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了,挽著秦天縱的胳膊便往宴會大廳走去。 城主府的宴會大廳早就人聲鼎沸,有資格接到邀請函的人,無一不是武靈大陸稍有名氣的勢力頭腦,今天大家難得歡聚一堂,眾人都顯得很是興奮,紛紛朝自己仰慕已久的人走去,不是套交情,便是敘舊,一時間他們甚至忘記了今天晚上宴會的真正性質。 唯有李厚宇一直顯得心不在焉的,他的眼睛一直瞪著宴會大廳的門口看,期待著秦天縱的出現。 李厚宇的旁邊,端坐著一身火紅的李雪雁,今天的李雪雁顯得尤為乖巧文靜,她並沒有像平常那般大大咧咧地到處走動,面對別人的親近,她也是恬然一笑,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 「大伯,天縱哥哥真的晉陞為藥神了麼?」 「當然是真的了,我怎麼可能拿這件事情跟你開玩笑?」 「大伯,天縱哥哥要就任靈藥師協會的會長也是真的?我怎麼覺得有點不太可能啊。」 「你安心等待就是了,待會你的天縱哥哥肯定會作為主角出現在晚會上的。」 「大伯,你說天縱哥哥是今天晚上宴會的主角,我還是有點不敢相信!」 類似的對話,已經在李厚宇和李雪雁身上重複了數十遍,要不是有心利用李雪雁麻痺秦天縱思想的話,李厚宇早就對李雪雁失去了耐心。 李厚宇心不在焉地敷衍著李雪雁的同時,他的心中卻掛念著自己的兒子李炳池。 「按照既定的計劃,炳池應該已經潛入了秦氏商行,而且即將對秦氏商行所有的人進行殺戮,也不知道會不會發生意外?要是一切照常進行的話,自己今天晚上只需好好地在秦天縱面前演一場戲,委屈一下自己,那麼明天秦天縱和秦氏商行便徹底從這個世界上消失,而萬象商行也可以繼續獨霸武靈大陸上的靈藥生意了,至於李厚元父女……」 想到這裡,李厚宇看向李雪雁的眼中閃過一抹淫褻的光芒,對於那個跟自己爭奪家族族長失敗的兄長,李厚宇雖然心中有那麼一點點愧疚,可是他是絕對不會允許自己的兄長再次活著走到家族一眾長老面前的,因為他知道一旦李厚元活著的消息在家族傳播開,那麼無論是他還是他的兒子李炳池都將徹底完蛋。 當李雪雁準備第四十三次詢問李厚元問題時,秦天縱終於在雲天通的帶領下進入了宴會大廳,而吵吵嚷嚷的宴會大廳也頓時安靜了下來。 「麻煩眾位來自各地的新老朋友安靜一下,我在這裡給大家介紹一位青年俊傑,他便是今天在我們靈藥師協會誕生的新的藥神,也是我們靈藥師協會的新會長,還請眾位新老朋友看在老夫的面子上,對靈藥師協會以後的工作多多支持!」雲天通運轉神域的力量,他的聲音頓時傳遍了整個宴會大廳。 隨著雲天通的說話,宴會大廳中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了秦天縱身上,一時間,秦天縱成為了眾矢之的。 「不是吧,這個年輕人便是今天在靈藥師協會認證藥神職銜的人,他也未免太年輕了吧,靈藥師協會不會是在糊弄我們吧?」 「雲天通一向老奸巨猾,把靈藥師協會看得比什麼還緊,他怎麼放心把偌大的一個靈藥師協會交到一個小年輕手中呢?難道這個年輕人有著我們所看不透的一面?」 「真是江山代有人才出啊,武靈大陸上多久沒有出現過藥神了,沒想到新的藥神不出來也罷,一出來便是如此地驚人,看來我們武靈大陸要迎來新的時代了!」 「……」 這一刻,幾乎大廳中所有的人都在議論秦天縱,眾人看向秦天縱的目光有疑惑、有驚訝、有欣賞、也有羨慕,各種反應不一而足。 在雲天通的授意下,秦天縱也簡單地朝大廳中眾人打了一聲招呼,然後便跟著雲天通走向了裡屋。 宴會大廳的裡屋同樣坐滿了人,只是這些人的身份跟宴會大廳中的人卻有著天壤之別,畢竟只要稍有名氣的地上鄉紳和小勢力頭目,便都可以進入外面的宴會大廳,這也是由雲家擔任萬象城城主的身份決定的。 可是能夠進入宴會大廳裡間的人,卻無一不是武靈大陸上各處大勢力的頭目,這其中赫然有燕雲宗的宗主姜貴、傀儡派的掌門釋無名,春秋派的掌教仲達善,以及南海勝地和西域之地的一些巨頭等。 「姜宗主,恭喜你啊,燕雲宗出了一個藥神,你們燕雲宗在武靈大陸上老大的位置算是徹底穩住了!」看到秦天縱進來,傲天南方滿臉羨慕地朝姜貴恭賀道。 「傲天家主客氣了,誰不知道你們傲天世家早就跟秦家結成了盟友啊,大商皇朝被滅,傲天世家算是撈足了好處,勢力也擴大了一倍不止吧?」姜貴朝傲天南方點了點頭,心領神會地笑道。 雲靈子、象王、金鷹王在滅掉大商皇朝後,金鷹王便把這件事情告訴了君傲天,算是送給君傲天一個人情,而君傲天意識到大商皇朝的覆滅對於跟大商皇朝毗鄰的傲天世家來說絕對是一個難得的發展機遇,所以君傲天毫不猶豫地回到了家族,傲天世家確認了大商皇朝被滅的事實後,他們心中掀起驚濤駭浪的同時,在所有勢力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便以風捲殘雲之勢把大商皇朝的勢力給全部吞併。 「姜貴,你倒是真人不露相啊,一方面跟我們示弱,並遊說我們聯合對付巫族勢力,一方面卻鬧出這麼大的動靜,你這不是把我們給玩弄於鼓掌之間麼?以燕雲宗今時今日的勢力,恐怕這個房屋中所有的勢力聯合起來也未必是燕雲宗的對手吧?」看到姜貴和傲天南方有說有笑的樣子,傀儡派的掌門釋無名冷哼一聲,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釋掌門言重了,姜宗主聯合大家一起對付巫族勢力,說明他有著一顆赤子之心,我們又怎麼能夠這樣說他呢?莫非釋掌門對姜師兄聯合大家抵抗巫族勢力的事情不贊同,所以才會針鋒相對?」徐八志看到秦天縱臉色變冷,他也是冷哼一聲,大聲駁斥釋無名道。 釋無名聞言一驚,看到房屋中一眾人看向自己的眼神都變了,他才知道自己不知不覺犯了眾怒,接下來的時間也不再說話,而是悶頭喝酒。 「天縱,李某久聞其名,卻一直無緣相見,現在總算是見到你的真人了,今天我們說什麼也要大喝一場,一醉方休,這一杯就當是李某感激你幾年前為我煉製聖元丹而喝的……」看到房屋中的氣氛變得有點緊張,李厚宇爽朗地大笑一聲,端著酒杯便朝秦天縱走了過去,臉上的笑容說不出的親熱,要是不知情的人看到,還以為是老熟人呢。 要是換在跟李炳池見面之前,看到李厚宇跟自己這般熱情,秦天縱肯定會以為李厚宇是一個豪情萬丈、爽朗耿直的老實人,可是在知道李厚宇的真面目後再看到李厚宇現在的樣子,秦天縱心中只湧現出兩個字:虛偽。 無 限小說網www.55x.cn全集小說下載 更多精彩,更多好書,盡在http://www.55x.cn 最好看的全集小說等你閱讀! [百度一下:無&限小說網] 本書下載官網www.55x.c n 儘管覺得李厚宇的表現很噁心,可是想到自己跟向建林合謀的那場戲,他還是強忍著內心的不適跟李厚宇周旋了下去。 「天縱,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便是我的侄女雪雁……」跟秦天縱喝了一杯酒後,李厚宇便把話題給轉到了李雪雁的身上。 「大伯,我跟天縱認識多年了,哪用得著您介紹?」李厚宇的話還沒有說完,李雪雁便在一旁嬌嗔開了。 「哎呀,你看我這腦袋,本來就是老糊塗,喝了一點酒後就更加不中用了,我記得雪雁跟我提過這件事情的,居然轉眼間便給忘記了,天縱,我跟你說啊,雪雁可是對你念念不忘啊,光是坐在這房屋中的一小會功夫,她已經悄悄問了我幾十次有關你的事情……」李厚宇一杯酒下肚,雙眼似乎變得朦朧起來,說話也不利索了,他握著秦天縱的雙手直顫抖,說話也愈來愈親熱。 「大伯,人家哪有!」李雪雁被李厚宇給說得臉上有點掛不住了,她狠狠地瞪了李厚宇一眼,便轉過身子不再搭理李厚宇。 秦天縱的一雙手被李厚宇給緊緊地握著,他差點連隔夜飯給吐了出來,他朝雲天通傳遞過去一個求救的眼神,雲天通心領神會,立刻不著痕跡地把李厚宇和秦天縱兩個人給分開,算是救了秦天縱一命。 被李厚宇這麼一鬧,房屋中的氣氛又緩和下來,尤其是因為李雪雁的存在,眾人都看得出李雪雁對秦天縱的意思,而秦天縱看向李雪雁躲閃的眼神也似乎向眾人透露著什麼,所以接下來的時間中,眾人除了剛開始恭賀秦天縱幾聲外,基本上都是在調侃秦天縱和李雪雁。 「依我看啊,天縱和雪雁兩個人郎才女貌,金童玉女,兩個人結合到一塊是再也合適不過了。關鍵是他們的身後分別站立著秦氏商行和萬象商行啊,最近武靈大陸上風頭最盛的這兩大商行要是因為你們兩個人的結合而合而為一的話,那在武靈大陸上豈不是一段佳話?」傲天南方的目光一直在秦天縱和李雪雁身上遊走,他越是看這兩個孩子,便越是喜歡,恨不得親手替這兩個人做媒。 「傲天兄所說極是,我也很是喜歡雪雁這孩子的性情,關鍵是她對天縱也是一往情深啊,要是天縱能夠把雪雁娶回家的話,我便是把燕雲宗宗主的位置讓給他又如何?」在房屋中氛圍的感染下,姜貴也是童心大發,在一旁湊熱鬧道。 「說起來雪雁還算是我徐八志的玄孫女呢,要是天縱願意贏取我家雪雁的話,我徐家也必定送上一份大禮,並且跟秦家結成鐵盟!」徐八志看到秦天縱和李雪雁兩個人滿臉通紅,恨不得找個地洞鑽下去的樣子,他哈哈大笑,促狹著大聲說道。 …… 此時此刻,秦天縱是真的自殺的心都有了,他千算萬算,卻沒有算到李雪雁會出現在今天的晚宴上,更沒有算到這些平時一本正經不苟言笑的武靈大陸上各位巨頭們居然童心不眠,一個個以取笑自己為樂。 被眾人這麼一鬧,秦天縱知道李雪雁的名聲算是徹底完了,即便自己跟李雪雁之間沒有任何事情,今天晚上之後也會變成有事情。 看到李雪雁偶爾看向自己時那水汪汪的眼神,秦天縱頭痛欲裂,完全不知道如何應對是好。 「天縱,我家雪雁可是說了非你不嫁呢,你一直不說話,莫非是嫌棄我家雪雁配不上你麼?」李厚宇見火候差不多了,他適時地插嘴道。 聽到李厚宇的話,秦天縱心中冷笑不已,他知道李厚宇開始給自己下套了。 暗暗地朝雲天通使了一個眼色,秦天縱臉上露出一抹為難的神色,看著李厚宇不知道如何回答是好。 「李老頭,你這是裝糊塗呢,還是真糊塗了?天縱怎麼說也是靈藥師協會的會長,而且還極有可能成為燕雲宗的宗主,你沒有一點表示,輕飄飄地一句話便想把天縱這麼一個天才人物給拐進李家,你也未免太過吝嗇了吧?」雲天通領會了秦天縱的意思,他大笑一聲,毫不客氣地打趣道。 「雲老言重了,只要天縱願意迎娶雪雁,我們李家便是把整個萬象商行作為嫁妝奉上又如何?」似乎被雲天通的話給激起了血性,李厚宇一拍桌子,大聲吼道。 「既然伯父都這樣說話了,天縱似乎再矯情也說不過去了,這樣吧,擇日不如撞日,我今天晚上便跟雪雁洞房如何,還麻煩伯父寫一張萬象商行的轉讓書給我或者雪雁。」就在李厚宇以為秦天縱會繼續赧然地不知道如何應答是好時,秦天縱卻彷彿換了一個人一般,語氣平靜地說了這麼一番話。 「天縱哥哥,你……你真的願意迎娶我麼?」李雪雁陡然間聽到秦天縱說願意迎娶自己,她完全無視了秦天縱說話時異常的語氣,而是喜出望外地問道。 「你……你……」聽到秦天縱的話,李厚宇的酒也醒了一大半,他指著秦天縱結結巴巴地說不出話來。 李厚宇很想質問秦天縱一聲,秦天縱到底是看上了萬象商行還是看上了李雪雁,可是他先前把話給說得太慢,現在根本就沒法說出別的話語,只是讓他立即寫出萬象商行的轉讓書,他卻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寫的。 「天縱,你想要萬象商行,直接跟我要就是了,為何跟那個東西要呢?那個東西一直就沒有萬象商行的所有權!」就在李厚宇絞盡腦汁想著如何應對秦天縱突如其來的攻勢時,一道淡然的聲音突然間在房屋外響起,緊接著一行人影絡繹不絕地走了進來,為首的人赫然是李元閎。 李元閎的身邊,則跟著李厚飛以及十幾個李家長老,這些人進入房屋後,都以一種怪異的目光看著李厚宇。 「你們……你們怎麼會走到一起?我不是讓人去暗殺李厚元了麼,他怎麼會安然無恙?」看到自己最不想看到的一幕,李厚宇彷彿見鬼了一般,他突然間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不可置信地指著李厚飛一行人問道。 聽到李厚宇的話,李厚飛不由搖了搖頭,他歎氣道:「二哥,本來家族的長老還不相信你會派人去暗殺大哥,他們對於大哥的身份也是將信將疑,你這一席話卻是把你的歹毒心思給完全暴露了出來啊!」 原來李厚飛在家族長老會議結束後,便跟徐坤分頭行動。 李厚飛負責遊說一眾李家長老,跟他們解說二十幾年前發生的事情,而徐坤則負責保護李元閎的安全。 原本李厚飛是無法說服李家一眾長老的,即便李厚飛說的完全是事實,為了家族的穩定和發展,李家的一眾長老也不願意再多事,對李元閎的事情抱著一種漠然的態度。 就在李厚飛心灰意冷,以為事情完全沒有轉機的時候,一眾神秘的奧天境修士把半步神王強者從天而降,他們在李家橫衝直撞,轉瞬間便把李家給鬧了一個天翻地覆,李厚飛無意中認出了其中一個神秘的半步神王境界的面孔,他一再追問之下,得知居然這些人都是靈藥師協會的強者,他們來李家的目的僅僅是為秦天縱出氣,李厚飛隨即毫不猶豫地表明了自己的態度,跟靈藥師協會的人站到了一邊。 在李厚飛的懇求下,一眾李家長老自然也倖免於難,不過經歷了這件事情,他們的心態已然發生了變化,表示願意跟李元閎見面,對峙當年事情的真相。 等到李家眾長老和李厚飛從李元閎那裡出來時,他們又遇到了鬼殺宗的人馬,鬼殺宗的人二話不說,看到李家的人馬就開殺,還好徐坤及時地出面,把一場惡鬥扼殺在了搖籃之中。 李家一眾長老見李元閎不但有靈藥師協會的支持,更是有鬼殺宗的支持,他們立即知道大勢已去,即便李厚宇有著通天的本事,他也沒法繼續在李家呆下去了,所以他們毫不猶豫地站到了李元閎的身後,把李元閎奉為李家新的家主。 就這樣,在李厚宇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李元閎已然完成了李家家主的就任儀式,然後又趕來了城主府參加秦天縱的盛宴,可憐李厚宇居然還在夢想著秦天縱和秦氏商行被鬼殺宗給滅掉。 李厚宇看到一眾家族長老全部以一種陌生的目光看著自己,李厚宇和李元閎更是似笑非笑地注視著自己,彷彿在看一個跳樑小丑,他心中一涼,眼睛的餘光瞥到李雪雁依然坐在自己的身邊,他伸手一抓,便要把李雪雁給抓到了手中。 「哈哈,李元閎,二十幾年前我能夠讓你在爭奪家族的鬥爭中一敗塗地,今天,你照樣不是我的對手!」把李雪雁給抓到手中後,李厚宇心中立即變得踏實起來,臉上也滿是獰笑。 在李厚宇動手的同時,一直埋頭喝酒的釋無名也動了,一股細小的酒線在地上飛速前進,然後無聲無息地鑽入了秦天縱的腳心,等到秦天縱發現異常時,他發現自己一身的規則之力居然完全凝固了。 釋無名冷笑一聲,他隨手一招,秦天縱的身體便不受控制地朝他飛了過去。 釋無名的動作無聲無息,以至於當眾人發現秦天縱這邊的異常時,秦天縱已然被抓到了釋無名的手中。 姜貴、雲天通、郭傳耀等人看到秦天縱居然落到了釋無名手中時,他們臉上不由露出了驚愕萬分的神色,然後毫不猶豫地拔出了身上的武器。 只是釋無名僅僅把手中的利刃往秦天縱的勃頸處一放,房屋中的人便不敢有任何的動作。 「釋無名,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們燕雲宗一向跟傀儡派交好,你為何無緣無故對我們燕雲宗的人下手?」姜貴一手指著釋無名,厲聲呵斥道。 「釋宗主,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玩,今天是我們靈藥師協會大喜的日子,你要是立即放下天縱的話,我們就當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過,否則的話後果自負!」雲天通卻是臉色一沉,眼中閃過一抹凌厲的殺機。 「桀桀,雲天通,你少在本尊者面前擺出這副樣子,本尊者既然決定動手,你覺得我可能會因為你一兩句話而害怕麼?」釋無名怪笑一聲,他身上頓時黑霧湧動,整個人也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所包裹。 「巫族……你是巫族修士?」 「你不是傀儡派的掌門麼,你怎麼會是巫族修士?」 「傀儡派,傀儡大法,我一直覺得傀儡派的人行為很是詭秘,而且對於其它宗派的修士有著一種莫名的敵意,傀儡派不會完全是巫族修士吧?」 「……」 感覺釋無名身上的突兀變化,房屋中的人臉色再次大變,釋無名巫族修士身份的暴露甚至比他對秦天縱動手還要來得震撼,畢竟釋無名是傀儡派的掌教,代表的是傀儡派,連一個門派的掌教也是傀儡派,這件事情要是傳揚出去絕對會引起極大的轟動。 「沒錯,我們傀儡派的確都是巫族修士,不但我們傀儡派都是巫族修士,便是燕雲宗的宗主南霸天也早就被我們巫族尊者給殺死,並且我們巫族尊者冒充了南霸天數百年,用無上傀儡大法控制了燕雲宗近千人,可笑姜貴那個老糊塗居然還來到我們傀儡派尋求幫助,想聯合傀儡派一起對付巫族修士,真是愚不可及!」釋無名大笑一聲,毫不掩飾地承認了自己的身份。 聽到釋無名的話,姜貴一張老臉漲得通紅,房屋中其他人也是滿臉的震驚,他們還是第一次聽說如此駭人聽聞的事情,以至於他們陷入了呆滯狀態中,半天沒有反應過來。 「釋無名,房屋中都是人族修士,而且一個個修為都不比你低,你卻敢暴露自己巫族修士的身份,莫非你就不怕自己隕落在這裡麼?」看到釋無名肆無忌憚的樣子,雲天通冷哼一聲,沉聲喝問道:「而且你暴露出了傀儡派的秘密,我們人族大可以群起而攻之,莫非你認為傀儡派能夠抵擋得住整個人族的攻擊?」 「其實我也不想這麼早暴露自己身份的,只不過本尊者做夢也沒想到,你們人族修士居然會突然間鑽出來一個藥神,而且還是這麼年輕的藥神,這對於我們巫族即將執行的計劃實在威脅太大了,所以本尊者即便是死,也要把這個藥神給斬殺於此,至於傀儡派,你們覺得本尊者既然敢說出傀儡派的秘密,傀儡派還會蝸居一處,等著你們去剿滅麼?」面對雲天通咄咄逼人的氣勢,釋無名臉上露出了幾分決然和嘲諷。 「你……」雲天通被釋無名的話給堵得完全說不出話來,想到傀儡派數千名弟子可能已經在武靈大陸上到處興風作浪,他更是臉上神色變幻不定,眼中也閃過一抹深深的憂慮,一時間竟是愣在了那裡。 誰也沒有注意到的是,釋無名和雲天通談話的功夫,一道灰色的人影緩緩地潛入了房屋,這道人影進入房屋後,沒有任何猶豫地朝房屋一角的李厚宇撲了過去,只聽得「卡嚓」兩聲悶響,李厚宇抓著李雪雁的雙手便無力地垂了下去,然後一朵鮮艷的血花從李厚宇的背後冒了出來。 李厚宇擒拿住李雪雁時,他原本是房屋中的主角,只是當釋無名對秦天縱動手後,所有人的目光便轉移到了釋無名的身上,便是李厚宇自己的注意力也轉移到了釋無名的身上,以至於他居然被人給輕易偷襲成功。 「你……向宗主,你為何對我動手?」李厚宇艱難地回過頭,發現出手偷襲自己的人居然是向建林,他滿臉的不可置信。 「你敢挾制宗主夫人,我不殺你又殺誰?」向建林笑了笑,大聲道:「再說了,我們鬼殺宗什麼時候有了不能殺的人了?反正我們鬼殺宗今天已經殺了數百個人了,也不差你一個人,對不對?」 「宗主夫人?什麼宗主夫人?」聽到向建林的話,李厚宇眼中不由閃過一抹疑惑的神色。 「呃,是我忘記跟你說了,天縱現在已經是鬼殺宗的宗主,那麼他的女人自然是宗主夫人了,你有意見麼?對了,我還有一件事情忘記告訴你了,你那個可憐鬼兒子已經先你一步踏上了黃泉路,所以你在黃泉路上應該不會孤單。」向建林朝李厚宇撇了撇嘴,臉上露出了掩飾不足的譏笑。 「你……你居然殺了我兒子……我跟你拼了!」陡然間聽說自己兒子遭遇不測,李厚宇如遭雷擊,身子陡然變得僵直,緊接著便勢如猛虎般朝向建林撲了過去,只是他剛剛有所動作,便感覺到自己的脖頸處一涼,然後他就發現自己的視野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在李厚宇的眼中,釋無名居然把利刃架在一具無頭屍體上面,他正滿臉疑惑地瞪著房屋一角的向建林和秦天縱,等等,那具無頭屍體身上的衣著怎麼跟自己的衣著完全相同,還有,秦天縱不是落到了釋無名的手中麼,他怎麼逃脫釋無名的控制的? 可惜的是,李厚宇還沒來得及弄清楚這個問題,他的意識便陷入了無窮無盡的黑暗之中。 原來向建林成功地解救了李雪雁後,秦天縱便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看到向建林和李厚宇突然間把房屋中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去,一直假裝暈厥狀態的他毫不猶豫地施展了移形換位絕技,跟李厚宇調換了位置,可憐李厚宇猝不及防之下被調換了位置,他依然處於向前奔跑的姿態,而釋無名並不知道自己手中的人質已經被掉包,也沒有收回自己手中的利刃,李厚宇自然會被釋無名手中的利刃給斬斷腦袋。 被李厚宇的鮮血給濺了一臉,釋無名也從驚愕中清醒過來,意識到情況有變,他臉色突然間變得非常難看,他毫不猶豫地尖嘯一聲,然後便朝離自己最近的修為最低的郭傳耀抓了過去。 「釋無名,你就別白忙乎了,你認為你安排在外面大廳中的那些巫族修士還可能有活著的麼?」向建林早就防備著釋無名狗急跳牆,看到釋無名對郭傳耀動手,他伸手一抓,便把郭傳耀給拉到了自己的背後,讓釋無名志在必得的一擊給落空,然後才冷笑著反問道。 「什麼,釋無名居然還在外面大廳中安排了巫族修士,莫非他想趁著這次宴會把我們人族修士的精英給一網打盡不成?」 聽到向建林的話,房屋中頓時嘩然,而雲天通更是臉色一變再變。 釋無名聞言也是臉色一變,他將信將疑地用神識掃蕩了一下外面,當他發現外面大廳中完全沒有巫族修士的蹤影時,他的一顆心不由沉入了低谷。 「不可能的,你們人族修士的高手都在這個房屋中呆著,外面大廳中修為最高的也不過是奧天境修為,而且數量有限,怎麼可能是我們巫族修士的對手,你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覺地把我們巫族修士給屠戮一空的,我怎麼沒有聽到半點動靜?」釋無名怔怔地瞪著向建林看了半天,才異常不甘地詢問道。 為了保證今天行動的成功,釋無名不但從傀儡派挑選出了近百名死士,更是抱著破釜沉舟的決心,準備給人族修士一個慘痛的教訓,就當是引發浩劫的一個引子,可是這一切都因為向建林的出現而變成了泡影,這個事實實在讓釋無名有點難以接受,也百思不得其解。 不僅僅釋無名滿臉的不解,房屋中的其他人又何嘗不是滿腔疑惑,對於釋無名的陰謀,他們可是半點都不知情的,說句不好聽的話,要不是向建林的出現,今天晚上的喜宴便要變成喪事了,所以聽到釋無名的問話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向建林身上。 「釋無名啊釋無名,你只知道秦天縱晉陞為了新的藥王,你卻不知道秦天縱的另外一層身份,這就注定了你今天要含恨於此的下場了。」向建林搖了搖頭,看向釋無名的目光滿是同情。 向建林說這句話的同時,一道高大的人影也突兀地出現在了釋無名的面前,他甫一出現,便是一個金燦燦的神域把釋無名給籠罩了起來。 這道突然出現的人影自然是金鷹王,雲天通給秦天縱安排的幾個護衛回到秦氏商行後,金鷹王便跟向建林為首的鬼殺宗一起行動了。 以金鷹王的實力,他想神不知鬼不覺地解決掉城主府大廳中的傀儡派修士實在再也容易不過。 釋無名原本還一臉淡定,認為房屋中沒有一個人可以阻攔自己的離去,這也是他敢於暴露自己巫族修士身份的緣故,可是金鷹王的出現明顯出乎了他的意料。 「你……你是誰?」一陣金光閃過,釋無名發現自己的身體居然失去了行動能力,他瞪視著突然間出現在房屋中的金鷹王,滿臉驚恐地問道。 只是金鷹王根本就沒有搭理釋無名,而是恭敬地站到了秦天縱的身後。 房屋中其他人的目光也一齊落到了金鷹王的身上,因為他們深深地知道釋無名的厲害,他們自忖聯合起來也不一定能夠阻擋得住釋無名的離去,可是這個站在秦天縱身後的中年居然只是輕輕地一揮手便把釋無名給禁錮住了,這豈不是意味著這個中年人實力比房屋中所有人的聯手還要厲害? 「我給大家介紹一下吧,這是我的追隨者,金鷹王。」在大家詢問的目光中,秦天縱猶豫了一下,還是把金鷹王的身份說了出來。 以前秦天縱之所以不敢暴露自己擁有天尊令的秘密,只是因為他的實力不夠,害怕匹夫無罪懷璧其罪而已,現在他不但自己的實力在神王之下無敵,身邊更是有金鷹王、君傲天、姜貴等神王保護,更是有無數半步神王的追隨者,所以根本就不用再害怕任何人。 聽到秦天縱的話,房屋中頓時嘩然,除了向建林和郭傳耀外,幾乎所有的人都張大了嘴巴,他們實在無法想像,金鷹王身為神王境界的妖王怎麼會跟隨在一個奧天境的人類修士身邊。 「大家不要用這種目光看著我,我機緣巧合之下獲得了南荒神王的傳承,得到了天尊令,所以身邊才會有無數的妖王追隨者而已。」在大家震驚的目光中,秦天縱拿出了天尊令,把自己身為天尊門實際掌教的身份也說了出來。 看到天尊令,房屋中的眾人總算明白了是怎麼回事,大家看向秦天縱的目光也滿是艷羨,二十歲出頭的年齡,不但成為了武靈大陸上最為年輕的藥神,而且還同時兼任了靈藥師協會、鬼殺宗、天尊門三大勢力的首腦職務,假如不出意外的話,燕雲宗宗主的位置也遲早會落到他的頭上。 眾人似乎都被秦天縱突然的身份給震住了,他們怔怔地注視著秦天縱,半天說不出話來。 「雲老,今天的事情對不住了,好好的一場宴會,結果弄得滿屋子的血腥,這個釋無名便交給你處置了。」秦天縱自然知道眾人心中在想些什麼,他清了清嗓子,打破了房屋中的沉默。 雲天通聞言一愣,緊接著臉上便露出了高興的笑容,釋無名的身體對於別人來說或許價值不大,可是對於身為藥帝的他來說卻不可估量,因為他最近一直在研究巫毒,而釋無名身為半步神王境界的巫族修士,自然是再好不過的研究對象。 雲天通甚至有一種感覺,有了釋無名的身體,自己晉陞為藥神也不再成為問題,秦天縱也正是因為這一點才把釋無名交給了雲天通處置。 鬧出了釋無名的事情,宴會自然沒法繼續舉行下去了。 在李元閎的盛情相邀下,秦天縱一行人抵達了李府。 今天的李府無疑是不平靜的,李厚元突然出現、李厚宇和李炳池父子相繼被殺、秦天縱跟李雪雁關係的確立,這些事情都足以影響李府的未來走向,也決定了萬象商行以後的發展。 有靈藥師協會和鬼殺宗在背後支持,李厚元以不可置疑的優勢控制了李府,成為了李府新任家主,而在向建林、雲天通、徐八志等人的有意撮合下,秦天縱和李雪雁兩個人也終於走到了一起,李雪雁的癡情總算是修成了正果。 秦天縱在李府呆了兩天時間,這兩天時間,李元閎主動找到陳二狗,跟陳二狗商量萬象商行和秦氏商行合併的事情。 事實上經過兩天前張姓老祖宗和成姓老祖宗的瘋狂掃蕩,萬象商行的存貨幾乎為零,而一旦靈藥師協會對萬象商行制裁的話,那麼萬象商行以後的生意也將是寸步難行,這種情況下,即便李家沒有權力更替的事件發生,萬象商行敗給秦氏商行也只是時間早晚問題。 不過隨著李雪雁和秦天縱的結合,萬象商行作為嫁妝送給秦氏商行,無疑會在武靈大陸上被傳為一段佳話,至於之前萬象商行跟秦氏商行之間的衝突,則沒有多少人去關注了。 萬象商行併入秦氏商行,讓秦氏商行實力大增,要知道論及底蘊的話,十個秦氏商行也趕不上萬象商行的。 畢竟萬象商行經營了數百年,萬縣商行的經營網絡和管理模式都不是秦氏商行所能比擬的,秦氏商行之所以能夠暫時性地威脅到萬象商行,憑的全是陳二狗的經營天賦以及天尊門一眾靈藥師的拼勁,一旦秦氏商行的這股創業勁頭消退,等待秦氏商行的肯定是消亡或者後退。 萬象商行併入秦氏商行後,新老血液融合到了一塊,無疑消除了秦氏商行中存在的巨大隱患,也給萬象商行的經營模式注入了新的活力,可以說,在很長一段時間內,秦氏商行將成為武靈大陸上獨一無二的經營霸主,陳二狗當年在秦天縱面前許下的宏遠算是提前實現了。 處理好了秦氏商行跟靈藥師協會的事情,神域試練開啟的日子也逼近了,秦天縱跟李雪雁依依告別後,便回到了燕雲山跟金凌飛和南海三姬等人匯合。 秦天縱這一次回燕雲宗,卻是把凌菲兒和谷惠子兩個人也給帶上了。 秦天縱在萬象城先後殺掉了林澤成和李炳池,又獲得了兩枚神域試練的資格令牌,他思慮再三後,把這兩枚令牌給了凌菲兒和谷惠子。 在秦興戰、羅虞妮和君傲天三位絕世強者的用心教導下,凌菲兒、谷惠子兩個人的實力已經今非昔比,雖然她們的實力跟秦天縱相比還有一段差距,可是也成功地晉陞為了奧義秘境修士,達到了進入神域試練的條件。 至於李雪雁,她能夠跟秦天縱走到一起已經很知足了,對於神域試練資格令牌,她卻是根本就不敢動那個念頭,退一萬步說,即便秦天縱把神域資格令牌給她,她的實力也不足以踏入神域試練。 燕雲宗、傀儡派、春秋門、傲天世家等武靈大陸上古十大勢力中,幾乎每一個勢力都有通往神域試練的傳送陣,所以秦天縱等燕雲宗的人想要參加神域試練並不需要像別的小勢力弟子那般,日夜兼程地趕路。他們只需要在試練開啟的鐘聲響起之前及時地踏入傳送陣即可。 「秦師兄,恭喜你成為靈藥師協會的會長!」秦天縱幾乎剛剛回到燕雲山,便收到了楓林別院中一眾人的瘋狂擁戴,林苑清、天邪、金凌飛、南海三姬等人看向秦天縱的目光更是充滿了敬佩。 至於其他南荒蠻地的精英,他們早就麻木了,秦天縱在他們心目中一直都是偶像一般的存在,在他們看來,無論秦天縱做出什麼事情都是正常的。 簡單地跟楓林別院一眾精英寒暄了幾句,秦天縱便和凌菲兒、谷惠子、金凌飛、南海三姬、王樹江等人結伴而行,踏入了通往神域試練的大陣。 凌菲兒和谷惠子始終伴隨在秦天縱左右,半步不離,這讓一旁的金凌飛看了很是眼熱,時不時地調侃秦天縱一聲。 倒是一向活潑的南海三姬反而變得沉默寡言了,尤其是銀姬和蘭姬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即便她們偶爾瞟秦天縱一眼,也是很快便螓首低垂,生怕被人看見。 林苑清的狀況也比南海三姬的狀況好不到哪裡去,她一路上總是神不守舍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只是偶爾看向秦天縱時幽怨的眼神卻出賣了她的內心。 「神域試練的地圖很大,而且危險重重,裡面不但有其它門派的試練者,而且還有巫族修士和妖王,所以在神域試練中大家一定要跟在我的身後,不能落單,否則可能丟失性命!」想起進入神域試練之前姜貴的一再叮囑,秦天縱語重心長地對身邊的幾個人說道。 「秦師兄儘管放心,你便是攆我們走我們也不走。」跟秦天縱混熟了之後,原本性格冷漠的金凌飛反而變得話多起來。 這也不能金凌飛突兀,因為秦天縱這一行人當中,王樹江、天奇兩個人對於秦天縱有著一種莫名其妙的敬畏心理,他們在秦天縱面前完全放不開。而南海三姬和林苑清則彷彿著了魔一般,一路上沉默寡言,谷惠子和凌菲兒則彷彿兩隻幽靈,更是不怎麼說話,所以金凌飛要是不說話的話,這一行人都可能被人誤會全部是啞巴。 神域試練的地圖的確很大,秦天縱一行人即便御空飛行了整整三個時辰,也沒有碰到其他的人馬,一路上倒是碰到了不少妖獸和妖王。 不過因為在地圖外圍的緣故,這些妖獸和妖王的實力並不是很強,秦天縱也懶得擊殺他們,而是直接施展攝妖決,把所有的妖獸都給收進了天尊令,至於妖王,因為天尊令中暫時沒有多餘的位置,而秦天縱也對這些實力低微的妖王看不上眼,所以他們只能可憐地淪為秦天縱等人的探路先鋒。 「秦師兄,宗門不是說神域試練地圖中有很多神穴,神穴中不但天地元氣是外面的數百倍到數千倍不等,還蘊含有神域法則麼?我們都走了大半天了,怎麼一個神穴都沒有碰到啊?」六個時辰後,金凌飛臉上露出了一絲不耐,他滿臉疑惑地問秦天縱道。 事實上不光是金凌飛心中有這麼一個疑問,便是王樹江等人心中同樣疑惑不已,只是他們每次看向秦天縱時,發現秦天縱都是一臉淡然的樣子,他們強忍住內心的疑惑沒有發問罷了。 「怎麼,這才半天的時間你就受不了了麼?那要是半個月時間你都碰不到神穴,你豈不是會瘋掉?」秦天縱聞言笑了笑,質問金凌飛道。 「半……半個月?這怎麼可能,半個月時間下來,估計我們都把整個神域試練的地圖都給轉遍了吧,那個時候還會碰不到神穴?」聽到秦天縱的話,金凌飛一愣,滿臉不可置信地問道。 「我只是說假如,讓你有一個心理準備而已,你要知道一個事實,那便是神域規則無非就是時間規則和空間規則,所以這裡面的時間快慢不一定跟現實世界一樣,或許我們在這裡過了十天半個月,外面只是過去了一個呼吸的時間呢?而這裡你看到的無限的空間,在現實中也極有可能只是巴掌般大小……」在金凌飛疑惑的眼神中,秦天縱耐心地解釋道。 跟金凌飛、南海三姬和王樹江等人不同,這些人都沒有跟神王戰鬥過,不知道神域法則的玄妙,可是秦天縱先是在虎落淵中跟赤淵尊者戰鬥過,後來在燕雲宗天煞峰山腹中把體內七種屬性的規則之力合而為一,也碰觸到了一絲神域法則的邊緣,所以他對於神域法則算是小有感悟。 聽到秦天縱的解釋,金凌飛等人一個個都瞪圓了眼睛,紛紛問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而秦天縱也沒有任何的隱瞞,把自己所知道的全部說了出來。 對秦天縱來說,這一次跟跟隨他一起進入神域試練的人,無疑是跟他最為親近的人,他是衷心希望這些人能夠在神域試練中找到自己機緣的,這樣在即將到來的千年浩劫中也便多了一份自保之力。 秦天縱對於神域法則的解釋無疑讓金凌飛等人大開眼界,他們在接下來的途中不再心煩氣躁,反而像是一齊出來遊山玩水一般,心情變得前所未有的愉悅和平靜。 也不知道是秦天縱等人運氣太背,還是所有參與神域試練的人都遭遇了同樣的情況,整整一個月時間,秦天縱等人攝取了不計其數的妖獸和妖王,他們所遇到的妖獸和妖王實力也越來越強大,可是對於傳說中的神穴,他們卻是一個都沒有碰到過,他們甚至沒有碰到過其他進入神域試練的隊伍。 要不是有秦天縱之前對於神域法則的一番解釋,再加上一路上眾人也沒有受到任何損傷,相互之間也有著很多話題可以聊,金凌飛等人早就憋瘋了,饒是如此,大家的耐心也漸漸地被消耗殆盡。 「天縱,我們不會走錯方向了吧,這都一個月時間過去了,我們還是毫無斬獲……」這一次,卻是輪到王樹江沉不住氣了。 王樹江在隊伍中算是最為孤單的了,因為他的年齡最大,性格也最為沉穩,所以一路上沒有人主動找他說話,久而久之,他自然是遭遇心魔最多的一個人。 「修煉之道本來便是寂寞之道,或許神域試練這般安排,便是想提前淘汰一部分心性浮躁的人吧。」看到王樹江想問又不敢問的樣子,秦天縱歎了口氣,說出了自己心中的猜測。 王樹江聞言臉上露出了疑惑的神色,緊接著他便感激地朝秦天縱點了點頭,心情重歸於平靜。 其他幾個人也從秦天縱這句話中感悟了很多東西,他們原本浮躁的心情迅速地變得寧靜,秦天縱在不知不覺間便化解了隊伍的一次危機。 其實秦天縱這一行人也不是毫無暫獲,這一個月來,秦天縱先後攝取了近三千妖獸進入天尊令中,這讓天尊令的禁制又被解封了七道,秦天縱要是需要的話,他隨時可以再次發動天尊令的禁制,收服二十八頭妖王為自己的追隨者。 不過想起激將到來的千年浩劫,秦天縱卻沒有那麼做,因為到現在為止,他還沒有碰到九階妖王,對於九階以下的妖王,他完全沒有收服的興趣。 對於一路上碰到的無數妖王,秦天縱除了留下極少數的幾個妖王用來探路外,剩餘的妖王無一例外地都被秦天縱給殺掉了,這些妖王的妖晶則直接讓秦血、金龜子、風無跡、熊缺、晶臂冰□等低階妖王給吞食。 經過這一個月不斷地吞食和進化,天尊令中原本實力最低的秦血、金龜子、風無跡、熊缺和晶臂冰□等五個妖王實力突飛猛漲,已然由原來的二階或者三階妖王漲到了八階妖王,只要繼續吞食下去,他們的實力追上天尊令中其他妖王也只是時間問題而已。 對於這些在自己實力低微時給予過自己很大幫助的妖王,秦天縱一直是懷有深厚感情的,這也是他晉陞為奧天境修士後並沒有把秦血等妖王給拋棄的緣故,現在看到在自己和這些妖王的共同努力下,這些妖王的實力一步步地追了上來,秦天縱是發自內心地感到高興的。 「還差七百妖獸,我便能夠解除第十八層天尊令的禁制,那樣一來,天尊令就會第二次被激活,自己的實力也會再次瘋漲,不知道到時候天尊令中又會發生什麼新的變化。」秦天縱看到天尊令的禁制已經被解除了一大半,他的心情也變得激動起來。 又是一個月時間過去,秦天縱等人還是沒有能夠走到神域的中心,而他們一路上所遇到的妖獸數量急劇減少,妖王數量卻越來越多,妖王的實力也越來越強。 秦天縱這一個月中只攝取了五百多妖獸,不過秦血卻順利地晉陞為了九階妖王,他的實力再次趕上了秦天縱,金龜子、晶臂冰□、風無跡和熊缺也先後晉陞為九階妖王,只是他們的實力卻跟秦血相差了一大截。 就在秦天縱等人以為自己還將一無所獲時,谷惠子卻突然間駐足不前,站在原地側耳傾聽,她的異常反應立即引起了秦天縱等人的注意。 「天縱,我感覺到了,我感覺到了一絲奇妙的法則波動,它彷彿在牽引著我朝那個方向前進。」谷惠子發現秦天縱滿臉疑惑地看著自己,她長長的睫毛抖動了一下,羞澀地說道。 谷惠子的話讓所有的人精神一振,大家的目光同時落到了谷惠子的身上,要知道經歷了兩個多月的長途跋涉,幾乎所有的人都對神域試練絕望了,谷惠子此時此刻的言語無疑給了大家一絲希望。 「惠子,你確認自己感覺到了神域法則的波動?」凌菲兒激動地抓住谷惠子的胳膊,大聲問道。 「我……我也不是很確定。天縱的修為那麼高,他尚且沒有絲毫的察覺,我怎麼可能感覺得到神域法則的波動呢,只是那個方向有一種很奇妙的東西在召喚我前去而已……」看到大家都看著自己,谷惠子立即變得緊張起來,她不是很自信地回答道。 秦天縱聞言不由莞爾,機緣這個東西很奇妙的,又不是說誰的修為高,誰就能夠獲得的。 「既然惠子感覺到那個方向可能有法則波動,我們便朝那個方向前進吧。」見谷惠子用徵詢的目光看著自己,秦天縱大手一揮,立即做出了決定。 事實上谷惠子所指的方向跟秦天縱等人行進的方向並沒有多大的偏差,所以即便他們改變行進的路程,也不會耽誤什麼路程,而且好不容易聽說有法則波動,即便秦天縱不改變路程,大家也會依他。 秦天縱等人僅僅走了幾步,他的眉頭便是一皺,因為他靈敏的神識居然察覺到了另一路人馬的靠近,而且他們行進的方向正是谷惠子所指的方向。 「大家速度快點,我發現有另外一路人馬也朝法則波動的方向趕了過去,要是晚了恐怕就要被別人捷足先登了!」秦天縱跟王樹江等人說了一聲,便身子一縱,飛速朝前奔去。 「不會這麼巧吧,我們走了兩個多月也沒有碰到任何人馬,剛剛發現神域法則波動,便馬上有人過來搶了?」金凌飛怪叫一聲,他的身邊立即多了一隻六翅金鵬,他毫不猶豫地躍了上去。 南海三姬等人也相繼召喚出了自己的座椅,至於王樹江等人,則直接騎到了秦天縱在神域中收服的飛行妖王身上。 秦天縱等人趕到法則波動所在地時,發現在法則波動所在地已然有兩路人馬在那候著。 「傀儡派?」秦天縱的目光快速地在那兩路人馬身上掃了一眼,他驚訝地發現其中一路人馬赫然身著傀儡派的服飾,為首的人正以看以玩味的眼神看著自己一行人。 傀儡派的人並不多,只有七個人,但是這七個人的實力卻不弱,都在奧人境境界以上,為首的人甚至有著奧地境中階的實力。 至於另外一路人馬,秦天縱卻看不出對方身份,畢竟參與神域試練的人不僅僅是幾個大勢力的人,只要實力夠強大,能夠搶在神域試練開啟之前取得神域試練的資格令牌,同時又具備進入神域試練的條件,所有人都可以參與神域試練,凌菲兒和谷惠子便是屬於這種人。 這支隊伍有二十幾個人,他們的衣著服飾很是混亂,實力也是參差不齊,修為最高的紅臉大漢居然才奧精境修為,至於其他人,則是堪堪達到進入神域試練的條件。 看到秦天縱等人的出現,無論是傀儡派的人,還是紅臉大漢為首的人馬都變得緊張起來,他們滿臉警惕地看著秦天縱等人,大有一言不合便要動手的意思。 「既然你們先抵達這裡,那我們就不湊熱鬧了。」秦天縱看到兩路人馬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等人身上,他笑了笑,便表露了退卻的意思。 聽到秦天縱的話,紅臉大漢臉上神色明顯一鬆,而傀儡派的人則是目光變得怪異起來。 「想不湊熱鬧也行,把你們手中的武器都給我扔在地上,然後滾得越遠越好!」認真地打量了秦天縱一眼後,一個英俊的白衣少年從傀儡派的隊伍中走了出來,他朝秦天縱厲喝道:「休想在我們面前抱著隔岸觀火,坐收漁翁之利的心思!」 「你確認要我們扔掉手中的武器?」秦天縱發現這裡的法則波動有點詭異,他本來是想站在一邊看熱鬧,等弄清楚真相後再動手,所以才裝出一副服軟的樣子,此時看到傀儡派的人咄咄逼人的氣勢,他臉色一沉,眼中散發出一陣凌厲的殺機。 「怎麼,難道本少爺剛才說得不夠清楚麼,還是需要本少爺親手卸掉你們手中的武器,只是要本少爺親自動手的話,你們身上就難免會少一兩個零部件哦。」白衣少年見剛剛還表現得很是軟弱的秦天縱突然間變得強硬,他先是一愣,緊接著便冷哼一聲,整個人也變得陰冷起來,彷彿一條擇人而噬的惡狼。 看到傀儡派居然跟秦天縱這一路人馬起了衝突,紅臉大漢為首的人馬不由一愣,不過他們一個個都沒有吱聲,而是選擇了隔山觀火。 只是紅臉大漢為首的人馬很快便瞪圓了眼睛,因為白衣少年的話剛落音,身著青色長袍的秦天縱身子便消失不見,等到秦天縱再次回到原來的位置時,白衣少年以及白衣少年身後的六個人全部躺在了地上,而且一個個都是身首兩處,那場景說多淒慘便有多淒慘。 因為傀儡派的七個人並沒有遮掩身上的氣息,所以紅臉大漢即便不知道傀儡派門人的具體修為境界,他也知道傀儡派的七個人當中任何一個人都不是自己的隊伍所能對付的,在他看來,秦天縱居然敢向白衣少年挑釁,這種行為完全跟送死無疑。 可是秦天縱卻用實際行動給紅臉大漢上了生動的一堂課,讓紅臉大漢再也不敢小覷秦天縱等人。 事實上紅臉大漢不僅僅是不敢小覷秦天縱一行人,秦天縱此時在紅臉大漢的眼中已然成為了殺人不眨眼的惡魔,他甚至清楚地聽到了自己身後好幾個同伴開始嘔吐的聲音,他自己也是臉色發白,雙手發涼。 「你……你……你好毒!」秦天縱回到原處後,七道赤色的小人從七具無頭屍體上面飄了出來,其中微型版的白衣少年指著秦天縱,結結巴巴地半天說不出話來,此時此刻的他完全沒有了剛才那種囂張的神情,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驚恐和怨恨。 「我很毒麼,剛才是誰咄咄逼人地非要我們放下武器來著,又是誰威脅我們要是不主動放下武器便要身體殘廢?」不屑地瞪了白衣少年一眼,秦天縱詰問道。 「即便是這樣,你也不能動則傷人性命啊……」聽到秦天縱的話,白衣少年脫口而出道。 「難得你們傀儡派的人居然也會說出這種話,你說這句話時就不臉紅麼?我不動手殺掉你們,莫非還等著你們施展巫族秘法,然後被你們給一網打盡?」秦天縱聞言卻是哈哈大笑起來,一語道破了白衣少年等人的身份。 聽到秦天縱的話,白衣少年臉色大變,而紅臉大漢等人卻是滿臉的疑惑。 傀儡派名聲在外,倒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只是傀儡派的修士全部都是巫族修士這個事實卻沒有多少人知道,畢竟釋無名在萬象城自爆身份也不過幾天的事情,即便靈藥師協會、燕雲宗和傲天世家等大勢力已經在盡力擴散這個消息了,有關傀儡派巫族修士身份的消息還是沒能夠在武靈大陸上完全傳播開。 「傀儡派,原來這七個人居然是傀儡派的人麼,還好我們剛才沒有主動出手對付他們,不然的話我們這二十幾個人簡直就是找虐啊。」 「難怪這七個人身上的氣息一個比一個強,給我們一種心悸的感覺,原來他們是傀儡派的人啊,據說武靈大陸上除了燕雲宗外,便是傀儡派的實力最為強大了,只是傀儡派的人怎麼會巫族功法呢,不會是那個青袍少年搞錯了吧?」 「也不知道那個青袍少年到底是什麼身份,他的身手也未免太厲害了,居然眨眼間便殺掉了傀儡派七個修士,這豈不是說他想要對付我們的話更加容易?」 「……」 紅臉大漢的身後,原本還趾高氣昂沒有把秦天縱放在眼中的一眾人在見識了秦天縱殺人的一幕後,他們一個個地都如墜冰窖,感覺渾身都不自在,他們甚至連悄悄議論時都不敢發出太大聲音,生怕給自己惹來殺身大禍。 就在紅臉大漢等人懷疑秦天縱是不是說錯了話時,白衣少年等七道赤魂卻是尖嘯一聲,他們的赤魂擺列成一個詭異的隊形,然後四周的空間便開始扭曲起來。 「想跑?門都沒有!」秦天縱原本還以為白衣少年等人想要引爆赤魂傷人,等到他發現身體四周空間法則發生變動時,他冷笑一聲,直接一招空間禁錮,把白衣少年等人的赤魂給定在了半空中。 傀儡派眾人顯然沒料到會發生這種變故,猝不及防之下,他們的赤魂便被秦天縱給一一擒拿住。 就在秦天縱準備把傀儡派眾人的赤魂給捏爆,以防傀儡派眾人自爆赤魂傷及大家時,詭異的事情突然間發生了,原本被秦天縱給抓在手中的七道赤魂居然憑空消失不見。 「這是……」秦天縱疑惑地查探了一下周圍,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跡象,他不由把懷疑的目光投向了紅臉大漢為首的隊伍身上。 只是秦天縱還沒來得及跟對方打招呼,他便發現紅臉大漢等人迅速地朝一個山洞疾馳而去。 也是這個時候,秦天縱才看到離自己不遠的地方,居然有一個山洞藏在樹叢之後,地形極為隱蔽,而那濃烈的法則波動正是從山洞裡面傳出來的。 秦天縱看了王樹江等人一眼,然後便比了一個手勢,領頭朝山洞的方向趕去。 無論是秦天縱、還是王樹江、天奇等人,他們的臉上都露出了興奮的神色,一個個打起了精神,畢竟在神域試練空間中已經好幾個月了,他們一路上除了碰到不計其數的妖獸和妖王外,幾乎可以說是沒有任何收穫,現在好不容易感覺到了法則波動,大家自然心情激動。 紅臉大漢等人跑得很快,等到秦天縱等人趕到洞口時,紅臉大漢那支隊伍的二十幾個人居然連人影也看不到了,秦天縱用神識查探了一下山洞裡面,他不由皺了皺眉頭,因為他明明發現山洞並不是很深,可是剛才進入山洞的那二十幾個人竟是蹤影全無,也沒有聽到他們發出任何聲音。 「這個山洞有點古怪,剛才我們明明看到那二十幾個人進入了這個山洞,可是他們現在好像憑空消失了一般,根本就不在山洞中,以他們的修為,他們不可能躲得過我的神識查探的!」秦天縱沉聲把自己的發現說了一遍,臉上露出了凝重的神色。 王樹江等人聞言後一愣,緊接著也紛紛放出自己的神識查探山洞裡面的動靜,然後一個個面色都變得古怪起來,大家一個個沉默不語,思索著山洞中的種種可能。 「天縱,這裡你的修為最高,見識最廣,我們進不進去你說了算!」猶豫了一下後,王樹江率先打破了沉默。 「不入虎穴不得虎子,既然我們已經發現了這裡,斷然沒有就此離去的可能。不過我們也不能像紅臉大漢等人一般貿然闖進山洞,在進入山洞之前,我們得先探探山洞的虛實!」秦天縱見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等著自己拿主意,他略一思索,心中便有了決定。 聽到秦天縱要一探山洞虛實,一直跟隨隊伍的幾個妖王便很自覺地站了出來,逕直朝山洞的入口跨去,只是幾個妖王的臉色卻有點難看,畢竟他們親眼目睹了二十幾個人類奧義境界修士詭異消失在山洞中的一幕,想到自己也有可能遭遇同樣的下場,他們想不害怕都不行。 「你們幾個稍等!」秦天縱看到幾個妖王視死如歸的樣子,想起他們一路上為自己所做的事情,他搖了搖頭,阻止了幾個妖王的行動。 幾個妖王聞言一愣,他們不解地看向秦天縱,不知道秦天縱要玩什麼花樣。 在幾個妖王的注視下,秦天縱伸手一揮,便操起十幾塊大石頭扔進了山洞。 石頭進洞後,只聽得轟隆一陣巨響,然後便一切重歸於平靜。 看著石洞中安陽無恙的石頭,秦天縱眼中閃過一絲疑竇,為什麼那二十幾個人類修士進入山洞後便神秘消失,而石頭進去卻什麼事情也沒有呢? 秦天縱眼珠一轉,又順手抓了幾頭路過的妖獸扔進了山洞,幾個呼吸的功夫後,那幾頭妖獸又活蹦亂跳地從山洞口躥了出來。 「天縱,這個山洞的古怪會不會跟規則之力或者法則之力有關?那二十幾個人類修士之所以進了山洞後會神秘消失,是因為他們都領悟了規則之力,而妖獸和石頭進入山洞後卻安然無恙,是因為他們身上沒有規則之力的波動?」谷惠子很快便明白了秦天縱往山洞中扔石頭和妖獸的目的,她不由在一旁輕聲提醒道。 聽到谷惠子的話,秦天縱眼睛一亮,他讚賞地看了谷惠子一眼,然後隨手一揚,直接一道規則之力打入了山洞。 事實果然如谷惠子所說的一揚,明明可以開碑裂石的規則之力打入山洞洞壁後,居然沒有傳出來半點聲音,而規則之力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個山洞也太神奇了吧,居然還能夠自動辨別規則之力?要是有人能夠做出這麼一個陷阱,那奧義境界修為之上的修士豈不是慘了?」 「山洞中到底藏有什麼秘密呢,我們進去後會不會有生命危險?」 「我們進入神域試練空間,不就是為了領悟法則之力麼,秦師兄說得對,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們既然到了這裡,自然應該進入山洞一探虛實!」 明白了山洞所隱藏的奧秘後,秦天縱身後的一眾楓林別院弟子立即變得熱鬧起來,他們紛紛發表了自己的意見。 看到身後一眾師兄弟目光灼灼的樣子,秦天縱即便不出聲詢問,也明白他們心中的意思,他笑了笑,意念轉動間,便把谷惠子、凌菲兒、王樹江等人給全部收進了天尊令,然後大步跨進了山洞。 秦天縱跨入山洞後走了十幾步,他便感覺身體四周的空間開始扭曲,視線也變得模糊起來,不得已之下,他只能閉上眼睛,通過神識觀察周圍的一切。 在秦天縱的神識觀察中,他發現自己已然不再身處山洞之中,而是到了一個四周異常炙熱、視野非常開闊的地方,腳底下是波濤洶湧的火紅色岩漿,耳邊則不時地傳來一聲聲慘叫之聲,那情景儼然是人間地獄。 「救命,這位師兄救命,我不想死啊,我真的不想死啊,我要退出試練空間!」秦天縱正在疑惑地打量四周環境時,他突然間感覺到腳底一緊,然後一道倉皇之極的聲音傳進了他的耳簾。 秦天縱張眼一看,卻是先前在山洞外面遇到的紅臉大漢,不過紅臉大漢早就沒有了先前從然淡定的神色,除了一張臉沒有什麼變化外,他的頭髮和衣服早就化為了虛無,眼中流露出焦灼而絕望的神色。 秦天縱眉頭一皺,下意識地便要把紅臉大漢給踢進熔岩漿中,不過想了想後,他還是把紅臉大漢給拉出了岩漿。 「謝謝師兄救命之恩,謝謝師兄救命之恩,以後師兄便是我傅濤的再生父母……」被秦天縱救出炙熱岩漿後,紅臉大漢激動得渾身顫抖,他納頭便拜,嘴中滿是感激的言語。 「你的那些同伴呢?」見紅臉大漢說話沒完沒了,秦天縱眉頭一皺,沉聲問道。 「他們……他們都死了……他們死得好慘,他們進入山洞後,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情,便掉入了這個熔岩大海,然後我便眼睜睜地看著他們一個個在自己面前化成白骨,我想營救他們,可是卻有心無力……」在秦天縱的注視下,紅臉大漢哽咽著把自己同伴的遭遇全部說了出來。 秦天縱仔細詢問之下,才知道紅臉大漢是西域之地火焰門的人,這一次火焰門一共獲得了兩個神域試練的資格令牌,只是他們進入神域試練不到兩天便遭遇了妖獸群,他的師弟死於非命,而他自己則因為修為深厚而僥倖逃生。 隨後傅濤一路上碰到了不少遭遇妖獸群而倖存的人,他們為了對付妖獸群,不得不暫時地聯合到一塊,傅濤更是因為實力最強而成為隊伍的首領,也正是因為隊伍人數眾多,傅濤等人一路上雖然又碰到了幾次妖獸群,不過都化險為夷,最後更是成功地發現了法則波動所在的山洞。 「秦師兄,我記得你進入山洞之前還有幾個同伴啊,莫非他們也遭遇不測了?」跟秦天縱交談了一番後,傅濤的心情也漸漸平靜下來,這個時候他才發現秦天縱居然只是隻身一人,不過秦天縱臉上卻沒有半點的憂傷,這讓他很是不解。 「不該你知道的別問。」聽到傅濤的話,秦天縱面色一沉,不悅地訓斥道。 「是,傅濤知錯,傅濤不該多嘴!」看到秦天縱臉色不悅,傅濤頓時一驚,他這才察覺到自己陡然間犯了大錯。 傅濤清楚地記得自己先前看到秦天縱時,秦天縱身邊依偎著兩個絕色女子的,自己說秦天縱的同伴遭遇不測,豈不是在變相地詛咒秦天縱的兩個情侶慘死麼? 見傅濤認錯,秦天縱也不再追究,而是意念一動,把天尊令中的幾個人全部釋放了出來,只是他隨即又施展開自己的領域,把眾人給籠罩其中,以免他們遭遇不測。 看到秦天縱變戲法一般突然間弄出一大堆人,傅濤的眼睛猛然瞪圓,他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臉上滿是疑惑的神色。 王樹江等人從天尊令中出來後,他們也被眼前的景象嚇壞了,一個個目瞪口呆地打量著眼前的一切,修為最低的凌菲兒和谷惠子臉色變得慘白無比。 「冥河,這是冥河!」短暫的沉默後,谷惠子突然間失聲叫道。 「冥河?什麼意思,這明明是熔岩漿啊。」聽到谷惠子的話,另外幾個人幾乎是異口同聲地反駁道。 秦天縱疑惑地打量了一眼谷惠子,然後閉上五官,開始用心感受熔岩漿中的異常。 很快,秦天縱的臉上便顯出了驚悚的神色,因為他在閉住自己的五官後,他發現「熔岩漿」中居然散發出一陣陣惡臭的味道,而且自己的領域也在慢慢地遭遇熔岩漿氣息的侵蝕,而這一切異常自己之前都沒有察覺到。 更讓秦天縱感覺到詭異的是,他發現熔岩漿中,幾個剛剛死去的人身上的血肉一點點地融化在岩漿之中後,那些血肉居然又自動組合到了一塊,只是卻變成了另外一個人,身上充滿了陰森而邪惡的氣息。 距離秦天縱一行人不足一丈遠的地方,一艘黑漆漆的大船正靜靜地矗立在那裡,跟夜色完美地融合到了一塊,很難讓人發現。 漆黑大船的甲板上面,一個黑衣人滿臉獰笑地注視著自己所在的方向,眼中帶著一點點輕蔑和同情,彷彿在看一個隨時可能死去的獵物一般。 幾乎在秦天縱看到那個黑衣人的同時,黑衣人嘴中也是發出一聲冷哼,然秦天縱整個人如墜寒窖,身子半天無法動彈。 「天縱,你怎麼了?」彷彿過了一個呼吸的時間,又彷彿過了千百年時間,秦天縱聽到耳邊傳來一道焦灼的呼喚,同時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也被推了一下,秦天縱才回過神來。 秦天縱睜開眼睛朝漆黑大船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卻什麼也沒有看見,他不由疑惑地問谷慧子道:「慧子,你剛才說這裡冥河有什麼根據麼?」 「其實我所知道的東西,大部分都是爹教導我的啦,在我晉陞為奧義秘境修士後,我的眼睛突然間變得跟以前不一樣,可以看清楚別人看不清楚的幻象,比如眼前的景象,你們看到的是火紅色的熔岩漿,可是在我的眼中,我們卻身處一片慘綠色的液體之中……」谷惠子緊緊地挽著秦天縱的胳膊,她的一雙眼睛卻是眨也不眨地瞪著漆黑大船所在的方向。 其他人並看不到漆黑大船,也看不到漆黑大船甲板上面的黑衣人,所以他們的注意力都被谷惠子所說的內容吸引住,反而表現得不是很驚恐。 可是谷惠子卻深知自己一行人的危險,不但一張俏臉變得慘白,便是抱著秦天縱的雙手也微微顫抖著,要不是秦天縱在她身邊,她估計早就暈厥過去了。 「天縱,你剛才是不是也看到了什麼?」谷惠子說到一半時,她突然間想起了秦天縱剛才的異常反應,不由疑惑地問道。 秦天縱捏了捏谷惠子的柔夷,輕輕地點了一下頭。 「慧子說得沒錯,我們現在的確身處冥河之中,大家現在所看到的一切都是幻象。只有閉上五官,僅僅用神識查探周圍景象,才能看清真相!」在大家的注視中,秦天縱沉聲說道。 聽到秦天縱的話,領域防護罩中的眾人紛紛閉上了自己的五官,開始用神識觀察四周的景象。 這一看之下,當場便有幾個人昏厥了過去,卻是漆黑大船上的黑衣人再次發動了神識攻擊,凡是未能承受黑衣人神識攻擊的人,全部能夠撐住。 秦天縱見狀,眼疾手快地把所有人給收進了天尊令,而他則主動站到了大家的前面,替眾人抵擋黑衣人的神識攻擊。 「你是燕雲宗的小鬼還是天尊門弟子?」黑衣人掃了秦天縱一眼,冷聲問道。 「晚輩是天尊門弟子,同時也是代表燕雲宗而來,敢問前輩高姓大名?」看到對方並沒有對自己動手的意思,秦天縱下意識地鬆了口氣。 「前輩?你居然喊我前輩,要是讓南荒神王那個老東西知道天尊門的弟子稱呼老夫為前輩,不知道那個老東西會是什麼反應呢,哈哈……」聽到秦天縱的回答,黑衣人不由放聲大笑起來,「不過話說回來,南荒神王那個老東西最後被燕雲宗聯合其它幾大勢力的神王給圍攻,你既然認賊作父,拜入了天尊門門下,那麼你稱呼我為前輩,估計他也無所謂的。」 秦天縱靜靜地聽著黑衣人的話,心中卻掀起了驚濤駭浪,從黑衣人的身上,他感覺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這股氣息跟虎落淵的赤淵尊者極為相似,可是卻比赤淵尊者身上的氣息更為恐怖。 「神王修為的巫族尊者怎麼可能出現在神域試練空間中,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秦天縱的腦海中浮現出之前山洞外面幾個傀儡派門人赤魂詭異消失的一幕,把剛才冥河中血肉重組的一幕聯繫到一塊,他覺得這個神域試練空間中充滿了詭秘和危險。 「小鬼,你的修為還算不錯,才二十出頭的年紀居然達到了奧天境修為,我就暫時不殺你了,不然的話接下來的遊戲也未免太無趣了。」黑衣人大笑了一番後,漆黑大船便飛速離去,留下秦天縱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遊戲?這個黑衣人居然說神域試練是一個遊戲,他究竟是什麼來歷?為何在他的面前我完全沒有反抗的勇氣,他的修為又厲害到了何種程度?」黑衣人離開半天後,秦天縱腦海中猶自迴響著黑衣人的話語。 神域試練空間外面,妖族世界。 經過半年的努力,金聖尊者和獸王聯手,集合整個妖族的力量,終於把橫亙在妖族世界跟人族世界之間的千年結界給成功擊碎。 妖族世界和人族世界之間結界破碎的同時,橫亙在南荒蠻地和其它幾個聖地之間的結界也隨之破碎,一時間武靈大陸和妖族世界、南荒蠻地和武靈大陸其它聖地之間再也沒有了阻隔和束縛。 各種妖獸和妖王有如潮水一般,從妖族世界中湧出,他們跨過蒼紫山域,源源不斷地朝人族世界進軍。 南荒蠻地首當其衝,不到半個月的功夫,大半個南荒蠻地便被夷為平地。 以秦興戰、羅虞妮和君傲天為首的鹽城秦家和天尊門很快便在武雲國邊境築起了一道防線,而金鷹王、狴圖、欒薇等妖王則緊緊地跟隨在秦家左右,成功地狙擊了一眾妖獸和妖王的入侵。 也是這個時候,鹽城秦家的恐怖實力才呈現在世人面前,整個妖族世界的大軍在鹽城秦家佈置的防線面前無法寸進,這個消息傳播出去後,在武靈大陸上引起了極大的轟動,幾乎所有的人都以為這是以訛傳訛,完全不敢相信這個事實。 可是在鹽城秦家跟妖族大軍抗衡整整一個月時間後,卻沒有呈現出絲毫頹態時,武靈大陸上一眾勢力不得不承認一個事實,那就是不知不覺間,南荒蠻地境內居然憑空鑽出來一股恐怖的大勢力,這股勢力足以稱霸整個武靈大陸。 這個消息得到確認後,無數無家可歸的百姓開始瘋狂湧入武雲國,便是其它聖地一些小勢力也毫不猶豫地依附到了鹽城秦家旗下,便是很多大中型勢力也不得不跟鹽城秦家結成同盟,跟秦家一同對抗妖族和巫族修士的入侵,一時間鹽城秦家成為了武靈大陸上抗妖的重要據點之一。 在折損了成千上萬的妖獸以及數百個妖王后,妖族大軍終於意識到鹽城秦家並不是一塊好啃的骨頭,於是他們不再跟鹽城秦家硬抗,而是折轉方向,從另外一個方向攻進了中部聖地。 幾乎在妖族大軍攻入南荒蠻地的同時,西部之地、北部聖地、南海聖地也冒出了不計其數的巫族修士,他們甫一出現,便以迅雷之勢蕩平了周邊的小勢力,然後迅速朝中部聖地的方向逼近。 消失了一段時間的傀儡派修士也再次冒了出來,讓武靈大陸上一眾人類修士出離憤怒的是,傀儡派修士居然一直隱藏在中部聖地,而且幾乎控制了所有繁華的城市,他們僅僅弄出了幾場瘟疫,便讓原本人口最為密集的中部聖地屍橫遍野。 千年浩劫的提前到來,讓武靈大陸上生靈塗炭、哀嚎遍野,人族修士人心惶惶,不知所措。 「完了,人族修士這一次全完了,沒想到妖族修士居然會跟巫族修士聯合起來,這讓本來就實力處於弱勢的人族修士如何抵擋?」 「不是說千年浩劫還要再過半年才爆發麼,怎麼就這麼毫無預兆地爆發了,讓我們完全沒有準備的時間?」 「妖族和巫族來勢洶洶,大有把人族修士趕盡殺絕的氣勢,他們根本就不接受人類修士的降服和追隨,如今之計我們該何去何從?」 「……」 武靈大陸上,幾乎每時每刻都會響起類似的聲音,當妖族勢力和巫族勢力以絕對強勢的姿態降臨武靈大陸,而且對人類修士展開凶暴殘忍的殺戮時,人類修士剩下的只有恐慌和絕望,他們心中甚至生不出半點仇恨的情緒。 在妖族和巫族的巨大壓力下,原本有著很深門戶之見的各大勢力不得不被迫團結到一塊,當靈藥師協會暫時性地把總部搬遷到燕雲山上後,燕雲宗頓時成為了人族修士對抗妖族和巫族聯盟的總據點。 燕雲山,千峰殿中,姜貴、雲天通、徐八志、李厚飛、傲天南方等人齊聚一堂,商議著武靈大陸當前的局勢,他們一個個都板著面孔,眼中寫滿了憂愁,大殿中可以說得上是愁雲慘淡萬里凝。 「姜宗主,妖族和巫族來勢洶洶,僅僅兩個月的時間,他們便侵佔了大半個武靈大陸,現在人族修士只剩下幾個據點可以對抗妖族和巫族的攻擊,只是除了南荒蠻地的秦家和燕雲宗這兩個據點外,另外幾個據點也是岌岌可危,隨時都可能遭遇覆滅的危險,你說這種情況下我們該何去何從?」沉默良久後,見大殿中沒有人說話,雲天通率先打破了沉默。 「哎,要怪就怪我們人族修士這一千年來太不爭氣了,居然整整一千年沒有出現過一個神王,而巫族修士和妖族修士這一年前來卻臥薪嘗膽,居然培養出了那麼多的半步神王,也難怪我們人族修士會在巫族修士和妖族修士的攻擊下節節敗退了。」聽到雲天通的話,姜貴不由歎了口氣,「對付巫族修士我倒是有一點辦法,因為老夫研製出來的帝品法寶照巫鏡可以對付半步神王以下修為的所有巫族修士,只是對於妖族修士,我卻是真的力不從心啊,除非天縱及時地從神域試練空間出來……」 「天縱……天縱他有天尊令,可以說是妖族修士的剋星,只是他卻偏偏在神域試練空間,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出來,而且神域試練空間異常危險,進入神域試練空間的人,可以說是九死一生,也不知道天縱進入神域試練空間那麼長時間了,他有沒有找到自己的機緣。」見姜貴提到秦天縱,雲天通臉上難得地湧出一抹笑容,只是這一抹笑容也僅僅持續了一個呼吸的時間,便漸漸隱去。 清楚地把雲天通和姜貴的話聽在耳中,坐在下首位置的李厚飛嘴唇動了動,很想說話,只是猶豫了半天後,他終究還是沒有出聲。 無意中看到李厚飛的神情,傲天南方心生疑竇,他輕聲問道:「李兄,我看你似乎有話要說,為什麼欲言又止呢?」 聽到傲天南方的話,所有的人都把注意力集中到了李厚飛的身上,巫族、妖族修士聯合入侵武靈大陸後,李厚飛便一直在武靈大陸上各處奔跑,一方面是查探武靈大陸上各大聖地的形勢,另一方面也在各大勢力之間起著穿針引線的作用,所以大殿中知道信息最多的,無疑便是李厚飛了。 「大家也知道,我經常四處奔波,所以難免會聽到很多傳言,只是有些傳言卻是當不得真的,我也沒有經過證實,就不說出來了,免得破壞大家心情。」見大殿中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的身上,李厚飛下意識地搔了搔後腦勺,低頭躲避大家的目光。 「三弟,既然你都無法判斷消息的真假,就說明你聽到的消息極有可能是真的,何不說出來大家一起分析呢,你總不想因為自己的隱瞞而耽擱人族修士對抗巫妖聯盟的大事吧?」李厚元眼睛一瞪,不容置疑地命令道。 「據說……據說這一千年來,傀儡派一直都在神域試練空間裡面動手腳,他們處心積慮地在神域試練空間裡面佈置了一年前,便是為了等待這一次浩劫的到來,所以我懷疑包括天縱在內的所有人族天才修士全部都隕落在了神域試練空間裡面,而緊接著我們人族修士也要面臨著更猛烈的攻擊……」在所有人的注視下,李厚飛斷斷續續地把自己聽到的消息說了出來。 「什麼,巫族修士在神域試練空間裡面動了手腳,怎麼會這樣?」 「照你這麼說,我們人族修士的青年精英豈不是要被一網打盡,巫族修士這一招也未免太狠毒了吧,能夠進入神域試練空間的人,無一不是武靈大陸上修煉天賦最為傑出、實力最強的年輕俊傑,[]巫族修士在神域試練中抹殺這些年輕俊傑,豈不是讓我們人族修士後繼無人?」 「老夫原本還指望這些年輕俊傑在神域試練空間中能夠得到自己的機緣,那樣在千年浩劫當中便可以擔當中流砥柱的作用,再不濟他們也可以成為我們的接替人,未曾想到巫族修士那麼狠,居然想對我們人族修士來個一網打盡!」 「……」 李厚飛一席話激起了千層浪,讓原本死寂的千峰殿突然間變得喧鬧起來,只是大家的臉色卻變得更加難看。尤其是姜貴、雲天通和李厚元三個人眼睛都快紅腫了。 神域試練空間中。 隨著漆黑大船的離去,法則波動也消失不見,這讓秦天縱有著一種被玩弄的感覺,他雖然出離憤怒,卻拿漆黑大船的主人毫無辦法。 站在原地思慮了半晌功夫,秦天縱便收起心神,迅速地朝另外一個方向馳去,想看神域試練空間中還有多少倖存的人族修士。 幾乎在秦天縱離開冥河的同時,一頭巨大的骨龍沖天而起,張嘴吐出一口綠色的液體,掩蓋了幾乎大半條冥河。 又是一個月時間過去,秦天縱在神域試練空間裡面發現了好幾處法則波動的地方,結果都無一例外地掉入冥河,然後跟漆黑大船相遇。 漆黑大船的主人也不再跟秦天縱招呼,而是用玩味的眼神看著秦天縱,讓秦天縱渾身寒毛豎起,每次都是毫不猶豫地轉身便逃。 這一個月中,秦天縱也不是毫無收穫,他再次攝取了近兩百妖獸進入天尊令,成功地解除了天尊令上面的第十八層禁制,讓天尊令第二次被激活。 當天尊令被激活的那一剎那,天空突然間金華大放,一股攝人心魄的能量從天尊令中散發出來,與此同時,神域試練空間也劇烈的顫抖了一下,彷彿整個試練空間都要崩塌一般。 秦天縱見狀,毫不猶豫地停止了激活天尊令,然後一個遁地術消失不見,隨之隱匿虛空。 秦天縱的身影剛剛消失不見,便有十幾道人影降落在秦天縱剛剛站立的地方,更有無數道神識朝這個地方掃射而來。 躲在暗處的秦天縱把這一幕看在眼中,他不由暗暗冒出一身冷汗,因為這十幾道人影赫然都是巫族修士,而且一個個都擁有奧天境以上的修為,其中一個人赫然達到了半步神王境界,至於那些橫掃而來的神識的主人,一個個也修為不弱,都是奧人境或者奧地境修為。 「不對勁,實在太不對勁了,按理來說,每一處勢力能夠擁有的神域試練資格令牌應該不會超過十塊,為何這神域試練空間中會有這麼多巫族修士,難道武靈大陸上除了傀儡派外,還有其他門派也是巫族修士所組成的門派?即便如此,神域試練空間中的巫族修士數量也未免太多了一點,而且巫族修士的實力也太高了!」秦天縱看著不遠處的十幾個巫族修士,他心中百思不得其解。 這一個月來,秦天縱並沒有碰到任何人族修士,一路上碰到的不是妖獸、妖王,便是巫族修士。秦天縱只對妖獸和妖王動手,至於巫族修士,秦天縱選擇了敬而遠之。 秦天縱不殺巫族修士,並非他實力不如巫族修士,或者他害怕巫族修士,而是他害怕打草驚蛇。 冥河中見識了漆黑大船和大船甲板上黑衣人的詭異後,秦天縱心中便隱隱生出一絲猜想,那便是神域試練空間肯定發生了某種莫名其妙的變化,而這種變化對進入神域試練空間的人族修士來說無疑是致命的,導致這些變化的根本原因便是巫族修士的存在。 心中有了顧忌,秦天縱遇到巫族修士自然是能躲就躲,也正是因為他的這種謹慎讓他在神域試練空間中一直沒有遇到致命的危險。 「不知道現在神域試練空間中除了我之外,還剩下多少人族修士。也不知道神域試練空間外面又過去了多長時間,希望神域試練空間跟現實時間不要相差太大,否則的話就麻煩了!」秦天縱腦海中突然間想到了千年浩劫的事情,心中一陣煩躁,身子卻是信馬由韁地朝著一個方向疾馳而去。 秦天縱心不在焉地想著外面世界中的種種事情時,突然間一道凌厲的劍氣攔住了他的去路,然後身前便出現了幾道人影。 也是這個時候,秦天縱才發現自己不留意之下居然被十幾個巫族修士給包圍了起來,這些人正面無表情地站在自己的周圍,彷彿傀儡一般。 「傀儡?」秦天縱腦海中閃過傀儡兩個字時,突然間想起了自己進入神域試練空間時遇到的幾個傀儡派修士赤魂詭異消失的一幕,他不由瞪圓了眼睛,認真打量眼前的十幾個巫族修士,「莫非自己之前遇到的那些巫族修士和眼前的這些巫族修士都是傀儡?」 秦天縱心思轉念間,他的身子急速閃避,躲過了攻向自己身體的一道致命劍氣。這一次,他並沒有選擇立即離去,而是仔細觀察這些巫族修士的行為舉止和神情變化。 半柱香時間過去,秦天縱發現這些傀儡派修士翻來覆去就那麼幾句話,而且招數也缺乏變通,他終於確認了一件事情,那便是眼前的這些巫族修士雖然表面上看起來跟普通的巫族修士並沒有兩樣,事實上他們缺乏足夠的機動性,準確地說應該是他們缺乏正常巫族修士所具備的那種智力和隨機應變的能力。 就在秦天縱準備離去時,包圍他的十幾個巫族修士身上突然間發生了變化,這些巫族修士一個個眼睛突然間冒出血紅的光芒,身上的黑氣也變得濃郁起來,更重要的是,他們的招式也變得凌厲了數十倍。 「這是?」感覺到周圍巫族修士身上發生的變化,秦天縱臉色一變,他突然間想起了父親秦興戰曾經跟自己提過的一件事情,高級巫族傀儡大法控制的巫族傀儡在特定條件下會陷入暴走狀態,一旦巫族傀儡陷入了暴走狀態,實力便會暴增十倍,而巫族傀儡的主人也會很快感應到巫族傀儡的方為所在。 「既然無法輕易躲過這些巫族傀儡的圍攻,自己索性放開手腳大殺一場吧!」連續好幾次被巫族傀儡以搏命的方式擋住去路後,秦天縱臉色一沉,不再保留實力,而是肆無忌憚地施展了殺招。 秦天縱進入神域試練空間以來,一直都極力隱忍,沒有下過殺手。 連續四個月的壓抑,早就讓秦天縱心中怒氣衝天,突然間的爆發,頓時讓他心中的怒氣有了發洩的地方,他這一爆發,便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十幾個暴走狀態的巫族傀儡所造成的聲勢雖然很是駭人,可是在秦天縱半步神王境界修為的絕對壓制下,這些巫族傀儡有如稻草人一般,只有任人宰割的話,僅僅十幾個呼吸的功夫,十幾個巫族傀儡便身首異處,無一例外地全部躺在了地上。 當秦天縱準備把這十幾個巫族傀儡的赤魂給抓捕時,十幾個赤魂再次詭異地消失,證明了秦天縱心中的猜想。 秦天縱也沒有糾結赤魂詭異消失的事情,收拾掉十幾個巫族傀儡後,他在十幾個巫族傀儡身上留下一點點妖氣,然後隱匿虛空,又施展太玄斂息術,把自己的身體和氣息很好地隱藏了起來。 「誰,到底是誰把我培養了好幾個月的黑鐵傀儡給殺掉了!」秦天縱剛剛隱藏好身體,一個英俊的紅袍青年便出現在了十幾個巫族傀儡的身邊,看到十幾個巫族傀儡身首異處的慘象,紅袍青年頓時雙眼變得赤紅,他衝著天空咆哮道。 看到這個紅袍青年,秦天縱眼神一凝,因為他發現這個紅袍青年居然是熟人,而且還跟自己有著不共戴天之仇,這個紅袍青年赫然是林澤賢。 讓秦天縱感到奇怪的是,他之前在萬象城外面聽林澤成說林澤賢只有奧地境修為,可是此時此刻的林澤賢一身修為已然達到了半步神王境界的修為,林澤賢的身上居然有著秦天縱看不透的東西。 「林澤賢的修為怎麼可能提升得如此之快?要知道三年前在鹽城時,他還沒有晉陞為奧義境界修為啊!」發現林澤賢恐怖的修為後,秦天縱心中閃過一抹疑惑,他強自按捺住殺人的衝動,而是選中了繼續隱藏在虛空中觀察林澤賢。 「人族和妖族的混血兒?咋種,是你殺掉了我辛苦培育出來的十幾個黑鐵傀儡麼?」林澤賢把十幾個巫族傀儡的屍首給擺成一列後,他突然間轉過身子,對著秦天縱的藏身之地冷聲喝問道。 聽到林澤賢的話,隱藏在虛空中的秦天縱不由一愣,自己施展了太玄斂息術林澤賢還能夠找到自己,他不會是故弄玄虛吧? 「你不出來是吧,那本尊者便逼你出來!」秦天縱猶豫的功夫,林澤賢手掌一樣,一枚黑色的飛鏢便射向了秦天縱的藏身之地。 感覺到黑色飛鏢上凌厲的殺氣,秦天縱眼皮一跳,輕微地挪動了一下自己的身體,避過了黑色飛鏢的致命襲擊。 只是秦天縱的身體剛剛挪動,林澤賢的身子便有如離弦的箭一般衝了過來,重重地一掌拍向了秦天縱的胸膛。 避無可避之下,秦天縱手掌一揚,擋住了林澤賢的手掌。 雖然秦天縱成功地抵擋了林澤賢的攻擊,可是他的身形也避無可避地露了出來。 「是你你的修為怎麼會這麼高?」逼出秦天縱的身形後,林澤賢不由一愣,緊接著便是滿臉的驚訝。 「你的修為也不低啊,看樣子你在神域試練中獲得的好處不少!」秦天縱掃了林澤賢一眼,淡然回應道。 「……哈哈,真是天助我也,我進入神域試練空間以來,便一直在尋找你,原本還以為你早就死了,沒想到你居然還活著,看來老天都要我手刃仇人啊,你先是滅我林家、然後又先後殺掉我父親和弟弟,你說我該如何處置你是好呢?」聽到秦天縱的回應,林澤賢怔在原地半天沒有說話,最後卻是猙獰大笑起來,看向秦天縱的目光充滿了仇恨和殺意。 「你應該感謝我除惡懲奸,然後自殺以謝天下,到地府中去陪伴你的家人!」林澤賢猙獰的笑容看起來尤為恐怖,可是秦天縱心中卻沒有半分的憐憫和同情,林府的被滅完全是自作自受,秦天縱絲毫不覺得自己做得不對。 「你……好,秦天縱,你有種,這種情形下,你居然還敢激怒於我,真是不知死活,莫非你不知道現在神域試練空間裡面的真正情況麼?」秦天縱的話讓林澤賢怒極而笑,林澤賢伸著一隻手指著秦天縱,半天說不出話來。 「神域試練空間裡面是一種什麼情形?」聽到林澤賢的話,秦天縱先是一愣,緊接著下意識地出聲問道,這也是他現在特別想知道的事情。 「我這樣跟你說吧,這一次的神域試練從一開始便是一場陰謀,一場由我們巫族修士佈置了近千年的陰謀,所以當你們人族修士的年輕精英踏入神域試練空間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你們必死的下場。這四個月來,我們巫族修士大肆獵殺參加神域試練的人族修士,到現在為止,整個神域試練中還倖存的人族修士已然只有十九個,整整三百餘人族的年輕精英,現在只剩下了十九個,而且這十九個人還有好幾個受了重傷,另外那些人被我們給搜尋到也只是時間問題……」 也許是為了給秦天縱造成心理壓力,也許是因為巫族的陰謀得以成功付諸實施而興奮,林澤賢侃侃而談,不但把巫族千年前佈置的陰謀給說了出來,同時也把神域試練空間現在的情形詳細地說了一遍。 聽完林澤賢的話,秦天縱如墜冰窖,全身發寒,也是這個時候,他才明白這一段時間以來自己內心的不安來自何處。 「秦天縱,你現在知道害怕了吧,要是害怕了,就趕緊跪下給本尊者磕頭,叫本尊者幾聲爺爺,或許本尊者會考慮暫時不殺你,而是讓你有幸看到我們巫族修士一統武靈大陸的局面!」見秦天縱聽了自己的話站在原地半天沒有動彈,臉色也變得很是難看,林澤賢很是滿意自己一番話所造成的效果,不由洋洋得意地朝秦天縱厲聲呵斥道。 「巫族一統武靈大陸?你不會是在做夢吧?」有心想多知道神域試練空間外面的慶幸,秦天縱強自忍住了殺人的衝動,而是故意不屑地嘲諷林澤賢道:「千年前的巫族夠強大吧,照樣在我們人族修士面前不堪一擊,現在你們憑一群巫族餘孽便想一統武靈大陸,我勸你還是醒醒為好!」 「秦天縱,我還忘記告訴了你一件事情,那就是這一次我們巫族和妖族聯手了,在神域試練開啟後不到一個月,妖族世界跟人族世界之間的封印便被打破,緊接著妖族大軍入侵南荒蠻地,很快便把南荒蠻地夷為平地,然後一馬平川地進入了中部聖地,與此同時,早就隱藏在西域之地、北部聖地和南海聖地的巫族修士也是乘機而動,短短的幾個月便佔領了大半個武靈大陸,現在人族修士只能龜縮在幾個據點死守而已,你覺得人族修士還能夠死守多久呢?一旦我們這些人從神域試練空間中出去,武靈大陸便會完全屬於我們巫族修士了。」林澤賢看到秦天縱不屑一顧的表情,他冷哼道。 聽說武靈大陸上的形勢居然糟糕到了這種地步,秦天縱的臉色變得愈發難看,他恨不得立即退出神域試練空間,到外面看一個究竟,不過看到林澤賢臉上戲謔的神色,秦天縱卻立即冷靜了下來,他知道林澤賢此時就在一邊看戲,自己表現得越緊張和難受,林澤賢就會越痛快,而這樣根本就於事無補,完全無法改變武靈大陸上的現狀。 「林澤賢,你自己剛才也說了,你們巫族是和妖族聯手,才成功地擊敗人族修士,攻下武靈大陸的,據我所知,妖族的實力應該比巫族要強很多吧,難道你們巫族修士就不怕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成為了嫁衣裳,最後成全了妖族?」秦天縱略一思索,便毫不猶豫地反擊道。 「妖族現在的確表現得很強勢,這一次跟人族修士交戰時,也一直是以妖族修士為主力,我們巫族修士只是作為同盟在一旁幫助妖族修士而已。可是你忽略了一個事實,那就是神域試練空間中有著無數實力強橫的巫族修士,一旦我們成功地把你們這些進入神域試練空間的年輕精英給殺掉,我們便可以結束神域試練,然後走出神域試練空間,跟外面的巫族大軍匯合到一塊,到那個時候,你說是巫族大軍的實力強一點,還是妖族大軍的實力強一點呢?」聽到秦天縱的話,林澤賢沒有絲毫的不悅,反而高興地大笑起來。 林澤賢說話的時候,秦天縱表面上裝作滿不在乎的樣子,事實上他卻聽得極為用心,把林澤賢所說的每一個字都記在了心中,尤其是林澤賢說到巫族大軍要把參加神域試練的人族精英全部殺掉才能夠走出神域試練空間時,他更是眼珠一動,心思也變得活絡起來。 「神域試練空間不是禁止奧天境巔峰境界修為以上實力的人進入麼,你們在神域試練空間的大軍能夠有多強?再說了,每一次神域試練空間能夠容納的最多人數也不過三百六十人,你們在神域試練空間內又能有多少人?」雖然從林澤賢的話中捕捉到了一線生機,不過秦天縱並沒有表現出興奮的神情,而是繼續漫不經心地問道。 「無知小輩,跟你說話簡直就是浪費我的口水。你就別白費心機從我口中打探消息了,即便你知道得再多也於事無補,今天你定然要死在本尊者手下的!」就在秦天縱以為林澤賢會繼續回答自己的問題時,林澤賢卻是話鋒一轉,厲聲呵斥秦天縱道。 林澤賢畢竟是巫族尊者轉世,而不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小青年,儘管林澤賢一開始被憤怒沖昏了頭腦,加上面臨馬上便可以手刃仇人的興奮,他才放鬆了警惕,忍不住多說了幾句話,跟秦天縱說了幾句話後,他卻是逐漸清醒了過來,自然識破了秦天縱的用心,不願意繼續多說。 「白井尊者,謝謝你坦誠相告,讓我知道了這麼多神域試練空間內的秘密,為了報答你的相告之恩,我便送你去地府跟你父親和弟弟相會吧!」見林澤賢識破了自己的心思,秦天縱也不慌張,而是微笑著跟林澤賢說道。 聽到秦天縱嘴中喊出白井尊者幾個字,林澤賢臉上不由露出萬分驚愕的神色,因為白井尊者的稱號除了傀儡派的幾個高層知道外,便再也沒有人知道他的這個稱號,未曾想今天卻被秦天縱一口道破。 「你……你怎麼知道我這個稱號……」林澤賢愣了片刻,隨即厲聲喝問。 只是林澤賢的話剛剛出口,秦天縱的身子便動了,林澤賢發現自己彷彿身處重重白霧之中,他完全看不到自己的身體,也看不到秦天縱的身體,只能隱隱約約看到無數雙晶瑩透徹的手掌從四面八方朝自己的身體拍了過來。 「小輩,你敢!」見秦天縱居然主動攻擊自己,林澤賢怒不可遏,他毫不猶豫地施展出自己的神域,然後便一手抓向了秦天縱的脖頸。 在林澤賢的神域籠罩下,所有的白霧煙消雲散,而秦天縱的動作也變得緩慢無比,秦天縱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林澤賢一隻手掌朝自己抓過來,手掌未至,窒息的感覺已經讓秦天縱快喘不過氣來。 「小子,既然你知道我巫族尊者的身份,那麼想必你也知道我的厲害了。要是剛剛進入神域試練空間時,或許我不是你的對手,可惜你遇到我的時機不對,所以注定了你被我殺掉的下場!」一隻手掐在秦天縱的脖子上,林澤賢滿臉猙獰地說道。 在林澤賢的注視下,秦天縱眼中閃過一抹複雜的神色,其中有訝異、驚恐,更多的卻是絕望。 「在我臨死之前,你可以滿足我的好奇心麼,為何你在進入神域試練空間之前,你只是奧地境修為,進入神域試練空間這麼短的時間內,你的修為便達到了半步神王境界?」秦天縱很是不甘地問道。 「原因很簡單,因為我們巫族覬覦了神域試練空間近千年,自然對神域試練空間異常地熟悉,這一次進入神域試練的巫族修士,無一不是上古尊者轉世,我們剛一進入神域試練空間,便找到了法則種子,甚至有上古巫族尊者幫忙我們煉化法則種子,煉化了神域法則種子,我們的修為即便想不提升都難啊,可憐你們這些參加神域試練的人族精英,還到處苦苦尋找神域法則種子,結果只能淪為我們巫族修士的獵物!」可能是覺得秦天縱沒有了反抗能力的緣故,這一次林澤賢並沒有讓秦天縱失望,而是告訴了秦天縱他想知道的答案。 「神域法則種子……你們在神域試練空間,便是利用神域法則種子吸引我們人族精英掉進冥河之中的吧?而你們巫族修士所擁有的巫族傀儡,想必便是人族精英的血肉重組之後而形成的了?假如我想得沒錯的話,你們巫族修士每一次進入神域試練空間後,都想方設法留在了神域試練空間內部,一直沒有出去,所以久而久之地便在神域試練空間內形成了一支巫族大軍?」 聽到林澤賢的話,秦天縱的心中豁然開朗,很多之前不解的疑惑一一有了答案,他緊緊地瞪著林澤賢,一字一句地詢問道。 林澤賢顯然沒料到秦天縱會如此聰明,僅僅從自己簡單的一句話中便聯想到了如此之多的東西,一時間不由愣在了那裡。 「小子,你的確很聰明,要不是你把林府得罪得太狠,而林府又對我又生育之恩,我肯定不會殺掉你,而是把你吸收為巫族修士,可惜啊可惜,現在的你只能被殺了,本尊者已經滿足了你最後的願望,你也可以死而無憾了!」林澤賢一句話說完,手中便開始發力,意圖一舉殺掉秦天縱。 不過林澤賢的手剛剛有所異動,他便感覺到一股心悸的氣息從秦天縱的身上湧了出來,緊接著他剛剛施展出來的神域便變得支離破碎,心中大駭之下,他再也顧不得殺害秦天縱,而是轉身便逃,想先保住性命再說。 秦天縱等待這個時機良久,又怎麼可能任由林澤賢離去,他毫不猶豫地祭出一道新的規則之力,把林澤賢的身體給困住。 「神力,七彩神力?難道你也晉陞為了半步神王?不,你明顯只有奧天境的修為啊,怎麼可能施展出神力?」被秦天縱給擋住去路,林澤賢毫不在意地一揮劍,便想斬掉秦天縱的規則之力,只是這一劍之下卻毫無建樹,他不由驚訝地回頭看去,然後驚呼出聲。 秦天縱聞言不由一愣,自己施展的明明是七種不同屬性的規則之力合成的新的規則之力啊,怎麼跟神力扯上關係了? 不過秦天縱並沒有過多地去思索這個問題,他知道機會難得,一旦被人察覺到了這裡的異常波動,那麼自己就會陷入巫族大軍的包圍之中,一個林澤賢尚且如此難以對付,要是再多來幾個巫族尊者的話,自己恐怕就很難逃出生天了。 林澤賢發呆的剎那,秦天縱不但祭出了照巫境,更是毫不猶豫地施展了陽春融雪功,源源不斷地吸取林澤賢身上的巫力。 在照巫境和陽春融雪功的雙重作用下,林澤賢身上的力量有如飛瀑直下九千尺,迅猛地減弱,林澤賢察覺到自己身體的變化後,臉上露出了驚恐之極的神色。 「你這是什麼法寶,為何會對我的力量有著一種克制的作用?還有,你怎麼會我們巫族的陽春融雪功?」此時此刻的秦天縱在林澤賢眼中儼然成為了一個惡魔,讓林澤賢感覺到異常地畏懼。 林澤賢做夢也沒想到,剛剛在自己面前還有如小綿羊一般的獵物,怎麼轉瞬間便變成了面目猙獰的獵人,自己反而成為了那頭可憐的獵物。 林澤賢恨不得拔腿而逃,可是在七彩神力的束縛下,他根本就無力逃脫,而且照巫境也極大地影響了他實力的發揮。 隨著時間的流逝,林澤賢身上的力量也越來越弱,他成功逃跑的幾率也變得更加飄渺,此時此刻,林澤賢有點後悔自己跟秦天縱相遇了,更後悔自己沒有及時地殺掉秦天縱,反而跟秦天縱講了那麼多廢話,給了秦天縱可趁之機。 「天縱,趁著林澤賢還有一口呼吸,你趕緊把他體內的神域法則種子給逼出來,免得待會發生異變!」就在秦天縱源源不斷地吸取著林澤賢體內的巫力時,一直沉寂的魂炎突然間在他腦海中說道。 「神域種子不是已經被他煉化了麼?還可以逼出來?」聽到魂炎的話,秦天縱不由一愣,他下意識地問道。 「神格尚且都能過奪取呢,何況是剛剛煉化的神域法則種子據我觀察所知,這個林澤賢煉化神域法則種子不過半個月的時間,根本就沒能夠發揮出半步神王的實力,不然的話你想制服他千難萬難。不過這也正是你的機緣所在,只要你把他體內的神域法則種子逼出來,然後煉化為自己的神域法則種子,便可以逐漸地形成自己的神格,那樣你晉陞為神王也指日可待!」魂炎知道秦天縱對於神域法則種子所知甚少,便耐心地把自己知道的東西詳細地告知了秦天縱。 「可是……即便逼出了他體內的神域法則種子,我也不知道如何煉化啊。」聽到魂炎的話,秦天縱先是一愣,緊接著臉上就露出了愁容。 秦天縱對於神域法則種子並非一無所知,他知道神域法則種子在無主的情況下異常地暴戾,根本就不是任何修飾單打獨鬥能夠收服得了的,所以很多人一般都是在長輩的幫助下才能夠煉化神域法則種子。 「莫非你當老夫是擺設麼?不就是煉化一顆神域法則種子麼,這還難不倒老夫……」魂炎冷哼一聲,便神識傳音,教給了秦天縱一篇口訣。 「秦天縱,你要是識相的話,我建議你立即放開我,不然的話你會後悔的!」見秦天縱停止了吸取自己身體的力量,臉上露出呆滯的神色,林澤賢以為秦天縱顧忌自己巫族修士的身份,他大聲威脅道:「整個神域試練空間都在冥王的監控之中,你和我戰鬥的一幕肯定落到了冥王的眼中,顧忌不到十個呼吸的功夫,便會有人前來擊殺你!」 「你真夠白癡的,居然到現在還口出狂言,莫非我是那麼容易被恐嚇的人麼?」秦天縱認真地把魂炎傳授的口訣背熟後,恰好聽到了林澤賢的話,他冷哼一聲,毫不猶豫地把自己全身的妖元力逼入了林澤賢的體內,目標正是林澤賢體內的神域法則種子。 「你……你想幹什麼……」感覺到丹田處一陣劇痛,林澤賢下意識地驚呼道。 「借你體內法則種子一用!」秦天縱輕聲回答道。 秦天縱說話的同時,他以迅雷之勢把林澤賢體內的法則種子給逼了出來。 「秦天縱,你居然妄圖煉化我的神域法則種子,簡直就是膽大妄為,沒有神王修為的大能幫忙,你休想煉化神域法則種子,最後只能落得被神域法則種子給吸收成人幹的下場!」清楚地把秦天縱的動作看在眼中,林澤賢不由目齜欲裂,要不是被秦天縱給止住了全身穴道,讓他無法動彈,他早就拔腿而逃了。 秦天縱一隻手依然源源不斷地吸取著林澤賢體內的巫力,另外一隻手卻按照魂炎的教導,飛速地在空中打出一道又一道的七彩神力,把神域法則給牢牢地束縛在半空中。 秦天縱運轉七彩神力的同時,嘴中也唸唸有詞,讓原本急劇掙扎幾欲逃脫的神域法則居然逐漸地安靜了下來。 「安神曲?你怎麼會安神曲?」林澤賢剛開始還是一臉冷笑,想看秦天縱的笑話,只是當他聽清楚秦天縱嘴中念叨的詞句後,他卻面色大變,因為當初冥王為他煉化神域法則種子時,嘴中唱的正是這麼一支曲子。 秦天縱根本就不搭理林澤賢,而是繼續唱著安神曲,他手上的動作也越來越迅捷、越來越複雜。 可憐林澤賢剛剛還在秦天縱面前張牙舞爪,自認為吃定了秦天縱,此時此刻的林澤賢卻有如一個可有可無的存在,完全被秦天縱無視,他唯一能做的,便是目瞪口呆地看著秦天縱煉化那原本屬於自己的神域法則種子,心中的驚恐和絕望情緒無限地膨脹,直至體內最後一點力量也被秦天縱給吸取,變成一堆枯骨。 當秦天縱感覺到左手再也沒有力量傳進身體時,他才陡然發現林澤賢已經被自己吸成了人干。 「糟糕,自己光顧著煉化神域法則了,卻忘記了對林澤賢施展搜神術!」看到林澤賢生機全無,死得不能再死,秦天縱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秦天縱走神的功夫,神域法則種子又變得活躍起來,它尖嘯一聲,便掙脫了秦天縱的控制,意欲空遁而逃。 「都這個時候了還想逃,你還是給我老實地回來吧!」察覺到神域法則種子的異象,秦天縱嘴巴一張,便把神域法則種子給吸進了嘴中,然後迅速地運轉體內的七彩神力把法則種子給包裹起來,一點點地送進自己的丹田深處。 做完這一切後,秦天縱衣袖一捲,把幾具屍體給藏了起來,然後毫不猶豫地施展遁地術,幾個縱躍便消失不見。 秦天縱消失的同時,一道強橫的神識便從秦天縱跟林澤賢剛才拚鬥的地方掃過,緊接著好幾道人影也趕到了這裡。 「咦,這裡似乎有白井尊者的氣息,難道剛才是白井尊者在這裡練功?」 「應該是白井尊者在這裡練功了,因為這裡根本就找不到打鬥的痕跡。」 「我還以為試練空間內又有神物出世呢,白激動了一場!」 「……」 幾個巫族修士打量了一眼周邊的環境,確認沒有什麼神物的氣息後,便一個個相繼離去。 秦天縱逃離打鬥現場後,便在一個偏僻的地方停留了下來,然後毫不猶豫地躲進了天尊令的內部空間。 煉化神域法則種子不但需要時間,也需要絕對安全的環境,而天尊令內部空間無疑是最為安全的地方。 秦天縱剛剛進入天尊令內部空間,便被凌菲兒、谷惠子等人給包圍了,大家都對他噓寒問暖的,擔心他的身體狀況。 這些日子以來,雖然谷惠子等人一直身處天尊令中,可是秦天縱並沒有限制他們神識的外放,所以對於神域試練空間內發生的事情,天尊令內部空間的人都知道得很清楚,可以說凡是秦天縱知道的,他們全部都知道。 秦天縱跟大家一番寒暄後,便告辭而去,逕直去了天尊令的第七層空間。 「天縱掠取了林澤賢的神域法則種子,也不知道他能否成功煉化,要是他不能成功煉化的話……」看到秦天縱匆匆離去的身影,谷惠子臉上滿是擔憂的神色。 「惠子,我想夫君肯定有辦法煉化神域法則種子的,你沒看到林澤賢看到夫君嘴中念誦安神曲時那驚恐的樣子麼,假如我料得沒錯的話,安神曲是煉化神域法則種子的關鍵,我們只管靜靜地等待夫君出關就是了!」凌菲兒卻是對秦天縱充滿了信心,她拉著谷惠子的手,柔聲安慰道。 王樹江、金凌飛、南海三姬等人也是紛紛附和凌菲兒的話,畢竟一直以來秦天縱都不做沒把握的事情,而且秦天縱在他們面前創造了太多的奇跡,他們已經對秦天縱產生了一種盲目的信任。 谷惠子聞言輕輕地點了點頭,在這種情況下,她除了選擇相信秦天縱外,根本就沒有更好的選擇。 凌菲兒、谷惠子、王樹江等人這一等,便是整整半個月的功夫,就在他們心中焦慮不已,不知道秦天縱到底什麼時候能夠出來時,他們的面前突然一花,秦天縱終於出關。 驟然間看到秦天縱,眾人都是眼前一亮,雖然只是間隔半個月,秦天縱的相貌也沒有發生什麼變化,可是眾人卻發現秦天縱好像變了一個人一般,那種變化是氣質上的變化,給人一種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感覺。 要是說半個月前的秦天縱就像鄰家大男孩一般,除了偶爾有點冷酷,大多數時候臉上都掛著陽光笑容的話,此時此刻的秦天縱卻彷彿被一層光暈給籠罩了起來,身上散發出一種無形的氣勢,很容易就讓人產生一種頂禮膜拜的衝動。 「……夫君,你沒事吧?」谷惠子怔怔地瞪著秦天縱看了半天,最後才關心地問道。 秦天縱掃了一眼眾人關心的目光,他搖了搖頭,輕聲道:「我非但沒事,而且還修為大漲了。在成功地煉化從林澤賢那裡掠奪過來的神域法則種子哦,我已然晉陞為半步神王了,而且因為我早就領悟了七彩神力的緣故,我這個半步神王的實力絲毫不遜於一般的神王!」 清楚地把秦天縱的話聽在耳中,谷惠子和凌菲兒喜極而泣,她們一下子撲進了秦天縱的懷中,久久說不出話來。 而王樹江、金凌飛等人則是一個個呆若木雞,就那樣怔怔地看著秦天縱,彷彿在看一個不可能的神話。 「秦師兄,你真的已經晉陞為半步神王了?」沉默了半天後,金凌飛第一個出聲問道。 「金師弟,我還能夠騙你不成?林澤賢不過奧地境的修為,他在煉化神域法則種子後尚且能夠晉陞為半步神王,我的實力比他高了整整一個大境界,要是在煉化神域法則種子後還是無法提升修為境界的話,我就不用混了!」秦天縱笑了笑,朗聲說道。 「說的也是,即便不煉化神域法則種子,秦師兄晉陞為半步神王也只是時間問題,何況你煉化了神域法則種子!」聽到秦天縱的話,金凌飛搔了搔後腦勺,訕笑道。 王樹江等人也很快接受了秦天縱晉陞為半步神王的事實,他們紛紛向秦天縱表示恭賀。 「我相信從林澤賢的嘴中,大家都知道了現在神域試練空間的情況,進入神域試練空間的三百六十個試練者,除了你們幾個人外,現在只剩下了二十幾個人,也不知道半個月時間過去,這二十幾個人是否還活著,所以我們在神域試練空間裡面的處境堪憂!」 「不過在掠奪了林澤賢的神域法則種子後,我的心中突然間冒出來一個想法,那便是不斷地掠奪神域試練空間裡面巫族尊者體內的神域法則種子或者神格,然後由你們一一煉化,這樣一來你們便也很快可以晉陞為半步神王了。」 秦天縱猶豫了一下,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聽到秦天縱的話,剛剛還對秦天縱晉陞為半步神王的王樹江等人臉上不由露出了欣喜若狂的神色,既然選擇了修士這一條路,就沒有一個人不想晉陞為神王的,畢竟神王代表著修煉的最高境界,是所有修士所追求的極致,可是現在秦天縱居然說會幫他們所有人都取得神域法則種子,讓他們有機會晉陞為神王,這個消息實在讓他們難以平靜。 「不過,在給你們神域法則種子之前,你們必須努力提升修為,至少把自己的修為提升到奧地境境界,否則的話你們是無法煉化神域法則種子的。我這裡有一些丹藥,現在分發給大家,希望大家在天尊令內部服食丹藥,盡快提升修煉境界!」 看到眾人一個個欣喜若狂的樣子,完全失去了平常心態,秦天縱不由搖了搖頭,臨頭一盆冷水潑了下去,讓眾人頭腦變得清醒。 神域法則種子固然神奇,可是最關鍵的還是要看個人的實力,實力太低的話,即便得到了神域法則種子也無法煉化,只有乾著急的份。而且神域法則種子並不是想煉化便能夠煉化的,還得看煉化者的實力,煉化者的實力越強,那麼成功煉化神域法則種子的機遇也就越高。 把丹藥有針對性地分發給眾人後,秦天縱又語重心長地叮囑了大家一番,他這才走出天尊令空間。 「哇,涅槃丹,秦師兄給了我一枚涅槃丹啊,這可是神品丹藥,我發達了,這一次我肯定可以成功地晉陞為奧天境修士!」秦天縱離開後,金凌飛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手中的丹藥,這一看之下,他的目光便再也離不開丹藥了,緊接著便失聲驚呼起來。 「我……我的也是涅槃丹,秦師兄也給了我涅槃丹,我一定不會辜負秦師兄的厚望,努力修煉,爭取早日晉陞為神王,為千年浩劫貢獻出自己的一份力量!」金姬也是興奮不已地大聲喊道。 事實上秦天縱不僅僅給了金凌飛和南海三姬涅槃丹,凡是天尊令空間內的人,秦天縱都給了涅槃丹,畢竟千年浩劫已然開始,讓自己身邊的人增加一分實力,便意味著讓他們多了一絲活命的機會,此時此刻,秦天縱自然不會再吝嗇丹藥。 要不是想讓這些人的成長潛力更大的話,秦天縱甚至想一股腦地給這些人服食升階丹、半步神王丹和神王丹,不過秦天縱想了想後卻忍住了,這三種丹藥固然可以最短時間內把天尊令中的人給晉陞為神王,可是這種揠苗助長成長起來的神王根基不穩,實力也無法跟正常修煉而晉陞的神王相比,哪有煉化神域法則種子提升實力來得穩當呢? 王樹江、天奇、金凌飛和南海三姬等人在天尊令內部對秦天縱感激不盡,恨不得以死相報,而秦天縱此時卻成為了一個獵殺者,在神域試練空間內到處轉悠,凡是看到妖獸,他都一股腦地攝取進天尊令內部,至於妖王、巫族傀儡和巫族修士就沒有那麼好的下場了,他們不是成為了秦血等妖王的腹中餐,便是成了秦天縱的劍下怨魂。 三天之後,秦天縱再次碰到了一個體內擁有神域法則種子的巫族尊者,秦天縱把這個巫族尊者體內的巫力給吸取一空後,便把他體內的神域法則種子給逼了出來。 這一次,秦天縱沒有忘記施展搜神術。 對巫族尊者施展了搜神術後,秦天縱差點被嚇出一身冷汗,從這個名為清音尊者的記憶中,秦天縱得知神域試練空間中居然有五十八位半步神王境界的巫族尊者,而且還有十七個神王境界的巫族尊者,除此之外,有三個巫族尊者的修為居然達到了神王境界的巔峰境界,其中林澤賢嘴中的冥王則是神域試練空間的主宰,冥王的領域幾乎可以覆蓋整個神域試練空間。 原本還倖存的二十幾位神域空間試練者,在這半個月當中也先後死去了八個人,現在只剩下了十五個人,而且這十五個人正在遭遇鋪天蓋地的追殺,要是沒有意外發生的話,這十五個人被殺掉也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為什麼在巫、妖聯盟跟人族修士拚鬥處於膠著狀態時,神域試練空間內部的這些巫族神王和半步神王不出去支援,反而要跟十幾個奧義境界的人族修士糾纏不休呢,難道這裡面有什麼奧秘?」從剛才搜索的記憶中,秦天縱得知了武靈大陸上現在的大概情形。 經歷了幾個月的拚鬥後,人族修士的數量再一次急劇減少,不過人族修士也變得更加的團結,幾乎所有的勢力都放棄了彼此之間的仇恨和隔隙,轉而合力對付巫妖聯盟。 人族修士畢竟在武靈大陸上經營了一千年,不可能對於千年浩劫的到來沒有一點準備,群策群力之下,人族修士在被壓制性地毆打了幾個月後,居然連續取得了三次局域範圍內的勝仗。 雖然這三次勝仗對於人族處於劣勢的大局並沒有什麼改變,但是足以人族讓惶惶不安的心情逐漸安穩下來,也讓更多的人類修士生出了鬥志。 被這三次勝仗一刺激,很多人族修士才發現巫妖聯盟也並非不可戰敗的,以前已經消失的勇氣和仇恨一點點地回到了他們的身上,在燕雲宗和武雲國的聯合指揮下,人族修士居然對巫妖聯盟發動了一次大型的反攻戰。 這一場戰鬥,姜貴、雲天通、秦興戰、羅虞妮、君傲天等人作為主將,他們身先士卒,一下子打了巫妖聯盟一個措手不及,僅僅七天的功夫,人族聯軍便屠戮了近十萬的妖獸,好幾千的妖王和巫族修士也未能倖免於難。 在妖族和巫族大軍反應過來時,人族聯軍卻及時地退回了據點,龜縮不出,讓巫妖聯盟給氣得直跺腳。 巫妖聯盟做夢也沒想到,在他們眼中微不足道的三次小失利居然會引起這樣的連鎖反應,等到他們意識到這是人族聯盟高層所玩的一種手段時,時間已經晚了。 「人族聯盟雖然暫時性地穩住了場面,可是從雙方的實力對比來看,要是人族聯盟沒有更好的辦法,巫妖聯盟打敗人族聯盟只是時間問題。巫妖聯盟吃了一次虧,不可能再上人族聯盟的當!」雖然不明白神域試練空間中這些巫族修士為何對試練空間內的那些人族試練者那麼上心,不過秦天縱卻決定搶在巫族修士之前找到那十五個人。 「莫非只要試練空間內有人族試練者的存在,試練空間內的這些巫族尊者便沒法走出試練空間?」想起試練空間內的巫族尊者瘋狂搜索那十幾個巫族尊者的畫面,秦天縱心中不由冒出一個大膽的猜想,「要是這樣的話,自己無論如何也要阻止巫族的陰謀!」 「假如自己的猜想屬實的話,那麼巫族尊者的打算注定要落空了。只要自己小心的話,想必試練空間中能夠發現自己的人除了冥王之外,根本就不會有第二個人,而一旦自己服用神王丹或者激活天尊令的話,我想即便冥王也要對我退避三舍吧!」 「那十五個人族試練者既然能夠在無數巫族尊者的的瘋狂搜捕下堅持這麼長時間,想必他們的實力也不會太弱,要是自己能夠把那十五個人給聚集到自己身邊的話,他們無疑會成為自己一大臂力!」 秦天縱飛速馳騁的同時,他的腦海中也浮現出一個又一個念頭。 新掠取的神域法則種子,秦天縱送給金凌飛了,因為金凌飛在服用了涅槃丹後,居然成功地晉陞為了奧天境修士,而且還激活了體內的鯤鵬血脈,成為了秦天縱之下當之無愧的第一人,神域法則種子送給金凌飛煉化卻是再也適合不過了。 秦天縱把安神曲傳授給金凌飛後,便讓金凌飛獨自去煉化神域法則種子了,而沒有選擇在一旁幫助金凌飛。 五天後,秦天縱再次遇到了一個半步神王境界的巫族修士,這個半步神王境界的巫族修士甚至沒來得及對秦天縱厲喝出聲,便被秦天縱給制服了。 原因很簡單,通過一段時間的殺戮和戰鬥,秦天縱已然熟悉了自己的力量,也成功地把自己的幾個領域給融合到了一塊,形成了自己的神域,而那個半步神王境界的巫族修士不過煉化神域法則種子一個月而已,還沒來得及領悟自己的神域,自然不是秦天縱一合之敵。 秦天縱依照慣例,先是施展陽春融雪功,一股腦地把對方身上的巫力給吸為己有,緊接著便把對方體內的神域法則種子給逼了出來,最後還不忘對他施展搜神術。 對這個青雲尊者施展搜神術後,秦天縱的心不由一沉,五天時間過去,神域試練空間內倖存的十五個人族修士倖存者又被擊殺了七個,現在只有八個倖存者還在頑強抵抗。 「該死的!」秦天縱低聲唾罵了一聲,然後迅速地朝那八個倖存的人族修士方向奔去。 那八個人族修士雖然有幸逃過了巫族尊者的連環追殺,可是他們幾個人的蹤跡卻始終在巫族尊者的掌控之中,也正是因為如此,秦天縱才能夠從青雲尊者的記憶中得知他們八個人逃亡的方向。 又是三天時間過去,秦天縱已然越來越接近那八個倖存的人族修士,一路上他遇到的巫族尊者也越來越多,不過秦天縱為了避免打草驚蛇,陷入重重包圍之中,他並沒有大事殺戮,而是只殺了落單的幾個巫族尊者,然後便繞過巫族修士的追捕隊伍,追上了那八個氣喘吁吁的人族修士。 「是誰,給我出來!」秦天縱的身子剛剛靠近那八個人族修士,便被那八個人族修士給發現了行跡。 「我也是參加這一次神域試練的人族修士,大家不要緊張。」秦天縱知道情況緊急,他也沒有囉嗦,而是直接顯出了身形。 見秦天縱毫無防備地站到自己面前,那八個人族修士不由一愣,他們臉上的緊張神色也是一鬆。 「你真的是人族修士?你叫什麼名字?哪個宗派的,除了你自己外,你還有發現別的人族修士麼?」八個人族修士之中,為首的青衫少年語速極快地問道。 除了青衫少年外,另外幾個人也是迫不及待地問出了自己心中的疑問。 連續幾個月的逃亡,劇烈的的戰鬥、同伴的不斷減少,讓這八個人族修士早就處於崩潰的邊緣,陡然間發現了另外一個人族修士,他們除了疑惑外,更多的卻是激動。 「我叫秦天縱,天尊門弟子,除了我之外,燕雲宗這一次參加神域試練的人全部都好好地活著,另外我在冥河中還救了一個紅臉大漢。」秦天縱非常理解這些人的心情,他微微一笑,不緊不慢地把自己的情況說了一遍。 秦天縱的聲音仿若有著一種神奇的魔力,讓八個人族修士緊張的心情漸漸變得平靜下來,他們對秦天縱的戒備心理也很快便解除掉了。 「紅臉大漢?他是不是名叫傅濤,西域之地火焰門弟子?」聽到秦天縱的話,其中一個默不作聲的矮個胖子突然間出聲問道。 「沒錯,就是傅濤,你認識他?」見這支隊伍中居然有人認識傅濤,秦天縱不由一愣,他的目光便投到了矮個胖子的身上。 「我師兄沒死?我師兄居然沒死?三個月前我們的隊伍遭遇妖獸群,我們分散逃命,我還以為就我自己活了下來呢,沒想到我師兄也活了下來,我實在太高興了。」從秦天縱嘴中得到了確認,矮個胖子激動得眼淚都湧了出來,他一把揪住秦天縱的衣袖,大聲問道:「我師兄在哪,快告訴我我師兄在哪,我要見他!」 「你師兄跟我的那些朋友都躲在一個非常安全的地方,他們不會有任何的性命之虞。倒是你們幾個人的行蹤完全在巫族修士的監控之中,時刻都面臨著性命危險,我們當務之急不是去見你的師兄,而是想辦法解決掉身後的這一大堆麻煩才是正途!」秦天縱不著痕跡地把矮個胖子的手給推開,一字一頓地說道。 聽到秦天縱的話,這八個人陡然變得清醒,他們這才記起自己正處於追殺之中。 「敢問秦師兄,你是靈藥師協會新晉陞的那位藥神,同時也是靈藥師協會的新任會長麼?」短暫的沉默後,八個人當中的一個藍裙女孩走了出來,她恭敬地問秦天縱道。 「沒錯,在進入神域試練空間前,我的確剛剛晉陞為新的藥神,請問姑娘芳姓大名?」見這些人當中居然有人知道自己的身份,秦天縱不由一愣,隨即便輕聲詢問道。 「原來真的是秦師兄啊,小女子程素素,是南海神宮的人,秦師兄晉陞為藥神的消息便是三位少宮主飛鴿傳書告知南海神宮的,所以小女子才會知道秦師兄的事情。」聽說眼前的俊逸青年正的是南海三姬所說的秦天縱,程素素眼睛一亮,連忙朝秦天縱下跪,「秦師兄,我的三個師姐都沒事吧,她們現在在什麼地方?」 「程姑娘請起,南海三姬自然沒事,她們現在正在服食丹藥提升修為境界呢。」秦天縱沒想到自己在神域試練空間內會遇到南海神宮的人,頓時便對程素素多了幾分親切。 得知秦天縱居然是武靈大陸上最年輕的藥神,除了程素素之外的幾個人不由同時呆住了。 因為秦天縱晉陞為藥神沒幾天,神域試練空間便開啟了,所以神域試練空的試練者並不知道秦天縱晉陞為藥神的事情,當然,在靈藥師協會或者燕雲宗有眼線的勢力除外。 「大家一路拚鬥,身上傷勢都不輕,我這裡有一些丹藥對療傷和恢復氣力有很大的幫助,要是大家不嫌棄的話就都服食下去吧!」秦天縱見程素素一句話,便讓所有的人看向自己的目光都變得炙熱起來,他略一思索便知道是怎麼回事了,連忙從儲物戒指中拿出幾瓶丹藥分發了下去。 幾個月的廝殺和逃亡,這八個人身上早就沒有了任何丹藥,便是乾糧也告罄。陡然間收到秦天縱給予的大量丹藥,這八個人激動得差點哭出聲來。 僅僅一個簡單的舉動,秦天縱便把這八個人的心給完全俘虜了。 在這八個人吞服丹藥的時候,秦天縱也沒有停歇,他施展七彩神力,一一給眾人療傷,半柱香時間過去,原本還精疲力盡、臉色蒼白的八個人便變得生龍活虎起來,彷彿換了一個人一般。 「秦師兄,不知道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休整完畢後,八個人湊在一塊商量了一番後,程素素便裊裊而至,恭敬地向秦天縱請示道。 「既然你們都調整完畢了,接下來我們自然要開始獵殺試練空間內的巫族修士,掠奪他們體內的神域法則種子了!」秦天縱的目光朝不遠處的草叢掃了一眼,冷聲說道。 「獵殺巫族修士?」聽到秦天縱的話,程素素還以為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她下意識地反問道。 「獵殺我們巫族修士?小子,你確認自己沒有說錯?」程素素的話剛落音,一道雷鳴般的聲音便在半空中響起,緊接著一個身高八尺有餘的大漢突兀地出現在了眾人的身邊,看清楚了秦天縱的模樣後,高個大漢不由一愣,「小子,我記得你並不是這支隊伍中的人啊,你是從哪裡鑽出來的?」 看到這個巫族修士的出現,包括程素素在內的八個人臉色一變,他們下意識地便要逃竄,不過看到秦天縱風輕雲淡地站在原地完全沒有逃跑的樣子,眾人卻止住了自己的腳步,反而慢慢地朝秦天縱靠攏。 「秦師兄,這個天鏗尊者實力已然達到了半步神王修為,根本就不是我們能夠對付得了的,我們掩護你,你先逃走!」程素素生怕秦天縱不知道高個大漢的實力,她焦急地提醒道。 程素素這支八人隊伍中,修為最高的便是擁有海神血脈的程素素,她已然達到了奧天境初階修為,是這支隊伍的首領,另外的七個人實力也不是很弱,一個個都達到了奧地境的修為,更為難得的是,經過幾個月的廝殺,這八個人的戰鬥力早就超越了他們本身的實力,而且要操練出了一個戰陣,這也是他們八個人能夠屢次在巫族尊者追殺下逃生的緣故。 「想逃?你們以為自己還有機會逃走麼?我們十幾個半步神王境界的尊者來追殺你們幾個奧義境界的螻蟻,居然讓你們存活了幾個月之久,這簡直就是我們的恥辱,這一次,我們無論如何都不會給你們逃跑機會的!」程素素的話剛落音,另外一道銅鑼般的聲音便在眾人的耳邊響起,眾人循聲看去,一下子面色變得慘白,一顆心也沉進了深淵。 原來在程素素跟秦天縱說話的功夫,又有十幾個巫族尊者出現在了半空中,這些人身上散發的氣息一個比一個強,明顯都是半步神王境界的修為,這十幾個巫族尊者都以戲謔的目光看著程素素等人,完全沒有把這些人族修士放在眼中。 事實上也是如此,這些巫族尊者無論是數量上還是實力上都佔有絕對的優勢,面對九個處於包圍圈內的人族修士,他們完全沒有擔心的必要。 「我送你們幾個人去一個非常安全的地方,但是你們要配合我的意識,不能有任何的反抗!」清楚地把程素素等人的模樣看在眼中,秦天縱知道這幾個人這種狀態下非但沒法幫忙,反而會成為自己的累贅,他不得不神識傳音跟這八個人說道。 陡然間聽到秦天縱的話,那八個人臉上都露出了疑惑的神色,下意識地把目光投到了秦天縱的身上。 秦天縱也懶得解釋,他毫不猶豫地便啟動天尊令,想把這八個人全部收進天尊令,因為這八個人的目光已然出賣了自己,一旦被那十幾個巫族尊者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自己即便想把這八個人收進天尊令都困難了。 至於這八個人族修士會不會配合自己已然不是秦天縱考慮的問題了,他們八個人配合固然是好,不配合的話,也只能怪他們自己倒霉,活該被殺。 讓秦天縱感覺到慶幸的是,在他把八個人族修士收進天尊令的時候,八個人族修士都表現得非常配合,沒有一個人有絲毫的猶豫和反抗行為。 「能夠裝下活物的神品空間法寶?」看到八個大活人離奇地從自己面前消失不見,十幾個巫族尊者同時一愣,他們一齊把目光投到了秦天縱的身上,身子也迅速地降落地面,一個個看向秦天縱的目光變得炙熱而貪婪。 程素素等人進入天尊令後,他們才發現自己眼前景色陡然一變,居然完全迥異於神域試練空間內部的荒涼和陰暗,取而代之的是綠草茵茵、流水悠悠的風和日麗景色。 「素素!」 「陽師弟!」 程素素等人還沒有反應過來自己身處什麼地方,他們便聽到了兩道急切的呼喚聲。 聽到這兩道聲音,程素素和矮個胖子身子同時一顫,他們隨即循聲看去,然後他們便看到了南海三姬和傅濤等人正在一旁滿臉激動地看著自己。 程素素等人突然間看到這個陌生的環境中居然還有這麼多人族修士,而且一個個都實力不菲,他們不由大吃一驚,不過緊接著他們便恍然了,因為這些人身上都散發出濃郁的丹藥氣息,跟秦天縱交給自己的那些丹藥並無二致。 想起秦天縱先前所說的自己的同伴都在一個非常安全的地方服食丹藥提升修為境界,程素素等人自然知道了是怎麼回事。 一番寒暄後,程素素、南海三姬等人都知道了對方進入神域試練空間後的遭遇,程素素等人固然對南海三姬等人的幸運羨慕不已,而南海三姬等人得知程素素等人的情形後,卻是長歎短噓、深表同情。 「少宮主,秦師兄一個人在外面對付那麼多巫族修士,他能行麼?」很快,程素素等人的注意力便被天尊令外面的景況所吸引,因為他們都看到了那些巫族尊者逼向秦天縱的一幕。 聽到程素素的話,南海三姬沉默了,南海三姬知道秦天縱實力很強,可是在秦天縱一個人面對十幾個半步神王境界修為的巫族尊者時,她們並不覺得秦天縱有絲毫勝算。 「秦師兄既然讓你們躲入天尊令內部,他自然有把握應付得了外面那些人的糾纏!」林苑清卻是美眸一瞪,信心十足地說道。 「不是吧,那十幾個巫族尊者可都是半步神王境界的巫族尊者啊,相當於人類的神王呢,難道秦師兄已然晉陞為神王了,這不可能啊……」聽到林苑清斬釘截鐵的話語,陽明威驚呼出聲道。 不光是陽明威出聲質疑,剛剛進入天尊令的另外七個人臉上也滿是不可置信的神色,在他們看來,秦天縱的年齡甚至比自己還少很多,即便秦天縱是神王,他的實力也不可能達到神王境界,所以秦天縱一個人面對十幾個半步神王境界的修士,除了束手就擒外,實在很難再有別的作為。 讓程素素、陽明威等人感到奇怪的是,南海三姬等人卻沒有對林苑清的話表示出任何的質疑,而是臉上露出了思索的神色,然後便目不轉睛地看向天尊令外面,彷彿林苑清並不是在胡說八道,而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程素素等人見狀心中很是疑惑,不過看到南海三姬等人聚精會神的樣子,他們也不好意思出聲打擾,而是也把神識投向了天尊令外面。 很快,程素素等人便瞪圓了眼睛,心中也掀起了驚濤駭浪。 原來在十幾個巫族尊者的氣勢壓迫下,秦天縱非但沒有表現出任何的不支,他反而直接拋出了一面銀鏡,然後主動出手,僅僅一招,便把天鏗尊者給擊斃,而且生生地把對方體內的神域法則種子給逼了出來,緊接著他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擊斃了另外三名巫族尊者,同樣把對方體內的神域法則種子給逼了出來。 「這……這……秦師兄的實力到底達到了什麼地步啊,他的戰鬥力怎麼可能這樣的強橫?」 「秒殺,不,這不是秒殺,在對方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不但逼出對方體內的神域法則種子,更是奪取了對方性命,這比秒殺難辦多了!」 「秦師兄實在太厲害了,以我們八個人的實力,勉強應付一個半步神王都不行,秦師兄居然半個呼吸的功夫便殺掉了四名半步神王境界的巫族尊者,我們難望其項背啊!」 「……」 陡然間看到秦天縱所表現出來的實力,程素素、陽明威等八個剛剛進入天尊令內部的人情難自禁地發出了一聲聲驚歎,這一刻,秦天縱在他們心目中的地位迅速拔高,幾乎等同於神王一般的存在。 凌菲兒、谷惠子、王樹江、天奇、金凌飛和南海三姬等人看到秦天縱肆意屠戮巫族尊者的一幕也是心中震撼不已,久久說不出話來,儘管他們早就料到秦天縱晉陞為半步神王后會很厲害,可是他們做夢也沒想到秦天縱會厲害到這種地步。 剩下的幾個巫族尊者也懵了,他們完全沒有想到在自己面前有如螻蟻一般的人族修士居然會變成張牙舞爪的猛獸,僅僅眨眼間的功夫,便秒殺了自己的幾個同伴,以至於他們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 「大膽孽畜,你居然敢殺害我們巫族尊者,我要把你碎屍萬段!」 「小子,速速把你手中的神品法寶給交出來,我們可以考慮給你一具全屍!」 「卑鄙,居然敢出手偷襲我們,看本尊者如何收拾你!」 短暫的沉默後,剩餘的七個巫族尊者同時爆喝出聲,然後一齊朝秦天縱發動了攻擊。 「秦師兄,你剛才殺人的動作實在太漂亮了,看得我的手癢癢的,你不介意分一兩個獵物給我吧!」就在七個巫族尊者的攻擊快要落到秦天縱身上時,秦天縱身邊突然間狂風大作,然後便是一道爽朗的笑聲傳了出來。 卻是金凌飛在成功地煉化神域法則種子後,他也晉陞為了半步神王,擁有鯤鵬血脈的金凌飛在晉陞為半步神王后,實力絲毫不低於巫族的半步神王強者,所以他才敢從天尊令中出來。 「只要你實力夠強,你儘管從我手中搶獵物便是!」感覺到金凌飛身上熊熊燃燒的戰意,秦天縱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了金凌飛的請戰。 「狂妄!」 「簡直就是不知天高地厚!」 「你不過依靠偷襲殺掉了我們當中幾個修為最弱的人,便以為我們拿你沒辦法麼!」 見秦天縱絲毫沒有把自己一行人放在眼中,而是跟金凌飛談笑風生,那七個巫族尊者不由氣得嗷嗷直叫,他們下意識地忽略了金凌飛出場時的異狀,而是紛紛出聲怒斥秦天縱,手底下的攻擊也變得更為凌厲。 秦天縱卻是冷哼一聲,他一招移形換位便跟其中一個巫族尊者交換了位置,然後手起劍落,又解決了身邊的一個巫族尊者,新的一枚神域法則種子宣告得手。 被挪移到了秦天縱所在位置的那個巫族尊者卻同時承受了自己另外五個同伴的致命一擊,饒是他施展神力護身,還是被打成重傷,要不是另外五個巫族尊者看到情況不對勁及時收手,光是這一下便要了這名巫族尊者的命。 只是這名巫族尊者還沒來得及慶幸自己死裡逃生,他的頭頂卻是狂風大作,緊接著一道利爪便抓住了他的頭皮,直接把他給帶上了高空,卻是化身為鯤鵬的金凌飛趁機出手了。 看到金凌飛趁火打劫,另外五個巫族尊者不由大怒,他們毫不猶豫地朝半空中的金凌飛發出了最強一擊。 「人家說吃一塹長一智,你們怎麼就不長記性呢?」這五個巫族尊者的攻擊剛剛出手,他們便聽到耳邊傳來一道漠然的聲音,然後另外四個人則驚訝地發現自己的攻擊居然又落到了同伴的身上。 關鍵時刻,秦天縱直接拎起一個巫族尊者扔到了半空中,擋住了所有攻向金凌飛的攻擊,讓金凌飛得以逃過圍攻,不過那名身在半空中的巫族尊者卻是遭了殃,在空中連續吐出幾口鮮血,然後轟然掉落地面,明顯是受了重傷。 僅僅幾個呼吸的時間過去,十一名巫族尊者便有五個人失去了性命,重傷了兩個,只剩下四個巫族尊者還完好無缺地站在那裡了。 「小子,你到底是什麼來歷,你的修為怎麼可能如此之強?」連續被秦天縱得手,剩餘的幾個巫族尊者即便再笨,也知道了秦天縱並不是那麼好招惹的,他們不由滿臉驚恐地看著秦天縱,為首的巫族尊者更是面色凝重地問道。 「我自然是取你們性命的人!」輕而易舉地解決了七個半步神王境界的巫族尊者,這讓秦天縱心中信心大增。 想起這十一個巫族尊者後面還有很多巫族尊者正在源源不斷地追來,其中不乏神王修為的巫族尊者,秦天縱並不想跟他們囉嗦,扔下一句話後,秦天縱便欺身而上,主動朝這四個巫族尊者發動了攻擊。 可憐這四個巫族尊者先前還信心十足,想把程素素等人給一網打盡,被秦天縱以雷霆手段解決掉七個同伴後,他們卻是鬥志全無,只想著如何遠離眼前這個可怕的人類修士。 雙方的氣勢此消彼長,更是縮短了拚鬥的過程,金凌飛成功地殺掉一名巫族尊者後,他又回到了地面,跟秦天縱形成了合圍之勢,讓四名巫族尊者完全沒有了逃跑的可能。 秦天縱本來想多磨練一下金凌飛,讓金凌飛早點熟悉新的力量,不過當他察覺到有其它巫族尊者在朝自己所在的方向迅速逼近後,他卻是毫不猶豫地解決了剩餘的四名巫族尊者,然後知會了金凌飛一聲,便迅速地遠離了戰場。 「我剛才明明感覺到天鏗尊者就在附近的,怎麼現在卻找不到他們的蹤影?」秦天縱的身影消失不到三個呼吸的時間,又有三個巫族尊者趕到了拚鬥現場,其中一個巫族尊者聳了聳鼻子,臉上滿是疑惑的神色。 「我剛才也感覺到了天鏗尊者的氣息,而且還聽到了打鬥的聲音,沒理由天鏗尊者要躲著我們啊,難道他們這一次的圍剿沒成功,他們去追殺逃脫的人族修士了?」另外一個巫族尊者認真地打量著現場的痕跡,喃喃自語道。 「可是……以往天鏗尊者前去追殺人族修士時,都會留下記號,讓我們方便尋找啊,這一次他卻沒有留下任何記號呢,莫非他想獨吞功勞不成,他就不怕誤了冥王的大事?」最後一個巫族尊者也是疑惑不已。 這三個巫族尊者打量打鬥現場的功夫,又有十幾個巫族尊者絡繹而至,他們聽到這三個巫族尊者的言語後,心中同樣很是不解,互相商議了一陣後,便四處分散,開始搜索程素素等人的下落。 隱匿在虛空中的秦天縱看到這些巫族尊者並沒有跟冥王聯繫,也沒有發現自己的蹤跡,他下意識地鬆了口氣,然後毫不猶豫地進入了天尊令內部空間,而天尊令則化為了一粒粉塵繼續留在神域試練空間中,根本讓人無從察覺。 「秦師兄!」秦天縱剛剛進入天尊令內部空間,南海三姬、程素素、林苑清等人便是一湧而上,眼中滿是關心的神色,當然,他們臉上更多的還是興奮和敬佩神色。 「金姬、銀姬、蘭姬、程素素、傅濤、陽明威,你們六個人已然達到了奧地境修為,可以煉化神域法則種子,這些神域法則種子便給你們吧,希望你們能夠好好煉化,早日晉陞為半步神王,為千年浩劫貢獻出自己的一份力量!」秦天縱的目光在眾人身上掃過,然後挑選出六枚對應屬性的神域法則種子,分別遞到了南海三姬等人的手中。 「謝謝秦師兄!」南海三姬看到神域法則種子便雙眼發光,待秦天縱說要賜給他們神域法則種子時,她們尖叫一聲,然後一把搶過秦天縱手中的神域法則種子,生怕法則種子會飛走一般。 在看到金凌飛煉化神域法則種子時,南海三姬心中便癢癢的,服食升階丹後,她們的修為也達到了奧天境,算是天尊令內部實力最高的三個人了,所以她們知道秦天縱這一次掠奪到的神域法則種子肯定有自己三個人的份,一點都沒跟秦天縱見外。 程素素、陽明威兩個人卻只是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秦天縱手中的神域法則種子發呆,並沒有伸手去接秦天縱遞過來的神域法則種子。 「怎麼,你們兩個人不想要神域法則種子麼?」看到程素素和陽明威站在原地沒有動彈,秦天縱微笑著問道。 「我……我們也有份麼?」聽到秦天縱的話,傅濤總算清醒了過來,他期期艾艾地問道,很顯然,他很想要神域法則種子,可是因為跟秦天縱不熟悉的緣故,他卻不好意思要神域法則種子。 「無功不受祿,秦師兄救得我們性命我們已經感激不盡了,我們怎麼還能夠要秦師兄的神域法則種子呢?」程素素也陽明威對視了一眼,兩個人委婉地拒絕了秦天縱的神域法則種子,只是他們炙熱的眼神卻出賣了他們的內心。 「都給我拿著吧,彆扭扭捏捏的。要是你們的修為沒有達到奧地境境界,你們便是求著問我要神域法則種子,我也不會給你們。我給你們神域法則種子,並不要求你們付出什麼,僅僅是因為你們是人族修士,可以在千年浩劫中對付巫妖聯盟,要是你們懂得知恩圖報的話,等出了神域試練空間後給我好好表現就是了!」秦天縱臉色一沉,便把剩下的三枚神域法則種子硬塞到了傅濤、程素素和陽明威的手中。 其實秦天縱並不是一個大方的人,尤其是對於陌生人,他更不可能大方到送出神域法則種子的地步,不過現在正值千年浩劫這個非常時期,人族修士實力實在低得可憐,而程素素等人既然能夠從無數巫族尊者的追殺下保住性命,說明他們擁有不俗的實力,秦天縱對他們八個人起了栽培和拉龍之心。 而且神域試練空間中還有那麼多的半步神王境界修為的巫族尊者,秦天縱有信心把那些半步神王修為境界的巫族尊者給完全擊殺,那樣一來就可以掠奪到足夠多的神域法則種子,這些神域法則種子除了滿足身邊的人需要外,還能夠多出很多,秦天縱並不介意用這些多餘的神域法則種子來收買幾個很有成長潛力的年輕高手。 「謝謝秦師兄厚賜,程素素這條性命是秦師兄所救,現在又蒙秦師兄賜予神域法則種子,大恩大德無以為報,程素素願意始終追隨秦師兄左右,還請秦師兄成全。」程素素接過神域法則種子後,她稍一猶豫,便朝秦天縱跪了下去,表達了追隨之意。 傅濤和陽明威見狀一愣,緊接著也有樣學樣,跪在了秦天縱面前,表示願意成為秦天縱的追隨者。 秦天縱雖然有收服傅濤等人的意思,卻沒想到傅濤等人這麼識趣,在自己還沒有流露出收服的意願之前便主動要求跟隨自己,面對傅濤等人的請求,秦天縱自然不會拒絕。 看到傅濤、陽明威和程素素都成為了秦天縱的追隨者,被秦天縱所救的另外七個人也立即效仿程素素三個人的行為,一同朝秦天縱表達了追隨的意願,秦天縱來者不拒,答應了這幾個人的請求。 身邊一下子多了九個追隨者,而且是修煉天賦和實力都不俗的九個年輕人,秦天縱自然大喜過望,要知道這九個人都是有希望成為神王的存在,一旦自己這九個追隨者都成為了神王,武靈大陸上還有那股勢力能夠跟自己抗衡麼? 秦天縱叮囑其他人繼續吞服丹藥提升修為境界後,便給南海三姬、程素素、傅濤和陽明威六個人傳授安神曲,幫助他們煉化神域法則種子。 時間一晃便是半個月時間過去,南海三姬、程素素、傅濤和陽明威三個人先後煉化了神域法則種子,成為了半步神王,而王樹江、林苑清、天奇三個人也相繼突破奧地境修為,唯有谷惠子和凌菲兒兩個人還在奧精境修為,不過距離奧地境修為也不是很遠了。 這半個月中,金凌飛一直在神域試練空間外面獵殺巫族尊者,雖然金凌飛的實力不如秦天縱厲害,可是他畢竟擁有鯤鵬神獸血脈,所以並不比一般的半步神王修為的巫族尊者差勁,半個月的功夫,竟然也被他獵殺了五個巫族尊者,成功掠奪了五枚神域法則種子。 經過半個月的廝殺,金凌飛已經完全熟悉了自己的力量,面對巫族尊者的追殺,他沒有半點的慌張,總是能夠從容不迫地逃過圍剿,然後趁機殺掉落單的巫族尊者,讓巫族尊者大為頭痛。 南海三姬、程素素、傅濤和陽明威六個人成功晉陞為半步神王后,秦天縱便把這六個人也趕出了天尊令,讓他們跟金凌飛並肩作戰,熟悉新獲得的力量,而秦天縱則呆在天尊令內部空間繼續幫忙王樹江、林苑清和天奇三個人煉化神域法則種子。 南海三姬等人的出現,頓時讓神域試練空間中大亂起來,要知道這些人在服用秦天縱的涅槃丹後,一個個都激活了身上的上古神獸血脈,他們的實力並不比半步神王境界的巫族尊者差。 剛開始金凌飛一個人在神域試練空間中搗亂時,試練空間內的那些巫族尊者就很是頭痛了,面對金凌飛這個打不怕、殺不死的怪胎,他們惱羞成怒,可是他們卻拿金凌飛毫無辦法。 可是當南海三姬等人出現後,巫族尊者的追殺隊伍便倒霉了。 金凌飛一個人面對巫族尊者的廝殺隊伍時,只有望風而逃的份,可是有了南海三姬等人幫忙,他們七個人根本就無懼於巫族尊者的廝殺隊伍了。 當金凌飛七個人連續斬殺了二十幾個半步神王修為的巫族尊者時,神域試練空間內的五十八個半步神王修為的巫族尊者已然折損了一大半,這種情況自然引起了那十七個神王修為巫族尊者的注意,便是那三個神王巔峰境界的巫族尊者也被驚動了。 「誰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何最近我們巫族尊者接二連三地被殺,而且屍首無存,什麼時候進入神域試練的試練者變得那麼厲害了?」青蓮尊者看到狼狽不堪的一眾屬下,他厲聲呵斥道。 面對青蓮尊者的喝問,一眾巫族尊者戰戰兢兢,根本就不敢抬頭。 青蓮尊者正是試練空間內的三個神王巔峰境界強者之一,他一身實力僅僅次於冥王,可以說是試練空間內的二當家,一般情況下,試練空間內的事情都是青蓮尊者在掌管,冥王很少過問。 「稟告尊者,我們半個月前追殺的那支人族修士隊伍尚且只有奧義境界修為,他們當中修為最高的也不過奧地境修為,即便他們人數眾多,我們隨意派出一個半步神王境界修為的巫族尊者,也可以收拾他們。可是這半個月當中,那八個修為低微的人族修士居然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卻是一個半步神王境界修為的金髮少年,他身上具有鯤鵬神獸的血脈,所以才造成了我們現在被動的局面。」 「是啊,那個金髮少年雖然只有半步神王境界的修為,可是他擁有很多天賦技能,等同於半步神王境界的妖王的存在,完全可以以一敵三對付我們半步神王修為的巫族尊者,我們圍剿他時,他便逃跑,而一旦我們有人落單,他則會毫不猶豫地偷襲!」 「懇求尊者派出神王境界修為的師兄前去追殺這個金鵬少年,不然的話我們非但沒法殺掉這個金髮少年,反而只有繼續被金髮少年偷襲的份!」 「……」 在青蓮尊者的凌厲注視下,一眾半步神王修為的巫族尊者紛紛傾訴,把心中的苦水倒了出來。 「廢物,真是一群廢物,鯤鵬神獸血脈是很厲害,可是也沒有厲害到半個月便能夠擊殺二十幾個半步神王巫族尊者的地步,那個金髮少年肯定還有很多同伴,只是你們都沒有察覺到而已,我養著你們有何用處,難道便是給人族修士送神域法則種子麼?」聽到這十幾個半步神王修為巫族尊者的情愫,青蓮尊者眉頭一皺,大聲喝罵道。 「尊者饒命!」感受到青蓮尊者身上凌厲的殺氣,十幾個半步神王境界修為的巫族尊者再也支撐不住,他們紛紛跪地求饒。 「廢物,都給我起來吧,既然你們無法獵殺試練空間中的巫族尊者,便給我滾到冥河中修煉去,追殺的任務我讓神王境界的尊者前去執行便是!」青蓮尊者目光在這十幾個半步神王境界的巫族尊者身上掃了一眼,最後還是抑制了動手殺人的衝動。 天尊令內部空間,王樹江、天奇和林苑清終於成功地煉化了神域法則種子,晉陞為了半步神王,而谷惠子、凌菲兒也成功地晉陞為了奧地境修為,開始在秦天縱的幫助下煉化神域法則種子。 王樹江、天奇和林苑清晉陞為半步神王后,便迫不及待地跳出了天尊令,意圖跟金凌飛、南海三姬等人一起參加戰鬥。 只是幾天的時間過去,神域試練空間內卻是風平浪靜,一個巫族尊者也沒有碰到過,這讓金凌飛等人心中湧起了一絲不安。 「秦師兄不是說試練空間內有五十八個半步神王修為的巫族尊者、十七個神王境界修為的巫族尊者、三個神王巔峰境界修為的巫族尊者和一個冥王麼,為什麼我們搜尋了好幾天,卻是鬼影子也沒有發現一個?」天奇好不容易走出天尊令內部世界,卻未能盡興殺戮,他不由滿臉的失望。 「假如我猜得沒錯的話,應該是我們幾個人這半個月來做得太過火了,已然引起了試練空間內那些巫族尊者的警惕,他們不會再讓半步神王修為的巫族尊者前來送死,而是極有可能讓身為修為的巫族尊者來對付我們!」金凌飛看了天奇一眼,沉聲說道。 聽到金凌飛的話,眾人的心不由同時一沉,因為他們知道金凌飛所說的極有可能是事實。 「可是……要是神王修為境界的巫族尊者出來的話,我們幾個人能對付得了麼?」林苑清聞言臉上閃過一抹害怕,她猶豫著問道。 「我們幾個人聯手對付一個神王修為的巫族尊者應該不成問題,要是出現兩個或者兩個以上修為的巫族尊者,估計我們就只有逃跑的份了。」金凌飛苦笑一聲,搖頭說道。 「逃跑,你們覺得自己逃得了麼?」金凌飛的話剛落音,一聲冷哼便傳進了他的耳畔,緊接著一股強橫的殺機便把金凌飛給鎖定,讓他不敢有任何異動。 隨著這道聲音的響起,十幾個巫族尊者一下子便降落地面,隱隱把金凌飛等人圍在中間。 看到這些突兀出現的巫族修士,金凌飛等人完全傻眼了,因為這些人身上的氣息跟他們之前所碰到的巫族修士氣息完全不一樣,至上強上十倍不止。 「神王?」金凌飛強自鎮定心神,朝鎖定自己的巫族修士問道。 「沒錯,算你小子還有幾分眼力。這一個月來,便是你在試練空間內大肆殺戮,讓我們損失了三十幾個半步神王?」飭令尊者點了點頭,詢問金凌飛道。 飭令尊者的話,讓金凌飛等人面色變得蒼白,他們心中的最後一絲僥倖心理也不翼而飛。 「我們人族修士折損了三百餘人你怎麼不說呢?」金凌飛心中的猜想得到了確認,他反而變得光棍起來,不由冷聲反問道。 「笑話,你們人族修士的性命能夠跟我們巫族修士相比麼?我們巫族修士的都是半步神王,而你們人族修士損失的不過是奧義境界的螻蟻而已!」見金凌飛非但不害怕自己,反而敢出口駁斥,飭令尊者不由大怒。 「要是那些人族修士不死的話,我想他們現在也晉陞為半步神王了!」金凌飛冷笑一聲,厲聲反駁道。 「小子,有時候伶牙俐齒不一定就是好事,這樣吧,看在你天賦還算可以的份上,你加入我們巫族陣營如何,以你現在所表現出來的潛力,日後成為皇尊都完全有可能!」面對金凌飛咄咄逼人的話語,飭令尊者並沒有生氣,而是用一種欣賞的目光打量著金凌飛,最後柔聲說道。 「皇尊?便是像你這個樣子麼,我看並沒有什麼值得炫耀的啊!」金凌飛以玩味的目光掃了飭令尊者一眼,不屑地出聲問道。 巫族尊者按照實力也分為很多等階,從卑到尊分別為巫族傀儡、人尊、聖尊、玄尊、皇尊。 其中後天境界的巫族修士為巫族傀儡,先天境界的巫族修士為人尊,奧義境界修為的巫族修士為聖尊,半步神王境界的巫族修士為玄尊,而神王境界的修士則為皇尊。 「放肆!」看到金凌飛油鹽不進的樣子,飭令尊者一張老臉漲得通紅,他爆喝一聲,便一掌劈向金凌飛,卻是再也不想跟金凌飛說話。 金凌飛早就提防飭令尊者對自己動手了,飭令尊者的攻擊還沒近身,他的身子便化為了十幾道影子,讓飭令尊者的攻擊無所適從。 「分影術?」看到面前的十幾道身影,飭令尊者驚呼一聲,不過他隨即便是一聲冷哼,把這十幾道身影全部籠罩到了自己的攻擊範圍之內。 只是飭令尊者很快便瞪圓了眼睛,因為半空中金光一閃,那十幾道身影便再次發生了變化,變成了數百道身影,然後上千道、上萬道,轉眼間他面前便全是金凌飛的身影,再也沒有其它。 「老不死的,本少爺施展的可不是分影術,而是萬影術,你就納命來吧!」金凌飛一聲爆喝,一萬道身影的攻擊全部落到了飭令尊者的身上。 可憐飭令尊者連自己的神域都沒來得及施展,便化為了虛無,神格也被金凌飛給攫取過去。 事實上飭令尊者的實力在十七個神王修為的巫族尊者當中算得上是最厲害了,要是他能夠發揮出自己的實力的話,金凌飛即便施展萬影術,也短短不可能一招便秒殺掉飭令尊者,怪就怪在飭令尊者根本就沒有把金凌飛當成自己的對手,沒有認真對待金凌飛,所以措不及防之下才會釀成這般悲劇。 南海三姬等人顯然沒料到金凌飛的實力如此強橫,居然可以一招秒殺神王修為的巫族尊者,他們一時間不由愣在了那裡,半天沒有反應。 「大家速速躲進天尊令,我施展萬影術後會元氣大傷!」在南海三姬等人對金凌飛的實力感到萬分震驚時,他們的耳邊卻傳來了金凌飛焦急的聲音。 南海三姬等人聞言一驚,然後毫不猶豫地趁著萬影術的掩護遁入了天尊令。 看到南海三姬等人安全逃入天尊令,金凌飛神色一鬆,再次朝另外一個神王修為的巫族尊者發動攻擊。 只是金凌飛剛剛有所動作,他便感覺到自己所有的分身動作都變得僵硬起來,卻是剩餘的十幾個巫族尊者已然反應了過來,他們紛紛施展出了自己的神域。 在多重神域的干擾下,饒是金凌飛的萬影術再神奇,也失去了萬影術應有的威力。 「金髮小子,你膽子還真是不小,居然連神王都敢殺,誰給你的膽量?」 「大家一齊動手,把這萬道分身全部殺掉,每殺掉一道分身,這個金髮小子的元神便要被削弱一分,要是萬道分身全部被擊殺的話,金髮小子便會元神全無,徹底成為我們的傀儡,那樣以來也可以彌補飭令尊者隕落的損失了!」 「……」 十幾個神王境界修為的巫族尊者完全被金凌飛的舉止所激怒,他們在施展神域的同時,毫不猶豫地施展出了自己的拿手絕技,開始屠戮身邊的分身。 「完了,我命休矣!」金凌飛本想再偷襲一個神王便遁入天尊令內部空間,未曾想剩餘的十六個神王修為的巫族尊者當中有擅長神識攻擊的,以至於面對成千上萬道神識攻擊,他頭痛欲裂,根本就無法跟天尊令的器靈溝通,無法跟天尊令器靈溝通,自然就沒辦法躲入天尊令內部空間。 「扶搖九天!」眼看自己上萬道分身轉眼間便損失了一大半,金凌飛咬了咬舌頭,讓自己清醒了過來,然後無數道分身化成了一隻巨大的金鵬,一下子便鑽入了雲霄。 「想跑?沒門!」就在金凌飛以為自己逃得一條性命時,雲霄中卻突然間伸出一隻巨掌,狠狠地拍向了金鵬的頭部,把金鵬給拍得掉落地面。 僅僅一招,金凌飛就身受重傷,昏迷不醒。 地上的十六個神王看到青蓮尊者出手,他們臉上一喜,緊接著為了在青蓮尊者面前好好表現,他們毫不猶豫地朝金凌飛發出了自己的最強一擊,好讓殺掉金凌飛的功勞落到自己身上。 只聽得轟隆隆一陣巨響,地面風沙飛揚,十幾道攻擊落在地上,砸出一個深達數十丈的大坑,大坑中一片殷紅,隱隱可見無數血肉碎末。 一招得手,這些神王連忙朝青蓮尊者跪拜下去,臉上也露出惶恐的神色,只是惶恐的神色當中又夾雜著幾絲輕鬆,無論如何,巫族修士在辛苦追殺了一個月後,他們總算是再次擊殺了一個人族修士,而且還是潛力無窮的半步神王修為的人族修士。 「廢物,你們瞪大狗眼看看,你們殺掉的真的是人族修士麼?」半空中的青蓮尊者見底下的一眾屬下居然完全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事情,猶自等著自己讚賞,他鼻子中發出一聲冷哼,大聲謾罵道。 聽到青蓮尊者的話,十幾個神王修為的巫族尊者心中疑惑不已,自己等人剛才明顯是攻擊的人族修士啊,難道這還能有誤?只是當他們看清楚了周邊的情形後,他們卻大吃一驚。 「金池尊者怎麼不見了?」 「武凌尊者也不見了!」 「三溪尊者、連城尊者和咿唔尊者都不見了!」 突然間發現自己身邊少了五個同伴,剩下的十一個巫族尊者心中不由掀起了驚濤駭浪,聯想起青蓮尊者剛才的話,一個荒謬的念頭湧上他們的心頭,莫非自己等人剛才聯手擊殺的並非那個人族修士,而是自己的五個同伴? 只是怎麼可能發生這種事情? 那個金髮人族青年又躲到哪去了? 未知的恐懼是最可怕的,五個同伴莫名其妙的死亡,讓這十一個神王修為的巫族尊者心中發寒,他們緊緊地聚在一塊,警惕地打量著周圍,也有人把詢問的目光投向半空中的青蓮尊者,不過當他們看到青蓮尊者同樣在緊張地環視左右後,他們便徹底絕望了。 時間一點一點地流逝,包括青蓮尊者在內的十二個神王修為境界的巫族尊者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用神識查探著方圓百里範圍內的動靜,想要把剛才那個製造慌亂的始作俑者找出來。 半柱香時間過去,方圓百里內沒有半點動靜。 一炷香時間過去,十幾個巫族尊者還是沒有任何收穫。 三炷香時間過去,十幾個巫族尊者臉上已然露出了疲倦和不耐的神色,他們甚至懷疑那個製造慌亂的始作俑者早就消失不見了,自己等人繼續在這裡呆下去只會徒勞無功。 就在這些巫族尊者準備收工回去時,「唰!」一把大黑刀突兀地在空中出現,直接砍向一個巫族尊者。 這個巫族尊者驚駭之下便欲躲避,只是他運轉體內神力時,才發現自己體內的神格早就不知道什麼時候失去了,只能像普通人一般做出簡單的閃避動作,然後像普通人一般被這一刀給劈成了兩半。 「誰,是誰,你給我出來!」 「有種就別藏頭露尾的,出來跟我們光明正大地拚鬥一場!」 「……」 大黑刀的出現讓這些精神剛剛有所鬆懈的巫族尊者突然間變得更加緊張,有幾個人甚至忍不住大吼大叫,彷彿是被神出鬼沒的大黑刀主人給弄得精神崩潰了一般。 只是無論這些巫族尊者如何吼叫,大黑刀的主人也沒有再次出現,而周圍也再次陷入了平靜。 要不是地上還躺著一具身首分離的屍體,青蓮尊者等人甚至以為剛才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既然人家不願意出來,我們就不要勉強人家了,咱們還是先回冥河,跟冥王大人請示後再做定奪吧。」青蓮尊者眼珠一轉,大聲命令道。 聽到青蓮尊者的話,剩餘的十個巫族尊者如蒙大赦,他們自然紛紛應命,便欲離去。 這些人剛剛有所動作,又是「唰」地一聲,神秘的大黑刀再次出現。 「孽畜,我一直等著你出招呢!」青蓮尊者爆喝一聲,一串金色的珠鏈從他手中激射而出,把大黑刀的殺招給化解於無形,然後一朵鮮紅色的煉化直接擊向了大黑刀的主人——一個黑髮黑眼的長髮青年。 黑髮青年獰笑一聲,手中的大黑刀詭異的一個拐彎,刀柄擊向了蓮花,緊接著大黑刀一個打轉,刀尖居然刺向了青蓮尊者的喉嚨,這一連串的變化可以說只是發生在十分之一個眨眼間的時間內。 感受到刀尖傳來的凜然殺氣,青蓮尊者頭髮根根豎起,背上冷汗直流。 就在前一剎那,青蓮尊者還在為黑刀主人上了自己的當而竊喜不已,他沒想到大黑刀的主人根本就沒有上自己的當,對方只是將計就計,想把自己給除掉而已。 高手過招,不在招式,而在先機,一步算錯,全盤皆輸。 在黑髮青年的操控下,大黑刀彷彿有了生命一般,明明是一件堅不可摧的寶刀,偏偏化成了一條吐著長信子的毒蛇,總是盯著青蓮尊者身體的破綻處。 十幾招過去,青蓮尊者便被黑髮青年爐火純青的刀法給逼得心驚膽跳。 青蓮尊者一開始還以為自己是神王巔峰境界的修為,黑髮青年的人族修士即便再厲害,也不可能始終壓著自己打,可是十幾招下來,青蓮尊者心中的輕視早就不翼而飛,取而代之的是無窮無盡的驚恐和絕望。 「你們還愣著幹什麼,給我併肩子上!」青蓮尊者看到自己一眾屬下居然站在旁邊觀戰,絲毫沒有援手自己的意思,他不由厲聲喝罵道。 青蓮尊者剛剛開口說話,大黑刀突然間一分為二、二分為四,一下子變成了十八柄漆黑色的匕首。 隨著十八柄漆黑色匕首的出現,半空中嗡嗡聲大作,那聽到青蓮尊者的命令而準備朝秦天縱動手的十個巫族神王眼中一片呆滯,便是青蓮尊者也陷入了短暫的失神狀態。 黑髮青年見狀冷笑,他欺身而上,毫不猶豫地一隻手掌插入了青蓮尊者的丹田位置,把對方的神格給活生生地掏了出來,緊接著一把匕首直接割破了對方的喉嚨,他這才開始收拾剩餘的十個巫族神王。 「青蓮尊者死了,青蓮尊者死了,這個黑髮青年是魔鬼,大家快逃!」 當秦天縱連續擊殺了四個巫族神王后,剩餘的六個巫族尊者終於反應了過來,他們當中一個人大喊一聲,然後幾個人便分散而逃。 「現在才想到要逃走?晚了!」秦天縱冷哼一聲,把天尊令中的金凌飛、南海三姬等人全部放了出來。 經過秦天縱的治療,金凌飛的傷勢已然痊癒,心中憋著一口氣的他看到四處奔走的幾個巫族神王,他沒有半點的膽怯,而是殺氣騰騰,直奔其中一個巫族神王而去。 南海三姬姐妹也是挑中了一個巫族神王,然後合力圍攻;程素素則於傅濤、陽明威師兄弟圍攻一個巫族神王;王樹江、天奇、林苑清三個人也選擇了其中一個修為最弱的神王,秦天縱則是把剩餘的兩個巫族神王給攔截住。 凌菲兒、谷惠子兩個人和秦血、晶臂冰□、金龜子、風無跡、熊缺五頭妖王也先後晉陞為了半步神王,不過他們沒有參與戰鬥,而是依照秦天縱的吩咐站在一邊觀戰,看到金凌飛等人那邊有不支的情形就去支援誰。 本來金凌飛等人是萬萬不可能鬥得過巫族神王的,只是這幾個巫族神王早就被秦天縱給殺得膽寒了,再加上還有好幾個人族修士和妖族修士在一旁好整以暇地站著,彷彿一幅吃定了自己的樣子,更要命的是,半空中還多了一面碩大的銀色鏡子,正在源源不斷地吸取著自己身上的巫力。 金凌飛等人有秦天縱在一旁看著,他們心中沒有任何的壓力,完全把這幾個巫族神王當成了自己的陪練,一個個興奮不已,氣勢如虹。 此消彼長之下,即便六個巫族神王論實力遠遠地超過了金凌飛等十幾個人,最後居然堪堪跟金凌飛等人打成平手,而等到他們意識到自己不能跟這些人族修士拚鬥下去,而應該選擇逃跑時,秦天縱已然殺掉了他的兩個對手,讓雙方的戰鬥再也沒有了任何懸念。 「不好,三弟被殺,神域試練空間中發生了大變故!」冥河中,一個滿頭紅髮的老頭突然間睜開了眼睛,身上迸發出一股沖天戾氣。 「大哥,三弟修煉天賦比我們好得多,而且頭腦也比我們聰明,論及實力的話,除了冥王之外,根本就沒有人能夠殺得了他,他怎麼可能突然間生命氣息全無呢?」另外一個紅袍老者臉上滿是疑惑的神色。 「二弟,你去叫冥王出關,跟冥王稟告試練空間內發生的變故,我去看看到底是誰敢對三弟動手!」紅髮老頭扔下這句話,身子便消失不見。 紅袍老者看著兄長消失的方向,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朝冥河的深處潛了下去,冥王已然閉關了兩個多月,而這兩個多月中,神域試練空間內實在發生了太多的事情,今天居然連自己三弟都能被殺,這件事情已然不能不驚動冥王了。 冥河深處,一座巍峨的宮殿矗立在那裡,奢華大氣之極。 紅袍老者走到宮殿大門前,他把雙掌印在大門的門環兩側,宮殿大門立即應身而開。 「咦,怎麼有說話聲?難道冥王大人已經提前出關了,那就更好,自己不用擔當打擾冥王閉關的重罪了。」聽到宮殿深處傳來冥王的聲音,紅袍老者臉上神色一鬆,腳底下步伐也陡然加快。 神域試練空間內的所有巫族修士都知道一件事情,那便是冥王動不動就會閉關,短則數月,長則數百年,冥王閉關期間,最忌被打擾,要是因為一些無關重要的事情而打擾冥王閉關,下場只有一個,那便是死路一條,這也是紅袍老者聽到兄長讓自己喊冥王出關時面色猶豫的原因。 很快,紅袍老者便走進了內殿,因為紅袍老者的尊貴身份,一路上倒是沒有遇到任何的阻攔,不過宮殿內的那些守衛看到紅袍老者後,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紅袍老者心中掛著青蓮尊者被殺的事情,根本就沒有留意那些守衛臉上的神情,而是大步地朝冥王的寢宮闖了進去。 「紅蓮有重要事情稟報大人,還請大人通融!」站在冥王寢宮面前,紅袍老者恭敬地出聲請示道。 只是紅袍老者連續請示了三聲,寢宮中卻是沒有半點動靜,紅袍老者心中著急的同時,也很是疑惑冥王殿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不過紅袍老者卻不敢硬闖寢宮去看個明白,冥王的寢宮對於所有試練空間內的巫族神王來說都是一片禁地,除了冥王本人外,沒有人可以隨意進入。 恰在這時,冥王的貼身護衛隊從身邊經過,紅袍老者連忙拉住護衛隊隊長,親切地詢問冥王殿中近況。 「紅蓮尊者,最近冥王殿中不太平啊……」護衛隊長本來就有話跟紅袍老者說,只是礙於紅袍老者沒有出聲詢問,他也不敢隨便亂嚼舌頭,此時聽到紅袍老者主動出聲詢問,護衛隊長立即倒苦水一般把自己知道的事情說了出來。 「你說什麼?試練空間內除了冥王大人外,居然還有另外一個巫族神王,而且修士絲毫不比冥王大人差,這怎麼可能?」聽完護衛隊長的話,紅蓮尊者下意識地驚呼出聲道。 「紅蓮尊者,你這麼大聲音想害死我不成?莫非我還敢拿這件事情跟你開玩笑,這可是動搖軍心的大事情啊,要是我今天這番話被冥王大人給知道了,我的腦袋可就保不住了!」看到紅蓮尊者一驚一乍的,護衛隊長連忙摀住了紅蓮尊者的嘴巴,臉上也露出了慌張之極的神色。 原來這三個月來,冥王殿中不時會傳來打鬥聲,這裡面除了有冥王的聲音外,還有另外一道宏亮的聲音,三個月中,冥王殿已然被拆散數十次,然後又被修復數十次,便是冥王殿中的花草樹木和人、動物都是滅了再生、生了再滅。 剛開始的時候冥王殿中的護衛還以為是自己在做噩夢,只是當其中一個護衛趁著冥王殿分崩離析的瞬間逃離出去後,他再進入冥王殿中時看到所有的同伴都變成了屍首,身上毫無生命氣息時,他才明白冥王殿中所發生的一切都是真實的。 很快,這名護衛眼睜睜地看著自己所有的同伴一個個地活了過來,彷彿是做了一個噩夢醒過來一般,他們絲毫不知道之前發生了什麼事情。 這名護衛偷偷地把這件事情告知了護衛隊長,而護衛隊長知道後就下達了禁止令,嚴禁這條消息繼續外傳。 「一念生、一念滅,這得多大的能耐啊!」聽到護衛隊長的話,紅蓮尊者睜圓了眼睛,他不得不相信護衛隊長的話了。 「宮隊長,你現在有辦法跟冥王大人交流麼?最近試練空間中發生了大事,不但半步神王的巫族修士損失了一大半,便是神王境界的巫族尊者也死傷慘重,一刻鐘之前,我三弟也死於非命,這些事情事關重大,我們不能不通知冥王大人啊!」感慨了一聲後,紅蓮尊者想起了自己的來意,連忙懇求護衛隊長道。 「紅蓮尊者,這件事情我實在愛莫能助啊,冥王大人一直在跟那個神秘的大能鬥法,他根本就沒有閒暇搭理其它事情的,要是因為我的打擾而讓冥王大人分心,這個罪責無論是你還是我都擔當不起啊!」聽到紅蓮尊者的請求,護衛隊長聳了聳肩,愛莫能助地說道。 「這……這……」聽到護衛隊長的話,紅蓮尊者半天說不出話來,只是很快他便面色大變,失聲喊道:「怎麼可能!我大哥的生命氣息也消失了,難道我大哥也遇害了?」 「紅蓮尊者,你沒有跟我開玩笑吧,火蓮尊者的實力可是僅僅次於冥王大人和青蓮尊者啊,什麼人能夠在一刻鐘的時間內便把他給擊殺,難道神域試練空間內除了那個神秘莫測的大能外,還有另外一個修為深厚的巫族大能?」護衛隊長聽到火蓮尊者被殺的消息,他不由大吃一驚。 「你們兩個廢物給我閉嘴!」就在紅蓮尊者準備離開冥王殿,前去查看究竟時,突然間一道氣急敗壞的聲音在他們耳邊響起,卻是冥王聽了紅蓮尊者和護衛隊長一番對話後,終於忍不住出聲了。 「冥王大人,我大弟三弟全部喪命,還請冥王大人替我兄弟報仇!」紅蓮尊者聽到冥王的話,他喜出望外,立即跪地大聲呼喊道。 「既然你的兩個兄弟都死了,我留你何用,你就去地獄陪伴他們吧,免得他們過得孤單!」冥王聽到紅蓮尊者的話,他冷哼一聲,輕飄飄地說道。 紅蓮尊者聞言亡魂大冒,他一個遁地術便想逃跑,只是整個冥王殿都處於冥王的神域籠罩之下,紅蓮尊者根本就無法移動身體分毫,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身體一點點地化掉。 親眼目睹紅蓮尊者被殺的一幕,護衛隊長臉色變得慘白,但是他卻攝於冥王的威勢而不敢有任何動作,只能靜靜地站在一邊待命。 「冥王,你何必這麼大的火氣呢,你辛苦經營了千年,好不容易培養出這麼幾個巔峰境界的巫族神王,現在卻親手毀滅,難道你就不覺得心疼麼?」 「姜蠻子,你給我閉嘴,要不是你那個關門弟子在試練空間內搗亂,我謀劃了近千年的計劃怎麼可能就這樣流產,今天我說什麼也要把你給煉化,然後把你弟子剝皮抽筋,最後把整個武靈大陸都變成人間煉獄!」聽到對手的調侃,冥王惱羞成怒,咬牙切齒地喊道。 「冥王,話不是這麼說的啊,你謀劃了千年,難道老夫就不能謀劃千年,怪就怪在你太過自負,以為只有自己在千年前在神域試練空間中布下了一枚棋子而已,你就不會動腦子想想,這個神域試練空間當初是誰一手創建的?為何我在飛昇神界後,便訊息全無,而神域試練空間卻陡然間變得元氣十足,神域法則種子也多了數倍?」聽到冥王的話,半空中傳來一聲長歎。 「大悲老人,大悲老人教出來的好徒弟,大被老人教出來的好徒孫!」聽到對手的話,冥王沉默了良久,心中的很多疑惑也迎刃而解,他不由仰天長歎道:「南荒神王,千年前本尊者便敗在你的手下,沒想到千年後本尊者還是敗在了你的手下,論及胸襟氣魄,本尊者的確遠遠不如你啊!」 「造化神王,你是造化神王啊,居然捨得自爆身亡,把自己的血肉骨骼和神格全部化為山川河岳,填充神域試練空間,你怎麼就捨得呢?」想通了一些事情後,冥王不由對南荒神王的所作所為大為歎服,他還是按耐不住不住心中的一絲疑惑,輕聲問道。 「萬年孤獨,哪有剎那間的芳華誘人?我既然已經達到了修煉的最高境界,繼續活下去也沒有什麼意思,還不如繼承師尊的遺願,把神域試練空間給完善,讓我沒想到的是,我的無意之舉居然破壞了你的千年謀劃,還真是大快人心啊。」南荒神王說著說著,便哈哈大笑起來。 「姜蠻子,你現在說破壞了我謀劃千年的大計還為時過早吧?千年前的浩劫,除了我之外,估計沒有任何一個造化神王存活下來,你覺得武靈大陸上有人是本尊的對手麼?」聽到南荒神王的話,冥王臉上閃過一絲猙獰,「這個神域試練空間雖然能夠束縛我那些不成器的屬下,可是想要束縛我似乎有點困難吧?」 「冥王,你覺得我潛伏千年,僅僅是為了嘲諷你一番麼?這一千年來,你為了恢復身上的傷勢,一直躲在神域試練空間中修煉,就是你的神域也是在試練空間內慢慢地復原,早就跟試練空間的神域融合到了一塊,或許除了神域試練空間你是天下無敵,可是在這神域試練空間中,你會是我的對手麼?」南荒神王聞言冷笑一聲,看向冥王的眼神充滿了憐憫。 聽到南荒神王的話,冥王臉上神色大變,因為不知道南荒神王的存在,他甚至想把整個神域試練空間給煉化成自己的神域,所以他把自己的神域對試練空間毫無防備地敞開了,這就等於他把自己的神域敞開給南荒神王研究,想起南荒神王的諸多手段,冥王心中下意識地一陣慌亂。 「姜蠻子,你就別嚇唬我了,即便你瞭解我的神域特徵,你也不過只剩下元神而已,我就不信你僅僅依靠元神便能夠對付得了我這一千年來,我也沒有停止過對神域試練空間的瞭解,所以你要想留住我想必也沒那麼容易吧?」冥王說完這句話,便撕裂虛空,從冥王殿中消失無蹤。 冥王的身形再次出現時,卻已然是在武靈大陸上了。 「糟糕,我被那個南蠻子給騙了,他只是虛張聲勢,想把我給趕出神域試練空間,不讓我破壞他們師徒見面的好事!」當冥王發現自己身處武靈大陸,身體四周也沒有任何不妥的時候,冥王頓時反應過來自己上了當。 想走出神域試練空間非常容易,可是想進入神域試練空間卻不容易,而這也是冥王出離憤怒的緣故。 「姜蠻子,既然你用計讓我走出神域空間,我便讓你後悔終生!」冥王深深地吸了口氣,然後直接撕裂虛空,抵達了巫族和妖族聯盟所在的地方。 儘管冥王一直身處神域試練空間內,可是身為造化神王的他卻可以用強橫的神識查探到武靈大陸上發生的事情,他自然知道武靈大陸上現在的情形。 中部聖地,萬象城。 原本作為人族最為繁華的城市,如今已然被巫妖聯盟給佔據,而靈藥師協會總部大樓則成為了巫妖聯盟的連續據點。 獸殿的幾個妖族神王和金聖尊者為首的幾個巫族神王端坐在一張長桌邊上,他們在討論如何瓜分即將到手的武靈大陸上的勢力。 在持續半年多的侵略戰爭中,妖族佔據了絕對主力的位置,而巫族大軍只是作為補充力量的存在,所以在瓜分利益時,妖族神王明顯佔了上風,而巫族神王則一個個臉色很是尷尬。 「獸王大人,我們巫族承認,在對人族的戰爭當中,你們妖族的確出了大力氣,可是沒有我們巫族修士作為內應的話,你們也不可能這麼快便結束戰爭吧?結果你們妖族居然只分給我們巫族武靈大陸上十分之一的地盤,這是不是有點過分了?」金聖尊者聽完獸王對勢力的劃分方案後,他臉紅脖子粗地反駁道。 「給你們爭取到十分之一的地盤已經是獸王大人格外開恩了,莫非你們巫族想跟人族一樣,被我們妖族給滅絕不成?」金聖尊者的話剛落音,獸王下手的一個妖族神王便厲聲呵斥道。 聽到這名妖族神王霸道的話語,議事廳中的十幾個巫族神王激動得全部站了起來,金聖尊者更是被氣得身體瑟瑟發抖。 「與虎謀皮……與虎謀皮啊,早知今日悔不當初,我們巫族大軍獨自入侵武靈大陸不是更好,何必費盡心機打破妖界跟武靈大陸之間的結界,又全力配合你們佔領武靈大陸呢?」金聖尊者指著獸王,臉上全是悔恨的神色。 「金聖尊者,莫非你是在逼本王殺你麼?」獸王看到金聖尊者怨恨的眼神,她臉色一冷,厲聲呵斥道。 「本王?一個黃毛小丫頭也敢稱本王,真是貽笑大方、不知所謂!」獸王剛剛對金聖尊者釋放出殺機,準備給金聖尊者一個下馬威,議事廳中突然間多了一道人影,這道人影甫一出現,便對獸王出口不遜,完全沒有把獸王放在眼中。 「放肆!」 「大膽,你是何人,為何亂闖議事廳,快點滾出去!」 「敢對我們獸王不敬,你活膩了麼?」 看到一個陌生人居然敢譏諷獸王,議事廳中的數十個妖王不由怒氣衝天,他們指著陌生人,厲聲呵斥道。 只是金聖尊者等人看到這個突然間出現的人後,他們卻是一個個臉上露出了驚喜若狂的神色,激動得說不出話來。 「一群螻蟻,也敢對本王咆哮,去死吧!」冥王看到妖族神王一個個張牙舞爪的樣子,他眉頭一皺,眼睛便朝那些妖族神王掃了過去。 只聽得「砰」「砰」「砰」一陣悶響,凡是被冥王眼睛掃過的妖族神王,無一不是爆體而亡。 連續死了十幾個妖族神王后,議事廳中終於安靜了下來,那些剛剛叫囂得最厲害的妖族神王身子一軟,一個個地躲到了桌子底下,而冥王也是嘴唇微張,眼中滿是驚恐的神色。 「恭迎冥王歸來!」見冥王的目光掃向自己這邊,金聖尊者等人同時跪地高呼,臉上神情一片崇拜。 「冥王?你是千年前的四大造化神王之一冥王?你不是在千年前的浩劫中已然隕落了麼,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裡?」聽到金聖尊者等人對冥王的稱呼,獸王不由瞪圓了眼睛,不可置信地問道。 「誰說本王隕落了?本王一直都在神域試練空間中養傷,最近只是因為處理一點事件,耽誤了幾個月時間而已,不然的話有本王率領三大巔峰境界的神王和近百巫族神王大軍,還輪得到你們妖族在這裡指手畫腳?」冥王斜睨了獸王一眼,不屑地說道。 「三大巔峰神王?近百神王大軍?」聽到冥王嘴中念叨出來的數字,獸王如遭雷擊。 光是一個冥王便讓妖族大軍難以應付了,沒想到冥王在神域試練空間中還藏有那麼一支實力雄厚的巫族神王大軍,那豈不是說妖族大軍這幾個月來所做的一切都成為了嫁衣裳,完全便宜了巫族?想到這裡,獸王的嘴角露出了一絲苦澀。 「假如我記得沒錯的話,你便是當年萬羅神王身邊的小丫頭千雨吧?沒想到他居然把獸殿傳承給了你,不知道他是看中了你的修煉天賦呢,還是看中了你的美色……」冥王的目光在獸王身上打了幾個轉,最後眼中露出了淫邪的神色。 「前輩,請自重!」獸王感覺到冥王炙熱的目光,她心中羞憤難當,不由大聲呵斥道。 「我剛才在大廳外面,便聽到了你對武靈大陸上勢力的瓜分方案,本王覺得按照九比一的比例劃分很不錯,不過是巫族佔領十分之九的人族地盤,而妖族只能佔據十分之一的人族地盤,還有,你得給本王侍寢,如何?」冥王看到獸王嬌羞的樣子,他臉上神色變得更加興奮。 「為老不尊,活在這個世界上也是遭人嗤笑,你怎麼不去死!」冥王的話剛落音,一道清脆的聲音便在議事廳中響起,卻是獸王身邊的一個紅裙女孩說話了。 「找死!」見一個小不點居然敢詛咒自己,冥王臉色一沉,隨即一道神識掃了過去。 「手下留情,小孩不懂事,冥王大人不要生氣!」看到冥王眼中的無窮殺機,獸王亡魂大冒,她毫不猶豫地用身體把女兒給擋在了身後,大聲懇求道。 「要留下她的性命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你得答應本王剛才的要求,如何?」冥王目光轉動間,臉上重新露出了笑容,他朝獸王點頭道。 「還請大人給臣妾一點考慮的時間,可以麼?」面對咄咄逼人的冥王,獸王根本就不敢有絲毫的反抗,而是小心翼翼地懇求道。 「三天,我最多給你三天的考慮時間。」冥王瞪視了獸王幾個呼吸的時間後,他沉聲說道。 神域試練空間中,幾乎冥王逃離神域試練空間的同時,秦天縱身上的天尊令也爆發出耀眼的光芒,一股毀滅性的能量從天尊令中沖天而出,卻是被秦天縱抑制了良久的天尊令終於再次激活了,這一次,秦天縱便是想壓制都壓制不了了。 天尊令發生異變的瞬間,整個神域試練空間也變得分崩離析,冥河化作了一條長龍,直接飛向秦天縱所在的方向,便是神域空間內的山嶽河川也彷彿有了生命一般,一齊湧向秦天縱。 「大家速速離去,冥河和山嶽河川的目標只是我手中的天尊令而已,並不會傷害大家!」看到大難降臨時,金凌飛和南海三姬等人都沒有離去,而是選擇了跟自己並肩作戰,他心中大為感動的同時,不由大聲喊道:「這些力量無法對我造成傷害,只會讓我的實力更上一層樓而已,大家不用擔心!」 秦天縱的話剛落音,他的身子便被冥河所所成的巨龍所吞噬,緊接著神域試練空間內的山川河岳全部湧了上去,徹底掩蓋了秦天縱的蹤影,也把天尊令爆發出的那股駭人氣息給掩埋住。 遠遠地看去,秦天縱所在的方向彷彿一座巨峰,完全看不出剛剛發生了什麼事情。 「秦師兄不會有事吧?」看到剛剛還一馬平川的平原轉眼間變成了山峰,秦天縱卻被活生生地壓在了山底,金凌飛等人不由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是好。 「主人剛才不是說了麼,這是天尊令被激活所帶來的症狀,只會讓他實力大增,卻不會給他造成任何傷害,所以他應該不會有事的。」秦血看著秦天縱所在的方向,信心十足地說道:「我能夠感應到主人身上的氣息,他的氣息越來越強,隱隱有突破神王境界的趨勢!」 聽到秦血的話,金凌飛等人下意識地鬆了口氣,他們這才開始打量周圍的環境。 「我們這是在神域試練空間外面了?」良久,金凌飛等人才意識到自己等人已然身處武靈大陸之上了,看到入眼處滿目蒼夷的場景,他們有種不知今夕是何日的感覺。 「我們人族世界不會已然完全被巫妖聯盟給攻陷了吧?」感覺到方圓十里範圍內居然一片荒蕪,沒有任何生物的存在,王樹江忍不住失聲驚呼道。 其他人的臉色也變得很不好看,他們一個個心中焦急無比,只是秦天縱沒有出來,他們也不方便離去,經過在神域試練空間內幾個月的相處,金凌飛等人幾乎都成為了秦天縱的追隨者,唯秦天縱馬首是瞻。 「這樣吧,咱們兵分三路,我跟金龜子等妖族神王在這裡等候主人出來;兩位主母、天奇、王樹江、傅濤、陽明威等人則奔赴鹽城秦家;其他人則去燕雲宗如何?」秦血看到一眾人不知所措的樣子,他略一沉吟,便替大家拿了主意。 金凌飛等人聞言一愣,緊接著便紛紛點頭答應,秦血的建議綜合考慮了諸多因素,可以說是最合理的建議了。 一番寒暄後,大家便分散而去,只留下了秦血、金龜子、晶臂冰□、熊缺和風無跡等妖族神王在原地替秦天縱護法。 「秦血,你說這一次的千年浩劫,會是人族取得最終的勝利呢?還是巫妖聯盟會取得最終的勝利?」金凌飛等人走得遠了,熊缺忍不住好奇地問道。 「有主人在,人族是萬萬不可能失敗的。你沒看到神域試練空間內那麼多巫族神王都死在了主人手中麼?主人彷彿天生便是巫族神王的剋星一般,巫族神王在他們面前只有束手就擒的份。」秦血脆聲說道。 「主人之所以可以克制巫族神王,是因為有照巫境的存在,而且他修習了巫族的很多無上秘笈,更是通曉陽春融雪功。你別忘記了妖族神王的實力可是絲毫不遜於巫族神王實力的,而且妖族神王也不是什麼法寶可以對付得了的。」風無跡低聲提醒道。 「熊瞎子,你別忘記了主人還有天尊令,天尊令中還空了幾十個位置呢,你說主人要是用天尊令收復了幾十個妖族神王,人族修士跟妖族修士之間的賬還打得起來麼?而且主人本身便擁有萬羅族的血脈,他體內的妖丹更是七彩神丹,我想只要他暴露出自己萬羅族太子的身份,妖族肯定願意奉他為王的!」秦血用看白癡一般的目光掃了風無跡一眼,不屑地說道。 秦天縱並不知道神域空間已然不復存在,自己已然回到了武靈大陸,此時此刻的他完全被天尊令內部所湧出來的巨大能量給驚住了。 天尊令第一次被激活時,秦天縱的修為便硬生生地提升了一個大境界,而這一次天尊令被激活時,天尊令中所湧出來的力量幾乎是天尊令第一次激活時的近百倍,差點就把他的身體給撐破。 「癡兒,這種時候你怎麼還能夠走神呢?趕緊保守元神、心神合一,融合天尊令內湧出來的力量,為師會在一旁替你護法,傳你造化之道的!」秦天縱失神的瞬間,一道雄渾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仿若暮鼓晨鐘一般,把秦天縱給驚醒。 秦天縱聞言,並沒有拜見師父,而是依言而行,把天尊令湧進自己身體的力量給一點點吸收。 在吸收天尊令空間力量的同時,秦天縱清晰地感覺到還有另外一股力量也在慢慢地滲入自己的體內,那股力量赫然是冥河所化成的長龍的力量。 察覺到這股力量的存在,秦天縱大駭之下便要把這股力量給驅除體外,卻被南荒神王給阻止了。 「癡兒,為師能夠跟你相處的時間並不多,所以你不用出聲,只管聽為師說話,然後按照為師所說的去做就成。」 「冥河中的力量雖然大部分都是巫力,可是冥河卻是為師的血液所化,裡面有為師千年前領悟的造化大道,而且也融合了冥王這一千年新悟出的造化大道,所以吸收冥河的力量對你來說有百利而無一害,比服用造化神王丹的效果要好一百倍!」 「本來這一次的千年浩劫武靈大陸上會生靈塗炭,人族修士也會被滅絕,未曾想你會橫空出世,把為師當年留下的一點機緣給獲得,從而讓人族修士有了生機……」 南荒神王雄渾而慈祥的聲音在秦天縱的耳邊源源不斷地響起,不知不覺間,秦天縱的臉頰便多了兩行清淚,而他的實力也完成了最後的兌變。 三天時間過去。 當南荒神王的聲音從秦天縱耳邊消失不見時,秦天縱悚然驚醒,他這才發現天尊令已然恢復如常,自己體內的力量也增長了近百倍,入眼處的景象居然不再是神域試練空間,而是慘不忍睹的武靈大陸。 「師父!」 知道師父南荒神王為了拯救人類蒼生所做的一切,秦天縱忍不住跪地長拜不起,他知道,師父已然徹底地化為了神域試練空間,自己以後再也無緣跟師父見面了。 看到秦天縱一臉悲慼,秦血等妖王默默無語,他們安靜地站在秦天縱的身後,不敢打擾秦天縱的思緒。 「糟糕,巫族、妖族聯軍對燕雲山久攻不下,已然轉道武雲國了,我們該如何是好?」燕雲山上,姜貴和雲天通等人看到山腳源源不斷退去的巫妖聯盟大軍,他們不由面面相覷,臉上寫滿了擔憂。 「鹽城秦家的實力只會比燕雲山實力強,而不會比燕雲山實力低吧?你別忘記了秦興戰通曉巫族秘法、而羅虞妮又是擁有萬羅族血脈的妖族神王,金鷹王、君傲天、狴圖、欒薇等秦府的追隨者實力也很是不俗,巫妖聯盟大軍想要攻下武雲國只怕不容易!」徐八志搖了搖頭,滿臉微笑道。 「不,那是因為你們沒有注意到巫妖聯盟大軍的變化,以前巫妖聯盟大軍明顯是以妖族大軍為主力,可是這一次你看到沒有,身為巫妖聯盟主帥的獸王居然以一個陌生的巫族神王馬首是瞻,彷彿一個活生生的傀儡,假如老夫猜得沒錯的話,那個陌生的巫族神王可能是千年前浩劫中橫行霸道的巫族造化神王冥王,也只有他,才能夠在短短的三天時間內,連續搗毀兩個人族聯盟基地,最後面對燕雲山的護山大陣時果斷改變攻擊目標……」姜貴瞪著冥王緩緩離去的身影,輕聲歎道。 「造化神王?巫族居然還有造化神王存在?」聽到姜貴的話,大家臉色一變,也是這個時候,他們才發現巫妖聯盟大軍的細微變化,不由一個個面色變得慘白。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下山援救鹽城秦家?在造化神王面前,神王修為的修士簡直就是渣啊,即便我們前去鹽城秦家也只有送死的份,我們唯有依靠大悲老人和南荒神王當年佈置下來的護山大陣,才可能保住性命啊。」其他幾個大勢力的首領猶豫了一下,都對支援鹽城秦家的意見很不感冒。 「別忘記了,你們之所以能夠晉陞為神王,全是拜秦天縱的涅槃丹和神王丹所賜!」姜貴冷哼一聲,便轉身離開,留下一眾面面相覷的新晉神王。 秦天縱從秦血的嘴中得知金凌飛、南海三姬等人兵分兩路後,他猶豫了一下,便攜帶秦血等妖族神王直奔武雲國方向而去。 武雲國,鹽城,秦興戰夫婦看到谷惠子、凌菲兒不但安全歸來,而去還全部晉陞為了半步神王時,他們不由喜出望外,而天奇、王樹江、傅濤和陽明威四個人自然也受到了熱烈的歡迎。 鹽城秦家雖然在對抗巫妖聯盟大軍時並沒有表現出頹勢,可是長達半年多的戰爭,早就快把鹽城秦家給拖垮了,無論是物質上的、還是精神上的,現在陡然有了新血液的加入,鹽城秦家自然高興萬分,尤其是他們得知秦天縱的修為可以秒殺神王時,他們更是激動不已。 谷惠子、凌菲兒、天奇等人回家後並沒有歇息,而是毫不猶豫地加入了對抗巫妖聯盟的戰爭中,三天時間過去,這六個新晉的半步神王殺敵數千,讓武雲國一眾將領欽佩不已,他們也贏得了鹽城百姓的愛戴。 「不好了,不好了,巫妖聯盟大軍全部朝武雲國湧過來了,為首的人更是造化神王修為的冥王!」谷惠子等人殺得正起勁的時候,武雲國中實力最強的金鷹王從空中急劇降落,他的臉色一片蒼白。 「什麼,冥王還沒死,而且率領巫妖聯盟大軍要攻打鹽城?」聽到金鷹王的話,秦興戰夫婦和君傲天同時愣住了。 武雲國鹽城的據點,秦興戰夫婦為主帥,而金鷹王和君傲天則為副帥,其他神王和半步神王都是聽從這四個人調遣,對於巫族和妖族大能的資料,這四個人都研究得很是透徹,陡然間聽到一個已然死去的造化神王要全力對付武雲國,秦興戰等人自然一顆心沉入了深淵。 說時遲那時快,金鷹王剛剛把這個消息在鹽城內傳播開,冥王所率領的巫妖聯盟大軍也抵達了鹽城外面。 「難道天要亡我武雲國麼?」看到那遮天蓋地的巫妖聯盟大軍,天雄不由仰天長歎。 天雄知道,鹽城秦家對付一般的巫妖聯盟大軍完全沒有問題,可是有著造化神王率領的巫妖聯盟大軍,鹽城秦家就完全不夠看了。 「轟隆!」一聲巨響。 鹽城秦家和天尊門合力營建的城防大門便化為了虛無。 「辟里啪啦!」一陣亂響。 融入了防護陣法的、替鹽城百姓抵擋了六個巫妖攻擊的鹽城城牆也有如豆腐一般,突然間分崩離析,變成了一堆碎片。 「卡嚓!」「卡嚓!」一陣脆響。 守衛在城牆邊上寧死不退的數十個半步神王脖子全部被掐斷,鮮血噴灑一地,留下十幾具死不瞑目的屍體。 看到冥王一言不合便動手,翻手間便把整個鹽城的防禦給摧毀,更是殺雞儆猴,把十幾個半步神王修為的守衛給輕而易舉地掐死,鹽城中的所有高手和百姓都目齜欲裂,可是他們卻說不出任何的話語。 冥王面目猙獰地看著鹽城中的修士和百姓,大手一揮,厲聲喝道:「半柱香時間,半柱香時間後,我不想看到鹽城內還有任何的活物!」 隨著冥王一聲令下,他身後的巫妖聯盟大軍同時大喝一聲,然後有如潮水一般湧進了鹽城。 秦興戰夫婦對視一眼,他們無可奈何地迎了上去,即便明知道不是巫妖聯盟大軍的對手,他們也毫無退路可走,此時此刻已然不是考慮如何戰勝巫妖聯盟的時候,而是考慮能否有尊嚴地死去的時候。 鹽城中的修士避無可避地跟巫妖聯盟大軍撞擊到了一塊,而城中的普通百姓也主動加入了戰鬥,這一刻,所有的人族身上的血液都在沸騰。 「殺,殺光這些入侵我們人族地盤的異類!」 「即便是死,也不能讓這些異族搶佔我們人族的地盤,大家衝啊!」 「……」 一聲聲爆喝從鹽城百姓的嘴中喊出,彷彿一個個炸藥桶,點燃了所有人心中的鬥志,同時也驅散了大家心中的畏懼。 這一刻,所有的人都變成了不畏死亡的生物,在他們的眼中只有一個字,那便是殺,殺掉面前的任何一個異族。 一個人死了,馬上便有另外一個人補上,即便這個人補上後還是死亡的結局。 這一刻,彷彿生命不再是生命,而是廉價得不能再廉價的貨物,大家都不再憐惜,而是毫不在乎地扔掉,再扔掉。 當有人偶爾殺掉一個異族時,人群中便能夠傳來一陣歡呼,即便他們此時已經缺胳膊短腿。 秦興戰、羅虞妮、金鷹王和君傲天完全被入眼處的景象給刺激到了,他們沒想到原本貪生怕死的鹽城百姓在這一刻居然變得如此勇敢,硬是以血肉之軀,活生生地拖住了巫妖聯盟大軍的進攻。 秦興戰夫婦大喝一聲,同時迎向了冥王,金鷹王和君傲天則緊隨其後,臉上滿是擔憂的神色。 「螻蟻一般的存在,也敢挑戰本王的尊嚴,真是不知所謂!」看到秦興戰夫婦居然敢主動找上自己,冥王冷哼一聲,背後一根黑色的長矛便掃向了秦興戰夫婦。 黑色長矛一出,秦興戰夫婦便面無血色,因為在他們的眼中遮天蔽日的全是黑色長矛的存在,在黑色長矛的威懾下,他們感覺到自己的血液已然停止了流動,身子也絲毫動彈不得。 「冥王,休得囂張,你的對手是我!」眼看秦興戰夫婦就要喪命在冥王的長矛之下時,半空中突然間傳來一聲爆喝,緊接著一柄漆黑的大刀徑直砍向了冥王的腦袋。 感覺到漆黑大刀的威脅,冥王頭皮一麻,沒有任何的猶豫,便把手中長矛往頭頂揮去,擋住了飛來一刀。 「小子,是你?你居然也達到了造化神王的境界,這怎麼可能?」冥王抬頭看清偷襲自己的人面孔時,他不由猛然瞪圓了眼睛。 這個及時趕到的黑刀的主人自然是秦天縱,在一路上施展攝妖決,收服了成千上萬的妖獸,已經可以成功地第三次激活天尊令時,秦天縱終於抵達了鹽城,而且從冥王的手下救出了父母的性命。 「冥王,納命來吧,我師父已然把他的造化之道全部傳授給了我,而你的造化之道也完全被我知悉,在我面前你沒有任何勝算的!」秦天縱冷冰冰對著冥王冷喝道。 看到秦天縱的出現,鹽城中人不由喜出望外,人族聯軍明顯鬥志大漲。 「小子,即便你晉陞為了造化神王,你也不可能掌握得了造化神王的力量,你居然敢這麼快便出現在本王面前,那就讓本王斷送你的性命吧,本王好久未曾嘗過斬殺天才的滋味了!」冥王瞪視了秦天縱半晌後,然後手中長矛化成了重重黑影,把秦天縱給籠罩其中。 「天尊令出,萬妖歸伍,給我收!」秦天縱根本就沒有搭理冥王,而是施展移形換位絕技,直接給冥王身邊的一個巫族神王變幻了位置,然後毫不猶豫地啟動天尊令禁制,把冥王身邊的一眾妖族神王全部收進了天尊令中。 眨眼間的功夫,包括獸王在內的五十幾個妖族神王便被天尊令給降服,他們無一例外地成為了秦天縱的追隨者,在秦天縱意念的命令下,這五十幾個妖族神王一齊下達命令,喝止了正在大肆屠戮鹽城百姓的妖王和妖獸。 隨著五十幾個妖族神王變成秦天縱的追隨者,巫妖聯盟大軍隨即宣告瓦解,所有的妖族神王毫不猶豫地把利刃對準了身邊的巫族神王,妖族大軍也不再屠殺人族修士和百姓,而是把他們的矛頭也對準了巫族大軍的身體。 巫族大軍無論是數量上還是實力都跟妖族大軍差了一大截,他們所依仗的無非是冥王的威勢而已,猝不及防之下,巫族大軍便被妖族大軍給滅掉一大半,另外的巫族大軍雖然沒有被滅,卻也身受重傷,離潰散只是時間問題。 突然間的變故不但讓鹽城百姓一愣,便是冥王也完全愣住了,他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率領的巫妖聯盟大軍居然這麼容易便被秦天縱所破解,自己所謀劃的千秋大業就這樣宣告破產。 「小子,我跟你拼了!」看到自己轉眼間便成了孤家寡人,冥王勃然大怒,他施展渾身解數,把秦天縱給逼得連連後退。 秦天縱看到冥王攻擊的餘威波及到了整個鹽城,他眼珠一轉,身子陡然拔高,消失在重重雲霧之中,冥王只是稍一猶豫便追了上去,此時此刻的冥王心中已然沒有了其它念頭,只想手刃秦天縱以洩憤。 九天之上,秦天縱見冥王果然緊追自己不放,他臉上露出了玩味的笑容,在冥王靠近自己的瞬間,他迅速地激活了天尊令,然後施展神域束縛了冥王的移動。 「小子,你受死吧……你……你要幹什麼,我不想陪你死!」冥王剛剛對秦天縱施展出致命一擊,便感覺到天尊令中傳出來的毀滅性的力量,感覺到這股力量完全可以威脅到自己的性命,冥王亡魂大冒,他迅捷地收回自己的長矛,轉身便逃,只是他此時卻發現自己身子有如灌了鉛一般,完全失去了平日的靈活,他眼中不由露出了絕望的神色。 鹽城內,雖然大戰已經結束,可是所有的修士和百姓都沒有回屋休息,甚至顧不上療傷,他們只是靜靜地站在原地,抬頭仰視高空。 只聽得高空中閃電滾滾,悶雷陣陣,而他們的心情也是起伏不定,一個個在心中祈禱不已。 半柱香時間過去,隨著一聲慘叫聲傳入耳簾,一個面目英俊的黑髮青年長天而降,不是殺掉冥王歸來的秦天縱又是誰? 看到秦天縱得勝歸來,鹽城中響起一陣歡呼,然後大家一齊湧向了秦天縱。 「千雨,我以後再也不躲著你了!」魂炎牽著獸王的手,深情地說道。 「渾蛋,你要是敢再躲著我,我就讓紅兒認別人做爹!」千雨美眸一翻,沒好氣地嬌嗔道。 鹽城外,姜貴、雲天通、傲天南方等人率領無數人族大軍前來支援,當他們看到鹽城內一片和祥歡樂景象時,不由同時愣住了。 …… (全書完) 無 限小說網www.55x.cn全集小說下載 更多精彩,更多好書,盡在http://www.55x.cn 最好看的全集小說等你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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