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本全集精校小說盡在:http://www.ctdisk.com/shared/folder_2275107_5db22a60/ 更多資源下載:http://qqzone.ctdisk.com 《艷遇諒解備忘錄》 第一節 青龍戒的傳人 我叫楚天齊,今年十八歲,通海市二中高中畢業生,身高一米七,成績,學識,才華,口才,膽量,相貌,家世,體力,一切都是普通之中的普通。如果你看到我,你就會知道,從古到今的英雄偉人們所悲憐的大眾蒼生究竟是什麼模樣了。因為我的臉就是可憐的大眾蒼生的標準註釋。 我有過無數個夢想,從幼年時的超人,到國小的宇宙探險者,到後來的天文學家,再到今天的……夢想是變得越來越現實了,但假設現實是一條平行線,夢想是一條拋物線的話,那麼,那條拋物線仍是高高在上,也不知何年何月才有與平行線重合的一天。 今天是二零零六年五月三十日,還有幾天就要高考,為了讓大家在臨考前輕鬆一下,校長別出心裁地在學校禮堂舉辦了這個高中畢業生舞會。 在這個觀念越來越前衛的時代裡,常有荒謬的事情發生。我們這家二流高中再加上古怪的校長,舞會從一開始就注定與眾不同。 校長先生甚至還特地給這次舞會搞了個口號,叫做——「最後的表白!」 最後的表白?我的表白對象就在離我十米外坐著。 我們學校的校服真是糟糕透了,拜託,居然讓這麼漂亮的女生穿藍白相間的短袖上衣,再來一條藍白相間的長褲。真是傻死了,傻倒家了,到底是那個白癡設計的?還是根本沒有設計,直接就拿了一套養豬廠的工作服救搬過來了? 不過,還是美,雖然穿著這麼垃圾的衣服,可是還是美,美到讓我暈眩。在五彩繽紛地燈光下,她一直坐在角落裡默默地喝著飲料,一邊喝,一邊笑著看著在場內跳舞的同學們,紮著馬尾辮的腦袋和柔和的身軀在舒緩的音樂中隨著節奏輕輕地擺動。 在這時明時暗的光芒中,我看到她明亮的眼睛和明亮的塗著潤唇膏的嘴唇緩緩地一張一合,她雪白的牙齒和白皙的皮膚在空氣中散發著芳香,微微發紅的耳垂傳來致命的誘惑。 我已經喝了八杯冰凍可樂了,凍得我的腸子都幾乎青了,但是,這一切,這一切的一切讓我整個人都激動得熱血沸騰,渾身顫抖,牙齒亂咬,兼有急尿現象。 此時此刻,我的腦子裡充滿了無數的經典對白,我真是恨不得一口氣,在她面前,把所有的表白全部說給她。 我很想走到她面前,像《101次求婚》裡的星野達郎那樣說道:「我,即便是50年之後也不會改變,我仍然會像現在這樣愛你。」 我也很想走到她面前,像半生緣裡的顧曼楨那樣說道:「我要你知道,這個世界上有一個人會永遠等著你,無論是在什麼時候,無論你在什麼地方,反正你知道總會有這樣一個人。」 而我最最最最想的,就是像張國榮在《阿飛正傳》裡那樣,邁著非常放蕩不羈,放蕩不羈到有點搖搖晃晃的步伐走上去,然後像他那樣若無其事地把手搭在張曼玉眼前那樣,把手搭在她的面前,看著她,說道:「看著我的手錶。」 然後她就會有些緊張地反問道:「幹嘛要看著你的手錶?」 我別過腦袋,胡亂掃了掃別處,然後,拽得飛起地說道:「就一分鐘。」 她於是很老實的看著我的手錶,一分鐘後,她臉紅心跳地垂頭道:「時間到了,說吧。」 我很帥地抿了抿嘴唇,再吞一把口水,很茫然地看了看四周,問道:「今天幾號了?」 她會很聽話地說:「三十號。」 我於是裝著回憶一般地想了想,然後一邊飄忽不定地看著她,一邊說道:「三十號,五月三十號。二零零六年五月三十號晚上八點之前的一分鐘你和我在一起。因為你,我會記住這一分鐘。從現在開始,我們就是一分鐘的朋友,這是事實,你改變不了,因為已經過去了。」 「哇塞,酷斃了,酷得神仙都非呆不可。沒救了,這表白方法簡直是棒得沒救了!」我在心裡這樣想著,興奮地用力甩了一下手。但是當我睜開眼睛,從幻想中醒來,看到十米開外的她的時候,我一下子從天堂掉下了人間。 沒錯,對白確實是酷斃了,可是那是只有張國榮才玩得起的對白,我要是有張國榮那麼帥,我也敢那麼幹。可是我有嗎?我沒有,所以我不敢!而且,就算我不要命了,我真的敢,那我最起碼也該有塊像樣的表吧?張國榮要是像我這樣,戴著塊電子錶去跟張曼玉這麼說,你看看張曼玉會不會還臉紅心跳,她一定會說,「兒童商店在左邊的第三個巷子裡。」 天啊,該怎麼辦啊?這是我的第一次表白啊,不會要胎死腹中吧。而且,這次真的是最後的機會了,我沒有她的電話,沒有她的地址,沒有她的郵箱,沒有QQ號碼,沒有MSN,什麼也沒有。要是今天什麼也不做,就這麼讓她走的話,那我很可能就再也見不到她了。 不行,不行,絕對不行,楚天齊,你十八歲了,你要做一個猛男!猛男! 我在心裡吶喊著,吞下第九杯冰可樂,用力地把又差點要噴湧而出的尿憋回膀胱,渾身頓時打了一個激靈,而這一個激靈,讓我的腦中頓時靈光一閃,我終於……終於想到了一句最最最適合我的對白——那就是在《這個殺手不太冷》這部戲裡,那個十二歲的小女孩瑪蒂達,突然對那個老是買牛奶的酷殺手萊昂說的,「萊昂,我想我是愛上你了,這是我的初戀,你知道嗎?」 對,就是這句,就是這句!我下定決心了,我視死如歸了,我豁出去了,日子不過了! 天神保佑,我終於邁出了第一步,我緩緩地邁著蹣跚的步伐,來到了她的面前。當我離她只有一米左右的樣子的時候,她笑著看著我,「天齊,你一個男孩子,怎麼也喝可樂啊?」 當看到她對我笑的時候,我好不容易凝聚起來的鬥志,差一點被完全摧跨,但是我不能,我不能這麼容易被摧跨,我楚天齊在此時此刻是一個猛男,一個猛男! 我深呼吸了三次之後,才終於好不容易抵抗住了她笑容的誘惑。然後,我在心裡暗喊一遍一二三,終於不顧一切的,悍不畏死的,聚精會神的開始了我預定的表白行動——「Howabout,howaboutyou……」 Fuck,怎麼會是這句?《理智與情感》裡的休.格蘭特對著愛瑪.湯普森?真是天要亡我,怎麼在這個關鍵時刻,我居然會說錯台詞,真是*,*,*,我狂*不止,天啊! 「天齊,你怎麼了?怎麼突然說起英文來?」她很開心的笑了起來。 她笑了,是啊,實在是太好笑了,實在是太可笑了,楚天齊,你這個大白癡。 我尷尬地笑了笑,緩緩地把手插進自己的頭髮裡,使勁吃奶的力氣用力撕扯,腦袋裡始終有一個聲音盤旋,「現在該怎麼辦?」 就在這個時候,有一個傢伙走了上來,站定在我和她之間,然後完全當我透明一樣,神情款款地注視著她,說道:「謹弈,我想我是愛上你了,這是我的初戀,你知道嗎?」 Oh,Mygod,Jesusiscrazy,這王八蛋搶我台詞? 而這個時候,我看到謹弈的眼裡充滿了溫暖和感動的眼神,她朝著這個王八蛋眨了眨眼睛,然後同樣當我透明一樣地說道:「也許,我們該先跳個舞?」 謹弈說著,站了起來,對我笑了笑,和那個王八蛋手牽手走進了舞池,只留下我這個依舊在這裡憋尿的傢伙。 這就是我,楚天齊的第一次表白。 在廁所裡花了整整一百五十三秒才把膀胱裡的液體釋放乾淨。當我如釋重負地走出廁所,看到謹弈跟那個搶我台詞的傢伙在舞池中間開心地跳舞,心裡真是沮喪極了。不過,卻是一點生氣的感覺也沒有,實事求是的說,那傢伙和謹弈在一起,還真是滿搭的。而且他的家世也不錯,長得也比我帥,個子也比我高,風度也比我好,唯一差一點的是成績,不過還是比我好。嗯,總之是身體的每一個角落都比我好。就算他把台詞讓給我,到時候在那裡跟謹弈跳舞的人還是他吧。 我這是怎麼了,一個丟在人海裡,用顯微鏡也找不出來的傢伙,怎麼竟然也敢對校花動心呢。我要是真的像那個傢伙那樣表白了的話,她說不定會覺得更加好笑,說不定甚至會笑到一下子把嘴裡的酒都給嗆了出來。然後,第二天,我的白癡表白就會傳遍全校,成為通海市二中經久不衰的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的經典傳說。 當想到這些的時候,我真是一點心情也沒有繼續在舞會上待下去的心情了。 從學校禮堂出來,踩上自行車,騎出學校,也不想回家,就在街上亂晃。也不知道晃了多久,我看到路邊有一個叫做「失戀達人事務所」的酒吧。 當我騎著自行車晃過的時候,看到這塊奇怪的牌子,我於是心想,反正沒有地方去,不如進去看看好了。我於是把自行車停好,然後把手插在校服口袋裡,推門,走了進去。酒吧裡人真是多啊,一眼看上去,全都是美女,一個個春風滿面的樣子,哪裡像是失戀達人? 囈,好像看不到一個男人?真是奇怪啊,難道不小心步入女性同志吧? 懷著這種奇怪的心情,我來到吧檯前,看到吧檯裡站著一個看上去三十多歲,留著長髮,鬍子拉碴的男子。他的身材看上去並不高,相貌也談不上英俊,不過,看他跟吧檯前那些美女說話時候的言談舉止,舉手投足間,卻散發著一種不可名狀的魅力。而身上穿的衣服也算不上名貴,但是卻也別具風格,讓人覺得簡直是為他度身定造。 他站在吧檯裡的感覺,簡直就像是黎明站在吧檯裡的感覺一樣,不顯山不露水的,但是身上的光芒已經籠罩了整個酒吧。我現在終於開始有點明白了,搞不好全酒吧的這些美女就是衝著他來的啊。 不過,這麼有魅力的男人,居然來酒吧當酒保,難道現在的就業形勢真的這麼糟糕嗎? 「年輕人,要喝點什麼?」正當我在想著的時候,這男人已經注意到我的存在,他扭過身,笑著看著我,問道。 我也不答他,把身上的八十多塊錢全部掏出來,拍在吧檯上,「我的錢全在這,有什麼喝什麼。」 男人笑了笑,歪了歪腦袋,從下面的酒櫃裡,拿出一個紫色的瓶子,往一個杯子裡倒出一些藍色的液體,遞給我,「恭喜,今天你中了本酒吧的年度幸運獎了,我請你喝一杯我特別調製的『失戀達人』。」 我接過他的杯子,在吧檯上擺弄了幾下,看了看四周說道:「失戀達人,這裡除了我之外,沒有一個人看起來像是失戀了。」 當聽到我這麼說,男人笑著眨了眨眼睛,「怎麼,小伙子,你失戀了嗎?」 「如果戀都沒有戀過,也算是失戀的話,那就是吧。」我說著,沮喪地把『失戀達人』一口喝了下去。當喝下去之後,我感到心裡好受了很多,彷彿有什麼東西把堵著的心裡給解開了。雖然依然覺得很沮喪,不過已經是很明朗的沮喪,而不是很沉鬱的沮喪了。 男人盯著我的臉龐,彷彿在看著我喝酒後的臉色變化,看了一陣之後,他說道:「看起來,你是真的失戀了。」 「廢話,失戀還有作假的嘛?」我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算了,不跟你說了,你這種人是永遠不會知道失戀是什麼味道的。」 男人笑了笑,沒有說什麼,只是舉了舉瓶子,「要不要再來一杯?」 誰怕誰,反正我就那麼多錢,你還能宰了我不成,「當然要!今天不喝到死不回家!」 男人再給我倒了一杯,我依然是一口氣喝了下去,這次心裡感到有一種淡淡的哀傷,彷彿想起了一件埋藏在心中多年的難過往事一般。而這時候,我的頭已經有點暈了。一般來說,南方人的酒量都一般,而我的酒量不是一般,而是很爛,屬於三杯啤酒就會翻車的主。 我摸了摸額頭,苦惱地搖著頭問著這個男人,「喂,帥哥,你說為什麼這個世界上有人,比如你,有那麼多美女哭著喊著往上貼,但是我卻只能遠遠看著自己喜歡的女孩跟別人跳舞呢。上天為什麼那麼不公平?」 男人喝了一杯酒之後,笑著問我,「既然你喜歡,為什麼不勇敢地上去表白呢?」 我趴在桌子上,晃了晃手,「別逗了,曾志偉跟林青霞表白會有好結果嗎?」 男人說道:「看起來,你好像對自己不是很自信。」 「帥哥,你不用那麼客氣,直接說我自卑好了。」我歎了口氣,「其實,我也很想上去跟她大聲的表白,如果我有你這麼有魅力的話。可是,事實上,我是個無論從哪個角度講都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傢伙,又憑什麼去打動那麼完美的她呢?」 男人抿著嘴笑了笑,看著我說道:「你知道,當所有的人都不重視你,看不起你,認為你毫無價值的時候,你該把自己當成是什麼嗎?」 「什麼?」我用手撐著頭,看著他。 「一個偉大的藝術家……在生前都不會受到別人重視。」 「哈哈哈……」我忍不住笑了起來。 不過男人並沒有笑,他皺了皺眉,很認真地對我說道:「而在十幾年前的時候,我覺得我比這些藝術家更加偉大……因為我知道,我在死後,也不會受到別人重視。」 這話更好笑,但是我卻笑不出來了,因為這男人的表情實在是太認真了,完全不像是說笑的模樣,「你不要告訴我,你十幾年前,也跟現在的我一樣。」 「不……」男人笑著搖了搖頭,「沒有你這麼優秀。」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癟了癟嘴,「別逗了。」 「我是說真的,我那時候也是跟現在的你一樣,自卑極了,覺得自己一輩子都不會有女人緣了。直到有一天,有個人跟我說了一句話。」 我不自禁地問道:「是什麼?」 「每一個人的身上都潛藏著了不起的魅力,重要的是,你該如何去把它開發出來。世上沒有平庸的男人,只有懶惰的男人。」 我嘟了嘟嘴巴,說道:「誰說的,我才不信。」 「你信不信都好,總之我就是聽了這句話,從一個像你一樣的男人,變成了今天這個樣子的。」男人笑了笑,端著酒杯喝了起來。 我看著他,眨了眨眼睛,心裡想,「喂,是不是真的?」 但是,我又不敢問,萬一他是耍我,那不是很糗? 這時候,他又一次看著我,問道:「給你最後一個機會,你想不想像我一樣,從一個平庸的男人,變成一個魅力無邊,無數美女哭著喊著撲上來的男人?」 「廢話,有誰會不願意?」我看了他一眼,說道,「不過,你真的可以讓我變成那種人嗎?」 「我當然不可以,不過有東西可以。」男人說著,伸出他的右手,讓我看他左手無名指上的一條淡青色的青龍。這條青龍紋在他的無名指的末端,看起來很像是一顆戒指。 「看見沒有,這個東西叫做青龍戒。它裡面裝著一百個魅力無邊,形態各異的男人的意識。每當你需要的時候,你只要摸一下它,念一句『青龍無悔』,你就可以從這一百個意識裡,隨便挑一個人的意識為你所用。比如,當你需要口才的時候,你可以讓某個溝通天才的意識出現在你身上;當你想給女孩子做飯的時候,你可以讓某個廚師天才的意識附身在你的身上;當你需要展現文學修養的時候,你可以讓某個文學天才的意識出現在你身上,總之,青龍戒裡的意識基本上可以幫你擺平女孩們要求你做的任何事。」說到這,他頓了頓,「不過呢,當你獲得這枚戒指以後,這種能力每七天才能用一次。而且你每次只能使用一個意識,每次使用的時間有效期只有九千九百九十九秒。」 當我剛要笑他騙小孩的時候,我就看到他伸出右手,將左手無名指上的那個青龍紋身摘了下來,在手裡變成一顆青色的戒指。天啊,那明明是紋上去的東西,怎麼可以被摘下來?而更吃驚的,還在後面,過了一會,他把摘下來的青色戒指套在我的左手無名指上。 在這一剎那,我有一種很多人同時向我走近的感覺,然後,我就暈倒,不省人事了。 第二天早上,我昏昏沉沉地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在自己的房間裡了。正當我要笑自己在做夢,就看到自己的左手無名指的末端,一個青龍盤旋而成的戒指狀紋身。 天啊,居然不是夢! 當我伸手去碰這枚戒指的時候,我的腦海裡又出現了那個男人的聲音,「從你碰觸這枚戒指的這一刻開始,你正式成為這枚戒指的主人,七天後,你可以開始使用這枚戒指裡的意識。這枚戒指叫做青龍戒,它是帶給人間夢想和幸福的東西,請你不要用它傷害任何人。當你不再需要它的時候,請像我一樣,把它交給你認為需要它的人。當你的傳人利用這枚戒指做傷害別人的事情的時候,你必須阻止他。這就是做為你獲得這枚戒指的代價。好了,青龍戒的第三百二十一代傳人,你的幸福之旅開始了,好好享受吧。」 「這個……為什麼會是我?」 「你就權當,這是一種緣分吧……」 第二節 來自楚洛華的挑釁 「素貞……」 「不用說了,我不會去的,要去你自己去。」 當聽到房間傳來這種對話的時候,正*在床上想著昨晚遭遇的我頓時感到一陣頭疼,「不是吧,又要搞那種飛機?」 我老爸是自來水廠的工程師,老媽是一所中學的語文老師。在這個世界上,我所見過的脾氣最好的人中,老爸排名第一位,老媽排名第二位。所以,當我去同學家,看到別人的爸媽有時候在我這個外人面前都可以辟里啪啦吵個不停,或者橫眉冷目的時候,總覺得不可思議。因為在我家這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不是說我老爸老媽多要面子,而是他們幾乎從來不吵架。不止是不吵架,就連小小的爭執也是少得可憐。 你有沒有聽說四十幾歲的中年男人,背著一個同樣四十幾歲的女人在公園裡亂跑的?你有沒有聽說過有四十幾歲的中年男人,為了哄心情不好的四十幾歲的女人高興,坐在床邊談吉他,唱《對面的女孩看過來》的?我跟你說,這些我老爸老媽全都幹過。更誇張的是,他們居然在吃飯的時候,趁我上個廁所就偷偷的打KISS,真要命,有沒有那麼猴急啊? 有時候,就連我這個兒子都懷疑是不是我生活在「楚門的世界」裡,我爸媽一生都是在演戲,要不然,怎麼可以恩愛成這副樣子?都二十多年了,就是林青霞和張國榮結婚,也彼此都看煩了吧? 不過,凡事皆有例外,即使是如此之相敬如賓,舉案齊眉,恩愛甜蜜的爸媽,在一件事上也會發生爭執。是什麼呢?那就是他媽的無聊透頂的家族聚會。請原諒我在這裡用一個他媽的做為修飾。但是,即使修養和脾氣好到我媽媽那個程度,去了一次以後,也再也不去了,可想而知,這個聚會到底有多無聊了,用兩個他媽的都不過分。 「阿齊……」 當我聽到這個聲音的同時,看到老爸沮喪的臉。囈,好像不只是沮喪,還有點期待的意思,我腦子裡警報聲頓時高響,警覺地把身子往後縮了一下,「老爸,你不會是想要我陪你去吧?」 老爸無奈地攤開手,「沒有辦法,你媽媽又不想去。」 我沒好氣地瞪了老爸一眼,「拜託,你自己也不要去了好不好?那種聚會有什麼去的?」 「阿齊,不要這麼說話,怎麼說大家都是一家人嘛。」別看我老爸脾氣好,真碰到我做錯什麼事,教訓起來可是嚴厲得很。但是他這時候說話的語氣卻是軟綿綿的,可想而知,他自己其實對那些親戚的感觀也實在一般。既然自己也看他們不慣,何必還要去跟他們一起聚什麼鬼會呢?真是搞不懂。 「一家人?哼!一家人!」我冷笑幾聲,不再說什麼了,心裡想,當初為了爭奪祖產,陰謀詭計四出,聯合來欺負我家,最後讓你主動放棄所有繼承權息事寧人的時候,怎麼沒有想到是一家人?平時都一副百萬富豪,千萬富豪的氣派,到你住院,手裡臨時沒錢,跟他們借幾千塊都個個走避的時候,怎麼沒有想到是一家人? 老爸啊老爸,你怎麼就那麼不長記性? 「唉,算了。」老爸看到我臉色難看,也不好說什麼,轉過身,歎了口氣,說道,「就讓我這個老婆不疼,兒子不愛的老男人一個人去吧。」 可是他說完,卻不走,站在門邊歎完一口氣,又歎一口氣,然後再歎一口氣,一連歎了四五口氣,歎到我都快要崩潰了,只能無奈地舉手投降,「老爸,我去!」 其實,我們不想去,人家又何嘗想我們去呢。我們家無名無權無勢,標準的三無家庭,世上最值得討厭的就是窮親戚了,跟我們聚會有什麼好處?但是,問題是,每次家族聚會他們都一定會邀請我們家,而且還一定要邀請到為止。 為什麼呢?因為我們家才是我們家族的嫡系。 從一百四十多年前起,我們楚家就在通海這個地方紮下根,至今已經六代。按照中國人的傳統,每一代都是長房掌管祖產的經營。但是到我曾祖父的時候,長房就只有他一個兒子,而他才能不行,而且還抽鴉片,所以大權就漸漸旁落了。從我曾祖父開始,我祖父,我父親,再到我全都是獨苗,而且也沒一個人特別有能力的。因此,家族裡的各種事務的主導權,就一直落在別房的手裡,跟我們長房沒什麼關係了。直到我父親這一代的時候,逐漸衰落的家族終於開始分家,數十個大家庭將所有的祖產哄搶一空,而我們家分文未得。 雖然我們長房是如此的不濟,簡直被所有的親戚們看不起,但是不管怎麼樣,中國人說到底還是認嫡傳這個東西的。長房沒有人出席的話,那就只能算是聚會,不能算是家族聚會了。因此,每次家族聚會的時候,還是會盛情邀請我們家參加。每一次邀請的時候,說的話都好聽,「怎麼說都是一家人,不要給別人看了笑話。」我父親這個人雖然性情和藹,與世無爭,但是骨子裡卻多少還是有點世家的所謂榮譽感,因此,每次只要邀請人這麼一說,原本打定不去的父親便又會情不自禁地點下頭來。 心不甘情不願的把衣服換好之後,我就跟著我父親來到花香別墅了,這是我二哥楚正清的別墅,注意,這個哥弟不是我親哥。楚正清是二房的,從我曾祖父那一代開始,我跟他就沒什麼血緣傳承了,只是共著一個太爺爺而已。如果論年紀的話,楚正清今年四十六歲,比我老爸還大兩歲,可以稱作是我的伯父了,但是我們長房人丁單薄,生育不旺,因此每一代都晚婚晚育,因此我的輩份才會跟楚正清相同。他在他家排行老二,因此我喊他一聲二哥。 楚正清是目前我們家族裡最有財勢的人物了,在通海市也算是不大不小的人物,手裡有個幾間公司,幾千萬資產。上次分祖產,他又憑著鑽營的本事拿了大頭,如今身家恐怕過億了。可就是這麼個人物,我媽媽去找他借幾千塊居然都避而不見,還振振有詞地在背後說:「虧他楚仁河大學畢業,居然找我這個初中都沒有畢業的人借錢,也好意思。」 對這種人,我當然是沒有什麼好客氣的,所以當他看到在門前假惺惺地笑著迎接我們的時候,我就走上前去,笑呵呵地說道:「二哥,氣色不錯哦。」 聽到我這麼一說,楚正清的臉色就略略有些變色,大概他自以為自己是上檔次的人物,被我這小屁孩這樣喊覺得有損顏面吧?不過,他也不好發作什麼,按照家族裡的輩份,我確實跟他平輩啊。 這時候,老爸趕緊站出來將我拉到一邊,笑著對楚正清說道:「正清啊,小齊在跟你開玩笑,你不要介意啊。」 楚正清乾巴巴地笑了幾聲,說道:「哪裡話,我一大把年紀了,怎麼會跟小齊一般見識呢。仁河,今天可是不醉不歸哦。」 老爸笑著點了點頭,就帶著我走了進去,楚正清也沒有懶得找人招呼我們,只跟我們說了聲自便就不理我們了。整個別墅裡大概來了有好幾百人,全都是家族裡的人。雖然說是一個家族,但是我大多數都不認識。現在可不是幾百年前了,家族這個概念早就淡化了。即使是我們這種當年在通海市數一數二的大家族,現在也只是徒有其表而已,尤其是祖產分光之後,就更沒什麼人真把這個家族當什麼事了。 不過我不認識,但是我父親倒基本上都還認識。儘管我知道他心裡也不大樂意跟這些勢利的親戚打什麼交道,但是既然來了,總還是要應付一下的。所以他就端了杯酒,去跟那些親戚們應酬去了。 不過我可不管這麼多,反正我是小屁孩,我裝什麼逼啊。所以,我就端了個大盆子,搜刮了一堆吃的喝的走到一邊坐了下來,然後埋頭猛吃。既然來了,我不吃夠本了,那多對不起自己啊。 正當我吃得正歡的時候,我就聞到一陣誘人的香味向我飄過來。身為從來不知道女人是什麼味道,而又正處於人生性能力最高峰的我,當聞到這種充滿誘惑味道的時候,身體的某些部位不由得做出了對抗地心引力的動作。當我發現這一點,不由得心中升起一陣罪惡感,天,這裡可都是親戚,我怎麼能有這種念頭,這不是亂倫嗎?心裡這樣想著,我趕緊一邊狂喝冰可樂,一邊默念王老先有塊地。 正在這時候,有個人坐在了我身邊,我抬頭一看,坐在我身邊的人正是楚正清的獨生女兒楚洛華。楚洛華今年二十歲,是京華大學的大二學生。京華大學雖然還算不上是一等一的名校,但是也算是一流的學校了。而楚正清這個初中沒畢業的傢伙,也很以這個女兒為榮,逢人就說,「我的女兒是憑真本事考上名校的。比那些考不上大學,花錢留洋的二世祖好得不知道多少。」 憑心而論,楚洛華確實出落得還算不錯,身高一米六六,身材相貌都是一流的,真是不明白楚正清那副衰樣怎麼會生出這麼好看的女兒。而站在他身後的,是個穿著粉紅色襯衫,端著紅酒的年輕人,看上去應該是楚洛華年紀差不多,頭髮梳得很整齊,一看就是出身富豪家庭的富家公子,眨眨眼睛都透出一副高人一等的味道。嗯,應該是楚洛華的姘頭吧。 這時候楚洛華說話了,「小齊啊,你幾天沒吃東西了,怎麼看起來那麼餓的樣子?」 「小齊是你叫的嗎?沒大沒小,叫大叔。」既然她一開口就是奚落,那我當然也不能對她客氣。 聽到我這麼說,旁邊那男的就笑了起來,「你才幾歲的小屁孩啊,居然還敢稱叔叔?」 我瞟了他一眼,說道:「不知道我們家的事不要亂插嘴,你問小華,我是不是她叔叔?」 楚洛華被我一句話給堵住了,憋得說不出話來,正在這時候,她的救兵來了,那就是她老爸楚正清。楚正清和我老爸一起走了過來,遠遠地就笑道:「小齊,你又惹你姐姐生氣了吧?」 我心想:「*,你還真會佔我便宜,平白無故就矮我一輩。」 我正要說話反擊的時候,看到我老爸對我使了個眼色,也就只好算了,今天是來陪我老爸撐場面的,不是來跟這些傢伙鬥氣的。所以,我也就閉上嘴巴,不說話了。 這時候,楚正清一屁股坐在我旁邊,突然問道:「小齊,你現在高三了吧?」 「是啊,還有幾天就要高考了。」我正納悶這傢伙怎麼突然這麼關心我的時候,我老爸就幫我回答了他的問題。 而很快,他就露出了他的狐狸尾巴,仰首笑著說道:「小齊那麼聰明,肯定是要考個比我們家洛華更好的學校的。」 楚正清知道我就讀的中學是所二流高中,而我的成績也很一般,能不能考上大學都還是未知之數,像京華大學這種級別的學校,就更是想都不用想了。儘管我在重點本科志願裡的確填了這個學校,但我從來抱有幻想。楚正清現在這麼說,存心是為了顯擺他女兒和奚落我。 我肚子裡是憋了一肚子氣,可是我卻什麼也說不出來,沒辦法,誰叫我自己沒本事呢?讀書居然連這個花枝招展的楚洛華都讀不過。 就在我氣悶的時候,我父親就笑著說道:「我們家小齊怎麼能跟洛華比?能考個大學就不錯了。」 我聽到這話,心裡更加氣悶了,我*,老爸,你也不用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這樣拆我的台吧?雖然你說的都是實話。可是氣悶歸氣悶,我還是一句話都沒說,就等著這幫傢伙走開,然後我就離開,回家再跟老爸吵一架。在這麼多人面前把話說得這麼坦白,有沒有搞錯,做人不用做得這麼坦率吧? 「我們京華的分數線也不是很高,小齊要是努把力,再超常發揮一下,說不定還真可以考上。」剛才被我憋了一下的楚洛華這時候趕緊不失時機地幫起腔來,大有不把我刺得面紅耳赤不罷休的勁頭。 緊接著,楚正清又說了一段更加刺激我的話,「一個家族的興旺最重要的就是人才,但是我們家這十幾年除了我們家洛華以外,居然還沒有一個人可以考上重點大學。我原本都準備好了一筆錢,準備等小齊考上重點大學的時候,在聖廷好好擺他個百八十桌的,好讓全通海都知道我們楚家是出人才的,沒想到……」 *,欺人太甚了,擺明是看死我不可能考上重點大學。我此時此刻胸中的鬱悶簡直是無以復加,這感覺就好像是被人當著幾萬人的面狠狠地甩了一巴掌,還屁都不能放一個一樣。但是,我就算鬱悶又有什麼辦法?我讀書確實不行啊,我爸的話雖然不中聽,但是說得也對,我這樣的成績,能考上大學就算不錯了,還談什麼重點大學? 想到這裡,我腦中突然猛地一激靈,囈,我怎麼把青龍戒給忘了?高考的那一天不正是青龍戒第一次生效的時候嗎?我到時候到戒指裡找個數學好的幫我考不就行了嗎?我主要就是數學差,一百五十分總分每次都只能考個三四十分,嚴重地拖了後腿,要是數學可以考個一百二三十分的話,我上京華大學也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 想到這裡,我抬起頭,就衝著楚正清說道:「二哥,你這話可當真?」 楚正清毫不在意的笑道:「當然是真的。」 「那好,我就等著你的一百桌。」說完,我忿忿然站了起來,氣沖沖地離開了這個鳥地方。 當我剛走到花香別墅門口的時候,老爸就追了過來,一把拉著我的手,對我說道:「小齊,對不起,老爸讓你跟著受委屈了。」 委屈?那還用說,少爺我簡直委屈大了,不就一個狗屁京華大學嗎?用不用得著得意成這樣啊?不過,這不關我老爸的事。所以我很大度地對我老爸揮了揮手,「老爸,不關你的事。」 老爸拍了拍我的肩膀,「小齊,其實……」 我知道我老爸又要和稀泥了,不過我可不想聽,我趕緊一句話堵住了他的嘴巴,「老爸,你兒子我這次一定要給你爭這口氣,我非考上京華大學不可。」 老爸聽到我這麼說,先是有些吃驚地愣了一下,因為我在他面前實在很少說這麼硬氣的話。不過過了一會,他就很高興地笑了起來,摸了摸我的腦袋,說道:「兒子,老爸不需要你爭氣,你只要過得開心就行了。」 啊,我真是要暈倒了,這是什麼老爸啊?哪個父母不是望子成龍,怎麼你對兒子一點期望都沒有?我當即氣得直跺腳,「老爸,我沒出息全都是你害的,一點壓力都沒有。」 老爸聽了我的話,樂呵呵地咧開嘴笑了起來,「好吧,好吧,那就趕緊努力,要是考上了,老爸就可以跟著你去蹭飯了,聖廷飯店哦,一桌可要好幾千塊。」 哎喲,真要命,老爸你真是沒治了。 我絕望地扭過頭,我的人生啊,還是要*自己把握才行,*我老爸是沒指望了。 雖然我老爸一副不在意的樣子,但是我可是上心得很。既然把狂言丟出去了,我就非得考上京華大學,不然的話,還不被楚正清那老王八蛋和楚洛華那小王八蛋給笑得牙齒都掉。 所以,自從離開花香別墅那一天開始,我就把自己關在了房子裡,悶頭狂磕書。不過再怎麼狂磕,我也只能勉強磕一下文史類的科目。數學的話,我就實在是沒有辦法了。我只要一看到那些圖形和阿拉伯數字,就覺得頭昏眼花,搖搖欲墜。聽人家說,人的左腦管邏輯思維,右腦管形象思維。嗯,我真的很懷疑自己到底有沒有左腦這個東西。 而眼下,我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我左手無名指上的那枚青龍戒上了,「青龍戒啊青龍戒,你一定要給我爭氣啊。這次如果你弄砸了,兄弟我就沒臉見人了。」 第三節 青龍戒初體驗 兩千零六年六月六日下午,天氣有點熱,灑水車灑過的路面很潮濕,我站在路邊等公車。 今天上午考語文的時候,老爸老媽本來也要學那些傻乎乎的家長們一樣,去給我陪考的,被我給嚴詞拒絕了。考試這種東西基本上就跟撇大條差不多,坐在位子上狂憋,憋到鈴聲響起為止。想想看,當你在馬桶上憋得滿臉通紅,滿頭大汗的時候,卻有兩個人在門外冒著老大的太陽焦急地等待著,傻不傻啊?那樣只會讓我更緊張。 事實證明,我是英明的,今天上午我的心態還算放鬆,我自己覺得考得還可以,就是作文略略差了一點,沒辦法,我本來就不是很會掰的人。不過,我想一百一二十分總該沒問題的,語文可是我的長項。接下來,就到了最關鍵的時刻了,今天下午考的就是數學。 「青龍戒,兄弟全*你了。」我低下頭看了看青龍戒,在心裡自言自語道。 此時此刻,我的心裡其實已經多多少少感應到了一點青龍戒的活躍,好像一直在跟我嚷著,放我出來吧,放我出來吧,我準備好了。 老大,我何嘗不想放你出來呢?我也很想知道使用青龍戒到底是個什麼感覺。可是不行啊,傳給我戒指的傢伙說了,青龍戒只有不到三個小時的效用,現在把你放出來,考試的時候怎麼辦? 唉,這麼寶貴的能力第一次使用,竟然不是用來泡MM,而是用來考試,*,我楚天齊的命還真不是一般的苦。 左等右等,可惡的十六路車終於來了,正是中午的時候,所以車上沒什麼人,空蕩蕩的。剛投了三塊錢進投錢箱,*著車門邊坐下來,我就看到有個人跟著上了車。上了車來,他就在全身上下四處掏口袋,似乎是忘記帶錢了的樣子,一臉的尷尬。 而那個肥佬司機也是一臉公事公辦的囂張樣,「沒錢就下車。」 這人有些尷尬,又有些著急地抬起頭來四處張望,車裡本來就沒什麼人,這一張望就張望到我了。我這時候才看清楚,原來這人是個眼鏡男,個子跟我差不多,背著個書包,理個簡短的小分頭,不像是故意來車錢的人。 看樣子應該也是個學生吧,反正也就幾塊錢,就當做善事吧。我於是問他,「你去哪兒?」 那人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七中。」 我於是站了起來,再往投錢箱裡投了三塊錢,那人趕忙感激地鞠躬說:「實在是太謝謝你了,不然的話,搞不好我就要耽誤高考了。」 我張大眼睛,不是吧?這麼巧,這傢伙也是來高考的。 看到我驚訝的表情,再看看我背上的書包,那人笑道:「你不會也是去高考的吧?」 我笑著點點頭,「就是啊。」 「我看你就像。」他笑著向後仰了仰身子,坐在我身邊,「你的考場在哪裡?」 我轉過頭,答他說:「跟你一樣,也是七中。」 眼鏡男推推眼鏡,「你在哪個考場?」 「不大記得了,好像是在三十七號考場吧。」我不是很確定地說道。 我剛說完,就看到眼鏡男的表情頓時僵住,「不……會……吧?」說著,他從書包裡拿出准考證,伸到我眼前,「我也是三十七號考場。」 這下我也愣住了,「不會這麼巧吧?」 說著我從口袋裡拿出准考證,看了一眼,傻眼了,還真是同一個考場。 呆了一陣之後,在我發問之前,眼鏡男問出了我想問的問題,「你數學怎麼樣?」 我歎了口氣,搖了搖頭,「一般。」 眼鏡男也搖了搖頭,「我也一般,我估計頂多考個八十分的樣子,你呢?」 我嘟了嘟嘴巴,說道:「正常發揮的話,四五十分吧?」 眼鏡男先是失望地「啊」了一聲,「啊」得我極為不爽,*,你用不用失望得這麼明顯啊?太傷我自尊了吧?不過他接下來說的話卻讓我對他產生了莫大的好感,他笑著擺了擺手,「沒關係,我們要是坐得近的話,我想辦法讓你抄我的。」 要是沒有青龍戒,我說不定真的會感動得流下眼淚。雖然說作弊這個東西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可是每次稍微大一點的考試的時候,不是死黨是不會肯給你抄的。而人生最重要的高考的時候,這位兄弟就因為我給他投了三塊錢,就答應給我抄,叫我如何能不感動。 「那就謝謝你了。」我對他點點頭,說道。 「沒什麼,相遇就是緣分嘛。」他說著,很是有些江湖味道的笑著揮了揮手。 雖然從來沒有見過面,但是我覺得這眼鏡男倒也不討厭,所以便跟他攀談起來。他不是個很善談的人,甚至於略略有些靦腆,不過我們反而聊得不錯。因為我最不喜歡那些明明什麼狗屁也沒有,卻可以扯淡八小時的傢伙了。 從我們家到七中,大概就是二十分鐘的車程,我們也就聊了差不多二十分鐘。從我們的聊天裡,我知道他的名字叫做張盛,是我們隔壁五中的學生,成績一般,不過不偏科,每門都差不多。 聊到這裡的時候,車已經到了。我們一起下車,看到學校門口到處都是那些很白目的學生,以及那些同樣白目的陪考家長。再看看表,還有半個小時才進場。我於是請張盛去門口的小賣部裡買雪糕吃。 一邊吃雪糕,我一邊問張盛,「你怎麼不讓你爸媽來陪你?」 張盛抬起眉毛看了我一眼,說道:「我爸媽開麻將館的,要照看客人,所以沒有時間,你呢?」 開麻將館的?看來張盛家滿困難的了,通海城裡有到處都是開麻將館的,有很多都是下崗工人開的,沒日沒夜忙下來,一個月也就兩三千塊錢而已。 我正要答他的時候,突然發現張盛的眼神不自覺地自動往我身後漂移,表情也從散漫變得專注起來。我正要發問,張盛就先說話了,「向右轉身五十七度,兩點鐘方向。」 我疑惑地按照他所說的方向轉去,沒什麼啊,無非是徇例的高考現場採訪嘛,記者問白目問題,你覺得今年的考題如何?學生給白目答案,我覺得還可以。那個接受採訪的傢伙,一看就是個乖乖學生,雖然是個女的,長相也一般……囈,這個記者MM好像…… 她的頭髮並不長,只是恰恰垂到耳邊的樣子,算是中發,身高一米六二三的樣子,年紀嘛,應該是三十上下吧,身材略略有些豐滿,依稀保持著一些少女的痕跡,而她主要的誘惑力,還是來自婦人所特有的風韻美。 「怎麼樣?MM正點吧?」張盛繼續一動不動地盯著這個記者MM,一邊對我說道。 在這一刻,我不由得對他生出了幾分崇敬之心,為什麼有人在說這麼猥瑣的話題的時候,表情還可以保持那麼凜然不可侵犯的嚴肅模樣呢?這就是所謂斯文敗類的註釋吧? 「不像是MM,應該是婦女才對,不過確實是很不錯的婦女。」我不動聲色地吞了口口水,「不過,看起來滿臉熟的。」 「你不是吧?這就是經濟電視台的新聞主播啊,難道你沒認出來嗎?」張盛跟我說著,雙手同時神經質地做出一個擠牛奶的動作,而臉上依舊保持著肅穆的表情。 「哦,難怪我覺得這麼眼熟。」我這麼說著,腦子裡不自禁地就同時浮現出無數個瑰麗的性幻想來。為了減輕這種幻想對我的心靈的衝擊,我在心裡默念道,「喜歡性幻想的人都是純潔的,因為他們什麼都沒幹過才會幻想,我是純潔的,我是純潔的。」 「喔嗷……」在我默念的時候,我突然聽到張盛發出這麼一聲非常之奇怪的聲音。然後我就發現那個很不錯的婦女正朝我們走過來。 「喔嗷……」這一聲是我發出來的。 當這個很不錯的婦女離我們越來越近的時候,我的頭腦一陣暈眩的同時,突然看到她放慢腳步,雙眼淫蕩地打量著我,舌頭緩緩地伸出來,在她發亮的嘴唇上四處亂舔。然後,她就解開了她的粉紅色套裝的兩個扣子,再解開裡面那件白色襯衫的扣子。 天,那肉體的芳香,簡直要讓人暈倒。 「讓我扶一下,不然真的要倒了。」就在我最陶醉的時候,我的耳邊很可惡地響起了一個男人的聲音,將我喚回這個罪惡的世界。 這時候,我才發現不錯的婦女已經走進了小賣部,而她身上那股不濃不淡的香水直往我們的鼻子裡鑽,攪得我們兩個春情少男的小心臟撲通撲通地狂跳。 「麻煩你給我五瓶可樂。」 當不錯的婦女跟老闆說這句話的時候,張盛扶在我肩膀上的手用力地抓了一下,抓得我直生疼。我憤怒地轉過身望著身後的他,並不是因為他的手抓疼了我的肩膀,而是因為別的事——他的關鍵部位居然突然傲然挺立,直往我的大腿上捅。 張盛臉色紅潤地瞄了我一眼,一臉慚愧的樣子。我看到他這個樣子,便沒有再說什麼,只是輕輕歎了口氣,把右手手伸到口袋裡,暗暗將自己同樣驕傲的部分按下去。 大家都是男人,我還是能夠理解的。 在我的右手伸到口袋裡去鎮壓我身體的驕傲部分的時候,我手裡的雪糕因為長時間不吃,所以已經化了,甚至有點融化的冰水都流到我的手掌上去了。於是,我的左手順手一伸,將雪糕皮往垃圾桶裡去。就在我的左手伸出去的時候,我看到從那個不錯的婦人的口袋裡似乎剛好有一張紙片飛了出來。大概是她掏錢的時候帶出來的吧。 幾乎是出於本能,我的手順勢便朝著那張紙片撈了過去。不錯的婦女大概是注意到了我這個動作,略略有些奇怪地向我看來。好在我的手上還有點粘粘的雪糕水,剛好將那張紙片粘在手心,所以她也沒看到什麼。只掃了我一秒鐘左右,就轉過臉,提著她的一袋可樂走了。 還沒走出門,就聽到她電話響,「喂……啊,來現場做訪問了,沒辦法,小王突然病了,新聞今晚又要播,臨時沒人,就拿我湊數了,你今晚回來吃飯嗎……討厭……」 然後,我們就聽不到她說什麼了,因為她已經走遠了。但是我們所聽到的最後那充滿嬌嗔味道的兩個發音,又把我們兩個春情少男給狠狠地震撼了一把。張盛的手又狠狠地在我肩上抓了一把,不過這次我閃得快,沒被他捅到。 等到記者MM終於走遠了之後,我們才發現時間已經差不多了,該進考場了,張盛有些激動地搓了搓手,說道:「今天一定會考得不錯的。」 我腦袋裡想著手裡的那張紙片和青龍戒的事情,所以沒怎麼在意他的話,只是搖了搖頭,說道:「以後中學語文課,解釋斯文敗類這個成語的時候,就該拿你剛才的錄像去放。」 張盛呵呵地笑了一下,沒有辯解什麼,只是搭著我的肩膀,和我一起走到考場去。雖然認識才一個小時,但是剛才共同意淫記者MM的那一段經歷,已經讓我們兩個儼然是老朋友了。 在走到樓下的時候,看到樓下的廁所,我想著可以把青龍戒裡的靈魂召喚出來了,順便看一下手掌心的紙片,我於是對張盛說道:「我先去一下廁所,你先上去吧。」 聽到我這麼說,張盛兩隻眼睛瞪得溜圓的,「你不是吧?現在可是高考啊,你有那麼急嗎?」 我剛開始還沒聽出來什麼意思,片刻之後,我弄明白了,「*,你都在想些什麼啊?我是去上廁所。」 「哦……」張盛點點頭,「你別說,你這麼一說,我也有點尿急了,我跟你一起去。」 什麼人啊?我不尿你也不尿,我想尿你就也想尿了,你的膀胱安了自動開關啊?話雖然這麼說,可我總不可能真的攔著他,不讓他跟我一起去上廁所吧? 於是,我們倆一起上廁所。一進廁所,我就走進單間,把門給鎖上,吞了口口水,感覺自己準備好了之後,我輕輕唸了一聲——「青龍無悔!」 剛一念完,我就感覺到,我的腦子和往常很多時候一樣,猛然間升騰出無數個形象。不過,這一次全部是穿衣服的,而且還是男人。 我首先看到的第一個,是一個衣著邋遢,不修邊幅,嘴角帶著淺淺的,不屑的,憤世嫉俗的微笑的浪子。他似乎什麼時候都是一副懶洋洋的樣子,他最擅長的,就是用頹靡的氣息,懶散的動作和神情打動女人。另外,他在藝術方面的天賦也很高,尤其是在雕塑方面。 這種浪子泡MM的時候很有用,高考的時候就算了。 接下來第二個,他西裝筆挺,看起來文質彬彬,禮貌有加,而他臉上掛著自信的笑容,不自覺地散發出一種什麼困難也無法打敗他的氣概,讓人不自禁地會被他的風采所折服。他的特長是商業和管理。 商業和管理?作生意的話應該要會算錢吧?那數學怎麼樣? 這樣想著,我就在心裡對這人發問道:「喂,你數學怎麼樣?」 這人很奇怪的撓了撓腦袋,「數學?泡MM要數學做什麼?」 「暫時不要泡MM,暫時幫我高考啦。」我解釋道。 那人搖了搖頭,「那對不起了,我們青龍戒裡的靈魂只是負責幫你泡MM,之外的事情我們一般是不做的,這樣是為了防止你用青龍戒做壞事。」 我差點暈倒,用不用這麼不會變通啊? 「你這不是廢話嗎?泡MM跟日常生活那是一個密切不可分割的整體。虧你還是泡MM高手,泡MM難道只*嘴巴講啊?良好的身份背景這是不可或缺的條件!我要是連所好大學都考不上,我還泡個屁MM啊?」我說這話的時候,滿臉憤然,饒是那個人氣概驚人,這次也被我給狠狠地打敗了。他點點頭,說道:「嗯,你說得也有道理,不過我雖然數學不錯,但是我這輩子最怕的就是高考。我要是融入你的意識的話,搞不好會砸鍋。不如這樣,我介紹個人給你吧?」 那人說著,馬上從我的眼前淡化了,另外一個穿著睡衣,手裡拿著一本書的人出現在我的面前。當我看到他的樣子的時候,我差點把頭撞倒在廁所的牆上。因為這個人竟然是……羅素? 沒錯,就是他,我是他的崇拜者,我看過他的相片,他絕對就是伯特蘭•;羅素,二十世紀最牛的哲學家,數學家,邏輯學家,更變態的是,這傢伙居然還得了諾貝爾文學獎,簡直是全才加天才。而且,這傢伙在泡MM這方面似乎也造詣頗高,沒想到我的青龍戒裡面居然還有他,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雖然我心裡已經百分百肯定他就是我的偶像羅素,但是我還是忍不住問道:「你……你就是羅素嗎?」 羅素取下他舉世聞名的煙斗,對我點點頭,「對,我就是羅素。」 天,我真是興奮到要抽搐了,我居然見到羅素大大了,不但如此,他還要幫我高考,囈,不對,他怎麼說的是中文啊?正當我要發出這個疑問的時候,羅素就對我擺了擺煙斗,「我只是羅素的部分意識,並不是羅素的全部意識。我之所以能夠跟你用中文溝通,是因為青龍戒的原因。我剛才聽唐風說,你需要有人幫你考數學?」 「嗯……」我很想說點什麼,但是面對偶像,我實在是說不出話來。 羅素用煙斗指了指我,說道:「我會幫助你,不過你要記住,青龍戒是上天的恩賜,你絕對不能用它做壞事,不然你會受到懲罰的。」 我老老實實地點點頭,「那是當然,你放心吧,壞事可不是什麼人都幹得來的,我就沒那本事。」 我話音剛落,就感到眼前的所有畫面都消失了,一片漆黑。然後,就是有一種被某種溫暖的東西進入天靈蓋的感覺。片刻之後,我完全回到現實,發現自己的意識依然存在,並沒有消失,因為我依然清楚地知道我是楚天齊。 原來,使用青龍戒裡的靈魂之後,這些靈魂並不是吞噬掉我的意識,而是成為我的意識的一部分。簡單的說,就是那些靈魂放棄了自己的意識,把自己知道和懂得的東西,都暫時變成我懂得和知道的東西了。當羅素的意識成為了我的意識的時候,我發現眼中的世界與往常已經不大相同了。不過,我又不能具體說出有什麼不同,只是突然覺得人生的很多東西並不像我想像中那麼重要。 同時,我也覺得現在的我做出什麼事情都不顯得奇怪。不過,還好,這時候的,我還很清醒地知道,高考對我很重要,我的數學一定要考一百五十分。 第四節 芳心不可揣測 當我剛從青龍戒的幻象裡走出來,準備打量一下一直粘在手心裡的那張紙片的時候,張盛已經在門外叫了,「喂,你不會真的在裡面自娛自樂吧?」 真是受不了這傢伙,樣子斯斯文文的,怎麼腦子裡全是精蟲? 「我腎好,尿久一點不行啊?」我裝模作樣地沖了一下馬桶,大聲說道。 說起來也真是巧得不能再巧了,我們兩個人到了考場一看,我們倆的位置剛好在一塊,一前一後,我在前,張盛在後。當我們兩人各自坐下之後,張盛便仰天歎了口氣,說道:「這就是所謂天意啊……」 我看他的意思,是很想大發一通感慨的,很可惜監考老師沒給他這機會,瞪著眼睛呵斥了他一頓。唉,現在的老師素質真是越來越差啊! 雖然被監考老師給呵斥了,但是,張盛的情緒看起來絲毫沒有受到影響,還在桌底下偷偷給我比劃了一個OK的姿勢,我也不以為意,只是笑笑了事。反正我也沒指望抄他的,有羅素大大在,我楚天齊還用做抄襲這麼不上檯面的事嗎? 我轉過臉去,看著講台上的那堆考卷,心中不由得得志意滿,真有仰天長笑一番的衝動。哈哈哈哈,想不到我楚天齊也有迫不及待想拿到數學考卷的一天。此時此刻的我,真是恨不得從小學到高中所有的數學老師都坐在我旁邊,看著少爺我如何用最優雅的儀態完美地考這一試。 就在我這種試看天下誰最牛的豪邁心情中,考試的鈴聲響起,我期待以久的考卷終於發了下來。展開一看,平日看到就要頭暈的數字,圖形在此時此刻卻突然一下子變得鮮活跳躍起來,充滿了一種賞心悅目的親切感。我自然知道這是羅素大大的意識在我的腦子裡起到的作用,看看時間,青龍戒的有效期大概還有一個多小時。 於是,我也不多想,悶下頭寫好自己的名字和准考證號,然後就拿起鉛筆嘩嘩地在考試卡上狂塗,只不過十分鐘左右的功夫,填空題,選擇題,判斷題就全部做完。 自打我進入高中以來,數學考試的最後三道題我向來是看都不看的。但是這一次,我卻是只用了七八分鐘,就一口氣把解答題全部做完了。當我繼續慣性地往下找,但是發現已經找不到題目的時候,我才猛然醒悟過來,原來,已經做完了。 我再看看表,開考還不到二十分鐘。在這一刻,我有點犯傻了,啊,就做完了?那接下來該做什麼?這麼早就交卷也太打眼了吧?可是不交卷,幹什麼呢?我想了好久,除了發呆好像真的沒有什麼事情可以做。 於是,我就開始聚精會神地發起呆了,也不知道呆了多久,我就睡著了。畢竟是在考場,不比自己床上,睡是睡著了,可是很難睡得香,心裡總覺得繃著根弦。所以,睡了沒有多久,我就醒了,一看時間,哎喲,還有二十幾分鐘考試就要結束了。 考場裡還沒有人交卷,有一小半的人這時候也已經做完了,正在低頭檢查,生怕自己看錯了哪裡。畢竟是高考啊,不是鬧著玩的,平時再怎麼狂的人,這時候也得老老實實的。可是我不同,青龍戒的有效期已經結束了,羅素大大在我睡著的時候招呼都不打一聲就自己走了。我倒是想檢查來著,可是就我這三斤二兩,我有勇氣說羅素大大哪道題做錯了嗎? 所以,我四周看了看,心想時間也差不多了,雖然第一個交卷,有些打眼,不過也無所謂了,坐著也是坐著。正當我要起身交卷的時候,我突然覺得背後好像正被某個人奇怪地看著,我於是微微地側過頭去,正看到滿頭大汗的張盛一臉詫異地看著我。 這時候,我才想起來他老人家還坐在我後面呢。我再一看,除了最後一道題以外,他其他的題目都已經做完了。此時此刻,他正在一張稿紙上抄著答案。想來,那一頭大汗都是緊張出來的,生怕抄答案給監考老師看見。 這一刻,我頓時明白,他為什麼會那麼詫異地看著我了。他辛辛苦苦擔驚受怕地抄答案,不就是為了給我抄麼?我怎麼反倒先走了呢?想到這裡,我頓時面紅耳赤,心裡慚愧到無以復加。人家在那裡冒著大風險辛苦地準備給我抄。我倒好,不聲不氣地做好了,趴在這裡睡大覺,一覺睡醒了,拍拍屁股就走了,實在是太不夠意思了。 同時,我心裡對張盛的感觀又更上了一層了。正所謂疾風吹勁草,關鍵時刻才能看出一個人的品性。我楚天齊看來是注定要交這麼一個朋友了。不過,現在這個時候自然不可能將這些話說出來,只能是用行動來表示了。 於是,我便裝作一臉漠然的把臉轉過去,趴下身子,繼續裝著睡覺的樣子,然後把卷子緩緩下移,將最後一道題,露在身子下面,剛好讓張盛看到。然後,我再略略斜過眼睛往後看,就看到滿頭大汗的張盛兩眼突出,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我也不說什麼,只是對了打了個眼色,然後就轉過身去。 再之後,我就聽到後面傳來刷刷的寫字聲音。過了一會,等到後面寫字聲停止的時候,我便把卷子的位置略換了換,把其他幾道解答題,也漏在身子下面。然後,就是後面又一陣刷刷刷。 就在我和張盛配合默契的時候,我看到隔壁一個戴眼鏡的死胖子目瞪口呆地看著我,我於是側過頭,惡狠狠地回瞪了他一眼,死胖子,看什麼看? 誰知道不瞪倒好,這一瞪把這死胖子給瞪火了,他居然舉手,「老師,有人作弊。」 我*,我當時真是宰了他的心都有。但是少爺我雖然數學不行,腦子還是靈光。死胖子一報告,我馬上閉上眼睛,從嘴巴裡擠點口水出來,裝出一副睡覺的樣子,另外一隻藏在裡面的手,悄悄地把卷子拿起來,只露下一點點在外面。 我現在心裡只擔心張盛露餡,可惜這個時候我不能看他,不知道他配合得如何。 過了片刻,監考老師,就走到了我的身邊,先是指了指我,問那死胖子,「你是說他嗎?」 死胖子連連點頭,「嗯,我看見他給他後面的人抄,把卷子露出來,露出好大一截。」 雖然我這時候閉上了眼睛,但是我依然可以感覺到全場有數十道鄙夷的目光射向這死胖子。世上難道還有比舉報別人作弊更無恥的事情嗎?*,你自己傻逼,沒能力沒勇氣找到搭檔再這麼大的陣勢下作弊,居然舉報別人,真是該千刀萬剮。 我雖然心裡氣得肺都快要炸了,但是臉上依然保持著波瀾不經的熟睡狀,還很煞有介事的嚥了幾下口水。怎麼著吧?少爺我睡著了,什麼都不知道,也沒有任何證據,你咬我啊?我就不信你敢就這樣收我的卷子。 果不其然,這老師雖然有點驕橫跋扈,但是還是沒敢收我的卷子,只是很用力地推了我一把,我悠長地「嗯」了一聲,轉過臉去,再吞了一口口水。做戲就要做足十分,推一下就行怎麼算是熟睡呢? 這時候,監考老師又搖了我幾下,嘴巴裡說道:「這位同學。」 這時候,我才猛地一下跳起來,兩隻手摸了摸臉,故作驚惶失措地問:「怎麼了?怎麼了?」 我真是自己都要佩服自己了,夢中驚醒的感覺簡直被我演到太逼真了,就是我親爹也看不出假來。這時候,死胖子又說話了,「他裝睡,剛才還拿眼睛瞪我呢?」 我*,我在心裡把我這輩子能罵的髒話全都罵了一遍,死胖子,我只不過是瞪了你一眼而已,又不是殺你全家,挖你家祖墳,用不用這麼過分啊? 不過,這監考老師好像也不大待見他,冷冷地說了一句,「這位考生繼續考試,我自己有眼睛看。」 哈,果然,小人都是沒有好下場的,我估計這監考老師以前也是作弊過來的,對舉報作弊這種行為也是很鄙視的。死胖子訕訕地閉上嘴巴,氣呼呼地看著我,我當時真是恨不得在他面前大笑著大跳迪斯科,怎麼樣吧,死胖子,我就給他抄,就不給你抄,嫉妒死你,氣死你,瞪死你,祝你出門就摔斷腿,死胖子! 說完那死胖子之後,監考老師又轉過臉來,看著我,對我說道:「這位考生,請你站起來。」 我趕緊聽話地站了起來,心裡直搖頭,拜託,你以為我是第一次作弊啊?怎麼可能會犯留下證據這麼低級的錯誤?再說了,這次咱作弊可做大發了,是羅素大大親自幫我答的題,你要有本事,找他去啊?我心裡剛得意完,突然咯登一聲,想起一件事,張盛剛才不是給我寫紙條嗎?天啊,這老師要是搜查他?那…… 一想到這裡,我是心急如焚啊,當然,這件事肯定不關我事,老師有眼睛的,我上面的題目全都做完了,而且都是對的。就算張盛說那紙條是傳給我的,那也沒人信啊。我擔心的是張盛,萬一老師把那紙條查出來,他怎麼解釋啊? 正當我急的時候,監考老師已經把我這檢查完,看了我一眼,說道:「做完了就交卷,這不是你家,在這兒睡什麼覺?」 我心想,我樂意,你管得著嗎?我要是高興,我還打呼嚕呢,哪條法律規定考場不准睡覺了?誰叫我今天牛啊?心裡雖然是這麼說,可是嘴上我可不敢,只能是老老實實地「哦」了一聲,然後坐下來,裝出一副檢查的樣子,其實是擔心背後張盛的應對。 果然不出我所料,監考老師讓坐下之後,就讓張盛站起來。我聽到後面的張盛沒有發出聲音,心裡不禁一沉,這哥們不會是嚇得說不出話來了吧?可惜我偏偏又不敢看他。 再過了一會,我聽到監考老師說:「坐下吧,繼續考試。」 然後就看到監考老師交著手從我旁邊走過,我這時候心裡才大大地鬆了一口氣,收拾好文具,舉手交卷。當我起身離開教室的時候,我看了張盛一眼,他這時候也看了我一眼,不過是一臉漠然的樣子,好像一點都不認識我一般,不由得我不佩服,好兄弟,戲不錯,不愧是跟我唱對手戲的。再然後,我又看到張盛斜著眼睛看了那死胖子一眼,薄薄的鏡片後閃過一絲寒光,在那一刻,我感受到了傳說中的殺氣。 不過,我可一點也不可憐那死胖子,他差點就害得張盛被人收卷子。等下張盛要是伏擊他,我不但不攔他,我還要幫忙敲悶棍,他***,簡直是學生中的敗類,別人作弊,他居然舉報,吃什麼長大的? 我出來沒有不到五分鐘,張盛就也交卷出來了。當他向我走來的時候,面色略略顯得有些陰沉。這也難怪他,在這麼關鍵的場合差點被一個莫不相識的死胖子擺一道,是人都會生氣的。不過,我心裡倒也有些莫名,按照常理,像我們這種年紀的人,生氣的話,一定是衝出來大叫大嚷一番。但是張盛卻反而是卻是一言不發,一臉陰沉,真是奇怪的傢伙啊。 「別生氣了,現在我們去找個麻袋,等下把那死胖子拖到僻靜地方,把他打成豬頭,幫你出氣。」 我說的這本來是開解張盛的玩笑話,誰知道張盛竟然一臉慎重地考慮了好久。良久之後,他長長的歎了一口氣,「算了,還是不要惹事好了。」 聽他這口氣,他剛才是非常慎重地考慮了我的意見。而我在一旁,看到他嚴肅地考慮我的提議的時候,看得是額頭冒出了薄薄一陣細汗,如果張盛真的要我跟他一起去打胖子的悶棍,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答他。我這人雖說算不上什麼良好市民,但是最起碼遵紀守法還是做得到的。嘴巴上吆喝一下自然沒問題,真要真刀真槍干的話,我未必有那勇氣。 所以,當我看到張盛最終放棄了這種打算,心底了暗中鬆了一口氣,笑著說道:「嗯,確實,跟這種人計較沒意思。」 緊接著,我再寬慰了張盛幾句,跟那死胖子的過節就算是這樣過去了。不過,我們要是知道在往後這個心胸狹窄的傢伙會給我們惹多少麻煩的話,死也會在這裡暴扁他一頓,打得他一佛生天,二佛出世。不過這都是後話了。 跟張盛分手之後,在回家的路上,聽著公車上的輕音樂心情漸漸好起來,畢竟剛剛才考好了我最害怕的數學。古人說飽暖思淫慾,心情好起來之後,我的腦子裡便又想到下午遇到的那位丰韻迷人的女主播。這時候我才記起,我的口袋裡還揣著從她那裡得來的那張紙片,直到現在還沒有機會看那究竟是什麼東西呢。結果,當我看清楚這個東西的時候,在十幾年的公車生涯中一向保持嚴肅謹慎的我,也終於忍不住「啊」了一聲出來——這是一張名片,但是不是普通的名片。名片上是一個男人的名字,這個名字是什麼一點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職位赫然寫著「公關」兩個大字,再看下面他的工作單位,正是海棠俱樂部。 身為通海人,身為一個並不是那麼純潔的通海人,我自然知道公關是什麼意思,更知道海棠俱樂部的男公關是什麼意思。那可是通海市最高檔的男色集中營之一,一直聽說有許多名媛,富孀流連此地。我一直都不信,那些美女還會需要這些?想不到這一切竟是真的。 雖然第二天就要考試,但是這張名片帶給我的震驚,還是讓我徹夜無眠。不過,一直想到半夜,我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就昏昏沉沉睡去了,第二天照樣去考試。好在我身體雖然不是很壯,但是元氣還是很足,這一天的考試裡精神還算好。 當下午考試完結的時候,我剛一出考場,就接到張盛打來的電話,邀我今晚出去玩。而和我一起出考場的考生也全都一起嗷嗷叫著往外衝,一副出獄的樣子。 高考終於結束了呀,自由的生活開始了!一向最期待這一天的我,這時候反倒沒什麼感覺,也拒絕了張盛今晚的邀請,一個人一臉呆滯地往公車上去。 一路上,我的腦子裡在公車上都只在想一個問題——「那麼迷人的女人,竟然也那麼寂寞嗎?」 第五節 青龍戒的日常咨詢功能 正是初春時節,天氣一片晴朗,沿路一片鳥語花香,可是我卻無心欣賞,因為我此時口中飢渴得很,也不知道有多久沒有喝過水了,嗓子裡幾乎要冒出眼來。右手揮鞭,只是一個勁地打在我麾下的赤色大馬身上,只恨它跑得慢了些。 突然,我看到眼前出現一片萬紫千紅的花叢,我正愕然間,看到一個女人正穿著一件薄如蟬翼的白色睡袍,體態舒閒,裸著雙足,橫臥在花叢之間。 她一隻手撫著地下的鮮花,一隻手在空中無指向地隨意揮動,明媚動人的眸子眨巴著仰望著湛藍的天空。那白色的睡袍兩邊開了兩條長縫,一直開到腰間,雪白的大腿有意無意間略露春光。 這女子看起來很是年輕,卻又有一種只能在成熟女子臉上才可以看到的雍容風韻,臉上此時明明描著一層淡淡的哀怨,但是卻渾身上下散發出一種挑逗的氣息,直叫三里之內的氣氛都變得曖昧起來。 這幅美人橫臥圖把我看得簡直是呆了,一時間竟然靜靜地立馬在一旁,不忍去破壞這美麗的畫面。 「天齊,怎麼是你?」 我還沒有說話,那女人卻先說話了,我當時一愣,她怎麼認得我,再一看,這不就是中午才遇到的女主播嗎?囈,她怎麼在這裡?再囈一下,我怎麼又在這裡?還騎著白馬? 「呃……」我心裡想著這麼多事,嘴巴裡支吾著,隨口說道,「你怎麼在這裡?」 「不是你叫我來的嗎?」 「啊?我怎麼叫你來了?」我這下是真的愣了。 不過,我說完這話,突然發現,我的馬不見了,我自己卻已經脫得只剩下一條內褲坐在她面前了。只見她嫣然一笑,「還說違心話,來,喊一聲姐姐,我就做你的啟蒙老師。」 我這下神智已經有點不清了,「啟蒙老師?什麼啟蒙老師?」 「你說呢?」她曖昧地咬了咬嘴唇,伸手將她白色睡袍緩緩往下拉,就在這時,我腰間微微一麻,「*啊!」隨著一聲淒厲的叫聲,我從夢中醒來,看到貼在牆上祖國萬里山河的照片。心中一片沮喪,「為什麼?為什麼又是在最關鍵的時候……?難道,我真的那麼沒用嗎?」 在這樣艷麗的夢中我是怎麼也無法睡下去了,偷偷到衛生間把內褲洗了之後,我一個人*在牆上,看著窗外的月色,腦子裡開始想一件事情。那就是既然那個女主播那麼寂寞,那麼我是不是有可能跟她發生點什麼呢?當我剛一開始產生這個想法的時候,我本能的反應是不可能。就我這樣的,全世界起碼有十億,她怎麼可能看上我呢? 但是隨即,我又想起來,我現在可不是普通人,我是青龍戒的主人。這玩意就是專門泡美女的,我憑什麼就不可以。想到這裡,我就開始很認真地琢磨這件事。空想了一陣之後,我從床上爬了起來,打開電腦,開始搜尋她的資料,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在正式進攻之前,多瞭解一下對方的資料總是沒錯的。 首先,我要找到她的名字,因為她在這個電視台並不算是非常紅,所以我一下子想不起來她的名字了。於是我先找到了她所在的電視台,再找到她所在的那個頻道,翻閱她們的人員簡歷,看到了她的名字江薇。至於電視台上面的簡介,無非是她一些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簡歷,沒有任何意義。 我於是將江薇這個名字往搜索欄一敲,並且把地區限定在通海市,很快就冒出了六百多個網頁。我大略翻了一下,裡面有差不多三分之二都是跟她有關的。等到我花了整整一個通宵,將所有的這些網頁全部翻了一遍,並且把裡面有用的資料全部粘下來之後,忍不住在心裡高呼internet萬歲。 因為,到現在,我的word文檔裡,已經有整整十萬字關於江薇的資料了。江薇幼兒園,小學,中學,大學在哪裡讀的,有什麼愛好,去過什麼地方,有過什麼特別的經歷,有什麼憾事,什麼時候的結婚,什麼時候生的孩子,甚至於她老公是背景,我全部都一清二楚。 在整個過程中,我一直到處於高度亢奮之中,唯一心情略略有些不爽的時候,是看到她的年紀的時候,她現在竟然已經三十八歲了,而且還有一個女兒也已經十八歲了,還是未婚先育。我看了他丈夫的照片,長得真是龜毛到極點,比我都差十萬八千里,真是冤孽啊,一定是趁著江薇年少無知的時候,先上車後補票,把人家逼上賊船的,著實可惡啊。 不過,三十八歲,汗,真是一點也沒有看出來,現在的女人保養得可真是太好了,居然還隱約有少女的味道。難道是因為從來沒有對她丈夫完全開放身心,所以在內心深處保存著那麼一點……童貞……。哇哈哈哈哈,這一定是上天特別留給我未來情聖楚天齊的啊! 我在心裡笑了幾聲,然後就笑不起來了。青龍戒這玩意好是好,可是每次用起來只能用不到三個小時,只能在關鍵時刻起作用,平時的時候還是要*自己。但是我自己的話,十八歲連女孩子的手都沒摸過,怎麼*啊? 想到這裡,我禁不住伸出右手揉搓著左手的青龍戒,埋怨道:「青龍戒啊青龍戒,你為什麼就不能起到更大一點的作用呢?兄弟我現在正處於初級階段,多多需要你的支持啊。」 話說我話音剛落,就頓時再次陷入青龍戒的幻象當中,我的面前再次出現那個自稱唐風的年輕人。他笑著看著我,問道:「你好,我是青龍戒這周的值日,請問你有什麼想要咨詢的嗎?」 「咨詢?」我眨了眨眼睛,青龍戒還有這功能?酒吧那傢伙沒跟我說啊。 唐風笑著答道:「是的,青龍戒裡的靈魂,你每週只有使用一次的機會,每次只有九千九百九十九秒。不過,在平時,你也可以通過值日的靈魂,咨詢各種你想知道的,與如何接觸女孩有關的問題。每天最多可以選擇兩位靈魂交流,每天總的交流時間不得超過九千九百九十九秒。」 「啊?那你算不算是一個?」 「我也是青龍戒裡的靈魂,當然也算。」 「囈,那不就是只有選擇一個靈魂的機會嗎?晃點我……」我很不以為然地說道。 唐風笑著搖了搖頭,說道:「話可不要說,我既然可以位列青龍戒內,那我自然也可以回答你很多問題。」 我一想,也是,於是,我點點頭,「好,那我們就不要浪費時間了,我們現在就開始吧。」 「好吧。」唐風笑著點頭道。 我於是跟他把我跟江薇的事情大概講了一下,然後問道:「你覺得我跟她之間有可能嗎?」 唐風微微搖了搖頭,「天齊,難道你就那麼沒有信心嗎?」 我眨了眨眼睛,奇怪地問道:「你為什麼這麼說?」 「你身為男人,世上只要是女人,你就絕對有她們中任何一個發生關係的可能。如果連這點認知都沒有,在動手之前,還在猶疑自己是否有機會,那你又怎麼可能得手呢?」 唐風這麼說的時候,眼睛直瞪瞪看著我,看得我慚愧地低下頭來,「但是……」 我正要解釋,唐風突然一聲斷喝打斷了我的話,「沒有但是……」 看著唐風陡然變得嚴肅的表情,我只能仰望,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唐風也不管我,自顧滔滔不絕道:「如果想要去跟一個女人,尤其是一個出色的女人發生點什麼的話,自信絕對是必須修練的第一課。許多抱著只想獲得女人身體心態的愚蠢傻瓜,以為憑借猥瑣的計謀,花哨的技巧就可以得償所願。我可以負責的告訴你,這是癡心妄想。那種男人永遠不會獲得真正女人的身體。以為把一個女人壓在身下,在一個女人的身體裡留下自己的體液就算是獲得了女人的身體嗎?那只是獲得動物一般的交配權而已,不算是真正的獲得女人的身體。女人的身體是什麼?是完全的,毫無保留的將女人的靈魂和慾望混合在一起,融解進她們的身體之中,用全部的感觀去感知你帶給她們的一切感覺。你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眼神,每一個喘息,都讓她們的精神深處掀起波瀾壯闊,經久不息,直到臨死前都會回味不已的高潮。只有做到這一步,你才是真正得到了這個女人的身體。而如果想要做到這一點,最最起碼的,就是這個女人必須欣賞你。在她的心目中,你不必是高人一等的,但是必須是獨具一格,具有在這個世界上存在的價值和理由。試問,如果你連自己都覺得自己只不過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男子,拋到大街上,一下子就會被人浪沖得不見蹤影,那你又憑什麼讓那些自命不凡的女人們認為你確實獨具一格呢?如果不能做到這一點,你又怎麼可能真正擁有女人的身體呢?」 唐風猶如黃河氾濫般滔滔不絕的話,把我徹底給砸暈了,我站在原地,傻了老半天才終於說出話來,「你說得確實是很有道理,但是我只是一個連女生手都沒有摸過的處男而已,可不可以對我不要那麼高要求?」 唐風反問道:「那你對自己的要求是什麼?」 「我啊?」我撓了撓頭,「我現在只是想跟江薇發生點什麼而已?」 「只是想跟她上床嗎?」唐風又問道。 我想了一陣,點點頭,「好像是。」 唐風頓時耷拉下腦袋,一副深受打擊的樣子。他這樣子搞得我很尷尬,忍不住有點尷尬地咳嗽了一聲,「唐風大大,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我現在只是起步階段,你就海……海涵一下吧……」 聽了我的話,唐風再次抬起頭來,無奈地歎了口氣,「本來我是堅決抗拒講授這種初級課程的,可是你是boss,我沒有辦法拒絕你的提問,好吧,你問吧。」 看到唐風一臉不情願的樣子,我有些擔心地說道:「唐風大大,我看你好像不是很高興,你不會隨便敷衍我吧?」 唐風搖了搖頭,「身為青龍戒的守護者之一,這點敬業精神我還是有的。」 「哦。」聽到他這麼說,我略略放下心來,問道,「我想問的是,我第一步該做的是什麼?嗯……我是說,我該怎麼認識她?」 唐風想也不想,就說道:「你首先要做的,應該是盡量多的瞭解到她的資料。」 我連忙說道:「這個我有,她也算是公眾人物,而且在本市暗地暗戀她的人也頗有一些,所以我在網絡上搜集了許多她的資料,總計差不多十萬字。」 「哦,那就好多了。」唐風點點頭,然後張嘴就問出了一大堆的問題,「那我問你幾個問題,她喜歡的服飾,鞋子,香水,洗髮液,沐浴露,化妝品是什麼牌子?喜歡的動物是什麼?業餘愛好是什麼?髮型,美容,運動都在什麼地方?她經常出入的路線是什麼?她的家庭狀況如何?她最常去的餐廳是哪裡?她喜歡什麼音樂?她喜歡什麼酒?她最喜歡的男明星是誰?還有,最重要的是,她這一輩子有沒有什麼最大的遺憾?」 而我好在剛剛看完那些資料,所以依稀對他的這些問題都記得,拜網路所賜,他說的這些,我的資料裡都記得,我於是一一回答起來,「她喜歡最喜歡的香水牌子是雅詩蘭黛,最喜歡的服飾是香奈爾……她最常去的餐廳是拿波裡西餐廳,她喜歡聽爵士,喜歡喝香檳,她最喜歡的明星是馬龍白蘭度,她似乎特別欣賞這種我行我素的男人,當然了,肯定要是帥哥才行。至於她最遺憾的事情嘛,就是她在讀大學的時候,曾經有機會得到一盤爵士大師JohnColtrane的原版唱片《我想和你談談中》,但是因為當時經濟的原因,而沒有買下來。這件事情,一直到現在,她依然念念不忘。」 「JohnColtrane?那是個了不起的薩克斯管演奏家啊。」唐風聽完我說之後,用手摸了摸下顎,說道。我聽到他這麼說,頓時自慚形穢,我也是剛剛查資料才知道JohnColtrane到底是什麼人,可是人家一聽我說,就知道是誰,嗚嗚嗚嗚,差距啊。 唐風看著我,輕鬆地笑道:「嗯,這很好辦,你去買到這場唱片送給她就行了,這不是很容易嗎?」 我的臉頓時拉了下來,「老大,先不說多難找,就是找到,你覺得我像有錢買這種東西的人嗎?」 「哦……對不起,對不起……」唐風揮了揮手,趕緊道歉了,「我忘記了你的經濟能力,那你等我再想想,再想想。」 唐風說著,便皺著眉頭喃喃自語起來,「浪子,爵士,薩克斯……」 皺著眉頭想了一陣之後,唐風好像突然想通了一樣,他用力地打了個響指,大笑道,「哈,我有辦法了,簡直是絕妙的辦法,比送唱片還要好。」 「是什麼辦法?是什麼辦法?」我趕緊湊上前去,問道。 唐風於是手舞足蹈地跟我如此這般地講解了一番,聽完之後,輪到我眉頭皺了起來了,「但是,我怎麼進拿波裡餐廳去表演啊?再說,我也不知道她什麼時候會去拿波裡餐廳。」 「這就是你的問題了,不可能我們什麼都幫你做完,你自己也得努力一點才行,畢竟這可是你自己的事啊。誒,時間到了,下次見。」 「喂,你這也未免太……」我話還沒說完,就被彈出了青龍戒的幻象之外,此時天外已經微亮,而我還是忍不住說出了下半句,「不負責任了吧?」 按照唐風的計劃,我必須進到拿波裡餐廳去,並且以樂手的身份表演薩克斯,表演倒好說,我只要把青龍戒的能力留著,到時候讓裡面的高手上就行了。但是怎麼進去,以及怎麼知道她什麼時候會去才是最大的問題。 天啊,誰能幫幫我?老爸?老媽?不好吧?勾搭三十八歲的女人這種事情還是不要讓他們知道比較好。我那些高中同學?唉,還是不要指望他們比較好,連通海百貨門口都會走錯的傢伙們。再說了,這種事情我也同樣不想讓他們知道。 我前想後想左想右想,想來想去,還是覺得這件事情只有一個人可以幫我的忙,那就是我昨天才認識的好朋友——張盛。 雖然心裡一點把握都沒有,但是我還是不管三七二十一,也不管剛剛天亮,馬上給張盛撥了一個電話。電話響了好久之後,那邊從終於接了起來,用很憤怒的聲音吼道:「不管你是誰,如果沒有真正重要的事情,我一定親手劈了你。」 「絕對是重要的事情,重要得不能再重要了。」我連忙答道,在心裡還加了一句,當然,是對我來說。 「啊?是你啊?」聽到我的聲音,張盛顯然顯得有些驚訝,「你怎麼這個時候打電話來?才幾點啊?我昨晚上玩了一個晚上,剛睡下。」 「我有個忙想要你幫,不知道你能不能幫我?這件事是關於江薇的。」 「江薇?」 「就是前天我們瞄到的那個新聞女主播。」 「哦……?」張盛的聲音馬上清晰起來,「你想幹嘛?」 我於是把唐風的計劃掐頭去尾,大略的跟他講了一遍。我說完後,電話那邊半天沒有聲響,我連忙敲敲話筒,「拜託,不會是又睡著了吧?」 「三十分鐘後,通海百貨門口見。」說完,我就聽到電話被摔在地上的聲音,然後是一片稀里嘩啦的聲音。 「也不用這麼激動吧?」我看著話筒,無可奈何地搖頭道,「這傢伙,居然比我還上心!」 掛下張盛的電話,我趕緊起床,用最快的速度刷牙,洗臉,換好衣服。我神采奕奕的樣子把剛起床的老爸老媽都給震驚了,老爸更是衝著我揶揄地喊道:「這麼興奮?去見女朋友啊?」 「不是,是去見男朋友。」我從老爸手裡搶了塊燒餅,就飛也似的衝了出去。 剛下樓就正趕上公車,現在還很早,也不堵車,我一路順暢地抵達了通海百貨門口。而張盛那傢伙居然比我還早到,正趴在一輛酷斃了的摩托車上四處亂瞄。真沒看出來啊,就他那眼鏡男的樣子,居然有這麼酷的摩托車。 而張盛一見到我出現,趕緊使勁給我招手,我剛一走到他身邊,他就一把把我攬住,用彷彿恨不得全廣場的人都聽到的聲音說道:「你真的準備泡那個正點婦女麼?」 我歎了一口氣,用非常專業的口氣糾正道:「是熟……女。」 「看來……你是認真的了?」張盛說著,將他近視眼鏡上的墨鏡片翻開,認真地看著我,說道。 我很鄭重其事地點點頭。 「自從我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看出來,你不是普通人。」張盛也極為認真地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然後突然指著我仰天大笑起來,「原來你是御姐狂,年輕人,我欣賞你。」 第六節 天賜良機 這一下,全廣場的人都刷得一下齊齊的往這邊看過來,所有的目光似乎都在說,御姐狂?哪兒呢?哪兒呢?我雖然自認臉皮遠厚於人類平均水準,但是也扛不住這麼多道熱烈目光的掃視,趕緊跳起來,一拳打在張盛的頭盔上,「找死啊,那麼大聲幹什麼?」 「嗯。」張盛嚴肅地點點頭,「這種蠅營苟且的事情該找個僻靜地方說才行,走,我們去避風堂。」 避風堂是通海市一個喝飲料的地方,以十八元一位任飲而馳名天下,是我們這些窮學生聚會的最佳場所。不多時,我們兩人挑了個偏僻些的角落,迎著侍應仇恨的目光,點了十八杯各色飲料之後,開始商討這件大事。 一開始,我就開始直指問題中心,「這個計劃能否成功,有兩個關鍵,第一是我要如何進入拿波裡餐廳表演,第二是我怎麼知道哪一天她會來,而且是單獨來。」 「去拿波裡餐廳倒不是什麼問題,我有個遠房叔叔,是那一片做消防的,跟這個餐廳老闆打個招呼應該就可以了。」說到這裡,張盛疑問地皺了皺眉頭,「不過,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知道她哪一天會來?既然你都查到她很喜歡去那家餐廳,那你就一直在那裡表演,等到她來為止不就行了?」 你以為我不想這麼幹,可是我一個星期最多只能用青龍戒一次,老大,我在心裡這麼嘀咕道。但是,我不可能把這話告訴張盛。雖然我現在已經當他是好朋友,可是這種事情還是不要讓別人知道為好。於是,我隨口編了個理由,「我爸爸媽媽很古怪的,他們只想我好好讀書,很不喜歡我去玩音樂這些東西。我要是天天去,被他們發現了,那可就慘了。」 「哦,是這樣啊。」張盛點了點頭,兀自沉吟了片刻,說道,「嗯,我還有一個辦法,不過這個辦法比較累。」 「什麼辦法?快說。」 「跟……蹤!」 謀定而後動,那是老傢伙才幹的事,我們年輕人,講的就是說幹就幹。從這天下午開始,我們就可是對江薇進行跟蹤。你問我們怎麼知道到哪裡去跟蹤?這不是廢話嗎?她每天都要去電視台錄六點鐘的新聞,我們當然是去電視台跟蹤了。 準確的說,我們對江薇的跟蹤,是從這天下午的四點十六分開始。因為在此之前,我們需要做一些準備。而所謂的準備,其實就是我跟著張盛到處跑。從早上八點多開始,一直到下午四點十六分,我們八個小時裡,跑了N個地方,天橋,小胡同,閣樓,全都是一些稀奇古怪的地方。 每次,張盛都是讓我在外面等,然後自己跑進去。出來之後,他的摩托車的後備箱裡就多了一個小東西。跑了八個小時之後,張盛的摩托車的後備箱就差不多裝滿了東西。然後,我們就開始正式對江薇進行跟蹤了。 首先,我們坐著摩托車,來到了通海市電視台外。繞著電視台轉了一圈之後,我們最終將第一個跟蹤地點放在了距離電視台大門足足幾百米遠的小山坡上。山坡上的位置居高臨下,正好可以鳥瞰整個電視台,而且山坡上有幾顆大樹,剛好可以隱蔽我們的位置。 但是唯一的問題是,「張盛,這也未免太遠了點吧?哪裡分得出誰是江薇啊?」 張盛衝著我笑了笑,打開摩托車的後備箱,撕開一個薄膜,從裡面拿出一副淡棕色望遠鏡,得意洋洋地介紹道:「俄羅斯貝戈士軍用8x30望遠鏡,八倍放大倍數,視角六度三十分,口徑三十毫米,出瞳直徑三點七五毫米,白天可以輕而易舉地看清幾百米遠人的臉,幾十公里外的車輛。夜間可以看到月球上的環形山,木星的衛星,星雲團。實在是跟蹤偷窺,居家旅行的必備之品……」 我一把搶下張盛的望遠鏡,打斷他的話,「行了,別得意了,趕緊看吧,說不定你說話這陣,她就出來了。」 「才不會,她的新聞都是六點鐘才播,播完六點十五分,她出現在門口至少也要六點半。」 「看不到她人,觀察一下她的工作環境也是好的啊,工作環境可是會影響一個人的心態的。」我說著,把眼睛湊到望遠鏡上開始看了起來。 哇塞,真不愧是軍用望遠鏡啊,看得真是太清楚了,簡直就跟站在面前一樣。我於是從門口一直看到他們的辦公區,在看到辦公室裡面。天,不愧是電視台,美女真是多,而且一個個穿得都實在是清涼,哎呀,我的鼻血差點就……真沒出息,這才是開始啊…… 雖然是漫長的兩個多小時,但是我跟張盛可一點也不覺得乏味,我們兩個人搶著望遠鏡,把電視台的美女全都狠狠地意淫了一遍,差一點把正事給忘了。 時間是六點二十七分,正在晃著望遠鏡四處尋找目標的張盛突然喊道:「目標出現!」 話音剛落,就聽到張盛一臉緊張地對我又說道:「阿齊你在這盯著,我去去就來。」 說完,他翻身跨上摩托,只聽得一陣猛響,他已經衝了出去。不到一分鐘之後,他竟然就已經衝到離電視台門口的斜對面,跟門口相隔只有十幾米的一段斷牆後。這段斷牆剛好將他的身子擋住,讓人看不見他。看這傢伙行動的速度,應該是早就已經瞄好了這個地方了。 這時候,剛好有個人走到江薇身邊,跟她寒暄起來。這就給了斷牆之後的張盛充分的時間,他馬上打開後備箱,從裡面拿出一根管子,往裡面塞了些東西,然後隱在袖子裡,全神貫注地望著站在電視台廣場裡跟別人寒暄的江薇。 不多時,江薇與那人把話說完,向著電視台門口走來。門口有輛車正在門口,看樣子應該是接她的。就在她出現在門口,而又還沒有進車裡面的時候,就看到張盛假裝從口袋裡拿出手機,然後袖口就正對著十幾米外的江薇。大約十幾秒之後,江薇進入車內,揚長而去。 這時候,張盛也對著我做出了一個V的姿勢。 所有的這一切都看得我一頭霧水,等到他再度回到我身邊之後,我馬上問道:「你到底在搞什麼飛機?」 張盛也不答我,從摩托車後備箱裡拿出一副耳機戴在我耳朵上。 我聽了一下,「什麼也沒有聽到啊。」 張盛笑了笑,說道:「你不要急。」 說著,他讓我上車,然後向著江薇所乘坐的那輛車的方向馳去。這個時候正是下班時間,交通比較堵塞,所以那輛車並沒有開多遠,就被我們給追上了。當相隔大概三四百米的時候,我就聽到耳機裡傳來一些微弱的聲音。好像是一個女人在跟一個男人對話。當我們追到差不多百米的時候,耳機裡的聲音就顯得非常清晰了——確實是一個女人在跟一個男人對話,而那個女人赫然就是江薇。 此時此刻,我彷彿被閃電擊中一般,全身一陣發麻,震驚之情簡直難以言表。我所震驚的,並不是江薇和那個男人說了什麼令人震驚的話。事實上,對話的內容根本沒什麼,都是些無趣的家常話,無非是男人又要出國去出差,女人略略幾句埋怨而已。這些對話除了顯示這個男人就是江薇的丈夫之外,沒有任何信息含量。 我之所以如此震驚,是我可以相隔百米外,在這麼嘈雜的環境下,如此之清晰地聽到江薇和她丈夫的對話。我取下耳機,詫異地看著張盛,「這是怎麼回事?」 張盛依然是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沒什麼,只是遠距離定向竊聽器而已,天橋下那些傢伙手裡都有,不過要關係好才能夠買到這種好貨色。」 我真是快暈倒了,「你丫不是間諜吧?」 「行了,你丫才間諜呢,別廢話,趕緊聽他們都說了些什麼。」張盛轉身瞟了我一眼,說道。 儘管心裡對張盛這傢伙的身份充滿了疑問,哪有開麻將館家裡的小孩這麼能耐,什麼希奇古怪的東西都弄得到的。但我這時候,也沒有心情去想這些,總之我相信張盛這傢伙不會害我就是了。現在最重要的,就是看看能不能聽到什麼比較有用的資訊。 結果,一直到江薇她丈夫將她送回家為止,什麼有用的資訊也沒有聽到。 等到江薇到家之後,我的耳朵也給那副耳機給壓疼了,清楚倒是清楚,就是太緊了。所以,等到江薇到家之後,我就把耳機遞給張盛,「輪崗。」 張盛倒也沒有說什麼,點了點頭,就跟我換了位置,坐在摩托車後面,老老實實戴起耳機監聽起來。而我則坐在他的位置上,擺弄起他那酷斃了的摩托車。 但是又過了大約五六分鐘,張盛就開始發現事情好像不是那麼簡單,只見張盛此時臉上漲得通紅,全身微微顫抖,彷彿脊樑被抽掉一般,整個人軟趴趴的,喘氣聲音也好像發情的公狗一般。就在我要問他怎麼回事的時候,他身子突然一軟,趴在了摩托車上,呻吟道:「啊……我不行了,不行了,不行了。」 我一看他這樣子,二話不說,一把把耳機搶了下來,戴在自己耳朵上。三十秒之後,我完全理解了張盛的反應,因為我也臉紅了,心跳了,身上除了一個地方硬了以外,其他地方全都軟了。 為什麼呢?這是為什麼呢? 原來,從這耳機裡傳來的,是一陣灑水聲,在灑水聲中,是江薇在時淺時深,時快時慢的呻吟。我和張盛雖然不是那麼純潔,可是像這種聲音在現實中聽到卻還真是第一次,又怎麼能不臉紅心跳身子軟呢?事實上,我還不如張盛,不到三分鐘,我就整個身子都趴在了摩托車上,發起抖來。於是,我和張盛就一個趴前半部摩托車,一個趴後半部摩托車,在那裡一個勁地抖著。 就在我們忘乎所以的時候,居然走過來一個警察,「喂,你們兩個在這幹什麼?」 我當時正戴著耳機,根本沒有注意那警察的斷喝,不過張盛卻是趕緊一下子跳了起來,並且用力地把我從摩托車上也扯了下來。我正要罵他的時候,也看到警察叔叔,於是趕緊暗自關掉竊聽器,扮作一副單純善良的樣子,用我明亮而無辜的小眼睛看著警察。 「沒聽到我的話嗎?我問你們在幹什麼?」警察一邊走到我們身邊,一邊問道。 張盛一個勁地眨眼睛,看來他對撒謊沒有什麼心得,只有我上了,我於是趕緊故作鎮定地答道:「我們在這裡等人。」 「等人?等人有怎麼等的嗎?」警察說著,指了指摩托車。 他這麼一說,我原本就還紅著的臉愈發的紅了,因為我深深地知道,我剛才的姿勢實在是有些淫蕩啊。 看到我臉紅,警察頓時愈發警覺起來,「你臉紅什麼?說,是不是在做什麼壞事?」 但是我別的不在行,在撒謊這方面的造詣卻絕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擬的。很快,我就害羞地答道:「等得無聊,我們兩個在練一種歐洲靈魂舞蹈,練得不好,讓警察叔叔見笑了。」 「靈魂舞蹈?」警察不大相信地眨了眨眼睛,打量著我們兩個。 所謂不大相信,就是有點相信的意思,我見這警察有點暈頭,於是趕緊趁熱打鐵狂侃了一通關於靈魂舞蹈的歷史淵源之類,直到侃得這個警察頭大如斗,神智不清為止。再加上,這警察看我們兩人也不像有膽子做什麼作奸犯科的事情的人,於是敲打了我們幾下就走了。 等到警察走後,我們倆才鬆了一口氣,我趕緊又再次把竊聽器打開。讓我失望的是,這個時候,江薇的澡似乎已經洗完了,上天作證,我恨警察。 不過,塞翁失馬,焉之非福,沒有多久之後,我就聽到了一個令我們振奮的消息。 有一個人給她打電話,約她下週二一起談事情,她說:「週二?嗯,還是週三吧。我有好久沒有去拿波裡餐廳了,這一周都忙,週一又有事情,週二我想去拿波裡餐廳坐坐……」 聽到這裡,我馬上扭過頭問張盛,「今天周幾?」 張盛看我的神色很緊張,馬上答道:「週二。」 我一聽,虎軀一震,心中冒出四個大字,「天賜良機。」 第七節 浪子,浪漫,浪蕩 既然稍縱即逝的戰機已經出現,那麼當下要做的事情,自然是緊張備戰了。雖然已經在這人間存活了十八年之久,而且自認不是個笨蛋,但是在這一方面我確實是一片空白。張盛在跟蹤偷窺方面的天賦,已經躋身國際先進水平,但是在真正跟女人打交道這方面,也是雪地一樣空白。 不過,這種小問題,難不倒我楚天齊,因為我在有青龍戒。(在有青龍戒的日子裡,每一天都那麼舒心,對著鏡頭來個花癡般的笑容。) 等到二十四小時一過,我馬上開始進入青龍戒,通過值班的靈魂,找到了我曾經見過的那個浪子,他的名字叫做——蕭郎。據他自己說,他是一百個靈魂裡,針對貴婦成功率最高的。在他縱橫花叢的十八年中,他長長的戰俘名單中,有百分之八十是貴婦。而他最後也是因為某個貴婦愛他愛得太深,給他吃毒藥,讓她跟自己一起殉情死掉的。 當聽到這裡,我全身上下狠狠地抖了一下,愛得深沒問題,殉情就算了。 再介紹完自己之後,蕭郎就開始講解他的心得了,「在與貴婦的周旋之中,有三個最基本的要訣,那就是危險而神秘的氣質,挑釁卻有禮的談吐,大膽但浪漫的舉止。」 「神秘的氣質,可以在你發出做出行動之前,讓貴婦對你產生好奇心,而好奇心是引誘女人的不二法寶,它即使無法帶著女人自動走到你面前,也可以幫助你在走向女人的時候,讓她不抗拒你。而危險的氣質會讓女人產生可能被侵犯的心理暗示……」 「啊?被侵犯?如果有這種覺悟的話,那那個女人多半會跑掉吧?」 「如果你流著哈達子,眼睛直瞪瞪地望著對方的胸部的話,那麼當然了。」蕭郎說著,自信地笑了笑,「但是如果在之前,你做了一件讓她覺得很棒的事情。再配上溫文爾雅而富有穿透力的眼神,放蕩不羈卻又不做作的姿勢,那麼,我向你保證,她會靜靜地站在原地,等著你*近的。因為,女人,尤其是寂寞的貴婦們,她們的內心深處都充滿被侵犯的渴望,當然,前提是這個侵犯她的對象必須是她心儀的。而另外……」 蕭郎曖昧的笑了一下,「危險的氣質,往往會讓貴婦們產生性侵犯的幻想,從而刺激她們的性感,引起她的肉慾,這對你將來的行動,可是非常有利哦……」 「啊,對不起……」我抹了抹嘴角的口水,「請繼續說挑釁卻有禮的談吐。」 「這個嘛,是這樣的,貴婦們往往都是見過很多世面的人。但是她們所見的人往往都是些所謂上流社會的人。這些人都自我感覺良好,自以為高人一等,所以他們說話的時候喜歡裝腔作勢,虛偽透頂。在這種生活裡過得太久的貴婦們,會對這種無聊的虛偽感到厭倦。而這個時候,如果你能夠擺出一副憤世嫉俗,對這些人和生活充滿鄙視和挑釁的姿態,那麼你就會獲得這些貴婦們的親近和認同。因為她們覺得自己其實是跟你共鳴的,但是她們因為身份和所處在的地位,沒有辦法直接這麼去表達。」 「哦,我知道了,就是囂張一點。」我自以為是的點點頭。 結果,蕭郎馬上搖頭,「跟囂張完全不是一回事。如果你囂張得飛揚跋扈,只會讓這些貴婦們覺得你膚淺可笑,自以為是。她們會覺得你是自卑,或者是根本無法融入進她們所在的上流社會。」 「又是你說,她們對上流社會感到厭倦?」 「貴婦們所謂的厭倦,說白了,只是一種吃飽了沒事閒的。你要是真關她們在鄉村一個月,她們非得自殺不可。」蕭郎說到這裡,看透世情般地搖了搖頭,「貴婦們的厭倦,說到底,只不過是另一種自以為高人一等的心理暗示而已。然而,在她們的內心深處,她們對所謂上流社會這一套是很依賴的。另外,她們自己其實也以身為上流社會為榮。」 「啊,好複雜。」我拍了拍腦袋,苦笑道。 「那當然,女人心,海底針,那麼容易被你看穿,我們這些專業人士吃什麼。」蕭郎笑了笑,繼續說道,「所以,你要保持憤世嫉俗和挑釁的姿態,在你挑釁和憤世嫉俗的時候,你必須保持自己的風度,保持著你的言詞維持在上層禮儀的範圍之內。」 「這個……好像要做起來很複雜。」 「哈,再簡單不過了,你心裡只要想著,全世界的上流社會都是垃圾,只有你對面坐的這個女人才是真正的上流社會的精髓,那就萬事OK了。」 我眨了好久的眼睛,點了點頭,「說白了,就是踩平所有人,把她捧起來,而且還有不著痕跡?」 「嗯……」蕭郎連連點頭,「看來,你很有慧根嘛,接下來,就是所謂大膽但浪漫的舉止了……當你經過跟貴婦的對話之後,你已經完全將對方的好奇心給引誘起來了。對方的心裡充滿了進一步瞭解你的願望。這感覺,就好像喝下了半瓶波爾多紅酒一般,她的頭腦已經有點暈暈乎乎了。如果你就這麼跟她分手的話,那麼她回家酒一醒,那功夫就白費了大半了。而如果你太魯莽的行動,做得太突兀和過分的話,那就更糟,那樣的話,你在她面前的形象就完全破滅了,想再見面都沒有機會了。」 「那……那該怎麼辦嗎?」 「很簡單,只要能夠讓對方感到詫異,羞澀,臉紅心跳就可以了。不過,在這部分的話,就比較難把握,要看現場的情形,看當場的聲音,光線以及氣氛是什麼狀況,而對方又是到了什麼程度才能決定,需要頂尖高手才能把握得恰到好處。」 「這個……」我慚愧地低下頭,我實在是沒有什麼信心啊,真要是有這機會,恐怕會撲上去啃她的手吧? 看我這麼窘迫,蕭郎便笑著開解道:「放心,跟女人在一起,做什麼事情最難的都是第一次,只要有了第一次,以後就好說。第一次不是有我嗎?」 看著蕭郎親切可人的笑容,我真想著抱著他的頭,大哭一通,好同志啊! 既然得到了充分的理論指導,那麼接下來的,自然是將所有的這些理論付諸實踐了。大膽而浪漫的舉止這東西太過深奧玄妙,現在時間又太短,來不及修煉,那就完全交給蕭郎好了,我只是略略學了點要訣,以及聽了一些範例而已。所以,我在接下來的每天的靈魂戒裡的學習時間裡,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在學習挑釁卻有禮的言行。 至於危險而神秘的氣質這種東西嘛,用蕭郎的話說,百分之十是*日常天久養成的自然感覺,這個東西跟大膽而浪漫的舉止一樣,是屬於高層次的東西,不是一個星期的時間所可以養成的,所以我放棄了。 而當我仰著頭敬仰地問蕭郎,「那另外百分之九十呢?*什麼?」的時候,蕭郎淡淡地笑了笑,答了我兩個字——「包裝。」 包裝,蕭郎說得倒是輕巧,但是把我卻是給忙得翻天了。 首先,我這個長不長,短不短的髮型肯定不行,要麼就長,走頹廢浪子派,要麼就短,玩睿智浪子風。接下來是服裝,就我這種一看就是中學生的服裝,熟女們看到就算不掉頭就走,也會很慈祥地拍拍我的腦袋,然後親切地問我,「青春發育期過去沒有啊?」所以這個服裝也要調整,要寬鬆,看起來很輕鬆,色彩要麼明亮清淡,要麼就選擇充滿神秘色彩的黑色,最忌諱的就是選擇過於奶油以及幼稚的眼色,比如粉紅。至於品牌嘛,不需要太出名,但是一定要有所淵源,能夠說出一些故事的。 接下來,就是鞋子,別的先不說,保持鞋子的乾淨是最最重要的,和男人看女人通常都是從上往下看不通,大部分女人看男人都是習慣性從下往上看。她們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你的鞋子。如果你的鞋子有污垢或者什麼地方不整潔的話,將會給對方留下很惡劣的印象。 浪子可以頹廢,可以糜爛,甚至可以吃軟飯,但是一定要乾淨,整潔,禮貌。蓬頭垢面,滿身灰塵,沒事就把手指伸進鼻孔的,那是流浪漢,他們是不可能勾搭到貴婦的。 在蕭郎的指點下,我咬著牙齒拿出我畢生的積蓄中的大半,採購了幾套勉強能夠符合蕭郎要求的行頭。然後再找了間高檔髮型設計屋,將我那不長不短的頭髮給剪短,然後再精心地將他弄得稍微凌亂了一下。 如果只就這個髮型而言,應該還算是滿足蕭郎的要求。但是問題是,這個髮型配上我這個臉實在是……不倫不類啊。就我這小屁孩樣哪兒像浪子啊?只要是浪子,不管是理智型還是頹廢型,多少都要顯出點睿智和滄桑才行,但是這兩樣東西,跟我的模樣實在是很難掛上鉤。 我現在這模樣,充其量也就是一離家出走的浪蕩少年。 仰天歎息,真鬱悶啊,先不說整容費用多高,就是時間方面我也來不及啊。另外,按照蕭郎所說的,浪子的坐騎也很重要,坐出租車的浪子的吸引力顯然是要下降百分之三十的。偶爾坐坐公車,可以增加情趣,但是每次都坐公車的話,會讓浪子的吸引力趨於零,尤其是在中國這個幾乎每一輛公車都擠滿人的國度裡。 滄桑感,坐騎,這兩件事情著實把我給難住了。不過,車到山前總有路,在正式出戰的那一天之前,我一下子就把兩個問題都解決了。這兩個問題的解決可全都是*我個人智慧。 第一個問題,滄桑感的面容,解決這個問題的方法我是看電視劇的時候學來的。我發現了一個問題,那就是現代人其實不像從前那麼容易老,三十歲和二十歲的相貌變化其實並不大。之所以三十歲和二十歲不同,主要是言行的感覺。只要將我現在的說話以及微笑的速度都放慢一半,那就差不多老了三五歲了。然後,再在臉頰上弄上一些刮鬍子掛出的青色的效果,眼角再略略弄一點魚尾紋的效果,(我有個朋友是專門學化妝的,這些他都搞得定。)應該就差不多了。我們第一次見面的地點,是在晚上的拿波裡餐廳,那裡的燈光並算不上明亮,應該看不出化妝的效果來。 搞定了滄桑感之後,就剩下坐騎了,這個我就真的是一籌莫展了。像樣的坐騎?起碼也得是寶馬之類的吧?我上哪找去啊?就我的信用,頂多借來一輛石家莊產的來旺牌商務車。而且,借來了,我還不會開,我還沒上駕校,鬱悶啊,鬱悶啊! 當我鬱悶到無以復加的時候,張盛剛好打來電話,忙不迭地問我說,「我說,這幾天怎麼人影都不見你一個?不會是把江薇那事給忘了吧?那可不行啊,這事哥們可是出了大力氣,你可別臨陣脫逃啊。」 聽完張盛嘮嘮叨叨自顧說完這一大段,我才歎了口氣,說道:「這事我比你急,我這幾天沒閒著,正在精心準備呢。」 「囈,我聽你口氣,好像準備得不大好啊,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嗎?」 「什麼都差不多了,就差一輛坐騎。」 「坐騎?什麼坐騎?」 「就是交通工具啊,去泡這個高難度的女人,當然得有像樣的代步工具才行啊。」 電話那邊的張盛略略遲滯了一下,笑罵了起來,「*……想要借我的摩托車,你就說嘛,還鬧那麼多彎子。」 天地良心,我原本真沒這個意思,但是張盛這麼一說,我頓時就心明眼亮了,對啊,他那輛摩托車酷斃了,絕對夠拉風。而且,騎摩托車,那也很適合浪子的身份啊。 就這樣,兩大難題都得到了解決,而此時已經是六月十六日晚上的七點鐘了,二十四小時之後,我楚天齊的嶄新人生的第一戰就要正式來臨了。 嗚嗚嗚嗚嗚,好期待啊! 第八節 你好,我的啟蒙者 「準備好了嗎?」張盛兩隻眼睛睜得像牛一樣等著我,一臉嚴肅地說道。 我深吸一口氣,吸到肺都要炸掉的時候,才緩緩點點頭,「我想應該準備好了嗎?」 「不要說應該,你到底準備好了沒有?」張盛又嚷嚷道。 我都被他嚷嚷煩了,「我已經夠緊張了,你就別添亂了。」 張盛看我臉色不好,也意識到這時候不改給我增加壓力,於是摸了摸鼻子,放鬆了一下,說道:「好吧,你先進去,我在門口給你看著,等到她出現的時候,我給你打電話。」 「好。」我點點頭,接過張盛遞過來的薩克斯風,向著拿波裡餐廳走去,走到門口的時候,我又轉過身,看著張盛,問道,「你覺得我現在怎麼樣?」 張盛雙手合十,閉上眼睛緩緩地點頭,「酷斃了!」 雖然明知道這傢伙說的是假話,可是我還是信心大增,囈,什麼叫明知道他說的是假話,他說的就是真話。就像唐風大大所說,勾搭MM秘笈的一切基礎都是自信,所以……「我就是酷斃了!我是最好的!我就是酷斃了!我是最好的!」 一邊在嘴巴裡這樣小聲念著,我的腳肚子一邊打鬥著,我走進了拿波裡餐廳。拿波裡餐廳經理姓李,看起來是個很和藹的中年男,高高胖胖的。當他看到我進來,就很和氣地笑著跟我握手。他的這一行為讓我很感動,因為這讓我覺得他很尊重我,已經當我是一個大人了。而他的這種尊重,也無疑給我了某種心理暗示,讓我剛才過於緊張的心情略略舒緩了些。心情放鬆之下,我會給他的笑臉也沒有讓他看出我內心的緊張。看來,這幾天蕭郎大大的特訓還是很有效果啊。 「張盛給他打過招呼了,他說你的薩克斯風吹得很好。」握完手之後,經理客氣地對我說道。 我笑了笑,蕭郎確實懂得吹薩克斯風,雖然算不上大師級別,但是跟一般的酒廊樂手比起來,自然又不是一個級別。當然,我不可能很狂妄地回答說,啊,原來你也知道啊。不過,我倒也沒有假惺惺的謙虛,這不符合我的浪子形象啊,所以我只是輕輕地點了點頭,「希望今晚的表演可以令你滿意。」 「我相信一定會的。」經理笑了笑,對身旁的一個女孩子說道,「帶張先生到那邊去準備。」 說完,他又衝著我笑道:「我那邊還有點事,就不打擾你準備了。」 我笑著點點頭,「好的,麻煩你了。」 經理走了之後,那女孩子就領著我走到舞台旁邊的小房子裡,「張先生,樂手一般都是在這裡準備。」 剛才一直顧著跟經理說話,沒怎麼在意這女孩,現在再看,才發現這女孩看起來還真是滿清秀的。她不算是一眼就讓人特別驚艷的那種女孩,身高在一米六四五的樣子,紮著個馬尾辮,穿著黑色的工作服,顯得很端莊。但是下身的鮮紅長筒靴卻又給人一種隱約的性感的感覺,當然,也讓我意識到她的腿修長而纖美。總之,整體感覺來說,給人的感覺是清秀,矜持同時又有著青春的朝氣感,屬於越看越有味道的類型。 再看她的言行舉止,全都是不卑不亢的,骨子裡透出一種自信的味道。怎麼看,都不像是個服務員,應該是假期體驗生活的臨時工吧?看她的年紀,也跟我差不多吧。嗯,越看越想。 想到這裡,我便一邊裝著拿出薩克斯風,一邊問道:「你是打假期工的學生吧?」 這女孩看了看我,眨了眨眼睛,點點頭,說了一聲,「嗯。」 雖然我不是泡妞高手,但是從她的語氣,我也聽得出來,她並不想跟我有太多交談。唉,看來雖然化妝了,但是魅力值還是一般啊。不過,我今天的目標也不是她,所以我只是笑了笑,沒有再說什麼。 而她也沒有說什麼,轉身就走了,只留下我一個人在房間裡哀歎,「世風日下啊,現在的MM怎麼一個個都拽得不行呢?」 其他的薩克斯風樂手演出之前是怎麼準備的,我是不知道,但是我在準備間裡,只有雙手乘著腦袋發呆的份。不說別的,我連國歌都能唱走調。音樂?這個東西我跟它沒緣分。我要是在準備間裝模作樣的試音,等下吹出一對破音,那不是慘了。再說了,我也不懂薩克斯風的構造,要是把哪裡碰壞了,等下表演不了,那就更慘了。 就這樣在準備間裡等了大約十幾分鐘之後,張盛給我打過來電話,「目標出現。」 剛一聽到這四個字,我本來已經完全平靜下來的心臟,馬上又撲通撲通地狂跳了起來。不過,這時候,也沒有時間多想了。我先是在手機上定好時間,以免青龍戒有效期突然到期,我措手不及。然後,我就右手按在青龍戒上,嘴巴裡輕聲說道:「青龍無悔。」 片刻之後,一陣暖流流過我的頭頂。當這種感覺過去之後,我剛才的擔心,忐忑和不自信一下子全都消逝無蹤。我只覺得世界上一切都不必在意,遊戲人生才最重要。同時,我也無比相信,我是上天賜予這世上的女人們的恩物。因為只有我,才能真正的從肉體到精神上,完全地充實一個女人。只有我,可以帶給她們真正的幸福和快樂。 再低下頭來,看看身邊的薩克斯風,我淡淡地笑了笑,將它拿在了手裡,輕輕地試了一音,一段渾厚溫暖的樂聲便充滿了整個拿波裡餐廳。 兩分鐘後,試音完成,我看了看牆上的鐘,此時正是六月十七日晚上七點五十分。 「showtime。」我自言自語了一句,自信地笑著推開了準備間的門,走向幾米遠的舞台。雖然沒有刻意去過餐廳裡的人們,但是我就是知道,他們一定全部都全神貫注的看著我。 等到我站在舞台中央,開始看向整個餐廳的時候,果不其然,所有的人都在抬頭看我。剛才在準備間的兩分鐘,已經讓這些附庸風雅的傢伙們,知道什麼叫真正的薩克斯管了。 而在我剛才那看似不經意的一掃中,我看到江薇已經出現在*窗的位子上,臉上露出興趣盎然的樣子。看來,她確實是個薩克斯管愛好者。而在她身後不遠處坐著的,是張盛,他也是一副驚訝得不得了的傢伙,很顯然是被獲得蕭郎的靈魂溶解之後的我給震住了。 理所當然的,我所演奏的曲目,正是江薇所最喜歡的JohnColtrane《我想和你談談中》。這首曲目中,最為震懾人心的,是一段極為精彩的華彩樂段。 當我體內的空氣流進薩克斯風中,發出陣陣舒緩優雅的樂聲的時候,我看到江薇的臉上露出又驚又喜的神色,彷彿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般。這也難怪,《我想和你談談中》這首曲子的創作時間已經差不多是半個世紀前了,現在懂得而又喜歡吹這首曲子的人已經寥寥無幾了。 世上最難尋的是什麼?是知音,而我相信,在我吹響這個曲子的那一剎那,在江薇的心裡一定已經把我當成了知音吧。 在鼓足腮幫子,用力地彎著腰,吹奏著手中的薩克斯風的同時,我的眼睛若有若無地朝著江薇那邊看去。而當她接觸到我的目光的時候,並沒有絲毫地迴避,而是直瞪瞪看著我善意地笑著,有時候甚至會輕輕地衝著我拍手掌。 我衝著她淡淡地笑了笑,繼續認真地吹我的薩克斯風。吹了一會兒之後,我看到江薇已經完全沉浸到了這首曲子之中。我想,這樂聲應該將她帶回了很久以前的時光吧,要不然的話,為什麼她的眼神會越來越顯得呆滯,甚至於連眼角都有些濕潤呢?看來,這是一個童真未泯的女人啊,都快四十歲了,但是卻依然那麼天真爛漫,那麼容易被周圍的事物所打動。 她開始沉醉了,這是我要的,但是我要的,不僅僅只是如此。就在她已經完全沉醉進她所熟悉的這首曲子的時候,我一連竄的滑音,將整首曲子的曲風頓時變得野性起來。這裡要特別說明的是,JohnColtrane的表演,一向非常注重即興表演,而且他的爵士樂在後期,也日益變得狂野。所以,我現在這麼做,雖然改變了他的旋律,但是卻更貼近他的音樂精神,因此也不顯得特別突兀。 我這麼做,那些普通的客人自然覺得沒有什麼,而對這首曲子熟悉之至的江薇則停止了她的回憶,猛然抬起頭來,充滿疑問地看著我。我依然是什麼也沒有說,只是自信地微笑著繼續站在舞台上,鼓著腮幫子,彎著腰,吹奏著我的薩克斯風。 坐在台下的她,愣了好一陣之後,輕輕拍了拍額頭,晃著腦袋讚歎地笑了起來。看來,她確實是個懂得爵士樂,懂得JohnColtrane的人啊。這大概就是成熟女性的好處了吧?當她們身上的靈氣和天真尚未喪失,卻又擁有飽經世事的包容和理解的時候,無疑正是她們最美好的時候。 嗯,唐風說得對,女人的妙處遠不止是上床那麼簡單。 我心裡一邊這麼想著,一邊漫不經心地吹奏著薩克斯風。而我越是漫不經心,我所吹奏出的樂聲中,越是充滿了放蕩不羈和一切都無所謂的感覺。在這一刻,我自己也與這樂聲完全融合在了一起,彷彿身上揣滿了機票,隨時都要去一個陌生地方一般。 這樣任性的飄了一段之後,我再緩緩將曲子滑入《我想和你談談中》這首曲子中最棒的華彩樂段。當我吹到這一段的時候,不得不在心裡由衷讚歎JohnColtrane確實是個天才,這段旋律激情四溢,絕對的天才之作。即使是在場那些根本不懂爵士樂的食客們,在聽到這一段的時候,也不由得放下手中的餐具,為這一段神來之筆低聲喝彩。 前後演奏了大概半個小時之後,我發現自己的腮幫子有點麻,就收起薩克斯風,走下台去,換了別的樂隊上去表演。當走回準備間,我摸了摸自己酸麻的臉頰,才開始意識到剛才台上的情緒和表演,大部分都是蕭郎的意識,我只是暫時借用而已,想到這裡,我心裡略略有些失落。 不過,現在可不是失落的時候,我的性啟蒙者就在門外坐著呢。我於是把薩克斯放好,然後站起身來,準備出去找江薇。誰知道這時候竟然有人敲門,我原以為是張盛,結果打開來一看,正是剛才把我領進來的那個女孩子。 「你有什麼事嗎?」 「呃……沒有……」 「哦……」我笑著對她點點頭,然後趕緊跟她擦肩而過,我現在正忙呢,青龍戒時間有限,我可沒時間跟她耗。 當我剛跟她擦肩而過的時候,她又突然彷彿鼓起好大勇氣般說道:「張先生,你的薩克斯風吹得真棒。」 「哦!」我再次點點頭,剛想要走,她又說道,「我叫黎文慈。」 我最後「哦」了一聲,然後再也不管她,走出了準備間。不是說我真的那麼拽,對小美女不理不睬,主要是我這青龍戒的時間有限,我得抓緊時間把江薇搞定。至於這小美女,反正她在這上班,找她比找江薇方便多了,什麼時候來不是一樣。 雖然心裡急得跟被老鼠撓一樣,不過越是這種時候,越是不能顯出急來。我先是站在舞台旁邊假裝若無其事地看著餐廳內的食客。而這時候,江薇的眼神也若即若離地看向我這邊,這就讓我心裡略略有些底了。我於是不再猶豫,兩隻手交在身後,身子站得筆直,視線筆直地朝她望去。 結果,我這一望,把她都給忘得不好意思了,她看著我,顯得很奇怪地笑了一下,似乎是尷尬,又似乎是歡喜,又似乎是羞澀,朦裡朦朧,一言難盡啊。她笑完之後,便用手遮著額頭,朝著窗外裝模作樣的望去。為什麼說她裝模作樣?窗外就一條破馬路,有什麼好看的。 這下,我便不再遲疑,將交在身後的雙手隨意地散開了,將整個身子也放鬆到極至,然後不快不慢地朝著江薇所坐的位子走去。我猜江薇是早就知道我在向她走過去,只是一直歪著頭裝沒看見,我也不以為意。等到走到她對面之後,我敲了敲桌面,提醒她轉過頭來。等到她轉過頭來的時候,我便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你……沒有在等人。」 請注意,我的這句話不是疑問句,而是陳述句。 江薇笑著努了努嘴巴,問道:「你怎麼知道?」 「因為你的眼神很自由。」 第九節 致命的探戈 江薇笑著眨了眨眼睛,然後又點了點頭,不過什麼也沒有說。我歪了歪腦袋,說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想坐下,剛才站得已經很累了。」 「噢,對不起。」江薇說著微微站起來一點,做出請我坐下的姿勢。 我坐下之後,看了看她桌上,一杯紅酒,一塊牛排。我在心裡略略納悶了一下她為什麼喝的不是香檳,但是很快我就覺得自己納悶得有點傻,有誰一個人喝香檳的。 我抬頭很認真地看著江薇,瞳孔放射出最為真摯的眼神,「剛才的半個小時裡,只有你是真正聽懂了的。」 「嗯。」江薇也收起笑容,很鄭重地點頭,「我也覺得是。如果說別的,我可能會謙虛一下,但是說到爵士樂,尤其是JohnColtrane的爵士樂……我想我應該可以算是你的知音人吧,所有的音樂中,我最喜歡的就是爵士,而爵士裡,我最喜歡的,就是JohnColtrane。」 我點了點頭,然後轉過臉,指了指台上,「我剛才在台上表演的時候,看到你的神情好像有點奇怪。我於是想,你這裡應該有一個跟這首曲子有關的故事。所以,我就冒昧地過來了……」 說到這裡,我無奈地搖了搖頭,「我知道這樣很唐突,但是我自己也沒辦法,我是個很愛聽故事的人。」 很多人以為在女人面前,口若懸河滔滔不絕的人更能得分,其實這是再膚淺不過的看法。真正能夠打動女人新的,不是不停說話,而是讓女人不停說話。 江薇想了一陣,笑道:「其實也談不上什麼故事,只是我在大學的時候曾經有機會,得到你剛才演奏的那首曲子的原版唱片,但是當時因為經濟上的原因沒有辦法買下來。現在突然聽到你演奏這首曲子,不由得也就想起了十幾年前的大學生活……」 江薇說著,歎了口氣,「年紀大了,就總是會有許多記憶的負累,不比你們年輕人,瀟灑自在。」 當聽到這句話,我的腦子裡冒出一個危險信號。因為這句話意味著江薇的心裡對於雙方的年紀存在一定的芥蒂,如果這時候不好好處理,讓她的這種情緒蔓延開來的話。那麼接下來。很可能就是一個大姐姐對小弟弟的單純欣賞,那可就糟糕了。 嗯,首先要分散一下她的注意力,我不以為意地笑了笑,伸手叫過招待,「麻煩你給我來一瓶香檳。」 當聽到香檳兩個字的時候,我看到江薇眼前微微一亮,「你也喜歡喝香檳。」 我看了看她,調整了一下坐姿,笑道:「只有和對的人在一起的時候,才會喜歡。」 江薇笑了笑,沒有說什麼,我有接著說道:「知道我為什麼喜歡爵士樂嗎?」 「因為爵士樂是歡樂的悲傷。」當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江薇幾乎不假思索地說道。 很明顯,這是江薇自己心裡的答案。而我當然是馬上順桿往上爬,「沒錯,就是這句話,歡樂的悲傷。事實上,在我剛出來流浪的時候,並不喜歡爵士樂。我那時候是個長頭髮的,憤怒的搖滾青年……」我說著,在頭髮上比了個樣子,然後繼續說道,「但是等到我在外面流浪的時間超過十年之後,我就開始喜歡上爵士。因為今天的我,已經不知道什麼是憤怒,只有憂傷,歡樂的憂傷。」 最後,我總結道:「在我看來,世上的人只分兩種人,懂得人生的人,以及不懂得人生的人。而你是懂得人生的人,因為你懂得爵士樂。」 我費盡心思說了這一大番之後,終於起到了作用。從江薇真誠的表情看得出來,她心裡對於年紀的芥蒂降低了一些,但是還沒有完全消失,「你多大?」 我看了江薇一眼,笑道:「不是不想告訴你,而是真的忘記了。我只知道我出來流浪了很多年,去過很多地方,見過很多人。在這些年裡,有太多美好的人和事需要去記住,我的腦袋只有那麼大,所以像年紀這種不重要的事情,我一般都很難記住。」 這下,江薇終於算是完全放下芥蒂,不再有提著的感覺了,她燦爛地笑了起來,指著我說道:「你是個很有趣的傢伙。」 「謝謝。」我剛說完這句話,香檳已經上來了,我給親自給她斟上之後,再給自己斟上,然後向她舉起酒杯,「先不要說那麼多,為了JohnColtrane乾一杯。」 「乾杯。」江薇笑著跟我碰杯。 看她放鬆的微笑的樣子,應該是已經放開心懷了。我於是一邊笑著喝香檳,一邊在心裡盤算著主意。三杯過後,我感到頭腦微微有點發熱,相信江薇應該也差不多,正是時候啊! 「你去過布宜諾斯愛利斯嗎?」我喝第四杯喝到一半的時候,問道。 「布宜諾斯愛利斯?」江薇顯得有點奇怪的樣子,「怎麼突然問這個?」 「在幾百年前,有許多從歐洲和非洲的人,因為種種無奈的原因,去南美討生活。故鄉在遙遠的大海彼岸,而現實生活也並不是很美好,這些流落他鄉的人的內心充滿了無根的漂泊感。他們中有許多人,在酒館和舞廳中排遣自己的落寞情緒。而在這些酒吧和舞廳裡,就產生了探戈。」我說這話的時候,是軟綿綿的,就像王家衛電影中的旁白一般,使我和江薇之間的氣氛不由得變得曖昧起來。 而江薇對於這種氣氛並不排斥,她有些隨意地趴在桌子上,仰著頭看我,「你喜歡探戈?」 看到她這個姿勢,我不由得在心裡咕咚吞了一口口水,真要命,三十幾歲的女人居然還可以這麼可愛。 「探戈是一種很縱情的舞蹈方式,但是它的這種縱情是沉靜內斂的,而不是桑巴那樣激情四溢出。探戈裡浸潤著一種哲學般的憂傷,這種憂傷飽含著對人生的思考和自省。在我看來,探戈不僅僅只是一種舞蹈,更是一種人生態度。」我說到這裡,頓了頓,喝了口酒,「樂曲中,我最喜歡爵士,舞蹈裡,就是探戈了。」 「聽你這麼一說,弄得我都想去學探戈了。」江薇笑道。 當她剛說完,我馬上站了起來,朝著她伸出手,「來吧。」 「幹嘛?」江薇奇怪地看著我。 「學探戈啊。」 「現在?在這裡?」 「對,就是現在,就在這裡。」我說著,不由分手地一把抓住江薇的手,將她拉了起來。 「但是我完全沒有學過,我不會跳。」江薇又慌又激動地笑道。 「沒有人不會跳探戈。」我衝著她淡淡地笑了笑,「完全放鬆地將身體舒展開來,隨著音樂的節奏自由地擺動,這就是探戈。」 「不要這樣,大家都看著呢。」江薇站在我的身邊,她一隻手有些慌亂地撐著桌面,另一隻手被我用力地握住,而她也沒有拜託的意思,只是眼色凌亂,神情慌張,呼吸急促,說話的時候,還一連干吞了好幾口口水。 這一切都證明,其實江薇的內心並不抗拒跟我走到舞台中央去跳一曲探戈。甚至於她很可能很渴望這麼做,在她這黯淡無光,寂寞乏味的生活裡,每天所需要做的,都是冠冕堂皇的微笑,照本宣科的朗讀。而今夜這樣的機會無疑是她內心深處夢寐以求的。只是,她畢竟不是十幾歲的小女孩,只為了一個衝動,就可以去做任何事,她還是有所顧忌。 而我現在就要打破她的顧忌,我並沒有說話,只是對著她微微笑了笑,然後轉過身對著舞台打了一個響指。馬上,舞台上的樂隊就開始演奏一首悠揚的舞曲,這首曲子很出名,在《辛德勒的名單》,《真實的謊言》,《聞香識女人》等影片中都曾經出現過。它的每一次出現,都會給觀眾沁人心脾的感覺,給影片增色不少。 當音樂聲響起,我便將原先緊握著的江薇的手放鬆,改成輕輕的挽在手裡。這個動作給了江薇一個潛在的心理暗示,使她不再緊張,整個人放鬆下來。 「這首曲子是一首著名的阿根廷探戈舞曲,它的名字叫做《PorUnaCabeza》,是阿根廷著名探戈音樂家CarlosGardel一九三五年的作品,這首探戈,大概是在世界電影中出現最多的舞曲之一了。」說到這裡,我微笑著凝視江薇的眼睛,「知道這首曲子的中文譯名叫什麼嗎?」 江薇張大眼睛看著我,沒有說話。 「它的中文譯名叫做《一步之遙》。」 我笑著說出答案,然後輕輕鬆開她的手,緩緩走到舞台中央,轉過身,微笑著看著她。她站在原地等了大概半分鐘之後,終於紅著臉,鼓起勇氣走了上來。 到了這個時候就不必再多說什麼了,我將她的左手輕輕地摟在我的左手心裡,然後再把手搭在她的後腰。略略有些出乎我意料的是,我發現她藏在硬邦邦的套裝裡的腰原來很細,很柔軟。而與此同時,她也自動自覺地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 在正是跳舞之前,我微笑著鼓勵她,「不要緊張,就當自己在家裡對著鏡子跳舞好了,只要放鬆,就一切都會好的。」 「鏡子?」她笑了笑,「我在家裡可不會擺這麼多面鏡子。」 「那就當作在散步,隨意地亂走就好了。想像一下看看,在一個晚秋的黃昏,你一個人在街道上走著,路兩旁是乾枯的白揚樹,你的鼻子聞到了別人家裡的飯香味,郵遞員騎著自行車從你身邊經過,天上有鴿子放飛……」我一邊說著,一邊示意樂隊正式開始。 然後,就是在我好像催眠般的話語之中,我和江薇的探戈正式開始了。 《一步之遙》這首曲子的曲式為ABAB,它最開始的預熱部分,呈現的是一種慵懶而又幽默的感覺,這一段的節奏很疏緩,所以我跳得也很隨意,只是帶著江薇慢慢地搖擺著,偶爾轉個圈。這也給了江薇一定的適應和緩衝的時間。 等到江薇漸漸開始適應場中氣氛的時候,音樂進入B段轉小調,整個感覺陡然激情起來。在AB調轉換的那一剎那,我將她江薇輕輕地快速而輕柔地推了出去,然後又迅疾地將她拉了回來,緊緊地和我的身子貼在一起。當我們緊密相貼的那一剎那,我感覺到了她興奮的心情,這心情與一個孩子找到了最好玩的玩具毫無二致。 我跟她緊緊相貼著跳了一會之後,快速地將她的身子壓下,形成一個俯吻狀,然後又快速將她拉進懷裡。就在這一壓一拉之間,我看到江薇的眼神在這一剎那有些失神。而我依然保持一臉笑容,拉著她在場中輕輕地轉著圈。 然後,就開始進入我最喜歡的部分了,我伸出手輕輕地繞過江薇的頭頂,而這個時候的江薇配合得也十分之好,她笑著看著我在原地轉了一個圈,然後又主動撲到我懷裡。從這時候開始,我就知道,就像她剛才完全沉醉在爵士樂中一樣,她現在也完全沉醉在這探戈中了。 我們相互即柔軟又緊張地抱著,在場中遊走著,我們的手掌輕輕地摩娑著,輕輕地游移,我們的腳步契合地配合著,在場中玩了一段真正漂亮的探戈。這一切都真是完美透了,真不敢相信她竟然沒有學過探戈。 在經過一段銷魂的配合之後,音樂轉回大調,逐漸轉慢,回到首調收尾。最後,在舒緩的音樂中,我抱著她走到場中央,在那裡轉了幾個圈之後,我緩緩將她的左手舉起,臉頰貼在她的耳邊,而她也自覺地將大腿摩娑在我的大腿上,將臉頰*近我的耳邊。 音樂停止了,而無論是我還是江薇,都有意猶未盡地感覺。這就是這首舞曲的妙處了,它給你的是一場沒有盡興的舞蹈。當一曲終結,你在深感享受之餘,卻也會有悵然若失之感。這感覺將勾引著你將它一遍又一遍地舞下去,即使舞上一生,也不會覺得厭倦。 而當我們沉醉在這種情緒當中的時候,整個餐廳響起一片掌聲,我微笑著站直身子,而江薇也略略有些害羞地將大腿放下,然後張大眼睛,即興奮又開心地對我說道:「我終於明白你為什麼會說探戈是一種縱情的舞蹈了。在剛才跳舞的時候,我真的有一種飛起來的感覺。」 「人生就像探戈,只有放下一切束縛,完全追隨心靈的腳步,才可以獲得真正的自由。」我望著江薇的眼睛,說道。 這句話的潛台詞是,在我面前,不要再有任何顧忌了,把你的身體和靈魂都交給我吧。 第十節全世界的美女,全體集合 「我已經很多年沒有這樣開心了。」當從舞台走下來,重新坐回座位的時候,江薇出神地望著我,彷彿無意識般地喃喃道,「很多年。」 「有的時候,一瞬便是一生。」我說著,朝著江薇舉起酒杯。 江也拿起酒杯,並且自動地朝著我的酒杯碰了過來。從她的這個小動作,我就知道,此時此刻,在江薇的心裡,已經對我產生了淡淡的依戀。 江薇此時此刻的這種依戀是極為奧妙的。它和平時的依戀是截然不同。在尋常時候,人與人之間的依戀,通常是因為長久的相處而產生的習慣和信任。但是此時此刻,江薇心中的依戀純粹是激情和幻想的混合物。 在這個時候,如果我貿然地想要再進一步,那麼很可能就將剛才的所有努力付之東流。因為我對面坐著的不是個十八歲的小女孩,而是個有著豐富人生經驗的女人。如果,我貿然開口提出什麼要求的話,那麼她腦中正高漲的激情和幻想就會在瞬間破碎。然後,她就會用最冷靜的頭腦來分析我剛才所有的行為到底是為了什麼。如果真這樣的話,那我就只有放棄一途了。這樣一個有身份的女人,即使是寂寞到去買春,也是不會輕易為一個陌生的男子付出什麼的。 既然對一切看得很透,我自然也就知道該怎麼做了,我的選擇是退,而且不是一般的退,而是完全的退,我要消失,再帶給她美好的兩個消失之後,完完全全,徹徹底底的消失。 我喝完杯中酒之後,口袋裡的手機定時鬧鐘剛好想了起來,我拿出來看了下。然後抬起頭,笑著看著江薇,「就像你剛才所說的那樣,今天晚上確實是一個很棒的夜晚。我會記住它的。」 說著,我就站了起來,離開江薇的座位,江薇完全沒有想到我居然會在這個時候突然離開,她當時顯得很愕然,身子幾乎是本能地就要站了起來,但是女人的矜持還是讓她強迫自己坐了下來,臉上寫滿了失落。 而我走出兩步之後,又轉過身對她笑道:「我建議你去學探戈,因為你真的很適合跳探戈。」 這時候,江薇對我問道:「我們還會有機會再見面嗎?」 「在我過去這麼多日子裡,凡是我所傾慕的人,我總是有緣見到第二次。我想這一次應該也會是這樣,上天對我是眷顧的。」我說著,笑了笑,「我們一定還會在某個地方再見的。」 這次說完,我沒有馬上轉身離開,而是笑著看了江薇一陣,我要給她心理準備的時間。笑著看了她大概一分多鐘之後,我再次緩緩地轉過身。就在我轉身的這一剎那,我等到了我想要的東西——江薇終於鼓起勇氣,從桌上拿了個酒墊,在上面寫下了一個名字和一個電話,然後將它向我遞過來,「如果你願意的話,你隨時可以撥通這個號碼。」 我揚起眉毛,看了江薇一眼,伸手將酒墊接了過來,看了一眼,上面寫著一個電話號碼,和一個英文名字——「Leann」。 當我拿著江薇的酒墊走回準備間,準備收拾東西回去的時候,我看到在準備間的不遠處,黎文慈正站在那裡可憐巴巴地看著我。一副很想走上來,但是又不敢走上來的樣子。 既然江薇的第一步工作已經初步結束,那麼也就順便為未來的黎文慈行動打下一個基礎吧。 我手裡拿著薩克斯風,微笑著看著黎文慈。果然,我的笑容給了她向我走來的勇氣。 「你還會再來這裡表演嗎?」走到我的身邊之後,黎文慈問道。 我笑著搖了搖頭,然後,黎文慈就問了跟江薇完全相同的一句話,「我們還會有機會再見面嗎?」 而我給出的是完全不一樣的回答,「我是個唯心主義者,我相信,只要你用所有的信念去相信一件事,那麼它就會實現。」 黎文慈張著大眼睛,一眨一眨地看了我好一陣之後,臉色緋紅地點了點頭。而我看看時間,也已經不多了,青龍戒的有效期快到了。我於是不再多說什麼,收拾好薩克斯風之後,趕緊離開了準備間。 走到門外,我跨上張盛的摩托車,在江薇和黎文慈注視的目光中,在夜色裡飛馳而去。 當摩托車在夜色中飛馳了幾分鐘之後,蕭郎的意識在風中離開了我的軀體。而剛才在拿波裡餐廳裡一切美好的記憶卻依然留在我的腦中。 和第一次利用青龍戒不同的是,我覺得這一次的九千九百九十九秒讓我成長了很多。剛才的那兩個多小時,是我這一生中第一次與一個女性發生如此之親密的交往。我現在才知道,男女之間的事情比我想像中還要美妙得多。 而剛才的兩個多小時,也讓我的自信心多少增加了一點。 我從前以為,男人只有長得高大英俊,玉樹臨風才能夠獲得女孩子的歡心,討不討女孩喜歡,那全是先天注定的。但是在剛才,同樣是我楚天齊,一模一樣的肉體。在最開始,就連黎文慈那樣的小MM對我都愛理不理的。但是在一段薩克斯風演奏和一段瀟灑的探戈之後,就連江薇這種閱人無數的成熟女性,也情不自禁地迷戀起來。 這時候,我不禁想起酒吧裡的那個男人跟我說的那段話——「給你最後一個機會,你想不想像我一樣,從一個平庸的男人,變成一個魅力無邊,無數美女哭著喊著撲上來的男人?」 我第一次開始相信他說的這句話,是的,我真的開始相信,相信有一天,我楚天齊也可以變得像酒吧裡那個傢伙一樣!在這一刻,我忍不住興奮地在街上大喊起來,「全世界的美女們,全體集合,等著我∼」 我在大街上縱情地吶喊著,完全不顧忌別人的眼神。因為今晚是我十八年來第一次意識到自己的價值。我意識到,我不是那麼一文不值,我可以像那些最受歡迎的男人一樣,贏得天下美女的芳心。儘管這並不容易,但是我相信我只要努力地完善自己,就一定可以做到。 也是這個時候,我才意識到青龍戒的真正價值,它帶給我最大的用處,就在於讓我更加相信和瞭解自己。在剛才的兩個多小時裡,雖然是蕭郎的意識在佔著主導地位,但是我的意識並沒有完全泯滅,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我清晰地感受到那一切——迷人的爵士樂,令人迷戀的探戈,黎文慈慌亂的目光,江薇錯亂失落的事情。 這一切,我全都真真切切的感受到。 雖然只是第二次使用青龍戒,但是我已經有跟它完全融合的感覺。在剛才的很長一段時間裡,我根本就沒有想過坐在江薇對面的那個人,其實就是蕭郎。不,我一點也不那麼覺得,坐在那裡的人,不是蕭郎,而是我,楚天齊。蕭郎所起的作用,只是將我動人的一面展示出來。 而我相信,再接下來的時間裡,我跟青龍戒的契合將會越來越好。而最終,我所要做到的,就是像酒吧裡的那個男人那樣,即使沒有青龍戒,也可以從容淡定的面對我自己的人生。 真是美好啊!想著我絢麗多彩的未來,我開心地撒開手把,在摩托車上站了起來,越發大聲地叫了起來,「我,楚天齊,將會是這個世上最有魅力的男人!」 就是這樣,我一路都像瘋子一般大喊著,在路上四處亂開。發了一陣瘋之後,我的手機又再次響起,我接起來一聽,是張盛的電話。 「老大,你在哪裡?快告訴我,你在哪裡?」電話裡張盛的聲音激動得有些過分。 我抬頭看了看四周的環境,「呃,我現在在春風路上,旁邊是通海商業銀行。」 「好,你等著我,哪兒也不要,就在那等著我,我馬上出現!」 說完,張盛就匆忙地掛了電話,我看了看手機,覺得有些奇怪,這傢伙怎麼這麼激動。不過,反正摩托車是要還他的,等等他好了。我於是把摩托車停在路邊,然後趴在摩托車上看著這個我生活了十八年的城市的夜景。我突然發現這個城市原來是如此誘人,也不知道是我春情蕩漾了,還是它春情蕩漾了。 張盛說他馬上到,還真是馬上就到,前後不過七八分鐘的樣子,我就看見他從一輛的士上衝了下來,快步跑到我旁邊,二話不說,就雙手緊緊地拉著我的肩膀,「天齊,你說句心裡話,你覺得我這個人怎麼樣?」 囈?我一聽這話就愣了一下,不對勁,一般來說,這句話後面緊接著的,就是要讓人辦事了。我可不上當,我於是反問道:「你是怎麼了,怎麼突然說這些?」 張盛不理會我的馬虎眼,依然不死不休的問道:「你別繞彎子,你就直說,你覺得我這人怎麼樣?」 既然他這麼較真,我再說別的,就顯得不夠意思了,所以我就點了點頭,「那還用說,沒說的。」 「行,既然這樣,那你覺得收我做小弟丟不丟人?」張盛又問道。 「哈?」我幾乎是情不自禁地就張大了嘴巴,「你說什麼?」 張盛見我這副樣子,抓我的肩膀的手越發地緊了,「你別這個樣子,我是跟你認真的,我從小到大,什麼人都不服,但是我今天就服你,你今天無論如何要收我做小弟。」 「可是……可是……你要是做我小弟,有什麼好處呢?我沒錢沒權沒力氣的。」此時此刻,我真是哭笑不得,我的夢想是希望有朝一日,美女能哭著喊著要跟我。沒想到,這夢想還沒實現,倒有男人哭著喊著要跟我了。這世界,還真是奇妙啊。 「有錢有權有力氣有什麼用?我都不希罕。」張盛不屑地說著,臉上一副桀驁不遜的模樣。 我納悶地問道:「那你希罕什麼呀?」 張盛臉色一轉,又變得謙恭起來,「我希罕你會泡MM,以後我做你小弟,你教我泡MM吧。」 「啊?」這下我才終於明白了,敢情這傢伙圖的是這個啊? 「以後,你要是還有這種現場觀摩的機會,一定要記得找我。我張盛鞍前馬後,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張盛說著,一個勁猛拍胸脯,「要是有什麼需要我打下手的地方,隨叫隨到,絕無二話。」 「這個……」我有些猶豫了起來,一次兩次倒是沒關係,次數要是多了,被張盛看出點什麼蹊蹺來,那豈不是不妙? 「天氣,你絕對不能拒絕我,你一定要教我泡MM……求你了,教我泡MM吧,教我泡MM吧……你放心,我只在適當的時候現場觀摩,不適當的時候,我會自動消失的。我是個很識趣的人,你該知道的啊。而且,你雖然很牛,但是一個籬笆三個樁,一個好漢三個幫,你總有要人打下手的時候,我絕對可以幫得上忙的……」 聽到張盛在一旁絮絮叨叨了好久之後,我終於下定了決心。雖然跟張盛認識不久,但是我感覺他是個值得交的朋友,既然是朋友,就沒有必要防備那麼多了。我想,即使是青龍戒秘密真有洩露的那一天,他也一定會幫我保密的。 所以,最後,我鄭重其事地對張盛點了點頭,「二弟,大哥我肚子餓了。」 張盛一聽我這話,頓時眼睛笑得瞇成一條縫,「大哥,沒二話,王子飯店去。」 王子飯店?聽到這名字,我頓時啞然失笑起來,那個鬼地方清水一杯就要八十八塊,我們去得起麼?我倒是不當真,誰知道張盛卻居然當真了。他讓我坐在後面,然後自己發動車子,直奔市中心而去。 我瞧這方向好像真是王子飯店的方向,頓時有些納悶,「啊?你真去王子飯店啊?」 張盛笑著回頭對我說道:「那當然,今天晚上是認老大,黑社會還得交紅包呢,我不得隆重點。」 「我說,你是不是打算砸鍋賣鐵,往後把褲腰帶綁在脖子上啊?」 「是啊,為了老大,日子不過了,哈哈哈哈哈。」張盛說著,放聲大笑起來。 「為了老大?為了MM吧?」我一邊把抓摩托的手抓得緊一些,一邊嘟囔道。 第十一節 錯把老大當小弟 不多時,我們倆就出現在通海市最豪華的餐廳之一,王子飯店門前。 看到正在停車的張盛,我有點猶豫地問道:「張盛,你真那麼想不開啊?這一頓下來,最少最少,少得不能再少也得六七百塊啊。」 「沒事,我身上帶著錢呢。」張盛倒是一臉不在乎的樣子,把車停好之後,就領著我走進門去,一副熟門熟路的樣子。瞧他這神氣,我忍不住輕聲地嚷道:「*,你家到底開麻將館還是開銀行的?我怎麼看你好像常來啊。」 張盛回過頭跟我呵呵笑了兩聲,沒有再說什麼。 坐下來之後,穿著繡邊領子的女招待,微笑著走到我們身邊,哇塞,不是開玩笑,身材相貌都是上乘,怪不得這麼貴,敢情有大半是給看MM的費用啊。 漂亮的女招待並不知道我心裡想著這麼蠅營苟且的勾當,純潔無暇地笑著遞給我們兩本菜譜,「兩位先生,請問要點什麼?」 「我的媽呀!」雖然早就有心理準備,但是當翻開菜譜,看到上面的菜價的時候,我還是禁不住吸了口涼氣,我看來開去就沒看到有兩位數價碼的菜啊! 我再抬頭看了看張盛,卻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一連報了三四個菜名,我再看看他報的菜的菜價,最低的也有兩百多塊,這可是白花花的銀子啊,雖然不是我的,可我還是忍不住心疼。於是,我趕緊打住他,說道:「好了,差不多了,兩個人夠了。」 張盛抬眼看了我一眼,笑了笑,又問道:「要不要喝點酒?」 我知道餐廳裡最賺錢的就是酒水,所以趕緊搖頭,「不要了,清水就好了。」 「那好吧,先這樣。」張盛從容淡定的把菜譜還給女招待,女招待溫柔地笑著彎腰行了一禮,然後拿著菜譜走開。 那女招待一走,我看旁邊沒人,也就不再顧忌什麼了,我輕聲喝問道:「小子,你瘋了,你知不知道你剛才點的菜要一千多塊?」 張盛不以為然地笑了笑,揮手道:「錢嘛,總是用來花的,老大你不要太在意。」 「老大你個頭。」我笑著罵了一聲,上下打量了張盛幾下,又問道,「張盛,你老實告訴我,你家到底是做什麼的?」 「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我們家是開麻將館的。」 「行了,就被說這低級笑話來騙我了,我看你這神氣,一定是常來這地方的。」其實接下來,我還有半句話沒有說出來,開麻將館家的兒子能這麼闊綽?不過,我想不消我說,張盛也該明白我這話的意思。 張盛深吸了口氣,搖了搖頭,說道:「阿齊,雖然我們認識時間不長,但我是真心當你是朋友。其實,我說我家開麻將館的,不算是假話,當然,也不只是這麼簡單,至於具體是怎麼回事,我暫時還不方便告訴你,請你原諒。以後機會適當的時候,我自然會告訴你的。」 聽到張盛這麼說,我心裡一下子對張盛的家世充滿了好奇,不過看到張盛突然這麼認真起來,我也知道現在不是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時候,所以我也就沒有再問了。 看到我識趣地沒有再問,張盛臉上又開始閃出剛才那崇拜的模樣,緊緊地拉著我的手,說道:「老大,咱們可說好了,吃完這一頓,你就要教我泡MM。」 我趕緊一把把他的手甩開,*,兩個大男人拉拉扯扯的像什麼話,嘴裡敷衍道:「好了,好了,知道了。」 「先教我吹薩克斯風,對了,還有探戈,那個探戈我也要學。你是沒看到,當你吹薩克斯風的時候,台下那些女人全都呆了,等到你跳探戈的時候,我看到她們就都開始流口水了。真是羨慕死我了,老大,你一定要教我!」 *,什麼跟什麼嘛,一正經起來就喊阿齊,一到泡MM,就喊老大。再說了,會吹薩克斯風,會跳探戈的,又不是我,是蕭郎,我自己都采剛入門了。 不過,想是這樣想,但是也只能在心裡這樣想,說是不能這樣說的。就像張盛自自己所說的,暫時還不方便說出來。於是,我便裝模作樣地說道:「泡MM這種東西講究的是千變萬化,*學一兩樣東西是沒有用的。因為泡MM最忌諱的就是生搬硬套,世上的MM千千萬,要是真能一招通殺,那豈不是誰都可以當情聖?」 雖然我這純粹屬於瞎掰,因為我自己也不過是乳臭未乾的小子而已。不過,因為有在拿波裡餐廳的表現坐底,所以同樣乳臭未乾的張盛很服氣地連連點頭,「老大說得對,那……那我該怎麼辦?」 「《泡妞兵法》曰:泡妞者,人生之大事也,不可不察,不可不慎也。古語又有雲,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所以說,泡妞最忌諱的就是心浮氣燥,一定要沉得住氣,先把基礎功練好,正所謂磨刀不誤砍柴功嘛……」我搖頭晃腦地唧唧歪歪了一大通,一直到繞得張盛兩隻眼睛出現漩渦為止。但是我其實一句有用的話沒說,中心思想就五個字——別急,慢慢來。 我把張盛繞得兩眼冒金星,菜就上來了。忙活了一晚上,我也餓了,埋頭就吃了起來。原理還以為幾百塊錢一盆的菜會有多好吃,誰知道還不如我老媽做的好吃。不過,就算再不好吃,我也要把它吃個乾淨,幾百塊一盆啊! 當我正吃得高興的時候,張盛突然抬起頭對我問道:「阿齊,這幾天沒有什麼人騷擾你吧?」 「騷擾?」我頭也不抬地繼續吃著,「有啊。」 「誰?是那個死胖子嗎?」如果我這時候抬起頭來的話,就會看到此時的張盛兩眼放射出和平時截然不同的光芒,然後我就會很震驚,再然後我就會打破沙鍋問到底,再再然後很多事情我就會提前知道了。但是很可惜,我這時候在埋頭吃東西,所以我什麼也沒有看到。 所以,我才會不以為意的笑著說道:「什麼死胖子,是我們樓下的大嬸啦,每天早上五點半起來吊嗓子,跟哭喪一樣,總有一天我要毒啞她。」 「哦……」張盛啞然失笑道。 雖然沒有看到張盛的目光,但是我還是有些奇怪地抬起頭來,問道:「囈,你怎麼會想到死胖子來騷擾我?」 「沒什麼。」張盛搖了搖頭,「只是總覺得那傢伙很像動畫片裡的反角,說不定對我們窮追不捨呢。」 「哈哈哈哈。」我仰頭大笑起來,「你別說,還真像。」 就在這不經意的玩笑中,一個一點也不那麼好笑的事實掩蓋過去了,而這將會是對我的人生產生重大影響的事實。 跟張盛吃了頓一點也不好吃的大餐之後,我就讓張盛送我回家了。剛一回到家,結果看到楚洛華居然出現在我家,正裝模作樣地坐在那裡跟我老爸老媽說話。 一看到我進來,老爸就趕緊站了起來,把我拉進來,笑著說道:「阿齊,洛華來看你了。」 這麼好死?貴信,八成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吧?不過,我這隻雞也沒什麼東西好讓她不安好心的啊。這樣納悶著,我走進客廳,勉強笑著跟她打了個招呼。 「阿齊,我有事想跟你單獨聊聊。」楚洛華說著,就逕自走進了我的房間。 「應該是齊叔。」我在心裡不滿地嘟囔著,跟著走進了房間。 「有什麼事?說吧。」各自落座之後,我就滿不在乎的說道,跟楚洛華我可沒什麼好客氣的了。 「我問你,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楚洛華一開就就是劈頭蓋腦的質問口氣。 我頓時心裡很不爽,什麼口氣,這就是跟長輩說話應有的態度嗎? 「我遵紀守法的一等良民,你以為是你啊,整天穿得花枝招展,招蜂引蝶的,什麼事也沒有,也會惹來那麼多事端。」 女人就是不禁氣,才一句話,她就憋得臉都紅了起來,你別說,楚洛華生氣的樣子,還真是滿性感的,臉色變得淡淡的緋紅,高傲的胸部一個勁地起起伏伏,讓人實在是浮想聯翩,要是不是親戚的話……*,都在想什麼呢? 我在腦袋裡扇了自己一巴掌之後,重新裝出義正詞嚴狀。 「你這個人真是無藥可救,我懶得理你了,你要死自己去死吧。」楚洛華說著,一甩手,站了起來,氣沖沖地離開了。 把我搞得莫名其妙,「就是你和你那個死鬼老爹都死了,也輪不到我死啊,我人品那麼正直。」 「阿齊,你對洛華怎麼了?我怎麼看到她很生氣的樣子?」楚落華一走,老爸老媽就趕緊走了起來。 我無所謂地聳聳肩,「我怎麼知道?瘋婆子一進來就問我有什麼得罪什麼人,我說沒有,她就氣沖沖地走了。」 老爸一聽,皺了皺眉頭,擔心地問道:「阿齊,你不會是闖什麼禍了吧?」 我看著老爸笑了一下,「老爸,你看我像有闖禍的膽子的人嗎?」 老爸聽了,又想了一會,緩緩地點了點頭,「也對。」 說完,就放心地跟老媽回到客廳繼續看電視劇,房間裡我「撲通」一聲摔倒在地上,老爸,你做人就不會稍微委婉一點麼? 老爸老媽出去之後,我坐在桌子前玩電腦。玩了一會,不由得心裡就開始想起楚洛華和張盛的話,然後我就不禁聯想到,這麼說起來,會不會那個死胖子身份不簡單啊? 我想了好一陣,但是還是沒有想出來,這個死胖子究竟會有一個多麼不簡單的身份。再說了,就算他真不簡單,我也沒對他怎麼著,我只是瞪了他一眼而已,難不成還會把我眼珠子挖出來不成。 這樣想著,我就懶得再繼續想下去了,少爺我事情可多著呢。 撫慰世間所有寂寞美女的芳心,這是上天賜予少爺我的天職,也是少爺我的人生理想啊! 晚上稍微玩了一下電腦,我早早就睡了,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起來了給張盛打電話,讓他帶上所有裝備來我家接我。為了提高他的積極性,我在電話裡告訴他,今天就是我傳授他泡MM技巧的第一天。 人啊,真是無利不起早。本來哈欠連天的張盛,一聽到我這話,立馬變得精神抖擻。沒有多久之後,我就看到他的帥摩托出現在我家樓下。 「現在你都已經把那熟女迷得神魂顛倒了,怎麼還跟蹤啊?」一見面,張盛就問道。 師者,傳道授業解惑也,既然已經被張盛認為老師了,那我自然就得露幾手才行。雖然這幾首,其實也全都是我這幾天才從靈魂戒裡的高手們那裡學來的。 「泡MM法則第一條,看似要成功和成功之間,有著本質的區別。自信是泡妞的基礎要素,但是太過自信的話,就很可能讓到嘴的鴨子給飛掉。你要記住,這個世上最善變的動物,就是女人。她們的變化是以秒來計算的。而時間,空間,光線,色調,氣氛,一切都可能在她們心裡產生微妙的化學作用,而影響她們的情緒。如果我們完全不顧忌這些,自以為對方已經被自己折服,而毫不在乎的上前求愛的話,那麼很可能會獲得很糟糕的效果。就像踢足球一樣,不管你前場中場甚至禁區踢得多好,如果你的臨門一腳臭的話,那也就沒有任何意義。你可知道,這世上有許許多多的泡妞高手,就是栽在這最後的臨門一腳上啊。」 我羅裡八嗦地白活了一大通之後,張盛的臉上露出崇拜的神色,連連點頭道:「老大說得太有道理了,簡直是顛撲不破的真理啊……啊,我知道了,老大你現在就是要通過跟蹤,進一步的掌握住她的心態和情緒,然後考慮這臨門一腳如何做,是嗎?」 說剛才這段話的時候,可沒有什麼青龍戒的幫助,雖然全都是青龍戒裡的人的原話,有我轉述而已。但是看到張盛這個崇拜的表情,我還是很有滿足感。要是等我真的熟練了,將來去開個泡妞訓練班,說不定也可以小發一筆啊。 「沒錯,但是可不止這麼簡單。」 「啊?那還要做什麼?」張盛又問道。 「其實,這臨門一腳,該怎麼做,我心裡已經有了打算。目前要做的,就是通過火力偵察,考慮該怎麼具體實施我這個計劃。」 「不愧是老大,居然就有計劃了,說給我聽聽,是什麼計劃?」 我故作高深地笑了笑,「我的計劃就是,泡妞秘技第一招——邂逅!」 「邂逅?怎麼邂逅?」 「*,你這傢伙問題還真多啊,反正這幾天你都跟著,不就好了。」 「嗯,也好。」 張盛很聽話的點點頭,然後我們就繼續開始跟蹤了。 前六天,每天都只要跟一兩個小時,因為我們前面的跟蹤已經把她生活的基本規律給摸清了,稍微找找感覺就行了。所以這幾天都沒有什麼大收穫,只是聽過聽她與別人的電話,對她的瞭解更加深入了一點而已。不過,其實也不能算是完全沒有收穫,起碼我知道,她丈夫又出差了,而且一周內不大可能回來。 在這六天裡,我在跟蹤的同時,一面繼續跟青龍戒裡的高手們討教各種問題,充實自己的知識寶庫,完善自己的泡妞技術,一面沒命地摧殘我自己,還拚命地留鬍子,看得我老爸老媽眼淚都只差流下來,還以為我是失戀了。他們哪知道,他們兒子我這麼幹,正是為了泡妞啊,我得讓我自己在江薇面前顯得老點。 六天過後的第七天,也就是青龍戒開始的時候,就必須得全天候全程跟蹤了。因為現在是捕獲戰機的時候。不過,這次好像不大走運,一臉跟了兩天,都沒有什麼合適的出擊機會。人到是弄得疲憊不堪。 唉,跟蹤這活有趣倒是有趣,不過老是這麼幹,還真是有點累人啊。兩天下來,我這精力就有點不對付了。心下裡略略有些後悔,所選擇的第一個目標似乎有點難度太大了,不然的話,也不至於這麼累啊。倒是張盛那傢伙傢伙,精力充沛得不可思議,兩隻眼睛從早到晚都閃閃亮光,跟發春的貓似的,讓我不得不佩服,真不愧是天生偷窺狂。 不過,蒼天是不會辜負有心人的,在跟蹤的第九天,我終於得到了一個絕佳的出戰機會。 這一天天上下著微微細雨,天色顯得很灰,壓抑得我整個人都顯得灰暗起來。當我感覺到這種灰暗的時候,非但不難過,反而很高興。因為我知道,我的心情純粹是被天氣影響的。而女人對於天氣同樣有著的敏感度,絕對要遠高於男人。既然連我都能被天氣影響成這樣,那麼江薇的心情就可想而知了。何況他丈夫又出差了,她此時又是一個人。 當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我本能地預感到,戰機就在今天,於是我開始遐想今天邂逅將要說的對白。不知道是青龍戒裡的哪位高人曾經跟我說過一個故事,埃及妖後克裡奧佩特拉之所以能夠保住埃及,全*她能夠迷住愷撒。而她之所以能夠迷住愷撒,除了她自身的條件以外,還有就是她很能掌握愷撒的心情。當她想見愷撒的時候,她會對去邀請他的宮女說,如果凱撒很高興,你就說我很傷心;如果凱撒很煩,你就說我很開心,總之,一定要與凱撒的情緒相反。 之所以這樣做,是因為快樂的人需要別人分享他的快樂,而如果你也快樂,甚至比他還快樂的話,那麼他就失去了分享衝動。而煩惱的人需要別人聽他傾訴,而如果你也煩惱,甚至比他還煩惱的話,那麼他就失去了傾訴對象。這兩種情況之任何一種,對於醞釀兩人關係來說,都是沒有意義的。 接下來,我又開始胡思亂想著,我該選擇什麼方式去邂逅她,邂逅之後,又該說什麼。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張盛拍了拍我的肩膀,「老大,我剛剛聽到她打電話,說要去跟一個朋友到天堂鳥咖啡廳喝咖啡,聽起來心情不是很好的樣子。怎麼樣?要不要行動?」 心情不好?哈,正中少爺我下懷,看來我揣摩女人的心思見漲啊。 我馬上問張盛道:「天堂鳥咖啡廳在什麼位置?」 「在沿海路上。」 我從後備箱裡拿出地圖,展了開來,緊張地問道:「具體什麼位置?指出來。」 張盛在地圖上指了一個位置,我點點頭,眼睛在地圖上來來回回掃了好幾遍之後,把手指戳在天南路上的一個交叉口上,「這裡,邂逅地點就在這裡。」 「啊?為什麼?」張盛不解地問道。 「別說那麼多,上車再說。」我拍了拍張盛的肩膀,說道。 張盛應了一聲,發動摩托車,朝著天南路十字路口而去。 在路上,我跟他解釋道:「現在江薇在家裡,她家在東門路,從東門路到沿海路,天南路是必經之路。」我說著,興奮地大叫起來,「我就知道,機會一定就在今天,我連戰衣都穿在身上,哈哈哈哈,幸福的小雨,盡情地灑在我的身上吧。」 飛車到了十字路口之後,我一刻也不停息的,馬上讓張盛去江薇來的路上等候。他所等的地點開車到我這裡,大概有三到五分鐘,我有足夠的時間做準備。 看到張盛開車趕赴觀察地點之後,我站在十字路口,腿肚子就開始不爭氣的抖了起來,站在路邊神經質地走來走去,緊張得手都不知道往哪擺啊。 差距啊,同學們,這就是一個風月老少和一個純情處男的差距啊。雖然我這麼多天接受諸位大佬們的耳提面命,理論知識已經頗為豐富,但是真到臨陣的時候,就馬上露出了雛兒的本色。就在原地這麼踱了大概七八分鐘之後,我終於再也受不了了,右手摸著青龍戒,默唸了一聲,「青龍無悔。」 頓時,我心中所有的緊張便飛到九天雲外,取而代之的是笑看風雲的從容淡定,蕭郎大大的意識啊,關鍵時刻才看得出作用。 我微笑著走到路邊,*在路燈上,等著張盛電話。不一會兒張盛的電話來了,「目標出現,三到五分鐘之後到達岔路口。」 我笑了笑,掛掉她的電話,然後*著紅綠燈撥通了江薇的電話號碼,那個電話號碼,我早就會背了。 電話撥通,電話那邊響了一陣爵士樂之後,響起來江薇的聲音,聲音略略有些黯淡和低沉,看起來心情確實不佳的樣子,「喂,哪位?」 我抬頭看著灰色的天空,輕聲道:「Leann……」 電話那邊愣了一下,急促地問道:「是你嗎?」 我望著天空笑了一下,不緊不慢地繼續說道:「我昨天晚上做了一個夢……我夢到我在一個陌生的小鎮的街道上……那天下雨天,不小的雨,郵筒就在街的對面……我把一個裝著蝴蝶標本的信揣在懷裡,然後冒著雨跑著衝到街對面……」 說到這裡,我笑了一下,「誰知道剛好衝過來一輛的士,的士司機嚇得伸出頭來喝罵……而我已經站在郵筒旁,抹乾信封表面的水珠,把信塞進去……然後,我就轉過頭對著的士司機開心地微笑,笑得他都沒有辦法罵下去,然後竟然跟著一起笑起來,無可奈何地搖腦袋,一邊說著真是的,一邊微笑著開車離開這條街道……」 我淡淡地吸了口氣,「我抬頭看著天空,發現雨已經停了,天很藍,我突然記起,信封上是你的名字……」 第一節 偷心不如偷情 我的話說完之後,我聽到電話那邊傳來一聲輕輕的歎息,這歎息彷彿是某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又彷彿是對自己某種堅持的放棄,更彷彿是對自己的無可奈何,「你在哪裡……我想見你……很想很想。」 江薇說這話的時候一點也不激動了,她說這話的時候,是輕輕緩緩的,就像她剛才的歎息一般。 我沒有回答她,我只是拿著電話放在耳邊,笑著望著淡灰色的天空,這時候紅綠燈剛好轉換,十字路口的車子緩緩地停了下來。而江薇的車子就停在離我很近很近的地方,近到我只要一伸手,就可以把她的車門打開。而在車內,是拿著電話,一臉思慕的江薇。 「我們……一定還會在某個地方再見的。」我繼續仰著頭,仰望著天空,完全無視江薇的車就在身邊的事實。 此時,江薇聽到了我的聲音,不是從電話裡,她徇著我的聲音,轉過頭來,看著我就*在電線桿上望著天空,臉上是簡單乾淨的笑容。 一個轉身的距離,這樣一句煽情的話,想必此時的江薇比任何人都體會得要深吧。雖然完全沒有往她的方向看,但是我完全可以想像江薇此時的表情會是多麼的奇妙。 「如果我說,我們之間只有一個轉身的距離,你相信嗎?」江薇的聲音微微的顫抖起來,很顯然,她一絲一毫也沒有想過,這一切都是我的精心安排。 「世上每個人之間,都只有一個轉身的距離。」不得不承認,這種只適合在電影裡出現的對白我說完之後,我自己也有那麼一點點反胃。唉,沒辦法,女人昏起頭來,都不喜歡聽人話。 「你轉過身來,朝馬路上看。」 「為什麼?」哈,做戲做全套,裝傻裝到底。 「不要問為什麼,你做就是了。」 我於是假裝茫然地往馬路上看到,明明她就在我身邊,可是我就愣裝沒看到,目光散漫地在街上亂看。這些,江薇終於忍不住了,她放上空檔,然後打開車門,騰地一下站在我面前。 「Leann……」我驚喜交加,我表情呆滯,我還有那麼一點不敢相信,我真該拿奧斯卡影帝。 「想不到吧?」江薇雙手攥得緊緊的,高興得像個小女孩一樣在地上跺著腳。 「天……啊?你有跟著我嗎?」我緩緩地搖著頭,難以置信地說道。 「沒有了,真的是偶然碰到。」江薇說著,雙手揪著我的右手,整個人都沉浸在這種奇遇般的重逢的喜悅當中。 我表情複雜地笑了一下,雙手攤開,做出欲言又止的樣子,腦袋一個勁地搖。 「我第一次相信,原來這世上真有天意!」江薇說著,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 「我從來都相信天意,但是這一次……」我眨了眨眼睛,目光定定的看著江薇。原本興奮得蹦蹦跳跳的江薇當意識到自己被我這樣望著的時候,整個人就有點呆了,她僵在原地,臉色緩緩泛出一層緋紅,兩隻手有些慌亂地不知道往哪裡擺。眼睛也因為緊張而高頻率地眨著,眼眶裡的眼珠充滿渴望而又猶疑不定地望著我。 我知道,幾乎全世界的男人會覺得這個時候是KISS的最佳機會,但是我沒有這個干。因為這是在大街上,而對方不但是個有夫之婦,而且還是個頗有知名度的女主播。所以,我只是蜻蜓點水地在這裡她的額頭吻了一下,然後笑了一下,說道:「街上有人,對你不方便。」 啊,這裡插播一個故事,話說,有一個女人很傷心,很難過,有個男人來看她,安慰她,呵護她,然後把她上了,結果等那女孩清醒過來,就罵他是禽獸,乘人之危。後來,這個女人又傷心,又難過,這時候又來了個男人,他安慰她,呵護她,然後送她回家。第二天,等那女孩清醒了,覺得這個男人,實在是太君子,太好人了。這時候,這男人上門,把她上了,然後她就對他死心塌地了。 此時此刻,我所做的這個行為,與這個其實是有異曲同工之妙的。現在就KISS,當然也可以,但是在這種環境下,江薇最多KISS不到五秒鐘就叫停,她可不是那些毫無故事和過去的小女孩,她要顧及的事情很多的。現在這種環境下,她不可能放開。 這樣的話,平白的消耗了雙方的激情,卻只換得一個倉促的吻,太不值得了。與其如此,還不如把激情保留住,另外再給她一個關心體貼的印象。 果不其然,我這麼做,大得江薇的好感,她紅著臉對我點頭道:「謝謝你。」 然後,她就有點不知道該怎麼說,怎麼做了,因為剛剛我將激情的氣氛強行壓抑下來,讓她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這時候,我當然要主動,「我們去找個安靜點的地方喝酒吧。」 「去拿波裡餐廳?」江薇問道。 我露出一個單純的笑容,「我很想去看看你的廚房。」 我的話略略一愣,江薇轉著眼睛看了我一陣,然後笑道:「我丈夫在家。」 江薇這話其實是在跟我鬥智鬥勇,我剛才那句話雖然隱晦,但是江薇不可能聽不出來是什麼意思。她現在這麼回答,就是故意要看看我是不是只想跟她上床。女人並不反感想跟她們上床的男人,她們所反感的,是只想跟她們上床的男人。 而這個時候,如果我回答,那就不去了的話,那就顯得略略有點沒有風度了。不過,她沒有想到的是,少爺我的情報工作做得可是徹底得很呢。所以,我馬上裝作不介意地說道:「我也很有興趣想看一下,究竟是什麼樣的男人,竟然有本事將你這麼有魅力的女人娶回家。」 我的回答讓江薇有點吃驚,不過看得出來,她對我的表現頗為滿意。她笑著聳了聳肩,拉開車門,「有機會我一定會介紹你們認識的,不過今天恐怕只能讓你失望了。」 我笑著跨進她的車內,「如果能夠換來與你單獨相處,我相信我可以承受世上一切失望。」 江薇所住的地方,是一個叫做駿馬豪園的別墅住宅區。小區裡人很少,最多的就是沉默著四處走來走去的保安。所以整個小區很寧靜,沿路都種著從法國梧桐,中間間雜些各式花草。 因為這裡住的非富即貴,而且還有很多人是當地頗有名氣的人物,所以這個小區極為注意私隱,房子之間的間距很大,足足有幾十米,彼此之間絕對看不到對方到底在幹什麼,實在是行蠅營苟且之事的聖地,怪不得江薇敢大大咧咧地把我帶回家。 駿馬豪園的房子散散的圍成一個半圓形,中間是一個噴水池,不停地朝著四周的花園噴出水花,讓整個小區都顯得蔭涼起來。無論從哪個方面,別墅的外立面,小區的關線,小區的人文建設以及整體規劃和園林規劃來說,駿馬豪園都算是通海一流的。唯一讓我覺得有點不爽的,站在噴水池中間的,居然是個裸男,*,什麼審美觀,怎麼看這裡也該放個裸女才像話啊。 江薇的別墅叫做望海閣,是一個單體別墅,把車子放在車庫之後,我就跟著江薇一起走進她的家。我們家雖然不是有錢人,但是我們家族裡倒是頗有幾個暴發戶,有錢人家的排場我也是見慣了的。所以,當我走進江薇的別墅的時候,倒也沒有劉姥姥進大觀園不知所措的感覺,更何況,我的意識裡還有蕭郎大大的意識呢?那可是個死在貴婦堆裡,視豪華奢靡為常態的男人啊。 確實別具一格,這是我走進江薇家的第一個感覺。房子的整體裝修的基本色是銀,淡灰和白,給人很明朗和清爽的感覺,一點也沒有那些暴發戶顯富的感覺。 一進門正對著的,是通往二樓的木質樓梯,以及樓梯下掛著幾幅很有風味的荷蘭風景畫。右邊*牆放著一張白色的大沙發,配著一張大理石小桌子和兩個配椅,沙發上面是一些來自西藏銀色和灰色的藏飾。沙發正對的牆上放著一輛掛壁式等離子彩電,彩電的上面有幾盞射光燈,在射光燈和電視之間,是並排著的三把放在透明玻璃中的中世紀歐洲長劍。 「廚房在樓上。」江薇拿著鑰匙的手,往樓上指了指,說道。 我轉過身看著江薇笑了笑,「你們家的廚房居然不在一樓?」 「是啊,因為來訪的人太多,所以一樓基本上等於是辦公室了。」江薇說著聳了聳肩,「廚房這麼私人的東西怎麼可以放在辦公室裡呢?」 我笑著點了點頭,說道:「怪不得我說你們家的裝飾風格好是好,就是太工作化了,原來是這個原因。」 「沒辦法,我丈夫要見的客人太多,我只能裝成這樣,裝得太家庭化不方便工作。其實,我自己並不是很喜歡這種風格,有點硬邦邦的。」江薇說著,朝著樓上看了看,「二三樓才是我喜歡的風格。」 「聽小姐這麼說,小生倒真是對樓上充滿了好奇了,不知道小姐是否方便讓在下參觀一二?」我說著,伸出左手虛牽著右手的袖口,作出一個古人書生指路的姿勢。 江薇聽了,微微一笑,身段略矮了矮,伸出一個蘭花指,「少年郎,請跟奴家來。」 她說完,便真像戲台上的小姐一般,邁著小而密的步子,像樓上去了,我仰首笑了笑,邁著步子,跟了上去。 因為不能和樓下風格太衝突的關係,所以樓上所用的主色調還是銀,淡灰和白。但是我剛一走到樓上的感覺,便和在樓下截然不同。如果說樓下的風格顯得過於工業化的話,那麼這樓上就是家居的典範了。雖然一樣是白色,但是在二樓搭配出來的感覺,給人一種撲面而來的溫馨感。 二樓的木地依然是銀白色,但是已經從高檔瓷磚換成了木頭,泛出一層淡淡的茶香味道的二樓一共北切割成四個空間,首先是*著落地窗的那一邊是一個用透明玻璃隔出來的半弧形的書房,剩下的是客廳和兩個客房。客房裡因為不是透明的,所以看不到裡面是什麼。客廳裡倒是簡單,地上鋪了塊大大的西亞毛毯,上面望著一張矮矮的茶桌,桌子旁邊連凳子也不多一個。一邊的空著的一邊牆上放著一個銀色的櫃子,上面裝著些古董之類的物什。 只是,我看來看去,絲毫也不見廚房的影子啊。 「囈,廚房呢?」我不解地問道。 「少年郎,想要看廚房,還要更上層樓,更上層樓啊。」江薇說著,做出個戲台上美艷旦角的姿勢,眼角間更是眉目傳情。看得我真是恨不得手中長出一把折扇,勾著她的下巴喊一聲俏娘子了。 只是,越是這個時候,我越要把握得住,於是當下裡只是微微一笑,向著樓上做了一個請帶路的姿勢。而我的心裡卻禁不住大搖其頭,「我*,哪兒來那麼多麻煩?」 等到我帶著略略不耐的心情來到三樓,眼見三樓的擺設和佈置,卻不禁為之一怔。 三樓裡沒有客廳,只有兩個部分,那就是廚房和主臥室,而準確地來說,其實只有一個部分,那就是廚房加主臥室。除了磨砂玻璃隔出來的洗浴間之外,整個三樓就被一眼望穿。 在三樓*門邊的,就是一張我看八個人睡也夠了的水床,床上吊著一個白色的蚊帳,囈,說這玩意是蚊帳有點委屈它吧?這別墅裡哪裡會有蚊子?應該是純粹是用來讓大床顯得朦朧曖昧的道具而已。床上*牆的部分放著一個碩大無比的鏡子。 而*著床,是一排貼在床上的衣櫃,最讓人流鼻血的是,衣櫃方向的窗邊,居然有一些曬衣服的夾子吊在一些造型別緻的曬線上,而這上面曬的,是各種女式內衣。 真是太淫穢了!啊,我的鼻血! 左面牆上是一排酒櫃,上面放著的全都是各種各樣的酒,而右邊牆上則是放滿了各種各樣的老式膠質唱片。諾大的中間只放了一張搖椅,便什麼也沒有。 透過這張搖椅,看到三樓的最裡面,由一層透明玻璃隔著的裡面,那就是我尋覓以久的廚房! 當我站在門口,細緻地感受到這個空間裡,若隱若現地發散出的引誘的氣息的時候,上帝作證,我愛廚房! 第二節 盛宴 盛宴 「這就是我的廚房了。」背*著廚房,江薇張開手介紹道。 我笑著看了她一眼,緩步走到廚房,廚房內被收拾得一塵不染,刀具,碗筷,各種東西都被放在該放的地方。看來,江薇是個很愛乾淨,而且有潔癖的女人啊。 在廚房轉了一圈之後,我笑著轉身走出廚房,對江薇說道:「我現在有些後悔來你的廚房了。」 「為什麼?」江薇略略睜大眼睛問道。 「我覺得我該收拾得更乾淨一些才進你的廚房。」我笑著說道。 江薇愣了一下,笑著看著我,眨了眨眼睛,伸出手輕輕拍了拍我的衣領,「已經很乾淨了,少年郎。」 江薇拍我的衣領的時候,她的動作輕柔得很,讓我不禁又一次心旌神搖。我在心裡深吸一口氣,控制住自己,然後聳聳肩,慢慢走出廚房,「謝謝你的安慰,不過我自己知自己事。我在外飄泊那麼多年,已經不是那麼注意收拾了,什麼時候都是亂糟糟的。」 江薇跟在我背後,笑道:「男人嘛,總是會亂一點的,太乾淨的男人反倒沒有男人味了。」 「承蒙誇獎。」我笑著點了點頭,走到牆邊,看著她牆上的老唱片。結果我一眼就看到了JohnColtrane的《我想和你談談中》。還沒等我開口問,江薇就走上前來,說道:「說起來真是巧,那天跟你見了一面之後,我打了幾個電話給朋友,結果竟然就把這張這麼難找的原版唱片也給找到了。你真是帶給我好運氣。」 我笑著搖了搖頭,對江薇說道:「不關運氣的事。世上大多數事情能不能做成,說到底都是視乎一個人的決心而已。只要下定決心,那麼就沒有幾件事情是做不成的。你之所以能夠找到這張唱片,只是因為我那天晚上讓你對這張唱片重新激起可望而已。因為你想,所以你得到了,就是這麼簡單。」 「因為想,就可以得到嗎?」江薇看著我的目光,迷惘而又熾熱。 我微笑著點了點頭,「是的,有多麼想,就有多大機會可以得到。這是我的想法。」 江薇笑了一陣,點點頭,「嗯,有道理,你雖然比我年輕,可是跟你在一起,我感覺可以學到好多東西。為了表示感謝,我請你喝香檳吧,這可是我珍藏了很久的香檳哦。」 「佳人美酒,看來今天我是不需此行了。」我衝著江薇天真無邪地一笑。當我天真無邪的這麼笑著的時候,我刻意讓自己的目光在江薇的胸前微微遲滯了半秒,在這遲滯的半秒鐘裡,我的充滿了癡迷的味道。我不必擔心江薇發現不了我這個小動作。對於自己的胸脯被男人關注這件事,女人是再敏感不過的,即使只是被掃過萬分之一秒,她們恐怕也能準確無誤的感覺到。 而我也大可不必擔心,這個時候的江薇心裡會有什麼不舒服。既然都已經到了她的家裡,她的心中自然是放鬆的。而如果我在這個時候,還不露出一點苗頭,開始打鋪墊,繼續顧著裝純情的話,那恐怕就真的成了簡單的家宴了,那可不是我要的。 「這種粗活你該叫我。」看到江薇把香檳拿過來之後,坐在陽台的我便主動站了起來,接過她手裡的香檳,說道,「把開瓶器給我。」 「這個你會開嗎?要小心不要噴出來哦。」江薇有點擔心地問道。 我笑笑,「應該可以吧。」 說著,我撕開香檳瓶頭的錫箔封套,然後左手手握住瓶塞,右手轉開軟木塞固定用的鐵絲網,將香檳的瓶身朝著陽台傾斜。這時候,我的左手依然握著瓶塞,右手開始慢慢旋轉瓶身。 一會兒之後,隨著「砰」的一聲輕響,軟木塞被我握在了手心,我轉過臉,看著江薇,「怎麼樣?專業吧?」 江薇燦爛的笑著點頭,「專業。」 「嗯,小姐請稍作片刻,我去找些冰塊來。」我說著,轉身,走進廚房,找了個裝酒的酒桶,又從冰箱裡找了點冰塊放滿桶內。 當我提著酒桶再次走到陽台的時候,我看到江薇已經把陽台的百葉窗關上,並且打開了陽台上的燈飾,頓時陽台閃爍出各種迷離的光芒。 「怎麼樣?這樣是不是更適合喝酒?」坐在迷離的光芒中,江薇笑著問道。 我笑著點了點頭,然後又轉身四處看著,「確實很棒,但卻總是好像缺了點什麼。」 「我知道……音樂。」江薇馬上站了起來,向著裡屋走去,走進裡屋之後,就聽她問道,「你想聽什麼?」 我走進裡屋,*在門邊,說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想聽探戈。」 我的話說完的時候,我感覺到江薇的身子顫抖了一下,但是很快,她就強裝鎮定地點了點頭,「我這幾天可是狠狠地練習了一番,不會被你小看的。」 兩分鐘後,探戈音樂充滿了整個房間,而我們坐在陽台上,端著酒杯。喝了一杯之後,我笑著搖了搖頭,說道:「探戈可不是用來聽的。」 「那你想怎麼樣?」江薇把腦袋*在右手上,乖巧地看著我,問道。 我沒有答她,一隻手端著酒站了起來,走到她身邊,輕輕地牽著她的手。她也沒有說什麼,順勢就站了起來,她的手中也同樣端著一杯酒。 然後,我們就彼此把手放在對方的腰間,輕輕柔柔地*在一起開始跳起舞來。一邊跳,一邊盡情地喝著杯中酒。如此喝了四五杯之後,我感覺到氣氛和江薇的激情,都應該已經準備得差不多了,於是便壞笑了一下,說道:「探戈可不是這樣跳的。」 「那該怎麼跳?」江薇眉毛一仰,挑釁似地仰起頭,反問道。而她的身子卻是貼得我更近了。我笑了笑,把酒杯咬在嘴裡,將她的酒杯放在桌上,然後一手抓著她的手,一手緊緊地摟著腰。而她也很配合地將整個身子貼在我的身上。 我們用抱在一起,在房間裡野性而熱烈地旋轉著,而厲害的是,我竟然可以保持杯中酒一滴也不露出來。看來蕭郎這傢伙這種事是常幹了。 旋轉了好幾個圈之後,將她用力地推了出去,當她在空中幾個旋轉之後,我又用力地將她拉了回來,當她的身子剛剛緊緊*在我的身上,我的身子就馬上緊緊地往下壓,將她的腰在空中彎成一個半圓形,與她剛好形成一個半圓形。 這時候,我嘴巴中的酒杯的便輕輕地送到了她的嘴邊,甘甜的香檳,在我這種特殊的喂送之下,流入她的喉嚨之中。而她只喝一口,我的嘴巴便緩緩再往下移,將杯中剩下的香檳一滴不剩地滴在她的白色的單衣上。 此時的香檳就彷彿清洗劑一般,在瞬間便將江薇衣服上的白色吸得一乾二淨,使她的衣服變得完全透明起來。隨著香檳一點一點的往下蔓延開來,江薇的曼妙身材也彷彿迎風綻放的牡丹一般,緩緩地在我眼前完全呈現出來。 當這雪白的花朵在我懷中一點一點綻放的時候,一種誘人的芳香鑽入我的鼻腔,讓我忍不住湊上前去,貼在花瓣上輕輕一吻。我的耳畔響起一聲悠長的沉吟聲,這沉吟聲裡飽藏著的,是壓抑的熱情和解放的衝動。 吻了一下之後,我便隨手滑落在手裡的杯子放在一邊,繼續認真地和她跳起舞來。而此時的江薇看起來像是已經完全失去了神智一般,但是卻又似乎無比清醒的樣子,讓人搞不清楚,她到底是清醒,還不清醒。也許,是清醒,但是想裝作不清醒吧。 但此時我已經管不得這麼多了,我繼續盡情恣意地和她舞蹈著。我們的身體已經完全在貼在了一起,我們聽到彼此的心跳和喘息聲。雖然除了那胸前一吻之外,我沒有再吻她,但是在跳舞的這段時間裡,江薇濕漉漉的上身一直緊緊地和我貼在一起,這種隔著單衣的摩娑,甚至比赤裸著的愛撫更要撩人。 如此跳了十幾分鐘之後,也不知道是酒精的作用,還是我們真的是累了。我們啪的一下,就一起倒在了地上。當我們倒下的時候,我們就一起相擁著輕輕地笑了起來。其實我們是想很大聲的笑的,但是我們都知道不可以,所以我們都在盡力壓制。 而正是這種壓抑的氣氛,卻剛好為我們的激情以另一種形式的迸發做好了足夠的準備。 這時候,比原定劇本略略出軌的事情發生了,那就是還不等我挑逗,江薇就主動*近我,吻在了我的唇上。這是我第一次跟女人接吻,儘管還只是蜻蜓點水,但是我還是感受到了從所未有的美妙的感覺。在這個時候,我本能地露出有些羞澀的表情。而這個表情似乎對江薇很有催情的作用,她笑了一下,伸出雙手來,繞在我的脖子上,貼上來將她的唇和我的唇貼在一起,並且伸出她發出淡淡香味的舌頭打開我的牙關,和我的舌頭糾纏在一起。 我們忘情地彼此吸吮著對方,這時候我們彼此都已經失去了理智,完全成為了慾望的奴隸。在我們的激吻的同時,我們攜手將彼此本來就不多的衣服甩得滿屋都是。 很快,諾大的房間裡,剛才還兩個衣冠楚楚的兩個良好市民,此時就已經變成了赤身裸體的兩個慾望野獸。就在我終於消耗了所有的耐性和禮貌,準備拿出我吃奶的力氣,向著我自從發育以來,一直渴望前往的地方衝刺的時候,江薇卻突然緊緊地抱著我的身體,喘息著問道:「你會不會覺得我是一個壞女人?」 天啊,我這時候真是快要瘋了,都這種時候了,居然還講這種文藝對白?有沒有搞錯?不過,沒有辦法,女主角需要,身為演對手戲的男主角,我也沒有辦法,只能配合,我抬起頭,無比真誠地說道:「我只知道你是個很美的女人。」 江薇想了一下,伸出一個手指,鄭重其事地對我說:「一次,就一次,我們約好,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好嗎?」 「你永遠是對的。」我看著她,滿頭大汗地說道。 這絕對是我無比真誠地肺腑之言,在現在這個箭在弦上的關鍵時刻,他就是說地球是方的,上帝是女的,我都真心誠意的相信她是對的。 當我說完這句話之後,她就彷彿得到了什麼保證一樣,幸福地笑著看著我,輕輕地擺動著身體,將她自己和我完全融合一體。 我的頭腦彷彿被一陣強烈衝擊波打中,在這一刻,我覺得自己幾乎完全失去了意識,已經完全變成了肉體機器。而在這一刻,我的腦子裡殘存的屬於正常人類的意識只有一個,那就是——我封藏十八年的處男之身,獻給了眼前這個豐腴白皙,顧盼動人,心生七竅的成熟美人了。 我曾經看過一個資料,說處男初夜一般都只有短短幾分鐘,從這個角度來說,我對那一次我的表現還算是比較自豪的。因為最起碼,江薇完全沒有看出來我是處男。而我們行房的過程,也算得上是美好的。當然了,我不得不再次承認,這裡面多少有蕭郎的意識的功勞。 當我們操勞完畢,相擁而眠了一陣,我醒了過來,蕭郎已經在我睡夢中悄然離去的時候,事情就開始完全無視我預先設定的劇本,開始胡亂發展了。真奇怪,為什麼每次發生倒霉事都是在使用完青龍戒之後呢? 我真的很想問一聲,青龍戒,你丫老實說,你到底是不是有什麼副作用啊? 第三節 偷情後遺症 大概是做賊心虛吧,因為房子的隔音效果很好,但是我還是聽到好像有什麼動靜,我於是微微打開一點窗簾,結果正看到有輛奔馳車往這邊開過來。頓時,我嚇得兩隻眼睛都直了,趕緊連滾帶爬地來到江薇身邊,把睡得正香的她給推醒了。 她一醒來,還以為我要挑逗她,衝著我艷麗地搖手,「不要了,剛才過度了,我很累。」 我真是要翻白眼,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情跟你說這個? 「你的丈夫好像回來了。」我盡量想讓自己顯得鎮定,但是我知道,我那時候肯定顯得很慌,簡直是驚惶失措。 「啊?」不過江薇嚇得比我還利害,騰地一下跳了起來,光著身子爬到窗邊,往下一看,「天啊,真的是他的車!這可怎麼辦?」 廢話,怎麼辦?第一件事情當然是馬上穿好衣服了。我一聽完她的話,馬上就趴在地上,趕緊把自己身上的衣服給穿在身上。好在是夏天,衣服不多,要是冬天的話,那可真就大條了。 看到我這慌亂的樣子,江薇卻反而「噗哧」一聲笑了起來,「你這樣子真可愛。」 可愛你個頭啊,這種時候還有心情笑,趕緊穿衣服吧,我一邊拉起長褲,一邊對半掛著花邊黑色胸罩的江薇說道:「你不會打算就穿成這樣見你的丈夫吧?」 江薇這才收起笑臉,趕緊走到旁邊把衣服給穿了起來。 誰說女人穿衣服磨蹭的,這絕對是譭謗,我眼前這個效率就高得不得了。我剛把皮帶繫好,她就已經把衣服完全穿好了。然後,她就顯示出了身為成熟女性和小屁孩的區別了。她捋了捋頭髮,對我說道:「你先到二樓去,在二樓的洗手間整理一下,整理完就坐在二樓的客廳裡,盡量讓自己鎮定點。」 「哦。」我趕緊點點頭,跑到樓下去了,留下她在樓上收拾殘局。 我站在二樓的衛生間裡,先是仔細地檢查了一下身上有沒有什麼激情過後的痕跡。認真檢查了一番之後,一邊檢查,一邊在嘴巴裡不停地喃喃念道:「上帝,觀音,如來佛,穆罕默德啊,隨便是誰都好,念小的年少無知,又是初犯,放我一馬吧。如果你們誰保佑我過了今天這一關,我就發誓,從今往後絕對不挑逗有夫之婦了,絕對不了,我要是違背誓言,我就一輩子抬不起頭來,就是抬起頭來,我也是舉而不堅……」 嘴巴裡這麼念叨著,我心裡又在想,蕭郎那傢伙搞不好也是偷情的時候被別人幹掉的。為了讓自己顯得風光些,才故意說成是什麼情殺。就這樣腦子裡一片稀里糊塗的想著,嘴巴裡亂七八糟地輕聲碎碎念著,我終於確定我身上沒有任何痕跡。於是,我便開始整理好自己的頭髮。 當我全部整理得差不多的時候,我聽到樓下傳來開門的聲音,是一堆人走進門的聲音,想必是她丈夫停好車,進門來了。我趕緊快步走到客廳,佯裝鎮定地坐在了客廳裡的茶桌旁。 這時候,江薇已經從樓上下來,手裡拿著一聽打開的百事可樂,半杯檸檬水,放在桌上,對我說了一聲,「你是我的遠房侄子……大學剛畢業,來找我介紹工作的。」 說著,她還笑著在我臉上捏了一把,「你笑起來的時候還真像個二十歲的毛頭小伙子。」 江薇的話讓我不由得一愣,心裡說道,*,我看起來有那麼老嗎?我只有十八歲也,居然還像個二十歲的毛頭小伙子…… 不過,眼下顯然不是抗議的時候,我趕緊諾諾地點了點頭,而她捏了我一把之後,對我嫣然一笑,聽到樓下有人走進來的聲音,才快步走下樓去了。此時的江薇,已經一點也不見了剛才緊張的樣子,唉畢竟是見過大場面,又是做女主播的人啊,有急智,哪像我這種毛頭小子。 江薇剛到樓下,就聽到一個粗豪的聲音問道:「家裡來客人了嗎?」 我知道,這個人就是江薇的丈夫劉海山。根據我網上的資料,他是經營糧米的,生意做得還不錯,總也有六七千萬的身家。 「是啊,來了個侄子。」江薇的聲音聽起來一點破綻也沒有。 「侄子?」劉海山的聲音聽起來有些詫異。 「唉……」江薇十分無奈地歎息了一聲,然後刻意壓低聲音道,「都是些八桿子打不著的親戚。」 劉海山略略有些不耐地說道:「哦,那給他點錢,讓他走吧。」 說完,我就聽到他們兩個人走上來的腳步聲,頓時有些緊張,盤在桌子旁的大腿不禁輕輕地有些發抖。很快,劉海山就來到了二樓,不過,他並沒有進屋,只是站著門口,居高臨下,面無表情地打量了我兩眼,然後一句話也沒說,就轉身上三樓去了。 看起來,他是一點也沒有懷疑我跟江薇有什麼。除了我當時表現出略略有些呆滯的白癡表情之外,就全都拜託我老爸老媽生得我一副平凡模樣了。我要是生得明眉皓齒,油頭粉面的,想必這劉海山就不會像現在這樣一點也不生疑了。 等到劉海山一轉過身,我頓時一身輕鬆,恨不得馬上趴在地上。而一直顯得很鎮定的江薇跟劉海山在樓梯上悄聲說了幾句,就走進二樓客廳來。 在桌子旁一坐下,江薇就一邊燦爛的笑著,一邊操著播音員一般古板的腔調說道:「這電視台的工作也不是那麼好找,我儘管盡力幫你看看,但是誰也擔保不了……」 說到這裡,江薇對我使了個眼色,我便忙不迭地說道:「謝謝阿姨。」 「諾,這裡有兩千塊錢,你拿著,先回家去。電視台要有消息,我再給你電話叫你過來。現在交通發達,來往也方便,通海消費高,你總住在這裡,經濟上吃不消的。」江薇說著,真遞給我兩千塊錢。 我看著這兩千塊,頓時呆了,上完床還拿錢?一個不小心,我竟然成了性工作者了? 這可不行,色狼也是有自尊的,我趕緊伸手把她的錢推開,「你這是做什麼?」 「沒關係,這是做戲。」江薇悄聲說道。 我堅決地搖頭,「做戲也不行。」 說著,我就站了起來,用正常的聲調說道:「阿姨,那這件事情就拜託你了,我就回家等你電話了。」 江薇也點點頭,說道:「好,回家等著吧。」 跟她說完這對白,我就彎腰走出二樓的房門,江薇兩步追了上來,「我送送你。」 等到將我送到門口的時候,江薇望了望樓上,然後頗有些惴惴不安地小聲問道:「我剛才只是演戲,你可千萬不要多想。」 我笑了笑,說道:「你放心,我沒有多想。」 「嗯,那你還會在通海待多久?」江薇又問道。 剛才在洗手間已經發過誓了,只要這次窘境得脫,我就絕對不再碰有夫之婦,這東西風險實在是太高。剛才要是萬一被劉海山看出個什麼破綻來,還不把我剁成肉醬做人肉插燒包啊?想到這裡,我不禁打了個寒戰,於是便答道:「其實今天也是特別來向你告別的,我今晚就要走了。」 「啊?今晚就走?」江薇顯出很失望的樣子,居然失神地抓住我的手。 「唉,我也捨不得啊,少爺我的處男身可是獻給你了,你可是我的性愛啟蒙者,你以為我不想跟你多纏綿些日子嗎?只是這遊戲風險實在是太大,我還年輕,還想多過幾年逍遙日子啊。」我在心裡這麼哀歎著,嘴裡卻說道,「在最美好的時候結束,是所有故事最好的結局。」 當我剛說完這句話,我心裡就不禁為自己拍案叫絕,哇塞,這話說得真是太有水平了,始亂終棄都可以說得這麼浪漫。看來,跟蕭郎大大混不是白混,我瞎掰的功夫見長啊。 江薇先是臉上露出一陣失望的神色,半晌之後,她笑著點點頭,說道:「你說得是對的,做人要懂得適可而止。我今天得到的已經是份外的,再渴望更多,就是貪心了。」 江薇說著,忘情地伸手插進我的頭髮裡,兩隻眼睛明亮地望著我。如果是平時,這狀態當然是舒爽得很,但是如果你頭頂站著一個一米八幾,近兩百斤的壯漢,很可能正在對你虎視耽耽的時候,你就不會那麼覺得了。但是,江薇的情緒上來了,我也不好打斷她,所以只是呆呆地站在原地。 江薇雖然有些忘情,但是總算沒有失去理智。片刻之後,她歎息一聲,在我額頭吻了一下,輕聲道:「你讓我的後半生都不會有幸福了……只要與今天比起來,一切幸福都會顯得空洞。」 江薇說著,失落地轉身走進別墅。 應該說,在此之前,我跟江薇之間的關係,打個不是很恰當的比喻,就好像是獵人和獵物之間的關係。我一直所處心積慮想要做到的,只是找到一個性感成熟的肉體,來實現我孕育了十八年的性夢想。至於情感,那真是一點都談不上。 但是當看到江薇這樣失落地轉身走進屋內的這一刻,我的內心卻不由得掀起了一絲波瀾,這時候我又想起了蕭郎曾經跟我說的一句話,「女人的美好,可遠不止是床第之間啊。」 女人在床第之外的美好,這種東西我的感覺一直模糊而淡薄,但是在這一刻,我覺得這感覺似乎略略清晰了一些。而這時候,我也不禁開始嚮往起那床第之外的美好了。 按照蕭郎的說法,當我產生這個想法的那一剎那,我便已經從最初級的情聖初段進階到了情聖二段——問世間情為何物。 剛走出江薇所處的駿馬豪園,就有一輛摩托車飛快地衝到我的身邊,除了張盛之外,卻還能有誰呢? 「老大,得手了?」張盛問這話的時候,眼睛眨個不停,好像腦子比我還亂一樣。 看到他這副德行,我身為一個小屁孩兼小人物的虛榮心便噌的一下竄了上來,我於是故意裝作不在意地四處望了望,「廢話,難不成你以為我還真跟她促膝長談啊?要不是剛好她丈夫回來,老大我就君王明天不早朝了。」 牛皮剛吹完,我心裡便略略有些不舒服,覺得這樣說話,似乎有些對不起江薇。但是沒辦法,膚淺的炫耀心使勁往外冒,我倒是想控制,可是就是控制不住啊。 「老大,我實在是太佩服你了,就連女主播居然都被你……教我,教我,老大,你一定要教我!」 「這種東西要*日積月累的,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不是跟你說過了嗎?」 「我不用三尺,我三寸就夠了。馬上就要進大學了,那可是人生全職勾搭MM的時期,老大你可不能讓我虛度四年光陰啊。」 聽到張盛這麼說,我深吸了口氣,伸手摸著下巴,開始幻想起大學裡的美妙生活來。到時候,學校裡班花,系花,院花,校花,我統統勾搭回家,全都蹲在宿舍裡看我打遊戲,哇塞,真是妙不可言啊。 嗯,我有生以來第一次發現,原來上學是那麼美好的事,也有生以來,第一次那麼企盼開學。 但是,不管我多麼渴望開學,自然規律是不可能隨著我的個人意志而改變的。就算我再怎麼急,地球也得慢慢轉不是。現在七月都不到,離開學還早著呢。 我原本是計劃著江薇之後,就去找拿波裡餐廳那位剛開始很拽,後面卻看我兩隻眼睛都發光的黎文慈,那個MM的難度可比江薇低得多了。 不過,現在計劃被我改變了。一是因為跟江薇說要離開通海,她經常去的地方,我還是不要出現為好,二是因為我每天晚上做夢,都夢到大學裡有無數的美女MM在向我招手,所以對黎文慈MM的念頭也就不再是那麼重了。 因此,離開江薇家之後的好幾天時間裡,我一直在努力跟靈魂戒裡們的老大們學習,偶爾被張盛纏煩了,也就跟他現炒現買一下,把他哄得一愣一愣的。 看著他崇拜的眼神,兄弟在下小可我的心裡的確是有那麼一點點得意忘形啊,哈哈哈哈哈哈,當前輩的感覺真不錯。 第四節 小吐氣,小揚眉 安靜的日子過了沒有幾天,高考的成績就出來了。雖然之前我按照答案預估了成績,但是真正上網查成績的時候,我的手還是有那麼一點點抖,沒有辦法,這可是人生大事。考不上大學,我就得去蹬三輪車了,到時候別說泡MM,我能夠有力氣把我自己養活就不錯了。 輸入網址,輸入准考證,名字,敲回車,電腦屏幕上彈出一個表格,裡面是我的各科成績,總成績,以及專科,本科,重點本科的分數線。 我的眼睛第一時間就看向總分以及重點本科的分數線,結果,我發現我的總分居然比重點本科分數線高了整整二十一分。我咬緊牙關,捏緊拳頭,一下子撲在床上,狠狠地揍了我可憐的床鋪之後,重新爬起來,看著電腦屏幕上的每科分數線,我看到數學這一欄赫然寫著一百五十分。 在這一刻,小弟我真的熱淚盈眶了,我從心裡由衷地對羅素大大感謝加崇拜。 我很清楚,就我這斤兩,數學高考考五十分是正常,是偉大的羅素大大,穿著睡衣,叼著煙斗,幫我增加了整整一百分,是一百分啊!我要是割掉這一百分,我也就只能勉強讀個專科了。 在心裡惡狠狠地瘋狂讚美了羅素大大十分鐘之後,我收拾好情緒,站了起來,緩緩地推開門,走到客廳去。老爸老媽知道今天出成績,也知道我剛才在房間裡是在查成績,但是他們看到我出來的時候,也都不問我,全都裝作完全不記得這回事似的,全神貫注地盯著電視機。 我知道,他們其實心都吊到嗓子口,恨不得把我的嘴巴給撕開,看看我到底打算告訴他們我考多少分。只是因為怕我考得不好,太迫切地問我,給我增加太大壓力,所以才強裝完全不記得這回事。 而我也不說什麼,只是默默地走到離他們不遠的一個椅子上,緩緩地坐了下來,然後就仰著頭,以一種非常深沉的表情望著天花板。 三分鐘後,老爸沉不住氣了,他搬著凳子走到我身邊坐下,強作輕鬆地拍了拍我的肩膀,笑了笑,說道:「小齊,我和你媽什麼心理準備都做好了,沒關係的。」 我沒有答他,緩緩垂下頭來,幽幽地歎了口氣,一邊歎氣一邊緩緩地搖頭。 「小齊,人生多得是坎,這才剛開始呢,不要這麼垂頭喪氣的。」老爸的話說得真是豁達呀,但是我聽老爸的聲音,簡直就是想陪我哭的意思。 唉,你們就是對你兒子沒信心,你們也該對羅素大大有信心啊。 這時候,我略略抬起頭,看到老爸老媽的臉上真有點沉痛的感覺了,於是反拍了拍老爸的肩膀,說道:「老爸,我不是在為我自己歎氣。」 「啊?」老爸奇怪地抬起頭,「那你為誰歎氣啊?」 「還能有誰?自然是我二哥楚正清了,雖然他人品低劣,嫌貧愛富,又長著一雙勢利眼,可是他怎麼說跟我們也是親戚,我又怎麼好意思讓他那麼破費呢?他雖然坑蒙拐騙樣樣都在行,可是賺錢也不容易啊……」說到這裡,我實在是裝不下去了,騰地一下跳起來,抱著老爸大叫道,「哇哈哈哈哈哈,老爸,聖廷飯店一百桌,一百桌啊!我要馬上給他打電話,馬上給他打電話,我真的很想聽聽,他現在的聲音究竟是個什麼聲調。」 我說著,就掏出手機來要打電話,老爸趕緊一把抓著我,「先不忙打電話,小齊,你確定你上了重點本科的分數線呢?」 「當然了,比重點本科線高了整整二十一分,京華大學百分百沒問題。」我得意地說道。 「啊?怎麼會?你是不是查錯了?」老爸不敢相信地問道。 「是啊。」老媽也湊上來,附和道,「要不要再查一遍?」 「不用了,我查了好幾遍,絕對不會錯的,我數學可是考了一百……」說到這裡,我意識到自己得意忘形了,於是趕緊改口道,「多分呢。」 「數學考一百多分?怎麼可能?」老媽是老師,我數學什麼水平,她最知道。所以她聽到我這麼說的時候,馬上不相信地問道。 這時候,我總不可能告訴我老媽說,開玩笑,羅素大大幫我考的,就是考兩百分也不出奇啊。我於是隨便找了個借口說道:「最後四道大題,有三道剛好跟我前幾天晚上專門練習過的題目差不多,所以我都會做。」 老爸老媽一聽,這才信了,幸福地抱在一起,欣慰地相視而笑起來。這情形看得我真是頭暈,真要命,又來這種肉麻戲碼。拜託,這好像是我的好事,你們甜蜜個什麼勁啊?真是的,標準的皇帝沒樂太監先樂嘛。 懶得理他們,我先給楚正清打電話,我真是迫不及待地想知道這老小子現在到底是什麼反應。小樣,居然敢小看我?你小爺我現在洪福齊天,連羅素大大都幫我,這回小爺我要不痛打落水狗,把你往死裡埋汰,我就不叫楚天齊。 誒,在手機裡翻了老半天,我發現我根本沒有這老小子的電話。對啊,我手機裡怎麼可能存這傢伙的電話呢。但是我老爸肯定有,我於是走過去,一把把正在上演言情劇的老爸老媽硬生生地扯開,「喂,老爸,楚正清的電話號碼給我。」 「哦。」老爸應了一聲,伸手去口袋裡摸手機,剛把手機拿出來,他就嘖了一聲問我道,「小齊,你想跟他說什麼?」 「那還用說,天理昭昭,疏而不漏,我忍這老小子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現在好不容易終於找到一個機會,我當然是能多埋汰他,就多埋汰他,能多挖苦他,就多挖苦他,讓他花了錢還要帶回去一肚子氣去。」我說著,別了別腦袋,「誰叫這老小子當初那麼埋汰我來著?要讓他知道,我楚天齊不是好欺負的。」 說到最後,我還重重地加了個鼻音「哼!」 聽到我說完,嘖嘖了幾聲之後,笑著指著我的鼻子,說道:「瞧瞧你啊,才多大點事啊,就這麼小人得志上了。」 我眼睛一瞪,「什麼叫小人得志?這叫恩怨分明。」 這時候,老媽也難得地跟我站在了同一陣線,她受楚正清的氣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對,是該給楚正清一個教訓了,省得他老是看不起我們家天齊。」 老媽說到這裡,親暱地把我抱在懷裡,說道:「得讓他知道,別我看著兒子,平日裡一副不著調的模樣,可是關鍵時刻不掉鏈子,對吧,兒子?」 我仰首看著老媽,說道:「老媽,我完全贊同你對我的後半段評價。」 「行了,你們娘兒倆就別添亂了,都是一家人,搞得這麼小家子氣做什麼,讓人笑話。」老爸說著,不理我們倆,自己抱著手機走到房間打電話去了。 老媽其實也沒真想怎麼著,所以這時候也就不理我爸了,伸手重重地在我肩上拍了一下,「兒子,這回你可是給老媽把八輩子的臉都給掙回來了,媽沒白疼你。」 我倒是想跟楚正清計較來著,可是我老爸老媽都不上心,我也不能怎麼著啊,難不成我還真一個人帶著砍刀去楚正清家威脅他擺酒啊。 正鬱悶著老爸一輩子死不改悔的好脾氣的時候,我的手機響了,正是張盛那小子,這傢伙每次給我打電話都纏著我告訴他泡妞秘訣。這傢伙真是白目啊,少爺我也初諳此道,哪有那麼多秘訣告訴他,這不是逼我哄他麼?真是的。 不過這些男人之間的私己話,女人都是不適宜聽到的,就是老媽也不例外。所以,我看到張盛的號碼便長起身子,走回自己的房間才打開電話,「幹嘛?現在還是新聞聯播的時間,你就春情蕩漾,早了點吧?」 「呵呵。」張盛在電話裡笑了笑,「今天不是問這個的。」 「除了這個,你還能有什麼事?」我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把腳搭在桌子上。 「誒,阿齊,跟你說正事,你高考考得怎麼樣?」 這小子,每次都是這樣,要我傳授泡妞秘笈的時候,就喊老大。一到其他事,立馬把握降格成小齊,這世上的人啊,也忒得現實了。 「還行吧。」我瞧著腳頭,故作不經意地炫耀道,「也就比重點本科線高了那麼二三十分,不值一提。」 「哈,我就知道你肯定能上重點。」電話裡張盛顯得很開心,「我也上了,說起來,這可全*你的幫忙啊。對了,阿齊,你打算上哪個學校?」 「京華大學。」我不假思索地說道。 「京華啊?」張盛略頓了頓,說道,「我報的是南海。」 我聽到這個,心裡也略有些失望,我長這麼大,沒交過什麼像樣的貼心朋友。張盛這傢伙雖然身世模糊,對我也是用完就甩,但是確實是我第一個死黨。要是不能在一起上大學,那往後的四年可就聚少離多了,想想真是有些無趣。這樣想著,我也就有些落寞地說道:「要是早點認識你就好了,那咱們倆就能上同一個學校了。」 「沒關係,改一下不就行了。」聽起來,張盛倒好像不是很以為意,「反正咱們分數線夠了,怕什麼。」 「你說得倒容易,志願是早就填好了的,現在才改,談何容易,除非我們願意一塊到普通本科去。」我說到這裡,覺得這倒也是個辦法,於是說道:「誒,對啊,實在不行,咱們一起到普通本科去吧,就咱們倆這分數,普通本科的大學還不得拿咱們當寶啊。」 我說這話時,其實沒想那麼多,只是覺得反正這重點本科是白揀來的,丟了也沒什麼可惜,本科也不錯啊。只要能跟張盛那廝在一起廝混四年,這點代價算什麼。但是,對於張盛來說,似乎卻不是那麼簡單。 聽到我這話,電話裡的張盛便頓了頓,突然柔聲道:「阿齊,咱們倆可真是死黨了,以後你要有什麼事,兄弟刀裡來,火裡去,沒說的。」 我壓根沒有想到張盛是被我剛才那番話給感動了,便在電話裡嚷道:「你丫有病吧,想泡MM想傻了?拿我開練?這種煽情對白,留著那些最適合你的傻姑去吧,*!」 我這麼一嚷,張盛便在電話裡大聲笑了起來,「你這賤人……也不用去普通本科,我想辦法弄到京華去就行了。」 我現在已經知道張盛家裡肯定不簡單,最起碼也是個有錢人什麼的。對我這種家世的人來說,換志願當然麻煩之極,但是對他來說,應該不是什麼問題,所以我也不多問,只說道:「哦,那就好,到時候咱哥倆一塊把京華大學的漂亮MM全都圈起來。」 「行,咱們對半分。」 「呸,懂不懂尊師重道?最多八二分,我八你一。」 與張盛的大打了一聽口水仗之後,我想著以後的四年,都可以跟張盛那廝在京華大學胡混,頓時覺得心情大好,一下子跳在床上,打起跟斗來,世界真美好,世界真美好啊! 我正樂著,老爸就進來敗我的興,「正清說明天和洛華一起過來看你,你到時候可不要失了禮數。」 禮數個屁啊,對那種勢利小人有什麼好禮數的。我雖然心裡生氣地這樣想,但是我不可能對我老爸這麼說啊,所以我只能氣呼呼地嚷嚷道:「老爸,你是哪所小學畢業的?農夫與蛇的故事難道你沒有聽過嗎?這世上的群眾分兩種,一種是可以教育的,一種是不可以教育的。對於可以教育的,當然可以講禮數,對楚正清這種老滑頭,你越禮貌,他就越蹬鼻子上臉……」 「算了,兒子,就當給老爸一個面子,不要鬧了,見好就收吧,大喜的事情,沒必要鬧得不好看。」 看著老爸笑瞇瞇的樣子,我是一點法子都沒有了。 天啊,為什麼我是兒子,他是爹? 第五節 糖衣吞下來,炮彈扔回去 因為老爸事先有交代,叫我不能太過分,所以我雖然心裡不爽,還是打消了大鬧一場的念頭。無他,只是不想掃我那喜氣洋洋的老爸的興致而已。我長這麼大,難得看他因為我這麼自豪,這麼高興,算了,就成全了這場面吧,當是給老爸老媽盡一次孝道了。 不過,不大鬧一場,不等於我就得像老爸那樣,對楚正清這分不清輩份的傢伙好言好語。當他笑呵呵地出現在門口的時候,我一如既往大大咧咧地喊道:「二哥,好久不見啊。」 一向對這個稱呼非常反感的他,這時候卻樂呵呵地點點頭,「阿齊,沒想到你居然真的考上京華大學了。這裡頭,多少也有我當初激將之功吧?」 啊……,天下無恥的人多了去了,無恥到你這麼沒臉沒皮的,我楚天齊還真是頭一次見。明明是狗眼看人低,砍死我考不上,現在居然也好意思在我面前擺功勞?我正要湊上前去,拿幾句「好聽「話好生噎他得半色,老爸卻又在我身後扯了扯我的衣角,我於是訕訕地笑了笑,「是啊,天下的好事全是二老的。」 說著,我不管站在他身後的楚洛華不滿的臉色,轉身自己走進客廳去了。這時候老爸,以及不是那麼情願的老媽,並走上前去,把他們接近家來。 在客廳一坐下,楚正清就假模假樣地跟我說道:「阿齊,我是說話算數的,咱們說好了聖廷飯店一百桌,那就一百桌。聖廷飯店的老闆跟我熟得很,只要你定下日子,一個電話就搞定,絕對辦得風風光光。」 我還沒有說話,老爸就趕緊伸手拍了拍楚正清的肩膀,說道:「正清,跟小孩子的玩笑話,當什麼真。以後,我們家天齊去到京華大學,跟洛華就是校友了,還要她多照應啊。」 楚正清本來就是說漂亮話,聽到我老爸這麼說,當然是趕緊借坡下驢,跟著岔開話題道:「那是自然的,都是一家人嘛,彼此照應總是應該的。」 他說著,又轉過頭,笑著對楚洛華說道:「洛華,下個學期開始,阿齊就是你的校友了,你這個當師姐的,可得好好照顧他,不然回來,我們這些做長輩的,可饒不了你啊。」 楚洛華不情願地點點頭,嗯了一聲,就沒有再說話。 我在一旁在心裡冷笑,開玩笑,我還用她照應?要不是看她是親戚,我把她給照應咯。 跟楚落華說完話,楚正清又對我笑道:「阿齊,以後就要跟洛華做校友了。這些日子什麼時候有空,多到我家裡來玩,讓洛華跟你交流一下大學的心得,這樣去到,適應起來也快。」 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而且我老爸又笑呵呵地看著我,我於是不得不強自笑道:「好。」 楚正清滿意地點點頭,然後突然想到什麼似的說道,「誒,洛華,我記得你下周不是有個聚會嗎?都是些你的同學,不如就讓阿齊也一起去參加吧。」 我看得出來,楚洛華聽到她爸這麼說的時候,挺不樂意的。*,你不樂意,我還不樂意呢,你以為我願意跟你一塊啊?雖說你是美女,可我跟你是親戚,又不能拿你怎麼著,我對你連半點興趣都沒有。 就在我跟楚洛華都準備出言推辭的時候,我那笑呵呵的老爸卻已經幫我拿了主意了,他笑著點頭道:「這樣好,反正高考完了,也沒有什麼事情做。去跟這些大學裡的師兄們學習下是再好不過了,總好過在家裡打遊戲。」 「好,那就這麼定了,到時候我讓洛華給阿齊打電話。」楚正清見我爸這麼說,便也點頭道。 *,我和楚洛華幾乎是同時別過臉去,做晚輩就沒有人權啊現在。 再下來,我就沒有心情再跟他們應付下去了,借口頭暈,關起房門上網去了。也不知道楚正清發了什麼神經,在客廳裡居然跟我老爸哈拉了三四個小時,一直哈拉到中午飯的時間。害我被關在房間裡關了好幾個小時的禁閉,而我也就在網上跟張盛罵了他幾個小時。 剛罵得上癮的時候,老爸走進房間來,說楚正清邀請我們吃飯。大罵完他幾個小時,然後馬上吃他請的飯,我心裡倒也沒什麼障礙,吃得歡騰得很。至於吃飯的時候,他對我的一些吹捧以及拉攏的話,我全都沒聽到。而他送給我的兩萬塊錢的賀禮,我倒是在我父親想推辭之前趕緊搶著收了下來。幾十萬的請客錢都讓他省下了,這兩萬塊已經是便宜這老小子了。 雖然我不算頂尖聰明,但是我也不傻,楚正清一反常態地對我們一家三口熱絡起來,到底打的是什麼心思,一清二楚。京華大學不大不小也算是所名校,我既然能夠進這所學校,將來畢業出來,是龍是蟲都難以預料。因此,原本在他楚正清眼裡一文不值的楚天齊,一下子就變得似乎有那麼一點價值了,所以他才會馬上轉過臉來開始拉攏我。 這感覺就有點像從從前的縣官鄉紳都很樂意資助上京趕考的秀才一樣,說白了,不就是圖著你將來能給他回報嗎?不過,楚正清這把小算盤在我這算是打錯了。我可不會上他的當,想用糖衣炮彈打敗我?門都沒有,少爺我的方針就是,糖衣地,統統吃下,炮彈地,如數奉還。 在飯桌上,我和楚洛華都很少話,彼此對看一眼,也馬上把視線離開,一副老死不相往來的樣子。我媽也沒說幾句,光是在一旁陪著笑。倒是我爸和楚正清說得熱絡得很,嘴巴裡也說個不停。也不知道一個老實巴交的工程師跟一個奸商哪有那麼多好聊的。 筵席臨散之前,楚正清的情致還是很高,一而再地跟楚洛華強調說,下週一定要帶我去。楚洛華被他逼問得都沒辦法,最後只能用力點頭,說:「一定!」 筵席一散,老爸這才有精神來看我,劈頭就問:「阿齊,你怎麼能拿正清這麼多錢呢?這禮也太重了。」 我看了老爸一眼,悠然道:「有便宜不佔王八蛋。」 在回家的一路上,老爸都在義正詞嚴的斥責我的這種言行,這種思想,這種精神,簡直是恨不得把我從頭髮到腳毛都批判一遍。甚至於,都用出了不義之財這四個字。 但是一到家,他馬上就要我交出這兩萬塊錢。當我聽到他的要求的時候,我幾乎暈眩,倒,這反差也太大了吧?不說是這是不義之財麼?你現在要是拿了這錢,那豈不是分贓? 我於是馬上抗議,我之所以能夠得到這筆錢,是因為我考上了京華大學,而我之所以能考上京華大學,全都是我十幾年寒窗苦讀的功勞(哈,其實更多的是羅素大大的功勞,當然,這話我不可能跟我老爸說啊。)。所以,這筆錢理所當然地歸我。 誰知道我不說這話倒還好,我一說這話,我老爸就又開始長篇大論了。 沒有我生你你能在這個世界上嗎?你沒來這個世界上,你可能得到這筆錢嗎? 沒有我養你十八年,你能活下來嗎?你活都活不下來,你能得到這筆錢嗎? 沒有我供你讀書,你能識字嗎?你字都不識,你能得到這筆錢嗎? 沒有…… 我一句一句的理直氣壯地反駁,你不生我,沒準為投胎到李嘉誠家去了,你不養我,沒準被出訪的比爾蓋茨減去做養子,你不供我讀書,沒準我遇到世外高人,學會通天異能,已經到異世界當魔王去了…… 最後,我爸爭不過我了,惱羞成怒地對我吼道:「哪兒那麼多廢話,我是你爹!」 他這一句話彷彿一聲炸雷一般嚇得我一愣,然後他就一臉囂張地從我手裡把錢給搶走,然後還一副賞賜的模樣抽出一千塊,遞給我,「考得不錯,這是獎給你的。」 說完,他就樂呵呵地抱著鈔票回房間數去了。 天啊,難道憲法就不保護做兒子的私有財產權嗎?難道做兒子就沒有人權嗎? 而比這個更可惡的是,晚上我把我的淒慘經歷跟張盛哭訴的時候,他居然在網上笑我,「哇*,你還真是非一般的傻,要是我拿到錢,第一時間就是衝到銀行去存起來。大街上的,你爸也不可能明搶啊。只要進了銀行,那錢還不是板上釘釘的是你的?你居然抱著兩萬現鈔回家去,不被打劫才怪。傻啊,傻啊,真是非一般的傻啊……」 我晚上的時候本來心情好了一點,被張盛這傢伙這麼一攪和,又鬱悶了,關了電腦,早早就躺床上睡覺。但是總是睡不著,腦子裡總在想著被我老爸打劫的兩萬塊,心在滴血啊。 最後,我得出了結論——老子也得趕緊當爹,把兒子生出來,然後更加慘無人道地打劫他。 嗯,就這麼辦,當想通了這關節處,我心情豁然開朗,香香甜甜地睡過去了。 一覺醒來,第二天眼睛一整開,看著照在屁股上的陽光,我就什麼都忘了,起床刷牙洗臉吃完飯,就坐在家裡打遊戲。打遊戲累了,就這樣打開青龍戒,拜見一下各位老大,跟他們請教一些泡妞的問題。只是現在沒有實戰,很多事情都是紙上談兵,所以得益不多,只能是泛泛而談,頗為有些無趣。 日子就這麼渾渾噩噩地過著,除了偶爾跟張盛出去玩一下以外,沒有什麼有意思的地方。這五六天裡唯一的亮點,就是我那天晚上突然夢到數學作業沒教,嚇得我滿頭大汗地從床上跳了起來。醒過來之後,雖然理性上知道已經高考結束,今生今世再也不用跟數學打交道,但是還是後怕地整夜睡不著。 古人說得好,飽暖思淫慾,這幾天下來,吃飽喝足就只剩無所事事了,而駿馬豪園裡,劉海山給我留下的陰影也好多了。我於是不禁又打起了重新出發的想法。就在我琢磨著是繼續進行黎文慈計劃,還是另覓目標的時候,楚洛華的電話打到了我的手機上。 楚洛華打電話給我的時候,我的手機上顯示是陌生號碼。我這個手機接到的電話寥寥無幾,就是打給我的,也全都是存在我手機裡的號碼。陌生的號碼幾乎全都是打錯了的,所以我看到是陌生號碼,就以為又是打錯,所以有些不耐煩地翻開電話,就說道:「老大,你打錯了。」 電話那邊愣了一下,有些愕然地問道:「這不是楚天齊的電話嗎?」 我一聽,是個女聲,也愣了一下,哈,還真是找我的?我於是答道:「啊,我是啊,你誰啊?」 「楚洛華。」聽到我確定身份之後,電話那邊的聲音反倒不耐煩起來了。 我一聽,心裡不樂意了,擺出一幅長輩的口氣說道:「侄女,這就是你跟長輩說話的態度嗎?」 楚洛華也不搭理我,直接說道:「聚會是明天下午三點鐘開始。」 哦,原來是為了那個鳥聚會啊?少爺我才沒時間跟你們這些人對付呢,正當我要開口拒絕的時候,就聽到楚洛華說道:「你要不想去的話,直接給我爸打電話,我都被弄得煩死了。」 聽楚洛華這口氣,是巴不得我不去了。可是我這個人的脾氣,從來都是敵人所不喜歡的,就是我所樂意奉送的。所以,當我聽到她這麼說,便呵呵一笑,「誰說我不樂意去了,這麼好的跟師兄師姐們討教的機會,我自然是要去的。不但要去,我還要帶上我的好朋友一起去,他也是要去京華大學的,也算是你的校友啊。」 聽到我要去,楚洛華顯得又失望又不滿,「你去做什麼?你誰都不認識,有什麼意思。」 我笑了笑,說道:「哪裡話,我不是認識侄女你嘛。」 楚洛華被我堵得懶得跟我說了,丟下一句雨花咖啡廳就掛了電話。 楚洛華的電話剛掛,我就撥通了張盛的電話,電話一通,我就在電話裡笑道:「張盛,明天跟我挑場子去。」 第六節 非要逼我耍帥 第二天下午三點三十多的時候,我坐著張盛的拉風摩托車出現在雨花咖啡廳門口。什麼?聚會時間是三點?開玩笑,我們這種大人物當然要遲到半個小時才像話嘛。 摩托車一停下來,我就看到咖啡廳外的停車場上停著一排名車,阿斯頓-馬丁,法拉利,蓮花,奔馳,歐寶,賓利,積架,凱迪拉克……看得我眼睛眨個不止,口水流個不停,這幫傢伙到底是來聚會,還是來比車的啊? 我再轉過頭看看張盛,倒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畢竟是有錢人家的孩子啊,比不得我們這些窮人,看到好車就流口水。 將這些車全都狠狠地意淫了好幾遍之後,我才依依不捨地走進咖啡廳。 我剛一走進咖啡廳,就看到*窗有一桌坐著八個人,而楚洛華正在那一桌。我於是指了指那桌,對張盛說道:「就那桌,我們過去吧。」 「就這麼過去?不大好吧?」張盛拿著摩托車頭盔,說道。 真不明白,他為什麼每次離了摩托車,都喜歡把頭盔拿在手裡,「沒事,我有一個侄女在那。」 「還是打個電話給她,讓她過來引薦我們過去吧,就這麼走過去,挺尷尬的。」張盛說道。 一聽張盛這麼說,我也覺得有點道理,於是發了個短信給楚洛華,「我們就在門口。」 過了一會,楚洛華看了看手機,扭過頭門口看了過來,看到我們站在這裡,就站了起來,向我們走過來。與她同桌的那些人便順著她向我們看來,而我看到其中有一個傢伙,正是上次在楚正清的別墅看到的那個油頭粉面的傢伙。 「現在都幾點了?」走到我們身邊,楚洛華略略有些不快地看了看表,說道。 我聳聳肩,學著《黑金》裡梁家輝的姿勢聳了聳肩,不以為意地說道:「通海的交通,你知道的啦……」 「我還以為你不來了。」看來楚落華對我前來很不歡迎啊,不過,她不知道,她的不歡迎就是對我最大的歡迎了。因為她越是不歡迎,就說明她越不開心,而她越不開心,我就越開心,哈哈哈。 我笑著揚了揚手,說道:「我們做長輩的,怎麼可能會失晚輩的約呢。」 「你……」楚洛華正要說什麼難聽話,抬頭看了看站在我身邊的張盛,終究還是忍下來,沒好氣地瞪了我一眼,轉身向她坐的桌子走去。 這時候張盛湊到我耳邊,低聲道:「你侄女很正點啊,你對她這麼凶做什麼?」 「你喜歡啊,那送給你了。」我很大方地擺擺手,說道。 張盛嘟了嘟嘴,「*,你又不是他爸。」 哈,張盛這傢伙倒也不傻。 我們兩個人跟著楚洛華來到這桌之後,原先坐在那裡的人就都看著我們,有一兩個裝腔作勢地笑著,其他的則是一副很淡漠的樣子。看起來,他們對我這個新加入者也不是很歡迎,不知道是楚洛華或者她那個姘頭事先說了我的壞話,還是這些人本性就自以為了不起。 不過,我本來不是來跟這些人來套交情的,所以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隨便找個位子就坐了下來。再轉頭看看張盛那傢伙,居然比我還自在。只見他拉過一張椅子坐在我身邊,然後就大大咧咧地打量去聚會的四個女孩子來,至於那些男的,在他眼裡,彷彿完全變成空氣了。 我見他這樣,心裡膽氣越發狀了,也跟著掃視了除楚洛華之外的另外三個女的,有一個長得一般,另一個長得很性感,性感得過份,性感得像無煙工業者,只有一個還稍微好點。如果在一個月前,我或許會對她很有興趣,但是現在的我,可是經歷過江薇這種級數的女人的人了。雖然她已經三十多歲,但是她的身段,氣質和相貌,甚至於皮膚,都完全不是她所可以比擬的。 張盛掃視完一圈之後,目光就基本定點在了楚洛華身上,看來這傢伙對我侄女企圖明星啊。而我則因為沒有找到目標,所以顯得神情散漫,目光漂移不定。 這樣一來,在這些少爺小姐們看來,張盛就顯得很花癡,而我則顯得很白癡。而我們倆的相同之處,就是同樣的粗俗無禮,目空一切。 我肯定楚洛華肯定在心裡罵了三百遍之後才介紹道:「這是我的……」 我不等她說完,就自動自覺的介紹道:「……叔叔楚天齊,這位是我的好朋友張盛。再有個把月,我們就要去京華大學做我侄女洛華的校友了。我二哥楚正清說在座的都是大學裡的經驗,特地讓我來向你們學習一番。」 聽到我稱自己是她的叔叔,又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直呼她父親的名諱,楚洛華氣得夠戧,但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卻偏偏發作不得,憋得臉都有些紅了。 這時候,她那個油頭粉面的姘頭,便故意惘顧我們,指了指他對面的那個男人,說道:「小段,我們剛才說到哪裡了?」 而那個被他喊作小段的人,也趕緊答道:「說到關於被忽視的女天才畫家弗朗索瓦絲*迪帕克。」 「弗朗索瓦絲*迪帕克……」這個油頭粉面的傢伙正要誇誇其談的時候,突然別過臉來,笑著看著我,說道,「天齊,你聽過弗朗索瓦絲*迪帕克嗎?」 就是用屁股想,都知道這個油頭粉面的傢伙突然這麼問,肯定是想讓我當著這麼多人說不知道,這樣才能顯出他的高明和不凡,同時也為楚洛華出口氣。 如果是平時,我當然是馬上承認不知道了。這沒有什麼好丟人的,我對美術這東西本來就不在行,這麼生僻的畫家我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但是,現在這個環境下,這個臉我決不能丟。更何況我看旁邊這幾個傢伙,全都若隱若現地捲起嘴角在笑,我怎麼能讓他們得償所願? 於是,我微微笑了一下,不動聲色地用手摸著青龍戒,然後含糊不清的聲音囁嚅道:「青龍無悔。」 不一會,我便進入到青龍戒的幻象當中,今天執勤的是,啊?不是吧?我眼珠子都幾乎爆出來了,竟然是……我的偶像李小龍? 我沒有聽說過李小龍是泡妞高手啊?怎麼他也會被青龍戒收進來呢?不過這時候,我也沒有那麼多時間想那麼多,只能問道:「偶像,可以告訴我你們中有誰特別懂畫麼?」 「我幫你叫他。」李小龍淡淡說了這麼一句,便消失了蹤影。 片刻之後,我便看到有個留著長頭髮,穿得很鬆散,拽拽的歪著腦袋,一看就是一副藝術家派頭的傢伙出現在我的面前。青龍戒裡的全都是牛人,隨便一個都值得我頂禮膜拜,所以見到他出來,我哪裡敢有半分怠慢,趕緊作揖道:「高人,我該怎麼稱呼你。」 這人倒也不謙虛,逕自擺了擺手,說道:「不必客氣,有什麼要我幫忙的,說吧。」 「我現在遇到了個窘境,在一班女人面前落不下臉來,想找個懂畫的人幫我解圍,不知道高人你對畫有多懂?」 這人不屑地笑了一聲,卻也不說話,只是擺了擺頭,頓時,我便被彈出青龍戒的幻覺之外。與此同時,我又有了從前被青龍戒的靈魂融入的感覺。而這股靈魂,自然來自剛才那個桀驁不遜的藝術家派頭的傢伙。這時候,他已經和我融合,他的意識就是我的意識。所以,我對他的身世自然也就知道。 原來他的名字叫韓伯仁,是民國時期一個驚艷絕倫的人物,學通中西,但是偏偏對所謂的學界地位,世俗名利全都毫無興趣,偏偏癡迷繪畫。他的前半生在中國四處遊歷,後半生則是在歐洲遊歷了,一生幾乎與當時在世的所有的世界級畫家都有過交往,對中國以及西方各種繪畫的風格,淵源,技法都可謂是瞭如指掌,是世界級中的頂尖鑒賞家和收藏家。 那麼,他到底牛到了什麼程度呢?簡單的說,就是只要一幅畫旁邊能夠寫有他的評語,那麼頓時就可以從一文不值變成傾城至寶。在全世界繪畫鑒賞這個行業的內部評價中,他被排進了有史以來最權威的鑒賞家前十名。牛人啊,簡直是牛到不行。用他這種牛人對付楚洛華這姘頭,實在是殺雞用牛刀啊。不過,也沒辦法, 「看來,天齊你是不知道了,不過這也難怪,對你來說,這個畫家確實有些生僻,就讓我……」楚洛華那姘頭見我半晌不說話,便料定我是不知道,卻又不好意思承認,所以才故意沉吟不語,於是便想在我面前顯擺起來。 其實要說他說得倒也不差,對這個什麼弗朗索瓦絲-迪帕克,我確實是一無所知。可是這並不代表韓伯仁一無所知啊。 我聽到這裡,便冷笑了一聲,說道:「別人或許我確實不大懂,但是這弗朗索瓦絲-迪帕克我確實略知一二。」 「哦?」楚洛華那姘頭不相信地看著其他人笑了笑,「那我們就洗耳恭聽了。」 而坐在著旁邊的其他人,包括楚洛華在內,也全都是一臉不相信的樣子。我知道,他們心裡都在想,這樣生僻的畫家連他們都不知道,我這個看起來普普通通的高中生又怎麼可能知道呢?而在所有人中,除了我自己之外,就只有張盛相信我確實是知道,他很自信地看了看我,一臉崇敬的樣子。看來,這傢伙對我有點個人崇拜啊,哇哈哈哈哈。 而既然除了張盛之外的所有人都在等我出醜,我自然不可能如他們的意。混合著韓伯仁的桀驁孤高的意識,我狂傲地笑了笑,如數家珍地侃侃而談起來。 「弗朗索瓦絲-迪帕克,是十八世紀最被忽略的天才女畫家之一。一七二六年,她生於西班牙,一七七八年死於馬賽。她的母親為西班牙人,父親是馬賽人。在臨死前的前一年,她被選入馬賽藝術學院。」說到這裡,我故意瞟了瞟那個小段以及楚洛華的姘頭,明知故問地問道,「兩位,不知道我說的對不對?」 不止是這兩人,在場的人都略略有些傻了,他們都沒有想到我竟然真的知道這個人,只有張盛一副滿不在乎,理所當然的樣子。而我接下來的話,更是讓他們全都給驚得呆了。因為弗朗索瓦絲-迪帕克是個屬於被埋沒的藝術天才之一,所以,世人對她的研究也不多。他們兩人對她的瞭解也不過是區區一些皮毛,頂多也就剛才我說的那些資料而已,只能在女孩子面前顯擺一下,真要往深了去,他們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的。 但是我,哦,不,準確的說,韓伯仁可不同,這位牛人當年對這位女畫家可是頗為激賞,又哪裡是他們這種劣手可比的。現在有機會說到她,興致頓時高漲,一口氣便介紹了一大段,權當是為這些傢伙掃盲,「弗朗索瓦絲-迪帕克出生在西班牙,成年後才回到馬賽,以後就定居在這裡。可以說,她在這裡成為職業畫家,並且獲得她的所有藝術成就。在她去世時,她一共留下四十一幅畫作。可是流傳下來的,目前只有四幅油畫,現在收藏在馬賽美術館。弗朗索瓦絲-迪帕克的繪畫成就與一個人密切相關,那就是她的父親,馬賽著名雕塑家弗朗索瓦-迪帕克。她的畫風深受十七世紀荷蘭風俗繪畫影響,尤其擅長描繪日常生活中的各種平凡人物。她的代表作是《做針線活的女子》,這幅畫跟荷蘭風俗畫大師約翰內斯-弗美爾的作品《做花邊的女工》頗有類似。但是弗朗索瓦絲-迪帕克的畫更著重氣氛的渲染,比弗美爾的畫作顯得更加感性流露。《做針線活的女子》這幅畫集中體現了弗朗索瓦絲-迪帕克高超的畫技和強烈的藝術表現力。她……」 我興趣盎然地一口氣講了十多分鐘之後,看到這一眾人全都一臉茫然的表情,頓時覺得有點對牛彈琴,頓時覺得乏味無趣,便不再說下去了,微微仰了仰頭,問道:「你們倆看過弗朗索瓦絲-迪帕克的原畫麼?」 兩人木然地搖了搖頭。 我於是不屑地揮揮手,拽得不能再拽地說道:「原畫都沒看過一幅,還有什麼好說的,真是的,白浪費許多口水。」 第七節 他是不是演《無極》的? 聽到我說得這麼拽,這兩人竟然也忘了忘記質問我是否看過原畫,全都慚然得臉色緋紅,相對囁嚅著,竟然一個字都說不出話來。而其他幾位,包括楚落華在內,也被我剛才隨口溜出的一大段話給鎮住了,看著我的眼神與先前大不相同,覺得不可思議之餘,竟然隱約有了些崇敬之色。 至於張盛,還是那個鳥樣,一點也不覺得奇怪,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彷彿我就是飛上天,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天齊你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啊,我莫翰有眼不識泰山,還請你見諒。」被我一陣神侃徹底侃暈了的莫翰滿頭大汗地向我略略彎腰說道。 我也是這時候才知道楚洛華這姘頭叫莫翰。緊接著,那個姓段的小子也趕緊說道:「我段名也服了,楚老弟年紀雖輕,但是在繪畫鑒賞上的造詣,已經遠不是我們所可以比擬的了,剛才居然還班門弄斧,實在是慚愧。」 雖然剛才被他們欺得有點生氣,但是現在看他們認錯倒也認得誠懇,我楚天齊也不真是那麼小氣的人,便笑著揮了揮手,說道:「沒什麼,大家交流一下而已。」 我這話一說完,這場上的氣氛便也就暖了起來,在座的人便開始變得一團和氣起來了。其他的男男女女也紛紛向我自我介紹。只是少爺我對他們半點興趣沒有,所以他們各個介紹了半天,我是一個名字都沒記住,只是在那裡哼哼哈哈。 接下來,一桌人終於重新恢復成剛才熱烈交談的樣子了。只是這些男人顯擺的時候就顯得小心多了,每每剛說了幾句,便要轉過頭來問我,「天齊,是這樣子的吧?」生怕在我這方家面前露了怯,我現在腦子裡裝著才高八斗的韓伯仁,當然是隨便都可以聽出他們顯擺的話裡一堆漏洞。如果是韓伯仁真人的話,想必一定會馬上直接了當地指出他們的漏洞,直到他們汗顏得一個字都不敢說為止吧?但是我只是融合了韓伯人的意識而已,可不是真的韓伯仁。雖然剛開始確實是抱著攪場的心態來的,但是現在他們對我這般恭敬,我倒也不好落了他們的面子,所以,那掃人興致的事情我自然是不做的。每次他們問,我都只是笑著點點頭,不說對,也不說錯。 就這樣坐了半個小時,我便覺得有些無聊。看著這些傢伙盡用些二流手段,去勾引這些三流MM,怎麼會不無聊呢?再者說,我現在場子也是沒辦法攪了,所以站起身來就想走。誰知道張盛那傢伙盯楚洛華是盯上癮了,戀戀不捨地不肯走。而莫翰和段名他們又都死命留我,就連楚洛華也出聲讓我晚上一起去玩。我推辭不下,也就只能坐下來陪著他們,就當是看肥皂劇好了。 在咖啡廳裡又聊了兩三個小時,聊到韓伯仁都走了之後,我們一行人才站起來,離開了雨花咖啡廳,找了個餐廳去吃飯。吃完飯,他們就要去酒吧,他們這群人裡,男女我都沒有一個感興趣的,自然是不大願意跟他們一起的,可是偏偏張盛那個傢伙卻熱情高漲得很,非去不可。既然是我把他帶來的,他非要去,我自然也只能跟去了。 剛一進酒吧,灌了三五杯啤酒之後,張盛這傢伙就昏了頭一般,一屁股坐在楚洛華一邊,一個勁地跟楚洛華套近乎。坐在楚洛華一旁的莫翰明顯很不爽,但是礙著我的面子,還是不好說什麼。最後,他乾脆一般把我拉到一邊,跟我說起其他話來了,「天齊,我要洛華跟你說的事情,她說了沒有?怎麼不見她有什麼回音啊?」 「什麼事情?」我一時間頭腦有些發蒙,這莫翰跟我有什麼話好說的。 莫翰提醒道:「就是問你有沒有得罪什麼人啊。」 我原本不記得,經他這一提醒,想起那天楚洛華突然來找我的事,我記得那天我還把她氣得夠戧,於是便點點頭,「她有跟我說過,不過我那天跟她開玩笑,大概是把她氣著了,所以沒有跟你說吧。有什麼事嗎?要勞動你特地這樣問?」 莫翰現在對我的才學頗有幾分佩服,所以有些話也不跟我藏著,直說道:「是這樣的,我有個很有勢力的朋友,有一天突然問我認不認識你這個人,還問我跟你是什麼關係……」 「啊?你這個朋友怎麼突然問這個?」我有些奇怪地問道。 「是啊,我也很奇怪,不過他這個人比較霸道,脾氣也一般,所以我也不好問他。而且,我當時看他問你的時候,臉色不是很好,所以我才會讓洛華去問問你是不是得罪……」 我們倆說話正說到這裡的時候,剛才還一直在跟楚洛華套近乎的張盛就突然出現在我們面前,臉色絲毫沒有了跟楚洛華說話時的諂媚和油滑,全是一臉的慎重和警覺,「你的朋友是一個比你小幾歲的死胖子吧?」 莫翰畢竟是沒有什麼江湖經驗,被張盛突然這麼一問,便本能地反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我一聽,這意思很明白了,他那個朋友就是個比他小幾歲的死胖子。而一說到死胖子,我的腦海裡就只有一個形象升起來。說起來,在我這麼多年的生涯中,胖子給我的印象都不錯,只有兩個胖子給我印象惡劣,一個是一年級被我搶鋼筆的死胖子,另一個就是考場上被我瞪了一眼就舉報的那位。一年級的死胖子就是再能記仇,也不可能為了一支鋼筆,十年後還惦記著我啊,他又不是演《無極》的。那麼剩下來的,自然只有考場那個死胖子了。 想到這裡,我就不由得罵道:「*,不是吧,我只是瞪了他一眼,又沒有挖他祖墳,他用不用這麼記仇啊?難不成他是演《無極》的?」 我們三個人正說到這死胖子,就突然聽到旁邊楚洛華突然喝了一聲,「你幹什麼?」 我們於是猛然轉過身去,看到五個黑社會的人正坐在那裡楚洛華身邊,手腳之間當然也就不是那麼乾淨了。我為什麼一眼就肯定他們幾個是黑社會呢?因為他們全都穿著一身的黑衣服,黑西裝,黑領帶,連皮鞋都是黑的。現在的黑社會受資本主義浪潮的侵蝕實在是太嚴重了,看了幾部資本主義的黑幫片,就學起人家穿西裝,打領帶,把流氓無產者的本色丟得一乾二淨,真是可惜可歎啊。 雖然說,我跟楚洛華關係一般,但是身為男人,在這種情況下,總不可能就這麼杵著,我於是望了莫翰和張盛兩個人,一起走了過去。 我們剛動身,就看到段名那小子一下子竄了起來,「你們幾個垃圾,給我滾!」 段名開的是積架,家裡有錢有勢,所以自然不把這幾個小混混看在眼裡,開口就頗有些囂張跋扈的味道。知道的,知道他是在幫楚洛華解圍,不知道的,還以為要強行調戲楚洛華的人是他。 他話音剛落,就看到五個黑衣人中有一個,突然身形暴起,一個印著喜力標籤的啤酒瓶就「砰」得一聲在段名頭上暴開。大家都知道喜力有多小氣,每瓶啤酒三五口就喝完了,那酒瓶子自然也不會很大。所以這一瓶敲在段名頭上,雖然聲音響脆,其實也沒有多少殺傷力,頂多也就是輕微腦震盪。 不過,段名大概是小時候不大注意補鈣,這一瓶下去,他腦袋上竟然就流下一絲血線,看來是把頭打破了。不過,這時候的段名彷彿並沒有看到自己頭上在流血一般,傻呆呆地看著眼前這幾個流氓,一臉不知所措的樣子。很顯然,這哥們是被這一玻璃瓶給敲蒙了。 此時此刻,此情此景,我的心裡是多麼的懊悔啊。早知道有這一刻,剛才下午的時候。我拼著臉面不要,也不用那青龍戒。要是能留到現在用,我召出李小龍偶像附身,那真是要多威風,有多威風啊!哎呀呀,悔死了,悔死了,腸子都青了。 就在我自己在心裡說這些沒營養的話的時候,身為楚洛華姘頭的莫翰踏前一步,說道:「各位朋友,這位是我女朋友。」 「女朋友而已嘛,又不是老婆,說得那麼嚴重。」五個黑衣人中看起來像是頭頭的那個,陰陽怪氣地說道。 莫翰雖然是個富家子,不過看起來倒也還有點脾氣,臉色很不好看地說道:「幾位,我們幾個也不是好得罪的。凡事留一線,日後好見面,公安局的王局長可是我父親的老朋友……」 他話音剛落,那頭頭便噌一下站了起來,我*,他蹲著,我沒看起來,一站起來,才覺得這傢伙嚇人,起碼一米九啊,肩寬背闊,絕對是一彪形大漢!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我和莫翰都被這彪形流氓的身形而震懾得有些頭皮發麻的時候,我們身旁的張盛突然抓起一直隨身帶著的摩托車頭盔,狠命地往這大漢頭上灌去。直到這一刻為止,我才知道張盛這傢伙為什麼總是摩托車頭盔不離身,敢情就是方便在這種場合隨便動用啊。 這摩托車頭盔平時看起來圓滑得很,這時候被張盛舞動起來,隱約之間,竟然有幾分風雷之聲,殺氣逼人。果真是平時看似不起眼,關鍵時刻要人命的獨門秘器。我估摸著,要是我被這頭盔給打到,肯定是飛出三米開外,然後翻白眼,等急救。 不過很快,我就發現我的判斷完全錯誤。因為在張盛這一擊之下,那看起來起碼兩百斤的大漢居然也平地拔起差不多一尺,在空中飛了兩三米,把酒客,啤酒,酒桌打翻一地之後,倒在地上一動能動了。這一幕看得我是心驚肉跳,我那垃圾得不得了的數學,當然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算出讓一個兩百斤的大汗,平地拔起一尺,然後再飛行兩米半需要多少牛頓的作用力了。但是,我知道,這一招要是我挨上,說不定就被KO了。 想到這裡,我看了看此時眼中目光凌厲的張盛,不由得心中暗暗吸了口涼氣,這小氣真人不露相,平時看起來戴著副眼睛,斯斯文文的,動起手來,竟然如此乾淨利落。看來,以後我調戲他的時候得注意尺度,一個不小心,把他惹毛了,隨便使出個三兩成功力,我大概也要在床上躺上十天半個月了。 就在我在心裡這麼想著的時候,張盛傲立挺立在我們兩個面前,怒視著其他四個坐在楚洛華身邊,有點手足無措的黑衣人。他們大概就像剛才被打蒙了的段名一眼,也被張盛剛才那一擊給震懾得蒙了。 不過,人家畢竟是黑社會,不比咱們這些良民,多少還是有幾分逞兇鬥狠的滿勁。片刻之後,他們緩過勁來,便一起向著張盛撲了過去。只見他們身形剛剛一動,張盛就將手中的摩托車頭盔,用力往中間那個黑衣人一扔,一聲沉悶的聲響之後,這位同學眼冒金星地倒翻在地。而與此同時,張盛的身子竄前一步,借勢騰空而去,一個飛腿將另一個黑衣人踹到牆邊,腦袋在牆上重重的碰了一下,也神智不清了。 這時候,另外兩個黑衣人離張盛只有一步之遙,但是卻半步也不敢邁前了,只是緊握著拳頭,凶神惡煞地望著張盛,嘴巴裡咕咚咕咚地狂吞口水,臉上啪嗒啪嗒掉汗水。 張盛不屑地望了他們兩人一眼,說道:「滾!」 這兩人聽到張盛這一句話如釋重負般地趕緊轉身就跑,也不管他們倒在地上的同夥,臨走,還喊了一句黑社會轉進的時候通常都要喊的口號,「小子,老子現在去叫人,有本事你不要走。」 第八節 兄弟 張盛這廝打起架來拳拳到肉,腳腳窩心,雖然是死黨,但是我還是不得不說這丫實在是頗為幾分狠辣的江湖中人的味道。如果是換了別人,心中對張盛從此以後肯定會不免多了幾分忌憚,不過我卻沒有那麼多鳥想法。張盛越能打,我越開心。因為我知道,這傢伙的拳頭再厲害,那也不會打到我身上,誰叫我們是死黨呢。 想到這裡,我不由得得意地開懷笑了起來,嗨,我楚天齊真是有運氣啊,隨便找個死黨就居然就這麼有料到,果然是時也來運也轉啊。以後,就算沒有青龍戒,少爺我也可以橫著走,豎著爬了,哇哈哈哈哈。 而我再轉過頭看了看身邊的莫翰,臉色已經微微有些發白。想來他一個富家公子,從來都是仗著錢勢壓人,哪裡曾經見過這樣真刀真槍的干仗,今天見了這樣的場面,心裡有些駭怕那也是應該的。我於是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給他穩穩神。 半晌之後,他才醒過神來,對張盛點頭,說了聲謝謝,但是眼神之間卻多少有了些畏懼加忌憚的意思。不過張盛卻也沒有心情承他的情,彎下頭,就趕緊憐香惜玉地對楚洛華說道:「洛華姐姐,你沒什麼事吧?」 這傢伙,還真會打蛇隨棍上,剛剛上演了一出英雄救美,趁機就喊人家姐姐,真不愧是我楚天齊的高徒。而楚洛華也為張盛剛才仗義勇為頗為感激,對著張盛說話的語氣也比起先熱絡了很多,笑道:「姐姐沒事,全都虧了弟弟你。」 她說著,還有意無意地掃了莫翰一眼,莫翰被她這一眼掃到,臉上便多少有些掛不住,紅一陣白一陣的。我知道楚洛華的心思,她肯定是心想,要不是張盛出手,就憑著莫翰那幾句虛張聲勢的恫嚇,肯定制止不住那幾個流氓。真要讓他們犯起無賴來,剛才是什麼局面還真難說。這樣兩相比起來,莫翰不但不顯得不中用得多,就連男兒氣概也比高中生張盛差得遠了。這心思我能明白,莫翰自然也能明白,所以臉上才會那麼難看。 我想我大概是身上多少有些我老爸濫好人的遺傳因子,儘管我對莫翰沒有特別多的好感,但是見到他這麼難堪,就覺得有些不過去。於是便幾步走過去,將正在跟楚洛華討好賣乖的張盛提了起來,「先把正事談了吧。」 張盛是百般不願,只差動手欺師滅族了,好在這個時候楚洛華也看出來莫翰不對。不管怎麼說,他們倆終究是姘頭,多少還是有些感情的,所以也不想過分刺激他,於是便裝著關心段名傷勢的樣子,站起身來,拋下張盛走到段名身邊去。 這樣,張盛才悻悻然地給我重又走到莫翰身邊來。莫翰不是傻子,我剛才這麼做,是在給他解圍,他看得出來,所以看我的眼神裡便多了幾分感激的神色。我其實也不在乎他這幾分感激,只是不喜歡氣氛太僵硬而已,於是便揮揮手,說道:「莫翰,剛才你跟張盛說到的那胖子究竟是什麼人?」 莫翰此時感懷我剛才助他解圍,所以沒有繞什麼彎子,直接跟我說道:「事情是這樣的,我這個朋友叫做方天雄,他的父親叫做方天海,明裡只是個地產商人,但是暗裡卻是北中國最著名的黑幫頭子之一。據別人說,他的號令所及之處,甚至可以遠到首都,影響力深不可測,我們通海市圈子裡的人誰都不敢惹他。我父親是做典當行的,跟他們家有一些生意上的合作關係。只要我放假在家的時候,每次去他家,父親也都帶我同往,因為他們家總是可以碰到些有頭臉的人物。一來二往的,方天雄也就熟了。那天,他約了我跟幾個別家的人一起出去玩,突然就問我,聽說我交了個姓楚的女朋友。我當時很奇怪,方天雄這個人年紀雖小,但是性格十分霸道,不過霸道也不至於干涉到我交什麼女朋友吧?當下裡,我心裡就不是很高興,但是還是勉強答他是。然後,誰知道他接下來就問,你那個女朋友是不是有個本家叫做楚天齊?你認識不認識他……」 聽到這裡,我心裡就明白得很了,肯定是考場上那死胖子無疑了。真是狂*不止,沒想到這世界上居然還真有人因為別人瞪了他一眼而嫉恨得這麼深,什麼鳥人?最可怕的是,這個鳥人家居然這麼有權有勢?什麼世道? 我這樣想著,轉過臉看了看張盛,見他卻是一點也沒有吃驚的樣子,倒是一副滿不在乎的姿態。看到他這個模樣,我心裡就覺得有點奇怪。按照他的脾性,聽到這裡應該會義憤填膺才對,怎麼一點反應也沒有?倒頗有些這一切早在預料之中的樣子。 然後,我又想到那天在王子飯店,這傢伙跟我突然提到那胖子是不是曾經騷擾過我? 囈,我的腦子裡激靈一下醒過身來,張盛這傢伙對自己的家世這麼諱莫若深,想必不止是非常之不簡單,而且還不方便跟別人說。 難道?那死胖子要針對的,不是我,是他?我越想越覺得自己所想的很有道理,不然,只是為了一個瞪眼,就對我惦念不忘,這邏輯上行不通啊。而且,以那胖子的家世,要真是嫉恨我,隨便叫兩個手下海扁我一頓不就成了?何必這麼辛苦地惦記著呢? 這些話說起來是一大堆,但是在我腦子裡轉起來,也不過是一會的功夫而已。這些話我想完之後,就窩在了肚子裡,一個字也沒有說出來。莫翰,我跟他交情還沒到那層次,犯不著跟他說這些,張盛嘛,他既然不說,自然有他的難處,我這個做兄弟的,自然不可以逼他,嗯,還是藏在心裡裝傻比較好。 人生一世,難得糊塗嘛。 這樣想著,我便裝作吃驚不已地樣子張大嘴巴說道:「莫翰啊,我不過是瞪了他一眼而已,他用不用好像我挖他祖墳一樣啊?」 「啊?你瞪他?」莫翰同樣驚訝的睜大眼睛看著我。 我於是將考場上的事情,大略的跟他說了一遍。聽完之後,莫翰也是覺得不可思議,「方天雄這個人雖然心胸一般,為人也霸道,可是也不至於無聊到幹這種事情吧?」 「你別問我,我又不是那胖子一樣的神經病,我怎麼能夠理解他的思維?」我嘴巴裡說著,心裡想,現在想起來,肯定是那死胖子跟張盛有什麼過節。在看到我給他抄之後,才會舉手報告,才不是因為我瞪他那麼簡單。我心裡這樣想著,再轉過頭看了看張盛,那傢伙端著酒仰著頭看著天花板,一臉呆滯相,裝傻裝得比我徹底多了。 莫翰撓著頭想了半天,最後還是不得其果,只能是百思不得其解地搖頭道:「這件事情我實在是想不通了,可惜我跟他關係一般,不然我倒可以幫你問問原因了。」 我心想,不用你問,我也差不多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只是我不能告訴你而已。而嘴巴裡確實笑道:「哎呀,我頂多就瞪了他一眼,又沒有把他怎麼樣,他應該只是心裡不舒服而已,沒什麼別的。要是他真想對付我,早就找人痛扁我一天了,哪裡會讓我過這麼多天的逍遙生活?再說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頂多也就被人罩著麻袋打一頓而已,能有多大事,我就不信他敢為了這麼點事把我給殺了。來,不要想他了,咱們喝酒。」 我說著,端起酒杯,莫翰大概覺得我說得有道理,又或者覺得這事反正跟他沒關係,所以馬上喜笑顏開起來,「還是天齊你說得對,你才華如此橫溢,將來前途不可限量,哪裡是方天雄那種粗人所可以比的?說他那種人只能污了我們的嘴巴,來,喝酒。」 我和莫翰乾杯的時候,斜著眼睛微微看了張盛一眼,見到他此時已經低下頭來,沉默著看著地面,神色有些深邃,似乎在想著些什麼。不過,我也不去點破他,儘管讓他自己一個人去想好了。該說的時候,他自然會說了,我要是問東問西的,反倒顯得我不乾脆了。 我這樣想著,乾脆就全心全意地跟莫翰拼起酒來,我剛才幫了他,喝酒自然是他請,所以我喝起來也不心疼,反正不用錢,一杯一杯地狂喝,一直喝到肚子裡翻江倒海,腦袋裡一片漿糊,在廁所裡一連吐了三四回為止。而那莫翰也沒討什麼好,比我還慘,吐得只差趴在酒吧的洗手間裡了。只是這小子雖然都吐成這樣了,可是腦子居然還清醒得很,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竟然就被他這樣醉醺醺的晃點了,答應他下周到他家去給他爸爸鑒賞一幅古字畫。 晃點完我,這小子馬上就趴在酒吧檯上一動不動了,也不知道是真醉還是假醉。不過這個時候,時候也不早了,我們也就趁此散場,我跟張盛一起,其他人各自開各自的車,楚洛華送莫翰。 而張盛自從我跟莫翰說完那一番話之後,就一直神色有些凝重地在喝悶酒,不過他不比我跟莫翰,是在拼酒,越喝越瘋,他喝得慢,到最後沒喝多少酒,神智清醒得很,不過興致卻似乎一點也沒有了。到後來,他跟我從酒吧出來,跟楚洛華他們分手的時候,楚洛華再次向他致謝,他都心不在焉的。 等到他們那些人都走乾淨之後,張盛才轉過身來看著我,「你難道就沒有什麼事要問我嗎?」 我雖然喝酒喝得多,但是在洗手間其實已經吐掉大半,根本談不上醉,一出酒吧門,被夜風一吹,腦子頓時更加清醒了起來,我迎風看著張盛,笑著反問道:「我還以為你有什麼話想跟我說呢。」 張盛聽我這麼說,便眨著眼睛笑了一下,伸手在我身上輕輕打了一拳,然後說道:「其實方天雄嫉恨的人,不是你,而是我。他在考場上舉報,也並不是因為你瞪他那麼簡單,而是因為我跟他有過節。」 我差一點就想問張盛,你們倆到底有什麼過節。但是,我到底還是忍住了,只是點點頭,如實說道:「我剛才聽莫翰說的時候,其實心裡差不多已經想到了。」 「不過,你放心,方天雄絕對不敢動你半個汗毛的。」張盛說著,眼神中放出些狠辣的光芒,「他方天雄要是敢動你半根汗毛,我就叫他們方家永無寧日。」 聽話聽到這個時候,我幾乎已經可以確定張盛家肯定跟黑道也有關係。怪不得從第一次見面開始,張盛身上都不自覺地會流露出些江湖味道了。 「我你倒是放心,我不會有事的。倒是你自己,要多小心一點,方天雄那個死胖子心胸狹窄,睚眥必報,你遭他嫉恨,說不定什麼都幹得出來。」 張盛不屑地癟癟嘴,「他只是個小角色,能幹出什麼來?」 我看他這樣驕傲,知道他肯定有自恃的本錢,再加上起先在酒吧我已經見過了他的身手,等閒人根本就近不了他的身。所以也就沒有再多廢話什麼了。 這時候,張盛有些慚愧地看著我,說道:「阿齊,對不起,你當我是朋友,但是我卻還有事瞞著你。不過你放心,再遲一些日子,等我問過我爸爸,我會把事情的來龍去脈都告訴你的。」 我笑著踢了他一腳,說道:「別他媽說得跟組織交心似的,我又不是要選你當國家主席,還要查你祖宗八代是不是根紅苗正。你們家究竟是怎麼樣的,我一點也不關心。我只知道,你張盛是我的死黨,就這麼簡單,哪兒那麼多廢話?」 張盛不躲不閃地挨了我一腳之後,又眨著眼睛看了我一陣,最後在我肩上拍了一下,笑著鄭重其事地說道:「謝謝。」 我也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大家自己兄弟,心照了。」 第九節 警察mm 這天晚上,我回去之後,滿腦子都是張盛的身世之謎。不過第二天一醒來,腦子裡就一點都不再想這些事了,世上MM那麼多,哪有時間去想這些廢材事? 不過,那天那幾個MM,倒是不大不小的打破了我對大學的憧憬。如果大學裡的MM都是那種素質的話,那還是算了吧。這樣一來,我也就生出了利用剩下的暑假時間,繼續在通海作案一兩次的想法,有時候甚至還想去見見江薇,她身為成熟女人的魅力與風度,至今在我的心裡依然揮之不去。 心裡既然有著這樣的想法,我當然也就付諸行動了。接下來的每天的時間裡,我除了繼續跟青龍戒裡的老大們學習之外(最近的主攻方向是音樂和繪畫鑒賞),就是跟著張盛四處去瞄那些穿得正清涼的MM們。令人失望的是,轉了好幾天,居然沒有碰上一個合心的MM。 唉,我是越來越發現,這世上的美女就像105巴士的一樣,當你不想等的時候嘩啦啦地拚命在你面前出現,當你想要的時候,卻又死都等不到一個。 我這個人最大的毛病,就是做什麼事情都沒什麼太長久的熱情,在街上轉了三四天,就開始覺得無聊了,跑回家悶頭睡大覺。我剛才已經說過了,這這世上的美女就像巴士一樣,當你不想等的時候嘩啦啦地拚命在你面前出現,當你想要的時候,卻又死都等不到一個。 而就在我心灰意懶地躺在家裡睡大覺的時候,美女真的就自動自覺地出現在了我的面前。但是當我見到她的時候,卻不敢生出半點的非分之想,因為……她是警察。 我遇到這個漂亮的警察MM,是在我穿著綠拖鞋,紅背心,藍短褲,口袋裡揣著五塊錢準備去樓下超市買東西的途中。當我剛走到我們那家樓下,我就聞到一陣特屬於女性的芳香,我於是懶洋洋地睡眼朦朧抬起頭,頓時兩眼放綠光。因為我分明看到站在我以前的是個高挑性感的美女。此時的她穿著高跟鞋,比我高了一小截,起碼有一米七五,就算扣掉高跟鞋的鞋跟,她恐怕還不高。她的頭上是一頭精神的短髮,打理得像極了動畫片裡硬朗美女的髮型,她的五官明朗而又率性,當她嚴肅的時候,自然而然給人一種凜然不可侵犯的感覺,但是我想,如果她笑起來,一定會別有一番情致吧,最起碼會是非常可愛的。而最讓我的視力覺得受創的,是她的胸部,哭,真的是……高聳入雲啊,話說起來,她身上的衣服質量還真是不一般好,這樣都沒有被撐破…… 哎呀呀,我此時此刻的不由得悔恨交加,痛心不已,因為在這一刻的我,衣著猥瑣,髮型凌亂,目光無神,口中臭氣沖天,真正徹徹底底的唐突佳人了呀。看來,我必須得給自己定下規矩,以後凡是出門,我一定得收拾妥當才行,誰知道哪天會在某個角落裡又突然遇到美女啊。 就在我腦子裡胡思亂想著的時候,這位高挑美女曲起右手食指,在我的頭上重重地打了一下,打得我頓時感到頭上隆起一塊,心中不禁一陣火起,*,美女就沒有王法了。我正要發作,這美女卻比我更先說話了,「小鬼,看哪兒呢,不學好。」 我抬起頭,再次看了看她的臉,心裡一陣不屑,「拜託,你也頂多比我大個兩三歲好不好?充什麼大娘。」心裡雖然這麼想,但是我這時候卻不敢隨便亂說話了。因為這時候我已經看到,她身上整整齊齊,一絲不苟地穿著的那套冰冷的黑色制服,正在向我無聲地昭示,她是我黨我國的專政機器中,專門鎮壓人民內部矛盾的一員之一——警察。 我對警察其實印象不錯,不過我對穿制服的警察卻沒有多大好看,因為從小時候看香港電影,穿制服的警察除了每次在最後通過擴音器大喊,「我們是警察,你們已經被包圍了。」之外,就什麼也沒看過,給人很嚴重的混飯吃的感覺。 話雖然這麼說,但是警察這兩個字對我這種普通良民來說,確實還是有很強的震懾力。所以當我意識到她是警察的時候,腦子裡污七八糟的想法頓時消失得乾乾淨淨,甚至保持立正,一句廢話也不敢說。 看到我這個樣子,美女警察似乎很滿意,她從口袋裡掏出一個本子,在我的眼前晃了一下,就重新收了回去,「我叫烏蘭,這是我的證件。」 我其實一點也沒有看清楚那證件上到底寫的啥,我甚至看不清那上面的相片究竟是誰的,但是我又能說啥呢?難不成,我還能說,嘿,死警察,把你的證件拿給我仔細檢查一下。我可不想被她再狠狠的敲一記,這女人看起來是養眼,可是下起手來,那可也是心黑手辣啊。 「我有點事情想問你一下。」烏蘭說著,就轉身自己往外走了。 我呆呆地站在原地沒有動,走了幾步之後,烏蘭看到我沒有跟來,便轉過頭問道:「你怎麼不跟過來啊?」 「這……算不算是協助調查啊?」我訥訥地問道。 烏蘭笑著搖了搖頭,說道:「沒有那麼嚴重。」 「那我是不是有權拒絕你?」我又問道。 烏蘭一聽到我這麼說,馬上臉就拉了下來,變得冷冰冰的。難怪人家說,美女和醜男翻臉都是最快的,果不其然。她雙手插到袋子裡,走到我身邊,打量了我一下,然後逃出右手,用力拍在我肩膀上,「你要是非想弄個協助調查的級別,我也是可以滿足你的,走,這就跟你爸媽說說去。」 我算是聽出來了,這丫頭這是赤裸裸的威脅啊。不過,我不得不承認,她這句話確實很有效。我於是馬上耷拉下腦袋,「走吧。」 烏蘭帶著我找到附近的一個茶餐廳坐下之後,便問道:「知道我找你想問什麼嗎?」 妖,你真當我白癡啊,肯定是張盛啦。 我搖了搖頭,做一臉無辜狀,「不知道,我這幾天一直在家睡覺,什麼都沒做。」 烏蘭看來是當我是普通的傻乎乎的高中生了,一點也沒有懷疑我的話,從這一點就看出來,她也不過是個剛剛畢業的傻乎乎的大學生而已。 「那這個人你認不認識?」烏蘭說著,從上口袋裡掏出一張照片,赫然正是張盛同學的玉照。我一看這照片,心裡略微愕然了一下,沒看出來啊,現在警察局的攝影師的技術都那麼高了。張盛充其量也就是一戴眼鏡的高中生,居然被他照得頗有幾分英明神武,威風凜凜的味道。 烏蘭哪裡知道我心裡在想這些勾當,只當我在思索該不該說,於是便略微放低聲音,說道:「楚天齊,你的底子我已經查過了,你身家清白,所以你放心,只要你好好配合我,你不會有事的。」 說到這裡,烏蘭又故意莫測高深地笑了一下,說道:「當然了,如果你不配合的話,那我就不知道了。」 烏蘭剛說完,我在心裡就一點面子也不給的嗤笑了一聲,拜託,你還真當我是個凱子高中生啊。哪個警察審人的時候,不是一副我什麼都知道了,只是看你說不說的鳥樣?你要真是什麼都胸有成竹,你來找我做什麼?工資多得沒地方花,非得找我消遣掉幾個才開心? 但是,我轉念一想,「我跟張盛認識沒幾天,她居然就找上我了,這說明她很可能監視了張盛。而江薇那件事情,張盛幾乎是從頭跟到尾,那麼……?」 想到這裡,我這心裡略略有些發虛。我於是試探著說道:「我只是跟張盛四處逛逛,我什麼都不知道,他怎麼了?是不是勾引良家婦女了?」 烏蘭並不知道我心裡是什麼意思,聽到我說這話,頓時便笑了起來,在我腦袋上又不輕不重地敲了一下,「你這小鬼,看你樣子老實,腦子裡怎麼盡裝這些東西?」 我一聽到這裡,心裡頓時放鬆了下來,聽她這話的意思,肯定是不知道我跟江薇的事了。如果知道的話,怎麼可能說這種話?既然這件事她不知道,那我心裡就有底氣了,除了這件事之外,我就沒有什麼漏洞了,誰怕誰啊? 我於是不大搭理地說道:「警察阿姨,我跟張盛這段時間在一起,無非是除了散散步,瞭解一下通海的風土人情之外,就是在一起讀讀書,談一談伊朗局勢,長江水患之類的國家大事,這難道也犯法麼?」 「你小子不老實。」烏蘭瞪了我一眼,「我已經得到情報了,張盛曾經在天橋一帶購買過俄羅斯軍用望遠鏡,還有定向竊聽器,而和他同行的人,正是你,楚天齊,你給我解釋,這是怎麼回事?你們是討論國家局勢的時候需要用到定向竊聽器,還是散步的時候需要用到俄羅斯軍用望遠鏡?」 哦——,原來是為了這兩個東西啊。看來,這漂亮女警察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我於是放心地說道:「我們在網上看到這個東西,覺得好奇,張盛說他能弄來,我就讓他弄來開開眼,就這樣啊。」 「你沒有說實話。」烏蘭緊盯著看著我,說道。 是,我是沒說實話,可是我總不能告訴你,我是用來跟蹤成熟女主播的吧? 「呃……」我略頓了頓,「偶爾我們也會用望遠鏡來看漂亮女孩……」 烏蘭霍地一下站了起來,放低聲音,厲聲喝道:「你少裝了,你們所做的這一切肯定有鬼,你老實說,張盛是不是在準備劫獄?」 而我聽到她說的話,腦子裡也是轟隆一聲,一陣轟鳴——劫獄? 就在這時茶餐廳門外突然闖進來一個四十歲左右的男警察,「哎呀,烏蘭,你又在幹什麼?還不快回辦公室去,隊長到處找你都找不到。」 「老汪,我找到一條重要線索……」烏蘭看到這個中年男警察,轉過頭去,答道。 「好了,好了,先回去報道,不然到時候扣獎金就不好了。」中年警察說著,就伸手來拉烏蘭。 「老汪,我真的找到重要線索,張盛在策劃劫獄,老汪你放開我。」烏蘭用力掙,但是怎麼也沒有辦法掙脫這中年警察,一直被他拖出了茶餐廳,真沒看出來,這中年警察一米六五左右的身高,一副矮矬子的樣子,居然有這麼大力氣。 才一會,烏蘭就被中年警察拖得不見人影,只留下我一個人傻呆呆的坐在茶餐廳裡,腦子裡一片亂糟糟,劫獄兩個大字還是震得我的腦袋一片轟鳴。 好久之後,我才終於從這一片混亂中緩緩清醒過來。我現在已經大略的可以知道張盛的身份了,他的長輩裡一定有跟黑社會有牽扯的人物,甚至於很可能是非常重要的角色。怪不得張盛一直對自己的家世諱莫若深。 就在我終於想清楚了事情的原委的時候,我看到茶餐廳的侍者有意無意地在我身邊晃蕩。這個時候,我才記起一件事,下意識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口袋,然後再看了看帳單,有一種暈倒的衝動。 「媽的,這兩個傢伙是不是串謀的?居然跑單?」 無奈之下,我只得掏出手機給張盛打電話,電話裡沒說那麼多,只說跟一個漂亮MM喝東西,沒有錢買單。張盛聽完,問了地址,說了一聲馬上到,然後就掛了電話。 二十分鐘後,張盛就出現在我的面前,他一看到我的裝扮,就笑道:「我*,你怎麼變成這樣了?不會是被仙人跳了吧?」 第十節 了不起的公安局長 「仙人跳倒不至於,不過也不好多少。」我苦笑了笑,「剛剛被一美女警察審問來著。」 當張盛聽到我說到美女兩個字的時候,嘴角就淫蕩地向上翹,但是一聽到警察兩個字,臉上又頓時掛起來。這兩者之間的變化不過是瞬息時間,倒也十分有趣,「警察?」 我點點頭,「啊,是啊,叫什麼烏蘭來著。」 「烏蘭?又是她?」張盛有些無奈地歎了口氣,坐在我對面。 我也不問他什麼,只是眨著眼睛看著他,事情發展到今天這一步,他不可能再瞞我了。 「阿齊,我一直不願意跟你說太多,就是因為很多事情我不想你牽扯太多。但是事情發展到今天,我再瞞就沒有意思了。」果然,張盛皺著眉頭想了片刻對我說道,「我的父親叫做張震龍,這個名字,不知道你聽過沒有?」 我茫然地搖了搖頭,李小龍我就知道,張震龍沒聽過。 「我的父親是整個北中國地下勢力最大的頭目,全中國除了南方的陳遠任之外,再沒有任何人是他的對手。」 怪不得這小子這麼能打,敢情他爸是這個套路啊,「那你爸爸牛還是方天海牛?」 張盛不屑地啐了一口,「方天海不過是個小角色而已,當年投*我父親的時候,只不過是個販水果的。後來被我父親賞識,把他一路提拔到八個分堂堂主之一。沒想到,這混蛋最後居然勾結其他三個堂主,設計陷害我父親,不但自己分得半壁江山,而且還將我父親下獄。」 那個叫烏蘭的警察說什麼劫獄,原來是這麼回事。不過,我聽到張盛這麼說,心裡倒也頗不以為然,「你父親手下八個堂主,居然有四個堂主害他,我看他看人的本事也不過如此而已。」 「這麼說,方天海是你父親的仇家了?」 「何止是仇家?」張盛說著話的時候,兩隻眼睛發紅,拳頭握得緊緊的,我想這時候方天海要是出現在他面前,非得被他的殺氣轟殺至渣啊。 「哦,難怪我瞪他一眼,方天雄那死胖子就一副不依不饒的樣子,原來不是恨我瞪他,是恨我給你抄啊。」我仰起頭,說道。 張盛點點頭,「對,就是這麼回事。」 「對了,那個烏蘭看到你買望遠鏡和竊聽器,還問我你是不是在策劃劫獄。你們到底有沒有這麼回事?」 張盛苦笑著搖了搖頭,「那烏蘭是公安局副局長烏雪運的獨生女兒,剛從政法大學畢業不夠兩個月,什麼都不懂,一天到晚就想著破大案子。這兩個月來不知道鬧了多少烏龍事,總是以為捉到了什麼驚天大陰謀。」 說到這裡,張盛歎了口氣,「嗨,大陰謀,談何容易,你以為我父親他們是拉登麼?他們只不過是黑社會而已。在我黨我軍如此強大的震懾力下,哪裡能有什麼大陰謀。劫獄?簡直是開玩笑。我看那個烏蘭是想立功想瘋了。」 「哦。」我點了點頭,又想了一陣,最後還是問道,「那你自己是不是黑社會分子?」 張盛看著我,問道:「如果我是,那你跟我還是不是兄弟?」 我瞪了他一眼,說道:「當然是,不過,以後你要作奸犯科的時候不要拉我下水就是了。」 聽到我的回答,張盛笑了起來,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你放心,我不是,我父親雖然身為北中國最聲名卓著的黑幫頭子,但是他對黑幫並不以為然。他時常對我說,只有混不下去沒飯吃的下等人才去做黑社會。要想出人頭地,還是要走正道。所以他從小就戒絕我跟他的生意的接觸,如果不是我纏著說要防身,他連這身功夫都不會交給我。即使是他去年中計,被人判了無期徒刑,進了牢房之後,他也沒有讓我讓我沾這些事情,而是指定剩下的仍忠於他的四大堂主之一繼承他的位子。不過,我知道,雖然我父親讓出了位子,人也在牢房裡,但是他對北中國的地下勢力影響還是很大的。本幫中有什麼大事,也會通過各種渠道取得他的同意之後才能實施。」 「而我父親為了保護我,自從他進牢房開始,就讓我的那些叔伯們一個也不准見我。而他自己也堅持一面都不見我,以免給我增加麻煩。他只是通過一個做生意的朋友給了我一筆錢,維持我的生活,並且讓那位叔叔給我帶了一句話——不要招搖,好好讀書,將來到寫字樓去,不要到監獄裡來。」 說到這裡,張盛的眼淚就止不住的開始流了下來,而我也跟著有想哭的衝動。本來,平時在報紙上看到黑幫的各種惡劣行徑,日常中看到那些流氓的惡形惡狀,我對黑社會的惡印象已經根深蒂固。但是在聽到張盛的一番講述的時候,我還是不由得被他父親的一片苦心所安排。不管他父親曾經做過什麼,但是他的這份舔犢之情還是深深地打動了我。 唉,可憐天下父母心。看著張盛眼淚啪嗒啪嗒的掉,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只能沉著頭一句話不說,自己眼眶裡眼淚也在直打轉。 過了一會,張盛深吸一口氣,擦了擦眼淚,繼續說道:「我父親剛進監獄的時候,有許多人在或明或暗的跟蹤我,搞得我生活讀書都很不方便。都是因為我父親的這些安排,過了幾個月,這些人才紛紛離開,我的生活才恢復正常。直到烏蘭畢了業,像個神經病一樣,沒事就蹦出來給我找點麻煩。」 「唉,女人嘛,除了最喜歡逛街,就喜歡瞎折騰了,別往心裡去。」看到張盛不哭了,我的心神也就穩了些,勉強打起精神,安慰道。 張盛這時候情緒已經得到控制,他點了點頭,說道:「我倒沒關係,只是連累了你,下次她要再騷擾你,你告訴我。我拼著弄個襲警的罪名,我也要胖揍她一頓。」 我一聽,在心裡打定主意,以後要是再被烏蘭找上門,堅決不能告訴他,多漂亮一MM啊,打壞了多心疼。 我見張盛有點激動得過頭,便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些曖昧地笑道,「哎呀,沒你想得那麼嚴重。被警察審問,當然不是一件很爽的事,但是如果是被美女警察問的話,那又不同了……」 張盛抬起頭看著我的笑臉,愣了好久之後,歪過腦袋也笑了起來,「*,你丫怎麼老笑得那麼淫賤!」 「難道我說的不是嗎?警察MM也,要是能把她也……」我說著,輕輕握了握拳頭,「那可就爽死了,你是沒看到,她不但人長得好看,身材更加是……」 看到我口水都要流出來的樣子,張盛剛才有些沉鬱的心情便好了許多,他笑著擂了我一拳,說道:「誰說我沒有看到,我跟她見了可不是一回兩回。憑良心說,她雖然人有點討厭,但是相貌和身材嘛,確實是我見過的所有警察裡最性感的。你要是真能將她正法,那是最好不過了,我也省個麻煩。而且以你的本事,我相信你弄上她不難。不過,我可得警告你,她是公安局局長的女兒,性子又出了名的火爆,從槍械到冷兵器,再到拳腳功夫,全都是頂尖的。將來你把她弄上手,吃不消又擺脫不了的時候,可不要怪我沒有事先提醒你。」 我原本還參考日本情色片中的情節,兀自在對身著警察制服的烏蘭浮想聯翩,一聽到張盛這麼說,熱情如火的內心就彷彿被迎頭澆了一盆冷水一般。腦子裡條件反射地想起幾個畫面。 畫面一——「什麼?你居然敢看別的女孩?」啪,隨著說話聲,烏蘭的手掌劃出一個漂亮的弧線,摑在我的臉上,我在原地搖晃了幾下,勉強站住,臉上留下一條五爪青龍,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 畫面二——「是你先,還是她先?」當我挽著一個嬌巧可愛的女孩正在公園裡散步的時候,被烏蘭迎面撞見,她馬上掏出手槍,頂著我的頭,問出了這個問題。 畫面三——「隨地吐痰這麼嚴重?先拘留七十二小時,老虎凳,辣椒水什麼的,能用的刑全給他用上,然後栽贓他參與911事件,導致全球變暖,還有引發長江水患……*,居然敢跟我女兒分手。」當我終於不顧一切地跟烏蘭分開,然後在街上吐了一口痰之後,烏蘭她爸說道。 當想完這三個畫面,我渾身上下打了一個激靈,還是算了吧,泡這個MM刺激雖然是刺激,但是我可不想都一輩子像囚犯一樣,在別人的專政和刑罰中生活。 然而,我從前已經說過了,這世上的美女,就像105路巴士一樣,當你等它的時候,你一輛也看不到,但是當你不等它的時候,它卻又總是不期然的自動蹦到你的面前——三天後,莫翰打電話給我,要我去他家兌現我的諾言,給他家鑒賞一幅畫。而當我無可奈何地來到他家,在他家別墅的院子裡,第一眼看到的女人,正是那在我的幻想世界裡,讓我冷汗直流的烏蘭。 在門口接我的莫翰並不知道我認識烏蘭,還拖著我走到烏蘭身邊,介紹道:「烏蘭,這位就是……」 她還沒說完,烏蘭就笑著看了我一眼,說道:「我認識他。」 「哦……?」莫翰有些奇怪地看了看烏蘭,又看了看我,「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烏蘭眨了眨眼睛,並不回答她的問題,只是笑著說道:「總之是認識的,是吧,小鬼?」 我苦笑著搖了搖頭,看著莫翰說不出話來。看起來莫翰對烏蘭的脾氣還是有些瞭解的,所以也不見怪,只是拍了拍我的肩膀,以示寬慰,「那我就不多做介紹了,我們現在趕緊去吧,我父親正等急了呢。」 莫翰說著,拽著我就往裡走去,在我轉身的,我聽到身後的烏蘭朝著她身旁的楚洛華囁嚅道:「莫翰請來的鑒賞高手,就是這小鬼嗎?」 「你可不要小看我表弟,他在這方面功力很深的。」 雖然楚落華是在替我說話,可是我卻不大受落,在心裡更正道:「是表叔。」 不多時,我走進客廳,看到裡面正坐著兩個人,年紀都約莫四五十歲,一個矮胖,一個高瘦。當我走到客廳,矮胖的那人便和氣地笑著站了起來。雖然他臉上堆滿笑容,但是我還是看得出來,當他看到我的那一刻,臉上閃過一絲失望的神色。而高瘦的那個只是淡淡地笑著看著地面,並沒有站起來。 「這是我父親。」莫翰指著走上前來的矮胖中年人,介紹道,「父親,這就是天齊了。」 原來這矮胖男人,正是莫翰的父親莫雲,通海市最著名的卡拉OK連鎖店園華卡拉OK的老總。 「楚先生,我早就聽莫翰說過你的事跡了,今天可就要勞煩你了。」莫雲走到我身邊,熱情地握著我的手,說道。 儘管他表面上很熱情,很尊重我,甚至喊我先生,但是他剛才在我進門的時候閃過的一絲失望的神色,讓我知道,他在心裡對我其實是頗不以為然的。不過,我也不顯露什麼出來,只是裝著什麼也感覺不到的笑著跟他握手,說著跟他一樣假的廢話,「莫叔叔,我是抱著學習的態度來的。」 「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就是我們的父母官,通海公安局烏局長。」跟我握完手,莫雲就一分鐘也不浪費地將我牽到烏雪運身邊,介紹道。 而這時候,烏雪運依然沒有站起來,只是微微抬起頭,笑著對我點了點,我知道他是在擺架子,但是也沒有什麼太多感覺,畢竟人家是堂堂的公安局局長,雖然是副的,但是在我這種小屁孩面前擺個架子,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所以,我聽完莫雲的介紹,便恭恭敬敬地彎腰行禮道:「烏叔叔好。」 而烏雪運也不以為意,只是眨了眨眼睛,就再沒有任何表示了,一副很理所當然的樣子。這就讓我心裡略略有些不舒服了,*,一個破局長很了不起啊? 但我也只敢在心裡叫一下,在臉上還是得繼續保持恭恭敬敬的樣子,因為我對這種毫無背景的小屁孩來說,一個上千萬人口的大市的公安局局長,確實很了不起。 第十一節 海晏河清圖 將烏雪運介紹給我之後,莫雲就將我拋在一邊,讓莫翰招待,自己儘管繼續去跟烏雪運說笑。而我剛一坐下來,便扣住青龍戒,喚了一聲青龍無悔,再次將韓伯仁給招了出來。然後就開始跟莫翰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閒話,說了大概四五分鐘之後,我有些納悶地說道:「不是說要賞畫嗎?怎麼這麼久不見上畫呢?」 莫翰笑了笑,說道:「今天賞畫,還有一位重要人物沒有來,恐怕還要麻煩天齊再等等。」 「重要人物?誰啊?」我說著,眼角掃了一下烏雪運,既然可以讓他等,那麼說明這個人的地位肯定比他還高,那還能是誰? 莫翰笑笑,頗有些自豪地答道:「淮海省省長譚名然的公子譚亭山。」 「省長的兒子?」我眨了眨眼睛,恍然大悟,怪不得烏雪運願等了。通海市是淮海省的省會,人口擁有上千萬。對我們這種人來說,通海市的公安局長當然算是大人物。但是這個官職跟管轄八千萬人的淮海省省長比起來,就不值一提了。譚亭山雖然只是省長的兒子,但是已經足夠他烏雪運老老實實地等上半天了。 我們兩個正說到這裡的時候,就看到別墅的門口響起一個年輕人的聲音,「烏蘭,終於畢業了,越發漂亮了嘛,當警察真是暴殄天物啊。」 聽到這個聲音,烏雪運和莫雲就紛紛站了起來,向門外走去,一看他們這緊張的神氣,我就知道來人一定是譚亭山。我原本是繼續坐在客廳等的,他譚亭山就是國家主席的兒子又怎麼樣,我又不打算跟你求什麼好處,誰要巴結你?不過,卻被莫翰給硬生生拖了出去。 剛一走到院子裡來,我整個人就愣住了,不是為了譚亭山,而是為了譚亭山旁邊那個女人。 她看上去約莫二十上下,身材比同齡的少女要高出一些,大概一米六七八的樣子。她素面朝天的臉上放射著健康而又充滿活力的光彩,柳葉般纖細修長的眉毛下,一雙明亮的大眼睛宛如碧空之中初生起的新月,靈動可人。她的目光裡帶著月光般清雅的光芒,給人夢幻般的感覺,一頭像黑絲綢一般的頭髮披在她的肩上,蜿蜒柔和的線條透著一股優雅別緻的味道。她的皮膚潔白靚麗,耀眼生花, 她看著我們的時候,是笑著的,笑容裡四分矜持,三分清純,三分性感,直叫人難以自禁。我自從得了青龍戒以來,對於美女格外留意,也確實見過一些美女。但是卻完全沒有一個,可以跟譚亭山身邊這個美女媲美。 就在我看得有些癡了的時候,譚亭山正在跟莫雲和烏雪運隨意地寒暄,莫翰趕緊扯了扯我的衣襟,等我不知所以然地轉過臉看著他的時候,他才悄悄地給我打了一個眼色,我這才醒悟過來,眼前這美女可是有主的,而且這主還不小,是堂堂一省之長的公子。 「我給你們兩位介紹一下。」寒暄了一陣之後,譚亭山才給烏雪運和莫雲介紹他身旁的一個老人。我也是這個時候才看到原來他旁邊還有一個人,「這位就是淮海畫院的樓院長。」 既然是譚亭山帶來的人,莫雲和烏雪運自然不敢怠慢,趕緊搶著握手致敬。 兩人跟樓院長見過之後,譚亭山又指著另一側那讓我頭暈目眩的女孩,介紹道:「這位就是樓院長的千金樓蘭雪。」 一聽到介紹完,莫雲便馬上拍起馬屁來,「樓院長,貴千金真是國色天香啊,恐怕只有譚公子這樣的人才才襯得上啊。」 這句話即誇了樓蘭雪,又誇了譚亭山,真正是一箭雙鵰。他剛一說完,烏雪運便也馬上不甘示弱地連連點頭,「就是,就是,我剛要這麼說來著。」 看到他們倆前赴後繼地在那裡吹噓拍馬,我心裡大為不爽,「誰說只有他譚亭山可以?我楚天齊也可以!哼,不要給我半點機會,不然讓你們知道少爺我的手段。」 我在心裡嘀咕,他們當然是聽不到的,只是當我是玻璃一般,完全不存在。只有這樓蘭雪含蓄地四下看了一遍,與我的目光也有大約半秒鐘的接觸。那時候,我心裡是頗有些心旌神搖的,不過我仗著韓伯仁的意識,總算強撐著沒有表露出什麼失態的神情來。而她在我臉上,也只是冷淡地掃了一眼,便移開了,這讓我略略有些失落。 譚亭山等人自顧寒暄完之後,莫雲便在前面引路道:「我早就聽人家說了,譚公子你是畫道高手,今天我的這幅畫,可以就要拜託你幫我鑒別一下了。」 譚亭山笑著搖了搖手,說道:「有樓老在,我這種無知識的晚輩,哪裡敢班門弄斧。」 他這麼一說完,樓院長笑了笑,說道:「我老頭子只是來湊湊熱鬧,鑒定還是亭山你來做吧。」 聽到這裡,我對今天的局面終於是瞭解了,原來莫家所謂鑒賞字畫,只是為了迎合這位譚公子。而譚公子之所以想要鑒賞這幅字畫,則是為了迎合這位畫院的院長。而他迎合這位院長,自然是為了他生下的這個傾國傾城的樓蘭雪了。至於我楚天齊,只不過是莫翰一時熱心的陪襯物而已,根本就多餘。 我想到這一層,便覺得好生無趣。要不是烏蘭這性感的警察,還有樓蘭雪這超級美女在這裡吸引著我,又兼且這些人都是通海市裡權勢通天的人物,我真會轉身就走。 不過,我這時候,對莫翰的觀感就有些不那麼好了。他明知道會是這種局面還拖我來做什麼,在我面前擺闊麼?我這樣不滿的想著,瞟了莫翰一眼。而莫翰看到我這眼神,也知道我心裡不是那麼樂意,於是抱歉地看了我一眼,有些尷尬地笑了笑。 我輕吸了口氣,也不再說什麼,既來之,則安之吧。 莫雲走在最前面,樓氏父女,譚亭山和烏雪運在後面,我,楚洛華,莫翰,烏蘭跟在最後,進入到客廳裡。眾人各自坐下不多時,莫雲便從房中拿出來一個古香古色的畫盒,在展示台上將畫軸鋪展了開來。我抬頭一看,正是石濤的《海晏河清圖》。 「呀,《海晏河清圖》?」譚亭山初看到這話,便感歎道,「如果是真品,這可是國寶級的字畫啊。」 說著,他便回頭看了樓院長一眼,再轉過頭來,對莫雲等人介紹起來,言語間頗有些賣弄的意思,「石濤的原名朱若極,是明朝的皇族,也曾經用過元濟,原濟,超濟等三個名字。石濤十歲的時候,就遭到國破家亡,被迫削髮為僧,改名叫石濤。他的小字是阿長,號大滌子,又號清湘老人,晚號瞎尊者,別號還有很多。正是因為國破家亡,迫使他顛沛流離,四處流浪,使得他有機會遍游名山大川,領悟到大自然一切生動之態,進入畫到。到康熙年間,他的畫名已傳揚四海。而他這個人的人格卻一般,是個不甘寂寞的人物。晚年的時候,還特地從遠離塵世的安徽敬亭山搬到繁華的大都市南京居住,跟上層人物交往密切。到康熙南巡的時候,他兩次在揚州接駕,這幅《海晏河清圖》正是在這時候他特別畫出來,獻給康熙的。」 莫雲不過是個附庸風雅的商賈,烏雪運也不過是一介武夫而已,哪裡真正懂得什麼畫道,譚亭山這一番話說下來,確實是把他們震住了。再加上他的身份高貴,所以當他剛說完,兩人便齊聲撫掌讚歎起來。莫翰和楚洛華也跟著鼓掌稱讚。 而我和烏蘭,樓蘭雪則沒有附和。我不附和是因為在擁有韓伯仁的意識的我看來,他說的這些只不過是啟蒙知識,不值得如此,而烏蘭大概是因為天生神經大條,對逢迎拍馬這些完全沒有知覺。至於樓蘭雪,她只是淡淡的笑了笑,看起來彷彿對譚亭山的話不是很感興趣的樣子。 鼓和了一陣之後,莫雲便必恭必敬地請樓院長給他做鑒定。樓院長看了看畫之後,搖了搖頭,指了指譚亭山。莫雲便順水推舟地讓譚亭山來鑒定。其實,在莫雲看來,這幅畫肯定是真品,因為他已經請了好幾個大學的教授看了這話,全都說是真品,所以他心裡已經確信這是真品。所謂找譚亭山來鑒定,只不過是找個由頭讓他表現一下,拉進彼此的關係而已。 譚亭山謙虛了一番之後,便拿著放大鏡開始煞有介事地看了起來。剛開始的時候,他的表情是有些不經意的,因為他也以為莫雲這麼精明的人,在買這麼貴的話之前,必定是找人鑒定過的,所以應該不會有什麼紕漏。但是仔細看了一陣之後,他的臉色便變得有些凝重,眉頭也皺了起來。 再仔細看了許久之後,譚亭山站了起來,搖了搖頭,說道:「莫先生,這幅畫怕是贗品。」 我聽到這話的時候,眉頭微微一皺,「看不出這個貴公子還真有幾分眼裡。」 我再看看樓院長,當他聽到譚亭山這麼說的時候,也帶著笑意地點了點頭,看來是同意譚亭山的話。而莫雲聽到他這麼一說,也有些慌神,「譚公子,怎麼會呢?那些教授都說,這幅畫的用筆,用墨習慣,作畫時的節奏韻律,印章,落款,畫風,落筆全都是十足十的石濤,怎麼會是贗品?」 「確實,這幅畫墨法用得妙,枯濕濃淡兼施並用,尤其是濕筆用得妙,水墨的滲化和筆墨的融和,完美地表現出山川的繚繞與深度。在技巧上,或細筆勾勒,或粗線勾斫,有處運筆酣暢流利,有處又是方拙之筆,筆情恣肆,瀟灑奔放。」說到這裡,譚亭山不禁擊節讚賞道,「無論是用筆,還是造境,這畫都幾乎與真跡無異。石濤曾說過,『拈禿筆用淡墨半干者。向紙上直筆空鉤,如蟲食葉,再用焦墨重上,看陰陽點染,寫樹亦然,用筆以錐得透為妙。』而這句話也幾乎盡得這句話的真傳。倘若不是筆力略欠厚重,線條也略過光滑的話,我也差一點就要看不出來了。」 譚亭山自顧搖頭晃腦地說了一大通,把莫雲給聽得頭暈腦脹,只緊張地問樓院長,「樓院長,你也認為是贗品嗎?」 樓院長略點了點頭,笑而不語。 這下莫雲便有些著急了,「天啊,我竟然被那個北京人給騙了,這幅畫我可是花了大價錢的啊。」 看到莫雲這麼著急,譚亭山便笑著寬慰道:「莫先生,你不用太過著急,這幅畫雖然是贗品,但是卻也不是一文不值。」 「譚公子,怎麼說?」莫雲睜大眼睛,問道。 「照我看,這幅畫雖然是贗品,但是這麼多年來,能夠將石濤的畫仿得如此地步,幾近以假亂真的地步的,只有一個人,那就是張大千。」譚亭山說著,笑了一下,又得意地說道,「張大千一生最喜歡的畫家就是石濤。而他早年的藝術生涯,也是以臨摹,仿造為主,其中石濤的畫為最多。張大千不但對石濤的畫風學得十足十,而且對他一生中用了多少枚印章,哪一枚印章用於某年的作品中,其中某一枚印章又在哪一年跌損過,上面有什麼樣的殘缺,都做有詳細記載。因此,他摹仿出的假畫,在民國的時候,就曾經蒙騙許多收藏家,將他的偽作當作真跡收藏,以致不少鑒定家在他面前也大跌眼鏡。」 聽到這裡,莫雲的神情略解,張大千也是一代大師,沒有了石濤,能夠得到他的畫,也算不錯,「哦,這麼說,這幅畫乃是出自張大千的手筆?」 「應該是這樣的。」譚亭山自信地點點頭,說道。 就在場面稍微緩和的時候,我突然聽到「哧」的一聲輕蔑的笑聲,然後我就看到在場所有人都把目光朝著我看來,我這時候才發現,原來這聲笑聲,竟然是我發出來的。 原來是我一時走神,讓才高氣傲的韓伯仁的意識佔了上風,所以才會下意識地發出這輕蔑的笑聲。 哎呀,韓伯仁大大,我這次給你害死了! 第十二節 一時狂傲 「這位小兄弟是……?」譚亭山彷彿從來沒有發現身邊有我這個人般,有些驚訝地看著我,似笑非笑的說道。 我原本還為自己的唐突有些後悔,但是這一下,卻反倒是一點心理壓力都沒有了。我淡淡地笑著看了看這位被莫雲稱為佳公子的譚亭山。他看起來很年輕,大約只有二十四五歲的樣子,但是我知道他應該年屆三十才對。他們這些貴公子,養尊處優,衣食無憂,自然顯得年輕。而他看我時的表情,也是一副淡漠訝然的樣子,彷彿怎麼也想不到世上竟然有人敢對他嗤笑一般。 我心下裡不以為然,但是莫雲卻是緊張得不得了,極為不悅地瞪了莫翰一眼。然後才勉強打起精神,笑著向我解釋道:「楚先生,我這畫可是經過好幾位教授鑒定過的,連他們都沒有看出來這是贗品。除了張大千先生那樣的大師,還有誰能仿得這麼惟妙惟肖?」 我笑著眨了眨眼睛,伸手在畫旁輕輕敲了下,「現在的所謂教授都是這種水準而已嗎?」 這下,莫雲連虛偽都懶得跟我虛偽了,臉色頓時黑了下來,不過他不好對我發作,看向莫翰的眼神甚至有些凶狠。莫翰被他父親看得有些心虛,也有些怪責地看了看我。烏雪運在一旁做出年輕人不知所謂的搖頭狀,譚亭山則是故作大方地站在一旁微笑著。 至於三個女人,烏雪運是很驚奇地睜大眼睛看著我,楚洛華則是有些埋怨地瞪著我,恨我給她姘頭搗亂,最後是樓蘭雪,她卻是眼神散漫地看著畫卷,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看來,她對在場的人和事全都沒有興趣啊。 全場除了我之外,似乎只有一個人沒有對我這種行為感到不可思議,那就是樓蘭雪的父親,淮海畫院的院長樓院長,他笑著看了看我,「小兄弟,看來,你好像有不同的見解哦。」 我沒有答他,只是低頭笑了笑,然後問莫雲,「不知道莫先生家裡是否有筆墨紙張?」 莫雲沒好氣地看了我一眼,「我們家雖然沒有楚先生這樣的高才,但是這種東西還是有的。」 我也不理會他話中含著的譏諷之意,只說道:「不知道可不可以借給我用一下?」 我這話剛一說完,在場的人的臉色都愈發驚訝,我在這個時候要筆墨,要做什麼,那自然是清楚得很。莫雲正要說什麼,譚亭山身後的樓院長已經率先說話了,「莫先生,我看這小兄弟有點深藏不露的意思,不如就讓他試試吧。」 樓院長身份本來就高,又是是跟譚亭山一起來的人,所以莫雲自然不敢怠慢。聽到他這麼說,便故作大量的笑了笑,招呼保姆去把筆墨紙張拿過來。 等到東西都備齊了,我把鎮紙石放在畫紙的抬頭。在硯台中放了些清水,將墨條平正地放在硯台之中,輕輕的,慢慢的在硯上垂直地打圈兒。看到我磨墨的姿勢,譚亭山略略皺了皺眉頭,而樓院長則是笑著微微點點頭。因為只要看我磨墨的姿勢,便可以知道我是方家。 中國畫講究的是,磨墨時心要細,落筆時膽要大。而磨墨的時候,也正是打腹稿的時候。中國的文人磨墨,就好像戰將枯坐在地圖之前一般。心神肅靜,而千軍萬馬早已瞭然心中。就像我此時,便已經完全感覺不到旁邊人的感覺,一邊磨墨,一邊在心中打腹稿。 這幅《海晏河清圖》韓伯仁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當初他在收藏界叱吒風雲的時候,成功騙過了許多大收藏家的張大千,也曾經讓自己的朋友,帶著一幅石濤的作品來他家裡讓他鑒定。而這幅畫正是眼前這幅《海晏河清圖》,當時就連韓伯仁也花了整整三個多小時,才終於確定這幅畫並不是石濤真跡。在確定這是贗品的同時,他也對這幅贗品的炮製者感佩不已。後來,經過這位朋友的介紹,韓伯仁與張大千認識。兩個人英雄相惜,都深為對方的才華所吸引。兩人談笑間,韓伯仁便問張大千仿作《海晏河清圖》的技巧,張大千當下便將各種訣竅和要門都一一告訴了韓伯仁,讓韓伯仁茅塞頓開之餘,也讚歎不已。 思量許久,將腦中韓伯仁意識中,關於張大千教給他的技法完全記起來之後,墨終於磨好,我拿起放在一旁的毛筆,放在硯台中,讓它慢慢蘸飽墨汁。眼睛一直全神貫注地盯在畫紙上,不多時,我握著毛筆的右手突然一用力,舉起毛筆在畫紙的左上方果敢地畫下了第一筆。 這第一筆劃下去的時候,我並沒有抬頭,但是也察覺到一直站在我身旁看我作畫的樓院長,雙眼猛地一睜,第一次露出了驚訝不已的神情。而我也不看他,只是游龍走鳳般繼續在畫紙上馳騁,中國畫不比西方畫,講究的是一氣呵成。此時,我感覺剛剛好,自然是一往無前。 而隨著我在畫紙上的進度,原本站在一旁,或不解,或輕蔑,或譏笑的人,臉色全都齊整地換成了驚歎之色。約莫一個多小時之後,全畫終於畫完,我環顧四周,所有的人全都是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就連剛才始終無動於衷的樓蘭雪,以及她那從一開始就顯得高深莫測的父親,淮海畫院的院長,此時也一樣是瞠目結舌的模樣——因為,就算不懂畫,也該看得出來,我所畫的畫與那幅所謂張大千的贗品幾乎一模一樣,而懂畫的人,就該知道,我這幅其實更強於那幅、 如果是半個月前,即使是有韓伯仁的意識融解,見得此情此景,我恐怕也難免得意洋洋起來。 但是這段時間經過青龍戒的幾次使用,我對這種驚訝不已的神色已經有些麻木了。所以,倒也沒有什麼多得意,只是覺得心中傲氣沖天,再加上想到青龍戒的時效要不了多久就要到了。於是,我便將畫筆重重地投回硯台,帶著一臉狂傲地冷笑著反問道:「大千先生難道只是這個層次而已嗎?」 說完,我二話不說,扭身就走。 這時候,只聽得身後的樓院長大聲說道:「楚先生,請留步!」 留步?你都傻的,我留步我就露餡了,我能留嗎?我心裡這樣想著,腳下的步子自然是跨得更快了。儘管我已經走得快得不能再快了,可是我還是被樓蘭雪她老爸給擒住了。 為什麼?你問我為什麼?帥哥,我再怎麼快,還是只能走,不能跑不是,不然豈不是成了落荒而逃?既然是走,那我就不可能快得跑,對吧?可是誰曾想到,那個看起來穩重沉靜的院長大人,他竟然真的跑著來追我,好像我欠他五百塊一樣。 等我真被他扯得轉身,一臉驚愕地望著他時,這老頭子趕緊雙手抱拳給我討饒道:「楚先生,老頭子得罪了,還請原諒。」 我轉頭看了看牆上的鐘,青龍戒到期大概還有半個小時,於是便裝著不耐煩地樣子,問道:「不知道樓老先生有什麼要見教的?」 樓院長又拱拱手,說道:「豈敢,豈敢,楚先生雖然年紀輕輕,但是對畫道的理解,老頭子只有仰首歎息的份,哪裡還敢有什麼見教。只是剛才我看那幅贗品的時候,因為沒有放大鏡,隔得也遠,所以看了好久才看出來那是贗品。所以,就連我也險些認為只有大千先生那樣的高手,才能模仿得如此惟妙惟肖。剛才看到楚先生略展身手,自然一下子就看出來,那只不過是凡手的偽作而已。只是我想問一聲,楚先生你是如何在那麼短的時間內,一下子就看出來這幅畫是贗品,而且不是張大千先生所做的贗品呢?」 我搖著頭笑了笑,說道:「樓老先生,我只問你一個問題,石濤生平與張大千的生平,有什麼相近之處?」 「生平有什麼相思之處?」樓院長皺著眉頭想了一陣,說道,「似乎都曾與佛門有緣。」 聽到這裡,我不禁在心裡暗暗讚了一聲,這老頭子畢竟不比門裡面那些畫盲,也不比譚亭山那個半桶水,倒是真有幾分慧根,一點就通。 我笑著點點頭,說道:「石濤的畫追求豪放郁勃的氣勢,繪畫不拘小節,以有限之筆墨,描大自然無限生動之態。張大千三十歲之前的畫風清新俊逸,五十歲瑰麗雄奇,六十歲達到蒼深淵穆之境,八十歲後氣質淳化,已入化境。他們兩人人生軌跡不盡相同,所以張大千的畫風多變,而石濤穩健。但是因為兩人都曾有一段時間與佛門接近,這在他們的生命以及繪畫藝術中都留下了很深的烙印。所以,這就使他們在畫道之中有意無意之間,總是會摻雜些清淨灑脫的禪意。而張大千臨摹石濤的畫之所以可以以假亂真,也正是因為在這一點上兩者內心暗合。而剛才那幅畫雖然筆法純熟,但是輕佻浮躁躍於紙面,哪裡來的半絲禪意?照我看,不過是民國老畫匠一時之仿作而已,拿說是大千先生的作品,真是污了大千先生的清名。」 我說完這幅畫,看到樓院長的神情整個都癡了,鼓掌大笑道:「大妙,大妙,楚先生真是高人之論,高人之論啊……」 看到樓院長在我身邊撫掌大讚,站在樓蘭雪旁邊的譚亭山頓時覺得有些沒有面子,頗為尷尬的清咳了幾聲,強裝著笑臉在那裡撐場面。而我本來對樓院長的稱讚並不以為意,看到他這個模樣,反而老老實實地挺立在原地,把樓院長的誇讚一滴不漏地全部接下。 誇了一陣之後,樓院長便彷彿沒有人存在一般,扯著我的衣裳說道:「楚先生,難得遇到你這種真正懂畫的人,不如到我的畫院去聊聊怎麼樣?我那裡可有幾壺好茶?」 看來,這老頭子是真當我是風雅之人了,古往今來,文人墨客之間的交往,通常都是非茶即酒的。 老頭子,我倒是真想去喝你那杯茶,可是我楚天齊目前還只是九千九百九十九秒的高人而已,真去了你那裡。露了餡可該如何是好? 想到這裡,我正要找借口拒絕他,但是轉眼就掃到了不遠處的樓蘭雪,頓時心思一動,都到嘴邊的話卻又變了,「樓老先生,你是真懂畫的人,所以你那杯茶,我倒是很願意喝的。只是今天不行,我今天約了朋友,還有些事情,如果你不嫌棄的話,我改天一定來拜訪,不知道行不行?」 看來我在老頭子心裡是確實有些份量了,他聽到我這麼說,沒有半分不高興,連連點頭道:「好的,好的,那老頭子就等著你了。」 我笑著點了點頭,正要走,那莫雲卻又走了上來,滿臉堆笑道:「楚先生,再忙的事也不忙在一時,不妨先在這裡吃點便飯再走吧。」 我轉過身,看了看他那勢利的笑臉,冷冷地說道:「莫先生的飯,我楚天齊哪裡吃得起。」 說完,我不顧看他臉色如何,匆匆地轉身離去,這時候,離青龍失效時間只有區區十幾分鐘,我哪裡還能耽擱? 走出莫家的別墅之後,我趕緊走上了一輛前往張盛家的公車。公車開出沒有多遠,韓伯仁便離我而去。我胸中那股狂傲之氣淡薄了許多,心裡的那股神清氣爽的感覺則是重得多了。 長這麼大以來,我受氣的機會是大大的,但是像今天這樣傲氣沖天的場面卻是絕無僅有。今天咱也傲了一回,感覺果真不錯。我從前總是不明白,古代那些文人怎麼總是會為了一時的傲氣,害得自己一生被貶。甚至於像李白那樣,在楊貴妃和高力士那樣的人面前一樣傲不可言,害得自己在皇帝面前全無好印象,只得一生失意。 但是我經過今天這一次親身經歷,卻是完全地理解了那些人的行為了。原來,做一個驕傲的人竟然是如此地爽快。現在想起來,只覺得從前的十八年,簡直是白活了。我心下裡暗暗下定了決心,從今時今日開始,我楚天齊也要想那些古代縱酒放歌的狂士一樣,我行我素地生活,想幹什麼,就幹什麼,想說什麼,就說什麼,想泡什麼MM,就泡什麼MM。 其他的一切,全都見鬼去吧。 第十三節 張盛的春天 「好啊,那些鳥人,平時人五人六的,就該給他們的臉色看看,哈哈哈哈。」 當我繪聲繪色地跟張盛將上午的事情講完之後,張盛開心地猛拍著地板大笑起來,這小子顯得比我還得色。大笑完了之後,張盛又嘟起了嘴巴,「我剛才聽你起碼十次說到了樓蘭雪的名字,看起來,你好像對這美女挺有興趣的啊。」 我眼睛一睜,「何止是有興趣,我簡直是太有興趣了。」 「可是,老大……」張盛清了清嗓子,湊到我身邊,低聲說道,「可是,你想過沒有,這個美女可是譚亭山的女朋友。如果你只是想讓譚亭山受點氣,有老大你那神鬼莫測的才華自然是沒問題的。但是如果你想跟他搶女朋友,那又不同了。現在可不是宋朝,光有才華不能換銀子花的。樓蘭雪這種不但人長得漂亮,而且又年輕,家世又不錯的MM,可不比寂寞閨中的江薇,肯定愛玩得很,說不定還喜歡買東西。這可全都要白花花的銀子。沒有銀子,吃喝玩樂樣樣不成,再有情調也是白搭,現在可不是八十年代,跟MM討論一下詩歌文學,MM就會對你死心塌地……」 張盛說到這裡,看到原本歡歡喜喜的面色有些沉鬱,便話鋒一轉,「當然了,這都是我們這種俗人的遭遇,換成老大你,或許不一樣。」 他是好心,可我一點也不領他的情,「狗屁不一樣。不說別的,我就連開房的錢都沒有。江薇那事已經幾乎是分文不花了,但是我光那髮型,那身行頭,就把我那點積蓄給搗騰光了。」 說到這裡,我哀歎一聲,「錢啊,錢是英雄膽,錢是殺人刀啊。」 「嗨,這其實無妨的,我只是跟你說著玩,你沒錢,我有啊,真要錢,我給你不就是了?」張盛很義氣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 我搖了搖頭,「不用了,泡MM都跟別人借錢,這事我幹不出來。」 這時候,我就不禁有點惱恨青龍戒裡的那些傢伙了,他們裡面頗有幾個賺錢的高手,尤其是那個唐風,簡直好像腦袋裡塞滿了錢一樣。我其實剛開始的時候,就已經嘗試著跟他們談過錢的事,可是他們全都清一色的搖頭,說他們只幫我泡MM,其他的事情不參與。還說什麼上次幫我高考,已經是破例,這次是不可以再破例了。 *,這幫傢伙站著說話不腰疼。馬克思大大早就說過了,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沒錢還泡什麼MM,泡方便麵去吧。真氣死我了。 看我搖頭,張盛也沒有再跟我提這事,他知道我這人的特點,我什麼都可以丟,就是不能丟臉。像我這樣死要面子的人,說過不要就是不會要的了,「不如這樣吧,我給你找份工作去,雖然不可能發大財,但也聊勝於無啊。至於樓蘭雪,既然你都跟她老頭子搭上線了,那也不急在一時,咱們曲線救國,先從外圍進攻,老大,你看怎麼樣?」 「眼下,也只能這樣了。」我想了想,點了點頭,但是我轉念一想,囈,對我勾搭MM這事,張盛一向熱心,不過今天這小子怎麼似乎特別慇勤? 我這樣想著,咧著嘴笑了起來,「小樣兒,無事獻慇勤,非奸即盜,你老實交待,你是不是有什麼事要求我啊?」 張盛聽了我的話,呵呵一笑,「其實,也沒什麼,就是點小事而已。」 「小樣兒,我看你今天神色就不對,有什麼事,說吧,能幫得上的,我自然幫忙。」 張盛咳嗽了幾聲,有些臉紅地說道:「是這樣了,這段時間我跟老大你已經學到了一點皮毛,但是一直以來,我都只是愛國者導彈——空對空,沒有實際的操作對象。不過現在不同了,我現在看中了一個對象,而且這個人老大你還認識。所以,我想老大你切實地給我指導一下。」 張盛的話說完,我兀自愣了一下,「我認識的……?我*,你不會說的楚洛華吧?人家可是有主的?」 「呃,這個,那個,嗯……」張盛紅著臉不知所措的點頭。 「我說,我看你丫神情不對啊。」我確定張盛的意思之後,歪著腦袋上下打量了張盛幾眼,笑道,「你別到時候抓狼不成,反而被狼給吃了啊。」 張盛尷尬地踢了我一腳,說道:「哎呀,你別那麼多廢話,趕緊給我出主意就是了。」 倘若是平時,又或者是其他人,我也許就信口胡謅一番,隨便敷衍過去便是了。但是張盛是自家兄弟,而且我看他現在這樣子,又好像是有點動了真心,那就不一樣了。我得回去找個時間,好好跟青龍戒裡的高手們好好探討一番,拿出個妥當的方案出來,再來告訴他。反正,總不能坑了他才是。 想到這裡,我便說道:「這種事情你是頭一遭,我不能亂出主意,你給我幾天時間,容我好好考慮一下,想出了妥當的辦法之後,我再來跟你說。」 張盛忙不迭地點頭,「我這事不急,只要你放在心裡就好了。我已經問過了,楚洛華跟我們讀的是同一間學校,也是京華大學,她是旅遊管理系,比我們高一屆,那個莫翰是建築系的,比我們高兩屆。兩個人是在宿舍聯誼的時候認識的。在一起還不到兩個月,根基還淺。只要等到咱們進了大學,有整整三年時間,我可以慢慢來。」 「嘿,你丫戰前工作做得很仔細嗎?」我笑著拍了拍張盛的肩膀,誇道,「怪不得這幾天沒見你,這幾天都幹這事吧?」 我不誇倒好,我一誇張盛就得色上了,從旁邊搬過來一個箱子,往我前面一擺,「這點資料算什麼,你看,我這裡頭全是……」 我迷惑不解地打開箱子一看,整個人頓時呆住了——從嬰兒照到最近的生活照,還有楚洛華用過的髮夾,玩具,口紅,還有她的學習成績單複印件,情書複印件,還有內衣尺碼,吃食嗜好…… 林林種種,百包在內,看得我真是目瞪口呆,良久,才說出一句話來,「老實說,你丫到底是不是國安局的啊?」 「當然不是,你有聽過黑社會頭子的兒子干國安局的嗎?」張盛搖著頭反問道。 我眨了眨眼睛,「那可不一定,這世道,什麼事情都可能。再說了,不是國安局的,你哪裡來這麼多資料?就是國家檔案館也沒你資料詳細啊。」 「呵呵……」張盛得意地笑了一下,「不是我吹牛,就是國安局也未必可以弄來這麼多資料,你可知道,為了這些東西,我花了多大力氣。」 聽這小子討巧賣乖,我便問道:「那你說,你是怎麼弄到這些東西的?」 「首先,我買通了她小學時候的初戀情人,然後我買通了幼兒園時候的副園長,小學時候的同桌同學,初中時候的閨中密友,我還買通了她家的保姆,她小時候的乳母……」 聽著張盛得意洋洋地報出一大堆名字,我越聽越是瞠目結舌,等到他一口氣把名字都報完之後,我才不由得感歎道:「他***,有錢就是好,嗨,不要聽了,趕緊的,給我找可以賺錢的地方去。」 說幹就幹,半個小時後,我和張盛就坐著他的拉風摩托車出現在了一間酒店前面。我抬頭一看,名字叫做颶風酒店,心想,什麼名字啊,好像生怕人家吹它不倒一樣,存心招颱風啊。 說是這麼說,走進酒店一看,這酒店還滿像樣子的,牆上掛著四星級酒店的標誌,酒店裡的人員看起來也很順眼。嗯,看起來,這裡工作環境還不錯,打打暑期工沒什麼問題。就是不知道張盛這傢伙會幫我找個什麼工作呢?我想著,歪過頭看了他一眼,也不好問,問了就顯得我小家子氣了,信不過朋友。 不多時,我們穿過大堂,走到一側的經理室,張盛在門上輕輕敲了兩聲門。過了好一會,門內才傳來高跟鞋的腳步聲,然後是一個看起來臉色有些紅潤的女人打開門,看上去約莫二十幾歲,面相妖嬈。一看就是傳說中的小蜜,「你們找哪位?」 我們再往下看,看到這位小蜜同學的衣領第二個和第三個扣子居然扣錯了,至於為什麼會扣錯,就是傻子也知道是為什麼了。這時候,我和張盛很沒有城府地相視而笑。這一笑,笑得這位髮型略微有些亂的小蜜同學很是窘迫。凡是做賊嘛,無論偷的是什麼,被人撞破了,總是會心虛的。 於是,她的臉色也就變得有些難看了,不耐煩地對我們兩個問道:「你們倆到底找誰?」 張盛也不理他,只是提高嗓子大聲道:「費叔,我張盛,看您來了。」 張盛這話剛說完,就聽到屋內「吱呀」一聲,明顯是受到沉重壓迫的辦公椅突然被被釋放的時候發出的聲音。過了一會,就看到一個人撥開那位小蜜,笑瞇瞇地出現在了我們倆的面前。 當他出現在我眼前的時候,我是真的真的被震撼住了。長這麼大,胖子我是見多了,但是胖成這位老大這樣的也真是驚世駭俗了。這位老大身高跟我差不多,而他的橫高估計也跟我差不多,是個貨真價實的圓球。一出現在門口,整個門口便一下被他全部堵住了。就他的體重而言,我都不好以市斤來論,人家這身材,起碼也得按噸算啊。嗯,保守估計,五分之一頓,應該是沒有問題吧? 「侄子,你怎麼記起來看費叔來了?」人家都說胖子笑起來和氣,這話果然不假,當他臉上一堆上笑臉,頓時就讓人覺得十分舒服。他一邊說著,一邊讓開身子,「來,來,來,侄子,到裡面來坐。」 「你還站在這幹什麼,還不趕緊弄點喝的去?」被張盛稱為費叔的胖子讓我們進去之後,便對那小蜜吆喝道。 看看費叔對她的態度,再想想被費叔這身材千斤壓頂的感覺,我不禁又對這小蜜生出了幾分憐憫之意,能夠承受如此重壓的人,也絕不是一般人啊。 而當我一邊在心裡想著這些,一邊打量著費叔的身材的時候,我一不小心看到,囈,費叔他老人家的南天門似乎正敞開著,而南天門之內竟然沒有天幕遮擋,坦蕩蕩,赤條條一個光棍漢在左右晃蕩,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我趕緊把眼神移開,我是純潔的小孩,非禮勿視。 也不知是我的驚鴻一瞥被費叔感受到了,還是他自己感覺到腰間突然涼爽,他很快就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胯間。然後,有些不好意思地轉過身,伸手拉起拉鏈,一邊拉還一邊紅著臉解釋道:「嘿,多了日子不管它,自由得過份了。」 我和張盛相視一笑,沒有說什麼。各自坐下,小蜜把茶水端上來之後,張盛又跟費叔寒暄了幾句之後,便對費叔說道:「費叔,我這次來,是給我的朋友向你要個工作的,不知道有沒有什麼好工作安排?」 一臉憨厚的笑著的費叔這時候轉過臉,深沉地打量了我一眼。只是這漫不經心的一眼,已經讓我背後猛地出了一身冷汗。我這才知道剛才的一團和氣全都只是他的客套而已,正所謂人老精,鬼老靈,這傢伙雖然只有四十幾歲的樣子,可千萬不能小看他。 掃了我一眼之後,費叔拿起一根雪茄,點燃,吸了一口,笑著問張盛道:「這位小兄弟可*嗎?」 「那還用說,我們倆是死黨。」張盛說道。 「只要信得過,那就好說了。」費叔點點頭,又對著我,問道,「小兄弟,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楚天齊,您叫我小楚就行了。」雖然剛剛才發誓要做頂天立地的傲氣男兒,可是傲歸傲,誰也不能跟錢過不去啊。 「嗯,小楚啊,說說看,你想要個什麼樣的工作?」費叔又問道。 聽到費叔這麼說,我一時愣了,「啊?這不該是你安排的嗎?怎麼問我?」 我於是轉過臉,看著張盛,他倒好,大大咧咧地說道:「沒事,費叔是自己人,你想幹什麼,隨便說。」 「這個……幹啥好呢?」我這一下可真是暈了,我沒想過老費會這麼客氣啊,我要說低了吧,我對不起我自己,我要往高了說吧,顯得我不識相。這可如何是好? 我來來去去思量了半天之後,終於下定決心,咱也不貪心,就隨便當個經理吧,工資嘛,也不要多,每個月給個三四千塊就好了。就在我正要開口的時候,一直在一旁看我不說話的張盛在我之前開口了,「哎呀,費叔,我朋友是厚道人,你就別難為他了。你隨便給他安排個職位就行了,只要是活少錢多離家近,位高權重責任輕就行了。」 第一節 颶風酒店?颶風賭場? 「哈哈哈哈。」聽完張盛的話,費叔便放聲大笑起來,「這樣的工作,正是我夢寐以求的,有機會侄子你也幫我找一個啊。」 這話本來就是說著好玩的,並不當真,所以他這一笑,我們兩個也就一起笑了起來。 笑了一陣,他握著雪茄的手便在空中擺了擺,還真有幾分大佬的味道,「好了,說正經的,小兄弟,你有什麼長處?」 長處?我長處有得是啊,我人品正直,心地善良,胸懷大志,嗯,只不過這些長處對你而言似乎沒什麼意義,因為不能給你賺錢。 正當我在心裡嘀咕著的時候,張盛那傢伙又越俎代庖地替我答道:「費叔,你可別小看了我這朋友,他在音樂,繪畫上的造詣可是相當的高的。一手薩克斯風和探戈舞跳得出神入化,不信你可以去問拿波裡的經理,他可是親自見識過的。至於繪畫方面,他的鑒賞能力,即使是淮海畫院的樓院長也是刮目相看的,還約他去家裡玩呢。今天上午……」 「好了,好了,這些小事情你就不要老是說了。」雖然這些事情確實是我自己做的沒錯,可我心裡有數,這全是青龍戒的功勞。我臉皮雖厚,但這種貪天之功的事,現在還做不出來,所以我才出聲阻止張盛繼續說下去。 不過,我這話剛一說完,我又覺得有點不對勁了,我怎麼聽著自己這話好像有點狂呢?這點小事情?那什麼是大事情?我想著,看了看費叔垂首微笑的樣子,就知道他心裡也一定覺得這後生真狂。 唉,真是多說多錯,不管它了,隨他去吧。 「看來,小兄弟不是一般人啊。」過了一會,費叔笑著說道。說完,他又看了張盛一眼,最後將雪茄灰輕輕抖在煙灰缸裡,然後說道,「既然是大才,我也不好意思委屈了。這樣吧,我這酒店什麼都好,就是文化人少了一點。這樣吧,你到我這裡來給我當個文化顧問。我每個月,嗯,你們年輕人現在都講時髦,喜歡講周薪了。好吧,我每週給你稅後兩千塊,你什麼時候有空就來轉轉,要是沒空呢,就在家待著,酒店要是有需要你的時候,我會讓人給你打電話。你看怎麼樣?」 周薪兩千?天,我老爸堂堂一個工程師,工作辛苦得不了,沒事就要加班,一個月也才五千來塊。我老媽一個高級教師,每個月也不到四千塊。而我楚天齊,一個高中畢業生,什麼都不會,就可以一個星期拿兩千塊,而且還想來就來,不想來就不來,這世上還有這麼好的事嗎? 「當然沒問題。」我趕緊說道。 「好,那就這樣吧,工資我明天開始給你算。呃,另外,你出去的時候,到會計那領五千塊錢,算是酒店給你的置裝費。」費叔說著,笑著看了看張盛,「怎麼樣?侄子,我這麼安排還成吧?」 張盛咧開嘴呵呵一笑,「還湊合。」 「行,你滿意就成了。那你留在這陪叔扯扯淡?」費叔又笑著對張盛說道。 張盛笑著看了裡面裝修得跟小宮殿一樣的辦公室內室一眼,站了起來,搖頭道:「我就不耽誤費叔你幹正事了。」 費叔也站了起來,笑著伸出手指了指張盛,「你這小鬼頭啊,人小鬼大。」 本來到這裡,我們倆就該出門領錢,然後走人的,但是這時候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搭錯了,突然問道:「那……費總,我的工作內容是什麼啊?」 這話剛一問完,我就在心裡直罵自己有病。我*,你說白了就一薪水小偷,你裝什麼敬忠職守啊?閒得吧你? 不過我這話一問,張盛和費叔兩個人都愣了。很顯然,他們倆都沒有想到我居然會問這麼深刻的問題。好久之後,費叔才眨了眨眼睛,皺著眉頭開始自言自語起來,「工作內容啊?呃,也沒什麼,就是……誒,這樣吧,我們酒店裡最文化的地方就是夜總會了,以後你就管那一塊吧。具體的事,有經理看著,你就管點大方向,比如燈光的顏色啦,裝飾品的擺放啦,紅酒的真假啦,歌手的歌好不好聽,跳舞的舞跳得勾不勾人,這些大事歸你管。另外,你看到酒店哪裡沒有文化,你也可以管,比如誰的站姿不美啦,哪塊窗簾不好看,哪裡的花花草草,瓷器裝飾沒文化,像這些你們文化人所說的涉及酒店形象的大事,都歸你管,你看成嗎?」 *,你真當我三歲小孩呢?這些雞毛蒜皮的事情,也算是大事?不過,他現在別說讓我管這些,就是讓我管洗手間,我也樂意,跟什麼過不去,我也不會跟錢過不去啊。 於是,我便笑著說道:「成,我一定努力工作。」 「好!」費叔點點頭,笑著送我們倆到門口,剛要出門的時候,他又把我們叫住,「雖然說你是酒店的文化顧問,算是酒店高層,但是也不是什麼地方都可以去的。關於這個……」 費叔說到這裡,看了看張盛,「侄子,你明白吧?」 張盛連連點頭,「我明白,你放心吧,費叔,我會跟他說的。」 「那就好,歡迎你的加入。」在臨分手前,費叔還正正經經地給我握了握手。 離開費叔的辦公室,找到財務處領了五千塊錢,走到酒店門口,我差一點就要跳起來歡呼萬歲。我這輩子無數次幻想過我賺到第一筆巨款時候的情形,可是怎麼也沒有想到居然來到這麼容易,簡直好過去搶。 但是我還沒來得及歡呼,就看到張盛不滿意地罵了一聲,「*,丫也太小氣了,一個星期兩千塊就打發了,夠幹什麼的啊?」 我一聽,傻了,「老大,你當人家開銀行的,我一高中生能拿這麼高工資,已經是你天大的面子了。不瞞你說,我都樂瘋了,你還想怎麼樣?」 「銀行?開銀行能有他賺錢嗎?」張盛瞟了我一眼,「你真以為他開的這是酒店啊?」 我回過頭看了看矗立在身後的颶風酒店,「不是酒店那是什麼?」 「上面二十六層是酒店,下面六層全是賭場,颶風酒店是通海市最大的賭場!」 「去你的。」我瞟了張盛一眼,「賭場?你開玩笑,這裡是市中心,這裡是通海,你以為是拉斯維加斯啊?」 「我懶得跟你說,這間賭場成立的歷史已經有十年,費立國只是持牌人而已。站在他後面的,是十幾個股東,這些股東黑白兩道,全都有,背景全都深著呢,深得跟海似的。這個地方,現在每天的收入差不多五百萬。」張盛說著,一副鄉下人不知道城裡事的表情,「在整個北中國的賭場裡,它排名第三位。」 常識告訴我,張盛這傢伙是看電影看多了在說瘋話,但是我知道這世上很多事情是不能用常識來解釋的。更何況跟我說這話的,是我兄弟,他不可能蒙我,我於是問道:「你怎麼知道這些的?」 「這個……」張盛略微遲疑了一下,但是最後還是說道,「我父親就是這賭場的股東之一,不過只是個小股東,只有百分之三的股份。現在我父親在監獄裡,這股份的收益人就變成我了,這事誰都不知道,就是最貼心的手下都不知道。他們都只知道我父親跟費立國挺熟,沒想到我父親竟然是這通海最大的地下賭場的股東。」 聽到這裡,我心裡不由得一陣感動,雖然是死黨,可我們認識只不過一個多月的時間,張盛就肯把這麼機密的事情告訴我,實在是真心把我當兄弟了。想到這裡,我便用力保證道:「以後這事要是別人知道了,不管是誰說的,你就拿刀到我家裡來砍我。」 張盛笑著擂了我一拳,說道:「既然告訴了你,自然不怕你會說出去。」 聽到張盛這麼說,我自己都有點納悶地說道:「你就這麼相信我?坦白說,我自己都有點擔心呢。」 張盛呵呵一笑,「這個我倒是有點把握。這世上的君子分很多種,坐懷不亂的是一種,不過那跟咱哥倆沒關係。做人有底線,有原則,不出賣朋友,這是一種,咱倆都沾點邊。」 這些日此仗著青龍戒以來,誇獎吹捧的話,我是聽多了,但是今天張盛這番稱讚,你別說,說得少爺咱心裡頭甜滋滋的,「跟你丫相處這麼久,第一次發現你丫說話挺中聽的,看來你很有潛質啊……誒,對了,我剛才聽你說,你父親進去之後,股份收益就由你承接。這個……我看電影裡,碰到這種事,通常都是黑吃黑,你父親都進去了,怎麼他們還會老老實實分錢給你呢?他們不是該把你父親那份分掉嗎?難道,現在的黑勢力都這麼講義氣?」 張盛用看小孩的眼神看了我一陣,叫道:「*,能幹賭場的能是什麼好人?說白了,不是流氓地痞,就是貪官污吏,誰能保證下一個沉船的不是自己?他們這麼幹,關義氣鳥事,只不過是為自己留條後路而已。」 「喔,原來是這樣。」我點點頭,心裡想,你這傻小子,罵人就罵人,沒事幹嘛把你老爹也捎帶上? 張盛接著忿忿不平地說道:「現在知道我為什麼說費立國小氣了吧?反正錢不是他費立國的,丫請人的時候,想法設法的把自己的情人親戚弄到酒店來。就剛才那個小蜜,酒店給她買別墅,配一輛保時捷,每個月還發三萬塊,年底半年工資的年終獎,平時沒事還發這個特別費,那個交際費的。沒有個百來萬,哪裡煞得住車?這些事,我們這些股東心裡都有數,只是賭場賺錢跟搶似的,也沒人跟他計較。」 本來覺得挺好的一事,被張盛這小子一說,我還真有點鬱悶了,「*,聽你這麼說,我才覺得丫真有點小氣。」 越說,這張盛還越來勁了,「就是,不成,這事不能算完,我得回頭跟他理論去。」 我趕緊伸手把他拉住,「哎呀,算了,這八千塊對我來說,已經跟天上掉下來似的了。人家是人家,咱是咱,做人不能太貪心。」 張盛無奈地看了看我,「你啊,就是不貪。就是因為這點,我才跟你做兄弟,但是也正是因為這點,注定你丫發不了大財啊。」 我呵呵一笑,玩笑道:「我身邊不就杵著一移動銀行,我發財幹嘛呀?我有那麼笨嗎?又要賺,又要看的,累不累啊?」 張盛也跟著笑了起來,「也對,以後你要是缺錢,跟我說一聲,咱們哥倆別說分外話。」 我笑著點了點頭,但是我知道,我基本上是不可能開口跟張盛要錢的。正如張盛所說的,我這人雖然暫時沒多大本事,志氣嘛,也一般,但是還算是有點底線,那就是在錢財上不會去佔朋友的便宜。我真需要錢,會想辦法自己努力去掙,掙不到,最多不花就是了。當然了,像今天這種天上掉下來的錢,我自然也是來者不拒了。 就這樣,我們哥倆一路說說笑笑,在一起吃了晚飯,然後各自回家。回到家,我跟老爸老媽說自己找到了份兼職,剩下的假期可能不常在家了。本以為老爸老媽會關心地問我一大堆問題,比如找到什麼工作,辛苦不辛苦,薪水多少啦?誰知道,他們倆一邊看電視,一邊不約而同地反問道:「你有常在家過嗎?」 真是被他們打敗了,什麼父母嘛? 接下來的幾天裡,就是拿著置裝費去買了幾件襯衫和一套西服,然後跟青龍戒裡的大佬們討論張盛地事情。三天後,七月十六日,我覺得我不能老在這裡待著,得上酒店看看去,不能就顯得咱真是白拿了他那兩千塊一周的周薪了。 早上七點就起床,刷牙洗臉,在樓下吃了早餐,然後像當初上學一樣,站在站台那裡等公車。站了三五分鐘之後,總發覺全身上下不對勁。想了好一陣之後,才發現哪裡不對勁了——咱現在可是周薪兩千大毛的白領了,咋還能坐公車呢? 想到這裡,咱伸長手,衝著正開過來的的士瀟灑地打了一個響指——「taxi……」 第二節 過電的感覺 坐的士上班的感覺確實不錯,不過到了酒店感覺就一般了。因為當我下了車,站在颶風酒店門口的時候,我就傻眼了。我跟誰報道去啊?就咱這級別,不可能還要去找什麼人事經理吧?那找誰呢? 我在門口鬱悶了一會,心想,嗨,算了,還是找費立國去吧,希望沒有撞上他在辦事。我就這麼想著,走進酒店,正要穿過大堂的時候,突然看到一個跟我一樣穿著整齊黑色西服的男人跟我打招呼,「請問,你是不是就是楚顧問?」 楚顧問?是叫我嗎?我怎麼聽著這麼彆扭?可是我看著他一臉熱誠地望著我,沒錯,人家就是叫我呢,我於是有點傻乎乎地點點頭,「啊,是我,有什麼事嗎?」 「您好,您好,您好。」這位看起來三十幾歲的男人確認我的身份之後,趕緊幾個快步,竄到我身邊,先是一連三個「您好」殺得我渾身雞皮疙瘩掉滿地,然後就緊緊地握著我的手,「我是這裡的大堂經理,我姓黃,您叫我小黃就行了。」 小黃?我打量了他一下,你有那麼年輕嗎你?你倒是好意思,可是我不好意思啊,「呃,黃經理,你有什麼事嗎?」 黃經理彎著腰謙恭地說道:「是這樣,費總讓我這裡候著您,給您介紹一下整個酒店的環境,方便您的工作,如果您有什麼疑問的話,也可以隨時問我……」 要說我這人真是骨頭輕啊,人家對我這麼客氣,可是我偏偏渾身覺得不自在,特別是他一口一個您字,弄得我全身上下跟過電似的,一陣一陣的發麻。 「那你稍微帶我四處看看吧。」為了防止他繼續給我您下去,我趕緊打斷他,「呃,我看你也挺忙的,你帶我隨便走走,然後把我帶到我的辦公室就行了。」 我剛說完,黃經理又狠狠地給我過了一陣電,讓我差點站都站不穩,「好,楚顧問不愧是少年才俊,敬忠職守,剛一來到就迫不及待地想要投入工作。這種工作的熱情,實在是值得我們這些下面的人努力學習啊。」 好不容易撐著沒有倒下,我皮笑肉不笑地往前伸手,「黃經理,你帶路吧。」 一個上午下來,我開始發現我這份薪水其實也不是那麼容易拿,因為我這整個上午都在被黃經理過電。他先是帶著我看酒店的裝修,一邊介紹,一邊說,當然了,這些東西在楚顧問這樣的才子眼裡,自然是庸俗了點了,但是他們就只有這個層次。然後看裝飾,窗簾,燈飾,事無鉅細,但凡能夠跟文化沾上點關係的,他全都扯著我去看。一邊看,一邊說,一邊給我過電。 一個上午下來,我估計我被過的電起碼可以讓我的手機用上一個月。而他還一點都沒有要結束的意思,還非常熱情地帶我到餐廳吃飯,繼續給我過電。我哭,我大哭,我原來一直以為被人罵是最慘的,但是我現在才知道,我錯了,我大錯特錯了,原來被人誇更難受,更痛苦,更刻骨銘心。我現在是多麼懷念楚正清啊! 吃完飯後,黃經理帶我來到一個裝修得還不錯的包房,說道:「楚顧問,這就是您的辦公室,要是有什麼需要的,您隨時可以找我。」 「嗯……」我無力地點點頭,轉過頭,無神的雙眼看著精力充沛,表情亢奮,滿臉真摯的黃經理,「你還有事嗎?」 黃經理很真誠地笑了一下,「工作了一個上午,楚顧問我也該累了,那我就不打擾您了。呃……您看我什麼時候來找您比較合適呢?」 按照正常情形來說,我這個時候是不應該失態的,但是很明顯,我當時的表現並不盡如人意,我幾乎是大驚失色地說道:「啊?你還要來?」 看到我這神色,黃經理終於開始有那麼一丁點意識到,他對我幼小的心靈造成了摧殘,他有些抱歉地說道:「我們還有很多東西沒看,比如員工的服裝啦,還有……」 我沒等他繼續說下去,馬上做出一個打住的姿勢,「我先睡一覺,我醒了自然會去找你,好不好?」 「當然沒問題,我看楚顧問您也挺累的,這一個上午工作強度真大啊。」 那是,有你在,我工作強度想小也不行啊。我在內心苦笑著搖了搖頭,把門關上了。一關上門,我就衝進裡間,撲在床上,真有仰天慟哭的感覺。在床上,我想來想去,最後得出了一個結論,這個黃經理一定是費立國那傢伙故意安排來折磨我的。 沒錯,一定就是這麼回事,這個死胖子心真黑啊。可是為了一個星期兩千塊,我會忍受下去的。 「來吧,來吧,給我過電吧,我就不信我會被電死。」我一邊在嘴巴裡惡狠狠地念叨著,一邊漸漸昏睡過去。沒多久,我就昏睡過去了,沒辦法,正如黃經理所說,今天上午的工作強度,實在是太他媽大了。 等到我一覺醒來,發現怎麼到處一片漆黑,我摸索著伸手打開床頭燈,再看了看手錶,「不是吧?十點?我竟然睡了將近九個小時?有這麼誇張嗎?」 我再抬起頭來,看了看牆上的鐘,真的是十點沒錯。我趕緊一下子從床上彈了起來,到洗手間洗了把臉,然後想著,我差不多該下班了吧? 我倒是這麼想,可是有人不這麼想,我剛走到大堂,準備回家的時候,就看到黃經理不知道從哪個角落裡突然殺了出來,「哎呀,楚顧問,您休息好了?剛剛好,今天要決定下半個月的表演嘉賓,我剛想去請您來定奪呢。」 我當時真的很想馬上跪在地上,雙手舉天,淒厲地哀嚎,「天啊,神啊,給不給人活路啊?」 然而就在這時,我看到一個戴著鴨舌帽,穿著一身灰色西裝的男人從大堂走了進來,向著走廊那邊的夜總會的方向走去。我眼睛一眨,「囈,這人我怎麼看著那麼面熟啊?」 我正打量得那人出神,黃經理就湊上來,熱情洋溢地問道:「楚顧問,您是不是現在就要去看看?」 我看著這人的方向確實是朝著夜總會而去,於是便點點頭,「走吧。」 那人的步子還真是快,我只是回過頭跟黃經理說了這麼一句話,再轉過頭去,他已經消失在走廊拐角處了。黃經理就在我身邊,我也不好追上去,只好不耐煩地跟著從容淡定的黃經理一步步走到夜總會去。颶風酒店附屬的夜總會叫做滿天星夜總會,從大堂左側穿過去就到了。因為夜總會停車場總是爆滿的關係,所以很多人都把車停在酒店停車場,然後從大堂穿過去,想必那名男子應該也是如此。 黃經理不緊不慢地走著,我也不緊不慢地跟著,花了好幾分鐘,我們才來到表演準備間。滿天星夜總會的規模算是大了,表演準備間都有兩三百平米的樣子,裡面現在正站著四五十個人,在那裡各自忙忙碌碌的準備著。他們中有的穿的是正式的套裝,有的穿的是民族舞蹈的衣服,有的是穿得很性感的服裝,看來這夜總會還滿豐富的了。 「誒,你們倆過來。」黃經理在我身邊朝著兩個穿著西裝的人招了招手,。等到那兩人走到我身邊,他就介紹道,「這兩個就是最近在西京那邊很出名的相聲演員,特火,都出堞了,盜版市場上都賣瘋了。來,給楚顧問來一段。」 我聽到這裡,趕緊伸手打住,陪笑道:「行了,行了,他們倆的相聲我看過,確實不錯,確實不錯。」 我現在心裡惦記著的,全是我在剛剛看到的那個人,哪裡還有心思聽什麼相聲?可是黃經理一點也不識相,又朝著一堆穿著性感服裝的舞蹈演員說道:「嘿,我說,你們幾個過來,跳個文化點的舞給楚顧問看看。」 他這麼一說,那些女孩子就都吱吱嘎嘎笑了起來,「黃經理,什麼叫文化點的舞啊?我們不會喲……要不,你教教我們……」 黃經理板起面孔正要教訓,我看不過去了,揮揮手說道:「我剛來,還是先熟悉環境,這些節目什麼的,就按照原定的來吧,我到下面看看,有什麼意見再說。」 我說著,信步就往夜總會大廳走去,那黃經理就跟我的影子似的,又一步步緊隨在我背後,這下我終於是受不了了,指了指手錶,「黃經理,你該下班了。」 黃經理憨厚地笑道:「沒事,為公司加班對我來說,是常事,楚顧問您都沒回去,我哪能回去?」 我真要氣暈了,終於飆實話了,「那你讓我自己隨便走走好嗎?你老跟著,我感覺被人監視一樣。」 「啊?」黃經理先是很委屈地愣了一下,過了片刻,他看了看四周,又眉開眼笑起來,「明白,我明白。」 說著,哧溜一聲就走了。 「這位神仙總算走了。」我吐了口氣,如釋重負地向著大廳走去。 一到大廳,我就四處張望,望來望去,根本沒有看到那個人的影子。我又問大廳裡的服務員,問他們有沒有看到一個戴著鴨舌帽的男人走進來,一連問了好幾個,都說燈光太暗,看不清楚。我當時就有點氣悶,心想,這什麼鳥地方,怎麼不把燈光打亮點?哈,現在想起來這當然是句昏話了,這地方燈光怎麼能亮呢? 既然四處找不到人,看著這裡的人還不是很多,我於是便隨便找了個卡座坐了下來。既然說要檢查節目,就總得裝個樣子啊。另外,憑心而論,一輩子從來沒有進過夜總會的我,也確實想感受一下夜總會的氣氛。 我剛一坐下,就有服務員問我要喝什麼酒水,我不會喝酒,所以就要了一杯冰水。誰知道冰水還沒來,就過來了兩個身材火辣,衣著暴露,服裝閃亮的性感女郎,一個毫不客氣地一屁股坐在我身上,另一個溫柔地攀在我的身邊。 你要說我是君子吧,那連我自己也不信,但是我很真誠地說,當這兩個女人突然一下子出現在我身邊的時候,我心裡還真有點不適應。不過,片刻之後,我就知道這肯定是黃經理自作聰明的安排,抬起頭四處一看,果然看到黃經理在某個角落裡給我打出一個OK的姿勢。 不看到這個姿勢倒好,一看到這個姿勢,我就覺得心煩,別說我對這兩個女人還沒怎麼動心,就是動心了,是他安排的,我也得推掉。 然而,就在我正要說話的時候,我的身邊響起一個悅耳的女聲,「這不是楚大才子嘛,想不到你年紀輕輕,竟然就學會來這種地方了,果然是少年才俊啊。」 我聞聲別過頭去一看,站在一側的那個人,不正是我要找的那個人嗎?我在大堂只看了一眼,就覺得像,沒想到竟然真的是她——樓蘭雪。 此時的她戴著鴨舌帽,穿著一身銀灰色西服,西裝褲,男裝鞋,一派男裝打扮,這麼黑的環境下看起來,乍一看,還真以為自己遇到絕世帥哥了。 「啊,其實……」我剛想解釋,但是轉念一想,又覺得這樣反而顯得我敢做不敢為,讓她小看了,於是說到嘴邊的話,便收了回來,反問道,「你一個女孩子,怎麼也會在這?」 「我?」樓蘭雪翹了翹嘴巴,「我是來看看你們男人認為的天堂是什麼樣子。」 我失聲笑出來,「看不出你人長得文文靜靜,想不到也這樣調皮。」 樓蘭雪清笑一聲,說道:「彼此彼此,我也沒看出來你長得那麼老老實實,竟然也會到這種地方來鬼混。」我被她這一句話噎得一連咳嗽兩聲,心裡只埋怨青龍戒的使用期限不到,不然的話,就不會這麼被動了。 不過,這個時候想這些沒有意義,我也只能硬著頭皮硬上。 「介不介意坐下來喝一杯?」我裝作老手的樣子,揮了揮手,說道。 「那天已經見識過了你鑒賞字畫的意思,不知道楚大才子對酒有沒有見識?」樓蘭雪說著,斜坐在我不遠處,一副玩味的樣子。 你別說,這段時間我可沒閒著,拚命跟著青龍戒裡的老大學東西,對於酒,還真有點認識,尤其是香檳和紅酒。女孩子多半都是喜歡喝紅酒,我的那些貨雖然不能跟青龍戒裡的老大比,但是糊弄一下你這小姑娘應當不是問題。 我於是故作鎮定地說道:「對酒我不是很在行,只是略微知道點皮毛,不知道樓小姐喜歡喝的,是什麼酒?」 我之所以要說故作鎮定,是因為我心裡其實還是略略有些緊張。這種緊張已經比當初見江薇的時候弱了許多,但是依然是有。而當樓蘭雪報出她喜歡的酒的種類的時候,佯裝鎮定的我,差點驚得撲到在地上。 「威士忌。」 第三節 美女卻愛威士忌 「威士忌?」我的眼睛高頻率地眨著,看著坐在斜對面的樓蘭雪。 樓蘭雪嘴巴微微翹起來,身子疏懶地*在卡座壁上,笑著問道:「怎麼,我就不能喝嗎?」 我苦笑著聳聳肩,「當然不是,只是威士忌很干辣,算是很男性化的酒類,女生喜歡喝的比較少。」 「我偏偏喜歡喝威士忌。」樓蘭雪說著,摘下頭頂的鴨舌帽一頭烏黑的披肩發,便從頭頂像黑色瀑布一邊傾瀉下來,一時之間看得我眼睛都直了,「尤其是蘇格蘭威士忌,它有很濃烈煙熏味,很棒的焦香味和口感都很強勁,醇厚,後味悠長。它既沒有純麥威士忌那樣粗糙,也沒有日本威士忌那種虛偽。蘇格蘭調和威士忌,才是真正的酒,加入任何飲品都會破壞他的原味。手裡端著一杯威士忌,慢慢感受它獨特的煙熏香味,體味它的後味悠長,才是人間最大的享受。」 這下,我是被樓蘭雪給說暈了,看不出來,這MM對威士忌已經到了迷戀的程度,對威士忌的瞭解應該滿深的,我那點料到估計唬不住她。我於是心想,既然如此,那就不要說了,趕緊喝吧,把丫灌醉了,看你還拽不拽。 我這樣想著,對身邊的兩個女人說道:「去拿瓶芝華士來,我要跟這位小姐喝一杯。」 「芝華士?我不喜歡這個牌子。」樓大小姐輕輕擺了擺頭,說道。 我問道:「那你喜歡喝什麼牌子?」 樓蘭雪反問道:「你猜呢?」 「我猜?」我愣了一下,趕緊在心裡回憶起一些蘇格蘭威士忌的牌子,白馬?珍寶?百齡?白牌?紅牌?黑牌?不對,這些都是流行牌子,她既然不喜歡芝華士,那應該也不會喜歡這些牌子。那麼……皇家敬禮?格蘭?格蘭菲迪?嗯,格蘭菲迪比較像,但是好像總還是差了那麼一點。 啊,對了,我想起了青龍戒裡那個對威士忌癡迷得快半瘋的,那個叫做麥卡倫的傢伙。他明明是個香港人,可是因為酷愛威士忌,甚至於把自己的名字都改成了他最喜歡的牌子麥卡倫。 對,就是麥卡倫,被稱為「麥芽威士忌中的勞斯萊斯」的麥卡倫。這個牌子擁有近兩百年的歷史,就像所有偉大的藝術品都是經過歲月的沉澱一般。歷經近兩百年風霜的麥克倫,現在已成熟為世界最珍貴的威士忌,成為了奢侈品經典中的經典。可以說,時至今日,世上所有麥芽威士忌的審美標準,都是建立在麥卡倫之上的。 樓蘭雪這種美貌絕倫的女孩子,必定自負,自負的人所要的東西都是最好的,酒當然也不例外。所以她所酷愛的,肯定也是麥克倫,想到這裡,我便信心十足的笑著說道:「麥卡倫。」 當我一說出這三個字,樓蘭雪的臉上馬上露出驚訝的神色,過了一會,她便笑了起來,看著我的眼神也比起先要親近得多。而她的這個表示,也給忐忑的我增加了許多信心,這可是我第一次沒有青龍戒的幫助,如此從容地面對一位這種明星級別的女人。 接下來,我的心情也就輕鬆很多了,對那兩個很識趣地站起來的女人說道:「好吧,那就來一瓶麥卡倫。」 那兩個性感女郎走後,樓蘭雪便稍微移過一點,坐在我的正對面了,「你也很喜歡喝威士忌嗎?」 「開玩笑,我一個高中生,在酒吧頂多喝嘉士伯,威士忌,你以為我是你的公子哥男朋友啊?」我在心裡說著,臉上微笑著點點頭,「偶爾喝一點。」 樓蘭雪笑了一下,又問道:「我看你一口就說出了麥卡倫的名字,不知道你對麥卡倫的製作過程是否瞭解?」 我*,酒評師考試啊?不過,既然美女問到,我沒道理不答的啊。好在麥卡倫那傢伙跟我哈拉麥卡倫前後哈拉了兩三個小時,我對這個東西多少還是知道一點,「略為知道一點……嗯,首先,麥卡倫在選料方面選的是珍貴的黃金大麥,這是為了保證它的醇和口感。接下來是發酵,麥卡倫的發酵採用的是獨特的四種酵母菌發酵方式,這種發酵方式,可以給麥卡倫增加復合性和水果香。特別值得一提的是,麥克倫的蒸餾時是使用斯班塞河畔區最小巧的銅製蒸餾器,以穩定內部溫度,這種蒸餾器造就了麥卡倫的高品質……」 也不知道是不是中了邪,當我剛開始說的時候,心裡還略微有點沒底,但是當我說了幾句之後,我便開始發現,麥卡倫那傢伙曾經告訴過我的東西,全都紛紛湧在了我的腦袋裡,以至於我說起來,竟然到了侃侃而談,滔滔不絕的境地,一直說到侍者送上麥卡倫才剛說完。 這時候我才發現原來我滿能說的嘛,怎麼從前在女生面前就那麼言語拙劣呢?想來,這全都是拜託青龍戒裡的大佬們傳授的各種泡妞常識啊。哈,看來,就算沒有青龍戒,我現在也已經不再是從前那個傻乎乎的,看到美女就全身發冷的傻小子了。 想到這裡,我愈發有些得意,整個人也愈發放鬆,等到侍者給我們兩人倒好威士忌之後,我就充滿表演欲的按照麥卡倫教我的喝威士忌的方法,伸手抓起酒杯的下方杯腳。這時候,樓蘭雪也伸手端起酒杯向我舉起來,說道:「想不到你對威士忌也那麼在行,來,為了,這個,我敬你一杯。」 我看著她端酒杯的樣子,微笑著搖了搖頭,「喝威士忌的時候,手最好不要托著杯壁,因為手指的溫度會讓杯中的酒發生微小的變化。」 從一開始的倨傲,到後來的親近,再到我剛才這句話,樓蘭雪的臉刷得一下就紅了,這是樓蘭雪第一次在我面前露出羞澀的樣子。 「楚先生真是懂酒的人啊。」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將我的稱呼從戲謔的楚大才子改成了楚先生,然後學著我的樣子用手指捏著下方杯腳,接著誠懇地向我請教道,「接下來呢?該怎麼樣?」 當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我的心裡別提多得意了,哇哈哈哈哈,這一次咱可沒用青龍戒啊! 「你可以先看看它的顏色。」我說著,從西裝上袋裡掏出白手帕,襯在她的酒杯背後,「對著燈光看,你就可以看到它的顏色。威士忌的顏色有很多種,從深琥珀色到淺琥珀色都有。酒的色澤和威士忌在橡木桶裡存放時間的長短密切相關。一般來說,存放時間越長,威士忌的色澤就越深。」 「嗯,這個我知道。」樓蘭雪晃了晃酒杯,笑著說道,言語間已經是一副學生派頭了,再也沒有起先的盛氣凌人。 我收回手帕,將手中的酒杯輕柔的,慢慢的傾斜過來,然後再恢復原狀。然後,我就看到酒從杯壁 流回去的時候,留下了一道道酒痕,「這就是酒的掛杯,酒痕流的速度比較慢就叫『長掛杯』,如果流的速度比較快,那就是短掛杯。掛杯越長,意味著酒越濃,越稠,酒精含量越高。」 「喔。」樓蘭雪點點頭,學著我的樣子傾斜過杯子,我趕緊提醒道,「你這樣不行,掛杯的時候,一定要慢,要輕,要小心,不然的話就很難看出來。」 看到這裡,我在心裡不禁搖頭,小丫頭就是小丫頭,跟麥卡倫那個酒狂比起來,根本不算什麼。麥卡倫只是隨便漏了一點道行在我這裡,就完全把她震住了。漂亮女孩子啊,就是這樣,什麼事情都喜歡特別的,知道了一點基本功之後,就能裝出很專家的樣子耍性格。我剛才還險些被她給唬住了,想起來真是丟臉啊。 「啊,真的有酒痕。」掛杯成功之後,樓蘭雪高興地指著杯壁,說道。 信心進一步成長之後,我也不想再簡單地亦步亦趨,只是跟著她的興趣來,我想我有必要挑戰一下她的習慣。青龍戒裡們的大佬說,女人會喜歡跟順從她習慣的人玩,但是她只會喜歡使她養成或者改變一個習慣的人。這就好像,女人都會喜歡讓她們笑的人,而她們所愛的,永遠是使她們哭的那個人一樣。 「我知道,你不是很喜歡喝純的威士忌,但是其實喝威士忌還是應該有一點冰水的。」我笑著說道。 樓蘭雪眨了眨眼睛,看著我,反問道:「為什麼?」 「威士忌加冰水有兩個好處,第一個,是將冰水倒入威士忌之後,其實可以讓威士忌更好的釋放出它的香氣。我們現在喝的不是你最喜歡的蘇格蘭調和威士忌,是麥卡倫。如果是調和型威士忌的話,那就更棒了,因為調和型威士忌的香味非常豐富,有煙熏味,有乾果味包括果實氣息和花蜜香味。這一步在喝威士忌的環節中,叫做聞香。」 我說著,從威士忌旁邊的冰水桶裡拿出一點冰水,倒在樓蘭雪的杯子裡,「你聞聞看,是不是香了一些?」 樓蘭雪聞了聞杯中酒,點點頭,「是香了一些,可是我還是喜歡純威士忌,因為我喜歡純威士忌的口感。」 看來,樓蘭雪是個滿固執的人啊,但是不管怎麼樣,在威士忌這方面,她在我面前已經沒什麼自信了。所以我趁勝追擊道:「我接下來要跟你說的,就是口感了。其實對於威士忌來說,尤其是品質好、年份久的威士忌,在每喝一口之前,最好是先喝一大口冰水,然後再細品酒液,小口啜飲,讓酒在齒間和舌尖迴盪。因為冰水有助於沖淡威士忌的強烈味道,延長其口味和香味。所以如果你先喝冰水,再喝威士忌,那你就能完全感受到威士忌馥郁、綿長的餘韻。」 「真的是這樣嗎?」 我知道樓蘭雪其實已經完全被我說服了,只是因為面子的關係,還不願意承認。我於是笑著,從旁邊再拿過一個杯子,在上面倒了大半杯冰水,再給她倒了一杯純的威士忌,將兩個杯子都遞了過去,「你試試看。」 樓蘭雪不確定地看著我,接過兩個杯子,按照我所說的說法,喝了小半杯威士忌。片刻之後,她轉過臉,用一種很神奇的眼神望著我,「真的比純的還要好喝哦?」 我在心裡得意地笑了起來,麥卡倫那傢伙歷經四十年的酒國修煉,那還能有錯? 接下來,我就沒什麼好說的了,麥卡倫教給我的那點關於酒的知識,我已經顯擺光了,現在她要是再問我什麼問題,我就要傻眼了。不過好在樓蘭雪沒有再問我什麼難的問題,只是一邊喝酒,一邊跟我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聊的都是些很沒有營養的話題,唯一比較讓我驚奇的是,她居然也是京華大學的學生,跟楚洛華同一屆,不過她讀的是西方美術史。剛聽到她這麼說完,我心裡就大喜,我起先還擔心我在通海的日子不多,不夠時間和機會接觸到她,如果是同一所大學的話,那就不一樣了。 心裡這麼想著,我陪著樓蘭雪喝酒的時候也就豪邁了許多。不過,只喝了一會,我就有點心驚肉跳,威士忌不是開玩笑的,我三杯下肚,就已經有點頭暈腦脹,可是樓蘭雪輕輕鬆鬆就喝了六杯,依然是神采奕奕,談笑如常,半點恍惚的意思都沒有。真是人不可貌相啊,看她樣子弱不經風,想不到喝起酒來,竟然是海量。 再喝了兩杯之後,我就開始眼冒金星,不行了,實在是不行了,再喝下去就真的完全醉了,到時候做出什麼丟臉的事就慘了。我於是趁著自己還有最後一點神智,搖晃著站了起來,說道:「樓小姐,太晚了,你一個女孩子不安全,我送你回去吧。」 「啊?就回去啊?這才剛開始呢?」樓蘭雪滿臉失望地說道。 你都喝了半瓶了,還才剛開始?你還是個女人嗎?這可是威士忌! 就在我不知道要說什麼的時候,樓蘭雪歎了口氣,站了起來,說道:「好吧,我看你有點醉了,還是我送你回去吧。」 我當時是真的有點上頭了,所以也沒有精神多說,隨便了,誰送誰都好,總之,趕緊讓我回家睡一覺,哎喲,這天花板沒事怎麼老轉喲。我們倆走的時候,也沒人跟我們結帳,想來是記在我的賬上,到時候在工資裡扣吧。 走出夜總會,穿過大堂,再走到酒店門口,被門口的夜風一吹,我的頭腦稍微清醒了些。剛一清醒,我就感覺到有一個重重的拳頭一拳打在我的右臉,讓我整個人都摔倒在地上。 我這時候也顧不得裝什麼斯文,本能地罵道:「操,他媽誰啊?」 第四節 李小龍,護駕 「哇,這麼漂亮的妞,居然跟這種廢物,也太浪費了吧。」那打完我一拳的人,便馬上開始調戲原本站在我身邊的樓蘭雪。 「你想幹什麼?」看到對方向自己走過來,樓蘭雪生氣地大聲呵斥道。 「你說呢?」那人淫笑著繼續走過去。 我這時候才看清楚,這個人原來正是那天張盛在酒吧打的那個流氓,想不到現在把帳算在我頭上,這也太他媽冤枉了吧?我再看了看他身邊,這次的人跟上次多些,大概有五六個人。如果我有張盛的身手,這時候簡直是英雄救美的天賜良機。可是我是一拳就被人家掛在地上的散蛋,我自身都難保,哪裡還能救什麼美? 所能做的,無非是坐在地上淒厲地大喊,「救命啊,有人打人了。」 我這一喊,那些站在不遠處的保安便望這邊看過來,看了看這邊,走了幾步,然後那打我的人就對那些保安笑著打了個招呼,那些保安就又裝著什麼都沒有看到一樣走開了。 我*,我是這間酒店的高層,你們居然敢見死不救?我在心裡剛這樣罵完,那人就給手下打了個眼神,那些人就撲上來對我一陣狂踢,踢得少爺我骨頭都散了,真是他媽的往死裡踢啊。 就在我被打的時候,我看到那人伸出手就開始跟樓蘭雪拉拉扯扯,樓蘭雪高聲叫著,可是沒人理她。看到這裡,我顧不得自己身上疼,一股無名火從心底裡竄起來。身為男子漢大丈夫,連一個女孩子都保護不了還活著幹嘛? 這一股血氣沖得我面紅耳赤,我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騰地一下跳起來,使盡全身力氣對著那些人亂打,「媽的,打啊,打啊,你們有種把老子打死,不打死老子,老子決不放過你們。」 我這一發愣,也著實把這些人給弄得愣了一下,但是畢竟這只是血氣之勇,咱的實力還是不濟啊。這些流氓只是愣了一下之後,便開始更加瘋狂地拳打腳踢。而我也是更加瘋狂地揮舞著我可憐的小拳頭奮力反擊。 本來,這破事大概也就這樣了,也就一可憐的小男生在一群流氓的群毆中無力地抗爭著,最後被打趴在地上,從某個側面證明了這個社會的殘酷和弱者的無力。 但是,偏偏那個流氓頭子,調戲樓蘭雪調戲得好好的,看到我這麼奮力反抗,大概也是凶氣上來了,惡狠狠地笑了一聲,也不知道從哪裡抽出一根警棍(唉,流氓都有警棍,這世道啊,歎息……),幾步走上來,朝著我的腦袋就狠狠地一下揮了下來。這一下要是打實了,我肯定老老實實地滿頭是血,趴在地上。而我此時正閉著眼睛跟流氓亂打,根本不知道這災難就要降臨,只是耳邊聽到樓蘭雪的驚叫聲。 幾乎是與此同時,我感覺到一股熱流突然從頭頂直貫而下,然後,我的左手就幾乎本能地高舉起來,剛好緊緊地握住正要砸在我頭頂的警棍。在那個流氓頭子揮棍的時候,其他的流氓都停了下來,讓他們老大發威。而當我接住這根警棍的時候,他們全都再一次愣住了,只是這一次比上次更愣就是了。 而我就在他們驚訝的表情中緩緩張開了雙眼,從這一刻開始,我不再僅僅是楚天齊,因為在感受到宿主的肉體即將受到嚴重創傷的時候,青龍戒終於打破了一週一次的慣例,自動推出一個人選與我的意識融合在一起。而這個人,就是現代武術家,截拳道創始人——李小龍! 「馬上……給我……滾!」我伸出空著的右手,指著這個流氓頭子,分成三段將五個字用力地說完。 流氓頭子呆了一下,大叫道:「操!一起上!」 他這話剛一說,那些我身邊的流氓就一起撲了過來,而他自己則用力地向後扯警棍,想將警棍扯出來。而我則順勢,左手一鬆,讓他摔在地上,然後再左側身一個側踢,將左邊一個流氓踢得飛出數米遠。再順勢一個跨步向前,一個肘擊,將一人打倒。 這時候另外三人已經打了上來,我身形一矮躲過他們的拳頭,一個掃腿,將他們全部掃到在地。在他們將倒未倒的時候,又是一連三腳,將他們踢飛。不是吹牛,我感覺我剛才那三焦真是快的猶如閃電一般。 這時候,那個流氓頭子剛好從地上爬起來,滿臉驚恐地看著我,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他大概怎麼也想不到,前一刻還被打得滿地找牙的我,怎麼突然一下變得比張盛還厲害? 這不是拍電影,我在這個時候不會跟他說那麼多廢話,只是跳起來,用右腳狠狠地在他肩頭上砸了一下,砸得他整個身形一矮,昏倒在地。 那些破保安,我被打的時候,裝作看不到,等到我把這些流氓打倒了,才他媽的屁顛屁顛地跑過來,「幹嘛打架?幹嘛打架?」 「你他媽眼睛瞎了嗎?到底是誰打誰,你沒看見?」我惱火地罵道。 我這一媽,那幾個保安火了,朝著我直瞪眼,*,現在我怕誰啊?我立馬回瞪他,「幹嘛?想挨打嗎?」 就在這時候,黃經理從酒店裡帶著好幾個保安趕了過來,「怎麼回事?怎麼回事?哎呀,楚顧問,你怎麼流血了?」 他一出現,我就發現我身上那股暖流嗖得一下又不見了,想來是青龍戒判斷我現在沒有危險了,所以解除了緊急救援的機制吧。 李小龍大哥一走,我頓時覺得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不疼的,幾乎當場就翻倒在地上。人沒有了實力,狠話也就說不出來了,只能氣憤地罵道:「你自己問這幾隻豬。」 說著,我趕緊牽著樓蘭雪(其實是扶著)重新走回酒店,這次可傷得不輕,我得趕緊搽點藥酒,不然不得腫得跟什麼似的。 等到我回到辦公室坐下,樓蘭雪先不問其他,只是先問道:「你那麼能打,為什麼一開始會被他們打得那麼慘呢?」 我略微遲滯了一下,義正詞嚴地說道:「我們練武之人,是為了強身健體,不是為了好勇鬥狠,不到萬不得已,是不出手的。別看我好像傷得厲害,他們那點拳腳,對我來說,其實沒有什麼用,只是一點皮外傷而已。剛才要不是看你危險,我是不會出手的。」 樓蘭雪聽到我這麼說,臉色紅了一下,低頭細聲道:「謝謝你。」 過了一會,樓蘭雪抬頭看了看我的房間,問道:「這是你在這兒的包房嗎?」 我搖了搖頭,「我可沒這麼有錢,這是我的辦公室。」 「辦公室?你在這裡工作嗎?」 「是啊,今天第一天來上班,在這裡當文化顧問。」 「文化顧問啊,確實很適合你呢。」樓蘭雪笑了笑,說道,「誒,你的身體真的不要緊嗎?」 「沒事,小問題。」我豪爽的揮了揮手,結果這一揮手,就帶得我全身一陣疼。我這時候才發現李小龍大大剛才使用我的肉身出手給我帶來的痛苦,甚至比那些人打我帶來的痛苦還要深重。李小龍大大什麼身手啊,就我這身板,讓他撒開了來使,沒有肌肉斷裂已經是萬幸了。 就在我在跟樓蘭雪充英雄的時候,好像永遠都不下班的黃經理站在門邊,輕輕敲了敲我的房門,哭喪著臉問道:「楚顧問,我可以進來嗎?」 看到他我就一陣心煩,媽的,剛才我被人打得滿地滾的時候,你在哪兒呢?打完了,你就出現了,你比那些見死不救的破保安好多哪兒去了?我*,想著,想著,我又想到那幾個人渣保安了,我真是氣不打一處來,「那幾個人渣保安呢?」 「他們……就在外面。」 「讓他們給我滾進來。」 不一會,那幾個混蛋保安,就全都出現在我的眼前。要不是少爺我現在全身酸痛,說話都覺得疼,我真恨不得撲上去,給他們沒人暴打一頓,「說,剛才為什麼你都杵在那裡裝作什麼都沒有看到?」 幾個保安面面相覷了一陣之後,一個膽子比較大的囁嚅道:「我們……我們不知道您是酒店的顧問。」 「屁話。」我氣得用力在桌子上拍了一下,結果全身又猛地一陣酸疼,偏偏樓蘭雪就在旁邊看著,不能露出來,只能咬牙忍著,英雄不好當啊,「就算我是普通客人,你們就可以在酒店門口任由這種事情發生嗎?」 說到這裡,我肚子裡氣又上來了,張口就是本色語言,「他媽的,你們是保安還是稻草人?杵在那裡嚇麻雀啊?」 幾個保安被我罵得低著頭,一句話不敢說。他們這一不說話,我還真有點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沒辦法,我長這麼大,還沒訓過人。他們要是回嘴的話,我或許還可以跟他們對罵一通,但是一句話都不說,我就有點蒙了。 好在這時候,黃經理終於露出了他可愛的一面,他馬上走上前來,揭發道:「楚顧問,我知道是怎麼回事。」 我正找不到話說,見他出來幫我解圍,自然是樂意得很,「說。」 「我剛才已經問過了,那群人是黑社會分子,那個帶頭的又是這個區的派出所所長的外甥。這幾個保安跟他們都認識,而且關係好像還不錯,所以不敢動手。」 當黃經理剛一說完,那些保安就怨恨地看著他,但是黃經理完全不把他們怨毒的目光放在眼裡,只是諂媚的望著我。也許,在黃經理的眼裡,我和颶風酒店其他那些莫名其妙的顧問一樣,一定是跟費立國有著深厚的關係,所以才可以能當上這個文化顧問吧。所以,他才會這樣巴結我。要是他知道我跟老費那胖子一點關係也沒有,不知道又會怎樣。 成人的世界真是骯髒啊,這樣想著,我就覺得有些無趣了,也懶得對這些保安做什麼具體處置。只是揮揮手,說道:「這幾個保安剛開始不但袖手旁觀,到後來甚至還想對我出手。這種人該怎麼處置,你看著辦,總之,以後不要讓我再看到他們。」 黃經理笑著彎了彎腰,然後轉過身,惡狠狠地對那些保安說道:「你們幾個王八蛋,現在就給我馬上滾蛋。」 「那我們這個月的薪水呢?」 「還他媽敢要薪水,沒有打斷你們的狗腿已經是給你們面子了,狗眼看人低的傢伙。」 在保安們和黃經理的吵吵嚷嚷中,他們退出了我的房間。他們剛出去不久,一個侍應生就給我送來了藥酒。送了也就送了,居然還動手給我搽藥酒,搞得我好生無趣。你一個大男人,給我搽什麼藥酒啊?你要不搽,不就是樓蘭雪MM給我搽了嗎?真多事! 心裡雖然這麼嘀咕著,但是人家也是一片好心,我也不能拒絕不是。樓蘭雪雖然我對我態度比先前進了許多,但是搽藥酒畢竟還是要寬衣解帶,她一個女孩子家,又有外人在,所以也就不方便坐在房內,便對我說道:「我到外面等你。」 過了一會,這侍應生好生地給我上好藥酒之後,便出去了,臨了,我心不甘情不願地說了聲謝謝。沒錯,你好心幫我搽了藥酒,可是,你知道麼?你讓少爺我錯過了跟MM培養感情的好機會。電影裡演了多少回了,男主角英雄救美之後,必然就是美人替男主角搽藥酒,然後感情才能夠迅速生活。你丫倒好,一片好心,硬是把我的後半段劇情給生生減了,我能謝得心甘情願麼? 搽好藥酒之後,我站起來,活動了一下身子,全身酸痛好了許多不說,原先火辣辣的傷處,現在也感到一陣陣清涼。咱們中華民族的祖傳秘方就是牛啊! 「你沒事了吧?」看到我從裡間走出來,樓蘭雪便站了起來,關心地問道。 「我從來就沒有過事啊,都是些皮外傷而已,只是稍微處理一下,省得回家被我老爸老媽看到又瞎擔心。你看……」我說著,伸出雙手,用力在胸前拍了兩下,拍得砰砰巨響。 雖然搽了藥酒,但是我現在全身上下沒有一處是不疼的,剛才這兩下,為了表現自己的英雄氣概,我可是使足了力氣,結果剛一拍完,我就差點背過氣去,一連好幾下的咳嗽了起來。我*,演戲演過頭了。 站在一旁的樓蘭雪見我這樣,又問道:「你怎麼咳嗽了?你沒事吧?」 「沒事,我這是在練氣,練氣。」我搖了搖手,用盡全力直起身子,面對微笑地說道。 「可是你怎麼整個臉都紅了?」 我很是一本正經地答道:「氣到了嘛,當然紅了。」 說到這裡,我自己都忍不住在心裡罵道:「楚天齊,你丫還真是非一般的無恥啊!」 重新回到酒店門口,樓蘭雪問我,「你有車嗎?」 我苦笑著搖頭道:「我再說一次,我是窮人。」 樓蘭雪呵呵一笑,「藝術家嘛,窮是應該的,既然你沒車,那就只能用我的車了。在這等著,我去拿車。」 「好吧。」我笑著點頭道。 過了一會,當我看到樓蘭雪開過來的車時候,我的下巴頓時往下掉,不是因為她的車有多麼豪華,而是因為……因為她開的,竟然是一輛摩托車! 不會吧?難道是我眼睛花了?我使勁揉了揉眼睛,沒錯啊,就是摩托車,而且是一輛很炫很炫的摩托車。深紅色的車身,長長的漂亮的流水線車把,翹得很有個性的排氣管,長長的車身,很*後而又矮矮的座墊。這種車把開起來的時候,必須將身子伏下來才能夠到抓到車把。簡直是陽剛到不能再陽剛的摩托車,但是開著他的人,竟然是一頭秀髮,笑容甜美,身材婀娜,看起來根本就是淑女典範的樓蘭雪? 現在的女孩心裡都在想些什麼啊?居然會喜歡這種東西? 「站在那兒幹嘛?過來啊。」樓蘭雪坐在摩托車上對我招手道。 我走過去之後,看到這個摩托車的座墊實在是窄得不能再窄了,頓時心裡開始流口水,這可是親密接觸的好機會啊。我於是趕緊一個跨步坐了上去,但是我剛一坐上去,就發現有什麼地方不對啊。過了一會兒,樓蘭雪戴上頭盔,再把另一個頭盔遞給我的時候,我才想起是什麼地方不對勁了。 按照正常邏輯,現在這種情況下,應該是男生開車,女生伏在男生背上,做小鳥依人狀才對吧?怎麼現在反而變成了美女在很酷的開車,而我抱著她的腰做小鳥依人狀呢?這不對啊,做小鳥的人,不該是我啊。 想到此節,我接過頭盔的時候,便說道:「樓小姐,這種摩托車,你一個女孩子家不方便開,還是讓我開吧。」 戴著頭盔的樓蘭雪回頭看了我一眼,連連搖頭,「這可不行,我好不容易才把我哥這輛車偷出來,我還沒過癮呢。」 「哎呀,女孩子開這種摩托車,很危險的。」我還試圖繼續勸誘道。 「楚先生,你的見識怎麼跟那些俗人一樣呢?哪條法律規定,女孩子不能開摩托車了?」樓蘭雪說著,扭過頭去。雖然帶著頭盔,看不到她的表情,不過我估計她此時應該臉上應該是氣鼓鼓的。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好再說什麼了。再回頭想想,既然她可以喜歡喝威士忌,而且還是那麼海量,那麼騎騎摩托車也沒有什麼了。 唉,都怪我家旁邊音像店的老闆,我路過他店門口的時候,他放什麼不好,偏偏放趙傳的「我是一隻小小鳥……」這下好了,我楚天齊今天真的要做一次小鳥了,還是依人的小鳥。哭泣,真傷自尊。 「抱緊了喔,我要開動了!」見我不再說話,樓蘭雪又變得開心起來,高聲大叫道。 我在心裡哼了一聲,用力地把樓蘭雪的小蠻腰給抱了個解釋,「你以為我會客氣啊。」 本來心裡還有點鬱悶,但是當我的身體緊緊地貼在一起,在街道中馳騁的時候,那點鬱悶就馬上被我拋到爪哇國外了。雖然隔著衣服,但是因為是夏天,我們雙方的衣服都不多,我隔著衣服依然可以隱約感覺到樓蘭雪皮膚的光滑,這種感覺即使是當初江薇的身體完全展現在我眼前,隨我採擷的時候也不可相比。尤其是她身上那種少女身體自然的幽香,一個勁地往我鼻子裡鑽,弄得我心猿意馬,浮想聯翩。少婦雖然說有少婦的好處,但是少女的美妙,也不是少婦所可以比擬的啊。 在如此之可怕的誘惑下,我的身體的某個部分開始又邪惡地抬頭的跡象。然而僅僅是跡象而已,並沒有真正抬頭。為什麼呢?請問這是為什麼呢?難道是因為我突然感受到良心的譴責,所以收住邪念了嗎?不會啊,我的良心一般不會體現在這方面啊。難道是突然想起了黨和人民多年的教育,陡然心中生出無限正義,壓抑住了自己邪惡的衝動嗎?不會啊,黨和人民沒有教育我要壓抑自己的生理本能反應啊,黨和人民哪有那麼不通人情? 那是怎麼回事呢?究竟是怎麼回事呢?啊,原來是因為……樓蘭雪同學經過起步之後,就開始使勁加油,不一會功夫,就已經飆到了一個很快的速度。我沒有看速度表,也搞不清楚到底有多快,只是知道很快,很快,快到我看到無數的車輛一輛一輛被我們甩在身後。即使是張盛那個精神隨時亢奮的傢伙,在繁忙的街道上開摩托車也從未試過開這麼快。 這個時候,我的小心肝就忍不住撲通撲通地開始加速,心裡拚命祈禱樓蘭雪小姐過了一下癮之後,能把速度降下來。誰知道,她非但沒有慢下來,而且居然還越來越快,最可怕的是,她居然還在無數的車輛中間見縫插針,隨意切線,我的耳邊只聽到一陣陣憤怒的喇叭聲。 天啊,這姐們該是瘋了,這不是玩命嗎?我是愛玩,尤其是愛跟美女玩,可是大姐,玩命不在其列啊!交通警察,你們都在哪裡啊,你們都瞎了嗎?這個變態女正在瘋狂地違反我國交通法,你們都沒有看到嗎?她騎車帶人,超速駕駛,胡亂切線,你們,你們不要忙著罰款,快來阻止她啊! 我在內心吶喊了好一陣之後,依然沒有看到平時隨處可見的交通警察的身影,於是,我不得不撕下男子漢的臉面,有點緊張地說道:「樓小姐,速度是不是該放慢點?這樣……好像有點危險。」 樓蘭雪回頭看了我一眼,笑道:「這才剛開始啊,怎麼能慢下來。」 「拜託,不要回頭!」我幾乎哀嚎著喊道。 完了,今天算是完了,早知道這樣,還不如在門口被那些流氓打暈好了! 天,我楚天齊的命真是非一般的苦! 第五節 青龍戒的副作用 不管怎麼說,上天多少還是給了我一點面子的,最起碼樓蘭雪發狂的時間不是白天,而是接近半夜,飆出了城市主幹道之後,路上終於沒什麼車了,我的小心臟也稍微好了一點。 然而,就在我認為危機已經過去的時候,真正的危機才剛剛開始。當我們拐到北海路的輔路上的時候,我們背後突然竄出兩個人喊道:「3498,沒錯,就是這個車牌,兄弟們上。」 他的話音剛落,就看到前面衝出十幾個人,每個人手裡都拿著傢伙。看來,在這裡等我們很久了。 「啊!」樓蘭雪尖叫一聲,本能地按住剎車,我當場差點哭出來,姐姐,剛才在那麼長的車龍裡,你都敢隨便亂飆,怎麼現在在人堆裡,你反而沒膽子了,你要是一古腦衝上去,我就不信這些流氓還真敢當在前面。他們只是流氓而已,又不是敢死隊。 而事實與我所想的,並無分別,剛開始看到樓蘭雪的摩托車的速度的時候,前面那十幾個人衝出來的時候,腳步還是有些遲疑。如今看到樓蘭雪的摩托車慢了下來,步子就堅決多了,一個個揮舞著傢伙大叫著衝了過來。 樓蘭雪美女,他們估計是不會打她,但是我就不一樣了,想到這裡,我不由得在心裡慘叫一聲,「李小龍大哥,護駕!」 不知道究竟是聽到了我真誠的呼喚,還是感應到我即將受到巨大的傷害,剛走不久的李小龍大大果然又再次出現在我身上。在那一刻,我渾身酸疼的身子又頓時感到了一股強大的自信和力量。 摩托車雖然已經剎車,但是它依然按照慣性在往前滑行,就在摩托車將停未停之時,坐在身後的我縱身而起,猶如一頭老鷹般越過樓蘭雪的頭頂,凌空三個連環腿,就把最前面的三個流氓放倒在地。 當我的雙腳落地的時刻,也正是那三個流氓重重地翻到在地上的時刻。這一下,那些原本氣勢洶洶的流氓全都止步不前地站在了原地,眼神驚惶地看著我,不知道如何是好。我剛才這一下實在是太有震撼力了,大概把他們震傻了。 「你們這幫王八蛋,非得比我再表演第二次。」我在心裡這樣冷笑了一聲,準備主動出擊的時候,我的身後突然響起一個聲音,「你不要亂來,否則我就對她不客氣了。」 我聽到這個聲音,轉過身去,簡直難以相信自己的眼睛,有沒有搞錯?你們身為二十一世紀的新時代流氓,居然幹這種八十年代港片裡才出現的勾當——用美女要挾男主角?再者說了,拜託你發言之前,可不可以先搞清楚各自的立場。到底是你們亂來,還是我亂來? 儘管我覺得很不可思議,但是事實是,在我一心對付前面這些流氓的時候,後面那兩個流氓竄了上來,一把把樓蘭雪給挾持了,此時已經拿把匕首,放在樓蘭雪的脖子上。而樓蘭雪此時臉上毫無懼色,也沒有大聲呼救,而是一臉鄙夷之色,這倒也是讓我略略有些驚訝的事,看來這美女的性格跟她的相貌一點也不想像,膽子大得很。 既然她不害怕,我也就從容了很多,我緩步走上前去,伸出一個手指,說道:「我數三下……一……」 「別過來,你別過來……」那挾持樓蘭雪的流氓顯然很害怕,兩隻腳都開始打顫了。 唉,真是盡心盡力的配角啊,我就給你點面子,讓你早點結束這痛苦的表演過程吧,「二……」 剛一念到這個二字,我就一步竄前,伸腿將流氓的匕首踢飛,再把他背在背上,摔在站在他旁邊的同伴的身上。就這樣,就輕而易舉地把這兩個人給解決了。 「這感覺真是爽啊,接下來我就該問樓蘭雪有沒有事,然後就是再衝上去,大發神威,把那些流氓全都打成殘廢。」 正當我心裡想得正樂的時候,不知道哪個角落裡突然竄出來兩個人,一邊衝過來,一邊高喊,「不許動,我是警察。」 這一喊,那些流氓就趕緊一哄而散了。憑心而論,我覺得這大概是警察最經常說,但是也最白癡的對白了。這不是廢話嗎?我要是流氓,我會因為你大喊不許動,我是警察,就真的老老實實地站在原地嗎?白白浪費我的表現機會。 「誒,原來是你們啊。」那兩個警察也不追趕,一直衝到我們身邊,一看我們,其中一個就有些驚訝地說道。 而我抬起頭,看到跟我說話的這個警察,也愣了一下。「怎麼是你?」 原來,這警察不是別人,正是烏蘭,和她一起的,正是那天在茶餐廳把她抓走的那個中年警察。 「你們怎麼會在這兒,還被流氓圍攻?」烏蘭又問道。 剛才他們那一大喊,李小龍大大又走了,我渾身上下疼得比剛才愈發厲害,但是還是不得不耐住性子,跟她大概講了酒店門口發生的事情。我剛說完,那個中年警察就走了過來,「我已經問過地上的那些流氓了。是羅航叫他們在這裡攔截他們兩個的,不止是這個路口,另外幾個路口也都埋伏了人。諾,他們聯絡用的,居然是我們警用的通話機。」 「又是羅航?」烏蘭厭惡地看了看地上的流氓,「他就一個所長舅舅,用不用囂張成這樣?」 「他舅舅可沒那麼簡單。」那個中年警察正要說什麼,又看了看我們,終於還是笑著揮了揮手,「算了,這些爛事不去提他了,你們倆沒事吧?」 「沒事,有天齊在,怎麼會有事呢?」樓蘭雪神采飛揚的說道,言語間,對我的稱呼又近了一步,變成天齊了。 烏蘭彷彿這時候才記起什麼似的,興奮地大叫,「是啊,是啊,剛才我剛看到的時候,正看到天齊在動手,那動作真是太專業了。楚先生,我真沒看出來,原來你身手這麼好!」 「是啊,是啊,還不止這些呢。」 此時的樓蘭雪一點也不像是個劫後餘生的人,滿臉興奮地就跟烏蘭講起我在酒店門口,以及剛才是如何如何神勇了。講得是眉飛色舞,唾沫飛濺。就連我這麼無恥,都被她誇得臉色緋紅了。五分鐘後,樓蘭雪終於講完,而烏蘭看我的眼神,也從讚歎變成仰慕,然後是崇拜。 身為一個男人,我本能的從她這種眼神中感受到了一種預感,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上次在的莫先生家裡的時候,我就看出來你不簡單,現在我親眼看到,親耳聽到的這一切,更加證實了我的推斷。」烏蘭說著,神情亢奮地甩動著臂膀,「我就知道張盛和你在一起,絕對沒那麼簡單,果然,果然被我猜到了,你一定就是張盛的得力助手。你們倆走在一起,就是為了奪回飛龍幫的控制權。你老實交待,你們打算怎麼動手?你們是不是要去劫獄?你這麼文武雙全,居然甘心做張盛的手下,是不是他許諾了你什麼,副幫主,是不是副幫主?一定是副幫主……」 「是,你說得全是對的,但是不只是這些。」看到烏蘭那個神經質的樣子,我實在是忍不住了,插話道。 「還有什麼情報?你快說!」她居然信以為真。 「其實,我們兩個人走在一起,不止是為了區區一個飛龍幫,我們的目標更加遠大。首先,我們打算在三年內,統一全世界的黑幫,然後舉行黑幫大起義,控制聯合國,張盛做新聯合國主席,我做副主席,然後我們就要花兩年時間進軍火星,再花三年時間統一太陽系,然後以太陽系做為支點,控制整個銀河系,並在有生之年,共同稱霸宇宙。對了,不止是這些,我還要告訴你,其實我跟張盛不是十幾歲,我們已經幾萬多歲了,地球上的壞事基本上都是我們幹的,像第二次世界大戰,不久前的東南亞海嘯,還有以前的歐洲黑死病這些都只是小案例,我們當初發動洪水,把整個世界都淹了,這才是大手筆,還有……」 這下輪到烏蘭聽不下去了,揮手打斷了我的話,大聲叫道:「夠了,夠了,你在這胡說八道些什麼。」 「原來你也知道什麼是胡說八道啊?怪不得張盛說你神經病,我看你真是病得不輕,你真不該做警察,你該去玄幻書站寫小說,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說完,我再也懶得理她了,甚至於都沒有心情再跟樓蘭雪說什麼,回頭跟她說了聲,不好意思,再見,然後就再也不管她們說什麼,轉身就走到路邊,攔了輛的士。 烏蘭大概是被我氣壞了,還想追我,不過被那個中年警察給攔住了。 一上的士,我就禁不住的喃喃自語道:「真是的,今天怎麼就碰到不到一個正常人?」 氣急敗壞地回到家,老爸老媽已經睡下了,我躡手躡腳地走回自己的房間,剛一躺下,就週身一陣疼,「哎喲,看來美女果然是地球上殺傷性最強的動物。這才是剛開始,以後要是再這麼折騰幾回,就我這小身板,還不得折在這姐倆手裡。我真是要慎重考慮,以後是不是應該要趨吉避凶了。中華女兒千千萬,不行咱就換,何必拘泥於一城一地之得失呢……」 就這樣躺在床上,一邊呻吟,一邊神經質地喃喃自語了許久之後,我才發現,我已經被那兩個女人給刺激得有點像她們一樣神經質了,我這才停下來。 嘴巴一停下來,腦子就空下來了。這個時候,我才重新整理了一下今天發生的事情,我發現除了發現那兩個女人是多麼變態以外,我還發現了另外一件事情,那就是青龍戒除了被我召喚以外,在有些時候也會有自動附身的功能。雖然目前來說,我只知道它有在我生命受到威脅的時候自動防護的功能,但是將來保不定它還會在其他什麼情境下自動附身。 那麼,到底還有些什麼情況下,青龍戒又會自動附身呢?當初,酒吧裡那個傢伙給我戒指的時候,可沒告訴我,青龍戒有自動附身的功能。這麼說起來,那傢伙是不是還有什麼東西瞞著我啊? 這樣想著,我再歪過腦袋,看了看在我左手上,若隱若現的青龍戒,心中不自覺地多了些無法解開的謎團。彷彿是為了印證我的猜想一般,十幾天後,颶風賭場與一個神秘人物的會面,終於掀開了青龍戒真正的秘密。 從這天晚上開始,我老老實實地當了十幾天的乖孩子,在家裡上網,打遊戲,睡覺,門都不出一步。間中除了跟張盛通通電話以外,跟外界幾乎沒有什麼聯繫。經過這一晚之後,我才發現這種寧靜的生活是多麼美好,躺在床上是多麼舒服。 美女,就是那浮雲啊。 不知不覺十幾天過去,時間已經進入八月了,我身子也好得差不多,心頭又開始癢癢,開始覺得有點無聊了。正想著是不是該出去去去,正想著的時候,我的手機就響了,一看,正是張盛。 一接聽,我就聽到張盛很興奮地說道:「阿齊,你在哪?」 「廢話,當然在家,還能在哪?」 「趕緊出來,趕緊出來,我帶你去見世面。」 「什麼世面啊?」 「別那麼多廢話,颶風酒店大堂見。」 張盛說著就把電話掛了,我看著電話一陣發呆,張盛這傢伙雖然比較精力過剩,可是不像是一驚一乍的,看來,一定是真的有什麼好玩的了。 這樣想著,我迅速從椅子上彈了起來,換好衣服就衝了出去。不多會,我就來到了颶風酒店,看到張盛已經在那了。 一看到我,張盛就站了起來,「你丫怎麼才來啊?」 「到底什麼事啊?神神秘秘的。」 「邊走邊說。」張盛說著,拉著我就往裡走,急匆匆地拐過大堂,穿過走廊,來到一條小巷子,然後就看到一個小門,張盛伸手輕輕敲了敲門,然後就看到門上的四個攝像頭對著我們一頓照,過了一會,就有人把門打開。進門之後,就是一條狹長的通道,牆壁上有晦暗的燈光。 這下我知道,這一定就是張盛所說的地下賭場了,怪不得黃經理帶我逛了那麼多地方,偏偏不帶我往這邊走,原來這裡就是地下賭場啊。 我於是納悶了,「張盛這傢伙是怎麼了,怎麼突然帶我來賭場?」 「你真是走運了,我父親參股已經五年了,收保護費的事情還是第一次遇到呢。」 我被張盛這沒頭沒腦的話說得一陣發蒙,「收保護費?什麼保護費啊?」 「就是地下賭場的保護費啊。」 「不是吧,你不是說這個賭場的股東都是牛人嗎?怎麼還有人敢到你們這裡來收保護費?」我不解地問道。 「不是你想的那種保護費,是另一種保護費,嗨,我都被你給繞暈了,什麼這個那個的。是這麼回事,像我們這種地下賭場,一般都有兩種賭法,一種是賭客跟賭客賭,我們只是提供賭台和賭博工具,提取佣金。另外一種賭法,就是賭客跟賭場賭。世界上有些技術高超的賭客,他們對賭術有著深入的研究。如果他們刻意攜帶巨款到某一個賭場,並且打算在這裡贏很多很多錢的話,那麼我們就俗稱這種行為為保護費。和尋常的收保護費不同的是,這種保護費只要對方有本事收,我們是不得不交的。」 「不會吧?有誰敢這麼大膽?難道他不怕到時候有錢出賭場,沒命回家嗎?電影上都有演了,贏太多錢的賭客都是沒好下場的。」 「這個你就不必替他們擔心了,既然敢上門來收保護費,尤其是我們這種大賭場,自然是有人做後台的。」我們剛說到這裡,長長的通道就已經走完了,賭場大廳出現在我們面前。賭場大廳是環形的,很大,足有一個足球場那麼大,但是和電影中不同的是,賭場大廳的佈置並沒有想像中豪華,而是佈置得很隨意,與其說是賭場,倒更像是一個地下酒吧。 張盛興奮地搓了搓手,「別說那麼多了,我們趕緊去吧,收保護費的高手就在七號VIP。」 「帥哥,你沒有搞錯?我看你這意思怎麼有點幸災樂禍的意思?這間賭場你也有份的!」我看著他,奇怪地說道。 「哎呀,你放心了,不管他多厲害,最後他都一分錢都帶不走的。我們儘管看熱鬧就是了,別廢話了,趕緊的,這種場面錯過一分鐘就是一分鐘的。」 「這麼有自信?難道你們有什麼秘密武器?」 「廢話,賭客虧血本你見得多了,你什麼時候見過賭場虧血本的?」張盛看了我一眼,再也不管我,逕自朝著那VIP房走去,我也趕緊跟了上去。 不多時,我們就已經進入到了這個房間,看到這裡大概有一百多平米,中間有一種賭台,一個荷官在派牌,另外一個看上去二十多歲,頭髮梳得油光亮滑,眼神炯炯有神,神情自然的年輕人。 賭場的角落裡放了三排椅子,上面坐著大概十幾個人。 「這些人就是各大股東的代表,只有我是親自來的,我們走過去。」張盛對我說著,拉著我一起走了過去。 我們挨著坐下之後,張盛就附耳在我耳邊,給我介紹道:「這個人叫做傑克李,美國紐約華人,二十八歲,兩歲就開始賭博,十一歲就橫掃華人街,十四歲便在拉斯維加斯長住,成為職業賭徒。因為從來不參加公開賽,所以沒有在拉斯維加斯贏得什麼公開的聲譽。但是很多賭壇中人都認為,如果他願意的話,他在二十歲就可以成為賭王大賽的冠軍。這哥們的身家目前已經有兩億美金,富得流油。」 「他有病啊?這麼有錢還賭個屁?趕緊到加勒比海買個小島享受世界去啊。」 「切,你以為人人都像你這麼胸無大志啊,人家現在賭博已經不再是為錢,是為了享受賭博的樂趣。」 「那他在拉斯維加斯賭不就好了嗎?怎麼到你們這兒來?」 「聽說因為近年來北方的地下賭場搶了南方地下賭場的生意,所以南方地下賭場湊了五千萬美金給他做賭本。按照規定,賭本歸他,賺了也全歸他,這才把他請來打擊我們北方賭場。我還聽說,他的一家去的是天莊的一家地下賭場,那家賭場在北方賭場裡排第四,他在那裡賭了兩個星期,狠收了一億七千多萬美金的保護費,鬧得他們不得不暫時停業來應對。這第二家就是我們這兒了。」 「我*,五千萬美金的本金,兩個星期才賺一億多美金?那他也太遜了吧?電影裡……」 「去你的電影吧,賭博真要都那麼賺錢,世界首富哪兒輪得到比爾蓋茨?賭神一天比比爾蓋茨一年都賺得多啦。」 「那倒也是。」我點點頭,抬頭看了賭台旁從容淡定的傑克李,「我看他精神不錯,是不是剛來啊?」 「什麼啊?已經一連賭了四天四夜了,除了上洗手間,沒有離開賭台一步,就連吃飯都是一邊賭一邊吃。」 「不是吧?四天四夜?我看這傢伙兩隻眼睛直放光,精神好像還好得很啊。」 「何止是好得很,簡直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我不要說四天四夜,就是兩天兩夜,我也已經趴在地板上了,這傢伙怎麼這麼能熬。」 「那是,沒有點特別之處,人家怎麼能在這行名頭這麼響?」 「那倒也是,非常之人,自有非常之處。」 就在我跟張盛在一旁有一搭沒一搭的碎碎念的時候,傑克李一直在桌上堵著。他現在賭的是一種很簡單的賭博遊戲,那就是二十一點。他所需要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說話,而他所說的話,只有兩句——「要牌!」「不要!」 就是這麼簡單的話,在他的嘴巴裡無數次的一遍一遍地重複著,但是我看他似乎一點也沒有厭倦的感覺,臉上始終是一種興趣盎然的表情,彷彿在做一件有趣到不得了的事情一樣。 而他在賭桌上,每一局的賭注也只是五萬美金而已,他也不是必勝,也會有輸的時候。但是總的來說,他贏的幾率更高,一般來說,輸一局都能贏三局,而他不管輸贏,臉上始終是一副從容淡定的笑容,只是他身邊的籌碼越來越高。 再過了半個小時之後,有一個像是這間房間的主持人走了過來,對坐在一旁觀戰的代表們說道:「已經八千萬了,是不是該請阿公來了?」 第六節 青龍戒的真正秘密 「投票吧。」主持人說完之後,一個中年人便把視線從台上移了下來,說道。 看他說話的樣子頗拽,這傢伙應該是大股東的代表吧。不過當他說完之後,卻好像沒有什麼人坐過去做出表決的樣子,只是紛紛扭過頭看著他。他也不覺得奇怪,繼續說道:「我們公司的意思是,既然阿公昨天就到了,那還是趕緊把阿公叫過來吧。」 當他剛說完,別人就都面無表情地扭回頭,然後那個主持人就走出了VIP間。 「囈,不是說投票嗎?怎麼都沒有投票那人就出去了?」我奇怪地問張盛道。 張盛翻了一下白眼,小聲道:「挑,投根毛咩,他們公司佔了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說投票還不是他說了算?次次都是這樣的啦。」 「哇*,怎麼你們地下勢力也搞得這麼虛偽的?」 「難道你還以為黑社會有多真誠嗎?」 「那倒也是,不過說起來,這間公司如果佔了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那麼每年豈不是在這間賭場可以賺七八億?我*,這個房間都裝不下啊,喂,那是間什麼公司啊?」 「我也不知道,我爸沒告訴我,你也不要問了,這種事情知道得越少越好的……還是等下看看阿公跟傑克李的對決吧。」 「哈,難道那個阿公比這個傑克李還要厲害嗎?」 「那還用說,我爸爸說,他當初就是因為見識過阿公的本事之後,才毅然決定用大半身家參股這間賭場的……」 我們倆正說著間,突然我感覺到我的左手某一根指頭有一種強烈的震動感,我轉過身去看,正是戴著青龍戒的那根戒指。不止是在強烈地在震動,甚至開始隱隱約約現出形來,這下可把我嚇得不輕,趕緊把左手伸進口袋裡,心想,「搞什麼飛機?怎麼最近青龍戒老是出些從沒有過的狀況的。」 誰知道我把戒指塞進口袋之後,那種震動感卻愈發地強烈了,而且這種震動並不是表面的震動,而是一種來自手指內部的震動,彷彿是手指內的鮮血在沸騰一般。當過了大概兩三分鐘後,我感覺到我的手指簡直就要斷掉了,實在是太痛了,我真他媽的忍不住要喊出來了。 而就在我將要喊出來的時候,門推開了,一個看上去大約一米六五左右,勾著背,叼著個老式煙斗,穿著中山裝的老人走了進來。他的這一身打扮像極了剛進城不久的老農,但是我身邊的那些人卻好像對他十分尊重,一看到他進來,便馬上一起站了起來,齊聲喊道:「阿公。」 整個VIP房間只有四個人坐著,一個是微笑著坐在賭台旁的傑克李,以及站在另一個角落裡裝酷的他的兩個助手,另一個就是疼得手指幾乎斷掉的我。「喂,站起來啦,是阿公啊。」張盛見我傻乎乎地坐著,趕緊一邊把攙了起來,一邊在我耳邊說道。 奇怪的是,這個老人一進來,我手上的痛感頓時一下子消失得一乾二淨,一點痕跡都不留,以至於我都懷疑,我剛才是不是發生了錯覺。 阿公並沒有在乎我的失禮,只是笑著掃了我們一眼,然後便坐在了傑克李對面,「南方賭場這次聯名將你請來,聽說價錢很可觀,而你在天莊和我們這兒也贏了不少,是不是該回西海岸曬太陽去了?通海的天氣太濕,對關節不好,雖然你年紀輕,但是也該未雨綢繆了,不然到了我這把年紀,就知道後悔了。另外……我還有句話想奉送給你,希望你不要怪我倚老賣老……賭博贏錢是好事,但是賭博贏太多錢,可就顯得沒有道德了。」 「你想知道我的見解嗎?」傑克李笑著反問道。 「請講。」 「可能……在老先生看來,賭博贏大錢不大道德,但是在我看來……」傑克李說到這裡,笑著湊上前,「讓財富這麼神聖的東西,留在廢物們的手裡,才是這世上最不道德的事情。」 「看來,你不是個很想家的人,而且也不怕麻煩。」阿公眨了眨眼睛,說道。 傑克李聳了聳眉,說道:「我只是個賭徒,一個只會輸不會退的賭徒。至於麻煩,我雖然年輕,但是我也知道,人生永遠都有麻煩。」 阿公眨了眨眼睛,想了一陣,點點頭,「好,那就乾脆點,南方賭場五千萬,天莊差不多一億七千萬,我們這裡八千萬,一共三億美金。差不多是我們這間小賭場一年多的利潤。多是多了點,不過這個數目我老頭子還能作主,賭金就三億,你看怎麼樣?」 「好,我沒意見。」傑克李很爽快地答應。 「李先生你還年輕,可我不行,我老了,四天四夜的熬,我這把老骨頭可吃不消。既然是單人對賭,那乾脆更加爽快點,我們每人一萬塊的籌碼,梭哈,五十塊為底,每口最少五十塊,上不封頂。誰先輸掉一萬塊的籌碼,誰就輸掉三億,你看怎麼樣?」 傑克李幾乎是毫不猶豫地答道:「好!」 我看到,當他說這句話的時候,眼中閃爍中一種類似張盛眼中的光芒——極度亢奮的光芒! 「要不要換荷官?」 「不必,這位就很好。」 「要不要新牌?」 「不用,這裡的牌我的助手已經檢查過。」 「好,那就開始吧。」 阿公和傑克李,兩個一老一少言盡於此,接下來就是真刀真槍的賭了。 主持人很快把籌碼清好,在每人面前放下了一萬籌碼,然後荷官開始派牌,我們坐在一旁,根本看不到兩人的底牌,只看到兩個人的牌面,阿公是一條梅花J,傑克李是一條黑桃8。 「梅花J說話。」荷官說道。 阿公坐在那裡一言不發,只是眼睛直盯盯地看著傑克李,整整兩分鐘眼睛都不眨一眼,不是藝術手法,是真的兩分鐘裡,睫毛從沒有碰在一起。而傑克李是同樣眼睛不眨一下地看著阿公。 兩人對視兩分鐘後,阿公眨了一下眼睛,「PASS。」 傑克李笑了一下,「既然你這麼讓我,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我加注五百。」 幾乎是在傑克李將五個黑色籌碼放在台中央的同時,阿公就面無表情地將同樣五個黑色的籌碼放了上去,「跟。」 在這一刻,我看到傑克李的眼角不自覺地抽動了一下。 表面上看上去只是五百塊籌碼,但是實際上它所代表的,卻是一千五百萬美金,而我在此之前看過的最大的賭注不過是一千多塊錢而已。此時此刻的這種場面,已經場面中的氣氛,使得我不由得臉紅心跳脖子粗,好在不是我在賭,要不然的話,我大概非得驚得昏倒不可。我再轉過頭看了看我身邊的那些人,他們很想裝得見慣大場面的樣子,但是他們屏住的呼吸,以及吞口水的咕咚聲,還是無法隱瞞他們內心的緊張。 看起來,整個賭場裡唯一不緊張的,似乎只有十間核心中的那兩個人,阿公以及傑克李。他們沒有故作輕鬆的微笑,也沒有任何拘束的表情,只是自然地平靜著。 荷官繼續派牌,這次派給傑克李的是一張好牌,一條黑桃A,而阿公十一條紅桃Q。看到這張黑桃A之後,傑克李笑著眨了眨眼睛,「為了一條黑桃A,應該稍微下重一點。」 說著,他就從籌碼裡拿出五個黃色籌碼,輕輕地放在檯子中央,「五千塊。」 天啊,這是一億五千萬美金,我頓時覺得頭腦一陣暈眩,不行,我有點缺氧,誰給我點新鮮空氣。 阿公坐在賭台上眨了幾下眼睛,略微等了一下之後,將他所有的籌碼往前推,然後靜靜地說道:「全部。」 整個VIP房間裡死一般的寂靜,傑克李的雙眼凌厲地盯著阿公手邊的那兩隻牌,看了好一陣之後,他伸出手輕輕地搓著自己的眼角。這是我進這個房間以來,第一次看到他露出這種猶豫的神情。 大約過了兩三分鐘之後,他舔了一下嘴唇,輕輕把牌蓋上。 就這樣,在第一局,阿公就贏掉了傑克李一半有多的籌碼。兩個人在賭台上的單挑,有時候就像兩個將軍指揮打仗一樣,運氣,戰術,心理以及士兵的數量缺一不可。而阿公在第一局就俘獲了傑克李的大半士兵。這樣,傑克李就從一開始便落入了下風。 或許他內心一定為自己剛才的冒進而感到悔恨吧,不過從他的臉上,我們卻是一點端倪也看不出來。但是不管怎樣,戰局確實對他十分不利。擁有了籌碼的優勢之後,阿公下面的賭法就比第一局要主動得多了。只要有機會,他動輒下出上千元的注碼,而傑克李的籌碼只有四千多塊而已,根本沒有多少戰略迴旋空間,所以他不得不一次次被阿公強行逼退。在阿公的咄咄逼人之前,他不得不高頻率地蓋牌,因為他沒有多少籌碼可以輸。 不過,偶而有時候傑克李也會有反擊成功的機會,但是阿公每次都會果斷棄牌,將損失控制在千元之內。這樣彼此拉鋸下來,一個多小時以後,傑克李因為第一局就決定了的戰略劣勢,已經輸得只剩下兩千元的賭資了。 然後,荷官繼續派牌,彷彿是宿命一般,這一次阿公的第一張牌又是梅花J,傑克李又是黑桃8。看到這副牌,阿公不禁會心一笑,丟出一個黃色籌碼,「一千塊。」 「我已經退無可退了,不是嗎?」傑克李說著,把剩下所有的籌碼都丟了下來,「我下我的全部。」 阿公笑了笑,點點頭,「對於年輕人的衝勁,我總是很欣賞的,我跟。」 已經沒有注可以下了,接下來的,就是等荷官一直派牌,直到派完為止。接下來派出來的第二張牌,和上次就不是一樣了,阿公是紅桃十,傑克李是梅花Q,再接下來的兩張,阿公分別是紅桃八,梅花九,而傑克李則是方塊K,梅花A。 這樣一來,最後的牌面是阿公梅花J,紅桃十,紅桃八,梅花九,傑克李是黑桃8,梅花Q,方塊K,梅花A。 當看到最後一張牌的時候,傑克李的臉上露出一絲微笑,然後翻開他的底牌,是一張黑桃A,「除非你是Q。」 阿公沉默著坐在賭台旁,好一會兒之後,他輕輕地搖了搖頭,「做為賭徒,除了技術之外,有時候也必須相信命運。」 阿公說著,輕輕地翻開了底牌,正是一條血紅的紅桃Q。 在傑克李留下一句希望以後還有交手的機會,離開了房間之後,房間裡的股東代表們這才全都長長地舒出一口氣。剛才開口說投票的那個傢伙,從椅子後面遞出一個長方形狀的東西,恭敬地彎著腰,走上前去,「阿公,我們總裁想請您吃頓便飯,不知道您有沒有時間?」 他這話剛說完,其他人就都好像大夢初醒般,一起湧上去,紛紛對阿公說道:「阿公,我們總裁……」 全場只有張盛和我擠在人群裡沒有說話,而阿公微笑著看了看這些股東代表,搖了搖頭,「趁著還早,我得早點去趕火車,時間來不及了。」 說著,他就不再管身後的聒噪,兩手交在身後,踱著步子離開了,而那些股東代表居然也沒有人敢追上去。 「坐火車?」我無法理解地轉過臉,看著張盛,「他剛才說他坐火車?」 「是啊,怎麼了?」張盛繼續崇仰地瞻仰著阿公的背影,看都不看我的說道。 「他好像剛剛替你們贏了三億,居然還要去趕火車?」 「哎呀,阿公是世外高人,行事不是我們可以理解的。我只知道,只要颶風賭場出現危機,阿公就會出現,然後又會飄然而去,除了那個跟他聯絡的人之外,沒有任何人知道他的任何資料,我們只知道他叫阿公。而我們內部也是嚴禁調查任何與他相關的資料的,不然就會被群起而攻之。」 「果然是世外高人啊。」我抬起頭,看著漸漸從賭場大廳消失的阿公,說道。 「哎呀,我想起來了,我還有點別的事,我現在得走了。」 當我剛說完這句話,我的心中就禁不住一陣駭然,這話不是我要說的,我為什麼會說這句話? 張盛說道:「我送你去吧。」 「不用了,這次不方便,下次吧。」我說著,還朝張盛拋了個鬼臉。 「呵呵,老大,又開始發動戰役了,讓我去觀摩一下嘛。」 「下次一定!」 我說著,轉過身,快步走出了VIP房間,走出賭場大廳,走出颶風賭場,然後飛快地朝著一個方向跑去——那是前往火車站的方向。 如果張盛這時候在馬路上看到我的話,一定會笑我春情勃發,因為我正滿臉通紅的在街上飛快地奔跑。然而,真實的我,卻是害怕得幾乎窒息——天啊!我的身體完全不歸我控制了? 平時不要說像現在這種速度跑,就是把速度放慢一半,我跑出一千米,喉嚨裡早就沒有氣可以用了。但是今天我幾乎是用國家級短跑運動員的速度在狂奔,而且一奔就是十幾公里,但是我的支氣管居然沒有絲毫的問題,只是肌肉略微有些酸疼。 跑到火車站之後,我,喔,不,準確地說是一個不知名的意識,控制著我的身體站在*近火車站的大門入口旁邊。此時此刻,我的身體一片滾燙,渾身散發出一股炙熱的氣息,但凡*近我半米之內的人,都能夠感覺到我身上釋放出的這股氣息。我甚至聽到有人說:「這人怎麼發燒發到這種程度啊?」 「燒你媽個頭啊,我這是運動之後熱量發散。」我忿忿地罵道。 不過,我這句大罵並沒有帶來任何反應,因為我的身體根本不受我控制,沒人聽到我在說什麼。 不多時,阿公從的士車上走了下來,跟著他一起下來的,是一個身材比他略高,大約在一米七三四樣子的青年男子。 阿公似乎並沒有注意到我的存在,但是他身邊那個青年男子卻並沒有這麼大意。剛一下車,他就拉著阿公,小聲說道:「賈先生,慢點。」 阿公疑問地轉過身,望著這名青年男子,「小李,怎麼了?」 這位被稱為小李的年輕人,並沒有說話,只是朝著我所站的方向微微努了努嘴。阿公順著他的目光看過來,很快便看到了我,「你是哪個股東的代表?我不是已經說過了嗎?我不想參加任何人的筵席。」 很顯然,他看到我是剛才在VIP房間裡的年輕人,所以以為我也是某個股東的代表。 「我想你誤會了。」我笑著走了上去,「我不是任何股東的代表。」 就在我微笑著走上去的時候,那個小李將身子微微往前插,將阿公半擋在身後,而阿公的臉色也變得凝重起來,「你到底是什麼人?」 「我是什麼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什麼人。」我雖然看不到,但是我想那個該死的意識一定把我的表情弄得很奸,真是氣死我了,我十幾年厚道的名聲被這廝糟蹋了。 剛才在賭台上一直不動如山的阿公臉上微微抽動了一下,「你什麼意思?」 「我該叫你什麼呢?你有那麼多名字。」我說著,伸出手指輕輕摩娑著額頭,「嗯,剛才呂布喊你做賈先生,那麼看來你還是很滿意當年賈詡這個身份,既然是這樣的話,那我就喊你賈詡好了。」 我這話剛說完,阿公和小李兩個人頓時同時臉色大變,而我更是聽得一頭霧水,「賈詡?呂布?拜託,這本不是寫泡MM的嗎?怎麼變成三國同人了?喂,寫書的,你丫是不是竄場了?」 一會兒之後,被我稱為賈詡的阿公,終於勉強穩住了神色,「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能夠知道我們的身份?」 我也不說話,只是抬起左手,然後,我就看到我的左手上的青龍戒在陽光中若隱若現。 當看到青龍戒,賈詡和呂布便不耐地彼此看了一眼,然後由賈詡說道:「鬼谷子,又是你,你煩不煩啊?都二十一世紀了,你怎麼還惦記著那點破事啊?就是黃帝他自己還活著,我想他也該早就放下了吧?」 黃帝?鬼谷子?他們到底在說什麼? 「賈詡,我和你不一樣,既然黃帝把這件事情交給我,我就非要把它完成不可,那個人的靈魂我一定要把它收進來,免得他再禍害人間。」 「鬼老大,拜託你搞清楚形勢,現在都什麼年代了,你在街上隨便找個人都比他要邪惡得多啦。再說了,人家的靈魂都分成四份,想要復原都不知道是何年何月的事,你又何必咄咄逼人呢?」 「你不要那麼多廢話,反正這件事情不做成,我是不會罷休的,你老老實實配合我就好了,要不然的話,我既然可以把你放出來,我也可以把你再收進來。」 賈詡和呂布面面相覷地看了一眼,彼此搖頭道:「真是萬年死腦筋,我們把聯繫方式留給你,有需要就來找我們吧。」 說完,呂布就掏出一張名片,而賈詡則在他的名片的背面寫了一個電話號碼。 「怎麼你沒有名片?」我問賈詡道。 賈詡不耐地看了看我一眼,「你什麼時候看過看宿舍樓的阿伯也有名片的?」 把名片遞給我們之後,賈詡又問道:「鬼谷子,你眼光是越來越差了,居然選了這種貨色做靈魂托管員。我看你這次成功的機會等於零。」 說著,他便和呂布就搖搖頭,一起走了。 「*,什麼鳥人啊,居然敢看不起我,虧我以前還在三國論壇給你搖旗吶喊,以後我再去,我非罵死你這個王八蛋不可。」 我罵著的時候,控制我身體的鬼谷子拿起名片一看,我也就順便看到上面寫著——「西京是出租車公司營運部經理李簿……」 再調過去,看到背面寫道:「京華大學海桐齋,賈雨……」 「京華大學海桐齋?」這一句是我以及鬼谷子同時發出來的。 不會這麼巧吧?這個王八蛋賈詡居然在我即將讀書的地方當阿伯? 「如此看來真是緣分啊,第一次找到這麼年輕的靈魂托管員,又這麼快的找到第一條線索,看來黃帝交給我的任務,這次很有機會成功啊?」 明明我沒這麼說,但是我的嘴巴卻偏偏這麼喃喃地自言自語著,讓我實在是忍不住大叫起來,「鬼老大,你可不可以告訴我,現在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我現在被你搞得很頭大喔!」 「公眾地方不方便,回家我再跟你解釋。」 「囈,你能聽到我的話?」 「當然能聽到,一路上都聽到你在我心裡沒完沒了地聒噪個不停。」 「我*,你搞清楚狀況,這個身體好像他媽是我的。」 真是暈倒,我什麼時候說要讓主角當救世主?什麼時候說要玄幻?要修真,要神魔大戰了? 暈死,這是一本都市,而且是純都市,不會有什麼仙法,法寶,它的主題永遠只有一個,那就是用各種不同的方法,泡不同的MM。 試問,老是讓主角在同一個層次泡MM,沒有新鮮的方法和場景,你們覺得會有意思嗎?新的青龍戒的設置就是為了解決這個問題,可以讓主角有機會嘗試在各種地位,各種角度,全方位的泡MM。 寫文這麼久,第一次解釋,累死了,諸位,有點耐心好不好?不要看到一半,就急不可耐的大叫嘛,跟楚天齊似的。 …………………………………………… 回家的時候,鬼谷子把我的身子重新交還給我了,而我可沒有他那麼神經病,跑步回家,當然是打的了。結果,一路上堵了差不多一個小時,怪不得鬼谷子這傢伙要跑步。在通海這個鬼地方,趕時間的話,跑步確實比坐車快。 回到家之後,我把房門關上,往床上一躺,兩隻眼睛看著天花板,然後開始質問起鬼谷子來,「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 鬼谷子反問道:「天齊,你相信人有靈魂嗎?」 我不屑地答道:「我從來不相信這種無法經過科學證明的東西。」 「那又怎麼相信青龍戒?又為什麼相信我的存在?難道你精神分裂?」 *,這丫還真毒,我要麼承認自己精神分裂,要麼承認他是對的,「我信。」 「既然你信,那我就可以跟你講了。同樣的環境,同樣的氛圍,但是很多時候卻很養育出兩個完全不同的人,這就是因為靈魂的差異。這世界上有些天賦異稟的靈魂,在與肉體融合之後,就會變成極為了不起的人,在各種領域創造出讓人難以想像的成就,我們稱這種人為天才。人類的靈魂在肉體消亡之後,就會喪失意識,變成無知覺的靈魂,在世間飄蕩,直到消散在虛空當中。但是天才的靈魂卻不會,它們在肉體消失之後依然可以保持自己的意識。當他們在塵世間獲取了足夠的能量之後,它們還將繼續奪取新的肉體重生。這就破壞了天地的陰陽平衡,從而產生了許多的妖怪和野獸。在太古時代,黃帝跟蚩尤大戰的時候,就深為這些妖怪和野獸所苦。因此,延請九天玄女出手襄助。九天玄女於是煉製出一枚青龍戒,用這顆戒指將世上那些在世上飄蕩的天才的靈魂全部吸入了這枚青龍戒中。天地的陰陽平衡因此得以恢復,妖怪和野獸也從此絕跡。失去這些戰力的蚩尤被黃帝斬首,黃帝平定了天下。九天玄女從我們這個空間消失了,但是這枚青龍戒卻傳承了下來,一直到現在。而擁有這枚青龍戒的人,從前叫通靈王。現在是現代社會了,這個名字有點怪怪的,所以改叫靈魂托管員。『 鬼谷子說了這麼一大通,但我還是一點也不明白,「這跟你不經過我同意就控制我的肉身,以及今天發生的事情有什麼關係?」 「你別急,聽我說完。在黃帝與蚩尤大戰之前,青龍戒收取了世上所有天才的靈魂,所以黃帝才得以戰勝蚩尤。但是黃帝經此一戰,統一華夏之後,這世界上最為妖邪的天才的靈魂卻化身四份,逃脫了青龍戒的法力。因為這個人的靈魂實在是太過強橫,而且有著巨大的執念,因此黃帝便賜予風後大將靈魂不生不滅的能力,讓他守護青龍戒,伺機將這個天才的靈魂收入青龍戒。」 「這個天才的靈魂就是蚩尤吧?而你,就是那個什麼風後大將吧?」 「沒錯,天齊你真是聰明,真是如此。不過因為我在後來曾經有一個鬼谷子的名字,這個名字比風後知名度要高得多,所以我一般都自稱鬼谷子。」 「但是,我還是不知道這跟我有什麼關係?」 「本來,我一直是打算自己親自來完成這個任務的。但是因為青龍戒的威力實在是太強大了,跟青龍戒貼身相處了幾千年之後,我終於抵不住青龍戒的法力,在我鬼谷子這個身份死亡之後,我的靈魂也被青龍戒收入其中,成為了青龍戒的一部分,從此再也不能獲得肉體了。好在我之前已經有預感,所以我做好了各種預先的準備。我給青龍戒的表面界面裡放了一些泡妞高手的靈魂,然後再放出青龍戒是天之賜物,誰得到就可以成為絕對情聖的遺言。這樣一來,青龍戒就會一直被人用心收藏好,但是卻不會被野心家利用。而我自己的靈魂雖然被青龍戒吸收,但是每隔九十九年,還是有一次甦醒的機會,每次甦醒有九個時辰的時間。而我就可以借這個機會點撥此時擁有這枚戒指的人,成為真正的靈魂托管員。」 「你慢點,你的意思是說,你現在就是要我替你去當那個什麼靈魂托管員,然後幫你完成黃帝交給你的任務?」 「對啊。」 「倒,你用屁股想想都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啦。蚩尤喔,你因為魷魚啊?我吃飽了沒事,幹嘛去惹這種大人物?」 「你別這麼說,蚩尤這個人天才絕頂,而且對整個人類都心懷怨念,萬一讓他復甦,那整個世界就有難了。難道你就不想為這個世界,為人類做點貢獻嗎?」 「挑,你都傻的,地球毀滅都不關我事,這個世界這麼醜惡,早點核大戰,大家死光了才乾淨。」 「但是不管怎樣,你現在已經事實上繼承了青龍戒,你已經是靈魂托管員了,完成這個任務是你的責任啊!」 「少來了,你這屬於蒙騙,這是嚴重違反我國合同法公平,公正,公開的精神的。既然你不遵守合同法,我為什麼要遵守合同法?」 「好,不答應也行,不過我可以坦白告訴你,你不答應有兩個壞處。」 「你唬我啊?」 「第一個就是你手中的青龍戒將完全失去效用。」 「妖,我才不希罕……啊?什麼?這個……」 「第二個就是……你將會——終——身——陽——痿。」 撲街,鬼谷子,你設計我!我大哭,老爸老媽早就說過了,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現在看來,果然沒錯。青龍戒這麼好的東西,怎麼可能白白給你呢?我早就該有這個覺悟的啊! 我雙手仰天,對著天花板做V字狀,眼中流動著的,是無聲的哀愁。 三分鐘後,我無奈地歎息道:「老鬼,你說吧,我到底要怎麼樣,才能把蚩尤的靈魂收進青龍戒?」 「想要抓到蚩尤,你必須得到四樣東西,那就是西施的慾望,王昭君的因愛生恨,楊玉環的寂寞,貂禪的癡情淚。」 聽到這裡,我原本低迷的心情頓時又有些亢奮起來,「西施?王昭君?楊玉環?貂禪?四大美女?」 「對,就是四大美女。你想要得到這四種東西,就必須跟這四大美女都有深入的交往。」 「交往?我可不可以將你的這句話理解成,我必須去泡她們?」 「唉,現代人真是粗俗,不過也差不多就是了。」 「妖,你早說嘛,如果是這種任務的話,那我倒不介意去完成的。那你趕緊告訴我,我怎麼才能找到這四大美女啊?是不是要回古代?好啊,好啊,不過你要送我去之前呢,要讓我做好準備,我要多帶點東西回去才行。」 「你別胡思亂想了,時空這種東西是不可能倒轉的。」 「不是吧?那怎麼勾搭四大美女?」 「四大美女會轉世的,她們現在就生存在與你相同的時空裡。」 「你的意思是說,四大美女變成了現代人?」 「沒錯。」 「喔……」我在心裡點了點頭,「那你快告訴我,她們都在哪?」 「我也不知道,你跟四大美女的相遇,只能是依*緣分。」 「挑,你是不是傻了?現在全世界六七十億人,*緣分我得等一萬年也等不到。」 「這個你放心,賈詡和呂布兩個人是我專門從青龍戒裡放出來的靈魂,他們都將是你的助手。在你成長到適當程度的時候,他們自然會教你找到這種緣分的辦法。另外,我還要事先提醒你,四大美女雖然已經轉世,並沒有前世的記憶。但是她們都是天地間陰柔美好的菁華,即使轉世身份不大一樣,但是她們的慧根都遠不是普通人所可以比擬的,每一代轉生都是慧質蘭心,冰雪聰明。普通人即使是成功與其中一個人交往,也要幾萬年的福緣才可以。你要跟四個人都交往,這個過程毫無疑問將會是歷經艱難險阻,你要做好心理準備,不要半途而廢。」 「好,好,好,沒問題。」 能夠勾搭四大美女,我還能有什麼問題? 「好,既然你答應下來,那我就告訴你一些細節事項……」 兩個小時後,我吸了口涼氣,「老鬼,聽你這麼說,我覺得這件事情還真是滿難搞,對了,萬一我失敗了會怎麼樣?」 「和毀約一樣,青龍戒失效,終生陽痿。」 「啊?」真是晴天霹靂,勾搭四大美女確實是不錯,但是這個,這個後果也太…… 「那,要是成功了,我又有什麼好處呢?」 「如果你可以成功跟四大美女交往,並且成功得到這四種東西,青龍戒就會自動將蚩尤的靈魂收進來。然後,你將得到你的真愛。」 真愛?丟,拍連續劇麼,這麼虛無的東西,誰要啊? 「好吧,我會盡力而為的,你還有什麼要交代的趕緊說吧,比如青龍戒還有什麼隱藏功能之類的。」 然後,鬼谷子果然一本正經地給我講了起來,在他看來,或許全都是很重要的話,但是在我看來,卻是再不重要不過的東西了。剛開始,我還勉強聽聽,到後面,我就昏昏沉沉睡過去了,隨他自己一個人碎碎念去吧。 反正我是打好主意了,不管將來怎麼樣,把這老王八蛋哄住再說。幾個小時候他就昏睡了,一睡就是一百年,一百年後醒來,我早死了,咬我啊? 至於四大美女,好倒是好,但是風險也未免太大了,像我這種平凡的小屁孩,還是不參與比較好。而且我看賈詡和呂布那神氣,好像對鬼谷子的想法也頗不以為然,想來應該不會逼我才對。 嗯,就這麼著,睡覺咯。 第七節 烏蘭,我一定推你入火坑 「……同學愛新鮮,戀愛大過天。想不想也日夜懷念,連甜夢也不夠甜。當然現在我未成年,讓我膚淺——只知戀愛大過天!忘記有益的格言,自動掠過他眼前,怎麼閃?同學始終會遇見……」 囈,不是一直是鬼谷子那傢伙在碎碎念麼?怎麼換成twins了? 我睜開眼睛一看,哦,原來是做夢,而我之所以會突然夢到twins,是因為客廳裡此時正在放著twins的歌。我大聲嚷嚷道:「老爸,老媽,你們有沒有搞錯?我在睡覺啊,用不用把音樂開那麼大聲……真受不了你們兩個,幾十歲人了,還聽twins!」 我話音剛落,老媽就從客廳走進我的房間,「你還好意思說,你看看現在都幾點了?下午三點了!昨天下午一回來,就一直睡到現在,晚飯不吃,早飯不吃,中飯也不吃,你想做神仙吧你。」 我睡眼稀鬆地說道:「哎呀,老媽,我累啊,我昨天一晚上都在跟人談事情,根本就沒有睡好。」 老媽白了我一眼,「是啊,談事情,是不是周公請你去當助理啊?」 「不是周公,是黃帝的大將風後,他要我幫他收蚩尤的靈魂。」 「你不如說玉皇大帝要你去接替他的位子。」 「嗯,要是成功的話,接下來就該差不多了吧,不過你兒子我情致高遠,淡泊名利,已經打算當作沒有發生這麼回事了。」 「還在這裡做夢,你給我……」老媽一把搶起我腦袋下的枕頭,狠狠地在我腦袋上敲了一下,「起來!」 「唉……這個世界真是悲哀啊,真話總是沒人相信……」我長長地打了個哈欠,從床上坐了起來,「非逼著我謙虛。」 在床上坐了一會,我再看了看表,真的是已經三點多了。再算算那個鬼谷子醒來的時間,兩者相減,怎麼也超過十八個小時了。哈,老鬼,一百年後找我的轉生算帳去吧。 想著自己竟然可以忽悠被稱為鬼神莫測第一人的鬼谷子,我的心情就大爽,騰地從床上跳了起來,結果一個紙片從我身上飄了下來,撿起來一看,正是李簿,也就是呂布的名片。我只瞟了一眼,就把名片扔進了垃圾簍,「能打有屁用咩?打得過手槍?」 懶洋洋走到洗手間,刷牙剛刷到一半,嘴巴裡還滿是泡的時候,老爸突然在客廳裡喊道:「阿齊,有人找你。」 我漱了漱口,說道:「張盛這小子這麼早就找我?一大清早的。」 「好像不是張盛,是個女孩子。」 「女人?」我眨了眨眼睛,最近認識的女人雖然有點多,但是沒誰知道我家裡電話啊。我狐疑地走到客廳,把電話拿起來,「喂,哪位?」 電話那邊響起一個我曾經很有興趣,但是現在很不想聽到的聲音,「我是烏蘭。」 「你怎麼知道我家裡電話?」我說這話的時候大概是顯得太緊張了,連一旁的老爸都奇怪地看了過來,我只得佯裝輕鬆地笑了笑,小聲說道,「姐姐,你到底在搞什麼?」 烏蘭在電話裡得意地說道:「你也不看看我是幹什麼的,找個電話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馬上給我下樓,在上次的茶餐廳那裡來找我,不然的話……我就上來找你。」 「找你?我為什麼要找你?警官,我跟你話不投機半句多,無謂浪費時間。」 「我給你五分鐘。五分鐘內,你不出現在茶餐廳的話,六分鐘後,我就會出現在你家,以協助調查的名義把你從你家帶走。」 「*,你現在這算是威脅我了喔?」 「回答正確,加十分……嘟嘟嘟嘟……」烏蘭掛電話了。 這個變態女到底又搞什麼飛機?我長大嘴巴,茫然地抬起頭,剛好迎面碰上老爸看過來的疑問的目光,「阿齊,你怎麼了?我怎麼看你好像很緊張的樣子?」 「哦,沒什麼,我有點事,我要馬上出去一下。」我說著,趕緊站起來,走到房間去換衣服。 老爸跟上來,說道:「吃完中飯再走吧,你媽都給你熱好了。」 「不用了,事情急,我得馬上去。」我飛快地換好衣服,走到門口,說道。 老爸一把拉著我的肩膀,對我擠眉弄眼,「這麼急?是不是交女朋友了?你放心,老爸很開明的,你現在是大學生了,交女朋友是很正常的事情。有機會把她帶到家裡來給我跟你媽看看。」 「唉……」我長歎一聲,把老爸推開,「你不會想見她的。」 「嗯,不錯,剛好五分鐘。」當我到達茶餐廳的時候,依然是一身警服的烏蘭看了看牆上的鐘,滿意地說道。 我沒好氣地一屁股坐在她對面,「警官,你有什麼要說的,說吧。」 烏蘭好整以暇地看了我一眼,端起飲料,一邊喝,一邊問道:「楚天齊先生,請問,昨天中午十二點到昨天下午六點鐘之間,你都在做些什麼?」 「我在家裡睡覺。」 「睡覺?那我看你應該經常夢遊才對。」 「夢遊?」 「對啊。」烏蘭說著,得意地笑了一下,「不是夢遊的話,你又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颶風地下賭場,陪同張盛親自觀看賈雨跟傑克李的賭戰,然後又瞞著所有人,違反颶風賭場的股東之間的規則,做為張盛的代表,在火車站私自會見賈雨呢?」 「啊?」烏蘭的話讓我略微遲滯了一下,這傢伙什麼都知道了? 「你休想跟我狡辯了。這十幾天來,我什麼都沒做,就是專門監視你。我就知道,案情的關鍵一定在你身上。你也算能忍了,為了掩人耳目,居然老老實實待在家裡十幾天,一動不動,搞得我都還曾經以為自己估算錯誤。好在我堅持下來了,要不然怎麼可以看破你跟張盛的陰謀?」烏蘭說著,從口袋裡摔出一疊相片,放在桌子上,我翻開來看了看,上面正是我跟張盛進入颶風酒店,以及我奔往火車站,還有在火車站跟賈雨說話的相片。 烏蘭得意地一按桌角,一雙秀目凌厲地直射著我,「這下你無話可說了吧?老實交待,你跟張盛到底有什麼陰謀?」 如果殺人不犯法,我現在真是馬上就搶把菜刀,一刀就把對面這個女人砍死,「姐姐啊,為什麼你來來去去都是這句?你不煩我都煩了!你老爸怎麼說也混到個處級幹部,難道他就沒有教過你,做人做事要用腦的嗎?我跟張盛都只不過是個狗屁不通的高中生,我們能搞出什麼花樣來?如果你精力過剩,我拜託你自己去找個沙袋打,不要來煩我了。」 「張盛暫且不說,你楚天齊也算是普通高中生嗎?一個普通的高中生,會對古代字畫那麼精通?一個普通的高中生,身手會矯健得像李小龍?一個普通的高中生,能夠連續奔跑十幾公里,氣都不喘一下,我開車都追不上?一個普通的高中生,能夠跟賈雨那種,連國安局都完全沒有他五十歲以前的資料的神秘人談那麼久?」 烏蘭一陣氣勢磅礡的排比句砸過來,砸得我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因為她說的全部都是事實。這次真是老鼠仔拖油瓶大條咯,照現在的情形看來,烏蘭是鐵定認為我跟張盛一定有什麼大陰謀了。我怎麼說都不可能說得通的? 我該怎麼辦呢?真是頭疼。 看到我愁眉苦臉的樣子,烏蘭以為捉住了我的痛腳,得意地說道:「楚天齊,你不用這麼煩,反正你們現在的陰謀還只是策劃階段,還沒有付諸實施,沒有造成什麼後果。只要你幫我個忙,把一切都招出來,我可以當你是被張盛蒙蔽,不追究你的法律責任。」 「姐姐,你到底想要我招什麼?」 「很簡單,首先,你必須告訴我你們劫獄的全盤計劃。」 我歎了口氣,攤開手,說道:「烏警官,我已經跟你講過無數次了,沒有,沒有,真的沒有,難道你還想我跟你竄通陷害張盛不成?」 烏蘭盯著我,語氣有些冰冷地說道:「楚天齊,你真的不打算幫我這個忙嗎?」 「姐姐,我都好想幫你這個忙,但是這根本就是無中生有的事情,你讓我怎麼幫你啊?」 「好,我明白你的意思了。」烏蘭冷冷地看了我一次,「既然你這麼不合作,今天就談到這裡,明天我們繼續。」 「啊?還有明天?」 「明天黃昏六點,在紅樹林見。」 「紅樹林?喂,沒事幹嘛跑那麼遠?」我剛問完,就看到烏蘭扭身就走了,追都追不到。 我自己坐下,喝了半瓶可樂,越想越覺得奇怪,談事情幹嘛要跑紅樹林那麼遠? 難道這丫頭是想要對我不利?嗯,應該不會吧?我看她雖然神神化化,但是為人也算正直,應該不會做這種暗算人的是吧?那也難說,她頭腦發熱,一看就是胸大沒腦,腦大長草型的,為人又自負正義,那麼偏激,萬一一時幹出點什麼事來,也沒有什麼不可能啊。 「不對,還是找張盛商量下。」我想來想去,還是給張盛打了電話。 張盛的辦事效率永遠是那麼高的,還沒半個小時,他便就出現在茶餐廳。我於是將剛才在茶餐廳跟烏蘭的對話大致說了一遍,當然了,我去見賈雨的那段自然是省略掉了。 我的話剛說完,張盛就暴跳如雷,「阿齊,你在這坐一會,一個小時後我再來找你。」 我趕緊一把把他抓住,「喂,你想去幹嘛?」 「我要去跟那個姓烏的事情說清楚,有什麼事儘管衝著我張盛來,別想煩我的朋友。」 這下,我抓張盛的手便更緊了,「大哥,我找你來,是想讓你想辦法解決問題,不是讓你把事情搞得更難搞的。你這個鳥脾氣,要是跟那個變態女撞在一起,那還不是火星撞地球?你們要是不打起來,我跟你姓。」 「打就打,難道我還怕她不成?」 「你當然不怕他,但是,大哥,我怕!不是怕她告我,我什麼都沒做,問心無愧,我怕她發神經衝到我家去大鬧一通。我老爸你別看上去和和氣氣,好像很好說話的樣子,但是那是對別人。要是真把他惹惱了,我不死也得脫層皮。」我輕輕地拍了拍張盛的,肩膀,「張盛大哥,你算是幫幫我的忙,冷靜下來好不好?」 張盛站在原地愣了一陣,氣呼呼地坐了下來,「這次算她走運,我給你面子。」 看到張盛坐下來,我微微鬆了一口氣,「好,好,好,給我面子。接下來,我們商量正經事,明天怎麼辦?」 「什麼明天怎麼辦?」 「我剛剛不是跟你說了嗎?烏蘭她約我明天去紅樹林,說要繼續談。我看是非去不可了,她現在連我家電話都查到了,不用上門,只要一通電話,把我去賭場,當街鬥毆這些事添油加醋的講一遍,就可以要我的命了。」 張盛點點頭,「既然如此,那就去,難道害怕了她不成。」 「我也是這麼想,但是我又怕這丫頭想設計我,你也知道,她是傻的嗎?她做什麼事情都不出奇的。」 「這個你放心。」張盛拍了拍我的肩膀,「明天我陪你一起去,有我在,她一根汗毛都休想動你的。」 「嗯,我也是這個意思。不過,你要記住,明天你要藏在暗處,不要讓她看到。」 「這個我知道做的了,只要她不動你,我就不會出現。」張盛說著,皺了皺眉頭,「誒,阿齊,你有沒有想過一件事?」 我不解地問道:「什麼事?」 「如果烏蘭明天真的想動你的手,那你打算怎麼辦?就這麼算數嗎?」 我看了張盛一眼,惡狠狠地冷笑一聲,「這瘋丫頭最好不要亂來,如果她行差踏錯的話,我一定讓她後悔一生。」 「我很想知道,你怎麼讓她後悔一生啊?」 「要是明天她敢對我楚天齊亂來的話,我要是不使出渾身解數,讓她身心完全臣服於我,然後再將她狠狠地推入火坑,賣到泰國去當無煙工作者,我就不姓楚。」 「好,就這麼定了。」張盛興奮地拍著桌子,大叫道。 第二天,也就是二零零六年八月五日上午十點多,通海市紅樹林郊區。 因為這天天氣很熱,到這裡來郊遊的人幾乎沒有,而那些晨練的老先生老太太們也早已回家了。諾大一個紅樹林,似乎只有我跟張盛兩個人。 烏蘭約的是十點半,我們倆九點半就已經到了。 「等一下如果她要是動手的話,你一定要在最短的時間內出手制止她,聽到沒有?」雖然已經叮囑了很多遍了,但是我還是不放心地跟張盛再一次地說道。 張盛嘖了一生,說道:「老大,你都說了多少遍了,你就放心吧,有我在,沒事的。」 我無意識地點點頭,「好,我相信你。」 「不過你要記住我陪你來的條件哦,如果她今天要是真的做什麼對你不利的事情的話,昨天你的誓言就要生效哦。」 「這個還用你說,她要是真對我不仁,我也就對她不義了。」 張盛笑了笑,說道:「呵呵,今天八月五日,我們報到時間是九月三號,你還有差不多一個月的時間……嗨,說真的,我還真開始有點希望等下那個暴力女警會把你暴打一頓,這樣我就可以見識你怎樣收服這種狂暴型的MM了。」 「哎呀,她好像來了,你趕緊躲到大樹後面去,千萬別忘了,關鍵時刻出手一定要快啊。」 「好了,知道了。」張盛說著,隱身在離我僅有數米之遠的大樹後面。 等到看到張盛藏好之後,我才大聲叫著烏蘭的名字,四處張望的烏蘭便往我這邊走來。 走到我的身邊,烏蘭上下打量了我一下,說道:「你今天倒是挺準時的。」 「我一向沒有遲到的習慣。」我仰首答道,有張盛在身後,我的心裡相對踏實多了。 烏蘭取下她的警帽,放在手裡扇著,望著我說著,「怎麼樣,想了一天,有沒有想通?」 這麼熱的天居然還穿著一身整齊的制服,都不知道是說她古板好,還是裝酷好。 「我不是不想跟你合作,而是實在是沒有辦法跟你合作,根本不存在的東西,你叫我怎麼跟你交待?」 烏蘭聽完我的話,定定地看了我一陣,然後抿著嘴唇緩緩地點頭,「很好,既然你一意孤行,那我也就沒有辦法了。」 她說完,把警帽放在一邊的草地上,我看到她這動作,神情頓時驟然緊張,差一點就高叫出張盛的名字來。但是她接下來的動作,則好像一把鐵手一把硬生生地卡住了我的喉嚨——她打開警服上的風紀扣,然後開始脫去外面的黑色警服,露出裡面的藍色短袖衣。 失去了冷冰冰的黑色警服的束縛之後,她洶湧澎湃的身材更加顯露無疑,看得我不禁警惕性全喪,兩眼發光,「哇,她不會是想用美人計吧?如果是的話,我可就卻之不恭了哦。」 正當我全身上下每一個毛孔都流著口水的時候,已經脫掉黑色警服外套的烏蘭對手招了招手,「楚天齊,來吧。」 囈,這算是勾引我嗎?看她神色正義凜然的,不大像啊,但是……這種事情有殺錯,沒放過,管它是不是,撲上去再說,吃虧的又不是我。 這樣想著,我正要撲上去,又聽到烏蘭冷冷地說道:「楚天齊,你腦子裡都在胡思亂想些什麼,為什麼表情那麼淫賤?」 烏蘭的這一聲冷喝,將我從自我沉醉當中徹底驚醒,「烏蘭,你到底想幹嘛?」 「我要跟你決鬥!」 「決鬥?你有病啊?我又沒殺你全家,又沒非禮你,你為什麼要跟我決鬥?」 「我已經想好了。就算你不跟我合作,我也不可能真的把你抓回警局,因為我根本沒有足夠的證據,抓你回去也沒用。但是如果我就此放棄的話,就等於坐視你跟張盛去完成你們的陰謀,我不能容忍這種事情發生。所以,我只有用現在這個方法,那就是公平決鬥。如果你打贏了我,那就是我自己沒有本事,我自然無話可說。但是如果我贏了,那我就要讓你喪失協助張盛實施陰謀的能力。」 「啊?」我呆若母雞,公雞,木雞,土雞,我簡直呆得什麼雞都像了,「烏蘭,你不會那麼幼稚吧?現在是二十一世紀了,你還玩決鬥?再說了,你就算打贏了我,那你又怎麼讓我喪失協助張盛的能力呢?」 「很簡單,那就是廢了你的武功。」烏蘭說著,就撲了上來,好在她跟我隔得遠,我也早就看出不對勁,所以一下子就躲開了。不過我也不敢跑太遠,因為那樣我就會走出張盛的保護範圍了。 「廢武功?烏蘭警官,你看電視劇看多了吧?武功怎麼廢啊?你以為真是點一個穴道就能廢的麼?除非你打斷我的雙手雙腳啦……」 「你倒是提醒我了,好,就這麼辦。」 「啊,不是吧?」我正悔恨自己的烏鴉嘴的時候,烏蘭已經貼近了我的身邊,一條右腿直向我胸前搗來,我是避無可避了,於是不得不閉上眼睛高叫一聲——「張盛!」 話音剛落,我就聽到「撲通」一聲,有一個人倒在地上。等我睜開眼睛一看,倒在地上的人正是剛才差一點就將我打翻在地的烏蘭,而她的側邊正是尚且高抬著一條腿的張盛。想來,正是張盛突然殺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個劈腿將烏蘭打昏在地。 看著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烏蘭,我突然意識到我們剛才的行為,似乎正是傳說中的襲警,於是心中不由得一陣慌亂,「大哥,你出手怎麼這麼重啊?」 「又是你叫我關鍵時刻一定要快的?」 「我是叫你快,可是我沒叫你這麼重手啊。」 「但是最快的方法,就是一招把她打翻,不然的話,可就難纏了,她的功夫可不差。」 「唉,這下可真是惹大禍了,她老爸可是公安局副局長,要是知道我們倆居然把他女兒打暈,那我們就是在街上吐口痰,都會被抓進拘留所關十年的。」我說著,趕緊走到她身邊,伸手摸摸她的鼻息,蒼天保佑,還有呼吸。 「你放心吧,我有分寸的,這一下只是讓她昏倒,不會要他的命的,我可是高手。」 「行了,不要再吹牛逼了,趕緊送她上醫院吧,她要真有個頭疼腦熱的,我們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張盛看了看我,好整以暇地說道:「哇,你不是吧?來的時候喊的震天響,現在就這麼心慈手軟了?」 「我什麼時候說過我心慈手軟了,可是現在不送她上醫院,那你說怎麼辦?」我沒好氣地看著張盛,乾脆站起來,插著腰,「要不這樣,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先姦後殺,你先還是我先?」 張盛被我嚇得直翻白眼,「我*,這又有點太誇張了吧?」 「那你就別廢話了,趕緊來幫忙抬人吧,就算要推她入火坑,也得醒著推啊,高手!」 第八節 約會暴力警官 通海室仁愛醫院。 把烏蘭丟進急診室之後,我跟張盛兩個人就無所事事地坐在了醫院走廊的椅子上。 指著走廊上的「仁愛醫院歡迎您」的標語,張盛對我說道:「真是奇怪了,博愛,仁愛,廣愛,美愛,你說怎麼就沒有一個醫院的名字不帶愛的?」 我瞥了那標語一眼,說道:「那當然了,你要是每天坐在辦公室,看到有一堆一堆的肥羊自動自覺地排著隊來讓你宰,你也會深深地愛上他們的。愛?*,有錢就有愛,沒錢就沒愛。」 張盛無聊地嘖了一聲,「唉,別說這些沒用的了,說正經的,等一下烏蘭那暴力女醒了之後,你打算怎麼辦?」 我用力一拍大腿,「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我說了要推她入火坑,就要推她入火坑。自從這個變態女醒來的那一刻起,就是我楚天齊報仇雪恨的開始。我跟你說,從這一刻開始,一直到去京華大學報道,我什麼都不幹了,我就專門幹這事。」 「那你可一定要讓我觀戰。」張盛趕緊趕著我的肩膀說道。 我略想了想,烏蘭那廝知道我,不,準確的說是鬼谷子那傢伙偷偷去見賈雨的事情,萬一被張盛知道,問起上來,我該怎麼答? 想到這裡,我搖了搖頭,「這次不要了,下次吧,這一仗只能勝不能敗,你要是老是暗地裡看著,我怕發揮不好。」 「下次,下次,老是下次,老大,我什麼時候才能學到你的真本事啊?馬上就要進大學了……」 一看張盛這衰樣,就知道他一定又在想著楚洛華的事了,「行了,行了,別這副死相,我這段時間不是已經教了很多針對楚洛華實施的方法嗎?」 「說是這麼說,但是正所謂書中讀來終覺淺,總是沒有親眼觀戰學得快啊。」 「好了,好了,怕了你了,老實告訴你,不只是你,其實我也有一個準備打持久戰的MM,巧的是,她也跟我們是同一個學校的。將來只要到了學校,我肯定也要發起進攻的,至多到時候我多提供些觀摩機會給你咯。我可告訴你哦,那個MM可比烏蘭的難度要高得多,而且類型也相對更接近楚洛華,一定可以提供大把對你有用的實戰案例。」 張盛聽到這裡,頓時喜上眉梢,「好,好,好,那就好。」 我們倆在走廊賊眉鼠眼地商量這些蠅營苟且之事,商量得正上興頭,一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走了出來,「你們誰是病人的家屬?」 我還沒開口,張盛就指著我,說道:「他是她的男朋友,我是路人。」 大夫眨著眼睛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用一種不大相信地語氣問道:「你真的是病人的男朋友?」 我原本正要怪張盛亂說話,聽到他這語氣,心裡就不爽,霍地一下站了起來,「怎麼,還要你蓋章認可啊?」 大夫被我凶巴巴地樣子弄得嚇了一跳,「哦,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女朋友似乎是被鈍物擊昏的,我們檢查了一下,沒有什麼大礙,只要修養幾天就好了。你現在可以進去看她了。」 我看這醫生看我的眼神不滿中又有幾分蔑視,便知道他以為是我把烏蘭給打昏的,我於是瞪了他一眼,說道:「你這麼看著我幹什麼?我女朋友是從樓梯上摔下來摔昏的,又……」 我話都還沒說完,就有一個身影風一般竄到我面前,一個擒拿手把我擒住,險些把我的胳膊給弄斷,「誰是你的女朋友?」 「哎呀,哎呀,冷靜,冷靜……」我一邊齜牙咧嘴地叫著,一邊側過腦子去看,不是烏蘭那瘟神,卻又是誰。 「剛才在醫院,如果不是人多,我非折斷你的手不可。」 看著在數米開外,恨恨地對我說著狠話的烏蘭,我心裡其實害怕得緊,但是男子漢大丈夫,寧可丟了裡子,也不能丟了面子,「切,要不是看著醫院人多,不想讓你丟人,你以為你能拿得住我嗎?」 真不知道烏蘭是不是每天中午都吃火藥,還真是一點就著,一聽我這麼說,馬上就摔下吸管,站了起來,「你要不服氣,咱們現在再找個地方比比看。」 我白了她一眼,嗤笑道:「不用比了,在紅樹林,我只是一招就把你打昏了,還比什麼比?」 「紅樹林?」一聽到這三個字,烏蘭就軟下來了,慢慢地坐下來,「誰知道你當時出了什麼陰招?我輸得莫名其妙。」 「像你這種只能被我這高手一擊必殺的低手,自然是覺得莫名其妙了。」 「啊,我記起來了,你當時大叫一聲』張盛『,然後我就感覺到我的後頸受到重擊,然後就暈過去了。一定是……」 我趕緊出聲打斷烏蘭的話,夜阻止她繼續想下去,「挑,輸了就輸了,還找那麼多借口做什麼,我當時大叫,只是個障眼法而已。」 不過烏蘭還真是好騙得有點過分,我這麼說,她還真就信了,蔫了一般地耷拉著腦袋,「哦……」 我可容不得她動腦子,趕緊繼續說道:「好了,在比武之前,你說過,只要我贏了,你就任我處置,是不是?」 烏蘭抬起頭,嘟著嘴巴,朝著我可憐巴巴地眨巴著她水靈靈的大眼睛,「我……有這麼說嗎?」 要是尋常見了,我說不定還真會心軟。不過,這次可不一樣了,在紅樹林要打斷我手腳的時候,我可沒見她對我心軟。 「你不會是想抵賴吧?」 我這話一出口,烏蘭臉色頓時又變得剛毅起來,「哼,我烏蘭說話算數,願賭服輸,你說吧,只要是不違背道義法律的事情,我都依你。」 我聽到這裡,心頭一樂,笑嘻嘻地說道:「那我讓你跟我約會,算不算違背道義法律啊?」 烏蘭神情一滯,老半天才吐出一個長長的音節——「啊?」 也不管烏蘭那驚得好像木魚一樣的表情,我自顧定下第二天「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的約期,然後就急匆匆回到了家中。 把房門一鎖,我便開始了徇例咨詢起青龍戒裡的值班靈魂,今天值班的人,正是在我偷情史上畫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的——西門慶。 辟里啪啦將情況介紹了一通之後,我說道:「好了,廢話不多說,事情就是這樣了,現在你告訴我,我該怎麼辦。至於還有什麼別的想要問的,你也儘管問好了。」 我本以為西門慶會馬上就給我介紹各種應對方法,要不然也該問我一大堆問題,誰知道古往今來世人皆知的我國著名偷情漢,居然對我正色道:「阿齊,青龍戒是幫助你泡MM,不是讓你傷害MM的,你現在的這種想法和做法都已經違背了青龍戒的宗旨,所以,我是不會幫助你的,不但是我,青龍戒裡的所有靈魂都不會幫助你的。這種不幫助,包括不會回答任何與這位姑娘有關的問題,也不會貢獻自己的意識和你融合,以幫助你接近這位姑娘。」 我翻了一下白眼,「大哥,別人說這種話我也就認了,但是拜託,你是西門慶啊,你現在突然跟我說這麼正義凜然的話,你不覺得有點說錯台詞的感覺嗎?」 「沒錯,我西門慶生前是做過不少壞事,但是我從來沒有傷害過我所喜歡的女子,我對她們都是疼愛有加。如果你不相信的話,你可以去看《金瓶梅》。既然如此,我又哪裡沒有資格說剛才那番話?」 西門慶說這番話的時候,目光炯炯,相貌堂堂,使我不由得不自形慚穢。最重要的是,他說的話我根本就無從反駁,因為雖然少爺我讀書不多,但是《金瓶梅》這種古代文學精華,我卻很是用功攻讀了一番,而且還讀的是無刪節版本,所以知道他所說的並非虛言。 總之,西門慶這一句話憋得我胸中一陣發悶,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只能忿忿地一擺手,嚷道:「挑,你們不幫我拉倒,我自己去,沒了誰地球都轉,我還就不信,沒有了你們的幫忙,我就不會泡MM了。」 這話一說完,我再無他話可講,迅速退出了青龍戒,躺在床上生悶氣。生了一陣悶氣之後,我心裡就開始打起鼓來。這個烏蘭雖然暴力,蠻橫,神經質,自以為是,不知所謂,但是她畢竟長得漂亮,而且身材有那麼好,肯定有不少男人曾經打過她的主意。要是有青龍戒的話,我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可以輕鬆將她拿下,但是沒有青龍戒的話,那就…… 哎呀,不想那麼多了,反正話已經放給張盛聽了,我是沒有可能罷手的了。這段時間以來,我積累了那麼多實戰經驗,美女也見過那麼多,理論知識,更是今非昔比,我就不信一點機會也沒有。不想了,不想了,明天就是第一次約會了,是生是死,到時候再說了。 轉眼又是第二天,黃昏時分,也就是大概六點左右的樣子,我就已經在街心公園等了。可是現在,我看看表,「*,都六點二十多分了,這個烏蘭到底搞什麼飛機?口口聲聲說什麼說話算數,不會是打算放我鴿子這麼沒信用吧?算了,看在你是母的份上,我忍你。」 我又傻乎乎地像根木棍一樣杵在天心公園的門口,不知不覺,黃昏過去了,天色黑了下來。這下我是徹底絕望了,這個臭女人一定是放我鴿子,簡直是豈有此理。不過,最傻的還是我,居然會相信她,更傻的是,我居然沒拿他的電話。 「氣死我了!」事情到這個份上,我也無計可施,只能在地上跺跺腳,恨恨地回家去了,沒想到擔心了一個晚上的第一次約會就這樣結束了。 從天心公園回來,我馬上氣呼呼地衝上網,端著AK47開始打CS,四處瘋狂掃射,發洩我被人放鴿子的氣憤。而結果則是,我瘋狂地掃視,但是每一次最先被幹掉的都是我,真是發洩不成,反被人發洩了。正當我越打越氣悶,越氣悶越打,也不知道惡性循環了多久之後,我就聽到我的手機響了起來,是個陌生的號碼,我不耐地接了起來,「誰啊?」 「我啊,你在哪?怎麼不見你人?」 「你,我知道你是……」說到這裡,我趕緊打住,「烏蘭?」 「對啊,就是我啊,你人呢?我在這等你等了好幾分鐘了。你小子不會是想戲弄我吧?」 她不說還好,一說我更加火大,「*,你搞清楚狀況,現在到底是誰戲弄誰?我黃昏的時候就去等你,等一個多鐘頭,曬得跟非洲雞似的,也不見你人來。你現在居然還敢說我戲弄你?」 「喂,楚天齊,我告訴你,不是聲音大就了不起的。是你自己只跟我說『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的,我鬼知道你說的是黃昏的時候見,還是月上柳梢頭的時候見?你現在抬頭看看天上的月亮,正是找到樹枝的時候,我現在這個時候來赴約,又有什麼不對?」 我抬頭看了看牆上的鐘,現在是北京時間十點零三分,再把腦袋伸出窗外看了看,月亮他老人家似乎也真的正掛在柳梢頭——完了,我又一次被人憋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沒辦法,只能打落牙齒往肚子裡吞,噴出來多少氣,原封不動全都吞回去,「那算我錯,你現在人在哪?」 「那還用說,當然是在天心公園了。」 掛了電話,長歎一聲,在心裡哀鳴了幾聲命苦,我又不得不再一次來到了天心公園門口。都這個鐘點了,公園門口哪裡還會有誰?只有烏蘭一個人上手插在口袋裡,百無聊賴地*在門口。而她身上穿的,依然是那身筆挺的黑色警服。 「用不用啊,三更半夜的還穿這麼黑,怕人家撞不到你啊?」 烏蘭瞪了我一眼,說道:「我穿警服就是專門為了震懾你這種圖謀不軌的淫賊,好讓你不敢有非分之想。」 「挑,你非禮我都輪不到我非禮你啦,你這麼肩寬體闊,虎背熊腰。」 「你找死……」烏蘭說著,就揮舞著拳頭跟我示威,我本能地跳開,跳開之後又覺得太沒有面子,便色厲內茬地嚷道:「有本事你放馬過來,我不介意一個絕招讓你再躺一次醫院。」 沒想到烏蘭居然被我這句話給唬到了,她氣呼呼地鼓起腮幫子,沮喪地嚷道:「是,我知道我打不過你,可是你要是再敢這麼輕薄我,我就跟你魚死網破。」 我見烏蘭被我唬到了,心情頓時放鬆,笑嘻嘻地說道:「輕薄?這是侮辱啊,傻姑,虧你還是大學畢業生,一點措詞都不會。」 烏蘭睜大眼睛瞪了我一眼,轉身就想走。 我趕緊三步並兩步跳到她面前,「誒,不是吧?你答應了跟我約會的哦,現在不會是想不守信用吧?」 「楚——天——齊——」烏蘭大概是被我氣急了,跺著腳大喊著我的名字,「你現在到底想怎麼樣?」 原本呢,對於跟烏蘭約會,多少還是有點緊張的。但是經過黃昏時候的錯過,以及看到烏蘭現在這個氣急敗壞的樣子,我真是一點都不緊張了。非但不緊張,反而很有游刃有餘的感覺。這一方面是因為這段時間的歷練,我的心性多少有所成長,另一方面是因為我現在有一種完全把烏蘭掌握在手心的感覺。別看她大我三歲,但是我現在卻覺得她簡直就像我妹妹一樣,一點也不可怕。 我仰起脖子,笑著說道:「沒什麼,我只是想讓你兌現我的諾言,跟我約會啊!」 「現在約也約了,會也會了,你還想怎麼樣?」烏蘭把眼睛瞪得圓圓的問道。 我笑著搖了搖頭,「拜託,烏警官,你是不是從來沒有約過會啊?見個面就算是約會?」 「我呸,你才沒有約會過呢。」 「那你都說說看,你以前約會都做些什麼呀?」我說著,湊到烏蘭身邊,做出饒有興趣的樣子。 烏蘭白了我一眼,轉過身去,「我憑什麼告訴你,你是法官啊?」 我目前雖然完全不緊張,而且也頗為興趣盎然,但是畢竟只是個從來沒有獨立追求過女孩子的菜鳥,看到烏蘭現在這個凶巴巴的樣子,雖然明知道她是色歷內茬,但是依然不知道該怎麼是好。 於是,我們兩人一時間都不知道說些什麼,寂靜不期而至。 過了一會,烏蘭轉過身問我,「喂,楚天齊,我陪你站了好幾分鐘了,這總算約會了吧?要是沒什麼事,我回去了。」 我一聽,急了,趕緊再次擋住她,「站在一起幾分鐘當然不算是約會了,你當是放風咩?」 「那你到底想怎麼樣啊?」烏蘭不耐地再次問道。 是喔,到底該去做什麼呢?一時間我還真想不起來,要不然去喝酒?不行,不行,我酒量那麼爛,要是被她灌醉,豈不是很丟臉?KTV?更不行,我可是十五秒速凍機——無論多麼熱烈的氣氛,只要我唱十五秒馬上就會冷場!我還有個同學評價我的歌聲是「惡鬼的呻吟」。去咖啡廳?跟一個一身警服的傢伙進咖啡廳,搞不好被人當成是線民。 誒,對了,「喂,烏蘭,你不是說你約會過嗎?不如你提議咯,你說去幹嘛?」 烏蘭幾乎是脫口而出,「我哪知……」 但是話剛出口,她就發現自己說錯話,趕緊收住,改說道:「這是我個人隱私,我才不跟你說呢。」 不過,我可是一眼就洞穿了她的心思,指著她笑道:「哈哈,烏蘭,你不要裝模作樣了,我知道了,你長這麼大,還沒跟男孩子正式約會過……」 「誰說的?我當然……」烏蘭忙不迭地打斷我,但是她短促的語氣,和不自然的神色卻洩露了事情的真相。我也不說話,只是一副你別裝了,我一眼就看穿你的表情打量著她,把她都看得心虛了。最後,烏蘭用力一甩手,「是,我是沒跟男孩子約會過。那又怎麼樣?那是因為我沒有時間,我忙,我不喜歡。我告訴你,從小到大,想約會我的男孩子多得是,簡直……簡直可以組成一個加強團了。」 「你就吹吧,反正牛都是吹上天的,你這麼暴力,敢約會你的也只有史泰龍和李小龍了。」我雙手抱胸,得意地道。 「豈有此理,是可忍孰不可忍,我跟你拼了……」 我看烏蘭是真的要發飆了,趕緊見好就收,「哎呀,我想到了,我們的第一次約會的活動,就定位逛公園吧,這可是每一個倥驄少年必做的約會事項之一。雖然你已經二字打頭,坐二望三,預備中年,但是我今天就讓你跟我這個年輕人一起享受這待遇吧,走,我們進公園去。」 「囈,這個公園人怎麼那麼少的?」在公園裡逛了十幾分鐘,一個都沒有撞到,我於是略為有些奇怪地說道。 烏蘭沒好氣地說道:「你這不是廢話嗎?半夜三更的,除了你這個瘋子,誰來逛公園?出來撞鬼咩?」 「那倒又是……」我看了看手機,「差不多十一點了,是有點晚咯。」 「你也覺得晚?那我們各自回家咯。」 「哎呀,你急什麼,哪有約會一句話不說,急匆匆逛一圈就散場的,又不是急行軍。」 「我跟你有什麼好說的?」 「那可別這麼說,說不定我們一聊,就會發現我們身上有很多共同點呢。」 「才不會有呢,你又好色,又心懷野心,又詭計多端,我跟你一點也沒有相同的地方。」 「那可未必,你喜歡看電影吧?」 「一般。」 「這不就相同了,我也是一般喔,你最喜歡那個影星?」 「黎明。」 「黎明?怎麼你的口味那麼膚淺的?你最喜歡的歌手是誰?」 「張學友。」 「那你最喜歡的明星是誰呢?」 「劉德華。」 說到這裡,我不禁站在原地,看著烏蘭,說道:「我知道了,你一定最喜歡看郭富城的舞了。」 烏蘭奇怪地衝著我眨巴著大眼睛,「囈,你怎麼知道?」 「你這個人看上去滿清爽的,怎麼喜歡的東西都那麼俗氣啊?」 「是啊,我就是這麼俗氣,要你管?」烏蘭瞪了我一眼,顧自向前走去。 我站在身後,無奈地搖了搖頭,她喜歡的都是這麼大眾的東西,我怎麼發揮啊?唉,果然,最簡單的,就是最複雜的!此時無招勝有招啊! 第九節 細雨潤無聲 轉眼就差不多就在天心公園轉了三四十分鐘,差不多也將整個天心公園轉了一遍。偏偏整個天心公園裡又幾乎看不到一個人,我們兩個人簡直像孤魂野鬼在遊魂一樣。再加上烏蘭又是一副跟溺沒什麼好說的樣子,我每次熱情洋溢地打開一個話題,都是熱臉貼在冷屁股上,被她冷冷地給她封住嘴。兩個人的話也是有一搭沒一搭的,沒意思的緊。 我於是想著,唉,算了吧,今天就到這裡為止吧,我是想折騰她,可不是想折騰我自己。然而,就在我想要開口說回去吧的時候,比我走前幾步的烏蘭突然立在原地,一動不動。我於是走上去,剛想問她幹什麼,就被她一個手勢制止住。 月光下,我看到烏蘭此時的表情顯得凝重,於是湊到她身邊,把聲音放到最低,「你搞什麼鬼?」 烏蘭指了指路旁的樹林,小聲答道:「你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 我皺了皺眉頭,縮起耳朵,仔細聽了起來,囈,好像真的有點什麼聲音。 烏蘭轉過臉,問著我,「這是什麼聲音?」 「你別吵,等我走近一點。」我說著,躡手躡腳地往樹林走去,烏蘭也輕聲跟在我身後。 走近一點之後,我才終於聽出來,原來是男女之間舌吻的時候發出的聲音。話說,男女之間的舌吻說白了,其實就是口水交流會。當交流到激動時分,常常會出現口水把對面整塊臉都塗滿的現象,而這個時候如果有人太心急,急不可耐地狂往對面嘴巴上吸的話,就會發出啪啪的聲音。 啊,說到這裡,我不由得對樹林中這對男女敬佩起來,他們竟然可以比我還要飢渴的樣子,口水交流會居然可以被他們開得如此氣勢磅礡,啪啪聲不絕於耳,彷彿恨不得把對方的嘴唇給吃下去一般。今天晚上我算是對乾柴烈火有更加深刻透徹的認識了,話說那乾柴被烈火燒的時候,不也是時不時地會被燒得啪啪的嗎?我中華文明果然源遠流長,意義深遠啊。 「喂,到底是什麼聲音?」 我正聽得興起的時候,站在我身旁的烏蘭輕聲地問道。她這一問把我都給問傻了,不可思議地轉過臉看著她,不是吧?連這個聲音你都不知道是什麼?你是不是真的那麼純潔啊?但是我看烏蘭一臉懵懂的臉色,又不像是裝的,而且她也沒有必要在我面前裝啊。 看來,她是真不知道,哈,這次真是開了眼界了,二十一歲的人,連激吻的聲音都沒有聽過。我正想取笑她一番,但是一想,還是不要,要是讓她知道那聲音是什麼,她肯定拖著我就走,那豈不是錯過一場好戲?我才不要。 我輕輕搖了搖手指,小聲道:「你別吵,我也沒聽出來,再聽一下就知道了。」 「還聽什麼聽,衝過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烏蘭的話把我嚇了一跳,真讓她衝過去,今天晚上唯一有趣的事就要被她給破壞了,我趕緊按住她,嚇唬道:「衝你個頭,說不定是蛇。」 蛇鼠蟻蟲果然是嚇唬女孩子的法寶,烏蘭這麼囂張跋扈,聽到一個蛇字,也是大驚失色,「啊?蛇?那我們趕緊走吧。」 「怕了?怕了你走,我還要聽。」我說著,俯下身子,蹲在樹邊。 「怕?你怕死都輪不到我怕。」烏蘭嘴巴裡說得嘴硬,手卻不知不覺地按在我的肩頭上。 才過了一會,就聽到撲的一聲,身為一個不純潔的人,我自然知道,開胃酒已經喝完,現在正要開始吃正餐了。 烏蘭又問道:「喂,怎麼又撲的一聲,這是怎麼回事啊?」 我這時刻被樹林裡的聲音撩得口乾舌燥,哪裡還有心情答她,胡亂敷衍道:「廢話,當然是撲倒的聲音咯,你遲早也會被撲倒的。」 「撲倒?什麼是撲倒?」 我再懶得跟她解釋了,全副精神都放在那對男女身上,只聽到那一對男女開始在地上翻滾,被他們壓在身下的樹枝紛紛發出骨折的慘叫聲,啪啪聲依然不絕於耳。 滾啊,滾啊,慘叫聲,慘叫聲,啪啪聲,啪啪聲,如此幾番之後,便開始沙沙聲,啊,這一定是脫衣服的聲音了。 沙沙,沙沙,我*,有沒有那麼廢柴啊?夏天啊,你脫個衣服都脫這麼久?這麼不專業就不要出來混啦,你不急,少爺我都替你急。 啊,終於沙沙完了,開始進入戲肉了。我想,凡是欣賞過象徵大日本帝國文化最高峰的A片的同學們,一聽都知道,我所說的戲肉是哪裡了,就是你們打開一張堞,直接拖到的那個地方。 「啊……」一聲悠長而深邃的,穿透靈魂的女人的呻吟。 就在我被這象徵著人類存在意義的呻吟而震撼,而感動的時候,烏蘭突然一臉警覺,兩眼炯炯有神地說道:「不對,有人在呻吟,是一個女人。」 「啊……」又一聲呻吟,然後是軟綿綿的,一般女人在這個時候都會說的虛偽對白,「不要……不要……」 哥們,上,上,兄弟給你加油!啊,烏蘭…… 「我聽出來了,是強姦!」只聽得烏蘭一聲暴喝,我還沒有搞清楚怎麼回事,她就已經竄了出去。幾秒鐘後,她就已經竄到事發地點,一聲義正詞嚴的「流氓」之後,就是一陣暴打聲。 然後,就是一個女人哭喊聲,「你幹嘛?你幹嘛打我男朋友?」 「啊?你男朋友?」 十分鐘後,通海河邊。 「笑什麼笑?再笑我扁你。」烏蘭羞得滿臉通紅地說道。 我一邊止不住地笑,一邊說道:「說你傻姑,簡直是侮辱了傻姑這個名頭,居然連這種聲音你都聽不出來,你還真是……」 烏蘭卻是一臉不服氣的樣子,「我沒聽過嘛……聽不出來有什麼奇怪?我們上學又沒學這些!」 「唉,我今天真是開了眼界了,想不到世上居然還有你這種女人,我以為早已經絕種了呢。」我說著,轉身對著河那邊,笑著大聲喊道,「有沒有像我身邊一樣白目的傢伙在對面啊?」 烏蘭還沒有來得及發作,便「噗哧」一聲笑了起來,因為對面居然有人回道:「不就是你嗎?」 *,晦氣。 經過一個晚上的約會之後,我發現烏蘭雖然刁蠻任性得出奇以外,在單純這方面的造詣也算是登峰造極了。於是乎,她原先的那些惡形惡狀,也就顯得不那麼討厭了。不過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我說了要把她追到手,就要把她追到手,要不然豈不是被張盛那傢伙把臉都笑到青?嗯,明天還得繼續跟她約會去。 俗話說得好,計劃沒有變化快,果不其然啊,第二天早上我剛起來,老爸老媽交待給我的一件任務——去照顧大娘。 大娘是我老媽的姐姐,年紀四十六七歲,也是老師,丈夫在她三十幾歲的時候就去世了。一個人單身拉扯著我表哥長大,還把他送出國去。我表哥倒好,這一去就是七年,除了偶爾寄點錢回來,就杳無音信。弄得我大娘一個人在家孤苦伶仃,好在我老媽跟大娘在一個學校裡教書,還算有個照應,要不然的話,有個頭疼腦熱的,都沒人照顧,真是可憐。 這次就是我大娘要做個小手術,大概要在醫院住個個把星期,老爸和老媽都有工作,不能守著,只有我比較無所事事,所以老爸老媽就分派我去了。對於這個任務,我倒是很爽快地應承下來了。我老娘這邊的親戚,可不比我老爸那邊的親戚,人都很好,很有人情味的。尤其是這個大娘,對我們家更是不錯,我們家有好多次,都是*她幫忙才度過難關的。而且大娘也挺喜歡我的,我小時候每次淘氣不敢回家,都是躲到她家去的。 現在她生病住院,我去照顧她,那當然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了。 早上吃過早飯,我就去買了點水果,然後帶了一大堆漫畫到醫院去了。我自己感覺吧,照顧病人倒也不是什麼很累的事情,無非是幫大娘打打飯,陪她聊聊天,還有就是陪她在醫院裡散散步,其他的也沒什麼。我大娘雖然是動手術,但是行動還算方便,其實自理能力還是有的,再說醫院有護士,就算沒有人照顧,也沒有多大問題。 我老爸老媽之所以讓我來照顧她,我看更大成分是為了讓她感情上不是那麼孤獨。畢竟一個這麼大年紀的人住院,身邊一個親人都沒有,感覺是有點淒涼的。而我也知道,我大娘心裡一直很想著我表哥,尤其是在這個時候,心裡肯定是格外的想,於是也就想盡辦法說些好聽話讓她高興。 而我跟大娘也確實有感情,所以這些好聽話說起來倒也不算肉麻,我大娘聽著也高興,臉上的笑容也多了,氣氛也算是其樂融融了。病人身子虛,要不了多久,就容易犯困。只要我大娘一睡著,我就拿出早就準備好的漫畫看起來,這樣也就不會覺得無聊了。 跟我大娘同房的病人都是跟她年紀差不多的女病人,我來了兩天之後,就跟她們關係都處得不錯,有說有笑的。本來以為事情會就這樣結束,好好把我大娘照顧好之後,繼續去找烏蘭約會。誰知道第三天就又發生了一件事情。 那一天,我大娘覺得口渴,我於是出房去給她打開水,剛到開水房,就看到樓下一陣鬧哄哄的,我於是探出頭去看,結果看到樓下停著一輛警車,有幾個警察從上面衝下來,其中一個正是我見過好幾次面的那個中年警察。他手裡抱著一個人,也是個警察,一身警服,滿頭是血,囈,好像還是個女警察,啊……那不就是烏蘭嗎? 我趕緊給我大娘把開水打回去,然後走到急診室那邊去,想看看怎麼回事。 一到急診室外面,我就看到那個中年警察焦急地在走廊上搓著手,我於是走上前去,問道:「這是怎麼回事?烏蘭這是怎麼了?」 中年警察抬頭看了看我,歎氣道:「她今天休假,說要出去買書看,我也就沒有跟著她。誰知道她在路上碰到六七個流氓調戲一個女孩,於是就衝上去跟他們打了起來,那些流氓倒是給她打跑了,她自己也被人在頭上砸了一棒子,昏在地上了,流了一地的血,要不是巡邏的警察剛好趕到,真不到會怎麼樣?」 我聽了中年警察的話,心裡也不知道是敬佩還是訝然,只是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她這個人啊,做什麼事情都這麼衝動,從來不想後果,一個人打六七個壯漢,不要命了?」說到這裡,中年警察又有些後怕地搓了搓手,「烏局長跟他夫人都去海南旅遊,現在人不在,我都不知道該不該跟他們說好。」 「還是不要說吧,烏雪運那人的脾氣我看不大好。」我想起那天在莫翰家的烏雪運的嘴臉,順口說道。我說完之後,中年警察略微有些發楞的看了我一眼,不過一會兒之後,他也點頭贊同地說,「嗯,小兄弟你說得對,只要不嚴重,那就暫時不說好了……」 過了一會,裡面的醫生出來了,這世上的事要巧起來,真是再巧不過了,今天的這位醫生,竟然又是那天我和張盛在急診室碰到的那個醫生,他一看到我,就有些不耐地說道:「你這個小伙子,怎麼給人家做男朋友的?三天兩頭送醫院,不是昏迷,就是流血。」 中年警察聽到這裡,一臉不解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醫生,我也不知道怎麼解釋,只能尷尬地笑了笑,然後問一聲,「那她現在身體怎麼樣?」 「你女朋友的身體底子很好,沒有什麼大礙,就是流血多了一點,需要修養幾天,你這幾天多陪陪她。人家姑娘那麼漂亮,能選你這樣的做男朋友,是你的福分,你這幾天就多盡盡男朋友的本分吧……」 聽到這裡,我沒好氣地趕緊打斷這醫生的話,「喂,你話還真多,你到底是醫生還是牧師啊?」 那醫生搖了搖頭,歎了一聲世風日下,走開了。 他一走,中年警察就把我抓到一邊,一本正經地問道:「小兄弟,你跟烏蘭……」 我趕緊陪著笑說道:「我們……還只是互相有好感,只是互相有好感……」 我發現自從得到青龍戒以來,我說瞎話的能力是越來越強了,已經到了張嘴就來的程度了。眼下,我也只花那麼一眨眼的功夫,便編出了一大段的瞎話。 我跟他說,烏蘭與我第一次見面,也就是那次在茶餐廳見面的時候,那時候她對我非但沒有好感,而且還心存輕視。後來,我在莫翰家一眼鑒賞出名畫,語驚四座,她那時便對我青眼有加。後來,又親眼見我出手教訓那些流氓,更加敬佩我文武雙全。後來,她還親自約我在紅樹林比武,被我一招打敗,從此對我心服口服,我說什麼就是什麼了。臨了,我還得意地說道:「前幾天,我們倆還在天心公園約會來著。」 我這瞎話裡,七分真,三分假,真真假假和在一起,弄得將這中年警察是忽悠得頭昏目眩,神情恍惚,「囈,你不說我還真不記得了,那天晚上烏蘭確實跟我說有點事情要去天心公園,原來……」 我呵呵一笑,「先別說那麼多,我們先進去看看烏蘭吧。」 說著,我轉身走進急診室,烏蘭此時還沒有醒來,因為失血過多,臉色有些蒼白。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看了她這樣子,心裡竟然略略有些心疼。也許每個男人看到美女憔悴的樣子,都會忍不住心疼吧。 在急診室站了一會,護士進來催,中年警察便對我說道:「你在這裡看著,我去辦住院手續。」 我點點頭,答了一聲哦,中年警察就走了。他走了不到三五分鐘,烏蘭便張開眼睛,一看到我,她就奇怪地問道:「怎麼……又是你?」 我張開嘴,笑嘻嘻地說道:「這就是緣分嘛,每次你有危難的時候,都是我陪在你身邊。」 烏蘭無力地眨了眨眼睛,「我現在沒力氣跟你生氣,快說,柳叔叔和我幾個同事呢?」 「你的幾個同事在門外等著,你的柳叔叔給你辦住院手續去了。」 「那你呢?你怎麼會在這裡?」 「這還用說,當然是你柳叔叔發現你跟我約會,就當你是我女朋友,所以見你有事,就馬上打電話教我過來陪你咯。」 「什麼?才不是……」烏蘭說著,就想要起來,但是她一動頭就暈,一隻手本能地就按在額頭上,臉上現出痛苦的表情。我見她這麼虛脫,趕緊按住她的肩頭,「哎呀,跟你開玩笑的,你當什麼真。」 烏蘭不相信地問道:「那你說,你怎麼會在這裡?」 「是這樣,我大娘要做個小手術,要在這裡住院,我老爸老媽叫我來照顧她。剛才去開水房打水,剛好看到你柳叔叔把你抬到這裡來,所以就過來了。」 烏蘭依然不相信地看著我,「真有這麼巧?」 我見她不信,便略微提高聲音唬道:「什麼人啊,真話偏不信,假話你信得十足十,真是榆木腦袋。」 果然,我一唬烏蘭的態度就頓時軟了下來,「你說得都是真的?」 「我騙你我就一輩子娶不到老婆,娶到老婆我也每天晚上戴綠帽,這樣你總信了吧?」這誓發的時候倒是順口,但是剛一發完,我心裡便有些後悔,「他***,憑什麼呀?我為了她發這麼毒的誓?萬一靈驗豈不是很慘,不作數,不作數。」 烏蘭並不知道我心裡在想什麼,只是聽到我發了這麼毒的誓,便點了點頭,「好,那我信你好了。」 說到這裡,烏蘭眉頭又皺了起來,「這次我受了這麼重的傷,要是被我爸爸知道了,一定會連累柳叔叔挨罵的。」 我聽到她說這話,真看不出來,她平時為人那麼大條,在這個時候竟然還會關心別人的處境,看來不像是個沒心肝的。於是便寬慰道:「這個你放心吧,我聽你柳叔叔說了,你爸爸媽媽剛去海南旅遊,沒有個把星期是不會回來了。我跟他說,讓他先不要跟你爸爸說你受傷的事。醫生說你的身體不大礙事的,我估計以你的底子,在你爸爸回來之前,完全可以養好,到時候你身子好了,跟你爸爸把傷勢說得輕描淡寫一點,我想你柳叔叔頂多也就挨點責備,不會有什麼的。」 烏蘭認真聽完我的話,臉色好了許多,「嗯,就這麼辦。」 才一會,我又想起另一件事,在心裡「咯登」一聲,「妖,做老好人做上癮了,差點把自己的正經事給忘了。」 想到這裡,我便故意皺著眉頭說道:「不過,烏蘭啊,我覺得我這個佈置雖然一切都好,但是只怕有一個地方會有破綻。」 烏蘭聽了,趕緊問道:「什麼地方?」 「我雖然跟你的柳叔叔不是很熟,但是我看他這個人說話做事,應該是很老實厚道的人。」 「對啊,柳叔叔為人很好的。」 「我怕就怕,你柳叔叔看到你傷成這樣,以後的日子裡,整天不上班,到這兒來照顧你,到時候你們單位傳開去的話,那就誰都知道你的傷勢嚴重了。要是不嚴重的話,那用你柳叔叔成天來照顧你啊?」 「對哦,那……那該怎麼辦?」烏蘭著急地看著我,問道。 「現在看來就只有這樣了,等一下你柳叔叔回來,你就跟他說,讓他不用在這裡照顧你了,不但是他,凡是你的同事一個都不要來。只要來一個就有洩漏的危險。」 「好!」烏蘭剛點完頭,又皺著眉頭眨了眨眼,「但是我現在身子確實有點虛,確實需要人照顧啊。」 我笑著說道:「沒關係,我照顧你啊。」 烏蘭伸出手指指著我,「你?」 「對啊,反正我大娘也在這住院,她那房間還有一個空位。到時候你讓你柳叔叔把你辦到那裡去,我反正照顧一個也是照顧,照顧兩個也是照顧,順便啦。」 「啊?但是……」烏蘭有些為難地嘟著嘴巴。 我見她這樣,便嘖了一聲,做出不耐地神情說道:「算了,好心遭雷劈,少爺我還不伺候了,就讓你的柳叔叔給你爸罵死好了,關我屁事。」 我說著,就作勢要站起來,烏蘭趕緊伸手抓住了我的袖子,「天齊……那就謝謝你了。」 我轉過身,看到烏蘭蒼白而又羞澀的臉色,溫柔地笑道:「不用謝,這是我們少先隊員應該做的。」 第一節 青年正確戀愛觀 「什麼?你不用我照顧,也不用其他的同事來照顧?那你自己一個人在醫院怎麼辦呢?」當聽到烏蘭要他們不要再來醫院照顧她的時候,中年警察著急地說道。 這時候,烏蘭指了指坐在一旁的我,說道:「有他在這裡照顧我就好了。」 「他?」中年警察眼睛瞄了過來,我趕緊挺起胸膛,然後,中年警察的眼睛又瞄回烏蘭身上,如此這般來回幾個回合之後,中年警察把我拖到了門外。 到了門外,中年警察就問道:「小伙子,你跟我老實說,你跟烏蘭她……」 「我不是早就跟你說過了嘛,我們只是彼此有好感而已。」我略有些得意地翹起撓了撓頭,說道。 「小子,現在我不得不承認,我柳尊嚴做警察這麼多年了,什麼人都見過,不過看你卻偏偏是看不準。說你只是個不懂事的小孩子,你卻又偏偏文武雙全,說你有本事,說起話來卻又油腔滑調,一派小流氓作風;說你簡單,你卻又複雜,說你深刻,你卻又膚淺,說你……」 我看中年警察這排比句大有一發不可收拾之勢,趕緊出言制止道:「行了,打住,這些排比句你還是留著寫報告的時候用吧。你這話的意思我大概明白了,你就直接說後面的吧。」 「我要說的話就一句,我不管你到底是什麼人,又懷著什麼居心,但是你要是敢做出什麼讓烏蘭不開心的事的話,那你最好一輩子不要有任何行差踏錯,不然我柳尊嚴一定盯死你。」 我聽出來了,這個歐吉桑在威脅我,我現在也是見過世面的人了,當然不會被他唬住,不過正所謂好漢不吃眼前虧,我現在沒有必要跟他硬來,「嗯,柳叔叔,我知道做的了,你放心吧。」 「你最好是真的知道。」柳尊嚴說著,用力在我肩膀上拍了拍,然後就幫著幫我把烏蘭放到我大娘的那間病房去。各項事情都安排妥當之後,柳尊嚴再跟我囉哩囉嗦地交待了幾句之後,才帶著那些來的警察離開了。 等到他們都走以後,大娘便笑著對我說道:「阿齊,還不快介紹一下。」 「哦。」我指了指烏蘭,說道,「這位是我的朋友烏蘭,烏蘭,這是我大娘。」 看著放在一旁的警服,大娘笑著問烏蘭道:「烏小姐,你好,你也是警察啊?」 烏蘭雖然身體還是很虛弱,但是還是勉勵坐起來,禮貌地笑著點點頭,「是的,阿姨。」 真沒看出來,這傢伙平時看見我就風雷火電的,在我大娘面前卻裝起淑女來了。 接下來,我大娘就跟烏蘭聊起來了,基本上都是我大娘在問,烏蘭在答。我大娘問的儘是些瑣碎的問題,問得坐在旁邊的我覺得有點煩了,可是烏蘭卻一點也沒有顯出不耐煩的樣子,始終笑著禮貌地一句一句地答著。也不知道這傢伙是不是被那些流氓一棒子把腦袋打壞了,怎麼突然這麼好脾氣?如果從前換了我這麼問她,恐怕早就被她一個黑虎掏心給幹掉了吧。 問了一大堆問題之後,大娘終於看出來烏蘭有點犯困了,終於放過她,讓她睡覺去了。等到她一睡著,大娘就問道:「老實說,天齊,這是不是你女朋友?」 我當然是馬上否認了,「大娘,你都在說些什麼啊?她比我大了整整三歲。」 「三歲有什麼?現在都什麼年代了,誰還計較這些,而且我看著姑娘人不錯,人長得好看不說,脾氣也好,對人也禮貌。」 她脾氣好?她對人禮貌?大娘,你是沒見過她怎麼對我的。 「大娘,你就不要再亂說了。我跟她只是普通朋友,她是我朋友的哥哥的女朋友。」 「是嗎?」大娘聽到我這麼說,露出惋惜的神色,「那就真是太可惜了,多好的一個女孩啊。」 「大娘,我才十八歲出頭,你就不用這麼早為我的終身大事操心了,睡吧您。」 好不容易把我大娘給哄睡了之後,我再看看烏蘭,倒,哪裡像是剛流完半斤血的人?睡得死得不得了。我衝著熟睡著的烏蘭搖了搖頭,伸手去找我的漫畫書,誰知道一轉身把烏蘭的警服給碰在了地上。我於是彎下腰去把她的衣服撿起來,誰知道撿起她的衣服的時候,發現她的口袋裡硬邦邦的,我心裡好奇,便伸手把這硬邦邦的東西拿了出來。 原來這硬邦邦的東西,不是別的,正是一本薄薄的硬皮書,而我一看到這本書的名字,便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因為這本書的名字赫然是——《青年正確戀愛觀》。 那柳尊嚴說她今天出去買書,原來就是買這本書啊。哎喲,真是要笑斷我的腸子了,想不到這世上竟然真會有人去買這種書來學習怎麼戀愛。我真懷疑這丫頭到底是不是從清朝坐時空穿梭機來的。 正當我狂笑的時候,烏蘭醒了,她先是奇怪地看著我,然後是看到我手裡的書,頓時臉色發紅,一把把書搶了過去,「你……」 剛大聲說了一個字,她才想起這是病房,便又壓低聲音,「你竟然敢亂翻我的東西,你是不是想死?」 我癟癟嘴巴,「切,剛剛在我大娘面前裝得像個乖乖女,在我面前就原形畢露了。」 「對什麼人就用什麼態度,你大娘是慈祥長輩,我當然要禮貌一點,對你這種壞蛋,我自然要凶一點。」 「隨便你了,我不跟你計較,不過我真的很想知道,烏蘭同學……」我說著,指了指她懷裡的那本書,「你是不是真的以為讀了這本書,就知道戀愛是怎麼回事了?」 聽到我這麼說,烏蘭的臉色便有些窘態,但是嘴巴上卻是毫不松勁,「我的事不要你管。」 我看了看烏蘭,嬉笑道:「嗯,我不怪你,你雖然是標準暴力女郎,但是野百合也會有春天,你也有思春的權力的。」 如果是尋常,烏蘭肯定是二話不說,馬上大打出手,但是此時是在病房,病人們都在休息,而且她的身子也虛得很,所以她最後看了看四周之後,只能咬著嘴唇倒在床上,恨恨地說道:「以後再找你算帳。」 而我看到她這個樣子,心裡卻是說不出的歡喜,因為我發現,這個時候的烏蘭,實在是可愛得緊啊! 在醫院裡,烏蘭就住在我大娘隔壁,我照顧起來倒也很方便。而且烏蘭和我大娘都不算是重病號,也沒有什麼特別需要照顧的地方,無非是幫忙斟茶遞水,打打飯,陪著說說話之類。而我大娘也不知道怎麼的了,跟烏蘭是特別聊得來。 只要不睡覺的時候,一般都是在跟烏蘭說話,我在一旁反倒沒什麼插得上嘴的地方,也樂得清閒地趴在一邊看漫畫。這樣一來,不知不覺的,我也忘記了要好好利用這段時間討好烏蘭的心思。 轉眼間,三天就過去了,烏蘭的身體底子真是沒說的,三天前還是頭上血流成河的,三天過後就又龍精虎猛了,能吃能睡,健康得不得了。 這天,烏蘭坐在床上陪我大娘說了半天的話,我大娘有些倦了,想要睡覺,便對我說道:「天齊啊,我看蘭蘭身體好得差不多了,老在床上躺著不好,你陪蘭蘭出去走走吧。」 過了一會,我就陪著烏蘭在醫院裡散起步來,剛一出房間,到走廊,我就對烏蘭說道:「烏蘭,你果然是體狀如牛啊,這麼快就好得差不多了。」 「你做死啊?」烏蘭瞪了我一眼,雙手握成拳頭,在我面前惡狠狠地揮舞了幾下。我現在卻是不怕她了,因為我知道她不可能在醫院裡打我。我笑道:「對了,醫生跟我說,你今天就可以出院了,怎麼還不出去?是不是被我照顧得上癮了,捨不得出去啊?」 烏蘭不屑地癟癟嘴,「你就做你的夢吧,大娘前天下午剛做完手術,身子還虛,還需要在醫院裡多養一天,所以我決定在醫院裡多待一天,陪陪大娘。」 我聽到這裡,沒有說什麼,只是偷偷瞄了烏蘭,心想,「還真沒看出來,這丫頭心還挺細的。」 我正想著,烏蘭轉過身,看著我,很正經地問道:「楚天齊我現在問你一件事,你一定要答應認真回答我,好嗎?」 我眨了眨眼睛,反問道:「哇,幹嘛,要借錢啊?突然這麼正經!」 「你跟張盛真的沒有什麼陰謀嗎?」烏蘭問這個問題的時候,依然盯著我。 「又是這個鳥問題?」我無可奈何地垂下腦袋,「姐姐,我真被你打敗了,你能不能問點別的?」 「這是我最後一次問你。」 我抬起頭,看著烏蘭,「我答了也沒用,你都不信我。」 烏蘭說著,眨了眨她通亮的大眼睛,像極了動畫片裡的單純女主角,「我信,這次只要你回答,無論答案是什麼,我都信。」 我看了烏蘭一會,也很鄭重其事地說道:「烏蘭姐姐,我跟張盛真的沒有什麼陰謀。」 「好。」烏蘭重重地點點頭,「我相信你,我以後不問你這個問題了。」 聽到烏蘭這麼乾脆的話,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呀,怎麼轉性了?能不能告訴我,你為什麼現在相信我?」 烏蘭深吸一口氣,低著腦袋繼續往前走,一邊走,一邊踢著地上的小石子,「這幾天跟你相處,再跟大娘聊了一些你的事情,我發現你其實也不是那麼壞。」 聽到這裡,我大聲嚷嚷著抗議道:「什麼叫也不是那麼壞?根本就是好人好不好?」 烏蘭笑了一下,說道:「行了吧你,說你不是壞人就夠不錯的了,還想當好人……嗯……」烏蘭深吸了一口氣,又再次站住,很認真地對我說道,「對不起,前些日子一直騷擾你。」 人嘛,伸手不打笑臉人,我原本對烏蘭對我的那些騷擾是痛恨入骨的,現在烏蘭這麼正式地跟我道歉,卻反倒又把我弄得有點不好意思了。我撓了撓腦袋,嘻笑道:「沒事,沒事,知錯就改就是好同志。」 烏蘭見我沒有跟她計較,彷彿也鬆了一口氣一般,說道:「天齊,既然你不是壞人,那麼我建議你最好還是離張盛遠一點,他的背景很複雜,離他太近,對你是沒有好處的。」 「多謝你的提醒,這個我都知道,張盛都跟我說過了,可是,我跟張盛是好兄弟,我是不會疏遠他的。而且,我可以跟你保證,張盛和我一樣,也只是個單純的高中畢業生而已。」 「哦?你憑什麼這麼肯定?」 我於是將我跟張盛認識的過程,以及張盛和他父親的事一五一十地說了一遍,等我說完之後,烏蘭才終於恍然大悟,「哦,原來是這樣,那也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了。」 「這世上根本就沒有劫獄計劃,都是你自己胡思亂想出來的。」 「這麼說,我豈不是也錯怪了張盛?」 「本來就是。」 我們倆把話說到這裡,烏蘭便沉默起來,好一陣之後,她又說道:「那我一定要找個機會,跟張盛很認真地道個歉才行。」 「那用不用那麼誇張,我現在跟你也算是朋友了,到時候我找個機會幫你跟張盛說一聲就好了。他那個人沒什麼的,只要你以後不再找他的麻煩,他就不會往心裡去的。」 「不行。」烏蘭堅定地搖頭,「我自己做的事情,就該自己負責,我一定要親自向他道歉。」 「你還真是執拗。」我笑了笑,說道,「怪不得會做出在街上跟六七個流氓群毆的傻事。」 「什麼傻事?那是我份內的事情,如果遇到這種事情我都袖手旁觀,那我還算什麼警察?」 烏蘭這話說得是貨真價實的義正詞嚴,搞得我一時間啞口無言,只能低著頭繼續往前走。走了一陣,烏蘭問我,「天齊,你知道我的夢想是什麼嗎?」 我想也不想,就答道:「當一個,把全世界的壞人都抓光的好警察吧。」 「對啊,你怎麼知道?」 「拜託,你那麼膚淺,很容易看穿的好不好?」 烏蘭癟了癟嘴,又問道:「那你呢?天齊,你有什麼夢想嗎?」 夢想?突然間說起這種東西,還真是覺得有點遙遠啊。 「快說啊,是什麼?」 我很認真地想了一陣,答道:「其實,也沒什麼特別的,也就是不勞而獲,坐吃等死,諸如此類咯。」 「不勞而獲?坐吃等死?這……也算是夢想嗎?」烏蘭的臉上浮現出不可理解的表情。 當然不算了,我真正的夢想是泡盡天下美女,可是我這夢想我能跟你說嘛我? 我很正經地點點頭,「當然算,不過瑣碎了一點而已嘛。」 「那又是的。」烏蘭想了一會,也一本正經地點頭。 看到她這副單純到可愛的模樣,我不禁在心裡歎氣,「看來,這次跟張盛的賭是輸定了。這樣的傻姑,叫我怎麼下得了手?」 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我正在心裡念著張盛,手機就響了,打開一看,正是張盛,「喂,幹嘛?」 「我*,怎麼這麼多天你一點音訊都沒有?電話沒有一個,網上也不見你人。是不是全身心都用來勾搭烏蘭那暴力女身上去了?進展怎麼樣了……」一開聲,張盛就嘰哩哇啦一大堆,聲音還特別大。當他喊出烏蘭的名字的時候,我就聽到烏蘭的眼皮一抬,耳朵有點豎起來的感覺,於是一邊趕緊打斷他,一邊走開幾步,「你怎麼老那麼多廢話啊?」 張盛還沒有搞清楚狀況,「囈,聽你口氣不對,身邊有MM?不會就是那個暴走女郎吧?你現在在哪?」 我沒好氣地答道:「我在醫院。」 「啊?搞得精疲力盡進醫院那麼嚴重?」 「去你媽的,你給我閉嘴吧你。」我說著,再走遠一點,把聲音壓到最低,「烏蘭就在我旁邊。」 「烏蘭?醫院?你怎麼又把烏蘭給弄到醫院去了?」 「我什麼時候告訴你是我弄的?」 「不是你還能有誰?」 「*,聽你這意思,好像這世上的壞事就全是我一個人弄的?」 「那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事忒複雜,電話裡說不清楚,晚上我們見面,我跟你細說。」 說著,我就把電話給掛了,剛走回到烏蘭身邊,她就問道:「剛才是誰的電話?我怎麼好像聽到我的名字?」 我隨口敷衍道:「沒什麼,沒什麼。」 烏蘭兀自不信,不過也沒有多說,只是看了我一眼而已。 晚上八點,在蘇荷酒吧,我和張盛見面。 剛一坐下,張盛就急不可耐地說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從實招來。」 我於是就將這幾日的事情的來龍去脈前後說了一遍。等到我說完之後,我就看到張盛摸著下巴想了一陣,轉過臉來看著我,「老實交待,你對烏蘭是不是真有點意思了?」 我不屑地說道:「有你媽個頭,你以為我是你啊,那麼容易動情。」 張盛又問道:「那我聽你剛才說話的口氣,怎麼儘是替她說話的意思?」 我嘖了一聲,說道:「我是就事論事而已,烏蘭這人雖然有時候暴躁了點,但是人其實不壞。而且她現在已經知道錯了,不但答應我以後不再煩你,還要跟你親自道歉來著。」 張盛聽到這裡,趕緊後怕地做出招架狀,「不用了,不用了,那個姑奶奶不來找我的麻煩,我就已經阿彌陀佛了,哪裡還敢受她的道歉,那會折壽的。」 我說道:「我也是這麼說來著,可是我看她滿堅持的。」 張盛搖了搖手,「唉,現不說這個,先說正事,那你跟烏蘭那事,你打算怎麼辦?」 我理所當然地說道:「還能怎麼辦?當然是中途而廢了。既然她都不是那麼壞,我也下不了手繼續去報復她。」 張盛聽我這麼說,略微顯得有些失望,不過過了一會他也說道:「嗯,如果烏蘭真像你所說的,那繼續弄下去確實也不大好。世上像這樣的單純女生已經差不多絕種了,要替國家好好保護才行。」 「對啊,我也是這麼覺得,雖說我已經下定決心要泡遍天下美女,但是太單純的女孩子還是算了吧。而且,我是真的覺得烏蘭會是個不錯的朋友。」 過了一會,我問張盛,「喂,你幹嘛這樣看著我?」 我之所以這樣問他,是因為他一臉正經地盯著我足足一分鐘。 「如果不是認識你有一段時間,深深地知道你的內心是多麼的淫蕩,瞭解你對泡MM這項事業的熱愛,我真是會懷疑你現在已經愛上烏蘭了。」張盛說著,笑了起來,「你知道嗎?你剛才說到烏蘭的時候,臉上的樣子是從所未有的正經耶,嗯……這好像是我跟你認識這麼久已來,第一次看到你這麼正經。依我看啊,你不如假戲真做,弄假成真,乾脆跟烏蘭來真的好了,反正你都把她說得那麼好了。」 「那怎麼行?」我馬上瞪大眼睛,雙手畫了一個大圓,「不要說是烏蘭,就算是比她更好十倍的女孩,我也決不可能做出為了一棵樹木,而放棄美麗的萬頃森林這種傻事。」 「這麼說,你跟烏蘭是不會有什麼發展咯。」 「當然不會有,只是當她是個普通朋友好了。」 「那就好,我剛才還擔心,你要是跟烏蘭來真的,我可就真不知道該怎麼好了。不管怎麼說,我老爸都是黑社會的,要是我兄弟女朋友是警察,那就難搞了。」 說到這裡,我們倆就開始喝起酒來,喝了幾杯,我說道:「對了,烏蘭這人說了什麼,就一定會去做,我敢肯定她只要一出院,第一件事肯定是找你道歉。你當是給我面子,給她看的臉色不要太重。」 「沒問題,老大你叫到,我一定笑臉相迎,比見了毛主席還恭敬。」 「那就好,烏蘭這事就算是了了,我接下來就要轉移目標了。」我說著,心裡想著樓蘭雪,「現在時間剩下已經不算太多,不過預熱一下還是好的。」 「新目標,是誰啊?」張盛好奇地問道。 「我跟你提過的,不過人你沒見過,她叫樓蘭雪。」 「樓蘭雪?」張盛眨巴了一下眼睛,「你不說我還差點忘了,我今天打電話給你,就是想告訴你一件事。楚洛華已經提前回京華大學去了,拖她一起回去的,就是你說的那個樓蘭雪。」 「離開學還有一段日子,她們怎麼就回去了?」我不解地問道。 「聽說有個什麼省長的兒子老是去找她,她覺得煩,所以就躲到學校裡去了。」 「啊?是這樣啊?」我愣了一下,心裡打起了嘀咕,「莫非樓蘭雪跟那個什麼譚亭山不是男女朋友關係?」 既然樓蘭雪也已經走了,烏蘭這邊又不得不中斷計劃,那我在通海一下子就變成空窗了。這些天習慣了在美女堆裡打滾,突然一下空窗還真有些不習慣。所以我就想著跟張盛一起,也早點到西京去。 不過一回到家,看到老爸老媽,我卻又有點捨不得。我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離開過我老爸老媽,現在突然一下子跑到西京去那麼遠,老爸老媽一定會很捨不得的。唉,算了,MM雖然重要,但是怎麼也不會比老爸老媽重要,我還是留在家裡多陪陪老爸老媽吧,反正也就不到二十天的功夫了。 因為心裡想著馬上就要離開家了,所以大娘出院以後,我就一直盡量待在家裡,陪著老爸老媽。即使是張盛約我出去玩,也很少去。不過,老爸老媽卻似乎一點也不領情,沒事就摸我額頭,「是不是發燒了,怎麼突然變得這麼乖了?」 在家裡待了沒幾天之後,和我所說的一樣,烏蘭果然打電話給張盛,說要當面向他道歉,還要請他吃飯。 「老大,怎麼辦?」在電話裡,張盛顯得很心虛的問道。 我翹高腿,說道:「這有什麼怎麼辦?去咯,帶她去王子飯店,菜嘛,使勁往貴了點,有冤報冤,有仇報仇。」 「哎喲,老大,你就不要耍我了。我現在發現她原來凶巴巴的樣子還好些,現在突然跟我這麼禮貌,我這心裡一陣發慌,一點底都沒有,都不知道怎麼答她了。」 「你這賤骨頭,人家不罵你,你反倒一身輕了。」我嘖了一聲,「這樣吧,少爺我今晚就撥冗陪你去見她吧。」 張盛在電話裡呵呵一笑,「好,我就是這個意思,有老大你棒著,我心裡就有底了。」 原本是約了吃飯的,但是我和張盛都覺得幾個年輕人在一起吃飯太老氣,還是去酒吧的好,約了蘇荷酒吧見,時間是晚上十點。 張盛那廝在家待著無聊,才九點多,就把我叫了出來,到了蘇荷酒吧,也不過九點三四十分。通海的酒吧一般都是十點之後才緩緩來人,十二點到達高峰的。所以這個時候酒吧裡人並不多,我跟張盛點了幾瓶酒,就坐在一個*邊的角落裡瞎掰。掰了沒多久,就聽到烏蘭的聲音在身邊響起,「嗨,是我遲到了,還是你們早到?」 「早到遲到都無所謂啦,坐……」我話還沒說完,鼻子裡就差一點噴鼻血出來,因為我說到一半,才看到烏蘭這時候的裝扮。 此時的她,並沒有像往常一樣,穿得一身黑警服,而是穿的一件V字領低胸貼身黑色塑身衣,這就將她胸部的線條幾乎完美的呈現出來,其驕傲挺拔之狀,實在是誘人之極。而隨著她的呼吸聲,她的領口也微微的上下輕輕擺動著,領口處凝脂般的乳溝若隱若現,彷彿黑洞一般勾引人的視線直往深處看去。雖然我已經不再打算對烏蘭出手,但是此時此刻,也不免被她引誘得蠢蠢欲動了。再看張盛,那廝的眼神祇比我更赤裸,坦率而已。 看到我們的眼神,烏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很少來酒吧,不知道穿什麼好,所以就穿了別人送的這件,是不是很怪?」 我咕咚一聲把口水吞下去,佯裝鎮定道:「不會啊,很好,很好。」 張盛也趕緊附和道:「是啊,的確很好。」 不過,烏蘭接下來的動作,就顯得跟她的性感裝束不大襯了,她先是大馬金刀地坐下,然後就對我們倆說道:「你們兩個男人怎麼才喝這麼點?最起碼也該喝一打才像話啊?」 說完,她就打了個響指,把招待叫來,「來一打喜力。」 我和張盛面面相覷,然後我苦著臉說道:「不用那麼浪費吧?」 烏蘭滿不在乎地揮手道:「沒關係,今天晚上我買單,就當是我跟你們兩個道歉。」 「你的好意我們心領了,但是這個酒……」 張盛的話還沒說完,烏蘭就伸手打斷了他,「就這麼定了,我難得有機會來酒吧,我和你們一起喝,今晚不醉不歸。」 我和張盛苦笑著對看了一眼,烏蘭就是烏蘭,無論穿什麼衣服,霸道的性格還是始終不改。 既然烏蘭身為女孩子,都這麼豪邁,我們兩個男子漢大丈夫也就不好再唧唧歪歪了,只能應了下來。不多時,一打酒端了上來,我們便喝邊聊。剛開始,自然是烏蘭跟張盛說些道歉的話,張盛本來就不是小氣的人,再加上我事先已經交待過,他也就很爽快地接受了烏蘭的道歉。 再然後,烏蘭又說到一件事,「對了,張盛,我聽說,你和天齊都是在京華大學讀書,是吧?」 「是啊,怎麼了?」張盛問道。 「你父親手下曾經有一個堂主,叫做彭耀,似乎是因為初犯了你父親幫派裡的規矩,所以被你父親砍掉三根手指,並且逐出幫,是不是有這麼回事?」 張盛眨了眨眼睛,搖頭道:「我父親從不跟我說他的事情,所以對於這件事我並不知道。」 「據我們的情報所知,這個彭耀自從被你爸爸趕走之後,便遠走南方,聽說混得不錯。而他現在所在的地方,正是京華大學所在的西京。」 「哦,你的意思是……」 「沒錯,雖然我不確定這個彭耀會對你做什麼,但是我想你還是要小心點為好。」 張盛聽到這裡,點了點頭,對烏蘭說道:「烏警官,謝謝你。」 「沒關係。」烏蘭說著,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紙條,「這是我一個大學同學的聯繫方式,他現在就在西京市刑警大隊,你們要是遇到什麼緊急情況,可以找他幫忙。」 張盛笑了笑,並沒有去接這張紙條,我知道他是心高氣盛,認為自己有能力保護自己,不需要找警察幫忙。不過我可不同,我是普通市民,警察的保護,我是大大的需要,所以我便伸手接下了這張紙條,「好,我會的。」 第二節 大學我來了 今天是兩千零六年八月二十九日,從世界史上看,不是一個太重要的日子,從中國史上看,這也不是個太重要的日子,但是從我楚天齊的人生史上看,這確實一個值得大書特書的日子。因為我正是這一天踏上了離開通海,飛往西京的國航九五八七次航班——長這麼大,我還是第一次坐飛機,因為從來沒有去過這麼遠的地方,嗚嗚嗚嗚嗚嗚…… 今天來送機的人,除了我老爸老媽以外,還有我大娘,另外讓我略微有點吃驚的是,烏蘭也陪著來了。還給我和張盛一人買了一個小禮物。 因為是第一次坐飛機,所以心裡竟然有些忐忑,進了飛機場,也不知道該辦哪些手續。好在身邊有一大堆人陪著,我只要一句話不說,自然有人帶著我去辦。在國航窗口把登機牌辦好之後,離最後的登機時間還有差不多二十分鐘。 這個時候,時間就變得有點尷尬了,剛才在家裡收拾東西,以及來機場的路上的時候,我都沒什麼特別重的感覺。但是真到了馬上就要分別的時候,我這才開始真的覺得難過了。男子漢大丈夫,總不可能在機場哭啊,要真哭出來,那豈不是這輩子都不用翻身?不過,我是真的想哭,我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離我老爸老媽那麼遠。你罵我沒出息也好,我就是想哭。很想哭,但是又不好意思哭,為了避免自己哭出來,我還裝著沒事的大聲跟張盛說笑著。誰知道我大聲說了一大通,張盛這傢伙卻眨巴著眼睛,問我:「喂,你到底在說些什麼?」 這一下,我佯裝沒事的裝腔作勢一下子就就被他拆穿了,頓時鼻子一酸,就要哭了。這時候,老爸強笑著拍了拍我的肩膀,「男子漢大丈夫,不要哭,去讀書,又不是坐牢,有什麼好哭的。」 老爸剛說完,老媽就打了他一下,瞪了他一眼,「你胡說些什麼呀……」 說著,老媽摸著我腦袋,說道:「阿齊啊,到了學校裡,你要好好照顧自己,你頭一次出那麼遠……」 話還沒說完,老媽就嘩啦嘩啦地掉眼淚,這下我更是扛不住了,也顧不得什麼面子,攀著老媽的肩頭就哭了起來,「老媽……」 我原本是想讓這次送機看起來清爽瀟灑點的,男兒志在四方,這算什麼呀。但是誰知道到頭來,還是弄得哭哭啼啼的,看來,我還是凡夫俗子一個呀。哭了一陣之後,登機的時間也差不多了。老爸,大娘,烏蘭輪流跟我們說了些告別的話,然後我們就進安檢去了。 等到上了飛機,我好不容易擦乾眼淚,轉過臉去看張盛,他帶著頂太陽帽,滿不在乎地開著飛機窗外。我於是沙啞著嗓子問道:「你丫怎麼好像一點都不難過的樣子?」 「不就去西京嗎?男子漢大丈夫,志在四方,這算什麼呀?」張盛轉過臉瞟了我一眼,滿不在乎的說道。 他這麼一說,搞得我有點不好意思,因為他剛才說的正是我想說的台詞。現在那我們倆的表現兩相比較,顯得我多沒出息啊。我於是趕緊擦乾了眼淚,強自裝作沒事的樣子,說道:「剛才都是我媽給逗的,其實我沒什麼的。」 張盛瞄了我一眼,沒說什麼,我心裡還在想我老爸老媽,也沒心思跟他說什麼,就壓了壓帽子,閉著眼睛*在椅子上,發起呆來。誰知道這一呆,不知不覺就睡著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被一陣很小的抽泣聲給吵醒了。睜開眼睛一看,原來是張盛那小子在哭。 我趕緊問道:「張盛,你怎麼了?怎麼突然哭了?」 張盛眼淚汪汪地抬頭看著我,「我好想我老爸來送我的機。」 原來這傢伙剛才滿不在乎的樣子全是裝的,心裡比我還要難過。不過這個時候,看到他這個樣子,我是半點幸災樂禍的樣子也沒有,只是替他難過,但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嘴巴張了好幾次,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你不用安慰我,我哭一下就沒事。」張盛對我搖了搖手,帶著哭腔說道。 我點點頭,說道:「嗯,沒事,想哭就哭吧,反正沒人看見。」 本來,我心裡還是在想著我老爸老媽,但是現在看到張盛這個樣子,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反而不覺得那麼難過了,就想著怎麼讓張盛高興一點。 過了一會,等到張盛哭得差不多了,我就問道:「張盛,你說說看,大學讓你聯想到什麼?」 張盛吸了吸鼻子,然後想了一會,答道:「MM。」 原本我是想隨便找個話題讓張盛分散一下注意力的,誰知道卻一下子被張盛給逗樂了,這個傢伙,還真是三句不離MM啊。看到我笑了,張盛也一邊吸鼻子,一邊笑了起來,「你呢?你聯想到什麼了?」 我不假思索地說道:「很多MM,很多準備將儲備了十幾年春情,在我們身邊徹底蕩漾開來的MM。」 我剛說完,張盛就說道:「我想到的是很多剛剛經歷完壓抑人性的高考,準備在大學裡將人性和獸性一起釋放出來的MM。」 我笑著接道:「就讓我做那樸實無華的大地,將這所有的春情都收歸我的懷抱吧。」 然後,張盛又說道:「那我的話,就做一個偉大的博愛人道主義者。讓那些美女們的獸性都在我身上肆意地發洩,蹂躪我,踐踏我,鞭撻我吧。」 這樣一起說了一陣瘋話之後,我跟張盛對通海和家人的那種離別之情總算好了許多,心情也不再那麼難過了。然後,我們就開始幻想起即將到來的大學生活,準確的說,是幻想起即將到來的專業泡MM的職業生涯。 就在我們這種熱情洋溢中的討論著,飛機降落在了西京東南機場。 下了飛機,出了飛機場,我和張盛拿出新生報到指導,只見上面寫著——東南機場:乘東南機場巴士——轉乘1路、4路、704路三門路下車——轉乘917支線(開往韓河方向)石條村下——轉乘303,101,112巴士到石龍——轉乘662小巴士到西京大學城下,往南走600米。 看完這個乘車指導之後,我和張盛互看了一眼,不約而同地說道:「*,這麼複雜,找天地會啊?taxi。」 我們抵達西京的地方,大概是上午十點多左右,而我們乘坐的士到達京華大學的時間,大概是下午一點多,也就是說,我們路上花了大概三個小時,沒有堵車,沒有交通以外,一切暢順。再看了看計價表上的數字,兩百八十四元,我們倆便非常清晰地意識到,我們被當成肥羊了。不過,現在他鄉異地的,就是被宰也沒有辦法,我們只能自認倒霉交了車錢。當然了,在交錢的同時,問候一下他家的母系先人是必不可少的。 雖然被宰了,可是當我們看到京華大學這四個雕刻字,以及「京華大學歡迎你的加入」的標語時,我們的心情依然高昂。我們倆站在學校門口,昂首挺胸,看著站在校門兩派漂亮的禮儀隊,心中此起彼伏,感慨萬千——啊,這就是我們兩兄弟將來學習和戰鬥的地方啊! 正當我們倆一邊激情滿懷,一邊眼睛使勁朝禮儀隊師姐堆裡瞄的時候,就看到一堆有一堆的師兄,紛紛熱情地朝著那些來到門口的新生MM們走去,笑著提起他們的行李,「師妹,你們好,歡迎你們加入京華大學。走,我們帶你們去報名點。」 而我們倆站在門口笑意盈盈地杵了半天,卻不見有誰來給我們倆提行李。笑了半天,我們倆臉都僵了,才終於有兩個師兄走過來,「師弟,你們好,歡迎你們加入京華大學,走,我們帶你們去報名點。」 我們忙不迭地道謝著,剛想把行李遞過去,師兄們就一轉身,走在了前面,我們只能小聲嘟囔了一聲,「師弟不是人啊。」然後老老實實地提著行李追了上去。 到了報名點一看,人還真不是一般多,看這架勢,好像沒有三五年都別指望辦完的樣子。而我們倆也從來沒有報到過,也不知道該怎麼報到。那兩個師兄把我們帶到之後,就趕緊跑掉,去校門去搶MM去了,留下我跟張盛兩個大眼瞪小眼,不知道如何是好。 「誒,我們怎麼不給楚洛華打電話啊?」傻站了一會,張盛說道。 我一想,對呵,怎麼那麼傻,於是趕緊給楚洛華打電話,「喂,洛華,你人呢?」 電話裡洛華那邊跟我們這邊一樣鬧,好像聽不大清楚我這邊的話,「喂,你說什麼?」 這時候,張盛一把把我的電話搶過去,用溫柔得讓我全身掉雞皮疙瘩的聲音說道:「楚小姐,你在哪?我們現在在報名點,人太多了,我們都不知道怎麼辦……哦,你也在報名點,你在哪個學院?……好,我們過來找你……」 張盛依依不捨地把電話掛了,然後還站在原地做一臉幸福狀,我實在是忍不住了,狠狠地踢了他屁股一腳,「發春也先他媽給我把報名弄好。」 過了一會,我們倆拖著一堆行李,終於找到了旅遊系的迎新點,那裡擺了一張桌子,楚洛華正把頭髮挽了起來,站在那裡拿著個電話嘰哩哇拉的講個不停,好像是滿忙的樣子。我趕緊幾步走了過去,一把把行李丟在她身邊,拍著胸口喘息道:「哎喲,侄女,叔叔我差點被擠死了,你趕緊幫幫忙吧。」 我剛來的時候,旁邊的那些MM們,就很奇怪地瞄著我和楚洛華,現在我說這話,這些師姐打量我們倆的眼神就更加奇怪了。而這個時候,楚洛華還沒有發飆,張盛那小子倒先跟我急上了,「阿齊,別亂開玩笑……」 剛說完,便一臉諂媚地看著楚洛華,「師姐,麻煩你帶我們去報名吧,我們真是鬧得頭都暈了。」 楚洛華瞪了我一眼,然後跟她的同學們交待了一下之後,問我們道:「你們是哪個學院,哪個系的?」 「文學院廣告系。」 「文學院啊,在那邊。」楚洛華指了一個方向,然後飛快地往那邊走去。 「哎呀,你慢點,我們跟不上。」我趕緊背著行李,跟上去說道。 楚洛華頭也不回地說道:「我忙著呢,你跟不上拉倒。」 看來,這丫頭記我剛才喊她侄女的仇呢。 過了一會,楚洛華帶我們到了一個長長的,長不得看不到頭在哪裡的隊伍的最末端,然後說道:「你們現在這裡排隊,繳費,然後再到那裡領軍裝,然後再到那裡去……然後再到那裡去……」 楚洛華一口氣說了四五個那裡,我們倆被她說得頭暈腦脹,都分不清東南西北了。而楚洛華一口氣把四五個那裡說完之後,便說道:「我系裡還有事,你們按照我剛才說的去辦就行了,我走了。」 說完,扭頭就走了。 「這就是對長輩的態度嗎?」看著她匆匆而去的背影,我極為不滿地說道。 而張盛這傢伙居然還埋怨我道:「還不都是你,要不是你惹她生氣,她怎麼會這樣?」 我回過頭瞪了他一眼,說道:「得了吧你,你這個重色輕友的傢伙,剛才看到楚洛華,眼睛都綠了,我這個兄弟姓什麼你都忘了。」 張盛理虧,也不好正面反駁,只能嘟著嘴巴,問道:「好,你全對,那你說,接下來該怎麼辦。剛才她一下子說那麼多這個那個,還說得那麼快,我一點都沒有聽清楚。」 「怕什麼?我楚天齊交友廣闊,京華大學又不只是認識她一個,大不了我把樓蘭雪叫出來就是了。」我嘴巴裡這樣嚷嚷著,其實我自己心裡也是發虛。我倒是想叫樓蘭雪來,可是我哪有她的手記號碼啊? 正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時候,突然我身邊響起一個女孩的聲音,「哎呀,原來真的是你?」 第三節 女人,又是女人! 我轉過身一看,這個女孩竟然是黎文慈。 「你怎麼在這裡?」我們幾乎是同時問對方道。 「張先生,你不記得了嗎?我記得我跟你說過,我是大學生,我在拿波裡餐廳只是打暑期工。」 「喔……」我看了看黎文慈的一大袋行李,「你讀的大學,就是這裡?」 「對啊,那張先生你呢?你也在這裡讀書嗎?你怎麼在這裡排隊?你是那個系的?」黎文慈張嘴就是長串問題,而我也只能像受記者採訪一樣一一作答。 「不是吧?你也是廣告系?」黎文慈說著,雙手掩著臉,作不可思議加幸福狀,然後,她從口袋裡掏出錄取通知書,「我也是廣告系喔。」 我們倆愣了一陣,不約而同地在心裡說了個巧字,不過我此時也顧不得想其他,只是趕緊說道:「你先來,應該熟門熟路,帶我們報名去吧。」 黎文慈爽快地點頭,「當然沒問題。」 然後,我跟張盛就屁顛屁顛跟在黎文慈背後,把手續都給辦了。等到全部辦完,差不多已經是下午四點多,拖著那麼重的行李四處亂轉了這麼久,我跟張盛都累得夠戧。此時此刻,所想做的,無非是趕緊回寢室去好好睡一覺。 就在這個時候,我看到張盛突然站在原地,臉色凝重地望向遠方,我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囈,那個站在法律系插隊報道的,不正是那個死胖子嗎?還真是陰魂不散,他居然也跟來京華大學。 那個死胖子似乎感覺到了我們在盯他一樣,本來在一旁看著他的隨從幫他辦手續,這個時候卻慢慢地轉過身來,只見他把雙手插在口袋裡,歪著腦袋向我們這邊四處打量,一副拽得飛起的樣子。 不一會,他看到了我和張盛,譏諷地笑了一下,然後丟下幫他辦手續的手下,帶著另一個手下走了過來,「張盛,還真是有緣啊,想不到你也來了京華大學。」 張盛並沒有抬頭看著死胖子,而是微微低著,望著不遠處的地板,他的臉色不大好,看樣子隨時準備大打一場。雖然我知道真打起來,他肯定不會吃虧,不過報到第一天就打架,這個影響未免太好了一點。我於是湊上前,說道:「要知道你這個死胖子也會來,我們就不來了,省得丟人。」 我這話剛說完,死胖子後面的手下就捏著拳頭,要衝上來的樣子,不過被死胖子擋住了,他扯動著臉上的肥肉,對著我笑了笑,「你的事我聽莫翰說了,算我看走了眼,你還有兩把刷子,不過不要怪我沒有事先告訴你,離張盛遠點,不然不會有你的好果子吃。」 他話音剛落,張盛就猛地抬起頭來,啪嗒一下把行李丟在地上,眼看就要大打出手,正巧楚洛華這時候趕過來了,「你們倆報名報得怎麼樣了?……天雄你也是今天報到啊?」 「是啊。」方天雄敷衍地答了楚洛華一句,又看了張盛一眼,然後便帶著他的手下走開了。 等他走了,楚洛華奇怪地問道:「囈,難道你們倆跟方天雄認識?怎麼你們會在一起的?」 「沒什麼,普通朋友而已。」張盛說著,強笑了笑,提著行李兀自走開了。 楚洛華越發不解地問道:「天齊,他這是怎麼了?」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答,只能歎一聲,說道:「唉,一言難盡,以後有機會我再慢慢跟你說。」 說著,趕緊跟黎文慈道了謝,然後追了上去。 追上張盛之後,我們倆一起去找我們所住的地方,也就是文學院的男生宿舍海桐齋。一路上問了不少人之後,我們倆好不容易找到了,還沒有來得及高興,我們倆的臉色便再次同時沉了下來——因為在走廊的末端,有一個坐在一把籐椅上的老人正冷冷地打量著我們。 張盛有些緊張地吞了口口水,看著我,「阿公怎麼會在這裡?」 我麻木地眨了眨眼睛,答道:「我怎麼會知道?」 不過,我心裡卻已經想起來了,那張名片上不是寫他好像是京華大學某個宿舍的阿伯嗎?沒有想到,竟然偏偏是我們住的這一棟。先是死胖子,然後又是賈詡這種人做宿舍樓的阿伯,那做教授的該是什麼人?秦始皇?唉,看來這個大學多安寧都有限咯。 「別管那麼多了,我們就裝著不認識好了。」我捅了捅發呆的張盛,說道。 張盛身子動了一下,又哦了一聲,這才跟著我一起走上樓去。我們倆找到自己在三樓的三零六號房間,把東西都放下,再偷偷地往樓下看,看到賈雨居然還在盯著我們寢室,臉上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嚇得我們倆趕緊低下頭,乖乖地縮回寢室。 過了一會,等到緊張的情緒稍微平復下來之後,張盛拍著手掌說道:「怪不得沒有人能夠發現阿公的行跡,原來阿公隱藏在大學裡做阿伯,真是神機妙算啊。」 我這時候也沒心情嘲笑張盛的盲目個人崇拜,趕緊問道:「張盛,你老實告訴我,你這個阿公到底是什麼人?他為什麼會在你們那裡有那麼高的地位?他到底曾經做過些什麼?而且,烏蘭還曾經告訴我,就連國安局都找不到他五十歲以前的資料,這又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哪兒知道那麼多?我們只知道阿公賭術出神入化,一生從未一敗。其他一概不知,不但是我,就連我父親,也一樣對他一無所知。」 我不甘心地再次問道:「那他為什麼要隱居,又為什麼每次在颶風賭場出現問題的時候,會出手幫你們呢?」 「這個……我也不大清楚,不過我偶爾聽我父親說過,阿公之所以願意無償地支援颶風賭場,好像是因為阿公愛上了一個女人,所以甘願為她以及她的後人做任何事。」張盛說著,看著我,「你不要又問我這個女人是誰,我可不知道,我爸沒跟我說。」 我抿了抿嘴唇,嘖了一聲,坐了下來,自言自語道:「女人?又是女人?」 我想,只要是個人就會很想知道,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女人,可以令那個曾經一手攪亂整個三國的賈詡大大甘心為她做任何事。不過,光是想想他那雙彷彿洞穿人的靈魂一般的目光,我就全身發抖,哪裡還敢去問他? 但是,我不去找他,不等於不來找我。晚上,班級全班男生和女生安排初次碰面,誰知道走到樓下,卻被賈詡,在現代應該稱為賈雨給攔住了。其他的同學並不知情,沒有人在意,只以為樓下阿伯找我有什麼事。只有張盛一臉緊張地看著賈雨,但是他也不敢說什麼,只能乖乖地跟著同學們走了。 等到同學們都走了之後,我走進賈雨的房間坐了下來,問道:「賈詡,你有什麼事?」 賈雨站在門口,閉著嘴巴一直看著我,好一陣之後,他才說道:「放過貂禪,可以嗎?」 聽到賈雨猛地丟出這麼一句話,我一時間腦子都沒轉過來,「你在說什麼?」 賈雨看到我一臉茫然的樣子,以為我在裝傻,他瞟了我一眼,歎息著繼續說道:「呂布和我身為靈魂托管員的助手,職責就是幫助靈魂托管員奪得四大美女的芳心。自從三國到現在,差不多兩千年,這兩千年來,前後誕生二十代靈魂托管員。每一代靈魂托管員第一個出手對象,幾乎都是貂禪,因為四大美女之中,以貂禪的芳心最容易獲得。每一代靈魂托管員,幾乎都可以成功獲得貂禪的癡情淚,但是卻沒有一代可以完全獲得其他三大美人的其他三樣東西。於是,貂禪便一代又一代地轉生,然後我們便一代又一代地幫助靈魂托管員去獲得她的芳心,看著她為每一代靈魂托管員流下癡情淚。我也就罷了,但是和我一起親眼目睹這一幕重複又重複著發生的,還有一個呂布。」 賈雨說著,踱著步子走到我身邊,「雖然貂禪從來不曾對呂布動過真情。但是這轉生的幾千年來,呂布對於貂禪的癡愛卻從來不曾改變過。每隔一百年,便要看著自己的心上人為了別人傷心欲絕一次,這種感受,不知道你是否可以理解?」 說到這裡,我看到賈雨的眼角竟然濕潤起來。我不是冷血的人,他剛才所說的那一番話,自然是將我感動了。不過,看到他竟然眼角都濕潤起來,我就不由得有些奇怪。因為就我讀三國的感覺,賈詡這個人足智多謀到近乎妖,心機深沉到近乎魔,逍遙任性到近乎鬼,不像是會被別人的兒女之情感動的人。懷著這樣的疑問,我試探著說道:「這是呂布跟貂禪的事,怎麼把你感動成這個樣子?你不像是個心腸那麼軟的人啊。」 賈雨淡淡地笑著搖了搖頭,「如果你真讀懂了三國,你就會知道,我賈詡跟呂布骨子裡其實是一樣的人。我們都不喜歡受人羈絆,喜歡自由自在地發揮自己的能力。我們之間所不同的,只是我的能力是智謀,而他的能力是武力而已。正是因為我們如此相近,所以我們才能夠這麼多年一直良好地合作下來,直到今天。也正是因為我們如此相近,所以我才能完全理解呂布這份心情。」 賈雨這一番話說下來,我也不知道他說的到底是真話還是假話,只知道我無法反駁他。不過,我也沒打算反駁他,反正我早就想好了,不去沾惹這個什麼四大美女的任務。但是我不會這麼快就把這話說出來,我得從賈雨嘴巴裡套出點東西來。 我裝模作樣地抿著嘴巴想了一陣,然後說道:「我可以考慮你的建議,不過你先要回答我幾個問題。」 賈雨見我肯商量,便爽快地說道:「賈某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你前五十年都是做什麼的?為什麼國安局沒有你的檔案,你又為什麼會無償幫助颶風賭場?你為什麼要隱居?你到底欠什麼女人的人情,值得讓你甘願為她做一切。」說到這裡,我強調道,「我的這些問題,如果你有任何一個說謊,或者沒有說出事實的全部的話,那你就休想我考慮你的建議。」 我話剛說完,便看到賈雨的眼睛微微眨了幾下,這傢伙一定是在動腦子。要真讓他動起腦子來,我還不得被他玩得團團轉?為了避免讓他動什麼歪腦筋,我又說道:「不要當我這個靈魂托管員是傻子,鬼谷子可教了我不少東西。」 我依稀記得鬼谷子好像告訴過我,我有某種方法可以輕易讓賈詡和呂布服服帖帖,只是我那時候睡得迷迷糊糊的,沒有大聽清楚。不過我想,嚇唬一下他應該是問題不大。 而我這話剛說完,再看看賈詡的表情,我就知道我這綿裡藏針的話對賈雨確實有很大的震懾力,他聽到我這麼說,便馬上說道:「屬下不敢在托管員面前說假話……嗯,我在五十歲以前,都是替中國最高情報機關騰龍情報局工作,騰龍情報局直屬政治局,其他任何部門無權干涉,所以國安局沒有我五十歲以前的任何資料。颶風賭場幕後的最大股東,正是騰龍情報局局長馮倫。他五十三歲的時候晚年得子,生下女兒獨生馮櫻,第二年他便去世,托我們這些即將退休的情報員幫她照顧。所以自從五十歲的時候,從騰龍情報處退休開始,我就隱居起來,和其他的情報員一起,暗中幫助馮櫻整理她父親留給她的生意。」 聽到這裡,我笑了笑,要不是鬼谷子跟我非常詳細地介紹過賈詡這個人的特點以及心理特徵,我就險些要被他蒙過去了,「你沒有說謊,不過……這真的就是事實的全部嗎?」 賈雨不動聲色地瞇了一下眼睛,然後說道:「馮櫻就是貂禪的轉生。」 我笑了笑,果然不出我所料。誒,我雖然不打算去動四大美人的心思,不過知道哪些人是四大美人轉生的,倒也不錯啊。想到這裡,我便問道:「那其他三大美人呢?都分別轉生在哪裡?」 「這個……」賈詡面有難色地支支吾吾。 見賈詡吞吞吐吐,我便說道:「哎呀……既然前面那麼多靈魂托管員都沒有成功,我估計以我的資質也沒什麼機會了。不要說沒什麼機會成功,就算有機會,我也不會去幹的。世上美女那麼多,我何必吊死在四大美女身上?所以,你放心吧,我對鬼谷子那老傢伙的托付沒什麼興趣,我之所以問這麼多,只是好奇而已,你趕緊告訴我吧。」 賈詡臉色陰晴不定地變幻了好幾次之後,最後,似乎終於下定了決心般說道:「只有當你先獲得第一個美人的芳心,第二個美女的轉生處才會顯現出來,而貂禪就是已知的第一個美人。」 「哦……」聽到這裡,我不禁仰首歎道,難怪每屆靈魂托管員第一個找的,就是貂禪了,原來是因為他們剛開始都只知道貂禪的下落。你這個賈詡啊,居然還說什麼貂禪最好得手,差點又被你蒙到了。 第四節 巧克力的秘密 我和賈雨正說著,楚洛華卻闖到走廊上來了,看到我跟賈雨正在說話,便跟賈雨說了聲,「老伯,我找他有點事。」然後便急匆匆地把我拉到一邊。 看到她神色緊張的樣子,我有些奇怪地問道:「你幹嘛?有人追殺你嗎?」 楚洛華也不搭我的腔,直接問道:「你老實說,你跟張盛關係是不是很好?」 我笑了笑,「你真有意思,我跟張盛是死黨,這有什麼好瞞的。」 楚洛華著急地嘖了一聲,「楚天齊,你大禍臨頭了,還這麼不知死活,你知不知道這個張盛到底是什麼人?」 我聽楚洛華這話,就知道肯定跟方天雄那個死胖子有關,「你不要一驚一乍的,是不是那個死胖子又說什麼了?」 「沒錯,就是方天雄。下午的時候,方天雄把莫翰找了去,跟他說了張盛的底細。然後還要他傳話給你,要你離張盛遠一點,不然他連我們的面子都不給……」 楚洛華的話還沒說完,我就火了,我本來就不是什麼君子,到這個時候,嘴巴裡自然也就不那麼乾淨了,「操,那個死胖子真以為他是政治局常委啊,我誰的面子也不用,你叫他來找我,媽的。」 楚洛華見我突然發這麼大火,有些意外的愣了一下,過了一會,才把我拉到更遠的地方,放低聲音,說道:「天齊,你別那麼衝動。張盛也好,方天雄也罷,他們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你夾在他們中間不會有好下場的,還是趕緊抽身出來吧。」 「扯淡,逍遙快活的時候就是兄弟,大禍臨頭就是狗屁,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 楚洛華歎息了一聲,又喚了一遍我的名字,「天齊……」 我正要再說什麼,突然心裡一轉彎,臉上又笑了起來,「誒,我說,你怎麼突然對我這麼好了?該不會是因為發現了我真實的內涵,暗戀上我了吧?我可告訴你,咱們是親戚,那可是不倫之戀啊。」 楚洛華臉上一紅,狠狠地踩了我一腳,「你別臭美了你,我要不是看在本家的份上,才懶得理你去死。既然你那麼愛跟那個張盛在一起,那你跟他一起去死好了,我懶得理你了。」 楚洛華說著,轉過身,卻不見走。我心裡想,「這下可糟糕了,張盛對楚洛華動情,但是現在楚洛華竟然是這種心態,不行,我得跟他說說好話。」 「洛華,你別聽方天雄那死胖子瞎掰,我跟你說,張盛這小子其實挺不錯的一個人,無論是交朋友還是做其他什麼的,都是頂呱呱的。」 「你就別替他吹了,凡是沾了黑字的,好極都有限。方天雄我自然不是個好東西,但是張盛也未必乾淨到哪兒去。你跟他認識時間還不算長,瞭解還不深,等到將來,你就要後悔了。」楚洛華這說話的神氣,十足的一副老氣橫秋的樣子,真讓人不習慣。 「我說……」 「行了,行了,這件事我跟你說了,要怎麼辦你自己考慮吧。」楚洛華說著,看了看表,「舞會要開始了,我得回去換衣服了,再見。」 舞會?那豈不是有很多MM?我趕緊伸手一把把楚洛華抓住,「什麼舞會?」 「京華大學有個俱樂部叫做卡門俱樂部,裡面的成員全都是些很有層次的在校學生。每年新生入校的時候,我們都會由現有成員推薦三十到五十名候選成員,然後為他們舉辦化妝舞會。三個月後,他們中的十位就將成為我們俱樂部的正式成員。」 「我們俱樂部?你也是這個俱樂部的嗎?」 「當然了,不然我怎麼能去參加。不跟你說了,我去了。」楚洛華說著,再也不理我,拔腿就想跑。可是,做為一條隨時隨地飢渴的色狼,我不可能白白放過這種獵食,再次抓住了楚洛華的手。她不耐的轉過身看著我,「喂,你又想幹嘛?」 我笑著說道:「我也要去。」 「可是又沒有成員推薦你,你怎麼去?」 「廢話,你不就是成員嗎?」 楚洛華看了看我,又眨了眨眼睛,最後,她懊惱地把手插在頭髮裡,用力擺了一陣腦袋,然後說道:「好吧,好吧,我怕了你了,學生活動中心地下室,八點,你等下自己來吧。」 說著,楚洛華趕緊逃也似的跑掉了。 「喂,學生活動中心怎麼去啊?喂……倒,用不用那麼急啊,拜託,現在才七點多而已……」我囁嚅著轉過身,正好看到賈雨滿意地微笑著的面孔。 我當然知道,他之所以笑得這麼開心,自然是看出我確實正如自己所說,志在森林。這樣一來,他所擔心的那顆小樹木自然安全。 「這個什麼卡門俱樂部裡面,基本上都是有錢的公子哥兒,你自己心裡要有數。」賈雨說著,得意地摸了摸下巴,「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你隨時可以找我。只要你不打貂禪的主意,這天下的美女無論你想得到誰,我賈詡都一定鼎力襄助。」 這世上凡是辦什麼事,都需要一樣東西,那就是經費,不說別的,就連革命,遊行,靜坐,愛國都要經費,泡MM自然也是要經費的。而我現在身上除了在颶風酒店白領的那幾千塊工資以外,囊空如洗,這點錢自然是無法支持我長久的泡MM事業的。為了長久計,我必須想個方法開個財源才行。而賺錢的方法裡,再也沒有比賭錢更快的了。 賈雨不說,我還差點記不起來了,賈雨這一說,我馬上就記起來,「賈雨,是不是我想要你幹什麼,你都答應?」 「只要是不傷害貂禪的事,都可以。」賈雨幾乎是毫不猶豫地答道。 看他答得這麼爽快,我心裡就犯起了嘀咕,小樣,你該不是也對貂禪有點什麼意思吧?不然以你的品性,我死都不信你能那麼捨己為人。不過,這時候想多這些也沒意思,管他呢,反正我對貂禪沒意思,誰愛有意思,誰有意思去。 「好,那你趕緊把你的賭術教給我。」 「賭術?」賈雨*在門邊搖著頭笑了一下,「你以為賭術那麼好學的?」 我嘖了一聲,說道,「我知道沒有那麼好學,可是我又沒有說要學得跟賭神那樣。你隨便教我個兩手,比如洗牌,偷牌之類的,能夠隨便騙騙那些肥羊就可以了。」 賈雨再次搖了搖頭,「你說的那不是正經的賭術,那是騙人的小技倆,只有小混混才去用,這種不上檯面的技倆,我賈雨不屑為之。」 「唉……」我無奈地歎息了一聲,「老大,我現在不是去參加賭王大賽,我只不過想今晚宰宰那幾個肥羊少爺而已。你管他是高級還是低級,只要能贏就是硬道理了,別廢話了,趕緊教我吧。」 我滿心以為賈雨這時候會開始教我了,誰知道他竟然又搖頭,「對不起,這種小技倆我不會。不要以為賭場真像電影裡那麼好混,這種出千的小技倆在大賭場和高手面前是行不通的。難不成你還真以為世上有誰的手可以快得過攝像頭嗎?」 我嘟了嘟嘴巴,說道:「說來說去,不就是不肯教嘛。」 「不是我不教,只是不會教你這種下三濫的招數而已。如果你真想學的話,我可以教你一點正經的賭術。」賈雨說道。 我搖了搖手,「算了,下次吧,凡是正經的東西都是難學的,我現在可沒有時間跟你慢慢來,我又沒打算這輩子真的*賭術混。」 這時候,賈雨笑了起來,他笑著跟我說道:「是誰告訴你正經的賭術就一定很難學的?」 「能多好學?難不成能好學到半個小時就能讓我贏那幫有錢少爺?」我反問道。 賈雨得意地笑了笑,「有誰說不可以?」 「啊?」聽到賈詡這麼說,我本能地愣了一下,然後馬上調整了一下臉上的表情,笑嘻嘻地湊上去,「真的嗎?」 賈雨摸了摸下巴,得意洋洋地笑道:「那還能有假?」 「那你還在這作什麼高手狀,還不趕緊教我?」我再也等不及了,趕緊把賈詡拉著坐了下來,急匆匆地問道。 坐下來之後,賈雨便開始侃侃而談起來,「知道賭術是什麼嗎?說高雅一點,賭術其實就是心理戰,說低俗一點呢,賭術就是騙術……」 我此時真是恨不得狠狠地錘他一頓,然後告訴他,別裝逼了,趕緊入正題吧。可是人家現在怎麼說也是師父,讓人家牛逼也是一下對的,所以我默默無語,我忍! 「賭術是人跟人的遊戲,賭術就是去騙你的對手。在賭桌上,騙和被騙永遠都只是相對的,每一個人在騙人的同時,也在被騙著。而決定你的地位的,在於你的對手究竟是誰。所以,對於一個賭徒,尤其是像你這種新手來說,選擇對手就很重要。你記住,每當你坐在一張賭桌上,你就必須先用十五到三十分鐘來確定他們中到底誰是最好的凱子。」 聽到這裡,我忍不住插話道:「那……如果我沒有辦法在三十分鐘內知道誰是最好的凱子,那怎麼辦?」 賈雨瞄了我一眼,說了一句讓我還吐血的話,「那你就是那個凱子。」 我尷尬地咳嗽了一聲,「繼續……」 「今天時間不多,我沒時間告訴你太多,就針對今天晚上的賭局,跟你說點最基礎的。」賈雨說著,端起茶杯喝了口水,「進入賭局之後,你先不要想著贏錢,而是要先觀察。你要仔細看著他們的表情,他們在拿到好牌的時候是什麼表情,他們在拿到差牌的時候是什麼表情,他們在拿到一般的牌是什麼表情。然後你還要注意觀察他們打牌的風格,是不是容易被唬住,是不是容易跟注。如果是普通的高手,在五分鐘內,就可以完全掌握一個普通人的言行舉止,知道對方手裡大概拿的是什麼牌。現在時間這麼短,自然不可能到這地步,但是起碼可以讓你打牌的時候,比對方多一點優勢。還有……」 「等一下……」我伸手打住賈雨的話,「你的話我能理解,一般人打牌都很難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和表情。比如拿到好牌,會故意裝作無所謂,或者唬別人的時候刻意地嘻嘻哈哈,不過,我有個問題……」 我還沒說完,賈雨就接著說道:「因為你自己也是這樣,是不是?」 被賈雨這麼毫不留情地揭穿,我多少覺得有點丟臉,有些不好意思地四處張望了一下以後,我才問道,「那你說,我該怎麼掩飾自己,才能不讓對方掌握我的心態?」 「嗯,知己知彼,百戰不殆,知道應該隱蔽自己,說明你還不傻。」賈雨笑著拍了拍我的肩膀,繼續說道,「關於這個問題的根本解決辦法,只有一個,那就是提高心理素質,不過現在時間太短,不大可能了……誒,我有個辦法,開局之前,你先買包巧克力。」 我奇怪地問道:「買巧克力?幹嘛?你不會以為賭博的時候嚼著巧克力,就會變身成賭神吧?」 「當然不是……你想想看,你的對手又不是孫悟空,他不可能真的到你的心裡去看看你在想什麼。他想要瞭解你,無非是通過你的表情和一些小動作。而你每次賭大牌的時候,你就吃巧克力。這樣有兩個好處,第一,吃巧克力可以分散你自己的注意力,使自己不緊張。第二,每次只要賭大牌,對手想要觀察你的時候,都看到你在吃巧克力,這樣他就無法通過你的小動作來瞭解你的心理了。」 「哦,原來賭神吃巧克力是這麼個學問啊。」我恍然大悟道。 「別瞎感歎了,時間不多了,我現在告訴你一些小的打牌技巧。在西京這邊,最流行的賭法是扎金花。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今晚你跟那些公子哥只要賭,多半是會玩扎金花……」 再接下來,賈雨就開始教我什麼樣的情況下應該暗牌,什麼情況下應該明牌,什麼情況下應該下重注,什麼情況下撤退。因為我是初涉此道,所以賈雨盡量講得簡單。而我是提供得如癡如醉,一時間險些把舞會的事都給忘了。看來我這人的賭性實在是足啊。 就在我聽賈雨的講解聽得正入迷的時候,突然,我的手機響了,一打開,便聽到楚洛華的咆哮,「你到底來不來?我都等你十分鐘了。」 我於是趕緊跳了起來,「哎呀,我走錯路了,我,我這是在哪裡?……哎呀,我發現路了,我馬上到。」 PS:不出意外的話,十一號進VIP,日更新希望可以堅持在每天一萬字左右,大家的月票留著哦:) 在進VIP之前,我依然會堅持每天三章的更新速度,另外,今晚會有加精大會,歡迎大家蒞臨! 第五節 化妝舞會 「你怎麼才來啊?」當我滿頭大汗地出現在學生活動中心門口的時候,一隻白骨精突然竄到面前,不滿地說道。 我趕緊跳後一步,做自衛狀,「何方妖孽?」 白骨精把面具拉了下來,對我怒目而視,「妖孽你個頭,自己說要來,居然還讓我等?」 原來這白骨精是楚洛華,我舒了口氣,說道:「哦,原來是你啊,我還以為白骨精吃不到唐僧,打上我的主意了呢。」 我話剛說完,就聽到站在楚洛華身邊的狐狸精顫著身子笑了起來,「你的肉很好吃麼?」 這聲音我一聽就聽出來,不是樓蘭雪還是誰?此時的她臉上戴著一隻狐狸精的面具,屁股上還帶了一條白色的小尾巴,身上的服飾也儘是狐狸的花紋,乍一看上去,還真像是一隻性感誘人的狐狸精,看得少爺那個口水了嘩啦呼啦地往肚子裡流個不停,「樓小姐,怎麼你也在啊?」 樓蘭雪把面具取了下來,笑著對我說道:「我這個人啊,最喜歡的就是湊熱鬧了。今天這麼多人來,我來湊一下熱鬧又有什麼好奇怪的。」 此時是晚上,樓蘭雪又為了今晚的舞會特別裝扮過,藉著月光看去,此時的樓蘭雪比尋常時候更加誘惑了幾分,朦朧中,真有嫦娥仙子下凡的感覺。 「唉,我楚天齊要是能得到你,就算是折壽三年也值得啊。」 「喂,你不會打算就這樣進去吧?」我正看樓蘭雪看得發癡間,就聽到楚洛華又在我耳邊嚷道。 我這才勉強打起精神,轉身望著她,問道:「不這樣去,還要怎樣去?」 「拜託,今天是化妝舞會,難道你沒看見所有的人都戴了面具嗎?」楚洛華沒好氣地說著,轉過身對站在她身後不遠處的一個貓王說道,「莫翰,把多餘的那套給他。」 莫翰應了一聲,從隨身袋子裡拿出一套給我,我伸手接過來的時候,楚洛華還在一邊嘟囔,「我就知道你這傢伙肯定沒帶,好在我讓莫翰幫你帶了,不然的話,我的臉豈不是被你丟光了?」 世上最笨的人,就是做了好人好事卻又要嘮叨個不停的人了,這樣即使累個半死,也撈不到半點感激。平時看楚洛華挺聰明的,怎麼這時候也會辦這種傻事? 等到打開衣服一看,我頓時眉頭微微一皺,不是吧?居然是骷髏?這也太沒個性了點吧?唉,算了,能有免費的東西就不錯了,哪兒還有那麼多講究? 穿戴整齊之後,我們一隻骷髏,一隻狐狸精,一隻白骨精和一個貓王一起走進了舞會之中。之所以開化妝舞會,就是為了讓大家拋開平時的顧忌和客套,放開身心的遊玩,結交新朋友。因為戴著面具,誰都不認識誰,你幹什麼都不會顯得唐突了。 一進舞會,楚洛華和莫翰兩個人就各自走開了,我也沒有理他們,只是一門心思地跟著那隻狐狸精。我今晚的目標只有一個,那就是這隻狐狸精。 樓蘭雪看起來非常享受這種隨意的感覺,她在人群中四處遊走著,跟那些主動*上來的男人說說話,喝喝酒。即使是沒有打開面具,但是她言行舉止之間投射出來的氣質還是讓很多男人由衷折服。沒有多久,舞會中就有越來越多的人注意到她的存在,紛紛向她傾目過來。而她也處之泰然,一點也感覺不到壓力似的,照樣悠閒自在地在人群中四處交遊。 過了片刻,主持人走上台,說了一些廢話之後,燈光略微打暗了些,舒緩的音樂聲開始響起,舞蹈時間開始了。音樂響起的那一刻,我馬上覺得自己的機會到了,正準備摸著青龍戒,召喚出靈魂來幫忙,已經有四五個男人同時走上去邀請樓蘭雪跳舞。 樓蘭雪隨意地選擇了其中一個男人,和他在舞池中開始跳起舞來,其他的男人見邀請失敗,只能隨便找了身邊的女人們跳起舞來。這個時候,我原本放在青龍戒上的手又放了下來。我相信,只要用了青龍戒,我一定可以在這些邀請她的男人面前脫穎而出。但是我的自尊使我沒有那麼做,同時跟這麼多男人一起向她爭寵,會讓我心裡很不舒服。我又不是孔雀,沒有迫不及待地爭著開屏。為了追求到樓蘭雪這種天使級的美人,要我做什麼都願意,但是這裡面不包括放棄自尊。 在跟第一個男人舞了差不多五分鐘之後,樓蘭雪身形輕輕一轉,又拖起了另一個剛才向她邀請的男人的手。然後是,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第五個,二十分鐘不到,樓蘭雪已經跟五個向她發出邀請的男人都共舞過。在這二十分鐘裡,她的身體始終隨著音樂的韻律和諧地優雅的擺動著。她的舞蹈並不算是特別有暴發力的,但是卻擁有一種輕柔的感染力,那是一種高雅而性感糅合在一起所散發出的感染力。似乎是淡淡,但是其實卻是致命的感染力。 在這種感染力的召喚下,也是在樓蘭雪與所有向她邀請的男人共舞的鼓舞下,更多的男人向樓蘭雪伸出了邀請的手。雖然並沒有打開面具,並沒有露出她的無雙美貌,但是這一刻的樓蘭雪依然成為了舞會中當之無愧的皇后。 而在樓蘭雪光芒四射的照耀下,隱藏在人群中的我這只骷髏,心中不由得升起了一些自卑和失落的心情。自從得到青龍戒之後,這種心情我很少有了。我甚至一度認為,我的心中已經不再有這種情緒了。直到這一刻,我才知道,原來這種情緒並沒有從我心中消失過,只不過是隱藏得更深而已。 就在我這麼久以來,第一次感到情緒低落的時候,樓蘭雪卻已經拋開了第五個舞伴的手,也沒有理會眾多男士的邀請,而是一個漂亮的旋轉,來到了我的身邊,一把接過了我的手。然後,我就聽到她用俏皮的腔調在我耳邊悄聲說道:「哈,不會是吃醋了吧?」 我沒有接樓蘭雪的腔,而是在心裡不停地對自己喃喃自語,「自信!自信!自信!擁有自信,可能會被人打倒,但是沒有自信,就是還沒有打就倒了。」 「怎麼不說話?不會是真的吃醋了吧?」樓蘭雪的聲音聽起來很高興。 雖然心裡多少還是略略有些不舒服,但是剛才的心理建設還是有點用的,我總算勉強從那種失落的泥潭中超脫出來,可以用比較正常的情緒跟樓蘭雪說話,「你看起來好像很喜歡這種眾星拱月的感覺?」 樓蘭雪歪了歪腦袋,柔和動人的笑聲從她的狐狸面具後面傳來,「是女孩子都會喜歡這種感覺吧?」 我又說道:「但是我覺得你好像特別喜歡。」 樓蘭雪略微沉默了一下,然後笑著答道:「當然了,我是狐狸精嘛。」 我笑了笑,沒有說什麼,我想是誰都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什麼了。 我們沉默著跳了一陣舞之後,樓蘭雪突然問道:「怎麼我覺得你今天不像是從前的你啊。」 我反問她,「有哪裡不像?」 樓蘭雪好像在思考般仰首看了看天花板,然後說道:「嗯,從前的你比較放鬆隨意,好像做什麼都心不在焉,但是卻又偏偏胸有成竹的樣子。但是今晚的你好像有點緊張……」 說到這裡,樓蘭雪又笑了起來,「楚大才子今晚不會是被我這隻狐狸精給一擊而中了吧?」 樓蘭雪的這一番話,本來只是無心之語,但是在我的心裡,卻激起來一陣不大不小的波瀾,而很奇怪的是,在我的腦子裡卻不知不覺地想起了今天賈雨教給我的關於賭博的話——「賭博說到底拼的是心態。古人說,用土塊做賭注,可以十發十中,用鐵幣來做賭注,就只能十發三中,用金子來做賭注的話,就一發都不中了。這裡說裡就是心態的重要性。一個在賭局中的人,最忌諱的就是患得患失。高明的賭徒,大都會有一個好的習慣,那就是上了賭桌之後,不會去記自己具體有多少籌碼。那種每局都把自己還有多少籌碼數得清清楚楚的玩家,是不可能贏得賭局的。」 沒錯,賭博最重要的就是心態,一種完全樂在其中,不患得也不患失的心態。那麼,人生呢?人生又何嘗不是另一場賭博?人生中最重要的,不同樣是心態嗎?一個在賭桌上太斤斤計較的賭徒無法贏得賭局,那麼一個在人生中時時刻刻都患得患失的人,不是一樣無法取得人生中的成功嗎? 最在乎的人,往往無法得到,最在意的東西,反而容易失去,最想做成的事情,卻往往功虧一簣,這一切是為什麼?不都只是因為心態二字嗎? 對,人生就像一場賭局,當你不去想太多,專心去賭的時候,你往往可以發揮出你的最高水平,取得最大戰果。而當你總是把目光注視在自己的籌碼上的時候,你就會喪失下注的手感。因為,你最大的精力,並沒有傾注在賭,而是傾注在籌碼上。 想到這裡,我突然有一種醍醐灌頂的感覺,整個人都興奮起來,「哈,沒錯,就是這樣,當一個人太在乎籌碼的時候,反而會輸掉,當他不去關注籌碼的時候,反而會贏。就好像現在面對樓蘭雪,當我不把她看得那麼高的時候,我反而游刃有餘,當我覺得她高不可攀的時候,我竟然連一句漂亮話都說不出來了。我為什麼要想那麼多?就算追求樓蘭雪失敗,我又失去了什麼呢?我什麼都沒有失去,既然如此,那我這麼害怕幹什麼?我反正原本就是個一無所有的小破孩,我沒有任何東西可以失去,我只有贏的份。只贏不輸的賭局,還有什麼可怕的?哈,沒錯,正是這樣!」 在想通這些道理的時候,我剎那間覺得自己長大了許多,一種不可名狀的成就感在我胸中冉冉升起。剛才那種緊張和失落之類的情緒瞬時間消失無蹤。而這時的樓蘭雪見我半天不說話,就一個人傻想,便有些擔心地問道:「喂,你在想什麼呢?怎麼好像呆呆的?不會是我說話惹你不高興了吧?」 此時我已經完全放鬆下來,從容的程度比先前跟樓蘭雪相處尤有勝之,說話的語調也雍容緩和得多,「原來我在樓大小姐的心目中就那麼脆弱啊。」 「囈,怎麼好像突然一下子又變回來了?不會是偷吃了菠菜了吧?」樓蘭雪玩笑著說道。 我也笑了笑,說道:「菠菜倒沒吃,剛才在想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來著,想失神了,所以反應有點遲鈍。」 樓蘭雪滯了一下,好奇地問道:「重要的事?什麼重要的事?」 她這一反問,讓我倒也愣了一下。我總不至於告訴她,少爺我剛才體悟了一個道理,那就是我應該專注於泡你的過程,而不要去想泡你的結果,這樣才能享受到泡你最大的樂趣。 好在我腦筋也算快,隨便一轉,便說道:「我在想今天晚上我能贏多少錢。」 「啊?贏錢?」樓蘭雪的聲音聽起來有點興奮,「怎麼,你今天晚上要準備賭博嗎?」 我放低聲音說道:「那當然了,這裡的公子哥兒那麼多,我不狠狠地宰他們一頓怎麼行?」 「哈,你真奸詐。」樓蘭雪在我耳邊笑了一陣,又說道,「不過,你保證你能贏錢嗎?」 「嗯……」我故作高深地停頓了片刻,說道,「世上沒有包贏的賭局,不過我想贏今天晚上這些公子哥兒問題不大。」 樓蘭雪笑著擺了擺腦袋,「好,我幫你拉人,不過……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我問道:「什麼條件?」 「你要讓我入股。」 「啊?」我還真沒看出來,樓蘭雪這丫頭原來還這般精明,不過我交完學費,身上只剩下不到三千塊,賭本少了點,她要是入股充實一下賭本倒也不錯,「好,怎麼入法?」 「我身上有兩千塊,全都給你,賺了錢對半分。」 雖然是美女當前,但是錢銀事大,決不能馬虎,「這可不行,我有三千塊,占賭本的百分之六十,而且我又是操作人,還要考慮技術股,對半分肯定不行。」 「那你說怎麼分?」 「扣掉賭本之後,贏得錢八二分,我八你二,這已經很便宜你了,坐地收錢啊你是。」 「好,不過我管贏不管輸。」 汗,狂汗,瀑布汗,她還真不是吃虧的命。 ? 第六節 賭局 我跟樓蘭雪正商量著怎麼海削的時候,身邊突然走過來一個小丑,他的身後跟著兩隻灰熊。這個小丑站在我們倆身邊,然後當我完全不存在一般對樓蘭雪說道:「就算戴著面具,阿雪你依然是風華絕代,艷壓全場,我想這世上的男人大概沒有誰不會被你迷倒吧?真怪不得亭山哥不顧一切,對你緊追不捨了。」 樓蘭雪轉過臉,對這隻小丑說道:「錢師兄過獎了,我要真那麼迷人,怎麼不見你追我?」 這位被樓蘭雪稱為錢不易的小丑仰起頭笑了笑,說道:「我錢不易別的沒有,自知之明還是有的,我哪裡襯得上阿雪你這樣傾國傾城的美人。再說了,就算我真有這心,也沒有這膽啊,你那萬千追求者先不說,譚老哥第一個就要把我分屍了吧。」 「我既然那麼可怕,那你還跟我說話做什麼?」樓蘭雪笑了笑,「不怕譚亭山跟你翻臉啊?」 「譚老哥最知道我的為人,我錢不易是標準憂色心沒色膽的類型。而且我無論學識相貌,沒有一個地方如他,根本沒有資格跟他做對手。所以,我就算壯著膽子,跟你跳一支舞,我想他看在家父跟譚叔叔的交情上,也不會責怪我吧。」說到這裡,這位錢不易便對樓蘭雪伸出手,「阿雪,賞個臉吧?」 樓蘭雪看了他一陣,轉過臉瞄了我一眼,「這可不由我說了算,你得問我的舞伴。」 錢不易聽了她的話,便轉過臉看著我,端正姿勢,微微點了點頭,說道:「這位師弟,不知道能不能賞個臉,把你的舞伴暫借給我用一下?」 樓蘭雪的性子我已經是基本瞭解了,她是個時刻都喜歡在風頭浪尖的人,現在有人邀請她跳舞,而且這個人看起來身份不一般,跟她也好像很熟的樣子。她雖然說起來好像無可無不可的,但是我知道她其實是很樂意跟她跳上一曲的。這樣的話,那我就無謂去做那顯得很有沒有氣度的事情了,我於是對錢不易點點頭回了個禮,然後便鬆開樓蘭雪的手,走開了。 在我鬆開樓蘭雪的手的時候,我感覺到她彷彿略微有些奇怪地看了我一眼。這時候,我才記起來,我鬆開她的手的時候,並沒有看她一眼。她之所以會那麼奇怪地看我,也許就是因為我鬆開她的手的時候,沒有流露出任何的留戀吧。 如果是在半個小時之前,我想我也是會鬆開手,讓樓蘭雪跟錢不易跳舞的,但是難免會露出不捨的神態。但是剛才那幾分鐘的領悟,使我終於能夠做到舉重若輕,舉止間頗有些灑脫的味道。這種發現多少滿足了我的虛榮心,在走回舞池旁的椅子上的時候,心中也禁不住的絲絲愜意——我楚天齊已經不再是吳下阿蒙了。 我剛在椅子上坐了下來,開了瓶橙汁,就看到莫翰頂著個貓王面具,跟著一隻肥碩的大花貓走了過來。那隻貓我看都不用看,就知道一定是方天雄那個死胖子。我本能地想站起來轉身就走,但我轉念一想,「挑,憑什麼是我走?應該是他走才對。」 於是就大大咧咧地繼續坐在了原地,喝起橙汁來。 方天雄一走到我身邊,便說道「「不簡單喔,樓蘭雪居然會主動找你跳舞,看來你面子還真不小啊。」 我抬頭掃了方天雄一眼,說道:「過獎了,看來看去,都是你的臉比我更大一點。」 是人都知道我這句話是諷刺方天雄肥,所以臉大,方天雄當時聽了,便顯得有些不爽,「楚天齊,我知道你這個人深藏不露,很不簡單。但是我奉勸你一句,做人要識時務,跟張盛那種人混在一起對你沒有好處。」 「識時務?像你爸那樣吃碗麵,反碗底就是識時務?」我說著,冷笑了一聲,「那這個時務,我楚天齊還真是很難識了。」 聽我說到這裡,方天雄終於火起了,「楚天齊,你不要太囂張了。我爸跟他爸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這時候,莫翰趕緊站出來,將方天雄拖到一邊,「阿雄,阿齊,你們一人少一句,大家以後就都是同學了,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 方天雄四處看了看,舞會中有不少人往我們這邊看過來,再加上莫翰也在拉他,他也就沒有做什麼大動作,而是放低聲音,指著我說道:「今天的事,我看在莫翰的臉上,放你一馬。不過,我老實告訴你,張盛這小子在京華大學待不了多久。你要是樂意跟他陪葬,儘管跟他混在一起,只是到時候沒有說我沒有提前告訴你就是了。」 說著,方天雄一甩手,就忿忿地走開了。 他走了沒多遠,莫翰就坐在我身邊,有些緊張地說道:「少爺,方天雄不是好惹的,他對你算是有耐心到極點了。他前一段差一點就對你動手,剛好你那時候跟烏蘭走得挺近,所以他不敢。現在到了西京,烏蘭可保不住你了,你要是再惹他,沒準他幹出什麼來。少爺,你就算是幫幫你自己,別再刺激他了行嗎?」 我掃了莫翰一眼,知道他夾在我跟方天雄之間也有些為難,於是便隨便敷衍了一句,「好吧,我以後會注意的了。」 莫翰看我也是沒心思聽他的話,搖了搖頭,走開了。 沒多久,燈光打亮開來,跳舞階段結束,大家紛紛回到舞池旁的椅子上。看到我坐在那裡,樓蘭雪,楚洛華和莫翰就都走到我這邊來,而那個錢不易也跟著樓蘭雪坐在我不遠處。讓我感到有些奇怪的是,被我氣得臉色發漲的方天雄,居然挨著錢不易,坐在離我不遠的地方。 看起來,他跟錢不易的關係好像不錯的樣子。而且看他們倆的神態,好像方天雄對錢不易還是很尊敬的模樣。這就讓我的心裡不由得對這個錢不易有了些好奇心,他到底是個什麼人呢? 過了一會,肥肥的主持人再次走上台,笑容可掬地說道:「各位師兄,師姐,師弟,師妹們,今天又是我們卡門俱樂部一年一度的吸收新血的日子。首先,大家給點掌聲鼓勵一下,我們這些候選的新血們,好不好?」 主持人一說完,下面的人便開始場面式地鼓掌。而我則在椅子上微微搖了搖頭,心下裡懷疑這小子是不是中央台培訓出來的,怎麼說不上三句話就忙著叫人鼓掌。既然主持人的水準那麼一般,我也就沒什麼繼續聽下去的興趣了,把吸管塞在嘴巴裡,吧嗒吧嗒開始喝橙汁。 主持人大概說了一番歡迎三十幾個候選新人的話之後,便開始邀請三十幾個人和各自的會員介紹人站起來自我介紹。程序是這樣的,主持人念一個新人的名字,然後這個新人和他的介紹人,就一起站了起來,由這個介紹人介紹這位新人,然後再由這位新人自我介紹。因為人數比較多,所以介紹人的介紹和新人的自我介紹,加起來只有一分鐘。 當主持人念到我的名字的時候,我和楚洛華正要站起來,楚洛華卻被錢不易輕輕按住了,然後他自己走到我身邊,將我緩緩扶起來,笑著對眾人介紹道:「這位新人本來是楚洛華介紹的,但是因為他實在太非同一般了,所以我就在這裡搶一下她的風頭,專門在這裡為大家特別介紹一下。」 錢不易說著,笑著看了看有點驚訝的我,親熱地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繼續說道:「這位新人的名字叫做楚天齊,別看他年紀輕輕,但是他在古字畫上的造詣,卻甚至可以讓樓蘭雪的父親,也就是通海畫院的院長讚不絕口,是個貨真價實的大才子。」 當大家聽到這裡,不由得紛紛向我投來注視,而目光裡儘是人不可貌相的味道。我這時候也來不及感到虛榮,只是心裡一陣陣納悶,不知道錢不易究竟是為什麼要這麼幫襯我,我跟他可是素昧平生,而且也沒有什麼地圖值得他這麼拉攏啊。 「大家不要急,這位新人可還不止這麼簡單喔,他不止在字畫上擁有專家級的造詣,更厲害的是,他的身手簡直堪比李小龍,尋常人七八個可是近不了他的身的。諸位,這可不是吹牛,這一切都是阿雪親眼在一旁看到的。阿雪,是吧?」錢不易垂下頭,看了看樓蘭雪。 樓蘭雪笑著點點頭,說道:「嗯,是的。」 「另外,除了文武雙全之外,我們這位老弟也頗有生活情趣,酒量雖然一般,但是對把玩酒的學問恐怕也不是我們在座任何一個可以趕得上的喔。」 錢不易說到這裡,會場裡的男女們便都輕聲讚歎起來。 「不要光驚歎,行動最實際,我這位楚老弟現在可還是單身,哪位美女要是想動手的話,可要趁早,要不然,恐怕就沒機會了喔。」 他這話一說完,全場就轟然大笑起來,而我也紅著臉不好意思地低下頭。 「好了,我的風頭也搶夠了,現在讓楚老弟自己介紹自己吧。」錢不易說著,拍了拍我的肩膀,笑著坐了下來。我能吹的事跡,基本上都被錢不易吹光了,現在再吹的話,恐怕就顯得太膚淺了,因此我也沒多說什麼,只是鞠了一躬,說道:「錢大哥太過獎了,我哪有那麼厲害,總之,能夠有機會進入到這個俱樂部見識一下,我感到很榮幸,希望今後有機會跟在座的諸位做朋友,謝謝。」 說著,我便也坐了下來,我剛一坐下,便看到錢不易對我伸出了個拇指,笑道:「不卑不亢,楚老弟果然有大家風範。」 我現在不知道這個錢不易到底是打的什麼主意,不過不管怎麼說,人家剛才是捧了我的場了,我怎麼說也該對人家客氣一點。於是,我便對著錢不易笑了笑,說道:「錢大哥剛才誇得太客氣了,弄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錢不易笑著搖了搖手,指了指身邊的樓蘭雪,說道:「哪裡是誇,這全是剛才阿雪告訴我的。坦白說,我剛才也是看走眼了,怎麼也沒看出來,楚老弟你這麼年輕,竟然如此才華橫溢。老弟你真是真人不露相啊。」 我跟錢不易素不相識,他這一番話說下來,我頓時覺得受用之極。他誇獎所說的全都是實話,彷彿也沒有什麼特別誇大的地方。但是在如此的場合說出來,加上他認真的表情和誠摯的語氣,不由得便使人有一種飄飄然的感覺。不知不覺中,便對對他多出了幾分親近之意。不過,當我有這種感覺的時候,我心裡卻也多了幾分提防之心。那些凡事總喜歡冷言冷語,看不得別人好的小人自然是交不得,但是錢不易這種一開口就能讓你覺得心窩生暖的人,似乎更值得提防才對。 獲得青龍戒以來,我自我感覺我應對場面的能力已經大有長進,但是在現在面對錢不易的時候,我卻依然有一種難以言喻的被動感,就是一種在場面上始終被人壓著的感覺。我知道,這是因為我現在見的場面還少,而錢不易一看就是見慣場面的人,他比我壓得住場,是應該的。所以,我也就沒有什麼要跟他爭風頭的心思,只是笑了一笑,沉默著不說話。 過了一會,樓蘭雪便笑著說道:「阿齊,你今天真是有面子得很,錢師兄當會長這麼久,親自出面推介新人,還是第一次呢。」 我聽了樓蘭雪的話,便笑著不緊不慢地對錢不易謝道:「那真是謝謝錢師兄這麼給小弟面子了。」 錢不易這次沒有再丟一大堆誇獎的話,而是笑著輕搖了搖手,說道:「像楚老弟這樣有才華的人,我錢不易能夠有機會推介,是我的運氣。以後,大家就是同學了,有什麼事需要幫忙的,儘管來找我。」 這時候,我看到他旁邊的方天雄臉上略略顯出不高興,但是卻不敢顯露得太過分,鬱悶地在那裡低頭喝啤酒。我楚天齊的宗旨一向是,凡是讓敵人煩惱的,都是我們樂意奉送的,看到方天雄這麼不樂意我跟錢不易相交,我便偏偏笑著答道:「錢師兄放心,我一定不會客氣的。」 「……在這裡,我跟各位候選會員介紹一下,我們卡門俱樂部每年招收十名會員,男女各五名。至於招收的標準呢,簡單得很,從諸位踏入這個門口的這一刻開始,一直到十月十號,也就是京華大學每年的迎新大會的前一天,都是你們的拉票時間。在座的三十名會員都是你們的拉票對象,他們每一位都可以投票給他們心目中的十個候選會員。從今天開始,一直到十月十號,你們中的任何獲得投票數前五位帥哥,和排名前五位的美女就將成為我們卡門俱樂部的正式成員。成為我們俱樂部的正式成員之後,你們每學期只需要交納四千塊的會員費,就可以享受到我們卡門俱樂部的所有福利……」 不經意地聽到這裡,我在心裡不禁咋了咋舌,「每學期四千塊的會員費?我*,跟我學費都差不了多少了!怪不得賈雨說這裡面都是公子哥兒,普通人家,誰會吃飽了撐的拿這麼多錢來參加一個什麼狗屁俱樂部啊。」 「之於我們卡門俱樂部的福利呢,除了每半個月會定期舉行舞會之外,我們還將會為大家安排參加一些正式酒會,為大家將來順利進入上流社會做好準備工作,另外……」 聽到這裡,我總算有點明白了,什麼狗屁卡門俱樂部,說穿了,其實就是一些公子哥兒吃喝玩樂,泡妞耍樂的窩點而已。只不過他們用大把的票子把過程裝飾得沒有那麼露骨而已。 上流社會?*,誰不知道上流社會最下流。 我再隨意地瞄了瞄我身邊的那些人,他們也全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我想,搞不好心裡想得跟我一樣,只是誰都不說出來而已。坐在這裡的,有哪一個傻啊?唉,人類真是虛偽。 表面上看起來,這所有人裡只有錢不易聽台上的主持人說話聽得最認真,因為他除了偶爾對樓蘭雪笑一下以外,始終微微帶笑地看著台上。 過了一會,錢不易終於也有些倦了,他扭過頭來對我們在座得的幾個說道:「今天沒有什麼有趣的活動。等一下這裡差不多了了,咱們這裡幾個找個地方玩玩牌怎麼樣?」 錢不易說這話的時候,我就看到樓蘭雪在一旁得意的笑,心裡知道肯定是她攛掇錢不易來著,心裡偷偷直樂,今天晚上不殺得屍山血海我誓不收兵啊。不過,面子上我卻是裝著無可無不可的樣子,坐在那裡裝矜持。等到在座的人都點頭之後,錢不易又問我,「楚老弟,沒什麼事的話,你也一起來吧。」 我這才笑著點了點頭,說道:「打牌這種玩意我會的種數不多,不知道你們要玩什麼?」 「我們西京這裡最流行的是扎金花,你會不會?」錢不易說道。 我略為有些遲疑地點點頭,「玩過幾次,不是很熟,不知道你們西京的規矩跟我們通海的規矩有什麼不同麼?」 「略有不同,不過差別不大……」說到這裡,錢不易笑著起來,他說道:「世上最好學的就是髒話和賭博。多說無益,到時候到了台上,給你演示幾局,你就知道了。」 這樣最好,這樣我就不用在一開始輸錢,只要坐在旁邊裝傻充愣,觀察你們的特性就好了。我於是點頭道:「好。」 不多時,主持人走下台來,換了一個當地小有名氣的樂隊上台表演。這時候,錢不易就站了起來,笑著對我們說道:「哥兒幾個,咱們轉進吧。」 我們幾個也就跟著一起站了起來,跟著錢不易一起走出會場。在去學校的停車場拿車的路上,我走到小賣部去買了一袋巧克力。買了剛出門,又心裡暗想,「一袋哪夠,我買兩袋,我賺死你們。」 這樣想著,又轉身買了一袋,才心滿意足地走出小賣部,和莫翰和楚洛華坐一輛車,朝校外而去。 在西京大學城內,零零落落地穿插著許多居民區,這裡的房子鮮有業主自己來住的,一般都是租給大學城裡幾十所大學的學生們。而在這些居民區裡,有一個公寓叫做歐海花園,這個花園的環境特別好,裡面甚至還有單體別墅,當然了房租也高得很,每平米每個月四十元起,高的甚至高到每個月每平米六七十元,能住在這裡的,不是千金,就是公子。因此又有個別稱,叫做二世祖特區。 而卡門俱樂部的成員,幾乎全都住在這個花園裡。所以大家從舞會出來之後,都是一路直奔歐海花園。到了我才知道,歐海花園離舞會就算是走路也只有十五分鐘的路程,可是這些傢伙全都開車出來,還真不怕麻煩。 到了花園,各自把車停好之後,我們就都來到了錢不易的住處,一棟兩層樓的單體別墅。這棟別墅比起原來江薇那間自然是差一些,但是一個學生租下來住也足夠誇張了。 進了錢不易的別墅之後,我們各自分別在他的客廳裡落座,錢不易自己去找東西招待我們。這時候,我看到樓蘭雪使勁給我眨眼。我於是有些不解地往樓蘭雪那邊看去,結果就看到她拚命拍口袋。我明白她的意思,她是說她的股本還沒有給我。可是現在這麼多人,你叫我怎麼拿?我於是只能微微搖了搖頭,然後裝作若無其事地看著別處。 過了片刻,我就感到我的手機在震動,打開一看,是一條短信,「一起上洗手間去,我拿賭本給你。」發送人是一個陌生的號碼,不過我用屁股想,也知道這個發送人到底是誰了。 這時候,錢不易給我端來一杯橙汁,我一邊喝橙汁,一邊四下裡看了一遍,然後再偷偷地向著坐在不遠處的樓蘭雪搖頭,我這意思也很明白了,「姐姐,人太多,不方便。」 過不了片刻,短信又來了一條,「我不管,就算沒有給賭本,紅我照樣分。」 我看完短信,在心裡暗罵了一聲,「誰他媽告訴她我電話號碼的?」再抬起頭來,苦著臉對著樓蘭雪的方向點了點頭。 把飲料分發完之後,錢不易找出一副牌來,我們幾個男人,我,錢不易,莫翰,方天雄就走到一旁的桌子上去,準備。客廳中央就讓給那些跟著來的女孩們看堞去。 在到桌子邊去的時候,我跟方天雄各自都看對方不大對眼。不過,我心想跟什麼不過去,我也別跟錢過不去。我是來贏錢的,管你是誰,我照樣跟你玩,要是能痛宰方天雄一頓,那也算是小小地幫張盛出了口氣了。 我們幾個剛坐下來,錢不易的手機就響了,錢不易一打開電話,就問道:「木豫,打牌呢,要不要一起?」 說完這句話,錢不易就把電話掛了,然後晃了晃手裡的手機,說道:「木豫這小子最好賭了,聽到要他打牌,二話不說,電話就掛了,應該馬上就到。」 我們大家笑了一陣,錢不易又說道:「天雄,莫翰,我們仨先玩,楚老弟在旁邊看幾把,什麼時候覺得熟了,再加入戰局。」 我笑著點了點頭,然後他們三個就開始了。 看了兩三輪下來,我才知道原來西京扎金花的打法,跟我們通海的打法果然不一樣。我們通海的打法很簡單,給每個人發三張牌比大小,如果你暗牌(也就是不看自己的牌),而對方明牌(也就是對方看了自己的牌),那麼你押一塊錢,對方就要押兩塊錢。如果大家暗牌,或者大家都是明牌,那大家就都只要出一樣的賭注。其他的,就沒什麼講究。 西京這邊跟我們通海不同的地方,主要有兩個,一是輪到誰發牌,發錯了的話呢,就要包底。二是如果對方是暗牌的話,那麼無論你是明暗牌,你都不能開對方的牌,必須一直賭下去,直當雙方有一方籌碼用光為止。 至於其他的,也都是大同小異了。再看了兩三輪,我對這規矩便大體瞭解了,於是也不再把心思放在看規矩,而開始看每個人抓牌時的表情,小動作,再對照他們抓到的牌,來分析他們的心理。 平時不看不覺得,現在細心一觀察,才發現滿好玩的,方天雄這個死胖子最喜歡裝逼,一拿到好牌,就喜歡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拿到壞牌的話,就會很快的蓋掉,拿到一般的牌,會喜歡跟別人拼一兩輪才走。莫翰拿到好牌就有咬牙齒的習慣,拿到不好的牌,會跟一兩輪,確認沒有機會後才會蓋掉,而如果拿到一般的牌,反而會很快蓋掉。 和方天雄跟莫翰的一眼就可以看透不同的是,我一連看了五六輪,都沒有看出錢不易有什麼嗜好。他玩牌的時候好像並沒有怎麼放心思,跟不跟都很隨性,沒有什麼規律,而且輸贏也看得很輕,始終都是笑意盈盈的,跟大家說這些俏皮話。就我這半桶水的水平,根本沒辦法通過他的表情和小動作什麼的,來瞭解他的心理。 不過,我對他的觀察倒也不是完全一無所獲,起碼我看出來,他再好的牌也不會打得凶。即使是有十足把握會贏的牌,他也會提醒對方不要繼續賭下去了,並且率先開牌。總之一句話,他唯一被我看出來的,就是他在這裡打牌,純粹是應酬,心思不在牌上。 也正是因為他這種態度,所以前面這差不多十輪打下來都是不溫不火的,輸贏不大,主要是在聊天。接下來,我又再看了十輪,又對這三個人的打牌特性進行了進一步的觀察,當我覺得差不多的時候,兩個人火急火燎地走進錢不易家來。 我扭頭一看,其中左邊的正是段名,右邊的是一個高高瘦瘦的眼鏡男,想必就是木豫了。一看到他出現,錢不易就笑著站了起來,「賭神來了。」 「你還說,我剛逗完幾個MM過來找你,你就不見了。我還以為你幹嘛去了,原來居然偷偷坐在這裡打牌。真是太過分了,打牌居然不叫我。」木豫說著,幾乎是小跑著走了過來。 等到木豫和段名走到身邊,錢不易又笑著對段名說道:「段名,你怎麼也這麼急,難不成你也成賭鬼了?」 段名苦笑著搖了搖頭,「我是被他給拉過來的。」 「好了,別說那麼多了,趕緊的,開局。」木豫說著,一把把段名拉在自己身邊。然後,兀自拿起撲克,問道,「多大?」 錢不易答道:「十塊底,暗牌五十封頂,明牌一百封頂。」 「這麼小,過家家啊。」木豫不滿地搖了搖頭,嚷嚷道,「一百塊底,暗牌五百,明牌一千。」 他這話剛說完,錢不易就馬上搖手,「去你的,還真當我這是賭館啊,大家堵著玩玩,玩那麼大幹嘛?賭身家啊現在……」 見到錢不易開聲,木豫也不敢硬爭,只能嘟著嘴巴說道,「老哥,高一點吧,太小了,玩著沒意思啊。」 錢不易見他一副哀求的樣子,便笑了笑,指著木豫對我們大家說道:「真是個賭鬼!好吧,那就二十塊底,暗牌一百,明牌兩百怎麼樣?」 我心下裡吸了口涼氣,「這麼大?狠一點的話,我這點錢,豈不是一把就輸光了?這個木豫還真是賭鬼。」 我正想著,莫翰笑著攤了攤手,「我事先聲明,我身上沒帶多少錢,木豫玩牌那麼凶,我怕我玩不了幾局。」 「沒關係,找老錢借,他有的是錢。」木豫哈哈笑著拍了拍莫翰的肩膀。 鬧了一陣之後,沒有人對木豫的建議表示反對,木豫便開始發牌了。他剛發第一張牌,錢不易就提醒他道:「這位楚老弟還沒入局,你別發他的牌。」 木豫聽了,不滿地瞄了我一眼,大大咧咧地說道:「不玩你倒是坐遠一點啊,害得我差點包底,真是的。」 他話剛說完,錢不易就大聲呵斥道:「你丫一輩子嘴巴都這麼臭啊?」 木豫聽了他的訓斥,沒再說什麼,只是朝我點點頭,算是道歉。錢不易則對我有些抱歉地笑了笑,「楚老弟,不好意思,這傢伙就這德行。」 我也笑了笑,說道:「沒關係,木老哥是直脾氣,我喜歡。」 臉上一面笑著,我心裡一面發狠勁,「我何止喜歡你的脾氣,我更喜歡你的錢。今天晚上我就盯著上你了,不把你贏得哭爹喊娘,少爺我跟你姓木,小樣!」 我耐著性子在一旁又看了二十幾分鐘之後,我發現一個事實。如果你想知道在賭桌上凱子這兩個字的確切定義的話,那你看看木豫就行了。我現在坐在他旁邊,我簡直什麼都看不見,我只看到他臉上濃墨重彩地劃著兩個大字——凱子! 容易被挑逗,喜歡跟注,只要牌稍微可以,就會下狠注。而且他是否拿到好牌十分好分,那就是當他拿到真正的好牌的時候,他都會無意識地把左手收起來,放在桌下。而如果他是唬人,他就會故意裝作輕鬆地敲著桌面。不過,雖然在我眼裡他是個標準的凱子,但是其他人的牌也打得一般,他凶巴巴地賭了不到半個小時,竟然贏了千來塊。 我看了看牆上的鐘,已經半夜十二點了,那些女生們開始圈在一起吃零食,聊閒話,而樓蘭雪則是動不動就朝我打眼色,催著我快點上場,也不怕人看見。人家都說,美女最貪財,果然不假! 不過我也覺得時候差不多了,便笑著說道:「西京的規矩,我差不多懂了,不如讓我也來玩玩吧。」 「好,好,好,坐我旁邊。」聽到我要賭,木豫頓時滿臉堆笑,彷彿完全不記得剛才對我的出言不遜了。看來,錢不易說得沒錯,這傢伙就是這破德性。當下裡,我氣他的心也就淡了幾分,不過這不代表我會手軟,咱氣照消,錢照贏,最多等下幫你出的士錢,哇哈哈哈哈。 我一上桌是莫翰發牌,每人扔了二十塊錢零錢上去之後,莫翰就開始發牌。木豫正坐在莫翰下手,發完牌之後就是他說話,他直接丟了五十塊錢上去,嘴裡喊道:「老規矩,暗牌五十塊。」 我坐在木豫下手,想了想,第一把拼拼運氣,也就暗著跟了五十塊,我下面是段名,段名下面是錢不易,然後是方天雄,最後是莫翰。大家也都跟了一圈。然後又是木豫,結果他哈哈一笑,「好,這才像玩牌嘛,要把這種好傳統發揮下去。」 然後,他又丟了一百上去。我不像他們,我賭本不多,我輸不起啊,隨便輸個幾局就穿了。我這樣想著,剛要看牌,又想起賈雨的話,「賭牌最忌諱的就是患得患失……」,便又轉念一想,挑,我青龍戒都能拿到,比運氣,我還能怕你們? 「我也跟。」我說著,丟下一百塊。 段名笑著搖了搖頭,「我今天晚上手氣不好,不跟你們硬拚,我看看牌。」 段名說著,打開牌看了看,然後笑著丟了出來,是五六九,「多麼英明的決定啊。」 錢不易也起了牌,然後丟了,接下來是方天雄,他也不看牌,直接丟了一百塊放在桌上,然後冷冷地看了我一眼。看這樣子,這傢伙第一把就卯上我了。最後是莫翰,他的牌也不好,也棄了。 這樣一來,就只剩下我,木豫,方天雄三個人了,而且都是暗牌。這時候,木豫呵呵笑了一下,看了我跟方天雄一眼,「就剩下咱們仨了,我再下一百。」 我看了看此時檯面上有八百多,心想第一把我就不管那麼多了,搏一搏吧,我就不信我的運氣會輸給這個死胖子和這個眼鏡男,我於是也跟著下了一百。 接下來,死胖子想也不想,就往桌子上丟了一百。當他把一百塊丟在桌子上的時候,我心裡微微抖了一下,看起來,這傢伙這把真的是盯死我了,只要我不開牌,他這把肯定一直跟下去,這麼玩不行。雖然說賭運氣,我未必怕他,但是這也太他媽沒有技術含量了,這不是侮辱我的智商,和賈老頭教給我的賭術麼? 這樣想著,我拿出一塊巧克力,開始慢慢地吃了起來。木豫是個賭性很足的人,我們倆都跟了,他當然是馬上也跟了一百塊,然後就盯著我。 我對著他笑了笑,然後把牌打開來,看了一下,一對皮蛋,現在只有三個人,這種牌算是大牌,足夠跟了。不過,我遵照賈雨教給我的,只要明牌了,無論大小,第一次跟注,和跟注到某個心理節點的時候,都要習慣性地停頓四到五秒鐘,專心吃巧克力。這樣次數多了,只要你一吃巧克力,就會給對方造成心理壓力,而又無法知道你到底是什麼心態。 緩緩咬了一口巧克力,停頓了片刻之後,我押上去兩百塊,「跟兩百塊。」 方天雄再狠,看到我明牌跟了自然也要起牌。當他看到自己的牌之後,便皺著眉頭歎了口氣,輕聲罵道,「媽的。」 然後把牌棄了,我看他之所以這麼生氣,與其說是生氣輸了這幾百塊錢,倒不如說是生氣輸在我手裡。 「老弟手氣不錯喔,我來看看我的牌。」木豫說著,打開了他的牌。 看了牌之後,他嘖了一聲,猶豫了下,說道:「我跟一手吧,兩百。」 我一邊繼續吃著巧克力,一邊不動聲色地跟了兩百,然後木豫再看了看自己的牌,搖了搖頭,把牌給棄了。這就是所謂凱子本色了,既然你打算那把棄牌,那你上一把你跟個什麼勁呢? 「帥哥,我不宰你,我宰誰啊。」我一邊收錢,一邊在心裡想。 看到我贏錢,錢不易對我笑笑,說道:「技術不錯喔。」 我剛開始沒覺得,只是有些得意地笑了笑,過了一會我才反應過來,錢不易誇我的不是運氣好,而是說我技術好,這是什麼意思?想到這裡,我再次偷偷看了看錢不易,他已經沒在看我,而是轉過身去拿喝的去了。而我的心裡,卻有了一個小疙瘩。 不過,這只是一時的情緒而已,接著再玩了半個小時下來,我一直沒有拿到什麼特別大的牌,所以沒有玩什麼大局,只是隨著大流轉,手頭贏的錢也只是多了七八百塊而已,差不多有四千塊的賭金。 到了大概十二點四十分左右的時候,我的第一個大機會終於來了! 這局是錢不易發牌,因為木豫這傢伙凶得很,而又有我這個只恨天下不亂的傢伙攪局,所以現在除了錢不易之外,在座的人都有點露出賭桌上的狠性了,居然六個人集體蒙了三輪,而且都是蒙的一百,這樣,桌上就有將近兩千塊。 這時候錢不易笑著起了牌,說道:「你們這群賭鬼,都紅了眼,我不跟你們發神經。」 看了牌之後,錢不易笑著眨了眨眼睛,「牌不錯喔,跟兩百。」 明牌的人跟了,接下來的人自然不可能跟著蒙了,大家於是紛紛起了牌來看來,看牌之後,段名和莫翰就都丟了牌,剩下我,木豫,方天雄和錢不易。 其他三個人我不知道他們為什麼不丟牌,但是我除非得了腦膜炎,否則我不可能棄牌,因為我手上的這副牌是三條九。在扎金花裡,最大的就是最小的是散牌,然後是對子,順子,同花,同花順,最大的就是三條。我這牌簡直是大到幾乎頂天了,我怕什麼? 好在我開牌之前,照著老規矩拿出巧克力來吃了,要不然我說不定頓時臉上就會露出馬腳來。當我正一邊吃著巧克力,一邊看牌的時候,我身旁的木豫就有點坐不住了,他對我不耐煩地吼道:「你小子當你是賭神啊?怎麼一到關鍵時刻,就吃巧克力,啪嗒啪嗒,真煩人。」 我臉上不動聲色,心裡直樂,要的就是你的心浮氣燥,這把少爺我非得割你三斤肉下來。光顧著心裡樂,我自然沒有精神答他的話,倒是錢不易站出來跟我幫腔,「每個人打牌都有自己的習慣,你哪兒那麼多廢話?」 我看著時機差不多,扔了兩百塊上去,「好吧,我跟。」 「看樣子,你的牌很大啊。」錢不易笑著看了我一眼,然後把牌打開,「我棄牌。」 當看到錢不易的牌的時候,我不禁臉色微微一變,而在場的人也紛紛叫了起來,「我*,老錢,丫看錯了吧?順子你都棄牌?」 錢不易沒有答眾人的話,只是笑著搖了搖頭,把牌扔掉了。 「我就不信了,你的牌能比順子還大,」方天雄說著,押上了兩百。 木豫也跟著押了兩百,「我也不信。」 我依然是跟前面一樣,一邊吃巧克力,一邊一句話不說的扔上去兩百,然後方天雄再跟,木豫也照跟,然後我又跟,如此這般,我們三人竟然一口氣跟了八輪,桌上的賭注有八千多塊。 對這些公子哥來說,這些錢不算多,但是這畢竟是今晚賭注最大的一輪。所以大家都很興奮地屏住呼吸,看著我們三個人誰先比牌,或者棄牌。只有錢不易依然是八風吹不動的樣子,依然穩穩當當地坐在了那裡,滿面春風的笑著。 木豫雖然是只很好宰的肥羊,但是我覺得他這人雖然脾氣糙了點,不過倒也還算直爽,心想差不多了,於是我在這時對他說道:「我要跟你比牌。」 說著,我把牌我的牌遞了過去,木豫滿懷信心地把我的牌接了過去,但是當他看到我的牌之後,便垂著頭歎了口氣,把他自己的牌蓋了,「你大。」 這樣,剩下的人,就只有我跟方天雄,跟誰都可以客氣,就跟方天雄沒得客氣。我下定決心,只要方天雄跟,我就跟到底。 看到我把木豫的牌打掉之後,方天雄的表情本能地愣了一下,然後他還是跟注了。其實,我儘管心裡很自信,但是八輪跟下來,台桌上怎麼說也有八千多塊,要說不緊張,那是假的。但是就是方天雄剛才那一愣,給了我更大的自信,我肯定比他大。以方天雄的性格,如果他拿到三條,而且是比我的三條九還要大的三條的話,他剛才不會愣那一下。很明顯,他拿的絕對是大牌,但是絕對大不過我的三條九。 心裡這樣想著,我再沒有絲毫猶豫,馬上跟注了兩百。方天雄遲疑了一下繼續跟注,而我則幾乎是在他跟注的同時,馬上又扔了兩百塊。我這樣做,就是為了給方天雄咄咄逼人的感覺。果不其然,我的這個挑釁性的動作,讓他生起氣來,他幾乎是想也不想,也馬上跟了下去。 就這樣,我們兩個幾乎是比賽誰扔錢扔得快一樣,飛快地往桌上扔錢,不到兩分鐘,桌上就又多了四千塊的鈔票,我口袋裡只有不到三四百塊了。 這時候,錢不易笑著說道:「好了,一萬來塊了,差不多了,就此打住,你們開牌吧。」 我本來是要答應錢不易的,但是這時候偏偏方天雄惡狠狠地看著我,我就乾脆不說話了,也只是冷冷地看著他。 這時候,錢不易轉過頭,專門看著我,說道:「楚老弟,這裡幾個都是熟人,沒必要那麼狠,你就開了吧。」 如果換作是別人,我肯定是馬上答應,這一把贏了八千多塊,比我學費還多,我知足了。但是現在這個人是方天雄,而且他還那麼狠的盯著我,我能放過他嗎?我於是便冷冷地答道:「賭桌無父子,既然方少爺想玩,我當然是奉陪到底。」 看到我這麼冷冷的說話,錢不易也就沒有說什麼,只是笑了笑,照舊坐下。但是我還是發現他的笑容中略略有些慍意。不過,這時候我只顧著宰方天雄,也管不得那麼多了。 方天雄見我放話了,霍地一下站了起來,說道:「好啊,你小子想跟我鬥,說吧,你還有多少錢,你全都拿出來,我跟你賭。」 「好,這話是你說的,你是青花瓷,我是爛磚瓦,拼就拼,我還會怕你。等會誰不下誰是烏龜王八蛋。」我霍地一下站起來,指著方天雄的臉說完,別過臉問錢不易,「錢師兄,不知道能不能借一點錢給我?」 錢不易飽含深意地看了我一眼,然後淡淡地說道:「沒問題,你要多少?」 「二十萬。」我想也不想就說道。 當我說出這個數字的時候,在場的人都一時嘩然。二十萬塊對他們各自的家庭來說,當然不算什麼,但是對他們自己來說,也算是個不小的數目了,起碼也是四五個月的費用。我身家平常,突然開口這麼大數目,也難怪他們這麼驚訝。就連剛才一直顯得穩坐釣魚台的錢不易此時眉頭一跳,臉色略變,看我的目光中多了許多與剛才不同的東西。 片刻之後,他自顧笑了一下,然後搖了搖頭,說道:「對不起,今天家裡沒什麼現金,恐怕只能借兩萬給你。」 我也不想那麼多,馬上點頭,指著方天雄問道:「好!就兩萬,你跟不跟?」 方天雄略猶豫了一下,最後他咬咬牙,把牌一摔,「我三條六,你開牌來給我看。」 我冷笑著抓起牌,然後一張一張緩緩地放在方天雄面前,當我三張牌都放出來之後,眾人再次嘩然,就連原本在客廳裡聊著閒話的那些女孩們也全都湊了過來。 「你是三條九?」看著我的牌,方天雄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 看著方天雄這副表情,我的心裡不知道多開心,然而就在我得意地望了四週一眼的時候,我看到了錢不易的臉。全場所有的人的眼睛,此時都盯在牌上,只有他的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我。在我們目光相接的那一剎那,我看到和方天雄的表情剛好相反的是,錢不易的目光裡並沒有絲毫的詫異,只有一種強烈的想要看透我的企圖。 在這一刻的錢不易,與我過去幾個小時所認識的錢不易都截然不同,在這一刻,他不自覺地流露出了一種旺盛的控制欲和企圖心。我知道,這才是真正的錢不易。一個照面下來,我便感覺到自己無法直視他的視線,本能地將目光移開,但是心裡莫名地有些心虛的感覺。 方天雄身上沒有帶那麼多現款,找錢不易借了三萬,兩萬給我,一萬留下來繼續賭。這一把我贏了差不多三萬塊,賭局繼續。此時的錢不易此時又恢復到起先的模樣,一邊淡淡地笑著,一邊拍著方天雄的肩膀,勸他不要放在心上。這時候,莫翰也笑著說道:「就是,不就兩萬塊嘛,有什麼呀,你老爸去澳門,給小費也不止這個數啊。」 原本有些黑著臉的方天雄,聽到莫翰這麼說,也笑著下台,「這點小錢當然沒什麼,只是剛才的牌有點冤家,心裡有點不舒服。」 說完,他還猶有不足地繼續說道:「我老爸最近常去河西,跟那裡的當官吃飯,據說要在河西做一個大樓盤,投資少說也得四五十億。」 本來,他這話只是為了顯擺一下,顯得自己確實不把這兩萬塊放在心裡。但是一旁的木豫似乎沒有聽出這層意思,他笑著說道:「老弟,有錢老哥在,你還是不要提錢字的好,要比錢多,這世上又有誰比他們四大家族的錢多啊。」 方天雄聽到木豫這麼說,臉上略微一滯,顯得有些不高興,但是很快他又堆笑說道:「那是,那是。」 這時候錢不易笑著搖了搖手,「別說這些沒營養的廢話,繼續玩牌。」 我在一旁聽到這一切,越發覺得這個錢不易的背景深不可測,心想等結束了這局賭局,一定要找樓蘭雪好好問問,這個錢不易到底是個什麼人,怎麼牛得跟國家主席似的。 從開賭到現在,我贏了三萬多塊,於是手頭就有點鬆,也不比起先那麼認真,玩得也隨便了點。接下來兩個小時,基本上不輸不贏。 直到差不多三點鐘的時候,大家都蒙了兩輪,桌上有一千來塊,然後是莫翰第一個起牌,起牌之後,他猶豫了一下,跟牌,然後是木豫,他也跟著起牌,他的表現跟莫翰一樣,看了看牌,略微猶豫了一下之後,跟牌。 這時候,我開始有些猶豫,撕開一塊巧克力吃了起來。吃了半塊之後,我沒有起牌,而是就這麼跟了一百塊。 木豫有些奇怪地看了我一眼,「這麼狠?起了兩家,你居然還不看牌?」 我笑了笑,沒有說話,我心裡想得很清楚,反正我贏了錢,我怕什麼,我看你們的神色就知道你們牌面不大,既然如此,我拿一百博你們四百有什麼划不來? 我之後是段名,他笑著搖了搖頭,然後起牌,看了看之後,他將牌扔了出來,是一副爛牌,「我累了,去睡會,你們繼續玩。」 說著,他就走了。接下來就是錢不易,他笑著抬起眉頭,看了看在場所有的人一眼,又輕輕摸了摸鼻子,最後笑著說道:「我也趕趕潮流,濛濛牌吧,跟一百。」 前面兩明,兩暗把方天雄給鬧得有點糊塗了,想了一陣之後,他還是決定起牌,起牌之後,他看了看,然後故作輕鬆地笑著眨了眨眼睛,「唉,我跟。」 我於是知道,這小子抓著大牌了,接下來莫翰猶豫了一下,提出跟方天雄比牌,結果他輸掉了。看到莫翰比牌輸掉之後,木豫看了看自己的牌,又想了一會,搖頭道:「我一對五我也不要了。」 既然知道方天雄是大牌,我自然要起牌,結果起開牌一看,紅桃老Q,老K和A,同花順。除了三條,就屬我最大。於是,我二話不說,自然是跟注。 接下來,奇怪的事情發生了,在我們兩個人都起牌,而且我還跟了兩輪之後,錢不易居然依然不開牌,他笑著往桌上放了一百,然後說道:「以小搏大,划得來。」 他的這個舉動讓在場的人都覺得莫名其妙,而我的心頭卻是閃出一陣不祥的預感。 轉眼之間,我們三人竟然一連跟了十五輪,戰況竟然比兩個小時前那一輪更加激烈,台上又是一萬多塊了,而錢不易自始至終都是蒙牌。這個時候,方天雄率先沉不住氣,提出跟我比牌。我把牌遞給他看了之後,他罵了一聲「媽的」,把牌遞給我,「你大。」 而比牌勝利的我,卻一點也不感到輕鬆。其實,比方天雄更想比牌的人,是我,只不過我想比的人,是錢不易。但是,他現在是暗牌,我根本沒有辦法跟他比。 而此時的錢不易也不說一句話,只是笑容可掬地望著我,一副隨意從容的樣子。而在他這雲淡風輕的態度中,我卻隱約感覺到一股無形的壓力。 雖然我抓著一副同花順,但是我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我卻本能地覺得,我會輸。 我依然在吃著巧克力,但是我發現它現在完全無法幫助我平靜下來。我剛才又一連跟了十輪,多放了兩千塊進去,而錢不易依然是暗著牌跟我跟。看起來似乎是鐵了心的要讓我把兜裡的錢全部吐出來才肯開牌。 這個時候,我開始回憶前面那一局,那一局是他派牌,結果剛好派了那麼個冤家牌,讓我大賺一筆。而他在那一局的表現,現在想起來,似乎是從頭到尾就知道我一定會贏,甚至於手裡拿著順子都早早扔掉。而這一局,又是他派牌,他卻蒙牌一直蒙到現在,這裡面難道真的什麼玄機也沒有嗎?我不信,我絕對不信! 他憑什麼這麼自信?敢跟我一直蒙到現在?他手裡的一定是三條,一定是!他敢跟我一直蒙,就是因為他派牌的時候,就知道我手裡是什麼牌,而他的牌一定比我大,他會控制發牌。而他之所以這麼做,就是因為不喜歡我兩個小時前沒有給他面子,適可而止,因此要特地狠贏我一局來教訓一下我。 這樣想著,不知不覺間,我的巧克力已經吃完了,最後,我抿著嘴巴看了看笑盈盈的錢不易,咬著牙把牌給蓋了,「我不要。」 當我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全場驚呼,就連方天雄也禁不住站了起來,大叫道:「你他媽傻了?你同花順啊!」 我此時已經沒有力氣說話了,只能是無奈地吞了口口水。這時候,錢不易笑著緩緩把他的牌打開來,一條梅花四,一條方片九,一條黑桃A。 我頓時傻了,這……怎麼可能?然後,我的腦子馬上就意識到一個事實,「我被他耍了。」 彷彿是特地為我做解釋一般,錢不易笑著說道:「不知道你有沒有發現,當你自信心十足的時候,你吃巧克力,通常是咬左邊,而且只咬一點。而當你緊張的時候,你吃巧克力是咬右邊,而且第一口通常都會很大。」 在這一刻,我才終於明白,原來錢不易懂得控制的,不是發牌,而是我的心。這一次,我是真的徹頭徹尾的輸了。我苦笑了一聲,有些萎靡的看著面前紅色的紙幣,一種巨大的挫折感撲面而來。我站了起來,笑著聳了聳肩,「不好意思,我去一下洗手間。」 走進洗手間,把門關上,我*在門上,望著鏡子裡的自己,整個人覺得沮喪透了,不是為了輸錢,而是為了那種完全被錢不易擊敗的感覺。這種感覺,我有生以來,還是第一次。 在這時候,我看到我左手指的青龍戒微微發著亮光,然後我的腦中就閃現出去舞會之前,賈雨對我說的那一番話——「知道什麼是賭徒嗎?真正的賭徒就是拼盡一切只想獲得勝利的人。一個真正的賭徒,會輸但是永遠不會認輸。只要手裡還有一個籌碼,牌局就還沒有結束,就依然需要投注全部的熱情和精力去賭。當你輸一局牌的時候,你輸掉的只是籌碼。但是當你認輸的時候,你輸掉的就是整個牌局。賭局如此,現實也是如此,只不過賭桌上輸掉的只是牌局,而現實中輸掉的是整個人生而已。任何一個高明的賭徒,在賭局進行到最艱難的時候,都只會做一件事,那就是在心裡大聲吶喊,永不放棄!永不放棄!永不放棄!永不放棄!」 這一番話彷彿一劑強心針注射進我的心臟一般,讓我剛才那種萎靡之氣一掃而空。我不知不覺中,竟然隨著腦子裡的話一起揮動著拳頭,嘴巴裡輕輕念著,「永不放棄!永不放棄!永不放棄!永不放棄!永不放棄……」 五分鐘後,我重新出現在牌桌上,錢不易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我笑著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說道:「沒什麼,勝敗兵家常事。」 錢不易略為有些訝然地看了我一眼,沒有說什麼。 接下來的牌局裡,我不再刻意控制自己的情緒和表情,也不再吃巧克力,而是徹底放鬆自己。我一邊輕鬆自如的跟在場的人聊著天,一邊從容地決定是下注,還是蓋牌。不過在聊天的時候,我依然細心的觀察所有人,尤其是錢不易的表情和動作。 自從我從洗手間出來之後,錢不易似乎認真了許多,他有好幾次都想誘我入局,但是每一次我都及時全身而退,弄得他又頗有些不甘心,打量我的眼神與先前又有幾分不同。看來,跟我認識這幾個小時裡,他對我的觀感是一變再變。現在,他對我終於也有點摸不著頭腦了。而這就意味著我的機會來臨了。 凌晨五點的時候,莫翰也去休息了,只剩下我們四個人。蒙了幾輪之後,方天雄率先開牌,他看了看自己的牌之後,便棄掉了,然後木豫也跟著棄牌。我於是知道,就是這把了。 我於是笑著對錢不易說道:「錢師兄,我這把要學你,死都不開。」 錢不易聽了我的話,也笑笑,說道:「好啊。」 於是,我們倆就一直蒙,蒙了整整五十輪,把方天雄跟木豫都蒙傻了。這時候,錢不易終於比我先沉不住氣了,他笑著搖了搖頭,起牌了。看了牌之後,他深呼吸了一口氣,然後又看了我一眼,把牌放下,「繼續。」 錢不易太聰明了,想讓他入我的局只有用暗牌才有可能。而這把無疑是贏他最好的機會。此時此刻,我的心裡什麼想法都沒有,我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我要贏他!我要贏他!我要贏他!我要贏他!我一定要贏他!」 第七節 樓蘭雪的體力 「跟。」我抬了抬眉,把一百塊放了上去。 這時候,錢不易提議道:「來來去去很麻煩,不如我一萬,你五千塊,開牌吧,怎麼樣?」 我輕輕地搖了搖頭,「還是慢慢押吧,也不早了,玩完這局我們一起出去吃早餐好了,贏錢的那個請。」 錢不易看了我一眼,點點頭,「好吧。」 又是整整五十輪,檯面上的錢已經有兩萬八千多塊,就桌面上的錢而言,這是今晚最多的一次。這個時候,就連睡著了的莫翰和段名,還有那些女生們也全都跑了過來,齊齊圍成一團,看著我們。 這時候,錢不易再次提議道:「我一萬,你五千,開牌,怎麼樣?」 我搖了搖頭,「慢慢押,不急。」 這個時候,錢不易終於露出了他今天晚上第一個不耐的神色,他回到房間拿了三萬塊,然後一把放在賭桌上,「你這裡也就還有一萬五左右,我們開牌。」 說著,他一把把牌摔在桌面上,「我什麼都沒有,就一條K,你是什麼?」 站在我旁邊的樓蘭雪不等我動手,就先幫我把牌打了開來,我也是什麼都沒有,不過剛好比錢不易大了那麼一點,我有一條梅花A。 在這一刻,我真是覺得神清氣爽,渾身舒坦,贏錢固然是原因之一,但是最重要的是,我終於真正地贏了錢不易一次。他終於被我楚天齊逼得心浮氣燥,無法自制了。這種成就感,可遠比賺到這幾萬塊讓我高興。 「做為賭徒,除了技術之外,有時候也必須相信命運。」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在我最開心的時刻,我說出的,竟然是一句盜版自賈雨的話。 唉,失敗! 不過,這時候的錢不易不怒反喜,他看我的牌看了一陣之後,仰首哈哈大笑起來,伸手重重地在我肩上拍了一下,笑道:「好小子,有一套,這把該你贏。」 笑完之後,他又說道:「好了,今晚玩得夠瘋了,就到這裡為止吧,哥們,姐們,全都起來,咱們出去吃早餐去,這位楚帥哥請客。」 聽了錢不易的話,大家哄然響應,紛紛吆喝著讓我請客。我一個晚上贏了七萬多,自然不好推辭。大家揉著發紅的眼睛,一起出了門來,我剛想去上莫翰和楚洛華的車的時候,錢不易走過來,拉住了我,「讓阿雪跟他們一輛,楚老弟你跟我坐。」 人家主動邀請,我自然不可能拒絕,便應了一聲「哦」,就跟著他走了過去。 把車子發動起來,開出車庫,錢不易就問道:「你剛才為什麼敢那樣跟我跟?如果你輸了的話,你原來贏得兩萬多塊就全都沒了。我聽阿雪提過你的身世,兩萬多塊對你來說不算是小錢。」 我笑著看了看錢不易,答道:「當時你是明牌,我是暗牌,我一倍搏你兩倍,我沒道理不跟。而且,我看你當時打牌的手法,我就本能地覺得你的牌並不大,當你提出你拿一萬,我拿五千開牌的時候,我就更加確定了這一點。」 錢不易一邊開車,一邊輕輕地搖頭,「這兩點固然是原因,但是最大的原因恐怕不是這個。」 我轉過臉,看著錢不易,反問道:「那你認為是什麼?」 「因為你想贏!在玩牌的時候,你的腦子裡或許確實認真地算計過,但是當時主宰你整個意識的,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你要贏我。坦白說,幾萬塊的輸贏對我而言,其實並無足輕重。而我當時卻依然會感到有一種暴躁的被壓迫感,現在想來,當時給我帶來這種感覺,並不是即將失去的幾萬塊錢,而正是你當時表現出的這種不顧一切地也要贏我的氣勢。沒有人喜歡輸,就算是我也不例外。」說到這裡,錢不易笑著看了我一眼,「當時你的心裡想著的是要贏,而我的心裡想著的卻是不能輸。那場牌無論最後翻開的牌究竟是什麼,輸的都是我。」 錢不易這一番侃侃而談,不由得讓我再次對他刮目相看。十幾分鐘前,他才剛剛在我手裡輸掉,但是只不過是這麼短的時間,他竟然已經將我內心深處的想法理解得如此之深。這樣的人,即使只是一個平常人家的小孩,前途也不可限量,更何況,他的身世簡直是候門深似海。 能夠得到這種人物這樣的評價,我也不知道該自豪還是害怕。我並不是一個胸懷大志的人,衣食無憂,美女環繞我就心滿意足了。被人看扁當然很不爽,但是被這種大人物預備團的成員這麼看得起,對我而言,可未必是什麼好事。 就在我這種有些複雜的心緒中,我們雙方都靜了一陣,一陣之後,錢不易突然轉過臉,很認真地看了我一眼,說道:「老弟,我很欣賞你,希望我們可以交個朋友。」 我略眨了眨眼睛,然後點頭道:「我也很樂意跟你交朋友。」 「好,那我就給你第一個朋友才能給你的忠告吧。」錢不易說著,伸出大拇指指了指身後莫翰的車子,「你跟阿雪關係好像很近,是嗎?」 我不知道錢不易為什麼突然說這個,但是我知道他突然跟我說這個,就意味著他並不樂見我跟樓蘭雪走得太近。不過,我不可能因為他不樂見,就馬上撇清我跟樓蘭雪的關係,這樣未免讓他看扁了。雖然直到目前為止,我們之間確實沒什麼,「還好吧。」 「坦白說,我長這麼大,阿雪確實是我見過的女孩子女孩子當中最為有吸引力的一個。古往今來的英雄,所求的無非是江山美女四個字而已。阿雪風華絕代,君子好逑那是理所當然的。但是阿雪為人又百無禁忌,太喜歡時刻站在中心的感覺,耐不住寂寞。這種女孩子在四十歲以前,幾乎是不可能只屬於一個男人的。誰要是在她身上太認真,那就真是自尋煩惱了。可是偏偏我那個亭山老哥死不開竅,一門心思栽在她身上了,簡直是不死不休。」錢不易說到這裡,笑著看了我一眼,「天齊你可要小心點,不要犯跟他一樣的錯誤,男子漢大丈夫,犯不著為了一個女人耽誤前程。」 我聽了錢不易的話,頓了頓,直直地看著前面的馬路,問道:「這話是譚亭山讓你跟我說的吧?」 錢不易笑著眨了眨眼睛,「譚老哥對阿雪那麼緊張,她的事,譚老哥自然很緊張。不過我今天跟你說這番話,確實是因為當你是朋友。如果我只是想幫譚老哥清除有可能成為他情敵的人的話,那我大可不必把你叫到車上,跟你說這麼多。我只需要閉著眼睛讓方天雄去胡作非為就行了。」 錢不易這個話稍微有些不好聽,但是說得句句都是大實話。不過,我想想,覺得錢不易這番話確實說得高明得很,一方面完成了譚亭山對他的囑托,一方面又用看似坦誠的話拉攏了我,另外,還稍帶著很委婉地,利用方天雄對我施加了一定的壓力。而在施加壓力的同時,還給了我一種他在幫我的感覺。 真是高明得很啊。不過,我能夠把他這話裡裡裡外外的意思全部都聽出來,這說明我也不傻。嗯,看來人的潛力確實是需要挖掘才會展現出來。我從前怎麼就從來沒發現我這麼聰明呢? 這樣在心裡想了一陣之後,我不卑不亢地答道:「多謝錢師兄的關照,我會按照自己的分寸去做事的。」 錢不易笑著看了我一眼,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你是聰明人,這種小事我相信你能處理好的。」 「真他媽的一群不知道民間疾苦的敗類。一頓早餐都可以吃掉我兩千多塊,到底是不是人類?這可是我差不多三個月的生活費。」一邊笑著揮手跟錢不易他們告別,我一邊心疼得咬牙切齒地在心裡罵道。 不過,雖然吃掉了我兩千多塊,但是錢不易他們總算做了件好事,那就是把樓蘭雪給載走了。要是她跟上來要分紅的話,那可就麻煩了,八二分,就算扣掉剛才吃早飯的錢,我差不多還要分給她一萬五千塊。一萬五千塊喔,我怎麼可能給她?在真金白銀面前,美女的帳本少爺也不賣。 嗯,現在最重要的是趕緊找間銀行,把我這麼大以來所遇到的最大的一筆橫財趕緊存進去。囈,是全部存進去,還是在身上留點錢呢?還是存六萬,留一萬好了。咱現在怎麼說都是萬元戶了,身上沒有個萬把塊傍身,那多不像話。 就在少爺我正春風得意的揣著七萬大鈔,一邊遐想著未來的美妙生活,一邊吹著小曲走在路上的時候。我突然聽到身後一陣緊蹙的腳步聲,頓時眉頭皺了皺,咋有點不祥的預感呢?不會是她吧?我這樣想著回頭一看,真是怕什麼來什麼,來人正是樓蘭雪。 我楚天齊敢對天發誓,當我看到她的臉的那一刻,我絕對沒有想過要跑,因為在我產生這個念頭之前,我的腿已經自動自覺地跑了。 我跑,我跑,我使盡吃奶的力氣跑,我跑得全身半點力氣都沒有,雙腳就像灌了鉛,我跑到支氣管都幾乎都要斷掉,但是我的耳邊樓蘭雪那一聲勝似一聲的「喂,楚天齊!」卻始終沒有遠去的跡象,反而越來越近。最後,我終於再也跑步下去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剛一坐下,樓蘭雪就跑到我身邊,用力一拍我肩膀,「喂,你幹嘛跑那麼快?」 「我幹嘛?」我費勁地吞了口口水,又平息了一下呼吸之後,沒好氣地反問道,「應該是你幹嘛才對,你沒事跟著我幹什麼?」 「你這不是廢話嗎?當然是分紅咯。」樓蘭雪說著,插著腰,「你堂堂一個大才子,不會像賴我這點小錢吧?」 我又吞了口口水,喘著氣說道:「小錢?你簡直開玩笑,整整一萬多塊,這都是小錢,那什麼是大錢?反正我不管,這筆橫財是我拿命拼回來的,你又沒有出股本,我就是不分,你就當我賴帳好了。」 看我這個樣子,樓蘭雪插著腰笑了起來,「哈,想不到你跟我爸是一副死相。是不是你們這些自負有才華的人都是這副德行?在外人面前一副淡泊名利的樣子,人家大把大把地送錢上來也不要。其實骨子裡小氣得很,一毛兩毛地都算得清清楚楚。」 我原本想的是,樓蘭雪這麼一個大美女,身邊有那麼多富家公子,自然是不會真跟我計較這萬把塊錢的。所以我也就乾脆半開玩笑,半認真地做出一副無賴樣子賴帳,她該也不會往心裡去。不過不管怎麼說,賴帳這種事情始終是有那麼一點損害形象的。現在聽到她這麼一說,我趕緊順坡下驢道:「那當然了,這年頭當一個正直的藝術家你以為容易?一不小心就餓死街頭了。現在好不容易可以謀得這麼一筆橫財,我當然要好好存起來,以免我將來有個三災五難的時候,沒錢救急。」 「你這麼說,我倒是完全可以理解的。」樓蘭雪說著蹲了下來,「因為類似你這種話,我爸也常說。不過,我爸也就算了,你年紀還這麼輕,怎麼就想得那麼長遠呢?」 我摸了摸鼻子,說道:「那當然了,我是知識分子嘛。」 「真沒看出來啊,你不但才華橫溢,而且還這麼深謀遠慮,實在是讓小女子由衷佩服啊。」樓蘭雪一邊笑瞇瞇地說著,一邊把手向我胸口摸來。 「喂,你想幹嘛?這裡可是大街上,你不要亂來!」我一邊蹬著腿往後退,我一邊哀嚎道,「你再過來,你再過來,我就要叫你非禮了。」 樓蘭雪對我俏皮地嘟了嘟嘴巴,「你倒是叫啊,叫得越大聲越好,看看有沒有人理你。」 我往四週一看,發現街上的人果然都在對我怒目而視,那表情分明都是在說,小樣,把你得色的。 *,這都是什麼眼神,好像我佔了多大便宜似的,我現在可是標準的受害人。難道你們沒有看見有一個一百七十公分,體重六十四公斤的中國籍男子,正在被一個身高一百六十八公分,體重不明的中國籍女子當街行搶嗎?誰規定只有打劫人員只能是猥瑣男的,美艷絕倫的大美女,同樣會偶爾客串的,眼前不就是血淋淋的真實案例嗎? 看來,今天這關是不可能這麼簡單過去了,我咬了咬牙,說道:「好了,算我怕了你了,一口價,五千塊。」 樓蘭雪緩緩地搖了搖頭,「你賭錢的時候,我兩隻眼睛可是眨都沒眨,一整個晚上都盯著賭桌呢。除去賭本,你前後一共一共贏了七萬四千三百四十塊,乘以百分之二十,就是一萬四千八百六十八塊。因為我是美女,所以四捨五入,也就是剛好一萬五千塊了。」 說到這裡,樓蘭雪好整以暇地朝我伸出手,「一萬五千塊,一毛錢都不准少,拿來。」 「一萬五?」我瞪大眼睛看了樓蘭雪一陣,非常果決地搖了搖頭,「除非你殺了我,否則不會給你的。」 樓蘭雪得意地笑了笑,「殺你就不會,我只會回去告訴錢不易和方天雄他們,從一開始你就處心積慮地想贏他們的錢。」 我癟了癟嘴巴,「切,誰怕你?你自己也是同謀啊。」 「你說得沒錯。可是,我是美女,只要我主動坦白,你覺得他們還會忍心追究我嗎?」樓蘭雪說著,給我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至於你嘛,雖然文武雙全,深謀遠慮,才華橫溢,可是你一進校就把京華大學裡最有錢有勢的一夥子人都給得罪了。如果再加上我日後沒事給你在人前人後煽風點火的話,你就算得了這七萬塊,我估計你這四年應該也會過得挺消遙自在的吧?」 聽到這裡,我不禁深吸了口涼氣,不過我嘴巴裡依然強撐著,「幹嘛?你……你嚇唬我啊?」 「錯,是恐嚇!」樓蘭雪笑著糾正道。 這下,我真是敗了,不知道要說什麼了。樓蘭雪見我這樣,便一邊露出溫柔迷人的笑容,一邊向我伸出她的纖纖玉手,「一萬五千塊,該拿來了吧?」 「一萬可不可以?」我苦著臉說道。 樓蘭雪伸出一個手指,在我眼前輕輕地搖了搖,「一萬五,一毛都不能少。」 「貪財女,這下你滿意了?」當我在銀行裡,在保安的注視下把一萬五千塊數給樓蘭雪的時候,我的眼淚都幾乎掉下來。***,人家說,橫財不久,果然沒錯,十分鐘不到,我就送一個萬元戶出去了。 我哭,我大哭! 身為一個長年生存在每月零花錢不超過三百元環境下的少年,我想我的這種難過,大家是完全可以理解和體諒的。但是我實在想不通,為什麼以樓蘭雪這樣一位整日裡被無數富家公子圍繞的絕代佳人,居然會為了區區一萬五千塊樂成這個樣子。 當她接過這筆錢的時候,她看起來簡直是欣喜若狂,使勁地搖著我,搖得我都幾乎腦震盪了。 「哇,好多錢啊,可以買好多東西,我的公仔,我的髮夾,我的牛仔褲,天齊,我簡直愛死你了,來,親一個,嗯……」樓蘭雪說著,竟然真的忘形地撲在我臉頰上惡狠狠地親了一下。 她這一個吻讓我一下子都忘記了難過,頓時呆若木雞。 暗地裡,我曾經做過無數次幻想,那就是在什麼情形下,才能夠讓樓蘭雪給我一個吻。但是我怎麼幻想也沒有幻想到,她居然會是在這種情形下給我一個吻。 亂激動了一陣之後,樓蘭雪笑著抓著我的手說道:「你知道嗎?我爸一個學期才給我這麼多錢呢。只要你以後去贏錢都讓我做股東,我乾脆讓你做我男朋友算了,哈哈。」 我一聽,眼睛頓時瞪得溜圓,「喂,你是不是說真的?」 樓蘭雪瞟了我一眼,「當然是假的。」 「切……」我不滿地甩甩手,害我心臟激動得怦怦跳,不過,「我也是發了傻,人家身邊大把富家公子,不要說一萬五,就是一億五都大把人拿得出來啦,一萬五?毛都不算一根啊!」 看我一個人在那裡有些無趣地喃喃自語,樓蘭雪拍了拍我,問道:「喂,你嘀嘀咕咕地說什麼呢?」 我嘖了嘖,說道:「沒什麼,我只是在奇怪,你真是想要錢的話,儘管跟你身邊那些公子哥要好了,你要多少他們都會給,何必跟我這窮鬼藝術家爭這點小錢呢?」 樓蘭雪挺直身子,一本正經地說道:「這怎麼可以?我從來不收他們的錢的。」 「那你又拿我的錢。」 「這怎麼同?這錢是我投資賺回來的。」樓蘭雪頓了頓,「再說了,你跟他們是不一樣的。」 「我怎麼不一樣了?是不是好欺負一點?」 「不是了。你以為,有錢人的錢是那麼好拿的麼?我身邊平時圍著的那些有錢人,包括譚亭山,錢不易,他們其實骨子裡都是自以為高人一等的傢伙。我要是拿了他們的錢,哪怕是一塊錢,他們都會以為只要拿錢就可以在我面前為所欲為了。這種人的錢,我怎麼能要呢?」 我點了點頭,她這番話倒也是滿有道理,這麼說,她倒是滿有原則的一個女孩子,不錯,我欣賞。不過,「誒,那你為什麼就不怕我有這種想法嗎?」 聽到我提出這個問題,樓蘭雪就呵呵一笑,「至於你的話,就算9我真的那麼貪財,只要有錢就什麼都可以。但是,你覺得你有那麼多錢嗎?」 我的臉頓時黑了下來,喂,美女,你坦率得過頭了吧? 第八節 什麼?你是錢不易的妹妹? 我和樓蘭雪分頭把錢存好之後,各自揣著一張銀行卡從銀行裡走出來。剛才一直光顧著跟樓蘭雪鬥智鬥勇,這時候才發現昨晚賭了一夜,剛才又玩了一出奪命狂奔,全身上下都快散架了。但是我再看看樓蘭雪,卻依然是紅光滿面,精神飽滿的樣子,不由得奇怪地問道:「大姐,你怎麼看起來一點都不累的?」 樓蘭雪笑著揮了揮手,「這算什麼,我們游泳隊訓練的時候,我一口氣游個一萬米都是小意思。」 我聽到這裡,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一萬米?我平常游個五百米就差不多要斷氣了,怪不得精神氣那麼足,追我的時候也那麼快了。原來這丫頭的運動神經這麼發達。 「喂,你住哪,我送你回去吧。」雖然已經累得快趴下了,但是我還是想勉強表現一下我的紳士風度。 「我住銀樺齋。」 「啊,你住宿舍啊?不是吧?」 樓蘭雪瞄了我一眼,說道:「這又有什麼奇怪,我們家又不是億萬富翁。對了,在來吃早餐之前,錢不易特別把你叫到他車上,跟你都說了些什麼?」 我笑著看了看樓蘭雪,說道:「也沒什麼特別的,就是要我不要跟你走得太近,說你是紅顏禍水而已了。」 樓蘭雪聽了,笑了笑,「紅顏禍水這種話他肯定說不出口,不過讓你不要給我走那麼近倒應該是真的。那你以後打算怎麼辦?是不是只要見到我,就躲得遠遠的?」 我笑著答道:「這個就要看你的表現了,只要你不要每次見到我都狠狠地削我一筆,我倒是不在乎沒事陪陪你了。」 我的回答讓樓蘭雪看起來顯得高興,「呵呵,我果然沒有看錯你,我就知道你不會理會他們的。」 「你在京華大學已經待了一年了,這一年來,錢不易是不是都這麼看著你啊?」我說到這裡,試探著問道,「這個錢不易到底是什麼人啊?怎麼那麼愛管別人的閒事?」 「倒也談不上看著那麼嚴重,只是凡是質量高一點的男生想要接近我,總是會遇到種種人為的障礙,使我的社交活動不是那麼順暢罷了。至於身份嘛,這個錢不易就不簡單得很了。」 「不簡單?能有多不簡單?難不成比你譚亭山還不簡單?」 「這個的話,就見仁見智了,譚亭山的老爸是經濟大省通海省的省長,政治局委員,據說要不了幾年,就要進中央了,屬於政治上的巨頭,而錢家的權勢則是建立在經濟上的。錢不易的父親是隴西首富錢本善,具體身家有多少,連國稅局也差不出來。更厲害的是,錢家富的不止是錢本善一個,他們家族中,光是明面上的身家過十億的,就有七十餘人。錢氏家族上下十分團結,有什麼生意都是家族商議,然後集體出動,上下一體。錢氏家族的起家主要是*經營煤礦,圈內人都知道,隴西的煤礦十之八九都操縱在錢家的手裡。除了隴西,他們在全國乃至全世界範圍內其他地區也控制大量的煤礦。近年來,他們開始進入石油行業。錢家的代表去南美商談油田的事,光是政治獻金,就是以十億美元計,簡直比政府還闊。而控制著這個龐大家族的,就是錢氏家族的族長錢本善。」 聽到這裡,我又說道:「對了,我打牌的時候,好像聽到什麼四大家族之類的,是什麼來的?」 「喔,這個說的就是煤礦起家的隴西錢家,地產起家的河西趙家,紡織貿易起家的江浙蘇家以及港口碼頭起家的海河宋家。他們號稱是中國最為有錢的四大家族,我就只知道這麼多了,誒,你怎麼突然關心起這些來?」 我笑了笑,說道:「沒什麼,吃飽了撐的,八卦一下嘛。」 就這麼一邊走,一邊聊,我們很快就到了樓蘭雪的宿舍,因為實在是太累了,所以我也沒心情跟她起膩。說了聲再見,就回自己的寢室去了。 一進門口,就看到張盛從床上猛地竄了起來,一把把我抓住,「我*,我還以為你死了。」 我疲憊地打了個哈欠,「青天白日的沒事就咒我,信不信我跟你借錢啊啦。」 「上學第一天,你就不見蹤影,我還以為你被方天雄那混蛋給綁架了,心想今天早晨你要是再不回來,我就去找他。」張盛說著,用力地錘了我的肩膀一下,「以後有什麼事先給我招呼一聲,省得把我嚇得心驚肉跳的。」 看到張盛跟我一樣發紅的眼睛,我就知道他昨晚肯定也一夜沒睡,心裡頓時有點不好意思之外,更多的是感動。從小到大,除了我老爸老媽,我大娘幾個長輩以外,我還真沒被人這麼關心過。所以坦白說,我昨天晚上玩牌的時候,沒有想過張盛會這麼擔心。 不過兩兄弟之間不可能說什麼肉麻的感動話,只能是把手舉到眉邊,俏皮地敬了個禮,「是,長官,小的謹遵教誨。」 「那你老實說,昨晚到底幹嘛去了?昨天的新生見面會你沒去,你不知道那個黎文慈多緊張,纏著我問東問西的,把我都煩死了。」 我無法遏抑地又打了一個哈欠,「長官,這些事情能不能容屬下稍後匯報,我現在實在是太他媽的想見周公了。」 看到我打哈欠,張盛竟然也被我引得打了個哈欠,「你不說我還沒怎麼覺得,你一說我才發現實在是太他媽困了,睡覺,睡覺……」 「嗯……」我睡眼朦朧地爬上上鋪,然後像只死掉了的流浪的蛤蟆一樣,很難看的趴著,一邊無意識地喃喃自語,一邊走進我跟周公的會議室,「就算要拉去打靶,也等我睡完這覺再說。」 我正睡得香,突然聽到幽靈一般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不是一隻幽靈,而是一群幽靈,我轉眼看去,正是臉色蠟黃的方天雄,錢不易,段名,木豫,莫翰五個人,他們都是一副死不瞑目的表情,直瞪瞪地瞧著我,嘴巴裡不停地喊,「楚天齊,楚天齊,楚天齊……」 喔,MyGod,耶穌瘋了,我只不過贏你們幾萬塊而已,你們不用這麼就去自殺那麼嚴重吧?還死得那麼淒厲? 「楚天齊!楚天齊!楚天齊……」聲音越叫越越淒厲,我實在是受不了了,最多我把錢還給你們好了。 「啊……」我整個人像殭屍一樣猛地從床上彈起,再望了望四周,啊,好在不是地獄,是寢室,錢不用還給他們了。囈,怎麼好像有個MM? 「黎文慈,原來一直跟我招魂的人就是你啊?」 「招魂?」黎文慈一臉茫然,我這才發現失言,連忙搖手,「沒什麼,沒什麼,嘿,這麼早找我有什麼事?」 「還早啊,你看看外面,都黃昏了。」黎文慈指了指窗外,說道。 我扭過頭去看了看,好像還真是。 黎文慈拍了拍我的床鋪,說道:「天齊,我聽師姐說西門的燒烤攤子的東西很好吃,你趕緊起來,我帶你去。」 「喔,那你等一下,我把張盛叫起來一起去。」 黎文慈嘟起嘴說道:「不要了,就我們倆嘛,反正有的是機會。」 「哇,你這不是逼我見色忘友嗎?」 我這話剛說完,就聽到下鋪的張盛懶洋洋地說道:「無所謂啦,反正這不是第一次,也不會是最後一次。」 我立馬一個枕頭飛下去,鳥人。 「你為什麼叫楚天齊?你不是姓張嗎?你怎麼會突然來京華大學讀書?你不是流浪歌手嗎?你到底多大……」 到了西門燒烤攤,剛坐下,我屁股還沒坐熱,黎文慈就一大堆問題砸了過來,砸得我眼睛直冒金星,「姐姐,你今天是請我吃燒烤,還是審犯人啊?」 「那我確實很奇怪嘛,問題全都是你自己弄出來的啊。」 「是,是,我有罪,我自罰吃三百串羊肉串。」我說著,搖了搖頭,再不說話,抓起羊肉串就開始狼吞虎嚥起來。俺現在美女見得多了,黎文慈雖然長得清秀,但是已經入不了俺的法眼了,所以在她面前也沒有必要裝什麼斯文了。 見我不回答她的問題,黎文慈的嘴巴撅得老高,但是又不敢說什麼,只能慢吞吞地陪著我吃羊肉串,過了好一會之後,她才又問道:「那你說,昨天晚上你怎麼沒來?人家特別推掉俱樂部的聚會,就是為了去碰你。」 「俱樂部?什麼俱樂部?」我一邊繼續吃著,一邊漫不經心地說道。 「卡門俱樂部啊。」 「嗯?」我停下來,滿嘴是油的望著黎文慈,「你也是卡門俱樂部的?」 「是啊。」黎文慈點點頭,又笑了起來,「你要不要參加?聽我哥哥說,這個俱樂部很好玩的喔。」 我又問道:「你哥哥?你哥哥是誰啊?」 「我哥哥就是這個俱樂部的主席啊。」 主席?我兩眼昏花,我晴天霹靂,不是吧?這麼巧?「你哥哥是不是叫做錢不易?」 黎文慈奇怪地睜大眼睛,「囈,你怎麼知道我哥哥的名字?」 咚,我有一種被閃電迎面劈中的感覺,天啊,怎麼這種大獎都被我摸到?我居然不小心跟錢不易的妹妹……,嗚嗚嗚嗚嗚,上帝保佑好人,好在我還沒有怎麼做,要不然錢不易那個傢伙…… 天,我越想越心寒,摔出一百塊,正想溜的時候,突然轉念一想,「囈,不對啊。」 「錢不易是你親哥哥?」我看著黎文慈,問道。 黎文慈點點頭,「對啊。」 「那為什麼你姓黎,他姓錢?」 「因為我哥哥跟我爸爸姓,我跟我媽媽姓啊。」 「喔。」我沉默著點了點頭,然後猛地站了起來,轉身就狂跑。急得黎文慈在後面直跳腳,「你幹嘛呀?我說錯什麼了,你突然跑掉?」 「你沒錯,是我錯了,你以後沒事別找我了,我是壞人。」我頭都不敢回地大叫道。 人的潛力果然是無限的,當我心懷恐懼的時候,我居然一口氣奔襲數千米,一下子衝回到了宿舍裡,剛好碰到張盛正在吃盒飯,差點把他的盒飯都撞翻。 「喂,你撞到鬼啊?」張盛一個閃身躲開,罵道。 我哭喪著臉,一屁股坐在她身邊,「比撞到鬼還慘。」 張盛見我哭喪著臉,便幸災樂禍地說道:「咋了?讓人給煮了?」 我於是一口氣,將昨天參加舞會,參加賭博,認識錢不易,剛才跟黎文慈吃東西,得知她就是那個錢不易的親妹妹等等這一幹事情全都說了出來。 張盛聽完之後,目瞪口呆了好一陣之後,讚歎道:「哇塞,你剛才說的這一切簡直是肥皂劇標本耶。」 「你丫別在這裡給我唧唧歪歪,趕緊說吧,你說現在怎麼辦?你老爸怎麼說也曾經是BOSS級別的人物,錢不易這個人和錢家你應該都瞭解。你說我現在該怎麼辦?」 「錢不易這個人呢,我倒確實是聽說過。你知道嗎?四大世家趙蘇錢宋,錢家排第三,不過很多前輩對錢不易的評價相當高,認為他很有機會成為新一代四大家族中的領軍人物。」 「現在不是要你給他做廣告,他的牛逼,在下已經親身領教了,我現在只想知道我怎麼樣做會比較恰當。這個姓錢的,就算他無權無勢,我也不想惹他,更不用說他家牛得好像要開國務院一樣。」 張盛托著腮幫子想了一陣之後,笑著搖了搖頭,「你還真是關心則亂,這種事情我覺得其實沒什麼。你跟黎文慈現在又沒有什麼,以後少見她不就行了。」 我瞪了張盛一眼,說道:「你說得容易,昨天晚上我跟那個傢伙賭錢,我已經看出來了,這傢伙看起來和和善善,一副大肚能容的樣子。但是只要真的威脅到他什麼,哪怕是一點點的小東西,他就會毫不猶豫地把你剷除。他那個人控制慾望和企圖心都是非常強烈的。昨天晚上跟他賭了一晚上的錢,我贏了他,再加上樓蘭雪又在他面前沒事幫我吹捧我如何文武雙全,還有,我又是你的死黨,你想想看,這樣一個人如果跟他的妹妹太熟,你想他心裡會什麼想法都沒有嗎?說不定,會像從前烏蘭一樣,又開始胡亂揣摩我們倆是不是在鬧什麼大陰謀。」 「嗯,你不說我不覺得,你一說我又覺得好像真是這麼回事?」張盛說著,笑著拍了拍腦袋,「還是你聰明,你說我怎麼就沒有想到這些呢?」 聽到他這麼說,我一時也愣了一下,呵呵,好像真的變聰明許多了,當下裡略為有些得意地拍了拍胸脯,「那當然,你是打手,我是知識分子嘛,智商有所差異,那是天經地義的。」 張盛沒有理會我的自我吹捧,而是點頭道:「這樣的話,我想最好的辦法,就是你主動打電話給他,向他說明一切,讓他放心好了。」 我想了想,「嗯,也只能如此了,我這就打電話給他。」 我掏出電話來開始找錢不易的號碼,「好在他給了我他的電話,不然又要一通問,麻煩死了。」 這時候,張盛好像想起了什麼似地,突然伸手把我攔住,「慢著。」 我奇怪地抬頭望著他,「怎麼了?你想到什麼了?」 「小樣,昨天那聚會是楚洛華叫你去的,你居然不叫上我?」 我看張盛說這話的時候,眼睛微微瞇了起來,其中凶光閃爍,頓時大感不祥,噌噌蹭往後滑開三步,雙拳抱前,哀求道:「張少,小弟,小弟當時只是想著去贏錢,一時忘了那麼多,張少就饒了小弟這一回吧。」 張盛緩緩地步步進逼,拳頭捏得直響,「是可忍,孰不可忍……」 「阿噠!阿噠!阿噠……」 「大俠,饒命啊。」 十五分鐘後。 「幹嘛,張少,你還在生氣啊?不要生氣啦,最多今晚我請你吃消夜咯。」 一個被打得躺在床上的重殘患者,居然還要好言安慰剛才殘忍的施暴人,這到底是什麼世道,還有沒有公理啊? 張盛氣呼呼地雙手抱胸,嘴巴一癟,「*,一頓消夜,誰希罕?」 「那你想怎麼樣嘛?我都被你打成這樣了。」我躺在張盛的床上,眼淚汪汪地說道。 張盛惡狠狠地對我伸出一雙手,「起碼要十頓才行。」 我暈倒了…… 第一節 燃燒吧,小宇宙 「幹嘛這麼垂頭喪氣的?不就吃你一頓消夜嘛,*,用不用小氣成這樣?」張盛一邊叼著根牙籤,一邊大大咧咧地說道。這副樣子再配合他的那副眼鏡,真是十足的色魔樣。 「無端端被人宰我一頓,當然也心疼,不過本少爺生性豪爽,視金錢如糞土,當然不會為了這麼點小事而煩惱了。」我說著,憂鬱地對著漆黑的天空,悠悠地長歎了一聲。 「行了,別在這裡故作深沉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丫是一詩人呢。」張盛吐掉牙籤,伸手拍在我肩上,「是不是還在為黎文慈的事煩啊?」 「唉,還能有什麼事啊?你剛才在旁邊又不是沒聽見,剛才我給錢不易打電話的時候,他那個口氣,衝口而出就是『什麼』,短短的兩個字裡充滿了驚訝,驚訝之中又暗暗隱藏著無數的猜疑和不滿。我敢跟你打保票,他現在說不定已經在找人查我的底了。」 「有沒有那麼誇張?是不是你自己神經過敏,我看他後來跟你說話的時候,聲音挺正常的,有說有笑的。」 「所以說你頭大沒腦,腦大長草,既然可以讓那麼多老奸巨猾的奸商集體讚他有前途,他會有這麼點城府都沒有嗎?你以為他會像你一樣,想對付誰的話,就恨不得把人家的名字刻在額頭上,還裝著燈泡,晚上閃閃發亮啊。」 「錢不易有沒有你說得那麼厲害啊?我看你怎麼怕他怕得不行?你從前沒這樣怕過一個人啊?」張盛略微有些奇怪地打量著我,說道。 「我呸,誰說我怕他了。」我說著,瞪了張盛一眼,「只不過為了黎文慈這種中等水準的MM,而去得罪錢不易,你覺得我像那麼沒腦嗎?」 張盛點點頭,「嗯……你這麼說又確實有幾分道理,如果你這麼想的話,那其實很簡單,你趕緊找個女朋友,這樣就可以死了黎文慈的心,這樣你就不用麻煩了。」 「對哦。」我摸了摸下巴,「不過,未必要搞成女朋友那麼嚴重的……」 這天晚上,我前半夜基本上都沒有睡,一直在謀劃著我該怎樣去邂逅一個高挑性感的漂亮MM,然後跟她欲仙欲死地蠅營苟且,再不小心讓黎文慈碰巧撞見,這樣我就可以逃出升天,以後放心大膽地光我糜爛荒淫的大學生活了。嗯,為了保險起見,最好就找黎文慈身邊的MM。囈,她身邊最多的MM,不就是我的同班同學嗎?真是可惜,昨晚沒有去參加見面會,不然說不定已經瞄中一個了,不過沒關係,來日方長,罐頭才會過期,MM是不會的…… 我就這樣想著,一直到後半夜的時候,才昏昏沉沉地睡去。睡了才沒有多久,就聽到整個宿舍樓一陣喧鬧聲。我朦朦朧朧地從床上坐了起來,嘟囔道:「你們幹嘛?拆樓啊?」 「大哥,集中啊,你還悠哉游哉?」我艱難地稍微張大一點眼睛,看到張盛似乎正在手忙腳亂的收拾著什麼。還沒有來得及問他到底在幹什麼,就被他一把從床鋪上給硬生生拖了下來,「快走!」 我這就這樣迷糊糊糊的,都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的,渾渾噩噩地換了衣服,然後被張盛像拖拖把一樣拖到了學校的操場上,但是依然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直到有一個穿著全身綠色軍裝的猛漢出現在我眼前,直瞪瞪地盯著我的時候,我才隱約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先是凶巴巴地伸一個拳頭伸到我的腰和皮帶之間,「這也叫武裝帶?」 然後他又打了打我的帽子,大聲喝道:「幹嘛?想當流氓啊?懶洋洋的,哈欠連天,衣衫不整,連帽子都是歪的。」 我就算多少瞌睡,被他這麼一吼,也早醒了,趕緊用力把武裝帶扎得緊到喘不過氣來,把衣服整好,把帽子扶好。等到我把這一切都弄好好之後,這位軍人哥哥看了看表,然後指了我跟張盛在內的幾個人,「緊急集合時間是六點,但是你們兩個六點差不多二十分才到。要是碰到敵人摸營的話,你們已經死十遍都有富裕了。現在罰你們繞操場跑十圈,有沒有問題?」 其他人面面相覷地看了一眼,零零落落地答道:「沒問題。」 我在心裡罵了一聲,真虛偽,然後舉起手來,故作孱弱地說道:「教官,我貧血,醫生說我運動不能太劇烈。」 教官打量了我一下,然後用商量的語氣問道:「那你覺得你能跑幾圈?」 我心想想,教官都這麼給面子了,我要是說只能跑一兩圈豈不是顯得很不識相,我於是咬咬牙,說道:「五圈的話,我應該還能堅持。」 「好。」教官點點頭,然後通情達理地說道,「那就答應你的要求,十圈之外再額外給你加五圈。」 「啊?你……」我長大嘴巴,卻沒有勇氣說出下面的話。 教官瞟了我一眼,然後看了看表,說道:「八點鐘是正式動員大會,八點鐘之前沒有跑完規定圈數的人,重新再跑一遍。」 他話剛說完,我們幾個就趕緊撒開腿丫子跑了起來。一邊跑,我就一邊在肚子裡很誠心地將這個教官的十八代先人都問候了一遍。不過問候歸問候,我還是要想個辦法解決一下眼下的危機。足球場的十五圈就是六千米,簡直是開玩笑,這不是謀財害命麼? 好在我還要有青龍戒。想著,我趕緊把手放在青龍戒上,雖說在這種情況下利用青龍戒有點浪費,不過也沒辦法了,浪費好過累死。誰知道,我一進入青龍戒之後,青龍戒裡的大佬們全都是同一副嘴臉,「這件事跟泡MM毫無關係,我們無法幫忙。」 我左說右說,口水都說干了,可是根本就沒有人理我,我也不敢在青龍戒裡待太久,怕別人看出我有什麼不對,只能怏怏地退了出來。然後,我就只能*著自己老老實實跑完了十五圈,而且是在八點之前。而結果就是,我差一點就口吐白沫地暈倒在終點線。而在我覺得自己差不多要死掉的時候,看到我們的教官用力地往前一揮手,大聲吼叫道:「從現在開始的一個月裡,我不會當你們是大學生,我只會當你們是真正的軍人。我向你們保證,我會讓你們對這段經歷畢生難忘的。」 長這麼大,從來沒有哪一句話讓我覺得比這句更像是地獄魔王的獨白。 自從我懂事起,在我的心中,其實就一直懷有一個疑問。那就是為什麼我們中國解放軍的性騷擾比率,要比那些資本主義國家低那麼多呢?我從來不信這是因為我國人民覺悟高,不大關心這種低級趣味。各大色情網站的生意興隆,人氣鼎盛,性用品店一家接一家的開,開得比米行還多,足以證明這種理由是多麼荒謬。 現在,經過一個月的軍訓之後,我才終於明白我黨我軍解決這個問題的絕世法寶了。 總結起來,是九個字,以體力方式純潔思想!通俗的說,那就是操練,操練,再操練,一直操到你累得完全沒有力氣去想這些事為止。就連我這麼雄性激素無比充沛的男中之男,在我黨我軍的這招法寶下,也是只要躺下馬上就睡著,完全不會有任何歪念頭。不由得我不佩服我黨我軍的英正偉光了! 除了累以外,軍訓還有一個很大的特點,那就是你基本上聽不到有誰說話,因為每個人都只會嚎叫。而教官還會很不滿意地大聲說:「大聲一點!沒有吃飯嗎?」 而我們教官跟我們說的最多的一句話,就是——「給你個笑臉當愛情!到那邊去,一百個俯臥撐!」 人真是賤骨頭,隨著日子的推移,有一天,我突然發現我好像已經有點適應軍訓的感覺,已經不再那麼辛苦了。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月到了,軍訓結束了。 坐在從軍訓基地回到學校的車上,張盛看著遠去的綿延山脈,頗為感慨地說道:「終於要回去了。」 我瞟了他一眼,說道:「你看上去好像滿懷念的樣子。是不是還想留在這裡啊?」 「那倒不是,只是在這裡待了一個月,怎麼說也有點感情嘛。」張盛說著,看了我一眼,「我現在終於知道為什麼有那麼多文人墨客喜歡寄情於山水了。你別看我們這山好像光禿禿的,但是對多了,就會發現其實也別有一番趣味。」 「得了吧你,誰還不知道藝術家怎麼回事。你以為人家以前的文人墨客寄情山水,真是就這麼乾坐著看啊?人家身邊都是有酒有菜,有美女打扇子的。文人墨客又叫什麼你知道不?文人騷客……」 「騷?」聽到這個字,張盛賊眉鼠眼地對我笑了笑,「呵呵,這個月你憋瘋了吧?我怕等會一下車,你見到誰都會春心蕩漾了。」 「哈,還真被你說中了。」我笑著搖了搖腳,「我已經決定了,自打下這輛車開始,第一個跟我說話的女人,只要她相貌一般程度以上,年紀不低於十六,不高於四十,我都要去追她!」 我這話剛說完,就聽到車子裡的同學們一陣嗷嗷地叫,間夾著幾聲興奮的口哨,我別過頭去一看,原來剛好裝女生回去的車子與我們並肩而過。看樣子這個月實在是把大家都憋瘋了,這時候隔了兩層玻璃見了女孩都春叫連連。 正當我也要跟著大家一起吹口哨浪叫的時候,突然看到對面車上好像有個人在拚命對我擺手。等我再認真一看,終於看清楚在車裡跟我招手的人是誰了。不過我卻不敢再看了,趕緊把頭扭回來,當然什麼都沒有看到。偏偏張盛那小子不識相,拚命拉著我說道:「嘿嘿,黎文慈跟你招手呢?」 「我沒看見,我什麼也沒看見。」我說著,伸出一隻手蒙在眼睛上。 張盛呵呵笑了一下,說道:「老大,我真羨慕你啊,你怎麼走到哪裡都總是桃花運不斷呢?」 我把手從眼睛上鬆開,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這叫什麼桃花運,這叫桃花劫。」 張盛幸災樂禍地笑了笑,沒有說話,樂呵呵地轉過去給黎文慈招手。 個把小時以後,車子在學校門口停下,我浦一下車,還沒有;來得及瞄門口的禮儀隊MM,就被突然出現的黎文慈給迎面攔住了,「天齊,你上次怎麼突然跑掉了?我有哪裡做錯了嗎?」 「沒有……」我虛偽之極地笑著搖了搖頭,「我那次只是突然有點急事,所以走掉了。」 「哦……」黎文慈放心地拍了拍胸口,「那就好,嚇死我了,我還以為我做錯了什麼地方得罪你了呢。你真的不生我氣吧?」 「當然沒有。」我把所有的肌肉都擠在一起,做出一個笑的表情,心裡說,「我哪敢生你氣啊,難道我不怕你那個牛逼哥哥把我拖出去偷偷埋了。」 黎文慈高興地點了點頭,「既然你不生氣,那如果我有什麼事情要求你的話,你是不是不會拒絕?」 「啊?嗯哼……」我用手捏了捏脖子,拚命地咳嗽。 「求求你了,你答應我啦,《菊花盛開》劇組要到西京來選女主角,我已經叫朋友幫我報名了,明天是最後一天,你陪我去吧。」 「這個……那個……」 「天齊,拜託了,我一個人有點害怕,你陪我去啦,好不好。我告訴你哦,大明星韓蓉也會出現哦。」 *,居然跟我來色誘這招,這技倆也太落伍了吧?不過,聽到韓蓉兩個字,我還真有點動心了。這個曾經被稱為最完美的玉女的女人,今年雖然已經三十五歲,但是每次在螢幕上看到她,都讓我懷疑她虛報年齡,其實只有十八歲。更要命的是,我從三歲起就看她的電影,而她在螢幕上永遠扮演著種種溫柔可愛的悲劇女主角,每次都讓類似我這種純情小男生為她暗暗掉眼淚,恨不得揣著把刀找到那個傻逼男豬,把他給殺了燉來做湯。 我可以絕對肯定地說,是我們這一代純情而又春情的小男生們的最佳夢中情人,最起碼,她肯定是我楚天齊的最佳夢中情人。要是真的能夠去看看她,好像也不錯,但是……錢不易…… 黎文慈不傻,看到我這個猶猶豫豫的樣子,馬上就猜到了原由。她怒不可遏地狠狠踢了地球一腳,然後馬上撥通一個電話,對著電話憤怒地低聲吼了起來,「錢不易,你要再敢管我的閒事,我就殺了你……」 看到小宇宙突然燃燒起來的黎文慈,我和張盛兩個面面相覷著,不約而同地畏畏縮縮地退開。等走到遠一點,我們倆才流著汗地再次不約而同地說道:「有殺氣!」 「全都這麼深藏不露,怪不得是兩兄妹。看來這位姐姐以後我們也得好好伺候才是,不然的話,說不定一個閃失,就要被小宇宙燃燒到體無完膚了。」我後怕地說道。 張盛讚同到話都說不出,只知道拚命點頭。 我們倆正在這顫抖著汗流浹背的時候,黎文慈又帶著親切委婉的笑容走了過來,把電話伸到我面前,「天齊,我哥哥好像說有點事情找你。」 「哦。」我木然地應了一聲,伸出手去正要接電話,黎文慈卻又收了回去,放在耳邊輕聲說了一句,「說話小心點,不然我讓你死得很難看。」 說完這句話之後,她才重新把電話放回我手裡,自始至終,她臉上清新可人的笑容始終不改。我「咕咚」一聲吞下一口口水,然後雙手握著電話,走遠一點,申訴道:「錢師兄,這件事不關我的事。」 電話那邊的錢不易苦笑了一聲,「我知道不關你的事,不過其實這也沒什麼,你們既然都是同班同學,她既然那麼想你陪,那你就抽點時間陪她去吧,就當是給我面子好了。」 「但是……」 「真的沒關係,我妹妹跑到通海我姑媽家那麼遠去打暑期工,就是不想我們干涉她的生活。既然那麼遠你們都能遇到,也算是緣分。天齊你這個人的人品我還是放心的,我妹妹跟你做朋友我還是很放心的,而且我相信你也會把握好分寸的。」 「但是……」 「好了,就這樣吧,男子漢大丈夫這麼婆婆媽媽幹什麼?總之我妹妹拜託你了,哎呀,好像沒電了,喂,喂,喂……嘟……嘟……」 電話斷了,我把電話放到眼前,看了半天,才記起來罵一聲,「*,我還什麼都沒有說。」 我剛罵完,就看到黎文慈笑瞇瞇地再次彈出來,「怎麼樣?跟我哥哥說些什麼呀?看你們好像聊得挺開心的樣子。」 我吞了口口水,說道:「還好。」 黎文慈做出一個可愛的表情,問我道:「那明天你有沒有時間陪我去參加選秀啊?」 「呃……時間就好像海綿裡的水,只要肯擠,總是有的,總是有的……」 「那麼……明天早上八點在這裡見了哦。」 第二節 小展為什麼要施暴 兩千零六年十月二日,當我跟著黎文慈來到《菊花盛開》劇組選秀的海洋飯店的時候。我才總算見識了什麼叫人山人海,水洩不通。這世上發明星夢的女人也未免太多了一點吧,這要等,得他媽等到什麼時候啊? 傻乎乎地站在那裡等了差不多兩個小時之後,黎文慈有些抱歉地對我說道:「天齊,你坐在這裡陪我等也沒意思,不如你也去填張表格去參加選秀吧。」 「我也去?」我莫名其妙地看了看黎文慈一眼,「我就是變性我也來不及啊。」 「不是,除了女一號,他們也招一些配角的,喏,你看,這是他們的宣傳小冊子。」黎文慈說著,把一本紅色的小宣傳冊遞給我。 我反正無聊就打開了看了看,裡面也就是些故事梗概,以及要選的角色之類。 不看不知道,一看還真是嚇一跳,聽名字《菊花盛開》挺好的,怎麼故事這麼變態? 這個故事梗概是這樣的——在九十年代的中國,有一個鋼琴師,是個很帥很帥,帥到簡直逆天的長髮帥哥。但是呢,很可惜的是,這個帥哥卻是個陽痿。陽痿了嘛,他自然就很憂鬱。然後,他就憂鬱地在全國各地四處行走,一邊彈琴,一邊憂鬱。他本來就帥,就迷人,再加上他又憂鬱,又會彈琴,於是就愈發地帥,迷人。一路走去,自然是無數MM倒貼。這位帥哥一路逢場作興,四處盜取MM的芳心,但是每次到關鍵時刻,都把赤裸裸的MM丟在床上,自己拿著她們的底褲離去。每次跑掉,他都會瘋狂飆車,一邊飆車,一邊大笑,笑到最後,就要把車停下來,然後很憂鬱的哭泣。一個赤裸裸的火辣美女躺在床上,能看不能吃,換你你比他還憂鬱。 雖然說這個劇情有點變態,但是到為止,還勉強算是符合邏輯。但是再後來,就顯得不符合邏輯了。這位帥哥有一個美女演出助手,從電影開始就一直跟著他,幫他聯繫演出,安排生活,甚至包括幫她對付那些找上門來的MM。但是兩個人始終保持著一定的距離,美女每次出場都是一臉冷漠的樣子。 他們兩個之間唯一親密接觸的機會,就是男豬因為能看不能上而很憂鬱的時候,助手就總是會不期然的出現,讓男豬*在她懷裡沉沉地睡去。 後來,他們來到了一個城市,就像往常一樣,陽痿,憂鬱,勾引,哭泣,安息……但是在這個城市與從前的城市不同的是,這個有一個逃學的中學生,他被男豬的帥和憂鬱給迷住了,他深愛男豬。他親眼目睹男豬在這個城市裡,跟那些倒貼的女人調情。他妒火中燒,不過他還總算控制自己的情緒,只是咬牙切齒,目露凶光,什麼也沒有做。但是最後,當他看到男豬安祥地躺在女豬懷裡睡著的時候,他終於爆炸了。第二天晚上,他找了個機會,惡狠狠地把這個女豬給強姦了。 事情剛完,男豬突然出現,這個變態少年在男豬面前痛苦地表白,然後自殺,此時天降大雨,男豬和女豬都悲痛欲絕,然後他們擁抱,熱吻,男豬突然谷底反彈,小弟弟驕傲揚起。男豬和女豬在屍體旁瘋狂行房,完! 當看完整個故事梗概以後,我真是大汗淋漓,除了覺得變態之外,還是覺得變態。本來演這個男主角其實也不錯,但是偏偏是個陽痿,至於這個男二號,呵呵,誰要是演這個淒涼角色,那就真是衰到家了,那這輩子還用勾搭MM的? 正當我在這裡看著這宣傳小冊子,讚歎導演和編劇真是變態兼傻逼的時候,人群突然喧鬧起來,紛紛雜雜地嚷著,「韓蓉,韓蓉……」 在人群對她瘋狂歡呼到達最頂峰的時候,我才懵然地抬起頭來,然後就發現她已經走到了我的身邊。在十幾個保安簇擁下的韓蓉,慢慢地將她的墨鏡取下,露出她那僅屬於我夢幻之中的天使面孔。當我如此之近地看著她的臉龐的時候,我不得不說上天對某些人總是特別眷顧的。雖然早已不再是豆蔻年華,但是青春卻如此之真實的停留在她那張讓億萬人癡迷的臉龐間,那般高雅明麗,如此脫盡鉛華。恍然間,我真有一種感覺,那就是站在我身旁不遠處的這個女人,是一個我早就認識的故舊,多年不見,驀然回首,我已經滄海桑田,她卻依然容顏不改。 「喂,已經走了好久了。」過了好久,韓蓉進入考場內之後,黎文慈嘟著嘴巴,有些吃醋地在我面前揮揮手,對我說道。 我這才從自我想像中的沉迷中醒轉過來,無意識地「哦」了一聲。有過了一會,我問道:「韓蓉也是這次的主考嗎?」 「當然是了,聽說是因為她跟導演關係很好,又剛好旅行經過這裡,所以在這裡就客串一下考官。」 「哦,她還真有空,居然還有時間來旅行。」 「這兩年來她事業不是很順利,接連三部電影票房都不好,很多影評人都說她快要完了。因為現在已經不流行溫婉可人的類型了,而她始終無法走出這種戲路,所以在走下坡路。我想應該是出來散散心吧。」 我問道:「你怎麼知道這麼多?」 黎文慈反問我道:「虧你還看起來像是人家fans的樣子,這種全世界都知道的事情你都不知道的嗎?」 我吐了吐舌頭,「我只是關心她的電影和寫真集,沒有關心這些八卦的愛好。」 「好吧,算我八卦。怎麼樣,你的偶像就在裡面,有沒有興趣再去近距離接觸一下?只要報個名就可以了哦。」黎文慈說著,指了指報名處,「女主角大把人爭,男配角就不一樣了,你看,只要報名,要不了多久就可以進去面試了。」 「她不是面試女主角的嗎?關男配角什麼事?」 「誒,剛好相反,因為只是礙著人情來客串一下,所以她面試的是男配角。我收到風了,她在這裡只會待半個小時,然後就要走了。想要近距離接觸的話,可要抓緊機會了。」 「這樣啊。」我咬著嘴角想了一會,終於還是站了起來,「好吧,那就去面試一下好了,反正又不是死人。」 說完,我就走到報名處,那人隨便給了我張表格,我也沒有管那麼多,三下五除二的就填好了,然後領了個號碼,就挨著黎文慈坐了下來。 「七號,七勝八敗九遭殃,吉利號碼哦。」拿著我的號碼玩了一陣之後,黎文慈又問道,「天齊,你等一下準備表演什麼?」 「啊?這個……」我撓了撓腦袋,「我還真沒有想過。」 「這怎麼行?在自己的偶像面前手足無措,那就太丟人了。」 「對呵,那該怎麼辦呢?我確實不怎麼懂得演戲啊。」 「嗯……」黎文慈想了一陣,撫掌笑道,「我覺得你根本不用演習,你只需要在這些評委面前獨舞一段,我想就足以征服那些考官了。」 我頓時釋懷了,「囈,對呵,我差點忘了,舞蹈也是一種表演啊……」 我說著,趕緊站了起來,跑到洗手間裡,將手放在左手青龍戒上,輕聲道:「青龍無悔。」 不多時,我便進入青龍戒之中,今天值班的人,是一個我從來沒有見過的人,他的長相堪稱猥瑣,五短身材。有沒有搞錯,這種人也會是泡妞高手,這也太假了吧? 彷彿看穿了我的心聲一般,這位猥瑣的青龍戒大佬笑笑道:「覺得不可思議是吧?但是,我告訴你,我的名字叫做安揚,在這個青龍戒的一百名泡妞高手裡,我的排名是第四位。本來,我的排名在前五位,是可以享有不用值班的豁免權的。但是我感受到有表演的機會出現,才會出現在你的面前。」 前四位?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過青龍戒裡確實又真沒有誰騙過我。而且最重要的是,「表演,我聽你的意思,你對表演很有興趣?」 「何止是興趣,我簡直是世上最偉大的表演大師,只不過從來沒有公開表演過而已。」 「沒有公開表演的表演大師?」我笑了一下,「你還真逗。」 「一點也不逗,因為我的生活就是一場表演。」安揚說著,很帶有回憶色彩地說道,「要不是因為後來為情所困,同時帶著一個北歐公主和中東王妃私奔。說不定我死後,都不會有人知道我安揚多面間諜的身份。」 「哇塞,有沒有這麼傳奇?」我說著,皺了皺眉,「誒,這台詞怎麼那麼像《喜劇之王》裡的對白,你不是抄的吧?」 「抄的?」安揚看著我,笑了笑,「你看著,我跟你來一段。」 說著,安揚把手往自己臉上一拂,他的臉頓時從剛才笑著的表情變成了一副面如死灰的樣子,彷彿對生命已經完全厭倦,再也沒有活下去了的勇氣一般。晶瑩的淚珠突然充盈了他整個眼眶,只在其中哀婉地蕩漾卻遲遲不肯掉落下來,更倍添這悲傷的氣氛,「我想,我是時候離開了……因為,我不允許自己傷害你的幸福,儘管,我從來都相信我可以給你最多的幸福……」 三分鐘後,我淚如雨下了,我痛哭流涕,太感人了,太感人了,實在是太感人了。我只恨不得我變成一女的,去撫慰這位雖然看起來有點猥瑣,但是細看其實也不是那麼礙眼的安揚,脆弱,敏感,單純,善良的心。 直到此時此刻,我才終於明白,為什麼安揚可以在高手如雲的青龍戒裡排名第四位那麼高了,成功無僥倖,果然是高手中的高手啊。 安揚擦去他臉上的淚水,又笑著問道:「怎麼樣?你服不服?」 我忙不迭地點頭,「服!服!我徹底地,完全地,五天投地地服了,今天這事就拜託老大你了。」 話音未落,那久違了的溫暖的感覺貫注滿自己的全身,我頓時有一種非常強烈的不安感,彷彿全世界的人都在監視我,稍微行差踏錯,就要死亡葬身之地一般,整個人都處於高度緊張當中。 安揚這傢伙果然是貨真價實的多面間諜啊。 就在這時候,我聽到外面有人喊,「八號,男配八號。」 於是趕緊應道:「到。」 當我走進考場,也就是一個大約幾十平米的酒店房間的時候,看到韓蓉和兩個男人正隨意地坐在一張桌子後面說著閒話。 看到我進來,他旁邊的那個男人就說道:「楚天齊先生,你能先說一下你對這個角色的理解嗎?」 「角色的理解?」本來跟安揚的靈魂融合之後,我是信心滿滿的,但是突然被他這麼一問,不禁也愣了一下,「什麼角色?」 「就是你應徵的小展這個角色。」 「小展?」 啊?小展不就是那個暗戀帥哥暗戀到心理變態,爾後莫名其妙地對女豬施暴,再在暴雨之中表白,最後自殺身亡的那個超級變態中學逃學生麼?表格我也沒仔細看,那個發表的給我哪張我就填哪張,沒想到他居然給我了這張?我真是狂*不止,彼其娘之啊! 不過,這時候想這些也沒有用了,我惟有化悲憤為力量,應付眼前的局面。 天可憐見,好在有安揚的靈魂幫忙,我將起先看的短短的幾百字的故事梗概回憶了一下之後,便開始煞有介事地說道:「在此之前,因為我只看過幾百字的故事梗概,所以我對這個人物的理解可能會有偏頗之處,如果哪裡說錯了,還請見諒。」 這番話客套完,韓蓉和兩個男考官點點頭後,我說道:「首先,從小展是個逃學生來講,我們可以想像他的家庭應該是不幸福的,大致是應該是缺乏親情的。其次,從小展從來不敢正面接觸男主角,只敢遠遠的看著,見到男主角與其他女人調情,心裡很嫉妒,但是卻不敢做任何事情這一點來看,我們可以直到他其實是個很自閉和有些懦弱的人。而在故事裡,他也始終是自己獨自出現的,因此我們可以想像得到,他也是沒有什麼朋友的,這就是缺乏友情。這也就是說,如果我們簡單地認為,小展對女主角的施暴,只是一種對於她得到男主角的愛情而做的報復行為,那麼就顯得太膚淺了。」 「在我看來,小展的這種行為,至少有三個層面的心理原因,第一個原因,他痛恨自己懦弱無能的狀態,這不僅是沒有表白的勇氣和能力這麼簡單,而是一種對生活和現實的無力感。這種無力感一直壓抑著他,使他倍感痛苦。而施暴這種行為,是絕對強勢而有力的,這可以極大的滿足他渴望成為強者的心理。」 「第二個原因,意識到自己不可能得到男主角之後,小展產生了厭棄心裡,他已經決定去死。但是,他可以很容易地決定去死,但是卻沒有勇氣去向男主角表白。因此,他選擇了施暴這種行為。他想要通過這種行為來清晰地表明自己的立場——那就是宣示他與這個女人是情敵,他要不顧一切地破壞她,絕不與這個女人共存的立場,」 「第三個原因,也是最重要的原因,小展對主角的情感是一種將親情,愛情,友情混雜在一起的複雜情感。雖然他自始至終都沒有跟男主角發生過任何關係,甚至一句話都沒有說過。但是在他的心裡,他實際上已經將這個男主角視為自己的父兄,戀人與摯友的混合體。而按照心理學上來講,當一個人對另外一個人的情感依戀到某種程度的時候,他會堅信對方也對自己懷有這種感情,只不過是深埋在自己心中,或者尚未發現而已。而小展正是懷著這種幻想和渴望一直在等待著主角情感的甦醒。但是,當他看到男主角安祥地躺在女主角的懷裡睡去的這一刻,他所有的幻想在剎那間破滅了。在這一刻,帶給他最大的痛苦,並不是對女主角的嫉妒,而是對於男主角背叛的憤怒。儘管男主角從來不曾與他發生關係,但是在小展的自我世界裡,他跟男主角是已經有了約定的。」 說到這裡,我伸出手在空中揮了揮,對著那些已經聽得目瞪口呆,包括韓蓉在內的三位考官說道:「諸位,憤怒,面對自己情感寄托者的背叛的憤怒!這才是導致懦弱的小展擁有施暴勇氣的最重要原因。他的本意,實際上是更想毀滅男主角的,但是他做不到,他太愛男主角了。所以他只好遷怒於女主角,將所有的罪都推到女主角身上去。但是因為小展本身其實是個很善良的人,所以他也沒有辦法完全將這股憤怒轉移到女主角身上去,所以最後,他將最多的憤怒轉嫁在自己身上。而他最後,也給了自己最深的懲罰,那就是自殺!完了。」 我說完後,考場內一片寂靜,沒有人說話,三位考官全都面色呆滯,再看看周邊的工作人員,也全都是一臉不可思議的樣子。很顯然,他們被我侃暈了。 好久之後,考場內所有人不約而同地一起鼓掌來。他們清醒過來之後看我的目光,全都是一模一樣,那就是分明在說:「*,丫真能掰啊!」 第三節 是你,是你,就是你 PS:月票,手機票,推薦票,大家都投給我啊!!!! 當所有人呆滯了好一段時間之後,我伸出右手略微向上揚了揚,禮貌地問道:「是不是可以繼續考試?」 這時候,韓蓉旁邊的一個男人才勉強收起丟臉的目瞪口呆的表情,咳嗽了一聲,然後說道:「喔,當然可以,接下來的環節是表演。為了證實你可以勝任這個角色,你可以選擇任何一部經典電影的片斷來進行表演,不知道你打算表演什麼?」 我略想了想,笑著說道:「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可以申請一名演對手戲的演員。」 男人搖了搖頭,說道:「對不起,楚先生,我們恐怕無法滿足你這個要求,因為我們這裡沒有準備這樣的演員。」 我笑著歪了歪腦袋,然後說道:「你旁邊不就坐著一位最好的演員嗎?」 「你是說……」韓蓉旁邊的兩個男人不約而同地指著中間的韓蓉,用像剛才一樣不可思議的表情面對著我。 這時候,我完全拋棄剛才揮灑自如的樣子,略微有些拘束地把手交在身前,非常誠摯地望著韓蓉,「你是我最大的偶像,我來參加這個應徵,就是為了能夠多看你一眼。要是有機會跟你演一次對手戲的話,我想一定會是我人生最美好的回憶。」 這番話說完,連我自己都搞不清楚我剛才說的話,到底有幾分是真情,又有幾分是假意。或者這就是做戲的最高境界了,那就是連自己都可以欺騙。這個安揚,怪不得長得那麼猥瑣,都有那麼多女人死在他手裡,又難過他最後會為情所困,為了兩個深愛的女人而搞得千年修行一朝喪,這招七傷拳果然厲害。 韓蓉先是有些驚訝地看了看身邊的兩個男人,又抬起頭看我,深黑的眼珠在眼眶裡左右游移了幾下之後,她終於自顧點點頭,輕輕伸出手拍了拍自己的腿,「好吧,我跟你演。」 韓蓉說著,在眾人驚疑的目光中站了起來,走到我身邊。儘管已經融合了堪稱絕世泡妞高手的安揚的靈魂,但是當韓蓉站在我身邊,她身上那股特別的香水味道鑽入我鼻孔的時候,我還是禁不住一陣心懷蕩漾。怎麼說都是這麼多年的偶像突然站在身邊,就算是耶穌附身,也不可能完全沒反應。 為了掩飾自己的這種反應,我便笑著說道:「韓姐姐,你身上的Moschino香水很棒。」 我的話顯然讓韓蓉感到很驚訝,「你也知道Moschino?」 我眨了眨眼睛,笑道:「你身上這款是Moschino裡一九九五年出的奧莉薇女香,香調是花果香。前味是佛手柑、小豆蔻,中味是巴格達睡蓮、牡丹、水仙、玫瑰、茉莉、野薔薇和紫羅蘭,後味是玉蘭花,鳶尾,香草,頓加豆,麝香以及琥珀。」 OK,在這裡為各位不大懂香水的帥哥們普及一下常識。所謂前味,就是在香水擦後十分鐘左右散發的香氣,中味是在擦後三十——四十分鐘才能顯現的香氣,後味則是需要三十分鐘至—小時的時間才能聞到的香氣。香水之所以會分前味,中味和後味,是因為每一瓶香水都是由許多種不同的香料調配而成的。而不同的香料所需散發出來香氣的時間都不同,於是乎,每瓶香水就有了它獨特而豐富的前中後味的變化了! 「你對香水真的很專業哦。」韓蓉滿臉不敢相信的樣子,簡直比我剛才大侃小展的心理狀態的時候還要驚訝。 而我則是禮貌地笑了笑,「只是碰巧對這種香水比較熟而已。」 我們倆聊得正開心的時候,坐在桌子後面的兩個男人蒙著嘴巴咳嗽了幾聲。我這才記起來,現在不是完全的泡妞時間。而韓蓉也意識到自己似乎有點失態,於是有些不好意思地轉身吐了吐舌頭,真不敢相信她三十幾歲年紀的女人,居然也會做這種可愛的動作。更要命的是,真的很可愛啊,簡直像足了十幾歲的小MM。 跟那兩個男人吐完舌頭,韓蓉才轉過臉看著我,笑著問道:「你想演什麼橋段?」 在這一瞬間,我腦子裡閃出了無數個經典的電影橋段,當然了,就和剛才的心理分析以及對香味的觸覺一樣,這些橋段不會是我想出來的,而是安揚想出來的。 一會兒之後,我選中了其中一個,「韓姐姐,不知道你有沒有看過《蝴蝶夢》?」 韓蓉點點頭,「當然看過,這是希區柯克的經典懸疑片,我看過很多次。這部電影講的是曼德利莊園的主人德文特先生的前妻麗貝卡是一個表面善良溫柔,實際上心如蛇蠍,放蕩淫亂的女人。後來她自己得了晚期癌症,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了,便以死亡計報復德文特,讓德文特誤以為是自己殺死了她。害怕的德文特將麗貝卡的屍體藏在了小船的船艙中。這件事情在德文特的心中投下陰影,使他古怪、狂躁。以至於女主人公,也就是德文特所深愛的新任太太以為自己的丈夫還愛著前妻,一直心存芥蒂。直到最後麗貝卡的屍體被發現,她的死亡計也真相大白,男女主人公終於重獲真誠之愛。」 「嗯,我想裡演的場景,就是在藏著麗貝卡屍體的小船被發現後,德文特先生知道難逃罪責,獨自在海邊的小木屋裡呆坐。這時他的妻子找到了他,在難關面前,德文特先生終於對妻子坦誠相告的橋段。」我說著,看了看韓蓉,「不知道台詞方面……」 韓蓉自信地笑了笑,「這個橋段是整部戲裡的最精華部分,裡面的台詞就算做不到一字不差,但是八九成總是沒問題的。」 「好,那我們開始。」我說著,轉身看了看那兩個男人,「可不可以幫忙喊聲action?」 「action。」 幾乎是在action聲響起的同時,我有一種心臟被揪著的感覺,彷彿在瞬間便陷入了一個可怕的夢境,一個分不清真實還是虛幻的夢境。我的內心便感到了一種從所未有的恐懼,那是一種知道自己已經犯罪,並且即將被繩之以法的感覺。在恐懼的同時,我卻又有一種長期被困擾之後,終於得到解脫的釋放感。兩種感覺相交在一起,只讓我覺得疲憊和厭倦。而就在這時候,我抬起頭來,看見一個女人站在我面前,我的眼睛和心靈告訴我,這就是我最愛的人,這世上如果還有什麼值得我留戀和珍惜的話,那恐怕就是眼前這個人了。現在,我要告訴她真相,我殺死那個該死的蕩婦的真相,我用非常冷靜地語調對她說道:「我知道麗貝卡的屍體在哪兒……就躺在那船艙的地板上,沉在海底。」 「你怎麼知道的?」 「因為,是我把它放在那裡的。」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的內心深處如釋重負,但是我的表情卻依然是平淡如昔,我看著對面這個女人的眼睛,我問她,「現在你還能看著我的眼睛說你愛我嗎?」 她還沒有回答,我便已經絕望,也許是因為我從來就沒有懷有過希望,我苦笑著低下頭,「你看,我說對了吧,太晚了。」 她撲上來,抓著我的手,大聲說道:「不,還不算晚!不要這樣說!我愛你,勝過這世上的一切。吻我吧,求求你!」 在這一刻,我很感動,但是我知道這一點意義也沒有,這只是一個年輕女孩的一時衝動而已,我經歷過那麼多事,我比她更瞭解她,這只是一時衝動而已,所以我對她的回答是輕輕地搖了搖頭,「不,沒有用,太晚了。」 「現在我們不能再失去對方,我們應該在一起——永遠!沒有秘密,沒有隔閡。」 我看到她的眼中充滿了熱情和希望,我知道她一定在盼望著什麼。但是我什麼盼望也沒有,一切都已經被揭穿,我的未來注定只有與牢獄為伴了,「不,我們也許只有幾個小時,幾天了。」 「邁克西姆,為什麼你以前不告訴我?」 「我幾次差點兒告訴你,可是我覺得你對我不夠親密。」 「我怎能和你親密,當我知道你還對呂蓓卡念念不忘?我怎能要求你愛我,當我知道你仍然愛著呂蓓卡?」 她看起來激動極了,而我感到有些莫名其妙,我簡直不知道她在說什麼,我皺起眉頭,「你在說什麼?你這是什麼意思?」 「每次你觸摸我的時候,我知道你在拿我和呂蓓卡相比。每次你看著我,和我說話,或者和我在花園裡散步的時候,我知道你在想:我和呂蓓卡一起做過這,還有這,是這樣嗎?是嗎?」 真是瘋了,她竟然以為我會愛那個無恥的蕩婦,「你以為我愛呂蓓卡?你是那樣想的?」 她看起來很想回答,她也許很想說點什麼,但是我根本沒有耐性等到她說話,在這一剎那,我所有的憤怒都從我的身體裡噴洩出來,以至於根本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和身體,而這一切最終化成了我最終的三個字——「我恨她!」 「cut!」坐在桌子後的兩個考官幾乎是跳起來同聲喊道。 當到CUT這個單詞的時候,我的頭腦猛地一震,有些辛苦地長長吐出一口氣,就好像突然從一場惡夢中驚醒一般,心中在豁然開朗的同時,也深感心有餘悸。我第一次知道,演戲原來這麼累,簡直就好像靈魂在剎那間被魔鬼控制一樣。 等到我從這種可怕的感知中完全清醒過來,我看到了站在對面韓蓉,她用一種幾乎是驚佩的眼神望著我,好久之後,才認真地點了點頭,「真是太棒了!」 我暗自有些後怕地吞了口口水,心想,不關我的事,能夠把戲演到這個程度,也只有安揚那個變態了,不過,嘴上自然是假裝謙虛地說道:「謝謝,過獎了。」 桌子後面的兩個考官其中一個,這時候走到我身邊,用力地拍了拍我的肩膀,用很肯定的語氣說道:「不用再選了,我就是這部戲的導演,我決定,小展這個角色就交給你演了。」 「小展?」我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啊……?」 要我演那個沒有家庭溫暖,暗戀與自己同性的帥哥,整天沒事就玩跟蹤,最後還變態到在巷子裡強姦女主,然後在大雨中自己把自己幹掉的那個超級無敵少年猥瑣男? Areyoucrazy?這套戲上映的話,我以後泡MM不用指望不單說,說不定還會成為那些同志網站和地下同志雜誌的超級情人。到時候,沒事就會收到一打一打的帥哥們寄來的情書。走在大街上被男人暗送秋波,在酒吧裡喝酒會被男人摸屁股。天,光是想像一下,我就要崩潰了。就算我楚天齊想要自絕於天下,我也不會選這麼殘忍的手段。 這個導演還以為我這表情是驚喜,和藹地笑著安慰道:「不用這麼驚訝,你的演技這麼高明,這個角色非你莫屬。」 韓蓉也跟著笑著點頭幫腔道:「是啊,我也覺得你完全可以勝任這個角色。」 韓蓉姐姐,你怎麼說都是我的偶像,你要我幹什麼我都願意,但是惟獨這個不行,我當即非常決然地搖頭,「對不起,我還是個學生,我恐怕沒有時間。」 「這個完全沒有問題,我們劇組主要的戲份拍攝大部分都在西京,而跟你有關的戲份,全部都在西京拍攝。我們劇組會盡量遷就你的時間,不會影響你的學業的。」 「呃……」我皺了皺眉頭,他***怎麼拒絕他呢? 「至於片酬方面我們也可以商量,二十萬以內,都是可以談的……而且這個小展雖然只是個配角,但是戲份相當的重,其實就是事實上的男二號。要是由你來演繹的話,我相信整部戲會增色不少,到時候上映引起轟動,你也就一炮而紅了。」 看來這個導演對我還真是看上眼了,而二十萬的數字,也確實讓我的腦子狠狠地叮咚了一聲,口水都差點流了下來。二十萬啊,實在是太誘人了,說不動心,那是假的,但是我隨即想像,男人的情書,男人的秋波,男人摸我屁股的手。還是算了,兩百萬也不幹。鈔票誠可貴,性福價更高。 「對不起,導演,實話實說,我……我其實不是很喜歡這個角色。」我抱歉地摸了摸鼻子,說道。 導演愣著眨了眨眼睛,「那你又來應徵?」 「哦,是這樣,我是陪我的同學來裡應徵女主角的。因為看到韓蓉姐姐來,很想近距離跟她接觸一下,所以才會報名進來。」我解釋著,看了看韓蓉。韓蓉聽了我的話,對著我菀爾一笑。這一笑,害得小生的小心臟就像春天裡發情的青蛙一般,撲通撲通地亂跳個不停。 導演被我的話弄得一時語滯,過了一會,他又說道:「你怎麼來的,都沒有關係。最重要的是,你確實是這個人選的最佳人選,我已經決定要你了,你想要什麼條件,我們都可以坐下來談。而且我敢以我二十年導演生涯的經驗向你保證,這個角色絕對會讓你一炮而紅,你要慎重考慮。」 話說到這個份上,我再推辭的話,那就顯得太不識相了,不過想要我答應,那也是不可能的,我於是只是模稜兩可地點點頭,「那好吧,我回去考慮一下,想好了我就答覆你。」 「好,這是我的名片。」導演說著,掏出他的名片遞給我,我接過他的名片,看了一眼,也沒看清楚上面寫的是什麼,就直接揣進了懷裡。反正我都不打算打給他,看那麼詳細幹嘛? 其實,我真心想要名片的,是站在他旁邊的韓蓉的,但是我想來想去,還是覺得突然要人家的名片實在是太唐突了,所以最終還是沒敢開口。 最後,我把電話留給了導演的助理,然後就滿懷遺憾地走出了面試間,走到走廊來繼續陪黎文慈等面試。一直等到晚上六點多,才終於輪到黎文慈,這個時候,劇組卻宣佈女主角已經確定,不用在選了,惹得那些排長隊的小MM們一陣咆哮。但是終歸還是沒鬧出什麼結果來。 我跟黎文慈也只能也一個滿腹遺憾,一個滿腹怏怏地踏上了回校的路上。 在公車上,我們兩個人好久都沒說話,最後還是我覺得這樣好像有點尷尬,於是問道:「囈,你怎麼不開車出來的?」 黎文慈看了我一眼,說道:「我不會開車。」 我說:「那你可以請個司機啊。」 「我不想讓別人覺得我跟他們有什麼不同,我想過平凡的生活。」黎文慈把腿拿起來,抱在懷裡,看著車窗外的夕陽,說道。 我笑了笑,「想當平凡的生活,那你還去應徵女主角?」 黎文慈嘟了嘟嘴巴,說道:「切,當女明星不是每個普通女孩的夢想嗎?」 我想了想,點點頭,「你這麼說也對的,不過你還真是奇怪,你老爸那麼有錢,隨便叫他丟幾千萬出來,不要說女主角,你就是要拍自傳都沒有問題啦。何必還在這裡苦哈哈地跟人家擠長隊?」 「但是那樣的話,就不是自己的生活了。」黎文慈說著,看著我,「我不想要成為我父親和哥哥的附屬品,我想要有自己的生活,就算辛苦一點,我也樂意。」 我點點頭,沒有說話,心裡想著,還真沒看出來,黎文慈還滿有性格的。 接下來,我沒有跟黎文慈說話。我一直在回味剛才跟韓蓉演對手戲,以及她在我面前的一顰一笑。在身處其中的時候,大概是因為有安揚的靈魂的關係,並不覺得有多了不起。等到現在這一切已經過去好幾個小時,再望著車窗外的夕陽,我才突然意識到這是一種多麼美麗的事情。 現在想起來,在跟我演對手戲的時候的韓蓉,似乎也跟我在屏幕上所看到的她截然不同。這種不同,不是因為一個是在螢幕前,一個在眼前,而是一種表演的不同,而是另外一種不同,一種以我的閱歷和知識量還不是很能說得清的不同。我只隱約覺得,這是一種基於表演藝術的不同。 正當我遐想到深處的時候,黎文慈突然問我道:「你在想什麼?」 我趕緊抽回神來,轉過臉,看著她說道,「怎麼這麼問?我什麼都沒有想,我在發呆啊。」 「你少來了,發呆不是這個樣子。」黎文慈說著,擺出一個一臉呆滯的模樣,「你看,這才是發呆的樣子。」 看到她這個表情,我不禁噗哧一聲笑了起來,「你真有表演天分,沒有選上女主角真是可惜了。」 「那你老實交待,你到底在想什麼。」 「其實也沒什麼了。」我眨了眨眼睛,隨口說道,「我就是在想這個世界為什麼要那麼奇怪。像我這種平生夢想就是用有一筆揮霍不盡的遺產的傢伙,為什麼就偏偏生在尋常人家。你這個想過普通生活的人,卻偏偏就生在大富之家呢?」 黎文慈想了想,答道:「人嘛,沒有什麼就想要什麼吧。我想,凡是出生在太有錢家庭的孩子,都會有想過平凡生活的夢想吧。」 我笑了笑,沒有說什麼,心想,「那可不一定,別人我不敢說,你哥哥錢不易就肯定沒有這個夢想。」 第四節 女人和香水 從海洋飯店回來的第二天,我便按照青龍戒的規則,將安揚叫了出來,想問他一些關於表演的問題。不是說我對演戲有什麼太大的興趣。而是因為他的那些表演方法在實際生活中,尤其是在MM面前,實在是很有用處。不是說我真的那麼壞,那麼喜歡去欺騙MM,在MM面前演戲。但是有時候,MM就是喜歡看表演,那也沒有辦法,這門技能我非掌握不可。不求掌握到安揚這種一出鬼神驚的地步,但是起碼在需要的時候,要做到可以讓MM的情緒被我的表演所掌控才行。 匍一開始,安揚就開始跟我狂侃他的戲劇理論,「說到底,人生的一切都是戲劇,就是表演……」 安揚說得是唾沫飛濺,眉飛色舞,聽得我是目瞪口呆,呆若木雞,他的理論簡直是我聞所未聞,聽所未聽,說是邪魔歪道也一點都不過分。人家都說,一個人在任何一名技藝上造詣太深的話,就會走入走火入魔的境地。我看這安揚就有點這意思。 而更可怕的是,他的理論雖然怪異到有點光怪陸離,但是我認真想起來,卻又覺得其實頗有幾分道理。聽得久了,竟也覺得如癡如醉,與從前那些青龍戒大佬們學習時候的感覺完全不同,一時間覺得自己有了許多成長,也觸類旁通地明白了許多人生的道理。 但是安揚的這些理論,畢竟是建立在他豐富地數十年人生閱歷基礎之上的,有許多關節處我依然還是不大明白。安揚說得興起,又見我始終不明白,便說道:「唉,讓我來跟你現身說法吧。」 說完,我便猛然感到一陣頭頂溫暖,這安揚竟然又跟我靈魂融合了。這下嚇得我不輕,自言自語著說道:「囈?不是每週只能附身一次的嗎?怎麼……?」 這時候,我就聽到我心裡有個聲音說道:「我是排行前五位的BOSS級的靈魂,地位與其他的靈魂不同,我是不受每週一次的時間限制的。」 我一聽,連忙問道:「你的意思是,召喚你是沒有任何時間限制的?對不對?」 「錯!首先,我雖然是BOSS級的靈魂,但是我屬於青龍戒,所以你依然擁有每週一次的強制召喚的權力,每天一次強制召喚咨詢的權力。在這個範圍內,不管我願不願意,你都可以召喚我附身。但是在這個範圍之外,你要再想跟我融合,或者想找我咨詢的話,就要看我個人的心情和意願了。我要是看你順眼呢,我就可以答應你,我要是看你不順眼呢,我也可以不理你。這……就是排行前五位的靈魂的特權了。」 「哈哈哈,這個你放心,我這個人人緣不錯的,相處久了,你一定會讓你看我很順眼的。」我說著,得意地笑了笑,「以後可好了,什麼都不用學了。只要有問題,隨時召喚,哦,錯,是請你這個BOSS級別的人物出來幫我處理問題不就行了?」 我心裡那個聲音笑了笑,說道:「如果你打的是這個如意算盤,那你可就失算了。身為前五位的青龍戒靈魂,我五個存在的最重要的意義,可不是幫你解決問題那麼簡單,而是要幫助你成長。你要記住,青龍戒只是輔助性的工具,你不能對它形成依賴。不然的話,得到青龍戒就將從你人生最大的幸運,變成你人生最大的不幸了。所以,在往後的日子裡,我只會在你幫助你學習的時候,才會主動出現。當真的在遇到實質性的問題的時候,也就是任何涉及到與女生進行現實交往的事項的時候,除非是強制性召喚,否則你不可能見到我們。那種只要有問題,就馬上找我們幫你解決,或者馬上問我們該怎麼解決的想法,你還是趁早拋掉吧。」 「啊?」我有些失望地皺了皺眉頭,「但是,大哥,青龍戒裡那麼多靈魂,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絕技。我什麼都要學,我又不是超人,怎麼可能學得了那麼多?」 「品酒,藝術鑒賞,音樂修養等等,這所有的技術,都是這裡每一個人一生的經驗,你即使想要完全學通其中任何一樣,恐怕都要花上大半輩子的時間。所以,我們存在的意義,並不是真的就是教給你這些具體的技術,而是其他的更重要的東西。」 「比這些更重要的東西?」 「那就是什麼?」 「對事物的敏感心。首先,你要相信一點,得到女人的身體最簡單的辦法,那就是用錢。你只要成為億萬富翁,很少有什麼女人的身體是得不到的。但是想要得到女人的心,只能依*一種東西,那就是對事物的敏感心。這世上任何一個人,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無論是權勢滔天,富貴逼人,還是窮賤卑微的人。他們的內心深處都會有一塊孤單的寂靜之地,那是他們放下所有的偽裝和防備,讓心靈棲息的地方。誰可以走到這塊寂靜之地,跟他們坦誠對話,誰就可以得到這個人的真心。而想要找到我說的那個地方,你就必須對這個女人有最細膩和深刻的瞭解。」 「懂得品酒也好,懂得音樂也好,懂得舞蹈也好,這一切都只是手段。你所做的這一切,歸根到底,都是為了能夠更加深入地去瞭解一個女人。而當一個人,他擁有了敏感心之後,他就能夠在最短的時間內,通過簡單的表象,比如一個眼神,一個動作,一個微笑,就馬上大概感知一個女人的內心究竟是什麼特質。要是擁有了這種特質,那麼上述那些技能都只不過是枝節而已,根本就不重要。即使你什麼都不會,你什麼都沒有,你照樣可以輕易得到女人的心。」 「這麼說的話,我豈不是白學了這麼多東西?」 「那又不能這麼說,你如果不先學習這些東西,你怎麼會有機會接觸那麼多美女?不多多接觸,你又怎麼能夠有機會培養起你對女人的這種敏感心呢?」 「我知道了,這就像畫畫一樣。如果沒有最開始紮實的素描功底的話,那後面的寫意也就寫不出來了。」 「沒錯,就是這個道理。所以,你現在沒有必要想那麼多,不能太懶,但是也沒有必要刻意去學自己不喜歡的東西,率性而為就行了。等到有一天,你所學的這些技能融會貫通,你就將獲得敏感心了,任何一個素不相識的女人,只要跟你對視超過十分鐘,你就能知道她最渴望的東西究竟是什麼。到那時,你就是名副其實的情聖,而我們青龍戒的使命也就到頭了。」 聽了安揚的這番話,我不由得口水流滿了整個胸膛,「哇,這也太誘人了一點吧?」 這幾天以來,學校已經開始上課,除了閒暇時能夠聆聽安揚那套稀奇古怪的戲劇即人生的理論之外,並沒有什麼特別人那個人興奮的事情發生。本來,我還一直擔心那個導演打電話來,花時間想了一堆借口拒絕他。誰知道一連好幾天,都沒有收到那個導演的電話。搞得我自己很不好意思地在心裡笑自己自作多情。 誰知道,到了第五天,我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打開一個,是一個陌生號碼。我於是有些奇怪地接了起來,「喂,哪位?」 結果電話那邊的回答,讓我震驚不已,「你好,我是韓蓉,請問你是楚天齊嗎?」 當我聽到這個通常都是從音響裡聽到的聲音在自己耳邊響起的時候,簡直難以置信,差一點就以為是別人的惡作劇。平靜了好一陣之後,我才終於相信這個現實,韓蓉的聲音我熟悉之至,沒有人可以騙得過我。我深吸一口氣,故作鎮定地說道:「你好,我是楚天齊。」 「你下午有課嗎?」 下午?好像有《西方美術史》,不過去死好了,聽韓蓉這意思,似乎要邀請我幹點什麼。韓蓉姐姐叫到,不要說《西方美術史》,就算是《馬克思主義理論》我都敢不去。 於是,我假裝想了一陣,然後說道:「呃……好像沒有。」 「我下午想請你喝點東西,不知道你有沒有時間?」 我用力地捏了一下拳頭,果然被我猜中,「當然……有,在哪裡?」 「我對西京不是很熟,還是在海洋飯店的咖啡廳吧?下午三點鐘,方便嗎?」 「沒問題。」 「我讓人來接你,還是你自己過來?」 「我自己來。」 「好的,那麼就這樣了,下午見。」 電話掛斷,然後一向運動細胞不怎麼發達的我,竟然好像鬼神附體一樣,騰空做了一個後空翻。 下午一點,我就坐上了前往海洋飯店的公車。一點半的時候就已經到了海洋飯店,我看了看時間還有多。這才想起,第一次跟韓蓉正式見面,似乎應該買點什麼禮物才像話。 這是我長這麼大,第一次來商場給女人買禮物,就連我老媽,我好像都還沒有正式送過什麼東西給她。唉,說到這裡,忍不住鄙視一下自己,真是不孝啊。嗯,乾脆,也給我媽買點什麼好了。 一進商場,看了看琳琅滿目的商品,我頓時有點傻眼了,我暈倒,買什麼好呢?想了一會,我想起來韓蓉好像對香水特別感興趣。要說到香水安揚可是絕對的專家,叫他來幫忙挑一下。 我想著,便摸了摸青龍戒,把安揚召喚了出來,安揚一出現,就老大不情願的,「喂,你又怎麼了?難道現在的大學生課程都那麼疏鬆嗎?怎麼你沒事就來煩我?剛睡一會,你又來了,跟你說了多少次了,貪多嚼不爛,先把我交給你的那些表演和香水的知識理解通再說。」 「今天不是跟你學習的,是想要你幫我挑禮物的。」 「挑禮物?你要買什麼?」 「買香水。」 「香水?我不是教你很多香水知識了嗎?」 「是啊,但是怎麼說都不如你造詣這麼高。我跟韓蓉怎麼說都是第一次見面,挑禮物當然要慎重一點。所以才找你這個高手來幫忙啊。」 「呃……這個好像有點違反原則喔,因為你這已經涉及到跟女人的實際交往了,原則上說,我不能幫你才對。」 「哎呀,少來了,哪有那麼嚴重。找人參謀買禮物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這談不上妨礙我成長之類的吧。別廢話了,趕緊出來吧。」 不多時,安揚附身到我身上之後,我便走到香水櫃檯旁邊。服務員笑著問道:「先生,你買香水啊?」 我點點頭,說:「是啊。」 然後,我就根據安揚的意思,開始跟服務員拿一下香水來看看。一邊看,安揚還一邊在我心裡嘮叨,「其實,現在真不是買香水的好時候,正常人的嗅覺在早晨和現在最為遲鈍了。買香水最好的時機應該是傍晚。」 「拜託,你少說點廢話,就少點廢氣啦!我哪兒知道她會突然邀請我。」 我們倆就這麼一邊在心裡你一句我一句地說著,一邊選購著香水。過了好一會,我看到賣香水的服務員,一直很奇怪的看著我們,這才發現自己原來一直都低著頭自言自語,於是趕緊閉上嘴巴。 大概十幾分鐘後,我終於決定買一瓶MARINADEBOURBON的香水。這種香水很貴氣,很適合貴華麗的成熟女性。韓蓉是大明星,高貴典雅,這種香水最合適不過了。 我剛開始只買了一瓶,但是想了一會,又買了一瓶,一瓶送給韓蓉,另外一瓶嘛,寄給江薇好了。這香水也挺適合她的,雖然說好了不再見面,但是寄份禮物總是無妨的吧。 把香水買好之後,我又在商場給我媽媽買了一份補品,再看看時間,兩點五十分。我於是趕緊離開商場,走到海洋飯店的咖啡廳。 剛一進咖啡廳,就看到韓蓉和一個看起來像是她助理的女人正坐在*裡面的一張桌子旁。等到我快步走到她身邊,她便笑著抬頭看著我,笑道:「你很有時間觀念嘛。」 第五節 遊說與反遊說 「對不起,我沒有遲到吧?」 我說著,有些不好意思地掏出手機,想要看時間,韓蓉抬起頭,笑著擺了擺,「不用看了,時間剛剛好,所以我才稱讚你有時間觀念。」 「不管怎麼樣,實在是太不好意思了,要讓你等。」我說著,坐在了韓蓉對面。 「我來介紹下,這位是我的助理淑芬。」韓蓉先是對我說著,然後又轉過臉,指了指我,對她的助理說道,「這就是楚天齊了。」 「你好,sukiya提過你好幾次,說你是她見過最有戲感的人。」淑芬笑著對我點點頭,稱讚道。 這是安揚的功勞,不是我,所以我也沒什麼好驕傲的,只是笑了笑,低頭去袋子裡拿送給韓蓉的香水。當我把手一碰到這個禮物的時候,才響起韓蓉旁邊還有關淑芬。只有韓蓉的禮物,沒有淑芬的禮物,這豈不是顯得我太勢利了?而且,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的關係怎麼樣,有絕大程度上,深受她身邊人的影響。這個淑芬身為韓蓉的貼身助理,幾乎是二十四小時貼身跟著,我可萬萬怠慢不得。這樣想著,我便索性一下子把兩瓶MARINADEBOURBON香水都拿了出來。反正商場裡有賣,等一下回頭再給江薇買一瓶就是了,最多就是錢該死咯,「第一次見面,也不知道你們兩位喜歡什麼,所以隨便買了一點小禮物,希望你不要嫌棄。」 當接過香水的時候,韓蓉驚訝地說道:「你怎麼知道我最喜歡的香水牌子,就是MARINADEBOURBON?」 「啊,真是這樣嗎?那就真是太好了,我只是覺得這種香水好像適合你,所以就買來了。」我笑著說道。 淑芬也是同樣驚訝,不過卻是另外一種驚訝,「連我也有份嗎?」 我笑著轉過臉,對她說道:「每次看電視,都會總是會看到你站在韓蓉姐姐的身邊。上次應試也看到你站在房間裡,我就猜你跟韓蓉姐姐的關係一定很好,因此也就給你買了一份。」 「只是順便一起買的啊?」淑芬嘟了嘟嘴,「不過,我喜歡的牌子不是這個喔?」 你知足吧你,你知不知道這瓶香水多少錢?我都心痛死了,你丫還在嫌三嫌四,不要你還給我,我還不樂意給你呢。 在心裡這樣罵著,我的臉上依然掛著笑容,「對不起,淑芬姐姐。我看你們天天在一起,覺得你們情同姐妹,所以就給你也買了一樣的。不如你告訴我你喜歡什麼牌子,我下次再多買一種給你啊。」 聽到我這麼解釋,韓蓉便笑著打了淑芬一下,「淑芬,你怎麼老是那麼喜歡逗人?」 這時候,淑芬也開心地笑了起來,「小弟弟,我跟你開玩笑的,你的禮物我不知道多喜歡。」 把禮物收起來之後,韓蓉又說道:「上次面試的時候,我發現你對香水好像很有研究的樣子,是這樣嗎?」 「呃,香水啊,小時候曾經遇到過一個做香水師的親戚,他的鼻子靈得很,無論是多麼細微的味道差別都可以聞得出來。那時候覺得很神奇,後來覺得他是香水師,所以對香水略微有點研究。」 我撒謊的功力真是越來越爐火純青了,已經到了張口就來,邏輯嚴密的地步了。 「那……我考考你。」韓蓉眨了眨眼睛,問道,「你知道香水最初的時候是怎麼製作出來的嗎?」 我在心裡暗歎一聲好彩,好在這幾天跟安揚研究得多,這個東西我恰好知道。我於是裝著想了一陣之後,然後說道:「最古老的香水,產自埃及。不過那時候的香水還不能真正稱為香水,而只能稱為香油,主要是用來獻神上祭。埃及艷後克婁巴特拉奧就經常使用十五種不同氣味的香水和香油來洗澡,甚至還用香水來浸泡她的船帆。至於現代香水的製作,則是起源於法國,這種工藝被稱作enfleurage。具體做法,就是把脂肪在一塊塊玻璃上抹均勻之後,再將這些玻璃塊放置在木製的框架上,周圍灑滿鮮花,花朵每天都要不停的更換,不能有點枯萎。這樣換了許多次後,等到這些脂肪顏色逐漸變深也漸漸飽和起來,便將它們從玻璃盤中移出倒在機器中攪動,攪碎後加入酒精,大約放置一個禮拜,香味就幾乎轉移到了酒精中,再將這些酒精收集起來,便形成了香水的雛形。用這種方法可以製作出各種味道的香水,並可以將其中的幾種香精混合起來,在密封避光的地方保存一年左右,幾種不同的香味就會變得合諧而穩定起來,這個儲存時間不能縮短,否則質量就得不到保證。在製作香水的過程中,最重要的一步是加入穩定劑,它能夠使酒精減少揮發,在一段相當長的時間內保持香味,在古代的時候,人們就開始用香貓香、麝香與龍涎香這三種昂貴的原料來作為穩定劑,直到現在,這三種定性劑仍然是很優秀、常用的香水配製原料。」 我一番話說下來,說得韓蓉和淑芬兩個人點頭不止,等到我說完,韓蓉便輕輕撫掌道:「真是太專業了,看來你對香水真的是很有研究。你知道嗎?我小時候真正的夢想,其實是想當一個香水師。」 我順口問道:「既然想當,那為什麼又沒有去當呢?」 我的問題讓韓蓉的表情遲滯了一下,過了一會,她笑著聳了聳肩,「人生的事情,不是說你想怎麼樣,就可以怎麼樣的。等你再大些,你就知道了。」 我笑了笑,沒有繼續再問下去,不過我知道,韓蓉的心裡一定有一個關於香水師的故事,這點需要牢牢記在心裡,日後有機會一定要把它套出來。只要能知道這個故事,我就可以更加瞭解和接近韓蓉了。 彷彿是為了不想讓那過去的回憶繼續影響自己一般,韓蓉輕輕拍了拍手,坐直身子,笑著抿了抿嘴,說道:「好了,我們談正事吧。」 「正事?」我眨了眨眼睛,腦子裡馬上就想到是怎麼回事了。而韓蓉所說的話,也完全沒有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我這次來找你,其實是受人所托。」 我點點頭,「我知道,是胡南導演。」 韓蓉笑了笑,繼續說道:「胡南導演的名字你可能沒聽過,這是因為他比較偏好拍一些比較另類的電影,所以一直沒有拍什麼商業片,在國內並不是很出名。但是在歐美的藝術院線上,他的名聲還是很大的,在圈內的評價也很高,號稱是亞洲第一才子。」 聽到這裡,我不解地問道:「那他為什麼又會做出選秀這種商業炒作的行為?」 韓蓉笑著攤開手,「這畢竟是一個現實的世界,如果你想要拍一部真正高素質的電影,不止是一個好導演就行的,你要有好的佈景,好的燈光,好的後期製作,而這些都是離不開錢的。胡南之所以這麼做,只不過是向商業的一種妥協而已。他的戲太另類了,如果再不炒作一下,他在商業上很難獲得成功,那樣的話,沒有人會願意投錢給他。這部片子投資雖然不大,但是怎麼說也有上千萬。」 我點了點頭。 「不過,你放心,我跟胡南導演認識十幾年,他究竟有多少才華,我非常清楚。這部戲雖然會有很多商業手法,但是這都是在戲外的。在整部戲的創作過程,並不會受到什麼影響。這部片的女主角其實已經內定了,是一個新人,但是我看過了,實力很不錯,很有靈氣的一個姑娘。男主角方面,是特別邀請的一個大明星,在全亞洲都是數一數二的。按照正常情況,他一個人的片酬,就幾乎可以把整部戲的預算抽空,但是他這次為了跟胡南導演合作,打開國際市場,而特別放低片酬參演。另外,從監製到企宣,美指,服化道方面全都是一流的人才。總之這部戲的野心很大,它不止是胡南第一部商業化運作的影片,而且他還希望借助這部片打入主流影展,獲得獎項。而我相信,如果你也參演的話,這部戲有很大機會在嘎納,柏林這樣的主流影展上大獲成功。」 我一直仔細的聽著,一句話沒說,心裡說道:「吹吧,吹吧,反正牛都是吹上天的。」 說了這麼大一會,韓蓉見我依然是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便問道:「怎麼?你還是不動心嗎?」 我笑著看了看韓蓉,搖了搖頭。 「胡南導演真的很看重你,所以這次才會特別請我來邀請你。」韓蓉說著,看了看我,又加了一句,「就算是幫我一個忙,可以嗎?」 話說到這個份上,我真的感到很大壓力,再說不去就真的顯得不識抬舉了。 「不如去吧?」我的腦子裡第一次開始冒出這個念頭。這個念頭在我的腦子裡冒了很久之後,終究還是被我打下去了。原因有兩個,第一是因為我實在不能忍受出演一個這麼變態的角色。我不像安揚,我沒有演戲的癮,我想學表演,主要是為了想勾搭MM。但是出演這樣一個角色,不成功倒好,要是這部戲真的大紅大紫,我以小展的形象深入人心,那恐怕在未來十年,都只能跟美女們姐妹相稱了,這我可受不了。第二,我仔細想了想,我畢竟不是普通人,而是青龍戒的主人。我現在不出名,沒人關注,青龍戒的秘密就很難被人發現。萬一我真的一不小心成了大名人,整天被雜誌圍追堵截,保不準哪天青龍戒的秘密就穿幫了,到時候,我就等著進解剖室吧。 思前想後,想後思前之後,我還是很不好意思地搖了搖頭,「韓蓉姐姐,你話都說成這樣了,按理我不該推你,但是……真是對不起,我實在沒有辦法答應你。」 聽到我的回答,韓蓉的臉上露出些失望的神色,不過她還是很理解地問道:「你不願意做,我想你一定有自己的理由,方便告訴我為什麼嗎?我也好跟胡南交待。」 理由?這個……那個……啊,對了,黎文慈那天在公車上說的話…… 「其實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原因。」我有些害羞地笑了笑,「只是,從小到大,我的夢想就只有一個,那就是只想做一個平凡的人,過著平凡的生活,享受著平凡的幸福。我不想讓這部戲搞亂我的生活。」 我的回答讓韓蓉和淑芬兩個人霎時間都愣了起來,也不知道該怎麼答我。 我不好意思地問道:「這個回答讓你們很失望吧,是不是覺得我很沒有出息?」 韓蓉搖了搖頭,「不會,是很了不起的夢想。」 說完,她就低頭端起咖啡,拿著小調羹在杯子裡輕輕勺動,一副出神的樣子,似乎在想著什麼心事一般。 這時候,我心裡想,韓蓉之所以見我,是因為這部戲。現在我拒絕了,以後就沒有見面的由頭了,不行,我得再想個什麼辦法。 於是,我在想法子,韓蓉在出神,淑芬在發呆。在很長一段的時間裡,我們三個人都沒有說話,空間裡瀰漫著一層淡淡的幽靜的味道。 大約四五分鐘之後,我終於想到了個辦法,於是說道:「雖然我沒有辦法親自來幫忙這部戲,不過我倒是有一個更好的想法。我覺得如果這個想法能夠實現的話,那麼這部戲幾乎是百分之百會成功。」 「哦?」我的話讓韓蓉從出神中醒轉過來,看著我,「你有什麼想法?說來聽聽。」 「我這個想法就是,我覺得你應該去出演這個女主角。」 「我?」韓蓉指了指自己,連連搖手,「不行,不行,這個角色太硬,我沒有信心。」 我很肯定地望著韓蓉,說道:「和你剛好相反,我對你充滿信心。」 第六節啊?做大明星的表演老師? 「謝謝你的誇獎,但是我瞭解我自己。」韓蓉禮貌對我笑了笑,「對於我自己的演技,我還是心中有數的。我不算是一個完全不會演戲的人,但是真正說到高超的演技,卻也談不上。在行內有所謂類型演員的說法,也就是某些演員因為自身長相,或者演技水平的限制,只有飾演某一類角色才會容易被大眾接受。而我就是標準的類型演員,這些年來,我也有嘗試過一些新鮮角色,但是從來沒有成功過。不瞞你說,你這話胡南也跟我說過,但是我沒有答應。因為身為這麼多年的好朋友,我不想因為我而影響他這部戲,這部戲對他太重要了。」 我看韓蓉說這些話的時候,臉上始終帶著笑容,沒有任何難過或者悲傷的痕跡,給我一種不大放在心上的感覺,我於是有些奇怪地問道:「韓蓉姐姐,你看起來,好像並不是還在意你的演藝事業?」 韓蓉笑著喝了口咖啡,然後說道:「怎麼說呢?剛入行的時候,我所想的其實跟現在的年輕女孩想得沒有區別,那就是想要當明星,大紅大紫。再加上那時候對這行很好奇,所以也算是有熱情,也會用心去鑽研演技。又剛好我很有運氣,因一出道就參與了一部好電影,所以就一炮而紅了。但是紅了之後,見識了很多演藝圈裡的骯髒事情,對這個行業漸漸的也就沒什麼太高的熱情,對演戲也不是那麼感興趣了。雖然不管怎麼說,演了這麼多年,對演戲總還算是有些心得,但總的來說,我這十年來,對演戲幾乎從來沒有過真正的熱情。尤其是近些年,更是越來越有厭倦的感覺。如果不是因為實在不知道現在自己除了做演員,還能做什麼的話,我恐怕早就退休了。」 哦,原來是這樣,怪不得近幾年來你沒有一部戲紅的,原來是這樣。讓我想想,《菊花盛開》這部戲雖然劇情我個人是覺得有點變態,但是我這幾天跟安揚聊多了以後,我開始發現其實這部戲也不是那麼差。最起碼他劇情夠特別,給演員和導演很大的發揮空間。如果能夠掌控得好的話,確實很有可能成為一步很特別的戲。而更重要的是,這個女主角,跟韓蓉從前所飾演的角色截然不同,如果她能夠接演,而且獲得成功的話,對她的事業勢必會大有幫助。 不如我現學現賣,用這幾天從安揚那裡學來的理論來勸勸她?好,就這麼辦。 我在心裡這樣想完,便也端起一口都沒有喝的咖啡,沒有加一點糖,狠狠地喝了一大口,苦苦的感覺讓我精神一振,然後我端著咖啡,笑著問道:「韓蓉姐姐,能告訴我,你覺得什麼是表演嗎?」 我的問題讓韓蓉笑了一下,她反問道:「怎麼,現在輪到你考我了嗎?」 我笑著點點頭,「就當是吧。」 韓蓉笑著想了一會,說道:「根據著作權法的敘述,表演的定義好像是通過演奏樂曲、上演劇本、朗誦詩詞等直接或者借助技術設備以聲音、表情、動作公開再現作品。」 我搖了搖頭,「不要這種機械答案,要個人瞭解。」 「個人理解啊?」韓蓉笑著托著腮幫子想了一陣,然後說道,「那我覺得表演其實就是一種偽裝,一種作假。」 我笑著點了點頭,「這樣的話,我就能夠瞭解你為什麼對表演沒有興趣了。」 韓蓉看了看我,說道:「聽你的意思,你好像對我的意見不大相同?」 「嗯,略有不同。」 「說說看。」 我放下咖啡,說道:「事先聲明,我的觀點比較奇怪,也沒有任何書面的理論依據,你要是覺得聽著覺得頭暈,就跟我說,我隨時中斷。」 韓蓉笑著點了點頭,「沒問題,雖然認識不久,但是我已經習慣你帶給我驚喜了。」 「我不知道你有沒有發現一個現象,那就是我們所看到的那些原始民族,無論是印第安人,還是非洲人,他們都會很喜歡跳舞,而他們跳舞的時候,他們的姿勢和節奏,其實都在刻意的模仿大型動物。」 韓蓉的眼珠在眼眶裡轉了一圈,笑道:「嗯,好像真是這麼回事。」 「我覺得這種原始舞蹈大概就是人類最早的表演了。遠古的人類,對於各種自然現象,以及巨大的野獸都感到恐懼,而恐懼通常都是來自於無知的。最使我們感到害怕的,往往就是最神秘的東西。克服恐懼最好的辦法,就是接近和瞭解他。而模仿他,成為她,也是接近和瞭解的一種方式。因此人類最早的表演,其實就是為了克服自己內心的恐懼,而對自然界進行的模擬。」 聽到我說到這裡,韓蓉和淑芬有些奇怪地笑著互看了一眼,然後韓蓉說道:「你的說法確實很奇特,我聞所未聞,不過也很有意思,你繼續說,不用怕我們被嚇倒。」 「我剛才之所以舉這個例子,其實只想說一件事,那就是表演並不像我們所想的那麼單薄,那麼簡單。表演是人類對人生探索的一種方式,表演是人類對自我內在的完善,表演是我們理解這個世界,理解自己和別人的手段,表演是生命的表現形式。」 韓蓉眨了眨眼睛,笑著說道:「我現在好像又回到了大學一樣,你現在的樣子好像我大學時候的邏輯學教授。」 淑芬笑著補充道:「就是說,可能你很清楚你在說什麼,但是我們不是很清楚你在說什麼。」 其實,我自己也不是很知道我在說什麼,我只是在背安揚那個變態所說的原話而已。看來這樣不行,我得換個通俗點的說法。 「好吧,那我舉個簡單的例子,那就是表白。當一個男人愛一個女人,他想跟他在一起,然後他選在她買菜的時候,突然抓住她的手說,我們在一起吧?你覺得他成功的機會有多大?」 「除非這個女孩真的很喜歡很喜歡他,否則必死無疑吧。」 「嗯,那如果同樣是這個男孩,他先是帶她去看愛情電影,然後再帶她去海邊散步,在黃昏的時候,他站在沙灘上,抓著這個女孩的手,對她說,跟我們在一起吧。那你覺得成功機會多大?」 「只要這個女孩子有點喜歡他,應該就有機會吧。」 「對啊,你看,同樣是這個男孩,又同樣是這個女孩,但是表白結果卻會不同。為什麼呢?就是因為前者不會表演,而後者會。我們愛一個人,我們恨一個人,我們都需要表達出來,這實際上就是表演。有的人愛一個人一分,可以表現出十分,有的人愛一個人十分卻只能表現出一分。而最後,往往得到對方的心的,總是前面那個只有一分愛的人。為什麼呢?無非就是表演力的差距而已。所以說,表演絕對不偽裝和欺騙那麼簡單,表演是一種表達力,表演不只是為了做假,更不只是為了欺騙,而是為了更好的表達,是為了獲得共鳴。表演不是浮誇,膚淺的東西,表演是可以深入內心的。」 「再舉個例子,你的朋友失戀,他跟你講他很難過,他想死,我想多半人都不會感到難過,只會覺得好笑,會覺得現在都什麼年代了,用不用搞得這麼嚴重。這不是說你跟你朋友關係不好,而是因為你沒有辦法感同身受。而這個時候,如果你真的哈哈大笑的話,那就完了,你們兩個不用做朋友了。這個時候,你不也需要表演嗎?所以說,表演是無處不在的東西,是不可逃避的。如果一個人想要有一個好的人生的話,他就必須學會表演。真正了不起的表演,不但會感染別人,同樣也會感染自己。真正偉大的表演,可以讓自己更用好方式的愛自己,愛別人,可以讓這個世界變得更美好。所以,你說你厭倦表演,我覺得簡直沒有一點道理。」 我說完這一番話之後,韓蓉的表情便一直呆滯著,呆了好一陣之後,她才搖著頭笑著說道:「你的這些理論都是從哪裡學來的?簡直是太不可思議了。」 「我自己亂想的,可能有點亂,但是我想,應該還是有些地方是有道理的吧。」 「嗯,確實,你的這番話讓我大開眼界。」韓蓉說著,轉了轉眼珠子,「或許你說得對,表演確實並不像我那麼簡單。表演不只是在螢幕上,生活其實也是一場表演。我說厭倦表演,也確實顯得有點沒有道理。或許,我說厭倦表演,只是一種逃避吧。」 「對啊。」我笑著點頭,「只有一種人會對表演失去興趣,那就是對生活失去興趣的人。因為說白了,生活本身其實就是表演。但是我看你卻是一個對生活很熱愛的人,我不相信你真的對表演失去興趣。我想你所失去興趣的,只是過去那種索然無味的生活。所以,我覺得你現在應該要做的,不是放棄表演,而是展開全新的生活。而我相信,出演這部戲的女主角,對你的新生活來說,絕對會是一個好的開始。」 這一次,韓蓉沒有那麼快說話,她一直把調羹在咖啡杯裡輕輕地攪動著,眼睛也一直看著咖啡杯。好一陣之後,她抬起頭,微微翹著嘴角,問我,「你真的覺得我可以嗎?」 我毫不猶豫地點頭,「那天在片場跟你演對手戲的時候,我就百分百地肯定,你絕對行。」 聽到這個,韓蓉便趕緊放下咖啡杯,略微有些興奮地說道:「說真的,那次面試你,大概是我這幾年來,唯一一次覺得演戲是一件很過癮的事。那次我真的演得很投入,因為你實在是太能讓人入戲了。你要是……」 說到這裡,韓蓉有些惋惜地聳了聳肩,「雖然我很贊成你過平淡的生活,但是我同時也覺得實在可惜了你身上的表演才華。」 我笑著答道:「我的表演才華雖然不會展現在螢幕上,但是會展現在我的人生裡,給我帶來美好的人生。所以從我個人來說,我倒一點也不覺得浪費。」 「這倒是真的。」韓蓉贊同地點點頭,然後她眨著眼睛深呼吸了一口氣,「好吧,我決定聽取你的意見,去跟胡南商量一下,看看是不是由我來演出這個角色。」 「太好了,我相信你一定會成功的。」 我說著,一時高興,甚至失態地伸手緊緊握住了韓蓉的手。(當然了,這個一時高興,以至於失態,是在下的表演。) 韓蓉並沒怪我我失禮,而是笑著另一隻手拍了拍我的手,說道:「謝謝,不過,我要是真的出演這個角色的話,你這個慫恿人可不能就這麼輕鬆地溜之大吉喔。」 啊?不會是又要我演那個什麼小展吧?不要啊! 彷彿是看穿了我的心思一般,韓蓉笑著說道:「放心吧,不是叫你演小展。」 「那我還能做什麼?」我不解地問道。 韓蓉不加思索地說道:「當然可以,你可以當我的表演老師啊。」 「我……表演老師?」可惜我不是眼鏡男,不然這時候一定把眼鏡摔得粉碎。 我一個十八歲的小男生,給一個演了數十部電影,在整個亞洲都享有聲名的巨星當表演老師?玄幻小說這麼寫,都會被人說成不符合邏輯啦! 「對啊,你的表演功力,那天面試,我已經領教了。今天又聽你說了一大通理論,奇怪是奇怪了點,不過也著實讓我長了見識。所以,無論是實際表演,還是表演理論,你當我的表演老師,都完全夠格。再加上那天你對小展這個角色的分析,就連胡南導演都讚不絕口,我想,你對女主角容悅這個角色肯定也有著不同尋常的理解,這些可都是我最需要向你請教的。」 「這樣啊……」我在腦子裡想了想,我從安揚那裡偷來的半桶水,今天差不多全都倒了個乾淨,以後要是再教的話,那豈不是很容易露餡?不過,話說回來,我之所以這麼苦口婆心勸韓蓉接這部戲,不就是為了有個由頭,可以多多跟她見面嗎?現在韓蓉主動提出來,難道我還能拒絕不成?我有沒有這麼傻啊?唉,不管那麼多,先答應下來再說,就算要殺頭,也到時候再說吧。 我心裡這麼想著,正要答應的時候,韓蓉又說道:「另外,除了想讓你教我這些東西之外。其實我還希望你這個表演老師做另一件更重要的事。」 「重要的事?什麼事?」 「帶我入戲。」 「帶你入戲?」 「對,毫不誇張的說,我合作過那麼多男演員,但是能像你這樣,在這麼短的時間,能夠讓我進入角色的,還真是從所未有。所以如果你有時間的話,我希望在每一場關鍵戲拍攝之前,你都能夠跟我私下排演一下,帶我入戲,讓我找到戲感,更直觀的理解這個角色。不知道你是否願意?」 這樣啊?有點麻煩喔,要說干教的話,以我的口才,再多背背安揚那廝教給我的東西,也許還勉強可以撐過去。但是實際表演這個東西的話……不過,說到關鍵戲,好像最關鍵的兩場戲,一場是小展跟容悅的強姦戲,一場是男主角跟容悅的雨中行房戲,這個……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死就死吧。 「好吧,我就暫且答應。不過事先聲明,我能力有限,如果到時候讓姐姐失望的話,你可不要怪我才是。」 韓蓉笑著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弟弟不要這麼說,對於這方面,姐姐可是放心地很。」 不知不覺間,韓蓉與我之間已經是姐弟相稱了。 哈,我突然對未來的日子充滿了無限熱忱,世界真是美好啊! 接下來我跟韓蓉再商量了一些細節之後,已經差不多七點,我們三人便一起共進晚餐。因為聊了幾個小時,彼此之間感覺熟悉了許多,吃飯的時候氣氛很是熱絡。除了韓蓉跟我說了很多她有趣的經歷以外,就連被韓蓉說成一天沒有十句話的淑芬,在吃飯的時候,也跟我講了許多韓蓉的糗事。讓我瞭解了不少韓蓉的秘密。看來,一瓶MARINADEBOURBON果然沒有白費,雖然價錢高得我牙齒都癢,但是能夠籠絡住韓蓉身邊這個最近的人,他娘的,值! 至於我自己,除了顯擺一下我對酒類的認識以外,基本上沒有說什麼話。男人嘛,有時候裝一下酷總是必要的。千穿萬穿,裝逼不穿,喔,對不起,太粗俗了,應該是千穿萬穿,裝酷不穿。 吃完晚飯之後,韓蓉想要親自送我回學校,被我謝絕了。雖然讓大明星開車送回校,這也是很能滿足我虛榮心的一件事,不過現在一切剛開始,我不想把動靜鬧得太大。不然引來諸多注意,說不定也就會有諸多麻煩。我現在可是實在的很,虛名的,通通不要,實利的,通通拿下。我的目的是一親我偶像的芳澤,至於其他,全都不在話下。 走出海洋飯店,吹著迎面來的暖風,此時的心情頗有涼風有信,秋月無邊的感覺啊。我也不急著回學校,沿著海洋飯店外面的大道,在路上隨便逛了起來。 正當我一邊哼著「歡樂的時間總是特別快,有夠時間講拜拜。」,一邊歡天喜地地在街上壓馬路的時候,我突然聽到一個聲音在叫道:「楚天齊,楚天齊。」 我四周看了看,沒有人啊,就在我以為自己幻聽的時候,這個聲音又響了起來,「楚天齊,楚天齊。」 這時候我才發現這聲音是從我的青龍戒傳來的,我於是趕緊把左手揣進口袋,然後*電線桿上,裝著等人的樣子,進入到青龍戒裡去,迎面正看到安揚那猥瑣的面孔,「*,你丫瘋了,你想讓我被拿去解剖啊?叫那麼大聲!」 安揚不以為然地說道:「你放心,我的聲音,只有你才能夠聽到。」 「喔,那還好點。」我略鬆了口氣,然後想起一件事,又抬起頭來,「不對啊,青龍戒裡的靈魂都是老老實實等著我召喚,怎麼你卻可以主動叫我,現在到底誰是主人啊?」 安揚嘿嘿一笑,「當然你是主人了,不過我身為排名前五位的BOSS級靈魂,總是有點特權的嘛。」 自從見到安揚以來,「我身為排名前五位的BOSS級靈魂」這句話就被他一直掛在嘴邊,我都有聽得崩潰了,「你們前五位的靈魂特權也忒多了點吧?唉,算了,少爺今天心情好,不跟你計較,你說吧,你叫我幹嘛?」 「沒什麼,我就是想跟你問一下關於當韓蓉表演老師的事,具體你們倆是怎麼談的?她有沒有要求你跟她排戲啊?」安揚說著話的時候,哈達子都快流下來了,「她要是沒有的話,你一定要跟她提啊。說真的,我實在太久沒有演戲了,我很樂意出面跟她排戲,尤其是最後那兩場……」 「*……」我真要罵這丫死性不改,突然眉頭一皺,「不對啊,你丫偷聽我跟韓蓉說話?」 「身為前……」 「你有種把後面的五位兩個字給我說出來……」我是真發飆了,指著安揚,凶神惡煞地說道。 「何必呢?」安揚拍了拍手,「我也只是想幫你,順便過過戲癮而已。再說了,我雖然有偷聽的權力。但是唐風跟李小龍他們打麻將的聲音實在是太大了,我聽得也不是很清,你沒必要這麼大反應啊。你要真生氣,我以後不聽就是了。」 「我當然生氣了,這次倒沒什麼,如果以後在我那個……」我沒有繼續往下說,我想聰明人都該明白我的意思。 「這個你放心,那種時候我是絕對不會聽的。演戲當然過癮,但是演活春宮的滋味就一般了,這個我還是明白的。」 「其他時候也不行。」 「好,好,好,我答應你,以後我再也不偷聽了,而且我也拖著其他四個,不讓他們聽。」安揚說到這裡,又腆著臉,說道,「那跟韓蓉排戲,尤其是最後那兩場關鍵戲的事?」 「最後兩場?哪兩場?」 「當然是小展痛苦地強暴女主角,以及男主角突然雄起,和女主角順利行房那場啊!」 我聽到這句話,頓時目露凶光,「你想死嗎?」 「但是……讓你演,你也未必演得好啊!」 「不是你自己說的嗎?你們存在的意義,就是為了讓我成長,這不正是讓我成長的好機會嗎?我現在是不會,但是這部戲也不是一天兩天,大把時間讓你教我,教到我會為止。」 「這個……那個……」 「要麼,你老老實實教會我演這關鍵的兩場,其他的都讓你出馬。要麼,大家一拍兩散,我放棄韓蓉,你一場戲都沒份。」 「那……好吧。」 第七節 烏蘭的禮物 第七節烏蘭的禮物 晚上八點多的時候,春風得意的在下剛回到宿舍樓下,就看到坐在走道上的賈雨很不同尋常地笑瞇瞇地看著我。我剛好心情好,便*在扶著扶梯,笑著問道:「老伯,幹嘛這麼賊眉鼠眼地笑著看著我啊?」 「沒什麼,只是有點羨慕你而已。」賈雨說著,好整以暇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又說道,「一看你這春風滿面的樣子,我就知道你肯定是捕獵回來。現在樓上又有一隻小動物自動闖到你的槍下,唉,由不得我老頭子不羨慕啊?」 「小動物?」我抬頭看了看樓上,「不會又是黎文慈吧?」 「誒,你別看黎文慈好像很文靜,但是我告訴你,她可不是小動物。她的家世很恐怖的,你跟她交往,可要一百二十分的小心,要不然一個不小心就把你給吃了。」 賈雨雖然是好心提醒,但我也不怎麼感激他,這些我早就知道啦,「那你說的小動物是?」 「喏。」賈雨指了指桌上登記表,我探過頭去一看,上面寫著娟秀的「烏蘭」兩個字。 「啊?她怎麼來了?」我愣了一下,然後趕緊爬上樓去。身後賈雨還在那瞎嚷嚷,「按照規定,女生是不能上樓的。我可是給你破例N回了,你沒事也該給我送包煙孝敬孝敬才像話啊。」 我沒理他,飛快地竄到宿舍去。還沒進門,就看到班裡那些性飢渴的雄性動物穿著整齊地,在我宿舍門外有意無意地晃來晃去。看到我出現,便全都圍了過來,亂七八糟的一通廢話。 「喂,是你女朋友啊?」 「哥們,真牛逼啊,警察都被你泡到?」 「你女朋友真他媽的帥,我真想嫁給她啊。」 「她還有姐妹不?親的,表的,堂的,都行。」 「實在不行,阿姨什麼的,我也不介意啊。」 我使出軍訓期間的軍體拳,左右開弓,東打西踢,才把這幫淫蕩的狂蜂浪蝶給趕走了,這才舒了口氣,走進寢室去。 我們宿舍一共是四個人,另外那兩位哥們尋常都是不落屋的,影子都見不到一個。但是這時候,卻全都笑呵呵地坐在床鋪上,和張盛一起待在房間裡,招待著坐在正中央的烏蘭。 和在通海的時候一樣,烏蘭又是一身黑色警服。不過,這時候的她,並沒有我剛認識她時候的那種霸道和任性,頭髮也比在通海的時候長了一些,有了一些短短的劉海,落在額前,竟然給人幾分羞澀和嫵媚的感覺。真不知道是少爺我的心態變了,還是烏蘭MM變了。 「嗯哼,你們這些色狼又在這裡騷擾美女。」站在門邊,我假裝咳嗽一聲,說道。 張盛第一個跳起來說道:「天地良心,你不知道我們剛才是多麼英勇奮戰,我們寢室才能幸保不失啊。」 「就是,就是。」另外兩個室友也跟著起哄道。 這時候,烏蘭笑著站了起來,「你怎麼才回來?幹嘛去了?」 「喔,我沒事去書店看看。」我隨口敷衍道。 誰知道我剛說完,就聽到寢室裡另外三隻雄性幾乎是異口同聲地一聲,「切……」 我蔑視地掃了他們一圈,「挑,燕雀焉知鴻鵠之志?」 「是啊,是啊,你最志向遠大了,我們出去走走,你繼續在這裡志向遠大吧。」張盛說著站了起來,走到門外去,其他兩個同房見狀,也很識趣地跟著站了起來,走出去了。 等到他們都走後,我轉過臉,看著烏蘭,笑道:「才一個月不見,你漂亮了很多哦。」 烏蘭聽了我的話,眼睛一睜,很認同地點點頭,「你真有眼光,我也是這麼覺得。」 「切……」我幾乎是本能地發出了跟剛才的同房們一樣的聲音。 烏蘭瞪了我一眼,「怎麼了?難道我說得不對嗎?」 「倒也不是,只不過你做人也未免太實在了一點。按照禮貌,你這個時候該謙虛地說,有嗎?這樣才對啊。」 「囈,這不是太虛偽了嗎?」 「這不叫虛偽,這叫人情世故。」 「人情世故不就是虛偽嗎?」 暈倒,烏蘭就是烏蘭,骨子裡還是沒變的,認死理。我於是不再爭論這些無聊的話題,搖搖手說道,「嗨,不說這些了,你什麼時候到的?」 烏蘭答道:「六點鐘零四分剛下火車,到你這裡差不多是七點三十三分。」 我張大嘴巴,感歎道:「哇咧,用不用這麼精確?」 「那當然要了,我們是警察嘛。」烏蘭驕傲地揚揚頭,說道。 我癟著嘴揮了揮手,「得了,得了,你就別顯擺了,不過你幹嘛不坐飛機?坐火車差不多要一天一夜喔,就算是臥鋪,也夠戧了。」 「你以為我出來旅遊的?我是來出差的。出差坐飛機,你以為我是處長啊?」 「出差?警察有什麼差好出的?」 「廢話,我是刑警,不是辦公室文員,天天蹲在辦公室,怎麼抓犯人?」 「喔,那倒也是,不過你到西京來出什麼差?」 「來查案咯。」 「案?你一個通海刑警,你千里迢迢地跑到西京來查什麼案?」 「通海有個人叫劉海山,我們懷疑他跟幾宗惡性刑事案件有關,所以到西京來搜集證據。」 當聽到烏蘭所說的這個名字的時候,我幾乎是脫口而出,「劉海山?」 烏蘭奇怪地看著我,「你這麼驚訝幹嘛?難道你認識他?」 「當然沒有。」我強笑著搖了搖頭,「只是我在通海的時候,有個很喜歡的女主播,她的丈夫我記得,好像也叫劉海山。」 烏蘭努努嘴,「不就是他咯。」 「啊?」我的腦子有點轉不過來,這個世界實在是奇妙得很,我怎麼也沒有想到,到頭來,彎來繞去,我跟江薇再次發生關係,會是這樣一種局面——她的丈夫犯案,我的朋友在追查他! 呆了一會,我又問道:「那他犯了什麼案?」 烏蘭張開正要說,突然又閉了起來,做出個「噓」的樣子,「業務機密,不得洩漏。」 本來還想繼續問下去,但是被烏蘭這一句一堵,我也就不好再問了,只能看了看她帶來的好幾個大袋子,問道:「這麼多袋子,都是什麼東西來的?」 「都是給你帶的啊。」烏蘭說著,錘了錘腰,「好多東西,把我可累壞了,等下要請我大吃一頓才行。」 「沒問題。」我呵呵笑了一聲,走過去就要去看,「給我看看都是些什麼東西?」 烏蘭一下子把我的手擋開,「別動,別打翻蜜糖。」 「蜜糖?」 「對啊。」烏蘭說著,提出一個藍色的袋子,「這就是乾媽托我給你帶的蜜糖了。她說你從小火氣重,多喝點蜜糖水,可以降火。至於這個……這個……這個,還有那個,都是你老爸老媽叫我幫你帶的。裡面什麼都有,你的毛衣啦,被墊啊,毛毯啊,甚至於還有一個小抱枕,哈,真沒看出來,你原來睡覺也要抱著抱枕的啊?」 我的臉刷得一下紅了,「很早以前的事了,早就不用了,老爸老媽真是的,這些都是我放在家裡的東西,怎麼都讓你提來了。」 「你還好意思說,你媽說你懶,懶得帶這麼多東西,本來想等些日子把這些寄給你。剛好我該死,來這裡出差,他們就順便讓我該帶來了。」說到這裡,烏蘭把手伸到口袋裡,「哦,還有,我也有東西要給你。」 「你也有東西給我?」我愕然地說道。 「當然啊,要不然還不得被你說我小氣啊,從通海來看你,連禮物都不帶一個。」說著,烏蘭已經把一個東西掏了出來,它的主體是一個約莫十厘米的鋼繩,一頭卡著一個十字型的小鋼圈,另外一頭則墜子一個銀白色的小墜子,看上去倒是滿別緻的。 我不解地問道:「這是什麼東西啊?」 烏蘭得意地笑了笑,你猜猜看。「 我摸了摸下巴,說道:「不會是剔牙縫的吧?」 烏蘭啐道:「我呸,你以為你是河馬啊?你的牙縫有這麼寬?」 「那又是的。」我撓了撓頭,笑道,「別賣關子了,這到底是什麼東西啊?」 「哈,猜不出來吧?別以為你真有多聰明,我要是不告訴你啊,你就是猜到腦瓜子壞掉都猜不出來的。」烏蘭得意地晃了晃手中的小物什,終於說道,「噹噹噹噹,答案揭曉,正確答案是,這是一個鑰匙扣。」 「鑰匙扣?」我左看右看,怎麼也看著不像是個鑰匙扣。 「看著不像是吧。」烏蘭笑了笑,把這小鋼繩的一頭插進小鋼圈那頭,然後寧靜,「這下像是鑰匙扣了吧?」 「啊,還真是滿別緻的。」我笑著接過烏蘭的禮物,「謝謝你的禮物,不過你怎麼想到送給我鑰匙扣啊?」 「沒什麼,在醫院的時候,拿手機的時候,總是帶了一地的鑰匙出來,所以給你買了個鑰匙扣,這樣以後就不會把鑰匙掉在地上了。怎麼樣?我實在吧?」 看著烏蘭若無其事的笑容,不知道怎麼的,我的心裡有一種溫暖的感覺,這種感覺很特別,我也說不清楚究竟是怎麼回事,只知道很溫暖,很溫暖。 「嗯,我很喜歡。」我笑著點了點頭。 這時候,烏蘭看著我手裡的包,問道:「囈,你怎麼也提著東西,是什麼來的?」 「哦,正好,我給我老爸老媽買了點補品,你回去的時候,順便給我帶回去啊。」我說著,把袋子裡的補品遞給烏蘭,烏蘭接過補品,看到包裡好像還有一瓶香水,便又問道:「囈,怎麼還有一瓶香水?看起來很名貴哦,送給誰的?」 我幾乎是本能地想說,還能是誰,當然是給你了,正打算明天跟我老爸老媽的禮物一起送回去呢,沒想到這麼巧你就來了。 但是我終究還是將這些話鎖在肚子裡。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在烏蘭面前說謊話,會給我帶來很深的罪惡感。如果可能的話,我希望在我跟烏蘭的交往中,能夠一直保持這種坦誠。我未必能夠做到跟她說全部的真話,但是我希望我起碼可以做到,不對她說一句假話,「幫朋友買的。」 烏蘭並沒有意識到我內心裡的想法,她只是笑笑,稱讚道:「很不錯的香水哦,眼光不錯。」 我問道:「怎麼,你也喜歡香水麼?」 烏蘭點點頭,「當然了,鮮花和香水,有哪個女孩子會不喜歡?」 「那明天你有沒有空?我跟你去挑香水,只要你挑中了,不管多貴,我都送給你。」 「是不是真的?」烏蘭開心地笑著問道,「我可會當真的哦。」 「沒問題,美女面前,我也不能太小氣不是?」 「那好,明天我給你電話。」 「OK,我等你電話。」我說著,開心地笑了笑,坦白說,我還是第一次送禮送得這麼舒服,「烏蘭同學,一路辛苦你了,走吧,我跟張盛請你出去吃夜宵,我跟你說,我們西門的燒烤不錯的。」 「你別說,我還真餓了,對了,把阿雪和洛華也叫上吧,還有莫翰。我提著這麼多東西,都還沒有來得及去看他們,他們都不知道我來了。都是幾個熟人,好久不見了,一起聚聚也好啊。」 「好,我打個電話給楚洛華,讓她去聯絡吧,她幹這個最在行了。」我說著,撥通了楚洛華的電話,跟她說好了地點和時間。然後再打電話把張盛叫回來,三個人一起走到西門去。 走到西門剛坐下沒多久,就聽見有人大聲向我們打招呼,轉過頭一看,把我嚇了一大跳,用不用那麼大陣仗啊?楚洛華,樓蘭雪,莫翰,黎文慈,錢不易,段名,段名的女朋友,還有一個不認識的男人,一下子殺過來八個人。不要錢的東西難道吃起來真那麼香? 「喂,怎麼來這麼多人?存心宰我啊?」等到他們全都坐下,我藉著去拿燒烤的機會,悄悄把楚洛華拉到一邊,問道。 楚洛華,「你別冤枉我,你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跟黎文慈剛好在排練學校迎新晚會。她是聽到我的電話,所以主動要來的。至於其他人,全都是阿雪喊過來的。」 「樓蘭雪?」我轉過頭瞄了她一眼,「這傢伙怎麼那麼喜歡起哄啊?」 「你又不是不知道阿雪生性喜歡人多嘛。」 「我看她是生性喜歡做中心的感覺。」 楚洛華不屑地瞥了我一眼,「切,你不是一樣嗎?」 「我哪有?我那是木秀於林,想不出風頭都難。」 「木秀於林,風必催之啊!」楚洛華說完這話,把燒烤拿好,重新回到人群裡,不再搭理我,我也只能訕訕地插著腰,繼續站在烤箱邊,等著老闆把其他的烤好。 這時候,黎文慈又悄悄站了起來,走到我身邊,小心地輕聲問道:「這是你女朋友嗎?」 是別人我肯定一口否認,但是是黎文慈的話,那又不同了,「個人隱私,無可奉告。」 「那就是啦,怪不得下午《西方美術史》看不到你,原來是陪她去了。」黎文慈鼓起腮幫子,不滿地說道。 我瞪了她一眼,「真是莫名其妙,我陪她,你吃哪門子醋?」 「哼,我不會服輸的,只要你們還沒有結婚,我就有機會。不,就算你們結婚了,我也會努力爭取的。」 黎文慈說著,還緊緊握了握拳頭,給自己鼓勁的樣子。面對她這個樣子,我真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這到底是什麼人啊?好在這時候錢不易走過來給我解圍,「小慈,又在煩阿齊啊。」 黎文慈在我面前一貫溫文爾雅,就算是生氣也頂多鼓鼓腮幫子,但是對她老哥,好像一向都是凶神惡煞的,「關你什麼事?」 我趕緊一把把錢不易拉過來,說道:「我跟你哥正有要緊事要談,閒雜人等,一律退避。」 黎文慈看了看我,委屈地跺了跺腳,走開了。等到他走開,我才無奈地搖了搖頭,「錢師兄,不是我說你,你那麼有本事,身邊有那麼多少年才俊,拜託你沒事給你妹妹找一個啦。她要是再這麼折騰下去,我說不定真愛上她,我跟你說。」 錢不易歎了口氣,搖頭道:「呵呵,我也知道你頭疼,我比你還頭疼。我這個妹妹,從小就任性慣了的,做什麼事情都喜歡隨著自己的性子,不要說我,我爸都管不住他。至於男朋友,說實話,不用我介紹,主動追求她的就不少了。雖然說,多數是衝著我們的家世來,但是裡面也確實有幾個真心誠意,人品身世都一流的,可惜她偏偏看不上眼。你知道我這個妹妹選擇男朋友的第一標準是什麼嗎?」 「不會是要會吹薩克斯風吧?」我喝了口可樂,隨口說道。 錢不易搖頭道:「不是,是絕對不能是有錢人。」 好在可樂我已經喝到喉嚨裡去了,否則非得噴得燒烤師傅滿身都是,不過卻也把我嗆個半死,咳嗽了老半天之後,才說道:「你妹妹果然不是凡人,選擇男朋友的條件都這麼驚世駭俗的。我只聽說有女人非有錢人不嫁,非窮人不嫁這個我倒是頭次聽說。」 「沒辦法,她就是這樣,凡事都喜歡顯得跟別人不一樣。我想這是因為她年紀還小,腦子裡太多幻想,等到她稍微大一點,應該就沒事了。」 「但願她早點長大。正是遇到你的好妹妹之後,我才知道,原來被人喜歡也是一件那麼痛苦的事情。」我說著,又笑了起來,「不過說起來,其實你要幫我脫離苦海也容易得很。你們家那麼有錢,你隨便給我個三五千萬,我就成了小富豪了。這樣,我就自動跳出你妹妹的挑選範圍外了。」 「呵呵,你倒是挺會想好事的,不要說你,我還整天想著天上掉錢呢。」錢不易笑了笑,接著說道,「不過說真的,阿齊,你想成為一個有錢人嗎?」 我看了錢不易一眼,笑著說道:「這種問題不像是你這種聰明人問出來的話哦,是問,這世上有誰不想成為有錢人嗎?」 錢不易點點頭,「有啊,世上還是有些人視金錢如糞土的。」 「也許吧,不過我知道我肯定不是這種人就對了。」 錢不易笑盈盈地看著我說完之後,點了點頭,吃了一串羊肉串,又頓了頓,然後說道:「那如果……我是說如果,只要讓你稍微犧牲一下張盛,你就可以得到一大筆錢,比如就是你剛才所說的三五千萬,那你願不願意?」 一聽到這個,我臉上頓時就不那麼好看了,「是方天雄要你跟我說這些的?」 錢不易不屑地笑了笑,「他只不過是個小角色。」 我直瞪瞪地看著他,「那你是什麼意思?」 「你不要誤會,我沒有任何惡意,我只是提起這種假設。」錢不易看起來一點也沒有受我的注視,和難看的臉色的影響。 我於是問道:「那如果我問你,假設你只要稍微犧牲一下你父親,你就可以得到一大筆錢,比如三五千億,那你願不願意?」 錢不易幾乎是毫不猶豫地說道:「樂意之至。」 看到我說不出話來的驚訝表情,錢不易輕輕地笑了笑,說道:「沒有必要這麼驚訝。如果我父親知道我做出這個決定的時候,他一定會很高興的,因為他會覺得他的兒子是個好商人。」 我苦笑著搖了搖頭,「那我沒話說了,如果必須像你所說的這樣,才能有錢的話,那我寧願沒有錢。」 說到這裡,三百串羊肉串剛好烤完,我付了錢,沒有管身邊的錢不易,轉身就要端到桌上去。這時候,錢不易拉住了我的手,「這個星期六,有幾個叔伯要來,商量讓我在家族實習的事情,我想你跟我一起去。」 我問道:「我星期六很忙,我沒時間。」 「我不是要你跟我去玩,坦白說,我很欣賞你,我想要你做我第一個實操項目的助手。如果這次做得好的話,我希望你以後能夠一直做我的助手。」 「切,欣賞我的人多了去了。」 「如果你答應,那從明天開始,我會付給你每個月三萬塊的薪水。」 「三萬?」我看著錢不易,眼皮子完全不受控地眨個不停,「我想,我這個星期六其實也不是那麼忙。」 第八節 誰在吃醋?(上) 把羊肉串端回桌子上的時候,因為腦子裡一直在想著錢不易為什麼要花那麼多錢請我,所以也就沒有在意坐在哪裡。一不小心,一屁股坐在了樓蘭雪身邊。 我剛坐下,拿了根羊肉串,樓蘭雪便轉過臉,小聲地對我說道:「你不是應該坐在烏蘭旁邊的嗎?」 我開始還沒注意,認真一看才發現樓蘭雪一臉得意的樣子。我頓時明白樓蘭雪是什麼意思了,她還真以為我楚天齊離了她就活不下去了,我於是故作平淡地說道:「哦,腦子在想事情,坐錯位子了,對不起。」 說著,我就站了起來,重新坐回烏蘭身邊。而我看到樓蘭雪這時候的臉上掛著一層淡淡的失落,心裡不知道多高興。誰叫你真以為自己好像是地球中心似的,沒了你,地球還就不轉了?於是,跟烏蘭說話的情緒也就愈發高漲,其熱烈程度,簡直可以跟張盛對楚洛華的熱情相媲美。 吃鬧了一陣之後,便十一點多了,大家也就算了。原本就我送烏蘭回賓館的,後來,樓蘭雪說她也要去,我也就隨她了。臨走,錢不易也提醒我不要忘記了星期六的約會,我自然點頭稱是。 我們學校是在海珠區,烏蘭所住的賓館是在江北區,距離路程差不多半個小時。看得出來,烏蘭今晚挺高興的,喝得也稍微多了一點,臉上通紅的,不過並沒有醉態。在的士上後座上,一路都跟樓蘭雪很開心地聊著。我坐在駕駛座旁邊,偶爾插一兩句打趣的話。 半個小時後,烏蘭到了她所住的賓館,我和樓蘭雪把她送到門口,臨分別的時候,烏蘭笑著指了指我,「香水的事情可不要一覺起來就忘了。」 「放心吧,忘了銀行密碼都不會忘記這事的,早點睡吧,明天不要讓我看到你的黑眼圈。」我說著,笑著幫她把門關上了。 完了,我和樓蘭雪就走出賓館外,站在路邊等的士。這時候,樓蘭雪就問道:「你跟烏蘭是不是……」 「是啊。」我故意說道,「你是不是吃醋了。」 「切……我才沒有。」樓蘭雪別過臉去,「我只是覺得,烏蘭要是真交你這種男朋友的話,將來肯定要吃很多虧。」 「哈,吃醋就吃醋了,還在這裡裝模作樣。」我哈哈大笑道。 樓蘭雪不耐地擺了擺手,「懶得理你,你這個自作多情的傢伙。」 這時候,的士剛好到了,我笑了笑也沒有說什麼,打開車門,讓樓蘭雪先進去,然後我也坐謹的士後座。上了車,我腦子裡依然在想錢不易的事,現在想起來,才覺得答應他好像答應得有點唐突了。我現在根本不知道他要我做什麼,萬一他要我做什麼違反我原則的事情那怎麼辦?不過,說實話,我這個人的原則少得可憐,應該沒什麼機會剛好被他撞上吧?再者說,就算是白紙黑字都可以反悔,何況只是口頭協定,真覺得不喜歡,到時候說不幹不就行了,難不成他還會殺了我啊?當然了,不管怎麼說,小心駛得萬年船,回去找張盛多商量一下再說。 我腦子裡正想著這些事的時候,樓蘭雪又說道:「話說回來,烏蘭真是個好女孩子,你跟她好像也滿襯的,雖然你這人沒什麼安全感。」 樓蘭雪的聲音很小,讓人搞不清楚她到底是在自言自語,還是在跟我說話,我又在想事,所以沒有大聽得清楚,於是便問道:「喂,你嘀嘀咕咕地說什麼呢?」 「沒什麼。」樓蘭雪說著,轉過臉掃了我一眼,又把腦袋轉過去,看著窗外西京的市景,看起來好像很有心事的樣子。 「幹嘛?當詩人啊?一副憂國憂民的樣子。」我笑著湊過去,打趣道。 樓蘭雪沒理我,依然出神地看著車窗外。我見她沒反應,也就覺得沒什麼意思了,把腦袋收了回來,繼續想我的事情。 又過了一會,樓蘭雪轉過頭來,又問道:「楚天齊,你真的跟烏蘭在一起了嗎?」 我這時候才知道,原來樓蘭雪還在想這件事情,於是不由得失笑起來,「你不要告訴我,你剛才憂鬱得跟個詩人一樣,就是腦子裡在想這件事情。」 「你別管,你先回答我,是不是?」樓蘭雪說著,認真地看著我。 我笑著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我跟烏蘭算不算在一起,但是我知道我跟她的關係,就跟我跟你的關係差不多,不知道這算不算在一起?」 「那你剛才……」 「我剛才什麼都沒說,我就說了是啊,我沒說是什麼,難道我們不可以是好朋友嗎?」我說著,得意地說道,「我說你吃醋了吧,你還非不承認,現在露餡了吧。」 「得了吧你,你少臭美了,我只是覺得奇怪。烏蘭那麼好的女孩子,怎麼會看得上你,又不是帥哥,又沒錢,又是個銼子。」樓蘭雪說這話的時候,言語之間,是掩飾不住的得意,彷彿有什麼東西失而復得一般。 我接腔道:「是啊,我不帥,又沒錢,又是個銼子,可是我偏偏就是有美女緣,我身邊的女孩個個都是美女,我人品就是這麼堅挺,怎麼著吧?」 「你就一張嘴巴厲害,我懶得跟你爭。」樓蘭雪說著,笑著別過腦袋。 我於是又媚笑著湊了過去,「說認真的,阿雪,我們倆認識也有一段日子了,你給我交個底,我到底有沒有機會?」 樓蘭雪笑著扭過頭來,拍了拍我的肩膀,得意的說道:「天賦人權,人人平等,誰都有愛的權力。雖然我不愛你,但是我是不能阻止你愛我的。只不過,得了相思病,不要找我醫就是了。」 「哈,還說我,我看你才是天下第一臭美。」 「過獎了,我可全都是跟你學的。」 一路上這麼笑鬧著,我們回到了學校,在把樓蘭雪送到宿舍樓門口的時候,樓蘭雪突然說道:「明天你給烏蘭買香水,我也要一瓶。」 我笑著問道:「喂,憑什麼?」 樓蘭雪理直氣壯地說道:「她是你朋友,我也是你朋友,她有,為什麼我沒有?」 我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好吧,算是我前世欠了你的,給你買,給你買。」 「小楚同學,你知不知道多少人想送我禮物,我都不收呢,我能夠跟你要禮物,是你的榮幸,你回去偷著樂吧。」樓蘭雪搭著我的肩膀,俏皮地說道。 我一把把她的手撞開,「得了吧你,這份榮幸你還是留給你身邊那些蒼蠅吧,我才不希罕。」 說著,轉過身,揚了揚手,「晚安了,上樓梯別摔到。」 推薦千幻大大得新書《X修真》http://cmfu.com/showbook.asp?bl_id=69185 http://cmfu.com/showbook.asp?bl_id=69185 推薦趙天極大大的新書書名《操魂師之美眉天下》書號67264,連接:http://cmfu.com/showbook.asp?bl_id=67264 http://cmfu.com/showbook.asp?bl_id=67264 第八節 誰在吃醋?(下) 今天一天可謂是勞碌奔波,回到宿舍,屁股一碰著張盛的床鋪,就有大睡一通的衝動。誰知道剛躺下,洗完澡的張盛就走進來了,一把把我揪起來,開口就問,「老實交代,你跟烏蘭到底是什麼關係?」 我簡直要瘋了,「我*,還有完沒完?今天晚上你們一個一個都怎麼了?只不過是烏蘭出差,順路幫我帶點東西而已,都在瞎猜些什麼啊?那些女人也就算了,你一個大男人,怎麼也那麼八卦?」 「這話不是我問的,我才沒心思問這些呢。」張盛說著,把水桶放下,「這話啊,是楚洛華讓我問你的。」 我打了個轉身,說道:「我跟烏蘭什麼關係,關她什麼事?真多事。」 「你別這麼說,人家這是關心你,要換了別人,誰管你這麼多閒事啊。」 「是啊,是啊,你們家楚洛華最好了,簡直是觀世音菩薩降世。」我趴在床上,有氣無力地說道。 張盛也沒理我的搶白,一屁股坐在我旁邊,問道:「嘿,說正事,吃東西的時候,我看到錢不易站在你旁邊,跟你說了老大一陣,你們都說些什麼呢?」 「誒,這事我正想跟你商量呢。」我仰過身,看著張盛說道。 張盛抬頭看了看四周,說道:「那好啊,你趕緊起來,我們到露台說去。」 我搖了搖頭,「哎喲,現在不成,你給我十五分鐘,我這把老骨頭今天跑了一天都快散架了,你得讓我歇歇。」 「哪有那麼嚴重?再累能比軍訓累?」張盛說著,二話不說,不理我的哭號,不理我的悲淒,惡狠狠地一把把我拖了起來,一路拖到宿舍兩個宿舍之間的大塊露台上。 席地而坐之後,張盛問道:「說吧,怎麼回事?」 我用力晃了晃了腦袋,振作了一下精神,然後把事情的來由跟張盛說了一遍,問道:「你怎麼說也是那個圈子裡的人,對他們比我熟,你說這事有沒有蹊蹺?」 張盛聽完以後,又仔細想了一陣,「嗯……我覺得應該沒有什麼蹊蹺。依我看,應該是錢不易覺得你這人聰明,又挺講義氣,而且也不貪財,所以想要用你吧。」 我湊上前去,問道:「怎麼說?」 「首先,錢不易這個人的口碑還算不錯,起碼目前為止,沒聽說他做什麼恃強凌弱,為非作歹的事情。應該不會帶著你去做什麼壞事。再者,錢家現在有錢得很,犯不著去做什麼偏門生意。就算有,也不會讓他的重要繼承人去親自經手。退一萬步講,就算是真讓錢不易去經手,以錢不易的精明,也不可能讓你這個剛剛進入的新人去參與這些事情。」 我點點頭,「嗯,其實我也是這麼想的。」 「而最最重要的是,我實在想不出,你身上有什麼東西值得錢不易騙你。」 「*……」我狠狠地錘了張盛一下,「做人不用這麼坦白。」 張盛笑了笑,把手搭在我肩上,說道:「放心吧,應該沒什麼事。真要有什麼事,還有兄弟我呢,我跟你一起扛。」 我點點頭,「嗯,總之,現在多說無益,星期六去看了就知道了。」 俗話說,光陰就是那個箭啊,一眨眼就又是星期六了,錢不易跟我約的是晚上八點。 碰巧的是,韓蓉也約我,不過約的是下午三點。為了避免狗仔隊的騷擾,她已經離開了海洋賓館,住進了劇組給她安排的一棟別墅內。 我三點到,到了之後,先是閒聊一個小時,然後又給她講了差不多一個小時的理論課。按照原計劃,還有一個半小時的排演時間。不過,我跟她只排練了半個多小時之後,胡南就走進來了。 他進來之後,看到我在裡面,一點也不驚訝,而是笑著直接走到我的身邊,跟我握手寒暄,連連惋惜我不能參加他的劇組,同時也很感謝我願意勸說韓蓉參加他的劇組,也感謝我願意當她的表演老師。還說,有時間也要向我請教,總之都是些客氣話。 跟我說完之後,他就對韓蓉說道:「蓉蓉,收拾一下吧,晚上我們要出去吃飯。」 聽到他喊韓蓉蓉蓉,再看到胡南和韓蓉之間交流時候的那種眼神,我的心裡不由得又有些不安,韓蓉跟胡南之間,不會…… 「啊?但是阿齊他……」韓蓉有些為難地看了看我。 我趕緊笑著搖手道:「沒關係,我今晚剛好還有個別的約會。」 「哦?你的約會在哪?」胡南轉身,問我。 我答道:「在海珠區那邊。」 胡南笑了笑,說道:「是嗎?真巧,我們也是在海珠區那邊,我們送你一程吧。」 我笑著搖了搖頭,「不必了,我自己去就行了,路上還有點別的事情,玩得愉快。」 說完,我跟韓蓉笑著點了點頭,便匆匆離開了韓蓉的別墅。 從韓蓉的別墅出來,我的心裡始終有點不舒服。直到回到宿舍換了身衣服,然後稍微休息一下,心裡才舒服一點。然後,我才去找錢不易,坐他的車,前往天河大飯店。 到了天河大飯店,來到裡面的雙子座包廂,當錢不易伸手把包廂的門推開,我迎面就看到兩個笑著的人坐在包廂內,他們正是胡南和韓蓉。 ? 另外推薦我的一位好朋友的新書和譽的書《品玉行》http://cmfu.com/readbook.asp?bl_id=70076 http://cmfu.com/readbook.asp?bl_id=70076 簡介:和玉出生於一個歷代從事玉石琢磨的世家。青衫磊落,如荊山之璞, 一本流傳了七百年,卻無人可識的《品玉行》,上面記載著天下間的九大極品美玉,藏於深山,秘不示人,不動不靜,只有有緣人才能有幸見到。 和玉以自己的鑒玉本領,先識和氏璧,後於故宮修復國寶,見識了天下名玉,會遍了識玉高手,學得了經營方略,運籌帷幄,商場決勝。美人如玉,或溫柔可人,或清秀怡人,或美艷動人,皆如美玉一般的讓人愛憐,在他尋找天下美玉的過程中,遇到了各種各樣的女性,產生了各種各樣的傳奇故事。 第九節 一夜長大(上) 不止是我看到胡南和韓蓉坐在裡面感到驚訝,他們倆看到我出現的時候好像比我更驚訝。韓蓉更是微微站起來些,奇怪地問道:「阿齊你怎麼來了?」 他這麼一問,除了我跟錢不易之外,在場的其他人都很詫異地打量著我跟韓蓉。 錢不易奇怪地看了我一眼之後,又笑著望向韓蓉,「怎麼?韓小姐也認識我這位老弟麼?」 這時候,胡南接口道:「何止是認識?現在他還是韓蓉的表演老師呢。」 「啊?」錢不易聽了他這話,一時間嘴巴長得老大,好一會之後,才笑著轉過頭來,望著我,說道,「你竟然是大明星的表演老師?」 不待我說話,胡南又接口道:「這沒有什麼奇怪的。楚先生是我從事這一行以來,所見過最有才華的演員,他表演時的感染力,真是無人能及。我原本想邀請他做我新戲裡的重要角色,只可惜他對上螢幕沒有興趣。」 錢不易笑著搖了搖頭,歎道:「不可思議,不可思議,你們兩位得好好給我說說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說著,錢不易就帶著我坐在了飯桌旁。等到我跟胡南你一言我一語,花了大約兩三分鐘把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說完之後,錢不易才恍然大悟地大笑道:「弄了半天,又是我那好妹妹做的好事,阿齊,真是難為你了。」 其實,我此時根本沒有心情說話,眼睛有意無意的總是盯在胡南和韓蓉搭在一起的手上。心裡不由得一陣堵得慌的感覺,「怎麼又有男朋友的?難道我來來去去,就總是逃不出有夫之婦這個怪圈麼?」 不過,這樣傻想了一陣之後,我又覺得我這醋吃得毫無道理。韓蓉又不是十六歲的小女孩,怎麼說都三十多了,有個男朋友,是再正常不過的事。而且,胡南在這裡選演員,她就剛好到這裡來旅行,還做挑選嘉賓,世上哪有那麼巧的事,而且她還為了他親自出面來邀請我加入劇組,他們之間的這種關係我早就該想到才對。說不定,類似的緋聞,報紙上早就登過八百回了,只是我這個棒槌從來不關心這些東西,所以才會不知道而已。 想到這些,我也就只有趕緊調整自己的情緒,勉強打起精神,我笑著搖了搖頭,說道:「不能這麼說,小慈能夠讓我有機會認為胡大哥這樣有才華的大導演,和韓小姐這樣漂亮的大明星,我該感謝她才對。」 錢不易笑著點點頭,「那倒是,那倒是。」 而這時候,韓蓉卻笑著插了一句,「阿齊,你今天說話怎麼這麼客套?有點虛偽喔。」 胡南聽了,也笑著點了點我,「就是,這不像你。」 我略微有些尷尬地笑了笑,不好再說什麼,心裡卻是無限感慨。 我們幾個年輕人熱鬧地聊了這幾分鐘之後,錢不易才輕輕地拍了拍我的肩頭,讓我一起站了起來。然後,他便對坐在圓桌左邊的兩個老頭子說道:「周伯父,胡伯父,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就是我的小師弟楚天齊,也是我的新任私人助理。」 兩個老頭子看起來都很尊敬錢不易的樣子,當錢不易站起來向他們介紹我的時候,他們竟然也跟著一起站了起來。聽到他介紹之後,也主動伸手過來跟我握手。 「周伯父和胡伯父,一個是運營大師,一個是理財高手,是我父親生平最信任的手足,以後你跟我一樣,都要多多跟兩位伯父學習。」 聽到錢不易這麼說,我自然是趕緊忙不迭地點頭行禮,「周伯父,胡伯父,還希望以後你們多看著我點。」 胡老頭和周老頭見我態度謙恭,都滿意地笑著點了點頭,嘴裡都說,「好說,好所。」 彼此介紹完畢,坐下來之後,錢不易便對那位姓胡的老頭笑道:「胡伯父,胡大哥的事,你總算是想通了吧。」 胡老頭笑著看了看胡南,輕輕地搖頭兼擺手,「唉,兒孫自有兒孫福,他們年輕人有他們年輕人自己的活法,我們老頭子管也沒用。我算是想通了,只要他高興,就隨他去吧。」 胡南笑著插嘴道:「爸爸,你要是能早些這麼想,我這些年就不用活得這麼累了。」 錢不易又笑著說道:「不過,話說回來,胡大哥,倘若不是伯父一直這麼反對你從事電影,說不定你就不會那麼發奮圖強,也就不會有今天這番成就了。」 胡南笑著點點頭,說道:「那倒也是。」 接下來,又是一番討論胡南的閒談,兩個老頭,和錢不易,胡南都加入進去了,從他小時候的趣事,到他從影的電影,一部部講開來。全場只有我跟韓蓉沒有說什麼話,我沒說話自然是沒話可說。而韓蓉雖然不說話,但是卻始終洋溢著一臉幸福的笑容,纖纖玉手,也始終放在胡南的手心。 聊了好一陣之後,胡老頭才終於收束道:「哎呀,別顧著聊天了,咱們上菜吧,你們幾個年輕人也該餓了。」 菜,是早就點了好的,只等上而已。因此,胡老頭這麼一說。一直站在包廂裡服務的服務員就走出去傳菜進來。上菜之後,大家邊吃邊聊,不過卻不再像剛才那樣漫無邊際,而是開始直入正題了。 另外,再推薦一下新書http://cmfu.com/showbook.asp?bl_id=68681 http://cmfu.com/showbook.asp?bl_id=68681 《異盜》,都市異能類的,大家有時間去看看。 當然了,上周推薦的《品玉行》,也希望大家繼續支持 第八節 誰在吃醋? 把羊肉串端回桌子上的時候,因為腦子裡一直在想著錢不易為什麼要花那麼多錢請我,所以也就沒有在意坐在哪裡。一不小心,一屁股坐在了樓蘭雪身邊。 我剛坐下,拿了根羊肉串,樓蘭雪便轉過臉,小聲地對我說道:「你不是應該坐在烏蘭旁邊的嗎?」 我開始還沒注意,認真一看才發現樓蘭雪一臉得意的樣子。我頓時明白樓蘭雪是什麼意思了,她還真以為我楚天齊離了她就活不下去了,我於是故作平淡地說道:「哦,腦子在想事情,坐錯位子了,對不起。」 說著,我就站了起來,重新坐回烏蘭身邊。而我看到樓蘭雪這時候的臉上掛著一層淡淡的失落,心裡不知道多高興。誰叫你真以為自己好像是地球中心似的,沒了你,地球還就不轉了?於是,跟烏蘭說話的情緒也就愈發高漲,其熱烈程度,簡直可以跟張盛對楚洛華的熱情相媲美。 吃鬧了一陣之後,便十一點多了,大家也就算了。原本就我送烏蘭回賓館的,後來,樓蘭雪說她也要去,我也就隨她了。臨走,錢不易也提醒我不要忘記了星期六的約會,我自然點頭稱是。 我們學校是在海珠區,烏蘭所住的賓館是在江北區,距離路程差不多半個小時。看得出來,烏蘭今晚挺高興的,喝得也稍微多了一點,臉上通紅的,不過並沒有醉態。在的士上後座上,一路都跟樓蘭雪很開心地聊著。我坐在駕駛座旁邊,偶爾插一兩句打趣的話。 半個小時後,烏蘭到了她所住的賓館,我和樓蘭雪把她送到門口,臨分別的時候,烏蘭笑著指了指我,「香水的事情可不要一覺起來就忘了。」 「放心吧,忘了銀行密碼都不會忘記這事的,早點睡吧,明天不要讓我看到你的黑眼圈。」我說著,笑著幫她把門關上了。 完了,我和樓蘭雪就走出賓館外,站在路邊等的士。這時候,樓蘭雪就問道:「你跟烏蘭是不是……」 「是啊。」我故意說道,「你是不是吃醋了。」 「切……我才沒有。」樓蘭雪別過臉去,「我只是覺得,烏蘭要是真交你這種男朋友的話,將來肯定要吃很多虧。」 「哈,吃醋就吃醋了,還在這裡裝模作樣。」我哈哈大笑道。 樓蘭雪不耐地擺了擺手,「懶得理你,你這個自作多情的傢伙。」 這時候,的士剛好到了,我笑了笑也沒有說什麼,打開車門,讓樓蘭雪先進去,然後我也坐謹的士後座。上了車,我腦子裡依然在想錢不易的事,現在想起來,才覺得答應他好像答應得有點唐突了。我現在根本不知道他要我做什麼,萬一他要我做什麼違反我原則的事情那怎麼辦?不過,說實話,我這個人的原則少得可憐,應該沒什麼機會剛好被他撞上吧?再者說,就算是白紙黑字都可以反悔,何況只是口頭協定,真覺得不喜歡,到時候說不幹不就行了,難不成他還會殺了我啊?當然了,不管怎麼說,小心駛得萬年船,回去找張盛多商量一下再說。 我腦子裡正想著這些事的時候,樓蘭雪又說道:「話說回來,烏蘭真是個好女孩子,你跟她好像也滿襯的,雖然你這人沒什麼安全感。」 樓蘭雪的聲音很小,讓人搞不清楚她到底是在自言自語,還是在跟我說話,我又在想事,所以沒有大聽得清楚,於是便問道:「喂,你嘀嘀咕咕地說什麼呢?」 「沒什麼。」樓蘭雪說著,轉過臉掃了我一眼,又把腦袋轉過去,看著窗外西京的市景,看起來好像很有心事的樣子。 「幹嘛?當詩人啊?一副憂國憂民的樣子。」我笑著湊過去,打趣道。 樓蘭雪沒理我,依然出神地看著車窗外。我見她沒反應,也就覺得沒什麼意思了,把腦袋收了回來,繼續想我的事情。 又過了一會,樓蘭雪轉過頭來,又問道:「楚天齊,你真的跟烏蘭在一起了嗎?」 我這時候才知道,原來樓蘭雪還在想這件事情,於是不由得失笑起來,「你不要告訴我,你剛才憂鬱得跟個詩人一樣,就是腦子裡在想這件事情。」 「你別管,你先回答我,是不是?」樓蘭雪說著,認真地看著我。 我笑著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我跟烏蘭算不算在一起,但是我知道我跟她的關係,就跟我跟你的關係差不多,不知道這算不算在一起?」 「那你剛才……」 「我剛才什麼都沒說,我就說了是啊,我沒說是什麼,難道我們不可以是好朋友嗎?」我說著,得意地說道,「我說你吃醋了吧,你還非不承認,現在露餡了吧。」 「得了吧你,你少臭美了,我只是覺得奇怪。烏蘭那麼好的女孩子,怎麼會看得上你,又不是帥哥,又沒錢,又是個銼子。」樓蘭雪說這話的時候,言語之間,是掩飾不住的得意,彷彿有什麼東西失而復得一般。 我接腔道:「是啊,我不帥,又沒錢,又是個銼子,可是我偏偏就是有美女緣,我身邊的女孩個個都是美女,我人品就是這麼堅挺,怎麼著吧?」 「你就一張嘴巴厲害,我懶得跟你爭。」樓蘭雪說著,笑著別過腦袋。 我於是又媚笑著湊了過去,「說認真的,阿雪,我們倆認識也有一段日子了,你給我交個底,我到底有沒有機會?」 樓蘭雪笑著扭過頭來,拍了拍我的肩膀,得意的說道:「天賦人權,人人平等,誰都有愛的權力。雖然我不愛你,但是我是不能阻止你愛我的。只不過,得了相思病,不要找我醫就是了。」 「哈,還說我,我看你才是天下第一臭美。」 「過獎了,我可全都是跟你學的。」 一路上這麼笑鬧著,我們回到了學校,在把樓蘭雪送到宿舍樓門口的時候,樓蘭雪突然說道:「明天你給烏蘭買香水,我也要一瓶。」 我笑著問道:「喂,憑什麼?」 樓蘭雪理直氣壯地說道:「她是你朋友,我也是你朋友,她有,為什麼我沒有?」 我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好吧,算是我前世欠了你的,給你買,給你買。」 「小楚同學,你知不知道多少人想送我禮物,我都不收呢,我能夠跟你要禮物,是你的榮幸,你回去偷著樂吧。」樓蘭雪搭著我的肩膀,俏皮地說道。 我一把把她的手撞開,「得了吧你,這份榮幸你還是留給你身邊那些蒼蠅吧,我才不希罕。」 說著,轉過身,揚了揚手,「晚安了,上樓梯別摔到。」 今天一天可謂是勞碌奔波,回到宿舍,屁股一碰著張盛的床鋪,就有大睡一通的衝動。誰知道剛躺下,洗完澡的張盛就走進來了,一把把我揪起來,開口就問,「老實交代,你跟烏蘭到底是什麼關係?」 我簡直要瘋了,「我*,還有完沒完?今天晚上你們一個一個都怎麼了?只不過是烏蘭出差,順路幫我帶點東西而已,都在瞎猜些什麼啊?那些女人也就算了,你一個大男人,怎麼也那麼八卦?」 「這話不是我問的,我才沒心思問這些呢。」張盛說著,把水桶放下,「這話啊,是楚洛華讓我問你的。」 我打了個轉身,說道:「我跟烏蘭什麼關係,關她什麼事?真多事。」 「你別這麼說,人家這是關心你,要換了別人,誰管你這麼多閒事啊。」 「是啊,是啊,你們家楚洛華最好了,簡直是觀世音菩薩降世。」我趴在床上,有氣無力地說道。 張盛也沒理我的搶白,一屁股坐在我旁邊,問道:「嘿,說正事,吃東西的時候,我看到錢不易站在你旁邊,跟你說了老大一陣,你們都說些什麼呢?」 「誒,這事我正想跟你商量呢。」我仰過身,看著張盛說道。 張盛抬頭看了看四周,說道:「那好啊,你趕緊起來,我們到露台說去。」 我搖了搖頭,「哎喲,現在不成,你給我十五分鐘,我這把老骨頭今天跑了一天都快散架了,你得讓我歇歇。」 「哪有那麼嚴重?再累能比軍訓累?」張盛說著,二話不說,不理我的哭號,不理我的悲淒,惡狠狠地一把把我拖了起來,一路拖到宿舍兩個宿舍之間的大塊露台上。 席地而坐之後,張盛問道:「說吧,怎麼回事?」 我用力晃了晃了腦袋,振作了一下精神,然後把事情的來由跟張盛說了一遍,問道:「你怎麼說也是那個圈子裡的人,對他們比我熟,你說這事有沒有蹊蹺?」 張盛聽完以後,又仔細想了一陣,「嗯……我覺得應該沒有什麼蹊蹺。依我看,應該是錢不易覺得你這人聰明,又挺講義氣,而且也不貪財,所以想要用你吧。」 我湊上前去,問道:「怎麼說?」 「首先,錢不易這個人的口碑還算不錯,起碼目前為止,沒聽說他做什麼恃強凌弱,為非作歹的事情。應該不會帶著你去做什麼壞事。再者,錢家現在有錢得很,犯不著去做什麼偏門生意。就算有,也不會讓他的重要繼承人去親自經手。退一萬步講,就算是真讓錢不易去經手,以錢不易的精明,也不可能讓你這個剛剛進入的新人去參與這些事情。」 我點點頭,「嗯,其實我也是這麼想的。」 「而最最重要的是,我實在想不出,你身上有什麼東西值得錢不易騙你。」 「*……」我狠狠地錘了張盛一下,「做人不用這麼坦白。」 張盛笑了笑,把手搭在我肩上,說道:「放心吧,應該沒什麼事。真要有什麼事,還有兄弟我呢,我跟你一起扛。」 我點點頭,「嗯,總之,現在多說無益,星期六去看了就知道了。」 俗話說,光陰就是那個箭啊,一眨眼就又是星期六了,錢不易跟我約的是晚上八點。 碰巧的是,韓蓉也約我,不過約的是下午三點。為了避免狗仔隊的騷擾,她已經離開了海洋賓館,住進了劇組給她安排的一棟別墅內。 我三點到,到了之後,先是閒聊一個小時,然後又給她講了差不多一個小時的理論課。按照原計劃,還有一個半小時的排演時間。不過,我跟她只排練了半個多小時之後,胡南就走進來了。 他進來之後,看到我在裡面,一點也不驚訝,而是笑著直接走到我的身邊,跟我握手寒暄,連連惋惜我不能參加他的劇組,同時也很感謝我願意勸說韓蓉參加他的劇組,也感謝我願意當她的表演老師。還說,有時間也要向我請教,總之都是些客氣話。 跟我說完之後,他就對韓蓉說道:「蓉蓉,收拾一下吧,晚上我們要出去吃飯。」 聽到他喊韓蓉蓉蓉,再看到胡南和韓蓉之間交流時候的那種眼神,我的心裡不由得又有些不安,韓蓉跟胡南之間,不會…… 「啊?但是阿齊他……」韓蓉有些為難地看了看我。 我趕緊笑著搖手道:「沒關係,我今晚剛好還有個別的約會。」 「哦?你的約會在哪?」胡南轉身,問我。 我答道:「在海珠區那邊。」 胡南笑了笑,說道:「是嗎?真巧,我們也是在海珠區那邊,我們送你一程吧。」 我笑著搖了搖頭,「不必了,我自己去就行了,路上還有點別的事情,玩得愉快。」 說完,我跟韓蓉笑著點了點頭,便匆匆離開了韓蓉的別墅。 從韓蓉的別墅出來,我的心裡始終有點不舒服。直到回到宿舍換了身衣服,然後稍微休息一下,心裡才舒服一點。然後,我才去找錢不易,坐他的車,前往天河大飯店。 到了天河大飯店,來到裡面的雙子座包廂,當錢不易伸手把包廂的門推開,我迎面就看到兩個笑著的人坐在包廂內,他們正是胡南和韓蓉。 第九節 一夜長大 不止是我看到胡南和韓蓉坐在裡面感到驚訝,他們倆看到我出現的時候好像比我更驚訝。韓蓉更是微微站起來些,奇怪地問道:「阿齊你怎麼來了?」 他這麼一問,除了我跟錢不易之外,在場的其他人都很詫異地打量著我跟韓蓉。 錢不易奇怪地看了我一眼之後,又笑著望向韓蓉,「怎麼?韓小姐也認識我這位老弟麼?」 這時候,胡南接口道:「何止是認識?現在他還是韓蓉的表演老師呢。」 「啊?」錢不易聽了他這話,一時間嘴巴長得老大,好一會之後,才笑著轉過頭來,望著我,說道,「你竟然是大明星的表演老師?」 不待我說話,胡南又接口道:「這沒有什麼奇怪的。楚先生是我從事這一行以來,所見過最有才華的演員,他表演時的感染力,真是無人能及。我原本想邀請他做我新戲裡的重要角色,只可惜他對上螢幕沒有興趣。」 錢不易笑著搖了搖頭,歎道:「不可思議,不可思議,你們兩位得好好給我說說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說著,錢不易就帶著我坐在了飯桌旁。等到我跟胡南你一言我一語,花了大約兩三分鐘把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說完之後,錢不易才恍然大悟地大笑道:「弄了半天,又是我那好妹妹做的好事,阿齊,真是難為你了。」 其實,我此時根本沒有心情說話,眼睛有意無意的總是盯在胡南和韓蓉搭在一起的手上。心裡不由得一陣堵得慌的感覺,「怎麼又有男朋友的?難道我來來去去,就總是逃不出有夫之婦這個怪圈麼?」 不過,這樣傻想了一陣之後,我又覺得我這醋吃得毫無道理。韓蓉又不是十六歲的小女孩,怎麼說都三十多了,有個男朋友,是再正常不過的事。而且,胡南在這裡選演員,她就剛好到這裡來旅行,還做挑選嘉賓,世上哪有那麼巧的事,而且她還為了他親自出面來邀請我加入劇組,他們之間的這種關係我早就該想到才對。說不定,類似的緋聞,報紙上早就登過八百回了,只是我這個棒槌從來不關心這些東西,所以才會不知道而已。 想到這些,我也就只有趕緊調整自己的情緒,勉強打起精神,我笑著搖了搖頭,說道:「不能這麼說,小慈能夠讓我有機會認為胡大哥這樣有才華的大導演,和韓小姐這樣漂亮的大明星,我該感謝她才對。」 錢不易笑著點點頭,「那倒是,那倒是。」 而這時候,韓蓉卻笑著插了一句,「阿齊,你今天說話怎麼這麼客套?有點虛偽喔。」 胡南聽了,也笑著點了點我,「就是,這不像你。」 我略微有些尷尬地笑了笑,不好再說什麼,心裡卻是無限感慨。 我們幾個年輕人熱鬧地聊了這幾分鐘之後,錢不易才輕輕地拍了拍我的肩頭,讓我一起站了起來。然後,他便對坐在圓桌左邊的兩個老頭子說道:「周伯父,胡伯父,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就是我的小師弟楚天齊,也是我的新任私人助理。」 兩個老頭子看起來都很尊敬錢不易的樣子,當錢不易站起來向他們介紹我的時候,他們竟然也跟著一起站了起來。聽到他介紹之後,也主動伸手過來跟我握手。 「周伯父和胡伯父,一個是運營大師,一個是理財高手,是我父親生平最信任的手足,以後你跟我一樣,都要多多跟兩位伯父學習。」 聽到錢不易這麼說,我自然是趕緊忙不迭地點頭行禮,「周伯父,胡伯父,還希望以後你們多看著我點。」 胡老頭和周老頭見我態度謙恭,都滿意地笑著點了點頭,嘴裡都說,「好說,好所。」 彼此介紹完畢,坐下來之後,錢不易便對那位姓胡的老頭笑道:「胡伯父,胡大哥的事,你總算是想通了吧。」 胡老頭笑著看了看胡南,輕輕地搖頭兼擺手,「唉,兒孫自有兒孫福,他們年輕人有他們年輕人自己的活法,我們老頭子管也沒用。我算是想通了,只要他高興,就隨他去吧。」 胡南笑著插嘴道:「爸爸,你要是能早些這麼想,我這些年就不用活得這麼累了。」 錢不易又笑著說道:「不過,話說回來,胡大哥,倘若不是伯父一直這麼反對你從事電影,說不定你就不會那麼發奮圖強,也就不會有今天這番成就了。」 胡南笑著點點頭,說道:「那倒也是。」 接下來,又是一番討論胡南的閒談,兩個老頭,和錢不易,胡南都加入進去了,從他小時候的趣事,到他從影的電影,一部部講開來。全場只有我跟韓蓉沒有說什麼話,我沒說話自然是沒話可說。而韓蓉雖然不說話,但是卻始終洋溢著一臉幸福的笑容,纖纖玉手,也始終放在胡南的手心。 聊了好一陣之後,胡老頭才終於收束道:「哎呀,別顧著聊天了,咱們上菜吧,你們幾個年輕人也該餓了。」 菜,是早就點了好的,只等上而已。因此,胡老頭這麼一說。一直站在包廂裡服務的服務員就走出去傳菜進來。上菜之後,大家邊吃邊聊,不過卻不再像剛才那樣漫無邊際,而是開始直入正題了。 我這時候也沒有什麼心情仔細聽,裝模作樣的咿咿哦哦地敷衍著。只是大概知道,錢氏家族這一年一共有四個人進入家族實習,而錢不易是其中一個。他們每個人都將獲得五千萬的啟動資金,項目由他們自己選擇,一共有一年的操作期。一年之後,家族將對他們操作的項目進行驗收,驗收一共分四個方面,資產規模,持續成長性,利潤率以及最大成長可能性。前面三個都比較好理解,至於最大成長可能性,就是說你這個項目最大可以做到什麼地步。 錢氏家族是中國傳統家族,族長就是家族的掌控人。不過,他們家族的內部管理相當開明和現代化。族長的繼承採取的不是血緣繼承,而是有能者居之。每一個對家族貢獻高到一定程度的人,都自動成為族長繼承候選人。而下一任族長將通過家族大會,由他們中間選舉產生。這種開放的管理方式,確保了錢氏家族的競爭性和活力,但同時也正因為這個規定,錢不易不具有族長的天然繼承權。 再者,因為錢不易年紀尚輕,只有二十一歲,雖然通過種種表現,給諸多前輩形成了良好的印象,但是他並沒有在事實上給錢氏家族做出什麼貢獻,所以他現在只是一名普通家族成員而已,並沒有躋身家族繼承候選人之列。 一年之後,錢不易就將大學畢業,他選擇在這一年正式進軍家族事業。按照錢氏家族的慣例,凡是錢氏家族的成員,想要進入家族事業,就必須先進行一年的家族實習,然後視你的成就,決定你在家族事業中的起點。可以說,這次家族實習關及錢不易未來在家族中的地位。因此,無論是錢本善還是錢不易自己,對這次實習都是十分在意的。所以錢本善才會特意派出自己的兩個得力助手來。 「錢老先生說了,既然是家族實習,自然是一視同仁,我們也不好插手幫忙。但是小易你有什麼事情想要咨詢我們的,你可以儘管找我們,我們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我們這樣做,是不違反規則的,別的人也沒有什麼閒話好說。」周老頭說著,遞過來一個公文包,「這裡面是幾個我們收集的案例,你要是有時間,可以參考下,有什麼問題也可以儘管問我們。」 錢不易說了聲有勞,然後便笑著把公文包接過來,遞給了我。然後,正事就此打住,他們又開始閒侃起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飯局終於完了,我重新回到錢不易車上的時候,錢不易一邊點車,一邊問道:「怎麼了?我看你好像心不在焉的?」 「沒什麼。」我晃了晃腦袋,說道。 這時候,錢不易突然停下打火,轉過頭來,奇怪地看著我,「喂,老弟,你不會是對韓蓉……」 我覺得以我現在跟錢不易的關係,不該騙他,但是也還沒到推心置腹的地步,所以我沒有說承認,也沒有否認,只是望著前面的馬路不說話。 見我這個樣子,錢不易就把點火的手收了回來,放在檔位上,難以置信地笑著對我說道:「老弟,我真不知道該說你什麼好。楚洛華,樓蘭雪,我妹妹,還有那個性感女刑警,現在又來個韓蓉,怎麼只要是個漂亮女人,就非得跟你有點什麼關係呢?你說我該說你風流還是流氓呢?」 「我不是風流,也不是流氓。」我別過頭看著錢不易難以置信的臉,說道,「首先,我鄭重聲明,我對你妹妹什麼都沒有,現在我是受害者。然後,楚洛華是我親戚,樓蘭雪是大眾情人,烏蘭跟我是好朋友,至於韓蓉,她是胡南的女朋友,誰都不關我事。我跟她們的關係全都是純潔的。」 「是啊,純潔,我瞭解,純潔的性關係嘛。」 錢不易說著,大笑起來,我正要說什麼,他伸手搖了搖頭,「行了,你不用解釋了,人不風流枉少年,你能風流是你的本事。不過,你記住不要動我妹妹,還有不要耽誤了正事就是。」 「知道了,我回去一定把公文包裡的資料好好研究,然後再跟你匯報的。」我看了看後座的公文包,說道。 錢不易笑著搖搖頭,「這倒不用,這些東西我自己看就好了。」 「哈,那你要我這個助理幹什麼?」 「我說真話,你能不能不怪我?」錢不易轉頭看了我一眼,徵詢地問道。 我看了看他,說道:「你是老闆,我哪敢怪你?」 「這包裡的文件,全都是胡伯父和周伯父給我做好的預備方案,我以後的實習方案很可能就從裡面選擇一個來實施。這些方案都複雜得很,我就算給你,你也未必看得懂啊。」錢不易說著,又看了我一眼,「呵呵,阿齊我知道你聰明,也很有才華,但是你的才華目前還不是在經營方面。要想真的能夠在經營上可以給我意見,你還需要很長一段時間的鍛煉啊。」 「你的話雖然說得直了點,不過倒也是真話。」我說著,嘖了一聲,「那我就不明白了,既然我這麼幫不上你的忙,那你還請我幹什麼?」 「我請你自然有請你的道理。」錢不易說著,撥著方向盤,拐了個彎,「這世上懂得做生意的人多得是,但是又聰明又可*,在關鍵時刻可以信得過的人,卻是少得可憐呢。我有句話說出來你不要笑我。」 「說吧,我笑你你扣我工資。」 「如果我現在有一件事關我和我父親生死的事情必須托付給一個人的話,那除了你這個我認識沒幾天的師弟以外,我真的想不到第二個人選。」 「有沒有那麼悲涼?活了這麼多年,一個信得過的兄弟都沒有嗎?」 錢不易轉頭看了我一眼,歎了口氣,「人家說,貧賤夫妻百事哀,但是所謂的富貴人家裡的悲哀,也不是尋常人家所可以體會得到的。」 「好了,別說得那麼恐怖,不然我會要求加工資的。」我看錢不易說話的時候,神色感傷,似乎是動了真情,便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笑著岔話道,「對了,你剛才說你的實習方案很可能就從公文包裡選擇?」 「對啊,怎麼了?」 「這麼說,公文包裡根本就不是什麼參考案例,而根本就是做好供你選擇的預案?」 「沒錯啊。」 「那……」我遲疑了一下,到底還是問道,「這算不算作弊?」 錢不易倒是一點也不虛偽,毫不否認地直言道:「根本就是啊。」 我愣了愣,「啊,那這對其他的實習人,豈不是很不公平?」 我沒想到的是,我的話反倒讓錢不易也愣了一下,然後他就大笑了起來,「公平?你不會幼稚到還相信這世上有什麼公平吧?」 錢不易笑完,見我依然耷拉著腦袋,不怎麼說話,便又問道:「阿齊,介不介意我問你一個問題?」 我把手枕在頭腦袋,懶洋洋地說道:「你即是我老闆,又是我師兄,以後跟我說話就不要這麼客氣了,有什麼你就說吧。」 「如果讓你得到韓蓉,那你是不是能夠做到從今以後一心一意,又能不能做到跟她結婚生子,廝守一生?」 我轉過頭瞄了錢不易一眼,「老大,我還有三個月才滿十九歲,你現在跟我說這種話是不是有點強人所難啊?」 「那不就是咯。」錢不易笑笑,「既然你並沒有想過要跟韓蓉來個什麼驚世絕戀,不死不休,那你又何必一副如喪考批的樣子呢?雖然跟你認識不大久,但是你的性子我多少還是瞭解一點,你是想悠遊人生,左擁右抱,即享受到女人的好處,但是又不想被女人捆住,對吧?」 「我想凡是男人都有這種想法吧?」 「你說得沒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只要有機會,這種日子每個男人都想過。但是如果想要做到這一點,第一要學會的就是放棄。」 我眨了眨眼睛,「放棄?」 「沒錯,世上美女千千萬,想要每一個都得到,就是潘安再世,累到吐血也是不可能的。所以,在男女交往中,想要真正過得灑脫,就必須懂得進退,千萬不可以有非得到不可的心理,一旦有了這種心理,整件事情就變得沉重,就不好玩了。說俗氣一點,男人和女人之間,到底還是要講點緣分的,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就算強求得來,也沒什麼意思。男人之所以追求女人,女人之所以誘惑男人,說到底,無非是為了彼此開心而已。要是到頭來,反而鬧得哭哭啼啼,淒淒切切的,那就落了下乘了。與其如此,那還不如退而有其次,做個朋友,豈不是瀟灑得多?」 錢不易這一番開解我並不完全贊同,但是也覺得他的話裡確有幾分道理,心下裡也舒服了很多,於是笑道:「錢師兄,聽你這話,你好像也是深諳其道啊。」 錢不易笑了笑,說道:「我和你一樣,算不上什麼壞人,但是要說正人君子,也沒我的份。雖然我並不熱衷於追逐美女,但是從一而終,癡情一生這種東西也不適合我,我沒那麼正經。」 「大家彼此彼此,都是飲食男女,飲食男女……」我見他如此坦誠,便笑著點頭道,心裡對他比先前又要多親近了幾分。我開始覺得,錢不易這個人心有城府,但是他對我還算是不錯的,最起碼,從一開始到現在還沒有說什麼騙我的話。 錢不易見我終於笑了起來,便笑了一下,問道:「現在是不是舒服多了?」 「嗯,多謝錢師兄的開解。」 錢不易笑著搖搖頭,說道:「韓蓉這事倒算不上什麼,只是你要記住,你在跟女人們遊戲的同時,女人們也很可能在遊戲你。這年頭,誰也搞不清楚到底誰在遊戲誰。既然你選擇了出來玩,那許多事情你就要看開一點的。什麼事情都那麼上心的話,到頭來,受傷的是你自己。」 錢不易剛開始說這話的時候,是一臉的笑意,但是說到後來,卻又像剛才說到無人可信時一樣,帶上了一陣淡淡的憂傷。看到這裡,我終於忍不住問道:「錢師兄,你肯定被什麼女人傷過吧?」 錢不易眼睛直盯著前面的馬路,沒有馬上回答我的問題,只是眼睛輕輕地眨了一下,好久之後,他才彷彿自我解嘲一般地笑道:「沒有被女人傷過的男人是不會長大的。」 我又瞧了瞧錢不易的樣子,半開玩笑地半認真地說道:「錢師兄,看你的樣子,好像是已經長大了。」 「是啊,套用一首歌的名字,是一夜長大。」錢不易說著,笑著輕輕一點油門,汽車在空蕩蕩的西安大道上飛快地奔馳起來,快到好像簡直就要飛揚起來一樣,而我知道,我身邊這位二十一歲的青年才俊的心卻是沉淪著的。 「難不成我楚天齊也會有被女人傷的一天?」望著車窗外飛快閃過的路燈,我在心裡想。 這天夜裡跟錢不易在車上聊了之後,我覺得我好像又學到了很多東西,彷彿對男女之間那種玄妙的關係又有了更深的瞭解。 在這一晚之前,我對樓蘭雪的那種總是喜歡扮演大眾情人的心態,其實是不大喜歡的。只是為了不讓她更趾高氣揚,而故意表現得漠視。但是在第二天卡門俱樂部的投票聚會上,我又一次面對樓蘭雪的眩目表演,起先的那種反感竟然淡了許多。在面對樓蘭雪肆無忌憚地展示她的魅力,用她無可爭議的絕頂美艷,宣佈她對整個舞會的統治的時候,我也沒有了那種刻意忽視的感覺,而是表現得很自然。在樓蘭雪說話跟我說話的時候,我也沒有刻意表現得與眾不同,尖酸刻薄,而是很真心地對她說:「你今晚很漂亮。」以至於樓蘭雪當場就伸手摸我的額頭,問道:「你是不是發燒了?怎麼突然好像變了個人似的?」 而我對韓蓉的心態,也改變了許多。在那次飯後,我第一次應約去給她講課的時候,心裡還是禁不住有些不舒服。但是並沒有吃飯那天那麼強烈。再後來再見的時候,我的心態就愈來愈平和起來。 「就當是多了一個好朋友吧。」我心裡想。 當我抱著這樣的心態跟韓蓉交往的時候,我發現那種壓抑和煩悶的感覺漸漸消失無蹤,從前那種輕鬆歡樂的感覺又重新來臨。日子就這樣緩緩地過去,一天,兩天,一周,兩周,上課,下課,跟張盛一起去玩。偶爾烏蘭有空的時候,我會陪她去逛逛街,有時候樓蘭雪會一起,有時候不會。 總之,是很平靜的一段時間,除了要給韓蓉上課,要給錢不易找點資料以外,這是我得到青龍戒以來最像正常人的一段時間。 然後,令我沒有想到的是,緊接著這段平靜的時間,就是一段堪稱轟轟烈烈的日子。 第十節 一念天堂,一念地獄(上) 事情的轉折點,是兩千零六年十月三十一日,這一天剛好是烏蘭結束西京之行,返回通海的第二天。 這天我的手機響起的時候,正是下午四點多,我當時正在這邊露天禮堂幫忙佈置明天的迎新晚會的會場。我接起電話一看,是一個陌生的號碼,於是便本能地覺得彷彿要發生什麼事。因為自從得到青龍戒以來,似乎每次接到陌生號碼來電,都會發生點什麼事情。 接起來一聽,原來是淑芬打來的電話,「天齊,你現在有時間嗎?」 怎麼突然問這個?今天好像沒有約她上課吧?我於是問道:「今天似乎不是上課時間吧?」 「不是上課……」淑芬遲疑了一下,最後還是說道,「是sukiya發生了點事情,她現在很難過,一整天都沒吃東西了。我怎麼勸都沒有用,sukiya她在這邊也沒有什麼朋友。我能夠想到的人,就只有你了,不知道你方不方便現在過來一趟?」 聽起來好像很嚴重的樣子,「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電話裡不方便,你過來我跟你慢慢說吧。」 「哦,那你等我,我大概半個小時後到。」我說著,跟旁邊的人說了一聲,然後就攔了輛的士,前往的韓蓉所住的別墅。 一按別墅的門鈴,淑芬就趕緊把門打開,等我進到一樓大廳,就看到淑芬正坐在廳裡等,我趕緊一步走上前去,問道,「怎麼回事?」 淑芬站起來,看著我,欲言又止,一副為難的模樣,看得我都急死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淑芬被我逼得滿臉通紅,最後終於憋出一句,「原來胡南是個同性戀。」 我根本沒有做好任何思想準備,突然被這麼硬邦邦的一句砸過來,頓時有點發暈,「你……你說什麼?胡南是個同性戀?」 「對。」淑芬耷拉著的腦袋輕輕點了點,臉上寫滿了沮喪,彷彿同性戀的不是韓蓉的男朋友,而是她的男朋友。由此可見,她跟韓蓉確實情同姐妹。 「你等一下。」我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在屋子裡轉著圈,「你讓我先把腦筋轉過來。」 淑芬在我身邊手足無措地說道:「我們也覺得不可思議,但是這話是他親口跟我們說的。而且他還決定今年聖誕節,跟他那個德國男友在美國註冊結婚。」 「你先等一下,韓蓉跟胡南認識多久了?」 淑芬想了想,說道:「sukiya認識胡南的時候,是在英國,那時候他在英國學戲劇……差不多十三年了。」 我不敢相信地搖頭道:「十三年?你們認識他十三年,居然直到現在才知道他是個同性戀?誇不誇張了點啊?」 「可是事實就是如此。這十幾年來,每年他都會有幾個月突然不見蹤影,沒有人知道他去哪兒,也沒有任何人跟著他。每次他回來,都只說自己是出去採風,我們也沒有人懷疑過。直到現在我們才知道,原來那幾個月他都是出去跟他的男友過二人世界。」 我又反問道:「既然他是同性戀,那他為什麼要和韓蓉交往呢?」 「當年不是現在,我們這裡不是歐美,當初我們圈內對這些東西還是很忌諱的,要是被人家知道他的性取向,他在這行很難發展的。而且胡南的父親為人很古板,根本就接受不了這些東西。他想去拍電影都千方百計阻攔,更何況他是要去跟一個男人結婚呢?」 「OK,就算你說得全對,那為什麼胡南又會突然跑過來說他是同性戀呢?」 「現在胡南地位已經基本確立,行內對這種東西的接受度也比較高,最重要的是,他的男友已經無法再忍耐這種地下感情了,揚言再這麼下去就要跟他分手。胡南很愛他的男朋友,所以昨天晚上他已經跟他的父親攤牌了,今天他就是來跟sukiya攤牌的。」 聽到這裡,我真是有些苦笑不得了,這也太他媽戲劇化了。我現在總算明白,為什麼胡南會那麼想拍《菊花盛開》,又為什麼會那麼在意小展這個角色了,鬧了半天,他自己就是那個小展啊。在心裡苦笑了一陣,我轉過頭問道:「那sukiya現在是不是很傷心?」 「那還用說?」淑芬生氣地嘟了嘟嘴巴,「輸給女人也就算了,居然輸給一個男人,是人都會傷心啦。」 我深呼吸了一口氣,問道:「她人現在在哪?」 「在樓上臥室裡。」 「好,那我上去看看她。」我說著,順著樓梯來到樓上。 走到臥室門邊,我看到門是虛掩著的,輕輕一推,門便打開了,韓蓉正趴在白色的大床上輕聲地飲泣著。在她身旁,是一個大大的箱子,裡面裝滿了衣服。 我站在門邊看了一陣,見裡面沒什麼反應,便輕聲走到她身邊,然後坐在她的床上。當韓蓉感覺到有人坐在她旁邊的時候,回頭看了我一眼,見是我,便什麼也沒說,繼續趴在床上。 我也不知道說什麼,只是靜靜地坐在旁邊。過了一會,我看到桌上有個蘋果,於是站了起來,找了把水果刀,削起蘋果來。等到蘋果削完了,我便伸手碰了碰韓蓉,「上吊也要喘口氣,哭也要力氣,吃個蘋果再繼續哭吧?」 韓蓉趴在床上一動不動,我見狀,便說道:「你不吃啊,那我吃了。」 我正要吃的時候,韓蓉卻突然蹦了起來,一把把我的蘋果搶了過去,「誰說我不吃?我當然要吃。為這種不負責任的男人餓死,一點也不值得。」 「對啊,一點也不值得。」我笑著應和道。 天底下最尷尬的事情莫過於『原本想找人切磋武藝,結果被硬拉著去嫖妓』還得再加上一條,『嫖妓後還做了掏錢的冤大頭』戴小樓新書《大宋時代週刊》 http://cmfu.com/showbook.asp?bl_id=74554 http://cmfu.com/showbook.asp?bl_id=74554 最後,拉票了,手機票,推薦票,月票,票票都有! 第十節 一念天堂,一念地獄(下) 韓蓉搶過蘋果,塞在嘴巴裡,惡狠狠地咬了一大口,然後又嘎崩嘎崩地猛咬,這樣子瞧起來一點也不像是在吃蘋果,倒更像是狼外婆在咬骨頭。惡狠狠地吃了幾大口之後,韓蓉又一把把蘋果扔在地上,然後撲在床上,就哇哇大哭了起來。看得一旁的我是完全摸不著頭腦,根本不知道做什麼才好,也只能傻乎乎地坐在一旁,靜靜地陪著她哭就是了。 又哭了約莫十幾分鐘之後,韓蓉突然抽泣著問道:「你怎麼都不安慰我的?」 「啊?」我愣了一下,心想這時候怎麼安慰都是沒用的,最重要是要搞活氣氛,要把她這種悲傷的情緒給轉移掉,於是我便故意反問道,「我為什麼要安慰你?」 「你來這裡不就是為了安慰我的嗎?」韓蓉又問道。 「其實……都沒有什麼好安慰的?」我說著,摸了摸鼻子,「要麼馬上去死,讓胡南內疚一輩子,要麼就好好活下去,在這裡哭得稀里嘩啦的,除了活躍新陳代謝,有助於清理體內毒素以外,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好處。這個道理,我想你應該明白啊。」 韓蓉聽了我的話,坐了起來,*在床上,用手抹了一把眼淚,然後一邊抽泣著,一邊問道:「你就是這樣安慰人的嗎?」 「沒有,我只不過是直話直說而已啊。」我看了看韓蓉,然後又說道,「你看看你,哭了這麼久還沒有眼袋,皮膚依然那麼光滑。像你這麼美的女人,打開窗戶,全世界的男人都隨便你挑,你有什麼好難過的?」 「但是我愛他。我跟他認識了整整十三年,我等他等了整整十年,他現在說走就走,我難過難道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我聳了聳肩,「還是那句話,要是真活得生不如死,那就早點去死好了。要是捨不得死,那就好好活著。現在錯的人是他,又不是你,該痛哭流涕的是他,你沒事幹嘛折騰自己呢?」 「他不是故意的,他是同性戀。」這時候,韓蓉居然還會替胡南辯解,這真是讓我無話可說了。處於愛情中的女人,果然是盲目的。 「就算他不是同性戀,這種男人也不值得你為他哭。一個男人,只要有哪怕那麼一丁點的責任心,也不至於讓一個喜歡他的女人等他十年啦。十年喔,你以為是十天?抗戰都只有八年啊。」 「你還說。」韓蓉說著,又撲在床上,大聲哭起來。 看到她這個模樣,我真是又好氣又好笑,這哪裡像是個三十幾歲的女人,分明就是個十幾歲的小女生嘛。 「好吧,你慢慢哭,注意不要有眼袋就是了,我到旁邊看會書,你有事叫我。」我說著,真的走到一旁,找了本書看了起來。不要以為我是在發神經,也不要覺得我沒有人性,其實我這招全是跟青龍戒裡面的大佬學的,這裡面可大有學問。 不知道你們有沒有過這樣的經驗,當一個小孩子摔在地上的時候,只要看到旁邊有大人,他一般都會哇哇大哭。大人越是哄,他越是哭得起勁,但是如果你對他不理不睬,哭了一會,他就覺得沒勁,自動自覺地爬起來,四處張望了。其實這個現象,不止是在小孩身上,在大人身上也是一樣的。一個人真的難過的時候,尤其是女人失戀的時候,溫言勸慰根本一點用都沒有,只會讓她們覺得真的很可憐,加強她們的自憐感,然後就更加覺得難過了。而如果你採取不理不睬的態度,她難過久了,反而會覺得疲倦,難過起來也就沒那麼起勁了。 果然,沒有過多久,韓蓉便停止了哭聲,從趴變成仰臥,再然後便*在床上,癡癡地望著窗外。而我自始至終都在很認真地研讀一本由一個法國女人弗郎索瓦絲-薩岡寫的小說,這本書的名字叫做《你好,憂愁》,你別說,在這種情致下讀這書,發現這種還真不錯,書裡的男女主角第一次相見就互相傾訴愛意,真過癮啊。在這個過程中,淑芬有幾次想進來,都給我示意退了出去。其中八點多的那次,我走到外面,跟淑芬講了一下我今晚打算實施的計劃。因為這計劃聽起來似乎有點匪夷所思,驚世駭俗,所以淑芬方面聽了是連連搖手。後來經我三寸不爛之舌一通遊說之後,她才終於勉強答應,自己出去打電話聯絡安全事宜了。 於是,在這個房間裡,我跟韓蓉就這麼靜靜地相處,或者更恰當地說,對峙了差不多六個小時以後,我看了看表,已經快十一點了。這時候,我站了起來,把書放回書架,然後走到韓蓉身邊,牽著她的手,說道:「好了,我陪了你六個小時,現在輪到你陪我了。」 我說著,不由分說地把韓蓉從床上拉了起來。韓蓉一天沒吃飯,全身軟綿綿的,我這一拉,她還不馬上就起來。把韓蓉拉起來之後,我便不顧她的掙脫,拖著她往門外走,一邊走,我一邊大聲問道:「淑芬,吃的東西有沒有準備好啊?我們都快餓死了,吃完了,我們還有大把事情要做呢。」 淑芬在樓下忙不迭地大聲應道:「做好了,做好了。」 而我身後的韓蓉則又驚訝,又摸不著頭腦地問道:「你想帶我去幹嘛?」 「我看你的樣子,今晚肯定是睡不著了,那我乾脆帶你去喝酒好了。不過,你的身份不適合在酒吧喝,在家裡喝也沒意思,所以我決定帶你上北山喝。那裡有個亭子叫做忘憂亭,傳說每晚一點鐘在那裡喝酒的人都可以完全忘掉她的憂愁,我今晚就帶你去那試試。」 說話間,我已經把韓蓉帶到了飯桌邊,「北山雖然不高,可是爬起來也是要費點力的,所以我勸你還是吃飽了再去爬,不然暈倒我可不管。」 韓蓉搖了搖頭,說道:「這種騙小孩的傳說,我不會信的。」 「不信也沒什麼,那個地方風涼水冷,幽靜清雅,賞月喝酒最好不過了,而且邊上多走三五米就是懸崖峭壁,你要是一時想不開,想自殺也方便。自古以來,最浪漫的殉情方法就是跳崖自盡,就連楊過選的都是這方法。」說到這裡,我認真地看著韓蓉,說道,「跟你相處了這麼些日子,你的性格我多少瞭解一點。我知道你骨子裡並不是真的那麼溫順軟弱,之所以如此,只不過是為了遷就胡南的性格而已。你一直想過自由自在,無拘無束的生活。從前的事,我們不說了,難道到了今時今日這個田地,你還要繼續窩在房間裡裝小女人嗎?做人何必做得這麼委屈呢?為什麼不乾脆藉著這個機會,開始一段新的人生呢?一念天堂,一念地獄……」 我正說到一半,韓蓉突然把手抬起來,打斷我的話,「不用說了,我跟你去。」 PS:月票!月票!月票!推薦票!推薦票!推薦票! 第十一節 向著大海,出發(上) 如果說有什麼東西是在聰明的男人也永遠無法搞明白的,那就是女人心了。當韓蓉答應跟我出去之 後,臉上頹喪的情緒就猛地一下子一掃而空。她抹乾眼淚,捲起頭髮,走到洗浴間刷牙,洗澡,然後在我面前穿著浴袍又跑到樓上去。 一通行動都是乾脆利落,看得我跟淑芬面面相覷,淑芬還問我,「這算是什麼症狀?」 我苦笑一聲,說道:「只要不是迴光返照返照就好。」 我們倆在樓下惴惴不安地站了好久,久到我跟淑芬都覺得有點不對勁,準備上樓去看個究竟的時 候,韓蓉下樓來了。當她出現的時候,我的眼角膜有一種被強光灼傷的感覺,因為此時此刻她的造型實在是過於明艷照人了。此時此刻的韓蓉,將她苗條而勻稱的身體裹在一件V字領的黑色貼身長裙之中,她的腰間掛著一條鑲著明亮寶石的腰帶,令她胸前的誘人輪廓清晰可見。她將頭髮捲起,卷在頭上做了一個微微上翹髮髻,給人一種媚惑的感覺。從左邊腰間一直劃到腳跟的開縫,使她白皙而修長的玉腿若隱若現,直叫人浮想聯翩。她的腳上穿著一雙足有十厘米高的黑色高跟鞋,使她本就高挑的身材愈發地高不可攀,而那刻意塗得猩紅的腳趾甲,更是激起男性雄性荷爾蒙噴發的靈丹妙藥。 總而言之,此時的韓蓉,全身上下都散發著足於獵獲方圓十公里之內所有雄性的致命誘惑。在擁有這種致命誘惑的同時,在高挺的鼻樑的襯托下,她的表情顯得格外冰冷,而她脖子上掛著的那條白色鑽鏈,也在燈光的照耀下反射著冷色調的光芒助陣。 又是致命誘惑,又是絕頂冰冷,這副相片要是被攝像師照下來的話,我想一定會成為經典吧。 就在我看得兩隻眼珠子都快要掉出來,鼻血也快要噴湧而出的時候,韓蓉已經從樓上走了下來,坐 在了餐桌上開始吃東西。 我於是也看著淑芬笑了笑,然後坐在飯桌邊,笑道:「嗯,我們大家都快點吃,要不然就趕不到一點 鍾了。」 我剛說完,就聽到韓蓉冷冷地說道:「不需要,慢慢吃,不用特別趕一點鐘。我現在高興得很,用不著特別去忘記什麼憂愁。」 我聽了她的話,在心裡笑了笑,沒有說什麼,只是低頭吃東西。大概十二點半左右的樣子,我們吃完了東西,司機把車開出了車庫,保鏢坐在前面駕駛座的旁邊,我們三個坐在後車。 一路上,淑芬很想嘗試著跟韓蓉說點什麼,但是看到韓蓉並沒有什麼說話的熱情,所以只能怏怏作罷。有幾次她還望著我,想要我幫忙說點什麼,逗韓蓉開心。不過我假裝沒看見,我可沒那麼傻,明知道是釘子,還要把腦袋撞上去。 按照多位青龍戒大佬們的一致說法,目前的這種狀態,只不過是女人們在失戀中的一種「迴光返照」的行為。一般來水,當女人們在失戀之中痛苦了太久,但是自己的這種痛苦不但無法得到別人的認同,而且也沒有辦法感動那個負心的男人的話,那麼,她的心裡就會因為感到無法得到認同,而產生一種莫名的憤恨心理。儘管有時候女人們會將這種憤恨心理歸咎於那個負心的男人,好像自己憤恨的是他。然而,這只是表象,實際上女們的此時此刻的這種憤恨是盲目的,沒有特定目標的,她只是一種純粹的發洩。這只是一種因為無法得到周圍人的認同,而刻意通過某種極端行動來進行對抗的行為。這些極端行動是多種多樣的,通常表現為自殺,故作冷漠,拚命工作,絕口不提,拚命招惹男性之類。 女性採取所有這一切行動,歸根究底,其實只是為了宣示一個意念——沒人理解我,我也不要什麼人理解!而往往來說,當女性採取這些極端行為的時候,也正是失戀中的女人最被這種痛苦折磨的時候。因為在這個狀態下,她把所有的痛苦都龜縮在心裡獨自承受,拒絕跟任何人分擔。 人類承受痛苦的能力是是有限的,一般來說,當女性處於這種狀態下的時候,也正是她最為脆弱的時候,她的心理防線已經脆弱得像張紙一樣,只要伸出一根手指,輕輕一碰,便可以一觸即潰。當然了,前提是,你這輕輕一碰的方法必須是正確的,不然的話,就只能適得其反了。 而我現在就是在等待一個適合我伸出手指的機會,在此之前,我寧願一言不發,靜待時機。就讓她憋著吧,她憋得越厲害,等下處理起來就越簡單。 不多時,汽車一直開到北山山腰,還有一小段路的時候,我提議道:「沒有多遠了,我們下車走走吧,也多呼吸下新鮮空間,怎麼樣?」 淑芬看了看韓蓉的高跟鞋剛想說什麼的時候,卻被我的目光給制止住了。然後,我自己率先下車,把車門打開,過了一會,淑芬就扶著韓蓉走了下來。 我之所以選在還有小段距離的地方下車步行,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當人類生氣或者說憋氣的時候,神經一直處於高度緊繃狀態,這可是一件很累人的活。從這裡到忘憂亭,路途很近,如果是常人,當然是一點影響也沒有。但是韓蓉今天餓了一天,剛才晚餐也沒有吃太多,身子仍然有點虛,此時又穿了一雙高跟鞋,這段路途對她來說,卻足以使她感覺到疲乏。當她的肉體一旦感到疲乏,那就勢必影響到她的精神,分散她的注意力,使她不能像一開始那樣把全部精神都集中在胡南事件上。另外,她穿著高跟鞋,走路並不方便,也累,那路上就勢必需要淑芬和我在一旁攙扶著她,這樣一來,就可以削弱她心中那種刻意營造的自閉感。而這兩樣,等一下的行動都是極為有利的。 路途並不遠,只走了十幾分鐘,但是和我所想的一樣,這段距離已經足以讓韓蓉感到有點累了,而我們倆的攙扶也讓她感受到了一點溫暖。在亭子裡坐下來的時候,她還對我們兩人說了一句謝謝。我聽到這句謝謝的時候,我的心裡就會心一笑,這是一個好的開始。接下來,就等著你喝醉了。 海? 另外廣告——劍俠痕跡新作《西門慶新傳》,達芬奇密碼西門慶版。絕對不一樣的顛覆歷史,絕對不一樣的迷局,極速更新中。 http://cmfu.com/showbook.asp?bl_id=73366 http://cmfu.com/showbook.asp?bl_id=73366 第十一節 向著大海,出發(中) 我們坐下沒多久,司機和保鏢就把我們準備好的酒拿了過來,然後他們兩個人就回到車裡,把車開到遠一點,不過依然可以看到我們所在的地方。 等到他們一走,韓蓉就自己把酒瓶拿出來,啪的一下打開,再拿出三個紅酒杯,然後嘩啦呼啦倒滿,自己率先端起一杯,「為了慶祝我的新生,為了慶祝我們有緣坐在一起喝酒,先乾一杯。」 我和淑芬互相看了看,伸手拿起酒杯,跟韓蓉碰在一起,「乾杯。」 剛碰完,韓蓉一仰脖子就把一大杯酒喝了個乾淨,緊接著是淑芬,兩個女人都把酒乾了,我沒道理不幹啊,雖然我聞著這酒的時候,就感覺這就似乎挺有勁的。 結果一大杯下肚,我感覺胃像火燒一樣,於是便問道:「這是什麼酒?」 「白蘭地啊。」韓蓉一邊倒酒,一邊若無其事地說道。 當她剛說完,我就感覺到腦袋頓時沉重了幾分,心裡慘叫一聲,「不要……」 原計劃是先把韓蓉灌醉,讓她酒後吐真言,把一切都發洩出來,然後我再徐徐開導,但是現在看來,好像先翻的那個人應該是我。 我心裡正哀叫連天的時候,韓蓉又給我們三人各倒了一杯,「來,再來一杯,不喝到趴下,誰都不准走。」 「啊?」黑暗裡,我的眼睛嚇得眨個不停,上次樓蘭雪是這樣,現在韓蓉又是這樣,難不成世上的美女都能那麼能喝?看來,以後跟美女打交道,除了二十八般武藝之外,還得把酒量也給練起來啊 一杯一杯又一杯,一連喝了三杯之後,韓蓉才勉強剎住車,搖搖晃晃地坐了下來,看起來好像有了點醉意。而兄弟我雖然偷奸打滑,吐酒,倒酒加假喝,但是依然是兩眼昏花,立足不穩,有點上頭了。不是兄弟無能,實在是這酒喝得忒猛了一點。我心裡估摸著,我苦心孤詣想出來的計劃,今晚肯定泡湯了,沒辦法,我現在腦子根本不同使喚,除了金星,什麼都想不出來了。至於淑芬,那就更不用說了,第二杯的時候,就老老實實地趴在石桌上一動不動了。 這時候,韓蓉用力往桌子上一拍,大喝一聲,「我們划拳。」 我應了聲好,便跟她劃了起來,但是事先跟她說明,不管誰輸了,只需也只許喝一小口,不准一杯乾,現在喝的這可是白蘭地,不是可樂丹尼。韓蓉點點頭應承了,我便陪著她劃了起來。也許是前面三杯確實喝得猛了些,韓蓉也有些上頭,後面她划拳輸了的時候,喝起來也有點悠著了。至於我,那可顧不得什麼酒品了,只要輸了,杯子一端,手微微一震,把酒灑在一旁的草地上,半點也不敢進口。反正天黑,韓蓉也不怎麼察覺。就這樣,我才能勉強支撐下來,要不然的話,恐怕早就落得跟淑芬一樣的下場了。 就這樣又喝了約莫幹了一個多小時後,韓蓉姐姐身形一震,婀娜的身材左搖右擺,終於露出醉態了。我仗著靈台一點清明,總算撐到這一刻了。 「不喝了,頭疼。」韓蓉說著,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向著亭邊走去。 我睜著眼睛看了看,這亭邊再走兩三米就是懸崖了呀,怪不得她今天穿得這麼好看,難道……這位姐姐不會真這麼剛烈果決吧? 我這麼想著,趕緊站了起來,剛要開口勸阻,韓蓉就已經坐在了三個手掌寬亭邊的木簷上,她把雙腿平放在木簷上,雙手放在膝蓋上,按說也真奇怪,剛剛還是一片烏雲,這時候天邊卻不知道從哪裡突然蹦出來一輪彎月,恰恰好照在這小亭裡,讓整個亭子裡平添了幾分淒冷的味道。 按照我原本的計劃,到了現在這個時候,韓蓉應該是放聲大哭,把心裡的悲苦都徹底釋放出來才對。然而事實卻是她並沒有哭,她只是就這樣疏懶地坐在亭邊,仰首望著天邊的那輪若隱若現的彎月。而我則傻傻的站在亭中,彷彿稻草人一般。 好久之後,韓蓉才緩緩地說道:「十年前,有一個男人,他說要送給我一份禮物。我於是為這份禮物等了十年。十年後,他終於把這份禮物送來了……我怎麼也沒想到,這份禮物就是告別。」 韓蓉說著,無力地擺了擺頭,盤在頭上的頭髮有一縷無聲地滑落到她的臉頰上。四週一片寂靜,韓蓉輕輕的苦笑聲,顯得格外落寞。 又過了一會,韓蓉將她低垂著的頭抬了起來,對我說道:「阿齊,你過來。」 我上前幾步,站到她身邊,韓蓉又對我說道:「摸摸我的鼻子。」 我沒有問為什麼,伸手摸了摸她的鼻子。 「有什麼感覺?」韓蓉問我。 我說道:「很滑,很挺,摸起來很舒服。」 韓蓉又問道:「是不是覺得鼻尖很硬?」 我點點頭,「好像是有點。」 韓蓉抿了抿嘴唇,說道:「告訴你一個秘密,我這個鼻子其實是做的。我的鼻子原本沒這麼高,就是因為他說他喜歡西方人的高鼻子,所以我特別去做的。」 「不過,你這個鼻子確實墊得很漂亮啊。」我說道。 「謝謝。」韓蓉淡淡地笑了笑,然後又垂下頭來,好一會之後,她低聲說道,「阿齊,你那麼聰明,你能不能告訴我,你說他為什麼寧願選一個男人,都不願意選我?我是不是真的那麼差?」 我嘟了嘟嘴說道:「這件事就要看你從什麼角度看了。如果你換個角度想想,一個對女人一點興趣都沒有的同性戀,都能跟你在一起整整十年,你多牛逼啊?再說了,男男女女這些事,不是比好壞,是講緣分的。就好像黛安娜和卡米拉,兩個人裡面選一個,全世界百分之九十九點九的男人都會選黛安娜,可是查爾斯偏偏就選的是卡米拉。難道說,黛安娜不如卡米拉嗎?這不就是緣分咯。」 「緣分?什麼是緣分呢?」韓蓉又問我。 「緣分啊?」她的這個問題讓我愣了一下,好一會之後,我才說道:「也許……就像是在雨天,一對男女偶然在一條狹長的巷子裡遇到。男在那一頭,女的在這一頭。他們都打著傘,誰也沒有見過誰,但是卻會不自禁地想對對方微笑。那個時候,他們的心裡就知道,一定與對面那個人有特別的緣分。」 PS:八月只剩最後一天了,瘋狂拉月票了!拉月票了!月票!月票!月票!月票!月票!月票!月票!月票!月票!月票!月票!月票!月票!月票!月票!月票!月票!月票! 第十一節 向著大海,出發(下) 韓蓉轉過頭,看著我,問道:「我跟他在一起十年,難道都沒有緣分嗎?」 「當然有,有在一起十年的緣分,但是沒有廝守一生的緣分,就像《向左走,向右走》那對男女一樣,即使就住在隔壁,也只有在公園見一次的緣分。」我說著,坐在了韓蓉的旁邊,也抬頭望著天上的彎月,腦子裡依然是糊里糊塗的,根本無法組織起語言來,只能想到什麼說什麼,「小時候,我奶奶就常跟我說,人生一世,吃多少,用多少,全都是注定的。人生凡事要隨緣,強求不得,強求就會有產生孽障,死後就要入十八層地獄,還要上刀山,下火海。」 「會那麼嚴重?」韓蓉狐疑地望著我,「現在受害者不是我嗎?」 我把身子*在韓蓉對面的亭柱上,用手枕著腦袋,懶洋洋地說道:「每天死那麼多人,閻王爺哪裡來得及一個個看?」 韓蓉衝著我眨了眨眼睛,「你說得是不是真的?」 看著她這個模樣,我不禁搖著頭笑了起來,「閻王爺什麼的,我不肯定,但是強求對大家都沒有好處,這肯定是真的。」 韓蓉低下頭看了一陣草地,又抬頭道:「但是我真的很愛他,天齊,你那麼聰明,有沒有什麼辦法能讓他重新回到我身邊?只要他肯回到我身邊,我什麼都肯做。」 我點點頭,說道:「當然有。」 「是什麼辦法?你說。」 「很簡單,你只要每天纏著他,跟他一哭二鬧三上吊,而且還威脅他,如果他不給你個交待,你就召開新聞發佈會,把一切都抖出來,向媒體來個驚天動地大哭訴。胡南那個人事業心那麼重,肯定會就範,老老實實回到你身邊的,還有……」 「行了,你這是什麼餿主意。我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下三濫的事情?」韓蓉略有怒意地說道。 我笑著攤攤手,說道:「剛才又是你自己說,只要他能夠回到你身邊,你什麼都肯做?」 「是啊,但是不包括這種事情,這種事情太……」 韓蓉還沒說完,我就接口道:「太丟臉了,是嗎?」 韓蓉抬頭看了看我,沒有否認。 「你看,簡單一比較,就出來了,愛他雖然重要,但是沒有你的面子重要,不是嗎?」 「當然不是,這不是面子的問題,這是自尊的問題。」韓蓉矢口否認道。 我笑著搖搖頭,「隨便啦,面子也好,自尊也好,說到底,你愛他並不是真的毫無底線的。最起碼,你不可能為了他而去損害自己的自尊,對不對?」 韓蓉眨了眨眼睛,想了一會,又點點頭。 我又說道:「既然你寧願失去他,也不願意傷害自己的自尊,就說明你其實愛自己勝過愛他,對嗎?」 韓蓉表情有些呆滯,她沒有點頭,但是也沒有搖頭。 「在這個世界上,最愛你的人,永遠是你自己,你最愛的人,也永遠是你自己。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人不愛己,天誅地滅。無論因為什麼事,也無論因為什麼人,去傷害自己都太傻了。」 韓蓉聽了我的話,緩緩把身子縮了起來,把雙手和腦袋都放在膝蓋上,癡癡地望著亭中的地面,似乎正在想著些什麼東西。 我看她有點上道了,便趕緊趁熱打鐵道:「我再問你一個問題,如果你今天剛剛跟胡南在一起,明天他就跟你說他是同性戀,要跟你分手,你會像今天這樣難過嗎?」 韓蓉搖了搖頭,說道:「不會。」 「為什麼?胡南不還是這個胡南?為什麼你會不那麼難過呢?」 韓蓉抬起頭來,看著我說道:「一個是在一起十年的胡南,一個是在一起才一天的胡南,怎麼會是一樣?」 「那不就是,兩個胡南之間唯一的差別,就是你們在一起的時間而已。說白了,胡南之所以變得這麼重要,只是因為你跟他在一起整整十年。再說白一點,真正讓你難過的,其實不是失去胡南,而是失去了的那十年時間。既然是如此,那你最應該做的,就應該是更好的珍惜接下來的一個又一個的十年。而不是在這裡為了已經過去的十年而自我折磨。」 我看到韓蓉看我的眼神有點猶疑了,她的眼珠子在眼眶裡游來游去,看得出來,她此時此刻的心有點亂,好一會之後,她有些遲疑地問我道:「照你這麼說,難道我真的不愛他嗎?」 「這我不能肯定,不過人生總是充滿假相,有時候我們自己都會被自己欺騙。」我聳了聳肩,又說道,「不過,你們在一起十年,你居然都不知道他在愛別人,也不知道他是同性戀。要說你真愛他愛到沒了他就活不下去,我覺得又不是那麼有說服力的。」 韓蓉緩緩地眨了眨眼睛,良久都沒有說話,好久之後,她深呼吸了一口氣,整個人顯得比先前有生氣了許多。這時候,她問我道:「阿齊,你年紀那麼小,為什麼好像曾經滄海一樣,難道你談過很多次戀愛嗎?我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像你這樣,好像什麼都懂。」 我心裡冷笑一聲,拜託,你要是整天被上百個泡妞高手圍攻傳授,我包你比我還滄桑。 「不是我懂得多,是你無知而已了。」 我見氣氛比起初好了許多,便也有了開玩笑的心情。誰知道韓蓉真的會點頭承認道:「嗯,別看我這麼大,我其實真的滿無知的。」 我咧開嘴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做人又不用像你這麼老實的。」 又過了一會,韓蓉突然問道:「阿齊,陪我去海邊看朝陽吧?」 「看夕陽?最近的海在西海,那裡離這裡最起碼差不多兩百公里。」我雖然頭有點暈,可是我不至於醉到這麼不省人事。 「沒關係,有車啊!」韓蓉說著,突然笑著跳了起來,一把揪著我,「不許說不!」 我苦笑著點頭,「好吧,我就陪你瘋這一次。」 韓蓉伸手挽著我的袖彎,指著大海的方向,大笑著說道,「向著大海,前進!」 看著她突然興高采烈的模樣,身為被挾持的對象,我也只能無奈地笑著站在一旁,在心裡歎道:「女人啊女人。」 大家要是對撒冷有興趣的話,可以現在收藏,等到九月七八號再來看:) 第九節 太平盛世(上) 給樓蘭雪點了個噴天火冰激凌,我自己要了杯可樂,坐了一會,樓蘭雪便跟我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起來,「楚天齊,其實我還有個問題想問你。」 我吸著吸管,瞄了她一眼,「你今天的問題怎麼沒完沒了啊?看來我得跟你開收咨詢費才行。」 「你別廢話,我問你,你說莫翰怎麼會跟譚有珠有……那種關係呢?」樓蘭雪說著,迷惑不解地托著腮幫子,「身材,相貌,氣質,口碑,無論是哪一個方面,她都明明比洛華差遠了。」 我嘟了嘟嘴,說道:「這我怎麼知道?你該去問莫翰,跟譚有珠有一腿的,又不是我。」 「你也是男人,多多少少總是能夠體會到一點感覺吧?」樓蘭雪不依不饒地繼續追問道。 我實在招架不過,只能說道:「這誰知道呢?男人的口味有時候很難講的,有時候山珍海味吃多了,也會想嘗嘗豬頭肉的,無他,圖個新鮮嘛。只是莫翰運氣不大好,吃豬頭肉的時候,被他的山珍海味給抓到而已。」 樓蘭雪看著我,又問道:「照你這意思,如果譚有珠也像勾引莫翰那樣勾引你的話,你也可能跟她有什麼嗎?說實話。」 「我就不可能了。」我的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一樣,「我可沒那麼莫翰那麼能吃肥膩。」 「那如果你將來跟一個人在一起了,她各方面都很棒,你明天就要跟她結婚了,但是今天晚上有一個同樣很棒,你一直很想跟她有點什麼的女生向你投懷送抱,你會不會偷吃?」 我幾乎是想也不想就答道:「當然會啊。」 「*。」樓蘭雪聽了我的話,立馬停下了吃冰激凌,冒出了我認識她以來的第一句粗話。 我不解地問道:「喂,你幹嘛這麼大反應,難道你真把我想得那麼正直嗎?」 「我當然知道你肯定會上。但是你也不用想都不想,就馬上說『當然會』這麼誇張吧?你有那麼精蟲上腦嗎?」 「唉……」我搖著頭,歎了口氣,「跟你們這些女人,就是坦誠不得。」 我歎完氣,樓蘭雪也跟著歎了口氣,「唉,我就是因為從小到大遇到的都是跟你一樣的人渣,所以才會對男人一點信心都沒有。你們男人啊,永遠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禽獸。」 聽到這裡,我馬上停下喝可樂,抬起頭,看著樓蘭雪,一本正經地對她說道:「樓蘭雪同學,我看怎麼倆關係不錯,才肯贈你這幾句——你這麼想啊,那就大錯特錯了。這個世界上的男人,真正禽獸,真正可怕的,不是永遠用下半身思考的男人,而是用上半身思考,用下半身行動的男人。他們只要一關房門,馬上就是男盜女娼,如饑似渴,什麼齷齪的事情都幹得出來,簡直恨不得把女人連皮帶骨都給吞下去。可是只要把房門一推開,馬上就是道貌岸然的謙謙君子了,走在路上看到美女,眼睛都不斜一下。同學,這才是真正的人渣,這才是真正的禽獸。而我們永遠都只用下半身思考的男人,雖然同樣淫蕩,但是起碼我們坦白,我們從不隱瞞。我們有任何想法,下半身馬上清晰地反映出來。你要真是貞節烈女,不樂意跟我們勾搭,你繞道走,我們也不可能當街把你給強姦了不是?要是你明明看到我熱血沸騰了,還撞上槍口來,那就叫你情我願,誰也不能怪誰了。對吧?所以說,如果你某一天,你遇到一個用下半身思考的男人,比如我這樣的男人的時候,你該心懷感恩之心,因為上天讓你遇到了一個真誠的男人。」 我把話說完之外,看到樓蘭雪微微張大嘴巴愣了一陣,好一會之後,她才笑著搖起頭來,「楚天齊,我真是奇怪,為什麼不管是多麼下流,多麼無恥的事情,你都可以把它說得這麼正義凜然,這麼理直氣壯呢?」 「不是我把事情說得正義凜然,理直氣壯,而是這件事情本身就是這麼正義凜然,這麼理直氣壯。」 「是啊,這世上最正義凜然的人就是你了,聯合國真該給你頒個獎才行。」樓蘭雪瞟了我一眼,說道。 我呵呵一笑,把臉湊上去,說道:「這些虛名對我楚天齊來說,就像浮雲一樣,根本不放在眼裡,還是實際點,你親一下就算了。」 樓蘭雪一把將我推開,笑道:「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 鬧了一陣,樓蘭雪又問我道:「不過說真的,這段時間怎麼不見你找我?」 我故意裝作可憐兮兮的樣子,說道:「你那麼忙,那麼多公子哥兒要應付,我這個窮小子哪敢找你啊。」 「少來了,才不是這個原因。」樓蘭雪一點也不相信地癟癟嘴,然後試探著問道,「聽說你做了錢不易的私人助理,是不是跟這件事有關?」 我瞄了樓蘭雪一眼,說道:「你的意思是,錢不易用私人助理這個職位收買我,而做為代價,就是我不能去找你?」 樓蘭雪眨了眨眼睛,說道:「以錢不易跟譚亭山的關係,這也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啊。」 我歎了口氣,搖了搖頭,「那你就當是吧。」 樓蘭雪瞧了瞧我,說道:「那就是說不是咯?那是什麼原因?」 「你又沒給我發工資,我憑什麼回答你的問題?」我假裝生氣地說道。 樓蘭雪見我這個樣子,以為我真生氣了,趕緊把手搭在我肩膀上,討好地說道:「天齊,你不會真的生氣了吧?我剛才也是隨口說說,我知道你不是那種人的。」 我腦袋一撇,「知道不是那你還問?」 「哎喲,我是覺得奇怪,所以隨口問到咯。」樓蘭雪見我依然無動於衷,於是使出了身為美女的無敵法寶——嘟著嘴,*著我的肩膀,拉著我的衣袖,撒起嬌來,「哎喲,天齊,你就別生氣了。是我錯了,我認罰,晚上請你出去玩,你消消氣嘛,好不好?」 無 1 第一節sukiya,我可是認真的喔(上) 半夜兩點多快到三點的時候跟MM驅車一百八十六公里跑到海邊看朝陽,就算是再最可怕的言情小說裡,我也沒看到過這種情節。但是在兩千零六年十一月一日凌晨,我卻和我身邊這位號稱是大明星的美女,用實際行動去譜寫了這種情節。 當我們感到西海邊的沙灘上的時候,是凌晨四點五十分。此時,沙灘上空無一人,其實這差不多是一句廢話,如果你到過海邊你就知道,凌晨前的海邊一點都不浪漫,何止不浪漫,簡直陰森。一陣一陣的巨浪拍打著岸邊的岩石,四週一邊漆黑,鬼哭神號般地號叫聲不絕於耳,彷彿隨時會從海邊駛出來一條幽靈船一般,會有人才怪。 一路上都很興奮的韓蓉,在親眼看到這一幕之後,也顯得有些毛骨悚然,不敢相信地自言自語道:「怎麼會這樣的?」 我這輩子什麼都不怕,最怕的就是餓和困。除了那次賭博以外,我長這麼大幾乎沒有熬過夜。晚上兩點多已經是極限。所以剛才來到海邊的一路上,我都是毫無形象的趴在車窗邊睡覺的。不過因為車子老是顛啊顛,一直睡得不是很死,模模糊糊的彷彿有些意識,卻不是那麼清晰。剛才韓蓉自言自語的時候,也只知道她說話了,並不具體知道她說的是什麼,所以只是無意識地哦了一聲,然後翻了個轉身,繼續我的假寐。 才過了沒多久,我突然聽到有個人在窗外大聲叫叫嚷嚷的,也不知道在叫什麼。我最煩別人在我睡覺的時候嚷嚷了,於是本能地低聲嚷了一句,「誰在吵?拖出去彈雞雞至死。」然後又打了個翻身,還想繼續睡。然而就在這時候,我用來枕頭的車窗突然一下被拉開,害得少爺我差點摔個狗啃泥,我本就不是什麼斯文人,張開嘴正要罵的時候,看到笑得跟花似的韓蓉正站在我面前,一臉興高采烈地指著身後,「你看,日出了!」 美女面前是不能說髒話的,所以我只能硬生生地把髒話吞回肚子裡,然後耷拉著腦袋,說道:「這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太陽又不是今天剛出來。」 「但是我好多年沒有看過日出了。」韓蓉興奮得說著這話的時候,我不知道怎麼的,不小心看到了她的胸口在大幅度地起伏,這波浪一般的一幕實在是比日出要好看得多。頓時,我本來模糊不清的意識一下子清晰了起來,眼睛睜得猶如銅鈴一般。 啊,罪過,上帝啊,我是純潔滴淫啊,阿彌豆腐! 不過,好在韓蓉興奮得不知所以然,一直專心地望著海邊的朝陽,並沒有注意到我猥瑣的目光的方向。看了好一陣之後,我終於把目光上移,看到了韓蓉專注而熱忱的目光。心裡不由得納悶,至於那麼熱愛太陽嗎?我心裡納悶著,不由得順著她的目光往海邊看去,看到海邊果然升起一個紅通通的圓傢伙,和它在中午的時候不同的是,此時的它看上去不但一點不刺眼,而且還順眼得很。這時候,我才想起來,好像……我也有N年沒有看過日出了。突然再看到,還真是有那麼一點……感動呢。 我再往下看,看到在朝陽照耀下的大海也彷彿變得格外地溫和,一層一層的小浪花,輕輕地撫摸著沙灘上細膩的沙礫,留下一層層淡淡的濕漬。 我笑著轉過臉,說道:「我們一起到沙灘上去走走吧。」 韓蓉轉過頭看了看已經在車裡睡著的淑芬等三人,看著我說道,「讓他們睡會,就我們兩個人去吧。」 我點點頭,「好。」 不一會,我們倆來到沙灘上,我脫下寫字,挽起褲腳,率先去試了一下水,微微有點涼,不過海水的感覺確實不錯,打在腳上感覺滑溜溜的,與一般的河水的感覺很是不同。 我於是回身笑著招呼韓蓉,「喂,下來試試看啊,海水的感覺很不錯啊。」 韓蓉看起來好像很有這個衝動,但是最後她還是提著高跟鞋站在高處,不敢下來,「我今天不行,我穿的這身裙子很貴的,被海水打了就不好了。」 她的回答讓我真是哭笑不得,「早知道要來海邊,你穿這麼好的裙子做什麼?」 韓蓉嘟了嘟嘴,反駁道:「誰知道會來海邊呢?」 我贊成的點點頭,「那倒也是,誰都不會想到我們會有這麼瘋。」 「瘋是瘋了點,但是你不覺得這種感覺很棒嗎?我猜,你也該好久沒有看過日出,聞過這麼清新的空氣了吧?」 「是啊,雖然我們通海也*海,但是這麼早來海邊,還真是第一次。」我說著,踢了踢海水,「不過,說真的,這麼早踐踏海水的感覺實在是不錯,你不能下來真是太可惜了。」 聽到這裡,韓蓉嘟著嘴巴發出了「嗚……」的聲音。 我笑著搖了搖頭,然後提著鞋,走了上去,對她說道:「sukiya,我有時候真的會分不清你到底是成年人,還是個小女孩。」 韓蓉也看著我說道:「這沒有什麼啊,我也經常覺得你不像是個大學生啊。」 「不像大學生,那像什麼?像無業流民?」我笑著說道。 韓蓉搖了搖頭,「不是,是像比你本身年齡大很多的男人。」 我笑著指了指韓蓉,說道:「你想罵我長得老,你直說呀,還這麼拐彎抹角的,真陰險啊。」 「不是。」韓蓉連連搖頭,「阿齊,說真的,我很多時候都會在彷彿間,覺得你像是我的哥哥,尤其是昨天晚上我簡直把你當成我哥哥了。你不要笑喔,雖然我比你大了十幾歲,可是我真的這麼覺得。」 我聽了韓蓉的話,隨口笑道:「好啊,既然這樣,那你以後就叫我哥哥好了,我喊你妹妹。」 我這話當然只是一句玩笑話,可我怎麼也沒有想到韓蓉居然真的會馬上點頭,「OK,哥哥。」 我頓時目瞪口呆,表情呆滯,不知道如何是好。 「你傻看著我幹嘛?現在不該是輪到你喊我妹妹嗎?」韓蓉望著我,笑道。 老半天之後,我才終於回過神來,摸了摸手臂,笑道:「這個……是不是肉麻了一點啊?」 韓蓉滿不在乎地說道:「我不覺得啊。」 既然韓蓉都不介意這麼吃虧,那我佔了這麼大便宜,又好意思再說什麼呢?只能吞了口口水,然後小聲道:「妹……妹……」 [內容簡介] 「這不叫奸詐,這叫智慧!」 這是主角洪三,一個十幾歲就跟著叔叔上山當山賊的年輕人的口頭禪。他好吃懶做,凡事都喜歡投機取巧,不勞而獲。學什麼事情都淺嘗輒止,決不肯吃苦耐勞。 然而,正是這樣洪三,卻偏偏吃定天上人間,左右逢源,全天下誰都要賣他的帳;然而,正是這個洪三,卻偏偏可以一呼百應,萬人敬仰;然而,正是這個洪三,卻偏偏成為了第一個可以跨越仙魔之境,達到寰宇之內第一人境界的人。 有人說他*的是絕佳的運氣,有人說他*的是無數高人的幫助,有人說他*的是天下第一厚的臉皮,有人說他*的是天下第一無恥的算計。 那麼,到底,他洪三*的是什麼呢?一切書中分曉! 撒冷橫跨兩千零六,兩千零七年度扛鼎之作《仙魔經紀人》! 第一節sukiya,我可是認真的喔(下) 如果現在這麼幹的不是我,而是我的朋友,我像我一定會肉麻得忍不住一棒子敲死他,然後趕緊刨坑埋了。然而現在輪到我自己,當我說完這句話的時候,也確實感到渾身猶如過電般猛地一陣,有雞皮疙瘩掉滿地的感覺。但是雞皮疙瘩掉滿地歸雞皮疙瘩掉滿地,當聽到韓蓉甜甜地笑著應了一聲「誒」的時候,我心裡卻又不由得升起另一種截然不同的感覺。 我也說不清這到底是什麼感覺,只覺得酸酸麻麻的,充滿渾身上下每一個細胞,只覺得受用得很。怪不得人家都說,男男女女關係發展到某種程度的時候,說話多肉麻都扛得住,現在看來,果然是真的。 肉麻完,我們倆繼續在沙灘上散步,這時候沙灘上的人也漸漸多了起來。唉,想不到都二十一世紀了,用海邊觀日出這麼老套的招數泡MM的男人居然還是那麼多,真是國恥啊。不過,人多雖然讓沙灘不像起先那樣幽靜,但是卻也多了幾分人氣,顯得比起先要溫暖得多了。 這時候,韓蓉轉過臉來,對我喊道:「哥哥……」 雖然剛才跟韓蓉哥哥妹妹的叫了一下,讓我確實有暗爽的感覺,但是老是這麼哥哥妹妹的,我就有點扛不住了。畢竟我不是看瓊瑤阿姨的小說長大的,對肉麻的免疫力有限。所以我乾咳了一聲,說道:「sukiya,等一下,雖然我很樂意當你哥哥,也很榮幸能有你這麼牛的妹妹。但是我覺得這種哥哥妹妹親暱的稱呼,還是在某些情緒比較到的特殊情況下喊一下比較好。在普通情況下我還是喊你sukiya,你喊我阿齊,你看怎麼樣?」 韓蓉聽了我的建議,笑了起來,「對啊,我也剛想這麼說,喊第一聲不覺得,喊第二聲的時候,還真有點彆扭。」 我見韓蓉跟我感覺相通,便忙不迭地點頭道:「大家一樣,大家一樣,好吧,你想說什麼。」 「我想說謝謝你,我覺得你簡直就是一個了不起的魔法師,真的。」韓蓉說著,對我用力地點點頭,「我昨天還覺得好像天崩地裂,彷彿就要世界末日,再也不知道明天要怎麼過。可是今天,我卻覺得整個人都輕鬆起來了。雖然還有難過,但是我已經相信自己可以很快走出去。除了還有點難過以外,我現在心裡更多的是期待和欣喜,因為我相信我很快像你所說的那樣,擁有自己的新生活。而這一切,都是你的功勞。阿齊,謝謝你。」 韓蓉說著,伸出手握著我的手,清新地微笑了起來。坦白說,我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被別人這麼正式的感謝,所以當時還真是有點不好意思。當下裡,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只是有些害羞地四處張望了一下,又咬了咬牙齒,好久之後,才終於不好意思地說道:「感謝就感謝,不用說得這麼正式,好像領獎詞一樣,搞得我很緊張。」 看到我這個模樣,韓蓉驚人忍不住伸手在我臉上捏了一下,「呵呵,你現在的樣子真的很像個小孩子。」 我趕緊躲開她的手,羞赧地說道:「大家都一樣。」 「哈……」韓蓉轉過身,對著大海用力地呼出一口氣,然後對著大海說道,「我已經想好了,我會繼續拍《菊花盛開》這套戲,我要演好這個角色。不單只是這個角色,我以後還要認真演好我的每一個角色,讓我的演藝生涯沒有任何遺憾。我還要去找一個很棒的男人,去開始一段新的感情,不在意是否有結果,最重要的是,我們之間必須要有激情,就像大海一樣波濤洶湧的激情。我不要再做從前那個裝模作樣,只會窩在自己的小窩裡的小女人,我要釋放出真的自我,我要擁抱整個世界,我享受生我所遇到的一切,我要過全新的生活!」 韓蓉彷彿電影獨白般說完這段話之後,又轉過頭來來問我,「阿齊,我這樣的生活怎麼樣?是不是很棒?」 「當然棒,簡直比詹姆斯邦還要棒。」我說著,嘖了一下,又問道,「不過我很想知道,在你心中很棒的男人是什麼樣的?」 「我沒有想過,大概只有遇到了才會知道吧。」韓蓉說著,又皺了一下眉頭,看著我,笑道,「如果你大十歲的話,我說不定會倒追你喔。」 我長大嘴巴,笑著說道:「那倒不用,我會來追你的。」 「哈哈哈哈,」韓蓉也像我一樣張大嘴巴大笑起來,「好啊,我等你來追。」 韓蓉說完,轉過臉,繼續笑著看著海邊已經完全升起的朝陽,而站在她一旁的我,則在目不轉睛地看著她,心裡自言自語道:「sukiya,我可是認真的喔。」 [內容簡介] 「這不叫奸詐,這叫智慧!」 這是主角洪三,一個十幾歲就跟著叔叔上山當山賊的年輕人的口頭禪。他好吃懶做,凡事都喜歡投機取巧,不勞而獲。學什麼事情都淺嘗輒止,決不肯吃苦耐勞。 然而,正是這樣洪三,卻偏偏吃定天上人間,左右逢源,全天下誰都要賣他的帳;然而,正是這個洪三,卻偏偏可以一呼百應,萬人敬仰;然而,正是這個洪三,卻偏偏成為了第一個可以跨越仙魔之境,達到寰宇之內第一人境界的人。 有人說他*的是絕佳的運氣,有人說他*的是無數高人的幫助,有人說他*的是天下第一厚的臉皮,有人說他*的是天下第一無恥的算計。 那麼,到底,他洪三*的是什麼呢?一切書中分曉! 第二節 憑著愛(上) 陪著韓蓉看完朝陽,再送她回到家,已經差不多上午十點,韓蓉留我在她客房休息,我也不打算客氣,正要去睡的時候,張盛一個電話呼過來,跟我說我們班新組的那個樂隊裡的薩克斯風手突然急性腸胃炎,今天晚上無法表演了,搬我回去救場。 我此時已經累得幾乎脫力了,心裡實在是氣張盛這傢伙多事,要不是他,誰知道我,喔,不,應該說是蕭郎會吹薩克斯風?不過,氣歸氣,話說回來,我跟那樂隊的人怎麼說也是同窗一場,平時看他們練習得也很認真,一心想著在迎新晚會好好露一手,要是因為成員病了,而大家都無法上場,那就太可惜了,見死不救那不是我這種品格高尚的人做得出來的事。 因此,我也只能轉身跟韓蓉說明原由,然後匆匆搭車回到學校。 剛一進宿舍,就見到班上那幾個樂隊選手早已坐等在這裡,一看到我進來,他們就連忙站了起來,「哎呀,帥哥,你去哪了?找了你老半天了,走走走,我們趕緊到排練房去。」 「排練房?」我掃了他們一眼,「去那幹嘛?」 「排練啊,不排練晚上怎麼上場?」 排練?我薩克斯風怎麼拿都還沒有搞清楚,我拿什麼跟你們排練?要是現在就把蕭郎叫出來,晚上的時候,我拿條毛幫你們啊? 我於是連連搖著頭,向著我親愛的床鋪走去,「我現在除了趴在床上大睡一覺外,什麼事情都幹不了。」 張盛也看出我神色不對,湊上前來問道:「喂,你幹嘛去了,累成這樣?」 「沒什麼,也就是喝了點烈酒,跑去西海看了看海而已。」我說著,倒在床鋪上,一動也不想動了。 「去西海看海?」張盛和那些樂隊的人一起睜大他們的小眼睛,面面相覷,老半天之後,張盛才說道,「你想去投海自殺啊?」 「是啊,我現在悲觀厭世,你們要是再吵我睡覺,我隨時會跳樓自盡。」我趴在床上一邊疲倦地流口水,一邊說道。 「喂,帥哥,你不是吧?不排練晚上你怎麼上場啊?」 「你們排演好就好了,我到時候肯定跟得上趟的。」我無力地擺了擺手,「喔,對了,把樂譜放在桌上,我醒了看看。」 「我*,你真當你JohnColtrane啊,上場都不需要排練?」一個樂隊成員不滿地說道。 這時候張盛站了起來,說道:「誒,兄弟,話可不要這麼說,你別看小楚貌不驚人,他吹薩克斯風的水平,我可是親眼看到的。當初在通海拿波裡餐廳表演的時候,把那群小資們全都給樂瘋了。我跟你說,除了牛逼以外,絕對沒有第二個詞可以形容。所以,你們放一百二十八個心吧,只要他答應了,你們今晚肯定出彩的。」 「是不是真的啊?」 「嘖,你要非不信,那你找別人去。」張盛生平最見不得別人懷疑他,聽到他們這麼一說,頓時頗為不樂意地擺擺手。 「算了,反正今晚非要薩克斯風不可的歌只有一首,就信他這一次吧。」 「好吧,那我就指望你們一回了,可別鬧哥們的場啊。」幾個樂隊成員們說著,紛紛離開了我們的房間。他們剛走,張盛就爬到我床鋪上來,「嘿,帥哥,是不是泡MM去了,泡誰啊?怎麼一點風聲都沒有?」 「泡方便麵去了。」我不耐煩地嘟囔了一聲,翻過身子,再也不理這個越來越八卦的張盛了。 當我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六點半了,這時候,我們班那些樂隊的又來到我床邊,「高手,這下該起來了吧?該進場準備了。」 我哦了一聲,伸了個懶腰,然後跟著他們走到露天禮堂去了,晚會七點鐘開始,一直到晚上十點半。我們的表演時間是晚上九點,一共有三首歌的時間。 跟著樂隊成員來到後台,已經是六點五十分,十分鐘之後,晚會正式開始,兩個主持人也是熟人,一個是樓蘭雪,一個是段名。出場的第一個節目,就是楚洛華和黎文慈他們排的舞蹈。 前台表演得熱熱鬧鬧,後面的預備表演者也全都略略顯得有些緊張,尤其是跟我一起演出的樂隊成員,緊張得樂器都不知道該怎麼拿了,一看就是表演經驗不足。至於我的話,我也不知道手裡的薩克斯風該怎麼拿,不過我那可不是因為緊張,而是因為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拿。 當我拿著薩克斯風*在化妝台旁邊,正半睡半醒間的時候,突然有個人在我身邊拍了拍我的背。我睜開眼睛一看,是錢不易。我抹乾口水,問道:「幹嘛?」 「今晚表現可不能丟臉哦。」錢不易說著,湊到我耳邊,「韓蓉特地來看你的表演了。」 他的話剛說完,我就感覺到我的神智猛然間完全清醒過來,「啊?不是吧?」 「貨真價實,還是我去把她接來的,現在就坐在後面的位子上。」錢不易說到這裡,搖著頭笑著對我豎起大拇指,「事到如今,你老哥我也不得不對你說一個我一直不願意說的字了。」 「什麼字?」 「牛!」錢不易中氣十足地說道。 PS:今夜凌晨將寫完《艷遇諒解備忘錄》,接下來就將全心全意寫新書《仙魔經紀人》,大家注意收藏哦, 另外廣告一下第二節憑著愛 陪著韓蓉看完朝陽,再送她回到家,已經差不多上午十點,韓蓉留我在她客房休息,我也不打算客氣,正要去睡的時候,張盛一個電話呼過來,跟我說我們班新組的那個樂隊裡的薩克斯風手突然急性腸胃炎,今天晚上無法表演了,搬我回去救場。 我此時已經累得幾乎脫力了,心裡實在是氣張盛這傢伙多事,要不是他,誰知道我,喔,不,應該說是蕭郎會吹薩克斯風?不過,氣歸氣,話說回來,我跟那樂隊的人怎麼說也是同窗一場,平時看他們練習得也很認真,一心想著在迎新晚會好好露一手,要是因為成員病了,而大家都無法上場,那就太可惜了,見死不救那不是我這種品格高尚的人做得出來的事。 因此,我也只能轉身跟韓蓉說明原由,然後匆匆搭車回到學校。 剛一進宿舍,就見到班上那幾個樂隊選手早已坐等在這裡,一看到我進來,他們就連忙站了起來,「哎呀,帥哥,你去哪了?找了你老半天了,走走走,我們趕緊到排練房去。」 「排練房?」我掃了他們一眼,「去那幹嘛?」 「排練啊,不排練晚上怎麼上場?」 排練?我薩克斯風怎麼拿都還沒有搞清楚,我拿什麼跟你們排練?要是現在就把蕭郎叫出來,晚上的時候,我拿條毛幫你們啊? 我於是連連搖著頭,向著我親愛的床鋪走去,「我現在除了趴在床上大睡一覺外,什麼事情都幹不了。」 張盛也看出我神色不對,湊上前來問道:「喂,你幹嘛去了,累成這樣?」 「沒什麼,也就是喝了點烈酒,跑去西海看了看海而已。」我說著,倒在床鋪上,一動也不想動了。 「去西海看海?」張盛和那些樂隊的人一起睜大他們的小眼睛,面面相覷,老半天之後,張盛才說道,「你想去投海自殺啊?」 「是啊,我現在悲觀厭世,你們要是再吵我睡覺,我隨時會跳樓自盡。」我趴在床上一邊疲倦地流口水,一邊說道。 「喂,帥哥,你不是吧?不排練晚上你怎麼上場啊?」 「你們排演好就好了,我到時候肯定跟得上趟的。」我無力地擺了擺手,「喔,對了,把樂譜放在桌上,我醒了看看。」 「我*,你真當你JohnColtrane啊,上場都不需要排練?」一個樂隊成員不滿地說道。 這時候張盛站了起來,說道:「誒,兄弟,話可不要這麼說,你別看小楚貌不驚人,他吹薩克斯風的水平,我可是親眼看到的。當初在通海拿波裡餐廳表演的時候,把那群小資們全都給樂瘋了。我跟你說,除了牛逼以外,絕對沒有第二個詞可以形容。所以,你們放一百二十八個心吧,只要他答應了,你們今晚肯定出彩的。」 「是不是真的啊?」 「嘖,你要非不信,那你找別人去。」張盛生平最見不得別人懷疑他,聽到他們這麼一說,頓時頗為不樂意地擺擺手。 「算了,反正今晚非要薩克斯風不可的歌只有一首,就信他這一次吧。」 「好吧,那我就指望你們一回了,可別鬧哥們的場啊。」幾個樂隊成員們說著,紛紛離開了我們的房間。他們剛走,張盛就爬到我床鋪上來,「嘿,帥哥,是不是泡MM去了,泡誰啊?怎麼一點風聲都沒有?」 「泡方便麵去了。」我不耐煩地嘟囔了一聲,翻過身子,再也不理這個越來越八卦的張盛了。 當我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六點半了,這時候,我們班那些樂隊的又來到我床邊,「高手,這下該起來了吧?該進場準備了。」 我哦了一聲,伸了個懶腰,然後跟著他們走到露天禮堂去了,晚會七點鐘開始,一直到晚上十點半。我們的表演時間是晚上九點,一共有三首歌的時間。 跟著樂隊成員來到後台,已經是六點五十分,十分鐘之後,晚會正式開始,兩個主持人也是熟人,一個是樓蘭雪,一個是段名。出場的第一個節目,就是楚洛華和黎文慈他們排的舞蹈。 前台表演得熱熱鬧鬧,後面的預備表演者也全都略略顯得有些緊張,尤其是跟我一起演出的樂隊成員,緊張得樂器都不知道該怎麼拿了,一看就是表演經驗不足。至於我的話,我也不知道手裡的薩克斯風該怎麼拿,不過我那可不是因為緊張,而是因為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拿。 當我拿著薩克斯風*在化妝台旁邊,正半睡半醒間的時候,突然有個人在我身邊拍了拍我的背。我睜開眼睛一看,是錢不易。我抹乾口水,問道:「幹嘛?」 「今晚表現可不能丟臉哦。」錢不易說著,湊到我耳邊,「韓蓉特地來看你的表演了。」 他的話剛說完,我就感覺到我的神智猛然間完全清醒過來,「啊?不是吧?」 「貨真價實,還是我去把她接來的,現在就坐在後面的位子上。」錢不易說到這裡,搖著頭笑著對我豎起大拇指,「事到如今,你老哥我也不得不對你說一個我一直不願意說的字了。」 「什麼字?」 「牛!」錢不易中氣十足地說道。 PS:隆重推薦自己的新書《仙魔經紀人》cmfu.com/showbook.asp?bl_id=75297,這本書雖然目前只有一萬五千字。但是本人今夜凌晨將寫完《艷遇諒解備忘錄》,接下來就將全心全意寫這本書。從明天開始將持續不斷地快速更新,大家可以先收藏,等到稍微養大一點再慢慢看:) 至於推薦票,請大家配合一下,通通給《仙魔經紀人》,配合我沖榜吧!謝謝大家了 另外廣告一下一本優秀的新書《還俗無罪》,網址是cmfu.com/showbook.asp?Bl_id=61506 第二節 憑著愛(下) 我聽了,不禁笑了起來,卻也不知道說什麼好,錢不易又拍了拍我的肩膀,離開了後台,臨走之前,他還說道,「老弟,我越來越相信我沒有看錯你了,你絕對有過人之處!」 「昨天晚上鬧得那麼累,居然還有心情來看表演,她精力滿充沛的嘛。」我這樣想著,自顧笑著搖了搖頭。然後,我便翻了翻樂隊給我的樂譜,這裡面有三首歌,其中最後一首歌是《憑著愛》。 「《憑著愛》?這首歌好像很熟……」我想著,走到樂隊隊長那裡,問道,「嘿,哥們,把《憑著愛》的歌詞給我瞧瞧成麼?」 隊長看著我,奇怪地問道:「你吹薩克斯風,要歌詞幹嘛?」 「你別管,你給我看看。」 隊長於是把歌詞遞給了我,我略略掃了一邊歌詞之後,我點了點頭,然後對隊長說道:「我跟你打個商量。如果前兩首歌我的薩克斯風吹得不錯的話,你能不能把最後一首歌給我唱?」 隊長看著我眨了眨眼睛,「你為什麼想唱?」 「有個朋友剛失戀,我想唱給她聽。」 隊長一聽到這裡,頓時咧開嘴笑了起來,用力一拍我的肩膀,「我*,那還需要什麼吹得不錯才給你唱,行,這歌就給你唱了。天大地大,泡妞最大!」 我真是無語了,我國大學生的素質就只是如此而已嗎?啊,國家,民族…… 不知不覺,就已經到了八點,離演出時間只有一個小時了,我看時間差不多,便走到一邊,把手放在青龍戒上,輕輕唸了一聲「青龍無悔」,然後多日不見的蕭郎大大,便附身在我身上了。 當蕭郎大大一附身之後,我再看看手中那些流行歌曲的樂譜,除了歧視,還是歧視,編曲根本就是一塌糊塗嘛。尤其是我的薩克斯風,所插入的位置,根本就沒有發揮薩克斯風綿長悠揚的特點。不過,他們畢竟是新人,演出經驗不多,實力也一般,臨場糾正他們只會讓他們手足無措。所以,我現在唯一的能做的,就是看看如何調整我的薩克斯風的位置了。 想到這裡,我便找來一支筆,在樂譜上,隨意劃了一些標識。十分鐘以後,我走到隊長身邊,給他看我調整後的薩克斯風位置。就像所有創作者一樣,隊長對別人調整他的創作很不滿。不過,在我一邊講解,一邊用薩克斯風現場演示下,三十分鐘後,隊長就被我說得心悅誠服,連連說道,「你的方案確實稍微好那麼一點。」 九點,隨著樓蘭雪的宣佈,樂隊的演出時間終於到了。當我們走到台上開始佈置設備的時候,我幾乎是一眼就看到坐在很遠的後座的韓蓉。她今天穿得很低調,戴了帽子,盡量遮住自己的樣子,就算坐在她旁邊的人,也沒有發先她就是大明星韓蓉。但是我隔那麼遠,卻一眼就看到了她。因為實在隔得太遠,所以我根本看不清她的模樣,但是我卻肯定那個人就是韓蓉。也許,這就是所謂的第六感吧。 把設備放好之後,我們稍微試音,然後便開始演奏。前面一首是英文歌,一首是中文歌,因此是新樂隊,所以大家的整體水平一般。而相較之下,我的薩克斯風就顯得出色得有點過分了,以至於到第二首歌的時候,只要我的薩克斯風響起,全場就會是一陣歡呼聲。而與我一起演奏的樂隊成員們,這時候望向我的目光裡也是充滿了崇拜和景仰。人都是這樣,如果只他高一點,很容易引至嫉妒,但是如果高得太多,那就只剩崇拜了。 演奏完前面兩首歌,將場子差不多暖起來之後,隊長站了起來,對著話筒說道:「各位,今天晚上我們的薩克斯風手的表現好不好?」 台下一片應和聲,「好……」 「那接下來這首歌由他來為大家演唱好不好?」 台下又是一片應和聲,「好……」 比較出奇的是,這些歡呼著迎合的人除了那些熱情的學生之外,還有許多坐在前面的教授和講師。看來,音樂的魅力果然是不分年齡和基層的。 隊長說到這裡,笑著轉過臉,對我伸出一個大拇指,我感激地對他笑了笑,然後看了看台下後排的韓蓉,又深呼吸了一口氣說道:「各位老師,各位同學,我的薩克斯風吹得還可以,但是我的歌唱得就實在是一般。而我今天晚上之所以要在這裡唱這首歌,是因為我想將它送給我一個朋友。她最近剛好經歷了一些不開心的事,我好想安慰她,我心裡有很多話想跟她說,但是我卻不知道該怎麼說。我想我這種感覺,在座的每一位可能都曾有過。不過,好在這個世界上表達自己除了說以外,還有另外一種方法,那就是唱。現在,我就是要用這首歌來告訴我的這位朋友,我想跟她說什麼。等一下如果我唱得不是很好的話,請大家原諒。《憑著愛》,獻給我的這位朋友,也獻給大家,謝謝。」 說完,我先把薩克斯風放到嘴邊,吹奏了一段約莫三十秒的前奏之後,我在沒有任何伴奏的情況下,唱出了第一句,「曾踏遍刺腳的彎路,疲倦了誰來傾訴,遇過幾多癡情怎會不知道,但我深知總有一日,定會找得到更好……」 隨著台下一片熱烈的掌聲,樂隊的伴奏響起,我繼續唱道:「憑著愛,我信有出路,憑著愛,情懷不老。在這一刻跟你終於可擁抱,就算始終失意倒運,人生已再沒苦惱。曾在這高高低低彎彎曲曲中跌倒,才驟覺開開心心簡簡單單已極好。最美麗仍然是愛,帶淚賞仍然是好。未懼怕一生的波折拌到老……」 樂隊的音樂停了下來,緊接著響起來的,是我的薩克斯風獨奏,這段獨奏有差不多一分鐘,在這一分鐘裡,諾大的露天禮堂變得無比寂靜。一分鐘後,我放下薩克斯風,開始繼續唱道:「憑著愛,我信有出路,憑著愛,情懷不老……」 當我唱到這裡,樂隊伴奏聲再次響起,而這時候台下也不知道是從哪裡開始響起舒緩的,緊跟音樂聲的節奏的掌聲。在樂隊的伴奏聲中,在舒緩的掌聲的附和下,我唱道:「在這一刻跟你終於可擁抱,就算始終失意倒運,人生已再沒苦惱。曾在這高高低低彎彎曲曲中跌倒,才驟覺開開心心簡簡單單已極好。最美麗仍然是愛,帶淚賞仍然是好,未懼怕一生的波折拌到老。曾在這高高低低彎彎曲曲中跌倒,才驟覺開開心心簡簡單單已極好。最美麗仍然是愛,帶淚賞仍然是好,未懼怕一生的波折拌到老……憑著愛,只管一生磨練到老——」 PS:隆重推薦自己的新書《仙魔經紀人》cmfu.com/showbook.asp?bl_id=75297,這本書本周正是沖榜之夜,拜託支持撒冷的讀者,請將你們的推薦票,通通給《仙魔經紀人》,配合我沖榜吧!謝謝大家了 第三節 浴室裡的激情戲(上) 另外,推薦一下撒冷自己的新書《仙魔經紀人》http://cmfu.com/showbook.asp?bl_id=75297 http://cmfu.com/showbook.asp?bl_id=75297,以後大家有票,拜託投這本書,謝謝。 當我唱完這首歌,和樂隊成員們一起鞠躬退場,回到後台之後,台下有許多人在大聲喊「endcall,endcall。」因為呼喊的聲音實在是太大,以至於接下來的表演者根本就無法出場。在這種情況下,我不得不跟著樂隊一起重新出場,即興再演奏了三首歌曲之後,才能順利退了下來,讓晚會繼續下去。 當我再一次回到後台的時候,穿著禮服,拿著話筒的樓蘭雪站在走廊,笑盈盈地看著我。我於是走過去,問道:「你笑什麼?」 樓蘭雪笑著*著走廊邊,對我說道:「現在你一定很得意吧?這一下你在學校就算是揚名立萬了,以後肯定大把小MM主動投懷送抱喔。雖然我很少誇人,但是我還是不得不承認,你今晚的安排很妙。」 我笑著抿了抿嘴唇,說道:「我雖然也很喜歡出風頭的感覺,但是沒有嚴重到樓大美女你這個程度。今天晚上之所以上台表演只是偶然,而之所以唱歌,也確實是為了獻給一個朋友。」 說著,我笑著轉身就要離開,這時候樓蘭雪伸出手拉住了我,問道:「今天晚上的表演真的不是你刻意安排的嗎?」 我笑著眨了眨眼睛,「腦子在你肩膀上,你要怎麼想,我管不了。」 樓蘭雪仰著頭看了我一陣之後,嘖了一聲,又問道:「那我真的很有興趣知道,你這個朋友到底是誰。」 我搖了搖頭,「對不起,不是很方便告訴你,總之是一個很好的朋友。」 說完,我不顧樓蘭雪略略顯得有些失落,迷惑的眼神,轉身離開了。樓蘭雪的性子太傲了,她自視太高,太以自我為中心,而且對別人對她的關心與愛慕根本不以為意,只覺得是天經地義的。她那顆高傲的心,不用力多揉搓幾把,是不會珍惜別人對她的好的。 剛離開走廊,一進入後台,我就看到黎文慈完全不顧那麼多人在,一把就把抓著我的手,一個勁地歡喜地跳著說道:「阿齊,你吹薩克斯風的樣子真是太性感了,簡直迷死人不償命。」 她這種過於誇張的吹捧,讓我實在是不習慣,這時候剛好看到站在離她不遠的楚洛華,只能對著她苦笑著搖了搖頭。沒料到一向對我刻薄的楚洛華,居然也笑著對我豎起了一個大拇指,讓我真有一點受寵若驚的感覺。 就在我被稱讚得都有些暈頭轉向,都記不清楚自己姓什麼的時候,化妝室的門被推開,錢不易走了進來。他走我身邊,在我耳邊輕輕地說道:「她在等你。」 說完,他就替我幫別人道了聲歉,然後拖著我逃出了後台。 從後台出來,穿過露天禮堂,再經過荔枝園,我來到了離露天禮堂最近的停車場。當我出現在停車場上的時候。我看到一輛白色的奔馳門打開,韓蓉從車裡面走了出來,雙手按在車身上,朝我們這邊看來。藉著明亮的路燈,我看到她此時下身穿著一件淡藍色的牛仔褲,上身一件白色的襯衣,頭上是紅色的太陽帽,而她的臉上是燦爛的笑容。 當我和錢不易剛走到她身邊,淑芬就也從車裡走了出來,對錢不易說道:「錢先生,我在西京有一個表姐,我在這裡這麼久了,一直都沒有時間去看過她,難得今天晚上有空,不知道你願不願意送我去?」 錢不易幾乎是馬上點頭道:「當然了,樂意之至。」 說著他就把車鑰匙塞給我,「那送韓小姐回去的重任就交給你了。」 我接過車鑰匙,有些摸不著頭腦地說道:「但是……我不會開車啊。」 錢不易拍了我的肩膀一下,然後轉過臉,對我曖昧地笑了一下,「總有人會開的。」 說著,他就帶著淑芬離開了,我並不真是個純潔的少年,所以讓錢不易對我那樣曖昧地微笑的那一剎那,我的腦中自然是閃過無數個香艷的幻想片斷。但是當我回到現實,看到韓蓉寧靜燦爛的笑容的時候,這些衝動便退居次位。 和我想像中不一樣的是,韓蓉這次並沒有再說什麼感謝的話,而是對我說道:「第一次來你們學校,發現你們學校還真是挺不錯的,給姐姐當當導遊怎麼樣?」 「不是妹妹麼?什麼時候又升級做姐姐了?」我打趣著說道。 「好吧,天齊哥哥,帶我逛逛你的學校。」韓蓉說著,伸手挽在我的臂彎裡。 她的這個親密的動作,讓我心頭一熱,腦中又再次閃過無數遐想,好不容易才壓下去,「但是,你不怕被人認出來嗎?」 韓蓉伸手把紅色的太陽帽拉低一點,然後笑著說道:「喏,這樣不就OK了?」 「這樣好了一點,但是還是有機會被人看出來啊。」我又說道。 「做人就是要無拘無束,想做什麼事就馬上去做,不要太多顧忌,不然就沒有人生樂趣了。」說到這裡,韓蓉轉過臉笑著看著我,「這些,不全都是你教給我的嗎?」 韓蓉的話讓我啞然失笑,無言以對,只能帶著她在學校四處逛了起來。好在現在天黑,很多人都去看晚會去了,所以在路上碰到的人並不多,並沒有什麼人認得我們出來。一路上,我盡我所能給她介紹我們的學校,順便也講些我進校兩個多月以來的一些趣事,韓蓉一直很認真的聽著,聽到有趣的地方,就會仰起頭來笑,她笑起來的樣子真是非一般的可愛。 在學校裡逛了差不多半個小時,我看看手機,差不多迎新晚會快要結束了,到時候就會有許多學校回寢室,到時候人多眼雜,韓蓉很容易被人認出來,所以還是趁著現在,趕緊送她回去比較好,「昨天晚上鬧了一晚上,我看你該有點累了,不如我送你回去吧。」 第三節 浴室裡的激情戲(中) 韓蓉聽話地點點頭,跟著我回到停車場,韓蓉取過我遞給她的鑰匙,發動車子,離開了學校。剛上車的時候,我剛想把玻璃打開,以便吹進來一些新鮮空氣,韓蓉就扭過頭對我說道:「把車窗關了。」 我看了看她,把車窗關了。車窗一關,整個車裡面就顯得十分幽靜起來,不愧是奔馳,隔音效果果然不錯。這時候,韓蓉輕輕按了一個按鈕,然後我就聽到車裡面響起音樂,音樂的效果非常一般,有很重的雜音。當我正納悶這是不是特殊音效的時候,我就聽到汽車音響裡傳來一個我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聲音——「曾踏遍刺腳的彎路,疲倦了誰來傾訴,遇過幾多癡情怎會不知道,但我深知總有一日,定會找得到更好……」 我驚訝地轉過臉,望著韓蓉,「你居然把它錄下來了?」 韓蓉笑著看了看我,「這麼棒的音樂當然該錄下來了。」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其實細聽,我這歌唱得很一般,只是沒有跑調而已。」 「我卻覺得這是我一輩子聽過最好的音樂。」韓蓉一邊注視著前面的馬路,一邊說道。 我高興地笑著嘖了一聲,看著韓蓉,說道:「說真的,我真沒有想到你今晚居然會來。」 「我也慶幸自己來了,要不然的話,就要錯過我這輩子最美好的時刻了。」韓蓉說著,聲音有點哽咽。我見狀趕緊問道:「你怎麼又哭了?」 「沒事,我只是覺得很感動。」韓蓉抹了抹眼角,然後轉過臉,帶淚對我笑道,「哥哥,我以後會聽你的話,我一定會好好地去享受我的人生的,決不錯過任何美好的東西,我保證。」 「你能這麼想就最好了,那我今晚也算是物有所值了。你知道嗎?我其實最害怕唱歌了,以前我的高中同學都說我唱歌是『惡鬼的呻吟』。」 我的話讓韓蓉笑得整個人都輕微地顫動起來,「哪有?我覺得你今晚唱得很棒啊,不只是我一個人,你看全場的觀眾都在為你歡呼那。」 「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反正今天我唱的時候我沒想那麼多,就想讓你心情好一點,所以唱得時候滿投入的,沒想到居然沒有跑調。」 韓蓉轉過頭,認真地凝視著我,什麼也沒有說。坦白說,被韓蓉這種大明星兼大美女這樣深情地凝視的感覺確實不錯。不過,凡事都得分場合,比如現在這個時候,就不是那麼適合做深情的凝視,「小心看——車!」 驚險地避過一輛違章切線的標緻之後,我們倆的神經頓時都緊張了起來。過了好一會,才重新放鬆下來,這個時候,韓蓉又問我,「今晚你還有什麼別的安排沒有?」 韓蓉的問題讓我的腦袋裡響起「叮咚」一聲,難道……我趕緊說道:「沒事。」 「那你等下回到家,你跟我排排戲吧,我突然覺得有演戲的衝動。」 切,什麼跟什麼嘛,搞得我亂衝動一把的。 「好啊,沒問題。」我盡量讓自己顯得不是那麼失望。 沒有多久,車子到了韓蓉所住的別墅。把門一推開門,淑芬果然不在家。韓蓉把帽子扔下,走到樓上,拿了一本劇本下來,遞給我,「今天我們從第三十六頁,排到三十八頁。」 說完,她就在樓上拿了一套衣服,然後轉身進洗浴間去了。 「三更半夜的,拍什麼戲嘛?三十六到三十八頁,是哪段啊?」等到她進了洗浴間,我一邊不耐煩地小聲嘟囔著,一邊把劇本翻開來,「大雨,容悅出現在巷口,小展突然出現,容悅:你究竟想跟蹤我們到什麼時候?小展:今晚之後,就不會再跟了……」 剛開始的時候,我還覺得沒什麼,但是越看這個劇本,我越是…… 三十六到三十八頁,不就是傳說中的那場小展強姦戲,以及男主角舊夢跟容悅的那場激情戲嗎?這個……那個……這兩場戲我哪裡還用背什麼台詞,我私下準備沒有五十也有三十回,而且這個劇本裡有關於這兩段戲的許多台詞,還是我親自幫胡南改的,我早就爛熟於胸了。只是,現在這個時候,怎麼會突然排這種戲,難道…… 囈,劇本怎麼突然濕了?啊,不好意思,是我的口水。 人家都說等死的感覺最難受,我從前贊同這說法,但是現在我一點也不贊成。因為等女人洗澡的感覺實在是……實在是比等死要難受多了。洗浴間裡的水聲一直在沙沙沙的響著,而可憐的我,純情小郎君楚天齊卻備受煎熬的在沙發上翻來滾去,腦子裡只想著一個問題,「她到底是不是那個意思?是不是那個意思……」 我也不知道到底被煎熬了多久,反正當我感到自己快要崩潰的時候,洗浴間裡的沙沙聲依然沒有停止,而韓蓉的聲音已經響了起來,「我們可以開始排戲了,把外面的燈關掉。」 她這話剛說完,洗浴間裡的燈暗了下來,這下,我眼睛一亮,心想,這下是八九不離十了,這調調我喜歡。於是趕緊從沙發上跳了起來,竄到開關處,把別墅裡所有的燈都關掉。然後再咕咚咕咚咕咚,把嘴巴裡不斷地噴湧而出的口水給吞了回去。但是不管我怎麼吞,我嘴巴裡的口水還是越來越多,彷彿隨時都要流出來。而且我的臉也脹得通紅,渾身發熱,整個身子輕輕地顫抖著。 我不管了,死就死吧—— 第三節 浴室裡的激情戲(下) 我不歸一切的一下子用力推開門,結果迎面就聽到韓蓉來了一句,「你究竟想跟蹤我們到什麼時候?」 我再看了看頭頂,原來還亮著一盞微亮的頂燈,使整個洗浴間很有巷子裡那種昏暗的感覺。而噴頭依然在高處灑著水,這是模仿下雨的感覺。最重要的是,站在我面前的韓蓉並不是我預想中的玉體橫成或者披著一件性感的浴袍若隱若現,而是一身整齊的黑色套裝,就連頭髮也被梳得筆直。她的鼻樑上架著一副無框眼鏡,臉上是嚴肅冰冷的表情。 這裝扮,這表情,這背景……我*,還真是排戲啊? 雖然我的心中猶如寒冬臘月裡被人迎頭澆了一通冰水一樣,感覺巴涼巴涼地,但是不管怎麼說,這一幕我都在安揚這個表演大師的輔導下準備了好幾十回了。所以到了這地步,也能勉強收拾起心情,跟她真的排起戲來,我將彎著的腰站直,兩隻眼睛放射出狂熱到有些病態的眼神,「今晚之後,就不會再跟了。」 我說著,一步步緩緩朝著韓蓉走去,韓蓉不閃不避,也沒有任何驚慌的神色,她依然是那樣的嚴肅,冰冷,「你以為殺了我,就能夠得到他嗎?他之所以沒有辦法愛你,決不是因為他愛上了我,而是因為他不愛你。」 韓蓉說話間,我已經竄到她的身邊,一把掐住她的喉嚨,將她推到浴缸邊,噴頭噴灑的水同時灑在我們倆的身上。在這個時候,我是真有點進入角色了,我一把將韓蓉提起,壓在浴缸邊的牆上,在雨水中,我的面部肌肉無規律地抽動著,顯示出扭曲的表情,「我從沒有想過要殺誰,我只是要摧毀——」 韓蓉又笑了起來,不過不再是起先那種冰冷的笑,而是充滿了蔑視和不屑的笑,「除了你自己,你還能摧毀誰?」 我不再跟韓蓉說話,我只是用力地一把將韓蓉上身的黑色套裝扯開,丟在地上,在我撕扯的過程中,她裡面白色的襯衫也被撕開,黑色的絲織胸罩顯露出來。我猙獰地對她笑著,「我能嗎?」 「你不能,你什麼也做不了。」 我嘶吼了一聲,整個人像個野獸一樣,將她翻過身,按在了牆上,然後伸手揪著她的後衣領,使勁全力一扯,隨著一聲聲扣子被崩斷的聲音,整個白色的襯衫都被扯了下來,再然後被扯斷的,就是她黑色的絲織胸罩,短短的十幾秒鐘,她的上身便已經一絲不掛了。 這時候,我急促地呼吸著,湊到她的耳邊,聲嘶力竭地喊道:「我是不是什麼也做不了?是不是?」 韓蓉沒有說話,她只是憤怒而又冰冷地望著我,我怒不可遏,我伸手插在她的黑色褲裙邊,用力往下一扯,黑色褲群便分崩離析,韓蓉全身上下,只剩下一條白色的內褲和淡黑色的尼襪。在這個時候,韓蓉的臉上冰冷的表情消失了,「你覺得這樣真的有意義嗎?」 在她說這話的時候,她的臉上寫滿同情與憐憫,然而比這更多的,是恐懼和哀婉。在這一刻,她才第一次顯露出她的本性,無論表面多麼堅強和冷漠,但是她畢竟是一個女人。當別人真的要切實地侵犯她的身體的時候,她還是會忍不住流露出害怕和驚慌的神情。 如果說,在此之前,因為數十場預演所積累的經驗和激情,而使我能夠幾乎忘我的投入到這場表演的話。那麼到這個時候,當我看到韓蓉的這個眼神,我便猛地一下從戲中跳脫出來。我閉著眼睛長舒了一口氣,然後抱歉地脫下上衣,蓋在韓蓉身上,搖著頭抱歉地說道:「對不起,我沒有辦法演下去了……」 韓蓉笑著看著我,然後轉過身撫摸著我的臉,安慰道:「是不是覺得沒有辦法投入下去?」 我點點頭,「我覺得我還是很難進入小展的那種心理狀態,尤其是面對你的時候。」 「我知道你為什麼演不下去。」韓蓉托起我低著的腦袋。 「因為我的心理跟小展差異太大了,幾乎是兩個極端。」我說道。 「不,因為我們演得還不夠真。」韓蓉說著,有些羞澀地抿了抿嘴唇,然後略略踮起腳尖,湊到耳邊,對我輕聲說道,「所以,如果想要繼續演下去,就必須一切都像真的一樣來。」 她說這話的時候,眼睛看著我,但是兩隻手卻在我的腰間將我的皮帶解開,只感到下身一陣發涼,我一百八十塊買來的子龍牌長褲落在了一片水窪之中。 「真的?」我的腦中一個激靈,全身一陣震,臉色發紅,全身顫抖,表皮滾燙,「你的意思是……」 韓蓉咬著嘴唇,看了我一眼,轉過身去,繼續趴在浴缸旁的牆上,嘴巴裡輕輕地喊了一聲,「action……」 我猶如這世上最敬業,最專業的演員一般,在聽到這聲「action」的時候,在萬分之一秒內,我就馬上進入狀態。我伸出我右手的食指,夾在韓蓉腰間的白色內褲上,用力地往外一扯,只聽得「啪」的一聲輕響,隨著白色內褲的橡皮筋的崩斷,韓蓉的最後一層防線在我面前崩潰。然後,我便彷彿世上最飢渴的野獸,喔,不是好像,應該是我這只世上最飢渴的野獸就像剛才扯斷韓蓉的內褲一般,把我自己的內褲也給扯斷了。 再然後,我就是將我的整個身子壓了上去,和韓蓉的身子最親密地貼近在一起。當我們的身體完全親密地接觸的那一刻,韓蓉的身子猛地一陣僵硬,她的雙手用力地按在牆上,帶著淚水放聲哀鳴道:「你這樣一點意義也沒有。」 「但是我認為實在是太……」我用力往前一衝,青筋直冒,「有意義了。」 和世上一般的強暴案一樣,在接下來的十五分鐘,充滿了暴力,強迫,憤怒,呻吟和哀鳴。而與一般的強暴案不同的是,在這十五分鐘裡,男女雙方都投入了所有的激情和體力。在我們的表演中,在我們的台詞裡,我們都是那麼痛苦和哀傷,充滿了對這個世界絕望和掙扎。但是在我們真實的內心裡,在我們的每一聲呻吟中,都隱藏著我們最誠摯的歡躍和喜樂。我們一切的行為和衝動,都是來自我們肉體最原始的渴望。 在這一刻,戲劇和現實完美地勾兌在一起! 在這一刻,我敢說我感受到了這世上最偉大的歡愉! 在這一刻,我敢說我是這世上最好的演員! 上帝啊,讓我永遠留住這一刻吧! 第四節 韓蓉老師的私房課(上) 浴室的裡的水噴頭依然在沙沙地灑著,而在剛才短短十幾分鐘裡,幾乎已經透支了所有體力的我和韓蓉,順著浴缸旁的牆壁緩緩滑進浴缸裡。 溫熱的水珠打在我們依舊滾燙的肌膚上,整個空間裡除了水珠濺落的聲音外,一片寂靜,我們如此親密地*近著,清晰地聽到對方的呼吸和心跳聲。隨著皮膚溫度的漸漸降溫,激情也漸漸退去,抱著閉著眼睛,安祥地*在我的胸前的韓蓉的侗體,我的心中不再有多少慾望,只有陣陣憐惜。 我有些抱歉地說道:「剛才我是不是太用力了?」 「不會。」韓蓉閉著眼睛搖了搖頭,然後她的嘴角又俏皮地翹起來,「你呢?有沒有覺得很刺激。」 我有些害羞地笑了一下,用下顎敲了敲她的腦袋,「簡直刺激得差點暴血管。」 「不過,說真的,你剛才真的挺用力的,我的話,剛剛好,但是如果你有後要是交了一個小女朋友的話,剛才那樣可不行。小女生會受不了的。」韓蓉說著,揚起腦袋,笑著看著我。 「我……」她這句話,讓我覺得很突然,我於是想,她這也許是在試探我吧,我於是張嘴就想說些紅她的話,誰知道我剛開扣,她就伸出一個手指把我的嘴巴封住了,然後她就笑著輕輕地擺了擺頭,「不要說話,因為我不想聽到廢話,更不想聽到假話……難道,你這麼晚到我這裡來,不希望我跟你上床嗎?」 我略皺了皺眉頭,又咬了咬嘴唇,然後有些尷尬地說道:「希望,但是,我不是只想跟你上床,我其實……」 「不用說,我明白你的意思。」韓蓉說著,伸手勾著我的脖子,「你知道嗎?除了性冷淡以外,女人其實不介意男人想跟她上床。男人想跟自己上床,說明自己有魅力,這有什麼不好呢?女人所介意的,是男人只想跟她上床。所以,今天有你這句話,我就很開心了。」 聽到韓蓉這麼說,我心中略寬,然後就問出了一個通常男人在這個時候很喜歡問的問題,「你剛才有沒有達到高潮?」 我的這個問題讓韓蓉身子一顫,笑了起來,我於是有些緊張地問道:「怎麼?我的問題很可笑嗎?」 韓蓉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笑著搖了搖頭,「很多男人以為,一個女人只要跟他做愛的時候出現了高潮,那就說明那個女人喜歡他,這實在是太大錯特錯了。一個女人達到高潮的原因有許多,有可能是她正寂寞,有可能是她天生性慾高亢,而想讓一個女人達到高潮也有許多種方法,比如春藥就是很有效的方法之一。你知道嗎?女人如果想要達到高潮,最快的辦法就是自慰。所以說,以女人是否達到高潮來證明自己的魅力,或者證明對方是否喜歡自己,是再幼稚不過的想法了。」 說實話,雖然泡MM方面我已經今非昔比,但是我在這方面的經驗卻實在少得可憐。青龍戒裡面的大佬們可從來不教這些的。按照他們所說的,這種東西還是自己親自探索比較有趣。所以當我聽完韓蓉這番話之後,我愣了一下,然後我又問道:「那怎麼才能看出女孩子喜歡還是不喜歡呢?」 韓蓉眨了眨眼睛,望著我反問道:「你有沒有看過《東邪西毒》?」 「有,王家衛的得嘛,不過,怎麼突然說到這個?」我點點頭,有些奇怪的問道。 韓蓉笑著歪了歪腦袋,再次轉過身,將她光滑的背脊*在我的胸前,雙手依然親暱地反勾著我的脖子,「在《東邪西毒》這部電影裡,梁朝偉扮演的盲武士有一句台詞,是他問梁家輝扮演的黃藥師的。他說:『你知道喝酒跟喝水的區別嗎?喝酒是越喝越暖,喝水是越喝越寒。』」 韓蓉用她細膩的手背緩緩地摩娑著我的臉頰,繼續說道:「這句話其實很適合套在男女關係上。跟喜歡的人做愛,與跟不喜歡的人做愛,它們之間最大的差別就是,跟喜歡的人做愛之後,心裡面是幸福和充實,而與不喜歡的人做愛之後,心裡面卻只有沉淪和空虛。跟喜歡的人,越做越開心,跟不喜歡的人做,越做越無聊,明白了嗎?」 「喔。」我恍然大悟地點點頭,又問道,「那……你們女人會不會很討厭我們男人太好色啊?」 韓蓉笑著拍了我的臉一下,「這真是個傻問題,士為知己者死,女為悅己者容。男人要是不好色,女人打扮得那麼漂亮做什麼?」 「但是,我看到好像有很多女人很討厭男人太好色的樣子。」 「一般來說,這種討厭裡,多少都有女人要保持矜持的原因。不過如果是真的討厭的話,那就只有兩個原因,要麼是那個男人自身的條件實在是太差了,要麼是男人好色的方法不對。」 「條件太差這個我可以理解,但是男人好色的方法不對?這……這是什麼意思?」 「傻瓜,這都不明白?沒有多少女人會覺得男人好色有什麼問題,不好色的男人才有問題呢。我們覺得是問題的,是你如何去好色。一個男人如果光明磊落,堂而皇之的好色,並且大方得體的表達出來,就算無法得到這個女人的青睞,也決不會讓這個女人討厭她的,很可能,還可以做一個不錯的朋友。但是如果你好色的方法畏縮,猥瑣而又卑鄙,下流,甚至於變態,那當然就只能讓人覺得厭惡了。」說到這裡,韓蓉頓了頓,「比如有一個穿著性感的美女,當她去一家餐廳,有一個男人很光明正大地站起來,望著她,並且對著她微笑表示讚美,那她只會感到自豪和高興,心情好的話,說不定還會對他回笑一個。但是如果這個男人偷偷地跟在她後面,一副賊眉鼠眼的樣子,人家上洗手間,他也去偷窺,別人吃飯,他也拿著張報紙,裝著看報紙,但是眼睛卻總是盯著人家的胸部,那又怎麼不會讓人覺得厭惡呢?」 「哦……」我長吟一聲,「我明白了,原來你們不是討厭男人好色,而是討厭男人猥瑣。」 「對了。」韓蓉點了點頭,然後轉過身,撒嬌般對我伸出手,「給你上了這麼多的課,快快交學費來。」 「好啊,現在就交。」我說著,一把把韓蓉拉在懷裡,將我的舌頭探入她溫熱清香的口中。 第四節 韓蓉老師的私房課(下) 一陣之後,韓蓉咬著嘴唇,害羞地將我推開,抹了抹嘴角,「這算是什麼學費,明明是你佔我的便宜。」 我仰著頭哈哈地笑了一陣,又問道:「不過,話說回來,你們女人是不是也很好色啊?」 「算是吧。」韓蓉側著身子,*在我肩上,「不過,做愛,做愛,男人看重的,是做,而女人看重的,是愛……」 接下來的差不多半個小時裡,我就把韓蓉當成是我的性心理老師,肆無忌憚地問出了一些我一直埋藏在心裡的問題。而韓蓉也盡職盡責地當著我的老師,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講得細緻入微,深入淺出。我深埋心中的疑問,在這半個小時裡,我多年的疑問幾乎統統迎刃而解。 孔子說,朝聞道,夕死可矣,我此時此刻,也還真有點這感覺。不過我死的話,必須死在女人懷裡才行。因為經過半個小時的休息,剛才的疲倦基本散盡,我體內的熱血又開始有沸騰的衝動了。我於是拉了拉韓蓉地手說道:「泡了半個多小時的水了,再泡皮都要脫了,不如我們運動一下吧?」 韓蓉扭過臉,睜著眼睛看了我一眼明知故問道:「運動?你要怎麼運動啊?」 我嘖了一聲,東張西望著說道:「不是……不是還有一場戲嗎?」 韓蓉轉過身,全身趴在我身上,柔軟而堅挺的胸部緊貼在我胸前,我的血液循環速度頓時猛然加快,下身又有再次驕傲崛起的衝動。而韓蓉卻裝著完全感覺不到我此時的變化,好整以暇地問道:「這麼快?你行不行啊?」 「我不行?」我笑著一把把韓蓉抱了起來,「演起來你就知道我行不行了。」 韓蓉嘎嘎嘎地笑了一陣,輕輕拍了拍我的屁股,「停下,如果要真要演第二幕的話,我覺得不該在這裡演。」 「為什麼?劇本裡不就是寫在雨裡嗎?」我不解地問道。 「好,現在就讓韓蓉老師再給你上一課,坐下。」韓蓉說著,率先雙手抱膝坐了下來。我雖然已經頗有慾望難耐的感覺,但是也不好掃她的興,只好關掉水龍頭,然後老老實實學著她的樣子,坐在了她對面。我們都坐好之後,韓蓉才說道:「很多男人都以為,好像有很多錢,很有地位,就可以得到一個女人,其實不是。不可否認,女人往往是很重視物質的,物質可以得到女人的很多東西,包括肉體。我在這一行這麼久,像這樣的事情我看得太多了。可以這麼說,金錢和權力可以得到任何女人身上可以交易的東西,但是永遠無法真正得到一個女人的心。因為金錢和權力說到底只能滿足女人的虛榮感,而不是她的心。虛榮感得到滿足的時候,女人同樣會很開心和高興,甚至會對這個滿足她的男人形成很強的依賴感。但是虛榮感說到底只是一種感官刺激而已。刺激的感覺很好,但是這種感覺是不穩定也不持久的。真正持久穩定的美好,只能像你曾經像我所說過的那樣,必須建立在男女之間真正的彼此理解上。所以說,一個女人真正需要的,其實是最簡單的東西。」 「這就好像一個男人跟一個女人做愛。初涉性事的時候,因為新奇,總是會想要嘗試各種姿勢,各種地方。但是到後來,女人就會發現,其實做愛最喜歡的地方永遠是在屬於自己的床上,而最不會厭倦的姿勢,永遠是面對面地擁抱在一起。」韓蓉說到這裡,對我緩緩眨了眨眼睛,「尤其是在跟自己喜歡的男人做的時候,更是如此。」 整個浴室裡一片寂靜,偶爾傳來路邊的汽車路過的聲音,我和韓蓉都沒有說話。我們在昏暗的燈光裡默默地注視著對方。好一陣之後,我默默無語地站在了起來,一把將韓蓉抱在了懷裡,走出浴室的門口,穿過大廳,爬上樓梯,用腳打開韓蓉的臥室的門,然後輕輕地將濕淋淋的她,放在了她軟綿綿的床上。這個時候,韓蓉端著我的臉,笑著對我說道:「你懂了我的話。」 然後,她便略側過臉頰,輕輕地吻在我的唇上,我輕柔地回應著,爾後,我們的力度越來越大,再然後,我們再次親密地貼在一起,我們抱著在床上用力地翻滾。整張床都被我們翻滾得濕透了,也分不清究竟是汗水還是雨水。 半個小時之後,隨著一陣劇烈地顫動,我疲憊地趴在了韓蓉的懷裡。韓蓉咬著的嘴唇終於鬆開,輕輕地撫摸著我的背,親吻我的耳朵。在這一刻,我突然有一種無比強烈地衝動,我真的很想告訴韓蓉,我愛她,我願意跟她過一輩子,從今往後就只有她一個女人。我於是吞了口口水,說道:「我……」 就像剛才一樣,韓蓉又一次用一根手指封住了我的嘴唇,「我知道你想說什麼,讓韓蓉老師教你最後一課,諾言就是債務,不要隨便許諾,越年輕越不要隨便許諾。」 「但是……」 「我明白你的心,但是我沒有那麼貪心。你還太年輕了,你的未來還長得很。能夠得到你,我已經覺得是分外的幸福,我不會貪心地還想要鎖住你。男女之間只要一考慮到未來,一談到天長地久,通常就是悲劇的開始。我只想你和我快樂!所以,答應我,永遠不要跟我談這些,好嗎?」 第五節花堪折時直須折(上) 雖然在心裡一直在說,韓蓉這麼做是為了給我自由,不想綁住我,但是不管怎樣,聽到韓蓉這樣理性的話,我的心裡多多少少還是感到失落的。人家都說,愛情是盲目,沒有理性的,而現在韓蓉卻表現得這樣理性…… 失落歸失落,我臉上盡量沒有表現出來,只是微微笑著點了點頭,哦了一聲就這樣過去了。接下來,我們又聊了一會天。心裡既然有點失落,聊天自然也就不是那麼認真了。所以我都不大記得後面究竟都說了些什麼,只是後來就昏昏沉沉地睡著了。 第二天早晨,我在陽光的照耀,以及一陣陣香味的引誘下醒來。當我睜開睡眼朦朧的眼睛,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穿著圍裙坐在我床邊的韓蓉。 「少爺,吃早餐了。」韓蓉說著,把早餐餐盆放在床邊。我轉過臉,看了看餐盆上滿了裝了一堆東西,油條,豆漿,糕點,牛奶,粉條,什麼都有。 我擦了擦眼睛,坐了起來,「怎麼這麼多東西?」 韓蓉指了指餐盆裡的食物,說道:「豆漿油條是買的,其他的都是我做的,我也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所以什麼都弄了一點,怎麼樣?賞個臉嘗嘗我的手藝吧?」 看著噴香的早餐,我心頭一熱,昨晚那點失落頓時消失無蹤,我伸手抓著韓蓉的手,感動地說道:「我隨便吃點什麼就好了,哪裡還用你親自下廚?」 韓蓉湊上來,在我的臉上親了一下,然後笑道:「我樂意伺候你啊。」 看著韓蓉甜蜜的笑容,我真是什麼話也說不出來,除了幸福,就只有開心了。 「快起來刷牙洗臉吧,不然辛苦做出來的早餐就涼了。」 「是,韓蓉老師!」 在韓蓉的家裡刷牙洗臉吃完早餐,然後我謝絕了韓蓉的相送,自己回到了學校,剛好趕上《中國文化概論》課。剛上了一節,手機就響了,是錢不易傳了條短訊過來,要我中午吃飯的時候去找他,說有事要跟我說。我心想,大概沒什麼正經事,無非是問我昨晚到底怎麼樣了。看來不管錢不易多牛,在這一點上還是不能免俗啊。不過我還是給他回了條短信說OK了。 一下課,我就給錢不易打電話,「喂,錢師兄,打算請我到哪吃啊?」 我這話一說,電話那邊錢不易馬上反彈,「你有沒有搞錯,你昨晚風流快活一個整個晚上,我幫你收拾手尾,你現在居然還敢叫我請你吃飯?」 我一聽,忙不迭地賠笑又賠罪,「是我錯,是我錯,這頓算我的,我們就在三號餐廳見吧。」 「一頓學生餐就想打發我?門都沒有!渤海酒店……」 「老大,你不是吧?渤海酒店,我可沒你那麼有錢啊。」 「那天晚上贏得那幾萬塊哪兒去了?」 「這個……那個……」 「行了,少哭窮了,十二點半,晚一分鐘多一道菜,晚五分鐘以上,我就點洋酒。」 錢不易說到這,啪嗒一聲就把電話給掛了,我再看看表,已經十二點零五分,哪裡還敢怠慢,一路狂奔到校門口,攔了輛的士就直衝渤海酒店。 好在渤海酒店離我們學校不遠,很快就到了,我一看表,還差一點就到十二點三十,於是趕緊買單,下車,衝進渤海酒店,看到戴著墨鏡的錢不易正坐在*窗的一個位子,悠哉游哉地看著菜單,我幾個箭步竄了過去,一屁股坐在他對面,「北京時間十二點二十九分三十七秒。」 「你滿守時的嘛。」錢不易取下墨鏡,笑瞇瞇地對我說道。 我端起桌上的杯子喝了口水,點點頭,「一向守時,尤其是在別人告訴我吃到就要加菜的情況下。」 錢不易伸手指了指我,「你小子……」 這時候,我看到他手邊拿著一個文件袋,我於是問道:「怎麼,決定用哪個方案了嗎?」 「沒錯,今天找你來就是聊這事,不過……」錢不易揶揄地看了我一眼,「在此之前,還是先說說你昨晚的事吧。」 「這有什麼好說的,錢師兄你是過來人,男男女女還不就是那些事嘛?」 我大大咧咧地揮了揮手,試圖就這樣躲過去,誰知道錢不易一點也不吃這套,他呵呵一笑,用力拍了拍我的肩膀,「楚天齊,我要是這麼容易就被你糊弄過去,我就不叫錢不易了,從實招來吧,不然我一個不高興,說不定就會隨便點個三五瓶洋酒回去澆花什麼的。」 既然錢不易都發出這麼赤裸裸的恐嚇,那我也就只能乖乖就範,將昨晚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我說得倒是隨意,可是我看錢不易聽得倒是有點口乾舌燥的樣子,一連喝了七八杯水。等我說完之後,他還上下打量了一下我,難以置信地說道:「你丫到底前世積了什麼德?怎麼這輩子什麼好事都全被你攤上了?」 我謙虛地呵呵一笑,「這叫好人自有神保佑,我人品正直,自然運氣也要比常人稍微好那麼一點。」 「你這何止是好一點,簡直是好得沒邊了。」錢不易說著,意猶未盡地吞了口口水,搖頭晃腦了一陣,然後又突然嘖了一聲,說道,「不過我聽你剛才說的時候,神情好像略微還有點缺憾,難道你昨晚還有什麼地方不盡如人意?莫非……你的體力不濟……」 「當然不是。」我一邊心裡感歎錢不易心細如髮,一邊趕緊搖手否認。 錢不易不解地看著我,問道:「那還能是什麼?」 我見錢不易都看到這一步,也就不再瞞他,將韓蓉昨晚令我感到有些失落的那番話複述了一遍。我滿以為錢不易會附和我的說法,唏噓一番。誰知道我剛說完,便被錢不易很鄙夷地瞄了一眼,「原以為你真是什麼情場高手,原來也只是個虛有其表的毛頭小子。」 我不服氣地問道:「你什麼意思?」 第五節花堪折時直須折(下) 「什麼意思?」錢不易笑了一下,說道,「韓蓉能夠這麼做,只有兩種可能。第一,就是當你是應急的紙內褲,順手用一下,用完就丟。第二呢,就是為了能夠更長久地跟你相處,所以退而求其次而已。」 我略想了想,說道:「第一種我相信肯定不是,至於第二種,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 「簡單的說,就是韓蓉沒有信心,對自己沒信心,對你,應該也是沒有信心。」錢不易說到這裡,右手的手指輕輕在桌面敲著,眼睛瞄了我一眼,「怎麼樣?這下明白了吧?」 我苦著臉跺了跺腳,,「錢師兄,你就一口氣把話說完吧,真被你憋死了。」 「唉……真沒想到你居然怎麼笨?」錢不易搖著頭,歎了口氣,又繼續說道,「帥哥,你多大?十九不到,韓蓉多大?三十五歲整了。二十年後,你四十不到,如日方中,正是一生中最輝煌,最好的時候。而韓蓉呢?她已經整整五十五歲,差不多是做***年紀了。沒錯,今天的韓蓉是大明星,保養得也非常之好,艷壓群芳,明媚照人。但是女人保養得再好,四十一過,就一年不如一年了。韓蓉即使現在再好,她又怎麼會有信心自己在二十年後依然能留住你的心呢?既然二十年後,就毫無信心了,那還談什麼將來,談什麼天長地久呢?既然如此,還不如不去想那麼多,珍惜現在好了。這樣想,又有什麼不對呢?」 「這是她對自己沒信心,那她對我的沒信心呢,又是怎麼回事?」 「首先,在幾十個小時以前,韓蓉剛剛結束一段感情,這段感情讓她等了整整十年,而最後她得到的只是一片空白。幾十個小時後,你要她馬上再接受一個所謂承諾,然後讓她把一切都放進這個承諾裡,你不覺得,這未免太強人所難了嗎?她現在不是十幾歲的小姑娘,她已經是三十幾了,她還有多少個十年,可以拿出來等待呢?其次,你才多大?你才經歷多少女人?你真的能夠就此收心,一輩子只有她一個女人嗎?你捫心自問的時候,恐怕連你自己都不信自己吧?」錢不易說到這裡,深吸一口氣,又歎了一聲,「人生最痛苦的,不是什麼都得不到,而是得不到最想要的東西。沒有希望自然會有點落寞,但是總好過一生期望,卻最終落空。韓蓉之所以說那一番話,就是不想面對我剛才所說的那一切,而只想盡量長久地跟你享受現在的歡樂時光。這當然是一種逃避,但是這種逃避絕對不是為了她自己,而是為了你啊,傻小子。」 錢不易說著,飽含深意地淡淡笑著搖了搖頭,「我想,韓蓉一定是前世欠了你的,才會心甘情願為你這傻瓜付出這麼多。到頭來,居然還要被你誤解,真是淒涼啊。」 聽了錢不易的話,我心裡不由得又是慚愧,又是感動,看來我歷練確實還少,如果不是錢不易今天這麼說,像這些事情我是怎麼也想不到的。慚愧之餘,我又忍不住想為自己辯護一下,「但是,我當時真的有點難過,因為我當時……真的有跟她天長地久的想法。」 錢不易淡淡一笑,揮揮衣袖,仰首笑了起來,「行了,老弟,大家都是男人,你這種想法我理解得很。跟一個喜歡的女人,尤其是大美女做愛之後,抱在一起的時候,誰的腦子裡想著的,都是天長地久,但那只不過是你體內殘餘的男性荷爾蒙噴發時的副作用而已。只有未經人事的雛兒才會當真,不要說久了,就是現在,你恐怕也不能斬釘截鐵說,你願意只對著韓蓉過一生一世了吧?」 錢不易的話猛地這麼壓過來,我一時間還真不知道該怎麼答,只能有些尷尬地默默坐著。 「說起來,韓蓉也算是個傻女人了,你看看樓蘭雪,她就聰明多了。她知道自己美艷動人,絕代芳華,所以她肆無忌憚地釋放自己的魅力。只要對方不是太差,她一律來者不拒。正是她又美,又懂得應酬,所以她才會成為我們京華大學的第一大眾情人。不止是學生,就連講師和教授,也有不少是她的愛慕者呢。然而,她雖然並不抗拒任何人對她的愛慕,卻又始終跟所有人保持一定的距離。你要是想更進一步,那是千難萬難,如果你想真的進到她內心去,呵,那就真是難於上青天了。而她為什麼會這麼做呢?說白了,就是因為她深深懂得,人生猶如彗星乍現,凡事應該及時行樂這個道理。她知道現在是她最好的時候,所以她才要全情投入地享受這種眾星捧月的感覺,不要讓自己將來有任何遺憾。換句話說,她只想得到愛,不只是一個男人,而是無數男人的愛,但是她卻不會付出半點愛給別人。而韓蓉呢,來來去去都是傻乎乎地為一個男人在付出,從前是胡南,現在是你,從來沒有認真去計較過得失。」 聽到錢不易這麼說,我心裡面的慚愧就越發沉重了,「錢師兄,聽你這麼說,我真的覺得……」 我還沒說完,錢不易就笑著搖了搖手,「行了,你也別介意,這沒什麼,每個男人剛開始的時候都以為自己是楊過,久了才知道自己都跟西門慶是一路的。老弟,你這把年紀,說什麼天長地久,實在是太扯淡了,還早得很呢。還有,你要知道,這世上起碼有一億男人做夢都夢著有你這種機會呢。要是他們知道你正在實現著他們的夢想,卻居然還在說什麼失落,我敢肯定,你一出門就會被西紅柿砸死。」 說到這裡,錢不易拍了拍我的肩膀,「總而言之,如果你真能體會韓蓉的苦心,就不要胡思亂想那麼多,好好跟她享受眼前的良辰美景吧,花堪折時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啊,傻小子。」 「嗯。」我重重地點了點頭,「我知道了,謝謝錢師兄你的開解。」 錢不易見我懂了,便長舒一口氣,笑了笑,說道:「好了,風花雪月到此為止,我們談正事吧。」 第六節 黃玄衣律師駕到(上) 如果大家真心支持我,請你們以後把你們的推薦票給這本書吧,我那本書真的很需要,推薦票放在這本書上只是浪費,謝謝大家了! 見到談到正事了,「好吧,說說看吧,你選的是一個什麼項目?」 「他們一共提供給我三個項目,我覺得都不錯,所以……我決定都做。」 錢不易的話讓我有點不知所以然,「都做?但是你好像只有五千萬,難道你老爸給你的項目都那麼小,五千萬就都能做下來?」 「五千萬?我什麼時候告訴你,我現在還有五千萬?」錢不易笑笑,對我說道。 我眨了眨眼睛,奇怪地問道:「那天吃飯的時候,不是說有五千萬嗎?」 「那是那天晚上的事情了,現在我只有五百萬了。」錢不易輕描淡寫地說道。 「這才幾天,你居然就花掉了四千五百萬?」我不敢相信地晃著腦袋,「四千五百萬,就是燒錢也沒這麼快啊。」 錢不易正要答我的時候,侍者走了過來,把菜單遞上來,「請問兩位先生要點什麼?」 我還沒有來得及伸手,錢不易就主動把菜單搶了過去,然後指著菜單,開始點了起來,「呃,珍珠鯉魚,蜜汁一品肉,黃金什果海鮮球,還有這個南越王宴……」 我看錢不易點到這裡還絲毫沒有剎車的某樣,便再也顧不得什麼斯文,趕緊伸手一把按住菜單,苦著臉說道:「老大,你說了吃到才加菜的……」 錢不易揚起眉毛,瞄了我一眼,把我的手撥開,繼續慢悠悠地翻著菜單,「我現在可沒加菜。」 「還沒加菜,你已經點了四個菜了,我們兩個人哪裡吃得了這麼多?」 「我幾時告訴過你只有我們兩個人了?」錢不易把菜單移開,探出頭來,笑瞇瞇地看著我,問道。 「啊?」我頓時張大嘴巴,腦子裡閃出一個巨大的方框,方框裡寫著,「我被宰了。」 「那……那今天有幾個人?」 錢不易伸出手指算了一下,「加上你跟我,一共七個人。」 「天啊……」我哀鳴一聲,撲到在桌上,上次就是在這個渤海酒店,吃個早餐都吃掉我兩千多塊。雖然那次的人比這次稍微多了一點,但是現在可是中餐啊,這次我真是欲哭無淚了。 而錢不易似乎完全看不到我的慘狀一般,繼續怡然自得地點著,「再有一個生炊龍蝦,一個花彫雞,一個大良炒鮮奶,一個鼎時上素,嗯,還要一個秘製國藥中華鱉,這個補……」 我此時正趴在桌子上悲痛,什麼都聽不大清,但是這個個鱉字,我可聽得清清楚楚,這玩意我不小心看過價錢,那可不是一般的貴啊,「錢師兄,你點什麼都行,那個什麼鱉咱還是省了吧,吃鱉諧音就是吃蹩,多不吉利啊。」 「嗯。」錢不易頗為贊同地點點頭,「很有道理,那還是換成菜膽靈芝鮑好了。」 什麼?鮑魚?我趕緊舉手,一臉誠摯地說道:「呃,錢師兄啊,其實我覺得鱉確實滿營養的,比鮑魚好,咱們還是吃鱉吧。」 錢不易仰著頭,笑嘻嘻地望著我說道:「你剛才不是說吃鱉不吉利嗎?」 「相對鮑魚來說,還是鱉吉利一點。」我苦笑道。 「看你這小氣樣,你現在怎麼說也是月入三萬的富豪了,這麼小氣怎麼行?」錢不易笑著指了指我,然後一副很仁慈的樣子說道,「好吧,看你這麼可憐,我再點一個菜就好了,誒,翻到好東西了,菠蘿咕佬肉,就這樣吧。」 看到錢不易終於把菜譜遞回給侍者,我的心裡頓時鬆了口氣,總算是剎車了。誰知道這個侍者居然又笑瞇瞇地問道:「請問兩位想要什麼湯?」 我真恨不得跳起來,揪著他的耳朵大喊,「我一點也不渴,不需要湯。」 可惜這裡怎麼說也是高級場所,我到底還是做不出來,只能盼望錢不易嘴下留情。錢不易看著我淒苦的模樣,總算是發了善心,「呃,我們都是北方人,對湯沒什麼挑剔,來個老火例湯就好了。」 等到侍者走了,錢不易轉過頭,看著我耷拉著腦袋的樣子,笑著問道:「幹嘛,還在算計這頓要花多少錢啊?」 「那當然了,我並不比你,財雄勢大,四千五百萬都幾天就花了個乾淨,我恨不得一分掰成兩半花。你這一頓下來,多了不敢說,半條命是讓你給要去了。」我嘟了嘟嘴,嘟囔道。 錢不易笑著搖了搖頭,「錯了,不是四千五百萬,是六千五百萬,我把我所有的私房錢都給搭了進去。」 「六千五百萬?」雖然不是我自己的錢,但是我還是一陣陣的肉痛。這要是都給我,我就馬上退休,什麼都不幹,環遊世界,逍遙快活去了,「我真的很好奇,你到底都是怎麼花掉的。」 「很簡單,這些錢我都拿去付薪水去了。」錢不易抿了口茶,輕飄飄地說道。 「你打仗啊?怎麼一下子請這麼多人?」我不解地問道。 錢不易略睜了睜眼睛,「人不多啊,加上你也才六個而已。」 「六個人?六千五百萬?」我乾澀地吞了口口水,「我*,你給他們多少薪水?居然要這麼多錢?」 「如果只是每週的周薪,自然要不了這麼多錢,每週百來萬也就夠了,但是如果加上簽約金的話,這筆錢就不算什麼了。如果不是我錢某人跟他們每個人的關係都非同一般,我這個價錢哪裡可能請得到他們?」 聽到這裡,我由不得好奇地問道:「他們都是些什麼人?」 錢不易神秘的笑笑,「今天這頓飯就是開工飯,我約了他們一點鐘,等下他們來說,我介紹給你認識。」 「哦——」我長吟一聲,點點頭,腦子裡又想著另外一個問題,「挑,給他們都是周薪,而且每週十幾萬,給我卻是月薪,還沒個月只有三萬。還有那個什麼簽約金,我好像也從來沒有聽你提過。唉……這世道真不公平啊。」 不過,我這牢騷也只是在心裡想想,並沒有說出來。我自己的事,自己心裡有數。要說泡妞,在青龍戒的幫助之下,我有十足信心。但是說到工作賺錢,以我高中畢業的水準,潔白無暇的從業經歷,一個月三萬的薪水已經是天上掉下來的餡餅了,我要是再咿咿哦哦,就顯得我貪得無厭了。 第六節 黃玄衣律師駕到(下) 如果大家真心支持我,請你們以後把你們的推薦票給這本書吧,我那本書真的很需要,推薦票放在這本書上只是浪費,謝謝大家了! 「在心裡嘀咕什麼呢?是不是相比較之下,嫌自己的待遇太低啊?」錢不易彷彿看穿我心事般地笑著問道。 我乾咳了一聲,沒有說話,大家心照不宣了。 錢不易笑著喝了口水,「等下他們來了,我給你介紹一下,你心理就不會那麼不平衡了。」 我端起杯子,歎了一口氣,說道:「唉,我什麼都不同,一個月能有三萬,又能夠跟名滿天下的錢不易大大學習,我已經偷笑了,哪兒還敢有更多的奢望啊。」 「行了,你就別埋汰我了,坦白說吧,今天來的人能夠為我做什麼,能夠幫到我多少,我心裡都有數。我給他們的價錢,也是按照他們自身的價值給的。但是你不同,我只是憑直覺覺得你能幫我,至於你到底能夠幫到我多少,我現在心裡還是一筆糊塗帳。別看我現在只給你三萬塊的月薪,事實上,你在我心目中的地位,比他們都要高。因為他們幾個人無論對我做出多大的貢獻,我給他們的報酬始終是有上限的。但是你不同,你的報酬是沒有上限的,只要你有貢獻,我就會分給你應得的那份。從某種程度上說,他們只是我的職員,而你,是我的合夥人。」 先不管錢不易這番話是不是為了安撫我,又或者是不是為了拉攏我,總之我聽著很受用就是了,我樂呵呵地笑了一陣,又問道:「你說我們是合夥人?但是,我什麼也沒有,我拿什麼跟你合夥?」 錢不易伸出三個手指,說道:「目前來說,我只看到三樣,一是你的人格,二是你的公關能力,三是你的運氣。」 「我的人品好這是公認的,運氣好嘛,這個我也能理解,只是……這個公關能力怎麼說?」 「你能夠那麼輕易地讓那麼多美女圍著你轉,這不是公關能力,這算什麼?」 「你不要亂來喔,我跟你說,我賣藝不賣身。」我鄭重申明。 錢不易笑著嘖了一聲,「想什麼呢,沒誰要賣你做男公關,男公關再金貴,能賣多少錢?」 「那你剛才又說要用我讓美女圍著我轉的公關能力?」 「能讓美女圍著你轉,是證明你有很強的公關能力,並不是說就要你去當男公關。」 「那你到底想要我幹嘛?」 「很簡單,有句話說得好,科學技術不是第一生產力,公共關係才是第一生產力。做生意最重要的就是人脈,我們家族的人脈網絡雖然已經很強大,但是我不希望完全依賴這條網絡,所以我要新建一條新的人際關係網絡。要做到這一點,一個可*,反應靈敏,善於左右逢源的總聯絡人就至關重要。而你,正是我錢不易心中最屬意的人選。」 說到這裡,我終於明白錢不易的意思了。雖然我不大懂得經營,但是我從小就看慣了人世的冷暖炎涼,對人際關係還是很有自己的心得的。做為一個成功的生意人,只是懂得賺錢可不行,他還必須懂得利用政界,司法界,傳媒界等各種領域的勢力來給自己形成保護網,並且支持自己的事業前進。而負責聯絡整個保護網的那個人,毫無疑問,將是這個生意人身邊最重要,也最親信的人之一。 看來,錢不易還真挺看重我的。我才十九歲不到,一個剛進大學的小屁孩,他居然敢有如此之大的期待,我真不知道該說他大膽,還是說我自己運氣好。然而,我再轉念一想,錢不易自己也只不過是個比我大三歲的大四學生而已,我又何必那麼妄自菲薄呢。 正想到這裡,門口響起一陣皮鞋踩地的聲音,我放眼看去,有五個人並肩走了進來。他們清一色的眼鏡,裡面還有一個外國人和一個女人。一看他們就是那種所謂的專業人士,就連走路的時候,都是一臉專注,目不斜視,彷彿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們牛逼似的。我再抬頭看了看高懸在大廳高處的鐘錶,此時裡一點鐘還差不到一分鐘。 「真準時啊。」我在心裡暗歎了一聲。 暗歎完,這幾個人便走到離我們只有兩三米的樣子,這時候我才發現,囈,這個MM好像……很正點喔。她的個子很高,穿著高跟鞋,即使跟那個個子高大的外國人並肩走著,也不覺得矮多少,我猜起碼有一米七。身子很清瘦,應該不到一百斤吧,不過該凸的地方凸,該翹的地方翹。最要命的是,她的皮膚之好,不止是白,而是透著一種漢白玉似的半透明的感覺。她的臉型是東方美女那種典型的瓜子臉,杏眼、柳眉、瑤鼻、嘴唇薄而性感。外形高挑,卻又同時擁有東方女孩的那種嬌俏感,這種女孩本來應該是男人最喜歡的尤物才對。可惜,美中不足的是,她的表情卻格外的冷漠,看起來實在是太像是法官了。我想,見到這種女孩,大多數男人只敢灰溜溜地閃避一旁吧。但是這些人裡,肯定不包括我楚天齊,我就是赤裸裸的,淫蕩地注視你。 大概是感受到了我熾烈的目光,這個女人冷冷地掃了我一眼。我*,不是假冷,是真冷,要不是我渾身上下熱情洋溢,被她這一掃,非得打個冷顫不可。 我再看了看身邊的錢不易,只見他此時伸著一隻手,假裝若無其事地遮著嘴。但是我一看就知道這傢伙肯定是在幸災樂禍的笑。我於是嗯哼一聲,收回淫蕩的眼神,端正坐姿,故作大義凜然狀。 不一會,大家都坐下之後,錢不易才發話,「今天請大家到這裡來,有兩個目的,第一呢,就算是吃開工飯,吃了這頓飯,大家就算是鼎城國際的正式成員了。至於第二呢,就是給大家介紹一下我們鼎城國際的新成員,就是我坐在身邊的這位年輕人,他的名字叫做楚天齊,是我的師弟。他年紀雖小,但是才華橫溢,鑒賞,音樂,舞蹈,品酒乃至於國術,都有很深的造詣,是一位年輕有為的公共關係專家。以後他就是我的私人助理。」 錢不易就是錢不易,被他這麼一吹,弄得我自己都覺得自己是那麼回事了,矜持地衝著在座幾人一一額首致禮。其他四人也都對我笑著點頭回禮,只有那個年輕的女孩子別過臉去,裝作沒有看到。錢不易全裝都沒有看到,給我一一介紹起在座的人來。 他首先指著坐在我身邊這位,看上去大約四十幾歲的中年人,說道:「這位是劉新博士,在來到我們鼎城國際前,是美國高盛投資銀行經濟研究執行董事,曾任瑞士日內瓦-達沃斯世界經濟論壇首席經濟學家與研究部主管。以後將負責我們鼎新國際的戰略規劃部。」 高盛投行?別的我不大知道,我只知道它的CEO被外界公認為比美國財長斯諾要懂金融。所以當我聽到錢不易這麼介紹的時候,我暗自吸了口涼氣,深深為剛才居然還跟人家比待遇而感到慚愧,趕緊忙不迭地伸出手去跟他握手。 然後,錢不易又指著劉新旁邊那位瘦弱,矮小,年紀與劉新大約相仿的中年人,說道:「這位就是資產評估界最知名的評估師新傑先生,無論是多麼複雜的集團,他都可以在一周之內,準確無誤地核算出一個企業的真正價值。國內近五年來,幾乎所有的大型併購案,都經過他的評估。新傑先生以後將負責我們鼎新國際的資產評估部。」 喲,這他媽也是頭比河馬還大的牛人。 再然後,錢不易又指著劉新身邊的那個洋人說道:「這位就是史考德先生,華爾街最頂尖的金融分析師。這次能夠把他請來,可是費了很大的勁。史考德先生以後將負責我們鼎城國際金融部。」 我不懂金融,我只知道金融無小錢,總之也是牛人就對了。 「至於剩下這兩位就是我們錢家的老人了,這位是我父親的好朋友,中國少數幾個得到北美精算學會認可的精算師雨村叔叔。以後,鼎城國際的錢不歸我管,歸他管,他是我們的財務總監。」 錢不易說著,把手搭在就坐在身旁的雨村的肩上,看得出來他們倆的關係很密切。 最後,錢不易終於介紹到了我一直想要他介紹的人,這位看起來很像是冷面法官的美女。 「這最後一位嘛,就是我們錢氏家族首席律師黃博的妹妹黃玄衣。別看她年輕,只比我大一歲,但是她跟你一樣,是少年天才,她在法律方面的能力,跟她哥哥可是在伯仲之間的哦。不然的話,我也不會求我父親把她挖過來了。」 我聽到這裡,看了黃玄衣一眼,在心裡笑道:「黃玄衣?這麼古典?你爸不會是黃藥師吧?」 第七節 併購計劃(上) PS:撒冷新書《仙魔經紀人》cmfu.com/showbook.asp?bl_id=75297,本周再次衝擊新書榜,非常需要大家的推薦票。支持在下的書友們,請你們把你們的推薦票給這本書吧,我那本書真的很需要,推薦票放在這本書上只是浪費,謝謝大家了! 當然了,我心裡雖笑,臉上倒還是保持著一本正經的樣子,很正式地伸出手去,「黃小姐,很高興以後能跟你共事。」 黃玄衣伸出手指,在我手指上微微碰了一下,就當是握手了,然後就自顧端起杯子喝茶。我卻也不好說什麼,只能訕笑了一下,坐了下來。 將大家都彼此介紹了一遍之後,菜剛好上齊了,錢不易於是笑著揮了揮筷子,說道:「既然大家彼此都認識了,我就不多數了,我們大家邊吃邊聊。」 說著,錢不易就率先伸出筷子,我們大家於是也紛紛伸出筷子開始吃起東西來。我們一邊吃東西,一邊開始有些隨意地聊了起來。 在座的男人除了我跟錢不易以外,都是有年紀和閱歷,見慣了風浪的人。所以在跟我說話的時候,大都是帶著一種謙虛之餘又顯大氣的態度,絲毫沒有給我這個小屁孩不適感。尤其是那個史考德,居然也說得一口流利的中文。倒是那個黃玄衣,整個吃飯過程中,幾乎是一句話不說。當別人跟她說話的時候,她也只是笑笑,嗯嗯哦哦地就過去了。我要是跟她說話,她就把我當病毒一樣自動過濾,全當沒聽見。 我生性不是死纏賴打的人,世上美女千千萬,咱何必看她這臉色。所以,我說了幾句,見她不理我,也就不理她了,只跟幾位牛人套起交情來。咱怎麼說也有個公共關係專家的封號,總得表現表現不是。 隨意地聊了沒多久,錢不易問黃玄衣道:「玄衣啊,併購那三家公司的法律研究做得怎麼樣了?」 「天宏傳媒,秀場網絡做得差不多了,只是華夏報業還有幾個小問題,因為華夏報業擁有相當的國有股,所以……」本來寡言少語的黃玄衣一談到工作,就整個人精神起來,嘩啦嘩啦地講了一大堆。 別看我是大學生,但是我是一條法律條文都沒有看過,所以對黃玄衣所說的話,我是一竅不通。黃玄衣說完之後,錢不易點了點頭,又看向史考德,「這三家公司改組之後,上市的機會有多大?」 「我看過劉新先生的資產分拆重組的報告。如果按照他那個方案來做的話,成功率是百分之一百,這是個低風險,高回報的案子,錢先生你的眼光果然獨到。」 錢不易笑了笑,又問道:「需要多久時間才能成功上市?」 「在美國,有一種針對中小企業及創業企業所設立的電子櫃檯市場,她的縮寫是OTCBB,OTCBB是由納斯達克管理的股票交易系統。在美國有許多公司的股票先在這裡上市,獲得最初的發展資金,通過一段時間的擴張積累,達到納斯達克或紐約證券交易所的掛牌要求後升級到這些三大交易所掛牌。OTCBB對企業基本沒有規模或盈利上的要求,只要有3名以上的做市商願證券做市,企業股票就可以在OTCBB上流通了。也就是說到OTCBB上市本身是很簡單的,你要有一個賺錢的概念與一個好的商業計劃就足夠了。憑借錢先生的商業案,我有把握可以很快將鼎城國際馬上在OTCBB。只要你們的併購過程像商業案所寫的那樣順利,等到這間公司淨資產到600萬美元以上,毛利達到100萬美元,我們就可以直接升入三大交易所。所有這些時間加起來,我有把握在一年之內完成。」 錢不易聽到這裡,忍不住用力一拍桌面,「好,妙極,我要的就是一年內!」 接下來,錢不易又跟他們其他幾個人談了一些事情,我就像剛才一樣,儘管一直裝著聽得聚精會神的樣子,其實我還是不大知道,他們到底在說什麼。 唉,你別說,還真是有點自卑。 看到錢不易跟他們眉飛色舞地狂聊著,我是倍感無聊啊,於是一邊裝著很認真地在聽,一邊狂吃東西,狂喝水。錢可都是我付的,我不吃白不吃,不喝白不喝。 結果大吃大喝了一陣,我的膀胱便有些沉重起來,我於是衝著眾人抱歉了一聲,「你們聊,我上一下洗手間。」 說完,正要去,錢不易伸手搭上我的肩膀,「一起去。」 等到走了幾十步,彎到一條走廊裡,錢不易才呵呵笑道:「怎麼樣,小子,吃蹩了吧?黃玄衣可是出了名的冷面美人。你要是有本事泡到她,你要我給我提公文包,我都樂意。」 「挑,有沒有那麼誇張?」我乜了錢不易一眼,問道。 錢不易聳了聳肩,「不然我跟你打賭,也不多了,十萬塊,怎麼樣?」 我想了想黃玄衣那副嘴臉,沒有信心地搖了搖頭,「算了,不打無把握之仗。」 「算你聰明。」錢不易拍了拍她的肩膀,「我們家族裡這麼多,黃玄衣長到這麼大,卻居然沒有一個人敢打她的主意,為什麼?就是因為誰只要對她流露出一點點意思,她就馬上好像見到殺父仇人一樣,見面一個好臉都不給,從來沒有人例外。久而久之,也就沒誰敢招她了。泡MM嘛,圖的無非是個開心,誰沒事會去討這個沒趣?世上又不只她一個美女。」 我聽了錢不易這番話,不由得感歎道:「我*,她是不是生理有缺陷啊?怎麼會這麼變態?」 「這我就不知道了,雖然確實有人傳她跟一個女心理醫生有曖昧關係,不過那也只是風言風語,沒有切實證據。」 首先我要申明,雖然我不是同性戀,但是我對同性戀絕對沒有偏見,然而此時此刻,我還是忍不住驚叫道:「又來一個同性戀?」 錢不易伸手到嘴邊,「噓,小聲點,別亂說,沒證沒據的事,八成是捕風捉影。」 我癟了癟嘴,「切,我看她就像是,冷冰冰的,跟個棒槌一樣,世上哪有這種女人,一定是被什麼男人深深地傷害過,所以轉而喜歡女人了的。」 錢不易擺擺手,「唉,不管怎麼樣,反正你別死了這條心就是了。」 第七節 併購計劃(下) PS:撒冷新書《仙魔經紀人》cmfu.com/showbook.asp?bl_id=75297,本周再次衝擊新書榜,非常需要大家的推薦票。支持在下的書友們,請你們把你們的推薦票給這本書吧,我那本書真的很需要,推薦票放在這本書上只是浪費,謝謝大家了! 「什麼話?」我瞪了錢不易一眼,「我從來就沒有打過她主意好不好?」 這回輪到錢不易癟嘴了,「少來了,她剛進來的時候,你那眼神,我*,淫蕩到……還沒打主意,你當我瞎了呢?」 我必須承認,我當時的表情確實是稍微有那麼一點外露,所以這時候我也沒推諉什麼,只是呵呵一笑,有些垂涎地說道:「她要是不是那麼變態,其實還是……嘖……唉……」 「喂,你還記不記得你一個小時以前跟我說什麼來著?」錢不易抱手在胸,笑瞇瞇地望著我問道。 我不知所以然地問道:「什麼?」 「某人似乎跟我說,他是真的想跟韓蓉天長地久。」 錢不易說這話的時候,聲音陰陽怪氣的。這話裡是什麼意思,我自然明白得很,頓時有些窘迫地摸了摸鼻子,「我當時……當時真就是那麼想的嘛!」 錢不易瞟了我一眼,手臂在空中劃了一個大圓,走進洗手間去,「天長地久,*……」 我深吸一口氣,拍了拍自己的腦袋,跟著走進洗手間。 如廁完畢之後,我跟錢不易都站在洗手池裡洗手,一邊洗,我一邊問道:「錢師兄,你剛才跟他們都聊什麼呢?我怎麼不大聽得明白?分拆,重組,上市,獲利回吐,你做的到底是什麼項目啊?怎麼那麼複雜?」 「我做的項目啊,簡單的說,就是買一家爛公司,然後把它變成好公司,然後賣掉。就像做房子一樣,買一件舊房子,然後裝修一下,把它賣掉。」 聽到這裡,我才終於知道錢不易想做什麼了,「喔,原來鼎城國際是要做一家併購集團?」 錢不易擦了擦手,點了點我,「聰明。」 我略想了想,不解地問道:「我不是很懂做生意了,可我也知道……併購集團都是需要巨額資金的支撐的。以你們錢家的財力,當然絕對有這個實力,但你現在是家族實習,必須依*自己的力量,而你現在手上只有五百萬了,你怎麼做?」 「九流生意人追著錢跑,一流生意人被錢追著跑。放心吧,資金不會是問題的,我自有辦法。」錢不易拍拍手,信心十足地說道。 見錢不易這麼說,我也不好說什麼了。在生意上的操作能力,錢不易比我高了不是一丁半點,再加上有那麼多牛人坐鎮,也輪不到我給他操這個心。但是,我這個人最大的毛病,就是好奇心實在是太重了,所以走出洗手間,快要回到桌子上的時候,我又忍不住問道:「錢師兄,你為什麼會想要做併購集團?」 錢不易看了我一眼,笑道:「踏踏實實紮在一個行業裡,把企業做大做強,我相信我也可以做到。但是那樣做未免太無聊。相對來說,做併購集團,就不一樣了。做併購集團,會給我一種獵手一般的感覺。我手持繩索和獵刀,站在世界之顛,俯視著世界上所有的公司,就像俯視草原上的一匹匹野獸,它們滿山遍野,到處都是。我搜尋著它們之中最兇猛的猛獸,一旦發現,我就馬上衝下山去,用繩索捆住它,然後用獵刀將它剝皮拆骨,大獲其利,試問世上,還有比這更快樂的事嗎?」 錢不易說這番話的時候,神色比剛才在餐桌上愈發的神采飛揚,而我卻是聽得一身冷汗,心想,怪不得錢不易在美女面前從來都不大動聲色,原來他真正喜好的是這些,果真是人各有志啊。 閒話間,我們重新回到了桌邊,錢不易跟幾個牛人又談了起來。知曉錢不易的方向之後,我再聽他們的話,便對他們要做的事情明白了幾分。 原來是錢不易是想整合三間公司到一起,組成一個中國概念的傳媒公司,然後在美國上市,再通過美國股市成功退出,獲得利潤。錢不易現在雖然沒錢,但是他有一個很好的重組方案,如果按照這個重組方案去做,那麼原本奄奄一息的三家公司,就可以起死回生,變成一個很有競爭力的傳媒公司。 至於具體做法,也很簡單,就是讓錢不易打著錢氏家族的招牌,與三家公司簽訂收購合約。合約規定,自合約簽定之日起,三家公司的經營權就歸屬錢不易所有。至於所有權,每家公司的原股東依然保有百分之五十,錢不易佔百分之五十。 一年後,如果三家公司重組之後發展順利,原股東可以選擇保留自己的股份分紅,如果發展不順利,股東就可以按照合約所簽定的價錢拿到他們所應得的出售金。 簡單的說,就是錢不易利用錢氏家族的名聲,獲得這三家公司股東的信任,得到經營權。再以百分之五的利潤回報做為誘惑,讓三家公司的股東推遲一年進行現金交易。 這樣一來,錢不易就擁有了整整一年的時間,可以調動三間公司的一切資源從容運作。只要他在這一年之內,可以將三間公司成功重組,並成功上市。那麼他這個只有區區五百萬元人民幣的鼎城國際,就可以完成他的第一筆生意——一筆市值超過四億美金,而最終獲利將不低於七千萬美金的併購案。 即使是以五千萬人民幣創業基金做為基數,錢不易在一年內的利潤率都是百分之一千一百。雖然說,這單生意如果成功,跟錢不易身為錢氏家族重要成員的身份不無相關,但是他能夠如此之大膽地想出這個計劃,並且果斷實行,也證明他在商業上的野心和能力都是頂尖的。怪不得張盛和樓蘭雪都說,四大家族那些老奸巨猾的奸商們都盛讚錢不易是塊料。 果然是塊料啊,看來,我真得用心跟他好好學學才行,哪怕隨便學到一丁半點,也可以保我將來一輩子衣食無憂啊。 這頓飯從一點鐘,一直吃到三點多,直到餐廳裡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錢不易才說道:「談得太入神了,差點把這當成辦公室了,我們還是回去再談吧,你們先去拿車,我們買單。」 錢不易說得倒是輕鬆自如,我可是心頭一痛,「我們買單,說得輕巧,又不見你錢。」 過了一會,他們幾個都出去之後,侍者走了過來,「盛惠三千六百七十塊,謝謝。」 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從餐廳裡走出來的,只感到心頭一陣一陣的滴血——三千六百七十塊,不是網游幣,是真錢啊! 走到門口,錢不易看我心疼地齜牙咧嘴的樣子,嘿嘿地笑道:「好了,好了,看你這麼淒涼,頂多我再便宜你一次咯。」 「你要給我加工資嗎?」 「想得美,什麼都沒幹,就淨想著加工資,你這什麼員工啊。」錢不易啐了我一口,「讓你有機跟美女親密接觸一下。」 「美女?什麼美女?」我剛問完,就看到錢不易朝著,坐在一輛紅色車子裡的黃玄衣揮了揮手,「我還有點事要去別的地方,玄衣,麻煩你送天齊回學校,行嗎?」 黃玄衣漠然地掃了我一眼,然後轉過頭去看方向盤,「要上車就快點。」 我一邊拉開車門,坐在她身邊的位子,一邊在心裡罵罵咧咧道:「*,什麼態度?要不是看你長得不錯,少爺我才懶得坐你這車呢。」 誰知道我剛坐下,黃玄衣居然又有問題了,「我不習慣男人坐在我旁邊,你還是坐後面吧。」 「難不成剛才坐你旁邊的雨村和史考德,都是女人?」我沒好氣地反擊道。 黃玄衣有些氣惱地嘖了一聲,轉過頭,看著我,說道:「你有沒有發現你這個人有點無聊?」 我咧開嘴一笑,「我活了這麼多年,人民群眾對我的評價一向是風趣幽默,溫文爾雅,博識廣記,樂善好施。總而言之一句話,很有生活情趣的大好人一個。如果你對我有什麼負面印象的話,那應該反省的是你自己,因為當你有這個想法的時候,你已經悍然站在了人民的對立面。」 「懶得跟你說。」黃玄衣見說不過我,便轉過頭,生氣地猛地一踩油門,車猛地就飆出去,害得我心臟猛地一停,差點心臟病發,這個女人真陰險啊。 渤海酒店離我們學校並不遠,車程也就十幾二十分鐘,一下子就到。本來如果我不說話的話,很快也就到了。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我就偏想撩撥一下她,於是轉過身去,裝作很認真地打量了一下她的身材,直到看到她有點不自在的時候,我才笑著說道:「其實你條件實在是不錯,為什麼不考慮試試男人呢?我以人格跟你擔保,我沒有介紹錯,男人的感覺真的不錯的喔。」 我本以為這樣說會把黃玄衣氣得夠戧,誰知道她一句回話差點把我給活活憋死,「你試過啊?」 第八節 男男女女,失戀得戀(上) 「到了,下車吧。」到了學校門口,黃玄衣把車子停下,說道。 我指了指門內,「你還可以再開進去的,喏,進了大門,往右拐,切進去就好了。」 黃玄衣扭過頭望了一陣玻璃,轉過臉來,用很審判的口氣說道:「楚天齊同學,我這不是的士。」 我搖頭歎了口氣,推開車門,走了下來,腳步還沒站穩,黃玄衣的車就車身一擺,絕塵而去。 「挑,我會吃了你不成?」我朝著絕塵而去的紅色汽車揚了揚手,不屑地說道。 話音剛落,電話鈴就響了,是張盛。上午我上課的時候,這傢伙就一直纏著我,要我告訴他昨天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我們是兄弟,我自然不瞞他,就跟他說昨晚跟韓蓉過夜了。誰知道這傢伙一聽,兩隻眼睛都綠了,馬上要我詳詳細細地把每一個細節都給他描述一遍。*,要我演語音春宮?兄弟也沒得商量。我當然是斷然拒絕他,誰知道這傢伙卻一直煩著我,搞得一下課我就嚇得逃之夭夭。因為害怕他繼續騷擾,所以我把手機都關了,直到剛才快下車的時候才開。誰知道剛一打開,這廝又打來了。我頓時不耐煩了,對著電話就一陣嚷,「想聽細節你去惡魔島,那兒什麼細節都有,你沒事折騰我幹嘛呀?」 「老大,你現在在哪兒啊?」 電話裡的張盛全然不是平常那種精力過剩的樣子,而是驚惶中帶點著急。我一聽,立刻覺得不對,張盛這傢伙神經大條得很,不是發生了天大的事,他不會這樣,難道是方天雄那個傢伙…… 我趕緊問道:「我就在校門口,發生什麼事了?」 「你在這等著,我馬上過來。」 三分鐘後,滿面通紅的張盛就出現在我的眼前,看得出來,他剛才應該是一路狂奔而至。再看他衣衫不整,髮型散亂,我就算不亂都被他給嚇亂了,「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莫翰被洛華捉姦在床。」張盛哭喪著臉對我說道。 「哈?」身為楚洛華的長輩,我在聽到這種事情上,理應表示難過才對。可是我自己也不知道怎麼地,我當時的本能反應,居然是咧開嘴,幸災樂禍地笑了起來,看來,我已經不那麼厚道了,「這麼大件事?」 張盛揪著我的手,失神地問道:「嗯咯,你說現在我該怎麼辦?」 「這個……」我嘖了一聲,然後又皺了皺眉,「囈,莫翰被捉姦在床,對你而言是好消息。就算難過也該是他,你跟著難過個什麼勁啊?」 「但是洛華現在一定很難過啊。」 看著張盛水汪汪的大眼睛,我不禁感觸地拍拍他的頭頂,「真是善良的孩子啊。」 「這個時候,你就別玩了,趕緊告訴我該怎麼辦吧。」 「怎麼辦?」我眨了眨眼睛,「這還用問嗎?當然是馬上去找她,安慰她,呵護她,把肩膀借給她啊。」 「可是她現在躲在宿舍裡,我根本進不去。」張盛說著,拉著我,「不如這樣,你帶我上去,你是她叔叔。侄女有事,叔叔上去看看那是天經地義的事。」 「這樣啊?」我歪著腦袋想了想,還是覺得不大*譜,「行不行得通啊?」 「不管那麼多了,去到再說吧。」張盛說著,拉著我就往前走。我沒辦法,只能跟著他去了。 在路上,我問道:「說起來,你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洛華去捉姦的時候,是跟樓蘭雪一起去的。當時洛華很激動,跟莫翰鬧得不可開交,樓蘭雪根本控制不住局面。所以就打電話讓莫翰的好朋友段名來勸架,剛好打電話的時候,段名在跟一群人打牌,於是這些就全知道了。然後回去這些人就到處傳,傳到黎文慈耳朵裡,黎文慈知道我對洛華有意思,所以就特別打電話通知我。」 聽張盛說完這番話,我倒吸了口涼氣,「我的媽,那豈不是全世界都知道這件事了?」 「差不多吧。」 「楚洛華這個人最要面子,這次出了這件事,我可以肯定莫翰跟楚洛華是徹底玩完了。哥們,你的機會來了。」我說著,笑著拍了拍張盛的肩膀。誰知道張盛聽了我的話,反瞪我一眼,「老大,你怎麼說也是洛華的親戚,現在洛華出了這種事情,你居然還笑得出來?太沒心肝了。」 「兄台,拜託你搞清楚狀況,我這可全都是替你打算,你現在居然還怪我沒心肝?」 「老大,是我錯了。」張盛轉過頭,不好意思地看了我一眼,「對不起,我這是關心則亂。」 「你這不是關心則亂,是春心蕩漾。」我瞪了他一眼,又問道,「莫翰那小子跟誰啊?」 「什麼跟誰啊?」張盛不明所以然地反問。 「這不廢話嘛,捉姦,捉姦,就他一個人怎麼奸。」 「不就是那個譚有珠咯。」 「譚……有……珠?你不要告訴我就是英文系那個肥肥白白的譚有珠。」 「對啊,就是她。」 「不會吧?除了比較開放以外,她身為女人真是沒有什麼可取之處喔,莫翰有楚洛華這麼正點的女朋友,居然會跟她偷吃?」 「別說你,我也想不通。」張盛說著,氣憤填膺地捏緊拳頭,「這個王八蛋,下次不要讓我在路上碰到他,不然我一定打得他一級重殘。」 「話又別這麼說,他對不起誰都好,總算是對得起你的,沒有他那麼淫亂下流的花心大蘿蔔形象,又怎麼能顯出你正直又專一呢?」說到這裡,我摸著下巴嘖了一聲,「不過,話說回來,莫翰這傢伙的口味又實在是特別了點……」 談話間,我們已經到了楚洛華的宿舍——杜鵑齋。和所有試圖硬闖女生宿舍樓的男生一樣,我們在門口就遭到又矮又肥的宿舍大媽的狙擊,「站住,男生不許上去。」 第八節 男男女女,失戀得戀(下) 宿舍大媽插著腰堵在宿舍門口,頗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我號稱是公關專家,可是我的二十八般武藝在大媽面前卻是半點用處也沒有。最後,我想來想去,突然想到那天在食堂打飯的時候,好像看到這大媽對賈老頭格外慇勤。 於是,我二話不說,馬上帶著張盛掉頭回到宿舍。讓張盛上去梳洗打扮,他現在的樣子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就算見到楚洛華也只能起副作用。張盛聽我話上樓去洗漱更衣之後,我就拐進賈雨的房子裡。大概是我衝著他笑的嘴臉實在是太不懷好意了,所以賈雨頓時一臉驚覺,「你想幹嘛?」 「也沒什麼。」我蜷著腿,坐在賈雨的床上,「也就是讓你小小地出賣一下色相而已。」 「出賣色相?」饒是賈老頭幾千年的道行,聽到我這話,也是嚇得鬍子都豎了起來,縮在一旁,「你什麼意思?」 「是這樣的……」我將在杜鵑齋遭到宿舍大媽狙擊的事情講了一遍。賈雨聽後,愈發地驚恐,「這……這關我什麼事?」 「我那天在食堂打飯的時候,看到那死老太婆對你放電,應該是對你有點意思。我想,你只要稍微犧牲一下,她肯定就會放我們進去的。」 「這……這絕不可能。」 「我記得你好像曾經說過只要我不去動貂禪,你就什麼都答應的,現在這麼點小事情你就推諉,真的讓我很懷疑你的誠信啊。」我說著,伸出手輕輕摸了摸我左手無名指,青龍戒頓時隱隱放射出光芒。 「這……」 「別這啊那啊的,只是要你跟她說幾句好話,放我們上樓去就是了,又不是要你跟她幹什麼。」我再也耐不住性子,一把把賈雨揪了起來,嚷嚷道。 賈雨儘管不情願得很,但是他既然有把柄抓在我手裡,也就由不得他了,只能乖乖地跟我來到杜鵑齋門口。事實證明,我的色誘計十分之有效。當賈雨一出現的時候,那大媽立馬收起剛才對我們的那種凶神惡煞,變得親切慈祥了。賈雨硬著頭皮上去跟她解釋了幾句之後,她立馬笑著對我們說道:「看你們都是好孩子,應該不會惹事,上去吧。」 我們倆剛進去,她就頓時熱情地湊得賈雨更近了,臨了還不忘說一句,「不急著下來啊。」 我在心裡念了三遍,「賈老頭,我對不起你。」然後趕緊跟著張盛上樓去。 當我們來到406,看到房門正緊閉著,我於是張盛進去敲門。房內傳來的是樓蘭雪的聲音,「誰啊?」 張盛輕聲說道:「是我,張盛,洛華,你沒事吧?」 過了一會,房內又再次傳來樓蘭雪的聲音,「洛華說她沒事,謝謝你的關心,你回去吧。」 張盛轉過身,求助地望著我,我嘖了一聲,走上去一邊打開門邊的窗戶,然後把手伸進去,把門給打開了,拉著張盛就走了進去。 看到我們突然闖進來,樓蘭雪很不滿地瞪了我們一眼,「你們幹嘛?」 我回瞪她一眼,「不親眼看見怎麼知道她沒事?」 樓蘭雪還要說什麼的時候,楚洛華伸手攔住了她,眼淚汪汪地抬起頭來,看著我們倆,說道:「我真的沒事了,謝謝你們的關心。」 「哭得都跟化了的冰棍似的了,還沒事呢?」 楚洛華低著頭,只掉眼淚,不知道怎麼說話,我再抬頭看看張盛。這傢伙倒好,見到楚洛華掉眼淚,那個傷心啊,簡直比楚洛華還有過之而無不及,眼看著就要跟著掉眼淚。我真是沒眼看了,趕緊用力拍了他的膀子一下,「幹嘛呀你,添亂。」 樓蘭雪是多精怪的人啊,見了我們倆這模樣,馬上就知道了我們的心思,她於是飽含深意地瞄了我一眼,不過什麼也沒說,一副心照不宣的樣子。 我對樓蘭雪說道:「我看洛華哭得嗓子都啞了,樓大小姐,跟我下樓去買點水果吧。」 「好。」樓蘭雪倒也配合,聽到我這麼說,馬上就站了起來,還不忘吩咐張盛道,「就你一個人在,好好照顧洛華啊。」 說完,我們倆就一起出了房間,下樓正撞到賈老頭滿臉無奈地坐在宿舍大媽的房間裡,被熱情的大媽揩油。我們只裝著沒看見,低頭就匆匆離去,大媽也只裝著沒看見我們,繼續熱情洋溢地揩賈老頭的油水。 出得宿舍,走個三四分鐘,就到了學校裡的超市,在給楚洛華挑水果的時候,樓蘭雪一邊選,一邊瞄著我說道:「楚天齊,看不出來你還滿講義氣的啊。」 「那當然,全世界都知道我楚天齊講義氣。」我插著手,站在樓蘭雪背後。 樓蘭雪轉過身,*著水果檔,反問道:「但是你把洛華當成什麼了?你向張盛表示義氣的工具?」 「喂,樓大小姐,請你說話注意一點,我這麼做,可也是為了我侄女好。我問你,撫平一個人失戀的傷痕,最好的方法是什麼?」 「給她介紹一個新戀人。」 我一拍手,「這不就是咯,張盛是我兄弟,他這個人我心裡有數,除了神經大條以外,沒什麼說的,要說身家,他的錢不會比楚正清少,要說人,相貌堂堂,濃眉大眼。而且他對洛華絕對是真心的,這我可是看在眼裡,在這種情況下,我撮合他們兩個又有什麼不對?」 「但是你知道嗎?別看洛華平時對你沒好臉色,但是洛華曾經跟我說過,她佩服的人很少,而你絕對算是一個。所以,如果現在坐在洛華身邊的,是你,而不是張盛的話,我相信洛華會好得更快。」 我嗤笑著轉股臉,「拜託,我是她叔叔,我怎麼可能打我侄女主意那麼禽獸?」 樓蘭雪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陣,問道:「是不是你們男人都是只有對一個女人有企圖的時候,才會對這個女人好呢?」 我毫不猶豫地答道:「那還用說,對你沒企圖,對你好幹嘛?愛心氾濫的話,還不如去救助失學兒童啦。」 樓蘭雪手裡玩弄著一個柳橙,一本正經地問道:「有個問題我一直很迷惑,難道男女之間除了這種關係之外,就沒有做朋友的可能性嗎?」 「從某種程度上講,可以說有。」我略想了想,點點頭,伸出三個手指,「不過只限定在三種情況下,第一,是兩方的條件相差太遠,差到根本無法產生任何遐想。第二,是兩個人太熟了,熟到兩個人對對方都完全失去了好奇心。第三,就是兩個人都太老了,老到有心無力。當然了,還有第四種,那就是雙方的個人修養深厚,已經無情無慾了,不過這種人差不多要得道成仙,基本上已經不算是人了,所以不歸入正常人的範疇。」 我不等樓蘭雪接腔,又繼續說道:「而從另一個程度上講,也可以說是沒有。因為上述四種情況之任何一種,其實都是建立在同一個基礎之上的。那就是雙方都忽視了對方的性別。也就是說,這不算是真正的男女關係。」 「照你這麼說,兩人之間只要意識到雙方的性別差異,那麼就不可能做朋友了?」 「這還用說,當然了。」我說著,歪著腦袋想了想,繼續說道,「一個正常的男人,這個正常的定義,是他還保有性慾。那麼他對一個女人最真摯,最徹底的讚美,就是對她有性幻想和佔有慾。很簡單,我問你一個問題,如果有一個三十幾歲的男人跟你說,樓小姐啊,你真是太美了,我太欣賞你了,但是你放心,我對你絕對沒有任何性幻想,你信嗎?」 樓蘭雪搖了搖頭,無言以對。 「你看,你不信了吧。」我說著,沖樓蘭雪笑了笑,「做朋友必須有兩個先提條件,第一,彼此欣賞,第二,地位平等。一個男人欣賞一個女人的方式,有,且只有一個,那就是真誠地希望可以跟她一起去巫山旅遊。而在這個時候,雙方是不可能存在平等的,因為無論你用什麼姿勢,結果都是一樣的——那就是,男人在侵入這個女人。」 聽到這裡,樓蘭雪臉色微紅,白了我一眼,罵了我一聲流氓,撿起柳橙,走到收銀處去,我在她伸手歎了口氣,仰天道:「以前,世人也是這麼喊弗洛伊德大叔的。」 買了一些柳橙之後,我們看看表,才五點鐘,我於是對樓蘭雪說道:「算是幫我個忙,給小張多一點時間吧,我請你去合作社喝東西。」 樓蘭雪點點頭,「好,不過我要吃最貴的噴天火冰激凌。」 「哇,那個東西很容易長肉的,你不怕影響身材嗎?」 「難得宰你一頓,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何必這麼自相殘殺呢?」 「我樂意啊。」 第九節 太平盛世(上-下) 給樓蘭雪點了個噴天火冰激凌,我自己要了杯可樂,坐了一會,樓蘭雪便跟我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起來,「楚天齊,其實我還有個問題想問你。」 我吸著吸管,瞄了她一眼,「你今天的問題怎麼沒完沒了啊?看來我得跟你開收咨詢費才行。」 「你別廢話,我問你,你說莫翰怎麼會跟譚有珠有……那種關係呢?」樓蘭雪說著,迷惑不解地托著腮幫子,「身材,相貌,氣質,口碑,無論是哪一個方面,她都明明比洛華差遠了。」 我嘟了嘟嘴,說道:「這我怎麼知道?你該去問莫翰,跟譚有珠有一腿的,又不是我。」 「你也是男人,多多少少總是能夠體會到一點感覺吧?」樓蘭雪不依不饒地繼續追問道。 我實在招架不過,只能說道:「這誰知道呢?男人的口味有時候很難講的,有時候山珍海味吃多了,也會想嘗嘗豬頭肉的,無他,圖個新鮮嘛。只是莫翰運氣不大好,吃豬頭肉的時候,被他的山珍海味給抓到而已。」 樓蘭雪看著我,又問道:「照你這意思,如果譚有珠也像勾引莫翰那樣勾引你的話,你也可能跟她有什麼嗎?說實話。」 「我就不可能了。」我的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一樣,「我可沒那麼莫翰那麼能吃肥膩。」 「那如果你將來跟一個人在一起了,她各方面都很棒,你明天就要跟她結婚了,但是今天晚上有一個同樣很棒,你一直很想跟她有點什麼的女生向你投懷送抱,你會不會偷吃?」 我幾乎是想也不想就答道:「當然會啊。」 「*。」樓蘭雪聽了我的話,立馬停下了吃冰激凌,冒出了我認識她以來的第一句粗話。 我不解地問道:「喂,你幹嘛這麼大反應,難道你真把我想得那麼正直嗎?」 「我當然知道你肯定會上。但是你也不用想都不想,就馬上說『當然會』這麼誇張吧?你有那麼精蟲上腦嗎?」 「唉……」我搖著頭,歎了口氣,「跟你們這些女人,就是坦誠不得。」 我歎完氣,樓蘭雪也跟著歎了口氣,「唉,我就是因為從小到大遇到的都是跟你一樣的人渣,所以才會對男人一點信心都沒有。你們男人啊,永遠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禽獸。」 聽到這裡,我馬上停下喝可樂,抬起頭,看著樓蘭雪,一本正經地對她說道:「樓蘭雪同學,我看怎麼倆關係不錯,才肯贈你這幾句——你這麼想啊,那就大錯特錯了。這個世界上的男人,真正禽獸,真正可怕的,不是永遠用下半身思考的男人,而是用上半身思考,用下半身行動的男人。他們只要一關房門,馬上就是男盜女娼,如饑似渴,什麼齷齪的事情都幹得出來,簡直恨不得把女人連皮帶骨都給吞下去。可是只要把房門一推開,馬上就是道貌岸然的謙謙君子了,走在路上看到美女,眼睛都不斜一下。同學,這才是真正的人渣,這才是真正的禽獸。而我們永遠都只用下半身思考的男人,雖然同樣淫蕩,但是起碼我們坦白,我們從不隱瞞。我們有任何想法,下半身馬上清晰地反映出來。你要真是貞節烈女,不樂意跟我們勾搭,你繞道走,我們也不可能當街把你給強姦了不是?要是你明明看到我熱血沸騰了,還撞上槍口來,那就叫你情我願,誰也不能怪誰了。對吧?所以說,如果你某一天,你遇到一個用下半身思考的男人,比如我這樣的男人的時候,你該心懷感恩之心,因為上天讓你遇到了一個真誠的男人。」 我把話說完之外,看到樓蘭雪微微張大嘴巴愣了一陣,好一會之後,她才笑著搖起頭來,「楚天齊,我真是奇怪,為什麼不管是多麼下流,多麼無恥的事情,你都可以把它說得這麼正義凜然,這麼理直氣壯呢?」 「不是我把事情說得正義凜然,理直氣壯,而是這件事情本身就是這麼正義凜然,這麼理直氣壯。」 「是啊,這世上最正義凜然的人就是你了,聯合國真該給你頒個獎才行。」樓蘭雪瞟了我一眼,說道。 我呵呵一笑,把臉湊上去,說道:「這些虛名對我楚天齊來說,就像浮雲一樣,根本不放在眼裡,還是實際點,你親一下就算了。」 樓蘭雪一把將我推開,笑道:「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 鬧了一陣,樓蘭雪又問我道:「不過說真的,這段時間怎麼不見你找我?」 我故意裝作可憐兮兮的樣子,說道:「你那麼忙,那麼多公子哥兒要應付,我這個窮小子哪敢找你啊。」 「少來了,才不是這個原因。」樓蘭雪一點也不相信地癟癟嘴,然後試探著問道,「聽說你做了錢不易的私人助理,是不是跟這件事有關?」 我瞄了樓蘭雪一眼,說道:「你的意思是,錢不易用私人助理這個職位收買我,而做為代價,就是我不能去找你?」 樓蘭雪眨了眨眼睛,說道:「以錢不易跟譚亭山的關係,這也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啊。」 我歎了口氣,搖了搖頭,「那你就當是吧。」 樓蘭雪瞧了瞧我,說道:「那就是說不是咯?那是什麼原因?」 「你又沒給我發工資,我憑什麼回答你的問題?」我假裝生氣地說道。 樓蘭雪見我這個樣子,以為我真生氣了,趕緊把手搭在我肩膀上,討好地說道:「天齊,你不會真的生氣了吧?我剛才也是隨口說說,我知道你不是那種人的。」 我腦袋一撇,「知道不是那你還問?」 「哎喲,我是覺得奇怪,所以隨口問到咯。」樓蘭雪見我依然無動於衷,於是使出了身為美女的無敵法寶——嘟著嘴,*著我的肩膀,拉著我的衣袖,撒起嬌來,「哎喲,天齊,你就別生氣了。是我錯了,我認罰,晚上請你出去玩,你消消氣嘛,好不好?」 我本來就沒生氣,更經不住她這撒嬌攻勢了,於是趕緊笑笑,說道:「你們女人的心啊,永遠都是針眼那麼大,鬼才有閒心跟你生這個氣。」 「我就知道你沒那麼容易生氣。」樓蘭雪見我並不生氣,表情也就輕鬆起來,又說道,「既然你給錢不易做事,跟我無關,那我就該恭喜你了。」 「這有什麼好恭喜的?」我看了看樓蘭雪,不以為然地問道。 「話可不能這麼說,錢不易這個人胸懷大志,而且他手下也全都是他老爸精心給他配置的,可謂是人才濟濟。你現在能夠跟他一起共事,只要肯用心學習,將來飛黃騰達幾乎是一定的了。以你的靈性,將來就算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也沒有什麼奇怪的。一個不小心,保不齊哪天四大家族就要加上你的楚氏家族,變成五大家族了。」 我笑著搖了搖頭,「你想得還真遠,我可是從來沒有想那麼遠。至於飛黃騰達什麼的,我也一點興趣都沒有。我只需要賺到足夠我一輩子吃喝玩樂,消遙自在的錢就夠了,再多的錢,就是累贅,送給我我也不要。」 樓蘭雪不敢相信地望著我,說道:「我就不信你真的一點飛黃騰達的想法都沒有。」 「想飛黃騰達的都是傻逼。飛黃騰達的人看起來好像很牛,其實狗屁,自己想做的事,一件也做不了。就像我太爺爺,多牛逼啊,號稱全通海第一大家,有屁用,自己喜歡的女人都跑了,臨死還哭得稀里嘩啦的。再看我老爸,雖然沒什麼錢,可是跟我老媽日子過得多逍遙啊。所以說啊,人生一世,逍遙自在,想幹什麼就幹什麼最重要。窮,當然是絕對不行了,可是太富,富到飛黃騰達,那還是免了吧。」 樓蘭雪還不甘放棄地又問道:「但是,如果你飛黃騰達,你就可以當一個大人物,做大人物就可以主宰小人物的命運,難道你不想要這種感覺嗎?」 「當然想了,醒掌天下權,醉臥美人膝,這種感覺誰都想。但是這個時代已經過去了,大人物……我說到這裡,笑了一下,「有幾千億,當個省長,別人人前人後的巴結你,你就算是大人物了嗎?狗屁,你錢丟了,官丟了,你看看還有沒有人鳥你?這不是你人大,是你的錢大,是你的權大。一千年後,誰知道誰是比爾蓋茨,誰又知道現在的美國總統是誰,誰又知道現在的聯合國秘書上是誰。」 「什麼才是真正的大人物?像拿破侖那樣,光著身子上岸,對著來抓他的士兵說,向你們的皇帝開槍吧,然後士兵就把軍官都抓起來,送他到巴黎復位,這才是大人物。像賀龍那樣,起義失敗,帶著兩個隨從回家鄉,縣裡的保安團長照樣得屁顛屁顛地過來磕頭,喊賀爺,您回來了,這才是大人物。什麼叫大人物?大人物就是兩手空空,一無所有,可是振臂一呼,一樣應者百萬,左右天下大勢,這才是大人物。」 說到這裡,我意猶未盡地繼續說道:「你看所謂的四大家族,他有錢吧,還有譚亭山,他老爸是省長,有權吧。可是就我這樣的,我楚天齊,小小一個大學生,只要我自己不作奸犯科,不貪財,不上套子,他們兩家任何一家,敢隨便弄死我嗎?不敢!就算我真把他們得罪急了,他們想把我給弄死,都得事先籌謀個半天,事後還擔驚受怕,生怕東窗事發。一旦事情爆出來,他們就全部都得給我陪葬。連我這種小角色的生死都不能隨意決定,還談什麼醒掌天下權,醉臥美人膝啊?蒙誰呢?所以說,真正的大人物,只有在亂世才有。真想當大人物,趕緊坐時空飛船回清朝。太平盛世,是注定不會有什麼大人物的。太平盛世說白了就是市井小民的時代,是吃喝玩樂的時代。無論你混得多好,混得多牛,你覺得自己對這個世界有多重要,在太平盛世裡,都只不過是另一種自欺欺人,自以為是而已。這種逆天下大勢的傻事,讓像錢不易這種胸懷大志的傻瓜去幹吧,我才不幹。」 聽到我說了這麼多,樓蘭雪轉過臉,看著桌子,眨著眼睛想了一陣,然後點點頭,說道:「你別說,聽你這麼一說,我現在開始覺得,像你現在這樣醉生夢死的生活其實也滿對的。」 「那當然了,楚天齊大大一貫英明,一貫正確。」我咧開嘴,得意地笑道。 樓蘭雪難得地沒有在我得意忘形的時候踩我,她笑著看著我說道:「怪不得洛華一直說你敗絮其外,金玉其中。沒想到,你還真挺有思想的,怎麼我從前就沒看出來呢?」 「像我們這種有深厚哲學根基的人,自然不可能像你們這些粗俗的升斗小民一樣,肚子裡有三兩水就四處顯擺啦。咱們講究的是深沉,不但深,而且得沉得下去。」我得意地摸了摸腦袋笑道。 「得了吧你,給你點陽光,你就燦爛起來了。」樓蘭雪笑著打了我一下,站了起來,看了看表,「快六點了,也差不多了,咱們回去吧。」 我答了聲好,便買單跟她一起回去了。回到楚洛華宿舍一看,楚洛華已經睡著了,而張盛傻乎乎的坐在一邊守著。我於是輕聲問他,「怎麼樣了?」 張盛這個棒槌居然反問我,「什麼怎麼樣?」 「這不是廢話嗎?當然是問你跟楚洛華小姐勾兌得怎麼樣了。」 張盛眨了眨眼睛,呆呆地說道:「我不知道要說什麼,兩個人就坐了一陣,我給她削了個蘋果,她說不想吃,有點累,想睡覺,然後她就睡了,我自己把蘋果吃了。」 我真是要暈倒,我辛辛苦苦給你創造的良機,你就這麼浪費的?不過,看到張盛那一臉無辜的模樣,我也不好說什麼,只能轉過頭,對樓蘭雪說道:「今天晚上讓你多請兩個人有沒有人問題?」 樓蘭雪聳聳肩,答道:「沒問題。」 我轉過身,拍了拍張盛的肩膀,「好吧,把楚洛華叫醒,我先請吃飯,吃完飯樓大小姐請去酒吧玩。」 吃飯的時候,楚洛華的精神比下午的時候好多了,起碼不哭了。不過情緒還是好不到哪兒去,東西沒吃多少,話也沒說什麼。張盛坐在她旁邊,只知道陪著傷心,也說不出什麼安慰的話來。只有我跟樓蘭雪有一句沒一句的開解,不過我們都不想搶張盛的鏡頭,自然也就沒什麼大效果。 吃完飯,楚洛華就想回去睡覺,我們硬拉著她去酒吧喝酒。到酒吧的時候,楚洛華顯得委靡不振,沒有什麼情緒。但是酒一來,她立馬來了精神,端著杯子酒狂灌,波爾多紅酒一口氣干了大半瓶。等到我們反應過來,她已經趴在那兒不動了。我們於是只能打道回府,把楚洛華送回宿舍。把楚洛華安置好了以後,我們一看,時間還早,十點不到,於是樓蘭雪提議繼續回去玩,我立馬表示贊同,而張盛則很沒有情緒的說太累了,想回去睡覺。 於是,最後就只有我跟樓蘭雪兩個人去了。 再次回到酒吧,剛坐下,樓蘭雪就事先聲明,「剛才是我請的,現在輪到你請。」 剛聲明完,她就瀟灑地對侍者打了個響指,「威士忌,謝謝。」 我苦笑一聲,「我就知道。」 喝了一會酒,樓蘭雪看我好像情緒不是很高,於是問道:「幹嘛?還在替洛華擔心啊?放心喔,我覺得她跟莫翰的感情其實其實沒那麼深。之所以這麼難過,其實更大的成分是因為不服氣。所以,你不用這麼擔心,我想要不了多久就會好的。」 我搖了搖頭,「莫翰跟楚洛華我從來就沒有看好過。」 「那你在擔心什麼?」樓蘭雪剛說完,就翹著嘴角笑了一下,「你是在擔心張盛?」 我看了樓蘭雪一眼,沒有說話。 樓蘭雪深吸一口氣,「說真的,不要說我唱衰你這個好兄弟。我個人感覺,洛華並不喜歡他這種類型。你的這一片好心,到頭來,很可能只能帶給他一段傷感的回憶。」 我微微晃了晃杯中酒,說道:「這很正常,通常最愛的人,都是無法得到的。」 樓蘭雪有些奇怪地看著我,「原來你的感覺也跟我一樣?」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我比你旁觀的時間可長遠多了。」我喝了口酒,說道。 「既然如此,那你為什麼還要去撮合他們?」 「如果今天的張盛一直沒有機會去嘗試的話,那麼楚洛華就會成為張盛一生的遺憾。而人生最可憐的事情,不是痛苦,是遺憾。所以,我寧願讓他冒痛苦的風險,也不願意他一生遺憾。」 「那如果張盛因為這件事受到打擊,一蹶不振,那你會有何感想?」 「失戀就像一塊煉金石,一個男人到底是什麼材質,煉過才知道。張盛是我的兄弟,我瞭解他,我相信他不會。」 「也許談不上一蹶不振,但是一定會大受打擊。」樓蘭雪說著,眨了眨眼睛,「你真的確信你自己沒有錯嗎?」 「不管如何,我相信,現在有一段感情經歷對他總是好的。十八歲受到感情傷害,還可以從頭來過,三十八歲就難了。」我說著,有些煩躁地皺了皺眉頭,「我也不知道我這樣到底有沒有錯。」 樓蘭雪看我有點煩惱,又笑道:「其實你也不必這麼煩心,感情的事,到底怎麼樣,還是決定在自己手裡的。就算是最親的兄弟,你也影響不了多少,所以你其實不必給自己背負這麼多包袱。」 我苦笑了一聲,「但是剛剛塞這個包袱的人,正是樓大小姐你。」 「我可沒有塞包袱給你的意思,我之所以這麼說,只是想提醒你。感情是兩個人的事,兩個人以外的任何人都是外人。對於感情這種私隱的事,外人是不應該干涉太多的,還是順其自然比較好。」 我端著酒杯愣了一陣,贊同地點點頭,「認識你這麼久,就這句話最有道理,來,為了這句話,敬你一杯。」 當我看到樓蘭雪仰首就打算一杯乾的時候,趕緊補充道:「不需要干,隨意就行了。」 樓蘭雪笑著看了我一眼,恥笑道:「虧你還是男子漢大丈夫,酒量那麼差,怎麼出來混。」 樓蘭雪說話間,我膀胱有點膨脹,我於是笑著站了起來,「不是個個美女都像樓大小姐你這麼豪飲的,我上上洗手間。」 說著,我拉過一個服務員,問他洗手間在哪,他順手指了個角落,「喏,就在那。」 我於是按照他所指的方向走了過去,就在快要到洗手間的時候,我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香港跟你們台灣不同,台灣法律從嚴,只要被告被起訴,那他就被假定有罪。而香港法律剛好相反,它是首先假定被告無罪,然後要控方證明你有罪。並且把一切疑點的利益點歸於被告。所以,雖然目前還無法找出任何有利證據來證明你無罪,但是你也絕對不可以認罪……你放心,世上沒有不能打的官司,你給我一周時間,我一定可以幫你想到辦法的……對,一周時間!……好,就這樣,再聯絡。」 我側過身,順著這個聲音看去,當我看到那張法官一樣冰冷的臉時,我不禁搖著頭,笑了起來,「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啊。」 我於是洗手間也顧不得上了,笑著走了過去,「真巧啊,黃律師。」 黃玄衣看起來情緒正好不是很好的樣子,所以見到我的態度也好得有限,她轉過身,看著我搖了搖頭,「怎麼走到哪都會撞到你?」 「我想這大概就是所謂的緣分吧。」我說著,大喇喇地坐在她對面,「我看你挺煩惱的樣子,不如說出來聽聽,說不定我能幫你呢。我這個人,別的不行,幫人解決煩惱可是一流的。」 黃玄衣輕視地笑了笑,「你以為你行嗎?」 「你不說出來。怎麼知道我不行?」我反問道。 「那好,我現在正好有一個法律上的問題,想請教一下你……」 我伸手按著青龍戒,輕聲呢喃了一聲,青龍無悔,然後怡然自得地笑道:「請講。」 第十節 黃玄衣的內衣(上) 「有一個人叫做方藏,他是一個香港人,在2006年10月份的時候,他為了得到一份承建合同,而派他的一個心腹前往賄賂一名香港主管這個承建合同的官員。因為這位官員在這件事情之前,已經有幾宗賄賂案嫌疑,所以香港廉政公署已經對他實施監控。因此,他們兩人在酒店中的這宗交易的全程,都被廉政公署拍了下來,DVD畫質,環繞立體音,效果好到可以直接拿到電視台做案件範例播放。而最要命的是,在交易完成之後,方藏的這位心腹還打了一個電話,在電話裡,他只說了一句話,『搞定了。』而廉政公署已經查到這個電話通往的地點,正是方藏的家。案件就是這樣了。」黃玄衣拍了拍手,身子*後,盯著我,一臉等著看笑話的樣子,「說說你的高見,這宗案件你說該怎麼打?」 「很顯然,賄賂案的受益人是方藏,直接賄賂人是他的心腹,賄賂人是受人指使,指使人就在方藏的家中,這是板上釘釘的事。」我拍了拍額頭,「聽起來還真是滿麻煩的,不過我可不可以問一下,你為什麼要幫這個方藏。」 「方藏是錢先生所要收購的三家公司其中一家的重要股東。我們基本上已經談得差不多了,但是這個時候出了這種事情,他就沒有辦法執行他對我們的承諾了。所以錢先生讓我幫他解決這個麻煩,以保證收購案的繼續進行。」 我笑了笑,點點頭,道:「喔,原來是這樣,怪不得你這麼上心,我以為你閒到有時間打兼差呢?」 「不要打岔了,說正事吧,你不是說你有高見嗎?說出來聽聽。」黃玄衣一副不逼得我認栽不罷休的樣子。 如果只是我楚天齊,那麼以我半法盲的水平,當然只有被她踩的份了,不過現在我的腦子裡裝著的可不只是我的腦子,還有另一個腦子。他的名字叫做陳天平,號稱是流氓律師,就泡妞水平而言,他在青龍戒裡排在九十名以後,所以我跟他交流機會很少,不太熟悉。但是就法律而言,呵呵,這位老兄一生上堂近千堂,未嘗一敗,人生格言就是,真理只在我的唇舌之間。 黃玄衣剛把案例一說完,我的腦子就在拚命地轉,而在剛才這幾句談笑之間,我已經理出了一條清晰的思路。不過,我可不能隨便就把這思路說出來,不然豈不白白便宜了她?好人好事不是現在這個時候做的。 我笑著看了看她,問道:「黃律師好像看死我一定解決不了這個問題?」 黃玄衣並不回答,只是捲起嘴角,輕視地一笑。 「那……如果我剛剛好,就那麼湊巧的,能幫你解決這個問題,你打算拿什麼來報答我?」 黃玄衣幾乎是想也不想,就說道:「你想要什麼都行。」 「這可是你的說的。」我說著,笑著指著黃玄衣的胸膛,「我要你身上穿的這套內衣,包括內褲和胸罩,一旦我說出正確答案,你馬上去洗手間拖給你。」 這話剛說完,我就不禁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嘴角,我什麼時候變這麼流氓了?想來,我說出這話,受陳天平的意識影響很重。我*,怪不得這小子被稱為流氓律師,還真夠流氓的。 「流氓。」黃玄衣難得地跟我意見一致。不過,她罵完我流氓之後,並沒有像尋常女孩那樣起身就走,而是冷冷地掃了我一眼,說道,「那如果你做不到呢?」 我微笑著說道:「任你處置。」 我話音剛落,就聽到黃玄衣重重地說:「好!」 我見黃玄衣竟然上套,心中不由得一喜,雖然搶人內衣褲這種做法實在是有點下流,不過偶爾為之,還真是滿刺激的。想到這裡,我深吸一口氣,說道:「很明顯,這個案子唯一可以打的地方,就在方藏的家中,那個賄賂人打電話的時候,方藏的家裡都有些什麼人?」 我這話讓黃玄衣眼中微微一亮,「除了方藏,就只有他的妻子。」 我聳聳肩,說道:「這不解決了,方藏固然是這份承建合同的受益人,但是方藏的妻子難道不同樣是這份承建合同的受益人嗎?這麼簡單的問題,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想這麼久?」 「你是說讓方藏的妻子替他頂罪?」黃玄衣聳著肩,「你能想到這個,說明你不傻。可是,我告訴你,這個想法我早就提過了,行不通。方藏很愛他的妻子,根本不願意讓他的妻子替他頂罪。」 「這麼說,這個方藏倒還有幾分人性,嗯,值得幫……」我點了點頭,然後又看向黃玄衣,「不過,黃玄衣律師,我什麼時候跟你說過,我要方藏的妻子替他頂罪了。」 「方藏的妻子不頂罪,那怎麼洗脫方藏的嫌疑?」黃玄衣問道。 我笑著搖了搖頭,「我又什麼時候告訴過你,我要洗脫方藏的嫌疑了?難道,在香港法律環境下,必須徹底洗脫一個人的犯罪嫌疑,才能把他脫罪嗎?」 如果是常人,聽到這裡,一定會以為我有病,但是黃玄衣不愧是聰明人,一聽我這麼說,頓時神色就有些呆住,很顯然是在動腦筋。 「好了,不要想那麼辛苦了,讓我來告訴你答案吧。」我笑著湊上前,「密室殺人案你應該聽過吧?」 「當然。」黃玄衣點點頭,「這是一個很經典的案例,在一個密封的房子裡,有三個人,其中一個人已經被殺死,地上有凶器,但是指紋已經被抹去。可以肯定房子裡一定有一個人是殺人兇手。他們兩人中,如果有任何一人認罪,或者指證對方是殺人兇手,那就可以入其中一人的罪,而另外一人得以釋放。但是這兩個人最後都採取同一個態度,那就是既不認罪,也不指證對方是兇手。所以,最後就算法官明知道其中有一個人一定是兇手,還是不得不把這兩個人都無罪釋放。」 第十節 黃玄衣的內衣(下) 我笑著補充道:「而香港法律的精神與這個案例中的法官的精神是一致的,那就是寧願放過一個壞人,也不冤枉一個好人。」 「我知道了,你的意思是,讓方藏跟他妻子重演一次密室殺人案?」黃玄衣這時候終於恍然大悟,「這樣即使廉政公署明知道他們兩人中一定有一人是賄賂案的主使人,但是卻無法成功起訴他們中任何一人?」 說到這裡,黃玄衣有些欣喜,又有些佩服地望著我,搖頭道說道:「錢先生果然是錢先生,他身邊的人,果然個個都非同反響,楚天齊,我從前真是小看你了。」 誇我就誇我,還非得把錢不易帶上,什麼人啊。 我攤開身子,故作高深地歎了口氣,說道:「說了這麼半天你才明白,虧得錢不易還跟我說你多了不起。照我看,你這了不起也有限得很,沒事還是多跟著前輩學學吧,年輕人。」 一看黃玄衣那法官臉,是人都知道,黃玄衣傲得很。而她之所以這麼傲,除了她自己的美貌以外,就是她在法律上的專業知識了。而我偏偏就在她最自負的地方狠狠地敲了一下,所以現在她就算心裡有千般傲氣,也使不出來了,只能端著杯酒低頭猛喝,用來解氣。 這還沒完,精彩的還在後面呢,我等到看到她把一杯酒都喝完之後,才慢悠悠地說道:「女孩子家家的,可千萬別喝醉了。」 黃玄衣大概是被我刺激得實在是深了,也顧不得我剛剛幫完她,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說道:「我醉不醉關你什麼事?」 「怎麼會不關我的事呢?」我仰起頭笑了笑,「你身上可穿著我的東西,要是萬一你喝醉了,賴起帳來,那我豈不是吃了大虧了?」 其實,從一開始到現在,我大多心數都只是想逗黃玄衣玩玩,並沒想過真要搶她的內衣。誰知道,她一聽完我說這話,霍地一下就站了起來,衝進洗手間。約莫三五分鐘後,她又風風火火地衝了出來,一把將一團光滑溫熱的衣服扔在我懷裡,然後在桌上扔下幾百塊,扭頭就走。 我趕緊起身去追,但是她步子實在是太快,我追到門口的時候,她已經上車了。這時候,我就不敢再追上去了,萬一她發起神經來,開車撞我怎麼辦。於是,我也只能看著她絕塵而去的紅色汽車,自我安慰道:「沒關係,她今天穿的是長褲。」 感歎完,一轉身,正看到笑著看著我的樓蘭雪,「怪不得老半天不見你人,我還以為你被馬桶給衝到異世界去了。原來,不是掉進馬桶,是掉到美女懷裡去了。」 我笑著攤開手,仰頭歎息,「沒辦法,走到哪都被以美女為先導的人民群眾熱烈愛戴,唉,其實也滿煩惱的。」 我正打趣著,樓蘭雪的目光卻定在了我右手上。她眉頭微皺了一下,踏前一步,伸手將我手上黃玄衣的內衣褲取了過去,看仔細了之後,用一種我很難用語言來形容的奇異眼光注視著我。 我於是有些尷尬地聳了聳肩,「我早就跟她說了,用內衣褲做定情信物實在是有點奇怪。」 當我說完這句話的時候,樓蘭雪在狠狠地錘了我一下,爆出了她認識我以來的第二句粗口,「*。」 我摸著生疼的肩頭,對樓蘭雪說道:「身為美女,應該注意自己的儀態,有事沒事就爆粗口,很影響你的完美形象的,樓蘭雪小姐。」 樓蘭雪沒好氣地瞪了我一眼,「得了吧你,跟你這種流氓裝什麼斯文。老實交代,你到底是怎麼從人家那裡流氓到這些東西的?」 「樓蘭雪同學,麻煩你說話的時候,用用你的腦子。」我一把把黃玄衣的內衣褲搶了過來,在手裡揚了揚,「你覺得這種東西是可以流氓得到的嗎?」 樓蘭雪摸了摸額頭,「呃……好像又真的有點難度。」 「這就對了,這明明是美女心甘情願送給我的。」 「那她為什麼剛才氣呼呼地跑掉了?」 我瞪了樓蘭雪一眼,「害羞嘛,難道你把內衣褲送給我,還能大喇喇地站在我面前,裝著一點事都沒有?」 樓蘭雪被我唬得愣了起來,看到她發楞的樣子,我實在憋不住,仰天大笑起來。這時候,樓蘭雪才知道我是在調戲她,頓時一個飛腿踢了過來,我趕緊側過身子一閃,大喊道:「哎呀,走光了。」 如此打鬧了一陣之後,我終於被樓蘭雪制服,一五一十地把剛才的事情說了一遍。聽到我說完之後,樓蘭雪讚歎地搖著頭,說道:「楚天齊啊楚天齊,你真是流氓到骨子裡去了。」 我雙手一抱拳,笑道:「多謝樓大小姐讚賞。」 第二天早上,在上大學英語之前,我給黃玄衣打了個電話,想把內衣褲還給她。哪知道她一聽到我的聲音,罵了一聲臭流氓,就把電話給掛了。我心想想,搶了人家的內衣褲,然後又送回去,確實有點貓哭耗子的意思,黃玄衣那麼反感也是難怪。昨晚的確有點孟浪過頭了,不過,這也怪不得我,這不全是我的主意,主要是陳天平那傢伙。 唉,算了,既來之,則安之,不發生都發生了,隨它去吧。反正她是同性戀,我也沒什麼機會。唯一有點麻煩的,就是去錢不易在學校附近新買的寫字樓的時候會撞到她。不過,這種事情只要我不說,她應該也不好意思說吧,大家就當沒有事情發生過好了。 我想是這麼想,不過地球可不是圍著我楚天齊轉。不是我怎麼想,事情就怎麼發展的。我以為只有在寫字樓才會碰到黃玄衣,可是實際上,我第三次遇到黃玄衣的時候,卻不是在錢不易的寫字樓裡。 第十一節 無巧不成書(上) 自從上次分開以後,因為胡南的半紀錄片(不是他自己承認,是我自己安的,如果被那小子我這麼說,說不定會告我,哈哈。)《菊花盛開》已經開拍的關係,我跟韓蓉見面不像從前那樣方便了。不過在兩千零六年十一月十二日,韓蓉總算抽出時間來跟我見面。 雖說見面的理由是上表演課,但是情人見面,分外眼紅,抵死纏綿一番總是難免。這個下午,韓蓉的房間自然是春色無邊。好在房間的隔音效果好,要不然在樓下守著的淑芬就遭殃了。 一個下午下來,當我跟韓蓉都累得脫力,她趴在床上一動不能動,我蹣跚著走到床邊去找橙汁喝的時候,房間裡的電話突然響了。韓蓉接起電話,聽完之後,只答了個哦字,便有些無奈地坐起來伸了個懶腰,「有人在門外停車了,也不知道是誰,這個時候來訪。」 我灌了一大口橙汁,走回韓蓉身邊,一邊餵她喝橙汁,一邊說道:「管她呢,就說在休息,誰也不見。」 「不行,今天劇組難得有時間,有好幾個人約,都是推托說要上你的課才推掉,現在突然說在休息人家要起疑的。」韓蓉說著,走到化裝鏡邊去,「你也穿衣服吧。」 「我才不穿。」我大喇喇地往床上一撲,「要是有人來了,我就說剛剛是給你上課來著,不過不是表演課,是性教育課。」 韓蓉一邊收拾頭髮,一邊扭過頭笑道:「也好,樓下來的說不定就是哪張報紙的記者,到時候讓他給你照張近身照,就算是一炮兒紅了。」 我一聽,騰地一下跳了起來,忙不迭地找衣服穿,這名頭我還是不要的好。 看著我這手忙腳亂的樣子,韓蓉笑著點了點我,說道:「你啊,也就一無膽匪類。」 好在是天氣熱,我的衣服不多,很快就穿好了。韓蓉雖然比我早收拾,但是畢竟是女人,麻煩得多。我都穿好了,她還沒穿好,正在拿一件淡黃色的連身裙往身上套。看到這裡,我又不得不深深讚歎一下韓蓉的身材實在是曼妙得有些過份。這件衣服不要說她這個年紀,就算是我們班那些女生,能夠穿得進去的,也寥寥無幾。 「傻看什麼?」韓蓉從鏡子裡看到我色相畢露的樣子,有些害羞又有些開心地笑了笑,說道,「還不快過來給我拉拉鏈。」 「哦。」我應了一聲正要走上去給她拉拉鏈的時候,我身邊的電話鈴響了,韓蓉於是走了過去,接了起來,聽了電話之後,顯出很高興的樣子,說道:「她這個大忙人,居然也有空來見我?你讓她稍等一下吧,我馬上來。」 「是誰啊?瞧你高興成這樣。」韓蓉掛下電話之後,我剛好幫她把拉鏈拉上,問道。 韓蓉伸手捏了捏我的鼻子,笑道:「小色狼,跟我下去,給你介紹一個大美女。」 「大美女?」我眨了眨眼睛,有些疑惑地說道。 過了片刻,等到韓蓉穿戴整齊,帶著我走到樓下,當我親眼看到那個微笑著坐在客廳中央,穿著一身灰色職業套裝的女人的時候,我才知道原來韓蓉所說的大美女,就是不久前剛被我把內衣褲給脫掉的黃玄衣。 原來,黃玄衣家自從祖父開始,就給錢氏家族當家族律師,錢家的重要成員幾乎都跟他們家有來往,這裡面就包括胡南他們家。韓蓉曾經當了胡南十年的女朋友,其中也曾多次跟著胡南回過家中。韓蓉是鼎鼎大名的大明星,是許多人的偶像。這些人當中,就包括黃玄衣。黃玄衣從小就是韓蓉的影迷,偶爾一次跟著兄長去胡家串門的時候,見到了韓蓉。從此,這兩個相差十幾歲的女人就成為了好朋友。雖然因為各有各的忙碌,見面機會並不是很多,但是感情還是不錯,每次經過對方所在地的時候,都會特別去探訪。 當黃玄衣坐在客廳裡,跟淑芬攀談的時候,臉上是親和的微笑,當她聽到韓蓉喚她的名字,猛地抬起頭來的時候,臉上是燦爛的笑容,而當她看到側身在韓蓉身旁的我的時候,臉色又馬上黑了下來。這表情的一切變化都只是在片刻之間,其迅速之程度,簡直可以跟四川變臉大師相媲美。 這時候,我們兩人已經走到黃玄衣身邊。韓蓉正要給我們彼此介紹,看到黃玄衣這幅表情,再轉過臉看看我好整以暇的表情,她微嘟了嘟嘴,不是很確定地問我道:「你跟玄衣認識?」 我點點頭,打趣著說道:「小生萬幸,確實曾經跟黃大律師見過幾次面。」 黃玄衣聽了我這逗趣的俏皮話,臉上越發地不好看,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一聲不吭。韓蓉見她這樣子,便又轉過臉問道,「老實交待,你對玄衣怎麼了?怎麼把她氣成這樣?」 我怎麼把她氣成這樣?想到這裡,我就情不自禁地摸了摸鼻尖,笑了起來,我搶了她的內衣褲,她自然生氣了,哇哈哈哈哈哈。 不過這話我不可能直說,只能順口道:「我跟黃大律師都是給錢不易做事。前不久,大家因為工作的事情有了些爭執,我說話的時候,也不是很注意,隨口說了幾句輕薄話。本來只是幾句玩笑話而已,誰知道黃大律師居然當真了。這已經是好多天前的事了,我都差不多已經不記得了。沒想到,黃大律師原來還記在心上。」 我這段話是標準的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亦幻亦真。要說我說了真話,那實在是有點扯。但是你要指責我說謊了吧,那天晚上酒吧裡其實說穿了,還就是這麼回事。這就是所謂講話的藝術了。 不要說別人,就算是身為當事人之一的黃玄衣也反駁不得。 聽得我這麼說,韓蓉笑著坐在了黃玄衣身邊,扶著她的肩膀問道:「玄衣,是這麼回事麼?」 「是倒是這麼回事,但是……」黃玄衣說著,恨恨地看了我一眼,究竟是說不出口。 第十一節 無巧不成書(中) 這時候,我便接著說道:「那天我玩笑確實是開得過份了些。」 說著,我從桌上倒了杯茶,遞了上去,「我在這裡給你斟茶認錯,好嗎?」 什麼叫得了便宜還賣乖,我這就是得了便宜還賣乖。明明是我把黃玄衣的便宜占光了,但是我現在偏偏還擺個低得不能再低的姿態。黃玄衣要是不認帳,倒顯得她有些不是好歹了。 韓蓉見我做出這麼低的姿態,便扶著黃玄衣的肩膀,說道:「天齊這個人我知道,嘴上總是缺德的,但是他心地還是好的,你就不要給他一般見識了。」 在一旁的淑芬也幫腔道:「是啊,玄衣,天齊平時傲得很,這麼低聲下氣給人賠禮道歉,還是第一次。你又何必為了公事,傷了大家的和氣呢。」 我猜黃玄衣這時候,在心裡一定是恨我恨得想把我連皮帶骨給吞下去了,但是看著好言相勸的韓蓉和淑芬兩個人,她卻偏偏即不能把全部的事實說出來,也不能當場發作,只能咬牙切齒地,強顏歡笑地把我的杯子接了過去,像喝毒酒一樣把杯子裡的茶水一飲而盡。 不過韓蓉和淑芬卻是沒看出什麼不對來,見到黃玄衣把茶喝乾了,便以為她跟我真的盡棄前嫌了,一起笑著鼓起掌來。而我自然也是笑著跟著一起鼓掌。 天地良心,我這麼幹,絕對沒有其他的意思個意思,只是看到韓蓉和淑芬這麼幹,我趕趕潮流而已。但是,當我看到黃玄衣竟然也跟著鼓掌,甚至於跟著一起笑容滿面的時候,我才開始發現事情有點不對。因為,在黃玄衣的笑容裡隱藏著一股我久違了的——殺氣! 看來,看在黃玄衣眼裡,韓蓉跟淑芬的笑容和鼓掌,與我的笑容與鼓掌完全是兩碼事。前者是真心的慶賀和祝福,而後者顯然是充滿了嘲諷的意味。如果說她們倆的的笑容和鼓掌,只讓她感到無奈,那麼我的笑容和鼓掌就激起了她的無限鬥志。 不知道為什麼,此時此刻,我情不自禁地響起,《少林足球》裡醬爆那句經典台詞——「在這個moment,我感覺到,我要爆了。」 事實證明,一切果然不對勁到了極點。在接下來的時間裡,黃玄衣一改剛開始對我視若仇眥的樣子,對我變得異常寬容和熱情。我們一起吃完飯的時候,她甚至還笑著給我夾了幾塊雞頭,說這種雞肉最好吃,你多嘗嘗,保證沒有推薦錯。她的這種轉態,韓蓉和淑芬依然是沒有看出有什麼問題。因為在她們心目中的韓蓉就是這樣一個人——直來直去的直性子,從不在心裡藏事,有什麼都會直接說出來,解決之後就一切OK了。 然而,在我的眼裡,黃玄衣的這種轉態,就實在是太可怕了,尤其是她看著我笑的時候,我更是皮膚上的每一個毛孔都會驚得張開了,貨真價實的毛骨悚然。此時此刻,我只恨飯局趕緊結束,然後快點讓我回學校去。 好不容易,在晚上九點多的時候,飯局終於結束了,就在我站在飯店門口,慶幸一切終於要結束的時候,黃玄衣突然對我說道:「哎呀,對了,我差點忘了,我有一份重要的文件要跟你這個公關專家商量一下。」 我一聽,馬上就知道這是黃玄衣的陰謀,「哪有什麼文件,你記錯了吧?」 「不會,就是我們吵架的那天討論的文件啊。這份明天早上八點就要傳真過去了,錢先生吩咐我一定要最後跟你確認一下才能發出去。」 不愧是做律師的,說謊話眼睛都不帶眨,哪裡有什麼狗屁文件?可惜,就像我下午讓她吃啞巴虧一樣,現在我明知道她是在扯淡,但是偏偏不能拆穿,只能裝模作樣地說道:「啊,你說那份文件啊,我現在覺得還是你有道理些,就按照你說的辦吧。」 「這份文件很重要,錢先生再三吩咐我要跟你最後確認才能傳真出去。」黃玄衣一臉真誠地望著我,過了一會,還補了一句,「天齊,你不會還介意那天的爭吵吧?」 「不介意。你都不介意,我怎麼會介意呢?」我訕笑了一下,轉過臉看著韓蓉,「但是……我要送韓小姐回家嘛。」 「我有淑芬陪,沒關係的,你跟玄衣去做正事吧。」說到這裡,韓蓉還不忘說道,「忙完正事,別忘了送玄衣回家。」 聽到韓蓉這麼說,黃玄衣右手晃著鑰匙圈,用一種打量獵物的神情,得意洋洋地望著我,看得我是汗毛都豎起來。 「好了,我們先走了。天齊,下次劇組閒下來,我再打電話給你。」韓蓉說著,笑著拍了拍我的肩膀,曖昧地說道,「這段時間,你要好好備課哦。」 如果是尋常時候,我這時候自然是要春風得意地跟韓蓉好好調情一番。然而此時此刻,我是全沒有了這種情致,只能無精打采地點點頭,答了一聲,「哦。」 無可奈何地坐上了黃玄衣的車子以後,我看到黃玄衣伸手打火的時候,臉上竟然依然掛著笑容,便不由得有些後怕地問道:「黃玄衣,你到底想怎麼樣?」 黃玄衣笑著轉過臉,看了我一眼,問道:「幹嘛?害怕了?」 男子漢大丈夫,丟血丟精不丟臉,怎麼可以被女人看扁,聽她這麼一說,我自然是馬上不屑地一揮手,「切……」 「好,有骨氣,等下我看你還能不能這麼有骨氣。」黃玄衣說著,猛地一踩,車子猛飆出去。 真受不了這個瘋女人,怎麼每次開車都好像趕魂一樣。 車子在飛速往前進,我一直憋著一股勁,一句話沒有跟黃玄衣說。而她也懶得跟我說話,一直專心開著車。開了大約半個小時之後,我看到我們所前往的地方越來越偏僻,燈光越來越稀疏,頓時心裡有點發毛。心想,「這個女人不會心狠到想找個僻靜地方把我給殺人滅口吧?」 我再想想,應該不至於,我只不過是拿她的胸罩和內褲而已,又不是拿她的貞操,她犯不著這麼冒險啊。再說了,就算她真有這心,就她一個人她也沒這本事。今天見面是偶然,她不可能事先埋伏,這一整個下午加晚上,我也沒見她跟誰通電話,找人也不可能啊。 這麼想著,我心中大定,心中自我安慰道:「你怎麼說都是一個女人,就算你把車開到天涯海角,我又能怕你不成?我楚天齊寧願被人打死,也不被人嚇死,哼!」 PS:推薦一本書《無賴浪仙》cmfu.com/showbook.asp?bl_id=78731 第十一節 無巧不成書(下) 又過了差不多四十分鐘,周圍已經是徹底沒有了人家。最可怕的是,黃玄衣在十五分鐘前,拐下了高速,現在正走在一條昏暗的崎嶇小路上,沿路一輛汽車也看不到。汽車一直在路上顛顛簸簸,我在車上被震得跳上跳下,我那顆小心臟也被震得是上竄下跳。 一直到黃玄衣下了高速整整半個小時,我們在這條崎嶇小路上孤獨地奔馳了半個小時後,我終於受不了了,「黃玄衣,我那天只不過是個想跟你開個玩笑而已。是你自己當真,二話不說,衝到廁所裡把衣服脫給我的。」 「是,是我賤,我天生喜歡把內衣脫給你。」黃玄衣咬牙切齒地說道。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這……這完全是個誤會啊。」 「誤會?一點也無誤會,我看事情簡單得不能再簡單了。那就是你這只死色狼,一開始就設好了圈套,要騙我的內衣。」 「瞧你說的,我怎麼說也是受過黨和國家多年教育的人,我怎麼能是有那種不良嗜好的人呢?我說要你的內衣褲,那純屬是玩笑,真的,純屬是玩笑。你要不信,我明天就把內衣褲還給你,我保證跟新的一樣,我絕對沒有拿它幹什麼變態的事,絕對沒有。」 「你居然還拿我的內衣做那種事情?」黃玄衣這時候已經不是一臉冷酷,而變成是面紅耳赤,簡直跟要殺人一般。 「哎呀,你是什麼耳朵,我是說沒有,我沒有!」 「犯人我見多了,沒有一個主動承認自己有罪的。你們男人也是一樣,最喜歡狡辯,說沒有,就是有!」 「拜託,口是心非是你們女人的嗜好好不好?」 「你居然還敢侮辱我們女人?」 「天地良心,我沒那意思。」 「那你剛才說的是什麼?」 「這……這全是誤會啊!」 「誤會,我看一點也不誤會……」 天,我要暈了,徹底暈了。我終於知道黃玄衣為什麼能當律師了。胡攪蠻纏的女人我見過不是一個兩個,但是胡攪蠻纏得像她這麼理直氣壯,邏輯嚴密的,我還是第一次見。 最後,我終於受不了了,我用力狠狠地一拍前面的車台,「好吧,就算是我變態狂魔,我就是憋著心思要騙你的內衣褲,然後拿回去使勁蹂躪,你想怎麼著吧?要殺要剮,你趕緊的,別在這荒郊野嶺的亂晃,嚇誰呢?我跟你說……」 我話還沒說完,就聽到一連串好像人的吐痰一樣的聲音——突突突突突,然後,汽車居然就這麼停下來了。車子一停,黃玄衣馬上惡狠狠地瞪著我。 我頓時表情僵住,兩隻眼睛眨個不停,此時此刻,我真懷疑這部車到底是不是越南進口的,哪有這樣的?我用手掌拍一下它也能熄火? 我有些心虛地說道:「你……你這什麼鳥車啊?」 黃玄衣瞪了我一陣,不再理會我,擰著鑰匙再次打起火來。誰知道一打不著,二打不著,三打還是打不著。這下,我是真傻眼了,要是這車在這荒郊野嶺拋錨的話,那可就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啊。就算是打電話叫人,我也不知道我這是在哪啊。 「你真是掃把星。」黃玄衣看起來也是有點慌了,罵了我一句,就一把推開車門,走到車前,打開車蓋,察看了起來。我對車是一竅不通,只能坐在車子裡深深悔恨自己剛才那一掌太用力了。 蒼天在上,這不能怪俺,俺實在是沒有想到,不知不覺之中,俺的掌力居然有了如此之強大的威力,可以一掌打垮一輛汽車啊。我估摸著,即使是東方不敗,他的真實水準也就我這程度了。 過了一會,黃玄衣檢查完畢,重新坐上駕駛位,然後向後揮揮手,「下車推車去。」 「哦。」我自己理虧,所以老老實實答了一聲,正要下車,但是我突然想,囈,這不會是什麼計謀吧?我於是試探著問道,「為什麼不是你下車推?」 黃玄衣轉過臉,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望著我,問道:「楚天齊,你還是男人嗎?」 饒是我臉皮厚,被她這一句砸了下來,也只能幹咳一聲,走下出去。 誰知道,就在我剛下車的那一剎那,異變突生,只聽得清脆的嗒的一聲,車門被鎖緊。然後就是一陣馬達轟響聲,車頭猛地往前一衝,爾後一個大拐,擦著我的身子揚長而去。 我還沒有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什麼事,紅色的車子已經飆出老遠了。在夜晚微涼的風中,我聽到黃玄衣惡毒的祝福聲,「楚天齊,祝上帝今晚賜你一個精壯的男人。」 在整整一分鐘的時間裡,我一直都處於一種半癡呆的狀態,傻傻地站在原地,好久之後,我才終於想起,雙手朝天,淒厲地大喊,「天啊!世間惟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連莫斯科那種大城市都不相信眼淚,荒郊野嶺就更不信了。大喊大叫了一陣之後,我不得不開始面對現實,那就是我必須自己想辦法回學校。不然我就要在這荒郊野嶺過夜。 站在原地想了一陣,我撥通了張盛的電話。過了不久,張盛接通電話,電話裡他的聲音顯得有些睡意,有點疲倦。想來,是伺候楚洛華給伺候累了,所以才會十一點不到就睡了吧。 「阿齊啊,有什麼事?」 「我丟了。」我沮喪地坐在地上,「準確的說,我是被一個可惡的女人丟了,快來接我。」 張盛緊接下來的一句話馬上把我問倒了,「那你現在在哪啊?」 我看了看四周,真是黑乎乎,光禿禿,好一片乾淨的大地,「我也不知道。」 張盛又問道:「那我怎麼去接你啊?」 我苦笑了一聲,「在這個時候,可以不要問這麼深奧的問題嗎?」 我這邊心慌得不得了,但是張盛卻顯然不在調上,「喂,阿齊,我現在覺得有點難過,我發現洛華她……」 「老大,我知道你現在是發情期,你最大,但是兄弟我現在不是開玩笑,我現在是標準的落難,所以,兒女私情這種事情能不能等我回到宿舍之後,再跟你慢慢促膝長談呢?」 「哦,那你先確定自己在哪,找到了給我電話,我來接你。」 我聽張盛的聲音,情緒頗為低落。對於這,我是很理解的,處於發情期的男子,情緒不是極度高亢,就是極度低落的了。我於是也不好訴說什麼,只能答了一聲哦,就把電話給掛了。 然後,我就深一腳淺一腳的順著原路走回,一邊走,一邊瞇著眼睛看四周有沒有什麼標誌。可是,萬惡的黃玄衣帶我來的這地方,是絕對貨真價實的荒郊野嶺。一連走了差不多一個小時,我居然都沒有找到一個標誌。就在我幾乎要絕望,打算趴在地上睡到天亮的時候,我突然看到路邊豎著一塊牌子,上面用粉筆寫著——黑石渡。 當我看到這塊寫著三個大字的不起眼的牌子的時候,我真是恨不得仰天跪拜,然後將它前前後後舌吻一遍。沙漠裡幹得快死的人看到泉水是什麼感覺,我看到這塊牌子的時候就是什麼感覺。一言以蔽之——太感動了,實在是太感動了! 激動完之後,我趕緊掏出電話來打,誰知道當我撥出張盛的號碼之後,卻久久不見回音。等我收回來一看,我*,我狂*——沒信號??? 在這一刻,我真是後悔得幾乎要吞手機自盡! 天啊,我錯了,我大錯特錯了,聯通,聯通,廉價的通訊,這句傳遍網絡的廣告詞,我已經聽過數十遍,但是為什麼?為什麼我楚天齊一世英明,居然還是會用聯通? 不管那麼多了,我撥,我撥,我撥,我再撥,我狂撥,一連撥了超過四十次之後,我的手機一聲哀鳴——沒電了!這下,我死了心了,只能手握手機,在明亮的月光下,無比悲憤地吐出八個字——「關——鍵——時——刻,豈——能——聯——通?」 帶著滿身的疲憊,帶著滿懷的憂傷,帶著對天降精壯男人的恐懼,我繼續在這骯髒的塵世中跋涉。當我踉踉蹌蹌地走了十幾分鐘後,我突然看到前面居然有一輛汽車。 這種荒郊野嶺,都能讓我搭上順風車,真是天助我也,我頓時完全忘記了滿身的疲憊,朝著這輛車狂奔而去。而我衝到這輛車邊,看到車內滿臉惶恐地拿著應急燈,蜷縮在車內的這個女人的時候,我不由得愣了一下,片刻之後,我便渾然忘記了今晚的厄運,仰天大笑起來,「黃大律師,原來是你啊,哈哈哈哈哈哈!」 第九節 太平盛世(上) 第九節太平盛世 給樓蘭雪點了個噴天火冰激凌,我自己要了杯可樂,坐了一會,樓蘭雪便跟我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起來,「楚天齊,其實我還有個問題想問你。」 我吸著吸管,瞄了她一眼,「你今天的問題怎麼沒完沒了啊?看來我得跟你開收咨詢費才行。」 「你別廢話,我問你,你說莫翰怎麼會跟譚有珠有……那種關係呢?」樓蘭雪說著,迷惑不解地托著腮幫子,「身材,相貌,氣質,口碑,無論是哪一個方面,她都明明比洛華差遠了。」 我嘟了嘟嘴,說道:「這我怎麼知道?你該去問莫翰,跟譚有珠有一腿的,又不是我。」 「你也是男人,多多少少總是能夠體會到一點感覺吧?」樓蘭雪不依不饒地繼續追問道。 我實在招架不過,只能說道:「這誰知道呢?男人的口味有時候很難講的,有時候山珍海味吃多了,也會想嘗嘗豬頭肉的,無他,圖個新鮮嘛。只是莫翰運氣不大好,吃豬頭肉的時候,被他的山珍海味給抓到而已。」 樓蘭雪看著我,又問道:「照你這意思,如果譚有珠也像勾引莫翰那樣勾引你的話,你也可能跟她有什麼嗎?說實話。」 「我就不可能了。」我的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一樣,「我可沒那麼莫翰那麼能吃肥膩。」 「那如果你將來跟一個人在一起了,她各方面都很棒,你明天就要跟她結婚了,但是今天晚上有一個同樣很棒,你一直很想跟她有點什麼的女生向你投懷送抱,你會不會偷吃?」 我幾乎是想也不想就答道:「當然會啊。」 「*。」樓蘭雪聽了我的話,立馬停下了吃冰激凌,冒出了我認識她以來的第一句粗話。 我不解地問道:「喂,你幹嘛這麼大反應,難道你真把我想得那麼正直嗎?」 「我當然知道你肯定會上。但是你也不用想都不想,就馬上說『當然會』這麼誇張吧?你有那麼精蟲上腦嗎?」 「唉……」我搖著頭,歎了口氣,「跟你們這些女人,就是坦誠不得。」 我歎完氣,樓蘭雪也跟著歎了口氣,「唉,我就是因為從小到大遇到的都是跟你一樣的人渣,所以才會對男人一點信心都沒有。你們男人啊,永遠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禽獸。」 聽到這裡,我馬上停下喝可樂,抬起頭,看著樓蘭雪,一本正經地對她說道:「樓蘭雪同學,我看怎麼倆關係不錯,才肯贈你這幾句——你這麼想啊,那就大錯特錯了。這個世界上的男人,真正禽獸,真正可怕的,不是永遠用下半身思考的男人,而是用上半身思考,用下半身行動的男人。他們只要一關房門,馬上就是男盜女娼,如饑似渴,什麼齷齪的事情都幹得出來,簡直恨不得把女人連皮帶骨都給吞下去。可是只要把房門一推開,馬上就是道貌岸然的謙謙君子了,走在路上看到美女,眼睛都不斜一下。同學,這才是真正的人渣,這才是真正的禽獸。而我們永遠都只用下半身思考的男人,雖然同樣淫蕩,但是起碼我們坦白,我們從不隱瞞。我們有任何想法,下半身馬上清晰地反映出來。你要真是貞節烈女,不樂意跟我們勾搭,你繞道走,我們也不可能當街把你給強姦了不是?要是你明明看到我熱血沸騰了,還撞上槍口來,那就叫你情我願,誰也不能怪誰了。對吧?所以說,如果你某一天,你遇到一個用下半身思考的男人,比如我這樣的男人的時候,你該心懷感恩之心,因為上天讓你遇到了一個真誠的男人。」 我把話說完之外,看到樓蘭雪微微張大嘴巴愣了一陣,好一會之後,她才笑著搖起頭來,「楚天齊,我真是奇怪,為什麼不管是多麼下流,多麼無恥的事情,你都可以把它說得這麼正義凜然,這麼理直氣壯呢?」 「不是我把事情說得正義凜然,理直氣壯,而是這件事情本身就是這麼正義凜然,這麼理直氣壯。」 「是啊,這世上最正義凜然的人就是你了,聯合國真該給你頒個獎才行。」樓蘭雪瞟了我一眼,說道。 我呵呵一笑,把臉湊上去,說道:「這些虛名對我楚天齊來說,就像浮雲一樣,根本不放在眼裡,還是實際點,你親一下就算了。」 樓蘭雪一把將我推開,笑道:「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 鬧了一陣,樓蘭雪又問我道:「不過說真的,這段時間怎麼不見你找我?」 我故意裝作可憐兮兮的樣子,說道:「你那麼忙,那麼多公子哥兒要應付,我這個窮小子哪敢找你啊。」 「少來了,才不是這個原因。」樓蘭雪一點也不相信地癟癟嘴,然後試探著問道,「聽說你做了錢不易的私人助理,是不是跟這件事有關?」 我瞄了樓蘭雪一眼,說道:「你的意思是,錢不易用私人助理這個職位收買我,而做為代價,就是我不能去找你?」 樓蘭雪眨了眨眼睛,說道:「以錢不易跟譚亭山的關係,這也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啊。」 我歎了口氣,搖了搖頭,「那你就當是吧。」 樓蘭雪瞧了瞧我,說道:「那就是說不是咯?那是什麼原因?」 「你又沒給我發工資,我憑什麼回答你的問題?」我假裝生氣地說道。 樓蘭雪見我這個樣子,以為我真生氣了,趕緊把手搭在我肩膀上,討好地說道:「天齊,你不會真的生氣了吧?我剛才也是隨口說說,我知道你不是那種人的。」 我腦袋一撇,「知道不是那你還問?」 「哎喲,我是覺得奇怪,所以隨口問到咯。」樓蘭雪見我依然無動於衷,於是使出了身為美女的無敵法寶——嘟著嘴,*著我的肩膀,拉著我的衣袖,撒起嬌來,「哎喲,天齊,你就別生氣了。是我錯了,我認罰,晚上請你出去玩,你消消氣嘛,好不好?」 我本來就沒生氣,更經不住她這撒嬌攻勢了,於是趕緊笑笑,說道:「你們女人的心啊,永遠都是針眼那麼大,鬼才有閒心跟你生這個氣。」 「我就知道你沒那麼容易生氣。」樓蘭雪見我並不生氣,表情也就輕鬆起來,又說道,「既然你給錢不易做事,跟我無關,那我就該恭喜你了。」 「這有什麼好恭喜的?」我看了看樓蘭雪,不以為然地問道。 「話可不能這麼說,錢不易這個人胸懷大志,而且他手下也全都是他老爸精心給他配置的,可謂是人才濟濟。你現在能夠跟他一起共事,只要肯用心學習,將來飛黃騰達幾乎是一定的了。以你的靈性,將來就算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也沒有什麼奇怪的。一個不小心,保不齊哪天四大家族就要加上你的楚氏家族,變成五大家族了。」 我笑著搖了搖頭,「你想得還真遠,我可是從來沒有想那麼遠。至於飛黃騰達什麼的,我也一點興趣都沒有。我只需要賺到足夠我一輩子吃喝玩樂,消遙自在的錢就夠了,再多的錢,就是累贅,送給我我也不要。」 樓蘭雪不敢相信地望著我,說道:「我就不信你真的一點飛黃騰達的想法都沒有。」 「想飛黃騰達的都是傻逼。飛黃騰達的人看起來好像很牛,其實狗屁,自己想做的事,一件也做不了。就像我太爺爺,多牛逼啊,號稱全通海第一大家,有屁用,自己喜歡的女人都跑了,臨死還哭得稀里嘩啦的。再看我老爸,雖然沒什麼錢,可是跟我老媽日子過得多逍遙啊。所以說啊,人生一世,逍遙自在,想幹什麼就幹什麼最重要。窮,當然是絕對不行了,可是太富,富到飛黃騰達,那還是免了吧。」 樓蘭雪還不甘放棄地又問道:「但是,如果你飛黃騰達,你就可以當一個大人物,做大人物就可以主宰小人物的命運,難道你不想要這種感覺嗎?」 「當然想了,醒掌天下權,醉臥美人膝,這種感覺誰都想。但是這個時代已經過去了,大人物……我說到這裡,笑了一下,「有幾千億,當個省長,別人人前人後的巴結你,你就算是大人物了嗎?狗屁,你錢丟了,官丟了,你看看還有沒有人鳥你?這不是你人大,是你的錢大,是你的權大。一千年後,誰知道誰是比爾蓋茨,誰又知道現在的美國總統是誰,誰又知道現在的聯合國秘書上是誰。」 「什麼才是真正的大人物?像拿破侖那樣,光著身子上岸,對著來抓他的士兵說,向你們的皇帝開槍吧,然後士兵就把軍官都抓起來,送他到巴黎復位,這才是大人物。像賀龍那樣,起義失敗,帶著兩個隨從回家鄉,縣裡的保安團長照樣得屁顛屁顛地過來磕頭,喊賀爺,您回來了,這才是大人物。什麼叫大人物?大人物就是兩手空空,一無所有,可是振臂一呼,一樣應者百萬,左右天下大勢,這才是大人物。」 說到這裡,我意猶未盡地繼續說道:「你看所謂的四大家族,他有錢吧,還有譚亭山,他老爸是省長,有權吧。可是就我這樣的,我楚天齊,小小一個大學生,只要我自己不作奸犯科,不貪財,不上套子,他們兩家任何一家,敢隨便弄死我嗎?不敢!就算我真把他們得罪急了,他們想把我給弄死,都得事先籌謀個半天,事後還擔驚受怕,生怕東窗事發。一旦事情爆出來,他們就全部都得給我陪葬。連我這種小角色的生死都不能隨意決定,還談什麼醒掌天下權,醉臥美人膝啊?蒙誰呢?所以說,真正的大人物,只有在亂世才有。真想當大人物,趕緊坐時空飛船回清朝。太平盛世,是注定不會有什麼大人物的。太平盛世說白了就是市井小民的時代,是吃喝玩樂的時代。無論你混得多好,混得多牛,你覺得自己對這個世界有多重要,在太平盛世裡,都只不過是另一種自欺欺人,自以為是而已。這種逆天下大勢的傻事,讓像錢不易這種胸懷大志的傻瓜去幹吧,我才不幹。」 聽到我說了這麼多,樓蘭雪轉過臉,看著桌子,眨著眼睛想了一陣,然後點點頭,說道:「你別說,聽你這麼一說,我現在開始覺得,像你現在這樣醉生夢死的生活其實也滿對的。」 「那當然了,楚天齊大大一貫英明,一貫正確。」我咧開嘴,得意地笑道。 樓蘭雪難得地沒有在我得意忘形的時候踩我,她笑著看著我說道:「怪不得洛華一直說你敗絮其外,金玉其中。沒想到,你還真挺有思想的,怎麼我從前就沒看出來呢?」 「像我們這種有深厚哲學根基的人,自然不可能像你們這些粗俗的升斗小民一樣,肚子裡有三兩水就四處顯擺啦。咱們講究的是深沉,不但深,而且得沉得下去。」我得意地摸了摸腦袋笑道。 「得了吧你,給你點陽光,你就燦爛起來了。」樓蘭雪笑著打了我一下,站了起來,看了看表,「快六點了,也差不多了,咱們回去吧。」 我答了聲好,便買單跟她一起回去了。回到楚洛華宿舍一看,楚洛華已經睡著了,而張盛傻乎乎的坐在一邊守著。我於是輕聲問他,「怎麼樣了?」 張盛這個棒槌居然反問我,「什麼怎麼樣?」 「這不是廢話嗎?當然是問你跟楚洛華小姐勾兌得怎麼樣了。」 張盛眨了眨眼睛,呆呆地說道:「我不知道要說什麼,兩個人就坐了一陣,我給她削了個蘋果,她說不想吃,有點累,想睡覺,然後她就睡了,我自己把蘋果吃了。」 我真是要暈倒,我辛辛苦苦給你創造的良機,你就這麼浪費的?不過,看到張盛那一臉無辜的模樣,我也不好說什麼,只能轉過頭,對樓蘭雪說道:「今天晚上讓你多請兩個人有沒有人問題?」 樓蘭雪聳聳肩,答道:「沒問題。」 我轉過身,拍了拍張盛的肩膀,「好吧,把楚洛華叫醒,我先請吃飯,吃完飯樓大小姐請去酒吧玩。」 第六章 得戀失戀 第九節 太平盛世(下) 吃飯的時候,楚洛華的精神比下午的時候好多了,起碼不哭了。不過情緒還是好不到哪兒去,東西沒吃多少,話也沒說什麼。張盛坐在她旁邊,只知道陪著傷心,也說不出什麼安慰的話來。只有我跟樓蘭雪有一句沒一句的開解,不過我們都不想搶張盛的鏡頭,自然也就沒什麼大效果。 吃完飯,楚洛華就想回去睡覺,我們硬拉著她去酒吧喝酒。到酒吧的時候,楚洛華顯得委靡不振,沒有什麼情緒。但是酒一來,她立馬來了精神,端著杯子酒狂灌,波爾多紅酒一口氣干了大半瓶。等到我們反應過來,她已經趴在那兒不動了。我們於是只能打道回府,把楚洛華送回宿舍。把楚洛華安置好了以後,我們一看,時間還早,十點不到,於是樓蘭雪提議繼續回去玩,我立馬表示贊同,而張盛則很沒有情緒的說太累了,想回去睡覺。 於是,最後就只有我跟樓蘭雪兩個人去了。 再次回到酒吧,剛坐下,樓蘭雪就事先聲明,「剛才是我請的,現在輪到你請。」 剛聲明完,她就瀟灑地對侍者打了個響指,「威士忌,謝謝。」 我苦笑一聲,「我就知道。」 喝了一會酒,樓蘭雪看我好像情緒不是很高,於是問道:「幹嘛?還在替洛華擔心啊?放心喔,我覺得她跟莫翰的感情其實其實沒那麼深。之所以這麼難過,其實更大的成分是因為不服氣。所以,你不用這麼擔心,我想要不了多久就會好的。」 我搖了搖頭,「莫翰跟楚洛華我從來就沒有看好過。」 「那你在擔心什麼?」樓蘭雪剛說完,就翹著嘴角笑了一下,「你是在擔心張盛?」 我看了樓蘭雪一眼,沒有說話。 樓蘭雪深吸一口氣,「說真的,不要說我唱衰你這個好兄弟。我個人感覺,洛華並不喜歡他這種類型。你的這一片好心,到頭來,很可能只能帶給他一段傷感的回憶。」 我微微晃了晃杯中酒,說道:「這很正常,通常最愛的人,都是無法得到的。」 樓蘭雪有些奇怪地看著我,「原來你的感覺也跟我一樣?」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我比你旁觀的時間可長遠多了。」我喝了口酒,說道。 「既然如此,那你為什麼還要去撮合他們?」 「如果今天的張盛一直沒有機會去嘗試的話,那麼楚洛華就會成為張盛一生的遺憾。而人生最可憐的事情,不是痛苦,是遺憾。所以,我寧願讓他冒痛苦的風險,也不願意他一生遺憾。」 「那如果張盛因為這件事受到打擊,一蹶不振,那你會有何感想?」 「失戀就像一塊煉金石,一個男人到底是什麼材質,煉過才知道。張盛是我的兄弟,我瞭解他,我相信他不會。」 「也許談不上一蹶不振,但是一定會大受打擊。」樓蘭雪說著,眨了眨眼睛,「你真的確信你自己沒有錯嗎?」 「不管如何,我相信,現在有一段感情經歷對他總是好的。十八歲受到感情傷害,還可以從頭來過,三十八歲就難了。」我說著,有些煩躁地皺了皺眉頭,「我也不知道我這樣到底有沒有錯。」 樓蘭雪看我有點煩惱,又笑道:「其實你也不必這麼煩心,感情的事,到底怎麼樣,還是決定在自己手裡的。就算是最親的兄弟,你也影響不了多少,所以你其實不必給自己背負這麼多包袱。」 我苦笑了一聲,「但是剛剛塞這個包袱的人,正是樓大小姐你。」 「我可沒有塞包袱給你的意思,我之所以這麼說,只是想提醒你。感情是兩個人的事,兩個人以外的任何人都是外人。對於感情這種私隱的事,外人是不應該干涉太多的,還是順其自然比較好。」 我端著酒杯愣了一陣,贊同地點點頭,「認識你這麼久,就這句話最有道理,來,為了這句話,敬你一杯。」 當我看到樓蘭雪仰首就打算一杯乾的時候,趕緊補充道:「不需要干,隨意就行了。」 樓蘭雪笑著看了我一眼,恥笑道:「虧你還是男子漢大丈夫,酒量那麼差,怎麼出來混。」 樓蘭雪說話間,我膀胱有點膨脹,我於是笑著站了起來,「不是個個美女都像樓大小姐你這麼豪飲的,我上上洗手間。」 說著,我拉過一個服務員,問他洗手間在哪,他順手指了個角落,「喏,就在那。」 我於是按照他所指的方向走了過去,就在快要到洗手間的時候,我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香港跟你們台灣不同,台灣法律從嚴,只要被告被起訴,那他就被假定有罪。而香港法律剛好相反,它是首先假定被告無罪,然後要控方證明你有罪。並且把一切疑點的利益點歸於被告。所以,雖然目前還無法找出任何有利證據來證明你無罪,但是你也絕對不可以認罪……你放心,世上沒有不能打的官司,你給我一周時間,我一定可以幫你想到辦法的……對,一周時間!……好,就這樣,再聯絡。」 我側過身,順著這個聲音看去,當我看到那張法官一樣冰冷的臉時,我不禁搖著頭,笑了起來,「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啊。」 我於是洗手間也顧不得上了,笑著走了過去,「真巧啊,黃律師。」 黃玄衣看起來情緒正好不是很好的樣子,所以見到我的態度也好得有限,她轉過身,看著我搖了搖頭,「怎麼走到哪都會撞到你?」 「我想這大概就是所謂的緣分吧。」我說著,大喇喇地坐在她對面,「我看你挺煩惱的樣子,不如說出來聽聽,說不定我能幫你呢。我這個人,別的不行,幫人解決煩惱可是一流的。」 黃玄衣輕視地笑了笑,「你以為你行嗎?」 「你不說出來。怎麼知道我不行?」我反問道。 「那好,我現在正好有一個法律上的問題,想請教一下你……」 我伸手按著青龍戒,輕聲呢喃了一聲,青龍無悔,然後怡然自得地笑道:「請講。」 第一節 楚天齊與黃玄衣的拉鋸戰(上) 黃玄衣的座騎隔音效果再好,在這深更半夜,荒郊野嶺,我的狂笑聲也傳到她的耳朵裡了。她身子猛地向著與我相反的方向*去,然後應急燈朝我直射過來,射得我兩眼昏花,趕緊伸手擋住。 「楚……天……齊?」車內傳來黃玄衣又驚又駭的聲音。 「哈哈,天理循環,報應不爽,你現在這是標準的現世報。」我側過身子,得意地望著車內明晃晃的燈光後那個模糊的身影,大笑道。 因為是夜晚,我又被應急燈照著,所以我並不知道黃玄衣此時的表情,只能從她摩娑皮椅發出的瑟瑟聲,以及她顫抖的嗓音,感覺到她此時內心的恐懼,「你……你想怎麼樣?」 「現在正是月黑風高,荒郊野嶺,你說,我還能想怎麼樣?」我轉過臉,正對著應急燈,露出一個標準奸角的淫笑,「不要怪我,這次可是你自己開車把我送來的。人家說,冥冥中自有天意,果然不假。雖然我對女同性戀興趣不大,但是你這麼慇勤地送上門,我要是再推辭,那就實在太辜負你一番好意了。hiahiahia,黃大律師,我就卻之不恭了哦。」 我說著,就要伸手去拉車門,這時候,黃玄衣趕緊後縮,大叫道:「楚天齊,你不要亂來,強姦罪很大的。」 我衝著車內又淫笑一聲,「不會比美女在前也不上更大。」 「你……你要是敢進來,我……我就叫了!」 我把臉貼在玻璃上,做出色瞇瞇的表情,然後念出古代惡少的經典對白,「你叫啊,你倒是大聲叫啊。這荒郊野嶺的,你就是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聽得到的。你越叫,少爺我越興奮,哦呵呵呵呵。」 「楚天齊,你這個禽獸!」 「多些小姐誇獎。」 「救命啊!有人強姦啊!救命啊!有人強姦啊!」 黃玄衣的聲音或者很大,但是她的汽車的隔音效果也確實不錯,傳出來的聲音根本就不大,我估計數十米之外就沒什麼人聽到了。但是,我接下來就發現一個比較大條的文件,那就是——這個車門好像打不開! 儘管我已經非常非常地不動聲色,但是黃玄衣畢竟不是個傻子,一兩分鐘之後,還不見我進去實施暴行,她立馬就想到是什麼原因了。 這回換成她得意地笑了,「哈哈哈哈,你不是要強暴我嗎?來啊,你倒是來啊?」 「你別那麼急不可耐,我馬上就來!」我咬牙切齒地說著,用力地拉汽車扳手,可是不管我怎麼拉,汽車門還是紋絲不動。真他媽鬱悶,我剛才一掌震跨整車的功力哪兒去了? 又過了一會,見我依然不得其門而入,黃玄衣越發得意兼驕狂了,她從車那邊怕了過來,坐在*我這邊車窗的位子上,湊著玻璃,說道,「來啊,光打雷不下雨,你剛才不是叫得挺厲害的嗎?怎麼現在不來了,是不是陽痿了?」 「你才陽痿?」我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等會我進來你就知道死了你。」 「哎喲,我好怕。」黃玄衣伸手摸著胸膛,笑得我心頭火起,「我怕得不得了,怕得心臟都炸了。」 這個時候再放什麼狠話,只能是徒添羞辱而已,所以我什麼沒說,只是咬著牙,悶頭拉車門,我拉,我拉,我狂拉,啊——還是紋絲不動。 「人家都等急了,你怎麼還不來啊?」黃玄衣說著,還把應急燈燈光在我臉上晃啊,晃啊。 我氣得一拳打在車頂,「黃玄衣,你別逼我,你把我逼急了,我把車窗砸爛,衝進去把你先姦後殺,再奸再殺,再再奸再再殺……」 誰知道黃玄衣一點也沒有嚇倒,反而揮著拳頭,在車裡大聲叫道,「你來啊,你來啊,不來你是烏龜!」 「好,黃玄衣,這可是你說的,我現在就去找塊石頭,把你這玻璃給砸了。」我說著,扭身裝著找石頭的樣子。不過,我這也只是裝裝樣子,我怎麼可能真砸她玻璃呢?我又不是真要強姦她。 誰知道我剛轉身,就又聽到黃玄衣好整以暇的聲音,「找吧,找吧,看你有沒有本事找到可以砸碎防彈玻璃的石頭。」 「什麼?防彈玻璃?」我不相信地啐了一口,「誰他媽信啊,就你一二十出頭的小律師還防彈玻璃,你當你賴昌星呢。」 「這車從前是我哥哥的配車,後來他不要了,我把它噴紅了拿來用。我哥哥是錢氏家族的核心成員。錢氏家族核心成員的配車,看起來都沒什麼,但是安全措施全都是頂尖的,防彈玻璃只是裡面一個小環節。難道你開車門的時候,沒有發現這車門特別重嗎?」 聽黃玄衣這麼一說,好像真是這麼回事,她的車門開關起來彷彿都比其他車格外費力,原來是這個原因啊。雖然心裡我已經認同了黃玄衣的話,但是我嘴上還是不能放過她,「挑,吹得你這車跟神車一樣,還不是拋錨?」 黃玄衣此時正興趣盎然,被我這一句砸過去,頓時臉色尷尬,額頭隱隱有黑線出現。 過了一會,她才強著嘴說道:「不管怎麼樣,你就是進不來。你要是進得來,你就是強暴我,我也不報警。」 以我的本性,聽到這種話,應該是熱血沸騰,排除萬難去解決開門這個問題,然後熱情洋溢地將黃玄衣在這裡正法才是。但是此時此刻,我聽到她說這話,卻是半點熱情也沒有。之所以會如此,原因有二。第一,我對強暴這種行為沒有興趣,尤其是強姦一個女同性戀,沒有快感,而且就算她不報警,肯定也會帶來無數副作用,今晚的一切就是明證了。天天被這樣一個女人陰謀算計報復,不會比坐牢輕鬆多少。第二,大概我確實不是施暴的材料,在現在這種環境下我實在很難對行房提起什麼興趣。 所以當我聽到她說完之後,便不屑地別過臉,「你還真以為我想強姦你啊?呵,你倒想得挺美,就你這樣的,我才看不上眼呢。」 黃玄衣反駁道:「哼,吃不到葡萄的狐狸,都說葡萄是酸的。」 第一節 楚天齊與黃玄衣的拉鋸戰(下) PS:國慶節結束了,從明晚開始,撒冷新書《仙魔經紀人》恢復快速更新,大家有時間的話,可以去看看哦,要是可以多投投推薦票,那就再好不過了:)cmfu.com/showbook.asp?bl_id=75297 我頭一偏,「切,你本來就是酸葡萄,我楚天齊再怎麼飢渴,也不會飢渴到去硬上女同志。」 黃玄衣湊到玻璃邊,大聲說道:「你才是女同志!」 「挑,瘋子都說自己不是瘋子?」我依然偏著頭,不看她。 「懶得理你這個神經病,我睡覺。」黃玄衣說著,把應急燈放在前面車台上,然後爬到後面,躺了下去,真睡起了起來。 剛才有人鬥嘴的時候,不覺得有多無聊,也不覺得有多累。現在猛地一下,黃玄衣不搭理我了,無聊和疲憊便又迎面襲來。現在該怎麼辦呢?我仰首望著四周黑乎乎的原野,再抬頭望了望只剩一個月牙兒的月亮,倍感彷徨。 想了一陣之後,我決定暫時不走了,先躺在車頂上休息一下吧。這樣想著,我便爬上了車頂,躺在車頂休息了起來。誰知道才瞇了一會,就感到有點不對勁。西京的天氣雖然炎熱,即使是到了十一月,也不見得多冷。只是如今這三更半夜的,再暖也有限,而我穿得又少,剛才才瞇了一會,便覺得遍體生寒,實在是有點扛不住了。 我於是又老老實實地爬下車,在四周晃蕩了起來,晃蕩了約莫八九分鐘後,我突然發現天地間好像突然變暗了。這時候,我抬起頭,才發現天上的月亮徹底隱進了雲層之中。更要命的是,彷彿約好了一般,才一會,便突然迎面一陣風刮來。風倒是不大,不過一陣陣地刮過來,輕易就穿透了我單薄的衣衫,進攻到我細白光滑的皮膚上。 而最最最要命的是,這個時候空氣中的溫度似乎也突然開始低了下來,那迎面刮來的風頓時顯得有點刺骨!居然……居然在這個時候降溫?用不用這麼巧啊? 剛開始,我還勉強撐著,站在原地蹦蹦跳跳,利用運動產生熱量,來抵抗這突如其來的風寒。但是過了一會,我便覺得沒有力氣了,沉沉地疲倦一波一波地向我衝擊著。今天晚上跟韓蓉他們在大飯店吃,那種地方本來就吃不飽的,我到現在肚子還有點餓,哪裡還有能量來支持我運動? 飢寒交迫的我,佝僂著身子,再一次打量這四周的世界,我終於知道什麼叫做——「在一個伸手不見黑夜的五指,小嗖風風地吹著。」 嗚嗚嗚嗚,我今天真是流年不利啊,遇到黃玄衣這個掃把星。 雖然,我心裡恨死黃玄衣了,但是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所以,當我一連打了五個噴嚏,終於感到扛不住了的時候,還是決定暫時委曲求全一下,求黃玄衣讓我到車裡去避避風。 我輕輕敲了敲車窗,用我認為最最溫柔的聲調問道:「黃小姐,你睡了嗎?」 很明顯,黃玄衣沒有睡著,因為她很快就回答我,「有話就說,別陰陽怪調的,跟鬼叫似的。」 給你三分顏料,你還開染坊了!唉,不過眼下我有求於你,我忍你,「突然降溫了,又起風,我有點冷,渾身哆嗦,你大人有大量,能不能放我一馬,讓我到車裡去避避?」 「哼。」黃玄衣哼完坐了起來,看著我,說道,「你少鬼扯了,就憑你這點技倆,也想騙我嗎?哪有降溫?哪有風?我怎麼一點也感覺不到?」 我差一點就破口大罵,你他媽廢話,你躲在車裡,封得嚴嚴實實的,還有毛毯蓋,你當然感覺不到降溫,你當然感覺不到起風! 不過,為了大局,我終究還是又一次忍住了,「黃小姐你在車裡,你不大有感覺。你要是不相信我,你打開窗戶自己感覺一下就知道了。」 「呵……」黃玄衣冷笑一聲,「你以為我會上當嗎?打開窗戶?你以為我像你一樣笨?打開窗戶,你不就可以藉機闖進來了?」 「我保證,我絕對不會,我以人格擔保。」 「這世上最不值錢的,除了大便,就是你的人格了。」 我快要忍不住了,我快要爆發了,我再忍你一次,最後一次,「黃小姐,我們之間真是有太多誤會了。」 「誤會?你在酒吧逼我脫下內衣給你,剛才還大喊要把我先姦後殺,再奸再殺,難道這也是誤會嗎?」 「關於內衣那件事,我已經說過很多次了,我那只是玩笑,我沒想到你會當真。至於強姦,我想以黃小姐的智慧,肯定知道我這也是玩笑話。我跟你都是韓蓉的好朋友,又是同事,你哥哥還那麼牛,你就算借我十二個膽子,我也不敢真強姦你啊。」 「玩笑,什麼都是玩笑,你還挺愛開玩笑的。」 「的確,我這人平時為人不大嚴肅,我以後一定改正,一定!」 「既然你那麼愛開玩笑,那你就在外面慢慢自己跟自己玩笑吧,我沒興趣陪你。」黃玄衣說著,又躺了下來。 「黃小姐……」 「別吵我!」 我終於受不了了,我狠狠地抬起一隻腳,一腳踢在車胎上,「酒吧那天,就算是我不對,我也已經給你賠禮道歉了。今天晚上從頭到尾都是你不對,我現在給你又給你低聲下氣的道歉,我給足你面子了,黃玄衣,你不要欺人太甚了。」 「踢吧,踢吧,有本事你把這車給我踢壞它。」黃玄衣好整以暇地說道。 啊——我真的狂暴了,我退後幾步,按著青龍戒就召喚李小龍。誰知道當他知道我要他幹的事情之後,很歧視地白了我一眼,就跑掉了。最後,我沒有辦法,只能自己衝刺,然後對著車身飛踢。但是,就我三兩力氣,而且還是強弩之末,對黃玄衣的汽車根本就起不到什麼作用。 我之所以這麼瘋踢,與其說是在懲罰黃玄衣,還不如說是在懲罰自己。 發了三五分鐘的瘋之後,我終於徹底沒力氣,趴在車身上了。不過,這時候我沒有求黃玄衣,男子漢大丈夫,丟血丟精不丟臉,我決不會再求她了。 就在我下定決心,在這裡一直乾耗到天亮,只要不餓死,不凍死,就一定要找黃玄衣報仇雪恨的時候,只聽到啪嗒一聲輕響,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知道大概是車裡有什麼東西掉下去了。 只過了一會,我聽到車內一陣慘叫——「你把我的應急燈弄壞了——!」 第二節 我是sm愛好者?(上) PS:國慶節結束了,從今晚開始,撒冷新書《仙魔經紀人》恢復快速更新,大家有時間的話,可以去看看哦,要是可以多投投推薦票,那就再好不過了:)cmfu.com/showbook.asp?bl_id=75297 我這才從車身上仰起身來,彎腰往車內看見,可是什麼也看不見,車內現在就跟車外一樣,一片黑乎乎的,貨真價實的伸手不見五指。 我發現我這人人品確實有那麼一點點小問題,原本我是又冷又餓又怕,簡直是慘得要哭起來,但是現在我聽到黃玄衣的慘叫聲,我便頓時渾然完全忘了自己的慘狀,又一次仰天大笑起來,「哇哈哈哈哈,我看你跟滿天神佛的關係實在一般,怎麼每次報應都來得這麼快?」 黃玄衣在車內罵道:「混蛋,你還說,不就是你把我的應急燈弄翻了的嗎?」 我反駁道:「要不是你那麼沒有人性,把我關在外面,讓我挨風受凍,我會弄翻你的應急燈嗎?」 「是你自己說要強姦我,我才不敢放你進來的。」 「挑,你不要那麼自作多情好不好,我對你半點興趣都沒有?」 車內一片寂靜,過了一陣之後,傳來有些遲疑的聲音,「你說得是……是真的嗎?」 我一聽,心想,黃玄衣不會是一個人在車裡怕黑,有心讓我進去吧?暫且按下火氣,哄開她的門再說,「當然是真的了,我不是那種人。」 車內又靜了一陣,最後黃玄衣還是說道:「我不敢相信你。」 我真是要瘋掉了,用力一拍車窗,「好吧,那你就一個人在車裡嚇死好了,我不管你了,我走了。」 我剛說完,就聽到車裡的黃玄衣趕緊說道:「楚天齊,不要走!」 「不走幹嘛,在這裡凍成人幹嗎?阿……嚏!」 黃玄衣又問道:「是不是真的那麼冷啊?」 「我懶得回答你這白癡問題,你自己出來試試看就知道了,阿……嚏!我走了,你自己死在這裡吧,願上帝賜你一個精壯的男人。」 我說著,用力踩在地上,做出走的聲音。 這時候,黃玄衣又說道:「楚天齊,不要走!」 我簡直快要斷氣了,「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現在願意放你進來,可是你保證不會強姦我嗎?」 我幾乎是哭著說道:「姐姐,我現在凍得全身都硬了,只有一個地方是軟的,硬不起來了,我就算真想強姦你,我也沒有作案工具啊!」 「但是你進來就暖和了,暖和了說不定就硬起來了呀。」 神啊,給我一個原子彈吧,我要毀滅這個骯髒的世界! 我真是再也沒有力氣說話了,也懶得理她,一屁股蹲了下來,雙手插進袋子裡。這一次我的手沒有插進上衣口袋,而是插進了褲子口袋。我的手在袋子裡插了一陣,暖和了一些之後,我發現我的褲帶裡好像有個東西,我摸了摸,好像是個打火機。應該是中午吃火鍋的時候,放在口袋裡的吧,「嗯,不能進車裡避寒,用打火機取取暖也好,唉,我楚天齊的命真苦啊,變成賣火柴的小男孩了。」 正當我這麼想的時候,車內傳來黃玄衣有些驚慌的聲音,「楚天齊,你去哪了?你跟我說話呀!我們談談啊,要是談好了,說不定我就讓你進來了。」 我仰頭往上看了看,這時候才明白,原來黃玄衣剛才跟我講來講去,講那麼多廢話,就是想借跟我聊天,減輕一下一個人站在黑暗裡的恐懼,她壓根就沒想過要放我進去。果然是個當律師的,陰險狡詐,詭計多端。 我於是完全不理她,自顧著打亮打火機給自己取暖。打火氣亮了大約五秒鐘鍾之後,我就聽到黃玄衣從後座怕到前座來,並且*在了*我這邊的車窗上,「呀,你身上有打火機?」 我吸了一口快流到嘴邊的鼻涕,哆嗦著說道:「拜得神多自有神保佑,我人品這麼好,關鍵時刻有個打火機傍身又有什麼奇怪?」 說話間,我拿著打火機的手一抖,打火機頓時滅了,這時候,就聽到黃玄衣連忙說道:「打火機滅了,打火機滅了。」 如果她不這麼大聲嚷嚷,我說不定馬上就把打火機打著了,但是現在我就偏偏不打著。我現在跟你魚死網破,玉石俱焚,就算冷死我,我也得嚇死你。 「你怎麼不打著打火機啊?」過了一會,黃玄衣軟軟地說道。 我打了個噴嚏,掏出餐巾紙抹掉鼻涕,不理她。 又過了一會,黃玄衣第一次用哀求的聲音說道:「楚天齊,我知道你沒那麼小氣,我求你了,你打著打火機嘛。」 我渾身哆嗦,我全身發抖,我熬,我忍,我就是不打著打火機。 這下,黃玄衣終於受不了了,「你到底想怎麼樣才肯打著打火機嘛?」 「廢話!」我惡狠狠地說了一句。 車內一片安靜,好一陣之後,黃玄衣終於說道:「如果……如果我讓你進來,你不會對我不利吧?」 我都懶得跟她說,一聲不吭地蹲在地上。 又過了大約三十秒,黃玄衣終於投降了,只聽啪嗒一聲輕響,車門微開。我於是馬上身形暴起,在黑暗中用最短的時間摸索到車把,一下子把車門拉開,往車廂裡撲去,「我的娘,再凍下去,我就可以直接送去凍肉廠了。」 開門的人是誰?是黃玄衣。她怎麼開的門?當然是在車門邊開的門。那麼,當她剛打開門,就有一個人飛撲進來的話,會發生什麼呢?沒錯,正確答案就是,這個進來的人將會全身都撲在她身上了! 「你幹嘛?你幹嘛?你說了不強暴我的。」黃玄衣大聲叫道。 「叫那麼興奮幹嘛,我現在才沒興趣強姦你,我是要爬到後面去。」我嘟嘟囔囔地一邊說著,一邊撥開她,往後面爬去。等我爬到後面以後,就聽到黃玄衣用一種非常不滿地口氣說道,「我沒有興奮!我沒有興奮!」 第二節 我是sm愛好者?(中) PS:國慶節結束了,從今晚開始,撒冷新書《仙魔經紀人》恢復快速更新,大家有時間的話,可以去看看哦,要是可以多投投推薦票,那就再好不過了:)cmfu.com/showbook.asp?bl_id=75297 她這話簡直把我說得莫名其妙,這到底是什麼人啊?怎麼我說什麼都當真,到底是有腦還是沒腦啊?我於是隨口說道:「知道了,知道了,我錯怪你了,你沒興奮,興奮的是我,成了吧?趕緊把門關了,那風多割人,你沒感覺的嗎?」 我話說完老半天都聽不到關門聲,外面的冷風依然使勁往裡灌,我不由得搖搖頭,「你不該叫黃玄衣,你該叫黃小眼。什麼事情都能讓你生氣,真是的,什麼人啊,你不關,我自己關。」 我說著,爬了起來,就要到前面去。 「不許到前面來。」只聽得一聲斷喝,車門砰的一聲關上了。 這車門雖然重,但是設計得很好,輕輕一合就能關上,黃玄衣卻偏偏關得這麼大聲,可想而知,她一定是在生氣。不過,你生氣就生氣吧,少爺我沒功夫伺候你了,我鞋子一脫,整個人往後座一躺,「哎喲,我該睡覺了,可真是困死你少爺我了。」 我剛躺下,就聽到黃玄衣嚷道:「你這個小人,說話不算數。」 「我哪兒說話不算數了,難道我現在在隔空強姦你嗎?」 「你沒打打火機。」 「打火機是吧?少爺大方得很,喏,送給你了。」我說著,伸手把打火機遞了過去。 然後,我就聽到黃玄衣轉過身,在空氣裡四處摸索。摸了老半天,她還是沒有摸到我的手。我不耐煩了,轉過身坐了起來,在空氣隨便撈了一把,就撈到了她的手。當我正要笑她笨,然後給她打火機的時候,我發現她的手抖得不是一般厲害。 她這不應該是冷成這樣的,因為她的手很暖和,這也就是說……「不是吧,你居然嚇成這樣?」 「不要你管,快把打火機給我。」黃玄衣一把甩開我的手,大聲嚷嚷道。 「你把手甩給了,我怎麼把打火機給你啊?」我說著,在空氣裡又撈了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然後把打火機放在了她手心裡。 拿到打火機之後的黃玄衣彷彿找到了救命稻草一樣,還等不得轉身,就在兩個座位之間,面對著我,趕緊一把把打火機打亮。打火機的燈光雖小,但是卻足以照亮整個車廂。我這時候並沒有躺下,而是坐在後座,看著前面。我看到黃玄衣雙手把打亮的打火機捧在懷裡,原本有些驚惶的表情緩緩地換上了笑容,這種一種虛幻而滿足的表情。如果黃玄衣此時手上的打火機換成火柴的話,我想我一定會相信出現在我眼前的這位,就是安徒生筆下的那個賣火柴的小女孩。因為此時此刻的黃玄衣,跟她實在是有太多的共同之處了。 當我看到這一幕的時候,心裡不由得升起一股淡淡的憐憫和保護的慾望,起先對她的許多怨氣也在這一刻煙消雲散了。 我於是就這樣坐在後座上,淺淺地笑著看著我對面捧著打火機的黃玄衣。過了一會之後,我提醒道:「不要燒太久,不然太熱了,會燙手,而且氣也很容易很快燒完。」 黃玄衣聽了我的話,抬起頭,看了看我,然後有些奇怪地問道:「怎麼你現在突然笑得這麼善良?」 她這話真讓我哭笑不得,「你這是什麼話,我本來就算不上十惡不赦好不好?」 「那你為什麼還要騙我的內衣,還說要強姦我?」 「都說是開玩笑咯,那天酒吧是,今天也是,我現在進來了,我不也沒強姦你嗎?」我說道。 黃玄衣點點頭,才一會,只聽她突然啊的一聲,雙手一鬆,打火機直往地上掉去。好在我手腳快,剛好飛快地伸手去接住,不然的話,打著的打火機掉在地上,後果就不堪設想了。打火機一到手,我才知道黃玄衣為什麼鬆手了,因為實在是燙得厲害。我碰到的時候都本能地想撒手,好在最後還是理智戰勝般能,硬扛著痛把它給接住了。一接住之後,我就趕緊它熄滅了。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沒燙著吧?」 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這是我認識黃玄衣以來,她第一次用關心的語氣問我問題。我於是笑笑,說道:「燙當然是燙著了,不過問題不大,放心吧。」 黃玄衣哦了一聲,又說道:「那你趕緊把打火機打著,我……我其實很怕黑。」 「太燙了,現在不能打,要等一下。」 「可是我怕。」 「沒關係,我陪你說話。」 「說話?說什麼?」 「隨便啊……你不是很喜歡工作嗎?說說你的案例也行啊。」 「工作?嗯,沒什麼好說的。」 我打亮打火機,看到黃玄衣捲起嘴角,有些無聊的樣子,沒話找話道:「對了,你為什麼不打電話求救?」 黃玄衣拿起車台上的手機,在我面前晃了晃,「我的手機剛好沒電了。」 「哈,我也是。」我也晃了晃手裡的手機,笑道,「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天亮,我們要珍惜打火機的氣,我現在要滅了哦。」 「哦,好吧。」黃玄衣有些依依不捨地說道。 我把打火機滅了以後,為了不讓黃玄衣感到失落,趕緊說道:「我給你唱個歌吧。」 「你唱歌很好聽嗎?」 黃玄衣一問這個,我頓時有些不自信,但是想到那天晚會上的表現,我便又多了幾分自信,「還好吧。」 「嗯,那你唱吧。」 「好,嗯哼……」我清了清嗓子,唱了起來,「螞蟻螞蟻螞蟻,蝗蟲的大腿,螞蟻螞蟻螞蟻,蜻蜓的眼睛,螞蟻螞蟻螞蟻,蝴蝶的翅膀,螞蟻螞蟻螞蟻,螞蟻沒問題……」 我還沒唱完,就聽到黃玄衣咯吱咯吱地笑了起來,「不要唱了,你唱歌好難聽啊。」 「有嗎?我覺得我唱得還不錯啊。」 「哪有?唱得還不如我呢?」 「這樣啊,那你唱吧。」 「我不唱,我唱歌只比你好一點,也很難聽。」 「沒關係,就當唱卡拉OK。」 「這樣啊。」黃玄衣頓了頓,說道,「那我唱一首《我的太陽》吧。」 我差點從後座上翻下來,《我的太陽》?姐姐,你在開玩笑嗎? 第二節 我是sm愛好者?(下) PS:國慶節結束了,從今晚開始,撒冷新書《仙魔經紀人》恢復快速更新,大家有時間的話,可以去看看哦,要是可以多投投推薦票,那就再好不過了:)cmfu.com/showbook.asp?bl_id=75297 事實證明,黃玄衣沒有開玩笑,因為她真的開始唱了,而且唱的是意大利文,我頓時汗流浹背,一頭黑線。 黃玄衣看起來大約不是很自信,只唱了一兩分鐘之後,就停了下來,「你怎麼沒反應?是不是我唱得很難聽啊?」 「還不錯啊,用氣挺不錯的。就是中氣不足了一點,不過這也沒辦法,男高音嘛,女聲唱起來是比較麻煩的。」我裝出一副專家的樣子瞎掰道。 其實說實在的,我這種半音樂盲,哪裡懂得聽什麼《我的太陽》,也只能瞎掰了。 為了害怕黃玄衣繼續美聲,我只得岔開話題道,「對了,可以說說你為什麼這麼怕黑嗎?」 我說著,打亮了打火機,看到黃玄衣輕聲地歎了口氣,「我小時侯吃東西很挑食。只要飯裡有一點我不喜歡吃的東西,我就不吃,我媽媽非常不喜歡我這點。後來有一天,我又是這樣,她就生氣了,氣得把我一人關在黑房子裡,關了好幾個小時。從那以後,我就怕黑了。」 我聽完,忍不住說道:「哇,這麼說,你媽媽還真是有點殘暴。」 黃玄衣搖了搖頭,「其實也不是,我媽媽那次是心情特別不好,平時她不這樣的。」 「那你媽媽現在跟你談起這件事情的時候,是不是覺得很後悔啊?」 「我媽媽前年去世了。」黃玄衣垂下眼簾,說道。 「哦,對不起,我不知道……」 「沒關係,人總是要死的,我們也會有那天,沒有什麼好忌諱的。」黃玄衣淡淡地笑著搖了搖頭,「說說你吧,你和你爸爸媽媽關係怎麼樣?」 「我老爸老媽?我要把打火機滅了……」我提醒著,滅掉打火機,「那可就一天一夜都說不完咯。你要是見到我老爸跟我老媽,你絕對不相信他們已經結婚幾十年了。因為他們一直到現在都是要多肉麻,就有多肉麻。你知道平常在家,我爸喊我老媽什麼,我老媽又喊我老爸什麼嗎?」 「什麼?」 「我老爸喊我老媽小美女,我老媽喊我老爸大帥哥。」 「哈哈哈哈,你爸媽真逗。」 「還有呢……」 從這時候開始,我跟黃玄衣之間的談話就正式進入比較順暢的時期。對話一直連續的進行著,中間幾乎沒有任何中斷。打火機一陣一陣的亮著,讓我們時不時地可以看見對方的面容, 也不知道說了多久之後,黃玄衣說道:「我真羨慕你爸媽啊,我要是將來可以像他們這樣幸福就好了。」 我遲疑了一下,最後還是說道:「說句不怕得罪你的話,你要是想像我爸媽一樣,首先得改改你的脾氣,你有時候過於敏感了。就好像剛才我進來的時候,撞到你之後,隨口說一聲你興奮什麼,這明顯是一句玩笑話。可是你居然也當真。」 好一陣,黃玄衣都沒有說話,我於是打亮打火機,問道,「你不會又生氣了吧?」 黃玄衣搖了搖頭,她抬頭望著我,眨了眨眼睛,又咬了咬嘴唇,最後,終於像下定了什麼決心一般,對我說道:「這件事情其實跟敏感沒有關係?」 「那跟什麼有關係?」我不解地問道。 「其實,剛才你突然把我撞在地上的時候,我是真的有點興奮。」 「啊?」 「還有剛才,我被被打火機燙的那一下,其實也很興奮。」說到這兒,黃玄衣便好像剎不住車一樣說道,「還有,我有時候路過性用品店,看到店裡的那些SM用具的時候,我也會莫名地覺得很興奮。有時候晚上,還會做很奇怪的夢。」 噢,上帝饒恕我,我有點明白黃玄衣的意思了。原來,她並不是同性戀,而是我不久之前剛從青龍戒的大佬們那裡聽來的一種狀態——虐戀。有虐戀傾向的人,大多數在性慾上都是比較弱的。因此,正常的愛撫和調情很難激發她們的性慾,只有更強烈的知覺,更強烈的情緒,才能使她感到性慾高漲。而痛楚感在這之中起到很大的作用。因此,虐戀者通常與性虐待是聯繫在一起的。記得我跟他們饒有興趣地討論的時候,還開玩笑說,說不定哪天就會遇到這種女孩。怎麼也沒有想到,時隔不久,居然真的遇到了這種女孩。而她,居然就是這個看起來時刻一副法官臉的黃玄衣。 見我好一陣都不說話,黃玄衣有些擔心地說道:「你現在是不是覺得我很變態?」 我趕緊搖頭道:「當然不是,你千萬不要這麼說。」 「我有一個朋友叫小新,她是一個心理醫生。我當時認識她的時候,其實就是想讓她幫我治療這種病態,但是我到底還是不敢說出口。你是第一個知道我有這種想法的人,你會不會很看不起我啊。」 「不會,當然不會,事實上,這不算是一種變態,只是每個人的基因和生活經驗不同而已。不要把事情想得那麼嚴重。」我說著,使勁把青龍戒教我的那些關於施虐戀的東西想起來,「從學術上說,你這種情形被叫做虐戀,虐戀的行為俗稱SM。主動的虐戀叫做施虐戀,西方稱之為『薩德現象』,被動的虐戀,叫做受虐戀,西方稱之為『瑪克索現象』。通常來說,施虐戀跟受虐戀是在一起的,施虐戀者,一般同時也是受虐戀者,而受虐戀者,大部分都不是施虐戀者。」 「這個我知道,我曾經在一本書上看到這種說法,可是不敢再看下去。」 「你別怕,你聽我講完。在一般情況下,痛苦跟快樂普通通常被認為是截然不同的兩件事。但事實上,我們的日常生活裡,經常會有以痛苦為快樂的經驗,比如輕微的痛感就很容易讓人反而覺得興奮。而通常來說,最能夠感受到這種興奮的,一般都是神經脆弱的人,不過意志堅強的人,有時候也會感受到這種興奮。這種興奮是很正常的,但是當這種興奮被放大,並且與性聯繫在一起的時候,就形成了受虐戀的心理基礎。另外,痛苦如果發生在自己身上,我們當然會難過。但是如果發生在別人身上,我們的難過就輕一些,至於究竟輕到什麼程度,那就要看我們跟這個人的關係。而在我們為他難過的同時,我們的心裡又難免會有一些快感和滿意的成分。就像羅馬詩人Lucretius所說的那樣,『從岸上目擊一個不幸的水手在波濤中和死神搏鬥,是有甜蜜的趣味的。這倒不是我們對別人幸災樂禍,而是因為自己超脫於災禍之外,不免感到慶幸。』而當這種在別人的痛苦中感到快感和滿意的成分被誇大,並且與性聯繫在一起時,就形成了施虐戀的心理基礎。」 「一般來說,虐戀者跟喜歡虐待是完全兩個不同的概念。有許許多多的虐戀者,是很仁慈,很聰明,很具有人道主義,非常反感殘暴和虐待的。在虐戀現象裡,使虐戀者感到快感的,並不是虐待別人或者被虐待,而是這種痛楚在自己與別人身上所激發的情緒,比如顫動,呻吟等反應。就像一個很有名的施虐戀者說得那樣,『最引人入勝的,不是別的,而是鞭笞的動作本身。我絕對不願意叫別人受罪。他一定很感到痛,那是不錯的,不過這無非是要表示我下鞭之際富有強勁的力量罷了。只是教人家發生痛苦,在我是不感到快樂的,實際上我很厭惡此中幸災樂禍的行為。除了我這部分的性嗜好而外,我對於一切虐待別人的行為,是深惡痛絕的,對於動物,我生平只開過一次殺戒,並且至今引以為憾。』所以說,無論是施虐戀,還是受虐戀,都算不上人們日常所說的變態,更不具有攻擊和傷害他人的特徵,而只是一種性的正常歧變而已。只有這種歧變到了極為嚴重的地步,以至於日常生活和正常思維都被完全紊亂之後,才是變態。你覺得你有嗎?」 我說著,打亮打火機,看到黃玄衣一臉如釋重負的樣子,「我沒有,我只是比較容易因為你所說的那些東西而感到興奮,不會又要傷害誰的想法,也沒有影響到正常生活。」 「這不就是咯。」我聳聳肩,笑道,「真的沒什麼,所以不用擔心。」 這時候,黃玄衣突然皺了皺眉頭,問道:「為什麼你對這些東西會這麼懂呢?」 我剛要回答的時候,黃玄衣便搶著接著問道,「是不是你也是虐戀者?」 當然不是啦,我這麼正直,我怎麼可能會是SM愛好者? 雖然我心裡是這樣想,但是當我看到黃玄衣熱切地看著我,一副急於求得同伴的樣子的時候,我卻不知道為什麼,居然鬼使神差地答道:「呃,好像是吧。」 第三節 一個香艷的夢(上) PS:國慶節結束了,從今晚開始,撒冷新書《仙魔經紀人》恢復快速更新,大家有時間的話,可以去看看哦,要是可以多投投推薦票,那就再好不過了:)cmfu.com/showbook.asp?bl_id=75297 「你是,你真的是?」黃玄衣的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我,激動地問道。 這個時候我就算想說不是都不可能了,只能幹吞了口口水,「呃,我不是很嚴重,只有一點點。」 黃玄衣激動地湊前一點,使勁地點頭,「我去過那種SM酒吧,剛開始感覺有點興奮,但是後來又覺得裡面的氣氛有點可怕,所以跑掉了。所以我也是只有一點點。」 「哦,那還好。」我略略鬆了口氣。 「什麼還好?」 「沒……沒什麼,我只是隨口說說,不過,你怎麼知道哪裡有SM酒吧?」 「不是刻意去的,偶爾開車經過,一時好奇就進去了,難道你沒有去過這種地方嗎?」 我當然不會去了,我多正常啊,囈,不對,話說我跟韓蓉在浴室裡的那一次,雖然沒有借用任何工具,但是其實也帶有很強烈的虐戀意識。難道說,我真的也是虐戀者,哇*,不是吧? 「你幹嘛臉色突然好像有點不對。」 「呃……我是想到那次我也是跟你一樣,偶爾進去之後,嗯,也是個你一樣,剛開始有點興奮,後來就覺得有點害怕,對,就是這樣,他們讓我覺得有點可怕,我現在想起來還有點緊張。」我發現我說話有點語無倫次了。 而我一邊說,心裡一邊想,只要一離開這裡,我就馬上要召喚青龍戒裡的大佬們好好研究一個非常之嚴重的問題,那就是我到底是不是也是虐戀者。 「是啊,是啊,他們的口味太重了,我也不喜歡。」黃玄衣很贊同地點頭。 打火機滅了,車廂裡一片黑暗,在黑暗中我們都靜了一陣,之後,黃玄衣便拋出了一個重量級的問題,「那……你有沒有試過?」 「試過什麼?」我自己剛問完,就覺得自己白目,還能是什麼,我於是趕緊搖頭,「沒……沒有,我不敢。」 「和別人我也沒有試過,我也是不敢。」黃玄衣說道。 我一聽這個,頭腦一激靈,「你的意思是,你自己跟你自己有試過?」 「偶爾會有……」 「那你都怎麼……那個啊?」 「有時候做了那種奇怪的夢之後,會很有衝動,會嘗試一下。但是我不敢去買工具,只敢拿雞毛撣子輕輕地拍自己的背,感覺很一般……」黃玄衣的聲音聽起來有點沮喪。 我簡直是差一點就叫出來,「這有什麼關係啊?我幫你。」 好在我忍住了,不然的話,我好不容易培養出來的同病相憐的氣氛,就要被我的色狼面目打破了。 我試探著問道:「既然你那麼想,那你為什麼不去找個人來跟你試一下呢?」 雖然因為太黑看不見,但是只憑著頭髮甩在空氣裡的聲音,我也知道黃玄衣在用力搖頭,「這種事情怎麼可能隨便找人亂試呢?」 我又問道:「那要什麼人才可以試啊?」 黃玄衣想了想,說道:「必須要我喜歡他,他也喜歡我,我們之間建立了很高的信任感,並且他對這種東西起碼不排斥才行。」 「我想,如果是甩鞭子那個的話,男人應該都不大會拒絕吧。」 「但是,雖然我比較喜歡被SM,但是偶爾我也會有點想做甩鞭子那個啊。」 「這樣啊,那我估計就夠戧了。」我說著,問道,「聽你的話,就是說你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男孩子咯?」 「對啊。」黃玄衣說著,深深歎了口氣,「我在大學裡的時候,曾經有一個師兄喜歡我,我也有點喜歡他。我們本來很有可能發生點什麼的,但是我只是偶爾跟他透露一點這方面的事情,他就很大聲的說這是變態,而且還說了一晚上奚落和歧視的話。這件事情對我刺激很大,從此以後,我就再也沒有見過他,也不喜歡跟男人打交道了。」 「怪不得錢不易說只要男人向你獻慇勤,你就會對他視若仇眥,原來是有這麼個由頭。不過你這個師兄也真是比較人渣,像虐戀這種情緒是人人都有的,只不過是虐戀者比較強烈一點而已,他怎麼能說那種話呢?簡直是太可惡了。」我嘴裡大義凜然地譴責著,心裡卻在想,我要是不知道你是,你這麼問我,我說不定會比那傢伙出言還惡毒。 我的同仇敵愾讓黃玄衣很是受用,「就是,就是,真是太可惡了。」 而她激動的時候,顯得有點粗重的喘氣聲,黑暗中與她近在咫尺的我,聽得格外清晰。於是,我這個偽虐戀者,真色狼終於又一次蠢蠢欲動了。我咳嗽了一聲,裝作有些無奈地說道:「是啊,是啊……不過,忍了這麼久,卻從來沒有跟人試過。唉,說真的,滋味不好受啊。」 「嗯,每次做完那種夢以後,都會有很強的衝動,那個時候最難受了。」黃玄衣贊同地說道。 「那我跟你現在算不算是朋友啊?」不知道怎麼的,現在就連我自己都覺得我說這話的時候,很有點金魚佬(廣東方言,意指欺騙小妹妹的怪叔叔)的感覺,而我剛才這句台詞,也實在是跟「小妹妹要不要跟叔叔去看金魚」這句台詞過於神似了。 黃玄衣腦筋轉得何其快,一聽我這話,就知道我的意思了,連連搖手兼搖頭,把個車廂甩得風聲四起,「不行,不行。」 她這反應真是太傷我自尊了,難道我就那麼沒有魅力麼? 我嘟囔著道:「難道我們現在不是朋友嗎?還是我真的那麼差?」 黃玄衣趕緊解釋道:「你別誤會,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只是我們認識沒多久,我對你也不是很瞭解。像這種事情我覺得還是要等彼此瞭解更深以後才比較好,不然的話,很怪的,你不這樣覺得嗎?」 雖然還是被拒絕了,但是黃玄衣的話裡還是給我留了後路的,現在雖然不行,但是未來也未必沒有機會。既然人家給我留了臉面,我也就不好再咄咄逼人了,於是點點頭,說道:「喔,我知道了。」 我說著,故意打亮打火機,讓黃玄衣看到我不是那麼爽的表情。 黃玄衣見我這副表情,於是便有些討好意味地說道:「我給你說說我的夢吧。」 「好啊。」我不是很在意的說道。 第三節 一個香艷的夢(下) 黃玄衣皺著眉頭想了一陣,然後說道:「我要說的這個夢是我上個星期做的。當時,我夢到我變成了一隻狐狸,在森林裡奔跑。跑著跑著,天上突然下起雨來,我於是想要跑到一個樹洞裡去休息。誰知道就在我快要到樹洞裡的時候,突然腳下有個陷阱,我差一點就掉下去,好在這個時候,有一頭狼把我給咬住了。我當時也是害怕,因為我是狐狸,我被狼咬住,那豈不是要死掉。我於是掙扎,誰知道我越掙扎,這狼便咬得越用力,我幾乎喘不過氣來,我只好放棄掙扎,老老實實地躺在它嘴裡。誰知道這樣一來,這狼咬我也不像起先那麼疼,胸口也不悶了,被他輕輕地咬著,我不但不覺得難過,反而覺得有點舒服……」 聽到這裡,我頭腦上一陣黑線,被咬不難受,反而覺得爽,果然是標準的虐戀者啊。 「不一會,我們來到了洞裡,狼把我放在地上,伸著舌頭舔起我的全身來,我覺得簡直舒服起來,只是始終覺得少了點什麼。就在這個時候,他輕輕地咬了我一下,我才知道,原來缺的就是這個。我大概是覺得太舒服了,於是叫了一聲,誰知道一叫,我就不再是狐狸,變成了人了,而對面這條狼也不再是狼,而是一個男人……」 「一定很帥吧?」我有些無聊地插嘴道。 「不知道,我不記得他的樣子,應該是吧。我繼續說……」黃玄衣說得津津有味的樣子,看起來述說這種事情好像也能帶給她相當程度的快感,「我再一看四周,也不再是森林裡的樹洞了,而是一個像皇宮一樣豪華的臥室。我正躺在一張好大好大,大得像游泳池一樣的床上。而我的渾身都被一種漂亮的羽毛綁住,四周都掛著很奇怪的尖尖的壁燈,向中間切進來。而在那些燈聚攏的中央,就是那個由狼變成的男人。他全身闖著一身獵人的服裝,頭頂上帶著一頂插著漂亮羽毛的帽子,背上背著長箭,手裡拿著做工精美的長弓。他走到我身邊,先是拿帽子罩在我的臉上,然後從背上掏出長箭,輕輕地打在我的身上。沒打一下,我就聽到彷彿天使扇動翅膀一樣的聲音,身體就會不自禁地顫動一下。我其實很想喊,但是我不好意思,所以我只能緊咬著牙關,讓所有的聲音都停留在我的喉嚨裡……」 「咕咚……」這不是黃玄衣發出的聲音,而是我。我想任何一個正常男人在聽到這種香艷情節,而唾液腺又正常的話,應該都會有這個動作。不過,我這聲口水吞得盡量小聲,因為我不想打斷黃玄衣繼續講解她精彩的夢。 「我盡量忍著,這樣一忍,我就覺得彷彿吞下了許多火到身體裡去一樣。整個人開始變得有些燥熱滾燙起來,但是怎麼也流不出汗來。我全身用力,使了好大的勁,但是也只是背上流出一點點汗水,卻很快就被身下的羽毛給吸乾了。他一下又一下地打著,時輕時重,不過都沒有在我身上留下什麼痕跡。而被他這麼鞭打著,我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覺得好像正在跟他做那種事……雖然我是赤裸的,但是他明明是穿著衣服的,我卻總覺得好像正在被他……天齊,這種感覺你也有吧?」 聽到這關鍵處,她突然問我這麼一句,把我搞得有些愣了,不過為了聽下去,我還是趕緊胡謅道:「有,有,有,絕對有,不過我不是在臥室裡,是在游泳池,夢到我再打用海神波賽東的三叉蕺打雅典娜。」 黃玄衣聽我說完,非常羨慕地望著我,說道:「啊?你的夢好奇特喔,我從來沒做過這麼氣勢恢宏的夢。」 我這才發現我這個牛好像吹得有點大了,臉色一紅,趕緊把打火機滅了,「繼續,繼續。」 「因為意識到自己好像在被人侵犯,所以我就本能地夾緊腿,我還想伸手去護住我的胸前,但是我的雙手被綁住了,沒有辦法動手。而我這種自我保護的動作似乎讓這個男人感到很不開心,他於是呵斥我快點張開腿。可是我很害羞,我不敢,我依然緊縮著。這時候,他似乎生氣了,一把把羽箭扔開,揮起手中的長弓打起我來。長弓打起來要比羽箭疼多了,除了舒服之外,真的有了點疼痛的感覺了。我於是輕聲地叫了起來,他又呵斥我,教我不准叫。我於是不敢叫,但是越來越疼,不是快感的疼,而是真的疼,我開始發現我的額頭都要出汗了。就在這時候,這個男人拋下了長弓,爬到我身邊來,伸出舌頭,在我身上剛才被鞭打的地方舔了起來。那種被照顧的感覺,真是……無法用語言形容。我整個人簡直就要痙攣,我很想雙手伸手去抱著他的頭,但是我抱不到,我也沒有辦法看到他,我只感覺到他溫暖的舌頭一次次的舔著我的傷痕。當他舔到第七下的時候,我終於再也無法忍住了。我的整個身子先是很緊張地縮成一團,然後便是很大力的張開,竟然只憑著腳尖,把我整個人都支撐起來了。而我的身子在大力地顫抖著,身上所有的汗腺似乎都在剎那間張開,我身上一下流出了好多好多汗,竟然一下子把整個臥室都流滿了。在這個時候,我身上所有的羽毛一下子全都變成了一種非常滑的香油,使我全身都變得又香又滑。我於是一下子把正在懷裡的那個男人撲在床上,然後用嘴巴咬開他的衣服,再然後,我輕輕地咬著他全身的每一寸肌膚,再然後……」 「打……打住……」我咬了咬牙齒,乾澀地吞了口口水,伸出手支撐著旁邊的車窗,說道。 不是我多麼聖潔,聽不下去,而是現在我兄弟已經氣沖斗牛,我又不是什麼正人君子,在這烏七抹黑的荒郊野嶺,我的獸性更是大有發作基礎。不是怕別的,我實在是怕我強姦的戲言變成現實。 這時候,黃玄衣似乎也覺得自己的故事講得太過了,趕緊從剛才的陶醉中跳脫出來,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對不起,對不起,你現在不會覺得我太淫蕩了吧?跟你才認識幾天,就跟你說這麼……」 「沒事,沒事。」我連連搖頭,「不關你的事,其實你這個夢,我也場作,我也常做。只是現在空間這麼狹小,聽你講這種故事,嗯哼……確實有點升血壓,我怕我一個衝動,鑄成大錯。」 「喔,那我不講了。」黃玄衣有些尷尬地笑了笑,不再面對著後座,而是轉過身,重新坐回前座。 這次,黃玄衣是真的害羞了,而少爺我是真的被撩撥起來了。此時此刻,黃玄衣所描繪的那些美妙景色,不斷地在我眼前晃啊,晃啊,晃得我全身血壓狂降,全部降到腰上去了。 我左想右想,上想下想,想了三五分鐘之後,我終於忍不住了,微微站起來一點,湊到前面去,在黑暗中對黃玄衣說道:「全世界那麼多人,偏偏能讓我們倆遇到,還偏偏就一起被困在這架車裡。這大概是冥冥中的天意了,不如我們……」 「不,不行,我害怕,這樣不好。」 黃玄衣頭髮甩得我一臉都是,雖然她拒絕得這麼乾脆,但是精蟲上腦的男人,是不會那麼容易退卻的,我又繼續誘惑道:「我知道,我們現在還不是那麼熟悉,做太深入的事情,不是很好,但是……我們可以做稍微淺一點的事情啊。」 「稍微淺一點,什麼事情?」黃玄衣問道。 沒有嚴辭反對,就說明有機會,我於是趕緊趁熱打鐵道:「對啊,比如在身上輕輕拍一下啊,咬一下啊,這個應該沒什麼吧?」 「這樣啊?」黃玄衣的聲音有些猶豫,我見有戲,趕緊不給她片刻思考的時間,又說道:「對啊,我們先從咬手開始,如果你覺得好玩,我們就繼續,如果你覺得不好玩,我們就停止,怎麼樣?」 黃玄衣沒有說話,整個車廂裡一片沉靜,就在我快要忍不住又要說話的時候,黃玄衣的聲音響起來了,「你先?還是我先?」 當我聽到這句話的那一剎那,我真是對滿天的神佛,無論東方西方,全都充滿了真摯的感懷和敬意。耶穌基督,上帝,安拉,太上老君,玉皇大帝,觀世音菩薩,我就知道你們對我楚天齊不錯!真心地對你們大家說一句,謝謝合作!謝謝! 第四節 打倒菜農(上) 激動完,我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讓自己稍微平靜下來,然後想了想,「對這種事情我沒有經驗,不知道把握輕重,還是讓她先吧,我也好趁機學學。」 想及於此,我便說道:「還是你先吧。」 黃玄衣「哦」了一聲,但是卻遲遲不動手,我心想一定是害羞,於是我便先聞了聞自己的手,嗯,味道還可以,這才放心地把手伸到她嘴邊。 略微遲疑一下之後,黃玄衣終於還是輕輕地在我手指上咬了一口,然後便問道:「疼嗎?」 我在心裡笑了笑,就你這力度,就是螞蟻也咬不死。然而這話說到嘴邊,卻又變了,「我想,我跟你的程度應該是差不多的,所以,你就按照你的程度來咬就好了。」 黃玄衣又應了一聲,又咬了一口,力度比先前重多了,略微有點痛,不過沒什麼大礙。這時候,黃玄衣又問道:「這種力度對我來說剛剛好,你怎麼樣?」 我點點頭,答道:「嗯,我就說我們程度差不多,我也是剛剛好呢。」 「是嗎?」黃玄衣笑著問了一下,然後繼續咬了起來。我想她雖然是一個虐戀者,但是在這方面應該是毫無實際的經驗才對,因為她咬我的時候,真是半點挑逗的感覺我都感受不到。只感到自己的雙手好像是一隻鳳爪,正在被一個美女啃著。好生無趣啊。 不過,我轉念一想,我毫無感覺是因為我不是虐戀者,如果是黃玄衣,說不定會覺得興奮呢。我這樣想著,便撿起黃玄衣的手,放在嘴裡按照黃玄衣剛剛的力度咬了一下。結果她的尾指稍微顫了一下,除此之外,沒有其他的反應,我於是問道:「這樣你有沒有感覺?」 黃玄衣點點頭,「一點點。」 我見她有感覺,心裡便想,果然虐戀者和我這種普通人,對痛感的感受是不同的。我於是彷彿受到莫大鼓勵般,學著黃玄衣的樣子,一口一口地咬了起來。 我們兩個這樣,圍繞著雙方的手咬來咬去,咬了約莫一兩分鐘之後,我突然覺得這樣真的好傻啊。我咬黃玄衣的感覺,就好像在啃鳳爪,黃玄衣啃我的感覺,就好像我在被人當作鳳爪啃。這哪裡好玩?哪裡有趣了?越想著,我越覺得氣悶,我要想啃鳳爪,我會去餐館,我何必在這三更半夜,荒郊野嶺做這傻逼事? 我心情一鬱悶,也就顧不得剛才的約定,嘴巴往上一移,在黃玄衣露出的手臂上咬了一口。我這一咬,讓黃玄衣猛地「啊」了一聲,我於是趕緊停住,心想壞了,這下咬狠了。誰知道黃玄衣「啊」完以後,就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繼續在啃我的手指。 這對我的鼓勵可非同一般,我在心裡狂扇自己二十個巴掌,真是傻逼啊,人家願意跟你試一下,就說明人家肯定不會光想跟你啃一啃鳳爪,你這個白目。 我罵完自己,便渾身充滿鬥志地湊上去,繼續咬著黃玄衣的手臂,我時而比剛才輕,時而比剛才重。當我輕的時候,黃玄衣身體略微有些繃緊,等我咬重,她身子反而放鬆,只是咬我的嘴巴會輕輕放鬆。 既然我的目標不僅限於啃黃玄衣的手,那我的目標自然也不會僅限於咬她的手臂了。我每咬一口,嘴巴都會往上一些,從手腕,到手肘,再到肩頭,這一路咬上來,我花了差不多一分半鐘。而黃玄衣似乎是有點來情緒了,不僅完全沒有阻止我,而且也不再咬我的手指,開始咬我的手臂了。 當我終於來到黃玄衣的肩膀的時候,我在心裡鬆了一口氣,一期作戰結束,現在進入關鍵時刻。對於女人來說,手指和肩頭之間,雖然距離遠,但是並沒有本質的區別。一個女人可以讓你碰她的手,就可以讓你碰她的肩。而肩頭和脖子之間,雖然距離近,但是卻有著截然不同的意義。脖子是女人身上最容易培養性感的地方,有些女人甚至可以直接通過被人吸吮脖子而達到高潮。 而我現在所要進軍的,正是黃玄衣的脖子。 在心裡略微醞釀了一下之後,我身子猛地往前一些,將原本基本跟我持平的黃玄衣壓在我的身下。在這個時候,黃玄衣本能地知道我想要再進一步,她有些含糊地囁嚅著說道:「不要。」 在一個精蟲上腦的男人面前,這麼無力的抗議,簡直就像波蘭人對希特勒的抗議一樣無效。我抽回了被黃玄衣咬著的手,一把抄起了她的腰,另外一隻手則繞到了她的後脖子上,將她整個身子緊緊地將我貼近。然後我便將嘴唇湊在黃玄衣的脖子上,用力地吮吸著。依照我個人的經驗來說,當一個人的脖子被用力吮吸的時候,所產生的痛感是跟被咬差不多的。 黃玄衣顯得有些躁動,她的身子在我的懷裡用力地掙扎。跟一般被強暴時候的掙扎不同的是,她的這種掙扎極為矛盾,一下子似乎極力想從我懷裡掙脫開始,一下子卻又似乎想要更好的鑽進我的懷裡。我知道她現在正在天人交戰中。如果是正人君子,這個時候,自然會坐好,擺出一個彬彬有禮的姿勢,然後說:「你先想好,我再動,我絕不想有半點強迫你。」 但是,同學們,這本書你們看了這麼久,你們覺得我楚天齊是個正人君子嗎?很顯然不是嘛!所以我很禽獸地沒管那麼多,繼續進攻。 隨著我一下又一下地吮吸,黃玄衣的喘息聲越來越粗重,而喘息的同時,夾雜著一些輕微的快慰的呻吟聲。如此進行了大約三五分鐘後,黃玄衣彷彿突然驚醒一般,猛地開始掙扎。我這時候也正是情到濃時,她這麼用力一掙扎,弄得我也有些惱了。我於是頗為有些重的伸手在她屁股上用力打了一下。 最讓我沒有想到的是,我這一打,黃玄衣竟然一聲輕呼,整個人停了下來,老老實實地躺在我懷裡,一動不動了,雙手甚至還溫柔地按在我的胸膛上。我這才想起來,我懷裡這位美女,對鞭笞這種東西有著格外的癖好。鞭笞?鞭笞?鞭笞要鞭啊,我到哪裡找鞭啊?沒錯,我確實有一條鞭是隨身帶的,不過這條鞭似乎不大適合用來鞭笞。那該怎麼辦? 第四節 打倒菜農(下) 就在我有些激動,又有些茫然地時候,我突然想到,皮帶啊,皮帶不就是最好的鞭子嗎?我想到這裡,二話不說,趕緊把手往腰間摸去。因為實在是太激動了,所以我去脫我的皮帶的時候,弄得叮裡噹啷地一陣亂響。這種聲音讓本來沉醉其中的黃玄衣頓時驚醒起來,她趕緊把手伸到我腰間,緊緊抓住,大聲地搖頭道:「不!不!不!不!不!這個絕對不行!這個絕對不行!我不幹的!絕對不!」 「你誤會了!」我大聲說道。 「我哪兒誤會了,你都脫褲子了,還有什麼誤會?」黃玄衣帶著哭腔說道。 「我不是脫褲子,我是脫皮帶,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 這話說完,我自己都不信,飛到天上的火箭要是能急剎車,我就能脫完皮帶,不脫褲子。 「不行!不行!」黃玄衣現在除了不行兩個字以外,似乎已經不會說人話了,「總之不行,絕對不行!」 就在我正打算繼續做思想工作的時候,突然,我們的車玻璃被人敲響了,「裡面有人莫得喲?」 從今天開始,我恨死菜農了,我並且要對全世界清晨四點半就起床破壞別人好事的菜農豎起中指。賣菜,你就老老實實賣你的菜嘛,你管什麼閒事啊? 「要不是這位老伯伯出現,今天晚上說不定真要被你強姦了。」坐在進城的三輪車上,黃玄衣湊到我耳邊,用最小的聲音說道。 我無精打采地耷拉著腦袋,答道:「強姦,切,真到了法院,我們這情形頂多判個誘姦,最大的可能性是判通姦。」 「去你的。」黃玄衣啐了我一聲,在我屁股上不輕不重地打了一下。 我對她伸出食指,說道:「我警告你,不要再挑逗我。不然我在黃芽白和西紅柿裡就把你給就地正法咯!」 黃玄衣笑了笑,點點頭,說道:「你這流氓真有可能幹出這件事。」 我癟癟嘴,說道:「流氓?我要真流氓,我能托這麼久,等到這死老頭來壞我的好事?我事後煙都抽了十根了。」 黃玄衣問道:「還說你不流氓,那你後來幹嘛脫褲子?」 我爭辯道:「誰說我是脫褲子,我那是脫皮帶。」 黃玄衣又問道:「不脫褲子,你脫什麼皮帶?」 「我脫皮帶是因為……嗨,我懶得跟你說那麼多,跟你吵這麼多次,我就沒有一次吵得清楚的,我懶得跟你吵了。」說到這,我頓了頓,繼續說道,「不過,就算我是脫褲子,那也是你勾引的。要不是被你那香艷的夢給勾引得,我能那麼火急火燎的嘛我?坦白說,兄弟我已經是夠斯文的了,那要是換了一般人,你早就被梅開N度了。」 黃玄衣聽了我的話,好一陣沒有說話,過了一會,她才攀著我的肩膀,說道:「我知道,你雖然有點色,但是要說壞,還是談不上的。」 「哼,你總算還知道說點人話。」 又過了一會,黃玄衣碰了碰我的肩膀,問道:「等過一段,稍微閒一點,陪我去找找西京的SM酒吧吧?那地方一個人去我挺害怕的,兩個人應該好點。」 我在黑暗中乜了旁邊的黃玄衣一眼,說道:「少來了,這事你找別人吧,到時候把我惹得慾火焚身,我嶄露出真性情的一面,你又該告我強姦了。」 「你就不能不想那麼多,純粹是當作好奇跟我去看看嗎?」 「黃玄衣同學,如果你真想我能做到只好奇,不好色,那你恐怕只有帶我的相片去了。」 「只去一會,只待半個小時……」黃玄衣撒嬌地搖著我的肩膀,「哎喲,就算是我求你了,頂多我請你吃一頓大餐。」 唉,我算是發現了撒嬌這玩意,女人根本就不用學。不管是什麼女人,天生都會,就連黃玄衣這麼個平時看起來冷酷得像法官一樣的傢伙也是一樣。 而我偏偏對女人的撒嬌毫無辦法,只能歎了口氣,說道:「再說吧,到時候看心情。」 黃玄衣見我軟了下來,頓時開心地手舞足蹈,「嘿,把打火機打亮。」 我不解地問道:「幹嘛?」 黃玄衣答道:「剛才肯定被你弄得亂七八糟的,我要補補妝。」 我不可理解地搖搖頭,「我*,你不至於吧,現在三更半夜的,走在路上,白人跟黑人都分不出來,你補什麼妝啊?」 黃玄衣推了我一下,「別那麼多廢話,趕緊打著。」 我於是歎息了一聲,從口袋裡掏出打火機,打亮。然後,我就聽到正拿著化妝鏡的黃玄衣突然大叫了一聲,「哎呀。」 我轉過臉,有些不耐地對黃玄衣說道:「拜託,你不要沒事就這種叫法。我倒還好,我就怕前面開車的老頭被你嚇得心臟病發。」 「你還說,你看……」黃玄衣說著,指著她的脖子,我這時候才注意到,她的脖子上滿滿一圈,全都是密密麻麻的吻痕,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自然是兄弟少爺在下小人我了。 我看到這一圈吻痕,不由得仰首笑了起來。 「你還笑!」黃玄衣用力錘著我的肩膀,「你讓我明天怎麼去上班啊!」 我把打火機熄滅,然後聳聳肩,「喏,這不就看不見了。」 「你鬼扯,你有本事熄滅打火機,但是你有本事熄滅太陽嗎?」 我咳嗽了一聲,沒有答話,黃玄衣則繼續在著急,「哎呀,完了,明天還有好幾個會要開,這可怎麼辦啊?」 我見她實在急不過,便隨口安慰道:「不打緊,你就說蚊子咬的,喔,不,這個有點誇張,要不,你就說刮痧刮的吧。」 「刮痧刮脖子?只有你這智商才信。」 黃玄衣簡直有點氣急敗壞了。我知道她就這脾氣,也就懶得理她了,反正脖子一群粉紅的人又不是我,隨她煩惱去。 到了我們回到城裡,從三輪車上下來的時候,竟然剛好碰到日出。我站在農貿市場的門口,抬頭看著天邊紅色的朝陽,心中頗有一番感觸,想不到我來西京第二次看到日出居然是在這裡。 看了一陣朝陽,我便覺得有點頭暈腦脹,渾身不舒服。昨夜折騰了一晚上,現在實在是扛不下去了。我身邊的黃玄衣比我稍好些,依然在嘮叨著天亮之後,只能戴圍巾去上班了。不過她的情形再好也好不到哪兒去,走路都一晃一晃的了。於是,我們便一起搭上的士踏上歸途。先送她回家之後,我便回到了學校。 回到宿舍,張盛依然在睡覺,我把手機電池換了,然後也爬上床鋪去睡覺。剛睡了不到五分鐘,電話居然響了。我一看,是韓蓉的電話,皺了皺眉頭,心想,「怎麼這麼早給我打電話。」 等我一接通電話,就聽到那邊韓蓉大鬆一口氣地說道:「上帝保佑,你終於接電話了。」 我見她這麼緊張,便趕緊問道:「我手機沒電,所以一直沒接,你怎麼了,好像很緊張的樣子?」 「我當然緊張了,我從昨晚十二點一直打到現在,你要是再不接,我就要報警了。」 「啊?」我愣了一下,「你有什麼急事找我嗎?這麼急?」 「這倒沒有,就是昨天晚上十一點多的時候,我想到電話問你有沒有把玄衣送到家,誰知道你的電話怎麼也打不通。於是,我就打玄衣的電話,而她也關機了。再過了一陣,我再打你的電話,你的電話竟然也關機了。我於是就很擔心你們,一直給你們倆打電話,但是卻一直關機。我也不知道怎麼辦,就一直給你打電話打到現在。」 「沒什麼事,只是沒電了,我剛剛換了個電池而已。」我說著,略略猶豫了一下,還是把昨晚發生的事情跟韓蓉說了一遍。當然了,黃玄衣是虐戀者,以及我跟她的虐戀遊戲當然是絕口不提,只說她坑害我的那部分。 聽完我的解釋之後,韓蓉笑了笑,說道:「玄衣這個人有時候做事情是任性了點,找機會我會幫你說說她的。」 「不用了,經過這一次,我跟她的恩怨應該差不多了了。」 「那是最好不過了,玄衣是個不錯的女孩子,你跟她相處久了,就會知道的。」韓蓉說到這裡,又笑了笑,「現在知道你們沒事,我就安心了,啊,好睏,我睡了,你也睡吧。」 我有些愧疚地說道:「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傻瓜,不要說這種話,你是我最親密的人,我擔心你是理所當然的。好了,不跟你說了,睡了,親一個。」韓蓉說著,在電話裡親了一下,然後掛下電話。 聽到電話裡的嘟嘟聲,再望著窗外紅色的朝陽,我的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對韓蓉的愧疚感。然而,我知道要不了三天,我的這種愧疚感就會消失無蹤。 唉,誰叫我是一個春情勃發的正常男人呢? 願上帝原諒我! 第五節 問世間情為何物 累了一個晚上,好不容易終於躺下來了睡覺,睡了沒多久,結果又被人吵醒,我真是殺人的心都有。結果抬眼一看,是張盛,「喂,還不快起床,上課了。」 「我*,不要用這種三好學生的口氣跟我說話好不好。」我不耐煩地轉過身,「不逃課,還算得上當代大學生嗎?」 張盛拍了拍我的背,提醒道:「帥哥,今天上午是《美學基礎》啊。」 「《美學基礎》?院長老頭上的課?」 「難不成我上的課啊?」 「*……」我無奈地罵了一聲,坐了起來,「什麼死老頭嘛,都當院長了,還教什麼課。你教課就教課,還每堂課喜歡點名。煩啊。」 我嘮叨著,打著哈欠,夢遊一般地起床,刷牙洗臉,然後拿著書跟著張盛走到課堂去,一邊走,一邊囑咐道:「待會我睡覺的時候,你給我打個掩護。」 「知道了。」張盛應著,又問道,「誒,阿齊,我有個事想問你。」 「服務器屬於繁忙狀態,請不要執行過於複雜作的操作,不然隨時可能死機。」我指著腦袋,用機械的聲音說道。 張盛搭著我的肩膀,問道:「為什麼我覺得洛華好像一下子跟我很親近,一下子跟我又很疏遠一樣的呢?我真的覺得好奇怪,我一點也不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你能告訴我,她心裡在想什麼嗎?」 「這個問題你不應該問我,你應該去問楚洛華。」我答道。 「但是我不敢問她。」 「那你就找跟她親近的人旁敲側擊一下啊。」 「那你去死好了。」我拍了拍張盛的肩膀,「記得死遠一點。」 「阿齊,你告訴我嘛,我知道你一定知道的,你什麼都知道的。」張盛雙手搭在我肩上,耍賴道。 「老大,你不要那麼看得起我。你天天見她都不知道她在想什麼,我又怎麼會知道呢?」 「不會了,你比我聰明,你一定知道的。」 「我真的不知道勒。」 「你一定知道的,告訴我嘛。」 「我真不知道啊!」 「你一定知道,告訴我嘛。」 「天啊,我真的不知道啊!」 「你一定知道,告訴我嘛。」 張盛像夢囈一樣的話把渾渾噩噩地我給逼得快瘋了,我捏緊拳頭,大聲道:「你再說,我扁你啊啦。」 「不說就不說,還兄弟,*……」張盛鄙視地乜了我一眼,大搖大擺地走到我前面去。 我對他也沒有辦法,只能無奈地搖搖頭,歎一聲,「發情期的動物果然都是不可理喻的。」 因為實在太困的關係,所以我上課的時候,睡得十分之沉,口水流得有半尺長,有幾次甚至打起鼾來,幾次都是*張盛猛踩我的腳一下,才清醒過來。要不然的話,我想我的鼾聲一定會持久地響徹整個教室。不過,就算是這樣,我沉睡之狀還是被院長大人發現了。 上課上到三分之一的時候,他突然從講台上走下來,直往我這邊走來。張盛估摸著他肯定是來抓我的,於是使勁在桌底下搖我,可我實在是睡得太沉了,他怎麼都搖不醒。最後他實在是沒辦法了,狠狠地在我大腿上猛地掐了一下。這小子這下用上了內勁,疼得我簡直鑽心,喔喔聲暴跳了起來。 看到我這個樣子,全班都一起笑了起來,我正想開口破口大罵的時候,就看到禿頂,乾瘦的院長站在我的眼前,「你昨晚偷東西去了?」 院長說完,我還沒說話,就不知道哪個要死地接口道:「是啊,院長,他昨晚出去偷腥去了。」 他這話說完,全班又是一陣哄堂大笑。 院長很嚴肅地往全教室掃了一遍,用很鄭重其事地語氣說道:「太下流了!你們實在是太需要美學的訓練了。」 說完,他又轉過臉,看著我,「你,站著聽。」 我很老實地點點頭,「是,院長。」 院長很不悅地走回講台,繼續開始講課。這時候,張盛在我身邊輕輕地說道:「你真是跟隻豬一樣,怎麼搖都搖不醒。你知不知道,你丫睡得都打呼了,地板都被你震得直打顫。」 「行了,少在我面前拽文,顯擺你會說比喻句是吧?」我沒好氣地瞪他一眼,「你要像我這麼困,你丫打呼能把講台震翻。」 跟張盛鬥完這句嘴,我就不再說話了,全神貫注地看著前方,認真聽起院長老頭的課來。在他課堂上睡覺,一定給他留下惡劣印象,我得把這印象分彌補回來才行。 誰知道我不全神貫注倒好,我這一全神貫注,要不了三分鐘,我就覺得昏昏欲睡了。腳步開始有些輕浮,身子開始有點搖擺。要不了五分鐘,我就感到上眼皮跟下眼皮都怒不可遏,充滿了跟對方大幹一場的衝動。它們倆打啊,打啊,我也不知道究竟打了多久,總之滿久的就對了。而最後的結果,就像三國開篇所寫的一樣,天下大勢,分久必合。我的上眼皮和下眼皮在經過數十番激戰之後,終於領悟了和為貴的人生哲理,幸福和諧地結合了。 當它們倆結合在一起的那一刻,我便沉沉地睡去了,在我沉睡之際,我聽到一句話彷彿從遙遠的天際傳來,「*,丫連站著都能睡著?」然後,我就看到如來佛祖當胸打了我一掌,我搖搖晃晃地倒在了大地上。 哎喲,我的娘,這是真疼啊!我睜開眼一看,原來剛才讓我倒在地上的不是如來佛祖的當胸一掌,而是張盛的側邊一推。等我清醒過來,四處張望,全班上下全都已經笑得喘不過氣來了。 只有院長大人依然是一臉的嚴肅,指著我大聲道:「楚天齊,下課後到我辦公室來。」 推薦朋友作品《官場風流〉 http://cmfu.com/showbook.asp?Bl_id=14642 http://cmfu.com/showbook.asp?Bl_id=14642 第五節 問世間情為何物(上) 累了一個晚上,好不容易終於躺下來了睡覺,睡了沒多久,結果又被人吵醒,我真是殺人的心都有。結果抬眼一看,是張盛,「喂,還不快起床,上課了。」 「我*,不要用這種三好學生的口氣跟我說話好不好。」我不耐煩地轉過身,「不逃課,還算得上當代大學生嗎?」 張盛拍了拍我的背,提醒道:「帥哥,今天上午是《美學基礎》啊。」 「《美學基礎》?院長老頭上的課?」 「難不成我上的課啊?」 「*……」我無奈地罵了一聲,坐了起來,「什麼死老頭嘛,都當院長了,還教什麼課。你教課就教課,還每堂課喜歡點名。煩啊。」 我嘮叨著,打著哈欠,夢遊一般地起床,刷牙洗臉,然後拿著書跟著張盛走到課堂去,一邊走,一邊囑咐道:「待會我睡覺的時候,你給我打個掩護。」 「知道了。」張盛應著,又問道,「誒,阿齊,我有個事想問你。」 「服務器屬於繁忙狀態,請不要執行過於複雜作的操作,不然隨時可能死機。」我指著腦袋,用機械的聲音說道。 張盛搭著我的肩膀,問道:「為什麼我覺得洛華好像一下子跟我很親近,一下子跟我又很疏遠一樣的呢?我真的覺得好奇怪,我一點也不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你能告訴我,她心裡在想什麼嗎?」 「這個問題你不應該問我,你應該去問楚洛華。」我答道。 「但是我不敢問她。」 「那你就找跟她親近的人旁敲側擊一下啊。」 「那你去死好了。」我拍了拍張盛的肩膀,「記得死遠一點。」 「阿齊,你告訴我嘛,我知道你一定知道的,你什麼都知道的。」張盛雙手搭在我肩上,耍賴道。 「老大,你不要那麼看得起我。你天天見她都不知道她在想什麼,我又怎麼會知道呢?」 「不會了,你比我聰明,你一定知道的。」 「我真的不知道勒。」 「你一定知道的,告訴我嘛。」 「我真不知道啊!」 「你一定知道,告訴我嘛。」 「天啊,我真的不知道啊!」 「你一定知道,告訴我嘛。」 張盛像夢囈一樣的話把渾渾噩噩地我給逼得快瘋了,我捏緊拳頭,大聲道:「你再說,我扁你啊啦。」 「不說就不說,還兄弟,*……」張盛鄙視地乜了我一眼,大搖大擺地走到我前面去。 我對他也沒有辦法,只能無奈地搖搖頭,歎一聲,「發情期的動物果然都是不可理喻的。」 因為實在太困的關係,所以我上課的時候,睡得十分之沉,口水流得有半尺長,有幾次甚至打起鼾來,幾次都是*張盛猛踩我的腳一下,才清醒過來。要不然的話,我想我的鼾聲一定會持久地響徹整個教室。不過,就算是這樣,我沉睡之狀還是被院長大人發現了。 上課上到三分之一的時候,他突然從講台上走下來,直往我這邊走來。張盛估摸著他肯定是來抓我的,於是使勁在桌底下搖我,可我實在是睡得太沉了,他怎麼都搖不醒。最後他實在是沒辦法了,狠狠地在我大腿上猛地掐了一下。這小子這下用上了內勁,疼得我簡直鑽心,喔喔聲暴跳了起來。 看到我這個樣子,全班都一起笑了起來,我正想開口破口大罵的時候,就看到禿頂,乾瘦的院長站在我的眼前,「你昨晚偷東西去了?」 院長說完,我還沒說話,就不知道哪個要死地接口道:「是啊,院長,他昨晚出去偷腥去了。」 他這話說完,全班又是一陣哄堂大笑。 院長很嚴肅地往全教室掃了一遍,用很鄭重其事地語氣說道:「太下流了!你們實在是太需要美學的訓練了。」 說完,他又轉過臉,看著我,「你,站著聽。」 我很老實地點點頭,「是,院長。」 院長很不悅地走回講台,繼續開始講課。這時候,張盛在我身邊輕輕地說道:「你真是跟隻豬一樣,怎麼搖都搖不醒。你知不知道,你丫睡得都打呼了,地板都被你震得直打顫。」 「行了,少在我面前拽文,顯擺你會說比喻句是吧?」我沒好氣地瞪他一眼,「你要像我這麼困,你丫打呼能把講台震翻。」 跟張盛鬥完這句嘴,我就不再說話了,全神貫注地看著前方,認真聽起院長老頭的課來。在他課堂上睡覺,一定給他留下惡劣印象,我得把這印象分彌補回來才行。 誰知道我不全神貫注倒好,我這一全神貫注,要不了三分鐘,我就覺得昏昏欲睡了。腳步開始有些輕浮,身子開始有點搖擺。要不了五分鐘,我就感到上眼皮跟下眼皮都怒不可遏,充滿了跟對方大幹一場的衝動。它們倆打啊,打啊,我也不知道究竟打了多久,總之滿久的就對了。而最後的結果,就像三國開篇所寫的一樣,天下大勢,分久必合。我的上眼皮和下眼皮在經過數十番激戰之後,終於領悟了和為貴的人生哲理,幸福和諧地結合了。 當它們倆結合在一起的那一刻,我便沉沉地睡去了,在我沉睡之際,我聽到一句話彷彿從遙遠的天際傳來,「*,丫連站著都能睡著?」然後,我就看到如來佛祖當胸打了我一掌,我搖搖晃晃地倒在了大地上。 哎喲,我的娘,這是真疼啊!我睜開眼一看,原來剛才讓我倒在地上的不是如來佛祖的當胸一掌,而是張盛的側邊一推。等我清醒過來,四處張望,全班上下全都已經笑得喘不過氣來了。 只有院長大人依然是一臉的嚴肅,指著我大聲道:「楚天齊,下課後到我辦公室來。」 推薦朋友作品《官場風流〉 http://cmfu.com/showbook.asp?Bl_id=14642 http://cmfu.com/showbook.asp?Bl_id=14642 第五章 問世間情為何物(中) 「我簡直是無法理解,你怎麼能那麼有本事?站著你居然都能睡著?」坐在院長辦公室裡,院長老頭端起茶杯,用難以相信地表情看著我,說道。 我自然是什麼都不敢說,只有龜縮著頭挨訓的份了。 院長老頭喝了口茶,又指著我,說道:「你真該去該睡覺訓練班,造福廣大失眠患者。」 我就算再傻,也不可能真的以為院長是在勸我開訓練班,所以我依然耷拉著腦袋,裝出一副老實巴交的呆樣。長輩都有這愛好,就是喜歡看到晚輩老老實實被訓的模樣。所以,院長說了我兩句,看我表情還挺呆滯的,所以火氣也消了許多。語氣也從起先的呵斥變得有些苦口婆心了,「楚天齊同學,你不要以為美學基礎這門課好像沒有什麼用,就不認真聽。你要知道,美學是一個人的人生基礎。你們現在的學生為什麼這麼浮躁?就——是因為你們缺乏美學修養!」 院長老頭說到這,很痛心地敲淚一下桌子,「什麼叫美?奇裝異服,譁眾取寵,濃妝艷抹這就是美嗎?真正的美,是發自內心的,是由內而外的,是震撼內心,是穿透靈魂的,是……」 院長老頭天生就是老師的命,只要一教育起人來就猶如長江之水,滔滔不絕,又有如黃河氾濫,一發不可收拾。也許,他說的真是一番高論吧,但是對我這種看到古代仕女圖就打瞌睡,看到前凸後翹,衣著清涼的MM就精神百倍,怎麼看都覺得金瓶梅的封面比畢加索的畫要好看得多的俗人來說,就真是完完全全地對牛談琴了。 所以,當他說得正上興頭,唾沫飛濺的時候,我的眼睛卻開始不著痕跡地在他的辦公室裡四處瞄來瞄去。瞄了好一陣之後,我的目光停留在院長老頭身後的一張相框後面,裡面是院長老頭和一個女孩子的合影。看起來像是個大學生,留著一頭很古典的劉海短髮,挽著院長老頭的手,對著鏡子外淡淡地笑。這女孩自然是美的,但我已經見多了太多的美女,所以並不會對這個女孩有什麼驚艷的感覺。只是這女孩的笑容卻給我一種神秘莫測的感覺,彷彿……彷彿那就是佛祖的微笑一般,直入人的內心。幾乎是在剎那間,我心中的邪念消失殆盡,只剩下一片寧靜與祥和的感覺。 看到這裡,我幾乎是情不自禁地說道:「院長,你女兒好美。」 「什麼?」正講得有些起勁的院長看了我一眼,然後轉身去看他背後的相片。過了一會,他笑著轉過頭來,看著我,說道,「寧寧她現在在英國進修美學博士。」 這麼好的女孩子送去讀博士?這也太暴殄天物了吧?我心想。 天下父母心全都是一樣的,只要談到自己成才的兒女,便會是一臉幸福驕傲的樣子,院長自然也不例外。他也沒在意我有些木然的表情,繼續有些得意地笑著說道:「她的美學研究做得很深,她下個學期才回來,現在就已經收到好多大學的延聘了。」 我聽到這,連忙用很馬屁的語氣說道:「既然師姐那麼棒,那當然肥水不流外人田,院長你一定要把她拉到我們學校來啊。」 院長聽到我這麼臆說,呵呵一笑,點頭道:「那是當然,那是當然。我現在正在跟寧寧商量。如果可以的話,先讓她來我們院開一門選修課。」 「嗯,我一定第一個選修。」我高舉右手,真心誠意地大聲道。 「好,好。」院長樂呵呵地笑了一陣之後,發現氣氛有點不對,我來這好像是被他訓來著,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其樂融融了?不對頭!於是,他又硬生生把臉給拉了下來,「但是就你現在這個學習態度,寧寧是不會收你的。」 「院長,你誤會了。」我做出極為誠摯的表情,說道,「我其實對美學特感興趣,今天這事,實在是事出有因。」 「那你倒說說,是什麼原因?」院長揚揚頭,問道。 「啊?」我略愣了□,一下子不知道說什麼好,我沒想到老頭這麼較真啊。 院長奇怪地追問道:「怎麼不說?」 「其實這件事情挺瑣碎的,我也不知道從何說起……」我一邊這麼推搪著,一邊腦子裡使勁轉著,想著找個什麼借口。 「沒關係,我有的是時間,你慢慢說。」院長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慢條斯理地說道。 「這件事情呢,是這樣的,我昨天晚上的時候,跟我的朋友……」我眼睛轉了轉,想到今天坐的士回學校的時候,好像在春西路那裡看到有畫展開。我於是靈機一動,順口說道,「到春西路去看畫展。」 「春西路的畫展?你們對關山月的畫也感興趣?」院長放下杯子,饒有興趣地問道。 關山月這名字我聽韓伯仁提過,但是我自己知之不多,所以便說道:「還好,我們兩個主要是對關山月的山水畫比較感興趣。」 「嗯。」院長很以為然的點點頭,「關山月山水、花鳥、人物都畫得不錯,但是畫得最好的還是山水。看來,你們倒也不是完全的門外漢。」 「哪裡。」我見胡說說中地方了,便很是謙虛地笑了笑,「我們年輕人不能跟院長您比,也就隨便看看。」 「嗯。」我這馬屁拍得院長很是受用,高興地點點頭,然有又問道,「但是你上課睡覺跟看畫展有什麼關係呢?那個畫展九點就關的呀。」 「呃,是這樣,我們看到一半,我朋友突然覺得肚子疼……剛開始,他還強撐,過了一會,他就不行了,然後……然後我就送他上醫院。誰知道在路上,他就受不了,我只能讓的士停下,帶他去路邊的診所。診所裡的人給他檢查了一下,說他是腸胃炎,於是我們買了藥,然後我送他回家……誰知道剛到家,吃了藥之後,一定用處都沒有,反而更疼了……我見勢不對,就再次送他去醫院,一檢查,不是腸胃炎,而是闌尾炎……」 第五節 問世間情為何物(下) 我這一番謊話純粹是現編現賣,但是編得也算曲折離奇,高潮迭起了,以至於院長老頭都聽得入神了。當我說到這兒的時候,他甚至很氣憤地拍案道:「現在那些診所真是太不像話了,庸醫誤人啊,你這種事不是偶然的,很多人像你一樣受害,政府早就該好好整頓一下了。」 我苦著臉連連點頭道:「是啊,是啊,我這一晚上折騰下來,回到宿舍已經天亮了。所以,上院長的課的時候才會睡著,實在是沒辦法,太睏了。」 「既然你那麼累,就該好好在宿舍裡休息,找同學幫你請假就好了。」 噢,上帝,我實在是太佩服自己了。看院長老頭的神情,聽他的話,我就知道他已經把我的話信得十足十了。本來我好想討巧地說,沒辦法,誰叫我喜歡您的課呢。但是想想還是覺得這個馬屁嫌疑太重,院長老頭為人那麼古板,說不定反而不喜歡。於是,我就什麼都沒說,只是淡淡地做出一個老實巴交地笑容。 「好了,今天算是我錯怪你了。」院長老頭衝我笑了笑,然後伸手在桌上翻了翻,遞給我一本書,「朱光潛是我國美學大師,這本書是他的《悲劇心理學》。我現在送給你,當是我錯怪你的賠禮,你拿回去好好讀讀,相信對你會有幫助的。」 我心裡感歎了一聲真是厚道人啊,然後趕緊伸手接過院長老頭遞給我的書。接過書後,我又戀戀不捨地瞄了一眼院長老頭……身後那幅相片裡的寧MM,轉身離開了院長辦公室。 剛出門,就看到張盛正站在門邊,幸災樂禍地笑道:「怎麼樣,被老頭子訓傻了吧?」 我一邊往外走,一邊得意地嘿嘿一笑,將《悲劇理論學》遞了出來,吹噓道:「沒聽過愛之深,責之切麼?你來西京大學這麼久,幾時見老頭子叫過別人進辦公室?為什麼不叫別人,卻偏偏叫我呢?不就是因為老頭子其實心裡對我青眼有加麼,你看,還專門送我一本書,叫我回去好好讀呢。」 張盛半信半疑地結果我的書,半信半疑地說道:「是不是真的?」 我別過頭切了一聲,「你不信拉倒。」 張盛翻了翻手裡的書,又點點頭,說道:「阿齊你這麼聰明,老頭子欣賞你也是很正常的。」 「誒,這話中聽,少爺喜歡。」我高興地拍了拍張盛的肩膀,說道。 這時候,張盛又說道:「既然你那麼聰明,那你一定知道洛華她現在心裡到底在想什麼,你快告訴我吧。」 我聽到這話,頭腦一陣暈眩,「還有完沒完,怎麼繞來繞去就這幾句,你小子該不是瘋了吧?」 「我沒瘋,我是真的很想知道洛華她到底在想什麼事。」張盛一臉急切地看著我說道。 我見他這模樣,心裡只覺得真是作孽。張盛平時神經粗得跟鋼纜似的,現在居然被楚洛華折騰得都快要神經衰弱了。問世間情為何物,直叫人日夜春叫。唉,可憐,可歎啊!最可惜的是,就像樓蘭雪說的,感情終究是兩個人的事,外人是沒有辦法幫上忙的。兩個人的感情就像一幕電視劇,有的演得好,有的演得差,有的大團圓,有的大悲劇。身為觀眾,我們可以選擇更換頻道,或者是關掉電視機,但是我們卻無法影響它的進程,更無法影響它的結局。 然而,不管這麼說,張盛始終是我的兄弟,看到他這副模樣,我覺得無謂的同時,也有些替他心酸。這時候,我想到青龍戒裡某位大佬曾經說過,情愛就像人生中的許多事一樣,最較不得真。男女情愛之中,最美的時候,就是若隱若現,若有若無的時候,最享受的時候,也是亦幻亦真,半真半假的時候。如果真一頭紮了進去,把這件事情看得太真,看得太清,那便失去了四分趣味,多添了三分沉重,一分疲倦。所以,男女交往之中,最重要的是舉重若輕,用真情真性,卻不能至情至性。要不然的話,到頭來,大多數是沒有好下場的。 於是便說道:「張盛,男女之間的事,不可以太較真,太較真會很辛苦的。我想楚洛華這樣對你,多半是因為感受到你給她的這種壓力,所以有些畏縮吧。」 張盛聽完我的話,便皺著眉頭思想了起來,整個人竟然彷彿癡了一般,只是喃喃道:「對對對,有道理,有道理。」 我瞧他這模樣,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只能歎了口氣。男人終究是要過這一關的,隨他去吧。 腦子裡剛感歎完張盛,我卻又想起我自己,我楚天齊又會是哪一天過這一關呢?剛想到這裡,我再扭頭看了看張盛半癡半癲的模樣,背上便一陣發涼,趕緊雙手合十,在心裡說道:「菩薩保佑,雖然這麼說不是那麼義氣,但是看在大家關係不錯,千萬不要讓我淪落到我兄弟這田地啊,阿門!」 我在心裡正這樣祈禱著,我跟張盛已經走出了辦公樓,在前往宿舍的路上。這時候,我的手機突然響了,我一看,愣了一下,真奇怪,竟然是烏蘭的。 我於是把電話接了起來,笑道:「烏蘭,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電話那邊傳來一陣笑聲,「楚大才子這麼忙嗎?我沒事就不能找你啊?」 我笑了笑,說道:「這是哪兒話啊,只是你每次給我打電話都必然是軍國大事,我已經習慣了。」 「瞧你把我形容的,我有那麼沒勁嘛。」烏蘭在電話裡又笑了一陣,「對了,我有件事想讓你幫我參謀一下。」 我問道:「什麼事?我爸爸今天晚上逼我去相親,你說我穿什麼衣服好呢?」 「相親?」我一聽到這個,猛然間有一種恍然若失的感覺,從頭到腳,一陣微麻的感覺貫穿下去。一時間都不知道說什麼才好了。 第六節 特別的女人(上) 不知道是感覺到了我話語中的失落之心,還是其他的什麼原因,烏蘭馬上解釋道:「只是礙不過我爸爸的人情,去應酬一下而已。那個男的我工作中接觸過,是個軟件公司的老總,噁心死了,我一點也不喜歡他。」 聽到這個,我原本有些微涼的胸口,便好像喝了一口回魂湯一般,又重新暖了起來,整個人也重新活潑起來,我笑道:「既然你不喜歡他,那就穿警服去好了。一見面就說,你有權保持緘默,但是你所說的每一個字都將成為呈黨證供。」 聽我這麼說,烏蘭咯吱咯吱地笑了一陣,笑罵道:「去你的,我要是這麼幹,我爸爸非把我殺了不可。那個人的爸爸跟我爸爸很熟的,所以我爸爸才特意給我兩萬塊,要我去買好一點的衣服。」 「既然你不喜歡他,何必那麼用心去挑呢,隨便買一件就好了。」我說著,不無惡意地想,最好是穿得醜一點,讓那個什麼軟件公司的老總望而卻步最好。 烏蘭有些無奈地說道:「沒辦法,人情在嘛,面子上還是要敷衍下的。唉,成人的世界真麻煩啊。」 說到這裡,烏蘭的語氣又突然轉活潑,「不過我已經想好了,這兩萬我打算買三四套衣服。跟那個什麼老總見面的那套呢,我就隨便買一套就好了。然後,我再挑幾套好看的,等你寒假回來的時候,跟你出去玩的時候穿。省得老是被你糗我不會穿衣服。」 烏蘭的這番話又一次讓我愣了一下,臉色居然微微有些發熱,過了好一陣,我才說道:「小烏同志,你老實交待,你是不是愛上我了?」 烏蘭在電話裡笑罵道:「我呸,你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就是世上的男人全都陽痿,也輪不到你。」 我對著手機吐吐舌頭,笑道:「你也不用這麼毒吧,說不定什麼時候咱們倆還真就湊一對過日子了呢。」 「得了吧你,就知道耍嘴皮子。說正經的,你覺得我穿什麼衣裳好看?」 「嗯……」我想了想,「穿三點式吧,你要是穿這身出場,我保證你相親成功。」 「你這個混蛋,一輩子改不了這個死德性,你就不知道積點口德麼?」 「哈哈,開玩笑,開玩笑。」我張開嘴笑了笑,說道,「說真的,你個子高,身材又好,比例也勻稱,天生衣架子。我覺得你只要不要穿太艷的顏色,穿什麼都好看。」 「是不是真的啊?」烏蘭的話是疑問句,但是從她的聲音裡,我聽得出來,她可是全信。這丫頭平時大大咧咧的,骨子裡還是滿自戀的嘛。 「當然了,我騙誰也不敢騙警察啊。」我笑著說道,想到青龍戒大佬裡面,似乎還有一個人,那就是范思哲,那可是服裝設計大師,我於是隨口又說道,「其實,要說到衣服,我倒還是懂一點的。你要是願意等的話,久先別買,我有時間親自給你設計幾套,你去訂做啊。」 「好啊!」電話那邊的烏蘭幾乎是想也不想就答道,「這可是你說的,一定要說話算數喔。只要是你親自設計的,就算再難看,我都會穿。」 「呵呵,至於嘛,對我那麼沒信心。」我笑了笑,說道。 我心想,范思哲是服裝設計大師,做幾套服裝設計那還不是小菜一碟,就算不是驚世絕倫,也絕對不至於難看啊。當我想到這裡的時候,卻不知道怎麼的,又轉念想到剛才烏蘭跟我說話時候的那種興奮。很明顯,這種興奮所針對的並不是那套衣服多麼漂亮,而是我親自給她做點什麼。 「好了,我一定對你有信心,期待著你的大作喔。到時候我穿著回家過年。」當烏蘭歡喜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的時候,我越發堅定了一個信念——好吧,既然答應了她,那就真心誠意地為她親自做幾套衣服,就算丟臉也不管了。 「放心吧,我會努力的。」我笑了笑,說道。 掛斷烏蘭的電話,我臉上的笑容依然沒有消失。也不知道為什麼,每次跟烏蘭接觸的時候,總是會有一種特別熟悉,特別親切的感覺。每次一聽到她的聲音,就會覺得任何欺騙她的行為和語言,都是一種罪惡。 「真是不可理解啊。」我這樣想著,抬起頭,望著藍色的天空,笑著搖了搖頭。 就在這時候,一輛車在我身邊停下,錢不易從裡面跳了下來,拍了拍我的肩膀,「嘿,剛剛又跟美女通電話呢?」 我笑著轉過頭,看著他問道:「錢老闆,這世上還有你不知道的事嗎?」 錢不易笑著錘了我一下,「別扯淡了,說正事,今晚卡門俱樂部要舉辦活動,你記得來。」 *,這也算是正事。 「什麼活動啊?我今天有點累,要是一般活動,我就不去了。」我摸了摸脖子,說道。 「瞧你丫矯情的。」錢不易瞄了我一眼,說道,「是大歌星鍾蕊,現在數她最當紅,而且出了名的不應酬。多少富商想請她都沒戲,剛好今天她唱片宣傳路過西京,我們費了好大的勁,使了好多名義,才把她請來。你丫要是真累,就不用來了。」 錢不易說著,對張盛笑著揮了揮手,「張盛,你要是有空,也跟天齊一起來吧,在西京天宮酒店旋轉頂層,我們包場。」 鍾蕊?我的腦子裡彈出一張履歷——一九八六年出生,身高一百七十二公分,以齊耳短髮,鮮艷紅大衣的造型聞名。性格孤僻,除了音樂活動以外,幾乎不參加任何公共活動。出道以來,也從無緋聞。十八歲出道,當年出版第一張唱片《撒旦之愛》,就憑借其清麗脫俗的相貌,略微有些沙啞,卻極具穿透和爆炸力的嗓音,變幻莫測的舞姿迅速竄紅,在全亞洲賣出一百三十多萬張銷量。之後,她每隔半年左右出版一張唱片,每張唱片的銷量都只增不減,到現在第五張唱片還沒有上市,預訂量就已經突破兩百萬張。短短兩年的時間,就竄升至亞洲頂級天後的地位,甚至被頗具影響力的雜誌《亞洲娛樂週刊》評為亞洲最後一個個性偶像。 特別的女人(下) 嗯,這個MM不錯,值得我拖著疲憊的身體前去瞄瞄。我想著,推了推張盛,「嘿,瞧你現在這副死相,再這樣在學校憋下去,非發瘋不可。今晚跟我一塊去吧?」 張盛搖搖頭,「不了,我想上網,陪洛華聊天。」 「楚洛華今晚不跟你聊天不會死的,但是你這樣下去,就會死。少廢話了,就這麼定了,今晚跟我一塊去。」我說著,用力地拍了張盛的肩膀一下。 張盛吸了口涼氣,摸了摸肩頭,嘟囔道:「好吧,去就去,不過我要先去上網跟楚洛華說一聲。」 「楚洛華也是卡門俱樂部的成員,她也會去的。」 「那也要說一聲。」 「去吧,去吧,你這個愛情的奴隸。」我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 回到宿舍以後,張盛馬上上網,找楚洛華去了。我於是躺在他的床鋪上,罵了一句,「真有病,有電話不通,非得上網找,吃飽了撐的。」 「你知道什麼?女孩子心情不好的時候,不喜歡聽到電話響的。」張盛瞪了我一眼,說道。 「是啊,是啊,你是情聖,這世上就沒人比你更牛逼了……」我說著,在他床上打了個滾,「下午七點鐘準時叫醒我。不管之前,還是之後,我都要用圓規腰斬你。」 「知道了,少爺。」 「好孩子,真聽話,叔叔給糖吃。」我呢喃著,迅速地進入夢鄉。 到了晚上七點鐘,我突然聽到宿舍裡一陣狂響,嚇得我以為著火了,蹭地一下直挺挺地蹦起來,腦袋剛好撞在上鋪的床板上,差一點就昏過去。再一看,好傢伙,全宿舍四部鬧鐘,三部手機同時在響。 「我*,誰他媽這麼有創意啊?」我摸著頭頂隆起的大包,罵道。 同房笑著看了我一眼,說道:「呵呵,是張盛給你弄的,他去洗澡去了,怕耽誤你起床,被你腰斬,所以把全部的鬧鐘和手機都給你定好時間了。」 「這鳥人……」我嘟噥了一句,站了起來,走到鏡子前面,照了照,額頭上好大一個包啊,真他媽像獨角獸,「完了,這下形象盡毀了,哪兒都去不成了。」 我剛說完,就聽到某人拖著一雙拖鞋,流里流氣地走了進來,接口道:「你什麼時候有過形象啊?」 我臉都不用轉,就知道說這風涼話的鳥人是誰,能這樣當面刺我的男人,除了我老爸,就只有張盛這廝了。 「你丫還說呢,要不是……」我轉過身,正想回張盛幾句,卻被他這一身打扮給驚得說不出話來了,「我*,帥哥,你用不用穿得這麼浮誇?」 「有嗎?我覺得挺好的啊。」張盛低頭看了看自己造型,很滿意地說道,「你不覺得這樣很喜慶嗎?」 「喜慶?」我走過去,扯著張盛的裝扮,「紅帽子,紅外套,紅襯衫,紅皮帶,紅長褲,紅腕套。知道的,知道我們倆是去參加聚會,不知道的,還以為我背你去棄屍呢。這像什麼呀?你到底有沒有審美觀啊?」 張盛一把劃開我挑剔的手,嚷嚷道:「我喜歡,我高興。全世界都不讓我高興,我自己逗自己高興還不成嗎?」 事情已經非常明顯了,張盛之所以會穿這麼一身鞭炮裝,肯定是因為受了楚洛華的刺激。既然這樣,我就沒有什麼好說的了。 我跟張盛到達天宮酒店,大概是八點零三四分的樣子。進了酒店,找到直接通往頂層旋轉飯店的電梯,我出示了我的卡門俱樂部的會員卡,服務生便帶著到了五十八樓凱旋門旋轉飯店。 這段時間大場面見得多了,也不覺得這旋轉飯店,有多豪華,只覺得有點別緻而已。它的中間由一塊半透明的建築材料圍成一個大圓柱,廚房,儲物間,洗手間,都是在裡面,周邊一圈就是座位,全都被隔成了一個一個單獨的包廂。每隔包廂*外都是落地的玻璃,可以俯瞰西京市市景。白天倒是一般,晚上看下去,一片通明的西京市倒頗為值得一觀。 整個凱旋門旋轉飯店大概有二十四個包廂,最多可以容納四百餘人。卡門俱樂部的總人數遠沒有這麼多,根本就坐不下,之所以大肆花費,特地包場,除了因為會員裡有大把有錢沒地方花的有錢少爺以外,也是為了不想讓鍾蕊受到騷擾。 我跟張盛走進凱旋門旋轉飯店之後,便隨著侍者走到包廂裡。這是旋轉飯店最大的包廂,裡面可以最多可以容納八十八個人。在我們來之前,卡門俱樂部所有的成員都已經在裡面。 一進門,我就看到方天雄對著我和張盛投來的不友善的眼光。而我對他這種鳥目光早已習慣了,不覺得有什麼,倒是張盛,我擔心有問題。然而,當我轉過頭,看著張盛的時候,卻發現我這擔心全是多餘,張盛的目光全部都看在楚洛華身上,眼裡哪裡還有方天雄這個人。而楚洛華卻在跟身邊的樓蘭雪說話,然而我看她的樣子,頗有些不自然。而在離她不遠的地方,是莫翰,他此時也正用複雜的目光同時打量著張盛,楚洛華,還有我。 我被這一群人一陣亂看,簡直看得頭暈目眩。於是,趕緊側過身子,走到錢不易身邊,問道:「囈,不是說八點麼?怎麼不見大歌星來呢?」 錢不易笑了笑,說道:「人家是明星,自然是不會準時的,再等一下吧。」 我點點頭,挨著他坐了下來,然後低頭喝茶,不再去管那幾個男人和女人複雜的視線交戰了。 這一坐就是半個小時,到了八點半,鍾蕊依然沒有來。這時候,會員們有些沉不住氣了,紛紛要錢不易打電話去問問怎麼回事。 就在錢不易正要打電話去問的時候,鍾蕊的經紀人打電話來了,說鍾蕊白天簽唱會太累了,想多休息一下,卡門俱樂部的晚飯就不吃了。不過,十點鐘小劇場的表演,還是會來的。 接完這個電話,錢不易苦笑著搖了搖頭,放下手機道:「不愧是大明星啊,好大的排場。」 話語間,頗有些不以為然的味道。而我卻反而越發對這個鐘蕊感興趣了,我倒是很想知道,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女人,居然連四大家族的面子也不給。 應該……會是個別有趣味的女人吧。 第七節喜馬拉雅山巔盛開的紅色冰玫瑰(上) 卡門俱樂部裡的人不是有錢少爺,就是千金小姐,從小到大只有氣人的愛好,沒有被人氣的習慣。所以當錢不易轉述完鍾蕊經紀人的話之後,全場頓時一片嘩然,說什麼怪話的人都有。 方天雄那傢伙更是站起來,罵罵咧咧,「操,不就一唱歌的嗎?當自己鑲金的啊?」 男人的最高層次是風流,中間是下流,最次的就是下賤了。我楚天齊要是稍微自誇一下,可以勉強進入最高層次,要是稍微謙虛一點,剛好排在中間。但是,無論如何,總是跟最次的那一級掛不上勾的。而方天雄這鳥人就是標準一下賤行,張嘴就不是人話。 不過,我不是他爹,我才懶得管教他。倒是錢不易看了他一眼,略微有些不悅地說道:「天雄,說話注意點。」 我看方天雄的臉色,就知道他依然不服氣,不過他天生就是欺善怕惡的,錢不易一句話,他再怎麼不服氣,也不敢在吭一聲。我瞧著他這模樣,自顧笑了一下,湊到張盛耳邊,輕聲道:「你瞧那個死胖子撐開腿的,嘟著嘴的樣子像不像哈巴狗?」 張盛被我逗得笑了一下,但是馬上又沉了下來,眼光望著正走過來的樓蘭雪和楚洛華,還有黎文慈。 「我們覺得沒意思了,等一下想找個地方喝酒去,你們要不要一起去?」走到我們旁邊,樓蘭雪問道。 黎文慈也說道:「鍾蕊架子這麼大,我以後再也不聽她的唱片了。我們不理她了,一起去玩吧。」 我笑著搖了搖頭,說道:「那可不成,美女當前,我要是就這麼錯過了,豈不是抱憾終身?」 樓蘭雪笑罵了一聲,「德性。」 黎文慈卻馬上改變主意道:「好,既然天齊你都留下,那我也留下。」 樓蘭雪見我和黎文慈都打算留下,便轉身問旁邊的楚洛華,「你呢?要不要留下來?」 楚洛華搖了搖頭,說道:「我累了,我現在就想回宿舍休息。」 聽到楚洛華這麼說,我們幾個人的目光就同時看向張盛,我們滿以為這時候張盛一定會說,那我送洛華回去吧。誰知道張盛卻搭著我的肩膀,說道:「我當然是跟你一起了。」 他這話說完,我們大家都吃了一驚,而楚洛華的表情也微微一變,掃了我們一眼,說道:「沒關係,你們走吧,我自己回去。」 樓蘭雪看了張盛一眼,又笑著對我聳了聳肩,再轉過身對楚洛華說道:「洛華,我跟你一塊回去吧。」 楚洛華搖了搖頭,堅決地說道:「不用了,我一個人回去就好了。」 說著,也不等誰,急匆匆地就走了。 我眨了眨眼睛,不敢相信地轉過臉,問張盛,「小張,你今天吃了偉哥了?怎麼突然這麼有男子漢氣概?」 張盛別過臉,沒有答我的話,倒是一旁的樓蘭雪走到我身邊,在我耳邊輕聲道:「今天楚洛華跟莫翰出去了,讓張盛在網上白等了一下午,打手機她也沒接。你看,現在莫翰不是追過去了嗎?」 我聽了她的話,往門邊一看,在楚洛華的背後,果然是莫翰的聲音,我於是有些不耐煩地說道:「莫翰這小子那種事都被楚洛華撞破了,他們倆之間還能有救嗎?莫翰還折騰個什麼勁啊?」 樓蘭雪囁嚅道:「誰知道呢?男男女女的事,就算沒救,也不可能死得那麼痛快。分手呢!你以為是分菜那麼容易麼?」 我切了一聲,不屑地說道:「折——騰。」 說著,我轉身看著張盛,說道:「小張,你這麼做是對的,我支持你。雖然那是我侄女,但是我還是要說句公道話。自古以來,治家第一個格言,就是不要讓女人吃飽飯。這話絕對沒錯,對女人不能太好,不然骨頭就輕了……」 我這話還沒說完,就聽到樓蘭雪在一旁,「我呸……」 就連一向都向著我的黎文慈也跟著說道:「天齊你這話也太誇張了。」 她們倆剛說完我,就看到剛才還很牛氣的張盛耷拉下腦袋,掉頭往門口衝過去。 唉,真是把我的臉給丟盡了。 鍾蕊雖然沒來,飯我們還是要吃的。在旋轉餐廳吃完飯,差不多九點半了。卡門俱樂部的人大半都很掃興的回去了,只有少數幾個鍾蕊的忠實fans,以及我們三個看熱鬧的人依然打算到天宮酒店附屬的小劇場去看鍾蕊的表演。 我猜錢不易骨子裡是不願意去的,他是多傲一人啊,以他的家世,哪裡受過這種氣?不過他這人最怕別人說他不夠氣量。所以儘管心裡不願意,還是笑著故作若無其事地說要跟我們一起去看熱鬧。方天雄見錢不易要去,就也說要去湊熱鬧。看到這裡,我真是很難不把哈巴狗這個稱號正式加封給他。 我們三個,加上錢不易和方天雄,再有五個鍾蕊的忠實fans,一行十人一起下了樓,前往小劇場。我們十個人坐電梯來到一樓,正要穿過走廊,去到小劇場的時候,我們便透過透明的牆玻璃,看到一輛開得飛快的紅色保時捷。這輛保時捷的紅色跟黃玄衣那輛車的紅色既然不一樣。黃玄衣那輛車的紅色很柔,看在眼裡很舒服,很女性化。而這輛保時捷的紅色卻是絢麗的猩紅色,甚至隱隱有些刺眼的感覺。當我一看到這輛保時捷這種張狂的顏色,我就下意識地猜測到了它的主人。似乎是專門為了應證我的猜測一般,這輛紅色保時捷就像電視裡耍酷鏡頭一樣,在酒店門口猛甩一個大轉彎,然後嘎然而止。而之後跟隨而來的四輛奧迪也跟著一起停了下來。 不一會,從保時捷上面走下來一個女人,她戴著一頂我紅色鴨舌帽,微微遮住右邊的眼角,鼻樑上架著一副淺色的窄邊眼睛,讓人無法看清她的眼睛。她的臉很白皙,也很乾淨,儘管站在門口射燈的照耀之下,也看不出絲毫化妝的痕跡,不知道是化妝化得巧妙,還是真的沒有化過妝。因為身上穿著一襲猩紅色的紅大衣,所以對她的身材無從觀察,只是那張被黑色長靴包裹著的長腿修長得格外打眼。 總得來說,因為相隔有點遠,而我站得位子也不是很好,所以並不能清晰地看清她的身形相貌。然而,她身上那種自信張狂,目空一切的神氣,卻使我印象頗為深刻。 喜馬拉雅山巔盛開的紅色冰玫瑰(中) 我正感觸著的時候,一旁的樓蘭雪卻突然笑道:「如果張盛在,那就真是好看了,標準的情侶裝啊。」 聽到樓蘭雪這麼說,我們一行人都一起笑了起來。而我再側頭看了看樓蘭雪滿意的樣子,知道她說這話不只是覺得好笑,更多的,是一種不服氣的意味。彼此之間互相較量,競爭,可不止是男人的專利。某種程度上說,樓蘭雪和鍾蕊其實很像,她們都很自信,也很驕傲。只不過樓蘭雪相對更內斂,而鍾蕊更張揚。不過,從魅力級別上來講,她們兩個應該是在伯仲之間。 我想到這裡,便望著樓蘭雪笑道:「哈,你終於感受到威脅了吧?」 樓蘭雪假裝不在意地擺擺頭,然而,我知道她心裡一定是這麼想的。因為在她擺頭的時候,她總是不經意地在往鍾蕊的方想瞄去。 這時候,我的心裡突然在想,要是能夠同時把樓蘭雪和鍾蕊左擁右抱,那就真是人生至樂了,哈! 不過,就到目前來說,我還是老老實實把這想法收起來吧,樓蘭雪有多難勾搭暫且不說,這位鍾蕊就更顯得高不可攀了。我的人生準則是,勾搭MM最重要是開心,自我設置高目標這種自尋煩惱的事情,我是不幹的,一切順其自然吧。 這場小劇場小型演唱會,是西京商會裡一些很有權勢的人舉辦的一個私人聚會。為了防止這個聚會受到任何騷擾,這個消息被嚴格保密。因此今天全場三百六十個座位,在座的基本上沒有外人,全都是西京的富商及其家人。錢不易也正是通過西京商會的關係,才為卡門俱樂部弄來了幾十張入場券,現在一下子走掉了大半,整個現場便略略顯得有些稀鬆了。我們一行人走到中間的位子,坐了下來。 坐了一會,在演唱會就快要開始的時候,我看到有幾個男人走了進來。走在最前面那個,年紀看起來不小了,應該有四十歲上下,戴著一副墨鏡,一頭亂七八糟的長髮,臉頰上一把絡腮鬍子也是亂糟糟的,嘴巴裡嚼著口香糖,走路左搖右擺,偶爾撓撓頭髮。這種人走在街上,除了警察以外,誰都會退避三分。因為這個人的臉上分明寫著四個大字——我是流氓! 不過他身後幾個人,倒反而一個個理著軍人式的平頭,西裝革履,不苟言笑,酷得跟克格勃一樣。 這傢伙走到我們旁邊之後,長長地打了個哈欠,然後就走到我們背後坐了下來。我們一行人全都奇怪地瞄著他,這意思很明白,大叔,這位置是我們買的。而這位大叔卻好像完全沒有看到我們的目光一樣,安之泰然地坐著。而他身後幾個人卻不敢坐,老老實實站在他背後。 這時候,這位大叔很不快地瞧了瞧他的幾個手下,「真他媽棒槌,你們站著會影響別人觀賞節目的,懂不懂?」說到這裡,他呸的一口,把口香糖都吐在地上,繼續訓斥道,「還不他媽趕緊蹲下?」 幾個黑色西裝不敢說什麼,老老實實地蹲在了他的身後。大叔很不滿意地搖了搖頭,伸手不輕不重地打在其中一個黑色西裝的頭上,「知道今天為什麼帶你們來嗎?就是想讓你們接受一點文化藝術的熏陶。省得整天頭腦簡單,四肢發達,連剝橘子都用砍刀。懂嗎?」 「懂!」那個黑色西裝連忙點頭,大聲道。 誰知道,他剛答完,又被這位大叔打了一下,訓斥道:「懂個屁,懂你就不會這麼大聲答了。這是高級地方,說話要像淑女叫床一樣,憋著嗓子說。懂嗎?」 蹲著的黑色西裝一臉彷徨地看了看這位大叔,不知道答什麼才好。看到他這副呆滯的表情,大叔顯得很失望,他歎了口氣,搖頭道:「唉,真不該帶你們來這種高級地方,盡給我丟臉。」 看到大叔這樣訓他帶來的人,我們原本對他有點意見,這時候也煙消雲散了。這麼有性格的大叔,我們還是少惹為妙。就在我們大家決定不多管閒事,把腦袋轉過來的時候,一位看起來很像是劇場經理的人走了過來,親自用掃把把地上的口香糖掃了,然後陪著笑臉對又在吃口香糖的大叔說道:「這位先生,等下口香糖能不能麻煩你不要吐在地上。」 大叔乜了這位經理先生一眼,問出了一個一般人很難接下去的反問句,「不吐地上吐哪?吐你臉上?」我們這些坐在前面的人聽了,都只能苦笑著替這位經理默哀,遇到這麼有性格的人,算是他今天撞彩了。不過這位經理畢竟也是久經人事了,這種局面他竟然也有應對的辦法——那就是一句話都不說,只是一臉難做地看著這位大叔,臉上陪著無比真摯地笑臉。 雙方對峙了約十秒之後,大叔終於受不了了,「別這樣看著我,你這樣搞得我恨傷感,你知道嗎?……哎呀,怕了你了,我答應你,我不吐了,實在不行,我吞了它,成嗎?」 「麻煩您了。」經理得到了滿意地答覆後,退了下去。 這個小插曲過去了五分鐘之後,演出終於開始了。 喜馬拉雅山巔盛開的紅色冰玫瑰(下) 整個劇場猛的一陣黑暗,之後整個劇場的影響傳來幾聲粗重的女性的喘息聲。約莫三五秒之後,彷彿雷電閃擊般,舞台上陡然一陣白光炸開,在這一陣白光之中,有八個穿著紅色無袖掛肩貼身衣,以及紅色長裙的女孩出現在場上。最為首的,正是鍾蕊。 鍾蕊出場的時候,是側面朝著觀眾,並看不到她的臉,只看到她剪得凌亂而錯落有致的碎短髮,以及她可以露出來的半截誘人的腰肢。她和那些伴舞女郎所穿的紅色長裙,是兩邊都開縫的,開得很高,一直到大腿根部。這樣設計,跳舞的時候動作起來方便,又特別襯托出鍾蕊修長的腿,將她的性感最大限度的發揮。 另外,長裙的腰掛得很低。這樣一來,除了可以使長裙跟短袖掛肩貼身衣的距離拉得很開,將鍾蕊完美的腰肢展現了出來。還有了另一個妙處——因為鍾蕊裡面所穿的內褲並不是普通的內褲,而是模特們走台步時所穿的那種丁子褲,所以它的用料極其少,只有在女性的三角部位會有整塊的布料,其他的部分全都是一根細細的繩子就帶過了。而鍾蕊的紅色長裙拉低以後,她的長裙裡面的紅色短褲的兩邊就給露出來了,從我們的視覺上來說,那只是兩條細細的紅色繩子,很像是將她的短袖貼身衣掛在脖子上的那種繩子,所以並不覺得突兀或者累贅。相反的是,在長裙裡露出來兩條這樣的細細的紅細繩貼在鍾蕊的腰骨處,倍添性感之餘,更增添觀眾對她長裙之下的強烈探索欲。毫無疑問,對於男人來說,這是所有誘惑中,最為致命的誘惑之一。 還沒有開始演出,只是一個站姿,鍾蕊就已經震懾全場,原本還有些竊竊私語聲的小劇場,在此刻完全地靜了下來。隨著音響中的喘息聲越來越重,越來越快,而舞台上的燈光也越來快。十幾秒鐘過去,隨著音響裡一聲爆炸聲,白色的舞檯燈光往全場橫掃了一遍,站在舞台上的鍾蕊牽頭,在舞台上八位舞者一起隨著音樂的節奏微微蹲下身來,然後右手往後一擺,整個身子隨著慣性站了起來,右腳往右踩一步,身子左傾,然後左腳再往左踏一步,身子右傾。再之後,她們身形一轉,彷彿從胡同裡突然拐出來一般,自然而然地面對在場所有的觀眾。 在這一刻,鍾蕊臉上那股冷傲,艷麗的氣質便頓時像波浪一般,迎面撲滿了整個小劇場。前面已經說過了鍾蕊跟樓蘭雪的傲的區別,這裡再說一下鍾蕊的冷跟黃玄衣的冷的區別。黃玄衣的冷,是一種刻意的,為了自我保護而做出的一種姿態。所以某種程度上說,黃玄衣的冷並不是真的冷。而鍾蕊卻不同,她的冷,是一種真的冷。那是一種自從骨子裡放出來的冷,一種居高臨下,傲氣十足的冷。當她直視某一個人的時候,她總是會給人一種感覺——你在我眼裡,什麼都不是。 再看她的動作,每一步都性感十足,讓人神魂顛倒,沉迷其中。但是這卻完全不是普通女孩子那種千嬌百媚的感覺。當她把雙手交在頭頂,扭著腰肢,用最誘人的姿勢將身子一步一步往前移的時候,每一個正常的男人都會被這種無邊的性感給誘惑得血脈噴張,但是卻不會有任何人覺得這種姿勢有多嫵媚。 只有性感,無法抵抗,也無法用言語形容的性感,然而卻沒有任何的嫵媚可言。這就是鍾蕊在舞台上帶給人最大的性感,無論是她的歌聲,她的舞蹈,還是她時刻都充滿叛逆與挑釁的眼神,全都在無比真切的印證這一點。 我可以肯定,坐在這個劇場裡的所有男人,此時此刻的心裡勢必都會湧起無比強烈的征服欲,因為征服這樣一個女人,毫無疑問,絲毫不會被亞歷山大征服印度的成就感更少。然而,在他們的心裡,比這種征服欲更強烈的,就是挫敗感。因為當你親眼坐在這裡,聽著她的歌唱,看著她的舞蹈,對視著她的眼神的時候。你會發現,這幾乎是一個不可征服的女人。 因為她渾身上下,都放射出一種絢麗奪目的光彩,這種光彩就彷彿天邊的美麗彩虹一般,只可用來遠觀,讚歎,卻絕沒有賞玩的機會。她看似就近在眼前,但是當你真伸出手去捕捉的時候,你才會知道她原來遠在天邊,遙不可及,即使你有誇父一樣的長腿也無法追到。不止是無法追到,她甚至於根本不給你*近的機會。無論你多麼努力,多麼不顧一切地往前奔,你都會發現一個殘酷的現實,那就是她永遠站在一個合適的,足夠遙遠的距離裡,對著你傾國傾城,絕代芳華。而你的一切*近的努力和拚命,都只是徒勞。 這時候,我突然想起一篇雜誌上對鍾蕊的評價,現在想起來實在是十分貼切。雜誌裡這樣寫道:「這就是鍾蕊,她的每一個眼神,每一個動作,每一句歌聲,都彷彿受到了神靈的祝福一般,充滿了無邊的魔力。鍾蕊是無數個夢,因為世上夢到她的男人實在太多太多。而鍾蕊是一個夢,一個天生用來讓男人們絕望的夢!每當她站在舞台,我們就無法相信她真實地存在塵世間。因為無論是她不屑的眼神,還是精準到有些機械的舞蹈,抑或略帶沙啞的飄渺嗓音,都無不讓人感受到她從骨子裡散發出的不屑和冷傲。如果非要用一種東西來形容鍾蕊的話,我想最恰當的比喻,就是一朵在喜馬拉雅山巔盛開的紅色冰玫瑰。」 第八節 女人和風箏(上) 一般來說,在演唱會上,尤其是在這種私人性質的演唱會上,唱歌倒是其次,演唱跟台下觀眾的互動才是最重要的。但是在這次演唱會上,鍾蕊卻自始至終一句話沒有說過,一直是專心認真地表演著。一連演滿曲目單上的十四首曲目之後,就退下台去,任憑台下的人怎樣鼓掌,呼嘯也不見上台來。 縱然台下的觀眾已經被她的表演覺得迷得如癡如醉,但是她這種表現,還是讓許多人心生不滿。就連我們這堆人裡,也有人出言不遜。而這個人自然是就是嘴巴最不乾淨的方天雄,我當時正在跟樓蘭雪說話,所以並不知道他到底說了什麼。我只知道,他剛說完這句話,後面那位邋遢的大叔就伸手在他頭上用力地拍了下來,「死胖子,說話小心點。」 方天雄他爸是流氓頭子,他自己身上也從小就沾染了流氓氣,被這大叔拍了這一下便噌的一下跳了起來,轉過身惡狠狠地望著這位大叔。 大叔的嘴巴嚼著口香糖,怡然自得地說道:「想打架嗎?這他媽是我專業啊。」 方天雄看了一眼原本蹲著,現在全都站了起來的黑色西裝大漢,有些害怕地眨了眨眼睛,「有本事就不要人多欺負人少。」 大叔愣了一下,然後回頭瞄了一眼他的幾個手下,大笑著站了起來,再次用力拍了方天雄的頭一下,「你都傻的,你他媽當我郭靖啊?我他媽流氓耶。」 說到這裡,他看著臉頰憋得通紅,但是卻敢怒不敢言的方天雄搖了搖頭,「我真不明白,你那個死鬼老爸那麼詭計多端,陰險狡詐,怎麼生出你這種不知所謂的傻鳥來?你到底是不是流氓的後代?嗯……我看你搞不好真是你爸的綠帽子。」 「你到底是什麼人?」方天雄紅著眼問道。 「裝牛逼之前,要先搞清楚這是誰的地頭,知道嗎?傻肥鳥!還有啊,沒事多吃點豬腦補補腦。」大叔裝著苦口婆心地樣子說完這句話之後,搖著頭走了,一邊走,一邊歎道,「回去告訴你死鬼老爸,你就說你彭叔叔看到你這副呆樣,真替他傷心啊,哈哈哈哈。」 當這個人報出自己的姓的時候,我的眼睛便自然而然地盯往他的雙手。只見他的右手完好,而左手除了大拇指和食指以外,其他的地方都蒙上了黑布。當看到這一幕,我的腦子便馬上彈出一個人的名字,「彭……耀?」 聽到我喊出這個人的名字,正站起身來,看著彭耀離去的背影的錢不易,朝我看了過來,「你認識這個人?」 我看著錢不易搖了搖頭,「不認識,不過我聽過他的名字。」 錢不易走近我這邊,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我看了看不遠處盯著這邊的方天雄,答道:「這事情說起來就有點麻煩了。」 「沒關係,我們邊走邊說。」錢不易說著,就拉著我往外走,把方天雄和樓蘭雪他們都拋在了身後。 等到走出了劇場,來到馬路邊的時候,錢不易才又問道:「現在你可以說了吧?」 我很好奇錢不易為什麼對這件事這麼關心,不過我想想這些事告訴他倒也無妨,反正對我跟張盛都沒有壞處。我於是把烏蘭跟我們說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當我剛說完,錢不易就笑著點了點頭,「我知道了,原來是苦肉計。」 「苦肉計?什麼苦肉計?」我不解地問道。 「我是說,張盛的父親把彭耀逐出幫,根本就是一出苦肉計。」說到這裡,錢不易讚歎地搖了搖頭,「真沒想到,原來彭耀跟張盛的父親之間,竟然是這種關係。」 「你都在說些什麼呀?」我看著錢不易,笑著問道,「我怎麼完全聽不懂。」 錢不易看了看我,欲言又止,「算了,這些事情你還是暫時不要知道的好。總之,彭耀,方天海,還要有張盛的父親裡面的這些事情,遠不止是黑幫仇怨那麼簡單。」 我看錢不易故弄玄虛的樣子,知道再問下去也不會有什麼結果,剛好這時候,樓蘭雪和黎文慈也都快要走過來了。我於是說道:「那好吧,你還有事嗎?沒事跟我們一起去喝點東西吧,時間還早。」 錢不易搖了搖頭,「我不去了,我要回去跟我父親通個電話,你記得不要太晚。對了,還有件事,週五你有重要的課嗎?」 「週五?」我想了想,「就一節建築攝影,選修課,可上可不上。」 「那你週五跟我一起去趟香港吧,週一回來,行嗎?」 「沒問題啊,公費旅遊能有什麼問題。」 錢不易笑了笑,「你這傢伙,好了,你去吧,我先走了。」 錢不易說著,就要去開車,這時候我想了想,還是走上去,問了那個我從剛才到現在一直很想問的問題,「剛才方天雄那麼丟面子,他要是叫你幫他找回場子,你會怎麼做?」 錢不易一邊點火,一邊漫不經心地望著前往說道:「方天雄只不過是個小角色。」 說完,他的車就發動,離開了我的視野。望著他逐漸遠去的車尾燈,我的心裡反覆揣摩著他這句話的含義。這句話裡實在有太多的意味了。 我正想著,樓蘭雪和黎文慈已經走了過來,樓蘭雪拍了拍我的肩膀,問道:「嘿,想什麼呢?嚴肅得跟麵包似的。」 我轉過頭看了看樓蘭雪,說道:「小生正在憂國憂民憂天下呢。」 「得了吧。」樓蘭雪啐了一口,「去哪兒玩?」 「開房去。」 「去死吧你。」 樓蘭雪和黎文慈兩個人聯手在我身上砸了一拳。 我們三個人打鬧了一陣之後,便搭了一輛的士,到學校旁邊的酒吧去玩。因為我的腦子裡始終在晃蕩錢不易跟我說過的話,所以對喝酒並沒有什麼興致,喝得很少。黎文慈酒量不好,稍微喝了一點,也不敢喝了。只剩下樓蘭雪一個人狂喝暴飲,一瓶威士忌,差不多有四分之三是她一個人喝掉的,而她居然一點事情都沒有,真是不可思議。 第八節 女人和風箏(下) 心裡有事,玩起來也就不是很盡興,只十二點多的時候,我們就各自回去了。黎文慈去她哥哥那兒睡,樓蘭雪去她的女性朋友那兒睡,至於我,本來應該只有翻牆偷偷爬進宿舍的份。但是我跟賈詡關係不一般,自然可以大大咧咧地狂拍他的門,讓他來給少爺開門。 回到宿舍一看,張盛還沒有睡覺,正在偷電打遊戲。 我想著彭耀的事情剛好跟他商量一下,於是走了過去,拉了拉他,說道:「喂,跟你說點正事。」 張盛專心打著遊戲,不是很愛搭理地說道:「別煩我,打遊戲呢。」 「比他媽打了,我跟你說正事,跟你老爸有關。」我又拉了拉他,說道。 誰知道張盛居然搖搖膀子,把我的手晃開,再次說道:「老大,別吵我了,我想打遊戲。」 張盛本身並不是那麼喜歡打遊戲的,這我清楚,而張盛之所以現在這麼忘情地打遊戲,究竟是為了什麼,我也很清楚。我於是有些氣悶地在旁邊坐了一會,又說道:「大哥,我現在說的這件事情,跟你老爸有關,很他媽重要的。你老人家停一會,跟我商量一下,行不行啊?」 張盛的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一樣,「我不想聽,我現在什麼都不想聽,我好累,我就想打遊戲。」 我沒再說什麼,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到陽台來。」 說著,我就自己逕自走了出來。張盛知道我是個什麼人,我大吼大叫的時候,其實通常都不是我真生氣的時候。我真生氣的時候,就是好像現在這樣。他於是也不敢再打遊戲了,趕緊放下鼠標,跟著我走到了陽台。 一到陽台,張盛看著我沉默著不說話,便有些心虛地說道:「老大,我今天真是心情不好。」 我先也不多說什麼,就問道:「到底發生什麼事?說來聽聽。」 張盛望了我一陣,有些懊惱地說道:「就是從飯店離開的時候咯。我見莫翰跟洛華一起走了,於是我也就追了過去。誰知道在樓下的時候,洛華見我追了出來,就坐上了莫翰的車。我於是打了輛的,追在了後面。誰知道追了沒有幾分鐘,莫翰的車就突然停下,洛華從車上走了下來,走到我的車邊,跟我跟我大叫大嚷,問我可不可以給她點自由,還叫我不要再跟著她……」 張盛說到這裡,感情湧上來,眼眶都有些濕潤。可是看到他這副樣子的我,此時的心裡卻沒有半點同情,反而覺得一股無名火瘋狂地往上竄。直到現在,我才真正覺得樓蘭雪說得那番話實在是太對了,或許我當初撮合楚洛華跟張盛根本就是一個錯誤。當初的張盛是一個多麼慷慨勇毅的男子漢,可是現在,只不過是一點芝麻綠豆的小事情,就這樣一副德行,這還是我認識的張盛嗎?這還是我傾心相交的好兄弟嗎?我越想,心裡越氣,氣張盛,氣楚洛華,更氣我自己,這所有的氣一起集結在我心裡,讓我頓時有點失控了,伸出雙手,使勁地搖著張盛的肩膀,大聲吼道:「不要讓我看不起你!兄弟,我的好兄弟,不要讓我看不起你,行不行?」 大概是我爆發得過於突然,過於猛烈的關係,張盛一下子被我的表現給驚呆了,他有些害怕地看著我,茫然地問道:「阿齊,你怎麼了?」 這時候我才發現自己似乎有點反應太過了,看來是剛才的酒精起了作用。 「唉,喝酒誤事。」我閉著眼睛,拍了拍額頭,深吸了口氣,將起伏不平的心情平靜下來之後,才換稍微緩和一點地問道:「張盛,我問你,一個女人喜歡一個男人的第一個條件是什麼?」 張盛幾乎是想也不想,就說道:「這個男人對她是真心的。」 「唉。」我幽幽地歎了一聲,「你還真信這個?那問我你,莫翰對楚洛華算不算真心?」 「當然不算,如果真是真心,就不會去跟譚有珠那種人偷吃了。」張盛飛快地答道。 「既然是這樣,那為什麼楚洛華還會跟莫翰在一起這麼久?」 我這一問,張盛傻眼了,一句話說不出來。 「沒錯,確實有很多女人會因為一個男人很喜歡自己而感動,然後跟他在一起。但是這只是因為她很可憐,沒有遇到一個她喜歡,而又對她還可以的男人。只要這個男人一出現,她就馬上蹴一聲飛走了。所以,真心喜歡一個女人沒錯,但是不要迷信什麼,只要真心真意,就一定可以跟你愛的人在一起這種鬼話。這些話全都是古時候那些在妓院裡鬼混的文人騷客們編出來騙稿費的。」 聽了我的話,張盛的表情愈發地茫然,「那……那一個女人喜歡一個男人的第一個條件是什麼?」 「很簡單,你必須首先是一個男人。」我說著,指了指張盛的腰胯之間,「不要以為下面長了個突出來的東西就是男人了。男人必須得有男子漢氣概,做什麼事情都要拿得起,放得下,舉重若輕才行。女人需要男人,是需要對他的依賴感,需要他來承載他的愛戀和仰慕。你現在這個模樣,你哪裡像是一個被人依賴,被人愛戀,被人仰慕的人?召之即來,呼之即去,如果女人真的只是想要這種感覺,那她何必找男人,那倒不如去養一條哈巴狗。你看看哈巴狗,叫它站,它馬上就豎起爪子,叫它叫,它馬上就嗷嗷嗷,主人只要走一步,哈巴狗馬上就屁顛屁顛地跟著,你再百依百順,你能百依百順得過哈巴狗嗎?」 張盛嘖了一聲,說道:「你怎麼能拿我跟哈巴狗比呢?」 「那你現在對她是不是百依百順?她皺一下眉頭,你跟著心情不好,她打一個噴嚏,你就感冒三天?你除了少條尾巴,用手吃飯以外,你跟哈巴狗還有什麼區別?」 張盛還想爭辯幾句,但是想想又覺得自己理虧,最後還是無奈地低下頭來,說道:「可是我想她,我就是想見她啊,我有時候也會覺得自己這樣很沒有出息。我在心裡也不知道罵過自己多少回了,但是我就是想她……」 張盛說著,沮喪地耷拉著腦袋,在皎潔的月光的照耀下,真是顯得很像一條喪家之犬。我本來心裡還是有些悶氣的,但是看到他這個樣子,卻是半點氣也起不來了。我只能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苦口婆心地說道:「兄弟啊,喜歡她,早晚都想著她是一回事,但是把她逼得喘不過氣來,又是另一回事。無論男人,女人,只要是人,都是要有一點空間的。」 我說著,深深地歎了口氣,指著天空說道:「張盛,你放過風箏沒有?你有沒有見過有誰放風箏,事吧緊緊地扣在手裡,放也不放的麼?」 「當然沒有,風箏不放上天,哪裡還算是風箏?不過是一堆紙皮漿糊而已。」張盛答道。 「沒錯,只要飛上天的風箏,才是真正的風箏。但是緊緊把風箏抓在手裡的人,是無法把風箏放上天的。你只有給它自由,給它空間,放手把它放上天,讓它在天空迎風飛揚,它才能成為真正的風箏。然而,任何一隻風箏想要飛得高,想要飛得遠,就必須有一根線牽在它的身上,否則它就會摔在地上,再也飛不起來了。而不管這只風箏飛得多高,飛得多遠,只要它的那根線還在你的手裡,那它就永遠屬於你。」我說著,若有所思地眨了眨眼,又繼續說道,「而女人,就像天上的風箏一樣。一個女人,只有當她擁有自己的獨立人格和自我空間的時候,她才會散發出她真正的美。士為知己者死,女為悅己者容,無論這個女人多麼的容光煥發,神采逼人,她最美的時候,永遠是她愛上一個男人的時候。不要相信女人為自己打扮這種廢話,女人的美永遠是為了誘惑男人,沒有愛情,女人的美就顯得蒼白而毫無意義,而且一文不值。不要怕你的女人太美,不要怕你的女人太多人喜歡,不要怕你的女人太多人跟你搶。在你愛上她的那一刻,你就該知道,你之所以喜歡她,正是因為她這麼美,這麼多人喜歡。就像風箏不管飛得多高,永遠屬於掌握它身上那根線的人一樣,不管一個女人多美,她永遠屬於那個掌握著她的心的那個人。」 「可是,怎麼樣才能得到她的心呢?」 「這我就沒辦法教你了,感情是沒有教科書的。不過,我可以告訴你,讓別人愛上你的秘訣,絕對不是不顧一切的去愛人,而是讓你值得被人愛。」 我說完這一大攤,長舒了一口氣,再看了看表,突然覺得真的很像在做午夜講座。 PS:廣告一個,本文講述了一個大好青年如何被一個無恥大叔教壞後成為淫邪高手遊戲人間的故事 cmfu.com/showbook.asp?bl_id=78731 【起點第一編輯組簽約作品】 僅以此文獻給我所愛的《江山如此多嬌》、《阿里布達年代記》的兩位偉大的作者,願他們長命百歲,永遠保持著創作的青春。 第九節 可怕的sm酒吧(上) 聽到我說到這裡,張盛抬起頭,看著我說道:「我想我懂了、」 「你是真懂了才好。」 「好了,不說這些了,你剛才跟我說有件事很重要的事情想跟我說,是什麼事?」 張盛要是不說,我幾乎還忘了這事,都是剛才看到張盛那副不死不活的樣子給氣得。這時候聽到他這麼說,我才記起來正事,「都是被你的死相鬧得,差點忘了正事。是這樣,我今天看到彭耀了。」 「彭耀?」張盛皺了皺眉頭,「就是烏蘭說的那個彭耀?」 我點點頭,「對,就是他。」 「你怎麼會遇到他?他找你麻煩了嗎?」張盛奇怪地問道。 我搖了搖頭,「那倒不是……」 我說著,將在劇院裡發生的事情,以及錢不易跟我說的話都說了一遍。 聽我說完,張盛便嘖了一聲,「這麼說的話,就確實有點奇怪了。如果彭耀真的是被我爸爸逐出幫的話,那他就該很恨我爸爸。這樣,他跟方天海就該是同一陣線才對。但是聽你這麼說,他好像對方天海很不以為然的樣子。」 「對,這也是我覺得奇怪的地方。不過我覺得最不可理解的地方,是為什麼錢不易會說那種話。難道……」我看著張盛,「你老爸跟彭耀之間存在什麼特別的約定嗎?」 「我爸爸從來不跟我說幫中的事情,所以對這些我完全不知情。」張盛搖了搖頭,說道。 張盛這麼一說,我就完全沒有辦法想下去了,「你怎麼什麼都不知道啊?」 張盛一臉無辜地說道:「我爸爸確實什麼都沒有告訴我啊,每次我問他這些事情的時候。他就告訴我,說知道這些事情對我沒有好處。還說什麼,在這行混得最好,也不過是被人操縱的木偶而已。」 「被人操縱的木偶?」張盛的這句話讓我陷入了深思,但是我深思了N久之後,還是什麼都沒有思到,於是乾脆就不思了,太複雜的事情實在不適合我這種人去想。有什麼好的,最多世界末日到來,大家一起去死好了。 「好了,晚了,我們都去睡吧,你也振作點。你現在這個樣子,別說楚洛華,我看著你都有點煩。」 「放心吧,我知道怎麼做了。」張盛說著,拍了我的肩一下,看著我很鄭重其事地說道,「阿齊,謝謝你。有你這個兄弟在我身邊,我覺得真幸運。」 「真噁心,這種肉麻對白跟楚洛華講去。」我打了張盛一拳,笑著站了起來,「我過幾天要去香港出差了,要不要我幫你帶點什麼?」 「給我帶點雜誌回來吧……」我剛想問張盛,他什麼時候這麼愛看雜誌了,就聽到他繼續說道,「《花花公子》,《閣樓》,《龍虎豹》,能帶多少帶多少。」 「*——你在網上下載不就行了?」 「握在手裡有質感,跟在電腦上看感覺不一樣。而且雜誌還可以躺在床上看。」 「*——」 十二月一號上午十點,我們從西京起飛,直飛深圳。這次去香港的目的,正是跟前面那個已經說過的方藏簽署收購協議。在去之前,所有的問題已經談得差不多了。這次去主要是彼此見個面,聯絡一下感情,把合約簽下來,沒有多少正事,吃喝玩樂居多。 所以這次錢不易只帶了兩個人去,一個是我這個私人助理,另外一個就是法律顧問黃玄衣。黃玄衣此時還是跟往常一樣,一身職業套裝,臉上也是冷冰冰的,她前面的小屏幕上,出演的是一部爛得要死的香港電影,但是她偏偏戴著耳機做出全神貫注的樣子。和先前初見我的神氣幾乎完全沒有區別,然而今時今日的喔再看到她,卻和那時候的感覺完全不同。 因為錢不易在旁邊,我不好顯得太淫賤。所以我裝得一副很正派的樣子,從前面拿了一本航空雜誌看了起來。看了沒多久,就覺得這狗屁雜誌實在是太沒趣了,哪裡有我身邊的玄衣MM好看。我於是假裝無意地,一眼又一眼地往黃玄衣身上瞄去,每瞄一眼,我的心情便颯爽,颯爽再颯爽。尤其是當我看到黃玄衣脖子上,那至今依然隱隱約約留著的吻痕,心中更是慾望騰飛。同時,也在心裡不住地自我懺悔,「上帝,不要讓我變成SM狂人,我是正直健康的青年啊!」 就這麼心猿意馬地意淫了兩個多小時後,飛機降落深圳,我們從寶安機場坐機場巴士坐到華聯大廈,然後再轉的士到深圳火車站,經羅湖口岸,過關到了香港,方藏的人就已經來接,直接帶我們去一間叫做半島酒店的酒店。因為方藏的家就在香港尖沙嘴,所以我們入住的這間酒店,也在尖沙嘴。也不知道是我本性邪惡還是怎麼的。我每次聽到方藏的人跟我說尖沙嘴這三個字的時候,我老是聽成姦殺罪。在酒店裡,方藏已經在這裡替錢不易訂好了三間房,一間總統套房,兩間豪華九龍城景房。 一到酒店,方藏已經等在大廳,見到我們來,就趕緊站了起來,很熱情地跟我們一一握手。方藏一點也不像個廣東人,個子很高,比我要高一個頭,也很胖,少數兩百斤起。說起話來聲如洪鐘,顯得很率直,很有些江湖味。而他對錢不易所顯示出的尊敬程度,也讓我略略有些吃驚。看來錢家的影響力不止是內陸,即使是在香港,也不容小覷。寒暄了一陣之後,方藏幫我們把行李安排好之後,就帶我們去吃午飯,閒聊了一下。吃完飯,在房間休息了十五分鐘,我們三個人就去方藏的辦公室,用半個小時時間把前面談好的細節確認一下之後,錢不易跟方藏就把合約給簽了下來。從深圳下飛機,到這時候,前後一共七個小時,正事就辦完了。讓我不由得讚歎香港人的辦事效率就是高啊。 第九節 可怕的sm酒吧(下) 正事辦完之後,黃玄衣就跟方藏的人到外面去辦一些相關的手續。辦公室裡,只剩下方藏,錢不易和我三個男人了。這時候,方藏便很可愛的揚著他又粗又短的小眉毛,問我們倆,「兩位今天晚上如果有空的話,不如讓我帶兩位去領略一下香港真正的風景?」 看著方藏一臉淫蕩的微笑,就知道他肯定不是帶我們去參觀維多利亞海。不過,我知道錢不易肯定不會答應他。他這個人最重名譽,斷然不會讓自己在這方面犯錯誤的。 「這次我來香港,除了跟方老闆簽合約以外,還要幫我的父親去看望幾位叔伯。所以只能心領方老闆的好意了。」錢不易的回答果然不出我所料。 方藏見錢不易婉拒了,又笑著看我道:「那楚先生呢?」 在香港的這七十二小時裡,我最期待的風景就是黃玄衣,所以我對方藏的提議也沒有什麼興趣,於是我只能笑著說道:「今晚還有些瑣碎的小事要處理,只能期待下次了。」 方藏見我們倆都不去,便笑著點了點頭,說道:「你們兩位年輕還這麼輕,就這麼以事業為重,實在是值得我們這些長輩學習。好,那我就不勉強了。」 此時,一旁的錢不易也很讚賞地看了我一眼,而我也很正義凜然的回了他一個微笑。 事情辦好之後,我們三人從方藏的辦公室走了出來,錢不易問我們倆道:「我今晚要去見幾個叔伯,你們倆打算怎麼辦?」 黃玄衣答道:「我想去香港文化中心看看。」 錢不易於是對我說道:「那阿齊你陪玄衣去走吧。」 我剛想說好,就看到黃玄衣很厭惡地瞪了我一眼,說道:「誰要他陪?」 我頓時心裡一驚,腦子裡一片騰雲駕霧,大小姐,我又做錯什麼了? 錢不易見狀,嘖了一聲,對黃玄衣說道:「玄衣,大家都是自己人,要以和為貴,你老是這麼排斥阿齊,以後大家怎麼工作嘛。」 黃玄衣聽到錢不易這麼說,才皺起眉頭,很勉強地說道:「那好吧。」 錢不易見黃玄衣答應了,便笑著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先走了,你好好照顧玄衣,有什麼事就打電話給方藏。」 錢不易說著,一輛車已經開了過來,錢不易坐上就走了。錢不易剛走,我就忍不住問黃玄衣,「喂,我到底又哪兒……」 誰知道,我還沒有問完,就看到黃玄衣衝著我笑得跟朵花似的,「阿齊,我在來之前,已經打探好了,香港有一家很出名的地下SM酒吧,名字叫做女王酒吧,位置剛剛好,就在尖沙嘴,離我們酒店只有兩公里的路程。我們在SM酒吧喝完酒,散步就可以回到酒店,你看,我連地圖都帶了……」 黃玄衣說著,就往公文包裡掏,我趕緊伸手攔住她的手,「等一下,你剛才……」 「哎呀,剛才錢先生在,當然要那樣了。要是他看到我們兩個突然關係好起來,不是很奇怪嗎?」 「你還真會裝啊。」我苦笑著搖頭道。 剛苦笑完,方藏派的車就過來了,不過被我們婉拒了。去SM酒吧這種事情,還是不要讓別人的車跟著為好。我們轉換了一輛的士,因為我們倆都不會說粵語,而那個的士司機的普通話又實在是夠爛。所以我們到最後居然只能用英語溝通,真是悲哀啊。 也不知道路真的是那麼遠,還是這個司機故意繞我們。總之,我們五點多出發,到六點多才到黃玄衣想去的那間位於中環的法國餐廳,途中倒有大半時間是在堵車中度過。因為女王酒吧八點鐘就開門,九點以後人就很多。所以吃飯的時候,黃玄衣拚命地催我,害我吃得飛快,到最後,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麼東西。 飛快地吃完飯,我們馬不停蹄地趕到黃玄衣所說的女王酒吧。從門外看,這間酒吧並沒有什麼,很像是一間沒有什麼生意的落魄酒吧,不過門口的侍者卻告訴我們客滿,恕不招待了。然而,在黃玄衣掏出一張名片遞給他之後,侍者的話又變成歡迎光臨了。 進了門,往地下走了四五米之後,我們倆又看到一個門口,一進門,就把我嚇了一大跳,因為在門的左邊和右邊各跪著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男人長得很健壯,女人長得很性感。兩人身上全都穿著古時候的囚服,並且被腳上拴著腳鏈,身上綁著繩索,背上插塊牌子,男的牌子上寫著「真淫蕩」,女人的牌子上寫著「太賤格」,字體都是繁體。淫蕩是什麼意思,我知道,至於賤格我記不大清楚,不過我估計應該是跟淫蕩很對稱的意思。 親眼見到這副情景,我震驚之餘,不禁感歎道:「資本主義社會真是邪惡啊,居然讓大活人穿成這樣做迎賓。」 聽我說完,黃玄衣吃吃地笑了笑,然後伸手在男人的頭上摸了一下,說道:「你看,這不是真人,這是蠟像。」 我有點疑惑地伸手去摸了摸這女人的臉,囈,果然是冷冰冰的,真是蠟像。這也未免栩栩如生地有點過分了,如果不是親手摸,我根本就不知道這是假的。我於是問道:「你怎麼看出這是蠟像?」 「這個男人被射燈一直照著,但是額頭一點汗也沒有,是真人怎麼會這樣?」黃玄衣說道。 我點點頭,讚歎道:「不愧是女人,觀察入微。」 說完,我們倆繼續往前走,在進入酒吧大堂之前,我們要經過一段大約五六米的走廊。這條走廊上的繪畫簡直是極盡下流淫賤之能事,讓我這個正直的社會主義青年看得小心臟撲通撲通地跳個不停,好不羞澀。而轉觀黃玄衣確實半點不適也沒有,兩隻大眼睛眨巴眨巴地,彷彿恨不得把走廊上的畫全都照下來一樣。 就在我們快走到的時候,就看到一個穿著十分性感,但是相貌慘不忍睹的女人迎面走來,嚇得我雙腿都有些發軟。憑良心說,這個MM應該長得還不錯,但是一個女人就算長得再美,要是在腦袋上穿上二三十個洞,戴上四五十個環的話,也不會好看到哪裡去吧。而這位MM的腦袋上絕對不止二三十個洞,環恐怕也不止四五十個,走起來全身上下叮噹直響,搞得我很懷疑她是不是剛從修理廠出廠的。 就連黃玄衣看到她這副模樣以後,也有些後怕地皺了皺眉頭,我見她這個樣子,便故意逗趣著說道:「你要是打扮成這樣,絕對美不勝收。」 「去你的,我才不要。」黃玄衣捏了我的腰一下,說道。 穿過短短的走廊,站在走廊的盡頭,看著大概三四百平方米的酒吧的全景,我站在原地,一動也不敢動。因為當我目睹這一切的時候,我真的是太——震驚了!此情此景,讓我不得不由衷地承認,原來我是如此的純潔無暇,而這個世界原來是這麼骯髒下流。 而黃玄衣也是驚得張大了嘴巴,感歎道:「天啊,香港人這麼厲害?」 只見酒吧最中間的上方,放著一個鐵籠子,裡面有三個女人,全都穿著貓皮一樣的皮衣,身上什麼地方都包得嚴嚴實實,就連頭髮也被包了起來,只有女性最重要的三點被非常之正大堂皇地露在空氣之中。她們的脖子上,都繫著一根皮帶,三根皮帶全都鎖在他們身後一個男人的手上。這個男人除了一條丁字褲以外,什麼也沒有穿,只是臉上戴著一副老虎的面具。他的另一隻手裡拿著一根鞭子,時不時地在這些女人身上鞭打著。每打一下,那些被鞭打的女人,就會發出喵喵的聲音。 而在酒吧的四個角落的上房,有兩男兩女,他們全都被全身赤裸地綁在空中,他們的更上方是三根蠟燭,每隔一段時間,便會有一些蠟燭滴下來,掉在他們身上。然後他們就會發出讓我覺得很不可思議的很爽的呻吟。 再看下方,整個酒吧裡面根本沒有一張桌子,也沒有任何椅子。裡面全部都是各種各樣的SM用具。即使是出售酒的櫃檯,也是一個中間被掏空的碩大的SM用具。酒店裡的服務員,無論男女,全都穿著各種各樣的SM裝束,有的是囚犯,有的是醫生,有的是護士,有的是老師,有的是警察,有的是醫生。 而那些客人們也全都是千奇百怪,有的人在從別人的身上喝酒,有的在往別人身上的蠟燭,還有的人在被人用鞭子甩得淫叫的同時,也在揮鞭子甩得別人淫叫。而最不可思議,最變態的是,他們中居然還有人扮觀世音菩薩和孫悟空,趴在角落裡苟合。 以打量地獄的心情打量了這裡整整三分鐘之後,我顫抖著轉過身,問我身邊的黃玄衣,「你真的……打算……在這種地方……喝酒嗎?」 第十節 上帝不會原諒我(上) 「我想還是不要好了,我有點怕。」黃玄衣看著酒吧裡面的情形,駐足在門口,不敢再進半步。 我聽到她這麼說,頓時大鬆一口氣,「那我們趕緊走吧。」 我說著,拉著黃玄衣就要走,誰知道居然沒拉動,我於是轉過身,問她,「喂,你幹嘛?」 黃玄衣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我一眼,說道:「雖然不敢進去,但是站在門邊看一下,還是可以的吧?」 「黃玄衣同學,我一秒鐘都不想待在這個地方了,你要是想看你就待在這兒看吧。我看我還是比較適合回酒店看色情影碟。」我說著,扭頭就離開了。如果說我之前對SM還有那麼一點點興趣的話,這個鬼地方的情景,就徹底打消了我對SM僅有的那點熱情了。 一看到我轉身就走,沒有我在身邊壯膽的黃玄衣嚇得趕緊一把揪著我的衣袖,跟著跑了出來。在酒吧裡的服務人員奇怪的目光中一溜煙跑掉了。 在走廊以及過道裡的時候,我跟黃玄衣心裡還有些害怕,悶著頭就顧著往外跑。等到跑到酒吧外,跑出幾十米之後,意識到自己跟那個可怕的酒吧已經有一段距離之後,黃玄衣才停了下來,望了望身後那個酒吧,興奮地扯著我的手大聲地笑了起來,一邊笑,一邊按著胸口,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 看到他這個樣子,我也禁不住跟著一起笑了起來,一邊笑,我一邊堅決聲明,「我發誓,我這輩子絕對再也不進這種酒吧了,不然的話,我怕我終生陽痿啊。」 黃玄衣搖了搖我的手,說道:「阿齊,其實不是每間酒吧都這麼可怕的。我以前在上海的時候看過一間,口味就輕了很多,只是裝飾和服務生的服飾上,還有燈光有點特別而已。這個酒吧是我在東南的一個朋友介紹的。我當時就跟她說我有一個朋友也是虐戀者,她於是就隆重推薦這裡,給我名片。」 說到這裡,黃玄衣有些不敢相信地搖了搖頭,「哈,真沒看出來,她人長得很清秀,很斯文,口味居然這麼重。」 「你們女人啊……」我飽含深意地看了黃玄衣一眼,沒有將下面的話說出來。 而黃玄衣也沒有把我的話往深了想,只是自顧拉著我的手說道:「天齊,剛才站在酒吧門口的時候真的有點可怕,要我進去玩,我是打死也不敢,但是現在如果只是想想那些畫面的話,其實還是滿刺激的,你說是嗎?」 我幾乎是本能地答道:「當然不是。」 「啊?怎麼會呢?」黃玄衣不解地看著我,「你真的一點感覺都沒有嗎?」 我轉過臉看了看黃玄衣,看到她的眼神裡不解之外,還有那麼一點點疑惑,我頓時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我知道,黃玄衣之所以跟我這麼親近,有很大程度是覺得我跟她有同樣的特殊嗜好,所以引我為同道。如果去掉這層關係的話,我們的關係怕就要疏遠許多了,畢竟我們認識的時間還很多,接觸的機會也不是很多。 我於是趕緊彌補道:「有是有一點了,但是我跟你說過,我的程度很淺,突然見到這種情景,還是反感更多一點。」 黃玄衣看了看我,理解地點點頭,「嗯,其實我的心情跟你差不多。當時我站在那裡的時候,真的是即覺得刺激,又覺得反感,總之心裡的感覺很奇怪就是了。但是我知道,像他們那麼重的口味,我是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的,我……我還是喜歡溫柔的暴力。」 聽到這裡,我心裡舒服了許多,好在黃玄衣的口味不是那麼重,否則的話,我恐怕就只有避而遠之,逃之夭夭的份了。我就是再好色,那種口味我還是迎合不來,沒辦法,誰叫我太正常了。 而黃玄衣說最後那句「我……我還是喜歡溫柔的暴力。」時候的抿著嘴角害羞的樣子,卻又讓我本來低垂不已的情緒再度昂起許多。我咳嗽了一聲,用試探的語氣問道:「要不,我今天跟你試試?」 「這不好。」黃玄衣打量了我一眼,搖頭道。 當黃玄衣說完這句話之後,我就沒有說什麼,只是和她並肩默默地在路上繼續走著。我之所以沉默,並不是我已經放棄了。而是我在深入的思考黃玄衣這句話裡面所包含的所有含義。 這不好——雖然只有短短三個字,但是這裡面的含義可就深了。首先,這不好三個字代表著黃玄衣對我的提議有一定程度的抗拒,這種抗拒的原因是多方面的,比如女性本能的羞澀感,比如社會道德的限制,比如對我還不夠信任,等等都起著作用。其次,這不好,意味著黃玄衣並不是對我的建議完全否定,而是對我現有提議的不滿。因為如果是完全否定的話,那就不是說這不好,而應該說不行或者不要,而不好就表示認為這個提議還具有改進空間。最後,這不好,意味著黃玄衣希望有好的提議出現,她希望我的新建議可以幫她解決,社會還有她的個人教育所帶給她的所有道德和心理壓力。她甚至於對我的更好的提議充滿期待。 綜合以上三點,我得出結論,黃玄衣的這不好三個字的正確解釋應該是——我對你信任感還不夠,而且我是個女人,我有我的矜持,你的提議太直接了,讓我很難接受。而我一直以來,又確實很想嘗試一下這種真實虐戀的感覺,特別是剛才被酒吧所看到的一切刺激之後,這種渴望更加強烈。所以,雖然我現在拒絕了你的提議,但是如果你可以提出一個更委婉,更妥當的建議的話,我非常樂意考慮一下。 將此中關節全部都想通之後,我便又嘗試著問一個問題,「玄衣,你有沒有試過去店裡買那種SM工具?」 黃玄衣連連點頭,「沒有,不敢去。」 我於是笑著說道:「我也沒有,不過我畢竟是男生,膽子大一些,要不然這樣,我幫你去買,買了以後,你自己帶回房間去玩,好不好?」 「那你不會不好意思嗎?」黃玄衣雖然這樣問,但是我看到她眼裡分明放射著很感興趣的光芒。 我心裡想第一步成功,嘴巴裡說道,「喔,這個啊,沒關係,反正這裡是香港,異地他鄉的,我想問題不大。」 果然不出我所料,聽我這麼說完之後,黃玄衣略微扭捏了一下,就說道:「那……那就拜託你了,我明天請你吃大餐。」 我笑了笑,沒說什麼,只在心裡想,「不等明天,我今天就把你當大餐吃了。」 第十節 上帝不會原諒我(中) 接下來,我們就張大眼睛,四處搜尋著我們所想要找的地方。走不多時,我們在一條巷子口看到了一個大約二三十平米的店面,門外打著「非常情趣店」的招牌。 剛才想著要買SM用具的時候,覺得沒什麼,等到真到了門口,我才發現其實還是有的緊張。不過現在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所以我捏著拳頭,給自己鼓了一陣勁之後,假裝鎮定地朝黃玄衣笑了笑,終於還是走了進去。 等到我剛走進去,櫃檯就有一個約莫三十上下的香港師奶對我綻開她甜得發膩的笑容,「靚仔,想買點咩啊?」 「嗯哼。」我把右手插在褲子口袋裡,左手握成拳頭,放在嘴巴,很裝逼地乾咳了一聲,然後扮作很成熟,很鎮定的瞄了這師奶一眼,說道,「說國語。」 師奶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笑著說道:「喔,原來是內地來的客人,那靚仔,你想要買點什麼呀?」 「呃,我想買點那個……嗯哼……」我又乾咳了一聲,「那種不是很正常的性行為所需要的輔助工具,你們是怎麼叫來著?」 「你說的是SM用具吧?」 「啊,對,就是SM。」我裝作很恍然大悟地點頭道,「我是來香港旅遊的,我來之前,我有個朋友就要我買這種東西。那兩個字母我老是記不住,現在想起來,沒錯,就是SM。」 師奶很曖昧地笑了笑,說道:「靚仔,那你就來對地方了,我們這裡的SM用具都是新潮的,包裝也好看,最適合拿來送禮了。我們這裡的客人很少是幫自己買,大多數都是幫朋友買的。」 「啊?是嗎?」我很是尷尬地乾笑了笑,「不過我是真的是幫朋友買的。」 「我知道,我知道。」師奶很真誠地點點頭,「那靚仔你要買哪種?」 「我是幫朋友買的,所以我對這個一點認識都沒有,還是你幫我介紹一下吧。」 「好。」師奶衝我媚笑了一眼,在店裡轉了一圈,拿了一個小圓盒過來,「這個東西的名字叫做圓環套圓環鎖陽環。它是用來套在男性……那個東西上的。這個東西的用法是……」 師奶還沒有介紹完,我就趕緊伸手打住,「我的朋友是女人。」 「喔,這個沒關係的,這個圓環套圓環除了SM的用途之外,它還有延長你堅挺時間的用處,而且它輕巧方便……」 看到師奶依然熱情不減的,用她發音極為不標準的普通話向我介紹,我於是不得不再次出聲打斷她,「我真的是幫我朋友買的,而且她是個女人……」 「喔,這樣啊,那你等一下。」師奶衝我再次媚笑了一眼,然後又到店裡轉了一圈,然後拿了一個東西出來,「靚仔,你看,這個是……」 整個一個晚上我都被SM這兩個字母在耳邊晃,晃得我已經有些心服氣燥,再加上身陷在這SM用具的包圍當中,總是淫蕩如我,也不得不感到一陣一陣的窒息。此時此刻,我實在是沒有心情再聽這位女老闆王婆賣瓜式的介紹。 所以,就在她又要跟我大肆宣講她的產品的好處以及用法的時候,我伸手打住了她,一口氣地說道:「老闆娘,我相信你的店裡都是好貨色,我來你這裡就是來買東西的,所以你就不用向我推銷了。至於用法,我相信每項產品都應該要有說明書,我可以回家,不,是我可以讓我的朋友回家慢慢研究。綜上所述,你現在所需要做的事情,只有一件,那就是拿出你認為適合我的朋友的SM用具就行了。而我的朋友是個女人,對這些SM用具只有兩個要求,第一,這個用具必須同時有兩個人才能夠使用,第二,這個用具可以最快的挑動她的正常性慾。我的講話完畢,你的,明白?」 師奶張大嘴巴,眨著她的那對三角眼,呆呆地看著我。好一會之後,她問道:「靚仔你可不可以把你剛才的話再講一遍?」 「什麼都不要說,只給我必須兩個人才能用的SM用具,OK?」 「OK。」 二十分鐘後,我從非常情趣店買了一個碩大的包走了出來,而做為代價,那個長著三角眼的師奶拿光了我身上所有的港幣。在臨出門前的時候,還被她摸了一把我的屁股,媚笑道:「靚仔,有沒有電話?大家有空切磋一下啦。」 「喏,你要的東西。」忍辱負重地走出店外,我把有我半個人高的包放在了黃玄衣的身邊。 黃玄衣驚訝地張大嘴巴,「這麼多?怎麼帶回去?」 我說道:「沒關係,也就是包裝盒大,其實沒多少東西,隨隨便便就能放進行李箱。」 「這麼說,即使不用也要全部打開嗎?」 「如果你覺得浪費,那你就全部用一遍好了。」我說著,腦袋裡浮現出無數淫邪的畫面,想著,想著竟然忍不住呵呵笑了起來。 黃玄衣打了我一拳,嬌羞地說道:「你這個壞人,先把它背起來,我們回房間再慢慢看。」 再快要到酒店的時候,黃玄衣看到附近有一間超市,於是說道:「你等我一下,我去買點東西。」 「你買什麼?」我奇怪地問道。 「買瓶威士忌,第一次用這種東西,有點害怕,買點酒壯壯膽。」 我想想,好啊,最好多喝點,喝得酒後亂性最後,我這麼想著,便點點頭,「我陪你去。」 黃玄衣喝酒純粹是為了麻痺神經,壯膽而已,所以不像樓蘭雪對酒那麼挑剔,隨便買了一瓶就走了。不多時,我背著一袋子的SM用具,黃玄衣拿著一瓶威士忌,我們雙雙來到了黃玄衣的房間。 一進房間,黃玄衣就趕緊在門上掛上了「請勿打擾」的牌子,把房門反扣,然後就迫不及待地對我說,「快點,把你買來的東西給我看看。」 PS:友情推薦:《江山如畫美人如玉》cmfu.com/showbook.asp?bl_id=82542 第十節 上帝不會原諒我(下) 「哇,居然在胸口開了兩個大洞……」黃玄衣先是拿過蕾絲露乳開襠緊身衣,拆開來看了看之後,有些新奇又有些欣喜地說道。 而我的眼前馬上就呈現出眼前的黃玄衣穿著這件衣服,驕傲的胸脯朝著我勇敢地翹起的模樣。當我幻想到這一幕,頓時覺得一切的磨難都是值得的了! 「激情手拍?戴上一定又帥又性感!毛絨手銬,設計真人性化,這樣手就不會磨壞了。兩用眼罩,既可以既可摘下遮光簾,增添神秘感或威嚴,又可以扣上遮光簾,感覺黑暗中的情趣,真不錯。還有連體手銬,縛飾繩藝新娘裝面衣,激情羽毛鞭,哇,好多,好多東西……」 黃玄衣如數家珍地在包裡翻找著我給她買的東西,而她每報一項產品的名字,我就想像著這些東西用在她身上之後的效果,頓時心裡欲浪滔滔,淫褻無比。啊,上帝和觀世音菩薩都原諒我此時邪惡的心靈吧。 翻找了一大通之後,黃玄衣有些奇怪地坐在沙發上,看著我,「囈,怎麼只有女生用的,沒有男生用的?你怎麼沒有給你自己買呢?」 「啊?喔,是這樣,這些東西其實還滿貴的,我身上錢又不多,所以我想盡量先給你買。誰知道一買,就把所有的現金都花光了,所以就算了。」 「是這樣啊,那真是太可惜了。」黃玄衣惋惜地看了我一眼,「天齊,真是太謝謝你了,你人真好。」 我笑了笑,很真誠地說了一聲,「不用謝。」 說著,我瞄了被她擺了一地的SM用具,說道:「那你先忙吧,我回去洗個澡,看電視去了,有什麼事就給我房間打電話。」 然後,黃玄衣就站了起來,很感動地將我送出了門。 等到黃玄衣的門一關,我馬上雙拳一握,低聲吶喊了一聲,「yes!」然後,我就趕緊飛快地衝到我的房間,把所有的衣服脫掉,衝進洗手間。我洗澡,我認認真真洗澡,我要把我身上的每一處污垢都洗得乾乾淨淨,我不能唐突佳人,不能讓黃大律師因為看到我身上哪裡不乾淨而影響情致。認認真真洗完澡之後,我又打理好我的頭髮,在身上灑上男士古龍香水。再然後,我就修剪我的手指甲,我的腳趾甲。這全部的一切都做完之後,我抬頭一看,已經是晚上差不多十一點了。我離開黃玄衣的房間也差不多一個小時了。怎麼黃玄衣還沒有來叫我?她不會真的是在自娛自樂吧? 我想著,很想走過去偷聽一下。但是這間鬼酒店最不好的地方,就是服務員太多了,要是穿著睡衣躲在門外偷聽被抓到豈不是很糗。我於是不得不打消念頭,騰地跳上床,雙手交在腦後,使勁地做仰臥起坐。坐了七八十個以後,我覺得有點累,便坐直身子,開始做提肛運動。所謂提肛運動,就是使勁地把你的五穀之門往裡收,傳說中這是世上最簡單,也最為有效的狀陽神功。當初乾隆那個傢伙之所以可以那麼老還那麼風流,就是因為他每天沒事的時候他就做這個提肛運動。 當我做提肛運動,做到兩百零三下,感覺到我渾身上下都已經充滿了陽剛的力量的時候,我期待以久的電話鈴聲終於響了。 一接起電話,我也不等電話裡的人說話,就對著電話說道:「我馬上來。」 然後我忽地一聲就跳下床,套上拖鞋,飛快地衝到黃玄衣的門口,敲響了門。過了一會,黃玄衣打開門,讓我進了來。一進門,我看到被黃玄衣擺弄得滿床都是的SM用具,頓時什麼都知道了。我於是趕緊順手就將請勿打擾掛在了門外,然後反鎖門,再然後就裝著一臉天真爛漫幼稚無知的表情,「你有事找我嗎?」 黃玄衣看了看我,沒有說什麼,只是有些沮喪地走到沙發上,抱著腳坐在沙發的角落裡,一言不發。我趕緊跟著走了過去,問道:「怎麼了?那些東西你不喜歡嗎?」 黃玄衣再次看了看我,終於還是鼓起勇氣搖了搖頭,「不是……是你買的那些東西都不能一個人用。」 「啊?」我故作驚訝地看了看床上那堆東西,「怎麼會這樣?」 黃玄衣耷拉著腦袋,沮喪地蜷在角落裡歎氣,一副乘興而來,敗興而歸的模樣。我見她這模樣,便又一次試探道:「要不然,我幫你吧……」 「不好,我害怕。」黃玄衣搖頭道。 我於是解釋道:「你不要誤會,我沒有別的想法,我只是看你這麼難受,純粹想幫你而已。」 嘔吐,楚天齊你真是太人渣了,這麼假的話你都說得出來。 「我知道,可是我始終不習慣。我從來沒有試過,而且我始終是個女孩子,這樣做太不好了。」黃玄衣繼續搖頭道。 「我覺得沒關係,其實虐戀這種東西跟性行為並不是一定要聯繫在一起的。我們就當作是玩一個遊戲好了。我們不要玩得太深入,你甚至於不用穿太暴露的衣服。這樣,就沒有什麼了,就好像是兩個好朋友玩遊戲一樣。就算是普通人之間,只要是好朋友也會有正常的接觸和碰撞啊,本質上沒有任何區別,你說是嗎?」 很顯然,我的話讓黃玄衣動搖了,她有些不確定地看著我,問道:「這樣真的好嗎?」 「當然了,沒什麼不好,我們又沒有幹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正大光明的嘛,跟握手差不多啊。」我正義凜然地說道。 「那……」黃玄衣天人交戰了好久之後,終於說道,「好吧,不過,就試一下最最最最淺的那種,而且誰都不准脫衣服。」 「好!」 說完這句話的剎那,我知道,這一次,上帝是不可能原諒我了。不過沒關係,我自甘墮落! 第一節 罪惡聖經(上) 「我想喝點酒。」黃玄衣坐在沙發上,有些羞怯地望著我,說道。 「沒問題。」我三步並作兩步跑到旁邊的桌上拿過威士忌,然後再走到酒櫃邊拿了兩個杯子,才走回到黃玄衣身邊。 打開酒瓶之後,我給兩個杯子都倒了半杯,把一杯遞給黃玄衣。黃玄衣接過我手裡的杯子,略微喝了一點,然後問道:「太淺的沒有什麼好玩,我們就玩角色扮演好不好?」 我拚命點頭,「沒問題,你想扮演什麼?」 「我從小到大都幻想水手,你就扮水手吧?」黃玄衣想了想,喝了一口酒,說道 我皺起眉,眨了眨眼睛,「不是吧?水手,這也太……不浪漫了吧。再說,現在上哪去找水手服啊?」 「對呵。」黃玄衣點了點頭,又喝了口酒,「沒有服裝,這倒是個問題,那扮什麼好呢?」 「扮白領吧,你現在的衣服就是標準白領,我就扮色狼老闆,怎麼樣?」我興趣盎然地提議道。 黃玄衣看了看我,搖了搖頭,「以前或許還可以,但是現在我覺得你這人其實不錯,很難有什麼代入感。」 我欲哭無淚,做好人真是沒什麼市場。我於是趕緊辯解道:「其實我沒你想得那麼好,我不是什麼好人,真的。」 「你越是這麼說,我越是覺得你不壞。而且我是做律師的,哪有色狼老闆敢騷擾我啊?我不告到他底褲都當掉?」 我真是暈倒,「姐姐,這只是角色扮演而已,你不用你們認真吧?」 「表演也要有代入感才行啊,我確實沒有代入感嘛。」 「那你說辦什麼你才有代入感?」我無可奈何地問道。 黃玄衣已經把半杯威士忌喝完,她把杯子遞給我,我乾脆給她倒滿,她喝了一大口,然後打量了我一下,說道:「你一看就是學生,看來,我們只能扮演師生了。」 我馬上表示贊同,「沒問題,我們馬上開始。」 「等一下。」黃玄衣搖了搖頭,「我不行,我還要再喝點酒,不然我玩不下去。」 「那你快喝吧。」我說著,趕緊再給黃玄衣倒滿。 黃玄衣喝了一杯,一杯,再一杯,一連三杯下肚,我看著她眼神都有點恍惚了,居然還伸杯來要,我於是趕緊把酒瓶收了回去,「老師,你不能再喝了,再喝你就掛了。」 「好吧,不喝了。」黃玄衣說著,有些恍惚地看了我一眼,將杯子往桌上一丟,然後搖搖晃晃地走到床邊,穿上我從非常情趣店給她買的那對足有十二厘米高的高跟鞋。然後她瞇著雙眼,緩緩地走到我面前的桌子邊,把裙子略微抬高,伸出左腳,踩在剛好跟她膝蓋那麼高的椅子上,轉過臉問我,「楚天齊同學,你找老師有什麼事?」 黃玄衣突然這麼問,我一下子接不過台詞,所以胡說八道道:「嗯……我沒交作業,所以來找老師。」 這台詞剛說完,我就很歧視我自己,*,這他媽算什麼對白啊?沒交作業主動來找老師,有他媽這麼白目的學生嗎? 「沒交作業啊?」黃玄衣伸手縷了縷額前的頭髮,「那罰你來虐待老師吧。」 黃玄衣的這句對白也很牛,我聽了除了一頭黑線還是一頭黑心。學生沒交作業罰老師?這算是什麼邏輯?不過,眼下我管不得那麼多了。我趕緊站了起來,說道:「好的,老師,你要學生怎麼伺候你?」 「把老師綁起來。」黃玄衣命令道。 「學生遵命。」我趕緊走過去,拿過買的繩子,然後走到黃玄衣身邊來,「怎麼綁?」 「今天是嘗試,所以不要綁得太過分,只綁上身好了。」黃玄衣說著,身子略微前傾,方便我行動。這種事我是第一次干,完全沒有經驗。乍得讓我綁,我還真不知道從哪下手。我於是趕緊從這個繩子裡的包裝袋裡掏出說明書,掃了一眼上面的幾種綁的形狀。其中有一個的姿勢跟黃玄衣現在的姿勢差不多。我於是就按著那圖上的感覺,將黃玄衣的雙手拉在身後。然後拿繩子先在她的胸部下面繞四圈,然後再從後面往黃玄衣的胸部上面繞幾圈。綁了一下,我覺得不好看,於是提議道:「穿著外套硬邦邦的,完全看不出身材,一點都不好看,我幫你脫掉外衣好不好?我發誓,我只脫外衣,你裡面貼身的衣服我碰都不碰。」 黃玄衣略猶豫了一下,大概是受了酒精的支持,最後還是說道:「好吧,不過不許完全脫下來,你把它解開來,把衣服拉到背後就好了。」 我點點頭,說道:「好。」 然後,我就走到黃玄衣前面,伸出邪惡而顫抖的雙手,解開了黃玄衣胸前的鈕扣。每解開一個,我就清晰地聽到我的心臟撲通撲通的跳一下。完全解完之後,我按照黃玄衣要求的,沒有把她的外衣完全脫下來,而是將外套拉到剛好裸出肩頭而已。 這一切搞定之後,我再把剛才所做的重新做一遍,把她的雙手交在身後,剛好壓著被我扯到後面的衣服。先在胸部下面繞四圈,然後再在胸脯上面繞八九圈,再在她的肩頭處繞兩三圈,然後將繩索在她的背後打兩個節,一個節在黃玄衣背上空虛的部分,一個在她的手腕處。每個關節處都伸出一條繩索,兩條繩索的盡頭都掌握在我的手裡。 前後耗時三分半鐘,我終於完成了我的第一次SM捆綁行動。當我綁完之後,擦了擦汗,這才有時間來看看我的傑作。結果這一看不打緊,一看我的鼻血差一點就噴湧而出來。 原先的黃玄衣是一條腿站在凳子上,一隻腳站在地上,身子是直著的。因為我要綁她的關係,所以她現在身子略為前傾,腦袋變得低下來。現在我把她綁好之後,因為拉力的原因,她的上身有往後拉的拉力,她的身子便有了往後倒的慣性,但是地球引力又將她往地面拉。這樣一來,就形成了一幅讓人鼻血橫流的畫面——因為喝了酒,又確實有點累的關係,黃玄衣的腦袋無力地*在後背上,斜斜地對著天花板,而她的雙肩卻因為繩索的反作用力而向前傾,與她的腦袋形成一個飢渴的姿態。她的兩隻眼睛微閉,頗有楚楚可憐的意味,而她習慣性的冷峻的臉色又讓這種楚楚可憐增添了更多無法用語言形容的性感意味。她的外衣已經被拉到了肩頭,被捆綁在身後的雙手壓著。她的外衣裡面穿的是一件白色的貼身汗衣,很單薄有很容易因為擠壓而變形。而繩索剛好鎖在她的胸脯的上下方,這樣,黃玄衣本來就很傲人的胸部,在繩索的擠壓和收攏下,就更加誇張地向前突出,簡直就像清晨的日出一般,大有噴薄而出的跡象。因為繩子綁得略有些緊的關係,所以黃玄衣的身子前傾得很厲害,以至於已經被她扯高了一些的裙子越發地被拉高,使她全部的大腿,以及半個臀部都暴露在空氣之外。而她站在椅子上的右腿,剛好夠到她向前突出的胸部,形成微微的擠壓狀,她站在地上的左腿,則因為鞋跟過高而顯得愈發筆直和修長。 如果說我在酒吧的時候對SM這種東西已經深惡痛絕的話,那麼此時此刻,我卻又不禁真心誠意地為世上竟然有SM這種東西而擊節叫好。因為眼前的此情此景,實在是太誘人至深,可歌可泣了。 第一節 罪惡聖經(中) 我滿以為我早已過了看到一個美女,不需要任何挑逗就起立敬禮的地步。但是當我看到眼前這一切的時候,我發現我錯了,因為我只是看了不到三秒鐘,就發現我的親生兄弟在我的睡袍之中驕傲崛起。 我的牙齒拚命地打著冷戰,全身上下禁不住的顫抖,心中充滿了將黃玄衣撲倒在地胡天胡帝的施暴的想法。但是最終,理智還是戰勝了獸性,不,準確的說,是暫時理智暫時戰勝了獸性。我站在黃玄衣的身後,用最極端的意淫克制著幾乎將要完全將我吞噬的施暴欲。 「老師,我現在還有什麼可以為你效勞的。」我生硬的吞了口乾澀的口水問道。 「給我戴上眼罩。」黃玄衣昂著頭,有些含糊不清地說道。 我走到床邊,拿起眼罩,待在黃玄衣眼睛上,問道:「老師,你還想要什麼?」 「我還想你用那條紅色的鞭子鞭打我,不能太輕,也不能太重,不然的話,就要罰抄作業一百遍。」 「是。」我扮作學生的口氣,點了點頭,然後又拿起鞭子在黃玄衣的身子打了起來。 「輕了。」 再打一下。 「重了。」 我再打。 「輕了。」 再打。 「重了。」 就這樣,黃玄衣一下子說輕了,一下子又說重了。不是學生我鞭打不用力,是實在老師你太誘人,我心猿意馬到連自己姓什麼都忘了,我哪裡還記得甩鞭子的輕重啊。 這樣來來去去打了五六分鐘之後,黃玄衣有些無賴地搖了搖頭,把腿從椅子上放下來,然後走到了床邊,一下子倒了上去,「嗯,不玩了,一點感覺都沒有。」 「可是我很有感覺啊。」我撲到黃玄衣身邊,可憐巴巴地說道。 黃玄衣在床上,打了個轉身,用她的高聳的胸脯對著我,用她天真無邪的眼睛水汪汪地望著我,弄得我實在太有狼叫一聲,撲上去把她吃下肚子的衝動了。 「天齊,我知道為什麼沒有感覺了,因為感覺一點也不邪惡。」黃玄衣張開嘴巴,一張一合地說道。 「邪惡?」我有些苦惱地蹲在黃玄衣的床邊,「邪惡的倒是有,可是我就怕你不願意啊。」 「沒關係,只要好玩,又不突破底線的,隨便來啊。」 「不突破底線就一點也不邪惡了。何止是不邪惡,看到你這個樣子都不上,我簡直他媽覺得我是天使了。」我有些沮喪地拍了拍腦袋,在心裡說道。 這時候,黃玄衣突然說道:「誒,天齊,你說我扮耶穌怎麼樣?」 「耶穌?」我眨了眨眼睛。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耶穌應該是男的才對吧。不過這話我當然不會說,我可不想破壞接下來的進程。且看看她有什麼想法好了。 「嗯,就是耶穌,我不信基督教,但是我讀聖經,在我的書包裡的筆記本上,還記著好多條聖經名言。如果你可以一邊念著這些聖經,然後一邊像那些羅馬士兵一樣鞭打我的話,我想一定會很刺激。」 我*,這算是瀆神啊,如果真的又上帝的話,那豈不是把它得罪到家了?唉,不管了,美女當前,上帝的面子也顧不得了,隨便吧,「好,那就來吧。」 「還有。」我正要動手,黃玄衣又說話了,「把音響打開,來一點音樂吧,不然的話,你大聲朗誦聖經,會被別人聽到的,而且有點音樂氣氛也會好一點。」 唉,姐姐你要求還多,不過看在你是美女的份上,我忍你。 我於是無奈地站了起來,跑到房間配的唱片機旁邊,再看了看唱片機旁邊的一大堆堞,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貝多芬第九進行曲,我於是歎了口氣,說道:「上帝都褻瀆了,也不差你貝多芬了。」 我於是把唱片放進了唱片機,然後跑回黃玄衣身邊。 當我剛來到黃玄衣身邊,就聽到唱片機裡傳來雄偉的貝多芬第九交響曲的聲音。也不知道是黃玄衣對音樂敏感還是對貝多芬敏感,反正當她一聽到這音樂聲的時候,整個人就顯得亢奮了很多,眨巴著眼睛,對來到她身邊的我說道:「我們開始吧。」 我看她這麼興奮,靈機一動道:「你扮耶穌倒是可以,但是耶穌被鞭打的時候哪裡會穿你這麼多衣服?」 黃玄衣有些茫然地看了看我,「是嗎?」 「當然是啦。」我斬釘截鐵地說道,「十字架上的耶穌你又不是沒看過,他才穿多少衣服。」 「這倒是……但是……」 「沒什麼但是了,你放心吧,我只拖你的外衣和裙子,裡面的衣服我絕對不動的。」 「你真的能忍住嗎?」黃玄衣半信半疑地問道。 「拜託,你剛才都那個姿勢了,我不是也沒動你麼?」 「這倒是……」黃玄衣點了點頭。 我於是趕緊乾淨利落地把黃玄衣的外套除掉,然後輕輕一拉,將她的長裙拉了下來,說道:「趴在床上,我幫你綁。」 「你真的不能突破底線喔。」黃玄衣看了我一眼,再一次申明道。 我拚命點頭,「放心吧,我說話算數。」 我說完,黃玄衣才終於重新躺在了床上,然後我像剛才那樣把她綁了起來,只不過是差別是,這次我把她的腳也綁了起來。這樣,她的腦袋就埋在了枕頭上,雙手被綁在伸手,胸部依然被特別突出,臀部高高翹起來,雙腳赤裸著交叉放在臀部之下。此時此刻,身上除了一條白色內褲與貼身內衣,胸罩以外,黃玄衣的身上再無任何遮擋。眼前是讓人簡直無法忍受的誘惑,耳邊是貝多芬激昂得猶如戰鼓一般的音樂,使得我內心侵犯的慾望越來越強烈。然而,我卻依然以過人的毅力忍住了。我真他媽懷疑我是天使!我這樣都忍得住。 而我之所以這樣忍,並不是因為我有多麼正人君子,而是因為我有一個小小的原則,那就是我可以誘惑女人,但是決不強迫女人。在違背女人意願下行房,對我來說,是一件很恥辱的事情。而黃玄衣既然身為一個虐戀者,那麼她自身的性慾就並不是非常強烈的。必須通過SM這種行為來挑動她的情慾。所以,我現在要做的事情,就是使勁渾身解數,百分百地滿足她,從而成功挑起她的情慾。 ps:推薦說頻出版作品《美女學院的禁書》,你見過每次吃飯總能親吻女孩子的臉頰的少年嗎?和四個女孩同居一室,又是怎麼樣的繾綣呢? http://cmfu.com/showbook.asp?bl_id=84050 http://cmfu.com/showbook.asp?bl_id=84050 第一節 罪惡聖經(下) 深吸了一口氣之後,我再給黃玄衣戴上眼罩,然後再在她的嘴上堵上圓球型的口塞,我再跑到黃玄衣的包裡翻出了她所說的那本記錄者聖經經典句子的筆記本。 一切就緒之後,我雙手合十,深深吐了口氣,然後一手撿起紅色的鞭子,一手拿著拿著那本筆記本,在雄偉的貝多芬第九進行曲的伴奏中,開始大聲朗誦了起來,「約翰福音第一章,生命在他裡頭,這生命就是人的光。光照在黑暗裡,黑暗卻不接受光。」 朗誦完這一句,我便揮鞭在黃玄衣身上不輕不重地打了一下。這下,黃玄衣終於有反應了。她的身子輕輕往抖了一下,往前去了一些,然後又重新湊到我的鞭下。看她這表現,我知道這一鞭的力道應該是剛剛好,我於是繼續念道:「馬太福音第七章,你們要進窄門,因為引到滅亡,那門是寬的,路是大的,進去的人也多;引到永生,那門是窄的,路是小的,找著的人也少。」 然後,再用比剛才更大一點的力道打了下去,黃玄衣身子猛地一顫,腦袋揚了起來,搖了幾下,嘴巴裡支支吾吾的,卻無法發出聲音。 「哥林多前書第十五章,死啊,你得勝的權勢在哪裡?死啊,你的毒鉤在哪裡?死的毒鉤就是罪,罪的權勢就是律法。感謝上帝,使我們藉著我們的主耶穌基督得勝。」 我這一鞭比剛才剛一鞭更重了,黃玄衣的身子猛地崩直,好久之後,才疏緩過來。她轉過頭,望著我,很可憐地搖了搖頭,我彷彿可以看到她隱藏在眼罩之後的大眼睛眨巴著放出哀求的眼神。 我看了她一眼,像她平時顯出法官一般冷漠的神情,繼續高聲念道:「馬太福音第七章,你們聽見話說:『當愛你們的鄰人,恨你們的仇敵。』只是我實實在在地告訴你們,當愛你們的仇敵,為那逼迫你們的禱告……有人打你的右臉,你把左臉也讓他打;有人要你的裡衣,連外衣也讓他一同拿去;有人逼迫你跑一里路,你就同他一道跑二里。」 說著,我便高高揚起了鞭,這時候,黃玄衣頓時後怕地身子縮成一團,眼睛也閉了起來,而這次我卻是高舉輕落,打在她身上的鞭子很輕。黃玄衣有些愕然,又有些感激地看著我,我這時候並不看她,只是繼續高聲念道:「約伯記第十九章,我知道我的救贖主活著,末了必站在地上。我這皮肉滅絕之後,我必在肉體之外得見上帝。」 我甩出一鞭,末了,還把鞭子在黃玄衣的身上緩緩地移動,而黃玄衣的身子也輕微地顫抖著,顯示著與貝多芬音樂相同的節奏。 「羅馬書第十三章,凡事都不可虧欠人,惟有彼此相愛,當常以為虧欠,因為愛人的,就完全了律法。像那不可姦淫,不可殺人,不可偷盜,不可貪婪,或有別的誡命,都包在愛人如己這一句話之內的。愛是不加害於人的,所以愛就完全了律法。」 「羅馬書第八章,誰能使我們與基督的愛隔絕呢?難道是患難嗎?是困苦嗎?是逼迫嗎?是飢餓嗎?是赤身露體嗎?是危險嗎?是刀劍嗎?……然而,*著愛我們的主,在這一切的事上已經得勝有餘了。」 「以賽亞書第四十章,草必枯乾,花必凋殘,因為耶和華的氣吹在其上;百姓誠然是草。草必枯乾,花必凋殘;惟有我們上帝的話,必永遠立定!」 「傳道書第一章,我又專心察明智慧、狂妄和愚昧,乃知這也是捕風。因為多有智慧,就多有愁煩;加增知識的,就加增憂傷。」 我也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我越來越進入狀態。我甚至恍然間,真的覺得自己就是那邪惡的,假借上帝的名義來懲罰假耶穌的魔鬼。隨著貝多芬的音樂的節奏,我彷彿吟唱讚美詩一樣,一句又一句將這些聖經朗誦了出來。而每朗誦一遍,我便會隨著朗誦的聖經的內容,而決定甩在黃玄衣身上鞭子的輕重。而黃玄衣,她也跟我一樣,完全進入了狀況。她的身體似乎已經完全適應了這種鞭笞,並且在神聖與邪惡,純潔與淫穢,救贖與鞭笞之間獲得了巨大的刺激。 她的情慾越來越高漲,她的嘴唇中不斷地流出濃密的唾液,因為雙手已經綁在了她的身後,她根本無法伸手擦拭。所以這些甜蜜的唾液便順著口塞的邊緣,從唇角一點點流淌出來。從嘴唇流到下巴,最後劃著幾道完美的弧線,有點流到胸前,濕潤了她白色的胸衣,有的順著肋骨,一直流到大腿根部,還有的淌在白色的床單上,使整個床單變得一片濕潤。 再接下來,我終於又慢慢地從我所表演的角色中走了出來,重新回到了我的常態。而誘使我做出這一切的,那像綿羊一樣受罰,此時正情慾高漲的黃玄衣。 這時候,我最後高呼了一聲,「新約聖經馬太福音七章十五節,你們要提防假先知,他們外表像綿羊,內心卻似惡狼!」 然後就再也無法遏制自己內心的魔鬼,伸手扯開黃玄衣嘴上的口塞,緊緊地吻在了她的唇上。黃玄衣此時似乎已經意識模糊,完全沒有反抗,只是下意識的回吻著我。浦一接觸,她嘴唇之間充盈的甜蜜的唾液,頓時全部落在了我的嘴裡,順著我的舌尖,滑落我的喉管,彷彿天鵝的淚水一般,直叫人即感動又溫暖。 我拋下長鞭和筆記本,將整個身子伏在了黃玄衣身上。我們的身體彷彿被熔解了的蠟燭之淚一般,緊密地糾葛纏綿在一起,我們的舌尖在對方溫熱的口腔中溫柔地戰鬥著,鼻腔裡不斷地發出火熱的喘息聲。 最後,我終於再也無法承受這誘惑,即使是此時這麼做真的等於出賣靈魂,我也顧不得那麼多了。我必須,我必須馬上去佔有,否則的話,我就將被地獄的淫褻之火燃燒殆盡。 在貝多芬第九交響曲最強音出現的那一剎,我扯去了的褲頭,並且一把伸手扯去了黃玄衣下身最後的那一件遮擋。而幾乎是與此同時,我聽到與貝多芬交響曲一樣高亢的一句吶喊,「你說話不算數。」 然後,我就感到有一股強大得不可匹敵的力量猛地踹在我的腰間,使我在床上翻滾了幾圈之後,飛在了床下。 一兩分鐘後,身上捲了毯子的黃玄衣走到我的身邊,一臉委屈地問道:「說好了不破底線的,你怎麼亂來?」 我這時候已經顧不得辯解了,我只是問道:「你是怎麼弄開繩子的?」 「我也不知道,只是當時一時情急,一伸腿繩子就開了。」 那麼粗的繩子,黃玄衣一個弱質女子怎麼可能踩得開?毫無疑問,這是上帝的力量。果然,得罪上帝不會有好下場。 「你沒事吧?」黃玄衣看我的表情,似乎極為痛苦,所以最後還是關心地問道。 我無力地搖了搖頭,「也沒什麼,就是好像腰要斷了。」 第二節 飛腿,又見飛腿(上) 遭到了上帝懲罰的我回到房間以後,一直都無法睡去。倒不是什麼情緒沒有消退而孤枕難眠,主要是那一腳踹得實在是太狠了,我這小身板根本無福消受,整個晚上都隱隱生疼,怎麼躺都覺得不舒服,只能睜著眼睛可憐巴巴的數綿羊。 當我數到兩千六百九十五隻綿羊的時候,疲倦終於戰勝了疼痛,我昏昏沉沉地睡過去了。正當睡得迷糊糊,就聽到門口「咚咚咚」的直響。我煩都煩死了,心想肯定是錢不易這個傢伙。唉,覺都不給好好睡一覺,怎麼做老闆的都是這樣,給你錢,要你命。不過,這次畢竟是來做事情,不是來度假的,我也不好說什麼,只能無奈地打了個哈欠,起身走到門邊,把門打開。 結果門一開,我就看到黃玄衣提這個小袋子站在門口,「你的腰怎麼樣?我買了藥膏,要不要用?」 「多謝你的好心,藥膏就免了,你以後別再這麼踹我,我就阿彌陀佛了。」我沒好氣地說著,甩著手,打著哈欠,重新趴回床上。黃玄衣跟著我走到身後,坐在床邊,嘟著嘴巴說道:「你要是不亂來,我也不會踢你啊。」 我把頭蒙在枕頭裡,含含糊糊地說道:「姐姐,我是一個正常的男人,我昨天晚上能夠那麼久才原形畢露,我已經正直得可以拿傑出青年獎了。」 「話是這麼說沒錯,可是當時是你自己說你忍得住的啊。」黃玄衣又說道。 「唉……」我悲哀地長歎一聲,伏在床上舉高雙手,「我投降,我永遠是不可能辯得過你黃大律師的。好吧,是我錯了,我卑鄙,我無恥,我淫賤下流,我說話不算數,可以出去了吧?我現在只想好好睡一覺。」 黃玄衣見我這麼自己踩自己,又替我說話道:「你也別這麼說,我知道你人其實不壞。要是別人,早就不知道幹什麼了。」 「你就不用誇我了,關鍵時刻,別再拿你的無敵鴛鴦腿踢我,我就很感動了。」 「你別老提那腿,我不是故意踢那麼重,是你的動作太突然,我本能反應嘛。喏,我這不是給你買的嗎?」黃玄衣說著,提起藥膏,「別生氣了,坐起來讓我幫你貼藥膏吧。」 「貼,貼,貼你個頭,你知道你踢在哪兒嗎?」 黃玄衣聽了我的話,下意識地看了看我的下腹,臉色頓時紅潤了起來,無聲地把藥膏放在了床邊的桌上,不敢再說什麼。 過了好一陣,她才怯生生地說道:「那下次的時候,你注意一點,不要亂來,我也注意一點不要亂踢了。」 「什麼?」黃玄衣的這句話,讓我顧不得腰疼,騰地一下坐了起來,「還有下次?姐姐,你放過我吧。我年紀還輕,我還有好多心願沒有完成,你就不要再搞我了。」 「但是……」黃玄衣有些遲疑地猶豫了一下,最後於還是咬著嘴唇說道,「你不覺得昨天晚上很刺激嗎?」 「我只覺得很刺痛。」我摸著我至今依然隱隱作痛的腰間,說道。 黃玄衣不可理解地看了我一眼,說道:「怎麼會呢?你應該也覺得很刺激才對啊。」 「扯吧你,你讓我踹一腳試試,看看你會不會覺得很刺激?」我沒好氣地說道。 黃玄衣疑慮地看了我好久,問道:「你到底是不是虐戀者?」 黃玄衣突然這麼發問,讓我一時語塞,「我……」 黃玄衣看到我這反應,猛然一下從床上站了起來,指著我厲聲道:「你居然騙我?」 隨著黃玄衣這一聲厲喝,我跟黃玄衣之間的局面頓時來了個乾坤大挪移,本來凶巴巴的我現在翻反倒變成了小心翼翼地解釋的一方了,我故作莫名的聳聳肩,「我沒有,我哪有?我真的是虐戀者,我只不過是程度很淺很淺的那種,這個我想我應該已經跟你說過了吧?」 「如果你真的是虐戀者,那你昨天晚上應該很享受那種氣氛才對,可是你一點也不。」 「誰說的?」我無比冤枉地高舉雙手,「我當然享受,我簡直享受死了。我昨晚整個晚上都非常享受,當然了,是在你飛出那一腳之前。」 「如果你真的很享受,那你為什麼會那麼急色的來脫我的褲子?」黃玄衣反問道,「如果你真的是一個虐戀者,你真的享受那種氣氛的話,你根本就不會那麼做。」 「我是虐戀者,可……可是姐姐,我……我也是男人啊。」 「如果你是真的虐戀者,你不會那麼急。因為對於我們正常的虐戀者來說,當時那種氣氛和情景本身,就已經是極強的刺激了。我們已經可以從這種行為當中獲得極大的快感。性行為並不是虐戀者所最為追求的,在百分之四十以上的虐戀行為中,都不伴隨性行為。可是昨晚的你卻顯出一副急不可耐的想要……那個的樣子,這只能證明一件事,那就是你不是虐戀者,從頭到尾,你都在騙我。」 黃玄衣好像吃了千年靈芝一樣,突然智商暴漲,竟然像分析法律案件一樣,冷靜理智地把我昨晚的心理給剖析了個清清楚楚。 就算如此,我也是死不認帳的。這種事情是典型的坦白從寬,牢底坐穿,抗拒從嚴,最多一年,我絕不會嘴軟。 「你說的都是對的,我不知道怎麼反駁,不過沒關係,反正我從來沒有吵贏過你,只能告訴你,我真的是,真的。」我一臉誠摯地撒謊道。 我發現黃玄衣一旦清醒起來,腦袋簡直是好用得驚人,她竟然一點也不被我天真無辜,坦率真誠的表情所欺騙,乾脆利落地指著我說道:「你還騙我。」 「我沒有。」我大義凜然地搖頭。 黃玄衣生氣地站在我的床邊,腦袋無意識地四處亂看著,我猜她這個時候的腦子裡一定很亂。隨便說錯一句話,說不定就會帶來很惡劣的後果,所以我只是插著腰,像打坐一般端坐在床上。我們對峙了好一陣之後,黃玄衣轉過身,看著我,說道:「好,既然你這麼說,那我現在就去房子裡拿鞭子過來,只要你讓我打一百鞭,我就相信你。」 「啊?」一聽到黃玄衣的這個建議,我頓時惶恐地皺起眉頭,「不一定非要用這麼極端的方式來證明吧?」 第二節 飛腿,又見飛腿(下) 「最極端的方式見效最快,不用說了,就這麼辦。」黃玄衣說著,拔腿就要往門外走。想著那根指頭一樣粗的鞭子甩在我身上的感覺,我趕緊害怕地從床上跳下來,一把拉住了黃玄衣手臂,「你別……」 當我拉住黃玄衣之後,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麼解釋,而黃玄衣也沒有說話,我們於是又保持這種奇怪的沉默大約十幾秒之後。黃玄衣幽幽地歎了一口氣,轉過身,用很緩和的語氣對我說道:「不管怎麼說,你還算沒有壞透,事情沒有做絕。所以,就算你真的不是虐戀者,我也不會怪你,我只是不喜歡被人騙。天齊,告訴我實話,你到底是不是虐戀者?」 看到黃玄衣這麼真誠,溫柔的語氣,我原本堅如磐石的決心動搖了,我猶豫地搓著衣角,「怎麼說呢,其實,從某個角度來說,每一個人類都有一定的虐戀者的傾向,所謂的……」 「我不想聽這麼多,我只想知道,你回答是或者不是。」黃玄衣說著,雙眼認真地與我對視,「天齊,不要再騙我。」 看著黃玄衣這麼誠摯的目光,聽著黃玄衣這麼誠摯的話語,我的決心終於被打開了一絲裂縫,「不……是。」 我話音剛落,將看到黃玄衣原本的一臉哀愁陡然大變。然後,我便看到她突然往後退開兩步,我很是奇怪,「你干……」我這句話還沒說完,黃玄衣便用她的行動回答了我的疑問,她一個迅速迴旋,然後一個左側踢,正踢在我昨晚被踢的那個部位。 和昨晚一樣,我甚至沒有來得及發出聲音,身子就已經軟在了地上。 就在這時候,我的房門被人推開,是錢不易走了進來。看著癱在地上的我,他摸不著頭腦地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黃玄衣沒有回答他,只是恨恨地衝我罵了一句,「流氓。」 然後就憤慨地轉身走了。 錢不易不解地眨著眼睛看著黃玄衣走出去之後,趕緊走過來,將我扶到沙發上,問道:「你又怎麼招惹這位姑奶奶了?」 我此時面如死灰,心也一樣如死灰,我用我生平最大徹大悟地聲音說道:「這是上帝的懲罰。」 錢不易不解地笑了笑,「你瘋了嗎?你都在說些什麼呀?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我無力地擺了擺手,「這個故事很長,一時我講不完。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想先上醫院。」 「你啊,還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錢不易說著搖了搖頭,撥了一個電話號碼。 不多時,一個醫生帶著一個護士來到我的房間,幫我略微檢查了一下之後,跟我說,「沒什麼大問題,休息一下就好了。」 這還沒什麼?我*,你哪個學校畢業的?我的小腹疼得都轉筋了,居然還沒什麼? 不過,我這話也只敢在腦子裡過一下,根本就不敢說出來。這世上比廚師更不能得罪的,只有兩種人,一個是醫生,一個是護士,因為前者幫你開藥,後者幫你打針。 「給你一個按摩器,把這個放在小腹上按摩兩個小時,應該就沒事了。」我在心裡剛罵完這醫生,他就遞給我一個東西,等我伸手接過去之後,他又說道,「以後跟女孩子打鬧要有個度,要是她下力再重一點,那你可就真是大件事了。」 這時候,我才知道我錯怪這個醫生了,他還是滿知道病根的,我於是有些不好意思地衝他笑了笑。不好意思之餘,也覺得很有趣,怎麼醫生還隨身帶按摩器的,難道他老婆跟黃玄衣一個品種? 錢不易見醫生診斷得已經差不多了,便站了起來,向這位醫生道謝,然後付了診金,把醫生送出門。之後,他便趕緊竄回房間,坐在我床邊,問道:「喂,現在可以說了吧,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我把按摩器插上電,放在小腹上按摩了一下,不是蓋的,果然舒服了許多,整個人都覺得神清氣爽了,「你等一下,等我按摩一下。」 錢不易看了看我的小腹,笑道:「怎麼?是玄衣打的?」 我歎了口氣,說道:「準確的說,是踢的。」 「踢的?」錢不易奇怪地眨了眨眼睛,「你對她幹什麼了,怎麼她會踢你?」 「還不就是……」我差一點就要將虐戀這件事情脫口而出,好在我這句話就要衝口而出的時候,我及時的停住了。這種事情,還是不跟錢不易說為好,我於是嘖了一聲,故作輕描淡寫地說道,「有什麼呀,還不就是一直看不順眼。剛好剛才她來我房間借充電器,我站起來的時候一不小心,看了一下她的胸,所以藉機發作而已。」 錢不易笑著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我都跟你說了,你少惹她,沒好處的。」 「你放心吧,我以後見到她會繞著走的了。」我苦著臉說道。 錢不易看了我一陣,又問道:「怎麼樣?身體還扛不扛得住?」 「本來很難受,不過現在讓這按摩器按了一下之後,確實很舒服,現在已經好多了,怎麼,有事嗎?」 「也不是什麼特別重要的事情,今天方藏請了幾個生意上的朋友一起吃飯,邀請我也去。剛好我今天晚上又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所以沒有辦法去。如果你身體可以的話,我想讓你替我去。飯桌上的那些人都是我們將來用得著的人,你現在去熟悉一下也沒什麼不好,只是你記住一定要傲氣一點,不可以太隨便,因為你坐在那裡不止是代表我,還是代表我們錢家。」 我點點頭,說道:「拿了你的工錢,也沒做什麼事情,總算有機會稍微做點事情對得起我的工資,所以你放心吧,我會辦好的。」 錢不易看了看我的小腹,說道:「那你身體沒問題吧?」 「沒事,輕傷不下火線。」我笑了笑,說道,「你要是實在過意不去,給個十萬八萬的慰問一下,我倒也是不介意的。」 「去你的,盡想著不勞而獲。」錢不易在我肩上輕輕打了一下,「為了讓你看起來更像是那麼回事,我讓玄衣跟你一起去。」 我皺著眉頭,說道:「她不可能會去吧?」 錢不易搖了搖頭,「這你放心,她絕對會去,錢家的人做事公私分明。」 正如錢不易所說的,晚上七點鐘,我果然準時在樓下大廳準時見到了正坐在那裡的黃玄衣。我這時候,身體已經好得差不多,所以膽子又大了些,中午發誓見了一定繞著走的黃玄衣,現在又敢笑著走上去,跟她說話了,「沒想到你還真一起去啊。」 黃玄衣站了起來,冷冷地道:「這不代表我原諒你,我只是完成我的工作。」 「錢不易說得果然沒錯,錢家的人做事果然公私分明。」 黃玄衣沒有理會我,只是轉身往門外走去,在門外已經有一輛豪華轎車在等著。我略略趕快些,走到她身邊,又問道:「不過有一點我不是很明白,你明明是姓黃,可是為什麼錢不易會說你是錢家的人呢?」 我滿以為黃玄衣不會搭理我的問題,不過略略出乎我意料的是,在上車之後,她一臉冷漠地回答了我的問題,「因為我們家從祖父開始,就替錢家做事,錢不易認為我們跟他們是一家人,所以才會這麼說。」 「是這樣啊。」我把雙手交在身後,伸了個懶腰,說道,「這麼說,這個說法算是一種信任的表示了。」 黃玄衣靜了一會,問我道:「錢先生也有跟你說這種話嗎?」 我搖了搖頭,「沒有說,不過我也不希望他說。我姓楚,還是比較適應做楚家的人。」 「看不出來你還挺有野心的。」黃玄衣瞄了我一眼,飽含深意地說道。 我再次搖了搖頭,「野心倒談不上,只是,不管錢家多有錢有勢,如果有一天,我真的被稱為是錢家的人,我想我一定會很不高興。」 過了一會,黃玄衣又追問道:「那你想做什麼人?」 「無所謂,做自己就好了。」我癟了癟嘴,打了個哈欠,說道,「你呢?你想做個什麼樣的人?接你哥哥的班,做錢氏家族的首席律師?」 黃玄衣彷彿突然發現,在原本應該冷戰的我們兩人之間,現在的這種氣氛未免有點過於和諧了。所以她剛有些好轉的臉色又變得冰冷起來,「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我笑了笑,不以為意,我知道,黃玄衣的內心深處,並沒有真正生我的氣。 她之所以要這樣對我,原因很簡單,那就是她是一個女人,一個需要保護自己的矜持和尊嚴的女人。 第三節 張宏選養子(上) 本章節內容丟失,請聯繫管理員! 第三節 張宏選養子(中) 這話說的是刺得不能再刺了,黃玄衣的眉頭一動,正要說話,被我在桌底下伸手按住了,然後我就仰首哈哈大笑了一陣,笑完之後,我才說道:「各位不要誤會,錢先生今天沒來,可不是到哪兒泡MM去了。他是奉他老爸之命去見他的那些叔伯去了。大家族嘛,沒辦法,人又多,又重禮節和面子,見了一個,就非得全部見了不可,不然得罪人啊。在座的都是有身份的,這個意思我想大家應該都明白。大家要是再覺得心裡不舒服的話,那也好辦,今天大家酒少喝點,剩下的我全帶回酒店去,罰他全部喝下,怎麼樣?」說到這裡,我不管其他人什麼反應,又自己笑了一下,繼續說道,「至於今天來的人嘛,我自然是隨便派來的,但是我身邊這位可不一樣。她不僅是錢氏家族的預備首席律師,更是錢氏家族裡公認的第一美女。錢先生好不容從他老爸把她搶了過來,平時除了臥室和洗手間之外,是去哪都帶著的。今天,錢先生把她都派出來了,你們要是還說這是隨便派來的,那我怕錢先生可要跟你們急了。」 我說的這些話自然都是無聊的廢話,一點意義也沒有的,但是酒桌上最重要的,就是懂得如何說廢話。廢話說好了,比正經話要頂用得多。你看著場面上,不就是因為我這一席話,大家都笑了起來嗎? 而剛才那個發言的趙家的人,這時候又笑著說道:「楚老弟年紀雖輕,卻會說話得很,錢不易不愧是錢氏家族最有希望繼承的成員,身邊沒有等閒之輩,怪不得錢家這幾年不管是地產,還是航運,都做得風聲水起。」 這又是挑釁的話了,不過我懶得跟這鳥人磨牙齒,於是便笑著輕描淡寫地將他的鋒芒避了過去,「等閒不等閒的倒沒什麼,最重要的是,不要等菜。方先生,干說了這麼久,還是清水一杯,你不會打算就這麼招待我們吧?」 方藏聽我這麼說,便趕忙拍了拍手,說道:「對,對,對,聽兩位說得精彩,差點把正經事給忘了。天下事沒有大得過吃飯的,阿忪,上菜。」 菜一個一個上來,我們大家邊吃邊聊,氣氛還算好。只是那個姓趙的,還老是東一句西一句的含沙射影,搞得我很煩他,真是恨不得罵他兩句,媽的,得罪你們趙家的又不是我楚天齊,是錢家。有本事你打電話去隴西找錢不易他爹嚷嚷去,別在我耳邊跟蒼蠅似的,吃頓飯都不讓消停,煩不煩? 想是這麼想,但是我知道今天這頓飯,我是來交朋友,不是來得罪人的。所以不管這個姓趙的怎麼吵吵,我都是一句重話沒說,只是巧妙得繞了過去。來來去去十幾分鐘之後,那個姓蘇的貿易行的老總就說了一句,「小趙,你就少說兩句吧。」 很顯然,他說的這句話是所有人的心聲,因為這個姓趙的不止是搞得我吃飯不安生,大家也被他叫得心神不寧。雖然臉上都是笑嘻嘻的,但是心裡其實都噁心壞了,這個姓趙的,無論是口才還是風度都跟我完全不是一個檔次,老是糾纏不休的,有意思麼? 姓蘇的說完話之後,這位小趙同學才終於消停,這吃飯的氣氛才終於恢復正常。而這時候,我側過臉,看了看黃玄衣,見她是一副大鬆一口氣的樣子,便笑著搖了搖頭。而黃玄衣看到我的笑臉,並不迴避,反而正視著我,臉上滿是迷惑和不解。 我衝著她眨了眨眼睛,重新掉轉頭,裝作很認真的聽在座的人說話的樣子。男人嘛,都是一個死德行,只要坐在一起,礙著黃玄衣在座不好說卑鄙下流的事,就只能故作風雅,談談風花雪月了。我一直笑著坐在一旁,偶爾插一兩句,給別人捧捧場,而更多的時間,是在望著牛排發呆,心裡想,「真他媽無聊,什麼時候放學啊?」 就在我百無聊賴地這麼耗著,一心期待著這個鳥餐會快點結束的時候,他們突然爆出了一個讓我很感興趣的話題。說出這個話題的人,是那個報紙主編,他笑著用一種八卦的語氣說道:「我想諸位應該知道張宏選養子的事情吧?」 「當然知道了。」又是那位小趙同學接話道,「張宏年輕的時候得了場病,失去了生育能力,而在此之前,又沒有留下兒女,所以絕後。他先前收了一個養子,這個人原名叫葛放天,後來跟了張宏改名叫張放天。他的能力很強,是張宏的得力助手,在昊陽集團裡地位很高,也是眾所周知的張宏的繼承人。但是幾年前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張放天突然改回原名,反出昊陽集團。所以,從那時候起,張宏和昊陽集團便失去了繼承人。這幾年來,一直傳說張宏在全世界範圍內物色養子,做為他的繼承人。」 「沒錯,就是這麼回事。張宏這個人,他是走私起家,九十年代北中國與獨聯體明裡暗裡的貿易,他一個人就佔四成,南中國石油,電子,彩電的走私,他也狠插了一腳。當初,中國大陸所有的走私商裡,如果想抓,必須到政治局討論的人,只有兩個,一個是賴昌星,另一個人就是張宏。賴昌星讀得書少,過於狂妄自大,公然與中央對抗,當然沒有好下場。張宏卻是個讀書人,他深知富不與官爭的道理,一方面向海外轉移資產,分散風險,一方面與國務院形成妥協,補交了大量稅收,並且在京城大撒金錢,方方面面都打點到了。最後,終於被他險險過關,逃出生天。論總體的錢和勢,他雖然不能和四大家族相提並論,但是他是單槍匹馬,如果單論個人的真實財富,那些所謂的中國首富不過是個笑話,即使是放眼全亞洲,能夠與他匹敵的,也不過一隻手就數得過來。最重要的是,他當初是干偏門起家的,在黑道幾乎可以說是手眼通天,他現在雖然已經漂白了,但是他對黑道的影響力依然非常之大。東北有很多公安部都覺得很頭疼的黑社會頭子,都是他一句話,就被迫放棄幫派,帶著所有的錢財出洋。而他讓出洋的那些人,公安部也一律既往不咎。很多江湖中人都說,這幾年中國黑幫的很多變局都是他一手操縱,比如北方方天海取代張斷刃,還有彭耀在南方的崛起,這些幕後都有他的影子。」 第三節 張宏選養子(下) 我聽到這裡,不由得在心裡讚歎地點了點頭,不愧是報紙主編,說點八卦都說得跟小說似的,還真吊人胃口。而最吊我胃口的,是這個什麼張宏竟然跟張盛的老爸有那麼深的淵源。所以,我接下來就聽得更加的聚精會神了。 「張宏今年六十四歲,從一個人的人生來講,從兩手空空混到今天黑白兩道通吃的地步,也算是不枉此生了。但是就像趙先生所說的,這樣一個人了不得的人,偏偏無後。自從張放天反出去後,張宏就一直在為自己的事業物色繼承人。前前後後也秘密地選過不少人了,政界商界軍界,甚至於學術界,藝術界都選過了,可是卻沒有一個人中選。張宏出道的時候,打打殺殺的日子沒少過,身上到處都是病根。他雖然只有六十多,但是身體已經不是那麼好了。如果他再不趁著身體還撐得住,趕緊選人的話,那麼他將來就算選上了,也沒有機會去培養和扶持。到時候,他苦心經營的一切說不定就要付之東流了。所以,按道理他應該很急才對。但是奇怪的是,自從今年年初開始,張宏卻反而再也沒有派人四處去找人了。一直到這個星期,我們的記者才無意中發現張宏突然出現在香港,至今沒有離境,而這段時間他即沒有跟任何人見面,也沒有任何商務行為。所以,我猜,他這次來香港並不是為了商務,而是為了選人。」 聽到他說得這麼神秘,就連方藏也忍不住問道:「聽你說得這麼真,那你應該知道,他這次要選的人是誰吧?」 這位報刊主編笑著搖了搖頭,「我們只知道他來了香港,至於他的行蹤卻是一點也不知道的。只是香港記者那麼多,他這麼大的人物,只要一出現,肯定會被發現。而他來了將近一個星期,卻始終一點消息也沒有,所以我才會這麼猜測。」 「哈,不愧是報刊主編,一點影子都還沒有的事情,聽你這麼一說,倒好像是真事一般,怪不得你們的報紙那麼好。」那位江北官員笑著指了指這位主編,說道,「既然如此,那你為什麼不直接把你的這段猜測登出來呢?反正你們香港的法律那麼寬鬆,不管多沒影的事,只要加句據消息人士稱就行了。」 「如果是別人,你就不是聽到我在這裡跟你們講才知道這件事,而是在報紙上看到了。但是張宏,我們卻是不敢的,這種人我們報館還得罪不起。」報刊主編笑著搖手道。 這時候,我端起杯子笑道:「這麼說,我就預祝這裡的諸位早日中選了。」 我這話一說,在場的人都笑了起來,方藏更是笑著說道,「哈哈,楚老弟,你最年輕,你最有希望。」 晚上約莫十點半左右的時候,飯局終於結束了。然後方藏就要拉大隊去夜總會,我因為有黃玄衣在,所以他們就沒有強拉我去。到這裡,我跟他們就分道揚鑣了。 從方藏的家中走出來之後,我一直在想這個報刊主編所說的事情,不是張宏找養子的事。而是張宏與張盛的父親,方天海,彭耀之間的關係。各種各樣的資料在我的腦子裡彙集成堆,但是卻完全難以形成條理性,我根本無法知道事實的真相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只是本能地覺得,事情似乎不是這位報刊主編所說的這麼簡單。 看到我一臉嚴肅,黃玄衣有些奇怪地看著我,問道:「你在想什麼呢?」 我轉過頭看了她一眼,隨口說道:「沒什麼,我在想我剛才有沒有哪裡說錯話。」 黃玄衣看了我一眼,點了點頭,說道:「坦白說,雖然我對你的能力一直有懷疑,但是你剛才的表現絕對稱得上錢先生給你的工資。」 我看她現在看我的眼神已經比起初緩和了許多,看來剛才在飯廳的良好表現,很大程度地抵消了她對我的惡感。 我於是衝她笑了笑,說道:「難得你誇我。」 這時候,黃玄衣突然又問道:「你猜,那個張宏所選的養子究竟會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我搖了搖頭,笑道:「我只知道不會是我這樣的就對了。」 「那倒也不一定。張宏這個人既然能夠白手起家做出這麼大的事業,那肯定是個非常人。而你這個人做事也是稀奇古怪,無跡可循,也算的上是非常人。非常人做非常事。你們兩個非常人碰在一起,說不定張宏還就看上你了也不一定。」 「哈哈。」我仰首笑了笑,「那就承你貴言了,我要是真能繼承張宏的家業,一定分五十億給你。」 「我只是說你有機會,沒有說你一定行,瞧你這大方的,好像錢已經到手了一樣。」黃玄衣笑著搖了搖頭,說道,「你要真有那麼多錢,你就不會這麼大方了。」 「誰說的,我給你寫欠條。」我故意裝作一本正經地說道,「上面就寫帥哥楚天齊欠美女黃玄衣五十億,然後PS,前提是張宏那傻老頭真的把他所有家產給楚天齊帥哥。」 黃玄衣看著我,笑了笑,很認真地說道:「天齊,說真的,如果你認真的話,我真的覺得你其實可以做很了不起的事業。」 「那還是免了吧。」我搖了搖頭,「我還是寧願等天上突然掉一筆遺產下來。」 「得了吧你,誇你幾句,你還真是飄上天了。我要是張宏,我選養子也肯定選錢先生這樣的,不會選你。」 黃玄衣這一句話純粹是無心,但是我聽完之後,腦袋裡卻是一個激靈,「囈……」 第四節 似曾相識燕歸來(上) 從方藏家裡歸來,當我跟黃玄衣即將在酒店門口下車的時候,剛好看到從另外一輛豪華轎車上下來的錢不易。他的身後有一個人走出來送他,在兩人握手分別,錢不易表現得很禮貌,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尋常人或許看不出什麼,但是我跟錢不易相處已經有段日子了,我知道,他的這種表情其實意味著他的心中其實頗為不悅,只是在盡量克制而已。 等到錢不易跟那個人握手分別,那輛車開走之後,我們的車才進到酒店門口。一下車,我就喊住了轉身就要走近酒店的錢不易,「錢師兄。」 錢不易轉回身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很肅然,不過只是在剎那之間,便又重新笑了起來,雙手插在口袋裡,笑著望著我,問道:「今天晚上的表現怎麼樣?」 我笑著走了過去,說道:「除了完美之外,還是完美。」 「是不是真的?」錢不易說著,看著我身後的黃玄衣,「他有沒有吹牛?」 「很顯然是。」黃玄衣說著,瞄了我一眼,「不過,他今晚的表現確實不錯。」 「嗯,能夠得到玄衣的讚賞,說明你今晚的表現確實不錯。明天沒什麼事,你上街去大採購吧,無論買什麼,只要不是太離譜的,一律公費報銷。」錢不易說著,拍了拍我的肩膀,「大家都累了,早點休息。」 說完,錢不易就轉過身,向著電梯走去。 在電梯裡,錢不易一直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站在角落裡,他不說話,我跟黃玄衣也不好說,於是,在短短的一分鐘裡,氣氛顯得微妙而尷尬。 錢不易的房型跟我們不一樣,所以不在同一個樓層,所以我們倆先出電梯。 剛一出電梯,黃玄衣就有些奇怪地說道:「我怎麼總覺得錢先生今天晚上有點不對勁?」 我笑了笑,說道:「怎麼,你也感覺到了嗎?」 黃玄衣轉過臉,看到我一點也不奇怪,便問道:「你好像一點也不驚訝?」 我笑著看著黃玄衣,奇怪地問道:「每個人總會有不對勁的時候,你們女人不是每個月也都有那麼幾天麼?這有什麼好驚訝的?」 「懶得跟你說,三句不離本行。」黃玄衣無趣的別過臉,又繼續說道,「依我看,一定是在跟叔伯們吃飯的時候,聽到那些叔伯們說了什麼對錢老先生不敬的話,又不好當面反駁,心裡有點氣悶,所以才會這樣。」 「他的叔伯為什麼要對他老爸不敬?」我有些不解地問道。 「你剛加入,自然是不知道的了,隴西錢家的主要經濟命脈是在能源,權力核心則是在隴西寶安。香港這些叔伯們都是被排擠在權力核心之外的,自然心有怨言,說點不敬的話也理所當然了。」 「喔,原來是這樣。」我點點頭,心裡想,果然,大家族都是一個鳥樣,有錢沒錢都喜歡窩裡鬥。 在臨進房間之前,黃玄衣問道:「你喔什麼?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難道你有什麼高見嗎?」 我站在門邊掏出鑰匙,說道:「我能有什麼高見,只不過是一個猜測罷了。」 「猜測?」黃玄衣站在門邊,看著我,眨了眨眼睛,「說說看。」 「在說這個猜測之前,我先問你一個問題。這次跟方藏簽約,各方面的事情都已經基本談妥,剩下的,只是個手續上的問題。而方藏並算不上什麼大人物,你說,以錢師兄的作風和性格,他是不是沒有必要親自來?」 聽了我的這番話,黃玄衣歪過腦袋想了一陣,「的確,錢先生是個眼界很高的人,尋常事情都不喜歡親自出面。不過,這畢竟是他第一次獨立運作一件事,慎重一些,親力親為,也沒有什麼奇怪吧?」 「但是我們來香港的這兩天,又從哪裡看出來錢師兄對這件事情的重視呢?如果我記得沒錯,錢師兄只用了幾個小時就把這件事情快速搞定,然後就連方藏的面都沒時間見,整天忙著去見他的那些叔伯了,這就是所謂的重視嗎?」 如果要吵,我知道我肯定是吵不過黃玄衣的。不過,黃玄衣這次沒有跟我爭論,她只是皺著眉頭想了一下,然後問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沒有什麼,我只是突然覺得錢師兄這次來香港,應該不是為了跟方藏簽這個一切都已經談妥的合約,而是為了另一件事情。至於剛才你所說的不對勁,我猜也跟這件事情有點關係。」 「另一件事情?什麼事情?」黃玄衣乾脆停止開門,走到我身邊來,看著我問道。 「不知道。」我搖了搖頭,「不過我猜一定是件不但重要,而且還很秘密,以至於連你我都不方便知道的事情。」 黃玄衣略微遲疑了一下之後,說道:「你是說……跟張宏尋找繼承人有關?」 「我可沒說,這是你說的。」我攤開雙手,笑道,「不過,就算真是也沒什麼奇怪的。你不是說了嘛,如果你是張宏,你也會選擇錢師兄這種人做為養子。」 「但是錢先生可是錢氏家族未來最有競爭力的族長候選人,又是錢老先生的獨子,怎麼會去做張宏的養子?難道說,張宏已經跟錢老先生達成了什麼協議?」 望著黃玄衣疑問地目光,我笑著搖了搖頭,「人家說聰明而又勤奮的人最適合做參謀,聰明但是卻懶惰的人,就只能做將軍了。所以,這種複雜的事情,還是比較適合你這個參謀去想,我這個將軍還是適合睡個好覺。對了。既然錢師兄沒有告訴我們這件事情,就是不希望我們知道。所以,你不要跟別人說我們倆在猜這件事。如果非說不可的話,也不要說我。」 第四節 似曾相識燕歸來(中) 我說著,打開門,走進了自己的房間。黃玄衣表情迷惑地在我門口站了一陣之後,順手把門帶上,然後回自己的房間去了。 在床上,我也瞇著眼睛想了一陣,想來想去,覺得自己真無聊,反正給張宏當乾兒子的人又不是我,他的錢我也沒份,管別人那麼多閒事幹嘛? 於是,也不再多想,*著枕頭就睡著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起床了,不是幹別的,上街買東西去。錢不易那廝說了今天買的東西全都算到他頭上,誰不買誰是傻子啊。 因為答應了烏蘭要給她設計衣服的關係,所以這些日子以來,我一直在跟范思哲討教。不過他老人家雖然是一個很好的設計師,但是做老師的天賦似乎很有限,說了老半天之後我依然不是很明白他到底在跟我說什麼。最後,范老師發飆了,說我朽木不可雕,叫我先去買一點服裝設計雜誌看一下,看到哪裡不懂再來問他。我當時就很想告訴他,那玩意我基本上除了價錢之外,沒有地方看得懂。但是我看到范老師當時的臉色實在是有夠難看,到底還是沒敢說出口,就灰溜溜地從青龍戒裡跑出來了。 這事剛完,我就來香港了,這次剛好趁著公費的機會去採購一番。這類好書香港遠比我們內地多,雖然價錢一般都很貴,但是既然有錢老闆買單,我也就沒什麼好心疼的了。 在臨出門前,問侍者香港書店的圖書大廈在哪裡。侍者的普通話也蹩腳得很,居然不是聽不明白圖書大廈是什麼意思。解釋了老半天之後,他才說,香港沒有圖書大廈這樣龐大的超級書店。不過,他倒是很熱心的給我介紹了幾家書店,一家是位於灣仔的天地圖書,一家是銅鑼灣附近的大眾書局,另外還有商務印書館和三聯書店。跟他要了詳細地址之後,我就自己打車先到了天地圖書,逛了一下,發現這間書店並不大,只有一層樓,五六百平米的樣子,書的種類也不是很多,不過倒是五花八門,各國都有。我剛開始想找兩三本中文的服裝設計雜誌,但是翻了一下,幾乎找不到好的,最後只能買英文的了,唉,反正是服裝設計雜誌嘛,主要是看人家的圖,就當是看連環畫好了。 逛完天地圖書,我又去了大眾書巨,然後再去了商務印書館和三聯書店。這一路上沒有打車,都是一邊問,一邊走過去的。反正也沒什麼事,順便看看香港風景好了,沿途看到小書店也會進去淘一淘,結果看到好幾套滿喜歡的漫畫,可惜集數實在是太多了,不得不忍痛放棄。 我就這麼東晃晃,西晃晃,把四家書店逛完,新買的背包裡,也裝滿了各種雜誌,這時候已經是下午三點多了。我逛了大半天也累了,剛好看到面前有一家咖啡館。香港的地少人多,寸土寸金,黃金地段上的一樓一般都是留給品牌店的,沿路走來,再這麼好的地段在一樓開咖啡館的,還真只有這一家,我於是信步走了進去。 一進咖啡館,我就頗有一種門內門外兩乾坤的感覺。門外的香港人彷彿都不會走路,只會跑。看他們走路,總是會給人一種強烈的壓迫感,彷彿只要稍微懈怠,就隨時都有可能餓死一般。而這個咖啡館內,卻完全是一種悠然自得,雲淡風輕的怡然氣派。兩相比較比較之後,我才終於明白香港人為什麼把喝咖啡說成是歎咖啡了(歎字在粵語裡,是表示享受,品味的意思。)。 隨便找了一個地方坐下之後,我幾乎是本能地想說,給我一杯可樂。但是話還沒說出口,就被自己抑制住了,在咖啡館裡喝可樂,似乎有點不像話,還是喝咖啡好了,雖然我其實不怎麼喜歡喝咖啡。 所以當侍者走上來的時候,我便隨便說道:「麻煩你給我一杯卡布奇諾吧。」 難得的是,這位侍者的普通話非常好,很容易就聽懂了我的話,說了聲好的之後,又很熱情地笑著對我說道:「歡迎你來香港,希望你玩得很開心。」 發音居然十分的標準清晰,讓我倍感親切,就又多點了幾個糕點。 在咖啡和糕點沒有上來之前,我翻了翻桌上放著的一個小畫冊,上面寫著一些關於咖啡的典故,文化以及淵源等。畫冊的第一頁寫的正是咖啡的由來——一二五八年,因犯罪而被族人驅逐出境的酋長歐瑪爾,流浪到離故鄉摩卡很遠的瓦薩巴。當時他疲倦到再也走不動了,於是坐在樹根上休息,竟然發現有一隻鳥飛來停在枝頭上,以一種他從未聽過,極為悅耳的聲音啼叫著。他仔細一看,發現那隻鳥是在啄食枝頭上的果實後,才扯開喉嚨叫出美妙的啼聲的,所以他便將那一帶的果實全採下放入鍋中加水去熬煮。之後竟開始散發出濃郁的香味,喝了一下不但覺得好喝,而且還覺得疲憊的身心也為之一振。於是他便採下許多這種神奇果實,遇有病人便拿給他們熬成湯來喝。由於他四處行善,故鄉的人最後原諒了他的罪行,讓他回到摩卡,並推崇他為聖者。 我正看到這裡,我所要的卡布奇諾已經端了上來,杯子上一大片膨脹起來的白花花的奶泡,光是聞起來就覺得香濃可口。我於是忍不住趕緊端起杯子,大大的喝了一口,這才發現,表面香甜酥軟的奶泡的下面,是苦澀而又濃郁的咖啡豆原味。 喝完之後,我瞇著眼睛嘖了一聲。這時候,站在我旁邊的侍者笑著用普通話說道:「卡布奇諾就像生活,又甜又苦,耐人尋味。」 我笑了笑,正要說點什麼,突然感覺到彷彿有人往這邊看來。我於是順著我的感覺,往那個方向望去。當我看到那個方向的時候,那個順著這邊看過來的女孩正好把頭垂下來,看著手裡的雜誌。這樣,我就看不到這個人的面容,但是我也不知道怎麼的,卻總覺得這個女孩有似曾相識的感覺。 我於是一邊喝咖啡,一邊打量坐在不遠處這個女孩的養子,一直盼著她抬起頭來,讓我好確定這個人是不是她。然而誰知道,她卻一直垂著腦袋看雜誌。正當我忍不住要站起來,走到她身邊去確定我的猜測的時候,咖啡館的門突然被推開,有幾個人走了進來。為首的並不是別人,竟然正是彭耀。而他此時也完全沒有上次在小劇院的那種流氓氣,收拾得一塵不染,跟他身後的幾個人一樣,穿著一身整齊的黑色西裝。 第四節 似曾相識燕歸來(下) 一進門,他就直朝著那個女孩子所在的地方走去。 「小姐,那個人來了,老闆讓你跟我們去看看。」走到這個女孩子身邊,彭耀站著說道,說話的語氣也顯得份外的恭敬。 「我說過了,我已經煩死這種生活了,你們就不能讓我自己選擇自己的生活嗎?」隨著充滿怨艾的聲音,我看到這個女孩抬起頭來,而她和我所猜測的那個女孩並無二致,正是那天在小劇院令我們一行人驚歎的大歌星鍾蕊。 「小姐,我能夠理解你的痛苦,但是活在世上就是這樣,你既然得到一些,就必須付出一些。現在你幾乎擁有世上所有人都最夢寐以求的東西,那麼相對的失去一點自由,也是理所當然的。」 真是難以想像上次在劇院口出穢言,怎麼看都像流氓中的流氓的彭耀,竟然也會說出這麼文藝的台詞。而他的這些話對鍾蕊顯然沒有作用,她煩惱的搖頭道:「我寧願不要你們給我的這一切,我只要想要回我的自由。」 「小姐,不要說這種孩子氣的話。很多東西沒有失去之前,是不會知道它的珍貴的。就像我這三個手指……」彭耀舉起後三個手指都纏著黑布的左手,「從前我不覺得他們有什麼用,但是當我失去之後,我才發現原來它們是那麼重要,我再也不能一邊大便,一邊打遊戲機了。」 彭耀說著,臉上露出哀傷的神情,而我則是一腦袋黑線,這個例子還真是夠特別。 「總之,我不去,今天我哪兒也不想去,我就想坐在這兒喝咖啡。」鍾蕊用力地把雜誌丟在桌子上,很不耐煩地說道。 彭耀張開嘴正要說話,突然他眉頭微微一皺,身形猛地往後退,他身後幾個黑衣人馬上走上,將鍾蕊圍了起來。而後退的彭耀,身子*在一個角落裡,右手放在懷裡,滿臉警覺地朝著咖啡店深處走去。 就在這時,咖啡店深處,一個背對著我們這邊的女人,哦,不,準確地說,應該說是女孩。她看上去實在是太漂亮了,太年輕了,讓人實在不忍心喊她叫女人。她此時右手兩個手指支撐著腦袋,斜斜地*在咖啡桌旁的椅上,左手無意識地玩弄著一個明亮的打火機。烏黑的長髮由一把木梳子隨意的挽成髮髻,幾縷沒有被挽住的秀髮隨意的滑落在耳邊和額前,明亮而清澈的雙眼若有所思地看著前方。她的脖子上掛著一條黑色的西藏頸飾,上身穿著一件女式白色襯衣,下身一套黑色寬腿長褲,全身上下都散發出一種自然清新的味道,而在這自然清新之中,來自骨子裡的高貴的味道瀰漫了整個咖啡廳。 「不愧是彭耀,警惕性很高喔……但是,在短短一個星期,你們的鍾蕊小姐已經來過這家咖啡廳整整三次,而你竟然沒有在這個地方做任何佈置。由此可見,你的警惕性似乎只限於當危險離你不超過十米的時候,彭耀,你還需要繼續長進喔。」 如果說我得到青龍戒以來,無論是在美貌,氣質,還是年齡上,所遇到的第一個可以跟樓蘭雪媲美的女孩是鍾蕊的話,那麼現在這個女孩絕對是第二個。她的裝扮很隨便,沒有刻意打扮的意思,甚至沒有任何化妝,看起來,似乎並不以她的美貌為意。而這也正是她對樓蘭雪和鍾蕊都優勝的地方,她的自信和驕傲來自美貌之外的地方。當她剛剛坐在椅子上,轉過身,向著我們這邊看過來的時候。吸引我的,只是她的美貌。然而,當她緩緩地從椅子上站起來,迎著彭耀走過來,一邊走一邊說話的時候,我就發現這個時候,她身上最重要的特徵,是一種慣於處於在上位者地位居高臨下,一切掌握的控制感。這種感覺使人忽略她的美貌和氣質,甚至於忘卻了她是一個女人,而人們對她的感知,只會有一個,那就是——她是一個大人物。 這個女孩看上去應該跟鍾蕊差不多大,甚至於比鍾蕊還要小,比彭耀小了差不多整整一倍,而當她用近乎教誨的語氣說出這番話之後,卻沒有任何人覺得突兀,只覺得這是再理所當然不過的事。 彭耀沒有說話,而是定定的站在原地,盯著向著他一步一步走來的女孩。這時候,我突然覺得周圍的空氣涼颼颼的,一陣發冷。我再四處張望了一下,發現全咖啡館的人,無論是侍者還是顧客,全都無聲地站了起來,每個人手裡都端著一柄烏黑發亮的槍。我於是頭皮一陣發麻,突然意識到一個極為荒謬的事實——很可能,我是這裡唯一一個真正的顧客。 就在我頭皮發麻的時候,我突然又發現一個很奇怪的事實,那就是,無論是彭耀帶來的幾個黑衣人,還是這個女孩這方面的人,全都用一種奇怪的眼光打量著我。我於是用更奇怪地目光打量回他們,然後,他們又用更更奇怪地目光打量回我。最後,我終於受不了了,我放下咖啡,舉起手來,然後可憐巴巴地問道:「有沒有人有時間告訴我,這裡是不是在拍戲?」 第五節 無法預料的真相(上) 當我彷徨地發出這個問題之後,那個剛才一直對我很好的侍者走了過來,走到我身邊,笑容可掬地問道:「可以告訴我,你是彭耀的人嗎?」 「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只是來喝杯咖啡的。」我攤開雙手,一臉苦笑地說道。 「只是來喝咖啡?」這位侍者歪著腦袋打量了我一下,然後又鑽過身,看著彭耀。這時候,彭耀轉過身,看了看我,對這個侍者說道:「這可憐的小傢伙不是我的人,你們放了他吧。」 侍者聽了彭耀的話,又看了那個女孩一眼,然後轉回身,笑著看著我,「這麼說,你真的只是來喝杯咖啡?」 我很用力地點了點頭,指著我身邊的一堆書說道:「我只是個來香港的旅客而已,我今天逛了一天的書店,有點累了。看到這有間咖啡館,所以就走進來了。」 「你肯定你說出了事實及其全部嗎?」這位侍者,說著笑著把烏黑發亮的,帶著長長的消音器的手槍頂在我的頭上。我頓時通體一片發涼。沒錯,我不是普通人,我有青龍戒在身,可是青龍戒不是金剛護體神功,不能讓我刀槍不入。現在頂在我頭頂的,可是一隻貨真價實地黑沉沉的手槍,就算是李小龍真的附身,恐怕也無補於事啊。 我心裡怕得要死,手腳一陣冰涼,不過為了報名,我還是不得不強撐著答道:「我肯定。」 「你沒看見門口掛著客滿的牌子嗎?」 我略想了想,門口好像是掛了一塊牌子,於是我說道:「牌子,我確實看見了,不過那上面沒寫什麼客滿,只是寫了一堆英文字母啊。」 侍者聽了我的話之後,愣了一下,隨後便笑著問道:「你英文程度怎麼樣?」 「一般。」我吞了口口水,又看了看對我笑著的侍者,「很一般。」 「小伙子,在未來全球化的時代裡,競爭空前激烈,你的英文這麼差,想必會活得很辛苦吧。還是讓我幫幫你的忙,讓你結束這痛苦的人生吧。」這位侍者說著,笑著直起身子,就要扣動扳機。 我這個時候已經不再是簡單的害怕那麼簡單,而是徹底地靈魂出竅,甚至連害怕地大叫都沒有來得及。就在這個時候,鍾蕊大聲叫了起來,「不要殺人!」 她的這一聲大叫讓這個侍者的遲疑了起來,他轉過身,看著站在他身後,彭耀對面的那個女孩。這時候,彭耀也對著那個女孩說道:「原來馮家也有濫殺無辜的嗜好,真是讓我大開眼界了。」 女孩看了我一陣之後,說了一句:「全部帶走。」 她的話音剛落,我就感到我的後頸被人狠狠地打了一下,我於是眼前一陣發黑,然後暈了過去。在臨暈掉之前,我的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此仇不報非君子。」 也不知道我過了多久,我終於從昏迷中昏昏沉沉地醒了過來,我一睜開眼睛,看到的第一個人,竟然是賈雨。我本能地懷疑自己的視力,我於是趕緊晃了晃腦袋,然而除了讓自己的腦袋更疼以外,一點也沒有改變自己眼前所看到的事實。我這時候才終於相信,出現在我眼前這個人真的是賈雨。就算真的是幻覺,也該是烏蘭,韓蓉,張盛她們,最不濟也該是黃玄衣,哪裡輪得到賈雨? 這個時候,我已經猜到那個看起來很牛逼的女孩到底是誰了,一定就是賈雨一直暗中保護的那個人——貂禪的轉生馮櫻!試問,這個世上除了她以外,還有事有本事讓賈雨千山萬里的跑到香港來。我可以肯定,一定是馮櫻要來香港做什麼至關重要的事情,所以才會讓賈雨這種高人來幫他的忙。 想到這裡,我故意裝作懵懂地摸著生疼的腦袋問道:「賈老頭,你怎麼在這裡?」 賈雨仰天歎了口氣,說道:「這話應該是我問你才對,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你不是應該跟錢不易他們在一起嗎?」 「我也不知道我怎麼會在這,我只不過是出去逛個街,買幾本書,結果就被人用槍指著我的頭,差一點把我的腦袋給打爆。真他媽的,香港的治安就是這種程度嗎?」現在沒有槍指著我的頭,我的膽氣也狀了許多,原先那股害怕就變成氣憤了。 「天啊,怎麼會有這麼巧的事情發生?」賈雨不敢相信地搖了搖頭,苦笑道。 「賈老頭,你呢?你怎麼會在這?」我又問賈雨。 賈雨看了我一眼,說道:「好了,現在你沒事了,你在這好好休息一下,等一下我派人送你出去。只要你不要跟任何人說今天發生的事情,我保證你不會有事。」 賈雨說著,就要站起來離開。我愣了一下,生氣地在床上拍了一下,大喝道:「你給我站住!」 賈雨轉過身,不解地看著我,問道:「你還有什麼事?」 「什麼事?」我氣憤地看著他,「賈老頭,我發現你好像已經完全搞不清楚狀況了。不要以為你老奸巨猾,轉世幾千年,我就治不了你了。青龍戒在我的手裡,我就是青龍戒的主人,你跟呂布兩個人都是我的手下。我答應你不去執行四大美女的任務,不等於你就可以完全不把我當回事。真把我惹急了,做不做那個任務我先不說,我先把你給收拾了,你信不信?」 的確,我隱隱約約記得鬼谷子曾經告訴過我,怎麼制約賈詡和呂布的轉生,只是我當時睡得迷迷糊糊的,根本沒有聽清楚他到底在說什麼。所以,事實上,我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對付他們兩個人。不過,這些他們兩個並不知情,所以,我唬一下他,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賈雨不愧是老狐狸,見我發飆了,立馬在臉上堆滿笑容,緩步走到我身邊,坐了下來,說道:「天齊,你聽我說,你的夢想,不就是過簡簡單單,開開心心的生活嗎?現在這些事情太複雜了,你攙和進來,一點好處都沒有。我這麼做,完全都是為了你好。」 第一秀場(dyshow.net),這是瘋子撒冷賠掉所有稿費做的一個視頻網站,裡面有很多教育,培訓以及實用類視頻,大家有時間去去捧捧場。另外,這個網站每個會員的空間都是無限大的,只要是影音,就可以無限上傳,大家有什麼讓人看了有所得好影音,要記得傳上去喔。 第五節 無法預料的真相(下) 「沒錯,我的夢想確實是過簡簡單單,開開心心的生活。但是今天的事情我不可能當從沒有發生過。從現在開始,我的心裡有一個陰影。這個陰影就是,我什麼人都沒有得罪,只是逛街逛累了,我走到路邊一家咖啡館去喝咖啡。結果,就被一個人用槍指著我的頭,差一點就將我的頭打爆。」我說著,伸手揪起賈雨的衣領,「只要這個陰影沒有從我心裡抹掉,那我就永遠都不可能過上簡簡單單,開開心心的生活。」 聽了我這一番話,賈雨的臉色變得很凝重,他問道:「那你現在想要怎麼樣?」 我看他這個德行,就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大家都是聰明人,我就不跟你兜什麼圈子了。得罪我這件事,馮櫻也有間接責任,但是我既然我答應了你,不去傷害她,我可以當這件事沒有她的份。但是今天那個拿槍指著我的頭,假扮侍者的人,我絕對不可以放過。」 「你說的是張放天?」賈雨眨了眨眼睛,問道。 聽到他這麼一說,我眉頭一皺,「張放天?張放天,錢不易,彭耀,馮櫻,外加張宏跟你這個隱世高人賈雨,這個星期的香港還真是熱鬧。」 當聽到我說張宏的名字的時候,賈雨的臉上露出了驚訝的神色,「想不到錢不易連這麼機密的事情都告訴你了。」 賈雨就算再高明,也不會想到這樣機密的事情,我竟然是從一張餐桌上,以聽八卦的形式聽來的。而我自然也不可能告訴他事實的真相,我得給他一點神秘感,不然,老是不被他放在眼裡也不是個事,以後用起他來麻煩。 「這件事不是錢不易告訴我的。」 「那是誰?」賈雨關切地問道。 喜歡一切都在算計中的人,都有一個習慣,那就是當他發現有他所不可理解的環節的時候,都會打破沙鍋問到底,直到他想通為止。可我不可能給他這個機會,我故意輕蔑地看了他一眼,又晃了晃左手,說道:「賈老頭,我畢竟是青龍戒的主人。青龍戒選擇我,不可能是毫無道理的。我要真是個一無用處的廢物,也不可能有緣得到青龍戒。這麼久已來,你們這些你爭我斗的齷齪事,我也不是不知道。只是我對這些東西不感興趣,從來沒有去深究而已。但是這不代表,我就是聾子,就是瞎子。所以,你不要以為,只要你不告訴我,好像我就什麼都不會知道一樣。」 我這一番話說完之後,便冷冷地打量著賈雨,一言不發。饒是賈雨老奸巨猾,被我這冷冷的目光打量了好一陣之後,額頭竟然也淡淡地滲出一層細細的汗珠。不過,我倒不至於傻到因為這樣就覺得自己氣勢有多牛鼻。我只是更加清晰地知道,青龍戒主人這五個字對賈雨的壓力究竟是多麼深重。 「屬下承認,從前多少都對托管員有輕視之心。現在屬下才知道托管員不是無所事事,胸無大志,而是志向清遠,超凡脫俗,不屑俗事而已。屬下知罪了,請托管員原諒。」 我對賈雨的這番馬屁毫不在意,只是坐直身子,繼續問道:「過去的事情就算了,也不全是你的錯,我也有錯。我從前對你太過放縱,才會讓你有這種想法。但是今天我們既然已經發現這件事情不對頭,那就得改過來。我們之間不能再像以前那樣嘻嘻哈哈,放浪形骸,必須得分個尊卑。往後你人前見了我,還是和從前一樣,裝作不認識,但是在沒人的時候,你必須向我微鞠躬致敬。我吩咐你做什麼事情,你也必須老老實實去做。我問你什麼話,你也必須老老實實回答,聽清楚沒有?」 「屬下聽清楚了。」賈雨微鞠躬,一本正經地答道。 在這一刻,我終於理解為什麼那麼多人喜歡在上位了,原來高人一等,看著別人對自己必恭必敬的感覺真是不錯。 「好吧,先把你所知道的張宏跟馮櫻,還有張宏跟錢不易之間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出來。」 我這話剛問完,剛剛還對我恭敬得很的賈雨便皺了皺眉頭,有些遲疑地說道:「這……」 「混蛋,你當我剛才在跟你放屁嗎?」我生氣地在床頭一拍,小聲地喝道。 被我喝了這麼一聲,賈雨才有些勉強地說道:「屬下知罪……嘖,這兩件事情,其實也是一件事情。」 「別繞彎子,直說。」 「幾年前,張放天反出昊陽集團的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他發現自己根本就不可能具有繼承權。因為張宏的生育能力並不是先天沒有,而是後天喪失的。也就是說,他曾經有過生育能力。而他在喪失生育能力之前,曾經跟一個夜總會的女孩生下一個私生子。後來這個私生子又生下了一個女兒。在幾年前,這個私生子帶著女兒來跟張宏相認。然而他們父女二人竟然在張宏的家門口遭到劫殺,這場槍戰中,那個女兒倖免於難,父親卻倒在槍林彈雨之中。後來,DNA測驗證實,這個女兒就是張宏的親生孫女。爾後,大怒的張宏調查槍擊事件,最後發現這件事情的指使人就是張放天。走投無路的張放天只好反出昊陽集團,投*馮小姐,尋求保護。」 「這麼說,張宏這段時間打著尋找養子的名字四下物色青年才俊,根本就不是什麼物色養子,而是在物色孫女婿?」 「沒錯,最後選來選去,張宏選中了四大家族中被稱為最為前途的錢不易。這次來香港,就是安排機會,讓他跟他的孫女見面,看他的孫女是否喜歡。」 「這麼說,張宏的孫女就是鍾蕊?」 「沒錯。」賈雨點點頭。 第六節聰明反被聰明誤 第八章第六節聰明反被聰明誤 跟賈雨談到這裡,我仰起頭想了一陣,然後又問道:「既然如此,那為什麼張宏不直接公開他這個孫女?」「因為鍾蕊在見他之前,已經進入演藝圈,並且開始走紅,張宏不希望自己的背景影響到她的孫女在公眾心目中的形象,所以一直沒有公開。」「喔,原來是這麼回事。還有,那彭耀呢?他又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他會變成張宏的人?」「彭耀被張盛的父親逐出幫之後,之所以能夠在南方迅速崛起,全都是*張宏的一手扶持,他當然誓死效忠張宏了。」「那張盛的老爸被方天海掀翻在地這件事情,跟馮櫻或者張宏中任何一個人有關嗎?」「我雖然一直暗中保護馮櫻,但是主要是關注她的人身安全,我自身是極少參與到這些事情當中,所以這件事情,我確實一無所知。」「你當真是一無所知嗎?」我冷笑了一聲,問道。「屬下確實不知。」賈雨彎下腰,恭敬地答道。我根本就不相信這件事情賈雨真的會一無所知,過他現在咬死不知道,我也不好真跟他發飆。因為我根本不知道怎麼用青龍戒對付他,所以我只能恐嚇他,並沒有真正的實力懲罰他。真的撕開臉面,對我半點好處也沒有。因此,最後我也只能冷哼了一聲。說道:「你要真是什麼都不知道才好。將來要是讓我知道你說了半句假話,後果你自己也該知道。」說到這裡,我走下床,說道:「這該死的地方。我也待厭了,趕緊送我出去吧。」「是,屬下這就安排。」賈雨趕緊跟著站起來,說道。賈雨出去之後沒有多久,就看見馮櫻帶著張放天走了進來。馮櫻看在賈老頭和她是美女地面子上,我還就算了,但是她身後站著的那個笑嘻嘻的張放天,我卻是心裡恨得牙齒直癢癢。此時此刻,我真是完全能夠理解,為什麼在《英雄本色裡。小馬哥會那麼咬牙切齒地說:「我從此發誓,再也不會讓人用槍指著我的頭。」被人用槍指著頭這種感覺。實在是足為外人道,沒有被指過地人是無法體味其中深味。說實話,我雖然平實顯得吊兒郎當,睚眥必報,但是因為我老爸老媽的關係,我覺得我這個人還算是心胸寬廣。在張放天之前,我最討厭的人。就是方天雄,那也只是想把他拖到牆邊打一頓而已。而現在,我最討厭的人,自然是張放天。對他,我就不是只想痛打他一頓那麼簡單,我很想把他拿槍指著我的頭的那隻手斬下來。這種深度傷害的想法,為我生平僅有,由此可知,他究竟對我脆弱的心靈造成了多麼深重的傷害。心裡面這麼想著。我的目光自然是直瞪瞪地投在張放天身上,目光裡自然也沒有多少友善可言。而張放天渾然不覺一般依然笑嘻嘻地。倒是馮櫻緩步走到我身邊,向我伸出手說道:「楚先生。對起,知道您是賈老師地熟人,不然斷不敢對您這樣不敬的。」雖然稱呼用地是敬語,但是她跟我說話的言語之間,卻還是滲透出一種居高臨下的味道。我這人向來沒什麼主宰別人,壓著別人的想法,但誰要想主宰我,壓著我,那也是門都沒有。我自當沒看見她伸過來手,只淡淡地說道:「馮小姐年紀不比我大多少,氣派倒是了起得很啊。」說完,我看了她一眼,然後晃她的身子,與她身後的張放天擦肩而過。在與張放天擦肩而過的時候,我什麼狠話也沒有說,因為我知道這時候說狠話要麼讓人覺得滑稽,要麼讓人覺得你很危險,乾脆斬草除根。這兩種情況都不是我所想要地,所以我只是最後看了他一眼。然後,我就信步朝著門口走去,而這時候站在一旁的賈雨便忙著趕了上來,送我出門。這讓我心裡略略安慰,賈雨這個老頭雖然奸猾,但是對我總算還有幾分敬意,沒有完全溜出控制之外。當我走到門邊的時候,馮櫻又說道:「楚先生,今天的事情是我馮櫻不對,找機會總是會向你賠罪的。但是今天的事情不算是什麼小事,如果你願意交我這個朋友的話,就請你要向外宣揚。」「我只關心與我有關的事情。」我站在門邊,丟下了這麼一句話之後,就在賈雨的護送之下,走到門外。門口已經備有一輛車,應該是馮櫻安排地,我本來不想坐,但是這裡位處郊區,很難叫車,此時又是深夜,所以我最後還是不得不坐了這輛車。而在上車之前,我語重心長地跟賈雨說了一句話,「賈詡,其他人先不談,張放天這個人,我跟他是會善罷甘休的,如果到時候我跟他有什麼衝突,你最好不要讓馮櫻插手,具體怎麼做,你自己好自為之。」說著,我就要鑽進車裡,賈雨連忙伸手挽住了我的手臂,輕聲問道:「那……你有什麼具體地想法嗎?」我看著他說道:「我暫時還沒有,不過我相信我一定會有的。」「張放天這個人城府很深,人也很精幹,不是那麼容易對付,你現在毫無勢力,想要對付他,很吃力的……」「這就不用你擔心了,我會自己想辦法。」賈雨看我臉色有些不對,便趕緊搖手解釋道:「你不要誤會,我不是反對你對付他,這世界上上除了馮櫻之外,你想對付誰我都沒意見。非但沒意見。我還要盡我助手的職責,幫你去對付他。張放天不管多精明,也比我這活了成千上萬年地老頭子差遠了,而且他現在還在馮櫻的庇護之下。我對他知根知底,你要真看他順眼,我和名布一文一武隨便就把他擺青了。要他全身癱瘓,還是乾脆讓他從這世界上消失,全都只是你一句話的事情。」「我這個人的性子你知道,我懶得很,能讓別人干地事情,我絕對自己幹。但是這世上並不是什麼事情都可以讓別人幫忙的,最起碼有兩件行,第一件是跟美女行房。第二件是報仇雪恨。這件事我自己會處理,你辦完馮櫻的事趕緊回來。我說不定會有事情吩咐你去做。」我說著,鑽進車廂,「開車,半島酒店。」一回到酒店,就看到黃玄衣焦急地等在大廳,一看到我出現,就趕緊站了起來。「你哪兒去了?一大早就不見人,手機也忘在房間,怎麼都聯繫不到你,我還以為你出什麼事了。」「沒事,我今天出去買了點書,然後喝了點咖啡,再去酒吧坐了一下。」我抬頭看了看牆上,「才十二點多嘛,也不算晚啊。」「還不晚。錢先生都找了你一整天了。」「又是他說今天休息,要讓我出去逛一整天的,怎麼突然又找我?」「我也不知道。反正他今天下午四點多就回酒店了,一回來就四處找你。」我知道,肯定是跟鍾蕊有關的事,於是便點點頭,說道:「那好吧,我們現在上去找他。」黃玄衣點點頭,帶著我想電梯走去,按了電梯,在電梯口等的時候,黃玄衣看了看我空蕩蕩的雙手,問道:「囈,不是說你買書去了嗎?怎麼手裡一本書都沒有?」我這時候腦子裡都在想著什麼等下怎麼應付錢不易,也沒什麼事情編故事,所以就隨口胡說道:「在酒吧裡送人了。」黃玄衣聽了我的話,白了我一眼,說道:「送人?你會那麼好心?肯定是又去勾引女人了吧?」「是啊,兩個小時勾引了八個,從32a到36F姿一應俱全,拖到洗手間一一行房完,再每人送了一部《金剛經。」電梯這時候開了,我一邊走進去,一邊說道。黃玄衣被我說得臉上一陣通紅,罵了一聲,「流氓。」「知道我是流氓就離我遠一點,一不小心我隔空把你強姦了。」我說著,*在電梯的角落裡,有些失神地望著電梯的上面。本來還在大罵我流氓地黃玄衣見我這個樣子,竟然沒有再說話了,只是站在我身邊,有些發怔地看著我。等到電梯到了,我們快要走進錢不易的房間地時候,黃玄衣才終於問道:「你好像心情不是很好的樣子。」「除了心情好就是心情不好了,這有什麼奇怪。」我說著,走出電梯,對黃玄衣揮揮手,「你用跟進來了,錢師兄跟我要談的事,不適合讓你知道。」黃玄衣服氣地嘟著嘴,「怎麼會?你都能知道的事情,我怎麼不可以知道。」說著,她就不相信地跟我一起走進錢易的房間。我們倆走進房間,看見錢不易正坐在客廳自斟自酌。一聽到腳步聲,就站了起來,搖著頭朝著我們走來,「哎喲,我的少爺,你終於來了,我找你一整天了。」說到這裡,他已經走到了我身邊,搭著我的肩膀,對我揮揮手,說道:「玄衣,沒你地事了,你下去休息吧,出去的時候,順便幫我把門帶一下。」黃玄衣有些奇怪地看了我一眼,然後什麼也沒有說,就轉身退下去了。黃玄衣走後,錢不易搭著我坐在沙發上,看了看桌上的酒,問道:「有沒有興趣陪我喝一杯?」我不動聲色地笑了笑,說道:「能夠有這機會巴結一下老闆,當然是求之不得了。」錢不易笑著搖了搖頭,在我肩上打了一拳,「去你的,少給我來這套,我從來沒當你是普通的手下,這你知道地。來。不說那麼多了,端起杯子來,先乾一杯。」我點點頭,給桌上的兩個杯子倒滿了酒。給他一杯,自己端起一杯,「來,乾杯。」我們兩人雙雙一口氣乾杯之後,錢不易放下杯子,然後看著我,很認真地問道:「天齊,你覺得我這個人怎麼樣?」我眨著眼睛看了錢不易一陣,然後笑著將身體向後仰,「一般來說。這句話都是為比較難以啟齒的事情做鋪墊,錢師兄你不會這麼俗氣吧?」我的話讓錢不易不由得愣了一下。一陣之後,他仰天笑了起來,然後伸手在我肩膀上打了一下,「我就知道,你這個傢伙平時看上去懵懵懂懂地,真到關鍵時刻,比誰都精明。」「錢師兄你過獎了。直說吧,你想要我幹什麼,只要反黨反人,獎金也足夠,我是什麼都無可無不可的。」錢易笑著看了我一陣,又垂下腦袋眨著眼睛想了一陣,最後終於點點頭,說道:「好吧,既然事到如今。我也不瞞你了,其實……我這次專門來香港,並不是為了跟方藏簽約。而是為了來跟一個人會面。」聽到這裡,我心裡「咯登」一下,心想,「不會吧,這麼機密的事情,錢不易居然會跟我講?如果他真跟我講地話,那就說明他是真拿我當自己人,這樣的話,我對他就要重新定位了。不過,這種可能性不大吧?」我正想著,卻聽到錢易繼續說道:「這個人你已經見過,她的名字叫做鍾蕊。」「會吧?他還真的……?」我心裡越發地疑惑了。錢易並不知道我心裡的想法,他說到這裡,低下頭苦笑了一聲,很動感情的說道:「雖然我們倆相處並不久,但是我想你該瞭解我,我是一個絕對以事業為重的人。我一向以為女人對我來說,根本就無足輕重。直到我遇到鍾蕊……」 說著,錢不易緩緩閉上了眼睛,一副情到深處,夫復何言地悲愴。我不得不說,他的表演實在是太成功,太逼真了。如果我沒有經過過去地那幾個小時,我幾乎可以肯定,我感動以極,然後百分之百會相信他。然而此時,看到錢不易的表演,我的心裡除了啞然失笑還是啞然失笑。,當「這才正常,這才是錢不易啊。」我在心裡自言自語道。在這一刻,我的心理很複雜,一方面我很慶幸自己沒有看錯錢不易,一方面我卻又有些寧願我看錯了錢易。因為無論怎樣,錢易迄今為止,沒有做任何對不起我的事。就算今天這件事,他也只是沒有對我說實話而已,事關機密,可以理解,完全談不上對不起。而且,錢不易身上也確實有許多我欣賞的地方。如果能夠跟他這樣的人做朋友,也不失為一件快事。但是現在,當錢不易在我面前這麼動情地表演的時候,我是一切都明白了,我跟錢不易之間,不可能成為真正的朋友。因為從一開始錢易就沒有當我是真正的朋友。他一直都只當我是一個利用對像而已。我幾乎可以肯定,錢不易跟張宏之間接觸的時間絕對不短。而錢不易知道鍾蕊是張宏的孫女也不是這幾天的事情,他應該早就知道這個事實。因此,他非常清楚的知道,成為張宏繼承人的唯一方法,就是當他地孫女婿。而張宏那麼疼愛鍾蕊,是不可能讓她嫁給一個她不喜歡的人的。這樣,誰是張宏地繼承人,鍾蕊的態度就成為了關鍵。張放天之所以反出昊陽集團,是因為他無法得到鍾蕊的心。而這也正是錢不易用我個除了泡MMMM之外,幾乎沒有什麼特別特長的人做他的私人助理的真正原因。因為,他最需要別人幫他做的事情,就是得到鍾蕊的心。將這所有的關節想通,我就終於可以理解堂堂四大家族最有前途的年輕一代,為什麼會那麼用心地拉攏我了。這才是真正的養兵千日用兵一時啊。如果錢易真的做成這件事,那他就可以入主昊陽集團,在控制以千億計的龐大財富的同時,大量接收張宏在黑白兩道的各種勢力。以他目前在錢家的聲望,加上這股助力,他主導錢氏家族毫無懸念。全面接收錢家和張宏的勢力之後,論錢,論勢,論關係網,論對黑道的控制力,放眼整個亞洲,能夠與他錢易抗衡的人又有幾人?我很能理解錢不易,真的,不是假話,我是真的很能理解。因為如果我是錢不易,我恐怕也會像他一樣做吧。畢竟為了完成這樣了不起的大事,蒙騙一個什麼都不懂的,二十歲不到的小屁孩,又算得了什麼呢?但是理解歸理解,我會因為理解就認同錢不易的這種做法。因為,他現在蒙騙的那個,不是別人,而正是我,楚天齊!心裡想了這麼多,把什麼都想通了,我的心情反而平靜地出奇,表情也沒有任何波動。我只是默默地點點頭,說道:「我知道,我能理解你這種感受。」錢不易重新抬起頭,抿了抿嘴唇,對我蒼涼地笑著繼續說道:「我這輩子從來不相信什麼一見鍾情,但是當我那天在小劇院看到鍾蕊的真人表演之後,我就不得不相信,這世上原來真有一見鍾情這回事。這幾天來,我完全沒有辦法做事情,整個人腦子裡一團糟。前不久,我聽到一個朋友,鍾蕊最近好像在香港有一個活動,要在這裡待一段時間,我當時恨不得馬上飛到香港來,但是我一時間找到借口。直到玄衣告訴我,方藏這邊的合約細節談得差不多,可以簽約了,我於是馬上找到這個借口,飛到這裡來。」我裝作很感動地長長歎了口氣,柔聲問道:「這麼說,你今天下午是去見她了?」「嗯。」錢不易點點頭。「那見的情況怎麼樣?」我故意問道。「沒有見到,我朋友說她不願意來,我不死心,我繼續等,托我那個朋友再找找,可是最後,她終究還是沒有出現。」錢不易說著,仰天長歎了一聲,「天齊,我真的那麼差嗎?她連見我一面都不願意。」錢易出身世家,家教自然是用說,長得也算是氣宇軒昂,個人能力又很強,在許多女人心中,就算說是白馬王子也不過份。所以錢不易的這句唏噓裡,半真半假,半假自然是做戲給我看,至於半真,則是因為鍾蕊的態度對他來說,確實是個大不小的挫敗。我猜錢不易留我在他身邊的時候,也只是以防萬一而已,並沒有打算真用,或者說,只是打算在最關鍵的時候請教一二。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從一開始就要仰仗我的幫助。不過,今天這件事情,我想張宏也沒有完全告訴錢不易真話。鍾蕊剛開始不願意去見錢易,並不是說對錢不易多不滿,她連錢易的面都沒見過,甚至乎可能都不知道錢不易長什麼樣子,哪裡談得上什麼滿呢?只過是願意自己連婚姻都被自己的祖父安排而已。本來,多勸勸,說不定就去了。可惜,他們還沒有來得及勸完,馮櫻大小姐就帶著張放天和一屋子的人扛著手槍把他們帶走了。自己的孫女被人劫持,對於黑道起家的張宏來說,這是再掉臉面不過的事情,他自然不會跟錢不易直說,只會推說孫女不願見而已。這樣一來,一向自視甚高的錢不易自然覺得大受挫折,信心下滑,這才會給我擺出這麼一桌感情酒,要請我出全力幫他完成這件事情。如果錢易掏心窩子說真話,以我這個人的性子,自然是沒話說,拍著胸脯上。別看鍾蕊多冷傲冰霜,她畢竟是女人,是女人有弱點。我要真發了狠心,就是親自上,拿下她的芳心也有七成把握,要是再加上錢不易的條件,那更是十拿九穩。然而,錢不易卻偏偏給我來了這麼一出。這樣,我就不得不有所保留了。也不是一定不幫他,只是做什麼事情,不會再替他著想,而是先想想對我自己有什麼好處。唉,錢不易啊錢不易,你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啊! 第八章 第七節 十點鐘以後的電話 第八章第七節十點鐘以後的電話 見錢不易神情沮喪,我便故作感慨地歎了口氣,在他肩上拍了拍,幽幽地歎道:「唉……問世間情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許啊。男人,總是要過這關的,挺一挺就過去了。」 錢不易對我這個人的性格是瞭解的。只要當別人是朋友,見到朋友有什麼事發生,不等朋友開口,自己就會跳起來主動湊上去幫忙。所以,當他聽到我這麼說的時候,臉色一怔,有些愕然。我全裝看不到,依然是一副陪著他惆悵不已的模樣。這下,錢不易終於忍住了,他搭著我的肩膀,動情地對我說道:「天齊,這次你要幫我,我這輩子難得這麼喜歡一個女人,我不能就這樣放棄了。」「這種東西……怎麼幫?」我瞠目結舌,雙手攤開,一臉為難地說道。錢易伸手抓住我的衣袖,說道:「你行的,我知道你一定行的。樓蘭雪跟我說過很多次了,他說你這個人總是有很奇怪的方法,會讓女人覺得你很可愛。而且,就連韓蓉這種飽經人事的大美女都被你泡到了,你還有什麼行的呢?」「這個……這種東西……嘖,怎麼說呢?」我為難地撓了撓腦袋,「每個人的風格都一樣,所以,很難教。你看呵,張盛,你知道的吧?他不就喜歡我侄女楚洛華嗎?他是我鐵哥們,這你是知道的,又是真心喜歡楚洛華。我當然沒話說。自然是傾囊相受。可是結果呢?教來教去,教得現在跟個神經病一樣,每天半夜三更地在那發狂,鬧得全寢室就沒人睡得著覺。」錢易聽到我這麼說。臉上頓時顯得有些失望,「這樣……啊?」而我自然不能讓他完全失望,不然的話,他就要覺得我完全沒有價值了。可我現在能讓他覺得我沒有價值,因為現在不只是他想利用我,我也有想利用他的地方。所以,我見他神色變了之後,又幽幽地道:「不過,老錢啊,不是我跟你托大。你雖然比我年紀大,見識也比我廣。可是這個男女之事,我還是略略比你懂那麼一點的。女人地心就像水,如果你只是想偶爾把玩一下,那很簡單,只要你稍有技巧,手指不要長得太開,那麼你只要用手一捧。就能捧起來。然而,手終究是裝不住水的,要了多久,手就會從指縫裡流光。女人的心也是這樣,女人會一時昏頭,但是不會昏頭一世,等她明白過來你是怎麼回事的時候,她的心就會飛走了。所以說,如果只是想風花雪月。遊戲人間,那還談得上技巧,因為讓女人昏頭的方法還是很多的。但是。如果像你和張盛這種情況,想要跟對方天長地久的話,就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用你的真心。在真心面前,技巧什麼的,已經不重要了。」我這一番話說完之後,錢不易緩緩地眨了眨眼睛,站起身來,皺著眉頭,在房間裡痛苦地踱著步子。我知道,他這還是在做戲給我看。我剛才這番話裡,已經說得很清楚,如果你像張盛一樣,真是實心實意想要跟鍾蕊一生一世,那我教了你。但是如果你只是想讓鍾蕊對你一時傾心,昏頭做傻事地話,那我就有辦法。而鍾蕊之於他,只過是成為張宏繼承人的一個跳板而已,他會跟她談什麼真心?只要能哄得她結婚,就是結婚當晚馬上斃命,對他錢不易來說,又有什麼所謂?所以,錢不易聽我說完這番話,一定是恨不得馬上說,那你趕緊教我吧,我只要能讓她跟我結婚就行了,才不管那麼多。只是,他先前跟我說地要生要死,動情落淚,此時此刻斷然可能自打嘴巴,說出這種話來。 當我看到錢不易在我面前故作聰明的踱來踱去的時候,我並沒心情看他做戲的模樣,只是低著頭在心裡想道:「什麼四大家族年輕一代第一人,全他媽扯淡。當我掌握的信息比他多的時候,他還不是照樣被我玩弄於股掌之間麼?從錢不易再去看那些高高在上的所謂大人物,難道又真地有什麼常人所不及地地方嗎?說穿了,還不是因為手中掌握的資源夠多,掌握的信息夠多,才能夠顯出一副胸有成竹,一切盡在掌握之中的霸氣麼?如果讓他們像常人一樣雙手一摸黑,什麼資源,什麼信息都沒有,他們又有幾個還能那麼自信滿滿,那麼傲氣逼人?」我心裡正越想著,錢不易踱著的步子卻突然停了下來,扭頭對我說道:「天齊,這件事情你讓我想想,你先回去休息吧。」「你有耐心,我絕對你更有耐心。」我在心裡笑了笑,然後站了起來,走到錢不易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錢師兄,大丈夫何患無妻?鍾蕊雖然漂亮,但是性子太過冷傲。一場風流自然是最佳人選,但是真娶回家去,有你頭疼的。你是人中龍鳳,這世上比鍾蕊好的女孩多得是,必太往心裡去。」說完,我就離開了錢不易的房間。剛走回房門口,黃玄衣就從房間裡探出頭來,「下來了?」「可以問點有智商地問題嗎?」我瞟了黃玄衣一眼,把房門打開。黃玄衣見狀,趕緊一閃身從房間跳了出來,伸手攔住了我正要關上的門,鑽進了我的房間,然後緊跟在我身後,給我倒了杯水,笑瞇瞇地遞給我。我接過她地杯子,然後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問道:「無事獻慇勤,非奸即盜。幹嘛?春心萌動,想我滿足一下你嗎?」我說著,把杯子放在桌上。伸出雙手對黃玄衣招了招,「我還是學學關公吧。先把你搞定了,然後再端起杯子,到時候你就說。狀哉,其水尚溫,干!」黃玄衣撿起枕頭在我頭上打了一下,「去你的,你今天晚上怎麼了?怎麼說話老那麼流氓啊?」「我好像沒跟你說過我是正人君子啊。」我說著,有些疲倦地*在椅子上,微微閉上了眼睛。今天咖啡館之後,一直鬧到現在,我真有點身心疲憊了。這個世界有多醜惡我是早就知道的,所以我一向不喜歡有什麼大志。人生麼。開開心心就好了,搞那麼多飛機幹嘛?可偏偏是樹欲靜而風不止。我倒是想簡簡單單,可是偏偏卻又捲到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當中來。別的倒還好說,張放天卻已經成為了刺在我心上地一顆刺。我絕對不是個好勇鬥狠的人,我也不喜歡跟別人掙來爭去,但是如果我被人用槍指著頭,並且差點被他殺掉,事後卻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那麼。連我自己都會看不起自己。而我如果想要報張放天這個仇,我就必須捲入這些事情當中。我只不過是個只想美女在抱,吃喝玩樂一輩子的胸無大志的傢伙,為什麼上天卻偏偏要給我生這麼多事?真他媽煩啊!黃玄衣看到我這神情,也不打我了,搬了個椅子坐在我身邊,有些奇怪地打量了我一陣之後,問道:「天齊,你怎麼了?發生什麼特別麻煩的事情嗎?你說出來聽聽。說不定我能幫你。」「沒事。」「還說沒事,你肯定有事。你老實說,是不是不小心走到地下賭檔賭錢去了?」「我這麼穩重的人像是那麼有賭性的人麼?」「你少來了。你在錢先生家賭博的事,我又不是沒聽說過。你要是還沒有賭性,那什麼人才叫有賭性啊?」黃玄衣說到這裡,頓了頓,又問道,「你老實說,是不是輸錢了?輸了多少?」這時候,我不禁坐起身來,問道:「我真是奇怪,為什麼你就那麼認定我是輸錢了呢?」「你們男人心煩的無非是錢和女人啦,你這死德行,是可能為了女人傷心的,那就只剩下錢了。你又沒有公司,不可能有財務危機,那自然就只有賭博輸錢啦。」黃玄衣分析道。「你分析得倒是很有道理。不過,這次你分析錯了。我這麼心煩不是因為輸了錢,而是因為女人。」「女人?」黃玄衣不相信地眨了眨眼睛,「你居然也會因為女人而煩心嗎?」「當然會了。如果你是男人,當你帶著一個天使面孔,魔鬼身材地超級辣妹進洗手間,卻發現自己沒有辦法崛起的時候,你肯定比我還煩。」黃玄衣紅著臉正要說流氓地時候,我伸手制止了她,「你現在別惹我,我起不來可全都是拜你那兩腳所賜,我現在對你可火大了。現在你在我的房間,隔音效果又那麼好,我要是真想拿你來充數,也沒人救得了你。」「少來了,你沒那膽子。」黃玄衣啐了我一口,「你別盡給我胡說八道了,說正經的,你今天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怎麼這麼晚回來?我總覺得你有地方對今。」我終於被黃玄衣磨得有些沒有耐心了,端起杯子喝了口水,說道:「真沒什麼,只是突然有點心煩,不要多問了,越問越煩。」黃玄衣看我不想談這件事,也就不再強求,她拍了拍手,說道:「好吧,既然你不願意談這些,那我們談別的……錢先生跟你談了些什麼?」我隔著杯子瞄了黃玄衣一眼,「如果你的錢先生知道你在我這打聽這些的話,一定會非常高興。」「沒關係,我知道你不會告訴他的。」黃玄衣笑了笑,說道,「再說了,我也沒什麼惡意,我只是好奇而已,你們倆神神秘秘地。」我想了一會,看著黃玄衣,問道:「如果我跟你說,你能幫我保密嗎?」黃玄衣使勁地點頭,「當然可以。」我於是笑了笑,「那我也可以。」黃玄衣愣了一下,才發現被我晃點了,氣得直跺腳,「你這人怎麼這麼壞啊?」我呵呵笑了笑,說道:「很抱歉,我雖然沒有你對錢家這麼忠心耿耿,但是我也有自己的職業道德。不透露僱主的秘密,這是最起碼的職業道德。」「這樣的話,那你總可以告訴我,你怎麼知道錢先生一定會讓我下去吧?」聽到黃玄衣這麼說,我頓時有些後悔。我那時候之所以那麼說,是因為我知道錢不易找我一定是為了鍾蕊的事,而這件事他決不想黃玄衣知道。但是,反過來,錢不易還沒有告訴我,我怎麼就會知道他找我是要因為這種事呢?如果黃玄衣把這個信息傳遞給錢不易的話,那麼以錢易的聰明,他難道不會起疑嗎?哎呀,真他媽的,不知不覺地,我竟然也自作聰明了一回。在心裡這麼轉了幾圈之後,我勉強想到了個借口,說道:「你在酒店這麼久,錢師兄都不找你談,非得等我回來談,那自然是談不想讓你知道的東西啦。這麼簡單的道理你都不懂,你有沒有那麼傻啊?」黃玄衣眨了眨眼睛,說道:「對哦,我怎麼沒有想到?」看到黃玄衣沒有起疑,我心裡鬆了一口氣,為了避免多說多錯地情況出現,我搖了搖手,說道:「好了,現在你的問題我能答的都答了,你回房間去吧,要打擾我練壯陽功。」黃玄衣聞言站了起來,臨走前,又說道:「如果真有什麼事情覺得很難過的話,可以給我打電話,我陪你下樓喝咖啡。」「你知道嗎?在西方,十點鐘以後,除非是對方在等你的電話,否則不方便打電話的,那會顯得唐突。你這麼跟我說,難道,你每天晚上都在床頭等我的電話嗎?」「你啊,真是不值得可憐的。」黃玄衣說著,白了我一眼,嘟著嘴巴氣呼呼地走了。望著黃玄衣匆匆而去的背影,我的心裡卻感到一陣溫暖,心情頓時也好了許多。唉,我楚天齊還是最適合跟美女打交道啊! 第八章 第八節 簡單才是最好 第八章第八節簡單才是最好 第二天十點多左右,我從床上起來,就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我們的飛機票定的今天下午七點多的,從這裡趕到羅湖關口,才從羅湖打車到深圳寶安機場,前後兩個小時足夠。而我也沒有多少行李,本來完全沒有必要這麼急著收拾,但是這兩天在香港的經歷,讓我實在太迫及待地想離開。當我剛把行李收拾好,就聽到門口響起敲門聲,我走過去把門打開,看到錢不易站在門外,神情顯得格外憔悴。我不得不佩服錢不易演戲真是演到了十分,然而這只能讓已經知道他一切底細的我感到逆反而已。但我不能將這些情緒表現出來,我只能偽裝地歎了口氣,讓開身子,讓錢不易走進房間。我想我表演得並不是很好,只是錢不易表演得太投入了,根本就沒有注意我的表情,所以才沒有看出破綻。「我知道這樣很不對,甚至有點罪惡,但是我實在沒有辦法,我根本無法自控,我太想……」錢不易說著,懊惱地長歎了一口氣,「你明白我的意思嗎?」我在心裡笑了笑,走到錢不易身邊坐了下來,心想,「明白,我簡直明白得不能再明白了,不只是明白你這句話的意思,我就連你心裡真正的意思我都明白。你不就是想我幫助你和鍾蕊順利結婚嗎。」「錢師兄,我很能理解你的心態,真的。」我伸手搭著錢不易地肩膀。很深沉地點了點頭,「我也不知道我這樣做到底是不是對,我甚至不知道我這樣做到底是在幫你還是在害你,但是……我會幫你。」「我……」錢不易生恐我還是不明白他的意思。欲言又止地看著我,試探道。「如果你能夠克制自己的情感,保持理性的話,我覺得我還是有可能幫助你得到鍾蕊地心的。過只是一時而已,接下來,就要看你自己的造化了。」錢易見我完全明白他的話,也就不再多說廢話了,只是一個勁地點頭,「我知道了,我會完全按照你的話去做的。說真的。我現在心裡簡直亂成一鍋粥,要是沒有你幫忙的話。我簡直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你知道嗎?我長這麼大,從來沒有試過這種荒唐的感覺……」「我理解,我理解。」我實在想再看錢易在我面前演戲,所以我點著頭打斷了他的話,「你現在什麼也不用說,只要聽我說就行了。你要記住,男女之間地遊戲。說到底就是原地打圈,誰先昏頭,誰先倒在地上,誰就輸了。所以,你一定要記住隨時保持你的理性,你必須時時刻刻都用腦去想問題,而是用心去想問題。如果你想讓一個女人感受到你地愛,不要做默默奉獻這樣的傻事,你做的每一件事都必須有效果和回報。把這件事當成一個投資來說。多做投資,少動感情,那麼當投資累計到一個程度的時候。就是你回收利潤的時候了,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嗎?」我的話說完之後,錢易摸著額頭想了一陣,舉手道:「我覺得有一個問題必須事先跟你說清楚,我只是想跟她在一起,我不允許有任何傷害她地事情發生,所以如果……」「錢師兄,我向你發誓,我絕對明白你的意思,我向你保證,我絕對不會出讓你傷害她的主意。再說了,這件事情到頭來還是要你自己去做的,你又不是傻子,你有分辨能力的。」錢易停了半晌,認真地看著我,點頭道:「嗯,我相信你。」「好的,那就請師兄你在一個星期內,先收集齊一切有關於她的資料。」我說著,站了起來,「越詳盡越好。她的出生地,到她用的香水,喜歡地音樂類型,上過的學校,有過交往的男人,她地初戀,她的密友,她的家庭,她的經歷。總而言之,一切的一切,我全部要知道,這樣我才能給你最準確的意見。」錢易跟著站了起來,有些疑惑地問道:「資料……需要詳細到這個地步嗎?」我望著錢不易,非常鄭重其事地說道:「錢師兄,這是一場戰爭。」「好吧,一個星期之後,我會給你要的一切。」錢不易沉默了整整一分鐘之後,臉上終於恢復他平時那種慣有的表情,「除了這個以外,你還想要什麼?」「研究完資料之後,我還要與她見面的機會……」當我說這句話的時候,我就看到錢易的臉色微變,而我沒有顧忌他的臉色,繼續說了下去,「單獨。」錢易憔悴的臉上那雙原本無神的眼睛,在這一刻終於恢復了他原先的那種本來面目,放射出充滿支配欲的目光。而這目光全無遺漏地完全照在我的臉上,如果是平常,在這種目光的注視下,我也許會情不自禁地低下頭來吧。然而,這一次我沒有這麼做,我直瞪瞪地與他目光相交。而我之所以敢這麼做,正是因為我充分瞭解他的底牌,所以才會擁有這種毫不畏懼的自信。此時的情形,就像是一場牌局,在對方的底牌已經被我看穿的前提下,一切的所謂氣勢都只不過是一個笑話而已。 風月網上聯絡他。而張盛也按照我所說地,一直秉持著朋友之間應有的溫文有禮的態度進行應對。結果,這麼幾天下來,楚洛華對他的態度反而好了許多。我看著這些短信,有些欣慰地笑了笑,張盛這傢伙終於成長了一步,懂得自控了。剩下的幾條短信,樓蘭雪,楚洛華和黎文慈各一條,黎文慈是問我明晚有沒有時間陪她去看電影,而楚洛華跟樓蘭雪問的幾乎是同一個問題,「是不是你唆使張盛了,怎麼他變得有點對勁?」而我給她們回的短信也是同一條,「他不是變得不對勁,而是從不對勁變得正常了。同學,這才是真正的張盛。」把這些短信都處理完之後,我們三個人已經走下飛機,來到出站口了。當我正要把手機房間口袋的時候,手機又響了一下,告訴我有短信郵來,打開一看,這條是來自韓蓉的,「出差結束了嗎?」我於是回了一條,「真巧,剛下飛機。」不多時,韓蓉又回過來一條,「這就是心有靈犀一點通了:)今天你累了,晚上好好休息一下,明晚到我這裡來吧,有一陣沒見了,很想念。」 我看著短信,笑了笑,回道:「哪裡累,一點也不累呀,我今晚就可以去。」「別了,你不累我累。我明天五點鐘就要拍戲,要讓你折騰一晚上,我還用工作嗎?還是明晚吧,剛好白天我也好休息一下。」「嗯,那朕今晚就饒了你了,親一個。」「嗯--啵,謝陛下,臣妾明晚恭候大駕。」等到我用手機打情罵俏完了之後,我們已經到了公司派的車邊了。在上車之前,黃玄衣奇怪地問我道:「你剛才跟誰發短信呢,怎麼笑得跟朵花似的。」「沒什麼,一個好朋友。」我看了黃玄衣一眼,彎腰鑽進車廂,在車子裡伸了個懶腰,由衷地歎了一聲,「西京這個鳥地方,我真是越看越他媽的順眼啊。」公司的汽車把黃玄衣跟錢不易各自送回家之後,再把我送到學青。我剛一回到宿舍,迎面就聽到有人在用很淫蕩的聲音唱道:「兩隻小蜜蜂啊,飛到花叢中啊,嗡嗡嗡嗡啊……」「張盛,你丫積點德吧,別沒事就跟這破壞環境了。」我衝著那裸著上身,端著臉盆正準備去洗澡的噪音始作俑者大聲道。「哎喲,老大你回來了。」張盛一見到我,也不介意我踩他,笑容滿面的把我拉到床邊,「我跟你說,這幾天你雖然不在,但是兄弟我就像周總理忠實執行毛主席的反圍剿策略一樣,絕對忠實地執行了老大你定下的既定方針,話說那形勢呀,頓時……」「得了,得了,你就別牛了,你的短信我都看了,不就那麼點破事麼?給你個笑臉當愛情,這才哪兒跟哪兒啊?」我把行李一把扔下,馬下臉來,很裝逼地教訓道。「老大教訓得是,但是我相信,只要有老大在,日子一定會越來越好的。我以後堅決跟著老大走,你說往東,絕不往西踏一步,你說向西,絕不往東看一眼。」張盛說著,還親暱地粘在我肩上,「老大,我的終生幸福可全*你了。」*,什麼鳥姿勢,知道的人還以為我奪了他貞操,「什麼跟什麼,你給我滾。」我說著,毫不留情地一陣拳打腳踢才將他分開。「老大你幹嘛那麼無情,我對你的個人崇拜絕對是發自內心的呀。」張盛一臉委屈,淚水汪汪地看著我說道。面對張盛的柔情攻勢,我大手一揮,拍板定調,「別扯這沒用的,今晚西門燒烤的伺候,我就相信你是真心崇拜。」「我*,這有什麼呀?別說西門燒烤,就是七天七夜的流水席也不在話下,走,咱們現在就去。」張盛說著,澡也不洗了,換上衣服就拖著我往門外走。等到走到西門口的時候,他才面帶疑惑的衝我說道:「哎呀,哎呀呀呀,真是可思議,我居然會忘帶錢包。」「我--*!」除了面無表情,目光呆滯地丟出這兩個大字之外,我就只能無語了 第八章 第九節 還是美女對我好 第八章第九節還是美女對我好 原本,我是打算在吃燒烤的時候,把我在香港知道的事情,都告訴張盛的。但是張盛壓根不給我機會,興奮得幾近神經質地給我嘮叨楚洛華這幾天對他的微妙變化,說到高興處,便會端起啤酒仰天大笑,罵一聲「我操,簡直爽得我週身打擺子。」然後便咕咚咕咚一大口啤酒下去。 隨著張盛越來越亢奮,我漸漸的也就不想再提香港的事了。因為看到這麼高興的張盛,我真的覺得這些東西沒有必要告訴他。他現在這樣挺好的,我又何必拿這些雞巴事情來讓他跟我一起煩呢。讓他就像現在這樣簡簡單單的開心,不是很好嗎? 想到這些,我心裡也就無所顧忌,放開身心跟張盛拼起酒來。誰知道我剛端起杯子,就看見張盛衝著我打了個飽嗝,然後啪嗒一下,倒在桌上。再看這哥們腳邊,整整九瓶啤酒。 「我*,吃公家的果然都心疼啊。」我罵了一聲,無奈地買單站了起來,把完全不省人事的張盛半扛半拖地搭在肩膀上,緩緩地向著宿舍而去。就在我路過學生活動中心的時候,我總覺得有人跟著我。最後,我終於忍不住停下來,轉過身看了過去,隱隱看到社後一根柱子旁好像正站著一個人。我起初以為自己酒喝多看花眼了,這年頭誰他媽吃飽了沒事三更半夜扮詩人啊。等我再定睛一個,囈。好像是看花眼,那兒確實有個人。當他發現我發現他之後,還向著我信步走來。等這人走得再近一些的時候,我終於認了出來。此人正是彭耀。 「你不用害怕,如果我想對你利,絕對不會等到現在。」站在昏暗地路燈下,彭耀的表情顯得分外嚴肅。 當初在咖啡館的時候,彭耀多多少少算是幫了我一個忙,所以我對他的印象,並沒有從前那麼壞,「你想怎麼樣?」 「沒什麼,我只是有些問題不是很清楚,所以今天想來問清楚而已。」彭耀說著。走到離我更近一點地地方,「首先。我最想知道的是,你既然是張盛最好的朋友,為什麼不將香港發生的一切告訴他?」 我看了昏迷不醒的張盛一眼,說道:「這是我們兩兄弟的事,我沒有必要告訴你。」 「兄弟?」彭耀眨了眨眼睛,認真地上下打量了我一陣,又問道。「既然張盛是你的兄弟,那你為什麼不幫他,卻給錢不易做助理?」 「我跟張盛是兄弟,跟錢易只是工作關係,這兩者並衝突。」 「那你知道錢不易拉攏你的真正目的嗎?」「也許知道一點。」「你跟賈老頭到底是什麼關係?」 「無可奉告。」「你看起來對我並是很信任。」彭耀笑了笑,說道。 「坦白說,叔叔你的造型實在不像是個值得信任地人。」 聽了我的話,彭耀眨了眨眼睛,仰著身子笑了起來。「小伙子,你其實他媽地跟我很像,我喜歡你。」 說到這裡。彭耀頓了頓,繼續說道:「從你來西京那一刻開始,我就一直在看著你跟張盛,你們所做的一切都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所以可以說,我對你還是有一定的瞭解的。而我在小劇院和咖啡館的時候,卻依然當做不認識你。即使是張宏跟馮櫻會面,搞定鍾蕊綁架事件之後,我也沒有向張宏透露任何與你有關的消息,你知道為什麼嗎?」 「相對來說,你地造型還是比較適合快人快語。」 「因為張盛需要一個真正的朋友。」 彭耀說這句話的時候,臉色非常凝重,把我聽得是一陣頭暈腦帳,「你是被張盛的父親逐出幫的嗎?為什麼……, 彭耀搖了搖頭,「這件事情之複雜程度,不是你們這些小孩子所可以想像的。好了,我現在問你最後一個問題,這個問題無論如何你不能拒絕回答。」 「如果我拒絕回答呢?」我反問道。 彭耀沒有回答我的話,而是伸手往懷裡摸去,這時候我的臉頓時馬了下來,「我發過誓,這輩子絕對不讓別人用槍指著我的頭。」 我地話讓彭耀的動作滯了一下,然後他說道:「看來,張放天那傢伙對你的刺激滿身地。」「非常。」 「呵呵,好吧,告訴我,你到底想要做一個什麼樣的人?跟我說實話。」 「我的人生只有兩個原則,第一,我要活得舒爽。第二,誰要是讓我不舒爽,我也不會讓他舒爽。」 「嗯,很有趣。」彭耀點了點頭,然後深吸一口氣,「好吧,今天我們就聊到這,總得來說,小伙子,我越來越喜歡你了。希望你將來不要變成我的敵人,那樣我會很難過的。」 彭耀說到這裡看了張盛一眼,「快點把張盛扶回去吧,不然他會著涼的。」 雖然是黑夜,但是憑著昏暗的燈光,我依然可以看見彭耀說這句話的時候,眼中放射出的是父輩那種充滿關懷的柔和目光。什麼都可以騙人,這種自然而然的情感流露卻是騙不了人的。我於是更加相信我曾經的判斷,那就是張盛的父親將彭耀逐出幫,很可能是一出處心積慮的苦肉計。於是乎,我終於忍不住拋出了一大堆問題,「張盛的父親為什麼要故意將你逐出幫?這是不是一個早有預謀的佈局?張宏為什麼要選錢易?馮櫻為什麼要跟張宏對抗?張盛的父親和方天海地背後是不是還有人在操縱?這一切的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聽到我拋出這一大堆問題。彭耀愣了一下之後,欣慰地笑了起來,「盡伙子,你比我想像中更聰明。有你照顧張盛。我很放心。但是對不起,你的問題我一個也無法回答。」「為什麼?為什麼?」我解地問道。 「理由很簡單,跟你不把你在香港知道的事情告訴張盛地理由是一樣的。很多時候,痛苦的根源,就是因為知道了太多。人生一世,其實糊塗一點更快樂。」彭耀說著,伸出手在我肩上輕輕拍了一下,說道,「不管你多麼聰明,在我眼裡。你和張盛一樣,終究還只是個孩子。你說得這些事情。都是我們大人之間的事,你們不該插進來。喝啤酒,唱卡拉BOK,泡MMM;失戀,手淫,看A片。這才是你們小孩子該做的事情。」 我差一點就脫口而出道:「我不是小孩子!」但是轉念一想,似乎只有小孩子才會這麼說,我於是改口道:「其他的事情我可以不管,但是張放天這個人,我一定不會放過他。」 果然,我的這句話,讓彭耀眼前一亮,「你居然想跟張放天鬥?你知道他是什麼底細嗎?」 「這正是我想要問你的。」 彭耀搖著頭笑了一聲,然後好像背書一樣說道:「張放天。原名邱升人,一九七二年生,出生地是流氓地痞橫行的湘陽。張放天十二歲六年級的時候。就因為父母雙亡,而被迫自食其力。十三歲加入當地黑幫,以走私香煙為生。十五歲就親自開著小魚船在香江闖關,十七歲被海關緝獲,所有家產充公,入獄一年。十八歲出獄,單槍匹馬走私毒品。他採取地方法是,剖開自己的腹部,將毒品放在其中,到達目地地之後,再破開腹部,將毒品拿出來。如此一年,張放天得到身家過千萬,攜帶所有身家遠赴新疆進行走私販毒。當時的北疆走私幾乎完全掌控在張宏的手裡,而時年十九歲的張放天是唯一一個敢公開違抗他的命倉,進行大規模走私活動的人。一年之後,二十歲的張放天身家過億,就在他準備大有所為地時候,張宏終於對他出狠手。他再一次被捕入獄,被判入獄十年。張放天被關在新疆的沙漠監獄之中,與他同時關在一個小隊的有六個人。初入獄,張放天刻意裝得很軟弱怕事,任人欺凌。每次監獄車運食物和水來的時候,他都主動去領,事情也自己盡量多干。三個月之後的一個夜裡,張放天將這六人全部殺死,然後暗地儲備食物和水。一個星期之後,儲備了足夠水和食物的張放天出逃,穿越了被認為人類不可能穿越的死亡沙漠之後,順利逃出沙漠監獄。逃出監獄之後,他不遠千里,潛至張宏家中,刺殺張宏。張宏左腿中了一槍,但是倖免於難,張放天被擒獲。這件事讓張宏對張放天大為欣賞,將他送出國進行整容手術,幫他搞定新身份,並將他改名張放天,收為養子。一直到幾年前,張宏意識到自己的繼承人地位根本是一個謊言之後,才聯絡馮櫻,反出了昊陽集團。馮櫻的背景極為神秘,影響力極為深遠,即使是張宏也無可奈何。這幾年,張放天自己地九天集團,開始再次插手南海和北疆的走私,雖然規模還不能跟張宏當年相比,但是聲勢已經非常之大。我所知道,而又能告訴你的,就是這麼多了。怎麼樣?還覺得自己有信心能搞定他嗎?」 聽完彭耀地話,我垂下頭,好久都沒有說話,我在消化分析彭耀剛才所說的那番話。這麼說起來的話,這個張放天還真是個徹頭徹尾的狠角色啊。看我一直沒有說話,彭耀又笑了起來,「終於想通了吧?這就對了,像這種強悍到變態的角色,只有像我這樣正直到變態的人才能制服他。至於你,還是老老實實的讀你的書,泡你的MM吧,你的仇我會幫你抱的。最多我幹掉他的時候,請個好點的導演,把當時的現場拍下來給你過癮好了。」 這時候我抬起頭看著彭耀,說道:「無論是什麼樣的人,只要他還是人。那他就會有弱點,我想知道,在你看來,張放天這個人地弱點是什麼?」彭耀的笑容在臉上緩緩消失了。好一陣之後,他才對我揮了揮手,罵了一聲,「你小子真是瘋了。」 說完,他轉身離開,「不要發神經了,大人的世界沒那麼好玩。」 我衝著他的背影大喊道:「你告訴我我也想到了,張放天最大地弱點,就是他沒有安全感,他永遠不會相信任何人。」我的話讓彭耀猛地一怔。他呆呆地站在原地站了好一陣之後,才終於轉過身來。很認真地看著我,「楚天齊,你非要做這件事情不可嗎?」「非做不可。」我也很認真地點頭道。 彭耀站在不遠處盯著我看了一陣之後,「那隨便你,不過我警告你要讓張盛捲入到這這件事情裡面來。不然的話,我一定會用手槍打爆你的頭。」說完,彭耀沒有再理我。轉身走了--他悄悄地走了,就像他悄悄地來,他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只留我一個人在原地發呆。 當彭耀徹底離開之後,我站在原地,酒已經完全醒了,晚風有些冷的吹在身上。不知道怎麼的,竟然有點討厭的感覺。過了好一會。我才知道我是在討厭什麼。在我的意識裡,相對外面那些骯髒的事情來說,學校應該是個相對乾淨的地方。而現在。我感到這股濁流不知不覺地已經進入到了校圓當中,這種感覺糟糕透了,因此我才覺得討厭。 想到這裡,我拍了拍自己地腦袋,有些懊惱地對自己說道:「好了,好了,現在在學校,像個學生,OK?」 說著,我看了看肩頭上的張盛,他地口水已經流得我半個肩頭都濕了,「*,你這傢伙還真是睡得瀟灑啊!」 第二天早上,和往常一樣,我又是在張盛奮力的搖擺之下才終於醒來。 「少爺,別再睡了,今天上馬克思,不點名,簽到,想冒名頂替都沒戲,趕緊起來。」望著張盛一如既往地催促我起床的著急神情,我知怎麼的,覺得很幸福,我於是有感而發道:「唉,平凡的生活真是好啊。」 「別裝逼了,再裝就遲到了,等會被馬列主義老太太鄙視,你就爽了!快起來,快起來,快起來!」張盛說著,拚命地用課本打著我的臉。 「滾開,你這個神經大條的傢伙!」 上午馬克思和美術基礎,我難得的一節也沒有拉地全部上齊,搞得我那些同學都覺得很驚異。當下午的中國文化概論沒有點名,而我卻又再次出現在教室的時候,我的同學們就不再驚訝,而是覺得靈異了,「不會吧?怎麼又看到你了?」,當我得承認,聽到這句話,我很傷感,我原本以為我在群中心目中就算不是勤奮刻苦,起碼也該是個好學倦的形象。怎麼也沒有想到,群眾們已經送給我一個封號,叫做「逃課天王」! 唉,蒼天作證,我其實是個很熱愛學習,很有上進心的社會主義好青年啊。 極度鬱悶地上完一整天的課之後,我帶著受傷的心來到了韓蓉家。一進門,笑著迎接的我,依然是和藹可親地淑芬。經過這幾天之後,我愈發覺得她們這些人實在是太可愛了。簡直恨不得狠狠地在她臉上親一下,過為了她跟韓蓉的姐妹情義,還是狠狠地擁抱一下好了,「淑芬姐姐,幾天不見,我好想你哦。」淑芬被我抱了一下之後,伸手在我頭上敲了一下,笑瞇瞇地說道:「你這小傢伙,說好聽話就最在行,快上去吧,suklya在上面等著你呢。」我點了點頭,三步並作兩步衝上了樓上,看到韓蓉穿著睡衣,梳著個髮髻正在看劇本。一見到我進來,就迎著我走過來說道:「誒,你來得正好。我過幾天就要拍這場戲了,可是我始終有些地方還是找不到感覺,你來跟我排排戲。」 我不管三七二十一,就一把把韓蓉抱在了懷裡,「suklya,我好想你啊。」被我突然緊緊地抱著。韓蓉頓時便笑了起來,端著劇本問道:「阿齊,你怎麼了?」 「沒事,你不要說話。你就讓我抱抱。」我伏在韓蓉肩膀上,說道,「就抱抱。」韓蓉笑了笑,沒有再說什麼,只是把劇本丟在一旁,然後伸出手箍著我的腰,就這樣和我抱著。抱了大概整整五分鐘之後,韓蓉才問道:「現在抱好了吧?我都被你抱累了。」「還不夠。」我搖了搖頭,「過站著確實累,走。我們到床上去抱。」「你這色狼,怎麼那麼猴急啊。」韓蓉笑著打了我地肩一下。「先跟我把劇本談完再說。」「你不要往歪了想,我不想幹什麼,我就是突然很想很想抱你,走吧,到床上去。讓我抱。」我抬起頭,可憐巴巴的對韓蓉說道。 韓蓉看到我這個樣子,苦笑著搖了搖頭:「好吧,我的冤家。」 說著,她就隨我將她擁到床上。到了床上,她將髮簪取了下來,一頭柔順的秀髮便滑在肩頭。然後她便微微*著床邊側躺在床上。我也在她身邊躺下,將她摟在了懷裡。韓蓉什麼也沒有說,什麼也沒有問,就這麼一直就這麼讓我抱著,一隻手攬在我的腰上,一隻手輕輕的摩挲著我的臉。 抱了好一陣之後,我終於略略鬆開,將我們倆的身子隔開一些。然後,望著我面前的韓蓉,「suklya,你真是大美女,我能夠得到你,真是有福氣。」 我的話讓韓蓉噗哧一聲笑了起來,「你幹嘛?去了一趟香港就變成花癡了。」 我搖了搖頭,說道:「別說那麼多了,來,跟哥哥啵一個。」 我說著,便把臉湊了過去,韓蓉也更快的躲開。就這樣,我們兩個都越來越快,到最後,終於變成打鬧。打鬧好一陣之後,我終於趴在了韓蓉身上,兩隻腳壓著她的腳,兩隻手壓住她的手,然後得意地笑道:「叫你躲,這下你躲不了了吧?老實點,給哥哥把嘴巴張開。」 「哼,你這個死色狼,我寧死不從。」韓蓉緊閉著嘴巴說道。 「不從是吧?」我說著,用牙齒將韓蓉的睡衣拉倒胸前,然後輕柔的吻著她的脖子,然後緩緩向下,一直到她的乳房。這時候,韓蓉終於忍不住了,一直閉著的嘴巴張了開來,「好了,好了,好哥哥,我從了,我從了。」 「這才像話嘛?」我得意地笑了一聲,將嘴巴貼在韓蓉的唇上。剛開始,韓蓉還是嘟著嘴,隨我施為,不怎麼配合。但是沒有多久之後,她的眼睛就緩緩的閉上,雙手也自然而然的搭在我的腰上,溫熱的舌頭就終於出現,靈巧地與我的舌頭纏在了一起。 再接下來,當然就是寬衣解帶了,等到我們兩人都已經赤身裸體之後,韓蓉才彷彿恍然大悟一般,瞪了我一眼,說道:「色狼,你不是說不想幹什麼,只是抱抱的嗎?」 「萬事萬物總是在變化發展的嘛?何必老是那麼拘泥呢?」我笑嘻嘻地說著,從韓蓉身上滑了下來,將韓蓉翻到我的身上,韓蓉用力刮了我的鼻子一下之後,又俯下身子,主動跟我接吻起來。再然後的情節,為了不教壞小孩子,被作者馬賽克過去了。 等到我們兩人的激情都噴放完畢之後,韓蓉吞了口口水,軟軟地*在我的懷裡,問道:「我看你今天好像心情有點不對,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可不可以告訴我?」 我側過臉看了看躺在我臂韓蓉,說道:「沒什麼,只是這次去香港,看到很多醜惡的事情,心情有點受影響而已。」 「傻瓜,商場就是這樣的。馬克思不是早說過了麼?為了錢,生意人什麼都做得出來。」 「這我知道,只是親眼看到總歸是心裡不舒服。」 「這是好事,證明你還是善良的。」韓蓉說著,在我臉頰上親了一下,「我看這樣吧,一個星期以後正好是我的生日。我跟劇組請三天假,陪你出去散散心吧。」 「寶貝,你對我真好。」我說著,又將韓蓉按在了身下。 「不是吧?你又來?」 「沒辦法,小生別無所長,只有以身相報了。」 「我咬死你這個死色狼——」 「啊——不要咬鼻子!」 第八章 第十節 悶聲發大財 回到學校已經整整一周了,經過校圓清新氣氛一周的熏陶,加上韓蓉這一周的心理輔導,我在香港所泛起的那股煞氣淡了許多,除了對張放天的心結依然未解之外,其他的感覺都淡了許多。包括對錢不易,我也稍稍有些理解他了,身處那個地位,即使是我也很可能會做跟他一樣的事。所以,我們彼此之間,只是大家立場不同,各自心懷鬼胎而已,至於心存埋怨,那就大可不必了。 因為想通了這些問題,所以我再跟錢易接觸的時候,心裡也就沒有那麼彆扭了。而這段時間裡,張盛跟楚洛華的關係終於有點正常了。這天下午,兩個人約著一起說要去吃冰激凌,不過楚洛華硬要帶上個樓蘭雪,張盛於是就要我陪他去撐場,我正要答應他的時候,錢易打過來電話,「阿齊,資料已經準備好了,麻煩你到我家來一趟。」 我掛了電話,看看手機上的日期,不多不少,剛好一周,於是笑著自言自語道:「用不用這麼準時啊?」 「怎麼了?有什麼事嗎?」張盛接完電話就神神叨叨地自言自語,趕緊問道。我看了他一眼,說道:「沒事,我去辦點事情。」張盛又問:「那你得去多久,我們在哪等你啊?」 我說:「這我哪知道,我去辦正事。又不是去玩,誰知道要多久。」 「*,你能有什麼正事?再大的事也不能比幫我泡MMMM大呀。」張盛張牙舞爪地嚷嚷道。 我指著他說道:「瞧你丫這孫子樣,就你這德行。整天就知道盯在女人臉上,胸無大志,難成大器啊。」 張盛不屑地說道:「挑,誰說也輪不到你說呀,你盯女人臉能比我少?」 「扯吧你,只有你這種沒有發育完全地小屁孩才看臉。兄弟我早就直接盯胸了,要不了多久,就要到達看腿的最高境界了。」說著,我信步走出寢室,「你們先去。辦完正事,我給你打電話。」 跟張盛鬥完嘴。我很快就來到了錢不易家裡。自從上次賭牌之後,我這還是第一次到他家。以往見面都是在他租的寫字樓裡見面。這次見面顯然宜在公眾地方,所以在家裡了。 此時他的別墅地門是開著的,錢易正坐在大廳裡的沙發上,我於是直接就走了進去。「來了。」看到我進來之後,錢不易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我點點頭,玩笑道:「老闆大人叫到。那我還不得快馬加鞭?我可是打車來的,不便宜,十塊大毛,你得報銷。」 「好,報銷,報銷。」錢不易在意的笑了笑,從桌案上拿著一個銀白色的PSDA短遞給我,「資料都在裡面,你慢慢看。因為有些資料並不適合公開,所以如果不是非常必要,要打印出來。也不要複製。」 我接過這個PDAC,點點頭,說道:「你放心,我會盡力把這件事情辦得圓滿的,大概十天左右我會給你一個初步建議。」 錢易抬起眼眉,看了我一陣,似乎有什麼話想說,但是最後他還是什麼都沒有說,只是伸手拍著我的肩膀,「好了,我什麼都不說了,總之,一切都拜託你了。」 「放心吧,食君之祿,擔君之憂,我一定會對得你。」衝他笑著點點頭道。 其實我這句話還沒有說話,它後面還有「給我發的工資的。」七個字被我鎖在了喉嚨裡。錢易對我笑了笑,沒有說話,我於是說道:「那……如果沒什麼別地事的話,那我走了。」「誒,等一下。」錢不易說著,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紙遞給我,「差點把正事忘了,年底了,你們也該發年終獎了,這份是你地。」錢不易把支票遞給我,「公司現在剛成立,資金多,所以只是意思一下,只要你好好工作,以後會更多。」 我接過這張紙一看,是張支票,上面寫著的數額是五十萬。看到這個數字,我在心裡笑了笑,心想道:「呵,泡個MM都五十萬,出手真是闊綽。不過算起張宏的身家來,這筆投資的回報率就不是一般的高了。愧是錢不易,會做生意啊。」 然而,我臉上卻說道:「錢師兄,這太多了吧?我今年幾乎什麼正事都沒幫你做過呢?」錢易笑著搖了搖頭,說道:「相對你的忠誠來說,一點也不多……在有些時候,一個永遠不會出賣老闆的員工,比可以幫他創造價值地員工更值錢。」 錢不易說話的時候,看著我的目光頗多含義,而這些含義我也全都懂了,這算是一個不大不小的敲打吧。錢不易始終還是擔心我自己對鍾蕊有企圖,呵呵,這是擔心真是多餘,我對鍾蕊怎麼會……囈,你別說,我好像還真對她有點企圖心的樣子。不過,我現在已經不是看著美女就昏頭的愣頭青了。鍾蕊雖然是絕世美女,但她的身邊全都是目露凶光的虎狼之輩,就我這小身板人家一口唾沫就把我給淹了。為了安全起見,我還是避而遠之比較好。 「坦白說,要說我對鍾蕊一點也動心那是假的。可是我做事會有分寸地。」我看著錢不易,說道。錢易有些尷尬地聳聳肩,說道:「對不起,我現在好像變得有點小家子氣了。」 「戀愛中的男人都這樣。」我笑著答道。錢易笑著點點頭,「對。你說得對,哦,還有一件事,你炒不炒股票的?」 我搖了搖頭。「我連戶都沒開過。」 「做人最傻地,就是把錢存在銀行,錢要不斷讓它轉,才會越來越多。所以,你應該學會投資,我看今年股市應該還可以,如果你沒有別的投資渠道的話,可以先去買點股票看看。」 「可我完全不懂那玩意。」我笑著說道。「沒關係,炒股不需要懂,運氣好就行了。我前幾天聽我幾個朋友說101021。000342,000356這三隻股票好像莊家已經準備拉抬。」「這個月應該會翻兩倍左右,我也不知道可不可*,不過,我想你可以去買一聳點。」 錢易的話說得很含糊,可是意思明白得很。他這等於給我透露內幕消息。以他地身份,以我跟他目前的關係,這個內幕消息毫無疑問是鐵板釘釘的。看來。這五十萬隻是個頭彩,錢不易真正給我的大錢在這裡面啊。 我心裡想明白這道理,想著回去趕緊跟張盛商量,而臉上則是不動聲色,只是笑道:「你說得準沒錯的,那我就把這五十萬買了他吧。」 從錢不易的家裡出來,我趕緊打電話給張盛,張盛告訴我,他們已經到凱蘭路那邊去吃冰激凌去了。我馬上飛車到凱蘭路。好不容易找到他們三個人所在的冰激凌館,我趕緊衝進去一把拽著張盛,就說道:「出來。有件正事要跟你說。」 「你怎麼老有正事啊?」張盛吃了口冰激凌,不在意地說道。樓蘭雪也幫腔道:「就是,八成又是想出什麼見不得人的主意了吧?洛華,看著你們家張盛點,別讓這傢伙把這老實人給帶壞了。」 楚洛華被樓蘭雪說得臉一紅,衝著她吹鼻子瞪眼地嘖了一聲,而張盛則是喜不自禁地低頭偷著樂。 「是啊,我跟他要商量去打劫銀行呢。」我說著,不管張盛情不情願,一把把張盛拉到外面。一到外面,我就問道:「張盛,你有多少錢?」 張盛看了我一眼,問道:「怎麼?你很缺錢嗎?要多少你直說唄,跟我還使這花花腸子。」 「你別廢話了,你告訴我,你全副身家有多少?」我扯著他的衣領子,吼道。 張盛見到神色對,有點警惕地眨了眨眼睛,「你……你想幹嘛?」我於是錢不易說的股票地這件事從頭到尾說了一遍,張盛聽完以後,嘖了一聲,說道:「這事*得住嗎?」 我用力地甩手道:「*得住,絕對他媽的*得住,錢不易他不可能騙我地。」 張盛反問道:「他為什麼能騙你?他又不是你爹,他為什麼要白白送這麼多錢給你?」「因為……*,你丫怎麼那麼多廢話?你看看我的臉,你看看我的臉……」我說著,我把臉扒拉開,「你看我這像被人騙的樣子嗎?你再想想,你跟我這麼久,有沒有看見我被人騙過?」 「那倒是……」張盛深表贊同地點點頭,「光看見你騙人來著。」「那不久得了!別說那麼多廢話了,趕緊告訴我,你身家多少?」 「我的全部身家?」張盛看著我,眨了眨眼睛,「一億出頭吧?」 「我……*!」我差點把兩隻手都插進去嘴裡去,「我身邊這麼多人,想到你丫最有錢,你比錢不易還有錢啊!哇塞……嘖,嘖,嘖,就你這鳥樣,走到街上,我說你是億萬富翁,誰他媽信啊。」 我驚歎完,又忍不住仰天大笑起來,笑完又縮著嗓子得意地說道:「發了,發了,發了,這次發大發了!一億,翻兩倍就是兩億,我們兄弟倆一人一半。一個月下來,兄弟我也可以混個億萬富翁玩玩了,到時候咱北漿買兩碗,喝一碗倒一萬,真是無比暢快啊,hiahiahia上hiahia……」 「你的意思是,把我這一億全投下去?」張盛看著我問道。我用力地點頭,「俗話說得好,該出手時就出手,這個消息絕對可*,這時候不狠賺一筆更待何時啊。」 張盛聽我說完,意味深長地打量了我一陣,問道:「嘿,哥們,你到底懂懂股票?」 他猛然這麼一問,我不禁心中一虛,不過嘴上還是強撐道:「懂得不多,但是一定比你多一點。」 「那你想想看,我們一共一億,分成三份,就是每隻股票三千三百萬。如果真按你所說,翻兩倍,那六千六百萬。價格是莊家抬起來的,所以,這六千六百萬就等於是莊家虧給我們地。你覺得會有莊家低能,眼看著你從他那賺那麼多錢嗎?即使是我這種水平,我都知道無論如何要把你洗掉再拉盤啦。如果咱們要再碰到個把狠的,惱羞成怒,寧願先虧一點把咱們打沉了再說,那也是可能的。」 聽到張盛這麼一說,我又覺得確實很有道理。既然錢易跟我這麼說,那麼莊家的預定計劃就肯定是這個月拉抬,這不會錯。但是人又不是電腦,會老老實實按照既定路線走。突然出現這麼大的買盤,勢必會讓他們改變計劃。我和張盛對股票都不精通,很容易投雞成,反倒讓雞把眼睛給啄了去。 我於是點點頭,問道:「嗯,你說得很有道理,那你說,我們投多少錢比較合適呢?」 張盛想了想,說道:「依我看,我們多弄幾個帳戶,分三天買進,每個股票只買五百萬左右,這樣比較保險。」 「每隻股票五百萬,三隻就是一千五百萬,翻兩倍就是三千萬,我們一人分一千五百萬。嗯……」我點點頭,「乙萬富翁沒戲,當個千萬富翁也不錯,就這麼著。」 「好,那我今天晚上就去多弄幾個帳戶,明天就開始買。」張盛點頭道。 「嗯,我也剛好有個五六十萬,我也去開個戶,順便撈一手,hiahiaLahiahi……我奸笑道。 「那……」張盛指了指冰激凌館裡面,「要不要告訴她們?讓她們也跟著賺點小錢?」 我連連搖手道:「不,不,不,千萬使不得,她們手上沒錢已經拽得不行了,要是讓她們也發一筆,那還了得,以後還有咱們哥倆站的地兒嗎?再說了,世上再沒有比女人的嘴巴*不住的東西了。尤其是你的楚洛華,她爸爸是楚正清,每天眼睛都盯著發財地機會,楚洛華要是知道這消息,不可能不跟她爸爸說。她要是跟她爸爸說,讓他攙和進來,亂搞進來,說不定就把我們害了。」 「嗯,你說得很有道理,那這事咱們兩兄弟偷偷干。」「對,這就叫悶聲發大財。」 第一節 如果我選你 第一節如果我選你 等到我們倆商量完發財大計,重新找回咖啡館,就聽到樓蘭雪問道:「你們倆商量什麼呢?我怎麼聽到楚天齊在外面奸笑個不停啊?」 我忙忙抬手,得志意滿地說道:「沒事,沒事,談點小事,小事。」 吃完冰激凌,我就沒理張盛和楚洛華,要自己回學校去了。既然,我從錢不易這裡撈了這麼多好處,那我也該做點事情才像話,要不然就顯得我不地道了。咱這就回去研究錢不易的資料去,盡快給他個方案。 我跟張盛和楚洛華他們一起去玩,樓蘭雪就也不想攪在一塊了,誰天生願意當電燈泡啊。於是,我就跟樓蘭雪一起回去了。我一心想著馬上就要到手的飛來橫財,簡直口水都要掉下來了,哪裡還有心情搭理身旁的樓蘭雪啊。唉,不是兄弟我不憐香惜玉,主要是兄弟我窮怕了呀 「你一路傻笑什麼呀?又泡到什麼MM了嗎?」的士開了一段,樓蘭雪終於忍不住問道。 我轉過臉看了看樓蘭雪,逗趣道:「是啊,在回憶在香港酒吧裡遇到的金髮外國MMMM呢,唉,外國MMMM的胸,那才叫胸,外國MMMM的那腿,那才叫腿……」 「切……」樓蘭雪不屑地笑了一下,轉過臉看著窗外,「你就吹吧,反正牛都是吹上天的。要真是外國美女,起碼一米七二三。穿上高跟鞋,一米八,就你這個子,爬樹呢。」 我此時正是心境大好。所以也沒跟她計較,只跟她笑道:「偶爾攀登一下高峰,也是一種心境嘛。」 「囈……」平常她要是踩我,我肯定馬上反擊的,但是今天卻一點也不在意,這下樓蘭雪就有點不解了,「看來你今天確實有什麼大好事啊,這麼踩你你都不反擊?老實交代,到底發生什麼好事了。」 「也沒什麼,我這兩天就要跟一個美女出去度假。心情自然愉快了。」我見混不過去,便順手拿了韓蓉當擋箭牌。 「度假?」樓蘭雪愣了一下。又問道,「是跟韓蓉嗎?」 樓蘭雪地話讓我猛地一怔,她怎麼知道我跟韓蓉之間的事?目前為止,我身邊知道韓蓉的事情的,只有張盛跟錢易。張盛雖然平時大大咧咧,但是他這個人知道分寸,絕不可能把這種事情告訴別人。那麼。就只有錢不易了,「是錢不易告訴你地吧?」 樓蘭雪笑了笑,略略有些失落地說道:「我還以為是他編的,想不到是真的,難怪最近老是看不到你人影。」 我眨了眨眼睛,說道:「想不到錢不易居然這麼八卦。」 樓蘭雪搖了搖頭,說道:「不是他八卦,是他怕我跟你勾搭上而已。所以故意這麼說,也好讓我死心。」 說到這裡。樓蘭雪對我笑了笑,問道:「怎麼樣?聽到這話,是不是覺得有點得意?你泡MMMM的能力。已經到了讓錢易都忌憚的地步了。」 樓蘭雪讓我原本高亢的心情緩緩平靜了下來,「這個錢不易,為什麼在給人好處的時候,總是要弄點事情讓別人覺得不開心呢?」 樓蘭雪看到我興奮的表情變得平靜,便安慰道:「你不要太在意,錢不易這麼做,也只是出於朋友之義而已,他對你沒有偏見。相反,我看得出來,他對你還是很欣賞的。再說了,就算他不這麼做,我也不會跟你勾搭上的,呵呵。」 樓蘭雪說到最後,轉過臉看著前面地公路笑了起來,笑得很複雜,而我聽到這裡,忍不住轉過頭去,問道,「阿雪,你真的覺得錢不易和譚亭山之間會有真正地友誼嗎?」 我的問題讓樓蘭雪側過臉,眨著眼睛靜靜地看著我,一陣之後,她問道:「為什麼你會突然想到問這個問題?」「沒什麼,我只是突然想到, 所以才這麼問。」 「那你覺得呢?你覺得錢不易和譚亭山之間算不算是真正的友誼。」 我搖了搖頭,「想都不用想,他們之間的關係,實際上只是錢和權的利益交換而已。而且,他們兩個人本質上都是同一種人,自以為很了不起,自以為可以隨意支配身邊的一切的人。他們地夢想也沒什麼特別,只是想支配更多的人,支配更多的東西而已。但是偏偏,世上的人好像特別認同他們的這種想法,而且還將他們這種自私到家的行為,成為胸懷大志。」 說到這裡,我又想到了我在香港經歷的一切,不禁有些不屑地笑道:「胸懷大志,呵呵,胸懷大自私才是真的。難怪老子會說,聖人不死,大盜不止。」 樓蘭雪聽我說完這一切,又問道:「那你呢?你會是個有真正朋友的人嗎?」 「當然。」我毫不猶豫地說道。樓蘭雪問道:「為什麼?難道你覺得自己很無私嗎?」 我答道:「當然不是,我也自私。但是我有地只是小自私,我的自私僅限於想我跟我身邊的人開心,僅此而已。除了我自己之外,我沒有控制和支配任何人地想法。」 樓蘭雪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而是別過腦袋,看著窗外。 一陣沉默過後,在就要到學校門口的時候,樓蘭雪突然轉過臉來,說道:「你知不知道,其實你並不完全瞭解我。」 我看著樓蘭雪,沒有說話。 「我知道,在你心目中,我是個只想享受男人的仰慕和愛護,卻不願意讓任何人真正*近。更不願意給任何人承諾地女人。但是,你知道嗎?你只說對了一半。沒錯,我是很享受做焦點的感覺。當我站在人群之中,身著盛裝。被萬眾矚目,像公主一樣被關注的時候,我的內心確實覺得很驕傲,很開心。然而,這樣地歡樂,從來都是短暫的。天下無不散之筵席,無論是多麼盛大的舞會,也會有結束的時刻……」 說到這裡,我看到樓蘭雪的表情有些感傷,她眨了眨眼睛。繼續說道,「每當盛大舞會結束。燈光黯淡下來的時候,我就會有一種演員謝幕的聯想。無論在舞台上是多麼風光無限,萬千寵愛,只要燈光黯淡下來,再美麗的公主,也要獨自提著笨重的裙子走回家。每當這個時候,每當我一個人坐在餐廳。走在路上,站在房間裡的時候,我都會想,要是有個伴地話,該多好啊。」 「既然你這麼想找一個體,那你就去找一個啊,難道那麼多追你的男孩子裡面,就沒有一個好地嗎?」 樓蘭雪笑著搖了搖頭,說道:「我沒信心。對自己沒信心,也對所有的男孩沒信心。更何況還有譚亭山這隻大狼狗守著,讓我得自由。」 「這麼說。你不喜歡譚亭山了?」 「廢話,我要是喜歡他,就不會這麼煩了。」 「既然這樣,那你為什麼不跟他說清楚。」 「說了,說了無數遍了,可是管我說得多清楚,他卻永遠聽清楚。」 「那你就不睬他,讓他去死好了。」 「拜託,他老爸是什麼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哪敢啊?就算不為自己著想,也得為我家裡著想啊。」 聽到這裡,我屑地晃了晃手,「挑,不就一個當官的嗎?有什麼了不起?」 「這麼說,你不怕譚亭山?」樓蘭雪看著我,問道。 「當然了,我怕他做什麼?」我拍著胸脯,說道。 樓蘭雪笑了一陣,突然問道:「如果有一天,我選你,但是伴隨著的,就是譚亭山的報復,你敢要嗎?」 樓蘭雪的這個問題讓我頓時愣了一下,見我這模樣,樓蘭雪趕緊解釋道:「你別胡思亂想,我只是考考你的膽量。」 我快速眨了幾下眼睛,猛拍胸脯道:「當然敢,為什麼不敢,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能跟樓MM你這樣地絕代美女一塊,就算只是春宵一度,然後馬上七孔流血我也樂意啊。」 說著,我對著樓蘭雪拋了個媚眼,湊到她身邊淫笑道:「怎麼,樓MM你終於對我動心了?」 車這時候已經到了校門口,樓蘭雪笑著一把把我推開,走下出去,「永遠會有那一天的,你還是老老實實地陪你的大明星度假去吧。」 我付了車錢,正要去追著樓蘭雪調戲的時候,手機又響了,是韓蓉的,趕緊接了起來。電話裡,韓蓉問道:「你在哪兒呢?」 我趕緊躲到角落,說道:「我在圖書館看書呢。」 「這麼用功啊?」 「是啊,快要期末考試了,溫溫書。」 「是呵,你不說我都忘了,馬上就要期末考試了,那我們出去度假會不會耽誤你溫書啊?」 「不會,絕對不會,我到時候帶書去就行了。」 「嗯,也好,那你過來吧,我們四點鐘出發。」 「馬上。」我說著,伸手招了招還沒走的的士,坐了進去,「我們去哪兒度假啊?」 「去香蘭島,那裡有個酒店,風景和氣候都好,人也少,不容易被人發現。我們四點鐘出發,晚上九點左右就能到。」 「好,我很快就到,很快。」我說著,掛了電話,對司機一揮手,「加油啊,司機大哥!」 「哥們,不可能再快了,再快輪子都跑掉了。」的士司機嘟囔道。 「我給你雙倍車錢。」 我話音剛落,不可能再快的地士嗖得一聲突然就快了起來,不多時,我就出現在韓蓉的別墅門口。 剛一進門,就看到韓蓉和淑芬都把東西收拾好了,正在等我。我於是趕緊加快幾步,走了過去,笑道:「兩位,我來了,是是很快啊?」 「哇,還真是快,二十分鐘不到?你用飛的?」淑芬看了看表,難以置信地問道。而韓蓉則說道:「囈,你怎麼沒帶書啊?」 「呃……沖得太快,把書給落在圖書館了,別說那麼多了,我們趕緊出發吧。」我說著,走過去提起行李,率先往門外走去。 韓蓉跟在我身後關切地問道:「書放在圖書館會不會被人偷啊?」 「我們京華大學還沒這麼好學地人。」我答道。 因為我比預定的時間要早的關係,所我們一行三人抵達香蘭島的時間,也比預計的要早半個小時。房間是早就定好了的,是一間套房,淑芬睡在外面,我們倆睡在裡面。知道這是誰的主意,讓我有點鬱悶。因為這樣的話,我宏大的想像力就完全無法施展。我跟韓蓉的施展空間,也僅限於臥室之內。在這浩瀚的大海邊,居然還是不能完全做到自由自在,揮灑自如,實在是未免掃興。但是既然已經是這樣了,我也不好多說什麼,只能暗暗地想,既然無法在場所上發揮想像力,那也就只能在姿勢上發揮想像力了。總之,不能浪費這美好的三天三夜就是了。 事實證明,我楚天齊絕對是個說到做到的男子漢大丈夫。我說不浪費,我就沒有浪費。在這三天三夜裡,除了吃飯以及偶爾在沙灘上散下步以外,我們所有的時間都待在臥室裡。我所展示出的驚人創造力和體力簡直把韓蓉都給震驚了,甚至於情不自禁地感歎道:「阿齊你真變態…… 歡樂的時光總是過得特別快,不知不覺就已經到了最後一天。 在這一天的黃昏,我和前兩天一樣,再次在沙灘上散步,我牽著韓蓉的手,深情地說道:「好妹妹,我真恨不得可以在這裡待三年啊?」 韓蓉嬌笑著打了一下我的頭,「還三年,再來一個月你就要變成人干了,沒見過你這麼不愛惜身體的。」 「為了好妹妹你,我就是變成人干也願意。」我說著,就把手往韓蓉的身上亂摸起來。 「別亂動,這裡這麼多人。」韓蓉瞟了瞟也在沙灘上散步的幾個人,打了我的手一下,說道。 我也是頑皮勁上來了,亂摸得越發起勁了,「我偏要。」 我們倆於是就在沙灘上一直打打鬧鬧,一直到我們累了之後,我們才互相攙著回酒店。而在我們回酒店的時候,我不知道怎麼地,始終覺得有人在盯著我們。等我回過頭一看,卻又不見有誰,只以為是自己過敏。 進了酒店,吃了晚餐之後,我們倆又再次躲進臥室。這最後一晚,自然是要更加鞠躬盡瘁了。整個晚,我們倆都沒睡,只在做兩件事情,做愛和準備做愛。 我們歡快地享受著每一分鐘,完全不知道我們即將要面對的,是多麼可怕的情景。 第二節不可思議的計劃 第九章第二節不可思議的計劃 當我跟韓蓉做完了三次,正在醞釀第四次的時候,我突然聽到外面一陣喧鬧聲,然後又聽到淑芬大聲地喊道:「不許進來,你們不許進來。」 我於是納悶地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而韓蓉卻是很有經驗地馬上衝到門邊,把房門反鎖了起來,然後全身貼在門上,一臉恐慌地說道:「是記者。」 「記者?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怎麼會有什麼記者?」韓蓉一臉茫然地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 「那……現在應該怎麼辦?」 「我也不知道。」韓蓉的臉上依然是一臉茫然。 「韓小姐,請你出來發表一下看法。」 「對啊,韓小姐,出來見一下我們吧。」 「韓小姐……」 外面這樣的呼喚聲此起彼伏,接連數十聲,聽這聲勢,外面的記者起碼有幾十個。 「為什麼會一下子出現這麼多記者?」我百思不得其解地拍著腦袋。 「應該是在沙灘上。」 「沙灘?什麼沙灘?」韓蓉畢竟是在這行摸爬滾打多年的巨星,一下子就想到這件事情的原因,「在沙灘上的打鬧的時候,我一直到隱隱約約的感到好像有人在旁邊偷窺。在我們回酒店的時候,我看到了。好像是一個長得很猥瑣的男人在跟蹤我們,在我瞪了他一眼之後,才走開地。」 「你也注意到了嗎?我也有感覺,但是我始終沒有看到人……這麼說。這些記者都是他找來的?他有這麼有本事嗎?」 「一點也不需要有本事,巨星韓蓉與大學生在海島度假酒店夜夜春宵,這個標題可以讓任何一份報紙增加十萬份的銷量。」 「這麼說,真的是那個變態打電話報料地嗎?」 「應該是這樣,不然的話,短短幾個小時,不可能同時出現這麼多媒體。如果只是其中一家媒體發現的話,肯定是搶獨家,沒道理告訴自己的同行的。」 「如果是這樣,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韓蓉眨著眼睛想了一會。笑了笑,說道:「其實也沒什麼。無非就公開承認你是我的男朋友好了。」 「這樣對你的聲譽不好吧?」 「我們的年齡差距有點大,而且我一向走的是玉女路線,所以負面影響肯定是會有的。」韓蓉說到這裡,聳聳肩,「不過無所謂,在這個圈子這麼多年,很多事情我都已經看化了。」 韓蓉說著。轉過身就要開門,我趕緊幾步竄了過去,阻止她這麼做,「如果這件事情發生地話,那你花了那麼長時間建立的偶像地位就要毀於一旦,我能讓你為我付出這麼多。」 「那你更好地辦法嗎?」韓蓉看著我,問道。 「暫時還沒有……過一定會有的。」 「但是現在外面塞滿了記者,我們在這裡躲越久,外面的人的話就會越難聽。所以。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昂頭挺胸地走出去面對,這樣最起碼還可以給大眾一個光明磊落的印象。」 「但是……」 「沒有什麼但是了,太倉促了。來及採取任何措施,我們只有面對。」韓蓉說著,輕輕伸手挽著我的手,「無論外面有多少鎂光燈,只要能夠跟你一起面對這件事,我都不會有絲毫地害怕和猶豫。」 十幾年來,韓蓉無論是在現實,還是在她所有的文藝作品中,始終以冰清玉潔的形象示人。在緋聞已成為常態的娛樂圈,韓蓉是極少數位於演藝圈塔尖,而從來不曾有過負面緋聞的巨星之一。所有喜歡她的人,以及崇拜她的人,也正是喜歡她這種乾淨純潔的形象。而她與胡南男才女貌的戀情,也通街都知。就連胡南跟她地分手,也為了保證她的這種形象,敢有絲毫洩漏,一直處於保密狀態。 現在,如果韓蓉走出去面對外面幾十盞鎂光燈的話,宣告她這三天三夜都在這裡跟一個十九歲地大學生日夜歡好的話。那麼,圈內圈外無窮無盡的風言風語,就將像可怕的颶風一樣,徹底撼動韓蓉十幾年來辛辛苦苦在演藝圈打下的根基。 對於這一切,我相信韓蓉比我更清楚,然而她沒有絲毫的埋怨,只是微笑著選擇去面對。看著韓蓉的笑容,我心中的感覺已經不只是用感動能夠形容。我只是覺得,相對韓蓉對我付出的東西來說,我對她所付出的,實在是太少,太少。 「不可以,我不會讓你為了我做這種程度的犧牲的,絕對不可以。」我在韓蓉的額頭上吻了一下,然後走到窗簾邊,右手握在青龍戒上,默唸了一聲,「青龍無悔。」 很快,我進入了青龍戒內,一進入青龍戒我馬上就找了安揚。他是我迄今為止在青龍龍戒裡所知道的最強的靈魂,而且他的身份是間諜,像現在這種危急的情況,我相信他一定遇到過許多次,說定他有主意。 當我用最快的速度將眼前的情形講完之後,安揚摸了摸他的下巴,彷彿想起什麼的說道:「你這個案例跟我當初在阿拉伯……」 「拜託,老大,我知道你很牛逼,但是現在生死關頭,你趕緊說點有用的吧。」 「嗯……那你讓我想想。」「好,不過老大,你要快點,時間不多了。」 一分鐘過去之後,我見他依然一字不說,便著急地問道:「老大。你想出辦法來沒有啊?」「哎呀,你別煩了,我剛找到一個思路……」 「哦。」 又過了兩分鐘,「老大。真的行了,快點啊。」 「好了,我已經想到了這種危急的情況,我相信他一定遇到過許多次,說定他有主意。 當我用最快的速度將眼前的情形講完之後,安揚摸了摸他的下巴,彷彿想起什麼的說道:「你這個案例跟我當初在阿拉伯……」 「拜託,老大,我知道你很牛逼,但是現在生死關頭,你趕緊說點有用的吧。」 「嗯……那你讓我想想。」 「好,不過老大,你要快點,時間不多了。」 一分鐘過去之後,我見他依然一字不說,便著急地問道:「老大。你想出辦法來沒有啊?」 「哎呀,你別煩了,我剛找到一個思路……」 「哦。」 又過了兩分鐘, 「老大。真的行了,快點啊。」 「好了,我已經想到了一個辦法,不過這個辦法很複雜,需要方方面面地配合,成功的幾率是一半對一半,你願願意冒險?」 「要說百分之五十,就是百分之一的希望,我也干。」 「好。不過這件事情需要極高的演技,你現在地功力還差得遠。必須我親自上才行。」 「那還廢什麼話,趕緊附身。」 我話音剛落。我就從青龍戒內被彈了出來,隨後就是一股安揚附身所帶來的暖流從我頭頂一直灌到腳底。一經附身,安揚的思維就完全跟我的思維融合在一起。頓時,他那個方案我便全部知道了,不由得我不拍案叫絕,丫不愧是做特務出身的,這都能讓他想出來。 「韓蓉。你別擔心,我已經想到一個辦法了。不過,這個辦法需要你,淑芬,還有胡南尋演的全力配合,成功幾率一半對一半,不知道你是否願意冒險。」 韓蓉疑問地看了看我,問道:「現在還有什麼辦法?」 「你聽我說,我的計劃是這樣的。首先……然後……其次……」我嘰哩掛拉用最快的速度,用三分鐘左右的時間將整個計劃說了一遍之後,又說道。「整個計劃地關鍵除了你,我,胡南,淑芬以外,還有那個製片人和宣傳總監,這兩個人是否可*,是否願意替我們保密?」 「他們兩個人都是胡南跟我的多年好友,我相信他們會保密地。而且,這種事情就像暴風一樣,當臨頭撲來,迎面去撞的話,當然是粉身碎骨。但是只要時間一長,就算有人再回來翻我們這次的舊帳,也不會有什麼人感興趣的。」韓蓉說話的時候,眼睛眨得飛快的,可以想見她的腦子這時候想得多麼地快。 我問道:「那你的意思,是你同意這個計劃嗎?」 「當然了。」韓蓉幾乎是毫不猶豫地說道,說著,她還狠狠地在我臉上親了一下,「親愛的,這都能被你想到,你真是天才中的天才。」 雖然這主意完全是安揚想出來的,不過他是我的人,就當是我想出來的好了,所以我得意地呵呵笑了一下,然後說道:「等有空你再慢慢表揚我吧,現在我們要馬上開始行動,你就按照我所說的,馬上給胡南打電話,進行佈置。我這給淑芬打電話。」「好!」韓蓉笑著點了點頭,然後很興奮地走到床邊的桌上,拿起了自己地手機,開始跟胡南通話。 而我這邊則馬上給淑芬開始打電話,電話響了好久之後,淑芬才終於接起電話,「喂,這邊人好多,我恐怕擋不住了,怎麼辦?」 「不要怕,我們現在已經有了全盤的應對計劃,你現在一切都按照我說的去做,好嗎?首先,鎮定,說話聲音放小,表情自然。」 「我好了,你說吧,接下來呢?」 「告訴這些記者,請他們在房間裡有秩序地站好,讓酒店給他們所有地人安排座位,並在房間門口擺放一張長桌。然後告訴他們,據我們所知,還有些新聞媒體在趕來的途中,既然事情到了這一步,那就乾脆等這些媒體朋友來齊了再說,到四點半的時候,韓蓉就將出來,給他們所有人一個交代。」 「什麼?你瘋了,你嫌現在人還夠多嗎?」淑芬的聲音很小也很悶,聽得出來她是用手包著手機說話的。 「你不要管,你現在馬上照辦。」 「真的行嗎?」 「淑芬,你相信我,好嗎?我一定可以把這件事情擺平的,總之你相信我。馬上做,剩下的事情,我會再跟你通話了,我會給你發短信指揮你。總之,你一切都必須完全按照我說的去辦,不能有任何差錯,不然整個計劃就可能失敗。」 「好吧,事到如今,我相信你了。」 「OK,努力。」 我說著,把電話掛了,深呼吸一口氣,看了看坐在床上給胡南打電話的韓蓉。她卻是全沒有我的緊張,給胡南打電話的樣子怡然自得,彷彿只是在說什麼很有趣的事情一樣。 我看著她放鬆得不能再放鬆的樣子,無奈地笑了笑,走到韓蓉身邊,拿起手機,開始跟淑芬發短信。等到我發出去四五條信息,把該跟淑芬吩咐做的事情都一一吩咐完的時候,韓蓉跟胡南的通話也結束了。她從床那邊爬過來,然後趴在我的背上,親暱的親著我的耳朵說道:「好哥哥,你真是天才,這種事情居然都被你想到。你真該去當導演或者編劇。」 「你從前勸我當演員,現在又要當導演和編劇,那我豈是什麼都一肩挑?」我轉過臉,笑著對韓蓉問道。 「是啊,我覺得你完全可以自編自尋自演啊,不過如果有床戲的話,一定要讓我當女主角。」韓蓉說著,撒嬌地從我背上滑了下來,躺在我的大腿上,雙眼含情脈脈地望著我。 我跟韓蓉歡好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她這眼神意味著什麼,我自然比別人都要清楚得多。過,在現在這種情境下,這未免也太大膽了吧?我於是試探著問道:「好妹妹,你不會是現在還想……」 韓蓉有些害羞地伸手半擋著臉,說道:「難道你覺得這種危險的感覺很刺激嗎?」 「刺激是刺激,不過……」 「我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在這樣的情境下,卻突然覺得反而放開了好多東西,而情慾也……」韓蓉說著這裡,扭過臉去,伏在我的腿上,不再說話,只是濕潤溫暖的呼吸吹打在我的大腿內側。 在這種隱諱而深刻的誘惑下,我禁不住有些意亂情迷地接過韓蓉的話,「……突然高懲起來?」韓蓉撒嬌般地扭過身,看著我只是笑著緩緩地眨著眼睛,「反正要出去也還要半個多小時,我們還有大把時間。」 她這勾魂奪魄的目光看得我渾身上下陡然慾火焚身,心裡暗叫了一聲,「不管他娘的那麼多了。」 然後,我就奮不顧身地把我剛穿好的上衣摔在了地上,正待我要奮勇出擊的時候,我記起了一件事情,「安揚,你先回青龍戒裡休息一下,過半個小時再出來好了。」 第三節 森林裡的動物狂歡 第九章第三節森林裡的動物狂歡 雖然已經與我的靈魂融為一體,但是安揚因為能力格外高強,所以還能保存一定的獨立性,馬上抗議道:「,叫出來了還要臨時回去,青龍戒沒這個規矩。」 「別那麼多廢話,我是青龍戒的主人,我最大,快給我回去。」 「要用我的時候就當我是大爺,要爽的時候就當我是衛生巾扔掉,干,配角也是有尊嚴的。」 「小安啊,我給你三秒鐘時間考慮。如果你不回去的話,大不了我不爽了。但是我告訴你,我可是天蠍座的,天蠍座的人報復心最強不過了…… 「楚天齊,你這算是在威脅我嗎?」 「很明顯,是!」 「算你狠,我撤,半個小時後我再回來。」 把安揚唬走以後,我這才收起心神,重新注視著因為面臨著前所未有的情景,而展示出前所未有的風韻的韓蓉。 平時在房間的時候,無論我有怎樣的要求,韓蓉都會盡量配合得到,但是始終都只是一種配合而已,談上主動。這麼久已來,我每一次都會極盡挑逗之能事,希望能夠讓她更開放和自然。然而,在這方面,我從來沒有成功過,她的身上終究還是有一種若隱若現的羞澀纏繞著,使她無法完全放開自己的心靈和身體。就我跟韓蓉這麼久的經驗而言,她過於傳統了。在她地意識裡,她始終將性事視為愛的一種表現和延展,她甚至於依然存在著性事是女人對於男人的義務這樣的觀念。因此,她與我地歡好。是因為愛我,是因為知道我是男人,我有這種渴求,所以她配合,給予。而在與我歡好的過程中,她最在意的也不是我用什麼姿勢和技巧,而是在意我的眼睛是否始終望著她。每當她在性事的過程中感到肉體的歡暢,乃至於達到高潮的時候,她就會羞澀,用力地抿著嘴巴。閉上眼睛,伸手遮住我的眼睛。扭過頭去。這種羞澀的感覺比起一個女人整天抓著你的腦袋,往床上猛打,然後仰起脖子嗷嗷大叫比起來,固然是美好地。但是卻也讓我總覺得缺少了一些況味,如果非要用什麼詞語來形容的話,那麼就是缺少一種慾望。 是地,就是慾望。這就是我最希望從韓蓉的身看到的東西。我想沒有一個男人會去愛一個天性淫蕩的女人。但是美麗的女人,只為一個男人露出她最真實,最自然,最瘋狂的慾望的時候,我想是每一個男人最幸福和最有成就感地時候。 我一直渴望這個時候的出現,但是我從沒有跟韓蓉說過。因為我知道從小到大都在讀女青,父母都是高級知識分子的韓蓉所受的教育,不是我短時間內所可以改變的。 「你真的想要嗎?」我望著仰臥在我的腿上,伸手輕輕撫摸著我的臉頰的韓蓉。問道。 韓蓉又本能地有些害羞了起來,她別過臉,看著窗簾。輕輕地點頭。 「告訴我為什麼?」我把手放在韓蓉地腰上,像扇扇子一樣輕輕地拍打著問道。 韓蓉望著我眨了眨眼睛,說道:「雖然我是個演員,拍過很多戲,也見過很多世面。但是我的骨子裡卻是個很害羞的人,因為我太在意別人地想法。因為我很在意別人怎麼看我,所以我小心翼翼地表演,小心翼翼地做活動,小心翼翼地走路,小心翼翼地說話,甚至於小心王翼地吃東西。我總是想給別人一個完美的形象,美麗,善良,純潔。這種害羞也表現在性事裡,從前每次做那種事情的時候,我總覺得這好像是一件很害羞的事,所以每一次都會刻意地壓抑自己的感受。就算明明覺得很舒服,也敢表達,生怕被對方認為我是一個淫蕩的人,竟然會沉迷在這種肉體的快感裡。但是剛才,就在剛才我決定要出去面對那些記者,面對世人異樣的目光的時候,我突然發現從前的那些做派真的是毫無意義!我好傻!」 韓蓉說著,坐了起來,看著我說道:「我不敢在街邊吃攤檔,我不敢穿著隨便的衣服出門,我跟我喜歡的人幽會也要躲躲藏藏,我為什麼要過這種生活?而這一切都是因為害怕別人的風言風語而已。但是……為什麼我要在乎他們的看法?我根本不認識他們。他們對我有什麼重要?我為什麼要為了這無數我根本不認識的人的眼光,把我的生活弄得這麼如履薄冰呢?我要,我再也不要這麼過日子了,我不管那麼多了。我要過全新的生活,我要盡情享受一切,我要做真實的自己。在那些陌生人面前是這樣,在自己喜歡的人面前,更是如此。當我在跟你歡好的時候,我明明有慾望,我明明有感覺,為什麼我不表達出來,為什麼我要扭扭捏捏?這就不只是害羞,而是虛偽了。所以,我突然很想跟你做,就在這裡,就在這間外面有數十上百人圍觀的房間裡。是我變態,有公開做愛的嗜好,而是我想向我自己證明,我能夠放開我自己,我能夠真真實實的做人,我能夠真真實實的做愛。」 韓蓉這演講一般排山倒海的話語塞在我的耳朵裡,讓我的頭腦甚至一時間因為堵塞而失去了思考能力。但是等我稍微清醒下來之後,我便深深地覺得慚愧,原來我並沒有完全地瞭解韓蓉。我不知道她的生活過得如此的壓抑,以至於在性事之中都會不自覺地受到影響。 我非常能夠理解她的這種突如其來的巨大改變,同時,我也深深地知道,當韓蓉在門邊,微笑著跟我說她要去面對的時候。她地內心所受到的衝擊是多麼的巨大。 此時此刻,我的內心除了慚愧之外,便只有慚愧了。而在這時候,韓蓉地身子已經*在了我的身上。她一隻手按著我的腰,一隻撫摸著我的臉頰,她的嘴巴湊近我的耳邊,用低低的聲音呢喃道:「阿齊,脫光我的衣服,我要跟你做愛!」 我是個男人,一個正常的男人,一個只是正常而且還很淫蕩的男人。當我聽到韓蓉在我耳邊用最曖昧地語氣喊出這句話之後,我整個人彷彿突然被雷電劈過一般,全身一陣酥麻。 我此時的心情非常複雜。而我也沒有時間去仔細品味我這複雜地心情到底都有些什麼成分。因為在離我只有零點零一公分的距離之外,有一個世界上最美好的女人之一等著我去品味。為了不讓我嘴巴裡的口水像瀑布一樣嘩啦啦地留下了。我惡狠狠地吞了一口口水,因為口水太多,差點被我給噎著。 吞完口水,我就轉過臉,輕輕將我的嘴唇貼在韓蓉微微有些發燙的唇上。當我們的雙唇接觸上地那一刻,我們彼此都緩緩閉上眼睛。韓蓉依然一隻手撫摸著我的臉,一隻手掛在腰間。而我則雙手輕輕地抱著她的肩頭。我們的嘴唇軟軟地貼在一起,感受著彼此的存在和柔軟,然後再慢慢地分開,再輕柔地貼在一起。這一幕在許多文藝電影中都可以看到,許久不見的情侶們都這麼幹。每當人們看到這一幕的時候,都會忍住地覺得幸福和恬靜。 然而,接下來的發展就一點也不文藝電影。我們很快就從嘴唇相碰開始發展到貪婪地吸食著彼此地舌頭。我們的舌頭彷彿兩條誓兩立巨蛇一樣,死命地就打在一起,我們拚命從對方地嘴唇中吞食那甘甜的液汁。而我們自己的卻又被對方奪取。 我們地呼吸聲也越來越粗重,以至於到後來都有些野獸的味道了。 終於,我們放棄了文藝電影的最後一部分。那就是我們的姿勢。韓蓉的手不再放在我的腰間和臉上,而是伸手在脫我的褲子。而我的手也不再只是放在她的肩上,我也在脫她的褲子,哦,不,她穿的是裙子。既然是裙子,那就不要脫,直接撩起來好了。 我們像兩個從來未經性事的少男少女一樣,急切,慌亂,緊張而有衝動。因為我們彼此的身體都在輕輕顫抖的緣故,我們的動作有點失真,所謂失真,也就是動作有點大。客觀地說,我們雙方都有點像是要強姦對方的意思。 我們的動作很混亂,毫無秩序和規律可言,我們之所以會這樣,是因為我們此時似乎已經完全沒有理性了。我們的動作,我們的呼吸,和我們的目光都像極了野獸,兩隻飢渴而又彼此相愛的野獸。雖然沒有了理性,但是我們還是很順利地把對方剝了個精光,從這看來,脫衣服這個活計大概不需要用到什麼理性,應該屬於本能驅動的範疇。 我們彼此赤裸相對之後,我本來的爬到韓蓉的身上,卻被韓蓉一把推開,她還大叫道:「大膽,我是葉卡捷琳娜女王,你居然敢壓在我的身上?」 我知道韓蓉為什麼突然會有念對白的情致,不過我很快就對出了下面的對白,我再次猛撲上去,將韓蓉壓在身下,然後大聲道:「但是,陛下,我才是夜晚的君王。」 說完之後,我們倆一起放聲大笑起來。 這時候我的手機響了,是淑芬發來的一條短信,上面寫的是,「你們倆瘋了嗎?」 如果我當時看了這條短信的話,我一定為了安撫淑芬飽受驚嚇的心靈而回她說,不用擔心,一切都在掌握之中,久之後,你就會知道答案的。 但是很可惜,我現在沒有心情和時間去安撫淑芬的心靈,我這時候忙得很。 我用力地將韓蓉壓在身下,然後將腦袋壓在她的胸脯上,彷彿最飢餓的嬰兒般吮吸著。而當我輕輕一用力,韓蓉的整個身子便又再次輕輕地顫抖起來。雙手用力抓在我的臀部,用力地往下拉,讓我略感痛苦之餘,卻又興奮無比。 過了一會,我們倆在床上打了個滾,韓蓉又變成在我的身上了。她先是貨真價實地咬了一下我的肩頭,痛得我齜牙咧嘴,然後又溫情脈脈地吻遍我的全身,讓我舒爽地直翻白眼。再然後我們再次緊緊地抱在一起,然後就像兩只可愛的小白兔一樣,在草地上打滾一樣歡快地在大床上翻滾著。 我們彼此親吻對方身上的任何一個部位,與此同時,我們的手,我們的腳,我們的頭髮,我們身上的每一個部分也都在向著對方蹭去。我們像天鵝一樣把脖子親密地貼在一起,我們像吸鐵石緊密地彼此相惜,我們像這世界上最禽獸的人類一樣,把對方撩撥得慾火焚身。然後,我便自然而然的進入了韓蓉的身體。因為實在是太自然而然了,所以我至今依然想不起我究竟是什麼時候,又究竟是以什麼姿勢進入韓蓉的身體的。究竟是她在上,還是我在上,我都搞不大清楚。 「這樣好嗎?這樣舒服嗎?」這種話我從前也曾經問過,而韓蓉每一次都只是輕輕地,羞澀地搖頭。然而這一次,她終於回答我了,「好,很好,從來沒有這樣好過,從來沒有這樣舒服過。」 我們說話的聲音沒有刻意放大,但是我相信應該小。就算這個房間有隔音,我相信外面也該聽得到。更何況除此之外,我們還有更大分貝的大笑,大聲呻吟。總得來說,我們沒有把這裡當撐酒店,我們也沒有把外面那些人當人。我們只當自己在森林裡,像所有的動物一樣快樂地享受著神靈賜予我們的,最美好,最原始的歡樂。 這時候,我的手機又響了一下,這又是淑芬的短信,這時候,她發的是,「你們倆瘋了嗎?」我知道,這時候淑芬一定是哀莫大於心死了。如果我看到這條短信,我想我一定會想辦法安慰她。但是很可惜,我這時候沒有時間來安慰她。因為我很忙,真的,很忙! 第四節從所未有的記者招待會 第九章第四節從所未有的記者招待會 我也不知道我們兩個到底奮戰了多久,我只知道我們耗盡了彼此的力氣,全身上下都流滿了汗水。當我們氣喘吁吁地躺在地板上的時候,我們相視而笑,我說:「我看過一本書上說,做愛是件很不耗體力的事,只不過相當於爬了幾十級樓梯差不多。簡直是他媽扯淡,我覺得簡直就像爬了一趟泰山一樣。」 「呵呵。」韓蓉笑了笑,仰面躺在地上,望著天花板,問道,「你猜門外那些記者都在想些什麼?」 「還有什麼好想的?我想他們現在已經不會用大腦想是了吧?」 說完這話,我和韓蓉就一起笑了起來,這時候,青龍戒裡就有個聲音嚷道:「爽夠了吧?該幹正事了。」 我再拿起我的手機一看,不要說四點恭喜1603042找到了意大利國旗一面半,就連五點都快要到了。我於是趕緊坐起身來,對韓蓉說道:「起來了,接下來又該是表演時間了。這大概會是你從影以來,演得最過癮的一場戲了。」「嗯。」韓蓉點了點頭,跟著坐了起來,「當然過癮了,因為這是這麼久以來唯一一次本色演出。」 五分鐘之後,我給淑芬打了一個電話,「門外現在有多少家記者?」 淑芬在電話那邊小聲答道:「報紙雜誌有二十多家,電視台有三家,除了你們的房間裡以外,整個套房都坐滿人了。」 「你做好準備。我們馬上出來。」 淑芬答了聲好以後,又細聲的補充道,「就算是做戲,你們剛才聲音也實在是太大了。」 我笑著看了在一旁笑個不停地韓蓉。回答道:「我們剛才可是假戲真做來著。」 啪嗒,手機掛掉的聲音,然後便是嘟……嘟……嘟! 「要死,這下回去淑芬還不知道怎麼拷打我。」韓蓉咬著牙打了我一下,但是看著她淺淺的笑容,我就知道,她其實並不在意。 「準備好出場了嗎?」我牽著韓蓉的手,問道。 韓蓉笑著挺起胸,說道:「隨時可以出發。」 我回給韓蓉一個笑臉,然後在心裡呢喃道:「安揚。你地表演機會到了。」 片刻之後,我下身一條睡褲。上身一件長長的,敞開著的睡袍,頭髮蓬鬆的打開了那扇反鎖著的房門。站在我身旁的,是同樣穿著敞開著的睡袍,但是裡面是誘人的黑色紋邊貼身內衣的韓蓉。 儘管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是當我一打開門,數十盞鎂光燈同時閃爍的時候。我還是差一點就倒在了地上,好在韓蓉伸手托著了我地背,不然臉就丟大了。 而在一陣鎂光燈閃爍之後,本來應該爭先恐後的發問場面卻突然之間變得一片寂靜。之所以如此,是因為韓蓉自出道以來,就一直以保守和傳統地示人,無論是出鏡還是出席活動,穿著都十分保守,在行內甚至有「惜肉如金」的雅號。而此時此刻的韓蓉。內裡除了一套黑色內衣空無一物,而她外面罩著的這件睡袍也是半閉半開著,其性感與誘惑。真是言語所難以形容。倘若是那些以艷麗性感著稱的女星傳承這樣,自然不足為怪,但是以保守傳統卻穿成這樣,而且還是在這樣敏感的時刻,又怎麼會不由得他們驚愕不已,浮想聯翩? 就在一片奇特的寂靜之中,我和韓蓉都坐在了淑芬已經安排好地長桌之後。這時候,也跟著呆了一陣的淑芬才記起說道:「現在韓小姐已經出來了,大家有什麼問題,可以開始發問,不過請有秩序。不然,我們有隨時撤銷記者會的可能。另外,請前面的平面媒體的記者都按照自己的位子坐好,如果沒有被點名的話,請不要隨便站起來,以免擋住後面的電視台的攝像人員。大家都是工作,請行個方便,多多配合。」 這時候,集體失聲地記者們才終於記起自己的職責,紛紛高高地舉起自己的手來。 「《中華商報。」淑芬指了指一個高個地女記者,說道。 這女記者還挺有禮貌,一站起來就說道:「很謝謝工作人員能夠給我第一個發問的機會。」 然後,她才開始正式發問,「韓小姐,你好,我是《中華商報,娛樂版的記者,我想請問,你可以向我們介紹一下您身邊這位男士的身份,以及他跟您的關係,還有他在這間酒店裡共度一夜是為了什麼事嗎?」 「他的身份是我的朋友,我跟他的關係是很親密的關係,我們在酒店的房間裡,所做的是很親密的事。」韓蓉挑了挑眉毛,用略感生硬的聲音答道。 韓蓉的聲音讓記者們起初感到有些奇怪,因為他們身為記者,跟韓蓉打交道也不是一次兩次,對她的為人還是很清楚的,是一個很謙和,很虛懷若谷的人,怎麼突然一下子變得這麼尖刻冷漠了呢?不過很快他們卻又自以為是的想通了,「這種醜事被人發現了,任是誰都會好過的,有這種表現也無可厚非。」 這位《中華商報的記者還想問什麼,不過淑芬沒有給她機會,她叫了第二個記者,「《華南娛樂週刊。」 「韓小姐,你好,我是《華南娛樂週刊的記者,我想問的問題是,您所說的親密關係究竟是怎樣的親密關係?你所說的親密的事又究竟是怎樣的事呢?」 「每個人都有腦子,這麼簡單的事情應該自己去想。」韓蓉依然是一副不耐到極點的樣子。 這位記者是男人,好像果斷很多。所以不等淑芬讓他坐下去,就馬上又問道:「那我們可不可以理解成你們兩人地關係是男女朋友關係,而你們所做的親密的事,就是指發生性行為呢?」 「我已經說過了這件事情有腦子的人都會自己去想。其他地,我無可奉告。」 「但是我想您的影迷一定很關心這件事。」 「我想你一定不是我的影迷,所以你麼有資格說這句話。」韓蓉說到這裡,有些厭惡地吸了口氣,「我不想再跟你說話。」 「亞洲電視台。」 「韓小姐,你好,我是亞洲電視台的記者,我想問的問題是,我們大家都知道,您的男朋友是胡南導演。你們的關係一向穩定,而你們現在也正在合作一部新戲。我想知道。你為什麼會突然和您身邊這位男士突然出現在這裡呢?這件事情胡南導演是否知情?您和胡南導演的感情是否出現了危機呢?」 韓蓉低著頭沉默了好久,才抬起頭說道:「精神和肉體是兩碼事,和什麼人上床,並不代表就愛誰。」 韓蓉這句話剛說完,全場就一片嘩然。這時候,這位亞洲電視台的記者又接著問道:「韓小姐這句話的含義好像很深,不知道您是否可以詳細解釋一下?」這時候。韓蓉裝作終於忍耐不下去地樣子,作勢就要站起來,這時候我伸手拉著她的手,然後晃晃悠悠地站了起來,說道:「每一個人都有她不為人知地一面,你們有,韓蓉也有,只過你們比較走運,你們不是明星。所以你們在跟你們的伴侶開房的時候,不會有幾十盞鎂光燈在你們門口閃。」 我這句話說完,記者們又是一陣嘩然。他們好像今晚特別喜歡嘩然。嘩然完了以後,馬上就有一位記者站起來,也不自報家門,就直接問道:「請問你的意思,是不是承認你跟韓小姐今晚在這裡是在進行男女之間的交往?」 「其實你不用那麼虛偽,你可以直接問我們是不是在做愛。」我笑了笑,然後聳聳肩,說道,「你這問題不但虛偽,而且愚蠢,當然是了,一男一女躺在房間裡不做愛,難道做飯麼?大家都不是小孩子了,拜託坦率一點。」 記者們又是一片嘩然,我*,哪兒那麼多嘩然啊。 「請問這位先生的意思,是不是指你們今晚在房間裡是在發生性行為?」 「用性行為這個詞語的時候,一般是把人當成動物地時候才會這麼用,所以我覺得還是做愛好聽一點,另外,我再糾正你一個小錯誤,不是今晚,而這三天三夜都是。」說到這裡,我舉起手,「你們做什麼都好,就是不要再嘩然了,大家都是見過世面的人,稍微矜持一點,OK?」 等到記者們平靜一點之後,我深吸了口氣,把手搭在韓蓉半裸著的肩上,繼續說道:「今天之前的三天三夜裡,除了偶爾散步以外,我們所有的時間都在這個房間裡,做在座諸位都愛做的事。我吮吸她薄而性感的嘴唇,當我的手觸摸著她那哺乳萬物的胸膛地時候,她芳香的身體像春天裡的細雨一樣輕微細密地顫抖著,而她那無限誘人地曼妙身材,也在這微微細雨之中緩緩綻放。當這美妙的花朵綻放的時候,我聽到她歡快卻又痛苦的呻吟聲,彷彿是天使墮落人間。我們的肉體湍急的河水一樣匯流在一起,劇烈而勇敢地撞擊著……」我像一個吸毒患者一樣閉上眼睛,無比陶醉的深吸了一口空氣,然後說道:「我不想再說,那究竟是什麼樣的感覺,那感覺應該屬於天堂,人間的語言根本無法形容。我跟不少的女人做過,但是我不得說,韓小姐絕對完全不同的一位,我沒有辦法用夢一般美好來形容這感覺,因為這是比我一生中最夢寐以求的感覺更好的東西。」 當我彷彿念台詞一樣念完這一大段之後,在座的記者們全都呆若木雞,他們甚至懷疑他們不是在採訪,而是在看一場古典話劇。 好一陣之後,才有一個記者傻乎乎地問道:「先生,你愛韓小姐嗎?」 「哈哈哈。」我先是仰天大笑了一陣,然後才說道,「我從很小很小的時候開始,就不再說我愛你。因為這三個字現在已經完全失去了它原本的語意。現在,就連最噁心的言情劇也不好意思再說什麼我愛你了,因為大家都知道這三個字到底是怎麼回事。每當男人想跟一個女人上床,又實在找不出什麼像樣的理由的時候,他就只好說,我愛你。然而,我覺得很奇怪的是,為什麼在你們想上一個人的時候,不可以直接說,我想上你,卻要扭扭捏捏地說我愛你呢?難道我想上你,不是比我愛你更加真誠的東西嗎?諸位想想看,這世最起碼有一半以上的男人曾經因為種種原因違心地說過我愛你。但是我想上你這樣的語,卻幾乎永遠都是真誠的。所以,在座的男人們,如果你們真的喜歡一個人,覺得她有趣,有魅力的話,就請你們不要再去說我愛你這種無聊話了,請你對她說,我想上你。而在座的女士們,如果有男人跟你說我愛你的時候,請你叫他去死,如果他跟你說我想上你的時候,請你相信,他對你最起碼是真誠的。而如果有人這麼跟你們說,也請你們驕傲,因為這起碼證明了你們的價值。所以,諸位,不要再在這裡浪費你們的寶貴光陰了,快點回去找到那些你們喜歡的人,去告訴她們,我想上你,或者問他們,你是不是真心想上我?我向你們保證,你們會獲得幸福的。」 我說著,在記者集體的癡呆症中,挽著韓蓉重新走回了房間。 然後,我就聽到淑芬說道:「記者招待會暫時告一段落,我們《菊花盛開,劇組已經為諸位安排了早餐,請諸位到餐廳去用餐。很快,我們就將安排記者招待會的下半部分。」 「胡南準備好了嗎?」一走進房間,帶上房門,我就趕緊問韓蓉。 韓蓉先是晃了晃自己手裡的手機,然後說道:「他發短信過來,一切都已經準備好了。」我點點頭,「那就好,這樣的語,我們這次就算是僥倖成功了。」 「寶貝,你剛才的表演實在是太好了。」韓蓉說著,有些欣賞又有些興奮地在我臉上是近親了起來。 第九章第五節色情作家華利 第九章第五節色情作家華利 大約半個小時之後,累得滿頭大汗的淑芬才從餐廳回到房間裡來,給我們每人端了杯牛奶上來。這時候,我跟韓蓉已經各自穿上了最正式的衣服,正襟危坐在客廳。 把牛奶放在我們前面的茶几上之後,淑芬就疲憊地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上百人全都要我一個人招呼,真是累死我了。」 韓蓉笑著湊上去,拍了拍淑芬的背,說道:「淑芬,辛苦你了。」 「對啊,以後你有這種事,我們也幫你擦屁股。」我也逗趣地笑道。 「去你的。」淑芬白了我一眼,「這種事也就你們倆做得出來,我可沒那本事。瞧你剛才在那麼多記者前面,演得多好啊,那哪兒還是什麼記者招待會,簡直就是一話劇。還有,你們知不知道你們倆在房間裡胡天胡地的時候,那些記者的耳朵都直了。要不是我請酒店保安使勁攔著,保不準就衝進去看你們倆的活春宮了。」 韓蓉聽到這裡,有些不好意思地臉紅了起來。饒是我臉皮這麼厚,卻也忍不住跟著一起紅起臉來,「這事不能怪我們,既然做戲就要做足十分,要是我們不搞得誇張一點,這個戲就搓不圓了。」 淑芬晃了晃脖子,轉過臉來看著我,「不用說,這主意准又是你出的吧?」 「你怎麼猜出來的?」我明知故問道。 「那還用說,這種荒誕不經地主意。除了你,還有誰想得出來。」淑芬說著,看著韓蓉,「你也是有本事。這種主意竟然也敢答應,你就全當那些記者全都是白癡,這麼好哄的麼?」 韓蓉無奈地攤開手,「我們也不想這樣,但是當時的情形,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對了,那些記者彼此都說些什麼了?」 「還能說什麼,還不就是莫名其妙,議論紛紛咯,已經有很多記者在私下裡互相說。這到底是不是一個別開生面地宣傳活動。」 聽到這裡,我就撫掌笑了起來。「要是真有記者這麼說的語,那我們這次的計劃基本上就可以算是成功了。」 「這次算是又被你僥倖闖過關了。」淑芬說著,笑著看了我一眼,目光中頗有欣賞的意味,「還有一件事得跟你們說一下。你們想得沒錯,這些記者都不是有備而來,而是臨時接到報料電話。才倉促趕來的。」 「果然全都被你猜中了,這下我們的勝算就更足了。」我說著,挽著韓蓉的手笑道。 韓蓉有些得意地仰仰下巴,「那當然了,在這行多年,要是連這種事情都猜不出來,那豈是白混了。」 我們正說著,韓蓉的手機就響了,韓蓉接完電話之後。就笑著站了起來,說道:「我們訂的花船已經到了。」 「唉……」淑芬說著,從沙發上翻了起來。「等我將來老了找不到工作的時候,我一定寫回憶錄把這件事情爆出來,相信一定可以賺一筆。」 十五分鐘之後,隆重盛裝地我們和淑芬神情怡然地來到客廳,邀請那些吃完早餐,正坐在餐廳裡嘰哩掛拉亂聊著的記者們。韓蓉親自笑容可掬地說道:「各位記者朋友,記者招待會地下半場馬上就要開始了,請諸位跟我們來。」 說著,我們兩人就手挽手走在前面,淑芬則在後面請各位莫名其妙的記者站起來跟著走出酒店,一路步行到海邊。整個步行時間有大概二十分鐘,在這個過程中,不斷地有記者湊上來向我們發問,而我們兩人始終禮貌地微笑著說,一切都在船上可見分曉。二十分鐘後,大約是清晨七點半左右,我們終於步行到了海邊。此時的海邊正停放著一條船,雖然我確實說了希望這條船盡量好,另外我好像也確實說過,如果可以借到一條豪華郵輪的話,那是再好不過了。但是我怎麼也沒有想到這條船居然真的是一條豪華游輪,而且是一條有五層樓高,一百八十間倉房,四層乘客專用甲板的超級豪華游輪。豪華游輪的最上面掛著一副碩大地橫幅--《菊花盛開》劇組記者招待會。其他各處也張燈結綵,甲板上各樣人等忙忙碌碌,佈置得煞有介事,看得我是目瞪口呆。為了替我們倆擦屁股,出動這麼大的傢伙,也未免有點太奢侈了吧,不過,胡南那傢伙不會讓我掏這筆租賃費吧?那豈不是要我把我還沒到手的股票利潤給吐出來一大半麼?想到這裡,我再看看帶著四五個人笑瞇瞇地站在碼頭迎接記者的胡南,不禁頭皮一陣發麻。胡南笑著走上前,跟這些記者們打招呼,「各位記者朋友,辛苦了,辛苦了,請上船,請上船。」 跟這些記者們打完招呼以後,胡南便走到我們倆身邊來,為了不讓他開口跟我要錢,我趕緊伸出大拇指,使勁讚道:「胡導,四個小時不到,你居然可以整出這麼大陣勢來,真牛。」 「這次是運氣好,我接完你們的電話,馬上去借船,第一個電話就借到了,而且還是一艘超級豪華游輪。這船剛好今天沒有營業,就停在附近海域,簡直就像是替咱們預備好的一般。船主是我父親六十年的朋友,二話不說,就把船長的電話告訴我,讓我全權指揮了。我這一路上,一邊讓司機狂闖紅燈,一邊就是不停地打電話,指揮船長怎麼佈置這艘船。他們這些跑船的,哪裡懂得佈置這些東西,能夠把外面搞得像個樣子就很了不起來,現在會場裡面還是一團糟呢。過不要緊,我帶了十幾個人來。現在他們正在裡面忙活,記者會九點半才正式開始,應該趕得及。現在我們就先把他們安頓在甲板上,我帶著製片和企宣在外面應付著。你們倆好好休息一下,時間到了我叫你們。對了,還有,我一起床就通知企宣把能通知地媒體全部通知到,等下來地媒體大概還要多一倍,你們要有心理準備。」說到這裡,胡南有些興奮地笑了起來,「當了這麼多年導演,感覺今天這導演幹得最過癮,哈哈哈哈。我不跟你們多說了。我去忙了,淑芬。好好照顧他們倆。」 胡南說著,就樂呵呵地跑掉了。 這時候,淑芬才記得仰首望著這艘游輪,驚歎道:「我的媽,好大地陣仗。」 而韓蓉則高興地拍著手說道:「我越來越覺得好玩了。」 現在事情的發展似乎有些出乎我地掌握之外了。雖然說,這件事情搞得越大越像真的,但是胡南弄出這麼大動靜。恐怕會只是為了幫我們倆解圍吧? 這個笑瞇瞇的傢伙一定有什麼企圖,而且出於本能,我知道這企圖一定跟我有關,我於是有些擔驚受怕地歎了口氣,說道:「我可一點也不覺得好玩。」 兩個小時以後,午九點十分,淑芬準時把我跟韓蓉叫醒,然後化妝室就衝進我們兩人各自的艙室,給我們倆化起妝。胡南始終帶來了兩兩套衣服讓我們換上。韓蓉那套是她在電影裡的戲服。而我這套,怎麼看都像是個色情作家的打扮。 九點三十分記者會準時在由游輪的娛樂大廳佈置成的會場舉行。坐在台上的一共有韓蓉,我。胡南,製片人,編劇,企宣。等到我們和記者各自落座之後,工作人員開始讓記者發問。 第一個發問的,是屬於我們帶來地記者當中中的一個,「胡導,你好,我是《南方娛樂,地記者,我是從四點左右就開始一直採訪到現在的。我想問的問題是,剛才在酒店所發生的一切已經即時傳送到了各大媒體。現在這件事情已經引起了軒然大波,尤其是在網絡上,網民的反應非常之強烈。但是從現在來看,我覺得整件事情更像是一個愚弄媒體的炒作,不知道胡導是否贊同我這種說法?」 「不,我不能完全贊同你的意見,我更願意稱整件事情是一個完美地表演。至於愚弄,我想你之所以會有這樣的想法,是因為我們劇組的人冒充報料人,一下子讓這麼多記者朋友三更半夜從被窩爬起來,跑到這個海島上來參與到整件事情當中。在這裡,我想特別解釋一下。」 胡南說著,頓了頓,喝了口水,做出要長篇大論的樣子。然後,他接著說道:「《菊花盛開這部電影曾經大規模的選角,所以這部戲的大概情節,我想大家都是應該知道的。現場看過我的電影的人都知道,我地戲的重心一般都在男人身上,而我在塑造女角方面的能力是有所欠缺地。而在《菊花盛開這部戲裡,也存在這種情況。嗯……在不久前,我的好朋友韓蓉來找到我,她說她希望突破從前那種傳統淑女的路線,演出一些有挑戰性的角色,並且主動要求出演我這部新戲的女主角。對於她的主動請纓,我自然是--很高興了,但是高興之餘,也讓我很有壓力。韓蓉在影壇的地位,我想不用我在這裡多做介紹,大家都清楚。而她身為一個超級重量級演員,加入我的這部戲,擔綱女主演,就促使我不得不對這個女角進行新的挖掘和考量。後來,我跟劉道編劇關在一個房間裡商量了很久,最後得出一個結論,戲劇來源於生活。如果我們想對這個角色進行更深入的挖掘的語,我們就必須進入到韓蓉的生活中去。接下來,讓劉道編劇給大家介紹一下大致的情形。」 胡南說著,把話筒遞給不遠處的編劇,三十幾歲的劉道,他接過話筒,然後說道:「那天,我跟胡導關在賓館裡面,管了整整三天三夜,垃圾桶裡裝的全是煙灰缸。最後,是胡導首先想到一個點,他說,從故事情節來說,這個女主角肯定是外冷內熱的人。而這種人。她總是要有爆發地時候,沒有一個人可以長時間壓抑自己的熱情的。他這麼一說,我立馬就想到,古代歐洲啊。曾經有一個很出名的故事,大概就是講一個很美很美地公主,她冷若冰霜,拒絕所有人的追求。但是在每天晚上深夜的時候,她就蒙著臉去大街上隨便找一個男人來跟自己過夜,天亮之前就把她趕走。我於是就把這個故事說出來。胡導一聽,覺得這是個很好的點,讓我繼續去深挖。我於是就回去改劇本,但是改來改去總是不滿意。後來,我有一次就去韓蓉家。想問問她自己對這個角色有什麼理解,剛好碰到她的表演老師正在教她表演。我就坐在旁邊聽。我越聽越覺得這個年紀輕輕的表演老師實在是了不得,無論是理論,還是實際表演都相當有功力。我於是就抱著試一試的心理問他,對這個角色有什麼理解。他只是略想了想之後,就說道,我有兩個看法,第一。這個女主角不能跟太多人發生關係,這不符合角色的性格,但是她一定曾有,或者正有一個性伴。第二,女主角的這個性伴一定是具有強烈的個性,並且極度模糊他人道德觀地人。我於是又問他,所你能不能舉個例子給我說一下,什麼人是謂的強烈個性,又能極度模糊他人道德觀地人。他略想了想之後。說了一個名字,薩德。我於是恍然大悟,整個劇本馬上就出來了。這部戲裡需要加入一個戲份不多。但是極為重要的角色,女主角曾經的性伴,一個毫無道德觀可言的色情作家。他將做為一個穿插人物,始終以一種冷漠,客觀的角度去俯瞰所發生的一切。而在整個過程中,這個色情作家總是會不時地出現,來對女主角進行誘惑。而每一次女主角都是憑藉著對男主角的愛而抵抗住了這種誘惑。男主角和這個色情作家對於女主角來說,各自象徵著天使和魔鬼。總之,色情作家這個人物地設置,不僅可以使我們的女主角更豐滿和合理,也可以極大的凸現整個故事的主題性。」 這時候,製片人接口道:「而昨天晚上發生的一切,就將是整部戲的開幕戲——女主角產經是一個很出名的女演員,因為與色情作家在酒店偷情被揭露之後,不斷受到身邊經紀人莫予毒,投資方性騷擾,被迫退出演藝圈,最後,她終於無法承受壓力,而在酒吧裡找人一夜情,而她所找的對象,正是男主角,所以昨晚的一切,算是我們電影的一次小小的綵排。」 製片人剛說完,企宣又繼續道:「至於這位記者所說的愚弄,我也想特別解釋一下,胡導一直是一個很本分的,拍自己喜歡的電影的人,很不喜歡去搞炒作。但是這部片的預算現在已經突破七千萬,幾乎是原來預算的數倍。我想諸位都知道,現在電影的世道怎麼樣,如果我們不進行別出心裁的宣傳的話,那麼做為一部文藝片,它的票房實在是難以讓投資商有信心。因此,今天這次真的表演,你們說是炒作也好,宣傳也好,也實在是無奈之舉,希望大家能夠看在中國電影的份上,多多包涵。」 雖然一切明明都是我策劃的,但是當我看到,這些知道這件事情絕對沒有超過五個小時的傢伙,一個個說得這麼煞有介事,也不由得在心裡嘀咕,「誰說中國沒有好演員,這張檯子上全是。不過,事先我所說的,是這一切都是他們安排的宣傳噱頭,我和韓蓉都只是被動執行而已,怎麼現在又拉扯到我頭上來了,這些傢伙到底想幹嘛?」 彷彿是為了解答我的問題一般,接下來發問的記者先例行公事地報出了自己的名字之後,然後就問道:「我想問的是,那個在演技和理論上卻都極為紮實,以至於都可以成為韓小姐的表演老實的年輕人,是否也將參演《菊花盛開這部戲?」 一聽這個問題,我頓時心中一驚,知道胡南的打算了。而胡南聽到這個問題,則滿臉興奮地站了起來,笑著說道:「我早就在等這個問題了。」 然後,他就走到我身邊,一把把我的手抓了起來,大聲宣佈道:「諸位,這位就是我們所說的那位年輕的表演天才。當初在我們在西京的選角秀上,就曾親自眼見他身後的表演功底,我們雙方都有很強烈的合作意願,只是因為角色問題,始終無法如願。而在有了華利這個角色之後,楚天齊先生表示對這個很有挑戰性的角色很感興趣,正式宣佈加入我們劇組,我代表全劇組,對這位必將成為世界巨星的表演天才的加入表示熱烈歡迎。」 當著前面以百計鎂光燈,以十計的攝像頭,我不可能把胡南的手甩掉,也不可能對他怒目而視,我只能抬起頭來,強笑著面對面前這數百個記者,然後在心裡把胡南轟殺至渣。說好了只是你們策劃的一個宣傳噱頭,接下來,就該是你們宣佈全世界範圍內挑選色情作家的表演人選。怎麼到頭來變成我演了?我最怕的就是出名,你丫偏偏讓這麼多記者對準我,還讓我去演什麼色情作家,你讓我以後怎麼泡MM啊?我心裡恨得咬牙切齒,可是臉上卻必須露出和藹動人的笑容,而那些狗屁記者也完全不體諒我的心情,辟里啪啦的狂站起來提問。 「請問楚先生,你曾經出演過哪些影視劇?」 「呃,迄今為止,我還沒有出演過任何影視劇。」 「那你是否接拍過廣告或者音樂MV?」「我也沒有接拍過任何廣告或音樂MV。」 「請問楚先生,既然你有能讓韓小姐這樣的巨星,以及胡導演這樣的著名導演都歎為觀止的演技,那你為什麼從來沒有出現在演藝圈過呢?」「因為除了華利這個角色之外,我還沒有遇到我認為有意思的角色。」 「請問除了胡南導演以外,你最喜歡頸哪位導演合作呢?」 「我並不喜歡出名,也不喜歡演藝圈,所以這部戲將是我第一部,也是最後一部戲。」我說著,看了胡南一眼,「我不是喜歡我的生活被媒體打亂。」 而胡南在聽完我這番語,先是一愣,與我四目相視之後,則是有些得意地呵呵直笑。 我被這些記者輪番轟炸了十幾分鐘之後,才終於能夠坐下來喘口氣,韓蓉按著話筒笑著對我說了一聲,「初次當明星的感覺怎麼樣?」 我心裡說了句,「鬼才要當明星勒,當明星是你們女人的夢想,我們男人的夢想都是發財。再說了,我要真出名了,以後就不能四下亂泡MMM了。到時候跟MM開房,動不動就被人用照相機堵在門口,誰他媽受得了啊?」 不過,這話我就是打死也不敢跟韓蓉說,只能略帶些疲倦地歎一聲,「做人難,做名人更難啊。」 韓蓉伸手在台下掐了我一下,臉上卻依然是一副正襟危坐的模樣,唉,畢竟是久經沙場啊。 再接下來的記者會裡,記者們主要是問韓蓉和胡南,至於問題也大都是些很無聊的問題。記者招待會到這個時候,才終於開始像個記者招待會,而我也開始覺得無聊了,只在心裡盼望著這該死的招待會快點結束,讓我回去好好睡一覺。 大約半個小時之後,記者招待會終於進入尾聲。然而,就在這個時候,胡南又拋出了一個重磅炸彈,「最後,我還想在這裡特別通報一條消息,在我們劇組的盛情邀請下,從未觸電的鍾蕊小姐,也將在我們這部戲中進行友情客串演出。而與她演對手戲的演員,正是同樣第一次觸電的楚天齊先生。謝謝大家,記者招待會到此結束。接下來游輪將帶大家去看看海景,午間還有一頓豐盛的午餐,請大家盡情享受。」 第六節可惡的好心大叔 第九章第六節可惡的好心大叔 胡南的話毫無疑問的,又讓場內那些最喜歡嘩然的記者們再次嘩然了一次。而真正對這件事情感到最震驚的人,正是我。 等到記者們都漸漸散去之後,我便一把拉過胡南,問道:「鍾蕊是怎麼回事?我記得我的計劃裡沒有這個安排啊?」 胡南樂呵呵地笑了笑,「這個關你的事。剛才記者招待會裡真真假假,假假真真,這件事情卻是完全是真的,不久前剛定下來的。因為我們這部戲的預算確實超支了許多,還是我哀求我的父親注資,我們才能夠繼續拍攝下去。雖然是我父親的錢,但是我公私分明,還是希望讓我的投資方賠錢。所以沒辦法,只能想盡辦法想炒作一下,但是想了半天,想不出什麼好主意,就只能用明星戰略了。所以我在上次她路過西京的時候,親自去見了鍾蕊,希望她能夠幫個忙,客串演出一下。鍾蕊從小就喜歡韓蓉的電影,而且她也看過我的電影,對我的印象不算壞,再加上我親自上門,所以她多少賣了我個面子,答應客串演出,不過要配合她的檔期。我們本來想先把她這個角色定好之後,再來開個記者會宣傳一下的。誰曾想到,被你誤打誤撞弄出這麼一個驚天大噱頭出來,這個噱頭就不是那麼重要了,所以我就順便發佈了。」 「那你說,讓我跟鍾蕊演對手戲?」 「對啊,我覺得這絕對是個很好的噱頭。你知道嗎?你演戲最棒地地方。就是能夠很快的帶你的對手入戲。我已經想好了,雖然只是客串演出,但是我一定要努力地將你們兩個電影新人的第一次合作,拍成一次經典。想想看。兩個從未演出過電影地新人,在螢幕上的第一次相逢,就碰撞出偉大的火花,這是一個多麼大的噱頭啊。」 別人的話,就沒什麼意思了,但是如果是鍾蕊MM,讓我遐想一下……哇咧,其實也滿不錯的。 看著我臉上浮現出的笑臉,胡南得意地問道:「我的主意是不是很棒呢?」 這時候,我才記起韓蓉也在身邊。趕緊收起自己的花癡樣,義正詞嚴地說道:「虛名對我來說。就好像浮雲一樣,我根本就不放在眼裡,過平靜的生活才是我真正地夢想。你現在這樣一搞,我的生活就全毀了,你說怎麼辦?」 看到我好像很認真地樣子,胡南頓時有些慚愧起來,不好意思地望著韓蓉。希望她幫我說話。看著他這個模樣,我又不禁在心裡歎了一聲,「雖然有點小詭計,但是這傢伙到底是個老實人啊。這樣都會被我唬到,你完全可以說這是為了幫我把謊圓得更滿,所以才不得不這麼做啊,傻瓜。」 而韓蓉跟胡南一樣,根本不知道我心裡的小九九,反倒以為我真的生氣了。趕緊勸解道,「阿齊,這件事情其實是我的提議。我真的覺得你比任何人都適合出現華利這個角色。」 我原本就沒有真生氣,聽到韓蓉這麼說,便順著坡下驢,長歎一聲道:「唉,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還有什麼好說的呢?這個角色我就演了吧。」「好,好,好。」胡南忙不迭地笑著點頭。 而這時候,我又伸手攔住他,正色道:「不過演歸演,醜話可說在前頭,沒有個百八十萬的,你休想讓我演這部戲。」 我原本盤算著我說白了,其實也就是一很重要地配角而已,預備好了讓胡南砍到三五十萬的,誰曾想,他竟然馬上點頭道:「行,行,只要你沒問題,錢就不是問題,一百萬就一百萬。」 一聽他這麼爽快地答應,我只恨不得找面牆去撞死。我要早知道你答應得這麼痛快,我怎麼也開價千兒八百萬讓你慢慢砍啊,哎喲喂,銀子,我的白花花的銀子啊。真他媽的,我這人做人怎麼就那麼實城呢? 就這樣,我跟韓蓉酒店被堵,以戲劇得不能再戲劇的結局收場了。 下午,韓蓉和淑芬都興沖沖地和那些記者們在海上看風景,而我完全沒有這個情致,只想去房間睡覺。然而,就在我剛坐進艙室之後,我突然想起了一個人,這個人就是錢不易。我想,我跟鍾蕊演對手戲這種事情應該不是他所願意看到的。我坐在床邊想了片刻,想來想去,最後我還是給他打了一個電話。電話只響了一下,錢不易就把電話接了起來。 「我很高興你在這個時候還記得給我打電話。」接起電話,還不等我說話,錢不易就率先說道。 他的口氣讓人聽不出他此時的心情,於是我也用很中性地語氣說道:「我想你對整件事情一定很關心,所以我想特地來跟你說明一下。」 「不用說明了,別人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我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嗎?」錢不易說到這裡,突然笑了起來,「過說真的,你這個傢伙真是可思議,這種彌天大謊你都能夠撒得出來。更難得的是,他們這些人還真地聽你的調擺,而且還做得這麼天衣無縫。幾十年後,這件事情一定會成為影壇一段佳話吧。」 錢不易的笑聲和他平常的笑聲一樣,沒有任何更多的含義,所以聽到這裡,我的心情略略放鬆,說道:「我想跟你說的,不是這些,而且關於鍾蕊的。我想你知道,華利這個角色,以及那些所謂的戲確實是我為了應急,而臨時編出來的。但是鍾蕊這件事情,我確實是一無所知。」 「這我也知道,當時胡南去見鍾蕊這件事情我也是知情的。好了,不用解釋了。這件事情地每一個角落我基本上都一清二楚。我所唯一覺得有點模糊的地方,在你給我打這個電話的時候,也已經變得非常清晰了。你放心,我對你絕對信任。」錢不易在電話裡的聲音很輕快。看起來心裡確實沒有芥蒂。 總而言之,我始終覺得不妥,因為按照我們地約定,我該跟鍾蕊見面的。」 「要太放在心上,這屬於不可抗力因素。胡南當作這麼多媒體這樣宣佈,你不可能中途退出的。而且,我也想通了,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我拜託你做這件事情,我就該對你百分之百信任。所以。你跟她見見面,我覺得也未嘗不是件好事。」 如果話只說到這裡。那麼即使是我完全明瞭錢不易的底牌,也不得不說他夠有胸襟,然而他接下來的一句話卻透露出了他真正的想法,「到時候,我還要親自去探班,看看你精湛的演技呢。」 我於是笑嘻嘻地說道:「好的,歡迎領尋蒞臨監督指尋。」 「好了。不跟你說這麼多了,你鬧騰了一晚上,也該累了,好好休息一下吧。另外我還要跟你說一下,記者招待會從頭到尾都是現場直播,全學校沒有人沒有看到。你回來的時候,要小心一點,不要一不小心被你的狂熱Fans給強姦了,,,,我仰起頭哈哈大笑,「歡迎。歡迎,熱烈歡迎。」 笑著,我就把手機掛掉。然後,哈哈聲就馬上結束,一頭栽在床上,「做戲真累啊。」 在床上躺了一陣,倦意就一陣陣地襲來,就在我快要睡著的時候,我突然迷迷糊糊想起一件事情。在香港地時候,在咖啡館,鍾蕊可是跟我一起被綁架的。如果到時候她見了我,說她認識我,還把那天的事情完全說出來,那不就什麼都完了? 一想到這事,我頓時額頭冒出一層冷汗,整個人都醒了--哪裡還要等什麼見面,就算只是在電視上看到,鍾蕊也能把我認出來。如果這時候,她一個順口跟張宏說:「囈,這個人不就是那個跟我們一起被綁架的男孩嗎?」然後張宏一個激靈,派人查我的底,然後知道我是錢不易的助手,然後問錢不易,然後…… 天啊,我簡直不敢想下去,我怎麼這麼蠢?我怎麼會沒有想到這些?要死啊,真是要死啊,這可怎麼辦?怎麼辦啊?不說別的,我那一千五百萬股票利潤一定是泡湯了。銀子,那可是白花花地銀子啊! 就在我急得抓耳撓腮,上竄下跳,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時候,就像我每一次危難時刻一樣,我的人品又在關鍵時刻發揮了作用--我的手機響了,是一個陌生的號碼。我接通電話,問道:「喂,你是哪位?」 然後,我就聽到一個似曾相識底聲音,在電話裡罵道:「現在的大學都是怎麼教育小孩子的,居然連這點禮貌都沒有,給了你名片居然不把我的電話存進去?」 「你是彭耀?」 「你這是廢話麼?這麼滄桑又性感的聲音,除了我彭耀還能有誰?」 「你找我有什麼事?」彭耀在電話裡笑了笑,「年輕人,你想出名想瘋了,你有沒有想過,當初在咖啡館,跟你一起被綁架地,除了我和我的手下,就是鍾蕊了。你現在上了電視不單止,到時候還要跟她演對手戲,你難道不怕她把你指認出來嗎?到時候你這說複雜不複雜,說簡單不簡單的身份,恐怕會給你帶來不少麻煩吧?」 我愣了一陣,問道:「你現在是來幫我,還是來威脅我?」 「你秀逗了?我要是想威脅你,還用等到現在?」 「那你是來幫我地。」 「那倒也談不上。」 「那你打這個電話到底想幹嘛。」 「唉,我就是知道你們這些年輕人遇到一點事情就會著急上火,所以才會好心來給你打這個電話,讓你安心。以免你將來突然見到鍾蕊才想起這件事情,然後嚇得尿褲子。」 「讓我安心,你怎麼讓我安心?」我趕緊問道。 「鍾蕊是個近視眼,五百度。她平時上街都不喜歡戴眼鏡的。那天咖啡館的燈光並明亮,而且她跟你之間也有一段距離,所以她應該看不清楚你的樣子。到時候你要是跟她見到了,她要是懷疑地問起的話,你只管否認就好了。」 聽完彭耀的這一番話,我頓時心中舒了一口氣,但是這幾天我實在被人騙多了,所以就算有人幫我,我還是忍不住會問,「你為什麼要幫我?」 彭耀在電話裡大咧咧地說道:「你還真是個知所謂小屁孩啊,這麼白目的問題居然也問得出來,那還用說,當然是因為大叔我好心了,難道是因為你帥麼?」 *,什麼鳥人啊,就算是幫人,也不落好。不過我心胸寬廣,我跟你計較,不管怎麼說,你這也算是幫我,所以我還是說道:「不管怎麼樣,我還是謝謝你,這份情我會記住的。另外,我還想知道,你是怎麼知道我的電話號碼的?」 「不要說你的電話號碼,我要是有興趣,我連你的小雞雞的尺碼都可以知道。」彭耀說著,很流氓地放聲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哈。」 笑得我眉頭一陣皺起來,「那你還有沒有別的什麼事?要是沒有的話,我掛電話了。」 「盡屁孩就是小屁孩,心眼跟你的雞雞一樣小。哎呀,好了,叔叔不逗你了,跟你說正事,你小心一點錢不易,他可不是像你想像中那麼好相與的,另外,給我好好照顧張盛,不要讓他上別人的當。」 「好了,謝謝你的指點,這些我都會照辦的了,沒什麼事的話,我掛電話了。」 「別掛!還有最重要的是,不許讓張盛上你的當,知道嗎?」 「大叔,你現在是不是很無聊,沒話找話啊?」 「呵呵,你怎麼知道?」「無聊自己打手槍啦,不要騷擾青少年!」 我說著,啪嗒一聲,憤怒地把電話給掛掉了。 *,黑社會了不起啊? 第九章第七節包辦婚姻 第九章第七節包辦婚姻 站在我面前的韓蓉,頭髮紮成一個精幹的馬尾辮,身上穿著貼身的黑色皮衣,臉上是對整個世界都熟視無睹的表情,整個人就像一塊性感的黑色冰雕一般。 她穿著高跟鞋在房間裡走來走去,不時地拿著一些東西丟進一個巨大的皮箱子裡。而我則鬆鬆垮垮地穿著一件乾淨的睡衣,睡衣裡面,是我完全赤裸的身體。我的手上端著一杯咖啡,輕輕地攪動著,看著韓蓉在房間裡滿臉冰冷地收拾著。臉上始終是有些疲倦而以為然的表情。等到她快要收拾完的時候,我才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搖著頭笑著說道:「寶貝,你已經過了離家出走的年紀了。」 韓蓉抬起頭,看了我一眼,沒有說話,只是繼續低下身子把收拾好的衣服壓一下,然後關上箱子。啪嗒一聲,沉重的箱子打在地板上,韓蓉拉起拉桿,將它從地上拖著走到我身邊,頭也不抬地說道:「請你讓一下。」 我收起笑臉,嘟了嘟嘴巴,問道:「為什麼想到要走?因為覺得我毀了你的事業嗎?如果在鏡頭面前裝模作樣也算是事業的話。」 「跟我的事業無關,我只是不想再跟你這種墮落的人待在一起,我想跟你一起爛掉。」 「要耍小孩子氣了,你離開這裡生存不下去的。因為如果沒有腰上的那三寸恥骨每天晚上塞住你身上的漏洞,你就會像個氣球一樣乾癟。」我說著。身子稍稍*後,伸出手撫摸著韓蓉地臉頰,笑了起來,「最美的花都生長在最腐爛的地方。是嗎?」 說完之後,我站直身子,說道:「好吧,我看你是執意要走,那就走吧。相處得太久了,偶爾玩一下情調也是應該的。把你地地址和鑰鑰留下來,我會在你最需要的時候去找你的。」 韓蓉看著我,「你真是我的一個噩夢。」我聳了聳肩,「或許用春夢更貼切一些。」 「CUT!」這時候,一直看著監視器的胡南終於喊道。 而我也微微舒了一口氣。又一個鏡頭,拍攝速度比我想像中要快多了。 「真是太棒了。又是一條過,阿齊你真是天才中的天才。」胡南高興地走到我身邊,拍拍我的肩膀讚道,「簡直是我要什麼,你就可以給我什麼。」 我聽了他熱情洋溢的稱讚話,在心裡嘀咕了一聲,「如果你想要我的貞操。我可不會給你。」 跟胡南客套了幾句之後,我和韓蓉一起走進化妝室。在進化妝室的路上,安揚對我說道:「嘿,小伙子,表現不錯喔。」 「別逗了,不全都是你這個表演狂在演麼?」我不以為然地說道。 「大部分是我在演沒錯,但是剛才已經有差不多一半是你地意識在起作用。你難道沒有感到當導演喊cut的時候,你已經沒有最開始感覺那麼累麼?」 我想了想,好像真是那麼回事。「這就是代表我再用自己地意識麼?」 「沒錯,因為我拍戲過於投入,所以每次表演之後都會有很深的沉重感。當你使用我的意識的時候。這種觀感就會傳遞給你,讓你也感到沉重了。而你和我一樣,你演戲的時候,你的意識和靈魂顯得更自然,所以你不會覺得累。」 「聽你這麼說,我怎麼覺得你好像是在說我比你更有天賦?」 「沒錯,事實就是這麼回事。我的表演天賦其實並不高,之所以表演得那麼好,全都是後天練習出來地。而你天生就有很強的易感性,使你可以很容易就體會到別人的那種心境。因此,你比我更容易進入角色的內心。剛才在表演的時候,我的意識不知不覺地就被你的意識排斥出去,就是因為你的意識有些地方比我的意識更有代入性地緣故。」 「這全都是拜你這位天才老師日夜訓練有關啊。」 「就算是有我這個天才老師在,但是你能進步到這麼快,說明你的易感性和學習能力還是一流的。」 聽到安揚這麼說,我不由得有些得意,能夠得到他這種宗師級地大師的讚揚,實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啊。 「我本來還擔心你跟鍾蕊的對手戲,現在看來,只要這段時間我再帶你多演一下的話,相信你自己可以應付得過去。」 「什麼?鍾蕊的對手戲,是你上嗎?」 「對不起,那天我不能上,你必須*自己。」 「扯淡,最關鍵的時候,你居然不上?」我在意識裡發起火來。 「你怎麼發火也沒用,我說不上就不上,我是排名前五名的TBOKSE級靈魂,我對你最大的作用,是促使你的成長,而不是簡單的幫助你達成目標。而跟鍾蕊的對手戲,對你來說,至關重要,也是最好的鍛煉機會,所以你必須上。」 「廢話,什麼時候重要,什麼時候該鍛煉,我自己有判斷,什麼時候輪到你劃定。我告訴你,我是青龍戒的主人,我要……安揚,喂,安揚,喂……*……」 韓蓉拍了拍我,關心地問道:「你怎麼皺著眉頭?有什麼事情高興嗎?」 「哦,沒什麼。」我轉過臉看著她,笑了笑,說道,「只是覺得剛才的表演好像有些地方還是有些瑕疵。」 韓蓉笑著安慰我道:「不要對自己這麼苛刻,你的表演已經很棒了,你沒看見現在工作人員看到你都很尊重嗎?就是因為你演技高超,每次都很快就過關。讓他們也可以很快下班。大家都說你將來一定會是超級巨星呢。」 我苦笑著搖了搖頭,「你別說了,我對當巨星可是一點興趣也沒有了。」 韓蓉看到我這個模樣,便半真半假地笑著問道:「怎麼。現在就開始嘗試到當明星的苦惱嗎?是不是有很多同學變成了你地影迷,纏著你要簽名啊?」 「那倒至於。」我*在椅子上,歎了口氣,說道,「只是這半個月來每天吃飯,走路,上課,都會有人在背後指指點點。即使是躺在床上睡覺,也時不時會有不相干的人跑到房間裡瞄一兩眼,我現在覺得我真像是一隻寵物啊。感覺真是糟透了。我現在都不想在學校裡住了。」 「在學校裡住也好,到外面可以自由些。」韓蓉說著。有些遺憾地嘟了嘟嘴巴,「可惜現在鬧了個新聞發佈會的事情,要不然你就可以搬來跟我住了。」 「這倒不急,這個學期就快完了,寒假就要回家,無謂浪費一個月的租金,下個學期再租吧。」 「想不到你還挺會持家地啊。」韓蓉說著。笑著看著我。 我笑著仰了仰頭,「那是,咱可是窮人家出身啊,勤儉節約這是我們的立身之寶。」 韓蓉伸手打了我一下,笑道:「行了,別貧了,說正經的,你現在的收入也不在乎這幾個錢。找房子是很講緣分的事情,不是那麼容易就找到稱心的。一兩個月找不到好房子都是很正常的。所以我說你還是盡早出去找吧,省得到時候回來又手忙腳亂的。」 聽了韓蓉的話,我眨了眨眼睛。又點了點頭,「嗯,你說得也有道理,那我這幾天就出去找吧。」 韓蓉又說:「我順便也讓朋友幫你留意一下吧。」 我趕緊搖頭,「那還是免了吧,你那些朋友我是知道的,不是超級豪宅哪好意思告訴你?我可不花那冤枉錢,還是我自己去找,找間舒服一點地就行了。」 「嗯,那也好。」韓蓉想了一陣,點頭道。 從攝影棚走出來,已經是中午一點,趕快一點,還能趕上下午的大學英語,這門課可不能缺,馬上就要開始考試了。因為長期有人很囂張地缺這門課,所以英語老師惡狠狠地發飆,不管是什麼人,以什麼理由,只要遲到一次,一律在期末考試裡扣十分。就我這半吊子的英文水平,期末考試能及格,已經是蒼天開眼了,要是再扣個十幾二十分的,那可就當定了。我雖然不是什麼刻苦勤奮的學生,但是重修這種鳥事我是堅決干的。因此,我什麼課都敢缺,惟獨這門課都不敢缺。 緊趕慢趕,我總算在上課前的一分鐘出現在教室,匆匆地走到最後,坐在了已經坐在最後一排給我佔好了位子的張盛旁邊。 剛一坐下,前面一位仁兄就流著哈達子轉過頭來問,「嘿,哥們,拍到床戲沒?」 「滾。」我斷喝一聲,將這淫賤地傢伙喝走之後,張盛就湊過來跟我說道,「嘿,帥哥,懲了一倍多了,咱們一人差不多已經八百萬落袋了。他娘的,這錢賺得真爽快,跟撿的一樣。」 張盛說著,又問道:「我覺得咱們倆賺得已經夠多了,你看是不是賣掉一半,規避一點風險啊?」 我搖了搖頭,說道:「別扯了,你自己都說了,現在這跟天上掉錢有什麼分別。天上掉錢都會撿,那就是他媽的傻子了。」 「但是,這已經長了一倍多了呀。」 「錢不易說是兩倍,那就是絕對兩倍,你放心,他不會騙我。」 「你跟他關係什麼時候這麼鐵?你就這麼信他?」張盛不解地問道。 「這事跟鐵不鐵一點關係也沒有。你以為錢不易真是為了交情,可以隨便送錢出來的主麼?」 張盛愈發不解地問道:「那跟什麼有關?」 「嗨,你別問了,這事忒複雜,以你的頭腦很難搞明白。」我說著,碰了碰他的手臂,說道,「跟你說一正事,自從接了這個鳥戲以後,我現在在學校裡走在哪,都覺得好像是在動物圓待著。所以,我打算出去住,你有時間陪我去外面找找房子。」 張盛點頭道:「也好,我也剛好想搬出去住,老是跟那麼多人搶洗澡間也是個事啊。」 「我剛想這麼說來說,最好咱倆一塊出去住,也好做個伴。」 「這樣啊?」張盛有些猶豫地摸了摸下巴,「那以後洛華要是跟我有什麼……豈不是很那個什麼…… 「你丫腦子裡都想些什麼呢?那可是我親侄女。」我很義正詞嚴地說道。 「老大,我絕對沒那意思,我只是說,萬一我們倆真情到濃時,那……」 「得了吧,莫翰那小子跟楚洛華在一塊大半年,也沒有什麼實質性進展。要然也不至於飢渴到去找譚有珠,就你小子這點功力,三十年內能夠突破防線,就算是祖上有德了,別胡思亂想,老老實實跟我一塊住吧。」張盛有些鬱悶地眨了一陣眼睛,又問道:「老大,你怎麼只舉莫翰的例子,不舉你自己的例子?你不就是每次都是速戰速決嗎?」 「我*,你能跟我比嗎?」我瞟了張盛一眼,問道。 張盛不服氣地嘟著嘴,說道:「難道我真有那麼差嗎?」 「不是你差,是你老大我太強了,哇哈哈哈哈。」我說著,得意地淫笑了起來,「唉,對了,好久見樓蘭雪同學了。明天和後天我都沒事,咱們一塊去找房子,順便把她跟楚洛華都一塊叫上,找完房子找地方撮一頓,有一段時間沒宰你了。」 「楚洛華還好說,樓蘭雪可能不行了。」 「為什麼?她怎麼了?」我轉過臉,問張盛。 張盛看了看我,說道:「我看你這段時間忙,所以沒有告訴你,樓蘭雪她那兒出問題了。」 「出問題?什麼問題?」「對於譚亭山和樓蘭雪地事,樓蘭雪的老爸始終是模稜兩可。但是前不久,譚亭山的老爸從省長升為省委書記,政治局地候補委員也轉正了。樓蘭雪的老爸看到這個情形,也鬆口了,已經答應譚亭山,這次樓蘭雪回去就跟他訂婚。等到她畢業,就正式結婚。樓蘭雪為這事已經難過得都想見人了。我覺得,你要是真有時間,還是去看看她比較好。」 我皺著眉頭呆了好一陣之後,才有些神情恍惚的說道:「要去,我當然要去。」 第九章 第八節 軟弱的蝴蝶 課間的時候,我走到走廊的盡頭,坐在窗台上,打通了樓蘭雪的電話。電話響了三四下之後,樓蘭雪把電話接了起來,「喂,在片場還是在學校?」 樓蘭雪的聲音聽起來很平靜,好像什麼也沒有發生一樣。但是我卻從她的聲音中聽出來,她此時的心中的感受,恐怕比我想像中還要嚴重。樓蘭雪初看上去是個很文靜的女孩子,但是認識她久一點的人都知道全不是這麼回事,她的骨子裡洋溢著揮發盡的熱情。就連說話的聲音裡,也總是有一種活動跳躍的感覺。然而,今天她的聲音很安靜,彷彿疲憊的天鵝的鳴叫聲一般,聽在我的耳朵裡,讓我由得一陣難怪。 「在學青。」我說。 「哦。」樓蘭雪說。 再接下來的差多二十秒的時間裡,我們兩個人都沒有說話,電話裡都只能聽到彼此輕輕的喘息聲。如果是尋常,樓蘭雪一定會說,「要死啊,吃飽了沒事跟我拼手機費?」 但是今天她一句話也沒有說,只是在電話那頭安靜地喘息著。 二十秒鐘之後,還是我先說話,我問她,「大概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電話那邊的樓蘭雪等了一等,然後答道:「有一段時間了。」 「為什麼不跟我說呢?」我又問。 我看你現在挺忙的,不想打擾你……」說到這裡。樓蘭雪又頓了頓,「而且告訴你有沒有意義,只是讓你跟著煩而已。」 我眨了眨眼睛,問道:「你現在在哪?我們中午見個面怎麼樣?都好久沒有見過了。」 「必了。我現在想一個人待著。」樓蘭雪說著,有些荒涼地笑了笑,「阿齊,不要也跟著那麼俗套好嗎?冠冕堂皇地安慰話一點意義也沒有。」 我把頭*在窗欞上,望著頭頂湛藍的天空,說道:「這樣的話,那我們在電話裡聊聊,怎麼樣?」 樓蘭雪回答得很乾脆,「好,過說點什麼呢?」 樓蘭雪的聲音並沒有刻意地悲傷。而是自始至終都保持著一種克制,她盡量讓她的聲音顯得平靜。然而。對於我來說,她的這種平靜比悲傷更使我感到難過。不過,既然樓蘭雪都在克制,我就更不可以讓我的這種情緒流露出來。所以我把電話拿開,用力地搖了搖腦袋,然後用我所能做到的最輕鬆的語調說道:「隨便啊,說點讓你高興的事。」 「高興的事啊?你讓我想想。」樓蘭雪嘖了嘖。「真的好多。我昨天去餐廳吃飯的時候,抽發票中了五塊錢;上個星期去逛商場,看到我最喜歡地衣服突然大減價;嗯,還有大前天的時候,有一個很久不見地初中同學給我打電話……」 樓蘭雪彷彿一個很老很老的老人,向一個年輕人訴說她年輕時候的事跡一樣,將她這半個月來經歷的每一件小事都絮絮叨叨地說來。而我什麼也沒有說,只是拿著電話筒默默地聽著。 就這樣大概七八分鐘後,樓蘭雪大概是所有記得的事情全部都說完了。所以突然問道:「喂,阿齊,你還在電話那邊嗎?」 「當然在。我一直在啊。」 「我剛才的話,你一定覺得很無聊吧?」樓蘭雪在電話裡說。我在電話這邊搖頭,「哪有,很有趣啊。」 「什麼時候你也變得這麼虛偽了?」樓蘭雪在電話裡笑了一下,「明明都是些很無聊的事情。」 正說到這裡,上課鈴響了起來,樓蘭雪便說道:「你在上課嗎?我怎麼聽到上課鈴?」 我對站在不遠處地張盛搖了搖頭,然後緩緩走到拐角處,往樓下走去,邊走邊說道:「沒有啊,剛好站在教學樓這邊而已。」 樓蘭雪「哦」了一聲,然後突然問道:「阿齊,給我講個故事,好嗎?」 「講故事?」我仰起頭眨了眨眼睛,「好啊,你想聽個什麼故事?」 「隨便,只要是開心的故事就可以了。」 「哦,那你讓我想想。」我說著,撓著腦袋開始想起故事來。但是想了好一陣,我都不知道要講什麼故事。不是說我腦袋裡沒有故事,而是我一下子想不出可以扭轉現在這種氣氛的故事。 結果,等了一會兒之後,樓蘭雪不耐煩了,她說道:「唉,算了,想了這麼半天都沒有想出來,聽了。我問你,大才子,張愛玲的文章你喜歡看的嗎?」 「還好,讀得不是很多。」我老老實實地答道。 樓蘭雪又問道:「那她有篇很短很短的散文,叫做《愛》,你有沒有看過?」 我搖了搖頭,答道:「沒有。」 「虧你還是大才子,這麼好的散文也沒有看過嗎?」樓蘭雪說著,走動了起來,「你等一下,我去找過來給你念一下。」 我還沒有來得及哦,樓蘭雪的電話那邊就已經傳來了沙沙的翻書聲。沒過多久我就聽到她說:「哈,找到了,很不錯的文章哦,我這幾天看了好多遍了,你可要認真聽才行。」 「好的。」我說著,坐在了二樓跟三樓的樓梯上,「這裡很安靜,你念吧。」 「嗯哼。」樓蘭雪清了清嗓子,然後就像她平時主持節目一樣認認真真地讀了起來,「這是真地……有個村莊的小康之家的女孩子。生得美,有許多人來做媒,但都沒有說成。那年她不過十五六歲罷。是春天的晚上,她立在後門口。手扶著桃樹。她記得她穿地是一件月白的襯子。對門住的年青人,同她見過面,可是從來沒有打過招呼的,他走了過來。離得不遠,站定了,輕輕地說了一聲:『噢,你也在這裡嗎?』她沒有說什麼,他也沒有再說什麼,站了一會,各自走開。就這樣就完了……後來這女人被親眷拐了,賣到他鄉外縣去作妾,又幾次三秋地被轉賣,經過無數的驚險的風波。老了的時候她還記得從前那一回事,常常說起。在那春天的晚上,在後門口的桃樹下,那年青人……」 念到這裡,樓蘭雪頓了好久,才繼續念道:「於千萬人之中遇見了你所要遇見的人,於千萬年之中,時間的無涯垢荒野裡。沒有早一步,也沒有晚一步,剛巧趕上了,那也沒有別的話可說,惟有輕輕的問一聲:『噢,你也在這裡嗎?』」 樓蘭雪地聲音安靜了下來,好久之後,她才說道:「完了,好聽嗎?」 「好聽。」我把手輕輕放在額頭上。兩眼微微地閉了起來,說道。 『於千萬人之中遇見了你所要遇見的人,於千萬年之中。時間地無涯垢荒野裡,沒有早一步,也沒有晚一步,剛巧趕上了』我最喜歡最後這句話的前半段,這種感覺真的好美,是嗎?」 「是。」我點頭道。過了一會,樓蘭雪又在電話裡問我,「阿齊,這就是愛情的感覺嗎?」 我不知道怎麼答她,我只是在電話這邊沉默著,樓蘭雪又問道:「阿齊,這就是愛情的感覺嗎?」 我搖了搖頭,答道:「我也不知道。」 「你不可以不知道。」樓蘭雪的聲音突然顯得有點激動,「你必須告訴我,這是不是就是愛情的感覺。」 我拿開電話,對著空中深吸了一口氣。我說不出話來,我完全不知道要說什麼。好一會之後,我才把電話重新放回耳邊。這時候,我又聽到樓蘭雪說道:「阿齊,求你了,告訴我,這是不是就是愛情地感覺?我從來沒有戀愛過,我從來沒有去愛過一個人,而我以後再也不會有機會去愛誰了。我求求你,你告訴我,這種感覺,是不是就是愛情的感覺。我真的很想知道,真的很想知道。」 電話裡樓蘭雪的聲音哽咽起來,連聲音也開始有些顫抖,即使是隔著縹緲的電波,我也可以感覺到她此時臉上的濕潤。 「阿雪……」當我好容易控制住自己的情緒的時候,樓蘭雪又突然猛地收住哭泣聲。她吞了一口唾液,用力吸了吸鼻子,然後說道:「阿齊,不要說話,你是我地朋友裡最特別的,要變得跟別人一樣俗套。」 我只能硬生生地把我的話憋住,繼續聽樓蘭雪地話。樓蘭雪一連吞了好幾口唾液之後,笑了笑,「對起,我剛才突然有點難過。我聽人家說結婚會有婚前恐懼症,沒想到訂婚也會有婚前恐懼症,是不是很搞笑?」 樓蘭雪說著,一連笑了好幾聲,而我一句話也沒說。 「我訂婚的時候,你一定要來。就算是在攝影棚,也一定要來,知道嗎?我真的是把你當好朋友的。」 「我知道。」我說。 「而且,你即是大才子,又快要是大明星,有你出席,我會很有面子的。」樓蘭雪說著,又笑了笑,「我想好了,我的訂婚那天,要把通海所有的大飯店全部包下來,還要在報紙上打廣告,讓全市那天不用上班的人都來吃,這樣是不是很好玩?」 我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聽著。而樓蘭雪繼續自言自語,「一定很好玩,一定會花很多錢,到時候譚亭山一定臉都白了,哈哈哈哈。」 又過了一會,樓蘭雪又突然問我一個奇怪地問題,「阿齊,你跟多少個女人上過床?」 我不知道為什麼樓蘭雪突然這麼問,不過我還是如實答道:「兩三個吧。」 「兩三個而已,這麼少嘛?我還以為你起碼上過十幾二十個呢,原來這麼少啊?不過。你現在確實還年輕。」樓蘭雪說著,若有所思地想了一會,又問道,「那你一共上過幾次床?」 我無法理解樓蘭雪在這時候問這些幹什麼。只能答道:「不記得了,沒有特別去算過。」 「這樣啊,那一定是很多次了,如果次數少的話,就會記得住了。」樓蘭雪又想了一會,然後說道,「既然做了這麼多次,那你一定經驗很豐富了。不過,你有沒有跟處女做過?」 「沒有。」我說。 「啊?你為什麼不跟處女做呢?」樓蘭雪有些沮喪地說道,「難道你都不認識處女地嗎?」 「不是我不喜歡。只是沒有碰到而已。」我說道。 「也對,現在處女很難找的。那我問你。如果你有一天碰到一個處女,那你覺得以你的技巧,你可以讓她不痛嗎?」 「我不知道,我沒有試過。」 「你估計一下嘛,這種事情憑經驗應該也可以估計的吧?」 我徹底被樓蘭雪搞昏頭了,我於是隨口說道:「我想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這太好了。」樓蘭雪很開心地笑了笑,「那好吧。就這麼決定了,你先到酒店去開個房間吧。然後發短信把酒店和房號給我,我等一下去找你。」 「你幹嘛?」我皺著眉頭問道。 「當然是跟你做愛啊。」樓蘭雪滿不在乎地說道,「不過,事先說好,你等下一定要溫柔一點,不然我會痛地。還有必須戴避孕套,最好再去買一點潤滑油。我會帶一瓶酒去,我要喝點酒才行。不然我一定會痛的。啊,還有,色情光碟你這裡一定有吧?也記得帶去。不過酒店那邊不知道有沒有影碟機。為了保險起見,你還是把張盛的筆記本帶去吧。」 「阿……雪!」我皺著眉頭,衝著電話大聲嚷了起來。樓蘭雪反吼我,「你幹嘛那麼凶?怕我技巧不好嗎?我雖然沒有做過,但是色情光碟我還是看過一點,大概的姿勢我還是知道的。所以你放心,等一下不會讓你太失望就是了。」 「你別發神經了好好?」我長歎了一口氣,說道。 「你才發神經,既然早晚都要嫁給譚亭山,我寧願現在便宜你。」樓蘭雪說著,頓了頓,然後又用鄭重的腔調強調道,「阿齊,要以為我在開玩笑,我是認真的。雖然我現在還不愛你,但是我願意跟你做。因為最起碼跟你做不會讓我覺得噁心,你今晚一定是好好對我。」 「阿雪,算是我求求你了,你正常一點好不好,事情沒有那麼糟糕。天無絕人之路,這件事情一定會找到解決辦法的,你相信我。」 「不用想辦法了,我已經想通了。結婚而已嘛,有什麼大不了的。譚家有錢有勢,譚亭山又那麼喜歡我。我要是真嫁過去肯定是 享不盡的福,到時候我什麼也不用做,躺著都可以錦衣玉食,任誰見了我都要對我恭恭敬敬,到時候我大把閒暇時間,天天開party,天天做舞會皇后,不是很好嗎?」 「但是,你愛譚亭山嗎?」 「阿齊,你不要那麼俗氣好不好?愛不愛的有什麼意義?從前的夫婦結婚全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也有很胸幸福的例子嗎?感情是可以培養的,譚亭山家世好,人品也不好,樣子也不難看,相處個幾十年,總是會有感情的。」 「你不要說那麼多,我只問你一句話,你願意跟譚亭山在一起過一輩子嗎?」我說著,歎了口氣,「不是三五天的小假期 ,也不是三五周的長假,而是一輩子,一不小心就是六十年,日夜相對兩萬多個日子,五百萬個小時,阿雪,你真可以做得到嗎?」 樓蘭雪沒有再說話,她第一次沉默了。 「其實人生就像一場舞會,人生的伴侶就像你的舞鞋,而與普通舞會唯一不同的是,這場舞會永遠不會停止,而舞鞋一旦穿上去,就不是那麼容易脫下來了。阿雪,你真的覺得穿著譚亭山這雙舞鞋跳完你人生的下半場麼?」 「我不願意。」樓蘭雪的聲音彷彿寒冰初化一般冰冷,而緊隨著的卻是狂風暴雨一樣激烈。 「我不願意!我不願意!我不願意!」 這三個我不願意,樓蘭雪是尖叫出來的,極為刺耳,但是我沒有把電話移開,而是將電話緊緊的貼在耳邊,三聲聲嘶力竭的叫聲之後,樓蘭雪彷彿耗盡全身力氣的蝴蝶一笛膜,聲音軟弱無力,「如果我願意,我就不會像現在這麼痛苦,可是我有什麼辦法?譚亭山的父親身份太高了,我根本沒有力量對抗。就連我的親生父親也不站在克這邊,我不願意……我不甘心……但是我有什麼辦法啊?阿齊,你告訴我,我有什麼辦法。」 這是我認識樓蘭雪這麼久以來,第一次聽到樓蘭雪說出這麼軟弱無力的話,她的話讓我終於忍不住一起流下眼淚,良久以後,我深吸一口氣,說道:「不用怕,我有辦法。」 「你有什麼辦法?你有什麼辦法?」樓蘭雪淡淡地問道。 「我現在什麼也不能說,我只能告訴你的是,我有辦法,我一定有辦法。阿雪,你相不相信我?」 電話那邊沉默了好久之後,響起一個輕輕的聲音,「阿齊,我想見你。」 第九章第九節一個人的性格分析 第九章第九節一個人的性格分析 我跟樓蘭雪見面的地方,通常白天是在餐廳,晚上就在酒吧。細想想當除了吃飯,好像就是喝酒,真有點酒肉朋友的味道。當我這樣想著,我便忍不住站在門口獨自輕聲笑了起來。正當我笑著的時候,樓蘭雪輕輕地來到了我的身邊,她戴著一定白色的花邊帽,臉上戴著墨鏡,身上穿著一條淡黃色的裙子,雙手握著一個坤包,輕輕地垂在地上。 樓蘭雪站在我的身邊,問道:「在笑什麼呢?」 她的聲音輕柔而又有些沙啞,大概是剛才失控時候的尖叫,傷了她的聲帶。這種聲音聽起來讓人覺得很溫柔,很安靜,本該是我最喜歡的類型。但是此時此刻,我卻很難喜歡起來,因為它使我的心情低沉。為了不讓這種情緒表現出來,我暗中深吸了口氣,然後笑著將我剛才想到的酒肉朋友的想法跟樓蘭雪說了一遍。 樓蘭雪說了,笑了起來,輕輕地在我肩上打了一下,然後笑道:「本來就是酒肉朋友。」 樓蘭雪這一次的笑是真的笑,像是剛才電話裡那種裝腔作勢的笑。這讓我多少感到有些欣慰,她身上總算有點平時的感覺了。 我於是提議道:「我在華僑城那邊發現了一個廣場,那裡陽光和空氣都很好,還有一間很不錯的露天咖啡館,我們就去那裡,怎麼樣?」 我這個提議可不是胡亂提議的,我是想樓蘭雪現在地心情這麼陰鬱。那就應該找個開闊,明朗的地方才好,這樣心情也會開朗許多。 「好啊,就去那。」樓蘭雪很快點頭贊成我的意見。 我「嗯」了一聲。然後就走出門去要攔的士,這時候樓蘭雪伸手攔住了我,「我們還是走走吧。」 我轉過頭看了看樓蘭雪,點頭笑了笑,「好。」 我們倆於是並肩在路上走著,走了一會兒,樓蘭雪轉過頭來問我,「說說你地辦法吧。」 其實,當我在電話裡說我有辦法的時候,我是一點辦法也沒有。我那個時候之所以那麼說。是因為我知道,我無論如何。一定要幫她。但是我也不知道怎麼的,當樓蘭雪這麼問我的時候,我的腦子裡還真的就冒出了一堆想法。 我於是輕鬆地笑著問道:「阿雪,我問你一個問題,你認為譚亭山這個人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樓蘭雪皺著眉頭想了一陣,說道:「雖然跟他接觸過很多次,但是我對他始終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大概跟一般的公子哥兒沒有什麼區別吧。我想。」 我笑著點了點頭,然後問道:「那我問你第二個問題,你認識譚亭山以來,他有沒有直接用他父親的權勢強迫過你?」 樓蘭雪有些煩惱地歎了口氣,說道:「在於他整個交往地過程中,他父親的權勢始終像影子一樣罩在我們地頭頂。周圍所有的人都因為他父親的關係,而若有若無的釋放出一種壓力給我,有時候真的讓我喘過氣來。這種感覺在通海特別嚴重,在西京的時候稍微好些。但是也始終存在……」 樓蘭雪說這些話的時候,略略有些激動,所以我沒有插話。只是與她並肩走著,讓她像訴苦一般把這些話說完。等到她說完,心情稍微平靜一下之後,我才又說道:「這些我都知道,我只是問你,他有沒有直接用他父親地權勢來強迫你,或者你的家人做你們不願意做的事?我這句話的關鍵是--直接使用。」 「那倒是沒有過,過這又有什麼區別呢?」樓蘭雪反問道。 我笑著伸手做出一個OK的姿勢然後問道:PK第三個問題,也是最後一個問題,你覺得譚亭山是真的喜歡你嗎?」 我這個問題把樓蘭雪問得有些傻了,好一陣之後,她才嘟囔道:「我怎麼知道,我又不是他肚子裡的蛔蟲。」 我揮了揮手,說道:「你少來了,這種事情你們女孩子最有直覺了,你老實說出你的感覺,他覺得他是是真心喜歡你?」 樓蘭雪為難地皺著眉頭想了一陣,說道:「我跟他認識都快一年了,他也纏了我將近一年,我想可能是吧。不過,我一點也不喜歡他呀。他越喜歡只會讓我越煩。」 在教學樓的時候,因為突然聽到譚亭山想要訂婚地消息,當時腦子裡很受衝擊。再加上電話裡樓蘭雪的反應又那麼正常,使得我整個人心神俱亂。因此,腦子裡面當時也是一陣混亂,完全沒有辦法好好思考。而在剛剛問樓蘭雪這些問題的時候,我地腦子裡也在認真地梳理著。而當樓蘭雪反問我的時候,我的腦子裡終於理出了一些頭緒,心中頓時輕鬆了許多。 我笑著看著樓蘭雪,問道:「驚弓之鳥的故事,小學的時候你應該學過吧,還記得這個故事是怎麼樣的嗎?」 樓蘭雪搖了搖頭,「大概記得,過具體說不上來。」 「剛好我隱約記得細節,反正也沒事,就讓我給你講一遍吧。」我說著,笑著從容說道,「從前,有位神射手,他的名字叫做更贏。有一天,他陪魏王在後花圓裡喝酒,這時候他們抬頭看見一隻孤雁。更贏於是對魏王說,『大王,我只要拉弓虛射一下,這隻大雁就要掉下來。』魏王搖頭笑笑,表示不相信。更贏於是擺好姿式,拉滿弓弦,虛射一箭,大雁應聲而落。魏王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驚歎道,『箭術難道真的可以達到這種地步嗎?』這時候更贏於便笑著解釋說,『這隻大雁飛得慢。鳴聲又淒厲,是因為長久失群,原來的傷口沒有癒合,驚恐地心理還沒有消除。一聽到弦聲,就猛一下子扇動翅膀往高處飛,瞬間就牽動舊的創傷,疼得使它跌落下來。所以它之所以掉下來,是因為它聽到弦聲驚悖而下落的,並不是因為我的箭術有多高明。』」我講完這個故事之後,笑著轉頭看著樓蘭雪,她皺著眉頭也望著我,臉上似乎有些明白,卻又隱約有些懵懂。良久之後,她才問道:「你地意思是。我就是這只受傷的大雁嗎?」 我笑著點點頭,「錯,你就是那只受傷的大雁,而譚亭山就是那個神射手,他只是虛射一箭,你就已經掉了下來了。之所以會如此,是因為譚亭山這個神射手有多本事。而是因為你跟那隻大雁一樣,心裡有隱傷。」 「我心裡有隱傷?」樓蘭雪不解地眨了眨眼睛,「我的心裡有什麼隱傷?」 「你心裡的隱傷,就是你和所有的人一樣,過於在乎譚亭山的父親的權勢了。正所謂一葉障目,正是因為你過於在乎他父親的權勢,你身邊的人也過於在乎他父親地權勢,導致你根本無法透過這些表面,看到問題真正之所在。」 樓蘭雪眨了眨眼睛。有些著急地問道:「我不是很懂你的意思,你能說得明白一點嗎?」 我點了點頭,說道:「好。那我們就說得簡單一點。我先說說我對譚亭山這個人地看法。我與他只見過一次,另外偶爾從你,從錢不易口裡聽到一點他的事情。我對這個人的感覺是,因為他父親的權勢的關係,他的心裡具有天生的優越感。如果在必要地時候,我想他是會利用這種權勢去達成他的目標的。而且這個人雖然驕傲,自視也過高了一點,但是並不是個完全的傻子,他知道權勢這種東西最大的妙處在於引而不發,如果使用過度,是會有副作用的。另外,他雖然與錢易相交,但是據我所知,他與錢易的交往,更多的是因為欣賞錢不易的才能,再加上錢不易有意主動與他地結交。而他也並沒有從這種交往中謀取什麼經濟利益。一直以來,他都以文人學士自居,傲則傲矣,但是卻並不貪婪。通海省到處都是那些省政府的少爺們牟取暴利的流言,惟獨他整天都專心在研究字畫古玩,幾乎沒有這種不乾不淨地事,立身也算清正。」 聽到這裡,樓蘭雪皺了皺眉頭,說道:「你這話怎麼跟我父親的話一模一樣?難道你也像我父親一樣,想要勸我嫁給他嗎?」我笑著搖搖手,說道:「當然不是了,我只是想讓你認真分析一下,讓你客觀的知道你現在是什麼形勢,這樣才能冷靜地解決問題。如果只是憑著一腔衝動,是什麼問題也解決了的。」 「但是我怎麼聽你盡說他的好話?」樓蘭雪解地問道。 我嘖了一聲,說道:「你先別急,我這不是誰跟你分析嘛,我這還沒說完呢。」 「好吧,那你快把下面的說完吧。」 「被你這一插嘴把我思路都打斷了。」我說著,嘟著嘴巴看了看樓蘭雪,然後撓了撓腦袋,想起來之後才繼續說道,「好的,說了這麼多,我們現在總結一下,譚亭山是個什麼人呢?第一,他是一個因為他老爸很有權勢而很有高人一等的感覺的人。第二,他是一個自負多才,很以才子自居的人。第三,他是一個不熱衷牟利的人。因為第一個結論,我們可以知道,譚亭山這個人優越感很強,這種人一般都很難接受失敗,耐心也較差。因為第二個結論,我們可以知道譚亭山身上有很重的文人氣。文人最大的特點是什麼?那就是驕傲和浪漫情懷。文人的驕傲,注定他在追求自己喜歡的女孩的時候,不屑於使用權勢達到目的,而希望以自身的誠意和魅力打動對方。而浪漫情懷,又會讓他對他的愛情充滿了無限的憧憬。而第三個結論證明什麼呢?證明譚亭山實際上是個很不世故的人,這種人對自己的道德都有一定的期許。在內心裡覺得自己是個高尚地人。」我這一番話說完之後,樓蘭雪靜靜地想了一陣。然後點頭道:「嗯,我從前沒怎麼在意,但是現在聽你這麼說,他好像確實是這麼一個人。」 「好。我們現在把他這個人分析清楚了,那麼我們接下來分析他在你這件事情上的心態。雖然我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開始追求你。但是我可以肯定,他是看見你的第一眼,便一見鍾情,然後就開始對你展開熱烈的追求地,是不是?」 樓蘭雪點點頭,然後又問道:「對,但是你怎麼知道的?」 「很簡單,因為他身上有很重的文人氣,文人都是這副德行。接下來。他在追求你的一年多當中,可以說是一直被你不軟不硬地挫折著。但是他一直堅持著。這裡面有他的文人氣的原因。文人嘛,總是喜歡把一廂情願想像成精誠所至,金石為開的。而另外也有天生的優越感的原因。天生有優越感的人想做到什麼事情地時候,他就一定要完成,如果失敗,他就會有很嚴重的挫敗感。而他們非常害怕這種挫敗感,因此他們會想方設法地避免這種挫敗感的來臨。即使有時候明知道自己可能犯了錯。但是為了不面對挫敗感,他還是會將這種錯誤將錯就錯下去,並且自以為這是上天對自己的磨煉,沒事就在心裡幻想一些未來的美好日子自我意淫一下。」樓蘭雪聽得連連點頭,「嗯,你說得很有道理,繼續說下去。」 「除了這些以外,我們還有注意到一個事實,那就是一個優越感的人往往是沒有什麼耐性的。因為他習慣了什麼東西都唾手可得。當遇到亞難的時候,初開始他們會覺得有趣,而時間一旦稍久。他們就會變得極為煩躁和暴火,往往都會走向憑借自己地權勢直接掠取的路子。但是,正如你所說,在這一年多以來,雖然他不多不少地在影響你的生活。但是他畢竟從來沒有直接干涉過你和你的家人做任何事。這最起碼證明了兩件事,第一,譚亭山對你保持著相當的尊重,第二,你在譚亭山心目中有相當的地位。」 說到這裡,我略頓了頓,繼續說道:「你還記得嗎?在剛剛的時候,你之後以那麼絕望,是因為什麼呢?是因為你覺得以你的地位和身份,你根本無法對抗譚亭山的父親的權勢。而在這個時候,你就犯了一個最大的錯誤——那就是你認為,如果你想解決這件事,如果你不想跟譚亭山訂婚,那麼人就必須擁有比譚亭山的父親的權勢更大的力理才行。而你之所以會犯這個錯誤,是因為放在了你自己的對立面。然後事實上,並不是如此。我敢說,只要你想辦法以譚亭山能夠接受和理解的方式表達出你自己的心意,我保證,譚亭山絕對不會強迫你。這不僅因為你在他心目中有相當的地位,他很尊重你,更因為他是個驕傲的人。身為一個驕傲的人,再也沒有比強迫一個不喜歡自己的女人成為自己的妻子更大的恥辱了。對於譚亭山這種人來說,這世人再也沒有比他的難倒更重要的東西了,包括你在內。我敢說,不管譚亭山多麼愛你,他始終不會愛你多過愛他自己,所以,他不可能為了和你在一起而損害他的這種驕傲,絕不可能。」 當聽到我說到這兒,樓蘭雪很失態的揪著我的手臂,開心地笑著跳著腳說道:「對,對,對,你說得一點也沒錯,你就是這樣一個人,他就是這樣一個人。」 但是過一會,她又沮喪下來,「但是我已經跟他說了那麼多次了,他始終聽不明白,你讓我怎麼辦啊?」 「那是因為你自己表達能力不行,如果是我的話……」我剛說完這話,就發現自己好像被自己剛才的分析給弄得有點得意忘形了。 而樓蘭雪聽完這句話之後,便彷彿抓到救命稻草一樣抓著我的手,說道:「沒錯,沒錯,阿齊,以你的口才肯定會讓譚亭山明白的,就由你替我去說吧。」 我一聽樓蘭雪這話,頓時一腦袋黑線,「樓大姐,你這麼不是害我嗎?這種話讓我去說,譚亭山怎麼聽得進去。肯定百分之百會發揮他那豐富的想像力,想像我這個邪惡的色狼是怎麼勾引你,把你騙得昏頭轉向的。到時候說不定,我還沒說幾唏,他就直接把我踢到牢房裡去,關個三五十年的。再說了,這種事情就算我說明白了,那姓譚的還不照樣得把我恨死嗎?到時候你是脫身了,我可就麻煩了。」 「阿齊,為了我的終身幸福……」樓蘭雪揪著我的手。做出一副可憐的樣子。 「哎呀,別鬧了,說正經的,我是男人,這種話我去講事倍功半的,不如這樣,我事先教你怎麼說,你多練習一下。回了通海之後。你再當面跟他說,怎麼樣?」 「這樣啊?」樓蘭雪眨了眨眼睛,然後道,「不行,不行。背台詞怪怪的,我怕我會緊張。」 「這個……」我為難的摸了摸嘴巴,然後突然想到個主意。」誒,對了,不如寫封信吧。文人對議定比語言更敏感,信的效果比說話要好。而且可以事先謀劃好,不用擔心臨場發揮。」 「好,好,好,」樓蘭雪一連喊了三個好,然後高興的笑著髟力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楚天齊同學,這個光榮的任務組織上就交給你了,你一定不要讓組織失望。」 「這個嘛,有點難度喔。」我故意為難的樣子捏著下巴,仰首望著天空。 這時候,樓蘭雪就笑著跳到我背後,諂媚的笑著給我捏肩頭,「楚少爺,你有什麼吩咐儘管說,赴湯蹈火,小樓我絕對在所不辭。」 我轉過頭,笑著看著樓蘭雪,問道:「真的是什麼都可以嗎?」 「當然了,這件事情只要辦成了,你想要什麼都給你。」樓蘭雪大包大攬的說道。 我賊眉鼠眼眨了眨眼睛,說道:「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好吧,我也不提什麼特別難的要求,就滿足你的那個渴望好了。」 我淫笑著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笑道:「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某人在不久以前好像哭喪棒著喊著說要跟我開房來著……」 我話剛到這裡,樓蘭雪的臉刷的就從頭紅到腳,然後身子往側邊一站,一個飛腿就踢了過來,好在我早有準備,閃得快,不然就要扎扎實實挨她一腳了。 「你這個翻臉不認人的臭婆娘,以後再也別想我幫你了。」 我說著,笑著在前面跑,樓蘭雪則奮力在我後面追,「你這只死色狼,你的腦子裡就不可以想些別的東西啊?」 「拜託,率先勾引我的人可是你自己好不好?」 「你還說……」 「哈哈哈哈。」 我們兩一直在街上追打了好一陣之後,終於還是被看似是弱不經風,但是其實耐力驚人的樓蘭雪給追上,被她用粉拳給惡狠狠地錘了一頓才算了事。 但是被打完之後,我點也不吸取教訓地繼續淫笑著對她說道:「就算不開房,也該有個別的獎勵啊。」 樓蘭雪一扭頭,斬釘截鐵地說:「別想了,門都沒有。」 「不要門,要一個吻怎麼樣?」 樓蘭雪瞪了我一眼,「親你?絕對不可能。」 我聽到這個,頓時耷拉下臉來,「這樣的話,我突然覺得一點靈感都沒有了。譚亭山這封信的難度這麼高,我真的一點信心都沒有了啊,唉……其實我真的很想幫你來著。」 殺手鑭一出,樓蘭雪馬上就軟了下來,無奈的嘟著嘴巴說道:「 好了,好了,不過不能親嘴巴。」 「那你想要親哪裡?」我問道。 樓蘭雪說道:「除了嘴巴哪裡都可以。」 「這可是你說地,不許反悔呢。」 「只要你寫得好,我說到做到。」樓蘭雪一挺胸,說道。「你想親哪?」 我於是把屁股一撅,「屁股。」 第九章第十節一封信 第九章第十節一封信 接下來樓蘭雪自然又是一陣瘋狂追打,一直打到我遍體鱗傷,奄奄一息聳才看在要我幫她寫信的份上,勉強停下手來。而我待她一停手,便馬上四處張望了一下,「哎呀,好在附近人多,要然豈是形象盡毀?」 「你這傢伙就不許別人對你稍微客氣點的。」饒是樓蘭雪體力過人,這一頓捶打之後,竟然也累得氣喘吁吁,汗如雨下。 而我這個被毆打的對象,卻反而愜意地仰起頭,笑著說道:「哎呀,今天真是散步的好日子呀。」 說著,我繼續散步走在了前面,過了一會,樓蘭雪又跟了上來。就這麼走了一陣之後,樓蘭雪終於漸漸從被我調戲的鬱悶中平靜下來,轉過頭問道:「阿齊,我們倆認識有快半年了吧?」 我想了一會,點頭說道:「是啊,從那天在莫翰家賞畫算起,確實是快有半年了呢。」 「認識這麼久,但是在一起散步,好像還是第一次吧?」樓蘭雪又問道。 我笑了笑,「要說跟你第一次散步,我自己一個人的時候,也幾乎沒有散步過。現在都改坐車兜風了,誰還散步啊。」 樓蘭雪轉過頭,低頭看著馬路,說道:「但是其實最單純的東西,往往才是最好的,不是嗎?」 「對啊。」我附和著說道,「時代在進步,而有時候反倒丟掉了很多美好的東西。」 「就好像我從前很喜歡寫信。每次看到郵差來地時候,都會格外的開心。每次聞到信紙的香味的時候,都會覺得很幸福。」樓蘭雪說著,輕輕地搖了搖頭。 「但是現在已經好幾年都沒有寫過信,也沒有收過信了。現在地男生,就連表白都是用電子情書了。」 「信啊,我好像已經差不多十年沒有接觸過這種東西了。」我苦笑了笑,說道。 我們倆靜了一陣,樓蘭雪又轉過頭來問道:「如果畢業以後,我們分開了,不在同一個城市裡,你會寫信給我嗎?」 「寫信啊?」我苦惱地撓了撓腦袋,「我其實是個滿膚淺的人也。肚子裡沒有什麼值得寫下來的東西,還是寫明信片吧。怎麼樣?最少一個季度一封。」 「行,起碼也得一個月一封。」樓蘭雪搖頭道。 我想了想,笑著說道:「一個月一封啊,這太多了,現在明信片可不便宜。這樣吧,我們做個折中,還是兩個月一封。好不好?」 「你這傢伙真小氣,好吧,就依你,兩個月一封。」樓蘭雪說著,開心地笑了起來,「對了,還有,如果我將來去找你,你會不會也像現在這樣陪我去散步?」 「當然會了。我們是好朋友嘛,不過我到時候要把手機掛在頭上才行。」我說著,笑著掏出手機在頭頂比劃了一下。 「為什麼呀?」樓蘭雪不解地問道。 「你這麼漂亮。我老婆肯定吃醋,把手機放在頭上,讓她監控我們的行動的話,她一定會以為我出去偷吃的。」 「你這傢伙來來去去就知道想這些。」樓蘭雪笑著瞟了我一眼,轉過頭,望著前方,然後又有些惆悵地說道,「阿齊,你說我們十年後會是個什麼樣子呢?」 「十年後啊?」我很認真地想了一下,說道,「我就不知道,不過你的胸應該比現在大一點才對吧?人家都是三十歲的女人胸會比較大。」 樓蘭雪搖著頭歎了口氣,「我有時候真的懷疑,你這個傢伙究竟是不是精蟲還沒有進化完全的產物?要不然地話,為什麼腦子裡永遠都是裝滿這些東西呢?」 「喂,請用尊重一點的語氣好不好?色情可是人類繁衍地動力,人類可以有現在這麼大規模,全*我們這些色狼熱情播種呢。要是個個都是正人君子,人類早滅亡了。」 「是了,是了,人類文明全*你了。」樓蘭雪說著,深吸一口氣,「不過說真的,要是這封信不行的話,你還有別的辦法嗎?」 我笑著拍胸脯道:「會不行的,絕對沒問題,你放心。」 樓蘭雪轉過臉,眨著眼睛看了我一眼,然後用力地點點頭,「嗯,我相信你。」 我原本是不覺得有什麼的,但是看到樓蘭雪這麼鄭重其事地點頭,我卻又覺得有些不習慣,於是便開玩笑地問道:「真是奇怪了,不是剛剛還說我是大色狼嗎?怎麼又突然這麼相信我?」「我也不知道。」樓蘭雪搖了搖頭,「總之你身上有一種讓人相信的特質。每當你很認真地跟我說什麼地時候,我總是會本能地覺得應該相信你。對了,你知道為什麼我這麼久都沒有把譚亭山這件事情告訴你嗎?」 我癟著嘴說道:「那還用說,當然是因為覺得我又沒錢,又沒勢,長得又帥,人品又一般,除了比較適合上床以外,也沒有別的什麼用處唄。」 樓蘭雪哭笑不得地搖了搖頭,「是,是因為在我的心裡,我把你當作了我最後一張王牌。在我最絕望的時候,我總是隱隱約約地覺得你可以自我解決問題。但是我越是這麼想,我越是不敢找你。因為我怕你跟我說你無能為力,這樣的話,我就連一點幻想的空間都沒有了。」 說到這裡,樓蘭雪溫柔地對著我笑了起來,「結果你果然沒有讓我失望。」 我這個人平生什麼都扛得住,就是一見不得別人哭,二聽不得別人誇。所以當樓蘭雪這麼一本正經地這麼誇我的時候。我總是覺得很彆扭。我於是想起網上一句很有名地話--每當別人誇我的時候,我總是覺得很慚愧,因為我覺得他誇得還不夠。哇哈哈哈,大概我就是這麼回事吧。我想到這裡。笑了笑,把話題扯開,「對了,你有沒有給譚亭山寫過信?」 樓蘭雪瞪了我一眼,「神經,我沒事給他寫什麼信?」 我又問道:「那你有沒有跟他有什麼文字往來?比如QQ啊,MSN啊,還有電子郵件什麼地。」 樓蘭雪彷彿不認識我一般,睜大眼睛問道:「你會認識我這麼久了,還知道我從來不上網的吧?」 「我*。你到底是是地球人啊?」我終於忍住說道。 在確定譚亭山並不熟悉樓蘭雪地文字之後,我心中稍微鬆了一口氣。這樣地話,就比較好辦了。只要從青龍戒裡找一個在這方面很有天賦來搞定就是了。過話說回來,寫情書我相信青龍戒裡肯定是一大把一大把。但是扮女人寫拒絕的情書,這個還真不知道有沒有人能夠寫好。 我心裡這樣想著,跟樓蘭雪已經來到了露天咖啡館。我這時候心裡裝著事,沒有什麼心情喝咖啡,反倒是樓蘭雪在那裡一邊喝咖啡。一邊四處看,一副無事一身輕的悠哉游哉模樣。 在樓蘭雪東張西望的時候,我進入到青龍戒先是找到安揚,讓他幫我推薦一個這方面很有天賦的人。而安揚在知道我的要求之後,馬上給我推薦了一個人,他的名字叫做曾遠,是民國時期最著名的散文家之一,尤其以婉約的散文見長。 安揚一向是沒有推薦錯地,但是這件事事關重大。所以我還是忍不住問道:「我要寫的是情書,而是以女人地角度寫拒絕的文章,他也行嗎?」 「放心吧。我推薦的絕對沒錯,這傢伙不但才華橫溢,而且才思敏捷,保證十五分鐘就給你搞定。」 我眨著眼睛問道:「真這麼厲害?」 安揚自信地說道:「你試試就知道了。」 「好啊,那就叫他來吧。」 我話剛說完,便感到一股憂鬱惆悵,極為中性的感覺撲面而來,不消說,這就是曾遠同學附身所帶來的感覺了。這時候,我再想起那封信的時候,腦袋裡不再是一片空空,而是無數個字眼從我的腦袋禁不住地冒出來,一下子簡直要造成交通堵塞了,讓我真有吐快地感覺。 我於是趕緊對樓蘭雪說道:「阿雪,快去找紙筆來,我突然想到你這信該怎麼寫了。」 樓蘭雪奇怪地看了我一眼,說道:「這麼快?」 不過,她驚訝地說完之後,便趕緊跑去跟老闆借了紙筆過來。等到她把紙筆放在我手心之後,她又有些不放心地問道:「想得這麼快,你真的想好了嗎?」 我仰起頭,對著樓蘭雪笑了笑,無比自信地說道:「我原本只有七成把握的,但是現在我卻有十成把握了。」 我說著,不再說話,拿起鋼筆就在白紙上開始寫了起來-- 「亭山:關於訂婚的消息,半個月之前父親就已經告訴我了。那時候就很想給你寫點什麼,但是總覺得事出突然,情緒波動太大,寫出來的東西難免偏頗。在別人面前失態,雖然尷尬,倒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事情,然而偏偏在你面前失態,是我無法容許的事情。從容的女人是最美的,我不記得這句話是我在什麼時候,什麼地方,從什麼人地嘴裡聽到的。它在我記憶的角落裡隱隱約約了許多年,直到我認識你以後,才重新在腦海中清晰起來。 我想我是有些過於虛榮了,因為我深深地相信這句話,而我又總願我在你心中是美地,所以我才會時時刻刻都希望在你面前表現得從容,生怕自己失態。但是,我想你應該原諒我這點可憐的虛榮心,因為我之所以會這樣緊張,全是因我一直當你是最值得珍視和尊重的朋友。 有句話我一直想跟你說,或者。應該說,這句話我一直在跟你說,但是你從來沒有明白。那麼好吧,今天我盡最後一次力。將這句話說得更明白透徹些吧。亭山,我一直在很用力地想要愛你,因為在於我來說,你實在有太多可愛之處。你溫文爾雅,待人和善,富有同情心,有顯赫的家世卻從來屑於炫耀,更加從不仗勢欺人。而我地父親,更是對你在字畫上的造詣讚不絕口。 我一直很用力,很用力地想要愛上你。我一直在很用心地等待自己愛上你,就像每次雨後在等待彩虹一樣。但是我現在必須說。很對不起,我沒有辦法愛上你。這一起並是因為你值得愛,而是因為我們身處的環境讓我無法去愛。在很多電影和書裡,會有被捆綁的女孩最後愛上將她關起來地那個人這樣的故事。然而,我敢肯定,我是注定成為了這樣的主角。因為在捆綁之中,我除了痛苦之外。再無任何其他的感覺,更不用提快感了。 我知道你在我們的交往中,始終對我抱持著尊重的態度,從未在其中運用過權勢的力量。而這也正是我尊重和珍視你的原因。然而,我不得不無情的說,你擁有一個這樣了不起的父親,是你地財富,同時也是你的不幸。因為最起碼從我而言,在我與你相處地每一秒裡。我都感到你的父親像上帝一樣,從高聳的雲端威嚴地注視著。那時候,我就覺得我們並不像兩個年輕人在交往。而更像是兩顆黑白色的棋子走在棋盤上,這世上真是再沒有比這更能破壞浪漫的事情了。我骨子裡其實是個軟弱的人,在這種明亮的光芒照耀之下,我實在無法勇敢地把我地感情拿出來。而這一切走到最後,所凝結成的結果,是我很慶幸我這一生能夠有幸遇到你,但是我卻無法讓自己愛上你。 我早就跟自己說過,如果要愛,我必定勇敢地,不顧一切地去付出,在狂風暴雨裡呼喊著我所愛的人的名字,在最高的山峰上等待我所愛的人的背影。就像世上所有的女人一樣,我一直在等待著這種愛情的到來,如果等不到地話,我是死也不甘心的。 然而,我不知道是我天生就冷血,還是我並沒有那樣的命運,我一直等到現在,快二十歲了,卻依然沒有等到。我曾經一度很著急,但是當我遇到你之後,我卻又不是那麼著急了。因為我從你身上看到了某種可能性——你給了我從未有過的感動。 我於是像個天真的小女孩一樣,每晚天真地站在陽台上,望著燦爛的星空,期待我的愛情從天而降,我期待並幸福著,因為你給我信心,是你讓我知道,我並非沒有感覺,只是命運還沒有降臨而已。我總是對自己說,你才二十歲,你還有時間,不要急,愛情就快來了就快來了。 然而,就在半個月前,我收到了訂婚的消息,我當時的第一感覺是覺得很好笑,在我的愛情還沒有到來的時候,我就要訂婚了,就像梨花還沒有開過,就要結果一樣。爾後我很難過,因為這麼做的人,竟然是給予我愛情的希望的人。 再之後我是彷徨而又茫然失措。 假若你只是個有權有勢的花花公子,我想我絕對不會有今天的這樣的困擾。因為我所要採取的措施再簡單不過了,只要下定決心寧死不從就可以了。然而,貪食我知道你不是。如果說我這一生只有一件事值得我信任的話,我會選擇想念你是真心愛我。這才是讓我痛苦的地方。 我並不是你想像中的那樣完美,我安靜的表情下掩藏著強烈的虛榮心。你知道嗎?我無數次想,其實嫁給你真的不錯,你的一切條件都合乎我的要求,而且我無比相信你會帶給我最好的生活。但是每一次,當我腦子裡冒出這種想法的時候,我都會很憤怒地譴責自己。因為我不允許自己用這麼庸俗的想法去污染你那寶貴的愛情。 正是因為我知道你是最真的心,所以我一直堅持著,希望用最真的心去面對。就像真正純粹的劍手之間,永遠不會出假招一樣,勝敗並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堂堂正正的在比試。當我愛你的時候,我會說愛,無論你是貧窮,落魄或者如何,當我不愛你的時候,我會說不愛,無論你能夠給予我多麼美好的生活。 是的,我就是這麼一直堅持的,我想要給你最真的東西。而在突然之間,我覺得我的堅持毫無意義,而使這堅持變得毫無意義的,正是你。這個給予我信心和希望的人,我最珍惜和最尊重的朋友。 半個月來,我一直睡不著,一直無法面對這個現實。現在,我終於再也不想這樣自我折磨下去了,我畢竟只是個女人,當我孤獨一人的時候,我堅持下去的力量,是有限的。我用我最後的力氣給你寫了一封信,我把一切都交給你最後來抉擇,無論你的決定是什麼,我都將尊重你的決定,就像我對你一中既往的那樣。 如果你的選擇是讓我嫁給你,我會答應你的。但決不是像那些庸俗的人所猜測的那樣,是屈服於你父親的權勢。而是屈服於我對你最珍貴的友誼。如果我這一生注定要被犧牲的話,那我寧願選擇犧牲在這種美好的友誼之中。 如果你的選擇,是給予我自由,繼續保持著我們之間這種可貴的友誼,讓我等待著愛上你,或者另一個不錯的男人的話,我想我會為我們高興得流淚的。因為你證明了我從前所做的一切的價值。 阿雪。」 第十一節不是冤家不聚頭 第十一節不是冤家不聚頭(艷遇諒解備忘錄) 我一口氣將這封信寫完之後,深吸一口氣,將它放到樓蘭雪面前,OK,你看看這樣行不行?」 樓蘭雪疑惑地將我寫的信看了一遍之後,先是目瞪口呆,然後是不可思議地笑著直搖頭,「你這個混蛋,老實交代,你到底騙過多少女孩子。」 我聽了樓蘭雪的話幽幽地長歎一聲,「好心好意殫精竭慮幫你寫出這封信,到頭來,居然落了這麼一句話。唉,好人總是做不得的,果然啊。」 「行了,別在這裝腔作勢了。」樓蘭雪高興地把這張白紙揣進坤包,然後喜滋滋地對我說道,「我欠你一個人情,這事我心裡有數。」 看到她終於露出燦爛的笑容,我也鬆了一口氣,這件事情總算是暫時緩住了。然而,我心裡也知道,這還不算是徹底完結,以後說不定還有後患。不過,我也只能做到這一步了,男男女女之間的事情,如果可以這麼輕易的一招就瞭解,人世間就不會有那麼多煩惱和悲劇了。不去想那許多了,到時候再說吧,兵來將擋,水來土淹,有什麼大不了的。 我這樣說著,便晃了晃脖子,將身子從椅子上往下滑了一點,形成一個懶洋洋地坐姿,然後瞇著眼睛端著咖啡,在溫暖的陽光中歎起咖啡來。樓蘭雪是個冰雪聰明的人,我擔心的東西,她也同樣擔心到,所以稍微過了片刻。她便收起高興的神情,皺著眉頭問我道:「阿齊,你寫地這封信好是好,但是還是留給了譚亭山無限的遐想空間。這樣一來。眼下的事情總算是過去了,可是我怕將來還有後患啊。」 聽到樓蘭雪這麼說,我不得不直起身子,答道:「這我也知道,但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以譚亭山地傲氣,想要一封信就讓他死心,那只能是適得其反。我們現在最要緊的,是把眼下這關渡過去。這封信雖然仍然留給他餘地和幻想,但是更給自己贏得了空間和時間。你接下來要做的,就是要像煲湯一樣。用文火慢慢地,細細地熬。跟他比耐心和毅力,千萬急躁不得。說句良心話,以他的條件,箐著往他身上倒貼的女人數以百計。而且他年紀擺在那,他終究是熬不過你的。」 「你說得有道理,譚亭山自視很高,如果一下子就把他拒絕了。真讓他性子上來,那就真是難辦了。」聽完我這番話之後,樓蘭雪緩緩點了點頭,「那依你看,譚亭山大概會給我多少時間呢?」 「這個就難說了,我跟譚亭山畢竟相交不深,對他不是很瞭解。」我說著,皺著眉頭想了一陣,「過。文人都沒什麼數字概念,我相信他在回信裡,大可能會規定誰多少年多少年之類。大概也只會說些至死不渝。癡情以待之類的廢話。而以他這個人的個性來講,既然這次訂婚成,那麼他在你畢業之前,應該是不會再重提這件事情了。」 「依我看,以譚亭山的個性,收到你這封信之後,訂婚儀式肯定是要結束的。你現在才二十歲,離畢業還有兩年半,最起碼在這兩年半里面,他是不會再提這件事情了。而且,如果我估計得沒錯地話,你在這兩年半里的自由度也可以得到保證。因為天性驕傲地譚亭山一定很想得到信中所說的,樓蘭雪同學的完全的,自由的,瘋狂的愛。」 說到最後,話便變得有些調侃,我說著,說著,便笑了起來。樓蘭雪見我笑了,也跟著笑了起來。過了一陣之後,樓蘭雪還是心有不甘地說道:「唉,我知道這是目前最好的辦法,但是總是覺得麻煩,要是能一次性解決該多好啊。」 「美女,不要想那麼多了,今朝有酒今朝醉,想那麼多做什麼。明天,明天說不定外星人就打進來了。」我說著,端起咖啡杯,在她面前晃了晃。 「說是這麼說了,可是一放假回到通海又要應付他。你偏偏在信裡寫得那麼好,我要是表現稍微差一點,他恐怕就要起疑心了,唉,總覺得很麻煩。」 聽到這裡,我解地嘖了一聲,「我真是不明白了,譚亭山說上帥得掉渣吧,人家也算相貌堂堂,說不上才華橫溢吧,起碼也頗有涵養,說不上胸襟廣闊吧,對你稱得上百依百順。無論是比哪裡都比你身邊那群狂蜂浪蝶好了不知道多少倍,無非是個老爸牛逼一點而已,你怎麼就那麼不待見他呢?難道你就不可以當他是一個普通地追求者那樣去對待嗎?我敢說,你只要做到那個層次,譚亭山就不會起疑了。」 「把他當成一個普通的追求者,這怎麼可能?他家……」 樓蘭雪還沒說完,就被我伸手打斷了,「行了,你怎麼那麼庸俗啊?拜託你做人有點層次,有點超脫精神好不好?別老是唸唸叨叨人家的家世,人家沒顯擺,你在整天再者想著,你說你這不是驚弓之鳥,你是什麼?」我這麼一頓訓斥,把樓蘭雪給 訓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好一陣之後,她才看著我一臉嚴肅的模樣,噗哧一聲笑出來,拍了拍我的肩頭,說道:「好了,好了,你對,我錯,一切都照你的扮,這樣總成了吧?不要那麼嚴肅,好像麵包一樣。」 我本來是繃著臉的,聽到樓蘭雪最後一句,卻也忍不住又笑了起來,唉,我楚天齊拿美女總是沒辦法的。 接下來,我們兩人就在露天咖啡館裡享受這難得的閒暇時光,喝喝咖啡,說說無聊話,倒也悠哉游哉。然而這美妙地時光過了不到二十分鐘之後,胡南就給我打了一個電話過來。 「你現在在哪?」電話一通。胡南就習慣性地問道。 我抬頭看了看樓蘭雪,然後笑道:「我在自習室呢。」 「哦,對哦,快要期末考試了。我不會打擾你溫習功課了吧?」胡南不好意思地說道。 我笑了笑,說道:「沒事,我剛複習完,正要休息一下,有什麼事你說吧。」 「我剛剛跟鍾蕊地經濟人通過電話了,她後天,也就是十二月二十一號到西京,在這裡逗留三天,拍完我麼所有的鏡頭。」 「這麼快?」我在心裡沉吟了一聲,然後對著電話說道。「哦,我知道了。你放心,我會做好準備地。」 「只是這個問題,我還想讓你跟我也一起研究一下劇本的問題,知道你今晚有沒有空?」胡南又問道。 「今晚啊?」我又抬起頭看了看樓蘭雪,「今晚恐怕不行,我答應了要去看望一個很多年不見地親朋友。」 「這樣啊……那明天上午可以嗎?明天上午我在片場等你。」 「這沒問題,我明天上午剛好沒有什麼要緊的課。我十點鐘之間會趕過去的。不過劇本怎麼改,你有大概的想法嗎?」 「有,但是我還不是很完善,所以想特別找你談一下,嗯……這樣吧,我等一下把我的想法簡略的發個電子郵件給你。你今天晚上有時間上網看一下,然後就拜託你自己也大致思考一下,明天我們見了面,討論起來也方便。」 「行。那就這樣,再見。」 「再見。」 看著我把電話掛斷之後,樓蘭雪便笑了一下。說道:「我發現你說謊的時候眼睛是從來不眨的。」 我乜了樓蘭雪一眼,說道:「你也不用說風涼話,我要是沒這本事,你今天還在寢室裡要死要活呢。」 「道理總是在你那邊的。」樓蘭雪說著,無奈地搖了搖頭,然後她又揶揄地笑著問道,「今晚肯定又是佳人有約吧?」 我故意裝作驚訝地問道:「囈,你怎麼猜到的?」 「這還用猜嗎?看你那笑得色瞇瞇地樣子,就知道你是要去跟美女約會。再說了,我又不是不知道你的底細。你家在通海,從小在通海長大,讀大學之前,連通海都沒出過,在西京哪裡會有什麼好多年不見地老朋友?」 「哈,樓大小姐果然是冰雪聰明,我今晚確實佳人有約啊。」 樓蘭雪一聽,馬上露出很感興趣的樣子湊上來,「你這傢伙有韓蓉這種大美女還不夠,還有出來偷吃,老實交代,這位佳人是誰?」 我笑了笑,說道:「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樓蘭雪長大嘴巴指著自己,「啊?我啊?」 「難道你不算是佳人嗎?」我笑反問道。 「算是算,不過……」「我幫了你這麼大忙,你不會連晚飯都不請一頓吧?」 「請,當然請,能夠有機會給你這樣的大明星一起吃飯,是我樓蘭雪天大的榮幸啊。」 樓蘭雪說著,裝出一副謙卑的模樣,而我則打蛇隨棍上的,故作大明星狀搖了搖手,說道:「不要這麼說,我一向是很貼近群眾的。」 我們倆接著又說笑了一陣,然後樓蘭雪突然問道:「對了,我聽說你現在好像還在錢易地公司裡掛著助理的名?」 我喝了口咖啡,揚起眉頭看了看樓蘭雪,說道:「對啊,怎麼了?」 「以你現在的收入和條件,我想你應該沒有必要再去做他的手下了。既然如此,你為什麼不辭掉錢易那邊的工作呢?」樓蘭雪解地問道。 我笑了笑,反問道:「反正我在他那只是掛個名,又沒有什麼事情好做,一個月白拿三萬塊有什麼不好嗎?」 樓蘭雪聽了我的話,一點也不相信地笑著搖了搖頭,問道:「沒那麼簡單吧?」 我看著樓蘭雪眨了眨眼睛,然後淡淡地笑道:「樓蘭雪同學,女人太聰明是好事。」 「OK,你們男人的事情,我管,不過你自己要小心,錢易這個人精明得很,他的好處不是那麼容易得的。他是個絕對標準地商人,在你身上付出多少,就一定要收回適當的利潤。」 「這點我很清楚。」我說著,又意味深長地補了一句,「也許比任何人都清楚。」 晚上在遠荷餐廳宰了樓蘭雪一頓之後,我把她送回宿舍,然後自己走回宿舍,這時候已經是差不多晚上十點。就在我快要回到宿的時候,我看到了一個身影出現在學青地馬路上。 當我看到這個身影的時候,我只說了一句,「我是很喜歡跟你在學校見面,下次事先約好吧。」 那個流氓氣十足的傢伙笑了笑,「好吧,那我就在我有心情的下次,再把這件事情告訴你吧。」 聽到這句話,我馬上轉回身,看著這位永遠讓我哭笑不得大叔,「好吧,我們去外面酒吧坐坐吧。」 「好啊。」大叔伸了個懶腰,吊兒郎當地走在了前面,「不過事先聲明,我沒有買單的習慣。」 我陰陽怪氣地笑了笑,說道:「那當然了,你是流氓嘛。」 「錯,是流氓頭子。」大叔很認真地轉過頭,糾正我道。 二十分鐘後,我跟彭耀出現在學校不遠處的一家酒吧。很不客氣地點了最貴的酒之後,彭耀大大咧咧地金刀大馬地坐穩,然後對我笑笑,說道:「從今天開始,大叔我會再親自來見你了。」 「是嗎?那我可真是傷心死了。」我不以為然地別過臉,說道。 彭耀聳著肩笑了笑,說道:「臭小子,這些日子老是盯著你,說實在的,大叔我還真是有點喜歡你這小子了。要是因為你是張盛的朋友,我還真想培養你做我的接班人呢。」 我供了拱手,說道:「多謝大叔抬愛,不過我暫時還沒有往流氓界發展的想法,你還是趕緊說正事吧,張放天怎麼了?」 「張放天現在在來西京的飛機上,一個半小時以後下飛機。」 第九章第十二節馮櫻的計劃 第九章第十二節馮櫻的計劃 「什麼?張放天來西京?」彭耀的話,讓我猛地一驚,「他來這兒幹嘛?」 彭耀壓了搖頭,「不要問我,我的情報網也就對付一下你這種菜鳥,對張放天是沒有用的。我只能告訴你他要來,只要他來幹什麼,我也是滿頭霧水。」說到這裡,彭耀又說道:「鍾蕊後天也要來西京,這事你應該知道了吧?」 「知道。」我點點頭,「胡南導演已經告訴我了。」說到這裡,我怔了一下,問道:「難道……你的意思是說,張放天來西京跟鍾蕊有關?」 「目前來說,我只想到這個理由。」彭耀聳聳肩,說道。我奇怪地皺了皺眉頭,「但是他想幹什麼呢?難道他又要來綁架鍾蕊?」 「可能。」彭耀搖了搖頭,「馮櫻跟張先生之間的問題,上次在香港已經談清楚了,然我跟鍾蕊也不會放出來。就算是片後算帳,也該是我們找他們的麻煩。更何況,不管怎麼說,西京都是我彭耀的地頭。張放天再牛,也不敢這麼狂妄。」 「這倒也是,那他能來這裡幹什麼呢?」我不解地望著彭耀,問道。 「大叔來這就是想問你有什麼想法來著,你怎麼反倒問起我來了?」彭耀說道。 彭耀的話讓我不禁笑了笑,「你簡直開玩笑。你那麼多小弟都搞不清楚他想幹什麼,我能知道什麼呀。」 「那可難說,你這小子的小腦袋瓜裡什麼希奇古怪地主意都有,真被你猜到也沒什麼奇怪的啊。」 「真是多謝大叔你這麼看得起我。過這件事我跟你一樣一頭霧水。」我苦笑著說道。 聽到我這麼說,彭耀略略有些失望地趴在桌子上,呢喃道:「唉……這個王八蛋到底到這來幹嘛呢?西京的小姐素質也不是格外地高啊。」 彭耀一頭長髮,不修邊幅,一身黑色皮衣,一看就是一個地道的流氓,但是當他趴在桌子上,一臉茫然地時候,卻又會顯得有些可愛。再加上他說的那句話,實在是太有喜劇效果。搞得本來神情嚴肅的我都忍住笑了起來,「大叔。你怎麼說也是堂堂老大,為什麼你從來注意儀表?你說如果你現在這個樣子被你的手下看到了,你哪裡還有什麼威嚴可言?」 彭耀鄙視的乜了我一眼,說道:「吊,你以為流氓頭子是選舉出來的啊?還要穿西裝打領帶上街拜票。」 說著,他猛地把身子直了起來,「好了。不跟你這小屁孩磨嘰了,浪費你大叔的時間,一點有意義的啟發都沒有。喏,這個東西你拿著,每天晚就換到手機裡,我要是有什麼重要信息,會通過這個號碼發短信給你的。你有什麼消息也可以通過這個號碼發短信,或者打電話給我,我的專用電話號碼我存在這個號碼裡了。」 彭耀說著。遞給我有個手機通信芯片。 我接過這個芯片,問道:「囈,這是什麼芯片?」 「這是……唉。說複雜了你也不懂,簡單地說,就是別人無法監聽的電話號碼就是了。好了,就這樣了。」彭耀說著,站了起來,「對了,現在時機還不成熟,你別去亂找張放天地麻煩,我可想在社會新聞版上看到你躺在街上唄開膛破肚的死相。」 我不滿地反問道:「喂,我看起來像是那種幹這種不自量力的傻事的白癡麼?」 「有時候從某個角度看,還是滿像的。」彭耀說著,哈哈大笑著揮了揮手,「好了,沒事不要想大叔,大叔很煩打噴嚏的。」 「誰會……喂,你不用一整支酒都帶走吧?」 宰人者人恆宰之,幾個小時前才宰樓蘭雪一頓,轉頭就又被彭耀這個老羞給宰了,這個現實報也未免太快了一點吧?懷著這樣沮喪的心情,我步履闌珊地再次回到宿舍,這時候已經十一點多,馬上就要熄燈了。 在我路過樓下宿舍管理員門口地時候,賈雨沒有像往常一樣給我恭敬的行禮,而是對我招了招手,說道:「大人,屬下有點事情想跟你匯報一下。」 我一想,對啊,張放天的事情我不清楚,彭耀不清楚,但是賈雨這死老鬼應該清楚得很啊,不是正好找這傢伙問問嗎?這樣想著,我便跟著他走進了他的宿舍裡。 在宿舍裡坐下來之後,我假裝在意地看了賈雨一眼,然後問道:「你有什麼事情要說?」 「屬下想問大人一件事,如果可以的話,請大人如實地回答我。」 「先說來聽聽。」我不置可否地說道。 「知道大人是不是答應了錢易,要幫他得到鍾蕊小姐?」 我雖然半年以來,歷經青龍戒裡的諸位大佬們的日夜教誨,而且也經歷了不少事情,閱歷和養氣功夫已經今非昔比,但是賈雨這句話問得實在是太突然了。所以,當我聽到他的問題的時候,臉上情不自禁地就變了臉色。而賈雨看到我這臉色,便微微歎了口氣,說道:「事情果然跟我猜測地一模一樣。」 我此時後悔已經來不及了,只能問道:「這件事情馮櫻跟張放天也已經知道了嗎?」 賈雨搖了搖頭,說道:「這件事情只是屬下自己在心裡揣摩,並不曾告訴馮小姐和張放天。」 「你不說,難道他們就不知道嗎?」我又不放心地問道。 賈雨垂手道:「屬下之所以會有這樣的推測,是因為屬下知道大人就是青龍戒地主人。也非常清楚大人在追求女性方面地實力。而馮小姐和張放天對這些都並沒有深刻的瞭解,因此我想他們不會聯想到這方面去。」 聽到賈雨這麼說,我心中略略放心,過嘴上還是不依饒地說道:「最好是這樣。」 說到這裡。我又瞄了賈雨一眼,然後問道:「你今晚要匯報的事情,不會就是你地這個推測吧?」 「屬下要匯報的事情,跟屬下的這個推測緊密相關。」 「別繞圈子,有話直說。」我不耐地揚了揚手,說道。 「這件事情屬下在心裡揣摩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只是一直不知道大人的心意,所以不敢說出來。但是眼下大人馬上就要跟鍾蕊進行第一次真正的見面。如果再說的話,屬下怕大人就要錯過這個大好機會了。」 我聽著的話,腦袋裡一頭霧水之餘。卻又隱隱約約預感到他想要說什麼,我於是說道:「跟你說了多少遍了。說話別繞彎子,有什麼想法直接說出來。」 「是,大人,就張放天而言,未來真正繼承張宏千億身家,南北黑道共主地位的人,必定是鍾蕊的夫婿。而鍾蕊小姐本身的美貌我想大人已經是親自見識了地。堪稱是國色天香,舉世無雙。屬下私下妄自揣測,如果大人能夠得到鍾蕊小姐的芳心,那麼不但可以贏得一位絕世美人,而且還可以一夜之間成為天下豪富,一生一世享樂不盡……」 我雙眼微微瞇起,看著眼前裝作謙恭卑微地賈雨,心裡面警報聲連連。我別的書看得不多,但是三國演義卻是看了許多遍。對於書中賈詡的形象可是清楚得很。那是個老奸巨猾。沒有原則,也沒有道義可言,在任何情形下都可以從容鎮定地獲得好處的老狐狸。而這個人正是眼前這個在我面前顯得必恭必敬。如履薄冰的人,如果我相信他的這種必恭必敬,如履薄冰是真的,那我也未免太蠢了一些吧。 不過我現在摸清楚他地底細,所以也不好說什麼,只能不鹹淡地說道:「你的意思是勸說我去追求鍾蕊?」 「鍾蕊天性孤傲,而且面相貴可言,絕非凡品,天下之大,我想也只有青龍戒的主人才能追求的到她。」賈雨說著,看了我一眼,又補充道,「至於錢不易,雖然他也算是一代才俊,但是就我看來,鍾蕊未必看得上他。」 我又笑著問道:「但是如果我全力幫助錢不易呢?」 賈雨沉吟片刻,拱手道:「大人何必為他人做嫁衣裳呢?」 我故作姿態地冷笑一聲,說道:「虧你還做了那麼多年的古人,難道你這人就一點氣節都沒有麼?正所謂受人之托,忠人之事。錢不易既然把這件事托付給我,我自然該全心全意幫他完成,怎麼可以做這種見利忘義的事情?」 「以大人的聰明,不可能不瞭解錢不易這個人的為人,他是個真正的商人。任何人在他眼裡都只不過是個工具而已,他對人地態度,也只是視乎這個人的價值而言。他跟任何人的交往都只不過是一種赤裸裸地交易,跟這樣的人講情義,一點意義也沒有。再者……」賈雨抬起頭來,看著我,「不知道大人有沒有想過張盛?」 「張盛?」我眉頭一皺,「這關張盛什麼事?」 「在回來之前,我已經旁敲側擊過馮小姐,張盛的父親之所以身陷牢獄,實際上跟張宏與馮小姐之間的爭鬥有密切的關係。如果大人可以接管張宏的事業和勢力,那麼你就可以跟馮小姐對等談判。到時候,我相信張盛的父親的問題就可以迎刃而解。」 我腦子裡原本就很警惕,看著賈雨這麼熱情地勸說,我愈發地覺得奇怪,這個老傢伙為什麼對這件事情會這麼上心呢。然後,我腦子裡又閃過彭耀告訴我,張放天即將來到西京的關係。頓時,我腦子裡有了個模糊的想法,過我不敢太肯定,所以我便故意裝作煩惱的沉吟了一聲,沒有說話,閉著眼睛想起事情來。 而賈雨也沒有再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我。好一陣之後,我才有些為難地說道:「這件事情就算我想做,也不是那麼容易。先不說別的,那天在香港咖啡館剛好被我撞見,然後我就被綁架。當時在現場的人有幾十個人,如果我真去這麼幹的話,那麼他們之中只要有任何一個人走漏風聲,引起錢不易的警覺,我到時候說不定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我這話一說完,賈雨也為難地皺了皺眉頭,「這個……屬下還真是沒有想過。」 他說著,把雙手交到背後,然後站起身來,在房子裡踱起步子來,踱了好一陣之後,他才終於在我面前坐了下來,說道:「如果大人信得過屬下的話,屬下願意代表大人去跟馮小姐交涉,讓她幫大人避免消息走漏。」 「你去?那豈是讓馮櫻懷疑我的身份?」 「會,屬下上次在跟馮小姐介紹你的身世和背景的時候,說你是我一個恩人的兒子。所以這次再去幫大人說項,也不顯得唐突。」 「但是,馮櫻又怎麼會相信我有這個能力。」 「這方面大人也不必擔心,馮櫻是我一手帶大,她對我言聽計從,當不成問題。」 「哦……」我放鬆地呼出一口氣,然後又說道,「當場還有別的人,鍾蕊是近視眼,這我是知道的,然也不敢見她。但是彭耀和他的手下……」 「當初在香港的時候,我就因為考慮到這個因素,所以曾經一度想將彭耀除掉。但是被馮櫻小姐阻止了。他告訴我,彭耀雖然是張宏的手下,但是他不會出賣大人。至於其他的,她沒有說,我也不好再多問。但是我想馮小姐的話,總是有道理的,所以大人盡可放心。」 我坐在椅子上呆呆地想了一陣,然後站了起來,「這件事情太複雜了,你讓我想想再說吧。」 說著,我便在賈雨必恭必敬的目光中,離開了管理員的宿舍,走到樓上去。當我上了三樓,徹底離開賈雨的視線之後,我便憤怒地一拳砸在牆上,在心裡惡狠狠地罵道:「賈雨,你這個老烏龜,老王八蛋,居然敢騙我!」 第一節 沒有一個好人 第一節沒有一個好人 從香港咖啡館的綁架,不難看出張宏跟馮櫻之間是對立的。而從彭耀和鍾蕊那麼快就獲釋,又可以看出馮櫻目前的勢力雖然比張宏強,但是也奈何了張宏。 正是因為明白自己的弱勢,張宏才會想要選擇撮合錢不易跟鍾蕊的婚事。因為一旦錢不易順利跟鍾蕊結婚,那就意味著錢氏家族與張宏的勢力就將緊密地結合在一起。因為他們兩家擁有一個共同的繼承人。而這是馮櫻無論如何也不想看到的。 因此,這個時候,賈雨就向馮櫻獻計,由她支持我去追求鍾蕊。對於賈雨來說,這樣做是標準的一石三鳥。第一,一旦我繼承張宏的勢力,那麼張錢兩家聯姻的形勢自然化解於無形。第二,在賈雨看來,我胸無大志,所思所想的,無非是吃喝玩樂,酒色財氣而已,肯本不是成事的料子,到時候他賈大謀士隨便鼓搗幾下,讓我成為馮櫻手中的傀儡又哪裡是什麼難事?第三,如果我一旦得到鍾蕊,美人在抱,富貴加身,自然是心滿意足,就更不可能再去打他的馮大小姐的主意了。 對於我的能力,馮櫻自然是會懷疑的,但是我料想賈雨還不至於敢洩漏我的身份,自會有他一番解釋的方法。馮櫻自小被賈雨照顧大,賈雨在他面前更像是父輩,所以自然不敢多問。但是,馮櫻畢竟是個別人說什麼是什麼人,她終究還是不能完全放下心。這次把張放天派了過來。就是要讓他親自到西京來考察我跟鍾蕊第一次見面的形勢,以判斷賈雨地建議是否正確。 好一個賈雨,嘴巴裡說得好像千般萬般為我好一樣,但是這此中每一關節。卻全都是在為馮櫻打算,想到這裡,我便氣得七竅生煙,「什麼旁敲側擊過馮小姐,怎麼願意出面去幫我向馮小姐斡旋,全他媽狗屁,說白了就是想把我當槍使。真他媽的,只可恨鬼谷子教我如何制約他們的時候我睡著了,要然的話,我剛才當場就跟他翻臉。」 懷著這種鬱悶而又氣氛地心情。我回到了宿舍,看到張盛正在打遊戲。便有點想跟他商量的想法。但是想想這事實在是牽涉太深,還是不要拖他下水好了,所以只跟他搭了幾句話,然後就爬上床鋪去了。 爬在床鋪上,我又想了好一陣,然後便又覺得有點不對頭。以賈雨那個老烏龜的智力,他不可能不知道他這個謊話根本就不圓。我雖然沒他那麼老奸巨猾,但是多少還是會對他感到懷疑的。這一點,老烏龜可能沒想到。 既然如此,那他為什麼還會說這個一點也不圓的謊話? 過了一會,我終於想到了原因。如果說我剛才只是氣得半死的話,那我現在就是差讀氣得全死了。雖然這老烏龜在他嘴裡把我這個青龍戒的主人只差捧到天上去,但是其實他在心裡根本沒有把我放在眼裡。在他看來,我只不過出身平凡,是個喜歡不勞而獲的好色之徒而已。他認定我根本就無法抵禦上千億身家。一個絕世美人的誘惑。所以,就算我真的識穿了他地謊言,也不會拿他怎麼樣。因為他雖然是一心在為馮櫻打算。但是他在事實上也確實實現了我的人生志願。從這個角度來說,他倒也沒什麼地方對不起我。 「哎呀呀呀,老烏龜氣死我了!竟然敢把我看得如此不堪,認定我只要看到鈔票和美女就會頭暈腦帳,喪失原則嗎?囈……但是我又好像真地是這種人哦……那也不行!我是不是這種人是一回事,但是他這麼看我又是另一回事!無論如何,老烏龜你欺騙加藐視本少爺的帳我權且給你記下來了。你不要讓我想出怎麼整你的方法,要不然的話,我發誓要把你這個老烏龜轟殺至渣呀--」 我想到激動處,身子情不自禁地在床上翻滾起來,大概動靜確實是大了一點,鬧得張盛都把打遊戲的耳機取下來,衝我笑道:「你這傢伙,慾火焚身你也別折騰床 板啊,你這麼大力地磨來磨去,到時候」 「滾,少爺在想國家大事。」 「家事國事天下事,計劃生育是大事,請隨時隨地使用安全套,哇哈哈哈哈哈。」 「死變態,你去死吧。」我說著,在床上打了個滾,寧願面壁,也懶得看張盛那笑得都變形了的嘴臉。 剛轉過去,我的電話機又響了,一看是胡南地號碼,儘管心裡現在心裡心情很好,但是還是不得把電話接起來。胡南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只是問我有沒有看他發給我的修改意見。這一整個晚上我一驚一乍的根本就沒有消停過,哪有什麼心情去看他的修改意見。不過,我當然不可能說實話,只說看過了,具體想法還在想,明天去到片場再跟他聊。 雖然我現在心煩兼意亂,實在不想起床,不過既然人家都打電話來催了,要是明天去到片場我一問三知,豈不是很不好意思。沒辦法,只有乖乖地從床上爬起來,然後打著哈欠把電腦打開。 他***,人生還真是無奈啊。 電腦打開之後,我便上網去收胡南的郵件,剛打開FoXMALL,電腦屏幕卻突然一下變得黑屏,我跟張盛幾乎是同時大叫一聲,「我*……停電!」 這個時候我已經氣過了,所以反倒是沒有了多少特別激動的感覺。只是轉過臉,有氣無力地問坐在我旁邊的張盛,「你今天沒有偷電嗎?」 「今天學校查電,我敢偷。」 「那你不早說?」 「我忘了。」 「下載色情雜誌你就會忘。」 我正嘟囔著,手機居然又響了。是黃玄衣打來地。看著閃爍地手機屏幕,我搖著頭苦笑道:「今天到底是什麼日子啊,怎麼這麼多人惦記著我?」 「喂,美女。什麼事?」 電話那邊一陣安靜。 我於是又說道:「喂,聽到我說話嗎?」 這時候,電話那邊終於說話了,「你現在在哪?」 「還能在哪,當然是在宿舍了,難不成還會在火星啊?」我仰著頭笑道哦。 「你現在方不方便出來?我有點事情想跟你說一下。」 「現在?」我把手機拿到眼前看了看,此時正是凌晨零點三分,「你有什麼事啊?」電話那邊靜了一陣,然後說道:「沒什麼,只是想跟你聊聊。」 「聊聊?」三更半夜找男人聊聊。這話聽起來怎麼那麼色情啊? 「你那是不是關門了,所以不是很方便啊?」黃玄衣又說道。 「哦。沒事,我跟老伯關係好,叫他開門就好了,你在哪?」 雖然我現在狀態未必很好,但是美女半夜邀約,不去的不是陽痿就是低能。要說一扇宿舍門,就是千山萬海。我也能夠飛越。哈,正所謂否極泰來,倒霉了一整個晚上,難道上天末了要給我送一個大禮包?這樣想著,我原本鬱悶地心情頓時大好,於是一邊說著,一邊趕緊站了起來,朝著門外走去。這時候,張盛嫉妒地在我身後嘟囔了一句。「夜晚的禽獸。」我按住話筒,然後轉過身得意地對張盛說道:「是夜晚地君王。」 雖然按住了話筒,但是黃玄衣好像還是聽到我剛才在說話。 「你剛才說什麼?」 「哦,沒什麼,我跟我的同房說我要出去。」我趕緊說道,「你告訴我你現在在哪?我十五分鐘之內就到。」 說話間,我已經衝到了三樓,然而黃玄衣的電話那邊卻又是一片寂靜,讓我實在是惱恨已,極為懷疑是我這部撲街手機的信號不好。我於是惡狠狠地將它在我手裡晃了晃,威脅道:「*,你這破玩意,多少人勸我換掉你,我念在你跟我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所以才一直留用。今天這個關鍵時刻,你要是壞了我的好事,你看我不把你拆成零件……」正威脅到這裡,電話那邊終於又傳來黃玄衣,「算了,太晚了,還算不要見了。」 說完,電話就啪嗒一聲被掛斷了。當這殘酷的宣佈一個春情蕩漾的夜晚,還沒有開始就已經結束的聲音響起,我不由得悲哀地耷拉下了腦袋,今晚還真是個黑暗的夜晚。 而悲哀之餘,我也覺得很莫名其妙,黃玄衣到底在搞什麼鬼。我於是又給她把電話撥了回去。誰知道第一個沒人聽,第二三個就更妙了,直接被掐斷了。我於是嘟囔了一句,「不會是例假來了吧?」然後就無奈地走回宿舍去。 大概過了一個小時以後,房間裡的人室友,包括張盛在內全都睡著了。而我因為腦子裡裝著事情,所以始終沒有睡著。這時候,我已經調成震動地手機,就在我的耳邊一陣亂震,震得我頭皮直發麻。等我拿過手機來一看,又是黃玄衣地。我當時心裡就非常之納悶,「女人在例假的時候,內心所受到的折磨真的這麼嚴重嗎?」 懷著對廣大婦女同志深深地不解和同情,我再次耐著性子,接聽了黃玄衣的電話,「你好,這裡是深夜婦女熱線,請問你有什麼難言之隱想要傾訴嗎?」 也不知道是我的笑話一點都不好聽,還是黃玄衣完全沒有心情,總之她一點反應都沒有,只是告訴我,「二十分鐘後在五十年代見。」 說完,她又再次啪嗒一下掛了我的電話。我緩緩從床上坐直身子,輕聲地自言自語道:「五十年代?她到底搞什麼?」 五十年代就是我跟樓蘭雪她們常去地那間酒吧,我十點鐘跟彭耀去地也是這間酒吧。奇怪歸奇怪。我還是馬上起床,開了門往樓下走去。在走到一樓的時候,我習慣性地想要喊賈雨開門。但是當時也不知道怎麼想的,心頭一轉。沒有叫他,自己從二樓爬了下來。 五十年代酒吧離我們學校遠,從我們宿舍到那裡步行也只要二十分鐘到的樣子。所以,沒有多久,我就準時出現在這裡。雖然已經一點多,對於西京地酒吧來說,這正是最熱鬧的時候。當我推門而進,放眼望去,便看到裡面是一片人山人海,一下子哪裡看得到黃玄衣的身影。 就在我正要打電話給黃玄衣的時候。看到一根細柱子旁有個人站起來跟我招手。定睛一看,正是黃玄衣。你別說。在一片穿得火辣辣地辣妹之中,她的一身灰色套裝反而顯得格外的打眼,甚至還另有一番特別地誘人意味。 「幹嘛?心情不好?」好容易擠過擁擠的人群,走到她身邊,看到她顯得有些低沉的神情,我笑著問道。 「進包房說。」黃玄衣說著,逕自走在前面。 進包房?我本來對今晚已經沒什麼遐想了。但是黃玄衣說地這三個字又讓禁不住再次浮想聯翩。趕緊抑制住興奮的心情,小跑著跟在黃玄衣身後,走進了包廂裡。 剛一進包廂,黃玄衣就順手把門關上,反鎖,然後問我,「現在我問地每一個問題,你都要老老實實回答我。」 我原本腦子裡裝著的全都是多彩斑斕的彩色幻想,但是黃玄衣卻突然拋出這麼黑白的對白。讓我不由得當即一愣,「你今晚到底怎麼了?」 黃玄衣並不回答我的問題,只是看了我一眼。然後走到我側邊的沙發上坐了下來,繼續問道:「第一個問題,你到底有沒有喜歡鍾蕊?」我咧著嘴笑了笑,剛想問你是是吃醋了,但是看著黃玄衣那麼嚴肅的表情,我又本能地覺得肯定是那麼回事。以黃玄衣自尊地性格,她就算是吃醋,也不可能三更半夜把我揪出來,就為了問我這麼淺薄的問題。不過我也實在想不出黃玄衣還會因為其他的什麼理由,而問這樣的問題。 我於是解地反問道:「你怎麼會突然問這個問題?」 「你先不要管那麼多,你儘管回答我就是了。」 我皺著眉頭略想了想之後,如實答道:「就目前來說,我還沒有這個想法。」我的回答似乎正在黃玄衣的預料之中,不過並不大讓她滿意。而我剛答完,她又接著問道:「明天就要跟鍾蕊見面了,你會藉機討好她嗎?」 我眉頭一皺,奇怪地問道:「這件事情你怎麼會知道?」 「你別管這麼多,你回答我!」黃玄衣拉著我的手,著急地問道。 這個時候,我的心裡有點亂,我心下裡也有些開始懷疑黃玄衣是錢易派來我的心意地。但是我看著黃玄衣著急的神情,又不像是裝出來的。但是如果她不是裝地,她著急什麼呢?而且她又怎麼知道鍾蕊要來?難不成是韓蓉告訴她的? 我心裡正亂著,黃玄衣卻又催促我道:「阿齊,你快回答我。」 我被逼不過,便隨口敷衍道:「我們只是幾個鏡頭,工作關係而已,有什麼好討好的。」「那就好,那就好。」黃玄衣有些欣慰地點了點頭。一邊點頭,一邊緩緩地坐在沙發上,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一邊喝,一邊皺著眉頭沉思起來。 她的這些神情和動作簡直要把我的腦袋搞成一團漿糊了。我現在簡直是完全莫名了,於是終於忍不住一臉迷惑地問道:「喂,玄衣,你到底在搞什麼?」 黃玄衣沒有理我,只是繼續默默地喝酒,抿了幾小口之後,她突然仰起脖子,把滿滿一杯紅酒都給喝乾。然後,她就好像鼓起了莫大的勇氣一般,對我說道:「阿齊,你回去跟胡南商量一下,不要讓你跟鍾蕊演對手戲,好嗎?鍾蕊只是客串,只是幾個鏡頭而已,你就是錯過對你也沒有什麼的,不是嗎?」 聽到黃玄衣這麼說,我愈發確定黃玄衣一定是知道了什麼非常之嚴重的消息,我於是伸手握著黃玄衣的肩頭問道:「玄衣,你是不是聽到了什麼?」 我這句話彷彿是引火線一般,讓剛才一直壓抑著自我的黃玄衣頓時失控,她一把伸手抱著我的腦袋,眼淚汪汪地對我說道:「阿齊,你絕對不可以對鍾蕊動心,絕對不可以!那是錢先生喜歡的女人。錢先生是不會容忍別人跟他爭任何東西的。」 黃玄衣的這一番話剛說出來的時候,我依然是一片茫然。但是片刻之後,我隱約有了點預感,我於是繼續問道:「玄衣,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黃玄衣直瞪瞪地盯著我,眼神迷離而混亂,好一陣之後,她才終於說道:「阿齊,錢先生想殺你。」 「什……麼?」 第十章 第二節 頗局在即 第十章第二節頗局在即 在今夜之前,我真正慌亂到不知道該怎麼辦的,只有一次,那就是張放天用槍指著我的腦袋的一次。而這一次實質上跟那一次並沒有區別。所不同的,只是一個是把槍頂在我頭上,一個是把槍藏在我身後。 而此時我的心情也已經遠不是震驚那麼簡單了,我的腦子裡一陣狂亂,根本無法理性地思考東西,只是在腦子裡不斷地跟自己嚷嚷--殺我?錢不易要殺我?他為什麼要殺我?我哪裡對起他了? 「今天晚上,我和錢先生都加班到很晚。到了快十一點的時候,我就下班了,錢先生還在辦公室工作。我家離辦公室並遠,所以我打算走路回去。走在路上的時候,我看到路邊有一個餛鈍攤子。我心想錢先生工作這麼晚,肚子應該已經餓了,所以我就在餛鈍攤子上打包了兩碗餛鈍,打算回辦公室跟錢先生一起吃。結果,我一回到辦公室,就聽到錢先生的房間裡正在放著音樂,我以為錢先生正在休息,於是便準備直接推門進去。但是等我走到他的門邊之後,我才聽到錢先生說了一聲『馬軍』,便當時便整個人都呆在了那裡,敢敲門。因為身為錢失家族的人,我們都知道我們家族專門有一幫人替我們做一些見不得光的事情。而這些人的頭目就叫做馬軍。就在我準備裝作什麼都沒有聽到的時候,轉身悄悄離去地時候。我又聽到錢先生說,『我想來想去,還是放不下心,明天就是楚天齊跟鍾蕊見面的時候。到時候我會親自到現場去。如果他是真心幫我辦事,我自然不會虧待他。但是如果他有什麼私心的話,你馬上幫我處理他……』」 聽到黃玄衣說了這麼多,我腦子稍微冷靜下來一點,問道:「接下來呢?」 「接下來,我就聽到錢先生吩咐馬軍馬上親自帶隊到西京來,並且還說你這個人讓人捉摸不透,他實在把握不準,即使明天你的表現沒有出差錯,他也要讓馬軍對你進行監視。以免你壞他地事……再然後,我就不敢再聽下去。趕緊躡手躡腳地跑掉了,下了樓跑出一段距離之後,我就馬上給你打電話。但是我那時候很矛盾,我知道該不該跟你說,所以我又把電話掛了。因為我這麼做,差不多等於出賣錢先生。但是最後,,我終於還是忍不住。我管不了那麼多了,這畢竟是人命關天的事,我不能……」 聽到這裡,我再說什麼都只是多餘了,只能用力地握著黃玄衣的肩頭,然後點點頭,「玄衣,你的這份恩情,我楚天齊記下了。」 黃玄衣搖著頭說道:「先不要說那麼多。你現在還是趕緊想辦法解決這個問題吧。你別看錢先生斯斯文文,他可是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的。」 我深表贊同地點頭道:「對於這一點,我絕對比你更清楚。」 「既然你知道其中厲害。那你就趕緊跟胡南打電話,說你要取消這個鏡頭吧,以後也不要再跟鍾蕊打交道了,這樣你就沒事了。」 「呵……」我無奈地苦笑著搖了搖頭,「玄衣,這件事情如果真的只是這麼簡單那就好了。」 黃玄衣不解地問道:「這件事情本來就這麼簡單,還會有多複雜呢?難道……你到底還是放不下鍾蕊這個美女嗎?」 「是,這件事情的關鍵,不在我,而在錢易。」我說著,轉過臉看著黃玄衣,「你知道錢易要我幫他做什麼嗎?」 「做什麼?」 「他要我幫他追求鍾蕊,而這次跟鍾蕊演對手戲,我事先已經跟他通報過了,是經過他同意的。他還說讓我把握這次機會,更深入地瞭解鍾蕊,以便我給他提供更完美的追求鍾蕊的辦法。」 「錢先生讓你去幫他追女人?」黃玄衣滿臉地無法置信。 「沒錯,你還記得在香港的事嗎?當時錢不易非常之頹糜,就是因為他想在香港跟鍾蕊約會,但是鍾蕊最後爽約了。這件事情非常之打擊錢不易,而他看我一向跟女孩子們相處得都不錯,所以就要我幫忙,要我給他提出追求地辦法來。」 「原來是這樣。」黃玄衣想起香港那晚的情形,對我的話相信了起來,恍然大悟道。然後緊接著她又問道:「既然是如此,那錢先生又為什麼要讓馬軍來西京呢?」 當聽到黃玄衣這個問題的時候,我不禁在心裡一陣苦笑,是啊,既然是你錢不易叫我幫你,現在你又隨時做好除掉我的準備。錢不易啊錢不易,我實在是太高看你了,我還以為你真是個心胸多麼寬廣的人,想不到你竟然也是如此多疑心狠。過了一會,我又在心裡笑了一聲,對,是我太高看錢不易,而是我太高看我自己了。如果鍾蕊只是一個絕世美女的話,我相信錢不易會信任我。但是她只是一個絕世美女嗎?不是,她意味著上千億資產地繼承權,意味著一個覆蓋全中國的龐大勢力的繼承權。在如此之重大的利益面前,我竟然還會認為錢易會放心地信任我的人格。 商人重利輕離別,在如此之重大的利益前面,錢不易這麼一個野心勃勃的商人,即使是親人骨肉,錢不易恐怕也不會真正相信,他又怎麼可能信任我?呵呵,楚天齊啊楚天齊,你真是太天真了! 我在心中感歎完,再看看臉上滿是不解的黃玄衣,真不知道如何回答她才好。實話,我自然是絕對不可能告訴她的,但是我也不想騙她。左思右想之後,我答道:「也許是錢不易太看重鍾蕊。怕我橫刀奪愛吧?」 黃玄衣先是一臉地無法相信,坐在沙發上不住地搖頭。好一陣之後,她才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因為就她所掌握地信息來說,只可能得出這個結論。 「我怎麼也沒有想到。錢先生竟然會為了一個女人而想殺人。」黃玄衣搖著頭說著,後怕地抬起頭來看著我,眼神中充滿了無法理解。 「你沒有想錯,你的錢先生是不會為了一個女人去殺人地,他只會為了權勢和金錢殺人。」我在心裡這樣冷笑完,無奈地嘖了一聲,伸手摸了摸自己有些發燙的額頭,「現在你現在知道了吧?我現在是真正地騎虎難下。就算明知道錢不易已經做好了對付我的準備,但是明天鐘蕊那場戲,我卻是非演不可的。不然的話。以錢不易的聰明,一定會起疑。到時候還不會鬧出個什麼局面。」 我說著,轉過臉看著黃玄衣一臉為我擔心的樣子,又有些不忍心地強笑了笑,說道:「不過你放心,我原本就對鍾蕊沒有什麼企圖,所以明天我會有事。」 「那往後呢?既然錢先生已經起了這個心,那看你的目光肯定會帶有偏見。你就算再怎麼小心謹慎。也難免有疏忽的時候。到時候錢先生要是再……」黃玄衣說到這裡,沒有再說下去。我看得出來,她的家庭從小就灌輸給她的,對錢氏家族忠誠地概念在她的心裡根深蒂固,所以不管怎樣,她都願意直接說錢易地壞話。 而我聽到這裡,也只能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過了明天再說吧,往後我應該就沒什麼跟鍾蕊見面的機會了。最多我日常生活裡提都不提鍾蕊兩個字罷了。現在畢竟是和平時代。不是亂世,殺一個人是說隨便殺就殺,總還是要付出代價的。所以。我想應該會有事吧。」黃玄衣垂著頭想了一陣,抬起頭來,說道:「我想到了一個辦法,可以讓錢先生相信你。」 我有些奇怪地轉頭問道:「你有什麼辦法?」 「再簡單不過的方法,但是我想應該很有效果。」黃玄衣說著,略微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我一眼,但是最終還是說了出來,「錢先生之所以這麼不放心你,就是因為你整天纏在女人堆裡,天天跟美女打交道,但是卻沒有一個正式的女朋友。所以如果我跟你假扮成情侶,你把所有的業餘時間都拿來陪我,我想,這樣錢先生就不會對你起疑心了。」 黃玄衣的這個想法讓我霎時間一愣,兩隻眼睛頓時睜得大大地。 看到我這個模樣,黃玄衣趕緊紅著臉解釋道:「我這麼做純粹是為了幫你,你可別胡思亂想。等到這件事情結束之後,我會馬上跟你撇清關係的。」 我本來心情糟糕得不能再糟糕了,但是看到黃玄衣這可愛的神情,卻還是忍不住笑著逗她,「可是我怎麼看著你想假公濟私啊?」 黃玄衣錘了我一下,說道:「你別胡扯了,我這麼做是因為如果讓你一下子去追太好的女孩子,你肯定追不到。但是如果讓你追一般的女孩子,又沒有辦法讓錢先生放心。所以,我就只好犧牲一下了。」 我看黃玄衣急得都快要口不擇言了,於是也不忍心再逗她,只能拉過她的手握在手裡,然後笑著對她說道:「好了,好了,我剛剛是跟你開玩笑的。我知道你是當我是好朋友,要幫我的,你的份情我領下了,好吧,就按照你說地辦,這一關過了之後,我天天請你吃大餐。」 「這還差不多。」聽到我這麼說,黃玄衣才心滿意足地說道。而一時之間,竟然也忘記把手從我的手裡抽出去,就由我這麼握著。而我自然也是假裝完全沒有這麼回事,繼續輕輕地摩娑著她光滑的皮膚。 而我心裡則在想,你這招用處是大地。要說美女,韓蓉還不算是美女嗎?錢不易不是照樣放不下心?不過嘛,有你打個掩護,總是聊勝於無的。而最重要的是,借這個機會弄假成真也不錯啊。 當我送黃玄衣回家,在路上看著她隱藏在套裝之中婀娜多姿的身材的時候,不由得在心裡發出兩個感歎,第一,塞翁失馬焉之非福啊。第二,我真是個徹頭徹尾的淫棍,在這麼危險的情境下,居然還有心情想這些。唉,但是沒辦法,誰叫這恰恰正是我最欣賞自己的地方呢。 把心神不定的黃玄衣送回家之後,我重新回到大路上,此時已經是凌晨三點多。經過今天晚上這浪潮般一波又一波迎面撲來的衝擊之後,此時站在寬闊的城市主幹道上的我,卻顯得格外的清醒。我開始很認真地思考對策。 當我在路上一邊散步,一邊思考了差多半個小時之後,我的腦子裡有了大略的思路。而在我的這個思路裡,我需要兩個人的鼎力幫助,一個是彭耀,一個是賈雨。 彭耀這個人,雖然我目前對他還不熟悉,但我倒覺得是可以信任和依*的。不要問我為什麼,這只是我的直覺而已。更何況,彭耀幾乎是所有人之中,最知道我的底細的人。他手裡也掌握著可以輕而易舉置我於死地的辦法。如果他想害我,不用等到今天。 而賈雨這隻老烏龜,他要是能夠全心全意地幫助我的話,我哪裡至於這麼被動?唉,說起來我又要恨我那晚的瞌睡了。少睡一晚會死麼?竟然會把那麼重要的事情錯過了。我要是能夠想起來,那天晚上鬼谷子跟我說的制約他的方法…… 當我想到這裡,我的腦袋裡突然閃出一個人,這個人我未曾見過。但是她卻突然觸發了我的靈感,她就是黃玄衣的朋友,那位心理醫生。那晚我並非完全睡死,我還是有意識的,只是意識不是很清晰。這也就是說,鬼谷子的話,應該是有記憶,只是記憶是很深而已。聽說心理醫生們都有方法能夠讓人想起他們已經忘記了的東西。這麼說的話,這為心理醫生MM豈不是可以幫我? 想到這裡,我由得興奮了起來,但是興奮了不到五秒鐘,我就有沮喪起來,「鬼谷子的話涉及到青龍戒的秘密,這種話怎麼可以讓別人聽到呢?」 然而,我沮喪了不到三秒鐘,卻又轉念一想,「楚天齊,你有那麼傻逼嗎?不就是心理學嘛?你自己去學不就行了嗎?」 第十章 第三節 青龍戒的成熟期 第十章第三節青龍戒的成熟期 想好了對付賈老烏龜的對策之後,我便站在馬路上打電話。因為張放天明天才到,錢不易的馬軍最快也要明早才起飛,所以目前來說,我和彭耀的通訊多還是安全的。所以,我直接用原來的號碼給彭耀打了電話。電話響了好幾遍之後,彭耀才終於把手機接了起來,聲音聽起來竟然精神得很,一點都沒有睡意,「剛朋友,你是不是打錯電話了?我這裡可不負責處理青少年發育期的性問題,你可以試著打給深夜電台。」 我一時都忘了正事,忍不住好奇地問道:「難道你這麼晚都沒有睡嗎?怎麼這麼精神?」 彭耀還沒有來得及回答,我就知道答案了,因為我聽到他身邊有一個女人的嬌喘聲。我於是又問道:「大叔,你現在會正在辛苦勞作吧?」 彭耀呵呵一笑,「怎麼樣?現在是不是有點罪惡感了?」 我頓時一頭黑線,難怪他會這麼晚才接電話,原來…… 「那你現在方不方便說話?」 「如果你要說的話會打擊我的性慾的話,應該就沒什麼問題。」 「打擊性慾?」我張大眼睛想了想,「呃……這個我不知道,有可能吧,因為這件事情應該會讓你滿震驚的。」 「那你等兩個小時再打來吧。」彭耀說著,就把手機給掛了。 「我倒,你有沒有這麼勇猛啊?」我看著手裡的電話。一點不相信地說道。 果不其然,彭耀掛斷電話不到五分鐘後,就把電話打回來了,「冬朋友。說吧,有什麼讓我震驚地事?」 「不是說要兩個小時嗎?現在可才五分鐘啊。」我對著手機笑道。 「我五分鐘做的事情,你兩個小時也未必做得完,少廢話,趕緊說,這麼晚打電話來有什麼事?」 「我要去追鍾蕊。」我說著,頓了頓,繼續說道,「是不是很震驚?」 電話那邊一陣沉默,好久之後。彭耀問道:「我想你現在應該知道鍾蕊的真實身份。」 我對對著空曠的馬路笑了笑,然後說道:「她是張宏地孫女。錢易的目標,錢氏家族跟張家聯合的橋樑,我只知道這些,這算不算知道?」 彭耀在電話那邊有一陣沉默,之後他說道:「如果我猜得沒錯,錢不易之所以把你留在身邊,就是為了在必要的時候。讓你幫助她追求鍾蕊。」 「沒錯,錢不易在香港與鍾蕊的約會失敗之後,就拜託我幫他處理這件事。」 「鍾蕊意味著過千億的身家,遍佈全部的勢力網,錢不易之所以會想要利用你,就是因為覺得你的身份對他沒有威脅。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他知道你打算跟他爭,他會怎麼做?」 我冷笑了一聲,說道:「那又怎麼樣。在我完全沒有這個想法的時候,錢不易照樣想對我不利。」 「聽你的意思,你今晚好像受了很嚴重地刺激。」 「坦白說。當我聽說有人打算隨時幹掉我的時候,我確實挺受刺激地。」 「錢不易現在就想殺你?他沒有這個必要吧?你從哪兒得來的消息,可*嗎?」 「我不方便告訴你消息來源,但是絕對可*。當然了,暫時來說,這只是他的一個想法。但是如果明天我跟鍾蕊見面的時候,表現出什麼讓他不喜歡的苗頭的話,這就會成為現實。」 「這麼說,這一切還只是一個想法而已。」 「我不是唐僧,不會等到別人把想法實行之後才做反應。」 「你這麼做的目地是什麼?只是因為錢不易有殺你的想法,而想橫插一槓子讓他不爽嗎?」 我聽到彭耀這麼說,由得笑了笑,「如果我這麼做,那純粹是找死。難道在你眼裡,我就那麼傻嗎?」 「這麼說,你有更深入的想法?」 「沒錯,今天晚上讓我不爽的人實在是太多了。所以我打算讓自己稍微改變一下,最起碼不要讓誰都以為可以隨便就踩扁我。」 「你也想學錢易,通過追求到鍾蕊,繼而成為張宏的繼承人?」 「這是其中一種可能性。」 當我說到這裡,電話那邊的彭耀就笑了起來,「冬朋友,你實在是太天真了。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誰都知道錢易是錢氏家族族長最強而有力的競爭者,在他的身後支持他的,是整個錢氏家族。所以他自然只要獲得鍾蕊地芳心,就可以順利接張宏的班了。但是你呢?你有什麼?就算是讓你追到鍾蕊,你認為張宏會認可你嗎?張宏是疼鍾蕊沒錯,他也確實想強迫鍾蕊沒錯,但是再怎麼樣,他的容忍也是有限度地。他現在最需要的是一個強而有力的盟友,而不是一個一無所有的小子。」 我笑了笑,自信地說道:「世上的事沒有什麼是永遠不會改變的,尤其是人心。」 「難道說,你認為自己可以改變張宏的心意嗎?」 「現在一切還早,說那麼遠的事情沒有意義,我只問你一句,你會不會幫我?」 「年輕人,儘管我確實很欣賞你,但是我不得不說,在這件事情上,我對你的信心趨於零。所以對不起,我沒有可能會幫你。」彭耀說著,稍頓了頓,又說道,「我這是為你好,我想看你為了自己的一時衝動而去送死……年輕人,這個世界不是演電影,它比想像中要殘酷得多。聽大叔的話。老老實實回去,用你地專業精神跟鍾蕊演完那場對手戲,然後趕緊抽身而退,這輩子不要再見鍾蕊。不要為了一時之氣而為自己惹來大禍。這次不是開玩笑,真的會死人的。」 「大叔,你相信我,我知道我在做什麼。我沒有瘋,我只是想自己的命運被人捏在別人手裡而已。」 「年輕人,你記住,這世上沒有誰真地可以掌握自己的命運。好了,不要再說這些了,說正經的,你剛才說錢不易要殺你,,這是怎麼回事?」,當 我有些氣惱地說道:「大叔……」 「別打岔,回答我的問題。」 我懊惱地歎了一口氣。將黃玄衣告訴我的情況,大致跟彭耀說了一遍,不過我沒有告訴他我是怎麼知道這個情況的。而彭耀聽完我的話,便在電話裡笑了笑,「年輕人不簡單嘛,居然可以偷聽到錢不易這麼機密的電話……那個馬軍我知道,做保安還可以。幹這種事只是個業餘級別,這件事情你放心吧,大叔幫你看著他們。好了,就這樣吧,晚了,趕緊睡,等到中午起來,就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跟鍾蕊演完那場過場戲之後,趕緊抽身而退。然後繼續享受你的美好生活。你看,世界多美好。」 「大叔……」 啪嗒,電話再一次掛了。 而當確定電話已經完全斷線之後。我便自顧笑了起來。我雖然是那麼聰明,但也沒有傻到真的以為一通電話,就會讓彭耀死心塌地地幫我。這個世界終究還是講究實力地。在擁有確實的實力之前,一切都是廢話。我之所以打這個電話,只是為了試探彭耀。雖然我在心裡本能地覺得彭耀可*,但是不這麼試探一下,我始終放不下心。唉,還說什麼錢不易,真到關鍵時刻,我不是照樣疑神疑鬼麼?人類真是邪惡地動物啊。 而現在打完這個電話,我的思路就可以終於完全確定下來了。現在當務之急,有兩件事,第一,提升自身的實力,是泡MM的實力,而是在這個世界上生存和競爭的能力。第二,就是找出制約賈雨的辦法。 第二個我已經想好了,那就是努力鑽研心理學,將自己潛藏的記憶逼迫出來。倒是第一個我一下子還真不知道該從何著手。應該說,自從得到青龍戒以來,我還幾乎沒有遇到什麼難事。因為我自得到青龍戒以來,所做地事情無非是怎麼勾搭MM,而這種事情青龍戒裡的一百位大佬,全都可以輕鬆幫我搞定。而現在,我所要做的,卻是跟泡MMMM幾乎完全無關的事情,這一下青龍戒裡的大佬們就全都指望不了。 哎呀,該怎麼辦呢?我一邊走,一邊苦思冥想了一陣之後,依然沒有結果。然後我就習慣性地進入素龍戒尋找結果。我現在跟安揚最熟,所以凡事都是問他。 「安揚,我現在有大麻煩了,看在大家關係這麼好的關係上,你幫我想想辦法好不好?」我苦著臉說道。 安揚不滿地搖了搖頭,「拜託,我可是排名前五位的精靈,我對你的幫助主要是為了幫助成長,而不是讓你對我們形成依賴。你現在這副樣子讓我真的很有挫折感耶!」 「先不要說那麼多了,我還年輕得很,學習地事情來日方長,急什麼?最重要是過了眼前這關再說。」 安揚眨了眨眼睛,說道:「好吧,那你說說看,你又有什麼難題了?」 我於是就將今天晚上的一切全部都說了一遍,安揚聽完之後,摸了摸下巴,然後說道:「這麼說,你所謂的難題,就是想讓我們幫助你盡快擁有自己地實力?」 「沒錯。」我用力地點點頭。 「對不起,這個我幫不上忙。」安揚毫不猶豫地搖頭道,「雖然身為前五位的靈魂,理論上是應該附身幫你直接做任何事情的。但是看在我們倆的關係上,你要是要我幫你附身去勾搭哪個MM,我還可以考慮。但是這種事情我沒有辦法幫到你,這完全違背了青龍戒的現有規則。」 「規則是死的,人是活的,你何必那麼死板呢?」 「對不起,我是人,我是守護青龍戒的靈魂。」安揚說著話的時候,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讓我看得真是恨不得衝上去海扁他一頓。 安揚的回答是真的讓我有些沮喪了,說真的,我現在之所以經常會有恃無恐,信心十足,無非是因為我有一顆青龍戒。但是現在,安揚的回答無疑告訴我,在這方面青龍戒對我毫無幫助。這麼說來,我現在就跟一個普通的大一學生沒有區別了。如果我真的只是一個普通的大一學生,那我拿什麼去跟錢不易,去跟馮櫻玩啊?就算是賭博,也要有賭本才成。而以我現在的基礎,簡直連賭桌也沒資格上,他們可都是累積了好幾代的實力! 難道說,真的要逼我去依附馮櫻?這是我絕對不想選擇的一條路,雖然馮櫻沒有像錢易一樣,想要我的命。但是她同樣只是當我是個工具,我堂堂男子漢大丈夫,怎麼可以屈身女子之下? 可是不這麼做的話,我還有什麼辦法呢?想到這裡,我禁不住仰天長歎,「難道,真的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嗎?」 我這話剛歎完,就聽到安揚說道:「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就看你自己願不願意了。」 我一聽,趕緊問道:「什麼辦法?」 安揚奇怪地看著我,「你不會吧?那個辦法你都不知道?」 「老大,別兜圈子了,趕緊說吧,什麼辦法?」 「青龍戒的晉級功能啊,難道這個你都不知道?」安揚的表情顯得很訝異。 我被他說得一愣一愣的,不停地眨眼睛,「青龍戒的晉級功能?什麼東西來的?」 「天啊,原來你真的不知道。」安揚不敢相信地搖了搖頭,「青龍戒的功能分為成長期和成熟期兩個時期。當青龍戒處於成長期的時候,擁有每天咨詢,每週附身一次的功能。但是你所咨詢以及你附身所做的,都必須與泡MM有關,否則予執行。這是為了幫助青龍戒的主人盡快進入狀態。而一旦青龍戒的主人認為自己已經進入狀態之後,再需要素龍戒的靈魂附身之後。就可以將青龍戒的功能升級到成熟期。在成熟期,素龍戒將完全封閉附身功能,不過咨詢和學習功能將會得到大大的加強。而最重要的是,成熟期的青龍戒可以打開禁制。」 第十章 第四節 青龍戒五大BOSS 第十章第四節青龍戒五大BOSS 「打開禁制?什麼禁制?」 「對青龍戒前五位的禁制。」 「你的意思是?」 「青龍戒裡一共有一百個靈魂,但是在成長期,你所能用的其實只有九十五個靈魂。」 我想了想,說道:「對啊,你是就說你是排名前五位的靈魂嗎?」 「我是因為感受到了戲劇的味道,所以忍不住跑出來玩玩,但是因為你沒有解開禁制,所以我現在只是放出我的一小部分能力而。除了我之外,還有那個唐風,他也是悶著無聊跑出來玩一玩,論能力,他更在我之上,排名青龍戒第四位……」 聽到這裡,我由得一陣驚訝,「哇,真看出來,我還以為那個笑得人畜無害的傢伙只是比較討女孩子喜歡而已,竟然這麼牛?」 「要說到在這個世界上擁有實力,說白一點,無非是金錢和權勢而已。青龍戒裡的其他九十五位靈魂,能教你的只有琴棋書畫,錘拉彈唱,詩詞歌賦而已。真正能夠使你成為一個全方位強者的,卻只有我們五個人了。」 我眨巴著眼睛,問道:「你這話怎麼聽起來那麼像是廣告?搞得我幾乎迫不及待地想要馬上開啟禁制了。」 「這就要看你自己的考量了。如果你打開禁制,所有靈魂的咨詢功能就將全開,你可以全天候無停歇地進行咨詢。另外。青龍戒裡的時間跟真實世界地時間也會變得不對稱,流逝的速度將比真實世界慢十倍。」 「這就是說,一旦素龍戒晉級,那麼青龍戒裡的十天才相當於現實世界的一天?」 「沒錯。這是為了幫助你更好地學習。過,你一旦晉級,青龍戒進入成熟期之後,它對擁有者的功能就從扶持和培養過渡到完全培養。在這個階段,青龍戒將只負責對你能力的培養和提高,會再直接參與你現實中的任何事物。所以靈魂的附身功能就將完全消失,所有靈魂都不能再被召喚。而且咨詢功能也僅限於讓你學習,在實際的危機到達的時候,除非危及到生命,否則青龍戒裡的靈魂是會給你直接答案的。」 「簡單的說。就是從今以後,我將會有一百個各方面地超級專家給我做老師。但是他們不幫我解決任何實際問題?」 「可以這麼理解。」 我想了一會,說道:「那我豈不是會很累?」 「如果只是想悠遊人間的話,當然可以很輕鬆,但是如果想要成為強者,累一點也是必然地了。」 「那……有沒有過青龍戒的主人不曾將素龍戒晉級,就這麼開開心心地過一輩子呢?」我又問道。 安揚笑著搖了搖頭,說道:「從來沒有過。」 我奇怪地問道:「為什麼?難道每個人都那麼有慾望。都非要成為強者不可嗎?」 安揚再次搖了搖頭,「不是,是因為每一個青龍戒悠遊到後來,都會發現如果真的想完全自由自在的話,你就必須成為強者。因為在人類的世界裡,弱者是不可能擁有真正的自由的,只有強者才可以獲得自由。而想要成為強者,卻又不得不犧牲一部分地自由。這就是這個世界永遠不可解脫一個矛盾。」 說到這裡,安揚有些感慨地說道:「這世上確實有許多人因為本身的慾望。而希望成為強者,但是這種有著強烈原動力的人,在全部人類裡其實只是少數。大部分人是被這些人逼著不得不去適應這種氛圍。久而久之。成為強者,就成為了在這個世界上生存下去的唯一路徑。」 「這麼說,從來沒有人逃出過這條規律嗎?」 「至少歷屆青龍戒的主人曾有人逃出過。他們中的大多數人都跟你一樣,本意只是想享受生活,悠遊人間。但是到頭來,卻都不得不被迫將青龍戒晉級,去成為強者。因為他們都像你一樣,身邊永遠會有想讓他們那麼自在的人存在。」 「這是為什麼?為什麼青龍戒的主人身邊永遠會有這種人?」我不解地問道。 「因為如果只是天生無能的話,那麼就不會引起別人地注意,只要小心翼翼的過日子,總可以平平安安的過一輩子。但是一個身懷奇技地人,就算想要過青凡的日子,也是不可能的。當你想要去爭取什麼的時候,青龍戒自然是巨大的助力,但是如果你選擇過平靜的日子,青龍戒反而會成為你的負累。正所謂匹夫無罪,懷壁其罪,就算你打算去危害任何人,但是當你的存在就意味著某種危險的時候,自然就會有人想要對付你或者利用你,錢不易,賈雨這些人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嗎?」 我深有感觸地歎了一口氣,說道:「好一句匹夫無罪,懷壁其罪。這麼說,當我得到青龍戒的那一天,就注定我可能只過悠閒自在,悠遊世間的日子了。」 「沒錯。」安揚點點頭,說道。 「對了,你剛才說到賈雨,讓我想起一件事情。鬼谷子曾經告訴我如何制約賈雨和李薄的方法,但是我當時在打瞌睡,沒有聽清楚,現在已經完全忘記了。你既然知道十光戒晉級的事情,那你是否知道如何制約賈雨和李薄?」 安揚搖了搖頭,「對起,這些事情我一無所知。」 「唉……」我歎了口氣,然後又問道,「既然你那麼懂得演戲,就說明你對揣摩角色心理很強,這就是說你對人的心理很懂,那你算不算是優秀地心理學家?」 安揚眨著眼睛想了想。答道:「你這麼說也沒錯。」 我聽到這裡,頓時高興地問道:「那你知道不知道怎麼樣將人腦子裡存在著的記憶給弄出來?我聽說心理學家懂這個的。」 「這個……」安揚沉吟了一聲,「目前我沒有這個本事。」 「目前沒有?你是說,如果我打開禁制。你就有這個能力嗎?」 安揚笑著拚命眨眼睛,彷彿是在暗示什麼一般,「對不起,從原則上來說,我不能這麼回答你。」 而我此時急得很,哪裡有心情理會他眨眼睛是什麼意思,只是不耐地問道。「那到底是是啊?」 我這麼一問,剛才一直眨眼睛的安揚更不耐了,「說你傻你還真傻,我剛才地答案不是已經很明顯了嗎?」 他這麼說。我頓時明白了,「哦。那就是了。」 「這是你說的,我沒說。」安揚趕緊把腦袋別過一邊去,一副不關我事的樣子說道。 「哎呀……」我有些煩惱地撓了撓腦袋,「你這下搞得我真是很難抉擇了,附身這個功能真的很好用,很多事情都可以輕而易舉搞定。但是你們這五大強者的能力,又實在是太令我垂涎了。哎呀呀呀呀。兩邊都這麼好,讓我怎麼選呀?」 此時安揚並不說話,只是插著腰微笑著看著我。過了一會,我終於忍不住問道:「帥哥,你有沒有什麼好的建議。」 安揚笑了笑,只說了一句話,「在這個世界上永遠值得依*的,恐怕只有自己而已罷。」 他這句話一說出來,我頓時茅塞頓開。有道理。這麼久以來,我之所以瀟灑縱橫,說白了。無非是依*青龍戒的實力而已。雖然這段時間我自我感覺成長了許多,對人對事的洞察力已經遠非從前可比。但是真到關鍵時刻,比如當得到錢不易想要殺我,馮櫻和賈雨他們想要逼迫我的時候,我卻是完全束手無策。仔細想起來,還是因為自己太弱,一點脫離青龍戒地範圍,就只能束手待斃了。然而,青龍戒畢竟是外物,它竟然可以從天而來,說不定什麼時候也可以憑空而去,到那時,我又該如何是好呢?又何況成長期的青龍戒,無非只能幫人泡MM而已,而我自認,經過這半年來地日夜苦學,以及各種附身的親身體驗,我現在對這方面已經頗有心得。日後雖然喪失了附身功能,但是咨詢功能尚在,我有什麼不懂的地方自可以去問,只是要自己去親自實行而言,累雖然累了點,但是起碼什麼本事都是自己的,心裡踏實了許多。 在心裡翻來覆去想了這許多之後,我終於橫下一條心,說道:「好吧,我決定了,我要晉級素龍戒,你告訴我,該怎麼晉級?」 「很簡單,你只要按住青龍戒,念一句飛龍在天就可以了。」 我敢相信地說道:「就這麼簡單?」 安揚得意地笑了笑,說道:「青龍戒的設計是極為人性化的,一切都是怎麼方便怎麼安排。」 聽到安揚這麼說,我不禁在心裡想道:「這麼說的話,搞不好對付賈雨那個老烏龜也只不過是一句很簡單地話而已。」 想完之後,我便離開青龍戒,回到現實世界,然後走到比較陰暗的角落,伸手按住青龍戒唸了一聲,「飛龍在天」。 接著,我就咬緊牙關,緊閉雙眼,準備迎接我想像中的電流遍身,移筋換骨的感覺。誰知道我齜牙咧嘴了半天,卻是什麼也沒有發生。甚至連一個小小的提示也沒有。我以為是因為這個晉級太耗時間,所以一下子還沒有反應過來,我於是又等了一會兒,好久之後,我終於忍住重新跑回青龍戒,叫出安揚,「喂,搞什麼名堂?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 安揚奇怪地看著我問道,「要什麼反應?青龍戒晉級已經完成了呀?」 「啊?會吧,這麼簡單就完成了?這也太不威風了吧?」 「威風?你在開玩笑嗎?不是每個青龍戒的主人都像你這樣深更半夜晉級地。萬一你在白天的時候晉級,我們讓你全身流光異彩。騰空而起,你還用混下去嗎?恐怕早就被抓去做研究了吧?」 我眨著眼睛,想了想,「這倒也是。過,這以後就不能附身了嗎?」 「我剛才不是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嗎?」 我有些心痛地咬了咬牙齒,「那好吧,五位BOSS之一的安揚大大,你先給我介紹一下吧,你到底有什麼了不起地功夫?」 安揚得意地笑了笑,然後說道:「我嘛,在五大BOSS裡是最差地,所以我的能力也一般。除了是個表演天才之外,我還是個錯地心理學家。不謙虛的說。當今世上還活著的人裡,恐怕不會有比我更好的心理學家了。」 「哦。那你可不可以教我怎麼挖出我腦袋裡的記憶?」 「這只是小Case,我以後慢慢教你。你既然來了,我想還是先給你介紹一下,排在我前面的幾位帥哥吧。」安揚說著,有三個人影就出現在了我面前。 其中一個是戴眼鏡的,看起來很文靜,另外一個就是早就見過的唐風。而最後一個是一頭長髮,看上去頗有些仙風道骨地味道。 「這位就是唐風,我想你該早就認識了,不過他真實的能力,恐怕你還不知道。」 我聽到這裡,趕緊伸手跟唐風套近乎,「我一看你就知道你不簡單,果然如此。」 唐風仰首笑了笑,沒有說什麼。安揚繼續介紹道:「唐風地能力是在經營上,他在具體操作項目和實施的實力,在另外一個平行世界裡堪稱世界第一。他二十歲左右出道。以廣告營銷起家,一年之間,便坐擁身家過億,之後因為合作夥伴太心胸狹窄……」 安揚說到這裡,唐風小聲地解釋道:「不是他心胸狹窄,只是一時意見不合而已。」 安揚看著他笑了笑,改口道:「對,因為一時意見不合,轉而隱居。之後他的合作夥伴,也就是他的朋友經營失敗,欠下巨額債務。他於是重新出現,在短時間之內,依*影視行業獲利數十億,還清債務之後,他又因逢際會,進入電視台以及綜藝節目的運營,之後更正式進軍全球,並且成功收購當時最大的媒介集團,成為世界級富豪。之後,他更運營了一個投資以千億美元做為單位的史上最為強大地造夢計劃,並且大獲成功。最後,他還率領以個人領銜,帶領當時的數十個國家共同對抗一個超級財團聯盟的經濟洗劫,隱然成為當時的世界經濟領袖。再之後,他就在在三十出頭的年紀就退休,帶著三位美女環遊世界去了。」 說到這裡,安揚笑了笑,「說得粗糙了一點,不過大概就是這麼回事。簡單的說,唐風的所有成功,都是建立在他選擇項目,和操作項目,以及將項目的收益的超級能力地。」 「這個……嗯哼……」我有些緊張得咳嗽了一聲,不知道說什麼才好,這個好像不只是一個牛字就可以形容的了。 而這時候安揚已經開始介紹下一位了,「這位就是排名第三的吳世道,他地能力主要是在對大勢的判斷,以及對局勢的全盤控制上。在另外一個平行世界裡,他在戰略上的造詣,幾乎可以說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他年近三十才出道,短時間內便建立基業。後來因為一點意外,為了避禍,不得不遠走他國。而在異國,他居然重組了該地的黑社會團伙,將他變成當地最受人尊敬的財團。再之後,他回歸祖國,建立了龐大的虛擬經濟系統。並且藉著這股虛擬經濟系統改變了看個世界。他所擁有的財富已經無法用數字計算。在另外那個平行世界裡,除了唐風所擁有的傳媒企業之外,與虛擬經濟有關的大型企業幾乎全部歸屬他的旗下。在唐風退休,讓出自己的勢力之後,他統合這部分的勢力,在他的祖國建立起了兩座總人口高達上億的巨型城市,進而控制了全世界最有實力的財團。並且依*這些強悍的經濟實力,將那個青行世界走上了統一的道路。」 安揚介紹完之後,我再轉頭看看這位淡淡的微笑著的眼鏡男,跟他握手的時候,有點頭腦癱瘓的感覺。 「接下來這位,就是排名第二位的霍野田,他的能力主要是對金融的操控力,賭術,以及搏擊三個方面。在另外一個平行世界裡,五歲開始買進第一張股票,十一歲開始進入外匯市場炒匯,十四歲就替一國政府操盤,擊敗當時最富盛名的金融殺手,一舉成名。從此之後,他就在全球金融市場上縱橫馳騁,天下無敵,醫生從未嘗過敗績。他有個外號叫做金融市場自動提款機,又有人稱他是在金融市場上永遠有一百億美元存款的人。這兩個稱號的意思就是說,只要需要,霍野田可以隨時從股市,從匯市,從任何一個金融市場上獲得大量的資金。在金融市場上,他被視為神一樣的存在。對於那些對沖基金來說,就算是大國總統的警告,他們甚至也可以當作是耳邊風。但是一旦收到霍野田的警告,他們就不得不再三掂量。凡是收到霍野田警告,而沒有停止行動的人,幾乎無一例外的,遭到了重大挫折。投機市場上的人,都將這種現象稱之為霍野田現象。另外,他在賭術和搏擊上的修為與他在金融上的修為相上下,只是因為他很少出手,所以沒有什麼人知道而已。」 第十章 第五節 寶貝,你是我的珍寶 第十章第五節寶貝,你是我的珍寶 當第一個震驚來到的時候,人的本能反應是震驚,當第二個更大的震驚來臨的時候,人的本能反應是巨震驚,而當第三個比第二個還要大的震驚來的時候,那基本上就是麻木了。 所以在安揚介紹完霍野田之後,我只是用仰慕神靈的眼神望了他一眼,然後就繼續問安揚道:「第一位呢?第一位是誰?是不是上帝?」 安揚笑著搖了搖頭,說道:「至於第一位,是神秘人物,不要說你,就連我們四個人也從未見過。傳說中,只有當你觸發青龍戒的某個機制的時候,青龍戒排名第一的人物才會出現。」 「這麼大排場?不會是創世神吧?」我嘟囔了一句之後,笑著向三位新大大鞠躬行禮,「各位大大,從現在開始,你們就都是我的老師了,以後還要多多仰仗。」 「份內事。」他們三人互看一眼之後,異口同聲地說道。瞧他們說話默契的樣子,倒像是很好的朋友。這時候,我想到一件事,「安揚,自從得到青龍戒以來,還是第一次看到一個以上的靈魂同時出現。這是因為今天初見面才可以如此,還是說以後可以動不動就把大家一起叫出來?」 「當然可以,不止我們幾個可以一起,只要你高興,你把九十九個靈魂一起叫出來辦個Party都沒有問題。」安揚答道。,聽到這個,我樂得連連點頭。「這樣就妙極了。諸位雖然都是神奇到差不多是神仙的人物,任何一個做我地老師都是我八百輩子修來的福氣。但是小弟現在時間緊迫,實在沒有時間一一請教,所以最好還是大家沒事就坐在一起。四個人一起來教我,這樣我就可以同時學習到四位的本事,不知道諸位大大是否願意?」 「我們都是青龍戒的守護靈魂,只要在素龍戒地規則範圍內,一切都會遵從你的意思,只不過我們四人各有所長,你如果能夠同時吸納我們四人的長處那自然是再好不過。但是冰凍三尺,非一尺之寒。我個人覺得,在我們四人同時教你之前,你最好還是能夠向我們四人一一單獨請教。打下一定根基為好,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說這話的。是那個戴著眼鏡的吳世道,他說話的時候像極了一個優秀的中學教師,入情入理之餘更讓人產生強烈的信任感。讓我由得不趕緊點頭道:「吳大哥說得對,是我太急了,我會按照你先說的去辦的。」 說著,我禮貌地給四人各自行禮之後,說道:「諸位大哥。現在是在街上,天也快亮了起來,我不方便在這裡待太久。不然地話,我怕被環衛工人撞到垃圾袋裡去。所以,我在這裡給各位大哥討個饒,先出去了。往後我只要稍有時間,肯定馬上就來請教諸位大哥的。」 聽了我地話,他們四人一起笑了一陣,我便抽身出了青龍戒。 等我離開素龍戒。再看看手機,已經是差不多四點,沒有多久天就要亮了。而我此時卻無絲毫睡意。腦筋清醒得很。而當我*在路邊的法國梧桐樹上,抬頭望著城市中難得一見的星空的時候,不知道怎麼的,內心竟然會有一些難過。 這難過來得實在是莫名其妙了,有了四位超級老師做輔導,是馬上就要變強了嗎?只要變得向四位老師中任何一位那樣強大,那麼錢不易也好,馮櫻也好,還有張放天和賈雨,他們這所有人加諸在我身上的算計和陰謀,不就全都要泡湯了嗎?到時候我就可以完全主宰自己的命運,說不定我還可以順便主宰一下別人地命運。一切都要變得好起來了,為什麼還要難過呢?有什麼好難過的? 難道說是因為失去了附身的功能嗎?不,對於這個,我只是感到遺憾而已,但是並沒有到難過的程度。 「那麼,我究竟是為了什麼,而突然覺得難過呢?」 靜靜地*著梧桐樹,我呆呆地望著稀疏的星空,想了好久好久之後,我才終於知道是因為什麼原因。因為從現在開始,我將不再是從前的楚天齊了。雖然,在獲得青龍戒以來,我的生活改變了許多,我的心境也有了很大變化,但是我始終不曾脫出我的生命和生活軌跡,我始終還是那個楚天齊,我不曾有本質地改變。但是從今天開始,我也許就將要越來越再是過去的我了。 雖然從前那個楚天齊好吃懶做,不思進取,好色貪心,而且還總想著不勞而獲,簡直沒有一樣可以拿出來見人的地方。但是無論怎樣堪,那個人畢竟是我自己啊。 就算有一天,我變得無所能,天下無敵,那又怎麼樣?那個人還是我楚天齊嗎?到底是我是青龍戒地主人,還是青龍戒是我的主人?到底是我在主宰著青龍戒?還是青龍戒在主宰著我?青龍戒到底是在幫助我成長,還是在無形中讓我變成它的奴隸? 「我現在所做的一切,到底是對還是錯?有誰能告訴我答案?」 站在京華大學西門外一千五百米遠的梧桐樹下,我仰首對著灰暗的星空問出了我這一生以來第一個彷徨。當我問這句話的時候,公路上偶爾是的士車奔馳而過,路邊的路燈無聲地灑在灑水車剛剛洗過的地面上,深夜裡的風分外的冷,我突然覺得格外的孤獨。我於是掏出手機,在我的手機上尋找一個撥打的號碼。我不是一個喜歡存電話號碼的人,所以我的電話薄裡號碼很少,打開手機之翻了三下就見了底。我上上下下,來來回回地翻了三遍之後。終於把光標定格在一個電話號碼上,然後撥了出去。 不多時,電話那邊便傳來烏蘭很迷糊的聲音,「阿齊啊。怎麼這麼晚打電話?」 「沒什麼,只是睡著突然想找個人聊聊天,可以嗎?」我深吸一口氣,說道。 「哦,好啊,你說吧。」 我聽到烏蘭吞口水地聲音,她應該是睡得很熟被我給吵醒的,我於是不好意思地說道:「對不起,吵醒你睡覺了。」 「沒事,這事我們隊長常幹。半夜三更叫我們出任務。我剛才還以為又是他,正想罵他來著。沒想到是你。」烏蘭說著,打了個哈欠,然後用力擦了擦眼睛,「我現在很清醒了,你有什麼要跟我聊的呀。」 我拿著手機,眨了眨眼睛,「嗯……好像又沒什麼特別想說的。」 電話那邊沉默了一下。然後烏蘭才說道:「一定是有什麼心事吧?沒關係,說出來給我聽就好了。」 「其實也不算是什麼心事。」因為事實實在無法跟烏蘭說,所以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跟烏蘭說,所以只能說這種毫無營養地對白。當我說這句話的時候,我都覺得自己蠢,既然沒心事你半夜打電話騷擾別人幹什麼? 烏蘭聽到這裡,笑著調侃道:「不會是當明星之後壓力太大,所以睡不著覺吧?」 「哪有?」我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我現在還只是一個小配角而已。要說得那麼嚴重。」 「囈,簡單哦,楚天齊居然學會謙虛了。看來當了大明星之後果然有長進啊。」烏蘭繼續笑道。 我被她逗得禁住再一次笑了起來。「好了,好了,要再笑我了,我跟你說認真的,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好啊,你問吧。」 「-蘭,在你心裡,我是個什麼樣的人?」「你啊,讓我想想看。」烏蘭說著,沉默地想了一陣,「嗯,一個看起來很青常,但卻總是會冒出一點讓人意想到的地方的傢伙。」 「那如果我沒有那些讓人意想到的地方呢?」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不是很懂。」 「就是說,如果我不會賞畫,不懂得品酒,也不會演戲,搏擊就更是不會,總之一切讓人覺得眼前一亮的地方都沒有,那你會覺得我是個什麼樣的人?」 「這樣啊,那你讓我想想看……」 烏蘭說著,響了起來,不過她想了好久都沒有說話,我於是有些不自信地問道:「那樣的我是不是很遜啊?」 烏蘭呵呵笑了一聲,然後說道:「確實有一點。」 「果然。」我有些失望地在心裡說著,好久之後才終於鼓起勇氣問道,「那如果我真地是那樣一個平凡得不能再平凡得男孩,你會不會不想跟我做朋友?」 烏蘭幾乎是在我問完的同時,就大聲回答道:「怎麼可能呢?我當然要跟你做朋友啊,不管怎麼樣都要。」 烏蘭這麼快這麼大聲地回答,讓我的心情頓時又高興了起來,我有些興奮又有些期待地問道:「為什麼呢?」 「就算你再怎麼遜,但是最起碼你很善良,而且心胸很寬廣,很容易原諒別人,做事情也會顧及別人的感受,替別人著想,像很多人那樣完全自私自利啊。這樣的人,有什麼道理可以做朋友呢?」 烏蘭的話讓我愣在原地呆了好一會,「可是我好吃懶做,不思進取,好色貪心,這樣的人,你也覺得可以做朋友嗎?」 烏蘭又認真地想了一會,然後說道:「坦白說,這些情況你確實有。但是這些歸根結底都只不過是個懶字而已,雖然這樣不是很好,不過也沒有什麼了不起吧,你又沒妨礙誰,懶又怎麼了?又犯法!」 「你好理直氣壯哦。」聽著烏蘭的話,我不由得笑了起來。 而烏蘭也跟著我笑道:「本來就是嘛,其實我也很懶啊,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是嗎?你有多懶啊?」 「倒也沒什麼大不了,就是一周只洗一次衣服。還是塞給洗衣店而已了。」烏蘭說到這裡,就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哈哈。」 「哇,那你真地是比我還懶。我都天天洗衣服地。」 「還好了,不過宿舍這邊一直忘記買洗衣機,所以才會那樣啊。」 「嗯,對了,我洗衣服有個秘訣,簡單方便,一點力氣都不費,你要不要學?」,當 「什麼辦法?說來聽聽。」 「你每天洗澡之前,先把衣服全部脫掉,然後放在洗衣桶裡用洗衣粉泡十五分鐘。這十五分鐘你可以聽歌啊。睡覺啊,練瑜伽什麼的。總之幹什麼都行。十五分鐘後,你再進洗浴間洗澡。洗澡的時候,就把雙腳踩進泡著衣服的洗衣桶裡。然後一邊洗澡,一邊用腳踩,等到洗完澡,再把衣服用清水沖一遍,就洗完了。你看,是不是簡單方便呢?」 「囈,用腳踩多髒啊。」 「這你可就大錯特錯了哦,人類身上最乾淨地地方就是腳了,細菌最少。而且,你要是有香港腳的話,可以搽點香水再踩啊,這樣就沒味道了。」 「去你的。」烏蘭說完,又爽朗地哈哈大笑起來。笑到一半,她又自己噓道,「哎呀。小聲點,然把隔壁吵醒了就糟了。」 仔細想起來,好像也沒有跟烏蘭說什麼正經話,但是不知道怎麼回事,跟她說笑了這麼一陣之後,我剛才心中突如其來的那股傷感便淡薄了許多,心上也不覺得那麼壓抑了。 過了一會,我又問道:「既然我那麼遜你都願意跟我做朋友,那你願意我變嗎?」 「變啊?人人都會變地吧?人總是要長大的呀,長大了當然就要變,只要是往好的方向變就好了。」 「那如果我有一天,變得不再是現在地楚天齊了呢?你還會願意跟我做朋友嗎?」 烏蘭笑了笑,「怎麼可能呢?蝌蚪會變成青蛙,蟲蛹會變成蝴蝶,但是你怎麼變都是楚天齊啊,難道你是孫悟空嗎?」 「如果我突然變得很有錢,很有權勢,有很多人怕我,敬畏我,沒有人願意再*近我,沒有人再願意跟我做真心朋友呢?」 「變得有錢啊?那是值得高興的事啊,有錢就可以做很多自己喜歡的事呀。」說到這裡,烏蘭頓了頓,「不過,人家都說,男人有錢就會變壞地哦。」 「那我呢,烏蘭,你覺得我會變壞嗎?」 「嗯……」儘管在電話裡,但是我依然聽得到烏蘭搖頭的聲音,「我覺得會。」 「為什麼呢?」 「因為要做壞人是一件很累地事情,你那麼懶,實在很難做那麼高難度的事情吧?」烏蘭說著,笑了起來,「而且,我實在很難想像你做壞事的樣子。」 我又問道:「你真的相信我永遠會做壞事嗎?」 烏蘭又想了一下,然後說道:「這個……也許偶爾會有的吧?但是我相信那一定是因為別人很嚴重地傷害了你。」 「你為什麼會這麼覺得?」 「這還有什麼好為什麼的,因為我相信你啊,我覺得你不是那種願意傷害別人的人。」 「但是我擔心我有一天會變得完全不是現在地我,到時候我恐怕就跟你想像中的我一樣了。」 「傻瓜,不要說這種傻話。我親手抓過的犯人,幾乎沒有一個沒有犯罪原因的,但是他們依然是罪犯,因為最終決定他們行為的,還是他們自己的思想。所以說,所有的外力,即使是再強大的外力也好,都只是催化劑而已,真正能夠決定一個人要成為什麼樣的人地,永遠只有他自己的決心而已。正是因為這樣,我才相信你會變得像你說得那個樣子。因為你這個傢伙雖然看起來吊兒郎當的,但是我相信你不管再怎麼墮落,都是一個有擔當地男子漢。我相信你即使什麼能力也沒有,但是把持住自己,不給自己借口,讓自己變成一個壞蛋的能力還是有的。」 烏蘭說到這裡,笑了一下,「要相信一個職業警察的直覺哦,我在你身上一點壞蛋的味道都聞不到呢。反倒是色狼的味道倒是重得很。」 所有的外力,即使是再強大的外力也好,都只是催化劑而已,真正能夠決定一個人要成為什麼樣的人的,永遠只有他自己的決心而已。當烏蘭的這句話說出來的那一刻,我的心中頓時馬上掀起一陣波瀾。當我在心中嘻嘻咀嚼這句話之後,我不由得放開心懷地仰首,朝著星空露出會心的微笑--烏蘭說得沒錯,真正決定我的未來的,不是青龍戒,也不是五大BOSS,而正是我楚天齊自己的決心啊!我真是個傻瓜,竟然會為這種簡單的事情難過。 「阿齊,你在想什麼呢?怎麼突然不說話了?」 「-蘭,能夠認識你,我真的覺得很幸運。」我說著, 我的話讓烏蘭顯得有些不自然,「你今晚怎麼了?怎麼盡說些奇怪話呀。」>「也許是更年期到了吧?」我說著,抬起頭,開心地放聲大笑了起來。 這是最正宗的楚天齊式的笑聲! 第十章 第六節 一張關鍵的照片 第十章第六節一張關鍵的照片 說起來我應該算是個滿窮極無聊的人,但是我只是喜歡自己無聊別人,喜歡別人無聊我。當我聽到別人在我耳邊拉拉雜雜盡說些瑣碎的小事的時候,我就本能地會覺得很煩躁。但是烏蘭卻完全打破了我的這個定律。別看她做起事情來乾淨果斷,簡直不像是個女人,但是跟她聊起天來,你就會發現,這個傢伙其時還是個徹頭徹尾的女人。因為她每次說話都是完全沒有重點,想到哪說到哪,說到後來,你都根本不知道她到底要表達什麼。又或者,你會發現她其實什麼也不要表達,她只是想說話而已。 而我每次跟烏蘭通電話的時候,她也是一樣,樂呵呵地跟我東拉西扯,而我不知道怎麼的,也一點都覺得無趣,也會不知所謂的跟她胡扯。等到掛了電話,才會發現剛才講的幾乎全是廢話。 而這次也是一樣,我到後來也不知道烏蘭到底在講什麼,也搞不清楚自己到底在講什麼,只是知道兩個人在那裡聊得熱火朝天的,一直到我的手機沒電之後,才把電話給掛了。 當我把電話掛斷之後,再抬頭看看天空,竟然已經微微的露出點發亮的意思,一些穿著綠色制服的環衛工人也紛紛扛著掃把出現在街上。這時候,我的內心所感受到的,是一種很奇特的幸福感。我突然發現一個很奇怪的事實--無論是一個什麼樣地人,他最大的財富。永遠是他的時間,一個人所能獲得的最大地權力,就是可以自由地支配自己的時間。而人生真正的快樂,就是可以將時間浪費在那些看起來一點意義也沒有。但是卻令人幸福的事情上。 兩千零六年十二月二十日的凌晨,我覺得我又長大了許多,彷彿在這一夜之間,從一個男孩,變成了一個男人。 「既然是一個男人了,那麼除了理所當然的,該認識更多的美女之外,也該像個男人的樣子,讓那些廢材們全部去死吧!」 我在心裡這樣想著,站在梧桐樹下振臂高呼。「無所畏懼的楚天齊萬歲!」 當我這樣大聲吶喊的時候,滿以為一定會讓我身邊那兩個正在掃地地大叔滿懷崇仰地望著我。就算是是滿懷崇仰,也該很奇怪才對。然而,他們沒有這麼做,他們甚至頭都沒有抬一下,只是很冷血地用掃把敲了敲我的腿,「唉,把腳抬一下。」 經歷了賈雨和錢不易地聯手重壓之後。依然可以傲然挺立人間的在下,被這兩位環衛大叔輕而易舉地就徹底擊潰了,我哦了一聲,然後耷拉著腦袋,可恥地敗退回宿舍了。 回到宿舍之後,給手機換了塊電板,調好腦中之後,我就一腦袋紮在床鋪上昏迷不醒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才被張盛給叫醒。「喂,帥哥,你的電話都快叫爛了。」 我這時候才騰得一下跳了起來。問道:「現在幾點?」 「我剛上完四節課回來,你說幾點?」 「我*,不會吧?腦袋碰一下枕頭就中午了?奇怪了,我都沒聽到我的手機響的?」 「都要響爛了。」張盛拿起我耳邊的手機在我面前晃了晃,「你昨晚壞事幹多了,你虛脫了吧你,叫這麼大聲,叫這麼多遍,你都聽不到?」 「叫了那麼多遍?」我看著張盛自言自語了一句,然後一把把手機從張盛手裡搶了過來,結果就看到一長串的未接電話,倒也不是很多,也就四五十個吧,而號碼全都是一個,那就是胡南。我一看,頓時有點頭大,看來這哥們是真急了,我這怎麼給他解釋啊? 一時間我也想出什麼主意,只能趕緊跳下床鋪,刷牙洗臉再說。洗漱完畢,我馬上衝到學青門口攔地士,直奔片場而去。剛上的士,電話又響了,這回不再是胡南的,而是韓蓉的號碼。想都不用想,我就知道肯定是胡南讓韓蓉打的這電話。 我想了想,硬著頭皮把電話給接了起來,電話剛一通,就聽到韓蓉一副很緊張的樣子,「阿齊你沒事吧?」 「啊……我沒事。」我有些尷尬地說道。 「那就好,嚇死我了,我昨晚拍了一個晚上的戲,正在家裡補覺,胡南突然打電話給我,說怎麼也聯繫上你,我還以為你出了什麼事呢。」 「沒有……我只是,只是睡過了。」 「哎呀,你這傢伙,胡南記得都上竄下跳的了,趕緊給他打電話道歉吧。」 「好,好,好。」 掛了韓蓉的電話之後,我坐在車上略想了一下,然後撥通了胡南地電話,結果電話一通,就聽到胡南火急火燎的聲音,「帥哥,你知道我打了多少個電話給你麼?」 「對不起,對不起,昨天我去看望的那個朋友剛好失戀,拖著我陪他喝酒來著,一喝就暈了,到現在才醒,手機我又調成了震動,所以……哎呀,總之對起了。」 聽到我這麼解釋,胡南也不好再多說了,只是說道:「唉,年輕人喝點酒其實沒什麼,但是能少喝就少喝,酒這東西誤事。」 「對,對,對,我會記住這次教訓地,請原諒,請原諒。」 「好了,好了,那快點過來吧。」 不多時我趕到片場,遠遠的就看到胡南正站在那裡跟別人說著話。我看他臉色還好,於是心裡便放下一大塊心來,摸著腦袋,裝著宿醉的樣子,痛苦地走到他身邊,「胡導……」 胡南看著我只是笑著搖了搖頭,沒有再說什麼。就帶著我走進一邊,坐下來之後,便問道:「說說你對劇本的想法。」 因為鍾蕊出鏡地時間很短,而且她這個角色基本上是出於票房考慮而硬插進來的。因此很難出彩,原先的劇本處理得不過不失,已經是相當不錯了。所以,我原本對有關鍾蕊這部分的劇本並沒有什麼好想法。但是昨夜發生地一切,反而給了我極大的靈感,使我有了一個很不錯的想法。 「想法我倒是有,過,導演你願不願意將鍾蕊的角色徹底改掉?」 「徹底改掉?你的意思是……」 「把她的角色放到整部電影的最後,讓她跟色情作家華利的戲份做為整部電影的最後一幕。」 聽到我說到這,胡南眨了眨眼睛。「但是在原來的劇本中,是將男主角終於恢復性能力。在雨中與女主角歡好地那一幕戲做為最後一幕戲的。」 「沒錯,所以我才會問你願不願意。」我說著,比出一個手勢,「在整部電影中,女主角一直追隨著男主角,而同時,華利也一直像影子一樣。在追隨著女主角。兩者從某種程度上,其實是一樣地,他們之所以這樣做,都是因為深深愛著對方。可以說,在整部電影中,幾乎所有人的愛戀都是一種畸戀,只不過每一次畸戀的方式各不相同而已。正如導演你所想的那樣,當男女主角最後終於成功地歡好之後,這象徵著男女陰陽的青衡。象徵著向正常與自然的回歸。這自然是沒有問題的,但是我覺得你好像我忘記了一個人,那就是華利。在整部電影裡。他雖然只是個配角,但是其實他才是最為畸戀地一位,如果他沒有完成回歸,那麼整部電影的主題又談什麼回歸呢?」 我的話讓胡南很是認真地思考了一陣,片刻之後,他很慎重地點點頭,然後說道:「你繼續說下去。」 「所以我的想法是這樣,當華利意識到女主角可能被小展傷害的時候,他在雨中狂奔,準備去解救女主角。然而,當他到達現場的時候,他所看到的,是躺在地上的小展的死屍,以及正在熱情歡好地男女主人公,並且聽著他們互相傾訴著至死不渝的誓言。這一幕深深地刺激了華利。因為,在他心目中,他一直他的那一套畸戀觀,他一直認為女主人公所愛地認識他,對男主人公的迷戀只不過是一時的彷徨而已。而眼前的事實在一瞬間徹底擊穿了華利的整個思維觀念,所以他站在雨中,默默地注視著眼前發生的一切,然後扭過頭無聲地退出了鏡頭。接下來,就該是最後一個鏡頭,而這個鏡頭,就是華利與鍾蕊所扮演的這個角色的相遇……」 當我詳詳細細講這個鏡頭的整個氣氛,以及演員的動作,對白,表情乃至於機位,用鏡都完全講了出來之後,胡南愣了,好一陣之後,他很認真地看著我,說道:「既然你不願意幹演員,那你以後來給我幹副導吧。」 「會有機會的。」我仰起頭笑道。 就連我自己都不得不承認,我的這個建議確實給胡南的這部電影增色不少,但是我的出發點卻完全不是為了這個,而是為了另外一個目的。錢易提供給我的資料大概有差不多六萬文字,以及七百多幅照片,我這些日子沒事情的時候常常會去研究,前前後後翻看了下數十遍。 而僅從錢不易提供的資料中的文字來看,我幾乎可以毫不猶豫地做出判斷--鍾蕊是一個天生的高傲而又冷漠的動物。她從小就沒有談過戀愛,也從沒有過一個真正要好的朋友,她與自己的父母的關係也一般,她的老師和同學們對她的評價幾乎是完全一致的,漂亮,高傲,合群。她甚至從一年級開始,就喜歡沒有同桌,一個人用一張桌子。 雖然我不算是好人,但是我是個堅定的人性本善論的支持者。天生高傲還可以理解,至於天生冷漠的人,我絕對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會真的存在這種人的。所以,我堅信鍾蕊的這種冷漠必定是有原因的。我為此更加細緻地研究錢不易的文字資料,不過沒有什麼結果。之後,我就開始一張張認真看她的相片。最後我發現,除了一張相片以外,鍾蕊所有的照片當中,沒有一張是笑著的。 而她笑的那張照片,是她初一時候的一張照片,照片裡的她笑得很真誠,很滿足。 我一直相信,鍾蕊的性格的秘密一定就隱藏在這張照片裡,只可惜我不懂心理學,無法通過這張照片聯想到什麼。儘管如此,我還是有辦法可以使我更深入地瞭解到鍾蕊的內心--既然你無論在舞台,還是在現實中,都不喜歡露出笑臉,那麼我就讓你在鏡頭前面露出笑臉。既然你在舞台上和現實中都不覺得快樂,那麼我就讓你在鏡頭前偽裝出快樂。 雖然這種快樂只是偽裝的,但是只要我當時發揮得好,能夠完美的營造出那種簡單美好的氣氛,我相信我也可以從這偽裝的背後看到我所想知道的真實。可以說,我能不能在所有人,包括當時在場的錢不易都無法察覺的情形下,深入地進入到鍾蕊的內心裡去,就要看我這一場戲演得如何了。 正是因為這場戲有著如此之重要的地位,所以我絲毫不敢怠慢,在跟胡南談完之後,我馬上坐車回到宿舍,在牆上貼了一張白紙,「我在補覺,在我自己醒之前,誰要是叫醒我,圓規腰斬。」 之後,我再關掉手機,把被子將自己的腦袋演得嚴嚴實實的,做出睡著的樣子。再然後,我就趕緊進入青龍戒的空間裡去了。離跟鍾蕊到來還有差不多二十四個小時,這大概相當於青龍戒裡的兩百四十個小時。而我這兩百四十個小時,什麼都做,我非要將這場戲練到出神入化,無可挑剔不可! 第十章 第七節 最後一幕 第十章第七節最後一幕 在普通人看來,我是在床上睡了一天一夜,只有我自己知道,兄弟是我扎扎實實地苦熬了差不多七八天。當我再十二月二十一日正午掀開被子,破關而出的時候,不由得大喊了一聲,「我的娘,真他媽累啊。」 結果這一聲很快就遭來了身邊張盛的無情諷刺,「你丫是做春夢做得累吧?」 我已經習慣了張盛的這種冷言冷語,發春期的男人是不可理喻的,所以我懶得理他,蹦下床刷牙洗臉之後,就打電話給錢不易,「喂,錢師兄,你準備好沒?準備好就開車來校門口接我吧,也給我省點車錢。」 電話裡錢不易笑了笑,「今天我就不去了,你自己去吧。」 「囈,為什麼?」我奇怪地問道。 「我這邊有點重要的事情要處理,你自己去吧。回來別忘了跟我講講今天的情形。」錢不易輕描淡寫地說道。 我開始心裡還覺得有點怪,但是很快,我就想明白是怎麼回事了。誰說錢不易非得親身到現場才能看到今天的情形?他完全可以找人把全程錄下來,躺在沙發上慢慢看。然後再裝著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問我一些情況,看看我是是如實回答。 想通這些關節之後,我便笑著說道:「錢師兄你還真放心,這麼好一個大美人,你就不怕我動心麼?」 「用人不疑,疑人用。別人不好說,你我還是信得過的。」 我在心裡冷笑了一聲,錢先生好一副寬廣地心胸啊。接下來,我再跟錢易對付了幾句之後。就把電話給掛了。然後打車到片場去,我剛一到片場,胡南就對我說道:「鍾蕊早上十點剛下飛機,在酒店休息,半個小時後就到片場來。」 我看了看手機,這個時候只不過是一點多的樣子,我於是說道:「她用不用這麼趕啊?不是有整整三天的時間麼?為什麼不多休息一下?」 胡南有些感慨地笑了笑,搖著頭說道:「真是成功非僥倖啊。我原來以為鍾蕊這麼快的竄紅,是因為她地外表和天賦。現在看來,是我錯了。」 我不解地問道:「胡導你怎麼會突然有這種感慨?」 「剛才我給鍾蕊打電話。也是跟你一個意思。但是鍾蕊卻說,她雖然接受過一些專門的戲劇培訓。但是從來沒有演過電影,這是第一次,希望能表現得好一點。因此她要盡早開始進入狀態,爭取把這三天的所有時間花在角色上面。」 「哦,那還真是敬業啊。」我抿了抿嘴唇,又問道,「新改的劇本你有發給他們嗎?」 「昨天下午已經改好。昨天晚上已經連夜發出去了,鍾蕊和她的經紀人都已經確認過,說沒有問題。不過鍾蕊說,因為這個角色和自己原先準備得不一樣,所以更希望盡早接觸劇組,進入狀態。」 我點點頭,說道:「那就好。」 這時候,胡導說道:「對了,阿齊。等一下鍾蕊了,我肯定是要先輔導一下她的,到時候你也一起。」 「輔導?」我奇怪地眨了眨眼睛。「你是導演,你輔導她正常,可是我輔導她什麼?」 「當然是輔導她如何表演啊。我雖然是導演,但是你的口才比我要好,而且你們的年紀都差不多,又同樣都是第一次演電影,溝通起來比較容易。到時候,我只是坐在那裡擺個姿勢,顯得特別重視她,真正輔導她的正主可是你。」 「輔導演員應該是導演的份內事才對吧?」我皺著眉頭問道。 胡南呵呵一笑,拍了拍我地肩膀,「哎呀,能者多勞嘛。」 我無奈地歎了口氣,說道:「好吧,就當是我昨天遲到的賠罪。」 雖然嘴巴裡說得這麼不情願,但是我心裡其實是歡喜得緊地。因為這樣的話,我就有更直接,更冠冕堂皇的接觸鍾蕊,而不被錢不易懷疑的理由。不過,為了更好的化解錢易的疑心,我到時候還是用手機把我們三個人的錄音錄下來比較好,到時候直接把錄音全部放給錢不易聽,應該可以讓他放心。 我正盤算著,鍾蕊卻已經不期而至了。和我想像中不同地是,她的身後並沒有前呼後擁帶著一大群的工作人員,而只帶了兩個人,一個是她的經紀人,一個是她的助理。 今天韓蓉和男主角也都來了,他們兩個和胡南都是曾經跟鍾蕊見過面的人,所以並不顯得特別陌生。大家一見面就很熟絡地彼此寒暄了起來,而因為鍾蕊始終不是一個很熱情的人,因此倒也不至於到熱烈的程度。而讓我比較放心的是,儘管鍾蕊地雙眼顯得很炯炯有神,但是她看我的時候,依然是一臉的陌然,沒有絲毫似曾相識地疑惑。看來,鍾蕊的近視眼果然不是一般的厲害。 寒暄了一陣之後,胡南大概是為了讓我更努力地幹活,特別向鍾蕊介紹道:「蕊蕊,這位就是楚天齊,你的那場戲的對手。雖然他沒有什麼名氣,但是他的演技絕對是頂尖的,這點你表演的時候就該感受得到了。」 鍾蕊聽完胡南的介紹後,微微捲起嘴角,這使她臉上的線條柔和了許多,但是還完全談不上微笑,「很高興認識你。」 我也很禮貌的伸出手跟鍾蕊握了一下,不卑不亢地看著她笑道:「我是你的歌迷,你的歌很好聽。」 鍾蕊禮貌地向我回了一個點頭,「謝謝。」然後就把目光移到胡南臉上,「胡尋。現在怎麼安排?」 胡南回頭看了韓蓉和男主演,「你們倆繼續拍戲吧,阿齊,你跟著我一起先跟蕊蕊聊聊吧。」 於是。我跟胡南和鍾蕊三個人就走到胡南的辦公室裡坐了下來,坐下來之後,胡南便笑著言歸正傳,「蕊蕊,怎麼樣,對新劇本滿意嗎?」 而這時候,我也馬上把早就調好地手機進入錄音狀態。 鍾蕊眨了眨眼睛,說道:「我的角色對白少了很多,不需要背,這是我最喜歡的地方。只是我從來沒有表演過。所以還是有一點擔心要是胡導你能給我多一點輔尋的話。那就最好不過了。」 胡南這時候笑了笑,輕鬆地把膽子推到了我地身上,「關於這一點,你的搭檔應該把我更有發言權,因為他在表演和表演教育方面,可是很有一套。就連韓蓉這種老演員,都是他的學生。」 「這件事情我也早有耳聞。這次就拜託你了。」鍾蕊轉過頭,對我點頭道。 她的動作和表情在讓人感覺到她的禮貌的同時,也很清晰的感覺到她身上那種距離感。 我笑著點頭回禮道:「哪裡,我也是第一次演戲,大家互相切磋才是。」 胡南這時候笑著插話道:「你們都是年輕人,就不要學老人家那虛偽客套的一套了,直入主題吧,阿齊,跟蕊蕊講講你對這個角色的理解吧。」 「好的。」我笑著看了胡南一眼。然後說道,「鍾小姐你地這個咖啡店侍應的角色,基本上是個很輕鬆地角色。她很單純,很乾淨。基本上,她是整部電影裡唯一一個單純,明亮的角色。她存在的意義,是讓整部電影沉重的基調顯出一絲亮色。」 「嗯,」鍾蕊輕輕點了點頭,然後又問道,「還有什麼要特別注意的地方嗎?」 「需要特別注意的地方只有一個,那就是當你出現在鏡頭裡面的時候,你要微笑……」 當我說到這裡地時候,鍾蕊出言打斷了我,「微笑?要什麼樣的微笑?」 我笑著說道:「從內心到外在的,真實的微笑。也就是說,當你出現在鏡頭的時候,你整個人就必須快樂起來。那是一種很單純的,沒有任何理由的快樂。只有當你感受到這種輕鬆的快樂的時候,你自然而然就會感受到那種微笑。」 「單純地,沒有任何理由的快樂?」鍾蕊抬頭看了我一眼,然後又垂下眼來,自言自語著,整個人竟然一下子進入到某種沉思之中。 我點頭道:「是的,就是這個。」 這時候,我們三人之中突然出現了一陣沉默。大概是感覺這有點尷尬地關係,胡南笑著問鍾蕊,「怎麼,蕊蕊你覺得有什麼問題嗎?」 鍾蕊彷彿是大夢初醒一般抬起頭來,然後搖了搖頭,「應該沒問題,只是一份工作而已,我相信我可以做好。」 鍾蕊說著,就率先站了起來,「我有個建議,與其在這裡紙上談兵,不如我們去實際拍攝一遍,看看效果然後再來討論,不知道你們兩位覺得如何?」 胡南和我互相看了一眼,然後一起點頭道:「沒問題。」 半個小時後,我們的車出現在了我們所要拍攝的咖啡館外。鍾蕊就坐在我的旁邊,一路上我們幾乎一句話都沒有說,兩個人竟然都不覺得尷尬,各自看著窗外的風景,想起來真是有點奇怪。 咖啡館的外景工作人員,早就把一切都安排好了,我們一到就直接進化妝室。 不多時,一切都準備好了,我和鍾蕊也都各自各就各位。今天的這一幕,我在素龍戒裡早已經演習了千百遍,這幕戲的感覺已經完全滲入到我的骨子裡去了。站在門外,我卻依然有點緊張。當我深吸一口氣之後,隨著胡南一聲Action,我跟鍾蕊的第一場對手戲正式開始-- 在城市裡飄蕩了一整夜的華利,看到身邊有一個小小的咖啡館。它很小,但是卻很溫馨,華利於是邁著步子走了進來,在咖啡館中央坐下來之後。 一個年輕的女侍者走了過來,她禮貌地笑著問道:「先生,你想要喝點什麼?」 顯得很疲倦地華利緩緩抬起頭,看著她問道:「你們這裡最值得喝的東西是什麼?」 女侍者張開嘴巴笑了笑,說道:「咖啡館裡最值得喝的東西,當然是咖啡了。」 「哦。」華利看著這位歡快的女侍者,笑著眨了眨眼睛,「那你有什麼好咖啡推薦嗎?」 女侍者笑著介紹道:喜歡深刻和回味的人最適合喝卡布奇諾,因為它很深沉,拿鐵則適合比較輕鬆的人喝,因為它是最沒有負擔的咖啡,如果你是個充滿好奇心,喜歡新鮮感的人的話,那我推薦你喝摩卡。」 華利垂下頭,稍微挪了挪身子,然後再次抬起頭問道:「那一個像我一樣很年輕,但是卻已經未老先衰的男人,應該喝點什麼呢!" 女侍者撅著嘴巴想了一陣,然後說道:「心情不好的時候,最適合喝紅茶,因為那是很容易讓人懶洋洋的東西。」 「人生總是應該相信專家的意見。」華利笑著抿了抿嘴唇,「好吧,給我一杯紅茶,然後再上一點你喜歡吃的東西。」 「先生你為什麼不選自己喜歡吃的東西呢?」女侍者奇怪地問道。 「有時候自己會犯錯,所以偶爾也該嘗試一下別人喜歡的東西,不是嗎?」華利笑著問道。 女侍者笑著點了點頭,轉身正要離開的時候,華利又把她叫住了,「對不起,請問可以再問你一個小問題嗎?」 女侍者轉回身,看著華利問道,「什麼?」 華利眨著眼睛想了一陣,然後用很認真地語氣問道:「你覺得這個世界會越來越好嗎?」 女侍者張大眼睛想了一陣…… 按照劇本,再接下來,應該是女侍者露出一個燦爛而溫暖的笑容,然後說,「我想是的。」 然後,華利就會說,「既然你想得那麼認真,我想我該相信你是對的。」然後起音樂,全劇結束。 但是真實的情況卻是,這時候扮演女侍者的鍾蕊突然搖了搖頭,歎了口氣,對著遠處的胡南搖了搖頭,「對不起,我做不到。」 第十章 第八節 鍾蕊的心結 第十章第八節鍾蕊的心結 「沒事,你的表現已經很好了。」胡南從監視器後面走過來,笑著拍了拍鍾蕊的肩膀,「我們再來一遍?」 鍾蕊有些抱歉地對胡南點了點頭,「好的。」 「你已經做得很好了,但是如果你笑的時候可以更自然一點的話,那就再好不過了。」在胡南走回監視器之前,他笑著再次說道。 「好的。」鍾蕊依然是抱歉地點頭說道。 站在咖啡桌旁的我,靜靜地看著這一幕,心裡面對於鍾蕊有著更深層次的認識。 在我看來,世上冷漠的人有兩種,一是故作姿態的假冷漠,這是為了刻意顯得自己高人一等,或者為了掩飾自己內心的自卑。二是真正的冷漠,而這種冷漠通常都是因為受過嚴重的傷害,從而對外界感到抗拒,進而自閉。 從剛才的表演中,我意識到一個問題,那就是當鍾蕊剛開始在鏡頭前笑的時候,是一種偽裝的笑,那不是出自內心的笑。在那個時候,她之所以笑,是因為給了自己一個「我正在工作,所以我必須笑」的暗示。而當我開始與她演對手戲的時候,我的眼神,表情,動作和語言沒有一個不是盡量放到最舒緩,最溫和的境界。這種疲倦、遲緩的感覺,會很容易帶給人感動的感受。試想一下,在我們的人生之中,那些最令我們感動的情景,黃昏地離別。深夜的歸來,慢慢的低訴,低沉的歌聲,雨巷地凝視。蹣跚的身影,寂靜的火光,這些不全都是充滿了一種遲緩與疲倦的感覺嗎? 之所以會如此,是因為人類只有在最疲倦的時候,才最容易相信和依賴別人。而當我將華利那種疲倦和遲緩表演到極至的時候,按照安揚的話來說,這時候的表演已經有一定程度的催眠作用。它讓鍾蕊開始部分的相信,現在發現地一切並不只是簡單的表演,而是事實。這樣一來,鍾蕊自身也就某種程度地代入了自己地角色當中。在無意識當中,她開始相信她自己確實就是這個單純。快樂的女招待。 因為這時候只是很淺層次的催眠,鍾蕊在獲得這種代入感的同時,並沒有失去自己的意識。那麼,這個時候的鍾蕊,就是鍾蕊與這個虛擬中的女招待地合體。也就是說,在這個時候,這個人表現出一個雙重性的特質。她既有鍾蕊的部分,也有女招待的部分,這感覺大概就像我從前素龍戒的靈魂附身一樣。 而在這個時候,鍾蕊的笑容開始發生變化,從原來的偽裝的笑,開始變得有些往真實的笑*攏。但是她地這個笑依然存在一種猶豫和恐懼,很有怯懦的感覺。當出現這種情況的時候,我就知道鍾蕊地冷漠,並不是為了顯得高人一等。或者掩飾自己內心的某種自卑而故作姿態的假冷漠,而是一種因為內心深處存在著恐懼的真冷漠。 因為如果她只只是故作姿態的冷漠的話,那麼當她接受女招待這個角色進入到自己的心靈深處的時候。她就會馬上歡快地笑起來,因為她自身心理對於笑並沒有什麼真正的抗拒感,在女招待這個角色的牽引下,很容易就可以笑起來。但是鍾蕊沒有,她表現出強烈的猶豫和恐懼,這就證明她曾受過嚴重的心理創傷,迄今揮之不去。 這世上沒有天生冷漠的人,越冷漠的人具有越強烈的情感,只不過他一時無法表達,或者其表達形式與其他人不同而已。鍾蕊也是一樣,她並非沒有情感,只是情感被自我保護地收縮起來了而已。而她之所以會這麼警惕,是因為她至今仍然無法坦然地面對她內心深處的那個創傷。只要能夠解決掉她內心深處的這個創傷,相信她迸發出來的情感將是讓所有人都無法想像的。 當我正想到這裡,鍾蕊走到我的對面,對我點了點頭,抱歉道:「對不起,浪費了你的表演。」她此時跟我說話的口氣,與剛剛在片場見面的時候大不相同,隱約有一些親近的味道。我知道,這是因為我剛才的表演所帶來的催眠效果,使她在短時間內對我產生了一定的心理依賴和信任感的緣故。這對我來說,是再有價值不過的東西。無論,我想讓鍾蕊幫助我進展到哪一步,我首先需要的,都是獲得她的信任。而當我聽到鍾蕊的聲音裡流露出一絲柔軟的感覺的時候,我內心深處也不由得升起一股同情的心情。這世上總有些人可以獲得全世界的人都想要的,但是卻無法得到自己所想要的,鍾蕊大概也是屬於這種人吧。 「沒事,剛開始的時候誰都是一樣的,NG很正常,還有整三天呢,慢慢來。」我笑著答道。 「謝謝。」鍾蕊說著,眨了眨眼睛,走開了。 五分鐘後,剛才的局面重來一次,但是並沒有什麼進展,前面兩次都依然是在最後關頭出問題。而兩次之後,鍾蕊顯然有些心神寧,以至於到了我完全無法將她帶入戲的程度,表演質量越來越差。 一連七次之後,胡南終於放棄了,他站了起來,走到鍾蕊身邊,盡量做出最溫和的笑容,說道:「我看你今天有點累,就先到這兒吧,你回去好好休息一下,我們明天再來過。」 鍾蕊站在原地定定的愣了一會神,然後抬起頭來,望著胡南點了一下頭,說了聲,「對不起。」 然後就垂著腦袋走開了,這時候一直站在原地的經紀人和她的助理就趕緊走了過來,帶著她離開了咖啡館。 望著鍾蕊漸漸離去的背影,胡南轉過頭。對我說道:「我怎麼覺得鍾蕊好像有點怪怪地?」 我看了看胡南,應和道:「我也覺得有點。」 胡南深吸一口氣,托著腮幫子說道:「她好像心裡有什麼心結,很努力地想放下。但是卻始終放不下。」 胡南的這句話讓我由得很佩服他的洞察力,我是讀了多少資料,看了多少張相片之後,又經過剛才的親身試驗才能確定這種感覺,而胡南居然一眼就找到感覺真急簡單啊。我於是故作不懂地問道:「導演,怎麼說?」,當 「很簡單,你看她最開始以及接下來地兩次表演,都表現得很想進入到角色之中去,而事實上。她也確實進入到角色中去了。鍾蕊不是一個好的演員,她沒有輕易進入角色的能力。這次她之所以能夠這麼快的就進入角色。一是因為有你帶她,二則是因為她心理上是完全接受這個角色的。但是在接下來,她的表演卻越來越糟糕。而這並不是因為表演失敗而顯得急躁,我當了二十年的導演。演員因為表演不到位而急躁是什麼樣我是再清楚不過了。那個時候,他們一般都會要求休息,或者是表演得很毛躁和敷衍。但是鍾蕊卻不是這樣,她整個人顯得心神不寧。顯得很緊張和畏懼,這就太不正常了。出現這種情況,就絕對不再是表演的問題,而是心理問題了。」 聽到胡南說完這一番話之後,我不由得對他愈發佩服,「導演,你剛才說話的架勢真像是心理學家呢。」 胡南有些得意地笑了笑,「我們當導演的,其實就是在造夢。最重要地,就是能夠牽動觀眾的心。自然是懂一點心理學地。我告訴你,我大學的時候可是輔修心理學的。只是當時上得不是很專心,考試沒有通過而已。」 「心理學……」我嘴巴裡無意識地喃喃念了一遍,然後在心裡暗自想到,「這東西確實非常有用啊,我得抓緊時間跟安揚多學學這方面的知識才行。」 「唉……」我正想著,胡南又感慨地拍了一下我的肩膀,「鍾蕊今天不過,我是早就預備好了的,她沒有表演經驗,能做到這一步已經不容易了。我最可惜的,就是浪費了你地表演啊,你今天的表演幾乎每一個鏡頭都可以用來做表演教本。尤其是,你仰起頭問鍾蕊『這個世界會越來越好嗎?』的時候,眼睛裡所流露出來的那種像兒童一樣純淨的渴望和期待,真是沒得說……」 我心裡想,「廢話,這個場景我在一個頂尖表演大師的監督下練習了差不多上千遍,練得我現在都覺得自己就是華利了,能不好嗎?」 這話自然只能在心理想想,嘴上也只是笑笑,「導演你過獎了。」 「好了,對你這種太入戲的人來說,表演是一件很耗精氣神的事情,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吧。明天早上十點在這裡集合,我們繼續來。」 「好。」我笑著點點頭,離開了咖啡館,不過,我沒有回宿舍去休息,而是馬上坐車去找錢不易。上了車之後,我看了看表,時間還早,他應該在辦公室那邊,我於是讓司機開到錢不易的辦公室所在地那棟大廈去。 不用說,我去錢不易那,自然是向他報告今天的情形了。其實這種事情只要給他打個電話就好了,不過我刻意沒有打電話,而是親自趕去見他。因為我知道,身在上位的人都有聽人家面對面匯報地嗜好,這會給他們很強的滿足感。另外,當面交待,也更容易讓錢易產生信任感。而在眼下,我需要他的信任。 三十分鐘後,汽車停在了大廈門口,上到錢易辦公室,看到裡面正幹得熱火朝天的,看得出來,錢不易的收購案進行得如火如茶。我再抬頭看了看錢不易的辦公室,雖然關著門,但是裡面傳來他打電話的聲音,果然不出我所料,這個野心勃勃的傢伙在上班時間絕對不會離開他的辦公室。 我於是快步走了過去,敲了敲他的門,裡面傳來他說進來之後,我才推門進到他房間裡。 看到我進來,錢不易便放下手中的電話,笑著看著我說道:「今天怎麼樣?」 我笑著坐在他對面,說道:「一切還好,對鍾蕊的瞭解比資料上要更深一步了。」 「哦?」錢不易饒有興趣地笑了笑,「說來聽聽。」 「從目前來看,鍾蕊的冷漠,並不像我們原來所想的那樣是因為驕傲,而是因為自閉。」 「自閉?」錢不易皺了皺眉頭,「怎麼說?」 「驕傲跟自閉的區別在於,驕傲只是抬高跟別人交往的價碼,而自閉則是對人與人之間的交往充滿不信任感。」我說到這裡,拿出手機,「我把今天在現場鍾蕊所說的每一句話都錄了下來,包括她表演的時候也是一樣。」 我說著,把手機遞給錢不易。錢不易略略有些驚訝地看了我一眼,然後很滿意地接過我的手機,眨著眼睛認真聽了三四分鐘之後,說道:「把這些東西複製給我吧,我晚上慢慢聽,你現在有什麼想法嗎?」 「隱約有點思路,但是不是很清晰,二十四號下午才走,還有兩天半的時間,我想繼續觀察一下。」我故作認真地想了一下,然後說道。 錢不易深吸了一口氣,然後點點頭,說道:「最近收購案的事情搞得我手忙腳亂,完全沒有心思去理會這些事情。所以,現在就只能完全拜託你了,你放心去辦吧,我絕對相信你。」 「沒問題,我會盡快給你一個像樣的方案的。」我說著,笑著站了起來,「那我就不打擾你工作了,大忙人。」 從錢不易的辦公室出來,我便看到隔壁辦公室裡黃玄衣正在埋頭處理文件,看來她也夠忙的。本來還想約她出去吃完飯,現在看來,還是算了吧,順其自然好一點,太做作了,反而會讓錢易覺得奇怪。 我這樣想著,便離開了錢不易的寫字樓,直接回宿舍去了。剛走到一樓管理員宿舍的時候,就看到賈雨一臉公事公辦的樣子遞給我一封信,「移動公司的話費單。」 我有些奇怪地皺了皺眉頭,不過沒說什麼,只是接過信,轉身上樓去了。 第十章 第九節 催眠術 第十章第九節催眠術 走到樓上,我沒有直接回宿舍,而是一拐拐進洗手間,然後把移動公司的信件打開,裡面果然是一張話費單,但是在話費單的背面卻寫了一段跟話費一點關也沒有的話,「從早上開始,錢不易就派人監視你,鍾蕊的助理也被錢不易買通,大人的一言一行都要小心。另外,馮小姐跟我聯繫,主動表示很願意跟你合作,大人的意思究竟是怎樣,請早些指示。如果同意合作,請下來問我借鉗子。」 反覆將這段話看了幾遍之後,我心裡一片敞亮。毫無疑問,我今天在片場的一切表現,全都在錢不易和馮櫻兩方面的眼線之下。如果我猜得不錯,恐怕今天片場的一切都被拍下來,呈現在這兩個人眼前了。而我這個看似青常的傢伙,在片場的表現,無疑讓鍾蕊開始對我有了新的觀感,從而對我擁有了一定的信心,所以才會專門聯繫賈雨。 而我在事後及時和忠實的匯報,也讓錢不易對我稍微放心了些,不過還沒有達到完全信任。不過,這倒沒有什麼,我很明白,除了他自己之外,錢不易是永遠不會完全信任任何人的。 不過,我現在最關心的是,他們兩方面對我的監控,究竟到了什麼樣的程度。而我要想知道這個,就只有一個人可以幫得到我,那就是那位邋遢的西京地頭蛇彭耀。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如果是我是蟬,那麼彭耀就是那只黃雀。 想到這裡,我便將這封信撕碎,丟進馬桶。然後掏出手機,換上彭耀給我的那個手機卡,放進去之後,我便聽到手機滴滴地響個不停,等到它響完,我再打開信箱一看,裡面有差不讀二十幾條短信,全都是彭耀發過來的。 「小老弟,你還真有面子,錢家和馮櫻居然同時出動來監視你。過。你放心,這裡是我的地頭。他們在這裡的一言一行,我全部都看在眼裡。現在地情況大概是這樣,錢家的馬軍帶著幾個人在全程監視你,不過他幹得很不專業,一開始就被張放天給發現了。所以張放天除了監視你之外,同時也在監視錢家的人,而我的人又同時在監視他們兩邊……啊哈哈哈。這個貓抓老鼠的遊戲真他媽的過癮。另外,我監視他們的時候還發現,他們兩家的人都在跟鍾蕊身邊的人進行接觸……錢家接觸的人,是鍾蕊地助理,張放天他們接觸的人,是鍾蕊地經紀人。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鍾蕊身邊這兩個人被他們各收買了一個……」 看到這裡,我還不禁搖了搖頭,自言自語道:「這他媽什麼世界。這要換了我,我也非得自閉不可。」 然後,我接著看到。「馬軍那夥人的跟蹤手段並不高明,要想妨礙他們很容易。但是張放天太精明,我們監視他們不被發現已經很難了,要是想再妨礙他,我擔心被他發現……小伙子,你必須老老實實告訴我,馮櫻是不是正在通過賈老頭想跟你發生什麼交易,你跟賈老頭到底什麼關係……」 我一條一條翻著,翻到最後一條,看到時間正是五分鐘之前的,「*,給你發得手都軟了,也不給你大叔回一條?」 看到這短信,我笑了笑,然後回道:「你先不要問我,先讓我問你,賈老烏龜的身份就連錢不易都完全不知情,為什麼你卻那麼清楚?還有,既然你是張宏的手下,為什麼你好像對馮櫻卻沒什麼敵意的樣子?你到底是幫哪邊地?」 過了一會,我的手機響了一下,彭耀回過來一條短信,「我但曾經見過賈老烏龜,而且我跟他還有點熟,我怎麼會不知道他的底細?我在香港只是受張宏之托,替他做做保安而已,我談不上是張宏的手下。至於我是站在哪一邊的,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我是站在張盛他爸這邊的。」 我看完這條短信,撓了撓腦袋,又問道:「那張盛他爸又究竟是站在哪邊的?他是馮櫻派系的?還是張宏派系地?」 「別問那麼多,你就回答我,馮櫻是是在唆使你跟錢易競爭鍾蕊?如果是的話,千萬要答應她,你會被她當槍使的。」 我眨著眼睛想了想,然後答道:「問題是,我已經答應她了。」 彭耀馬上就回道:「蠢貨,你這是把自己放在火上烤,一不小心就會萬劫不復地。你根本沒有實力跟錢不易競箐,張宏可能允許你做他的孫女婿的。馮櫻只是想讓你破壞錢張兩家的同盟而已。」 我笑了笑,飛快地按著鍵盤,「我根本沒有打算做張宏的孫女婿。」 過了一會,彭耀回道:「那你為什麼還要這麼做?」 我眨著眼睛笑了一下,然後回道:「山人自有妙計,不過天機不可洩漏,既然你有那麼多事情不能告訴我,那我也能什麼都告訴你。」 「蠢材,你這是在玩命,你會有生命危險的。」 「不會的,因為大叔你在啊。」我看著鍵盤笑了笑,然後又按道,「要麼眼睜睜看著我去死,要麼全心全意地幫我。」 「我不會眼睜睜看著你去死的,我會--閉上眼的。」 「好了,不說了,手都按酸了,總之張放天那邊既然你覺得難對付,就不要去管他了。他們不會對我利,你只要幫我牢牢盯著錢易的人就是了。你相信我,我會讓你看到一個大不小的奇跡的。這個號碼你要二十四小時開機,我隨時可能發短信給你,拜拜,不必回了。」 我發完這條短信之後,就把手機卡給換了下來。然後站起來沖水,裝作大便完畢的樣子走回到宿舍。在宿舍裡,張盛照舊在打遊戲。我再看了看牆上地鐘,這時候已經六點多了。我於是拖著去食堂吃了頓飯。稍微感受到了一些大學生活的氣氛之後,我七點多回到了宿舍。一到宿舍,我就趕緊爬到床上去,把被子蓋著腦袋,然後鑽到青龍戒裡去。也不知道其他人,直接找安揚,把我對於鍾蕊的所有理解完全說一遍之後,問道:「安揚,你覺得我想得對不對?」 安揚略想了想,然後點頭笑道:「想不到你在心理學方面還是挺有天賦的……你關於鍾蕊地推論基本完全正確。」 「那我該怎麼做。才能知道鍾蕊內心深處的秘密呢?」我又問道。 安揚眨了眨眼睛,答道:「如果可以的話。催眠無疑是最快捷的方式。」 「催眠?」我懂地皺了皺眉頭,「就是那種使一個法術,然後要人去死,他都會老老實實去死的那種東西嗎?這個應該很難學的吧?」 安揚笑著搖了搖頭,說道:「當然不是了,這是把催眠給妖魔化了,實際上催眠沒有那麼神奇。也沒有那麼可怕。」 我問道:「那催眠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安揚張大眼睛想了一陣,答道:「這個就有點複雜,催眠其實是一個心理治療的概念,不過用學科性的語言你也不一定聽得懂。嗯……我就用通俗一點的方式跟你說吧。催眠可以說,就是一個斷相信的過程,是被催眠者對催眠者地信任一步步加深的過程。當被催眠者對催眠者地信任達到最深的,絕對的,完全的信任的時候,他就將把整個身體和意識都完全交託給催眠者。在催眠中。最首先首要的,就是彼此信任。如果被催眠者不相信催眠者,或者願意被催眠。那麼催眠者想要成功被催眠者,是很難的。」 我呆了一下,然後問道:「那催眠一個人應該怎樣催眠呢?」 「催眠一般有四個階段,誘尋,加深,指令,甦醒。在誘導階段,通行地作法是選擇一個寂靜無聲、燈光略暗並且柔和的房間,讓被催眠者端坐在椅子上,雙手平放在膝蓋上。然後選一件與眼睛水平或略高的物件,讓被催眠者安靜而平穩地凝視著它,之後,催眠者開始用盡量平靜的聲音引導被催眠者深吸氣,然後屏住氣,並使全身肌肉繃緊,特別是雙手應用力,然後緩慢將氣呼出,並逐漸放鬆全身肌肉。如此重複做幾次。從三百慢慢往回倒數,在數數的同時,意念雙腳肌肉放鬆,直到雙腳柔軟鬆弛幾乎無知覺,然後由腳開始向上放鬆,一直放鬆到面部,直到被催眠者雙眼漸漸閉合,頭部輕緩地前傾、下垂的時候,第一階段就結束了。」 「誘導之後成功之後就是加深,這時候催眠者要讓被催眠者在腦海中重複回憶某句話或某物,或者給他描述某種可以使讓他大腦平靜下來的場面,比如告訴他他正躺在迷人的海灘,獨自享受著美麗的陽光,全身溫暖,海風拂過,沁人心脾,看個人好像都要飄起來一般。」 「當催眠者發現被催眠者已經成功地進入到你所為他描述的意境之後,這就表示他的意識已經想當程度地交託給你了。你這個時候,就可以給他下達指令。所謂的指令,就是不斷地向被催眠者重複某一字句,直到他按照你所說的去做。如果你前面兩個階段都做得成功的話,你這個時候,只要不斷地對鍾蕊說,我要傾訴,我要傾訴,我要傾訴,然後她就會把她心底裡的秘密傾吐出來。等到她把一切都說出來之後,你就可以用鬧鐘將她直接喚醒。」 「啊?這樣就可以了嗎?」我有些不敢相信地眨了眨眼睛,「怎麼聽起來好像很簡單的樣子。」 「什麼事情都是聽起來很簡單,但是做起來卻完全不是一碼事。不然的話,豈不是誰都可以做催眠師。」 聽到安揚這麼說,我深表贊同地點點頭,「這倒是,首先讓鍾蕊願意被我催眠,就是一個很大的課題。」 「沒錯,你有點開竅了。催眠一個一點都不想被催眠的人,除非是頂尖的超級催眠大師,比如我,否則是幾乎可能的。所以,你首先要讓鍾蕊信任你。這個就要考驗你的本事了。」 「是啊,這也是件麻煩的事情啊,鍾蕊的心防太嚴重了,好難突破。」我有些苦惱地搖頭道。 然而,我這話剛說完,我突然又想到一個主意,「囈,我想到一個辦法,知道可不可行?」 「什麼辦法?」安揚問道。 「你不是說你是一個頂尖的催眠師,強到可以隨便催眠什麼人嗎?」 安揚得意地聳聳肩,「雖然我一向很謙虛,但是事實確實是這麼回事。」 我又問道:「那麼,如果一個人被你催眠之後,是不是一切都按照你的指令行事?並且催眠時間還可以維持很久?」 「沒錯啊。」安揚說著,有些警覺地望著我,「你又有什麼歪主意嗎?」 我腆著臉笑著搖了搖頭,「不要這麼說了,我只是有個好注意。你看呵,催眠這個東西說起來簡單,但是要學起來真的是滿複雜的,我也沒有信心可以學得好。不如這樣,這幾天等到我覺得時機適合的時候,我就跑到青龍戒裡來,你就把我給催眠了。但是呢,你要把我催眠成一個很強大的催眠師,然後我就可以跑去催眠鍾蕊了。怎麼樣?我這個主意不錯吧?」 安揚頻繁地眨了好幾下眼睛,然後問道:「那這跟我附身有什麼區別?」 「當然有區別了,不管是催眠前,還是催眠後,做這件事情的始終是我自己啊。」我狡辯道。 安揚被我說得愣了一陣,然後.才恍然大悟道:「真失敗,我堂堂頂尖催眠師,居然被你忽悠了!要說那麼多,總之,想通過任何形式借助我們的力量直接達到某個目的都是不可能的,你老老實實給我苦學吧。」 第十章 第十節 催眠師訓練 第十章第十節催眠師訓練 正要開始接受安揚培訓的時候,我突然想起青龍戒克制賈雨的事情,於是便對安揚說道:「誒,對了,我記起來一件正事,我隱約記得鬼谷子曾經說過有克制賈老烏龜的辦法,但是我當時正打瞌睡,所以只能隱約記得,具體的就不知道了。既然你是那麼牛的催眠師,那你不如趕緊把我給催眠了,讓我把這藏在我潛意識裡的東東說出來,然後你再告訴我,這個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這回安揚沒有給我推來推去的,很爽快地點頭,「這沒問題,不違反青龍戒的規則,小事一樁,坐好。」 我聽著安揚的話,老老實實坐好之後,安揚便半蹲在我的眼前,然後笑著用一種很柔和,很輕緩地聲調說道:「看著我的眼睛。」 我於是便按照他所說的,望著他的眼睛,此時此刻的安揚的雙眼似乎有一種神奇的魔力,能夠一下子將整個人的意識都吸收進去一般。我幾乎是在與他的雙眼接觸的那一刻,便感覺到了精神的振蕩,彷彿一下子整個人的意識便動搖模糊起來了,而身邊的情景也一下子變得模糊起來。 這時候,我聽到安揚繼續說道:「仔細聽你自己的呼吸,你會發現清涼的空氣在你的體內流動著,它們進入到你身上每一個細胞。專心,要專心,你越專心,你就越能感受到你自己的身體和自然地交流……好,很好。從現在開始,深呼吸,一邊深呼吸,一邊聆聽我的話。放鬆,完全放鬆,你什麼都不用想,把一切都交給我,只要你跟隨著我的引導,很快你就會進入非常深,非常自然的睡眠狀態……你做得很棒,現在,注意你地頭頂,讓你的頭皮放鬆。頭蓋骨也放鬆,注意你的眉毛。讓你眉毛附近的肌肉放鬆……放鬆你的左手,放鬆你的右手……徹底放鬆你的左腿,放鬆你的右腿,它們走太多了,你該讓他們放鬆……非常棒,你的一切都做得完美極了……你現在是是覺得感覺很好。」 「確……實……很……好。」 這時候,我的意識已經完全模糊。整個人說話地聲音變小,說每一個字都彷彿要花很大力氣一般。這時候,我有聽到安揚繼續說道:「現在想像你變成了一條魚,正在海洋裡游泳,海洋一共有八層,越往下,那裡越溫暖,越安全,每往深一層。你的身體就會更放鬆,更舒服,你地心靈將會更寧靜。更安祥……現在,往下游到第一層,你感覺整個人的身心都放鬆了……繼續往下游到第二層,你感覺腦海裡一片安寧……繼續往下第三層,你很喜歡這種越來越放鬆的感覺。……繼續往下第八層,仔細品味、感受,好好的享受深度放鬆的滋味……你即將走入地下室……去探索你的心靈深處……」 到此為止,我徹底失去了意識,彷彿睡著了一般。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之後,我的耳邊突然響起一陣鈴聲,我才甩了下腦袋,彷彿突然從夢中醒來一般清醒過來,有些可思議地對安揚說道:「他奶奶地,真可思議,安揚你實在太牛了,我這麼狡猾的人,居然都可以被你忽悠得睡著了。」 我的話讓安揚的腦門上一陣黑線,他很不滿地糾正道:「不是忽悠,是催眠。」 我嘿嘿地笑著揮了揮手,說道:「哎呀,差不多了,說正事,趕緊告訴我,我被你催眠之後都說了些什麼?」 「另外,賈詡和呂布這兩個人都是你的助手,如果他們在幫助你的時候,不是那麼盡心盡力的時候,你是有辦法反制他們的,至於反制他們的方法就是,哈湫……呃,剛才說到哪兒了,對,說到那個發揮賈詡和呂布地環節,具體方法是這樣的,因為他們倆原本都屬於青龍戒裡面的靈魂,所以一旦他們不聽話,你可以把他們重新收回青龍戒,素龍戒裡專門有一個叫做阿比界地角落,那是專門用來懲罰那些邪惡的天才靈魂的,只要把他們放在那裡折磨一下,然後再放出來,保證他們就會乖乖聽話的。一千多年前,他們就曾經不聽話,進去只待了三天,結果出來就老實了一千年,沒想到現在又好了傷疤忘了疼了。至於怎麼把他們倆收進去和放出來的方法,這個是這樣的,哈湫……哎呀,真奇怪,我只是個靈魂,我居然也會感冒?真是太奇怪了。我剛才講到哪兒了?對,是那個……哈湫……我倒,到底發生什麼事?我是個靈魂,怎麼可能會感了,哈湫……哈湫……哈湫,真是徹底暈倒了,我剛才講到哪兒了?喂,喂,你不回答我?看來你也想不起來了,那算了,我們繼續下面的吧,這個青龍戒啊……」 安揚接下來說的一大堆,都是我根本就不感興趣的東西,而安揚看看我的臉色,便收聲道:「下面就都是些無關緊要的東西,最重要的,就是這些了。」 我臉色微微有些發白地自言自語道:「不會吧?這不是擺明耍我嗎?說到最關鍵的時候,居然……」 「這就是天意啊。」安揚很是感慨地摸了摸鼻子,「靈魂都會感冒,真是不可思議,難道人類已經墮落到可以製造出這麼厲害的變種病毒了嗎?」 我坐在地上呆了一陣,想了好久之後,我終於得出了個結論,要麼是鬼谷子在耍我,要麼是上天在耍我。不過無論是那一邊我都得罪不起,所以只能認命地自我安慰道:「不管怎麼說,也不能算是毫無收穫,起碼我要挾賈老烏龜的時候,恐嚇語言可以更具體一點。算了。不說這些了,我們還是開始忽悠培訓吧。對於你這個能把人忽悠得什麼都說出來地本事,我實在是有興趣得很。」 「不是忽悠,是催眠。」安揚再次馬下臉來。鄭重其事地糾正道。看起來對催眠還真是滿有信仰的。 我仰起頭笑了笑,「好吧,催眠,趕緊開始吧,兄弟我時間可不多,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要用上。」 安揚不滿地瞄了我一陣之後,才心不甘情不願地開始說道:「按照弗洛伊德的精神理論,人類的意識一共分為三個層次,表面意識,潛意識和無意識……」 安揚跟我講了一大通原理。我聽著是暈頭轉向,什麼力比多啦。元認知啦,高路遷移啦。總而言之,裡面地名次我是一個都聽不懂,因為我怎麼聽都覺得這好像不大像是人話。聽了大半天之後,我由得深深懷疑,到底心理學家是是都是火星人?為什麼他們的話都那麼像火星話? 一個小時後,我終於放棄了。我懊惱地搖了搖腦袋,說道:「安揚大大,我深深的知道,理論知識是很重要的,我想我以後需要花很多時間慢慢跟你學。但是現在迫在眉睫的問題,就是我馬上就要想辦法催眠鍾蕊。我現在時間不多,所以我需要馬上速成,可以拜託你讓我速成一個催眠師嗎?」 安揚幾乎是毫猶豫地搖頭道:「不行。」 我苦著臉攤開手問道:「為什麼?這好像沒有違反任何青龍戒的規則。」 「的確沒有違反任何青龍戒的規則。」安揚爽快地答道。 我聽到這裡,馬上直起身子質問道:「那你為什麼不教我?」 「因為我不喜歡。」安揚很酷地別過臉。「表演是偉大的藝術,催眠是偉大的科學,都是不容褻瀆地。你這種投機取巧的方法。違反我地為人準則,令我很屑,所以我不教你。」 「我*,你居然跟我說這個?」我很威猛地一下子蹦了起來,「你要搞清楚,你是青龍戒裡的靈魂,我是青龍戒的主人,在不違反青龍戒的規則下,我叫你幹什麼,你就要幹什麼。」 「我偏干,你能拿我怎麼樣?」安揚說著,面無表情地望著我,「你又沒有懲罰靈魂的辦法。」 安揚這句話把強盛的氣勢頓時打壓得杳無聲息,很明顯,他是看死我不知道怎麼把靈魂感到阿比界去,所以才這麼囂張。而更要命的是,我確實一點辦法也沒有。所以,我最後也只能憤恨而又無奈地舔了舔嘴唇,然後老老實實地坐了下來,在心裡嘀咕道,「王八蛋,我現在很懷疑阿比界那個東西,不是鬼谷子沒說,而是你這傢伙故意瞞著我。」 不過,不管心裡多麼窩火,但是眼下是求人地時候,還是態度溫柔一點比較好。所以片刻之後,我便在臉上綻開了花一般的笑容,「安揚,我跟你說,我最欣賞的就是你這種有原則的人。嗯,你說得很對,這種基礎不牢,投機取巧的事情確實不能做。你阻止我這麼幹,是幹了一件大好事,你阻止了一個好同志犯一個原則性的錯誤。嗯,很好……」 我一陣吹捧捧得安揚的表情略微舒緩,才又話音一轉,「不過,眼下我也確實有現實的困難,你看……」 安揚深出一口氣,瞄了我一眼,然後說道:「在你的基礎打牢之前,不教你催眠雖然有我地原則的問題,但是更多的是為了你好。萬事萬物都是雙刃劍,與能力伴隨地必定是壓力。基礎不牢,就想要速成,一個不小心就會誤入歧途的。」 「對,對,對,你說的是,說的是。」我忙不迭地點頭道。 「至於鍾蕊那邊,現在時間那麼急,你的心態又那麼浮躁,我看想要*催眠術是不可能的了。」說到這裡,安揚看了我一眼,「不過,就像我剛才所說的,催眠術說到底其實只是一種斷信任和代入的過程。所以,我覺得你也不必要拘泥在催眠術裡,你完全可以發揮你的長處,讓鍾蕊在清醒的狀態下,把她內心的東西說出來,這樣對她的幫助將會更大。」 「啊?這怎麼可能?」我張大嘴巴,說道。 安揚搖了搖頭,說道:「這倒一定,在這方面,我比你更有信心。正如你所猜測的那樣,鍾蕊實際上是一個內心極度自閉的人。而在今天下午的表演中,通過角色代入這種方法,你無意中已經與鍾蕊進行了心靈上的交流。雖然這種心靈上的交流還是很淺層次的,但是對於一個完全自閉的人來說,這種交流還是足以使她對你形成本能的信任感。只要你能夠好好利用這種信任感,並且不斷地將這種信任深挖,我相信,最終獲得的成果將會超乎你們彼此的想像。」 聽完安揚的話,我坐著想了一會,點頭道:「你說得很有道理,不過,你能不能再說得細一點,你覺得我該怎樣去更進一步地加深她對我的信任感呢?」 安揚搖著頭說道:「我們對你的作用,是促使你學習,而不是直接幫助你完成某件事情,因此我是不可能直接告訴你完成方法的。過,我可以告訴你,最好的催眠師,永遠是最善良的人,他們與被催眠者心心相連,樂其所樂,哀其所哀,他們催眠別人的時候,總是在斷地給自己心裡暗示,那就是我愛他。只要你愛一個人,你才能完全地感受到他的內心。一心只想著達到某個自私目的的人,是無法真正感觸到別人的內心的。」 說到這裡,安揚很是神聖地抬起頭,望著上空,感歎道:「所以,催眠師是充滿愛的職業啊。」 「你的最後一句真噁心。」我幾乎是本能地大叫道。 過了好一會,我才又補充道,「不過,你之前的那幾句倒好像是滿有道理的樣子。」 第十章 第十一節 咖啡館的小男孩招待 第十章第十一節咖啡館的小男孩招待 在確定馬上學會催眠成為可能之後,我開始跟安揚談起獲得女人信任的普遍方法來。這個時候,就再是安揚一邊倒地向我教育,而是彼此青等地探討了。怎麼說,我這麼久以來也接觸了各種各樣不同類型的女孩子,對掌握女人的心理多多少少還是有些心得的。正是因為如此,所以安揚再跟我談及這些東西的時候,也自稱從我這裡學到了不少東西。這讓我頗為得意,咱現在也是可以讓大師學到東西的人了,哈哈,不過,當然了,主要我從他那裡學到了更多。 而我從安揚的話裡學到的最多的,就是如何將心理學的運用到與美女的交往當中。應該這麼說,因為青龍戒以及我本人其實那麼傻的緣故,我現在在跟MM打交道的時候,只要看著對方的語言,動作,表情,便能察覺得到對方心裡在想什麼。但是這種洞察力是建立在本能上的。而安揚現在教我的,就是讓我如何通過心理學的理論去理性的分析對方當時的心情,以及她形成這種心情的原因。這對我這個只知道用直覺的人來說,是再有用不過了。 因為如果單單是直覺,那麼犯錯的幾率就會很高,因為直覺總有犯錯的時候。但是如果直覺再加上心理學上的理性分析,犯錯的幾率就會低很多。而且我還可以做到,不僅知道她在想什麼,還知道她為什麼這麼想。真是妙啊。 而有鑒於前面講理論的時候,把我講得頭暈腦帳,在這種平等地探討中,安揚沒有再使用他那些怎麼聽都不像是人話的心理學術語。而是盡量使用通俗化的語言來表達。這樣一來,我們的溝通就很順暢,兩人都聊得興趣盎然,而我在無形中,也不知不覺地學到了很多心理學上地東西,比如一些思考的方法,還有一些通過問問題瞭解對方的心思的技巧等,一而足。 正當我們倆聊得起勁得不得了的時候,我的手機又響了,這使我不得不從青龍戒裡跳出來。回到現實。打開手機一看,又是胡南的電話。這哥們最近怎麼對打我手機這麼熱愛呢? 我在心裡嘀咕著接通了胡南的電話,結果這哥們一開頭就給我個驚喜,「鍾蕊主動提出想去咖啡廳實地體驗一下,你也一起來吧。」 我又驚又喜,本能地「啊?」了一聲,然後不解地問道:「鍾蕊不是不喜歡跟人打交道的麼?」 「是啊,我也覺得奇怪。我想應該是她對這部戲有格外的感覺吧。好了,不說這麼多了,八點鐘在偶然相遇咖啡館見吧。」 聽到胡南這麼說,我腦袋一激靈,不會是鍾蕊內心地心結剛好跟咖啡館有關,然後被我誤打誤撞了吧?這也未免太巧了。不過仔細想想,青龍戒這種東西我都能碰巧得到,還有什麼事情比這個更奇怪呢。更何況,當初在香港見到鍾蕊的時候。也是在咖啡館。看來她對咖啡館確實有著特別地情感呢。想完這些後,我幾乎是本能就想說道,發短信告訴我具體地址。我馬上來。好在我忍住了,不然就要壞事了,「我這邊剛好有點事情,我不知道能不能來,你先給我發個地址吧,過五分鐘我再答你。」 「哈?」胡南的聲音聽起來失望極了,「你最近事情好像特別多的樣子。」 我苦笑著答道:「是啊,我也不知道怎麼會突然這麼多事,好了,我要馬上打電話確認一下時間,你把地址給我發短信吧。」 我說著,把電話掛了,然後趕緊撥通錢不易的手機,錢不易的手機響了好多聲以後才終於接通。電話通了之後,我也不多說廢話,直接把胡南跟我說的事說了一遍,然後問道:「錢師兄,你看我該不該去。」 電話那邊很快就響起了錢易的笑聲,「阿齊,你太謹慎了,我說了這件事情完全拜託你,就是百分百相信你了。你跟鍾蕊現在在拍戲,因為工作上地關係見面,聊天再正常不過了,用連這種事情都打電話給我,我這裡忙得腳都朝天了。」 錢易的話讓我多少都有點納悶,囈,他怎麼突然又這麼想得開了?難道是因為我今天的表現讓他很滿意?唉,不管那麼多了,反正馬軍他們都被彭耀控制著,我有什麼好怕的?我這麼想著,便對著電話說道:「好,既然你這麼說,那我就去了。」 說著,我掛了電話,就走下樓去,在下樓的時候,剛好看到賈雨,我於是順便走了進去,說道:「我們的窗戶好像有點問題,本來要找你借鉗子自己修一下的,但是我現在趕著出門,麻煩老伯你幫我找人修一下,行嗎?」 賈雨對我笑了笑,說道:「沒問題。」 說完,他又笑著拍了拍我的肩膀,在他的手離開我地肩膀之前,他笑瞇瞇地說道:「把我拍在你肩膀的東西拿下來。」 我聽了便伸手摸了摸肩頭,果然有一個薄薄的小指甲大小地東西粘在我的手上。而賈雨這個時候便用他的手離開我的肩膀,轉身走進他的房間裡去,一邊走,一邊說道:「這是最新型的干擾器,只要被有機物觸碰,就會發出干擾信號,讓別人無法對你進行定向監聽。如果有什麼話不想讓別人知道,就用手指尖觸碰它。平時把它放在口袋裡,不要隨便碰,以免讓人產生懷疑。」 我裝著什麼都沒有聽到的,把這個薄薄的東西塞進我的口袋,然後把手抽了出來,離開了宿舍樓,到校門口坐了輛的士,直接來到胡南所說地那間偶然相遇咖啡館。 和劇本中的咖啡館一樣。這是間很小但是很溫馨的咖啡館,開在一條並繁華的路邊,裡面只有十幾張桌子而已。當我到地時候,從外面就看到鍾蕊和胡南已經坐在那裡。正坐在*窗的位子上。 我於是趕緊加快腳步走進咖啡館,抱歉地對他們兩個說道:「對不起,剛好有點事情,讓你們久等了。」 「沒事,我們來得也不是很久。」鍾蕊的聲音聽起來還是那麼熱情,但是比先前的冷漠已經好多了。我於是笑著對她點點頭,坐在了胡南的旁邊。 當我坐下來之後,鍾蕊便轉過臉去,靜靜地望著窗邊安靜的馬路,一句話也不說。而坐在我旁邊的胡南也不知道該所什麼,默默無語地低頭喝著咖啡。也許是我這個人天生怕靜吧。所以我覺得這感覺有點尷尬,我於是沒話找話道:「好像大家都比較喜歡坐在窗邊的位子呵。」 「因為坐在窗邊看這個世界,會覺得這個世界美好一點。」望著窗外的鍾蕊回答道。 鍾蕊突然的回答讓我們倆都有點奇怪,而鍾蕊似乎是過了一會才意識到這一點。這時候她轉過頭,看了我們兩個一眼,有些不好意思地伸出手攪動咖啡,說道:「對不起。我經常會說一些很奇怪地話讓別人都覺得莫名其妙。」 「不會啊,我覺得你說得很對。」我笑著搖了搖頭,說道。 鍾蕊有些奇怪地抬起頭看著我,我於是笑著繼續說道:「很多時候,隔著一層透明的距離去看這個世界,會覺得更容易覺得接受一些。」 鍾蕊定定地看了我一陣,然後歪著腦袋問道:「怎麼,難道你也會有這種感覺嗎?」 我笑著點點頭,「經常。在面對一些殘酷的事實的時候,距離感會讓人有安全感。」 鍾蕊衝著我眨了眨眼睛,張開嘴巴正想說什麼的時候。又瞄了胡南一眼,然後便重新把頭轉回窗邊,「我喜歡坐在窗邊的感覺。」 說到這裡,鍾蕊就再次沉默起來,一句話也不說。這時候,胡南便很識相地站了起來,說道:「我突然想起來,明天劇組還有些事情沒有安排好,所以我恐要先回去了。阿齊,你要好好照顧蕊蕊哦。」 說完,他又衝鍾蕊笑了笑,說道:「阿齊是個好老師,跟你年齡上也很接近,你多跟他交流一下。」 對於胡南的離開,鍾蕊沒有太多的表示,只是點點頭表示知道了,然後說了聲再見。而我則趕緊站起來將胡南送出咖啡館。 在咖啡館門口,胡南跟我囑咐道:「我看得出來,鍾蕊對你有一定地信任感……」 我聽到這裡,眉頭便皺了一下,哎呀,剛才忘了按干擾器了,這話要是讓錢不易聽到,肯定又要小小的心靈振蕩一下吧。小胡,我被你害死了。 儘管我在心裡這麼埋怨,而小胡同志卻似乎完全沒有這種覺悟,繼續說道:「你要抓緊時機用心開解她,說不定會有奇效。」 「我知道了,你放心的去吧。」我點著頭,笑瞇瞇地說道。 好在胡南接下來沒有繼續唧唧歪歪,老老實實地轉身走了,然我一定砍他。 回到咖啡館,重新坐在鍾蕊對面之後,我伸一隻手在口袋裡,前車之鑒,我要隨時調控好,把一切對我利的話都屏蔽掉,就像某些玄幻作者在他的書評區那樣。 當一切準備工夫做好之後,看到鍾蕊依然是一動動地望著窗外,彷彿一座雕塑一般。我心想該從一些最尋常,最輕鬆的話題切入,我於是想了一會,笑著問了一個我再清楚不過的問題,「鍾蕊你多大?」 鍾蕊回過頭看著我,答道:「二十。」 我笑著點點頭,「真是的,你居然比我還大一歲,那我豈不是要喊你姐姐?」 當我說完這句話,我就看到鍾蕊的表情猛地愣了一下,眼睛竟然有些失神。雖然很快她地臉色又恢復平靜,但是她這細微的剎那被我清晰地捕捉到了,於是。在我地腦海裡,除了咖啡館以外,又有了第二個關鍵詞,姐姐。 恢復平靜之後地鍾蕊看了一陣檯面之後。突然抬起頭來,笑著問我道:「先生,你想要喝點什麼?」 我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才醒悟過來這是戲裡面的台詞。我於是趕緊伸手按在干擾器上,然後將整個人放鬆,努力顯出很疲憊的樣子。因為這一幕我已經演練過上千遍,所以我進入狀態地速度只能用神速來形容。不一會兒,我就變身成了華利那種頹糜,疲倦的模樣,「你們這裡最值得喝的東西是什麼?」 鍾蕊笑了起來。這時候的她笑得遠比在片場的時候要真實,這笑容裡面簡直沒有絲毫雜質可言。我發誓。如果胡南看到這一幕一定會抓狂的,因為這正是他夢寐以求的鏡頭,「咖啡館裡最值得喝的東西,當然是咖啡了。」 「哦。」我看著鍾蕊的笑容,同樣笑著眨了眨眼睛,「那你有什麼好咖啡推薦嗎?」 鍾蕊略抿了抿嘴巴,然後笑著介紹道:「喜歡深刻和回味的人最適合喝卡布奇諾。因為它很深沉,拿鐵則適合比較輕鬆地人喝,因為它是最沒有負擔的咖啡,如果你是個充滿好奇心,喜歡新鮮感地人的話,那我推薦你喝摩卡。」 我垂下頭,略略挪了挪身子,「那一個像我一樣很年輕,但是卻已經未老先衰的男人。應該喝點什麼呢!" 我們一直重複著我們在片場裡表演著的那些鏡頭,然而,我此時的感受卻與那時候截然不同。因為我強烈地感覺到鍾蕊此時已經完全和那個女侍者合二為一了。而鍾蕊之所以可以做到這一點。正是因為她的內心強烈的渴望能夠變成這個女侍者。 這時候地一切已經不再像是表演,而像是一個比現實更真實的虛擬世界。在這一刻,我覺得我簡直就變成了華利,那個才華橫溢,但是疲憊,失落的年輕人,而我眼前的這個女孩就是那個單純,天真,善良,樂觀的女招待員。在我人生最低沉,婉轉的時刻,在我的眼前隱隱散發著天使一般的光亮。 而這一切都在我問出「你覺得這個世界會越來越好嗎?」的時候,而陡然變色,原本一直笑著地鍾蕊笑著的臉上突然掉下眼淚來。因為這淚水來得太突如其然了,以至於當它在鍾蕊的臉上滑行地時候,鍾蕊的表情依然是燦爛的笑容。當她帶淚笑著望著我的時候,她的右手顫抖著緩緩做出想要往前伸的動作,但是卻始終沒有伸出來。 最後,她閉上雙眼,輕輕歎了口氣,把手完全地收了回來,在這一刻,淚珠輕輕滑落她的臉頰,打落在她的咖啡杯中,而她的笑容也彷彿突然凋零的鮮花一般光彩盡失。 親眼目睹這一切,對我內心的震撼絕非言語所可以形容。因為在剛才那一刻,當我真的完全進入到那表演出來的虛擬世界之中的時候,我是那麼清晰地感覺到鍾蕊的心中是多麼的歡欣雀躍,充滿希望,就像我現在回到現實,是那麼清晰地感覺到鍾蕊的心是多麼支離破碎。在這一刻,我的心中充滿罪惡感,因為自從我與鍾蕊接觸以來,一直抱著的利用的念頭。而與此同時,我也不禁對這個世界感到深深地痛恨,因為環繞在鍾蕊身邊的每一個人,幾乎都在盤算著怎麼利用她。 這種罪惡感和憐憫心在我的內心裡糾纏著,以至於我竟然也很丟臉地跟著鍾蕊掉下眼淚來。 當鍾蕊張開眼睛的時候,她看到了我臉上的淚水,她並沒有顯得驚訝,反倒顯出一副很欣慰的樣子。她深吸一口氣,抹了抹臉上的淚水,然後用有些沙啞地聲音對我說道:「我不哭了,我們都不要哭了。難得碰到一個可以說話的人,我們說說話,好嗎?」 我這時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趕緊吸了一下鼻子,把眼淚抹乾,笑道:「好啊,說點什麼呢?」 「你有什麼理想嗎?」等我安靜下來,鍾蕊問道,不過她剛問完,便搖著頭補充道,「不對,不應該這麼虛偽,應該問你有沒有什麼想做的事才對。」 「我啊。」我吞了口口水。有些好意思地笑道,「不知道為什麼,我認識地很多人都喜歡問我這個問題。而每次別人這麼問我的時候,我都覺得有點丟臉。因為我真的沒有什麼理想。如果非要說有的話,那就是可以無所事事,不勞而獲。」 我地話讓鍾蕊笑了一下,這是我認識她以來,她在現實中的第一次笑臉,很輕,很淡,就像蜻蜓停留在河邊的野草上一樣,但是真的很美,「我長這麼大。真正的理想只有一個,不過如果我說出來的話。恐怕你不會信。」 我笑著搖搖頭,說道:「不會,我最大的特點,就是什麼離奇的是喜歡相信,因為我自己就夠奇怪的了。」 「那倒也是,你確實是我遇到最奇怪的人。」鍾蕊贊同地點點頭,然後她深吸一口氣。醞釀了一下才繼續說道,「我地理想就是想成為一個咖啡館招待員。」 儘管早就有心理準備,但是當我聽到鍾蕊這麼說的時候,我還是奇怪地長大眼睛,「怎麼會有這麼普通地想法?」 「這有什麼奇怪,世上有奇特相反的人畢竟是少數啊。」鍾蕊眨著眼睛反駁道。 我想了想,然後點頭道:「那倒也是,我忘記了你在當大明星之前也是個普通人。不過,不管怎麼樣。你這麼漂亮的女孩子有這種想法總是有點奇怪,一定是有什麼特別的原因吧?」 鍾蕊垂下腦袋,喝了口咖啡。沒有回答問題,而是自顧說道:「我從小就不是個很開心的人,因為沒有什麼特別愛好的關係,所以也沒什麼朋友。不過,久了也就習慣一個人了。雖然有點孤單,但是一切還好,只是有時候自己坐在床上想著,哎呀,將來說不定死了好久都會有人發現呢,這個時候會有點難過。我就這麼讀幼兒圓,讀小學,一直到初中。那天,我心情不是很好,於是突然想做點讓自己開心的事。也不知道怎麼地,就走進一間路邊的咖啡館去了。」 說到這裡,鍾蕊仰起頭來,一副很神往的樣子,「我記得當時我坐的也是*窗的位子,因為我喜歡陽光灑在身上的感覺。大概是那時候喜歡喝咖啡的人還不多吧,那時候店裡客人很少,我剛一坐下,就有人來招待我了。是個很年輕的侍者,我後來才知道他比我還要小一歲,因為家裡沒錢,所以早早就出來做事了。因為年紀小,總是找不到工作,找了好久才終於被咖啡店的老闆收留。當他來到我身旁,把餐牌遞給我地時候,我很彷徨,因為我沒有喝過咖啡,根本不知道要喝什麼。這時候,這個侍者就說道,喝摩卡吧,心情不好就該喝摩卡,這是最開心的咖啡了,我最喜歡喝。」 聽到這裡,我不由得笑了起來,我幾乎可以想像那個可愛的小男孩虎頭虎腦地介紹咖啡時候地熱情樣。 鍾蕊看著我眨了眨眼睛,然後繼續說道:「我當時頓時鬆了一口氣,說,好吧,就要摩卡。久之後,他把摩卡端了上來。也不知道是因為那個咖啡店老闆調得特別好,還是怎麼回事,當時覺得真的是太好喝了。而那個侍者,就站在我身邊得意地笑著說道,瞧,我的介紹沒錯吧。」 我笑著說道:「當他說這句話的時候,你們兩個人就成為朋友了吧?」 「嗯。」鍾蕊點了點頭,「之後我沒事就會去這間咖啡館喝咖啡,每次都是喝摩卡。漸漸的我們熟了,常在一起聊天,常在一起玩。後來,我們倆還結拜了,那個時候我才知道他比我小,而他當時的表情就像你剛才一樣,真是的,你居然比我還大一歲,那我豈不是要喊你姐姐?」 「簡直是一模一樣呢。」鍾蕊說著,笑著搖了搖頭,這是她第二次笑,笑得很安祥,但我知道這笑容不是給我的,而是給她回憶中的那個小男孩的。 第十章 第十二節 我真的可以完全相信你嗎? 第十章第十二節我真的可以完全相信你嗎? 「後來呢?」我幾乎是本能地問道,而當我問完,我便一陣深深地後悔。我問的絕對是一個傻逼兼多餘的問題。用屁股都想,最後肯定是悲劇結束,不然的話,鍾蕊為什麼會像今天這樣自閉? 雖然心裡後悔得緊,但是說出去的話已經收不回來了。我只能在自責之中準備迎接鍾蕊的悲傷和痛哭的來臨。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事實,卻與我想像中截然不同。 聽到我的問題之後,鍾蕊只是端著咖啡愣了一下,眨了幾下眼睛,然後用很平淡地語調說道:「後來他就死了。因為在我十三歲生日的時候,我許了個願,說想要一輛自行車。我當時只是隨便說說,但是他卻當真了。當天晚上就去他爸爸房間裡偷錢,結果被他醉酒的父親發現給當場打死了。」 鍾蕊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平靜到讓人不可置信,彷彿是在講一件再瑣碎不過的小事一般。而此時的我,卻禁不住從腳底板感到一陣陣發涼,這種涼意從腳底迅速上揚,一直衝到我的頭頂,直讓我整個人都忍不住有顫抖的慾望。而這時候的鍾蕊輕輕歎了一口氣,把咖啡放下,望著我說道:「他的父親當時喝醉了酒,過已經認出來是他,但是因為憤怒,依然下了重手。當時他一拳重重地打在他的臉上,讓他飛出了好幾米開外,撞在牆上流血過多而死了。死的時候……」 鍾蕊說著,臉色平淡地在臉上比劃了一下。「連臉都變形了。」 聽到這裡,我因為過於驚駭,嘴巴不自覺地張開,整個人完全說不出話來。鍾蕊眨了眨眼睛。然後垂下頭來喝了一口咖啡,然後仰起頭來,閉著眼睛深吸一口氣,靜靜地坐著。好久之後,她才垂下頭,將這口氣輕輕地吞了出來,搖著頭用一種很淒涼地笑臉看著我說道:「為什麼傷害我們最深的,永遠是我們最親的人?」 我想一座活著的木乃伊一般,微微張開嘴巴,雙眼空洞地望著鍾蕊。完全無法發出任何聲音。我可以無比清晰地知道,藏在鍾蕊這哀婉地笑容背後的。是哀慟到絕望的悲傷。但是我完全無法體會這悲傷究竟是怎樣劇烈的程度,我只知道,那一定是超越普通人的心理承受極限,讓人對這個世界再無信任和依賴的悲傷。 「對不起,我總是喜歡講奇怪的話。」鍾蕊望著我木然的表情,站了起來,戴上墨鏡和帽子。對我微微點了點頭,「明天片場見吧,我會努力配合的,咖啡我請。」 說著,鍾蕊就在桌上放了兩張一百塊,然後垂著頭,走出座位,黯然轉身,緩緩地向著門外走去。我一直坐在原地上。腦袋裡一片空白地望著她漸漸地離去,然而就在她走到門口的時候,我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站了起來。大聲問道:「鍾蕊,你相信我嗎?」 我地聲音讓零散地散落在咖啡館的顧客,以及咖啡店地老闆和招待都紛紛向著我注目而來。而我完全無法看到他們的目光,我只是定定地望著鍾蕊的背影。好一會之後,鍾蕊緩緩轉過身來,取下墨鏡,看著我問道:「你說什麼?」 我幾個步子走到離鍾蕊只有五十厘米的地方,然後衝著她大聲問道:「我說,鍾蕊,你相信我嗎?」 鍾蕊張大眼睛,疑惑地看著我,彷彿不確定我在說話一樣。 「告訴我,你相信我嗎?」我聲音略略放低,認真地注視著她,再次問道。 這時候的鍾蕊彷彿收到了魔力的影響一般,緩緩點了點頭。當她剛點完頭,我就一把牽著她的手,拖著她跑了起來。 我們迅速跑出咖啡館,然後坐上一輛地士,「南山。」 鍾蕊有些奇怪地轉過臉,想要問我,但是我在她發問之前就搖頭道:「要問我,什麼都不要問我,到了就知道了。」 鍾蕊於是真的什麼也不問,轉過頭去,靜靜地看著窗外的東西 再跑過長長的街道,一條街,兩條街,三條街,一連跑了差多半個小時之後,我們來到了西京市的南山下。付了車錢之後,我拖著鍾蕊走下的士,又在山下買了幾瓶礦泉水之後,就牽著她在山路上飛快地跑著。鍾蕊依然是什麼都沒有問,只是悶著頭跟著我跑。 不知道是南山本來就不高,還是我們兩人的意志力真那麼堅強,總之,我們兩個是一口氣就跑到了南山上。而這時候,我們兩個人都已經汗流浹背,氣喘吁吁。 這時候,我們便一起坐在一塊大石上,一邊喝水,一邊休息。大概五六分鐘之後,等到我們的呼吸之後,我便轉過頭問鍾蕊,「我想跟你做一個試驗,你敢嗎?」 鍾蕊轉過頭反問我,「是什麼試驗?」 「你先站起來。」我說著,自己站了起來,然後鍾蕊也跟著站了起來,我走到鍾蕊的身後不遠處,然後說道,「現在你閉上眼睛,放心往後倒,我向你保證,我會接住你,你敢嗎?」 在明亮地月光下,鍾蕊轉過身來,手裡端著半瓶礦泉水,眨巴著眼睛看著我,而我也睜大眼睛,無比真誠地望著她。好一會之後,她轉回身去,深吸一口氣,將身子緩緩往後仰,我趕緊伸出雙手,隨時準備接住她。然而,就在即將到底的那一刻,她還是定住了,然後回過頭來看著我。這時候,我便笑著對她說道:「你看,我的雙手就在你地背後,我隨時準備接住你。你不要怕,放心倒下來。」 鍾蕊看著我一陣。然後又轉過頭去,再次深吸了一口氣,往後倒過來,但是在最關鍵的時候。她依然是沒有辦法倒下去。如此往復三四回之後,結果都是一樣,在最關鍵地時候無法繼續下去。而這個時候,鍾蕊自己也開始出現了一些煩躁的跡象,這時候我當機立斷,打住了進程,對她提議道:「不如這樣吧,我們調換角色,你在我的後面,我倒下來。然後你接住,可以嗎?」,當 鍾蕊很快地點頭。我們於是馬上調換位置,我把雙手蒙在眼睛上,然後大聲說道:「你看,我現在把手蒙在眼睛上了,我什麼都看不到了,我喊一二三,然後馬上就倒了下來。你一定要接住我哦,不然我就要摔在地上了,好不好?」 「好!」鍾蕊也很大聲地應道。 我於是緊閉眼睛,然後大聲說道:「一二三。」 話音剛落,我整個人就筆直地向後倒了下去,而在我倒到半空中的時候,鍾蕊地雙手緊緊地把我抱住了。這時候,我便笑著重新站直身體,轉過臉看著鍾蕊。「你看,是不是很簡單?」 鍾蕊點了點頭,不過沒有說話。我於是說道:「我們再來一遍。」 然後,我們又重新站好位置,然後我大聲念一遍一二三,再次倒了下去,和上次一樣,鍾蕊再次結結實實地把我給抱住我了。我於是再次轉身笑著問道:「是是很簡單?」 「嗯。」鍾蕊點了點頭,但是臉上依然還是有些猶豫。我於是說道:「好,我們再來一遍。」 如此這般倒了整整七個回合之後,我看到鍾蕊臉上的猶疑終於漸漸失去之後,我才說道:「現在換你了,可以嗎?」 鍾蕊長大眼睛,在夜空裡打量了我好一陣之後,垂下頭,默默無語地走在了我身邊,然後伸手蒙住了雙眼,說道:「我是不是也要數一二三?」 「嗯!」我用力地點點頭,然後站在了鍾蕊身後,伸出雙手。 「一……」鍾蕊的身子開始往後倒了一些。 「二……」鍾蕊的身子再往後倒了一些。 還差一點點,只要鍾蕊再念三,她的整個身體就要倒在我的懷裡了。但是這個時候,鍾蕊卻又再一次停住了,她久久地彎著腰,一句話也不說,也沒有繼續往後倒。這時候的我也不敢說話,只能緊張得手心出汗地站在她的身後,心裡停地吶喊道:「鍾蕊,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就差一點點了,加油,一定要加油啊胃 彷彿是聽到了我的召喚一般,在停止了大約一分鐘之後,鍾蕊終於大聲高喊了一聲,「三……」然後就整個人結結實實地倒了下來。毫無疑問,我當時用盡全身力氣把她給扶住了。 鍾蕊躺在我的懷裡有整整十秒鐘,十秒鐘之後,她才敢把雙手拿開,然後睜開眼睛看這個世界。而當她一睜開眼睛,他所看到地,就是我的笑容,「你看,一點事情都沒有吧?」 鍾蕊緩緩地從我懷裡直起身子,臉上並沒有任何那種多餘地羞澀,而是只有一種彷彿發現新世界的感覺。她張大眼睛,在原地轉了一圓,彷彿有什麼東西無法確定一般,整個人顯得即欣喜又彷徨。這時候,我於是趕緊說道:「我們再來一次,好嗎?」 「嗯。」鍾蕊重重地點了點頭,然後重新回到了我前面,雙手蒙住了雙眼。數著一二三,當數到第三的時候,她依然有些疑惑,身子也有些遲疑,但是她還是倒了下來,倒下來的時間也比剛才要快一些。接著,是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當到達第六次的時候,鍾蕊終於可以像我一樣很快地數著一二三,然後一下子直挺挺地倒在我的懷裡。這時候,她整個人顯得很興奮,竟然主動要求再來一次。我自然馬上滿足她的要求。 再接下來,她彷彿享受一般,一次又一次地高喊一二三,然後倒在我的懷裡,一次又一次,次數多到我都無法再去計算終於有多少次。我們倆就這樣,她一直站在我的面前向後倒著,而我一直伸出手將她牢牢地抱住,一直到我們兩個人有些累得腰酸背痛才算停止。 「這種感覺真的很好。」鍾蕊點著額頭淌著汗的腦袋,說道。此時,她的臉上露出覺得很神奇的笑容,彷彿終於確定了某種新奇美好的東西一般。 而我則有些疲憊,但是很高興地點頭笑了笑,走到一邊把礦泉水撿了起來,一瓶給自己,一瓶遞給鍾蕊。等到我們兩人都喝了大半瓶礦泉水之後,我才再次認真地望著鍾蕊,笑著問道:「你現在相信我嗎?」 「嗯。」鍾蕊幾乎是馬上點頭,說道。 我再次問道:「鍾蕊,你現在百分百地完全相信我嗎?」 鍾蕊用她明亮的眼睛望了我一陣,然後用力地點頭,「嗯。」 「那你相信我所說地一切都是真話嗎?」我又問道。 鍾蕊閉上眼睛,緩慢而認真地點頭,「嗯。」 「那我告訴你,你現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哭。就在這裡,在只有你和我的山頂,你放開一切,放聲地哭出來吧。相信我,這是你現在最想做地事。」 我的話讓鍾蕊的眼睛緩緩地張開,她望著我的眼神突然間變得有些彷徨,而我並沒有因此有絲毫退縮,我依然用盡我全部的真誠,與她對視,「你完全相信我,無論我說什麼,你都會相信我說的是真話,是嗎?」 鍾蕊沒有說話,她歪著腦袋,定定地注視著我,而我也沒有絲毫地迴避,就像她望著我那樣望著她,整個空間裡顯得格外的寂靜,似乎連蟲兒的夜叫聲也不曾有。 在這一刻,我好像聽到時間在我的身邊悄悄凝結的聲音,空氣在我們周圍安靜地流淌著,彷彿山寺門前的溪水一樣,讓人覺得安祥靜謐。 在這一刻,彷彿這世界的一切都放慢了腳步,屏住呼吸,在悄悄地注視著我們。 「我真的可以完全相信你嗎?」 當鍾蕊說這句話的時候,她終於伸出手輕輕地撫摸在我的臉上,眼眶裡像鑽石一樣晶瑩剔透的淚珠沿著臉龐柔美的線條延邐而下。 「嗯!」 我雙手抓著鍾蕊的肩膀,用盡我全身的力氣,重重地點了一下頭。 第十一章 第一節 所有卑鄙無恥下流的陰謀家們,全都放馬過來! 第一節所有卑鄙無恥下流的陰謀家們,全都放馬過來! 鍾蕊含淚笑著問我,「可不可以借肩頭用一下?」 「男人的肩頭,就是專門用人讓女人借來哭的。」我笑了笑說道。 鍾蕊笑了一下,然後便伏在我的肩上,開始小聲的飲泣起來,漸漸的,這聲音開始越來越大,到最後,終於到了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她哭泣的聲音開始罩著整個山頂。 但是我聽著這哭聲卻再像起初那樣壓抑和難過,反而覺得欣慰和歡快,因為我知道此時的鍾蕊的哭泣,是將這麼多年內心裡的彷徨和痛苦,全部發洩出來,這對她是莫大的好處。 我閉上眼睛,露出如釋重負的笑容,雙手伸手緊緊將鍾蕊抱在懷裡。而鍾蕊在我肩上哭到最大聲的時候,便開始說起話來,「我恨我的爸爸,他是個流氓,每天就知道欺負別人,喝醉了酒就知道回家打我和我的媽媽。我恨我的媽媽,她作風不正,總是讓我看見她的床上躺著別人,她讓我在整個小鎮都抬不起頭來。我恨所有的人,每一個人都對我有企圖……我最恨的是我自己,因為如果我沒有說我想要那輛自行車的話,小勇就會死……」 鍾蕊一句一句地大聲傾訴著,彷彿發誓要在這一夜之間,將多年來積壓在內心裡所有的痛苦都一起宣洩出來一般。而我始終一句話都不說,只是像個安靜地大樹一般,緊緊地將鍾蕊摟在懷裡。靜靜地聆聽著她的痛哭。 鍾蕊一邊哭,一邊傾訴,哭了好久好久,傾訴了好多好多。一直到她耗盡全身地力氣,軟在我的懷裡,無力地喘息著為止。 這時候,我低著頭,笑著對她說道:「你累了,我送你回去休息,好嗎?」 鍾蕊哽咽地點了點頭,然後雙手緊緊地箍著我的脖子,問道:「你會不會像童話的人物一樣,明天一早出現地時候。就突然消失?」 我笑著搖了搖頭,說道:「當然不會。我向你保證,明天早晨你只要一睜開眼睛,我就會出現在你的眼前。好了,你累了,讓我送你回去睡覺。」 鍾蕊帶著淚水笑了笑,然後又搖了搖頭,「但是我沒有力氣。我走不動。」 「沒關係,我帶你走。」我說著,一隻手扶著鍾蕊的背,一隻手握在她的腳彎處,將她抱了起來,然後向山下走去。鍾蕊沒有抵抗,也沒有害羞,而是很開心地閉著眼睛蜷在我的懷裡。也許她期待這樣的感覺已經很久了,甚至於都來不及矜持了吧。 只是當我抱著她走到山腰的時候。累得有點腿肚子打顫的時候,她才關心地張開眼睛,問道:「你沒事吧?」 我儘管已經累得幾乎脫力。但是我還是笑著搖了搖頭,「沒事,美女在抱的男人是永遠不會累的。」 鍾蕊笑了笑,沒有再說什麼,繼續乖乖地躺在了我地懷裡。 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是怎麼講鍾蕊抱到山下的,但事實是,我確實將她抱到了山下。當我和她攔住一輛地士,一起坐進去之後,我的腿肚子就止不住的抽筋,不過我強裝沒事。的士到了她下榻的酒店之後,我走下來,站在門口跟她道別。 這時候的她,和幾個小時前的她判若兩人。儘管因為剛才哭得太厲害,嗓子已經沙啞得不像話,眼睛也紅得厲害,但是她此時臉上地笑容,卻在清晰地向我宣示著,現在的鍾蕊終於走出了她二十年的心理陰影,變成一個全新的鍾蕊。 此時此刻,我內心的幸福感和成就感是從所未有的,這是一種神奇的感覺。 「明天早上真的可以再看到你嗎?」 「當然,你放心吧,我不會是一個夢的。」我笑著拍了拍鍾蕊地肩頭,說道。鍾蕊眨巴著她明亮的大眼睛看了我一陣,然後笑著點了點頭,「嗯--」 「明天見哦。」鍾蕊笑著對我招了招手,然後雙手交在背後,轉過身,蹦蹦跳跳地走到酒店去了。 望著她輕快的背影消失在電梯裡之後,我整個身子就彷彿一下子被抽空了一般,讓我差一點就倒在地上。而就在這個時候,我地手機響了,是錢不易的電話。看到他的電話號碼,我才想起還有一件更大的事情沒有處理。 不過,今夜放下心結的人止是鍾蕊,還有我楚天齊。如果說我前些日子還有些彷徨而疑惑的話,那麼今晚的山頂已經讓我想通了一切。我非常清楚地知道楚天齊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也非常清楚的地知道楚天齊究竟應該走怎樣的路。當一切都想通之後,我看到錢不易的電話號碼,就再也沒有前面所說的那種壓力。 我接通電話,然後沒有等他說話,就直接說道:「在你家等我,我二十分鐘後就將出現。」 說完,我就掛了電話,然後就坐上還沒有離開的的士,「西京大學附近。」 因為夜已經深了,所以的士一路上開得極為順暢,沒有多久,我就來到了錢不了家,走到門口,這個時候的錢不易的家敞開大門,我看到錢不易正一臉自然地坐在客廳裡翻著一本書。我無比清楚他這自然的樣子百分百是裝出來的,因為他的人隨時都在貼身跟我,他不可能不知道。不過,我現在心裡根本毫無畏懼。我深吸一口氣,強提起精神,走到他的身邊坐了下來。 「今晚的情況怎麼樣?」錢不易抬起頭,笑著看了我一眼,問道。 我有些疲倦地拍了拍額頭,「能不能給我點喝的。我有點累,還有點渴。」 錢不易對著我眨了眨眼睛,站了起來,給我倒了杯橙汁。然後重新坐回我對面,直瞪瞪地看著我。我喝了半杯橙汁,然後對錢不易說道:「對不起,我想我沒有辦法幫到你。」 錢不易沒有露出驚訝地樣子,而是有些帶著諷刺地笑了笑,然後問道:「為什麼突然這麼說呢?」 「是我不想教給你,而是你根本無法做到……」說到這裡,我垂下頭想了一會,繼續說道,「怎樣可以真正得到一個女人的心。用技巧真的可以獲得女人的真心嗎?我以前以為可以,但是我現在不再那麼覺得……」 我笑著搖了搖頭。「就算真地得到,也只不過是一時的幻影而已。被技巧所騙的,只有虛榮和無知的女人。真正的好女人是不會相信這些的。你如果想要獲得她們的愛,那你就必須去愛她們,真心真意地去愛她們。但是,錢師兄,你心裡除了自己的慾望和目的之外。你的心裡還能裝下任何東西嗎?」 我說完,靜靜地看著錢不易,錢不易略微有些驚訝地看著我。一會兒之後,他冷笑著搖了搖頭,用很蔑視地眼神對我說道:「阿齊,有句真心話我一直想跟你講,但是始終找不到合適的機會。現在我想是講地時候了……你這個人最大的毛病就是總喜歡以為自己是個人物,但是你知道嗎?你在我眼裡,從一開始到現在。都只不過是個小人物。」 錢不易說著,用大拇指的指甲掐著對我翹起來的小拇指,強調道:「--小人物。」 我沒有說話。心裡也沒有任何氣憤,只是伸出手指摸了摸額頭,而錢不易繼續搖著頭說道:「我真的很奇怪,你到底是從哪裡來的自信,竟然以為你可以有資格站在我的面前跟我說三道四?我地人生,我的理想,我的志向和胸襟,是你這種卑微的小人物可以理解的嗎?你知道什麼?」 錢不易譏笑著攤開手,做出一副蔑視到極點的表情,「你又懂得什麼呢?除了每天腆著臉去討好那些女人之外,你又還能做些什麼?」 看到錢不易的話稍作停頓,我便接話道:「暫時來說,我確實沒有什麼野心和狂想,過就目前而言,我對自己的生活還算滿意。因為起碼我可以令我和我身邊的人快樂,而且,有時候我還會覺得我勉強是個好人,這感覺也讓我覺得很不錯。」 「好人?」錢不易仰天大笑起來,「楚天齊,你真以為你是什麼好東西嗎?那些女人,那些無知而又可憐地女人,哪一個不是被你哄騙著上床的?你捫心自問,你是真心愛她們的嗎?」 我聳了聳肩,答道:「或許不是唯一地,或許只是暫時的,但是無論怎樣都好,當我與她站在一起的時候,我是愛她們,渴望她們微笑和幸福的。就道德方面而言,我自然不足為訓,不過從我個人內心來說,我還真是有點問心無愧的。」 「問心無愧?哈……」錢不易一下子跳了起來,指著我大罵道,「我給你這個一無是處,一無所能的廢物每個月三萬塊,給你可以賺上上百萬利益的股票信息,完全信任你,把一件事情交給你,讓你幫我去追求一個女孩。你嘴巴裡答應得好好的,但是轉過身卻把她拖到山頂摟摟抱抱,讓她對你形成完全的心理依賴,這就是你的問心無愧嗎?」 我沉」地點點頭,「是的,問心無愧,因為我所做的這一切並不是背著你。」 我說著,看了看錢不易,「錢師兄,我想你該明白我這話是什麼意思。」 錢不易被我的話一下子給我震得有些愣了,他站在原地,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這時候,我接著喝了一口橙汁,然後繼續說道:「有時候,我們做人還是要相信命運的。知道那天在香港,鍾蕊為什麼不能去見你嗎?」 錢不易仰起眉毛看著我,我於是回答道:「沒錯,當時鐘蕊確實不想去見你。但是儘管如此,他原本還是該去的,因為張宏很想她見你。但是可惜地是。她當時在一家咖啡廳,被馮櫻和張放天的人綁架了。」 錢不易幾乎是敢相信地失聲道:「你怎麼知道?」 「因為巧得不能再巧的是,我當時也在咖啡館,被綁架的人裡也有我。後來。因為我祖上曾經對馮櫻身邊一個非常重要地人士有恩,所以他把我保出來了。另外,還有一件很巧的事情,就是在我被綁架之前,我替你去見那些老闆的時候,我聽到了一個消息,那就是張宏專門來到香港商談收養子的事。」我說到這裡,笑笑指了指我的腦袋,「我確實是個很聰明的人,但是我不傻。有這些資料在腦袋裡,我在你開口求我幫忙之前。我自然而然很清楚地知道鍾蕊的身份,以及你追求她的真正目的。或許,我現在這麼說,你會相信,但是如果那時候你跟我和盤托出,我一定會全心全意幫助你的。但是很可惜,你騙了我。我想如果就是你,你也不會為一個欺騙你地人盡心盡力吧?」 錢不易的視線有些漂浮不定,看得出來他這時候地腦子裡轉得飛快,「這就是你背叛我的真正原因?你想跟我爭奪張宏的繼承權,哼,你覺得你有這個資格嗎?」 「你別急,聽我慢慢說。再之後,我雖然打算幫你,但是我也沒打算對付你。我只是想敷衍了事。而在從香港回來不久之後,自稱是受我祖上恩惠的那位,馮櫻身邊的有力人士。就代表馮櫻向我聯絡,說他們支撐我競爭張宏的繼承人,並且鼓勵我去成為你的競爭者。」 「你答應了?」當聽到這裡,錢不易地眼睛猛地張開,看來他對馮櫻很忌諱。 「如果是你的話,我相信你一定會,但是我沒有。我當時甚至因為他向我提出這種意見而覺得憤怒。但是,我的態度在不久之後得到了改變,因為我在久之後,就從他們的渠道聽到一個消息,那就是你已經錢氏家族專門負責處理地下關係的馬軍派了過來。而你派他過來的目的,就是在覺得我對你有威脅的時候,把我幹掉。特別解釋一下,這個干字,在這裡是殺的一種通俗用法。」 我說著,靜靜地看著錢不易,這時候他再也不說一句話,他只是站在原地,居高臨下,沉默地盯著我。 「我基本上算是個溫和地人,但是這並不代表我是個喜歡被別人殺掉的人。在這種情況下,我所想到的第一件事情,當然是跟馮櫻合作,奪去你張宏繼承權地地位。我於是開始仔細研究鍾蕊的心理,開始想要通過征服鍾蕊來達到我的這個目的。」說到這裡,我眨了眨眼睛,看著錢不易,問道,「錢師兄,你知道我們倆真正最大的區別在哪裡嗎?」 錢不易的眼珠上下移動著,沒有說話,而我自己回答道:「我下流,你下賤,錢師兄,這就是我們之間最大的區別。但是我不得不承認,當我湧起這個想法,我也跟你一樣,變成了一個自以為為了自己,就什麼人都可以理所當然的犧牲的下賤的人。但是我很感謝鍾蕊,我也很感謝今晚……」 我說著,緩緩站了起來,走到錢不易身邊,對他面對面地說道,「因為今晚我終於瞭解我自己,那就是我頂多只能做一個朝三暮四,花心好色的下流貨,但是想要做到像你們這樣下賤,我真的不配。我可以告訴你,我絕對不會像你一樣,為了繼承一筆財產,而去欺騙一個好女孩,就像我絕對會幫你一樣。過,這並不是因為我對你守什麼承諾,我可以很坦誠地告訴你,請你也不要在心裡埋怨我背叛你,你不配!因為就像我不配做一個下賤的人一樣,你,從來都配做我楚天齊的主人,而我更不可能下賤到認為一個下賤的人是我的主人。」 我說到這裡,口有些渴了,我於是喝了口橙汁,然後繼續說道:「另外,我也請你不要再動不動就跟別人談什麼大人物,小人物。這樣不好,因為這會讓你自我感覺很了不起,有時候甚至會覺得你自己是上帝,可以隨便主宰別人的命運,但是你真的很了不起嗎?你真地是上帝嗎?」 我苦笑著搖了搖頭,「不。你只有在只認錢不認人的妓女面前才配當上帝。當你把支票塞進他們胸罩的時候,我絕對相信,她們會一邊喊你上帝,一邊為你口交的。但是其他地時候。你還是省省吧。」 「好了。」我有些疲倦地搖了搖頭,「我該說的都說了,我很累了,我想回去休息。」 我說著,轉身就要往門外走去,這時候,錢不易冷笑著說道:「你以為今晚我還會讓你就這麼走出這間屋子嗎?」 我在原地定定地站了一會,然後笑著轉身看著他,說道:「我好想忘記告訴你了,你這個人有時候也會有這樣一個毛病。那就是你是那麼喜歡認真聽別人說話。我剛才好想告訴你了,我已經知道你派人在跟蹤我。並且打算幹掉我。你認為我還會在你的人可以出現的情況下,站在這裡跟你說這些話嗎?」 錢不易的瞳孔頓時放大,他幾乎是下意識地大聲喊道:「馬軍……」 我看了看手錶,然後說道:「我想我還勉強可以等三分鐘,你慢慢喊。」 然而,就像彭耀所說的那樣,馬軍根本就不是張放天的對手。在這個時候,他們早就被張放天和他的人給控制起來了。錢不易干喊了五六聲之後,沒有任何人回答他,也沒有任何人出現。這個時候,他終於相信我的話,不在大喊,而是滿懷恨意地望著我。 我憐憫地搖了搖頭,「錢不易,你不是上帝。真的不是。」 說著,我喝光了杯子裡地橙汁,轉過身。把杯子放在桌子上,伸手朝背後的錢不易揮了揮手,「謝謝你地橙汁。」然後便把雙手插在口袋裡,嚮往門外走去。 當我剛好走到門口的時候,我聽到身後的錢不易再次斷喝一聲,「你給我站住!」 我於是站住,然後轉過身,看著錢不易手裡端著手槍,黑洞洞的槍口正是對著我,他的臉上帶著冷冷的得意的笑容,「你以為我真地一點察覺都沒有嗎?我早就預備了這一手。」 「很不幸,我想告訴你的是,你的這一步也正在我的劇本之中。如果你沒有這一手的話,我反而會覺得有些失落,因為這會讓我對自己的洞察力打個折扣,謝謝你替我證明了自己。」我說著,緩步走到錢不易身邊,在距離他大概兩米的樣子站住,然後笑道,「你開槍吧。」 錢不易不敢相信地看著我,「你難道不怕死嗎?」 「我當然怕,可是你敢開槍嗎?」我笑著反問道,「如果你現在真的敢在這裡一槍幹掉我。錢不易,我佩服你,我就算死,我也認你是條漢子。可是你敢嗎?你敢動手嗎?」 錢不易的眼睛快速地眨著,腦門滲出細細地汗珠,呼吸也開始急促起來,但是他始終沒有扣動扳機。一切徵兆顯示,他此時的腦子很亂,被各種混亂的思緒所塞滿。 看到他這個模樣,我於是笑了笑,說道:「好吧,看你這麼慌,還是讓我來給你你做個旁白吧?媽地,我真的很想幹掉這小子。但是現在這裡只有我一個人,這裡是我家,我要是殺掉他之後,我怎麼處理現場。他說不定還跟別人說他來我這裡,到時候如果有人報警怎麼辦?最重要的是,既然馬軍他們都不出線。那說明這個傢伙一定有同夥,而且就在附近。如果我真的開槍,那他們突然出現對我報復怎麼辦?哎呀,我好怕!我好怕!我好怕!」 說到這裡,我頓了頓,然後很嚴肅地對錢不易說道:「當你一個人的時候,即使給你一支手槍,你也沒有能力和氣,殺一個你想殺的人。錢師兄,請允許我再喊你一聲錢師兄,這就是你所謂的大人物嗎?這就是上帝嗎?」 我說著,慢慢*近錢不易,而錢不易則緩緩後退,一直到我把他逼到牆角,他退無可退之後,他才緊張地吞了口水,後怕地望著眼前的我,露出難以想像,不可思議的神情,彷彿從來都曾認識我一般。而我則一臉平靜地伸出手,抓住他的槍管,然後將手槍從毫無抵抗力的錢不易的手下接了過來,一把扔在沙發上。 然後,我沉默地看了他一眼,張開嘴想說什麼,但是終究又什麼都沒說,只是轉過身向門外走去。然而,就在我剛走到門口的時候,我突然又聽到錢不易大聲吶喊道:「楚天齊,我現在雖然殺了你。但是我在這裡向你發誓,今後我一定會對付你的,我一定會讓你後悔今天這樣羞辱了我。」 我再一次站在原地,轉回身,看著站在牆角,胸口劇烈起伏著的錢不易。 看到我沒有說話,錢不易彷彿是獲得了什麼勇氣一般,愈發大聲地說道:「楚天齊,我本來想殺你,但是我現在主意變了,我殺你。我會把你做為我的一個人生樂趣,我會隨時隨地的,在我喜歡的時候來對付你,看到你被我玩得死去活來,看到你跪在我面前求饒,看到……」 當他說到這裡的時候,突然聲音嘎然而止,因為我此時的眼神從平靜一下子變得無比的冰冷,就連我自己都彷彿一下被這眼神給凍住了一般。 我站在門口,望著激動的臉部肌肉都有點變形的錢不易說道:「這正是我想說的,有本事就放開車馬,大家來玩一玩。就讓我看看,你這個不可一世的世家子弟到底有多麼了不起,我這個平凡的小屁孩是不是又真的就那麼一文不值。」 說到這裡,我整個人就彷彿被點燃了一般,突然整個人渾身上下熱血沸騰起來,我雙手使勁地揮動著,用盡我全身的力氣大聲喊道,「來吧……來吧……來吧……包括你在內的所有的陰謀家們全都一起來吧。讓我楚天齊看看你們都有多少本事,讓我楚天齊看看這個世界是不是真注定就是你們這種人當道,讓我楚天齊看看,到底最後的贏家是你們鎖在陰暗角落裡的動物,還是堂堂正正的楚天齊!」 我說完,兩隻眼睛冒火一般盯著錢不易,直到他屏住呼吸,一句話也不敢說之後,我才一甩手,大踏步地跨出了錢不易的門檻。 這充滿憤怒的一步,可以被看作是我人生的一個轉折點,從這一刻開始,楚天齊不再是昨日的楚天齊! 第十一章 第二節 人類最壯麗的事業 第十一章第二節人類最壯麗的事業 話說得自然是慷慨激昂,但是我心裡卻是半點底也沒有。今晚說這番話也完全沒有經過什麼深思熟慮,只是覺得該怎麼說,覺得只有這樣說才是自己,所以就說了。至於說完之後的相應對策,長期考量之類的,那個就……完全沒有。 此時抬手看了看手機,已經是深夜十二點了,站在錢不易的別墅外的我,已經疲憊到了極點。但是我知道,我現在肯定是睡不著覺的,套句比較庸俗的話,洒家此時的心好似那海浪一般波濤洶湧,無法平靜啊! 想來想去,在這個時候能夠拉出來聊一聊的,也只有我那已經被遊戲和兒女私情弄得有點癡呆的好兄弟張盛了。 「喂,你在幹嘛?」 「還能幹嘛?當然是在偷電打遊戲了,你呢?又在哪裡風流快活?」 「快活你個頭,馬上給我死出來,天天打遊戲,遲早打得你脫陽而死。」 「*,你脫陽而死還差不多,我一個處男,想脫陽而死也沒那機會啊,你在哪?」 「我到西門燒烤攤等你。」我說著,把電話掛了,然後走出別墅去。剛走到這個別墅區中間的噴水池的時候,張放天出現了,他還是像上次在咖啡廳在咖啡廳出現時候一樣微笑,禮貌,「好久見。」 雖然說我知道馬軍他們被制住,肯定是張放天出的手。某種程度上,也可以說是他幫了我地忙。不過對他,我實在是很難領情,「不要說得好像我很想見到你一樣。」 「上次咖啡館的事情是我不對。不過我想你應該可以慢慢體諒我那時候的立場。」說到這裡,張放天笑著搖了搖頭,「我是什麼呀,我只不過是一條可憐的狗而已,如果我不時不時地揮舞一下我地爪牙,向主人證明我的存在價值的話,那麼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要被犧牲掉了。」 張放天這話說得很荒涼,但是他的表情卻依然是鎮定自若的淡淡微笑,再加上我曾經聽過彭耀描寫他的威風史,所以我實在很難相信他真的會那麼可憐。我於是答道:「狗?也許該說你是一條狼更合適吧?」 「被馴服的狼不就是狗嗎?」張放天說著,擺了擺手。「好吧,看來我們的誤會不是一時半會可以解決的,我們還是把這些問題留給以後吧。現在,讓我們談點正事……嗯,首先,我要由衷地對你說一句,你剛才在錢不易房子裡地那番話讓我覺得很感動。如果你能夠大二十歲。自身又有一定勢力的話,我說不定會成為你忠心地部下。」 張放天說到這裡,站在原地看了我一眼,然後點了點頭,說道:「我說的是真的,因為你今天所說的這番話,與我當年所想的很像。只是可惜,我沒有做到,不過。我很希望你可以做到。如果有一天你真的可以做到,要記得來招攬我,我很願意為你這樣的人工作。」 張放天說這話地時候。臉上的表情顯得特真誠。不過,對於這些在陰謀場上打滾多年的傢伙們,我是絕對不相信他們也會有真誠這種東西,所以選擇無視,「多謝你的誇獎,不過你還是說點有實際意義的事情吧。你不要告訴我,你從黑夜裡突然跳出來攔住我,就是為了向我表白你是多麼仰慕我。」 張放天笑了笑,聳聳肩,露出無奈地神色,「我只是個打工的,身不由己啊……我想請問一下,你剛才在錢不易的房間裡所說的,你會去競爭張宏繼承人,是用來蒙蔽錢不易的,還是你真地打算這麼做?」 「如果你問的別的事情,我可能會回答你,但是這件事情,我可以非常明確地回答你,我楚天齊是好色貪財沒錯,但是我絕對會將這兩件事情分開。鍾蕊這件事情,我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跟馮櫻合作,你可以回去叫她死心。」 張放天聽完我的回答後,眨著眼睛點了點頭,然後又抬起頭問道:「你真的已經決定要這麼做了嗎?」 我看著張放,天反問道:「怎麼?你又打算再把手槍指在我的頭上嗎?」 「當然不會。」張放天馬上搖頭,「我已經說過了,上次只是一個誤會。在以後的日子裡,除非是馮小姐的嚴令,否則我絕對不會再把槍口對準你。」 「那我很感謝你的恩惠了,還有什麼想要指教的嗎?」 「完全沒有。」張放天搖頭道。 「那你請讓一下。」我說完,張放天便閃開身子,給我讓出一條路,等我走出一段距離之後,他才又說道,「楚天齊,我真的很欣賞你。」 擺脫了張放天之後,我便來到了西門的燒烤攤,張盛那傢伙大概是有些餓了,所以早就已經出現在那吃得滿嘴流油了。 張盛見我到來,便往裡挪了個位子,然後遞給我一個盤子,「坐,我給你點的,最符合你個人風格的……雞腿。」 你別說,看到烤得微微有些發黃的雞腿之後,我還真感到有些餓了。於是也說那麼多,先惡狠狠地啃了兩隻雞腿再說。吃完之後,我拿紙巾擦了擦嘴角,然後拍了拍正在喝飲料的張盛的肩膀,說道:「有些事情本來不想跟你說,免得你也跟著我瞎煩。但是眼下這個時候,我也只有你這個好兄弟*得住了,所以這些事情我想也是時候跟你說了,就是知道你是不是想聽。」 張盛聽完我這番話之後,眼睛一翻,說道:「你丫跟我說繞口令呢?你什麼都沒說,我怎麼知道我想想聽?別賣關子了。趕緊說吧。」 我舔著嘴角笑了笑,然後便開始將我從香港一直到剛才在錢不易的宿舍所經歷,所知道地事情全都統統說了一遍。就連賈雨的事情,我也都說了出來。不過為了保守青龍戒的秘密,我把賈雨說成了受我祖上恩惠的人。 前前後後這一大通講,幾乎是講了差不多,兩個小時,講得張盛兩眼發呆,口水直流,簡直有神經錯亂地地跡象。以至於我不得不使勁錘了他一下,「喂,別發傻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帶了一低能兒來吃燒烤了了。」 張盛抹乾淨了嘴角的口水。說道:「*,但是你這經歷任你說給誰聽。誰不會聽成白癡。我告訴你,也就是我,知道你是什麼人,才能相信你說的,要換成別人,直接把你送瘋人院。我真是狂*不止,你這些經歷要是拍成電視劇。那該多紅啊……」 說到這裡,張盛很是感慨地長歎一聲,「在你發生這麼多轟轟烈烈的事情的時候,兄弟我卻只是每天就只顧著偷電打遊戲和等跟洛華磨嘰,真是慚愧啊。」 張盛說完,給自己倒滿一杯啤酒,一邊喝酒,一邊深刻地自我反省。 「是啊。」我很鄭重其事地拍了拍張盛的肩膀,一臉正經地說道。「兄弟,你不能在這樣下去了……人,最寶貴的是生命。這生命給予我們每個人只有一次。人的一生應當這樣度過:每當回憶往事的時候,雖然虛度光陰卻悔恨,雖然碌碌無為卻不羞恥。在臨死地時候,他能夠說,我的整個生命和全部經歷都已獻給了世界上最壯麗地事業--為了泡遍天下MM而奮鬥!」 我這話音剛落,就聽到張盛噗的一聲,把啤酒噴得滿地都是,哈哈大笑道:「你這個深度流氓,你想嗆死我啊。」 而我也跟著笑了笑,說道:「你丫徹底被我這偉大理想給感染了吧?」 「那是,那是,我被感染得腸子都斷了。」張盛一邊笑著,還一邊使勁地揉肚子。我們倆笑鬧了一陣之後,張盛才終於收住聲,問道:「說正經的,現在既然已經都走到這步,你跟錢不易算是卯上了。雖然他現在還不是錢氏家族的族長,可是他可以動用的力量還是不小的,你得早點想辦法應對啊。」 我點點頭,說道:「這個我知道。」 「這麼說,你已經有對策了嗎?」張盛滿懷期待地問道。 我一連麻木地搖頭,「完全沒有。」 「你什麼準備都沒有,那你還跟錢不易翻臉,平白無故惹這麼一個大仇家,你傻啊?」張盛問道。 我嘖了一聲,說道:「我不是跟你說了嗎?我當時那是一時義憤,所以才會突然那麼慷慨激昂的。同學,能什麼事情都以利益做為依歸地,做人總是要有良心,要有原則的好不好?」 聽到我這麼義正詞嚴地說完之後,張盛眨了眨眼睛,然後問道:「既然是這樣,我們的股票已經懲了差不多兩倍了,明天賣掉,我們兩個人差不多每人可以賺七百萬,你看是不是把這些錢都還給錢不易?」 我使勁瞪了張盛一眼,幾乎是不假思索地說道:「扯淡,你瘋了嗎?」 「又是你說做人要講原則的?」 「我沒說我不講原則啊,但是我最大的原則,就是吞到肚子裡的錢絕不吐出來。」 張盛呆呆地看了我一陣,咂舌道:「你剛才那句話真是太像流氓了,不如我介紹你去參加黑社會吧?」 張盛這句話純粹是開玩笑,但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我居然會點頭道:「嗯,你別說,我還真有這打算。」 「哈?」張盛愣著眨了眨眼睛,「帥哥,你不會真那麼想不開吧?」 「是想不開,是逼不得已啊,兄台。」我說著,無奈地搖了搖頭,「我剛才在他家之所以敢那麼凶他,就是因為我知道他不是一個有勇氣玉石俱焚的人。而以錢不易的勢力,要對我現在的我,只要出了他地家門,辦法多得是,根本犯不著玩什麼玉石俱焚。雖然他在他家是說不會殺我,但是他沒有說不會打殘我,不會搞得我成植物人啊。為了安全起見,我覺得我還是得跟彭耀談談,讓他給我個名譽副幫主之類的東西當當。這樣的話,我在馮櫻那邊有個很有影響力地恩主,我在彭耀這裡又有個頭銜,以錢不易的性格,對付我那是跑不掉的,但是當他想在人身上攻擊我,估計就必須掂量掂量了。」 聽我說完,張盛點了點頭,說道:「你說得也有道理,錢不易這個人畢竟不是方天海那種傻胖子,他的實力和智力都要比他強得多。如果想要對抗他,光*腦子肯定不夠,還是要有個*山才行。」 「是啊,這也是權宜之計,在我們自己變得強大之前,找個*山先護著也是不得已的事。」 「好吧,那我明天跟你一起去見彭耀,剛好我也有些事情想問他。既然現在事情都攤開了,我想他應該也不會瞞我了。」 「沒問題,明天一起去吧。」我說著,嘖了一下,「過在此之前,我要先去看看鍾蕊,她現在正處於精神變遷期,正脆弱的時候,需要我出現在她面前。」 「那成,那我們明天晚上去見彭耀吧。」 「可以,好了,就這樣吧,我回去休息了,你明天早點把我叫起來,我早點感到咖啡館去。」 我說著,站了起來,將那個干擾器從食指上取了下來,剛才整個談話過程,我一直用著他。雖然說現在馬軍他們被控制住,但是指定張放天他們還會監視我,為了保險起見,我還是用上了干擾器。小心駛得萬年船,這是我在這幾次險惡的階級鬥爭中所得到的最大的教訓。 第十一章 第三節 騰龍情報局的退休金 第十一章第三節騰龍情報局的退休金 早上七點鐘的時候準時醒來,然後乘車到鍾蕊的酒店去,當我去到的時候,她已經坐在了酒店的大堂裡,她的身邊站著她的經紀人和助理。一看到我,她就高興地笑著站了起來,「怎麼這麼早就來了?」 我也笑著說道:「你應該起得更早吧,為什麼不早點給我電話呢?在這裡傻乎乎的等。」 「昨晚你很累了,我不想這麼早吵醒你,想讓你多睡一會。」鍾蕊笑著說道,「胡導演那裡我已經請好假了,另外,韓姐姐那裡我也幫你請好假了。今天什麼事情都用干,只要陪我玩就好了,可以嗎?」 前一句還好,過後一句讓我微微有些奇怪,她怎麼知道這件事情?想到這裡,我本能地把眼睛往她的助理那邊看去。和我想像中的一樣的是,當她看到我的視線,便很不自然地別過臉去。我頓時什麼都明白了,不過我也無所謂,因為我雖然能確定我跟鍾蕊之間未來究竟是是會發生什麼故事,但是起碼目前,我對鍾蕊並沒有進一步的想法。我於是笑了笑,說道:「當然沒問題,不如先去吃個早點,西京的早茶可是很出名的。」 「好!」鍾蕊笑著站了起來,然後跟著我走了出來,她的經紀人和助理也想跟過來,過被鍾蕊攔走了,「今天你們下班吧。」 從早上七點,一直到下午兩點多。我都帶著鍾蕊在整個西京四處逛,一邊吃,一邊逛,一邊聊。鍾蕊一直表現得很輕鬆,很開心,整個人和從前截然同。看來,她心理上的陰影已經基本上完全解開,這讓我很有成就感。而我整個人在看鍾蕊地時候,心裡也沒有絲毫雜念,只希望能夠讓她更快樂。 到了下午兩點多的時候,我們兩個人都開始出現體力不足的現象,尤其是鍾蕊,走路都有些打顫了。我於是強行將她送回酒店。送她回到酒店之後,我在宿舍補了一個覺。五點鐘的時候,我就跟張盛一起去見彭耀。 裝逼那是跟文人見面才需要地事情,跟流氓是不需要裝逼的,因此我們倆在一間夜總會見到彭耀之後,我馬上就直白地笑哈哈道:「昨晚發生什麼事情,我想你應該跟我一樣清楚。我現在處境不是那麼安全,所以很想找個*山什麼的。大叔你雖然為人怎麼樣,但是我覺得勉強還是信得過,所以我就勉強喊你聲老大,你隨便給我個副幫主什麼的當當就行了。」 聽完我的話,彭耀把腳翹在桌上,伸手掏了掏耳朵,笑道:「年輕人,我聽你的話好像是在求我的樣子,但是我怎麼聽你的口氣。好像是你在給我什麼恩惠一樣?」 因為彭耀笑得時候顯得很陰陽怪氣,而張盛跟他幾乎沒什麼接觸,所以是很知道他無論怎麼笑都是陰陽怪氣的。所以以為他哪裡爽了,於是趕緊幫我說情道:「彭叔叔,阿齊是我的鐵兄弟,請你看在我爸地面上,一定要幫他。」 還不等彭耀說完,我就拍了拍張盛的肩膀,說道:「小張,你放心吧,大叔樣子看起來雖然不怎麼樣,但是人品還是很堅挺地,他不會見死不救的。」 「行了,就你這幾下散手也就騙下小女孩,在我面前這套不靈。」彭耀大笑著揮了揮手,說道。 我於是馬下臉來說道:「大叔,你做人幹嘛這麼虛偽?你聽你笑得多淫蕩,明明是我剛才的馬屁拍得你很爽嘛!」 「啊?我有嗎?」彭耀趕緊伸手摸了摸臉,然後很慎重地說道,「哎呀,我這個人就是這個缺點,沒什麼城府,真是要命啊。哈哈哈,好了,說正經事,現在先不談我答不答應你,就算是我答應你,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麼做?」 「具體戰術想法還沒有想好,過戰略思維我已經定好了。」我拍著胸脯道。「戰略思維那麼嚴重?」彭耀好奇地摸了摸下巴,「那我倒是很有興趣知道。」 「那就是求人不求己,我打算和張盛一起聯手,盡快建立起自己的勢力,這樣我們就會任人宰割。」我笑著大咧咧地說道。 彭耀在桌子上輕輕拍了一下然後說道:「行了,這種屁話不要再說了,跟我說點有營養的。」 我見我的裝逼被彭耀看穿,便不再裝下去,而是湊上前去,對彭耀說道:「如果你真的想知道我真實地想法的話,那麼你首先就必須告訴我一些實話。今天張盛也在這裡,我們大家有什麼話不如乾脆攤開來說吧。」 「實話?什麼實話?」彭耀眨了眨眼睛,不解地問道。 「好了,我們一人裝逼一次,算是打和,接下來大家都許裝逼了。」我笑著指了指他,然後問道,「我要問你的問題有五個,第一,張盛的父親進監獄是不是只是一種示弱的策略?第二,你當初被張盛的父親趕出來,是不是苦肉計?第三,張盛的父親是是同時分別在黑幫勢力跟張宏,和黑幫經濟,簡單的說,就是黑幫賭場業務上跟馮櫻有非常強的瓜葛?第四,馮櫻為什麼在香港綁架鍾蕊,是不是為了威逼張宏做出某種退讓,而你們那麼快獲釋,是不是因為張宏做出了某種程度地退讓?第五,還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事情,你通通老老實實說出來吧。」 聽到我一口氣問出這麼多問題之後,彭耀坐在位子上,用手遮著嘴巴,開始沉思起來。這時候,我繼續說道:「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你和張盛地父親生存地空間。就是建立在張宏和馮櫻的均勢上。你們並不希望他們任何一方有完全打倒另一方的力量,因為那樣你們就喪失了生存的土壤。而隨著張放天地叛逃以及張宏自身的年齡的增大,他們兩者的均勢已經有被打破的趨勢。不然的話,張宏不會謀求跟錢氏家族的聯姻。而你之所以坐視我破壞錢易跟張宏的聯姻。也正是因為你想張宏跟錢氏家族聯姻,造成張宏和馮櫻之間均勢的迅速破壞。但是……不管你怎麼避免,張宏的年紀擺在那裡,他們兩者地均勢不可能長久保持,你們如果現在還不做點什麼的話,你們會後悔地。」 當我說完這句話之後,一向看我說什麼做什麼都覺得驚訝的張盛,這個時候也忍住張大嘴巴吃驚地看著我。再反觀坐在我對面的彭耀,他此時的臉上平時那種嬉皮笑臉的表情完全消失掉。變得沉」內斂,雙眼放射出一種似乎要看透人心的目光。過。我現在已經什麼都放下了,自然也不怕他這個,只是笑著與他對視。 好久之後,彭耀才把手從嘴巴上放下來,然後抬起頭問道:「你是怎麼想到這些的?」 我笑著搖了搖頭,然後說道:「大叔,我早就跟你說過。我算很聰明,但是並不傻。而且,我這個人天生好奇,這些日子在我地身邊發生了那麼多事情,我自然會想去追根究底。不知不覺地就想到了這麼多。」 彭耀眨著眼睛深吸一口氣,眨了眨眼睛,把腳從桌子上放了下來,很認真地對我說道:「看來我確實小看你了,你比我想像中還要聰明……沒錯。你所說的差不讀全部都是對的。」 說到這裡,彭耀看著張盛,說道:「阿齊也就算了。我算是看出來了,他這個人天生就是出來淌混水的,但是至於侄子你,大哥一直跟我說,不想讓你牽涉到這些事情當中來,你現在打算違背他的意志嗎?」 張盛聽了彭耀的話,再轉過頭看了看我,然後笑著點頭說道:「彭叔,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如果我的父親在這次風暴中不幸遇難,那我這個做兒子的,又能有什麼好下場呢?更何況,身為兒子,我該對我的父親盡孝道,做為兄弟,我該對我地兄弟盡道義。再者,即使是我自己,我也不想就這樣過默默無聞的一輩子,我也想做一點像樣的事情。所以這件事情無論是從哪方面講,我都該參與進來。而且,我相信和天齊一起,他不會帶著我去幹壞事,彭叔你也不會把我往火坑裡推。既然如此,我相信我地父親也不會怪我的。」 「好吧,既然你這麼說,我也無話可說了。」彭耀說著,頓了頓,然後繼續說道,「事情是這樣,七十年代末開始,隨著經濟的發展,各地的黑勢力迅速成長起來,一時間造成整個社會頗為混亂。為了解決這件事情,中央成立了一個特別的組織叫做國家穩定委員會。這個委員會是一個臨時委員會,它形成的目的,就是為了全面打擊全國各地的黑勢力。這個組織興起之初,馬上開始在全國範圍內捕殺各種黑社會頭目,一時間,各地落網的黑社會頭目紛紛落網,他們之中大多數被當場處決,少部分被判處監禁。但是,這種嚴厲的打擊措施並沒有從根本上改良社會的治安,甚至於因為黑社會的頭目被大規模捕殺之後。各地為了爭奪對幫派的最高權力而開始彼此火拚,造成社會治安日益混亂。眼見大規模捕殺行為無法根治社會治安問題,政府終於意識到一個問題,那就是黑社會就是一個社會的影子,只要社會還存在,它就是不可能被消滅的。完全把黑勢力剷除的想法是行不通的。因此,政府從這時候開始決定從剿轉為安撫和疏導。這時候,國家委員會出台一個方案,那就是以國家的力量扶持一個人,使他成為全國最大的黑幫頭子,通過他來有效地管理全中國的黑幫,將黑社會對社會的負面影響減到最低。這個方案在當時的委員會的投票下通過,而最後選定的這個人選,就是數十次從穩定委員會手裡逃走的黑幫頭子張宏。因為有了國家的全力支持,原本就十分強大的勢力,迅速竄升,在短短數年之間,便成為全國之黑幫老大首,隱然成為全國黑幫首領,他說的話,幾乎沒有地方的黑幫敢違抗。通過這種形式,也因為各地的社會形態發展開始成熟,黑社會對社會的影響力開始下降,治安開始轉好,而在這個時候,張宏的勢力過於坐大便讓政府覺得格外刺眼。他們於是取消國家穩定委員會,做為對張宏的敲打。而當時張宏也很聰明地理解了政府的意圖,於是馬上逐漸淡出黑幫,不再插手全國的黑幫事務,並且全面收縮黑幫業務,同時向政府交納大規模的稅金,耗費巨資在政府內部打點,這才讓政府放了他一條生路。個人是不可能跟國家機器抗爭的,這點張宏無比清楚,但是他也並是真的就老老實實地全面棄守。最起碼在兩個方面沒有,第一,他雖然自己淡出,但是他還是在淡出之前,極力扶起了兩個人,一個是張盛的父親,另外一個就是南方的陳遠任。他們的勢力雖然遠不可與張宏當年顛峰時候相比,但是他們一南一北,在黑幫中間說句話還是有用的。第二,張宏在短短幾年內,就差不多結束了整個黑幫業務,只有一塊死抓不放,那就是遍佈整個亞洲,在中國,朝鮮,韓國,日本以及整個東南亞和俄羅斯的賭博網絡。這才是張宏整個經濟體系中最為核心的一環。第一點還好說,管怎麼說,張宏確確實實退休了,雖然還有影響力,但是已經大不如前。但是第二點卻引起很多人的反感,而最最反感的人,就是那個神秘的騰龍情報局。」 「騰龍情報局也跟這些賭場有關?」我瞇著眼睛問道,我知道馮櫻是騰龍情報局過去局長的女兒,但是這個跟騰龍情報局竟然也會有什麼直接關係嗎? 「沒錯,馮櫻的勢力表面上只是她自己,但是實際上卻是整個騰龍情報局在為她暗中做支撐。因為,馮櫻勢力的經濟來源也幾乎全部是來自於賭場網絡。而馮櫻所賺的錢,也並非屬於她個人。」 「那是屬於誰?」 「屬於整個騰龍情報局。」彭耀說著,笑了笑,「或許準確的說,是屬於所有的騰龍情報局退休人員。因為馮櫻的賭場的收入,最後基本上全都會成為騰龍情報局退休人復的退休金。」 「什麼?退休金?」 我和張盛幾乎是一起高聲大叫了起來。 第十一章 第四節 聯合體 第十一章第四節聯合體 大叫完之後,我又不由得在心裡暗想道:「原來賈雨那個老烏龜所說的政府允許退休人員經營特種業務,就是這種特種業務啊。」 「沒錯,就是退休金。」彭耀點點頭,「因為國力的關係,騰龍情報局從前的人員一直不是很多,因此只是他們經營一些零散礦產和賭場也可以維持。但是隨著當今國力的迅速增加,無論是對內還是對外所需要做的情報工作都大大增加,其人數也成幾何數增長,尤其是編外人員也更為龐大。但是現在已經是計劃經濟,一切都是市場經濟,如果想要通過擴大礦產等特種經營來滿足騰龍情報局的需要,將會很容易與各地方利益集團形成對立。這樣的話,騰龍情報局所能走的唯一一條道路,就是通過在全亞洲範圍內開設賭場來滿足自己的正常預算外的費用需要。這樣一來,馮櫻勢力跟張宏就形成了一定的利益衝突,因為大家的實際主業都是賭業,但是市場份額是有限的。」 「不過,在最初的時候,雖然雙方有矛盾,但是還是不算太過激烈。因為馮櫻的賭場主要經營圈在中國大陸之外,而張宏的賭場主要經營圈在中國大陸之內。然而,隨著中國經濟的日益發展,中國賭業日益興盛起來,尤其是首先富裕起來的沿海各省幾乎無人賭,賭球,賭馬,賭牌,賭六合彩,各種賭博方式層出窮。賭資也越來越大,賭業也越來興旺。而反觀亞洲圈的賭業相比起來,就有些止步不前了,而且各個地方也有自己已經成型地賭博利益集團不斷地排擠馮櫻勢力。雖然騰龍情報局實力強大。但是它畢竟是國家機器,政府可能讓它為了自己的局部利益而大大出手,這就注定他們的動員永遠只能是局部和有限的。這樣一來,馮櫻勢力就顯得有些舉步維艱了。以中朝邊境為例,從前那裡地賭場幾乎全部控制在馮櫻勢力的手裡,但是現在卻已經有將近一半的市場份額被朝鮮方面的軍政聯合體奪去。在這種情況下,馮櫻勢力就具有強烈的回歸本土賭業的慾望,希望大大加強他們在本土賭業的份額。這樣一來,他們跟張宏就完全槓上了。」 「馮櫻的優勢在於有整個騰龍情報局做為他的*山,而張宏的優勢在於在政府內部。以及底層黑幫之間地高度影響力。兩強相爭之下,互有輸贏。在這種情況下,局中人誰也看不清楚到底誰將是最後的贏家。為了確保我們地利益不受損失,所以張大哥決定採取兩邊下注的計策。自己主動與馮櫻*近,參股到她在中國所擁有的所有賭場之中,而我裝作強烈反對和滿的態勢,於是張大哥便與我決裂,斬下我一根手指。將我逐出幫。不久之後,我就見到了張宏,在他的引薦下,帶領我的基本人馬來到南方,投奔在陳遠任麾下,成為他的四大堂主之一。久之後,又是在張宏地影響下,我得以脫離陳遠任,自組幫派。並且獲得了南方第二大城市西京市做為我的基地,勢力輻射範圍差不多是半個南中國,已經到了跟陳遠任相抗衡的地步。」 「而就在這時。我收到張宏的命倉,要求我做好除掉張大哥的準備。當我收到這個指令之後,我迅速通知張大哥,與他馬上對策。最後我們便商量再次來個苦肉計。我們一直知道方天海野心勃勃,有所圖謀,只是礙於實力不敢發動而已。因此,張大哥故技重施,授意兩名忠於他的堂主在某一次分配利潤的時候發表不滿,然後再由張大哥出面責罰,他們便裝作滿,當場拂袖而去。果然,不久之後,方天海馬上派人來聯絡,兩個人順勢加入他的陣營當中,一個月後,自以為一切掌握的方天海發動反水,利用那兩位堂主提供地證據,將張大哥陷於牢獄……」 「啊?苦肉計居然是這個?這也玩得太過份了吧?我爸爸判的可是無期啊。」張盛聽到這裡,著急地說道。 彭耀笑了笑,搖手道:「這個你放心,既然是苦肉計,就不可能不留後手。那兩位堂主提供的證據,張大哥都有反駁地證據在手裡,只是審判當時故意沒有拿出來而已。只要事情一結束,他拿出這些證據,馬上就可以翻案。」 聽彭耀說到這裡,我深有感觸地在心裡說道:「唉,這世上什麼人都不缺,就缺傻子啊。」 「張大哥一旦進入牢獄,方天海便馬上搶奪原本屬於張大哥的股份。對於這一點,張大哥早有準備,火候把握得剛好,不多也不少,剛好讓他掌握到全部賭場之中的百分之五十。這樣一來,就形成了一個比較奇怪的局面,北方分成兩塊,方天海和張大哥,南方分成兩塊,我和陳遠任。我們四個人中,暫時來說,方天和和張大哥雖然敵對,但是賭場業務上都是跟馮櫻合作,而我和陳遠任表面上雖然沒什麼,但是自己的勢力範圍無端端被人分去一半,陳遠任的心裡不爽得很,只是礙於張宏的影響力敢發作而已。而我們目前在賭業上都是跟張宏合作。這樣一來,就會有一個很有意思的局面,那就是我們四個人之中,每個人都有反叛的可能性,而我們四個人中任何一個人的反叛都將形成局面的失衡。看到這種形勢之後,張宏便不得不取消了他原先給我的指令,變成要我傾力去拉攏張大哥或者方天海一方。方天海雖然自視過高,野心蒙蔽頭腦,但是並不是完全的傻瓜,他非常清楚他的地位越模糊越好,因此對我的拉攏一直是模稜兩可,而我也沒把他當回事。所以一直沒有結果。至於張大哥這邊,我則是向張宏那邊報告說,他願意反正,可是身在牢獄。有心無力。就這樣,事情拖了下來,但是這個時候傳出另外一個消息,那就是叛出張宏的張放天正式投*馮櫻。這個消息一下子引起了軒然大波,局面頓時開始對張宏不利,他於是馬上將選擇繼承人地方針轉變,不但要求對方的能力以外,還要求對方有很強的勢力支持。這兩個條件一設下來,錢易的入選也就順利成章了,再之後地事情。就不用我多說了。」 「如果按照你所說,豈不是全中國的黑幫勢力。有四分之三掌握在你和張盛的父親的手裡?既然有了這麼大的籌碼,你們還怕什麼呢?」我眨著想了一陣,問道。 彭耀笑著搖了搖頭,說道:「你把事情想得簡單了,黑社會不是政府,不可能存在某個幫派具有壓制所有幫派的絕對實力。所以幫派之間不可能存在絕對的控制權,而僅僅只是影響力而已。這種影響力的絕大部分是建立在大勢之上的。而大勢是隨時都在變化的。只要我們兩人一個不慎,走錯一步棋,那麼那些原本被我們影響和支配地人,就會翻過臉來咬我們。而如果我和張大哥聯合起來,投奔馮櫻或者張宏任何一方,當然可以決定勝敗,但是我們生存的空間,就是在於雙方地平衡。一旦他們中任何一方徹底掌握局勢,我們就會變得很礙眼。要麼像張放天那樣徹底賣身投*,要麼像當年那些被張宏逼走的老大們一樣,拿一筆錢放棄一切出洋。這是我們不想發生的事情。而如果要我們同時對抗馮櫻和張宏。那只是找死,我們在經濟勢力和對政府的影響力跟他們根本不是一個級別。說穿了,我們只是一群打手而已,如果沒有人打架,我們也就失去了存在的意義。」 我嘟了嘟嘴,有些理解地說道:「瞧你說的,張宏不也是黑社會起家嗎?」 彭耀聽了我的話,仰頭笑了起來,「在這個世界裡,黑到了極點就是白。張宏能夠有今天地成就,已經不再是一個簡單的黑社會老大所可以做到的了。他對政治人物,時代潮流的利用和把握力不是我們這些年輕人所可以比擬的。再者,他所存在的那個時代,也給了他這樣的機遇。某種程度上說,張宏是時代的產物,現在的世界,已經可能再誕生一個張宏了。」 聽到這裡,我再說話,而是坐在椅子上閉目沉思起來。我想了好久,腦子裡開始有大致地脈絡,但是還是不是很清晰,而這時候彭耀已經有些等不及地問道:「年輕人,的戰略思維已經確定下來嗎?說來聽聽啊。」 我這時候才張開眼睛,問道:「為什麼我們中國人總是喜歡窩裡鬥呢?為什麼我們不可以團結起來向外去爭取更多的份額呢?老是窩在家裡打來打去搶飯吃很有意思嗎?」 我地話讓彭耀眉頭皺了一下,「繼續說下去。」 「讓我們想像一下……」我說著,坐直了身子,「張宏和馮櫻聯合起來,統合他們手下所有的勢力。對內,開始對整個中國以及周邊國家的賭業進行全面梳理,在大中華區範圍內建立起良性的賭業潛規則。全面打擊那些不遵守遊戲規則的賭場,建立良性的競爭秩序,使賭業的社會負面影響最大限度的降低,同時通過現代化的管理,提高我們自身賭場的競箐力和盈利能力。每年年終,讓包括張紅和馮櫻在內的各方勢力,就根據自己事前訂好的股份來分配利潤。我相信這樣做,他們在本土以及邊境賭場獲得利潤一定會比他們原有的還要高。除了對內之外,更重要的是對外。目前來說,張宏之所以不向外拓展,是因為國內市場足夠龐大,只要保住就有足夠的利潤,使他沒有拓展的動力。而馮櫻礙於身後實力的官方性,無法全面出手,因此處處被動。如果兩者可以聯手,那麼由馮櫻勢力的精英策劃和指揮,由張宏代表的地下勢力出面進行爭奪,我相信,我們可以很快在日韓,東南亞,乃至整個歐美打開市場。這樣的話,聯合體獲得的海外利潤恐怕將會數倍於本土。這樣算來算去,兩者聯合之後,各自所獲得的利潤將數倍於過去,豈不是比窩在家裡鬥來鬥去要好得多?」 聽我說完之後,彭耀便沉思了起來,他摸著額頭想了好一陣之後,點頭道:「你說得當然很有道理,但是他們雙方斗了這麼多年,已經積下了無數的恩怨,即使只是讓他們雙方都坐下來談恐怕都容易,更何況是合作。而且,他們雙方除了自身的利益之外,還有隱身在各自身後的龐大的各個利益集團,關係錯綜複雜,想要完成這樣一個聯合,談何容易。」 我搖了搖頭,說道:「不要總把事情說得那麼複雜。你說這件事情如果成了,對雙方是不是都有利?」 彭耀點了點頭,然後又說道:「如果能成,當然都有利。但是問題是,他們怎麼會談得攏?先要說別的,光是誰出面去跟他們雙方聯絡都是個問題。如果我去出面的話,我肯定他們雙方就馬上要同時懷疑起我來了。」 我笑著看了彭耀一眼,說道:「你怕什麼?我什麼時候要你去了?」 彭耀反看我一眼,「我不去還有誰可以去?」 「我去!」我笑著拍了拍胸部,說道。 「你?」彭耀驚訝得張大嘴巴。 我滿地瞪了他一眼,「喂,要做出這麼吃驚的樣子好不好?這個方案既然是我想出來的,自然是我去聯絡了。」 「但是你空口白話,他們怎麼會信你?」 「誰說我空口白話?我會做好計劃書,再去見他們的。」 「計劃書?」彭耀很茫然地眨了眨眼睛。 我於是很拽地衝他擺了擺手,「這種專業問題跟你這種黑社會分子說,你也不會懂的了。」 第十一章 第五節 親愛的,只要你的吻 第五節親愛的,只要你的吻 彭耀摸了摸鼻子,然後問道:「你好像很有信心的樣子?」 「唉,我現在什麼都沒有,也就只有這點信心了。」我笑了笑,說道。 彭耀咬著嘴巴想了一陣,「好吧,反正就算失敗我也沒什麼損失,那就信你一回吧,你什麼時候開始動手?」 其實,我剛才能夠說出這麼多,全都我臨時在青龍戒裡跟三位老大們學來的一點皮毛。這點皮毛足以給我指出模糊的方向,但是要說到具體怎麼做,那就還早得很,我還需要回去在素龍戒裡勤學苦練才行。我算了一下,就最樂觀的估計而言,就算我每天拿出五個小時出來,也需要大概兩個月左右的時間才能夠初步掌握控制這個計劃所需要懂得的知識。 我於是說道:「這件事情事關重大,我要仔細謀劃才行,所以年後吧,過完年我就會開始啟動這件事情。」 彭耀點點頭,「沒問題,在此之前,我和張盛的爸爸會保證你在全國任何一個角落的安全。至於副幫主的名義,就不必了。你們年輕人,還是把自己的底弄得乾淨一點比較好,盡量不要給我們沾邊。我是流氓,錢家是生意人。說句流氓點的話,我是爛磚瓦,他是素花瓷,會想跟我結什麼梁子的,,只要我放話出去,說我保你,錢不易應該不敢動你。」 說到這裡,彭耀看了我一眼。說道:「好吧,這件事情就到此為止,你要沒什麼事的話,可以走了。張盛留下。我還有些事情想跟他聊聊。」 我看了張盛一眼,心想大概彭耀還是大放心我,有什麼事情想要特別交待張盛吧,這是在情理之中地事情,沒什麼好介意的,我於是站起身來,拍了拍張盛的肩膀,然後自己走了。 剛從夜總會出來沒多久,我就收到了來自黃玄衣的電話。本來我今天想要找她聊聊地,但是我想想。現在我跟錢不易徹底決裂,她的身份頓時尷尬起來。說不定錢不易也開始疑心她了。如果我這時候找她,恐怕會給她帶來麻煩,所以也就打消了這心思,卻沒想到她主動聯繫我了。 「大明星,晚上有時間嗎?」一接電話,黃玄衣就在電話裡笑道。 我聽她口氣很輕鬆,看來錢不易這個人雖然對我總是猜疑有加。但是對真正的自己人倒也還有些心胸,沒有難為黃玄衣,我於是說話的語氣就也不那麼正經了,「怎麼?春心寂寞啊?」 「你就別老是自作多情了。」黃玄衣在電話裡啐了我一口,「找你有正經事。」 我一邊伸手攔的士,一邊問道:「正經事?什麼正經事?」 「我有一個很要好的朋友,是個心理醫生,她剛好旅遊經過西京來看我。她早就聽我介紹了你的精神病史以後,非常感興趣。想要跟你見個面,有沒有時間?」 「有,跟美女見面是第一要事。怎麼會沒有時間呢?」我樂呵呵地笑著說道。 「我就知道你這個死色狼一定會這樣。」黃玄衣笑罵了我一聲,然後說道,「你先到霞飛路上的春西賓館來吧,到了給我發短信。」 「春西賓館?好,二十分鐘後到。」我說著,就把電話掛了,然後笑著對司機說道,「霞飛路春西賓館,謝謝。」 二十分鐘後,我出現在春西賓館門口,黃玄衣正站在門口等我。和往日的她完全不同的是,她今天不但沒有像往常一樣穿一身顯出身材地套裝,而且還刻意打扮了一番。 她全身都罩在一套絲質的拖地長裙裡,長裙地胸口掛著鑽石胸針,領子是蜿蜒的LV字型,誘人的乳溝隱約其中。再細心看一下,精幹的短髮被用心地收拾過,睫毛,嘴唇也都很細心地化過妝。總之,今晚的黃玄衣與她平時真是截然不同,顯得即性感又高貴,看得我一時間竟有些目瞪口呆。 看到我這個樣子,黃玄衣顯得即得意又害羞,雙手有些自然地交在身後,衝著我嚷道:「看什麼看?不認識嗎?」 我眨著眼睛圍在黃玄衣身邊走了三圈之後,才讚歎地搖頭道:「看來你那位醫生朋友一定是為頂尖美女啊,要不然怎麼會把你逼得如此精心打扮?」 「你是是興奮得都流口水了?」黃玄衣看著我問道。 「是啊,確實流口水了。」我說著,做出個誇張地吞口水的動作,「不過這口水是為你而流的。」 黃玄衣伸手在我臉上捏了一下,說道:「你啊,永遠不知道你哪句話是真,哪句話是假?」 按說我跟黃玄衣地關係應該已經算是很親密了,但是黃玄衣主動伸手捏我倒還真是第一次,我當時心裡感覺就有些怪怪的,不過並沒往深處想,只是笑道:「這還用說,好聽的都是真的,難聽的都是假的。」我說完,便和黃玄衣一起電梯走去,在走到電梯口的時候,黃玄衣突然站住,轉過身對我問道:「我的心理醫生朋友給你設置了幾個問題,要你先回答,然後才能上去。」 「你的朋友問題還真多。」我笑著雙手抱在胸前,「開始問吧。」 「我地朋友說,你必須非常認真地回答,如果你回答得不認真,她就不會見你的了。」 「架子不小。」我笑了笑,「不過我喜歡,你問吧,我保證認真回答。」 「好,第一個問題。」黃玄衣說到這裡,頓了頓。「這只是她提的心理測驗問題,你不准胡思亂想哦。」 「哎喲,行了吧,你就快問吧。你今天怎麼變得這麼婆婆媽媽?」我有些不耐煩地說道。 「好,第一個問題。」黃玄衣將身子站直,伸出一根手指,然後一本正經地問道,「如果讓你可以同時娶四個女人,那麼黃玄衣會不會是其中一個?」 「啊?」聽到這個問題,我本能地一愣。 「說好了不胡思亂想地,你又胡思亂想了。」黃玄衣不滿地嘟起嘴巴。 「哦。」我有些不自然的咳嗽了一下,然後點頭道,「會。」 「OK。第二個問題。」黃玄衣笑了笑,然後伸出第二根手指。「如果有一天黃玄衣跟你分開了,你大概會需要多久之間才會把她忘記?」 我開始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頭,過我並沒有說出來,而是很真實地答道:「我永遠不會忘記黃玄衣這個人的。」 「很好,第三個問題,你可以用你的人格擔保以上所答全部屬實嗎?」黃玄衣又笑著問道。 我眨了眨眼睛,然後點點頭。說道:「我地人格那麼值錢,所以我還是加上我所擁有的一切來擔保我所說的全部屬實吧。」 「非常好,你的回答和我的朋友所想的竟然一模一樣。」黃玄衣說著,開心地笑了起來,然後伸手按了一下電梯。 我也跟著她笑了笑,但是心裡卻是中有些忐忑,始終有朦朧的即將發生什麼事情的預感。我也搞不清楚這到底是好的,還是壞的預感,還是只是神經過敏而已。我這樣想著。轉過頭看了看身邊地黃玄衣,她正笑著在看著電梯,一點也沒有不自然的樣子了。 很快電梯就下來了。我們進去之後,黃玄衣按了二十六樓。 到了二十六樓,我們信步走過長長地長廊,來到走廊的盡頭,在離在一間房號為「2648」』的房門前還有兩米遠。 的時候,黃玄衣衝著我笑了笑,然後說道:「你就站在這裡,我叫你你才能進來。」 說著,黃玄衣就笑著掏出房卡,走進了房間,然後順手把房門帶上。等到她進去之後,好奇的我,就走到門邊,張望了一下,房間的門關得緊緊的,什麼也看不到。 「這傢伙不會是想出什麼鬼主意來嚇我吧?」我想著,把耳朵湊近門邊,偷聽起裡面地話來,但是完全聽不到裡面有人在說話,不知道隔音效果好,還是裡面根本就沒有人在說話。再用手試著推一下門鎖,裡面已經反鎖了。我於是只能把腦袋收回來,在走廊裡無奈地踱來踱去,等著她開門。過了將近十分鐘之後,我才聽到門鎖嗒得響了一下。然後,我就聽到黃玄衣在門內說道:「好了,準備好了,你進來吧。」 我走回門邊,把警惕心提到最高級別,並且做好了被嚇一跳的準備之後,才敢伸手慢慢把門鎖打開。然而,儘管我已經做好了完全的心理準備,當我推開門,看到門內的一切的時候,我依然懵了。 整個房間裡的燈全部都被關上,但是房間裡並不是一片漆黑,因為房間裡的許許多多的角落裡都放滿了裝了半杯水,水上飄著紅色蠟燭的小杯子。杯子裡地蠟燭全部都被點亮,在杯子裡慢悠悠地晃蕩。在一時間,整個房間都縈繞在一片朦朧的美感之中。房間左邊角的大電視被一塊藍色地透明的布蓋著,電視裡傳出的是《致愛麗絲的聲音。電視裡的亮光透過藍色的透明的布,放射出淡淡的藍光,和整個房間的燭光混合在一起,給人溫馨而又溫暖的感覺。臨窗有一張圓圓的小桌和兩個椅子,上面放了一杯紅酒和一些食物和餐具,一個插有一朵紅色玫瑰的花瓶,桌上還有兩支長長的紅色的蠟燭,也是點著了的。 而我再抬頭看看站在房間中央的黃玄衣,她此時已經換下了那套絲質長裙,而是換了一套更加性感的黑色短裙裝,整個人在燭光的映照下,彷彿從窗口飛進來的性感女神一般。 不知道怎麼的,在這樣溫馨的環境下,我卻猛地覺得有些緊張。我有些乾澀地吞了口口水,然後問道:「你地朋友呢?」 黃玄衣站在原地,微微笑著,「今晚只有你和我。」,當 我再看著黃玄衣的裝扮和今晚發生的一切。我終於明白黃玄衣到底想幹什麼,但是這讓我覺得不可思議,我奇怪地問道:「你--」 我話還沒說完,黃玄衣就用兩個手指摀住我的嘴巴,「要破壞氣氛。」 黃玄衣說著,牽著我地手,將我拖到窗邊,在椅子上坐了下來,給我們各自倒了一杯紅酒,然後她笑著端起杯子。「來,跟我碰一杯。怎麼樣?」 我這時候腦袋裡已經完全暈菜了,只知道傻傻地點頭,然後跟黃玄衣碰杯。 一杯,一杯復一杯,我跟黃玄衣一句話也沒有說,只是一直在喝酒,間中吃點葡萄。 不多時。一瓶紅酒就見底,我也已經有些精神模糊了。這時候,黃玄衣站了起來,走到我身邊,雙手捧著我的臉,看了好一陣之後,便俯身吻了上來。我這時候意識已經不大受自己控制,當她吻上來的時候,我也顧不得奇怪。只顧著伸出舌頭去吸取她唇舌之間那甜美的味道。 慢慢的,我們越吻越激烈,而我也緩緩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從被吻變成了主動去吻。我放肆地大力地吻著,而她則是放肆地大力地回吻著。在酒精和我本身的慾望的催發下,我全身的鮮血頓時都沸騰了起來。我們一邊激吻著,一邊踉蹌地往床邊走去。直到後來,我們腳下一亂,兩人一起摔在了床上。然後我便身子一翻,用力地將黃玄衣壓在了身下。黃玄衣沒有任何反抗的動作,她依然混亂而激烈地與我激吻著。 我喘著粗氣將手伸到她的腰間,然後用力一拉,將她地內衣和扯了下來,黃玄衣這時候微微皺了一下眉頭,不過她依然沒有反抗,只是吻我的動作慢了些。再接下來,我混亂地脫下自己地衣服,將她的身子往床頭一拋,調整好位置之後,便用腰力用力往前一推。這個時候,黃玄衣停下了動作,她仰起頭,皺著眉頭輕聲地呻吟了一聲。聽到她這一聲呻吟,我才有些恢復意識,知道自己在幹什麼,於是便有些彷徨地停了下來,滿頭大汗地對黃玄衣說道:「對起。」 而黃玄衣什麼也沒有說,她只是閉著眼睛,雙手搭在我的腰上,用力拉著我的腰想跟貼近她身體的地方而去。我的心中洋溢著激昂的興奮,彷彿聽到號角地勇士一般奮力向前,而黃玄衣始終閉著眼睛,雙手用力地攀著我的背。 當衝鋒結束之後,我全身疲憊地癱軟在她的懷裡,而她仍然緊緊地抱著我,我任由她緊緊地抱著。過了一會,我抬起頭看著她,想說話,但是她伸出手指堵在我的嘴巴上,流著汗水笑著對我說道:「現在我只要吻,不要話。」 我於是再說什麼,喘息著找到她的嘴唇,然後用力,用心地吻了起來。當我的嘴吻在黃玄衣的唇上的時候,黃玄衣的眼睛依然閉著,臉上是一種無比滿足地表情,彷彿在享受一件多麼幸福的事情一般。我畢竟年輕,精力無限,吻了好一陣之後,腰間便又再次挺立。在剛才的過程中,我已經清楚地感受到,這是黃玄衣地第一次。剛剛承受破瓜之苦的她,並不適於再次尋歡。所以我什麼也沒有說,只是和她吻著。然而這個時候,感覺到我經歷復甦的黃玄衣卻自動自覺地在我耳邊呢喃著說,「我要。」 說著,她還主動扭著腰肢和我的身體磨擦起來。受到這種鼓勵的我,沒有想太多,只是按照自己的本能行事,再次和黃玄衣熱烈地做起愛來。就這樣,一整個晚上,我們都在激吻和瘋狂地做愛中渡過,直到我們兩個人都耗盡所有的精力沉沉睡去為止。 而當第二天,我從床上醒來的時候,我就再也找不到我的玄衣了,就像昨夜彷彿天使降臨一般,在清晨的時候,她又像天使一般從我的身邊徹底消失。無論我怎樣尋找,都看不到她的蹤跡。 別的再多說也沒有意義,只願我來生我做爛泥你做花,讓我獻出一切做為補償,只願你今生幸福,我的愛。 第十一章 第六節 真情 第十一章第六節真情 和所有庸俗的言情電視劇一樣,當任何手段都無法找到一個人的時候,她通常會在桌子上留下一張紙,上面會寫點什麼。我最後也在窗邊的桌子上找到了這張紙,這是一張酒店裡的便箋,上面寫著黃玄衣的字,字跡寫得十分工整。看得出來,黃玄衣寫這些字的時候,十分之平靜。 「阿齊,當你跟錢不易決裂的那一夜,我就端著筆記本,躲在別墅的樓上。在這一夜之前,我已經在幻想自己所想要喜歡的,究竟是一個怎樣的男人。二十多年以來,這個男人的形象一直在我的腦子裡變幻不定,讓我自己都捉摸不透。直到這一夜,當你站在錢易身邊,宣佈你跟他決裂的時候,這個形象才第一次這樣確定在我心頭浮現。我終於知道我一直想要喜歡的,是一個怎樣的男人。 這麼久已來,一直點點滴滴地感覺到你的好,但是直到那一夜,我才知道,你就是我夢想中的男人。而也就是在這一夜,正是你成為錢氏家族的敵人的時候。我是多麼嚮往站在你身邊,與你一起熱血沸騰地打敗所有敵人的日子啊,然而,可惜的是,我並沒有你那樣的勇氣,為了自己想做的事,而不惜與所有的人作對。又或者說,跟所有的敵人宣戰,其實比跟那些愛自己,關心自己的人決裂容易得多。 我整個家族過百人,呵。或者說得更赤裸一些,我整個家族過百人的利益如今都緊緊地與錢氏家族結合在一起,再也沒有分開地可能。當你和錢易決裂的時候,也就是你和錢氏家族為敵的時候。而我的父親,哥哥,伯父,叔父,所有地親人都勢必會站在錢氏家族一邊來反對你。 儘管我在那一夜已經看透了錢不易這個人,並且決心再也不為他做事,但是我仍然沒有勇氣和你站在一起,與你共同面對即將來臨的風雨,因為我沒有辦法為了你捨棄我的親人們。人生有些事,我們必須去做。做就會後悔終生,就像今夜義無返顧地把一切都給你。人生有些事。我們不得不去做,就像離開你,重新回到隴西,去為錢氏家族做一個精明強幹的律師。 再見了,阿齊,我會在隴西的藍天下為你祝福的。」 我把信紙放在桌上,望著窗外刺眼的陽光。熙熙攘攘的人群,再仰起頭看著藍藍的天空,彷彿看到黃玄衣已經坐在飛回隴西的飛機。在這一刻,我很有流淚地衝動,但是終究還是沒有辦法哭出來。只是身子緩緩軟了下來,坐在了桌子旁的椅子上,好久之後,才終於能苦笑著自言自語道,「真瓊瑤啊!」 再過了一會。我又猛地從椅子上瞄了起來,衝出門外,再一口氣衝出走廊。衝進電梯裡。我本能地有種預感,黃玄衣現在肯定就在機場,我如果現在趕去,說不定還有把她留下來地機會。然而,當電梯被我關上,開始往下滑行的時候,當我看著電梯壁上反照的我的倒映的時候,我剛才猛衝而出的那股激情卻又突然一下子完全消失了--就算讓我追上她,又怎麼樣呢?就算我把她留下來,那又怎麼樣呢?生活在自己的親人和我地夾縫中,難道她會感到快樂幸福嗎?難道,現在這種局面不已經是最好的處理方法嗎? 腦子裡想著這些,我站在電梯裡竟然不知不覺地癡了,以至於電梯到了樓下,都渾然不覺,直到要搭乘電梯的人問我「先生,你要出來嗎?」,我才恍然若失地從電梯裡走了出來。 就在我因為黃玄衣的突然離開,而感到失魂落魄的時候,我那永遠及時的手機又再次響了起來。這次打來電話的人,是鍾蕊的電話。 當我剛打開電話,就聽到她在電話那邊說道:「喂,喂,喂,大懶蟲,快起床,我們都到咖啡館了,你還在睡覺嗎?」 我很想把聲音弄得顯得高興一點,但是我做得並是很好,我的聲音依然顯得有些低沉,「是啊,昨晚睡得不是很好。」 「那你現在沒事了吧?我聽你聲音好像不大好地樣子。」 「沒什麼事,我馬上過來。」 「好,那我們等你。」 接完電話,我站在電梯門口閉著眼睛讓自己靜了一下,然後用力地擺了擺頭。在心裡對自己說道:「管怎麼樣,日子總是要過下去。而且現在也沒有發生什麼事,只是暫時分開而已,沒有什麼大不了的,我還有大把事情要做,千萬能消沉。」 說到這裡,我在心裡喝了一聲,給自己加油。然後重新走回電梯,回到房間梳洗了一番之後,退了房,坐著一輛的士來到做為拍攝現場地咖啡館。 一見到我,鍾蕊就高興地笑著走了上來,指著我說道:「哼,你還真大牌哦,每次都是我等你呢。」 因為剛才在的士裡做了差不多二十分鐘的心理建設,所以這時候勉強沒有把心裡傷感的情緒表露出來。我不好意思地伸手插進頭髮撓了撓,然後捲起嘴角,微微笑了笑,說道:「沒辦法,誰叫我是大懶蟲呢?」 鍾蕊走到我身邊,笑著歪了歪腦袋,伸手在我腦袋上輕輕地打了一下,笑道:「懶傢伙。」 這時候,胡南走了過來,「好了,既然都到了,那就各就各位吧,馬上開始了。」 鍾蕊轉過臉,看著胡南,對他打了一個OK的姿勢,滿懷信心地說道:「今天一定一次過。」 「那是最好,那是最好。」胡南樂呵呵地笑了笑,說道。 一會之後。我們各就各位,鍾蕊穿著侍者服裝,站在咖啡店內,臉上是毫無雜質的笑容。而我則穿著黑色地大衣,站在咖啡館門外,渾身儘是疲憊和厭倦。 站在門外,舉目望著這間小而溫馨的咖啡館,我的心裡突然有一種世事變換無窮,紅塵滄海桑田的感受。場景依然是當初地場景,但是現在的鍾蕊已經不是過去的鍾蕊,而現在我也已經不是過去的我。此時此刻,我才恍然大悟,原來。人生的錯落變幻,就像時間流過一樣。是這樣無聲無息的。而在這無聲無息的錯落變幻之中,我們也一步一步成長。這塵世中那些紅男綠女的心,也正是在這無聲無息的時間的洗刷下,一步步蒼老。 正當我地腦子裡想這些的時候,副導演走過我地身邊,笑著拍了拍我的肩膀,「嘿。導演還沒有喊開始呢。」 他的這句話讓我眉頭微微一皺,這才發現在知覺之中,我竟然陷入了與華利相同的心境之中。想到這裡,我不由得搖著頭笑了笑,在心裡自言自語道:「真是戲如人生,人生入戲啊。」 「Action」 隨著胡南的這一聲,戲終於開演了。而這時候,邁著步子走進咖啡館的我,完全沒有從前那種沉重的表演感。因為此時地我所要飾演的人正是我自己。 當我走進咖啡館。坐下來,鍾蕊就端著菜單,陽光燦爛地笑著走了過來。「先生,你想要喝點什麼?」 望著她笑得毫無負擔的樣子,我知道此時此刻的鍾蕊也一定跟我一樣,完全沒有表演的負擔感,因為她所要表演的,也是她自己。兩個演員,在戲裡所扮演自己,想想,這還真是一件有趣的事呢。 「你們這裡最值得喝的東西是什麼?」 「咖啡館裡最值得喝的東西,當然是咖啡了。」 「哦,那你有什麼好咖啡推薦嗎?」 「喜歡深刻和回味地人最適合喝卡布奇諾,因為它很深沉,拿鐵則適合比較輕鬆的人喝,因為它是最沒有負擔的咖啡,如果你是個充滿好奇心,喜歡新鮮感地人的話,那我推薦你喝摩卡。」 「那一個像我一樣很年輕,但是卻已經未老先衰的男人,應該喝點什麼呢?」 心情不好的時候,最適合喝紅茶,因為那是很容易讓人懶洋洋的東西。」 「人生總是應該相信專家的意見……好吧,給我一杯紅茶,然後再上一點你喜歡吃的東西。」 「先生你為什麼不選自己喜歡吃的東西呢?」 「有時候自己會犯錯,所以偶爾也該嘗試一下別人喜歡的東西,不是嗎?」 鍾蕊笑著點頭,轉身正要離去,我微微伸出手,做出一個請留步的姿勢,「對不起,請問可以再問你一個小問題嗎?」 鍾蕊轉回身,「什麼?」 我眨了眨眼睛,很認真,很平淡地問道:「你覺得這個世界會越來越好嗎?」 鍾蕊張大眼睛想了一陣,然後露出一個燦爛而溫暖的笑容,用力地點頭道:「當然了。」 我張大眼睛看著鍾蕊肯定的微笑的樣子,什麼也沒有說,只是跟著笑了笑,然後轉過頭去,望向窗外。 「卡!」胡南喊完卡之後,開心地衝到我們兩個身邊來,對我們兩個豎起大拇指,大笑道,「神來之筆,真是神來之筆。『你覺得這個世界會越來越好嗎?』『當然了。』什麼也不說,只是微笑,太棒了,真是太棒了,整部電影的感覺一下子跳了出來,整個人的心裡一下子都溫暖了起來。」 看著胡南歡喜得手舞足蹈的樣子,我也笑著轉過頭看著鍾蕊,問道:「的確,把『我想是的』改成『當然了』,整個感覺一下子就變得肯定和陽光許多,你是怎麼想到的。」 鍾蕊開心地笑了笑,說道:「沒有刻意,只是覺得本來就是很肯定的東西啊,所以隨口就這麼說出來了。倒是你,把整句台詞都省略掉,只給一個淡淡的微笑,真的讓人很回味無窮,你又是怎麼想到的。」 我笑了笑,低下腦袋,不知道怎麼回答,這時候胡南笑著搭著我們兩人肩膀,笑著說道:「好了,好了,兩位大天才,大明星,不要在這裡再互相吹捧了,實在是很肉麻呀。走,為了這個一次過的完美鏡頭,我請你們出去撮一頓。」 不多時,我們兩人出現在了胡南的車裡,他親自開車,我們兩人坐在後面。 車子開出去沒多久,鍾蕊就笑著轉過臉,對我說道:「時間真是快呀,一下子三天就過去了。」 「怎麼,就要走了嗎?」我轉過臉,看著鍾蕊問道。 「是啊。」鍾蕊嘟著嘴巴,點頭道,「這幾天在西京待得真舒服,真的很想在這裡多待幾天呀。」 我聽到她這麼說,便笑著問道:「既然這麼想,為什麼乾脆在這裡多待幾天呢?」 鍾蕊笑著搖搖頭,「沒辦法呀,欠了很多工作沒有去做,很多人都在等著我呢。」 我笑了笑,說道:「我還真沒看出來,原來你這麼敬業。」 「什麼啊?」鍾蕊衝我撅了撅嘴巴,「一向很敬業好不好?只是從前是因為不知道有什麼別的好做,所以才敬業。現在是覺得自己所做的事情很有意義,所以才開始敬業。」 說到這裡,鍾蕊對我開心地笑了起來,「我現在發現我其實滿喜歡演藝這份工作的。」 「是嗎?那就好,走之前一定要多給我簽一些唱片才行,這樣我可以轉手大發一筆。」 我說著,笑了起來,而鍾蕊也不假思索地馬上應承,「沒問題!給你簽五百張。」 也不知道為什麼,對話進行到這裡突然嘎然而止,直到大概四五分鐘之後,鍾蕊才再次轉過臉,問道:「我們還會再見面的,是嗎?」 我想了想,笑著點頭道:「只要用心等待,一定會的。」 鍾蕊聽完我的話之後,使勁地搖頭,「什麼等呀,我是女孩子,當然可以等,你是男子漢大丈夫,要主動去找我才對。」 鍾蕊的這句話彷彿冥冥中對我的某種暗示一般,讓我頓時眉毛一跳,「主動去找?」 「當然了,只要你有時間,有機會,就必須來找我玩,聽到沒有?」鍾蕊嘟著嘴巴說道。 在這一刻,我突然有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我於是笑著很用力地點頭,「會的,我一定會去找你的那一天的。」 說完這句話,我就像剛才在咖啡館那樣,把腦袋轉向窗外,這時候,我才發現今天的天空,好美。 第十一章 第七節 我和樓蘭雪的心事 第七節我和樓蘭雪的心事 鍾蕊是下午六點左右的飛機,當我站在機場大廳,看著載著她的飛機在黃昏中起飛的時候,我心裡在想,也許在幾個小時以前,玄衣也正從這片天空飛走。所不同的只是,鍾蕊有我替她送行,而她則是孤身一人。 在我小的時候,總是聽到別人說風流債,風流債。那說別人風流債的人,臉上全都帶著艷羨的樣子,而那被人說成欠了風流債的人,也全都是各個臉有得色。所以,我長這麼大,一直以為風流債是一個值得驕傲的東西。但是此時此刻,我才終於明白,那些艷羨風流債,以及以欠風流債自許的人,都並沒有真正瞭解風流債的含義。如果他們知道什麼是真正的風流債,想必他們就不會這麼艷羨,也不會那麼得意了。因為風流債這三個字的重心,是落在債字的。 遠送鍾蕊的飛機徹底消失在雲霄當中之後,我搭車回到了學校。從前每次遇到這種心情軟弱的時候,總是會有找朋友傾訴的習慣。但是現在,我卻沒有這種衝動了,我沒有找韓蓉,沒有找樓蘭雪,也沒有找張盛。只是邁著鬆散地步子走到西京大學的文山湖邊,走在細石子鋪著的路上,看著校外的高樓的影子藉著最後的斜陽之光,投射在湖中。波瀾的水面泛出淡淡的漣漪。 當我走到湖邊的亭子裡,坐在亭子裡的石凳上,望著這夕陽中平淡地湖面。內心從所未有的安靜。就在這時,有個人走到我身邊,輕輕把手搭在我的肩頭上。當我感覺到,回過頭。看到她的時候,她就淡淡地笑了起來。我於是也跟著淡淡地笑了起來,「真巧啊。」 樓蘭雪*著我坐在我旁邊地椅子上,「一點也不巧,我在校門口的時候,就看到你了,跟你打招呼,你都沒有聽到。我看你神色不對,所以一直跟著過來了。怎麼,有心事啊?」 :我笑著搖了搖頭。「談不上什麼心事,只是想通了一些事情。想找個安靜的地方消化一下而已。」 「一個人偷偷坐在湖邊想事情?」樓蘭雪有些奇怪地眨了眨眼睛,「這好像不是你的風格哦。」 我笑了笑,說道:「什麼事情都有特例,難道你就不許我偶爾扮一下深沉嗎?」 「允許,當然允許。」樓蘭雪笑著縷了縷頭髮,然後又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方不方便告訴我?」 我垂下腦袋,微微搖了搖頭,「沒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就不煩你了。」 樓蘭雪眨了眨眼睛,臉上看起來有些開心,不過她什麼也沒有說,只是轉過臉,陪著我靜靜地看著湖水。時光在悄悄地流逝,我們兩個人什麼也沒說。什麼也沒有做,只是默默地共同望著湖面,彷彿那裡面藏滿了人生的奧秘。 不知不覺。天色就黑了起來,而今夜的月亮竟然出奇的明亮。這時候,我才終於歎了口氣,轉過臉對身邊的樓蘭雪說道:「你真的很想知道嗎?」 樓蘭雪很認真地看著我,說道:「知不知道無所謂,我只是很想為你分擔點什麼。」 我笑著點點頭,說了聲謝謝,然後才說道:「其實也沒什麼,只是昨天晚上黃玄衣做了你在神經錯亂地地時候想做的事情。而在今天一早,她離開了這裡,回隴西去了。」 樓蘭雪靜靜地眨了眨眼睛,然後輕聲道:「哦,是這樣嗎?」 我笑著問她,「真奇怪,你為什麼不問我為什麼?」 樓蘭雪仰起頭看著我,笑道:「我已經說了,我不是想知道什麼,只是想替你分擔。黃玄衣這個名字我曾經聽錢易提過,偶爾也見過一兩次。看起來是個很好地女孩子,她喜歡你,我不覺得有什麼好奇怪的。至於她為什麼要那麼做,又為什麼做完之後要離開,就是你的隱私了。除非你主動說,否則,我是不會問的。」 我轉過身,把右手肘放在石桌上,托著腮幫子對樓蘭雪笑道:「阿雪,我發現你這個人其實滿善解人意的。但你為什麼總是給人以自我為中心的感覺呢?」 樓蘭雪笑著抿了抿嘴,「大概……是因為世上值得我去體貼他的男人太少吧。」 「你讓我有受寵若驚地感覺。」我說著,燦爛地笑了起來。 「只有懂得真心去為別人著想的人,才有資格讓別人體貼他,從這個角度來說,我體貼你也沒有什麼奇怪的。」樓蘭雪說這話的時候,表情顯得很認真。 我於是深吸一口氣,問道:「你覺得我是個真心去為別人著想的人?」 樓蘭雪點點頭,說道:「雖然你又懶又好色,但是我得承認,你確實是個會為別人著想的傢伙。正是因為你有這個最大的優點,所以儘管你身上一大堆缺點,可是還是有那麼多美女願意做你的朋友,不是嗎……不要以為女人真的都是傻瓜,我們有感覺地。」 我靜靜地看了樓蘭雪一陣,然後緩緩點了點頭,「謝謝你能這麼說。」 「看你的樣子,你好像在內疚?」樓蘭雪歪著腦袋看了我一陣之後,問道。 我點點頭,「對,我覺得我欠了她很多。」 樓蘭雪笑著搖了搖頭,「如果只是因為她昨晚把自己給了你的話,我不這麼覺得。」 我疑問地抬起頭看著樓蘭雪,樓蘭雪答道:「女人往往都是很希望能夠把自己最好地東西給自己最喜歡的人。當黃玄衣這麼做的時候,我可以肯定,她的心中絕對沒有任何痛苦和不捨,而應該是裝滿幸福才對。既然這樣,就談上什麼欠欠的了。因為她在把自己給予你的時候,她自己也是感到幸福的。如果真要說到欠,你真正欠她的是情債,因為一個女人只有對一個男人情深到一個很深很深的程度的時候,她才會心甘情願地把自己交給他。但是,情債可不是一天兩天就能欠的,一定是日積月累才行。也就是說,你欠她的,不只是昨晚,而是從她開始對你暗生情愫的那一天就要開始算起。」 樓蘭雪這一番話說得我啞口無言,許久之後,我才有些木然地點點頭。 這時候,樓蘭雪又有些感慨地搖頭道:「其實仔細想想,覺得滿悲哀的,如果黃玄衣昨晚不這麼做,那麼,就算她對你再怎麼用情,你大概就不會覺得欠她什麼了。你們男人啊,總是把身體看得太重要了……這麼說起來,黃玄衣昨晚真的是做對了。如果……」 樓蘭雪說到這裡,沒有再說下去了,只是有些失神地轉過臉去,望著月光照耀下的湖面。在轉瞬間,她的表情竟然顯得比我還要凝重起來。這感覺讓我有些奇怪,我於是吸了口氣,直起身子,笑著問道:「對了,譚亭山那件事情怎麼樣了?有回音嗎?」 說到這裡,樓蘭雪轉過頭來,有些高興地笑著點了點頭,「嗯,三天前他回了一封信。一直想找個機會讓你看,但我聽說你最近忙著在跟鍾蕊拍鏡頭,所以也不敢吵你。」 「看你的樣子,譚亭山的回信讓你很滿意?」我看著樓蘭雪高興的樣子,笑道。 樓蘭雪再次笑著點頭,「嗯,他不但同意取消訂婚,而且還跟我說過去的日子很對不起我,一直讓我生活得那麼壓迫。他說,以後會給我全部的自由,他會像所有普通的男人一樣追求我。他還說,他會積極地追求,默默地等待,等待我愛上他,或者別的愛我的男人。」 聽到樓蘭雪這麼說,我不由得欣慰地笑了起來,「這不就好了?我早就說了,要老是把別人想得那麼壞。看起來很驕傲的人,其實通常都不是什麼很壞的人。」 「知道了,以後我會好好處理就是的了。」 「好吧,晚了,我肚子也有點餓了,出去吃大餐,你請客,怎麼樣?」 我說著,站了起來,樓蘭雪也是馬上跟著站了起來,樂呵呵地點頭,「沒問題啊,飯館任選,菜譜任點。」 在接下來的日子裡,就沒有什麼太多好說的了。這是我入學以來難得的一段平靜期,每天都過著極為正常的生活,上課,溫習,拍戲,進青龍戒學習,睡覺。 日子就這樣一天一天地重複下來。轉眼間就到寒假了,因為我的表演通常比較到位的關係,所以我在片中的鏡頭一般都是一次過。因此,到寒假的時候,我在胡南的戲中的鏡頭已經拍完。 在期末考試結束後的三天,我把所有的時間都投入到兩件事情當中,第一件事是大肆採購,第一次出遠門後回家,而且我身上目前也有差不多過千萬的身家,總該給我的爸爸媽媽,大娘,烏蘭他們多買點禮物才行。至於另外一件事情,自然就是跟韓蓉死命纏綿。 三天之後,我和張盛,楚洛華,樓蘭雪四個人一起坐上了飛回通海的飛機。 第十一章 第八節 珍藏一輩子的禮物 第十一章第八節珍藏一輩子的禮物—— 在回家之前跟我老爸和老媽打過電話了,可是怎麼也沒有想到,他們居然還會來接機。 當時我從飛機上下來,經過通道,和張盛,楚洛華還有樓蘭雪三個人一起,直接走到國內出口。一路上我們四個人都昂首挺胸,談笑風聲,頗有成功人士歸國的感覺。 誰知道剛一到出口,就見老爸老媽從人堆裡一下子蹦出來,一左一右,伸手就朝我臉上捏來。就在我的臉被老爸老媽拉得變形的同時,他們的臉也一左一右貼在我的臉上,「寶貝……兒子。」 在這一瞬間,我的高大形象完全地,徹底地毀了,一下子又重新變回了一個小屁孩,嗚嗚嗚嗚,真是失敗呀。 貼完臉,老媽便高興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寶貝兒子,不錯,沒有瘦喔。」 而老爸則是拍拍我的腦袋,「囈,兒子呀,你怎麼還是那麼高?難道你這麼快就過了發育期了?想當年我讀大學的時候可是長了十幾公分啊。」 「你怎麼不說你上大學的時候,還不到兒子的肩頭呢?」老媽瞪了老爸一眼,替我辯護道。 看他們兩自說自話說得火熱,我額頭的細汗由得一陣一陣地冒。而這時候,老爸老媽才終於注意到我身邊還有三個人。 「哎呀,洛華,你越來越漂亮了哦。」 「張盛你好像長高了一點。」 「這位就是樓蘭雪同學吧,我聽天齊在電話裡一個勁地誇你漂亮。可是怎麼也沒想到居然會這麼漂亮。」 真奇怪,在我印象中,我老爸老媽應該是很老實厚道的人才對,怎麼突然都變得這麼油嘴滑舌了。把他們三個傢伙一個個哄得眉開眼笑,樂不可支地。一直到我後來終於忍不住,撅著嘴巴說道:「好了,好了,不要再捧了,再捧這幾個傢伙就該天了,快幫我拿東西吧。」 老爸老媽笑著從張盛手裡把包包接過去之後,馬上就打開,翻開起裡面的東西來,「哎呀。老公,這都是我的寶貝兒子給我們買的東西喲。哎呀,你看……」 「老婆……」 看這兩個人又一次樂滋滋地進入了完全旁若無人地境界,我終於忍不住揮舞著爪子大聲叫道:「上車,上車,我要上車。」 「好,好,好。我馬上把車開過來。」 老爸說著,哧溜一聲走了,不一會就開了輛車過來,是一輛標緻,看上去還滿不錯的。 「你們哪來的錢買車?」我奇怪地問道。 老媽一邊拉著我往車裡走,一邊說道:「寶貝兒子你不是把你的片酬全部給了我們了嗎?」 「啊?」我不敢相信地眨了眨眼睛,「我好像是前天才把錢打給你們的吧?」 「是啊,這車就是昨天剛買的呀。」老媽笑著毫慚愧地說道。 我黑線,我無語。 「哎呀。你們不要站著了,大家都上車,擠一擠。坐的下的。」老媽笑著跟楚洛華和樓蘭雪他們招呼道。 楚洛華和樓蘭雪她們兩個笑著搖了搖頭,「用了,接我們的人很快就到了。」 「要等了,今天全市大堵車,你們想要等到你們家裡人恐怕要等到天黑了,走吧,我們送你們回家,沒關係的。」老媽笑著說道。 這時候,我就不禁奇怪地問道:「既然堵車,為什麼就堵不到你們?」 「因為我們不遵守交通規則啊。」老媽眨巴著眼睛,一臉無辜地說道。 我再次黑線,「你們就不怕被罰款,被吊銷執照嗎?」 這時候,老爸從車子裡面探出頭來,得意地笑道:「沒關係,新車,還沒有裝牌照,不怕。」 我看看四周,看看我周圍地那三位,他們全都是一頭黑線,而我也耷拉下腦袋,西京四人組徹底被無敵父母組打敗。 當五分鐘之後,車子在高速路上高速飆著的時候,老媽不斷地把我給她買地衣服翻出來,在身上比劃,「老公,你看我穿這個好不好看?」 而老爸每一次都是同一個回答,「老婆,你人漂亮,當然是穿什麼都漂亮了。」 然後老媽就會很真誠地凝視我老爸一眼,甜蜜地答道:「老公,你在我心目中也很帥。」 他們兩個人在前面肆無忌憚地打情罵俏,爽得不亦樂乎,完全沒有為身為人子的我考慮。這個時候,我除了做認罪伏法狀耷拉著腦袋之外,什麼話也不敢說,什麼動作也不敢做。楚洛華還好,只是低著頭微微地笑。但是樓蘭雪和張盛兩個人就誇張了,一左一右,雙手托腮看著車窗外做沉思狀,其實兩個人憋得腮幫子都快要爆了。 好容易在一個多小時後,把他們三個人都送回家之後,我才終於鬆了一口氣,四仰八叉地躺在後面的車沙發上。再往前瞄一下,老爸跟老媽依然是絲毫不知懈怠地甜蜜。而當我躺在沙發上,看著老爸老媽沒事就傻呵呵地對視而笑的樣子,不知道怎麼的,突然會想,如果我有一天可以跟我老爸老媽他們這樣,其實也滿不錯的。 不一會之後,終於回到家了,等到老爸把門一打開,我差一點敢進門去。天啊,這還是我家嗎? 「兒子,你怎麼不進去啊?」老爸老媽一邊提著東西,並肩走進去,一邊笑著問道。 我有些惶恐地縮了縮腦袋,「這真的是我們家嗎?」 「當然是啊。你這孩子,說什麼傻話?」老媽笑呵呵地一把把門關了,然後把我拖了進來。 「但是,但是這個環繞音響。掛壁電視,還有毛里求斯祟毛地毯,還有那個沙發……那個茶几……那個……這個好像都是好貴地東西。」 「那是,全都是最好的東西。」老爸,老媽把東西放在客廳,一屁股坐在新沙發上,用力地拍了拍,「知道這個沙發多少錢不?配上茶几兩萬多塊喲。」 「不過最好的還是這個。」老媽說著,一把把我拉進房間,拍了拍我的床。「看到沒有,水床。躺在上面就跟游泳一樣,真舒服,也是好幾萬。」 「你們哪兒來那麼多錢啊,你不要跟我說……」我緩緩地坐在水床上,抬起頭看著老媽,輕聲道。 老媽笑呵呵地指著房子裡地妾一樣東西,說道:「你前天不是把你的片酬全部寄回來嗎?這些。這沙發,音響,電視,水床,還有你的電腦,這些全部都是昨天剛買的。」 我沉默著低下頭,心裡想,「果然。」 良久之後,我才重新抬起頭來。拍拍老媽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老媽,我終於能夠理解為什麼你們一輩子都不會發財了。」 我剛說到這裡。老爸就走了進來,他走到我身邊,舒服地躺在我地床上打了個滾,笑著說道:「兒子,從現在開始,你就在外衝鋒陷陣,我們在後方給你消化戰果。」 然後,他又感觸道:「兒子,什麼錢是真的,只有花出去的錢才是真地呀。」 聽著老爸的話,我坐在床上愣了一陣,然後抬頭看著老爸老媽,開心地笑了起來。這半年來經歷了那麼多事情,讓我漸漸地已經有了些世事艱難地感覺,但是現在,看著老爸老媽滿足的表情,我才重新記起來,其實快樂從來是一件很簡單地事情。快快樂樂,簡簡單單,開開心心,這才是真正的美好生活,不是嗎? 跟老爸老媽他們哈拉完之後,我第一件事情就是給烏蘭打電話,約好了見面時間。 晚上七點,我準時出現在當初約她的公圓門口,而她還沒有到,一直到七點十五分的時候,才有一輛響著警鈴的警車刷得在門身邊猛地停住,然後一個矯健的身影從警車上飛撲下來,「哎呀,不好意思,今天出任務,遲到了。」 「我還以為我犯了什麼事,警察叔叔要抓我呢。」我抹了抹額頭的汗,後怕地說道。 烏蘭摘下警帽,伸手擦了擦額頭上地汗水,笑著對我揚揚頭,「怎麼,你幹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嗎?那麼怕警察?」 「對通海市所有的男警察來說,世上應該再也沒有比跟他們最漂亮的女警花約會更大宗的宗了吧?」我笑了笑,說道。 「你啊,就這張嘴。」烏蘭說著,伸手就要來捏我的嘴巴,我趕緊閃開,「這是吃飯的傢伙,動得。」 烏蘭衝我笑了笑,然後揮手朝送她來的同時說道:「你不用等我了,我自己會回去的。」 等到警車開走之後,我不解地才問道:「你跑來見我,你掛什麼警鈴啊?」 「傻瓜,有警鈴就可以隨便闖紅燈啊。」烏蘭大言不慚地仰首道。 我無奈地搖了搖頭,「真是世風日下啊,我今天怎麼盡遇到不遵守交通規則地。」 「別瞎扯了,現在幹嘛去。」烏蘭拉了拉我的肩膀,說道。 我嘖了一聲,「這是廢話嗎,當然是先吃飯再說了。」 「嗯,這問題好像是有點傻。」烏蘭點了點頭,然後又問道,「過吃完飯之後,我們又去幹嘛呢?」 我看了看烏蘭,問道:「你今晚幾點回去?」 烏蘭嘟了嘟嘴巴,大大咧咧地說道:「無所謂啊,我又不是小孩子,幾點回去都不要緊的。」 我聽了,笑著擠眉弈眼道:「那回去行不行?」 烏蘭剛要答,就看到我地淫蕩表情,於是狠狠地在我的腦袋上敲了一下。「你這只死色狼,腦子裡又在想什麼壞事呢。」 我跟烏蘭都不是對食物非常有講究地人,而且她也就偶爾闖闖紅燈而已,對於警察聲譽還是比較注意維護的一個人。所以。我們沒有找什麼太好的地方,隨便找個地方填飽了就了事。吃完飯,我叼著牙籤問烏蘭,「喂,烏蘭,等一下我們去哪兒玩啊?」 「這個問題應該是我問你才對吧。」烏蘭咂了咂嘴巴,說道。 聽到她這麼說,我突然想起半年前跟她認識的時候地情形,我於是笑了笑,說道:「怎麼好像又回到半年前了?我記得那個時候我們也是知道要去哪裡玩。最後跑到公圓去破壞人家團聚。」 什麼團聚嘛,居然在公共地方幹那種事情。」烏蘭說著。臉色就紅了起來。,當 我爭辯道:「什麼公眾地方,那個晚上我們一路上好像一個人都沒有看見好不好?」 「這倒是,現在已經很少人去公圓那麼老土了……烏蘭說到這裡,笑了起來,看著我說道,「不過現在想起來,其實那個時候滿好玩的。不是嗎?」 「我們倒是好玩,只可憐那位淒涼的男人,恐怕要被你嚇得一輩子都陽痿了。」 「去你的,哪有那麼嚴重。」烏蘭笑著打了我一拳,然後站了起來,「好吧,既然不知道去哪,我們就再到公圓去散散步吧,等想到有什麼好玩的再去做。」 「好。爭取再抓一對狗男女。」我站起來,振臂呼應道。結果,又被烏蘭錘了一下。 在公圓散了一會步之後。烏蘭轉過臉,問道:「你當初答應給我設計兩套衣服,做得怎麼樣了?不會是忘記了吧?」 我呵呵一笑,有些得意地從隨身帶的圖紙筒裡掏出四張圖紙,「我就等你問這事呢,你看。」 我給烏蘭設計的一共有四套衣服,一套是一件白色蝴蝶多層連衣裙。這套服裝的設計簡單明快她所用的面料是雪紡,上身線條比較平整,下身則有一些圓潤的褶皺,中間用一根淡紫色地腰帶細細捆著,穿在身上,很容易給人大方得體,自然清新的感覺。 看著烏蘭看得目不轉睛地樣子,我笑著跟她講解道:「這件衣服是專門讓你參加一些小型的私人聚會的時候穿的。穿的時候如果配上白色的高跟鞋和珍珠項鏈的話,效果會很不錯地喔,如果能夠把她的頭發放下來的話,那就更美了。」 「好漂亮,我好喜歡,第二張,讓我看第二張。」烏蘭說著,迫不及待地坐在了路邊的椅子上,在路燈下翻到下一張。 「第二套的衣服是一套休閒裝,是給予平時穿的,它分為兩部分,上部分是一件收腰襯衣,下部分是一條繡邊牛仔褲,這件衣服的主要講究在於它們的面料……」 花了十幾分鐘之後,我終於把這些圖紙全部講解完。等到我說完之後,我笑著問道:「怎麼樣?喜不喜歡?」 烏蘭笑著點點頭,然後像抱著寶貝一樣,一把把圖紙全部都抱在懷裡。 我看著她這個樣子,笑了笑,說道:「不用那麼寶貝,只要你喜歡,我以後常幫你畫。」 烏蘭看了我一眼,什麼也不說,只是小小心心地把圖紙塞進圖紙筒,然後像寶貝一樣輯在懷裡。 我見她這麼堅持,也知道要說什麼才好,只能笑了笑。 過了一會,烏蘭仰起頭,問我道:「畫這些圖紙一定花了你很多時間吧?」 說真的,畫這幾張圖紙花地時間還真不是一般多,我在范思哲的指尋下,拚命地學習和練習,在最後的一個星期,我在他那花地時間,比學習經營的時間還要多。但是每一次當我畫出什麼東西的時候,都是被他貶得一無是處。一直到最後我畫出這四張,他才勉強點點頭,「好吧,你恐怕也只能到這個程度了。」 不過,看到烏蘭那麼認真的樣子,我卻反而不好意思表功了,只是搖搖頭,笑道:「還好。」 烏蘭看著我眨了眨眼睛,突然站了起來,笑道:「你送了我這麼好的禮物,我也該送你一個禮物才對,說吧,你想要什麼?」 我想了一陣,笑著搖了搖頭,說道:「現在還沒有想到,可可以暫時欠著?」 「沒問題。」烏蘭笑著點頭道。 有時候,這個世界真的跟演戲一樣。我們兩人剛說到這裡,只見天上卻突然下起小雨來。現在已經是一月,通海雖然像北方那麼冷,但是也絕對算不上暖和。要是被雨淋到的話,感冒發燒幾乎是肯定的。我於是四處張望了一下,發現在幾十米外有一個亭子,我於是指著那個方向,說道:「我們到那去吧。」 我說著,牽著烏蘭的手,往那裡跑去。剛跑了幾步,烏蘭突然腳下一滑,看個人的重心便往下傾,因為她倒得實在太厲害,所以連我都沒有辦法拉住她。她於是本能地用手撐在地面,而這個時候,她手裡的那個畫筒,自然就被她按在地上,啪的一聲爆裂了,地上的泥水一下子就把整個圖紙毀掉了。 我不以為意,拉起烏蘭就要走,但是這個時候烏蘭卻不走了,她撿起畫筒,站在雨中,默默地望著那已經被毀掉了的圖紙。 我見她這副凝重的樣子,便笑著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道:「沒關係,這些設計都在我腦子裡,我可以再畫的,趕緊躲雨去吧,不然晚上肯定發燒。」 「可是我真的好心疼。」良久之後,烏蘭才轉過臉,抬起頭看著我,「這是我長這麼大,第一件打算珍藏一輩子的禮物。」 第十一章 第九節 雨亭裡的初次 第十一章第九節雨亭裡的初次 「你不會是要哭了吧?」 我看著烏蘭撅著個嘴巴,眼眶裡晶瑩剔透的,於是笑著拍了拍她的腦袋,說道。 「誰要哭,你才要哭。」烏蘭說著,轉過身去,抹了抹眼睛。 「好了,好了,趕緊到亭子裡去避雨吧,不然就真要感冒了。」我說著,拉著烏蘭往亭子裡跑去。 在亭子裡站了一會,烏蘭就把畫筒遞給我,然後從口袋裡拿出紙巾來擦手。這時候,我一手搶過她的紙巾,說道:「我來幫你擦。」 說著,我就把畫筒還給烏蘭,還讓她拿著,然後給她擦起手來。 幫美女擦手,自然是是要擦得乾乾淨淨,仔仔細細了,所以我把烏蘭的手放在左手心,然後用手拿紙巾給烏蘭細細地擦了起來。剛開始,烏蘭並沒有什麼,只是笑著看著我。可是,過了一會,她就開始莫名其妙地臉紅起來。天地良心,我剛開始的時候,心裡真是沒有別的想法。但是看到烏蘭的臉一紅,我就那個……嗯哼,怎麼說呢,總之腦子裡那麼純潔就是了。 一個女孩子的手能有多大?再怎麼仔細擦,一分鐘也擦完了。而在擦的過程中,我也開始發現這位暴力女警花的手居然保養得極好,不但白皙可人,而且十分光滑,當指尖無意中觸摸她手心的時候,指尖便傳來一陣淡淡的快感。這一下,我就實在捨不得就這麼把烏蘭地手給放下了。我於是把那張擦髒了的紙巾扔掉。然後再拿出一張乾淨的紙巾,繼續給烏蘭擦手。但是烏蘭現在的手比我還乾淨,哪裡還用擦,兄弟我擺明了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嘛。 我用大拇指和食指夾著紙巾。裝作一副很認真地給烏蘭擦手的樣子,將中指和尾指微微彎起,只將無名指直直地在烏蘭手心輕輕地劃起圓來。當我劃第一個圓的時候,烏蘭的身子就猛地一陣,有些奇怪地抬眉看了我一眼。我沉下頭只裝沒看到,繼續用無名指在烏蘭的手心,輕輕地緩緩地畫著圓。再接下來,烏蘭的臉就越發地紅了,她微微退後一步,身子*在柱子上。牙齒輕輕地咬著下嘴唇,害羞地把腦袋望向雨外。向著四週一陣亂看。 此時雨越下越大,這個時候不可能還有誰有心情到這裡來逛公圓。這也就是說,大雨在無意之中為我們倆建起了一個隱秘的私人空間。而大雨又給我紗帳的聯想,而紗帳又讓我聯想到一個美女玉體橫成在床上的感覺,再然後,我就聯想到……哎呀呀,我真是壞人啊。哇哈哈哈哈哈。 我想到這裡,心頭頓時色心湧動,再抬頭看看烏蘭,她此時喘息已經有些正常,時時地微微吞下一口唾液,眼睛根本不敢朝我看,只是毫無著落地四處望去。雖然,這時候只是我的手指在碰她地手心,但是這裡面所蘊含著的性地意味卻是極強的。而從烏蘭的反應來看。她對目前的這種狀況還是滿享受的,這就讓我頓時大受鼓勵,我於是用右手的無名指和尾指將烏蘭的手勾住。然後將左手裡地紙巾放進口袋,再將左手伸到烏蘭的額頭邊,幫她把掉下來的頭髮縷到右耳根後。再之後,我的手就從她的耳垂那裡微微上走,到她眼角邊,然後在順著她的臉頰的輪廓,非常非常緩慢地一點一點地往下滑行。這時候,烏蘭的眼睛開始有些頻繁地眨了起來,呼吸也開始有些急促起來,眼眶裡的眼珠也不時地左右移動著。我也不管那麼多,只管繼續往下滑,一直滑,一直滑,當她滑到她地脖子上,我左手的四根手指便微微一彎,緩緩往她後頸擦去,而我的大拇指,依然留在她地臉頰上緩緩地摩娑著。 烏蘭依然沒有動,沒有任何反抗,眼神遊移定,一副知道如何是好的樣子。這時候,我感覺氣氛已經差不多,於是便湊上前去,輕輕地吻著她的頭髮。當我吻烏蘭的頭髮的時候,烏蘭還微微有些想要躲避的意思,不過我的左手穩定住了她的腦袋,她沒有躲開。再然後,我就乾脆跨前一步,右手繞到烏蘭的背後,將她整個人攬在我的懷裡。這時候烏蘭的整個身體便有些顫抖起來,臉上開始露出一副有些倉惶失措的無辜表情。看得我都有些不忍,於是便放慢了步驟,只是不斷地聞著她的額角和額頭,右手在她的背上輕輕的撫摸著,幫助她放鬆情緒。 過了一會,烏蘭略略適應之後,我便微微側過腦袋,將嘴唇滑到她的耳邊,輕輕地聞著她的臉頰,而我溫熱的鼻息則隨著我的呼吸,一下又一下地擊打在烏蘭的耳壁上。當我剛才鬆開烏蘭的手的時候,她的雙手便一直緊緊地按在亭子的柱子上,過了好一會之後,才放鬆下來,懸空垂著。然而到了這個時候,她的雙手卻又有些緊張地握了起來。我此時湊得她很近,她輕輕地嚥下口水的咕咚聲,我也聽得真切得很。這時候,我閉著眼睛,捲著嘴角笑了笑,假裝無意地伸出舌頭,在烏蘭的耳垂上輕風拂過般微微一掃。這時候,烏蘭的眼睛用力地閉了下來,而我也清楚地感覺到烏蘭整個人非常劇烈地顫抖了一下。 對於女生來說,耳垂,後頸,後腰,這都是非常強烈的敏感帶。越是沒有經驗的女孩子越敏感,而從烏蘭這麼敏感的反應來看,她應該是完全沒有跟男孩子有過如此親密的接觸才對。不過想想,這也是再正常過了,試問,除我楚某人之外,通海市還有哪個男人有勇氣去挑逗一個可以一拳打斷他至少七根肋骨的女警呢? 打鐵要趁熱,調情就更是如此。我見烏蘭如此敏感,就更是認準了這條道路,一條道走到黑。我伸出牙齒,輕輕地咬在烏蘭地耳垂上。而我的舌頭,則緩緩地滑進她帶著芳香味的耳朵裡,像調皮的松鼠一樣上下左右地搖蕩著。 這一下,烏蘭緊握著的手鬆開了,她望著兩隻手很想抱著我的腰,但是又覺得這樣不好,於是有些慌亂地地在空中搖擺著,不知道該放在哪裡是好。這時候,我笑了笑,用手幫烏蘭把她的雙手放在我的腰上。然後繼續進攻著她的耳朵。 烏蘭的雙眼緊閉著,牙齒不斷地咬著下嘴唇。雙手顯得很僵硬,我把她放在哪裡,她就放在哪裡,一動也不敢動,兩隻腳也站得筆直,喉嚨裡吞噬唾液的頻率越來越快。 我看著時機已到,腦袋往左一滑。舌頭順勢就進入到烏蘭的嘴巴裡。烏蘭猝不及防,本能地收回手想要將我推開,而我雙手一用力,將她強抱在懷裡,嘴巴裡拚命用舌頭進攻著。不一會,她的反抗便變得軟弱無力,雙手從推狀變成揪狀,雙手捏著我地衣角掛在哪裡。 不過她顯然是第一次接吻,跟我迎合得很生硬。舌頭也不會動,只是嘴巴裡的唾液像泉水一樣咕咚咕咚地往外流,她吞一部分。我吞一部分,剩下地,就流得我們倆滿嘴都是了。我剛開始吻的速度很慢,等到我覺得烏蘭適應之後,速度便開始緩緩加快,左手也從她的後頸向上滑,一把把她扎鞭子的繩子扯了下來,然後五指分開,完全地插進天的頭髮裡,右手在她悲傷撫摸的速度也開開始加快。 隨著我的雙手和舌頭地速度越來越快,烏蘭原本就一觸即發的熱情便被我瞬間引爆了。她雙手開始無意識地在我背上胡亂撫摸起來,也開始努力學著回吻我。再接下來,我跟烏蘭的嘴巴分開,我開始瘋狂地吻她的脖子,與此同時,邪惡的左手終於去了它最想去的地方--我用它按在烏蘭飽滿的乳房上。這時候,烏蘭開始有些不確定地囈語,「我們這樣好嗎?」 「也不壞。」我一邊瘋狂地吻著,一邊抽空回答道。再然後,我又有些慌亂地用身體把烏蘭整個人壓在柱子上,右手一把伸到她的腰間,撩開煩人的警服和襯衣還有內衣,然後直接往上走,第一次用力地,真實地,毫無遮擋地握在烏蘭那我根本無法一手掌握地乳房上。 這時候,烏蘭的呼吸急促到了極點,她開始用力地搖頭,開始有反抗的動作,但是不必堅決。然而,就在這時,我地手機響了。這一聲響彷彿上帝在雲端的召喚一樣,一下子把烏蘭所有的理智都召喚回來了。她使盡全身力氣,用力把我一推。就我這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烏蘭真要掙脫,我怎麼攔得住?所以,當她真心用力這麼一推,我馬上就被她推開了一米開外。 「對不起,我沒有準備好。」烏蘭吞了一口口水,急促地喘息著,對我說道。 我先是看著烏蘭,愣了一下,爾後便是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頭,笑了起來,「被性侵犯然後還道歉的女警官,烏蘭你大概是第一位吧?」 烏蘭抿了抿嘴唇,然後很坦誠地說道:「不要這麼說,我剛才是自願的。不過我覺得太快了,我有些害怕。」 我聳了聳肩,笑道:「沒問題,我們慢慢來,時間大把。」 烏蘭有些不好意思地衝我笑了一下,然後轉過身去,伸手把她的胸罩整理好。等到她重新回過頭來的時候,我便晃了晃右手,笑著說道:「不過說真的,你真的很真才實料喔。」 「你去死。」烏蘭抿著嘴巴一掌劈了過來,我躲也不閃,只是一伸手就在空中把烏蘭的手抓在了手裡。不是我武功有多強,而是我知道烏蘭是不捨得真打我的。我抓住烏蘭之後,順勢一把把她摟在懷裡,然後笑著問道:「說正經的,烏蘭,給我做女朋友好不好?」 烏蘭在我懷裡望著我眨巴了一陣眼睛之後,笑著嘟著嘴巴搖了搖頭,「要,你這個傢伙太花心了。」 我有些失望地嘟了嘟嘴,過也沒有解釋什麼,因為我知道烏蘭說得是對的。我現在正是人生當中感情最氾濫的時候,要我現在只對一個女孩子好,就是打死也做不到。別的女孩子,我偶爾也會騙騙,但是對烏蘭,不到萬不得已,我是想騙她的,所以我什麼也沒說。 而烏蘭看到我這個樣子,便笑著伸手刮了刮我的鼻子,說道:「不過,你總會有玩累的時候,到那時候你再問我也不遲啊。」 「等到了那一天,你說不定都嫁了,說不定兒女都一堆一堆的了。」我嘟著嘴巴搖頭道。 烏蘭眨著眼睛笑了一陣,然後說道:「四十歲之前,我是可以等你的。」 「四十歲?是是真的啊?」我笑著反問道。 「你說陣就真,你說假就假了。」烏蘭嘴角微微一卷,莞爾一笑,俏皮地說道。 我聽到這裡,便高興地把烏蘭身子扶直,伸出小指對烏蘭說道:「好,那就一言為定,只要你四十歲還沒嫁,我到時候一定收留你。」 「去你的。」烏蘭輕輕在我頭上打了一下,然後伸出小指和我勾在了一起,「應該是我收留你才對。」 勾完小指之後,烏蘭記起剛才的手機聲音,提醒我道:「你剛才好像手機響了,看看誰打來的,有沒有要緊事。」 我也是差點忘記這事,經過烏蘭提醒這才記起來,於是趕緊把手機拿出來,「看看是哪個烏龜王八蛋在關鍵時刻壞我好事。」 「什麼好事?今天讓你佔的便宜還不夠啊?」烏蘭伸出手用力捏了捏我的耳朵。 我齜牙咧嘴地陪笑道:「夠了,夠了,夠用三百年了。」 第十一章 第十節 豪雄張震龍 第十一章第十節豪雄張震龍 等到我跟烏蘭打鬧完,打開電話,看到未接電話裡張盛兩個字的時候,便馬上撥通,我還沒有開口罵他,就聽到張盛趕緊在電話給我陪笑臉,「呵呵,老大,我沒有打擾你做好人好事吧?」 我本是要罵他的,聽到他這一說,不由得眨了眨眼睛,奇怪地問道:「你怎麼知道?」 「呵呵,咱們哥倆誰跟誰,有心電感應嘛。我剛才打電話的時候,就本能地覺得有點不對勁,響了三下,你還沒有接,我就趕緊了掛了。」 我聽完他的話,便笑著看了烏蘭一眼,然後彎腰走到亭子的另一邊,很小聲惡狠狠地說道:「有感應你還打?你想死嗎?」 張盛趕緊在電話裡賠罪道:「老大饒命,不過你不要怪我,實在是有要緊事,然我會打電話給你。」 「要緊事?」我奇怪地鎖了鎖眉毛,「什麼要緊事?」 「是我老爸,我老爸他說想見你。」張盛說道。 張盛這話讓我愈發奇怪了,「你老爸?他不是……」 「是啊,他讓人帶話給我,要我明天跟你一起去探監。」 「這樣啊,那好吧,明天見。」 我說著,把電話掛了,然後轉過臉來,看到烏蘭正在柱子那邊,看著外面的雨幕,心裡不知道怎麼的,總有些彆扭。生怕烏蘭開口問我什麼。我想騙她,但是這種事情非騙她不可,以她那個較真的性格,要是讓她知道我現在參與到這些事情裡去。那還不得打破沙鍋問到底啊。 然而,讓我有些意外地是,烏蘭什麼也沒有問,甚至一句話也沒說,只是靜靜地矗立在那裡,呆呆地看著那亭子之外的雨幕。 好一會之後,我才笑著撓了撓腦袋,說道:「通海老是這樣,一下雨就沒完沒了,這鬼雨什麼時候才會停啊。」 「我倒情願這雨永遠不停。」 烏蘭說這話的時候。並沒有回頭看著我,而是依然呆呆地看著亭外。她的表情也沒有顯得特別地溫柔。而是微微地有些發癡。這一句話竟然是在她無意識中隨口說出來的。然而,最感人的話,往往是最經意的時候說出來的,因為這時候總是會說出來的話,總是最真誠的。 而這時候我也終於明白,烏蘭為什麼什麼也沒有問我了。此時此刻,我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了。只是淡淡地笑著眨了眨眼睛,伸出右手的尾指,輕輕地勾在烏蘭的尾指上。然後仰起頭,和烏蘭一起望著亭外這漫無邊際地雨幕,並期待著這雨可以下得再久一點,再久一點。 這一夜,我和烏蘭一直在雨亭裡站到很晚,過什麼也沒有發生。 雨停了之後,我又跟烏蘭又一路散步回她的宿舍。等到我再回家地時候,已經是凌晨兩點多了。我澡都沒有洗,就一屁股倒在老爸老媽新買的幾萬塊的水床上。 第二天早上一醒來。我華麗地感了了。為了不把感冒傳染給第一次見面的張盛的老爸張震龍,我戴上了一個大大的口罩。另外,感冒得實在太嚴重的關係,我地眼淚水止不住地往外飆,為了嚇壞行人甲乙丙丁,我又戴上了一副墨鏡。 當我下樓,佝僂著身子,向著正在樓下等我的張盛的時候,就看到那傢伙把他近視眼鏡上的黑色墨鏡鏡片彈開,然後一臉警惕地望著我。等到我離他只有兩米遠的樣子的時候,就聽到張盛一聲斷喝,「站住。」 「幹嘛?」我不解地仰頭問道。 「你是什麼人?」張盛的眼睛裡充滿了警惕和敵意。 「你有病啊?連我都認不出來?」我摘下墨鏡,迎著陽光,一邊苦哈哈地飆淚水,一邊怒喝道。 這時候,張盛先是一愣,爾後就顯得有些疑惑,再然後他嘴角的肌肉微微吊了起來,腦袋微微往左歪,最後,這個傢伙突然身子一彎,指著我狂笑起來,「哈哈哈哈哈哈哈……」 對於我現在這個造型,我出門前已經照過鏡子了,我心裡有數,確實是有點猥瑣。所以現在看到張盛暴笑的樣子,心底裡自然是更加心虛,於是色厲內茬地大喝道:「笑你個死人頭啊?再笑我把你小雞雞裝到你頭上去。」 「楚先生,不是本人想笑,而是閣下地造型實在是太后現代了。我起先還以為你是新聞裡面說的色魔呢。」笑了好一陣,終於笑爽了之後,張盛才終於抬起頭來,對我說道。 「屁話,我要是色魔,我能衝你來?」我說著,氣呼呼地一屁股坐在張盛的摩托車後座。 張盛重新戴上把墨鏡關上,一邊把頭盔遞給我,一邊翻上駕駛座,嘴裡說道:「那可未必,現在色魔捕獵範圍增加,帥哥也是很危險滴。」 「你要都是帥哥,我他媽就是湯姆克魯斯了。」我說著,用力拍了一下他地肩頭,「司機,開車。」 關押張盛老爸的監獄的名字叫做光明監獄。我想,這個名字對於裡面的犯人來說,應該是充滿諷刺意味的吧。也不知道他們中到底有誰會覺得坐牢是一件很光明的事。 而張盛今天的神氣看起來更像是去兜風,而不像是去逛街。不過,如果是我的話,恐怕也很難沉重得起來。當知道自己的老爸坐牢只是另一種形式的旅遊,想什麼時候出來,就能什麼時候出來的話,我想很難有誰能夠沉重得起來吧。 光明監獄設在一座山的半山腰,四周地勢險要。設計之初地想法大概是為了防止越獄。不過我略看了看地勢,卻開始懷疑那個設計師的真實想法,是不是想幫助這裡面的犯人越獄。因為附近的地勢實在是太複雜了,要是真有人跑出來。搜索應該也是件很麻煩地事情才對。 來到了監獄高高的牆門外,有個長得很像儈子手的傢伙檢查了我們兩個人的身份證後,兩個獄警就把我們領向接待廳,一路上,我最大的感受,就是光明監獄的天氣顯得格外陰冷,要是在夏天的話,應該是個不錯的避暑勝地。 不一會,到了接待廳之後,獄警就很熱情地給我們斟茶倒水,態度實在是好到讓人感動。和我想像中完全不同。也不知道是因為張震龍身份特殊,還是因為我國監獄看守人員一向如此和藹可親。當然了。要是倒的是白開水,而是果汁的話,那就更讓人感動了。 過了大概十分鐘後,門外傳來一陣雜亂地地腳步聲,然後是「吱呀」一聲,鐵門打開,一個同樣戴著眼鏡。大約一米七三四高,看起來長得斯斯文文的中年人笑著走進來了。他笑得很從容,自然,搞得我一時都產生了錯覺,把跟在他身後那兩個威武高大地獄警,看成是他的保鏢了。 張震龍在我們倆的面的椅子上坐下來之後,他笑著往四周環繞了一圈。然後,那些獄警遞給他一包煙,便紛紛轉身離開了。等到他們都走了之後。張震龍才拆開煙,打燃打火機,點燃了一根煙。深深吸了一口之後,才在一片煙霧繚繞中笑著說道:「小齊,你的名字我可是久仰了啊。」 張震龍說這番話的時候,態度很和藹,但是無形中卻自然有一股不可名狀的壓迫力,讓人敢小看他。而他那副戴著眼鏡笑瞇瞇地樣子,也實在是太稱得起老奸巨猾這四個字了。怪不得看似囂張的方天海被他玩得團團轉還不自知,會咬人的狗都是不叫的呀。 如果是半年前,我現在肯定被他唬得一愣一愣.,但是現如今,我也算是見過世面,經過點風浪的人,所以也就不是很吃這一套了。過不管怎麼說,他也是張盛的老爸,我也不敢造次,於是練練點頭陪笑道:「不敢,不敢。」 「這句話不是客套話,我雖然人在裡面,可是外面的事情我差多還都是知道的。方方面面傳到我耳朵裡的聲音幾乎都有你地名字。小齊,我看出來了,你年紀雖輕,但是是能成事的人。我們家小狗能夠跟你做朋友,是他的福氣,以後,還希望小齊你多照看他啊。」 張震龍這句話到底吹捧地成分有多少,我沒去關心,甚至於他後半截說得是什麼我都沒大聽進去,因為我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兩個字上--「盡狗?」 我想到這裡,便裝作在意的別過臉去,上下瞄著張盛,這一看,張盛立馬渾身上下不自在,衝著他老爸齜牙咧嘴地吼道:「老爸……」 張震龍仰起頭笑了一陣,說道:「都是自家兄弟,你怕什麼羞,小狗子是張盛的小名。他媽生他的時候,我還在農村,我們鄉下都興起個賤名。鄉下人迷信,認為這樣牛頭馬面就不要了,容易帶大。」 說到這裡,張震龍笑著拍了拍腦袋,「好了,好了,我們談正事吧,跟你們年輕人說話得有點效率才行,不然你們該嫌我囉嗦了。」 我笑了笑,說道:「沒有,張叔叔你說話很有趣。」 張震龍笑著眨了眨眼睛,開始直入主題,「你的提議有人跟我說過了,我覺得很有想法。」 說到這裡,張震龍頓了頓,笑道:「知道你信信,你這個想法其實我兩年前就有。」 張震龍的話讓我有些驚訝,不過我相信他不至於在我這樣的晚輩後面顯擺,於是笑了笑,說道:「自顧成功無僥倖,張叔叔能夠有今時今日這樣的地位,又能夠想出那麼多深謀遠慮的計策,而且能這麼忍辱負重,我那點小計策,被張叔叔想到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 張震龍搖了搖手,笑道:「小齊,你用這麼吹捧張叔叔。我在這個圈子裡打滾了這麼多年,對各方各面都極為瞭解,才能想出這個主意。但是你對一切事情的瞭解,頂多也就是幾個月而已,卻可以一下子就想出這個對各方都最為滿意的方案,你比張叔叔強多了。將來的世界,是你們年輕人的世界啊……過,你有沒有想過,既然我早就想過這個主意,那我為什麼卻沒有提出來呢?以我當時的身份和地位,不是比你提出來更容易獲得認同嗎?」 「那麼……張叔叔你為什麼?」我聽到這裡,皺了皺眉頭,問道。 「世上一切事,最終都脫開一個字,那就是人。而你所說的那個計劃也是一樣,最終還是要落實一件事,那就是由誰來操作。」張震龍吸了口煙,繼續說道,「我想問你,你對操作整個計劃的人有沒有想法?」 張震龍的話讓我頓時一愣,坦白說,我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我當初的想法,就是充當一個橋樑的角色,讓原本對立的馮櫻和張宏兩方面聯合起來,按照我所提供的商業操作案去執行,雙方共贏。 這樣一來,不但可以避免錢不易在他們兩方相爭的時候漁翁得利,而我本人也可以藉著這個機會跟他們雙方搭上關係。然後,我就將跟張盛成立自己的公司,在他們的庇護下經營一些合法的生意,慢慢成長,直到有一天可以跟錢易對抗為止。 至於這個計劃,我從頭到尾,都認為最重要的,是能不能做出一份讓雙方都滿意的商業案。說來說去,大家都只是為錢而已,只要有利可圖,又有什麼談不攏的呢?至於最終這個計劃由誰來做總操作人,我並不關心。然而,現在張震龍這一番話卻又讓我猛然想到了一個事實,我現在要做的不是簡單的商業合併案,而是兩個複雜的勢力的合流。主導他們態度的,自然是利益,但是如何解決他們彼此間的信任感,恐怕將是頭號大問題。這樣一來,執行這個計劃的總操作人就至關重要了。他不但要精通經營,而且還要能夠同時壓服馮櫻和張宏兩方面。要跟兩方面都有很深的淵源,但是卻能屬於任何一方,另外,還要有領導整個運作團隊的能力。 這樣一個文武雙全,手眼通天的人物,到哪裡去找? 第十一章 第十一節 蛟龍入海 第十一章第十一節蛟龍入海 想到這裡,我一時間,不由得愣了。這時候,張震龍便繼續說道:「你所說的這個計劃龐大而複雜,但需要極強的能力,更需要超強的人脈。要說執行你說的這個計劃的能力,並非沒有人,張宏和馮櫻兩個人先不說,錢不易和張放天也是不錯的人選。如果選錢不易,他雖然地位超然,牽涉到兩家的恩怨,但是他身後是龐大的錢氏家族,這不由得雙方都不心存疑忌,而且這不是簡單的商業案,裡面涉及到大量的灰色甚至黑色地帶,以錢不易在地下毫無影響力的地位而言,能夠擺平還在未知之數。至於張放天,他無論商業能力還是對付地下勢力的能力,都足以承擔這個計劃,本來是不二人選,但是除非張宏死了,否則他是絕對沒有希望執掌這個計劃的。我敢說,除了他們兩人之外,兩人各自的隊伍裡,肯定還有其他有能力執掌這個計劃的人。但是,他們中任何一人上位,都勢必會引發另一方的抵制。而這麼大一個計劃,他們又絕對不可能把它交給一個完全沒有干係的陌生人。你想想看,在這種情況下,就算你對你將提出的商業案多麼自信,如果根本無人執行,不也只是廢紙一堆嗎?」 正所謂一席話驚醒夢中人,張震龍說完這番話之後,我起先的樂觀情緒頓時拋到九霄雲外,一下子整個人竟有些手足無措了,「難道。就沒有解決的辦法嗎?」 這時候,張震龍卻又微微一笑,「從前確實是沒有,所以我才會把這個想法收在心裡。但是現在卻不一樣了。」 「難道張叔叔你心裡有什麼神秘人選?」 張震龍也不答我,只是笑著問道:「小齊,你是個大才子,甘羅出使地故事,你應該聽過吧。」 「甘羅出使?」我眨了眨眼睛,「聽過,怎麼了?」 「你把這個故事講來聽聽。」 我有些奇怪地看了張震龍一眼,然後開始講起這個故事來,「戰國時,泰國為了進攻趙國。假意與燕國和好。燕王派太子丹到泰國做抵押,呂不韋叫張唐去燕國當相國。但是從秦往燕。要經過趙國。秦趙是仇敵,所以張唐敢去。正在呂不韋惱火的時候,呂韋的十二歲的門客甘羅主動請纓去說服張唐。結果,甘羅用他地能言善辯說服了張唐,使張唐願意動身前往燕國。之後,甘羅又被呂韋派遣出使趙國。到了趙國之後,甘羅問趙王。大王您有沒有聽說燕國太子丹到秦國做了人質……」 這時候,張震龍揮了揮手,「必說細節。」 我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便直接說出結果,「最後,甘羅在趙國再次憑借他的機警和口才,使趙王把河間一帶的五座城池割讓給了秦國,秦國也把太子丹送回了燕國。趙國立刻出兵攻打燕國,得到了三十座城池。又把其中的十一座送給了泰國。這樣,秦國不費吹灰之力得到了十六座城池,泰王非常高興。對甘羅大加讚賞,封他為上卿。」 說到這裡,我突然有些明白張震龍的意思了,「張叔叔你……」 「沒錯,你就是這個甘羅。」張震龍笑著點點頭,說道。 「我?」我指了指自己,愣了一陣,然後搖撥浪鼓一般地拚命搖頭,「張叔叔你不要開玩笑。」 誰要是誇我人品堅挺,玉樹臨風,眼光長遠,我還勉強可以承受。但是誰要是說我文武雙全,手眼通天,可以同時震得住馮櫻和張宏這兩股勢力,我可是打死也不信。如果只是做生意,我雖然目前還沒有實際經驗,並無十分的信心,但是有三大高手坐鎮,時不時的提點,七分的把握還是有的。但是,張震龍自己都說了,這可不是簡單的生意,那個張放天狠到那個程度,到頭來都只能落個托托庇馮櫻麾下,才得以保全,更何況是我? 「我沒有開玩笑,小齊,你絕對是不二人選。」 「但是張叔叔,我只是個大一地學生,我一沒做過生意,二沒混過黑社會,我拿什麼服眾?我又憑什麼讓馮櫻和張宏兩個人相信我呢?」 張震龍笑著搖了搖手,說道:「古往今來,所有的英雄都不是生而有之地,只不過是風雲際會,時勢造英雄而已。而小齊你正有這樣一個天大的機會。」 我有些疑惑地眨了眨眼睛,問道:「怎麼說?」 張震龍並不直接回答我的話,而是反問道:「小齊,我問你,甘羅當時只過是一個十二歲的小孩子,但是呂不韋卻讓他做出使一個大國這樣的重任,甚至於還說動秦王封他為秦國歷史上最年輕的上卿,你說這是為什麼?」 我略想了想,說道:「因為甘羅確實才華出眾,用自己的真才實學使呂不韋欣賞他。」 張震龍點點頭,說道:「你說得沒錯,但是在我看來,這只是一個方面地考量。」 張震龍說到這裡,又深吸了口煙,「對這件事,我是這樣看的。如果按照正常和穩重的做法來說,呂韋就算聽從甘羅的意見,也應該是選擇一個有經驗的成年人按照甘羅所說的去執行。而呂不韋卻偏偏要派甘羅親自去做,這樣做,最起碼有兩個考量,第一,他要通過這個行為來表達他惟才是舉的決心,你看,只要有本事,我連十二歲的孩子也可以用。第二,他要通過這個行為,來宣示他的權威。你看,即使是一個十二歲地孩子,我呂不韋一句話他一樣可以出使大國,一樣可以被尊為上卿。第三。甘羅是個孩子,所以這件事情就算成功,人們真正的焦點也不會在甘羅身上。人們最終會稱頌地,不止是甘羅地聰明。更是呂不韋的英明……小齊,你現在明白我的意思了嗎?」 我眨著眼睛想了一陣,然後不是很確定地說道:「張叔叔你地意思是說,正是因為我年輕,沒有自己的實力,也沒有任何偏向,所以張宏和馮櫻反而會放心地讓我來操作這個項目。因為他們彼此雙方都即擔心我會尾大不掉,也擔心我會偏袒哪一方,是嗎?」 「沒錯。」張震龍點點頭,「人的想法都是隨著自己地位的變遷而緩緩變化的。有句話叫做屁股決定腦袋。實在是句很有道理的話,同樣的人。坐在不同的位置上,腦子裡所想的往往截然不同。而這個計劃的總執行人這個位置,足以使任何人地頭腦發生化學作用。先不要說對方的人,即使是自己地人,馮櫻和張宏恐怕也沒有辦法放心。比如說張放天這個人,就算是張宏同意讓他操作,馮櫻也是一定要反對的。因為一旦讓張放天這個人坐上這個位子。讓他掌握如此大的資源分配權,他分分鐘把他們兩家一起吃掉。而小齊你只是一個十九歲的大學生,毫無基礎可言,過去的歷史顯示,你也不是個有野心的人。而巧的是,你跟張宏地孫女鍾蕊又是好朋友,馮櫻最倚重的手下賈雨又跟你有一段淵源,更巧的是,你又是張盛的死黨。這樣一來。無論是張宏,馮櫻還是我跟彭耀,都有信任你的基礎。可以說。你所說的這個計劃雖然牽涉的方面廣泛得很,但是最終決定這件事情的,不過是我們四個方面而已。當今世上有可能同時獲得四方面信任的人,又毫無自己地基礎,同時又足夠聰明,聰明到能夠想到要開展這個計劃的人,有且只有一個,那就是你--楚天齊。」 張震龍說著,夾著香煙的手指,在一陣煙霧中筆直地指著我。 我被張震龍這一席話說得目瞪口呆,完全不知道如何回話,因為我發現張震龍所說地話幾乎是無懈可擊。聽他這麼說,我一時間甚至自己都覺得這件事好像非我莫屬。等到我冷靜了一會之後,頭腦才稍微清醒一點,「但是張叔叔,就算你們全都信任我,但是我一個大一學生,手下一堆驕兵悍將,我怎麼指揮得動呢?」 「這個你放心,我全都想好了。」張震龍笑著揮了揮手,胸有成竹地說道。 「啊?這個……你也想好了嗎?」 「沒錯。」張震龍笑著點點頭,說道,「我已經想好了,這個星期,我就會把方天海解決掉,然後我就會出去。到時候,我會和彭耀分別秘密會見馮櫻和張宏,跟他們談這件事情,同時介紹你。再然後,你就會在我們兩人的安排之下,分別與他們會面。等到雙方談妥之後,我們大家就會坐在一起,把所有的事情三頭六面地說個清楚。一旦定下來之後,你就將成為張宏的養子,馮櫻的乾弟弟,我跟彭耀的結義兄弟。當你背著這些名義的時候,放眼中國,有那個圈內人敢不服氣?」 「啊?張宏的樣子,馮櫻的乾弟弟?張叔叔你和彭耀的結義兄弟?這……」我頻繁地眨了眨眼睛,「這樣的話,我豈不是鍾蕊的乾爹,張盛的叔叔,這……這豈是亂了大套嗎?」 「哈哈哈哈哈。」張震龍仰頭大笑了一陣,說道,「這個不相干的,只是給你一個名義的。私下你愛怎麼喊還怎麼喊。」 聽到這裡,我由衝著張盛笑了笑,說道,「聽見沒,很可能要不了多久,你就要做我侄子了。」 「滾一邊去死。」張盛擂了我一拳,笑罵道。 張震龍看著我們打鬧了一陣之後,說道:「這也只是我們現在在這商量,真要實施起來,也許還有許多難點。不過,我們最首先要確定的,就是你是不是願意做這件事。」 我在心裡想了想,我要是真能夠做到這個位子,那我豈不是一下子就可以飆升到跟錢不易同樣高的地位了嗎?這樣,他再想對付我,恐怕就沒那麼容易了吧? 想到這裡,我便乾脆地點了點頭說道:「只要不用我去殺人放火,我沒有問題的。」 「嗯,既然你願意,那麼這件事情就成了一半,剩下的關鍵,就是你提供的那個商業案,以及張紅和馮櫻對你的印象了。後面這條,我對你還是滿有信心的,小齊你年少無忌,他們應該不至於懷疑你,而且這件事情,他們勢必會分別派人做為你的副手,一是幫助,二是監視,所以問題不大。倒是你那個商業案,不是我信不過你,而是事關重大,實在輕慢不得,你做好之後,我讓專家跟你一起研究一下,完全準備好之後你再拿出去比較好。」 我在心裡笑了笑,想道:「專家?論到商業經營,世上還有人比我青龍戒裡那三位老大更專家嗎?」 不過,這話只能在心裡想,嘴巴上是不能說的,我於是笑笑,說道:「這是自然,到時候肯定要讓張叔叔過目之後才能夠拿出去見人的。」 「嗯。」張震龍滿意地點了點頭,笑著站了起來,「好了,時間也差不多了,你們回去吧。」 我們兩個也跟著站了起來,目送張震龍回去,而在臨走之前,張震龍伸手拍了拍張盛的肩膀,說道:「冬盛,以後要多多跟楚大哥學,知道嗎?」 張盛乖乖地點點頭,說道:「知道。」 等到張震龍回去之後,我們倆才轉過身,準備離開接待室,這時候,我才低著頭笑著小聲糾正道:「是楚大哥,是楚叔叔。」 「你這白癡,去死吧。」 張盛說著,騰空一個飛腿,好在我閃得快,要不然我這便宜叔叔非得當場報銷了不可。 第十一章 第十二節 再會女主播 第十二節再會女主播 從光明監獄回到家裡,差多是晚上七點多。老爸老媽正躺在沙發上看電視,和大多數人一樣,他們都不喜歡看什麼中央台和衛視,通常都是看通海市的地方台。而他們最愛看的,就是通海綜合台。當站在客廳裡,看到通海綜合台的台標的時候,我便覺得份外親切。因為我記起來,我在中學裡最喜歡做的事情之一,就是每當七點半的時候,托著腮幫子坐在電視機前,看著美女主播在電視裡播報通海新聞。而這個美女主播,正是我的性啟蒙老師江薇。 我抬頭看了看牆上的鐘,這時候已經是七點二十多了,我於是從冰箱裡拿了一點吃的,然後便坐在老爸和老媽中間,和他們一起看起電視來,一邊也有一搭沒一搭地了點什麼。 很快,時間就來到七點半,經過一段過場畫面之後,隨著一聲熟悉的台詞,「觀眾朋友們,晚上好,這裡是……」,一個女主播出現在電視螢幕上,但是這個人卻不是我從前所見到的那個熟悉的面容。 「囈,怎麼主播換人了?從前那個江薇呢?」我盡量裝作不在意地問老爸。 這時候,老媽搶先說道:「聽說是他老公犯了事情,卷款潛逃,她自己也被牽連,現在已經被換下來了。」 經老媽這麼一說,我這才記起來,烏蘭還專門為了劉海山的案子,而到西京去出了趟差。 我走在沙發上悶了一陣。站了起來,走回房間,給張盛掛電話。 「喂,我是阿齊。你找人幫我瞭解一下一件事情。」 聽到我地話之後,張盛便在電話裡嬉笑道:「嘿,老大,你現在開始有點老大的樣子了喔,說話都特別有氣派。」 我啐了他一口,說道:「別說廢話了,跟你談正經事。」 張盛聽我語氣認真,便也嚴肅起來,「喔,什麼事情?」 「是江薇的事情。她現在已經被電視台停職了,好像是她丈夫犯什麼事情。把她牽連了。我想知道她丈夫到底犯了什麼事情,還有她的現狀怎麼樣。」 「好,我馬上去問,盡快給你消息。」 我點點頭,說道:「嗯,我什麼都不做,就坐在房間裡等你電話。」 聽到我這麼說。張盛好像有些愕然,過他很快就很認真地說道:「我會在最短時間裡辦好,你放心。」 說著,張盛就先把電話掛了,我把手機拋在床上,然後一屁股走在椅子上,有些茫然地望著窗外地黑夜,心裡始終有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江薇她現在的日子,肯定很不好過吧? 我就在這麼在椅子上坐了一會。然後就鑽進青龍戒,繼續學習起馮櫻和張宏聯合的那個計劃所需要的知識來。當我在青龍戒裡面學習了整整十幾個小時之後,張盛依然沒有回音。而我學那些商業經營的東西,也學得有些頭暈了。於是便問他們三個有什麼別的東西,可以教我。這時候,吳世道和唐風便同時望向坐在最中間的霍野田。 這時候,霍野田便淡淡地笑了笑,說道:「賭術和搏擊,你想學什麼?」 我想了想,說道:「都要學。」 聽了我的話,霍野田便笑了笑,點頭道:「可以,反正這不是你的主要能力,就當是怡情,隨便學學,打點基礎就好了。」 「嗯,我也是這個意思。」 「不過,我要事先聲明,你要學賭術沒什麼問題。就算你並不是專心學,只要你每天願意進來學習一兩個小時,有我給你指導和陪練,頂尖高手不敢說,一流高手還是沒什麼問題地。不過搏擊的話,我只能教給你意識,也就是說,我可以教給你如何看穿別人地出擊方向和力度。但是,搏擊跟身體素質是緊密相連的,如果只有意識,而沒有體能,那效果是要大打折扣的。而如果身體素質無法支持實戰的話,你就無法體會到真實打鬥的感覺,這樣,你的意識的成長也極為有限。所以,如果你在現實中不努力練習地話,即使我在青龍戒把你教得再好,你在現實中也只能是二三流的角色,對付一般小流氓自然沒問題。但是真要碰到高手,就很容易發生你明知道別人要怎麼打你,但是依然被打得很慘的現象。」 我聽到這裡,點了點頭,「這個你放心,我最不擅長的就是好勇鬥狠了。往後我只要看到高手,我一定轉頭跑,一邊跑一邊打110就是了。」 「你有這個心就好說了。」霍野田被我逗得不禁一笑,然後說道,「好吧,今天先跟你講一些基礎……」 不知不覺,在我青龍戒裡又待了差不多十個小時,一半時間在學賭術,一半時間在學搏擊。等到我在青龍戒裡,待了差多整整二十四個小時,已經有點頭暈眼花的時候,張盛的電話才終於打了過來。我於是趕緊從青龍戒裡鑽了出來。 「情況基本上查清楚了。」電話一通,張盛就說道。 「好,你說。」 「事情是這樣的,江薇的丈夫劉海山表面上是個正當的農產品貿易商,但是實際上卻是中國最大地地下古董販賣集團的核心人物之一。這個集團每年外賣國家允許出口的古董低於五千件,總市值超過十億美元。這個集團在中國活動已經超過十六年,國家文物局早就已經注意到他們,但是因為組織極為嚴密,上下層之間都是單線聯繫,因此從未成功挖出過他們中地核心人員。劉海山是第一個。但是,儘管如此,劉海山還是在公安抓捕他之前地一個晚上,得到線報。成功逃脫,並且帶走了他所能帶走的所有財產。」電話一通,張盛就一口氣說道。 我聽了,想了一下,問道:「既然他們組織這麼嚴密,那劉海山又怎麼會被人發現呢?」 這個說起來就有點好笑了。 最先查劉海山的人不是公安,也不是文物部門,而是稅務局。因為劉海山經過農產品多年,但是所繳的稅費卻極少,甚至有多年是報告虧損。稅務部門懷疑他偷稅漏稅。於是派人去查他地帳,結果發現毫無漏洞。劉海山確實是連年虧損。一個連年虧損的商人,生意卻越做越大,這本身就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不過,如果沒有什麼人去管的話,說不定也就過去了。但是偏偏這件事情不知道怎麼回事,引起了烏蘭的注意,開始調查這件事。她這個人是怎麼一根筋。你是見識過的。經過她和她那個老練的搭檔鍥而不捨地追查,劉海山就很倒霉地被暴露出來了。唉,說起來,這個劉海山還真不是一般的背。」 「烏蘭……,當我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先是一愣,爾後是搖了搖頭,苦笑了起來。如果要投票這世上有什麼人是最適合她的職位地話,我一定投給烏蘭,她真是天生當警察的料。 「那江薇呢。她現在怎麼樣?」 「劉海山攜款潛逃了,他地公司的所有財產都被凍結,而他又把所有的現金都捲走了。江薇一下子變得兩手空空。就連家裡的兩台車子,還有幾處投資的物業,都因為是掛在公司名下而被凍結。她現在唯一的產業,就是她家那棟別墅,那是用她的名字買地。而要命的是,那間房子的按揭只繳了一半,還欠銀行五百多萬。江薇現在被電視台停職,每個月拿著三千多的待崗金,手頭緊得很,根本沒有錢供款,已經拖了三期了。銀行已經發出警告,如果下個月再不供款的話,就要拍賣她的別墅了。」 「那她的朋友呢?她在場面上這麼多年,難道就沒有什麼人幫她嗎?」 「唉,錦上添花常有,雪中送炭難得,都這個時候了,哪裡還有什麼朋友。過,我聽說倒是有幾個想佔她便宜的老闆,說要包她,不過都被她拒絕了。」 聽到這裡,我渾身軟在椅子上,閉上眼睛,對著電話,再也說不出話來。 好一會之後,張盛在電話裡說道,「阿齊,要不要我陪你去找她?」 「用,我自己去。」我搖了搖頭,說道。 我說著,掛了電話,再看看牆上的鐘,已經是差多十點。我從我地包裡翻出支票薄,填好一張五百萬的支票後,放在身上。出門跟老爸老媽招呼一聲,說跟張盛去玩,便出家門去了。 這時候路上車不多,的士開地很快,所以我只用了二十分鐘左右的時間,就來到了我只來過一次,但是卻異常熟悉的別墅門前。 當我站著門外,我聽著裡面傳來電視劇的聲音,我再看了看庭院的樣子,花花草草地都收拾得很好,一點也沒有我想像中落魄的樣子。我於是壞著些好奇心的按響了江薇的門鈴。 隨著一陣踢踏聲,然後,我就感到裡面的貓眼被打開,有人隔著貓眼向外看。好一陣之後,門啪嗒一下響了起來,別墅的大門緩緩地滑開,江薇穿著一身白色的睡裙站在我的眼前。 她此時的頭髮比我半年前見她時長了許多,那時候還只是到耳邊,現在已經披到肩頭了。而她的樣子,除了更顯得沉」和鎮定以外,並沒有絲毫的變化。而她在眉角之間平添的幾分倔強的感覺,更使她比半年前更加風韻迷人。 我站在門外,江薇站在門外,我們彼此什麼也沒有說,就這麼對望著。好一陣之後,我把身上的大衣脫了下來,披在只穿著睡裙的江薇身上,說道:「風大,別著涼了。」 這時候,江薇才側過身子,把我讓進屋,「你進來吧。」 我對她點了點頭,換了鞋子,順手關門之後,便跟著她走進了別墅裡。別墅裡的裝飾和半年前幾乎完全完全沒有分別,荷蘭風景畫,白色大沙發,大理石小桌子,西藏藏飾,掛壁式等離子彩電,中世紀歐洲長劍,全都老老實實地站在他們原來所在的地方。 我不得不說,我所看到的情況讓我微微有些驚訝。因為我原以為江薇會過得很落魄才對,但是現在看來,好像不是那麼回事。 彷彿是看到了我在東張西望一般,走在前面的江薇突然說道:「看到我不像想像中那麼可憐,無法滿足你雪中送炭的施捨欲,大明星是不是覺得很失望?」 江薇的話讓我猛地愣了一下,站在原地沒有動,在江薇察覺到我停了下來,正要轉過身看我的時候,我看著她的背影,低聲說道:「我沒有其他的意思,我只是擔心你。」 當聽到我說這番話的時候,江薇轉身的動作微微滯了一滯,才緩緩轉過身來面對我,然後雙眼明亮地看著我,沒有說話。 「我知道我很對不起你,我騙了你,我沒有資格來找你。」我低著頭,有些愧疚地伸手搓著衣角,頓了頓,「但是我真的很擔心你,真的,很擔心。」 我此時垂著頭,只看得到地板和江薇的腳,無法看到江薇此時是什麼表情。而過了一會之後,我看到江薇的腳一步步地向我走進。再然後,我就感覺到有人伸出手抱在我的腰上。我於是抬起頭,給了江薇一個緊緊的擁抱。 擁抱了好一陣之後,江薇才抬起頭來,望著我,滄桑地笑了笑,說道:「對不起,這些日子臭嘴臉實在是看得太多了,知不覺自己都變得刻薄了……剛才在貓眼看到你,我其實是很高興的,但是打開門一看到,卻不知道為什麼,心裡卻有突然變涼了。」 我伸出手輕輕撫摸著江薇的臉頰,笑著安慰道:「是天氣的原因。」 「嗯,一定是天氣。」江薇笑了一下,點了點頭,再把腦袋鑽進我的懷裡,呢喃道,「不過,今晚是個好天氣。」 第十一章 第十三節 墮落天使 第十一章第十三節墮落天使 「你比我想像中要堅強得多。」 等到我們終於情緒穩定下,坐下來之後,我才笑著對江薇說道。 江薇拿過一把水果刀,一邊給我削蘋果,一邊笑著說道:「不是堅強,是已經崩潰完了,我最淒涼的時候你沒有看到而已。」 「對不起,我不知道……」 「你不要亂想。」江薇伸手摸了摸我的臉,笑道,「我現在沒事了,我也想通了,不就是過日子嘛,淒淒切切的哭也是一天,開開心心的笑也是一天。既然這樣,與其哭,還不如笑呢。」 說到這裡,江薇轉過臉看了看我,「我說你都可能不信,我現在不但不難過,反而覺得這發生的一切是件好事。最起碼,這件事情讓我看清楚了身邊的很多事情。讓我知道在我跟我身邊的那些人演戲的同時,那些人其實也是在跟我演戲。而最可笑的是,我們彼此都以為對方知道自己是在演戲。現在想想,這種日子真是即虛偽又疲憊。這件事情發生之後,我的生活自然是要大大的改變了,但是至少不用再過這種整天不見一句真心話的日子了。」 說到這裡,江薇的蘋果已經削好了,她把蘋果遞給我,然後拿紙巾擦了擦手,整個過程非常之麻利,很有幹練的味道。然後,她繼續說道:「而且,我也想過了,我就算再不濟。就算把我這房子半價頂出去,也能有個兩三百萬。這筆錢,我一半存起來供佳佳在國外讀書,另外一半大可以開個咖啡館。花店什麼的。比起普通老百姓地日子來,我算是富裕的了,還有什麼好叫喚的呢。」 「雖然你這麼說,但是我知道,你心裡一定是吃了很多苦的。」我看著江薇,說道。 江薇笑了笑,「苦,這叫什麼苦,天下比我苦地人多了去了,叫苦也輪不到我。再說了。有你來看我,我已經很知足了。」 「喔。對了,我最近手頭比較鬆動,收到了片酬,又剛好投資股票賺了一筆錢。雖然是很多,但是希望可以幫你一點忙。」我說著,把支票掏了出來,遞給江薇。 江薇低頭看了看我的支票。笑著拍了拍我的頭,說道:「我剛才已經說了,我不缺錢,這些錢你自己留著吧。你還年輕,又是場面上的人了,大把要用錢的地方。不過,你要省著點花,銀行裡總要記著存點應急的錢,以防萬一。」 「我現在沒什麼地方好用錢。而且我現在賺錢也容易,你就收下吧。」我說著,看了看這別墅。說道,「這房子你住了也這麼久了,總是有感情的,不要說什麼賣給別人這種話,還是留著自己住吧。有了這筆錢緩了過來,也不至於讓銀行的那些人逼得你手足無措。按揭先不忙一次還完,只把到期的供了就好。剩下的錢,你盡可以去做點生意,咖啡館,花店,做點什麼都好。我相信憑你地聰明,一定沒什麼問題的。等到你發達了之後,再把錢還給我也不遲啊。」 江薇依然堅決地搖了搖頭,「你還記得上次你從這間房子出去,我給你錢地時候,你當時那種過敏的情形麼?現在我們倆的位置,剛好有了個調轉,我現在的心情,我想你應該能夠理解。」 「薇薇,你不要這麼說,這兩件事完全不同,我現在不是說要給錢你,只是借給你暫時周轉一下而已。即使是普通朋友,也有通財之義,更何況咱們倆的關係何止朋友。我幫你難道不是應該的嗎?」 「不管你怎麼說,這筆錢我是不能要的。說句心裡話,我跟你之間地交往,說是肉慾也好,說是情慾也好,總之純粹是因為彼此的吸引才發生的。這種關係要是跟錢一拉上關係,我就渾身上下舒服。所以,就算是我求你了,把這錢拿回去吧。讓我們倆的關係單純一點,好嗎?」 江薇一番話說得我實在是不知道怎麼反駁了,但是我心裡知道她現在的狀況,是再需要錢不過的了。今天這錢帶了來,我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拿回去的。於是我便裝作生氣地樣子,一把把支票拍在桌子上,「我不管那麼多,反正今天這錢我是帶來了,決不會拿回去的,你愛要就要,不愛要,你把這支票燒了去。」 江薇見我生氣了,便雙手縮在膝蓋上,過了好久之後,才笑著歎了口氣,說道:「好吧,好吧,你不要生氣了。」 我見江薇終於肯收這筆錢,這才轉怒為笑,「這才像話嘛。」 說著,我才把蘋果拿到嘴邊,咬了一口,然後問道:「聽說你丈夫在警察抓他的前一天就走了。」 「是啊。」江薇點點頭,「我當時在隔壁房間睡覺,朦朦朧朧聽到他房間電話響,也不當一回事,他房間裡地電話老是半夜三更的響的。結果第二天一起床,就發現家裡所有地現金都見了,就連我房間裡的首飾也一樣都沒有留下,就只差把我錢包裡的幾千塊也拿走了。再過了一會,警察就衝了進來,但是他們一看家裡這個樣子,就知道發生什麼事事情了。於是隨便搜了一下,沒有搜到人,於是就拉著我問了一大堆話,鬧騰了大半天才走。等到他們走後,我上網去查銀行的帳戶,結果發現每一個帳戶的錢都空空如也。也不知道是他早就轉走了的,還是那天晚上才轉的,總之七八個帳戶給我留的錢,全部加起來也不超過一千塊。」 我解地問道:「你丈夫真的那麼絕,一點錢也沒有給你留下?」 江薇歎了口氣,笑著搖了搖頭。「他這麼做,外人或許覺得奇怪,不過我確實覺得正常得很。我們兩個人的婚姻,從一開始就談上幸福。而在這兩年。感情更是越來越淡了。在我遇到你之前,我們已經分房睡了。他這次這樣做,也算是對我們兩人關係地瞭解吧。這樣一來,我們兩個人就彼此都無脫無欠,談不上誰對不起誰了。說真的,當時意識到自己突然一下一貧如洗的時候,真的是很恨他。但是現在,我反而想開了。現在雖然沒有了錢,但是最起碼可以落個心安理得。」 我聽完江薇這一番話,不禁跟著她一起歎了口氣。把蘋果放在桌上,雙手握著她地手。感歎地說道:「也只有你了,如果是換了別的女人,肯定就完全地垮了。」 「所謂痛苦都是自己誇大的,其實真經歷的時候,也沒那麼過份。」江薇說著,伸手從籃子裡拿出一個葡萄,塞進嘴巴裡。吃了起來。我本來心裡還滿是對這個世界殘酷無情的感慨的,但是當我看到江薇將葡萄塞進嘴巴裡的時候,我心裡卻又猛然閃現出我與她當初在樓上的激情,於是乎,幾乎是在一個瞬間,我的思緒便滑向了一個一點也談不上健康的區域。 對於這個,江薇並沒有看出來,而我也不好直接表現出來,只是隨口問道:「我今天看新聞。看到你沒有主播了,然後打聽到你在待崗,那你現在每天都幹些什麼呢?」 「也沒什麼。就是四處走走,以前去哪都是開車,現在返璞歸真,每天都出去散步,身子好多了。散步散累了,就回家,聽聽音樂,薩克斯風聽得最多。」說到這裡,江薇笑著看著我,「不過,不管怎麼聽,總覺得沒有你當初吹得好聽。」 我一聽,心裡頓時有點慌,「不會是這個時候想要我吹薩克斯風給他聽吧?這玩意我可是很久沒有學了,現在又沒有附身功能,真要我吹,我豈是出醜。」 想到這裡,我趕緊岔開話題,「那探戈呢?沒有再跳了嗎?」 江薇笑著搖了搖頭,「探戈,只有男人才可以單獨跳。但是從你之後,就再也找不到可以跟我跳探戈地人了。」 我聽著,坐在沙發上愣了一下,然後便站了起來,彎腰對江薇行了一禮,伸手邀請道:「知道我有沒有榮幸能與高貴的女士跳一曲探戈?」 江薇坐在沙發上仰著頭看了看我,開心地笑了一陣,然後一下子蹦了起來,把手放在我地掌心,「小女子樂意之至……過這裡不方便,我們上樓去吧。」 於是,我們倆牽著手直往樓上跑去,這一次比上一次,自然是輕車熟路,沒有那麼多介紹了。只是三步並作兩步,一口氣便跑到了樓上。 到了樓上,江薇打開了房間裡的暖燈,於是房間裡便頓時充滿了拉丁風味的曖昧色調。藉著這曖昧的光芒,我看到這裡和樓下一樣,佈置跟從前還是一模一樣,廚房和主臥室,大床,白色蚊帳,大鏡子衣櫃,酒櫃,老式膠質唱片,夾在曬線上誘人的各種女式內衣。 「《一步之遙,當年在拿波裡餐廳我跟你跳舞時候的那首曲子,和《我想和你談談中一樣,是我聽得最多的曲子。」江薇走到牆邊,取下一張膠片,在我眼前晃了晃,說道。 我笑了笑,說道:「好吧,就放這首曲子。」 江薇搖了搖頭,對我笑道:「恐怕得等一下。」 「為什麼?」我不解地問道。 江薇指了指身上地睡裙,「你覺得我穿著這個可以跟你跳探戈嗎?」 我笑著拍了拍額頭,說道:「對不起,我忘了。」 江薇笑著看了看沒有說話,笑著走到衣櫃邊,把一件黑色舞裙拿了出來,「這是我專門買的舞裙,因為我總覺得還有與你再跳一次探戈的機會,想不到竟然夢想成真了。」 說著,她走到大鏡子邊,當著我的面,把她的白色長裙給脫了下來,只露出裡面黑色的內褲和胸罩。再然後,她又在我的面前,把胸罩給取了下來,丟在床上。這樣,江薇整個人除了一條黑色的內褲,整個身體便完全嶄露在朦朧曖昧的燈光下和我地眼前。看著這成熟得發出香味的,即熟悉又陌生的肉體呈現在我地眼前,我幾乎忍不住我內心澎湃的渴望。雖然已經再是半年前那個初經性事的高中畢業生,但是我發現江薇能夠帶給我的肉慾上的誘惑力,卻是任何人都無法比擬的。 而江薇也並沒有急著穿上衣服,而是笑著站在鏡子前,欣賞著鏡子裡我熱烈而渴望的表情。好一陣之後,她才緩緩地把這件舞裙給穿在了身上,並且伸手在化妝台上拿了支黑色口紅,將自己的嘴唇塗成黑色,再將眼角,睫毛等細節處化裝了一番。不一會之後,一個相貌妖冶,穿著性感的成熟女郎就出現在了我的面前。 看著露出看個背脊和肩頭,幾乎所有的大腿和大半個臀部與胸部的江薇,我突然有一種遐想。就像看到一個純潔的天使,在我的面前除去她神聖潔白的翅膀,穿上了撒旦為她度身定造的服裝,一變而成了我的墮落天使。 江薇站在鏡子面前,笑著看了竟自一陣之後,緩緩地轉過身來,似笑非笑的看著我。此時此刻,江薇的美就像是一種毒素一般,只要輕輕一聞,便要當場致命。她就站在那裡,兩眼筆直地看著我,看我的目光中是赤裸裸的,毫無雜質的慾望。此時此刻,艷麗與寂寞,冰冷與熱烈,都被誇張地統一在江薇的身上。她就彷彿一朵嬌艷而性感地綻放著的曼陀羅花,用最坦誠而光明的姿態表達著對淫穢和慾望的渴望。 而我則被她這充滿邪惡的目光一步步向她*近,當我終於跋涉到她的身邊,把手攬在她的腰上的時候,她把頭伸過來,湊在我的耳邊,輕聲問道:「要來一點酒嗎?」我自覺地把嘴唇滑在她的胸前,一邊親吻,一邊含糊清地答道:「只是你,已經讓我醉了。」 第十二章 第一節 女王與白馬 第一節女王與白馬 「現在是跳探戈的時間嗎?」江薇用手輕輕地按著我的腦袋,笑道。 我抬起頭,望著正對我微笑著的江薇,此時的她,就像傳說中那嬌艷而邪惡的埃及艷後一般,我於是情自禁地帶著些放盪口氣,說道:「遵命,女王陛下。」 探戈是所有舞蹈當中最為奇特的一支,它的舞姿灑脫而有力,有時候甚至可以撐得上放縱,然而它給人的整體感覺卻是含蓄內斂的,那感覺就好像一位衣著艷麗的女子在街燈下晦澀的誘惑。探戈自誕生起就是雙人舞,在探戈中,女伴始終是充當一種順從的配角,在憂傷,深沉,惆悵的探戈的節奏下,隨著男伴的腳步旋轉。就像上次我跟江薇在同一間房裡,以及上上次一起在拿波裡餐廳那樣。 然而,今晚的江薇似乎並不願意充當這樣被動的角色,她伸出雙手捧著我的臉,看了我好一陣之後,突然笑了起來,「世上儘是奇怪的事情,你看起來這麼平凡的男孩子,居然會變成我的夢想。」 「男人的滋味,不像百事可樂,喝一口就能清楚。」我笑了笑,對她說道。 「是啊,你是美酒,只有喝醉了以後才知道你的好處。」 江薇說著,走到唱片機旁邊,按下了播放鍵,然後重新走回我的身邊,一隻手抓著我的手,一隻手搭在我的肩上。笑道:「女王命令你開始跳舞。」 「是,陛下。」我衝著江薇笑了笑,答道。 而這時候,唱片裡地樂曲和唱詞就開始緩緩地充滿整個房間。………從那充滿挑逗和歡愉的女人身上瞬時爆發的狂野的愛,她地微笑似乎在說她的愛,只是謊言,而我的情已被燃盡……只一步之遙,那裡有無窮盡的瘋狂,她的嘴唇,她的吻,可以雪洗所有悲傷,撫平一切傷痛……只一步之遙,如果她忘了我。那我死一千次也沒所謂,如果她忘了我。那我為什麼還活……許多詭計,只是一步之遙,我發過千次誓再陷進去,但只要她經過我身邊瞄我一眼,我就想吻她如火的嘴唇,如果這是賽馬,那也夠了。我不願再賭……不想再看那張暗示結束的照片,如果有匹小馬能像禮拜日的到來那樣確定,我會賭上我的一切……然,我還能做什麼呢」 在這有些低沉與輕快夾雜著地樂聲中,我將手緊貼著她溫暖光滑的背。這時候地音樂還是預熱部分,節奏還很慢,但是我卻一開始就將她身子壓彎,形成一個下腰的姿勢。我這麼做,其實本意是想藉機親吻她。但是讓我沒有想到的是。這一次江薇的表現與從前完全不同,她沒有再刻意躲避我的目光,而是睜大眼睛。用比我更熾烈的目光直視著我,而她那柔軟而富有彈性的大腿,也用力地緊貼著我。她什麼話也沒有說,但是我卻從她地目光和動作中體會到一種力量,以至於我一時間竟然忘了要去親吻她,只是有些訝異地張大眼睛看著她,而她也沒有任何解釋,依舊那樣熱烈而筆直地看著我,隱然間還真有些女王的味道。 我於是淡淡地笑了笑,將她拉起,然後在場中緩緩地跳了起來,而就在音樂開始進入第一段激情片段的時候,我還沒有來得及動作,江薇竟然已經率先鬆開搭在我肩上的手,在空中飛快地轉了幾個圈,彷彿要跑掉一般,我這時候趕緊用力把她拉了回來。而她跑的時候用力很大,回到我懷裡的力氣也很大。當她撞在我懷裡的時候,她的呼吸有些粗壯,而她看我的眼神也充滿了挑釁和不羈地意味。這讓我整個人一下子充滿了征服的慾望,我於是幾乎是本能地低頭吻了下來。而她也不退讓,更加用力地回吻我。我們於是在整個激情片段裡都跳得沒有半點形狀,兩個人根本就不像是在跳舞,而是像在彼此搏鬥一般。只過我們搏鬥的工具不是其他,而是我們地嘴唇和舌頭。我們緊緊貼在一起,拚命地想要充當那個主動的索吻者,一會之後,我快速地把她的身體往下壓,然後居高臨下的吻著她,而她在身體下彎的同時,也一直用力地仰著頭回吻我,想要爭取主動的位置。當我把她拉回懷裡的時候,她的身子一下子彈了起來,甚至有一下子把我壓下去的感覺。 當我們這樣幾乎野蠻地激吻了好一陣之後,音樂開始疏緩起來,而這時候的江薇又陡然一變,表情猛地婉約哀傷了起來,望著我的眼神也突然一下子變得順從,柔美,彷彿分娩後的母獸一般。 「世上真是再也沒有比探戈最適合謝幕的東西了。」當我們倆從慌亂而野蠻的激情恢復到探戈的正常軌跡之後,江薇突然淡淡地說道。 望著化得很妖艷,但表情卻淒婉的江薇,我的心中不由一陣不輕不重的心疼,我放低聲音,笑著說道:「不要這麼說,我們以後在一起的機會還很多。」 「不要。」江薇微微搖著頭,「我們之間最適合的關係,就是情人。情人是能常見面的,見多了,就該厭了。」 我剛想說不的時候,江薇就堵住了我的嘴巴,說道:「每次與你跳舞的時候,我都會有一種將要在快樂與孤獨中獨自離去的感覺,這感覺讓我覺得自己優雅。不要破壞這種感覺,好嗎?」 「那你以後打算怎麼辦呢?」 「我已經說過了,我會開一間咖啡館,或者花店。在我還能看之前,你每年都要來一次。那時候,我們就在咖啡館的吧檯上,或者花店地花叢裡做愛。這是我唯一想要的,你可以答應我嗎?」 「我會的。」我輕輕地點了點頭,「無論你將來變得多老,我都會的。我會每年都和你做愛,一直到我們中有一個死掉為止。」 「我現在已經什麼都看開了,只有這一件事情看不開。現在你答應我了,我這一輩子就再有任何遺憾了。」江薇說著,彷彿有些疲倦了一般,把整個身體都貼在了我地身上,把腦袋湊到我的肩頭,小聲地說道,「現在,女王命令你充實她。」 「遵命。陛下。」我伸手一把把江薇抱了起來,放在床上。 我的手一隻手依然壓在她的背下。而我的另外一隻手則放在她的膝蓋處緩緩地上滑,而我的上身也俯了下來,伸出舌頭輕輕撩動著她的鼻子和嘴唇,等到她的舌頭伸出來,卻又馬上收回去,只是用嘴唇輕輕地在她唇上碰了一下。 我的手越來越向上,而我地嘴巴挑逗江薇的動作也越來越快。當我地手終於伸到江薇的胯間。我的四根手指用力地掌握著她圓滑細膩,豐滿彈性的臀部的時候,胸前此起彼伏的江薇終於再也受不了了。她一下子跳了起來,一把勾著我的脖子,然後伸出舌頭,拚命地侵入我地嘴裡,用力地吸食著我的舌頭。等到我終於順從地伸出舌頭的時候,她竟然還用牙齒不輕重地在我舌頭上咬了一下,咬完。還伸手在我屁股上用力打了一下,「叫你還挑逗我。」 她說著,轉過身。一把將我推翻在身下,吻著我的頭髮,額頭,鼻子,耳垂,臉,下巴,脖子,一邊吻,一邊飛快地用手脫去我身上的衣物。才不一會,就把我脫得赤條條。而這個時候,她便開始吻我的全身,從上而下,一直到我的腰間的時候,我有些害羞地轉過臉去。而她衝著我嫵媚地笑了一眼,俯下身去,將我驕傲的兄弟含在了嘴巴裡,這時,我頓時感到一陣溫暖地感覺充盈全身。網上有些毫無經驗的白癡會以為這種行為可以帶給女人快感,或者說女人們其實很喜歡這種行為,這絕對是白癡理論,絕大部分女人做出這種行為,純粹是因為對對方的愛意,是一種單純地奉獻,她們自身是沒有任何快感可言的。如果有誰不相信的話,可以找根跟你的東西大小差不多的胡吉卜捅在嘴巴裡抽插幾回看看,看看是不是會有快感。 正是因為我深深知道這一點,所以當我看到江薇為我這麼做的時候,我的內心充滿了感動。 好一會之後,我彎起腰,將江薇拉了起來,然後雙手環著她的腰,跟她親吻了起來。就在我本能地又想將她壓在身下的時候,她原本閉著的眼睛張了開來,一把將我重新壓在身下,然後對我笑道:「今晚我是女王,我要主動。」 說著,她坐直身子,一邊笑著看著我,一邊伸手把探戈舞裙裡的底褲緩緩地脫了下來。當我看得目瞪口呆,慾火焚身的時候,她便雙手按在我的胸膛,然後用力地坐在了我的身上。隨著我爽得輕叫一聲,她也閉著眼睛仰首呻吟了起來。 自古以來白馬都是給王子騎的,但是今天我這匹白馬卻是給女王給騎了。她彷彿剛學會騎馬的女騎士一般,手握韁繩,上下顛簸,騎得不亦樂乎。不過,我這匹白馬,雖然累是累了點,不過倒也是心甘情願的。 只是江薇畢竟是女人,體力不夠,瘋狂地騎了一陣之後,便有些脫力,整個人開始大口地喘氣,臉上也流著汗,動作也變得慢了起來。這時候,我便笑著高喊一聲,「白馬起義,要反攻女王了。」 然後,我就在我們兩人一陣笑聲當中,翻過身,將江薇壓在了身下,一陣最後的衝刺之後,我這匹白馬就倒在了女王的懷裡之後。 這時候我們都累了,江薇伸手從桌旁倒了杯水,喝了一半之後,遞給我。我喝了一口之後,我們便躺在一起聊起天來。聊了一陣之後,江薇就站起身來,關掉了房間裡曖昧的燈光,在走到窗邊,把窗簾打開,然後脫掉身上的舞裙,重新躺回床上。背對著我,對我說道:「天齊,從背後抱著我。」 我於是伸手抱在她地腰上,她搖了搖頭。「把手抱在我的胸上。」 我把手往上移,放在她飽滿溫暖的乳房上,這時候她又說,「稍微用力一點地抓著它。」 我於是把兩手微微用力一些,這時候,江薇才終於滿意地動了動身子,再把身子完全地縮在我的懷裡,「這是我最喜歡地睡姿。」 「你很喜歡被我抱著胸嗎?」因為從前沒有這種經驗,所以覺得有些奇怪,我於是問道。 「嗯。」江薇點了點頭。「真的很喜歡這種被你掌握的感覺。」 我聽到這個,微微張開嘴。笑了一下,沒有說什麼,只是身子更加緊密地跟她貼在一起。 一會之後,江薇又問道:「知道我為什麼不想要你的幫助嗎?」 「為什麼?」 「因為我唯一想要的,就是你喜歡我。只要你喜歡,欣賞我,我就覺得是莫大的幸福。即使只是身體也沒有關係。而我也想要你知道,我在跟你做愛的時候,雖然是你在進入我的身體,但是我們之間是青等的。我們這麼做,只是因為我們喜歡對方。但是如果接受了你的援助,我們之間地這種平等就喪失了。當我再與你做愛的時候,我就會有出賣自己地感覺。」 我沉默了一陣,親了親她的耳垂,說道:「傻瓜不要想那麼多。什麼都是自己想的,不要去鑽這種無聊的牛角尖。兩個人親密到我們這種程度,都不必分你我了。談自尊就更是沒有意義了。」 江薇也沉默了一陣,然後她又說道:「也許你是對的,但是管你這麼說,我的心裡始終有些失落。」 我真不知道該如何說了,所以只能搖了搖她,說道:「想那麼多了,睡覺,好嗎?」 這時候,江薇笑了笑,「好了,說這些你愛聽的事情,聊點別地,行嗎?」 「好啊。」我笑著點了點頭,「我其實也不想那麼早睡,你想聊什麼?」 「你跟我的第一次的時候,是你的第幾次?」江薇想了一陣,俏皮地問道。 「第一次。」 江薇聽到我這麼說,顯得很驚訝,「第一次?是不是真的?我看你好像很有經驗的樣子。」 「理論知識豐富,但是真刀真槍,操刀上陣,還真是第一次,不騙你。」 「是嗎?」江薇有些得意地笑了笑,扭過頭來看我,「那我豈是奪去了一代情聖的處男身?」 「沒錯,你可以名垂千古了。」 我剛說完,我們兩人便一起笑了起來。 我們聊啊,聊啊,聊得都是些無聊的瑣碎事,也不全是與自己相干的,一些社會上地八卦,還有一些奇怪地新聞都會聊。聊到開心處便會一起開心地大笑起來。也不知道聊了多久之後,我的身體又再次恢復了過來,唉,都是保養得好啊,要不然怎麼可能如此永保銳氣。 這時候,江薇笑著轉過臉,伸手在我的鼻子上刮了一下,問道:「怎麼?又想幹壞事了嗎?」 我捲起嘴角笑了笑,說道:「這是天理人倫,怎麼能算是壞事呢?」 「你這個小色狼。」江薇說著,又在我臉上捏了一下。 我於是嘟著嘴巴,搖晃著她地身子,問道:「那你到底是要還是不要嘛?」 江薇這時候不說什麼,只是轉過身去。而我這時候,也不知道怎麼了,突然很想聽她說我要,我於是說道:「你要想要,就要說官人我要,能我就當你要。」 「你這小色狼出去半年,學會欺負人了?」江薇這下不依了,整個身子轉了過來,在我屁股上用力地扭了一下。 我驕傲地仰起頭,不依不饒地說道:「你不說我就不要了。」 江薇看著我,嘟了嘟嘴,轉過身,不說話。 我也不多說,只是重新伸手抓著她的乳房,嘴巴停地吸吮著她的耳垂,下身則不斷地與她地敏感處磨擦著。真正是萬軍齊備,就是不發啊! 熬了約莫五六分鐘之後,江薇終於忍住搖晃著屁股主動來迎接大軍長驅直入。可是我這大軍啊,就是勒住韁繩。硬是不進城門。又過了兩三分鐘之後,江薇終於忍不住了,伸手在床拍了一下,說道:「壞東西,我要。」 我哼了一聲,說道:「不許說壞東西,要說官人我要。」 江薇又忍了一會,才終於忍不住嬌吟道:「官人,我要……」 哈,我得意地笑了一聲。大手一揮,大軍入城! 不過。這一次我們並沒有像剛才那樣激情,除了剛開始摩擦的快感之後,我們到後來更像是另一種形式的交流。這時候,我們的下身在緩緩地彼此迎合著,而我地雙手抓在江薇的胸上,窗外有風淡淡地吹了進來,月光也透過窗戶灑了進來。望著窗外蒼茫的夜空,我的心中突然有一種很寧靜的感覺。 「真不像是在做愛,我現在心裡一點淫慾也沒有。」我於是有些奇怪地說道。 江薇轉過臉,在我的臉上輕輕地吻了一下,說道:「傻瓜,這才是真正的做愛啊。」 當這第二次做愛完成之後,應江薇的要求,我沒有把筋疲力盡的大軍撤出城外,而是繼續駐紮在城內。就這麼抱著江薇睡著,直到第二天早上醒來。 當我醒來的時候,江薇已經煮好了早餐。 「喏。這是給你做地,補償你昨晚的勤奮。」在餐桌上,江薇把三個煎好地雞蛋遞給我,笑道。 我笑著接過煎蛋,說道:「我以後會再接再勵的。」 吃完早餐之後,老爸老媽打電話來給我,問我在哪裡,我於是胡謅說跟張盛在一起。這本來沒什麼的,但是江薇聽到之後,卻很緊張,她笑著拍了拍我的肩膀,對我說道:「快回家去看看吧,你一夜沒回家,你父母一定很擔心你的。」 我笑著搖了搖頭,說道:「他們才不會呢。」 江薇也搖了搖頭,「沒有做過父母的人,是會明白父母的心地。」 「但是……我想多陪陪你。」 「反正你沒這麼快回學校,我們以後機會多得是,快走吧。」江薇說著,和我親了一下,將我拉了起來。 在極度不情願的情況下,我不得不離開了江薇的家。當我離開她家,坐在的士上,快回到家的時候,江薇給我打了一個電話。我一接起來,就笑道:「怎麼了?是是又想我了?想我了我這就回去。」 江薇笑了笑,說道:「在你的大衣右口袋有個小盒子,那裡面是我小時候我媽媽給我買的一個禮物,我現在轉送給你了。」 「是什麼?」我說著,伸手掏出她說的那個小盒子。 結果,我一打開來,就看到裡面是一個老式懷表,我拿起這個懷表,一打開,便聽到裡面傳來《歡樂頌的音樂聲。這個懷表一看就有些年頭了,但是銀色居然還是很好。而等我聽完這個懷表地音樂聲,我就看到在小盒子裡還躺著一張紙,那正是我給江薇的支票。 支票是反著放的,在支票地背面,寫著一行字,「當你帶走這張支票,你就將只留下完美的愛。」 我看著這行字,愣了一陣,最後輕輕地歎了一聲,對著電話那邊的江薇說道:「有需要的時候一定要找我。」 江薇聽起來好像鬆了口氣,她笑著說道:「真有需要的時候,我一定會第一個找你的。」 又過了一會,她又說道:「我送你的那個禮物,是我媽媽留給我的,你一定要好好珍惜,隨時隨身帶著,知道嗎?」 「我會的。」 我說著,將這個我目前還不知道其真正價值的懷表揣在了懷裡,從此之後,幾乎從未離身。 第十二章 第二節 面見張宏 第十二章第二節面見張宏 從江薇那裡回來之後,我有整整一個星期沒有出門,整天就坐在房間裡睡覺。 當然了,這只是在我老爸老媽看來,實際上,我這幾天可是刻苦地不得了,每天都鑽進青龍戒裡跟幾位老大苦學。現在是關鍵時刻,我得趕緊拿出個像樣的案子來。幾位老大雖猛,但是決不會幫我做,甚至於任何太直接牽涉到這件案例的東西,都不會直接告訴我。我完全必須*自己。 但是,坦白說,我雖然愛錢,但是對做生意這種事情天賦還真是有限。當我一直睡到第七天,在青龍戒裡前前後後再學了差多一千個小時之後,就連最厚道的吳世道大大也不得不苦笑著搖頭說,「倘若是一般人,被我們三個人共同耳提面命這麼久之後,也該有我們三人其中任何一個一半左右的功力。」 我於是問,「那我學到幾成了?」 「三成吧。」最後,是唐風這麼回答我。 我當時就有點鬱悶,我在這方面的天賦居然只有正常的人百分之六十。 「你雖然天賦一般,但是你在做一件事情,你的恆心和毅力還是很不錯的,這幾天以來,你前前後後接連學了上千個小時,如果是一般人早就受了了,但是你卻始終沒有退縮,依然天天在堅持。正所謂笨鳥先飛,只要你肯一直這樣堅持下去,總可以以勤補拙的。終有一日。你是可以達到我們現在這樣地水準的。」吳世道見我臉色不大好,便又安慰道。 笨鳥先飛這種誇獎雖然聽起來總讓人覺得有點悲涼,但是不管怎麼說,這也算是誇獎。所以我便強笑著點了點頭。而這時候,霍野田也說道:「雖然你的能力只有我們三人任何一人的三成,但是你所學到地東西是全面的。只要你在現實生活中多多實踐,我相信你還是能夠有一番作為的。」 「以你現在的能力,做你所想要的那個什麼策劃案,是輕而易舉。」唐風又接口道。 「嗯,謝謝各位老大鼓勵,我以後一定會更加刻苦地學習的。」我感動地點點頭,說道。 這時候,吳世道笑著搖了搖頭。說道:「天齊,我們能夠教你的。差多已經都交給你了,理論,心態,案例,還有就是模擬操作,這些你都已經經歷過了。你現在最需要做的,就是到現實中去運用你的知識。然後在運用之中再慢慢消化我們交給你的東西。」 「人力總有窮盡,但是大千世界是不會有窮盡地。每一個人到最後,都只能以萬物為師。」霍野田也點頭道。 「啊?」我愣了一下,看了他們三個一眼,「照你們的意思,你們以後教我了嗎?」 吳世道笑了笑,說道:「是教,而是教不了了,我們以後只能幫助你解決一些關鍵地思想疑惑。但是具體的事情,就全都要*你自己把握了。」 「過,在賭術和搏擊方面。你雖然已經掌握了一些基礎,但是還只是初級,有時間可以來觀摩一下,我可以跟你切磋一下。」霍野田說道。 他們倆說完,唐風又笑道:「對啊,不要把太多精神放在該如何賺錢上,人生最重要的是享受生活。以後進青龍戒,不學經營,可以多學點別的東西嘛,比如雕塑,畫畫,樂器啊什麼的。一個小心,你就成達芬奇二世了。」 我就這樣跟幾位大佬們說笑了一陣之後,終於從青龍戒裡脫身出來。這幾天以來,我每天從青龍戒出來都幾乎是筋疲力盡,渾身脫力,躺在床上,除了頭昏眼花地吃飯和睡覺之外,幾乎什麼都沒有做。而這次我醒來之後,感覺並不那麼疲憊,便難得地走下樓,到街下去散散心。 多日不見陽光,當終於有機會站在陽光下的時候,感覺全身上下都一陣神清氣爽,也不知道是不是陽光真的真在我身上發揮殺菌功能。 一個長得雖然是很帥,但是起碼也滿耐看地少年,站在陽光下,燦爛的微笑著,這本來應該是多麼動人,多媒唯美的一幕啊。但是偏偏這時候,有兩個背著書包的中學生路過我身邊,其中一個對另外一個說道:「我*,這傢伙是不是詩人啊?怎麼這麼裝逼?」 我原本笑著的臉馬上耷拉了下來,縮起脖子,很淒涼地走到一邊,這時候電話響了起來。 電話裡響起來的,是鍾蕊的聲音,「喂,阿齊,你人在哪兒呢?」 我可憐兮兮地答道:「正在路邊被中學生鄙視。」 「喔,那你現在一定很有空咯。」鍾蕊在電話裡笑了笑,說道。 我笑著說道:「還好吧,你不會要我現在飛過去找你吧。」 「用飛,直接坐車過來就行了。」 「啊?什麼?坐車?」我皺著眉頭想了一陣,問道,「你現在人在哪?」 「我在萬豪酒店。」 萬豪酒店?這名字怎麼聽著那麼耳熟啊。我於是問道:「萬豪酒店?哪間萬豪酒店啊?」 鍾蕊笑了笑,說道:「通海還能有幾間萬豪酒店?」 鍾蕊這一說,我就想起來了,那是就在鳳凰路那邊的一家酒店嗎?離我家坐車只有十分鐘而已。 「哈,你來通海看我來了?」我愣了一下,然後開心地笑了起來,「怎麼也不事先說一下,我好去接你的飛機啊。」 聽到我地聲音這麼高興,鍾蕊也顯得很高興,不過她說道:「這次我不是一個人來的。」 「我知道。你肯定是來這邊工作地,是拍廣告,還是商業演出啊?」 「都不是,我是跟我爺爺來地。」 我一聽到爺爺兩個字。腦子裡馬上就閃出張宏兩個字來,然後就是一個陰沉,狠辣的黑社會資深老大的形象。雖然早就知道早晚會去見這個人,但是現在突然一下聽到他就住在離我家到十公里遠地地方,我還是有些寒而慄自從賈雨之後,我對年紀超過六十歲的老頭子,本能地都有一種恐懼,正所謂人老精,鬼老靈,老傢伙們實在是比年輕人難對付多了。即使是在我的計劃裡,我也是打算把說服張宏的工作放在最後階段。正是因為心裡這樣想著。所以我說話的時候,聲音也顯得有些畏縮。「你……爺爺?」 「對啊,我跟我爺爺說了你,他覺得你很有趣。剛好最近又有空,所以想讓我帶他認識一下你。」鍾蕊說著,笑了笑,「你不用怕,我爺爺這個人雖然表面上很嚴厲。但是人其實很好的。哎呀,說那麼多,你趕緊來,你來了,我給你介紹,你跟他相處一下,你就知道了。」 我在心裡苦笑一聲,「你爺爺是什麼人,還用你介紹嗎?恐怕我比你還要清楚啊。鍾蕊同學。」 不過,我嘴上卻只能說道:「好的,你們在幾號房。我馬上過來。」 「3325」 掛了電話之後,我深吸一口氣,再長長地吐了出來,然後走回家裡,換了衣服,坐車往萬豪酒店而去。要說張宏會僅僅因為覺得我有趣而來見我,這我是打死也不信的。他這一次來,一定是有著什麼樣的目的,很可能是彭耀跟他說了點什麼,他意識到了某種可能性,所以才會想要見我。而這件事事出倉猝,我也想不了太多,只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淹。所以,坐在地士上的時候,我腦子裡也沒想太多其他地東西,只是把自己關於馮櫻和張宏兩家聯合案的思路,在心裡大致地梳理了一下。 萬豪酒店離我家很近,沒有多久,車子就到了萬豪酒店。一下車,我就看見鍾蕊已經站在了酒店門口。一看到我出現,她就笑著給我打招呼,「阿齊。」 有些日子不見鍾蕊了,乍一見到,還真有些想她。尤其是她現在的神氣與從前大不相同,臉色白裡透紅,說話的時候,嘴角總是帶著笑,充滿陽光,青春的味道。見到她這樣,我差一點忍不住湊上去,在她臉上親了一下。但是看了一下站在她身後兩個黑著臉的高頭大漢,我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只是笑著走過去,拍了拍她的肩頭,「越來越漂亮了喔。」 「你也是越來越帥了。」鍾蕊笑了笑,在我臉上捏了一下,然後便轉身帶路,「上去吧,我爺爺正在等你呢。」 我點了點頭,跟著走了上去,不一會,我們就坐著電梯來到了三十三樓。一出電梯,我就看到走廊各處都站滿了人,給人地感覺,根本不是一個黑社會老大住在這裡,而是一個總統住在這裡。 這時候,有一個人走過來,要伸手搜我,鍾蕊於是瞪了他一眼,「天齊是爺爺親自請的客人,你也敢無禮嗎?」 那人僵在原地,有些為難地看著鍾蕊,不過並沒有退開。我這時趕緊笑著說道:「例行公事,沒關係的,何必為難他呢?」 我說著,走上一步,把雙手舉了起來,對那人說道:「搜吧。」 那人有些感激地看了我一眼,說了聲對不起,然後搜了一下我的身上,沒有發現什麼之後,就請我們進去了。穿過長長的走廊,當我們走到中間一間房子的時候,鍾蕊站住,走上去敲了敲門,「爺爺,阿齊來了。」 這時候,我就聽到裡面有個人說道:「進來吧。」 隨著大門推開,我看到房間裡有三個人,兩個站著,一個坐著。站著的那兩個人一個是很強壯的年輕人,讓人一看上去覺得他簡直可以把大象殺死,而另外一個則是一個個子很高,表情顯得很陰沉的中年人。這兩個人任何一個單獨站出來,相信都會給一般人很深刻地印象。但是因為在他們的面前坐著的那個人地關係,他們的特點一下子就顯得無足輕重了。 在他的面前,他們兩個人的表情,除了恭順之外,就是敬畏。 不用說,*著窗戶坐著的這個人正是張宏。我儘管已經知道很多關於他的資料,但是從未見過他的真人,也沒有接觸過任何他的圖片資料,見到他的長相還是第一次。 「好了,你們出去吧。」見到我們進來,張宏便對這兩個人揮了揮手,說道。 「是。」兩個人恭順地點了點頭,然後低著腦袋走出去了。 張宏給人的第一感覺,是很高大,雖然年紀已經有些大,但是看得出來,身體依然很強壯。不過,他這種高大的身體並沒有帶給別人什麼壓迫感。他剛才說話的時候,語氣很柔,揮手的時候也很緩慢。除了他始終嚴肅的表情外,看起來像極了一個慈祥的老人。 「爺爺,我把阿齊給你帶來了。」等到那兩人走後,鍾蕊便笑著走到張宏後面,按著他的肩頭,說道。 張宏的臉緩和了許多,看起來愈發像個尋常的慈祥老人,他笑著看著我,問道:「你就是楚天齊?」 我禮貌地笑著點了點頭,「是的。」 張宏回過頭拍了拍鍾蕊的腦袋,「蕊蕊常常提起你。」 我笑著看了鍾蕊一眼,沒有說什麼。 「我這次來,是專門來感謝你解開蕊蕊心中的心結的。她現在整個人跟從前完全不一樣,開心了很多。」 「哪裡,我跟鍾蕊是好朋友,做這些是應該的。」 「嗯。」張宏點了點頭,在位子上靜了一陣,笑著轉過頭,看著鍾蕊問道,「蕊蕊,可以給一個讓兩個男人談話的空間嗎?」 鍾蕊有些奇怪地抬起眼睛看著我,我笑著對她點了點頭,她於是嘟著嘴,有些情願地哦了一聲,然後走出去了。等到她走出去,把門帶上之後,張宏的臉重新又變得嚴肅起來,他指著身邊的椅子,說道:「坐。」 第十二章 第三節 沒人願意做棋子 第十二章第三節沒人願意做棋子 我剛在張宏身邊坐下來,他就在桌上拿了一個橘子,遞到我面前,我笑著搖了搖頭,「不用了,我現在想吃,謝謝。」 張宏看了看我,把橘子收了回來伸出手開始慢條斯理地剝了起來,他剝橘子的動作很慢,但是神情很專注,兩隻眼睛很認真地看著橘子。在這個過程中,他一句話也沒有說,而我自然也是一句話不敢說,老老實實坐在旁邊觀賞他剝橘子的手藝。 過了好一會,他終於把橘子剝完,把身子緩緩直了起來,放在桌上,抬起頭來,看了我一眼,雲淡風輕地說道:「我差一點要殺你。」 我怎麼也沒有想到,我跟張宏正是面談的開場白居然是這樣。雖然張宏說完這句話之後,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走到茶水機那邊去,並沒有看我。但是我整個人還是刷得一下背上就滲出一層薄薄的汗珠,因為當他輕描淡寫地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絲毫也不懷疑他有這個決心。 走到茶水機旁邊之後,張宏給自己倒了杯茶水,然後端著杯子緩步走回到我的身邊,對著正皺著眉,低著頭的我,問道:「為什麼要阻止我跟錢氏家族的聯姻?」 我暗自吸了口氣,然後勉強抬起頭來,對張宏說道:「張老先生,我想你不會是個喜歡聽別人解釋的人。所以我也不想特別解釋什麼,我只能說。我做這件事的初衷,並非為了破壞誰地事情,我只是不喜歡被人擺佈的感覺而已。」 「擺佈?」張宏點了點頭,「是個很不錯的詞語。不過你所謂的擺佈是指什麼呢?是不甘於馮櫻,還是不甘於錢不易地擺佈。」 「我的這種感覺並特別針對任何人,但是針對所有試圖擺佈我的人。」 「錢不易用區區蠅頭小利就想擺佈你,當然是他的年輕和愚蠢,但是馮櫻呢?馮櫻開出的價碼應該是一個不錯的價碼才對。」 我點點頭,說道:「是不錯,過,我不會聽她的。」 張宏眨了眨眼睛,說道:「我很想聽到你說為什麼,不然我會覺得你是在虛偽。」 「這世上也許有人的人生是可以拿來交易的。甚至大多數人都這麼幹,但是這些人裡絕對不包括我。」我說著。看了看張宏,「我的人生是無價地。」 「這麼說,你是不打算接受任何人的擺佈了?」 「是地。」 「那如果我有這個打算呢?」張宏放緩了聲音,目光盯在我的臉上,表情沉」專注,很像他剛才剝橘子時候的樣子,「也不可以嗎?」 我靜靜地與他對視了一陣之後。點了點頭,「是的,張老先生你也不可以。」 張宏略微嘟起嘴巴,打量了我一陣,然後抿了抿嘴唇,收回了目光,望著窗外喝了一口茶,「張放天這個人,你應該已經見過了吧?」 我心裡有些奇怪。張宏怎麼會突然提到他,不過這時候,我並不打算扯謊。在這種老謀深算的老頭子面前,耍奸打滑是再愚蠢不過的事了,我於是點點頭,「見過了。」 「覺得他這個人怎麼樣?」 我想了想,說道:「是個很了起的人,只是運氣不大好吧。」 張宏又問道:「如果他地運氣好,又會怎麼樣呢?」 「也許會成為一個大人物。」 「。」張宏搖了搖頭,「他只能成為站在大人物旁邊的人。」 張宏的話讓我一陣奇怪,我於是有些納悶地摸了摸鼻子,看著張宏,等著他說出下面的話。 張宏直了直身子,繼續說道:「知道我為什麼不讓他當我的繼承人麼?」 「我聽說,是因為他知道鍾蕊是您的親孫女,而他不可能跟鍾蕊結合,所以……」 「,是這麼回事,這是所有人的誤解,我之所以放棄諾言,毀棄他的身份,並不是因為他與我沒有血緣。」 我略想了想,說道:「那麼是因為他出手殘害了您的骨血嗎?」 「那個男人確實是張放天殺地,過下這個命令是我。」 我的眼睛頓時睜得老大,腦子裡有些邏輯顛倒,老子下令殺掉自己的兒子?這……這也太連續劇了吧? 彷彿是看穿了我地心事一般,張宏藉著說道:「那個男人並不是我的兒子,我從來沒有過什麼私生子。」 我眼珠子在我的眼眶裡轉了一圈之後,說道:「那……鍾蕊她?」 「她是我的親外孫女。」張宏答道。 我頓時明白了,「你的意思是,鍾蕊的媽媽才是你的……」 「沒錯,我只有一個私生女,沒有私生子。」 「就算是這樣,你又為什麼要殺掉鍾蕊的父親呢?」我解地問道。 「因為他殺了我的女兒!」張宏說到這裡,眼眉緩慢地眨了一下,臉上閃過一絲陰鬱,「這件事他自以為做得神不知鬼不覺,就連鍾蕊也毫不知情,直到現在還以為我是她的爺爺,但是這並代表他可以瞞得過我。」 我不能理解地攤開手,「但是……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因為他跟我的女兒之間根本沒有感情。他在得知我的女兒的身份之後,害怕她將她一腳踢開,自己獨享富貴榮華,所以他就在一個晚上,把她殺掉,切成二十多塊,分別扔進河裡,下水道和埋在他家後花圓的茉莉花樹下。」張宏歎了口氣,接著說道。「幹完這件事後,他就滿面笑容地帶著鍾蕊來找我了,大模大樣地讓我地傭人給他煮牛排。」 我聽著張宏臉色平靜地說著這一切,背上一陣一陣地發涼。為什麼人性竟然可以醜惡個這個地步。而我同時也越發理解,當初鍾蕊的內心為什麼會那麼陰暗。 而這時候,張宏繼續說道:「我的女兒自己也談上正派,如果他只是因為不能忍受自己的妻子出軌而把她殺掉地話,我或許不至於殺掉他。但是他是為了本該屬於我女兒的東西而殺掉他,我就沒有放過他的理由。」 張宏說著,抬頭看了我一眼,看到我一臉啞然的樣子,便又說道:「怎麼?你覺得我這是虛偽嗎?不,這是絕對的實話。我從來沒有隨便殺人,我殺人都絕對是有充分的理由的。我像所有的人一樣遵守我們各自應該遵守的準則。我和他們唯一不同的地方。只是準則由我來制定。」 「你不喜歡張放天,是因為他是個不遵守準則地人嗎?」 「沒錯。」張宏點了點頭,「張放天是一頭最好的獵狗,是最兇猛地野獸,但是他不是一個好的領袖,因為他不能永遠遵守一個法則。而他之所以這麼做,是因為他內心深處並不自信。他沒有安全感。他總是有一種被迫害的妄想,即使一切都是他安排的,他也無法完全信任。因為在他內心深處,即使是他自己,也是不可以信任的。」 「但是他在你手下的時候,並沒有任何失控,他一直是你最得力的幫手。」 「那是因為他不是領袖,他只需要去完成目標,而不需要考慮大局。更不用考慮整個團體。世上最好地牧祟犬就是藏獒。而如果讓藏獒當牧祟人的話,那麼最先把祟群吃光的,就將是藏獒自己。張放天就是這只藏獒。當有人能夠控制得住他的時候,他是一柄無雙利器,但是如果讓他自己做主的話,他最終只會毀掉一切,因為他根本無法控制住自己。我一直對他給予期望,一直試圖改變他,但是最後我發現我無能為力,他內心自卑和殘忍的烙印實在是太重,我根本無法改變得了他。所以,我決定毀棄掉他繼承人的身份。捫心自問,我這樣做,是為他著想,是為了讓他毀掉一切之後再把自己毀掉。但是很顯然他並理解我的做法,所以他出走了。」張宏搖了搖頭,「眾所周知,我沒有追殺他,也沒有發佈任何對他不利的命倉,我由他去,而最後他地結果也跟我所想的一樣,他一個人根本無法站住腳跟,最後得不投*馮櫻。但是我知道,他的心裡對馮櫻沒有絲毫信服,迄今為止,這世上能夠讓張放天信服地人只有一個,那就是我。」 我點了點頭,心裡暗想,原來事情是這麼回事,過竟然連彭耀都知道真相,這也就未免太奇怪了。我心裡這樣想著,張宏繼續說道:「無論張放天對我做任何事,我都不會怪他。因為我這一輩子只欣賞過一個年輕人,這個人就是張放天。」 「既然如此,你為什麼不跟張放天把話說開呢?」 張宏沉默了一陣,很感傷地說了一段完全不像是一個曾經權傾天下的黑道梟雄的話,這是一段堪稱淒涼的話,「我沒有這個能力……就像我沒有能力解開鍾蕊的心結一樣。我永遠都是這樣,可以讓人敬我,讓人怕我,但是卻永遠無法讓人愛我。」 張宏的話讓我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說,只能有些尷尬的,靜靜的坐在一旁,看著他有些傷感的神情。 好一會之後,張宏搖了搖頭,繼續說道:「知道我為什麼要選錢不易嗎?」 「我原以為是因為馮櫻得到張放天,讓你倍感壓力,所以你才被迫跟錢氏家族聯姻。但是現在我聽您這麼說,我開始懷疑自己的判斷。」我說道。 「這當然也是一個原因,但是也有另外的原因,除了錢不易的年紀和才貌足以跟蕊蕊相稱之外,還因為我想最後給張放天安排一個機會。我原本的計劃是錢氏家族只是生意人,他們只懂得生意。對地下勢力並無多少興趣。因此,我打算讓錢不易接班之後,便徹底退休,然後由錢不易出面將張放天請回來。讓他接掌我遺留下來的地下勢力,讓錢不易制衡他。這樣他雖然還談不上完全自主,但是起碼可以實現他出人頭地,不屈居人下地夢想了。但是……」說到這裡,張宏抬起頭看著我,「你把我的一切計劃都破壞了。」 聽完張宏的話之後,我愣了一愣,然後鼓起勇氣說道:「張老先生,您知道為什麼你可以贏得別人的尊重和敬畏,但是卻總是無法贏得別人地愛嗎?」 我的話讓張宏的眼睛微微一跳。很顯然,我的話讓他覺得有些訝異。不過他沒有反駁我,我於是繼續說道:「因為你總是習慣以居高臨下的姿態去安排每個人的命運。或許,你是出於好心,但是只要你抱持這種態度,你的計劃就注定是要落空了的。因為在你眼裡的這些人,並是你的棋子,他們是活生生地生命。有各自的靈魂和想法,他們可能每個人都心甘情願地按照你所劃定地路線去走。這就像是下棋,或許你確實是這個世上最好的棋手,但是當別人下棋的時候,你卻總是在旁邊指手畫腳,那麼就算你的指導是多麼正確,也只能讓人覺得厭煩。因為你只能讓他們獲得勝利,卻剝奪了他們下棋的樂趣。」 「說下去。」張宏很認真地看了我一陣,說道。 「就像你剛才所說的這個安排。其中最關鍵的一點,你說了那麼多,但是你卻一個字也沒有提鍾蕊地幸福。我敢說你不愛她。但是你認為人生的幸福,只是*條件相稱,門當戶對,就可以了的嗎?用犧牲一個人幸福的辦法,去成全另外一個人,就算成功,又能算得上是對的嗎?」我搖了搖頭,「不,是,最起碼在我看來絕對不是。因為你是人,不是神,你沒有這個資格。」 「再說鍾蕊,張老先生你是她的親外公。如果說親密,難道我跟她的關係,會比你跟她的關係更親密嗎?我不覺得。難道說你解開她心結的機會會比我少嗎?我想就是張老先生你自己,恐怕也不會贊同。然而,究竟是為什麼最後解開她地心結的人並不是你,而是我呢?」我說到這裡,頓了頓,「難道不就是因為你始終把自己放在高高在上的位子,完全沒有放下身段,去真正關心她地內心世界嗎?」 當我說到這裡,我發現自己好像有點太過份了,在比自己輩份高這麼多人的面前用這種語氣說話,似乎有點失禮,我於是趕緊收住聲,彎腰道:「對起,張老先生,我一下子胡說了這麼多,請你不要見怪。」 而這時候的張宏則是一連木然地坐在位子上,望著牆上的鐘,好一陣之後,他才緩緩搖了搖手,長歎一聲,說道:「我現在終於明白,你為什麼能夠解開鍾蕊的心結了。」 說著,他雙手撐著膝蓋站了起來,對我說道:「今天跟你談得很高興,希望下次能夠有再跟你見面的機會。」 很明顯,張宏這個姿勢就等於是送客的姿勢了,我雖然心裡有些奇怪,但是還是站了起來,對他彎腰行禮道:「那請張老先生早點休息,我明天再來看你。」 張宏搖了搖頭,「用了,我明天早上就會離開。」 「為什麼這麼急?何不多在通海待一段日子呢?通海還是有滿多地方可以逛的。」 「鍾蕊會在這裡多待兩天,你陪她玩吧,我還有事,明早就要走了。」 「喔,那就祝您萬事順利了。」我說著,點了點頭,裝身就要離開了。 正當我要走的時候,張宏要把我叫住,「等一下。」 我有些奇怪地轉過身去,問道:「還有什麼事嗎?」 張宏看了我一陣之後,說道:「我基本上可以原諒你做任何事,但是傷害鍾蕊除外。」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有了一種開玩笑的勇氣和情致,竟然立正道:「張老先生你放心,每當我想欺負她的時候,我一定會記起,她有一個做黑道教父的外公。」 說完,我笑著對張宏再次點點頭,轉身離開了。 我剛一進門,鍾蕊就走了過來,問我,「喂,你跟爺爺都說了什麼?」 我嘻笑著說道:「你爺爺跟我商量幾時娶過你過門。」 「去你的。」鍾蕊臉紅地踢了我一腳。 然後,鍾蕊便親自送我下樓了,在大堂裡,我們商量好之後明天見面的時間之後,我才坐上的士離開了。然後就在的士開動到一分鐘,我的手機就響了起來,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當我接通,就聽到那邊傳來賈雨的聲音,「現在該輪到見見我們了吧?」 這時候,我禁不住對電話笑了笑,「我真那麼有利用價值嗎?」 第十二章 第四節 賈雨的誘惑 第十二章第四節賈雨的誘惑—— 我跟賈雨見面的地方,是在河南路上一個茶館的包廂裡。一見到我,賈雨就彎下身來,對我行禮道:「管理員大人……」 我輕笑著搖了搖手,說道:「好了,以後不用來這套了。我知道你已經猜到我並沒有制約你的辦法,你就也不用再在我面前裝腔作勢了。」 我的話讓賈雨原本低著的腦袋一下子抬了起來,眼睛裡是奇異的目光。而我就在他這目光中施施然坐了下來,嘴裡繼續說道:「我現在似乎有點明白了,也許鬼谷子之所以故意傳授給我制約你的辦法。就是希望讓我過於依賴你,到頭來變成一個凡事都只知道求人的傀儡。也許,前面那些青龍戒的主人,之所以失敗,多少都會是因為這個原因吧?」 就連我自己也沒有發覺,我說這番話的時候,全身上下所散發出的那種絕對自信的氣質,是我從前做夢也不敢想的。這都是多虧了這段時間跟隨著幾位超級大佬們學習的結果。人生誰都有走運,也有倒霉的時候。人生就像打牌一樣,手裡有一首好牌的時候,誰都會打,只有當手裡拿著一副爛牌的時候,才能顯出每個人本事的同。所以打牌長期贏錢的人,永遠是打牌技巧好的人,而決是一時運氣好的人。而正是因為這段時間,我跟著幾位大佬們刻苦學習,學到了許多扎扎實實的東西,因此在跟賈雨說這番話地時候。才會自然而然流露出這種自信的氣勢。 我說完,自己拿過茶壺和茶杯,自斟自酌起來。 而賈雨顯然對我這種態度一下子不是很能適應,他站在原地有些尷尬地愣了一陣。才再次拱手道:「管理員大人……」 「叫楚先生。」我喝了口茶,抬起眼眉,對他淡淡地說道。 賈雨垂著手,站在離我兩三米遠的地方,謙卑中帶著些惶然地看著我,「屬下知道管理員大人對我有氣,但是屬下實在是……」 我歎了口氣,再次揚揚手,說道:「行了,各人有各人的難處。得到青龍戒地這半年多以來,很多事情我也看透了。你放心。只要你不要太過分,我是不會怪你的。我今天這麼說,只是想讓你知道,我已經再是當初那個懵懂的傻小子。雖然時間只是過了半年多,但是青龍戒成熟期的時間是一比十,我所學的,差不多相當於很多人一輩子所學的東西。我現在的心態雖然比不你老奸巨猾,但是人心險惡,防人之心不可無的念頭我總還是有的。你往後就算要哄騙我,也要想出些智商稍高一些的說法才行,免得噁心到我。而且,我自信我終有一天會讓你明白,你在我面前,最精明地做法就是有什麼說什麼。」 「什麼?管理員大人才半年就已經讓青龍戒進入成熟期了嗎?」賈雨說這句話的時候,表情顯得十分驚愕。 我反問道:「男子漢大丈夫。怎麼可能一輩子假手於人?到頭來,還是自己地實力最可*,我早些開始學習。也沒什麼好奇怪的吧?」 賈雨搖了搖頭,說道:「屬下是這個意思,屬下只是驚訝之餘,深感敬佩。青龍戒附身功能,對於天下人來說,幾乎是最為夢寐以求的事情。因為世人最渴望的,總是勞而獲。而青龍戒的成熟期就必須犧牲這種功能,一般來說,有機緣得到青龍戒的人都難免要用上個十年八年,等到遍嘗世間百態,心生厭倦之後,才會願意將它進入成熟期。而管理員大人只得到青龍戒半年有餘,才剛嘗到甜頭,一切也才開始,竟然就已經將它轉入成熟期,實在是有些不可思議。這麼多代素龍戒主人,能夠做到這麼快就捨棄附身功能的,管理員大人是第一個……管理員大人看似平淡無奇,」 「不勞而獲?」我聽到這個詞語,不禁搖著頭笑了起來,「這何嘗不是我地夢想。但是世上有哪裡真有什麼不勞而獲的事?」 說到這裡,我感慨地歎了口氣,對賈雨說道,「你剛才那番馬屁拍得我很爽,過這種無聊話就說到這裡為止,說說馮櫻派你來有什麼事吧。」 賈雨矜持了一陣之後,終於言歸正傳,「不知道管理員大人方不方便稍微透露一下你剛才跟張宏的談話內容?」 「完全不方便。」我乾淨利落地拒絕道。 賈雨被我這一句話噎得整個人都愣了一下,站在那裡說不出話來。我也不管他什麼表情,泰然自若地繼續喝茶。過了好一陣,他自己適應過來之後,才咳嗽一聲,又說道:「馮小姐那邊已經收到了風聲,說你提議兩家合併,這件事情確實是這樣嗎?」 我反問道:「如果我說是,你會不會覺得很出乎意料之外?」 「屬下敢,只是……」賈雨有些疑惑地眨了眨眼睛,問道,「大人為什麼會突然有這種想法呢?」 「雖然我的命運在你們眼中一文不值,但是在我自己看來,還是有些價值的。現在我如你們所願,破壞了錢家跟張宏的聯合,張宏先不說,錢不易是已經恨我入骨了。我既然放不下身段給你們做走狗,就總得自己有些像樣的實力才行。不然的話,我還不被錢氏家族未來的主人圓扁任捏啊。」 賈雨聽了我地話,有些遲疑地說道:「大人的意思是……你想要統一馮櫻和張宏的勢力?」 我聽到他這麼說,不由得愣了一下,然後仰頭大笑了起來,「賈老先生,我在你心目中就真那麼蠢嗎?」 賈雨皺了皺眉。說道:「那麼……大人不是這個意思?」 「我當然不是這個意思,不要說我現在多少學了點東西。就算是我以前,我也決不至於天真到會以為以我現在這種毫無基礎可言地地位,可以一口吞掉馮櫻和張宏,如果我這麼想。百分之百被反吞地人是我。而我之所以要提出這種合併,只是不想馮櫻和張宏鷸蚌相箐,讓錢易漁翁得利而已。」說到這裡當我看了看賈雨,勸說道,「你這麼老謀深算,我想你應該清楚的知道,馮櫻針對張宏的優勢,都只過是表面而已。張宏的基本實力並沒有受損。十年之內,你們兩家可能分得出勝負。再這樣鬥下去。對你們雙方都沒有好處。說來說去,你們兩家無非都是為了錢。究竟是合在一起分得多,還是這樣對抗賺得多,我想我不用拿什麼計劃案出來,你也該心裡清楚。既然如此,你們為什麼合而兩利呢?」 「大人所說地是,只是這件事情牽涉過廣,真要操作起來困難重重。而且。不管怎麼說,馮櫻代表著的,是廣大騰龍情報局退休特工的利益,怎麼說也是半官方性質的組織。要我們與張宏全面合作,他們恐怕心裡會有許多障礙。」 聽賈雨說到這裡,我不由得冷哼一聲,「得了吧,說得你們多高尚似的。你們跟張宏的區別,充其量過是警察索賄跟流氓收保護費的區別而已。誰比誰高級?要真清高,你讓他們退休之後全都到農場去採菊東籬下啊,看他們有幾個人做得到。」 賈雨再一次被我噎得乾咳一聲。不好再說什麼。我看了他一陣之後,繼續說道:「回去告訴馮櫻,也告訴那些自以為高人一等的老傢伙們,利益就是利益,不要裝逼,單嫖不會比3P高尚到哪裡去。」 我這番話說得近乎赤裸,過賈雨臉上卻沒有多少反應,他只是緩緩點點頭,說道:「大人的話,我一定會帶給馮櫻的。」 「那好,你有什麼消息可以再回給我,我地商業案估計再有個把星期就能做出來,到時候我隨時樂意接受馮大小姐的召見。」 我說著,站起身來就要離開。這時候,賈雨趕緊站起身來,拉住我地衣袖,說道:「大人,馮小姐交待的事情,我差不多辦完了。我現在想跟大人討論一下大人您的事,不知道大人是否方便?」 我轉身看著賈雨,在心頭轉了一轉,重又再位子上坐了下來,問道:「不知道賈老先生有什麼見教?」 賈雨不愧是老烏龜,才這麼短時間,但是已經適應了我這種陰陽怪氣的說話風格,打了個千,在我身邊坐了下來,說道:「大人,你知道我剛才為什麼會問大人是不是想統合馮櫻和張宏的勢力嗎……或者說,大人你認為我真的愚蠢到,會認為大人打算憑一己之力統合這兩大勢力嗎?」 賈雨的話讓我聽得有些模糊,我眼珠子在眼睛裡擺了擺,說道:「不要繞子,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吧。」 賈雨點了點頭,然後又說道:「知道大人是否曾經記得,屬下曾經說過,只要大人去動馮櫻,其他一切事,屬下惟大人馬首是瞻。如果大人想要富貴榮華地話,屬下更加將鼎力襄助。」 我想了想,點頭道:「這話我記得,這是你所有謊話中最大而無當中的一句,怎麼了?」 賈雨不管我的怪腔調,繼續說道:「其實今天這件事情,我早就已經考慮過,當初我也幾乎向大人稟告。只是大人當時童心未泯,心性未定,對這些事情似乎毫無興趣,所以屬下才沒有說出來。」 我轉著眼珠子想了一陣,說道:「繼續……」 「在說出我的想法之前,我想先問一個問題,剛才大人說了那麼多,但是始終沒有說,你想從這件事情當中得到什麼具體的好處。」賈雨說著,揚起眉看了我一眼,「我想,以大人的個性,應該不會做專門利人,毫不利己的事情吧?」 這次輪到賈雨噎得我乾咳一聲了,「嗯哼,我主要是為了幫你們兩家,中國人不打中國人嘛。當然了,順便的,我也希望你們合作成功之後,能夠適當地給我點回報,讓我做點生意,賺點小錢什麼的。另外,我相信我幫了你們兩家一把,你們應該也不好意思看著錢不易打我,不幫忙吧。」 「這麼說,大人地誌向只是想自保而已嗎?」賈雨問道。 我點點頭,「我的志向一向遠大得有些,這你該知道。」 「但是,如果只是一味自保,就意味著只能處於被動地位。這就等於永遠將自己放在被動挨打的地位,只要你稍有差錯,就會萬劫不復。不知道這一點,大人是否想過?」 我皺著眉頭,仔仔細細地打量了賈雨一陣,然後說道:「我聽你地意思,怎麼像極了勸進的味道?」 「不錯。」賈雨坦誠地承認,「我正是這個意思。知道大人有沒有想到過,馮櫻和張宏合則雙贏,這其實是件再簡單不過的事情。既然如此,為什麼卻一直沒有成功呢?說到底,就是因為沒有適當地操作人來操持這件事。而大人天縱英才,應逢際會……」 聽到這裡,我趕緊搖手,「行了,行了,這種屁話就不用說了。我知道的你的意思了,你是想讓我出面來當這件事情的操作人,對不對?」 「大人果然英明神武,觸類旁通,屬下正是這個意思。」 「但是就算我願意,而且很僥倖的,我又確實坐上去了,那又如何?我*什麼統合這些實力呢?難道只*我堅挺的人品麼?」 「當然是。」賈雨搖了搖頭,說道。 「那你想要怎麼做?」 「大人現在又青龍四大佬的幫助,現在的能力已經遠不是普通的人可以相比。但是如果僅*這一點,就想要統合兩大勢力,顯然不可行。但是如果我能夠馮櫻支持大人的話,那麼,我所說的這件事,恐怕就不再是個夢了吧?」 賈雨的話讓我心裡猛地一驚,過我臉上沒有露出來,只是沉默著在心裡轉了好幾十圈之後,才警惕地笑著反問道:「我很好奇你們為什麼要這麼做。」 第十二章 第五節 賈雨的痛腳 第十二章第五節賈雨的痛腳 「馮櫻表面上看起來,好像很精明強幹,但是她畢竟是個女孩子,我們可能總是讓她去過這種勾心鬥角的生活。即使是他父親的遺願,也是希望能夠讓她過上簡單幸福的生活。而且她和張宏不同,張宏完全代表他自己,他的勢力也完全從屬於他。但是馮櫻說白了只是騰龍情報局退休特工團體的代表而已,馮櫻跟他們是利益代理人關係,而不是完全的控制關係。而正如你所說的那樣,馮櫻和張宏勢力聯合起來之後,他們各自的利益都要遠大於過去。既然如此,那麼騰龍情報局的退休特工在適當的時候,讓馮櫻隱退,去過快樂的普通人生活,然後接受你成為他們的利益代言人,也不是什麼可能的事,尤其是在當身為他們這個團體中的三大執行委員之一的屬下,百分百對你鼎力襄助的前提下,就更是如此了。」 聽著賈雨滔滔不絕地說完這番話之後,我轉著眼珠想了想又問道:「我很想知道你所說的那個適當的時候,是什麼時候?」 「就是在大人用你的實際行動證明,你可以保證並且擴展他們利益的前提下。」 我聽到這裡,微微揚起頭,笑了笑,「還真是曖昧的說法啊,過,我有一個地方不是很明白。如果事實真是你說的那樣,那你們為什麼不乾脆跟張宏合作呢?難道他不是比我更能保證你的利益嗎?」 「如果我們全面跟張宏合作,那麼他自然可以得到最大化地收益。但是那部分收益是不是會如實地到我們的手裡。就是個很大的疑問了。」 我看了賈雨一眼,問道:「這麼說,你們不相信張宏?」 賈雨點了點頭,「如果我們相信他的話。恐怕早就跟他合作了,何必爭鬥這麼多年呢。」 「但是,我想不通你們為什麼那麼不信任張宏。張宏我已經見過了,不是一個頭腦發熱,妄自尊大地人,他很有理性,也很克制。難道他不會知道一旦他侵吞你們的收益,你們將給予他們怎樣的反噬嗎?我不信以他的頭腦,會做這種菏澤而漁的蠢事。」 這時候的賈雨沉默了一陣,然後說道:「關於對張宏的信任問題最大的問題有兩個。第一個是這些退休特工中有許多人自負是國家英雄,不屑於讓一個流氓頭子代表他們。至於第二個原因。是因為我們與張宏以及他的手下們有著很多不為人知的恩怨。」 「為人知地恩怨?」我有些好奇地眨了眨眼睛,「可以說得明白一點嗎?」 「曾經有那麼一段時間,政府全面掃黑,並且在全國範圍內捕殺那些黑社會老大。在這一系列掃黑行動中,許多黑社會老大被不經審判直接槍決。另外,這些人裡面還有許多被致傷以及致殘,比如張宏就是在這些行動中喪失了他的生育能力。他地幫派骨幹以及許多心腹手下在這些行動中死傷過半。而當時執行這一系列攻堅任務的,正是我們騰龍情報局。而至於張宏的那場車禍,正是由我跟另外一個執行委員親自策劃的。」賈雨說到這裡,看了看我,「現在……你能夠理解為什麼無法信任張宏了吧?」 而我聽到這裡,暗自吸了口涼氣,原來,在這兩家裡面還有這段恩怨,怎麼彭耀和張震龍什麼都沒有跟我說過呢?難道他們全都不知道這些?大可能吧?我在腦子裡想了好久。才想到,也許他們之所以不跟我說,就是因為害怕讓我知道這些事情之後而退縮。畢竟。這件事情如果成功的話,他們也將是得益者之一。想到這裡,我不由得在心裡笑著搖了搖頭,在大人的世界裡,永遠是利益至上。無論是多麼親密的關係都好,為了利益,還是有很多話不會說地。不過經過這麼多事,我對這個也還理解,所以也沒多想什麼,我問賈雨,「既然如此,那你們應該跟張宏死扛到底才對。但是我聽你的口氣,又好像贊成我提出的這個計劃的意思?」 「如果這個計劃是張宏主尋,我們當然不可能贊成,但是如果只是暫時的利益聯合,並且操作人是傾向於我們的人的話,那又不同了。」賈雨說著,不等我間便繼續說道,「簡單的說,張宏現在已經老了,他撐不了幾年。如果你能夠說服張宏實行這個計劃,那麼我們將當然的表示贊成,並且開始跟張宏進行合作。不過這個計劃地總執行人必須是你,我們也只接受你的指令。而在這個過程中,我們將全力支持你的計劃操作,並且只要求你在利益上做到偏倚。幾年之後,當你用你地實際成績確定了一定的威信和基礎之後,我們將向你表示效忠,承認你是我們的利益代表人,聽從你的調遣。在我們的支持下,你可以逐步清除張宏對全局的控制力。當時機成熟之後,我們希望你能夠跟鍾蕊結婚,全面代替張宏對我們這個集團的影響。當你根基站穩之後,我們希望你可以進行內部清晰,將這些原屬於張宏勢力的成員全部清洗出去,建立一個完全的,只聽命於你個人的超級賭博集團。」 聽完賈雨的話,我冷冷地糾正道:「是只完全的,只聽命於我的超級賭博集團,而是完全的,只聽命於騰龍情報局的超級賭博集團。」 賈雨答道:「這不是一樣的嗎?我們都是效忠於大人你的啊。」 「效忠於我?」我冷笑了一聲,指了指賈雨,「除了你們自己以外,你們真的還會效忠別人嗎?」 賈雨被我說得一愣,做出一副被誤解的委屈模樣,「大人……」 「行了,不要再給我大人前,大人後了。賈雨,你跟著素龍戒出來多少年了?五千年?還是一萬年?」我望著賈雨,質問道。 賈雨被我問得有些奇怪,茫然地搖了搖頭,「不記得了,只記得是很多很多年了。」 「既然你在世上活了那麼多年,你腦袋那麼聰明,但是為什麼到今天你還會這麼喜歡搞這些勾心鬥角呢?你玩弄這些陰謀詭計整整幾千年了,你覺得累嗎?」我說著,別過腦袋,看著窗外,「你知道你剛才像什麼嗎?」 賈雨抬起頭,疑問地望著我。 「你真的很像一個專門喜歡挑亂天下的惡魔。我就不明白,為什麼你總是那麼喜歡挑起爭端?為什麼你總是喜歡看著所有人都按照你寫的劇本去爭鬥,去廝殺,難道這真的會讓你那麼有成就感嗎?難道你天生就喜歡看著這世上的人反目成仇,生離死別嗎?」 「大人,我……」賈雨還想解釋,不過我不打算給他這個機會,因為我完全不想再聽他多說一句話,我伸手攔住他,搖頭道,「夠了,我現在不想聽你說任何話。我現在只想跟你說一句話,馮櫻和張宏聯合這件事,我一定會去做。在這件事情當中,就算你幫忙,我也希望你不要從中作梗。不然的話,我就會毀掉我手中的這枚青龍戒。我雖然不知道怎麼對付你,但是你畢竟是屬於青龍戒的靈魂,我信我毀掉青龍戒,你還能在這個世界上繼續存在下去。」 當我這段話說完,賈雨的臉色便一陣慘白,雙膝一軟,撲通一下跪在了我的腳下,「大人……大人,屬下,屬下誓死效忠,屬下絕對不敢再有貳心,屬下……」 賈雨一邊說,身子居然還一邊顫抖,這與他平時老謀深算,處變不驚的形象實在是相去太遠。看來,我無意之中想到的這個辦法,正是他的死穴。而看到他在我腳下顫若篩糠的樣子,我也不由得一陣好笑,對賈雨也不禁有些看透了。他這個人,問其實質,其實並是個真正具有勇氣的人。他之所以總是顯得那麼悠然自得,鎮定自若,說到底是因為他對自己智慧擁有絕對的自負。任何人,任何事幾乎都在他計算之中。而當一件事情完全不在他計算之中的時候,他同樣會束手無策,而當這件事情要危害到他的生命的時候,他馬上就會變得像最普通的懦夫一樣恐懼。 任他在我腳下顫抖了一陣之後,我才揮揮手,對他說道:「算了,你也不用嚇成這個樣子,只要你不要胡來,我也不至於這麼做。不過,你要記住,如果你真的做了我無法忍受的事情,我決不會心痛一枚青龍戒。我現在該學的,可都學得差不多了。」 「是,是,是,是,屬下明白。」賈雨點頭如搗蒜一般。 而我則不禁在心裡搖了搖頭,笑了一下,放鬆了一些,總算抓住了賈雨的痛腳了,以後在他這方面可以省點心了。 第十二章 第六節 發生在街頭的一切 第十二章第六節發生在街頭的一切 跟賈雨分手之後的又一個星期,我都坐在家中寫馮櫻和張宏的聯合案。雖然到現在,我對這兩家的能否實現真正的聯合,已經有了許多悲觀的想法,他們兩家之間的問題,以及各自的問題都實在是太多了,實在不是一個簡單的聯合案就可以解決的。人和人之間,說到底確實只是個利益關係,但是各種利益關係糾纏在一起的時候,這種利益關係就會被複雜化並扭曲,到最後就會變成不再是純粹的利益關係。 雖然心裡有著這樣的悲觀想法,但是既然事情已經走到這一步,我不可能就這樣放棄,還是要努力將他促成才行。因此,這個早就醞釀在腦海裡的方案,寫得時候格外的辛苦,即使是在各種原始資料都有張震龍和彭耀給我全力提供的情況下,我也花了差不多看整一個星期的時間才做出了個大致的架子。完全做出來來,大概還需要同樣的時間。 不過,這些日子躲在家裡寫已經寫得頭都有些大了。我於是打電話給烏蘭,可是烏蘭說她今天要出任務,沒時間陪我。再打電話給張盛,他說要陪楚洛華去買口紅。我忿忿不平地罵了聲你這個沒出息的,然後打電話給樓蘭雪。 「喂,樓大小姐,有沒有空啊?」 樓蘭雪一聽到我的聲音,就嗆道:「哎喲,是楚大才子啊,今天這吹的是什麼風啊。居然勞你大駕,親自給我打電話?」 我知道她這是怪我自從回到通海,都沒有打電話給她,所以便趕緊陪笑道:「這些天真是忙。你看,我這不是找你來了麼?」 樓蘭雪可一點也不吃這套,「少來了,忙著四處勾兌MM吧你,我一聽你沮喪地語氣,就知道你肯定是勾兌哪個MM,人家沒搭理你,你拿我填充空白時間來著。」 我心裡咯登一聲,心想這丫頭怎麼這麼聰明。不過嘴上可是堅決不認,「哪有。我這一閒下來,第一個想到打電話的人。就是你。你想啊,我要是想勾兌MM,樓大MM你當然是第一候選了,你當初跟我約下的開房之約,我可從未敢忘啊。」 「去你的,找死是嗎?」樓蘭雪在電話裡笑罵道。 我對著電話淫笑了一聲,說道:「大過年地。不要生啊死啊的,被別人聽到了,還以為你要跟我理情呢。」 樓蘭雪大聲地叫囂道:「好,楚天齊,你有種,馬上給我出來,讓我錘死你。」 「好啊,咱們在西城百貨見。」我說著,笑著把電話掛了。 不多時。我就穿著厚厚的皮夾克出現在西城百貨前,而樓蘭雪是早已在那等好了的。也不知道是為了打我的時候方便還是怎麼的,樓蘭雪穿得不是很多。站在門口竟然有點瑟瑟發抖的樣子,實在是我見猶憐。但是當她一看見我,就半點可憐的樣子都沒有了,撲上來就是一頓拳打腳踢。好在我早有準備,裝備齊全,再加上動作敏捷,雙手一擋,腦子一縮,她的絕大部分攻擊都只能打在我厚厚的夾克上,被我厚夾克地高防禦將她大部分的攻擊都MiSS掉了。 等到她暴扁我過癮了之後,我才直起身子,伸出腦袋,對著她人畜無害地笑道:「看來樓大小姐這些日子沒怎麼練,身手有點退步喔。」 「你還說……」樓蘭雪咬了咬牙齒,揮上手來還要揍我,卻被我輕輕將她一隻手抓在手裡,「行了,都凍成這樣了,還不趕緊進去。」 我地柔情攻勢沒有讓樓蘭雪領情,她走到我面前,伸手就把我的皮夾克的拉鏈一把用力拉了下來,我於是趕緊身子往後一退,笑著說道:「幹嘛?想要當街用強麼?人家會害羞的。」 「回家做你的春夢去吧,把你的皮夾克給我。」樓蘭雪說著,幾步搶上來,完全不顧路人的目光,硬生生把皮夾克從我身上扒了下來,穿在了自己身上。然後縮了縮鼻子說道,「在家裡吹著空調真不覺得,出來才發現竟然冷得這麼厲害,通海今年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穿地是低領毛衣,夾克一被脫下來,涼風就嗖嗖得往我脖子裡灌,真不是一般的冷啊,我於是趕緊拖著樓蘭雪往百貨商場裡走,一邊走一邊問道,「仙女姐姐,你難道出門前都沒看天氣預報的習慣嗎?今天零下十二度,通海市一百年以來的最低溫。」 樓蘭雪不敢相信地看了我一眼,說道:「天啊,你到底作了什麼孽啊,居然要全通海的人替你陪葬。」 我眼前一片發黑,「天地良心,這真不關我事,我要真有那本事,我早就搬東京去了。」 我們兩個一路說說笑笑,從大廳一直上到西城百貨六樓。在這裡有一個休閒吧,因為十八塊任飲,而且這裡美女MM的出現率極高,因此從初中開始,這裡就是我的窺探美女的聖地,每次來都不喝得老闆翻白眼不捨得走。鄙人現在雖然小有餘財,但是當跟朋友聚會的時候,第一本能還是想到了這裡。 我本以為只有我才喜歡來這,誰知道我們剛一出現在這裡,就聽到樓蘭雪問道:「囈,你也喜歡來這嗎?」 「那當然。」我說著,做深沉凝視憶苦思甜狀,「這裡裝滿了我少年時地夢想啊。」 樓蘭雪笑著拍了拍掌,說道:「真巧,我讀中學的時候,也常到這裡來哦,怎麼從來沒有看到過你?」 我感慨地摸了摸自己的秀髮,說道:「這還用你說嗎?像你這種美女,哪次來這裡不是被人左呼右擁地。哪裡看得到我們這些實力內涵派?」 說著,我們兩人一起走到窗邊,在侍者充滿殺氣地目光中點了一排飲料,大喇喇地坐了下來。 「這段時間都在忙什麼呢?」坐下來之後。樓蘭雪問道。 我笑著搖了搖頭,說道:「也沒什麼,無非是想對人類發展和社會進步做點貢獻。」 我話說到這裡,樓蘭雪還沒有來得及笑,就聽到街上突然一陣劇烈的鞭炮聲。我不以為意地說道:「誰這麼沒有公德心啊,大街上放鞭炮?」 然而,我看到坐在我對面的樓蘭雪的表情卻在一瞬間僵住了,兩隻眼睛一動不動地緊盯著門外。再然後,我就聽到街上地人群中突然爆發出一陣驚恐的叫喊聲,街上頓時變得一片混亂。我這時候才順著樓蘭雪的目光往樓下的大街望去。然後就看到一輛奔馳車停在了路邊,車身上佈滿彈孔。 車子的前門被推開一點。但是司機並沒能走出來,只是伸出一個腦袋耷拉著掛在打開玻玻的車門上。車的後門也被打開,裡面的人已經出來了,不過,他並沒有能走遠,就仰面翻在了車身上。他的身上佈滿了彈孔,鮮血從他身上的上汩汩地流了出來。他的身體下面有血匯流在一起,形成黑色地顏色。他肥碩的身體依然在冰冷的空氣中抽搐著,他的雙眼睜得老大,絕望地望著天空。 本來熙熙攘攘的街道一下子變得空無一人,整個空蕩蕩的大街,只有這輛滿佈彈孔的汽車,以及同樣滿佈彈孔地屍體。彷彿在片刻之間,他們就和這條大街一起,變成了被帝所遺忘的東西。 「那個人好像是方天海……」好久之後。心有餘悸的樓蘭雪伸手抓著我的衣袖,望著我,不是很確定地說道。 「沒錯。這個人就是方天海,他的父親方天雄應該也坐在車裡。」同樣是好久之後,我才收回目光,雙手按著眼睛揉了一陣,答道。 樓蘭雪有些奇怪地問道:「你怎麼知道?」 我閉著眼睛想了一陣,站了起來,「你先回去吧,我想下去看看,有時間再Call你。」 樓蘭雪看我神色不對,趕緊伸手拉著我,說道:「不要去,現在還搞不清楚情況,很危險的。」 「他們已經死了,那些槍手不會回來了,你回去吧,我會給你打電話的。」我說著,把樓蘭雪的手撥開,走出門去。 這時候,樓蘭雪趕緊站了起來,跟在我身後,挽著我的手說道:「那我陪你一起去。」 我看了她一眼,沒有說什麼,帶著她走到了樓下。 當我們來到樓下地時候,已經有許多怕死的好事者又重新慢慢聚集了回來,圍成一個圓,對著這輛黑色的奔馳車,和車上地屍體指指點點。 而我正站在這些人的最前面,樓蘭雪有些害怕地一隻手挽著我的手臂,一隻手揪著我背上的毛衣,躲在我的身後。而這時候,我愈發真切地看清楚了那個仰面躺在車邊的屍體,確實是方天海。他的身子此時已經完全死透了,不再抽搐,但是血依然是流,雙眼依然是絕望地睜著。 正如我預料的那樣,這輛車上只有方天海,還有他那尋常驕橫跋扈的父親方天雄。他的身子比方天海還要肥碩,這就使他行動起來比方天海還要臃腫。因此,他連車門都沒有來得及打開,就死在了車子的後座裡。 我十分清楚這宗謀殺案的主使人究竟是誰。在這件事情發生之前,我也早就知道它會發生。可以說,一切都在我的預料之中。但是當這一切都如此真實地發生在我眼前的時候,我還是不由得感到一陣深深地毛骨悚然。而我曾經對張震龍的好感,也在這淒涼的一幕涼薄了許多。 我深深地知道,如果方天雄掌握了絕對的優勢的話,那麼現在躺在車外不甘地望著天空的,就該是張盛了。但是無論如何,現在躺在這裡的人,是方天雄。而這個事實讓我明白了一個道理,張震龍也好,方天雄也好,他們之間其實並沒有本質的區別。全都是為了自己的利益,就可以殺人的人。而至於我,我相信我就算再怎麼恨一個人,也很難有勇氣可以殺死他們。而此時此刻,我由得懷疑起來,我真的可以保證將來不會變成像他們一樣,為了自己的利益,而彼此殘殺嗎? 就在我的腦子裡開始一片混亂的時候,就像所有香港電影裡所演的那樣,永遠在故事結束的時候才姍姍來遲的警車終於出現了。而我光顧著想自己的事,並沒有去關注這些。直到警車裡走下來的一個人奇怪地看了我好一陣之後,終於忍不住走到我面前,對我說道:「你們怎麼來了?」的時候,我才開始醒轉過來。 「烏蘭?你怎麼在這?」我有些奇怪地問道。 烏蘭指了指車子,笑著說道:「我是警察,這裡是發生了槍殺案,我當然要出現在這裡。你們呢?在這裡逛街嗎?」 我看著烏蘭的笑容好像有點不對,然後又有些疑惑地重複了一邊烏蘭的稱呼,「你們?」 在我還沒有完全醒悟過來到底是怎麼回事的時候,樓蘭雪趕緊跳了出來,笑著解釋道:「烏蘭你別誤會,是我想要買香水,但是不知道買什麼香水好,所以就打電話把阿齊拖出來給我做參謀了。誰知道,剛開始挑,就聽到這邊槍響,所以就跟著出來了。」 樓蘭雪說到這裡,把挽著手臂和抓著我衣服的手鬆開,然後有些抱歉地說道:「剛才有些害怕。所以……你不要誤會。」 烏蘭這時候摸了摸警帽,笑了笑,說道:「沒事,沒事,那你們繼續去買東西吧,我要工作了。」 「了,看到這種場景什麼心情都沒了,我還是回家去了。」樓蘭雪說著,對我搖搖手道,「你好好陪烏蘭,我回去了,88。」 這種情況我還是第一次遇到,一時間並不知道怎麼應對,只能有些傻傻地搖搖手,「喔,再見。」 而等到樓蘭雪走出一段距離之後,烏蘭便看了我一眼,淡淡地說道:「你不冷嗎?」 說完,就轉身走到她的同事們中間去了。 而我這時候才記起來,樓蘭雪身上還穿著我的夾克。 第十二章 第七節 怪怪的樓蘭雪 第十二章第七節怪怪的樓蘭雪 如果是正常情況下,我肯定會跟烏蘭解釋,但是在這個時候,眼看著方天海的死相,我是在難以有這個心情。我於是沒有伸手去拉她,只是站在原地,看著她跟她的同事忙碌。 大概一個小時以後,他們終於忙完了。這時候,烏蘭才重新走了回來,笑著捅了捅我的肩頭,「想好怎麼給我解釋沒有。」 我笑著聳了聳肩,說道:「沒有什麼好解釋的,因為沒有什麼事情需要解釋。」 烏蘭很認真地看了我一陣,抿了抿嘴,然後又笑著搖了搖頭,說道:「樓蘭雪對你有意思,你應該知道吧?」 我搖了搖頭,「說實話,我沒怎麼看出來。」 烏蘭笑著問道:「你是真傻還是裝傻,她如果不是對你那麼有意思,她剛才為什麼會那麼慌張,為什麼會那麼急著走呢?」 我有些無力地搖了搖頭,「不要把我想得那麼有魅力,我不是一個多好的男生。」 「你今天怎麼了?怎麼看起來無精打采的樣子?」烏蘭有些奇怪地看著我,說道,「你放心,我現在沒有吃醋了。我是已經說過了嗎?你先玩,等你玩厭了,再來看看我們有沒有可能。」 我有些勉強地笑了笑,搖頭道:「沒什麼,我只是有點心情好,大概是因為太冷的關係吧。」 烏蘭有些疑惑地眨了眨眼睛,然後問道:「你怎麼了?不會是覺得我太小心眼吧?」 「傻瓜。不要亂想,我真沒什麼。」我笑著拍了拍烏蘭的頭,然後深吸一口氣,用盡量活潑地語氣問道。「怎麼樣?下班沒有?想去哪裡吃?」 烏蘭回頭看了看她的同事們,然後說道:「還沒有,我們還要回去開會。」 「沒關係,我等你。」我笑了笑,說道,「不知道為什麼今晚突然特別想跟你吃飯,我等你,不管多晚都等。」 烏蘭有些奇怪地打量了我一陣,然後點頭笑道:「行,我爭取找點。去哪吃?」 「就去波客來吧,那裡的菜心做得不錯。」 「沒問題。我爭取九點到。」烏蘭笑著點頭道。 「OK,我也會去加件衣服。」 「你也知道冷啊,要要我把衣服借給你?」烏蘭說著就要脫自己的外套,我趕緊伸手制止她,說道,「我沒有你那麼大地胸襟,穿你的衣服。一準被涼風狂往前胸灌。」 「你這流氓……」烏蘭笑著打了我一下,然後蹦跳著跟她的同事們離開了。 我於是打了輛車回到家裡,洗了個熱水澡,把自己腦子裡剛才在街上帶回來的陰影洗了個乾乾淨淨,在床上休息了一下,然後就坐車前往波客來。 我剛上的士,樓蘭雪就給我打電話過來,我也沒多想,就把電話接通了。電話一通。就聽到樓蘭雪問道:「你現在跟烏蘭在一起嗎?」 「沒有,怎麼了?」 「哦……」樓蘭雪如釋重負地輸出一口氣,「那你跟烏蘭沒什麼了吧?」 我笑了笑。說道:「你幹嘛好像我們倆是姦夫淫婦似的?我們倆本來就什麼都沒有做好不好?」 「我知道,但是那種情形被烏蘭見到,我始終覺得不是太好,要是因為這個影響你們兩人的關係,那我豈不是罪過大了?」 「樓蘭雪同學,你好像對我跟烏蘭的關係很關心嘛。」 「當然關心了,你是我的好朋友,我當然是願你好的啊。」 「好吧,希望承你貴言,希望我跟她能夠進展迅速。」 樓蘭雪靜了一陣,問道:「那……烏蘭知道你跟韓蓉地事嗎?」 「知道,怎麼了?」 樓蘭雪又問道:「你現在這樣腳踏兩隻船,你難道不會覺得心裡有愧嗎?」 我愣了一陣,然後答道:「你不要告訴我,在你心目中,我是什麼純情的正人君子。」 「哦,那你到底更喜歡誰?烏蘭還是韓蓉?」 我想了想,說道:「我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她們兩個完全不同,沒有必要拿她們去比吧。」 「那如果她們兩個一定要叫你選一個,你會跟誰在一起?」 我想了一陣,沒有想出任何結果,然後笑道:「在沒有出現這種情況之前就去考慮這種問題,不是自尋煩惱嘛?我有病啊?」 又過了一陣,樓蘭雪問道:「那你有沒有可能全心全意只對一個女生好?」 我聽完,奇怪地反問道:「樓蘭雪同學,你到底怎麼了?突然問這麼多希奇古怪地問題。」 沒什麼,我只是一時好奇,所以才問的,你要亂想。」,當 樓蘭雪的聲音聽起來有點低沉,我心裡奇怪得很,但是也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些什麼,因為她所問的問題毫無邏輯可言,「你打電話來就是要問我這麼多奇怪的問題嗎?」 「哦,不是,是你的夾克在我的身上,我回到家才發現,我想還給你。」 「這沒關係,先放在你那吧,什麼時候有機會再還給我好了。」 「但我想現在還給你。」 「啊?現在啊?」我看了看表,差不多八點半鐘。 樓蘭雪馬上問道:「怎麼,你跟烏蘭有約會嗎?」 我本來應該答,是啊,但是我也知道地,話到嘴邊就轉掉了,「哦,沒事,跟一個高中同學約了見面聊天。」 「那就沒關係了,我把夾克還給你,然後就走了,不會耽誤你很多時間的。」 「這樣啊?我跟他約了九點在波客來見。」 「波客來?我離那遠,走路去都只要五分鐘。你什麼時候到?」 我抬頭看了看車外的路邊建築物,說道:「我現在西藏東路,估計五分鐘後到吧。」 「好,那我現在出發,我們波客來門口見。」 「OK。」 把電話掛了之後,我看著手裡的手機,心裡始終覺得有些奇怪,總覺得樓蘭雪今天好像怪怪的,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怎麼了。過,我也沒往細裡想,五分鐘後,我到了波客來。 站在門口等了大概兩三分鐘之後,就看到穿著厚厚的棉襖,帶著雪絨帽的樓蘭雪出現在我眼前。看到她整個人都圓了的樣子,我不禁笑了起來,「哇咧,你做人不用這麼極端吧?下午穿得像在非洲,現在穿得像在西伯利亞。」 樓蘭雪嘟著嘴笑了笑,沒有反駁我,伸手把我的夾克遞了過來,「喏,謝謝你地夾克,要是沒有它,我回家一准感冒。」 「能夠保護仙女姐姐安全回家,是我的夾克的榮幸。」我笑著把夾克接了回來,然後說道,「你住得離這裡很近嗎?」 樓蘭雪指著波客來不遠處地一棟建築物說道:「是啊,東海花圓,就在稅務局的宿舍後面,走路只有五分鐘。」 我有些奇怪地問道:「囈,你老爸不是畫院的嗎?畫院的房子好像是在這一帶吧?」「這是我哥哥買的房子,過年他跟我嫂子出去旅遊,怕這裡沒人照看,出什麼問題,讓我隔空來這邊照看一下。所以我偶爾會在這裡住一下。」 「只有你一個人住嗎?」 「是啊。」樓蘭雪點點頭,說道。 我於是笑了笑,說道:「那我今晚跟朋友會面完,有沒有機會上去參觀一下你家的房子啊?」 「沒問題啊。」樓蘭雪笑著點了點頭,說道。 我接下來本來是要淫笑一下的,但是聽到樓蘭雪答得這麼爽快,反而不好意思淫笑了,只能是普通地笑著搖了搖頭,「跟你開玩笑的,今天我跟朋友知道要聊到幾點,就不吵你睡覺了。」 樓蘭雪笑著說道:「沒關係,你隨時呼我,我這幾天都住在這裡,你要是有時間,可以上來看我,我給你做飯吃。」 「做飯?你會做飯?」我笑了笑,不敢相信地問道。 「拜託,不要用這種眼光看著我好不好?我本來就會,信我到時候露一手給你看。」 「好,一言為定,我明天就來品評你的廚藝。」 聽到我說明天就來,樓蘭雪好像顯得很高興,她笑著說道:「明天?說好了哦,不許放鴿子。」 「沒問題,到超市買好材料吧,明天我一定到。」我也笑著說道。 「嗯,那就這樣了,不打擾你跟朋友聚會了。你到裡面去等吧,到外面會著涼的。」樓蘭雪說著,轉過身離開。 我笑著跟她招了招手,但是我手還沒招完,樓蘭雪又突然轉過頭來,「我可以問你一個很隱私的問題嗎?」 我有些奇怪地看著她一本正經地樣子,眨了眨眼睛,問道:「什麼問題!" 遲疑了好一陣之後,樓蘭雪才問道:「你覺得你……跟烏蘭什麼時候會結婚?」 我當時頓時被這個問題問傻了,好久之後,我才摸著後腦勺說道:「你這個問題也未免太奇怪了吧,我還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哦,那沒什麼了,我走了。」樓蘭雪說著,笑著離開了。 我則是傻傻的站在原地,心裡有些莫名其妙,我怎麼總覺得今天的樓蘭雪怪怪的。 第十二章 第八節 雪地之吻 第十二章第八節雪地之吻 九點左右,烏蘭從人群中走出來,站在我面前,身上依然穿著警服,一看就是一下班馬上幹過來,沒有時間回去換衣服。不過她的走到我身邊的樣子,倒是顯得很氣定神閒,沒有什麼匆忙的感覺。 「來多久了?」走到我身邊,烏蘭揚著眉毛笑著問道。 我聳了聳肩,說道:「沒有多久,進去吧。」 烏蘭站在原地看了我一陣,我心裡頓時有些心虛地也看著烏蘭問道:「你怎麼了?」 烏蘭笑著搖了搖頭,說道:「沒什麼,我們進去吃東西吧。」 她說著,伸手挽著我走進波客來餐廳裡去。她不再追問,我當然也不會傻到主動坦白什麼,也就跟著她走了進去。只是心裡依然微微有些惴惴不安,烏蘭剛才不會再一旁把一切都看在眼裡,故意不說吧?過,我們倆坐下來之後,整個吃東西的過程,烏蘭都顯得很正常,有說有笑的,我也就漸漸放下心裡,不再亂想了。 因為時間已經不早了,我們倆肚子都餓,所以吃飯的時候是風捲殘雲,沒有多久就OK了。等到上飯後甜點的時候,烏蘭突然問了一句讓我猛地一愣的話,「如果今天在街上被人槍殺的人是我,你會有什麼感覺?」 「你在說什麼瘋話啊?」我傻了好一陣之後,才皺起眉頭來說道。 烏蘭嘟了嘟嘴說道:「做警察每天都跟匪徒在一起打交道。就算出現這種情況,也沒有什麼好奇怪的吧?你知道全國每年有多少警察因公理職嗎?」 「胡扯,把交通事故都算成是因公理職,人數當然多了。正經死在匪徒槍下地人有幾個?你以為這裡是美國哦,每個人都有能從口袋裡掏出一把手槍來?這種事情幾率比中六合彩還低,你就不要胡思亂想了。」 「幾率是很低,但是也會有啊。」烏蘭偏過腦袋,看著我說道,「所以還是說說你的想法嘛。」 「想法你個頭,我才不說。」我皺著眉頭,別過臉,說道。 烏蘭嘟著嘴巴,伸著手抓著我的衣袖。撒嬌道:「哎呀,我就是好奇。你說給我聽聽嘛。」 我不耐煩地揮了揮手,說道:「去,去,去,大過年的,別說這些屁話了。」 「你不回答我地問題,我生氣了。」烏蘭說著。把手鬆開,也別過臉去,悶著頭不說話,一副真要生氣的樣子。 你說這什麼人嘛,這種事情都可以生氣?這也太不講道理了吧。過,女人似乎有講理的特權。所以跟她們講道理純粹是白費唇舌,所以我最後還是不得不老老實實地服軟,搭著她的肩膀說道:「好,好。好,我的姑奶奶,我答你還行嗎?」 「那你說。」烏蘭的表情馬上轉陰為晴。轉過臉來,笑著看著我,一本正經地說道。 「嗯……」我抿著嘴唇想了好一陣,說道,「會很難過,會哭,會後悔那時候沒有在你身邊保護你咯……」 烏蘭問道:「還有呢?」 「還能有什麼,那個時候,除了難過,就只有難過了吧。」 烏蘭想了想,點了點頭,然後又問道:「那你會哭多久?」 「當然是哭很久,很久了。」 「很久很久就是多久?」 「很久很久就是很久很久。」 「那就是多久嘛,給個具體的數字。」 真是的,怎麼這麼較真啊,我無可奈何地嘖了一下,然後說道:「哭幾個月吧。」 「只有幾個月而已嗎?」烏蘭有些失望地說道。我嘟了嘟嘴巴,說道:「拜託,我是個男人好不好?男人哪有整天哭哭啼啼的?而且,雖然表面上不哭了,但是心裡還是會一直難過,會懷念啊。」 「那你會難過多久?又會懷念多久呢?」 「那還用說,當然是一輩子都會難過,一輩子都會懷念了。」 聽到我這麼說,烏蘭彷彿終於滿意了,她開心地笑著點了點頭,「聽到你這麼說,我真高興。」 看到烏蘭一臉高興的樣子,我就禁覺得一陣好笑,於是便笑著推了推她,說道:「喂,你是不是月經失調啊,怎麼突然問一堆這麼變態地問題?」 「沒有啊。」烏蘭睜大眼睛,笑著搖了搖頭,「今天突然看到有人死在街上,有點覺得世事無常,所以有些感慨嘛。」 我笑著指著烏蘭說道:「你啊,沒見過比你更表裡不一的人了。知道你地人,以為你是薛寶釵,知道你的人,就知道你是林黛玉了。」 「哪有。」烏蘭笑著有些不好意思地推了推我,然後開始吃起甜點來。 又過了一會,她又突然抬起頭來,有些害羞地問道:「唉,如果我哪一天真的……」 這下,我真的耐煩了,嘖了一聲,伸手在桌子上拍了一下,皺著眉頭輕聲喝道:「喂,大過年的,你還有完沒完了?」 烏蘭有些害怕地縮著腦袋,然後伸出一根手指,說道:「就一個問題,最後一個,好不好?」 她一邊說,還一邊使勁地對我眨巴著她明晃晃的大眼睛。面對這一切,我又能說什麼呢?只能歎了口氣,無奈地說道:「你說的,最後一個。」 烏蘭笑著點了點頭,然後問道:「如果我真地那個什麼了,你……」 問到這裡。烏蘭又有些害羞害羞地低下頭,說道:「算了,還是問了。」 我是個急性子,生青最怕的。就是別人說話吞吞吐吐,於是馬上問道:「拜託,有什麼要問你就快問嘛,真是要被姐姐你搞崩潰了。」 聽到我這麼催,烏蘭才深吸一口氣,鼓足勇氣地說道:「如果我真地出事了,你會不會後悔沒有娶我做老婆?」 烏蘭的問題讓我當場一愣,好久都說不出話來。這時候,烏蘭就馬上自己搖手道:「算了,這個問題太無聊了。你不用回答。」 就在這時,我很用力地點點頭答道:「百分之百一定會的。」海 我這句話一說完,原本正要低下頭去的烏蘭又重新把頭緩緩抬起來,定定地看著我,眼中秋波流轉,情意綿綿,自有無限溫柔。如果不是因為身在餐廳,周圍有數十百人環繞。下一步戲碼百分之百是激情熱吻。 但是現在是在公眾場合,而且烏蘭身上還身著警服,所以我到底還是強自忍了下來,並且在心裡深深自責,「媽地,應該坐包廂的。」 買完單從波客來出來,已經是晚上十點半,外面的風很冷。但是烏蘭卻提議說:「我們散散步吧?」 我有些不敢相信地說道:「在零下十度地天氣裡散步?」 烏蘭看我一臉不情願的樣子,便聳聳肩。說道:「那就算了。」 看到烏蘭一臉失望的樣子,我也只能苦笑著說道:「好吧,我們去散步。將來回到學校,也可以跟那幫一輩子沒見過雪地傢伙們吹噓一下了。」 「真的可以嗎?」烏蘭看著我,開心地笑了起來。 我笑著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說道:「只要能讓你這麼開心,當然什麼都可以了。」 「謝謝,那我們走吧!」烏蘭說著,笑著率先往馬路上走去。 我在心裡慶幸了一下出來的時候穿了高領毛衣,然後又把大衣地領子豎了起來,把雙手插在口袋裡,佝僂著身子跟在了烏蘭的身後。一邊跟,一邊說道:「不過事先說好了,要是你實在受不了地話,我們就打車回去,千萬不要感冒了。」 「我小時候在北方長大,比這更冷的天氣都習慣了,不會有事的,就看你了。」烏蘭走在前面,開心地搖著頭,大聲說道。 就算你是個女警察又怎麼樣,我男子漢大丈夫,我還會不如你,所以我也大聲笑道:「哈哈,開玩笑,我是出了名的不怕冷,你不怕我更不怕。」 不過我這話說得雖然豪邁,但是顯然沒有什麼說服力,因為我一邊說,身體一邊在打擺子。 好在走了一陣之後,我開始實際運用霍野田教給我的調息之術,雖然沒有出現武俠小說中的突然之間任督二脈被打通,一下子身輕如燕的效果。但是起碼比起先要暖了一些,最少打擺子是會地。而再看看烏蘭,也不知道她是適應冷天還是功力身後的關係,完全是一副泰然自若的感覺,使我心中由得生出艷羨的感覺,這才叫好身體啊。 走了一會,烏蘭轉過臉來,對我說道:「你知道嗎?我發現我自從跟你認識以後,變得越來越女人了。可不止是我這麼認為哦,我爸爸和我的同事們都這樣說的哦。」 「切,什麼嘛,說得好像你從前是男人一樣。」我翹了翹嘴巴,跟她鬥嘴道。 她扯了我衣袖一下,說道:「你別抬槓了,我跟你說認真的了,你看我從前從來不用香水的。但是現在,我出門不擦香水就好像有上那麼事沒做一樣,整個人身上都不舒服。」 聽到這裡,我點點頭,說道:「對了,說起來,給你買的那瓶香水你應該用得差不多了,找時間我再陪你去買一瓶。現在季節不同了,要用不同地香水。」 烏蘭笑著點點頭,然後又說道:「你呢?你有沒有覺得我越來越女人啊?」 「不覺得啊」我很認真地搖了搖頭,「你本來就很女人啊。」 「怎麼會?」烏蘭敢相信地睜大眼睛,「我的同事們從前都把我當男孩子的。」 「挑,這話你都信?」我乜了烏蘭一眼,然後笑道,「有你這麼大胸地男人嗎?」 烏蘭傻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仰起腿就飛踢過來,「去去你的,你這個流氓。」 我趕緊閃開,烏蘭又再踢,我不得不逃亡,而烏蘭則一路長途奔襲,直到我跑到沒力氣,逃到一盞路燈下束手成擒為止。這時候,我趕緊高舉雙手,拚命點頭道:「對對對,你老爸和同事都說得很對,你確實是越來越女人了,真的,真的。」 烏蘭本能已經用擒拿手把我拿住,聽到我服軟,才哼了一聲,將我鬆開。 而等到她一把把我鬆開,我微微一轉身,反手抓住她,一把反將她抱在了我的懷裡,然後用身子將她頂在路燈下,面露淫笑地看著她。烏蘭也不反抗,只是撅著嘴,仰著頭,問道:「你想怎麼樣?」 我淫笑了一聲,說道:「那還用說,當然是開創當街非禮女警察的先例了。」 「你敢。」烏蘭腦袋仰得更高了,用挑釁地語氣說道。 我再次淫笑了一聲,「呵呵,我現在就讓你看看我敢不敢。」 我說著,便俯身去,吻在了烏蘭的嘴唇。我原本是做好了烏蘭反擊的準備的,所以隨時準備撤退。但是奇怪的是,當我吻在烏蘭嘴唇上的時候,她卻沒有絲毫反抗的動作,非但如此,而且整個人的身子也頓時軟了下來,眼睛微微的閉上,一副任我施為的樣子。 這樣,我反而覺得好玩了,收回嘴唇,笑著說道:「烏蘭,你閉著眼睛的樣子,真的顯得好飢渴哦。」 我話一說,烏蘭臉上頓時一紅,全身一用力,就要掙脫我的懷抱,而我雙手一用力,將她越發緊的抱在了懷裡,「別動……」 我剛說到這裡,突然感到頭上一陣發涼,然後再抬頭看了看四周,天啊,居然下起雪來。頓時,我便看到烏蘭四處張望的眼睛裡,滿是浪漫的神情。我於是讚歎搖了搖頭,說道:「在這種環境下,如果不啵出一個驚天動地的Kiss出來,我們簡直是愧對蒼天啊。」 我說著,趕緊閉上眼睛,把嘴巴湊到烏蘭嘴巴,說道:「來,來,來,快點配合一下,不要搞得真的跟非禮一樣。」 我先是聽到烏蘭哼了一聲,再過了一會,我便感到她溫熱的嘴唇碰在了我的嘴唇上。 浪漫的雪天裡,溫馨的路燈下,空曠的大街旁,抱著美女打啵! 請問諸位看官,人世間還有比這更爽的事嗎? 第十二章 第九節 生活不是電影 第十二章第九節生活不是電影 「小齊啊,這幾天出門記得穿多點衣服。」 回到家,剛把大衣脫下來,正在看電視的老媽就叮囑道。 我媽剛說完,我老爸就說道:「別囉嗦了,小齊都多大了,會照顧自己了,你看又穿大衣,又穿夾克的,怎麼可能會冷到?」 「又大衣,又夾克?我有嗎?」我說著,看了看自己身上,果真穿著一件夾克。我這時候才想起來這是樓蘭雪還給我的夾克,給我穿在了大衣裡面。 當看到身上的夾克,我不由得嘟囔了一句,「不會被烏蘭看出什麼來吧。」 一邊說著,我一邊有點鬱悶的走回宿舍,跟烏蘭Kiss的時候,看個人激動得不得了,完全忘了這件事。烏蘭可不是一般人,她是個警察,而且是個訓練有素的刑警,會有什麼不好的聯想吧。過,事情已經過去了,再後悔也沒用,我這人最大的優點,就是不會為已經打翻了的牛奶哭泣。更何況,烏蘭未必發現。 算了,想了,還是趕緊躺被窩裡睡覺吧,剛才在雪地裡浪漫歸浪漫,可是也凍得夠戧,還是趕緊鑽進被窩比較爽。 剛把衣服脫掉,把燈關掉,躺在床上,就聽到手機響了起來,我儘管不耐煩,但是也只能勉為其難地從床上爬了起來,接過電話,又是一個陌生電話號碼。 「喂,哪位?」 電話那邊很快響起一陣爽朗的笑聲。「小齊,是我,張震龍。」 一聽到這把聲音和這個名字,我頓時就想起中午地時候。看到方天海父子在鬧市中被人當眾射殺的情景。雖然我本人對他們父子絕對談不上好感,但是親眼看到他們被人槍殺,使我對張震龍還是暗暗地有些芥蒂。在我自己看來,凡是能夠毫不猶豫地下令殺人的人,再好也總是有限的。過,我面子上還是要客氣地,不管怎麼說,他是張盛的父親,我於是陪笑道:「是張叔叔啊,你出來了嗎?」 「嗯。今天下午剛出來的。」張震龍答道。 張震龍下午放出來,中午方天海父子就被人槍殺。這個接風禮還真是重啊。很顯然,張震龍是想用這一手證明他對北中國黑道勢力的控制力,對那些在暗地蠢蠢欲動的實力們敲打一下。相信,今天中午過後,他們全都會老老實實的。從權力鬥爭的角度來說,這麼干確實夠震撼,而且他們被槍殺的時候。張震龍還在監獄裡,脫罪也比較容易。實在算是一步妙棋。如果我今天中午沒有在現場的話,說不定會對他這一手表示讚歎。但是在現場親眼目睹了當時的慘狀之後,我卻再也無法對他敬佩起來。 「那恭喜張叔叔了,等你有時間,我請你吃飯。」我笑著說道。 張震龍笑了笑,說道:「呵呵,自家人,不用這麼客氣。對了,方天海地事情你聽說了嗎?」 我本來想讓自己再去想這件事,而張震龍居然自己提到。我不由得愣了一下,好一會之後,才說道:「很湊巧,我當時就在現場。」 「啊,那還真是巧。」張震龍說著,頓了頓,「不過他們父子多行不義必自斃,這也是他們應得的下場。好了,不說他們了,你地寒假調查做得怎麼樣,還順利嗎?」 寒假作業,我又愣了一下,不過很快就反應過來了,張震龍也許是擔心自己被監聽了,所以用這種暗語。我要是說道:「還好吧,開學前應該可以做完。」 「嗯,那就好,你明天有空嗎?有空到我家來,我們家小盛整天就知道玩,也不知道出去做調查。你明天來我家教教他,順便帶他一起出去做。」 如果是從前我一定會馬上答應,但是我現在對張宏和馮櫻聯合的事情,已經不再像最初的時候那樣有衝勁了,早一點晚一點對我來說沒什麼差別。更何況,我明天還答應了樓蘭雪要去她家做客,所以我便說道:「張叔叔,我明天還有點事,過幾天行嗎?」 張震龍頓了一頓,然後仰頭大笑起來,「明白,明白,我完全明白。小盛這事不急,你先忙,你先忙,那我不打擾你了。」 「嗯,張叔叔再見。」 第二天一早,我八點鐘就醒了,刷牙洗臉剛想要出去,就被老媽抓住,「喂,你去哪?」 「去哪?當然是出去玩咯。」我有寫奇怪地看著老媽,說道。 老媽揪著我說道:「今天過年,你出去亂跑什麼?老老實實在家待著。」 「哈?今天過年?」我頓時一愣,瞧這日子過得,完全沒這概念了,把頭一仰起看了看牆上的日曆,可是麼,正宗大年三十。可是,我約了樓蘭雪不可能不去,我於是搖搖頭,說道:「哎呀,沒關係,我出去一下,晚上一定回來,放心吧。」 這時候,老爸也幫腔道:「讓小齊去吧,大白天的,你把他關在家裡幹嘛?」 老媽嘖了一聲,說道:「哎呀,我們家鄉的習俗,大年三十開始,一直到初八,都不能串門的。」 老爸滿在乎地搖搖手,說道:「得了吧,現在都什麼年頭了,還講這些。小齊沒事,出去玩吧,晚上早點回來吃團圓飯就行了。」 我振臂高呼了一聲老爸萬歲,然後就衝了出去。 剛走到樓下,就接到鍾蕊打來地電話,「喂,阿齊嗎?」 我笑著說道:「廢話。」 自過去的一個星期裡,我除了寫計劃書以外。所有地時間都在陪鍾蕊。在這段時間裡,她已經習慣了我越熟越欺的個性,被我搶白慣了,所以一點也不為意。「我現在在新加坡演出,不能當面給你拜年,只能打電話給你拜個年了。」 「嗯,蕊蕊長大了,懂事了,知道給長輩拜年了,來,給你啵一個做利市。」我說著,對著電話笑嘻嘻地親了一口。 電話那邊,鍾蕊咯吱咯吱地笑了一陣之後。說道:「去你的,就知道佔我便宜。好了。不跟你說了,我要去排練了,晚上要演出。」 「嗯,好,祝你演出順利,也給你拜年。」,當 「謝謝,拜拜。」 笑著把鍾蕊的電話掛了之後。我便想著,我也該給我地幾位MM們一一打電話拜年了。嗯,第一個就是烏蘭同學。我想著,從懷裡掏出手機,撥出烏蘭的號碼。但是奇怪的是,電話響了很久都沒有人接聽。我以為錯線,於是掛掉,重新再打。誰知道電話又響了很久,依然沒人聽。到最後乾脆是電腦告訴我無人接聽了。 我本能地覺得有什麼對頭,站在街上一遍一遍地給烏蘭打電話。打了差不多十幾遍之後,電話終於通了。我剛要啊說話地時候,就聽到電話那邊傳來一個聲音,「你是楚天齊吧?」 我是個對聲音非常敏感的人,所以我一聽到這個聲音,馬上就知道這個人是誰,他就是常年跟在烏蘭身邊的那個中年警察柳尊嚴。當我一聽到柳尊嚴地聲音,我頓時眉頭一皺,心裡閃出不祥的預感,「烏蘭的手機怎麼會在你的手裡?」 柳尊嚴語氣平淡地說道:「手機是烏蘭給我地。她說,如果你打電話給她,叫我不要接,但是要幫她計算你到底打了多少次給她。」 我奇怪地眨了眨眼睛,問道:「烏蘭人呢?她為什麼會把手機交給你?還做這種奇怪的交待?」 「烏蘭她出任務去了。」柳尊嚴說道。 「任務?大過年地出什麼任務?」 「對不起,我只能告訴你她出任務去了,其他的一切都屬於國家機密,我也不知道。就算我知道,我也不能告訴你。我能告訴你的,就是命令是昨天晚上突然下達的,不可抵抗的命倉。」 聽到柳尊嚴這麼說,我頓時整個人頭腦轟的一聲,怪不得烏蘭昨天追來追去問那些奇怪的問題。原來…… 「你不用告訴我她出地是什麼任務,你只要告訴我,她出的任務危危險?」 電話那邊的柳尊嚴沉默了很久之後,反問道:「你說呢?」 我於是沉默不語,因為我心裡其實完全知道是怎麼回事。如果不是出危險的任務的話,烏蘭何必搞這麼大的陣仗?又為什麼會問我那麼多奇怪的問題? 我站在大街上,手裡拿著手機,貼在耳朵上,腦袋裡一陣一陣的轟鳴,完全喪失了思考的能力。而這時候,電話中地柳尊嚴又說道:「你昨天晚上在見她之前,是不是跟一個女孩子在你們見面的地方說了很久的話。」 「啊……?」 「當那個女孩子出現地時候,烏蘭幾乎是同時到達,只是她躲開了,沒有出現,只是站在一旁的角落裡看著你們。你們所說的,你們所做的一切,她都完全聽在了耳朵裡。」 我閉上雙眼,再也不知道還能說什麼。 好一陣之後,我張開眼睛,問道:「烏蘭人呢,她現在在哪?」 「要麼在機場,要麼在前往機場的路上。」 「她幾點的飛機?飛往哪裡?」 「國家機密。」 我突然有種痛哭著潑皮耍賴的衝動,但是我知道我現在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個不懂事的少年,我再也沒有這個資格。但是我還是忍不住罵了一句,「去你媽的國家機密。」 然後,我趕緊衝上一輛的士車,直奔機場。十一點左右的時候,我終於出現在了機場。今天是大年三十,整個機場裡塞滿了想要在天黑之前趕回家裡吃團圓飯的人,整個機場大廳被塞得水洩不通。 我在人群中跌跌撞撞四處尋找,我一個航空公司一個航空公司,一個登機櫃檯一個登機櫃檯的找,從排隊的人力一個一個的看。從上午十一點一直奔跑著找到中午一點,依然絲毫不見烏蘭的蹤影。 我站在機場大廳,四處望著熙熙攘攘的人群,突然有一種茫然失措,措手無助的感覺。當我手足無措的東張西望的時候,有一個機場工作人員走了過來,拍著我背,問道:「先生,你怎麼了?有什麼地方可以幫你的嗎?」 有,當然有,太有了,我趕緊說道:「我女朋友丟了,我把我女朋友丟了,我要把她找回來,請你幫我把她找回來。」 「先生,先生,你不要激動,我帶你去機場廣播室,我們幫你廣播一下。」 「謝謝,謝謝,謝謝,太謝謝了,你真是好人。」我使勁抓著這個工作人員的手,拚命地點頭道。 過了一會,工作人員把我帶到廣播室,廣播員問我,「先生,你要找的人是什麼名字?」 「我叫楚天齊,我的女朋友叫烏蘭。」 「好的。」廣播員對我笑著點了點頭,然後對著話筒說道,「這裡是尋人廣播,烏蘭小姐,烏蘭小姐,你的男朋友楚天齊先生正在找你。請你聽到廣播後,馬上到廣播室來……這裡是尋人廣播……」廣播員一連廣播了三遍之後,工作人員就讓我坐在廣播室等。我一直在等著烏蘭像電影裡那樣,突然出現在廣播室門口,然而等了差不多十分鐘。我依然看不到烏蘭的蹤影,這時候,我終於忍不住了,一把將廣播員的畫筒搶了過來,大聲道:「烏蘭,我承認我是個花心大吉卜我總是忍不住想接近更多好看的女生。但是如果上天只給我一個選擇的話,那個人一定是你。烏蘭,你聽到嗎?那個人一定是你!一定是你!」 說到這裡,我終於再也忍不住,哇的一下,大聲哭了起來。這個時候,我所學的一切都忘記了,我在一瞬間又完全變成了一個十九歲的,什麼都不懂的小屁孩。我什麼也不管了,我只想哭。 我一邊哇哇的哭,一邊對著話筒說道,「烏蘭,其實我止會哭幾個月,我會一直哭,一直哭到死掉為止的,烏蘭……烏蘭……烏蘭…… 到後面,我已經完全會說話,只會泣不成聲地喊著烏蘭的名字。這時候工作人員趕緊把我扶了下來,扶到一邊,圍成一圈安慰我。 如果這是一部電影,那麼在這個時候,烏蘭應該淚流滿面的出現在廣播室的門口, 然而,這不是一部電影。 第十二章 第十節 守得雲開見月明 第十二章第十節守得雲開見月明 我一直在等,而烏蘭一直沒有出現。 當時鐘指向下午三點鐘的時候,我已經沒有再哭了,整個人腦袋裡一片空蕩蕩,仰首望著播音室裡的天花板。這時候,樓蘭雪打了電話過來,我是很想聽,但是也不好掛掉,所以還是接通了。 電話一通,就聽到樓蘭雪有些怪罪地問道:「喂,你到底幾點過來?我東西都買好了哦。」 我呼出一口氣,用哭得已經沙啞的說道:「對不起,我今天有點事情,能過去了,請原諒。」 「啊?」樓蘭雪先是一驚,爾後便關心地問道,「你怎麼了?你沒事吧?」 我有些疲倦地說道:「我沒事,我有點累,就這樣吧。」 樓蘭雪靜了一會,然後說道:「哦,那就這樣吧,再見。」 「再見。」 我把電話掛了,放回口袋,然後伸出雙手搓了搓自己的臉,從凳子上站了起來,抱歉地對播音室裡的工作人員鞠躬道:「對不起,剛才給你們添麻煩了。」 然後,便轉過身離開了播音室。 出了機場,坐上了一輛的士,打開車窗,讓冰冷的風打在我的臉上。在這陣陣的冷風之中,我的頭腦終於漸漸冷靜下來,我開始想整件事情,想了個把小時之後,我整理出幾條原因。 第一,這個問題一定很緊急。否則不值得一個警察在大年三十出差。 第二,這個任務一定很危險,不然的話,烏蘭絕對拜會在走之前跟我說那麼些話。 第三。下達這個任務地人的級別一定很高,因為烏蘭的爸爸就是通海市的公安局局長,他不可能會讓自己地親生女兒去冒險。既然烏蘭被派出去了,那就說明,下達這個命令的人,一定比烏蘭的爸爸要高級,搞不好還要高級很多。 第四,這個任務絕不是普通的案件任務,否則柳尊嚴不會說什麼國家機密。 當將這四條總結出來之後,我便覺得一陣不對勁。烏蘭只不過是一個畢業不久的新警察,為什麼她會被選上去執行這麼一個級別高到要被稱為是國家機密的任務呢?這也太不符合正常邏輯了吧? 到後來。我所有的腦力都停留在一個問題上,「為什麼偏偏會選烏蘭?為什麼?」 我坐在車上苦思冥想,想得腦袋直生疼,但是終究還是百思不得其解。但是最後我想到了一個組織,那就是騰龍情報局。他們是直屬於政治局常委的超機密情報機構,幾乎知道所有的國家機密。烏蘭這個任務如果真這麼重要的話,說不定他們會知道。 一想到這裡。我二話不說,馬上撥通賈雨地電話號碼。電話一通,就聽到電話那邊傳來賈雨恭敬的聲音,「大人……」 我說道:「我現在要你幫我去查一件事情。」 賈雨恭敬地答道:「是,大人請說。」 「有個叫做烏蘭地通海警察今天被突然被召,離開了通海去執行一個秘密任務。我想知道這到底是個什麼任務。」 「通海警察?」賈雨微微愣了一下,答道,「請大人容我去查一下再給你回復。」 「好,過盡快。從現在起,我等你的電話。」 我說著,把電話掛斷。閉著雙眼深吸一口氣,再長吐一口氣,然後再伸手輕輕拍打自己的臉頰,自言自語道:「好了,楚天齊,不要亂,不要亂,不要亂,現在還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絕不是亂的時候。最重要的,是想辦法搞清楚到底到底發生什麼事情,確保烏蘭的安全。」 當的士車剛將我載到市區,賈雨就打了電話回來,「大人,情況已經初步瞭解了。」 「好,快說。」 「是這樣地,向這名名叫烏蘭的警察下達徵召令的是,正是騰龍情報局。徵召她的原因,是因為需要她參加一個被稱之為『天使項鏈』的計劃。具體計劃內容我無法確知,不過這個計劃跟一個曾經在國內橫行多年的文物販賣集團有關。而烏蘭之所以被徵召,正是因為她是唯一一個曾經深入調查過,這個集團中唯一一個暴露出來的核心成員劉海山的人。」 我皺了皺眉,問道:「文物販賣集團?他們販賣了什麼文物?居然能夠讓騰龍情報局都專門為他們制定一個計劃?」 「對不起大人,這就是我所可以知道的事情了。」賈雨答道。 我有些耐煩地說道:「廢話,你自己不就是騰龍情報局地特工首腦嗎?」 「大人,是前特工首腦。騰龍情報局是一個嚴密的組織,他有自己的組織原則,他們能夠告訴我地,最多就只有這麼多了。」 我不知道為什麼,本能地又覺得賈雨這老王八蛋再跟我耍奸打滑,但是我覺得光是對他怒吼也沒什麼用,所以只能壓著氣說道:「好,就算你什麼都知道。不過有一件事情你必須給我做到,那就必須讓騰龍情報局的人保證烏蘭的安全。」 「這是自然,大人關心的人,屬下一定會讓依然留在情報局的同事施加壓力,盡最大的努力保護她的安全。」 聽到賈雨這麼保證,我心裡總算是鬆了一口氣,口氣也軟了一些,「好吧,那這件事情就拜託你了。以後每隔三天給我報告一次烏蘭的狀況,行不行?」 「沒有辦法匯報確切的信息,但是替她向大人報平安應該是沒有問題的。」說到這裡,賈雨笑了笑。說道,「大人,請你放心,我會盡量囑咐我留在情報局地同事。不要把她放在任何危險的地方。」 「對,不止是不要把她放在危險的地方,最好是根本就不要讓她接觸任何危險的具體任務。主要讓她待在辦公室裡寫報告就好了,反正她對騰龍情報局最大地作用,就是對劉海山的瞭解而已。」 「屬下盡力。」 我靜了一陣,說道:「好吧,拜託你了。如果烏蘭這次安然無恙,我會領你的情的。」 「大人請放心,我一定會盡力而為,不會讓烏蘭小姐出問題的。」說著。賈雨又問道,「不知道大人那件事情做得如何了?」 我有些耐煩地嘖了一聲。說道:「我不是告訴過你,我對你的意見沒有興趣了嗎?」,當 「大人你誤會了,是那件事情,屬下所問的,是我方和張宏合作的方案您做得如何了。」 「這個啊,差多做好了,不過我最近沒什麼心情理這些事情。打算拖些日子再說。囈,你不是對張宏和馮櫻的合作不樂觀嗎?怎麼突然這麼關心起這件事來?」 賈雨說道:「昨天中午通海發生的事情,我想大人應該已經知道了吧?」 我淡淡地冷笑一聲,說道:「何止知道,我當時就在現場,親眼看著方天海死不瞑目地樣子。」 「我想到大人應該知道這件事情意味著什麼。」 「我知道,這意味著張震龍重新確立了北中國黑道霸主的地位。」 「沒錯,正是因為如此,對於馮小姐來說。張震龍這個人地意見就比從前更加值得注意。而在今天早上,繼彭耀向張宏正式提出由你挑頭,來運作賭業聯合計劃之後。張震龍也正式向馮小姐提出了同樣的意見。馮小姐現在對你的印象大為改觀,她十分感興趣你究竟是憑什麼同時獲得南北兩面黑道老大的支持,所以她現在很想在適當的時候跟你見面。」 賈雨這話剛說完,我就想到馮櫻在香港咖啡館那種高高在上的感覺,頓時心裡便略略有些不舒服。你想見我就見?哼,我偏不見。這麼想著,我便吊高姿態道:「暫時來說,我還沒見她的心情。」 「哦……那麼,大人如果什麼時候有心情地話,請給我打個電話,我會為您安排的。」 「再說吧,現在過年,我不想去想這些雜事。」 我說著,就把電話給掛了,然後*在的士上,望著窗外依舊在下的雪,雙手合十,「上帝啊,觀音菩薩,太上老君,滿天神佛啊,雖然我平時怎麼拜你,但是這個時候你們一定要幫我保佑烏蘭啊。只要你們幫這個忙,我楚天齊一定領你這份情。以後等我有錢了,道觀,大廟,教堂,我一定每種蓋個百八十間,人人有份,永不落空……」 祈禱了好一陣之後,我心想我給烏蘭下了多重保險,她應該不會有事才對。然後,一度悲痛欲絕的心裡終於漸漸地好受起來。這時候,我再想起樓蘭雪打電話給我時我的回答,頓時覺得有些不禮貌,我於是拿出手機,想給樓蘭雪打個電話。但是這時候在看看天,已經快黑了,我於是想,樓蘭雪她這個時候應該回家跟她父母團年去了吧。而且,我這時候也知道怎麼跟她解釋,於是嘖了一聲,又把電話放了下來。又過了一會,我重新拿起電話來,給韓蓉和江薇打電話拜年。此Logo僅獻給見諒 韓蓉聽到我的電話自然是很開心,大家互相說了一陣近況之後,韓蓉告訴我說,她已經拍完了〈菊花盛開的鏡頭,年後要跟著劇組去佛蘭參加佛蘭電影節,問我要不要去。我心想明年年後,我要忙的事情太多了,哪裡有心情去參加這個,於是搖頭說不喜歡參加這種聚會。雖然覺得有點遺憾,但是韓蓉對我地決定還是表示理解。在掛電話前,她還告訴我,有個世界級的波蘭導演看了《菊花盛開的片花之後對她十分欣賞,有意邀請她參演她地一部新片,她的經紀人正在跟她接觸。這是韓蓉攀登影壇更高峰的好機會,我聽到這個消息,自然是十分替她高興,大大地替她賀喜了一番。然後我們各自祝福,把電話掛了。 掛了電話之後,我發現一個問題,那就是剛才在跟韓蓉說話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不知不覺地會很難說出很纏綿和甜蜜的話。我想,這應該是烏蘭的突然離開帶來的後遺症吧。雖然已經知道她不會有什麼危險,但是因為還沉浸在她突然離開的情緒影響中,所以知覺中還是會跟別的女人產生一定的距離感,即使是韓蓉這麼親密的人也不例外。 跟韓蓉通完話之後,我就給江薇打電話,電話響了好一陣之後,才被接起來,而電話那邊的,並不是江薇那標準的女中音,而是一個顯得稚氣得多的女孩子的聲音,「喂,找哪位?」 我當時愣了一下,反問道:「我找哪位?你是哪位?」 我剛說完,就聽到電話那邊說道:「我是哪位?你管我是哪位?」 這下,我不禁笑了一下,又在腦子裡想了一下,這個人一定就是江薇曾經多次給我提到的那個女兒,江思佳吧?我於是說道:「你是思佳吧?」 「囈,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我當然知道你的名字。」我笑了笑,說道。 「你到底是誰啊?」江思佳剛說到這裡,我就聽到江薇把她的電話搶了過去,「喂,是阿齊吧。」 我笑著問道:「你怎麼知道是我?」 江薇笑了笑,說道:「我就知道是你。」 「剛才那個女孩是你女兒吧?很可愛哦。」我笑著說道。 我話剛說完,就聽到江薇走到一邊,對我低聲道:「喂,阿齊,雖然我女兒跟你差不多大,但是你可不許打她的主意。」 江薇的話讓我真的傻了一下,好久之後,我才笑著搖頭道:「薇薇,你心裡都在想些什麼呢,我在你眼裡,就真那麼急色嗎?」 聽到我這麼說,江薇也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哈,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出於母親保護女兒的本能而已。」 我眨了眨眼睛,說道:「保護?至於嘛,難道我真就那麼差?一點都配不上你的女兒嗎?」 「那倒也不是,只是我是她的媽媽,而你……就算是你自己,你難道就不覺得很尷尬嗎?」 「好了,不要那麼認真,你放心吧,我有分寸,會亂來的。最多這樣,我向你保證,我以後絕對不跟你女兒有任何接觸好了。」 「那倒也不用,我只是隨口說說。雖然明知道你有點好色,但是我始終還是相信你不會亂來的。這樣吧,我們家鄉的規矩是初三以前不能會客人。初四那天,你要是有空的話,到我家來玩吧,我介紹佳佳給你認識。」 「好,沒問題。」我點頭道,「初四見。」 第十二章 第十一節 神奇的人 第十二章第十一節神奇的人 大年三十,初一,初二,初三都老老實實待在家裡,跟老爸老媽共享天倫之樂,順便正式把聯合案給寫了出來。間中的時候,也給女孩們通通電話,其他人還好,只是樓蘭雪有點問題。我知道那天我的失約肯定讓她心裡有氣,但是她並挑明,說話的時候也是客客氣氣的,更比從前還要禮貌。她這個樣子,弄得我也不好說什麼,只能含糊其詞地帶過,兩人的談話竟然有了一點生疏的感覺。 這感覺讓我很舒服,但是也沒有辦法,自己作的孽,總是要自己承擔後果的。眼下看,樓蘭雪的這個心結在電話裡是解不開的了,還是等到開學之後,回到學校見面機會多了的時候再慢慢開解吧。 初四的時候,我起了個大早,乘車到江薇家探訪。正要出門的時候,老媽又一把拖著我,問我要去哪裡。我怕她又說什麼時間對,不好出門之類的,便說是同學們約好了一起去看老師,不能不去的。老媽聽了,也沒攔我,倒是從她的學生送給她的一大堆禮物裡,挑了一些最好的,要我帶去。於是乎,我就大包小包地帶著一大堆禮物出了門。當我站在街口等車的時候,真覺得自己又土又傻,可是這東西都帶出來了,我總不能扔大街上,只能無可奈何地背著這一大堆禮物上了的士了。 等到了江薇家,我一下車。就看到江薇家正大開著門,客廳裡並沒有人,門外張燈結綵,門的兩邊貼著鮮紅地對聯。大門口前掛著紅紅的大燈。現在和從前不一樣了,人們對春節已經不像從前那麼重視了,年味越來越淡。看看周圍的別墅,門前幾乎都是光溜溜的。跟它們比起來,張燈結綵地江薇家的門口甚至有一種另類的感覺。然而我喜歡這感覺,因為它能在一瞬間給人一種撲面而來的溫馨感。而這個時候,我頓時覺得背著大包小包的我,既不傻也不土氣了,就是要這個樣子才像是過年嘛。我想著,笑著走到她家門口。大喊一串恭祝的話,「新年大吉。龍馬精神,恭喜發財,紅包拿來啊!」 我話音剛落,就聽到樓上登登登地傳來雜亂的下樓的聲音。多時,就看到江薇穿著圍裙,拿著鍋鏟從出現在了我的面前,在她的背後跟著地。是個跟她一般高的女孩子。不用江薇介紹,我也知道,這一定就是江思佳了。 江思佳此時望著我地眼睛裡充滿著好奇的笑容。她的笑容很乾淨,很單純,彷彿一陣淡淡的春風一般,一眼望去,如沐春風,讓人情不自禁地會覺得心情舒暢起來。至於她的長相,那就幾乎是跟江薇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一樣了。同樣精緻的五官。同樣略略有些嬰兒肥地臉頰,所不同的,只是江薇是將頭髮紮起來的。而她則是將一頭黑髮自然的披在肩上。過她並沒有一般長髮女孩那種柔弱,順從的感覺,反而顯得很率性,很自然。我想這跟江薇從小就送她去美國學習有關。 我和江薇還沒有開口,就聽到江思佳仰著頭問我道:「你一定就是我媽媽跟我說了一萬遍的楚天齊吧?」 聽了江思佳的話,我頓時愣了一下,然後笑著看了看江薇,江薇這時候便笑著對我說道:「思佳很小的時候就被我送去美國,說話是習慣了這麼直接的,你要介意。」 我笑著搖了搖頭,對江薇說道:「我一點也不介意,女孩子還是開朗一點好。」 說完,我又轉過臉對笑著江思佳說道:「佳佳,你猜對了,我就是楚天齊。」 因為我跟江薇特殊地關係,又加上我這半年飽經風波,心境比從前已蒼老了許多,所以在不知不覺間,我跟江思佳說話的時候,竟也有了一種長輩居高臨下的感覺。而江思佳對這種感覺似乎並不是很喜歡,她奇怪地眨著眼睛,又嘟嘟嘴,然後有些不解地問道:「你看起來跟我差不多大,怎麼你說話地口氣,好像你是我爸爸一樣?」 她這句話讓我跟江薇同時愣了起來,然後我們兩人的表情便有些複雜。不過,為了不讓江思佳看出來,我馬上故作好笑地放聲大笑起來,而江薇也跟著笑著拍了拍江思佳的肩頭,「阿齊雖然跟你差不多大,但是他的閱歷可比你多多了,你以後要多多跟阿齊學習,知道嗎?」 「有嗎?我怎麼沒看出來他哪裡值得我學習?」江思佳奇怪地看了我一眼,說道。 要換了我以前,聽到別人說這種話,一定會覺得很生氣,然而我此時的心境已是從前所能相比。江思佳更因為身份特殊,在我心裡被我視為晚輩,所以我對她的直脾氣並不以為意,只是笑著說道:「互相學習,互相學習。」 正說到這裡,江薇忽然叫了一聲,「哎呀,我的餃子。」 說著,便登登登地衝上樓去,於是一樓客廳就只剩下我跟江思佳了。 這時候,我便走到角落裡,把身上的東西全都放了下來,然後走到沙發上坐下來,抬起頭,問給我倒茶的江思佳道:「我聽說美國是分十二年級,你現在讀幾年級?還是已經讀大學了。」 江思佳把茶杯放在我前面的茶几上,在離我遠的地方坐下來,然後有些懊惱地說道:「楚天齊,你可不可以不要用這種長輩的口氣跟我說話?你明明跟我差不多大,你這種語氣讓我覺得很怪也。」 我咳嗽了一聲,在心裡想道:「我本來就是你長輩。」 不過這話我也只能在心裡想想,我要是真說出來。江思佳搞不好要跟我拚命。我於是只能聳聳肩,說道:「好吧,那你問我,這樣可以嗎?」 「好!」江思佳也不忸怩。乾脆地點點頭,然後問道,「首先,你跟我媽媽是怎麼認識的。」 「我跟江……」我差一點就把江薇地名字給喊出來了,過話到嘴邊,我終於剎住車,改口道,「我跟江姨是在餐廳認識的,那時候我在餐廳吹薩克斯風。」 喊江薇叫江姨。我心裡還真是怪怪的,我明明都是喊薇薇的嘛。 「薩克斯風?你會吹薩克斯風?」江思佳看起來很吃驚。也很感興趣地樣子。 我這下在心裡暗喊一聲糟糕,要是這丫頭要我現場給她演奏一下,我不是馬上撲街嗎?我想著,四處張望了一下,發現沒有看到哪裡有薩克斯風,這樣心裡才稍微安心了一些,不過嘴上也趕緊把焦點轉開。「還好,這只是我的業餘愛好之一。」 「之一?你還有其他的愛好嗎?」江思佳問道。 我一邊端起茶水,一邊點頭道:「很多啊,我興趣很廣泛,幾乎什麼都喜歡。」 「是不是什麼都懂,但是什麼都精那種?」江思佳托著腮幫子想了一陣,問道。 她這句一本正經的話,噎得我幾乎一口氣把整個剛喝下去的水全都噴了出來。等我我稍微好了一點之後,我才放下茶杯。問江思佳道:「佳佳,為什麼你好像有點針對我的樣子?我是不是做了什麼讓你不喜歡的事情?」 江思佳嘟著嘴搖了搖頭,然後坦率地說道:「不關你的事。只是我回家沒有幾天,就聽到我媽媽一直在誇你。我看得出來,我媽媽很欣賞,很喜歡你,所以我有點吃醋!」 我聽到這裡,頓時釋然,鬧了半天,這丫頭是覺得我奪走了她媽媽對她的關注,所以才會處處有針對我的感覺。我於是笑道:「傻丫頭,你就不要胡思亂想了,有句俗話,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 江思佳聽我說到這裡,不解地反問道:「你沒有說我怎麼知道有沒有聽過?」 我被她這一句再次噎得啞然失笑起來,看來美國教育跟中國教育教育出來地孩子,還真是不一樣。要是在中國長大,到了江思佳這個年紀,早就該熟諳世故了。過,正是這樣,我才覺得江思佳的格外可愛。 「這句俗話是這樣說地,老婆總是人家的好,孩子總是自己的好。」 我這話說完,江思佳愣了一下,爾後便張開嘴大笑了起來。我見她笑了,便知道她明白了我這句話的意思。看來她雖然在美國長大,但是對中文的理解還是不錯。 「現在知道了吧?天下間,沒有人會覺得自己的兒女不如別人的。江姨只是不說,並不代表她並不喜歡,不欣賞你,知道嗎?」 「如果媽媽欣賞我,喜歡我,那她為什麼不誇我,卻一個勁地誇你呢?」江思佳又問道。 「因為這是在中國,是在美國。美國人地習慣,是把最深的情感說出來,而中國人的習慣,是把最深的情感放在心裡。」 江思佳聽了我的話,點了點頭,然後說道:「嗯,跟你說話感覺還是不錯,可以學到東西,就是始終覺得你的語氣怪怪的。」 我在心裡苦笑一聲,「我倒是想跟你正常來著,可要是正常的楚天齊,那就是任何接近身邊的美女生物一律通殺。我要真那麼幹,你媽能放過我嗎?」 我接下來,便將話題岔開,重新問回我最先問她地問題。這時候,江思佳對我不再那麼逆反,便回答了我的問題。我這才知道她現在在美國讀到十二年級,馬上就要開始大學聯考,現在正在考慮是讀哈佛還是耶魯。當我聽到她這番話的時候,背上不禁一陣大汗,想想兄弟我當年考上個西京大學就高興得幾乎要去祭祖了。瞧瞧人家,知道哈佛好,還是耶魯好,唉,人比人氣死人啊。 我們聊了一會之後,江薇從樓上走了下來。喊我們上二樓吃飯。 在吃飯地時候,江薇笑著問我們倆在樓下都聊些什麼,江思佳就一五一十地將我們剛才地對話說了一遍。聽完之後,江薇便轉過臉。一臉溫馨地看著我笑了笑。我也對她笑了笑,一語雙關地說道:「這下你該放心了吧?」 江薇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頭來,說道:「我本來就是放心的啊。」 說完,她便給江思佳夾了一個餃子,然後拍了拍她的腦袋,笑著說道:「傻孩子,媽媽在這個世界上最愛的人,當然是你地啊,還有什麼醋好吃的。」 「媽媽你都沒有說過,我怎麼知道?」江思佳一邊笑著吃餃子。一邊說道。 看著她們母女倆幸福的樣子,我也替江薇覺得高興。看來劉海山被抓,對她們母女倆在精神上並沒有造成什麼傷害。江薇跟劉海山的感情本來就淡薄,她沒什麼我是能夠理解的。而令我比較奇怪的是,為什麼江思佳一句都沒有提過劉海山?以她這麼孩子氣的性格,應該啊。嗯,等下要找個機會問下江薇才行。 不一會兒,我們便一起吃完了餃子。然後江薇又找出了牌。和我們兩個人打起牌來,誰輸了,誰就在臉上貼紙條。我雖然還算上一流高手,但是不管怎麼說,我都是經過霍野田特訓的人,功力自然不是江薇母女所可以比擬的。所以,整個玩牌過程都在我的操控中,盡量讓大家地輸贏都差不多,再稍微讓江思佳贏得多一些。江薇雖然打牌技術並不是很好。但是對我安排輸贏的苦心還是看出來了,不時向我傳來感激地目光,看得我很是不好意思。一個上午下來。大家都玩得很開心,客廳裡總是笑聲不斷。知覺中,竟然有一種家庭的感覺,只是,我這個當爸的好像有點過於年輕了。 到了中午的時候,我們又吃了一頓餃子,然後下午一起打遊戲機,一直到傍晚時分,本來晚上才是我跟江薇約會的最好時機,但是現在她有女兒在家,而我因為烏蘭剛離去久心裡還是有些障礙,雙方面都不是很方便。我於是便起身告辭。 江思佳到底是個孩子氣和玩性很足的人,跟我玩了一整天,對我的那點逆反和芥蒂就拋到九霄雲外了,使勁拉著我要我繼續陪她玩。江薇也幫著說,「後天思佳就要回美國了,你就陪她多玩一會吧。」 我見江薇也這麼說,於是就坐下來跟她們一起吃了晚飯,然後再玩到晚上十點。然後就不得不再次起身告辭。這時候江薇和江思佳都沒有再挽留我,江思佳只是一個勁地跟我說要我以後去美國看她。我心裡想著這是不可能地,嘴上笑著說一定一定。 之後,江薇就讓江思佳看家,自己單獨出來送我。 「佳佳今天玩得很開心,真是謝謝你了。」一出門,江薇就笑著對我說道。 我笑著答道:「沒什麼,我也玩得很開心啊。」 江薇輕輕抿了抿嘴,說道:「我很想跟你說聲對起,因為在你今天剛來的時候,我心裡其實還是有些擔心,害怕你……不過經過今天一天,我對你是完全信任了。我原先想得沒錯,你雖然是個好色之徒,但是你總是好色有道,不會失去分寸。」 我轉過臉看了江薇一眼,然後笑著點頭道:「你不用道歉,你的心情我完全能夠理解。」 「謝謝。」江薇有些不好意思地點點頭。 過了一會,我又問道:「對了,不知道你介不介意我問你一個問題?」 「沒關係,你問吧。」 「我剛才跟佳佳玩了一整天,但是我發現一個很奇怪的問題,為什麼她一句也沒有提過她的爸爸?」 「爸爸?」江薇有些奇怪地看了我一眼,然後問道,「她為什麼要提她的爸爸?」 看到江薇這麼奇怪,我就更奇怪了,「剃海山被抓,難道佳佳一點感覺都沒有嗎?」 江薇眨了一陣眼睛,搖著頭笑了起來,說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不過,這一點也不奇怪。」 「不奇怪?為什麼不奇怪?」 「因為劉海山實際上並不是佳佳的爸爸。」江薇望著我,說道。 「啊?」我愣了一下,問道,「方便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嗎?」 江薇緩緩地點了點頭,然後說道:「這件事情幾乎沒人知道,很多人都以為佳佳是我跟劉海山未婚先育生下來的。其實是,佳佳是我跟別人地孩子,我是懷著佳佳跟劉海山結的婚。當時結婚的時候,我們雙方都不是很情願,但是沒有辦法,這是保全我名譽唯一方法。等到佳佳出生之後,我就一直帶著她,等到她六歲地時候,她的親生父親就從這裡來接走了她,將她接到美國去了。不過,對外界我們並沒有這麼說,只是說送她去外國讀書了。」 我皺了皺眉,問道:「這樣說的話,江思佳的父親是在美國?」 「沒錯,他是一個美籍華人。」江薇說道。 我想了一陣,想起我剛回通海的時候,跟江薇的對話,於是問道:「那……他應該有一定的經濟基礎才對,但是我上次好像記得你提過,佳佳的學費都是你承擔。這又是為什麼呢?」 江薇深吸一口氣,然後笑著搖了搖頭,說道:「他是一個很奇怪的人。基本上,他可以算是一個很富有的人吧,但是他卻又沒有足夠的錢來負擔佳佳的生活費和學費。」 說到這裡,江薇轉過臉,笑著看著我問道:「聽起來是是有點不符合邏輯?」 我笑著點了點頭,說道:「聽起來確實很奇怪,過這個世界上總是有很多奇怪的人。」 江薇長呼出一口氣,說道:「有句話我一直想跟你說,但是總是不敢說,生怕你生氣。不過現在我想我說出來應該沒有關係了,因為我覺得你現在比從前要包容得多。」 「說吧。」我立在原地,看著江薇,說道。 「在這個世界上,如果要說愛的話,只有兩個人。這兩個人的共同點,是同樣的不可思議,而他們兩個人同的地方,就是一個很隨遇而安,而另外一個則顯得格外執著,有時候甚至執著到瘋狂的地步。」 我眨著眼睛想了一陣,猜出來江薇接下來想說話的,「你所愛的那兩個人,一個是我,一個是另外一個人,但是他的排名在我前面,對不對?」 江薇輕輕點了點頭,垂下眼簾,又搖頭道:「不過,我這一輩子是會再見他的了。」 「為什麼呢?」我問道。 江薇眨了眨眼睛,然後說道:「因為我這輩子最恨的人,也是他。」 「聽到你這麼說,我突然很有興趣見見他。」 江薇聽到這裡,張大眼睛,望了我好一陣,然後說道:「我覺得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我總覺得你們兩個也許會有見面的一天。」 我張開嘴笑了笑,再次問道:「為什麼呢?」 「因為你們兩個一樣神奇。」 聽到江薇的回答,我緩緩地眨了眨眼睛,然後望著遠方蒼茫的星空,也不知道是對江薇說,還是在自言自語,「這麼說,我跟他一定會有見面的那一天了。」 第十二章 第十二節 春夏秋冬銷魂間 第十二章第十二節春夏秋冬銷魂間 寒假在不知不覺中即將過去,而就在我和張盛他們一起買好了飛回西京的機票,準備第二天飛回西京的時候。我接到了來自賈雨的電話,「馮小姐鄭重邀請大人在河東避暑山莊見面。」 當我聽到他這麼說的時候,頓時覺得有些好笑,「這麼冷的天氣到避暑山莊去,馮櫻的選擇還真是與眾不同。不過,她要見我的理由是什麼?」 「因為大人遲遲沒有行動,所以馮小姐有些等不下去了,她很想跟大人會個面,瞭解一下大人的想法。」 「馮櫻不像是這麼急不可耐的人啊。」我笑了笑,說道,「一定是你在她耳邊拚命吹風吧。」 「在必要時刻,替大人說一些有利的話,這是屬下的本分。」賈雨恭恭敬敬地說道。 雖然經過上次會面,我對賈雨有些放心了,但是對於這個老狐狸我永遠都會完全信任他的。因此我只聽他承認自己吹風了,至於什麼屬下的本分之類的話,就全當沒有聽到。 「好吧,我明天會飛過去。另外,你們雙方的聯合案我已經寫好了,你可以先拿過去給馮櫻看一下,也可以讓她有個準備,這樣效率也高些。」 第二天,我和張盛,楚洛華以及樓蘭雪一起前往機場。為了不讓老爸老媽知道我沒有跟他們一起回學校,我沒有讓他們去送行。所以開車送我們的,是楚洛華家地司機。我和張盛,楚洛華坐在後面,樓蘭雪自己坐在前面。楚洛華和張盛現在關係已經非比從前。已經差不多要成為正式情侶了。正是因為如此,他們之間反而沒有最初的時候那麼親暱,彼此的態度顯得很自然,話也沒有說太多。而樓蘭雪坐在前面一句話也不說,偶爾說話,也只是哦的一聲敷衍一下。楚洛華跟她說了幾句話之後,就感覺出了她地不對勁,然後她就把頭別過來看我,而我則馬上有些尷尬地僵笑了一下。這樣,楚洛華和張盛就完全清楚了狀況。接下來。楚洛華又盡力想要活躍氣氛,但是每次都被樓蘭雪冷冷的語氣給打敗了。最後。我們四個人就不再有人說話,大家各自看著窗外發呆,氣氛顯得有些尷尬。這時候,我開始有些懷念我老爸老媽了,要是他們在的話,想必就不會出現這種狀況了吧。 我的飛機比樓蘭雪他們大概晚了半個小時,所以我們各自弄好登機牌之後。是他們先登機。而在進登機之前,楚洛華和張盛識趣地走到一邊去了,只留下我跟樓蘭雪兩個人。 在我說話之前,樓蘭雪就客氣地對我笑了笑,然後搖手道:「:需要解釋,你沒有做錯什麼。」 樓蘭雪的話噎得我停頓了一下,過了好一會,我才說道:「:我是想要辯解什麼,我只是想告訴你那天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樓蘭雪偽裝的笑容緩緩地淡了下來。然後她抬起頭看著我問道:「:如果真有什麼理由,這麼多天打了好幾次電話,為什麼不在電話裡說呢?」 「因為這些事情我覺得還是見面談比較好。」 樓蘭雪看著我眨了眨眼睛。然後拍了拍手,說道:「:好吧,說說你的理由。」 「那天早我很早就起床,準備去你那。就在我剛要出門的時候,我才知道那一天就是大年三十。我於是在出門的時候想著給我的朋友們打電話拜年,然而,就在我打電話地時候,我發現烏蘭的手機沒有人聽。我於是一直打一直打,打到很久之後,電話終於有人聽了,過這個人是烏蘭,而是她地搭檔。然後,我就知道了一個消息,烏蘭得到了一個不可抗拒的命令,要去執行一個有生命危險的任務。在她出發之前,她特地趕來見我,我猜她當時是想告訴我這件事的。因為她當時問我,如果她死了,我會難過多久。但是最終她什麼也沒說,就這麼孤獨地離去了,我於是去機場找她,但是沒有找到。而當我坐在機場播音室裡手足無措的時候,你的電話打過來了。」說到這裡,我點了點頭,「我不是想講什麼失約的理由,我只是想告訴你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聽完我所有地話之後,樓蘭雪站在原地目光有些呆滯。好久之後,她才轉過神來,「烏蘭走了?」 「對,我現在不知道她在哪裡,也不知道她的情況到底如何。」我說著,苦笑了一下,「而在我跟她最後一次約會之前,她躲在角落裡看著我跟你見面。」 「你的意思是說,當時在波客來?」 我點了點頭,「她幾乎是跟你同時倒的,只是她沒有站出來,大概是為了想讓我們覺得尷尬吧。」 樓蘭雪愈發地愣了,垂著頭站在地上,臉上顯出有些內疚的神色,呢喃道:「:我對不起烏蘭。」 我笑著搖了搖頭,說道:「:不要這麼說,我們又沒有做什麼。」 說完,我看到樓蘭雪依然顯得有些內疚,於是便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好了,不要這副樣子。烏蘭平時雖然大大咧咧,但是關鍵時刻她總是頭腦清醒的麼我相信她一定會有事的,你也放寬心吧。」海 「嗯……」樓蘭雪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只是有些難過地看著機場外藍色的天空。 過了一會,機場地勤人員宣佈樓蘭雪他們地飛機開始登機,我於是笑著對樓蘭雪說道:「:快去登機吧,不然的話,飛機就該走了。」 樓蘭雪點點頭,伸手拖起行李。而在臨走之前,她又問我,「為什麼不跟我們一起回學青去?」 我略想了想,半真半假地說道:「:我要去辦點事情確保一下烏蘭的安全。」 聽了我地話。樓蘭雪眨了眨眼睛,拖起行李走到登機口去,而她剛走出幾步,又突然停下來,轉過身對我說道:「:今年的春節,我是一個人過的,因為我一直在等一個人。雖然理性上明知道他不會來,但是我的腦子裡不知道怎麼回事,卻總是會浮現出他突然按響我門鈴地畫面。」 我愣了一下,爾後有些拘束地笑了笑。不知道說什麼好。 「我發現我有點開始學會嫉妒了。」 樓蘭雪說完這句話,就拖著行李。頭也不回地走向登機口。只留下我一個人呆呆地站在原地,望著她的背影,回味著她所說的嫉妒的含義。一直到機場廣播再次將我召上飛機為止。 飛機到了河東,我剛一出機場,就像電影裡演的那樣,有三輛豪華轎弄停在了我的面前。從中間那輛車上走下來三個人。走在最前面的正是馮櫻,她依舊是我當初在香港見到她時的那種神氣。衣著方面,穿著依然是那麼簡單明瞭,沒有過多的裝飾。但是既沒有那種女強人的古板,也不見她這個年紀應有地輕浮,眉宇之間,是自然而然的居高臨下之高。而站在她身後左右地,正是張放天和賈雨。 等到走到我身邊之後,馮櫻便向我伸出手來,對我笑道:「:楚先生。」 馮櫻依然是馮櫻。楚天齊依然是楚天齊。但是在不久之前,在馮櫻眼裡只過是個死不足惜的小弈子的我,卻可以站在這裡。用青等的身份跟她握手。世上的風雲變幻,實在是讓人忍不住心生感慨。而我在身手跟馮櫻握手的時候,也忍住笑道:「:馮小姐怎麼也沒有想到,有一天你居然需要稱我做楚先生吧?」 馮櫻笑著說道:「:古人說,寧欺白頭翁,莫欺少年郎。楚先生的經歷,實在是這句話地最佳印證。過,當年韓信尚且可以放過那個給他胯下之辱的惡汗,楚先生雖然年輕,我想楚先生的心胸當不輸於古人,一定會原諒我當初有眼不識泰山的愚蠢的。」 馮櫻這一番話,輕描淡寫地就將她在香港咖啡館差點將我崩掉的事實給帶過,言詞之犀利實在不是她這個年紀的一般女孩所能夠比擬的,愧是賈雨一手調教出來的。而我本來就不想跟她深較這些往事,否則我也就不會來了。不過,聽她提到韓信,我卻不由得想到另一件事情,於是便說道:「:我雖然自問比不上韓信,但是胯下之辱這樣地事情,我應該也能勉強承受。只過,我只但願馮小姐只是一個比喻,不要等到將來真的讓我做了韓信。」 韓信是怎麼死的,讀過書地中國人都該知道。所以我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馮櫻也清楚得很。因此,她聽我說完這句話之後,馬上說道:「:這方面,我可以向楚先生保證,我們馮家是決會對起朋友的。賈爺爺跟楚先生祖上頗有淵源,如果你不信的話,我可以請賈爺爺作保。」 「你要是不提他,我說不定還信你個三分,現在我也只能信個一分了。」我瞄了賈雨一眼,心裡想道,「不過,這其實都是屁話,你就是請關公來做擔保,我也不可能全信你。你們這群殺過人的人,有哪一個是真能完全相信的?」 心裡這麼想著,我嘴上卻說道:「:我既然決定參與這件事情,就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也談不上什麼信信了。如果我信不過馮小姐,我也不會飛到這裡來。」 「楚先生說得是正理,那麼請先到避暑山莊休息一下,晚上我們再談。」 馮櫻說著,帶我坐上了豪華轎車,不久之後,便將我送到避暑山莊住了下來。到了山莊,馮櫻等人將我送到一個房間之後,就都離開,只留下我一個人。我正發楞的時候,就看見有六個身材相貌都一流的MM都走了上來。其中一個對我說道:「:主人,你有什麼吩咐嗎?」 「主人?」我皺了皺眉頭。 「是的,主人您現在所在地。是香蜜湖避暑山莊的最高級的鑽石Vip房。只要走進這間房間,你就是我們六個人的主人。你對我們下達地任何命令,我們都必須執行。」 「任何命倉?」我看了看四周,看到房間裡裝修得氣氛頗有古波斯的風格。燈光曖昧不已,簡直是再適合淫亂不過,於是頓時知道所謂的任何命令是什麼回事了。我於是笑了笑,席地而坐在毛毯上,說道,「先說說你們都有什麼拿手戲吧。」 「是,主人,你所在的套房一共有四千五百平方米,你所在的,只是這裡的客廳。在後面還有很多個小房間。其中有洗浴間,按摩間。現代情趣間,古代逍遙間嬉子樂間,美食間,戲水間,以及春夏秋冬四季間。」 洗浴間,按摩間是幹什麼的。我想用我說,全國人也都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但是接下來的這些,我確實有點知之不詳,我於是說道:「:洗浴間和按摩間就算了,其他的都有些什麼玩意,介紹來看看。」 「現代情趣間裡面放置著各種最經典的情趣用品,其中有SE用具,也有各種輔助用地現代性愛工具,可以幫助主人……」 「OK。瞭解了,古代逍遙間呢?」 「在古代逍遙間裡,我們搜集了東西方各種古老的性愛工具。其中還有些是根據古代地圖紙製作的已經絕跡的。你可以根據你喜歡的年代和地域選擇你所想要的性愛工具。除了這些之外,我們裡面還珍藏了打量珍貴的古代春宮畫,裡面有許多稀少的性愛姿勢。我們六個人都有根據這些圖畫刻苦練習,只要主人喜歡,可以選擇任何你想要地姿勢。」 「我*,中西合璧,古今通殺,國人腐化墮落的水平蒸蒸日上啊。」我在心裡這樣想著,嘴裡繼續說道,「嬉樂間呢?」 「那是給主人放鬆的地方,在那裡面會有古往今來的王公貴族們與侍女們玩耍的種種遊戲,頗有情趣之餘,也很容易讓主人雄風再起。至於美食間,是根據古代紂王所做的酒池肉林所仿造的,在那裡堆放著各種珍鹵美味,並且有各種美酒可以任主人取用。主人如果有任何想要吃的東西,還可以吩咐,山莊都將盡全力為主人盡快供應。戲水間是一個游泳池,在那裡裝著的,是來自墨西天山湖低最純淨地溫水,有壯陽健身的功效。游泳池裡還裝有各種器械,方便主人在必要的時候臨幸我們。至於春夏秋冬間,這是一個套房內地四間房間。這四間房間裡裝著的春夏秋冬……」 聽到這裡,我不由得笑了起來,春夏秋冬可以裝起來?「什麼?裝著春夏片冬?你說錯了吧?」 「主人,正是如此。在這四間房子裡,分別裝著四季。為了設計這個春夏片冬,我們還曾經向許多著名的旅行家進行調查。才終於找到了世界春天最美的地方,夏天最美的地方,秋天最美的地方和冬天最美的地方。然後,我們就根據這四個地方的情形,採用當今最新高科技以百分之九十九的仿真度將當地的感覺完全仿真創造出來,給您猶如身臨其境的感覺。」 「這年頭,想做個正直的人怎麼那麼難啊?」我在心裡歎了一聲,拍著大腿,就想大喝一聲,「他娘的,開干!」 但是轉念一想,這可是馮櫻的地頭,保不齊她會給我使什麼絆子。男子漢大丈夫,泡MM是天經地義的,但是要是栽在女色身上,就未免有點太丟人了。咱們怎麼說,也是見過世面的人啊。反正這地方在這跑不了,等到將來我根基站穩,我胡漢三總有回來的一天,唉,眼下忍忍吧。 這樣想著,我咬咬牙,極度不心甘地說道:「:我什麼間都不去,你直接帶我去休息間,我想睡一覺。」 我話剛說完,就見到這六個女孩個個臉露驚訝之色,「怎麼了,主人,難道你嫌棄我們嗎?如果你對我們不滿意的話,可以讓經理幫你換的,我們這裡專屬於鑽石Vip房的,一共有一百多個女孩子。身材相貌全都是頂尖地,主人一定可以挑到你喜歡的。」 「不要了,我什麼都不要,我就想睡覺。」我說著。騰地一下跳了起來,在心裡恨恨地罵道,「他***,不許再勾引少爺了!」 這時候,我就聽到門外一陣掌聲響起,馮櫻三人突然一些從牆壁裡走了出來。原來,他們並沒有離開,而是躲在了房間的暗格裡。見到我拒絕了所有地服務之後,他們才鼓掌走了出來。 我看了看馮櫻,皮笑肉不笑地說道:「:馮小姐效率還真是高啊。下飛機才幾分鐘,就開始對我進行考驗了。」 「楚先生見諒了。」馮櫻彎腰抱歉地笑了笑。說道:「:這個聯合案實在是事關重大,如果所托非人的話,後果堪設想。馮櫻一向聽說先生別無所好,只是在女色方面似乎頗為流連,因此才做了這麼一個小小的安排,試試看楚先生的心性。」 我笑著問道:「:聽你這意思,我今天如果笑納了你的禮物。那麼是不是這個計劃就不要做了?」 「那倒不至於,只是我們在這方面必須做一些事先的安排,以免先生鑄成大錯。」 「我是個什麼人,我自己心裡有數,聰明談不上,但是不算傻,堅定算不上,但是在原則問題上還不至於犯錯。這點馮小姐大可放心。」 「放心,對楚先生。馮櫻一向是放心的。」馮櫻陪笑道。 而在這時,我心裡莫名地有些不耐的感覺,心想。「明明都是二十上下的年輕人,非得學得跟那些幾十歲地老傢伙們一樣,說話拐彎抹角,還要文縐縐,真他***累。」 「好了,請楚先生到房間稍作休息,晚上七點半地時候一起共進晚餐,然後我們再談談那個聯合案。」馮櫻說著做出一個請的姿勢。 我在心裡偷偷地吞了口口水,然後昂首挺胸,戀戀不捨地離開了這個銷魂間,臨走還忍不住在心裡吶喊,「我胡漢三一定會回來地。」 離開這個房間,到了一個清淨正常的房間之後,馮櫻等人再次告辭。等到他們離開,我身子一軟,全身躺在桌子上,恍然若失,真是恨不得撒開丫子衝回剛才那個房間去。 只可惜,這只能是一個想法,可能成為現實。唉,鬱悶,我打了個滾,將被子蒙在頭上。一會就睡著了。剛睡得朦朦朧朧的時候,就聽到有人敲門。我於是從床上坐了起來,問道:「:誰啊。」 「大人,是我。」門外傳來賈雨細小的聲音。 「賈雨?他來幹嘛?」我有些納悶地嘀咕了一下,站了起來,走到門邊,將門打開。然後,我就看到賈雨站在門口,神色看起來有些慌張地站在門口。 我見狀,奇怪地問道:「:你怎麼了?看起來心神寧的樣子?」 賈雨抬眉看了我一眼,然後問道:「:不知道大人現在有沒有空?」 我笑了一下,說道:「:你站在我門口才問我這種話,你不覺得很多餘嗎?進來吧。」 我說著,將賈雨讓了進來,然後隨手把門關上,走到他身邊,問道:「:你到底怎麼了?」 「我沒什麼。」賈雨搖了搖頭,說道,「只是剛才做了一個噩夢,所以才會顯得心神有點亂。我來這裡,是想告訴大人,馮小姐為什麼會安排你進那個鑽石Vip房的。」 「噩夢?早就跟你說了,沒事不要動那麼多歪腦筋。是人像你這樣歪腦筋一動幾千年都會噩夢斷啦。」我說著,笑著走到一個位子坐了下來,「好吧,說正事,馮櫻為什麼要安排我進鑽石Vip房。」 「先生的計劃我昨晚已經交給了馮小姐,馮小姐看完之後歎為觀止,因為整個計劃之周全和精密完全超乎她地想像。而這就讓馮小姐產生了兩個擔憂,第一個擔憂,就是擔心這個計劃並不是你所做的,你的背後還有人在幫助你,而你只是個工具和傀儡。至於第二個擔憂,就是如果這個計劃真是先生所做,那麼她就擔心一旦真讓先生掌權,你如果將來轉態,聯合張宏對付她的話,她無力承受。為了分辨出大人到底是什麼樣的人,馮小姐才做了這個局。」 「馮櫻就會那麼天真,覺得這麼一個小局就能試出我的份量?」我笑了笑,問道。 賈雨搖了搖頭,說道:「:大人不要小看那間房間。那間房間在大人進去之間,已經放置了一種無形無色的催情氣體。在那種環境下,正常人根本不可能抵抗這種氣體的作用,十有八九會當場就淫亂起來。但是大人卻絲毫不為所動,這就讓馮小姐不得不承認大人並是常人。雖然接下來還有各種試探環節,但是經過這次考驗,馮小姐對大人的在能力上地信任度已經上升了許多。」 「奇怪,什麼催情氣體,怎麼我剛才沒有什麼感覺的?」賈雨的話讓我一陣納悶,我於是奇怪地問道。 賈雨答道:「:是青龍戒地作用,青龍戒有自動保護主人的功能,任何對人體有劇烈影響的成分,都將會被青龍戒自動化解。」 聽到這裡,我便有些開心了,「這麼說,我是百毒不侵咯?」 賈雨點點頭,說道:「:沒錯。」 我伸手摸了摸左手,喜不自勝地說道:「:青龍戒就是妙啊,我以後再也不怕別人給我下毒了。」 開心完,我又對賈雨說道:「:關於馮櫻第一個擔憂,我相信這兩天我就可以憑借自己的實力讓她徹底把這個擔憂忘掉。第二個擔憂方面,你有什麼想法嗎?」 「這方面大人必太過擔心,在聯合這件事上,我和張震龍的意見是一致的,就連張放天也表示贊成。因此,馮小姐已經很傾向於聯合,應該不至於因為這點疑慮而打消合作計劃。不過,為了確保你不被脫出控制,我想馮小姐應該會派張放天做你的副手,做為輔助和監視。」 聽到這裡,我忍不住笑道:「:張放天做我的手下?哈,有趣得很。」 賈雨站在旁邊等我笑完之後,才說道:「:大人,接下來我跟你細說說馮小姐對您還有哪些考驗,首先……」 大概花了十幾分鐘之後,賈雨將馮櫻的各種安排細細地說了一遍。聽她說完之後,我不由得有些納悶地問道:「:囈,賈雨,你不是一向忠於馮櫻多過忠於我的嗎?怎麼突然背著她跟我說這麼多?」 賈雨笑了笑,說道:「大人,有些事情我不方便跟你說,但是你終有一天會什麼都明白的。」 說著,賈雨就轉身離開了。 我望著被他關上的門,摸著下巴,不解地自言自語道:「:他到底在搞什麼飛機?」 正在這時候,門又再次被推開,賈雨走了進來,對我說道:「:如果有一天我出了什麼事,請大人一定要第一時間去通知呂布。」 第十三章 第一節 馮櫻的請求 第一節馮櫻的請求 「你出事?」賈雨突然出現飆出這麼一句話,簡直是沒頭腦了極點我一時間根本無法轉過調來,「你……會出什麼事?」 賈雨苦笑一聲,說了一句很懸的話,「當事情發生的時候,你就知道了。」 這句話基本上跟佛家那句從來處來,往去處去沒有區別,都是絕對正確,但是毫無信息量的廢話。然而,賈雨沒有讓我有時間繼續追問,就轉身離開了。 而我站在門口,呆了好久,卻始終想通賈雨跟我說這番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如果說是故弄玄虛,又不太像,如果真說賈雨會出什麼事,我還真有點難以想像。這世上,從來只有賈雨算計別人,難道還有誰能夠算計得了他?如果真有的話,那這個人又是誰呢…… 我想了老半天,越想頭腦越迷糊,簡直是攪成了一團漿糊,一點條理也沒有,所以最後也只能嘟囔了一句,「我*,不會是外星人吧。」然後轉身躺回床上去睡了。 睡了不多時,便被我自己定的鬧鐘鬧醒,起床梳洗打扮,一切停當之後,馮櫻就派人來請一起吃晚飯。晚飯在一個不是很大的包廂裡,依然是四個人,吃飯的時候,馮櫻並沒有說什麼關於計劃本身的事,而是都聊些有的沒的,似乎是在跟我打交情的樣子。而我也有一句沒一句地應對著,至於坐在她旁邊的張放天和賈雨一直沒有怎麼講話。再看賈雨地表情,這時候也雲淡風輕得很。完全沒有起先在我房間時候的那種驚惶感,讓我真不禁有些懷疑我剛剛是不是做了個什麼白日夢。 聊到一半的時候,馮櫻笑著問我道:「一直就知道楚先生很年輕,但是還真不知道你到底多大。說說看,你生日是什麼時候,看看是你大還是我大。」 我笑著答道:「我是八七年十月十三號。」 「便……」馮櫻仰起頭想了想,繼續說道,「真沒想到你居然比我大,過你確實是滿典型的天平座,溫文爾雅,偏偏有禮。」 其實驚訝地,止是馮櫻,我也同樣驚訝。張震龍當時叫我認馮櫻做乾姐姐的時候。我就以為馮櫻比我大,沒想到她居然比我小。我於是笑了笑,問道:「那你呢?你生日是哪天?」 「我啊?我跟你同年,不過我是十二月二十七號。」說到這裡,馮櫻做出有些沮喪地樣子聳了聳肩,「我原以為可以做姐姐,想到竟然是妹妹。」 「十二月二十七號?」我略微眨了眨眼睛,笑道。「這麼說,你是摩羯座的咯?」 我這話讓馮櫻的眼睛睜大開來,「難道楚先生也對星座有興趣?」 我聽到這裡,咳嗽了一聲,笑道:「如果不介意的話,還是叫我阿齊好了。我明明是後生,可是總被先生先生的叫著,從中午一直叫到現在,叫得我汗毛都豎起來了。」 馮櫻笑著撅了撅嘴。然後說道:「是我錯,是我錯,以後大家就是自己人了。不用這麼客套,那我以後就叫你阿齊,你叫我櫻櫻就好了。」 「沒問題,櫻櫻同學。」我說著,站了起來,笑著微微彎了彎腰。 馮櫻笑著點了點頭,繼續說道:「好吧,我們繼續剛才的話題,阿齊你也喜歡星座?」 「還好吧。」我重新坐下來,笑了笑,玩笑著說道,「我現在不是已經花名在外了嗎?懂星座這可是泡MM的基本功課,如果連這個都不懂,還泡什麼MM?」 馮櫻笑了笑,點頭道:「嗯,這倒是,女孩子都對星座沒有興趣的。不過我要考考你,看看你這個星座專家到底有多少份量。」 「沒問題,你儘管發問。」 「你就先講講我的星座吧。」 「摩羯座啊?」我伸出手摸著下巴想了一陣,然後說道:「基本上,摩羯座是工作狂地最佳候選人,因為他們對工作的熱愛,超乎了另外所有地星座。摩羯座的人看起來比較平靜和冷漠,不太容易接近,喜歡悶著頭干自己的事。如果有誰想不開找摩羯座閒聊的話,那他一定會大失所望的。」 馮櫻笑著點點頭,說道:「迄今為止,說的一切正確,還有麼?」 我笑著眨了眨眼睛,在心裡說道:「當然有,我真正要說的,還都在後面呢。」 心裡這樣想著,我嘴上說道:「另外摩羯座是個很有時間概念地人,非常怕遲到,也很喜歡從容迫的感覺,很討厭匆匆忙忙,他們總是很有理智地去規劃,然後認真地去執行,從頭到尾都不容忍出錯。摩羯座從小的時候開始,就顯得比同齡人早熟,並且很容易對身邊的人和事產生防禦心理,他們很容易孤獨,很容易從小就在內心深處埋下傷感的種子。」 當我說這番話的時候,我刻意把聲音放得很柔,語速也放得很慢,讓我的話裡擁有潛性的催眠效果。而不出我所料的是,我看到馮櫻地臉上雖然依然笑著,但是在她的目光中卻有一些異樣的東西在流動著。每一個人都有弱點,而每一個人地弱點幾乎都建立於她的童年經歷基礎之上,建立於她的情感基礎之上。所以我知道,那種異樣的東西,就是她的弱點。 最後,我笑了一下,把聲音提得高亢一些,語速也加快了起來,開始總結道:「總而言之,摩羯座往往是個孤僻與雄心兼具,以事業為重的現實主義者。他們在童年常常叛逆,而在成人之後卻又格外得容易頑固和保守。摩羯座的人很容易成功,因為他們對於自己地目標擁有相當的執著。總是會竭盡全力去完成。而這所有的一切……」 我笑著直視著馮櫻的眼睛,「都是因為摩羯座內心地恐懼,摩羯座是十二星座裡最沒有安全感的星座。他們總是毫無理由地擔心會失去什麼,因此。他們努力地前進,努力地追求成就,用以補償內心的深藏的孤獨感與驚惶感。分析完畢。」 聽我說完這一番話之後,馮櫻笑著緩緩點了點頭,說道:「難怪阿齊你能夠哄得那麼多女孩子團團轉,你果真有一套。」,當 我笑著拍了拍手,說道:「男人嘛,在什麼情形下都該有一套,這樣才能適應環境啊。」 這時候,馮櫻又看著我。說道:「你有一句話說得很對,摩羯座的人確實很難相信一個人。」 說到這裡。馮櫻停頓了一下,然後我便笑著接口道:「你的這種感覺我是完全可以理解的。我在今天上飛機之前,在自己家裡上網,無意中在網上看到這麼一句話,這句話是這麼說的,『騎白馬的,不一定是白馬王子。很可能是唐僧,有翅膀的,一定是天使,很可能是鳥人。』」 我話剛數完,他們三個人就一起笑了起來,而我一邊跟著一起笑,一邊揮手道:「人生總是這樣,當我們開始相信什麼地時候,它就總是剛好開始變得不那麼可信了。」 而這時候。馮櫻再次點點頭,說道:「我很贊成你的意見,不過……阿齊。我還可以告訴另外一個你所不知道地摩羯座的習性。」 馮櫻這時候臉上雖然依然笑著,但是已經有些認真的樣子了,我們三個於是紛紛收拾起笑臉,認真地看著她。 「這個習性就是,摩羯座雖然很難相信一個人,但是如果他們真心決定去相信什麼的話,那麼無論是什麼人,什麼事,都無法改變他的這種信任。因為在摩羯座的心目中,信任,信念和信仰這三者是同樣一個東西。而我現在開始覺得,阿齊你很可能將是這麼一個人。」 「我……」馮櫻這番話就說得有點感性了,我一時間都不知道該怎麼做了,『我』了老半天之後,才深深一彎腰,認真地說道,「榮幸之至。」 接著,我們大家再吃了一陣之後,馮櫻問我有沒有吃好,這明顯是要結束飯局,進入到正式談判的意思。我雖然一點都沒有吃飽,不過還是點頭說道好了。出來吃飯大家都知道是怎麼回事,也沒誰真指望在這種飯局上能吃飽,回到房間再叫外賣好了。 「那今天就到這裡吧。」馮櫻說著,站了起來,我剛跟著站起身,她就笑著對我說道,「剛才跟阿齊還沒有聊得進行,不知道你有沒有時間陪我出去走走?」 唉,這人啊,怎麼都這麼虛偽,少爺我到這來不就是陪你聊天地嘛?我在心裡牢騷了一陣,笑道,「男人的時間就像海綿裡的水,是專門擠給像櫻櫻你這樣漂亮的女孩子的。」 「那我們到跑馬場上去騎騎馬,怎麼樣?」馮櫻提議道。 「騎馬?當然沒問題,不過我是第一次騎,你可要給我一匹烈馬。」 「沒問題,一定給你最好的馬。」馮櫻笑了笑,率先走出房間,我緊跟著走了出來,而張放天和賈雨並沒有跟來。 在馬廄選了兩匹馬,裝備好之後,我跟馮櫻手執馬鞭,頭戴馬帽,策馬來到了避暑山莊專門的跑馬場。這話說得比較威風,策馬,很容易讓人聯想到策馬飛奔的感覺。然而事實完全不是那麼回事,我騎馬走的速度,不會比騎牛走地速度要快多少。主要是因為在下第一次騎馬,實在不是很適應,身子歪歪斜斜不說,還總有將要掉下馬來的錯覺,一個勁地勒住韁繩,深怕馬兒一下子發起飆來發足狂奔,把我拖在地上弄得面目全非。雖說男子漢馬革裹屍也算是件英雄事跡,但是死成這德行,又實在跟英雄拉上什麼邊。結果,就連我胯下這匹以溫良著稱的馬,也被我這機車地騎士給弄煩了,走了不遠之後。就站在馬廄不遠處狂衝天噴氣,一步都肯走了。 再看看馮櫻,坐在馬上英姿颯爽,腰桿筆挺。一副標準騎士狀,少爺我頓時覺得尷尬不已。然而,楚天齊這個人最大地優點是什麼?那就是總是能夠巧妙地將劣勢變成優勢。在這最尷尬的時候,我腦子裡突然冒出一個很不錯的想法,我於是假裝懊惱地對馮櫻說道:「這馬好像不是很鳥我啊?該怎麼辦?」 馮櫻衝著我笑著說道:「可能是你駕馭的姿勢不是很對吧。」 「那不如你教教我?」 「好啊,你看……」馮櫻說著,作勢就要給做示範。而我則笑著搖了搖頭,說道,「看花容易繡花難,這樣光看著學。等我我學會,天都快亮了。」 我才馮櫻這時候應該是已經看穿了我地心思的。只是她並沒有點破,而是笑著問道:「那你覺得要怎樣學才比較好呢?」 「我看還是你跟我同乘一批,我在前面,你在後面,你手把手地教,這樣快得多。」我說著,還補充道。「我以前教我表妹學自行車也是這樣教的。」 馮櫻坐在馬上,看著我笑了一陣,雙手一按馬鞍,以一個漂亮的姿勢翻下馬鞍,「好吧。」 聽到馮櫻這麼一說,我心中頓時喜不自勝,雖然我答應了賈雨,不泡馮櫻,可是我可沒答應他不吃馮櫻的豆腐啊。 不一會兒之後。馮櫻便走到我身邊,翻身上馬,坐在了我後面。那少女特有的柔軟而又堅挺的酥胸頓時便碰我的背一下,頓時,一陣酥麻的電流頓時通過那兩個點流遍我的全身,怎一個爽字了得啊。上來坐穩之後,馮櫻便與我略略拉開一陣距離,我剎那間恍然若失,內心和背上一樣感到無比地空虛,真是落寞呀。 馮櫻坐在我背後,手把手地給我教了一兩遍之後,我其實差不多都明白了。只要不要求在馬上耍雜技,騎馬本來就不是什麼難事。不過,為了能夠跟馮櫻一起在馬上多待一會,我便裝傻充愣地說不懂。於是,我們一路走,一路練,知不覺半個多小時過去了,馮櫻已經給我講了不下十幾遍。我心裡有數,馮櫻肯定知道我在裝傻,只是她好拆穿而已。過,我也不能做得太過分,要不然把她弄煩了,就沒有意思了。 這時候,我於是點頭道:「嗯,我差多知道了,不過要是能夠帶我跑一段的話,那就再好不過了。」 「好吧,那我帶你跑一段。」馮櫻爽快地答道,「你坐好了馬嗎?」 「沒問題了。」 「好。」馮櫻用力一揮馬鞭,輕叱一聲,「駕!」 那在我馬上機車得不得了地馬兒,頓時四蹄騰空,在跑馬上飛奔了起來。 星空之下,與美女同坐在一匹馬上,於空曠的原野中恣意馳騁。這可是古人才有的超級待遇,想不到我楚天齊在今天竟然也可以享受得到,看來我楚天齊的人品確實堅挺到了某個程度啊,嗚呼,兄弟我感動得簡直忍不住要迎風涕流了。 歡樂的時間特別快,又夠時間說拜拜,跑了大概七八分鐘之後,馮櫻勒住韁繩,「吁……」 等到馬兒停下來之後,她才轉過頭,笑著問我,「怎麼樣,現在可以了嗎?」 我雖然太留戀剛才那感覺,不過吃豆腐終究是要有限度的,我於是只能笑著點點頭,「謝謝了,我差多懂了。」 馮櫻笑了笑,說道:「我們騎回去找我的馬。」 「好,不過慢點。」我嘴上說著,心裡想道,「最好是一直在這裡原地打轉。」 大概十幾分鐘後,我跟馮櫻重新回到了起先地狀態,兩人兩馬,不過這個時候我已經可以催動我胯下的馬兒不緊慢地往前走了。 這時候,馮櫻才終於有機會跟我一直談她想談的正事,「阿齊,你的計劃我看過了。坦白說,看完這個計劃之後,我的感覺就是我們現在應該討論的,已經不是該不該執行這個計劃,而是怎麼執行這個計劃。」 當聽到馮櫻這麼說的時候。我心裡隱隱有些不喜歡。跟馮櫻這麼漂亮地女孩子去鉤心鬥角,實在是一件很難有什麼成就感的事。不過,馮櫻也是地,你說你長得這麼好看。你做什麼不好,你去幹退休老特務頭子,多浪費人才啊,真是的。 在心裡埋怨了一陣之後,我還是不得不面對現實,「櫻櫻你能這麼說,我很高興,這也算是對我心血地承認了。不過,說實話,我寫這個計劃確實是費了一番心思地。因為這個聯合案所涉及到的人,不僅有你們兩大家。還有張震龍,彭耀以及其他方方面面的利益集團。應該說,這個案子商業案最難的地方,並不在於如何去賺錢,而在於如何去合理地分配即將賺到的錢。」 馮櫻點點頭,表示贊同,「沒錯。阿齊,你說到事情的關鍵了,這個商業案最難的地方,不在於如何賺錢,而在於如何分錢。」 我笑了笑,說道:「正是因為難,所以我知道各方面都有許多人不看好這個聯合案。據我所知,這些人甚至可能佔到大多數。但是我卻不這麼認為,因為無論如何。至少有一件事情是明確的,那就是一旦聯合,總得利益是增大了的。分配到各方地利益也將是增大的。」 「你說得對,看事情總是要看大局,但是有時候一些細節地困難卻足以困死大局。其實,聯合的想法,我並不是從未有過,但是每每都因為各種現實困難而不得展開。而阿齊你的出現,可以算是上天對我們跟張宏的一個恩賜吧。我相信,只要有你的全力推動,這個計劃一定能夠得到最終實施的。」 「我這方面,自然會有問題,我既然打算做這件事情,一定會全力以赴。問題的關鍵在於你們兩家,如果你們都願意推行這個計劃地話,那麼我相信,這個計劃一定可以成功。但是如果你們任何一家心存疑慮,那就真是困難重重了。」 「張宏那邊我不知道,至於我們,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我們對你的計劃完全沒有異議,無論是運營方式,以及利潤分配方式,我們都沒有異議。坦白說,在利潤分配上,我們感覺有點吃虧,但是既然是聯合,就該是互相犧牲和體諒。而你所提出的方案,使我們在利益上的犧牲,屬於我們可以接受的範圍,因為我們對你的計劃並抗拒……」 聽到這裡,我就在心裡笑道,「現在該說不過了。」 果不其然,馮櫻馬上說道:「不過,我們內部還有一個小小的疑慮。」 「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這個疑慮應該是跟我個人有關的吧?」我笑了笑,看著馮櫻說道。 馮櫻有些尷尬地點了點頭,「說句心裡話,阿齊,我對你是相信地,但是我想賈爺爺應該跟你稍微介紹過。我跟張宏同,對於我們這個團體,我並沒有絕對的控制權,我很多時候得不去聽取和接受一些我並是那麼喜歡的聲音,比如我們內部因為你地年紀,而質疑你的能力的聲音。」 「這沒什麼,我完全可以理解,讓一個個二十歲不到的大學生執掌一個以千億計的大計劃,不要說你們,就連我自己,有時候都會懷疑自己。」我笑著說道。 「阿齊你能夠體諒,我真的是感激不盡。」馮櫻說著,看了看我,「不過不管別人怎麼說,我現在卻有一種說不清楚的感覺,那就是如果說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人可以完成這個計劃的話,那麼這個人就是你。」 我笑著問道:「這算是女人的第六感嗎?」 「當然算,而且我的第六感一向很準。」馮櫻說著,笑著眨了眨眼睛,伸手搭在我肩上,「阿齊,幫我一個忙,用你的實際行動,來幫我消滅我們內部那些我不喜歡的聲音,好嗎?」 「美女的要求,總是無法拒絕的,櫻櫻你說吧,我有什麼可以為你效勞的。」我笑著說道。 「簡單的說,我們內部互相妥協後的建議是,我們願意接受這個計劃,並且願意接納你為這個計劃的執行人。不過前提是,你必須用你的實際成績來證明,你確實有統合兩家勢力的力量的組織能力。」 「那麼,我該怎麼樣去證明自己呢?」 「如果張宏同意的話,由我們和張宏各出一部分資金和人馬,由你在一個全新的地區,開設一個全新的賭場,在規定的時間內,達到我們規定的營業額。」 第十三章 第二節 你戀愛過嗎? 第十三章第二節你戀愛過嗎? 「開設一家新賭場?」我勒住馬韁,轉過臉看著與我並肩策馬的馮櫻,笑了笑,「這是一個賭業集團ceo理應接受的考驗,我接受。」 聽到我這麼說,馮櫻馬上開心地笑了起來,「那麼,我們這邊就沒有任何問題了,接下來,就看張宏的態度了。」 我略微捲了卷嘴角,問道:「這件事就這麼簡單嗎?」 「繁雜的永遠是小事情,真正的大事全都是簡單的。」馮櫻說著,笑著看了我一眼,反問道,「你說是嗎?」 我笑著點了點頭,「完全正確,只是可惜啊……」 「可惜?還有什麼可惜的?」馮櫻不解地問道。 「我這次來,本以為可以跟櫻櫻你多處些日子,沒想不到這才剛來第一天,事情就辦完了,怎麼會讓我覺得可惜呢?」 馮櫻雖然因為從小被賈雨這些老怪物從小教育的關係,心態之成熟,遠勝常人,但是她畢竟還只是個十九歲的女孩,當我如此直接地說出這番話之後,她也不由得頓時一愣。怔了好一陣之後,才有些害羞地轉過臉去,望著黑色的夜空,笑而不答。 而我看到她這個樣子,便緊接著問道:「正事已經談完,我們現在下班,怎麼樣?」 「下班?」馮櫻轉過臉,有些奇怪地說道。 我笑著點點頭,「對啊。下班,就像所有的普通地上班族一樣。上班的時候,把時間賣給工資和獎金,但是一下班。就把時間留給自己。」 聽完我這一番話,馮櫻頗有感觸地長舒一口氣,望著夜空歎道:「我還真從來沒有下班的感覺。」 「這樣可不好哦。」我對馮櫻笑了笑,說道,「人類之所以那麼辛苦地勞作,就是為了可以享受勞作的成果。就像那些普通地上班族一樣,他們之所以拚命地上班,看老闆的臉色,看上司的臉色,看客戶的臉色。還不是為了下班的時候,可以跟自己的朋友。親人一起過上輕鬆快樂的生活?也許,在很多人眼裡,你很值得羨慕,年紀輕輕就掌握巨大的財富,將無數人的命運掌握在自己的手裡。但是如果讓我選地話,我寧願做一個普通人,也不願做你這樣的人。因為你雖然用總坐在辦公室。但是你永遠都在上班,因為你們地生活就是上班。只有上班,沒有下班的生活,就算表面再怎麼光鮮,又有什麼值得羨慕的呢?」 「上班就是為了下班。上班出賣時間就是為了,下班能夠自由支配自己的時間。」馮櫻策馬在跑馬上緩緩地走著,嘴巴裡輕聲地呢喃著我這句話,臉上是若有所思的樣子。 好一陣之後,她才重新抬起頭來。轉過臉對我說道:「賈爺爺早就跟我說過,你像你看起來那麼普通。我現在越來越覺得他說的有道理,很多時候。你思維方式跟普通人的東西真地完全不一樣。」 我笑了笑,說道:「特別倒也談上,只是俗氣得夠徹底而已。就像你所說的一樣,最重要的事情,往往都是最簡單的。人生在世,所做的一切事都重要不過開心和健康。這是再簡單不過的真理,但是卻偏偏有很多人總是弄不明白。」 「看來,阿齊你應該已經明白到這個道理了。」 我笑著點了點頭,說道:「還好,起碼不會自尋煩惱。」 馮櫻笑了笑,沒有說什麼。 我緊接著笑道:「櫻櫻,如果有機會,我建議你嘗嘗下班的感覺,我想你一定會喜歡上那感覺的。」 馮櫻笑著長舒一口氣,說道:「下班兩個字說起來容易,真要做起來卻那麼容易了。等到聯合計劃執行,由阿齊你全盤掌控的那一天,你就知道了。」 「這個我倒有信心,就算到了那一天,我一樣可以做到像現在一樣地。」我說著,故作神秘地對馮櫻笑了笑,「因為我有一個秘訣。」 「哦?」馮櫻很感興趣的看著我,「什麼秘訣?方便告訴我。」 「當然沒問題。」我笑著點了點頭,然後說道,「不過,我要是說出來,你這個身為大股東的,可不要對我這個未來CE50喪失信心哦。」 馮櫻笑著搖了搖頭,說道:「當然不會,你儘管說吧。」 「這個秘訣就是,我會告訴自己,就算這個聯合賭業集團垮了也不要緊,最多新找一份工作就好了,要太緊張。」 我說完,看著馮櫻由好奇變得驚愕地申請,仰首大笑了起來。當我笑了一陣之後,馮櫻也跟著笑了起來,一邊笑,一邊搖頭,「你還真是什麼話都敢說。」 我笑著說道:「這可是假話,這是我的真心話哦,你現在要是後悔,還來得及。」 「為什麼要後悔?」馮櫻笑著看著我,說道,「我不只後悔,我反而對你更加有信心了。兩個暮氣沉沉的大團體,也只有像你這樣天不怕,地不怕的銳氣少年才能夠真正地改變他們。」 我故作凝重地點了點頭,說道:「突然一下,很有人類前途一下子落在我肩頭的感覺。此時此刻,兄弟我的心情實在是有些沉重啊。」 馮櫻噗哧地笑了一聲,然後有些艷羨地對我說道:「不知道怎麼的,突然一下好羨慕你,我要是能像你一樣開心就好了。」 「切……」我別過臉切了一聲,然後繼續說道,「不要說得你好像已經七老八十,病入膏肓一樣。你現在十九歲,比我還小好不好?」 說到這裡,我揮了揮手,說道。「好了,要說那麼多廢話了,遠在天邊的事情就不要談了,就說眼前。今天晚上,從現在開始,我們不談任何正事,專心專意地玩耍一番,這總沒什麼問題地吧?」 「但是我那邊還有許多事沒有處理……」 「得了吧,就當你吃錯藥睡著了,再急也不差這一個晚上的。」我說著。揮鞭在馮櫻的馬身上奮力甩了一鞭。突然受到猛力鞭打的馬屁,頓時前蹄一撅。奮力衝了出來。而馮櫻驚呼一聲,不敢再多說什麼,只能雙手握緊韁繩,伏在馬背上,隨著飛奔地馬兒在空曠的跑馬場上跑了起來。我坐著馬在原地哈哈大笑了一陣之後,也用力甩了我的馬一下,「哥們。前面兩個尤物,只要追到,上面的歸我,下面的歸你,咱們哥倆都落空,衝啊!」 也不知道這色馬是是聽懂了我的話,竟然埋頭甩蹄,發奮狂奔起來,跑得少爺我好生爽快。禁不住開心地大叫道,「你這色馬,還真有點阿三瘦馬的意思哈。」 雖然馮櫻的馬術很顯然比我好。但是我徹底地挖掘了我的馬兒的主觀能動性,所以她到底還是跑過我。不一會兒,我竟然就把她給趕上了。等到我與她並肩地時候,我笑著指著前方千來米處的一顆大樹,對馮櫻說道:「櫻櫻同學,這荒郊野地地,也沒什麼好玩的,不如你我賽一場馬怎麼樣?誰先那裡誰贏。」 運動總是容易使人心情變好,在劇烈的奔跑之後,馮櫻便也渾然忘了還有許多正事要做,扭過頭,樂呵呵地對我說道:「好,我應戰。」 「嗯……」我點點頭,用力甩了一鞭,「駕!」 我的馬頓時嗖地一下長出半個身子,衝了出去,馮櫻我後面笑罵道:「好啊,你作弊。」 我笑著回頭道:「這不叫作弊,這叫戰術性犯規。」 雖然我成功地*預期獎金鼓動了我的員工的積極性,但是馮櫻的運營能力始終高我一籌,所以在離那顆大樹只有百來米地時候,我被馮櫻成功超越,並且將我乾脆利落地甩在了我後面,率先抵達那棵大樹。等我騎著馬也來到樹下,馮櫻便有些得意地對我仰仰頭,說道:「怎麼樣?服氣嗎?」 「服氣得很,過,之前沒有規定獎懲,所以輸了也沒有關係。」我說著,同樣得意地笑了笑。 馮櫻無可奈何地笑著搖頭道:「管怎麼樣,你總是有辦法給自己找到開心的理由的。」 「被別人弄得不開心,那是命苦,連自己也淨給自己填堵,那就是傻逼了,這種侮辱智商的事,我可不幹。」我說著,看了看馮櫻,「怎麼樣?心無旁騖的玩的感覺很爽吧?」 馮櫻笑著點點頭,「確實不錯,不過有些累了。」 「怎麼,你想回辦公室去嗎?」我問道。 馮櫻轉過臉,看了看那些通明的房間的房間,又轉過頭來,對我說道:「唉,既然都這樣了,乾脆多休息一下吧。」 「哈,你有點開竅了。」我用馬鞭指著馮櫻,笑道,「不如我們把馬綁在樹上,我們坐在樹下玩個遊戲吧。」 「玩遊戲?什麼遊戲?」馮櫻奇怪地問道。 「先不要說那麼多,下馬再說。」我說著,翻身下馬,把馬拴在樹上。馮櫻也跟我一般如法炮製。 等到把馬拴好,在樹下席地而坐之後,才問道:「現在可以說了吧?想要玩什麼遊戲?這裡什麼道具都沒有。」 「這個遊戲簡單方便,不需要任何道具,它的名字就叫做——真心話大冒險!」 「真心話大冒險?」馮櫻不解地眨了眨眼睛,「這是什麼遊戲?」 這下輪到我不解了,「不是吧?真心話大冒險你都不知道?」 馮櫻有些不好意思地搖了搖頭,說道:「我說了你都不信,我長這麼大,幾乎沒有跟同齡人打過什麼交道,在一起見這麼多次,說這麼多話。相處這麼久地,你還是第一個。我從懂事起,就每天都要接受各種訓練,學習各種知識。哪裡還有機會跟別人玩什麼遊戲?」 真是慘絕人寰啊,這簡直就是虐待動物,哦,不,是虐待美麗地動物嘛。 「哦……那我給你講解一下。這個遊戲的玩法很簡單,那就是我們兩個人石頭剪刀布,誰贏誰就可以問對方一個問題。無論問什麼問題,對方都必須回答,而且必須是真地答案。」 聽到我介紹完,馮櫻略微皺了皺眉頭。原本放鬆的申請也有些慎重起來,「如果你問我有關於集團內地機密的話。我是不能告訴你的。」 我看到她這個表情,頓時撅起嘴叫道:「哎喲,真是受不了你,大家都是年輕人,不要整天沒事苦大仇深的好不好,好像全世界人民都欠了你三弔錢似的。你一百八十個心,任何有關那些退休老傢伙們的資料。你給我錢我都不問,我只問給你個人有關的。」 看到我懊惱地大叫,馮櫻有些好意思地嘟起嘴道:「說真的,拿腔拿調其實是滿累的事情,可是我坐在這個位子,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希望你能夠諒解。」 我點了點頭,「好了,放心吧。我絕對不問任何跟正事扯得上邊地問題,怎麼樣?要不要玩?」 馮櫻眨著眼睛想了一陣,然後點點頭。笑道:「玩。」 「好,那就開始了,剪刀,石頭,布。」 我說著,伸出一個拳頭,而馮櫻很倒霉,伸出了一個剪刀,該我發問,我笑著咳嗽了一聲,想了一會,問道:「你有喜歡過什麼男生嗎?」 馮櫻有些奇怪地看了看我,問道:「你為什麼不直接問我有沒有交過男朋友?」 「看你這麼沒有生活情趣,就知道你沒有啦。」我嘖了一聲,說道。 馮櫻有些沮喪地撅了撅嘴,「你做人用你們直接吧。」 「好了,別打岔,回答問題。」 馮櫻張大眼睛想了一陣,說道:「十二三歲的時候地想法算不算?」 我說道:「當然算了,十二三歲已經很大了,現在小學談戀愛的,一票一票的。」 「那我有過。」馮櫻點點頭。 我趕緊很感興趣地湊過去,問道:「是什麼樣的男生?」 馮櫻轉過臉,看了我一眼,一本正經地說道:「這是第二個問題了吧?」 我頓時無語了,這女人也太精了吧? 剪刀,石頭,布! 這回是我輸,馮櫻笑了笑,托著腮幫子想了一陣,然後自言自語道:「說真的,還真不知道要問你什麼好,好像你什麼我都知道也。」,當 我聽到這個,額頭頓時一陣黑線,「喂,我真的有那麼膚淺嗎?」 馮櫻又想了一陣之後,才問道:「嗯,對了,你第一次做那種事情的時候,是什麼時候?」 我一聽就知道馮櫻這話是什麼意思,不過我故意裝傻,「做那種事情?哪種事情?」 馮櫻有些著急地拍手道:「哎呀,就是男生跟女生在一起做地事情啊。」 看來,八卦還真是女人的天賦,就連馮櫻這種女孩子都不例外,不讓她八到,她就著急上火了。不過這樣才有趣,因為這樣的馮櫻才像是一個正常的十九歲的女孩子嘛。我於是笑了笑,繼續一本正經地調戲她道:「拜託,男生跟女生在一起可以做的事很多好不好?比如一起學習啦,吟詩作對,對酒當歌啦……」 這下,馮櫻終於受不了了,直接了當地問道:「你第一次跟女人做愛是什麼時候?」 「哇,你這個樣子還真是有點凶哦。」我看了看馮櫻的臉色,笑著說道。 「誰叫你明知道我問什麼,卻不好好回答?」馮櫻氣惱地說道。 「好了,好了,告訴你,十八歲的時候。」 我剛說完,馮櫻又笑著緊接著問道:「跟什麼人?」 我剛要回答,便想起剛才馮櫻的精打細算。於是嘿嘿一笑,說道:「這好像是第二個問題吧?」 「你還真精啊。」 「哪裡,都是跟你學地。」 剪刀,石頭。布,我贏,「說吧,那個讓你初次發春的男生是什麼樣的?」 「什麼叫發春,是朦朧地好感好不好?」 「哎呀,都差不多了,說吧,是啥樣地?」 「是我小時候在電視上看到的一個搖滾明星,我記得身材很高,很帥。可惜我現在都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就連樣子也不大記得了。」 「你喜歡搖滾明星?」我看了看馮櫻一眼。「看來你內心還滿狂野的嘛。」 「別胡扯,我主要是看他比較帥了。」馮櫻用力推了我一下,有些害羞地說道。 當馮櫻推我的時候,我才記起,這是馮櫻與我相識以來,第一次主動的身體接觸。管是是暫時的,至少就現在看來。我們兩個已經有點像是朋友了,總得來說,這感覺還是滿不錯的。 我心裡這樣想著,嘴上笑道,「又是帥,唉,沒想到就連你這麼聰明的女孩子都不能免俗,就知道喜歡帥哥。」 馮櫻反斥道:「喜歡帥哥跟這個有什麼關係,你也喜歡美女嗎?」 我吐了吐舌頭。「你對。」 石頭,剪刀,布。我輸,馮櫻看了看我,「不用我問了吧?」 我點了點頭,然後說道:「是一個身材很好,很有氣質的女主播。」 「她多大啊?」馮櫻又馬上問道。 我笑了笑,剛要說什麼的時候,馮櫻就率先說道:「不准又給我耍滑頭,老老實實回答。」 我於是無奈地聳了聳肩,說道:「唉,我就知道,跟美女打交道總是要吃虧地。」 說完,我便笑著繼續說道:「當時她三十多歲吧。」「啊?那她應該有丈夫了吧?」 「何止是丈夫,連女兒都有了,跟你差不多大。」 「哈?」馮櫻一臉吃驚地說道,「那她丈夫會答應嗎?」 我用看白癡的眼光看了馮櫻一眼,說道:「拜託,你說得好像我們幹這種事情之前,還會先發函徵詢她丈夫地意見一樣。」 「呀,那你們這不是偷情嗎?」 聽到這個,我略略有些慚愧地咳嗽了一聲,說道:「她跟她丈夫的感情已經破裂了。」 馮櫻很慎重地點點頭,然後說道:「哦,那還好點,不過我始終覺得這麼幹不是太好。」 「好了,不要再在這裡做道德審判了,繼續玩吧。」我有些尷尬地揮揮手,說道,「剪刀,石頭,布!」 我贏,我想了一陣,問道:「你有沒有想過要去交男朋友?」 當我剛問完這個問題,馮櫻就一臉難色,「哈?這個問題可可以答?」 「當然行了,願賭服輸嘛,你要告訴我,這跟那些退休的老傢伙們的利益有關。」 「這倒沒有,只是,這個問題也太……」 「誒,這正是真心話大冒險這個遊戲的精髓了。要是都問些不痛不癢的問題,還玩什麼遊戲嘛,坐著聊天不省力氣得多?」 馮櫻撅著嘴想了一陣之後,說道:「這個,我也不知道怎麼說。有時候坐在車上看到那些年輕男女在一起甜蜜的樣子,確實會有那種想法了。但是回過頭來看看自己看到那些男人地嘴臉,又頓時沒了胃口。不過,到了晚上,自己一個人在辦公室或者房間坐久了,又會想,其實有個人作伴也不錯啊。所以,我也不知道答案是什麼?」 「唉……」我深深地歎了一口氣,滿臉凝重地說道,「馮櫻同學,你這正是春心蕩漾的典型症狀呀。」 我話剛說完,就趕緊站起來跑開,馮櫻跟著站起來,對我進行追殺,不過她的身手和體力,跟烏蘭完全不能比,根本沒有辦法抓到我,不一會就氣喘吁吁地跌坐在樹下了。我這時候便走了回去,坐在她身邊,對她笑道:「嘿,說真的,有機會的話,我很建議你去找個不錯的男孩子戀戀愛哦,那可是世上最好玩的遊戲了。」 馮櫻扁著嘴,搖了搖頭,「我哪有時間啊,再說了,就算有時間,又有那個男孩子敢接近我呢?就算敢接近,又有誰知道她是是別有用心呢?」 我瞪了馮櫻一眼,說道:「拜託,不要說這種屁話好不好?就連女王也可以得到愛情,我就不信你會比女王還牛逼。」 馮櫻被我這一句話堵得半天都說不出話來,老半天之後,她才又若有所思地說道:「嗯,仔細想想,其實你說得也滿有道理的。」 第十三章 第三節 錢不易的和解 第十三章第三節錢不易的和解 真心話大冒險玩到後面就沒有辦法再玩下去了,因為不需要剪刀石頭布,我們就很會很自動自覺地回答對方的問題。如果說我之前所瞭解的馮櫻,都是身為一方勢力的首領的馮櫻的話,那麼在這些問題當中,我第一次真正瞭解到十九歲的馮櫻是什麼樣子。 在她很小的時候,她的父母就接連去世,由三執委將她撫養長大,從各方面訓練她,支持她坐上現在的這個位置。他們是馮櫻的父母,可是他們把父母的責任履行得比任何父母都要充分,或者說過份。因為他們幾乎安排了馮櫻的一切。學什麼,看什麼,吃什麼,說什麼,做什麼,接觸什麼人,一切都有詳細安排。直到馮櫻十六歲開始,她才對自己的生活有自主權,可是從這個時候開始,她也像古時候的封建帝王從攝政王手裡接過政權一樣,從三位執委手裡正式接任了整個團體的領導權。這是一個很大的權力,但是同時也是一個巨大的枷鎖。這個枷鎖對她的束縛,甚至遠大於小時候三位執委對她的束縛。正如馮櫻自己所說的那樣,「我似乎從未有童年,也惟有青年和少年,而是從一出生開始,就直接步入中年,等待晚年了。小時候,有很多次都會有逃脫的想法,因為總覺得自己像個木偶一樣,因為覺得孤獨,因為想要自由,因為覺得自己從來不曾為自己而活。但是現在,已經完全沒有這種想法了。也不知道是麻木還是已經習慣,總之,就是覺得每天忙個不停是很自然的事。」 讓我略略感到驚訝地是,馮櫻比我想像中要容易敞開心扉得多。當談論的照西。完全不涉及騰龍情報局,也不涉及聯合案的時候,馮櫻很容易地就露出她十九歲的女孩一面。我想,之所以會這樣,是因為像今天這樣自由輕鬆地聊天機會,馮櫻從來不曾有過吧。 當我看到馮櫻彷彿傾訴一般地講一些往事的時候,心裡由得就會泛出一陣憐憫的感覺——這個看起來手握大權的十九歲女生,竟然連跟別人閒聊的機會都曾有過,說起來也真是滿可憐的。 我們兩個一直聊到差不多凌晨三點鐘的時候,直到賈雨和張放天出現在跑馬場來找我們。馮櫻才大夢初醒般長舒一口氣,跳了起來。拍了拍屁股上的塵土,看著我笑道:「唉,本來是煞費苦心地想絡你來著,沒想到一不小心被你給籠絡了。」 馮櫻說這話的時候,已經完全沒有了最初的那種刻意地矜持,而是顯得很親密的感覺,而我自然是更加放鬆起來。恬不知恥地大笑道:「沒辦法,人格魅力高便是我人生最大地煩惱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阿齊,你夠無恥,我欣賞你!」馮櫻說著,對我豎起一個大拇指。 說話間,賈雨和張放天已經走了過來,張放天笑著對我們說道:「兩位好像聊得很開心的樣子。」 我看了看賈雨,並沒有任何不滿的表情。於是笑笑,回答道:「我跟馮櫻小姐剛才進行了親切友好的會談,會談非常成功。雙方就所關心的問題交換了意見,並且達成了一致的共識。」 馮櫻衝我笑了笑,然後轉過臉,換作稍微正經的表情對賈雨兩人說道:「我跟阿齊已經談得差不多了,剩下來就看張宏那邊了。」 賈雨和張放天點點頭之後,馮櫻又轉過臉看著我,「阿齊,你打算什麼時候去見張宏?」 當聽到這裡地時候,我頓時覺得無聊極了,終於又回到了現實世界嗎?真是無趣啊! 「在把方案發給你們的同時,我也發給了張宏,所以現在不是我什麼時候去見張宏,而是張宏什麼時候找我。」說著,我打了個哈欠,「後半夜的節目,總是無聊透了。」 說完,我對他們三個人揮了揮手,解開馬韁,翻身上馬,輕輕駕了一聲,騎著馬兒,揚長而去。而在我臨走之前,我看到馮櫻的眼裡有一絲失落的神色。 「要不是你是四大美女,哥哥我真是忍不住要泡了你啊。」在我心裡,忍不住這樣感慨道。 第二天下午六點,我又回到了機場,馮櫻,賈雨和張放天三個人來送行。在拿到登機牌,要進安檢之前,馮櫻對我伸出手,說道:「希望我們能夠盡快見面。」 「我也期待著那一天。」我笑了笑,握著馮櫻的手,說道。 這時候,馮櫻點了點頭,然後垂下頭來,似乎有什麼話想要說的樣子,我於是笑著站在她面前,等著她說。然而她遲遲沒有說,等了一分鐘之後,我以為她不想說,於是說了聲再見,然後轉過身準備離開。然而就在這時候,馮櫻終於抬起頭來對我說道:「雖然我和你一樣只有十九歲,但是我已經習慣了被人背叛和出賣的日子,並且時刻做好了被人背叛和出賣的準備……」 說到這裡,馮櫻頓了頓,然後接著說道:「不過,如果你也做出同樣地事情的話,不管你有多麼合理的理由,我一樣會很難過,因為對於來自你地傷害……我還沒有做好準備。」 馮櫻說這番話的時候似乎有些緊張,等到她終於講完之後,她有些失真地笑了笑,聳聳肩,「講話完畢。」 我抿著嘴唇點了點頭,伸手在耳邊行個禮,笑道:「完全收到。」 接著,我對馮櫻笑了一陣,然後很認真地對她說道:「我不會做讓朋友失望的事情的。」 說完之後,我對他們三人揮了揮手。進入了安檢處。 飛機在空中飛行了三個小時之後,抵達西京機場,到這裡就沒有什麼人接我了,好在行李已經讓張盛他們幫我帶過來。我是輕裝上陣,所以倒也沒什麼。 不過,讓我沒想到的是,剛走出機場,正在路上等地士的時候,竟然剛好碰到同樣剛從機場走出來的錢不易。他的身份自然是有人接他,不用打車地,不過他在步行上車前看到了我。這當他看到我,他就停止走向接他的車,而是向我走過來。我於是本能地感到有誰在接近我,當我轉過頭去,就看到笑瞇瞇的錢不易。這時候的他已經像從前一樣氣定神閒了。完全沒有那天晚上那樣的失態。我於是笑著定定的站在原地,等著他走過來,也不說話。 等到走到我身邊,錢不易笑著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剛在想著,到了學校一定要請你吃飯,沒想到在機場就見到了。世界真小啊。」 我摸不清楚錢不易說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所以只是笑了笑,並沒有說話,然後錢不易又問道:「聽說你最近正在醞釀一個大計劃?」 他說這話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和藹得不得了,不知道的人鐵定以為是兩個老友見閒聊,怎麼也不會想到在不久以前,錢不易還叫囂著要我生不如死。 「還好,只是提前找工作而已。」我笑了笑。含糊地答道。 錢不易點了點頭,道:「做張宏和馮櫻兩大勢力地聯合賭業SEOK這個工作確實不錯。」 聯合案牽涉很廣。知道的人現在已經很多,所以錢不易知道這個消息,我一點也不吃驚。我於是笑著答道:「多謝錢師兄地關心,現在待遇還沒有落實,還知道能不能成功,不然的話,我一定會第一個通知錢師兄的。」 錢不易笑著搖了搖頭,說道:「阿齊,我聽你的口氣,好像還在生我的氣?」我笑著搖了搖手,說道:「哪有,只是錢師兄從前把話說得那麼斬釘截鐵,我有點害怕而已。」 「在那種情況下,一時昏頭,什麼話都可能說得出來,這個我想你是能夠理解的。再怎麼說,你也算是壞了我一樁好事,對對?」錢不易說到這裡,笑著對我伸出手,「來,大家算打和,彼此都不要往心裡去,怎麼樣?」 我眨著眼睛看著錢不易,有點左右為難,這時候錢不易便主動拉著我的手,笑道:「阿齊,大家都是年輕人,一時言語上地衝突,你沒必要總放在心上吧?」 對於錢不易的轉變,我可以理解,他是個真正的商人,一切行動以利益軸心。當意識到當拉攏我的利益大於對付我的利益的時候,他的轉態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我理性上可以接受,情感上卻難以理解,因為從某種程度上說,我之所以走到今天這步,可是他逼出來的。而且,錢不易這個時候地善意究竟有多少出自真心,也實在是很值得疑慮的事情。 不過,不管我心裡對錢不易究竟是多麼不信任,既然他做出了這種和解的姿態,我也沒有必要非得做出一副跟他死鬥到底地樣子,我於是笑著微微用力,跟他握了握手。 錢不易見我沒有抗拒他的和解努力,顯得很高興,他開心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哈哈,我就知道你不是那麼小氣的人。」 錢不易接人待物的本事我是早就領教過的,要不是從前見識他瞬間翻臉的本事,我恐怕又要被他這坦誠的笑容給騙到了。 「走,坐我的車吧。」錢不易指了指遠處的轎車,對我說道。 我笑著搖了搖頭,說道:「不必了,我還是打車吧,挺方便的。」 「別呀,說好了不生氣的,怎麼還憋著啊,走,走,走。」錢不易說著,就拖著我往他的車那兒走去。我拗不過他,只能上了他的車。 車子剛發動,錢不易就轉過臉,很正式對我說道:「阿齊,鍾蕊的事情,是我誤會你了,我現在給你正式道歉。」 錢不易說著,就要彎腰。我趕緊伸手把他扶住,「錢師兄,你不用這樣,這事咱們各有對錯。」 「。,,這事完全是我的錯。首先就是我心術不正,你幫我是應該地。我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以為你要取我而代之,唉……真是天大的笑話……」錢不易說到這裡,笑著搖了搖頭,「我從前是太小看阿齊你的本事了,你才是真正的真人不露相啊。」 「哪裡,只是跟錢師兄學了點皮毛而已。」 「你就別打我地臉了。雖然這事還只是將來時,但是真正是圈子裡的人誰都知道了。瞞你說。就連你的聯合計劃草案都已經傳得到處都是了,現在圈子裡到處都傳得沸沸揚揚。據我所知,有相當多的人對這個計劃很是支持。」 聽到這裡,我由在心裡笑了笑,「看來張盛他老爸還真不是省由的燈,還知道動用典論這一招。先把部分草案流出去,讓那些圈內人都看到即將得到的好處。勾起他們的胃口,然後讓他們從小至上給予上面決策者壓力。難怪他說,他會動用全部力量來配合我,這個配合力度還真不是一般的大啊。」 「坦白說,阿齊,我當初並不怎麼看好你,因為你跟我在一起的時候,我沒怎麼看出你有商業上的天賦。即使是別人把商業草案都放到我地桌子上的時候,我都懶得看。直到過年地時候。家裡的人紛紛都在談論這份商業案,說這堪稱商業聯合案的經典之作。我這才回書房把你的東西看了一遍,哎呀。歎為觀止啊……」錢不易說到這時,對我豎起一個大拇指,「當我看完這個計劃之後,我才知道,我是完完全全地看錯了你,你是真正的商業天才啊!」 「沒有那麼嚴重,錢師兄過獎了。」我略彎了彎腰,對錢不易說道。 這時候,錢不易又笑著指了指我,說道:「不過……說到這裡,我就得說一聲,阿齊,你可不厚道哦,當初你跟我在一起的時候,可是一點也沒有漏出你的真本事來。」 錢不易這麼一說,我頓時有些答出話來,心裡想,「*,我還不是被你逼得,要不然,我會學得那麼慘嗎?」 看到我愣了一下,錢不易便又馬上笑了起來,說道:「我只是玩笑話,你要當真你這種大才,我當初只出三萬塊一個月,你不露真本事也是應該地。」 我本能地開始覺得錢不易今天跟我談這一番話,似乎隱藏著什麼目的,過我一時間也想到他到底想要從我嘴巴裡套出什麼,所以也不敢多說,言多必失,還是少說話的好。 我於是也沒有說話,只是笑著點了點頭。 錢不易見我並說話,便笑著拍了拍我的肩膀,「過去的事情,咱們就像粉筆字一樣全部抹掉好了。不管這個聯合案你能不能做成,咱們師兄弟往後合作的計劃還大把,你說是吧?」 「那是,那是。」我笑著點頭道。 車廂裡安靜了一陣之後,錢不易又彷彿想起什麼似的,嘖了一聲,轉過臉來,對我說道:「阿齊,有件事我也不知道該不該跟你說。」 「我們師兄弟,有什麼該不該說的,你儘管說。」我笑了笑,說道。 「就是我妹妹了。」錢不易說著,歎了口氣,「這次寒假回去,我妹妹整個寒假都不開心,家裡的親戚,還有她自己地同學朋友來找她玩,她都不出去,整天悶在家裡,你知道為什麼嗎?」 「錢師兄,這個可不關我事,我沒對你妹妹怎麼著。」我趕緊解釋道。 錢不易點了點頭,「這個我知道,你要真對她怎麼著了,她恐怕就不會那麼不開心了。我告訴你,她之所以那麼開心,原因很簡單,就是因為你你過年的時候,沒有給她打電話拜年。」 說到這裡,錢不易別過臉去,搖了搖頭,感慨地說道:「從前她最煩拜年了,說著俗套,落後,拜來拜去的虛偽,誰能想到啊,她現在也會因為別人不跟她拜年,難過整個寒假,唉。世事難料啊……」 聽到錢不易這麼說,我想了想,說道:「錢師兄,這事不能怪我。我是完全按照你地意思做,盡量離你妹妹遠點地。再者說了,寒假前,咱麼倆鬧了那麼大的誤會,我更不敢聯絡她了。」 「我知道這不是你的錯。」錢不易說著,嘖了一聲,「你現在美女環繞,以我妹妹的姿色,你肯定是不會看在眼裡。這一點我妹妹清楚得很,她現在對你也不敢有別地妄想。只想跟你做個好朋友。你要是閒暇的時候,不妨跟她打個電話什麼的……我這個做哥哥的。看到妹妹這個樣子,我心裡也實在不好受。說實在的,我這次之所以那麼鐵了心想跟你和解,我妹妹也是很重要的原因。咱們兩個大男人鬥氣倒沒什麼,她一個女孩子家夾在中間,多難受啊。」 錢不易這番話有真有假,他說自己多替妹妹難過。那多半是假的,而他說黎文慈多難過,我相信這多半是真的。上個學期張盛已經跟我說了很多次了,自從我不大理會黎文慈之後,她整個人的情緒都低落下來。尤其是知道我跟他哥哥鬧翻了之後,也不敢來找我,整個人甚至日益消瘦。 不管錢不易多有心計,多麼需要防範,黎文慈總是沒錯的。想到這裡。我點了點頭,說道:「錢師兄,你放心吧。這事我會處理地了……誒,對了,文慈不是該跟你一起來上學嗎?怎麼只有你一個人?」 錢不易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我妹妹她恨我跟你翻臉,害得她跟你也敢說話,哪裡還願意跟我一塊來?早就一個人跑來了。」 「嗯,這幾天安頓好,我就去找她。」我說著,笑著看了看錢不易,「過,你要放心才行。」 錢不易聽我這麼說,連連不好意思地搖頭,「哎呀,不要再說什麼放心放心的了,現在聽到這兩個字我都臉紅,去吧,去吧,你要真願意娶我妹妹,我也沒任何意見,只會替她高興。」 又過了一會,在還有半個小時就要到學校地時候,錢不易突然顯得很不經意地問道:「對了,我看過你那份商業案,實在是十分龐大,你一共動用多少人力才完成那麼龐大的計劃啊?」 「全都是我一個人寫的,只不過多花了一點時間而已。」我答道。 「一個人?」錢不易驚訝地眨了眨眼睛,「那可真不是一般的大工程,一個幫手都沒有,真是不可思議啊。」 當我聽到這裡的時候,我的腦袋裡突然叮的一下,知道了錢不易之所以這麼說地原因——他跟馮櫻一樣,並不相信這個東西是我寫的,他想試探我。他前面給我繞來彎去說那麼多,無非是想在我放鬆警惕之後,假裝無意地問出最後這句話,看我是是就像他想像的那樣,只是個傀儡。 好傢伙,我如果不是真才實料,說不定被他繞了這麼大一個彎子,還真會被他繞暈。錢不易啊錢不易,你還真是永遠都不讓人省心啊。 這時,我心裡又轉念一想,錢不易說到底也只是個看勢的人。我非常清楚地知道他的想法,他這次跟我的和解,是半真半假,如果我真是有真才實料,他這和解便是真的,如果我是傀儡,那麼這和解就是假的。而如果我順利登上聯合賭業領尋人的位子,他就該來使勁拉攏我了。 嗯,為了不讓他繼續給我使絆子,我得拿點貨色給他看看。 想到這裡,我便笑了笑,說道:「在這個聯合案裡其實最大地關鍵點有八個……」 用兩分鐘,說出了整個聯合案最關鍵的八個地方之後,我看到錢不易的眼睛裡有所波動。然後,他便故作謙虛地開始向我發問,而我也一一給了他完美地答覆。當離學青還有十分鐘的時候,錢不易開始轉而問些跟這個聯合案完全無關的商業問題,我也一一給了他讓他自愧不如的答案。 當車子終於抵達學青門口的時候,錢不易已經問不出任何問題了,他只是感慨地搖搖頭,說道:「以後我們一定要要多交流,要多交流。」 「會有機會的。」 我說著,拍了拍錢不易的肩膀,推開車門,昂首挺胸地離開了。 第十三章 第四節 拒絕人的感覺 第十三章第四節拒絕人的感覺 當看到我出現在寢室的時候,張盛又像往常一樣,坐在電腦前打遊戲,過他用的並是他自己的電腦。他的電腦,以及我的電腦,還有我們各自的物品都不寢室裡了。 「怎麼這麼快回來?」當看到我出現,張盛就有些奇怪地站了起來,問道,「順利嗎?」 「順利得超乎想像。」我一屁股在同房的床上坐了下來,看著張盛,「我們的東西呢?都哪兒去了?你拿起當了?」 「是啊,當了買內褲去了。*,什麼鳥話。」張盛說著,站了起來,「房子已經弄好了,就等少爺你巡視了。」 「這麼快?」我記得上個學期租好房子之後,基本上什麼都沒弄,怎麼一下子就可以住人了? 「快你個頭,昨天我們四個人前前後後搞了一整天了,體力活全是我幹的。」 「白癡,你不會請搬運公司啊?」 張盛苦著臉說道:「廢話,我以為我不想請啊。可是我剛想打電話叫搬家公司的時候,樓蘭雪就說不用了,反正一點東西而已,自己搬好了,何必浪費,楚洛華也跟著起哄,我就只能自己搬了。」 「他們說得也對,勤儉持家嘛,哈哈哈。」我笑著搭著張盛的肩膀,幸災樂禍地說道。 正當我們倆說笑著,站起來準備去看看我們的新房子地時候,我們的同房回來了。他急匆匆地走進房間,一邊拿書一邊對我們說道:「聽說今天下午是院長的女兒開的課,你們倆不去嗎?傳說她可是個美女哦。」 同房地話剛說完,我的腦海裡就浮現出那個留著古典劉海短髮。臉上掛著淡淡的深入人心的美麗笑容的女孩。我於是趕緊停住腳步,問道:「她開的什麼課?」 「《西方女作家作品賞析,選修課。」同房答道。 「〈西方女作家作品賞析》?這門課還真是比較奇怪。」我說著,笑了笑,看著張盛,「這門課你幫我選了沒?」 張盛笑著癟了癟嘴,「這麼弱智的課我怎麼可能會幫你選?」 我伸手輕輕敲了一下他的腦袋,「你才弱智,美女的課都不選。」 「哎喲,有什麼關係嘛。如果你真的想去瞄MM,就算沒有選也可以去啊。」張盛瞪了我一眼。說道。 「這倒也是,過應該不會已經沒有位子了吧?」我看著同房問道。 「這個你放心,這門課只有我們文學院可以選,而且是在大教室上課,座位肯定是有地。過,你們要去就快點,不然就沒有前排的位子了。」同房說著。急匆匆地率先走了。 這時候,張盛便笑著用肘側擊了我一下,說道:「上課去吧,小色狼。」 我沖張盛笑了笑,說道:「你說,我還差點忘了我還是個學生。」 說完,我們倆就一起並肩跟在同房地身後,向著可以容納五百人的大教室走去。當我們走到教室,看到裡面竟然差多已經座無虛席。在選修課。尤其是社科選修課幾乎無人願選的西京大學,居然有這麼多人重新選修這門《西方女作家作品賞析,由此可知。我國大學生的性飢渴程度是多麼的嚴重,政府實在是應該大大的關注這方面的問題,適當出台強行降低美女入學分數線,以及減免美女學雜費地法規才對。 好容易在最後兩排擠下兩個位子坐下來,就聽到旁邊的人在嘰哩哇啦的講有關這個女老師,也就是院長女兒的八卦。據說,她雖然只有二十五歲,但是在美國居然已經結婚。一聽到這裡,我心頭就一陣惋惜,哎呀,真是可惜了,這麼年紀輕輕的,怎麼那麼想不開啊。正感歎間,鈴聲響了起來,然後我就看到院長的女兒柳寧,穿著前蘇聯女教師的經典造型出場了,戴著金絲眼鏡,一件白色的襯衫,灰色的長裙,和那幅照片裡一樣,依然是古典地劉海短髮,看來她酷愛這個髮型。而她臉上所掛著的微笑,比她的照片裡要鮮活得多,不過她地笑容裡,依然有一種祛除人心中邪念的魔力。 現在和當年已經不一樣了,師道近父道這一套已經沒人信了,所以一般來說,當美女老師出現的時候,班裡的男生們都會毫不掩飾地發出驚歎聲,更下流的甚至會吹口哨。但是當柳寧出現在教室裡的時候,教室裡卻沒有出現這種情況,相反,整個教室反而一下子變得安靜起來,大家都端正自己的坐姿,筆直地看著黑板。看來,柳寧身上那種安寧的魔力,不止是在我身上有效。 「大家好,我叫柳寧,從美國剛回來,從今天開始,整個學期都將由我來教大家這門《西方女作家作品賞析。」說到這裡,柳寧笑了笑,「我昨天晚上看了TBSE看到有些同學發的帖子,問一個美學博士,為什麼會開文學史的課,還是這麼奇怪的題目。關於這個問題呢……」 看著柳寧站在台上微笑著自我介紹著,張盛突然湊到我身邊,說道:「喂,黎文慈也在。」 我此時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柳寧的身上,所以也沒有大在意張盛的話,只是「哦」了一聲,然後繼續聽柳寧說話。 「喂,她在看你。」張盛於是又推了推我,說道。 我依舊經意地問道:「誰?」 「誰你個豬頭啊?白癡,黎文慈在看你!」張盛說著,在底下用力捏了我一下,這下我的注意力才終於收了回來。有些惱怒地看著他,問道:「老大,你幹嘛?殺人啊?」 「就算錢不易跟你翻臉,但是黎文慈又沒得罪你。你幹嘛對人家那麼冷淡?你知道不,昨天搬家黎文慈還主動跑來幫忙,你地房間全是她幫著佈置的,楚洛華和樓蘭雪根本就插上手。」 我聽到他這麼說,才終於轉過頭去看了看黎文慈的方向。她坐在我的左邊前面兩三排地樣子,正在偷偷望我。當我看向她的時候,她又趕緊把頭扭回去。 「看到了吧?我就說她在看你。」張盛旁白道。 我心裡一邊想著下課找個機會跟黎文慈聊聊,一邊轉過臉,瞪著張盛說道:「知道你視力好了,死眼鏡。」 「*。我是路見不青,拔刀襄助。是兄弟也這麼說。黎文慈沒什麼地方對不起你,你對別人那麼冷淡沒有道理。就算你們不可能在一起,你也不用對別人那麼冷淡啊,做個朋友總可以啊。」 我原本心裡就有點亂,聽到張盛在我耳邊嘮叨,就更加亂了,於是我便嘖了一聲。轉過臉去不耐煩地對張盛說道:「哎呀,行了,你一個小處男,你知道個屁,別瞎嚷嚷了,我自己會解決,認真上課。」 說完,我就扭回頭,一臉肅然地看著講台。張盛見我搭他的調,就也覺得沒什麼意思,於是也就不再說什麼了。我剛把頭轉回去之後。就聽到柳寧開始問:「在西方女作家所寫的書中,大家最喜歡的是哪本?」 在座的男人,業餘時間大部分都泡在遊戲和色情精神製品中,哪裡有時間去看什麼女作家的書?而且,我們現在都幾十歲人了,不可能還有熱情像小學那樣嗷嗷叫著大喊,老師,我知道,我知道,多沒造型啊。 因此,柳寧這麼一問,我們男生都沒怎麼發言,倒是女生們幾乎是異口同聲地一起喊道:「簡愛」 「OK,那我們第一課,就先講簡愛」柳寧說著,抬起頭看著在場的所有學生,說道,「在講這本書之前,我們先選兩個同學來朗誦一下《簡愛裡的經典段落,不知道你們中哪兩位願意出來朗誦?」 一般來說,男大學生一般都是比較無恥的,只有在課堂上例外。因此她話音剛落,教室內一片鴉雀無聲。柳寧見狀,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我們中國人就是這個習慣不好,太羞澀了,朗誦而已嘛,沒有什麼不好意思地。」 過了一陣,柳寧見依然沒有人願意主動,就換了個說法,「既然大家都願意上台,那麼還有一個辦法,我們學學希臘人,大家看看自己的四周,看看有誰能夠勝任,覺得可以地,就大聲喊他的名字,呼聲最大的上台。」 她這話說完,整個教室裡便頓時亂成一團糟,大家紛紛四處亂看,然後一陣亂喊起來。過身為文學院當之無愧的第一知名兼演藝人士,楚天齊這三個字的呼聲無疑是最高的。 這時候,柳寧便笑著順著眾人的目光指了指我,說道:「不要躲,就是你了,這是群眾地意志,不可違抗。」說到這裡,她還補充道:「我來上課之前,我爸爸就跟我介紹過你了,說你很聰明,就是上課喜歡睡覺,據說連站著都能睡著。」 教室裡頓時一片哄堂大笑,而我卻不得不在這一片哄堂大笑中,緩緩走向講台。好在演戲已經演多了,倒也談不上怯場,只是有點不好意思而已。 當我站在講台上,站在柳寧旁邊之後,柳寧便笑著看著台下,「誰願意跟這位楚天齊同學一起上台?」 聽到柳寧的話,站在台上的我,有一種等待配種的感覺,渾身上下覺得不自在,於是有些尷尬地低下頭來。台下則是一片哄然,這時候輪到女生們彼此起哄了。但是起哄歸起哄,始終沒有人敢站起來。就在柳寧又要故技重施的時候,有一個熟悉的聲音響了起來,「老師,我來。」 當這個聲音響起的時候,整個教室都一片喝彩聲,其中尤以我們那些同班同學叫得最響。至於原因,我不用抬頭都知道。那就是主動舉手要求上台的,正是我們地同班同學黎文慈。 在同學們地哄鬧聲中,黎文慈鎮定自若地走上台來。柳寧誇獎了她一番之後,給我們每人一本書。給我們指明朗讀的段落之後,問道:「需要給你們時間熟悉一下嗎?」 黎文慈搖頭道:「用了,這本書我已經看過很多遍了,尤其是這一段。」 柳寧於是看了看我,我點了點頭,說道:「我也還好。」 「那麼……現在就開始?」柳寧看了看我們兩人,問道。 我們兩人一起點點頭,「好。」 「你叫什麼名字?」柳寧又問黎文慈。 黎文慈答道:「黎文慈。」 「好。」柳寧對黎文慈笑了笑,然後走到側邊,對教室裡的同學們說道。「現在就讓楚天齊和黎文慈同學為我們朗誦《簡愛,地經典段落,大家鼓掌歡迎。」 她說完。全場就響起了熱烈的掌聲,尤其是張盛和我們班那些傢伙,鼓得尤為熱烈,不過我看這些掌聲多半是八卦的因素居多。 面對大家的掌聲和笑聲,黎文慈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她轉過身,看了我一眼。問道:「可以正式開始了嗎?」 我看著表面顯得有些冷漠的黎文慈,不知道怎麼的,恍惚間竟然有一種錯覺,彷彿站在我眼前的就是簡愛本人一般,清秀,自尊,倔強。如果碰到適合她的男人的話,她絕對算得上是夢中地珍寶吧。 我心裡雖然這樣想,但這想法只在我的心裡。並沒有流露出來,我只是表情平淡地點點頭,然後說道:「可以了。」 黎文慈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然後臉上居然馬上流出眼淚來,這使我很是吃驚,而教室裡地嬉鬧聲也頓時因為她的淚水而停止了下來,整個教室重又回到了柳寧剛進來時候那種安靜的狀態。這時候,黎文慈讀出簡愛的第一句對白,「我以為你也走了。」 「我改變主意了,或者說是布蘭奇一家改變了主意。你怎麼哭了……』我雖然心中詫異不已,但是我畢竟受過高強度特殊訓練的專業人士,所以我還算是勉強接了下去。,當 「我想到要離開桑菲爾德了。」黎文慈讀到這裡,望著我,眼睛裡充盈著倔強而委屈的淚水。 我有些乾澀地吞下一口口水,勉強穩住心神開始跟她對讀,我們一句一句的讀著。黎文慈每讀一句都充滿了情感,讓我不知不覺地竟然也進入到書中地情緒當中去,心情也越來越沉重。我怎麼也想不到,我這個以帶人入戲著稱的好演員,現在居然也會被一個從未表演過的表演者帶入戲。 當讀到第十幾句的時候,我讀道:「即使是好朋友也會分手的,還是好好利用一下我們在一起的時間吧,在這靜靜地坐一會。這可能是最後一次坐在這兒了。我有時候會對你有一種奇妙的感覺,簡。特別是當你在我身邊的時候,好像在我左肋的什麼地地方有根弦,跟你那小小的軀體裡的,同樣地一根弦緊緊地連在一起了。如果不得不分開的話,這根弦就會被繃斷。我有個奇怪的感覺…我的血會從體內流出來,至於你,你會永遠忘了我的。」 黎文慈搖了搖頭,讀道:「我永遠都不會那樣的,先生,這你知道。我明白必須得走,但這就像……看到了必死的下場一樣。」 「你是從哪兒看到了這是一種必然?」 「從你所擁有的那些美女們那兒。」 黎文慈的這句對白,讓我眉頭一皺,書上明明寫的是「從你的新娘那兒?」怎麼會突然變成「從你所擁有的那些美女們那兒。」 不過,這種疑問只是一瞬間,我很快便明瞭了黎文慈的意思。現在看來,她跟我之間的這場朗誦,讀的或許並不只是《簡愛這麼簡單。 為了不讓台下的同學察覺到有哪裡不對,我便趕緊接道:「什麼新娘?我沒有新娘。」 「但你很快就會有!」黎文慈說道。 我就像羅切斯特那樣歎了口氣,然後說道:「是的,我會有的,會有的。」 而這時候,幾乎又是在一瞬間,黎文慈的淚水又再次泉湧出來,兩隻拳頭也微微用力地握著,她拋開書本,衝著我大聲地說道:「你以為我會留下來,做一個對你來說無足輕重的人嗎?你以為我窮,低微,不漂亮,就沒有靈魂,沒有心靈嗎?我和你一樣有靈魂,有一顆完整的心!如果上帝也賦予我財富和美貌,我也會讓你難以離開我,就像現在我難以離開你一樣。好了,我已經說出了我的心聲,現在就讓我走吧……」 當說到這裡,她終於再也無法維持下去,一把把書丟在了講台上,然後一隻手掩著面,大聲地哭著衝出了教室。 整個教室一片寂靜,同學們的表情都很奇怪,有感動,有詫異,有莫名其妙。而我則手裡拿著書本,木然地站在原地,看著她踉蹌著衝往門外的背影,心中有無窮感慨,卻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在教室內包括我在內的所有人都呆了差不多五秒鐘的時候,柳寧才走到我身邊,輕輕地推了推我,說道:「還站在這裡幹什麼?還不快去追?」 我沒有聽柳寧的話,我依然站在原地,望了好一陣門口之後,把書本放回講台,然後對柳寧淡淡地說道:「沒什麼好追的。如果沒有信心帶給別人快樂和幸福,追來做什麼。」 說完,我垂著雙手,在眾目睽睽之下,走回自己的座位。 我也不知道怎麼就熬完了整節課的,我只在半個小時以後聽到耳邊響起了鈴聲,然後我等柳寧說下課,就在大家異樣的眼神中站起來,離開了教室。 不多時,張盛就跟著跑了出來。 「你告訴我,你剛才為什麼不要去追小慈?」張盛滿臉不忿地說道。 我有些疲憊地搖了搖頭,說道:「我現在不想做任何解釋。」 「你少給我來這一套。」張盛癟了癟嘴,然後說道,「我還不知道你的心思,你不理她,不就是跟錢不易不妥嗎?我跟你說了多少遍了,你跟錢不易之間的事,這是男人之間的事,何必牽涉到一個女人身上,這就是你的胸襟嗎?」 「這不關錢不易的事。」 「那關誰的事?」張盛說著,一把把我拉住,「哦……我知道,你是怕小慈纏著你,是嗎沒錯,黎文慈確實喜歡你,這是她親口對我說的。但是她已經跟我說了,她對你沒有什麼別的奢求了,只想跟你做個普通的好朋友。人家一個女孩子,這種話都說出來了,你還想怎麼樣??阿齊,我承認,你是牛逼,可是你不要太把自己當回事了,你再這樣下去,你就不是我認識的楚天齊了。因為我認識的楚天齊,絕對不會像你這樣冷血。」 我長長地歎了一口氣,拍了拍張盛的肩膀,說道:「阿盛,我跟你坦白說吧,我本來打算下課就去請黎文慈吃飯的,但是現在,這是不可能的事了。你相信我,我這麼做,不是因為我變了,或者我覺得自己拽之類的,我是真心為她好,我才這麼做的。」 「屁話,你把人家弄成這樣,你居然還有臉說你是為人家好。人家只是想跟你做個朋友而已,又不要你怎麼樣?你用這麼作踐人家嗎?」 我原本肚子裡就有火,只是一直壓著,現在聽到張盛這麼做,終於壓不住了,我脖子一扭,然後回過頭來,素筋直冒地對張盛吼道:「我就問你一個問題,你和楚洛華之間,有可能做朋友嗎?你這個白癡。」 張盛聽到我這麼一吼,整個人當時一愣,完全轉不過彎來。 而我沒有再離他,只是無比懊惱地轉過身去,獨自離去。在這時候,我突然記起一句香港電影裡的對白——原來甩人的感覺,並不會比被甩好受。 我想,我現在也可以說一句,原來拒絕人的感覺,並不會比被拒絕好受。 第十三章 第五節 由蘇軾所想到 第十三章第五節由蘇軾所想到 當我漫無目的的在學校四處亂竄,發洩著心中鬱悶之氣的時候,樓蘭雪給我打來一個電話。我一接起來,她就說道:「喂,房間佈置得怎麼樣?很不錯吧?」 我有些錯愕地說道:「你怎麼知道我回來了?」 「剛剛接到錢不易電話啊,他說在機場碰到你,還說你們倆的誤會已經解開了,讓我有時間辦個Party大家一起開心一下。」樓蘭雪答道。「哦,原來是這樣。」 樓蘭雪有些得意地說道:「你別哦了,房子怎麼樣?我們給你佈置得不錯吧?我們幾個人昨天和今天一天,可是累得幾乎脫力了。」 「還沒去看。」我說道。 「哦……我知道了,是上那個柳寧的課去了吧?」樓蘭雪略微愣了一下,恍然大悟地說道,「一個晚上的選修居然選了將近五百人,你們文學院的男生真那麼飢渴嗎?」 「還好吧。」我說道。 這時候,樓蘭雪終於開始意識到我的情緒了,「囈,你怎麼看起來情緒不是很對的樣子。」 「沒什麼,我只是有點累,你那兒有沒有房子的鑰鑰?我想進去睡一覺,宿舍裡的東西都被張盛搬空了。」 「張盛呢?他沒有跟你一起嗎?」樓蘭雪奇怪地問道。 我一邊在學校的路燈下走著,一邊說道:「他現在還在生我地氣吧。」 「生氣?不是吧?你們倆也會鬧矛盾?」樓蘭雪越發奇怪地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啊?你們倆怎麼了?」 「他大概是對我對待女人的態度不是很滿意吧?」我說道。 「啊?不是吧?他認識你這麼久,你是什麼德行他還不知道嗎?怎麼也等不到今天才鄙視你啊。」樓蘭雪很不正經地說道。 我這時候正鬱悶,聽到她滿不在乎的調侃,我也就懶得再繼續說下去了。「得了,別幸災樂禍了,你到底有鑰鑰沒?有鑰鑰幫我開門,沒鑰鑰就掛電話。」 「好,好,好,你最大,楚少爺,你在南門等我,我十分鐘就到。」 十分鐘後。我跟樓蘭雪在南門匯合,我們租的公寓叫做正大公寓。離我們學校南門步行只有五六分鐘地過程。在路上,樓蘭雪就露出了女人八卦的面目,纏著我要我給她講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剛開始不大想說,但是被她纏了兩三分鐘,就有點受不了了,便一五一十地將今天發生的事情講了一遍。 等到講完,我們就到了公寓門口了。樓蘭雪一邊掏出鑰鑰幫我開門,一邊問道:「其實小慈的心思,你不說我也看出來了。你是沒看見,昨天佈置你房間的時候,她壓根就不讓我跟楚洛華插手,全都是她自己一個人佈置的。她算是徹底被你給禍害了。」 「行了,你別一副佔據道德高度的樣子跟我說這話。你要說別的女孩子,你這話我或許還不好反駁。就阿慈來說,我覺得我有任何地方做錯。無論是道德上,還是感情上。」我一屁股坐在沙發上,說道。 樓蘭雪歎了口氣。走到一邊給我倒水,然後端到我手裡,再在我身邊坐下來,說道:「其實,說句良心話,從理性上講,我贊成你這種做法。既然沒有辦法跟一個人有發展,就該乾脆讓她死了心,長痛不如短痛,總比若即若離的拖著要好。可是,管怎麼說,你能幹出這種事情來,說明你還是滿狠心的。」 「狠心就狠心吧,反正我從小到大,就沒怎麼聽誰說我是好人。」我一口氣把杯子裡地水喝乾,然後仰躺在沙發上,說道。 樓蘭雪坐在我旁邊靜了一陣之後,突然說道:「既然你可以同時接受韓蓉和烏蘭,那你為什麼不可以多接受一個黎文慈呢?」 我躺在沙發上,搖頭道:「這一樣?」 樓蘭雪問道:「這有什麼一樣,小慈不是也挺清秀標緻的女孩子嗎?」 「因為愛而去對一個人好,這是雙方地幸福,因為憐憫而去對一個人好,這是對彼此的侮辱,因為這時候的溫情,是充滿了虛偽的施捨。張盛那個傻二就算了,你這麼聰明,難道也不懂這個道理嗎?」我躺在沙發上,望著頭頂的天花板,緩緩對樓蘭雪說道。 樓蘭雪被我說得一愣,過了好一會之後,才說道:「男人們不是都是女人越多越好的嗎?你怎麼會有這麼奇怪的想法?」 「你所說地那種男人所想要的,並不是真正的女人,而只是想滿足他們虛榮,填補他們內心的自卑而已。所以,只要一個女人長得還可以,他們就會很樂意接受她對他盲目的死心塌地,而絲毫不會考慮自己到底是不是愛這個女人,也不會考慮那個女人到底有沒有得到她真正想要的東西。」 「那你呢,你想要的是什麼?」樓蘭雪又問道。 不得不說,樓蘭雪這個問題還真有點難度。我坐了起來,*著沙發略略想了一陣之後,說道:「我所想要的,是彼此坦誠相待,互相平等,互相尊重的愛侶,而不是情感地奴隸。」 聽到這裡,樓蘭雪眨著眼睛想了一陣,問道:「平等?你和女人真的可以做到青等嗎?」 我一聽到樓蘭雪說這個,就知道她接下來想要說什麼,我於是說道:「你是不是想說,既然說平等,那你那麼花心,你可不可以容許你的女人也花心?」 樓蘭雪點點頭,答道:「對。你地答案是什麼?」 我幾乎毫不猶豫地搖頭,「當然不可以。」 樓蘭雪看著我,問道:「那你又說,你和你地女人之間平等?」 「一切青等。除了這個例外。」我搖搖頭,說道。 樓蘭雪上上下下地打量了我一陣之後,問道:「其實,你有沒有想過專心專意對一個女孩子好啊?。」,, 我深深地點點頭,「絕對想過。」 「那你為什麼不專一呢?」 我癟了癟嘴,說道:「我也沒辦法,我管不住自己,誰叫我身邊老是有那麼多好女孩子。」 「說來說去,就是你可以隨便花心,但是絕不允許自己身邊的女人花心。對吧?」 「不能完全這麼說,因為我每和一個我喜歡的女人在一起的時候。我就會很有只跟她一個人過一輩子地衝動。應該說,我還是滿專一的,只過我的專一,只是一個片段一個片段而已。不過,你要是非要認為我花心的話,也勉強可以這麼說吧。」 「說了那麼多,終歸只有兩個字。自私。」樓蘭雪說著,扁起嘴來。 「我什麼時候有跟你說過我不自私嗎?」我看了看樓蘭雪,張大眼睛說道。 樓蘭雪被我這一句話頂得夠戧,「你這個傢伙,明明是你無恥,是你不佔理,為什麼你還可以這麼理直氣壯?」 我奇怪地反看了樓蘭雪一眼,說道:「拜託,我這是對你坦誠好不好?我要是跟你說。我每天都內疚得要死,每晚都受到良心的責備,你不覺得肉麻嗎?」 「懶得跟你說。強詞奪理。」樓蘭雪說著,轉過頭去。我於是把杯子遞過去,「那正好,乘這功夫,幫我倒杯水。」 「你去死。」樓蘭雪拿起抱枕,狠狠地在我頭上摔了一下。 「倒就不倒嘛,幹嘛那麼暴力。」我懨懨地把杯子放下,然後重新翻倒在沙發上,懶洋洋地喃喃道,「算了,不喝了,渴死拉倒。」 說完,我就閉目養神起來。 原本在見到樓蘭雪之前,我心裡還是很鬱悶的,但是在跟她聊了這麼久以後,我的心情不知不覺地就好了起來。關於黎文慈的事情也漸漸想開了,每個人都有成長的必經階段。這一次的事情,就當做是她成長中地里程碑吧。既然我沒有做錯什麼,就沒有必要再給自己增加無謂的精神負擔了,我已經夠累地了。 又過了一會,樓蘭雪站了起來,給我倒了一杯水,放在茶几上,用腳踢了我一腳,說道:「喝水了,少爺。」 我頓時坐了起來,一邊端水,一邊咧開嘴對樓蘭雪笑了笑,「我發現你現在很有進步,越來越有賢妻良母的潛質。」 我剛把這杯水喝了一半,把杯子放了下來,就聽到樓蘭雪突然說道:「阿齊,你有沒有看過蘇軾的江城子,乙卯正月二十日夜記夢?」 我略微在腦子裡想了想,點頭道:「知道,就是蘇軾在做知密州的時候做的詞,寫給他死去的老婆的。怎麼,你真變成文藝青年了嗎?」 「哎呀,你別瞎扯了。」樓蘭雪打了我一下,然後說道,「你知道嗎?這是古詩裡我最喜歡地一首。」 樓蘭雪說著,就開始輕聲地念起這首古詩來,「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里孤墳,無處話淒涼。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面,鬢如霜。夜來幽夢忽還鄉。小軒窗,正梳妝。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料得年年斷腸處,明月夜,短松岡。」 念完之後,樓蘭雪就感歎地說道:「我當時看到這首古詩的時候,真是被蘇軾對他妻子的這份深情給感動死了。在我自己的自以為中,我以為蘇軾的後半生都將是孤獨一人。但是我後來看書才知道,蘇軾這首詞是寫給他的元配妻子王弗的。而王弗死了沒多久之後,他就續絃了王弗的二堂妹王閏。在他四十歲的時候,他還娶了一位舞妓歌女出身地王朝雲。除了這三個人之外,他還有多名寵愛的侍妾和婢女,前前後後加起來,說三妻四妾都算是保守的了。」 我聽著樓蘭雪說完這一大番話,便覺得她似乎不是想討論古詩和蘇軾那麼簡單,而是有所指,我於是有些奇怪地問道:「阿雪,你到底想說什麼?」 樓蘭雪看了我一眼,繼續說道:「我因為讀到了這些資料,所以曾經有一段時間很討厭蘇軾,覺得他很虛偽,哪有一邊抱著新老婆,一邊哭舊老婆地。但是現在,我想我開始有點理解了。」 「理解?你理解什麼了?」我眨了眨眼睛,問道。 樓蘭雪垂下頭想了一陣,說道:「我現在覺得,如果我是那個王弗,我一定會很愛蘇軾。雖然他很花心,有那麼多老婆,但是不管怎麼樣,他在對我的時候,他是真心的。如果命好,能夠得到一個真正優秀的好男人的一生專情,那自然是八輩子修來的福氣。而退一步,其實能夠得到一個好男人的真情,也未嘗不是一件幸福的事。」 樓蘭雪說著,有些出神地轉過身,望著面前的茶几,「雖然到頭來,可能終究還是要失去,但是世又有什麼東西真的可以天長地久呢?是人都會死,到頭來還不是什麼都要結束了嗎?只要曾經得到對方真摯的情感,那便一切都值得了吧?」 樓蘭雪說完之後,還頗有感觸地長歎一聲,然後望著茶几的目光越發呆滯起來。我隱隱約約感到有什麼地方不大對勁,於是整個房間的氣氛霎時間有些尷尬。這時候,我便坐直了身子,笑了笑,對樓蘭雪笑道:「完了,你真成了文藝青年了。」 然而,我這逗趣的方法沒有一點效果,樓蘭雪依然是一臉呆滯的模樣,我於是有些發蒙,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正在這時,我聽到有人開門的聲音,然後就看到張盛和楚洛華走了進來。心裡頓時鬆了一口氣,「救兵駕到。」 第十三章 第六節 鐵漢柔情 第十三章第六節鐵漢柔情 「阿雪,你也在這啊?」 一進門,看到樓蘭雪也在,楚洛華就笑著說道。 樓蘭雪原本正呆著,突然聽到楚洛華的聲音,腦袋猛地抬了起來,有些不自然地笑道,「啊,是啊,阿齊沒有鑰鑰,叫我來給他開門。」 「哦。」楚洛華有些茫然地看了看我,再看了看,然後問道,「那……我怕一個人走夜路,你要不要現在跟我一起回去?」 「好啊,反正我也剛好要回去。」樓蘭雪說著,便站起身來,走到楚洛華身邊。 這時候,楚洛華又看著我,問道:「我可以帶阿雪走嗎?」 我看著她笑道:「你不要說得好像我綁架了阿雪一樣好不好?」 「好,那我們走了哦,你們兩兄弟有什麼的,好好聊。」楚洛華說著,就拉著樓蘭雪走出門去。 等到她們倆離開,把門輕輕關上,房子裡就只剩下我跟張盛兩個人。我坐在沙發上,張盛站在門邊,我們大眼瞪小眼地看著。對看了一陣之後,我們倆就噗哧一聲,一起笑出聲來,異口同聲道:「媽的,跟演電視劇一樣。」 然後,張盛接著嚷道:「哎……喝啤酒,喝啤酒。」 說著,他就小跑著走到廚房,從冰箱裡抱了一堆聽裝啤酒出來。看到滿茶几的啤酒,我嘖了一聲。「不對啊,這沒下酒菜怎麼喝?」 「對呵,下酒菜,你等著。」張盛說著。又跑到廚房拿了兩大支可樂過來,「喏,一人一支,喝一口啤酒,喝一口可樂,當事下酒菜。」 「*,用可樂做下酒菜,白癡也他媽要有個限度吧?」我大聲嚷道。 「那有什麼辦法?冰箱裡什麼東西都熟物沒有,只有幾個雞蛋,還有一點生菜。是女孩子們說要給我們做飯的。實在不行,就只能打生雞蛋做下酒菜。」 「去。去,去,真寒酸,來,看少爺給你露一手。」我說著,用力拍了拍大腿,站了起來。朝著廚房走去。 張盛一臉驚訝地跟著我走進廚房,看著我圍裙圍在身上,「帥哥,你不會是要下廚吧?」 「廢話,不下廚我圍圍裙做什麼。」我說著,拿起鍋放到水龍頭下衝了起來,拿過鍋鏟在鍋裡撈了幾下,然後對張盛說道,「小張。你平時老說我不傳給你泡妞絕技,你現在可看仔細了,我現在就傳給你一手殺手鑭。」 「殺手鑭?」張盛奇怪地眨了眨眼睛。「你不會說就是下廚嗎?」 「唉,你可別小看這下廚,這可是男人,尤其是你這種粗神經地男人泡MMMM最有效的手段之一。我們中國有句古話說,君子遠庖廚。由此可見,自古以來,廚房就是男人不願意去的地方。一般來說,願意下廚的都是些老實巴交地家庭婦男。這種男人天天下廚,把全家人餵飽了,可是到頭來還要挨句沒出息的責難,自然是不值得學習的。」 「就是嘛,那你來教我下廚做什麼?」 「但是……如果有一個男人,青時看起來很大男子主義,大大咧咧,似乎一點也不懂得關心女孩子的樣子。但是在她生病的時候,會給她熬上一碗鮮美的小米粥,或者在她身體虛弱的時候,給她煲一壺味道甘美,營養豐富的湯,又或者在她情緒低落的時候,親自下廚給她煮上一桌色香味俱全的美味,我問你,有沒有女人會不中箭落馬地?」 聽到我這麼說,張盛原本不怎麼在意的神色一下子變得興奮起來,他用力地用拳頭砸在自己地手掌上,叫道:「我*,真贊也,這招簡直比什麼甜言蜜語的都管用。」 我把鍋放回煤氣灶上,點上火,說道:「那當然了,現在的女人聰明得很,可不像以前那麼好哄了。現在的女人都學會了聽其言,觀其行,不止看你怎麼說,還看你怎麼做。而我剛才說的那三種情況,就是表現的最佳時機,這招就叫做鐵漢柔情。」 「對,這招我記下了,這段時間我一定苦練廚藝,以後每天都給楚洛華做好吃的,她一定喜歡。」張盛喜滋滋地說道。 「你看,我一向說你這個人智商有問題,你偏不承認,現在現行了吧?」我說著,往窩裡倒下油,瞥了張盛一眼,說道,「我這招地精華就在於出其不意,在於難得,所以才顯得格外珍貴。真要說好吃,就你這資質,你手藝能練得比酒店的大廚還好嗎?再說了,就算再饞的女人,也不會真的簡單的因為你做的東西好吃,就跟你過一輩子吧?不可能嘛。所以,歸根究底,這一招鐵漢柔情,玩得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勾當。男人下廚,不止是簡單的為了給女人做一頓吃的,而是一種傳達一種信息——青常我是不做菜地,就算做我也只做給自己吃,從來做給別人吃。但是,美女,你在我心目中非常非常重要,重要到我心甘情願地為你下廚,記住,只有你有這個榮幸哦。而女人也不是簡單的吃了你給她做的東西,而是獲得一種滿足感,一種在某種程度上地唯一感。另外,下廚也會很容易給女性心理上的安全感,而兩人坐在餐桌上吃飯的感覺,也很容易給女人們溫馨感。」 張盛聽到這裡,瞠目結舌地搖頭道:「天啊,你這傢伙居然把女人的心理摸得這麼透,怪不得你逢女必殺。」 「人類的感覺都存在一個效率遞減的定律,也就是同一件事,做得此數越多,敏感度就會越低。到最後就會完全麻木。所以鐵漢柔情必須是保留曲目,到關鍵時刻,絕對不要拿出來,不然就會變得不值錢了。要是像你說的那樣。那就半點用處都沒有,你注定一輩子做煲湯佬了。」 「理解,理解,這種行為如果過於頻繁,就很難傳達出那種珍惜和關愛對方地心情.而變成一種事實上的例行公事了,所以不到萬不得已,絕不可以用。」 「哈,孺子可教也。」我說著,端起鍋。大叫一聲,「番茄炒蛋上桌!」 一共炒了三四個小菜之後。我才把鍋丟在水池裡,對張盛說道:「我做菜,你洗鍋,沒意見吧?」 「完全沒問題,就衝著你教了我一手,我洗鍋也心甘情願。」張盛呵呵一笑,說道。 說話間。我們兩人走到客廳,坐了下來,我打開啤酒,一瓶給張盛,一瓶給自己,然後端了起來,說道:「來,來,來。走一個。」 張盛這時候看著我,原本笑著的臉色有點沉下來,說道:「阿齊。其實剛才在你走了以後,我找楚洛華聊了很久。我現在終於想通了你的苦心了,所以,我很想為我剛才在教學樓地時候,罵你的那一番話……」 剛聽到這裡,我就皺起眉頭,嘖了一聲,「我*,兩個大男人,你沒事玩什麼真情告白啊,別扯了,來,來,來,喝酒是正經。」 「不是,阿齊,我是真的……」 「哎呀,行了。」我用力地拍了張盛的肩膀,看著他說道,「咱們兩兄弟,有什麼事大家心照就是了,說出來多他媽噁心啊。」 張盛聽到我這麼說,頓時笑著點點頭,「也對,咱們兩兄弟,大家心照,來,走一個!」 咕咚咚各自灌了一大口啤酒之後,張盛一邊夾菜吃,一邊問道:「誒,我剛才進來的時候,看到樓蘭雪的臉色好像有點對勁,是怎麼回事?」 「你丫怎麼老那麼八卦啊?」我一邊吃菜,一邊瞪著張盛道,「什麼也沒發生,她就是教育我,讓我要太花心,我狠狠地反駁了一下她而已。人不風流枉少年,不花心的男人全都是不正常。」 張盛立馬反駁道:「誰說的,我不就不花心麼?」 「我什麼時候說過你正常。」我笑著說道。 「去你的。」張盛打了我一下,然後笑著問道,「嘿,阿齊,我跟你說正經的,我聽洛華說,阿雪好像對你有點意思。」 我聽到這裡,便揮了揮手,岔開話題道:「媽地,兩個大男人坐在一起,就知道說女人,是不是顯得胸無大志了一點?」 張盛嘴一扁,罵道:「*,你本來就沒什麼大志好不好?」 我這一下被他給噎死了,只能悻悻然地舔了舔嘴唇,「懶得理你,我吃東西。」 又過了一會,張盛又問道:「阿齊,你跟我說真的,我就不信以你地經驗和聰明,你能不知道樓蘭雪對你有意思。你跟我說實在的,不許打馬虎眼,為什麼你故意裝糊塗?」 聽到張盛這麼認真的問,我知道今天是躲不過去了,我於是放下筷子,歎了口氣,說道:「冬張,說句心裡話,就以你這智商都能知道的事,我能不知道?還有,你以為我不想泡樓蘭雪嗎?我想死了我簡直。可是,可是我敢啊。」 「為什麼不敢?」張盛奇怪地問道,「這世上還有你不敢的事?」 「要是樓蘭雪不認識烏蘭,或者說,要是樓蘭雪不是咱們通海圈的人,我*,還等你上,兄弟我早上了。」我說著,狠狠灌了一大口啤酒,「可是問題是,造化弄人,偏偏樓蘭雪不但認識烏蘭,而且還是咱們這個圈子裡的人。我就跟你說一件事吧,今年春節地時候,有幾次,烏蘭跟樓蘭雪都剛好撞上了。我*,我還什麼事都沒有呢,這兩邊就跟火星撞地球似的,一個淒淒,一個切切。你說我要真跟樓蘭雪有點什麼,鬼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啊。」 「哦,我知道了,你是怕烏蘭。」 「也不是怕。」我搖了搖頭,「只是烏蘭的性格,我知道得很,如果我跟樓蘭雪有什麼,我敢保證,她肯定立馬跟我劃清界限。坦白說,我捨不得。至於樓蘭雪呢,雖然沒有辦法更進一步發展,可是起碼也可以做個好朋友,又有什麼不好呢?」 張盛又問道:「可是,如果樓蘭雪主動跟你表白呢?」 我想了想,搖頭道:「以樓蘭雪這樣的性格,這不大可能。」 「可是如果樓蘭雪真就跟你表白了,你會怎麼樣?」 「那還用說嗎,我是什麼貨色,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本來就猶猶豫豫,她要是真那麼豁得出來,那我……」 「那這樣的話,你就怕烏蘭這邊出問題嗎?」 我有些頭疼地搖手道:「哎呀,你別再說了,你再說我腦袋都炸了。反正兵來將擋,水來土淹吧。」 「嗯,阿齊,我還以為你變了,現在看起來,你其實還是沒變。」 「我*,你怎麼又來什麼變不變的?」 「不是,我這個變不是教學樓那個變,是另外一個變。你知道嗎?這半年以來,我越來越發現你做事情不再像從前那麼隨心所欲,不顧後果了。怎麼說呢?應該說,是覺得你變成熟了。比如我爸爸和彭耀叔叔他們的事,比如小慈的事,你都很有自己的想法,也很有擔當。說真地,我真的有點覺得離你越來越遠的感覺。但是今天聽你這番話,我又覺得你其實還是沒變。你還是那個楚天齊。」 「哦?那你說說看,在你心目中,少爺我是個什麼形象?」 「一個恨不得泡遍天下所有美女地風流浪子;一個不但要得到美女的身體,還要得到美女的心的真性情,一個永遠花心,又永遠在給自己的花心找借口的花心男子;一個總是讓身邊的女人為他笑,但是也總是會不經意地讓她們為他哭的勾魂者,一個完美的戀愛機器,一個高效的愛情殺手,一個常幹壞事的好人,一個所有女人都想去愛,但是不敢思考跟他的未來的好色男人。」 張盛突如其來的一段排比句,說得坐在桌旁愣了好久,好一陣之後,我才拍了拍他的腦袋,說道:「你丫喝醉了吧?出口成章啊!」 第十三章 第七節 張宏的決定 第十三章第七節張宏的決定 我和張盛喝酒喝到半夜,我們兩人酒量本來就不怎麼樣,自然是醉得一塌糊塗,踉踉蹌蹌地倒在床上就睡著了。當半夜三更,也知道幾點鐘的時候,我隱約聽到我的手機在響,但是我這時候腦袋實在是頭疼,我於是踢了踢睡在我腳邊的張盛,「喂,我手機有沒有響?」 「好像有。」張盛說完,我就感覺他伸手在我袋子摸。 不一會兒之後,我聽到張盛說道:「是短信,說你中獎了,兩千五百萬,只要匯三百塊手續費就可以拿到錢。」 「*,什麼鳥短信,刪掉。」我嘟囔道。 除了這個插曲之外,整個晚上都很安靜,我們一直很爽地趴在床上睡到太陽一直照得我們兩人屁股發燙,才終於爬了起來。剛起床沒多久,我的手機就又響了起來,我一看,是彭耀的電話。 「張宏要見你。」電話一通,彭耀就開門見山地說道。 我之所以那麼急迫地想要創造這個聯合案,說白了,是為了應對錢不易可能對我形成的壓力。既然昨天錢易已經要跟我講和,那麼現在我對操作這個計劃就不再有那麼急迫了。再加上那天在百貨商場看到方天海父子的慘狀,讓我對跟這些江湖中人打交道本能地也有點牴觸心理。 我知道,如果我現在去見張宏,那麼幾乎是馬上。我就要開始完全地介入到他們的生意當中。就目前而言,我還不大願意這麼幹,我寧願多享受一下無所事事地大學生活先,我於是說道:「再說吧。我現在沒空。」 彭耀聽了我的話,敢相信地笑道:「喂,小老弟,你聽清楚我講什麼了嗎?是張宏要見你,不是我要見你。」 我眉毛一抬,說道:「我管他是誰,想見就見,我又不是三陪。」 「你是是被馬子甩了?怎麼說話突然這麼沖?」彭耀笑著問道。 我沒好氣地說道:「你才被甩呢。」 「好了,我不管你是不是被馬子甩了,反正現在是關鍵時刻。你不能任性,機票我已經替你訂好了。就是今晚八點的,直飛渤海,六點鐘我來接你,你要是去,我就綁你去。」彭耀說著,就把電話掛了。 「*,土匪。」我罵了一聲。把手機丟在床邊的桌上。 這時候,張盛揉著眼睛坐了起來,「誰地電話啊?」 「這麼陰陽怪氣的,還能有誰?當然是你彭叔叔的電話了,跟個催命鬼一樣。」 「彭耀叔叔?」張盛皺了皺眉,「他打電話給你做什麼?」 「他說張宏要見我,要我今晚就坐飛機去渤海。」 聽到這裡,張盛很崇拜地張大眼睛,「哎呀。這個可是個巨牛逼的人啊,我的那些叔伯在我面前提到他的名字的時候,都是很尊敬的。你能有機會去見他。是巨有面子的事啊,幹嘛還愁眉苦臉的?」 「可是,我不大想去啊。你要知道,這一去,我恐怕以後就有無數地事情背在身上,再也不會有現在這樣輕鬆的日子了。」 「哈,不是吧?你不想去?」張盛不敢相信地看了我一陣,然後說道,「阿齊,我知道這件事給你壓力挺大地。但是這件事情牽涉得可不是一般的廣,就連我爸爸和彭叔叔都完全牽涉在內,你可不能耍小性子啊。」 聽到張盛這麼說,我轉過臉看了看他,然後無可奈何地點點頭,「放心吧,我說說而已,這件事情有多重要,我也知道,我不會誤事的。」 「那就好。」張盛笑著點了點頭,然後又說道,「誒,我說,你到時候見到張宏,能不能順便幫我要個簽名啊?」 我笑著一腳把張盛踹開,「去死,你以為他是電影明星啊,還簽名,*,乾脆給你簽名照好了?」 踹開張盛之後,我從床上起來,刷牙洗臉,下午如常上課。 不知道為什麼,一向討厭上課的我,現在卻越來越喜歡坐在教室裡上課。每當我坐在教室裡,聽著老師講課的時候,心裡便不由得會升起一股淡淡的幸福的感覺。 上完課之後,彭耀就過來接我前往機場。 在前往機場地路上,彭耀調侃我道:「馮櫻那邊已經給我們傳來消息,對你的計劃沒有異議。這次,你要是再跟老頭子也談妥的話,那我以後就不敢再叫你小老弟,得改口叫你楚總裁了。」 「你要是那麼羨慕這個總裁的話,我乾脆讓給你好了。」我看著窗外飛逝而過的廣告牌,對彭耀說道。 彭耀聽了,笑著說道:「*,你以為我不想當總裁啊?我做夢都想西裝革履,站在講台上發表我對世界經濟的看法,講台下全是各國政要和經濟領袖。可是,我有自知之明,人的命都是注定的,我沒那個命,我注定就是一輩子當打手的。」 「這也算是有一技之長啊,以後等我當了總裁,你來給我做保安科長吧。」我轉過臉,反調侃彭耀道。誰知道彭耀竟然一本正經地點頭道:「完全OK啊,咱們就這麼說定了。」 「得了吧,我要是真當上總裁,哪兒敢要你做保安科長啊。」我笑著搖頭道。 彭耀腦袋一仰,「怎麼,在你眼裡,我難道連個保安科長都幹不好嗎?」 「那倒不是,我就怕我要是真請了你,到時候保安科最需要防地,就是你這個科長。」 彭耀聽到這裡,略愣了愣。然後便仰頭哈哈大笑起來。 過了一會之後,我轉過臉問彭耀,「大叔,你殺過人嗎?」 聽到我問這個。彭耀眉毛微微一抬,臉色有些嚴肅地問道:「怎麼突然問這個?」 我搖了搖頭,說道:「沒有,我只是一時好奇而已,你願意回答就算了。」 彭耀眨著眼睛看了我一陣之後,答道:「當然殺過,要是沒殺過,我怎麼可能坐上現在這個位子?」,當 「你殺過的人裡,有沒有罪不致死地?」我又問道。 彭耀望了我一陣之後,有些蒼涼地笑著搖了搖頭。「你這問題真傻,我們又是法官。我們是流氓,我們殺人地時候,誰還會去查他的犯罪履歷?」 我垂下眼簾想了一陣,然後又問道:「那你有沒有因為殺過某人,而覺得後悔的嗎?」 彭耀地表情凝結住了,他呆了好一陣之後,才深深長舒一口氣。把目光投向前方,有些奇怪地問道:「你今天是怎麼了?怎麼盡問些奇怪地問題?」 「因為我在想,如果我參與了這個計劃,那麼我需不需要像你們一樣,為了達到某個目的而去殺人。」我說著,把腦袋轉向窗外。 彭耀笑著搖了搖頭,「這個你儘管放心,你和我們不一樣,你是*拿刀吃飯。而是*腦吃飯。你一出道就是堂堂的聯合賭業總裁,殺人這種粗活輪不到你去做。」 「那下令去殺人呢?」我轉過頭,問彭耀道。 「基本上。我們需要你做的,最大的事情,就是幫我們打理好生意。因此,我們不會讓你牽涉到這些江湖的恩怨中來。一旦涉及到這塊,我們自然會自己處理,不需要你插手。不過……」說到這裡,彭耀沉默了一陣,轉過頭來,看著我,說道,「如果要是是你自己想殺人的話,那又另當別論了。」 我看著彭耀,又問道:「那你覺得我會想去殺人嗎?」 彭耀看著我想了一陣,然後說道:「世上沒有什麼人是天生就想要殺人,也沒有什麼人天生就不想殺人。一切都是看上天的決定,當上天將你推到某個境地的時候,即使你不想,你也會去殺。殺,或者不殺,兩者之間的距離,其實很近,它們所隔地,只是一個足夠說服你的理由。所以,只要有足夠地理由,任何一個人都有可能去殺人。即使是你,也不例外。」 我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 不久之後,車子便開到了機場,拿到登機牌之後,我跟彭耀在機場餐廳吃了點東西,然後就登上了飛往渤海的飛機。飛機抵達渤海的時間,是十點鐘。 跟馮櫻比起來,張宏接我的方式,就顯得樸實多了,他只是派了他身邊一個最親近的管家來接我。這位管家就是我在通海的時候,在張宏的房間裡看到地那一位。他的個子很高,即使是笑起來的時候,表情也顯得很陰沉。而他對待我的態度,簡直可以用恭敬和諂媚來形容,被一個長得如此陰沉的人恭敬和諂媚,實在不算是一個很好的經驗。 不過,好在他這個人不是很愛講話,所以我一路上倒也不用怎麼應付他。大概在路上開了個把小時之後,當時間來到十一點十幾分的時候,汽車開進了渤海市郊區的一個別墅。 當我走下車的時候,我問張宏地管家,「怎麼?張老先生現在還沒睡嗎?」 「老爺原本是每晚十點準時睡覺的,但是今天他要見楚先生,所以現在還待在書房。」管家彎腰道。 走出幾步之後,我又問道:「那蕊蕊呢?她在嗎?」 「小姐去荷蘭演出了,不在家。」管家又恭敬地答道。 「哦。」我點了點頭,沒有再問什麼, 不多時,管家便帶著我走到二樓的一間房間外,然後指了指門口,對我說道:「老爺就在裡面等你。」 說完,他就勾著腰離開了,我看著他走遠了之後,才伸出手,在門上敲了敲門,「張老先生。」 「門沒鎖。」房內傳來張宏地聲音。 當我推門而進。就看到張宏正坐在辦公桌邊看書,還戴著一副粗框地老花眼鏡,看起來一點也沒有傳說中的超級江湖老大的感覺,倒更像極了一個搞學問的老教授。 「我先看完這一段。你自己招呼自己。」當感覺到我進門之後,戴著老花眼鏡地張宏抬起頭來,看了看我,然後說道。 我哦了一聲,然後就自己坐在了離張宏的辦公桌不遠的沙發上。 等了大概兩三分鐘後,張宏指了指電冰箱,「裡面有喝的,你可以自己倒。」 「我不口渴。」我搖了搖手,說道。 張宏於是沒有說什麼,繼續低頭看書。再等了大約七八分鐘之後,張宏一直彎著看書的腰才終於直了起來。往書裡夾了一張書籤,然後把書蓋上,再把老花鏡取了下來,放在書上,揉了揉眼睛之後,站了起來,走到冰箱邊。把冰箱打開,問我道:「飲料,果汁還是清水?」 「要是有可樂的話,就給我一杯可樂吧。」我說道。 張宏搖了搖頭,說道:「飲料要少喝,對身體沒好處的,清水最好,還是給你來罐清水吧。」 「既然都打算給我清水了,那你還問我要什麼?假民主。」我心裡嘟囔著。張宏已經轉過身,坐在我對面,把一罐聽裝的清水放到我面前。「這是真正的山泉,對身體有好處的。」 我們兩人各自喝了一口水之後,張宏便好像聊天一樣,問道:「你提交上來地那個聯合案,是你自己一個人寫的嗎?」 「是地,不過在收集資料方面,張盛的爸爸給了我一定的幫助。」 「嗯,我相信你。」張宏點點頭,然後就長時間不說話了。 終於,我憋不住了,忍不住問道:「張老先生,你對這個計劃有什麼想法?」 在來的飛機上,我已經預想了張宏幾乎所有的反應,但是我怎麼也沒有想到,張宏的反應竟然是,「我沒意見。」 我幾乎是下意識地張大嘴巴,「哈?」 張宏放下手裡的水罐,說道:「一切都按照馮櫻方面所提議地去辦,先由你牽年成立一個賭業公司,你佔百分之二的管理股份,其他的股份,按照計劃書上的原定計劃分攤。在中越邊境,有個地方叫做花藍市。這是中越邊境賭業競爭最為激烈的地區之一。我跟馮櫻在這一地區加起來,一共有六家賭場,但是營業額一直起不來,市場份額很低,只有百分之六左右。我們將會將這六個賭場全部歸入新成立的賭業公司。你可以根據你的需要,要求提供資金和人力的支持,我們將全部答應。我們前後一共給你一百天,在一百天之內,如果市場份額擴充到百分之十五以上,就算成功。」 看到我張著嘴巴,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張宏便問道:「怎麼,你有所疑慮嗎?」 我有些呆滯地反問道:「張老先生,難道你對我就沒有任何疑慮嗎?」 「疑慮?」張宏看著我,笑了笑,「我為什麼要對你有疑慮?」 「我只是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大學生,在前面十幾年地人生裡,也沒有任何地方方閃光點,現在突然一下自稱可以執行一個如此龐大的計劃。難道,你不該有點疑慮嗎?」 張宏笑著搖了搖頭,「不,我沒有疑慮,一點也沒有。」 「那……你可以告訴我為什麼嗎?」我問道。 「我跟馮櫻聯合的好處,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我們所缺地,只是一個共同信任的人而已。現在,馮櫻方面相信你,而我也相信你。我還有什麼好疑慮的?」 我愣了一會,又問道:「但是……你為什麼這麼簡單就相信我?」 「相信一個人需要太多理由。我今年六十幾歲了,這六十幾年來,我一直按照自己的直覺做事。我的錯覺確實曾經讓我犯過錯,但是大多數時候,它是對的。因此我對我的直覺還是很有信任感的。真正瞭解我地人都知道,在通海的那天。你可以活著走出我的房間,就證明我已經相信你了。」 張宏說這話的時候,有點輕描淡寫地樣子,但是我背上卻不禁泛出一層薄薄地細汗。「張老先生的意思是?」 「張放天之後,我就沒有縱容危險成長的習慣了。如果那天我覺得你不可信,我就會毫不猶豫地殺掉你。因為你不但可以感化我的孫女,還可以蠱惑彭耀和張震龍,我不殺你,我殺誰?」 聽到這裡,我整個人呆住,不敢亂說話了,因為我發現,這個死老頭子好像什麼都知道的樣子。 「老年人的毛病。就是總喜歡固執己見,年輕人的毛病。就是總愛自作聰明。張震龍和彭耀之間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真的可以瞞得過我的眼睛嗎?」張宏說到這裡,搖了搖頭,「不過,我對他們的做法也可以理解,他們只是想自保而已,並沒有什麼險惡地意思。否則的話。我怎麼會容他們到今天?」 張宏看著我閉著嘴,不說話,便笑了笑,說道:「你不用緊張,我要是想對付你們,我就會跟你們說這番話。你們都是一樣地,在耍心眼,但是算是壞心眼,我勉強可以接受。只是以後如果你們在我面前要是能夠再老實和坦誠一點的話。我會更高興……這句話希望不止是你自己聽進去,要是有時間,你也順便帶給張震龍和彭耀。當面說,我怕傷他們自尊。」 我低了低頭,說道:「我會的。」 「好了,現在該談正事了。」張宏說著,站起來,走到桌邊,打開抽抽,然後拿出一沓文件,放在我面前,「簽了它。」 我看著這厚厚一疊文件,頓時心生警惕,這老傢伙不會想要我簽什麼賣身契之類的東西吧?我於是趕緊問道:「這都是些什麼?」 「只要你把這些東西簽了。那麼只要我死了,我的一切就都是你的,簡單的說,只要你簽了這些文件,你就是我張宏地合法繼承人。」 「啊?」 張宏第二次讓包括我在內全世界人民震驚了。 看著我震驚的表情,張宏笑著搖了搖頭,說道:「放心,我這麼做沒有任何附加條件。我也覺得不會以次為條件,要求你在聯合案給我帶來任何例外的利益。」 「但是……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呢?」我完全無法理解地問道。 「這件事情太複雜了,要跟你說清楚的話,需要很久很久的時間,所以我懶得說,你儘管簽就是,反正對你沒有什麼壞處就是了。」 我低頭翻了翻這些文件,發現真的是貨真價實的繼承合約,腦子裡頓時一片漿糊。我怎麼也不敢相信,世界上真會有突然一座金山往頭上掉的好事。 這時候,張宏見我遲遲不簽,便笑著遞給我一支鋼筆,說道:「簽吧,你簽我是不會讓你走出這個房間的。」 張宏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我還能怎麼辦?就算真是賣身契,我也得簽啊。於是,我帶著滿腦子地不可思議,在這些文件上簽下了我的名字,按了指紋。 一切都辦好之後,張宏點點頭,彷彿完成了一件重要的事情一樣,自言自語道:「好了,這樣就好了。」 「現在可以告訴我,你為什麼要我簽這些東西嗎?」我鼓起氣問道。 張宏轉過頭,看了我一眼,並沒有回答我地問題,只是說道:「這件事情絕對不可以告訴你任何人……千萬不要相信任何人。」 說到這裡,張宏目光深邃地望著窗外,自言自語道:「也許有一天,當你一覺醒來,你會突然發現整個世界和你想像中的,完全不一樣。」 第十三章 第八節 走向巨頭 第十三章第八節走向巨頭 拿起我簽好的文件,重新放回了抽抽之後,張宏遞給我一根鑰鑰。我接過這鑰鑰之後,打量了一下,沒有發現有什麼地方特別。 「我的這份遺囑將會交給我最信任的律師執行,一旦我發生任何意外而過世的話,就會自動生效。這個律師跟了我三十年,是我這一輩子最信任的人之一。」張宏說著,重新在我對面坐了下來,「可是有時候,往往是你最信任的人背叛你。為了以防萬一,我把這根鑰鑰給你。」 「聽起來這根鑰鑰應該有很了起的用途。」 張宏點了點頭,然後說道:「很多江湖中人,都以為我之所以能夠一直走到今天,是因為運氣和夠狠,夠聰明。其實,他們都錯了,我之所以可以經過這麼多風浪之後,依然一直堅持到今天,並不是因為別人,而是因為我永遠都在給自己留後路。這把鑰鑰,就是我從年輕時候,就一直給自己留下的後路。它是荷蘭波蘭堡銀行裡一個保險箱的鑰鑰,這個保險箱裡放著一張紙,上面寫著全世界十六間國際銀行三百多個密碼帳戶的用戶名和密碼。」 說到這裡,張宏解釋道:「密碼帳戶就是不需要提供任何證明,只要提供用戶名和密碼,就可以提取所有現款的特殊帳戶。這三百多個帳戶裡一共有差不多二十億美元的現金,雖然跟我的總資產比起來。只有五分之一,但是它在關鍵時刻,應該可以幫你不少忙,尤其是在它是現金地時候。」 「二十億美元?」我重複了一遍這個數字之後。再看看手裡拿著的這枚鑰鑰,整個人手心都覺得一陣發燙,我的媽呀,這個……這個……,「我只要有了這枚鑰鑰,就可以隨便去開那個保險箱嗎?」 「是的,你只有出示這枚鑰鑰,就可以證明你地身份,然後銀行經理就會帶你去打開那個保險箱。」 我不可思議地狂眨了一陣眼睛之後,說道:「這麼說。豈不是我只要拿著這枚戒指離開這個房間,那我就隨時都可以拿到這二十億美元?」 張宏點了點頭。 「也就是說。當我得到這枚鑰鑰的時候,我其實就等於得到了這二十億美元?」我看著,張宏問道。 張宏再次點頭,而我依然不敢相信地再次說道:「張老先生,你真的清楚我的意思嗎?我的意思是說,我隨時可以取走這二十億美元。」 「我還沒有老年癡呆。」張宏淡淡地說道,「過。在不到不得已之前,你最好不要去拿這筆錢,因為這肯定會給你帶來大麻煩。」 這下,我是徹底暈菜了,我半個身子癱在沙發裡,側著腦袋,腦海裡一片空白地看著張宏,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好久之後,我才悶出一句。「張老先生,我個人認為,你現在最好是能夠把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的原因告訴我。不然的話,我很擔心我會做錯什麼,辜負你的一片苦心。」 「原因很簡單,因為我相信你。」 「但是你為什麼相信我,難道就因為我幫你把蕊蕊變好,難道就因為我上交了這個計劃案嗎?還是因為……」 我正說到這裡,張宏輕輕揮了揮手,說道:「你不用問那麼多,總之,你知道我相信你就是了。」 「可是……可是,這太不符合邏輯了。一個像你這樣以老謀深算著稱的人,居然會把一切都托付給一個只見過一面的大學生。即使……即使寫小說這麼寫,也會被人罵為胡扯。」 「每一個人都會有兩面。我可以坦白告訴你,我地財富主要來自兩個方面,走私和賭博業。雖然一直經營著這樣的行業,但是我本人並不是一個具有賭性地人。我不喜歡賭博,我喜歡謀定而後動。但是我人生的起點,卻是來自一場賭博。在很多年前,在我面前曾經出現過一個像你一樣年輕的年輕人。他跟你一樣,沒有任何名氣,沒有任何了不起的過去。但是正是在他的帶領下,我走上了今天的這條路。當我們剛剛站穩腳跟的時候,他在一場事故中喪生了。而從這時候開始,我地事業便突然順風順水,一直向上,十年間,就站上了地下金字塔的塔尖。」 我聽到張宏說了這麼多之後,我還是搞不清楚這跟我有什麼關係。 這時候,張宏抬起頭,對我說道:「而當我第一眼見到你的時候,我就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你跟他真的很像。」 「你就是因為這個理由而相信我?」我不敢相信地問道。 張宏沒有回答我,只是繼續說道:「這些年來,我始終有一種感覺,彷彿在我的周圍有一種什麼力量在左右推動著我。而現在我又開始有一種預感,這力量彷彿要對我做點什麼了。」 「哈?是誰?有什麼徵兆嗎?」 張宏緩緩地搖頭,「沒有,沒有任何徵兆,只是一個在風雨裡翻滾幾十年的老年人的本能預感而已。」 看著張宏憂心忡忡的樣子,我不由得在心裡想道:「是一個老年人地疑心吧。」 我正在心裡這麼說的時候,張宏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站了起來,在房間踱起步子來,「也許,一切都是我的疑心吧,不過,不管怎麼樣,把一切交給你,總好過把一切交給蕊蕊。匹夫無罪,懷壁其罪,蕊蕊太單純,給她留下太多財產,只會給她地人生帶來悲劇。與其如此,還不如交給你這個我看著很順眼的年輕人。我相信,以你地聰明。未必能夠將我的事業多麼弘揚光大,但是最起碼足以自保。而且,我相信你也會替我好好照顧蕊蕊的。這樣,我身後也就沒有什麼遺憾了。」。說到這裡。張宏輕輕擺了擺手,說道:「好了,要說這些了。在未來到來之前,我們誰也不知道未來究竟是什麼模樣。憂慮過多,就是杞人憂天了。」 老頭子今天說話,基本上是完全沒有邏輯和思路可言。他說話簡直就像是青蛙跳一樣,稍一不留意,就不知道他跳到哪裡去了。這次又是這樣,剛說完關於他的憂慮之後,他就毫無過渡地扯回到我們要在中越邊境執行地那個試探性聯合計劃上。「當我看到馮櫻方面提供過來的文件的時候,我就知道你已經基本上獲得了馮櫻的信任。你知道為什麼嗎?」 跟現在的張宏說話,我基本上已經不動腦子,因為動了也白動。所以我這段時間都是讓自己處於條件反射的對話狀態下,所以當我聽到他問我的時候,就條件反射地問道:「為什麼?」 「因為在馮櫻提供過來的方案中,你只需要在花籃市達到百分之十五的份額,就算是合格。這個要求其實是沒有任何難度的。就算沒有統合。只要我們雙方在那裡從對立變成合作,我們地總市場份額也可以在規定時間內達到百分之十五。所以,百分之十五的這個要求,與其說是要證明你地能力,倒不如說是馮櫻為了向騰龍那些老不死的證明,雙方通力合作之後的威力。由此可見,馮櫻確實有跟我聯合的誠意了。」張宏說到這裡,看了我一眼,「小伙子。說句你愛聽的話,整個聯合案沒有你,確實無法推動。但是這個計劃所依賴的。並不是你的能力,而是你地平衡力。這個平衡,就是我們雙方對你的信任。而馮櫻這次能夠展現出如此之大的誠意,足以見得她對你確實存在著相當大的信任。從這一點來說,我不得不承認,你在對付女人方面,確實有一套。」 我有些尷尬地笑了笑,心裡想,「你這到底算是誇我,還是損我呢?」 這時候,張宏抬頭看了看牆上的鐘,「夜了,我該休息了,今晚就談到這兒吧。」 「哦。」我說著,站了起來。 在我出門之前,張宏走到我身邊,搭著我的肩膀,說道:「為了不讓馮櫻方面產生疑慮,我會像他們一樣,派出一個人做為你的副手,參與到你在越南的這個項目。等到順利過渡之後,他也將和張放天一起,成為整個聯合賭業的兩大副手。具體該怎麼辦,你們三個人自己商量,十天之內把你們需要地人力物力報出來。不出意外,我們雙方都會批准的。」 「十天?」我想了想,又點了點頭,然後打開門,「我知道了。」 就在我半個身子都走出門去的時候,張宏又突然問了我一個這個莫名其妙地晚裡,最莫名其妙的問題,「你說,世有沒有不會死的人?」 「啊?」我一臉茫然地張大眼睛,望著張宏,除了發楞之外,還是發楞,這個問題也未免過於深刻了一點吧。 看到我這副癡呆模樣之後,張宏便轉過身去,喃喃道:「沒什麼,我只是突發奇想而已。」 在張宏的別墅裡睡了一夜,做了無數個奇怪的夢之後,剛醒來,我就被送上了飛回西京的飛機。坐在飛機的頭等艙裡,我突然有一種很喬丹的感覺。為什麼說很喬丹呢?因為我這幾天在空中的時間,比在地上還多,這是「空中飛人」是什麼? 而我沒有想到的是,這只過是剛開始,真正忙的還在後頭。 回到學青之後,我沒有打電話給彭耀,更不可能聯絡張放天。因為既然張宏說得那麼輕鬆,那我也就必太上心了。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現在該急的人,是他們,而不是我。我知道,就算我不通知他們兩個,他們一定也會受到各自的上層的指示開始做相關準備了。至於我,所需要做的,也只是在他們準備得差不多,來找我決定的時候。我點頭說聲「嗯,很好」而已吧。 就這樣,抱著「隨他們去弄吧」地極不負責任的心態,我在大學裡過了兩天正常的大學生活。上課,下課,打遊戲,瞄MM。 第三天,當我剛上完馬列主義,和張盛伙著數百同學從大教室走出來的時候,就看到大教室地操場上停著數十輛名牌轎車,在這些轎車前面站著一百來人,全都清一色的黑色西裝,黑色墨鏡。筆直地站在太陽底下,雙手交在身後。兩腿岔開。 如果不是看清楚站在最前面的兩個人是彭耀和張放天的話,我百分百認為一定有什麼劇組在這裡拍戲。相信跟我站在一起的同學們,也一定是這樣認為。 就在大家指著這些人紛紛竊竊私語的時候,就看到彭耀笑著把眼鏡取了下來,然後伸手指著我說道:「還不喊老大?」 他話音剛落,就看到他跟張放天身後過百個黑衣大漢,把腦袋一低。恭敬地對著我齊聲喝道:「老大。」 這一叫,把我給叫傻了,這演的是哪一出啊?懷著摸不著頭腦的心情,我轉過臉看了看我身邊的張盛,然後又轉過臉看了看另一邊。站在另一邊的,剛好是教我馬列主義地老師。這個死老太婆因為我在課堂上睡覺,罵過我N次,是我最討厭的老師。這時候,我就看到她干吞了一口口水。然後有些後怕地對我說道:「楚天齊同學,我雖然上個學期上課地時候,在你睡覺的時候罵過你。但是我那是在工作,希望你能理解。」 這時候,張盛輕輕推了我一下,打趣著笑道:「哥們,從現在開始,你的青民生活到頭了,正式踏入巨頭的行列了。」 我瞪了張盛一眼,然後走下階梯,走到彭耀身邊,沒好氣地說道:「大叔,你腦子有病啊。」 「什麼有病,這可是我為你特地安排的,你覺得倍有威風,倍有面出嗎?」 「有面子你個頭,你巴不得全世界都知道我參加了黑社會是是?」我咬牙切齒地看了彭耀一眼,然後轉身對大家笑道,「哈哈哈哈,大家不要緊張,是拍戲,是拍戲。」 說完,我就趕緊轉身拍了拍愣在原地的彭耀,「還不上車?杵在這兒當猴子啊?」 不一會,操場上的百餘人就全都重新擠回車內,朝著校外開去,彭耀,張放天跟我一輛車。在車上,我問彭耀,「大叔,是誰教你想出這麼傻地點子的?你港劇看多了吧?」 「沒誰教啊,我這就是為了讓你高興一下嘛。從現在開始,你就是聯合賭業的總裁了,雖然還沒有涵蓋兩家所有的賭場,但是那是早晚的事。就算是村長上任,也得搞個上任儀式撒,所以我就想著給你弄這麼一個排場,也好讓你威風一下,誰知道你會不領情啊。」彭耀說著,叼著牙籤,滿地望著車窗外。 對這個大叔我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他總是這樣怪想擺出,讓你永遠都拎清他腦袋裡在想什麼。不過不管怎麼樣,他總比張放天可*,以後辦事還得要多倚仗他,我於是不得不重新擺出笑臉,拍著彭耀地肩膀說道:「好了,好了,過去的事不提了,我們說正事吧。你們兩個能來找我,應該是你們自己這方面都安排好了吧?」 這時,張放天接話道:「嗯,由馮小姐親自經手,給我選出了幾十名精幹人員,這些人全都是接受過半正式的特工訓練的精英,是我們絕對的精幹力量。」 他話剛說完,彭耀就接口道:「雖然我地手下都是職業流氓,過真幹起來不會比他們的精英差。」 「行了,大叔,知道你最牛。」我笑著看了看彭耀,然後繼續說道,「既然什麼都搞定了,那你們直接開過去就好了,還來找我做什麼?」 「話不能怎麼說,不管怎樣,現在你是聯合賭業的總裁,我們兩個都是你地下屬,一切行動都必須得到你的准許之後才能行動。如果隨便可以自做主張,那以後還怎麼做事。」張放天說道。 他剛說完,彭耀又說道:「另外,我們兩個該要的東西都要了,現在該是你要東西的時候了。」 「我?」我奇怪地看了看彭耀和張放天,「我能要什麼?」 「那多了去了。」彭耀歪著腦袋怪叫了一聲,「你看,這事一旦運轉起來,你雖然用什麼小事都管,但是隔三岔五的,你總該在那出現一下吧,最起碼,你週末兩天是該常駐在那兒的。」 「你說得對。」我點點頭,然後又皺了皺眉,「但是我現在還在上學,我的課業該怎麼辦?」 「你看,這不就是問題之所在嘛。花藍可不是胡志明,那裡沒有機場的,你要是每次去都從胡志明轉車,那還不把你累個半死。所以啊,你是不是很應該跟兩邊的老大們要架私人飛機?」 「哈,私人飛機?」我眼珠子都幾乎掉下來了。 而張放天這次卻是一句反對的話也沒有,反而很認同的點點頭,「身為聯合賭業的總裁,是該有架私人飛機。」 緊接著,彭耀又說道:「還有,你為人那麼風流,沒有女人,是不是完全沒有精神工作啊?所以,要個十個八個秘書做伴什麼的,那也很正常吧。」 張放天略微皺了皺眉,然後說道:「十個八個稍微多了點,但是如果實在是工作需要的話,應該問題也不大。」 「還有啊,做總裁的,除了股份之外,你平時也得用錢啊,是是像國家總理一樣,該有個總裁基金之類的東西給你平時花點錢啊。」 「這個……數額在一定程度之內的話,應該算是個合理的要求。」 「還有……」 聽著彭耀和張放天你一言我一語地說了一大通之後,我越聽臉色越臉紅,頗有一種騰雲駕霧的感覺。等到他們兩人的話都說完了好久之後,我才記起興奮地叫道:「他娘的,原來現在黑社會管理層的福利這麼好啊。」 車子到了彭耀的老窩之後,我們三個人就開始正式商議我們要求的資源。當我們把所有的資源列出來之後,我發現其中大半竟然全都是我個人要求——私人飛機,海邊別墅,一千萬美元的年薪…… 除了十個八個秘書這個要求之外,幾乎所有彭耀他們所說的福利都列了上去。 當我看到這個長長的單子之後,不由得吸了口涼氣,疑惑地看著他們兩人,問道:「喂,我還什麼都沒幹,就要這麼多東西,會不會讓老大們很不爽啊?」 我話剛說完,就聽到張放天說道:「楚先生難道不記得王翦的故事嗎?」 一聽到這裡,我就知道張放天的意思是什麼。當初王剪率泰國舉國之兵進攻楚國,在出發之前,他一而在,再而三的向泰王要地要錢。當別人問他為什麼突然變得這麼貪財的時候,他解釋說,他這麼做,因為泰王將舉國之師都托付給我,又怎麼會不擔心我有什麼異心呢?而拚命要東西,就證明自己的志向僅在於此,所以秦王才會放心地把軍隊交給我。 這雖然是兩千多年前的事,但是王剪與我今時今日的處境何其相似。 因此,聽到張放天這麼說,我便心安理得地點頭道:「好吧,那我們三個就聯名將這份資源申請單交上去吧。」 第十三章 第九節 比總裁工資還高的助理 第十三章第九節比總裁工資還高的助理 資源申請單報之後的第七天,從河東和渤海分別飛來了馮櫻和張宏的特使。過,我們並不稱他們為馮櫻特使,或者張宏特使,而是稱為——全球聯合旅遊集團董事會特派員。 讓我比較欣慰的是,這一男一女兩方面的使者,年紀都很輕,看來兩方面都很清楚,我現階段對老男人和老女人都沒有什麼興趣。 不過,這兩個人雖然並不老,但是也絕對說不上年輕,最重要的是女的長得一般,男的又故作嚴肅,讓人乏味。因此,我對他們兩個人並沒有什麼深刻的印象,甚至於他們剛一轉身離開,我就記得他們叫什麼名字。 因為我暫時還沒有辦公場地,所以我接見這兩位特派員的時候,只能借用彭耀的辦公室——以尊重賣淫女著稱的唐天夜總會經理室。 當兩個人出現在辦公室的時候,張放天和彭耀便自動走了出來,辦公室裡只剩下我們三個人。他們兩個人跟我行禮,表示了一下對我的尊重之後,便開始照本宣科。 他們剛念了三句之後,我就伸手打斷了他們,說道:「先不忙念別的,先把跟我有關的那幾項念來聽聽吧。」 兩人互看了一眼之後,應了聲是,然後我就看到那個女特派員把文件翻到最後,然後念道:「總裁要求的的海邊別墅這一項,董事會經過討論。予以批准。董事會將從南洋富商手中購置一棟位於馬爾代夫的海邊別墅。馬爾代夫,是全球著名地旅遊勝地,那裡椰林樹影,水清沙幼。藍天白雲,是位於印度洋的世外桃源……」 聽到這裡,我由得在心裡嘟囔一聲,「我倒,是誰做的文案啊?也太偷懶了吧?居然直接把麥兜的台詞偷過來用。」 我於是擺了擺手,「好了,這項我明白了,還有下面地呢?」 女特派員有些奇怪地抬眉看了我一眼,然後繼續念道:「私人飛機方面,董事會考慮到你目前主要出差地點。是在花藍市。眾所周知,花藍市並沒有修建機場。如果新建私人機場,耗費過大,時間也來不及。因此,董事會決定給總裁配備美國羅賓遜R—22型雙座直升飛機供你暫時使用。等到閣下成功結束在花藍市的試點之後,董事會將會為你再配置一架新的噴氣式座機,具體型號等到花藍試點結束之後,由董事會跟總裁閣下商議決定。」 「直升飛機?」我伸手摸了摸下巴。嘟了嘟嘴,自言自語道,「似乎窄了一點,不過這點困難,勉強還是能夠克服的,麻煩你繼續。」 「至於年薪方面,董事會認為,在公司業務還僅限於花藍市,年利潤尚且不足兩億美元的情況下。總裁閣下提出的一千萬美元的年薪有些過高,更何況總裁閣下在公司內還佔有百分之二的管理股權。因此,董事會商議後批准給予您的年薪。為兩百萬美元,並且允許根據您的業績而擁有最高百分之兩百地上升幅度。當聯合旅遊公司結束花藍市試點,正式全面開始營業之後,董事會也將會與總裁閣下進行全新的年薪討論……剩下地無限額報銷電話費,提供總共一百六十七種終身保險,在西京擁有一層獨立的辦公樓等細類,董事會一律通過。」 聽到這裡,我高興地點了點頭,站了起來,「那就HK了,請你們轉達董事會,我以及聯合旅遊公司的全體員工都會努力工作的。」 「但是,董事會還有許多條文,我們沒有向楚總裁宣讀。」那位男特派員看我一副送客的,便趕緊問道。 我在心裡道:「老大,你還真搞清楚狀況,真有什麼大的變動,你們的董事會就會自己跟我說了,還會通過你來說?你們只過是走個過場而已,那麼認真幹嘛?」 但是,我嘴上也不好這麼說,只能走過去,笑著拍了拍他地肩膀,說道:「你們先在這裡住一兩天,我會自己仔細看的,有什麼問題,我會再找你們,怎麼樣?」 這位帥哥雖然看起來很是把自己當回事,但是腦筋倒也不死,聽到我這麼說,便也不再固執,跟我點了點頭,就和那位女特派員離開了我的辦公室。 他們剛一走,彭耀和張放天就從門外走了進來。彭耀手搭在我肩膀上,笑著說道:「總裁大人,你想要的,老頭子們基本上都給你了,現在該幹活了吧?」 「嗯。」我很認真地點點頭,然後得意地咧開嘴來,笑道:「更準確的說,是你們兩個人該幹活了,我只負責觀賞風景,瞄MM。」,當 我話音剛落,我們三個人就一起大聲笑了起來。 而在第二天,逗留在西京市的一百多名精幹人員,就在彭耀和張放天的率領下,偕同我的四位機要秘書飛往胡志明市,爾後再轉乘專車前往花藍市。我原本不想去的,就算再怎麼不管事,既然掛了這個總裁地名字,那麼只要我出現在花藍市,那麼肯定就會有大把雜七雜八的事情會被推到我身上來。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我才不幹,還不如全部推給彭耀和張放天去幹好了。 不過,我從明,彭耀和張放天倒也不傻,我會這麼想,他們也會這麼想。兩個人死活要拖著我也跟著他們一起飛到花藍去,「世上哪有拋下下屬和機要秘書,一個人待在圖書館裡流口水地總裁?」 我自己想想,聯合計劃剛開始我就消極怠工,這似乎確實不大好,怎麼說我也是高薪一族了,咱們到底還是得幹點什麼事稍微對得起兩百萬的年薪,私人飛機以及海邊別墅啊。於是,我不得不對他們兩個妥協,「你們先去,等我的直升飛機到了,我就去。」 結果,我說完這話的第二天上午,直升飛機就華麗地降落在,離我住的地方不到三百米遠的一家五星級酒店的直升機停機坪上。看來,黑社會在催人工作這方面,好像比催稿的讀者更有效率。 好吧,既然到了這份上,我想不工作也沒辦法了。身為堂堂總裁,我身邊怎麼也得有個可*的人搭個手才行。雖然集團一共給我配了四個秘書,但是那全是馮櫻和張宏的心腹,沒有一個是我的心腹。而彭耀雖然可*,可是畢竟不是時時刻刻跟著,張放天就連可*都談不上了。因此,我還得再另行物色一個人才行。但是我在我所認識的人裡,翻來找去找了老半天之後,可*而又可以整天跟我混在一起,好像只有一個傢伙。唉,身為領尋者,我的人生真是失敗啊,居然從來沒有籠絡人才的習慣。 懷著這樣自責的心情,我在直升飛機到的三個小時後,在跟張盛吃中飯的時候,便問他道:「有一份工作,事少錢多,工作清閒,你有沒有興趣去試試看?」 張盛咕咚一聲,把一個荷包蛋吞下去,然後抬起頭看我道:「你不會是想讓我給你當手下吧?」 我咧開嘴拋了個媚眼,把手搭在張盛的肩膀上,曖昧地說道:「嗨,盛哥,什麼手下不手下的,別說那麼難聽,革命事業,不分貴賤嘛。」 張盛你了我一眼,義正詞嚴地說道:「少來了,我現在已經吃一次虧了,一個不小心,從你兄弟變成了你侄子。我要是再當了你手下,那我以後還能在你面前抬得起頭來?」 「盛哥,話不要這麼說嘛,聯合賭業這麼大的公司,要是沒有盛哥這樣的才俊做幫手,小弟一個人獨木難支啊。」我攬著張盛的肩膀,親切地說道。 張盛理都不理我,繼續低頭吃飯,我見動之以情不行,就不得不出狠招,誘之以利了,「年薪一百萬人幣,怎麼樣?」 「絕對沒戲,這是原則問題。」張盛堅決地搖頭道。 「兩百萬。」 「原則問題!」 「五百萬。」 「原則問題啊!」 我終於忍不住火吼道:「我自己只有兩百萬美元,最高批准薪金權限只有二十萬美元,我給你二十萬美元,然後再每年私人補貼一百萬美元給你,私人飛機,海邊別墅,你跟我一起用,這下行了吧?」 這時候,張盛才喜笑顏開地站了起來,搭著我肩膀笑道:「為了兄弟,原則問題也是可以拋棄的。」 第十三章 第十節 老闆,老大 第十三章第十節老闆,老大 二零零七年二月二十三日身為張宏的養子,馮櫻的乾哥哥,張震龍,彭耀的拜把子兄弟,全球聯合旅遊集團的總裁官的在下,攜同真實年薪比我還高一百萬美元的總裁助理張盛同學,乘坐聯合旅遊集團配備的美國羅賓遜R—22型雙座直升飛機,飛往位於中越邊境的賭博天堂花藍市。 直升飛機抵達花藍市的時間,是下午四點。飛機的降落地點,是花藍市最好的酒店多龍酒店的停機坪。這間酒店的第二十一層已經全部被包下,做為我在花藍市的辦公場所。 當我在張盛的陪伴下,剛走進辦公室,四個機要秘書和張放天,彭耀就魚貫而入。沒有想像中匆忙錯亂的樣子,他們只是拿了一大堆文件進來,讓我簽字蓋章。文字全部都是英文的,要是換作以前,我肯定傻眼,這種全英文的文件,就算是把我賣掉的合約,我也未必能看得出來。但是現在不同了,經過青龍戒非人的特訓之後,英文對我來說簡直就像中文一樣流利。 我花了大約三個小時的時間將他們呈上來的文件一一簽署完畢,問彭耀和張放天道:「還有什麼需要我這個蓋章機器做的嗎?」 「知道你要來,我們兩個已經將這裡的六個賭場的話事人,以及一些骨幹人員全部集中起來,現在正在酒店的會議室裡等著,你等一下要去跟他們訓一下話。」張放天答道。 他剛說完。彭耀又說道:「這些傢伙在外面待久了,天高皇帝遠的,自由自在慣了,一個個全都慣出毛病來了。組織散漫,桀驁不遜,連我們兩個要整治起來,恐怕都要花點時間。你等一下見了他們,可不能說什麼客氣話。要是給他們笑臉,他們還不得飛上天。」 「簡單地說,就是能給他們好臉色,是嗎?」我問彭耀道。 彭耀點點頭,「沒錯。」 「好,我知道了。」我說著。站了起來,看了看張盛。笑道,「走吧,助理大人,咱們一起去會議室會會這幫驕兵悍將。」 我說完,張盛笑了笑,和我一起走出了辦公室,幾個秘書和彭耀。還有張放天跟在我們身後。走在走廊上,我又問道:「除了這個會議之外,今天還有什麼別的安排嗎?」 這時候,我的第一機要秘書,打開一個文件夾,看了看,然後說道:「總裁,今晚在市政廳還有一個慈善捐款晚會,需要你出席。」 他的話讓我一愣。奇怪地回頭看著張放天和彭耀,「市政廳?」 彭耀衝著我笑了笑,說道:「跟當地政府進行友好地交往。是現代黑社會必做地工作之一。」 張放天接著說道:「這是一個關於腦癌的籌款基金會,各方面的頭面人士都有參加,在花藍市發財的賭場老大們也都有出席,所以我們也幫總裁安排了。」 「真有趣,替黑幫打工的第一天,就是去市政府的人做公關,感覺還真是有點奇怪啊。」我哈哈大笑著說道。 我正笑著,我們一行人,就已經到了會議室,當我推開會議室的門,就看到會議室裡一片烏煙瘴氣。會議室裡有大概四五十個人,全都坐得歪歪扭扭的,全都在滿不在乎地抽著煙,聊著天穿的衣服也是千奇百怪,有的人甚至是穿著花襯衫,大拖鞋。當你看到這些人地時候,你就會覺得這些人就只差在臉上刻著四個大字「我是流氓」了。 我跟張盛今天穿的是一身筆挺地黑色西裝,原本是很嚴肅的正裝。但是在這種氛圍下,我們倆卻顯得像極了正要去參加宴會的花花公子和小白臉,一點也沒有辦法融入這種氣氛當中。當看到這個情形,張盛便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氣,有些驚訝,又有些緊張地看了我一眼。我心裡其實跟他一樣驚訝和緊張,但是身為現場最大的老大的自覺,讓我收起了自己的這種驚訝和緊張。我只是轉過臉看了張盛一眼,然後佯裝無事地站在門邊,笑著看了看張放天和彭耀。 張放天和彭耀於是分別各自在門上敲了敲,這時候這些各自為樂的人才意識到我地到來,紛紛歪歪斜斜地站了起來。 見到他們都站了起來,張放天和彭耀就想走進去,然而我依然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張盛自然是跟著我一動不動。我們倆一不動,張放天和彭耀和機要秘書就沒有辦法進去了。 這樣,我們八個人就擠在門口,看著會議室內,沒有一個人進去。我的臉上是淡淡的笑著的,張盛皺著眉頭,彭耀是一臉嚴肅,張放天的臉上就開始帶點殺氣,至於那四位機要秘書,則是一臉工作機器的麻木狀。 頓時間,看個會議室的氣氛就顯得有些僵硬起來。會議室裡的那些人原本手裡還拿著煙的,趕緊紛紛把煙熄掉,衣服沒有扣地,也趕緊扣好,站姿也全都變得筆直。 又過了一會,等到整個會場變得鴉雀無聲的時候,我才率先走進會議室,在主座上坐了下來,張盛三人坐在我的下席,四個機要秘書站在我地身後。 坐下來之後,我對一個機要秘書說道:「把窗子全部打開。」 然後又對另一個機要秘書說道:「麻煩你給我來一杯橙汁,加冰的。」 再然後,我對剩餘的兩個機要秘書說道:「今天的會議不需要記錄。」 吩咐完之後,我才掃視了全場一眼,淡淡地說道:「坐。」 這群人整齊地在各自座位上坐下來之後,雖然動作整齊。表情也顯得很尊敬,但是從他們的眼神和一些細微地動作中,我知道他們很不把我當回事。這些人全都是見過場面的人物,又怎麼可能會把我這種乳臭未乾的大學生放在眼裡?在他們看來。我只過是個*著裙帶關係一步登天的幸運兒而已。 我衝著他們所有地人笑了笑,掏出手帕,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然後慢條斯理地看著他們說道:「我知道你們在想什麼。你有什麼了起?你要是張宏老先生的養子,不是馮小姐的乾哥哥,不是張震龍和彭耀的拜把兄弟,你憑什麼在這裡跟我們耀武揚威?就算是給我當招待,我還嫌你不夠身高呢。諸位,你們是不是這麼想的?」 我說著,看了在場所有的人一眼。沒有人敢說話。我笑著抿了抿嘴唇,然後繼續說道:「哦。我差點忘了自我介紹,我叫楚天齊,從現在開始,我是你們的老闆,記住,不是老大,是老闆。」 說到這裡。我笑著指了指在場的所有人,說道:「你們不需要太費力去記,因為我可以像你們保證。你們今生今世都會忘記這個名字的。因為我很快就會讓你們發現一個事實,那就是這個世界上有一種人比老大更可怕,那就是老闆。我知道你們這裡沒有人尊重我,不過這對我來說,沒有什麼。我同樣也不尊重你們,你們這裡地每一個人對我來說,都只是工具。阿拉伯數字,小數點。巴頓將軍曾經有過一句經典名言,『狗崽子們。我不需要你們愛我,我要你們替我打仗。』而我現在想套用巴頓將軍的這句話,在座諸位……」 說到這裡,我突然臉色嚴肅地筆直地站了起來。當我站起來地同時,彭耀,張放天和張盛就一起站了起來,而接下來,會場的其他人自然是馬上一起筆直地站了起來。我握著手帕的手輕輕往空中擺了擺,然後我繼續臉色嚴肅地說道:「我不需要你們尊重我,我只需要你們為我賺錢。在你們給我創造出足夠的利潤之前,你們對我來說,什麼都不是。」 我頓了頓,把自己想像成阿爾帕西諾,眼神陰鷲地緩緩掃視了全場一遍之後,繼續說道:「我再強調一次,我不是你們的老大,我是你們的老闆,除了付工資以外,我對你們沒有任何責任,我們之間也不存在任何溫情。」 我感覺我的臉部肌肉都有點變形,或許有點猙獰也說不定,我說話地語速開始放緩,而我說話的聲音卻開始加大,每說一個字都伴隨著有力的手勢,「在我來這裡之前,董事會曾經問過我,我將要做的第一件事是什麼,我給他們的答案是,我將建立起秩序。對於我來說,什麼錯誤都可以容忍,只有破壞秩序是不可容忍的。」 說著,我指了指那些衣著不整,身邊有煙頭的人,說道:「從這次會議結束開始,在任何形式的會議下,不准喧嘩,不准抽煙,不准交頭接耳,無論是什麼天氣,一律必須黑色西裝,白色襯衫,賭場經理以上,必須打領帶。」 我喝了一口機要秘書端上來的橙汁,然後繼續說道:「從明天開始,各賭場所有地帳本一律上交,財政權和人事權也全部上交。過去的遺留數目,無論多大,全部打入成本,既往不咎。從這一刻開始,任何人許在跟錢有關的事情上犯錯誤,否則地話,具體下場會如何,我就不必多說了。在座都是做大的,想必都幹過這種事情。從現在開始,從前的資歷也和從前的帳目一樣一筆勾銷,所有人都是因能就任,能者上,能者下。一切以利潤額論成敗。」 「我要說的就是這些,有誰有意見?」 我話講完之後,所有的人都面面相覷,好一會之後,終於有個人舉起手來,「總裁……」 他剛說到這裡,我就看到張放天猛地站了起來,衝到他面前,狠狠地甩了他一巴掌,把他從位子上打出好遠,牙齒掉出一顆,鼻子和嘴巴裡都流出血來,縮在牆角里,一聲不敢吭。 這下,在場的人那些人才是真地感到有些害怕了。紛紛露出驚恐的表情。唉,流氓就是流氓,只有在最實質的武力面前才會感到恐懼。 親眼看到剛才張放天出手的這一幕,我心中有點震撼。過我強裝沒事地繼續問道:「誰還有意見?」,當 這下,所有地人都敢說完,我於是點點頭,「明天總部的人就會下到各賭場,請大家配合……另外,我基本上是個很民主的人,但是今天不算是個提意見的好日子,散會。」 說完,我就率先離開了會議室,張盛和機要秘書緊緊地跟在我的身後。當我一走出會議室。整個人便覺得一陣輕鬆,彷彿到了另外一個世界般。 當我回到辦公室。將所有人關在門外之後,我就偷偷問張盛,「我剛才表現怎麼樣?」 張盛湊到我身邊,對我伸出大拇指,讚歎道:「你這逼裝得,真是巨專業,巨牛逼。再加上剛才張放天的配合,我敢說那些鄉巴佬這下全都被你震住了。」 「是嗎?」我開心地點了點頭,「那就好,不瞞你說,剛才兄弟我的小心臟,那也是撲通撲通的亂跳,這場面咱也是第一次見啊。」 張盛不解地問道:「奇怪了,既然你怕,那你為什麼還可以表現得那麼好呢?我剛才在你身邊。一點也感覺不到你的緊張,只覺得你特鎮定,特霸道。很有一副大佬的氣勢。」 「很簡單,我剛才在會議室裡,拚命在心裡跟自己說一句話。」 「什麼話?」 「這是在拍戲!這是在拍戲!這是在拍戲!」 張盛張開嘴就要大笑起來,我趕緊伸出食指放在嘴邊,「別,現在是裝逼時刻,嚴肅點。」 張盛強忍著笑意,使勁點了點頭。 過了一會,張盛和彭耀也從會議室趕了過來,敲門之後,他們兩人走了進來。我這時候很裝逼地把身子*在辦公椅上,面無表情地望著他們兩個人。而他們這時候看我地眼神,竟然也與從前不同,頗有些恭敬的意思。尤其是張放天,簡直到了必恭必敬地地步。我剛開始有些不習慣,但是轉念一想,這樣或許更方便做事,於是也就隨它去了。 「從明天開始,上到賭場經理,下到保安,招待全部都要接受更專業的培訓。我們要有全花藍最好的經理,最好的小姐,最好的表演者,最好的咨客,最好的荷官和招待。另外,記得把我們帶來地那些賭台經理放到各個賭場去,賭博的種類也要更多樣化。這些你們兩個都是行家裡手,應該沒什麼問題吧?」我看著張放天和彭耀,問道。 「沒問題。」張放天和彭耀異口同聲道。 我點點頭,「我跟學青請了三天假,在這三天裡,你們把該幹的事理個計劃出來,我們大家一起聊一下。以後每個週末我會來看執行情況。」 說到這裡,我又看著他們兩人,說道:「我目前能想到的就這些,你們還有什麼要補充的嗎?」 「沒有。」兩人又同聲道。 「好,那你們可以出去了。」 兩人對我行了個禮,然後一起出去了,過了一會,彭耀又殺回來,對我笑嘻嘻地說道:「冬楚,你今天突然很有老大的風範哦,是是鬼上身啊?」 暈倒,我還以為我震住了他呢,原來這個鬼在跟我裝模作樣,不過,這樣也好,我跟他比較熟,老是硬邦邦的說話,聽彆扭的。我於是衝著他,啐了一口,說道:「去,現在是上班時間,對領導要尊重。」 彭耀不以為意地指了指張盛,說道:「剛才上班的時候,我夠尊重你地了,現在就小盛跟你,你還跟我裝什麼裝嘛?說實話,剛才緊張不?」 「還好,我覺得挺適應的。」我點點頭,笑道,「我想再過一兩個月,我就該完全進入狀態了。」 「嗯,你比我想像中要適應快得多。」彭耀很認真地看著我,說道,「我現在真的覺得你滿有做老大潛質地,當初沒有拉你做我的接班人,真是我一生的錯誤啊。」 他話說到這裡,就聽到門外第一機要秘書在敲門,「楚總裁,慈善晚會就快要開始了,不知道您是不是現在出發?」 聽到這個聲音,我笑著站了起來,說道:「下次再來聆聽你的懺悔吧,我現在要代表中國黑幫,去培養跟越南政府的感情了。怎麼樣?有沒有興趣跟我一起去?按說晚會應該會有很多漂亮MMMM的哦。」 彭耀搖了搖頭,「還是算了,我大把事情做。」 「那好吧,阿盛,咱們倆去。」 不多時,在兩輛保鏢車的護送下,我跟張盛抵達花藍市市政廳外,剛走下車,我便轉過頭問張盛,「是替什麼基金會籌款來著?」 「腦癌基金會。」 「你看,好在問你了吧?我差點記成腦膜炎基金會了。」 第十三章 第十一節 美女劉亞琴 第十三章第十一節美女劉亞琴 當我跟張盛剛一走進門,放下自己的名帖之後,就見一個乾瘦的老頭子走過來跟我握手,「楚總裁,歡迎,歡迎。」 蕭郎曾經跟我說過,所謂上層交際,就是在老頭和美婦之間周旋。我記得我當時還曾經感歎,如果有機會,真要去見識一下才行。想不到才隔了半年,就真的輪到我來過這種日子了。 既然人家跟我問好了,那我自然應該回問人家好,可是現在問題是,我根本不知道他到底是誰。我於是只能笑著看著他,伸出手,這個老頭子年紀雖大,但是腦筋好像轉得還是滿快的,馬上就自我介紹道:「鄙人姓段,馬來西亞華僑,是泛亞腦癌基金會的主席。」 「哦——段主席,久仰,久仰。」我一邊自己都感到肉麻,一邊笑著伸出雙手握著這老頭子的手。 大概是我的熱情戲演得有些過頭了,讓這位段主席都不由得略微愣了一下,不過沒多久,他就笑著緊緊地回握我的手,「這次聯合旅遊能夠捐出五十萬美元的巨款,實在是功德無量,老朽代表全世界的腦癌患者感謝楚總裁以及貴公司。」 「哪裡,哪裡,應該的,應該的,跟段主席所做的比起來,我們所做的不算什麼。」我趕緊笑著點頭道。 「等一下,我們給楚總裁安排了五分鐘的講話時間,還希望楚總裁能夠為現場朋友。以及電視機前地觀眾們講幾句。」 「啊,這個……」我說著,看著身後的機要秘書,這次跟我前來的。只有第一機要秘書,其他都在辦公室辦公。她於是湊到我耳邊輕聲道:「當地所有的公司中,我們捐出地善款是最多的,所以我們有五分鐘的講話時間。這是張副總裁親自安排的,五十萬美金算在宣傳經費裡。」 他這麼說我頓時明白了,哦,鬧了半天,原來這五十萬美金是花來做宣傳費的。我於是轉過臉對這位段主席笑著點點頭,說道:「好的,好的。」 說完。我跟這段主席再寒暄了幾句,便被一位當地的越南美女引著走到前排去。 在路上。我有些奇怪地問機要秘書,「張副總裁的財務批准權限不是只有二十五萬美金嗎?怎麼可以批出五十萬美金的款子呢?」 「張副總裁地財務批准權限是二十五萬美金,彭副總裁也是二十五萬美金。這件事情是張副總裁聯繫的,因為當時總裁您不在,所以張副總裁就和彭副總裁各簽了二十五萬美金充帳。」機要秘書答道。 「這樣都行?」我看了看機要秘書,然後搖頭道,「這種投機取巧地事情以後不能再出現。以後不允許出現兩位副總裁聯署這種事情,回去記得提醒我。」 「是,總裁。」機要秘書答道。 看到我跟機要秘書說完話,一旁的張盛就很沒有心肝地笑道:「五十萬美金買五分鐘的講話,看不出來你的話還真值錢啊。」 「行了,你就別說風涼話了。」我瞪了張盛一眼,然後歎道,「不管怎麼說,咱們總算是做善事。要是是什麼藝術基金會之類的。我可堅決干。」 說話間,我們一行人已經在安排好的地方坐了下來。不多時,我就看到段主席再次向我走來。我當時馬上目不轉睛地朝他那邊看去,因為在他的身旁,有一個黑色長髮,穿著紅色高領旗袍地綽約美女。她的身高大約一百六十五公分,穿上高跟鞋以後,差不多就跟我一般高了。我看她的年紀最多比我大個兩三歲,但是全身上下卻散發著一種比她的實際年齡不大相符的知性美。而我也不知道怎麼地,第一眼看到她,就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彷彿似曾相識一般。 走到我身邊後,段老頭就像我介紹道:「楚總裁,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們腦癌基金會的副秘書長劉亞琴小姐。」 我雖然出於色狼的本性,心裡對這位美女已經垂涎三尺,但是咱們現在身份不同了,總還是要有個矜持。因此我臉上並沒有露出什麼驚歎的神情,只是站起來,禮貌地伸出手,「剃小姐,你好。」 「楚總裁真是年輕人得讓人不可思議啊。」劉亞琴輕輕地握著我地手,笑盈盈地說道。 劉亞琴的手看上去就顯得格外白皙和修長,誰知道握在手裡更是格外地與眾不同,讓我不由得在心裡驚艷道:「真是柔若無骨啊,美女見得多了,摸手的感覺如此之好地,真還是第一次,真怪不得這世上那麼多戀手癖。」 「客氣,客氣。」 我跟劉亞琴認識完之後,段老頭看了看表,說道:「五分鐘之後,市長講話,然後就輪到楚總裁了,等一下就由小琴帶楚總裁上台。」 劉亞琴對我笑了笑,然後*著我坐了下來。我心中暗喜,站著彎腰對段老頭道了聲謝,然後段老頭就走了。段老頭走了之後,我巴不得馬上就跟身邊這美女勾搭,可是張盛這傢伙卻絲毫不識相地依然坐在我的身邊,搞得我都不好說什麼話。我一連衝著他咳嗽了好幾聲,他都毫無反應。氣得我實在忍不住了,別過腦袋去,在他耳邊咬牙切齒地細聲道:「少爺,麻煩你坐後面去,行嗎?」 張盛聽了我的話,略愣了一下,再看了看我身邊看著舞台的劉亞琴,這才轉過神來,笑著衝我小聲罵了一句賤人,然後就帶著我的機要秘書坐到第三排去了。 這時候,我才長舒一口氣。翹起二郎腿,對劉亞琴笑道:「我聽劉小姐的普通話發音很純正,大像是南洋華僑。」 「是地,我是北京人。」劉亞琴笑著回答道。 「哦——。那就難怪了。」我笑著點點頭,然後又問道,「不知道劉小姐閒暇時都有些什麼愛好?」 「沒有什麼特別的愛好,只是沒事的時候,喜歡練練瑜伽。」劉亞琴答道。 「瑜珈?」我說著,看了看劉亞琴,笑道,「嗯,看劉小姐的身材和氣色,確實像是練瑜珈地。」 劉亞琴笑了笑。反問道:「哦?知道楚總裁是怎麼看出來的?」,當 我伸出手搖了搖,說道:「我們大家都是年輕人。不用那麼多繁文縟節,我叫楚天齊,你如果看我順眼的話,不妨叫我一聲阿齊,當然,小齊也可以。」 劉亞琴眨著眼睛打量了我一陣,笑著點了點頭。「好的,不過你不要叫我小琴,不好聽,你可以叫我蘇菲。」 「好的,蘇菲,很高興認識你的。」我說著,再次向劉亞琴伸出手。 劉亞琴很順從地讓我再次揩了揩油水,然後她又說道:「楚……小齊,知道我看到你的一眼的感覺是什麼嗎?」 我笑著答道:「這剛好是我想知道的。男人總是在意在美女心目中的形象。」 「一句話,不可思議。」 我緩緩地眨了眨眼睛,然後笑道:「嗯。剛才已經聽你說一遍了,我很有興趣知道是怎麼個不可思議法。」 「五十萬美金並不是一個小數字,你地公司是前幾天才突然跟我們聯繫的。因為公司地名字從來沒有聽過,所以我們當時很驚訝,到底是哪間新公司願意花這麼多錢。後來,通過市政府的朋友打聽,我們才知道,這並不是一間新公司,而是原來的六家賭場的合併。」 聽到這裡,我有些千怪地揚了揚眉毛,「怎麼,你知道我們是敬業賭博業的嗎?」 「當然了。」劉亞琴笑了笑,說道,「在花藍市所有的成年人都知道這個城市就依*賭博業支撐著。」 「哦,不好意思打斷你了,請繼續。」 「雖然知道了這間公司的由來,但是我們一直不知道這間公司地總裁將會是什麼人。在我個人的想像中,以為又會是個陰險的老頭子,或者是個大腹便便的中年人。但是當我看到你竟然年輕得好像一個大學生的時候,頓時便覺得不可思議起來。」 「我明白了,你是驚訝我的年輕是嗎?」 「是的,不過這只是第一個驚訝。」 「這麼說還有第二個?」 「當然,少年得志或者因為家族的傳承而年紀輕輕就坐上高位的人,我並不是沒有見到過。但是他們幾乎都有同一個特點,那就是狂妄,目中無人,最少身上也會有一種惟我獨尊地氣勢。但是阿齊你真上卻完全沒有這種感覺,你給人的感覺是很親切,彷彿鄰家男孩一樣。不但一點架子也沒有,而且整個人顯得很真誠,不裝腔作勢,甚至乎,在言語間還會帶有一絲絲的羞澀。」 「哦,是嗎?」我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 劉亞琴看到我笑,又指著我,帶著些頑皮地意味說道:「你看,又羞澀起來了。」 我仰頭笑了笑,過了一陣之後,才聳聳肩說道:「你說得對,我或許不是當大人物的料,我不是很習慣氣勢凌人。」 劉亞琴揚了揚眉毛,說道:「誰說大人物就一定要盛氣凌人?我覺得你現在這樣就很好啊,起碼,我就很欣賞。」 「如果能夠被你這樣的美女欣賞的話,那麼即使被全世界詬病也無所謂了。」我說著,輕鬆地笑了起來。 劉亞琴跟著我笑了一陣之後,說道:「好了,接下來該是你說說你對我的感覺了吧?」 「嗯。」我垂下眼睛想了一陣,然後答道:「一種似曾相識的美麗,就像春風撲面一樣,讓人全身上下每一個毛孔都感到愜意。」 聽到我這麼說,劉亞琴摸著鼻子,看著我,說道:「不瞞你說,阿齊,我對你其實也有似曾相識的感覺。」 「哦,是嗎?難道我們真在什麼地方見過?」我疑惑地問道。 「不,沒有,是見面,我記得好像是在電視上看到你。」劉亞琴皺著眉頭說道。 聽到這裡,我就明白了,「你說的是《菊花盛開的記者招待會吧。」 「啊,對了,楚天齊……」劉亞琴恍然大悟地笑著握著我的手,「天啊,我說怎麼覺得你這個名字,和你的樣子都特別熟悉,總覺得在哪裡見過。」 「真沒有想到,我的電影還沒有上畫,就已經有影迷了。」我笑道。 「你在那次記者招待會的表現確實很突出,給我留下很深刻的印象。另外我聽說,你的片子已經有片花在網上流傳了,各方面評價都很好,只是我最近一直忙,沒有時間去看。對了,我還聽說,這部片子已經在佛蘭電影節參展,有多項題名,其中就包括你的最佳男配角題名。」 「嗯,是的,佛蘭參展完之後,就開始在全世界範圍內開始公映,這次得獎與否將直接影響到後面的銷售。所以我們劇組的人現在幾乎全都在佛蘭。」 「那你怎麼沒有去佛蘭呢?」 「如你所見,我在花藍還有一大攤子事呢。」 劉亞琴驚歎地抱著雙手,對我說道:「你真是太了不起了,這麼年輕,但是居然可以同時在兩個方面都走到這麼高的境地,真是讓人不敢相信。」 雖然我知道劉亞琴的表情多少顯得有些誇張,但是當一個超級美女對你擺出這種崇拜的表情和眼神的時候,我想是男人都很難不飄飄然的。 正當我要自謙的時候,會場的燈突然暗了下來,市長在另外一個美女的牽引下,走上台,準備發表講話。我於是不得不把滿肚子的話憋了起來,真是鬱悶啊。 不過,在市長發表我根本聽不懂的演講之前,我先問劉亞琴,「晚會大概進行到多少分鐘,我們可以退場,去參加宴會?」 「大約十五分鐘,供電視台和記者們拍完鏡頭之後就可以了。」 「聽人家說,出席像樣的宴會,沒有像樣的女伴,是一件很丟臉的事?」 「嗯,一般來說,似乎是這樣。」 「那麼,蘇菲,你願意讓我不那麼丟臉嗎?」 第十四章 第一節 不是猛龍不過江 第一節不是猛龍不過江 「這算是正式的邀請嗎?」劉亞琴笑著問道。 「再沒有比這更正式的邀請了。」我說著,笑著對劉亞琴伸出手,然後微微側過身,做出要單腿點地的樣子,劉亞琴趕緊伸手攔住我,「不要這樣,鏡頭馬上就掃過來了,我答應你就是了。」 聽到劉亞琴這麼說,我才終於 台上的市長正在講話,他講的是越南話,我一句也聽不懂,我的機要秘書懂,過被我支開了。所以,我根本不知道他在說什麼,過,這並重要。這種場合說得多半都是廢話,我只要裝出一副很認真傾聽的樣子就好了。市長是一個典型的越南人的樣子,皮膚有點黑,身材精瘦,吐字像在打架,不時地手勢動作也有力得像在肉搏。 不過,他似乎沒有國內那些官老爺一講話就一篇的壞習慣,講滿了四五分鐘,就點了點頭,笑著由美女走了下來。然後主持人就走上台,笑著指著我的方向,說了一陣我依然聽懂的越南話。雖然如此,但是當燈光打在我身上的時候,我還是知道該是我講演了。我於是在劉亞界的陪伴下,走上了講台。 我會講越南話,所以我只能用英語,「在座諸位,我知道你們中有誰曾經讀過一本叫做《我的腦中有個洞。這本書的作者是2005年1月31日去世的BBC記者IvanNoble。《我地腦中有個洞》這本書,是IvanNoble在得知自己患上腦癌之後。寫下的網絡日誌,上面記錄著他從得知自己患病,一直到逝世之後的心理歷程。在這本書裡,我印象最深的有兩段話。第一段話是,『我女兒快三歲了,我還不敢肯定當她慶祝三歲生日地時候,我是否能夠在一旁分享她的快樂。但就在這些確定中,我有希望和歡樂。』我當時看到這句話感到之餘,更多的是感到遺憾。我在想如果我們的醫學可以更昌明,那麼IvanNoble是不是可以跟他的女兒一起享受更多的天倫之樂呢?說到這裡,我要向段主席以及腦癌基金會的所有成員表示崇高的敬意。正是因為有你們這樣致力於改善腦癌科學研究環境以及治療環境的人,使全世界的腦癌病人受益,使他們可以與自己心愛地人共度更多的美好時光。你們是人間天使。與你們比起來,我們所做地。只能讓我們感到慚愧。在這裡,我要代表全球聯合旅遊集團宣佈,我本人以及本集團都將堅持不懈地對腦癌基金會的正常運作進行力所能及的支持。」 這個表態其實純屬屁話,我只說長期支持,我又沒有說具體支持多少,一年一個美金,也是長期支持啊。過在交際場上。這種空洞無物的漂亮話,卻往往是最討喜的。當我說到這裡,以段主席為首的在場的人全都熱烈鼓掌起來,我只能停住講話,微笑著等待掌聲安靜下來,然後才繼續講到,「至於IvanNoble給我印象最深地,是他在這本書的最後所說的,『哪怕只有兩個人在看到我寫下的這些語句後戒了煙。而他們中又碰巧有哪怕一個人因此躲過了癌症侵染,那我的這番塗鴉也算值得。』在我看來,這世上對付疾病最好的方法。不是治癒,而是預防。我希望在座的諸位都能夠養成良好的生活和衛生習慣,為了我們身邊的人,少抽一根煙,少喝一點酒,世界會更美好。」 說到這裡,我鞠躬說了聲,「ThankYou」 然後就在眾人再次地熱烈掌聲中,挽著劉亞琴走下台來。在下台的路上,劉亞琴低著頭不動聲色地說道:「你的演講真是棒極了,市長都只有一次掌聲,你有兩次。」 我也同樣不動聲色地說道:「我也是突然發現我有做政客地潛質。」 當我重新回到座位上沒有多久,晚會上的節目就開場了,都是些越南的本土節目,我興趣不是很大。只是因為在場有許多記者和鏡頭,不能隨便走動,只能面帶笑容地熬著。好不容易熬到十五分鐘,鏡頭移開了,記者們也都走了,這時候劉亞琴才笑著對我說道:「阿齊,我們可以走了。」 我於是回過頭,喊上張盛,一起離開了會場。 出了會場之後,我跟劉亞琴走在前面,我打開車門把劉亞琴讓進去之後,張盛就笑著,做出也要鑽進去的樣子,我於是對他齜牙咧嘴地揮舞著拳頭,「你小子找死嗎?坐後面那輛車。」 「*,看到美女,眼睛都綠了。」張盛鄙視地說了我一句,然後便和我的機要秘書一起走到後面的車去。坐在車上,跟劉亞琴海闊天空地聊了一陣,把她逗得樂不可支,將雙方的距離更進一步地拉近。聊得正起勁的時候,宴會的地方居然已經到了,鬱悶,再給兄弟一個小時,天知道我能在車裡發展到哪步,反正中間的玻玻是單面的,司機坐看不到後面發生的事情。 宴會的地方是一個藍色的建築物,看起來像極了是一個富商的觀光別墅,借來開宴會。和我想像中不同的是,宴會廳並是很大,大概只有兩三百青方米,裡面有一張很大的桌子,大概能夠坐個四五十人的樣子。 我算是來得早的,宴會廳裡只有三四個人。按照禮貌,我本來應該跟在場的每一個碰到的人打招呼的。但是,我畢竟是初涉這個圈子,對這種虛偽到掉渣的行為還是無法完全適應。不管認不認識,喜歡不喜歡都得對著別人笑瞇瞇的,我*。有病啊。 為了避免要幹這種事,我就走到一個角落,然後使勁地跟劉亞琴說話,故作什麼都看不到狀。這樣也總算是避免了這種麻煩。不過張盛就沒這個機會了,他總能扯著我地機要秘書狂聊吧?所以,他只能端著杯酒,像個交際花一樣在宴會廳裡四處遊走,用他那一般得很的英語跟別人打招呼。過,讓我比較驚訝的是,他的表情倒是很自然,沒有什麼緊張地樣子,和別人略說幾句的樣子,還滿像模像樣的。跟他從前的大灰熊的級別比起來。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啊。不會是看天被楚洛華給特別培訓的吧? 在宴會廳裡待了大約半個小時之後,正當我覺得氣氛差不多,該問她今晚宴會之後有沒有空,有沒有時間跟我去看星星之類的時候,突然我聽到有人在用調羹敲杯子,然後我才發現宴會廳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來了二十多個人。而這個敲杯子的人,是別人。正是那位在我之前,在台上講演的市長大人。此時在他的臉上再是那副一本正經地市長模樣,表情輕浮到甚至有點輕佻。看起來像一位中年花花公子,多過像是一位市長。 當他敲響杯子之後,全場的人就都安靜了下來。然後就聽到他說道:「我受段主席之托,在在下地家裡,為捐出善款的諸位舉辦這個宴會,希望大家會盡興,現在。請大家落座。」 大家聽到他這麼說,就都走回圓桌上各自坐了下來,而我也不得不和劉亞琴一起在某個位子上坐了下來。大家都坐好之後。這位市長同志就笑著指著我,用英語說道:「首先,我要代表花藍市市政府以及花藍市的全體市歡迎一位年輕有為,深具同情心的企業主的到來,他就是全球聯合旅遊集團總裁楚天齊先生。」 當他說完之後,我便笑著站了起來,對在座的各種膚色國家和民族的眾位點頭致意。我原本想拱手說,小弟初來乍到,還望關照之類。不過,想想這怎麼說也算是國際場合,應該不興這一套就省下來了。當我略略掃了全場一遍之後,我就發現一個事實,「*,什麼鳥慈善晚宴,整個一賭博集團首腦大聚會啊。」 在座這些人,有歐洲地,有美國的,有南美的,有韓國的,當然最多的都是越南人,這些人我幾乎全都在張放天給我提供過的資料上看過他們的相片,他們全都是各個賭場的老闆以及賭博集團的首腦。 如果說在此之前,一切還算是正常地話,那麼接下來的一切,就讓我有些瞠目結舌了。只聽見這位花藍市的市長接著笑著說道:「眾所周知,基金會每年都會舉辦一次,出於我們大家地默契,我們將會將上台講話的機會,讓給我們中的新成員。楚先生所領導的,雖然是花藍市原本就有的六家中小賭場,但是他本人卻是真正的新人。我們大家一起歡迎他加入我們這個東南亞最具有潛力的賭博樂園的一員。」 他剛說完,在座的人就紛紛鼓起掌來,不過並不是每個人的表情都是善意的。這時候,我才開始意識到,今天晚上這頓飯似乎並不簡單,過我動聲色,依然微笑致意。 不出我所料的是,當市長剛坐下,就開始有人發難,「楚先生,除了賭博事業之外,我也經營電影分銷業,我曾經看過你參演的《菊花盛開,我得衷心地說一句,我被您的演技給震撼了。我認為,您足以成為全亞洲最優秀的演員之一。但是,我不能理解的是,您為什麼會想到去說服張先生和馮小姐,在花藍市這個地方實現聯合呢?」 這個人我認識,他是美國賭場的老闆,叫做傑克和敦,我對他笑了笑,然後說道:「傑克先生,我個人興趣非常廣泛,演戲只是我的愛好,就像你喜歡開飛機一樣。」 傑克和敦又繼續問道:「但是,楚先生,您認為像你這樣一個年輕的演員,有能力管理好一個年利潤高達兩億美金的大集團嗎?」 我笑了笑,答道:「既然一個二流演員可以當選總統,管理一個人口兩億的大國,那麼我想,一個一流演員管理好一個年利潤區區兩億美金的小公司,應該不算是什麼難事吧?」 接下來,又有幾個人對我問一些比較刁難的話,都被我一一擋了回去。對於這些人的問題,我都是沒有怎麼放在心上。我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市長旁邊那個四十多歲的越南人的身上,他叫做阮好文,是個越南著名的賭業大亨,而花藍正是他的主要基地,他在本地的賭博業中佔有百分之五十以上的份額。 當我擋掉了六七個問題,整個宴會廳開始顯得有些沉寂的時候,這位阮好文終於發問道:「我們都知道,楚先生你是背負著馮小姐和張先生的期望來到這裡,我們都很想知道,你的目標,是希望在這裡佔有多少份額?」 在座的人都紛紛跟著點頭。我於是在心裡吐了一口氣,「好吧,終於開始提到重點了,不過我不可能給你們清晰的答案。」 「我唯一能夠告訴阮先生的就是,我們和在座諸位一樣,希望在這裡盡量多的賺到更多的錢,至於其他的,我們沒有考慮過。」 「百分之十,還是百分之二十?或者……」阮好文目光犀利地看著我,「百分之王吾?」 「對不起,我們心中沒有目標。」 阮好文依不饒地繼續問道:「也就是說,你們的慾望沒有上限?」 我笑著搖了搖頭,說道:「我沒有這樣說,但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頭腦,我們無法左右別人如何思考。」 我話剛說完,就聽到阮好文身邊的另外一個越南人指著我說道:「楚天齊,我告訴你,這裡是越南,不是中國,輪不到你們中國人在花藍稱王稱霸。」 他剛說完,我就看到全場所有的人都盯著我,彷彿在等著我說笑話。我垂著頭笑了笑,緩緩站了起來,微笑著環視全場一周,最後把目光定在這個越南人臉上,淡淡地說道:「我今天教你一句中國俗語——不是猛龍過江。」 第十四章 第二節 誰怕誰 第十四章第二節誰怕誰 「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你們中國人還有另外一句俗話,叫做強龍不壓地頭蛇?」 阮好文動聲色地說著,他身邊幾個越南人就一撩上衣,紛紛凶神惡煞地站了起來。一直坐在不說不動的張盛這時候也馬上站了起來,指著這些越南人問道:「一起上,還是一個一個來?」 氣氛頓時變得有些僵硬,這時候花藍市的市長便笑著站了起來,對阮好文說道:「楚先生是遠道而來的客人,阮老闆你就寬宏大量一點吧?」 他這似乎是在幫我開脫,但是字裡行間都是在幫這個阮好文做門面。我只不過是從國內派來的一個空降總裁,他們幹掉我一點意義也沒有,只會激化兩方的關係。雖然在花藍市,阮好文的勢力顯得要大,但是真把馮櫻和張宏激火,聯手想要除掉他的話,那也只過是三兩天的功夫。 強龍不壓地頭蛇,*,以為現在還是大板車時代麼?在這年頭還想用地理優勢來說話,傻傻啊?定點清除又不只是美國人的專利。心裡雖然覺得阮好文和這個市長是在裝腔作勢,但是我到這裡來,畢竟不是來得罪人的。所以強硬一下是有必要的,然人家以為你好欺負,但是如果一直強硬到底,徹底把這幫越南人得罪光,那也是不明智的地方,管怎麼說,這裡到底是人家的地盤。 出於這樣的考量,我轉過臉。看了看張盛,「冬張,你先坐下。」 張盛冷冷地瞄了在座所有地越南人之後,緩緩坐了下來。然後我掏出手帕,擦了擦嘴角,然後慢條斯理地對在座的所有人說道:「在今天我們內部開會的時候,我已經跟我所有的員工說過一句話,我不是他們地老大,我是他們的老闆。所以,我楚天齊在花藍市只代表著全球聯合旅遊集團在這裡的經濟利益,至於其他的一切與我無關。不管你們信不信都好,事實上,我是一個遵紀守法的良好公民。我在我所在的每一地都按照當地的法律行事,我不承認我是黑幫成員。在我的眼裡。沒有兄弟,只有員工,沒有忠義,只有利潤。我個人預計,我在花藍市將會駐留半年左右的時間。在這段時間裡,我不會考慮去爭奪地盤,也不會考慮以任何非商業手段來增加我們公司的盈利。我們將會使用合法。合理地行動,通過提供給全世界的賭客們更完善,更周到地服務,來增加我們的利潤和市場份額。諸位,說一句真心話,賭客不是羔祟,我們在這裡分他們到哪個賭場,他們就去哪個賭場,最終決定賭客們走向的。將會是賭場的服務。畢竟,現在已經是一個服務化的時代了嘛。」 阮好文略皺了皺眉,問道:「你的意思是。你保證不跨出你們的經營區域,不擴建你們地賭場,不增加你們的賭博項目?」 「我沒有辦法對你做任何保證,我唯一可以保證的,是我們將用正當的商業手段來進行競爭。」 「你看起來好像胸有成竹?」阮好文身子微微往後*,笑道。 我同樣笑著答道:「如果我沒有完善的計劃,我無法來到花藍。」 「但是,你認為在座這麼多人會允許你們肆無忌憚地壯大嗎?即使是按照你所說的,你運用的,是正常的商業手段。」 「我們會用侵犯性的手段進行競箐,如果這樣依然會招來攻擊地話,我們將會勇敢面對。」我說著,笑了笑,「當然了,到時候會站在第一線面對的,絕對不會是我這種心慈手軟,毫無閱歷的年輕人。而將是騰龍情報局地退役特工,以及曾經控制整個中國黑幫的張老先生的精銳部隊。」 我這話剛說完,全場的人頓時大變,就連阮好文都無法再輕鬆,而是馬上把臉沉了下來,看來馮櫻和張宏的威名是蓋的,偶爾拿出來耍一下還是挺有用的。 「你這算是恐嚇嗎?」阮好文臉色陰沉地問道。 我笑著抿了抿嘴,說道:「我個人認為,更好的用詞,應該是嚇阻,如果加個戰略性做為定語的話,就更準確了。」 阮好文緊盯著我,盯了好一陣之後,才說道:「楚先生,這裡是越南。」 我笑著答道:「但是阮先生,這裡百分之七十的賭客,是中國人。」 「看來,你是下決心要與我們在座所有的人為敵了。」阮好文說道。 聽到這裡,我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我不知道在座諸位有沒有人喜歡讀書。我兩年前讀過這麼一本,是法國著名色情作家薩德寫的,書名叫做《淑女的眼淚裡》。在這本書裡,有一個可愛的女強盜,她的名字叫做杜布瓦。在一次搶劫的行動中,他們殺了三個行人,但是卻只搶到兩百路易。於是,強盜們中有一個人說道,『說實在的,這麼點錢,三條人命,真不值得!』在這時候,杜布瓦說出了我至今依然覺得經典之極的台詞,她說,『小聲點兒,我的朋友們,我鼓勵你們不要饒恕任何一個旅行者,並非只是為了這些錢,而是為了我們的安全……犯罪是我們的過錯,是法律的過錯。只要人們想要處死竊賊和兇手,偷盜時就應該附帶兇殺。兩種罪行同樣要受到懲罰,既然殺人能夠掩蓋搶劫,幹嗎殺呢,」 我說著,掃視了在場所有人一圈,他們都是一臉茫然,很顯然,他們不知道我在說什麼。實在是讓我氣悶,真是一群流氓,說話稍微文藝一點就聽懂。於是,我不得不用更直白的話說道:「我之所以引用這段話。所想表達地意思很簡單,如果有一天,我們傷害甚至謀殺一些人,那絕不會是因為我們集團或者我個人的錯。而一定是因為那些人自己的錯。只要有人想要阻止我們通過正當手段獲得利益,我們就將毫不猶豫的傷害與謀殺。如果必須發動戰爭,才可以正當地經營,那麼毫無疑問,我們會這麼做地。如果在座有誰願意一試的話,那麼我隆重邀請他開第一槍。但是在此之前,我們以無限誠意期待著能與各位和平共處。」 當這位阮好文還想說點什麼的時候,我伸出手打住了他,我轉過臉,對市長點點頭。說道:「對起,市長先生。我個人更喜歡在空曠地帶的聚會,但是你的宴會廳讓我覺得有些氣悶,我想我需要出去走走,期待著與您的下次會面。」 說完,我站起來,衝著在座所有人笑著點頭致意,「為了諸位的親人。奉勸大家少抽煙,千金萬銀,總比過身體健康。」 說著,我就幫劉亞琴拉開椅子,然後挽著她目不斜視地離開了宴會廳。等到出了市長的別墅之後,我就聽到張盛說道:「阿齊,你看出來了嗎?這幫傢伙純粹是在找茬。」 我笑著看了看張盛,說道:「怕找茬還開什麼賭場。」 說著,我轉過臉。問劉亞琴,「蘇菲,今晚的事情你知道嗎?」 劉亞琴聳了聳肩。說道:「我只來了一個月,不過基金會跟當地賭博企業關係密切,我也是有所耳聞了。」 「在花藍,除了賭博業,還有什麼公司有錢贊助什麼慈善活動?」張盛也說道。 我笑著點了點頭,說道:「也是,不過,這樣的工作環境像你這樣地淑女會覺得怪怪的嗎?」 劉亞琴聽完我地話之後,掩著嘴仰首就笑了起來,「我想我成功地給了你一個錯覺。」 「這麼說,你難道不是淑女嗎?」我笑著問道。 劉亞琴搖了搖頭,「雖然很不願意承認,不過為了我們雙方更長久的友誼,我還是坦白點吧——我想你再多認識我幾個小時,你就不會這麼認為了。」 我聽到這裡,便整個肩頭都鬆了下來,笑著說道:「聽到你這麼說,我整個人都放鬆下來了,還從來沒有瘋玩過,你要是做向尋的話,那就再好不過了。」 「沒問題,不過不要以為我喜歡玩,就把我當隨便的女孩。」劉亞琴仰著頭,說道。 我重重地點點頭,「你放心,我覺得不會犯這麼愚蠢的錯誤的……」 說到這裡,我抬手看了看表,只是九點多而已,我於是對劉亞琴說道:「現在才九點多,還早,要不要再一起出去玩玩?」 劉亞琴笑著看了我一陣,點了點頭,「沒問題,過你要先送我回去換衣服。」 「樂意效勞。」我說著,笑著望著張盛,「怎麼樣?一起去?」 「去當電燈泡啊?」張盛湊到我耳邊,小聲說道。 我嘖了一聲,看了看遠處的機要秘書,「我地秘書可是北大碩士,長得也不差,不算委屈你吧。」 張盛嘟著嘴搖了搖頭,不說話。 見他這樣,我緩緩點了點頭,「你算是徹底被楚洛華給收服了,好吧,你先回去,我自己去。」 我話剛說完,就聽到張盛湊在我耳邊,輕聲道:「我覺得你的三秘比你的一秘漂亮,把你的三秘叫出來怎麼樣?」 「我……*!」儘管有N多手下,還有美女在一旁。但是當我聽完張盛賊眉鼠眼的竊竊私語之後,還是忍不住大叫道。 過不多時,到了劉亞界所住的地方,她上去換衣服。因為她沒有發出邀請的關係,所以我沒有想去。無論心中多急色,表面上總是要保持著適當的被動和矜持,在鬼混的時候,這是男女都該遵守地金科玉律。 等到劉亞琴上樓之後,我為了滿足張盛的獸慾,通知第三機要秘書和第一機要秘書來換班。打完電話,我身邊的張盛就問我道:「喂,我發現你今晚地發言從頭到晚都很強硬啊,你就不怕他們真的發動戰爭嗎?」 「花藍並不是什麼了起的大賭城,它全市場的賭場利潤總額,還比不上拉斯維加斯的一家超級賭場。所以在這根本就沒有什麼真正牛逼的勢力插足。要不然也輪不到阮好文在這裡稱王稱霸,所以,沒什麼好怕的。」 「但是,我看市長好像支持阮好文。」 「這是當然了,不管怎麼說,他們都同樣是越南人。」 「那你怎麼辦?有市長的支持的話,我們搞起來就很麻煩啊。」 「市長算什麼?市長上面一大堆的官,隨便一個壓下來,他就垮了。那些人可是只認認識錢,誰認識阮好文啊?」 「這麼說?」 「沒錯,我們已經開始走上層路線了,要不了一個星期,就會有成效的了。今天聚會的那些,只不過是跳樑小丑而已。來之前我什麼都探好底了,要是花藍真那麼難搞,我可不會那麼輕易地答應。」 張盛嘖了嘖舌,驚歎道:「這麼說,原來越南跟我們一樣腐敗啊。」 我乜了張盛一眼,說道:「廢話,全亞洲除了香港和新加坡,哪兒不腐敗?」 「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麼應對?」張盛又問道。 「怎麼應對?嗯,我打算先去酒吧喝個小酒,等到醉得差不多,再去KTV,繼續喝,一邊喝,一邊唱一點調情的歌,把氣氛做得差多之後,就要靜觀其變了。」 「這……這算是什麼應對方法啊?」張盛不解地問道。 說完,他就看到我根本沒有理他,目光只是呆呆地望著前方。當他順著我的目光看去,他就看到眼前出現一個頭髮被塑發水做成略完的嫵媚誘人狀,上身穿著紅色吊帶小褂,下身穿著一直露到大腿根部的紅色短褲,腳上穿著一雙高根紅色涼鞋,肩上斜斜地挎著一個黑色的小包的火辣女郎。 跟我一樣暗爽到內傷的張盛,這時候完全沒有心情跟我談什麼應對,而是一邊把鼻血往肚子流,一邊對我說道:「老大,我要跟你換。」 而我的回答是斬釘截鐵的,「有多遠,死多遠。」 第十四章 第三節 漂亮的舌吻姿勢 第十四章第三節漂亮的舌吻姿勢 走到我身邊,劉亞界一隻手搭在車上,笑盈盈地問道:「怎麼樣?現在還覺得我是淑女嗎?」 我長長地吐出一口氣,然後和張盛互視笑了一下,轉回頭來笑著看著劉亞界,「美女,接下來想去哪裡玩?」 「這種事情難道不是你們男生提議嗎?」劉亞琴挺高胸膛,翹著腳,歪著腦袋,俏皮地問道。 我幾乎是下意識地就把手擋在鼻子上,我*,鼻血。再轉頭看看張盛,跟我一個德性。在心裡默念了三遍八榮八恥,並且深吸了九口真氣之後,我才總算勉強穩住淫神,攤開手對劉亞琴說道:「美女,我們兩個剛下飛機不超過十個小時,你讓我們帶你去哪?」 「這樣啊,那看來只有我帶你們去玩了。」劉亞琴說著,打開車門,跨了進去,「上車吧,我帶你們去我發現的一個好地方。」 張盛那傢伙幾乎是下意識地就想跟著往車裡擠,結果被我搶先一步,並且砰得一聲馬上關上。然後,就在張盛仇恨的碎碎念中,我得意地對司機說道:「開車。」 大概過了十幾分鐘之後,我們三輛車便停在一家酒吧外。除了我跟劉亞界,還有張盛跟我的三秘以外,其他的人都留在酒吧外。三秘雖然不能跟劉亞琴比,但是打扮了一下之後,也算是美女一個了。但是張盛卻依然一副不知足的樣子,老是低聲嚷著要跟我換。結果被我厲聲呵斥回去。「你去死,有女朋友地人了,你瞎攪和個什麼勁?」 「你不是也有女朋友嗎?但有韓蓉,還有個烏蘭。還有江薇……」張盛不服氣地爭辯著,不過他還沒說完,就被我一句話堵回去了,「你別忘了,你的女朋友不是別人,可是我的親侄女。我能把尺度給你放到這這種程度,已經夠義氣了,是是想我給洛華打電話啊?」 殺手鑭一出,這傢伙馬上就老實了,再也不理我。耷拉著腦袋就帶著三秘率先走進酒吧去了。我於是得意地笑了笑,然後和劉亞界並肩走進酒吧。這間酒吧是台灣人開的。從台灣地綜藝節目,我們就可以知道台灣人比我們大陸人要有娛樂精神得多。因此,雖然這裡是越南,但是這間酒吧的整體感依然很前衛,整個氣氛也很輕鬆。 在這裡的人千奇百怪,什麼膚色,什麼語言的人都有。大都是些賭客。自古以來,嫖賭是不分差的,賭博的男人,無論是輸錢贏錢都是需要女人的。而有些對自己條件更有自信,或者自以為自己很了不起的男人們,常常會屑於來買春,而希望到酒吧這種地方來遭遇華麗的異國一夜情。這些人使整個酒吧都蒙上了一層淡淡的曖昧與淫穢地味道。不過好在整個酒吧的佈置還算別緻和清爽,因此倒還不算猥褻,勉強可以接受。 找到角落地一個卡座坐下來。我問了劉亞界,她對酒沒什麼特別的嗜好,所以我們就叫了一瓶軒尼士。一會。酒就端了上來。這時候酒吧裡的音樂放得說大吧,算不上大,沒到震耳欲聾的地步,但是說小吧,你說話稍微斯文一點,隔壁的人就不知道你在講什麼。 一來二去,在卡座裡坐了四五分鐘之後,我發現我跟劉亞琴幾乎沒說幾句話,只是有些悶得喝了兩三杯酒。這時候,我才發現一件事情,那就是我好像沒有在這種很鬧的酒吧裡泡過MM。我以前泡MM,似乎都是在比較靜的地方成功地。嗯,一條優秀的色狼,應該是在任何環境下都可以成功捕獵,怎麼能說換了個環境就不行了哪?不行,這太遜了,我得想辦法。 正當我在心裡憋著,想著用什麼法子迅速突破眼前的僵局的時候,酒吧裡的音樂突然打了起來,是舞曲,坐著的許多人都紛紛站了起來,向著舞池走去。這時候,劉亞琴便轉過臉問我,「我們也去跳支舞吧?」跳舞?我愣了一下,酒吧裡的這種舞蹈不是我長項啊?不過我轉念一想,我跟蕭郎大大學了那麼久,隨便怎麼跳一下,都不至於太難看啊,見機行事吧。 想到這裡,我於是笑著點點頭,「榮幸之至。」 走到舞池之後,雖然音樂的節奏有些快,但是我們兩人因為彼此的舞蹈風格都不是很熟悉,所以動作有些遲緩。我只是微微地墊著腳尖,雙手打著響指,有點從前兔子舞地味道。而劉亞琴則是笑著緩緩拍著手,身子隨著音樂的節奏擺動一下。 再過了一會,我們在舞池裡熱身了一會之後,劉亞琴的動作就開始大了一些,她地腰胯,腹部的擺動都很大。而我看著她的這個動作,便覺得似乎有些似曾相識,想了一會之後,我想道:「你跳的是Salsa,,舞吧?」 聽到我這麼一說,劉亞琴的表情顯得很驚訝,「你也知道Salsa還舞?」 我在心裡得意地一笑,「開玩笑,只要是拉丁舞系,你想要我不知道都難。」 不過嘴巴上還是要謙虛一下的,「以前學過探戈,因為Salsa也是拉丁舞,所以稍微接觸過。看你的動作很隨意,應該是StreetStyle的Salsa舞吧?」 「你看起來很專業哦,居然還知道Salsa舞裡有BallroomStyle和StreetStyle的區別?」 「還好,聽老師講過一點,所以略為知道,StreetStyle風格的Salsa舞因為很隨意,音樂業一般都是即興的。很有街頭派頭的感覺,所以才會這樣取名。它比倫巴和桑把要隨意,也不需要固定的舞伴,舞姿也跟熱烈奔放。而和一般的迪斯科相比,它又顯得高雅得多,很適合想你這樣性感但與眾不同的個性女孩。」 「哈哈,你地樣子好像上課的老師,不要光說不練,我們開始來跳吧。」劉亞琴說著,一把拉起我的手。我一邊順著劉亞琴的力度,拉著她的手,順勢摟著她的腰,人故意說道。「這支舞我沒有學過,大會哦。」,當 「要緊。難得找到一個懂這種舞的男生,我帶你。」劉亞琴說著,就帶著我跳了起來。 除了探戈以外,我對其他的舞都是瞭解,並沒有認真學過,過不管怎麼說,底子還在。所以劉亞琴帶我帶得很輕鬆。而我有時候也會故意帶些探戈的舞步進去,讓整個舞蹈變得更有趣。 所以在舞池裡跳舞的半個小時裡,劉亞琴跳得很盡興,我們彼此間地氣氛一下子顯得活躍了起來。等到音樂告一段落,我們兩個人回到座位之後,劉亞琴整個人依然顯得格外地興奮。這個時候,我才發現劉亞界整個人的臉都很紅,也不知道是不是酒精開始起作用地原因。 而劉亞琴似乎絲毫不覺得自己有問題,依然熱情的給我們大家倒滿酒。然後勸大家一起喝酒。又各自喝了三四杯,一瓶軒尼士喝下肚之後,劉亞界看個人顯得比起初更加興奮。甚至開始跟我打鬧了起來。這個時候,我確認劉亞琴是真的有點酒精上頭了。我於是讓三秘去開了個包房,然後我們四個人轉戰包房,省得到時候劉亞界豪放起來,做出什麼出格的行為,讓別人看到豈不是很不好? 進了包房之後,裡面有KTV,空氣也顯得比大廳要好了很多。我本以為進了房間之後,不那麼鬧了,劉亞琴會稍微清醒一點。誰知道劉亞琴完全不適應這種氣氛,直接就把燈關暗了,然後就點了幾首跳舞的舞曲,把聲音開到最高,然後拉著我們三個人一起在KTV裡狂跳起來。 我們剛開始覺得有些莫名,但是蹦了一會覺得滿爽的,於是大家就一起不成樣子的瘋跳起來,煞是盡興。跳到一半地時候,劉亞界便有些發呆地望著我說道:「真不敢相信你就是剛才那個在宴會裡放狠話的楚天齊,你明明就是個跟我一樣的年輕人。」 我一邊蹦,一邊笑著說道:「你這話真有意思,我本來就是個年輕人啊。」 「你剛剛在宴會上的時候,真的很像一個隨時會下令殺人的老大。但是現在,我卻又覺得你一點也不像那種男人。為什麼你會那麼奇怪呢?而且還懂得LaSalsa舞。」 看著劉亞琴不敢相信地樣子,我笑著說道:「蘇菲,你不會是加入暗戀我的大軍了吧?」 「才不要,你又是大明星,又是總裁,而且還這麼年輕,這麼有活力,暗戀你的人一定成排成排的,我就不要湊這個熱鬧了。」 我仰頭笑了笑,說道:「說實話,如果你願意地話,那麼你將是第一個暗戀我的人。」 「少來了,我一看你就是一個到處殺女孩的泡妞高手。」 「誰說地,天大的冤枉,我看起來不是長得很忠厚嗎?」 「你不要裝了,有一首粵語歌叫做《Heartbreaken》最適合你,我唱給你聽……」 劉亞琴剛說到這裡,就一下子按掉舞曲,點了那首歌。在我認識的女孩子裡的,任性的一把一把,但是像她動作這樣快的,還真是頭一個,一下子搞得我們三個人一下子全體愣住。 不多時,MTV的畫面出現,先是一段英文的說唱,然後劉亞琴就走到我身邊,用手搭著我的肩頭,笑著用粵語唱道:「無聊人撩人,成擔廢物在附近……」 唱完,她又笑著走開,然後說唱了一段英文,當到中文唱詞的時候,她又猛地一個轉身,一手拿著畫筒,一手摸在我的臉龐上,緩緩往下滑,臉頰,脖子,然後是胸膛。一邊摸,然後還一邊用那種誘惑死人償命的眼神看著我,身子不斷地輕輕擺動,舌頭有意無意地舔著嘴唇。鬧得我整個人慾火上身,火不可遏,就只差撲上去把她就地正法了,她手上這樣調動著我,嘴巴裡則唱道:「明白你害人,強項叫負心,平日殺盡無限女伴臨別再——飛吻。過今次等等,因我比你負心,給那些蒙難者復仇極開心。懲罰你累人,全賴斗認真,無謂惹下橫禍做狀迎著我飛吻,敢抱緊我一陣,敢去因我動心,相愛一秒亦一樣留下傷心。」 當劉亞界將我撩撥到最不可忍受,正要伸出手去將她抱住的時候,她剛好唱到心字,便輕輕將我一推,順勢一個轉身,對著巨大的屏幕繼續開始說唱她的英文唱詞,把我給調戲得臉紅脖子粗,不知道該如何是好。自從拿到青龍戒起,泡MM還沒試過弄得這麼被動,簡直鬱悶到家了。而偏偏張盛那傢伙就在旁邊,坐在沙發上,一邊裝作喝酒,一邊幸災樂禍地笑個停。 日調戲女人調戲久了,今天遭報應,輪到被女人調戲嗎?真是瘋狂鬱悶啊,我楚天齊無敵色狼之名今天擱在這兒了。鬱悶歸鬱悶,但是我又確實能做什麼,難不成我真能霸王硬上弓嗎?也只能一隻手摸了摸額頭,苦笑一下了。 就在我看小的時候,這位美女姐姐的英文唱詞已經唱完了,又是歪著腳一個轉身,伸手用手背放在我的臉頰上,又開始重複那段歌詞——「明白你害人……」 當她再次唱到「敢抱緊我一陣……」的時候,我終於再也受不了了,一把用力攬住了她的腰。這時候讓我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彷彿早就在等待這一刻一般,劉亞琴的身子順勢完全撲在我身上,讓我一連踉蹌地退到幾步,*在了後面的牆上。然後,我就感到劉亞琴的嘴唇吻在我的唇上,一條清涼,幽香的小舌頭敲開我的牙關,闖進了我的唇舌之間。 在這時候,我看到張盛在這一刻飆出來的口水,簡直比他喝的酒還要多。 而我自己則在心裡高聲叫道:「哈,等了一晚上,終於等來了這樣的幸福時光,美麗的夜晚才剛剛開始啊。」 第四節 男女之間的戰爭 第十四章第四節男女之間的戰爭 就在我以為還可以更進一步的時候,誰知道劉亞界身子卻又猛地往後一退,我本能地伸手去抓,也被她輕輕一晃躲開,然後把手放在嘴邊做了個「噓」的姿勢,「我出去跳舞。」 說完,她就蹦跳著衝出了房間,到外面大廳去了。等到我跟到外面去,就看到她一下子跳上高台,和台上的一個外國女孩一起,在台上跳著性感撩人的舞蹈,這一幕再一次把我看得目瞪口呆。 這麼久已來,我自問在女人堆裡打滾,也算是游刃有餘,但是這一次卻是徹底地束手無策了,只能不敢相信地搖了搖頭,插著手,矗立在大廳瘋狂為劉亞琴喝采的人群中。 「想不到情聖也會有乾瞪眼的時候。」這時候,張盛已經走到我身邊,把手搭在我肩上,笑著對我說道。 我轉過臉看了看張盛,無可奈何地笑道:「我還真是第一次跟這種女孩打交道,在工作場景下,顯得那麼知性,但是一穿上玩樂的衣服,就好像穿了超人衫一樣,一下子變成超級辣妹,玩得幾乎瘋掉,真是可思議。」 「這就是典型的黑白片了,白天像天使,夜晚像魔鬼,很有挑戰性的新品種,這樣才適合你,不是嗎?」張盛喝了一口酒,然後望著站在高台上把台下的觀眾撩得尖叫不止的劉亞界,笑著對我說道。 我很贊同的點了點頭,「嗯。我所認識地女生當中,長得好像她這麼漂亮這麼放得開,白天夜晚差別這麼大的還真是第一個,確實是全新的挑戰。」 張盛正在喝酒。聽到我說到這裡,便停了下來,轉過頭看著我,笑著問道:「怎麼?小宇宙開始燃燒起來了?」 我很是認真地看了看劉亞琴的方向,伸手搶過張盛手上地杯子,一口將杯中剩下的酒全部喝乾之後,一邊緩緩轉身往KTVV房走去,一邊笑著說道:「只有女人才是勇士永恆的戰場。」 「我看劉亞琴跟你從前打交道的女生都不一樣,似乎很難弄哦。」張盛賤笑道。 我不以為意地笑道:「不出意外的話,我在花藍要待半年。每個週末都會來。」 「看來,我們的楚總裁似乎胸有成竹?」張盛笑問道。 我乜了他一眼。笑了笑,並沒有說什麼。 說話間,我們已經回到了KTV包房,張盛點了歌唱了起來,還逗我的三秘跟他一起對唱情歌。而我自始至終都是坐在沙發上,一邊目光呆滯地看著屏幕,一邊喝酒。 目光呆滯不代表在發呆。事實上,我的腦子轉得快得很。而且,我還發現一個不爭的事實,那就是我發現我最大的天賦和愛好還是體現在泡妞方面,因為當我思考如何泡MMMM地時候,比我思考如何經營商業的時候,腦子起碼要轉快百分之五十。 毫無疑問,以我今時今日地地位和條件,再加上劉亞琴對我並不反感。如果我的目標,只是想跟劉亞琴一夜情,那是輕而易舉的事。但是對於劉亞琴。偷身已經不是我的目標,偷心才是我的追求。因為在過去的十個小時裡,她一直掌握著我們彼此關係的主動權,正如張盛所說地那樣,她使我燃起了鬥志。 在我從前跟女人的交往中,有兩個人是讓我曾經產生過征服慾望的,一個是我的性啟蒙老師江薇,另外一個就是現在的劉亞琴。至於江薇,那純粹是因為時機的關係。那時候的我,對於性還有愛都懵懂無知,整日精蟲上腦,只渴望著跟女人上床,根本沒有其他更多想法,所以才會有那時候的那麼多的策劃和機心。而在半年後,我跟她地關係依然是回復到順其自然的和諧境界。所以,可以說,在過往與女人的交往中,我基本上都是抱著隨緣,率性地順其自然的心態的,用的全都是真性情。 而劉亞琴則是我第一次真正的破例,因為她激起了我一直潛藏在心裡的狂野的征服欲,那是一種男性的虛榮心和自尊心攙雜而成的慾望。這種慾望驅使著我坐在沙發上,苦心冥想如何將她從身到心地臣服胯下。我並知道,在知不覺之中,我內心的和諧已經被破壞了,而這,正是劉亞琴高明的地方。 我正想到關節處,張盛跟我三秘已經開始合唱起我國經典對唱情歌〈縴夫的愛。當我聽到張盛高唱「妹妹你坐船頭,哥哥我岸上走」,便在一瞬間便崩潰了。 就在我崩潰的時候,跳得一身是汗的劉亞琴已經走到門口,滿臉通紅地*在門邊衝我笑。我站了起來,拿了一盒紙巾給她。她抽了幾張紙巾擦了擦臉上的汗水,然後便把雙手搭在我肩上,撒嬌似地搖晃著我道:「怎麼不見你一起來跳的?」 我笑了笑,把她扶到沙發上,笑著說道:「我的舞沒你跳得好,見不得人,不敢上台。」 「沒關係,我帶你啊。」劉亞琴說著,拉著我,就要往外走。不過,我堅定地坐在位子上搖頭,「要了。」然後無論劉亞琴怎樣拉,都紋絲不動。 拒絕和遷就,是男人跟女人交往的兩柄武器,它們各有優劣。孔子說,世間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近之則遜,遠之則怨。在這裡,這個所謂的近其實就可以解釋成遷就,而遠則可以拒絕。那麼翻譯成白話文的意思就是,這個世界上啊,只有女人跟小人最難搞了,你要是遷就他們,他們就容易不把你當回事,你要是拒絕他們,他們又容易滿腹怨言。 而一般來說,拒絕的好處。是會讓女人覺得一個男人有自己地想法,有男子氣概,但是壞處則有可能會讓女人覺得男人並不重視彼此的關係,男人自私。男人自以為是,男人拿腔拿調。而遷就的好處,是讓女人覺得這個男人溫柔體貼,把自己放在心裡,但是壞處也是顯而易見的,那就是很容易讓女人覺得這個男人沒出息,沒想法,沒有男子氣概,難以依*。 因此。一味地遷就女人,和一味的拒絕女人一樣愚蠢。 雖然。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天生都習慣男人凡事都順著她,但是如果你真處處順著她的話,那麼她會很高興,但是如果你想跟她發展什麼更深入的關係,就不要做夢了。沒有女人會喜歡什麼事情都隨著女人轉。絲毫沒有自己的主見的男人的。所以,真正聰明的男人都會懂得什麼時候該遷就一個女人,什麼時候又該拒絕一個人。只有將遷就和拒絕把握得正到火候的男人,才能成為女人地心頭愛。而如何把握拒絕和遷就的火候,就需要相當地經驗與高超的智力。 就像我現在,如果我跟劉亞琴認識有一段時間,彼此之間已經建立了一定的認知的話,那麼我現在就該更遷就她,讓她玩到盡心。因為我不用擔心她認為我沒有男子漢氣概和定見。我現在的地位以及我個人的性格。都將有力地打消她這個念頭。 但是現在,我卻偏偏沒有遷就她,而是選擇拒絕她。為什麼呢?因為從我認識她一直到現在,劉亞界一直都處於一種操控的主動地位。在男女關係中,這絕對不正常地。不管這個世界把男女青等叫得多響亮都好,有一個事實都是不能改變的,那就是這個世界是以男人為主尋的世界。在男女關係中,同樣如此,應該是女人隨著男人的步子起舞,而不該是男人跟在女人的身後亦步亦趨。正是為了搶回我跟劉亞琴的關係中的主導權,所以我才會刻意拒絕她,以打破她目前的節奏感。 正如我所預料的那樣,被我拒絕之後,劉亞界顯得有些悻悻然,坐在沙發上看著張盛和三秘唱歌。我只當沒看見,依然笑著有一搭沒一搭地跟她聊著天,給她倒酒。再玩了大約半個小時之後,當時間來到十二點地時候,我就站了起來,對張盛說道:「今天差不多了,明天還要工作,我們回去吧。」 張盛有些愕然地看了我一眼,很顯然,我這個沒事就拖著他玩通宵的玩樂狂人,居然會說這種話,讓他很是吃了一驚。不過他不愧是我的死黨,雖然沒有領悟我地用意,但是還是很自然地點頭說好。這時候劉亞琴整個人已經平靜下來,當聽到我說要走,也顯得有些驚訝和不自然的意思。不過,她並沒有說什麼,只是跟著站了起來。 二十分鐘後,我們再次將劉亞界送到門口。 站在車門外,我笑著對劉亞琴說道:「對不起,今晚沒有讓你盡興。」 劉亞琴笑著搖了搖頭,說道:「會啊,我玩得很開心。」 「嗯。」我笑著點了點,然後伸手跟劉亞琴握手,「那麼,晚安了。」 劉亞琴有些奇怪地看了看我的手,非常明顯,她沒有想到我居然會選擇這種方法跟她分手。不過,她很快便泯滅了臉上的驚訝,馬上恢復了在會場上看到我的時候的那種矜持,禮貌地伸手跟我握手道別。 當劉亞琴消失在我們視線之中,張盛才走上來,奇怪地拍了拍我,問道:「剛才不是還說鬥志滿滿的說,她是你的戰場嗎?怎麼現在好像又對她沒了什麼興趣一樣?」 我笑著看了張盛一眼,然後雙手抱胸道:「我不是已經開始發動進攻了嗎?」 「哈,突然把態度變得這麼冰,也叫發動進攻?我怎麼看著像大潰逃啊?」張盛不解地問道。 「說你是菜鳥,你就是菜鳥。」我說著,有些得意地敲了張盛的腦袋一下,「偉大的哲學家尼采曾經說過這麼一句經典名言,『戰士們應當到女人那裡娛樂,但是別忘了帶上你們的鞭子。』一味的愛和嬌縱,只會讓女人們變得驕狂和桀驁。除了甜蜜和溫柔以外,偶爾我們應該掏出我們的鞭子,讓她們從女王的幻夢中醒過來。」 張盛問道:「甩鞭子當然容易,但是問題是,你將來怎麼再把她拉回來啊?」 我看著張盛搖了搖頭,解釋道:「劉亞琴既然能夠這麼放得開地跟我一起玩,既然能夠在OKTB房跟我舌吻,那就說明劉亞琴具有跟我進一步發展的想法。不過,因為她是一個非常漂亮和迷人,而且又聰明絕頂的女人,所以她喜歡被人輕易地得到,然後又輕易地被拋棄。她想要在我們彼此的關係中,一直處於主動的地位,想自始至終都牢牢地操縱著我們彼此關係的進度。而她最終的目的,就是希望我徹底地成為她的裙下之臣。」 張盛略皺了皺眉頭,說道:「聽你這麼說,我怎麼覺得你們倆之間,簡直是在舉行一場兩人之間的戰爭?」 我點點頭,說道:「沒錯,就是一場戰箐。」 「男女之間的關係,被搞得像一場戰爭一樣,豈是太累了嗎?」張盛攤開手,說道。 我笑了笑,鑽進車裡,「跟每一個女人都發生戰爭,當然是一件很疲憊的時間,但是總是和平共處,人生也太不刺激了。偶爾玩玩戰爭遊戲也不錯啊。」 張盛跟著我鑽進車廂,然後看了我一眼,說道:「希望這場戰爭最後的勝利者會是你吧,雖然很想知道你被女人甩以後到底會是什麼模樣,但是看在兄弟份上,還是但願這種事情要發生。」 我自信地*在轎車後座上,說道:「帥哥,儘管放寬心吧。在劉亞琴失落而又錯愕地轉身離去的那一刻,戰爭的主導權已經回到了本總裁的手裡了,接下來,就該反攻階段了。」 第十四章 第五節 流氓與商人的差別 第五節流氓與商人的差別 從劉亞琴樓下回到酒店的套房,洗了個澡,然後跳到床上,仰躺著望著牆上的鐘,當時針來到晚上十二點三十分的時候,我撥通了劉亞琴留給我的電話號碼。我打的不是手機,而是她家裡的座機。 電話響了大約四五聲之後,劉亞琴終於接了電話,「喂,哪位?」 我注意到劉亞琴的聲音聽起來有些低落,我於是在心裡得意地一笑。果然,一個自以為將對方掌握在手裡的女人,在突然發現對方完全不在自己控制之中的時候,是會感到失落的。而在一個女人感到失落的時候,無疑正是男人展現溫情的最佳時機。而如果展現溫情的這個男人,真是讓這個女人感到失落的男人,那就是更是妙用無窮了。追求女生和寫小說一樣,最忌諱的就是一片平坦。必須在不斷地女生的內心中製造出起伏和落差,你在她心中的烙印才會越來越深。 「對不起,你還沒有睡吧?」剛才在洗澡的時候,我瘋狂地高唱搖滾歌曲,把自己聲音叫得嘶啞堪,休息了這麼一陣之後,嗓子剛好走到最溫柔的時候。 「是……阿齊?」劉亞琴的聲音聽起來似乎有些驚訝。 我伸手撓了撓鼻子,然後放低聲音道:「嗯,是我,沒有吵到你吧?」 「哦,沒有,只是有點驚訝,沒想到你會這個時候來電話。」 「今天晚上,當你去跳舞的時候。我地助理突然提醒我,要我注意身份。所以我在後面才會一下子變得……」我說到這裡,就在心裡默念,「張老大。原諒我拿你出來當擋箭牌。」 而劉亞琴不待我說完,就馬上接道:「我能夠理解。」 「嗯……」我抿了抿嘴唇,沉默了一會,然後又繼續說道,「對不起,實在是沒有辦法,其實每個人都不可能完全自由……不過,我真的很高興能夠認識你。我……」 我停頓了一下,沉默了一陣,裝作不好意思地囁嚅道:「如果能夠得到你的准許的話……我希望可以有經常見到你地機會……知道你覺得方便嗎?」 電話那邊沉浸了一陣。然後就答道:「我很榮幸。」 我一聽到這裡,心裡鬆了一口氣。看來我原先的判斷沒錯,劉亞琴對我還是有相當的好感的,然的話,這花招就毫無意義了。 「我基本上每週週末會到花藍來辦公,明天有太多事情,我希望跟你的相處過於倉促。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希望可以在下周有機會跟你見面。可以嗎?」 電話那邊又靜了一陣,好一陣之後,才聽到劉亞琴答道:「我會等你的電話。」 懷著對下周幸福生活的憧憬,我很甜蜜地睡著了,在夢裡還很淫蕩地和劉亞琴做了一個春夢。一直睡到中午起來,看到自己褲襠一片滑膩濕潤,頓時覺得慚愧,久經風浪之後,竟然還會用這種方式浪費自己的精力。真是丟臉啊。趕緊把內褲丟進垃圾桶,再次洗了個澡,換上一身乾淨地衣服。又以一副莊嚴鄭重的姿態出現在眾人面前。 跟彭耀和張放天以及一些機要人員商量完一些調整賭場人事,整理賭場財務,還有開設新地賭博品種,和為賭客提供更周全的服務的問題之後,不知不覺,竟然已經是下午四點多了,我差不多也該起飛飛回中國了。 我於是看著會議室裡的幾十個人,問道:「還有什麼問題嗎?」 大家互相看了一眼之後,紛紛搖頭,我於是站了起來,笑著說道:「一切就按照我們決定的去做,事情無論鉅細,都要及時跟彭副總和張副總兩個人報告,知道嗎?」 眾人齊聲答了聲是,我於是點了點頭,說道:「那好吧,散會。」 我說著,就和張盛一起收拾一些需要帶回來學校看的資料,而其他人紛紛往會議室外走去。當所有人都走得差不多的時候,彭耀卻又折回來,問道:「昨天地會議開得怎麼樣?」 「會議?什麼會議?」一提到昨晚,我就只想到劉亞琴誘人犯罪的身材和美貌,所以才會本能有這種反問。不過,我馬上就反應過來彭耀所問的會議是哪一場,「還好,越南人仗著有主場優勢,有點囂張,那個市長看起來跟阮好文的關係也非同一般。其他的都沒什麼。」 「這麼說起來,這個阮好文還挺麻煩的。」彭耀說著,皺著眉頭搓了搓下巴。 我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不用那麼緊張,下個禮拜五之前,我們上層的公關活動就該有結果了。到時候市長大人就會知道外商對越南市政府的重要性了。」 我說著,笑著和張盛地往門外走去。 我在花藍市的第一個總裁週末就這樣渡過。我本來以為,我在花藍的總裁任期,都將一直在這樣溫和,輕鬆地環境中渡過。因為董事會給我下達的指標根本就毫無挑戰性,我即使是躺著也可以完成。 然而,事實往往不按照當然的原定設想發展。 當我重新回到學校,享受著大學裡的美好生活的第五天,我收到了來自馮櫻的電話。她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正和張盛一起,站在教學樓頂,一邊喝可樂,一邊往下瞄MM。 「一口氣殺死二十多個人,這不是一件小事,如果下次再做這種決定,你最好先跟我透個風,這樣我們也好有心理準備。」電話一通,馮櫻就劈頭蓋腦地帶著些怨氣說道。 而我則是除了莫名其妙。還是莫名其妙,「櫻櫻,你到底在說些什麼?」 我的回答讓電話那邊地馮櫻猛地一頓,過了好一會。才疑惑地問道:「你不知道這件事?」 「我何止是不知道這件事,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搖著腦袋,一頭霧水地說道。 在花藍,南美幫核心人員自幫主一下二十幾個人,在一夜之間被滿門抄斬。這件事情你完全不知情?」馮櫻越發奇怪地問道。,當 而我則是越發地驚訝,手中的可樂都驚得一下子掉在地上,「怎麼可能發生這種事情?」 馮櫻再次問道:「你沒有下達過這種命倉?」 我反問她,「你說呢?」 「這樣說,一定是什麼地方出問題了。」馮櫻喃喃道。 我一隻手按著額頭。想了一陣之後,問道:「你確定這件事情是我們的人做的嗎?」 「這件事情由彭耀親自籌劃和指揮。在事情發生之前,我們這邊完全不知情。當我們向他質詢地時候,他說是你親自給他下的令。」 我馬上說道:「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我發誓,我絕對沒有下過這種指令。」 「好的,那我知道了。你不要太在意,這件事情不是什麼大事,我會搞清楚的。」 馮櫻說完,就急匆匆地掛了電話。 而我則那拿著電話,站在樓頂,想要發飆,又不知道該找誰飆。陪我站在原地的張盛看著我氣得臉都憋得通紅,終於走過來,問道:「要不要給彭叔叔打電話?」 「都這個時候。還打什麼電話,收拾一下,我們今晚就飛去花藍。」 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東西之後。我和張盛就坐我的專機飛到了花藍。到了花藍的辦公室之後,我把所有找我的人全部斥退,只對一秘說道:「我要見彭耀。」 十幾分鐘後,彭耀出現在我的辦公室,似乎是早就預料到我會發飆一樣,他進我地辦公室的表情完全沒有了平時地嬉皮笑臉。而我自從他進門開始,我就一直頂著他,直到他坐在我面前的位子上為止。 「我到底是不是全球聯合旅遊的總裁?」我看著彭耀,以從未有過的嚴厲語氣質問道。 彭耀把身子往後*了*,然後就說道:「有什麼話想問,你就直接問吧。」 「好,那我問你,究竟是誰下令你殺南美人的?」我問道。 我本以為彭耀會含糊其詞,但是沒想到他答得異常清晰,「是張宏下的令。」 然後,他不等我問,又繼續說道:「向外界說是你下令,也是他做的。他說,如果你有任何疑問,直接打電話給他。」 我原本一肚子氣都想衝著他撒,但是他這句話一說完,我就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彭耀看了我一陣,站了起來,拍了拍我地肩膀,然後丟下一句「張宏這麼安排,全都是為你好。」說完,他就出去了。 我坐在辦公椅上呆了一陣之後,坐直身子,撥通了張宏的電話,結果接電話的,是張宏的管家。等我報上名號之後,他才說道:「現在是老爺看書的時間,誰也不准打擾。等到老爺讀完書,我讓他給您回電話,可以嗎?」 「好吧。」我把電話掛掉,然後用手在桌子上拍了幾下,有些不滿地念叨道,「他老人家還真是見過世面的了,這裡都血流成河了,他還在那裡悠閒自在地讀書。」 「他和我們不一樣,他下令殺的人,說不定,比我們叫得出名字的人還多。」張盛說著,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說道,「張宏之所以這樣下令,應該有他自己地理由,你也不要太生氣了。」 我歎了口氣,說道:「黑幫就是黑幫,到頭來,一切還是要*拳頭說話,這個道理我還是懂的。在經營擴張的過程中,一定會伴隨著鮮血,這樣地心理準備我也是有的。在這行混的人,沒有幾個身上是乾淨的,真死幾個,我也不會有什麼內疚感。但是這一次,完全是沒有必要,百分之十五的指標,我們輕而易舉就可以完成,為什麼還要製造流血呢?」 聽到我說完這番話,張盛聳了聳肩,「我也不知道,等一下張宏的電話來了,一切就明白了。」 我點點頭,「希望他可以給我合理的解釋,不然的話,這件事情我不會善罷甘休的。我雖然沒有什麼野心,但是等於我沒有意見。這件是事情既然我參與了,那麼就必須用我的方式來做,我不允許任何人隨意擺佈我。」 張盛看了看我,沒有說什麼。 過了一會,我辦公室的電話響了,我一接起來,電話裡是張宏的聲音,「是小齊嗎?」 我也不說什麼客套,也不講什麼理由,單刀直入地問道:「為什麼你要下令彭耀對南美幫動手?這完全沒有必要,我們完全可以不殺人就賺到錢,就完成目標。既然是這樣,那為什麼還要去殺人?為什麼?」 「理由很簡單,因為這樣做最直接,效率最高,最節省成本。」張宏心平氣和地聽我問完之後,就像一個教授回答一樣耐心地解釋道,「在整個花藍,市場份額第一大的就是越南幫,越南人佔有一半的市場份額。而第二大的,就是南美幫,他們佔有一成半的份額。花藍畢竟是越南的國土,將越南人完全逐出市場是可能的,我們只能從其他的地方去爭取市場。而南美幫無疑就首當其衝。我們只需要一個行動,一個夜晚之後,南美幫所有的市場份額就將落在我們的手裡。一個晚上,就可以獲得百分之十五的市場份額,小齊,就算你再天才,你能夠想到比這更快的盈利方式嗎?」 我說不出話來。 「既然除掉南美幫可以為我們獲得最大的利益,而且我們又有能力控制隨之而來的反噬,那麼,我們為什麼去做呢?」張宏說著,頓了頓,「小齊,我想你該試著去接受這種工作方式。事實上,我們所做的,和那些商人所做的並無任何區別,我們無非是為了賺錢,為了利益最大化。我們和他們唯一的差別,只是我們比他們更坦白。」 第十四章 第六節 大人物 第十四章第六節大人物 「好,這件事情我們暫時先不說。我問你,我現在是是全球聯合旅遊的總裁?」 「當然是。」 「那為什麼這麼大的行動沒有通過我?我居然是在事情完全結束之後,從馮櫻的質問電話裡才知道發生的這件事。張老先生,你置我於何地?還有,你自己下令做了這件事情也就罷了,你居然還讓彭耀向外說這件事情是我下令的,你這又是什麼意思?」 「阿齊,你年紀太輕,就坐到如此高位,內內外外都有許多人不服你。所以,必須立威,而立威最好的方式,就是殺人。將來,聯合旅遊是要統管全中國乃至全亞洲大半個賭業的。不管你想像得多麼理想化,賭博行業終究都是地下產業。地下秩序比地上的秩序,更加直接和赤裸,最終歸根結底,只有兩個字,那就是生死。只有當別人意識到你能夠決定他的生死的時候,你才能真正的壓得住他。我今天之所以下令這麼做,就是為了讓那些對你不服氣的人知道,你並不是軟弱可欺的。我可以向你保證,這個行動完結之前和之後,無論是你的屬下,還是外面的那些人,對你的態度都將截然不同。如果信,你這幾天看著,反正你這幾天就待在花藍,你總是要見人的,你看看他們現在對你的態度,你就會知道我說得沒錯。地下秩序就是地下秩序,它有自己的玩法。既然你已經決定攪進來了,你就必須去適應他。」 「我沒有說過我要殺人,如果我知道我必須下令殺人,我絕對會參與。」我大聲地對電話裡說道。 而張宏地聲音依然是平淡無奇。「問題是你已經參與了,而且現在我剛才在電話裡跟馮櫻已經通過氣了。現在全世界都將認為這件事情是你親自下令,你已經不可能脫身了,你必須一直走下去。」 「我絕不會下令殺人,絕不!」 「我非常清楚。所以,我才會自己下令讓彭耀去做這件事,而以後所有的這些事情我們也都將自動為你處理,過一切都會以你的名義進行。我們需要一個人,做為我們兩步調統一的象徵,而你無疑就是這個象徵。」說到這裡。張宏頓了頓,「你只需要專心經營就行了。不需要你地任何吩咐和指示,我們將自動自覺地為你除掉任何一個阻礙你執行你的既定計劃的人。你將在整個地下秩序中逐步建立起你無上的威名,而任何一個國家政府都無法起訴你,他們找不到任何證據,因為事實上你從來不曾參與過任何一起謀殺策劃案。」 「我只是想做好這個聯合案而已。」 「阿齊,不要天真了,想要推行這樣一個龐大的計劃。沒有崇高的威名是不可能的。地下社會是一個絕對的父權社會,不存在民主,只有自上而下的威權。如果我們不想方設法為你樹立起威權的話。那麼無論是下面地那些人,還是上面的人心裡統統會不服氣地。」 說到這時候,張宏停了下來,歎了口氣,「地下社會最需要的,不是利潤,而是秩序。知道嗎?而秩序必須有強而有力的人物來支撐,我既然選擇你做我的繼承人候選人,那麼我就要開始幫助你成長。不過。你要記住,我不可能永遠扶你。你必須漸漸地,懂得自己去掌控整個世界。我希望你不要誤會,我沒有要讓你當傀儡的意思。只是走到今天,你已經不可能再像一個普通的大學生那樣去考慮問題,你也不可以用單純的商人地眼光去考慮問題。」 最後,張宏說道:「總有一天,我是要死的。我希望在我死之前,你能夠走出你的天真,走向成熟。一個大人物,所要背負的,絕對止是自己那麼簡單……你還有什麼想說的嗎?」 我完全被張宏說得啞口無言,我緩緩地搖了搖頭,「沒有。」 「那好吧,趕緊把電話掛上,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現在各方各面都應該開始跟你打電話了。」 「再見。」 我說著,把電話掛了,然後摸了摸有些頭疼的腦袋,無力地躺在辦公椅上,望著窗外漆黑的天空,好久之後,才終於苦笑著望著張盛,問道:「你知道我想到什麼了嗎?」 「什麼?」張盛問道。 「我突然想到教父裡,那個邁剋剋里昂和他的妻子……」我說到這裡,深歎了口氣,輕輕地擺了擺頭,「不知道烏蘭如果知道我現在地狀況,會有什麼想法。」 「我覺得她應該理解你才對吧,畢竟你不想殺人,而且你也從來沒有下令殺人。」張盛說道。 「但是……會有誰信哪?」 「我想,真正瞭解你的人,都該會相信你才對。」張盛衝著我,笑了笑,說道。 張盛的話讓我原本冰涼地心裡感覺到了一絲溫暖,我衝著他笑了笑,然後問道:「我現在很想辭職,想再幹下去了,你有什麼想法?」 張盛想了一會,然後搖了搖頭,「已經不可能回頭了,現在全世界都認為是你下令的。南美幫的那些人一定恨死你了,你現在在職,怎麼說都有那麼多人保護你。而且,南美幫的人因為害怕聯合旅遊集團的反噬,所以也不敢輕易對你動手。但是你如果辭職,變成一個普通的大學生的話,那他們對付你,就再容易不過了。」 我攤開手,說道:「但是如果再這樣下去,我只能越陷越深,仇家越來越多,越來越不可自拔。」 「所以,現在只有一條路。那就是一往無前的往前走去,直到你變成像張宏一樣,甚至比他還要強大地人為止。到那個時候,所有的人對你都只有敬畏。不會有人敢對你仇恨。」 不是不敢有仇恨,是不敢把仇恨表現出來,把仇恨深藏在心裡而已。 「那又怎麼樣?如果仇恨一輩子都只是藏在心裡,但是表面上一輩子都是卑微恭順,又有什麼關係呢?」 張盛說的這話,以及他說這話的時候臉上地平淡無奇,讓我一時感到驚奇。我沒有想到看起來憨憨的張盛,竟然可以說出這樣的話。不過,細想想,也覺得可以理解。他從小生長在那樣的家庭。一定會受到影響吧。 而接下來,張盛又說道:「一旦開始了這條路。就只有一直往前走,要麼一直走到最高,要麼被人拉下來,五馬分屍。」 我嘖了一聲,拍著自己的額頭哀歎道:「那我看,我肯定是五馬分屍的份了。」 張盛看到我沮喪的神情,便又仰首笑了起來。「哎喲,開玩笑的,沒那麼嚴重的。將來等你真的可以掌控聯合旅遊地時候,你可以嘗試著將它漸漸合法化,到時候你就是標準的上流人,跟那些整天上電視地大人物毫無區別。再說了,你根本談上洗白,因為你從頭到尾就沒有下令謀殺過。至於現在,就要想那麼多了。安心上學,安心管理公司,就當是打一份特殊的工好了。你要知道。你現在這樣的機會,全世界多少人都盼不到啊,你還在這哀哀切切的,好像多可憐一樣。」 張盛說著,就要把趴在桌子上的我給弄直了,「拜託,像平時的楚天齊一樣,挺起胸膛來,不是什麼困難都難不到你的嗎?」 而我這時候完全沒有辦法被他煽動,只是用力地揮手擋開張盛地動作,「哎呀,不要搞了,我現在有點鬱悶,有種被人騙上山的感覺。」 「就算是山,你這也是座金山啊。」張盛笑著說道。 我們兩人正說話的時候,一秘在門口敲門,我於是只能勉強坐直身子,說了聲,「進來。」 一秘走進來之後,遞給我一個長長的電話記錄,全都是各個勢力對我的邀請電話。而寫在最前面的,赫然就是阮好文,邀請的進餐地點,就是五天前舉辦宴會的市長家的宴會廳。 坐在辦公椅上,我看著阮好文地名字看了好久之後,深吸一口氣,站起身來,對張盛說道:「既然拿了工資,就該做事情,不想那麼多了,過一天算一天吧,小張,走。」 我說著,我們兩人就走出辦公室。在走廊上走了沒有多遠,張放天和彭耀兩個人就沉默無語地跟了上來。 走到我的身邊之後,張放天小聲地說道:「高層的公關活動已經基本見效了,現在這個市長地職位岌岌可危,我想他不敢再明目張膽地去支持阮好文了。只要我們再花一筆錢,隨時可以讓他從現在的位子上走下來。」 我閉著嘴巴聽著張盛的話,並沒有接口,只是沉默著一直往前走。這個時候,我才注意到走廊的兩邊每隔一米就站著一個護衛,當我走到他們身邊的時候,他們馬上就四十五度鞠躬,不敢抬起頭來看我。 再走到樓下,停著五輛轎車,每輛車邊都站著五六個人,當我出現的時候,他們每一個人都馬上整齊地彎腰鞠躬,大氣也不敢出。他們中有幾個人我還認得,上周去赴宴的時候,也是他們保護,那時候他們的表情比現在要輕鬆自然很多。而現在,他們對我的態度,已經不是簡單地恭敬兩個字所可以形容的了。 坦白說,當突然間感到所有人都對你敬若神明的時候,我會有一種虛榮感受滿足的感覺。但是當我想到,這種敬畏感是因為他們都以為是我下令謀殺南美幫數十人的時候,我就怎麼也快樂不起了。 我跟張盛一輛車,彭耀和張放天一輛車,再加上三輛坐滿保鏢的車,我們一共五輛車再次朝著市長的別墅駛去。半個小時後,我們抵達了花藍市長的別墅外。 當我剛一走下車,就看到曾經顯得一副地位超然模樣的市長正穿著西服,恭恭敬敬地站在門口,一看到我走出車門,就趕緊大踏步走到我身邊來,伸出雙手,緊緊地握著我的手,「MrChu」喊得份外熱情。 這個時候,我就不由得在心裡想,都說流氓下賤,我看政客才下賤。與其當這種有奶便是娘的無恥政客,我還不如乾脆去當黑社會老大算了。 雖然心裡對這位市長大人的前倨後恭齒得很,但是臉上還要表現得很和善的樣子,用英語跟他打招呼,套關係。寒暄了幾句之後,市長大人就緊緊的牽著我的手,往門內走去。一邊走,一邊說上次怠慢了,還說上次阮好文對我太沒有禮貌了,他這次特地把他叫來,就是想讓他給我道歉之類云云。反正是什麼軟話,好話都說盡了,但是一雙手卻始終都不敢放開我的手,搞得我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心裡直懷疑這位市長大人是不是有什麼特別的性取向。 好不容易,從大門走到客廳,穿過走廊,再來到宴會廳之後,市長大人終於把手給鬆開了。我心裡總算稍微舒服一點,把腦袋一轉,便看到原本坐在凳子上的阮好文以及他的幾個手下,緩緩地站了起來,不過臉上依然是一副酷酷的,不服氣的模樣。 從這個角度來說,越南的流氓,顯然比越南的政客要有骨氣得多。 第十四章 第七節 一不做二不休 第十四章第七節一不做二不休 「阮先生,楚先生怎麼說都是客人,你繃著個臉做什麼呢?」 看著我們四個人,和阮好文那邊的人無形中形成了一種對峙的氣氛,市長趕緊站在中間,同時搭著我們兩人的肩膀,笑著打圓場。 而我們雙方都沒有動,只是定定地看著對方。大約僵持了一分多鐘之後,阮好文看著我,問道:「你是我們的客人嗎?」 我淡淡地笑了笑,說道:「如果你們歡迎的話,當然是。」 「既然是客人,那麼我們當然歡迎。」阮好文說著,走前一步朝我伸出手。而我也走前一步,伸出手,用力地跟他握在一起。 看到這個情況,市長頓時大鬆一口氣,有些很不著調地撫掌道:「中越友好,中越友好。」 這時候,我們雙方的臉色都稍微溫和了一些,宴會廳裡的氣氛也頓時緩和了許多。可是客氣歸客氣,並不代表有哪一方準備讓出自己的利益。 總得來說,這一次阮好文是被動的。因為這次行動已經證明了華人幫在花藍市在武力上的絕對實力,而上層傳遞下來的針對市長的壓力,也讓他們知道我們對越南政府高層的影響力,比他們這些本地人更強。兩方面綜合下來,阮好文已經非常清晰地知道,無論是哪方面的實力而言,他都不足以跟我們抗衡,我們的背後。是整個中國黑幫以及半官方地騰龍情報局退休特工團體。 阮好文現在唯一可以憑*的,就是他是越南人。現在已經不是十九世紀,我們不可能在越南的地面上完全驅逐越南人的勢力。 而就我而言,我幾乎佔據了所有地主動。我全方位的壓倒了我的對手。但是我知道,我不可能完全打倒我的對手,我只能迫使他退讓。至於能夠使他退讓到什麼地步,就要看今晚的談判了。 各自落座之後,阮好文就直入主題,「南美幫的地盤和賭場,我們按照經營額度來劃分,我跟你各百分之五,其他各家公分百分之五,怎麼樣?」 雖然在辦公室裡的時候。我對彭耀的雷霆手段並不完全認同。但是既然這件事情已經發生了,那麼我就必須在談判桌上。將它使用到極限。所以,我這時候掏出手帕按了按嘴角,然後笑著問道:「請問阮先生,你有搶下一個地盤,然後跟毫無配合和付出的幫派平均分配的習慣嗎?」 「那麼好吧,我百分之五,其他地百分之十都歸你。」阮好文略想了想。改口道。 我依然搖了搖頭,「我不覺得這是個好的方案。」 阮好文原本有些溫和地表情又變得陰鷲起來,他瞇起眼睛,有些懷有敵意地望著我,問道:「楚先生的意思,似乎是想獨吞南美幫的地盤?」 「坦白說,我覺得這是我們應得的,因為這一次我們是獨自打獵的。在這件事情發生的時候,我們沒有要求。也沒有任何人主動幫助過我們。而事後,我們也是獨自面對整件事情所可能帶來的後果……」 我剛說到這裡,阮好文就斬釘截鐵地說道:「這不可能。」 我把手帕放回口袋。然後揚了揚手,說道:「阮先生,請你不要誤會,以為我們地目標是南美幫的地盤。事實上,我們真正的目標是,一切保持現狀。」 「保持現狀?」我的這句話把阮好文說得莫名其妙,「你的意思是……?」 「我們衷心地希望阮先生能夠長久地,持續地在花藍市這塊地面上,就像現在這樣,一直舒舒服服地發財。我可以向你保證,我們絕不會讓侵犯阮先生的利益。非但不侵犯,我們還將盡我們所能幫助阮先生鞏固你在花藍的地位。」 阮好文微微提了提臉上的皮膚,皮笑肉不笑地說道:「聽起來很不錯,不過楚先生不像是一個會做賠本買賣的人。」 「我們與阮先生之間地誠摯友誼,以及我們對您的幫助,都必須建立在我們自身的實力地基礎上。就目前而言,我們在全亞洲範圍內都有一定的實力,但是我們在花藍的實力還不夠。朋友就跟結婚一樣,是講究門當戶對的,級別差太遠的人之間,是不存在平等的友誼的。為了能夠跟阮先生持續地合作下去,我們誠摯地希望阮先生能夠幫助我們獲得足以成為您朋友的地位。」 阮好文瞇著眼睛想了好久一陣之後,彷彿不敢相信般,仰著頭,抽動著面部的肌肉對我說道:「你想跟我平分天下?」 「阮先生你看起來好像不是很能接受這個方案?」我捲起嘴角,微微笑了笑,說道。 阮好文幾乎是怒不可遏地用力一拍桌子,大聲道:「我當然不可能接受。」 而我絲毫不為所動,我依然笑著攤開雙手,搖頭道:「但是我不是很能理解你為什麼要反對。難道一個強而有力的,誠摯的朋友,不比一群懦弱無能,三心二意的朋友要有價值得多嗎?」 「你不用說了。」阮好文氣呼呼地用力一揮手,「你以為我是白癡嗎?我如果今天答應了你們,那麼幾個月之後,在花藍街頭喪命的人,就是我阮好文。」 「我可以再鄭重地向您重申一次,我們絕對不會侵犯你的利益。」 阮好文冷笑了一聲,指著我上次坐的位子,說道:「上次你坐在那個地方,也是拍著胸脯信誓旦旦說,你絕對不會主動攻擊任何一方。但是現在我們已經坐在一起,討論南美幫被滅門之後的善後問題了。我還憑什麼相信你?」 阮好文地這句語讓我一時語塞。我差一點就要叫道,媽的,幹掉南美幫又他媽不是我下的令,關我什麼事? 不過。我到底還是忍住了,我沉默了一陣,然後抬起頭來說道:「強者對弱者的誓言,是沒有意義地,只有強者對強者的誓言,才有意義。」 「我今天雖然在花藍佔有優勢,可是只要我縱容你們對付其他幫派,那麼總有一天,我也會變成弱者,到時候。你的誓言也就沒有意義了。」 我抿著嘴唇想了一陣,然後搖頭道:「阮先生。我想你想錯了一件事情,我們之所以選擇跟你成為朋友,而不是敵人,不是因為我們懼怕你的實力。而是因為我們需要你。」 阮好文被我說得一下子愣了,「需要我?」 「沒錯。」我用力地點了點頭,侃侃而談道,「阮先生。你應該知道,我們跟你最大的差別是什麼。那就是我們是外國人,而你是本地人。我們可以大肆地在花藍市清除除我們之外的所有外國勢力,但是我們絕對可能肆無忌憚地清楚花藍市的越南人勢力。因為說到底,我們還是外國人,這裡終究是你們的祖國,是你們的國土。現在已經不是十九世紀,沒有哪個國家的人可以在肆無忌憚地在越南稱王稱霸。」 說到這裡,我摸了摸眉毛。頓了頓,然後繼續說道:「阮先生,我們需要你。我們必須和你們合作,我們才能夠在這塊土地長久地生存下去。所以,我們不可能對付你,因為那不符合我們地利益……你現在明白我的意思了嗎?」 我地這番話說完之後,阮好文的情緒穩定了些,他坐下來想了一陣,又說道:「但是你們一定要跟我合作,你們完全可以換另外一個越南人來跟你們合作,這樣就不存在你們所說的問題。」 我仰首笑了笑,然後說道:「阮先生,如果是你,你會有一個現成的,地位穩固的盟友不去交,卻無端端地去花費時間和力量去培養一個地位注定無法穩固的盟友嗎?」 聽到我說到這裡,阮好文整個人陷入了沉思之中。許久之後,他抬起頭來,問我道:「就算你說得是對的,那麼,我又憑什麼要允許你們驅逐其他地勢力?」 「因為那些人在損害你的利益。」說到這裡,我捲起嘴角,笑了笑,「阮先生,你沒有聽錯,我說的是,你的利益。」 說著,我走到宴會廳旁的越南地圖上,指著花藍的位置,說道:「現在在這裡營業的所有的國外勢力都抱著的來這裡海削一筆地心態而已。他們只想賺那些從中國大陸流入的中國賭客的錢,他們對花藍根本就沒有責任心可言,因此他們誰也無心建設和培養這個城市。但是我們不一樣,我們全球聯合旅遊打算在未來十年來,投資最少六十億美元進入整個城市。除了博采業之外,我們還將大力發展整個城市地酒店業和旅遊觀光業。我們的目標,是將這裡建設成可以與澳門並肩的,全東南亞最大的賭博城市。」 我說到這裡,走回阮好文面前,然後指著他說道:「你不要以為我說的是一個海市蜃樓,我可以負責任告訴你,這就是我們的計劃,而且我們馬上就要開始實施。並且,我們一定成會成功。我們是中國人,而花藍最大的客戶來源就是中國人,我們可以利用我們的關係,給花藍帶來更多的客戶。只要我們能夠把花藍的事情搞好,那麼我保證,半年之內,整個花藍的中國遊客將會比現在多上至少一倍。即使是在市場份額不變的情況下,阮先生你依然可以多賺一倍的錢。」 我說著,攤開手笑了笑,「這就是我們想做的,盡量讓花藍市的市場變得更大,而我們和阮先生所賺的,將越來越多。但是那些日本人,那些美國人,歐洲人,他們心裡都在想著什麼呢?他們都只不過是從本國內被淘汰出來的賭博集團,一無實力,二無頭腦,更重要的是,毫無進取心可言。他們對花藍來說,只不過是一堆寄生蟲而已,留著他們又有什麼意義呢……阮先生,選擇一個強大而可*的,願意跟你一起成長的盟友,還是選擇一群只會讓你和整個花藍一起沉淪的朋友,這一切,全都在你的一念之間。」 我這一番長篇大論說下來,阮好文一下子整個人都癡了,看著我完全說不出話來。不止是他,花藍市的市長,同樣是一副目瞪口呆的表情。好久之後,他們兩人面面相覷互看了一陣,然後,我就聽到阮好文舉起一隻手來,輕聲道:「可否給我一點時間讓我考慮?」 我馬上伸出手,握在他的手上,笑著說道:「靜候佳音。」 說完,我就帶著張盛等人轉身離去,而在離去之間,我笑著跟市長握了握手,「中越友好,是花藍市最好的前景,您說是嗎?」 當我帶著張盛三個人走到門口,快要上車的時候,我就聽到彭耀讚歎道:「-齊,你比我想像中還要狠,居然一開口,就要半個花藍。」 「既然已經開始了,就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就像我們國內的價格戰一樣,一點一點降,只會造成整個行業的生存環境惡劣,大家一起沉淪,最後整個行業都完蛋。既然這樣,還不如忍住陣痛,一步到位,把所有對手清理乾淨,再來慢慢經營市場。」我在鑽上車之前,對彭耀解釋道。 而張盛則只在車外,幫我說完了我下面想說的話,「而且這麼做,雖然不可避免還是要死人。但是相信,這樣做要死的人,絕對比一點一點擠壓要少得多。」 第十四章 第八節 以退為進 第十四章第八節以退為進 「你們先回去,我跟張盛去消遣一下,一輛車跟著我們就好了。」當車開到回去的路上一半的時候,我從車上走下來,對後面的張放天和彭耀說道。 張放天從車上走出來,站在車門邊,說道:「但是,現在剛剛解決南美幫的時候,楚總裁的安全……」 我搖了搖手,說道:「我有自衛能力,張盛的身手也很不錯,而且,不是還有一輛車跟著嘛,沒事的。」 張放天聽完我的話,跟剛從車上走下來的彭耀面面相覷一陣之後,說了聲是,鑽進車裡,帶著三輛車離開了。而我和張盛再次來到上次跟劉亞界來到的酒吧。 開好包廂,酒水上齊之後,我就把所有的服務人員都支出房間去。張盛在一旁看到我這一連串行為,便有些奇怪地問道:「你怎麼了?今天晚上不是談得很好嗎?你怎麼看起來還是高興的樣子,不會是還在為張宏越俎代庖,下令彭耀動手的事吧?」 我拿著手裡的遙控器,點了一首歌曲,然後將聲音調到適中的程度,然後坐到離張盛很近的位子,說道:「不知道為什麼,我現在開始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不好的預感?」張盛嘟了嘟嘴巴,「怎麼會呢?現在不是一切都還好嗎?」 我喝了一口酒,然後問彭耀,「你知道我在知道彭耀擅自殺人的情況下。為什麼那麼氣憤嗎?」 「當然知道,因為你討厭殺人啊。」張盛不假思索地說道。 我點點頭,「沒錯,這是原因之一。我非常討厭張宏這種明明不需要殺人就可以解決問題。也要殺人地作風。不過,這其實並不是主要原因。這些人都不是什麼好人。雖然殺人是我樂見的事,但是他們死了也就死了,我至於慈悲心多倒替他們難過,更不至於為他們氣憤。」 「這麼說,你還有另外的原因?」張盛看著我說道。 「因為烏蘭。烏蘭這個人是什麼樣的人,我想你應該也清楚,她是正義感過剩得不得了地人,而我將來始終還是要面對她的。我如果只是經營賭場,說不定還能被她原諒。但是她要是出一趟差回來。就發現我變成了謀殺案的指使人,她會怎麼看我?我們之間還有機會嗎?」 張盛聽到我這麼說。就再說什麼,只是一隻手摸著下巴,一隻手端著就被發楞。良久之後,才說道:「是啊,烏蘭的觀感會是個大問題,她要是聽說了今天這樣的事情,說不定真的就跟你絕交。永不相見了。」 我垂下頭,深歎了口氣,「如果我真幹出下令殺人這種事,她何止跟我絕交,我可以肯定,她一定親自來抓我。」 「你別說,以烏蘭的性格,這種事情,她真幹得出來。」張盛說著。贊同地點點頭,然後拍了拍我的肩膀,「我終於理解你的心意了。我還以為你只是反感這種做法而已。」 「我雖然反感動不動殺人,但是我不天真,既然當初答應坐上這個位子,我就已經做好了我的身邊一定會有不斷地謀殺案發生的準備。但是我從上位那一天開始,我就下定決心,絕不親自下令謀殺任何人。這裡面很重要地原因,就是剛才所說的,我要為我跟烏蘭之間的關係留一條後路和緩衝。阿盛,你我是兄弟,我不妨跟你說句掏心窩的話。雖然我常說我胸無大志,我卻也確實沒有什麼大志。但是一個可以成為大人物的機會放在我面前,我只要伸手就可以得到,我說我會伸手,那是假話。這也就是,我為什麼明明知道我坐上這個位子,十分可能跟烏蘭的理念發生衝突,十分可能要接受許多違背我個人理念的事情,但是我依然選擇去坐。說白了,就是我實在受不了這種誘惑——一個二十歲不到,就可以登頂天下,成為人上人地誘惑。但是,如果有一天,當成為大人物和烏蘭之間必須做一個選擇的話,我一定會選擇烏蘭。」 「所以你這次會對張宏假借你的名義,下令滅掉南美幫極為憤慨?」 「對。」我重重地點點頭,然後繼續說道,「過我的表現之所以那麼激動,不止是因為憤慨,還是因為恐懼。」 「恐懼?」張盛吃驚地把酒杯放在桌子上,不敢相信地問道,「你有什麼好恐懼的?」 「因為張宏的這個動作,讓我清晰地知道我到底是什麼。」我眼睛看著地板,聲音停頓了一下之後,繼續說道,「那就是什麼都不是……沒錯,我現在看起來,風光得不得了,好像誰都要賣我面子,但是說句難聽的,我憑什麼這麼威風?說到底,不過是狐假虎威而已。」 我說到這裡,無力地苦笑了一聲,「我只不過是他們兩家聯合請來的一個CS而已,說白了,也只是個打工的而已。我現在地一切都只不過是鏡花水月,一點都不牢*。我的前途如何,也不掌握在我自己的手裡。就算我做得再好又怎麼樣,到時候任何一方不爽,我就得老老實實下台。那麼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呢?」 我轉過臉,看著張盛,「我就必須一個人獨自承受,我在位期間留下地所有的仇家。到那時,我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誰還管我的生死?」 張盛被我說得臉色直髮綠,他終於知道我所說的恐懼到底是怎麼回事了,「如果……如果真這麼可怕的話,那我們乾脆趁早撤好了。反正,以你的本事,做哪一行不是一樣可以做得風生水起。何必淌這趟混水。」 我苦笑著笑了笑,雙手掩面,無力地搖頭道,「事到如今。已經可能了,先不說現在全世界都當是我下令處決南美地那些人。馮櫻和張宏兩方面調動大量的人力物力來配合我的方案,現在一切就位,剛要開始。我突然說不玩了,你以為那些老頭子會善罷甘休嗎?」海 我仰天長歎一聲,「冬張,我說到底還是太年輕了,因為一時的貪念,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真是標準地作繭自縛啊。」 張盛被我說得惶惶安。「那現在我們該如何應對才好呢?」 「說句心裡話,我也曾經做過統合兩家的賭業勢力。成為地位超然的賭業巨頭的夢。但是現在我頭腦已經完全清醒過來了,事情決沒有這麼簡單。我現在已經完全明白張宏的做法了,他想將我逼到一個境地,那就是要麼安心做他的繼承人。一切聽從他的安排,借助他的力量,逐步地吞噬聯合旅遊的基礎,最後讓我以張宏勢力繼承人的姿態。完全主宰聯合旅遊。要麼在關鍵時刻被踢出局,獨自承受一切後果。」 「這麼說,張宏真地是很看重你。」張盛說道。 「這倒是,不過這種看重對我來說,是什麼好事。我的確想成為張宏地繼承人,但是我只想繼承他的錢,不想繼承他的黑暗勢力。」說到這裡,我用力在座位上拍了一下,長舒一口氣說道:「好吧。我已經下定決心了,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你已經有對策了嗎?」張盛問道。 我搖了搖頭,說道:「不算是對策。但是有基本的想法。」 「是什麼?」張盛問道。 「首先,在這段時間裡,我必須讓他們保證,在接下來的日子裡,絕對允許再用我的名義下令殺人,否則我就辭職。當花藍試點完成之後,聯合旅遊開始在全亞洲範圍內開始鋪開的時候,我就要辭去聯合旅遊總裁地職務。」 「辭職?」張盛又被我驚了一下,「你剛才不是說不能撤嗎?」 「現在當然不能撤,現在撤就是在耍那些大佬們玩。現在我要做的,就是盡量把花藍市的商業運作做好。讓那些老傢伙們知道我的價值所在。當我確立了自己的商業權威之後,在半年到期之前,我就要先跟馮櫻會面,跟她形成妥協。我會告訴她,期滿之後,我會堅決要求辭職,希望得到她的支持。而我辭職並不會導致聯合計劃無法進行下去,我會提議由他們兩家各出一個人,兩人聯合擔任聯合旅遊的總裁。而我個人則進入董事會,以獨立董事的身份監督雙方的運作,並且指導整個集團地商業運作。以保證整個集團繼續正常地運作下去。」 「最導?指導是什麼意思?」 我笑了笑,說道:「說白了,就是由我來做所有的商業運作。」 「這……除了你沒有總裁這個名份之外,又有什麼不同呢?」張盛問道。 「你說對了,除了沒有總裁這個名分之外,我所做的事情其實與現在並沒有什麼不同。但是我要做地,就是要擺脫總裁這個名分。總裁這兩個字,就像一頂大帽子,我明明沒有那麼大的頭,卻偏偏要戴這麼大的帽子,就會被這頂帽子把整個臉都遮住,一直到憋死為止。總裁這個名頭,會讓所有的人猜忌我,嫉妒我。而所有聯合旅遊得罪的人,惹下的仇怨也將全部安在我的身上。如果我想要不顧一切地登頂,想要成為主宰所有人的超級Boss,這種代價就是我所必須付出的。但是我剛剛已經跟你說過了,我對當地下勢力的老大沒有興趣,我喜歡那種沉悶的,整天算計的生活。既然如此,那我何必還要頂著聯合旅遊集團總裁這頂只能給我帶來負累的帽子呢?只要我放棄這個職位,成為獨立董事,專管商業運營,我就可以讓所有的人清晰地知道,我對最高領尋權沒有任何野心。我只是一個負責幫所有的人賺錢的工具,所有地下勢力之間的血腥爭鬥都跟我無關,想要尋仇,想要箐霸的,請去找別人。」 張盛原本緊張的身子有些舒緩地伸展開,「嗯,這個想法確實不錯,兩全其美。」 「是啊。」我也鬆了一口氣地喝了口酒,「我現在才發現,所謂的無路可走其實都是扯淡。只要你能夠放得下一些東西,只要你捨得,你總是能夠找到事情的解決辦法的。」 「是啊,一統天下,成為全亞洲乃至全世界最有權勢的人之一,這個誘惑,不是什麼人都可以抵擋的。」張盛說著,手搭在我的肩膀上,誇道,「阿齊,你真行。」 我笑著搖了搖頭,「其實我也不能完全擺脫這種誘惑,如果我行的話,我就不會來參與這個計劃了。我只是有自知之明而已,我沒有基礎。如果只*我自己,我是不可能控制得了大局的,但是我也決不願意受人操縱,讓我的人生按照別人所劃定的路線去走。既然如此,那我就只有選擇放棄妄想,踏踏實實去得到自己的能力和基礎所可以得到的東西。」 「捨得,捨得,不懂得捨,又怎麼能夠得呢?這個道理看似簡單,但是又有幾個人真能做到。阿齊你才不到二十歲,就能做到這一步,實在是太了不起了。」張盛說這話的時候,並不是看著我,而是低著頭,看著地板,彷彿在自言自語一般。 我笑了笑,說道:「這還得感謝張宏,要不是他突然來這麼一手,提醒了我,把我從妄想中驚醒過來,我感覺良好地越陷越深的話,將來那就真的是想回頭都不能回頭了。」 張盛轉過頭看了我一眼,微微皺了皺眉頭,低聲呢喃了一句什麼。 因為聲音太小,我沒有聽清楚是什麼,只感覺這個時候的張盛與他平時似乎不大一樣。 第十四章 第九節 簡單的生活 第十四章第九節簡單的生活 「好了,現在正事談完,既然你已經胸有成竹,那就該是娛樂時間了。」房間裡我們彼此靜了一陣之後,張盛仰起頭來,一拍大腿,對我使了個眼色,「現在還不到十點,把你的蘇菲MM叫出來吧。」 我坐在沙發上有些疲倦地搖了搖頭,「不要了,我已經沒有這種心情了。」 「沒有心情?」張盛笑著看著我,「會吧?楚天齊會有對MMMM沒有興趣的時候?」 「是對MMMM沒有興趣,是鬥鬥智鬥勇沒什麼興趣了。」我說著,端起杯子,緩緩喝了一杯酒,搖了搖頭,「一不小心捲進這個圈子,要跟那麼多人鬥智鬥勇,還要給自己留後路,防範可能到來的反噬已經夠累的了,哪裡還有精力去跟辣妹玩這些小情調。有這功夫,還是讓我一個人安靜地待一待吧。」 「上個星期,你不是還說她與眾同,很有挑戰性嗎?」 「沒錯,是很有挑戰性,可是現在我的生活最不缺的,就是挑戰了。我現在還是喜歡平淡一點。」我說著,嘖了一聲,指著熒屏說道,「不要說那麼多,唱歌吧。」 張盛看了我一陣,嘟了嘟嘴巴,拿著遙控器開始點歌,我就躺在沙發上喝酒。剛點了沒兩首,我的手機就響了,一看居然就是劉亞琴的號碼。張盛拿著話筒正要唱歌,聽到我的手機響。就好奇地湊了過來。當他看到我地手機屏幕上顯示著蘇菲兩個字的時候,便揚起眉毛奸笑起來,「流水無情,可是落花有意哦。」 我踹了他一腳。然後走出包房,站在走廊上,接通電話,「喂,蘇菲。」 「電話通了,就代表你在花藍,是嗎?」電話裡,劉亞琴的聲音聽起來很輕快,讓我原本有些凝重的心情也一下子好了許多,我*在走廊上仰頭笑道。「當然了,這是越南地號碼嘛。」 「那你現在是工作時間嗎?」劉亞琴又問道。 我想了想。笑道:「我現在和張盛一起在我們上次在的酒吧。」 「似乎……上個星期某人曾經說了,這個週末將會約我的。」 「確實如此。」 「那你怎麼又自己偷偷出去玩?」 「沒有了,只是談完事情剛好路過,所以就進來坐坐。」 「那麼,你現在打算向我發出邀請嗎?」 我眼睛微微長大了一下,笑了起來,「蘇菲小姐。不知道今晚有時間嗎?」 我剛說完,電話那邊劉亞琴就問道:「好像剛好有哦,你想在哪裡見面呢?」 「別的地方我認識,就在上次去的酒吧吧。」我說道。 「OK,四十五分鐘之內,我會出現在這裡,你在幾號包房?」 「還是上次那間包房。」 「看起來,你還滿念舊的嘛,等我。」 劉亞琴說完。就把電話掛了,我也把電話收起來,轉身走回包房。 「怎麼樣?美女跟你傾訴了什麼?」我一進門。張盛就放下話筒,揶揄地笑著問道。 我衝她笑了笑,坐在沙發上,端起酒杯,「沒什麼,等一下她會過來一起玩。」 「那我要不要離開?」張盛問道。 我搖了搖頭,「不要了,一起玩好了。」 張盛奇怪地皺著眉頭,「喂,你是不是陽痿了,怎麼看起來好像真的對美女沒什麼興趣?」 「沒有了,我都說了,我現在真的對跟女人玩戰爭遊戲沒興趣,我很累好好。」我嘖了一聲,衝著張盛說道。 張盛眨了眨眼睛,轉回頭,「你今天真是鬼上身了,懶得理你,我唱歌。」 張盛說著,對著屏幕繼續唱歌,而我則坐在沙發上,開始想我的從前,尤其是想我得到青龍戒以來,所遭遇的那些女人,江薇,韓蓉,樓蘭雪,鍾蕊,黃玄衣,還有烏蘭。在經歷了這麼多之後,再回過頭去回望,我突然發現,我其實真地好幸福,我楚天齊是一個多麼平凡的男人,但是我卻可以有機會遇到這麼多可愛地女人,讓她們關心我,牽掛我,拿出真心來跟我交往。這樣莫大的福分落在我的身上,而我竟然不知道要去珍惜,去維護,卻看天只想去追求,去索要更多,我真的太貪心,太自私了。 一邊聽著張盛的歌,一邊想著我和我命中的這些女人們發生的點點滴滴,心中斷地湧現出溫暖地感動,讓我總有餚然淚下的衝動。不過,在張盛面前,我是不可能輕易掉淚的,不然日後還不得被他笑死。所以,張盛一直沒有察覺我內心的起伏,一直在那裡唱歌。唱了大概半個小時之後,張盛突然站了起來,說道:「不行,我還是不能當電燈泡,你自己跟你的蘇菲搞吧,我自己回去了。不過,你記住,千萬要讓保鏢離你太遠。」 張盛說完,就噌的一下站了起來,朝門外走去。 我連忙站起來叫道:「*,是真的沒關係了,是兄弟就要走……」 然而,張盛彷彿完全沒有聽到我說話的聲音,還是離開了酒吧。唉,這都是我以前重色輕友種下的禍根啊,現在有報應了。 張盛離開之後,我回到KTV包房坐了一下,便覺得索然無味,於是便從房間走了出來,讓站在門口地一個保鏢去買單,自己則穿過擁擠的人群,在一片喧鬧的音樂和呻吟聲中,站在酒吧門口不遠處。等著劉亞琴。 大概過了五六分鐘之後,劉亞琴就開著一輛白色寶馬出現在酒吧門口。今天她穿地也是一身白色端莊。雖然顏色很淡,但是款式極為性感,白色高筒靴。短裙,短上衣,寬邊帽。當她從車上走出來地時候,就看到她臉上神采飛揚,一副準備大玩一場的樣子。 當她看到我站在門口的時候,顯得有些奇怪,「你怎麼在這裡等?張盛哪? 「他走了。」我看著她,微微地笑著說道。 劉亞琴看著我眨了眨眼睛,並沒有顯出奇怪的樣子,只是笑著對我招了招手。「那我們進去玩吧。」 我笑著搖了搖頭,「不要了。今天晚上想要安靜,裡面太鬧了,換個地方吧。」 「換個地方?」劉亞琴提著白色地小包包,嘟著嘴巴愣了一會,點點頭,「好啊,你想去哪玩?」 「我沒有什麼特別好的想法。你呢?」我反問道。 劉亞琴想了一陣,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隨便你啊。」 「那我們到路上走走吧,花藍的空氣可比我們國內要好多了。現在國內幾乎每一座城市都堆滿了建築工地,搞得烏煙瘴氣的,難得有這麼乾淨的空氣可以呼吸。」 劉亞琴轉過身,看了看酒吧旁的大馬路,然後又轉過頭來。點頭道:「既然你喜歡,那麼好吧。」 我對那些保鏢們說道:「你們要跟太近。」 然後,就和劉亞琴並肩走在花藍市的道路上。保鏢們開著我們的兩輛車還有劉亞琴的寶馬緩緩地跟在後面。 走了一段路之後,劉亞琴看我一直不說話,便轉過頭來問道:「你今天晚上看起來好像很累?」 我對她笑著搖了搖頭,「談不上,只是突然想通了一些事情而已。」 「想通了什麼?介意跟我分享一下嗎?」劉亞琴又問道。 「我不介意跟你分享,但是事情實在是有些複雜,一時間不知道怎麼跟你說。下次有機會,我跟你慢慢說,怎麼樣?」 「也好。」 又過了一會,我轉過頭問劉亞界,「蘇菲,你怎麼會想到要到腦癌基金會來做事?」 「薪水高,福利好,還有就是我喜歡四處走,在這工作有這個好處,所以我就來了。」劉亞琴笑著說道。 我笑著點了點頭,然後又說道:「蘇菲,我有句心裡話想跟你說,希望你聽了不要介意。」 「沒問題,我開得起玩笑的。」劉亞琴笑著說道。 「今天晚上地某一個時候,我曾經想過你是一個間諜。」我說著,看著劉亞琴笑了笑,「這不是一句玩笑話。」 劉亞琴嘟了嘟嘴巴,笑著反問道:「你怎麼會突然有這種想法?」 「沒有什麼特別的原因,只是突然這麼覺得。」我說著,轉頭看了看四周,「你可能不知道,我雖然是我所在地這家公司的總裁,但是真正主宰這間公司的人並不是我,而是另外兩個人。在我來到這裡之前,他們中的一個人教了我一句話,他說,不要相信你身邊的任何人。我在上個星期,還對這句話一知半解。但是這個星期,我對這句話卻有著深刻的認知。我甚至在某個時刻做到了這一點。譬如,在你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就在想,一個普通地女孩,是不會主動給一個在不久前剛下令謀殺幾十個人的主犯打電話的。於是,我就因此推斷,你不是一個普通的女孩,然後,我就開始懷疑你是一個間諜……」 當我說到這裡的時候,劉亞琴笑了一下,張開嘴巴,正要說話,不過被我做手勢給打斷了,「什麼都要說,我之所以說這句話,並不是希望得到你的解釋,那沒有必要,真的,一點也沒有……」 劉亞琴看著我,笑著歪了歪腦袋,「我沒有想要解釋,我只是想跟你說,能夠讓你覺得我想女間諜,我覺得很自豪,因為這起碼證明了,在你眼裡,我是個有魅力的女生。」 劉亞琴的話讓我笑了笑,然後我雙手插在口袋裡,繼續說道:「除了這個,我還有另外一件事想跟你說。你知道我上個星期,為什麼會突然從熱情變得冷漠,然後又在半夜跟你打電話嗎?」 「如果我記得沒錯地話,你上個星期已經跟我解釋過了。」劉亞琴說道。 我笑著搖了搖頭,「那是假話。真相是,當我突然開始對你變得冷漠的時候,也就是我開始對你耍心計的時候。在那個時候,我把你想像成一匹美麗而嬌悍地白馬,把自己想像成一個訓馬師,我所要做的,就是費盡一切心思,想要征服你。簡單的說,就是想要從身到心的佔有你。整個的過程,就像是一場戰爭。」 我的話讓劉亞琴愣了一下,她站在原地看了我一陣,然後又問道:「我很感謝你會突然對我這麼坦白。但是我很好奇,你為什麼要突然交出你的底牌呢,難道這是你最新的泡妞招數嗎?」 我再次笑著搖了搖頭,「是,就像我之前跟你所說的那樣,我今晚突然間想通了一些東西。」 我頓了頓,皺著眉頭歎息了一聲,轉過臉看著劉亞琴,「為什麼人與人之間,一定要那麼多猜忌和爭鬥?為什麼非要分個高下?為什麼總想著佔有和索取呢?為什麼……不可以簡單一點呢?」 我長長地舒出一口氣,仰頭望著星空,繼續說道:「今天夜裡,當我回想往事的時候,我發現我幾乎所有真正的歡樂,都是來自我與別人,或者別人於我的分享。也許只是一時衝動吧,過我今晚確實覺得一切幸福都是來自與你所愛的人之間的分享……你知道嗎?我曾經認識一個很好的女孩,她在與我分開之前,把她自己給了我。然而現在回想起來,那卻是我最悲傷的一晚。」 當我說到這裡,劉亞琴的眼睛猛地大了許多,幾乎是下意識地問道:「為什麼?」 我沒有回答劉亞琴的問題,我只是笑著說道:「與其在整天的算計和猜忌獲得安全,我寧願在簡單的生活裡危險,這就是我為什麼要跟你說今晚所有的話。」 第十四章 第十節 解不開的謎團 第十四章第十節解不開的謎團 「介意跟我講講那個女孩嗎?」 我們並肩再走了一段路之後,劉亞琴突然問道。 我轉頭笑著問她,「怎麼會對這個女孩怎麼感興趣?」 劉亞琴垂首笑了笑,「話說到這個時候,我想任何一個女生都會很好奇那個女孩子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孩子吧。」 「她是個律師,一個很專業的律師,青常對人總喜歡冷冰冰的,其實是個心腸很軟的傢伙。」我說著,頓了頓,「剛開始的時候,我們就像是冤家一樣,彼此都對對方看得不是很順眼。所以……」 我和劉亞琴就這樣在路上走著,我一邊回憶,一邊跟她講一些從前跟黃玄衣的片斷。不知覺半個小時就過去了。當聽到最後,劉亞琴仰著頭看了看我,沒有再說什麼,只是默默地點了點頭。 我於是問她,「為什麼不問她為什麼會離開呢?」 劉亞琴笑著搖了搖頭,「主動離開心愛的人,一定得有很難過的理由才行,我不想知道。」 說完,劉亞琴深吸了一口氣,看了看手錶,然後說道:「很高興今晚能夠跟你這樣聊,你今晚解開了我心中的許多謎團。」 說到這裡,劉亞琴頓了頓,看了看地面,然後彷彿下定了什麼決心似的說道:「今夜之後,你就不會再見到我了,一起去喝幾杯。怎麼樣?」 我略皺起眉頭,問道:「為什麼呢?」 「因為我不想落得像這個女孩一樣的下場。」劉亞琴笑了笑,說著,轉過身。往酒吧走回去。 儘管心中充滿了疑問,但是我在酒吧喝酒地時候,一直沒有再問劉亞琴任何問題,因為我看得出來,她不是一般的女孩。如果她不想說,我是問不出來的。 當我們兩個人喝完整整一瓶軒尼士之後,劉亞琴便毫無徵兆地站了起來,並謝絕了我送她回家的好意,自己開寶馬回家了。在離開之前,她跟我說了一句話。「也許你對自己地地位,是真的不在乎。但是並不是每個人都和你一樣想,小心。」 回到酒店,躺在床上的時候,我一直在想跟劉亞界有關的問題。正如我原先所說的那樣,當今晚劉亞琴打電話給我的時候,我其實已經懷疑她是一個間諜。所以,我在跟她散步說話的時候。也一直在很小心的試探她。但是她的反應幾乎是滴水不漏,我完全無法看出她心裡到底在想什麼。但是當我說完黃玄衣的事例之後,她卻突然說出了今夜之後,再不與我相見地話。這幾乎是在告訴我,「是的,我就是一個間諜。」 為什麼呢?為什麼會劉亞琴會突然承認她地間諜身份?還有她那句話,「也許你對自己的地位,是真的在乎,但是並是每個人都和你一樣想。小心。」這到底又是什麼意思? 當我想到半夜,想到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我終於忍不住給劉亞琴打電話。但是正如我所預料的那樣,劉亞琴的手機關機了。 毫無疑問,她說到做到,她不會再跟我有任何接觸,她以及她身後的一切都成為了謎團。唯一可以確定地,就是自從我踏足花藍的第一天起,就有人希望在我身邊埋伏一名間諜。 這個人到底是誰?阮好文?馮櫻?張宏?第三方敵對勢力?還是我最身邊的人? 這一夜,我徹底失眠了。 第二天早上八點,我就到隔壁房把張盛叫了起來。當張盛睡眼朦朧地問我幹嘛的時候,我就一臉嚴肅地跟他說:「劉亞琴是間諜。」 「創亞琴是間諜……」張盛先是模模糊糊地重複了一遍我的話,然後才眼睛猛地長大,噌的一下翻了起來,「劉亞琴是間諜!?」 「沒錯。」我點點頭,然後將昨晚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張盛聽完後,奇怪地嘖了一聲,「你就憑這個判斷劉亞琴是間諜?這也太兒戲了吧,世上哪有這麼容易就坦白的間諜?」 「是啊,這也是我奇怪的地方。」我長歎一口氣,坐在張盛旁邊,納悶了一會,然後說道,「現在傻想是想不通了,我們得找個辦法查一下才行。」 「好,如果讓我碰到劉亞界,我就直接帶回來好了,一問就什麼都清楚了。」 張盛正要起床,就被我伸手在他後腦勺拍了一下,「你老年癡呆啊,身份都說出來了,劉亞琴還會去上班嗎?」 「你比我好多少,既然在去酒吧之前,你就判斷她是間諜,你為什麼不直接留著她問個清楚呢?正是因為你這個見到美女就心慈手軟,不知道怎麼做事地大色狼,所以現在才要勞煩我人品堅挺的本少爺,你居然還要意思說我傻?」張盛馬上不服氣地大聲反駁道。 他這話說得我一點脾氣也沒有,只能耷拉著腦袋,過了老半天才嘟囔道:「昨晚……昨晚氣氛太好了,我一下子沒轉過彎來嘛。」 張盛報仇似的打了我後腦勺一下,說道:「行了,別這個鳥樣,我馬上去,一定把能問地人通通問一遍,把能帶的資料全都帶回來。」 這時候,我趕緊伸手拉住了他,「不行,你現在不能去。」 「為什麼?」張盛奇怪地問道。 我搖了搖頭,說道:「劉亞琴到底是我們內部的人,還是外部的人派的都還沒有搞清楚,就普自行動,沒有意義。而且,劉亞琴身為間諜,留在腦癌基金會的資料又怎麼可能會是什麼地呢?」 「內部的人?」張盛的眼睛咕碌咕碌地轉了幾圈。低聲道,「你覺得咱們身邊的人有問題?」 我點了點頭,「現在這種情形下,什麼人都有可能。」 話說到這裡。張盛突然眼前一亮,「對了,我突然想到一個人,他跟你關係川同一般,他要是願意幫你查地話,沒有什麼是查不出來的。」 張盛剛說完,我就反應過來,「你是說賈雨?」 「對啊,就是他老人家。」張盛點頭道,「他是騰龍情報局的老軍官。查個女孩子的資料,那還不是輕而易舉?我跟你說。搞好就連她喜歡用什麼脫毛膏都準能查到。」 「這倒是,只是……如果這個劉亞琴剛好是馮櫻派來監督我的呢?」我又問道。 張盛笑了笑,「這還簡單,我們又不傻。如果劉亞琴不是馮櫻派的,那我保管要不了多久,我們就能看到的劉亞琴從小到大的全部資料。如果劉亞琴真是馮櫻派出的人,以他老人家對馮櫻的忠心。肯定是會想辦法掩飾推諉地。咱們先不要預折立場,到時候儘管看他傳過來的情報,再慢慢分析,總能分析出個端倪地。」 聽完張盛的話,我再想了一會,目前而言,似乎也只有這麼辦了。 我於是回到房間,跟賈雨打了個電話,他初一聽到這消息。顯得很吃驚,然後就答應馬上給我去查,三天之內。給我最詳盡的消息。 我跟賈雨打完了電話之後,便走到辦公室裡,繼續琢磨著她最後一句話。 「也許你對自己的地位,是真的在乎,但是並是每個人都和你一樣想,小心……到底是什麼意思呢?」我坐在辦公椅上,揚起腦袋,望著天花板,長吐一口氣,自言自語道。 想了好久,我始終無法清晰地體會到這句話的意思之後,我開始把腦力放在別的方面。開始想著劉亞琴昨晚地一舉一動,一言一行。在這一方面,我倒是想出一點東西。 第一,劉亞琴的身份一定是個相對自由的。她甚至可能並不是一個專業間諜,而是臨時被人利用的。不然的話,她不會那麼輕鬆地就放棄自己的任務。 第二,我跟黃玄衣之間的事情,是使她突然向我坦白的重要原因。 另外,我還想到,劉亞琴接近我的目地,絕對不是未來刺殺我,而是為了長期潛伏在我身邊。否則的話,我跟她親密接觸已經不是一次兩次,她有無數次動手的機會。 而我這個人地性格,很多人都知道,我根本不可能吊死在一個女人身上。尤其是劉亞琴出現的方式,是以性感辣妹的方式。這種方式雖然可以讓我更容易投入其中,但是我勢必將兩個人的關係建立在純粹的刺激和肉體關係上。這樣的話,如果有誰想通過劉亞界改變我的主意,或者威逼我做什麼事情,可能性幾乎為零,因為我根本不可能愛她。 於是,我就由此推出了第三點,這個人派遣劉亞界到我身邊的目的,只有兩個可能性——要麼,是想在我這裡刺探到重要的情報。要麼,是希望通過她來消磨我的鬥志,使我在花藍樂不思蜀,玩物喪志。 這一二三點想下來之後,我的腦子裡就猛地出現一個模糊的脈絡,讓我彷彿找到了某種方向。但是這個方向撲朔迷離,我始終無法完全捉摸得到,最後把腦袋都想得生疼,於是只能拍了拍額頭,無奈地放棄。 在接下來待在花藍的時間裡,我一邊工作,一邊依然整個人都沉浸在與劉亞琴相關的思考中。過,直到我星期日坐飛機離開花藍,回到西京,都始終不再有更大的發現。 回到學校之後,跟在花藍的感覺就完全不一樣,感受到學校裡的輕鬆氣氛之後,我整個人一下子就放鬆起來,也懶得去想那些破事。反正無論是誰派劉亞琴出來,他們終歸是打算要我的命的,最多只是想搶我這個位子而已。呵,我還巴不得了,反正我早就想退下來了,要搶趕早。 正當我的思維剛放輕鬆不超過二十四個小時,賈雨就給我打來了電話,「創亞琴的所有文字資料,在你打電話給我的前一天深夜被神秘的高層人士特令抽調走了。所有與她相相關的資料全都被打入高級機密,騰龍情報局,只有副局長級別以上才有資格瀏覽,我沒有辦法查到。」 「高層人士?」我敢相信地摸了摸下巴,「到底是誰?竟然到什麼級別?居然可以把資料封到這個高的級別。」 「這同樣屬於機密。不過,按照慣例來說,能夠做到這一步的,一般來說,都是政治局委員級別。」 「政治局委員?」當我聽到這五個字的時候,我的腦子裡幾乎是馬上就想起了三個字,那就是久違了的譚亭山。我所知道的所有人裡,級別高到政治局委員這個級別的,只有他老爸而已。 難道……是譚亭山?不可能啊,他吃飽了撐的,派劉亞界到我身邊幹什麼來?你不要告訴我,他也對聯合旅遊總裁這個位子有興趣,這不是扯淡嘛,他要是想要錢,辦法多得是,何必來走這條黑道? 難道說,他把劉亞琴安插在我身邊,只是為了讓我玩物喪志,把花藍的事情搞砸,然後被迫辭職,重新變成一個普通的大學生。這樣,我就沒有辦法跟他爭樓蘭雪了。*,這個推論,就連我自己都覺得是在侮辱譚亭山的智商。他就是再天真,也不會有這麼白目的思路吧? 但是,如果不是譚亭山,那又有誰的級別高到政治局委員這個層次呢?難道……是英明的我國領袖已經看出了我的潛力,準備像當年培養張宏一樣,培養我成為新一代的,具有社會主義特色的,國際化黑幫老大?這是扯淡嘛,我這還什麼都沒干呢,國家怎麼就看上我了? 暈了,完全暈了——天啊,你到底要跟我玩什麼飛機?給點提示行不行? 第十四章 第十一節 奇怪的老烏龜 本章節內容丟失,請聯繫管理員! 第十四章 第十二節 煙花女子 第十四章第十二節煙花女子 「李薄已經不在這裡。」 到了西京市出租車公司,被人當皮球一樣踢來踢去,鬧了大半個小時之後,我才終於從一個負責檔案的負責人嘴巴裡聽到了這樣一句話。 我趕緊問道:「什麼?李經理不在這裡了?那他去哪兒了?」 那負責人一邊低頭看著報紙中縫,一邊抬起頭來,用很不耐煩的口氣答道:「我怎麼知道他去哪兒了?」 我心裡正著急,突然聽到他說這麼拽的話,真是恨不得錘他一錘子,但是現在有求於人,所以我只能放下身段,陪著笑臉問道:「那李經理是什麼時候開始在這裡?」 這個負責人瞪了我一眼,極為耐地說道:「不知道,記得了,你沒事請出去,我正在辦公呢。」 說完,就一陣推桑地,將我攆了出來。我怎麼說,也是一個大不小的公眾人物,也曾經是上過新聞發佈會的,沒曾想竟然遭到如此待遇,實在是讓我氣悶。但是我氣悶歸氣悶,為了查清真相,我還是不得跑到超市去,像天下所有想辦事情的人一樣,買了幾瓶酒,買了幾條煙,然後再屁顛屁顛地來到這位負責人辦公室的門前,敲響了他的門。 當他打開門,再次看到我的時候,不要提多惱火了,但是當他看到我手裡拿著的茅台,雲煙的時候。表情就頓時那麼猙獰了,「你有什麼事?」 我就像投降地士兵一樣,將手裡的禮物高舉起來,然後陪著笑臉道:「能麻煩您幫我查一下李經理什麼時候走。以及他究竟去了哪裡了嗎?」 負責人並不接我的東西,只是側過身子,讓我走進辦公室,然後上下打量了我一陣,問道:「你跟李經理什麼關係啊?怎麼那麼想知道他的情況?」 「呃……是這樣地,我父親跟李經理是小學同學。因為我們家一直很困難,所以我上大學的錢,全是李經理幫忙的。前不久,我媽媽剛剛中了福利彩票,中了五百萬。所以我媽媽就趕緊讓我來找李經理。想要來感謝他,誰知道她竟然不在了。」 我發現我現在撒謊幾乎是張口就來。不過這位傻逼負責人卻是信得十足十的樣子。也不知道他要是有一天看報紙看到我的照片和名字之後,會作何感想。 「哦,原來是這樣,五百萬啊,你們家還真是有福氣啊。」負責人羨慕地說著,走到電腦旁,一邊敲打著。一邊繼續說道,「我知道你是一片好意,不過這裡是辦公的地方,不是送禮的地方,我們是不能收東西的。」 我連忙說道:「這個……這個不算禮物,只是一點心意而已。」 「嗯,那好吧,看在你這麼誠意的份上,我就收下了。」負責人笑著看了看我。「我家就在隔壁街的巷子裡,我等下把地址給你,我老婆在家。」 「好。好,好,我會去地。」 我臉上笑嘻嘻地說著,心裡卻在想,「他娘的,只要你給我查出個原因了,我回頭就是把東西扔了,也不給你。」 負責人見我應承了,便很開心地笑著在電腦裡找著我要地東西了,一邊找,還一邊跟我說話,「已經李薄在的時候,我們倆關係可是頂好的。不過,我們倆的環境可就完全不同了,他是經理,手上有的是油水,我管的是檔案,標準的清水衙門。唉,人同命不同啊……」 耗盡我所有地自制力,強忍住在整整三分鐘內,沒有用酒瓶子砸昏這個像蒼蠅一樣煩人的負責人之後,這個傢伙終於給我說出了我要的答案,「李薄他是三月六號正式辦理離職的,不過二月二十三號開始就沒有來上班了。」 「又是二月二十三號?」我幾乎是下意識地說道。 雞婆負責人聽到我說話,便轉頭問道:「你說什麼。」 「哦,沒什麼。」我搖了搖頭,又問道,「三月六號那天,是誰來辦離職手續的?」 「當然是李薄自己了,還能有誰?」 我一聽到這裡,眉頭一皺,奇怪地問道:「三月六號那天,李薄自己出現了?」 「對啊。」雞婆負責人點了點頭,說道。 我沉下頭想了一陣,然後又問道:「對了,老總你跟李經理那麼熟,那你知道他去辭職去哪兒了嗎?」 雞婆負責人略想了想,說道:「我記起來了,李薄離職的那天,還請我們大家出去搓了一頓。我記得,吃飯的時候,他是說打算跟朋友一起到南美去販木材。」 「到南美販木材?」我眼珠子都差點掉了下來,這……這也太扯了吧?李薄跑到南美去販木材,他有病啊? 跟雞婆負責人問得差不多之後,我就假惺惺地拿著他給我的地址,然後走出西京市出租車公司,出門就把東西全都送到回收禮品的地方,把煙酒都賣了,換回鈔票。 到這個時候,我已經幾乎可以肯定賈雨一定有問題,而李薄百分之百是出事了。因為他們兩個人,一個突然不上班,一個突然生病,恰恰都是在同一天,這絕對不是巧合。 另外,還有一個地方值得注意,那就是直到今天,跟賈雨這麼多年朝夕相處地馮櫻居然看出賈雨的破綻。而三月六日出現的李薄,也能夠跟他地那麼多同事一起吃離別酒,而被人看出破綻。這說明什麼?這說明,現在的賈雨和三月六日的李薄,都跟過去的賈雨和李薄極為相似。 之所以會發生這種情況。有兩個可能,一個可能是他們兩個人同時被要挾,或者被操縱了,所以才會做出上述地行為。因為本來就是同一個人。所以自然就存在什麼破綻。至於另一個可能,那就是世界上或許真的存在像武俠小說裡一樣的易容術這種能力,有人使用了這種能力,冒充賈雨或者李薄。 從常理來推斷,自然是第一個可能性較高,第二個則顯得太玄幻了。但是就我自己來說,我卻更傾向於第二種可能。既然我能夠得到青龍戒,那麼世上即使再發生什麼更玄幻的事情,又有什麼不可思議地呢?而且,這次受到影響的兩個人都是普通人。一個賈雨,一個李薄。這兩個人都是隸屬青龍戒裡的靈魂,一般人根本不可能對付得了他們。 將這所有的事實,和賈雨在河東度假山莊突如其來的恐懼,以及那種幾乎遺言式的告白聯繫在一起,我不由得產生出一個聯想——在這個世界上,一定有另外一個人使賈雨感到害怕。而這個人有力地影響著我身邊所有的一切。 而我相信,這個人或者這股力量。絕對不會是平凡的人。他一定跟我一樣,跟青龍戒有著某種神秘的聯繫,不然可能能夠使賈雨那麼害怕。 那麼,現在問題來了,這個人到底是誰?馮櫻,有可能。張宏?有可能。譚亭山?有可能。錢不易?有可能。張震龍?有可能。張放天?有可能。天啊!好像每一個人都有可能! 這個人最終想到得到的,是什麼?我不相信擁有如此之強大力量地人,他所想要的東西,會是區區一個全球聯合旅遊。毫無疑問。他想要得到地東西,一定跟青龍戒有關。但是,究竟是什麼呢? 還有劉亞琴。她到底是誰派的呢?為什麼賈雨要這麼維護她?或者說,為什麼那個幕後的人要對她這麼保密?她身上又到底有什麼秘密?她來到我身邊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她為什麼會那麼輕易地離開? 「對了,她當時是聽到那裡突然坦白的?」我腦中突然閃過一個火花,我於是趕緊站住,認真地想了起來,然後我便想到了一個微弱的線索,「玄衣,我當時是跟她談到玄衣,她就突然做出了那種表態。如果說只是因為這個故事而被我打動,或者受到感染什麼地,這也太扯了。這麼容易被打動的人,也會被人派來做間諜麼?那麼,就只有一種解釋,那就是這個人跟玄衣霏著莫大的關係!」 想到這裡,我如獲至寶,趕緊繼續往下想,「一個漂亮的女人,跟玄衣有關,不,不止是有關,而是有很深感情的女人,這兩個條件重合在一起,是什麼呢?」 我在心裡問了自己好幾遍之後,我的心裡升起了一個答案,「心理醫生。」 黃玄衣在我面前不止一次提過這個心理醫生的名字,不過她不是叫中文名,都是叫KiKi。 KiKi……KiKi……我在心裡念了N遍這個名字之後,馬上跑到附近的網吧上網,進入一個搜索引擎,然後輸入四個英文字母——「KiKi」。 結果,搜索引擎很慷慨的給了我九十四萬七千個結果,我頓時眼前一片發黑。我日,等我從這九十四萬七千個結果裡把答案翻出了,我恐怕頭髮都要白了吧。 我坐在電腦裡想了一會,然後在「KiKi」這個搜索項後面,再增加了一個搜索條件「心理醫生』。零點零零一秒鐘之後,找到相關網頁三千七百三十個。 三千多個網頁雖然還是有點多,但是總比九十四萬七千個網頁要好得多。我於是,再亂動,開始老老實實坐在電腦前翻起網頁來。 當我打開第五百五十六十三個搜索結果地時候,電腦上彈出一個名字叫做貓人花圓的博客。在這個博客的兩千零六年八月三號,有一篇標題為《原來我並瞭解我自己,地文章。 在這篇文章裡,這位名為煙花小姐的博客主人這樣寫道——「……昨夜,我做了一個夢,一個很奇怪的夢。當我醒來之後,我內心充滿了傾訴的慾望,但是我知道該找誰去說。最後,我翻遍了我的電話薄,只能把電話打開我的高中同學KKiKi,因為她是我的朋友裡的唯一一個心理醫生。人在最脆弱的時候,最不能相信的就是感覺,還是專業更可*一些。所以,我選擇把電話打給KiKi,KiKi………」 我看完了這篇文章裡面這位博客主人煙花小姐,跟這位叫做KiKi的心理醫生的對話之後,我感覺這位KiKi說話的語氣,跟劉亞界簡直如出一轍。 然後,我就馬上開始閱讀這位博客主人的每一篇文章,因為我想找出她的聯繫方式。 結果不看倒好,一看之下,我竟然是一發不可收拾了,整整一天都泡在網吧裡讀這個女孩的博客。一篇一篇又一篇,一篇都不捨得漏下,每一篇都讓我愛不釋手,因為這個女孩的文字實在是太美了,那是一面沉淪,一面綻放的華麗之美,是無法掌握和捕捉的美。 當時間來到深夜十二點三十分的時候,我終於看到了這個博客的第一篇,是兩千零四年三月一日的那一篇——「我在美國,紐約。這裡是貨真價實的慾望之都,我能清晰地感覺到這裡每一個人身上那種熾烈的慾望。我無法理解他們為什麼會有那麼多慾望。因為我就沒有慾望,沒有一定要得到的東西,沒有值得懷戀的東西,沒有藏在懷裡保護的東西……慾望?我沒有慾望,只有習慣和厭倦……我沒有將來,也渴望忘卻過去,我所擁有的只是這煙花綻放般迅疾的現在。我是那大海裡的燭火,在鹹水中不可思議地黯淡地燃燒著,終有一天要熄滅,卻一直慵懶地閃爍著,像繁星在海水中的倒映……我不是真實的存在,我只是一朵煙花,我與這個世界的唯一聯繫,是一個叫做mailto:Flower@7868.com Flower@7868.com的MSN地址。」,我坐在電腦屏幕前面,凝視了一陣,幾乎是毫不猶豫地打開我的MMN然後輸入了這個地址。 第十四章 第十三節 青龍戒第一BOSS 第十四章第十三節青龍戒第一BOSS 輸入這個網址之後,我看看時間,已經很晚了,心想人家不可能在線,肚子也餓得呱呱叫了,我於是伸了個懶腰,正要站起來退卡,就看到螢幕上彈出一個MSN窗口,一個暱稱為「披著煙火的精靈」的人同意我加她為聯繫人,並且把我也加為聯繫人了。 「不會吧,這麼晚還在?」我看著屏幕,喃喃自語道。 我把手放在鍵盤上,還沒有開始敲字,就看到屏幕上又彈出一個窗口,正是「披著煙火的精靈』給我發來的話——「是從貓人花圓來的人嗎?」 我一看到這句話,就知道今天晚上還不知道要在網吧待多久了,於是無奈地笑著對老闆喊道:「老闆,麻煩你幫我叫個魚香肉絲。」 然後就把耳機重新戴在耳朵上,打開電腦裡的MP3,伸手在鍵盤上敲了起來,「你怎麼知道我是從貓人花圓來的?」 很快,對方就回答,「我的這個MSN只有貼在貓人花圓裡。」 「那你怎麼知道,我不是你的熟人呢?」我又問道。 「我的熟人都不知道我這個MSN,這是個專門接待來自貓人花圓的人的號碼。」 我看到這裡,不禁笑了一下,飛快地敲道:「這聽起來,很有些神秘的味道。不過,你的文字真的很美,發在這樣一個幾乎沒有訪問量的網站裡實在是浪費了,你為什麼不放到大一點地博客網站去呢?這樣。認識你的人就可以更多了。」 「貓是一種很敏感的動物。我就是一隻貓,樂意靜靜地待在花圓裡,等待著有緣的人到來,但並不喜歡太多人*近。貓人花圓裡地凳子很少。容納不了太多人。」 「貓?」我伸手摸了摸鼻子,笑著自言自語著,然後又繼續敲道:「真是很榮幸能夠來到貓人花圓做客,我想知道,我是第幾個來到貓人花圓做客的人?」 「你是第一個。」 我有些不敢相信地撓了撓腦袋,敲道:「不可能吧?我看到這個博客放了整看兩年了,居然一個訪客也沒有?」 「這沒有什麼好奇怪的。很多人,很多東西被放在角落裡,都沒有被人發現。」 「那我真是太榮幸了,很高興認識你。從現在開始。我是你的Fans了,囈。我該怎麼稱呼你呢,,,,,,「你可以叫我貓女,你呢?」 「我?」我坐在凳子上愣了一下,對啊,我叫什麼呢?就叫楚天齊,多傻啊,又不文藝又不酷。 坐在椅子上想了一陣之後,我敲道。「既然你是貓女,那你叫我獨角獸好了。」 「好的,獨角獸,貓人花圓的第一位客人,貓人花圓歡迎你的到來。」 「謝謝。」我笑著敲道,然後我又問道,「貓女大人,可以告訴我,你是做什麼的。你現在在哪裡嗎?」 「對不起,我無法回答任何與我的身份有關的問題,請你原諒。」 看到貓女地對話。我歪著腦袋笑了笑,「呵呵,為了保持神秘感,理解。」 這樣想著,我便敲道:「沒問題,那麼,我們可以聊些什麼呢?」 「除了與我的身份,我地生活之外的一切,全都可以聊。」 我一看到這個,便嘟著嘴巴自言自語道:「我倒,不用說,KiKi的事現在是用問了。過不打緊,先跟她把關係搞熟,總有可以問的那一天……不過,也不能就這麼輕易放棄,我得套一下。」 「我看了你的文章,感覺你的內心深處是懶散而彷徨的。但是我猜,你在現實生活中,說不定應該是個讓很多羨慕,覺得你很優秀,很幸福地人。」 這一次,屏幕裡沒有飛快地彈出話來,而是等了大概十秒鐘之後,螢幕上才顯示,「你是心理醫生嗎?」 我臉上頓時笑了起來,呵呵,上鉤了,「不算是,不過我對心理學有點研究。我看到你在你的博客裡提到過你有一個心理醫生朋友,好像是叫KiKi的。」 「對,我是有一個叫做KiKi的心理醫生朋友,她的心理學非常之好,人也非常漂亮。」 「是嗎?被你說得我都有點流口水了,可以介紹一下這位美女心理醫生嗎?」 我敲完這句話,就雙手合十地期待著貓女能夠配合我的談話,然後讓我失望的是,這位貓女聰明得不得了,「對不起,我的朋友的具體狀況,屬於我地生活的一部分,可以洩漏,請原諒。」 我聳了聳肩,嘟囔道:「還真是像貓一樣狡猾的女人啊。」 「沒關係,能夠認識你,我已經覺得很高興了。」 當我敲完這句話沒多久,就看到屏幕上又顯示到,「你現在很難過嗎?」 看到這句話,我奇怪地皺了皺眉,然後敲道:「難過?會啊,我現在很高興,為什麼這麼問?」 「高興?那就很奇怪了,高興地人怎麼會在網上看我寫的文字?還一直看到最後一篇,找到我的CSN號碼?」 「哦,你說的是這個啊。這麼說的話,在白天找到你的博客之前,我的心情確實很不好。」 「為什麼不好呢?」 「因為感覺到我身邊似乎到處都是謊言,都知道要相信哪個,要懷疑哪個才好,日子過得很累,很煩。」 「我想跟你講一個很老的佛家故事,有興趣聽嗎?」 「想聽。請說。」 「從前,廣州法性寺有位印宗禪師開講〈涅磐經,禪宗六祖慧能路過此地,於是便也留在法行寺聽講。寺前為印宗禪師豎起了幡旗。因為印宗禪師很聰明。所以到處湧來聽講,其中有兩個和尚。他們兩個人看到廣場中飄蕩地幡旗。於是,其中一人說,『是幡在動』。另外一人則說,『錯,是風在動。』他們兩個人各持己見,爭得很大聲,把人群都引了過來。這時候,人群中的六祖慧能便說道,『不是風動。不是幡動,是兩位的心在動。』」,當 貓女說的這個故事。我自然是早就聽過地。但是此時此刻,再次重溫這個經典故事,心中的感覺卻截然不同。 「是風動,是幡動,仁者心動。」我默念了這十二個字以後,問道,「你是想告訴我說。我的一切煩惱,並不是因為別人對我的謊言,而是因為我自己的心亂了,是嗎?」 「你很有慧根。」 看到這個,我衝著屏幕笑了笑,然後飛快地敲道:「你說得好像我該去做和尚似的。」 「呵呵,做和尚也不錯啊,起碼清淨。」 「我還是不要了,我對和尚這位職業沒什麼熱誠。」 「開個玩笑而已。過,你剛才那句話確實點到了實處。我所要說的,正是這個。其實人的一切煩惱。都不是來自外界,而是來自我們自己的心。只要心不亂,那麼一切都可以看個清淨明瞭,如果心亂了,就算是近在咫尺的東西,我們也看不清了。你現在說,你覺得你地身邊到處都是謊言,這就說明你這個時候,你的心已經亂到了極點。在這種情形下,你是不可能看到事情地真相的。」 我忙不迭地點了一陣頭,然後說道:「你說得很對,那你說我現在該怎麼辦呢?」 「我覺得你現在應該先把心靜下來,靜心之後,才能說其他。」 「有道理,那你能告訴我,我該怎麼去靜心嗎?」 「這個就複雜了,靜心其實說到底就是一種修行。每個人的修行方式都是不一樣的,所以這個我沒有辦法教你。不過,我覺得每個人靜心的方法雖然不一樣,但是實質都是一樣的,那就是把自己放在一個完全可以信賴的環境下,慢慢放鬆下來,直到自己地腦子變成一片空白,心自然也就靜了下來。」 「嗯,聽起來很棒的樣子。那我想問你,你靜心的時候,都喜歡選在什麼地方?」 「我靜心的時候,喜歡在寺廟。寺廟裡的鐘聲會讓我覺得整個人都寧靜下來。」 「寺廟?不會是尼姑吧?」我笑著唸了一聲,然後繼續敲道,「寺廟?嗯,聽起來不錯,我下次也試試看。」 正當我做好了長久抗戰,聊個通宵的時候,就聽到貓女寫道:「嗯,晚了,一點了,該睡了,明天還要早起,安了。」 「啊?會吧?」我有點惋惜地嘖了一聲,但是還是只能敲道:「好的,晚安,好夢。」 我剛說完,貓女就下線了,看著她漆黑的圖標,也不知道怎麼的,我地心裡有點依依不捨的感覺。 我必須得承認,我是一個很以貌取人的人。很難想像我會對一個不好看地女孩交朋友。但是貓女卻顛覆了我的這個觀念。她是第一個,在我還不知道她長什麼樣子的情況下,就覺得很被吸引的女生。我甚至覺得,就算她是一個很難看的女生,我依然可以很坦然地跟她成為好朋友。因為她身上,確實有超越外表的東西。 想著,想著,我便有些困了,我於是*著椅背,閉目小憩了起來。半睡半醒的休息了一會之後,我突然想到了貓女所說的那句靜心,我於是想了想,就眼下而言,我真正能夠唯一放下提防心的地方,是在哪裡?當然是青龍戒裡面了。 是哈,我真傻,我怎麼沒有想到,青龍戒裡有那麼多大佬,我怎麼去問問他們呢?還一個人在這裡苦思冥想,真是白目啊。 想著,我笑著拍了拍自己的腦袋,然後便閉著眼睛,做閉目養神狀,然後進入到素龍戒裡面去了。 我二話不說,先把四位最高級的BOSS,全部叫了出來,當我把這幾天所有的疑問一股腦的全部問完之後。他們四個人竟然搖著頭異口同聲道:「對不起,這種問題關及你的現實生活,我們無法回答。」 我有點懊惱地歎了口氣,「我倒,怎麼你們的回答跟貓女一模一樣,你們會剛才在偷看我跟她上網吧。」 正當我懊惱間的時候,二號BOSS霍野田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後說道:「你不必沮喪,只是我們四個人無法回答你的問題而已,但是這並不代表青龍戒就沒有人可以回答你的問題。」 「怎麼可能?青龍戒哪裡還有人比你們更強……」我話剛說到這裡,就頓住了,疑惑地望著霍野田,「你說的,難道是一號BOSS」 霍野田笑著點了點頭。 我趕緊一一拖著四位老大的手,問道:「那……那你們告訴我,我怎麼召喚他出來?」 「青龍戒第一號靈魂是無法召喚的,你必須自己去見他。」霍野田搖頭道。 「去見?怎麼去見?」我趕緊接著問道。 霍野田又道:「不是你找他,而是他找你。」 「他找我?怎麼找?」我指著自己的鼻子,剛問完這句話,我就感覺到自己嗖得一下離開了霍野田他們四個所在的空間,來到了另一個空間裡。 這裡是一個空曠無邊的空間,沒有大地,到處都是一片水茫茫,而我就站在一片水面上。我抬起頭,看到天空中有一個光團,光團裡坐著一個人,他的旁邊纏滿了各種凶神惡煞的奇異猛禽猛獸。它們每一個都狠狠地咬著光團裡的這個人。他的全身都被這些凶狠的禽獸給咬著,單單露出一張臉來。然而,這張臉卻一點也沒有痛苦的神情,反而露出淡淡的微笑表情。 我在心裡納悶地暗自說道:「我*,是吧,青龍戒第一BOSS是個受虐狂?怎麼被這麼多可怕的東西咬著,要笑得這麼沒心沒肺。」 我這話剛在心裡說完沒多久,我就發現情況好像有點不大對勁。 開始,只是覺得一點點不對勁,但是越看越不對勁,越看越不對勁,看到最後我終於忍不住低聲嚷道:「暈,這人怎麼那麼像我?」 第十四章 第十四節 如來借你平常心 第十四章第十四節如來借你平常心 「這位……這位老大……你到底是哪位?」 有些緊張地在一旁觀望了許久之後,我終於忍不住有些緊張地問道。 那人笑了一笑,對我說道:「我是如來。」 「如來?」我一聽到這兩個字,頓時呆若木雞,「不會吧?素龍戒竟然這麼牛逼?把釋迦牟尼也給鎖了進來?」 我這話並沒有說,只是在心裡想,但是那人卻彷彿聽到了一般,輕輕擺了擺頭,說道:「我是如來,並不是釋迦牟尼。如來和佛一樣,是一個稱號,如來就是佛,佛就是如來。世人都喊釋迦牟尼為如來佛,這其實是錯的,真正的喊法應該是釋迦牟尼佛,或者是釋迦牟尼如來。」 聽到這人這麼說,我愣了一愣,然後又說道:「既然你是釋迦牟尼大大,那你是什麼人?怎麼會跟我長得這麼像?」 那人聽到我這麼說,竟然笑著反問我,「我本來就是你啊,我跟你像我跟誰像?」 我指了指他,然後再指了指自己,「你……是……我?然後你就是如來,而如來就是佛……」 我有些頭暈地咬著大拇指,低頭喃喃自語道:「我*,我什麼時候不一小心修練成佛了?」 我剛說完,我就看到那人仰頭哈哈大笑起來,「啊哈哈哈哈,我就是你,但是你卻不是我。一切眾生皆俱如來智慧德相。每個人都有佛性,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座如來,只是因為心中有太多妄想執著,所以看不到心中的如來。」 「如來大大。我有個問題。」我高舉雙手,大聲叫道。 「你說吧。」如來說道。 「這是一本都市小說,不是修真小說,前面寫得陰謀地鋪墊多了一點,他們就受不了了。你現在再跟我說這麼深奧的話,我怕他們會抓狂,為了可憐的作者的收益,請問你能不能講點通俗易懂地?」 我這話剛說完,就聽到如來又是一陣大笑,「這個你放心。你的七情六慾旺遠勝常人,你的妄想執著心更是無以復加。看到我身邊這些妖魔鬼怪沒有?這全是你的情念,慾念和執念。要不是你靈台總有一點清明善念在維持,你恐怕早就已經墮入磨道了。倘若是青龍戒的牽引,你恐怕要再修煉三千六百萬個輪迴,也未必有機會見我一面。」 如來這一番話說得我很慚愧,我這個人其實除了好色一點,喜歡佔便宜不喜歡吃虧之外。我沒什麼大毛病。何必把話說得這麼絕呢?不過,我雖然心裡鬱悶,但是我也不敢發牢騷,再怎麼說人家都是如來,要給點面子,「那……那現在就是要怎樣?」 「青龍戒維持著天地調和,既然他選擇讓你來見我,總是你的福緣。既然你福緣已到,那麼我就可以賜給你一顆與眾不同的心。說吧。你想要一顆怎麼樣的心,」 「心?無緣無故給我換心做什麼?」我警覺地問道。 被誰忽悠了都有仇報,要是被如來給忽悠了。我就是告上海牙法庭,也沒人敢接這案子啊。 「唐風和安揚都有一顆七竅玲瓏心,所以他們思維敏捷,凡事都可以無師自通。吳世道有一顆大智慧心,所以他內心堅韌,百折撓,天地之間,無人可擋。霍野田有一顆大慈大悲心,所以可以看破紅塵,超越生死和悲喜,進入忘我之境界。」 「這樣啊?」聽到如來做了這麼幾個產品示例,我頓時對他的換心手術有點興趣了,「呃,那你打算給我換個什麼心?」 「你能來到這裡,全*你的無上福緣,所以你可以隨便選一顆你所想要地心。」如來答道。哇塞,這麼爽?隨我選?這念頭居然還有這麼大的便宜?不怎麼有安全感啊。我於是有些疑慮地問道:「隨便我選?是是真地啊?」 如來只是笑了笑,沒有說話。 我於是咬著大拇指想了一會,問道:「如果我要唐風那種七竅玲瓏心,可不可以?」 如來點點頭,「讓人可以,你想要七竅玲瓏心嗎?」 「如果我現在要了,我以後要是不喜歡,可不可以再換?」我又問道。 如來搖了搖頭,說道:「址夠見我一次,已經是可思議的無上福緣,你斷不可能再見到我第二次的。所以,你只能要一次。」 「只能要一次啊?」我深吸了口氣,那可就要慎重了。 我皺著眉頭深吸了一陣之後,喃喃自語著問道:「七竅玲瓏心,大智慧心,大慈大悲心……如來大大,有沒有比這三種心更牛逼的心?」 如來點頭道:「自然有。」 「好,那你且一樣一樣講來。」我說著,盤坐在水上,做出長期抗戰的姿勢。 畢竟是如來,服務態度比商場的服務員好多了。聽到我這般無賴的要求,他絲毫不氣惱,依然是一臉微笑地模樣,耐心而又詳細地給我介紹了起來,「首先我給你介紹大如意心,凡是有人有了大如意心之後,便可以輕易看透世上一切幻象,看清世界一切真相……」 剛聽到這裡,我就差一點跳了起來叫道:「日,我就要這個,現在有太多人忽悠我了,我都煩死了。要是有了這個東西,我還能忽悠得到嗎?」 不過,我到底還是把這種衝動給抑制住了。而事實證明,我忍對了,如來接下來介紹的心更加牛逼,而且是一個比一個牛逼。什麼通天徹地心,九轉通明心,無色無相心聽得我口水狂流。 不是開玩笑,這些心我隨便拿到一顆。都可以縱橫世間,天下無敵了。隨便給我一顆,我都得高興三輩子。但是現在,我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想想看,當一堆美女站在裡面,你隨便拖一個,都是世上第一美人,但是你偏偏只能得到一個,其他統統都要丟掉的時候,你地內心將是怎樣的悲慟。 懷著這種悲痛的心情。我越聽越悲痛,到最後。我終於無法承受下去了,我高舉雙手,「打住,不要再介紹了,再介紹我就要走火入魔了。」 如來聽了我的話馬上停住,笑著看我道:「那你想好要什麼心了嗎?」,當 我點了點頭。「我要最牛逼地心。」 「好,這就給你。」如來說著,打了一個拈花指,然後就說道,「已經給你了。」 「哈?這就給了?怎麼我沒什麼特別的感覺地?」我不解地問道,「如來大大,你到底給我的是什麼心?」 「我給你的,是你最需要地心。」 「那就是什麼心?」我趕緊問道。 「是一顆平常心。」 「青常心?這名字太耳熟了,聽起來不怎麼威風啊。它都有些什麼牛逼處啊?」我問道。 如來笑著搖了搖頭,「這顆平常心雖然已經給了你,但並不是馬上就可以被你完全得到。你只有在經歷痛楚和坎坷的時候。才可以緩緩得證這顆平常心。當你完全得到這顆平常心的時候,你就將知道它的無上妙用了。」 我聽了如來的話,不是很相信地眨了眨眼睛,「連產品性能都不敢公開說明,分明是在忽悠我嘛呂, 我只想到這裡,還沒有來得及要求換貨,就感到周圍一陣清風,將我吹出了這個這個奇妙地境界。等我轉過神來一看,已經重新回到了青常在青龍戒所在的地方。 我剛一回到這裡,就看到四個人將我圍城一圈,唐風和安揚迫不及待地問我道:「阿齊,阿齊,青龍戒第一Boss是誰啊?他教你什麼了?」 「他說他是我心中地如來,忽悠了我一顆平常心就完事了。」我說到這裡,就想到那些牛逼得滿天飛的大如意心,通天徹地心,於是乎,不由得悲從心起,幾乎哭出來。我日我當時就是隨便閉著眼睛選一顆,也比現在這顆什麼平常心要強上千百萬倍啊。 「惟有平常心,才可以有大智慧,惟有大智慧,才可以承受大痛楚。既然他是你心中的如來,自然是最知道你最需要什麼的。好好珍惜吧,在將來,你一定會有知道它的妙用的時候。」這時候,吳世道和霍野田相視笑了一下之後,異口同聲地對我說道。 而唐風和安揚則是拍著我的肩膀,一個勁地替我惋惜,唐風說道:「你這回肯定是被如來忽悠了。」 而安揚則說道:「最可怕地是,他現在已經不在青龍戒裡了,你要是再想見他,就得等你成佛的那天了。」 「行了,不跟你們說了,我鬱悶瘋了我。」我被他們這兩人一唱一和,弄得更加鬱悶,惱恨地一拍手,出青龍戒去了。 按說,我在青龍戒裡都那麼鬱悶,我出了青龍戒就該更鬱悶,但是不知道怎麼的,當我重新回到現實裡,睜開眼睛看著眼前的電腦屏幕,看著身邊的那些正在玩遊戲的人群的時候,心情卻比我想像中要平靜得多。 然後,我的腦子裡冒出的第一個念頭就是——「既然賈雨已經變得不可*了,那麼我現在就該找一個更好地方法來確認烏蘭的安全。」 說來也奇怪,當我腦子裡一片混亂的時候,我根本就沒有想到這個問題。但是當我從青龍戒裡出來地第一刻,我便想到了這個問題。我於是不再多想,馬上打電話給馮櫻。 電話只響了一下,馮櫻就接聽了我的電話,聲音顯得很客氣,「阿齊,怎麼了?還沒消氣呢?你放心吧,我已經派人去查劉亞琴的底細了。我相信要不了多久,一切就會真相大白了。」 我笑了笑,說道:「這件事不用提了,我既然可以打電話給你說這事,就說明我心裡已經放下了。別人我說不準,但是對於你,我是絕對相信的。你儘管去查,有任何消息告訴我就是了。」 聽到我的聲音這麼和善,馮櫻有些奇怪,她在電話那邊靜了一陣之後,才終於低聲道:「謝謝。」 「我給你打電話是有另外一個事情想要拜託你。」 「我們之間談不上拜託,你儘管說吧,能幫得上忙的,我絕無二話。」 「我有一個朋友叫做烏蘭,正在執行騰龍情報局的任務。如果可以的話,我想你幫我跟進一下,你放心,我不會讓你難做,我不需要知道她在幹什麼,也不需要知道她的行蹤,我只需要你幫我確認她的安全,可以嗎?」 「烏……蘭?」馮櫻緩緩地念了年這個人的名字,然後說道,「聽起來,你好像很關心這個人。」 我笑了笑,反問道:「我同樣很關心你啊。」 聽到我這麼說,馮櫻笑了笑,「你啊,就是一張嘴巴……好吧,這件事情你放心吧,我會幫你跟進的。」 「多謝了,如果可以的話,希望每週可以給我一次消息,這樣我比較安心。」 馮櫻的聲音又頓了頓,然後說道:「好的,你放心吧,我會辦好的。還有什麼事嗎?」 「還有,如果你最近有時間的話,我希望可以跟你有一次單獨見面的機會。」 「單獨?怎麼個單獨法?」 「就是在只有你跟我兩個人知道我們見面的情況下見面。」 馮櫻笑了笑,「聽起來怎麼好像是秘密約會?」 「如果非要這麼說的話,其實也沒錯。」 馮櫻笑著嘖了一聲,然後問道:「可可以先透露一下見面的目的是什麼?」 「行,必須見面才能談。」 「嗯……」馮櫻遲疑了一下,說道,「好吧,時間,地點。」 「去太遠的地方,你不可能保密,所以還是在河東見面吧。詳細的時間和地點,我即時通知,你要做好見面的準備。」 電話裡的馮櫻笑了笑,「好的,本小姐隨時候駕。」 跟馮櫻通話結束之後,我的身子再次懶洋洋地*在椅子上,伸長雙臂,自言自語道:「懶得去想那麼多亂七八糟的了,反正我做自己能做的事就是了。男人的性能力顛峰可是只能維持到二十四歲而已。男人的素春,應該浪費在美女的床上才對,耗費在跟那些屑小之輩的鉤心鬥角中,多不值得啊!」 第十五章 第一節 樓蘭雪的夢 第一節樓蘭雪的夢 從網吧走出來,已經是晚上一點多了,張盛那傢伙已經給我打了好幾次電話,問我又死去哪兒泡MM了。我跟他說了好多遍在網吧上網他都不信,還一個勁打來,真煩人啊,真想關手機。 坐在的士上,正在心裡煩惱的時候,我的手機又響了起來。 「我*,你這小王八蛋還有完沒完啊?」我正想順手按掉,就看到手機上閃爍著的並不是小張,而是阿雪兩個字。我看了看手錶,「不是吧?一點多了,還打電話,會是又出什麼事了吧?」 我這樣想著,趕緊把電話接了起來,「喂,你瘋了?都幾點了還不睡?明天要是弄出眼袋來,你還見人嗎?」 我剛說完,就聽到樓蘭雪軟綿綿地說道:「阿齊,我剛剛做了個噩夢。」 「不是吧?你都幾歲了,還怕做噩夢?」我笑著說道。 「混蛋,人家現在心裡真的很害怕,不准你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儘管是呵斥,但是樓蘭雪的聲調依然提不起來,還是軟趴趴的。我這時候就知道這位姐姐一定是真的被嚇到了,我於是趕緊換個稍微溫柔一點的聲音問道:「怎麼了?什麼夢把你嚇成這樣?」 「我夢到你說我胖,說我自私,還說我老是自以為是,所以你說你很討厭我,你再也不要看到我,然後。你就帶著別的女生走了……說到這裡,樓蘭雪居然跟著就嗚咽起來,一邊嗚咽,一邊繼續說道。「我好大聲地叫你,可是你都頭都沒有回一下……我坐在地上哭,你也理我,你為什麼要這樣……嗚嗚嗚嗚……」 樓蘭雪說到後來,乾脆直接哭了起來,而我一時間真是莫名得不能再莫名了,「喂,姐姐,你有沒有搞錯?我只不過是在網吧上個網,然後你做了個這麼樣的怪夢。你就來怪我?拜託,我是不是有點過於無辜了?」 不過。心裡是這樣想,但是我聽到樓蘭雪真的哭得動情,也不能這樣笑著寬解道:「你傻了,別的先說,我怎麼可能會說你胖呢?拜託,你自己也有眼睛看,也有耳朵聽地。自你發育以來,你有看過哪個男人看到你的身材是流口水,你有看過哪個女人看到你的身材不是羨慕得兩隻眼睛發直嗎?你怎麼居然會夢到我說你胖呢?姐姐,難道我在你的潛意識裡就那麼沒有審美觀嗎?」 樓蘭雪被我逗得噗哧一聲破涕為笑,「我也覺得奇怪啊,我在夢裡還爭辯來著,可是你就是不理我啊,我有什麼辦法?」 我見樓蘭雪情緒好轉了一些,便咧開嘴開起玩笑來。「哎喲。我的美女姐姐啊,這是你自己胡思亂想出來的夢,沒有道理要我買單吧?」 果然。樓蘭雪笑著嚷道:「現在就是要讓你背這個黑鍋,怎樣,甘心嗎?」 我聽到樓蘭雪這麼說,就知道她已經從噩夢給她帶來的負面影響中基本走了出來,我於是說道:「好了,沒事不要胡思亂想了。你長得這麼漂亮,我恨不得一輩子都哈啦著你,哪裡捨得拋下你管。」 我這句話本來是拍馬屁的,哪裡知道樓蘭雪卻是一點也不受落,「少來,一聽就是漂亮話,我才信,如果真是這樣,你就不會在夢裡帶別的女生走了。」 我剛想問,哪個女生那麼牛,居然可以把你給比下去啊。但是轉念一想,就想到了在通海的時候,在方天海他們事發現場,樓蘭雪在烏蘭面前地尷尬情形。於是頓時醒悟到了,在樓蘭雪的夢裡,從她面前將我在下帶走地女生究竟是誰了。 既然想到了,我自然就不可能再傻到去挑開這話題了,於是趕緊轉開話題道:「好了,半夜三更的,沒事不要做這種沒影響兼無智商的夢了,早點睡,不然一早起來你熊貓眼,那時候你就真的悲傷了。」 「不要,我現在睡不著,陪我聊聊天。」雖然看不到樓蘭雪的樣子,但是我只要聽聲音,就可以想像樓蘭雪嘟著嘴巴搖著電話撒嬌的樣子。 雖然今天搞了一天電腦,實在很累,過被樓蘭雪這樣的絕世美女撒嬌,是多少男人做夢都想要地待遇,我自然能推辭,於是只能點點頭,說道:「好,想要聊什麼?」 「無所謂啊,什麼都好。」樓蘭雪說道。 我聽到這個,便賤笑一聲,說道:「什麼都好,那聊一下大家彼此喜歡的姿勢,好嗎?」 「姿勢,什麼姿勢?」樓蘭雪剛說完,就明白了過來,小聲罵道,「去你的,你這死流氓,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那麼好色嗎?我還從沒……」 樓蘭雪說到這裡就沒有再說下去,我馬上接下去,「就是從來沒有過才要講啊,就當是我免費給你科普好了,我跟你說,這種事情最舒服的姿勢……」 我說到這裡,就聽到樓蘭雪連忙說道:「你去死,不許講,不許講,不許講……」 我本來就是開玩笑,並沒有打算真講,所以便順坡下驢地把球踢了回去,「你看,我開了個話題,你喜歡,不能怪我,現在輪到你開話題了。」 「好吧,我昨天聽到譚亭山給我打電話說,你現在是什麼黑社會老大,要我離你遠一點。這是怎麼回事?怎麼會有這種講法?」 如果說是在十個小時之前,我聽到樓蘭雪這麼說,腦子裡肯定又會一陣胡思亂想。但是現在不知道怎麼回事,我的腦子裡卻沒有太多聯想,只是笑著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道:「最近在幫一家賭博公司做事,所以會有這種講法。不過,談不上黑社會老大,只過是個黑社會普通的從業人員而已了。」 「是嗎?這麼說。你真地入黑社會了?」樓蘭雪擔心而又奇怪地說道。 「沒有了,哪有那種事,只是幫別人在越南管理幾間賭場而已。那個城市受到越南城府特批,賭博在那裡是合法的,我只是幫人家打工而已,沒有入黑社會這麼嚴重,你放心吧。」我笑著故作輕鬆地說道。 「哦,那就好,你這樣我還安心點。我也覺得奇怪,你這麼聰明。這麼有才華,做什麼不可以。為什麼要去做黑社會那麼墮落呢?不過,我聽說你又有自己的直升飛機,那天還有幾百個黑社會小弟在教學樓喊你老大,昨天又接到譚亭山地那通電話,所以才會忍住問你。你現在這麼說,我就放心了。不過,話又說回來。雖然你不是黑社會,但是這個圈子始終不是那麼好。賺錢嘛,以你地才華哪裡賺不到,如果可以的話,還是早點退出來吧。」 平常我最煩別人在我耳邊碎碎念了,但是現在我聽到樓蘭雪好像囉嗦地歐巴桑一樣嘰哩掛拉地說了這麼一大通之後,不知道怎麼的,不單止覺得煩,反而覺得很感動。沉默了大半天。才吐出一句,「你放心吧,我總有分寸的。」 「嗯。我相信你。」樓蘭雪說著,笑了笑,「哎呀,完蛋了,越說越清醒了,怎麼辦?」 我笑笑,說道:「好吧,把自己打昏就行了。」 樓蘭雪聽到我這麼說,咯吱咯吱地壓低聲音笑了一陣,才說道:「去你的,誒,你現在是不是很睏啊?」 我按了按眼睛,深吸一口氣,說道:「還行吧。」 樓蘭雪又問道:「那你現在現在在哪裡,躺下了嗎?」 「我現在在的士上,在回學校的路上。」 「這麼晚還在外面?不用說,一定又去泡MM去了吧?」樓蘭雪馬上問道。 「我*。」我實在忍不住飆了一句粗話,「難道我在你們心目中,就真那麼沒有追求嗎?」 「本來就是嘛,這麼晚在外面是泡MMMM還能幹什麼?」 我嚷道:「廢話,我要是在泡MMMM我會開機嗎?沒腦。」 「這倒也是,那你現在是不是馬上就要回來了?」 我從的士裡探出頭,藉著路燈看了看路邊的路牌,然後說道:「現在在白石洲了,應該還有幾分鐘就該回到住處了吧。」 樓蘭雪說道:「那……先不要那麼早回去好不好?」 「喂,姐姐,你瘋了,現在都幾點了?」我說著,看了看表,整整一點半。 「沒關係了,人家真地睡著嘛。」 「唉,真是前世欠了你的,你說吧,要去哪裡?」我無奈地搖了搖頭,苦笑道。 「我現在在宿舍裡,樓下鎖了門,哪裡都去了了。」 我又好氣又好笑地搖頭道:「姐姐,既然你出不去,那你廢什麼話啊?」 樓蘭雪撒嬌道:「你可以到我宿舍來看我啊。」 「哎喲,你真是……我真是服了你了。」我笑著一個勁地打自己地臉,「我拜託你有點時間觀念好不好?你想讓我當午夜色魔啊?再說了,就算我豁出去我樂意干,可是你現在住的是九樓。九樓也,走運摔死,走運摔個眼部一下癱瘓,你養我啊?」 樓蘭雪嘟著嘴巴說道:「誰說要你上房間,就在一樓鐵門那裡見啊?」 「一樓鐵門?鐵門那裡有什麼好玩的?玩拽鐵門遊戲嗎?」我笑著問道。 「不是了,就聊聊天啊,不可以嗎?」樓蘭雪又道。 我奇怪地問道「用手機不是一樣聊嗎?為什麼要到鐵門那裡去聊?難道那裡風水特別好嗎?」 按照理論講,磨到這個時候該是我不耐煩才對,然而事實剛好相反,最後竟然是樓蘭雪不耐煩了,她凶巴巴地對我說道:「行了。叫你來,你就來了,在鐵門口站一下,你會少二兩肉啊?」 我*。你說這什麼年頭,騷擾人的竟然比被騷擾地還要凶,到底還有沒有天理啊?唉,算了,在美女面前,天理是不會站在我這邊的,於是,我只能耷拉著腦袋,說道:「好吧,我十分鐘左右到。」 「嗯。我等你。」樓蘭雪終於如願以償地掛下了電話。 而我只能無可奈何地搖著頭,對司機說道:「師傅。對不起,不去公寓了,改去鐵門。」 十分鐘後,滿身疲憊地我終於出現在了樓蘭雪所住的紫薇齋樓下。 這時候,我看到樓蘭雪穿著一身淡白地睡裙,外面罩著一間黑色地毛衣,頭髮有些零亂。臉上也不著粉黛,不經之間,竟然另有一番韻味。只可惜,我現在實在是太累了,沒有心情仔細品嚐這番美景。我把手按在鐵門上,擺出一個拽拽的姿勢——身子側對著樓蘭雪,一手揣在口袋裡,一手指著天上明亮的月亮,問道:「樓蘭雪小姐。值此良辰美景,明月當空,不知道你是想要跟我吟詩作對呢?還是要感世傷情?」 我說完之後。等了好半天卻沒有等到樓蘭雪的回話。我於是只能收回我裝酷的樣子,轉過臉看著樓蘭雪。然後,我就看到樓蘭雪好像一個花癡一樣,抿著嘴巴,一邊給自己的雙手呵氣,一邊笑著看著我。我楚天齊的臉皮儘管已經厚到如此級別了,但是被她這麼看著,竟然也會臉上一熱,很是不好意思。我於是掩飾地摸了摸脖子,對她說道「喂,你要是再這麼看,我就走了,當我國寶呢?珍惜觀賞動物。」 我這話說完,就看到樓蘭雪伸手對我招手。 「幹嘛?」我問道。 「哎呀,你不要怕,過來了。」樓蘭雪笑著嘟著嘴撒嬌道。 正常男人都沒法扛住這招,就算明知道她要打我一巴掌,我也只能湊過去了。然而,我剛一湊到鐵門邊,就看到樓蘭雪突然伸出兩隻手,捏著我的兩邊臉,開心地笑了起來,「址夠在想看到這張臉地時候,馬上就看到這張臉,我真是開心死了。」 我被她突然這麼一捏,再聽到她這句話,頓時整個人從臉紅到屁股,趕緊身子往後一退,極度羞愧地罵道:「我*,什麼跟什麼。」 然而,樓蘭雪卻並打算就這麼結束,她繼續把她的手伸在鐵門外,對我撒嬌:「要走嘛,來,來,來,再讓我捏捏。」 「我才要。」我趕緊退得更後,「我又不是麵團。」 「我要嘛!」樓蘭雪又使出老招數,嘟著嘴巴撒嬌。 不過我這次可不吃這招了,我毫不猶豫地說道:「我不要。」 「再捏一下,一下下就好。」樓蘭雪說著,做出一副可憐兮兮地樣子,「不再捏一下,整個晚上都睡不好地。」 看到她這副死樣子,我馬上又再次頂不住了,趕緊一隻手按著額頭,苦著臉說道:「真是要命。」 「來嘛,再來一下。」 「一下,就一下哦。」我伸出一個手指,鄭重聲明道。 「嗯……」樓蘭雪開心地點了點頭。 我無可奈何地吐出一口氣,然後閉上眼睛,重新走回鐵門邊。剛一到鐵門邊,就感覺到樓蘭雪地雙手在我的臉上好像搓麵團一樣捏個停,一邊捏還一邊樂呵呵地笑。 約莫三五秒鐘後,我趕緊再次退開,揮手道:OK了,到此為止。」 這時候,我就看到樓蘭雪又開始向像剛看到我那樣,露出花癡一樣的表情。我於是,頓時心中一陣驚恐,「喂,姐姐,你又想搞什麼飛機?」 「你知道嗎?羅密歐是在朱莉葉的臥室陽台上向她表白的哦。」 樓蘭雪剛說完這句話的時候,我還覺得莫名其妙,大約五秒鐘後,我才終於反應過來,害怕地連退七八步,「姐姐,你的臥室陽台是九樓,真地會死人的。」 第十五章 第二節 太上老君不做我生意 第十五章第二節太上老君不做我生意 「誰說要你九樓了?」樓蘭雪張大眼睛看了我一眼,說道。 「那你要怎樣?」我問樓蘭雪道。 樓蘭雪抿著嘴巴想了一陣,笑著說道:「就把這鐵門當做陽台吧,試著念一下羅密歐在陽台的台詞看看。」 「不是吧?」我苦著臉說道,「羅密歐的那些台詞不是正常人可以說地出來的喔?不如換梁山伯的好好?我們要那麼崇洋媚外嘛。」 樓蘭雪點頭笑道:「也行啊,不過等一下你要鑽到土裡去變成蝴蝶。」 我剛聽說完,就趕緊朝地上啐了一口,狠狠地跺了一下腳,「我呸,大吉利是,壞的不靈好的靈。」 「那你就念羅密歐的台詞嘛。」樓蘭雪笑了一陣,又說道。 「我不要,太噁心了,我今晚會睡不著的。」我說著,吸了吸鼻子,再說了,「我也不記得台詞了啊。」 樓蘭雪馬上說道:「沒關係,我可以教你啊,我都記得。」 不過,這回我是真的下定決心了,我堅定地搖頭,「除非是念英文原版,外國人語法跟我們不一樣,翻譯過來,吐三天都夠了。」 樓蘭雪點了點頭,倍感惋惜地問道:「這倒也是,你應該不記得英文原版台詞了吧?」 這樣的蠢問題還用問嗎?就算記得我也會說不記得啊。 「當然記得了。」 「那……」樓蘭雪*在鐵門上,「那你隨便說點好聽話來聽聽。總行了吧?」 「沒問題。」我笑了笑,說道:「阿雪你天香國色,前凸後翹,天生麗質……」 我剛說到這裡。就聽到樓蘭雪搖頭道:「要聽這些,我還是喜歡聽你表白。」 「我的天啊,現在半夜三更地,我眼睛都花了,哪裡有這個誠意啊?」我打了個哈欠說道。 樓蘭雪見我這樣意興闌珊的樣子,似乎真有點生氣了,嘟著嘴巴,透過鐵門伸出手在腦袋上打了一下,「表白著玩的嘛,又不是要你真的表白。你那麼小氣幹嘛?」 我看到樓蘭雪有點難過地樣子,心中有些不捨。便笑著小聲說道:「楚天齊愛上樓蘭雪了,比誰都愛。」 我是故意把聲音放得這麼低的,但是我知道樓蘭雪一定聽得清楚,因為周圍很安靜。果然,樓蘭雪馬上就露出微笑的樣子,說道:「再說一次。」 我笑著說道:「十年後會再說的。」 「十年才說一次?」樓蘭雪張大眼睛,問道。 我點點頭。「嗯。」 「真小氣。」 樓蘭雪笑著說完這句話,便安靜地垂下頭來。好一會之後,她才重新抬起頭來,對我說道:「《BOUG一里,上杉達對淺倉南的表白台詞。」 我笑著點點頭,「知道你喜歡這本漫畫,所以才會故意選這段,你看,我們配合得不是很好嗎?」 「是啊。真好。」樓蘭雪說著,笑了起來。 也不知道是我過於敏感,還是怎麼回事。我總感到樓蘭雪的笑容裡隱藏著淡淡的失落和悲傷。 樓蘭雪笑了一陣,看著我,說道:「好了,晚了,我看你好累,回去睡吧。」 「你沒什麼問題吧?睡得著嗎?」我看著樓蘭雪怪異的笑容,有些擔心地說道。 樓蘭雪燦爛地笑著說道:「當然沒問題,我現在只要頭一沾到枕頭,馬上就能睡著。」 我心裡知道樓蘭雪說的是假話,可是我又能做些什麼呢?所以,我只能伸手按了按她的肩頭,「晚安。」 當我剛轉過身,卻又聽到樓蘭雪說道:「誒,等一下。」 我於是轉回去,問道:「還有什麼事?」 「雖然我相信你沒有入黑社會,但是管怎麼說,跟這種人打交道,總是很危險。你明天有時間嗎?」樓蘭雪看著我,問道。 「明天啊?」我撓著腦袋想了想,「好像沒什麼特別重要地課,怎麼了?」 「那明天跟我一起去南山的山上道觀吧,我們去祈福。」樓蘭雪說道。 我笑著把手插在口袋裡,上下打量了一下樓蘭雪,打趣道:「阿雪,你會吧?你現在有提前更年期地危險喔,心煩意燥,睡眠不好,信神拜佛的。」 「要亂說,只要誠心,神佛很靈的,去求一下總沒壞處。就算沒用,也可以當作是鍛煉身體啊。」 我想了想,明天反正也沒事,就陪她去好了,我於是說道:「好了,好了,明天幾點?」 「八點鐘出發。」樓蘭雪略想了一下,說道。 我藉著月光看了看表,「拜託,現在已經快兩點了。」 「所以,現在要抓緊時間睡覺啊,哈,拜拜。」樓蘭雪說著,得意地笑著跑樓去。 我只能深呼吸了一口氣,看了看天上又圓又大的月亮,無奈地笑著搖了搖頭,「看來,我這段時間還真是跟漫天神佛有緣了。剛見過如來,現在又要去拜太上老君了。不過,兩邊都燒香,不知道會不會混到被兩邊都封殺啊。」 第二天早上七點半左右,我正躺在床上睡得生死不知的時候,我被張盛用枕頭給錘醒了,「大哥,你的手機都叫壞了。」 我看都不看手機,就知道是誰打來的,只在床上長歎一聲冤孽,然後就可憐兮兮地起床梳洗,換好一身運動服。來到學校東門與樓蘭雪集合。樓蘭雪今天也是穿了一身運動裝,難得地一頭秀髮給紮了起來。 一見到我出現,樓蘭雪就指著手錶喝道:「喂,你遲到了整整十分鐘。怎麼算?」 「好,一分鐘罰一塊錢,給你二十,用找了。」我說著,裝著從皮包裡拿錢。 樓蘭雪被我逗得笑得前仰後翻,狠狠地踢了我一腳,笑罵道:「你現在是高薪一族,一分鐘起碼得發個十萬塊才行。」 「沒問題,等到人民幣貶得跟越南盾一樣地時候,我一定會地。」 我們倆正說笑間。一輛的士已經來了。我們倆一起上車,大概二十分鐘之後,就到了南山腳下。四周看到都是一些背著寶劍的老爺爺老奶奶下山的情景。要是穿著古裝,我說不定會以為峨眉裡地高人們全都下山混飯吃了。 「你看看人家這些老爺爺老奶奶,都鍛煉完了。你再看看你,居然還遲到,你難道不慚愧嗎?」樓蘭雪一邊下車,一邊笑著指我道。 我一邊付錢,一邊不服氣地爭辯道:「喂。你搞清楚狀況好不好,你以為他們是勤快嗎?他們是怕死好不好?我要是年紀大了,我保證也天天來爬山。」 「我呸,你嘴巴積點德好不好?被那些爺爺奶奶聽到了,一飛劍把你給劈成兩半。」 「說真話有罪嗎?鍛煉就是為了身體好,身體好才可以活得長久一點。由此可以證得,鍛煉就是為了活久一點,再由此又可以推論,鍛煉就是因為怕死。這邏輯上完全成立的嘛。」 「懶得和你說,你反正永遠是一肚子歪理的。」樓蘭雪說著,自己慢跑在前。 我癟了癟嘴。跑著跟了上去。 樓蘭雪的體力,當初她跟我追債地時候,我是已經領教過的。所以看到她一路沿山慢跑,氣不喘,心不跳,我是一點也不驚訝的。而感到驚訝地,反而是樓蘭雪。 登山等了十幾分鐘之後,樓蘭雪吃驚地轉過臉看著我,問道:「囈,你到現在居然一點也不喊累的?」 「你有沒有搞錯,我堂堂男子漢大丈夫,你都沒喊累,我怎麼可能喊?」我拍著胸部,做豪傑英雄狀,大聲道。 然而我心裡卻在發虛,「我*,好在霍野田大大教了我一點運氣的方法,我才能安然無恙。如果是以前,十分鐘之內,我一定趴在地上了。過,現在我即使學會了運氣功夫,才這麼一會,我也已經有點累了,這可不行,以後得加緊鍛煉才行,這麼下去,我這身子骨遲早會被掏空啊。」 樓蘭雪站在原地,拿出紙巾擦了擦汗,又遞給我一張紙巾,然後奇怪地問道:「真出了奇了,上次追你才一會,你就趴在地上動不了,現在爬山怕了這麼久,你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這是怎麼回事?我明明看到你平時從來不鍛煉地。」 「元氣,我元氣足。」我總不可能跟樓蘭雪說出霍野田的秘密,所以只能隨口頹唐道。 樓蘭雪半信半疑地看了我一陣,又轉過身,繼續爬起山來。 大概半個多小時之後,我就跟著樓蘭雪一起來到了她想要到地太上老君道觀。爬到這裡,我真是累了,正要找個石凳坐下,就看到樓蘭雪神采奕奕地拉著我,說道:「走,走,走,我們先去求籤,求完簽之後再去燒香,然後去開光。」 我不敢相信地看著樓蘭雪,嘟囔了一句,「你到底是不是妖怪啊?」 然後,我就不得不耷拉著跟著樓蘭雪去到一個大殿裡去抽籤。只見大殿中間有三個神仙,中間那個我認得出來,正是太上老君,旁邊那兩個跑龍套的,我就不是很熟。 就在我心裡對諸位神靈大不敬的時候,就聽到樓蘭雪指著一個跪墊,說道:「喏,你就跪在那裡,先磕三個頭,在心裡想著你要求的事,然後拿著籤筒搖出你要的簽就行了。」 雖然如來都見過了,但是我受黨和人教育多年,無神論已經深入骨髓,對這些怪力亂神的東西,始終不是那麼相信。再說了,就算真有神靈,世的廟宇那麼多,我就不信他個個都能照顧到,他有那麼多心眼嘛他。 「好了,我先示範一遍給你看,然後你照著我地做就行了。」樓蘭雪看我一臉茫然的樣子,不知道我是滿在乎,而是以為我是沒有聽懂,所以便熱情地說道。 說完,她就自己跪在跪墊上,先是恭恭敬敬地磕了三個頭,然後別上雙眼,一臉虔誠地雙手合十。在心裡想了點什麼之後,才開始搖著籤筒,搖出第六十六簽之後,就到發籤的地方,拿到了第六十六簽的籤條。一看到這籤條,她就頓時喜開顏笑,我上去也要看,卻被她一把推開,「你去搖你的,我去解籤。」 說著,她就笑嘻嘻地跑到門外解籤處解籤去了。 我於是無可奈何地走到跪墊邊跪了下來,隨隨便便磕了三個頭,然後雙手作揖,在心裡默默道:「真是見了鬼了,居然跑到這裡來拜泥偶,我有病喔。」 念完,我搖了搖籤筒,搖出第九十簽。我站起身,也走到發籤處,拿到籤條。定睛一看,籤條正上方寫著——「太上靈簽,第九十簽,中平,壬癸。」 然後籤條的左邊用粗黑體寫著一首詩——「崆峒城裡事如麻,無事如君有幾家。勸汝不須勤致禱,徒勞生事苦咨歎。」 中間的斷文寫著——「訟和吉,求財無,婚未成,病無虞。信未至,勿他圖,不須禱,守規模。」 再左邊一點,又是一些不知道什麼意思的文字,上面寫著——「人事擾擾,君獨清閒。不必瀆神,妄求多般。反招口舌,惹起禍端。急宜靜守,以保平安。」 我看完這些籤文之後,看著粗黑體的那首詩,估摸著大概是鼓勵做人要勤奮努力地意思。我於是不屑地噓了一聲,道:「什麼嘛,一點內容都沒有,就這麼被騙了十塊錢。」 不過錢都花了,暫且聽這些解籤人怎麼忽悠吧,就當是聽評書好了。這樣想著,我走到解籤處,卻不見樓蘭雪。我於是自己走到那解籤的老頭面前,把簽給他。那老頭,透著厚厚的鏡片看了我一眼,然後再低下頭看了一陣籤文,然後並不指那詩,而是直接指著左邊那段「人事擾擾,君獨清閒」地話解釋道:「這段籤文的意思是說,世上有那麼多人,都在為了生活而忙碌奔波,你卻已經有了自己的事業。而你現在居然還要到神靈面前來求神問卦,連神靈都覺得你煩了。你以後最重要的是自己好好過日子,不要沒事就來麻煩神靈了。嗯,就是這樣。」 聽到解籤人言簡意賅地解完簽之後,我兩隻眼睛都翻白,因為我怎麼都沒有想到,這支籤居然會是這麼解——這不是擺明了說,太上老君不想做我生意嗎? 第十五章 第三節 樓蘭雪的願望 第十五章第三節樓蘭雪的願望 極為鬱悶的從解籤處走出來,四處張望了一下,看到樓蘭雪正坐在亭子裡,望著山下發呆。我走了過去,坐在她身邊,看她的表情是很爽,於是便伸手過去,將她手裡的籤條抽了過來,「抽了支什麼簽啊?剛出來的時候看你笑呵呵的,現在又臉臭臭的。」 我說話間,籤條已經到了我的手裡,再一看,就看到最上面寫著——「太上靈簽,第六十六簽,上上,庚己。」 我於是馬上叫道:「美女,你有沒有搞錯?抽到上上籤也,你還這副死相?不要佔了便宜還賣乖好不好?天會懲罰你的。」 樓蘭雪並沒有理我,而是輕輕歎了一口氣,把手肘放在膝蓋上,嘟著嘴巴,依舊默默地望著山下。我見狀心想,難不成籤文有什麼問題?於是,我便繼續將這籤文看了下去,就見到和我的簽一樣,照前頭是一首黑體字的古詩——「耕耘只可在鄉邦,何用求謀向外方。見說今年新運好,門闌喜氣事雙雙。」 囈,不錯啊,哪裡有問題? 我於是接著看下面的斷文——病即安,訟即決,財漸封,名高揭。行人回,婚可結,莫外求,福盡得。 我*,爽斃了好不好,這還有什麼好不滿意的? OK,看看最後這排——出外不宜,在家必達,時運將亨,財祿俱發。好事重重。門庭改革,若欲遠圖,弄巧成拙。 也不錯啊,為什麼會鬱悶呢?我奇怪地扭頭看了樓蘭雪一眼。看到她沮喪的樣子,我心想,她沒道理無緣無故鬱悶地,一定是哪裡有問題。嗯,我再看看。按照剛才那個解籤人的解法,什麼都不用看,直接看最後那排。我於是仔細看著最後一排那三十二個字。我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看了好久之後,終於把疑點停留在了「若欲遠圖。弄巧成拙」,這八個字上。 嗯。說定問題就是在這裡,但是具體問題是什麼,我不知道。當出現這種情況的時候,你們覺得我該怎麼辦?用手機上網去搜索?低級!當然是去青龍戒啦! 只見我嗖地一聲,進入青龍戒,把韓伯仁召喚出來,然後就問道:「老韓。你懂解籤嗎?」 韓伯仁完全沒有讓我失望地點頭道:「略知一二。」 「行了,你們國的人,說略知一二,就是專家了。別給我謙虛了,我有個問題想要請教你。」我說道。 「好,你說吧。」韓伯仁點點頭,說道。 「有一個簽是這樣地,籤文是『耕耘只可在鄉邦,何用求謀向外方。見說今年新運好。門闌喜氣事雙雙。』」我剛把這籤文念完,還沒念斷文,就聽到韓伯仁額首道。「這是關帝靈簽第六十六簽,上上籤。」 我略愣了一下,笑著拍著韓伯仁的肩膀,「我就說嘛,你們民國的人就是愛謙虛,明明是專家嘛。剛念籤文你就知道第六十六簽,還知道是上上籤。好了,廢話少說,趕緊幫我解籤吧。」 韓伯仁矜持地想了片刻,說道:「我記得這篇卦文的東坡解是——出外不宜,在家必達,時運將亨,財祿俱發。好事重重,門庭改革,若欲遠圖,弄巧成拙。」 「行了,老韓,別跟我拽文了,我知道你牛,什麼都知道。你不要說那麼多了,只趕緊給我把這支籤的意思說出來吧。」 「這支籤的意思是說,凡是只需要待在原地,守住舊好,一切順其自然,自然諸事順遂。但是可以想太多,如果心中滿足,還有更多貪念的話,反倒妙,到頭來恐怕要得不償失了。」 聽到韓伯仁這麼說,我頓時便明白了。正如我所想的那樣,整個簽裡,唯一讓樓蘭雪不爽的,就是這句——若欲遠圖,弄巧成拙。 想到這裡,我不由得又自豪又驚訝地站在青龍戒裡胡言亂語起來:「樓蘭雪對我的心意竟然真到了這個地步嗎?我楚天齊何德何能啊……唉,阿雪啊阿雪,我能夠忍到今天,已經是他媽地奇跡了。我本來就是什麼正人君子,你要是再這樣,我可真忍不住了,到時候跟你來個乾柴烈火,一把火把你給燒了,你可不要後悔……唉,阿雪啊阿雪,你為什麼要認識烏蘭?你為什麼要在通海?要然的話,我就算被千萬人唾棄,被億萬人踐踏,我也會毫猶豫地,可是……如果我真跟阿雪那個什麼,我們以後還能繼續做朋友嗎?不會到後來搞到不歡而散吧……造化弄人,蒼天玩我啊,你們到底想要怎麼樣……」 在青龍戒裡大大發洩了一通之後,我才回到現實,重新坐在了樓蘭雪身邊。我這個時候地情緒和剛才的情緒截然同,因為我現在已經知道了樓蘭雪到底在為什麼而沮喪。此時此刻,我的心中即感到驕傲,又感到感動,而最多的,正是蠢蠢欲動。 但是為了雙方未來更長久地相處,我強行將自己這蠢蠢欲動給壓了下去。然後笑著把籤條遞給樓蘭雪,「你抽到這種簽都鬱悶,那我是是該去跳樓了?你知道我抽到什麼簽了嗎?」 樓蘭雪無精打采地側過臉,看著我,問道:「什麼簽?」 「喏,你自己看。」我故意耷拉著腦袋,裝作像樓蘭雪一樣沮喪的樣子,把籤條遞給樓蘭雪。樓蘭雪接過我的籤條,看完之後,問道:「我看不懂,怎麼了,很差嗎?」 「何止是差,簡直是查到極點了。這麼多年來,廟也好。觀也好,我也去了不少了。但是求神拜佛,求到神佛說不要來煩我,看到你就討厭。這也是空前絕後了吧。」 這一招果然見效,聽到我這麼說,樓蘭雪頓時露出感興趣的樣子,「哈,還有這種事?」 「是啊。」我無奈地笑著點了點頭,然後學著那解籤老頭地語氣,將他的話重複了一遍。 樓蘭雪聽完之後,頓時便笑了起來,重新看著我的籤條,不敢相信地說道:「怎麼會這樣解?從籤文上一點都看不出來。」 「就是啊。我看那老頭一定是昨晚被他家母老虎給咬了,今天心情不好。見到別人就亂解。我看你這個樣子,就知道他肯定也跟你說了讓人煩的話,別理他,他是更年期晚期,見到別人開心就心裡爽。你這個是上上籤,肯定是什麼都好地。」 聽到我這麼說,樓蘭雪張大眼睛想了一陣。然後笑著點頭道:「嗯,你說得對,那個老頭肯定是亂解的。上上籤,哪兒還會有好的地方?走,我們燒香去。」 樓蘭雪說著,臉上又變得笑嘻嘻地,一下子跳了起來,拉著我往燒香的地方去。老老實實燒了香,被煙香熏得眼淚直流之餘。還要陪著樓蘭雪故作虔誠地跪拜神靈。 每次拜的時候,我總感覺那坐在上面享受著煙火地幾位,都在很不耐煩地對我說道:「我*。你煩不煩啊,我都說不想見到你了,你怎麼老他媽拜啊?」 而我每拜一下,都會在心裡喃喃自語道:「我反*,你以為我樂意拜你們啊。要是不為了陪MM,鬼才拜你們。」 燒完香之後,樓蘭雪又拖著我上頂樓去開光。開光聽起來好像很吊,其實簡單得不得了,跑到頂樓買兩塊玉,然後讓那道士用水洗洗,就說是開光了。我在一旁看著,不由得在心裡想,「將來實在混不下去了,出來當道士好了,這錢真是非一般的好賺。」 這倒還罷了,最可怕的是,從最下面,一直到最頂層,每一層地大殿,樓蘭雪都要虔誠地跪在那裡拜。拜完了,還閉著眼睛在跪墊上雙手合十,直挺挺地跪一會,彷彿在許什麼願。我剛開始還陪著她一起拜,後來實在是受不了了,就在她拜的時候,走到走廊上,欣賞著山下地風景,呼吸著新鮮空氣,心裡想,「要是把這鳥道觀給拆了,在這裡做一個半山別墅的項目,鐵定海削啊!」 求籤,燒香,開光,這一路搞下來,已經差多中午了,我們於是在道觀裡買了一頓齋菜吃。我們兩個人點了四五個菜,差不多三四十塊錢,倒也不貴。雖然沒有葷腥,但是味道做得還真不錯,讓我吃得津津有味地。也算是我沒有白來這臭道觀一趟了。 吃完齋飯,在道觀裡略做休息之後。下午兩點,樓蘭雪又拉著我再次向上走。經過上午的適應,和中午的休息,我的身體已經完全適應了這種運動程度,所以總算沒有在樓蘭雪面前丟臉。一路上來說,還算是非常順利。唯一讓我不爽的就是,一路上,無論看到什麼神神佛佛,樓蘭雪都會虔誠地雙手合十,對這些神佛致敬。要是有跪墊的話,她一定會跪下來扎扎實實磕個響頭,我站在一旁,看得真是要崩潰了。 好不容易爬到山頂之後,我們欣賞了一陣風景之後,就買了副撲克來玩箐上游。玩之前,我們商量罰法,我當然是馬上提議輸了的脫衣服,樓蘭雪馬上反對。然後,她又提議說,輸了地蛙跳十三下,一邊跳還要一邊叫:「我是青蛙,我是青蛙。」 我雖然不是帥哥,但是多少還是講形象的,我斷然反對。但是我的反對被樓蘭雪當場駁回,「不許反對,就這麼幹。」 哭泣,帥哥在美女面前果然是沒有人權的。 既然遊戲規則對我利,那我就只能利用我的智慧逃避懲罰了。雖然樓蘭雪也很聰明,但是在我這個受到過超級高高手調教過的擁有職業賭徒水準的高手面前,不但沒有還手之力,就連招架之功都沒有了。連玩十把,她就連輸十把。剛開始,她還裝作很有風度的樣子,自己主動去跳蛙跳,一邊跳一邊喊「我是青蛙,我是青蛙……」 把我給笑得樂不可支,旁邊的旅客也紛紛側目過來,用一種看弱智兒童地目光看著她。結果一輸再輸之後,樓蘭雪終於行了,開始耍賴,到連輸十把之後,她終於崩潰了,一把把牌扔在石桌上,「玩了,你欺負人。」 我得意地笑了一陣之後,說道:「不玩就不玩了,我們聊聊天吧。」 「好啊,聊什麼?」樓蘭雪馬上又笑了起來。 「我說你今天是不是神經錯亂啊,怎麼見到神佛就拜?你有沒有那麼虔誠啊?我看你平時好像沒什麼這方面的愛好啊。」 樓蘭雪撅起嘴巴,笑著說道:「今天不一樣嘛,今天心裡有心願想要實現,當然要虔誠一點啊。」 「我倒,你身上中國人的劣根性還真是深也。拜神地時候就是求神的時候,求神的時候,就甩都甩。真是勢利啊!」 「噓!小聲點。」樓蘭雪緊張地把手指放在嘴邊,噓道,「要講這麼大聲,神佛會聽到你的話的。」 我見狀,哭笑不得地指著樓蘭雪,「你這傢伙……」 「你別這麼看我,我已經決定了,從現在開始,我會對這滿天神佛都虔誠的。我相信,他們都會保佑我的。」樓蘭雪說著,嘟著嘴巴,露出一個可愛的表情。 看到樓蘭雪這神情,我便忍不住笑道:「拜託,你不要這個樣子好不好?你這感覺會讓我覺得你好像在認乾爹。」 「去你的,不准亂說話,菩薩會聽到的。」樓蘭雪伸手錘了我一下,瞪著我說道。我笑著搖了搖頭,糾正道:「這裡是道教,OK?」 「喔,是神仙,神仙。」樓蘭雪吞了吞舌頭,趕緊改口道。 「就你這樣,神仙會保佑你才怪,一看你就是標準的革命投機主義。」我說著,笑了笑,「不過,說起來,你到底許了什麼願啊?值得你這麼虔誠?」 樓蘭雪看了我一眼,別過臉去,「才不要告訴你。」 第十五章 第四節 妙不可言,妙不可言 第十五章第四節妙不可言,妙不可言 下午大概快五點的時候,我們在山上玩得差多了,正要起身回去的時候,樓蘭雪突然指著對面的山上,問道:「囈,那是什麼?」 我定睛一看,正要回答的時候,就看到一個老奶奶笑著看了看我們,說道:「那是白雲寺,裡面的菩薩很靈的。」 我一聽到這個,頓時頭頂三根濃重的黑線飄了下來,在神仙面前說菩薩靈,怎麼現在的信徒都這麼沒有忠誠度? 「真奇怪,我怎麼只聽過老君洞,沒有聽說過白雲寺的?」 「因為這裡是省裡的重點文化保護項目,所以知名度大一些。白雲寺是個小廟,沒有那麼多保護,其實那裡的菩薩是很靈的。」老奶奶說著,還煞有介事地說道,「這不是誰白雲寺的廟裡的菩薩就比老君洞的神仙法力大,只是去白雲寺的許願的人比較少,所以菩薩比較忙得過來。」 我聽完,差一點當場笑出來,這是什麼理論啊,我真懷疑你老人家是不是白雲寺的宣傳員啊。 然而,這在我看來只過是一篇歪理的話,卻說得樓蘭雪連連點頭。點完頭,還對我說道:「禮多人不怪,菩薩應該也是,反正咱們也沒什麼事,就順便也把白雲寺的菩薩給拜了吧?」 這一下,我笑不出來了,「姐姐,你是認真的嗎?」 「是啊,你看。它就在山對面,很近的,我們只要下到半山腰,然後坐摩托車到那邊。再爬不到二十分鐘,應該就到了。快一點地話,到了那裡,說不定天都沒黑呢。」樓蘭雪站在山上,指手畫腳地講解完之後,轉過臉,期待地看著我。 「可不可以不去?」我無比誠懇地問道。 樓蘭雪笑嘻嘻地搖頭。 「那還有什麼好討論的,出發吧。」 按照樓蘭雪所說的那樣,先下到半山腰,然後坐上摩托車。來到白雲寺所在的山地山下的時候,已經是差不多六點鐘。天色已經有些灰暗了。我再回頭看看樓蘭雪,絲毫不見有怯意的樣子,我於是只能陪著她走上山去。 在老君洞的路上總是可以看到有許多摩托車飛來飛去,想要賺那些走累了的遊客的錢。但是這裡卻是一輛摩托車都沒有,因為和老君洞同的是,從山腳上走到白雲寺只有一條非常之粗糙的石塊小徑,稱之為崎嶇難行一點也不為過。看來。白雲寺果然是不屬於不被黨和政府重視的一群啊,連修條好路的錢都沒有。 我們兩人歪歪扭扭地爬到半山腰,看到一塊掛著白雲寺地古拙的匾額地小廟出現在我們眼前。這個時候大概在六點四五十分,西天邊已經是殘陽似血,馬上就要進入黑夜了。 原本,我是希望快點燒完香,然後趕緊下山回家去睡覺的。但是當我站在寺門口,心中卻不再那麼浮躁——白雲寺的周圍很靜,門口有一個少年僧人在掃地。經不覺間,流露出一絲古意,讓人在無形中整個人的心情都靜寂了下來。 我轉首看了看樓蘭雪。臉色有些殷紅的她,此時整個人的呼吸也輕了下來,雙眼望著這座小小的白雲寺,臉上呈現出一種安寧祥和之感。看來,她和我一樣,被這座小廟在無形中散發出來地靜謐的氣氛給打動了。跟眼前的白雲寺比起來,老君洞道觀不過是西京市旅遊部門的一個創收基地而已。 我們兩人在門口略站了片刻之後,便一起向著寺內走去。然後我們剛走了幾步,就見到那小僧,緩步走到我們面前,雙手合十道:「兩位施主,天色已晚,若要燒香拜佛,請明天再來。」 我指著寺門說道:「明明寺門沒關,為什麼能進去?」 「因為今天下午風太大,吹得寺門外太多葉子,師父命我出來掃地,所以寺門才會開著。青常六點寺門就關了。」小和尚解釋道。 我聽到這裡,轉頭看了看樓蘭雪,只見她難過地嘟著嘴巴,拽了拽我的衣袖。我知道她肯定是心有不甘的,於是不不得轉過頭來,再跟這小和尚交涉起來,「既然寺門本來六點該關,但是偏偏我們來的時候寺門卻沒關。這就說明我們兩人與佛有緣,小和尚,你就行個方便,放我們進去吧。我們絕不會多事,燒完香就走了。」 小和尚聽到我們這麼說,抬起頭,正遲疑間,就聽到一聲低沉的佛號,「阿彌陀佛,佛渡有緣人。空見,讓兩位施主進來吧。」 我們聽到這聲音,再抬頭順著聲音望去,便看到寺廟的院落裡站著一個灰衣老僧,白眉,白髮,白鬚,身材筆挺,精神矍鑠,渾身上下都像極了武俠小說裡世外高人地神僧模樣。只可惜鼻樑上架著一副高度近視眼鏡,讓我關於古代的幻想在剎那間粉碎。 小和尚聽到他師父這麼說,便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施主請進。」 然後,就低下頭繼續掃起他地地來。 我和樓蘭雪面面相覷著走了進去,走到老僧旁邊,然後跟著老僧走進佛堂。進入佛堂之後,便看到廟宇中供奉的是胖乎乎的彌勒佛。坦白說,我從小對神佛之類的,就沒有什麼好印象。因為漫天神佛給我的印象要麼是陰森恐怖,面目猙獰,要麼就是一臉嚴肅,很是裝逼,再要然,就是福祿壽那種媚俗到掉渣的樣子。漫天神佛裡,我唯一有好感的,只有兩個,一個是親切可人的土地公公,另一個就是眼前這位彌勒佛了。而佛像旁邊那副對聯,更是深對我心——「大肚能容。容天下難容之事;開口常笑,笑天下可笑之人。」 正是因為對彌勒佛印象很好,所以我這次不待樓蘭雪提醒,就和她一起跪在跪墊上。雖然說不上內心有多麼虔誠。但是最起碼我這時候心裡沒有碎碎念一些有的沒地,認認真真地磕了三個響頭。待我們磕好頭,就看到老和尚拿了一些香來遞給我們。 我們兩人一起對老和尚道了聲謝,接過香,走到佛像前,借用燭火點燃香火,再鄭重作了幾個揖,把香插入沙土之中。一切完畢之後,我們就看到佛龕前放著一個功德箱。樓蘭雪二話不說,把身上的一千多塊錢全部投了進去。我身上現金差不多三四千塊。我要是也全部丟進去的話,今晚我們兩個人就爬回家好了。因此。我只隨便抓了一把,估摸千來塊的樣子,塞進了功德箱。對於如今地我來說,千位數已經不痛不癢了,就當是應個景吧。 投完功德,我正要轉身離去,就看到樓蘭雪竟然又再次跪在跪墊上。對著彌勒佛跪拜了起來,我本以為她只需要拜三下就完了。誰知道她一拜再拜,拜到七八下之後,竟然跪在跪墊上聳動著肩頭,輕聲啜泣起來。 我明所以,正想走上去扶她,問個究竟的時候,我身旁那老和尚卻伸出一隻手將我攔住,一隻手放到唇邊低唱佛號。「阿彌陀佛。」 我看了看老和尚,再看了看跪在跪墊上,一邊輕聲啜泣。一邊繼續跪拜著的樓蘭雪。我所站的位置,並不是完全的背後,而是樓蘭雪的側邊,所以我可以斜斜看到的她的正面——我看到她兩隻手緊緊地合在一起,頂在下顎處,臉上的淚水斷地往下流,身子不斷地輕輕搖擺著,面對著微笑著的彌勒佛,一拜再拜,每拜都必然頭頂觸地,虔誠無比。 「女施主心中必然有一件很想得到,但是卻又認為自己無法得到地東西。」老和尚說著,緩緩閉上眼睛,雙手合十,再次低聲唱起佛號,「阿彌陀佛,癡念,癡念……」 老和尚的話,我完全明白,其實,就算他不說,我也明白。 應該說,樓蘭雪對我地心意,我一直是知道的。但是我是直到此時此刻,看到在彌勒佛前,顫抖著哭泣的樓蘭雪,我才真真正正明白。 我在心裡想:「我之前,為什麼要一直逃避,躲閃,裝傻?難道真的是因為我楚天齊是正人君子,特別偉大嗎?是,我這麼做,只是為了滿足自己自以為與眾不同的虛榮感而已。說到底,這只不過是一種無恥的虛偽——什麼樣的人都可以愛,什麼人都可以被愛,什麼時候都可以去愛,什麼時候都可以被愛;什麼情形下,都可以去愛,什麼時候都可以被愛。愛是單純地東西,為它煩惱的人都是因為自身的智障!總之,就愛而言,存在一個簡單的事實,那就是愛就是愛,跟得失,跟勝負沒有關係。 愛只是個念頭,愛的那一刻便是幸福,便是蓮花綻開,便是寧靜祥和。愛是世上最單純的東西,是沒有條件,沒有前提,沒有限制,也沒有目標的,每當我想多一點的時候,便是我污濁的時候。」 當我地心裡想到這裡的這一刻,我的內心卻是出奇地平靜,沒有掙扎,也沒有任何雜念,只有一片平靜——因為當我看到樓蘭雪在佛像前淚流滿面的時候,我就知道我不能再用任何借口和理由去逃避,我必須去愛她,用我的全部的身心去愛她——不是要去佔有她,不是要去得到她,也不是要去征服她,只是用最真摯的心,去愛她。 「謝謝。」當我終於想通了這一點之後,我對著老和尚深深鞠了一躬,說道。 老和尚沒有答我,只是繼續雙手合十,閉著雙眼,彷彿雕塑一般。而我也默默地站在老和尚旁邊,靜靜地看著哭泣著跪拜的樓蘭雪。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也不知道樓蘭雪終於拜了多少次,終於樓蘭雪的所有體力耗盡了。也不知道是哭泣,還算跪拜耗盡了她所有的體力。終於在某個時候,她身子軟軟地趴在跪墊上,無法再動彈了。 這時候,我便走上前去,緩緩將她抱了起來。而老和尚也跟著我走了進來,說道:「現在天已經晚了,這個鐘點這裡找車不是很方便。我們這裡還有兩件禪房,裡面簡陋了些,如果兩位施主不嫌棄的話,可以在這裡住一晚。」 我略想了想,便對老和尚鞠了一躬,說道:「謝謝。」 不多時,我跟著老和尚來到佛堂後面的禪房。這兩間禪房都很小,大概每間只有七八平米的樣子。房間裡面只有四樣東西,一張床,一張書桌,一張椅子,還有一盞檯燈,其他什麼都沒有。不過,我卻並不是覺得簡陋,反而覺得很舒服。 將已經累得全身脫力的樓蘭雪放在床上之後,我便打開昏暗的檯燈,搬過凳子守在樓蘭雪旁邊。再過了一會,就有一個和尚端了些飯菜過來,「佛門子弟沒有什麼可以招待兩位的,請兩位隨便用點齋飯吧。」 和尚離開之後,我並沒有打擾樓蘭雪,而是繼續守在她旁邊,靜靜地看著她。約莫半個小時之後,她自己醒過來,揉著眼睛說肚子餓。我於是讓她*在牆壁上,端過齋飯給她吃。 當看到我要給她餵飯的時候,樓蘭雪張大眼睛看了我一眼,然後就安之泰然地享受起這待遇來。一邊吃,一邊看著我呵呵地笑,吃到一半的時候,還說:「慢一點,慢一點,不然不好消化。」 我雖然按照樓蘭雪所吩咐地,盡量把餵飯的速度給放慢,但是再慢也終有吃飯的時候。等到餵她吃飯,我就自己趕快扒了幾口,把飯給吃飯了。然後,我就讓她繼續躺著休息,自己端著飯碗找廚房去。人家免費給你住宿,還給你飯吃,你總不能還要等人家上門給你收碗,還真當自己是少爺啊。 等我把碗筷,托盤還好,再回到我們那間禪房的路上,剛好路過了另外一間禪房,結果我看到裡面的那個人並不是和尚,因為她不是光頭。我於是好奇地停下來,*在門邊,藉著房內昏暗的檯燈往裡看去,結果,讓我驚訝的人,這個人我居然認識。我於是心中一陣納悶——她怎麼也會來這裡? 第十五章 第五節 人間四月芳菲盡,山寺桃花始盛 第十五章第五節人間四月芳菲盡,山寺桃花始盛開 只見這寺內之人並是別人,正是我們院長的女兒,〈西方女作家作品賞析的講師柳寧。我初見到她的時候,心中一陣驚訝,她一個女兒家,半夜三更住在寺廟做什麼。但是片刻之後,我卻又不那麼驚訝了,在我所認識的女人當中,柳寧無疑是最具有宗教感的一個。她雖然很漂亮,但是跟馮櫻,鍾蕊還有樓蘭雪比起來,還是有些差距,算不上是最頂級的美女。而她最特別的地方,就是她只要一站出來,就會讓所有人都安靜下來,同時心中毫無邪念的魔力,這也就是我稱為宗教感的東西。 所以,我稍加思索之後,便又覺得不奇怪了,柳寧既然能夠有這種具有能力,應該跟她與宗教的東西接觸得比較多有關係吧。這樣的話,夜宿在佛堂也就沒有什麼好奇怪了。很可能是偶爾到這裡來領受一下寺廟安寧的感覺啊。 想到這裡,我再看了看禪房裡的柳寧,此時的她什麼也沒有做,只是靜靜地坐在床頭,仰頭望著窗外的,亮,似乎正在想著什麼東西。我覺得這個時候走進去跟她打招呼,似乎有點破壞氣氛,我於是躡手躡腳地快速經過就好了。 回到樓蘭雪的禪房,我看到樓蘭雪這時候正滿無聊地坐在凳子上四處望。一看到我回來,就趕緊站了起來,「你怎麼才回來,這裡好暗哦,又一點聲音都沒有。我好害怕。」 我於是笑著走到她身邊,說道:「我猜我剛剛在禪房看到誰了?」 「誰?會是鬼吧?」樓蘭雪張大眼睛問道。 「去,你才看到鬼呢。」我啐了一口道。 女人的心真是海底針,前一秒跟後一秒都不同。不久前。樓蘭雪還哭得撕心裂肺地,這個時候卻又呵呵地笑了起來,「呵呵,你到底看到誰?」 「我看到柳寧了。」我說道。 「柳寧?」樓蘭雪伸出一根手指摸了摸下巴,然後想起來,「你不會說的是你們院的那個老師吧?」 我點頭道:「是啊,就是她。」 樓蘭雪奇怪地皺了皺眉頭,「她怎麼也會住在這裡,難道也是來燒香,完了沒有車回去嗎?」 我略想了想。說道:「我想不是吧,也許是院長跟這裡的主持比較熟。所以柳寧偶爾可以上來住一下。」 「是這樣嗎?」樓蘭雪有些疑惑地嘖了嘖,「但是這個地方這麼無聊,什麼東西都沒有,有什麼好住地?」 我說道:「那是你這麼想了,說不定她反而覺得這裡夠安靜,可以安心想事情呢。」 樓蘭雪嘟著嘴巴,點了點頭。「嗯,你說得有道理。」 說到這裡,樓蘭雪看了看四周,然後說道:「真的好無聊喔,我們出去走走吧。」 「好啊。」我點點頭,說道。 於是,我們倆一起並肩走到房子裡外來。在佛堂後面的這些禪房是圍成一個類似四合院的建築群,這一圈禪房裡是一顆很老的老松樹。因此,整個禪房的院子裡其實並沒有太多地方可以走。當我們走到院子裡剛說幾句話。我就看到柳寧房間的門被輕輕地關上了。這時候,我才想起了柳寧也在,我於是湊到樓蘭雪耳邊。輕聲說道:「柳寧也在,我們說話小聲點,也不要到處亂走了,然影響人家休息。」 樓蘭雪點了點頭,指著松樹下說道:「那我們就坐在那裡看一下月亮吧。」 我點點頭,說道:「好啊。」 於是,我們兩人就來到松樹下,沿著松樹旁的石台並肩坐了下來。然後,我們就一直沒有說話,都是抬著頭看月亮。我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山上的月亮格外明亮的關係,反正我只望了一陣之後,整個人就都進入了一種靜寂地狀態之中,腦子不知不覺就開始想起這段時間來,我所經歷的所有地奇怪的事,以及那些在我看來,這對我的陰謀。 這時候的思想,完全像青常那樣是混亂的,多線條的,搞得頭昏腦帳那種,而是簡單的——賈雨,李薄,劉亞界,彭耀,張宏,馮櫻,錢不易,張放天,所有人跟我說地話,以及他們做過的事情都在我的眼前像放電影一樣一幕一幕出現。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之後,我的腦子裡開始出現一個清晰的概念——我現在真的搞不清楚到底這裡面誰有問題,我也搞不清楚到底有誰想要對我圖謀不軌。但是有一件事情,是很清楚的,如果我被他們害死,那是我倒霉。但是如果我因為整天都在想到底誰要害我,進而疑神疑鬼,變得誰都不敢相信,那我就真是生不如死了。 所以,從現在開始,我在往後的日子裡,我不但要做好自己本分內的事情,我還要小心和警惕。但是我小心和警惕地前提,是我的生活要健康和正常,不能陷入病態。我不要變得像一個在陰謀裡的怪老頭那樣,每天都拿著顯微鏡去觀察每個人。我也不要整天都困在所謂地陰謀裡,沒事就去想,這個人是不是要害我,那個人是不是要害我。如果事情真要來臨的話,我還會勇敢去面對。但是我絕對不要為了即將要發生,甚至於不知道到底要不要發生的事情,而把現在的生活搞得一團糟。 OK,從現在開始,我要不准再懷疑馮櫻,不准再懷疑彭耀,不准懷疑所有被我視為朋友的人。對於賈雨,李薄,錢不易,張宏,我要保持警惕。這件事情如果再了出任何線索,我要馬上去瞭解。但是我不要浪費自己的精力去追查。我地精力應該用在做好自己的事情,和讓自己與身邊的人快樂。 嗯,就是這樣了。 當多日以來,一直縈繞在心頭的那種受迫害感和危機感。終於在我心中得到化解地時候,我整個人都感到一陣輕鬆和舒暢。 正在這時候,我感到我身邊好像有什麼東西在顫抖,我再轉過臉一看,原來正是坐在我身邊的樓蘭雪在顫抖。這時候還是早春,雖然西京天氣並不太冷,但是晚上的涼風還是滿刮骨的。今天樓蘭雪又是打著鍛煉的念頭出來的,所以穿得是很多。 我見狀,趕緊伸手去脫自己的運動衣。這時候,樓蘭雪馬上伸手將我攔住。「不要,這樣你會冷的。」 我笑著搖了搖頭。說道:「沒關係,我是男生,冷一會沒關係的。」 「我不要。」樓蘭雪堅決地搖頭。 「但是你看你冷成這個樣子,明天一早一定感冒。」我說道。 這時候,樓蘭雪上下看了我一陣,然後有些害羞地說道:「我有個辦法,可以讓我們大家都暖和。」 「什麼辦法?」我馬上問道。 樓蘭雪鼓了一陣臉頰。終於還是鼓起勇氣說道:「你把運動衣打開,然後讓我坐在你懷裡,把我整個人包起來就好了啊。」 「好啊。」我笑了笑,說道。 不過,彌勒佛作證,我這麼說的時候,心裡真是毫無邪念地。 我說完之後,我就把運動衣打開,然後樓蘭雪就抿著嘴巴斜著*在我的懷裡。雙手緊緊地抓著我地運動衣的兩段把自己給包住。而我的手,當然是自然而然地箍在了樓蘭雪身上,將她整個人抱住了。 這樣。就形成了這麼一個姿勢——樓蘭雪的雙腿從地上拿到了石台上,雙腳微微屈起,整個人的上半身都躺在我的懷裡,腦袋也正*在我的胸膛上。而我雙手抱著樓蘭雪,雙手繼續笑著看著天上地月亮,為今天一天解開兩個心結而開心,雙腳像鞦韆一樣翹著蕩來蕩去。 又一會之後,我就聽到樓蘭雪說道:「今晚的月亮真那麼好看嗎?」 我笑著說道:「當然了。」 說話間,我自然是垂下頭來。然後我就看到躺在我懷裡的樓蘭雪,仰著頭,雙眼定定地看著我。這時候,我發現樓蘭雪的目光彷彿與平時似乎有點不大一樣。就在這時候,我聽到樓蘭雪突然對我說道:「吻我。」 「哈?」我傻了一下,沒有及時反應過來。 過了一會,等我反應過來,準備調整坐姿開始吻樓蘭雪的時候,她突然雙手撒開我的運動衣,一手攀著我的肩膀,一手抓著我的腰,身子一下子就變成壓在我身上了,然後就是她的嘴唇突然也在我地唇上。 我只愣了一小下,便馬上閉上眼睛,雙手輕輕按在樓蘭雪的腰上,開始享受起這個突如其來的吻來。剛開始地時候,我們只是嘴唇緊緊貼在一起。從這個動作,我就可以知道樓蘭雪根烏蘭一樣,一定是個從來曾跟男孩子接過吻的女孩子。當我正準備伸出舌頭去教育樓蘭雪的時候,樓蘭雪卻已經有些害怕地主動地朝我伸出舌頭來。 我於是在心裡笑著想,「樓蘭雪畢竟是比較喜歡讀小說,這方面懂得比烏蘭多一點。」 不過,也僅僅只是多一點而已。樓蘭雪把舌頭伸過來之後,就根本不知道怎麼辦,舌頭和整個人的身子一樣,都顯得很僵硬。而這個時候,我便伸手輕輕摩娑著樓蘭雪的背,讓她緩緩放鬆,而我的舌頭溫柔地纏繞著樓蘭雪的舌頭,帶動著緩緩動了起來。過了一會之後,樓蘭雪終於漸漸適應了接吻的感覺,開始跟我互動起來。 雖然這個吻是樓蘭雪主動,但是很顯然在這方面樓蘭雪並不是一個很強勢的女生。除了剛開始的時候比較主動外,接下來樓蘭雪整個人都是屬於被我帶動的角色。而在整個接吻的過程中,樓蘭雪的身子也越來越僵硬,神情越來越茫然,到後來我懷疑她甚至失去意識了。 如果這時候遇到個賤男人的話,或許真的就在這純潔的佛門清淨地就把她給就地正法了。但是我楚天齊顯然不是這種男人,我承認,我很壞,但是我絕對賤。 因此,在歷時整整十分鐘之後,終於由我主動結束了樓蘭雪這一生中的初吻。我想,不管從哪個方面講,這都將是樓蘭雪一生中難以忘懷的吻。因為,我個人認為,能夠有機會在深夜的寺廟裡奉獻出自己的初吻的女生,應該寥寥無幾吧。 第一次吻結束了之後,樓蘭雪整個人彷彿大戰了一場一般,全身無力地蜷縮在我懷裡休息了好久。好久之後,她才終於重新仰起頭來,伸手摸著我的臉,對我說道:「阿齊,你放心,我不會跟烏蘭爭,我什麼也不爭……以後,只要烏蘭在,我就會悄悄地走開的,我不會讓你難做的。我想通了,我什麼都不管了。只要你能夠真心真意地疼我,我什麼都不在乎了……我會跟你要什麼結果,我也不要什麼最重要的地位,我只要你心裡想著我,在我難過的時候安慰我,在我哭的時候逗我笑,在我高興的時候陪著我高興,我就心滿意足了……真的,阿齊,我說的全都是真心話,我不是一時衝動……我……」 如果說今夜的月光下,我好不容易重新恢復到平靜的心情的話。那麼現在樓蘭雪這一番語無倫次的表白,又讓我平靜的心再一次變成一片混亂。我越聽樓蘭雪的話,我的心越痛,越覺得自己真是禽獸不如。聽到後來,我終於再也聽不下去了。不過,我也沒有說話,此時此刻,我又能夠說什麼呢?我只能用我最誠摯的吻,來表達我內心對樓蘭雪滿腔的愧疚和歉意。 當第二次接吻結束之後,我對樓蘭雪搖頭道:「阿雪,算是我求你了。以後剛才那種話千萬不要再說了,我再聽一次就可以去跳長江了。」 樓蘭雪聽到我這麼說,在我的懷裡笑了笑,然後又再次仰起頭來,主動和我吻了起來。然而,和前兩次不同的是,這一次,我卻始終難以投入。因為,不知道怎麼地,我始終覺得在我們的周圍,有誰正在暗中注視著熱吻中的我們。 第十五章 第六節 山雨欲來風滿樓 第十五章第六節山雨欲來風滿樓 這一夜,樓蘭雪似乎對熱吻充滿了無限的迷戀和熱誠,她跟我在月光照耀的松樹下熱吻了知道多少次,直到我們兩個人都幾乎耗盡彼此的唾液,直到我們兩人都腰酸背痛脖。她才勉強起身帶著我走回禪房。 回到禪房裡的樓蘭雪因為太累,所以很快便躺在床上睡著了,而我也在她睡著之後,也回到自己的房間和衣而睡。在臨睡前,我一直在猜想,那個在黑暗中注視著我和樓蘭雪熱吻的人,究竟是是柳寧。過,沒有想多久,我就也睡著了,長時間的熱吻,真是一件很耗人體力的事情。 第二天清晨,樓蘭雪跑到我房間來把我叫醒。這個時候的她,比昨日的她要顯得有活力得多,從寒假以來,一直隱約罩在她身上的那種委屈和哀愁感徹底消失無蹤。 之後,我們倆便一起去跟寺廟的住持致謝並辭行。在臨別之前,我問住持柳寧為什麼會到這裡來。結果住持的答案和我想像的一般無二,柳寧的父親,也就是我們的院長大人跟這裡住持是好朋友。柳寧從小就好靜,對佛教也很感興趣。這次從美國回來之後,就經院長介紹,每隔一段時間就會來這裡小住幾天,清淨一下。 「聽說柳寧也是個漂亮的女孩子,怎麼會喜歡這麼單調的地方呢?」在下山的時候,樓蘭雪不解地問我道,「昨晚要不是有你在。讓我一個人待一晚上,我非得半瘋不可。」 「你以為誰都像你這樣耐不住寂寞啊?」我笑著開玩笑道。 結果,我被樓蘭雪用力地踩了一腳,「你這個佔了便宜還賣乖的混蛋。」 回到學校之後。我先是回家拿書,然後跟張盛一起去上課。一路上張盛自然是不斷地追問我昨晚幹嘛去了,我於是便把昨晚地事情全都告訴了他一遍。他聽到柳寧處的時候,露出很驚訝的神情,惋惜地問道:「不會吧?難得一個美女老師,不會要去做尼姑吧?」 我笑著看他道:「就算不去做尼姑,也沒你的份啊。」 「日你這人怎麼現在說話這麼沒意思啊?」 然後,當聽到我跟樓蘭雪相處一夜,卻沒有突破最後一關地時候。張盛死都不信,「我*。你當我不認識你喔,就你這有色心,有色膽的傢伙,都到那步了,你還會不更上一層樓。」 我搖著頭笑了笑,沒有說什麼,只隨他亂說去。 上午上課。中午吃飯,午休了一下,然後翻了翻花藍市要做的一切計劃,下午上課。晚上吃飯,給樓蘭雪打了個電話,然後我就回到家,繼續安心看著花藍市的一些計劃書來。大概看到十二點左右,我覺得有點累了,於是就想回房間睡覺。 這時候。張盛突然說道:「阿齊,你是不是受了什麼刺激了?」 聽到張盛這麼說,我覺得非常奇怪。我扭過頭問他,「我還有什麼好刺激的?你怎麼會突然問這個問題?」 「你知不知道你今天整個人真的很奇怪。」 「奇怪?有什麼奇怪?」我坐下來,反問道。 「你今天整個人都很靜也,好像吃了鎮靜劑一樣,廢話都不帶多說一句的。青常你做事情只要坐下超過半個小時,就會忍不住上竄下跳。但是你今天晚上坐在電腦面前,你居然一坐就是四五個小時,一動不動,看個人全神貫注。還有,課的時候,你也是聚精會神,一點都不東張西望。我*,我跟你坐在一起我很不習慣,你知不知道?」 聽到張盛這麼說完,我嘟了嘟嘴巴,自己也不是很確定地自言自語道:「我有嗎?」 「當然有。」張盛大叫道。 「應該是平常心在我心裡起作用了吧。」我心想,不過這話我是沒辦法跟張盛直說的,我只能笑著說道,「大概是剛從寺廟裡出來吧,整個人都靜了一些。我勸你沒事也到寺廟裡去住一下,對你有好處的。省得你老是那麼毛躁。」 「我要是像你一樣,在寺廟裡抱著個漂亮MM,我保證我沒有辦法靜下來,只會更毛躁。」 「你啊,沒救了。」我笑著指了指張盛,然後轉身回自己房間去。 當我走到臥室門口地時候,張盛又問道:「剃亞琴的事,有進展了嗎?」 「這件事情馮櫻去查了。」我說道。,當 張盛皺了皺眉,問道:「但是……馮櫻是不是信得過?就算信得過,她是是又能查到呢?」 「你有更好地辦法嗎?」我轉身,笑著問張盛。 張盛被我問得愣了一下,「你好像看起來不是很著急的樣子?」 「著急有用嗎?」我再次反問張盛。 張盛再次被我問得愣了一下,好一會才撓著後腦勺說道:「鳥,你現在說話很有點高僧的意思啊。」 日子就這樣平靜地過了下去,平靜地上學,平靜地在花藍做著自己該做的事情,平靜地和樓蘭雪一起在校圓裡散步。不用張盛說,我也漸漸開始感應到了自己的變化。現在,我的心裡最經常的情緒就是平靜。無論是什麼樣地事情,都很難令我大悲大喜。我依然會思考問題,但是我現在只想那些我想得通的問題,至於想不通的,我會將它放下。 從山上下來之後,當我再去上柳寧的課的時候,我發現柳寧現在看我的眼神裡,似乎始終都有一種很特別的情緒飽含其中。這似乎是一種很矛盾的情緒。如果是從前,我想我一定會費盡心機想去搞明白柳寧心裡到底在想什麼。但是現在。我沒有,我只是默默地坐在教室地六七排地位子,聚精會神地聽著柳寧的講課,坐著筆記。就像所有認真的普通學生一樣。而柳寧對我地態度,也沒有在表面上流露出任何與其他學生不一樣的地方。硬要說有所差別的話,那就是下課的時候,大家都只是說笑著經過她的講台。而我則會朝她彎腰,說一聲,「老師,再見。」而她也會朝我彎腰,然後笑著對我說,「楚同學,再見。」 至於烏蘭。馮櫻遵照她與我的約定,每到約定的時間。都會跟我匯報她的安全狀況,而就直到上次為止,她的一切都還好。 MMN的煙花女子,我們隔三岔五地也會聊天。她告訴我,最近發生了一件事,讓她整個人突然變得跟以前不一樣了。 她說,「那感覺就像是看到無數的鮮花在我地面前綻放的感覺。」 她又說。「我突然覺得生活和我想像中的一樣。」 她還說,「我突然在想,我也許可以去嘗試一些自己一直不想嘗試的東西。」 我說,「既然想,那你就去嘗試啊。」 她回答我說,「會的,我在等待時當的時間,適當的地點,和適當地人。」 在這樣的平靜之中。不知不覺,半個月過去了。這一天,我從報紙上看到韓蓉在佛蘭電影節榮膺影后的消息。而且還看到我也缺席當選了電影節的最佳男配角,〈菊花盛開》在佛蘭的預售賣了個滿堂紅。看到這些消息,我整個人由衷地高興,雖然我志並不在演藝界,但是作為我唯一參與過的一部電影,能夠取得這樣的成績,我是由衷地感到自豪的。而更重要的是,韓蓉和胡南都實現了他們地願望。榮膺影后之後,我相信韓蓉在歐洲一時半會就回來了,因為跟波蘭導演的談判想必更容易成功。她還要在歐洲多演一部戲。雖然見到韓蓉的日子又得推遲,但是她地事業能夠取得這樣的成就和進步,我還是感到高興。不過,我僅僅是高興而已,談不上狂喜。而我身邊的張盛則顯得極為誇張,他高興地用力揮舞著我手裡的報紙,大叫道:「日一不小心,居然跟國際影帝住在一起,來,來,來,影帝給我簽名……」 我笑著把起哄的張盛推開,然而他鬧得卻越發起勁了,還說要我把朋友們都叫在一起,今晚好好慶祝一下。我心想,大家有段日子沒有聚在一起了,現在找個由頭聚聚也好。我想著,便掏出手機來,正要打的時候,電話卻又響了起來,一看,正是馮櫻。 我以為她也是來慶賀的,於是便笑著打開手機,說道:「櫻櫻,想不到你對這種小八卦很感興趣。」 然而,我這話剛說完,就意識到馮櫻不是來祝賀我的,因為她的語氣很對頭,「恭喜你,但是我這次打電話來,不是來恭喜你的。」 我看了看身邊的張盛,然後略微皺了皺眉頭,問道:「發生什麼事了嗎?」 「是的,發生了一點事,是關於劉亞琴的。」馮櫻說道。 「說說看。」 「我已經連續有四個精幹手下,因為追查劉亞琴的關係而被神秘人擊斃。」馮櫻說這話的時候,聲音略略有些顫抖,「我本來不想把這件事情告訴你,因為這太丟臉了,對我們來說,這是從所未有的事。但是,我想來想去,我覺得還是必須跟你說。我幾乎肯定,劉亞琴的背景非常之不簡單。」 我略頓了頓,然後點點頭,說道:「既然這樣的話,那麼就停下來,不需要再追查了。」 「啊?」馮櫻對我的回答驚訝已,「你說什麼?」 「我說,不要再追查下去了。」我再次說道。 馮櫻極度不能理解地問道:「為什麼?」 我說道:「當真相撲朔迷離,任何一個動作都可能引起連鎖反應的時候,最好的做法就是靜觀其變。暗湧之所以成為暗湧,就是為了有朝一天能夠噴湧出來,事情總有浮出水面的一天,我們只要耐心等待就行了。」 「但是……」 我說道:「不用但是了,就這麼辦,停止調查,其他的一切,你就交給我吧。」 「但是……你真的沒有把握嗎?」馮櫻有些遲疑不決地問道。 我反問她:「那你現在有更好的辦法嗎?」 我給了馮櫻十五秒的時間,但是她沒有回答我。 我於是說道:「好吧,那就這麼辦,停止調查,睡個好覺,忘掉這件事,繼續做你自己的事情吧。不要讓這件事情模糊你的視線,頂緊你自己眼前的一切吧。我們的對手所有的動作,都是為了模糊我們的意識,我敢肯定,要不了多久,將會有大事發生。」 說著,把手機掛斷。 聽到我打完電話之後,一旁的張盛奇怪地問道:「將有大事發生?你知道將會發生什麼嗎?」 我笑著搖了搖頭,「暫時我只能確定將有大事發生,具體是什麼事,我目前我還不知道,過,我想有一天我會知道的。」 「什麼時候?」張盛又問道。 「最遲是事情自己暴發出來的時候。」我說著,站起身來,走回到臥室去。 「你這不是廢話嗎?」張盛在陽台嚷了一句,然後跟了上來,「既然追查劉亞琴可以死這麼多人,就說明這個劉亞界或許比我們想像中還要重要,可是你為什麼不讓馮櫻繼續追查下去呢?」 「第一,因為馮櫻繼續追查下去也不會有結果。第二,我已經基本可以知道,指使劉亞琴的最大嫌疑人,就是錢不易。」我說著,走到書桌上,收拾起我的筆記本來。 「錢不易?你確定是錢不易嗎?」 我答道:「我只是懷疑,能完全確定。」 「錢不易?」張盛站在我臥室門口想了一陣,然後點點頭,「很有可能,過你的判斷依據是什麼?」 「直覺。」我指了指腦子,說道。 張盛笑了笑,「這麼大的事情,你*直覺來判斷。」 「在我們什麼都無法依*的時候,我們應該相信直覺,不是嗎?」我說著,把筆記本放進筆記本袋子裡。 「對了。」張盛彷彿記起什麼似的說道,「我記得你跟黃玄衣不是很熟嗎?你為什麼不打個電話問一下她呢?她是錢易身邊的人,說不定她馬上就會告訴你答案。」 「她的昔碼已經改了,新昔碼我沒有。」我說道。 「那你就給她發電郵。」 「我沒有留過她的電郵地址。」 「喂,你們關係那麼好,你如果想要找的話,一定可以找得到的。」張盛說到這裡,笑了笑,「我知道了,你一定是跟她有什麼情愫,不好意思開口,那好,你找到方法,我幫你去問。」 「好了,黃玄衣這邊你就不用再去考慮了。我會從她那裡尋找任何資料的。」我搖了搖手,說道。 「為什麼?這難道不是最省力的辦法嗎?」張盛解地問道。 「第一,她是錢氏家族的人,我尊重她的立場。第二,這件事情拖累的人已經夠多了,我不想再有更多人捲進來。」 我說著,拿著我裝好了的手提電腦站了起來,朝著門外走去。 「喂,你要去哪?」張盛在我身後問道。 「河東。」我說道。 第十五章 第七節 獨角獸的邀請 第十五章第七節獨角獸的邀請 「河東?你自己一個人去嗎?你現在身份不同,沒有保鏢在身邊很危險的。」張盛在我身後喊道,「要不然,我跟你去吧。」 而我只是伸手朝後對他搖了搖手,「我一個人去就行了。」 說著,我就自己下到了樓下,自己打車去到了機場。 「麻煩你給我一張去河東順德的機票。」站在機場的售票窗口,我說道。 「請問你要幾點起飛的?」售票員問道。 「我要最近的班次。」 「好的,我幫你查一下。」售票員說著,敲了敲電腦,「最近的一班,是國航的,四點三十分起飛。」 「好的,我就要這一班。」 「一千六百五十塊。」 我掏出錢遞給售票員,看了看自己的手錶,還不到三點鐘,離起飛還有點早。於是,我拿到票之後,先去檢票。檢完票之後,就到機場的咖啡廳裡坐下來。 坐了十幾分鐘之後,感到有點無聊,我於是掏出我的筆記本電腦,用無線上網卡上網。巧的是,我剛一上網,就看到屏幕的左角彈出一個MMSE的窗口,煙花女子登陸。 我於是笑了笑,點開這個窗口,說道:「嗨,還真巧,我剛上來就看到你了。」 「是嗎?那你現在在幹什麼?」她問道。 我回答道:「我現在在機場的咖啡廳,正在等上飛機。」 「等飛機?你是坐飛機出差。還是是開飛機地?」 我剛要回答這句話,就看到煙花女子又敲道:「對不起,我違反了遊戲規則,不能用任何直接或者間接的方式打探與你現實生活有關的一切。」 「沒關係。我不是很介意告訴你。」 「不用了,如果知道了你的東西,那麼作為等價交換,我就該讓你知道我地事情。所以,你還是什麼都不要說好了。」 我笑著搖了搖頭,敲道:「好吧,那麼聊點別的,你現在在幹嘛?」 「我?我正在網上找一些跟我的工作有關的資料。」 「那你的新生活怎麼樣了?」 「嗯……還沒有正式開始:—— 「為什麼還沒有開始?我記得差不多兩個星期以前,你就說有某件事情影響到你,讓你打算開始全新的生活。怎麼到現在還沒有開始行動?你也未免太沒有行動力了吧?」 「話是這麼說。可是總得等到適當的時機才行。衝動的胡來,只會把一切都搞得一團糟。不是嗎?」 「時機?上帝只用七天時間,就創造出了一個世界。你卻用雙倍的時間都無法找到一個開始新生活的時機嗎?」 「也許對上帝來說,開始新生活,比創造世界要難得多。」 我把手指伸到嘴巴想了一會,然後敲道:「也許吧,不過我覺得守株待兔,始終不是個好方法。也許你該主動去爭取一下看看。」 「主動爭取?行。我就像一個在洞裡面待太久地狗熊。已經有點不適合春天了。貿貿然出去,只會把別人嚇到的,更何況,那個人地身邊最不缺乏的就是美女了。」 「哦?你說得那個男人很有魅力的樣子。」 「其實他看起來不是那麼出眾,但是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那麼容易討女孩子喜歡。」 「聽起來,你好像也很喜歡他。」 「談不上喜歡,我只是覺得他很有活力,但是不是單純的那種陽光的活力。他的活力裡。攙雜有跟我類似的寧靜。尤其是在最近地幾次,每當我無意中看到他的眼睛的時候,我總是很容易有一種幻覺。彷彿看到湖面的感覺,我甚至覺得有溫和的陽光和徐徐的風拂過面頰,那感覺真是棒極了。」 「我想你把這番話告訴任何一個男孩子,他都會愛上你的。」 「我的想法是,也許他的活力,可以帶給我全新地充滿活力的新生活。但是他身上的那種與我類似地寧靜,又使他能夠理解我的內心,使我們的相處不會停留在永遠的傻笑,同時也會使不會覺得我們之間太脫節。在必要的時候,我或許還能跟他說點跟別人沒有辦法說的話。」 「聽你這麼說,我都這個男孩子不錯,那麼,大膽地去跟他表白吧,現在這個時代表白已經不只是男生的權力了,女生同樣可以。」 「不,這不可能,我做不到。」 「那你可以稍微暗示一下他,比如說,你可以讓他幫你修理點什麼東西,或者說,故意問他一些你其實懂得的傻問題之類的。」 「呵呵,你的建議真可愛,但是我不可能做到的。我在現實生活中過於虛偽了,你說得這一切我都沒有辦法做到。」 「不會啊,我倒覺得你是一個滿能聊的朋友啊,你不像是一個很狹隘的人。」 「那是因為這是在網絡上,而且你是貓的花圓的客人,我才能夠這樣放得開。雖然我們彼此並不知道對方真實的身份和現實情況。但是我可以跟你說,我自十六歲以後,這樣開放地跟別人交流,還是第一次。即使是我的父親,我也沒有辦法做到跟你一樣輕鬆。」 「真是榮幸極了,不過,我想在你心目中,我一定比你現實生活中見到的那個男孩子要差很多吧?」 「也不會,你們對我來說,是在兩個完全不同的世界相處,所以無法比較。雖然他是現實中地人物。我看他看得比較真切,但是他大小也算是一個名人吧,我想我對他的好感,多少有他各種身份地位以及成就的加成。但是你不同。我對你的感覺是單純地,不受到任何影響的。」 我皺著眉頭略想了一陣,爾後笑了笑,敲道:「感覺?我可不可以理解成將這兩個字理解成好感?」 「可不是好感那麼簡單, 你是貓的花圓建立兩年以來的第一位訪客。迄今為止,也是唯一的訪客。當我看到你加我MSN的那一刻起,我就覺得我們之間一定有著冥冥中的緣分。而這一段時間的交談,越發印證了我的這種感覺。這麼久以來,你還是第一個,可以完全聽懂我的話。並且能夠深入理解我每一句話背後地意思的人。」 「受寵若驚了,可惜我們注定只能做為網絡地朋友。」 煙花女子好久都沒有敲回車。好一陣之後,她才回道:「獨角獸,你彷彿對見面有一種執念?」 我笑著摸了摸嘴唇,然後寫道:「貓女同學,談上執念那麼誇張。不過,我從前有一個觀念,網友不算是真正的朋友。只有握過手的朋友才算是真正的朋友。現在,你打破了我這個觀念,因為我已經把你當成我的朋友了。然而,不管怎麼樣,無法跟你見面,我始終抱有一定程度的遺憾,不過僅僅是遺憾而已,並不會影響到我對你的友誼。」 「看來,你還是很在乎見面這件事。」 我撅著嘴巴。想了想,然後寫道:「我承認,地確如此。是不是覺得我很俗?」 「會,每個人都有好奇心,誰也不知道電腦屏幕面前是誰,也許是條狗也說不定。但是,你就不怕見到我之後,很失望嗎?」 「如果我現在泡MMMM的話,我一定會說,不,相由心生,你這樣內秀的女孩子,我相信你一定很漂亮。不過,對你我不會這麼說。」 「哦?那你會怎麼說?」 「說實話,在絕大部分的時候,我是很重視別人的相貌的。那是因為我在跟女生交往的時候,總是會不知不覺地將兩人關係定為成表層的關係。但是對你不會,因為我認為你是內心的朋友,你長成什麼相貌,對我沒有任何影響。」 「既然你不在乎我地相貌,那你為什麼還要見面呢?」 「呵呵,你認為我跟你見面,只是為了看一個美女嗎?如果是這樣的話,我想我去看服裝秀比較好。」 「那你覺得見面的意義何在?我們在網絡上不是一樣交流嗎?」 「既然通電話就可以聊天,那為什麼我們還總是那麼迫不及待地想要跟家人團聚呢?」 「你聽起來很想跟我見面?」 「當然,不過,我並會強求。因為我相信,你那麼強烈地要求保留你地隱私,一定有你自己的理由。友情的基礎,就是彼此的信任和尊重,不是嗎?」 煙花女子等了一會,突然敲出一句讓我有些驚訝的話,「可是,如果我突然發現我並不是那麼抗拒見面呢?」 煙花女子的話讓我愣了好一陣,我才敲道:「那麼,我會告訴你,你的這種轉變讓我深感振奮。」 「你這話聽起來,很像是美國白宮發言人在聽到拉登說他放棄恐怖攻擊時的反應。」 「那麼……你是說你有可能跟我見面嗎?」 「除了上帝無法製造出他舉不起的石頭之外,我覺得一切都有可能。」 我長長地吐了一口氣,然後搖了搖大拇指,試探著敲道:「那獨角獸現在正式向貓女發出邀請,希望能夠有機會與貓女會面,不知道獨角獸是否有這個榮幸?」 煙花女子沉默了好一陣之後,說道:「貓女需要時間考慮,POK上網時間到了,88。」 「「88,」 跟貓女聊天完畢之後,我看了看表,時間差多了。我於是收起筆記本電腦,買單,然後走到安檢處去。一邊走,我一邊在心裡覺得莫名地興奮,要是真能見到這位有趣而又神秘的毛女的話,那倒也不失為一樁樂事。 飛機四點三十分起飛,抵達河東的時候,剛好天邊是夕陽西下。我打車來到市區,找了一家三星級賓館住了下來。進到房間,我馬上上網,希望能夠再次撞到貓女,但是等了老半天都不見她上來,我於是就下線,點了份酒店裡的外賣,吃完就洗澡睡覺了。 因為我知道馮櫻每天早上十點到下午四點,都會準時在加會集團的辦公大樓辦公。所以,我第二天九點多,我在酒店餐廳用完早餐之後,就找酒店要了一張明信片,在背面寫道:「請打開收音機,聽交通頻道第下午一點到兩點鐘的交友節目《紅男綠女。」 寫完之後,我就把這張明信片放進一個信封,然後讓快遞公司送到馮櫻的辦公室去。 快遞公司把明信片送出去之後,我就走到酒店大堂,四處張望了一下,然後我就看到正坐在大堂一角的桌子上的大堂經理。她看起來比青常的大堂經理要年輕一些的樣子,估摸是二十三四歲的樣子,長得很可愛。 我於是整了整衣衫,然後走了過去,在她對面坐了下來。我剛一坐下來,就聽到這位可愛的大堂經理笑著問道:「先生,有什麼我可以幫到你的嗎?」 「當然。」我笑著點點頭,然後問道,「請問你跟你的男朋友約會,一般都是在什麼的地方?」 「哈?」這位大堂經理嘴巴微微張開,看起來即驚訝又尷尬。 我趕緊笑著搖了搖手,說道:「經理,你不要誤會,我是來騷擾你的。我到順德來,是來約會我的女朋友。她還不知道我的到來,我很想給她一個驚喜,但是我對這邊不是太熟悉,所以……」 「哦,我明白了。」大堂經理聽到我這麼解釋完,便友善地笑了笑,「請問你想去什麼地方呢?」 「不要太鬧的地方,也不要太顯眼的地方,因為我想跟她說點悄悄話,這個我想你能明白的。」我說著,對大堂經理笑了笑。 大堂經理有些害羞地回笑了笑,然後說道:「在這條街的街尾有一間叫做飄香咖啡館的咖啡館。它差多是順德最老的咖啡館了,咖啡很純正,環境也很清雅,人也不是很多,如果你們喜歡清靜的話,我覺得那是個好地方。」 我聽完大堂經理的介紹,便高興地站了起來,對大堂經理伸手道:「你的服務真是讓我太感動了。」 大堂經理剛伸手跟我握完手,我又說道:「不過,我還有一個不情之請,拜託你一定幫我的忙。」 第十五章 第八節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第十五章第八節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您儘管說,能幫得上忙的,我們一定會盡力為您辦到的。」大堂經理對我笑著說道。 「在來西京之前,我就一直聽說,順德有個很著名的廣播交友節目,叫做《紅男綠女,我的女朋友是這個節目最忠實的Fans,每天中午都是必聽的。不知道經理是否也聽到過這個節目?」,,,,,大堂經理略想了一會,點頭道:「在坐的士的時候,似乎聽過。」 「在飛來順德的路上,我一直在想該用什麼樣的方式約會我的女朋友,才能夠給她最大的驚喜。在早上的時候,我終於想到了,我想在這個節目裡約她。但是問題是,你知道這個節目很熱門,我擔心我沒有辦法打進去,不知道你們是否可以幫我這個忙?」 大堂經理微微皺著了皺眉,「先生你的意思,是想讓我們幫你打熱線嗎?」 「是的,我一個人我擔心打一個下午都打不進去。」我說著,笑著張開雙手,「我知道我這個要求很過分,知道你能不能幫我這個忙。」 大堂經理笑著上下打量了我一陣,然後笑著說道:「這種事情算是客房服務範圍,但是我很願意幫你這個忙。要不然這樣吧,中午的時候,你到客房部來,我讓我的幾個姐妹輪流幫你打,一旦打通了,就讓你接,好嗎?」 我聽到這裡,馬上伸出手拉著大堂經理。微微一彎腰,「實在是太感謝了。」 中午,我跟這位大堂經理,以及她的四五個姐妹們一起在這間三星級酒店裡地餐廳一起吃飯。從這點來說。北方的酒店管理果然比南方要寬鬆得多。南方來說,酒店服務人員跟客人在工作場所用餐,幾乎是不可能的。 吃飯的時候,我使勁渾身解數,給她們講一些我所經歷地趣事,把她們都逗得樂不可支。她們中還有一個人認出來,我就是那個剛拿到佛蘭電影節最佳男配角的演員,於是幾個人紛紛向我要簽名,合影,我當然是一一滿足。所以。我們幾個人相處得很愉快。 當時間來到一點零五分,開始進入熱線時間的時候。她們幾個人就一起拿起手機開始給這個電台打電話。打了大概五分鐘,其中一位就進入了順利熱線,笑著把電話接給了我。 我接過電話,跟導播說了幾句之後,電話直接接入現場,聲音甜美的主持人問道:「先生,你好。你有一分鐘的時間自我介紹。」 「對不起,我不是來交朋友的,我是來跟我的女朋友說話的,不知道可以嗎?」 「我們是個交友節目,不過既然你已經打進來了,那當然沒問題,你說吧。」 「親愛的,我回來了,在沙坪路街尾。有一間叫做飄香咖啡館的地方,我會在那裡等你。完了。」 「哈?就這樣嗎?」主持人驚訝地說道,「你還沒有說出你女朋友地名字。也沒有說你是誰。」 「用了,她能夠聽出我的聲音。」我說著,笑著把電話掛斷。 當我把電話掛斷,重新抬起頭來,就看到旁邊地幾個女孩子紛紛又驚訝,又癡迷地望著我。 「你們都怎麼了?」我奇怪地問道。 結果,她們幾個人一起把手伸到胸前,做出一臉嚮往的樣子,異口同聲地說道:「好浪漫哦。」 我衝著她們笑著搖了搖頭,筆直地站了起來,對她們略彎了彎腰,笑道:「多謝你們的幫忙。」 然後,就轉身離開,回到房間,背著我充好電的筆記本電腦前往那間飄香咖啡館了。 正如大堂經理所介紹的一樣,這件咖啡廳確實很清雅,這個鐘點,人也不是太多,真是享受下午茶的好地方。按照我最喜歡的那樣,我選了個*窗地位子,然後點了杯摩卡,打開我的筆記本電腦,開始上網。 剛上了沒有多久,我就收到彭耀給我的電話,「阿齊,你現在在哪?」 「我在外面,有什麼事嗎?」我問道。 彭耀說道:「十分鐘前,我剛剛接到一個神秘的報料電話,說南美幫的人這幾天很可能會襲擊你,要你小心一點。」 「南美幫?」我皺了皺眉,「他們那些人不是都回南美去了嗎?」 「是啊,根據我們的追蹤是這樣。所以,剛剛我都在猶豫要要打這個電話給你。但是我想了一下,還是覺得跟你說一下比較好,你沒事最好不要再單獨外出。出門最好帶多幾個保鏢,就算是泡MMM,也至少把張盛的帶上,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好的,我知道了,我會注意的,你忙吧。」 我掛斷電話,低下腦袋想了想,「怎麼會突然有這麼個報警電話?」 不過,我想了一會,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所以就沒有想了。就算那些人真要殺我,也不會想到我突然跑來河東了吧。 我於是垂下頭,繼續上網,再過了大概一個小時之後,我先是問到一陣清香地味道,爾後就聽到一個聲音在我身邊響起,「你倒是挺悠閒自在的嘛。」 我笑著抬起頭,指著對面的位子,說道:「坐吧,馮大總裁。」 馮櫻對我笑了笑,走到我對面坐了下來,叫了一杯卡布奇諾之後,笑著問我道:「怎麼會突然冒出這麼奇怪地邀請方法?」 「這樣才像是約會啊。」我說著,笑了笑,喝了口咖啡,「生活就像是喝咖啡。除了苦味之外,更需要浪漫。公式化的見面方式,那是上班地時候才需要的狀態。」 「你是在提醒我現在是下班時間嗎?」馮櫻笑著問道。 我笑著點了點頭,說道:「沒想到你還記得我的上下班理論。」 馮櫻笑著伸著手指頭敲打著桌面。說道:「楚大總裁的教誨,小女子哪敢不緊急於心啊。」 我笑了笑,還沒有說話,馮櫻就抿了抿嘴,說道:「好吧,言歸正傳,為什麼會出這麼隱諱地方式約見我,還不許讓任何人知道,是不是你收到了什麼特別的情報。 「真不知道該誇你聰明,還是誇你無趣。」我看著馮櫻。歎了口氣,然後臉色轉得稍微嚴肅一些。「你身邊有人有問題。」 馮櫻一聽到我說這個,臉色馬上就嚴肅起來,「是誰?」 我心裡想,當然是賈雨,但是我不能說,因為我說了,你也一定會信。 我搖了搖頭。說道:「我沒有辦法確定是誰,我只能確定一定有。」 馮櫻認真地看了我一陣,然後點了點頭,「其實我也有這個懷疑。四個精幹情報員前後在同一個案子上犧牲,這是從所未有的事,如果沒有內奸,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你放心,這件事情我一定會查清楚的。」 我輕輕擺了擺我的右手食指,說道:「不。不要查。」 「哈?為什麼?」馮櫻奇怪地問道。 「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你的一切行動大概都在這個人的視線之內。我認為你的行動能夠把這個人找出來,搞不好還會打草驚蛇。與其如此。我建議你不如乾脆當作沒有這件事,沉下心來,認真觀察你身邊每一個人,看看有沒有誰哪裡不對勁。」說到這裡,我補充道,「這個人一定是你們團體內最核心地成員之一,所以範圍很小,我想你觀察起來應該也很容易。」 「最核心?」馮櫻嘖了一聲,不相信地搖頭道,「不可能,我們團體內最核心的人,怎麼會……」 我笑了笑,說道:「我記得當我從張宏地辦公室走出來之前,他跟我說的最後一句話就是『不要相信任何人。』雖然這句話聽起來讓人覺得很悲涼,但是有時候身處在你我這個位置,真的必須抱著這種思路,才能夠理性地考慮問題。」 馮櫻歎了口氣,沉默著垂著頭想了一陣,然後又抬起頭來問道:「那劉亞琴的問題呢?怎麼辦?」 「創亞琴的事情不用再追查下去了。」我說著,又喝了口咖啡。 馮櫻再次驚訝地問道:「為什麼?你是說她很重要麼…… 「其實,也並不想我原先所想的那麼重要。」我說著,在電腦上敲了幾下,然後將螢幕轉到朝著馮櫻的方向。 「莫菲婭,英文名KKiKi,二十四歲……,有些奇怪地念完第一行字之後,馮櫻有些奇怪地開始翻著電腦上地顯示在她面前的文檔。這是一個關於某人的極度詳細的檔案,一共一百三十多頁,除了詳細的文字資料之外,這上面還有許許多多的圖片資料。 當花了五分鐘翻閱了大概十幾頁之後,馮櫻終於抬起頭來,問道:「這就是劉亞琴的資料。」 「沒錯。」 馮櫻這下就不是有些奇怪,而是非常奇怪地問道:「你是什麼時候得到這些資料的?」 我抬眉想了一陣,然後說道:「大概是十二天以前。」 「十二天?」馮櫻張著眼睛呆了一陣,然後問道,「那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你手裡有這麼多資料?」 我嘟了嘟嘴巴,說道:「因為我想印證一些事情……就是關於你身邊到底有沒有最核心級別的內奸地事情。」 馮櫻看起來真的有些迷惘了,她伸手摸著嘴唇,*著窗邊,看了好一陣的街景,才又問道:「你是怎麼得到這些資料地?」 我聽到這邊,便聳了聳肩,開始給她講述我是怎麼知道這件事情的。 那是我跟樓蘭雪剛下山的第三天,當時我正在跟樓蘭雪一起吃晚飯。那天,餐廳人很多,所以上菜很慢,我感到無聊,剛好看到餐廳裡面有台電腦,我於是走過去上網。樓蘭雪就坐在我旁邊看。看了好一陣之後,她就問我到底在搜索什麼。我於是就回答她說,我在找一個化名為劉亞琴的女人。樓蘭雪當時就顯得有些吃醋,嘟著嘴不滿地說道,又在找女人啊?我於是笑著答她,要亂想,這個女人可不是我惹得起的,這可是政治局的某位大員點名檔案保密的大人物。 之後,樓蘭雪便又問了我一些關於劉亞琴的細節。我當時也沒往心裡去,就只當是講故事一樣,給她講了一些。讓我想不到的是,第三天,我正在圖書館咖啡廳上網,樓蘭雪就在網上讓我上網接收一個文件。我也不知道是什麼,不過樓蘭雪發來的,總不至於是病毒,所以就接了。結果我接完,一打開,迎面就看到劉亞琴的照片。然後是一百多頁,關於她的詳細資料。 「這個樓蘭雪有什麼很可怕的背景嗎?」馮櫻不解地問道。 「她倒是沒什麼可怕的背景。過她有一個對她癡迷之至的Lant,而這位Fans,的父親,似乎也是一名政治局委靄,,,,,,,,,,「一名政治局委員,去動另外一名政治局委員封印的檔案,就不害怕引起權爭嗎?」馮櫻不解地問道。 我笑了笑,聳肩道:「這個我就不得而知了,不過我相信發春期的男人,總是能有平常人所無法企及的潛力。」 馮櫻看著我愣了一陣,然後無可奈何地笑著拍了拍鍵盤,「也許吧,世上的許多事情,總是無法用常理推斷的。」 我笑了笑,沒有說話。 其實,這件事情我只說了前面的一半。事實上,在我看到劉亞琴的這份資料的時候,我當時一下子就感到熱血湧到頭頂,恨不得馬上告訴張盛還有馮櫻。但是就在我的熱情衝到最高點的時候,我感到我的心田一陣清涼的感覺緩緩升起,將我的衝動完全稀釋。我的心態在很短的時間內,重新恢復一片平靜。然後,我就做出了將這個消息一直保密的決定,因為我本能地覺得,將這個消息保密,是有好處的。毫無疑問,在那一刻,使我一下子從熱血沖頂的程度,變得那麼理智平靜的,正是我胸腔中那顆平常心。 而這,才是整件事情中,最不可以用常理推斷的部分。 第十五章 第九節 槍擊 第十五章第九節槍擊 再仔細研究了一下那份我已經研究了很多遍的資料之後,馮櫻抬起頭來,看著我,說道:「按照資料顯示,劉亞琴是錢易的人。但是他派人到你身邊的目的,是什麼呢?」 「我跟錢不易的關係,我想你應該清楚嗎?」我反問馮櫻。 馮櫻端著咖啡喝了一口,然後說道:「你的意思是說,錢不易這麼做是因為跟你的私仇嗎?為了報復,你破壞他跟張宏的聯姻?但是,他派個劉亞琴在你身邊又有什麼意義呢?按照資料上所說,劉亞琴的專業是個心理醫生,她精通人的心理,但是並是一個職業間諜。」 「他派劉亞琴來我身邊到底是做什麼的,我認為這個問題不用再去思考了。因為這沒有意義,劉亞界已經離開了,而且什麼也沒有幹成。我個人認為,真正值得關注的,是錢不易為什麼會捲進這件事情當中來。私仇,我相信始終是有一點的。錢易是個驕傲的人,驕傲的人是會輕易放下仇恨的。我對他而言,僅是簡單的破壞了一樁事那麼簡單。在他心目中,他始終對我不是不以為然的。在他看來,我就該當被他驅使,為他效力,被他哄得團團轉而已。而就是這樣一個我,先是當面打破了他的驕傲感,然後又開始變得跟他平起平坐起來。不管表面上裝得多麼和善,但是他的內心對我始終是充滿怨念地。不過,對於錢不易這個人我早就下過定義。他是一個純粹的商人。純粹的商人的本質,就是凡事都追求利潤,他們是不會做虧本地生意的。所以,錢不易做出這個行為。有夾雜私仇的成分,但是主因絕對不會是因為私仇……」 當我說到這裡,馮櫻接口道:「是因為利益?」 我點點頭,「沒錯。我現在已經不是當年那個普通的大學生了,我現在是整個聯合案的關鍵。錢不易得罪我,勢必付出相當的代價。而且,錢不易這麼做,得罪的僅僅是我,還有你和張宏兩大勢力,這樣一來。他所要付出的代價勢必更大。只有利益,只有比這種風險更龐大的利益。才會讓錢不易冒這麼大的風險。」 「那麼,這個利益是什麼?他這麼做,能從我們這裡得到什麼?」馮櫻不解地問道。 我搖了搖頭,說道:「這個問題我也回答不了你,不過我肯定,這一定是大到錢不易一個人無法吞下去地利益。」 「你是說,整件事情並不是孤立的。一定是有一個龐大地團體在共同謀取這個利益。而這個團體裡,有錢不易,我們最核心圈子的人,還很可能有一個政治上影響力直達政治局的情人。」 我點頭補充道:「另外,我懷疑,張宏那邊可能也有人參與。」 「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話,那得是多麼龐大的利益,才能夠滿足這樣一個團體的胃口……說到這裡,馮櫻眉頭猛地皺了起來。有些後怕地看著我,「你的意思是,有人想要一口吞下所有地一切?我和張宏加起來的一切?」 我深吸了一口氣。眨著眼睛轉向窗外,淡淡地說道:「誠如你所說,世上的許多事情,總是無法用常理推斷的。」 「我必須得採取措施才行,我必須得跟組織的核心成員們開會討論這件事情。」馮櫻收起身子,嚴肅地說道。 「我倒是認為,在想清楚以前,還是什麼都不要做為好。」我說著,看了馮櫻一眼,「尤其是在你根本搞清楚身邊有誰不可*之前。」 「那麼,難道我們明知道有可怕的危機馬上就要發生,但是坐以待斃嗎?」馮櫻攤開手,問我道。 我笑了笑,看著她說道:「就算是坐以待斃,也比主動顯示出自己的弱點,讓敵人更有機可乘好,不是嗎?」我說完這話,看著馮櫻臉色似乎還是有些不甘,我於是繼續說道:「當我們無法知道對方的底細的時候,最好地做法就是不要犯錯,並且耐心等待著對方犯錯。」 「可是我們的對手看起來精明之至,期待他們犯錯要等到幾時?」 「所有的陰謀最終都是要浮現到表面出來地,只要做事,就會有破綻。所以,我們現在唯一需要做的除了擦亮眼睛之外,就只有耐心等待了。」我說到這裡,笑著看著馮櫻,「越是風頭浪尖的時候,越是要定下來。」 馮櫻愣愣地看了我一陣之後,突然笑道:「你現在比從前陰沉好多。」 我側過腦袋笑了笑,說道:「我個人覺得,用深沉更恰當。」 我正笑著,突然看到馮櫻有些奇怪地看著我的胸前,我於是問她,「你看什麼?」 我話音未落,馮櫻就突然一把把我從位子上拉了下來,我們兩人剛臥倒,就聽到桌子上咖啡杯被子彈打碎的聲音。 除了看電影之外,這種場面我還真是第一次見識到,完全沒有經驗可言。可是馮櫻的反應,她應該是有的經驗的樣子,我於是一邊緊緊地趴在地面,一邊問道:「怎麼回事?」 「剛才有狙擊手在瞄準你。」馮櫻緊張地對我說道。 「狙擊手?」我皺著眉頭想了一陣,然後自言自語道,「難道真的是南美幫?」 「什麼南美幫?」馮櫻問道。 我於是答道:「在你來之前不久,彭耀打電話警告我說,收到匿名電話警告,說有人要襲擊我。」 「這也未免太快了。你來河東不是沒有人知道嗎?」馮櫻奇怪地問道。 「是啊,我也奇怪,這次來河東我是臨時起意的,沒有告訴任何人。」 馮櫻伏在地上,四處張望了一陣,咖啡廳裡的客人和侍者們現在才開始搞清楚狀況,開始瘋狂地逃竄起來,「現在不是討論這個問題的時候,我們最重要的,是馬上離開這裡。」 第十五章 第十節 青龍戒的力量 第十五章第十節青龍戒的力量 「我們現在首先要確定到底有幾個狙擊手,以及狙擊手的位置都在哪裡。」馮櫻有些緊張地吞了口口水,看著我,說道。 我笑了笑,答道:「你看起來好像對這種情形滿有經驗的。」 「不管怎麼說,我都是受過專門的情報員訓練的,這種基礎的能力還是有的。」馮櫻說到這裡,有些奇怪地看著我,問道,「為什麼在這麼危急的情況下你還能笑得出來?」 「如果緊張可以讓我們盡快脫離困境的話,我倒是不介意緊張一下的,可惜的是,似乎於事無補。」我趴在地上聳聳肩,說道。 馮馮櫻聽完我的話,對我讚歎地說道:「你不去做情報員,真是太浪費人才了。」 剛說完這話,她就從靴子裡,掏出一把手槍,然後問我,「你會開槍嗎?」 我點了點頭,「軍訓的時候開過步槍,不過五槍只打了三環。」 「那算了,還是我來吧。」馮櫻無奈地搖了搖頭,端著手槍對著咖啡廳唯一一個入口,然後問道,「你的手提應該可以上網吧。」 「當然,我剛才就在上網。」我答道。 「很好,那你現在就把桌子上的筆記本電腦拿下來。」馮櫻一邊說,一邊端著槍,警覺地看著入口。 我聽了她的話,稍微直起下想要去拿筆記本,馬上就被她按住。「你想死嗎?不要站起來,先用手拉著手提的耳機線,拉到沙發上,然後再拉到地上來。」 我按照馮櫻地方法將筆記本拉到地上之後。就看到馮櫻馬上接過筆記本,縮在地上,開始敲打起鍵盤。我見她這樣,便有些奇怪地問道:「你幹嘛?」 「這一帶我不是非常熟悉,不知道有哪些比較好的狙擊點。所以我要想辦法找張清晰的細緻地圖觀察一下。」馮櫻說著,從搜索引擎搜到一個東西,大概是十一兆多,然後她點擊下載,馬上開始下載起來。 趁著下載的當兒,馮櫻馬上打電話給了賈雨。告訴他火速到這邊來支援。 「你這個時候到哪裡去找那麼細緻地圖?你要告訴我,你用城市交通地圖就可以看到他地位置。」 馮櫻哭笑不得地看了我一眼。說道:「拜託你要那麼幼稚好不好?」 「那你想要找什麼地圖?難不成,你要進入到騰龍情報局的資料庫麼?」我又問道。 「要小看國家機密的保密程度。我們雖然是半官方的組織,但是不至於可以隨便出入騰龍情報局的資料庫。」彷彿是害怕我繼續問下去一樣,馮櫻說道,「不要問那麼多了,等一下你就知道了。」 馮櫻這話說完沒多久,那個軟件已經下載完畢。她於是馬上安裝起來。然後點開這個軟件,就看到屏幕上露出一個地球的模樣,馮櫻在左上角輸入「Shunde」這個拼音之後,這個地球馬上就自動翻轉到中國的位置,然後迅速深入,沒有多久之後,就定位到了河東順德市。然後我就看到馮櫻迅速找到我們這一地區,然後點擊繼續深入,幾秒鐘之後。我就在屏幕上看到整個街區的整體鳥瞰圖。這個鳥瞰圖清晰得不得了,我甚至於可以清楚地看到街上的行人和馬路上的廣告牌。 這真是太不可思議了,「喂。我地電腦沒有裝全球定位系統,怎麼會有這麼細緻的畫面?」 「這是Google地一款產品,叫做GoodleEanth。根據兩千零七年最新一版公佈之後,它的精確程度已經到達了相當高的程度。通過這款軟件,你只要輸入你想要看到的地區,你就可以清晰的看到街區,房屋,乃至行人和廣告牌。這是一個免費公開的軟件,幾年前就公佈了,只是現在實用性越來越高而易,你不要告訴我你完全不知道。」馮櫻一邊聚精會神的研究著地圖,一邊說道。 聽到她這麼說,我簡直羞愧得不知道說什麼好,只能在嘴裡說道:「真是慚愧啊。」 此時情況危急,馮櫻也沒有時間來調侃我,馬上就指著屏幕給我說道:「你看,我們看整個有效狙擊範圍內,有且只有一個最好的狙擊點,就是這裡……除了這個地方以外,其他的地方不是角度不好,就是太容易被人發現。這個狙擊點離我們這裡很近,只有不過百來碼。在這個距離內,只要我先開槍,我完全有把我將他一槍打掉。」 「我想沒有這個必要吧?你不是打電話給賈雨了嗎?他們應該馬上就會趕過來了。」 「話是這麼說,可是如果對方真地是南美幫復仇的話,為求必殺,一定只安排了一個狙擊手,說不定還會安排其他的人跟進。如果他們從樓梯上上來的話,兩面夾擊之下,我們就沒有活路了。」 「可是……現在他們不是還沒來嗎?」 彷彿是為了故意打我一巴掌似的,我這話剛說完,就聽到樓梯口有好幾個衝上來的腳步聲。這個時候,咖啡廳裡該跑的都跑的差不多了,所以這些腳步聲不可能是下樓的人地。這樣一來,這些腳步聲自然是上樓的。那麼,這個腳步聲是誰的呢?賈雨他們?他們沒有這麼快。聞聲而來地巡警?有可能。不過,最可能的,就是馮櫻所說的,要趕來兩面夾擊的南美幫的殺手。 咖啡廳在四樓,聽那腳步聲要不了多久就要上來了。 「沒有時間了。」馮櫻揚起眉毛,對我看了一眼。 這眼神我明白得很。雖然我依然擔心馮櫻的安危,但是這個時候猶豫無疑是最不應該地。所以我也沒有說什麼,只是問道:「我該做什麼?」 馮櫻面色嚴肅地說道:「把你身上的衣服脫下來,等我喊一二三的三的時候。你就把衣服往花瓶那邊使勁扔。」 這個時候沒有時間磨嘰,我一邊脫衣服,一邊點頭道:「好。」 等我把衣服握在手裡,就聽到馮櫻深呼吸了一口氣,然後念道:「一!二!三!」海 當她吐出三地時候,我趴在地上,奮力把衣服向著花瓶扔去。就在我衣服扔出去的同時,馮櫻的腳往地上輕輕一點,整個身子斜擦著地面,從地上向外滑去。幾乎是在同時。兩把槍同時響了,一把是狙擊槍。一把是手槍,然而,我就看到花瓶砰的一聲被打得粉碎。 而我看到地上的馮櫻的臉上略略露出一些驕傲的神色,我於是知道,馮櫻戰略成功,順利將那個狙擊手給幹掉了。然而,我還沒有來得及興奮。就看到已經有三個金髮碧眼的傢伙衝上樓來。他們手上的手槍,無聲地宣示了他們並非友好的外國遊客。 如果馮櫻是電影裡地黃飛鴻的話,那我相信她可以馬上在空中一個騰空大翻轉,然後開槍幹掉這三個殺手。但是我知道,這是可能地,剛剛開完槍的馮櫻根本來不及轉身射擊。而這個時候,第一個衝上來的南美人已經拿槍指著地上的馮櫻了。 這個時間很短,短到根本無法用頭腦去思考,只能用本能去行動。人家都說。關鍵時刻,往往能看出一個人的本性。雖然我一向自認是個人品堅挺的傢伙,但是畢竟沒有多少慘烈的事實做為依據。所以通常沒什麼人相信,就連我自己也心裡多少有些心虛。然而,從這一次之後,我就無比理直氣壯地認為我是個一等一地人品堅挺人士了。因為這個時候,我幾乎是本能地從地上爬了起來,衝到馮櫻面前,幫她擋住了那個可惡的南美人開的那一槍。 當我擋這一槍的時候,我的直覺是如此地強烈,那就是這槍是正中我的腦袋的。即使是我的直覺不是那麼可*,按照常理推論,一個站在離我只有三米遠的,試圖幹掉我地殺手,應該射擊的位置也該是腦袋或者心臟。然而,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當我聽到槍響的那一刻,我猛然覺得陣痛地,卻是我的小大腿內側。在那一刻,我的腦子裡只有兩個想法,第一個想法是,「拜託,千萬不要影響性能力。」第二個想法是,「日電影裡身中好幾槍還能清醒得跟正常人似的,真是太他媽假了。」 然後,我就昏過去,省人事了。 等我醒來的時候,我已經躺在了馮櫻的別墅之中,旁邊坐著的是,兩隻眼睛熬得血紅的馮櫻,以及看起來很焦急的賈雨,之所以說看起來,是我搞不清楚,這個傢伙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焦急。 「你終於醒了。」就像所有的電視裡的煽情片段一樣,當我睜開眼睛,聽到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個。 而我回答問這句話的馮櫻的,卻是——「可以告訴我,我的性功能還正常嗎?」 當聽到我這麼說,馮櫻先是愣了一下,好久之後才終於省悟過來,笑著伸手就要往下砸,但是似乎是看在我是病人的份上,她到底還是沒有打下來,只是啐道:「你怎麼這個時候腦子裡還會想這些東西?」 我剛醒來,身子還是有些虛,過我還是使勁縮了一下肛門,然後發現我前面的小弟弟還是很靈敏地跟著翹了翹。這就證明我的功能應該很正常,我頓時心中大吐一口氣,也有心情調侃了,「上面的頭死我在乎,有道是,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但是下面的頭要是死了,那我可就真是萬念俱灰了。」 「放心,你的性功能沒事,不過你失血過多,一時半會是干了好事的了。」馮櫻又羞又笑地登陸我一眼,說道。 我略微擺動了一下,腦袋,問道:「可以告訴我,你當時是怎麼把我從三個南美人手裡救出來的嗎?」 「你幫我擋住那一槍,幫我迎來了時間,我一轉過身來,就把他們三個人都解決了。跟我比起來,他們還是有點業餘。」馮櫻笑了笑,說道。 我笑著說道:「唉,這麼說,我豈不是欠你一條命了?」 馮櫻聽到我這麼說,咬了咬嘴唇,抓著我的手,說道:「不要這麼說,是你救了我的命才對。要不是你幫我擋那一槍,我現在估計已經去見我爸了。」 「這些人是衝著我來的,你完全是無辜受牽連。要是沒你在,我有九條命都不夠死的。」 我正說到這裡,就看到賈雨笑著拍了拍馮櫻的肩膀,說道:「好了,你們兩個人就不要再在這彼此謙讓了。櫻櫻,你好幾天都沒睡了,趕緊去休息吧,阿齊由我來照顧。」 「沒關係,我累,我再陪阿齊說說話。」然而,馮櫻坐在我身邊卻不願意走。 我看了看賈雨,然後再看了看馮櫻,笑著摸了摸她的頭髮,說道:「好了,快去休息吧,你看起來太累了,我看你這個樣子,也不安心。」 賈雨也幫嘴道:「是啊,阿齊也要休息。」 這樣,馮櫻才情願地站了起來,有護士陪著走了出來,臨走還一再跟賈雨說,如果我有什麼事,一定要馬上教她。 等到馮櫻走了之後,賈雨又把醫生和護士都叫了出來,只留下他一個人站在房間裡。 這個時候,我便衝著他笑了笑,說道:「如果你想補一槍的話,請便。」 賈雨笑著微微搖了搖頭,說道:「大人,你應該已經感覺到了,槍彈根本就不可能要得了你的命的。」 我略皺了皺眉,問道:「你什麼意思?」 「在那麼短的距離,就算是再爛的殺手也不可能會打得那麼偏,不是嗎?」賈雨說著,笑著歪了歪腦袋,「大人,這是青龍戒的力量,是它讓子彈轉彎的。而且,按照正常來講,你這樣的槍傷,是不會昏迷整整四天四夜的。但是為什麼大人卻偏偏會無故昏迷四天四夜,連最頂尖的醫生都無法查明原因呢?」 「是青龍戒的力量?」 「沒錯,在這四天裡,青龍戒已經將你的槍傷基本養好了。你的大腿內側雖然依然有一個看起來很可怕的外傷傷口,但是你的身體其實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了。」 第十五章 第十一節 為香艷而準備 第十五章第十一節為香艷而準備 我不動聲色地在受傷的大腿內側處暗使了使勁,雖然依然略微有點痛,但並不像一個被子彈射擊過的大腿內側那樣痛。 我於是問賈雨道:「這群刺客是你指使的?」 「這群刺客是不是我指使的,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無論如何,我都是不可能傷害大人的……」說到這裡,賈雨有些抱歉地聳了聳肩,「大人,我有太多的苦衷,所以無法一切對大人明言,但是,請大人相信這一點。」 我笑著搖了搖頭,再次問道:「那麼李薄的事,你怎麼解釋?」 「是我讓他離開的。」賈雨答道。 我揚了揚眉毛,再次問道:「在他離開的時候,一向不生病的你,卻突然生了一場病,這又是為什麼呢?只是巧合嗎?」 「我有理由,但是我現在沒有辦法對大人說,請大人原諒。」賈雨說道。 我看了看賈雨,然後笑著說道:「賈詡,你難道就不擔心我毀掉你嗎?」 我這話剛說完,就聽到賈雨不解地眨了眨眼睛,有些疑惑地看了看我。 而我要的並不是他的回答,就是他這個表情,我於是眨了眨眼睛,揮了揮手,說道:「好吧,你的心意我瞭解了,你出去吧。」 賈雨離開之後,我便將身子放鬆下來。然後。我的腦子就開始自動地運轉起來。當我在一個多小時後,重新睜開眼睛地時候,我的腦子裡又多了一些結論。我覺得我跟事實離得越來越近,不過我還沒有完全接觸到事實。因此,我還需要忍耐和等待。 雖然傷已經好了,但是我能那麼早就起床,以免馮櫻生疑。更何況躺著,有美女護士給我餵飯的高級待遇,我當然自己也懶得起床了。 所以說,第二天睡飽了的馮櫻來見我地時候,我依然是躺在病床上。 「怎麼樣,精神好點了嗎?」看到我剛被喂完飯,馮櫻笑著問道。 而我卻衝著她笑著地點點頭。說道:「嗯,睡了一覺果然不一樣。比昨天漂亮多了。」 「怎麼管什麼時候,你的嘴巴永遠是那麼甜啊?」馮櫻說著,竟然伸手來捏我的臉。 這讓我微微有些驚訝,我沒有想到她竟然也會對我有如此親暱的動作。而她似乎也是意識到了自己有些失態,所以剛捏了一下,便趕緊把手收了回來。 「怎麼樣?皮膚還可以吧?」為了不讓馮櫻覺得太尷尬,我摸了摸自己的臉。嬉笑道。 我這句話一說,馮櫻的臉色果然就顯得自然多了,她稍微吸了一口氣,然後轉做有些認真的臉色,說道:「你挺身而出幫我擋子彈的時候,我真的很感動。」 「不要再提這件事情了好嗎?互相感恩來感恩去,挺沒意思的。」我笑了笑,說道。 馮櫻笑著看了我一陣,然後點點頭。說道:「好,不過有件事我必須得告訴你。」 「什麼?」我問道。 馮櫻伸手抓著我地手,說道:「我現在把你當做我最重要的朋友。不是之一哦,而是最重要地朋友。」 「為什麼?就因為我替你擋了一顆子彈嗎?」我笑著問道。 馮櫻笑著聳了聳肩,反問道:「你是我這麼大以來,第一個替我挺身而出擋子單的人,難道這樣的理由還不夠嗎?」 我揚了揚眉毛,對馮櫻笑道:「在下深感榮幸。」 說完這一番話之後,馮櫻好像鬆了一口氣似的站了起來,對我說道:「在房間裡待了這麼久,要不要出去走一走?」 「好啊。」我說著,就想下地,但是轉念一想,我現在似乎應該站不起來才對,所以我便老老實實坐在床上,等著馮櫻把輪椅拿過來。 馮櫻把輪椅推過來,護士正要來幫忙,就見馮櫻笑著對她說道:「不用了,我自己來。」 然後,她就自己攙著我坐上輪椅,將我推到花圓中來。 推著我在花圓走了一陣之後,馮櫻說道:「我昨天冷靜地想了想,打算去調查張盛,你看怎麼樣?」 我皺了皺眉,問馮櫻道:「為什麼會想要去調查張盛?」 馮櫻答道:「因為我知道他是你最親密的朋友和助手,你們整日形影不離,而你來順德沒有告訴任何人。那就是說,知道的人只有他一個。這樣的話,他出賣你地可能性就太大了。所以,我覺得很有必要調查一下他。」 我略想了想,搖頭道:「我看還是不用了。」 「為什麼?」馮櫻問道。 「因為人生在世,有一些人是能懷疑的。因為相信他就是你的人生價值之一。」我說著,看著馮櫻,「就像我讓你去調查賈雨,你會願意嗎?」 「賈爺爺,當然不會,他不可能背叛我。」馮櫻假思索地說道。 我笑著點了點頭,「我對張盛,就像你對賈雨一樣。」 「可是,現在他實在有太大的嫌疑。」馮櫻說道。 我依然堅決地搖頭,「除非有百分之百的鐵證,否則我都不願意去懷疑他。」 馮櫻看著我愣了一陣,問道:「如果你因為錯信他,而使你自己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你會後悔嗎?」 我笑著搖了搖頭,「不會,我會認為這就是我的宿命。」 「宿命?」馮櫻有些不解地看著我。 我對她笑了笑,說道:「我相信一個人生哲理。那就是我們活在這世上,就是為了愛一些人,信賴一些人。當我們被這些我們所愛的人,所信賴地人傷害地話。那就是我們的宿命,我們無法逃避。因為我們一旦逃避,我們就失去了生存的價值。就好像你和我,你現在將我視為你人生最重要地朋友。於是,我便成為了你的人生價值之一。而當你有一天懷疑我的時候,你就失去了一部分的人生階值。」 聽到我說到這裡,馮櫻幾乎是下意識地抓著我的肩膀,說道:「阿齊,無論發生什麼,我都絕對不會懷疑你的。」 我轉過臉看了看馮櫻。笑著伸手拍了拍她放在我肩頭的手。 又在花圓裡走了一陣之後,馮櫻又問道:「那麼。我們暫時懷疑張盛好了。那你認為除了他之外,還有什麼人有可能暴露出你的行蹤。」 我搖了搖頭,「不,櫻櫻,不要這樣考慮問題。」 馮櫻被我這話說得又是一愣,「怎麼說?」 「思考誰暴露我的行蹤沒有任何意義。我們現在所面臨的並不是一個單純地敵人,他是龐大而立體的。他所採取地行動也絕不是單一的。而是多方面的。如果他們每採取一個行動,我們都要去追究一番的話,那麼最後我們只能一片茫然,無所適從。」 聽到我這麼說,馮櫻快速地眨了一陣眼睛,好一陣之後,才問道:「那你覺得該怎麼辦?」 「還是老辦法,伸長耳朵,擦亮眼睛。靜觀其變。我們的敵人已經忍不住慢慢浮出水面了。現在最重要的,是守住我們自己的心神。我覺得你現在最需要做地,不是去追究到底是什麼人要對付我們。而是應該努力地去確認一下你自己手中力量的可*性。」 「你的意思是,讓我對內部進行清理嗎?」馮櫻問道。 我點了點頭,「對,我想現在差不多是時候了,不過這件事情你不要做得太現行,要慢慢來,逐漸地將權力盡量地抓在自己手裡,無論是經濟的,還是武力的,都是如此。要假借任何人來控制你的力量,而要親自去掌握,因為在現階段,任何人都可能是不可*的。我們思考問題,要考慮最核心的部位。我們現在唯一可以完全確定的,就是我們地對手的野心,是將我們整個的吞噬。那麼我們目前最有效地反擊手段,就是牢牢地控制住我們已有的力量,不給敵人可乘之機。」 馮櫻沉著頭想了一陣,點頭道:「好,我明白了,我會去做的。我們需需要也通知到張宏。」 「只需要把發生的所有的事情告訴他就好了,不需要特別告訴他怎麼做。他比我們更懂得怎麼應對。」 「我知道了,我回頭會跟他通電話的。」 看到馮櫻一臉嚴肅的表情,我笑著說道:「要那麼嚴肅,沒有什麼大不了的。既然我們的對手還潛藏在暗處,就證明優勢還在我們這邊。」 「嗯,有你在,我格外地覺得安心。」馮櫻說著,笑了笑,「怎麼也不敢相信你居然和我差不多大。在我認識的人當中,能夠像你這樣老謀深算的人,基本上都是六十歲以上了。」 我笑著搖了搖頭,「不是我特別老謀深算,而是我靜下心來了,沒有受到各種表象的干擾,直接看到了問題最關鍵的地方。」 「在現在這種情況下,能夠靜下心來,已經是很了不起了。」 我幾乎是下意識地說道:「這沒什麼,只要有平常心,誰都可以做到。」 馮櫻笑了笑,說道:「這世上真正有青常心的人,又能有幾個呢?」 我飽含深意地笑了笑,說道:「我恰好有那麼一顆。」 不算昏迷的日子,我在馮櫻的別墅已經住了差不多一個星期了,我的身子已經完全好了,就算是打架都沒有問題。但是為了按照常理,我不該好得那麼快的,所以我走路的時候還是勉強用枴杖。 這一天,馮櫻又來看我。看到我正百無聊賴地躺在床上看書,馮櫻便坐在我身邊,仰了仰頭,說道:「今天賈爺爺告訴我,那天你挺喜歡在銷魂間裡待著的,是這樣嗎?」 我放下書,抬起頭,一本正經地看著豐盈,說道:「沒錯,我覺得那地方挺別緻的。」 馮櫻癟了癟嘴,說道:「是那裡的MM挺別緻的吧?」 我呵呵一笑,「當然了,你那裡的MM確實不錯。」 「那麼……為了表彰你挺身護駕,我打算特別破例,讓你免費享受一次銷魂間的待遇,怎麼樣?」馮櫻笑著問道。 我本能地覺得這是馮櫻是在逗我,但是這個提議實在是太誘人,所以我還是忍住問道:「你說的是是真的啊?」 和我猜得差不多的是,我這話剛說完,就被馮櫻給惡狠狠的啐了一口,「你這傢伙,都傷成這樣子了,居然還有心情想這個。」 「哪有,我只是想見識一下你們的春夏片冬四間房而已。」 「少來了,我還不知道你在想些什麼。」馮櫻瞪了我一眼,然後才開始說正經話,「賈爺爺跟我說,戲水間裡的天山湖水對你的傷口要好處,要我讓你去那裡泡一下。」 「泡溫泉?」我想了想,搖了搖頭,「太無趣了,除非你陪我去。」 我本以為馮櫻會扭捏,誰知道她居然爽快地答道:「沒問題啊!」 等到我到了戲水間,我才知道為什麼馮櫻回答得這麼爽快了。 當我們倆一起去到溫泉,我先穿著一進走進戲水間的溫泉,然後滿懷激動地在心裡流了差不多半噸的口水之後,馮櫻終於出場了。這時候我才發現我的半噸口水都白流了。因為她從頭到尾,全身上下都用浴巾包得緊緊的,跟個水桶一樣,什麼都看不到。 「喂,你這也叫泡溫泉啊?」我極為滿地抗議道。 而抗議則不屑地癟癟嘴,「誰說我要泡溫泉,我本來就是來陪你而已的啊!」 「唉,看來今天是沒什麼後續情節了。」我在心裡歎了口氣,有些納悶的想。 然而,不久之後的事實將證明,我的想法真是大錯特錯! 第十五章 第十二節 最美的侗體 第十五章第十二節最美的侗體 看到馮櫻穿成這樣,我是沮喪得要死,馮櫻卻是開心得要死,躺在溫泉裡笑呵呵地跟我聊天。我們兩個聊了約莫十幾分鐘之後,我便開始發現我的下體不知不覺地竟然堅挺了起來,不是一般的堅挺,而是堅挺得如鐵一般。當我意識到這一點,下意識地低頭看了一眼,再抬頭看馮櫻的時候,我就開始覺得馮櫻似乎也千嬌百媚了。臉也紅了,說話也軟綿綿的,勾人心魄,聊天也心不在焉,有一搭沒一搭的,真是看哪兒都不對勁。 我在心裡暗歎一聲,仁者見仁,智者見智,淫者見淫啊。 然後,我努力想讓自己想寫正經事。然而,我也知道怎麼的,這胡思亂想一開端,就怎麼也沒有辦法收拾回去。我看著馮櫻的目光,雖然依然強裝著正經的樣子,但是我的意識裡卻是自覺地將她身上那層厚厚的浴巾給一圈一圈地脫了下來,然後她就在我的鼓掌之間,扭動著誘人的舞蹈。 哎呀呀,怎麼盡想這些啊,俺是純潔滴淫啊。我於是,趕緊催動我的意識,幫助已經脫得光溜溜的馮櫻把浴巾給穿上。但是——我正直純潔的思維剛把馮櫻的浴巾給重新穿上,我那淫蕩邪惡的思想卻又冒了出來,毫留情地把馮櫻身上的浴巾給扯了下來,再然後,我的正直的思維又竄出來幫馮櫻穿上。 就這樣,就像我在高中時代。我的高中同學們每次KTV都必須點唱地那首著名的歌中所唱的一樣,「春風啊春風,你把我吹綠,陽光啊陽光。又把我曬黃。青一道黃一道,沒完沒了…… 可憐的馮櫻被我地意識脫光又穿上,然後又再次被脫光,折騰得夠戧。然而,兄弟我在這天人交戰,也不輕鬆啊。偏偏就在這個時候,我還不知道從哪裡開始聽到一陣曖昧的喘息聲,「哈……啊……哦……嗯……」 有畫面也就算了,現在連聲音都上了,我的性幻想什麼時候升級到立體級別了。我納悶了一陣之後。緩緩把變得有些模糊的眼神重新聚焦起來,神智也略微清醒一些。這時候我才發現。日,哪裡是什麼鬼幻想,我就像性幻想,也不可能說英文啊,而這聲音接下來,明明是一個女人發出的英文發聲,「Comeon。BabyIwantyou…」然後又是曖昧的「咿啊哦嗯」。我行了,天啊,再這麼下去,我要犯罪了。馮櫻看起來比烏蘭斯文多了,但是她的身手俺上次已經見識過了,俺可不想把大好青春葬送在這池子裡。 我想著,就想要站起來,然而我雙手扶著池壁。剛要站起來,卻發現自己的四肢軟綿綿的,根本就沒有站起來的力氣。我於是吞了口口水。向著馮櫻地方向看去。結果一看不得了,一看把我嚇一跳,我看到馮櫻的臉上和肩膀,露在水外面地皮膚全都是通紅色的,雙眼也完全閉上了,腦袋無力地耷拉在一邊。要不是她整個人剛好坐在專門供那些客人在水中淫樂的器具上,我估計她現在整個人都已經沉在水裡了。 雖然說泡溫泉很容易讓人的皮膚變紅,但是也不至於這麼紅的。雖然說泡溫泉容易讓人昏昏欲睡,但是也不至於睡得這麼死吧?而且,這哪裡是睡?我看這模樣,分明就是,分明就是昏嘛! 想到這層節,我腦中的淫念也薄了許多,身子趕緊往前一撲,緩緩地游到馮櫻身邊。等我游到她身邊,一碰到她的手臂,把我給嚇了一大跳,天啊,這大概有四十五度吧? 就在我被馮櫻地體溫嚇一跳的時候,發生了一件在我看來最可思議的事情。那就是馮櫻忽然身子一軟,就要從那器具上滾下來,我這時候渾身上下也沒有多少力氣,又哪裡扶得住她?於是趕緊輕輕一推,再把她推回這器具上。 這器具是完全按照古代宦官之家常用的某種性器具所造。它看起來很像是普通的搖椅,但是其實又不完全是如此。它可以像普通的搖椅那樣前後搖擺,但是只要你拉起頂桿,讓一根堅硬的桿子頂在池底,那麼搖椅便會咬了。這個器具也有*背,不過*背彎度並不是很大,而且可以調解彎度,在*背的兩側還有扶手,可以用來握著手,在座椅的部分,面沒有任何堅硬地東西,純粹是一樣柔韌性很好的皮在做支撐,具體是什麼皮不得而知了,而且皮的上面還有兩個大洞。這兩個大洞是幹什麼地,我隱約有些感覺,不過暫時來說還不是很清楚。器具上面撲了一層順滑的毛,摸起來手感非常好,但是具體是什麼毛,我也不知道。 我這時候神智並不是十分清醒,而且我對這器具也只是一掃而過。如果我這時候甚至稍微清醒些,或者看得再稍微清楚些,我想我肯定馬上就會明白這玩意是幹什麼用的。 而躺在這個器具上的馮櫻,卻半點也沒有老實,整個人都上下不斷地蠕動著,彷彿很難受一般,而嘴角竟然不知不覺地流出唾液來。看得摁著她的我是目瞪口呆,分身九十度起立敬禮。另外,她的浴巾原本是綁得夠緊了,但是這個時候,被她這樣動來動去,卻也鬆了許多,鬆鬆垮垮地在水中蕩漾著,眼看著就要開始開了。 我於是趕緊在口中默念八榮八恥,以及孫中山的國父遺言,但是我的腦子裡卻始終只有一個字在狂響,「上!上!上!上!」 就在我被馮櫻這誘人姿態誘得天人交戰之際,不老實的馮櫻突然把雙手伸到我胸前。在我前胸無意識地胡亂摸了起來。我原本就沒有幾斤力氣,被她這麼一摸,整個身子就更加軟了下來,撲通一聲差點撲到在水裡。好在一隻手扶著水池地邊沿。還沒有摔下去。而這樣一來,我的臉就湊得馮櫻近了許多。這時候,馮櫻的手便順勢滑到我背後,箍在我身上,將我攏得更近了一些。 然後她就微張著她的櫻桃小嘴,對著我不住地一張一合,一副索吻地模樣。而她的火熱的鼻息也一下一下得打在我的臉上。看到一向矜持的馮櫻突然露出這副簡直可以用飢渴來形容的表情,我殘存著的理智告訴我,這間房間一定有問題。馮櫻一定是中了什麼催情劑之類的東西。非但是她,就連我也中了。但是。我不是有青龍戒,百毒不侵的嗎?我怎麼也會中呢? 正當我用我最後一絲理智思考著這些問題的時候。我突然發現胸前一陣溫熱,這是跟溫泉截然不同地溫熱。我於是低頭一看,原來索吻不得的馮櫻,居然低下頭來在吸吮著我地乳頭。而我的皮膚在這時刻,比平時更要敏感過百倍。頓時,全身上下一陣電流從頭到腳,再從腳到頭的。不斷的循環著。 雖然明知道我們兩人一定是中了催情劑,但是身為受害人之一的我,這時候卻怎麼沒有決心馬上中止這種受害,我在心裡喃喃地念,「再等一下,再等一下,等一下我就把她推開。」 然而,我嘴巴裡雖是這樣念,我的雙手卻是自覺地把手插進馮櫻的頭髮裡。然後咬著牙齒,忍住不要發出爽得幾乎尖叫地聲音。最不可想像的,這還只是開始。 馮櫻的嘴唇。從我的胸膛一直往下,緩緩地往下走,往下走,走到後來,甚至於從那器具上掉下來,完全沉到水裡去。而我這個時候,有去把她扶起來的意識,但是並沒有這樣的動作,而是一直由著她往下沉。因為,我的身體一直感覺到馮櫻的嘴唇和舌頭,在沿著一條不規則的曲線往下滑著。我必須不斷地用最大地力氣吸氣,並且時地把手從馮櫻的頭髮中取出來,放在水中用力緊握,才能夠遏制那種整個身體彷彿要被燒掉的感覺。 我就這麼一直忍著,一直忍著,一直到馮櫻地嘴唇將圍在我下身的浴巾取下,並且終於到達終點,緩緩將我的分身吞入口中的時候,一種被徹底包容的溫暖感籠罩我的神經末梢,然後迅速像核彈爆炸一樣,引爆了我全身上下所有的情慾的時候,我終於完全喪失了理智。 我長嘯一聲,一把將馮櫻從水中舉了起來,重新放回器具上。而這個時候的馮櫻依然是閉著眼睛,彷彿完全喪失了意識一般,揮動著手,想要掙扎著起來,直到我俯身上下,壓在她身上,用舌頭進襲她的唇舌,她才放棄了這種掙扎,雙手撫摸著我的背以及臀部。 我跟馮櫻激吻了一陣之後,微微側過身子,一隻手插進她的雙乳之間,一下子將整個浴巾扯了開來。然後我馮櫻除了腰間還穿著一件白色的內褲之外,整個身子就都裸露在我的面前。雖然到今天為止,已經沒有人敢在說我是不通床第的小男生,但是馮櫻展示在我眼前的侗體之美,還是讓我由得一陣詫異。她的身軀的每一個角落,都彷彿舉世無雙的寶玉一般晶瑩剔透,潔白無暇。她的胸膛也是屬於那種最完美的形狀,堅挺飽滿但是並不累贅,而胸膛上的那彷彿點砂一般光潔平滑的乳尖,更是彷彿聖女的眼淚一般叫我感動。 在這一刻,我真覺得我是一個無恥的惡魔。但是這時候情慾已經完全控制了我的頭腦和身體,即使是充當惡魔的罪惡感也完全無法阻止我繼續進行下去。我用撫摩上帝聖作的心情,將我的一隻手,輕輕覆蓋在馮櫻那完美的胸房之上。我沒有用任何力量,但是馮櫻卻是彷彿受驚的河蝦一般,身子微微一弓,然後再弓了起來,將我整個人都頂了起來,最終發出一陣含混的呻吟聲。 這對我來說,猶如是衝鋒的戰士聽到了號角一般。我微微將腦袋滑下,然後輕輕地吻在了馮櫻的乳房上。她那平坦的幾乎感覺不到的乳尖在這一刻,彷彿雨後的小草一般猛地成長起來,在我口中長成一個小尖尖。她的嬌吟聲再次響了起來,身子一陣一陣的蠕動著,喘息聲也越來越粗重。她的手,也因為抓不到我的背,而轉而抓我的頭髮和臉。 我彷彿最虔誠的教徒發現了聖跡一般,用我全部的感情和衝動,吻遍了馮櫻的整個上半身。馮櫻的反應是不斷地搖擺著腦袋,蠕動著身軀,嬌吟,喘息,嘴角不斷地流出晶瑩透亮的唾液。而最後,當我親吻過她的肚臍,準備用牙齒咬開她身上那原本純白,但是現在已經變得透明的最後的披掛的時候,馮櫻的手本能地揪緊我的頭髮,不讓我繼續前進。 我於是頓兵原地,輕輕地,密密地吮吸親吻著她的內褲沿邊的位置。親到後來,我也不知道怎麼的,一時有些無法忍耐,本來抱著馮櫻的腰間的手,突然往上突襲,尋找到馮櫻那令我感動的乳房,用上了前所未有的力氣盈盈一握。於是,我便聽到感覺到馮櫻的整個身子幾乎是坐了起來,爾後是歎息般的一陣呻吟聲,緊緊控制著我的腦袋的手終於鬆了開來。 我於是就好像圍困一個百年不下的城堡的騎士一般,歡呼雀躍著用我的嘴唇咬住了馮櫻白內褲的邊緣,然後一個猛子,扎到水底最深處,直到馮櫻這條白色內褲,在水池的最深處,完全跟馮櫻的身體分開為止。 當我終於完成這偉大而艱巨的任務,重新浮出水面的時候,我的眼中所看到的,是真真正正的馮櫻的侗體——我有生以來所見過的,最美的一具侗體。 第十五章 第十三節 一幕完整的房事 第十五章第十三節一幕完整的房事 馮櫻的眼睛依然是微閉著,彷彿睡著了的天使一般,她的面色紅潤,全身依然在火熱的發著燙。此時的我,正正面對著她站著,眼睛緩緩地眨著,神智越來越模糊,整腦袋和心臟都已經被情緒燒到了極點。 我俯下身,用力地親吻著馮櫻的嘴唇,將她嘴巴裡蘊藏著的所有甘甜的液汁,全部一滴不剩地吞進了喉嚨裡。然後我再重新站直身子,這時候的馮櫻,把原本環繞在我臀部的雙手移到我的胸前,輕輕地按在我的胸膛之上,而她的臉上則顯出一副滿足和慵懶的神情。 就在這個時候,我憑藉著我的經驗,擺動腰部尋覓著重要的位置。我已經不是最初時候的那個對性事懵懂無知的少年。因此,我很快就找到了正確的位置,雖然我還沒有長驅直入,但是我的神經末梢已經感覺到了那裡特別的氣息。 當我吞了口乾澀的口水,輕輕地往前一推,剛與馮櫻的最外層防線接觸,只是碰到的時候,馮櫻原本閉著的眼睛便顫動了一下。我當時並沒有在意這麼多,事實上,我當時也沒有神智在意那麼多,我繼續往前推進,當我終於開始了實質性推進的時候,馮櫻突然兩隻眼睛睜開,整個人突然掙扎著想要坐起來,不過不知道是沒有力氣,還是怎麼回事,她沒有完全坐起來,而是斜躺在那器具上,與我稍微脫開一點距離。 「阿齊。我們在做什麼?」如果馮櫻這句話是大聲,或者是清醒的質問地話,沒準我會被她喝行。但是問題是,她並不是大聲。也談不上清醒,只不過是一種本能地反應而已。她甚至連眼睛都沒有張得非常開,問我這話的聲音,更加是軟綿綿的,毫無質問的力度,倒反而更像是半推半就地感覺一樣。 我此時神智已經模糊,但是既然我懂得愛撫和行房,自然代表著我的意識沒有完全喪失。所以當我聽到馮櫻問話的時候,我還是回答了她的。不過我當時的回答,我想也堪稱是經典了。「我們在聊天啊……」 「是嗎?那好吧,繼續聊吧。」馮櫻眨了眨眼睛。然後回給我一句同樣經典的話。 我點著頭,「哦」了一聲,然後,雙手捏著馮櫻的乳房,穩定著她有些搖擺的身子,腰間微微用力地往前一挺。雖然,因為既有催情劑。又有充分前戲的關係,馮櫻的身體已經充分做好了交媾地準備。但是她畢竟是處子之身,所以當我揮軍直進的時候,她還是會感覺到疼。 我感到她當時地身子是微微有些發硬,然後本能地有些後退。而我此時已經精蟲上腦,完全不可以常理論,就連憐香惜玉也不那麼懂得了。既然沒有等待,而是用雙手用力地握住馮櫻的胸前,迫不及待地挺身向前。這一下用力有些猛。大軍推進許多,而馮櫻這一下也是真疼了。疼得甚至連催情劑的效果都減了許多,她原本不怎麼有力氣坐起來的身子。也猛地一下坐了起來,身子也頓時退了開去。兄弟的分身好不容易才進去,馮櫻這一動作,便又整個原封不動地被趕了出來。 我當時真是沮喪得不得了,但我還沒有來得及沮喪,坐了起來的馮櫻,竟然奮力打了我一巴掌。好在馮櫻這時候被催情劑軟化了許多,力氣不是很大。而我這時候也已經精蟲上腦到幾乎沒有意識,竟然絲毫感覺不到疼。因此,也就不覺得有什麼,要是換了青日還不被這一巴掌給打傻啊? 而馮櫻這一巴掌打完之後,並沒有馬上抽身而退,而是一把攬著我的脖子,看個人伏在我身上軟綿綿地哭,「你騙我,哪有這樣聊天地?」 我真是被馮櫻搞糊塗了,你到底是清醒還是不清醒啊?怎麼我聽你這句話,好像清醒,又好像不清醒?不過,這時候,我也沒有那麼多精神去想那麼多,我甚至沒有精神去說話。我的整個腦子裡,都只有一個字,「上!上!上!上!」 這件事後,我也曾經納悶過,就算青龍戒失效,擁有平常心的我,是也是很容易將自己平靜下來嗎?怎麼這個時候卻半點用處都沒有呢?而當經過了更多的事情之後,我才發現,原來青常心在抑制我的色心和性慾這方面,基本上是無效的。 因為我的腦子裡除了精蟲之外,基本上什麼都沒有剩下,所以我這時候一句話也沒有多說。只會輕輕將正在哭泣的馮櫻從我肩頭上推開,然後輕輕地吻著她的眼睛,她地鼻子,她的臉頰,她臉上的每一滴淚水。吻了好一陣之後,等到馮櫻只是哼哼,並不流眼淚地時候,我才緩緩地將嘴唇下移,開始吻著馮櫻的嘴唇。 剛開始,馮櫻還是被動地被我吻著,任我的舌頭在她的口腔裡橫衝直撞,任我的輕咬著她的嘴唇。但是過了一會之後,她便開始輕輕地伸著舌頭和我的舌頭纏綿在一起,牙齒也不時的會回咬著我的嘴唇。咬著親著,弈到後來,我也不知道怎麼地,馮櫻突然又笑出聲來原本放在我肩頭上的手,也滑到我的腰間。我見馮櫻這樣,便伸手將她緊緊地抱在懷裡,然後幾乎是用強暴式的狂風暴雨一般的親吻的方式,激吻著她。而馮櫻並反感這種接吻的方式。雖然被我用力地抱著,她的身子動起來方便,而且畢竟我是有些居高臨下的,所以她這下回吻起來很難著力。但是她依然沒有放棄,依然是在盡其所能的回吻我。 就在這種幾乎侵略與反侵略的激吻中,馮櫻好不容易坐起來的身體。又被我緩緩地壓了下去。而我也漸漸將她地身體往上推,然後整個人膝蓋跪著爬上了這像搖椅一樣的古代性器具上。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之後,馮櫻的整個身體終於又完全地被我壓得躺平在器具上,兩腿被半跪在器具上的我地身體剛好分開。 到此為止。我們之間都是出於一種以吻為主的狀態。而當馮櫻的身體完全地躺在器具上大約七八秒之後,我原本一直放在她背上的手,就有一隻不自覺地劃到她的胸前,一邊環繞著她的乳房輕輕揉搓著,一邊用掌心稍微用力地按壓著她的掌心。我的大腿也有一條往前弓著,緊貼著她的下身,我的嘴唇地進攻並沒有放棄。 這樣三管齊下之下,馮櫻原本強盛的反攻便一下子被徹底瓦解了,她再也沒有力氣仰起頭來向我發攻。只能是不斷地微微張著嘴巴,不斷地發出沉重地喘息。雙手也從緊箍著我的腰間,重新回到我的胸前。有些驚慌地輕輕地按著我的胸膛做著向外推的局勢。但是也不知道她是沒有力氣,還是並沒有這個意願,這個向外推的力量只是象徵性的,一點也不大。 而這個時候,剛剛睜開,然後又閉上地馮櫻的眼睛,又再次睜開了。她已經沒有能力再回吻我。只能張著嘴唇承受著我的吻。但是她的眼睛一直長大著,看著我,目光裡彷彿是無辜,彷彿是哀求,彷彿是迷惘,又彷彿是渴望。她的目光所包含的意識是極為複雜的,但是她的視線是清晰的,清晰到讓人難以相信她這個時候失去了神智。 而我地嘴巴這時候已經完全喪失了說話的能力,只剩下吻的功能了。我不斷地吻著馮櫻。然後又習慣性地往下移,從嘴唇,到下巴。再到脖子,然後再緩緩地滑到馮櫻還空餘地一直乳房上,輕輕地吮吸著。雖然我這個時候只看得到馮櫻雪白的胸膛,根本沒有辦法看得到她的臉。但是我依然可以感覺到她的身子微微坐了起來,眼睛明亮地望著我。 此時,她的喉嚨裡所發出的,已經不再是粗重的喘息聲,而咕咚咕咚的,不斷地吞噬著粘稠的唾液的聲音。在我的口舌以及手足的調弄了大概兩分鐘之後,我聽到馮櫻終於勉強停止了吞噬唾液,勉強直起身子,將我的臉扶起來,一邊吻著我的耳垂,一邊用有些顫抖的聲音,問道:「阿齊,你真的那麼想嗎?」 也不知道怎麼的,我本來喪失了說話功能的嘴巴,突然一下又會說話了,不過我所會的話,也有限得很,只會伴隨著拚命地點頭含混地說道:「嗯!嗯!嗯!」 一邊吻,一邊看了我一陣之後,馮櫻彷彿下定了決心似的,又再次躺了下去,然後雙手牽著我的手,閉著眼睛,輕聲道:「我是第一次,你一定要輕一點。」 我應承了一聲,然後緊緊地握著馮櫻的時候,將身子伏在馮櫻的身上,將嘴唇貼在她的嘴唇上,將舌頭用力地伸進她的口腔中,然後暗中調整位置,等到我感到馮櫻的身體完全放鬆之後,才輕輕地向前磨擦了一下。 這一次做得很好,馮櫻並沒有痛,這從她舒展的表情,以及她放鬆的呻吟聲中就可以聽得出來。我這時候雖然依然是精蟲上腦,但是我這時候的耐性比剛才要好多了。因為我知道,如果我沒有耐性的話,隨時可能被再次擠出來。要是再想第三次發動攻擊,那就不知道是何年何月了。 正是因為我具有這種耐性,所以我才會一次又一次的指揮著大軍在馮櫻的城門口徘徊。如此往回了六七遍之後,終於有一個人不耐了,不過這個人不是我,而是防守軍主將。 我從馮櫻的表情,聲音,都已經看得出來馮櫻終於開始有些迫不及待了。她的雙手從我的胸前往後移,然後再動聲色地移到我的臀部,輕輕地攏著我,讓我再往後退。我於是清晰地感受到了馮櫻的意思,終於第一次指揮大軍前進了,不過我並不貪工冒進,只是進了半步,看到馮櫻微微皺了一下眉頭之後,便馬上停住。然後,再重新退出,再緩緩殺到剛才那個位置。如此往還幾個回合。等到我感到馮櫻的手又給了我一些壓力之後,再繼續推進,然後也只是進去半步。 這是我迄今為止最為辛苦地一場戰鬥,因為我只是前沿戰打了十幾分鐘。不過。我的這次作戰顯然非常成功,馮櫻自始至終都沒有任何不適。而十幾分鐘之後,我指揮著大軍來到了關鍵位置,我知道這是最關鍵的關卡。這一下,無論怎樣,女生都是會痛的。女生地身體構造很特別,裡外都有些寬鬆,但是惟獨這中間一段卻是格外狹窄,尤其是處女,更是如此。但是你不通過這個狹窄的位置。你是不可能到得了裡面的。 對於這一點,馮櫻卻似乎並不知道。不斷地輕輕按著我向前進。而我究竟戰陣,自然是清楚得很。所以我並沒有冒進,而是格外多的逡巡了一陣。當我感到馮櫻的飢渴度,以及身體的柔韌度都已經到了某個極限的時候,我才暗自咬了咬牙,腰間猛地一挺,全軍完全地進入了馮櫻的腹地之內。 這一下。原本滿臉愜意的馮櫻牙齒都咬了起來,原本輕輕按著我的臀部地雙手也一下子化按為抓,抓得我的臀部十道青痕。她地身體也猛地一陣,幾乎又要後退,不過我早已做好了準備,趕緊伸手按住她的肩頭,一邊輕咬著她的耳垂,一邊輕聲道:「不要動,再出來。要進去就會更痛了。」 馮櫻的身子於是聽話的不再動,緊咬的牙關也終於緩緩張開,不過卻並不是痛苦疏緩的那種如釋重負。而是一種痛苦地嘶喊,只是發不出聲音地感覺。眼角,也馬上就有兩行淚水流了下來。 「好痛。」好一陣之後,她才又一次哭泣了起來。 對此,我早有準備,所以我倒也不是很心慌,當然我也不可能亂動。因為我知道這個時候亂動,她一定會很痛。所以我下身穩住動。只是再次輕柔地和馮櫻吻了起來。剛開始,因為痛的關係,馮櫻顯得有些心不在焉,只是不斷地做出短促的呼吸,並且斷地小聲低泣。 吻了好久之後,大概是痛苦疏緩了一些,馮櫻才再次緩緩地和我回吻起來。當我們的口唇中再次充盈滿甘甜的唾液的時候,我的腰嘗試著稍微動了一下。馮櫻的眉毛微微皺了皺,不過並沒有太大的反應,依然閉著眼睛在跟我吻著。 我於是受到了鼓勵般,緩緩地抽動了起來,一邊抽動,一邊問,「疼嗎?」 馮櫻抿著嘴唇,皺著眉頭,點了點頭。我於是要停下來,但是馮櫻這時候卻又說道:「要停……除了痛……好像還有一點舒服。」 我聽到這裡,笑了一下,於是便一隻手端著馮櫻地脖子和臉頰,一隻手騰出來,愛撫著馮櫻的胸膛,嘴巴則溫柔地和馮櫻繼續糾纏著。配合著上身的動作,下身也不斷地輕緩地動作著。馮櫻一邊跟我吻著,一邊時而害羞,時而痛苦,時而微笑地在臉上做著各種奇怪的表情。 就這樣做了一陣之後,馮櫻的呼吸聲從幾乎沒有又再次回到了粗重,她的雙手重新開始回到我的腰間。然後她的腰肢也開始輕微地配合著我動了起來。這對我來說,是巨大的鼓勵,我知道馮櫻已經有些適應了,我於是開始稍微放快速度。我一快,馮櫻的腰就不動了,任我運動著。稍過了一會,馮櫻適應了之後,她又開始再次扭動著腰肢配合著我。我於是速度再快一點。 就是這樣,我將我的速度逐漸地加快,而馮櫻配合我的速度也開始越來越快。也不知道多久之後,當我的速度快到某個程度的時候,我突然感到腦袋一陣發麻,腰間一陣發緊。我於是知道,馬上就將來到大戰最後的輝不。而我這時候,腦中完全沒有垂暮之感,反而是前所未有的充滿鬥志。 最後,當我終於快要來到整場戰鬥我最享受的高潮的時候,我都顧不得在跟馮櫻結尾了。我的身子猛地直了起來,雙手按著馮櫻的胸膛,將速度提高到了從所未有的高峰。而這時候,馮櫻彷彿也意識到了什麼似的,眼睛猛地睜開,雙手緊緊地抱著我的腰,停地問我,「阿齊,你愛不愛我?愛不愛我?」 「愛!愛!愛!」雖然這個時候問這種話題,實在是有點侮辱馮櫻的智商。試問,任何男人在這個時候會說不愛嗎?但是我還是充滿誠意地大聲回答道。 第十五章 第十四節 賈雨的自白 第十五章第十四節賈雨的自白 交歡之後的女人最需要男人的溫存。因此,我雖然很累,但是還是仰起頭,摟著馮櫻的腰,輕輕地吻著她。而此時,馮櫻彷彿比我更累似的,整個人都沒有了力氣,只是張著嘴巴,任我吻著她。 然而過了大約三五分鐘,隨著馮櫻的身體體溫逐漸恢復正常,她的表情也漸漸從迷惘開始變得有些哀傷。最後,她竟然伸手將伏在水面的浴巾撈起來,披在自己身上,然後默默無語地離開了水池。我伸出手指著她離去的方向,張開嘴喊了一聲,「櫻櫻……」 然後,就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只是心裡有些怨艾自己意志不堅定。不過,轉念一想,其實這也談不上沒有意志力,因為我壓根就沒有想要阻止自己這麼幹。但是不管怎麼說,看到馮櫻黯然離去的背影,我知道我終於做了無恥的一個乘人之危的男人。而我在馮櫻心中的形象,想必是掉了一大截的。 雖然此時心中我已經有了許多悔意,但是男人幹完事之後才到來的悔意一毛錢也不值。所以我只喊了一聲馮櫻的名字,但是接著卻一句話都沒有說得出來。因為我知道這個時候說什麼話,做任何解釋沒有意義。越解釋只能越發地遭到鄙視而已。 馮櫻離開戲水間沒有多久,我也爬上岸,有些疲憊地穿著浴衣,躺在水池邊的交椅上一邊休息,一邊愣神。大約躺了三五分鐘的樣子。我就看到賈雨緩緩地走進了戲水間。 對於賈雨地出現,我一點也不感到驚奇。非但不感到驚奇,還完全覺得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大人……」賈雨站在我身邊,低著頭。喊道。 我深歎了口氣,抬起頭,看著他,問道:「不是說素龍戒百毒不侵嗎?為什麼這次卻又會對我有影響?」 賈雨彎著腰,用恭敬地語氣詳細地解釋道:「青龍戒所能防的,只是毒而已。但是屬下在池水之中滴入的,是一種叫做『九天玄女散』的古方。我們現在所說地催情劑,其實都不算是真正的催情劑,因為它們的作用,都只是激起人類簡單的性慾而已。而這種『九天玄女散』。才算是真正的催情劑。它可以讓兩個彼此有感覺的人,在某個時間內。將對彼此的依賴和渴望抵達最高點。也就是說,它是情感的催發劑,並不是性慾的催發劑。只有在兩個有感覺的人之間,它才能夠起效,兩個人之間地感覺越深,便越有效。而在兩個毫無感覺,或者彼此厭惡的人之間。是沒有任何效果地。除此之外,它還有滋陰壯陽,強身健體的功效,而對身體卻沒有任何副作用。不管從任何一個方面來說,它對人的身體都沒有任何副作用,所以青龍戒的防禦對它是無效的。」 「催情?」我苦笑了一聲,,又問道,「如果只是催情。為什麼我跟馮櫻最後卻會那麼乾柴烈火?」 賈雨略沉默了一陣,用紅樓夢裡寫秦可卿的一句詩回答道:「情海情天幻情身,情既相逢必主淫。」 「情海情天幻情身。情既相逢必主淫。」不自覺地將賈雨所引的這句詩之後,我整個人便愣了半晌,嘴巴裡喃喃自語道,「你說得沒錯,一對男女情到深處,行男女事,是再自然和幸福不過地事情。但是,我跟馮櫻被藥物強催到這個境界,又算是怎麼一回事呢?」 念到這裡,我腦子猛地一激靈,轉過臉,向賈雨質問道,「當初是你再三警告我,說馮櫻是貂禪的轉生,要我不許染指馮櫻。但是今時今日,你卻又主動製造出這種局面,讓我還馮櫻歡好。賈詡,你到底在搞什麼鬼?」 我話說完,賈雨臉色平靜地拱手道:「大人息怒,這件事情全怪屬下一時誤查。十多年來,屬下一直認為馮櫻便是貂禪的轉生。然而,不久之前,屬下終於發現原來真正的貂禪轉生,而是另有其人。既然如此,我就沒有道理阻止大人的風流大業。非但不能阻止,身為下屬,我還有責任幫助大人達成心願,所以我才會特地為大人安排這一幕。」 說到這裡,賈雨頓了頓,然後不等我說話,就繼續說道:「既然馮櫻不是貂禪轉生,那她自然也就不可能啟動四大美人的任務。另外,雖然今天這一幕雖然的確來得有些突然,馮櫻多少還是有些不能接受,但是她原本就對大人頗有好感,再加上大人為她擋槍的一幕,我想要了多久,馮櫻漸漸就會接受今天這一切的。而馮櫻為人高傲,信守貞潔,以大人地魅力,再加上身為她第一個男人的身份,只要大人願意,遲早可以讓她為大人死心塌地。」 如果賈雨說這話的時候,是滿臉諂媚地話,那麼自然只能讓我覺得鄙視和厭棄。但是偏偏賈雨說這話的時候,卻是一臉平靜,語速也是不溫不火,彷彿在闡述一件與自己毫不相干的客觀事實一般,聽得我是毛骨悚然。腦袋裡早已是百轉千回,什麼想法都有,但是出奇的是,在這個時候,我卻竟然感覺不到絲毫憤火。我只感到我甚至不用思考,就可以看到一件件事實,一條條脈絡在我的腦子裡,比從前越發清晰地流淌著,並且呈現著各種交合的可能性。 在這一刻,我感到自己的心性比前幾天,竟又強了幾分。我記得我的本心如來說過,我的平常心必須飽經坎坷和衝擊,才能夠逐漸成長。而此時此刻,正是因為賈雨的無恥和自以為是,激起了我心中深刻的憤火和唾棄,而這兩種極端的情緒還沒有來得及表現出來,就轉化成了促使我的青常心成長地能量。因此。我此時的心情才會更比從前更加平靜和穩定,我的思維才會比從前更加快速和清晰。 飄香咖啡館的槍擊與你有關?」在賈雨講完話地一分鐘後,我臉色平靜地問他道。 我猜賈雨說那番話的時候,已經做好了看到我咆哮和暴發的景象。而他對我如此之平淡和冷靜的反應明顯顯得有些準備不足。表情在某個瞬間甚至顯得有些錯愕。不過,沒有多久,他便有些讚歎地笑道:「幾天不見,大人的心性和養氣功夫一日千里,就連屬下也要自愧不如了。」 我對他的吹捧半點感覺也沒有,別過頭,看著遠處的地面,淡淡地說道:「回答我的問題就行了。」 「是。」賈雨點點頭,然後繼續說道,「去殺大人的人是屬下派去的。打電話給彭耀打匿名電話地,也是屬下。我知道大人一定會問。我怎麼會知道您的行蹤……大人不要忘了,我也是隸屬於青龍戒地靈魂。因此,即使是萬里之外,屬下也能感應得到青龍戒的位置。因此,大人來到順德,是可能瞞過屬下的感應的。」 我垂著眉頭細考了一陣,問道:「為什麼要這麼做?」 「以馮櫻那麼高的自視。如果上演這麼一幕苦肉計的話,即使以大人之能,想要虜獲她的芳心,恐怕也不知道要費多少事。」 「難道,你就不怕玩出火來嗎?」 「對青龍戒地能力,屬下是非常清楚的,因此,在下並不怕苦肉計變成真槍殺。」 「那你又怎麼知道我一定會去替馮櫻擋槍?」 聽到我這個問題,賈雨笑了笑。說道:「既然都說了這麼多,屬下不妨和盤托出。大人抵達順德的當天夜裡,屬下就已經開始策劃這起槍擊案。當我獲悉您會見馮櫻的地點。是在飄香咖啡館的時候,我就已經實地考察過,並最好定案。而槍擊發生的當時,屬下也在現場指揮。可以說,雖然那一槍看起來只是偶然,但是實際上一切都是在屬下的精確把握之內,那是偶然的一槍,而是必然的一槍。屬下相信,只要屬下能為大人創造出了一個英雄救美地機會,那麼以屬下對大人憐香惜玉的心情的瞭解,您肯定是會挺身而出地。而事實也證明,一切屬下的預料之中。」 我略微動了動身子,再次問道:「無論馮櫻是不是貂禪轉生,她畢竟是你一手帶大,為什麼我聽你的口氣,彷彿已經完全沒有站在她的立場考慮過問題?」 賈雨笑著搖了搖頭,說道:「屬下在這個世上已經不知道活了多少年,又轉換了多少個身份。十幾年的養育之恩,對我來說,完全不能同我對大人的忠誠相提並論。」 聽到這裡,我眨了眨眼睛,目光犀利地對賈雨說道:「在剛才的五分鐘裡,我曾經一度懷疑你是真的賈雨,但是現在,我可以告訴你,替身同學,你可恥的失敗了。我現在比從前更加確定,你只不過是一個惟妙惟肖的替身而已……無論你的主子是誰,無論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又是怎樣的龐大。你都可以回去轉告他,楚天齊永遠又讓他功敗垂成的可能。」 我看到賈雨的臉上的肌肉微微跳了一下,然後搖著頭笑道:「我能夠理解大人對我的誤會,我也不想再去解釋什麼。我只想告訴大人,將來,你總有一天會發現,我從沒有對您說過一句假話。而我也絕對不會做任何直接傷害到您的事。」 我擺了擺手說道:「好了,我不想再聽下去了,你可以滾了。從現在開始,你對我半點價值也沒有了。」 「大人,難道您就不想知道到底是誰派劉亞界來到您的身邊,又到底是誰來和指使劉亞琴的人勾結,試圖控制整個聯合旅遊集團嗎?」 不管眼前這個賈雨是真是假,這些都是我想知道的事情,所以我沒有再出言趕他走,而是依舊躺在躺椅上,看著賈雨,等著他下面的話。 見我沒有趕他走,賈雨便接著說道:「大人,我可以告訴你,派遣劉亞界前來的人,是錢易,而與他勾結試圖篡奪整個聯合旅遊集團的人,是張放天。」 聽到這裡,我眉毛禁住輕輕一顫,這也正是我心裡最懷疑的人。我於是抬起頭來,看著賈雨,「繼續說下去。」 然而,這時候賈雨卻笑著搖了搖頭,說道:「對起,大人,出於我不得已的苦衷,我能夠告訴您的只有這麼多。至於我所說的這個消息的真偽,你完全可以用自己的眼睛去看。等到您真的看明白事實真相的時候,您就會明白,我是您多麼忠誠的下屬。」 說到這裡,賈雨對我深深鞠了一躬,然後笑著走了出去。 雖然擁有了平常心,而且剛才在我對賈雨感到極度憤怒的時候,我的平常心已經不知覺中強大了很多。但是我不得不承認,賈雨剛才這一席話,讓我原本越來越清晰的腦子又開始模糊起來。我開始覺得事情並比我原本想像中還要複雜。 如果說,賈雨今天走進來跟我說這麼多話的目的,只是為了擾亂我的心神,讓我的思維出現分叉的話。那麼毫無疑問,他已經做到了。 但是,對此我並不感到憤怒,因為我現在最擅長的時間,便是等待。 我相信,只要我的對手還是人,,更廣泛的說,只要我的對手還是一隻生物,那麼他就一定會犯錯。而那一刻,就是我獲得最終極的真相的那一刻。 第十六章 第一節 傷殘之吻 第一節傷殘之吻 戲水間事件之後,我又在馮櫻的別墅裡待了四天。 但是在這四天裡,馮櫻再也沒有來我的房間看過我,在花圓裡散步的時候,也撞不到她了。甚至連吃飯的時候,我也看到她。 最後,我覺得總這樣也不是辦法。花藍還有聯合旅遊,學校還有學業,而且我們兩個老是待在一起,但是卻不見面,這對大家都沒有好處。所以,我在四天之後,決定離開。 我下午訂了第二天一大早的機票,然後想去跟馮櫻辭行,馮櫻的秘書告訴我,馮櫻出去巡視去了,要到晚上八點才能回。我於是回到自己的房間,看了看,我的行李就一台筆記本,以及自己身上的這身衣裳,也沒有什麼好收拾的。 再看看牆上的鐘,只有五點多而已,真是百無聊賴得不能再百無聊賴了。我於是信步走到書桌旁,將我的筆記本打了開來,然後上線想找個人聊聊天。 結果上線找了幾個朋友扯了一下淡,卻總覺得索然無味,聊了兩三分鐘,就沒有辦法再聊下去。而我現在也已經失去了跑到聊天室找人聊天的熱情。於是,便有些枯燥地托著腮幫子,移動鼠標胡亂點開些網頁看了起來。就在這時候,我的電腦屏幕的右下角彈出一個小窗口,上面顯示煙花女子登陸。 我於是趕緊點開窗口,然後打了個耷拉著的臉地符號發了過去。 煙花女子馬上回道:「怎麼了?垂頭喪氣的?」 「我不久之前。與這世上最美的女人之一發生了關係……」 屏幕上好久都沒有打字出來,我猜煙花女子是在發楞。好一陣之後,她才回道:「你現在是在跟我炫耀嗎?」 「是,因為我此時為當時所做的事。感到無比沮喪。」 「怎麼?她地表現讓你不滿意嗎?還是……你的表現讓她很滿意?」 「都不是。」 「都不是?那是什麼?」 「我摘取了青澀的果實。」 「青澀的果實?」 「沒錯,憑心而論,我並不算是一個正人君子。非但不算是一個正人君子,我還完全稱得上是一個好色之徒。但是現在回想起來,那天所發生的一切,絕對不是我真心想要的。我當時只是一時受到了自己的色慾的支配,並不是我的真心渴望。」 「你把那個女人誇獎為世上最美的女人之一,卻又說你不是真心想跟她發生關係?喂,這話也太虛偽了吧?」 「你誤會我地意思了,我並不是不渴望與她發生關係。而是不希望在那種情形下。發生關係。」 「那種情形?哪種情形?」 「簡單的說,可以說是我們當時都中了某種與春藥霏關地東西吧?」 「春藥?你弄的?」 「如果是我。你覺得我今天還會有臉跟你說這件事嗎?」 「那是誰弄的?總不會是那個女人吧?」 「是第三個人。」 「第三個人?你的好心的朋友?」 「好心的朋友?」看到這行字,我的腦子裡頓時閃現出賈雨地模樣,我於是苦笑著搖了搖頭,說道,「這件事情實在是太複雜,我不方便跟詳細講述。總而言之,我就是在這種情況下。與她發生了關係。」 「然後呢?現在情況怎麼樣?」 「我為自己所做的事情感到羞恥,而她也已經好幾天不見我了。」 「見你?怎麼個見法?」 「我現在住在她家,但是我們好幾天沒有見面。我覺得再待在這裡,對大家都不好,所以我已經買好機票,明天離開了。她晚上八點鐘才回來,我到時候要跟她辭行,但是我現在完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你現在一定心亂如麻吧?」 「坦白說,一點不亂。只是腦子裡一片空白。」 「一點也不亂?這個……你們兩個人還真是都滿奇怪的……那,我問你一個問題。」 「請問吧。」 「你覺得如果沒有春藥的幫助,她有沒有可能在某個時候跟你發生關係?」 「正如你所說的那樣。除了上帝不可能創造出他舉不起的石頭是確定的之外,一切的不可能都是不確定的。」 「那就是說,你認為你們之間還是有可能在正常情況下,發生關係?」 「可以這麼說。」 「哦……你讓我想想。」 過了一會,煙花女子回我道:「據我個人猜測,不是一定正確。我覺得,這個女孩子應該是喜歡你地,而且喜歡的程度還不淺。只不過她與你應該是剛剛進入開始深入的階段,她對你們之間關係地一切想像都是乾淨而純潔的,完全沒有往性的方面去想。本來,就這樣循序漸進下去,你們完全有可能按照正常軌道修成正果。但是你卻偏偏在她還沒有來得及想像和接受,你跟她發生肉體關係的情況下,主動侵犯了她。這對她的心靈,一定是造成了某種程度的創傷的。但是從她可以繼續把你留在她的家裡,但是卻又不跟你見面的情形可以看得出來,她此時的心情是極為複雜的。有對你的怨恨,也有對兩人關係陡然轉變的無法接受,但是這兩樣都無法抹煞你原先在她心中留下的好印象。因此,我覺得你現在這麼做是對的,你該離她遠一點,讓她安靜地想想。距離可以產生美,當她長久地無法見到你的時候。她就將會漸漸地淡忘你地壞處,而想起你的好處。到那個時候,再與她相見吧,一定會有完美的結果的。」 煙花女子地一番話讓我原本有些鬱結的心輕鬆了許多。我於是趕緊回道:「那我今晚辭行,該說些什麼呢?需需要說對起?」 「千萬不要說對不起這個時候說對不起,只會讓她覺得你,以及跟你的關係一文不值。」 「那我該怎麼辦?」 這個我教不了你。不過,我可以教你一個原則——很多時候,其實女生並不是看你在說什麼,在做什麼,而是在看你有沒有用心去說,去做。」 「我明白了,我會努力去做的。」我剛寫完這話。就聽到我房間的電話鈴聲,一接起來。是馮櫻秘書的聲音,「總裁回來了,說要見你。」 我於是趕緊寫道:「貓女,她回來了,我現在就要去見她,下次聊。」 「好的,88。祝你好運。」 我寫了句88,然後趕緊關上電腦,整理好衣服走到馮櫻在別墅裡的書房門口。敲了敲門之後,聽到馮櫻在裡面喊道:「進來。」 結果,我一推門進去,將看到馮櫻正低頭在看文件和寫著什麼,一副忙碌的樣子。我於是略微有些拘束地站在門邊,扶著半掩的門,問道:「我現在是不是有點打擾你。」 聽到我這麼說。馮櫻把文件放了下來,然後用很公事地笑容對我笑了笑,說道:「不會。」 然後。她指著對面的椅子,說道:「坐!」 我有些不自然地看了她一眼,然後微微點了點頭,走到她地辦公桌邊,坐了下來。 馮櫻身子微微後仰,*在*椅上,然後對我說道:「花藍市試點的目的,是確認兩家合作的優越性。做為審慎考慮,我們原來的目標是半年內市場份額達到百分之十五。但是我在三個小時以前,剛剛收到了來自花藍的財務報表。」 馮櫻說著,抽出一份檔案,「根據這份財務報表顯示,我們現在所佔的市場份額,已經一躍升為百分之二十六點五。而根據你地部下們提供的數據,我們完全有希望在三個月內,將這個數字擴展到百分之四十五以上。屆時,花藍市的全市賭場營業額也將提升百分之六十以上。」 說到這裡,馮櫻把檔案放下,然後對我笑著點點頭,嘉許道:「雖然你由於種種原因,親臨一線的時間並不多。但是你的部下所有的行動都是完全按照你的規劃去做的,所以這所有的超乎所有人預期地成果全都應該歸功於你。」 馮櫻這種完全公事公辦的語氣讓我很不習慣。不過我所能做的,也只能是有些尷尬地淡淡笑了笑。 「在這份財務報表來到之前,賈爺爺就已經對你地才能多次推崇備至。這段時間以來,一直想方設法在我們內部推動早日完成對你的信任案,讓你盡早執行整個聯合案,以便大家能夠早日依*你的才能獲得更多收益。不過,始終有重重壓力,因為人類總是現實的。大家想要看到實際的數字,才會承認。而我相信,你交出的這份數據將讓所有的人無話可說。我相信我們內部沒有人再有理由懷疑你的才能和執行力了。」馮櫻說到這裡,頓了頓,「另外,張宏那邊我也跟他通話過了。他的意思跟賈爺爺一樣,希望可以早日結束試點,讓你及早地掌握大局。這樣的話,就意味著我們雙方都已經對你的執行力以及你的計劃感到信任。所以,我想以重要股東的名義通知你,從現在開始,在最短的時間內開始籌備聯合案全面鋪開的執行計劃。我相信,在半個月之內,董事會將會給你全面授權書。」 說到這裡,馮櫻伸出手做出想要跟我握手的樣子。然而,她的手只伸到一般,卻又收了回去,只是笑著對我點點頭,「恭喜你,你現在是真正的聯合總裁了。」 我淡淡的笑著看著馮櫻,一句話也不說,馮櫻這時候也找不到話說,整個房間裡顯得有些沉寂。 好一陣之後,馮櫻才說道:「那天的事,我已經查過了,是那個房間催情劑洩漏的關係,不關你的事,不需要放在心上,安心工作吧。」 我沉默了一陣,垂下頭來,問道:「如果沒有催情劑洩露的話,那麼你還會……」 我話還沒說完,就聽到馮櫻馬上說道:「我不知道。」 我蠕動著嘴巴,想說些什麼,但是最後還是覺得說什麼話都沒有意義。我於是乾脆什麼也不說了,抬起頭來,對馮櫻說道:「馮總裁放心,我一定會把事情做好的。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我先走了。」 我說完這話,馮櫻並沒有馬上回答,而是在交椅上坐了一陣,然後才問道:「你明天幾點的飛機?」 「早上八點。」我說道。 「我今晚恐怕要加班,明天恐怕起不來,不能送你了,你一路順風。」 「謝謝。」我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但是,當我走出兩步之後,我知道為什麼始終覺得有些不甘心。我於是又轉過身,重新走回馮櫻的面前,我們兩人對視了一陣之後。我突然伸出手一把把辦公桌對面的馮櫻抱了起來,,然後俯下身子,用力地吻在嘴上。馮櫻的嘴巴閉得緊緊的,雙手用力地錘打著我。是打情罵俏地那種打,而是真的用力地那種打。每一拳都是格鬥級別的,打得我是專心的疼。但是,都咬著牙忍耐,嘴唇緊緊地貼在馮櫻的唇上。 我就這樣一直親著馮櫻,馮櫻也一直打著我,打得我整個上身,幾乎沒有一根肋骨是疼的。就這樣維持了好幾分鐘之後,當馮櫻感覺到我的嘴角都被她打得滲出鮮血來的時候,才終於停手。而我這時候,也緩緩把手鬆開,嘴角帶著血對著馮櫻有些蒼涼地笑了笑,說道:「這個吻,是沒有催情劑的。」 說完,我便踉蹌著轉過身,咳嗽著用手按著剛才被馮櫻肘擊的腹部,緩緩地離開了馮櫻的辦公室。 第二天早上六點,我早早起床,迎著朝陽的光輝,離開了馮櫻的別墅,坐車前往機場。在離開之前,我望向馮櫻的臥室,我看到她那將她的臥室密密實實地封起來的窗簾,在裝載我的汽車離開之前,被人微微撩起了一角。 第十六章 第二節 陽光燦爛的下雨天 第十六章第二節陽光燦爛的下雨天 轎車開到機場,換好登機牌,過了安檢,坐在登機的椅子上,我看了看表,離起飛還有十分鐘,望著窗外剛升起沒多久的朝陽,望著窗外停在停機坪上的飛機。不知道怎麼的,我的腦子裡突然想起烏蘭。想起那個在通海機場痛哭流涕的下午。 於是,在不經意之間,一陣淡淡的哀愁,夾雜在思念當中湧上我的心頭。然而,與此同時,我的心中更多的,卻是無奈和彷徨。那一天,我在機場裡所說的一切,都是出自我的真心。如果那個時候讓我選,我一定是毫不猶豫地就會選跟烏蘭在一起。 但是現在,看過彌勒佛前淚流滿面的樓蘭雪,在辦公室裡強吻過馮櫻之後的現在,我卻似乎再也難以那麼乾脆堅決地說出那樣的話。一直以來,我都自以為自己是那種風流而專情的男人。但是現在,我其實更像是一個見一個愛一個的花花公子,或許,不應該說像,而應該說是。 但是終究有一天,我還是要在她們中選擇一個人。如果真到了那一天,我到底又該選誰呢?就算不計算因為年齡而不大可能的韓蓉在內,最起碼還有烏蘭,馮櫻和樓蘭雪,她們之中,我該選誰呢? 當我的腦子裡想到這個問題的時候,我的腦袋便由地一陣生疼,就連青常心也幫不上半點忙。一直到登機,這個問題我都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等到登機。我就決定不去想這個問題。我成功地做到了這一點,但是想是不想了,惆悵和彷徨卻還是一直留在心中。這種惆悵和彷徨一直到我下飛機都揮之去。 下了飛機,本來就該坐上的士直接回到學校。但是因為心情實在是有夠糟糕地關係。所以我在離學校不遠的地方停了下來,打算散散步。 下了車在這條有些偏僻的路上走了約莫十幾分鐘,我看到路旁有一家書店。和許多小型的書店一樣,它是音像和圖書一起出售地。當我路過這家書店的時候,書店裡的DVD剛好傳來阿信的《死了都要愛,唱的正是那句——「死了都要愛,不哭到微笑不痛快……」 明明是悲慘的事,但是偏偏唱得這麼乾脆淋漓,這一點讓我很欣賞。我於是笑了笑,信步走到書店。站在DVD旁聽起這首歌來。 我在店裡站了一會之後,就聽到書店裡的主人問我。「先生,你想要買什麼書?」 我轉過頭看了看她,是個十幾歲的小姑娘,我於是對她笑了笑,說道:「我什麼都不要買,就想站在這裡聽聽歌,可以嗎?」 小姑娘看了看我。沒有說什麼,低下頭繼續做自己的事。雖然是首其實很傷感的情感,但是不知道怎麼回事,我聽著,聽著,心情卻逐漸開朗起來。整個人一下子也安靜了下來,站在櫃檯邊,斜望著窗外地馬路,整個人知不覺地怔住了。然而。一首歌能有多長?不過是兩分鐘不到,我就聽到這首歌快到末尾了。 沒錯,我可以回去下載這首歌。或者買一張CD唱片回去,慢慢聽。但是人生很多事情,都是那樣,只有在特定的環境和特定地心情下去做,才會覺得美好。就像現在,同樣是這首歌,我站在這間沒有人的小書店裡,懷著這樣的心情聽這首歌,才會覺得它沒。也許我一離開,就再也找到這種感覺了。 正是因為心裡是這樣想的,所以我轉過頭,想要跟這位小女孩申請再聽一邊這首歌。然而,還沒有等我說,我就聽到DVD裡又重複開始播著這首歌。我當時就覺得有些奇怪,因為我明明看著這個小女孩一動不動的。不過,很快,這個小女孩就替我解開了謎底,「寧姐,不要總放一首歌了。」 「有什麼關係?反正你又不聽。」 我順著回答的聲音望去,看到笑著的柳寧,手裡拿著遙控器,從書架後面地一堆書裡站了起來,「柳老師?」 書店原本就很小,所以,沒有幾步,柳寧就走到我的身邊,對我笑道:「你最近曠了好幾節課哦。」 我笑了笑,說道:「對不起,我有點事情需要離開。」 「我知道你很忙,只是跟你開玩笑的。不曠課的大學生都不是好學生。」柳寧說著,上下打量了我一下,說道,「怎麼了?看上去很感傷的樣子?」 我衝著柳寧笑了笑,沒有說什麼。雖然我對她很有好感,但是我們畢竟只是普通的師生關係,並不是朋友,我怎麼可能跟她說太多呢? 這時候,柳寧扭過去,從書架上抽出一本書,遞給我說道:「當覺得自己很煩惱的時候,都應該讀讀這本書。」 我沒有看清楚書的封面,只覺得很薄,於是笑著說道:「什麼書?會是佛經吧?」 當我說完這句話,便覺得自己有些唐突,那天晚上柳寧只是在房內,說不定並不知道我們當晚也在那,更不知知道我看到了她。這一下,她豈不是什麼都知道了? 不過,柳寧的回答,讓我知道,我地一切多想都是多餘的,她笑著點了點頭,說道:「我倒是想給你看佛經來著。可惜,住持告訴我說,你是他所見過的所有人中最有慧根,但是卻最沒有佛性地人。所以,給你佛經沒有用,還是看這本吧?」 柳寧的話讓我愣了一下,愣完之後,就不由得一陣啞然失笑,然後再低下頭來,看這本書的封面,原來這本書正是《小王子》。 我看完封面之後,對柳寧說道:「原來是這本童話。我小時候看過。」 柳寧笑著搖了搖頭,「有些童話只適合小孩子看,但是有些童話卻是可以看一輩子的。譬如這本《小王子,就是這樣。我十六歲以後,每隔三年就會看一遍。每看一遍都會有新地心得。」 「是嗎?那我一定要回去認真讀才行了。」我點點頭,笑著說著轉過身,就要買單。,當 這時候,柳寧伸出手攔住她,說道:「這本書就讓老師送給你吧。」 我看了看柳寧透亮的眼睛,笑著點點頭,說道:「好吧,謝謝了。」 我說完,就看到柳寧掏出錢包,遞給那個小女孩十塊錢。「一本《小王子。」 我有些奇怪地看了看柳寧,問道:「怎麼老闆拿書也要付錢的嗎?」 「我不是這裡的老闆。」柳寧對我笑著搖了搖頭。說道,「只是一個老顧客而已,因為老是在這裡看白書,所以,沒事地時候就會到這裡來幫忙。」 柳寧說著,看了看我,「是不是要回學校去?」 我點點頭。「嗯。」 「那一起走吧,我也剛好要回去。」 柳寧說著,不等我回答,就自己走在了前面,而我於是趕緊趕了上去。然後,柳寧繼續說道:「要小看這間書店哦。雖然很小,但是已經開了差不多三十年了。那時候站在櫃檯的,是小蘭的媽媽。她人很好,不像有些老闆。很喜歡趕那些只看書不買書的小孩。而我小時候很愛看書,到別家都被趕,就只有小蘭的媽媽這裡沒人趕。還有凳子坐。所以,我就常常來這裡。不知覺,轉眼就是十幾年了,現在站在這裡的人都換成小蘭了。」 「聽起來像是個滿滄桑的故事,跟老師不是很搭呀。」我笑著,望著柳寧說道。 柳寧轉過頭,問我,「為什麼這麼說?」 「因為老師看起來很年輕,也很漂亮。要是不知道的同學,在學校裡偶然見到,一定會以為是學校的青花,不像是飽經滄桑的樣子。」 「是嗎?」柳寧疑問地說了一聲,然後就仰首笑了一陣,然後看著我繼續說道,「不過,天齊你剛才站在門邊聽隱約地背影倒是滿滄桑的樣子,完全不像是個二十歲地年輕人哦。」 我略微揚了揚眉毛,故作苦臉地說道:「我真的已經未老先衰到這個程度了嗎?」 我這話剛說完,天上卻突然彷彿有人倒雨般下起雨來。 「這雨怎麼來得這麼快?」柳寧伸手擋著頭,奇怪地看著天空,說道。 我也看著天邊,附和地說道:「是啊,簡直快得像是電視劇現場啊。」 我們兩人站在原地愣了一陣之後,我才記起說道:「不要說那麼多,還是趕緊躲雨吧。」 柳寧笑著看了我一眼,說道:「真是腦子短路了,怎麼這麼久才想起這麼有建設性的意見?」 她剛說完,我們倆就一起衝到街邊的厚簷下去躲雨。 我們兩人在門邊站了一會之後,看到天上依然在艷陽高照,但是雨水也一直在嘩啦嘩啦的下。怎麼看都讓人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過了一會,柳寧扭過頭,對我笑道:「這就是明媚的憂傷了吧?」 我笑著搖了搖頭,問道:「老師,以你地學識,你覺得這雨什麼時候會停?」 柳寧想了一陣,嘟著嘴巴,搖搖頭,「楚天齊同學,你問的問題超出了我的專業範圍,所以我沒有辦法回答你。」 我看著柳寧一本正經的樣子,然後再回頭看了看,我們身後正是一個咖啡館,我於是提議道:「那不如到咖啡館裡面去坐一下,等到雨下完了再回學校吧?」 柳寧也回頭看了看咖啡館,然後笑著對我說道:「這是你今天第二個有建設性的意見了。」 我們倆轉身走進咖啡館,找到位子坐下來之後,柳寧對我說道:「我突然發現,我已經有九年零七個月又三天沒有來過這間咖啡館了。」 我拿著餐牌略略皺了皺眉,問道:「九年零七個月又三天,真有這麼精準嗎?」 「絕對沒錯,別的地方我不行,但是我的記憶力還是可以的。我甚至還記得那天的天氣,侍者地心情和街上的風景。喏……」柳寧說著,指著窗外的街道,「那天,在那個地方停著三輛自行車,一輛摩托車,有一個老人家在抽煙,還有一個中學蹲在路邊等人。」 我看著柳寧認真地樣子,像是在開玩笑,我於是笑著看著她,問道:「為什麼你能夠把事情記得這麼清楚呢?」 柳寧抿了抿嘴唇,然後說道:「也許是因為總是覺得現實生活裡沒有什麼值得關心的事情吧,所以總是會習慣性的到記憶裡去尋找一些東西。」 「但是今天過後,今天不也是會變成記憶嗎?」我問道。 「是啊。」柳寧點點頭,「所以,我就會把今天的所看到,所聽到,所感覺到的東西全都記憶下來,然後等將來有時間,再慢慢來尋找看看有哪一點是特別霏趣的。」 柳寧的話讓我愣住了,我摸著額頭想了一陣,然後說道:「我怎麼聽著你像是一部DV啊?只記錄,感覺,不享受,多年過後才回過頭來緬懷。這好像是什麼健康的生活心態,得改哦。」 柳寧揚起眉毛,看著我笑了笑,點頭道:「我有一個朋友也是這麼勸我的呢。」 第十六章 第三節 雨後的天空 第十六章第三節雨後的天空 聽到柳寧突然這麼說,我也不經意地隨口帶道:「既然會在談話裡突然提到,這個人一定是老師很好的朋友吧?」 柳寧抿著嘴唇想了一陣,然後搖頭道:「一下子,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答你。怎麼說呢,我們認識的時間並不長,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第一次跟他說話,就十分地投緣。不知不覺的,把許多沒有辦法跟別人說的語,都說了出來。」 我笑著看了看柳寧,點頭道:「聽起來,都有點羨慕老師了,找到一個很好的知己。」 我說著,點了一杯橙汁,柳寧點了一杯咖啡,然後柳寧看著我問道:「聽你的口氣,好像你自己沒有知己的樣子?」 我深吸了一口氣,搖了搖頭,有些疲倦地望向窗外,「從前的時候,我覺得我有,但是現在我不是那麼確定了。」 「人生總是會有這麼一個階段的,覺得很孤獨,也沒有辦法被人理解。」柳寧說到這裡,聳了聳肩,「過,也許在不久之後,你就會發現,你之所以不被人理解,是因為你開始不那麼願意讓別人瞭解你了。」 我轉回過臉,看了看柳寧,笑著點了點頭,「老師說得很有道理,好像就是這麼回事。」 我說完這句話之後,柳寧便說道:「你可不可以……」 說到一半,柳寧搖了搖頭。「沒什麼,我只是想告訴你,其實只要放開身心,多多跟你身邊的人溝通。我相信你一定會渡過這段時光地。」 「嗯,我會的。」我點點頭,在我點頭的時候,侍者的東西剛好端了過來。柳寧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然後便端莊地坐著,望著窗外,並不說什麼話,和剛才顯得有些活潑地感覺完全不同。這樣,我們兩個人之間便一下子靜了起來。 根據我的本能感覺。我知道我剛才一定是有什麼話說得不是很對柳寧的胃口,所以她的態度才會有所轉變。不過。我一時間也想不到我哪裡說錯了。雖然,我的心裡對柳寧確實有著男人對女人的那種欣賞,但是她畢竟是我的老師。師生有別,我不可能大膽到第一次單獨相處就沒大沒小。更何況,我現在整個人的情緒還沉浸在給馮櫻帶來傷害的愧疚當中,我不可能馬上就在她面前有多活躍。 因此,我們兩人之間的這種沉默。竟然就這麼一直維持下去。 好一陣之後,柳寧才主動挑起話題,對我問道:「天齊,有什麼樣地事情能夠讓你感到幸福?」 我端著橙汁想了一會,然後答道:「做自己想做的事。」 柳寧聽了,緩緩地點了點頭,而我自然是反問道:「老師,你呢?」 柳寧揚起眉毛看了看我,然後又緩緩地搖頭。「從小到大,好像還真地沒有什麼讓我覺得幸福的事嗎?」 「怎麼會呢?人生一定會有讓自己幸福的事情才對吧?」我不解地說道。 柳寧笑著拍了拍手,「或許。我就是特例吧,總之從來沒有覺得有什麼事特別幸福。」 說到這裡,柳寧嘖了一聲,說道:「也許是太順利了吧,這麼多年來,我一直都是一路平坦。中學,大學都是保送,出國唸書也是全額獎學金。十分順利,同時也十分平淡,沒有經歷過什麼大喜大悲的事情。」 聽到這裡,我笑著搖了搖頭,「我想,或許我跟老師對幸福的定義有一點差別。」 「哦?你的定義是什麼?」柳寧饒有興趣地反問道。 我喝了一口橙汁,潤了潤嗓子,然後說道:「聽老師的意思,似乎一定發生什麼很了不起地大事才會感到幸福一樣。但是,我卻不是這麼認為的……我覺得,恰恰相反,幸福往往是一些最瑣碎,最平凡的事情。」 「瑣碎,平凡的事情?」柳寧眨著眼睛想了想,「可以舉個例子嗎?」 「當然可以。」我笑了笑,然後說道:「比如,有一天,你在街上散步,突然有個羞澀的上班族走過來,滿頭大汗地跟你說聲,我忍不住想要告訴你,你真的很漂亮。然後,就夾著公文包滿頭大汗的走了,比如,當你站在小超市門口買口香糖的時候,突然看到有個菜農挑著兩個籮筐經過,前面是一籮筐胡蘿蔔後面是啃著胡蘿蔔的小孩,比如,當你坐在咖啡館地時候,突然看到一個很乾淨的男孩子站在對面的街道上等車,比如,當你走到街邊,突然聽到音像店傳來一首你從未聽過,但是卻很美地歌,比如,當你中午吃飽了飯,然後像加菲貓一樣,躺在陽台上的躺椅上曬太陽,比如,當你路過城市的某個角落,突然聞到一股很熟悉的味道,讓你想起童年,比如,在清晨的街頭,空氣一片清新,天氣略為有些冷,你一邊跟烤紅薯的大伯聊天,一邊圍著火爐吃他的烤紅薯,比如,某一天,你突然發現你暗戀的那個人其實也是喜歡你的……」 說到這裡,我停了下來,「還需要我繼續舉例子嗎?」 柳寧目光略略有些遲滯的搖了搖頭,「夠了,我能夠理解你的意思了。」 過了一會之後,柳寧又問道:「天齊,你有過夢想嗎?」 「說真的,正經的夢想真的還從來沒有過。」我笑了笑,答道。 柳寧也跟著我笑了笑,「那不正經的呢,有沒有?」 「有啊。」我笑著點點頭,「初中的時候,曾經在我家樓上看到一個戴眼鏡的拿著dv在我們家樓下拍來拍去。那個時候,我就想。將來要是長大了,我就要當這麼一個人。騎著一輛摩托車,走遍全世界,把每一個自己喜歡。和讓自己感動地角落都拍下來。雖然,這個夢想只是堅持了不到一個星期,但是不管怎麼說,這都是我唯一一個曾經認真想過的夢想。」 柳寧抿著嘴唇,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過了一會,她問道:「那你就沒有擔心過說,有一天,突然找不到自己喜歡,或者讓自己感動的東西嗎?」 「怎麼會呢?」我伸手指了指窗外。笑道,「世上的一切事。一切人,都有值得感動地地方。問題只不過是,我們能不能找到讓自己感動的角度而已。」 說到這裡,我頓了頓,說道:「有時候,我會覺得,我們人類其實就是一面面鏡子。世界上的一切萬事萬物都是投射在我們身上的影子而已。這個世界沒有什麼幸福。也沒什麼痛苦,一切就看我們怎樣去映射而已。痛苦也好,幸福也好,全都是自己找的。」 柳寧抬頭看了我一眼,然後說道:「你是想說,不是風動,不是幡動,仁者心動嗎?」 我笑著搖了搖頭,「我沒有想得那麼深。我只是覺得人生在世,我們就該自己找理由讓自己開心,自己找理由讓自己感動。人生苦短。我們又何必為難自己呢?」 「我終於知道,為什麼住持會說你很有慧根了。」柳寧很認真地打量了我一陣,然後說道。 我笑著搖了搖頭,「好在他沒有誇我有佛性,不然硬拉我去剃度的話,那可就完蛋了。」 「放心吧,我國是宗教信仰自由的國家。」柳寧笑了笑,然後又問道,「既然你說得那麼透徹,說得那麼開,但是為什麼我今天看你卻似乎滿惆悵的樣子,願意跟……老師分享一下嗎?」 我聽到柳寧在自稱老師的時候,有些拗口,我於是頓時了悟了剛才她為什麼會突然變得矜持了。原來是因為一直聽到我喊她老師,所以才會不自覺地端莊起來。 然而,就算想通了其中關節,我也做不到一下子改口喊她的名字。因為柳寧不僅是我地老師,而且已經結婚了,再加上我現在已經被女人太多而感到頭疼了,實在沒有心情再多來一個。 「沒有什麼,只是覺得自己做錯了一些事情,心情有點鬱悶而已,過幾天就好了。」我笑了笑,說道。 柳寧略微扁了扁嘴,然後試探地問道:「是跟你女朋友吵架了嗎?」 「女朋友?」突然聽到柳寧這麼說,我頓時想起樓蘭雪,我於是笑著搖搖頭,「不關她的事。」 柳寧見我不是很想談這個話題,於是便笑了笑,深吸一口氣,說道:「好像有點餓了,要不要點點東西吃?」 「ok。」我點點頭,把侍者叫了過來。 這裡是咖啡店,所以實在沒有什麼東西好點,我一連點了好幾個飯,都沒有得賣。最後,這位侍者才怯生生地說道:「對起,先生,我們這裡沒有中餐。」 我心裡嘟囔了一聲,「*,點了這麼多個,你才說,耍我呢?」 不過,臉上我不好發作,只能笑著問柳寧道:「老師,沒有中餐哦,你看怎麼樣?」 「不要了,我想再吃西餐了。」柳寧苦著臉搖了搖頭,說道。 她這回答正中下懷,我於是把菜譜一合,然後問侍者道:「你們這裡賣雨傘嗎?」 比較搞笑地是,在咖啡館我們沒有買到紅燒肉,但是買到了一把大雨傘。然後,我便和柳寧共著一把傘,一起走到一家中餐館,一起吃了午餐之後,便分手了。 跟柳寧分手之後,我就回到住處,好好睡了一覺。 晚上一打開手提,煙花女子就馬上給我發信息來了,「我今天跟他約會了。」 「誰主動約的?你還是他?」我揉了揉睡眼朦朧的眼睛,問道。 「嗯,其實也不能算是約會了。我們只是碰巧碰到了一起,然後又下雨,所以就在一起待了一陣。」 「下雨?真巧,我們這裡今天也下雨了。真懷疑你是不是跟我在同一個城市,簡直忍住要去查你的ip地址了。」 「你放心吧,就算你查ip地址,你也查不到什麼的。」 「哈哈,跟你開玩笑的。既然你不願意洩漏現實中的資料,我當然是會尊重你地。嘿,說說看,你們倆第一次約會的感覺怎麼樣?」 「很好,他和我想像中大一樣。」 「不一樣?怎麼個不一樣法?喝湯的時候像牛喝水一樣嗎?」 「哈哈,沒有了,我感覺他比我想像中還要有滄桑感,可是他明明是個很年輕的人啊,真是有點無法理解呀。」 「嗨,別信這套,男人都特愛裝滄桑。」 「不,我看得出來,他是真的是經歷了許多事的感覺。」 「你不是說他年輕麼?那他能夠經歷多少事?」 「這又有什麼呢?有的人一輩子都在重複著自己,就好像只活了一天一樣。有的人只活一天,但是卻比別人的一輩子都要精彩。滄桑感並不是單純地*時間累積,內心敏感的人相對更容易滄桑也很正常啊。」 「內心敏感?他內心很敏感嗎?」 「嗯,比我想像中還要敏感。我聽他講話的時候,甚至覺得他不是一個年輕人,而是一個飽經世事地中年人,因為他的言談之中,總是流露出這種與他的年齡不符的滄桑和疲倦。」 「先不管他的滄桑是裝出來的,還是真的,你到底喜不喜歡嘛。」 「成熟的心,年輕的肉體,是女人就會喜歡吧?不過,通過這次約會,我也差不多要打破幻想了。」 「哈?發生什麼事了?怎麼這麼說?」 「當我跟他相處的時候,整體感覺都覺得很好。唯一的遺憾,就是我發現我們之間始終有一條無法逾越的鴻溝。彷彿兩個隔著河岸對望的人,彼此都很欣賞,但是永遠都無法真正的站在一起。」 「有那麼嚴重嗎?只是因為還不熟悉吧?久了就會好的。」 「不,不會好的。我能夠感覺到,這跟熟不熟悉沒有關係,這是一種宿命般的隔閡,就算花再長的時間也無法彌補的。就像沒有人可以游過太平洋一樣。」 「很奇怪你為什麼會有這麼堅決的看法,你們才約會第一次啊。」 「有的時候,一刻就注定一生了。」 「汗,你今天晚上太感性了,我覺得你過幾天就不會這麼覺得了。」 「也許吧……過,我今天下午一整個下午都在想,要是你和他合在一起,那就真是再完美不過了。」 第十六章 第四節 分贓會議 第十六章第四節分贓會議 生活就像股市一樣,在大起大落之後,總是會有一段平靜的日期。 在接下來的日子裡,儘管底下依然暗湧不斷,但是我的生活表面上一片波瀾不驚。在馮櫻那裡歸來之後,我便不再去花藍,張放天和彭耀也都回到了西京的臨時辦公室做事。花藍的事情已經交待給了下面的人,他們兩個人主要是在做接管全局的準備。 我沒事的時候,偶爾會在辦公室出現一下,但是並沒有怎麼太管事情,一切任由張放天兩個人去搞。我在順德遭受槍擊的事情,現在圈內傳開,人們都對我無動於衷,不予追究的態度感到有些奇怪。 煙花女子在網上依然在聊,聊得越來越隨意,很自然的感覺。去上柳寧的課的時候,會感覺到柳寧有意無意在我身上注視一下。但是我眼下沒有什麼心思,所以只當沒看見,低頭裝著好學生的模樣記筆記。 每個星期,馮櫻的秘書都會向我匯報一次烏蘭的狀況,但是馮櫻沒有再打電話給我。樓蘭雪依然是那個模樣,在人後恨不得整個人膩在我身上,但是在人前卻故意裝作有點距離的樣子。我多次要她沒有必要這麼刻意,但是她卻偏偏要如此,我也不知道要怎麼辦。 不知不覺,時間已經來到兩千零七年六月一日,在此之前,接管全局的各種工作都已經配合好了。然後,在這一天。聯合旅遊集團的股東大會,或者我們可以稱之為全中國地下勢力大聚會召開了。 會議舉辦地地點,是全中國最為自由的城市——香港。 參與會議的人一共有兩百多人,全部都是各地的與賭業有著密切聯繫地黑幫老大。他們這些人都分屬馮櫻和張宏陣營。但是他們自己擁有相當高的自主性,馮櫻和張宏對他們都只是威懾或者是影響,並無法完全主導他們的想法。 應該說,馮櫻和張宏的地位,更像是古時候所謂武林盟主的位置。他們和他們陣營中的勢力,是因為厲害關係而聯結在一起的,並沒有法統的統治力。不過相對來說,張宏對他的陣營的成員地控制力,要比馮櫻強得多。畢竟這些老大裡,有許多都是從他自己身邊分流出去的。 還有。除了馮櫻和張宏這兩個大陣營之外,在這些勢力中。還會有一些相對小一些,和更鬆散一些地勢力聯盟。比如張震龍還有彭耀,他們就對相當多的老大有些一定的支配力。 總之,這兩百多人差不多代表了當代中國的地下勢力生存群態,他們之間有一定的秩序和規則,大家都按照這種規則和秩序玩遊戲。如果有誰主動去違反這種秩序和規則,那麼這個人無論是上位者。還是下位者,都將遭到巨大的反噬。 而這所有的秩序和規則裡,最最重要地,也是永恆變的,只有一條——利益至上。 至於這次會議的主題,自然是討論全面統合大家手裡的賭博機構,形成統一的全世界最大的賭博集團——聯合旅遊集團。 和所有很多人參與的會議一樣,這個會議開的時間並不短,預計開七天。而實際上卻開了整整十二天。儘管我認為前面的會議其實我出出現都沒有關係,但是身為整個聯合旅遊地現任總裁,我卻必須出席每一輪會議。跟幾乎所有的黑社會老大見面。 剛開始看到。帶著半斤重的粗金鏈,笑起來猙獰不已地傢伙,或者身材瘦削,不苟言笑,彷彿想端把機槍幹掉全世界的傢伙,對你客客氣氣的點頭哈腰的時候,說真的,還真是滿有成就感的。但是這樣的次數一多,就有點覺得累贅了。這感覺像極了在公圓裡逛久了的感覺。 尤其是前面長達十天的做聯合計劃講解的日子,就更是讓我幾乎要崩潰了。因為在整個計劃裡,我們一共將中國的黑幫劃分為七個區域,華東,華南,華北,華西南,華東南,華西北,華東北,然後根據這個七個區域目前的賭博營業額,整個區域內的居民消費額,還有這個區域的海外賭博收入及潛力等多樣數據綜合考慮,將所有的收益分成七份,分配給七個區域內的老大。然後這七個區域的老大,再坐下來坐地分贓。 在會議之前,七大區域的份額就已經確定了下來,大家都不覺得有什麼問題。而這次會議主要是確定在各位老大,在各個區域內自己可以得到多少利潤配額。這樣一來,同樣的整體講解,我就必須講七次,然後坐下來傾聽各方面的意見和要求。因為馮櫻的勢力影響範圍主要在北方,張宏主要是南方和東北。因此,在跟北方勢力談判的時候,馮櫻的代表會出場,在跟南方和東北勢力談判的時候,張宏會有代表出場。 剛開始的時候,因為我想表現得文明一些,所以反而把場面鬧得難看極了。每一次,在小會議室裡,幾十個老大坐在一起,吵得不可開交。吵到最後,總是會有老大動不動就拔槍出來,拍在桌上臉紅脖子粗的怒吼,「日,單挑……」 而我這個時候,除了仰著頭歎氣道「素質……素質……」之外,還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折騰了一個星期之後,我們一個區域都沒有談下來。這樣一來,我終於學乖了,也不搞什麼民主。我直接跟馮櫻和張宏方面說,你們兩方面各派兩個大將出來給我助陣。於是,馮櫻方面派出的張震龍和張放天,張宏方面則更好,張宏親自出馬。 這樣一來,事情就簡單了。 每次半天講解一個區域。講解完之後,我大手往桌子上一拍,怒吼道:「我話講完,誰贊成。誰反對。」然後,我身邊的張放天,張震龍或者張宏,就會瞇著眼睛在這些老大們臉上緩緩地,一個個地掃視過去。因為事前分配就盡量公平,所以太偏頗地地方還是沒有,都只是些小處而已。為了這樣的小處跟自己的盟主硬扛,他們還沒有這個膽子。於是,就都老老實實地舉手表決贊成。 就這樣,在狐假虎威之下。聯合計劃的利潤分配方案很快地講解完畢。張宏派系和馮櫻派系地利潤差多是均分,而張宏自身勢力和馮櫻自身勢力的利益也得到了保障。 對了。在這個過程中,還有一個比較搞笑的東西,那就是送禮。按照我們中國人腐敗墮落的個性,只要有利益分配發生的地方,就一定伴隨著行賄和送禮,行賄送禮根本就是我們生活中可或缺的一部分。這些老大們有很多人都精於此道,送禮送得各有千秋。然而。也有一些老大們送禮真是送得讓你哭笑不得。 比如,有一位隴西的老大,就很有意思,他有一天來到我房間,跟我談著話談得好好的,突然走到我身邊,攤開一個袋子,裡面露出黑黝黝的煤,然後兩隻眼睛放著光地說道:「楚總裁。你看多好的煤啊,一頂一地好煤。只要你給我們的配合稍微多一點,我送你十萬噸。怎麼樣?」 我倒,你真要送禮給支票不就行了,你沒事送我那麼多煤,我往那房去啊? 還有一個渤海地老大也很搞笑,他某一天突然帶著兩個手下,各帶著一個大密碼箱,闖進我房間。一進來,二話不說,黑著臉帶著手下就直往我臥室奔,我還以為他是來搞刺殺的。誰知道,一進我房間,他兩個手下,就一下子把兩個大箱子往我床上一扔,然後啪嗒一下子打開,裡面全都是一千元一張的紙幣,碼得整整齊齊的,放滿了兩大密碼箱。 然後,我就看到這位老大很財大氣粗地對我說道:「只要總裁給我們把配額弄高點,這個,還有這個,就全是你的。」 當我不敢相信世界上居然還有人蠢到這麼送禮的時候,這位老大看著我迷惑的神情,爆出一句讓我至今都覺得樂不可支地語。他一大步跨到密碼箱旁邊,翻了翻這些錢,弄出紙幣互相擊打的聲音,然後很大聲地說道:「總裁,這錢可都是真的,剛從匯豐銀行取出來的,你聽聽,你聽聽這聲響,多動聽啊,絕對真錢!」 在疲憊兼搞笑中,前面最艱苦的利潤配額的談判終於結束,會議進入到了最後一項議程,那就是公司的組織架構的問題。這個時候就不是分區,而是兩百多人一起在大會議室開。 為了保證會議的順利通過,張宏和馮櫻各方面都召集了最親信,勢力最大地幾位老大,一起在會議室裡開吹風會。整個會議室裡八個人,全都是最核心的人,我,張震龍,彭耀,張宏,馮櫻還有另外三個老大。這個會議就跟先前的分配利潤配額地時候氣氛不同,基本上就是張震龍和馮櫻在念,念完之後,抬起頭來,看著我們,然後在座也沒有任何人發表不同意見,大家整齊熱烈地一致通過。 這副畫面很像是我國上市公司召開股東大會的樣子,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張宏和馮櫻念完之後,抬起頭來看著我們的時候的模樣,我總覺得有一種「我話講完,誰贊成,誰反對。」的感覺。 吹風會結束之後,馮櫻便夾著文件夾,走出辦公室,一句語都沒有跟我說。我原本想追上去跟她說幾句,但是想想追上去,也不知道說什麼才好,所以只能停下來跟張宏隨意地聊了幾句。聽他說了些鼓勵的話,然後有些落寞地回到房間。 第二天,關於集團人事安排的會議召開。在前面董事會,監事等環節的時候,都沒有什麼好爭議,上面列名的全都是擁有強悍實力的老大,誰敢反對? 但是當會議進行到關於公司總裁環節的時候,開始出現一點小小的問題。當主持人,也就是張放天念出由我出任集團總裁的時候,下面馬上就有一個老大嘟囔道,「總裁年紀也未免太輕了吧?」 本來,這個時候,我應該站起來還禮,向大家致意。但是我這時候,卻並沒有站起來,只是淡淡地笑著端坐在位子上,掃了那個老大一眼。這個人我認識,他曾經像條哈巴狗一樣祈求我幫忙幫他多弄一點配額,不過被我斷然拒絕了,此時這麼說,純粹是出於報復。 而像他這樣的人並不只是一兩個,另外還是有些老大確實對這麼年輕的一個人掌管全局不放心。中國人的習慣是,不做出頭鳥。但是只要有人開了第一炮,就馬上會有人前仆後繼。果然,很快,就有另外一個老大也說道:「我也是這麼覺得,楚總裁雖然年輕有為,但是聯合旅遊總裁的位置太重要,等於是掌握我們所有人的命脈的位置,我覺得應該交給一個更有資歷,更穩重的人才適合。」 接下來,就陸陸續續有七八個老大也跟著附和這種發言。這種發言並不是某一個陣營的,而是馮櫻和張宏陣營都有。而他們說完之後,也自然會有些拍馬屁的老大們發言來支持我。 這種爭論持續了兩三分鐘之後,捲入的人就開始越來越多,吵的聲音也越來越大,會場開始有一些亂像。這時候,張宏突然身子坐直,指著一個屬於他的陣營,但是叫得最大聲的一個老大問道:「高胖子,我看這個總裁你干最合適,你敢不敢幹?」 第十六章 第五節 情理之中,意料之外 第十六章第五節情理之中,意料之外 張宏的聲音並是很大,但是透過麥克風,全場都聽得到。頓時間,一下子,張宏派系的人就全都啞火了,一個個全都尷尬地坐了下來。而剩下的馮櫻派系老大那邊的人,也全都傻了,彼此面面相覷著,不知道如何是好。這時候,馮櫻也對著麥克風發言道:「聯合案是楚天齊提出的,整個的操作方案也是他制定的。我們任何人都沒有他對這個計劃瞭解得更透徹,而他在花藍也用實際的數據向我們證實了他的能力。所以,我個人認為楚天齊出任聯合總裁是很適合的。」 這樣一來,會場馬上就重新陷入一片安靜。 就在張放天準備再念一遍我的名字,然後讓我站起來接受全場致意的時候,我做了個手勢,攔住了他,問道:「我可以說幾句話嗎?」 張放天對我點了點頭,然後我便笑看了看身上的西裝,然後站了起來,掃視了全場的兩百多位代表一遍之後,我彎腰對馮櫻和張宏各敬了一個禮之後,說道:「很感謝馮小姐和張老先生的厚愛,但是我自問無法勝任聯合總裁這個職務,所以我經過再三考慮之後,決定在這裡特別向新一任的董事會鄭重請辭。」 當我說完這句話之後,我就看到馮櫻的臉上露出詫異不已的神色,而張宏就不是詫異那麼簡單,而是有些憤火了。而周圍則是一片議論聲哄然而起。 我轉過臉。不看馮櫻和張宏轉而看向在場的那些與會者,說道:「坦白說,不管從任何角度來講,聯合總裁都是一個太又誘惑地職位。它所可以執掌的財富以千億計。在不久的將來甚至可以以萬億計。但是我比任何人更瞭解我自己,我的才能主要是在商業經營方面。但是我想在座諸位都知道,聯合旅遊真正地主業並不是旅遊,而是賭博業。這不是一門簡單的生意,裡面還有太多其他的學問。我從前以為我自己具有,或者說最起碼可以盡快地瞭解和掌握這些學問的能力。但是在河東順德發生的槍擊案改變了我的想法。我現在不得不承認,我還是太年輕和無知了,我並沒有真正控制聯合旅遊這麼龐大而複雜的集團的實力。因此,我才會在最後一刻,站在這裡。向大家鄭重請辭,並且宣佈放棄董事會與我約定的饋贈我的集團股份。」 我話剛說完。就聽到馮櫻說道:「但是,楚先生,這個聯合計劃,不僅是由你提案,而且所有地細節操作案也都是你提供的。你現在突然提出辭職,你難道覺得這樣未免太不負責任了嗎?」 「馮小姐,請你不要誤會。我今天做出地這個決定,只是想放下一些我自認無法挑起的擔子,並不是要完全放棄我對聯合旅遊的責任和義務。如果聯合旅遊的董事會,以及在座諸位認為我確實還有存在的價值的話,我非常希望能夠繼續在集團內發揮我的價值。」我說著,掃了在座所有人一遍,「我地個人方案是這樣。由大家公選兩位人選出來,擔任聯合總裁,共同來掌握看個集團的方針大計和一些資源的調配。而我個人希望可以出任獨立董事的位置。並以獨立董事的職位,在商務的細節上輔佐兩位總裁。這樣一來,我就可以充分發揮我個人在商業運作上的能力。而又不用擔心自己因為資歷和能力的缺乏,給集團帶來什麼災難性的後果。我想,這樣地局面,對集團以及我個人,都是理性的選擇。不知道在座諸位以為如何?」 我這番話說完之後,我就看到在座許多人都紛紛點頭,很顯然,我說中了他們的心聲。就連馮櫻這個時候也眨了眨眼睛,覺得驚訝,但是並沒有露出反對地表情。全場只有一個人的臉色十分不好看,這個人就是張宏。最後,他甚至站了起來,對在場所有的人點了點頭,說了聲,「我的身體是很好。」 然後就帶著彭耀和他的助手先行退席了。 張宏的退席,在整個會場引起了一陣大動盪,張宏派系的人頓時有些驚慌失措的意思,許多人都站起來觀望,不知道該繼續坐在這裡,還是跟著退席。 過了片刻之後,彭耀走了進來,對這些人說道:「張老先生只是早上受了點風寒,身體有些不適,大家繼續討論。無論什麼結果,張老先生都充分尊重大家的意見。」 他這句話說完之後,就離開了會場。這樣,這些張宏方面的人才安下心來繼續開會。 張放天也倍感驚訝地看了我一眼,然後看了馮櫻一眼,馮櫻點點頭,示意他繼續。張放天於是轉過頭看著在場的所有人問道:「在場諸位同意楚先生的提議的,請舉手。」 結果,在場兩百多人有一百七十多個人舉起手來,依然有四十多個張宏派系的人沒有舉手。我相信,這些人心裡肯定也是贊成我的意見的。沒有誰會願意讓我這麼個乳臭未乾的年輕人騎在他們頭上。但是張宏的突然離場,還是給他們這些張宏的死忠們造成了巨大的影響,使他們敢貿然舉手。由此可見,張宏對他的派麼的老大們的影響力是極大的。 我相信,如果同樣的事情由馮櫻來做的話,那麼被嚇得不敢舉手的老大,恐怕不會超過十個。 「好的,楚先生的辭職報告通過了,那麼……」張放天說到這裡,就看到馮櫻旁邊的人給他遞了一張小紙條,不用看我都知道,上面寫的,一定是「聯合總裁人選推遲討論」這樣的話。 果然,張放天在看完這張紙條之後。就對全場地人說道:「聯合總裁的人選事關集團根本,茲事體大,還是從長計議為好,知道大家以為如何?」 在場的人聽到他這麼說。紛紛點頭。 「好的,接下來,我們開始討論……」張放天最後一次有些奇怪地看了我一眼,然後開始進入下面地討論環節。 一個小時後,會議結束。有許多老大過來擁抱我,向我致意,都是對我的識大體表示讚賞的意思。當然,也有跟我拉關係,表示以我的才能,他日一定可以擔當大任。希望大家可以交個朋友,彼此多聯絡之類。我也是一一笑著回禮和周旋。 大概花了半個小時之後。我終於把這些人應酬完,走出會場外,看到站在會場外等著我的張盛。他這次也陪著我來開會,但是因為不屬於體制內的人,所以一直都沒能進去開會。 「你到底還是按照你的想法干了。」看到我出來之後,張盛就拍著我的肩膀笑道。 我笑著看著他,說道:「你怎麼知道的?」 「剛才我爸出來的時候。跟我說地。」張盛答道。 我笑著指了指他,然後玩笑道:「那我回頭得以獨立董事的身份,向董事會提議質詢你父親洩密地罪狀才行。」 我正張盛開著玩笑,就看到馮櫻在賈雨和張放天的陪同下,走到我身邊來。張盛看到他們走過來,就對他們行了個禮,然後笑著對我說道,「我先走了,回房間聊。」 說著。他就轉身離開。馮櫻走到我身邊,轉過臉對身後兩人說道:「你們先回去吧,我有些事想單獨問一下楚先生。」 賈雨和張放天於是各自飽含深意地對我笑了笑之後。轉身退走了。 他們走後,馮櫻就單刀直入地問道:「真的是因為槍擊的事情改變了你的決定嗎?」 我笑著看著她,問道:「你要我說真話,還是假話?」 「你覺得我在這個時候找你,就是為了聽一句假話嗎?」 「那麼,不是,我還沒有那麼脆弱。」我笑著搖了搖頭,說道。 「我想也是,不然的話,你沒有勇氣站出來當那一槍。」馮櫻說著,看了我一陣,然後又問道,「那是因為在戲水間發生的事情嗎?」 我再次笑著搖了搖頭,「也不是,我雖然有時候會消極怠工。但是我起碼還算是公私分明地。」 「那究竟是因為什麼原因?你不可能無緣無故想要辭職。」馮櫻看著我,補充道,「不要敷衍我,說真心話。」 我眨了眨眼睛,說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大局考慮。」 「為大局考慮?」馮櫻略微有些驚訝地皺了皺眉,「你真的對自己那麼沒有信心,覺得你沒有辦法擺青那些知所謂的小角色嗎?」 我歎了口氣,笑著摸了摸眉毛,然後說道:「我需要靜下心來,因為我自認為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我去做。」 馮櫻問道:「是什麼事?」 我笑著說道:「等我去做的那一天,你就會知道的。」 「那麼,好吧,無論你做出什麼決定,我始終是支持你的。」馮櫻說完,點點頭,轉過身就離開了。 等到她走出兩三米的時候,我問道:「那我們現在還算是朋友嗎?」 馮櫻立定在原地,站了一會之後,轉過頭來,一本正經地反問道:「我什麼時候說過不是嗎?」 我聽到馮櫻這麼說,愣了一會,然後便不由自主地笑了起來,而馮櫻也同時會心地嫣然而笑起來。 當我們倆相視而笑地這一刻,我忍不住在心裡說了一句髒話,「媽的,這感覺真他娘的好啊!」 「今晚一起吃飯,怎麼樣?」站在三米開外地地方,馮櫻衝著我問道。 我笑著點點頭,然後說道:「可以,過我現在股份沒了,薪水也肯定要降了,這頓得你請才行。」 「沒問題,反正我可以報銷。」馮櫻說著。對我搖了搖手,「那晚上見了。」 我笑著答道:「好的。」 然後,馮櫻就轉身離開了,她剛走。我轉身就看到彭耀站在我面前,黑著臉對我說道:「老頭子情緒很不好,事情很嚴重。」 我笑著看了他一眼,說道:「那走吧,他不讓你來找,我也是要去見他地。」 彭耀一邊在前面引路,一邊不可思議地搖著頭說道:「你小子真是瘋了,這麼好的位置,多少人做夢都夢不到,你居然說放棄就放棄。我*。你簡直他媽的是一般的牛逼,而是非常牛逼。簡直小母牛倒立,牛逼沖天啊!」 「沒有那麼大頭,就要戴那麼大頂帽子,你以為這位子好坐啊?等你有機會坐上去,你就知道了。」我笑著回彭耀道。 彭耀轉過臉瞪了我一眼,大吼道:「日,你以為我不想啊?我做夢都夢見自己爬到那個位置去。可是我不是他媽地沒機會嗎?」 「放心吧,會的,你的機會馬上就來了。」我笑著拍了拍彭耀的肩膀,說道。 不多時,彭耀就帶我來到張宏的房間,比較特別的是,這一次張宏的門居然沒有關。我一到門口,就看到他有些頹然地坐在房間裡的椅子上,有些失神地望著窗外的大海。我認識張宏以來。像這種眼神,還真是第一次在他臉上露出來。 彭耀伸手敲了敲門,「張老先生。楚天齊來了。」 張宏聽到彭耀的聲音之後,就轉過臉來,一臉陰沉地盯著我,對他身旁地人和彭耀揮揮手,「你們都離開,我要跟楚先生單獨談一會。」 此時此刻,張宏的這個楚先生地稱呼,充滿了諷刺的意味。這看起來,好像是他發飆的前兆,彭耀和張宏身邊的那個人都顯得很緊張很謹慎,幾乎是同時說了聲是,然後就一起離開了房間,並且把門帶上。 這時候,整個房間裡,就只剩下坐在窗邊的張宏,和站在門邊的我。 像一隻老鷹盯著獵物一樣盯了我好一陣之後,張宏才緩緩問道:「既然你已經打定主意要辭職,那你為什麼在事前跟我討論這個問題?」 我不得不說,張宏愧是久經沙場的黑社會超級老大,他地眼神真是非一般的犀利。被他用眼睛這樣盯了一陣之後,我估計一般人早就身子發軟了。就連擁有平常心的我,剛開始的我,也不禁生出一絲怯意。不過,平常心是越強更強的東西,所以,很快張宏的這種壓力,反而成為了平常心的成長動力。因此,我很快便進入了心中波瀾不驚的平靜狀態。 因此,當張宏開始問我話的時候,他地犀利眼神已經對我完全無效,我可以完全自然地答道:「我覺得這是我個人的想法,不需要探討。」 「我把你立為繼承人,把後事托付給你,傾盡全力支持你,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你身上。而你,就是這樣回報我地嗎?」張宏雖然說話的語速依然不快,但是這時候已經開始有些怒意外露了。 而我這時候,神色變得略為凝重一些,說道:「我很抱歉讓你失望,但是我實在不想背負那麼多東西。我覺得我還是更適合簡單的生活。如果因此給你帶來了什麼不便的話,我請你原諒。繼承人的身份,以及你交託給我的一切,我現在都原封奉還。」 我說著,走上到張宏的桌邊,把那枚鑰鑰和信封交了出來,放在他的桌上。 張宏先是不敢相信地看了我好一陣之後,終於忍不住憤火地拍案而起,「既然你主意這麼堅決,那你為什麼事前知會我?還有昨天晚上,昨天晚上召開的吹風會議,就是為了防止像今天這種事情發生。你今天說得這麼瀟灑自如,那你昨天晚上都在幹嗎?你啞巴了嗎?你為什麼不在那裡講出來?為什麼?」 「因為我知道我在那個時候說出我的想法,那麼你就會想辦法不讓我今天講這番話。」我說著,搖了搖頭,「但是我主意已定,我要擺脫現在的一切,我不想在圜在這些本不該束縛我的東西之中。」 張宏怒極反笑,他指了我好幾下,才說道:「愚蠢,真是愚蠢之極,你以為你這麼幹,你就能夠甩開所有的壓力和危險嗎?我告訴你,你一定會後悔的,為你今天的自以為是!自古以來,要麼做勝利者,要麼徹底的敗亡,這條定律在黑暗世界裡從未改變過,也永遠不會改變。你的退讓只會讓想對付你的人,更加輕視你。你以為別人輕視你,就會放過你嗎?我告訴你,大錯特錯,你的敵人只會更加殘忍和冷血的踐踏你,直到你毫無尊嚴的死去為止。自從你提出這個提案,你捲入看件事情開始,你就沒有得回頭。我原本以為你雖然天真,但是最起碼會懂得這個道理。但是我沒有想到,你居然連這麼簡單的道理都不動。愚蠢!愚蠢!楚天齊,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就在張宏幾乎已經進入暴走狀態的時候,我突然輕聲問道:「你是不是曾經問過我,這個世上是是有人不會死?」 「什……麼?」我的這個突然的問題讓張宏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我原先不是很確定,不過我想現在我可以告訴你答案。正確的答案是……」我說著,俯身到張宏耳邊,輕聲道,「會的。」 第十六章 第六節 勸進 第十六章第六節勸進 我這一句話說出來,張宏整個身子頓時扁軟了下來,癱在了座椅上,久久都說出話來。許久之後,他才轉過臉來,面目深沉地望了我好一陣,搖頭道:「我說得沒錯,我確實看錯你了。不過,我不是大大的高估了你,而是大大的低估你了。你現在的城府已經深到根本不像是一個年輕人,,準確的說,是已經深沉到不像一個正常人。」 「最狡詐的騙子,往往會栽在最天真的孩子的手裡。因為最單純的小孩,做事情最直接,他們的慾望最乾淨,他們非常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什麼,最不容易被各種表面所迷惑。而我現在就要做這樣一個單純的小孩,我現在什麼都不去想,什麼都去看,我只把我的注意力放在最終極的目標上。」 我這番話說完之後,張宏滿臉疲倦地*在*椅上,緩緩閉上眼睛休息了一陣,好久之後,才終於長歎一聲,問道:「那蕊蕊呢?你打算怎麼對他?」 我笑著搖了搖頭,「張老先生,我承認,因為形勢所迫,所以我在行事的時候不得不耍點心眼,但是我希望你不要因此將我誤會成一個陰謀家。我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弄清楚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而並不是打算傷害什麼人,或者是得到什麼利益。就算我哪天真的狂性大發,四處害人的話,鍾蕊也永遠不會在我的傷害名單裡。」 張宏抬起頭看了我一陣,然後點頭道:「我相信你。」 說完這句話沒多久。他又無意識地擺了擺手,然後有些苦惱地摸著自己地額頭說道:「我現在只能選擇相信你,因為我現在發現,我開始莫名其妙地患上一種焦慮症。我開始覺得任何人都不可信。彷彿每一個人都可能背叛我。」 我問道:「因為你越來越深刻地感覺到那個人的陰影?」 張宏點點頭,「沒錯,所以我現在才會這麼相信你。因為你說出了我心中一直的疑惑和恐懼……」 說到這裡,張宏再次抬起頭看著我,「我本能地開始覺得在我們的內部蘊藏著一些不安地成份,我需需要做什麼來整頓一下?或者是,我乾脆在我生前就確立你做為我繼承人的地位,反正你現在也不再擔任唯一的聯合總裁了,也不用擔心什麼非議。而且,形勢發展到今天。聯合案的實施已經是大勢所趨,就連我也無法阻擋。就算有人對你成為我的繼承人有什麼意見的話。也不會影響大局,你看怎麼樣?」 我搖了搖頭,「不用,我們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靜觀其變。當做一切都沒有發生,看看事態究竟會發展到哪一步吧。我們真正的對手根本就還沒有出手過。」 張宏聽了我的話,點了點頭。但是很快他又說道:「你說得很對,但是這樣被動也不是辦法。如果手裡沒有力量,那麼就算你知道對方心裡在想什麼,你也什麼都做不了。我必須得讓你有些力量才行。」 說到這裡,張宏很肯定地點點頭,「對,我必須給你力量,把我真正的力量給你。不要等什麼死後,就現在。」 我本來想繼續反對。但是我看看張宏這麼堅決地樣子,然後又在腦子裡轉了一下,覺得張宏的話也未必沒有道理。我於是點了點頭。沒有阻止張宏拿起電話地手。 從張宏的房間出來,回到自己的房間,剛把我的房門推開,我就看到張盛,張震龍以及彭耀都已經臉色嚴肅地坐在那裡了。 我一進門,就看到張震龍和彭耀一起筆直地站了起來,朝我彎腰恭敬地行了一禮。我一下子沒有搞清楚他們到底在搞什麼飛機,我於是帶著疑問的目光看著有些不自然地站在他們兩人中間的張盛。張盛還沒有來得及跟我說話,我就看到張震龍對他怒目而視。他於是很不情願地跟我彎腰鞠了一躬。 這樣一來,我就不得不親自開口問了,「張叔叔,彭大叔,你們這是演的那一出啊?」 張震龍也不回答我,而是伸出手,向我遞出兩張紙來。我接過這兩張紙一看,整個人頓時都愣住了,因為這兩張紙是別地,而是兩張效忠書。全都是張盛和彭耀親自簽名並且親自書寫的。我在這個圈子也待了一段時間了,知道這個圈子雖然利益至上,但是還是有它的規則和秩序。為了利益轉投其他派系或個人,這在地下秩序裡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但是如果簽署了效忠書這種東西,如果再背叛或者輕易脫離的話,就會成為千夫所指。因為在這個圈子裡的行規裡,效忠書,相當於從前青幫的門生帖。一旦簽了這種東西,就等於是自認為對方的附庸,再行背叛,等同於欺師滅祖。 我剛用疑問的眼光看著張震龍,還沒有來得及問,張震龍就主動答道:「阿齊,我必須向你承認,我從前都只是特別聰明和幸運地年輕人,但是僅此而已。但是現在我相信,你將來的成就一定會更在張宏之上。」 我有些奇怪地問道:「張叔叔,我不是很能明白,你為什麼會突然得出這麼奇怪的結論?我現在已經辭職了,我充其量過是個運營顧問而已。」 「這正是阿齊你最妙地地方。聯合旅遊唯一的聯合總裁,是多麼位高權重的職位。不要說你,今天在場的任何一個人,有哪一個對這個職位垂涎三尺?但是,阿齊你卻偏偏能夠拿得起,放得下,輕易地辭職。你這麼做,表面上是退讓,實際上卻是取實棄虛。堪稱是王者之道。」張震龍說著,激賞地看了我一眼,然後繼續侃侃而談道,「總裁是什麼?不過是區區一個虛名而已。對於其他人或許有意義,但是對你不僅無益反而有害。因為,整個聯合案全部出於你手,當今世上,對這個計劃理解得最透徹的,只有你,不管當不當這個總裁,聯合旅遊地運營其實都牢牢掌握在你的手裡。所以,總裁這個虛名只能成為你的累贅,使你成為眾矢之的,稍有不慎。就會帶來無數麻煩。而你現在公開辭職,並且放棄所有地權益。不但使你避免了這種危機,而且還讓你收穫了許多老大的好感。你要是有空,你可以出去看看,現在躲在房間裡的老大們,討論的焦點全部都是阿齊你。他們都在說阿齊你深通大體,不戀權位,做事大公無私。用句政治化的話來說。這就是心。只要在將來,你好好加以利用權衡,這裡面許多人都可以轉化成為你的忠實盟友。另外,我們再看馮櫻和張宏兩方面。馮櫻的態度已經很明確了,她原本就是相當支持和相信你的。而你今天所做的表態,只會讓她更加信任和依賴你。再看張宏,張宏今天的反應完全出乎所有人地意料,甚至出乎我的意料。因為以他地心機深沉,老謀深算。今天竟然也會表現得如此失態。足以可見,張宏對你的器重,更甚於馮櫻。」 說到這裡。張震龍不敢相信地搖頭道:「蒼天啊,我真是不明白,你到底有什麼魔力,竟然可以同時讓這兩方面都對你支持到如此程度……這一次,你雖然因為年輕和資歷的原因沒有出任聯合總裁的職位。但是我相信,在馮櫻和張宏兩方面的同時支持下,你的實際權力並不會比總裁小。加以時日等到你都集團的控制日深,並且善加吸納各位地區老大地話。那麼,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做到當年張宏都沒有做到的事——那就是將中國所有與賭業有關的地下勢力全部緊密的組織起來。到那時候,就算是真正的地下皇帝。」 聽完張震龍自以為是的一番侃侃而談之後,我真是無話可說了。原來同樣的行為,在不同的人眼中,竟然可以有如此之大的區別。 「張叔叔,我……」 我剛想解釋些什麼,就見張震龍伸手制止住我,「阿齊,你放心,我對你沒有任何要求,我只需要你能夠讓我跟彭耀一直保有目前地地位就行了。」 張震龍的話讓我無聲地歎了口氣,我知道,我再解釋什麼也沒有意義了,只能苦笑了小。 這時候,一直沒有說話的彭耀,也笑著對我仰了仰頭,「要不是我大哥跟我講清楚了其中利害,我差點也被你忽悠過去了。就這樣吧,以後我們兩兄弟就是你地第一批基本實力。這個元老的位置,你可得給我們倆留著。將來幹不動了,可得由你來養老。」 我很想解釋,但是當一個人認了一個死理的時候,你又能說什麼呢?所以,我也只能苦笑著把效忠書遞還給張震龍,「好吧,你們的心意我瞭解了。不過這種東西就不必了。」 「不行,雖然只是形式化的東西,但是這是表明我們兩兄弟心跡的東西,你必須保留。」張震龍解決地把東西塞回給我。 我無奈地晃了晃手中的效忠書,笑道:「那好吧,不過我將來如果讓你們失望的話,你們不要怪我。」 「另外,我還有一件事情想要求阿齊你。」張震龍說著,把張盛推到我面前,「阿盛是我的獨子,我這一輩子已經沒有什麼好期望的了。我只期望我這個兒子能夠有出息,希望阿齊你將來有機會多多教誨他,提攜他。」 「這個當然……」我和張盛彼此有些尷尬地看了一眼,然後說道。 「好吧,既然事情談完了,那我們就不打擾了,讓阿盛陪你聊聊天吧。」張震龍說著,衝我恭敬地彎了彎腰,然後和彭耀一起離開了。 等到他們離開之後,我才笑著把效忠書丟在床上,插著腰問張盛,「你爸到底在搞什麼?我怎麼聽著,很像是古時候大臣們勸進的意思?」 「虧你還說自己聰明,這都看出來嗎?我爸把你當成真命天子。」張盛笑著說道。 「真命天子?你爸爸還活在清朝嗎?」我笑了笑,搖頭道。 「雖然中國不可能再有明面上的皇帝,但是我覺得我爸爸說得沒錯,地下皇帝還是有可能的。你今年才二十歲,以你的才智和機緣,我覺得五十歲之前,成為地下皇帝並不算是什麼難事。」 我有些奇怪地看著張盛,問道:「聽你的意思,你好像也很希望我按照你父親所說的那樣,去當一個地下皇帝?」 張盛眨了眨眼睛,問道:「為什麼不呢?如果是我有這種機會,或者是說,世界上任何人有這樣的機會,應該都不會放棄吧?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是比國家主席更有誘惑的位置。因為它所擁有的絕對權力,甚至大於美國總統。」 「也許吧。」我看了張盛一陣,然後拍拍手,搖頭道,「我約了馮櫻,時間差不多了,我要去跟她吃飯,下次聊。」 說著,我笑著走出房間,在走到門邊的時候,張盛對著我的背影說道:「阿齊,我發現我開始有點看不懂你了。」 我聽到張盛這話,站住腳,轉過身,看著張盛,笑著說道:「朋友之間,有時候不需要時刻理解,但是必須時刻信賴。相信我,我很可能是唯一一個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的人。」 第十六章 第七節 我和春天有個約會 第十六章第七節我和春天有個約會 因為不是那麼喜歡太多人看到我們在一起喝東西,以免生出許多無謂的閒言碎語,所以我和馮櫻約的地方,是離我們開會的酒店約三公里外的一間西餐廳。 「怎麼?我遲到了嗎?」剛一坐下,我就看著馮櫻定定地笑著看著我,我於是看了看手錶,不是很確定地問道。 馮櫻搖了搖頭,說道:「沒有,我只是在你來之前,想起我在咖啡廳綁架你的事情。」 我笑了笑,看著馮櫻說道:「我記得我當時很茫然的說了一句很蠢的台詞,好像是,有沒有人有時間告訴我,這裡是不是在拍戲之類的。」 「還有一句……」馮櫻一邊說著,一邊學著我當時苦笑著攤開雙手的模樣,「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只是來喝杯咖啡的。」 「我那時候是不是很傻?」我喝了一口侍者端上來的檸檬水,笑著問道。馮櫻撅了撅嘴巴,點頭道:「確實挺傻的,過現在想起來,其實也滿可愛的。相對來說,我甚至覺得我更喜歡那時候的你。」 我故作無奈地聳聳肩,「我的青春鳥,一去不復返了。」 馮櫻馬上癟著嘴噓道:「切,你現在也只不過是個毛頭小子好不好?」 「嗯,你不說我還真是差點不記得了。」我嘖了嘖,苦笑地擺了擺頭,「在這些已經習慣了謀殺的人群裡待久了之後。我感覺我地老化速度比常人要快十倍。」 馮櫻贊同地點頭道:「嗯,我感覺到了,我現在幾乎沒看到你一次,都覺得你跟上次見到的你完全不一樣。」 我聽了。裝作駭然的摸了摸臉頰,「哈,是真的嗎?我只是故意扮一下滄桑而已,真地老得這麼快嗎?真是太可怕了。」 我的表演把馮櫻逗得抖著身子逗了好一陣。然而,笑了一陣之後,馮櫻的臉色又重新回歸到平靜中,略帶些凝重,不過更多的是讚賞,「不過,說真的。你確實是我所見過的人當中成長得最快的。去年在香港咖啡館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只不過是個十足的毛頭小伙子。但是現在你已經是一個完全合格的政治家。」 「政治家?」我揚起眉毛看了看馮櫻一眼,笑道,「我記得我什麼時候考過公務員。」 馮櫻笑了笑,說道:「我記得我父親最常說地一句話就是,只有兩個地方可以產生偉大的政治家——動亂國家地政府,以及和平國家裡的黑幫。你今天在會議上的那一番發言,就頗有大政治家的風範。」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喝了口檸檬水。然後笑道:「這好像是第一次聽到你這麼直白的讚我,深感榮幸哦。」 馮櫻笑著搖了搖頭,說道:「先不要談榮幸,政治家所處在的地方,永遠都有著光暗兩面。除了已經死去很多年的政治家之外,沒有政治家地身後只有讚譽的。」 我略微眨了眨眼睛,問道:「這麼說,你也聽到了一些流言?」 馮櫻聽到這裡,笑了一下。搖頭道:「不是一些,而是很多,甚至包括我身後的三人團裡都有人在猜忌著你。因為你今天所做的一切太識大體。太大公無私,大公無私到讓人覺得根本就是一場收買人心的表演。」 我笑著問道:「我很想知道,他們都在你耳邊說些什麼呢?」 「說法各有不同,過終歸來說,都是差不多同一個意思。」馮櫻說到這裡,將聲音變得像是老人家的調子,「此子如此年輕就知道以退為進,想必一定是志存高遠,正在為將來前面奪權打下根基,不可防啊。」 「這應該也算是對我另一個角度的讚賞吧。」我笑了一聲,說道。 馮櫻笑了笑,垂下頭靜了一陣,然後又緩緩抬起頭來,很認真地看著我,說道:「不管別人怎麼說,賈爺爺跟我絕對是相信你的。」 馮櫻的話讓我略微呆了一下,爾後我聳著肩,嘖了一聲,笑道:「如果你能把『賈爺爺跟』這四個字去掉地話,我會更爽。」 馮櫻淡淡地笑了笑,繼續說道:「每個人看問題的角度都不同,而這個圈子裡的人看問題都習慣性地會往黑暗面看。所以,我覺得他們地話,你不用太往心裡去。」 我笑著搖了搖頭,「當然會,管怎麼說,我還得*聯合旅遊發工資,這些人全部都是聯合旅遊的股東,我把他們當菩薩供起來還來不及,哪裡還敢得罪他們?」 馮櫻被我逗得笑了一陣,然後又長歎一口氣,搖頭道:「雖然我現在在你面前這麼說他們,但是我從前又何嘗不是跟他們一樣。如果是從前的我的話,我幾乎肯定,我的第一反應一定是,楚天齊有陰謀。」 「從前?」我看了看馮櫻,「從前是什麼時候?」 馮櫻喝了口咖啡,答道:「那天跟你在別墅裡跑馬之前。」 我笑著說道:「千萬不要說是我改變了你,這會讓我受寵若驚兼自信心爆棚的。」 「但是事實就是這麼回事啊。」馮櫻說著,抬起頭看著我,「從那個晚上開始,我就怎麼也無法對你懷有敵意。因為我的潛意識總是告訴我,你是一個很愛乾淨的人。你不喜歡被不乾淨的東西弄髒你的手,所以你也不可能為了利益去做骯髒的事情傷害別人。」 原本,我因為害怕無意中觸動馮櫻關於戲水間的記憶,把我們兩人之間好不容易重新變得有些融洽的關係又給鬧僵。所以我來之前就做好了一直講好玩好笑地話活躍氣氛的準備。但是這個時候,當我聽到馮櫻那麼認真地跟我說出這一番話之後。卻是怎麼也沒有辦法說出什麼活躍氣氛的話來了。 我有些感慨地歎了口氣,然後抬起頭看著馮櫻說道:「說起來,你或許不會相信。但是有時候,我真的覺得。我活在這個世界上地全部意義,就是為了聽到像你這樣的人,跟我說像剛才那樣的話。」 「誰說我不信,我當然信,不然我為什麼要坐在這兒?」馮櫻幾乎是在我說完上句話的同時,就馬上接口道。,當 我被馮櫻這麼快的接話弄得當場一愣,整個人怔著望著對面的馮櫻。而馮櫻也不躲避,迎面望著我。在空中互視了約三十秒之後,我自己也搞清楚怎麼回事,眼眶突然濕潤了起來。我於是趕緊拿過紙巾擦了擦眼睛。然後不好意思地說道:「哎呀,對起。我天生感情豐富。」 馮櫻見我被她說得感動得眼眶濕濕,自己也有些情緒上來。不過動不動男女感動得抱頭大哭這種戲碼,在瓊瑤***書裡上演一下就好了,在現實生活中只會被人認為是患上了青春末期歇斯底里狂燥症。所以,她這個時候,便強壓著自己上來的情緒,遞給我一張手帕。強笑道:「何止是感情豐富,簡直是濫情好好?」 我本來也只是一下子情緒上來而已,談不上多洶湧澎湃,所以聽到馮櫻這麼說,原本一沉的心裡便又開朗起來了。於是,便一邊接過手帕,一邊問道:「可不可以擤鼻涕啊?」 馮櫻馬上齜著牙對我仰起巴掌,我於是趕緊討饒道:「開玩笑,開玩笑。」等我把眼淚擦完。把手帕還給馮櫻,她才又說道:「有些話本來該是女孩子說的,但是我覺得我們都不是俗人。也就不必太拘泥了,所以我今天還是跟你說了吧。」 「你想說什麼?」我有些好奇地問道。 「我想跟你說戲水間地事。」馮櫻望著我,說道。 「哈?」我幾乎是本能地心裡再次一沉,好好的怎麼又提這事? 「你放心,不是來跟你興師問罪地。」馮櫻見我一臉凝重,便趕緊笑著說道,「這段日子以來,我一直在問我自己許多問題。現在,我有許多問題已經有了答案。其實,那天我既然能夠穿著浴巾跟你共浴,說明我對你其實已經不只是信任那麼簡單。我必須得承認,我那個時候已經有些喜歡你了。當催情劑開始釋放的時候,我當時其實已經有些警覺了。如果在場的是其他人,我想我一定會馬上離開。但是因為當時在場的只有你,所以我當時並沒有想太多,我以為只是曬溫泉曬得有些意識模糊而已。結果,等到中催情劑程度太深的時候,再想動已經沒霏力氣了。」 說到這裡,馮櫻笑著看了我一眼,我於是馬上像犯罪的罪人一樣耷拉著腦袋,「再加上你也不是什麼好人,所以當時也就一失足成千古恨了。不過,我事後分析來分析去,無論才能夠角度來講,那都算不上是一次迷姦,而更像是半推半就。現在想起來,雖然並算不上是多麼美好的記憶,但是其實也糟糕不到哪裡去。總之,不管怎麼樣,事情已經發生了,在我們都想,又都不想地奇怪的情形下。我覺得我們現在最該做的事情,是共同去接受這個現實。」 馮櫻的話說得我一時失神,最後,還是她又問了我一聲,「你覺得呢?」 我才轉過神來,「我?呃……你覺得我該怎麼辦?」 馮櫻看著我呆呆的表情,笑著往後*在座椅上,縷了縷頭髮,說道:「你幹什麼那麼呆?你以為我今天叫你來,是叫你負責任的麼?拜託,你要盡想沒事好不好?你自己還有那麼多風流債沒有了,還想打我的主意?」 我臉上有些尷尬地僵硬了一陣,完全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好一陣之後,都只能無奈地苦笑了一聲了事。 而這時候,馮櫻深歎了口氣,說道:「從事業的角度來說,你現在所擁有的成熟度,與你地年紀完全不符。但是從感情的角度來說,你的成熟度倒是跟你地年紀完全相符。」 馮櫻說到這裡,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陣,把頭轉過窗外,繼續好像無意識般地說道:「我小時候聽我媽媽說過,這世上有的男人可以負擔全世界的責任,但是卻無法負擔對一個女人的承諾。我以前覺得這句話根本就是為我父親度身定造的,但是現在想起來,好像你比我父親更適合……唉,還是等你再長大些吧,再長大些吧……」 看到馮櫻看著窗外的表情已經有些失神,彷彿完全沉浸到某種思考之中一般。所以我也不敢打擾,只能靜靜地坐在她的對面,順著她的目光看著窗外,看著樓下熙熙攘攘的人群和閃亮的霓虹燈。 好一陣之後,馮櫻突然轉過頭來,問道:「烏蘭是一個什麼樣的女人?」 她這一問,我頓時傻了,這個……該怎麼回答? 然而,還沒有等我編排好答案,馮櫻就自己笑著揮了揮手,說道:「不用回答,不用回答,只是一時無聊的好奇而已。」 說到這裡,馮櫻站了起來,笑著對我說道:「聽說你很會跳舞?」 我跟著站了起來,點點頭,「還好。」 「那帶我跳支舞吧。」馮櫻笑著說道。 我看了看餐廳,這裡像有舞池,也沒有樂隊,我於是問道:「就在這裡嗎?」 馮櫻點頭道:「對啊,有什麼問題嗎?」 我說道:「但是這裡沒有伴奏,也沒有舞池。」 「那不是舞池嗎?」馮櫻指著餐桌之間的空隙,然後又輕輕地哼了一段曲子,「這不就是伴奏嗎?」 當我明白過馮櫻的意思後,馬上笑著,對著馮櫻微微一彎腰,伸手邀請道:「我有榮幸跟美麗與智慧並重的馮小姐共舞一曲嗎?」 馮櫻笑著把手放在我手裡,笑著答道:「好吧,就給你這個榮幸。」 我們倆於是手挽著手,走到餐桌邊,然後在所有人詫異的目光中,在馮櫻用粵語輕聲清唱的歌曲中輕輕舞動,「夜闌人靜處,響起了,一厥幽幽的薩克斯風,牽起了,愁懷於深心處;夜闌人靜處,當聽到這一厥幽幽的薩克斯風,想起你,茫然於漆黑夜半。在這晚星月迷濛,盼再看到你臉容,在這晚思念無窮,心中感覺似沒法操縱,想終有日我面對你,交低我內裡情濃,春風那日會為你跟我重逢吹送……」 第十六章 第八節 退休的約定 第十六章第八節退休的約定 兩千零七年六月在香港舉行的這次會議,在圈子公開的場合裡,大家都稱為香港會議。而在背地裡,也有很多人稱這次會議為「和平演變會議」。 之所以會有這種名稱,是因為有許多老大認為,這次會議表面上看是馮櫻派系和張宏派系的和解與合作。但是實際上卻是兩大派系消解和融合的一個過程。因為地下勢力之間的一切關係,說到底都是建立在利益基礎上的。那些各地區的勢力,之所以想要選擇依附馮櫻和張宏,說到底也只是為了為自己獲得利益而已。而現在聯合旅遊集團的出現,使他們的絕大部分利益都開始跟這個集團連接在一起。隨著這個集團的運作越來越成熟,那麼他們原本跟馮櫻的從屬紐帶勢必也將漸漸鬆弛。假以時日,兩大派系同時被對方和平演變,然後一起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也並不是什麼天方夜譚的事。 不過,懷有這種看法的老大,目前來說,還不算是主流。大多數的老大還是看眼前的現實,他們還沒有考慮過要動搖對他們的盟主的忠誠心,因為就目前而言,馮櫻集團和張宏集團的強大都是不言而喻的。 雖然對未來形勢發展的趨勢,老大們各自都有著自己的看法,在暗地裡也都在做著自己的事。但是他們之間有一點是相同的,那就是他們對這次會議的結果基本上都是滿意的。尤其是對我地臨場退讓都表示了高度的評價,雖然評價者們說出這句評價的時候每個人的用心都同。但是管怎麼說總算是難得地一致了。 在這次會議中前面十幾天,我們基本上解決了除了總裁人事安排之外的所有環節。 為了解決總裁這個職務,以及我個人未來的之物安排這兩個問題,在大會上選舉出來的董事會在第二天上午特地召開了會議探討。聯合旅遊集團董事會一共有十六名董事。張宏任董事局主席,馮櫻任副主席,他們兩位都擁有兩票權,董事會裡的席位,馮櫻派系和張宏派系各半。 十六位董事討論了一整個上午之後,做出了一個決議,聯合旅遊集團一共將設置四名聯合總裁,分別是張放天,張震龍,彭耀。陳遠任,他們的地位平等。全都是正總裁。而我則進入董事會,成為獨立董事,享有董事會的投票權,從而成為了董事會的關鍵少數。另外,我還將出任聯合旅遊的副總裁,職責則是負責聯合旅遊的所有與商務有關地事務。 這樣一來,就出現了一個充滿幽默意味的情況。那就是四位正總裁,但是卻只有一位副總裁。不過這個看起來有點荒謬地決議,卻在當天下午的全體股東大會上,得到了全票通過。 最後一項決議通過之後,長達十幾天的漫長會議終於走到了終點。在會議最後將要結束的時候,董事會安排了一個總裁就任的儀式。儀式是在我們所包的宴會廳中舉行。 在碩大的可以容納上千人地酒店宴會廳裡,兩百兩位老大圍坐在十幾張大圓桌旁。等主持人宣佈有請五大總裁上台之前,我們五個人站在那裡討論一個很搞笑的問題。因為,按照常理。在這種情況下,應該是最大的boposs上台,然後一一介紹後面的四個boss。但是。現在的問題是,四個都是正總裁,誰上好呢?討論了沒幾句之後,彭耀最先開口道:「我看還是阿齊先上吧,我們四個人身份一樣,就他一個人身份最特別,他最先上,我們四個人隨便排就好了。」 他這話一說完,其他三個就連連應和。我原本還想推辭一下,但是這時候主持人已經在大喊,有請五位總裁上台了。這個時候總得有人出去,所以我只能自己都覺得有些好笑地,搖著頭率先走了上去。比較奇怪的是,我最先走上去,下面並沒有誰發出奇怪的聲音,彷彿這是理所當然一般。不過,我自己卻還是要解釋一下,我對著放在台上的麥克風,笑著說道:「按照常理,最先上台的應該是職位最大地,但是因為我們集團比較特別,我們有四個最大的,所以最後他們就把我這個最小的給推上來了,請大家諒解。」 我說完之後,就聽到台下一陣哄笑,時地有人在笑著說,「都一樣,都一樣。」 此時此刻,在生死場上混慣了地這些老大們難得地形成一個輕鬆的氣氛。在這種輕鬆的氣氛中,我一一介紹四位總裁。等到他們四個人都上齊,我們要手挽著手向在場所有的人鞠躬致意的時候,我便退後,要走到最旁邊去。誰知道,我剛一轉身,就被張震龍一把把我抓住,將我硬塞到中間,然後五個人一起鞠躬致意。全場響起一片熱烈掌聲。 在一片掌聲中,我身旁的彭耀笑著對我說道:「是不是有點黑社會政治局五大常委的意思?」 他的話讓我啞然失笑,看來這位大叔還真是完全進入了角色之中啊。 會議結束,自然是大家都做鳥獸散了。按說,我跟馮櫻好不容易和解,該好好在香港玩一玩才是。但是她是比總理還要忙的人,而我現在也算不上有多輕鬆,所以最後竟然只能在機場的咖啡廳聚一下,就當做是彼此送別了。 在機場咖啡廳坐下來,馮櫻便問我,「你是幾點的飛機?」 我看了看表說道:「現在是三點,我的飛機還有一個小時起飛。」 「我是五點鐘,比你晚一個小時。」馮櫻說著,抿著嘴歎了口氣,「有時候我真的很彷徨。我們到底都在忙些什什麼?我們所想要得到地,又究竟是什麼呢?」 「不如我們之間做個約定?」我笑著看了看馮櫻,說道。 馮櫻抬起頭,看著我。「好啊,什麼約定?」 我伸手用調羹攪了攪杯子裡的咖啡,笑道:「我什麼都沒說,你就說好啊,難道不怕我坑你啊?」 馮櫻故作無奈地聳了聳肩,「要是真被你坑的話,也只能認了,誰叫我是老實人呢?」 「那好吧,老實人,等到聯合旅遊走上軌道之後。我們倆一起退休吧,怎麼樣?」 馮櫻略微有些驚訝地眨了眨眼睛。「一起退休,這就是你的約定嗎?」 「怎麼,這個約定聽起來有點淒涼嗎?」我問道。 馮櫻笑著搖頭,「那倒不至於,只是你現在才二十歲而已,你如果這麼年輕就退休了,那你下半輩子該怎麼辦?」 「拜託。可以做得事情堆積如山好不好?我可以去拉斯加釣鮭魚,可以去非洲打獅子,可以去南美看瀑布,去死海游泳。顯得實在發慌地時候,可以去拍拍電影,買幾隻馬去賽馬。偶爾同情心發作的時候,也可以去做一下慈善事業嗎?」我說到這裡,頓了頓,「最重要的是。我還可以……」 我話沒說完,就聽到馮櫻笑著接口道:「去全世界的每一個角落去把mm。」 我仰頭笑了一陣,說道:「哈哈哈哈哈。你還真是瞭解我啊。」 馮櫻嘟著嘴看著我,嘖了一聲,說道:「你倒好,退休以後做什麼事情都想好了。我可是一點想法都沒有。這樣的話,我要是真和你約定,那我退休以後,就只能在家裡發霉了。」 「誰說的,我覺得你可以做的事情很多啊。」我說著,伸出手做出一個鏡頭的樣子,在馮櫻的臉上比劃來比劃去,比劃了好一陣之後,我搖頭歎道,「等你退休了,把你的演藝經濟合約簽給我吧,我下半輩子就*你養了。」 「演藝?」馮櫻有些驚訝地睜大眼睛,「你覺得我適合演戲嗎?」 我仰頭笑道:「拜託,就姐姐你長地這模樣,就算只是擺在鏡頭裡當道具,也是票房保證啊。」 「去你的,你才是道具。」馮櫻啐了一口,然後笑道,「不過說真地,我其實一直滿想當明星了,最好是當赫本那樣的明星,那就完美極了。」 「原來如此,我還以為你多麼超凡脫俗呢,搞了半天,也是個整天幻想當明星的俗人啊。」我笑著逗趣道。 馮櫻嘟著嘴瞪了我一眼,「女孩子想當明星是很正常的想法好不好?」 「為什麼你們女生都喜歡當明星呢?」我問道。 「虧你還自封情聖,難道連女孩子都喜歡被呵護,被人喜歡這麼簡單的道理都懂嗎?」 我聽了馮櫻的話,點了點頭,說道:「好吧,那就這麼約定了,等到我們都退休了。你下海當明星,我給你幹經紀人,你的所有收入我分一半,怎麼樣?」 「百分之五十?你還真是黑心經濟啊,最多給你百分之十。」馮櫻笑著說道。 我癟了癟嘴,說道:「好吧,就百分之十吧,你這個守財奴。」 「ok,那就這麼說定了,我們擊掌為誓。」馮櫻說著,笑著伸出手來,與我地手撞在一起。 我們擊完掌,馮櫻就伸了個懶腰站了起來,說道,「好了,你的飛機快要起飛了,快去安檢吧。」 「好的。」我點了點頭,站了起來,對馮櫻笑道,「從現在開始,我可是無比的期待退休的早日到來啊!」 「嗯,我也有一點。」馮櫻笑著,歪了歪腦袋。 看到馮櫻歪著腦袋笑著的樣子,我就不忍住站住,走到她身邊,「來,給個goodbyekiss吧」,,,馮櫻笑著打了我一下,然後走前一步,將我抱在懷裡,「跟那個戰友的擁抱吧。」 跟馮櫻依依不捨地分開之後,我經過安檢,和張盛一起走到三十二號登機口坐了下來。看了看表,還有二十分鐘左右才起飛。我於是站起來活動了一下筋骨。結果這一運動,動靜稍微打了一點,小心撞到了路旁過路的人。然後,我就看到一瓶橙汁灑在張盛的白色襯衫上,一連聽到好幾聲啪嗒地聲音。 轉過臉一看,地上掉了幾本書,一個穿著印度服裝的很肥很胖的印度女人,一臉歉意地伸出雙手,一副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地樣子,嘴巴裡說著不是很標準的英語,「i-msorry,i-msosorry。聲,,,張盛笑著對她搖了搖手,用英語說了聲沒事。然後就從行李箱裡拿出一件襯衫,轉頭對我說道:「我去換件襯衫。」 「你快點,飛機就要開了。」我跟張盛說完,然後就對依然一臉歉意的印度女人用英語說道,「沒什麼,只是一點小事情,要太在意。」 而這個印度女人卻一直用很蹩腳的英語道歉,我也不是很聽懂得她說得是什麼,也不知道怎麼答她。我跟她兩個人隔空打牛地對話了一陣之後,笑著彎下腰幫她去撿地上的書。 她於是也跟著蹲了下來,然後就在我們兩人都剛蹲下的時候,我就聽到這個印度女人突然飆出一聲男聲,「盡量顯得自然一些。」 要不是平常心讓我現在的城府與從前完全不可同日而語的話,我想我一定會驚得當場大叫起來。試問,你要是看到一個體重看起來足有兩三百斤的印度女人突然飆出標準的中國男聲,你會不會驚得跳腳。 我動聲色地問道:「你是誰?」 這個印度女人說道:「我是李薄。」天下書=庫 「你是李薄?」我打量了一下李薄,禁不住笑道,「這麼久不見,你怎麼肥了這麼多?」 「大人,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李薄說到這裡,書已經撿好,他於是把一張紙條放在我手裡,然後緩緩地站了起來,依然是一臉歉意地看著我,做出比手劃腳的樣子,嘴巴裡則是說道,「賈詡已經死了。」 我也是裝作沒什麼的樣子,答道:「我知道,有別的更有意義的話嗎?」 第十六章 第九節 秘密在巴黎 第十六章第九節秘密在巴黎 「在出事之前,賈詡曾經找過我,跟我說了一些很奇怪的話,然後就交給了我一根鑰鑰。讓我一旦知道你出事,必須盡力聯繫到你,並且把這根鑰鑰交給你。」李薄說著,悄悄塞給我一根條狀的東西。 我在心裡暗笑了一聲,「又是鑰鑰?我跟鑰鑰還真有緣啊。」 「這把鑰匙是打開一個盒子的,這個盒子裡面裝著賈詡要交給你的東西。賈詡跟我說,他原本是想直接把這個東西交給我讓我轉交的。但是他擔心我也遇害,那個東西落在別人的手裡,所以他只托我轉交這把鑰匙。」 「那你知道盒子裡裝著的是什麼東西嗎?」我問道。 李薄答道:「我不知道,按照賈詡所說,那個盒子只有你才能夠打開。」 「那這個盒子在哪裡呢?」 「在巴黎,具體什麼地方我也不知道,賈詡沒有告訴我。他只是讓我把東西轉交給你,並且轉告你,七月三十一日之前必須出現在巴黎。你只要到了巴黎,你就會知道那個盒子在哪裡。」 儘管聽起來很不可思議,但是既然賈詡留下了這種遺言,就一定有他的道理。而這個時候,似乎也沒有太多時間解釋這麼多,所以我便答道:「好的,我知道了,賈詡還跟你說過什麼。」 我正說到這裡,李薄就看到張盛從不遠處的洗手間換了衣服走了出來。他於是便裝著跟我講再見地樣子,跟我行了禮,說了一聲,「七月三十一號之前。一定要找機會去巴黎,一個人去,不要讓任何人跟著你。」 說完,他就轉身,邁著印度女人的步子離開了。 等到他走了之後,張盛便走了過來,笑著問道:「風水輪流轉,泡了那麼多mm,現在終於輪到你被泡了嗎?」 我笑著聳了聳肩,提起行李。「走吧,登機了。」 回到西京之後。在我一個人的時候,我把李薄悄悄塞給我的那根鑰鑰拿出來看。結果看到這並不是現代常見地那種鑰鑰。而是屬於從前的那種老鑰鑰,長長的,最前端伸出兩個突出部。鑰鑰拿在手裡很沉,身上還雕琢著一些飛龍的花紋,看起來很貴重的樣子。 我心裡在想,「賈詡在那個盒子裡到底放了什麼了不得的東西呢?他又憑什麼知道七月三十一號那天。我就只能找到那個盒子?難道他可以未卜先知嗎?,不可能。他要是能未卜先知,他就該救自己的命了…… 在心裡將李薄的話,翻來覆去的想了很久之後,我卻始終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最後,只能不想了,一切等到了巴黎再說吧。 去巴黎?如果想要不驚動任何人去巴黎的話,一定要有合適地借口。我該找什麼借口呢?我想了一會之後。想起來一個人,那就是現在正在歐洲拍戲的韓蓉。一想到韓蓉,我才想起來。好像有一段時間沒有打電話給韓蓉了。 我於是趕緊拿起手機給韓蓉掛了個電話。寒暄了一陣之後,我問道:「我暑假想出去玩玩,打算去歐洲轉轉,你到時候有沒有時間陪我啊?」 電話那邊地韓蓉很為難地說道:「你暑假的時候啊?那就是七八月了,這兩個月恐怕都不行也。」 「為什麼呀?」我問道。 韓蓉說道:「這兩個月我都有跟著切諾斯基導演在巴黎外景,恐怕沒有時間到處走啊。」 我一聽到這裡,心裡一樂,這豈是正中下懷嗎?我於是馬上說道:「沒有關係啊,我到時候就去巴黎玩,順便看你拍戲好了。」 我說倒好,我一說,韓蓉就馬上來勁了,「哈,你真要來巴黎嗎?」 我笑道:「你至於那麼驚訝嗎?我長這麼大還沒有出過國,到巴黎去走走也沒有什麼好奇怪的啊。」 「是奇怪,是興奮。我告訴你哦,雖然我是常出國的,但是我很少在國外待這麼長時間,過得真是乏味死了。你要是能夠來陪陪我的話,那就再好不過了。」韓蓉高興地笑著說著,又想起另外一件事來,「誒,對了,你說我還不記得了。切諾斯基在我面前提了你很多次了,對你的演技大加讚賞。多次有意無意地跟我暗示說,如果你也願意來演個角色,那就再好不過了。我因為知道你並熱衷演戲,所以都幫你推托了。你要是暑假來巴黎玩的話,不妨再玩票一次吧。不管怎麼說,你都是佛蘭電影節最佳男配角,有你出馬,我們地電影也可以增色不少啊。」 聽到韓蓉這麼說,我笑著點了點頭,說道:「這個到時候再說吧,反正我放了暑假,把手裡的事情忙完,我就去看你的。」 接下來,我跟韓蓉再甜蜜了一會,然後韓蓉就被人喊去拍戲,把電話掛了下來了。 把韓蓉電話掛了下來之後,我突然在想,韓蓉七八月在巴黎拍外景,似乎應該是早就規劃好的事情。而我要是想出國的話,所能找的最好的借口,似乎就是去看韓蓉。囈,難道說,賈詡那個老狐狸正是因為早就預估到我會找韓蓉這個理由,而又事先知道了韓蓉是在巴黎拍外景。所以才會把那個盒子放在巴黎嗎?我再沉下心思來想了想,以賈詡做事的老謀深算,滴水不漏,這是再可能過的事了。這樣一來地話,恐怕那個盒子說不定還跟韓蓉有關呢。如果不是如此的話,諾大個巴黎,我到哪裡去找個小小的盒子? 我想到這裡,側過身子。摸著鼻子,再細細想了一陣,越想越覺得自己所想地方向是對地。賈詡這隻老狐狸一定是對一切都早有心理準備,早就買下暗機。就等著我按照他的思路一步步去找到他想要交給我的盒子了。 想通了此中關節之後,我由得在心裡暗歎道:「這個老狐狸,心思實在是太縝密了。」 而我再轉念一想,以他如此之老奸巨猾,卻依然會死在那個人的手裡。由此可見那個人就更是可怕了。迄今為止,他還從來沒有露過面,但是我卻總是有一種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地感覺。 跟他對陣,讓我真有一種在跟影子作戰的感覺——你完全看到他,也不瞭解他。甚至知道他想要的是什麼。 「過,我有耐心。我會一直等,一直等到你露出破綻為止。只要你想得到什麼,你就必須伸出手來,當你伸出手來的那一天,你的神秘就不復存在了。」我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在心裡喃喃自語道。 聯合旅遊集團的總部設在香港。在接下來的一個月的時間裡,我一直在西京和香港兩地飛著,同時進行著我的學業和工作。當時間來到七月十五號的時候,暑假終於到來。當暑假來到地第一天,樓蘭雪就約我到文山湖邊去餵魚。 在小賣部買了兩大袋饅頭來到湖邊坐下來之後,樓蘭雪一邊掰著饅頭往湖裡扔,一邊看著我說道,「我聽說你曾經在馬爾代夫有間別墅?」 我看了她一眼,說道:「這已經是過去的事了。當初。這間別墅是我擔任聯合旅遊總裁地時候爭取來的福利。後來,我卸任之後,這些福利就都交還了。」 「是嗎?那真是太可惜了。馬爾代夫可是個好地方。」樓蘭雪有些遺憾地說道。 我笑了笑,說道:「我可是聽了你的話,為了離那些打打殺殺的事情遠一些,所以才忍痛辭職了的。怎麼,你現在又心疼了嗎?」 「當然沒有。」樓蘭雪馬上搖頭,然後她又很嚮往地看著湖面,說道,「不過要是有時間的時候能夠去馬爾代夫旅遊一下的,那就真是爽呆了。」 樓蘭雪雖然沒有直說讓我帶她去馬爾代夫玩,但是聽話聽音,如果我蠢到需要女孩子把話講明才知道她們在說什麼地話,那我今天也不會被那麼多女孩子喜歡了。 所以,我略想了想,說道:「明年吧,明年我就帶你去馬爾代夫玩。」 我很聰明,樓蘭雪當然也不傻,她一聽到我這麼說,就知道我心裡有安排了,便試探著問道:「怎麼?烏蘭要回來了嗎?」 我笑著搖了搖頭,說道:「哦,是,有個叫做切諾斯基的導演盛情邀請我去他的片子裡演個角色。這個人是個世界級電影大師,而且韓蓉又在他的這部片子裡當主角,所以我就沒有辦法推托了。整個暑假可能都要到巴黎拍戲。」 「哦,原來是這樣。」樓蘭雪點了點頭。 「你要是喜歡的話,不如跟我一起去巴黎吧,巴黎也很好玩啊。」我笑道。 樓蘭雪轉過臉,嘟著嘴瞪了我一眼,「行了,你就別那麼虛偽了。你當我不知道,你這次去小半是為了拍戲,多半是為了去陪韓蓉的,我才不要去當電燈泡。」 樓蘭雪這一句話把我給堵啞了,因為樓蘭雪的脾氣,我再明白不過了。她跟我在一起的時候,是不喜歡有別人在旁邊的。如果有別人地話,她寧願自己走開。 樓蘭雪看到我尷尬的樣子,便伸手捏了捏我的臉,「好了,要這副樣子,你是什麼人,我心裡有數得很,不會怪你地。不過,你要記得自己的諾言,下個暑假帶我去馬爾代夫,到時候可不准放我的鴿子。」 我笑著說道:「你放心,我就是把滿天神佛的鴿子全放了,也不敢放樓大小姐的鴿子的。」 「來,拉鉤。」樓蘭雪朝我伸出小手指,說道。 「你還真是夠幼稚也,這麼大了,還玩這種東西。」我嘴裡雖然這麼說著,但是還是伸出小指和樓蘭雪的手勾在了一起。然後,樓蘭雪還用大拇指跟我的大拇指蓋了一起,「拉鉤,蓋章,誰再反悔誰就是王八蛋。」 拉完鉤之後,樓蘭雪便收回手,有些沮喪地耷拉著腦袋,百無聊賴地撕扯著饅頭往湖裡扔,「這一下,就有整整兩個月都看不到你了。」 「喂,姐姐,我只是去巴黎一趟而已,不是去死,你不用把氣氛搞得這麼沉重吧?」我說著,笑了一下,「再說了,古人有雲,小別勝新婚嘛。」 聽到這裡,樓蘭雪噗哧一聲笑了起來,用手肘捅了我一下,「去你的,鬼跟你勝新婚。」 「好了,不要這副樣子,兩個月很快的。」我搖晃著樓蘭雪的肩膀,開解道。 樓蘭雪點了點頭,「我知道了,我下午去買機票,跟張盛他們先回去。不過,你要答應我,你要是有空的話,要給我打電話。」 我仰起頭,大笑道:「這太沒有問題了,我現在電話費可全都是公費報銷。」 「不餵了,沒心情了。」樓蘭雪嘟了嘟嘴巴,然後長歎一聲,把兩袋子饅頭一下子全部倒入湖裡去,然後拍拍屁股,站了起來。 我趕緊跟著站了起來,討好地說道:「你什麼時候的飛機?我到時候去送你?」 「才不要,到時候我要是哭出來,豈是要被洛華給笑死。」樓蘭雪搖頭道。 我聽到她這麼說,也不好說什麼,只能聳聳肩,跟在她後面。原本,樓蘭雪要直接會宿舍去的,但是我知道要是這樣讓她回去,她嘴上不說什麼,心裡一定是大不爽的。所以我便拖著她出去玩了一天,一直鬧到晚上十二點多,等到她的心情看起來好多了,才把她送回宿舍去。 兩天後,樓蘭雪和張盛以及楚洛華一起飛回通海去了。而我則在次日飛到香港,花了大概一周時間把應該處理的事情處理完,再把七月的剩下部分以及整個八月的工作佈置,交接好之後,我才終於鬆了一口氣,滿懷疲憊地躺在辦公椅上,閉目養神了一陣之後,把秘書叫了進來。 「給我買張機票。」 「好的,楚總裁,去哪?」 「巴黎。」 第十六章 第十節 奇怪的選角方法 第十六章第十節奇怪的選角方法 七了二十六日當地時間上午時間是一點,我乘坐的航班,正式落在法國巴黎戴高樂機場。從國際航班出口,就看到韓蓉,和長著大鬍子的外國男人站在特別出口處等我。這個男人不用介紹,我也知道,他就是大名鼎鼎的切諾斯基尋演。前面我早就說過了,他在電影藝術上的造詣已經得到了全世界影界的認同,被公認為商業與藝術平衡得最為完美的天才。又因為他雖然已經七十多歲高齡,但是卻依然有著孩子一般的好奇心與開朗性格,所以又有著「老頑童」的稱呼。一個人走到了他今天這樣的地位,已經不需要再去迎合任何人。所以能夠得到他的親自迎接,我是頗有些受寵若驚的。今時今日,我的地位也已經不算低,就算是一國總統或者是全球富豪接機,我恐怕也不至於感到多榮幸,因為他們和我沒有本質同,都是*著權勢和金錢這樣的外物才獲得的地位。但是切諾斯基卻不同,他完全是依*著自身的才華和作品贏得的尊重。所以,我才會感到受寵若驚,甚至顧不得跟韓蓉寒暄,就趕緊走到他身邊,恭敬地鞠了一躬,用英語說道:「大師,你好。」 切諾斯基聽到我這麼說之後,竟然也立正,對我鞠了一躬,如法炮製地說道:「大師,你好。」 他這麼一搞,我頓時有些傻了,這是演的哪一出啊。一旁的韓蓉見了,趕緊笑著對我說道:「別緊張。切諾斯基導演是這樣性子地,就愛鬧著玩。」 因為韓蓉說的是中文的關係,所以切諾斯基並不懂她在說什麼,於是他便笑著問道:「在一個好奇心很重的老人面前說悄悄話。可是一件禮貌地事哦。」 韓蓉笑著轉過頭,對切諾斯基說道:「剛才你的動作把你欣賞的小伙子給嚇倒了,我正在給他解釋,說你是在跟他開玩笑的。」 切諾斯基連連搖頭,一本正經地對韓蓉說道:「,不,不,絕對是玩笑。而是我認為在表演方面,年輕的楚先生確實已經有大師的級別了。當我在佛蘭電影節上看到他的表演的時候,我完全不敢相信。如此爐火純景,返璞歸真的表演。竟然是一個到二十歲的年輕人所做出來地。」 切諾斯基說著,轉向我這邊,拉著我的手裡說道:「楚先生,我多次跟韓蓉提過,想要你來參演我地這部電影。但是她總是跟我說,你現在是一個大集團的總裁,你有太多的事情要做。讓我沮喪不已。現在,你終於來到巴黎了,我不會再放你走了,你必須在我的戲裡飾演一個角色才行。」 再來之前,對於飾不飾演這個角色,我其實還是在兩可之間。現在聽到切諾斯基這麼誠摯的邀請,我是真的動了心,但是按照賈詡所說,我在三十一號。也就是五天之後,我就將知道關於盒子的秘密,所以我又擔心誤事。 正左右為難之間。切諾斯基笑著看了看我,問道:「年輕人,你會忍心拒絕一個七十幾歲地老人的邀請吧?」 切諾斯基這麼一說,我就再也沒有辦法推辭了,於是笑了笑,答道:「這世上沒有任何人能夠拒絕您的邀請。」 「yeah……當聽到我答應了之後,切諾斯基竟然像個小孩子一樣,一捏拳頭,振臂笑道,「我又多了一張王牌,這將會是我最好的電影。」 我又說道:「但是我時間不是很多,最多只能在巴黎逗留一個月的時間。」 「一個月?足夠了!足夠了!最好的表演,從來是最長的表演。你的鏡頭不會太多,但是每一個鏡頭對我來說,都將是彌足珍貴。」切諾斯基說著,興奮地拍著我的肩膀,「你以後不要叫我大師了,這稱呼聽起來很像是在喊私人。我二十年前地時候,去過你們中國,那裡很多人都喊我『老……切』,你也喊我習老……切,吧。」 「老切」這個很普通的中文發音,在切諾斯基的嘴巴裡發出來,顯得格外地有趣味,使我一時間覺得跟切諾斯基親近了很多,我於是說道,「我在中國地時候,長輩們都叫我『小楚』,您也叫我『小楚』吧。」 「好吧,『小楚』,為了珍惜你的時間,我們從現在就開始工作吧。」切諾斯基說著,搭著我的肩膀,就往外走。 我一下子被他弄得一陣頭昏,「老切,你不會現在就要帶我去片場吧?」 「,,不,不去片場。」切諾斯基使勁地搖著頭,「我現在需要你去幫我物色一個演員。」 「物色演員?」我張大眼睛呆了一陣,在心裡想道,「報紙上都說這老頭奇怪,現在看來,還真是奇怪得不能再奇怪了。剛剛讓我幫他做演員,現在又讓我幫他去選演員,他到底想幹嘛呀?拍戲拍了那麼久,演員都還沒有選齊?」 在我在心裡嘀咕的這一陣裡,我們三個人已經坐到了一輛車上。在開車之前,我問切諾斯基道:「老切,你要我幫你選演員啊,總要先把劇本給我看看吧。然的話,我怎麼知道要選什麼演員啊?」 切諾斯基笑著搖了搖頭,說道:「不用看劇本。」 「不用看劇本?」我奇怪地眨了眨眼睛,「不看劇本怎麼選?」 「你知道我為什麼那麼想你來做這個角色嗎?」切諾斯基轉過頭,看著我說道,「除了你的超人演技之外,還有另外一個原因。那就是我聽樓蘭雪說,你在劇組裡賭牌的時候,從來沒有輸過。由此可見,你讀賭術應該有所瞭解。而我所需要地這個演員,正是一個賭徒,你再適合不過了。而我現在要你選的演員。就是另外一個賭徒。他將在戲裡飾演你的對手。」 「另外一個賭徒?」我轉過臉看了看切諾斯基,「職業賭徒嗎?」 「對。」切諾斯基點了點頭,然後說道,「在三個月以前,我已經把廣告發出去了,一共有十幾個自稱是職業賭徒的人來應徵。我原本是打算兩名演員都從他們中挑選地,現在既然你來了,那就只需要一名就好了。」 我問切諾斯基道:「那……我該怎麼選?」 「很簡單,你只要選擇他們中讓你只有戰鬥慾望的就可以了。在拍攝的時候,我希望你們雙方都不是在表演。而是在戰鬥。」切諾斯基說著,伸出手握成爪狀。往前輕輕推,「我不希望我的鏡頭拍攝到的只是簡單的賭博,而是一場有血有肉的廝殺。」 聽到這裡,我點點頭,「我瞭解了,他們現在人都在哪裡?」 「賭徒當然是在賭場裡。」切諾斯基笑了笑,說道。 這時候。韓蓉接著介紹道:「他們都住在波斯曼酒店,那裡有個很大的地下賭場。我們把他們安排在那裡。導演沒事就會去賭場轉轉,觀看這些人的行為動作,想看看誰最適合。本來一個月前角色就要定下來的。但是導演聽到你來了地消息,所以就一直在等你。」 韓蓉說著,笑著看了切諾斯基一眼,然後說道:「當然了,導演老是去賭場還有另外一個原因,那就是他其實也喜歡賭博。」 切諾斯基聽到韓蓉這麼說。仰頭笑了起來,「剛楚,韓蓉說得沒錯。我是個好賭成性的老頭子。我覺得賭博是人類才是真正地戰鬥,因為它是用整個心靈和意志在戰鬥,而不是像動物一樣,用肉體在作戰。」我聽到這裡,笑著問切諾斯基道:「老切,那你的賭術怎麼樣?」 我這麼一說,切諾斯基原本興奮得發紅的臉頰,頓時黯淡了下來,「如果不是我每個月只能從我的妻子那裡聽到兩萬美元的話,那麼我現在恐怕已經因為賭博而破產了。」 說到這裡,切諾斯基轉過臉,對我問道:「我問那些應徵的職業賭徒他們贏錢的秘訣是什麼,但是他們竟然沒有一個人告訴我。小楚,你能告訴我麼?」 我笑了笑,說道:「我想是他們不願意告訴你,而是因為他們真地沒有什麼秘訣可言。賭博其實並不是人們所想的那麼神秘。除了邪門歪道的千數之外,說到底,賭博的勝敗歸根究底是三點,運氣,對概率的把握,以及心理的較量。誰能夠將這三個條件組合到更良好的狀態,誰就可以贏。」 切諾斯基有些懊惱地撓了撓頭,「這話聽起來真像我在大學裡的客座講課,全都是些正確但是沒有可操作性的東西啊。可不可以說些更直接地道理?」 「好吧,那我告訴你賭博的幾個規則吧。」我說著,想了想,說道,「第一,賭博的數額不能超過你地心理承受能力,也就是數額不能大到讓你產生輸不起的想法。第二,無論你是抱著什麼目的去賭博,當你上了賭桌之後,一定要把賭博當成娛樂。第三,不要相信直覺,賭具是沒有感覺的,它不可能跟你有心電感應。第四,在理性上確定自己能贏的情況下,必須有勇氣去拼。要有寧願輸給渺茫的概率,要輸給自己的心理。」 聽完我這一席話之後,切諾斯基點了點頭,躍躍欲試地說道:「嗯,等一下到了賭場就去試試看。」 我看到他這個樣子,由得搖了搖頭,「還真是個老小孩啊。」 到了波斯曼酒店,我們三個人一起下車,然後直接在經理的帶領下,穿過大堂,直往地下室,走到一個寬闊的大廳裡,這就是切諾斯基所說的賭場了,這個大廳並不太大,大概只有颶風賭場的一般多大。在這裡賭博的人也都是形形色色,各種膚色都有,各種語言都有。 「喏,你看,那個,那個還有那個都是我們的候選演員。」切諾斯基指著大廳裡的幾個人,說道,「我們現在淘汰得還有六個候選,這是三個,另外三個好像不在。」 切諾斯基說完,笑著塞給我兩萬法郎的籌碼,「去吧,去看看到底誰能夠讓你最有戰鬥慾望。至於我嘛,我要去實踐一下你的理論。」 切諾斯基說著,揣著一兜的籌碼,笑著走到人堆裡去了。韓蓉還站在我旁邊,我於是趕緊對她說道:「你還是跟著老切去看看吧,不要讓他太快把錢輸光。如果三十分鐘就可以把自己的賭術突然提高一個層次,那老切就不用拍電影,可以直接去當賭王了。」 韓蓉聽了我的話,笑了笑,對我點點頭,然後跟著切諾斯基走了。 而我則揣著籌碼,露痕跡地走到切諾斯基所指的人旁邊,一邊玩弈著籌碼,一邊看著他們賭博。 第一個人玩的是賭骰子,我站在他旁邊站了一陣之後,便開始跟著他下注,不過跟他賭的剛好是對家。也就是說,他賭大,我就賭小,而且每一次都是在他下注三十秒後下注。 賭了四五把之後,我就開始發現這個人感到很不適,總是會有意無意地,有些耐地看我一眼。剛開始的時候,我在旁邊看的時候,他勝率還算不錯,有七成。但是當我這樣騷擾了他幾十輪之後,他的勝率就開始直線下降,一直降到四成不到。 我於是在心裡搖了搖頭,「就這樣的水平,也敢自稱是職業賭徒。」 然後,我又走到另外兩個人身邊,用其他的方法試探了一下。雖然兩個水準都比第一個要好,但是都無法令我滿意,至於挑起我的戰鬥慾望之類,就更不用談了。 就在我感到有些百無聊賴地抬起頭的時候,我看到有一個我曾經有過一面之緣的人,手裡拿著一堆象徵著一千歐元的籌碼出現在賭場的入口處。 這個人就是——當初在颶風賭場收保護費的傑克李! 第十六章 第十一節 百家樂牌局 第十六章第十一節百家樂牌局 當看到傑克李出場的時候,我不由得一愣,他怎麼在這?按說,以他這種級數,不大可能出現在這種地下賭場,應該在拉斯維加斯這樣的公開賭場混才對啊。難道,他又像當初在颶風賭場那樣,收了誰的錢來踢館嗎? 我認得傑克李,不過,我猜他卻是認得我的。當初在颶風賭場我見到他的時候,我還只是個不起眼的小角色而已,自然不會被他放在眼裡。而當他的目光掃過我的時候,他的一臉漠然的神情也證明了我的猜測。 彷彿沒有看到我在暗中的注視一般,傑克李看起來有些無聊地站在入口處四處望了望。然後就好像巡場一樣,拿著籌碼在賭場裡四處轉了起來。看到他這個模樣,我在心裡否定了他是在踢館的猜測。如果真的是踢館的話,哪裡有這麼懶洋洋的模樣?想上次他在颶風賭場那一副要把整個賭場都贏去的氣勢,跟現在根本就不可同日而語嘛。 正如我所料的那樣,傑克李拿著籌碼在手裡玩來玩去,就是不下注,只是四處看著,眼光在每一個荷官和賭客的臉上掃來掃去。一陣之後,就帶著滿臉失望的樣子,轉身走開。 正當我奇怪傑克李正在找什麼東西的時候,切諾斯基和韓蓉已經走到了我們身邊。韓蓉指著在四處逛的傑克李,說道:「這也是我們的候選人之一,但是很奇怪地是。他從來不下注,簡直讓人懷疑他到底是是真正的賭徒。」 我心想,「像他這種級別的賭徒,怎麼可能隨便坐下來跟別人賭呢?」 不過。我這話只藏在心裡,並不說出來,而是笑著問切諾斯基和韓蓉道:「既然如此,老切你怎麼不讓他出局呢?」 切諾斯基搖了搖頭,說道:「雖然他從不下注,但是我不知道怎麼回事,卻總是覺得他是一個了不起的賭徒。」 我笑著看著切諾斯基,點點頭,說道:「老切,這次你說對了。這個人是個真正地高手。你看他手裡拿著的籌碼的數目,就知道這個人不屑於小賭。他要一開賭。就是豪賭,這說明他的賭癮很大。當一個賭徒來到一個很高的境界的時候,能夠刺激他的,已經不是簡單的金錢,而是像你所說的那種戰鬥的感覺。而他之所以遲遲不出手,是因為這裡沒有他想要地對手,他甚至於不屑於贏他們的錢。」 「冬楚。我看你說這話地時候,臉色很興奮,是不是很想跟他較量一番?」切諾斯基看我說得興奮,便笑著問道。 我笑著點了點頭,說道:「老切,如果這個人也來應徵的話,那就不用選了,我的對手一定就是他了。在當今世上,只要有賭性的人。在這個人面前都不可能沒有戰鬥慾望。」 「哦?」切諾斯基有些奇怪地看了看我,「我看你的神情,好像對他很瞭解一般。」 我笑著看了看切諾斯基。然後說道:「他叫做傑克李,是美國紐約華人,十四歲就成為拉斯維加斯的職業賭徒。雖然從來不參加公開賽,在公開的賭壇裡沒有多大名氣。但是他地賭博實力,恐怕不是任何拉斯維加斯賭博大賽的賭王可以比擬的。」 我說著,看到切諾斯基一臉驚訝和迷茫的樣子,便笑著解釋道:「我所主持的公司業務裡,有賭場的部分,所以我對他有所瞭解。在我們行內,他有個眾所周知的綽號,叫做『世界第一黑幫』。」 ,『世界第一黑幫』?怎麼會有這麼奇怪的綽號?」切諾斯基不解地問道。 「他之所以有這個綽號,是因為他現如今最大的收入來源,已經不是直接*賭博,而是依*收保護費為生。不過,他所收到地並不是普通的保護費,而是全世界各大賭場的保護費。現在,在全世界有許多賭場都會在他需要地時候提供資金給他,供他花銷和賭博。而它們所得到的,就是傑克李不會到他們的賭場去賭博。並且在他們的價錢合理的情況下,到對手的賭場那裡去賭,直到他贏光那間賭場為止。」 「天啊,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他豈不是應該比上帝還要富有嗎?」切諾斯基讚歎地說道。 我笑著搖了搖頭,「凡事都要有度,如果他真那麼濫用自己的賭術的話,想要贏光全世界的賭場的話,他恐怕早就被人殺了。他之所以能夠一直堅持到今天,就是因為他知所進退,不會索求無度,在賭界裡的人緣也很不錯。」 「好了,不要再說了,你說得我這個老頭子都熱血沸騰了,真是很想看到你們兩個人快點開始啊。」切諾斯基興奮地揮舞著拳頭說道。 我笑著說道:「好吧,我盡力,不過,我並不算是真正的賭博高手,所以我不知道我到底有沒有能力讓他出手。」 我說著,掏出支票本,寫了一張一百萬歐元的支票,遞給韓蓉,「去給我換點籌碼來。」 韓蓉拿著支票,驚訝地問道:「你怎麼賭這麼大?」 我笑著看著他,說道:「賭得太小,他不會看在眼裡。」 「但是萬一輸了的話……」 「你要知道這世上有多少人想在他手裡輸一百萬歐元都沒有機會。」我笑著說道。 「那……好吧。」韓蓉說著,有些肉痛地走開了。 然後,我轉過臉,對切諾斯基說道:「老切,你不要在我身邊,你繼續去賭,不要引起他的注意,讓我看看,我能不能引他過來。」 一心想著看熱鬧的切諾斯基趕緊點點頭。說了聲好,然後就走開了。 不多時,韓蓉換了一堆籌碼過來,最大地是五萬歐元的金色籌碼。最小的是一千歐元的藍色籌碼,慢慢一袋子。我接過籌碼,讓韓蓉回到切諾斯基身邊,然後站起來四處看了一下。走到一張人很少地,百家樂牌桌上,把巡場的經理叫來,「方便的話,我想包這張台單玩,知道可不可以?」 經理看了看我堆在桌上的金色籌碼,馬上就對我行禮道:〞先坐,您可以進貴賓房玩。」,當 我笑著搖了搖頭,「我不喜歡在貴賓房裡。那地方太悶,容易影響我的心情,我就想在這裡玩,可以嗎?」 「那……請您等一下。」經理說著,走到坐在台邊的兩位客人,用法語對他們說了一陣之後,那兩個人看了我一眼。便走開了。 整個桌子,就只剩下我一個人。經理有走回我身邊,問道:「先生,你需要什麼飲料嗎?」 「我只需要一杯礦泉水。」我說著,問經理道,「這張桌子最大的押注上限是多少?」 「五千歐元,先生。」經理答道。 我又問道:「貴賓房的呢?」 「五萬歐元,先生。」 「那我想要把這張台的押注上限提高到五萬歐元,是否可以?」 「您是客人。一切由您決定。」經理恭敬地低頭行了個禮,然後問道,「您還有什麼需要嗎?」 我笑著搖了搖頭。「我現在唯一需要的就是盡快開始牌局。 一般來說,對職業賭徒而言,百家樂是他們最喜歡地玩法。因為這是所有的賭博遊戲裡,賭場佔便宜最少地一種。它的玩法也非常簡單,一般都是六副或者八副牌放在一起,任意抽出兩隻牌,比點數大小。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就是一二三四五六八九點,a是一點,jqk和十,則是零點。如果點數大於十,就要減去十。比如七加八就是五點。另外,在雙方需要的時候,可以根據現實情況決定是否要第三隻牌。荷官那邊的牌,叫做莊,賭客手裡的牌,叫做閒,另外還有一個和。在發牌之前,賭客可以決定下注的額度,以及壓注的方向。你可以押自己大,那就是押閒,你也可以押荷官大,那就是押莊。如果你覺得會和,那就押和,當然了,這種機會很少。當你沒有押和,卻出現和局地時候,賭注退回。而如果你是押莊,並且贏了的話,你一般都要交納百分之五的手續費給荷官。 我之所以選擇百家樂,就是因為我知道傑克李身為職業賭徒,對百家樂的研究一定很深,也一定很有興趣。我相信,我只要在這張桌子上賭上半個小時,數百米開外的傑克李就將會被我漸漸吸引過來。 一分鐘秒後,牌局開始,穿著黑色荷官服的金髮美女,用英語對我說道:「你要下莊還是下閒?」 我端起礦泉水喝了一口,然後推出一個藍色的一千歐元的籌碼,放在了閒的位置上,這一把輸了。第二把我押莊,一千歐元,又輸了,第三把依然是莊,一千歐元,還是輸了,第四把,我押了閒,一千歐元贏了。第五把,我押了閒,一萬歐元,贏了…… 我跟切諾斯基說過,賭博不能相信直覺,那是因為他是個新手。而對於真正地職業賭徒來說,唯一能夠依*的,恰恰是他的直覺。當然了,這個時候地直覺,已經跟身為新手時候的直覺完全不同。這不是一種形而的莫名其妙的感覺,彷彿冥冥中有什麼聲音在召喚一樣。而是通過無數次的摸索之後,對運氣以及概率的本能性的綜合分析。沒有賭過一萬局的人,幾乎是不可能擁有這種能力的。我雖然沒有在現實中賭過這麼多局,但是在青龍戒裡,我跟霍野田的對局早已超過了五萬局。所以,我才能擁有這種能力。 而我現在,就是依*著我的這種只覺,在賭台上慢慢地賭著。當我感到自己可能會輸的時候,我就下少一點,預感越強下得越少,最少到一千歐元。而當我感覺想法的時候,我就下大,最多到五萬歐元的下注。 就這樣,我賭了一陣之後,儘管我的勝率只有七成左右,但是我已經差不多贏了三十萬歐元。這是因為我輸掉的,往往是小注,而我贏的,卻通常都是大注。 我在青龍戒裡跟霍野田雖然也賭了很多局,但是那跟現實中的賭局畢竟還是不一樣。當我坐在這裡賭了這麼一會之後,我感覺我整個人都沉浸到賭局中去了。我也是這個時候才發現,我其實也是個賭性很足的傢伙。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我聽到我的身邊響起了一個聲音,「經理說你包了這張台,可是我很想跟你一起玩,不知道你介意嗎?」 我抬起頭一看,正是傑克李。我看完他,低頭看了看手錶,我賭了差不多二十分鐘,比我預想中要早十分鐘。看完表之後,我再抬起頭來,指著旁邊的位子,說道:「一起玩吧。」 傑克李說了聲謝謝,然後跟我隔著一個位子,坐了下來。 美女荷官看了看我們兩個,然後問道:「請問兩位這局要買莊還是,閒。」 我喝了一口礦泉水,然後把一萬歐元的籌碼放在了莊上。這時候,傑克李笑了笑,說道:「閒,一萬歐元。」 說完,他就把一萬歐元的籌碼放在閒上。荷官發牌之後,莊家八點,閒家九點。 傑克李衝著我笑了笑,然後說道:「真是冤家牌啊。」 我對著他笑了笑,沒有說什麼,心裡卻心知肚明,這傢伙正在做我剛才做的事情,他想擾亂我的心神。不過,我可不是那種冒充高手的菜鳥,這一招對我無效。 我心裡想著,把五千歐元籌碼再次推在莊上,而正如我所料的那樣,傑克李又一次笑著把五千歐元推在閒上。 如此這般,整整玩了七十多把之後,我檯子上的籌碼又增加了整整六十多萬歐元。算起來,我贏錢的速度跟剛才的二十分鐘幾乎是一模一樣的。 既然傑克李跟我賭對家,那自然是我贏多少,他就輸多少。而他卻看起來卻很高興。 當到第八十一把的時候,他站了起來,笑著對我說道:「有沒有興趣跟我到貴賓室玩玩?」 第十六章 第十二節 盒子和鑰匙 第十六章第十二節盒子和鑰匙 正當我要站起來應戰的時候,韓蓉和切諾斯基又走了回來。切諾斯基走到我們倆身邊,開心地拍著我們的肩膀,說道:「這就是我所想要的,把你們的戰鬥慾望留著,留在拍攝的時候用吧。」 切諾斯基的話剛說完,我就看到傑克李看著我說道:「我的對手就是你嗎?」 我怎麼聽都覺得傑克李這句話似乎飽含深意,所以,我沒有說什麼,只是看著傑克李點了點頭。 然後,切諾斯基就走到賭場外去打電話,叫人準備好合約,讓我跟傑克李簽署。韓蓉陪著我們一起,跟在切諾斯基身後往賭場外走去。 剛走到賭場出口處的時候,傑克李忽然好像隨意地問道:「你就是拿鑰鑰的人吧?」 我一聽到這個,頓時眉頭微微一皺,轉過臉看著傑克李,傑克李看到我這個表情,頓時笑著點點頭,「看起來,你竟然也毫不知情啊,真有趣,真有趣。」 一旁的韓蓉聽到傑克李連接著自言自語,臉上露出不解的神情望著我。很顯然,她很奇怪傑克李自言自語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但是她又不好直接問傑克李,所以只能轉過頭來問我。 我於是對她笑了笑,說道:「我覺得簽約之前還是先吃飯吧,我餓死了。不如阿蓉你去安排一下中午的午餐吧,最好是可以找間中餐館。我對西餐實在是不怎麼感冒。」 韓蓉雖然依然覺得奇怪,不過她並沒有說什麼,只是看了我們兩人一眼,然後就心領神會地走到更前面去。 等到韓蓉走遠一點之後。我便站住,轉身看著傑克李,笑道:「傑克你好像有些私己話想要跟我說。」 傑克李也站住,笑著問道:「你到這裡,應該是來尋找那個盒子的吧?」 我眉毛微微跳了一下,然後問道:「你知道那個盒子在哪裡?」 傑克李笑著搖了搖頭,說道:「不算知道,不過也不算是完全不知道。」 「那就是什麼意思?」 「賈雨告訴了我找到盒子地方法,並且告訴我,在我找盒子的過程中。我將找到找到盒子鑰鑰的方法。我等了那麼久,還以為那老傢伙是在耍著我玩。」傑克李說到這裡。笑著上下打量了我一陣,然後說道,「不過現在看起來,他好像是認真的。」 我略頓了頓,問道:「這麼說,你來巴黎地目的,也是想得到這個盒子?」 「不然你以為呢?」傑克李說著。仰頭歎了口氣,「我對巴黎可是半點興趣也沒有了,拿破侖之後,巴黎就再也沒有一個像樣的賭徒了。」 我們倆正說到這,就看到切諾斯基在向我們招手,招呼我們上車。我於是對他說道:「簽約完畢之後,我們找個地方聊聊,怎麼樣?」 「那你晚上到這個酒吧來吧,我今晚十點會在這裡出現。」傑克李說著。掏出一張啤酒墊遞給我,上面印著這家酒吧的地址。 「晚上十點,我會準時出現的。」我接過啤酒墊。說道。 說完,我們兩人就裝著若無其事地走到切諾斯基的車邊去。 一起吃完飯,簽約,然後切諾斯基再自告奮勇地充當導演,帶我們幾個人在巴黎好好逛了一圈之後,我跟韓蓉再回到她下榻的酒店,已經是差不多九點了。 一回到酒店,韓蓉就進洗浴間去洗澡。我躺在外面的床上,一邊打開電腦上網,看看有沒有什麼重要郵件,一邊笑著說道:「不是說法國人喜歡洗澡,喜歡擦香水麼?怎麼還會有洗浴間?」 「這個問題你該去問法國人。」韓蓉在洗浴間裡笑著說道。 我笑著問道:「你好,請問你們法國人是不是都不喜歡洗澡,所以你們的香水才那麼發達嗎?這樣問嗎?」 韓蓉在洗浴間裡笑道:「可以啊,只要你不怕被群毆的話。」 「如果是一群法國美女地話,我倒是不介意的。」 我們倆就這樣,我躺在床上弄電腦,韓蓉在洗浴間洗澡,彼此你一言我一語地過了二十幾分鐘之後,韓蓉圍著浴巾出來了,「該你了,去吧。」 我點點頭,關了電腦,從床上跳了起來,再到行李箱裡抓了幾件衣服,便衝進洗浴間裡去。因為知道時間已經不多了,所以我只是稍微沖了一下,就趕緊擦乾,然後穿戴整齊走了出來。 當我從洗浴間走出來的時候,韓蓉還在對著鏡子吹頭髮,並沒有看到我的樣子,所以只是笑著說道:「你這也叫洗澡啊?就是洗手也沒你這麼快啊。」 等到她說完這話,把頭髮甩過肩,轉過臉來看我的時候,臉上便露出驚訝的樣子,「你穿這麼整齊幹什麼?你要出去嗎?」 我點點頭,「是啊,有點事情要出去一下。」 「你到巴黎不是專門來看我的嗎?」韓蓉不滿地嘟著嘴,看著我說道。 我無奈地聳了聳肩,「我也不想,但是沒有辦法,臨時被電郵通知,有個很重要的合作夥伴剛好路過巴黎,我必須得去應酬一下。」 「你怎麼這麼年輕,就弄得像個中年男人一樣啊?連陪女孩子地時間都沒有?」韓蓉說著,走到我身邊,把手環在我腰上,然後伸出舌頭輕輕舔著我的臉。 我頓時渾身一陣麻酥酥的,於是趕緊說道:「哎呀,不要挑逗我,然我會忍不住的。」 韓蓉聽到我這麼說。便笑道:「那就要忍了呀。」 說著,就把我往床上推,我趕緊掙扎道:「行啊,我約了人家十點鐘。要遲到了。」 「沒關係,我們快一點就好了。」韓蓉不依不饒地把我推翻在床上,然後哈哈地笑著撲在我身上。 許久沒有見韓蓉,終於重逢,我心中地情慾其實早就膨帳起來。只是因為要急麼去見傑克李才強行壓抑。現在韓蓉這般挑逗我,我終忍不住,再也管了那許多,怪叫一聲,將韓蓉反壓在身下,「好呀你這個女色魔,就讓少爺我與你大戰三百回合。」 而這一切的後果。就是我遲到了半個多小時,才來到傑克李約我的酒吧。 「呃,對不起,巴黎的交通實在是……」當我一身狼狽地趕到傑克李面前地時候,我搪塞道。 而傑克李則不為所動地喝了一口威士忌,然後說道:「楚先生遲到,恐怕是因為巴黎地交通堵塞。而是因為楚先生身上某個部位交通堵塞,急需疏解吧?」 我聽到傑克李這麼說,再聞了聞自己身上韓蓉殘留下來的陣陣香味,便知道他什麼都心知肚明,於是便呵呵笑了一聲,岔開話題道:「現在沒有別人,你可以告訴我,賈老頭是怎麼跟你約定的了。」 「你所說地,真正的賈老頭已經死了。」傑克李說著。若無其事地轉過頭看我,「這件事情,你應該已經知道了吧?」 我沉默了一陣。反問道:「你到底知道多少東西?」 傑克李笑著搖了搖頭,「不要擔心,我知道的東西並不算多。我之所以能夠走到今天,所憑*的,絕對不只是因為我的賭術,更因為我知道成年人應該盡量節制自己的好奇心,以及懂得如何保守秘密。」 「那就請你把你知道地東西告訴我吧。」 「事情是這樣的。幾個月之前,我正在受邀請到澳門參加一個賭局。然後,在那裡我就見到了賈雨。他告訴我說,自從我見到他地那一刻起,他隨時可能死去。然後,將會有一個人看起來跟他一模一樣的人代替他活著,而那個人卻已經是他。」說到這裡,傑克李轉過臉笑著看著我,說道,「不瞞你說,不要說那個時候,即使是一直在看到你之前,我都懷疑他是在耍著我玩。要不是我這個人有個壞毛病,比較喜歡守信的話,我恐怕早就走了,巴黎真是無聊透了。」 傑克李牢騷了一陣之後,繼續說道:「雖然我當時覺得他說的話太荒謬了,但是他當時拜託我的表情實在是太嚴肅了,所以也不知道怎麼的,我鬼使神差的竟然答應了下來。」 「賈雨當時拜託了你什麼?」我問道。 「他拜託我幫他找到一個盒子。我於是問他,盒子在哪裡。他就告訴我說,有個著名地大尋演叫做切諾斯基的,正在招募充當賭徒的演員,要我去應徵。他還告訴我說,在這部戲裡,還會有另外一個飾演賭徒的人。這個人不僅是我戲中的對手戲,而且他還將是個貨真價實的好賭徒,這個人手裡有打開那個盒子的鑰鑰。當七月三十一號到來的那天,巴黎將會出現一個巨大的賭局。到時候,我們兩個人都可以去下注。在這場賭局地過程中,我將獲得這個盒子。如果這場賭局是我贏了,那麼,我就要幫他把這個盒子扔進太平洋。如果這個賭局是你贏了,那麼我就要把這個盒子交給你。」 傑克李的話說完了好一陣之後,我問他道:「你為什麼要答應賈詡去做這件事呢?這件事好像對你沒有任何的好處。」 傑克李想也不想就答道:「很簡單,因為他當時拜託我地神情實在是太認真了。更重要的是,他是迄今為止,唯一一個贏過我的人。」 我輕輕地點了點頭,默默地喝了好一陣酒之後,才抬起頭來,對傑克李說道:「你知道嗎?你所知道的這個秘密,即使是跟他幾乎是從出生就一直在一起的朋友,他都不敢托付,但是他卻把這個秘密托付了你。」 傑克李一點也不奇怪地笑了笑,「這沒有什麼,在這個世界上,對手從來都比朋友要可*得多。」 我歎了口氣,搖了搖頭,「但是我卻總覺得,不管怎麼說,寧可相信陌生人,也不相信熟悉的人總有點可悲。」 傑克李抿著嘴搖頭道:「沒什麼好奇怪的。人跟人之間的關係本來就是這樣的,越熟悉越猜忌,反倒是陌生人,因為對他的無知而會覺得他比較可*。」 「好了,不說這些形而的東西了。」我甩了甩手,說道,「來,我跟你賭上一局,怎麼樣?」 「沒問題,你想賭什麼?」傑克李笑著問道。 我想了想,指著門口,說道:「我們賭等一下進來的,是男人還是女人。」 「ok,我押男,一杯威士忌。」傑克李笑道。 我笑著應道:「沒問題,我跟,我押女,一杯威士忌。」 我們倆話音剛落,從門口走進來一個人。當他走進來的時候,我就馬上笑道:「哈,我贏了拉斯維加斯賭博第一高手。」天 然而,過了一會,等這個人走到燈光比較亮的地方,傑克李就揮手道:「等一下,你好像沒贏。」 他話音剛落,我們就聽到這個人說話,然後我們倆就都傻眼了,面面相覷了好一陣之後,低下頭來低聲狂笑:「哈哈哈哈哈,是和局。」 在酒吧裡鬧了大概兩個小時之後,我就跟傑克李分道揚鑣了。雖然跟這個三十歲的職業賭徒真正認識超過一天,但是我卻感覺到了他身上那種信義的感覺。我想,當初賈雨也正是因為感覺到了他身上的這種氣息,才會把這麼重要的秘密托付給他吧? 而我再回頭想,不得不對賈雨的安排感到由衷的欽佩。我想,就算是神仙,也不會相信賈雨竟然會把他身後最重要的遺物托付給一個只見過一面的人吧?想到這裡,我又不禁在想,那個盒子裡到底裝著多麼了不起的東西呢?竟然值得賈雨苦心積慮地設置這麼多重重關卡。 突然之間,我開始有點希望七月三十一日早點到來。 第十六章 第十三節 七月三十一日大賭局 本章節內容丟失,請聯繫管理員! 第十七章 第一節 神秘的禮物 第一節神秘的禮物 如果我昨晚沒有得到流星雨的啟發,那麼我想我的情緒或許會高亢一點,但是問題是我現在已經得到了啟發,所以我的情緒簡直連一點波動都沒有,只是揉了揉眼睛,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然後問道:「大賭局是什麼?」 我平淡的語氣好像很是打擊了傑克李同學的積極情緒,他有些無趣地說道:「你知不知道今天巴黎市將迎來有史以來最大的流星雨?」 我問道:「然後呢?」 電話那邊的傑克李呆了一下,問道:「真奇怪,你怎麼聽起來一點都不興奮?」 「我昨天晚上已經知道了這個消息了,並且也想到了它跟今天的大賭局有關。」我撓了撓頭皮,說道。 「你怎麼什麼都知道?」傑克李的聲音聽起來很沒有成就感,「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想到的。」 我笑了笑,說道:「我倒是很容易就想到了,不過是無意中被啟發的。不說這些沒用的,你有沒有想到流星雨該怎麼賭?」 傑克李答道:「我打電話來正是想跟你討論這個問題,你有什麼想法?」 我嘖了一聲,搖頭道:「我還真是一個想法都沒有,總不至於讓我們去賭今晚會掉多少顆隕石下來吧?」 「我也是完全沒有頭緒,真是苦惱啊。」 「我們約個地方見吧,見面慢慢商量。興許能夠想出個所以然來。」 「也只能這樣了,我在波斯曼酒店的賭場等你,在賭場裡或許能夠給我們帶來靈感。」 「好吧,我二十分鐘到。」 我說完。掛掉電話,然後從床上跳了起來,漱口洗臉,換好衣服,就開著切諾斯基地車趕到波斯曼賭場了。 在賭場裡我們兩個人各換了十萬歐元的籌碼,找了一張百家樂的檯子坐了下來,一邊賭,一邊用中文聊。我們討論了差不多兩個小時,快到五點半了,但是卻什麼都沒有討論出來。 這年頭。賭什麼的都有,但是就沒有聽過有賭流星雨地。怎麼賭啊? 問題沒討論出來,錢倒是贏了不少,我們兩人各贏了差不多三十萬歐元。有鑒於我們上次的紀錄,賭場大概意識到我們跟普通的賭客不同。因此,他們換了一個主管來做荷官。我是開賭場的,傑克李是把賭場當家的。我們一看到這陣仗,就知道賭場已經開始注意我們了。我們要是在這個主管荷官手裡再贏下去的話,就該請我們進經理室,有人封給我們紅包,那以後我們就不能再在這個賭場裡出現了。 於是,我們倆一看到這主管荷官出現,便識趣地站了起來,走到結算的地方,把籌碼換成現金。在離開賭場的時候,我突然想到一件事。便站住了,問傑克李道:「你記不記得賈雨說過,在我們展開賭局的時候。你將會得到那個盒子?」 「對啊,怎麼了?」傑克李看著我,問道。 「在賭局中途得到這個盒子,只有兩個可能性,第一個可能性是,是在中途有人把這個盒子交給你,第二個可能性則是……」 我話還沒說完,就聽到傑克李接道:「這個盒子本來就在我身上?」 「沒錯。」我馬點頭道,「在跟你見面的時候,賈雨有沒有給過你什麼照西?」 「給我什麼東西?」傑克李想了好一陣之後,搖了搖頭,「我不記得他給了我什麼東西。」 「不一定是直接給你,也可能是間接地,比如假借別人的手給你之類地。總之,你在跟他相處的那段時間裡,終於有沒有得到任何東西?」 「啊,這麼說的話,倒是真是有一件。」傑克李說著,從口袋裡掏出錢包,然後從錢包裡掏出一個紅線吊著的薄薄的紅袋子,「就是這個東西。」 我看了看這個紅袋子,問道:「這是什麼東西?」 「我跟賈雨跟我談完正事之後,便跟我閒聊了一陣。閒聊中,他跟我提及說在香港有個佛堂,讓我有時間可以到那裡去求一份神符。他還跟我說,那個地方的神符是很靈驗的。他身上就有一個,帶在身上,賭博地運勢都格外的好。你知道了,我們這種賭徒,在江湖浪跡久了,對這種東西或多或少總是難免信一點。再加上香港跟澳門也很近,所以我第二天就順便去賈雨說的地方求了一份,喏,就是這個。」傑克李說著,掂了掂那根紅繩。 我接過這個紅袋子,問道:「你有沒有打開過紅袋子?」 「當然沒有,我求神符的時候,那老和尚說了,這紅袋子不能打開,神符一見光就不靈驗了……傑克李說到這裡,突然愣住,衝著我直眨眼睛,「你的意思是說,這神符?」 「用多想,打開來看看,就什麼都知道了。」我說著,笑著看了看傑克李,「不過如果真的只是張神符的話,就要浪費你一張符了。」 傑克李擺了擺手,說道:「沒關係,反正我帶著它也沒有覺得運氣變得多好。」 「那好吧,讓我們來看看,這紅袋子裡到底有什麼玄機。」我說著,把這個紅袋子打開,把裡面放著的紙打開了一看。正如我所預料的那樣,上面根本就不是什麼鬼畫符地東西,而是一行清晰的,手寫的漢字——「當流星雨降臨地夜晚,在虔誠的祈禱之後,載歌載舞的美少女就給你們出一個謎語,說出答案的人,可以得到寶藏。」 「流星雨。就是今晚巴黎地流星雨,這個沒什麼問題。可是,這個載歌載舞的少女上哪找去啊?」傑克李解地問道。 而我站在原地愣了一陣之後,是啊。巴黎那麼大,酒吧,舞廳那麼多,外國人又那麼豪放,一個載歌載舞的少女,哪兒找去啊? 正當我們倆疑惑著的時候我地手機響了,是韓蓉的電話,「喂,阿齊。你在哪兒啊?」 「我……還在談點事情。」我支吾著搪塞道。 韓蓉有些著急地說道:「還在談事情?你知道現在幾點了嗎?你再不回來換衣服出發的話,我們就該遲到了。鍾蕊的演唱會可是七點半就要進場了。」 而她這一句話不說倒好。一說我的腦瓜子頓時好像被激光射了一下一樣,看個腦子一下子變得通透了,「對啊,我怎麼沒有些想到呢,不就是鍾蕊的世界巡迴演唱會嗎?」 「你在說什麼呀?」電話那邊的韓蓉被我的喃喃自語說得是暈頭轉向。 「沒什麼,我馬上趕回來,你等我。就這樣了。」我說著,把電話掛了,然後一邊快步往切諾斯基的車上走上,一邊對傑克李說道,「我知道這個載歌載舞的少女在哪裡了,賈雨啊賈雨,我真是越來越佩服你了。」 「載歌載舞地少女在哪?」傑克李趕緊幾個快步追了上來,問道。 「先不要問那麼多,跟著我一起走就是了。等會你就會見到了。」我衝著傑克李,笑了笑,說道。 傑克李半信半疑地看了我一眼。最後還是坐上了我的車。回到酒店,把衣服換好之後,韓蓉走到大廳,看到傑克李,然後聽到我說傑克李也要去之後,她便笑著從錢包裡掏出一張演唱會門票,「真是巧了,鍾蕊送給我們兩張門票,演唱會主辦單位也給我送了一張。正在想要要邀你去看呢。」 韓蓉把票給傑克李之後,我們一行三人開著切諾斯基地車來到演出場所的時候,正是七點鐘左右,開始紛紛有人進場。我們三個人一起到後台看望了鍾蕊,看到我們的到來,鍾蕊很是高興。我和韓蓉跟鍾蕊寒暄了幾句之後,傑克李就拉著我往外走。 把我拉到走廊上之後,傑克李看了看在化妝室裡聊天著的兩個女人,問道:「真奇怪了,你自己泡MMMM拖我來做什麼?」 我搖著頭歎了口氣,「我一直都以為你比我聰明得多,但是現在我真是很想收回我這個評價了。難道,你到現在還沒有看出來,賈雨所說的那個載歌載舞的少女,就是坐在化妝室準備上台的女孩子嗎?」 傑克李順著我地目光往房內看了一陣,然後問道:「你說的就是那個正在跟韓蓉說話的美女嗎?」 「沒錯,就是她。」我點頭道。 傑克李打量了鍾蕊一陣之後,點頭道:「如果真是她的話,那賈雨的眼光還真是不錯,不過你怎麼這麼肯定一定就是他。」 「你知道是誰提醒我今晚有流星雨的嗎?就是鍾蕊。大賭局是七月三十一日而她又偏偏在同一時間在巴黎開演唱會,你覺得這只是巧合嗎?」我說到這裡,頓了頓,「我跟鍾蕊認識是一天兩天了,賈雨早就知道我們之間的關係,同學,這一切絕對不是偶然,而是早就安排好的。」 聽到我說完之後,傑克李輕輕搓了搓手,皺著眉頭說道:「這麼說,盒子就會在今晚出現?」 「絕對是這樣。」我肯定地說道,「盒子出現的時候,賭局開始地時候。而這個賭局,應該就是猜出鍾蕊所出的謎語。」 「用猜謎語來賭博?還真是新鮮的經歷啊。」傑克李笑了笑,然後又低頭對我說道,「不過,你不會作弊吧?」 「當然不會,能夠贏你一次,對我來說,也是一件很有意義地事。」 傑克李笑著看了看我,說道:「那麼好吧,就用這種奇怪地賭博方式賭賭看,看看你有沒有本事成為第二個贏我的人。」 之後,我們再度回到化妝間跟鍾蕊聊天。聊了一陣之後,鍾蕊要去做準備了,我們於是退出後台,回到第一排的位子上。 等了十分鐘之後,整個廣場臨時架好的射燈都暗了下來,四周音樂的響起,一個男人用聽起來極度亢奮的法語高聲介紹了一段,然後只聽得「砰」的一聲,舞台中央暴開一片燈光,鍾蕊帶著她的舞群出場了。 鍾蕊在來到巴黎之前,已經在紐約,多倫多,悉尼,香港,新加坡,柏林,羅馬,倫敦等前後十幾個城市表演過了。每一次的表演都是相差無幾的,當走到巴黎的時候,她的熱情按照道理應該已經燃燒得差不多。但是今天她卻表現得格外激情,舞蹈和唱歌的感覺十分到位。 出場不到一分鐘,就讓讓我見識到了法國人的熱情。在場的觀眾都紛紛站了起來,鼓掌尖叫,我身後甚至有一個法國男人甚至忍耐不住瘋狂地吻著旁邊的一個法國女人。兩人激吻完之後,那個法國女人還奇怪地用法語問道:「我認識你嗎?」 真是搞笑,這大概是我這麼大以來,所見過最特別的非禮方式吧。一半是因為大家的熱情,一半是因為鍾蕊的表演確實很吸引人的關係。當演唱會進行了十幾分鐘之後,我便漸漸地沉浸到整個演唱會當中,認真地看著鍾蕊的表演起來。 當表演進行了大約一個小時之後,鍾蕊獨自走到場中來,用英語說道:「根據天氣預報,還有三分鐘,巴黎市就將迎來一千年來規模最大的一場流星雨。從現在開始,我們就將一起來等待這場美麗的流星雨。另外,在這裡,我們還將舉辦一個小小的活動,而贏得這個活動的人,將會得到一份來自中國的禮物。」 鍾蕊說著,照射燈照在她舉起的左手上,在燈光中,我清楚地看到,拿在她手裡的,正是一個古樸的紋龍木盒! 當看到這個木盒的時候,我以及坐在我左邊的傑克李,幾乎是同時轉過頭來,望向對方,「盒子?」 第十七章 第二節 音樂盒與無上心法 第十七章第二節音樂盒與無上心法 「當千年一遇的流星雨來到的時候,我想在座的每一個人都將會許下自己的心願。但是,其實世上沒有那麼多流星雨,可能每一個願望都要等著流星雨出現才能去許。在流星雨之外,也有很多人會許下自己的願望……在幾個月之前,我就收到了這麼一個願望。有一個中國的老人家,他給我寫了一封信,說他一生都不曾結婚,一直是自己一個人孤獨地生活著,從來不曾跟別人分享過什麼東西。但是在他感到自己即將離世的時刻,他想跟別人分享他的心情。這位老人說,他一生最愛的城市就是巴黎,只是因為機緣的關係,從來不曾來過。而身為我的歌迷的他,在知道我的世界巡迴演唱會有巴黎這麼一站之後,就想拜託我幫他實現這個願望,就是幫他把這個盒子帶到巴黎來。」鍾蕊說著,輕輕地晃了晃手中的盒子,「這個古樸的盒子其實是一個音樂盒,和所有的音樂盒一樣,只要打開它,就能聽到裡面的歌聲。而這首歌裡所隱含的,就是這位中國老人在他彌留之際,對來生的期待和渴望。按照這位老人的願望,如果有誰能夠猜出這個音樂盒裡的歌是哪一首的話,那麼他就可以得到這位老人留下的這個音樂盒。」 在全場一片安靜以及我跟傑克李的面面相覷中,鍾蕊緩緩地將這個盒子的來歷解釋完。解釋完之後,鍾蕊就笑著對在場的所有人說道:「流星雨馬上就要來了。這次空前浩大地流星雨將為時半個小時,在這個半個小時裡,我就伴隨大家一起許下我們今晚最真摯的心願。最後提示一下,這個音樂盒裡的歌聲是全世界人都熟悉的名曲。」 鍾蕊說到這裡。全場地燈光就黯淡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黑色的夜空。而鍾蕊就站在台上,站在黑暗裡,對著麥克風,緩緩地哼唱著由中國朝鮮族歌手鄭晟所演唱的《不夠完美,這是一首安靜而疏緩的,富有謠風格的歌曲。當鍾蕊在完全沒有音樂伴奏的情況下,純粹清唱這首歌的時候,整個演唱會現場在一瞬間便彷彿被春風拂過一般,讓人覺得心中無限溫暖。雖然因為鍾蕊唱的是中文。在場的法國人並沒有幾個人聽得懂鍾蕊在唱什麼。但是我從我最身邊地法國人的臉上看得出來,他們和我一樣。感受到了這種溫暖地感覺。 因為鍾蕊站的台上是一片黑暗,我即使坐在第一排那麼近,但是依然看不清楚她的臉,只能聽到她的歌聲「還是覺得不夠完美,還是覺得自己在安慰,千百種理由化成一片一片散落在我而邊。你說我讓你太疲憊,我沒有一點的準備……你流下的眼淚化成一道一道散落在我心間。我沒有一點的準備……」 明明看清楚鍾蕊地臉,但是我知道為什麼,卻總覺得鍾蕊在唱這首歌曲的時候,眼睛自始至終都是望著我的。這種感覺讓我一時之間甚至失神了,都想不起要趕緊思考音樂盒裡究竟放的是什麼音樂。如果猜錯的話,就要輸掉這場賭局了。 好一陣之後,等到鍾蕊第一首歌結束,漫天的流星雨如約而來,成片成片地劃破天空。全場的觀眾都一片輕呼的時候,我才終於從鍾蕊的歌聲中清醒過來。再轉過頭去,看看身邊地傑克李。這個三十歲的男人竟然已經低著頭在咬指甲。由此可見,他究竟苦思冥想到了何等的程度。 看來,果然是個不可以輸地傢伙啊,過你不喜歡輸,我就天生喜歡輸麼?我心裡這樣說著,扭轉過頭,微微閉上眼睛,也開始思考賈雨在臨掛之前,究竟是怎麼樣的心態。 我略花幾分鐘時間想了一會,發現不得其果之後,突然想起一件事,輕輕地拍了自己的額頭一下,罵了自己一聲,「傻蛋。」 我不是傻蛋,是什麼?青龍戒裡的世界流逝的速度,只有現實世界的十分之一。現實中只有半個小時,在青龍戒裡就是整整五個小時。在這種爭分奪秒的時候,我當然是要蹦到青龍戒裡去了。我這麼想著,右手一摸素龍戒,輕唸了一聲「素龍無悔」,然後竄到青龍戒中去。已經有很長時間沒用素龍戒了,怎麼也沒有想到,竟然會是因為這種原因而進青龍戒。 進到青龍戒之後,我便利用自己所學的表演的知識以及心理知識,開始讓自己完全代入到賈雨的心態當中去,盡量把自己想像成一個老謀深算,活了幾千甚至上萬年的老傢伙。自我出世那天開始,就只有我蒙人,沒有人蒙我,但是在生命的最後,我卻被一個人逼得完全喘過氣了,到最後甚至還要有隨時可能被掛掉的覺悟。 「我很牛逼,我超牛逼,我牛逼到把一個盒子都耍得這麼神秘莫測。除了我想他得到這個盒子的之外,就是神仙也不可能得到。我凡事都會周全計劃,滴水漏,幾乎沒有失守過。但是現在,我卻被一個人,一個……」 當我想到這裡的時候,我的思維打了一下結,能夠把賈雨這種老狐狸壓得死死的,氣都喘過來的人,無疑是強大的,但是他該是怎麼強大的呢? 體力,勢力的強大嗎?不可能,對於賈雨這種活了成千上萬年的老怪物來來說,這種強大就像鏡花水月一樣毫無意義。那麼,就只有一個答案了,賈雨最強的是什麼?當然是智謀。而最能讓一個人喪失信心的方法,就是在這個人自認為最強的地方擊敗他。也就是說,這個人擁有到可以穩壓賈雨一籌的智謀。想到這裡,我的心理代入又可以繼續了。「從前,一直都是我在使用自己地智謀將別人壓得死死的,但是這一次卻出來了這個可怕的人用智謀把我壓得死死的。從前,別人在我面前出現過地淒涼情狀。現在彷彿天遣般一一重複在我身上…… 我很沮喪,很悲涼,同時心中也隱隱有些悔恨,原來那些被我玩弈於鼓掌之中的人,是這樣的痛苦的……當沮喪和悲涼走到盡頭的時候,我什麼也無法感知了,我所唯一可以感覺到的,就只有疲憊了……我好疲憊,我好想休息,如果有來生的話……」 當我在青龍戒中。將自己想像成賈雨,然後苦苦代入了四個多小時之後。我終於第一次真正的走入了賈雨的內心。當我真的感覺到賈雨地內心的時候,我從前對他所有地怨恨和不滿都煙消雲散了。因為我感覺到了這個玩弄了世人成千上萬年的老人,在他生命走到盡頭的時候,心中對過去生命旅途的悔恨和自責。也許,在這個世上,讓一個人悔改最好的方法,就是讓他去感受一下被他傷害的人的生活。 當我從青龍戒走出來。重新回到現實,我看到滿天地流星雨已經零落了起來,舞台上的燈光重新亮了起來,一直在低聲哼唱的鍾蕊舉著手裡的音樂盒,對著麥克風,問道:「有誰能夠猜出這個音樂盒裡到底放的是什麼音樂嗎?」 當她剛問完這個問題,我就和在場的許多人一樣,高高舉起了手。看到我舉手,鍾蕊顯得有些驚訝。不過她還是第一時間讓工作人員把話筒遞給我。 在全場觀眾以及傑克李驚訝的目光中,我緩緩地站了起來,用英語說道:「《搖籃曲。」 我話音剛落。我就看到鍾蕊臉上露出不敢相信的眼神,好一陣之後,她才對著話筒說道:「真是太不可思議了。我們本來打算花七分鐘來玩這個遊戲的,但是竟然第一位觀眾就說出了正確地答案。看來,他真是這位老人的知音。」 鍾蕊說著,笑著衝著我搖了搖頭,然後伸手按了木盒上一個暗鍵,然後就看到一隻龍鳳纏繞在一起的雕塑緩緩地從木盒上站了起來,透過鍾蕊面前地麥克風,傳向全場的,正是節奏和伴奏都像搖籃一般的音樂聲,不是《搖籃曲又是什麼? 當鍾蕊在全場人的注目下,把這個音樂盒交給我手裡的時候,她用中文我說道:「真是太神奇了,你是怎麼猜到的?」 我淡淡地笑了笑,說道:「或許我跟這個老人心有靈犀吧。」 「嗯,我也覺得是。」鍾蕊衝我笑了笑,然後回到台上去了。 等到她回到台上,繼續開始講話和唱歌,傑克李才轉過頭來,對我笑道:「這一次是我輸了,我輸得心服口服,因為直到你說出答案為止,我的腦袋裡還是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賈雨腦子裡到底在想什麼。」 我笑著搖了搖頭,說道:「不,你不算輸,這根本不算是賭,只是賈雨的一個設計而已。從一開始,賈雨就知道你會輸。」 我這話剛說完,我就看到傑克李搖著頭笑了笑,然後說道:「其實,我之所以答應賈雨的這個拜託,還有另外一個原因沒有跟你說。」 「哦,是什麼?」我好奇地問道。 「他當時跟我說,當我參加完這場賭局之後,我將會得到一本關於賭術的書,那將是總結他一生賭術心得的書。雖然,我並是刻意想要去得到這本書。但是,我不得不承認,這也是我接受拜託的一個原因。」說到這裡,傑克李有些感觸地點著頭,「一直到剛才,我還在想,這本書到底會在什麼地方。而現在,當這個賭局真正結束之後,我終於知道,它在哪裡了。」傑克李說到這裡,頓了頓,指了指心臟的部位,「當賭局接受的時候,它就收到了這本書。」 我看著傑克李,笑著問道:「那可以分享一下這本無上心法的內容嗎?」 傑克李笑著看了我一眼,深吸一口氣,說道:「你剛才說,這算賭,這從頭到尾都只是一個設計而已。這話你錯了,所謂賭局,其實就都是一個個設計而已……賭局裡是沒有公平可言的,什麼樣的情況都可能會出現。連注都沒有下就已經輸了個乾淨,這是再正常過的事情,只需要設計一個剝奪你下注權力的賭局就可以了……以我現在的地位,幾乎已經走到了賭壇的最高峰,當我再繼續往前走的話,很可能就將迎來像今天這樣一次賭局。那時候,不管我的賭術精湛到什麼程度,我一樣會輸,而那次,我將輸掉我的整個人生。所以,這本無上心法,只有四個字,那就是——『激流勇退』。」 說到這裡,傑克李笑著站了起來,拍了拍我的肩膀,「你得到了你想要的,我得到了我想要的,一個完美的happyending。」,傑克李說到這裡,便整了整衣服,順著走廊,離開了演唱會現場。 我轉過頭看了他一陣之後,笑了笑,再轉過頭來看看這個音樂盒,看到它的底部有一個凹痕,其形狀與賈雨交給我的鑰鑰一模一樣。 第十七章 第三節 紅繩子 第十七章第三節紅繩子 因為害怕貿然用鑰鑰開啟盒子,會帶來什麼異像,所以在演唱會上並不敢亂動,只是把盒子好好地放在袋子裡,然後繼續觀看鍾蕊的演唱會。 等到演唱會結束,又參加鐘蕊的慶功會,好在鍾蕊因為很高興,沒多久就喝掛了,所以沒有鬧到太晚。陪著韓蓉回到酒店之後,她也覺得累,沒有多久就睡著了。這時候,我才悄悄起床,拿著鑰鑰和盒子走到洗浴間,把房間門關上,然後把這把鑰鑰放到這個盒子的凹痕中。 鑰鑰剛一放進去,我就看到這個音樂盒的底座緩緩開啟,裡面放著一根紅色的細繩,在浴室裡隱隱放射出沁人心脾的光芒。這光芒帶給人一種安靜祥和的感覺,其效果甚至可以與平常心比擬。我再仔細看了看,發現這似乎不僅僅是一根繩子而已,從它的兩端來看,似乎是被強行拉斷的。而在被拉斷之前,它應該聲著某種東西。 也就是說,這跟紅繩並不是單獨存在的,而是應該還有某個類似墜子一樣的照西跟它搭配。但是,為什麼這裡只有這根紅繩,那個本應該和它在一起的墜子呢?又到哪裡去了?賈雨既然會在生命的最後關頭才把這個東西交出來,那麼他勢必有著他的用意,而他的用意又是什麼呢? 到目前為止,這一切我都不得而知,而成為新的謎團了。 不過有一點我是清楚地,那就是我相信這根紅繩。一定跟那個隱在暗處的神秘人有關。或許,這東西能夠起到克制那個神秘人的作用吧。 我這麼想著,便伸手去將這紅繩拿起來。當我的手剛把這紅繩拿出這個盒子,我就看到我手裡地這個盒子突然一下幻化成了一團白氣。這是一個女子的笑容。如果說這世上有一個形象最可以代表天仙的形象的話,那麼我絕對舉雙手雙腳投這個女子四票。按說,馮櫻,樓蘭雪她們已經是沉魚落雁,傾國傾城了,但是與這女子比起來,竟差上不止一個層次。 正當我感歎間,我開始發現我左手上的青龍戒突然現形,在我的左手手指上放出刺眼的光芒。因為這光芒實在是太劇烈,我擔心把韓蓉給吵醒。所以我便伸手去摀住它。可思議的是,這光芒竟然可以穿過我的手掌。照樣照射出來。除此之外,青龍戒到後來竟然開始隱約發出一陣強烈的飲泣聲,這飲泣聲低沉,哀婉,彷彿來自幾萬年前一般。 這種情況持續了大約約一分鐘之後,這團白氣才在空中漸漸消失,而青龍戒也緩緩地平靜了下來。光芒也漸漸消失,最後徹底地黯淡下來。我悄悄地打開一個門縫,看了看臥室地韓蓉,她睡得很香,什麼都沒有發現。我這才長舒一口氣,重新坐回馬桶上。你說要是韓蓉看見了,我該怎麼解釋?總不能說這是魔術吧? 我再低頭看了看手上的這根紅繩,它地光芒也已經黯淡下來。不過,它給我帶來的那種安寧的感覺卻依然存在。我心想。這個東西這麼寶貝,可不能亂扔,還是隨身帶著比較好。不過這個東西放哪比較好呢?掛根紅繩有點怪吧?綁在手腕上。又感覺太長。合計了好一陣之後,我最後覺得把它綁在我的手臂上,這樣的話,一是比較酷,二是一般人不容易發現。 當我把這繩子一綁好,我就發現一個有些奇異的現象。那就是我感覺到好像有一股暖流開始從我的手臂處源源斷地輸送到我地全身,在我的體內流轉起來。這股暖流一轉,三十秒鐘到,我便有一種想要上廁所的衝動,這衝動還真是一般的大,簡直是感覺有什麼要噴瀉出來一般。這時候,我一邊趕緊打開馬桶,脫褲子,一邊暗自慶幸好在沒有在演唱會場打開。要然,那時候把這紅繩弄身上的話,我就準備小便失禁吧。 本來來廁所是圖個僻靜,但是這一下,倒是真的成了貨真價實的上廁所了。而且這一上還一發不可收拾,簡直是好像三峽決口了一般狂瀉不止。這種可怕的狀態一直保持了整整三十分鐘。在這三十分鐘裡,一直是高速,大量地噴瀉。其瘋狂之程度,甚至讓我自己懷疑我是是整個人都會被我自己拉掉。 然而,奇怪的是,儘管如此,我整個人並不感覺特別難受。反而,覺得我地視覺和聽覺格外的敏感起來,甚至連隔壁房間的人地鼾聲都能夠聽得清清楚楚。而我的眼睛在黑暗中,依然可以看出很遠。另外,我感覺整個人的身體也比從前要輕便許多,也不知道是真的把我自己拉輕了,還是整個身體的狀態比以前好了許多。 三十分鐘之後,我這一生最氣勢磅礡的解手終於結束。我這才收拾了手尾,站了起來,整個人的精神狀態竟然比先前還要好了許多,只是身體確實有些疲乏。我於是在洗浴間再站了一陣,然後才走出洗浴間,上床去睡了。 第二天早上醒來,已經是上午十一點,我再看看旁邊,韓蓉已經不在了,今天有她的鏡頭,她應該是是去片場了。就在這時候,我突然發現我有點煩躁。剛開始,我還覺得有些莫名其妙,我有什麼好煩躁的?過了片刻之後,我才發現原來是因為我的聽力竟然比昨夜還要可怕許多,我的耳朵現在幾乎將以我為中心,上下左右兩百米內的聲音全都聽得一清二楚。而這所有的聲音全都竄進我的耳朵,便形成了世上最可怕的噪音,我如何能夠不煩躁。 除了聽力之外,我的視力也是比昨夜可怕得多。我從小就喜歡打遊戲,所以我的視力長期徘徊在零點八到一點零之間。雖然不用配眼鏡,但是要說多好也很牽強。可是,現在我發現我地視力好得驚人,數百米外的商店上的標籤我都能看得清清楚楚。還有。就是體力,我感覺一覺之後,我渾身上下有一種精力充沛到永遠用也用完的感覺。雖然說,因為已經有一段時間,都在堅持修煉霍野田教地氣功的關係,我的身體素質已經比從前好了許多。但是跟今天這樣的狀態比起來,簡直就像是李大釗的身體跟李小龍的身體比。一夜之間,我的整個身體都彷彿被整個換掉了。我再試著往前用力揮出一掌,掌風竟然將兩米外的花瓣給吹落在地。 日哦,除了不可思議之外。還是不可思議。我又驚又喜地從床上蹦了起來,結果差點撞到了天花板。這應該是屬於喬丹級別的彈跳力啊。我再看了看鏡子中的自己,除了顯得結實了一點之外,相貌沒有多大地變化。這樣好,要是改得連樣子都全變了,那可就麻煩了。 意識到自己的身體發生地變化之後,我在房間裡走著轉了好幾圈,沒有發現有什麼其他的副作用。總得來說。一切都好,就是這個聽力太好,讓人覺得煩。不知道可不可以控制。 我這樣想著,便試著將我的注意力從耳朵上離開,囈,你別說,還真有效,耳朵的感覺一下子好了很多。接下來,我便坐在床上試著好好地調控我這雙太靈敏的耳朵。也知道是這紅繩順便幫我把智商也提高了。還是我真的運氣不錯的關係,反正不多一會,大約半個小時之後。我就不但學會了如何收縮自己地而多的聽力。而且還學會了,如何正確地過濾自己所想聽到的聲音,而只聽到自己想聽到的聲音。當我做到這一點之後,我站在窗前,看著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真有一種超人般無所不能的感覺。 這時候,我竟然豪氣沖天地說道:「天上地下,惟我獨尊。」 我剛開始並不覺得有什麼,但是過了一兩分鐘,等我有些轉過神來,我才覺得有點奇怪,「囈,我怎麼會說這麼奇怪的話?我好像沒有想說這句話啊?」 想了一會,想出所以然之後,我笑著搖了搖頭,「呵,真是興奮得有些得意忘形了。」 說著,我重新躺在床上,想著是去片場看韓蓉,還是打電話約鍾蕊去吃飯。 正考慮的時候,鍾蕊一個電話就打過來了,「我明天就要離開巴黎去舊金山了,有沒有時間陪我吃個飯,給我餞行啊?」 我當然是馬上答道:「時間,地點。」 鍾蕊說道:「還是上次去的那家餐廳吧,我在巴黎也不認識別地地方。時間就不需要特別約了,我們各自出發,先到先等。」 「沒問題,馬上到。」 說著,我掛了電話,漱口洗臉,然後開車來到上次跟鍾蕊到的那間飯店。四處望了望,鍾蕊並沒有到,我於是自己找了個位子坐下來,叫了杯清水,坐在這裡等。 我剛坐下沒有多久之後,我就發現一個讓人我整個人頓時全身緊張起來的事實,那就是我發現坐在我斜對面大約四十米地那個女孩的背影,真的是跟烏蘭太像了。 「可能,烏蘭怎麼可能會突然出現在巴黎,還跟我在同一間餐廳?世界那麼大,哪有這麼巧的事情。」我使勁搖了搖頭,打消自己的幻想。 我一邊這樣自我暗示著,一邊本能地放開聽力,往那個女孩那邊聽去。然後,我就聽到這個女孩說道:「你們為什麼要殺劉海山?」 儘管此時此刻,我已經擁有平常心,外加那根神秘的紅繩,控制情緒的能力已經可以跟坐禪的高僧相提並論。但是當我聽到這個女孩子的這個聲音的時候,我卻是差一點一躍而起。因為我可以肯定,那一定是烏蘭的聲音。就算我會記錯銀行密碼,我也絕對可能記錯烏蘭的聲音。 這個女孩就是烏蘭,一定是的! 正當我差一點衝動地站起來走過去的時候,我看到她旁邊還坐著一個人,看他們倆的坐姿,應該是同事的關係。而對面是一個帶著帽子的人,臉色看起來有些驚慌。這時候我才記起來,烏蘭現在正在執行公務,我現在貿然走過去,恐怕會打擾她工作。 儘管心裡極度不情願,但是我還是耐著性子,坐在位子上等著她繼續問話。當然了,忍住會偷聽一下。我只聽到那個臉色驚惶的人說道:「因為我們收到了最高指示。」 烏蘭問道:「最高指示?誰的最高指示?」 「我們集團內沒有任何人見過他,他跟我們從前都是用信件聯繫,現在則是電子郵件。我們一切都按照他的指示做,然後我們就會得到我們的報酬。而出錯的人就會遭受懲罰,最嚴重的懲罰就是被殺掉。」 烏蘭不相信地說道:「怎麼可能?你們的集團組織如此之龐大,在全世界範圍內都有著龐大的背景,組織怎麼可能如此之不嚴密。」 「是真的,我們集團的組織並不是你們想像中那麼嚴密,我們成員之間很少見面。我所認識的核心成員也不過四五個,劉海山是其中一個。我們只是一切聽命而已。」 「那他怎麼保證你們對他的忠誠度?」 「利益,還有就是,他似乎總是能夠在別人背叛之前,感知到這個人即將背叛他,然後將他除掉。」 「廢話,難道他能未卜先知嗎?」 「坦白說,我們集團內幾乎每個人都相信他有這種能力。」 第十七章 第四節 叛徒打死報料人 第十七章第四節叛徒打死報料人 烏蘭小聲怒喝道:「廢話,如果你真的相信他有這種能力,你為什麼還敢背叛他?」 「因為我無意中發現了一個可怕的秘密。」滿臉驚惶的那個人說到這裡,臉色愈發緊張了,「我一直以為他所想要的只是錢而已。但是,一個偶然的機會我才知道根本不是這麼回事。那個人根本不把錢放在眼前,他所想要做的……」 當這個人說話說到一半的時候,我就發現烏蘭的那個同事好像有點奇怪,不過我並沒有太多想。然而,就在這個人說到這裡的時候,我就看到烏蘭身邊的那個人突然站了起來,伸手往腰間摸去。在那一剎那,我馬上拔腿就衝了過去,但是我還是沒有來得及。 這個人還是在烏蘭的面前,拔搶射殺了這個對面這個報料人。烏蘭根本就沒有想過她的同事會突然做這種事情,她在一瞬間整個人一下子呆了,根本不知道如何反應。而她的同事在一連開了三槍,分別射中這名報料人的頭部,心口和腹部之後,馬上掉轉槍口,想要衝烏蘭射擊。 而這個時候,我來及趕到,只能順手掏出手機,砸在這個人的手腕上。然而,丟臉的是,在快速運動的過程中,我飛出去的手機並沒有擊中我預計中的目標,而是略微往上擦到他的肩頭,然後飛出窗外。雖然沒有完全擊中,但是我這下還是讓這個人的槍口往下動了一下。原本是準備射擊胸口地子彈,打在烏蘭的大腿上。這個時候我終於趕到,一個飛腿,踹在這個人的肋骨上。然後。他就整個人斜斜地飛出去十米開外,不知道打翻了桌椅板凳。 按照一般電影中的橋段,我這個時候,應該擺一個很酷地pose,然後拋下一堆鈔票撒在地上,很瀟灑地說一聲,「老闆,砸壞的東西算我的。」然後再轉過身來,溫柔地問烏蘭,「你沒事吧?」 然而。電影就是電影,事情真發生的時候。完全不是這麼回事。我因為不知道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也搞不清楚是不是還有人埋伏在這裡。既然烏蘭的同事能夠拔搶射殺這名報料人,那麼毫無疑問,他就是叛徒。他事先一定是通風報信了的,鬼知道有沒有人埋伏在周圍?在搞不清楚周圍的情況下,三十六計,走為上。 所以。我這時候什麼也沒想,更不要說有時間耍酷了,只是一把把大腿受傷的烏蘭背在背上,然後一路狂奔起來。等到我跑出這間飯店數百米遠的地方,我就飯店裡沉悶的「砰」地一聲。應該是那個殺烏蘭不及的傢伙自殺了。任務不完成,就自己把自己幹掉,真是夠狠,從這裡可以看出來,那個收買他地人。也就是那個什麼古董販賣集團的頭子應該也是個很牛逼的傢伙。 我真是頭暈啊,怎麼這段時間牛逼的人一個又一個冒出來,難成最近生產牛逼丸? 不過。這時候我也沒心情細想那麼多,攔了一輛的士,就坐了上去,用英語說道:「去醫院。」 我剛說完,就聽到疼得滿頭大汗的烏蘭搖頭道:「不要,先送我回酒店,我們還有同事在那裡,他們有危險。」 我馬上否掉她的建議,「行,既然你身邊可以有一個叛徒,你怎麼知道會再有一個?你剛才已經是撿一條命回來了,要是再來一次,我可沒把握能再救你。」 「可是我們還有三個人在酒店裡,他們不可能每一個都是叛徒,萬一……」 「萬一個屁。」我這時候急起來,也顧不得什麼溫柔了,「就算他們真地死光了又關我屁事,我跟他們無親無故,他們也不欠我錢,我管他們死活。可是你絕對不能給我出半點差錯。你現在中的是槍傷,你以為是扭傷啊?就是發燒感冒不及時看,也可能會有腦膜炎。槍傷拖久了,還不知道怎麼樣了,行了,就這樣了,別廢話……司機,醫院。」 司機本來看到烏蘭一身的鮮血,嚇得都有點翻白眼了,被我這一聲巨吼才終於轉過神來,一踩油門,狂飆起來。幾分鐘之後,司機把我們送到醫院。在路上,烏蘭還掏出手機給她的住處打電話,但是一直打了好幾分鐘,都沒有人聽。 到了醫院之後,我們一下車,錢都還沒有來得及給,司機就嗖得一下把車開走了。而我這時候也沒有心情稱讚法國人民的助人為樂,馬上背著烏蘭衝到醫院去。 我的法語水平有限得很,只會最簡單的幾句。好在裡面的醫生和護士,還是有許多人懂英語。雖然帶著濃重的法語腔,但是總算彼此可以交流。很快,烏蘭酒杯推進了手術室,我也跟著一起走進手術室去。醫院地人想要將我請出手術室去,我當然可能答應,死也不出去。過不出去總得有個理由,所以我只能用英語胡謅道:「我是中國特工,這位是我們總理的女兒。我受中國政府的委派,負責她地安全,二十四小時決不能離開她半步。你們必須盡快給她做手術,不能讓她的健康受到任何影響,不然的話,恐怕會引起外交糾紛,因為我們總理的女兒可是在你們法國被人襲擊的。」 要說,外國人還真是實在,被我手舞足蹈,故作激動地吼了一陣之後,竟然真就信了我的話,老老實實在我的注視下開始做手術。不過手術做到一半,那位醫生抬起頭來,讓人擦汗的時候,竟然突然問道:「即使是她洗澡的時候,也要跟著嗎?」 我原本對這個醫生的醫術挺有信心地,但是一聽到這個。頓時完全不放心了,我日你腦子裡都在想些什麼呢?不過,為了讓他專心工作。我只能板著臉說道:「是的。」 「啊,你真幸福。」醫生羨慕地說完,才繼續做手術。,當 總算是烏蘭的身體好,手術做得很成功,我和護士一起將她推進一個單人病房。這時候,烏蘭因為麻醉的關係,還沒有完全醒來。我於是拿起烏蘭地手機,想要打電話給韓蓉。但是一拿起手機,我才記起我根本不記得韓蓉的號碼。再想打給鍾蕊一樣是不記得電話號碼。因為自從有了手機之後,我都是直接把對方的號碼存在電話薄裡。完全沒有了記電話號碼的習慣。不要說他們兩個的號碼,我連自己的號碼都不記得。唉。現代科技還真是讓人退化啊。 不過,這時候不是感慨的好時候,還是趕緊想辦法吧。我略想了一會,撥了十二號查號台,查到了我所住的酒店的電話之後。再打到總台,轉到房間,但是沒有人聽。韓蓉這時候應該還在片場,所以我只能留言給服務生,讓她在韓蓉回來之後,第一時間通知她,讓她打電話給我。 然後,我又如法炮製打電話給鍾蕊的房間,一樣不在,當然不在了,她這個時候搞不好還在餐廳等我呢。除了鍾蕊和韓蓉。我在法國還有什麼人可以相信呢?我想了一陣之後,想到了傑克李,可是我但不記得他地電話號碼。我連他住在什麼房間都不知道,我這個時候到哪去找他? 還有誰?還有誰?想了好久之後,我終於想到了,中國大使館。我就不信,那個走私古董的,能把中國大使館也收買。我於是馬上查到中國大使館地電話,接電話的是一個中年人,說話一口典型的公務員腔調,真是讓人討厭。不過,這時候我並不敢表露出我的厭惡,只能禮貌地說道:「你好,麻煩你幫我找一下大使,我有重要的事情想要跟他談。」 「請問你是哪位?」那位中年人試探著問道。 「你不要問那麼多,你馬上給我把電話轉給大使。」我有些著急地說道。 「對不起,大使很忙,你有什麼跟我說也一樣,我會盡快幫你轉達。」中年人見我不敢表露身份,便馬上擺譜了。擺明是看死我沒料到。如果是從前,我一定會氣得肺都炸掉,但是現在我是不可能為這種人生氣了。略微冷靜了一下之後,我低下聲音說道:「我是騰龍情報局歐洲特別專員,我現在有最緊急的情報需要馬上跟大使聯繫上。你必須馬上給我聯繫上大使,否則,你將為你耽誤的每一秒鐘承擔全部地責任,全部……」 在中國,幾千年的傳統都是這樣,當官的什麼都不怕,就是怕背黑鍋。當聽我這一陣威脅之後,這個中年人遲疑了一下,終於說道:「好的,請你等一下,我請示一下大使。」 大約一分鐘後,電話那邊響起另一個男人的聲音,他的聲音聽起來就比剛才那位要順耳多了,「你好,我是陳幼敏,請問你有什麼事?」 「騰龍情報局在歐洲調查一宗非常重要的國際大案,但是他們中出現了叛徒。在關鍵時刻擊斃了反水的報料人,而且還像自己的同事開槍。現在被槍擊地這位,正在巴黎十四區奈蓋爾醫院。我認為,她適合繼續留在法國,我希望你能夠盡快安排她巴黎。」 陳幼敏大使聽完我的話之後,問道:「你是什麼人?」 我是什麼人?那要說起來可就長篇了,我現在沒那麼多時間跟你廢話,雖然你是大使,我也是這麼說。這樣想著,我便隨口說了一句很噁心的對白,「我是一名愛國地普通中國公。」 說完,我就把病房號告訴了他,然後就把電話掛了。 過了一會兒,烏蘭的手機就響了,我一接,是韓蓉的電話,她電話裡的語氣聽起來有些緊張,「你怎麼了?怎麼你的電話突然關機呢?我打了好多遍都不通。」 我說道:「我在巴黎碰到一個朋友,她恰巧被人槍擊,我現在馬上就要送她去大使館,然後陪送她回國。你幫我把我的行李收拾一下,到中國大使館等我。」 「哈?槍擊?天啊,你沒事吧?」韓蓉被我說得愈發緊張了,聲音都發起抖來。 「你不要緊張,我沒有什麼事,只是我的朋友中槍了而已。」 「這……這是怎麼回事啊?怎麼大白天的會中槍呢?」 「這件事一言難盡,我以後有機會再跟你解釋,總之你幫我把東西送到大使館去,另外打電弧幫我給鍾蕊解釋一下。」 「好的,好的,我馬上去辦。」 跟韓蓉把電話剛打完,就有幾個西裝革履的人走了進來,其中一個顯得年紀有點大,大約四五十歲,另外幾個則顯得很年輕。這些年輕人其中一個對我出示了證件之後,對我問道:「你好,我們是中國大使館的,請問你就是剛才打電話的那位先生嗎?」 「是我。」我點頭道。 我話剛說完,就看到那位年紀顯得有點大的男人走了上來,握了握我的手,然後說道:「你好,我是陳幼敏。在確定你的身份和你所說的事情之後,國家會感謝你的。」 不愧是外交官,說話還真是邏輯嚴密。 陳幼敏跟我說完話之後,就走到烏蘭旁邊,低頭對已經有些清醒的烏蘭說道:「你好,我是中國駐法國大使陳幼敏。我現在需要確認你的身份,你可以配合一下嗎?」 烏蘭看了看陳幼敏一眼,然後跟我拿過手機,撥通一個號碼之後,遞給陳幼敏。 三分鐘後,陳幼敏把電話掛上,看了看我們兩個,「有什麼事,我們還是先回使館再說吧。」 第十七章 第五節 你前世一定欠了我很多 第十七章第五節你前世一定欠了我很多 當我們回到中國大使館,剛剛推著坐著輪椅的烏蘭來到陳幼敏的辦公室。就有位工作人員走了進來,問道:「請問你是楚天齊先生嗎?」 「是我,怎麼了?」我轉過身,問道。 「韓蓉小姐找你。」這位工作人員說道。 我這時候才記起來,我讓韓蓉到大使館來了,我於是跟陳幼敏告了個饒,然後走出來,看到幫我拿著行李的韓蓉正站在走廊裡。一般來要進大使館找人,想必是這麼方便的。但是不管怎麼說,韓蓉也算是知名人士,所以大使館沒有怎麼留難她,就讓她進來了。 一看到我出現,韓蓉就趕緊拉著我走到一邊,問道:「怎麼樣,你沒事吧?」 「我沒事。」我說著,在韓蓉面前轉了一圈,「你看,一點問題都沒有。」 「你真沒事就好。」韓蓉不安地按著胸膛,說道,「我這一路上可嚇死了,生怕你出什麼事。」 我伸手摸了摸韓蓉的頭髮,笑道:「傻瓜,我多福大命大,哪有那麼容易出事?」 「那你現在怎麼打算,跟你朋友回國嗎?」韓蓉問道。 我點點頭,「當然了,她身上有傷,我必須護送她。」 「嗯,這是應該的……」韓蓉點了點頭,然後又有些憂慮地皺起眉來。 她不說我就知道她在想什麼,我於是笑著對她說道:「你放心。我把她送回中國,確定她的安全之後,會回來繼續把切諾斯基地戲演完的。」 聽到我這麼說,韓蓉頓時笑了起來。「嗯,這樣最好,這樣我跟切諾斯基也好交待……過,你這朋友到底什麼人啊?居然鬧到大使館來這麼嚴重?」 「這是國家機密。」我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著,看了看陳幼敏的房間,「我這個朋友身份不簡單,你還是要問那麼多了,趕緊回去吧。要了幾天,我就會回來的。」 韓蓉有些遲疑地看了我一陣,才有些依依不捨地點點頭。「那好吧,你辦正經事。我不吵你了。不過你每隔一天就要打電話給我報平安,知道嗎?」 「遵命。」我笑著立正,點頭道。 「你這傢伙,什麼時候都嬉皮笑臉地。」韓蓉笑著打了我一下,然後掏出手機給我,「鍾蕊的話,你自己打電話給她吧。我剛才心思亂。怕說錯什麼讓她著急。」 我點點頭,接過韓蓉的手機,撥通了鍾蕊的電話,給她大概解釋了一下沒有到約會的原因。為了不讓她像韓蓉一樣瞎緊張,我盡量把事情輕描淡寫,但是鍾蕊一樣被嚇得一驚一乍的,馬上就說要過來。我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把她給攔住,怎麼說中國大使館也不是我的私人會客室不是,人家替我接待了一個又一個。這像什麼話呀。 好不容易把鍾蕊安撫好,祝她一路順風,演出成功。並且承諾每天一個電話報平安之後,她才終於把電話給掛了。然後我又好言好語地把韓蓉給安撫走了,這才長舒一口氣,重新回到陳幼敏的房間。 看到我進來,陳幼敏就走上一步,握著我的手,笑道:「楚先生,我代表國家對你表示感謝。」 我已經不是五十年代地熱血青年了,被資本主義醜惡的拜金主義腐噬了多年之後,我只認物質獎勵,精神獎勵這種法門對我完全無效。而我看陳幼敏也完全沒有要獎給我三五百萬地意思,所以我對他這熱情洋溢的話沒什麼感覺,只是問道:「陳大使,你已經搞清楚事情是怎麼回事了吧?」 陳幼敏點點頭,「剛剛烏蘭已經完全把事情給我們講清楚了,我們也跟騰龍情報局聯繫上了。她在巴黎的任務結束,騰龍情報局要我們馬上送她回國。」 「這樣很好,我也是這個意思。」我說著,點了點頭,「在這裡,我還有個請求,希望能夠陪同她一起回國,不知道可不可以?」 「對不起,這恐怕不行,烏蘭雖然是你的朋友,但是她執行的是秘密任務,身份是保密的。就算你救了她,也不代表你可以繼續知道更多,這一點還請你原諒。」陳幼敏說道。 我搖了搖頭,說道:「不行,我必須親自護送她回國。居然她的身邊可以出現第一個叛徒,我怎麼知道會不會出現第二個呢?」 我這話一說完,我就看到陳幼敏身旁地武官悅地說道:「年輕人,說話要注意分寸。難不成我們大使館也可能會被犯罪分子收買嗎?」 「除了上帝不可能製造出他自己也舉不起的石頭之外,世上一切都有可能。」我說道。 這武官看起來大約四十多歲,在他看來,我這種年輕人說這種話,簡直就是出言不遜了。然而,就在他準備繼續出口教訓我的時候,陳幼敏伸手制止了他,笑著對我說道:「楚先生,我知道你提出這種要求,是出於對烏蘭的關心。但是就剛才烏蘭所說,在那個報料人說出最關鍵的資料之前,他就已經被叛徒射殺。這也就是說,烏蘭並知道什麼關鍵的機密。那個叛徒之所以拔搶射擊烏蘭,只是為了不洩漏自己的身份而已,而他已經在案發現場自戕了。所以,烏蘭對那個犯罪團伙的幕後指使人並沒有什麼威脅,我想,那個幕後指使人不可能傻到冒風險來殺一個對自己沒有任何威脅的人,是嗎?」 我必須得承認,陳幼敏讓我對我國外交官刮目相看。他沒有普通地中國官員那種習慣性地高高在上,咄咄逼人的氣勢。跟人說話地時候,始終是抱著一種平靜溝通的態度,說話條理清晰,有理有據。讓人不得不信服。 我必須承認,他說得非常地有道理,我幾乎要被他說服了。但是,我對烏蘭的關心壓到一切,就算明知道他說得有道理,我還是要親自送她回國才安心。所以,我無奈地搖了搖頭,「陳大使,我知道你說得很對,但是烏蘭對我來講。是非常重要的人,我必須親眼看著她安全地回到中國才會心安。你放心。回到中國的一切費用,我都將自理。如果有需要的話,所有隨行人員的費用,我也可以承擔。」 陳幼敏笑著搖了搖頭,「對不起,楚先生,這不是費用問題。而是原則問題,我恐怕無法通融。」 看著陳幼敏純粹外交官式的笑容,我知道說不通了。我於是說道:「可以借用一下你辦公室的電話嗎?」 陳幼敏看了看他的電話,然後說道:「請便。」 我衝他點點頭,致謝之後,撥通了馮櫻的手機,電話一通,我剛說出,「馮櫻。我是楚天齊……」 就聽到馮櫻馬上搶著說道:「你在哪裡?我找了你好久都沒找到,我有一個不好地消息要告訴你,你千萬不要太激動……」 「好吧。你說。」我抬頭看了看陳幼敏,說道。 「我剛剛收到消息,烏蘭在巴黎出了事情,好像是被叛徒出賣。據說是被一個神秘人救走,具體後續情況我還不知道……」 聽到這裡,我接道:「好了,你不要緊張,那個神秘人就是我,我現在跟烏蘭在中國大使館裡,我們很安全。」 「哈?神秘人是你?大使館?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馮櫻的腦子出現很明顯地短路現象,說話的口齒都有些清楚了。 我說道:「這件事情很巧,也很複雜,我現在沒有時間跟你說這麼多。現在,你先不要管這些,馬上幫我一個忙。」 馮櫻說道:「好吧,你說,什麼忙?」 「我現在想要跟著大使館的人一起護送烏蘭回國,但是大使館的人告訴我說,這是不可能的。我想你幫我咨詢一下我國政府其他的部門,看看是不是有通融的可能。」 馮櫻是在這種場合摸爬滾打慣了地,所以一聽我這麼說,馬上就明白了,「你給我五分鐘,我讓騰龍情報局局長親自打電話。你這裡是不是中國駐法國大使館?」 「是的,就在陳大使的辦公室裡。」 「好,那你掛電話,五分鐘後,他就會打電話進來。」 「ok。」我點點頭,然後把電話掛了,走到烏蘭的輪椅背後,對陳幼敏說道,「我想帶烏蘭到花圓走走,不知道有沒有問題?」 陳幼敏上下打量了我一陣,笑著點頭道:「當然沒有。」 「謝謝。」我對他道了聲謝,然後推著烏蘭走出陳幼敏的辦公室,身後跟著兩個大使館的工作人員。 當我把烏蘭的輪椅推出辦公室,來到走廊的時候,我就看到烏蘭扭過頭來,對我說道:「其實你不用那麼堅持的,陳大使說得對,我沒有得到任何機密地資料,我對那個幕後首腦,形不成任何威脅,他不會對我怎麼樣的。」 烏蘭雖然這麼說,但是我知道她心裡一定是甜蜜蜜的,女人啊,真是天生口是心非地動物。 我笑著癟了癟嘴,說道:「理性上來說,我也知道他說得對,但是感性上來說,我只知道要親自把你送回國才安心。」 聽到我這麼說,烏蘭也不再說什麼了,只對我溫柔地笑了笑,把手打在我推著輪椅的手上。不一會,我便推著她走到花圓裡,然後走到她面前,摸著她的腿問道:「疼得厲害吧?」 烏蘭笑著搖了搖頭,「只有一點疼。」 「扯淡,槍傷啊,只有一點疼,你當我三歲小孩麼?」我摸著烏蘭綁著繃帶的大腿,心疼地說道。 「本來還有一點疼,但是被你摸了這一下,一點都不疼了,真的。」手術之後的烏蘭,臉色有些蒼白,所以她笑起來的時候,第一次有一種我見猶憐的感覺。而她所說的這句話,毫無疑問的,是一句折不扣的情話。剛才跟得有些近的使館的工作人員,在聽到這句話之後,都身形一震,然後各自咳嗽一聲,走到稍遠一點地方去了。 這時候,烏蘭便伸出手,輕輕地撫摸著我的臉,蒼白的臉上泛出幸福的笑臉,「阿齊,你前世一定欠了我好多好多。」 「怎麼這麼說?」我笑著看了看烏蘭,「看你的面相,前世實在是不像是什麼有錢人啊。」 「如果不是前世欠了我很多的話,為什麼你這輩子要還我這麼多呢?」烏蘭含情脈脈地看著我,溫柔地笑著問道。 饒是我如今也算是縱橫情場的老手,但是看到一貫剛強的烏蘭,露出如此之溫柔的女兒情態,竟也忍住有些害羞起來,「姐姐,光天白日的,說這麼煽情的情話,這不是逼我臉紅麼?」 聽了我的話,烏蘭咯吱咯吱地笑了一陣,然後又抿了抿嘴,很認真地說道:「但是,我說的都是真話。我真的覺得我一定是前世積了許多許多德,才能夠遇到你,我的心裡真的很感恩。」 「好了,好了,不要再說了,再說我就真要臉紅了。」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搖了搖頭,說道,「老夫老妻的,不要再說這些肉麻話了,又不是演瓊瑤戲。」 我這話一說,烏蘭才終於恢復點本來的樣子,不輕不重地在我頭上打了一下,「誰跟你是老夫老妻。」 我們兩個正打鬧的時候,那位看我不是很順眼的武官走出來了,「楚先生,陳大使請你去一趟。」 我於是跟烏蘭趕緊恢復正經,然後由我推著她重新回到陳幼敏的辦公室。 我們一進去,就聽到陳幼敏對我說道:「楚先生,飛機是明天上午十點,你有沒有問題。」 我笑著搖了搖頭,「完全沒有問題,多謝陳大使的通融。」 「不是我通融,是我國政府的其他部門通融的。」陳幼敏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道。 這時候,烏蘭又問道:「我的其他三位同事呢?」 「他們已經接到命令,先行回國了,具體情形,你們回國之後,應該就會知道。 第十七章 第六節 你我之間,一定有著某種特別的緣分 第十七章第六節你我之間,一定有著某種特別的緣分 晚上的時候,大使館的工作人員把我跟烏蘭安排在隔壁的房間。而我除了把行李放進自己的房間以外,就一直待在烏蘭的房間裡,也沒有誰來干涉我。 看到我在裡面,陳幼敏乾脆把門衛都給撤了,大概是聽到我國政府某部門的電話之後,對我的身份有所確知,知道我會亂來吧。又或者,他認為我禽獸到在烏蘭剛做完手術之後,還要跟她那個什麼,為什麼不打擾我們,才這麼安排的吧。 不過,不管陳幼敏這麼做的出發點是什麼,他這樣做,還是讓我滿爽的。起碼我跟烏蘭說話,不擔心有人在門邊偷聽。雖然我們不會說什麼見不得人的話,但是說話被人偷聽總是一件很不爽的事。 在房間裡,我把烏蘭扶到床上之後,就把醫生囑咐要按時吃的藥拿出來,遞給烏蘭。我剛一給烏蘭,就看到烏蘭伸手就要把藥往嘴巴裡塞,我趕緊一把把她抓住,「吃藥不喝水,等一下哽在喉嚨裡,噎死你啊。」 「你怎麼變得跟我爸一樣啊?」烏蘭對我似乎不滿地對我嘟了嘟嘴,但是我看她臉上分明是爽呆了的幸福笑容。 走到一邊給烏蘭倒了杯開水,遞給烏蘭,看著她把藥吃下去之後,我才問道:「你怎麼會突然到巴黎來?」 烏蘭再喝了口水,看著我,笑著答道:「國家機密。不許打聽。」 雖然烏蘭是笑著說的,但是我知道她可不是在開玩笑。所以只能歎了口氣,說道:「騰龍情報局不吸收你真是可惜了啊。」 「這個我倒是可以告訴你。」烏蘭說著,有些自豪地笑了笑。「我現在雖然還是編外,但是我這段時間地工作能力,已經得到了上級的充分認可。說不定要不了多久,就可以正式成為騰龍情報局的成員了。那樣的話,我就是特工哦,是不是很酷啊?」 「酷個屁啊,你知不知道……」我本來想說,騰龍情報局所有地人,將來退休了,都要*我發退休金。但是語到嘴邊還是收回去了。這件事情太複雜了,我要是現在說出來。以烏蘭打破沙鍋問到底的脾氣,非得問個清楚不過。到時候說不定會鬧得不愉快,還是等到再過些日子,等到她身體好了再說吧。 「知道什麼?」烏蘭看著我,問道。 我笑著搖了搖頭,說道:「我是說,你知不知道騰龍情報局的特工工資都很低啊。聽說。出任務用的服裝超過兩萬元人民幣的,用完還要歸還呢,哪裡酷了。」 「你這傢伙,眼睛裡就知道錢。有很多東西是錢買不到的,知道嗎?」烏蘭伸手拍打著我的臉,用幼兒圓阿姨教育小朋友的口氣對我說道。 我癟了癟嘴,說道:「但是絕大多數東西,不還是得*錢買麼?有種政府不給發工資,你再看看還有幾個特工會繼續為國奉獻的?」 烏蘭見爭不過。便嘟嘟嘴,說道:「懶得和你說。」 過了一會,她又問道:「你別問我。你是怎麼來巴黎的?」 「我?我是因為有個叫做切諾斯基地導演要開拍一部戲,所以邀請我來巴黎,我於是就來了啊。」我半真半假地說道。 「哦,原來是這樣,你是來拍戲的。」烏蘭說著點點頭,「但是你又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那家餐廳呢?」 「我有個朋友叫做鍾蕊地,她是來巴黎開演唱會。演唱會已經開完了,明天就要走了,所以約我吃個飯。她約的地方剛好就是那間餐廳,我早到了。剛一坐下,就看到背著我坐在斜對面的那個女孩子很像你。再一聽到你開口,我就百分之百肯定那是你了。我本來是打算等你談完正事再過去的,誰知道你旁邊那個男人突然異動,我本能感覺不對,所以就衝過去了。」 聽到我講完之後,烏蘭呆了一會,然後笑著搖搖頭,「真是太不可思議了,世界這麼大,居然會讓我們來同一件餐廳遇見,還讓你出手救了我。」 我笑了笑,說道:「套句比較狗血的台詞——這個世界的冥冥中一定真有天意,而你我之間,一定有著某種特別的緣分。」 我本來是說著玩地,但是烏蘭卻是很認真地點點頭,然後看著我,說道:「嗯……一定是冥冥中有天意將我們牽在一起。」 如果是別的女孩,不管是什麼女孩,當她這麼深情地望著我的時候,我可能會有任何情緒,但是絕對不可能感到害羞。但是當烏蘭這麼深情地望著我的時候,我卻除了害羞之外,還是害羞,已經許久不跳的小心肝也開始撲通撲通地跳了起來。為了掩飾我這種丟臉的羞澀,我伸手摸著烏蘭的臉,嘻笑著說道:「按照正常的情節推理,接下來,我們是不是該來個驚天地泣鬼神的法式深吻?」 我這話以說完,烏蘭原本深情地神情一下子便徹底消失了,現出又好氣,又好笑的樣子,「去你的,你這傢伙,真是破壞氣氛。」 我呵呵笑了一聲,脫下鞋子,爬上床,抱著腿,坐在了烏蘭旁邊,然後說道:「誒,烏蘭我跟你說正經地。你現在幹的這鳥工作太危險了,而且工資又低,福利又不好,不要干了好好?我跟你說,你本來就不是他們系統的,只要你點頭,我和你爸爸一起幫你想辦法,一定可以順利地把你弄出去的。到時候你愛幹什麼都可以。」 「不行,我不但是一名人民警察,還是騰龍情報局的編外特工。完成這個任務。是政府和人民交給我地神聖職責,我不能中途而廢。」烏蘭別過臉,堅決地說道。 要不是我認識烏蘭日子久了,我真會懷疑坐在我旁邊的這個女人。被江姐給靈魂附體了。這……這根本不像是現代人的說語方式嘛。 我長歎了一口氣,轉過臉,對烏蘭說道:「姐姐,我真有點受了你,你怎麼說起語來那麼像是古代人?這年頭哪兒還有你這麼死心眼的。今天這一槍還沒把你打醒嗎?你要對付地人勢力非常龐大,甚至已經滲透到你們內部去了。跟這樣的人作對是很危險的,你今天能夠逃過一命,已經是阿彌陀佛了。陳幼敏說得沒錯,你還沒有掌握什麼真正核心的資料。所以那幫人還不會對付你。但是,你要是再這麼追查下去。難保他們不會再衝你開槍。你說,是你自己的命重要,還是政府和人民交給你的任務重要?你要是不幹了,政府和人民自然會把這任務交給別人,說不定人家比你這個編外特工還要幹得好。但是你要是死了,政府和人民可就什麼都幹不了了。」 「你不用勸我了,反正我主意已定。不完成任務,我是絕對不會退縮的。」烏蘭說著,氣鼓鼓地鼓起腮幫子,「古人說,馬革裹屍,壯士所願也。我要是真能死在自己的崗位上,我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你都知道說,是壯士才需要馬革裹屍咯。可是,你除了胸壯以外。你還有哪裡壯?你說你跟著瞎嚷嚷什麼馬革裹屍呀……」 「你……」烏蘭轉過身,推了推我,正要反駁我。卻又突然噗哧一聲笑了起來,「你這流氓,什麼時候都不忘記佔便宜。」 烏蘭一笑,我於是也跟著笑了起來,這個爭論也就只能到此為止了。我知道,以烏蘭這傻丫頭認死理的個性,我是不可能說得通她的了。不過,我可不會像她這樣一條道走到黑,等回到國內,我總要想辦法曲線救國地。 笑完沉默了片刻,烏蘭又轉過臉,對我說道:「有句話我跟你說了,你可不要怪我。」 我看了看烏蘭,不敢相信地笑道:「笑話,你也會有怕我的時候?」 「當然了。」烏蘭很是認真地點點頭,「我怕天,不怕地,就怕你楚天齊。只是你從沒對我發過火,所以才沒有顯出來而已。」 「少來了,你要是會怕我。那老虎就會怕兔子了。」我晃著腦袋說道。 「那好,那你必須答應我,如果我跟你說了,你可不許生氣。」烏蘭又說道。 我打量了烏蘭一陣,點頭道:「好吧,你說。」 「其實,那天在通海機場,你地喊話我是聽到的。不單是這樣,你在通海機場到處找我,我也是看到了的。」烏蘭說著,抱歉地看著我,「可是我當時任務在身,好幾個騰龍情報局的人圍著我,我沒有辦法過去。」 「哦,你說得是那件事啊。」我說著,腦子裡想起那天我傷心欲絕的樣子。說實在的,長這麼大,哭成那副鳥樣,我還真是第一次,感到那麼的絕望和難過,也是第一次。以至於現在想起來,依然覺得有點感傷。不過,既然烏蘭開口跟我道歉,我自然不能說什麼了,只能輕描淡寫地說道,「那時候地確是滿傷心的,因為覺得自己對不起你,另外還有更多的是捨不得。不過,現在既然再見到你了,也就沒什麼了。」 烏蘭抿著嘴,一臉愧疚地看著我,搖了搖頭,「我知道你是故意把事情說得這麼輕巧的,你是怕我尷尬。我能夠感受到你當時心裡面是多難過的,我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聽到男孩子哭得那麼淒涼……」 說到這裡,烏蘭的眼眶就開始濕潤,然後就是淚水開始流出來,聲音也開始哽咽,「其實,我當時也很難過……我也跟著你一起哭的……可是……我當時真的是任務在身……我沒有辦法出現……我不是真的那麼狠心……要看你那麼傷心地……自從那天以後,我每隔一段時間都會夢到你的哭聲……」 烏蘭說著,一下子就轉身撲在我身上,抽泣著在我耳邊說道:「阿齊,我對不起你……你原諒我……我以後再也不會讓你替我這麼難怪了……再也不會了…… 雖然說,回憶到那天發生的事情,我其實也是滿感傷地,但是我還不至於說想要哭。而現在一聽到烏蘭哭,我的眼淚就不自覺地被她給勾引了下來。我於是一手抱著烏蘭的肩膀,一手抹眼淚,嘴巴裡說道:「烏蘭,你搞什麼,我又沒有怪你,你不要哭得這麼可憐好不好,搞得我心裡也跟著酸酸的。」 「但是人家真的覺得對不起你嘛……哭一下都可以嗎?」烏蘭錘了錘我的肩膀,爭辯道。 我於是趕緊說道:「好,好,好,哭吧,哭吧,哭個痛快。」 說著,我就用力吸了一下鼻子,讓自己情緒穩定些,止住了眼淚,然後雙手抱著烏蘭,像抱小孩子一樣,將她抱在懷裡,輕輕拍著她的肩膀。 哭了好一陣之後,烏蘭才終於止住哭聲,吸了吸鼻子,抬頭問我道:「阿齊,你真的不怪我了呵?」 我笑了笑,說道:「可沒那麼容易,必須得親一下做為補償才行。」 「好。」聽到我這麼說,烏蘭馬上乾脆地帶著眼淚笑著應了一聲,在我臉上用力地親了一下,然後她又一邊把手往衣服裡面摸,一邊說道,「對了,我在美國的時候,幫你買了一塊手錶。我一直帶在身上,總想著見到你的時候給你,現在終於如願以償了。」 烏蘭說著,掏出一塊藍色的手錶,遞給我,「喏,就是這個,戴上看看。」 「好!」我笑了笑,接過手錶,換下了原本戴在了手臂上的那塊手錶。 坦白說,我一戴上這塊手臂,就感覺這塊表有點小,跟我的手不是很搭。一看就是很少幫人買禮物的人買的而烏蘭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她有些懊惱地撓了撓腦袋,「哎呀,好像小了點,我真笨,連塊手錶都不會買。」 我趕緊搖了搖頭,把手在面前晃了晃,笑道:「不會啊,很好看啊,我很喜歡,以後就戴它了。」 「真的好看嗎?」烏蘭疑問地問我道。 我很用力地點點頭,「當然好看了,不要懷疑審美專家的意見。」 「你喜歡就好。」烏蘭看到我笑得那麼燦爛,便笑著說道。 「嗯,好了,晚了,趕緊睡吧,明天還要早起。」 我說著,拍了拍烏蘭的肩膀,然後,她就在我的懷裡沉沉睡去,一直到清晨到來為止。 第十七章 第七節 女人的醋意 第十七章第七節女人的醋意 第二天,在大使館工作人員的陪同下,我們一起來到機場,坐飛機飛回北京。 飛機飛到北京,一下飛機,就有騰龍情報局一名副局長,還有十幾名騰龍情報局特工來接機,從規格上來說,也算是相當的高的了。要不是看到他們身後的馮櫻和賈雨,我還真會以為這些官僚會這麼緊張和體恤下屬,一個編外人員受傷,都會有副局長級別的人來接機慰問。 例行公事地對烏蘭嘉許了一番之後,這名副局長走到我身邊,對我說道:「楚先生,我們騰龍情報局很感謝你為我們保護了我們的一名成員,這份情分我們會記在心裡的。」 按說,伸手不打笑臉人,但是想到害得烏蘭挨了一槍的,正是自己騰龍情報局自己,所以我就很難對他友好起來。於是便冷冷地地說道:「情分什麼的,就算了,只要拜託你們沒事的時候整頓一下,不要動不動就冒出一個叛徒站起來把關鍵證人給斃了算,還要槍殺自己的同事。局長大人,你們可是我國最高級別的情報機關,竟然也會出這種烏龍事件,實在是讓我們這些納稅人很是擔心啊!」 我說完,也不等這位副局長做出反應,便搖著頭晃過了他。雖然沒看到他臉上的表情,但是我想他此時臉上一定不大好看,被我這樣的小輩搶白,任誰也不會好看。不過,以我現在的地位。誰怕他來?就算是局長親自來,我也是這麼說,自己管理不力,捅出這種漏子。說你幾句怎麼了? 晃過這位副局長之後,我走到馮櫻身邊,看了看她身後地賈雨,和他對視了一眼。當看我的眼神之後,賈雨不自覺間,竟然就把頭低了下來。過了片刻之後,他才抬起頭來,不解而又疑惑地看著我,似乎在想自己為什麼被我一看,就低下頭去了。 這時候。馮櫻笑著看著我,說道:「你沒事吧?」 「為什麼你們每個人都是這個問題。好像我是瓷器做的一樣,不經摔不經打的。」我說著,在馮櫻面前轉了一圈,「你看,我不是一點事都沒有嗎?」 「沒事就好,烏蘭地事情,很對不起。我沒有幫你照顧好她。」馮櫻有些抱歉地說道。 我笑著搖了搖頭,說道:「行了,不要為這種跟自己一點關係都沒有的錯誤道歉,該道歉的應該是騰龍情報局的局長,而不是你。」 「那烏蘭呢?她沒什麼大礙吧?」馮櫻說著,看了看被騰龍情報局的特工推在前面走著的烏蘭,問道。 我點了點頭,「還好,只是大腿中了一槍。運氣還算不錯,沒有傷到筋骨和大動脈。好好修養一段時間就該好起來了。」 馮櫻又看了烏蘭一眼,含義頗深地感慨道:「看得出來。你還真不是一般緊張她啊。」 我於是趕緊咳嗽一聲,對馮櫻說道:「要是你受傷了,我不是一樣緊張麼?」 「行了,別討巧賣乖了。」馮櫻笑著衝我搖了搖頭,說道,「看到你沒事就好,我等下直接在機場轉機離開,還有好多事等著我做呢。對了,你這次回來還要再去巴黎嗎?」 「恐怕要,答應了切諾斯基要幫他出演一個角色,合同都簽了的。人家可是國際大師,我不好駁了他的面子,再說了,違約金可也不便宜。」 「得了吧,我還不知道你那點花花腸子,不就是要去看韓蓉麼?你也不想想,我是幹什麼出身的,居然還在我面前耍你的花花腸子。」馮櫻說著,翹著嘴巴搖了搖頭,「你啊,儘管折騰吧,我倒要看看你你現在惹下這麼多情債,三十歲以後怎麼過活。」 說到這裡,賈雨湊到馮櫻耳邊,說道:「櫻櫻,我先去買票。」 馮櫻點點頭,讓他先去了。等到賈雨走遠了之後,馮櫻才轉過臉,有些奇怪地對我說道:「你知道嗎?你剛才看向賈爺爺地目光好犀利,就連我在一旁看了,心裡都有點發毛。」 我有些奇怪地眨了眨眼睛,笑著問道:「至於那麼嚴重嗎?」 「我絕對沒有誇張,你剛才的眼神真地很霸道,讓人看著大氣都不敢喘。我還真沒看出來,你這人身上還有這麼重的霸氣。」馮櫻說到這裡,笑著搖了搖頭,「每隔一段時間,我都能從你身上發現一點從來沒有發現的東西。我真的很好奇,你身上到底還有些什麼東西,是我不知道的。」 「不要說得那麼嚴重,我其實很膚淺的。」我呵呵的笑了一聲,敷衍道。而我自己心裡,卻也在奇怪。我承認我剛才看著賈雨地時候,確實不是那麼友好。我已經完全知道他就是假冒的,我要是能對他友好,那就出鬼了。但是以我的個性,無論如何也談不上霸道兩個字,怎麼可能會有什麼狗屁霸道的眼神呢? 「說實話,你跟賈爺爺是不是有什麼心結?」 聽到馮櫻這麼問,我笑著搖了搖頭,「哪有。」 「行了,你別給我裝,沒有心結你剛才會那樣看他?」 我腦子裡轉了一圈,隨口說道:「如果非要說有心結的話,確實也有那麼一點。」 「是什麼?」 「我在拜託你之前,其實已經拜託了他。他答應了我好好的,盡量通過關係讓烏蘭在後方做點文書工作。他和你不同,你一直是在體制外的,但是他當年怎麼說也是騰龍情報局的核心高層。我心想這點他該是做得到的,但是現在烏蘭卻衝到了一線。還被叛徒槍擊。要不是蒼天庇佑,剛好我神話般地出現在附近地話,烏蘭現在恐怕已經遭到不測了。所以我有點不爽他。」 聽到我這麼說,馮櫻張開口。看樣子想跟賈雨解釋幾句,但是語沒開口卻又吞了回去。然後,我就看著她歎了口氣,幽幽地說道:「唉,關心則亂啊,不說什麼了,你去看著烏蘭吧,我去看看賈爺爺那邊。」,當 馮櫻說著,笑著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後轉身就快步趕上賈雨去了。我本來想追上去稍微安撫一下的。不過追上去我也不知道要說什麼好。女人是最好哄,又最不好哄地。當她們對一件事情猶豫不決地時候最好哄。說幾句甜言蜜語就可以讓她回心轉意。但是當她們真的認定了什麼事的時候,你就是把嘴皮子說破,也是沒有半點用處的。而馮櫻現在顯然屬於後者,我追上去,也是無補於事。更何況,我轉過臉一看,前面的烏蘭正回過頭看著這邊。就更加只能打消念頭了。 然而,當我回到烏蘭身邊,就聽到她飽含醋意地仰頭瞄了我一眼,說道:「怎麼你的朋友,全都是女的,而且還一個比一個漂亮?」 「哪有,你最漂亮。」我說著,趕緊退到她的身後,接過騰龍情報局特工的扶把。推著她往前走。心裡感歎不已,這都是什麼跟什麼呀,你還吃馮櫻的醋?你知不知道她還吃你地醋呢?你們女人啊。沒事就愛醋來醋去的,做人難,做好男人更難,做受歡迎地好男人最難啊,左右不是人。 回到騰龍情報局坐落在石景山區的總部,把烏蘭安頓好之後,那個副局長就做到我身邊,對我說道:「楚先生,我們梁局長想要見你。」 騰龍情報局的這位梁局長,我沒有見過,不過卻是聽說過的。他全名叫梁渝,十八歲從軍,二十歲就被調入騰龍情報局,立下汗馬功勞無數之後,以三十八歲的年齡入掌騰龍情報局,四十二歲榮升中將,是騰龍情報局有史以來最年輕的一任局長。聽馮櫻介紹說,此人雖然工作能力極強,但是陞官能夠這麼快,卻不只是*工作能力,他的人際關係處理能力也很強。否則地話,可能以三十八歲這麼年輕,就可以入掌騰龍情報局。不過,他為人雖然有些圓滑,不過倒也不是全無原則之輩,持身也算清正廉潔,沒有什麼貪污腐敗的勾當。而今年,已經是他入主騰龍情報局第十個年頭了。 敲了敲門之後,本以為梁渝會像一般的在上位者那樣,喊一聲進來,然後坐在辦公室邊,等著我走進去。誰知道,我一敲門,就看到有一個身高與我相仿的清瘦中年人把門打開,對我笑道:「楚總裁,我可是恭候你一整個上午了。」 我本來是打算,一進門先給他問罪一番的,但是被他這麼一弄,搞得我一句硬話都說不出來,只能點點頭,說道:「那真是勞煩久等了。」 說著,梁渝便把我讓進辦公室,然後走到一邊,拿起杯子,問道:「喜歡喝茶還是白開水?」 我問道:「有可樂麼?」 梁渝笑著搖頭道:「真是抱歉,我年紀大了,不能喝這種刺激性飲料。」 「那就白開水吧。」我說著,走到梁渝身後。梁渝於是幫我倒了一杯白開水,然後緩步走回辦公桌後,笑道:「首先,我必須得代表我們騰龍情報局全體成員對楚總裁表示感謝啊。」 「梁局長不會也那麼俗氣吧?」我走在梁渝的辦公桌前,問道。 梁渝笑著搖了搖手,「你不要誤會,我不是感謝你救了烏蘭的。你跟烏蘭的關係,遠比我們跟她的關係要親近,輪不到我們來感謝你。我要感謝地,是你把聯合旅遊越搞越好了。現在全局的同事都知道他們將來的退休金將會越來越高,大家幹勁都很足啊。」 「哦,原來是說這個啊。」我點點頭,坐了下來,心裡說道,「這還算是句實在話。」 梁渝在辦公椅上坐了下來,對我說道:「楚總裁,你放心,以你跟烏蘭地關係,我一定會好好照顧她的,盡量不會讓她上第一線。」 「行了,這年頭聯合國秘書長的話都不牢*了。」我說著,搖了搖頭,「如果你真願意幫我個忙的語,那就拜託你幫我把她調出來吧。她只是個個性衝動,訓練不足的刑警而已,一點都不適合干特工,她走了,對你們一點損失都沒有,不是嗎?」 我剛說完,梁渝就跟著搖了搖頭,「對不起,這個我恐怕辦不到。」 我聽到這個,面無表情地說道:「梁局長,不管怎麼說,我現在也是聯合旅遊負責實際運營的副總裁。你雖然現在是堂堂的局長,可是你將來遲早有一天是要退休的。你幹了一輩子,退休金可是捏在我的手裡。等到你退休的時候,我估計我在聯合旅遊的地位就不只是現在這個地位了,到時候我要是真想給你使什麼絆子,讓你晚年拮据一點,也是件便宜的很的事。梁局長,你覺得我說得對麼?」 梁渝絲毫不以為意地伸出手指敲了敲桌面,然後笑道:「年輕人,你這算是要挾我麼?」 「很明顯,不是,我跟你開玩笑的。」我說話間,本來毫無表情的臉馬上就變得苦哈哈的攀在桌子上,「梁局長,我現在是在求你。拜託你幫我這個忙吧!只要你幫我這個忙,我以後甘願替你當牛做馬。報銷發票,代包二奶,送你子女出國揮霍之類的,這都不過是小事一樁。」 我這麼一說,梁渝樂得仰頭笑了起來,「楚總裁真是會開玩笑。好吧……看在你一片癡情的份上,我答應幫你勸勸她。不過,我必須告訴你,沒有人可以阻止一個中國公民的愛國心。如果她太堅持的話,我也沒有辦法幫到你。畢竟這件案子她跟著已經查了很久了,經歷了整個案子的全過程,一切情況她最為瞭解。」 說到這裡,梁渝笑著看了看我,「楚總裁,我倒覺得你有時候,也該向烏蘭學習一下,我想,你也該是有著愛國心的人吧?」 我有些沮喪地嘖了一聲,「我愛國那是肯定的了,不過還沒有愛到想要迫不及待地為它去死那麼交關。」 第十七章 第八節 又一隻老狐狸 第十七章第八節又一隻老狐狸 正當我在為沒有辦法成功將烏蘭從騰龍情報局這個大火坑給救出來而感到沮喪的時候,梁渝卻突然對我說道:「如,你也來給我們騰龍情報局做特工吧。」 梁渝的話,讓我簡直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說什麼?」 「我說,不如你也來我們這裡做特工吧,我可以把你跟烏蘭安排在一起,這樣你也可以親自照顧她,用擔心她的安全了。」 當我確認我沒有聽錯之後,我再看看梁渝的臉,居然還是臉不紅心不跳,我就由得不對他的定力表示佩服了——我是手掌數千億大財團的副總裁,你現在讓我去做八千塊一個月的公務員?我真是很想問一聲,梁局長,你腦子沒事吧。 雖然腦子裡已經開始懷疑梁渝的智商,但是我面子上還繼續保持著禮貌,只是咳嗽了一聲,然後笑道:「梁局長你的這個冷笑話一點都不好笑。」 梁渝笑著搖了搖頭,「當然不好笑了,因為這根本就不是個笑話。」 梁渝說著,從桌子裡抽出一份檔案,丟給我,「這個你看一下。」 我有些疑惑地接過檔案,略微看了一下,只見上面寫道——龔智超,男,三十四歲,評級,最優等。曾立一等功一次,二等功四次,三等功三次,榮獲中國情報人員最高獎項金劍獎…… 看到這裡,我就有些奇怪地問梁渝道:「你把這個人的人事檔案讓我看做什麼?」 「你知道這個龔智超是誰嗎?」梁渝問我道。 我略想了想。「不會就是在法國巴黎背叛地那個特工吧?」 「沒錯。」梁渝點了點頭,臉上露出有些沉痛的神色,「我們整個騰龍情報局數千現役人員中,得到過金劍獎的人只有十一個人而已。而龔智超就是其中之一。他是我們騰龍情報局中最優秀的特工之一,深受我們重視,我們內部已經準備培養他成為新一代地騰龍情報局的領導接班人。正是因為如此,我們才會將這樣一樁特大案件交給他來負責。但是沒有想到,那個人最後竟然能夠直接將他收買……」 聽到這裡,我不禁奇怪地問道:「雖然打斷你說話不是很禮貌,但是……這關我什麼事?」 「你別急,你聽我說完。我之所以告訴你這些,是想告訴你,就連龔智超這樣在情報戰線上久經考驗的超級精英。到最後都無法逃脫那個人的收買。這說明,那個人確實有著非常強大的蠱惑能力。同時也確實很捨得下本錢。在你們回來之前,我們已經完全調查了龔智超的財務背景。結果發現雖然暫時沒有查出龔智超直接收受財物的證據,但是他的父母,妻子,還有他的兄弟姐妹,甚至他的初戀情人,以及他地關係密切的幾個朋友。同學全都通過得到工作,免費留學,得到訂單,以及獲得商務合作等方式得到了非常大地經濟利益。這還只是不完全統計,根據我們預測,那個人基本上幫龔智超將他這輩子欠的人情債全都還了個乾淨,簡直周全到我們一時間查都查出來,這一塊,我們保守估計。前後總花費高達數千萬人民幣。除此之外,我們還發現那個人為龔智超在珠海,北京。上海,海南各安排了包養了一個當紅明星,並且為這些當紅明星配備別墅,名貴跑車,還提供每個月高達二十萬元的所謂零花錢。半年來,光這一項總費用就是以千萬計。也就是說,在短短半年的時間裡,不計算龔智超是否有境外資產和境外存款,那個人光是這兩項就為龔智超花費了過億人幣。這種手筆實在是可以用駭人聽聞來形容,而這也是為什麼龔智超這麼久經考驗的戰士最後也會被腐化墮落。」 我奇怪地問道:「我真是奇怪,從龔智超事發到現在,過是區區幾十個小時而已,你們就可以把事情查得這麼清楚,那你們之前都在幹什麼呢?」 「龔智超是我們騰龍情報局最高級別的特工,他享有一般豁免權。一般的司法機構,是無權調查他地。而我們內部也從沒有懷疑過他,所以……」 聽到這話,我實在又忍不住說出在機場曾經說過的一番話,「梁局長,你們身為中國最高級別的情報機關,就只是這樣的程度而已,實在是很難讓我們這些納稅人放心啊。」 梁渝倒也不介意,只是拍了拍我的肩膀,笑道:「我承認,這件事情是我們失策。但是我們又有誰能夠想到,未來騰龍情報局核心領導層的有力競爭者竟然會被人收買呢?」 我歪過腦袋,想了想,說道:「說了這麼多,我還是不明白,你所說的這些跟我有什麼關係?」 梁渝笑著攤開手,說道:「很簡單,第一,因為龔智超的背叛,使得我們情報局的大量資料洩漏。那個人對我們情報局人事地瞭解,很可能會比我這個局長還要熟悉。我如果再貿然派人去偵察的話,恐怕很難收效,所以我們必須針對這個案件安排一些新面孔。」 聽到這裡,我高興得拍手,「梁局長果然英明,烏蘭早就已經被對方所熟悉了,再出動的話,只會打草驚蛇,你還是把烏蘭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地傢伙,早日開除出騰龍情報局這個光榮的團體吧。」 梁渝笑了笑,說道:「楚總裁,你不要那著急嘛,我還有第二點沒說呢。」 「洗耳恭聽。」我聳聳肩,說道。 「第二,因為那個人實在是太有蠱惑力。也太捨得下本錢了。就連龔智超這樣的超級精英都會被收買,新人就更在話下了。因此,除非有一這麼一個完人,他見慣大場面。幾個億完全不放在眼裡,被金錢收買地可能性趨於零。然後,他還跟許多超級美女打過交道,一般的當紅明星那種級別對他毫無誘惑力,被美色收買的可能性趨於零。還有,就是他的身手要很好,以至於在關鍵時刻,可以用腳踢飛對方開槍地手以自保,他的反應和談吐也要十分敏捷,可以應對各種緊急狀態。另外。他的警惕性也要很高,在關鍵時刻。只相信自己和自己的判斷,絕不輕信任何人。最後,他的地位要十分顯赫,讓誰都想到他居然也會是一名月薪只有八千元人幣的特工。」 我聽完梁渝的講話之後,頓時心知肚明,原來這個老傢伙叫我來就沒安好心。他***,騰龍情報局出來的。沒有一個是老狐狸。搞不好,這老傢伙打我的主意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我可不能上套,我於是四處看了看,然後很認真地點頭道:「嗯,我以後要是在身邊發現這樣地人的話,一定會及時給梁局長引薦地。」 梁渝笑了笑,親切地站了起來,走到我身邊,說道:「楚總裁。你就不要再躲閃了。當我第一次聽到馮櫻向我長篇大論的介紹你的時候,我就已經打上你的心思了。執行這個任務,你是絕對的上上之選。要不是一直覺得太異想天開,我早就向你發出邀請了。」 我見裝傻躲不過去,那就只能直面面對了,我轉過臉,看著梁渝,笑道:「梁局長,我不得不說,此時此刻,我深深的被你的想像力所震撼,但是同時,我也不得不對你地智商表示懷疑。難道你竟然天真的以為,我有可能答應你這個已經不能用荒謬來形容的要求嗎?」 我說著,輕輕地伸出手指敲著桌面,「局長大人,我現在每週只需要工作二十個小時,就可以擁有兩架私人飛機,三千五百萬美元每年的年薪。我就算智商只有有猴子那麼多,我也不可能跳槽去幹一個月薪只有八千塊人民幣,沒有節假日,二十四小時全天候工作,還動不動就會被敵人以及自己人槍擊的工作吧?」 「我知道,在正常情況下,這當然是不可能的。要不然的話,我也不會說,以前邀請你,簡直是異想天開了。」 我鄭重其事地強調道:「不止是以前,現在也是一樣。」 梁渝輕鬆自如地笑了笑,然後說道:「楚總裁,我想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並不是真的要你來我們騰龍情報局做一名普通特工你就算真想來,我也不敢要啊,你這尊菩薩太大,我們騰龍情報局地廟太小,裝下。我就算把局長這這個位子讓給你,也還是屈才了。再者說了,我們全局的人的退休金,可都指望著你呢。我要是把你給弄進來了,同志們地下半輩子指望誰去呢?」 我冷冷地看了梁渝一眼,絲毫不敢放鬆警惕,老狐狸咬人之前,臉上都是笑瞇瞇的。 「我其實只是要你像烏蘭一樣,做我們騰龍情報局的編外人員,幫我們完成這個任務。這個任務結束之後,你照樣去當你的總裁。以後,你要有什麼需要我們騰龍情報局幫忙的,我們決沒二話。你看,這樣行嗎?」梁渝笑著把臉湊過來,問道。 「沒戲,天王老子來說也沒戲。我來見你,是希望你幫我把烏蘭給弄出去,你倒好,竟然想把我給弈進來,門都沒有。」我斬釘截鐵地說道。 「楚總裁,你放心,這個案子我們已經跟了許多年了,各種外圍資料我們已經搜集得極為相信。現在就差臨門一腳了,只要楚總裁肯出手襄助,我敢肯定,以你的智慧,不出三個月,一定就能馬到功成。只是區區三個月而已,不會耽誤什麼大事的。」 我什麼話也不說,只是搖頭。 「楚總裁,不瞞你說,這件案子可不是簡單的古董走私案。根據我們的記載,這個犯罪團伙已經最少存在四十年,他們走私的古董總市值已經高到數千億美元。而且,其中還有許多我國難以用金錢估量的超級國寶。如果能夠破獲這個案件的話,我們不但可以繳回過千億美元的賊贓,而且還將收回許多我們祖先遺留給我們的驚世國寶。楚總裁,你難道不希望這些寶貝回歸祖國麼?」 我拚命地搖手道:「不用說了,我沒有受到特工專業訓練,這事太複雜,我干了。我還年輕,還有大把青春,想明不白的死在異鄉。」 「這個楚總裁不用過謙,我今年四十八了,這雙眼睛還沒有看錯過人。我一看你的走路的樣子和氣息,就知道你是高手。而且,就算你有什麼地方不濟,我們騰龍情報局大把訓練機構,我們給你訓練就行了。」 「必了,我工作忙。」 聽到我這麼說,梁渝原本彎著的腰開始漸漸挺直起來,「這麼說,楚總裁是怎麼也不願意了?」 「沒錯,怎麼樣?你難道還要判我叛國罪麼?」我仰起頭,問道。 梁渝笑著搖了搖頭,「楚總裁是何等的大人物,我哪有這個權力。不過,既然楚總裁拒絕了,那我一時間也不可能找到新的替代者。這樣的話,我也只能將原先的老計劃繼續執行下去了,雖然,這個計劃成功率很低,對參加計劃的成員來說,危險度也很高。但是沒有辦法,這一切都是為了國家,就算犧牲他們也會感到榮耀的。」 我乍一聽完,愣了一下,半晌之後,才明白過來梁渝的意思,知覺髒話就出來了,「我日,你這老狐狸,你拿烏蘭威脅我?」 「沒錯,我就是威脅你,怎麼樣?」梁渝學著我剛才囂張的語氣,說道。 而我卻是被憋得除了一個「你……」字之外,什麼也說不出來。 「好了,我能說的都說了,事情就是這麼簡單。要麼你上,要麼烏蘭上,到底誰上,你自己選。」 梁渝說著,雙手交在身後,走回辦公椅上,金刀大馬地坐了下來,然後笑意昂然,胸有成竹的看著我。 你看,我沒說錯吧,騰龍情報局就是專養狐狸的,日! 第十七章 第九節 血的眼淚 第十七章第九節血的眼淚 雖然我知道我如果告訴烏蘭,你的頂頭上司用你來威脅我,那我相信她一定會放棄她的堅持,從騰龍情報局退出來。但是,我絕不會這樣做。 這世上,一定會有許多無恥,自私而又自卑的男人,會以為心愛的女人就該一切都以他為中心,完全不能有自己的價值觀和堅持。但是這些人裡,一定不會包括我。愛一個人,就該尊重她的堅持和價值觀,這一點我還是能夠做到的。 雖然我想讓烏蘭安全,但是我會以打破她的價值觀來作為代價。沒錯,烏蘭很容易把事情想得簡單,即不懂得那麼多人情世故,也不去想這世界究竟有多黑暗。她的腦子裡似乎永遠都只有一根筋,非此即彼,絕對沒有灰色地帶,認準了什麼事情,就埋頭苦幹,有時候甚至是蠻幹。 烏蘭既然能夠成為一名成功的刑警,被騰龍情報局選進來。這就說明,烏蘭絕對不傻,人世間的骯髒和齷齪,我想她不可能真的完全沒有感覺,她只是不想去想而已。她在努力讓自己單純,她用心地去做自己認為對的事,她用盡全力想多剷除一些邪惡,讓這個世界變得更好。雖然,這想法有點天真,但是我楚天齊之所以會那麼喜歡烏蘭,不也正是因為看到她與眾不同的堅持,善良和乾淨嗎?我把今天發生的一切告訴烏蘭,自然可以成功地讓烏蘭退出。也可以讓我自己逃避危險。但是這就等於逼烏蘭去面對她所不想面對的東西。 我要這樣,因為我愛烏蘭,是只是嘴巴上叫叫地愛。所以,我要保護她。不止是保護她的身體不受到傷害,也要保護她的內心一直不受到污染。我要讓我躺在我懷裡的烏蘭,永遠是那個簡單,直爽,善良而又有著自己獨特堅持地烏蘭。為了這,我可以付出我的一切。 也許,她做的許多許多事情,都會讓我頭疼已。但是,當許多年過去之後,當我回憶往事的時候。我想我一定會幸福地發現,我們所有美好的好記憶都與這一切緊緊地聯繫在一起。 所以。為了烏蘭,我沒有退讓的餘地。 梁渝也正是瞭解了我這一點,所以才會這樣大大咧咧地向我攤牌。說威脅我自然只是開玩笑的話,但是梁渝確實知道,我無法抗拒他提出的交換條件,「好吧,你把全套資料給我看一下。我再決定要不要接。」 梁渝又笑盈盈地問道:「楚總裁是不是決心接?」 「梁局長,你沒有聽到我剛才說什麼嗎?我說要先瞭解情況,再決定接不接。這可是玩命的活,我總得考慮一下吧。」 梁渝笑著搖了搖頭,「楚總裁,這可不行,這個案件的所有資料全都是國家機密,除非你答應加入我們這個計劃,否則我無權給你看。」 我氣呼呼地瞪了梁渝好一陣之後。終於還是說道:「好吧,怕了你了,我接。把資料給我!」 聽到我這麼說,梁渝便搖著頭笑著長歎了一聲,「真是羨慕啊,這就是愛情地力量啊。我說你都不信,想當年我也是被某個良中年這樣忽悠進來的啊。可是現如今,我卻也成為了這樣地不良中年,而愛情已經遠離我很多年了,感慨啊,光陰似箭啊……」 「行了,局長大人就不要這裡給我念抒情散文了,趕緊把資料給我,還有,我可事先說明,我只是參與這個計劃而已,可不是你們騰龍情報局的人。」 「這個當然,你現在是聯合旅遊的副總裁,就算你願來,我們也沒地位安置你。更何況這個計劃,我們要的就是一個局外人。」梁渝說著,點點頭,把他的電腦屏幕轉了過來,「喏,與此案相關的全部資料都在我的電腦裡。」 「看來,某不良中年還真是早有預謀啊,文件都點開放在桌面了。」 梁渝得意地笑道:「那當然,我們騰龍情報局辦事地口號就是,做人但求老謀深算,做事但求滴水不漏。」 「過,你們騰龍情報局難道窮到連買張讀寫光碟的經費都沒有嗎?」 「我們騰龍情報局的經費一向緊張,過倒也沒有緊張到買起讀寫光碟的地步。」 「那你給我刻張碟讓我回家慢慢看不就行了嗎?」 梁渝搖了搖頭,說道:「這可行,因為除了龔智超事件。我們要對這個案件的所有機密資料進行最高級的保密。整個騰龍情報局能夠看到與這個案件相關一切資料的,只有我這台電腦,絕對不允許任何人複製。」 「你不要告訴我,我必須坐在你的辦公室把所有的資料看完。」 「沒錯。」梁渝說著,站了起來,拍著自己地座椅說道,「我辛苦奮鬥了二十多年才得到的位子,就讓給你坐幾個小時吧。不瞞你說,我這個辦公椅可是經過特殊設計的,有按摩功能哦。」 「我還沒到需要按摩地年紀,大叔……」我說著,搖著頭走到梁渝的位子上,大大咧咧地躺了上去,你別說,還真他***舒服啊,高官真腐敗啊。 「你慢慢看,我還要去給烏蘭授勳,發表嘉許講話,過幾個小時再來找你。」 「授勳有什麼意思?發獎金才是真的實惠。」我一邊把梁渝的電腦屏幕掰了回來,一邊嘟囔道。 「我也想啊,可惜我們局裡經費緊張啊。什麼時候楚總裁願意贊助點的話,我倒是很樂意發獎金的。」梁渝說著,呵呵笑著交著手走出了他地辦公室。 躺在梁渝的辦公椅上好好享受了一陣電動按摩的爽處之後。我才重新坐直身子,開始看梁渝電腦上的資料。剛開始,我還有些意興闌珊。但是,當我看了三分鐘後。我地注意力就一下子全都被吸引過去了。當我看到一個小時後,不由得發出驚歎:「我的天啊,如果這所有的資料都是確實無誤的話,那就真的是比玄幻小說還要精彩了。」 三個小時之後,我終於把全部的資料都看完。拜青龍戒所賜,更拜那根神秘的紅繩的幫助,我現在的記憶力和思維力都已經突飛猛進,今非昔比了。所以,雖然一口氣看了三個小時那麼久。但是這所有的資料此時都井井有條地存放在我地腦海裡,絲毫沒有紊亂。而我的腦子也在不快不慢地消化著這些資料。並且不斷地釋放出自己地思考結果。 在這個過程中,我是就像最開始那樣,全身都*在梁渝的辦公椅上的。而我的表情自然是一臉呆滯。這樣大概過了二十幾分鐘之後,梁渝終於再次回來了,手裡端著一個飯盒。順手帶上門之後,他笑著衝著我舉了舉飯盒,「騰龍情報局食堂最高級別的飯盒。售價高達十八塊人民幣,上次總理來,都是吃這個。」 我看到梁渝進來,便趕緊站了起來,把飯盒按在桌上,問道:「先別管總理吃什麼,你先回答我,你這些資料,是不是請玄幻作者寫的?」 梁渝看了我一眼。露出完全理解的神色,說道:「不瞞楚總裁所說,當我第一次看到這些資料地時候。我也很懷疑是是我們的情報整理人員,把原本應該發到玄幻書站的東西給發錯了地方。然而,經過我一次又一次確認之後,我終於不得不相信,這上面所寫的一切都是事實。」 「按你這麼說,那個古董販賣集團這麼多年來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開啟泰始皇陵墓?」 「沒錯,如果只是一個普通的古董販賣案,我也不敢勞楚總裁的大駕啊。」梁渝說著,笑著在我旁邊坐了下來,「怎麼樣?是不是突然間很好奇呢?」 「梁局長,現在不是說書的時候,你就不用抖包袱了,有什麼說什麼吧?」 梁渝看了看我,臉色漸漸地變得嚴肅,「根據我們多年的調查。我們發現這個古董販賣集團存在恐怕不是幾十年,而是上百年,甚至數百年。而我們最後分析地結論,就是他們這麼多年來所做的一切事情,似乎就是為了打開秦始皇陵。」 我解地問道:「他們沒事打開泰始皇陵做什麼?我就不相信他們能把泰始皇陵裡的寶物全都偷走。」 「這是最高機密,事關國運,只有政治局常委才有權知道,而我離那個級別還有相當遠地距離,所以我無法回答你這個問題。」 「事關國運?」我不敢相信地抬頭看著梁渝,「販賣古董,能夠牽動國運那麼嚴重?」 「的確如此。如果不是這樣的話,政治局不至於讓我們如此重視這件事。事到如今,我也不瞞你了,我們整個騰龍情報局一共有十一名現役金劍……」 「現在只有十名了。」我提醒道。 梁渝有些尷尬地咳嗽了一下,說道:「對,現在只有十名現金劍勳章獲得者。而這十名金劍,現在有七名各帶一組在追查這件事情。每組直屬成員十到三十名,全部都是我們情報局的精英。」 「也就是說,除了烏蘭這一組之外,你們還有七組在同時調查?」我看著梁渝,問道,「他們都是獨立調查嗎?」 「對,他們的資料都會在我這裡彙集,如果我覺得有用的,我會讓他們共享,但是他們的調查是各自進行的。」 「局長大人,你們就是這麼浪費我們納稅人的錢的嗎?」 「這樣做不是我的意思,是總理直接下的令。我們這麼做,就是為了防止一個方向出錯,導致我們整個調查的洩漏,我們必須要確保整個調查的順利進行。而龔智超的事情,也證明我們這麼做是沒錯的。」 「聽起來,真的好像是很嚴重的事情。」我說著,轉過頭,再看著電腦屏幕,「泰始皇陵一共有八十一把鑰鑰,這八十一把鑰鑰全部都是各種寶器。按照你們多年追查,對方可能已經得到了其中的絕大部分寶器?」 「是的,具體的數字還不知道,我們只能猜測,最少已經獲得七十六把,最多已經獲得八十把。」 「那你們知道這些寶器到底都是哪些寶器嗎?」 梁渝笑著搖了搖頭,「我們要是知道這些寶器是哪些寶器,早就想辦法把它嚴密保護起來了,怎麼還能讓它外流?過,我們知道,這些寶器全都是女人的各種飾物。」 「既然你們不具體知道這些寶器是什麼,那你們又怎麼知道他得到了多少件寶器?」 「我們會出叛徒,他那邊一樣會。他畢竟是人,不是神,不管他的控制能力多強,他在全世界那麼多人,可能每個人都*得住。我所得到的這個數字,是根據八個小組各自搜集回來的資料整理之後得出的。」 「而迄今為止,你們還沒有成功的搶到過其中任何一個寶器?」 「也不能這麼說,三年前,我們曾經有個優秀的特工搶到過其中一枚寶器,就是這個……」梁渝說著,翻到一個頁面,指著一枚青銅耳環,「為了紀念我們在這個寶器上所耗費的心血,我們稱這個東西為『血的眼淚』。這是我們迄今為止,唯一親眼見過實物,並且拍照過的寶器。而這枚耳環只屬於我們八個小時……」 「八個小時後怎麼了?耳環被搶了嗎?」 「不是。」 「那是怎麼回事?」 梁渝看了看我,苦笑著深深地歎了口氣,「八個小時後,那個神秘人成功策反這名特工,他——叛逃了。」 第十七章 第十節 千面女王 第十七章第十節千面女王 「真是牛逼得不成人形啊!」聽到梁渝這麼說,我不由得感歎道,「你描述得他簡直像是個人。」 梁渝嘖了一聲,深吸了一口氣,「不瞞你說,其實我也經常懷疑這個傢伙根本不是人,不止是他,他以前的那些前任通通不是人。不然的話,他們怎麼可以在全世界範圍內潛伏這麼久,卻依然可以保密得如此之好?」 我略想了一陣,點頭道:「好吧,我必須得承認,你成功得勾起了我的好奇心。現在,就算沒有烏蘭,我也很願意參與這件事。告訴我,我能夠做些什麼?」 「既然你查看了所有的相關資料,我想你該知道,秦始皇陵墓必須同時需要八十一枚鑰鑰同時開啟才會打開,少一枚都不行。」 「沒錯,我知道,然後呢?」 梁渝站起來,走到我旁邊,然後指著「血的眼淚」的圖案說道,「你看,這枚戒指就這麼看,與普通的女人飾物並沒有區別。不止是它,所有的寶器都是一樣,在沒有得到開光之前,都只是很普通的青銅飾物而已。但是,當它得到開光之後,它馬上就會顯得不一樣。」 梁渝用手在「血的眼淚」上面劃了劃,「在這些寶器的表面,就會現出一個女人相貌的一部分。而根據我們的追查和研究,我們推測,所有的八十一枚寶器鑰鑰都是拼湊在一起,就是一面銅鏡。而這銅鏡上。是一個女人完整的相貌。」 我眨了眨眼睛,說道:「還真是複雜,那接下來呢?」 「這些寶物所進行地開光與平時的開光不大一樣,它們的開光有很強的地點和時間要求。每一枚寶器所要求地開光時間和開光地點都不同。」 「這麼說。你們知道那個人將在什麼地方,什麼地點為『血之眼淚』開光嗎?那就太容易了,到時候派個千兒八百人埋伏起來就好了。」 「如果我們知道這些的話,你覺得我還用為難你嗎?」梁渝反問道。 「那你那麼多廢話?」我癟了癟嘴,說道。 「不過,你不用沮喪,我們還有另外一個重要的情報。那就是這枚『血的眼淚』在經過開光之後,將會在今年的十月二十一日,在拍賣會上拍賣給那個神秘人。」 「你的意思是說,那個神秘人要花錢把本來屬於自己的東西給買回來?」 「我似乎沒有告訴過你。那個神秘人得到過這枚『血之眼淚』,我似乎只說過這枚常血之眼淚,不屬於我們而已。」 「你的意思是說。那名叛逃的特工並沒有把『血之眼淚』交給那個神秘人?」 「對,那名叛逃特工並沒有馬上交出這枚『血之眼淚』。他把這枚交給了當今全世界最著名的自由間諜『千面女王』,並委託她按照神秘人地指示進行開光。開光之後,這枚戒指將被放進其他的某個古董內,然後跟隨著某個古董,在今年地十月二十一日被拍賣出去,買主無疑將是那位神秘人。而拍賣所得的錢。其中百分之十五支付給『千面女王』,百分之八十五打入這位叛逃特工的帳戶。」 我皺著眉頭想了一陣,然後問道:「我很好奇,你們究竟是怎麼得到這些情報的?恕我直言,我認為你們有能力獲得如此之詳細的情報。如果你們真有這個能力的話,恐怕早就該破案了吧?」 「雖然你的話說得很中聽,但我必須得承認,你說地是對的。沒錯,這些情報並不是我們調查出來的。而是那位叛逃特工主動透露給我們的。非但如此,他還提供了拍賣的舉行地。分別是紐約菲林拍賣行,倫敦漢斯曼拍賣行。香港皇朝拍賣行,柏林紐斯爾拍賣行,以及x自賣行。」 「拍賣行?這是什麼拍賣行?」我奇怪地問道。 「這不是哪間拍賣行的名字,而是泛指全世界任何一家拍賣行。」 聽到我這裡,我不禁摸著下巴,笑道:「這麼說的話,你們的這位叛逃特工很可能有百分之二十的可能是在調戲你們哦。」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是也有百分之八十地可能,他說的是實話。」梁渝說著,歎了口氣,「如果我們現在有更好的辦法,自然可能理會一個叛逃者提供地情報。但是管怎麼說,這畢竟是我們迄今為止所得到的最有意義的情報。就算明知道可能被耍,我們也要全力一試。」 聽到這裡,我終於點了點頭,「哦——我終於有點明白了。你是想讓我去出席拍賣會?」 「沒錯。」梁渝點了點頭,「既然這筆拍賣金的百分之十五,就足以支付全世界身家最高的間諜『千面女王』的酬金,那麼這筆數目一定不會小。這樣的話,我們就很需要一位有錢,有閒,而又對古董有研究,有興趣的人名正言順的出現在會場。而楚總裁你,無疑是最佳人選。」 「原來只是出席拍賣會那麼簡單,你早說嘛,搞得我還跟你那麼磨嘰那麼久。」我笑了笑,拍了拍梁渝的肩膀,「放心吧,我還是很愛國的。為了我國的國運,到拍賣會上去喝喝酒,舉舉手什麼的,我還是能夠辦到的。不過,你剛才說的四個拍賣會,都是在同一天舉行嗎?」 「是的,都是在十月二十一日。」梁渝點頭道。 「那你是為難我嗎?我怎麼可能同一天出現在距離那麼遠的四個城市?」 「這個你放心,除了你之外。我們還邀請了其他三位知名富豪的幫忙。」 我有些奇怪地摸了摸額頭,「誒,我國地有錢人怎麼突然也變得這麼愛國起來了?」 聽到這裡,梁渝沉下頭。臉色嚴肅地對我輕聲說道,「他們都不知道這次行動的危險性,我們只是告訴他,要他們出面替我們出面買回這件國寶而已。」海 「啊哈,你這隻老狐狸,果然……」我伸手指了指梁渝,奸笑了起來。 而梁渝也跟著我一起奸笑著說道:「彼此,彼此。」 「好吧,既然這件事情我應承下來了,你給我想辦法把烏蘭撤下來吧。」我輕輕拍了拍桌案。說道。 梁渝抬頭看著我,說道:「別人我都瞞了。惟獨對你沒瞞,你可不能中途放我鴿子啊。」 我笑著反看著梁渝說道:「行了,老梁,真人面前就不要說假話了。難道你想蒙我嗎?只是你知道蒙不住我而已。那三個傢伙是什麼都不知道,我可是親眼看見有人在我面前開槍的。」 「嗯,跟你說清楚也是毫無理由的。就像前面所說地一樣,那個人的蠱惑力實在是太強了。一般人根本就不可能抵抗得了。說句實在話,那三個人雖然身家也很豐厚,但是面對誘惑的能力到底有多強,我心裡還真沒底。請他們幫忙,實在是無奈之舉。」梁渝說到這裡,抬頭注視著我,「而你不同,你但能夠主動辭掉聯合總裁的職位,還能在身邊美女環繞的情況下。甘為自己心愛的親身赴險。這都說明你這個人的意志之堅定,抵禦誘惑的能力,都遠不是常人可比。只要有你的加入。我對你們這組的信心就是最足地。所以,我會將你分配到寶器出現可能性最高的紐約組。希望你能夠不辜負國家和人民地希望。」 「還是把最後一句省略掉吧。國家和人這種口號,還是拿去忽悠烏蘭吧。」我笑了笑,說道,「我只是突然對這件事情感興趣,外加想讓烏蘭犯險而已,沒有到為國為民那麼偉大。」 「管怎麼說,年輕人,我非常欣賞你。我也不管你是怎麼想的,總之這件事情要是真的在你手裡做成了,就確實是對國家的一大貢獻。」說到這裡,梁渝顏色嚴肅了起來,「你這組我就不派專門的接寶人了。一旦拍賣到寶物,就由你親自護送,帶回國來。雖然我對你的意志力和判斷力都非常有信心。但是,我還是要提醒你,要小心那個人,千萬不要被他蠱惑。一旦成功拍到寶物之後,你必須二十四小時將它放在身邊,在抵達我的辦公室之前,決不能讓任何人沾手,包括跟你一起去地特工也不行。」 看到梁渝這麼緊張的樣子,我禁笑了笑,說道:「梁局長,你不用那麼緊張。我們能不能成功地拍到我們要的東西還另說呢。你看你現在緊張的樣子,就好像寶器已經到手了一樣。」 說到這裡,我突然想到那個什麼「千面女王」,我於是又問道:「對了,我剛才聽到你說那個什麼『千面女王』,似乎也很牛逼的樣子,不如介紹來聽一下?」 ,『千面女王』是全球情報界三年前冒出的一個新星。她的成名是三年前成功地從美國聯邦調查局竊取了一份資料。這份資料上面所記載的,是美國胡佛時代聯邦調查局調查的許多當時美國領袖地醜聞內幕以及肯尼迪的刺殺真相,而令美國政府被破以七千萬美元的代價將這份檔案贖回。因為美國成功將檔案贖回,所以這件事沒有向公眾曝光,公眾並知情。但是在全球情報界,『千面女王』卻是一戰成名了。三年來,許多世界上地洩密案,傳說都是她的手筆。雖然她頻頻出手,但是,她每次出現,都會使用嶄新的形象,讓人根本無法看到她的廬山真面目。迄今為止,要說她的相貌,就連她的聲音,國籍和種族也沒有得到確認。許多人甚至懷疑,所謂『千面女王』根本就是一個男人……不過,我們行內一直盛傳她有很強的精神分裂症,有兩個完全不同的人格。傳說,她一個人格善良而虔誠,像極了一個溫柔可愛的宗教人士。但是,她的另一面卻暴虐而殘忍,更像是一個美女屠夫。」 「真沒想到,堂堂騰龍情報局的局長,竟然也會相信傳說這種事。」我笑了笑,說道。 而梁渝則不以為然的搖了搖頭,「不要這麼說,一切情報都是從捕風捉影開始的。」 「國運,泰始皇陵,領導全球高達數萬人的古董販賣集團但是卻始終不曾露面的神秘人,千面女王,血的眼淚……」我喃喃地念完這些詞之後,笑著看著梁渝說道,「所有的這些關鍵字都讓我忍不住興奮啊。放心吧,這件事情就算你不拉我,我也會幹的。」 看到我這麼興奮的樣子,梁渝笑著搖了搖頭,「真不敢想像,一個人爬到你這樣的地位之後,居然還會有這樣可怕的好奇心,彷彿一點也不擔心一不小心送命一樣……」 說到這裡,梁渝又笑了笑,說道:「過,這才像是二十歲就爬到如此高位的人所做的事啊。非常人做非常事嘛。」 我揮了揮手,說道:「行了,高帽子就不要戴了。我已經向你保證我會參與這次活動,你現在也必須得向我保證,什麼時候把烏蘭撤下來。」 「關於這個,我已經想好了。如果硬生生地說要把烏蘭撤下來,這是不可能的。我沒有辦法跟她解釋。所以,我會先把她送到我們的療養院去養傷。傷好之後,我再把她安排在內部做文書,讓她出勤。日子久了,以烏蘭好動的個性,就該主動申請調動了。」 聽到梁渝的安排,我滿意地點點頭,「嗯,這個辦法不錯,就這麼辦。過,我必須清楚得告訴你。不管到時候出現什麼狀況。我參與這件事情不能超過三個月。」 「你開始做準備應該是十月中,十一月,十二月,一月中,嗯,足夠了。時間再長你就該暴露了。好,就這麼辦」 第十七章 第十一節 烏蘭最大的信仰 第十七章第十一節烏蘭最大的信仰 跟梁渝談完之後,我在房間裡不動聲色地拿了點東西之後,就去見受勳完畢的烏蘭。我們一起在食堂吃了飯之後,我便對烏蘭說道:「烏蘭,看你好像很累的樣子,我送你回房間。」 烏蘭聽到我的話,正要奇怪地反問的時候,看到我對她微微眨了一下眼睛。儘管烏蘭不知道我到底要幹什麼,但是她還是很配合地說道:「是有一點,阿齊,你送我回房間吧。」 「好。」我說著站了起來,陪著我們一起吃飯的兩個騰龍情報局的人就跟著一起站了起來,想要送我們。而我則笑著看了看他們,說道,「可不可以不要剝奪我護送我女朋友回房間的權力?」 這兩個人聽到我這麼說,便友好地對我們笑了笑,隨我們去了。 等到我推著烏蘭走出一段距離之後,烏蘭便轉過頭來,要開口對我說話。而我則是輕輕地對她搖了搖頭。她愈發奇怪地皺了皺眉頭,不過她並沒有說什麼。大概走了十幾分鐘後,我把烏蘭送回了她的宿舍。 給她倒了杯水喝了之後,我笑著對她說道:「我還可以在北京待個兩三天,所以今天早點睡,明天起床我帶你去香山玩。」 「該是我帶你去香山才對吧,北京我可比你熟。」烏蘭笑道。 「是,你比我熟。」我笑著走過去,刮了刮烏蘭的鼻子。把烏蘭扶上床,再幫她把被子蓋。當我伸手幫她整被子地時候,順手便把放在衣袖裡的東西漏到她的手心中去。烏蘭這時候眉頭略微顫動了一下,然後馬把這個東西接住了。 這一切做完之後。我對烏蘭笑了笑,說道:「好吧,早點睡,我出去走走。」 「嗯,過你也早點睡哦。」烏蘭對我甜甜地笑了笑,說道。 說著,我就信步走出了烏蘭的房間。然後走出騰龍情報局地範圍,到離它大約兩三公里外的大型超市逛了一陣,確定沒有人跟蹤之後,就轉身走進了這間超市的洗手間。把廁所門一關。把褲子一脫,坐在馬桶上之後。我就馬上掏出一個大約巴掌大的,薄薄的東西來,這個東西叫做「情人掌中寶」。是我次在香港逛街的時候,偶爾看到的一款電子產品。 「情人掌中寶」有兩個終端,每個終端的上部分,是一個攝像頭。另外,它還配有一支電子筆。一個微型耳機和話筒。可以用來通話,也可以用來視頻,還可以用來文字通信。兩個終端中的任何一個發出信息,只要另外一個終端在五公里範圍內,那麼對方就可以接收得到。而它們所發出的信息,也只有彼此可以接收得到,是屬於典型地單對單的通信工具。 應該說,這款產品本身地市場價值並不大,因為它的價格想當高昂。一對「情人掌中寶」高達八千六百港元,但是功能卻過於狹窄。不過,對於我這種不缺錢。但是卻很樂意花錢哄女孩子的男人來說,確實再適合不過了。剛才我從梁渝的房間出來,回房間裡悄悄拿的,就是這個東西。當時在房間裡,為了掩飾我拿這兩個東西,我可是費了好大一番心思,把個行李箱給翻得亂七八糟的。 本來,我買這個東西的本意,是打算送給韓蓉地,方便在片場調情來著。誰知道,一到巴黎就沒消停,不知不覺就把這茬給忘了。一個不經意,就有帶到北京來了,結果竟然變成了秘密通信的工具。 按了一個心形的按鈕之後,我便看到這個心形的按鈕開始閃動起來,似乎是在連接的樣子。但是連了二十幾秒之後,還沒有接通,我頓時不由得有些著急,「我日八千多港幣不會買了個假冒偽劣產品回來吧?」 我正在心裡腹誹的時候,就看到屏幕突然閃了一下,然後屏幕裡出現烏蘭那邊的光芒,看起來像極了拍鬼片的現場,還真是有些陰森恐怖。想來,應該是她鑽進了被子裡,外面的光進不來,只有掌中寶地反光照在她臉上的原因。 我於是笑著在掌中寶上寫道:「把耳機戴上,把音量調到最小。」 烏蘭聽話地把耳機戴上,並且把音量調到最小之後,我才笑道:「烏蘭同學,你現在的造型還真是一般地酷啊,簡直是貞子二號。」 烏蘭在屏幕裡衝我瞪了一眼,然後我就看到掌中寶上顯出幾個字來,「別廢話,到底有什麼事?這麼神神怪怪的?」 看到烏蘭傳過來的字,我這才記起來現在不是打情罵俏的時候,是談正經事的時候,我於是閉著眼睛調整了一下心態之後,睜開眼睛來,用話筒小聲對烏蘭說道:「烏蘭,你認識我這麼久?有沒有覺得我有些地方不是很正常?」 烏蘭奇怪地眨了眨眼睛,然後寫道:「不會啊,我覺得你神經很正常啊。」 我真是要暈厥過去了,這都什麼跟什麼啊,「姐姐,我不是說這個,我是說你覺不覺得我不像是個普通的二十歲的大學生。」 烏蘭嘟著嘴巴想了一下,然後寫道:「你搞得這麼神秘,不會就是為了衝我顯擺吧?」 「當然不是了,你當我有病嗎?」我氣惱地簡直要砸馬桶了。 烏蘭寫道:「對啊,我就是覺得你現在腦子有病啊,你到底要搞什麼嘛?這麼神秘,好像生怕誰看到,聽到似的。」 「好吧,你這個棒槌,我光是用嘴巴跟你說,你是不會懂的了。你睜大眼睛看著。」 我說著,把掌中寶放進褲子袋子裡。然後用右手按著左手的青龍戒,也伸進褲子裡,嘴巴裡輕聲唸了一聲「青龍現身』。之後,我地左手無名指出的青龍戒就發出一陣絢麗的光芒。即使隔著褲子的阻擋依然隱約可以看到。 這一切完畢之後,我才再次把掌中寶拿了出來,衝著屏幕裡一臉目瞪口呆地烏蘭輕聲問道:「你現在明白了吧?」 烏蘭愣了好一陣之後,才傳過來一段文字,「天啊,剛才那到底這是怎麼回事?」 「本來這個秘密我是不能洩露給別人的,但是事情發展到現在,我必須得告訴你了。剛才發出光芒的東西,叫做青龍戒,它是一個人類科學所無法解釋的寶貝……接下來。我就把我如何得到這枚青龍戒,以及青龍戒的功用以及進化都說了一遍。 聽到我解釋完之後。烏蘭拚命地眨了好一陣眼睛之後,才恍然大悟地說道:「怪不得你這麼年輕就懂那麼多東西,原來全都是青龍戒裡學的……可是,你為什麼現在突然要告訴我這些呢?」 「烏蘭,你知道你所追查的那個古董販賣首腦是個什麼人嗎?」我問道。 「我要是知道他是什麼人,我就去抓他了。」 「我告訴你,你不可能抓得住他的。你現在收到的所有的資料都是表面地。這個古董販賣首腦。他和我一樣,都不是普通人。」 「你是說,他也有一枚像你一樣神奇的戒指嗎?」 「是。」我搖了搖頭,然後繼續說道,「那個神秘人,他是一個不死身,他在這個世界上已經存活了成千上萬年,他活得比我們看個人類地文明史都要長。」 「怎麼可能?世上怎麼會有不死的人?這太不符合科學了。」 「那你說,科學能解釋得了我這枚青龍戒嗎?」 烏蘭被我這個反問給噎住了。半天發過一個字來。我於是繼續說道:「你想想看,那個人所做到的一切,組織那麼龐大的系統。數百年都沒人知道首腦面目,還有那麼強的蠱惑力和滲透力,似乎什麼人都可能被他收買一樣。你覺得,這是一個普通的人類所可以做得到的事嗎?不要相信什麼那些人被金錢和美女誘惑這樣地鬼話,這都是只是表象而已。那些人之所以會被他說服,最重要的是,他總是可以拿出讓這些人的信念崩潰的東西。那個人在背後操縱著的,絕對不是區區一個古董販賣集團,而是一個龐大百倍的恐怖的系統。這個世上的任何人都可能被這個可怕的系統網羅。那些人之所以背叛自己自己一貫信仰地部門和機構,正是因為那個人讓他們看到了他的世界是多麼龐大,使他們在瞬間崩潰,才會決定背叛。」 「天啊,如果你說的一切都是真地,那他豈是神了嗎?」 我衝著屏幕點點頭,「從某個角度來說,你這樣說也沒錯,他整個世界的滲透和影響能力都是我們所不能想像的。但是不管怎麼說,他都只是人,不是神,因為我已經看出了他的一點破綻。」 「既然他已經那麼厲害了,那他為什麼還要處心積慮搞那麼多名堂?他到底想要得到什麼?」 「他所追求的東西,是你所不能理解的。你也不需要知道,這對你沒有必要。你也不用想怎麼去對付他,他不是你們所可以對付得了的。當今世上,能夠對付得了他的,只有一個人,那就是我。」 「那你打算怎麼做?」 「我也不知道,因為我還不知道他到底想要怎麼做。我甚至知道他到底想要得到什麼。不過,我並不擔心。因為他開始在犯錯了,他以為他已經迷惑我了,他以為我已經完全被他控制住了。」說到這裡,我淡淡地笑了笑,「但是不久之後,他就將發現,他犯了一個天大的錯誤,這個錯誤將葬送他準備了上萬年的計劃。我雖然還不能完全瞭解他,但是我已經看到他內心的一部分了,我已經開始對他有一絲的瞭解了。從現在開始,他對我而言,是人,而不再是神。」 「那我能幹什麼呢?」烏蘭又寫道。 我說道:「你只需要做到兩件事就好了。」 「哪兩件?」 「第一,你要懂得保護自己。那個人太強大了,我必須用我所有的精力去對付他,我沒有辦法分出精力來保護你。而我也沒有辦法拜託別人來保護你,因為現在除了你之外,我真的不知道還有誰可以絕對相信。所以,你一定學會保護自己,不要相信任何人,包括梁渝,包括你所有的同事,你身邊所有的人。」 烏蘭不敢相信地寫道:「梁局長?他不可能有問題吧?」 「既然你的組長可以衝你開槍,那又有什麼事情不可能發生呢?」我反問道。 烏蘭悶著頭想了一陣,然後點頭道:「我知道了,我會按照你吩咐的去做,我會提高警惕,好好保護自己,不給你添累贅的。那第二件事呢?」 「相信我!無論我接下來的歲月裡做了什麼事,說了什麼話,我請你一定,一定要相信我!從現在開始,你對我的信賴,將是我最大的力量源泉。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話,我沒有辦法堅持下去。所以,你一定要相信我!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什麼也不問,也不想,就是盲目地,不顧一切地相信!烏蘭,這一點你也可以做到嗎?」 當我說完這番話之後,我看到烏蘭用力地咬著嘴唇看了屏幕好一陣之後,用力地點點頭。過了一會,烏蘭發過了一段話,「在我的心中確實有許多的信仰和堅持,我有時候也會顯得很固執。但是,在我心目中最大的信仰就是楚天齊,而我最堅持的事,就是要永遠愛楚天齊。」 其實,在我發問之前,我已經肯定烏蘭一定會給我肯定地回答。但是當烏蘭給我發出這樣的句子的時候,我一時間竟然還是忍不住愣住了。好一會之後,奪眶而出的眼淚便滴在屏幕上。 親愛的,從現在開始,我的心裡再也沒有半點猶豫了。」 第十七章 第十二節 見面的請求 第十七章第十二節見面的請求 今天是兩千零七年八月六日,我回到巴黎已經三天了。三天來一直拍戲,我表面上看起來一切如常,沒有任何對勁。然而事實上,這三天來,我一直在努力地平息自己內心的波瀾。按道理,我已經擁有平常心,本來不應該需要花這麼久時間來平息自己的情緒的。然而,我的體內卻總是有一種奇怪的力量在對抗著我的平常心,讓我不知不覺地浮躁和憤怒。這不是這三天才發生的事情,這是在這三天前就已經開始出現的現象。 我剛開始的時候,並不知道為什麼會出現這種奇怪的現象。直到我當初在巴黎護送烏蘭回國之前,在淋浴間洗澡的時候,發現自己手臂上的紅繩子已經見了,我才終於知道是怎麼回事——那根紅繩子並是掉了,而是和青龍戒一樣,隱入到我的身體裡去了。 不斷地催發我身體的潛力,不斷地催發著我的智力,同時也不斷地催發著我的浮躁和憤怒的,都是同一個東西,那就是賈雨留下的最後的禮物——那根紅繩子。 我分不清楚,這根紅繩子到底是賈雨留給我的一個法寶,還是那個神秘人的又一個陷阱。我只知道,從那一刻起,我就不得不去做一件事——那就是我不再要閃躲和逃避,我必須和那個活了不知道多少年,並且可以連賈雨那樣的人都可以逼死地人決戰。 我現在已經可以肯定,這個一直讓賈雨害怕不已的人。跟那個古董販賣集團的首腦,絕對是同一個人。我很難想像這個人的智慧已經高到了什麼境地,我很可能在與他對抗地過程中,將自己都給葬送掉。變成他的新的最便捷的傀儡。但是,我依然要去做,因為他已經站到了我的面前,逼得我退無可退,使我不得不去面對。與其被動的被它壓垮,我還不如放手一搏。 當我花了看整三天的時間,終於將內心重新整理到平靜之後,我從床上站了起來,走到窗邊,看著法國巴黎大街上來來往往的人群。我發現我現在很喜歡站在窗邊。觀察整個世界,每一次內心都會有完全不同的感受。 站在門口杵了一會。我拍了拍自己的腦袋,自言自語道:「哎呀,大清早地,不要這麼深沉,很容易得胃病的,走,泡MM去。」 我說完。搓了搓自己地臉,走到洗浴間去漱口洗臉。一到衛生間,就看到有張紙條貼在鏡子上,上面寫著——「小齊同學,下午四點有你的鏡頭,記得不要遲到哦。」 我笑著把紙條扯下來,然後低頭就看到牙膏已經擠好,放在裝滿水的杯子上,昨天晚上被我胡亂擦汗弄得髒髒的毛巾。也被洗得乾乾淨淨,就放在我的手邊。原本還有一些陰霾的心情頓時一下子就變得開朗了起來。 我插著腰笑著對著鏡子裡的自己問道:「楚天齊,梁渝那老傢伙說了。那個神秘人地陰謀事關我國國運。如果說,你真的成功了,那就算是救國救的大英雄。到時候,你打算讓政府怎麼獎勵你呢?」 我故意皺著眉頭想了一陣,然後很嚴肅地衝著鏡子點頭道:「嗯,就讓政府特許我娶八個老婆吧。烏蘭,樓蘭雪,韓蓉,江薇,馮櫻,再把黃玄衣找回來,如果鍾蕊願意的話,再加個鐘蕊,全部湊齊,還有一個預備席位,實在是妙啊。嗯,好的,就這麼決定了!」 說到這裡,我不禁笑了起來,對著自己罵了一聲,「有病。」 罵完,我就快速刷牙洗臉,打電話問廚房點了份送餐之後,就走到客廳去打開筆記本電腦,開始上網。剛在網上收了些郵件,處理了些事情,並徇例翻看了一些黃色網站之後。我右下角的MMSE又冒出頭「煙花女子」的彈出框來。 我於是點開她,打道:「嗨,美女,好久不見。」 不一會,煙花女子就回道:「嗨,你看起來心情很好的樣子。」 「不瞞你說,我早上的心情還非常不好,但是我現在確實心情非常好了。」 「哦?早上你為什麼心情不好呢?」煙花女子問道。 「因為我最近做了一個決定,決心去做一件事,但是我沒有成功地把握,感到很有壓力,所以覺得很沉重。」 「那你現在又為什麼心情不好了呢?」 我笑了笑,敲道:「因為我又做了另一個決定,如果我成功了的話,我打算娶八個老婆獎勵自己。」 煙花女子先是感歎道:「果然是男人啊……」 然後,她又接著打道:「但是現在能夠娶八個老婆的地方似乎已經不多了,貌似只能去非洲了,你樂意麼?」 「非洲啊?那還是免了吧,偶爾去打打獵還可以,要我到那裡去長住,我可受了。別地倒沒什麼,主要是我估計美女也不願意跟著我去那,我就只能到非洲挑了。但是我對黑美人,沒有什麼特別的嗜好。」 「你不會想要在中國娶八個老婆吧?」 「瞞你說,這正是我現在奮鬥和前進的動力啊。」 「但是,在中國怎麼可能呢?你弄七個情人還可以,但是娶八個老婆,可以告你七次重婚罪了,你得坐多少年啊?」 「就是啊,這正是我想跟你討論的問題。那就是如何在中國的現狀下合法地娶八個老婆。」 「嗯,這個問題還真是一般有難度。」 「廢話,沒有難度我會跟你這麼有智慧的人探討麼?」 「好吧。看在你給我戴高帽子地份上,我給你想想吧。」 「好,我虔誠地蹲在地上仰望著神仙姐姐你,熱切地盼望你快點想出辦法。」 瞧完這句話。侍者剛好把午餐送了進來。因為實在吃不慣西餐的關係,所以我們特意要求酒店廚房學著做中餐。本來,要求一個法國菜師父去做中餐是無理到了極點的,但是因為切諾斯基和韓蓉的名氣地關係,廚房還真是照做了,而且做出來的味道還頗有可取之處。諸位,這就是有名氣的好處啊。海 雖然,廚房所能提供的菜式,還十分有限。但是在法國,足出間就能夠享受到美味的中餐。我已經是心滿意足了。給了侍者十歐元的小費之後,我就把飯菜倒在一起。然後跑到手提面前來看煙花女子有沒有回我的話。 結果剛一回來,就看到她打道:「要不?你嘗試走後門去申請當少數族看看,據說有的少數民族在這方面似乎有優待。」 我勺了一口飯菜塞進嘴裡,然後一邊咀嚼,一邊騰出手來敲道:「是嗎?真可以優待?那可以到八個老婆那麼多嗎?」 「優待的話,據說真的有,但是八個那麼多。我看……夠戧,你就不能稍微收斂一下自己地慾望,稍微削減一下預算麼?」 「那就不行,我非得八個不可,不能不夠安排啊。」寫到這裡,我也不知道怎麼鬼使神差地,居然敲道,「我這裡席位都已經安排好了,加上你。剛好八個。」 「哈?你連我也算上了?」煙花女子以前所未有的飛快速度回答道。 「怎麼樣?我做人夠義氣吧,凡是有好處地事情,都不忘留你一份。」 「做你八個老婆之一。這也算是有好處的事情?我尼加拉瓜瀑布汗,這種好事我還是敬謝不敏了。」 「唉,我將真心寄明月,明月卻在照溝渠啊,一片真心被你給糟蹋了,真讓人寒心啊。算了,算了,你這個席位我還是虛位以待吧。咱們繼續研究,有沒有別的辦法,可以合法的娶八個老婆?」 「我真是被你打敗了,嗯……這樣吧,你如果年紀不是很老的話,那你現在就去投身政界吧。混個四十年混到國家主席,再把常委全部換成自己人。然後發動修憲運動,用憲法規定國家主席可以娶八個老婆。」 「你這個主意也太扯了,我要真成功爬到那位子,我估計都七老八十了,到時候我一個老婆都對付不了,我還要那麼多老婆幹嘛?想夭壽麼?」 「也對呵,這也是個很嚴重的問題,那我就一下子想不出更好的辦法了。」 煙花女子傳過來這句話地時候,我吃飯正吃到一半,腦子裡突然一激靈,想到一個主意,我於是趕緊把盤子放下,萬分興奮地敲打道:「哎呀,我想到一個主意了,你幫我看看行不行得通?」 「說來聽聽。」 「我打算先狂賺一筆錢,然後收買一大堆的族學家,人類學家,歷史學家的專家。讓他們給我杜撰出一個新的民族色狼族。而我和我的八個老婆就是這個少數族最後的九個後裔。為了保留我們這個少數族的文明傳承,也為了讓我們這個民族更好的繁衍。我向國家申請批准我們族的男人統統可以娶八個老婆。你看,這樣行得通麼?」 煙花女子馬上在我地屏幕上打出一個流汗的圖標,然後過了好一陣之後,她才又寫道:「如果你真能做得到的話,說不定真能行得通。」 「好,多謝鼓勵,那就這麼決定了。」 我打出這句話好一陣之後,煙花女子才回道:「獨角獸先生,你不會是當真地吧?」 「那當然了,洒家一向是實踐派。聊了這麼久,你竟然連這一點都不知道麼?」 「暈倒,那我問你,如果政府真給你八個老婆的份額,你打算什麼時候用完?」 「嗯,不瞞你說,八個名額本來現在就已經用光了,但是因為你主動棄權的關係,世上三十億女性,又有了競爭這個席位的機會……你知道嗎?你這一個無意的決定,可是造福了世界上整整三十億婦女同胞啊!」 「你這三十億的數字是怎麼算出來的?」 「全世界人口六十億,男女各半,不就是三十億麼?」 「看來你的覓食範圍還真廣啊,躺在搖籃的嬰兒以及馬上就要掛掉的老人,全部都是你的海選範圍之內。」 煙花女子一說,我還沒想到,她一說,我頓時腦袋上一頭黑線,我狂暈,我這是禽獸麼?我於是打道:「大汗,一時失言,我還沒有那麼博愛。」 「呵呵,你這傢伙,真是完全沒有邏輯啊……不過,說真的,你那七個名額都是怎麼用掉的?你那七個候選老婆會都像我一樣,全是連面都沒有見過的網友吧?」 「我說了你還別不信,我長這麼大,交的網友你還是頭一個。」 「我信,我平時也不大看到你在線上。誒,你在網上都幹些什麼呀?」 「看看資料,收收信,翻翻黃色網站之類的啦。」 「男人啊……」 煙花女子完這句話之後,就有好久沒有說話了。 過了一陣之後,我寫道:「你是是有什麼話想跟我說,但是又不是很好意思啊?」 煙花女子很快就回道:「囈,你怎麼知道?」 「很簡單嘛,人想要問什麼不大好意思問的問題的時候,本能地都會咿咿哦哦,顧左右而言他啊。」 「哈?我有咿咿哦哦和顧左右而言他嗎?」 「拜託,明顯得不得了好不好?行了,咱們倆之間就別裝什麼矜持了,有什麼你就問吧。」 「哦,那我問你,你真的很想跟我見面嗎?」 「幹嘛?你現在突然也很想跟我見面了嗎?」我敲道。 「那倒沒有,只是最近突然覺得生活滿無聊的,也不知道幹什麼才好。所以我覺得,就算見一見也無妨啊。不過,我事先要申明,見面的時候,我要蒙著面紗,你許看我的臉。」 「哈,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不是見面,而是你見我了,因為我根本就看到你的臉。幹嘛這樣?你是穆斯林啊?」 「別問那麼多,反正我就是要蒙著面紗,你答不答應?答應就不見了。」 我略想了想,敲道:「時間,地點。」 「就在八月,具體時間,具體地點另行通知。把你手機號碼告訴我。」 第十七章 第十三節 江思佳前來拜訪 第十七章第十三節江思佳前來拜訪 等我把我在法國,在香港以及在西京的三個電話號碼,都給了她之後,煙花女子便給我打了個笑臉,「好吧,就這樣吧,老老實實蹲在手機旁邊等我的召喚。」 「好的,我會老老實實趴在窗邊等你的電話的。」 「嗯,安……」 「安!」 看到煙花女子下線之後,我看著屏幕笑了笑,「見個面還要蒙面紗?不會真的是那麼難看吧?不過,也所謂了,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啊。」 正當我笑著自言自語的時候,我的MSN彈出一個加我為聯繫人的請求,請求人的郵箱是chirs008,暱稱是嘰裡咕嚕菠蘿蜜。一看就是小孩子,或者是很小孩子氣的女人。 正如我跟煙花女子所說的那樣,我很少在網上聊天,至於在論壇發帖子灌水這種沒營養的事就更是從來不幹。所以我在網上也沒有什麼網友之類的東西,申請這個MSN以來,除非我主動加人,否則還真從沒有被人加過。突然被人加,還真有些好奇,會是誰加我呢? 我於是點了同意,並且把對方也加為聯繫人。 加了之後,我就主動問道:「hello,你是什麼人啊?公的還是母的?」 結果,很快對方就回道:「哇,你說話居然也這麼粗魯?」 我皺了皺眉頭,敲道:「怎麼?你看來好像認識我的樣子?」 「當然了。你猜我是誰?」 我在這裡鄭重聲明,我最煩別人跟我說兩句話,第一,這話我真不知道該該跟你說。老大。你說這不是放屁嗎?真該說那你跟我說幹什麼呢?第二,你猜我是誰?同學,我是出來混地,認識的人那麼多,見了面我都不一定知道你是誰,你在電話裡,甚至在MSN就要我猜,我拿什麼猜?拿條毛猜啊。 儘管心裡對這句話本能地不待見,但是我這人的特點是比較虛偽,不把我逼到某個程度。我是會說什麼得罪人的話地。我搖了搖頭,打了個笑臉過去。 很快。對方就說道:「你怎麼猜,干打笑臉啊?」 「我猜不出來。」我耐著性子回答道。 「你都沒猜,你怎麼知道你猜不出來?你猜嘛,你猜嘛,猜錯了不罰你錢。」 救……命……啊……我前世做了什麼孽啊,遇到這麼一個祖宗。我當時幾乎是本能地就像把她從我的聯繫人裡刪掉。但是想想,算了。多傷人家自尊啊,我自己去看我的黃色網站吧,讓她自己慢慢逗自己玩吧。 我翻了一陣黃色網站之後,她終於耐住了,「囈,你怎麼說話呀?我在這裡等你猜等得人都傻了。」 我本來覺得這人挺煩的,但是看到她這句話,我又覺得她挺可愛的,我於是就答道:「你這問題太難了。對我的腦袋來說。這個問題的數據運算量太大了,一下子就給弄得蕩機了,所以我沒法回你話。」 「是這樣啊?我在國內的時候。在電視上整天看到一個補腦產品的廣告,叫做腦白金,我覺得你可以去試一下。」 在國內的時候?這麼說現在是在國外了,看來是芳心寂寞地留學生啊,我頓時有了些興趣,笑著拍了拍雙手,關掉黃色網站的頁面,開始全心全意地聊了起來。 「腦白金啊,不頂用地,不光是不頂用,而且聽說那東西人會越吃越傻的。」 「怎麼可能呢?不是說銷量很好的麼?如果真像你所說的那樣,怎麼可能賣得那麼好呢?」 「這還不簡單。你看哈,首先,什麼樣的人需要買腦白金呢?腦子不靈光,需要補的人才會去買啊。他原本就笨,結果買了吃了以後,就更笨了。更笨了以後呢,他就更需要補,於是他又買。買了以後更笨,哎呀,又吃了以後,發現又笨了一點了喔,於是就更加需要了,於是又買……就這樣週而復始,一隻買到死為止。你想想看,如果有一個產品,只要用了之後,你就一輩子都要不停的用,只有新用戶進來,而老用戶永遠不會流失,那銷量高不是很正常嗎?」 「但是如果他們吃了以後發現自己更笨了,怎麼還會買呢?」 「這還不簡單,因為他們跟你一樣嘛。」 「跟我怎麼一樣了?」 「跟你一樣笨嘛,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敲著這串大笑地時候,自己也忍不住大笑了起來,真好玩。 「你這個傢伙,原來這麼壞的,拐著彎罵我,不理你了。」 「好了,好了,哥哥逗你玩呢,別生氣。」 「囈,你怎麼知道你比我大?」 「因為你哥哥我每天都用腦白金,自然格外的聰明……」 當我打完這句話之後,我很認真地想了一下,覺得我真的可以考慮把我這句話賣給腦白金公司做廣告語也。起碼也比他們那個千年不變的「過年不收禮,收禮只收腦白金」要好啊。我現在對那句廣告詞已經有恐懼症了,每次聽到都會全身冒汗。 「腦白金,又是腦白金,許再提腦白金,我討厭死腦白金了,害我被你欺負,哼!」 看來,果真是個小丫頭啊,真是奇怪,我好像不認識什麼小丫頭啊。我撓著腦袋想了一陣之後,才想起一個很是傷自尊的事實,那就是就年齡而言,好像我自己也不過是個小毛頭小伙子而已。我的小學,初中。高中,大學同學裡那麼多女孩子,每一個都是小丫頭啊。 範圍還真大,一下子完全想不起來。既然想不起來。就乾脆不想,直接問好了,「好妹妹,告訴哥哥,你是哪個,好不好?」 「不好,我要你猜!」 我腦袋頓時一頭黑線,這位MMMM怎麼就這麼難搞呢。好吧,我猜,首先。來個排除法。我地同學們有人知道我的SSN但是知道我MMSR地人裡似乎沒有這麼喜歡讓人猜的。而且同學太多。一下子哪裡猜得過來,先排除再說。 另外,我還有一些部下知道我地MSN但是她們敢在我MSN上跟我說,「你猜我是誰嗎?我平時在公司裡很忙,所以也沒什麼時間嶄露我淫蕩下流地一面,所以我想她們應該也不敢。,當 OK。同學和同事都排除了之後,範圍就小了。其他知道我的MSN的,無非是我認識的那幾個MM,她們中跟我年紀相仿,也就那麼幾個。 馮櫻?可能,這位姐姐是標準的女強人,哪有時間跟我玩這調調。 烏蘭?等下輩子重新投過胎,再看看有沒有機會學會問『你猜我是誰』吧。 樓蘭雪?嗯,有可能。別看她平時一副冷傲矜貴的樣子,花花腸子很有一些的。很可能是太久不見我,所以想試探一下我是不是又在四處泡MM。 鍾蕊?也很有可能喔。鬼知道她是不是坐飛機坐得無聊,上網調戲我啊。 想到這情節,我便嘗試著問道:「你是……樓蘭雪?」 「樓蘭雪?是什麼人啊?」 很明顯,錯了,OK再來,「那就是……鍾蕊?」 「鍾蕊又是誰?你們關係很好嗎?」 又錯,不會吧?那我可就真沒底了。 而對方卻還在催我,「再猜,再猜……」 我反正都猜了,乾脆就豁出去,一下子把我認為所有可能的人都給打出來。 「芳芳。」「不是。」「婷婷。」「不是。」「薇薇。」「不是。」「寒寒。」「不是」…… 就這樣,我一口氣猜了差不多三十幾個名字之後,對方終於受不了了,「你有沒有搞錯?你一共猜了三十八個名字,居然還沒有猜到我?虧你還說你每天都用腦白金。」 我歎了口氣,苦笑著敲道:「哥哥一定是買到了假冒偽劣產品了。」 「好吧,我都耐煩了,我告訴你答案吧,我是佳佳。」 「佳佳?哪個佳佳?」 如果我現在還保持著平時的狀態,我是絕對不可能說這樣地蠢話的。別人都說出自己地名字了,你還一副記不起來的樣子,這不是擺明討打麼? 果然,不出我所料,這位佳佳妹妹馬上發飆了,「這次我真是無法原諒你了,過年的時候跟你打了一整天的牌,現在我都說出自己的名字了,你還不記得?難道我真的那麼不容易給人留下印象嗎?」 看到這行字,我頓時用力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後悔莫及地嘖了一聲,這下我可是完全記起來了。我今年過年只打了一場牌,那就是在江薇家。哪個佳佳?還能有哪個佳佳啊?不就是江思佳嗎?我當初在離開之前,不是裝模作樣地跟她交換了MSN麼? 結果回頭就把這事給忘了。現在人家找上門來,我還一點都記得,哎呀,該打,該打。 「哥哥該死,哥哥老年癡呆症提前發作,一下子沒記起來,佳佳不要生氣哈。」 「生氣才怪呢,說出名字來你都記起來,分明是不把我放在眼裡嘛。」 「哎呀,是哥哥該死,哥哥一時腦袋短路,要不這樣,你隨便提個要求,哥哥幫你滿足,做為補償,怎麼樣?比如要買什麼,或者要去哪裡玩啊,哥哥都可以幫你實現。」 江思佳飛快地回道:「哈,是真地嗎?」 我一看,呵呵一笑,小女孩就是好哄,一點小甜頭就什麼都擺青了。不就是買個東西,或者出去旅個游嘛,以少爺我現在的年薪和身家,那不過是小事一樁。最重要的是,只要有發票,俺統統都可以報銷,誰怕誰來? 我於是馬上答道:「當然沒問題,哥哥一言,八匹馬都追不到啊。」 「只包機票,還是也包酒店費用?」 「何止是機票,酒店,吃喝玩樂,逛街血拼,只要你不亂來,全包!徹底的一條路服務!」 「真的可以嗎?我可不是美國國內旅遊,而是要出國旅遊,雖然媽媽說你很能幹,可是這可是一大筆錢喔,你真的有嗎?」 「你放心吧,哥哥說到做到,你說吧,你想去哪?」 不一會,江思佳敲出兩個大字——「巴黎!」 當我看到這兩個字,我不由得呆了一下,然後便笑了起來,「哈,巴黎?」 「怎麼了?費用太高了,做不到嗎?」 「當然不是,只是你為什麼全世界那麼多地方你都不去,偏偏要來巴黎?」 「這還不簡單,全世界那麼多地方,可是最浪漫的地方就是巴黎啊。有哪個女孩子一輩子不會想要去巴黎一次?」 嗯,這倒也是,巴黎似乎真的是許多MM的夢想,我點了點頭,然後回道:「但是你知道嗎?我現在就在巴黎。」 「不會吧?這麼巧?」 「就是這麼巧。」 「那簡直太完美了,但一切費用全部都有人包,還有一個免費尋游,真是棒極了。」 「我很想給你當尋游,可是我也剛來巴黎,對這裡並不是很熟悉。而且我來巴黎是來拍戲地,不一定可以二十四小時帶著你逛。」 「拍戲?我可以參觀你們的片場嗎?」 「如果你想的話,當然沒問題。」 「嗚嗚嗚嗚嗚,不但可以逛街,購物,欣賞風景,看法國帥哥,還可以觀看拍電影,簡直比我想像地完美,還要完美,巴黎,我真是迫不及待了!」 「好的,沒問題,把你的聯繫電話和地址留下來,我會讓人跟你聯繫,幫你安排一切的。」 「聽哥哥的口氣,好像公司的大老闆喔。」 我笑了笑,說道:「你這丫頭,跟我一個德行,得好處的時候,嘴巴才捨得甜起來。」 接下來,我就把江思佳的聯繫電話和地址要了過來,然後打電話給了我在香港的秘書,「盡芸啊,幫我辦點事情,我有個朋友,要從美國飛來巴黎旅遊,你找人幫她把機票辦一下,另外再給她兩萬美元。」 「好的,我馬上去辦。」 「嗯,對了,別忘了,全都算公費。」 「喔,那以什麼名義?」 「未來博采業走向專項研究費。」 第十七章 第十四節 曾經的溫暖 第十七章第十四節曾經的溫暖 剛跟秘書打完電話之後,我才突然一件事。於是趕緊在MSN上問道:「你來巴黎你媽媽會不會同意啊?」 「沒關係了,我這麼大了,我想去哪裡,我可以自主啊。」 「不行,你必須先徵求你媽媽的意見,並且讓她打電話給我,不然我不敢給你安排。」 「用不用這麼古板啊?我都快二十歲了,出去旅遊還需要請示家長嗎?」 當然要了,你來玩倒是沒什麼,反正一切都是那些黑社會老大股東們幫你買單,我一點都不心疼。關鍵是,不要到時候江薇以為我在勾引她女兒,那這誤會可就大了。 我心裡這樣現在想著,寫道:「我知道你大了,可是這畢竟是國際遠洋,還是徵求你一下你媽媽的意見吧。讓她給我打個電話吧,OK?」 我說著,把電話號碼敲給了她。 「哦,那好吧,你等一會。」 過了大概十分鐘之後,我的手機就響了起來,一接起來,正是江薇的電話,「是阿齊嗎?」 「嗯,是我。」 「聽佳佳說,你要請她去巴黎玩。」 我於是趕緊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說了一遍,聽到我說了一大輪之後,江薇在電話裡笑道:「你那麼緊張幹嘛?是不是害怕我以為你對佳佳有什麼不好的企圖啊?」 我呵呵笑了一聲,什麼也沒說。 「放心吧。我早就說了相信你地。佳佳去巴黎玩,有你照顧,我很放心,反正她放暑假也沒什麼事。不過。這一趟的花費不會少,對你不會有什麼壓力吧?」 「當然不會,她的一切開銷都是公費開支。」我笑笑,說道。 「公費?」江薇聽起來有點驚訝,「什麼公費?」 我於是把我開出的名目給江薇說了一遍,結果把她逗得笑了起來,「小齊你還真是……好吧,好吧,既然這樣,那你們玩得開心點吧。」 「薇薇。我要拍戲,沒多少時間陪佳佳。不如你也來,陪著她玩吧?費用方面不是問題,最多我再多開一個名目就好了。」 江薇笑了笑,說道:「不要了,我不是跟你說要開一間店麼?我現在已經開了,生意忙得很,走不開啊。」 聽到這個。我不由得眨了眨眼睛,「啊?你開店了嗎?我怎麼一點也不知情?」 「知道你忙,不好打擾你啊,再說了,只是點小生意,沒必要滿世界嚷嚷吧?」江薇笑道。 我問道:「那你開地是什麼店?咖啡館還是花店?」 「都不是,我盤下了一家西餐廳。」 我有些奇怪地問道:「西餐廳?不是說要開咖啡館或者花店的嗎?怎麼突然變成了西餐廳?」 「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是在什麼地方嗎?」 第一次見面?當然是高考現場啊。那時候,春情勃發的我拿著雪糕,看著風韻迷人的江薇小心臟撲通撲通的場面。可是一輩子也忘不了啊。不過,這個江薇應該已經不記得了。 那麼,接下來的第一次。「拿波裡餐廳?你把它盤下來了?」 「是啊。」江薇笑了笑,說道,「說來也巧,我當時正四處去看店面的時候,偶然在街上遇到了拿波裡的老闆。他說兒女都在國外生活,他一個人待在國內也沒有意思,也想跟著去,只是國內還有件西餐廳在,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這間西餐廳他做了很久了,總有些感情的,盤給陌生人總不放心,想找熟人一下子又找不找人。我聽到他這麼說,便馬上跟他商量把店盤下來。結果,我們兩人一拍即合,很快我就把這間店盤下來了。」 聽到這裡,我就不由得想起我當初在拿波裡餐廳吹薩克斯風,以及跟江薇跳探戈時候的情形。說起來,也只不過是一年地事情。但是現在想起來,卻彷彿好遙遠,好遙遠一般。 一年以來,有許許多多的事情都應該完全地改變了,但是有些東西卻是始終沒變地,比如拿波裡餐廳,比如我身邊這些女人們對我的愛。人生如此,夫復何求呢? 想到這裡,我整個人便感到有一股暖流自心底而起,臉上情自禁地露出溫柔的笑容,「生意太忙的話,就多請幾個人吧,不要把自己累壞了。」 「會啊,再在房子裡悶下去,才會真的壞悶壞呢。我現在很享受這種忙碌的感覺,每天都有事情做的感覺真地很好,一切都很好,我的身體,我的心情都很好,店裡的生意也很好。唯一有些缺憾的,就是我再也沒有找到像你一樣好的薩克斯風手了。你知道嗎?前幾天還有客人問我,能不能把一年前那個吹〈我想與你談談中的薩克斯風手再找來啊?」「是嗎?」我笑了笑,「那等我退休了,我每個週末都去給你當薩克斯風手吧,你到時候可一定要請我喔。」 電話那邊的江薇發出爽朗的笑聲,「沒問題啊,到時候我就在門口掛個牌子,通海市著名薩克斯風手楚天齊獨家表演場地,保證每逢週末就生意都爆滿。」 我嘖了一聲,說道:「通海市著名薩克斯風手那麼小氣?你起碼也得給我封個全中國吧。」 「這好說,到時候給你封個全亞洲。」 我笑了笑,頓了頓,然後又說道:「現在想起來,這輩子最快樂地時間,就是去年暑假的時候。」 江薇靜了一陣,問道:「怎麼,你現在不快樂嗎?」 我搖了搖頭,說道:「那倒也不是,只是覺得現在沒有從前那樣單純了。有的時候真想回到從前,永遠都過來。」 「一心想躲在回憶裡不出來,這可不是我認識地楚天齊喔。」 我眨了眨眼睛,問道:「那你認識的楚天齊是什麼樣的?」 「我認識的楚天齊,是一個善良,聰明,永遠可以給人驚喜和信任,勇於面對挫折和困難,永遠向前的大好青年。」 我仰頭笑了一陣,說道:「你這話聽起來真像是十大青年頒獎詞啊。」 「好了,不要想太多,人總是要長大的。長大的過程中,總是會有些痛楚的,我相信你一定能很快適應的。」 「我知道,只是隨時發一下感慨而已。」我抿著嘴笑了笑,繼續打道,「放心吧,我這顆祖國的花朵,會健康茁壯地成長的。」 「那就好。誒,對了,什麼時候有空的話,一定要到拿波裡來坐坐,我在這裡給你訂好位子了。」 我不是很明白江薇的意思,「訂好位子了?你自己的餐廳位子還需要定嗎?」 「那當然了,我這裡常常客滿呢,不事先訂好位子,怎麼可以?」江薇笑著說到這裡,又問道,「你知道我訂的位子是哪個位子嗎?」 「就是我們每次去坐的那個*窗的位子嗎?」 「聰明,我正式進駐這間店的第一天起,就特地訂做了一塊牌子,上面寫著『楚天齊預定』。然後,我就把這塊牌子放在我們坐過的那個位子上。從那以後,那張台只為你一個人而開。」 聽到這裡,我一時間腦袋裡一陣輕聲的轟鳴聲,整個人有些說不出話來。好久之後,我才笑著說道:「這個暑假我一定抽時間回通海去,到你的拿波裡餐廳去做客。」 「真要來的話,可止是做客喔。」江薇笑著說道。 我笑著說道:「當然,還要表演薩克斯風。」 跟江薇再聊了一陣之後,我把手機放下,躺在客廳裡的沙發上唏噓了好一陣之後,才重新把注意力放回到筆記本上,結果看到手提屏幕上滿屏幕都是江思佳的話。也不知道是這丫頭的性子急,還是真的太渴望巴黎了。 我掃了一遍之後,看到她的最後一句話是,「喂,你不會又蕩機了吧?你再蕩機,我到巴黎非得給你換塊主板不可,省得你老是運行那麼不穩定。」 我笑了笑,敲道:「楚天齊前來報道。」 「你終於來了,我還以為你又蕩機了。怎麼樣,我媽媽給你電話了嗎?」 「給了,我剛剛跟你媽媽就一直在聊天啊。」 「哎喲,看不出來你年紀輕輕的,居然也這麼婆媽,講個電話都講這麼久。」 「唉,很多感覺,不是你們年輕人所可以明白的。」 「囈,說得好像你大我多少歲一樣。」江思佳略頓了頓,然後又打道,「不說那麼多了,我媽媽怎麼跟你說的,她是不是同意啊?」 我笑了笑,深吸一口氣,伸手在鍵盤上敲道:「從現在起,整個巴黎隨時等待著公主殿下的光臨。」 第十八章 第一節 左岸咖啡館 第一節左岸咖啡館 也不知道該說我的秘書辦事效率高,還是江思佳來巴黎心切。我昨天剛跟她MMSR完,她居然今天就到了戴高樂機場。 「小齊哥哥——」 當我還沒有從人群裡看到江思佳的時候,她卻已經看到了我,於是便大幅度地揮舞著雙手,對我很大聲地叫嚷著,一點淑女形象也沒有真是標準的美國風範啊。 我於是笑著走過去要幫她提包。誰知道,我一到她身邊,她就指著我的頭髮說道:「小齊哥哥,你今天的髮型好醜喔。」 「你的帽子也很難看好不好?」 這就是江思佳來到巴黎之後,我們倆之間的第一句對話。接下來,就是去幫她安排酒店。這種事情本來該由我這個法語極爛的外鄉人親自來辦的,但是為了表示對江思佳的慇勤招待,我還是親自幫她安排了。安排好酒店之後,已經是當地時間晚上差不多十點。可是江思佳卻是一點睡意都沒有,拉著我就說道:「走,阿齊哥哥,去盧浮宮。」 我打了她腦袋上的帽子一下,笑罵道:「你瘋了嗎?現在都幾點了,盧浮宮早覆了。」 江思佳抬頭看了看窗外,有些失望地說道:「是呵,好像天黑了,真是的,法國的天怎麼那麼容易黑啊。」 然而,只過了片刻,她便又興高采烈地說道:「沒關係,盧浮宮明天去。現在先去看凱旋門和埃菲爾鐵塔,這個總不會關門吧?」 雖然江思佳其實年齡與我差不了多少,但是因為江薇的關係,所以我在心裡是將江思佳當做晚輩來看地。因此言語間也有點哄小孩子的意思,「佳佳,你看看現在都幾點了,就算開車出去看,也只能看到一片烏七抹黑的,沒什麼意思。明天吧,明天我跟劇組請假了,明天一整天陪你去玩。」 但是,江思佳這個小孩子可以一點也不好哄。她聽完我的話,馬上從行李裡翻出一張巨大地海報。上面畫著的是,全身上下都發光的埃菲爾鐵塔。「你看,這是埃菲爾鐵塔的夜景,一點也不烏七抹黑,簡直是無比明亮啊。」 這下,我是沒轍了,「好吧,算我怕了你了。穿上外套,我帶你去。」 「Yeah……江思佳開心地叫了一聲,趕緊披上外套,就拉著我衝到門外。要說別的地方,要我找到地方很難,但是埃菲爾鐵塔就沒有什麼問題了。不到半個小時後,我就帶著站著愛埃菲爾鐵塔所在的戰神較場。 和許許多多的旅人一樣,我來到巴黎看的第一樣景物,就是埃菲爾鐵塔。以後也多次有機會路過。不過都是白天。因為見多了大建築物的關係,對埃菲爾鐵塔的宏偉並沒有太強烈地體驗。但是,當我陪著江思佳在夜晚來到埃菲爾鐵塔。看到它全身上下放射出燦爛的光芒,在底座地各種路燈的襯托下,感覺它真像一個卓爾不群的公主一般,怪不得浪漫的法國人會將她稱為「雲中牧女」了。 正當我在夜色中感歎著埃菲爾鐵塔的美的時候,和我一起*在車上的江思佳也高興地搓著雙手發出聲聲讚歎聲。通常在美女面前,我都會有強烈地表現欲,這已經是我生命中的本能了。所以,當我看到江思佳這副驚歎的樣子,便忍不住顯擺地問道:「你光知道埃菲爾鐵塔漂亮,可是你知道它是為什麼而建的嗎?」 江思佳轉過頭,搖了搖頭,問道:「我不知道,你知道嗎?」 我驕傲地仰了仰頭,「那還用說,我告訴你,埃菲爾鐵塔動工是為了迎接一八八九年的法國巴黎世博會而建的。在巴黎舉行世博會之前,倫敦已經在一八五一年舉行過一次了。並且為此專門建設了著名的現代建築傑作水晶宮。法國人一心想超越英國人,所以也打算建一座更了不起的傑作。他們為此在全法國徵求方案,最後五十三歲的亞歷山大古斯塔夫埃菲爾中標。」 我說著,指了指腳下,「我們現在所站地地方,叫做戰神較場,以前這裡是練兵場。古時候法國的大型慶典有許多都是在這裡舉辦的。而埃菲爾地計劃就是在這裡建設埃菲爾鐵塔。你知道嗎?當時這個方案可是受到很多許多人文學者的攻擊,差點都弄不成了。」 「怎麼會呢?」江思佳不解地問道,「這麼美的傑作,怎麼還會有人反對?」 我笑了笑,說道:「你是這麼想,可是當時的法國人可不是那麼想。在一八八九年的時候,巴黎的建築風格,主流依然是仿文藝復興古典主義風格。他們那時候的建築大多崇尚穹隆頂,巴黎聖母院,凱旋門就都是穹隆頂。但是鐵塔不同,它是標準的現代主義作品,它的頂部是尖尖的,這就大大的違反了當時的建築主流的風尚。所以當時就有很多人抨擊它。」 江思佳聽到這裡,搖著頭歎了口氣,說道:「想到法國竟然也會有那麼多無聊人啊。」 我聽到她這麼說,頓時哈哈大笑起來,「不管什麼時候,世上總是缺無聊人的。」 跟江思佳看完埃菲爾鐵塔,再帶她吃了點東西,再送回酒店,已經是晚上十二點了。 「早點睡,我明天九點開車來接你,明天還有好多地方要去呢。」臨走前,我對江思佳說道。 而江思佳聽到這個,有些不解地問我道:「小齊哥哥,你為什麼不把我的房間跟你安排在統一間酒店呢?要你接來送去的多麻煩啊。」 混到現在,女人地心理我算是明白了。不管嘴上說得多麼不在乎。或者明知道對方很難專一,但是當親眼看到,或者親耳聽到自己喜歡的人跟別人睡在一張床上的時候,心裡總是會不舒服的。這就是為什麼我寧願跑來跑去。也要把江思佳安置在跟我不一樣地酒店,我現在跟韓蓉住在一起,對江思佳來說,自然沒什麼,但是她要是到時候嘴巴一漏,說給江薇聽,怎麼辦? 不過,這話我也只能在心裡對自己說說,斷可能跟江思佳說的,也只能順口胡謅道:「我們酒店裡房間已經滿了。」 在接下來的一個星期裡,我只要有時間就會帶著江思佳到處去玩。盧浮宮。巴黎聖母院,凡爾賽宮。楓丹白露,斯特拉斯堡,聖米歇爾山,尚博爾城堡,協和廣場,香榭麗捨大街全都去逛了一遍。接下來,除了拉德芳斯以外。幾乎就沒有什麼地方好去了。 當然了,因為我天生愛現的關係,每到一個景點,我都會很臭屁的跟江思佳說一下這個景點的來歷,以及與它相關的一些人文歷史。而江思佳對此似乎也十分受用,甚至已經形成了一個習慣,那就是每到一個景點,就會纏著我講跟這個景點有關的故事。而我每當看到她崇拜的目光,或者聽到她說。「小齊哥哥,你真的懂好多喔。」地時候,我就會不由自主地覺得自己的形象在剎那間高大起來。 而我忙著拍戲地時候。江思佳則忙著滿巴黎的去血拼。在向我確認了血拼最高限額可以高達十萬歐元之後,江思佳兩隻眼睛發出綠光,剎那間,全身上下放射出一股要把整個巴黎都給買下的王者之氣,嚇得我真是毛骨悚然,寒而慄。女人就是女人,不管是在什麼地方長大的,逛街和購物永遠是最能激發她們生命潛力的主題。 不知不覺中,日期來到八月十三日這天我上午跟傑克李拍完了一個重要鏡頭之後,下午就開車帶著江思佳去到拉德芳斯。而江思佳似乎對被各種商業機構以及辦事處充斥著的拉德芳斯沒有什麼太多的興趣。因此,只逛了個來小時後,她就大喊無聊,要我帶她去別地地方逛。 我想了好一陣之後,問道:「那我帶你去左岸咖啡館逛逛吧?」 「左岸咖啡館?這個我有聽許多從國內來的留學生提起過,他們好像對這個地方很迷戀的樣子。」江思佳說著,點點頭,「好吧,那就去吧,既然你都說要去,那一定是個有點意思的地方。過,你等一下要給我介紹一下這個地方有什麼好處。」 我笑笑,帶著江思佳上了車,然後在車子上講了起來,「在法語裡,『咖啡』和『咖啡館』是同一個詞,法語裡的『左岸咖啡』就指的是,巴黎塞納河左岸的咖啡館。這些咖啡館因為有許多很了起的人文學者在那裡待過而聞名。像薩特,雪萊,海明威,伏爾泰等,都在這裡度過了許多時光。現在有些咖啡館的侍者還能告訴你薩特當年是坐在那個位子地。其實,說起來就是這麼簡單。但是在我們中國,左岸咖啡因為商業的關係,已經被渲染成了一種品牌,一種充滿小資情趣的生活情調,這是很沒有意思地事。」 江思佳笑著說道:「哦,原來是這麼回事。那好吧,就去喝喝咖啡也好。聽說法國巴黎的咖啡師都很棒,到時候見識一下。」 我笑著說道:「既然去了,就不只是喝喝咖啡了,不妨也到處逛逛吧,反正也沒什麼事情做。」 江思佳笑著點點頭,說道:「好啊,沒問題。」 最後,我把車停在巴黎第五區的嘎朗德路,然後和江思佳步行起來,「巴黎十三,十四,十五區和五,六,七區的咖啡館都可以稱為左岸咖啡館。我們就從這裡開始隨便走走,看到哪間咖啡館喜歡,我們就停下來,行嗎?」 「嗯。」江思佳笑著點頭贊同道。 散步在巴黎蒙巴赫納斯林蔭大道上,抬起頭來便可以看到巴黎聖母院的整體側影,而在這座古老建築的遠處,就是一家叫做小橋咖啡的咖啡館。 我指著這間咖啡館,對江思佳說道:「你猜這間有著溫馨名字的咖啡館,以前是做什麼用的?」 江思佳笑著搖了搖頭,「你這個問題真的好像我小時候看的正大綜藝節目裡面主持人問的問題喔,讓人一點頭腦都摸不著。」 我笑了笑,說道:「這間咖啡館以前是堡壘,在堡壘之前就更誇張了,是個監獄。」 「哈?這你都知道?」江思佳敢相信地問道。 我笑著仰了仰頭,「那當然了,世上還有我不知道的事嗎?」 其實,這是韓蓉跟我說的,哈哈。 走了好一會之後,我們來到聖日爾曼大街,看到一間叫做「花季咖啡」的地方,據說當年薩特和加繆是這裡的常客。當我正要給江思佳再介紹這間有著悠久歷史的咖啡館的時候,我突然聽到咖啡館裡傳來一陣歌聲。整首歌的節奏,算是輕快明亮的。但是我卻總覺得這個唱歌的女孩子的純淨的聲音裡,總帶著些憂傷。這首歌還有一個很奇怪的地方,那就是她從頭到尾只有一句歌詞——darling。 而更重要的是,我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這首歌跟我之間有著某種聯繫,我於是轉過頭對江思佳說道:「佳佳,我走得有些累了,我們就選這間咖啡館吧,這可是許多名人鍾愛的一間咖啡館。」 我看江思佳一副精神的神氣,就知道她很想再走走。但是她看到提議了,便很快點頭道:「好吧,剛好肚子餓了,也想吃點東西。」 我笑著說道:「那我建議你點一個火腿奶酪吐司,這可是這間咖啡館的拿手小吃,就連凱特.莫斯和拉夫勞倫都對這道美味讚不絕口。」 「是嗎?那可就真要試試看了。」江思佳說著,迫不及待地推開「花季咖啡」的門,而當我看到店內充滿上個世紀三十年代的美輪美奐的裝修風格的時候,我突然有一種神奇的感覺,彷彿有某個熟悉的人曾經在這裡出現過。 第十八章 第二節 我在那一角落患過傷風 第十八章第二節我在那一角落患過傷風 當我們走進咖啡館,找了個位子坐下來之後,剛才所聽的音樂已經過去了。 江思佳按照我所說的,點了那個著名的火腿奶酪吐司,而我則點了一杯咖啡館。點完東西,侍者就要離開的時候,我喊住了他,用英語問他道:「請問你可以告訴我,剛才那首歌叫做什麼名字嗎?」 我才這個侍者應該是聽得懂英語的,過他充滿法語腔的英語我實在是聽懂。連比帶劃的說了好一陣之後我依然搞不懂他到底什麼意思。到最後,他實在受不了了,就指了指櫃檯上一個看起來像是快要睡著的法國老人,說道:「你去找他吧。」 上帝保佑,這位可愛的法國侍者的英語我前面一句沒聽懂,但是我聽懂了這一句。我於是趕緊跟他道謝,然後站起來,用英語問這位法國老人,「你好,請問一下,可以告訴我你剛才那首歌是誰唱的嗎?」 我說了一遍之後,這位法國老人依然是目光呆滯的樣子,看來小憩得已經有點神智不清的樣子。真要命,怎麼這個法國人跟意大利人一樣懶散。我於是,伸手輕輕在櫃檯上敲了一下。這一下,這個法國老人才好像被嚇到了一樣,猛地打了一個激靈,四處張望了一陣之後,用法語問我道:「先生你好,有什麼可以為你服務的嗎?」 這句簡單地法語我還是聽得懂,我於是問道:「可以請你說英語嗎?我的法語很差勁。」 法國老人點點頭。答道:「可以,雖然我並不喜歡總是自以為了起的英國佬。」 說到這裡,他還補了一句,「像你這麼聰明的年輕人應該學習法語才對。法語才是世上最美好地語言啊。」 聽到法國人的自吹自擂,我除了真誠地微笑之外,還能做什麼呢? 笑了一陣之後,我話歸正題,「先生,我想請問一下,你剛才播的那首歌叫做什麼名字?」 法國老人聽到我這麼問,臉上馬上露出一副找到知音的樣子,「怎麼,年輕人。你也喜歡這首歌嗎?」 我笑著點了點頭,「是的。我很喜歡這首歌,所以,我很想知道它的名字。因為我很想把這張唱片買回去,這樣我回國之後也可以。」 老人有些得意地笑了笑,說道:「這張唱片在巴黎可買到,整個巴黎就我這裡有一張。」 「哦?那巴黎之外,又有什麼地方可以買到這張唱片呢?」我又問道。 「年輕人。你是哪裡人?中國人?日本人?還是韓國人?」老人問道。 我答道:「我是中國人。」 老人笑著點頭道:「哦,那就方便了,這張唱片就是你們中國的。」 「我們中國的?」我略微皺了皺眉,「那可不可以麻煩你把你這張唱片給我看看?」 法國老人看著我,皺著眉頭很認真地想了一陣之後,點頭道:「好吧,看在你也這麼喜歡這張唱片的份上,我就讓你看看。」 老人說著,走到一邊去。不一會兒之後。我看到他拿著一張唱片封套拿過來。這是一張設計得很別緻的封套。封套上畫著一個水彩畫地封面,下面是細細的籬笆和一片白色,上面是茫茫地大海上飄著一個把小傘。封套上的名字上。寫的名字是——《只能談情,不能說愛。 我的眼睛從這張CD的曲目上一首首的往下看,當我看到第九首歌《我在那一角落患過傷風這個名字的時候。我便突然無比地肯定,這首歌就是剛才那首歌。 我於是問老人道:「你剛才播的那首歌是不是第九首?」 老人反問道:「我剛才差點睡著了,所以不知道你說的是哪首。」 我於是學著剛才那首歌曲裡所說的那樣唱道:「darling,darling,,darling…」,,,我唱了三聲之後,老人馬上就點頭道:「對,對,對,那就是第九首。」 「可以麻煩你再幫我播一下那首歌嗎?」我問道。 老人點頭道:「當然沒問題,那也是我最喜歡的一首歌。」 老人說著,走過去把音樂調回這首歌,於是華麗的咖啡館裡,頓時又充斥著我進來之前那股乾淨中夾雜著憂傷的女聲,「darling,darling,darling……」,,,可是,很可惜的是,這首歌很短,只有一分多鐘。當我正陶醉的時候,這首歌居然就結束了。我於是有些不好意思地問老人道:「我知道我這樣要求很不禮貌,但是,請問你可以幫我再播一次這首歌嗎?」 老人看了四周已經有些奇怪地客人一眼,然後對我說道:「最後一次,再來的話,客人就該以為是我的唱片機壞了。」 老人說完,便笑著去再播了一次。 當聽完兩遍之後,我深呼吸了一口氣,問老人道:「請問你這張唱片是在中國哪裡買地?」 老人搖頭道:「這個不是我買的,是一個中國客人送給我的。」 「中國客人?」我略微皺了皺眉,「是一個什什麼樣的中國客人?」 老人聽到我這麼問,馬上露出一副花癡與驚歎兼具的神情,「那可是一個真正的大美女啊。」 我本來想問這個老人這個女孩長什麼樣子的。但是轉念一想,就像我們看黑人都長得一個模樣的時候,白種人看我們黃種人大概也都是一個模樣吧。問了也白問。 正當我這麼想著地時候,兩隻手竟然不知不覺把封套給打開了。我還以為是自己撕壞了,嚇了一大跳。這時候,那個法國老人便趕緊安慰道:「沒事。那個中國客人把這個送給我的時候,封套就是這樣的。」 說到這裡,法國老人指了指封套,「對了,那個中國客人還在這個封套的裡面寫了一些話。我一直很想知道這裡面是什麼,但是我不懂中文。如果你是中國人地話,能麻煩你幫我翻譯一下嗎?」 「當然沒問題。」我說著,低下頭看著這個封套裡面寫著的藍色的漢字。 當看到第一個字,我整個人就猛地怔了一下,彷彿一下子被拋入一個完全寂靜的空間一樣。我的耳邊除了那個單調的「darling」的發音以外。再也聽不到任何聲音。因為當我看到第一個字的時候,我就知道送給這個法國老人這張CD的中國客人究竟是誰。而我也無比的清除,她為什麼會喜歡這首歌。 我站在原地愣了好一陣之後,那個法國老人有些迫不及待地催促道:「年輕人,可以麻煩你幫我翻譯一下嗎?」 我抬眉看了他一眼,點點頭,然後開始用英語翻譯那個人所寫下的這段話—— 曾經戀愛過地人都明白,最愛的,總是得不到地。 得與失。得當然喜;得而復失、患得患失、乍得還失,更悲! 曾經戀愛過的都明白,童話式的天長地久只屬於童話,屬於現實,難得,所以可貴,所以童話!現實中的愛情,最愛的,總是得不到的…… 當我翻譯到最後一個字的時候。一直憋在眼眶裡地淚水終於忍不住滴在櫃檯上。 「到底在搞什麼飛機,最近怎麼老那麼容易哭。」當意識到自己在一個公眾場所流眼淚的時候,我頓時覺得很丟臉。於是擦乾了自己的眼淚,然後再小聲罵了一句。然而,我的眼淚並沒有因為這樣而停止下來,反而是越擦越多了。以至於一直坐在位子上,專心致志吃著火腿奶酪吐司的江思佳,也跑過來了。 江思佳不解地關心道:「小齊哥哥,你怎麼了?」 而那個法國老人也有些驚慌地問道:「年輕人,你這是怎麼了?」 我衝動地再哭了幾十秒之後,深吸一口氣,將眼淚給憋住,然後吞了口口水,抬頭問那個法國老人,「可以給我講講那個女孩子來到這間咖啡館的情形嗎?」 法國人忙不迭地點點頭,然後指著一個角落裡的位子,說道:「那個中國女孩來這裡大概是三個月以前的事。那個女孩很高,皮膚也是出奇的細膩,一看就是典型地東方美人,不過她看起來彷彿有些憂傷的模樣。她當時提著一個公文袋,穿著一身工作套裝,先坐在角落裡點了一杯咖啡,用筆記本工作了一段時間。工作完了之後,她把筆記本收起來,在位子上坐了一陣之後,她就走過來,問我,可可以幫我播這張碟裡的第九首歌?我看她長得十分美,於是就答應了她地要求。喏,就是你們聽的這首歌。幾乎和你一模一樣的是,她聽完一遍之後,又問我,能不能再幫她再播一遍。我因為也十分喜歡這首歌,於是就答應了她的要求,再次播了一遍。播了第二遍之後,她就把這張唱片送給我,然後就離開了。」 聽到法國老人介紹完,我轉過臉,看著他所指的那個位子,看了好一陣之後,由得長歎了一口氣,「衣衣,你這個傻丫頭。」 當我說到這裡,我馬上拿起手機就想找人去查黃玄衣的號碼。但是當我拿起手機,正要撥出號碼的時候,卻又停止了。 我用力地在空中握著我的手機,在我幾乎將要手機給捏碎的時候,我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然後把手機放在櫃檯上。然後,無可奈何地長長噓出一口氣。 這時候,那個老人又說道:「當這位中國女孩送這張唱片的時候,我問她是不是失戀了。她回答我說,沒有,只是沒有在一起。我於是又問她,為什麼不在一起呢?她回答我說,人生可能……」 這位老人還沒有說完,我就接道:「永遠只做讓自己歡樂的事,我們還要去顧及更多人。」 老人聽到我一字不差地把他想要說的話說完之後,兩隻眼睛睜得大大的。好一陣之後,他才走到一邊去把那張唱片拿出來,放進CD封套,然後對我說道:「我想,這張唱片應該是送給你的吧?」 我對這個老人點了點頭,說了聲謝謝,然後便拿著CD封套步履闌珊地離開了花季咖啡館。江思佳買了單之後,快步追了出來。 我們兩人漸漸走了好長一段路,看到我神情略略平靜之後,江思佳才好奇地問道:「小齊哥哥,你剛才怎麼了?怎麼突然哭了起來?」 我緩緩地搖了搖頭,說道:「等你將來找到一份屬於自己的感情的時候,你就會知道了。」 江思佳眨了眨眼睛,然後問道:「小齊哥哥,有屬於自己的感情的感覺是怎樣的,好玩嗎?」 我轉過臉,看了看江思佳,良久之後,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淡淡地笑著對她說道:「感情不好玩。」 第十八章 第三節 與終極BOSS的第一次見面 第十八章第三節與終極BOSS的第一次見面 我跟江思佳並肩走著,就在我以為她從剛才的話題中走了出來的時候,她突然站在我們剛剛走到的天橋上,轉過身來,嘟著嘴巴不解地問道:「既然感情好玩,那小齊哥哥為什麼要玩呢?」 聽到江思佳的這個問題,我頓時有一種好像被一個無知的小女孩問「叔叔,你為什麼要翻阿姨的裙子?」的感覺,真是一個尷尬而又難以回答。 支吾了許久之後,我才說道:「我可沒有刻意去玩,只是因為運氣太好了,不斷地遇到,而每一段感情都讓我忍住停下來想要得到,而得到之後卻又都願意放棄,所以就搞成現在這個模樣了。」 江思佳一知半解地望了我一陣之後,*著天橋的欄杆,問我道:「小齊哥哥,人們都說,人生最難忘的戀愛,永遠是初戀,是這樣的嗎?」 我笑著點了點頭,說道:「應該是吧。」 「那你的初戀是什麼時候呢?」江思佳又問道。 「我呀?」我有些為難地摸了摸下顎,「好像我正在初戀中的樣子。」 聽到這個,江思佳露出一臉不可思議的神情,「哈?不會吧?」 「哈什麼哈?我也很年輕好不好?」我瞪了江思佳,不滿地大喝道。 江思佳仰頭大笑起來,「哈哈哈哈,誰叫你一天到晚在我面前充長輩的樣子。搞得我知覺真把你當前輩了,聽到你說你還在初戀。當然會奇怪啊……嗯,不過,你現在這個樣子,倒是滿像年輕人地。哈哈哈。」 完全不顧我顏面地狂笑了一陣之後,江思佳又問道:「誒,不過我真的很想知道,為什麼初戀會是人生中最重要的戀愛呢?難道所有的戀愛不都是一樣地嗎?」 「你不要告訴我,你還沒有戀愛過。」 江思佳嘟著嘴巴想了一陣,然後搖頭道:「其實也有很多男孩子在追我,但是我爸爸太嚴格了。他不許我跟華人以外的男性交往。而華人圈裡,我又沒有喜歡的,所以就一直沒有試過咯。」 說到這裡,江思佳燦爛地笑了起來。對著我說道:「不過,我將來要是找到男朋友的話。一定要請你幫我過目一下才行。」 我笑著嘖了一聲,「這太沒有問題了,放心吧,我會幫你把關的。以你老哥我的火眼金睛,一眼就可以看穿世上所有的花心男人。」 江思佳點點頭,笑道:「對啊,因為你比他們所有人都花心嘛。」 我趕緊咳嗽了一下。故作什麼都沒有聽到狀。 而江思佳也好像完全不知道弄得我很尷尬一般,又自顧自地說道:「要說戀人呢,我是絕對不找你這種了,太沒有安全感了。最後鬧不好,就跟咖啡館的那位唱片女主角一樣淒涼了。」 我的心咯登一下,原本好容易平靜了一些的內心一下子又低沉了許多,心裡不由得埋怨道:「美國人到底都怎麼教育小孩地,真是標準的哪壺不開提哪壺啊。」 而這時候,江思佳話鋒一轉。緊緊地抓著我地手,說道:「不過要是讓你當我哥哥的話,那就再好過了。又有錢。又有本事,還是個花花公子,簡直拉風死了。你說,我要是有你這樣一個哥哥,走到哪兒有人敢欺負我啊?」 說到這裡,江思佳長歎了一聲,有些遺憾地對我說道:「唉,你要是是我的親哥哥該多好啊。」 現在的女孩子還真是會盤算啊,我想著,搖著頭笑了笑,對江思佳說道:「沒問題,那我就當你哥哥吧。以後有什麼事,你都可以找我,尤其是報銷發票之類的。」 「好,好,好。」江思佳忙不迭地連連點頭,「這樣,我明天去逛街刷卡的時候,就更加沒有內疚感了。」 哇塞,我的心頭在滴血。 我和江思佳繼續向前走著,在我們即將走下天橋地時候,江思佳又站住身,轉過頭問道:「囈,你好像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哪個?」我愣了一下,然後點起頭來,「喔,你說的是初戀為什麼往往是最重要的戀愛嗎?」 「對啊,就是這個。」江思佳點點頭,說道。 「這個呀。」我皺著眉頭想了一陣之後,說道,「也許是因為當我們長大了之後,因為有太多不得不去做的事情,有太多的忙碌,所以我們的腦子的記憶功能會比年少的時候要弱很多。就算有什麼感覺,也很快就會被遺忘。而在我們年少地時候,愛卻是我們的全部和唯一,所以記憶自然會比年長的時候要深刻。」 「這麼說,難道我們長大之後,愛情就不重要了嗎?」江思佳仰著頭問我。 我正要說話地時候,就聽到一個聲音從我們身邊響起,「當然是。」 我和江思佳迎著這個聲音望去,結果看到一個中年人笑著站在離我們不遠處。這個中年人看上去非常之普通,但是當他微笑的時候,他身上卻會煥發出一種神秘的力量,讓你無法忽略他。 而更重要的是,當我看到他的第一眼,不知道為什麼我有一種非常強烈的熟悉感,彷彿……在什麼地方遇到過一般。而且不是一面兩面,而是見過許多次,甚至更可能在一起生活了很長一段時間。但是,我卻完全記起來我何時何地曾經見過他。 正當我心中訝異間,就聽到江思佳高興地笑著撲了上去,撲在他的懷裡。「爸爸。」 我頓時知道——這個人就是被江薇稱為神奇地人的那個男人嗎? 這個中年人拉開江思佳,笑著問道:「我只過是出去了一個星期而已,你居然就跑到巴黎來了?」 「誰叫你老是說話算數,說好這個暑假陪我的。但是中途又跑掉,我一個人無聊嘛。剛好楚天齊哥哥也在巴黎,他可以照顧我啊,媽媽都同意我來玩了的。再說了,我是給你留言了嗎?」江思佳嘟著嘴說道。 爸爸還沒說你,你倒是數落起爸爸地不是來了,好吧!這次是爸爸的錯。再過一段時間,等爸爸把事情辦完,爸爸答應你,以後常常陪著你。不過,你現在可不能再到處亂走了。」 江思佳笑著點了點頭。「嗯!」 「那好吧,現在就回酒店收拾一下,然後跟我坐飛機回去吧。」 「哈?這麼快?」江思佳有些不情願地問道。 中年人笑著問道:「怎麼?不聽爸爸的話了嗎?」 江思佳看了看中年人,最後還是嘟著嘴點頭道:「好吧。」 中年人見江思佳沒有意見之後,便走到我身邊,伸出手跟我握手,「楚先生。很感謝你招待我的女兒,這些日子,給你添麻煩了。」 雖然我沒有想到江思佳的父親會這麼急著把江思佳帶走,在身為招待者的我面前,表露出這樣急切的心態,似乎有欠禮貌。不過,不管怎麼說,江思佳都是他的女兒,他要帶她去哪。我無權干涉,所以我只能伸手跟他握了握手,謙遜地說道:「哪裡。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客氣完之後,江思佳的父親就拜託我開車送他們去酒店,我自然是照辦了。 到了酒店之後,江思佳地父親就讓江思佳上樓去收拾東西,而自己陪著我在酒店大堂坐了下來。在大堂坐了一陣之後,他笑著問道:「什麼話都不說,似乎有點尷尬呵?」 我笑了笑,答道:「還好。」 江思佳的父親說道:「不如,讓我們接著你跟佳佳剛才地話題談一談吧。」 我略回憶了一下,問道:「你是說『人類長大之後,愛情是否就變得不重要了』這個話題嗎?」 「沒錯。」他點了點頭。 我也跟著點了點頭,說道:「願聞高見。」 江思佳的父親看了我一眼,然後笑著說道:「好吧,那我就說說我的看法。」 他說著,指著玻理窗外一個筆直地對面等車的中年男人,然後說道:「你看到那個男人嗎?他看起來一臉沉著,但是其實擁有的只是堅硬的外殼而已,他的內心脆弱而無力。他地精神是佝僂的,就像蜷縮在狗圈裡的狗一樣。」 他笑著搖了搖頭,然後彷彿講述夢境一般繼續說道:「有一天,他下班後準備回家,他站在地鐵站等地鐵。隔著地鐵的窗口,他看到他曾經最愛的女人。她就站在窗口,望著窗外,滿臉寫滿了寂寞。他用他全部的深情注視她,彷彿他十六歲時所曾經做過的那樣,但是他卻敢走上去說,親愛的,我愛你。通常我們會認為,這個時候這個男人的內心一定是在痛苦地掙扎,有什麼在撕裂著他地內心。然而,事實上,根本不是這樣。在這一刻,他的腦子裡在想的是,我已經有一個老婆,三個孩子,還有四個父母要供養。他在想,以我現在地條件,我沒有可能能跟她在一起。他在想,即使我真的跟她在一起,那又怎麼樣呢?我負擔不起。我沒有錢給她買大衣,沒有錢給她買昂貴化妝品,甚至買不起一根像樣的口紅。到頭來,所有一切的美好,都會被現實撕扯成一團骯髒不堪的東西,最後變成一攤爛泥。」 說到這裡,江思佳的父親轉回頭,看著我,笑著問道:「你知道我想說的是什麼嗎?」 我對著他眨了眨眼睛,但是什麼也沒有說。 「這個世界上的絕大多數人都是天生屬於被支配的人物。他們不配享受真正美好的東西,因為他們沒有足夠的勇氣和能力。他們支配佝僂著生活,卑微地等待著強者的分配,僅此而已。」 「那麼,什麼樣的人才不是天生被支配的人物呢?」我笑著反問道。 「如果不想讓世界支配,那就必須去支配世界。我們必須讓世上所有的人跟著我們去走,讓他們按照我們制定的規則,劃定的軌跡行走。我們仁慈地把一切權力下放給他們,惟獨把決定權留下。我們代替他們決定一切……決定的權力只有強者才配擁有,普通的人類是不配有自主權的,他們只是一群懦弱的祟羔而已。要以為你給他們自主權,是給他們幸福。不,完全是這樣,你給他們自主權,是在陷害他們,因為你讓她們害怕得半夜睡不著覺的……」 看到江思佳的父親的表情開始有些激動起來,我淡淡地笑了笑。他注意到了我的笑容,便停下話頭,問道:「楚先生,你在笑什麼?」 「神奇的人,古董販賣集團的首腦,永遠不死的人,張宏的扶持者,我身邊所發生的一切的策劃者……」我說著,笑著抬起頭,看著江思佳的父親,「所有的這些身份,竟然是同一個人,那就是……閣下?」 江思佳的父親看著我笑了笑,然後說道:「如果我說到這個份上,你還沒有辦法猜出來的話,那我就只能懷疑我看錯人了。」 「你為什麼會突然想在我面前出現呢?難道你覺得這樣會更好玩?」 江思佳的父親笑道:「也許是,也許不是。」 我眨了眨眼睛問道:「難道你就不怕我留下你嗎?我能夠感覺到你在四周並沒有帶人來。」 「我可以肯定,你不會的,因為那樣就不好玩了。」 江思佳的父親說到這裡,江思佳已經提著行李箱走了下來了。他於是站了起來,笑著迎著江思佳走去。而我坐在沙發上,捏了捏拳頭之後,終於還是把拳頭鬆開,然後假裝若無其事地走了過去。 第十八章 第四節 與命運對賭 第十八章第四節與命運對賭 「我送你們去機場吧。」我站到江思佳父女身邊,笑著對他們說道。 江思佳的父親笑著對我微微彎了彎腰,一點也介意地說道:「那就麻煩你了。」 四十分鐘之後,我把他們兩個人載到機場。到了機場之後,江思佳的父親讓江思佳去買票,然後他和我繼續站在原地。等到江思佳走出一段距離之後,江思佳的父親才笑著看著我,說道:「在來機場的一路上,你都在想著是不是要想辦法把我留下來,是嗎?」 我毫不諱言地點頭道:「事實上,我現在也在考慮是不是要把你留下來。」 他笑著搖了搖頭,然後把手搭在我的肩上,說道:「我們終究會有需要決鬥的一天,但不是現在。」 當他的手搭在我的肩上的時候,在他的手搭過來的時候,我本能地想要掙脫,但是他的手彷彿一隻鐵鉗一般」穩地放在我的肩頭,無論我如何用力都紋絲動。以我目前的力量和爆發力,起碼可以和一個職業拳手相提並論,真是他卻似乎輕鬆就可以將我完全控制住,真是難以想像,那麼瘦弱的身子裡,怎樣會有這樣強橫的力量。 雖然我有些搞不清楚到底是什麼原因,不過事實讓我相信了他的那句話,我是留不住他。 片刻之後,我放棄掙扎,淡定地對他說道:「就算我抓住你,那又怎麼樣?你的身體就算可以跟我對抗。但是也可以對抗得了現代科技嗎?難道你地身體會不怕火炮和尋彈的轟擊嗎?」 江思佳的父親笑了笑,說道:「不要說火炮和導彈,只要一枚手槍的子彈,就可以要我地命。」 「既然如此。那就算今天我留不住你,你也早晚會被別人抓住的。因為你只要在這個世界上活著,你就會留下痕跡,而這些痕跡早晚會讓你露出破綻。」 江思佳的父親笑著鬆開手,側開身子,仰首大笑起來,「我的身體確實不能對抗現代科技,但是我為什麼要用身體去對抗呢?只能利用身體的,那只過是低級的野獸而已。」 說到這裡,江思佳的父親指了指腦袋。「但是我可以它去對抗現代科技……儘管你現在見到我,但是你依然不可能找到我。如果你不相信的話。你可以去試試看。」 我看著他,問道:「你認為你可以控制得了全世界嗎?」 「不需要控制全世界,我只需要控制我想要控制的東西就可以了。」 我垂下頭望著江思佳買票的方向,再轉回頭來,望著他,「在這麼多千年地歲月裡,你應該已經無情無慾了。既然如此。你為什麼還要跟江薇生下江思佳?」 「我做事總有我的理由。」江思佳地父親眨了眨眼睛,然後繼續說道,「不過很抱歉,我目前還沒有辦法把這個理由告訴你。」 聽到這裡,我淡淡地笑了笑,說道:「江思佳就是你的弱點,對嗎?如果不是這樣的話,你也不會不惜暴露自己,親自追來。」 江思佳的父親看了看我。反問道:「那麼,我為什麼不派手下來幹這件事呢?為了這麼件小事暴露自己,難道是太愚蠢了嗎?」 「你根本不敢讓你的任何部屬知道江思佳是你的女兒。也不敢讓他們接近你的女兒,因為,你從來就沒有相信過他們中地任何一個人。」我直視著江思佳的父親的眼睛,說道,「而之所以故意在我面前現出你自己的身份,也跟你之前所做的一切煙霧一樣,只是模糊我思考的一個手法而已。你想讓我誤以為你不是被迫出現,是故意想要出現的。這樣,你就可以讓我忘記思考你最害怕我知道的一點——江思佳是你唯一的弱點。」 「如果我真地像你所說的,有這種擔憂的話,我完全可以裝成一個普通人,我又何必跟你坦誠自己地身份呢?」 「因為你這次沒有把握能夠騙過我。」 當我說這句話的時候,我幾乎是一字一句,而我說話的過程中,眼睛也是一直緊盯著江思佳的父親。而他也是毫不閃躲地反盯著我。 我們對視了差多整整一分鐘之後,江思佳的父親淡淡地說道:「沒錯,你所說的一切都是對的。江思佳就是我的弱點,你可以盡情利用。」 說完這句話之後,江思佳的父親捲起嘴角,笑了笑,而我緩緩地歎了一口氣,別過頭看向遠方。我知道他的笑容的含義是什麼,就算我猜到他的心思,那又怎麼樣?這種事情我做得出來嗎? 看著我沉默,江思佳的父親再次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過這次並沒有用力,而是好像一個老朋友那樣搭著,「楚天齊,儘管我們今天這樣彼此對立著,彷彿站在完全不同的立場。但是總有一天,你會明白,我們不是敵人。非但不是敵人,而且我還是你唯一的戰友。」 我抬起頭,看著江思佳的父親,「可以告訴我,你究竟想要得到什麼嗎?」 「我想要你做到全世界都認為你做不到的事。」說到這裡,江思佳的父親又笑了笑,「你現在是已經做到了很多嗎?而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做到更多,多到改變整個世界。」 「多謝你的提攜,可是我並沒有這個意願。」我說道。 「那是因為你還沒有意識到你究竟是一個多麼偉大的人物,而我所要做的,就是讓你真正認識你自己。」江思佳的父親說到這兒地時候,江思佳已經快要走過來了。他於是趕緊用一句話結束了我們之間的這段談話,「總有一天,我們將共同創造出一個新世界。」 當看著江思佳和她的父親一起登上飛機之後,我有一種衝動。想要打電話給梁渝,向他通報我發現了神秘人的蹤跡。但是,當我拿起電話之後,卻久久都沒有撥出電話號碼。這個時候,我才意識到,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早就已經不再相信任何人,我只相信自己。 懷著極為複雜地情緒,我離開了戴高樂機場,開著車在整個巴黎亂逛起來。就在我的頭腦有些混亂的時候。我聽到我的手機響了起來,是韓蓉的電話。 「喂。你在哪裡?」韓蓉問我。 我答道:「我在巴黎。」 韓蓉笑了起來,「我知道你在巴黎啊,快來吧,今晚還有最後一個鏡頭,別玩瘋了。」 我說道:「沒玩瘋,我已經把江思佳同學送走了,馬上就回來。」 「喔。這麼快走了嗎?我還以為她會想要多玩一陣的呢。」 「本來是的,過她爸爸來接她了。」 「哈哈,你這傢伙,人家家長果然還是信不過你這個花花公子吧。」 聽到韓蓉在電話裡爽朗的笑聲,我也跟著笑了一下,然後反問道:「喂,問你個問題,必須很認真的回答。」 「很嚴重的問題嗎?怎麼一本正經地樣子?」 「為什麼從來問我江思佳是我什麼人呢?」 「雖然明知道你不是什麼好人,也明知道你會花心。但是我還總是忍不住會想要盲目地去相信你。」韓蓉說著,頓了頓,「因為有時候覺得能夠盲目地相信一個人。本身就是一種莫大的幸福。」 我地車在巴黎的街道上飛馳著,而我在車內拿著電話裡沉靜了好一陣。好久之後,我才淡淡地笑了起來,「十五分鐘之內就到。」 不到十五分鐘,只需要十三分鐘,我就趕到了片場。當我到達片場的時候,傑克李早已經就位。但是他並沒有走過來跟我打招呼,而是拿著一副撲克,在一張賭桌上一張張的擺著。傳說,每次傑克李要面對什麼大敵的時候,他都會使用這種技能去平靜他的心情。 「小齊,你來了,來,這是最重要的一個鏡頭,我得再跟你講講這個鏡頭。」看到我出現,切諾斯基趕緊走了過來。 「不用管你地劇本是什麼,也沒有什麼台詞,更不用管我身邊到底有什麼人,他們又在幹什麼,就把它當成一場真真正正的賭博,就可以了。」而我還沒等他說話,就馬上對他笑著說道,………你瞧,我一切都明白。」 切諾斯基愣了一下,然後笑著點了點頭,「那麼,就開始了吧,傑克李可是準備了十分鐘了,你需要準備嗎?」 我搖了搖頭,「不要浪費時間,馬上開拍吧。」 說著,我就快步走到傑克李對面的牌桌上去,當我走過他身邊的時候,傑克李一邊繼續沉著頭玩他的牌,一邊輕聲地對我說道:「這次將是賭壇無冕之王的告別賽。」 我緩步走到他的對面,坐了下來,然後笑著對他說道:「我一定會讓你失望的。」 五分鐘後,當所有單位都各就各位之後,每人各一億的籌碼放在桌子上,切諾斯基專程請來地傳說是巴黎最好的荷官看了看我們倆,「請問,是否要切牌?」 傑克李搖了搖頭,說道:「我向來是相信命運的,我不需要切牌。」 而我則是笑著說道:「我卻是從來不相信命運地。」 說著,我輕輕在撲克牌上切了一下。 荷官開始派牌,發下底牌之後,我跟傑克李各得到一張牌,我的是黑桃K,而他的是紅桃Q。 「黑桃K說話。」這位荷官用英語說道。 我扔出了一個十萬的籌碼,傑克李先是同樣扔出一個十萬的籌碼,然後,傑克李就使出了讓在場幾乎所有人都覺得可思議的賭法。他想也不想,就接著把所有的籌碼都推了出來,「然後,我再押上我所有的籌碼。」 也許所有的人都不會理解傑克李為什麼要這麼做,但是這裡面一定不會包括我。當他這麼做的時候,我只是略微愣了一下,然後點頭道:「好吧,我跟。」 當我推出籌碼的那一刻,我看到傑克李的臉上露出很欣慰的神色,那是一種被人理解的快樂的神色。這一幕再次讓所有的人都感到可思議,就連坐在監視器後的切諾斯基也顧不得再看監視器裡的畫面,而是站起來,走到攝影機旁看著我們倆,滿臉露出不可理解的神情。 接下來繼續派牌,發到最後,我們都是一手散牌,我最大的就是那張黑桃K,而傑克李最大的就是那張紅桃Q。 為了替這場傳說中將會激動人心的賭局派牌,荷官準備了好幾天。但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他所期待的賭局,竟然會在這樣的平淡和簡陋中結束。當他說出「黑桃K贏」這四個字的時候,我看到他臉上忍住露出失望的表情。 聽到荷官說完這句話之後,傑克李靜靜地站了起來,拿起帽子戴在頭上,然後緩步走到我的身邊,笑著對我說道:「這麼多年來,我終於贏了。」 我笑著看了看他,沒有說話。 「接下來就看你的了。雖然不知道你到底要面對什麼,但是賈雨既然能夠那麼費盡心機,一定是有什麼了起的事情想要你去做,我祝你能夠成功。」傑克李說著,搭著我的肩膀,「以後如果有什麼需要我的,可以隨便打給我。」 我站起來,對傑克李點點頭,「我一定會的。」傑克李衝著我笑了笑,然後深吸一口氣,滿意地微笑著在眾人驚異的目光中離開了片場。 這時候,切諾斯基終於忍住走過來問道:「到底怎麼回事?」 我指了指傑克李的背影,說道:「剛才真正在跟他賭的,並是我,而是他的命運,而那個男人,他贏了。」 切諾斯基微微皺了皺眉,彷彿瞭解,又彷彿有些迷惑,「可以說得再清晰一些嗎?」 「他是這個世界上最了不起的賭徒,賭徒天生就是投機取巧的動物。當他當上賭徒的這一刻,這就是他的宿命。但是他現在想要擺脫這種命運,他想要做一個放棄機巧,隨遇而安的人,而這就意味著必須時時面對失敗。明明有辦法可以贏,但是卻偏偏要去輸,為的,就是擺脫賭徒的宿命。而他,贏了!」 聽到這裡,切諾斯基終於明白了,他讚歎地點點頭,「真是個了不起的人。」 我贊同地感歎道:「是啊,真是了不起啊。」 當我說這話的時刻,我發現我好像又想通了許多東西。 第十八章 第五節 權力的誘惑 第十八章第五節權力的誘惑 「不過,鏡頭方面會會有問題?」我有些疑慮地問切諾斯基道。 切諾斯基想了一陣,然後緩緩地搖了搖頭,「不用了,不用了,他給我了新的靈感,就這樣吧。」 我聽到這個,便笑著問道:「這麼說,我跟你的合同結束了嗎?」 「怎麼?你似乎很迫不及待想要離開的樣子?」 我點了點頭,說道:「嗯,我已經很久沒回家了,我想回家看一看。」 「喔,原來是這樣。」切諾斯基理解地點頭道,「想家是一種善良的情懷,總是想家的人都是好人。那麼,我祝你一路順風了,到時候記得給我打電話。」 我笑著說道:「首映式的時候,別忘了給我一張入場券的。」 切諾斯基聽了,馬上搖頭,「,不,不,你不會收到入場券的,因為你要跟我們一起走紅地毯。」 「哈哈,好的,老切,我到時候一定來。」 說著,我伸出手,跟切諾斯基一起在空中拍了一下。 跟切諾斯基說完之後,韓蓉就走到我的身邊,問我道:「鏡頭拍完了,就要忙著回去了吧?」 我有些抱歉地攤了攤手,「對不起,在巴黎沒有好好陪你。」 「沒關係,你還年輕,還有好多事情要做,忙一點是好事。」韓蓉的話說得很通情達理。但是她地臉上卻不自覺地流露出失望的表情。 我見她這樣,便心有不忍地說道:「要不然,我在巴黎再多陪你一陣吧,反正也沒什麼了不得的事情。」 韓蓉淡淡地笑著搖了搖頭。「我要的是你地心,不是你的人。如果你人在我身邊,但是心卻飛到了別處,那又有什麼意義呢?再等等吧,把我們倆都等老了的時候,你就有時間陪我了。」 聽到韓蓉這麼說,我真是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只能把雙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對著她安慰的笑。 如果說在江思佳面前,我是個完全的照顧者的話。那麼在韓蓉的面前。我就是完全的被照顧者了。當我確定我要離開之後,她也沒有什麼埋怨。只是在劇組請了幾天假。跟著我在巴黎四處逛著給我的親戚,朋友,同學選禮物。選了整整一看天之後,終於選好之後,連我都累得趴在床上不省人事了,但是韓蓉卻幫我又繼續幫我安排好機票,收拾好行李。還要將我把各種禮物打好包,讓快遞公司送到機場去。睡了沒有幾個小時之後,她第二天上午,又親自開車送我到戴高樂機場。當我看到韓蓉累得微紅地眼睛,心裡真是又心痛,又感動,「這些事情交給下面的去做就好了,你何必親自去做呢?」 韓蓉笑著拍了拍我地手,「沒關係。平常都是別人照顧我,偶爾照顧一下別人,感覺也滿好的。別說那麼多了。快登機吧,飛機可等人。」 我看了看手錶,時間確實不多了,我於是抱著她親了一下,然後背著我的筆記本走到安檢處。剛走了幾步,正要回頭看的時候,突然聽到後面的韓蓉說道:「不許回頭看。」 她說這話的時候,聲音裡是帶著一絲哭腔的——她只有當我背對她地時候,才捨得哭泣。 我閉著眼睛,在心裡歎息了一聲,「楚天齊,你這輩子欠女人的債真是欠得不是一點半點,還到死都還不清啊。」 想到這裡,我深吸一口氣,什麼也不想,一口氣衝進了安檢處。 因為沒有飛機直達通海,必須在香港轉機。結果在香港飛往通海的飛機因為航空管制的原因,取消航班。我們不得不等下一趟合適的班機,大概需要等十六個小時才能起飛。機場負責給我們旅客安排食宿。而我的辦公室就在香港,自然不可能接受什麼機場安排,乾脆打了輛的士回公司了。 我本來只是打算回公司看看有沒有什麼事情處理,順便休息一下,然後再回機場去的。然而,當我一推開辦公室的們,就看到所有地人都起立了起來,然後,我就看到我的機要秘書小芸臉色慌張地走了過來,「楚總裁,您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情嗎?」 「什麼事情?」我奇怪地問道。 小芸見我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便趕緊說道:「六個小時以前,陳遠任在廣州遭受槍擊,現在正在加急病房,情況不明。事情發生的時候,我們就一直在聯繫您,但是根本聯繫不上。」 「我當時在飛機上。」我說著,掏出手機,現在都還沒開機,「張總裁呢?」 四個總裁之中,彭耀,陳遠任,張震龍都是有著自己地盤地人,有許多事情要做,所以在公司正式成立,一切走上軌道之後,他們就很少來香港,都回到自己的駐地去管自己那一攤了。他們反正對經營也不是很懂,留在這裡也沒有什麼太大用處。倒是張放天,因為沒有自己的地盤,所以經常到香港來待著。尤其是我不在的時候,很多事情都是交給他處理。這次我去巴黎,香港的事情也是交給了他。所以我才會有這麼一問。 小芸說道:「張總裁已經開車到廣州去了,臨走吩咐我們無論如何都要聯繫上你。」 我又問道:「其他兩個總裁呢?他們知道這個消息了嗎?」 「他們都知道,打了好幾次電話來詢問。止是他們,張主席和馮董事長也都打了好幾次電話,問我們聯絡上您沒有。大家都很擔心您也出事。」 我站在原地想了一陣,對小芸說道:「馬上給我備車,我要去廣州。」 幾個小時以後,我來到了廣州南方醫院。我也不知道是我跟陳遠任命中犯沖。還是我跟他沒有緣分的關係。我剛一出現在南方醫院,就看到醫生走出來對將加急病房圍得裡三層外三層地人說道:「對不起,我們已經盡力了。」 這時候,除我之外,張放天和彭耀都在。 當看到我出現的時候,他們兩個幾乎是下意識地問我道:「這下該怎麼辦?」 是啊,聯合旅遊剛上軌道,四大總裁就掛了一個,怎麼交代? 我眨了眨眼睛,說道:「馮櫻。張宏還有張震龍,他們三個人我都跟他們通過電話了。他們還有幾個小時就到。等他們都到了之後,我們再安排吧。」 「但是……」張放天說著,看了看身邊幾乎是抓狂到想要將醫院拆掉的陳遠任的親信小弟們,「他們怎麼辦?」 「隨他們去。」我掃了他們一眼,然後說道,「反正醫院又不是我們開地,砸爛拉倒。」 說完。我就轉身朝朝著電梯走去。也不知道這群人是真的對陳遠任忠心耿耿,還是借狀發瘋。在我們轉身要走的時候,竟然有幾個人衝到我們身邊來,想要攔住我們。 我是文化人自然只是皺了一下眉頭而已,但是張放天和彭耀卻是一點也不客氣,兩人各自飛起幾腳,就將那幾個小弟踢得癱瘓在地。頓時,在場的人都眼睛發紅的看著我們,這時候我就聽到張放天環顧了他們一眼。厲聲喝道:「陳遠任死了,等於你們就可以無法無天了,不管什麼時候。都要懂得尊卑。」 他這一喝,在場的那些流氓竟然氣勢頓時矮了幾分,凶性弱了許多。有許多人啪嗒一下跪在地上,大聲哭道:「幾位老大一定要給我們做主,陳老大絕對是被自己人害死的。」 「在事情沒有查清楚之前,誰要是再說這種不負責任的話,我就割掉他的舌頭。」彭耀又對這幾人喝道,「全都給我讓開。」 他喝完,那些流氓們便紛紛不甘願地讓開兩條路,讓我們走到電梯旁。 等到電梯關上之後,電梯了除了我們三個,就只有各自兩個保鏢。這時候,我才抬眉看了看他們兩人,說道:「我來的時候看到在旁邊有一個快餐店,我們就在那裡等馮櫻他們吧,怎麼樣?」 「行。」兩人一起點點頭,然後說道。 說著,我們三人就一起來到了餐廳。在餐廳坐了十幾分鐘,張放天就去上廁所。這時候,彭耀便屏退左右,然後輕聲問我道:「陳遠任地事,是是你做的?」 我頓時眉頭一皺,「你怎麼會這樣想?」 彭耀笑了笑,說道:「這還用說?現在有種幹掉陳遠任地,圈子裡打著燈找,也就我們這一圈人。陳遠任這個人的能力一般,但是他的手下倒是不傻,他們說對了,幹掉陳遠任的,一定是我們自己人。不過,陳遠任能夠起來,並不是全*他的個人能力,他手下五大堂主可都是狠角色。就算他死了,想要弄起來很麻煩啊。」 說到這裡,彭耀笑著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但是你放心,只要給我半年時間,我一定可以把陳遠任的地盤完全消化掉地。」 「你打算趁著陳遠任死掉,把他的地盤吞併掉?」我說著,轉過臉看著彭耀。 彭耀拍了拍胸脯,說道:「那還用說,不管這件事是誰幹的,但是我總該是要利用的。南中國能夠有本事吃下陳遠任的現有地盤的,除了我之外,做第二人選了。正是因為這件事情對我這麼有利,所以我才會想要問你,是不是你悄悄給我送了個大禮啊。」 我聽到這裡,正色地看著彭耀,「我就跟你說兩點。第一,這件事情絕對不是我指使的,第二,如果你想多活幾年的話,你最後就不要去碰陳遠任的地盤。」 「為什麼?這可是個大好地機會。」彭耀解地問道。 我看了他一眼,轉身走回快餐廳,臨走,我拋給他一句,「誰接管陳遠任的地盤,誰就是下一個遭受厄運的人。」 在餐廳等了好幾個小時之後,張震龍和馮櫻陸續趕到,張宏最後一個趕到。於是,我們六個人加上馮櫻帶地賈雨,張宏帶的那個管家就在這間快餐廳開起了一個緊急會議。 「我很想聽到合理的解釋。」一開始張宏就看著馮櫻,說道。 馮櫻反看了張宏一眼,答道:「我不覺得我有必要解釋,因為我是和你同時獲悉這個消息的。」 「簡直是笑話,任何人都知道,敢動手槍殺陳遠任的人,全都坐在這裡。」張宏生氣地一拍桌子,說道。 「張老先生這口氣好像你不是在座之一一樣。」馮櫻冷冰冰地反言相譏道。 再說下去,似乎就只有翻臉一途了,而我看了看四周,在這個時候,能夠站出來打圓場的,似乎也只有我了。於是,我便趕緊站出來,說道:「在事情沒有查清楚之前,我們任何一個人都有嫌疑,這是勿庸置疑的。事情究竟如何,我們自然可以組織一個機構去細細的查。只要查出真相,該怎麼辦就怎麼辦。現在去箐論這件事情沒有任何意義。現在最重要的,是四件事。第一,是要盡快把陳總裁遺留下來的勢力真空安排好,決不能讓他們出現內耗,這件事情是張老先生的家事,請張老先生自己處理。第二,我們要盡快將陳遠任的後事安排好,不能讓他的手下還有其他的股東寒心,這件事我們要大家一起來做。第三,四大總裁少了一個,失去平衡,張老先生需要重新選擇一位新的總裁,然後由大家一起商討通過。第四,迅速組成一個調查委員會,調查陳總裁被害事件。不知道兩位以為如何?」 兩個人明明都是熟人,但是他們坐在一起,我卻不得不裝作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還真是有點彆扭。 「這樣可以。」見是我提的意見,所以兩人都沒有意見的說道。 張宏略做思考之後,看了看我,問道:「小齊,你願意接管陳遠任的地盤嗎?」 我馬上搖頭道:「我完全不願意,我早就說過了,我只負責商業運營,想涉及社團爭鬥。」 我的回答早在張宏的回答之中,所以他略微遲滯了一下,就對彭耀說道:「那你先托管一下吧,不要讓他們鬧事。具體將來該怎麼安排,等陳遠任這件事情查清楚再說。」 我聽到這個,馬上裝作若無其事地看了看彭耀。而彭耀也看到我在看他,他也明白我這目光是在告訴他,要答應。但是他只是稍微遲疑了一下,就點頭道:「好吧,我先管一管。」 我頓時心裡一聲長歎,他終究還是逃不過這誘惑。 第十八章 第六節 等待大翻盤 第十八章第六節等待大翻盤 接下來就是總裁的問題,張宏又看了我一眼,「那就把楚天齊扶正,剛好二比二,如何?」 馮櫻幾乎是馬上反對,「當然行。楚天齊是整個集團的中立總裁,他是我們兩大集團的中間人和裁斷人,你這樣做會給別人誤解,好像楚天齊是屬於你們集團的。這對聯合旅遊的發展是不利的,我堅決反對。」 張宏十分不悅地說道:「除了楚天齊之外,我們要從哪裡再去找一個人來但當這個位子呢?難道要我隨便找一個阿貓阿狗來當這個位子嗎?」 這時候,氣氛又再次有些僵硬,這時候賈雨說道:「我倒是有個建議,不知道是否可行。」 當賈雨說這句話的時候,我就本能地覺得他又要搞什麼花招,但是現在這個時候,我也不可能讓他閉嘴,所以只能聽著他把下面的話說出來,「既然張先生沒有辦法增加人的話,那麼我們這邊減一個好了,只要雙方對等就可以了。」 張宏看著賈雨,問道:「你們想要減掉哪個?」 這時候賈雨便縮了回去,看了看馮櫻,從他們眼神的交流,我看得出來,他們之前是就商量過這件事的。 「震龍老大以前跟彭耀就是好兄弟,因為一點誤會分開。現在大家重新在一起,已經冰釋前嫌了。而彭耀又要暫時接管陳遠任的勢力,勢力比從前更大。現在外面也不是沒有閒話。說天下將來是他們兩兄弟地。而張放天一直是跟彭耀一起給楚天齊做副手的,他跟楚天齊應該更能配合得來。所以,我個人覺得如果方便的話,震龍老大可以稍微退一退。」 按照潛規則。像這種勸人退位的事情,本來應該是私底下說地,但是馮櫻卻當著大家的面說了出來,這無疑是逼他表態。張震龍要麼答應,要麼反對,沒有第三條路可以選。 而張震龍本人也並沒有對馮櫻的這番話表現出什麼吃驚的樣子,而是笑著點了點頭,說道:「我自己的事情很多,一向很少有時間顧忌集團的發展,讓我退下來我沒意見。」 張宏眼神深邃地看了看馮櫻和張震龍。最後點了點頭,「好吧。就這麼辦。」 接下來的安排後事以及組織委員會之類的,就都是瑣碎的小事,不值一提了。商量完之後,大家就可以散伙,找酒店住下,準備參加草禮。不消說,我肯定是又要跟各方各自見面的。 第一個見地。是張宏。 現在張宏已經完全將我和他視為一體,所以根本談不上什麼信任不信任的,一見面就直接了當地問道:「依你看,這件事情是誰做地?」 我答道:「毫無疑問,這件事情是張放天做的。」 「張放天?」張宏表情有些複雜地看著我,「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很簡單,因為他想要得到整個聯合旅遊集團。」 張宏搖了搖頭,「張放天確實是個野心勃勃的人,但是他絕對至於這麼愚蠢。他應該知道這是絕對不可能的。」 「從常理來說,當然是如此。但是如果是那個人許諾他的話,我想他的意志就不會那麼堅定了吧?」我說道。 張宏聽到我說這個。眼神頓時犀利起來,「你的意思是說,這一起都是那個人在幕後指使地嗎?」 我笑了笑,說道:「這是毫無疑問的。如果不是這樣的話,那麼就只有我才有動機幹掉陳遠任。」 「你好像知道很多?」張宏看著我,問道。 我看了張宏一眼,然後繼續說道:「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那個人同時說動了錢不易和張放天。讓他們兩個人聯合起來,篡奪聯合旅遊的全部領導權,由錢不易負責聯合旅遊商業運營的權力,而張放天就變成當年的你。」 「如果是那個人的話,一切都有可能。」張宏憂心忡忡地說著,看了看我,問道,「既然你知道了他的計劃,你為什麼不阻止他呢?」 「就算我阻止了他這次,他還會用其他地方式來發起進攻的,所以阻止只是消極的防守而已,毫無意義。我想要做地,是將計就計。我會順著他所做的做下去,直到他露出他的底牌為止。」我說到這裡,笑著看了看張宏,「這就像打烏龜一樣,我們現在要面對的就是一隻活了知道多少年的老烏龜。如果我們胡亂出棒,只能讓他把頭縮起來,讓我們一輩子也要打不到他。對付這種烏龜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他以為一切得逞,然後在他放心地把他的龜頭伸出來的時候,一棒子把他敲死。」 「你想在最後時刻大翻盤?」張宏看著我,「但是跟他這樣可怕的人玩大翻盤,可是一件很危險的事。」 「沒錯,當然很危險,但是我沒有選擇,這是我唯一可以贏他的方法。」 張宏皺著眉頭想了好一陣,良久之後他歎了口氣,點點頭,「你說得對,他在暗處,我們在明處。他可以有無數次算計我們的機會,但是我們卻只有一刀的機會。好吧,一切都聽你的,我們就陪他玩下去吧。」 說到這裡,張宏又抬起頭來,對我說道:「我可以和你一起陪他玩。我已經老了,什麼都無所謂了,就算把我的命玩掉,我也在所不惜。但是如果我將來有什麼不測,你一定要幫我照顧好蕊蕊。」 「放心吧,我會的。」我鄭重其事地對張宏點了點頭。 跟張宏談完之後,我又馬不停蹄地來到跟馮櫻約好的餐廳。就像每一次一樣。馮櫻見我地時候,都是單獨的,身邊一個人都沒有。 「對不起,廣州的交通實在是……」當我滿頭大汗地坐在她面前的時候。聳聳肩,無力地解釋道。 而馮櫻卻是一臉輕鬆地搖頭道:「拜託,下次遲到可不可以找個新鮮點地理由。」 我衝她笑了笑,說道:「下次我會的。」 馮櫻也笑了笑,然後說道:「烏蘭現在被保護得很好,身體也正在快速恢復當中,她的身體真是出乎意料的好。還有,梁局長跟我說,以後會安排她做文書工作,直到她受不了辭職為止。」 雖然這些我早就知道了。但是我還是點頭說道:「嗯,多謝。」,當 馮櫻笑著坐直身子。「好吧,先把公事談完再閒聊吧,免得我們好像不務正業一樣。」 「沒問題,我們兩個一向都是勞動模範嗎?」我笑著說道。 馮櫻問道:「那……陳遠任的事情你怎麼看?你認為到底是誰做的?」 我喝了一口馮櫻幫我叫的橙汁,反問道:「我剛從巴黎回來,腦子裡還是一頭霧水,還是你先說你的意見吧。」 「嗯。」馮櫻點點頭。然後說道,「首先,我可以以人格擔保,這件事情絕對不是我的人做的。」 我在心裡笑笑,「櫻櫻,你錯了,這件事恰恰就是你地人做的。這個人就是張放天,只是他不怎麼想做你地人而已。」 不過,就在我跟烏蘭用掌中寶通話的那一刻起。我就決定了要做我剛才跟張宏所說的那件事——那就是我要引蛇出洞,在最後時刻跟那個人決一勝負。即使為此犧牲再多,我也在所不惜。我不想再被這個人。這些事情糾纏下去了。我像那個人那樣命長,我的人生還有很長,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我像被他糾纏一輩子。 想要達到這個目的,我就絕對能破壞那個人的計劃。所以,這番話我只能在心裡說,不能告訴馮櫻。對此,我有些歉意,不過也覺得這是沒有辦法的事。 「這麼說,你認為這件事是張宏自己做地?」我假裝一無所知地反問道。 馮櫻馬上搖頭,「我也不這麼認為。其實,在來之前,我們已經對這件事情有過研討了。最後,我們認為只有兩種可能,第一個可能,這件事情是你策劃的,因為這件事對你有利,但是首先我個人完全不考慮這種可能性,另外你剛才在會議上完全推托掉唾手可得的權益更加證明了這一點。」 「你的意思是……」 「沒錯,得到最大收益的人就是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這是再簡單不過的推論了。」馮櫻說著,喝了口咖啡,「知道我為什麼今天會公開逼張震龍下台嗎?」 我問道:「我也正要問你這件事,他不是你的手下嗎?」 馮櫻笑著搖了搖頭,「不,他從來不是我的人。他那個人一向都是德川家康式地人物,是不可能真正做人手下的。對我而言,他從前只是一個相對可*的盟友而已。而現在,則完全是個不可*地盟友。」 「是什麼事情讓你有了這種判斷?」我問道。 「很簡單,自從聯合旅遊成立之後,他對我們這邊的態度就越來越冷淡,越來越有自行其是的味道。而且我們已經看出來了,他跟彭耀當初的逐出門,只過是一出苦肉計而已。他們從來都是生死兄弟。現在,聯合旅遊成立,我跟張宏不再存在生死對立。他們原來必須投*一方的緊迫感也有喪失了。在這種情況下,他們自然也就有尋求更多利益的想法。如此一來,聯手把陳遠任幹掉,然後讓彭耀出面來接管陳遠任的勢力,從而形成南彭北張的局面就順理成章了。假以時日,等到張宏老到能理事,而你又願插手幫派之間的爭鬥,整個中國黑幫還不就是他們兩兄弟的天下嗎?」 無論從哪個角度講,馮櫻的推論都算是合情合理。但是她偏偏不知道一個事情,那就是張震龍之所以會對他冷淡。是因為張震龍和彭耀都已經向我獻出效忠書,在精神上認我首領了。儘管我把這件事當回事,但是他們在心裡卻是十分看重這件事。再加上馮櫻剛才所說的一些原因,所以他才會跟馮櫻疏遠起來。 而我還可以肯定,馮櫻能夠得出這樣的結論,那位假冒的賈雨應該是敲了少邊鼓的吧。 我抬眉看了看馮櫻,問道:「所以,你們打算培植張放天來對抗彭耀。但加強他在聯合旅遊中的地位,或許還準備暗地支持他和彭耀競爭接管陳遠任的地盤,是這樣嗎?」 馮櫻驚訝地張大了眼睛,說道:「真是不可思議,我跟賈爺爺他們集體商量了好幾個小時之後才得出這個結論,但是阿齊你竟然幾分鐘就想到了?」 我笑了笑,說道:「這沒有什麼難想到的。現在聯合旅遊的業務一切順利,預計年底結算的時候,大家的收益要比去年高上百分之七十以上。人心思定,誰都不想鬧出什麼太大的動靜來。所以,就算你們明知道張震龍和彭耀有問題,但是在找到確鑿的證據前,你不能對付他們。只能想辦法來制衡他們,而你們手裡現在唯一能夠打到明面上的,也只有張放天這麼一張牌了,用他,用誰?」 「阿齊,你真是聰明,沒錯,我們的思路正是如此。」馮櫻笑著誇獎我道。 過了一會,她又說道:「誒,對了,你自己也要提防一下他們兩兄弟。還有,我知道你跟張震龍的兒子關係很好。雖然,我想干涉你的個人生活,也不想評價你的朋友,但是我勸你還是稍微小心一點。畢竟在龐大的利益面前,什麼事情都可能發生。」 我在心裡歎了口氣,點頭道:「你放心吧,我知道該怎麼做的。」 「好了,好了,既然你什麼都明白了,我們就不說這些該死的公事了,反正你也不想參與到這些幫派之前的無聊事中來,知道就好了,不用談太深。我們說點別的吧?對了,你在巴黎玩得怎麼樣……」 我跟馮櫻聊了差不多兩個小時,一直到晚上十一點多之後,她才高高興興地回去了。 看著馮櫻滿臉輕鬆的樣子,我心裡有些內疚,因為我知道事情並不想她想得那麼簡單,她身邊壓根就沒有一個人是單純的,但是我卻不能告訴她。 有些鬱悶地把馮櫻送回酒店之後,我剛重新發動汽車,我的手機就又響了起來。拿起來一看,是一條短信,「八月十九日,廣州隆德寺,煙花之約。」 很顯然,這是煙花女子發給我的短信。 不過,八月十九日正是陳遠任出殯的日子嗎?怎麼偏偏挑這麼一天啊? 第十八章 第七節 只要越過雷池一步,你便能踏上樂土 第十八章第七節只要越過雷池一步,你便能踏上樂土 兩千零七年八月十九日,是陳遠任出殯的日子。按照廣州的天氣,這一天本該是炎熱的。但是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在這一天突然來了一陣小雨,整個的天氣竟然陡然變得有些涼意。而當這涼意與四立的大理石墓碑,黑色的喪服搭配在一起,就不知覺地有了些陰冷的意思。 陳遠任是基督徒,所以張宏在安排他的葬禮時,出於尊重他的宗教信仰的關係,給他安排的是西式的葬禮。 戴著眼鏡的高個牧師端著聖經,念著獻給他的悼詞——………耶和華有憐憫,有恩典;不輕易發怒,且有豐盛的慈愛。他不長久責備,也不永遠懷怒……父親怎樣憐憫他的兒女,耶和華也怎樣憐憫敬畏他的人。因為他知道我們的本體,思念我們過是塵土……至於世人,他的年日如草一樣,他發旺如野地的花。經風一吹,便歸無有,它的原處,也不再認識它。但耶和華的慈愛,歸於敬畏他的人,從亙古到永遠……你們一切被他造的,在他所治理的各處,都要稱頌耶和華。我的心哪,你要稱頌耶和華……」 儘管一生殺人無數,但是陳遠任晚年確實虔誠地信了上帝,這也是為什麼他晚年勢力會被逐漸吞噬的關係,因為他的手腕不再有從前那樣的狠辣。在他生前,上帝沒有怎麼保佑他,但是死後,上帝應該會將他收入天堂吧,假如世上真有上帝。也真有天堂的話。 在手持聖經高聲朗誦地牧師的周圍,站滿了全中國最強而有力的幫派領袖,他們不論男女,全都是清一色的黑色西裝。手裡拿著潔白地百合花,戴著黑色的墨鏡,臉上是冷酷的表情,沒有絲毫的哀傷可言。數百米開外,到處都是揣著手槍和對講機的便衣在四處巡邏。 牧師念完聖經之後,就該是我們向陳遠任的棺木投擲百合花。我的順序被安排在第三位,在張宏和馮櫻之後,而我之後就是張放天。 張宏和馮櫻投擲了百合花之後,就走開了,讓我繼續投。而我投下百合花之後。轉身而去的時候,故意放慢腳步。等到張放天走上來投擲百合花。當他走到我身邊,我便面無表情地對他輕聲說道:「你和躺在棺材裡的那個人一樣,都只過是個可憐的木偶。」 當聽我說這句話,張放天地眼眉輕輕顫動了一下,然後就同樣面無表情地說道:「我已經認命了,我只想當一個更有價值的木偶。」 說著,張放天就跟我一起並肩離開。 而我則繼續不動聲色地說道:「香港興發街郵政局1896那號信箱。記住這個地址。當你什麼時候覺得無比彷徨,你可以去看看,我想也許有什麼東西可以幫得到你。」 說到這裡,我輕輕拍了拍張放天,「我差不多知道一切,你和錢不易知道地,以及你們不知道的一切。」 說完,我就沉下頭離開了。 一直以來,都只有那個人對我主動攻擊。而我還從未有過像樣子的反擊。而張放天是我的第一次出手。張放天原本是那個人埋在我身邊的棋子,而現在我要讓他變成埋伏在那個人身邊的一顆棋子。張放天是個有著強烈權力慾望的人,但是他同時也是個具有強烈主宰自我慾望地人。所以我認為。他會很樂意同時成為我跟那個人的雙面間諜。而這對我,就已經足夠了。 離開張放天之後,我再分頭跟張宏等人紛紛告別,然後又接受了許多股東們熱情地告別。鬧了差不多一個多小時之後,才終於輪到馮櫻跟我告別。 「我昨天晚上做了一個很不好的夢。」馮櫻摘下墨鏡,看著我說道。 「難怪今天看你一直那麼沒精神,原來是做夢了。」我說著,長吐出一口氣,「不過不用擔心,人家都說,做夢和現實都是反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馮櫻搖了搖頭,「但是我可一點也不這麼覺得。」 「喔?那你怎麼覺得?」我反問道。 馮櫻有些憂慮地說道:「我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彷彿有什麼很可怕的事情即將要發生一般。」 她的這句話讓我當即一愣,難道女人的第六感真地這麼準嗎? 「可怕的事?還能有什麼可怕的事情發生呢?集團地業務發展現在一切順暢,至於其他的,不也全都在你的掌控之中嗎?我想應該是葬禮的氣氛影響了你的心情,不要想太多了。」 馮櫻聽了我的話,點了點頭,「也許吧,我確實是很喜歡參加葬禮。」 「早點回酒店休息吧,我看你臉色實在不好。」我扶著馮櫻的肩膀說道。 馮櫻有些無奈地笑著說道:「不了,我馬上就要搭專機離開,要到東北去,有些事情需要我親自去處理。你呢?等下直接回香港,還是回通海?」 我說道:「我想去隆德寺燒燒香,替我們大家祈個福。」 馮櫻有些奇怪地眨了眨眼睛,「你什麼時候信佛了?」 「倒也不是信,反正也沒什麼急事,妨去拜一下,圖個心安理得吧。」我笑道。 「也好,去寺廟裡走走容易靜心。」馮櫻說完,又嘖了一聲,說道,「對了,你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我看了看她,反問道:「什麼日子?」 馮櫻笑著說道:「今天陰曆七月七日七夕情人節啊。」 我恍然大悟地說道:「喔,你說我都記不起來還有這個節日來。」 「今天這樣的日子不找人約會。卻跑到佛寺去,不覺得敗興了些嗎?」馮櫻笑著問道。 我看著馮櫻,笑道:「你這是在委婉地要請我跟你過情人節嗎?」 馮櫻笑著打了我一下,「不要老是那麼自作多情。我向來不過這些節日地。好了,我該走了,去到廟裡別忘了也幫我燒柱香。」 馮櫻說完,笑著轉身急匆匆地走了。 而我也匆匆轉身,走到自己的車上。當我發動車子的時候,我才發現我不知道隆德寺該怎麼走,我於是又不得不下車,然後隨便揪著幾個陳遠任的小弟問他們,知知道隆德寺在哪裡。結果,他們都告訴我。不知道隆德寺在哪裡。 他們幾個都是廣州本地人,可是居然也不知道這個地方。這讓我由得納悶了起來,難道是煙花女子打錯字了? 不過,現在我也沒辦法問她了。她給我發短信地時候,我就給她打過電話了,不過沒有人接聽,發短信過去也沒有回音。昨天下午打電話過去更乾脆,說這個號碼已經過期了。這位煙花女子是鐵了心要玩神秘玩到最後一刻了。 「那你們中有誰信佛的嗎?」 對著四個一看就是打算拿著砍刀。在黑社會這條路上不闖出個名堂的亡命之徒問出這個問題,可以想見我當時已經是多麼的絕望了。 然而出乎意料之外的是,我還真的得到了答案,這個四個人之中的三個,幾乎同時伸出手指著其中一個有些矮瘦的人,說道:「他老媽信。」 我問這位小弟道:「可以麻煩你給你媽媽打個電話嗎?」 「當然沒問題。」聽到我這麼親切的話,這位小弟顯得很受寵若驚。這讓我多少都感到有點搞笑,因為論年紀,他似乎比我還要大一些。 說完之後。這位小弟馬上給他媽媽打電話,哇啦哇啦講了一大堆粵語之後,他放下手機。對我說道:「我媽媽說,隆德寺沒有,過倒是有間隆德庵,過很小,也很偏僻,離廣州市區很遠,都差多要到番禺了,要去的話很麻煩。我媽媽還說,如果要燒香地話,她建議你去南壞寺,那裡的菩薩很靈地。」 「不用了,我就要去隆德寺庵,你能給我帶路嗎?」我問道。 小弟點頭道:「可以,沒問題,雖然沒去過,但是我媽媽跟我說的地方,我大概知道。」 「好吧,那我們出發。」我說著,率先向著我的車走去,小弟跟在我的身後。 開車之前,我看了看表,現在是下午一點多鐘,我於是問這位小弟,「從我們這裡到隆德庵大概要多久?」 小弟說道:「路上不堵車的話,兩個多小時應該就夠了,如果堵車的話,就說不好了。」 「兩個多小時啊,那就差不多麼三點多到了,你吃了中飯沒有?」我問這位小弟道。 小弟有些惶恐地笑了笑,說道:「跟著大家一直在忙老大的喪禮,哪裡敢吃飯?」 「那我們先找個地方吃飯吧,吃完了飯,再開車過去,我請你,不過要你帶地方。」 小弟聽到我這麼說,臉上露出愈發惶恐地臉色,連連對我點頭媚笑道:「謝謝楚總裁。」 「你我年齡差多,你不用這個樣子,隨便一點。」看到這位小弟一副驚喜與惶恐交叉展現的表情,我渾身上下說不出的不自在,於是,我便對他這麼說道。 說完,我也不等他反應,就開動車子,出發了。 我們先花了十幾分鐘開到一個飯莊吃了點東西,然後再出發前往隆德庵。正如那位小弟所說,隆德庵確實有些偏遠。而且,它所在的地方也很特別。一般的廟庵,要麼是在名山大川之中,要麼是在城市的角落裡。但是這座隆德庵卻是在一片農田之中的山上。與其說是山,倒如說這是個小山坡,因為它的高度會超過一百米。不過這個小山坡佔地倒滿廣的,足有一公頃有多地模樣,而這座隆德庵就正座落其。 「喏,楚總裁,你看,這就是隆德庵。」終於將我成功送到了這裡之後,小弟成就感十足地指著那塊古香古色的匾額說道。 「嗯,我看到了。」我說著,看了看表,差不多五點鐘了,然後我再轉過頭,看了看這位小弟,「你媽媽信佛,你怎麼會出來當流氓呢?」 這位小弟似乎我對稱呼他為流氓有點愕然,也許在他心目中他認為我該稱他為黑社會分子。不過他沒敢反駁我的話,而是老老實實地答道:「小時候貪玩,什麼東西都沒學,初中就輟學了,不出來混,做其他行業出不了頭啊。」 我略想了想,對他說道:「那好吧,我答應你一件事,只要你能夠憑自己地本事拿到大學文憑,我就讓你到香港總公司來給我當助理,年薪五百萬,怎麼樣?」 「啊?」這位小弟眼睛和嘴巴同時瞪得老大,「楚總裁,你……」 「是開玩笑,我是當真的。」我說著,從錢包裡拿出我的名片,「相識就是緣分,你如果能夠現在就回去好好唸書,能夠拿到大學文憑,即使是自考也行,我將來一定遵守我的諾言,讓你來跟我。這是我的名片。」 這位小弟的年紀拚命地眨了好一陣之後,對我深深鞠了一躬,然後就推開車跳了下去,「楚總裁,我一定會努力做到的。」 說完,他就歡呼雀躍地跑掉了。看著他歡欣鼓舞的樣子,我知道我給了一個年輕人一個希望和動力。想到這裡,我轉過臉,透著汽車前玻玻,望著那塊隆德庵的匾額,在心裡想道,在佛門面前做下一件功德,這樣見到佛祖的時候,也不至於太忐忑了。 當我把車開上山,停在尼姑庵門邊,然後推開虛掩著的庵門走了進去。一進門,就是一個不是很大的院落。和普通的院落同的是,這個院落的佈置極為特別。它的中間有一口貫穿整個院落,寬約四五米,長約十幾米,深約三四米的池塘,池塘的中間是一座獨木橋。想要到對面去,就必須過這座橋。我抬頭看了看四周,一個人都沒有看到,佛門清淨地也不敢大叫有人嗎。 於是,我只能走上這座小橋,過了這個池塘,而當我從獨木橋上走下來,我就看到池塘的這邊放著一塊石碑,上面寫著——「只要越過雷池一步,你便能踏上樂土。」 第十八章 第八節 美艷尼姑歡喜佛 第十八章第八節美艷尼姑歡喜佛 當我看到這句奇怪的話,我回轉過頭來,再看這獨木橋,便看到這獨木橋上的小柱子上竟也掛了個牌子,上面寫道——「苦海無邊,回頭是岸。」 我站在原地望著這前後兩塊牌子,怔了一陣之後,輕聲自言自語道:「前進是樂土,回頭卻是脫離苦害。難道這後面牌子上說的苦海無邊,就是這前面這牌子說的樂土麼?」 我話音剛落,就聽到一聲佛號,「阿彌陀佛,施主果真是有慧根的人。」 我聽到聲音便抬起頭來向前望去,只看到前面出現兩個尼姑,一個看起來稍微成熟一些,應該是三十幾歲,另一個則是年輕些,約莫十幾二十歲的樣子。 這兩個尼姑雖然穿著出家人的衣裳,但是眼眉之間竟都放射出一種份外艷麗的感覺。那大一些女尼的美色不輸於江薇,而那年輕一些的,竟比柳寧,黎文慈還要略勝一籌。真想不通,如此一對人間妙人,本應該在紅塵裡享受萬千男人的寵愛才對,怎麼會想到要遁入空門呢? 如此美色當前,倘若是從前的我,想必就是口水也要流下來。即使是見慣美女的現在,竟然也忍不住暗吞了一口唾液。之所以會如此,主要是因為男人往往都很容易被制服誘惑所打動,而尼姑裝飾比護士,老師之類的制服罕有,再加上我這段時間看古代的黃書看得比較多。書裡有許多關於尼姑地香艷鏡頭,所以我現在才會這樣難以自制。 不過,好在我也是見過些世面的,所以倒也不至於在面子上太失態。我趕緊把頭一低。抱歉地說道:「師太,對不起,我是因為有朋友相約在這裡見面,我以為她已經來了,所以進來找她,是故意想要打擾你們清修的。」 「約你來的,是煙花女子吧?」那大一些地尼姑說著,微微一笑。我此時正是春情滿懷,被她這麼一笑,心神竟然禁住輕輕一蕩。下體便有昂首挺胸的慾望。我趕緊深吸一口氣,想要遏制住。但是男人的色心起來之後,又哪裡是攔得住的?只是彈指間,我那原本服服帖帖的小老弟便傲然挺立了。 縱使我百般遮掩,也難以擋住它的雄起之狀,最後我只能一隻手伸進褲袋,用力將它按了下去。而那小尼姑似乎將我這動作全都看在了眼裡,抬眉掃了我一眼。掩著嘴巴笑了起來。而那年紀大一些的尼姑,似乎也知道是怎麼回事,不過她倒不是太現行,只是淡淡地笑了笑。 這一下,我頓時整個人從脖子一直紅到屁股上,說話的聲音都有些結巴起來,「啊……是啊,是她。師太……也上MMN麼?」 那大一些的尼姑答道:「我們庵裡確實有一台電腦,也有一張無線上網卡可以上網。不過都是用來在網絡上查找資料所用。MMSE之類的聊天工具是沒有地。」 「那……不知道師太是怎麼知道煙花女子這個名字的?」 「約你來地那個女孩是我的俗家弟子。昨天她通知我說,臨時突然有事,不知道能能按時趕到。拜託我們先招待一下你。你們之間的事情。以及她的那個網名,也都是她昨晚告訴我的。」 「原來是這樣。」我點了點頭,說道,「那就麻煩師太了,知道我到哪裡等,不會打擾你們?」 「沒有什麼打擾不打擾的,整個庵裡就只有我們師徒兩個而已,你放輕鬆些吧。」 「喔,那謝謝師太了。」我微彎了彎腰,禮貌地說著,心裡想道,「日等我哪天有時間,就在這附近起一座和尚廟。她只有兩個人,我只有一個人,半夜爬牆過來,師徒一起三人行,好不快活啊。」 「施主跟我來吧。」那大一些的尼姑說著,轉身向著裡面走去,那年輕一些地尼姑瞄了我一眼,然後跟我擦過,走到門邊去,將尼姑庵的門給關上了。 「崩關上了,你師姐怎麼進來啊?」我不解地問道。 那小尼姑衝我笑了笑,「沒關係的,她進來之前,會打電話的,我到時候給她開就好了。現在天快黑了,要防止那些老實的農闖進來惹禍。」 我見她這麼說,也沒有什麼好說,便跟著她們師徒倆過了這院落,再走到大殿,擦過大殿內供奉的觀音菩薩之後,我們走過一個側門,再穿過一個走廊之後,我看到那位大一些的尼姑彎腰從地上翻起一塊木板,然後向下走去。我頓時一愣,奇怪地問那小尼姑道:「你們怎麼地下還有房子的麼?」 那小尼姑笑了笑,「上面是禮佛的,下面是我們住地。裡面冬暖夏涼,又可以避免無聊人的騷擾,好得很呢。」 「確實是好,空調都省了。」剛一進這地下室,我就感到一陣清涼之意迎面而來,於是忍不住對這兩個尼姑說道。說到這裡,我又問那小尼姑道,「你們這間隆德庵是什麼時候建的?」 而那小尼姑笑著答道:「我們這間庵是一百多年前建地,不過文革的時候毀掉了,變成了當地農民的打穀場。後來,是師父的師父想辦法將這裡重新恢復起來的。」 雖然問題是我自己問的,但是這小尼姑細心給我解答的時候,我卻是一個字也聽不進去。因為,就在剛才,大一些的尼姑將這地下室的燈打了開來。我於是觀看到了整個地下室的全景。這裡面一共有四個客房,有一條走廊分開,走廊的盡頭是一個客廳。 而這一切並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地是。我看到這地下室的許多角落裡都有著各種各樣的雕刻,以及繪畫,走廊上,房門。牆壁全都有。而這些東西的主題都只有一個,那就是性。我剛開始還以為是自己精蟲上腦,看錯了。但是等我定睛再看,卻無比肯定確實是性,全都是各種各樣地性交圖。唯一不同的是,這些性交的全都是那些莊嚴的菩薩。 我真是暈了,天啊,這到底是間什麼樣的尼姑庵了。 彷彿是看透了我的心思一般,當我跟著她們倆走到客廳坐下來,她們給我端上一杯茶之後。那大一些的尼姑便笑著對我說道:「施主心裡有什麼疑問,儘管提吧。」 「這個……」我有些緊張地咳嗽了一聲。然後指著這些繪畫和雕刻說道,「不知道貴庵怎麼會有這種……藝術品?」 那大一些的尼姑笑了笑,說道:「這並沒有什麼好奇怪的。《華嚴經上說:『先以欲鉤牽,後令成佛智。』這句話的意思就是說,先用色慾來引人上鉤,然後再讓其立地成佛。所以,佛教並不像普通人所想地那樣是絕對禁慾的。我們佛教還有一個故事。不知道施主是否曾經聽過?」 「師太請講。」 「在許久之前,印度有一個凶殘暴虐地國王叫做毗那夜迦,他四處瘋狂捕殺佛教徒。為了拯救該國的佛教徒,佛祖釋迦牟尼派觀世音化身美女同這個暴君日夜交媾。最後,沉湎色慾的毗那夜迦降服於觀音菩薩的佛化美色,皈依佛教,轉變為佛壇眾金剛的主尊。」 聽到這裡,我在心裡讚歎道:「淫行即是德行,以淫慾普渡眾生。乖乖,這不是佛教密宗的歡喜禪嗎?想不到這種東西還真有,而且還是在廣州?」 想到這裡。我略微遲疑了一下,然後問道:「知道兩位師太是是修的密宗歡喜禪?」 那大一些地尼姑點點頭,笑道:「想不到施主對佛教還滿有研究的。」 「哪裡,我只是聽人家說過一點而已。」 其實,全都是在黃色小說上看來的。有許多黃色小說家專門以這個歡喜禪做為體裁寫了許多東西,而對於歡喜佛的真正本質,我是幾乎完全不懂。我只知道一件事,那就是修煉歡喜禪的人,是不禁性事的,不止是不禁性事,彷彿還頗為熱衷的樣子。也難怪她們剛才看到我小弟起立也不以為意,原來是這麼回事。 而一想到這裡,我心裡便又咯登一聲,「哎呀,這麼說,我豈不是有機會?」 想到這裡,心裡原本有些舒緩的色心又再次高昂起來。當下裡幾乎是打定決心,等到見完煙花女子,再把正事瞭解之後,將來有空一定要到這隆德庵裡好好參祥一下我佛真意才行。 我心裡正胡思亂想間,這大一些的尼姑則是一本正經地繼續給我講道,「在我們佛教,有兩種標誌性地飾物,一是變形蓮花,一是金剛杵。這兩種東西,前者代表女陰,後者代表男根。通過男女交換的方式,親證『般若』和『方便』融為一提的極樂涅磐境界,這就是我們『歡喜佛』地宗教寓意。佛教的明王都會有與他合為一體的明妃,她是明王修行時必不可少的夥伴。明王通過跟明妃性交,使他們彼此的靈魂和肉體中的創造性能源激揚起來,與宇宙靈魂的大能合流,達到一種最高的精神境界,然後再把他們引到佛的境界中來,這就是歡喜禪的修煉過程。」 「哦,多謝師太指點。」我連點了幾下頭,然後再一口氣把杯子裡的茶給喝了個乾淨,才讓自己忍住,沒有大叫道,「不要說那麼多,我們大家現在就一起來修煉吧。」 這大一些的尼姑應該也看出來我對她的講經心不在焉,於是站起來說道:「施主,你在這裡稍坐一會吧,我們兩個去給你準備晚飯。茶水就在那邊,施主自便。」 說著,她就帶著那小尼姑,穿過走廊,到上面去了。 等到他們一走,我就騰地一一下站了起來,在空中揮舞中拳腳,嘴巴裡輕聲叫道:「哎呀呀,小生我慾火焚身,慾火焚身呀……」 不過,我也只能叫叫而已,除了叫叫之外,什麼也幹不了。你說我能怎麼辦呢?就地自力更生?萬一被她們走進來撞見,那可如何是好? 站在原地,蹦跳著發洩了幾下之後,我便在客廳裡四處逛了起來,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佛經之類的來看一下,消解一下我這幾乎要被慾火燒個乾淨的骯髒軀殼。 不過,我轉了一圈,沒有看到什麼佛經,倒是看到一本瑜珈書。結果一翻開來,看到裡面全都是教怎麼練瑜珈的,文圖俱有。瑜珈這個東西我都知道,很多女孩都愛練,傳說它可以創造出成千上萬的不同肢體動作,以充分鍛煉脊柱為核心。她可以伸展肌肉,雕塑體形,還可以通過休息術和語音冥想放鬆神經,緩解壓力、改善睡眠、達到身心合一的境界。 但是,她們兩個尼姑練瑜珈做什麼? 懷著這個奇怪的疑問,我開始一頁頁的翻著這本瑜珈書。翻了好一陣,當我看到這些圖畫裡那些女人們擺出一個又一個不可思議的姿勢之後。我突然想到——如果她們的肢體也可以練到這個程度。那麼,行房的時候,她們豈是可以擺出各種各樣的姿勢?而且,也可以更長久地保持彼此喜歡的那個姿勢? 當我想到這個,我的腦子裡馬上冒出一個個淫蕩的畫面,全都是那對尼姑師徒如何在我面前擺出各種各樣的姿勢。剎那間,我有一種鼻血噴湧而出的衝動。 突然之間,我的腦中竟然生出一個念頭,要是煙花女子明天早上來就好了,那樣,我就可以在這裡住一夜了。 第十八章 第九節 歡喜禪的考驗 第十八章第九節歡喜禪的考驗 彷彿是我的心聲感動了上天一般,尼姑師徒將晚餐做好,喊我上去用餐完畢之後,指針都已經來到七點,天都已經開始黑了下來,但是煙花女子卻依然還沒有來。 這時候,性和師太就是年紀大一點的尼姑,小一點的叫做素蓮師太,我是吃飯的時候知道的。)的手機響了起來。雖然尼姑也是現代人,但是看到她們用手機我還是覺得怪怪的。 性和師太接起來之後,便說道:「啊?喔……好吧。」 然後,她就掛斷電話,對我說道:「我的徒弟要我跟你道歉,她臨時有些事,今天恐怕沒有辦法趕來,要我向你道歉。過,她說,明天清晨一定會趕到,要我留你在這裡住一晚。」 我一聽,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這部正是洒家夢寐以求的狀態麼?看來,上天到底還是眷顧我的呀。 「好吧,那我就打擾兩位師太一晚了。」我幾乎是馬上就答道。 性和師太又說道:「我們隆德庵很小,只有下面四個房間,如果你介意的話,就住在我們隔壁。」 沒問題,簡直太沒問題了,我心裡說著,臉上卻是一臉謙恭,「最主要不要打擾兩位師太清修,至於我自己,我是長年在外面跑的,我倒無所謂。」 說完這句話,我就不禁在心裡大罵道:「楚天齊,你真是夠虛偽。我欣賞你,哈哈哈哈。」 不一會之後,兩位師太便把我帶到樓下一間房間。這個房間跟我當初在西京住宿的那間寺廟房間差多大,不過這個房間裡多了一盞歡喜佛地佛像。 「施主就在這裡休息。我們就不打擾了。」幫我安排好房間之後,性和師太就說道。 而我此時心中和腦中,除了精蟲之外,還是精蟲,又怎麼可能就這樣讓她們兩個走了呢?我於是又問道:「我心裡有個疑問,知道方不方便向兩位師太請教一下?」 性和師太說道:「你說吧。」 我一本正經地問道:「我時常聽人家說,所謂歡喜禪就是男女歡好,然後就可以證得佛道。但是我相信,這一定是以訛傳訛,歡喜禪裡一定有跟世俗人心中不同的禪機。知道兩位師太可不可以點化一下我?」 聽到我這麼說,性和師太笑了笑。坐在我對面,說道:「你說得對,所謂歡喜禪就是男女歡好,這種認識是極為膚淺的……嗯,我給你講個佛教的典故吧。從前有個人,叫做密勒日巴,他是西藏地大聖者。有一次。他的弟子惹窮巴從印度學了不少東西回來,密勒日巴去接他。一路上,惹瓊巴都在吹噓自己學了多少又多少東西。突然間,山一塊大石頭滾下來。於是,密勒日巴瞬間躲入一個牛角里,他的身體沒有變小,而牛角也沒有變大,但密勒日巴的身體卻進入了牛角之內。然後,密勒日巴就唱道:『如果你真正瞭解什麼是實相。什麼是,那麼請進來吧!這牛角里還有一些空間哪!』」 我聽到這裡,點了點頭。「啊,我明白了。這個故事所說的是,所謂的大和小,美與醜,男與女,好與壞根本都是不存在的東西,僅僅只是我們觀念上的執著而已。只有當我們消滅觀念上的執著,那麼我們便可以進入涅磐的境界。而所謂歡喜禪,其實只是通過男女歡好地方式,教我們去認識什麼是欲的本質,什麼是貪、嗔、癡地本質。而只有當我們瞭解欲、貪、嗔、癡的本質之後,我們才能夠更好的去摧毀他們。這就像打仗一樣,你如果想要戰勝和摧毀你的敵人,你就必須先找到你的敵人是誰,而歡喜禪實際上就是尋找的人的過程。」 聽到我說完這一番話之後,性和師太仰首讚歎道:「施主地慧根真是非比尋常啊。」 而我自己也發現一個有些奇怪的問題,那就是當我說這番話之前,我的身體其實是充滿慾望的。但是當我說完這番話之後,我發現我體內的慾望竟然又減輕了許多。 不過,減輕了,不等於沒有,所以我還是按照原計劃那樣問道:「那我想再問一聲,怎樣的兩人才可以修歡喜禪呢?」 性和師太搖了搖頭,說道:「很少人能真正接受到並且修歡喜禪。因為這種修行方法非常珍貴難得,且又深奧困難。真正密法的修行者,就像在瀑布裡游泳的魚一樣,只有上和下兩條路,要麼成功,要麼徹底沉淪。所以,這種修法具有高難度和危險性,一定要智慧高超的上根器者才能修。」 我自己知自己事,我是不可能成得了佛地了,不過我倒也不害怕徹底沉淪。就讓我修煉失敗,徹底沉淪慾海吧,我會流著眼淚歡呼的。 我又問道:「那麼,師太,你看我能不能修歡喜禪?」 性和師太看了我一陣,然後說道:「施主身上有很強的慧根,但是佛性不夠。而歡喜禪對於施主來說可以算是再適合不過了。而且,經過這段時間地觀察,我發現施主似乎早就在不經意間修煉了歡喜禪。」 「啊?是嗎?」我略微愣了一愣,問道。 說著,我想了想,難道生性穢亂,私生活紊亂,不止一個性夥伴就算是在修歡喜禪? 性和師太看著我臉上驚疑不定的神色,笑道:「施主不必猶疑,你身上確實已經有了一定的歡喜禪的功力。」 話到這裡,我再也不想七彎八拐了,直接了當地問道:「那我知道我是否有幸能夠跟兩位試著修煉一下歡喜禪?」 聽到我這麼說,性和師太馬上搖頭道:「修歡喜禪最重要的是功力相當。雙修地對象也必須穩定,這樣氣運才會純正。我和素蓮都有各自的雙修對象,所以能和你修煉。」 「啊?」我愣了一下,一下子猶如掉入冰窟窿一般。別提多失望了,「那真是太可惜了。」 性和見我這麼失望,便又說道:「不過我有一位法友,她的相貌與我跟素蓮在伯仲之間,很容易帶你入道,我可以介紹她跟你雙修。」,當 「我只是今夜才有這衝動,往後事情忙起來,哪裡還有什麼時間來搞什麼雙修,你真當我是歡喜禪教徒啊?」我心裡這麼想著,嘴上說道。「多謝師太的美意了,楚天齊感激不盡。」 這時候。那性和師太又說道:「不過,修練歡喜禪很講究功力相當,我和素蓮要先試試你地功力如何,才能夠決定是不是將你介紹給我那位法友?」 我聽到這裡,本能地覺得應該會有故事發生,我於是趕緊說道:「怎麼試?」 「請施主脫下全身所有的衣服。」 「哈?」我懷疑自己的耳朵,「脫掉所有的衣服嗎?」 這一次。我確定性和點了點頭,於是再不多說,站起來,就把全身上下脫了個乾淨。反正就兩個美女在,我還能吃了虧不成? 性和說道:「請施主端坐在床上。」 「哦。」我應了一聲,如她所說的盤坐在床上。 然後,我就看到性和和素蓮一起站了起來,走到我面前,用最銷魂的姿態一件又一件地將身上的佛衫脫了下來。只脫第一件。露出裡面白色胸衣,凹凸有致的身材隱約展現的時候,我腰間小老弟就早已昂首挺胸到不能再昂首挺胸了。 雙手不自禁地就想伸手去將那傲氣太足的小弟打壓下去。就在我剛把手從膝蓋上移開地時候,我就聽到性和說道:「要動,就保持這個姿勢。」 我於是不得不深吸一口氣,然後將雙手收了回去。再然後,性和和素蓮又開始接著脫她們的衣服。不一會,她們上身便脫得赤裸,然後臉色平靜地望著我,神情一片坦蕩。 「嘗試著忘掉你的性慾看看。」性和對我說道。 我日,怎麼可能,我可是正常男人,我血氣方剛啊。 彷彿聽到我內心的話語一般,性和表情神聖,臉色平靜地說道:「去試試看,用力地試試看,看看能不能做到,記住,要看著我們,不許閉上眼睛。」 「好吧,好吧,反正能看能吃,搞得這麼堅挺,也只是讓自己辛苦而已,放鬆下來,放鬆下來……」我在心裡這樣念著,然後緩緩地調整呼吸,而這時候,我內心裡一向對我的色心起什麼作用的平常心,也在我的調用一下緩緩開始發揮功用。 花了大概半個多小時之後,我感到我的身體終於緩緩地平靜下來。雖然體內還是有衝動,但是已經勉強可以用意念壓著小弟弟,不讓它太出人頭地了。 性和對我地表現似乎很滿意的樣子,她笑著點了點頭,然後又重新恢復平靜,開始和素蓮一起,將她下身的衣服也脫了下來。一件又一件,一直到她們全身上下都脫了個乾淨,兩具美勝收的裸體一絲不漏的同時落在我的眼前。而在這個過程中,我好不容易才平靜下來的身心又大海般再次怒吼起來。而我的小老弟,也彷彿是聽到號角的士兵一般,騰地一下有再次一躍而起。 這時候,性和又說了一句剛才一模一樣地話,「嘗試著忘掉你的性慾看看。」 日,我早晚被你們這兩個尼姑給搞得功能性陽痿。我在心裡懊惱地罵著,然後又再次含淚斂起心神,開始控制起自己的性慾起來。因為已經有過一次經驗地關係,這次的時間比上次短了一點,大概只用了二十分鐘,我就恢復了平靜。 不過,我可是一點都沒有成就感。因為我在想,這說不定根本就是我的心性更強了,而是我的性功能弱了,支持不了那麼久的堅挺。 見到我又一次做到之後,性和很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回過頭,看了素蓮一眼,兩個人一起爬到床上來,素蓮在前,性和在後,一前一後分別坐在我身邊。一聞到她們兩人身上的香味,我好容易克制住的性慾幾乎又在一時間要完全爆發出來。而她們兩個完全惘顧我的這種痛苦,竟然一前一後將我夾在了中間。 素蓮在我面前斷地用手在她的身上四處撫弈著,柔弱無骨的腰肢在我面前擺出種種妖媚的姿勢。她的小嘴微張,不時地發出輕輕地歎息聲,她的眼睛緩緩地,充滿曖昧感地閃動著,每一個眼神都充滿了誘惑的意味。 而性和則將她的乳房貼在我的背上,緩緩滑動著,她的舌頭輕輕地舔著我的脖子,我的耳垂,一雙手,在我的腰上,我的臀部上漫無目的的游移著,時地還會掠過我的前面,在我小弟的上空低空掠過。 到這個時候,我終於撐不下去了,小老弟怒可遏地再次發起飆起來。我彷彿聽到它在我耳邊火吼,「日,這次就算是佛祖來了,也別想把我忽悠得再趴下。」 而我也不敢再硬挺了,我趕緊一邊痛苦而深重地吸著氣,一邊說道,「兩位師太,我快要受不了了,我完全控制了自己了。」 性和一邊繼續配合著素蓮挑逗著我,一邊在我耳邊說道:「忍耐,盡你最大限度的忍耐,只有你付出最大的忍耐之後,你才能得到最大的歡樂和滿足。」 「但是……我真的是忍不住了。」我緊緊地咬著牙關,額頭滲出汗珠來。 「再等一下,再等一下,很快就要好了。」性和在我耳邊說話的時候,聲音竟然有些顫抖,似乎也是有些受不了了的樣子。 我聽到這個徵兆,頓時心中暗喜,好,我忍,我就不信拼不過你們這兩個尼姑。想到此節,我拚命收住心神,斷不想輸給這兩個尼姑。 然而,就在這最關鍵的時刻,房門被輕輕地推開,一個只披著一件透明紗衣,但是卻戴著黑色紗巾的女孩走了進來。 第十八章 第十節 性慾開啟者 第十八章第十節性慾開啟者 看到這女孩走了進來,性和和素蓮彷彿都大鬆了一口氣般,趕緊從我身前身後給站了起來,蓋上衣衫。而我此時正是性慾高懲,幾乎無法自制,以至於神智都有些恍惚,不過倒還是能聽到她們的談話。 只聽得性和說道,「這位施主好厲害,明明是一個徹底的好色之徒,但是卻又偏偏有著極強的自制力。兩相比較之下,就連師父都差點忍不過他。看來,他真是與我佛有緣了。」 然後,我又聽到素蓮說道:「空性師姐,你的眼光真好,一選就選到最好的。」 「好了,我們要打擾你師姐了,我們出去吧。」性和說完,就帶著素蓮匆匆而走了。這時候,整個房間,就只剩下我跟這穿著透明衣裳的面紗女子。 性和和素蓮剛才起身之後,自然沒法來誘惑我,而我趁著這當兒,也略微斂住了一些心神,神智清醒了許多,於是便開口問了一連串問題,「你就是煙花女子?你早就來了的?剛才一直在門外偷偷看著?」 那戴面紗的女子起初並不回答我的話,只是站在原地看著我,好一陣之後,她才歎息了一聲,說道:「怎麼也沒有想到,你們竟然會是同一個人。」 我一聽到這聲音,便覺得無比耳熟,「你是……」 我還沒有來得及想出這聲音究竟屬於誰,煙花女子便自動宣佈了答案。她緩緩地揭下了她臉上黑色的紗巾。然後,我看到一張裝扮得極為妖冶地臉,彷彿每一處都想要最大限度的激發出男人的飢渴和慾望來。然而,我卻剛好相反。原本無比高亢的情慾,在我看清楚這張臉之後,便頓時偃旗息鼓,一瞬之間便消失無蹤了,「你是柳老師?」 如果想要看出一個女人是否性慾高懲,其實是件破費功夫地事,你需要具有相當的經驗,才能夠體察到。但是如果想要看出一個男人是否性慾高懲,那就實在是再簡單不過的工作了。你只需要注意他的下體的垂直度就可以了。 所以,我的性慾一旦消失。柳寧便馬上就看到了。她衝著我淡淡地笑了笑,然後問道:「怎麼?你對我那麼沒有興趣嗎?」 我有些茫然地搖了搖頭。「不是對你不感興趣,而是對你很難興起純粹的性慾,而且你突然出現,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嚇了我一跳。」 「為什麼呢?」柳寧說著,走到我身邊坐下來,平靜的臉上帶著微笑。「因為我是你的老師嗎?」 「不是因為老師地關係,而是因為覺得太熟悉的關係。」我說著,取過衣服遮擋在腰間,然後繼續說道,「對這太熟悉地人,很難興起純粹的性慾。就算勉強挑起來,也會很容易有負罪感。」 柳寧又問道:「這麼說,你只能跟陌生人發生關係嗎?」 我搖了搖頭,說道:「那倒不是。跟熟悉的人之間當然也可能發生關係,不過不再是簡單的性慾,而是情慾了。」 「純粹的性慾跟情慾有什麼區別?」 「真要說起來。區別也不是很大,只是一個是簡單的性衝動和佔有慾,另外一個更加複雜一點而已罷了。」 聽完我的話之後,柳寧點了點頭,「你果然跟我想像中是同樣地人,我沒有選錯你。」 說完,她就站了起來,問我道:「在地下室待久了會不會悶?要不要上去走走?」 「但是……你就穿這身衣服嗎?」我奇怪地問道。 柳寧笑了笑,「整個隆德寺只有我師父和我師姐,還有你而已,又有什麼關係?」 「哦。」我點了點頭,然後轉過身穿起衣服來,一邊穿,一邊有些奇怪地問道,「柳老師你為什麼要穿成這樣?」 「可以叫老師了嗎?在這種場合下,還喊老師也太冷漠了吧?」柳寧笑著問道。 「哦,那就叫寧寧吧。」我說著,把褲子套好,「可以回答我剛才的問題了嗎?」 柳寧沒有正面回答我的問題,而是說道:「等一下到了上面,我再跟你說。」 她說著話的時候,我剛把襯衫披在身上,於是便揮了揮手,「那上去吧。」 不一會兒,我們倆便從地下室走了出來,然後跟著柳寧轉了幾個彎,來到一個花圓裡。花圓中有個池塘,池塘的四側有四尊佛家金剛,在月色中顯得有些猙獰恐怖。不過,我是天生做盡虧心事,半夜歡迎鬼敲門的典型,倒也不怕這個。 池塘的中央再有一個小亭子,中央有個石桌,再配了兩個石凳,在明亮的月光照耀下,倒也有些清幽的味道。我們兩人並肩來到這亭子裡,相對坐了下來。 按說,春風明月,良辰美景,美人半裸,實在是再妙不過地情景了。但是,我此時的感覺卻並沒有那麼美妙。因為柳寧穿的是一套透明衫,除了黑色內衣擋住之外,其他地方都是一目瞭然,跟全脫了都沒關係。而且她地妝也是能畫得多誘人就多誘人。 我本來就不是什麼好東西,這是全世界人都知道的事,你要說我看到柳寧這副裝扮完全不動心,就連我自己不都信。不止我不信,我那天生的小老弟也不信,不然,它不會又再次蠢蠢欲動了。但是,我之前無論是對柳寧,還是煙花女子的感覺都是純粹的師友的關係,幾乎不攙雜任何私慾,現在突然這麼性致勃勃,心裡總是多少會有些負罪感的,於是一時間顯得頗有些不自在。 為了不讓自己太尷尬。我趕緊開口說話,希望對話能夠分散一下我地注意力,讓自己不至於這麼難過,「好了。寧寧,你現在可以解開謎底了吧?」 柳寧深吸了一口氣,然後說道:「你還記得你是怎麼找到我的嗎?」 我答道:「當然記得,在網上啊,找到貓的花圓之後才認識你的。」,當 「那你還記得我在貓地花圓裡的文章給你的感覺嗎?」 「何止是記得,簡直是非常深刻。」我說著,仰著頭想了一陣,「我記得那時候看到這些文章之後的感覺,是彷彿看到一個身體極為強壯,但是生命力卻極為衰弱的蝴蝶一般。彷彿完全不知道要飛向哪裡。又將如何存在下去。」 柳寧又問道:「那你知道我為什麼會寫那些文章嗎?」 「不知道。」 柳寧抿了抿嘴唇,然後說道:「其實。我從小就一直對周邊的事物很難有什麼感覺。別人的情緒也很難感染到我,這種冷酷似乎是與生俱來的。過,我當時並不以為意,反而以為這是因為我天生向佛的關係。後來,我曾經有機會路過隆德庵,在這裡燒香,便認識了性和師太。經過她的開化。她勸我修煉歡喜禪。她說佛家最終所要追求地確實是無慾無求,但是我現在的這種無慾無求,並是真地無慾無求,而是另一種執念。我必須設法去開啟自己的性慾,並且感受到人間的美好,然後再在世事中沉澱下來,到達空色無相的地步,才是正道。對於性和師太的話,我深以為然。於是便拜她為師,被賜名空性,以俗家弟子的身份向她學習歡喜禪的法門。一周後。我學得法門,便離開了隆德庵,回到西京,隨後不久之後,便出國去了。」 柳寧說到這裡,略頓了頓,繼續說道:「自從我離開隆德庵開始,開始修習歡喜禪。」 當她說到這句話,我便馬上驚愕地張大嘴巴,心想,「這麼說,難道柳寧她……」 柳寧一看我這表情,就知道我在想什麼,她笑道,「男女雙修確實是歡喜禪地重要法門,但是它不像你所想的那樣,只有這種修練方法。歡喜禪的核心是讓人的心態從容,開放和平和。」 我聽到這裡,才有些不好意思的「哦」了一聲。然後,柳寧繼續說道:「我開始改變自己的性格,盡量使自己變得和藹可親起來。漸漸的,我開始發現生活確實與從前不同,許多從前不以為意的東西,我也漸漸開始發現它的美好起來。一切都很好,然而還是有缺憾,這幾乎是唯一地缺憾,但也是關鍵性的大缺憾。我自離開隆德庵,性情開朗了許多,與人交往起來也比從前更頻繁和親近。但是我的心中始終有一個界線,在這個界線之外,我很容易與人們交往。但是一旦*近這個界線,我不知道為什麼,便會突然對這個人產生極為強烈地厭惡感。因此,我經常會發生跟最好的朋友斷交的事情,無論是男女,都是如此。」 我問道:「也就是說,你抗拒,跟人親近,但是你有一個底線。如果別人突破這個底線,你就馬上對這個人產生厭惡感,導致絕交,是這樣嗎?」 柳寧點了點頭,然後繼續說道:「沒錯,就是這樣。正是因為內心裡存在著這樣的障礙的關係,我一直都是處於有很多朋友,但是很難有太知心的朋友。這件事讓我感到苦惱,不過我還算勉強能夠面對。但是,後來,又發生了一件事,讓我覺得再也不能這樣下去了。大概是在三年前,我在美國遇到了我的未婚夫。他也是華人,人很幽默,很有學識,長得也很帥,也很體貼,總之一切都非常好。而最重要的是,他是第一個成功突破我的那個底線的人,我覺得我可以接受他進入到我的心靈底線範圍之內。當我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我欣喜若狂,我於是在交往不久之後,就跟他訂婚。訂婚的當晚,我們就去了都城,在那裡開了個房間。但是,我卻發現我們根本無法交媾,因為無論他如何挑逗,我始終都是沒有任何感覺,完全沒有性慾可言。我們剛開始以為只是偶然,於是也沒放在心上,各自睡覺。但是後來,我們又試了十幾次,都發現完全沒有辦法。不可思議的是,即使我吃了春藥,也完全沒有效果。我的未婚夫雖然說沒關係,但是我看得出來,他對這件事情很介意,整個人也慢慢對我冷淡了。這樣有些痛苦的過了兩年之後,我終於無法忍受,回國來了。回國之後,我第一件事,就是來找性和師太。結果,師太告訴我,我需要找到一個能夠與我雙修的男人,讓他開啟我的性慾。然後,我就可以過上正常的生活,但是那樣的話,我就無法再在佛道上修習下去了。過,我已經不在乎了,我不要成什麼佛,我只想要成為一個正常人,過上正常的生活。按照性和師太的說法,那個男人必須有兩個最起碼的條件,第一,他必須是一個有著強烈色慾,但是卻又能夠高度控制自己的男人。這是因為在開啟我的性慾的過程中,他必須能夠釋放出強烈的性感來勾引我,同時又不能輕易地將性慾發洩出來。如果他比我先釋放出他的性慾的話,那麼就要一切前功盡棄了。至於第二個就很簡單了,那就是他必須是個能夠讓我平靜下來的男人。因為我的完全沒有性慾,並不是真的冷靜,而是因為我的心內隱藏著許多為人知的恐懼。那個男人必須能夠讓我內心的恐懼安寧下來,我才有可能坦然地打開自己的性慾。」 說到這裡,柳寧看了我一眼,仍然有些不敢相信地笑了笑,「半年以來,我找了許多人,但是最終讓我覺得有可能做到的,只有兩個人,一個是現實中的楚天齊,另外一個就是網絡上的獨角獸。我一直在躊躇,我到底該選誰。一直到前不久,我才終於下定決心,我要選獨角獸。但是,我怎麼也沒有想到,獨角獸就是你。」 「那……」我抬頭看了看穿著透明衣衫的柳寧,有些無意識地問道,「接下來,該怎麼辦呢?」 第十八章 第十一節 最後的表白 第十八章第十一節最後的表白 柳寧說著,站了起來,「我想拜託你幫我做一件事。」 「請說吧。」我說道。 柳寧一臉認真地看著我,說道:「我想要你幫助我成為一個正常人。」 我眨了眨眼睛,然後問道:「你想要我怎麼做呢?」 柳寧說道:「我要你跟我做男女歡好的事。但是你不許有任何情動,也不能有太過於波動的情緒。你只能像做一件很普通的事情一樣去做它,就像散步,就像划船一般,直到我完全感到平靜與安全,展示出我的情動為止。」 我有些茫然地說道:「我聽起來有點暈,這怎麼可能做到?我不是佛祖!」 「你可以的,只需要你將情和欲分開就可以了。」柳寧說道。 「情慾分開?怎麼分?」我又問道。 「就是將你的心靈的感觸,和你的肉體的衝動完全的分隔開來。簡單的說,就是你在與我歡好的時候,使用的必須是純粹的性慾,就像一個動物基本的衝動一樣。但是你必須控制住自己不能讓自己陷入這種性慾的激情當中,你必須保持心中的清淨,與我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的交談,直到我情動為止。」 我不敢相信地說道:「啊?一邊交歡,一邊心靜如水地交談?這也太難了吧?」 「是很難,當然難。不但你難,我也難。」柳寧說著,長舒一口氣,「如果真是那麼容易做的事請地話。我就不用等到幾天,在全世界挑了那麼多人來進行了。」 「我不知道我是否可以做到,但是我可以試試看。」我說這話的時候,下體已經微微有些昂起,嘴巴裡也不禁吞了口口水。 而柳寧則有些緊張地深吸了一口氣,然後走到我身邊,雙手扶著我的肩頭,坐在了我的大腿上。當我聞到柳寧身上那格外誘人地香味之後,腦中便頓時一個激靈,然後下體昂然挺起。將我的褲子都給翹了起來。 柳寧閉著眼睛,吸了一口氣。然後伸手將我的長褲和內褲一起褪了下來。而我自己也不敢再看,拚命地閉上眼睛,在嘴巴裡默念著八榮八恥,中山遺訓。 等到幫助我褪下褲子之後,柳寧便也伸手到自己的透明衫內,將最後一件內褲褪下來。好在我這時候什麼都沒有看到,然真可能鼻血噴盡而亡。就在我閉著眼睛胡亂地念著不知道什麼東西。腦子裡也不知道亂七八糟在想著些什麼的時候,柳寧兩腿分開,兩手扶著我的肩頭,已經坐在了我的身上。但是彷彿是頂在岩石上一般,我根本無法有寸進,然後我就聽到柳寧痛苦地「啊」了一聲。 聽到這一聲,我才終於把眼睛張開,看到柳寧的額頭竟然滲出密密的細汗,想必真是痛極了才對。看到這情景。我忍不住問道:「對不起,是不是把你弄痛了?」 柳寧皺著眉頭微微搖了搖頭,「你現在腦中色慾太重。看個人浮躁不堪,我完全沒有安全感,沒有辦法配合得到。」 我忙不迭地說道:「對不起,對不起,那我現在該怎麼做?」 「具體怎麼做我不知道,總之你必須盡快恢復到平靜狀態。這種平靜不是指熄滅你的性慾,而是你地心靈和腦子要進入到安靜祥和的境界。」柳寧咬著牙齒說著,兩隻腳尖都墊了起來,一副痛苦難忍地樣子。 我在心裡暗歎了一聲,真是風流孽債風流還,活該我勾引女人勾引多了,要受這等苦。然後就趕緊緩緩閉上眼睛,開始收斂心神。怎麼收斂呢?自然是要求助於我那顆平常心了,我於是趕緊努力地把所有的心思都收縮回來,進入到我的心靈之中。好一陣之後,我腦子裡原本衝動之至的色慾終於緩緩地略微淡了一些,然後我感覺到柳寧的身子也不剛才柔軟了許多,不像起初那樣大理石般堅硬。 「我好多了,好多了。」柳寧吞了口口水,喘息了一聲,然後便把脖子*在我的肩頭,對我說道,「我們聊聊天吧。」 「好,聊什麼?」 「聊什麼能讓你最快地平靜下來。」 我想了一陣,搖頭道:「在這種時候,大概只有電療才能讓我最快地平靜下來。」 聽到我這麼說,柳寧便忍住一笑,「你真不錯,這個時候,你還有心情開玩笑。」 「有什麼辦法呀?」我也跟著笑了一聲,「苦中作樂唄,不然老這麼頂著,你難受,我也遲早要被你坐斷,那我這輩子就真沒什麼追求了。」 當我說完這話,我跟柳寧就終於忍不住一起笑了起來。當這一笑,我腦中的色慾不知不覺又輕了許多,而柳寧地身子也更加放鬆,城門也不像初開始那般緊閉,而是打開一個小口,讓我微微進去了些小。雖然只是一點點,但是在這動的一下下,我多少都是會有些快感的。好在我拚命地吸氣,斂住心神,不然剛才那麼久的努力就全白費了。 柳寧也知道這關節是關鍵的時候,容不得半點分心,便又問道:「阿齊,你會會因為我第一次用這種身份見你,就提出這樣的要求,而覺得我可恥?」 我眨著眼睛看了柳寧一陣,然後笑著搖頭道:「如果我是個守身如玉的正人君子,我或許會這麼認為。但是問題是,我自己也不過是個懶泛交的不正經男人而已,所以我不會有這種感覺。在我看來,女人隨心所欲地與自己喜歡的男人交歡,雖然有違道德。可以稱之為下流,但是稱不上可恥。真正稱得上可恥地女人,是為了某些骯髒的目的,而像出賣豬肉一樣出賣自己地身體。」 「下流?如果別人說你下流。你會介意嗎?」柳寧又問道。 我笑了笑,說道:「說實話,人都是虛偽地。我當然是寧願別人喊我風流,但是如果有人喊我下流的話,我也絕對不會反駁他。 在上流而束縛寂寞,與下流而自由歡樂之間,我選擇後者。既然享受到了比選擇前者的人更多的歡樂,那麼,承受一些罵名,我也不覺得有什麼。」 「我剛才聽到你說我下流。本來是有些不開心的。但是聽到你這麼解釋,我卻又覺得下流其實也沒什麼不好。」柳寧說著。抬起眉毛,看了我一眼,「你這張嘴巴真是厲害,明明是同一個東西,經過你的嘴巴一說,就變成了完全不同的照西。」 「那當然了,鄙人出來混江湖。*的全是這張七竅玲瓏嘴啊。」 我說著,笑了起來,柳寧見我笑了,也跟著笑了起來。這一笑之間,我們兩人都放鬆了許多。柳寧瞬時間城門大開,整個人都坐了下來。然後,我就感到腿上一陣濕潤,我低頭一看,竟然全都是鮮紅的鮮血。當是時。我有些緊張,「剛才那下,你一定很痛吧?」 柳寧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搖了搖頭,說道:「並沒有想像中那樣疼,你不用管它,我們繼續聊。」 我還是心有餘悸地問道:「真的沒有問題嗎?」 柳寧笑了笑,說道:「你放心吧,因為處女膜被戳破失血過多而死地幾率是很低的。」 我聽到她這麼說,便跟著笑了一下,「這倒是,好吧,那我們繼續。」 柳寧點了點頭,然後問道:「如果你馬上就要死了,上帝只給你五分鐘,你會選擇說些什麼呢?」 我略想了想,說道:「快,快去告訴列寧,布哈林是叛徒。」 柳寧笑著錘了我地肩頭一下,「不許胡鬧,說正經的。」 我撅了撅嘴,說道:「正經的啊,那就是——請把我的遺產都拿去交黨費,記得要發票。」 柳寧這下被我逗得仰頭大笑起來。隨著她的笑聲,她的身子徹底地柔軟了起來,一種溫柔的感覺將我完全地包裹在內。這種溫暖的感覺從我的腰間一直向著我的四肢八脈流淌,讓我整個人都陷入一種不知名的溫暖之中。為了對抗這種舒服的感覺可能帶來的性感逆襲,我不得不聚精會神地認真思考柳寧問我的那個問題。 就在我思考的時候,我發現我地體內有一股神秘而巨大的力量在推動著走向一個神奇的境界,那是一個至情至性地幻象。在這幻象裡,我什麼也看到,我只能看到我生命中那些我深愛的女人們,烏蘭,樓蘭雪,韓蓉,黃玄衣,江薇等人在虛空中對著我微笑。 我感到我真的彷彿快要死了,在臨死之前,我需要對她們每一個人說一番話。於是,一會兒之後,我幾乎是想也不想,就開口說出我想對她們說的同一段話,「如果真的生命走到了盡頭,只有一句話可以說的話,那麼,我會選擇說……我曾對許多許多的女人動過情,當我和她們的肉體纏綿在一起,用盡一切力氣傾瀉出體內所有的激情的時候。然而,當我平靜地坐在凳子上的時候,當我哀傷地望著咖啡廳的窗戶的時候,當我開心地笑著看著藍天的時候,我的心裡所想到的,只有一個人,那就是你。自從見到你的那一刻起,我的命運便已經注定了,我別無選擇,從來沒有,因為對你的渴望,來自我的靈魂……當我從大學畢業之後,我也許將會像所有的沒有出息的男人們一樣,努力的工作,只為了供養你以及我們未來的孩子,也許我和你會整天討論無聊的柴米油鹽醬醋茶,也許我們會因為對方太晚回家而對對方暗起猜疑,也許我們會為了究竟誰愛誰更多一點而爭吵,也許我們會為了誰該去開家長會而爭執,也許我們沒有時間上電影院,只能買盜版DVD,也許我們沒有時間逛公圓,只能在樓下散步,也許我們沒有心情去咖啡廳,只能在家自己泡咖啡……也許,我們就將像世上所有最庸俗的男女這樣渡過我們的一生。然而,當我們老了,有其中一個將要死去的時候,我們中一定會有一個人牽著另一個人的手,對他說,親愛的,告訴你一個秘密,無論在別人看來是多麼無聊庸碌的生活,在我的心裡其實全都是至高無上的甜蜜的幸福,因為,有你在我的身旁……親愛的,我愛你。」 當我說完這句話之後,我聽到柳寧一聲輕輕的歎息,這時候我才從剛才的幻中跳脫出來,看到柳寧感動地流淚的臉頰,「我真的很想知道,那個承受著你這樣熾熱的愛情的女人到底是什麼人。如果有機會的話,我真的很想見見她。」 我有些黯然地苦笑了一下,搖頭道:「其實這段話藏在我心中已經很久,我從前是一直準備跟一個女孩說的。但是我現在發現,這番話似乎不止是可以對一個女孩說。」 柳寧有些奇怪地問道:「不是每個人真心所愛的人,只能有一個嗎?」 「別人我不知道,但是我……真的沒有辦法確定。」我深吸了口氣,搖著頭說道。 柳寧看著我,愣了一陣,「呵,果然是特別的人啊。」 說完之後,柳寧便雙手攀著我的肩頭,朝著我吻了過來,我趕緊往後稍退一些,「不是說不能撩動情慾嗎?」 「現在必了。」柳寧說完,嘴唇已經蓋在我的唇上。 我們的吻一點也沒有激情的感覺,既不激烈也不快速,而是淡淡的,輕輕的,彷彿兩隻蜻蜓在碰頭一般。當我們輕輕地吻了好一陣之後,柳寧的臉頰開始微微泛紅,她終於伸出了舌頭,讓我輕輕地咬著。但是,我們的吻並沒有從這兒開始變得激情,我們依然是輕柔的,彷彿是遊戲一般,互相咬著,吮吸著對方的舌頭,嘴唇。與此同時,她的雙手攀在我的肩上,身子緩緩地一上一下,而我的雙手在環在她的腰間,稍微用力地幫助著她。 一切的過程,都彷彿是在公圓裡蕩著片千一般,歡樂,平和而安靜。 此時,月色敲無聲息地灑在我們身上,猙獰的金剛注視著我們。 第十八章 第十二節 原來她是楊玉環 就在一切都是如此平靜,讓我誤以為一切會一直這樣維持下去的時候,柳寧突然長長地呻吟了一聲。然後張嘴就咬在我的肩頭上,痛得我頓時齜牙咧嘴。然後,她就瘋狂地在我身上動作起來,一下一下又一下……因為太用力的關係,我們兩腿之間甚至發出巨大的「啪啪啪」的響聲。 我開始發現事情似乎有點對頭,因為就一個處女之身的女人來說,這樣的動作頻率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她還不得疼死啊?然而,柳寧此時此刻,雙手用力地將我的腦袋抱在她的胸部之間,根本就不給我說話的機會。只是用力地上下動著,只是用力地呻吟,喘息著。 而知覺間,我原本平靜的心情,也被柳寧這突然排山倒海般湧來的激情給衝垮了。色慾重新完全佔領我的頭腦,我於是什麼也沒有再說。只是用力地抱著柳寧,嘴唇拚命地吮吸著柳寧因為過於劇烈的運動,而微微有些滲出汗珠的皮膚。就連被咬著的肩頭,這一刻也顯得不那麼疼了。 就這樣,幾乎毫無理性可言的,我們雙方近乎發狂般地交媾了將近十分鐘,就連我如今這麼強壯的身體,都感到略微有些疲憊的時候。柳寧仰首長長地呻吟了一聲。 然後,柳寧體內就有一股不可思議地巨大的吸力向著我吸來,幾乎是在一瞬間,我感到簡直整個身體都要被吸進去了。隨著這股神奇的吸力。我感覺到我法門打開,一生以來從未如此多的體內箐華向著柳寧地體內噴湧而去。而就在這一瞬間,我感到腦袋一陣麻木,整個人竟然昏迷了過去。 當我再次從亭子中醒來的時候,我看到我全身上下都已經穿好了衣服,而天已經亮了,四週一片平靜。要不是地上和我的褲子上還殘留著一些血跡,要不是我的肩頭還隱隱作痛,我簡直要懷疑昨夜發生地一切,都只是個夢而已。 再聯想到昨夜發生的一切。我終於開始意識到柳寧絕對不是普通的女人。因為普通女人可能讓我在跟她交歡之後暈撅。 如果,柳寧不是個普通女人的話。那麼她是什麼人呢? 「性慾,開啟性慾……」我坐在亭子裡喃喃地念了一陣之後,啞然失笑起來,「西施的慾望,呵呵,原來我的老師兼網友竟然是四大美人轉世之一……果然啊,來來去去。還是跟素龍戒有關……原來,我從前最不想做的四大美人地任務,在不知不覺間竟然已經開始在做了。那麼,另外三個美人轉世又是誰呢……而我與柳寧昨夜發生的一切,究竟是天意地巧合,還是人為的湊對呢……」 想了一陣,不得其果之後,我雙手搭在膝蓋上,站了起來。「好了,既然都已經走到這一步了,故事也該要結尾了。該來的總會來的。不去想它了,隨它去吧。」 我心裡這樣想著,緩步走出亭子,七萬八拐走到大殿之後,便看到性和和素蓮正端坐在地上,面相肅穆地禮佛之中。我本可以走上去,把她們的俗名,籍貫,來歷都問個清清楚楚的。我甚至還可以CALL幾十個人過來把她們綁走,然後嚴刑拷打,訊問她們有關任何與柳寧還有那個人的信息。 但是最終,我什麼也沒有做,我甚至沒有走近她們,我站在原地看了好一陣之後,淡淡地笑著搖了搖頭,「人如果墮落到等到菩薩來拯救,那就真是無藥可救了。」 然後,我就轉身離開了這座充滿詭秘地隆德庵。因為,我知道我不可能從她們身上問出任何有價值的信息,她們和張放天,錢不易一樣,都只過是個棋子而已。真正需要知道的,我早就已經全都知道。 當我走出隆德寺,去掏我的鑰鑰的時候,卻小心把我的手機給掏了出來。之所以會如此,是因為我的手機上多了一個吊飾,這是一顆圓形的彩邊小圓圈,很是別緻。 「這好像是柳寧送給我的第二份禮物了。」我笑了笑,心想。 然後將手機重新揣回口袋,找到車鑰鑰,把車打著,開著離開了隆德庵。回到廣州市區之後,我把車還給了正在處理陳遠任善後事項地彭耀和張放天。 當我交車的時候,彭耀悄悄把我叫到一旁,不滿地對我嚷道,「娘的,陳遠任這可憐地傢伙,肯定就是張放天干的。」 我看了看彭耀,問道:「你為什麼會怎麼覺得?」 彭耀激動地說道:「你昨晚不在,你沒看見,這傢伙串連能力多厲害。只一個晚上,陳遠任手下五個堂主,就有四個跟他走。你要說這只是因為馮櫻影響力的關係我可信,事先一定是串連過了的。」 「陳遠任的事到底是誰幹的輪不到我們兩個人來說,自然有人去查。至於張放天串連這件事……」我笑著拍了拍彭耀的肩膀,「早在我的預料之中。大叔,聽我的,事情沒有你想得那麼簡單。現在這個時候最好的方法就是明哲保身,韜光養晦,你就聽我一回,老老實實撤到西京去吧。」 「你的意思是……」彭耀有些敢相信地皺了皺眉頭,「讓我認輸?」 我笑了笑,說道:「彭耀同志,我們今天大踏步的後退,就是為了明天大踏步的前進啊。」 彭耀眨了眨眼睛,搖頭道:「不行。我不能就這麼認栽。我要是這麼輕易就認輸,先不說陳遠任的勢力白白地全部送給了張放天,我以後在江湖上哪還有面子混下去。」 我見彭耀這麼說,便一撂手。說道:「那隨便你,反正我意見給你了,聽不聽那是你的事。」 說著,我轉身就要走。這時候,彭耀歎了口氣,把手搭在我肩上,「好了,好了,你是老大,一切都聽你的。我明天就坐飛機回西京去。」 「這樣才對嘛。」我笑著看著彭耀說道,「不止是廣州。我連香港總部都可以讓他張放天為所欲為。」 彭耀不解地看著我問道:「阿齊,你為什麼要讓張放天這麼肆無忌憚地抓權呢?我就不相信你知道他有野心。」,當 我笑了笑,答道:「有野心怕什麼,野心越大越好。」 「為……什麼?」彭耀嘖了一聲,問道。 我轉過臉,看了看天邊,答道:「上帝欲其滅亡。必先令其瘋狂。」 彭耀聽我這麼說,愣了一陣,點頭道:「對,就先讓張放天瘋狂吧,越瘋狂,他越快滅亡。」 事實上,我剛才所說的這句話,並不是說地張放天,而是說的那個神秘人。只不過這件事情我就算解釋給彭耀聽。他也聽不明白。所以我乾脆不說了,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就匆匆離開了。 跟彭耀分開之後。我就去了一間叫做風華賓館的酒店,來到了一間叫做一八零七的房間。當我打開這間房間,坐在客廳之後,我看了看手錶,現在正是下午一點多,我於是嘟囔了一聲,「難道張放天的辦事效率居然那麼低嗎?」 我剛說完,就聽到臥室響起張放天的聲音,「下次說人壞話的時候,還是先看看周圍有沒有人比較好。」 張放天說著,就從房間開始走了出來,手裡拿著我放在香港興發街郵政局31896號信箱的信件。 當我看到他出現之後,我笑了笑,說道:「和我所想的一模一樣,你現在正是你這輩子最彷徨地時候啊。」 張放天掃了我一眼,在我身邊坐了下來,「談不上彷徨,只是好奇你到底會在那裡放些什麼而已,沒想到只是一個酒店號碼。嚇了我一跳,鼓起好大勇氣才敢來。剛才我還在房間想,如果你對我提出什麼非分之想的話,我該如何拒絕你才好。」 「這你放心,我就算真有那癖好,你也不是我所喜歡地類型。」我笑著揮了揮手,然後說道,「好了,我們談正事吧。首先,為你能夠來到這裡而慶祝一下,來,握個手吧。」 我說著,向張放天伸出手去,張放天跟我握了一下,然後揚揚手道:「我只是好奇而已,還沒有答應你做任何事情。」 我笑了笑,說道:「沒關係,只要你按照我預想的來到這裡,我就有把握你一定能為我做點什麼。」 「好吧,給你五分鐘,讓你試著說服一下我。」張放天說著,看了看自己的表。 我看著他笑了一下,然後說道:「你和錢不易都只是棋子,一個看起來簡直跟神一般的人的棋子。他向你們許諾你們所得到的一切,而他也用他的方法展示了他確實有辦到這一切地能力。」 當我說完這段話之後,張放天的眼睛就不再看著表,而是抬起頭來,認真地看著我。 然後,我繼續說道,「他很容易讓你產生無力感,覺得反抗這樣一個人是毫無意義的。遵照他的安排和吩咐去做事才是唯一可以選擇的道路。」 張放天沉默了好一陣之後,看著我說道:「我還沒有不能說服。」 我笑著眨了眨眼睛,繼續說道:「雖然那個人看起來無所不能,彷彿一切都在他的控制之中。然而,那畢竟只是看起來,並是真的如此。他畢竟只是一個人而已,不是神,他不可能真的將一切都置於他的控制之下,就像他不能控制你跟我這樣擁有強烈地自主意識的人一樣。」 「你我不知道,但是我雖然是個桀驁不遜的人,但是我必須承認,在他面前,我沒有太多自主地慾望。當我把命運交託給他,我可以得到的比我自主的時候更多的時候,我為什麼要抗拒放棄自主呢?」張放天問道。 「有的人的人生,就像豬一樣,你只要給他好吃好睡,它就心滿意足,一切都OK了。有的人的人生,就像一個棋手,他很在乎棋局的勝利,但是更在乎下棋的過程。而我認為你和我一樣,都是屬於後一種,我們雖然希望不勞而獲,但是格外討厭別人對我們的人生指手畫腳,不是嗎?」 張放天坐在原地,想了好一陣之後,歎息道:「你認為這個世界上,真有什麼人可以贏得了他嗎?」 我聽到這個,便聳著肩膀笑了笑,說道:「如果我說你對面剛好有一個人可以辦到,你會不會覺得很好笑?」 張放天抬起頭,很認真地看了我一陣之後,搖了搖頭,「他是一個不可思議的人,而你是一個有著無限可能的人。如果說這世上真有什麼人可以戰勝他的話,或許也只有你了……不過,我知道我能夠為你做什麼。」 「我不需要你為我做什麼,我需要你為自己做點事情。」我說著,神秘地笑了笑。 半個小時後,我和張放天分頭離開了風華酒店,我到白雲機場坐飛機飛回通海,而他則繼續去拉攏陳遠任手下的最後一個堂主。 在分手之前,我沒有忘記提醒他道:「每隔三天,想辦法去看看那個信箱。但是記住,不要自己親自去,不要露出任何痕跡。」 第十八章 第十三節 族長選舉 第十八章第十三節族長選舉 當我的腳從飛機上走下來,踏上通海的土地的時候,渾身上下就有一種舒適感。回家的感覺真好啊!和我所期待的那樣,一出國內出口,迎面就看到老爸老媽笑得都有點呆滯的臉。 和從前一模一樣,一見到我,老媽馬上竄上前來,伸出雙手捏著我的兩邊臉頰,「哎喲,我的寶貝兒子,怎麼現在才回來,可把你老媽我想死了。」 不過,這次老爸倒是沒有動手,只是笑著站在旁邊,說道:「哎呀,兒子大了,不要再這麼捏他了。」 我趕緊附和道:「就是啊。」 媽媽樂呵呵地一笑,說道:「寶貝兒子,你放心,等你交女朋友了,老媽就不捏你了。」 老爸點點頭,跟著老媽一起笑道:「是啊,你雖然年紀還不算大,但是如果有中意的話,找一個我們也是不反對的。」 我心想,「一個?你們也太看不起你們兒子了,我現在N加一個都有了,正為這事煩呢。」 不過,我心裡這樣想,嘴上自然不敢這麼說,只能故作乖兒子的樣子笑了笑。 老媽見我這樣子,便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行了,兒子,這算女朋友不像選女朋友,急,咱們走,回家去……」 老爸也跟著摸了摸我腦袋,「嗯,兒子別急,你有老爸的優良基因,絕對沒問題地。」 說著。我們一家三口就一起上車,往家裡而去。車子開了不到三分鐘,我看著這車子依然是去年的車,便問道:「老爸老媽。我是給你們N多錢嗎?你們怎麼還是開這輛車,怎麼不換一輛?」 「哎呀,換什麼換,有車開就行,你當你爸跟你媽真是拜金狂人啊。你的錢我們都給你存著了,將來給你娶老婆用。」老爸笑著說到這裡,又想到什麼事似的說道,「唉,對了,兒子。老爸有件事情要跟你商量一下。」 我把頭探過去,問道:「什麼事?」 老爸說道:「正清說。想召開家族會議,重新選族長,你看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我解地問道,「他愛召開就召開唄,關我什麼事?」 這時候,老媽就說道:「我地傻兒子,你這都看出來嘛。族長這個位子本來就該是屬於我們長房的。一直是楚正清仗著自己財雄勢大,霸佔著的。現在兒子你這麼有出息,又拍電影,又當那個聯……連什麼來著……」 老爸接口道:「聯合旅遊。」 「哦,對,又當那個聯合旅遊的副總裁,錢賺得多,地位也高,他再坐在那個位子上。當然心裡發虛了。所以,他才想搞這麼個儀式,把你給扶正。也好讓你念他個好啊。」老媽說到這裡,瞪了老爸一眼,「你們楚家就我兒子是實誠人,其他的,統統都是狡猾鬼。」 「是,全世界就你是好人。」老爸對老媽笑了笑,然後又轉過頭來問我,「兒子,你怎麼看?」 我嘖了一聲,在腦子裡想了一下,對老爸說道:「老爸,這事情你該問我,該問你自己啊。什麼家族不家族的,我可不放在心上,我從小就沒從那些親戚那落到什麼好處。對於跟家族有關的一切事,我都不關心。但是老爸你就不同了,你一直可都是家族前家族後的念著的。所以,我說,一切就看你了。老爸你要是有興趣的話,我就去參加。不過,我可不當這個什麼族長,我現在正事多得是,哪有時間忙這些東西。到時候,老爸你去參選,你輩份高,然後兒子我又有實力,隨便玩著都能上。等你上了之後,再把從前那些不長眼睛地群都開除出族譜,那才爽快。」 「對,就這麼看,也讓那些人嘗嘗什麼叫世態炎涼。」老媽也笑著揮拳贊同道。 於是,老爸衝著老媽嘖了一聲,「阿齊鬧小孩子脾氣,你幾十歲人起什麼哄啊?」 老媽衝著老爸嘟了一下嘴,然後轉過臉看窗外。這時候,老爸才對我說道:「阿齊,你現在也不是小孩子了,要說這種小孩子的話。不管怎麼說……」 一聽到這,我就知道我老爸又要來老三篇了,我於是趕緊點頭道:「哎喲,老爸,你這話我聽得耳朵都起繭子了。咱們父子倆別搞得跟外交似地,你就直說吧,你想怎麼辦,做兒子的,絕對是無限度支持啊。」,當 「嗯。」老爸對我的態度很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一邊專心開車,一邊說道,「其實誰當這個族長倒是沒什麼所謂的。只不過,現在全族人都知道,你是我們家族最有出息的了。大家都盼著能夠跟你混出點名堂來,雖然他們從前有許多不對,但是我們畢竟是長房……」 聽到這裡,我頓時就明白了,我馬上伸手打住,「好了,老爸,我明白了。咱們明天就見楚正清,跟他商量一下細節,行吧?」 老爸聽到我這麼說,頓時笑得眉開眼笑,「好,好,好。」 這時候,老媽也轉過頭來,伸手摸著我腦袋,笑道:「看吧,你們楚家混了幾百年,越混越回去。到頭來,還得*我兒子。」 說著,老媽笑瞇瞇地對我豎起大拇指,「兒子,真棒。」 看到老爸老媽這麼開心,我真是比賺到再多錢都要開心。一時間,那個神秘人壓在我心頭的陰鬱也散了許多。 第二天,老爸就帶著我來到了楚正清的別墅。和上次不同地是,這次我們地車剛到。就看到楚正清站在門口迎接。我一下車,楚正清就帶著楚洛華走上來,用力地握著我的手,「哎呀。我就說嘛,天齊心裡還是裝著我們這個家族的。你們看,我說對了吧,家族裡有什麼大事,他還是馬上就趕回來了嘛。」 我淡淡地笑了笑,沒有說什麼。而站在楚正清身後的楚洛華則顯得有點尷尬,很顯然她也為她老爸在我面前這麼諂媚而感到有些不好意思。雖然說,我對楚正清並沒有太多好感,但是就像老爸所說地,無論如何。總是一家人,更何況還要看楚洛華的面子。 所以。我想了想,還是笑著說道:「當然,當然。」 說著,我們四人就並肩走進別墅之中。坐下寒暄了一陣之後,楚正清就開始談及選舉族長的事項。其實說選舉是件很扯淡的事,因為我本人是唯一地族長候選人,選個屁啊?說白了。其實就是族長之位歸還我們長房而已,只是想要面子好看罷了。 我心裡雖然明白這道理,過嘴上還是客氣地說道:「這樣很好,很好。」 然後,接下來楚正清又開始跟我說,他為了這個儀式請了多少多少高官名流來觀禮,又花了多少錢包了個大酒店之類,說白了,都是些表功之詞。我也沒有當做是一回事。只是聽過就算了。 然而,誰知道他說完之後,又對我說道:「阿齊。你現在才二十歲,卻已經有了這麼大的成就。未來的成就肯定是不可限量。這是上天保佑我們楚家,你地崛起就是我們楚家崛起的開始。所以,我想把這次的動靜盡量搞得大一些,也讓通海城裡其他地家族知道咱們楚家今時不同往日了。所以,你看……你是不是也找些人來觀禮?畢竟你現在局面比我們所有人都大,你請到的人,肯定比我要高多了。」 「我啊?」我略想了想,問道,「選舉是什麼時候地事?」 楚正清答道:「八二十七昔。」 「這樣啊?」我略微嘖了一聲,「我認識的那些人,要麼是同學,要麼是同事,大家都很忙。這麼短的時間的話,恐怕來不及安排啊。」 楚正清搖手道:「這個不妨的,如果你真有朋友來,我們時間推遲一些也不要緊的。」 我也搖了搖頭,「還是不要了,改日子不是什麼吉利的事。我盡量請幾個就在通海地朋友來湊個熱鬧吧。」 「嗯,也對。」楚正清說著,有些遺憾地點了點頭,「好吧,那就先這樣。阿齊你貴人多事,你先去忙你的,族長選舉這件小事,我會去張羅的。」 我趕緊站了起來,說道:「好的,那就麻煩你了。」 然後,我就跟我老爸轉身離開楚正清家。趁著我爸跟楚正清說話的當兒,我問楚洛華道:「洛華,你怎麼有時間在家?沒有陪張盛出去玩嗎?」 楚洛華有些不滿地嘟著嘴說道:「玩什麼玩呀,在通海待了沒幾天,他就出去旅遊了,到現在還沒回來呢。」 我解地問道:「出去旅遊?你怎麼跟著一起去?」 他說要去爬山,擔心我吃不了苦,所以沒讓我去。」,當 我眨了好一陣眼睛,「爬……山?那他有聯絡你嗎?」 「有啊,隔兩三天就會給我打個電話。」 「那他有告訴你,他現在在哪爬山嗎?」 「沒有,我沒問他,他也沒說。」楚洛華說到這裡,看著我問道,「怎麼,你想知道他在哪嗎?那我讓他打給你。」 我笑著搖了搖頭,「必了,讓他安心爬山吧。」 「嗯。」楚洛華點了點頭,然後又說道,「不過你放心,選舉族長的事情我也跟他說了的,他說那天他一定到場的。」 我笑著點了點頭,「嗯,他有心了。」 聽到我這麼說,楚洛華有些奇怪地看了看我,問道:「囈,你怎麼會突然跟張盛說這麼見外的話?」 我故作驚愕地扭過頭,看了看楚洛華,「啊,我有嗎?是你有錯覺吧?」 楚洛華不是很確定地看了看我,眨著眼睛說道:「也許是我太敏感吧,總之,我現在覺得你們倆都怪怪地。」 我沖楚洛華笑了笑,沒有再說什麼。 回到家之後,略微休息了一下,我就坐起來打電話到樓蘭雪。在電話裡,我跟她說了我選族長的事,問她能不能讓她父親來湊個熱鬧。他父親是通海畫院院長,不管怎麼說,也算是個社會名流了。樓蘭雪當即一口答應,「這太沒有問題了,我爸一定會很樂意去的。如果你不嫌棄地話,我到時候也跟著一起去。」 而我則笑著說道:「太不介意了,美女將臨,鄙人蓬草生輝啊。」 約好樓蘭雪父女之後,我想了一陣之後,還是想辦法打聽到了烏蘭的爸爸烏雪運的電話,然後給他撥通了電話。 電話一接起來,那邊就是個高傲的男中音,「喂,我是烏雪運。」 我當初只是個小角色的時候,面對烏雪運都沒有任何害怕可言,但是現在我聽到他的聲音,卻反而有一種緊張的感覺,「呃……烏叔叔你好,我是楚天齊。」 「啊?」烏雪運先是愣了一下,爾後才長長地哦了一聲,「是阿齊啊,怎麼突然想起給我打電話了?」 「呃……這個……是這樣的,我最近……」我略為有些緊張地將邀請他參加我的族長選舉的事情說了一遍,然後我就聽到烏雪運馬上答應道,「當然沒問題,我到時候一定出面給你捧場。」 說到這裡,我又開始感到有些尷尬,也不知道是馬上掛電話好,還是再套磁幾句。就在這時候,我聽到烏雪運意味深長地說道:「阿齊,我可只有蘭蘭這麼一個孩子。」 「嗯……我知道,知道!」我忙不迭地說道。 「阿齊你是明白人,其他的我就多說了,就這樣。」烏雪運說著,就把電話掛了。 而我長噓一口氣,摸了摸額頭,好一陣密密細汗啊。 然而,我剛掛下電話,手機卻又響了起來,一看正是馮櫻,於是趕緊接聽,剛一通,就聽到馮櫻笑道:「楚天齊,當族長這麼大的喜事也不給我發個請帖?」 我當即暈倒,「你怎麼知道這事?」 「是張震龍告訴我的,他說他有好幾個朋友都收到請帖,他反而沒有,跟我電話裡抱怨呢?我不管啊,趕緊的,給我發張請帖,我剛好借這個機會休息兩天。」 跟馮櫻剛扯完,手機又響了,這次是鍾蕊的,「阿齊,聽說你要當族長了?」 「你怎麼知道的?」 「我爺爺告訴我的啊。我跟你說,到時候我一定給你捧場。」 再然後,韓蓉又來電話,「阿齊,聽說你要當族長了?」 「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鍾蕊告訴我的啊,過我可能去不了了,但是到時候我會發遠程視頻祝賀你的。」 短短一個下午,我接得電話接得腦袋都暈掉之後,它終於不在響了。我於是長長地噓出一口氣,躺在了床上。然後,我忽然間想起一個事情,全身上下飆冷汗——我日這次可真是群美薈萃,到時候好幾個MM碰在一起,再加上烏蘭她爸,我……我到時候該怎麼應對啊? 老爸,這次真是被你害死了! 第十八章 第十四節 群星薈萃 第十八章第十四節群星薈萃 兩千零七年八月二十七日這一天終於到來,站在包場的酒店外,楚正清顯得有些緊張,他問我道:「阿齊啊,都會有些什麼人來啊?」 我看了他一眼,說道:「我也不是很清楚今天到底會有什麼人來,過你放心,總會來些人的,不會讓你太丟面子的。」 楚正清縮著肩膀笑了笑,說道:「哪裡是我的面子,是我們整個陳家的面子。那你忙吧,我去招呼我的客人。」 「行,你去吧。」我點點頭。 然後有些無聊地看了看手錶,現在是上午九點四十分,選舉儀式約好了十點鐘,但是只有樓蘭雪和他父親來了,其他人,比如馮櫻,鍾蕊,烏雪運都還沒有來,就連張盛都還沒有來。 說實話,此時此刻,我心裡還真有些緊張。看到我這般不自在,楚洛華便走上來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阿齊,你放心吧,你人緣那麼好,你約的人一定會來的。」 我笑著看了她一眼,說道:「我是怕她們來,我是怕她們來啊。」 楚洛華先是愣了一下,好一陣之後,才點著我笑了笑,「平時四處風流,這下遇到難關了吧?」 「唉……」我深深歎了一口氣,然後垂首看了看下方,說道,「老弟,今天你老哥我可要替你還債了真是。」 「流氓。」楚洛華噗哧笑了一聲,伸手在我身上打了一下。才說道,「好了,不要這麼緊張了,頂多我等一下幫你忙應付一下。」 「好。好,好,那就感激不盡了,等一下你只要看我神色不對,就走過來跟我說有叔伯叫我,OK?」 「你放心吧,我知道怎麼做的。」 「那就最好。」我說著,抬起頭,看著車來車往地大家,誠摯地祈禱道:「通海的交通。一定要發揮它一貫狂堵濫堵的優良傳統,不要讓那幾位姐姐有時間碰頭啊!我楚天齊要是過了這一關的話。以後再也不罵交通局了,阿門!」 時間不知不覺又過去十分鐘之後,隨著一輛警車開到門口,烏雪運從門口走了下來,我於是趕緊走上前去,給他鞠躬握手,「烏局長好。太感謝你在百忙之中來參加我們這個家族聚會了。」 「哪裡,哪裡,都是應該地。你能夠有今天,我也是由衷的高興啊,不過不要太驕傲,要再接再勵。」烏雪運此時跟我說話的口氣,已經是全然一派丈人風範了。 不過他這副長輩的口氣,我還真得受不可,誰叫他是烏蘭他爸呢?天大地大。沒有父母大呀。我將來要是跟烏蘭能成好事,我不也得喊他一聲爸嗎?想到這裡,我是半點脾氣都沒有。只能低下頭,老老實實地說道:「是,是,是,烏局長說得對,你的教誨我一定緊記於心的。」 「不要叫烏局長叫得那麼見外,叫我烏叔叔。」烏雪運上下打量我幾眼,和藹地說道。 「啊,烏叔叔請到裡面先坐一下,等一下儀式就開始了。」我點頭哈腰,恭敬無比地說道,「洛華,帶烏叔叔進去。」 楚洛華一走上來,我就不動聲色地悄聲道:「讓他坐得離樓蘭雪他們遠點。」 「放心吧。」楚洛華瞪了我一眼,然後笑瞇瞇地做大家閨秀狀,將烏雪運引了進去。 烏雪運剛一進去,我再看看表,差不多九點五十七分了,我於是有些得意地笑了笑,「上帝保佑,還有三分鐘就PK了,千萬不要來,千萬……」 然而,我剛祈禱沒有完就看到張震龍父子笑著帶著一行四五十個人走了過來。我一看,倒吸了一口涼氣。我日,這些哥們不全都是聯合旅遊北方的股東們嗎?這些人全都是各地的黑社會老大啊,他們不在家吃喝嫖賭,為非作歹,跑我這來幹嘛?不會是吃飽了撐的,也跑來趕我這個小熱鬧吧? 我正愣著的時候,張震龍就已經笑著走了上來,指了指我,說道:「阿齊,我要是在外地也就算了。可是我人就在通海,你當族長這麼大地事,居然通都通知一聲,這也太不夠意思了吧?」 我陪笑道:「哪裡,我是怕你忙。」 「忙什麼忙,再忙我們哥兒幾個給你捧場撐門面的時間,那還是有地呀。」張震龍說著,回身對後面的人大聲吆喝道,「兄弟們,你們說是不是啊?」 這幫人全他媽是流氓出身,一輩子最怕沒熱鬧,聽到張震龍這麼說,馬上便是群起起哄道:「那是絕對的呀!」 我見他們這陣勢,暗地吞了口唾沫,湊到張震龍耳邊小聲道:「老大,我現在是家族聚會,不是黑社會聚會,你們在這吆喝像什麼話呀?通海市公安局局長可坐在裡邊呢。」 張震龍笑著拍了拍我的肩膀,笑道:「冬齊,你放心,兄弟們今天是自發來給你撐臉面的,不是來給你拆台的。你放心,絕對不給你拆台。你瞧,我們但給你備了賀禮,還專門帶了個讓你門面生光的寶貝。」 張震龍說著,招招手,「小劉,來。」 他身後一個人高馬大,虎背熊腰地大汗走了上來,張震龍搭著他肩膀說道:「喏,我給你帶的就是他。」 我忍不住笑了笑,問道:「哈,這就是你帶來讓我門面生光的寶貝?」 張震龍揚了揚眉毛,說道:「唉,你可別小看我這兄弟,他可是歌唱世家出身,那嗓門,我估摸著跟那個什麼怕瓦片落地也差不到哪去了。等下。就讓他給你吆喝,要多有面子,就多有面子。」 「吆喝?吆喝什麼?」我不解地問道。 「用問,你等一下聽好就行了。」張震龍說著。對張盛說道,「你就站在這幫阿齊招呼客人,別的也不用你幹,幫別人寫寫名字就行了。」 說著,張震龍大喝一聲,「兄弟們,列隊,掏傢伙!」 話音剛落,就看到那些老大們紛紛一手一個大紅包,另一手一張嶄新地名片。 「小劉。起唱!」張震龍對小劉一抬手,然後把名片放在了案上。張盛用毛筆寫下「張震龍」三個字,然後就聽到小劉發出振聾發聵的巨吼,「天地集團張董事長震龍賀!」 念完之後,張震龍便笑著邁著步子,在我們家族裡的人的幫忙下,進了會場,「飛揚集團總裁方董事長有發賀!」 「東海集團劉總經理龍賀!」 「…」 這一路叫下來。著實把我們這些家族裡那些沒見過世面地人給嚇到了,怎麼個個不是總裁就是董事長,最次地也是總經理。而且這些可都不是皮包公司,頗有一些公司在全國範圍都是赫赫有名的。 花了二十多分鐘,才終於將這些老大們安排進場之後,站在我旁邊的楚正清已經是看得有些呆了。他是做生意地,這些人是什麼身份,他是心知肚明的,現在這些大佬們竟然濟濟一堂。就為了賀我一個二十歲的年輕人榮登族長之位,又怎麼讓他會不驚訝。 他確實知道我很牛,但是他沒有想到我牛到這個地步啊。然而。這還只是開始,這撥大爺們剛剛完畢之後,就看到一排又是十幾輛豪華轎車出現在眼前,四五十個人從車上走下來。他們的車剛停好,就又有七八輛豪華轎車停下來,二三十人從車上走了下來。兩對人馬加起來七八十人,正以彭耀和張放天為首。 彭耀幾個大步走到我面前,笑著對我說道:「我這次算是不請自到了,希望還有我的位子。」 「大叔你怎麼老是那麼愛湊熱鬧啊。」我苦笑著說道。 「唉,這可不是什麼湊熱鬧,我們大伙可是煞有介事地一起包機過來賀你的。我們中國人,最看重地是什麼?祖宗!如果你當一族之長都不算是正經事,那還有什麼是正經事?兄弟們,你們說,是不是啊?」 「那可不是嗎?」他身後那些人又是一陣吆喝。 說著,彭耀從口袋裡掏出一個薄薄的紅包在我面前晃了一下,然後說道:「別看薄,錢不少,是支票來地。」 這時候張盛走到彭耀耳邊小聲說了一陣,然後彭耀點著頭笑了笑,說道:「有意思,還是龍哥有見地。」 他說著,又回頭對身後的人說道:「兄弟們,咱們今天是來捧場的,不能悄無聲息的,大伙有什麼響亮的名號報上來就是。」 說完,他又對張盛說道,「我就寫聯合旅遊總裁彭耀吧。」 他話音剛落,就聽到小劉巨吼道:「聯合旅遊彭總裁耀賀!」 他這一聲吼得彭耀身形一震,往後都退了半步,然後才笑著走上前,拍了拍小劉的肩膀,「好樣的,兄弟,一直保持這樣地姿勢喊到結尾,我給你弄個夜總會管。」 彭耀這一圈人完了,就輪到張放天。他相對起來,就沒有那麼多花招,只是笑著握了握手,對我說道:「你的事大家都知道了,兄弟們都是道上的人,王法可能不太守,但是道義人倫還是講究的,一直都認為是大事。不只是我們,接下來還有更大的人物要來呢。」 說著,他放下賀禮,然後笑道:「聯合旅遊總裁張放天。」 這七八十人又是二十幾分鐘。 簡直是好像預先安排了似的,他們兩人剛走了之後,我就看到有四五輛豪華轎車,帶著兩三輛很時髦的轎車開了過來。前面走下來的,正是張宏,馮櫻,梁渝,以及我不認識的陌生人,大約十幾人,後面跟著地,是鍾蕊以及一群帥哥美女。 楚正清看到這狀況,也不敢再跟我一起站了,對我笑聲說了一句,「我去安排把整個酒店都包下來。」 說完,就忙不迭地走了。 這次我不敢等他們走到我面前,而是主動走上去,握著張宏的手,問道:「張老先生,你怎麼也來了?」 「我們中國人最重天理人倫,當族長是大事,我怎麼能來給你撐個臉面呢?」張宏說著,指了指身後的幾位說道,「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中國飛宏基金柳城董事長……這位是中國聯合銀行行長韓小音行長……」 我聽完張宏一陣介紹後,我自己都頭皮有點微微發麻了,這些人物即使對我來說,也算得上是大人物了。看來張宏真是閒得發慌,居然把這些金融大佬們全都給我拖來賀禮。 張宏一輪走了之後,馮櫻便不甘示弱地走上來,幫我介紹道:「幾位叔叔都很欣賞你,想跟我一起來跟你湊湊熱鬧,我就把他們一起帶來了,希望你這裡有多餘地位子。」 我一看這幾個人眼眉之間都有高傲富貴之氣,便知道不是平常人,趕緊陪笑道:「有,有,有,絕對有。」 「這位是華叔叔,他現在是計委副主任……這位是龍叔叔,他是副總參……」介紹了一輪之後,最後輪到梁渝,就見到他笑著走上前,拍拍我的肩膀,「我就不必介紹了,這裡我官最小,我是梁渝,希望你不會那麼快就把我忘了。」 「哪敢,哪敢……」我流著汗笑了笑,在心裡嘀咕道,「日提前給我參加追悼會呢,竟然都來這麼高的級別?」 好容易把這些大王們都安排進去之後,鍾蕊笑著蹦到我身邊,「這些都是我的朋友們,我想你今天來這麼多人,一定需要節目。所以拉他們來給你表演,完全免費,怎麼樣?」 「歡迎,歡迎!」我一眼掃去,鍾蕊帶來的全都是超一線的藝人,任何一個走在街上都會引起群眾尖叫。但是我此時已經被刺激得有些麻木了,所以也不那麼激動,只是表情僵硬地對他們鞠躬說謝謝。 就在我終於把所有人都對付好,想著不會再有人來,準備鬆一口氣,轉身而去的時候,就聽到韓蓉打來電話,「我答應你人不來,視頻也要來。所以我已經拜託鍾蕊幫我把視頻帶過來,到時候我會在視頻裡祝賀你,你一定要用心看哦。」 當我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已經有些暈頭轉向的我,才又再一次記起來,今天真正最頭疼的還在後面——三位現場親臨,一位老爸代表,一個全場視頻播放。 死老天,你這次玩得太過份了。 第一節 別出一格的儀式 第一節別出一格的儀式 等我有些頭暈腦帳地一回到會場,頓時兩隻眼睛發直。 因為本來應該是客人的鍾蕊和樓蘭雪似乎完全沒有身為客人的覺悟,她們兩個,再帶上一個楚洛華各帶了一幫人,在整個會場裡維持起秩序來。 當然了,這種所謂的秩序,是她們自己心中的所謂秩序,事實上,說是搞破壞更恰當。原本放得整整齊齊的椅子被他們搬得亂七八糟,所有原本坐好了的人,也全都站了起來,一臉茫然地望著這幾位美女,滿臉的無所適從。 以鍾蕊自己的話說,她們幾個人編排座位的方式,完全是按照舞台表演需要的效果來佈置的,所以椅子排放不能那麼枯燥。更重要的是,她們安排誰坐哪裡,是看這個人的身份,而是看這個人的身高和衣色。這樣一來,就完全打破了一般會場的佈置方式。一般來說,在這種儀式當中,大人物一般都是坐在前面,然後隨著身份依次後退。但是按照鍾蕊等人的編排方式的話,那麼就很可能造成一個銀行的行長的左邊,是一個黑社會老大,右邊是我的一個保險公司工作的親戚,完全是亂了套了。 不過,從大家的表情上看來,似乎沒有什麼人對這種安排感到滿。大家都老老實實地站在原地,等著三位大美人的編排,雖然臉上有茫然,但是也有笑意。很顯然,大家對這種特別的做法彷彿頗有興致。 看到這個情形。我就不禁有些感歎,體統真是一個偽神聖地東西。假設我今天還只是個那個不聞一名的高中生,而我的客人以及幫我佈置會場的,都只是一群高中生地話。那麼。她們的所作所為,一定會被族內那些長輩們大聲呵斥,直到把我們統統趕出去為止。 但是,這個時候,我看到他們的臉上卻是毫無牴觸的表情,只有諂媚與自豪交雜而成的笑容。就連楚正清,也在鍾蕊的指揮下,笑著跑前跑後幫她們打下手,全然沒有一點不情願的樣子,也全然忘了。鍾蕊她們這樣做是有違體統的。 至於馮櫻,她原本還礙著身份。不好跟鍾蕊她們一起鬧,只是笑著站在原地四處指指點點,「那個誰,你去幫忙……你也去……還有你……」 指指點點了好一陣之後,她的少女心性終於也上來了,也不管什麼體面和體統,一頭紮到鍾蕊三人組中去。湊了個四大天王出來。有了馮櫻的加入,整個會場地重新佈置效率就高了很多。她和鍾蕊緊密地站在一起,鍾蕊斷地告訴她她的想法和創意,然後馮櫻馬上就根據她地創意做出佈置,而樓蘭雪和楚洛華就負責落實。 漸漸地,終於有一些人開始坐了下來,每個人都分發到了四大天王臨時組委會發給他們的道具,口哨,氣球以及螢光棒。 比較搞笑的是。這些人彼此之前的對話。 「嗨,老哥,你好。我叫馮雲,以後有時間到河北來,河北是兄弟我罩的。」 「老弟,你好,我叫龍海,中國人解放軍副總參謀長,承蒙關照。」 「啊……?」 「你好,老兄,我是天齊的本家哥哥,我叫楚正南,不知道老兄你是?」 「我叫莫翰,我是做文化產業的。」 「是嗎?哎呀,敢情是文化人,請問你主要是經營什麼?」 「主營盜版光碟,兼營盜版書刊。」 「哦——有前途!」 「還沒問楚老弟你在哪裡發財?」 「兄弟目前暫時在新聞出版署混飯吃,主要負責知識產權保護這一塊。」 「唉,莫老大,能能麻煩你跟兄弟們說一聲,盜版那個叫做周有訓地人的唱片的時候,稍微晚一個月?」「啊?老弟怎麼會突然有這個建議?周有訓這期很紅,晚一天都少賺很多啊。」 「因為我就是周有訓啊。」 「哦——幸會,幸會。」 反正有四大天王在張羅,我也乾脆圖個清淨,躲在門外,一邊嚼口香糖,一邊偷偷地看著笑話。不過,就這樣還是不小心給楚正清看到了。他於是抹了把汗,趕緊走到我身邊來。 他一到我身邊,我還沒等他說話,就率先說道:「不好意思啊,給你添麻煩了,我也不知道他們會亂來。」 「沒關係,沒關係,這樣倒也別開生面,別開生面。」楚正清樂呵呵地笑著,悄悄拉了拉我的衣袖,「哎呀,要早知道今天有這麼多大人物要來,我怎麼也不會在酒店裡開這個儀式,太寒酸了。早知道,我就包一個度假村或者俱樂部了。」 我笑著揮了揮手,說道:「哎呀,無妨的,都是幾個熟人,大家吃飽了撐了,一起來湊個熱鬧而已,用太正經。不過有件事我得跟你先交待好……」 說著,我走到一邊,將那張簽名指拿了起來,然後將毛筆在上面劃了起來。劃了好幾分鐘之後,我對楚正清說道:「等一下儀式完了之後,吃飯,還有飯後娛樂什麼的,這些劃了筆的全部都要單獨請出來,專門單弄一個酒店,千萬不要跟其他人混在一起,不然事情就大條了。」 「哦,你說怎麼辦,就怎麼辦。」楚正清點點頭,然後問道,「不過,可以告訴我為什麼要這麼做嗎?」 我看了看四周,然後附耳到楚正清耳邊輕聲說道:「房子裡這幫人,有一大半都是黑社會老大。這些王八蛋個個好酒好賭,而且酒品賭品全都極差。喝醉了什麼人都不鳥。什麼人都敢灌。你說,要是有哪個不長眼的,端著酒去調戲國家計委主任,那我怎麼交待?」 楚正清忙不迭地點頭道:「那是。那是。」 「還有,這幫王八蛋都有個壞習慣,輸紅眼了就掏槍。誰說不大可能真開,可是到時候要是有誰拿槍指著那個什麼梁渝局長或者龍副參謀長什麼地,你覺得能善了麼?」 楚正清聽到這裡,倒吸一口涼氣,抹了抹額頭了出地冷汗,「我這就去辦,我這就去辦。」 說著,一溜煙就走了。 剛跟楚正清吩咐完。我就看到張盛走過來,對我笑道:「美女們把什麼都辦好了。儀式就快要開始了,當 我笑著點點頭,「好吧,那咱們進去。」 我說著,正要走進去的時候,就聽到張盛站在我身邊低聲笑道:「現在會場裡已經被分成了四大區,四個女人每人管一區。除了楚洛華以外,其他的三個區各有一個女人。你說,你進去之後,坐在哪一區呢?」 我一聽到這個,臉上地笑容頓時消失無蹤,腳步頓時停住。縱使我有平常心,縱使我歷經風浪,但是此時此刻,我的腦中卻依然是嚇得一腦空白,完全想不出半個主意。「這……這可如何是好?」 看到我嚇得臉都變了色,張盛便笑著說道:「俗話說,幾多風流。就有幾多折墮,現在後悔自己太過風流了吧?」 「你現在除了風涼話之外,能說點更有建設意義的嗎?」我問道。 張盛笑著看了我一眼,然後歎了口氣,說道:「唉,算了,不耍你了……如果我是你,我就故作跟那些故舊打招呼,一直四處轉。一直轉到儀式馬上就要開始的時候,轉到哪便在哪坐下來,這樣就不會有人說什麼了。」 「妙……就這麼辦!」我得意地笑了笑,邁步正要再走進去的時候,我就聽到張盛又說道,「你這樣只能蒙到上台前。上台發表完當選感言之後,你還是要下台的,到時候你又該坐哪兒呢?」 我聽到這裡,霍地一下轉過身,掐著張盛的脖子,「混蛋,你還說不耍我?」 「放手,放手,你再掐就出人命了。」張盛好容易掙脫之後,才說道,「這個我也幫你想好了。你乾脆不要下台,反正鍾蕊他們來了,肯定是要做節目的。那你乾脆不要下來,到台上做伴奏好了。這樣一來可以擺脫坐在誰身邊都討好的弊端,二來也可以顯得你慇勤待客之道。」 「伴奏?」我心裡想了想,在法國答應江薇要去她的西餐廳吹奏薩克斯風之後,我這段時間在青龍戒內苦練薩克斯風。也不知道是什麼關係,我地音樂細胞突然暴增,學習薩克斯風來進展無比迅速。就連蕭郎都誇我表現極好,已經能夠融合自己的性格和特性,形成自己地風格。到時候上去秀一秀薩克斯風倒也不錯,「好極,就這麼辦。」 「囈,別高興得那麼早,就算在儀上混過去了,還有儀式後,你等下和待在一起,坐在誰身邊吃飯,陪誰去玩,統統都是麻煩。」張盛說到這裡,便趕緊伸手道,「別再掐我,掐死我也沒用,後面的問題實在是太複雜了,這一切超出我的能力範圍之外,你還是自求多福吧。」 「唉……」我長歎一聲,搖頭道,「總有這一天的,早晚要死一次,不管它這麼多了,過了眼前這關再說吧。」 說完,我就按照張盛所說的那樣,一走進會場,便好像交際花一樣,四處跟我的朋友們,長輩們寒暄著,四處一陣亂轉。雖然我明知道有好幾個人的眼睛都在看著我,想我坐到她身邊去,但是我硬是當作什麼都沒有看見,談笑自如。 好容易熬了二十多分鐘之後,楚正清走上台宣佈選舉儀式開始,我才長舒一口氣,隨意地在梁渝地身邊坐了下來。也知道是聽見我噓氣還是怎麼回事,梁渝笑嘻嘻地揶揄道:「多情公子也終於被情所困了。」 我一邊正視前方,一邊做目不斜視狀,一邊問道,「難道梁局長還專門調查了我的私生活了嗎?」 梁渝笑了笑,說道:「楚總裁就不要掩耳盜鈴了,你的風流品性,那可是地球人都知道啊。」 「這不叫掩耳盜鈴。」我略微側過臉看了看梁渝,「男女之間很多事情就是這樣,其實大家心裡都明白是怎麼回事。但是就是能戳破,一戳破就會很麻煩。我聽說梁局長年輕的時候也是翩翩公子,不會連這個都不知道吧?」 梁渝笑著搖了搖手,說道:「這是楚總裁的專業領域,我不敢發言。」 正說話間,楚正清已經宣佈了我為唯一候選人名單,並且要在場三百六十一名族人投票。結果,我以毫無懸念的三百六十一票全票通過當選。然後就是全場一片熱烈掌聲,將我送上台,發表了一番大而無當的感言之後,我一直翹首期盼的張盛終於出現在台下,給我送來一支薩克斯風。 看到薩克斯風,我頓時鬆了一口氣,笑著對台下的好幾百人笑道:「今天我們楚家這個小儀式,能夠讓這麼多大人物到這裡來道賀,這是我們楚家地光榮,更是我楚天齊的光榮。我知道等一下我們的大明星鍾蕊和她地大明星朋友們,將要在這裡為大家表演。為了表達我的感激之意,我就用這支薩克斯風為他們伴奏,這但是為了感謝大家的光臨,更是為了感謝這些請都請不到的大明星們為我的表演。在座都是日裡萬機的大人物,今天這個中午,就讓我們大家拋下一切煩心事,好好來享受一下這美妙的一個半小時吧。」 我說完,台下一陣哄笑和熱烈的掌聲,然後就是在鍾蕊的主持下,歌手們陸續上台來演唱。真正的實力派就是實力派,就算沒有絢麗的燈光,沒有眾多的舞群,也沒有多變的服裝,音響效果也不可能跟專業演唱會相提並論。但是他們依然把一首首歌唱得千回百轉,委婉動人。而我謙虛的說,鄙人的伴奏也是給他們增色了不少。然的話,這些眼高於頂的明星們,在下台的時候,會用驚訝而又讚賞的眼色對我行注目禮。 節目進行了一個多小時以後,一切進展順利,歌手表演得很愉快,台下的觀眾也很陶醉。而最後一個壓軸出場的,正是鍾蕊。她一上台,就笑呵呵地一把搭著我,開心的說道:「阿齊,我要跟你對唱情歌。」 就在這時候,我看到原本笑得歡快燦爛的馮櫻和樓蘭雪臉上頓時閃過一片陰雲,而烏雪運的臉則更是幾乎黑了下來。這時候,我也終於從剛才表演的陶醉中清醒過來,衝著在台下笑得跟一朵花似的老爸老媽,在心裡哀歎一聲,「老爸,老媽,我的考驗才開始啊!」 第十九章 第二節 八面玲瓏 第十九章第二節八面玲瓏 我賠了個笑臉,說道:「址有機會跟鍾大明星合唱,我當然樂意,但是我吹薩克斯風還行,唱歌就實在是不行,沒辦法,嗓子不好啊。」 「誰說的,你在學校的時候,就為韓蓉姐姐深情地唱過一首情歌麼?」 諸位,鍾蕊說這句話的時候,可是對著麥克風的,她的聲音在零點零一秒之中傳遍了全場,全場於是一陣哄然大笑。 然後,我就看到樓蘭雪和馮櫻都是搖著頭苦笑,而通海是公安局局長,烏蘭的父親,我最有希望的老丈人候選人烏雪運同志的臉更是愈發地黑了。 儘管我知道鍾蕊是無心的,但是我還是忍不住在心裡暗罵了一聲,「我*,你還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啊!」 不過,面子上我還得故作大方地說道:「那好吧,你想唱什麼歌?」 我這麼做,是希望鍾蕊同學不會在亢奮的情況下,不再繼續爆出什麼猛料來,趕緊唱完了事吧。 鍾蕊笑著看著我,問道:「除了我以及剛才表演過的歌手之外,你最喜歡的歌手是誰?」 我略想了想,然後答道:「那還用說,當然是張國榮咯。」 「嗯,果然有品味,我最喜歡的歌手也是張國榮。」鍾蕊說著,對在座所有的人伸出兩根手指,「我現在給大家兩首張國榮的合唱歌曲來選。這兩首歌,都是張國榮跟辛曉琪合唱地。一首叫做《深情相擁,一首叫做《眉來眼去,大家想聽那首?」 她這話剛說完,就聽到下面那些黑社會的傢伙嗷嗷叫的起哄道。「眉來眼去,眉來眼去……此情此景,怎麼可以不眉來眼去呢?」 還有些更誇張的傢伙更加是放聲大吼道:「但要眉來眼去,還要法國式濕吻……」 要是馮櫻面對寒光地掃視了他們一圈,將他們地氣焰壓下去,還真不知道他們這幫王八蛋會想要怎樣。 「好吧,在舞台上的時候,觀眾就是上帝,你們說眉來眼去,那我就眉來眼去。」鍾蕊說著。還真的給我拋了一個媚眼,搞得我趕緊低下頭故作什麼都看不見狀。但是還是讓台下的兩個女孩,以及另外一個女孩家長大為爽。 而這時候,鍾蕊卻又逗著台下的黑社會老大們,「唱眉來眼去倒沒什麼,不過眉來眼去可是廣東話的,你們聽得懂嗎?」 這一下,原本老實了的王八蛋又紛紛揮臂狂呼。「沒關係,不需要知道你們在唱什麼……看到你們眉來眼去就行的……語言是有地域限制的,但是音樂沒有,眉來眼去更沒有,眉來眼去,眉來眼去……」 我看著笑得臉上跟朵花似的鍾蕊,心想,「姑奶奶,你要再鬧了。老老實實把這首歌唱完,然後下台算了吧。真當你是在開演唱會啊。」 「聽到沒有,不止是要唱眉來眼去。還要表演眉來眼去,大演員,這對你應該沒有問題吧?你做不好,台下地觀眾可不會答應哦……」 鍾蕊這話說完,就看到台下的王八羔子們振臂歡呼口號地聲音愈發巨大而整齊,「眉來眼去,眉來眼去,眉來眼去……」 我在心裡歎息一聲,「冤孽……, 我有些無可奈何地看了看鍾蕊,半句話也說不出來,這時候,鍾蕊才終於放過去,打了個手勢,讓別人放伴奏帶。隨著前奏,她緩緩走到我的身邊,然後伸手拉著我的手,深情地望著我唱道:「微微略略緩緩慢慢擦過,是否真的有過一分半秒戀火……」 而我縱使不情願,也可能在這時候表現得太遜,要不然豈是被台下的人笑我小氣,反正都到這份上了,我乾脆破罐子破摔了。所以我乾脆什麼都不想,用心地看著鍾蕊,跟著唱道:「無情或是有意或是怎麼,即使多不清楚目光早侵佔我……」 不知不覺中,幾分鐘過去,一首深情的〈眉來眼去唱完。當我們唱完,就聽到下面響起一陣長久而熱烈的掌聲。看來,我地歌聲應該是大大超乎了台下眾人的意料之外。台下甚至有某位黑社會老大號叫道:「楚總裁,簽給我吧,我捧你中國第一男歌星。」 我衝他笑道:「簽我?你出得起價嗎?」 我剛說完,就聽到有一群人起哄道:「沒關係,他出不起,我們幾個一起聯合起來簽你。」 這時候,唯恐天下亂的彭耀也站起來笑笑道:「你們這幫傢伙別起哄,盡說些沒用的。說正經的,楚總裁歌唱得這麼好,大家是是該獎勵一下他,讓鍾蕊小姐親他一下?」 這話一說,就彷彿是捅了馬蜂窩一般,那些黑社會老大頓時發了瘋般的全都站了起來,不約而同地振臂高呼,「親他!親他!親他!親他!親他!」 而最要命的是,這時候鍾蕊居然真的轉過身來,笑瞇瞇的看著我。而我則在心裡說道:「姐姐,你會是真地想要在這裡親我吧?如果你真有那意思,咱們改日換個地方,我跟你親到嘴巴腫掉都沒問題,但是這裡……要啊!」 然而,這一次鍾蕊卻是彷彿完全看不到我無奈而無力的表情一般,笑著對著話筒說道,「這是觀眾要求,不算是性騷擾。」 說著,她便真的湊了過來。我見怎麼也躲過,就乾脆仰著頭迎了上去。我這動作地本意,其實是想說親一下鍾蕊的額頭就交差了。但是我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個時候鍾蕊卻會突然低下頭來。她這動作的原意其實也是跟我一樣地。讓我親一下額頭就好了。但是她個子本來就跟我差不多,再加上又穿了高跟鞋,所以個子比我還要高。我們雙方這麼做的時候,動作又有些快。有點大,於是,我們倆的嘴唇便鬼使神差地碰在了一起。雖然我們只是輕輕觸碰了一下,然後就趕快鬆開,但是不管怎麼說,這都是結結實實接了一個吻。而最要命的是,在台下的人看來,根本就不是兩個人會錯意,而是兩個人非常配合默契地親了一下。,當 就在碰到鍾蕊的嘴唇的那一刻,我的心裡一陣過電。慘痛地哀鳴一聲,「我的娘。這下可真是大條了。」 另外,當我們倆的嘴唇碰在一起之後,我看到鍾蕊的睫毛跳了一下。很顯然,她跟我一樣驚訝。而驚訝之後,她則是臉色緋紅,而又有些不好意思,另外再帶點含情脈脈地瞪了我一眼。然後再轉過臉去,重新對著台下的人,「現在你們滿意了吧?」 「滿意,要來個法式濕吻才行……」彭耀第一個跳起來大叫道。 這時候,我再也顧不得那麼體統,大聲威脅道:「誰再起哄的,我閹了他。」 我的恐嚇再加上馮櫻和樓蘭雪交叉而成地寒光掃視全場之後,那些傢伙才沒有跟著一起起哄。而這時候,我馬上就想轉身下台去。雖然我還沒有想好。是該坐馮櫻身邊,還是坐樓蘭雪旁邊,但是我現在腦子裡什麼都不行。我只想離開這個檯子。實在不行,我坐我媽身邊去,這總沒事吧? 然而,我剛想下台,我的手又被鍾蕊拉住了,「你別走啊,還有好東西沒給你看呢。」 鍾蕊說著,笑著對著麥克風說道:「今天是阿齊當族長地日子,這是個大喜的日子。阿齊為人正直,心地善良,有樂於助人,所以今天才會有這麼多人一起來祝賀他。但是,除了我們這裡之外呢,還有一個很重要的人也想祝賀阿齊。不過,她因為身在法國拍戲,沒有辦法親自到場來道賀。因此,她托我給她帶來一盤錄像帶,想通過這段視頻來表示她對阿齊的祝賀。現在,就讓我們跟阿齊一起來分享這份祝賀吧。」 鍾蕊說完,全場的燈便暗了下來,台上的大屏幕上開始發出亮光。我這個時候當然不可能走下台去,只能站在台上看著大屏幕,然後在心裡祈禱韓蓉千萬不要當眾說什麼太肉麻的話。 當大屏幕裡出現韓蓉地形象之後,會場內便又是一片驚愕的哄叫聲,因為這裡面有許多人都是韓蓉的死忠Fans,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我竟然跟韓蓉有如此親密的關係。因為燈太暗了,所以我看不到馮櫻,樓蘭雪和烏雪運的表情,不過我無所謂了,都到這一步了,我只能認命了。 「阿齊,恭喜你當上族長哦,你現在大概是中國最年輕的族長了吧?恭喜恭喜!雖然我是你的好朋友,不方便太稱讚你,但是我還是要憑良心說,我覺得你是絕對夠資格去做一個族長的。我想,很多人會認為你之所以當族長,是因為你現在的成就。但是我知道,絕對不是這樣的,這樣說的人,都是因為不瞭解你的關係。他們不知道,你最了不起的地方,不是你多麼有本事,或者多麼多才多藝,而是你總是能夠和你身邊的人和你一起成長。雖然我年紀比你要大很多,但是當我和你一起的每一天裡,我都覺得你教給了我好多好多東西,讓我一步一步成長。阿齊,我真的很感謝上蒼能夠讓我遇到你,你改變了我的一生,你讓我的一生變得更加完整和美好。阿齊,你未來的路還有很長,你也將要遇到更多的人。而我相信,你將會一生都永遠保持著這樣的一顆善良和真誠的心。阿齊,雖然你沒有翅膀,但是在我心中,你永遠是我的天使。我希望你不但能夠給你的族人,也能夠給你身邊的每一個人帶來更美好的未來,讓他們像我一樣感受到你關懷和呵護。同時,我也希望今天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能夠真心的去愛護和尊敬他,因為他很可能是我們大家這一生中最偉大的,共同的財富,謝謝……」 隨著韓蓉笑著搖手的樣子,視頻終於結束,而在場的燈光也緩緩亮了起來。這次,會場內再次響起了掌聲,不過這次並沒有前幾次那麼瘋狂,大家的掌聲就像他們臉上的表情一樣,是溫暖和舒緩的。我再看了看馮櫻和樓蘭雪,她們兩人的表情也緩和了許多。 這個時候,整個場內都瀰漫著一種溫暖的氣氛,而我意識到,這種氣氛下,最適合幹點什麼來彌補剛才留下的惡劣印象。我於是舉起話筒,說道:「謝謝,謝謝,非常感謝大家。很感謝韓蓉給我發的這麼一段感人的視頻,同時也要再次感謝大家的光臨。不過,更重要的是,我要感謝一直要他們全部的愛來呵護著我的父母親,以及那些不是我的父母親,卻依然用全部的愛來愛我的那些人……」 說到這裡,我很深情地望了望馮櫻,然後又很深情地望了望樓蘭雪。而我在望她們的時候,有意無意的揚手裝作擋光的擋住自己的眼神,以讓樓蘭雪知道我在望她之前望了馮櫻,也讓馮櫻知道我望了她之後,又望了樓蘭雪。 「在這裡,為了表示我的謝意,我要為在座的諸位獻上一首歌,並且將它獻給今天在座的某些人。」我說著,很深情地看著樓蘭雪,以讓樓蘭雪以為我這首歌只為她一個人而唱。「這首歌的名字叫做《我和春天有個約會。」 說到這裡,我才略略掃了馮櫻一眼,和我預想的一樣,雖然只是不經意看了一眼,但是馮櫻已經無比確定,這首歌就是為她而唱。因為這正是當初在餐廳的時候,她和我共舞的時候所唱的那首歌。 「你來唱,我來吹薩克斯風,怎麼樣?」我說著,笑著看了看鍾蕊。 鍾蕊笑著點了點頭,「當然沒問題。」 她說完,燈光就黯淡了下來只有一個光圈照著我跟鍾蕊,隨著我的薩克斯風悠揚的吹起,鍾蕊緩緩地唱道:「夜闌人靜處,響起了,一厥幽幽的薩克斯風……」 當這一刻想起,我雖然看不到台下,但是我依然無比確定,樓蘭雪和馮櫻的臉上,一定是同時掛滿了幸福的笑容。 阿彌陀佛,上帝保佑,迄今為止,總算是險險過關。 第十九章 第三節 海削一筆 第十九章第三節海削一筆 在一片掌聲中,會場內的燈光又漸漸亮起,而我看到樓蘭雪和馮櫻的臉上,如果所預料的那般,浮現出了幸福而滿意的笑容。 在一片忐忑中走下舞台之後,我走到老媽身邊避禍。然後,楚正清就忙迭地安排在場的某些老大上去講話。楚正清原本是安排他請的幾個人上去講話的,他們有的是局長,有的是公司董事長,但是在替我道賀的這些人面前,都只不過是小角色而已。就是讓他們上去,他們也不好上去。所以楚正清就按照那些老大們所遞交的頭銜選了七八個人上去講話。 地位到了他們這種人這個級別,基本上是不能說什麼實在話了,全都是大而無當的屁話,就連馮櫻也不例外,不提也罷。而當他們講話的過程中,我的眼神則是四處打量,想找到烏雪運,讓他也上台講講,以特別彰顯一下他的身份,讓他也消消氣。但是誰知道一眼望去,他根本不在她原本所在的地方。我再放眼四處掃視了一遍,也不見其人。我於是走過去問楚洛華,「囈,烏局長怎麼不在了?」 楚洛華瞄了我一眼,故作什麼都知道狀,「哦,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他剛才在燈暗下來之後,就氣鼓鼓地走了。」 我反問道:「燈都暗了,你又怎麼知道他是氣鼓鼓的走的?」 楚洛華笑著看了我一眼,「女兒喜歡的人在台上跟別人卿卿我我。眉來眼去,還當眾打啵,當爹地會是什麼表情,這還需要用眼睛看嗎?」 不用說。楚洛華這話擺明是幸災樂禍了,我也懶得跟她計較,只能歎了口氣,再走回我老媽身邊。沒辦法了,不走都走了,反正今天烏蘭她老爸那邊總算是砸了。過,烏雪運這個人為人比較現實,只要我實力仍在,他應該還不至於阻止我跟烏蘭發展。算了,不去想他了。想了也白想,將來有機會再彌補吧。講話完了之後。便要安排這些大爺們去吃喝玩樂了。 按照我事先準備好的,張宏和馮櫻,鍾蕊帶來的人單獨一塊,那些土匪們再一塊。吃喝玩樂嫖賭吹,全都是兩處,而且全都是最高級的場所,晚上還得安排這些大爺們在通海最豪華地雕龍玉風度假村湊在一處搞個大聯歡什麼的。好在他們自己都是有住處的。不用替他們安排酒店。過,僅僅是剛剛說的那幾項下來,所花的錢也是千萬計。當初楚正清拍著胸口說,這次儀式花的錢,他一個人包圓。事到如今,我猜他悔得腸子都青了。但是又不好跟我說什麼,使勁跟著楚洛華哭喪著個臉,只差把眼淚都給留下來。 我雖然對楚正清的印象一般,但是不管怎麼說。這些燒錢的主,絕大部分都是我的,讓楚正清花錢有點不地道。所以。我就把楚正清叫過來,對他說道:「現在一共花了多少錢了?」 「差不多已經一千四五百萬了,接下來如果酒喝得凶的話,恐怕就不只是這個數了。」楚正清極為肉痛地對我說道。 我從懷裡掏出一張支票,寫了兩千萬地數,遞給楚正清,「這兩千萬你先拿著。」 楚正清看到這張支票的時候,我看他兩隻眼睛發光,只差從喉嚨裡伸手出來把這張支票吃進去。但是面子上他還是要客氣一下,「說好了這次儀式地錢是我包圓的,又怎麼好叫你出錢呢。我雖然窮,但是這千來萬還是沒什麼的……」 我明知道楚正清是說的客氣話,卻也不能說,行了,你就別裝逼了,給錢你就拿著吧,那麼多廢話幹什麼?而只能笑著說道:「正清,話是這麼說,但是今天燒錢的這些都是我的人。我的朋友要讓你花錢招待,那傳出去我還用繼續在場面上混嗎?」 「這……」楚正清一邊伸手來接我地支票,一邊做為難狀。 我笑著鬆開支票,然後繼續說道:「先給你兩千萬,如果超額的話,有多少你給我說一聲,咱們實報實銷,絕對會讓你吃了虧的。」 楚正清把支票踹到懷裡,然後笑著說道:「這是什麼話,咱們都是一家人嘛,說這見外話幹什麼。成,那你招呼朋友吧,我繼續去忙了。哦,對了,既然錢都是你出的,這些紅包就你都收了吧,我讓洛華收好的。」 楚正清說著,把裝滿紅包的籃子遞了給我,我看到這些有大有小,有鼓有癟的紅包的時候,也沒有當一回事,只是轉身把這些籃子遞給老爸和老媽,讓他們拿著。然後自己和張盛走出去招呼別人。等到人少的地方,我才齜牙咧嘴地慘叫道:「這幫王八羔子,我又沒請他們,他們跑來幹什麼?說是給我捧場,日,擺明了就是吃我這個大戶來著,兩千萬,我日,要是從前,我過一輩子都夠了……, 「行了,要哭回家哭去,別讓人家看見笑話。」張盛笑著拍了拍我地肩膀說道。 我正要再罵咧幾句發洩一些的時候,就看到樓蘭雪,鍾蕊和馮櫻走在一起,正要走過來的樣子,我於是趕緊對張盛說道:「護駕……」 這時候,張盛於是趕緊說道:「阿齊啊,梁局長在那邊,我們去打一下招呼吧。」 「哦,梁局長啊,好久不見,我們一定要去打下招呼才行。」說著,我就不顧一切地朝著梁渝飛奔而去,而張盛護在我地身後,讓那三位女俠大眼瞪小眼。 整個午餐過程都是這樣,我跟張盛端著酒杯四處飛奔。一方面,是方方面面都要照顧到,確實有很多間房要去。更何況。他們還分成兩個酒店。另一方面就是,我實在不想跟那三位女俠同時打照面,一句話說得不對,就可能有無限後遺症。實在是太可怕了。 一頓午餐轉了整整兩個小時,我肚子裡也不知道灌下多少酒了,不過腦袋卻居然依然很清醒,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這時候,我再次看到了楚正清的臉,只見他是滿臉不敢相信地神色,我於是奇怪地問道,「怎麼了?出什麼事了?」,當 「倒也沒出什麼事,只是這頓午餐的花費好像比原先預算要高出很多。」 「一頓飯能高出多少預算?」我心裡不在意地想著,然後問道。「高出多少?」 「差不多看三百萬元。」 我不解地問道:「哈?怎麼會突然多花這麼多錢?」 「太能喝了,他們實在是太能喝了。紅的。白的,要地全都是最高級的酒,均價每瓶五六千塊,她們簡直像是礦泉水一樣喝。一頓飯下來居然喝了一千多瓶,平均每人喝了五六瓶,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我在心裡惡罵道,「我日。這幫王八蛋吃大戶吃的還真是狠啊,一頓飯你就能超支三百萬,接下來還有差多十個小時,你們還不得把我給拆皮剝骨了。」 不過,眼下在楚正清面前,我怎麼也得裝一下逼,於是便故作爽朗地說道:「不就三百萬嘛,還沒有完全超支,要緊。兄弟們玩得開心就好。」 說著,我衝著他很豪邁地笑了笑,然後轉過臉去。便馬上對張盛說道:「告訴接下來所有的娛樂場所還有度假村,我們的酒水開支最多不能超過一百萬,否則我們不買單。」 張盛說道:「一百萬?那幫傢伙全都是酒桶,別看中午喝了這麼多,回去睡幾個小時,洗個澡出來,晚上一百萬說定還真不夠喝。萬一他們非得要喝,我們總不能真不許他們喝吧。」 「這還不好辦?」我看了張盛一眼,然後說道,「真不行的時候,全他媽給我上景島啤酒,有種每人給我喝一頓,喝到我破產,我都認。」 張盛聽了我的話,馬上對我豎起大拇指,「你牛,成,我這就去吩咐。」 等到張盛走了,我才開始感覺腦袋有些上頭了,於是也不管三七二十一,隨便吃飯的這間飯店裡找了個包間就瞇了起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就有人把我給搖醒了。等到看到我睜開眼睛,才在朦朧中看到他們兩個容光煥發,紅光滿面的人,一個是我老爸,一個是我老媽。 「兒子,你怎麼躲在這裡?讓我們好找啊。」老媽興奮地咬著我,笑道。 而老爸則是走過去,一把把門給小心翼翼地關了。我見他這樣,便不解地問道:「老爸,你關門幹嘛?不通風啊。」 老爸搖了搖手,說道:「哎呀,不差這一會。」 然後就從隨身公文包裡拿出一疊紙張,「兒子,你的那些朋友真是豪氣,根本就沒有人送現金,全部都是支票啊,我地娘,你的這些朋友都是做什麼地呀?平常人家賀個禮,千兒八百就算是多了。你的朋友居然有人送上千萬的支票的,最少的也是幾十萬……」 「是啊,兒子,可把我們嚇壞了,我們還以為是假的。剛才吃飯的時候,專門跑銀行去兌來著,統統是真地。兒子,這可怎麼辦啊?老媽這輩子可沒見過這麼多錢啊。」我看老媽興奮得都有些害怕了。 「最多的上千萬,最少的幾十萬?」我有些神智不清地眨了眨眼睛,「你們說什麼呀?說錢嗎?」 「對啊,就是禮金啊?你看,這幾百張全都是支票啊,全都是真支票!」老爸甩著手裡成打的支票,說道。 「禮金?」這下我總算是神智清醒了,我一下子蹦了起來,「你們算過一共有多少嗎?」 「哪兒時間啊?我們看到這麼多錢,手都軟了,氣都喘過來了。過我大都看了一遍,大都是兩三百萬的,總計怎麼也有三四個億啊。」老爸說著,感慨地說道,「就是皇帝嫁女兒,恐怕也就這麼多賀禮吧?」 「兩三億?」我接過老爸手裡的支票,一張一張看了之後,愣了一會,然後趕緊給張盛打電話,「讓他們喝,不要說喝酒,喝血都成,能喝多少喝多少,少爺通通買單。」 掛了張盛的電話之後,我便摟著這些支票,敢相信地搖頭道:「他娘的,怪不得那些當官的有事沒事就喜歡辦酒席,原來辦酒席他娘地竟然如此之賺?這麼多錢,就算是我如今的工資,也得苦幹好幾年才有啊。日,以後還做什麼事情,乾脆以擺酒席為生得了?唉,老爸,老媽,你們什麼時候過生日?」 跟老爸老媽在包間裡一起興奮了老半天之後,我便安慰老爸老媽這些錢但收無妨,這錢都是乾淨的,不怕。很顯然,這是一句假話,這些送禮地傢伙裡,幾乎就沒誰的錢不是帶點灰色。不過,你不要說你帶點灰色,三四億的話,就算是帶點非典病毒,少爺我也照收不誤。 把老爸老媽送出去之後,我便精神抖擻地走出包間去。這一下,我腰不酸了,背疼了,氣喘了,人也有精神了。人幣,就是好,包治百病。 正舒爽間,突然收到江薇打的電話,「喂,阿齊,你在靖江酒店嗎??」 「對啊,我就在這,怎麼了?」 「那你下來一下吧,我就在樓下等你。」 我一聽,二話說,趕緊掛了電話,走下樓去,結果看到江薇已經在樓下站著,手裡拿著一套西服。 我笑著問道:「你怎麼到這來了?」 「你今天當族長場面鬧得很大阿,全城都鬧得沸沸揚揚的,我是中午才知道的消息,你也不請我。」江薇看著我,笑道。 她這麼一說,我頓時心中大窘,我之所以不請江薇,其實因為兩個原因,一個是她現在身份尷尬,請她來,我怕別人說閒話,二個是也不想她跟其他女孩子碰頭。管怎麼說,全都是自私的理由就是了。所以,當江薇這麼一說的時候,我便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是滿臉的羞愧和尷尬。 我心裡知道,管怎麼說,這次是我對不起江薇 第四節 群美一堂 第十九章第四節群美一堂 看著我一臉窘迫的樣子,江薇便趕緊笑著說道:「哎呀,跟你開句玩笑的,不要往心裡去。再說了,我店裡忙,你請我也不一定來的。」 說著,把手離地西裝給我遞過來,「好了,說這些了,我事先不知道這事,也沒有來得及準備,匆匆忙忙的給你買了套西服。我沒什麼錢,給你買了套只有兩萬多塊的,你不要嫌棄。」 「你這麼破費做什麼。」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接過江薇的西裝,然後看了看,都還沒有看清楚是什麼牌子和布料,就贊絕口地說道,「你的眼光真不錯,晚上的時候,我就換這套了。」 「真的喜歡嗎?時間太緊,我也來不及細挑。」江薇看了看我,問道。 我用力地點點頭,「那當然了,你的眼光那還用說的嗎?」 江薇衝我笑了笑,「你喜歡就好。那好吧,我先回去了,你繼續忙。」 江薇說著,轉身就要走,我趕緊一把手抓著她,說道:「既然都來了,就要走了,陪我四處走走吧,我替你介紹些朋友,以後做生意說不定也用得著的。」 江薇笑著搖了搖手,「還是不要了,我這人現在現在對交際場合特別沒興趣。不過,說到這兒,我倒是想起件事,你答應回到通海就要給我去表演的,可是你回來都好一陣了,電話也通過好幾回。從來見你提起這事,是忘了呢?還是打算說話不算數呢?」 我趕緊笑著說道:「沒忘,哪敢忘,這事我記得牢著呢。只是最近被我那些本家逼著搞這些選舉族長的名堂抽不開身。」 江薇又問道:「那你先說好了。幾時來?我好讓人去畫海報。」 我心想想今天已經對江薇有些虧欠了,那就得趕緊補償,這是能拖,還是速戰速決。我想了一陣,便說道:「擇日不如撞日也不等以後了,我今晚就去,過恐怕得是九點半以後,你看能行嗎?」 「我這邊倒是沒什麼問題。通海人睡得晚,九點半倒沒什麼。要是知道能聽到一年前那麼棒地薩克斯風。很多老客人都一定會來的。而且這個時點不是吃飯的時間,大家也可以認真欣賞你的薩克斯風。」說到這裡。江薇奇怪地問我道,「不過,你今晚不是還要招呼客人嗎?你來了我這邊,那你自己這邊怎麼辦?」 聽到這裡,我笑了笑,說道:「嗨,這有什麼要緊?那些有身份一點地。都是惜命如金的,全都講保養身體。晚餐一過,看個節目開場,不到八點半准都回酒店休息去了。剩下的那些傢伙全都跟土匪似的,沒有什麼好招呼的。讓他們自己胡鬧去吧。我八點四五十分離開度假村,開車出發,九點二十到你那裡,略作準備,九點半準時表演。應該是沒什麼問題的。」 「能這樣當然是最好,不過你這邊真要安排得過來才行。」江薇依然有些不放心地說道。 「你放心吧,我沒問題的。」我笑了笑。寬解地說道。 江薇笑著點點頭,「那敢情好,我這就去安排。」 說著,她便趕緊笑著轉身走了。看著江薇笑著離開的樣子,我原本覺得對她的虧欠之意,總算是略微好了些。 晚上的時候,一切都好像我所想像地那樣,那些什麼副總參,計委主任,行長之類的,年紀稍微大一點地,統統在度假村看了個節目開場後就紛紛走了,張宏也走了。 這些人一走之後,這些土匪們馬上就開始放浪形骸,對著台上的演員大吹口哨,淫詞濫調什麼都出來了。不過,我倒也懶得去管他們,管什麼管,他們原本就都是流氓,你難不成還要他們五講四美不成。我看了看時間,也不早了,我於是把張盛叫了過來,對他說道:「這些鳥人都是一群土匪,讓他們看什麼文藝節目。讓那些演員別較真,隨便演一演就拉倒,演到九點半,就可以散場了。至於那些人,別再給他們安排什麼統一行動了,分成喝嫖賭三組,想喝的,拉他們上酒吧,喝死為止。想嫖的,拉到天上人間和金碧輝煌去,給他來個包場。想賭的,就在度假村開個二三十桌,讓這些王八蛋賭到拔搶為止。」 張盛不解地問道:「你跟我說這些幹嘛?」 我說道:「廢話,我當然是另有節目安排,所以才會把這邊的事情交待給你啊。你要是搞不定,就拖張放天和彭耀幫忙,再不行,你再叫上你爸。」 「我倒是好說,只是我很好奇你打算帶三位美女中的哪一位出去?」張盛頗有些幸災樂禍地問道。 我看了看張盛,笑道:「你少給我幸災樂禍,我這次出去,把她們三個都帶。」 「哇,老大你果然是豪氣,居然敢把她們三個一塊帶出去,真牛逼。」張盛說著,對我豎起大拇指。 我笑了笑,說道:「那還用說,你知道我帶她們三個人去哪裡嗎?」 「去哪裡?」張盛略呆了呆,然後問道。 「去江薇開地西餐廳。」 張盛這下是真的呆了,好一陣之後,他才說道:「老大,你會真的是打算破罐子破摔吧?」 「什麼叫破罐子破摔,這叫玩的就是心跳,你這棒槌是不會理解這種深奧的照西的。」我說著,站了起來,「這個爛攤子就交給你了,你愛怎麼搞怎麼搞吧,少爺我撤了。」 說完,我就招呼早已等得不耐煩的樓蘭雪。馮櫻和鍾蕊一起朝外面走去。 等走到停車場,她們三個人才一起問道:「你要帶我們去哪兒啊?」 「用問,到了你們就知道了。」我衝她們笑笑,說道。 她們三個人在我面前雖然在我面前不像在別人面前那樣矜持。但是畢竟不是那種喜歡瞎鬧地普通女孩子,聽到我這麼說,也只是笑著互望了一眼,沒有再問一下去,老老實實地齊齊坐在我的車後,跟著我一起來到拿波裡餐廳。 當我還在車上地時候,我就看到拿波裡餐廳的門口掛了一副大大地海報,而上面也只是寫了一句簡單地話,「一年前的麼克斯風手回來了。」 我於是笑了笑,把車停住。然後帶著樓蘭雪她們走了進去。剛走到門口,江薇就走出來迎接我。當她看到我身後還有三個女孩的時候。先是一愣,爾後便當作什麼也沒有的無形中,對我表現得客氣和疏遠了一些,連連點頭對我們說道:「歡迎,歡迎。」 我知道江薇這個時候心裡總是多少有點不是太愉快的,但是我今晚分身乏術,不能同時對付四個女人。所以我必須得把她們放在一塊。而怎麼讓她們四個人坐在一起卻依然各安其事,這就是考驗我今晚的功力了。 所以,我也沒有太大反應,裝作看不到江薇略略有些失望的樣子,笑著衝她點了點頭,然後掉轉過頭對後面三個人說道:「她們都是我的好朋友,你安排她們找個地方坐下來吧。」 「好的。」江薇點點頭,便帶著她們三個人去了。 我來這表演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所以我也是輕車熟路。不等別人來引路,就徑直走到準備間準備。到了九點半,我準時走出場來。 一般來說。如果有重要嘉賓來地時候,餐廳的老闆們都會採取加座,提高價碼地手段,以便試使自己的收益最大化。而江薇沒有這麼做,因為她不可能當我是一個賺錢工具。 今天的拿波裡餐廳客滿,門已經被關上,這裡所坐的人,有很多真的是一年前的客人,我看著有些面善。至於另外一些,則應該是這些老客人帶來的同伴。而江薇和樓蘭雪她們就坐在我跟江薇當年見面地那張座位上。 當我站在台上,我便笑著說道:「重新回到這個小舞台上,我想我最應該要做的一件事,就是為這間餐廳現在的主人吹上一首曲子。而這首曲子正是一年前,我站在這場舞台上所演奏的曲子,這首曲子的名字叫做《我想與你談談中,獻給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人之一,薇薇……」 我說著,笑著朝著江薇指了一指。看到我這樣表示,原本微微有些不快的江薇,這時候臉上那一絲的悅就頓時消散無蹤,雙手輕輕地握在一起,碰著自己的嘴唇,表達出她地幸福與欣喜之意。 同樣是上次一樣的曲調,悠揚的開始,然後隨著一連串地滑音,走入也行,再漸漸地滑入這首曲子最棒的華彩片段。然而,在這相同之中,卻又有著不同的味道,那就是我的感恩與滿足。這種情緒夾在薩克斯風的樂聲中,隱隱給全場帶來一陣淡淡的歡樂和圓滿的感覺。我看到台下的觀眾在鼓掌的時候,除了讚歎之外,還有滿足的表情,包括江薇她們四個人在內。 當一曲完畢之後,眾人的掌聲完畢之後,我略靜了一陣,才說道:「從小到大,總是有很多人問我,你到底有什麼夢想沒有。為了不讓自己顯得太沒有志向,我曾經編過很多答案,但是那都是假的。我根本沒有什麼真正的夢想。在我看來,這世上比分別更可憐和痛苦的事情,莫過於錯過。也正是因為我的不肯錯過,加上我的格外的運氣,我的生命裡出現了許多完美的女人。她們給了我完全而純潔的愛,而我卻不能夠像她們對我付出那樣對她們付出。所以現在,我有了最大的一個夢想,那就是想讓那些愛我的人都能夠獲得幸福,過著幸福的日子。無論未來是怎樣,也無論我自己以及我身邊的人的人生軌跡將如何,我都想她們能夠記住我今天所說的這番話——楚天齊,這個自私自利,這個無法控制自己的貪慾和色慾的男人,他愛你們,你們是他這一生最重要的珍寶。」 說到這裡,我自己都有些動情了,因為我知道我對在座的這四個人,以及黃玄衣,還有烏蘭和韓蓉都是公平的,因為她們只愛我一個,而我卻愛她們全部。她們中只要遇到其中任何一個,我都可以過上幸福的一生。而我短短一年多,卻一口氣遇到七個,哦,天啊,似乎是幸運得過頭了,而這種幸運是建立在對她們的公平之上的。對於這一點,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所以,最後我才會說道,「我欠她們所有人的,如果有來生,我願意每人還給她們一輩子,因為我欠她們每人一輩子。」 說到這裡,我眼眶有些濕潤了,我輕輕吸了口氣,然後淡淡地看著江薇她們四個人,用最真誠的心對她們四個人說道:「我但願有來生。」 當我這麼說的時候,我看到她們四個人的眼中幾乎是同時泛著淚光。而與此同時,她們彼此看了看對方,心下裡什麼都明白了。其實,她們四個人都是無比冰雪聰明的女人,即使我不說,我估計她們也是知道對方跟我的關係的,只是她們裝作不知道而已。而這時候,她們只是嘗試著去面對這個事實而已。 看到她們四個人這樣,我便趕緊控制好自己的情緒,然後笑著抿了抿嘴唇,然後拍掌道:「不過,在知道有沒有的來生來臨之前,在不可預測的未來到來之前,讓我們先好好的享受這個美妙的夜晚。讓我們在美酒和音樂中縱情的舞蹈,一直到我們筋疲力盡,大家覺得怎麼樣?」 我剛說完,就看到江薇笑著站了起來,「今晚的酒水全部免費供應,請大家盡情暢飲。」 說著,她就笑著轉頭看著台上的我,而很快樓蘭雪,馮櫻和鍾蕊就一起站了起來,對著大家說道:「大家站起身來,一起來跳舞吧。」 說完,她們三個人就牽著江薇一起跑到餐廳中央,做好了跳舞的姿勢。 當我站在台上,和著音樂聲吹著薩克斯風,看到江薇四個人手牽著手站在餐廳中央圍成一個圈,臉上帶著燦爛的笑容彼此望著歡快的跳舞的時候,我的內心除了感動之外,還是感動。 而與此同時,我心裡在想,要是烏蘭她們三個也在的話,那今晚可真就是一個完美的夜晚了。 第十九章 第五節 王昭君是誰? 第十九章第五節王昭君是誰? 這個夜晚一切盡興,一直玩到半夜兩點多的時候,大家都有點筋疲力盡的時候,我才感到我口袋裡的手機已經震動得快要沒電了。 我拿起手機一看,張放天已經給我打了差不多三四十個電話了。我於是找個僻靜處,打了回去,電話一通,那邊張放天就問道:「你在哪兒?」 我問道:「我在朋友的餐廳,要要一起過來玩?」 「我就不去了,你要是有時間到度假村來一趟吧,這幫傢伙看來賭出伙來了,都有人開始拿股份來押了。張宏和馮櫻都在,張震龍回家了,彭耀喝醉了,我一個人壓不住這幫瘋子們啊。」 我一聽,嘖了一聲,「媽的,我就知道這幫王八蛋碰在一起就不得安生。好吧,我這就帶馮櫻她們回來。」 掛了電話,我也顧不得滿身疲憊,就跟馮櫻把事情說明白了。馮櫻聽了,跟我反應也是一樣,一副我就知道一放縱這幫傢伙就會這樣。事情急,我也來及送樓蘭雪和鍾蕊回去,天色晚了,也放心讓她們單獨回去,所以就乾脆帶她們一起回度假村去了。反正度假村有的是房間。 回到度假村,讓樓蘭雪和鍾蕊共住在一個房間去聊天兼休息,我跟馮櫻就趕緊就跟著張放天來到他所說的那個房間了。一推開門,就看到這個不足一百平米的房間裡擠了差不多四五十個人,白天裡那副西裝革履全都跑到九霄雲外了。此時此刻。幾乎每個人都是頭髮混亂,領子撕開,手裡揮舞著手槍,在那裡嗷嗷大叫。床上堆滿了現金和欠條,還有銀行本票。 我們剛一進門,就聽到有人大叫道:「我日,我押我老婆,我老婆是大明星,陪吃一頓飯都要一百萬,我押她,起碼他媽值一億乙吧?」 然後,就聽到另一人說道:「日,你那老婆都被你玩成殘花敗柳了。別說一億,一百萬我都嫌多……, 這時候。馮櫻簡直要崩潰了,只聽得她怒吼一聲,「混蛋,你們都當自己是什麼?還是街上地爛仔嗎?押老婆,你們為什麼押自己的命?」 她畢竟是在上位待慣了的人,發起怒來自有一番威風,這一吼之間。整個房間就都靜了下來。有些張宏那邊,不怎麼買馮櫻帳的,看到我站在她身後,就也不敢說什麼,只能全體老老實實地站在原地挨訓。 就在馮櫻訓人地時候,張放天不動聲色地在我耳邊小聲說道:「待會到304海?淅匆幌隆!? 而我也裝作什麼都沒有聽見的,繼續看著馮櫻講話。 馮櫻訓了一通之後,說道:「今天的賭博不論輸贏,到此為止。不許再賭下去。今晚輸得再多的人,只要你們手裡還有聯合旅遊的股份,你們遲早可以把今晚輸得成百上千倍的撈回來。如果你們真的輸掉了你們手裡的股份。你們就是賭神,也贏不會你們失去的東西。」 她說到這裡,看了我一眼,我於是笑著打圓場道:「諸位兄弟們,大家都是一家人,小賭怡情就好了,賭得太凶傷和氣,今天就到這裡好不好?」 聽到我們兩人這麼說,這些人也沒有再說什麼,全都紛紛收拾各自的賭資散開了。然後張放天也離開,我於是送馮櫻回房間睡覺。安頓好馮櫻之後,我便重新回到走廊,將自己地六感放到最大,確定沒有人跟蹤之後,我來到了3搖?:房間。 一進到房間,張放天已經坐在了裡面,一見到我進來,他就說道:「那個人給我發了一個電子郵件,發難的時間,應該就在年底財務總結地時候,也就是今年聖誕節前後。」 我關上門,在凳子上坐了下來,然後說道:「他具體是想要你怎麼發難的呢?」 「他還沒有說,他只是要我做好準備,說他那天會發出指令。」 「嗯。」我點了點頭,自言自語道,「這是他的風格,不到最後一刻,露出自己的意圖。不過,他為什麼一定要等到財務總結的時候呢?」 「我也在想這一點,不過我暫時沒有想通。」 我皺了皺眉,然後說道:「按照他所跟你們說的,他將保證你掌握整個中國黑幫,而錢不易將控制聯合旅遊公司。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他定地這個時間應該跟這個目標有一定的關係。」 張放天問道:「你是說他是真的打算兌現他的諾言嗎?」 「基本上,他不是個完全不講信用的人,不然無法蠱惑那麼多人。」我說著,笑著看了看張放天,問道:「怎麼?你現在開始有些後悔了嗎?」 「不是。」張放天搖了搖頭,「我只是不明白,他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 「這個你就不用去想了,這件事情或許只有我跟他才知道。」我說著,深吸了一口氣,「我剛才說了,那個人不是個完全不講信用的人。因為他知道,如果一點好處都沒有的話,你們就會賣命了。但是,他也不可能完全兌現他地諾言,因為你們一旦得到了自己所要的東西,就不會再那麼心甘情願地為他賣命了。所以,如果我想得沒錯的話,他會讓你們實現部分願望,而不會讓你們完全達成。」 「對,這是很簡單地馭下之道,給東西吃,但是不給吃飽,才會有最旺盛的鬥志。」張放天點點頭,然後說道,「不過,我還是知道他到底想要什麼。」 「很簡單。」我笑了笑,「他要對付我。他想要讓我進入一種他所希望的狀態。」 我說著,想了想,自言自語道:「他這麼做,會給我帶來什麼影響你呢?失去對中國黑幫地控制?我本來就沒有控制過啊。讓我失去聯合旅遊的控制權。雖然有點不情願,但是這對我來說,也不是不可以失去的東西。那麼是什麼呢?」 想到這裡,我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想到柳寧。頓時,我心中閃現出一到靈光,想起當初那個真的賈雨對我所說地話,「西施的慾望,王昭君的因愛生恨,楊玉環的寂寞,貂禪的癡情淚。我現在已經可以知道。柳寧就是西施。那麼其他的三個人呢?是不是像她一樣已經出現在了我的身邊?」 這時候,我腦子裡開始想起當初在佛寺。樓蘭雪對著佛像淚流滿面的樣好,那不就是貂禪的癡情淚嗎?然後,我又想起黃玄衣在法國咖啡館留下的那張CD,那不就是楊玉環地寂寞嗎? 當我想到這裡的時候,我整個人站了起來,走到窗邊,稍微打開一點窗簾。開著漆黑地天空,在心裡想道,「如果一切真是我所推測的這樣的話,我豈是在無形之中,已經完成了四大美女之中的四個嗎?這不是偶然,這絕對不是偶然。從一開始,就有人把四大美女都安排在我的身邊。從一開始,就有人處心積慮地想要讓我去完成這個四大美女的任務。而能夠做到這一點的,毫無疑問。只有那個能量幾乎無窮大地神秘人。 難道,那個神秘人最終想要做的,只是幫助我完成青龍戒的使命嗎?如果是這樣的話。他為什麼要組織那麼龐大的古董販賣集團,為什麼要在全世界範圍內收集八十一把鑰鑰,為什麼處心積慮想要開啟秦始皇陵呢?」 這個問題在我腦子裡纏繞了好一陣之後,讓我想得腦袋直生疼。好久之後,我才開始略微有點頭緒,「看來,素龍戒並不像我所想的那麼簡單。完成四大美女任務,就可以擒獲蚩尤的話也是假的。很可能,賈雨自己也無意中上了那個人的當。那個人一定是需要我去替他做什麼,而想要做到這件事,必須先完成四大美女地任務……」 想到這裡,我腦子又是一轉,「對啊,我是一個多麼青凡的人。如果他真想做成什麼,他不可以自己直接去做嗎?何必假手於我?到底有什麼事,是我能做,而他做不成的呢?」 想了好久之後,我地思緒始終停在這裡無法再前進了。所以,我也索性不去再往深處想,因為最起碼我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那個人在無意中推動我去完成四大美女的任務。而很可能我已經完成了三個,只剩下最後一個,那就是王昭君的因愛生恨。 而我想,那個神秘人所說的聖誕節大行動,應該就跟這個王昭君的因愛生恨有莫大的關係。很可能,他所想做到的,就是讓我在這個過程中,得到這個所謂的王昭君的因愛生恨。這樣的話,這個王昭君的轉世就一定會捲入這場行動當中。而我身邊能夠捲入這場權力鬥爭的有誰呢?馮櫻!鍾蕊! 想到這裡,我由得心神一震,「難道她們兩個人之中一個,就是王昭君的轉世嗎?」 起先看我一直皺著眉頭在厚子裡轉來轉去,張放天一直不敢說什麼。但是到我想得差不多了,在他對面重新坐下來的時候,他才忍不住問道:「楚總裁,你想到什麼了嗎?」 我深沉地點了點頭,「我略微想到了一些事情了,不過我不是很確定。」 「那你想要我怎麼辦?」張放天又問道。 我搖了搖頭,「不要做任何動作,一切照舊。還有,以後不要再找我了。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你我身邊應該都有那個人的人。」 「那我如果有什麼緊急的事情想要跟你報告呢?」張放天問道。 「我會給你一個隱秘的私人郵箱。如果你有什麼特別的事情要報告的話,可以寫下你所要報告的,放進存稿箱,我每天都會去看。不過你千萬要注意不要被人網絡跟蹤。」 「好,你放心吧,我會小心的。」張放天點點頭,說道。 「如果我有什麼事情要跟你說的話,一般的,我也會存進存稿箱,你看完以後馬上刪掉。過最重要的指令,我永遠會放在香港那個郵箱,你要記住。」 「我會辦妥的。」張放天重重地點了點頭,然後又說道,「不過,那個人彷彿已經察覺到了點什麼似的,在郵件裡還勸告我要三心二意,然到時候只會一無所獲。」 「如果他真知道什麼就不會說這種話了,這種試探只是出於本能和謹慎而已,不要被他試探到。你要記住,他畢竟是人,不是神,他不可能真的全知全能。只要我們盲目的害怕他,我們就有機會戰勝他。」 「這個我知道,我只是提醒一下你而已,我要小心,你也要小心。他對你的監視,肯定比對我的監視要嚴。」 「我會注意的。」我說著,站了起來,「那就先這樣吧,大家都謹慎一點。沒幾天了,還有三個月事情就要爆發了。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今年的聖誕節之後,要不了多久,就一切都要結束了。到時候,大家就都要鬆口氣了。」 「嗯。」張放天點點頭,「說實在的,跟這樣一個神秘而又可怕的人作對,真的是一件很累人的事。」 說到這裡,張放天又笑了笑,「不過能夠跟一個比自己高這麼多級數的敵人戰鬥,也還是滿有成就感的。」 聽到這個,我便笑道:「張老先生對你的評價沒錯,你果然是天生兇猛的野獸,天生喜愛戰鬥的感覺。」 我這句話本來只是順口這麼一說,但是我沒想到張放天卻是很在意,他轉過臉,很認真地看著我,問道:「他曾經跟你談到過我嗎?」 我笑著看了看張放天,說道:「當然,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大部分的時間他就在跟我談你。」 「他還說什麼了?」 「他說你是一柄無雙利器,無堅不摧,但是也很可能把自己給毀掉。他害怕出現這種狀況,所以一直想改變你。但是他最終還是無法做到,他為此深感內疚。另外,他還說,他這一輩子只欣賞過一個年輕人,這個人就是張放天。」 張放天聽完我的話,整個人站在原地愣住了,好久之後,他才敢相信地搖頭自言自語道:「為什麼他不早跟我說這些話?」 我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男人之間,很多話是沒辦法說出來的。」 最後,張放天仰起頭來,歎了口氣,「但願這件事情快點結束吧,我突然覺得,我的人生還有太多事情等著我去做。」 我笑了笑,說道:「你怎麼和我想得一樣呢?」 第十九章 第六節 奇怪的祖先 第十九章第六節奇怪的祖先 該鬧得要鬧完了,該玩的也玩完了,各路神仙們也終於各自打道回府了。到了下午三點多鐘,把最後一班客人也都送走之後,才終於有口喘氣的功夫。也懶得回家去,先到機場咖啡廳找個位子坐了下來歇歇腳,跟我一起來送人的楚正清以及我老爸一同在座。 剛坐下了安生了沒有三分鐘,就見楚正清笑著對我說道:「按照我們族裡的規矩,誰擔任族長,族譜就該放在誰家裡。現在你當了族長了,我就該把族譜還給你們長房了,你要是今天還不是太累的話,就到我家裡取一下族譜吧?」 「好吧。」我說著,站了起來,把咖啡放在桌上,「那我們這就出發吧。」 去到楚正清家一看,這族譜又厚又大,重重一本,楚正清是雙手拿才不吃力,而我單手接過來,竟也覺得有些沉。於是,不由得在心裡說道,「我的祖宗還真不是一般多啊。」 心裡這麼說著,嘴上可不能這麼說,不然我老爸我還不得砍死我。他最認敬重祖宗了,有關祖宗的事,半點玩笑都開不得。不說別的,就連我單手接族譜都被他惡狠狠地瞪了一眼,嚇得我趕緊低下頭,伸出雙手,一臉肅穆,滿臉恭敬地將族譜接了過來。 然後,就一路都老老實實地捧在這裡,一直到家裡,老爸把桌子清理乾淨,才准我放下。饒是我身體已被神秘的紅繩改造過。遠不是常人可比,這一路平端這本厚重地族譜下來,手臂竟然也有些酸了。 看到這族譜放下,老爸便伸手細細地摸在這族譜上。感慨萬千地搖頭道:「這麼多年了,族譜終於又回到我們長房了。」 我對老爸這種感情完全無法理解。人家楚正清爭族長是為了經濟利益,你讓你兒子當族長,是為了這本破書,至於嘛。不過,我當這個族長,本來就是為了讓老爸高興,現在雖然我不理解他的這種心情,但是只要他高興就好。所以我也笑著點點頭,「嗯。老爸,那以後這族譜就由你保管吧。」 「我保管可以。但是這族譜前面的族訓你得看一看。」老爸說道。 我點了點頭,說道:「好吧。」 然後就搬了張椅子坐了下來,然後開始讀族訓。你別說,我的祖先還真是挺嘮叨地,文言文居然都可以給我說了三頁,看得我是頭昏眼花。不過看完之後,卻發現我的祖先其實說來說去只有一句話。那就是明哲保身,千萬不可強出頭。 我看完之後心裡十分之鬱悶,感情我從前那麼沒出息是祖宗遺傳的,怎麼我的祖宗那般沒志氣,寫個族訓都是教人怎麼做縮頭烏龜。想到這裡,我便忍住翻開來看看我的祖先到底是什麼名字。結果翻到第一頁,我赫然就看到一個名字——項羽。 我當時懷疑自己眼睛花了,我不是姓楚麼?我祖宗的名字怎麼會姓項呢?我再仔細一看,確實是項羽沒錯。在他前面的統統都是項姓。而在他之後的,就一下子全都改成楚姓了。 我當時便是一愣,回頭問老爸道:「老爸。我們楚家的祖宗怎麼會是姓項?這個項羽不會就是歷史上那個在烏江邊自殺的倒霉蛋吧?」 我這話本是開玩笑,誰知道我一說出來,就被老爸呵斥道:「不許這樣說自己地祖先。」 我頓時真的傻了,心想,「哈,真是他?」 「老爸,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望著老爸,不解地問道。 這時候,老爸才跟我解釋道:「我們本來就是項姓,後來因為我們地祖先項羽起兵跟劉邦對抗,以失敗告終。所以我們為了避禍,便取了故國的名字為姓,叫做楚。正是因為吸取了祖先的教訓,所以我們當時的第一位改名叫做姓楚的祖先便寫下了這篇族訓,勸誡後人要去爭強好勝,要趨福避禍。」 「哦,原來是如此。」我點了點頭,然後又說道,「這麼說燒阿房宮這事,也是我們祖先干的?」 老爸搖了搖頭,然後說道:「根據我們家族口耳相傳的歷史,阿房宮並是我們地祖先項羽所燒。事實上,阿房宮在施工的過程中,屢屢遭到天變,造成數次大型的工程事故,以至於到泰二世繼位,秦始皇死掉,工程都還只是做個開始而已。秦始皇一死,七十萬修阿房宮的勞力就被趕去修秦始皇陵。到後來,秦始皇陵修好之後,才重新回來修阿房宮,沒幾個月天下就大亂了,就這麼點時間,根本來不及建成阿房宮。」 「秦始皇陵?」我對老爸說得這四個字格外感興趣,因為那個人苦心孤詣的做了那麼多事,也是為了開啟秦始皇陵。所以,我便趕緊問道:「既然我們祖先項羽當時已經當上了西楚霸王控制了整個天下,為什麼不派人去挖了秦始皇的陵墓呢?那裡面傳說不是有很多金銀財寶嗎?」 老爸略沉吟了一下,然後說道:「這個我就不得而知了。不過我聽我父親說,我們的祖先確實很可能試圖打開秦始皇陵,過最終失敗,並且在這個過程中損失了許多精銳兵馬和大將,因此後來才會在逐鹿中原中輸給劉邦。」 「哦……」我長吟一聲,「原來是這樣。」 說完,我便開始漸漸有些明白那個神秘人為什麼會選擇我。也許,我和我的祖先項羽一樣,有著什麼特別的身份。而只有我們這個身份才可以開啟秦始皇陵。那個人曾經試圖利用我地祖先項羽去開啟秦始皇陵,並為此不惜動用大量兵馬。但是損失了眾多兵馬。卻終究功虧一簣,不過他卻因此知道了八十一把鑰鑰地秘密。於是,他就用這兩千多年的時間去尋找這八十一把鑰鑰,在他就將大功告成地時候。他便又重新找到了我,讓我來幫他開啟秦始皇陵。 那麼,這樣一來,就有三個問題,第一,秦始皇陵裡到底有什麼值得那個人如此處心積慮,我不相信那個神秘人是為了什麼金銀財寶才這麼辛苦幹這件事。 第二,青龍戒是怎麼回事?如果他自始至終都是希望我們家族的人來幹這件事,那為什麼傳青龍戒給我地,卻是一個我從不認識的人。而不是我的長輩? 第三,我們這個家族到底有著什麼樣的特殊身份?為什麼他會想要假我們之手開啟泰始皇陵? 和從前許多次一樣。我想了半天之後,卻什麼都沒有想出來,只是越想越糊塗。於是,我又只能像從前那樣,把所有的問題存疑。我想,隨著事情發展下去,那個人自然會慢慢地把思考的線索展現給我的。現在我自己這樣瞎想沒有任何意義。 當我想到這裡。才聽到老爸問道:「喂,你在發什麼呆?」 我這才扭過頭,看了看老爸,笑道:「沒什麼,我在追思祖先的豐功偉績以作勉勵。」 老爸也衝我笑了笑,「行了,你就吹吧。」 然後,我們父子倆相對一笑,這事就這麼接過去了。 回到房間。我躺在床上,突然開始有些渴望十月二十一日在紐約的那個拍賣會了。也許,那個拍賣會會給我不一樣的提示也不一定。 接下來地日子裡。我是一邊正常工作和學習,一邊在盡力盼望著十月二十一日的到來。 不知不覺,一個多月過去了,在國慶黃金周結束地時候,我收到了梁渝的電話,邀請我前往北京,我二話不說,馬上答應。 飛到北京之後,剛下飛機,梁渝就親自見我。並且告訴我說,從這一刻開始,我需要在北京郊區一個秘密基地接受為期兩周的封閉式短期特訓,以便我適應境外情報工作。當時我聽到特工短期培訓這個名詞的時候,還著實被唬到了,以為會多了不起。但是後來,當我真的去上這些特訓課程的時候,卻發現也沒有多了不起。尤其是這些課程裡,大部分都是一些身手,心理以及本能反應上的訓練。而本人在這方面,足以讓我地那些教練慚愧得汗流浹背。於是,他們只能盡量增加一些其他的課程。搞笑的是,甚至連中美未來外交展望這種課程都給我開了。但是儘管如此,原定兩周的特訓時間,最後也只花了不到十天就全部完成了。 而這時候,只是十月十七日,我還有三天時間才出發去紐約。梁渝想了想,這樣也好。於是便讓我以商務的身份在北京租了個酒店房間,允許我自由活動三天,三天後自行飛到紐約,到了紐約之後,騰龍情報局的人會以我在紐約辦事處人員的身份與我匯合。這樣安排就顯得更加露痕跡。 在這三天裡,我按照梁渝所說的那樣,在北京城裡跟一些商業上的夥伴,以及我們集團所需要地各種關係人打著交道。你別說,雖然原意是裝裝樣子,可是我還幹得還真挺累的。一回到酒店,就覺得渾身累透了,躺在床上就起不來了。 在酒店住的第二天晚上,也就是最後一個晚上,當我一身疲憊地回到酒店洗了個冷水澡,穿著睡衣躺在床上打電話查詢我的機票是否到位的時候,門口響起了鈴聲,我把電話放下,打開門一看。看到是一個服務員,「先生,你的客房服務。」 我瞇著眼睛看了看他,有些奇怪,又有些警覺地說道:「我好像沒有點客房服務。」 這時候,這個服務員有些奇怪地看了看一塊牌子,然後抬起頭來,一本正經地問我道:「難道您不是李薄先生嗎?」 當我聽到這句話,再打量了一下這個服務員之後,略微眨了眨眼睛,將身子退後,「你進來吧。」 把這個服務員讓開身子之後,我就趕緊把門關上,然後對著這個服務員笑道:「李薄,你化妝真是出神入化啊。」 這時候,這個服務員才身子有些放鬆,對我笑道:「如果不是有這個小小的本事的話,我又怎麼可能逃得出那個人的追蹤呢?」 「這倒也是。」我點點頭笑道。 「你在報紙上發佈信息找我來有什麼事嗎?」李薄問我道。 在上次機場分別之後,我跟李薄又聯絡了幾次,過都是他找我,我沒有辦法找到他。為了解決這種困境,我就跟李薄的約定,如果我想要找他的話,就在一份小報上,以奧斯卡這個名字登一份招聘啟事,這樣他就會來跟我會合。 這次,李薄之所以會來,就是我登報紙的關係。 我笑了笑,問道:「你最近有什麼事情做嗎?」 李薄看著我笑道,「我現在的主要工作就是逃難。」 聽了他的話,我仰首笑了笑,然後就說道:「竟然在這個時候能夠突然遇到你,也是一種緣分。這樣吧,你跟我一起去紐約參加一個拍賣會吧。」 李薄不解地問道:「紐約拍賣會?去拍賣會做什麼?難道是因為你喜歡的女人們有什麼特別喜歡的珠寶嗎?」 我搖了搖手,說道:「不是,我這次去紐約,是要配合騰龍情報局的人做一件事情。這件事情跟那個神秘人息息相關。不過,我感覺騰龍情報局的人似乎不是非常可*,所以我想要你陪我一起去紐約,有沒有問題?」 「完全沒問題。」李薄笑著說道。 「那好。」我說著,走到床邊拿起一個檔案袋,遞給李薄,「你現在叫汪樹人,你的身份是聯合旅遊在紐約辦事處的聯絡人,這裡面是你的所有的資料以及各種證件。」 李薄把檔案袋接過去之後,我又說道:「你的飛機三個小時以後就起飛,而我會在你抵達紐約十四個小時之後抵達紐約。到時候,你要來接我,到那時,你要完全變成汪樹人。」 第十九章 第七節 江思佳的拍賣會 飛機抵達紐約肯尼迪國際機場,是美國時間下午六點多,將近黃昏的時間。正在走人群裡,向著出口走去的時候,就有兩男一女朝著我*過來。為首的一個說道:「楚先生你好,我們是紐約辦事處的小陳,我們來接你了。」 在來之前,梁渝就說好了,會有騰龍情報局這次將會派出三十名左右的特工參加這次行動,而貼身跟著我的有三個,兩男一女,組長姓陳,兩位組員男的姓劉,女的姓方。他們的職責就是以聯合旅遊辦事處的人的身份負責貼身保護我。 我正要伸出手跟他們握手的時候,我就看到有一位身高約一米七三四的中年人朝我走了過來。當我看到他的時候,我馬上就知道他是李薄。因為他的舉止和外貌,都跟我在那位檔案裡所描繪的汪樹人一模一樣。然而,就在我感歎李薄的化妝之精妙的時候,我身邊這三位騰龍情報局的人卻是渾身緊張起來。小陳扭過頭就對他的兩位組員說道:「掩護楚總裁撤。」 這時候我趕緊伸手阻攔道:「沒關係,老汪是我的人。」 我說話間,李薄便笑著對我直搖手,「楚總裁。」 「確定沒問題嗎?」小陳依然擋在我身前,一臉緊張地對我問道。 我笑了笑,說道:「放心吧,他是我親自任命的,沒問題的。」 小陳見我這麼說。略微有些不悅地皺了皺眉,也沒有說什麼,只是閃在了一邊。我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於是笑著解釋道:「老汪在紐約是本地人。各方面都比較熟,有他這樣一個在身邊,很多事情辦起來都方便。再者說,他畢竟是真正紐約聯絡處地人,萬一有什麼關口的話,讓他出來搭話也不至於出了紕漏。而且,他這個人為人謹慎穩重,我只要吩咐他,他決不會多問多說,影響你們的任務的。這點也請你們放心。」 聽我說完這麼一番話,小陳臉色便頓時好了起來。有些不好意思地對我說道:「楚總裁,對起,這件任務非同一般,梁局長臨行千叮萬囑一定要保護好你地安全。所以,如果有什麼地方冒犯的話,還請楚總裁見諒。」 「哪裡,哪裡。大家方便,大家方便。」 我說著,招了招手,讓被騰龍情報局擋住李薄走過來的兩位組員讓開,然後走到李薄身邊。然後,將他拉到一邊,裝腔作勢地囑咐了一番。而李薄同學也配合得很好,簡直是完全入戲,讓我都險些誤以位真。看來幾千年活下來。基本上想傻都不可能了。 裝模作樣地跟李薄交待完之後,我才把李薄拉到這三個人身邊,然後介紹道:「這位就是我們聯合旅遊紐約辦事處的聯絡人汪樹人先生。他在紐約待了三十年時間……」 我話剛說到這裡,就聽到李薄煞有介事地糾正道:「楚總裁,是三十一年。」 這時候,我便笑了笑,「他這個人的性格就是穩重,正直,還有就是比較較真。這段時間大家在這裡辦事情,希望他能夠配合得到你們。」 小陳點了點頭,然後突然問李薄道:「汪先生是中國人嗎?」 李薄皺了皺眉頭,然後顯出有些不悅的問道:「你這是怎麼意思?難道我還能是日本人不成?」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問汪先生是不是中國國籍。」小陳笑了笑,說道。 汪樹人點了點頭,「鄙人雖然身在美國,但是還自認是個中國人,所以國籍是不曾改過的。」 「哦……」小陳仰起頭笑了笑,然後伸手道:「汪先生你好,在紐約這段時間還承蒙你照顧。」 之後,隨行幾人也都跟汪樹人一一見過。然後,就按照事先安排好的,直接前往我們聯合旅遊所擁有的聖塔酒店。這間聖塔酒店位於紐約市中心的湯普金斯街區,是一間有著一百三十多年悠久歷史地五星級酒店。是我就任副總裁之後一個月從美國一個家族手中購買過來的。當初我買下它地時候,只看到了它的地圖。怎麼也沒想到不久之後,竟然把現場考察這一環節給彌補回來了。 入住聖塔酒店的總統套房之後,為了確保我的安全計,我們五個人全都住在這間套房裡。而店裡的那些普通員工知道我是他們的新老闆,也不知道我為什麼要這麼多人住在一起。結果,這些開放的美國人在看我地時候,尊敬的同時,卻又些少帶著些異樣。後來,我是無意中從一個侍者那裡聽到他用英語說:「中國的富人是一向最奢侈的嗎?怎麼突然變得這麼節約嗎?」 而另外一個侍者則答道:「不過那個中國女人確實長得不錯哦。」 我開始還沒有想出來這是什麼意思,後來,我才弄明白,原來這幫美國佬以為我們四個人在共同分享那個可憐的女情報員。哭笑得之餘,心想等我把這事辦完我非得把這個酒店經理給開除了不可。怎麼可以允許工作人員在背後說客人的是非呢?這是什麼管理嘛,怪不得淪落到要賣給我們。 在套房裡再次重複了一遍明天的行動過程之後,我們四個人走出來,跟守在外面的李薄一起走出去吃飯。誰知道,我剛走到餐廳,還沒有來得及坐下,就聽有一個熟悉的女孩子地聲音喊道:「天齊哥哥。」 我說著眼睛往那邊一看,這不正是江思佳嗎?我一邊笑著對她招手,一邊問道:「思佳,你怎麼在這?」 江思佳笑著走到我身邊,才反問道:「問我。該問你才對,怎麼來了紐約都不通知我。」 說到這裡,她看了看我身後站著的四個人,然後有些不好意思地問道:「怎麼。我耽誤你辦正事了嗎?」 我笑著搖了搖手,然後說道:「扯淡,這世上就沒什麼正事,你坐哪兒呢?」 「喏,我坐那邊。」江思佳伸手指著窗口一個位子,說道。,當 我抬眉一看,坐在那兒地還有兩個金髮碧眼地MM,小模樣還真是挺水靈的。我頓時心思就開始動了起來了,雖說我現如今美女也是見了少了。可是一向都是國貨當自強,還從未走向世界過啊。於是。我便笑著對江思佳說道:「人家都說美女都愛跟醜女一塊,這樣才顯得自己漂亮。你怎麼那麼想不開。還在自己身邊也擺倆美女啊?」 江思佳一聽我這話,就笑道:「天齊哥哥,你不會對我的兩個同學動心了吧?」 「哪有。」我略略有些不好意思地揚揚頭,「我現在年歲大了,比你們年輕人,衝勁十足地,我泡不動了。」 「去你的。少在這裝模作樣了,看你剛才瞧他們倆的眼神,我就知道你不安好心。」江思佳說著,笑了笑,「不過,你要是答應不亂打主意的話,我還是不介意幫你介紹一下的。」 「會,不會,我主要是想促進一下中美兩國人的友誼。走,走,走。」我說著。抬起腿就要過去,而這時候我就看到了小陳同學怪異的眼光。 我於是咳嗽了一聲,附耳到他耳邊,然後說道:「死在美女手下,是楚某人畢生志願,就算真是能在這倆小美女手下死於非命,我也死得其所了,所以,你們就不要跟著來了。坐下來愛吃什麼吃什麼吧,不要看價錢,反正我能報銷。」 說著,我就不再管他的臉色,跟著江思佳就走向那窗邊的座位。而小陳也不好跟來,只能訕訕地跟著李薄找個地方坐下,隔在不遠處替我警戒。 走在路上,我又問道:「對了,你還沒回答我剛才那問題呢,你怎麼會在這?」 江思佳衝我笑了笑,然後說道:「這可全都虧了你呀。」 「我?」我不解地指了指自己,「這跟我有什麼關係?」 「你不記得了嗎?去法國的時候,你給了我一個研究員地身份。」 我又問道:「是啊,那是方便假公濟私,報銷發票來著,不過這有什麼關係嗎?」 「當然有了,就是因為這個的關係,你們聯合旅遊在紐約地聯絡人就認識我了啊。他見你親自給我安排這麼多細節,所以就猜想我跟你關係不一般。於是,就隔三岔五地拍我的馬屁,給我送這送那的。」 「然後,你就都收了?」 江思佳嘖了一聲,「我有那麼貪心嗎?我當然是全部拒絕啊。但是不久前他給我送了一大堆聖塔酒店餐廳的全免優惠券,有足足好幾千美元。他說這些優惠券是酒店的經理送給他的,但是他尋常吃飯都不用自己付錢,根本用不著,所以就送給我。我見他這麼說,所以就收了。」 說到這裡,江思佳又鄭重其事地伸出一根指頭,「不過,就只有這麼一回哦。」 我笑了笑,說道:「沒事,當初在國內就是因為搞腐敗,才把他發配到紐約來,想不到跟著美國人民在一起也不學好,還是這德行,看來,只有把他開除才行了。」 「啊?」江思佳有些為難地嘟了嘟嘴,「不是吧?早知道不跟你說了,我這不是把他害了嘛?」 看到江思佳這副為難的表情,我頓時哈哈大笑起來,「跟你開玩笑呢,真要查廉潔,我第一個被查下去,我連廁紙都是報銷地,啊哈哈哈。」 說笑間,我跟江思佳已經走到那兩個外國美女的身邊。她們看起來跟江思佳應該不相上下,看到我們倆走過去,就齊齊站了起來。結果,我頓時額頭了出薄薄的細汗,因為這兩位矮的有一米七三四,高的恐怕就有一百八零了,穿著運動鞋也比我高。當她們站起來的時候,我很有一種看到大樹在眼前突突然竄起來的感覺,霎時間,帶來了嚴重的心理陰影。 不過,這兩位美女聽完江思佳的介紹之後,發揮出了美國人民地優點,那就是熱情。主動跟我Hi那語調顯得格外親切,使我受創的心略感安慰。於是,微微了著腰點了點頭,跟她們倆握手,很裝了一把東方紳士。其實,我不想玩什麼照方紳士,我很想玩西派搖滾派來著,見面啥話都不說,先猛抱猛親幾下再說。不過,我對踮起腳跟親人實在有不可逾越的心理障礙,所以也只能裝一下東方紳士了。 握完手,我趕緊坐了下來,然後她們倆也坐了下來。上半身來說,我們彼此看不出什麼高低,所以我心裡稍微平衡了些。說話地時候,感覺也來了。跟她們彼此介紹了幾下之後,我才知道她們一個叫做露茜,一個叫做莉莉,是兩姐妹,高的是妹妹,矮的是姐姐。我當初一聽到這名字,就高中時代的高中課文,我記得我那時候看書本,男的不是約翰,就是邁克爾,女的不是露茜,就是莉莉。我起先才還以為是這些編課本的偷懶,現在一件倆妞,就是露茜和莉莉,這才知道怨不得教育部。美國人民對這兩個名字似乎確實有著特別的愛好。 彼此介紹完之後,就是在下脫口秀的時間了。我是什麼人啊,見的事,見的人,肚子裡裝的笑話,哪裡是她們這長這麼大只出過一次紐約,還是去費城的小姑娘所可以比的呢?在這接下來的十幾分鐘裡,我就笑話和經歷夾雜著講,說得她們兩人是一時抿著嘴嗤嗤做笑,一時瞪大眼睛做目瞪口呆狀。 十幾分鐘之後,我完全在這兩個美國小姑娘心目中樹立起了高大形象。然後,我便突然一下變得深沉起來,開始問她們都在幹些什麼。 這時候,江思佳才對我說道:「對了,你是策劃大師,你幫我們想想,我們三個人湊在一塊正在商量過幾天的慈善拍賣會呢。」 我聽到這個,眉頭微微一皺,笑了起來,「什麼,你們也搞拍賣會?」 第十九章 第八節 好戲將要開場 第十九章第八節好戲將要開場 「幹嘛?看不起我們嗎?」聽到我這麼說,江思佳馬上仰起頭來,用中文問道。 我趕緊搖手,「哪敢,哪敢,我只是好奇,你們現在還只是學生,怎麼會想要搞什麼慈善拍賣會。」 「我們學校有一個慈善義助團,專門幫助我們認為需要的那些人和集體。現在我們三個人就是這個義助團的會長。最近,我們街區出現了一個新來的女孩子,她成立了一個流浪狗之家,專門收容那些被人扔在街上的流浪狗。這是我們一個月前偶爾剛知道的事,照顧流浪狗需要花很多錢,但是我們看到這個女孩子只有一個人,看起來也不像是很有錢的樣子。所以我們就想著搞一個慈善拍賣會,讓同學們捐一些東西來,然後拍賣給街區裡的人,希望可以募集一些款項給她。」 「流浪狗之家?」我聽到這個名詞,然後笑了笑,說道,「這個世界上流浪漢的數量說不定比流浪狗還多,人都還沒有來得及幫,你們居然還有閒心去幫狗?」 江思佳聽我說到這裡,趕緊對我打了個眼神,然後說道:「好在你說的是中文,要不然被露茜和莉莉聽到,你的形象就全毀了。在美國人心目中,狗是很重要的動物,就像自己家裡的成員一樣。」 「既然如此,那街上怎麼還會有那麼多流浪狗呢?」我說著,搖了搖頭。「全世界的人都是一樣地偽善。」 「什麼,你說我偽善?」江思佳說著,氣呼呼地嘟起嘴巴。 我笑著搖頭道:「你當然不算偽善,你只是同情心氾濫外加充滿浪漫情懷而已。」 說到這裡。我笑了笑,「對了,你剛才不是要我幫你們出主意嗎?」 江思佳點點頭,「當然了,你可是這麼年紀輕輕就掌管那麼多生意的聰明人,這點小主意當然難到你。」 「出主意倒是沒問題,我眼下就有一個。只要你按照我這個主意做,我保證你們募到的款比你們想像中要多很多很多倍。但是你必須答應我,如果我說出來,不許生氣。」 江思佳奇怪地說道:「你既然能出主意幫到我們。那我怎麼還會怪你呢?當然不會嘛。」 「那好,我問你。你們打算讓你們的同學都捐點什麼出來?」我問道。 江思佳想了想,說道:「嗯,大概是些自己地手工藝品或者是一些自己珍藏的東西之類。」 我笑了笑,說道:「你們幾個窮學生能夠珍藏什麼好東西?照你們這麼個弄法,到頭來,我看最多弄個幾千美元吧?」 江思佳點了點頭,然後扯著我的衣襟說道:「哎呀。你就不要再賣關子了,有什麼主意你就直接說出來吧。」 我眨著眼睛遲疑了一陣,最後終於還是把我的主意給說了出來,「如果你們願意找一些女孩子,然後把她們的內衣褲和襪子捐出來的話,我相信會有非常不錯的收穫。」 「哈?你說什麼?」聽我這麼一說,江思佳驚得眼睛張得老大。 我於是點了點她,笑著說道:「說好了不許生氣的哦。」 江思佳搖了搖頭,「我不是生氣。但是我們的內衣褲能值多少錢?」 「話可不是這麼說,有很多不良中年對這種東西可是格外的感興趣,尤其是如果你們能把你們地慈善募捐廣告發到那些日本裡手裡的話。那就更賺了……我說著,賊笑了一下,「如果你們再有勇氣一點,直接拍賣當天隨身內衣褲地話,那麼募捐所得款項或許還可以翻番。」 聽我說完之後,江思佳張大嘴巴,猛眨了一陣眼睛,「啊?這樣啊?」 「你看,所以說女人的仁慈最是*不住了,只是那麼一點點考驗就過不去了。」我笑了笑,說道。 我給江思佳出這個主意本來就是開玩笑的,只是想取笑她一下而已。沒想到,她愣了一陣之後,還真的煞有介事地跟她的兩個同學給商量了起來。把坐在一旁的我都給聽傻了,因為最後她們的商量結果是就這麼辦,當眾拍賣當天隨身所穿地內衣褲。而且,她們還振振有詞的說,有某某團體為了保護動物,都願意集體去拍裸照了,她們只是出售內衣褲而已,有什麼了不起的。 我聽完之後,剎那間,完全地崩潰了。不是崩潰她們三個這麼強悍,反正現在的女孩子沒有不強悍的,做出什麼事情來我都不奇怪。我崩潰的是,如果以後江思佳把這事告訴她媽,我還不得被江薇把腦袋擰掉啊? 我於是趕緊陪著小臉說道:「佳佳啊,哥哥剛才跟你開玩笑來著,你不要當真。你們做這個拍賣會不就是為了錢嗎?行啊,你要多少,你跟我開個數,我照單開給你就行。」 誰知道江思佳意志堅定地說道:「不行,這種事情是我們大家的事情,我能讓你一個人破費。」 我苦著臉搖頭道:「不破費,一點都不破費,反正我到時候可以報銷的。」 「那也不行,我們這次活動不止是為了募捐到錢,更重要的是要釋放出我們地愛心,讓社會上的人們都來關心流浪狗。」江思佳義正詞嚴地說完,用力地點點頭,「嗯,就這麼辦了,我現在就去讓人印傳單。」 她說著,就站了起來,然後帶著她的兩個同學跑了,留我一個人坐在那裡發呆。好一陣之後,我才終於醒轉過來,想到了唯一地解決辦法,那就是到時候去現場參加這個慈善募捐會。而我要做地。就是把當天出售的所有內衣褲給買下來。 作孽哦,我吃飽了撐的,出的什麼餿主意,自己給自己惹來這麼個大麻煩。但願那天地日本人少一點啊! 第二天早上九點,我們準時上床,在餐廳吃了早餐之後,一行五個人出發前往拍賣會場。按照騰龍情報局提供的地址,我們來到了這個並不算很大的拍賣會場。繳納了五十萬美元的保證金之後,我們領了個十九哥的號碼牌,被准許進入會場。跟著我進去的有兩個人,一個是小陳,一個是李薄。另外兩個人在外面。 在進去之前,我們每人收到了一個小冊子。上面是今天拍賣品的介紹情況,我們一邊走。我一邊看這冊子上的介紹。一共介紹了十八樣拍賣品,中國的,本的,歐美地,各種拍賣品都有,但是我一眼望去,根本就看不出來哪樣拍賣品是我們將要強力競爭的東西。所以。也只能心理想,不管那麼多,等下見機行事好了。 我選了個中間地位子坐了下來,這樣方便我觀察全場的人。沒過多久,整個拍賣會場陸續坐滿,來了大概七八十個人,什麼皮膚都有,什麼樣子的也都有。一眼看上去,很難分辨誰有什麼特別。但是我並沒有灰心。我相信等會拍賣會的時候,一定可以看出個端倪的。 十點半,拍賣會正式開始。第一個拍賣品,是一副印第安工藝品,起價是兩萬美元。這次來,騰龍情報局為了以防萬一,給我們撥了整整五億美元的款項。從這個數字,可以看出騰龍情報局的所謂此案事關國運不是空口白話,不然我不相信國務院會給他們撥出如此巨款。 在來之前,我們已經商量好了,如果無法判斷哪樣拍賣品是我們所要地東西的話,那就只有採取掃貨戰術了。也就是今天拍賣的所有的東西統統都買下來。這樣干雖然有點傻,但是也是唯一可以萬無一失的辦法。 當然了,這只是我跟騰龍情報局所商量的辦法。而在我自己心裡看來,我們今天幾乎是不可能拍賣到這個拍賣品的。因為那個人活了成千上萬年,光是經營這個古董販賣集團就有數百年,他所擁有的財富,說不定跟我們國家的外匯存量都遑多讓,如果他真下定決心要買什麼,我們怎麼可能爭得過他?除了這個之外,我還有另外一個更強烈地預感,那就是很可能那個戒指根本就會在這個拍賣會上出現。 也就是說,雖然來之前我跟騰龍情報局什麼都商量好了,但是我自己內心深處其實並沒有做可以得到這枚戒指的打算。我之所以要到這裡來,是因為我知道那個被判特工所做的這個安排,肯定是那個人背後指使他這麼做地。 那個人為什麼要讓那個背叛特工玩這種把戲?他到底想通過這個拍賣會玩什麼把戲?搞清楚這兩個問題的答案,才是我來紐約的真正目的。 不過,話雖這麼說,但是這一切畢竟只是我個人的推測而已,我也不能完全確定。所以,當我坐在這個拍賣會場的時候,整個人還是全神貫注地在觀察會場裡的每一個人,我想把我們的對手給找出來。 第一個拍賣品被我們以三萬六千美元的價格拍下。 第二個拍賣品被我們以四萬美元的價格拍下。 第三個拍賣品被我們以七萬美元的價格拍下。 就這樣,我們一個有一個的將今天的拍賣品給拍了下來。當拍賣到第七個藏品的時候,我終於開始有了感覺,在我們左邊後排第三個年輕男人,似乎就是我們的對手。因為他從頭到尾都沒有出過價,但是望著台上的目光卻顯得十分執著,似乎有什麼東西勢在必得一般。在所有的人都因為我們狂買拍賣品而不自覺地朝我們看來的時候,這個年輕人卻連腦袋都沒有動一下,也沒有露出任何奇怪的神情。 我繼續觀察,當我們拍賣到第十三個拍賣品的時候,我已經可以確認這個年輕人就是我們的對手了。因為他依然沒有對任何東西出過價,眼睛自始至終都望著台上。不過,他應該不是那個人,因為他身上給我的感覺,跟那個人完全不同,身高方面也完全不一樣。除非那個人真的可以隨意變化,然應該就是他。 於是,我就這樣一邊默默地觀察著他,一直任由我身邊的小陳舉牌競價。 結果,由於我們的兇猛競價的關係,十八樣拍賣品只用了二十多分鐘就拍賣完畢。我們以一百五十多萬美元的代價,將這十八樣拍賣品全都買了下來。 這時候,小陳低頭看了看小冊子,然後有些不敢相信地抬頭看著我,問道:「怎麼這麼容易就全買下來了?難道那個人選的是我們這個拍賣所?」 我看了看他,然後再看了看那個年輕人,在他身邊的人都站起身來,想要離開的時候,他卻依然紋絲動地坐在原地一動不動。 我於是轉過臉對小陳說道:「不要急,事情還沒完呢。」 小陳有些驚訝地看了看我,然後再順著我的眼光看了看那個奇怪的年輕人,沒有再說什麼,只是整了整衣服,繼續坐著。 就在這個時候,台上的拍賣師突然宣佈,「諸位,我們剛剛接到公司的指令,要臨時加一場特殊拍賣會。此次拍賣一共有三項神秘拍賣品。按照委託方的要求,我們不能介紹任何與這三個神秘拍賣品有關的資料。同時,在拍賣過程中,三個神秘拍賣品都將被裝在三個中國古代盒子中,我們無權公開展示產品的外貌和形狀。如果諸位有哪幾位對這三項神秘拍賣品有興趣的話,你們可以現場繳納兩千萬美元的保證金,然後參與該項拍賣。」 拍賣師話音剛落,全場一片嘩然。 而在全場的人們都可思議地交頭接耳的時候,我看到那個年輕人身邊的一個中年人站了起來。這時候,我便轉過頭看了看小陳。小陳點了點頭,然後站了起來,「我去交保證金。」 第十九章 第九節 一場不可思議的拍賣會 「我們的人已經把這附近布控起來了。」重新回到我身邊的時候,小陳在我而邊說道。 我看了他一眼,只點了點頭,並沒有什麼。坦白說,我並不覺得這麼干有什麼意義,不過不好跟他直接說出來而已。 大概是在原地坐了五分鐘以後,原本坐滿了人的拍賣現場,現在只剩下五個人,我們三個,以及那個年輕人和他的助手。這時候,這個年輕人笑著走了過來,僅隔著一個座位,就在我們身邊坐了下來。這時候,小陳和李薄兩個人頓時神經緊張起來,全神貫注地注意著對方。而我這時候反而全身放鬆下來,既然已經確定了對手,那麼接下來就看對方到底想要怎麼樣了。 過了一會,小陳轉過頭問我,「三個神秘拍賣品裡,到底哪一個才是我們要的東西呢?」 我衝他笑了笑,「你身為我國最高級的情報人員,向我一個普通老百姓問這種問題似乎有些不妥吧?」 小陳有些尷尬地咳嗽了一聲,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我於是趕緊拍了拍他肩頭笑道:「跟你開玩笑,不要當真。事情走到這一步,我們也只能把三樣藏品都買回去了。」 小陳又問道:「但是這樣的話,我們就要面臨分散資金的危險,到時候萬一在單項上拼不過他怎麼辦?」 我在心裡笑道:「他要真跟你拼財力,你把財政部長拉來也沒用。」 不過。嘴上我還是安慰道:「我們這次有整整五億美元的配額,應該問題不大。實在不行,到時候就搶唄,買沒把握。你們那麼多人布控在周圍,搶總該有信心吧?」 「那倒是,綁人我們都計劃好了,搶劫更不在話下。」小陳點頭說了這話,便不再多說,安靜地坐在椅子上。 我側過臉,飽含深意地看了看李薄,「老汪,你年紀大,等一下見機行事。」 李薄也跟著點點頭。「你放心吧,我知道該怎麼做地。」 我眨了眨眼睛。扭過頭來,重新望著拍賣台,多時,拍賣會繼續進行。先是端上來一個大箱子,看那箱子的造型以及花紋和成色,應該是明清時代的箱子,大概是普通手提箱那麼大小。工藝極為精細,一看就是價值不菲。光是裝東西的箱子就如此之珍貴,很容易讓人想像裡面地東西一定更加昂貴。 而拍賣師的開價也頗為稱合這東西的身份,「現在拍賣一號神秘拍賣品,起家是兩百五十萬美元,請出價。」 當他剛說完,我就朝著那個年輕人望去。彷彿是察覺到我的眼光一般,那個年輕人也轉過身來笑著望我。我們對視一陣之後,這個年輕人終於舉起手裡的號碼牌。「五百萬美元。」 如果這時候會場上像剛才一樣坐滿人的話,那麼我想這時候全場一定是一片不可思議的驚歎聲吧。然而,可惜的是。這個時候全場只有我們五個人,所以顯得有點冷清多了。 「唉,要是人多一點就好了。公費在拍賣場耍豪爽也是人生一大樂事啊。」我心裡暗自想道。 就在我想著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的時候,小陳扯了扯我地衣袖,我這才反應過來拍賣師已經在喊「五百萬第一次」了。 我於是側過臉問他,「最低叫價是不是十萬美元?」 小陳點點頭,「是的。」 「好,那就多他十萬。」我揮了揮手,說道。 「好!」小陳點點頭,把牌子舉了起來,「五百一十萬美元。」 「十九昔五百一十萬美元,五百一十萬美元,還有沒有人要叫價?」 拍賣師地話剛問完,我就看到那個年輕人再次舉起了牌子,喊道:「五千萬美元!」 他這一句開價把拍賣師都給嚇倒了,「先生,您說的是五千萬美元嗎?」 年輕人笑了笑,重複道:「三十一號,五千萬美元!」 當他說這句話之後,那位拍賣師有些不敢相信地愣了一陣,才開始用不是很自然的聲音喊道:「三十一號五千萬美元,請問十九號還要競價嗎?」 小陳轉過臉看著我,我不動聲色地說道:「加十萬。」 小陳於是舉起牌子,「五千零十萬美元。」 拍賣師睜大眼睛看了我們一陣,然後掏出手帕擦了擦額頭的汗,喊道:「十九號五千零十萬美元,還有人要出價嗎?」 他說了一遍,年輕人沒有舉牌,他說了兩遍,年輕人還是沒有舉牌。最後,他喊到五千零十萬第一次,五千零十萬第二次,年輕人依然沒有舉牌。最後,我們以五千零十萬美元的價格將第一個藏品買了下來。當我們拍賣成功的那時候,我就在心裡笑著搖了搖頭,這五千零十萬美元是花了冤枉錢了。 果其然,當我們要求拍賣暫停,馬上交割拍賣品。付出花旗銀行的本票之後,打開一看,裡面是一套整齊地制服,佩帶,以及肩章。而這些東西,全都屬於那位叛逃的,名叫洪達的特工的。 小陳痛恨地咬了咬嘴唇,而我早有這種心理準備,所以沒有什麼感覺,只是淡淡地笑了笑。 之後,拍賣會繼續。 這次端上來的盒子應該是唐宋年間的盒子,一看就比剛才那個明清年間的盒子要名貴許多,不過也小了許多,只有一個普通化妝箱那麼大小了。 而這次拍賣師的叫價是兩千五百萬美元,那個年輕人又是照例舉牌。叫了一口五千萬美元。小陳又轉過頭來看著我。我依然說道:「加十萬。」 小陳嘖了一聲說道:「這麼傻乎乎地加價不是辦法啊。」 「那就只有現在就讓你地人衝進來搶了。」我看著他笑了笑,說道。 小陳聽我這麼說,沉悶地歎了口氣,「執行公務以來。第一次花這麼多錢,也是第一次花錢花得這麼願望。這錢足夠買通一個參議院一個委員會的主席了。」 說完,他極為鬱悶的舉牌,「五千零十萬美元。」 幾乎是同時,那位年輕人舉起牌子,高喊道:「一億美元。」 「怎麼辦?」小陳乾澀地吞了口口水,看著我,問道。 我笑了笑,「我們還有別地辦法嗎?」 「媽的,等下把這傢伙綁回去。扒了他的皮。」小陳這樣罵完,極為不甘地舉起牌子。喊價道:「一億零十萬美元。」 爾後,我們再次拍賣成功,以一億零十萬美元的價格成功拍得第二樣拍賣品。結果,打開一看,我們再次被耍,這個盒子裡放滿的,是那個叛變特工多年所獲的獎狀。軍功章以及他的證件。 這個時候的小陳看起來很有把這個箱子砸掉的衝動,好在我伸手攔住了他,「這個盒子很貴的,差不多是你一輩子地工資。而且它現在可是國家財產。」 五分鐘後,拍賣會繼續進行,最後一個神秘拍賣品端了上來。這次,這個盒子比從前兩個盒子都要小,但是一看就比從前兩個盒子要珍貴上遠止一個層次。以我學自韓伯仁那裡的眼光來看,這一看就是先秦地東西。而且紋路已經成色都極好,堪稱是國寶級別了。而這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這個盒子一看就像極了一個東西——戒指盒。 當看到這個盒子出現的時候,我看到小陳眼中一亮。然而我自己卻是保持悲觀,事到如今,我越來越不相信那個什麼戒指真的會出現在這個拍賣會上。一切看起來都更像是一場那個叛逃特工戲耍騰龍情報局的鬧劇。 我雖然心裡這麼想,但是我並沒有退場。一是因為小陳不會讓我在這個時候退場,二是我也確實很好奇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所以,我臉色泰然的坐在原地。 而這個時候,我看到那個拍賣師並沒有像上兩次一樣叫價,而是有些不敢相信地皺了皺眉頭,跟自己身邊地助手討論了好一陣。我於是放開聽覺,往那邊聽去,結果聽他說道:「什麼?你確定是這個價格嗎?」「是的,先生,就是這個價格。」「怎麼可能?這太不可思議了,確定沒有犯錯嗎?」「先生,我已經反覆確認了下一百遍了,但是拜託拍賣的人確實是這個開價。」「啊,好吧,中國人全都是些讓人摸清頭腦的傢伙。」 當我聽到這裡,我便在心裡很期待這個拍賣師再次爆出一個讓我震撼一把的數字。按照上兩次的遞增規律,這次該是兩億五千萬美元,或許更多?二十五億美元? 就在我胡思亂想間,我突然聽到身邊的小陳皺著眉頭說道:「壞了,我們在外面布控的人說,突然有大量美國警察往這片開來,不知道是是衝我們這裡來的。我們要不要現在動手?」 我反問他,「你有把握嗎?」 「在別國領土綁架人質,還是在大量警察湧來地前提下,怎麼可能有把握?」小陳睜大眼睛,說道。 「那麼,就老老實實地坐在這裡吧。」我說道。 小陳張開嘴巴,還想再說些什麼,但是他最終卻是什麼都說不出來,只能緊鎖著眉頭坐在我旁邊,一言發。就在這時,拍賣師開價了,這一個連我都吃了好大一驚的價格,「第三件神秘拍賣品的起價是一美元。」 我再轉過頭去,看到那個年輕人卻是一點都無動於衷地樣子。而且,和上兩次不一樣的是,我看了他好一陣,都不見他出價。我頓時心裡覺得有些奇怪,到底搞什麼飛機? 這時候,小陳問我,「要不要開價?」 我轉過臉看了看他,然後反問道:「你覺得呢?」 小陳聽到我這一句反問之後,彷彿是有點意識到自己這個問題確實是很聰明,於是趕緊扭過臉去,舉起牌子,「一美元!」 當小陳喊價之後,我轉過臉去看那個年輕人。結果,我看到他也轉過臉來,笑著看著我。我們又再一次默默地對視。而在這個過程中,拍賣師已經詢問了兩次,然後,開始說一美元第一次。一直到這裡為止,年輕人都沒有舉牌,只是轉過臉看著我。直到那個拍賣師喊出一美元第二次的時候,年輕人才舉起了手裡的號碼牌,然後看著我,微笑著一字一句地說道:「三億四千八百二十萬美元!」 幾乎是馬上,我就聽到小陳不敢相信地自言自語道:「為什麼會有這麼奇怪的報價?」 這時候,我把臉轉了回來,然後對小陳說道:「放棄吧,我敢肯定那個盒子裡不是你們想要的東西。」 「怎麼可以?這是最後一個拍賣品,如果我們在這裡放棄,我們就白花了一億五千萬美元。」小陳對我低聲吼道。 我接口道:「如果我們不在這裡放棄,我們就將白花五億美元。」 「你憑什麼這麼有自信?」小陳低聲質問道。 我笑著搖了搖頭,「到現在你還沒有明白嗎?我們剛才一共花了多少錢?差不多剛好是一億五千一百七十萬美元,這個數字和這個年輕的報價加起來是多少?四億九千九百九十萬美元!對方就在等著我們像前面那樣加十萬美元,那就是五億美元看,這剛好是我們所有的資金配額。對方明白在對我們的底細一清二楚,他在耍我們!」 小陳被我說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這時候,拍賣師的兩聲詢問已經結束,開始說三億四千八百二十萬美元第一次了。胸部劇烈地起伏的小陳終於忍不住了,舉起牌子,要求場外徵詢。他的要求被拍賣師允許。然後,他就走出拍賣會場出去打電話去了。 等他走了,李薄才湊到我耳邊,輕聲道:「你似乎知道今天只是一個騙局。」 「不能全算是騙局。」我說道。 李薄問道:「怎麼說?」 我略頓了頓,說道:「因為那個人很可能已經在拍賣會之前,就把戒指提前交給我了。」 第十九章 第十節 似曾相識的故人 第十九章第十節似曾相識的故人 李薄聽到我說完,有些奇怪地看了我一眼,過沒有說什麼,只是扭過頭去繼續安安靜靜地坐著,大概三分鐘之後,小陳匆匆地走了回來。看了我一眼,然後抿著嘴唇吞了一口口水,將牌子舉了起來,「三億四千八百三十萬美元!」 聽到小陳叫完這句價,我就閉上眼睛搖頭歎息了起來,「這可都是我們納稅人的錢啊。」 而這時候,我們身邊那個年輕人也笑著站了起來,對我伸出手,「很感謝政府給我發的這筆退休金,我會一直感懷在心的。」 他的話音剛落,會場的大門就被砰的一下踢開,然後一群穿著制服的美國警察闖了進來,「全都許動。」 小陳一邊舉起手來,一邊對著這個年輕人怒目而視,「你……是洪達?」 我也緩緩舉起手來,說道:「不是吧?我之前見過他的相片,不是這個樣子啊。」 李薄這時候接腔道:「應該是化妝了吧?」 我轉過頭看了看李薄,既然他這個變裝專家都這麼說,那就是沒錯了。沒想到,我們千里迢迢來到紐約,就是為這個叛逃特工發一筆巨額退休金。這世上恐怕再也沒有比這更諷刺的事情了吧。 我倒沒什麼,雖說身為納稅人,這筆五億美金的款子裡多少都有一些屬於是我交納的稅款,但是總得來說這畢竟不是我的錢。但是小陳就不一樣了。他不但親手將數億美金送進了叛徒地帳戶,而且還看著他就近在咫尺,卻束手無策。對於一個特工來說,世上恐怕沒有比這更鬱悶的事情了吧? 「真是不好意思。我現在沒有辦法跟你握手。」在美國警察端著手槍,警惕地步步進逼的時候,我笑著對這個變裝之後的洪達說道,「不過,你可以回去告訴那個人,我知道他想幹什麼,他瞞不了我。」 我地話讓洪達眉毛跳了一下,然後說道:「你放心,你的話我一定會轉告。」 我們倆剛說到這裡,警察就走上來。將我們都按在了地上。 我們一行人都被帶到警局訊問,然後我才知道是怎麼回事。原來是有人舉報說有人在拍賣場交易大宗毒品。所以,這些美國警察就在最恰到好處的時候出現了。而毫無疑問,這個舉報的人一定是那個人安排的。我甚至懷疑,這個街區的警察頭目也被那個人收買了,因為這次行動足足出動了上百人。 不過,這個時候再去想原因已經沒有意義了。我們現在最重要的,是面對現實。而現實就是。洪達從警察局門口大搖大擺地坐車離開。並且在途中成功地將跟蹤的特工甩掉。洪達自己本身就是個超級特工,今天參加行動的特工裡還有好幾個是他訓練出來的。所以他能夠做到這一點,一點也不出奇。 面對完叛逃特工合法地拿著數億美元逍遙法外這個現實之後,我們就要面對第二個現實,那就是洪達留給我們地第三個神秘拍賣品,那個先泰的小盒子裡裝著地,究竟是什麼。 下午,我們三人重新回到拍賣場,打開了那個盒子。取出了裡面這個我們花了幾近三億五千萬美元的買來的東西。結果,我們看到這裡面是一封折疊得很小的紙。它的正面是一封感謝信,署名人是洪達。而他所寫給的對象,是中華人民共和國騰龍情報局。 「價值三億五千萬美元,應該可以申請世界吉尼斯紀錄了吧?」我笑著對小陳晃了晃這張折得十分之整齊的紙張。 小陳無奈地耷拉下腦袋,「早知道是這樣,我就該聽你地,三億多美金,幾十億人民幣啊,一眨眼的功夫,就沒了。」 我見小陳這麼沮喪,便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這件事情不是你拿的主意,責任在你。既然你們的上頭下令讓你這樣做,那他們就該做好了發生這種事情的準備。好了,不要再難過了,還是早點帶著你的人回國去吧,反正待在這裡也沒有意義了。早點跟上頭把這件事情報告清楚,免得時間一長,發生什麼枝節,又有人拿你背黑鍋。」 我這話說得小陳背上一激靈,他趕緊對我點點頭,說道:「多謝楚總裁提醒,不過,我聽楚總裁的意思,似乎不想跟我們一起回去。」 我笑著點點頭,「那當然,我好容易出來一趟,怎麼也得四處逛逛才行。再者說,我們聯合旅遊在美國也有很多生意,我也要趁著這個機會好好考察一下,大約還要逗留個把星期的樣子。」 「但是我們地職責是保護楚總裁的安全……」小陳有些遲疑地說道。 「你們之所以要保護我,是因為害怕有人從我這裡搶東西。現在我們根本就沒有得到那枚戒指,還會有誰來對付我呢?所以,你們不必在浪費國家經費在我身上呢?」說到這裡,我頓了頓,繼續說道,「我今天晚上會跟梁局長打電話,把事情的原委說個清楚。你們大家明天坐班機回去,這個我讓老汪給你們安排。過兩天,我也會找個空整理一份書面報告,幫你們說說好話地。等我回國之後,我還會回到北京。如果有需要的話,我會再親自出面幫你開脫的。」 聽到我這麼說,小陳趕緊彎著腰對我說道:「那就多謝了,畢竟這件事情關係到看整五億美元,茲事體大,追究起來,不是我承擔得起的,到時候少不得要楚總裁幫忙。」 「份內事,份內事。」我笑了笑,揮揮手。說道。 說完這話之後,小陳就帶著他的兩個手下解除了對我地保護,急匆匆地帶著三個箱子離開了。而這個時候,李薄掉轉過頭來。問道:「大人,你留在紐約還有什麼事情要辦?」 我轉過臉看了看李薄,笑了笑,說道:「是啊,我還有一個拍賣會要參加。」 李薄愣了一下,然後又問道:「大人您是說江思佳小姐的內衣拍賣會嗎?」 我聽李薄這麼說,咧開嘴笑了起來,「李薄,你的耳朵還滿尖的嗎?」 李薄趕緊把頭低下,說道:「對不起。大人,我並不是有意偷聽。只是你們說話地聲音實在是太大了,我沒有辦法聽不到。」 我見李薄這麼緊張,便笑著揚揚手,「別這麼緊張,我沒有怪你……沒錯,我要參加的就是這個內衣拍賣會。」 見我並是責怪他。李薄臉色稍緩,揚著眉毛說道:「那大人還真是有閒情逸致啊。」 我笑著搖了搖頭,「這可不是簡單的閒情逸致,說不定那個人想要的那枚戒指就要出現在那個宴會上。」 「大人不是說,那個人已經把戒指提前交給你了嗎?」李薄不解地問道。 我看了看他,深吸一口氣,答道:「你別忘了,我在這句話之前加了『很可能』三個字。而我去參加這個拍賣會,就是要完全確定我的判斷。」 李薄臉上露出迷惑的樣子。不過他是個知道進退的人,知道這個時候不應該再問下去,所以沒有再追問下去。 兩天以後。我在聖塔酒店裡一邊看黃書,一邊看公司寄來的電子郵件的時候,江思佳給我打來了電話,「我們的拍賣會今晚七點半開始,有沒有興趣來參加。」 我苦笑了一聲,心想,「何止是有興趣參加,我還得把全場地內衣都買下來,然後全部還給你們才行。不然,我怕你媽砍死我啊!」 不過嘴上我卻是故作輕鬆地說道:「當然要來,說你們的地址吧,我等一下讓司機送我去。」 「用你地司機了,我六點鐘過來接你。」 「那就真是太感動了。」 「嗯,等著我。」 江思佳畢竟是在美國長大,還是比較有時間觀念的。六點整,她就準時來到聖塔酒店,將在酒店大廳看雜誌的我給叫了起來。然後我們倆在就一起驅車前往她們的拍賣現場。 在車上,江思佳給我介紹到,她們這次拍賣會一共邀請了二十三個同學參加,全部都是水準以上的美女。結果願意繳納一千美元保證金報名參加拍賣會的人,竟然有數百之多,以至於她們不得不改變計劃。借用了一個同學家裡的別墅院落,將室內拍賣會變成露天拍賣會。原定地拍賣會時間是下午三點,後來覺得這個時間人們的情緒還不足夠感性,白天也無法顯出內衣的魅力,所以改在晚上七點半。 聽到這裡,我就不由得笑道:「你們想得還真是周到。」 「那是,一不做,二不休,既然干了,就要幹得徹底才行。」江思佳揚揚嘴巴,說道。 「嗯,祝你們拍賣會成功吧。」我在心裡為自己的錢包哀歎了一聲,說道。 江思佳自信地揮了揮拳頭,說道:「沒問題,我們現在有信心募捐到最少三萬美元。」 「如果這次數字能夠下來的話,那就最好了。」我在心裡說道。 就在我這樣惴惴的心情下,我們來到了江思佳所說的同學的別墅家裡。剛一下車,江思佳就彷彿想起什麼似的,「對了,差一點忘了,今晚我還要給你介紹一個超級,超級大美女。」 「超級,超級大美女?」我笑著看了看江思佳,「漂亮到那麼嚴重嗎?讓你要連加兩個超級。」 我話剛說完就聞到一股動人心魄地女人香味,然後就是一個柔和動聽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歡迎參加流浪狗之家慈善內衣拍賣會。」 我聞言抬起頭來,一看到這個女人的相貌,饒是我見慣美女,也差點露出失態之意。這個女人地臉型極美,真有畫中之人的感覺,嫩滑的肌膚白裡透紅,充滿勃勃生機。她那豐滿而又婀娜的身材,在她身上那件花色旗袍的籠罩下,有一種甭裂衣衫、呼之欲出的感覺,直叫人有頭暈目眩之感。然而,就是這樣性感奪人的身材卻偏偏配著一個嬌慵懶散的姿勢,一副楚楚憐人的表情,叫人忍不住產出憐愛之心。面對如此天上地下都少有的尤物,我竟然還只是差點失態,而沒有真的失態,這讓我自己都不由得佩服起自己來。 江思佳笑著指著這位美女,得意地介紹道:「這位就是我跟你介紹的美狄亞小姐,怎麼樣,沒騙你,確實是超級超級大美女吧?」 「確實是超級超級大美女。」我笑著贊同地說道。 這時候,江思佳指著我,介紹道:「這位就是我跟你說過的楚天齊哥哥了。」 她剛介紹完,這位美狄亞小姐就笑著走上前,給我來了個擁吻,然後笑著說道:「我早就聽佳佳說過了,說她有一個很棒很棒的乾哥哥,現在終於見到,深感榮幸。」 這位美狄亞在歡迎我的時候,說的是英文,而這個時候說的卻是中文,我於是問道:「美狄亞小姐也是華人嗎?」 美狄亞笑著反問道:「你不會連這個都看不出來吧?」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道:「抱歉,抱歉,我早該看出來的……知道美狄亞小姐的父母親現在是在中國,還是在美國?」 「我父母都過世了。」美狄亞聲音有些低沉地說道。 我趕緊說道:「對起,讓你難過了。」 美狄亞搖了搖頭,笑道:「沒什麼,這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說完,她看了看四周,說道:「還有很多客人陸續要來,我去招呼一下他們,楚先生你自便。」 「好的,好的。」我笑著說道。 然後,美狄亞就走了。等她走了之後,我問江思佳道:「你瞭解這位美狄亞小姐嗎?」 「當然瞭解了。」江思佳笑道,「她就是流浪狗之家的主人啊。她知道我們要召開這個拍賣會之後,就主動說要來幫忙招呼。」 「哦……」我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怎麼了?你看起好像在想些什麼的樣子。」 我看了看江思佳,笑著搖了搖頭,「沒什麼,我只是覺得這位美狄亞小姐格外的親切,似乎在哪裡見過一樣。」 江思佳嘟了嘟嘴巴,說道:「是嗎?我怎麼沒看出來?」 「哈,要去想這些了。」我想了一陣,拍了拍腦袋,淫笑道,「說正經的,今晚的內衣拍賣,美狄亞小姐會不會參加?」 第十九章 第十一節 吃掉麻雀的螳螂 第十九章第十一節吃掉麻雀的螳螂 晚上七點半,拍賣會準時開始,江思佳親自擔綱做拍賣師,「先生們,女生們,晚上好,歡迎你們來參加今晚這個慈善拍賣會。」 聽到我這裡,我四處望了望,在場的女士除了她們這批准備出售自己內衣的女孩之外,似乎就只有坐在我身邊的美狄亞小姐了。對了,在這裡,我要順便提議下。拍賣會開始的時候,我目露凶光逼退了N個試圖接近美狄亞的色狼之後,才成功地坐在了她的身邊。當我故作紳士地坐在她身邊,然後極為虛偽地解釋說:「那些人都不是好人,我幫你趕走他們了。」 美狄亞對我只是淡淡一笑,「謝謝。」 「美狄亞小姐,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是覺得你十分眼熟,彷彿在哪裡見過一般。」我笑著對美狄亞說道。 美狄亞看了看我,笑道:「是嗎?」 「是啊,你跟我一個朋友很像。」我點點頭,說道,「她的名字叫做柳寧,是我的老師,同時也是我的朋友。」 說這話的時候,我也管什麼禮貌,眼睛直瞪瞪望著美狄亞。而美狄亞並沒有露出任何不安的神色,只是眨了眨眼睛,說道:「看楚先生的樣子,你似乎跟很這位柳小姐很要好。」 「何止是要好那麼簡單。」我說著,歎了口氣,「我這段時間閒暇的時候,總是會想她。」 「既然這麼想她。那楚先生你不是該回學青去找她麼?怎麼卻在美國逗留呢?」美狄亞反問道。 我搖了搖頭,「她現在已經不在我們學校了。不久之前,我們在一座寺廟中相遇,然後她就突然離開了。」 美狄亞又問道:「那你為什麼去找她呢?」 「我去找了啊。我來美國就是來找她地。」我笑笑,說道。 「哦……」美狄亞點點頭,笑著說道,「那祝福你早點找到她吧。」 跟美狄亞說到這裡,我便打住了話頭。因為當我看到美狄亞的第一眼的時候,我就懷疑她是我曾經見過的人,而且很熟。因為她身上有一種讓我莫名覺得很親近地東西。而所有人裡最可疑的,無疑就是從隆德飼突然消失的柳寧。因此,我才會有這麼一番試探,但是美狄亞的應對幾乎是滴水不漏。讓我無法確定任何東西。 這個時候,有兩個可能。第一個可能就是我認錯了,第二個可能是美狄亞是受過最專業的訓練。而我更相信第第二種可能,所以我沉默下來,思考著有什麼新的試探方法。 在我思考的過程中,拍賣會已經開始了。第一個上台的就是露茜,她穿著一套運動服,金黃的頭髮被紮了起來。笑瞇瞇地站在台上。許多原本以為會看到很多比基尼少女的中年色狼們紛紛露出失望地神色。不過,他們還是踴躍出價。 按照拍賣會的規定,每位少女地內衣褲起拍價都是五百美元,大家自由出價,每次加碼最少是美元。我剛開始一直任由這些色狼大叔們出價,腦子裡兀自想東西。結果那些色狼中年們出價的此起彼伏,不一會之後,五百美元就飆升到了八百六十美元。因為是第一件,大家還沒有興奮起來。所以八百六十美元就打止了。 這時候,我才伸出手來,喊道:「一千美元。」 在一片側目中。我拍得露茜的內衣。這時候,我看到露茜略微有些臉紅地看了我一眼,而江思佳則是搖著頭笑了起來。 接下來,女孩們一個一個站了出來,每個都長得各有特色,而我每次都是一樣,在最關鍵的時候,伸出手來喊價。知不覺中,就五萬美元的價格,買了十五套內衣褲。這讓全場參加拍賣的人都有些煩躁了,人們紛紛朝我側目看來,有許多目光都是充滿煩躁和不滿的。 我自己是有苦難言,好像我喜歡花這冤枉錢錢地。結果,導致最後的幾件內衣爭奪得十分之厲害,最高價竟然突破了一萬美元。好在我可以公費報銷,要不然豈不是虧大了。到最後,輪到身為拍賣師的江思佳親自來站台了,底價依然是五百美元。 見到是最後一件內衣,大家分外眼紅,二十四號色狼大叔第一口開價,就高達一萬五千美元,把全場都給鎮住了。就在我打算伸手競價的時候,我看到美狄亞伸出手來,喊道:「兩萬美元。」 說完,她還看著我說道:「不要給我爭好嗎?我想為佳佳買下她的內衣,然後還給她。」 當我聽到美狄亞這麼說,便笑著點了點頭,把手放了下來,反正都是要還給江思佳的,那麼我買跟她買不都是一樣的嗎? 然而,一會兒之後,我突然想起,好像有一點不大一樣的地方。美狄亞為什麼那麼多女孩的內衣都不買,偏偏買江思佳一個人地呢?當初一起找上門去,說要幫助她的,可是三個女孩。為什麼她偏偏只買江思佳的?就算是跟江思佳關係格外好,也不該如此厚此薄彼啊。一定是有什麼特別地理由吧? 想到這裡,我便想試探一下,我於是在最後一刻把手舉了起來,「五萬美元。」 這一招讓全場都震驚了起來,站在台上的江思佳的臉也刷得一下紅了,好意思地抿著嘴唇站在台上。最重要的是,我身邊的美狄亞也是一臉訝色地望著我,這時候,我解釋道:「買下佳佳的內衣,是我今天來這裡的目的。我這個人比較任性,想做什麼事情就一定要做成,所以還請你見諒。」 美狄亞的目光在我臉上不解地盤旋了一陣之後。伸起手來,說道:「六萬美元。」 全場一片驚呼,而江思佳則顯得敢相信地看著台下地美狄亞,她不明白她為什麼要這麼做。但是我卻是有一點明白了。我現在還不能絕對確定美狄亞就是柳寧。但是,我絕對肯定這個美狄亞跟江思佳的父親,也就是那個神秘人霏著莫大的出系。因為在那個人的生命裡,幾乎一切都被他視為草芥,過他對江思佳卻是格外地重視。 如果不是的話,他也會冒著暴露身份的危險,跑到巴黎去把江思佳找回去了。他之所以那樣做,就是為了不想讓他的女孩*我太近。因為在他心目中,我是個絕對的危險人物。而今天。他同樣允許別的任何人買走他女兒的內衣。這就是為什麼美狄亞會毫無理性地出價的原因。 為了最後確定我的判斷,我笑了笑。然後喊道:「一百萬美元。」 這次全場沒人驚呼了,而是全體呆滯,所有的人都用看瘋子地眼神看著我。這時候,我笑著轉過頭,看著她,然後問道:「那個人想讓你從我這裡得到什麼?是這個東西嗎?」 我說著,將我的手機掏了出來。搖晃了一下上面地吊飾,那個柳寧留給我的圓形的彩邊小圓圈。 「一百零一萬美元。」美狄亞伸手應價之後,有些驚疑地望了我一眼,「你怎麼知道?」 「我怎麼知道?」我笑了笑,伸手將這個吊飾取了下來,然後撕開上面的彩邊小圓圈,裡面露出一個銀色的小圓環,「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這個小圓環裡包著的。就是你地老闆想要的那枚戒指吧。」 美狄亞上下看了我一陣,然後看著我,說道:「只要你把這枚戒指給我。隨你要怎樣都可以。」 我聽到這裡,眉頭一皺,問道,「你知不知道這枚戒指到底有什麼用處?」 美狄亞搖了搖頭,「我不知道,只是有人出錢讓我用任何方法從你身上拿回這枚戒指。」 美狄亞的這句話讓我原本篤定的心思動搖了,難道她真的不是柳寧?想到這裡,我心裡一急,問道:「美狄亞,你真的不是柳寧?」 美狄亞茫然地搖了搖頭,「我從來沒有聽過這個名字。」 我低頭沉思了一陣,站了起來,「好吧,如果你願意現在跟我回酒店去的的話,我可以考慮你的意見。」 美狄亞皺著眉頭想了一陣,跟著站起來,「那麼,事不宜遲,我們出發吧,希望你不會有什麼特殊地嗜好。」 說著,我們兩人就急匆匆地往別墅外走去。當我們離開拍賣會場,剛走到一個走廊,四周無人的時候,美狄亞朝著前面的我突然伸手劈來,劈地方向正是後腦勺。她的手揮起來的時候,暗含內勁,如果這一手挨個正中的話,我肯定暈撅在地。然而,事實上我沒有,因為在她的手還沒有劈下來之前,她自己就被另一個人打昏了。這個人就是一直埋伏在走廊中的李薄。 「剛才好危險,這個女人不簡單,內勁深厚,不像是這麼年輕的女孩子有的。」看著倒在地上的美狄亞,李薄斷言道。 我低下身子,一把把昏倒的美狄亞背在肩上,一邊往門外的車邊走,一邊說道:「我們現在馬上帶她上車回酒店。」 「好!」李薄說著,飛快地跑回車上,發動車子,我背著美狄亞回到車上之後,就馬上絕塵而去了。 車子開到一半,我搖了搖頭,說道:「不行,我們現在回酒店,那個人一定會跟來。而且搞不好那個酒店裡還有那個人的內奸。我們現在需要時間想辦法把這個女人的來歷弄清楚。李薄,你能不能馬上化妝成另外一個人,然後去另外一家酒店開房間?」 李薄答道:「化妝沒問題,拜逃難所賜,我隨身都帶著道具和偽造證件,以一個新面目開個酒店沒問題,不過選哪個酒店好呢?」 「這種東西根本就不要想。只要我們有思路,就可能被那個人想到。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不要想。我們開著車子在紐約亂撞,開到哪間酒店是哪間。」 「好,那我去買點衣服。」李薄說著,下車走到一個超市裡花了十五分鐘時間,買了大包小包一堆東西進來。然後,我繼續開車,他則在車後給自己和美狄亞化妝。這個傢伙在這方面真是神戶奇技,用了不到十五分鐘,我再回頭一看,就根本完全認他不出來,止是他,就連美狄亞,我要是不認真分辨的話,都看不出來。 把他們兩人搞定之後,李薄又坐到前面來給我化妝。五分鐘後,我往鏡子裡一看,心想,大概我媽都認我不出來了吧。 於是,我馬上停車,讓李薄到路邊一個汽車旅館去開房。他用內勁一隻手就把美狄亞整個人都扶住,做出一對醉後情侶開房尋歡的的樣子。他進去開房五分鐘之後,我才也走進去,拿著李薄給我的假證件開房。 在房間裡坐了到一分鐘,瞧著四周無人,一溜煙趕緊溜進了李薄的房間。到了李薄的房間一看,美狄亞已經被放在了床上。 「你是化妝高手,我問你一件事,在你給她變裝之前,她自己有變裝嗎?」我問道。 李薄搖了搖頭,「完全沒有,剛才的樣子,就是她本來的樣子。」 李薄這句話無疑是完全打消了我的幻想,我原本還以為美狄亞是柳寧化妝而成的。誰知道,我剛失望完,就聽到李薄又說道,「過我看她臉上和額頭等各處細節,我敢肯定,她自己倒是經常變裝的。」 我一聽到這裡,腦子裡打了一個激靈,「對啊,她不是柳寧化妝而成的,不代表柳寧不是她化妝而成的啊……不過,這個要證實起來就麻煩了。」 「誒,李薄,你能不能從她變裝的痕跡,看出她曾經化成什麼樣子過嗎?」我問李薄道。 李薄苦笑一聲,「你真當我是神仙嗎?除了她自己之外,這種事情怎麼可能有別人知道。」 「這麼說,就只有讓她自己招供咯?她怎麼可能招呢?」我懊惱地嘖了一聲,然後心裡又突然冒出一個主意,「我是會催眠嗎?我可以給她催眠啊。」 第十九章 第十二節 人格分裂 決定好要給美狄亞催眠之後,我首先得做一件事,那就是把她弈醒。如果不把她弄醒,我又該怎麼催眠她呢?所以我對李薄說道:「你有沒有辦法趕緊讓她醒過來?」 李薄答道:「要把她弄醒很容易,只要一盆冷水就能讓她醒過來。」 「啊,是吧?這個方法是不是太不唯美了一點,沒有類似什麼點穴之類的較酷的方法嗎?」我驚愕地問道。 「也許有吧,過我會。」李薄說道。 這是廢話嗎? 「那好吧,我去洗手間搞點冷水來,你先把她綁好,把嘴巴堵好,別等一下弄出什麼亂子來。」 說著,我就去洗手間接冷水。結果找來找去,找了半天找不到趁手的接水的物什。於是,我只能到臥室裡來,讓已經把美狄亞綁好的李薄把美狄亞背到洗手間的抽水馬桶上坐下。 結果這一來二去的,還沒有用水澆,美狄亞就已經醒了。她頓時馬上掙扎了起來,不過有李薄按著她,她自然是弄不出什麼大動靜的。這樣一來,她就換了怒目而視的。 見到這樣的情狀,李簿也不敢拿出堵在她嘴裡的東西,只抬頭看了我一眼,說道:「這種情況很難問出什麼東西來吧?」 我點點頭,「這樣自然是問不出什麼來,不知道催眠之後會不會好點。」 李薄看了看美狄亞的眼神。又說道:「像她這種受過專業訓練地人,意志一般都很堅定,恐怕會那麼容易被催眠。」 我輕嘖了一聲,有些懊惱地皺著眉頭。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催眠是一種需要高度信任和配合的醫療手段,但是從美狄亞現在的表情看來,實在是跟信任和配合扯不上半點關係。我雖然現在的催眠術練得還不錯,強行催眠也還可以做到。但是想要催眠像美狄亞這種意志堅定,神智清晰地人幾乎是不可能的。 看到我這麼懊惱,李薄便從懷裡掏出一個白色的小藥丸,「這個小藥丸會讓人意識模糊,知道對你有沒有幫助?」 我聽到他這麼說,頓時大喜過望,「當然有效。但是你這是什麼藥丸?」 「這是我閒暇時候自製的一種藥丸,還沒有命名來著。我只知道它能夠讓人意識模糊,比較容易聽使喚。」 「你怎麼身上什麼都有?」我又好笑,又不解地問道。 李薄呵呵一笑,「沒辦法,全都是逃難生涯鍛煉出來的啊。」 我笑著搖了搖頭,將藥丸接了過來,讓李薄塞進美狄亞的嘴巴裡。用水硬衝了下去。這個過程中,美狄亞還想大叫,不過她到底還是比不過李薄的手段,還沒有來得及發出聲音,就被李薄把藥給硬餵了進去,然後又把她的嘴巴給堵上了。 之後,我就看到美狄亞的眼神就堅決,變成倔強,然後變得掙扎。二十分鐘之後。她的眼神終於開始模糊起來。而我這時候馬上抓緊機會開始催眠。 五分鐘後,我終於成功地將美狄亞催眠。但是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完全出乎意料之外地情形出現了——我只見到美狄亞的臉上反反覆覆出現兩種不同地表情。一種犀利,警覺,還略帶一些暴虐,一種溫和,柔軟,帶有一絲宗教的意味。 看到這兩個完全不同的表情,我頓時聯想到一個人,那就是梁渝跟我說的那個超級女間諜「千面女王」。傳說中,她有兩個完全不同,截然相反的人格,這不是跟眼前的美狄亞全無二致嗎? 我嘗試著問道:「對於那個環形的小吊飾,你真地一無所知嗎?」 「對,我只知道我需要獲得它。」 這麼說的話,那個人確實沒有告訴美狄亞太多核心機密,只是讓她幫他做事而已。看來,我需要瞭解一下她的背景,我於是問道:「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我沒有名字。」 「你的父母都是什麼人?」 「我沒有父母,我是天生天養的。」 「沒有父母,那你是怎麼長大的?」 「我是天使大人撫養長大的。」 天使大人!毫無疑問,這就是那個人自封的頭銜。迄今為止,這還是我第一次知道他地稱呼,天使,呵,看來那個人怎麼謙虛啊。 「這麼多年來,你都是跟著天使一起長大的嗎?」 當我剛問到這裡,那個警覺的表情便消失了下去,換作那個溫和地表情上來,「天使?世真有天使嗎?」 我當時一愣,然後當即釋然,這一定是美狄亞第二個人格。讓我奇怪的是,這兩個人格但性格完全同,似乎連記憶都是通的。 看到這種情況,我略想了想,然後問道:「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一秒鐘後,美狄亞給了我一個在我預料之中,但同時卻又讓我十分震撼的名字,「我叫柳寧。」 我一一聽到這個名字,頓時整個人輕輕一震,看來,還是我猜對了,美狄亞就是柳寧。 「在隆德寺,你為什麼要默默無聲地離開楚天齊?」 「離開?我沒有離開楚天齊啊,我們不是正在一起嗎?」 我聽到這裡,微微一愣,還在一起?這麼說,這段時間以來,柳寧根本就沒有記憶?也就是說,那天跟我交媾完之後,很可能那位天使大人就出現了,然後將柳寧變成了美狄亞。這段時間以來。都是美狄亞在記憶。但是,這樣一來,又怎麼解釋戒指綁在我手上的事呢? 想到這裡,我又問道:「你可曾有過一個環形地。用彩色塑料紙包起來的環形飾物?」 柳字呆了一陣,搖頭道:「我不記得有過這種東西。」 看來,這個戒指要麼是美狄亞給我的,要麼是天使給我的。嗯,我要問一下美狄亞在今天之前,是不是曾經見過這枚戒指,然後就可以確定這枚戒指地由來了。 我於是坐在原地等了一陣,等到那警覺的神色終於換過來之後,問道:「你在今夜之前,是否曾經見過環形的小吊飾?」,當 美狄亞的答案是否定的。「我從未見過這東西。」 毫無疑問,這枚戒指不是美狄亞。也不是柳寧給我的,而是天使給我的。至於他給完我,現在又要拿回去,弄得這麼周折,究竟是什麼原因,我現在還弄清楚。不過,我還是利用這個機會。將美狄亞和柳寧反反覆覆地問了個遍。 一連四五個小時問下來,我對柳寧,也就是美狄亞的事情,終於是知道了個清楚明白。 原來,在很小的時候,柳寧就遇到了天使。在這個時候,天使就開始認為製造她的人格分裂,相信同樣是通過催眠地方法。天長日久之後,柳寧被成功催眠。成為了有個人格分裂症患者,一個柳寧,一個美狄亞。之後。他開始通過各種方法,暗中訓練美狄亞一些間諜的基本能力,同時灌輸給她天生天養,生存地目的就是為天使效忠的思想。同時,因為內心存在著分裂,所以柳寧的心理也很難健康起來。因為美狄亞的關係,她心底總是本能地充滿了疏遠和抗拒他人的想法。這讓她非常痛苦,而天使就是利用柳寧這麼一個弱點,想方設法將她引入了所謂歡樂禪。 之後,柳寧飛到美國。遠離了父母之後的柳寧,更加方便了天使地動作。在美國期間,天使開始傳授美狄亞一些非常高深的內功以及一些最先進的間諜手段,將她的身手和間諜技能都修練到常人所無法想像的地步。因此,因為美狄亞在行動過程中總是變幻相貌和裝束,所以她被稱為「千面女王」。至於人格分裂的傳說,相信應該是美狄亞某次行動中偶然間被柳寧的意識鑽出來而形成的。 而柳寧之所以總是難以交到知心好友,有兩個原因,第一個是她曾經跟我說過的,總是會無意識地抗拒他人,第二個就是她在跟我地交往中,也一直隱瞞的一件事情,那就是她總是會神秘失蹤,然後回到現實的時候,卻完全沒有記憶可言。她為此去看過心理醫生,但是因為美狄亞地本能抵抗的關係,沒有心理醫生能夠用普通方法成功地治療到她。而在那些心理醫生建議她進行深度治療的時候,這個醫生就會突然失蹤,或者發生意外。久而久之,柳寧便視自己為不祥之人,不敢再看心理醫生,也不敢結交知心朋友。 至於美狄亞,她從隆德寺跟著天使回到美國之後,就開始按照他的指派,住在江思佳的學校不遠處,辦起了這個「流浪狗之家」。之後,就一切都像天使所預測的那樣,江思佳好心的,在恰到好處的時候辦起了拍賣會,而美狄亞又恰到好處的出現,想方設法跟我取回這枚戒指。 本來,如果一切順利的話,這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試想,如果拍賣會成功結束,美狄亞裝作被我的言詞打動,然後跟我交往個個把星期的時間,再跟我巫山雲雨一夜,之後無意間看到我的那個小吊飾,跟我撒嬌說要這個東西做禮物,我又怎麼可能不給她? 但是,出乎天使意料之外的事,我會建議江思佳做內衣拍賣。在天使的眼裡,一切都只不過是草芥,但是江思佳例外。任何事情只要牽涉到江思佳,在他眼裡就會變得嚴重起來。所以,他不可能容忍任何人獲取她的女兒的內衣。因此,才會臨時再給美狄亞一個指令,讓她競價。 也就是這麼一個小小的破綻,讓我知道那個圓環就是騰龍情報局孜孜以求的戒指,美狄亞是天使的人。 可以說,關於柳寧的一切,我都清清楚楚了,然而我心裡那最大的疑問,卻並沒有解決,那就是為什麼天使要把這枚戒指給我,既然他那麼想得到這枚戒指。 不過,這個問題,問柳寧是不可能問得出來了。如果我想要知道答案,我只有去問一個人,那就是天使! 斜*著洗手台想了一陣之後,我終於決定了,我轉過臉對李薄說道:「我現在給你一個任務,你馬上連夜帶著柳寧借道加拿大飛到歐洲去。到那裡找心理醫生把柳寧的病治好。這件事情我估計要一段時間,短則兩三個月,長則一兩年,你有沒有問題?」 「我沒有問題,一個人也是走,兩個人也是走。」李薄說著,笑了笑,「再說了,在你的柳寧完全恢復之前,我身上還有大把那種藥丸可以使用,方便得很。」 「那就好,一定要把她的病治好,不要在乎花多少錢。」我說著,抬頭看著李薄,「你走之前先給我一些帳號,我到時候想辦法從各種渠道弄錢給你。我的帳戶我怕被天使給監控了,直接寫支票給你,你兌現的時候,我怕你洩漏蹤跡。」 李薄笑著搖了搖手,說道:「這就不必了,一個活了幾千年的傢伙怎麼可能還會為錢擔憂。只是,我如果不在你身邊的話,你一個人對付天使,吃不吃得消?」 「我已經看出來了,在天使的棋盤裡,最為重要的一顆棋子就是我楚某人了。在他達成他的願望之前,他是捨不得毀掉我這顆棋子的。所以,你大可放心,他不會對我怎麼樣的。」說到這裡,我笑著看了看李薄,「再者說了,他如果真要下手,你留在我身邊也沒有意義,只是一起死而已。還不如留下你這顆火種。」 李薄站在原地沉默著想了一陣,好久之後,抬起手對我說道:「好吧,那就這麼辦吧。多餘的話,我就不說了,多多保重。」 我伸手用力地握著李薄的手,沉聲道:「你也保重。」 我們握手完畢之後,李薄就再餵了柳寧一粒藥丸,然後將她重新裝扮好,帶著她出門去了。等到他們兩人走了大約五分鐘之後,我深吸了一口氣,也離開了房間,開車回到了聖塔酒店。 一回到酒店,我就看到曾經在巴黎見過的天使正若無其事地坐在大廳裡看雜誌。一看到我回來,他就慢悠悠地站起來,對我笑道:「我承認,你贏了一局。」 我瞄了他一眼,不動聲色地朝樓上一抬手,「有什麼事,到房裡去談吧。」 第十九章 第十三節 天大的誘惑 第十九章第十三節天大的誘惑 「你想知道什麼?」 當我跟天使回到房間,各自坐下之後,天使就笑著望著我,問道。 他的話讓我有些驚訝,因為我看他說這話的時候,一點也不沒有被我贏了一局所該有的表情。 這時候,天使笑著眨了眨眼睛,說道:「請你不要誤會,我今天來找你,不是來跟你要那枚戒指的。」 我問道:「那你來這裡的原因是什麼?」 「很簡單,我來是來回答你的疑問的。我知道,這麼久以來,你的心裡一定有很多疑問。」說到這裡,天使站了起來,在房子裡踱起步子來,「我原本的想法,是我幫你把一切都安排好,然後讓你坐享其成的。但是經過這件事情,我覺得我該反省一下自己的作法。你比我想像中要有智慧得多,你不但擁有自主的願望,你還有自己的能力。我該像操縱那些普通人那樣來操縱你。所以,我今天決定到這裡來,解答你所有的疑問。好了,開始問吧。」 我看了看天使,也不客氣,直接問出了第一個問題,「既然你在多年前就苦心積慮地布下這個局,想要從我手裡拿回那麼戒指。那你又何苦在隆德寺把這戒指給我呢?」 「我想以你現在的情報來源,你應該知道這枚戒指在開光以前,只不過是一個普通的文物而已吧?」天使說著,看了我一眼。「而這枚戒指的開光,需要兩個過程,第一就是在七七極陰之夜吸取處女之血,第二則是需要與這個處女交媾男人地八八六十四日陽剛之氣。」 聽到這裡。我一回憶,果然,我跟柳寧在隆德寺發生關係的那夜,正是陰曆七夕情人節。而我從第二天清晨,一直到我來美國參加拍賣會也剛好是六十四天前後。怪得天使要先給我,然後又要想方設法給弈回去了,原來把我當開光用具來著。 這個謎底解開之後,我又開始問第二個問題,「你為什麼要開啟秦始皇陵墓?」 「你錯了。」天使笑著搖搖頭,「我要開啟的。並不是泰始皇陵墓,而是泰始皇的棺木。早在數千年前。你地祖先項羽就已經幫我打開了泰始皇陵墓。說起這件事,我不得說聲,我得對你的祖先項羽說聲對不起。當年,劉邦先得咸陽,導致項羽再進去的時候,府庫內已經是一片空空。就算將咸陽刮地三尺,也沒有勞軍之財。當時。化身為范增的在下,便勸他去開啟秦始皇陵墓。我說,天下財寶小半在人間,大半在地下,而地下財寶之九成,在泰始皇陵墓之中。只要開啟泰始皇陵墓,獲得其中的財寶,那麼不但足以犒賞三軍,還可以以利制天下諸侯。項羽是帶領他的八千子弟親兵前往開啟泰始皇陵墓。」 說到這裡。天使便有些得意地笑了起來,問我道:「你知道設計泰始皇陵墓的人是誰麼?」 我看了看天使,並說話。而天使自問自答道:「正是黃帝身邊第一智將風後。當初,他幫助秦始皇一統天下之前,提出的條件,就是要秦始皇成功之後傾舉國之力修建陵墓,將蚩尤大人的靈魂鎖在地下,永不見天日。」 我聽到這裡,略皺了皺眉頭,如果是這樣的話,那素龍戒地任務是怎麼回事?不過我並沒有說話,只聽天使繼續說下去,這個問題等下再問他。 「既然泰始皇陵墓是風後所設計的,那裡面地機關和埋伏之可怕,就連我也忌憚三分,哪裡是人間只活了數十年的普通人所可以理解的?項羽率先八千子弟親兵硬闖的結果,自然只有死傷無數了。在這一次行動中,項羽得力的親兵與干將死傷殆盡,這就直接尋致了他後來爭奪天下的失敗。而這件事之後,項羽對我便不再信任,我於是佯怒而走,以死而遁。」 「你從頭到尾,都是在利用我的祖先。」我看著天使,說道。 天使笑了笑,「可以說這麼說吧。但是項羽又何嘗不是我在利用我嗎?沒有我地智計,就以他的匹夫之勇,最多驍將一員而已,怎麼可能成為古往今來赫赫有名的西楚霸王?」 雖然項羽是我祖先,但是這件事都過去幾千年了,再跟他去計較,實在是沒有意義。所以我便閉口不言。然後,天使繼續說道:「而他們的這些死傷對我而言,卻是極為有意義的。正是因為他們用性命去做試探,使我明白了風後所設計的秦始皇陵墓的機關佈局和核心思想。對於外人來說,秦始皇陵墓依然是不可*近的可怕之所,但是對於我來說,卻是進去自如了。而成功進入泰始皇陵墓之後,我才發現蚩尤大人的靈魂被鎖在泰始皇地棺木之內。這層棺木一共有兩層禁制,第一層禁制就是這時候風後自己的靈魂。風後的實力極為強大,如果是他全盛時期,即使是我也無法對抗。不過,建造這座陵墓耗費了他大量元氣,實力大損,所以我才能將之擒獲。我原意是想讓他魂飛魄散。但是風後畢竟是風後,我可以擒住他,但是卻沒有能力完全消滅他。所以,最後我只能將他地靈魂撕成三份,至於這靈魂放在哪裡,我等一下跟你說。解除第一層禁制之後,還有第二層禁制,九天玄女的眷戀……」 說到這裡,天使仰起頭來,第一次在我面前露出了哀傷的神情,「我的義兄蚩尤大人當初是何等強大,再加上有我們八十個義兄弟支持他,天上人間,誰能是他的敵手?可是就是因為他癡情於九天玄女這個妖女,一時迷失心志。才會在最關鍵的時刻敗給黃帝。不但讓他自己身死族滅,我們八十個義兄弟除我一人之外,也全都身首異處,魂飛魄散。我若不是承蒙義兄賜給我他親自煉製地長生不死藥一顆,以及長生不老藥數顆,恐怕我也早就追隨我們的眾位哥哥們而去了。而我義兄縱使落得這樣的下場,卻依然對九天玄女念念不忘,癡情難解,而風後那奸人也正是因為看出我義兄這個弱點,也不知道他哪裡尋來九天玄女一生最鍾情的一面銅鏡。然後,將九天玄女放在這同情上地絲絲眷戀全部挑選出來,做成禁制,包裹住我義兄的靈魂。我義兄對九天玄女一片癡情,錯以為這絲絲眷戀是九天玄女對他的眷戀,所以就會甘願待在裡面不出來。而解開這個禁制的方法只有一個。讓九天玄女收回這面銅鏡,那麼銅鏡上的眷戀自然就重新回到銅鏡之上了。而要做到這一點。又需要做兩件事,一,找回這面銅鏡,二,找回九天玄女的靈魂。」 「這面銅鏡在被剝離出九天玄女的眷戀之後,就被風後分成八十一份,變成了八十一種女人的飾物。埋在世界各地,並且在每一個飾物上都施加了禁制。這也就是為什麼我要從事古董販賣生意了,因為以我一人之力找回這八十一種東西,是不可能的。所以我需要動用大量的人力才幫忙。而所謂地開光,就是解除禁制。上天庇佑,我花了幾千年時間,終於在把八十一樣寶物全都找齊,並且成功開光了。」 聽到這裡,我又問道:「既然如此。那為什麼會有青龍戒,又為什麼會有青龍戒的四大美人任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很簡單,青龍戒只是另一個我地佈局而已。」天使說完。看了看洗手間,說道,「稍微借用一下你的洗手間。」 說完,他就走了進去,不多時,他再走出來的時候,竟然正是當初在酒吧給我青龍戒的那個人。看到我一臉驚愕的樣子,天使笑了笑,說道:「你不用這麼驚愕,讓我來告訴你這是怎麼回事。這枚青龍戒並不是其他的東西,正是銅鏡八十一份組成部分中最為重要的一份。而我得到這枚青龍戒地時候,正是我找到九天玄女的轉世,擒獲了她的靈魂的時候。當時,這枚戒指正帶在她的手指上。這枚青龍戒原本只是一顆普通的戒指,但是因為風後改造的關係,他使這顆戒指有了收容天下英靈的能力。他這麼做的原意,是想讓九天玄女地轉世能夠生生世世都知道自己是誰,並且從青龍戒的英靈中學到各種能力,以便自保。但是那畢竟只是九天玄女的轉世,實力跟當初不可相提並論。所以我還是成功將她擒殺,並且獲得她地靈魂。但是,我沒有馬上帶著她去見我義兄。因為一是我還沒有湊齊八十一把鑰鑰,帶去也沒用。二是九天玄女那時候的狀態,我猜她蠱惑我義兄的心思居多,絕對不會幫我讓我義兄清醒。所以,我想出了一個辦法,她九天玄女不是自視清高,*著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迷住我義兄嗎?好,那我就是將你的靈魂撕成四份,藏進四個美人的靈魂當中,讓她生生世世感受到寂寞,流出癡情淚,因愛生恨,被別人挑起慾望。這麼弄你個幾十輩子,我倒要看看你九天玄女到底什麼貨色,你還怎麼給我清高,怎麼給我不食人間煙火。到時候,當九天玄女的靈魂被改造成一個普通的平凡女人的時候,我再讓她取回銅鏡。一切禁制不就解開了嗎?」 「那青龍戒裡的風後又是怎麼回事?賈詡和李薄又是怎麼回事?」我趕緊問道。 「我剛才不是說我把風後的靈魂撕成了三份嗎?撕成三份之後,我消滅了他的意識和記憶。給他們注入了新的意識和記憶。然後讓這三份靈魂,一半靈魂鎖進青龍戒,兩份放進兩個凡人的身體,並且賜給他們長生不老藥。其中八分之三放進賈詡體內,八分之一放進呂布體內。然後,讓他們三個人,以不同的方式生生世世幫助青龍戒的主人去獲得四大美人的四種感受。而青龍戒的靈魂大部分被我封印了起來,只留下方便青龍戒的主人學習泡妞地靈魂。為了能夠與時俱進。我斷地加入新的靈魂,也斷地封印舊的靈魂。這就是為什麼青龍戒有很多現代靈魂的原因。還有,為了不讓青龍戒地主人做不正經的事,我給青龍戒裡的靈魂定下規則。那就是只能幫助你泡妞,不許幹別的。」 「不對,素龍戒明明有成熟期。」 「這只是針對你一個人而已,前面的人都沒有。」 「那賈詡為什麼告訴我有?」 「哈哈哈哈。」天使仰頭大笑起來,「他們兩個人的靈魂根本就是殘缺的,所有的意識和記憶都是我注入的,我要怎麼改還不就怎麼改嗎?」 「既然隨便怎麼該都可以,那你為什麼要殺賈詡和李薄?」 「我沒有想要殺他們,我只是想改變他們的記憶和意識而已。但是我不知道怎麼回事,屬於賈詡地風後靈魂突然又復甦的跡象。順帶地。他還有點想把呂布也點化的跡象。為了以防萬一,我不得不再次出面。再一次來封印。結果,賈詡體內風後的靈魂在完全覺醒的前一刻,被我成功封印,但是呂布卻逃掉了。好在呂布體內風後的靈魂還沒有真正覺醒,所以我雖然想辦法找他,但是倒也不著急。」 聽到這裡,我心裡暗想。「難怪我看賈雨像是假的,但是樣子和言行舉止卻一點也不像是假的。原來是不是換了人,是靈魂被壓制地關係。」 「難怪你什麼人都可以改變,原來你有改變別人意識和記憶的能力。」我看著天使說道,「既然是這樣,你何必繞這麼多彎彎,直接改變我的記憶和意識不就行了麼?」 天使搖了搖頭,「不,你犯了兩個錯誤。你的第一個錯誤是。我並不能隨便改變別人的意識和記憶。改變別人的意識和記憶,首先必須殺掉這個人,使他靈魂中的記憶和意識自然消亡。這個自然不難。而之後呢,還要重新注入新的記憶和意識,而這是需要消耗巨大的元氣地。殺死風後和九天玄女,撕裂他們的靈魂。已經耗費我許多元氣,而改變給風後三份靈魂注入新的意識和記憶之後,我地元氣已經所剩無多。再也沒有能力再像從前那樣為所欲為,然的話,我何必自己給自己找這麼多麻煩呢?賈雨這一切,若是他實在太危險,我絕對不會出手。因為再次封印他,耗費了我現在差不多四分之一的元氣。」 「至於你的第二個錯誤,就是我不可能改變你的意識和記憶。」說到這裡,天使看著我,問道,「你知道為什麼要選擇你來做最後一任青龍戒的主人嗎?」 「這正是我想問你的。」 「又有兩個原因,第一,雖然什麼人都可以有辦法跟任何人搭上關係。但是這裡多少還是要講個便捷。所以,我在傳授青龍戒之前,先要看什麼人最容易跟四大美女同時發生關係,並且得到她們身上的慾望,因愛生恨,寂寞以及癡情淚。我分析來分析去,預選了差不多二十人,你是其中之一。第二,我要選的這個人,他必須有一個特性,那就是經過鍛煉和開發之後,他的身心必須足夠容納下我的義兄蚩尤的靈魂。」 第一點倒還罷了,聽到第二點,我頓時驚得霍地一下站了起來,「你說什麼?」 而天使則是神情自若地點頭道:「沒錯,我之所以選你,就是因為我覺得你具有容納我的義兄的靈魂的資質。你雖然相貌平凡,別無他長,但是你的身體裡流淌著的,是最純正的項羽血脈。你在骨子裡和那個人一樣,有一種絕對自我,無視天下的氣質。只不過你們的表現形式一樣而已,他是稱霸天下,而你則是胸無大志。而某種程度上來說,你比你的祖先項羽更了不起,因為你看似貪財好色,市儈無常,但是實際上你是個隨遇而安,心胸寬廣的人。能夠承載我義兄靈魂的人,要擁有的胸懷再是海納百川就行,而是要比海納百川更博大。而能夠擁有這種胸懷的,只有擁有一顆平常心的人。這世上能夠有機會成功見到本心如來,並且從他那裡得到青常心的人,數千萬人裡才有一個。而我相信,經過鍛煉和開發之後,你能夠做到。試想,你這麼好的材料,我花了幾千年才找到你這麼一個。我為什麼還要殺死你,再給你注入什麼新的意識和記憶呢?我有那麼閒嗎?」 聽到這裡,我恍然大悟,「我終於明白了,弈了半天,你想用我的軀殼,給你義兄當房間住?」 天使再次搖頭,「,我的義兄並不會吞噬你。沒有任何靈魂可以吞噬擁有平常心的人。他只是跟你融合而已。你一旦得到我義兄的靈魂融合之後,你將成為這個世界上最為強大的人,到時候你還可以放出青龍戒裡所有的靈魂,賦予他們新的生命,讓他們成為你的忠心部屬。有了這些絕頂天才的幫助,成為天下共主,享盡天下美女和財富,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嗎?」 「這話聽著,怎麼那麼像動畫片裡的反面BOSS的標準獨白呢?」我垂手輕笑一聲,說道,「通常來說,這種癡人說夢式的口號,最後在劇終的時候,都會被主角給完全摧毀才對啊。」 「只是癡人說夢式的口號嗎?」天使反笑一聲,「你想想看,在得到青龍戒之前,你是什麼?什麼都是!但是你得到青龍戒只不過是短短的一年多的時間,你現在是什麼?堂堂的聯合旅遊副總裁,數千億大集團的實際控制者。即使我現在退出,以你從青龍戒中學到的東西,在你有生之年,就算是成為世界第一人,難道又是什麼完全不可能的事嗎?」 我被天使說得當時一愣,知道如何回答是好。 然後,我就聽到天使繼續說道:「你想想看,以你現在的基礎,再加上我苦心經營幾千年的基礎,再加上青龍戒內數千位古今天才的輔佐,還有我義兄強大得不可匹敵的實力。就算是當今文明比從前發達了許多,收拾起來,不也是輕而易舉的事嗎?」 天使說完這話,我們兩人相對無言。在腦子裡轉了千百個回合之後,我仰起頭來,對天使說道:「君子坦蕩蕩,小人常慼慼。我承認你的提議對我非常有誘惑,但是我實在無法相信你這個人,我無法確定你這個神出鬼沒的心裡,是不是只當我是顆棋子。而且,我對我目前的生活也十分滿意,並沒有改變的動力。所以,就算你今天這樣跟我開誠佈公,我依然只能抱歉地說一聲,對起,我沒有辦法配合你,請你原諒。」 聽到我一臉平靜地說完這句話之後,天使笑著站了起來,「既然如此,那我只好繼續按照我的計劃做下去了。楚天齊,你現在雖然智慧和眼界都已經遠超凡人,但是想要逃出我的手掌心,還早得很。」 我跟著站了起來,說道:「恐怕,也只能這麼辦了。」 天使定定地望了我一陣之後,轉身離開了,只留我一個人坐在房間裡。良久之後,才長長地舒出一口氣,再伸手摸了摸背上,竟然硬生生給我逼出了一層細汗。 你問我為什麼這麼累?試問,有個人某天突然跑來告訴你,我幫你統一地球玩吧,而且這個人又真的有這個能力,他說的事情也有可能。而你要抵抗這種誘惑,你能不累嗎? 第二十章 第一節 回國 第二十章第一節回國 天使走了之後,我在床上剛攤下來,江思佳就打電話來,問我到底去哪裡了,怎麼突然離開,還把手機也關了。我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麼跟她解釋,所以就假裝沒電,再次把電話掛了。然後打電話把那位一直拍著江思佳馬屁的人給叫來。 不到二十分鐘後,這個矮胖的傢伙就出現在了我面前,西裝革履,大汗淋漓。我基本上算是個很虛榮的人,但是知道為什麼,卻極為不喜歡喜歡拍馬屁的人。所以,我對他並沒有太多的好感,所以也沒有跟他客氣什麼。開門見山地就直接跟他說道:「我有點事情想要我你幫我去辦,這個事情有點難辦,不知道你是否可以辦到。」 他趕緊彎下腰,對我媚笑道:「我能夠有今天,全是*總裁提拔。您要是有什麼吩咐,我就算是刀山火海也在所不辭。」 「那好吧,事情是這樣的,我昨天晚上去參加了一個慈善拍賣會……」 我把那天晚上拍賣會發生的一切說了一遍之後,繼續說道,「然後我跟這位小姐就離開了。以後,她也不會再回紐約。現在江思佳肯定要打電話給我問明原由的,我不知道怎麼回答,你幫我想個理由打發她。」 聽到這裡,馬屁天王眼睛一瞪,有點犯暈的樣子,「這個……」 「怎麼,有問題嗎?」我反問道。 「呃……」馬屁天王眼睛翻著白地搖頭,「沒問題。不過,江小姐那邊是自己人,總好對付。但是按照總裁所說,當初看到你跟美狄亞小姐一起離開的。現場還有數百人。這個,要是美狄亞小姐真就這麼突然消失了,那麼恐怕會有警察介入啊,那恐怕就麻煩了…… 「這你不用管,我自有方法,你只要幫我跟江思佳解釋就行了,其他地我自己搞定。」我搖了搖頭,說道。 然而馬屁天王這時候卻自作聰明地說道:「總裁,說句不該說的,如果真出了什麼大漏子的話。我勸你還是先離開美國吧。只要人走了,什麼都好說。要是真被美國警察扣住了,那可就麻煩了。」 我一聽馬屁天王的聲調,再看看他地眼神,我就知道這丫心裡肯定把我當先姦後殺的變態了,給我安排潛逃的後路來著。日,我楚天齊長得白白淨淨,一表人才的。我像那種人嗎我?不過,這個時候也犯著跟他計較就是了,所以我耐煩地揮了揮手,「不要胡思亂想,去辦你的事情吧,這件事情辦好了,我心裡有數的。」 馬屁天王趕緊恭敬地點點頭,然後退了出去。 他前腳出門,我後腳就收拾行李了。然後直奔機場了。雖說,我並不是先姦後殺的性變態。可是我在眾目睽睽之下把美狄亞帶走,然後美狄亞就再也沒有回到家裡了。要真被美國警察找上門。我要說跳到黃河,我就算跳到太平洋我也洗不清了,我還是三十六計走為上吧。 不過,我估計我這麼一走,就真的會被美國警方認為是畏罪潛逃了。唉,不過眼下也想不得這麼多了,大不了我以後不來美國了。 經過了又一個長途旅行之後,我終於又回到了北京。而我回到北京的第一件事,就是前往騰龍情報局的總部,梁渝親自接待了我。在辦公室裡,就在美國發生地拍賣會事件,遞交了一份我在飛機上寫的書面報告,並且回答了一些問題之後,我地錄音和書面文件被歸檔。美國拍賣會事件就這樣告一段落了。然後,我就聽到梁渝說道:「好吧,雖然這件事情完全地失敗了,我跟騰龍情報局都丟盡了臉面。但是,不管怎麼說,你都遵照了你的約定。所以,我也該給你想要的東西了。」 梁渝說著,遞交給我一份文件。我接過來一看,是別的,正是結束烏蘭的借調,將她送回原工作單位通海市公安局的文件。我略看了看這份文件之後,把文件還給梁渝,問道:「如果沒有我的原因地話,你還會出示這樣一份文件嗎?」 梁渝愣了一下,不解地搖頭道:「如果沒有你的原因的話,自然會有不同的考慮。過,這難道不是你所想要的嗎?」 「應該說,這是我從前所想要的。」我看了看梁渝,說道。 梁渝看著我,問道:「這麼說,你現在改變主意了?」 我搖了搖頭,「也不能這麼說,就算到現在,我依然不大願意烏蘭做特工這樣危險的工作。但是,我現在對自以為是地去改變別人生活這種做法覺得很討厭。或許,在我看來,我這樣做是為了烏蘭好。但是我又怎麼知道,我這樣做是是其實實在剝奪烏蘭的幸福呢?做為身為身邊的人,我可以在她跌倒地時候扶起她,可以在她受傷的時候陪伴她,可以在她難過的時候安慰她,但是我沒有權力去規劃她地生活。她是一個成年人,擁有自己完善的思想和價值觀,擁有自己選擇自己生活的能力,更擁有自己選擇自己生活的能力,如果我真的愛她,我就該去尊重和支持她的一切決定,而是自以為是地去安排她。」 「真正愛一個人,就是無論理不理解,都讓對方去過她所想要過的生活……」說到這裡,我深有感觸地深深歎了口氣,拍了拍梁渝手上的文件,「所以,梁局長,請你在處理這件事情的時候,公平合理地按照她的實際情況,和你們的需要去處理這件事吧。」 聽到我說完這番話之後,梁渝揚起眉毛笑了笑,「我早就聽馮櫻說過。說你即是個可捉摸,又是個成長飛速的人,每次跟你見面,都會覺得你有了與上次完全不一樣地感覺。我從前對她這話並不大相信。以為是因為她對你的好感,所以才會有這種錯覺。不過,我現在發現也許她講的是對的,因為我從來沒有見過有一個人在你這麼短地日子,居然會突然發生這麼大的變化,而且看起來一點也像是心血來潮……不介意的話,你可以告訴我,到底是什麼原因會讓你產生這麼巨大的變化嗎?」 「很簡單,因為我不久前剛見了一個以改造別人的生活為樂趣和志向的人。說起來,這個人啊。也算是志向遠大吧。因為他的志向可不止是改造一個人的生活那麼簡單,而是改造全世界人的生活。按道理。我應該崇拜這樣的人才對。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當我看到他在我面前,自以為自己是上帝一樣滔滔不絕地發表演講地時候,我卻覺得份外的厭惡。太自以為是地人,實在是太討厭了……說著,我站了起來,對梁渝說道。「好了,不說這些了,說正經的,告訴我烏蘭現在在哪個療養院?我想去見見他。」 梁渝也跟著站了起來,搖頭道:「用不著去療養院那麼遠,只要出門走過兩個走廊,走到轉手第三個房間就行了。」 「這麼說,她的身體已經好了?」 梁渝笑著點點頭,「是啊。你所喜歡的這個人身體恢復的速度,讓我們所有人都感到驚訝。」 「好吧,謝謝指點了。」我說著。轉過身,走到門邊,正要走出去的時候,我聽到梁渝在我背後說道,「對了,還有件事忘記告訴你了。如果你見到烏蘭,喊她烏上尉的話,她一定會很開心地。」 我轉回身,有些疑問地看著梁渝,「烏上尉?」 「沒錯,烏蘭是我們騰龍情報局的上尉情報員,這就是我現在的決定。」梁渝說道。 我問道:「不會是因為我的關係而故意做出這種安排吧?」 「我記得只跟你交易過一次,又怎麼可能會給你兩次回報呢?」梁渝反問道。 我聽到這個,便笑了起來,對他彎了彎腰,「那麼,謝謝了。」 不多時,我按照梁渝所指引的,來到烏蘭所在的辦公室,然後敲了敲門。結果很快,就有人來開門,開門的人正是烏蘭。她現在身上穿著的,正是一件騰龍情報局的制服,不過肩章是特屬於臨時人員地那種。她還沒有到擁有獨立辦公室的地位,所以這間辦公室裡除了她之外,還有三四個人,看起來每一個都是她的上司地樣子。 當她看到站在門口的,就是我之後,當即張大嘴巴差點開心地笑了起來。但是當她意識到自己是在辦公室之後,就趕緊摀住了自己的嘴巴,然後笑著小聲地對我說道:「等一下。」 說完,她就走回辦公室,跟一個看起來像是她上司的瘦高個說著什麼。過了一會,她得到了批准之後,才興高采烈地把手插在口袋裡走了出來。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在走廊上,烏蘭問我道。 我看了看手錶,答道:「剛剛抵達北京三小時又十三分鐘,烏上尉!」 「烏上尉?」烏蘭張大眼睛,不解地看著我。 我點點頭,「是啊,我剛剛才從梁局長的房間裡出來。他知道我要找你,所以要我順便通知一下,這是他們的最新決定。」 烏蘭眨了眨眼睛,皺著眉頭問道:「不會是你對他們施加了什麼影響吧?」 我笑了笑,搖頭道:「不要那麼看得起我,我沒有那麼大的影響力。這個決定是他們早就做好了的。之所以現在才宣佈,是特意想要等我回來,讓我親口對你說。這樣意義是更特別嗎?」 「嗯!」烏蘭用力地點點頭,然後抱過我的腦袋,就狠狠地親了一下,「我愛死你了,我的幸運星。」 我有寫害羞地笑了笑,「拜託,這可是在辦公區域。」 烏蘭有些害羞地吐了吐舌頭,四處張望了一陣之後,悄悄戳了我的腰一下,然後又問道:「剛回來就跑來看我,這麼想我嗎?」 我故作嚴肅地搖了搖頭,「可是這樣,我來這裡首先是來給梁局長述職的。」 「看不出來你還挺敬業的嘛。」烏蘭看著我,笑道。 「那是,干一行愛一行啊。」我笑著答道。 然後,我就看到烏蘭深深歎了口氣,「可惜啊,這次計劃又失敗了,下次再有這樣的機會就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 「出現這種結果,早在我預料之中,那個人是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怪物,哪有這麼容易被打敗?」我搖頭道。 當聽到我說這個,烏蘭就趕緊拉著我,伸手到嘴邊做出個噓的姿勢。我笑著擺了擺手,說道:「現在用保密了。那個人已經跟我見過面了,我們的對抗已經從暗到明瞭。要不了多久,勝負就可以分了。」 「啊?你見過他?」烏蘭滿臉不敢相信的樣子,「那你為什麼不抓住他呢?」 我笑了笑,「他要是那麼好抓的,我們大家就不用這麼傷腦筋了。」 「這倒是。」烏蘭點點頭,然後他又問道,「那這個人都跟你說了些什麼?」 「他向我解答了很大疑問,他告訴了我他為什麼要這麼做,他這麼做的目的又到底是什麼。」 聽到這裡,烏蘭就趕緊問道:「哈?那他為什麼要這麼做,他這麼做的目的又是什麼?」 我看了看烏蘭,本來想要回答她這個問題。但是轉念一想,像這種大到無聊的負擔還是我一個人扛了吧,所以我便笑著搖了搖頭,說道:「有些事情暫時我還沒有辦法告訴你,總之是一個很大的陰謀就對了。」 按照烏蘭的性子,應該打破沙鍋問到底才對,但是這次當她看到我不願意吐露之後,卻沒有再追問下去,只是把手按在我的背上,輕柔地問道:「那你想到怎麼破解他的陰謀了嗎?」 破解那個人的陰謀,其實有個簡單得很的方法,那就是我自殺。只要我死了,那個人就找不到蚩尤靈魂的載體,一切結束。想要再找到我這麼個材料的,知道又要幾千年。可是,問題是,我會為了破壞這個人的陰謀而自殺嗎?答案很顯然,當然不會! 就算非要在我自殺和世界滅亡直接選一個的話,我也會毫不猶豫地選後者。 自殺?開玩笑!當我姓傻叫逼麼? 第二十章 第二節 朋友之義 第二十章第二節朋友之義 而除了前面說的那個方法之外,我目前還找到任何完全變被動為主動的方法。過,為了照顧烏蘭的情緒,我還是點點頭,「雖然還不是很清晰,但是我已經有些思路了,你放心吧。」 「是真的有思路才好。」烏蘭看了我一眼,不無擔心地說道。 說完這話,烏蘭又悶著頭想了一陣,然後突然說道:「不如你跟梁局長申請,調我去你身邊專門保護你吧。」 烏蘭這話讓我頓時啞然失笑,心想,傻丫頭,天使真要對付我的話,你能保得住我嗎?不過啞然失笑歸啞然失笑,但是烏蘭能夠說出這番話,卻也讓覺得格外窩心。此時我們已經走出騰龍情報局總部,所以我也沒那麼多顧忌,笑著伸手摸了摸她的臉頰,寬解道:「放心吧,那個人不會對我怎麼樣的,因為我對他而言,有著不可替代的利用價值。要真是把你調到我身邊,那我肯定做什麼事的心情都沒了,只想圍著你轉了。」 烏蘭撒嬌式地對我嘟起嘴巴,過並沒有堅持她的意見,只是伸手整了整我的衣領,然後說道:「我知道你現在要做大事,我能力夠,沒有辦法幫到你。所以你有很多事情都不告訴我。既然你不願意說,我也不問你,但是你一定要答應我一件事。如果真的到了一個人扛住的時候,你一定要來找我。我雖然沒什麼本事,幫不上什麼忙。但是和你一起死我還是做得到的。」 「我呸……」我聽到這裡,馬上往地上啐了一口,「大吉利是,光天白日地。說什麼死。我都恨不得天長地老呢,哪有那麼容易死。」 烏蘭鼓起嘴巴,有些不好意思地堵住了自己的嘴巴,「哎呀,一不小心說錯話了。」 而我這時候又換上一副笑臉,然後伸手搭在烏蘭肩上,「烏蘭,你要相信我,就像所有的童話故事一樣,在故事的結局裡。白馬王子一定會戰勝邪魔,然後和公主一起共享美好地未來的。」 烏蘭有些害羞地抿著嘴唇。抬起眉看了我一眼,然後又趕緊垂下去,笑道:「還白馬王子呢,你這麼黑,黑馬王子還差不多。」 「哈哈哈哈。」我仰頭大笑了一陣,然後攬著烏蘭的腰到,「反正都請假了。乾脆我們到王府井去吧,我去幫你買點衣服。」 「啊?但是我只請了一個小時的假哦。」烏蘭有些為難地說道。 我於是看著她,很嚴肅地說道:「我這次一走,可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有時間來看你哦。」 烏蘭聽到我這麼說,便站在原地很認真地想了一陣,最後,她笑著用力拍了拍我的肩膀,「那好吧,本大小姐今天就出人生第一次小差。陪你去逛街吧。」 「拜託,應該是我陪你才對吧?」我糾正道。 「好了,都一樣了。快走,我好久沒有逛過街了。」烏蘭說著,拉起我就跑了起來。 這天下午,我陪著烏蘭在北京好好玩了一整個下午,不過卻沒有買多少東西。大多數時間都是嘻嘻哈哈地在四處亂跑。黃昏,我們一起看電影,吃爆米花,喝可樂,然後一起去吃火鍋。 一直到晚上十點多,我們倆才依依不捨地在烏蘭的宿舍前分手。 剛看著烏蘭走回宿舍,我那永遠不安份的手機就又響起來了,我剛開始還以為是江思佳打來。仔細一看,竟然是張放天的電話。我於是接起來,逕直問道:「我是楚天齊,有什麼事?」 電話裡,張放天說道:「楚總裁,我們和美國多寶集團的合作似乎出了點問題。按照合同規定,三百套監視設備的二期款項,應該是聖誕節左右才付給他們。但是他們最近卻給我打電話要求馬上支付,他們還說這是你當時跟他們地口頭承諾。我想跟你確認一下,是不是有這件事。」 「多寶集團?三百套監視設備?」我在心裡愣了一下,張放天吃飽了撐的,怎麼突然打電話跟我問這種小事?但是我隨即就馬上反應了過來,這個電話地關鍵,根本就不在什麼多寶集團,而在於聖誕節左右才付給的款項,被要求馬上支付。 很明顯,這是張放天給我的暗號,說那個人原定在聖誕節推出的計劃,提前推出了。這一路忙碌顛簸,我都還沒有時間去我跟張放天約定的那個郵箱。那裡面一定寫了更詳細的資料。 想通這細節之後,我馬上說道:「這件事情我有點不記得了,我回去查查資料吧。查完資料我再聯絡你。」 「好的。」張放天說著,就把電話掛了。然後,我就馬上找到離我最近地網吧上網,進入了那個郵箱。結果,正如我所預想的一一樣,張放天已經在裡面寫了一份清晰的報告—— 「在五分鐘之前,那個人給我發了一份電子郵件。這份郵件和你原先想像的,幾乎是完全一樣。只有兩個地方不同。第一,行動的時間提前到從現在開始的七十二小時內,第二,按照你原先的推測,那個人是打算在一夜之間同時殺掉彭耀,張震龍和張宏。但是在這封郵件裡,名單只有彭耀和張震龍。 其他的,就跟你所跟我預先說的,幾乎沒有兩樣。 他在郵件中告訴我,我需要先殺死彭耀和張震龍,徹底消滅所有地地方實力派,然後支持你接受這兩方面的實力。他斷定,以你的性格,你可能真正地用心去打理這些黑幫勢力。所以,只能是空有其名。而無其實。二我就可以乘此機會以最後一個地方實力派以及聯合旅遊最後一個總裁的身份,暗地裡大量地收買那些堂主,將這些實力中的大部收為己用,以為未來全面奪權做好準備。 他還非常自信地說。等到這一切結束之後,到了聖誕節,他還會有更新的計劃,將你完全的推下台,將我和錢不易徹底推上前台。 川出我早已經按照你地吩咐,跟彭耀和張震龍私下裡聯絡好了。我們會演一齣好戲,他們兩個人表面上都會被殺手所殺,而實際上會隱藏在安全的地方,觀看時局的變化。這一切都沒有什麼問題, 唯一的問題是。我現在有點摸不清楚那個人的心裡在想什麼。按照你的預計,那個人的計劃應該是在財務報表公佈的前後。突然襲擊,將彭耀,張震龍還有張宏一舉擊斃。然後用盡辦法將所有的責任都推到你的身上,引發你跟馮櫻地決裂和對抗。但是,現在他為什麼要突然分兩步走,還要我支持你接收彭耀和張震龍的實力呢?對於這幾個問題,我實在無法理解。過這不會妨礙我做事。但是,我想楚總裁你就要花心思好好想想這其中地玄機了,因為我擔心他又有什麼新的陰謀。尤其是他所說的在聖誕節將會有更新的計劃,這個計劃到底是什麼,是很值得你用心猜度的。」 看完張放天所寫的這個東西之後,我便*在網吧的椅子思考了起來。想了好久之後,我只想到一個原因,那就是因為我在美國對柳寧所做地,以及我搶走了他的那枚戒指。尋致他改變了這個計劃。但是他改變後的計劃是個什麼樣子,我卻有點摸不著頭腦了。 而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他一定是在前往見我之前。就已經決定了萬一勸服我不行,就要馬上改變計劃。那個人到底是不容易對付啊,我只是小小地贏了他一局,他馬上就處心積慮地要贏個大局回去。而最要命的是,從前他神神秘秘的時候,而我裝瘋賣傻的時候,他會對我驕傲輕敵,有時候會讓我蒙過去。但是這次現身之後,很顯然,他已經完全正視我的智慧和能力,這下再*投機取巧就不靈了。可是,跟他這樣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狐狸正面對決,我實在是還欠缺些火候啊。我現在渾身上下都只有一種祥地預感,然而卻一點也想出他下一步到底要怎麼做。 看來,我現在又必須回到起點,像最初那樣,以靜制動,慢慢觀察他,根據他的出牌來推測他的目地了。雖然,在目前這樣緊急的環境下這樣被動,不是一件好事,但是現如今,我也惟有如此了。 我於是在郵箱裡寫道,「一時之間,我也無法揣摩出他為什麼要這樣安排,下一步又打算怎麼做。但是,我們不必因為這樣而覺得彷徨。因為有一點是無庸置疑的,那就是我敢肯定他策劃整次行動的目的,就是為了導致整個我和馮櫻的決裂和對抗。只要我們抓住了這個根本,那麼就算我們目前看出他的意圖所在也沒有關係。這就好像兩軍對陣,我們目前並知道我們的敵人是用什麼兵種以及陣形進攻我們的城池,這對我們雖然不利。但是我們知道他們最重要進攻我們的哪個城池,所以我們還是勝券在握的,一定要有信心。」 把這段話寫完,放進存稿箱之後,我聽了幾分鐘的音樂,然後重新進入郵箱,刷新存稿箱,就看到裡面又多了一封信件,「你現在依然確信,他的一切謀劃,都僅僅是為了讓你跟馮櫻決裂這麼簡單嗎?」 我看完這句話後,馬上寫道:「是的,對此我無比確信,我對此甚至比從前更加自信。」 再過幾分鐘,我又刷新存稿箱,然後看到張放天寫道:「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你為什麼不直接找馮櫻深談呢?你直接跟她攤開來談那個人的陰謀,不就一切都可以迎刃而解了嗎?」 我馬上回道:「我當然也很想這麼做。但是這麼做有一個最大的障礙,那就是賈雨的存在。馮櫻對我雖然信任,但是她對我的信任絕不會高於對賈雨的信任。那個人畢竟是一手將她帶大,教育大的人。而現在毫無疑問,目前的賈雨是那個人的走狗!而如果只是單純地用嘴巴說,我的話會比賈雨對馮櫻更管用。與其如此,還不如用事實來證明一切,這就是我為什麼要費如此多周折的原因。」 過幾分鐘,張放天又寫道:「這好辦,我派人幹掉賈雨那老傢伙,不就可以了嗎?」 看到這裡,我不由得笑著搖了搖頭,張放天就是張放天,就算心機多麼深沉,內心到底還是迷信武力的。但是,賈雨是那麼容易被作掉的麼?先不要說,天使一定想辦法在保護他。按照天使所說,賈雨並不是被殺,而只是甦醒的風後意識被鎮壓而已。如果是這樣的話,賈雨依然是活了幾千年的老妖怪。就算沒有人保護,以他的老奸巨猾,有幾個人殺掉了他?再說了,就算真的被你把賈雨殺掉了,馮櫻哪還會有心情聽我說這些那些?肯定是想盡辦法要幫賈雨報仇,到時候天使想要想辦法弄得我們倆翻臉,那就更是易容反掌了。 笑完之後,我就把這些話委婉地寫在了存稿箱。 幾分鐘之後,張放天回話,「那麼好吧,那我們就只有以靜制動,險中求勝了。」 跟張放天在網上交談完之後,我就從網吧裡走了出來。 今天的天氣格外之好,明月當空,萬里無雲,照得整個大地一片亮堂堂。然而此時此刻,我的心情卻始終是難以好起來。因為,我心裡其實一直有一個我不想面對的心結,那就是對張盛的心結。而這個心結的根源,在於一條短信。那天晚上,是我教張盛做菜的那個晚上,我快睡著的時候收到的,當時看那條短信的人,並不是別人,就是張盛,當時他告訴我,這是一條通知我中獎的消息。我當時並沒有起疑,但是當我知道真賈雨被殺(我當時是這麼以為的)的當晚,他發了一條短信給李薄,讓他逃生。而這個夜晚,正是我收到短信那個晚上的時候,我心裡對張盛就不知覺地有了這個心結。 對於這個心結,我一直不想面對。因為我一直視張盛為最好的朋友。但是現在是關鍵時刻,我能放過任何一個疑點。所以,我自然又想到這件事情來。 這件事,我到底該不該查呢? 第二十章 第三節 又一次槍擊案 第二十章第三節又一次槍擊案 站在原地想了好久之後,我終於想通了,而我最後的結論,就是——查! 如果查出來的結果是不好的,那麼我就知道了真相。如果查出來的結果是好的,那也好解開我這個心結。我到時候一定親自跟張盛說明整件事情,隨他處。總而言之,這件事情老是掛在心上,終究不是一回事,早晚是要瞭解的。 做了這個決定之後,我就掏出放在身上的情人掌中寶,給烏蘭發了個短信,給了她我的手機號碼,讓她想辦法在不驚動其他人的情況下,幫我查一查這個號碼,在賈雨出事的那天晚上,我的手機收到的短信內容到底是什麼。 做完這件事後,我長舒一口氣,回到酒店,然後就躺在床上等著馮櫻或者張宏的電話給我打來。 果不其然,我剛躺下睡了不到三個小時,我的手機就叮裡噹啷地響了起來,打來的人正是馮櫻。在電話裡,她的聲音充滿了難以置信和惶恐,「阿齊,你在哪裡?這次真的是不得了了。」 我儘管早已知道事情的真相,所以心裡一點也不緊張,過為了不露馬腳,我還是不得不對著馮櫻,裝著十分緊張地問道:「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在一個小時前,張震龍和彭耀一起在香港一家夜總會裡同時再次遭到暗殺。不但如此,兩個人連頭都被砍走。」 我們沒人有李薄那麼神乎其技的化妝術。為了不讓人發現事情地真偽,我們也只能用砍掉頭顱這招了。而這兩具與張震龍和彭耀身形差不多的屍體,都是事先分別從兩家醫院裡買出來的。 「怎麼可能發生這種事?」我故作驚惶地大叫起來,「他們兩個人身手都很不錯。人也很警覺,應該不那麼容易被刺殺才對,這件事情已經完全確定下來了嗎?」 「已經完全確定下來了,電話是從事發現場打來的。當時參與這次暗殺地人,有數十人之多,組織極為嚴密,甚至還有兩名專業狙擊手坐鎮,他們兩人的隨行保鏢根本無力抵擋。」 我問道:「那現在該怎麼辦?」 「我也不知道,我現在眼前一片發黑,我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實在是想不到到底有誰會這樣的狠手。」 略等了一陣之後,我又問道:「張宏那邊呢。也已經收到了情況了嗎?」 「他應該已經在飛往香港的專機上了。」 「那你呢?你在哪?」 「我現在也在專機上,我聽梁渝說你已經回國了,所以我打算先飛到北京接你,然後再轉飛香港。」 「也好,你告訴我你停在哪裡,我這就過去。」 說好停機的地點之後,我就從酒店出來。退了房間,直奔該處,當我到達那裡的時候,馮櫻的飛機已經在那裡了。飛機上除了機師以外,就只有馮櫻和賈雨兩個人。我走上飛機,坐在他們身邊,飛機便馬上再次起飛。 飛機起飛不久,我們剛坐穩之後,馮櫻就迫不及待地問我道:「先是陳遠任。現在是彭耀和張震龍,依你看,這是怎麼回事。」 我略想了想之後。看了看一直表情幽深地坐在馮櫻身旁的賈雨,問道:「不知道賈老先生有什麼高見?」 賈雨看了我一眼,然後面無表情地說道:「高見談不上,不過這件事並不複雜,並需要高見也可以看得出來。當今世上,有動機又有能力這麼做的,只有四個人,馮小姐,張放天,張宏,還有就是閣下。而我們馮小姐絕對沒有做,那麼,這件事情的幕後推動者就只有三個選項而已了。」 賈雨話音剛落,我就聽到馮櫻斷然說道:「別人不敢說,但是我絕對相信,這件事情跟阿齊毫無關係。賈爺爺,你也是知道地,前久阿齊被梁局長調去參與騰龍情報局的任務,先是被關起來特訓,然後又去了美國。今天上午才剛回國,哪裡有時間來策劃這樣大地行動?」 「櫻櫻,策劃行動不一定要在這段時間,很可能在很久以前,甚至在陳遠任被殺之前,一切就都已經被策劃好了。而且,以楚總裁的地位和喜歡自由自在的心性,竟然會配合騰龍情報局去執行任務,而且偏偏是在事發前的半個多月,這裡面也確實有太多東西值得琢磨啊。」賈雨說這話的時候,眼神始終是陰陰地望著我,彷彿是認定了我就是兇手一般。 「不!」馮櫻用力地搖了搖頭,「賈爺爺,這種事情在我們之間說說就好了。等到了香港,大家坐在一起之後,你絕對許再提。」 「櫻櫻……」 正當賈雨還想再說什麼的時候,就聽到馮櫻加大聲音質問道:「賈爺爺,你現在已經認同我身為集團首腦的地位了嗎?」 賈雨聽到馮櫻這麼說,就不再說什麼,而是顯得心有不甘地垂下了腦袋。之後,我就聽到馮櫻又說道:「管怎樣,我比你們任何一個人都要瞭解阿齊,我相信他絕對不會為了權力而去做這種事情。更何況,他還這麼年輕,他地前途比當前任何一人都要強大,只要耐心等待,以他的才華,終有一天會在我們所有人之上,他又何必自毀前程呢?賈爺爺,以後管在什麼地方,這種話都請你不要再說了。」 一直在旁冷眼旁觀的我,聽到馮櫻說出這麼斬釘截鐵的話,心裡自然是有許多感動。不過,這時候我得故作臨危不亂的大將之風,不能流露出兒女私情。所以。我便將這種感動地心情藏在心裡,寬慰馮櫻道:「櫻櫻,不管怎麼說,賈老先生的話還是有道理的。在事實被查明之前。所有人都有嫌疑。等到了香港,我們很有必要由你跟張老先生聯名,組織集團內的偵察精英,好好地來查查這件事。到時候,真查出來,不管幕後人是誰,我們都舉天下共擊之。」 馮櫻點了點頭,「我也是這麼想。這種事情一而再,再而三,實在是太可怕了。絕對不能再這樣下去。所以這次我打算親自主辦這件案子。過,阿齊。以你地看法,你認為這件事情誰的嫌疑更大?是張宏?還是張放天?」 聽到這裡,我搖了搖頭,說道:「前一段時間我在騰龍情報局也受了一段時間的特訓,對於偵察這種事略略知道一二。我地教官告訴我說,在偵察的過程中,主觀地預設立場是最要命的。因為那很容易讓我們犯錯誤。」 「你的意思是……」 「沒錯,在沒有證據之前,所有有嫌疑的人都是嫌疑人,但是僅僅是嫌疑人而已。如果我們抱定某個人一定就是兇手的話,那麼我們就很可能遺漏真正的兇手。」說到這裡,我咳嗽了一聲,看了看賈雨,然後說道,「比如賈老先生剛才說當今世上只有四個人有動機。也有能力做這件事,這就是所謂地預設立場。因為他在一開始,就把這件事情定性為內部權力鬥爭。但是。我個人卻並不這麼看。」 這時候,馮櫻接口道:「你的意思是還有其他地嫌疑人?」 我點點頭,說道:「當然,上次去巴黎,這次去紐約,都給我留下了很深刻的想法。做為我們集團主打的經濟圈亞洲而言,雖然經濟發展十分迅速,但是我們跟歐美的差距還是顯而易見的。而經濟越發達的的地方,越容易孕育出強大地黑幫勢力。在我看來,我們經過整後之後,實力卻是比從前強了許多,在亞洲基本上沒有敵手。但是跟歐洲和北美比起來,卻未必有什麼優勢,將來恐怕還有一番大的爭鬥。」 說到這裡,我頓了頓,「試想一下,如果我們在這陳遠任事件以及現在這件事情上彼此猜疑,以至於最後大打出手,完全內訌起來。那那些歐洲人以及美國人豈不是拍手稱快嗎?」 我剛說完,就聽到賈雨冷笑道:「照你的意思是,是認定這件事情就是歐洲人或者美國人幹的咯?」 當我聽到他這麼說,我眉頭不禁皺了一下,倒不是生氣。賈雨只是天使的走狗,我犯不上跟他生氣。而我之所以皺眉頭,是因為我心裡在想一向故作與我親密狀的賈雨,為什麼會突然一下子跟我惡言相向,是是他在為將來做什麼事情,或者說什麼話打下鋪墊呢? 一邊在心裡琢磨著這事,我一邊回答他道:「當然不是。我事先已經說了,在找到確實的證據之前,任何主觀地認定一件事情的行為都是不妥當的。我說這段話,只不過是提出這麼一種可能而已。另外,我還想說地是,無論我說的這種可能性是否存在。有一點都是確定的,那就是無論這次事件到底是誰在主尋,如果我們因為這件事情而鬧出大內訌地話,那麼都只會是讓親者痛,仇者快,櫻櫻,你看呢?」 馮櫻重重地點點頭,「對,阿齊說得非常對。這件事情肯定是要查的,但是比這件事情更重要的,就是保持大局的穩定。如果為了查清真相,而導致好容易走上正軌的聯合旅遊分崩離析的話,那就太得不償失了。所以,為今之際,第一要做的,就是安定人心和大局,第二才是查清真相。」 馮櫻說完之後,我看了看賈雨,問道:「不知道賈老先生怎麼看?」 賈雨抬起眉毛,看了我一眼,有些心有不甘地點點頭,「櫻櫻的決定很對,楚總裁的話也很在理,剛才有什麼得罪的地方還請見諒。」 「不用,大家都是為了公事嘛。」我故作大方的笑了笑,然後扭過頭去,看著機窗外黑色的天空,想起自己的心事來。 專機抵達香港之後,我們三人一起來到現場,看到這件夜總會已經變得一片鬧哄哄。整個現場都被警方給包圍起來。張放天帶著好幾百人也圍在現場。 在現場待了一陣之後,我就被張宏拉到一個僻靜的角落,問我一連串的問題,「不是說聖誕節前後才會行動麼?怎麼突然提前了?現在夜總會裡那兩具屍體是真是假?」 按照張放天的建議,為了凸現出這次安排的真實性,事先不要通知張宏和張盛。等到恰當的時機,才告訴他們真相,以免他們在事發的時候表現得不真實。過,我最終還是沒有採用他這個建議。因為張宏方面不用擔心,以他的心計深沉,就算我事先告訴他,他也不可能露出什麼馬腳。至於張盛,我又不忍心他承受那種喪親之痛,所以在出國之前,我就跟他們兩人都通報了這件事,因此張宏才會有此一問。 我放開六感,確定四周無人之後,才說道:「那個人的行動突然提前了,所以我們才不得不提前應對。裡面的屍體是假的,他們兩人我都已經藏在安全的地方了。」 聽到我這麼說,張宏才鬆了一口氣,「哦——那就好。」 然後,他又問道:「這件事情除了你,我和張放天之外,還有誰知道?」 「還有張盛。」我答道。 「什麼?」張宏不悅地皺了皺眉頭,「這麼重要的機密你怎麼可以洩漏給他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孩子知道呢?萬一他一個表現不好,露出馬腳怎麼辦?」 我聳了聳肩,陪笑道:「我害怕他真以為他爹死了,幹出傻事來,所以……不過,你放心吧,他那個人有分寸的,至於露出馬腳的。」 「你啊,什麼都好,就是這點不好。你知道你這叫什麼?這叫婦人之仁……」張宏有些生氣地指了指我,又長歎一口氣,無可奈何地拂袖而去了。 而我站在原地,也是歎了一口氣。因為眼前的事情雖然看起來緊張,但是其實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所以我其實並沒有太多感覺。一直到此時此刻,我的心裡真正在牽腸掛肚的,還是我要烏蘭查的那條短信!蒼天,那條短信一定要真的是一條中獎短信啊! 第二十章 第四節 飆戲 從現場回來之後,我,馮櫻,張宏,張放天,賈雨,還有張宏的一個助手,以及聞訊趕來的七八個分屬於彭耀和張震龍的手下,在一個酒店裡面開會。 每一個擁有權力的人死去之後,他身後的人們所想的第一件事往往都不是怎麼好好安排他的葬禮,而是想著怎麼瓜分他的權力。所謂生前風光,身後淒涼,這是大多數權力者無法逃脫的怪圈。而彭耀和張震龍,則是很榮幸地在他沒有死之前就享受了這種待遇。 這次在我們聯合旅遊麾下這個酒店所召開的會議的主題,就是如何處理彭耀和張震龍的勢力的問題。而在地下勢力這種權威之上的組織結構中,所謂會議往往就是強力者發表意見,其他人傾聽而已。 所以,基本上,張震龍的勢力該怎麼處置,是馮櫻擁有絕對的發言權。而彭耀的勢力該怎麼處置,則完全是張宏的權力。 剛開始討論的是,彭耀的勢力,張宏當時看了看三個與會代表,只說了一句話,「我認為接替彭耀在聯合旅遊集團內所有權力的人選,有且只有一個,那就是楚天齊,有人有意見嗎?」 他這話說完,那三個人頭都不敢抬,就齊聲答道:「我們絕對擁護楚總裁。」 就這樣簡單,彭耀的勢力就落入了我的手裡。接下來,就是張震龍的問題。而就在馮櫻準備開口地時候。賈雨突然冒了出來,說道:「我們原本屬意的張震龍利益接班人,也是楚總裁。但是現在既然楚總裁已經接收了彭耀的利益,我想再接手張震龍的利益。恐怕就會顯得有些一支獨大。我們在座地諸位自然都是相信楚總裁的人品的,但是正所謂三人成虎。陳遠任死後,張總裁接收他的利益,結果現在還有人在四處造謠說,陳遠任的刺殺是張總裁指使的。所以,為了愛護楚總裁,我覺得我們還是選擇張盛做為張震龍的繼承人更好些。畢竟,張盛是張震龍的兒子,子承父業,天經地義。而且他也是楚總裁的摯友。如果他有什麼不懂的,楚總裁自然是坐視不理地。」 說到這裡。賈雨直瞪瞪看著我,問道:「楚總裁,你覺得呢?」 「我完全贊成賈老先生的意見,我個人也完全支持張盛繼任。」因為張震龍和彭耀本來就是詐死,所以所謂地利益繼承根本就沒有意義,我當然不可能放在心上,所以我馬上滿口答應道。而我再看看馮櫻的臉色。她只是微微皺了皺眉頭,並不說話。但是從這微小的表情中,我也可以看得出來,賈雨的這番話,完全是他自己自把自為,事先並沒有跟馮櫻商量。而馮櫻因為覺得他的提議並不是能接受,再加上礙於要維護他的尊嚴和威信,不方便在公眾場合駁斥他,因此只能隱忍。但是我想她現在心裡一定是對賈雨很滿的。 而我自己也開始覺得有些奇怪。我相信賈雨支持張盛繼承張震龍勢力。一定會是他個人意志地心血來潮,而是那個人的幕後指使。而那個人又為什麼要指使他力挺張盛出位呢?啊……不會是那個人已經知道了我對張盛的心結,所以故意製造出我們兩兄弟的對立。以此來做出我人品有問題的佐證,讓馮櫻更容易懷疑我吧? 「嗯,一定是這樣的。看來,張盛會有問題。」想到這裡,我有些欣喜地點點頭, 彷彿是為了印證我的這個想法一般,就在這個時候,我的手機微微震了一下,我拿出來放在桌子地低偷偷一看,只見上面是一個陌生號碼發過來的一個短信——「短信內容是『尊敬地用戶,你好,我榮幸得通知您,您的手機號碼139866578X1。?? 看到這裡,我的心裡好像放下一塊大石頭般,心情徹底鬆懈下來,上天保佑,張盛確實沒問題,是我自己多心。當我自己覺得一切都得到了確定之後,我按著自己地脈搏,在心裡自言自語道:「哎呀,我差一點又著了那個傢伙的道了。」 而確定張盛沒有問題之後,我心裡即高興又愧疚,我下定決心,要在再次見到他的時候,跟他好好道歉。 就在這種愉快的心情中,我一直呆坐在會議室裡,目光呆滯地聽著他們討論著兩個根本沒有死的人的葬禮。結果,這一討論居然是好幾個小時,一直到討論到快天亮。就在這個時候,會議室的門突然被一個人踢開,這個人是別人,正是被張放天派專機專門從西京接過來的張盛。 此時的他雙眼通紅,面頰微腫,明顯是流淚過多所導致的。而當他走進來的時候,腳步踉蹌,目光散漫,一副傷心欲絕的樣子。一進門,他指著馮櫻,張宏和張放天,「是你,是你,還是你,還是你們一起殺死我爸爸?」 這時候,他身後幾個護送的人趕緊衝過來拉他。而我這個時候,趕緊站了起來,攔住了他們,然後扶著他的肩膀,說道:「張盛,你要冷靜。」 「冷靜個屁,死的是你爸爸,你當然這麼說。」張盛極為衝動地一把把我的手晃開,然後雙眼血紅地看著我,開始罵起我來,「我還沒說你。我爸爸出事的時候,你在哪裡?你不是在總部上班的嗎?我爸爸出事的時候,你為什麼不在身邊保護他?」 「我人剛從美國回來,我還沒有來得及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但是我答應你,我一定會撤查這件事,幫你爸爸申冤的。」 「查什麼查?這還用查嗎?殺我爸爸地人,就在這個辦公室裡。就是他們這一群人,你給我把他們全部都幹掉!全部都幹掉!」 「張盛,你冷靜,你聽我說。我知道你很難過,但是這個時候,你要冷靜……」我抱著張盛的肩頭,滿臉沉痛地說著,眼角也跟著流起眼淚來。 「冷靜!冷靜!你爸爸死了,你能冷靜嗎?你別跟我在這裡裝冷靜,你就是膽小怕事,你就是怕被他們搶走你的權力。你為什麼不敢跟他們鬥,你為什麼不敢把他們都殺了幫我爸爸報仇,你沒種。你是懦夫,我張盛沒你這種朋友……」張盛越說越語無倫次了。而我這個時候含淚衝到門外當搶過一把侍衛的槍,上膛之後,一把塞在張盛地手裡。 我這個動作一做完,在場所有的人都站了起來,面露驚恐,而我這個時候。激動的,動情的,大聲的對張盛吼道:「好吧,你想報仇,是嗎?幹掉這個房間裡所有的人就是報仇,是嗎?那好,你現在就開槍。把這個房間所有的人都幹掉,我楚天齊第一個!」 我說著,一把抓著張盛的手抬起。讓他把手槍頂著我的額頭,「來啊,開槍啊!」 張盛激動得眼淚和鼻涕一起飆。身體發抖,最後他終於啪嗒一下,整個人軟在了地上,抱著我的腳,淒涼地號叫道:「阿齊,你一定要幫我爸爸報仇啊——」 這個時候,因為劇情需要,感性地我本來應該要馬上熱淚狂流才對。但是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一下子整個人從戲裡跳了出來,入不了戲了,所以我一下子哭出來。所以,我這個時候,只能用力地咬著嘴巴,一邊用力地憋淚,一邊故作用力忍淚狀。 好一陣之後,我終於艱難地流下兩滴眼淚,然後才輕輕敲了敲桌子,讓護送他進來的人走進來,「先扶他去房間休息。」 等到張盛走後,我便臉色鐵青地坐在原地,仰頭望著天花板,做英雄有淚不輕彈狀。到後來,我終於受不了了,在一群熟人面前,尤其是在兩個完全知道內情地人這麼認真的演戲,這實在是太傻逼了。所以,最後我終於受了了,於是我霍地一下站了起來,眼神堅決地掃視了全場一周,「只要我楚天齊不死,我就一定要把這件事查個水落石出。管這件事是誰做的,我拼了這條命,我也一定放過他。」 說完,我在張宏和張放天夾雜著崇拜的驚訝眼神中,摔門而去。在走廊上,我也一直做悲痛狀,直到問明其他人張盛的房間,走進去,並且確定裡面除了「傷心過度」躺在床上小憩的張盛以外,什麼都沒有之後,我才終於翻著白眼吐了一口氣,把門反鎖上。 門一關上,我就看到原本面色平靜的張盛,馬上臉色又變得悲痛了起來,這個時候,我便走到他身邊,用力地錘了他一下,然後輕聲道:「傻逼,是我,沒外人,不用演戲了。」 一聽到我地聲音,張盛便馬上開心地跳了起來,四處張望了一陣之後,他才笑著低聲問道:「怎麼樣,哥們這次表演到位吧?」 「日何止是到位,簡直都可以拿奧斯卡了。我這個影帝飆戲都差點飆不過你了。」我笑著打了他一下,然後說道。 張盛驕傲地點點頭,「你開玩笑。你不知道,自從你跟我說了那個計劃之後。我這段時間什麼鳥事情都不幹,每天都躲在家裡看悲劇,然後就是對著鏡子練哭。這段時間我差不多把我能找到的悲劇全都看完了,我現在就是看見一隻蟑螂瘦了,我他媽都有痛哭到虛脫的衝動。沒辦法,滿腦子裝的全都是花式各樣的悲劇情節啊。」 聽到這裡,我笑了笑,「沒想到你還這麼上心。」 張盛眼睛一瞪,說道:「那當然了,開玩笑了,這件事情事關重大,我怎麼能上心?不過說真的,這事怎麼突然提前了?要是我把在事發前想辦法聯絡了我,告訴我提前了,兄弟我弄不好那就是真哭了!」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這件事情一言難盡,總之就是有點變化,不過沒大礙,事情還是在我的掌握之中。」 張盛看了我一眼,嘿嘿笑了一聲,然後說道:「那就行,反正你做事情我是有信心的,你真要幹什麼事,沒有幹不成地。我也不問你那麼多,你要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唄。過說真的,經過這件事,我覺得我還真是挺有表演天賦的。反正你在電影界也挺有門路地,有時間給我引薦下,說不定我也拿個影帝什麼的威風一下。」 我笑笑說道:「行,沒問題,就你這演技,讓你當主角都成。」 「沒問題啊,能當主角的話,三級片兄弟都不嫌棄!」張盛說著,仰頭笑著。 這時候,我眨了眨眼睛,然後說道:「張盛,我有件事想跟你道歉。」 「道歉?」張盛不解地看了看我,「你跟我有什麼好道歉的。」 「我做了一件對不起你的事情,但是我現在沒有辦法告訴你。等到將來有機會的時候,我會告訴你的。過我還是要先跟你道歉,這件事情是兄弟不仗義,我會記在心裡的。」 張盛愈發不解了,「你幹什麼就對不起我了?怎麼看起來還挺嚴重的樣子?」 「做為兄弟,本來應該是絕對信任的。但是我卻在一件事情上懷疑了你,現在證明我的懷疑是錯的,請你原諒。」 「懷疑我?」張盛眨了眨眼睛,然後問道,「喂,你不會是懷疑我跟你的女人有什麼吧?」 「當然是了!」我歪了歪腦袋,「有楚洛華在,給你三十個膽子,你也敢啊。」 「那就怪了,我還有什麼別的地方好讓你懷疑的?」 「這件事情我一下子跟你說不清楚,要等一些事情結束了之後,我才能跟你說,請你原諒。」 張盛雙手放在膝蓋上,愣了一陣,然後斜過眼睛看了我一陣,「古古怪怪,唉,不管你了,罰款五千萬,馬上到帳,我就權且原諒了你吧。」 「去你的,財迷!」我笑著踹了張盛一腳。 張盛在床上打了個滾,然後又笑瞇瞇地說道:「那給你打個五折,兩千五百萬怎麼樣」 「二百五就給你。」 「你才二百五。」 「啊哈哈哈……」 「噓……小聲點,我們還在悲痛欲絕中。」 「哦,對啊,啊……阿齊啊,你要給我爸爸報仇啊,啊……」 「你放心吧,好兄弟,我一定會幫你申冤的。」 「你才申冤呢,換個詞。」 「噓,小聲點!」 第二十章 第五節 黃色讀物的壞處 第二十章第五節黃色讀物的壞處 我跟張盛在房間裡兄來弟往,哭天嚎地地叫了一陣之後,嗓子都啞了。這個時候,我揮了揮手,小聲道:「算了,叫了這麼久,我們倆都該傷心過度了,睡吧,再號下去,半斤金嗓子喉寶都不管事。」 我說著,拉了一張椅子到張盛床邊,坐下來,伏在旁邊的桌子上睡了起來。張盛看我這樣,有些奇怪地問道:「旁邊有床,你怎麼不去床上睡?」 「白癡,你現在傷心過度,我要照看你,哪有四仰八叉地躺在隔壁床上照看的?」我瞪了他一眼,輕聲道。 「哦——」張盛一仰頭,「原來如彼。」 我們倆正說到這裡,我就聽到有人敲門。這時候,張盛馬上閉上眼睛做沉睡加沉痛狀,而我也趕緊找了點茶水塗在眼角處,然後做悲痛狀站了起來,把門打開,結果一看,門外站的是別人,正是張宏。我於是趕緊將他讓了進來。 把門關上之後,我等張宏說話,就率先說道:「怎麼樣,張老先生,我兄弟沒露馬腳吧?」 張宏微笑著連連點頭,「沒露,沒露。」 說著,還微笑著看了看張盛一眼,「看來,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這句話確實是沒錯的。小張比我想像中要聰明伶俐得多。」 他剛贊完,張盛正要起身行禮的時候。我就聽到門邊又是一陣敲門,於是張盛趕緊再次躺下,而微笑著地張宏也趕緊做肅穆狀。看到這變化,我心裡只覺得好笑。不過還是要強忍著笑意,轉過身,去開門。這一次門口站的是馮櫻,賈雨和張放天。 馮櫻的表情看起來,神色非常之不好,不過,她這可不是裝的,而是貨真假實地不好。我於是趕緊閃開,讓他們三人走了進來。馮櫻走到張盛身邊溫言安慰了幾句之後,就轉身問我。「方便到外面說幾句嗎?」 我點了點頭,隨著馮櫻走到了走廊。一直走到走廊的盡頭。馮櫻才轉過頭,面有慚色地對我說道:「對不起,賈爺爺他今天……」 她話還沒說完,我就舉手打住了她,說道:「不用說了,你的心意我明白。賈雨今天說這番話你事情並不知情。不過,你也不用往心裡去。雖然。他是自把自為,但是細想起來,我覺得他的安排還是很有道理的。所以,你也沒有必要怪他。」 聽到我這麼說,馮櫻微微鬆了口氣,「你能夠這麼想,那就最好了。說真的,我剛才在會議室裡真的很生氣。可是賈爺爺畢竟是從小將我帶大的,我不能當眾駁他的面子。這個還請你理解。」 「我都說了這件事情不要再往心裡去了,我真的沒什麼。」我說著,搖了搖頭。 這時候。馮櫻愣了一陣,然後突然伸出手來,抓著我地手,說道:「阿齊,你要相信我,就算所有的人都懷疑你,我都會相信你地。這一點,請你千萬要有任何疑惑。」 我轉過臉,好好地看了馮櫻好一陣之後,點了點頭,雙手反握著她的手,說道:「你放心吧,我心裡有數的。」 「那就好,好好照顧張盛,你自己也要保重。」馮櫻說著,轉過身,腳步有些沉重地離開了。看著她那有些凝滯的背影,我心中由得生出一絲忍。但是我知道,事情進行到這一步,我不可能停止,所以只能默默地站在原地,看著馮櫻離開。 在接下來的三天裡,我們一群人一直在香港善後。三天之後,我們才終於將張震龍和彭耀的假靈柩都送回了通海安葬。 諸位大佬都參加了這次葬禮不說,就連楚洛華和樓蘭雪也特地飛回來參加這次葬禮。烏蘭因為執行任務,所以沒有辦法前來,不過還是讓她父親代她送了花藍。葬禮舉行得極為隆重,送葬車隊甚至很大程度地影響了整個通海的交通,許多主幹道都因為巨長巨長地車隊的經過,而發生了交通堵塞。 照斯文一些的說法,這叫做極盡哀榮。而身為哀榮享受者的彭耀和張震龍應該正躲在圍觀的人群當中,欣賞著這場通海市有史以來最風光的葬禮之一。不知道當他們眼見這一切的時候,心裡是作何感想。反正就我而言,只覺得滑稽和浪費。這次葬禮耗資數千萬元,雖然全都是公家報銷,但是畢竟是我親自簽字出去的,心裡多少都覺得心疼啊。 唉,算了,就算是為我國增加GDP,就算是為了推動通海市的殯葬業發展吧。只是可憐了張盛,在事情了結之前,他都必須帶著黑袖章,而且跟別人(包括楚洛華)交往地時候,也必須苦這個臉,作自閉狀。這可真是比殺了他還難,據他自己說,他跟楚洛華本來馬上就將要進入到最關鍵的本壘的。現在發生這麼件事之後,這件事就不得不暫時擱淺了。試問,一個父親才剛過世地人,馬上色瞇瞇地跟女孩子說,「來嘛,來嘛。」那還會有女孩子喜歡他嗎? 因為知道了內幕,所以對這個葬禮怎麼也認真不起來。所以白天忙了一天之後,晚上我就走到眼淚漣漣的張盛身邊,裝著安慰他的樣子,小聲道:「你丫趕緊給我傷心過度。」 張盛「哦」了一聲,馬上哭天搶地,然後就一口氣接不上來,昏倒在地上了。這時候,在場的其他人全都一臉驚奇地望著我。我猜他們心裡一定在想,這哥們剛才跟張盛說什麼了?怎麼一句話就把張盛給弄昏過去了。我有些尷尬地看了眾人一陣,然後痛苦地皺眉頭:「他傷心過度了。我陪他上房間休息一下。」 然後,我就把張盛背上身,一直背到房間。把門一關上,張盛馬上從我身上跳了下來。自己到衣櫥裡找了副撲克出來,「咱們打牌吧。」 我有些緊張地打開門,四處張望了一陣,然後關上門,走回來問道:「我們玩牌不會被外面的人發現吧?」 「絕對會,你把門關上不就行了?怎麼可能被發現呢?」張盛一伸脖子,使勁搖頭道。 「看當然看不到,可是會被聽到啊!」我說道。也不會!我爸這個人,什麼別地愛好都沒有,就喜歡打麻將。為這還把我媽都給氣跑了,但是他還是不改。每天晚上一回家。肯定是帶幾個牌搭子回家,在房間裡賭個昏天暗地。他們這些混江湖的人打起牌來是什麼鳥架勢,你也是見過的,那氣勢跟開片沒有什麼區別。在這種環境下,我怎麼可能睡得著呢?所以,我老爸後來就乾脆給我房間裝了隔音。他們就是把房子拆了我都是聽不到的,當然了。我在裡面砸電腦,他們也聽見。」 「哦,原來是這樣。」我點點頭,然後又問道,「誒,不對,上次我看你老爸好像怎麼打麻將啊?」 「那是年紀大了,學著修身養性了,所以麻將癮沒那麼大了。我聽彭叔叔說過。從前我爸喜歡打麻將到什麼程度?跟美女辦事辦到一半,人家來電話說,嘿。老張,缺個台腳,要不要來撐一下?我爸馬上把東西拔起來,一邊穿褲子,一邊擂彭叔叔地門,大吼著說,我有正經事,先走了。然後拔腿就往外狂奔。結果,把在隔壁房的彭叔叔也給嚇死了,跟著穿起褲子就跑。你知道彭叔叔為什麼跟著跑嗎?他以為我老爸要出去跟別人開片呢。」 我聽了,拍手大笑道:「我日,你爸戴著眼鏡,說話細聲細氣,一副斯斯文文的高人狀,真沒看出來,從前年輕的時候竟然是火爆麻將浪子啊!」 「行了,別扯這些了,打牌吧,你想玩什麼。」張盛說著,把兩副牌都取了出來,問道。 「玩什麼都無所謂,問題是有沒有綵頭啊。」我笑著說道。 張盛抬頭看著我,問道:「那你說,你想要什麼綵頭?」 「嗯……」我略想了一陣,說道,「咱們兩兄弟,輸錢沒什麼意思。不如這樣,誰輸了誰蛙跳,一邊蛙跳,還得一邊說,我是大青蛙,我是大青蛙。」 「喂,你用不用那麼幼稚啊?」張盛指著我,笑道。 我腦袋一撇,「你愛玩不玩吧。」 張盛略想了一陣,然後說道:「好吧,依你,不過我知道賭術好,跟你玩那太講心理的,咱們就玩十三張好不好?」 「沒問題,什麼都你說了算,輸一張蛙跳一下。」 「好!」張盛點點頭,然後開始派起牌來。 結果,三十分鐘後,戰果是六百七十二比九,我跳了九下,可憐的張盛跳了六百七十二下,順帶喊了六百七十二下大青蛙。 這時候,他便把手一甩,說道:「日,不玩了,不玩了,腿都跳酸了,再這麼跳下去,真進化成青蛙了,我睡了,你愛幹嘛幹嘛吧。」 張盛說著,就跳到床上去睡覺了。我於是走過去拉著他,「我*,你不是吧,我怎麼說都是你客人,你丟下我一個人,我多沒勁啊。」 「別煩了,我電腦裡有黃片,你丫自我滿足去吧。」 「是嗎?我去瞄瞄。」我說著,走到電腦邊,把耳機給插上,「喂,你丫放在哪個盤啊!」 「放在F盤。」 我找了一陣之後,說道:「沒有啊,我怎麼找不到?」 「隱藏著呢,你先把隱藏解除,然後就會看到一個叫做『經典珍藏』的文件夾,那裡面全是。」 「你至於這麼虛偽嘛你,你自己的電腦你還隱藏。」我笑著罵了張盛一句,笑道。 「廢話,我老爸常用我電腦上網打麻將來著,被他看見不好。」 「扯淡,我就不信你爸會真的以為你丫那麼純潔。」 「你少來,我在我老爸心目中就那麼純潔,完全是跟著你丫混久了,才變得這麼流氓來著。」 「行了,你是潔白無暇的白玉,是我污染你,凌辱你了,成吧,我日,愛田由,天宮真奈美,哥們,你真有眼光啊。」正說著,我突然找到一部我找了好久地片,於是頓時大罵道,「我*,這片你都有,我可是找了好久了。你這兒有居然不告訴我,我要你這兄弟有屁用啊。」 「誰知道你還有這需求啊,你堂堂的總裁,找個黃片還不容易嗎?」 「放屁,你以為我這個總裁可以沒事就吩咐秘書給我去找黃片?或者,跟那個準備去日本出差地開發部經理說,唉,去日本賭場開發成不成功不要要緊,最要緊記得給我帶點黃片回來?」說到這裡,我已經把片子點開,「行了,從現在開始,閉嘴三十分鐘,讓我好好欣賞一下藝術。」 看到一半,節目正進行到高潮處的時候,門鈴突然響了。我於是趕緊手忙角落地把片子給關了,然後站起來,使勁沉痛了三秒鐘之後,走到門邊,把門打開,看到楚洛華和樓蘭雪兩個人站在門口。 我承認,我禽獸,我人渣,我是人,剛剛看完一步熱血沸騰的片子之後,我在看到美艷動人的樓蘭雪站在門口的時候,儘管客廳裡上下哭得一片淒涼,但是我依然是咕咚一聲,暗吞了一下口水。腦子裡不住地冒出這種下流而又美好的畫面,只差把鼻血給流出來了。 不過,這時候我偏偏能放開胸懷跟樓蘭雪卿卿我我,而必須裝作一副悲傷地強作歡顏狀,「小張他睡了,你們進來坐一下吧。」 等她們兩人一走進來,往前走的時候,我便趕緊捂著自己地鼻子,然鼻血就要留下來了。因為樓蘭雪走路時候的樣子,和一般女孩不同。她是是一個站著顯得冷傲,動起來則顯得性感的女孩。尤其是走路的時候,簡直是真正的搖曳生姿。我剛剛才受到了黃色讀物的摧殘,這時候再看到如此之風采多人的背影,你叫我怎麼…」 唉,黃色讀物真是害人,電腦屏幕前的男同胞們,要少看,傷身啊! 第二十章 第六節 譚亭山的質問 第二十章第六節譚亭山的質問 「你還在這幹什麼?」當楚洛華坐到張盛身邊後,樓蘭雪就拉了拉我的衣襟,對我輕聲道。 我這才醒悟過來,按照常理,楚洛華正在安慰傷心過度的張盛的時候,我的確是不應該在旁邊的,所以我趕緊點點頭,跟著樓蘭雪走了出去。 穿過紛亂不堪的客廳,走到花圓的僻靜處之後,樓蘭雪才終於揪著我的手,說道:「阿齊,可不可以答應我一件事情?」 我有些奇怪地看了看樓蘭雪,問道:「你有什麼很重要的事情嗎?怎麼看起來那麼嚴肅?」 「你不要問,你先答應我。」 我再次打量了樓蘭雪一陣,點點頭,「你要求的事情,我自然是盡量做到的。不過我看你的表情應該是很嚴重的事情,所以你還是先說是什麼事情吧,我盡量答應你就是了。」 樓蘭雪見沒有辦法讓我馬上答應,便換作擔憂的臉色,哀求道:「阿齊,答應我,馬上辭去那個什麼副總裁好不好?」 樓蘭雪說著,望了望厚內,眼淚說流就流了下來,「自從知道張盛他父親的噩耗之後,我這幾天一直在做噩夢,我真的好怕,好怕……阿齊,就算是為我,你可不可以不要再做這個總裁了?我真的好擔心你和張盛他父親一樣……」 看到樓蘭雪哀慟得眼淚都流了下來,我原本心裡存著的那點色心頓時煙消雲散了。我心疼地將樓蘭雪攬在懷裡,說道:「傻丫頭,我不會有事地。」 「阿齊,我知道你很聰明。可是你的那些同事們我都看到了,個個都凶神惡煞的,他們沒有好人,你跟他們在一起混久了,不會有好下場的。阿齊,你信我,及早抽身吧,以你地本事,東家不做做西家,何必跟他們那種人爛在一起呢?」 「阿雪。有句話叫做人在江湖,身由己。很多事情不是說走就走那麼簡單的。」 「我不要聽,我不要聽……」樓蘭雪哭著塞著耳朵,「反正我就要你馬上辭職,你說我任性也好,胡鬧也好,我這次一定要你這樣。」 看到樓蘭雪這個樣子,我是又感動又頭疼。在心裡思量了好一陣之後。我才說道:「好吧,我答應你,我辭職。但是張盛的爸爸這次過世,背後一定要黑手。我就算走,我也要在走之前,把這件事情了結。不然的話,我對起張盛,也對不起我自己,你說呢?」 聽到我這麼說。樓蘭雪頓時沒話說了,她眼淚汪汪地愣了一陣,問道:「那這件事情要多久才能解決?」 「我現在手頭已經有些線索。我估計兩三個月就能解決。」 「你說的,兩三個月!」 「我說的,兩三個月!」 「那好,我就給你三個月時間,三個月之後你一定要辭職,可以嗎?」 我點了點頭,「我答應你,三個月之後,我一定辭職,回到學青去,安安心心當個大學生。」 聽到我這麼答應,樓蘭雪才終於控制住了她的情緒,哽咽著「嗯」了一聲,點了點頭。 我親了親樓蘭雪的額頭,然後說道:「傻丫頭,不要哭,我楚天齊屬貓的,有九條命,可沒那麼容易死。」 好生安慰了樓蘭雪一陣之後,我才問道:「你今晚是住家裡嗎?」 「嗯,爸爸知道我回來了,幫我收拾好了房間。」我低頭看了看手錶,已經晚上十點多了,「天色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樓蘭雪搖了搖頭,說道:「不用了,你這裡事多,再說,張盛現在的心情肯定很難過,你還是陪著他吧,我自己打地回去就好了。」 從來都是張盛哄著楚洛華,現在輪到楚洛華來哄他,他現在非得在心裡暗爽到內傷不可,他還難過個屁啊,難過我讓他蛙跳六百七十二下麼? 心裡這麼想著,我嘴上卻說道:「沒關係的,現在楚洛華在陪著他,我也方便進去。我送你來回最多也就個把小時,回來陪他也不遲。喪禮這種事情我也不懂,在這裡也幫不上什麼忙。再者說,你一個女孩子家這麼晚讓你一個人回去,我也不放心。」 樓蘭雪聽到我這麼說,臉上馬上露出感動地樣子,「那好吧,我們趕緊出發吧。」 我點點頭,帶著樓蘭雪走出門外,找了輛車,便開著車送她回到家裡。一路上含情脈脈,甜情蜜意自然不在話下。然而,讓我們沒有想到的是,當樓蘭雪把門一打開,看到在客廳裡坐著的,除了她的爸爸樓院長之外,還有另外一個人,那就是譚亭山。 當看到我們兩個人走進來,譚亭山幾乎是本能地馬上就站了起來,看著我的眼神裡充滿了敵意。而這時候樓院長也趕緊站了起來,神色也有些慌張地看著我說道:「楚先生,你怎麼也來了?」 按說我跟樓蘭雪的關係這麼好,樓院長現在應該喊我阿齊才對,但是這個時候他卻喊我楚先生,而且言語間頗有些疏離和警惕的樣子,讓我一時間真有些不適應。過,我臉上並沒有露出任何其他地神情,只是恭敬地對他樓院長點了點頭,說道:「太晚了,我擔心阿雪路上有事,所以送她回來了,讓樓院長擔心了。」 「還勞煩你親自送她,真是謝謝了。」樓院長走上前一步,笑道。 稍微看一看這個環境,我想到不用想,就知道剛才譚亭山坐在這裡,一定是在講我的壞話來著。按說他這個人雖然有點自以為是。但是不算是一個壞人,更不算是一個小人。應該不會做背後誹謗他人這種下三濫地事,怎麼今天居然也會這麼幹?難道他對阿雪的耐心終於到頭了,想方設法都要把她弄到手嗎?我再看看樓院長。我想他在心裡對譚亭山的判斷,應該是跟我對譚亭山的判斷是差不多地,所以他才會相信譚亭山的話。因為他不相信譚亭山會是個背後誹謗他人的人。 想到這裡,我真是很想知道譚亭山剛才到底都跟樓院長說了些什麼。但是現在麼場問兩個當事人中地地任何一個都合適,還是等以後讓樓蘭雪瞭解一下。這樣想著,我便看了譚亭山一眼,然後對樓院長彎了彎腰,說道:「晚了,我不打擾樓院長休息了。」 這時候,樓院長說道:「進來喝杯茶再走吧。」 不過。我一看,就知道他這明顯只是說說而已。因為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步子一動不動,很明顯是沒有誠意。我見狀,在心裡笑笑,搖頭道:「不必麻煩了。」 然後,我轉身就要走。這個時候,我聽到譚亭山說道:「樓叔叔,天色晚了。我也不打擾您老休息,先回去了。」 他說完,就跟著我走來。是個人都看得出來譚亭山這時候對我沒有善意,樓蘭雪是何等冰雪聰明的女孩,自然是知道譚亭山跟著我是想找茬。所以誒了一聲,開口就要說什麼。 而我此時心知肚明,譚亭山跟著我自然是有什麼想跟我說。這當然是我求之不得地,我剛好想知道個究竟呢,他既然送上門來。我哪有推出去的道理?於是,我這時候便轉回身,對樓蘭雪揚了揚手。「沒關係,譚公子鑒賞功力深厚,我一直想請教,只可惜一直沒有碰到合適的機會。趁著這次剛好請教一下。」 譚亭山也接話道:「反正我今晚也沒事,就跟楚總裁好好切磋一番吧。」 說著,我們兩人便一起走出門去,不約而同地道了一聲晚安之後,把門給關上。門一關上,譚亭山就衝我重重地哼了一聲,輕聲道:「到樓下來見我。」 他言語間一派在上位者習慣性高高在上的口氣,如果是從前,我肯定是馬上跟他頂上了。不過,我現在經過這麼多風浪,養氣功夫跟從前完全不可同日而語,自然不可能再去跟他生這閒氣。只是捲起嘴角,淡淡地笑了笑,然後跟著他地身影走下去。 我們兩人一前一後,走到離樓蘭雪家裡有一段距離之後,譚亭山才突然一些轉回頭,對我厲聲道:「楚天齊,這句話我只說一次,你給我記住了。從前你騙了阿雪多少,我可以既往咎。但是從現在開始,你必須馬上給我離她遠遠的。」 我臉色平靜地眨了眨亞境,然後說道:「我知道你含著金鑰鑰長大,不通人情世故,天生幼稚。所以你剛才那番話,我怪你。過,我看在你還算壞透頂地份上,奉勸你一句,這個世界上,並不是什麼人都要吃你這一套,比如我。另外,這個世界上也不是什麼人都像我這麼好脾氣的,你再這麼下去,遲早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楚天齊,不要看你現在是個什麼破總裁,好像很了不起,我譚亭山只要一隻手,就可以把你壓死。你以為你現在扛個總裁的頭銜,就真是什麼大人物了嗎?不,不是!你知道為什麼不是嗎?不是因為你地位不夠高,而是因為你骨子裡還只過是個不入流的地痞無賴而已。」 我深吸了口氣,然後長長地吐了出來,「譚兄台,我真的很想知道,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讓你突然一下子義憤填膺到這個地步。」 譚亭山冷哼了一聲,冷笑道:「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要以為你自己干地事情真是天衣無縫。」 「反正我們都說到這個份上,有話不妨直說,搞得這麼像黑話做什麼呢?」 「好,那我就說。當初我收到阿雪那封拒絕信的時候,我就聽到錢不易跟我講說,這封信一定是出自你手。我當時還信他。後來,我看到你跟阿雪越走越近,雖然心裡難受,但是我也隱忍不發。誰叫阿雪喜歡你,我就算心存嫉妒,也只能任命。再然後,我就開始聽錢易說你浪蕩多情,根本就無法托付終身。結果,我暗中托人調查,知道你劣跡斑斑,我於是當即打電話給阿雪,提醒她注意。結果她告訴我這些情況她都知道,還叫我不要再多此一舉了。我當時便開始對你心存懷疑。以阿雪那樣心高的人,怎麼可能會甘心喜歡一個花心的人?再後來,錢不易告訴我說,你精通心理學,我的疑問才終於得到解開。我於是再次跟阿雪痛陳,結果她還是聽不進去。我心中氣氛難當,但是也無可奈何。因為我知道我如果直接找你了結的話,一定只能讓阿雪更加誤會我的心意。再接下來,我就知道你參與一個黑社會經濟集團,並且親自率領在越南殺人不眨眼。更可怕的還在後面,你為了獲得這個經濟集團的最高權力。運用你地花言巧語和心理學優勢,勾引一方的女頭目,另一方南頭目的孫女。再之後,你更加喪心病狂地,在短短幾個月的時間裡,一連暗殺了三個上司,這其中還有一個是你的好朋友的父親。」 說到這裡,譚亭山已經義憤地將要撐目欲裂了,而我這時候除了在心裡搖頭歎氣之外,只能問一句,「你所說的這一切,有多少是你自己親眼所見,又有多少是錢不易告訴你的呢?」 「管我的消息從哪裡來的,反正你全身上下沒有一處像是個正當人。在我回復阿雪那封拒絕信的時候,我就在心裡發過誓,我這輩子得不得到阿雪那是我的命,只能隨緣。但是我絕對允許她身邊出現像你這樣的敗類。」譚亭山說著,伸出手指著我,大聲道,「識相的,你老老實實給我滾開阿雪身邊,我也不管你的爛事。不然的話,我自然有辦法讓你萬劫不復。」 此時此刻,我心裡知道,我跟譚亭山之間是不可能再有溝通的了,所以這時候我只能無奈地歎息一聲,說道:「雖然我並不願意這樣,但是你要是非要這麼有興致的話,我也只能奉陪了。」 第二十章 第七節 樓伯父的預言 第二十章第七節樓伯父的預言 正當我跟譚亭山這樣對峙著的時候,我就聽到後面有人跑過來的腳步聲。不用回頭,我就知道那是樓蘭雪,不說我對樓蘭雪的腳步是何等熟悉,光是看譚亭山有些驚慌的表情就足夠了。 還不等我開口,譚亭山就趕緊走過去,問道:「阿雪,這麼晚了,你怎麼還跑出來?」 樓蘭雪反問道:「你還問我,應該是我問你才對,你到底都跟我爸爸說什麼了,搞得我爸爸跟我都有鬧翻天了。譚亭山,你到底想幹什麼?」 「阿雪,你相信我,楚天齊絕對不是好人,他不但是個花花公子,他還是個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的小人!」譚亭山有些慌亂地地指著剛剛轉過身來的我,解釋道。 「阿齊是什麼樣的人,我自己有感覺,用不著你來告訴我。」樓蘭雪說著,對譚亭山怒目而視。 「阿雪……你醒醒吧,這個人他真的是好人。」譚亭山說著,好像就要哭起來的樣子。 而樓蘭雪看都不看他,走到我身邊,挽著我的手,說道:「阿齊,我送你,我們不要理他。」 眼前這一幕怎麼看都像是肥皂劇裡的經典橋段。一個陰險狡詐的男配角,成功騙取女主角的信任之後,善良正直的男主角痛心疾首,卻又無可奈何。 然而,現實不是肥皂劇。譚亭山雖然自以為自己是痛心疾首的男主角,然而我並不是那個陰險狡詐地男配角。而我看到他這個模樣。也只為他難過,沒有判斷力的人生真是悲哀啊。 不過,這個時候,我也不會去跟他說什麼。只能是憐憫地看了他一眼,然後無奈地搖了搖頭,跟著樓蘭雪離開了。當我們走的時候,我聽到譚亭山在背後大聲嘶吼,「楚天齊,你這個混蛋,許傷害阿雪,不然我會殺了你的。」 我什麼也沒有說,繼續跟著樓蘭雪一直走,直到聽不到譚亭山地聲音。看不到他的身影為止。這個時候樓蘭雪才終於長舒一口氣,心情有些複雜地說道:「譚亭山這個傢伙真是瘋了。我真是看錯他了。沒想到他居然會做出背地裡譭謗這種下三濫的事情來。」 樓蘭雪的心情我能夠理解,儘管她並不喜歡譚亭山,但是譚亭山對她的癡心,就是瞎子也看得出來,所以她本心裡對於譚亭山其實談不上討厭。而這次譚亭山的行為讓她很失望。 這時候,我伸手輕撫著樓蘭雪的背,說道:「阿雪。雖然從某種程度上說,譚亭山是我的情敵。但是我必須給他說一句公道話,他這個人或許糊塗,但是還算不上是個壞人,更算不上是個小人。而他今天跟你爸爸所說的一切,雖然不是事實,但是也不是他隨口亂編出來的。他今天所說地這一切,全都是錢不易在他耳邊所說的。而他所做地,只是衝動地去選擇相信錢不易的話而已。」 聽到我這麼說。樓蘭雪頓時露出擔憂的表情,「錢不易為什麼要說你的壞話?你跟他關係不是不錯嗎?」 我笑著搖了搖頭,「世界上的事情是不能看表面的。世上多少沒有死在槍林彈雨的英雄。都是死在了別人地笑臉之下。」 「真沒看出來,錢不易平時人挺有風度的,竟然也這麼小人。」樓蘭雪皺了皺眉頭,有些厭惡地說道。 我又笑著搖了搖頭,「小人從來都是內裡不一的,這不足為奇。」 這時候,樓蘭雪嘖了一聲,「這麼說,錢不易是想攛掇著譚亭山來對付你?」 「這已經是想都不用想的事情了。」 「天啊,我剛才一路還在擔心說,如果譚亭山發了神經,想要對付你,以他的家世,你可該怎麼應對。現在再加上一個錢不易的話,他們一個有權,一個有錢,那……那豈不是不得了了?」樓蘭雪說著,臉上露出驚慌的神色,「要不,我幫你找譚亭山談一談?」 樓蘭雪的話剛說完,我就馬上搖手,「不要說,我根本不把他們兩個人放在眼裡。就算我真是完全無法對抗他們,我也不准你那麼做。男子漢大丈夫,怎麼可以*女人苟存?」 「我也只是說說而已,既然你那麼不喜歡,那我去就是了。」樓蘭雪沮喪地嘟了嘟嘴巴,過了一陣,又問道,「你真的不擔心他們兩個人地聯合嗎?」 我自信地笑了笑,「你放心吧,在我的眼裡,他們兩個人只不過是小角色而已。」 「哈?他們倆還是小角色?」樓蘭雪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 我在心裡笑了笑,在心裡自言自語道:「在天使面前,世上有誰不是小角色?」 不過這些話,我都只在心裡想了想,不可能對樓蘭雪說出來。 「好了,真地晚了,也有點涼了,我送你回去吧,不然著涼了就不好了。」我感到外界有些絲絲涼意,於是脫下外套,披在樓蘭雪肩上,說道。 樓蘭雪滿臉幸福地仰頭看了我一臉,然後笑著點了點頭,說道:「知道為什麼,我現在越來越覺得你像是個真正的成熟男人了。好像這世上就沒有你擺不平的事情一樣,只要跟你站在一起,就算天踏下來,我都覺得沒什麼好擔心的。」 我聽到這裡,淡淡地笑道:「好啊,那我這輩子就一直都陪著你好了,這樣你就可以一輩子都不用擔驚受怕了。」 樓蘭雪這時候轉過臉,嘟著嘴巴瞪了我一眼,「你啊。就是在上說得好聽。一輩子跟我在一起,那烏蘭,韓蓉,還有你那麼多花花草草該怎麼辦?你放得下手嗎?」 我心裡說。「為什麼要放下誰呢?為什麼不可以大家一直在一起嗎?最多我一輩子不結婚嘛!」 而這句話就像上句話一樣,是只能想不能說的,所以我只能笑了笑,一言不發。 而這時候,樓蘭雪也回轉過頭,長歎一聲說道:「我跟你在一起,我是什麼都想通了。我也不去想什麼長遠了,一想到長遠,我就頭疼,心裡難過。反正得過且過吧?一輩子在一起什麼地。我心裡是沒底了。不過……」海 樓蘭雪說到這裡,又轉過臉看著我。「我真的很想親手做一頓飯給你吃……就是不知道有沒有這個機會。」 我仰頭輕笑了一聲,「怎麼可能沒機會呢?只要你願意做,我哪裡有不願意吃的道理?」 我這話剛說完,就聽到樓蘭雪說道:「誰說的,過年地時候,我費了好幾天功夫給你精心準備的一頓飯,你不就沒來吃嗎?」 我聽到這個。頓時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能站住,伸出手,將樓蘭雪抱在懷裡,「阿雪,對不起。」 樓蘭雪這時候卻反而笑了起來,「好了,我既然說出來了,就說明我不放在心上了……不過。說真的,我十一月七號過生日,到時候我就上你家去。你那天不要讓張盛在家,我用一天時間給你好好做一頓晚飯,好不好?」 「這是你過生日嗎?」我笑了笑,說道,「我怎麼聽著像是我過生日?」 「不會啊,我覺得為你做飯就是我最好的生日禮物。」樓蘭雪望著我,笑道。 我站在原地看了樓蘭雪好一陣都說不出話來,好久之後,我都只能牽著她的手,柔聲道:「我們回家吧。」 將樓蘭雪送回家之後,我看到樓院長依然坐在客廳裡,過這個時候他看到我卻不再是客氣,而是有些怨忿和不滿了。我想應該是因為剛才樓蘭雪跟他大吵了一架的關係,他發現我已經把他女兒「毒害」很深了,所以也顧不得假客套,直接露出了這樣的表情。我再看看樓蘭雪的表情,也是一副冷若寒霜的樣子。我於是知道我不能就這麼走了,要不然,我一走,他們兩父女肯定又得大吵一場。 我於是深吸一口氣,然後對樓院長說道:「樓伯父,我可以跟你談談嗎?」 樓院長看了我一眼,沒有說什麼,轉身到書房去了。這時候,樓蘭雪張開嘴巴又想抱怨什麼,我於是趕緊給她打了個眼色,「回房間去。」 樓蘭雪仰起頭還想說什麼,我於是馬上又說道:「聽話。」 樓蘭雪這才嘟著自己的嘴巴回到房間裡去了。這時候,我才長舒一口氣,跟著樓院長來到了他地書房。進到他的房間,我順手把門關上,也不坐下,只是站在他面前,彎著腰,用晚輩對長輩地態度謙恭地說道:「樓伯父,阿雪是您的女兒。她現在雖然已經是個大學生,但是她在許多地方還相當不成熟,您應該幫助她謹慎擇友。對於這一點,晚輩是很理解的。但是,我記得前幾次前面樓伯父對我印象似乎都還不錯的樣子,不知道為什麼,樓伯父這一次卻突然覺得我不適合做阿雪的朋友,不知道樓伯父能能告訴我這是什麼原因?」 樓院長也不抬頭看我,只是揮了揮手,說道:「楚總裁現在身份顯赫,位高權重,樓某人敢高攀,我女兒也不敢高攀。」 聽到這裡,我淡淡地笑了一下,然後說道:「樓伯父,您是耿直的文人,怎麼說話也這麼繞彎子呢?有話你妨直說吧。我們兩個今天就把話說開,如果你把我說服了,我發誓這輩子絕不再見阿雪。如果我們兩個誰也說服不了阿雪,那我這輩子也絕不再見阿雪。但是如果我僥倖把您給說服了,那我還請樓伯父網開一面,讓我和阿雪繼續做個朋友。」 「好,那我就有話直說了。我早就聽說你花名之外,但是我念你年輕,心性未定,也沒有深怪你。但是現在你為了個人名位,不擇手段。不但傷害兩個善良的女孩,甚至出手殺人,但殺不相干地陌生人,甚至還殺害自己朋友的父親。你說,像你這種人,天下有哪個父母,會把女兒許配給他。」 如果是呆頭呆腦的人,一定會說,你怎麼可以空口說白話,你有什麼證據?但是,我可不會傻到這個程度。我是來說服他的,又不是來跟他吵架的。真吵起來,就算我吵贏了,又有屁用。而且,我也知道樓院長對我的信任,肯定是不如譚亭山的信任的。再說譚亭山的話在前,我現在再解釋什麼也毫無意義。 所以,我這時候也不辯駁半句,只是說道:「世上最難做地事情,就是自辯。我現在再怎麼說,樓伯父也是會信的了。而總結剛才您說的那麼多話,無非就是八個字,為達名利,不擇手段。我說是沒用地,那我現在就做給您看。我在這裡向樓伯父您保證,從今天開始算起,四個月之內,我楚天齊一定辭去我身上所有的職務,安心回到學校裡做一個讀書郎。假設我四個月後,對眼下的名位有任何貪戀,到那時,你再阻止我跟阿雪來往,我決不敢說半句廢話。」 樓院長抬眉看了我一眼,冷笑道:「說得好聽,你年紀輕輕,就有這麼大的江山,你真的就這麼忍心放棄麼?」 聽到這裡,我心裡那股自命不凡的氣息不自然地就流露出來,「不要說只是聯合旅遊總裁這麼一個頭銜,就算是真正的江山……」 當我說到這裡,才發現自己不自覺間言語失態,我於是趕緊收住情緒,垂手道:「現在這個時候,多說無益,伯父四個月後看我的行動就是了。」 樓院長望了我好一陣之後,長歎一聲,說道:「我也不知道這麼做是錯是對,過我權且信你這一回吧。過,管你是真心還是假意,既然你今天跟我這麼開誠佈公,我身為長輩的,也跟你說一句真話。我老頭子除了鑒賞之外,略通面相。我看你現在面相不善,像是要命運坎坷的樣子,你自己小心了。」 說完,樓院長便站了起來,走出了書房,只留著我一個人站在原地,回想著樓院長剛才那句話。不知道為什麼,心裡竟真有些不祥的感覺。 第二十章 第八節 春情蕩漾計劃 第二十章第八節春情蕩漾計劃 四天後,張震龍和彭耀的喪事終於掃尾,其他人紛紛作鳥獸散,而我,張盛,樓蘭雪,楚洛華一行四人,也坐飛機飛回了西京。 回到西京之後,一切如常,只是張盛已經基本上沒什麼機會跟我在一起了。只要一下課,楚洛華一定會準時出現在課室外,然後帶著他離開,兩個人到河邊去散步談心去了。 不過這樣對我倒也是好事一件,因為我可以有更多的時間可以跟在樓蘭雪一起。 有時候,人會覺得日子很慢,但是大多數來說,當我們回首望去的時候,我們一般都會覺得時間過得很快。不知覺之中,十一月六號就好了。這天中午,上課回來之後,我跟張盛說:「明天樓蘭雪過生日,她要到房間裡來給我做菜,你明天給我滾蛋,不到八號中午不許出現。」 張盛本來坐在電腦面前玩遊戲,聽到我這麼說,馬上就站起來,敬了一個卓別林式的軍禮,大聲道:「Yessie!」,完了之後,他便一臉淫笑地問道:「怎麼大灰狼終於要把小白兔給吃了麼?」 我一腳踢在他屁股上,笑罵道:「哪兒涼快哪兒待著去,我們明天絕對是純潔地就吃頓飯而已。」 張盛笑著點了點頭,「等你把自己閹了,我就信。」 我原本心裡是真沒什麼想法,但是聽到張盛這賤人這麼一說。我心裡又開始有點癢癢的,「美食美女一起吃地話,應該滋味會更好吧?」 我腦子裡閃過這些話,然後腦子裡就冒出一個非常之浪漫而又淫蕩的畫面——樓蘭雪只穿著一個小可愛。然後身上外面圍著一件圍裙,手裡端著一盤香噴噴的美食,甜甜地笑著對我說道:「老公,開始享用吧。」 噢,天啊,要是真能那樣,就是陽痿半年我都甘心啊! 正當我腦子裡浮想聯翩到簡直無法自制的時候,突然聽到耳邊想起一個聲音,「喂,正人君子。怎麼流口水了?」 我這才醒轉過來,趕緊抹了抹口水。「啊?什麼?我哪有?」 「行了,別裝孔子了,咱們哥倆誰還不知道誰怎麼回事啊。」張盛說著,對我淫笑一聲,「嘿,說真地,你跟樓蘭雪磕磕絆絆到今天。日子也不短了。也該……那個什麼了。」 「什麼什麼?」我故作無辜地眨巴著眼睛,問道。 「哎喲……」張盛嘖了一聲,皺起眉頭,打了我腦袋一下,「老大,算是我求你,你做人真誠點行不?」 這時候我也跟著嘖了一聲,扁著嘴巴砸巴了幾聲,然後有些害羞地笑道:「我老楚是什麼人。你老張心裡是有數的。樓蘭雪長得那麼漂亮,你要說我對她的渴望,僅只於一起看看書。聊聊天什麼的,那有眼睛的人都不會信啊。但是,這種事情畢竟還是要講個水到渠成,自然而然啊,你要說明天就馬上那個什麼,我想是想,可是心裡沒底啊。這主動權在樓蘭雪那裡,她願意我才能……那個什麼不是?」 「瞧你猴急的。」張盛指著我訕笑了幾聲,「不過,你對女人不是很有一套嗎?怎麼這臨門一腳的功夫卻那麼差呢?」 「扯淡,我臨門一腳的功夫還差,那你還有腳嗎?」我瞪了張盛一眼,然後又嘖了一聲,「只是說句真心話,除了江薇以外,我跟女人那個什麼,全都是女人主動。這日子久了,我這方面……還真是有些生疏了。要不,你給老爺出個主意?」 「不是吧?我耳朵出問題了嗎?情聖居然也會跟我請教?」張盛故作驚訝地大聲叫道。 「我日,我這叫不恥下問,你就別雞巴那麼多廢話了,有話就說吧,張老爺!」我說著,兩隻手用力地擰著張盛的耳朵,一直擰到大約七百三十度左右的時候,張盛才大叫道,「大俠饒命,小地這就招來。」 我這才放開首,張盛捂了一陣耳朵之後,才齜著牙對我說道:「我看你這段時間以來混得太順利了,把當年的本事全都給忘了差不多了。浪漫,浪蕩,這絕招,你難道忘了麼?」 「浪漫,浪蕩?」我略皺了皺眉,微微記起來,這似乎是我對江薇地用過的招數,「冬張,細細講來。」 「你看呵,你當初教過我。男人為什麼想做那種事呢?這是因為男人天生有繁衍後代的衝動,自古至今,男人都有拖著女人去幹那種事情的衝動,然怎麼會繁衍生息呢?但是女人就不一樣了,她們做那種事情可不是為了繁衍後代,因為繁衍後代對女人是一種痛苦的事情。她們之所以願意跟男人幹那種事情,是因為被當時的氣氛和對像所迷倒。因此,如果想要讓女人跟你幹那種事情,首先必須把自己拾掇得乾乾淨淨,看上去順眼。其次,是要佈置好良好的環境。這個環境內,有分為三個部分,嗅覺,聽覺,視覺……」 只聽到這裡,我便把手按著張盛地肩膀,閉著眼睛輕輕點點頭,微笑道:「-張子,你可以跪安了,老爺我已經明白了。」 「我*,你還真是用人朝前,用人朝後啊。」張盛罵了我一聲,然後繼續去打遊戲。 「得了,你別真的跪安,走吧,咱們出去買東西。」我說著,伸手就去拉張盛。 結果張盛使勁搖頭,「我去,你上美女,把我趕出去睡大街,還要我幫你收拾賊穴,門都沒有。」 「兄弟啊,這就是兄弟啊。唉,我真是看透這個世界了……我捶胸頓足地號叫道,「虧我給你買礦泉水,幫你沖廁所。充手機電話費,還沒事就給你報銷發票,天啊,我算是看透這個世界了…… 以往每次我有什麼事不答應張盛,比如不下樓給他買礦泉水的時候,他就老這了幹這次我算是以彼之道還施被身一回。我這一套標準台詞剛說到一半,張盛就像從前地我一樣,馬上舉手投降了,把電腦一關。朝著門外走去,「行了。別哭天搶地地乾嚎了,走,走,走,我陪你去買,買他媽的半噸避孕套回來。」 我跟在他背後叫道:「日,半噸。不要說做掉,就是讓你吹泡泡吹掉,都能把你丫嘴巴給吹破。」 我們倆把門關上,一起出了門,剛走到樓下,我突然又站在原地,雙手托著腮幫子,皺起眉頭來,因為我的腦子裡突然閃過了一個念頭。一個很大很大的念頭。 「幹嘛?你凍住了?怎麼杵在原地不動?」張盛知道我發生什麼事了,扯著我問道。 我微微揮手擋了擋他,「別說話。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情。」 張盛不解地側過腦袋,看了我一陣,然後問道:「你想到什麼天大地事情啊?我怎麼看你好像感覺到火星人要入侵一樣?」 「這事絕對比火星人入侵要嚴重。」我說著,開心地笑了起來,因為我這時候,我腦子裡那個很大很大的念頭,已經變成了一個很大很大地想法。 我看了看手錶,現在時間是十一月六日下午一點三十五分,樓蘭雪最晚到達我的房子裡做晚飯的時間,應該是十一月七日下午五點左右。那就是說,我現在還有三十三十五小時又二十五分鐘地時間。嗯,雖然時間很緊,很緊,但是我相信只要在我英明神武,睿智聰明的楚某人的指揮調度下,一定可以做到。 OK,時間緊迫,馬上就要開始。想到這裡,我便馬上對張盛說道:「小張,我現在任命給你一個你一生中最重要的職位?」 「幹嘛?你打算讓我干聯合國秘書長嗎?」張盛眨巴著眼睛問道。 我搖搖頭,「比幹那個有勁,我任命你為『春情蕩漾計劃』副總指揮。」 ,『春情蕩漾計劃』?」張盛瞇著眼睛愣了一陣,「我怎麼聽著這計劃好像不怎麼正直的樣子。」 「你錯了,這個計劃是不不正直,而是非常之……淫蕩。」我說著,抬頭哈哈大笑起來。等我把張盛笑得差不多傻掉之後,我才開始跟他講述我地計劃。因為時間十分之緊,所以我講得非常之快,而張盛也瞇著眼睛聽得十分之認真仔細。 只花了到五分鐘時間,我就把我的全部計劃都講了一遍。而聽完我地計劃的張盛,除了目瞪口呆之外,就只有瞠目結舌了,「我*,行房而已,你不用搞得這麼大件事嗎?」 「男子漢大丈夫,就該有幹大事情的情懷嘛。小事情,怎麼給他幹成大事業,哇哈哈哈哈!」我大笑了一陣之後,掏出電話,「時間緊迫,『春情蕩漾計劃』現在開始實行,副總指揮,馬上開始工作。」 說完,我就撥電話給了一個噴繪公司,「喂,你好,是飛和噴繪公司嗎……我需要你們給我提供噴繪……對,牆壁噴繪……我需要聖經第一章伊甸圓中的全景圖……是的,你們必須在二十個小時內完成噴繪……價錢?當然不是問題,你隨便報,反正我可以公費報銷,只要你能在規定時間給我把活幹好,你要多少錢都行……你們要是四十分鐘內趕到學府大道一百零七號的話,那這個案子就給你們了……」 張盛呆了一陣之後,不敢相信地搖了一陣頭,「我一定是瘋了!不然我怎麼會跟著你這瘋子幹這種事。」 說完,他就撥通電話給一個圓林公司,「喂,你好,是博愛堂圓林公司嗎……我需要一個圓林……對,就在房子裡……宗?是什麼?宗旨就是讓人看了會春情蕩漾,哦,不,應該是讓人待在裡面會有待在仙境裡的舒適感……你們四十分鐘內可以趕到學府大道一百零七號地話,就不用談了,完全按照你們的開價,晚一分鐘扣百分之十……」 「喂,你好,是春風花卉公司嗎?我需要你們提供一些花卉……對,必須是新鮮的……多少種?這個我知道,你們能在四十分鐘內……」 「喂,你好,是春雷音響公司嗎……我不是來買音響,我是來買音響效果的……什麼,你們不賣音響效果?價錢任開也不賣嗎?……喔,賣呀,那行,麻煩你四十分鐘內……」 「喂,你好,張老師吧,聽說你是西京最好的燈光師和舞台整體設計顧問,我有點事情想拜託您,不知道可可以?……啊?你這兩天就要去澳大利亞,沒有時間。唉,真是不巧,只需要工作三十六個小時,就有兩百萬顧問費,我原本以為這樣的價錢可以請得動您呢……什麼?剛才你女兒告訴您說航班取消了,哎呀,您女兒真聰明,她多大了?……哈?您女兒四個月大了,你的教育水平真高啊,四個月就知道航班取消了,好吧,麻煩您四十分鐘內……」 「…」 我們兩個人一邊打電話,一邊走回到房子裡,等到我們把一通電話全部打完,然後再坐在一起商量了一下一些創意之後。還沒有到四十分鐘,就連半個小時都沒到,我們電話約的那些人就不約而同的在三分鐘之內全部抵達我們地房子裡。噴繪公司,花卉公司,圓林公司,音響公司,還有燈光師兼設計顧問,服裝師,形象設計顧問,全都齊齊地濟濟一堂,臉色亢奮,充滿激情地看著我,然後幾乎是異口同聲地問道:「楚老闆,你想怎麼幹?」 「很簡單。」我點了點頭,然後指著我和張盛住著的房間,說道,「我要你們在三十幾個小時裡面,讓這個一百二十青方米的狗窩變成一個人間仙境。在這裡,人們只會有一個衝動,那就是回歸自然,享受自然……」 我話說到這裡,張盛鄭重其事地補充道,「自然地性衝動!」 第二十章 第九節 大灰狼和小紅帽 第二十章第九節大灰狼和小紅帽 現場指揮了十二個小時之後,我離開了家,把總指揮讓給了張盛。我得趕緊找個地方瞇會去,然明天一早拿出個熊貓眼給樓蘭雪看到,什麼苦心佈置都白搭。 在學校旁邊隨便找了個酒店睡了一會之後,一大早七點半,我就被酒店的叫早服務電話和自己的手機鬧鐘給震醒了。我於是趕緊從床上爬了起來,拿起手機給樓蘭雪打電話,「Hello,生日美女,起床沒?」 「難得喔,大懶鬼居然這麼早起床?」電話那邊,是樓蘭雪的笑聲,聽起來十分清醒,應該是早就醒了的樣子,「我早就起床了,正要去找你呢跟我一起去買菜呢。」 我心裡暗驚一聲,「好在及時給她打電話了,不然的話,豈不是糟糕了。」 我心裡想完,說道:「不用你來找我,我來找你吧,好久沒跑步了,剛好運動一下。」 「也好啊,我等你。」樓蘭雪笑著說道。 我掛掉手機,馬上從床上蹦起來,衝到洗手間刷牙洗臉,然後穿起褲子就往門外跑,跑到大堂退房之後,然後再向著樓蘭雪的宿舍一路狂奔。直到離她的宿舍樓只有五百米的時候,我才在路邊找了個洗手間,然後走進去用水洗了洗臉,再把頭髮好好梳了,猶豫了一陣之後,終於還是把形象顧問吩咐我一定要噴的男士香水在身上噴了一些。 一切完畢之後,身著運動裝地我。才氣定神閒,悠哉游哉地來到樓蘭雪樓下,把手捲成喇叭狀,大聲喊道:「阿雪。你準備好了嗎?」 之所以不用電話通知,而非得這麼臭屁地用大嗓門這麼吼,是為了滿足樓蘭雪的虛榮感。不管怎麼說,我現在也是學青的頂尖風雲人物,我約樓蘭雪上街,當然得讓全宿舍的人都知道,這樣樓蘭雪才會覺得很滿足啊。 果其然,我一吼完,就看到樓蘭雪笑容滿面地伸出頭來對我揮揮手,「等我一下。我馬上下來。」 然後,一會。樓蘭雪就跑下來了,遠遠地就笑著說道:「看起來很精神喔。」 「那還用說,今天是阿雪大人地生日我當然不敢慢怠,要聚精會神了。」我笑道。 樓蘭雪笑著打了我一下,然後一臉幸福地挽著我的手臂,「要說得好像上班一樣!走吧。我們先去買菜。」 買菜?按照原定計劃,我至少要把時間拖延到下午五點,現在去買菜,等下勢必就要回房子,那豈不是穿幫了嗎?我於是笑著搖頭道:「你今天過生日不可能真的就在家裡待一天,我陪你到處玩玩吧。中飯我們在外面隨便吃一點,晚上再正正經經做,怎麼樣?」 「我當然好了。」樓蘭雪笑著點了點頭。然後又問我,「但是你有時間嗎?」 「拜託,不要說得好像我是總理一樣。你今天生日。我當然是全心全意陪你了,就是天踏下來,也不管了。」 我晃著手正說著,樓蘭雪在我脖子邊聳了聳鼻子,然後有些不敢相信地問道:「這香味真的是你身上的嗎?」 「啊,是啊,怎麼了?你不喜歡嗎?」我對香水算是略有研究了,當那個形象顧問把這款香水推薦給我的時候,我覺得還是滿適合我的。但是現在我聽到樓蘭雪這麼說,頓時整個人都有些緊張起來,生怕她不喜歡,那豈不是弄巧成拙? 「是啊,我其實一直滿喜歡稍微擦點香水的男生。」樓蘭雪深深吸了口氣,笑道,「只是沒有想到你那麼古板,居然也會用香水。」 我聽到這裡,大鬆了一口氣,「喜歡就好。」 接下來,我們兩個人就到西京滿大街去玩了。讓我感到驚訝的是,一向以冷傲示人的樓蘭雪,喜歡玩地東西,居然一樣比一樣幼稚。蹦蹦車,打汽槍,更要命的是,居然還要玩騎木馬。當我們兩個人一前一後騎著白馬地時候,前面的小孩兩歲,後面的小孩三歲,全場十幾個小孩的總年齡加起來,也不會比我跟樓蘭雪加起來的年齡大。 而最讓我感到丟臉的是,當我跟樓蘭雪正要開始騎木馬的時候,就看到一個六歲地小孩和一個中年人經過。然後那個中年人就說道:「兒子,去玩木馬怎麼樣?」 結果,那位六歲的小孩,極為鄙視的看了看正在排隊的我,丟出一句,「切,誰要玩這麼幼稚的東西?」 我當時只恨不得把鍋蓋蓋在頭上,仰天大吼,「我不是楚天齊!」 不過,騎在木馬上的時候,丟臉歸丟臉,但是看到樓蘭雪笑得咯吱直響,樂不可支的時候,我心裡又覺得還是滿值得的。 在遊樂圓玩到十二點,樓蘭雪肚子就餓了,然後我們就去吃飯。為了拖延時間,我故意挑三揀四,花了將近大半個小時之後,才終於找到一間中意的餐廳吃飯。我本來想在餐廳裡再消磨一些時間,誰知道樓蘭雪剛一坐下,就說道:「我們趕時間,兩個炒飯,謝謝。」 看著我拿著菜單,目瞪口呆地樣子,樓蘭雪笑著解釋道:「中午吃少一點,我晚給你做大餐。」 樓蘭雪都這麼說了?我還能怎麼辦呢?只能笑了笑,依了她。不過,這樣一來,我在餐廳消磨時間的計劃就破碎了。一碗炒飯,你能吃多久呢? 所以,才剛一點多鐘,樓蘭雪就急匆匆地拖著我從餐廳出來了,然後打車回到學校旁邊的超市,開始買菜。我抬手一看表。兩點鐘都到,離預定時間還有三個小時。不行,我得拖延時間啊! 於是乎,我就開始再次發揮出我身體裡所有地挑剔潛能來。「哎喲,這頭魚都一動不動了,一點都不新鮮,怎麼吃啊?」「你看這頭魚,游得那麼歡,怎麼忍心吃它?」「這頭魚,死不活的,動一下不動一下的,肯定是身上有病,不能吃。不能吃……」,當 就這麼,我死纏爛打。搞得樓蘭雪都有點受不了了,放下籃子,伸手摸了摸我的額頭,搖頭道:「你吃東西這麼句,我都不知道你媽媽是怎麼把你養大地。」 我於是趕緊陪著笑臉道:「我平時不那麼刁的,只是今天是特別的日子,要力求完美嘛!」 樓蘭雪抬起眉看了看我一眼。然後嘟著嘴道:「古古怪怪,我總覺得你有問題。」 說完,她就又提著籃子四處去買了。儘管是這樣,我還是只花了兩個小時,就在我考慮要用什麼計策,再拖延一下時間的時候,我的手機傳過來一個短信——「春情蕩漾計劃前期工作完美結束!」 我這時候才笑著長舒一口氣,迫及待地拖著樓蘭雪去結帳,「快點。快點,不然腸子就涼了。」 「什麼腸子涼了?都沒喲買腸子。」樓蘭雪被我說得一頭霧水。 「是豬腸,是我的腸子。我已經迫及待想要嘗嘗你的手藝了。」我笑著解釋道。 樓蘭雪有些疑惑地看了我一眼,然後問道:「喂,你到底要搞什麼鬼?」 「等你看到這隻鬼就知道了。」我說著,笑著拉著樓蘭雪就往外走。 不多時,我們兩人出現在我們的家門口。這時候,我站在門口,笑著對樓蘭雪說道:「閉上眼睛,我要送給你一個生日禮物。」 「是什麼禮物啊?搞得這麼神秘?」樓蘭雪癟著嘴,幸福地笑著問道。 我笑著說道:「你不要管,把眼睛閉上就是了。」 「好吧,如果不是好東西的話,我可是會咬你的喔。」樓蘭雪說著,笑著閉了眼睛。 我於是趕緊接過樓蘭雪手裡所有地菜,然後開門走了進去,再把門關上。剛把門關上,我回身往房間裡一看,頓時就驚訝得把嘴巴張得大大的,因為房間裡地佈置還沒有完全顯現出來,但是已經大大超乎了我原本的意料之外了。看來,錢真是好東西啊!沒有錢,就是做夢也不會夢到我們的狗窩,居然也可以變得這麼美輪美奐。 不過,我這時候,並沒有時間驚訝,我於是趕緊把菜都放在了原先的廚房。然後充滿跑回臥室,按照我們的原定計劃,我的新服裝將放在那裡。 當我回到臥室,跑到窗邊,就看著床上放著兩套衣服,然後旁邊是一個紅色按鈕,再旁邊是一個字條,「按下這個按鈕,所有效果就馬上呈現。」 按照道理,我這個時候我該興奮才對,但是看著這兩套服裝,我卻是怎麼也興奮不起來,「我日不是白馬王子和白雪公主嗎?怎麼變成大灰狼和小紅帽了?」 想來,一定是張盛那個傢伙臨時篡改了我的計劃,實在是可惡啊!等我下次見到他,一定海扁他!不過,眼下到底是換還是不換呢?我略微猶豫了片刻,然後就聽到樓蘭雪在門外喊道:「阿齊,你好了沒有啊,我都等了好久了。」 我於是趕緊回叫道:「好了,好了,馬上就好。」 然後,我就狠下心,「大灰狼和小紅帽就大灰狼和小紅帽,拼了!」 說完,我就趕緊把大灰狼地衣服給換上,然後把這個紅色按鈕放在口袋裡,快步走到門口,把依然閉著眼睛的樓蘭雪給牽了進來。然後,按了一下口袋裡的紅色按鈕,隨著一陣陣悠揚的牧笛聲的響起,我才讓緩緩地對樓蘭雪說道:「現在,把你的眼睛慢慢張開。」 聽完我的話,樓蘭雪就真的把眼睛給睜開。然後,他就看到牆壁已經全部被噴繪過了,上面全都是一些美輪美奐的童話和伊甸圓地場景結合起來的畫面。牆壁上全都放置了各種各樣真實的小樹木,灌木叢和花卉,地面上鋪著地是完全真實的草毯,赤腳站在上面就像站在真正的草原上一樣。 此時此刻,我們一點也不像是處身在一個一百多平方米的房子裡,而是在一個空曠的草原裡,帶著清香的風從森林裡輕輕迎面拂來,地面上到處都是芳香的花瓣。我們的身邊是真實的灌木,花草甚至還有完全仿真的動物躲在角落裡發出種種聲音,有青蛙,有小鹿,還有兔子。地面是淡淡的白煙,頭頂上噴繪著的是天使和白雲。我們的耳邊是動物的叫聲,潺潺的水聲,風兒的沙沙聲,還有動人的牧笛聲。 在一時之間,我們根本不像是在人間,而像是在一個夢中的森林。 當看到展示在眼前的一切之後,樓蘭雪嘴巴的嘴巴不自覺地長大了開來,一時間完全喪失了說話的能力。好一陣之後,她才轉過頭來,看著我,笑了起來,「你怎麼變成大灰狼了?」 「今年的禮物,就是善良的大灰狼和小紅帽的故事。」我笑了笑,說道。 「小紅帽?」樓蘭雪睜大了眼睛,然後興奮地揪著我的狼皮,問道,「冬紅帽的衣服呢?你一定有吧?快給我,我要穿!」 我點點頭,然後帶著赤腳的樓蘭雪穿過一條小溪和一片灌木叢,指著一顆大樹道:「你的衣服就在大叔後面的小坡。」 「嗯!」樓蘭雪笑著點了點頭,然後就笑著衝了過去,在樹後的小山坡,也就是我們的床上找到了小紅帽的衣服,帽子和籃子。 樓蘭雪手裡拿著小紅帽的衣服,滿臉興奮的表情,看得出來,她很喜歡我今天的安排。「不准看,轉過身去。」 我砸巴了一下嘴巴,笑道:「可是,我是大灰狼啊!」 「你不是善良的大灰狼嗎?」 我咧開嘴,笑道:「善良的大灰狼還是狼啊!」 第二十章 第十節 小紅帽可不好吃喔 第二十章第十節小紅帽可不好吃喔 你要是再看,我就不換了。」樓蘭雪把衣服拿在手裡,嘟著嘴巴說道, 「好吧,那我閉上眼睛。」我說著,就把眼睛閉了起來。 過了一會,我就聽到樓蘭雪在不遠處問道:「你看不見了嗎?」 這個問題基本上等於白問,我要是看得見,我可能老實招麼?不過,我還是很認真地點了點頭。 樓蘭雪又說道:「那我開始換了,你不許看喔,誰偷看,誰是小狗。」 我在心裡淫笑一聲,「是小狗,過是小狼狗,hahahahaha~」 心裡這麼笑著,我眼睛慢慢瞇了起來,透著一條小縫,看著遠處的樓蘭雪。這時候的她,在我面前揮了揮手,想試探我是不是真的閉上了眼睛。不過,我又不是得了腦膜炎,怎麼可能被這麼簡單的試探給探到,依然是一臉正直狀地正對前方。 樓蘭雪揮了幾下手之後,終於轉過身去,開始換起衣服來。跟樓蘭雪相處這麼久摟抱親摸都沒少來,樓蘭雪的身材好我是早有感覺的。但是當樓蘭雪脫去外套,再把她外面的保暖衣開始脫下來,露出最裡面白色的貼身內衣的時候,我情不自禁地咕咚一聲,吞了一口口水,在拂面而來的,帶著泥土芳香的微風中,樓蘭雪婀娜多姿的背影,已經讓我有著無限遐想了。 緊接著,樓蘭雪咬著嘴唇回頭看了我一眼。我趕緊做正色狀,之後,樓蘭雪才轉回身,繼續雙手拿著白色內衣的下擺。雙手往上拉。而我地心臟也跟著她的雙手一點點的升高,當樓蘭雪把貼身內衣拉到脖子處,白色衣服內白色的胸罩籠罩著地乳房側邊,在婀娜的背影中若隱若現的時候,我的心臟也終於抬到了最高點,當時,俺幾乎聽到全身上下無數微細血管在爆裂的聲音。 而當樓蘭雪把貼身內衣脫下來,黑色的長髮重新披肩而落,遮住她光潔無暇的背部,樓蘭雪微微甩了甩她又黑又亮的長髮。長髮在微風中微微擺動的時候,恍然間。我真懷疑自己真的就是在天上,正在偷看仙女洗澡。差一點就把眼睛都給睜開,不過好在這時候我還守著靈台一點清明,沒有真這麼幹。 但是,樓蘭雪接下來做地事情,讓我靈台這一點清明馬上就飛到九天雲外了——她雙手扣在腰間,解開腰帶。然後輕輕一放,米蘭色的休閒褲就像七仙女地綵帶一般飄落在地上。 在這一刻,我所有的理智都理我而去了。我原本瞇著的眼睛猛地一下睜得老大,唾液腺在一瞬間發達到本人生青僅見,兩個嘴角彷彿沒有關緊的水龍頭一般,放出兩條唾液線滴滴答答地滴答在我的狼衣上。 而這時候,樓蘭雪似乎完全沒有察覺,她彎下腰,拿下小紅帽的裙子穿在了身上。然後再戴上披肩和帽子,拿著籃子,興高采烈地轉過身。「好了,你可以睜開眼了。」 雖然我自認反應已經夠敏捷了,但是她轉身這麼快,我還是沒有來得及反應過來。我唯一來得及做的,就是把張開來淌哈達子地嘴巴給閉上,但是口水依然在流,而且我的眼睛也依然是睜得大大的。這一下,樓蘭雪什麼都知道了,她在地上狠狠地跺了一下腳,「哼,你這個大色狼,你偷看!」 說著,她就舉著籃子撲過來要打我,而我輕輕一側身,就將她讓了過來,然後一把攬著她的腰,將她反抱在了懷裡。 「你這個壞蛋,你放開我。」樓蘭雪在我懷裡笑罵著掙扎道。 我嘿嘿地笑道:「不是壞蛋,是大灰狼。」 「你不是說你是善良的大灰狼嗎?」樓蘭雪看著我,反問道。 我笑了笑,說道:「我不是說了嗎?大灰狼還是狼啊。」 「那你現在到底想怎麼樣?」樓蘭雪嘟著嘴,看著我,問道,「難不成,像大灰狼一樣把我吃掉嗎?」 「小紅帽這麼漂亮,這麼可愛,善良的大灰狼可捨得把你吃掉。不過,既然被大灰狼抓到了,親一下總是難免的。」我笑著說道。 「給!」樓蘭雪別過臉去,撅著嘴巴,撒嬌式地說道。 「是這樣嗎?親不到的話,那大灰狼可是要吃人的喔。」我揚了揚眉毛,笑道。 「你敢!」樓蘭雪回轉頭來,瞪著我說道。 「你看我敢不敢!」我說著,悶下頭,隔著小紅帽地衣服和胸罩,在樓蘭雪的右乳房輕輕地咬了一口。 「啊!」樓蘭雪呻吟了一聲,面色緋紅地伸手在我頭上打了一下,「你這個壞大灰狼,你還真咬啊。」 「那當然了,大灰狼一向說話算數。要是給親的話,大灰狼可要再咬了喔。」我說著,低頭就往樓蘭雪左胸而去。這時候,樓蘭雪趕緊伸手端著我地腦袋,「哎呀,不要!」 「不要咬的話,那就是要親咯。」我雙手抱著樓蘭雪的腰,笑著說道。 樓蘭雪咬著嘴唇看了我一陣,緋紅的臉色並沒有褪去。看了好一陣之後,她終於嘟了嘟嘴巴,「那就只親一下……額頭。」 「額頭?」我搖了搖頭,「大灰狼只親嘴巴的。」 「不行,只能親額頭!」樓蘭雪笑著雙手搭著我的肩膀,搖晃著腦袋說道。 「這樣啊。」我眨巴著眼睛朝天看了一陣,「嗯,那還是吃人划算。」 說著,我又做勢要去咬,這時候樓蘭雪趕緊笑著端著嘴巴。雙腳不停地跺,「好了,好了,嘴巴。嘴巴。」 這時候,我卻又搖了搖頭,「因為你剛才太不爽快的關係,大灰狼要懲罰你主動親大灰狼。」 「可是……大灰狼是壞人,小紅帽怎麼可能會主動親大灰狼呢?」樓蘭雪笑著反問道。 「因為我是善良地大灰狼啊,要說那麼多,快來親吧,不然的話,大灰狼就會生氣了。生氣的大灰狼可是要吃人的喔。」我說著,笑著閉上了眼睛。 過了一會。我聽到樓蘭雪笑著歎了口氣,「唉。真是拿你沒辦法。」 然後,樓蘭雪搭在我肩上地手變成勾狀,嘴巴緩緩地朝我湊了過來,片刻之後,我們的嘴巴便接觸在了一起。剛開始,樓蘭雪只是把嘴巴貼在我的嘴巴上,等稍過了一會之後。她才把她的香舌伸了出來,輕輕柔柔地舔著我的嘴唇。這時候,我便把嘴巴張開,伸出舌頭,和她的嘴巴輕輕地纏繞在一起,兩條舌頭,彷彿兩隻戀愛中的天鵝一般溫暖地糾葛纏綿著。 片刻之後,我便感到樓蘭雪的整個身子都軟了下來,整個人的重量都*在了我的身上。我這時候。也終於耐不住了,雙手微微一帶,將自己和樓蘭雪轉到兩顆大樹之間(其實就是房門處)。她*在一顆大樹上。身子微微有些滑下來,*著頂在對面那顆大樹上地雙腳,以及我摟著她的腰地雙手著力。 這時候,我把我們兩人的嘴巴微微鬆開,對樓蘭雪笑道:「冬紅帽表現得很好,大灰狼要獎勵小紅帽了喔。」 樓蘭雪這時候臉上微微笑了一下,嘴巴微張,眼睛依然沒有睜開,而臉上,依然是顯得沉迷的表情,一看就是沒有從剛才的深吻中回味回來的樣子。而我見狀,也沒有再多說,趕緊趁熱打鐵,將一周摟著她的腰的手抽了回來,輕輕撫摸著她地臉。樓蘭雪閉著眼睛,輕輕地擺著腦袋,順著我撫摸的節奏在我的手掌中磨蹭。 我的手在樓蘭雪滑如凝脂一般的臉頰上撫摸了一陣之後,緩緩緩到了她的下巴上,手指微微一用力,樓蘭雪的頭就向上抬起來,向上對著我,做出一副承恩受露的樣子。我於是低下頭去,伸出舌頭輕輕地舔了舔她的嘴唇。就在樓蘭雪也把舌頭伸出來,想要回應我地時候,我的嘴唇微微一滑,來到她的耳邊,牙齒輕輕地咬著她地耳垂,舌頭輕輕地舔著她的耳朵輪廓。樓蘭雪一聲無意識的輕哼,腦袋也湊了起來,學著我的樣子,咬著我的耳垂,舔著我的耳朵輪廓。而此時我的手,重新回到樓蘭雪的臉頰上。 就這樣,在樓蘭雪輕一聲,重一聲,深一聲,淺一聲的呻吟聲中,我們彼此這樣輕咬著耳垂。當我感覺到樓蘭雪的身子開始漸漸發熱,額頭開始漸漸冒汗,喘息聲也開始漸漸沉重,時地會有粘稠的唾液被吞下肚子的時候,我知道樓蘭雪的情緒漸漸開始起來了。 這時候,我便把嘴巴從她的耳朵上轉過來,重新回到她的嘴唇上,過這一次我跟她接吻的感覺就不再是和風細雨,而是狂風暴雨一般的。我的手也這時候,也不再是放在她的臉頰上,而是緊緊地握著她的脖子,另一隻摟著樓蘭雪的手,則用盡全力將樓蘭雪的身子跟我緊緊貼住。 在這個時候,我的一切表現就像一個獨裁的暴君一樣,彷彿要顧一切地完全將樓蘭雪完全佔為己有一般。而這個時候的樓蘭雪,即感到緊張,又充滿了興奮和渴望。在我懷裡的她的身體輕輕地顫抖著,而她的嘴唇和舌頭回吻我卻是強而有力的。她的已經不再是勾著我那麼簡單,而是緊緊地抱在我的背上,彷彿我正在帶著她攀爬萬丈高山,一不小心,便要墜落懸崖一樣。 這樣激吻一陣之後,我們兩個人都完全興奮了起來。這個時候,我原本握著樓蘭雪的脖子的手,便開始迅速下滑,緊緊地握在樓蘭雪豐滿而充滿彈性的左胸上,而我的嘴巴也猛地滑落在她的右胸,輕輕地咬著。 這個時候的樓蘭雪本能地仰天大叫了一聲,「啊!」然後兩隻手辯不知所措地在我的手和腦袋之間搖擺,也不知道到底是要抗拒我繼續下去,還是要鼓勵我更加猛烈一些。 十幾秒鐘之後,我的手再度往下,插到樓蘭雪的腰間,然後順著她的褲群的上方往上,穿越幾十厘米的路程之後,一把將她的白色胸罩掀開,然後第一次真實地握在了樓蘭雪的乳房上。這一刻我所感到的幸福感,真是難以用言語可以形容,只覺得死也心甘了。然而,我這個時候沒死,那我會怎麼幹呢?當然是繼續下去了! 就在我要完全地將樓蘭雪的上衣掀起來,用嘴唇去跟她的胸膛去做親密接觸的時候,一直神智都顯得有些不清醒的樓蘭雪這時候終於用力一把把我推開。然後面紅耳赤,喘著粗氣對我說道:「對,我是來這裡做飯給你吃的。」 而我這時候也是氣喘吁吁,我伸手擦了擦臉上的汗,然後伸手攬著她的腰,說道:「樓蘭雪就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最想吃的菜。」 這時候,樓蘭雪咬著嘴唇,眨著眼睛笑著一直打量著同樣在微笑著的我。好久之後,她才終於輕輕哼了一聲,嘟著嘴巴說道:「我這道菜可沒那麼好吃。」 說著,她就問道:「廚房在哪?我要開始做飯了。」 「讓大灰狼領你去吧。」我說著,笑著拉著樓蘭雪的手,離開了大樹,掠過幾片灌木,來到一個由廚房裡的水龍頭流出來的做成的小溪旁,指著一個高高的草垛(這其實是燃起灶),說道:「喏,做東西就在這裡做,洗米和菜可以在小溪裡洗。」 「好,那你洗米吧。」樓蘭雪說著,遞給我一個米袋和一個用花草裝飾過的盆子。 我點了點頭,然後蹲下來,一邊倒一些米在盆子裡,放在水裡洗,一邊在心裡思考著一個大問題,「最豐盛的一道菜,到底是飯前吃好呢?還是飯後吃好呢?」 第二十章 第十一節 樓蘭雪的初夜 第二十章第十一節樓蘭雪的初夜 正當我蹲在小溪邊一邊洗米,一邊胡思亂想的時候,整個房間裡的所有燈光突然一下子黯淡了下來,而那充滿半宗教意味的音樂聲,也一下子就嘎然而止,把樓蘭雪給下了一跳,驚惶地一下在趴在我肩上,「怎麼了?停電了嗎?」 「應該不會吧?我來這裡住了這麼久,還從沒停過電,偏偏今天停電?」我有些不解地皺著眉頭望了望四周,心裡這樣想著。 我剛這樣想完,就看到房間裡又再次重現光芒,不過不再是起先那種明亮,溫和的光芒,而是以粉紅色為主色調的,充滿曖昧意味的光芒。這光芒也不只是一直亮著,而是像天上的星星一樣不時地閃爍著,地上瀰漫著的白煙也開始有些劇烈的,彷彿江水一樣開始翻滾起來,在我們身邊四處席捲。 這時候,聲音也出來了,不是剛才那充滿半宗教音樂的音樂聲,而是一個沙啞,低沉女聲,沒有歌詞,只是彷彿歎氣,又彷彿呻吟般在輕輕的哼著節奏,圍繞這個這個主音,是各種奇異的聲音在響著,有彷彿無名怪獸的低吼,有彷彿大街上的嘈雜噪音,有彷彿銀河流穿宇宙的聲音,有彷彿空曠裡萬人其歡呼的聲音。 這所有的聲音圍繞著那沙啞,低沉的女聲,若隱若現,時有時無,這聲音伴隨著曖昧的光芒,翻滾的煙霧,使我霎時間產生一種幻想。彷彿回到了天地之初,萬物剛剛開始孕育之時,或者去到了億萬年之後,目睹了宇宙的最後終極。而天地之間。存活著地人類,只有我跟樓蘭雪而已。 這時候的我,由自主的會有一種孤獨感,有一種想要抱緊身邊人的衝動。以我地心智尚且如此,以樓蘭雪就更不用說了,她這個時候雙手把我給抱得緊緊的。 我在心裡暗罵一聲,「我日張盛這鳥人選的什麼音樂,是要助性的音樂,怎麼搞得跟世界末日一樣?」 然而。當我正在心裡這樣罵著的時候,光線和煙霧依然是原樣。而音樂卻開始變化了起來。依然是那個女人的聲音,但是原本低沉的聲音開始漸漸明朗起來,圍繞著她的聲音的背景樂也開始漸漸純淨起來,有彷彿天使翅膀劃破空氣的聲音,有彷彿精靈在樹葉上舞蹈地聲音,在這一刻,我彷彿聽到世界將要脫胎而出。四周都湧動著一種無法用語言形容的生命力地感覺。 真的,這感覺,我知道該用什麼來形容這感覺,我只知道我的整個身心隨著這音樂的牽引,整個人的心情也開始變得明朗,放鬆起來。而在這個時候,樓蘭雪飽滿的胸膛緊貼在我背上的感覺,就顯得格外地清晰了。 在這一刻,我的心中那好不容易勉強按下去的衝動。終於又再次冒了出來。我於是轉過身,輕輕吻著樓蘭雪的嘴唇。在時隱時現的光芒中,我看到樓蘭雪的眼睛睜得大大的。雙眼充滿好奇地望著我。我每吻她一下,她都會回吻我一下。好一陣之後,等到我終於站起身來,再把她也扶起來,推到山坡邊其實就是廚房的燃起灶旁!),睜大眼睛和她對視了好一陣之後,再次低下頭去吻她的時候,樓蘭雪才終於重新把眼睛給閉了起來,雙手垂在小山坡上,支撐著她地身體。 隨著我們的吻,音樂又是一變,開始稍稍變得有些激烈起來,女人哼唱的聲音開始變得有些急促和渴望,纏繞在她地聲音周圍的,還有不時的冒出來的鼓點,彷彿是催動戰士努力向前的號角一般。當我聽到這音樂,便自覺地開始加快節奏。 隨著我們的吻漸漸加快,我的右手直接滑到了樓蘭雪的大腿處,然後突然一把把她的裙子掀了起來,右手直接摸著她的大腿。這個時候,樓蘭雪身子猛地一震,開始顯得有些緊張起來,不過她並沒有推開我。而我這個時候,也彷彿催命鬼一般的鼓點聲,而是把節奏放下來,將我的吻變得疏緩,而我的手也只是像降落的飛機一樣,輕輕地撫摸著樓蘭雪的大腿外側,只有當它滑行到樓蘭雪的臀部的時候,才會輕輕地捏一下,然後又趕快找回來。 這樣約莫一分鐘,當我感到樓蘭雪開始適應之後,我的左手也開始下滑,輕輕地隔著衣服捏著樓蘭雪的乳房。這個時候,樓蘭雪終於忍住開始不斷地吞食著自己的口水,不時地還有許多沒有來得及吞下去的口水流入我的嘴裡,彷彿山泉一般直落我的腸胃。 樓蘭雪不斷地皺著眉頭,咬著牙齒,身子不停地輕抖,一次又一次又長又深的呼吸。就在此時,周圍的音樂又再次一變,那低沉的女人突然一聲悠長的呻吟聲響徹了整個房間,然後是沙場瘋狂地喊殺聲,腳下的煙霧也開始像海浪一樣,在我們身上瘋狂地拍打起來,而那個女人不斷地在其中發出一波又一波的呻吟聲。不要說我,就連樓蘭雪,我這個時候都明顯感覺到她受到了這音樂聲的影響,整個身體開始不老實地搖擺起來。她的身體的每一個部分,她柔軟溫暖的嘴,她挺拔飽滿的乳房,她結實的大腿,她富有彈性的吞波,抖不自禁地向著我貼來,貼近我的嘴,我的手,我的腿,我的身體的全部! 當感受到樓蘭雪的這種感覺之後,我終於不再保守,停止了溫婉的安撫期,滑過樓蘭雪的臀部的手突然開始微微用起力來。當我捏了這一下,樓蘭雪輕輕的叫了一聲,微微躲開了一下,但是很快她的大腿又再次重新*近我的手。這對我是巨大的鼓勵,我於是放下所有地顧慮。開始全力施為起來。 我的左手滑到樓蘭雪的腰間,然後直接向上,插到她的身後,兩根手指將她胸罩地連接處輕輕往中間一壓。她的胸罩便落在了我的手裡。這個時候,樓蘭雪微微睜開眼睛,看了我一眼,然後又無意識地眨了幾下之後,又重新閉上了眼睛,繼續承受著我激烈到甚至有些暴虐的吻,承受著我激情到甚至有些粗暴的撫摩。 一隻手將樓蘭雪的胸罩扔到不遠處的灌木上之後,我重新把左手放回樓蘭雪挺拔的乳房上。我左手配合著我的右手拿捏樓蘭雪臀部的力度,或輕或重地拿捏著她地左乳房。 這個時候,樓蘭雪的雙手再也無法支撐在山坡上。她雙手撕開我地大灰狼的外衣,雙手直接接觸著我的身體。比我更用力地抓著我的腰間和後背我一邊承受著樓蘭雪無意識地撕扯給我帶來的痛楚,一邊將我的腦袋低下,將樓蘭雪的小紅帽地衣服給一點點咬開。而這個時候,樓蘭雪竟然也把臉湊了過來,用力地咬著我的胸膛和小腹上的肌肉。 於是,我們兩個就彷彿兩個戰士一般,彼此戰鬥著。她要咬我,我要咬她,你來我往,不亦樂乎。也不知道是多久之後,我們在這混亂而激烈的纏綿中,我終於將小紅帽的衣服咬開,我的嘴唇終於直接吻在了樓蘭雪雪白的乳房上。 在這一刻,樓蘭雪馬上停止了跟我的爭鬥,頭一下子仰了起來。整個身體都有向上提的感覺。在這個時候,雙方地戰鬥便變成了我單方面的圍剿,我的右手在進攻她地大腿和臀部。我的左手在侵犯她的左胸,而我的嘴巴則盤踞著她的右胸——樓蘭雪終於在我面前洞門打開,全面投降。 我彷彿一個勝利的君王一般,恣意地享受著我的戰果。而身為俘虜的樓蘭雪則是不斷地發出深重的喘息。而在這享受戰果的過程中,我們兩人全身上下都開始流起汗水來,隨著汗水流遍我們的肌膚,我們兩個人的情慾終於來到了最高潮。 幾乎是在無意識中,我一直保守的右手,終於直接扣住了樓蘭雪的內褲的邊緣,然後有些毛躁和激動地往下來。在這個時候,樓蘭雪的眼睛再一次睜開,她喘息著問我,「阿齊,你想要什麼?」 我吞了口口水,喘息著說道:「我……我想煮飯!」 樓蘭雪也同樣吞了口口水之後,再次緩緩閉上了眼睛,然後雙腿微微抬高,「那就煮吧,不過火不要太大,我是第一次煮飯。」 我見樓蘭雪配合,欣喜若狂,忙不迭地說道:「我知道,我一定會用文火的。」 一邊說,一邊將樓蘭雪的內褲從她的腳跟處給拉了下來。這時候的樓蘭雪的聲音粗重到從所未見,她的眼睛依然閉著,嘴裡問道:「你喜歡我擺什麼姿勢?」 我略想了想,說道:「轉過身去吧,好嗎?」 樓蘭雪沒有說完,只是高舉著的腿放了下來,雙手也從我的肩上放下來,站在地上,然後轉過身去,雙手按在山坡上,整個後身都朝著我高高撅了起來。 在這一刻,我有一種被閃電擊中的感覺,頭腦一陣暈眩。但是我還是堅強地停住了。在陳餐在前的美女面前,就算是被一千道閃電同時擊中,我也同樣可以擊中。 我愛憐地俯下身子,輕輕地推高小紅帽的上衣,然後輕輕地吻著她的光滑的背脊。當感到她整個身子放鬆之後,我才悄悄把樓蘭雪的裙子掀起,然後一挺腰,策動大軍進攻。就在這時候,我聽到樓蘭雪輕輕地「啊」了一聲,這聽起來是痛苦的聲音。 與處子行周公之禮,在下並不是第一次,因此我深深知道處子之身是何等脆弱,切切不可以操之過急。這個時候,一個不小心,就會給樓蘭雪帶來巨大的痛苦,我切不可為逞一時之快而給樓蘭雪的初夜留下惡劣印象。因此,我趕緊深吸一口氣,讓熱血沸騰的情緒放鬆下來。 而在這個時候,周邊的音樂也彷彿瞭解了我的心意一般,突然一下子開始變得疏緩起來,那個女人的聲音也從沉重的呻吟開始變輕,伴隨著不同的雙手摩娑過皮膚的聲音,整個房間裡瀰漫著百分之一百的性感。 好久之後,經過十幾分鐘的醞釀之後,大軍終於完全進入了樓蘭雪的體內。在這個時候,我看到她的頭猛地仰起,然後情不自禁地轉過身來,想要伸手搭著我的肩膀。我這時候趕緊俯下身子,一邊拉著她伸過來的手,一邊湊過去跟她激吻。 就在我們的激吻中,我緩緩地動作著,這個時候,我聽到樓蘭雪輕聲問我道:「動這麼慢,你沒有感覺吧?」 我笑著搖搖頭,說道:「不會啊!」 這時候,樓蘭雪又說道:「你快一點吧,太慢了,我沒有感覺。」 我聽到她這麼說,便稍微加快了速度,然後我問道:「這樣好些了嗎?」 樓蘭雪反問我,「你呢?你舒服嗎?」 我點點頭,「當然舒服。」 樓蘭雪又問道:「剛才那樣舒服,還是現在這樣舒服?」 我笑道:「快一點當然舒服一點了。」 樓蘭雪於是說道:「那你再快一點吧。」 「但是那樣你會痛吧?」我問道。 樓蘭雪搖了搖頭,說道:「不會,我很喜歡,你再快點吧,我知道男孩子都喜歡快的。」 我聽到她這麼說,便再次加快,然後問道:「這樣呢?痛嗎?」 樓蘭雪這時候臉已經轉過去了,她繼續搖頭,「我喜歡,你再快些。」 就這樣,我被樓蘭雪催促著,越來越快,而我的快感也越來越重。到我的速度提到最高的時候,我的快感也終於達到了顛峰,千萬子孫噴湧而出。於是,我全身軟在了樓蘭雪的背上,略休息三五秒之中,我伸手去撫摩樓蘭雪的臉。這個時候,我才發現樓蘭雪的臉上竟然是濕的。 我起初以為是汗水,等到樓蘭雪轉過臉來,跟我接吻的時候,我才看到樓蘭雪的臉上原來全是淚水。這時候,我才恍然大悟,我這個白癡,第一次交媾的女孩子會痛到什麼程度,我難道不知道嗎?樓蘭雪怎麼可能會喜歡快呢?還不全是為了滿足我嗎? 想到這裡,我心裡又惱又悔又恨,直恨不得把自己拖下來痛打一頓,「寶貝,對不起,你一定很痛很痛吧?」 這基本上是廢話,樓蘭雪痛到現在眼淚都止不住,能不疼嗎?但是樓蘭雪這時候並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緩緩轉過身,伸手抱著我,把頭搭在我的肩上,輕聲道:「阿齊,我愛你!」 第二十章 第十二節 從今天起,為你把長髮盤起! 第二十章第十二節從今天起,為你把長髮盤起 阿雪!」我心疼地一把抱過樓蘭雪,親著她流著眼淚的臉頰,除了麼責和悔恨之外,全不知道該說什麼好。而樓蘭雪在我肩上抽泣了一陣之後,又突然破涕為笑,「不過是真的,痛是痛,但是也滿刺激的,有一種很特別的,不知道怎麼形容的感覺,很怪,但是我很喜歡。」 我聽到這話,便捧著樓蘭雪的臉,笑著問道:「真的有很喜歡的感覺嗎?會是為了安慰我才故意說的吧?」 「當然了!」樓蘭雪擦了擦臉上的淚水,說道,「如果只是痛的話,怎麼可能堅持那麼久呢?」 我一想,這倒也是,心裡稍寬,過還是說道:「不過弄得你這麼痛,還是我不好,我以後會注意的。」 樓蘭雪聽到我這麼說,便伸手刮著我鼻子,說道:「你好色喔,剛要了第一次,這麼快就想要下一次。我看你啊,不該是大灰狼,應該是大色狼才對。」 我呵呵笑了一聲,說道:「穿上衣服就是大灰狼,脫下衣服就是大色狼。」 說到這裡,我頓了一下,親了親樓蘭雪的臉頰,說道:「不過,不管是大灰狼,還是大色狼,我都一定會用心對你好的。」 樓蘭雪聽到我這麼說,嘴巴撅起來,看了我一陣,摸著我的臉說:「你啊,最會做的事情就是哄女孩子了。現在先姑且聽之吧,看你以後的表現了。」 「放心吧。阿雪,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地人了,我一定會好好表現的!」我深情地望著樓蘭雪。將她攬在懷裡,說道。 樓蘭雪*在我胸膛上,把手揚起來,抓著我的鼻子說道:「阿齊,其實你不用太自責,我雖然有點痛,但是是我心甘情願的,誰叫我喜歡你呢。」 這個時候,我除了把樓蘭雪抱得更緊以外,還能做什麼呢? 我們倆就這樣抱了一陣。樓蘭雪突然從我懷裡竄了起來,得意地指著自己地臉。笑著問道:「看到沒有?」 我看了看樓蘭雪的臉,什麼也沒有啊,我於是奇怪地問道:「看到什麼?」 樓蘭雪見我不明白她的意思,便說道:「知道為什麼很多女孩子要哭的時候,都是彎下腰來,直接讓淚水流在地上嗎?」 我略想了一陣之後,答道:「大概是擔心把妝哭花吧?」 「對啊。」樓蘭雪笑著點點頭。然後又指著我的臉,說道,「你再看看我,臉上淚水流滿了,可是結果呢……臉上沒有任何變化。這是為什麼呢?因為本小姐天生麗質,不用化妝,絕對原裝純自然……」 樓蘭雪說到這裡就得意地哈哈大笑起來,可愛到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只能攬著她的腰。跟她一起傻笑。笑了好一陣之後,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腦子裡突然了出樓蘭雪她老爸那張嚴肅的臉。便不自覺地問道:「對了,阿雪,你說要是你爸知道我把你處女之身給奪走了,會不會殺了我?」 樓蘭雪頓時把眼睛睜得老大,「那還用說?不止是殺,還要挫骨揚灰呢?」 「啊?那麼嚴重?」我有些後怕地撓了撓後腦勺,為難地問道,「那可怎麼辦啊?」 樓蘭雪見我這副模樣,便又伸手刮了刮我的鼻子,「行了,你就別再裝了。我爸就是再生氣,也不能拿你怎麼樣,是我自願的啊。不過,你倒是沒事,但是我就真麻煩了,我爸一定會打死我的。」 樓蘭雪說著,半真半假地害怕地嘟起嘴巴來。 「啊?你爸爸真會那麼幹?」我皺了皺眉頭,趕緊把樓蘭雪抱得再緊一點,問道。 樓蘭雪看了我一眼,反問道:「那還用說嗎?」 我略想了一陣,對樓蘭雪說道:「不要怕,最多我到時候去跟你爸爸說清楚好了。」 「你就別添亂了。」樓蘭雪說著,看了我一眼,然後懊惱地拍了一下自己地腦袋,「哎呀,真是煩啊,都怪我一時受了誘惑,這下可怎麼辦?」 「好了,都是我的錯,以後我們再也不做了,這樣可以嗎?」 聽到我這麼說,樓蘭雪馬上張大眼睛,瞪著我說道:「什麼?剛剛破了人家地處,就說以後就不跟人家做了,這也太過分了吧?」 我哭笑不得地說道:「我這不是怕你爸爸發現嗎?不然你說怎麼辦啊?」 「哎呀,好煩啊。」樓蘭雪說著,使勁搖了搖頭,「不想了,我們再來一次。」 樓蘭雪這麼大的反差讓我一下子都反應不過來,「喂,你不是吧,你不是說怕你爸爸知道嗎?」 樓蘭雪嘟著嘴巴說道:「不管了,反正都不是處女了。」 我聽到樓蘭雪這麼說,忍不住仰頭大笑了起來,「我暈,你還真是破罐子破摔啊。」 「你才是破罐子!」樓蘭雪怒吼一聲,伸手就往我下身打去,痛得我又再次仰起頭來,不過,這次卻是仰天大笑,而是仰天痛哭了,「啊,你打我可以,但是不要打我兄弟啊,他是無辜的……」 我們倆這樣打鬧了一陣之後,我說道:「好了,我們穿上衣服做飯吧,肚子餓了。」 樓蘭雪好像是跟我槓上了,拗著脖子說道:「不吃,做完再吃!」 「剛才你都痛得哭出來了,難道這次你不怕痛嗎?」我笑著問道。 樓蘭雪搖了搖頭,「總不會比第一次更痛,剛才那麼痛都忍住了。那現在還有什麼好怕的。」 我心裡暗道一聲,姐姐你還真是豪邁啊,唉,我只能說實話了。 「阿雪。那個,你知道嗎?男人做完一次之後,想要再那個什麼地話,是需要想當一段時間恢復之後,才能再那個什麼的。」我有些慚愧地說道。 「你的意思是,你現在起不來了嗎?」樓蘭雪張大眼睛,滿臉好奇與無辜地望著我,「在我這麼一個超級大美女面前?」 我簡直羞愧得要把腦袋埋在土裡了,「姐姐,你可以不用抬不起頭這種說法嗎?你這樣會搞得我很自卑地!」,當 見到我這副模樣。樓蘭雪頓時樂不可支,「啊哈哈哈。總算抓到你地痛腳了,原來你也有怕的事情。以後你要是敢欺負我,我就叫你抬不起頭!」 又鬧了好一陣,我們倆才終於站起來,一起走到山泉下(淋浴間)一起洗了個澡。儘管剛才體力幾乎耗盡,但是這樣香艷的鴛鴦浴又讓我蠢蠢欲動。不過,想到樓蘭雪的身體。我還是強行把自己的慾望給壓了下來。到最後,快要受不了的時候,就趕緊從山泉下給逃了出來,順手取了件浴巾圍在腰間,然後拿著毛巾給樓蘭雪搓起背來。 剛開始,樓蘭雪還以為我要挑逗她,縮著身子躲起來,我於是伸手扶著她的腰,說道:「別動。我幫你搓搓背。」 當聽到我這麼說,樓蘭雪便轉過頭來,臉上看起來有些驚訝的樣子。我不明白她為什麼這麼驚訝。便問道:「你幹嘛這麼看著我?」 樓蘭雪眨了眨眼睛,問道:「你以前也幫我別地女人這樣搓過背嗎?」 我想了一會,搖頭道:「沒有,怎麼了?」 「喔,沒什麼。」樓蘭雪搖了搖頭,然後轉回過臉去。 我於是聳聳了肩,沒有再說什麼,只是拿著毛巾給樓蘭雪搓起背來。在我給樓蘭雪搓背的時候,房間裡地光芒終於又重新恢復到起先明亮地樣子,而音樂也開始轉到童話般地意境。我們兩人彼此都沒有交談,她在衝著澡,我在幫她搓背,我們一起靜靜地聽著音樂。 搓了好一陣之後,我發現樓蘭雪的身子又突然輕微地抖了起來,我於是停下手來,問道:「阿雪,你怎麼了?」 我剛問完,就看到樓蘭雪突然帶著一身的水珠撲在了我懷裡,在我耳邊哽咽著喊著我的名字——「阿齊……」 我一時間都懵了,這是幹什麼呀,我於是奇怪地問道:「阿雪,你到底怎麼了?」 「我沒事。」樓蘭雪在我耳邊用力地搖著頭,然後又說道,「我只是覺得太幸福了。」 「這有什麼好幸福的,只是給你搓個背而已。」我笑著說道。 「可是我就是覺得幸福。」樓蘭雪抽泣著說道,「最起碼,我是你第一個願意為她搓背的女人。」 我側過臉笑了笑,關掉水龍頭,再取過一件早就準備好的花浴巾披在樓蘭雪身上,然後無言地抱著樓蘭雪。一陣之後,我對樓蘭雪說道:「阿雪,我們穿衣服吧,不然地話,就該著涼了。」 樓蘭雪再次擦乾淚水,然後笑著點了點頭,撒嬌著對我說道:「好,不過,你等下要幫我梳頭!」 「當然沒問題。」我笑了笑,說道。 聽到我這麼回答,樓蘭雪便趕緊用毛巾把身上擦乾了,把衣服穿好,然後把我拖到旁邊的鏡子前,從自己的包裡找出一把梳子,遞給我,「給我梳頭吧。」 當我拿起梳子,正要給樓蘭雪梳頭的時候,她卻突然仰起手來,說道:「等一下。」 我奇怪地問道:「怎麼了?」 樓蘭雪轉過身來,看著我說道:「我們那邊有一個風俗,哪個女孩子出嫁,就會有擁有美滿婚姻的長輩給她梳頭。一邊梳頭,還要一邊唱梳頭歌。我雖然現在還沒有嫁給你。但是我也想要這樣,好好?」 望著我樓蘭雪雙手捧在胸前,一副請求的樣子,我的心裡猛地一陣暖流往上噴湧,我於是趕緊控制一下情緒,然後用力地點點頭,強笑道:「沒問題啊!」 「好!那我們就開始吧。」樓蘭雪說著,笑著轉過身去,雙手放在膝蓋上,端端正正地坐在鏡子前,「第一句,一梳梳到尾。」 我於是開始把梳子放在樓蘭雪的頭髮裡,然後小心地輕輕地一直梳到最後,一邊梳,一邊跟著念道:「一梳梳到尾。」 「二梳梳到白頭齊眉。」樓蘭雪滿臉幸福地望著鏡子,然後笑著又念道。 「二梳梳到白頭齊眉。」我跟著樓蘭雪念著,然後再次輕輕地梳了下去,我心中那暖流又再一起的衝擊著我。 「三梳梳到子孫滿地。」 「三梳梳到子孫滿地。」 「四梳梳到四條銀筍盡標齊。」 「四梳梳到四條銀筍盡標齊。」 「…」 「…」 我一句一句地跟著樓蘭雪念著,然後一下一下地梳著樓蘭雪地頭髮,每跟著念一句,每梳一下,我的心中那暖流就衝擊我一次。有好幾次,我的眼淚都差一點就要流下來了——在樓蘭雪那幸福地臉上,在這一句句的梳頭歌中,樓蘭雪給我帶來的,已經不再是感動那麼簡單的東西。 儘管,我的心中充滿了抱著樓蘭雪大哭一場的衝動,但是我還是拚命地忍住,止不哭,還要強迫自己歡笑起來。因為樓蘭雪說的這個習俗,我也是也聽過的。據說,在梳頭的過程中,大家都不許笑,能有人哭,否則,新娘子就會得到幸福。因此,我用盡我所有的自制力制止自己哭。 當我堅持著跟著樓蘭雪唱完梳頭歌,並且幫頭髮梳頭之後,樓蘭雪便接過我手裡的梳子,把她烏黑的長髮盤在了頭上,用梳子紮著,然後轉過身來,看著我,對我鄭重其事地說道:「從今天,我就把頭髮盤起來了。」 而在這一刻,儘管擁有平常心,我還是終於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很不爭氣地流下了眼淚。 人生若此,夫復何求? 第二十章 第十三節 美好的日子 第二十章第十三節美好的日子 「我都沒哭,你哭什麼東西呀?」樓蘭雪說著,伸手幫我擦著眼淚。我輕輕地將她的手擋開,垂下頭,有些不好意思地揉著眼睛說道:「沒哭,內分泌失調來著。」 「好吧,內分泌失調男,那我給你做一頓豐盛的晚餐吧,好好治治你的內分泌失調。」樓蘭雪笑著說道。 我馬上說道:「我幫你打下手。」 「你行嗎?」樓蘭雪撅著嘴巴,看著我,笑著問道。 「開玩笑,洗米,洗菜,擇菜,切菜,樣樣精通,絕對專業。」我伸手把留下的眼淚彈掉之後,抬起頭來,笑道。 「好吧,那我們就開工吧。」樓蘭雪就拉著我重新回到了廚房。 然後,我們倆就一起準備了起來,我洗米,她洗菜。我把米洗好之後就幫她擇菜,然後就開始拿起刀,準備切起菜來。這個時候,樓蘭雪趕緊伸手攔著我,擔心地問道:「喂,你到底行不行?不要切到手!」 我笑著搖頭道:「剛看我,讓你看看本少爺的刀法。」 說著,我便運著體力之氣,然後用比常人快上數倍的速度開始切起來。我第一個切的是胡吉卜結果切出來的胡蘿蔔又薄又勻稱。等我把三四個胡吉卜切完,停下刀來,轉過臉再看樓蘭雪的時候,她的眼睛露出了敢相信的眼神,「天啊。你是特級廚師嗎?」 我呵呵一笑,「不謙虛地說,在切東西這方面,應該是差不多了。」 樓蘭雪繼續不敢相信地望了我一陣之後。眨了眨眼睛,「那你就專門給我切菜好了,我負責炒!」 「絕對沒問題啊。」我笑了笑,說道。 接下來,在我的高度配合之下,我們出菜的速度比一般的餐館都要快上許多。一大桌子菜,我們兩人連準備到最後全部端上桌,居然只用了幾十分鐘就全部搞定了。 當我們兩人坐在客廳裡,看著桌上滿桌子菜地時候,我對樓蘭雪笑道:「實在混不下去了。我們倆還可以搭夫妻檔,去開餐館啊!」 樓蘭雪笑著用力地點點頭。「好啊,那你快點混下去吧。」 我抬眉看了樓蘭雪一眼,然後說道:「快了,就快了。」 說著,我們就一邊聊天一邊吃飯。吃完飯之後,我們兩人又一起到廚房把碗給洗了。然後就躺到床上去睡覺了,這個時候樓蘭雪才知道說下身痛了。我於是一直幫她按摩小肚子。一直到她睡著為止。 等到她睡著之後,我再看看手錶,已經是凌晨兩點多了。看著躺在我身邊睡得安祥甜蜜的樓蘭雪,我情不自禁地笑了。笑完之後,我便又轉過頭,對著天花板長歎一聲。我楚天齊何德何能,身邊可以有這麼多好女孩子。現在,我們大家都還年輕,可以胡混過去。但是這只能是暫時的。 一兩年可以,三五年可以,但是十年。二十年後呢,難道還一直這樣嗎?終究還是要選一個的啊。可是問題是,選誰呢?走到今天這一步,我真的是完全找到答案。我身邊這些女人,每一個都那麼好,隨便要我放棄任何一個,我都捨不得。我知道我很貪心,我也知道一個男人只該一個女人,可是我……我就是同時愛上了這好幾個女人,我該怎麼辦呢?該怎麼辦呢? 這個夜晚,我的腦子一直被這個問題纏繞著,久久都不能睡去。直到東方將要露白的時候,我依然沒有想出任何問題,終於沉沉睡去了。一直到最後,我始終沒有得到答案。 而我沒有想到的是,其實,生命裡的很多無法解決的事情,最後都會由命運和時間幫我解決。而命運和時間給予我地解決方法,將是包括我在內的任何人,都沒有預想到地。當然了,這都是後話。此時,我依然跟樓蘭雪躺在一起,即使在睡夢中,依然在為這個問題煩惱著。一直到中午一點多的時候,我才終於從睡夢中緩緩醒來。之後,我便看到樓蘭雪正穿著我的襯衫,半躺在我身邊,高高翹著腳,用手指玩著我的鼻子和耳朵。見到我醒來之後,她便衝我笑起來,「終於醒了?你這個懶鬼,我給你做的早餐都涼了。」 我揉了揉眼睛,然後伸手摸著樓蘭雪的臉,笑著問道:「寶貝,肚子還疼嗎?」 樓蘭雪笑著搖了搖頭,說道:「多虧你昨天晚上給我揉了一晚上了,現在不疼了。」 「嗯,那就好。」我說著,坐了起來,「好吧,那我現在就起床吃你的早餐吧。」 誰知道,我剛說完,樓蘭雪就一個翻滾,躺在我懷裡,撒嬌著抬頭看著我,說道:「人家現在不疼了。」 我一時間沒有明白過來樓蘭雪地意思,有些解地眨了眨眼睛。過了半晌,樓蘭雪見我還沒有反應過來,便從我身上爬起來,湊到我耳邊說道:「人家等你好久了。」 樓蘭雪的話這句話我依然沒聽懂是什麼意思,但是她的身體和她的聲音給我的感覺,我卻是懂了。我於是笑著對她說道:「怎麼?又餓了嗎?」 樓蘭雪並不答話,只是摟著我脖子咯吱咯吱地笑著。我一聽,便知道什麼意思了,但是我還是擔心她的身體,於是問道:「但是會疼啊?」 「所以你要溫柔一點啊!」樓蘭雪蹭著我的脖子,說道。 我聽到樓蘭雪這麼說,便不再有疑慮,一個翻身將樓蘭雪壓在身下,然後笑著親了一下她。說道:「那好吧,色女,我們一起來吃遲到的早餐吧。」 因為這一次並不存在刻意誘惑地因素,因此在這個過程中。我們雙方都表現得很自然,沒有什麼過於激烈和衝動地行為,而更多了幾分自然溫暖的感覺。我們互相親吻和撫摸了十幾分鐘之後,當感到彼此的身體都開始渴望之後,我們就可是交媾起來。 樓蘭雪地身體依然很脆弱,但是因為我這次非常之小心,完全照顧她的感受,所以這一次她並沒有感受到多痛。只是完全推進去那一下,她有些痛地叫了一聲,接下來,就開始有些享受了。,當 做到一半的時候,我挑逗樓蘭雪說:「喊老公!」 樓蘭雪害羞地腦袋一轉。「不要!」 「那就不做了!」我說著,停下動作,也把腦袋別過去,「這事可累人了,我要休息。」 這時候,樓蘭雪就搓著我的胸脯,哀求著道:「不要嘛!」 我心裡很想笑。但是我憋著不笑,「喊老公,喊就不做。」 半晌之後,樓蘭雪終於熬住了,小聲地喊了一聲,「老公。」 我搖了搖頭,「太小聲了,要大聲一點。」 樓蘭雪咬了咬嘴唇,大聲連喊幾聲。「老公!老公!老公!這下滿意了吧?」 我聽到這幾聲,才終於心滿意足地點點頭,「好吧。罷工結束,繼續開工了。」 說著,我又開始運動起來。 在整個過程中,我一直很小心地控制著節奏,照顧到樓蘭雪的感受。大約二十幾分鐘之後,樓蘭雪的性感終於到達了最高潮,猛地一下子把上半身仰了起來,抱著我拚命地大叫,「好老公!好老公!好老公……」 我原本其實還是沒有太多感覺的,但是不曉得怎麼回事,被她這麼大喊幾聲,卻突然覺得性慾高懲,然後就激動得一瀉如柱,兩人的身體軟在了起來。這個時候,樓蘭雪有些疲倦地吞了幾口口水之後,笑著對我說道:「我現在終於知道我們寢室的那幾個女孩子,為什麼那麼喜歡談論這種事情了,原來真的好舒服。」 我正要接話地時候,就聽到樓蘭雪又說了一句讓我幾乎噴血的話,「我聽我同房說這種運動可以保持身材,我們以後要多做才行喔。」 良久之後,我才終於冒出一句,「你真是貨真價實地色女啊!」 「還不都是你害的!」樓蘭雪撅著嘴打了我的頭一下,「你把人家教壞了,你要負責任!」 「好,好,好,我一定負責任。」 我陪笑著又和樓蘭雪溫存了一陣,然後就起床一起再洗了個澡,吃了早餐,換好衣服,到下午三點多的時候,才終於走出房間來。 接下來的一個月的時間裡,我除了繼續處理聯合旅遊那邊的事情,接收張放天地情報,控制整個世界的進度之外,就是跟樓蘭雪溫存著。 日子,過得出奇的美好。然而,就像股票不可能永遠上懲一樣,日子也不可能永遠美好,不知覺中,兩千零七年的聖誕節已經到來了。 這天,我裝作若無其事地繼續跟樓蘭雪出去過聖誕節,然而我的心裡的那根弦卻繃得緊緊的。然而,出乎我意料的是,我跟樓蘭雪一直玩到半夜十二點,卻依然是什麼都沒有發生。 儘管如此,我非但沒有覺得輕鬆,反而覺得愈發忐忑起來。按照天使所說,他將在聖誕節前後發動他的計劃。他就算今天不發動,那麼在不久地將來也是會發動的。我現在的感覺,就像是一個聽慣了別人把兩隻鞋子砸在地板上把我砸醒,但是現在卻只聽到一隻鞋子砸在地上,遲遲不見第二隻鞋子落地地人。 這感覺實在是糟透了,真是鬱悶。 懷著這種鬱悶,我送樓蘭雪回到宿舍,然後自己步行回到家裡。就在我回到家的時候,我看到樓下屬於我們房間的那個郵箱裡露出幾個信封來。 自從我跟張盛搬來之後,我們這個郵箱除了廣告郵件之外,幾乎沒有收到過一封正式信件。所以,我們除了要把已經被塞滿的郵箱給清空之外,幾乎從來沒有開過這個信箱。但是當我今天再次路過這裡的時候,不知道怎麼回事,我總本能地覺得這個郵箱裡有著什麼。我於是掏出鑰鑰,把郵箱給打了開來。然後,我就看到躺在一堆堆得高高的傳單,電費單等雜亂的東西之上的,是一張漂亮的聖誕節卡片。當我伸手把這張卡片拿出來,卡片上沒有署名,只寫了兩句話,「如果兩點前,你可以看到這張卡片的話,打電話給我,我有事情先跟你說。如果你想不到我是誰,那就不用打了。」 我看完這張卡片,有些奇怪地站在原地想了好一陣,惡作劇嗎?不像。但是如果是認真的話,這張卡片會是誰寄的呢?想來想去,我腦子裡最後只出現了一個人的名字,那就是錢不易,因為這句話像足了他的口氣。 想到這裡,我看了看表,還不到一點。我又考慮了一陣之後,終於還是換了張特用的手機卡,然後撥通了錢不易的號碼。這時候,我心裡已經盤算好了,就如果這張聖誕卡是他寫的話,那他肯定就會開口把他想說的話說出來。如果不是的話,就假裝是問候他聖誕節快樂好了。 正當我心裡這麼想著的時候,錢不易的電話終於接通了,「喂,哪位?」 我假模假樣地笑了一聲,說道:「錢師兄,好久沒聯繫了,你現在在哪兒啊?」 電話那邊靜了一陣之後,錢不易說道:「你沒有看到聖誕卡上沒有郵戳嗎?」 我看了看,果然是沒有郵戳,這就證明這封信不是錢不易寄來,而是他直接放進去的,這也就是說,錢不易應該就在西京。但是他不是已經畢業,會隴西去了嗎? 我心裡這麼想著,笑道:「錢師兄,你不是在隴西忙麼?怎麼還有時間跟我玩這種遊戲。」 「是遊戲,我只是沒有下定決心要要跟你說而已。」說到這裡,錢易歎了口氣,「不過,既然你能夠在兩點前給我打電話,那就是天意了。」 我聽到這裡,當即皺起眉頭來,過聲音還是裝出笑的樣子,「錢師兄,怎麼了這事,怎麼聽起來好像很嚴重的樣子?」 「我只想跟你說一句話——你跟我都被騙了!」 「什麼?」 「好了,我只能說這麼多了,不要再打電話給我!」 說完,錢不易馬上就把手機掛了。當我再打回去,錢不易的手機已經關了。 站在路燈下,仰望著天空想了好久之後,我自言自語道:「天使,你到底想搞什麼?」 第一節 突如其來 第二十一章完美結局第一節突如其來 就在我站在路燈下,對天使的佈局再次產生疑惑的時候,我的手機又再次響了起來,我一看,張放天的電話。我頓時皺了皺眉頭,不是說了讓他盡量給我少打電話嗎?怎麼還給我打電話來呢?過,我還是把電話接了起來,然而,我怎麼也沒有想到張放天問我的第一句話竟然是——「張宏死了!」 我像是一根被雷電擊中的木頭一般,全身上下完全失去知覺,根本無法反應過來,好久之後,才記得說一句,「你說什……麼?」 「他是在十分鐘以前被人殺死的。」電話裡張放天的聲音出奇的冷靜,但是這種冷靜裡充滿了爆發的可能性。」 我站在原地想了好一陣,問道:「這件事是你做的嗎?」 「你認為呢?」張放天反問我。 「那還能有誰?」我不敢相信地望著四周的虛空,頭腦一陣暈眩,視力始終無法集中起來,看什麼都有些恍惚。 張放天說道:「這正是我想問你的問題。」 我剛開始還沒有聽出張放天這話的意思,「我怎麼知道?」 但是好一會,當我從張放天那裡聽不到接話,只聽到一片可怕的沉寂的時候,我才開始有點明白張放天的意思,「你……懷疑是我做的?」 「我現在誰也不敢相信!」張放天冷冰冰地說著,又著重說道。「這個世界上值得我無條件相信的,只有一個人,他現在已經死了。」 我見張放天已經開始有些彷徨,我趕緊解釋道:「怎麼可能會是我干地?我完全沒有這個必要。我想你該知道我本來就是張宏選定的接班人。我如果只是貪圖權位的話,我根本沒必要殺他。你自己用腦子想想看,我有什麼理由去殺張宏呢?」 張放天沉默了好久之後,說道:「有人告訴我,那個神秘人就是你。」 「這話是誰說的?你怎麼可能聽信這種話呢?」我哭笑不得地問道,「這種說法未免太荒謬了吧?」 「這話是賈雨告訴我地,就在我打電話給你兩個小時前。一個小時後,張宏就被殺了,殺他的人,就是張宏最相信的管家!」 「這一切都是個陰謀。是那個人給你設的局。張放天,你真的蠢到這個地步嗎?連這麼簡單的局都看出來。」我說著。苦笑著搖頭,「我知道你其實跟張宏有很深的感情,但是我拜託你稍微冷靜一點,用你的腦子想一下,我如果真是那個人,有他那麼大的能量,我輕而易舉就可以把你們全部都收拾掉。我何必搞得這麼複雜呢?賈雨的謊言根本就沒有邏輯可言!」 張放天那邊沉默了一陣之後,說道:「你和他兩個人,你們過往所做地事情,又有哪一件是有什麼可以用正常邏輯來思考的?」 我真是徹底崩潰了,再也想不到還有什麼話可以說了,好久之後,我才終於歎了口氣,問道:「張放天,你現在已經徹底相信賈雨地話了嗎?」 這時候。我聽到張放天答道:「我已經說過了,我現在什麼人都信。」 「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我問道。 張放天咬牙切齒地說道:「很簡單,我一定會查明真兇。把那個指使殺害張宏的人找出來,將他碎屍萬段。」 「在這件事上,我跟你的看法一樣。」說到這裡,我頓了頓,「張總裁,我知道我現在說什麼你都相信了。過,沒關係,你只要記住一件事,你不相信我可以,但是我請你也不要輕易相信別人,不然你會犯下終身大錯。」 「楚天齊,就算你真有三頭六臂,就算你真是活了幾千年的妖精,如果我查到張宏是你殺的,我發誓我一定會讓你懺悔的。」 「用你發誓,我現在已經在懺悔了,我太低估那個人的想法了,他比我想像中還要可怕……」說到這裡,我突然腦子一激靈,在香港會議身邊地時候,他身邊的那些人都宣誓向我效忠了。如果真是發生這種事,他們應該第一個打電話給我才對,所以我馬上問道,「你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要以為我真的是瞎子,是聾子,我有我自己的眼睛,有我自己的耳朵!」 張放天話說到這裡,就把電話掛了。 我和張放天的通話結束,我的電話又再次響起,這次是張宏家的號碼。等我把電話接通,就聽到電話那邊馬上跟我報告道,「老大,張老先生他……」 當我聽到他們喊我老大地時候,我就知道張放天的消息是確實的了。因為,只有張宏死了之後,他們才會喊我做老大。我這個時候頭痛愈烈地歎了口氣,「我已經知道了,我馬上趕來,你們不要報警,控制好現場,一切保持原樣……」 安排好了之後,我便再打電話把這件事通知了馮櫻,讓她通知各位老大。馮櫻聽起來極為震驚,連忙問我為什麼,但是這時候我已經沒有心情跟她說太多地話,只說馬上飛到渤海,見面再談,然後就匆匆把電話掛了,走回房間,開始收拾東西。 這個時候,張盛正在打遊戲,看到我神色匆匆的樣子,便問道:「你要去哪兒嗎?」 「我現在馬要去渤海。」我一邊收拾東西,一邊說道。 「渤海?」張盛不解地眨了眨眼睛,「你沒事去渤海幹嘛?」 「張宏死了。」 「什麼?」張盛嚇得霍地一下站起來,驚慌地打量了我眼神好一陣之後。才自言自語著說道,「天阿,怎麼可能?誰的殺手可以近得了他地身?」 「殺他的不是別人,正是*他最近的那個人!」我這時候已經把東西收拾好。把東西打了個包,然後站起來,對張盛說道。 說完,我就轉身要往外走。這時候,張盛趕緊伸手拉著我,對我說道:「阿齊,我跟你一起去吧。」海 我看了看張盛,心想這次可能會有危險,所以我搖了搖頭,說道:「不用了。你就留在這裡吧。」 張盛抓著我衣袖,看著我。搖了搖頭,「這一次跟上一次不同,一切都在你的預料之中,搞不好會有危險,我一定要陪你去。」 「就是知道有危險,我才想要你去,我可想我侄女還沒有出嫁就當了寡婦。」 張盛跟我對視了一陣之後。說道:「只能共富貴,不能共患難,那還算是什麼兄弟?」 聽到張盛這麼說,我心裡一陣感動,便點了點頭,「那好吧,你收拾一下,跟我一起去吧。」 「嗯!」張盛用力地點了下頭,便跑去收拾東西。 半個小時後。我們兩人已經在我們自己地轉機上。飛機在黑夜中飛行了幾個小時之後,抵達渤海上空。之後,我們轉承一輛汽車。前往張宏的別墅。 和上一次在香港不同的是,張宏的別墅外並沒有蜂擁而來的警察和看熱鬧的人群,反而顯得一片安靜。如果不是因為別墅的停車場已經停滿了各式各樣的豪華轎車的話,我都有點懷疑是張放天和張宏聯合起來跟我開玩笑。 當我跟張盛一下車,馬上就有十幾個人圍了過來,整齊地對我用力地一鞠躬,喊道,「老大!」 當看到他們這些人對我這個樣子的時候,張盛有些驚訝地看了我一眼。而我則沒有什麼,因為這些事情是早在香港會議地時候,張宏就已經安排好了的。當時地張宏擔心我沒有實力,會在未來的斗箐中吃虧,也害怕自己隨時喪生,所以就在香港會議那次,把他真正的心腹全都叫來,宣佈我是他的唯一接班人。當他死後,無論發生任何事情,有任何傳言,他們全都必須向他效忠。 這些人裡,有黑社會老大,也有他的保鏢,還有一些社會上的人,他們全都是孤兒,是張宏從小養大。所以對張宏有著絕對的服從,因此現在當張宏死後,他們才會忠誠地執行張宏地遺言,對我進行效忠。 但是我這時候也沒時間和心情去跟張盛解釋那麼多,只是朝他們揮了揮手,讓他們直起腰,然後一邊讓他們帶著我去大廳,一邊問道:「都有誰來了?」 「馮小姐,張總裁,還有許多附近的老大都趕來了,再遠一點的,全都正在趕來的路。」 「他們現在人都在哪兒?」 「他們都想去臥室看張老先生的遺體,但是沒有經過您的同意,我們不敢擅自作主,所以就把他們全部安置大廳,等您前來定奪。」 「張老先生的事經過如何?」 「今天晚上十二點多的時候,我們正在巡邏,突然看到張老先生的臥室等亮了起來。然後,裡面就響起了數聲槍響。我們馬上趕往張老先生地臥室,結果看到張老先生已經倒在了一片血泊之中,管家手裡拿著槍,身上也受到重創。按照現場觀察,應該是管家想要偷襲張老先生,結果被警覺的張老先生察覺,主動出擊。過沒有將管家打死,然後管家就開槍把張老先生殺害了。」 跟我說這話的年輕人,正是眾多在張宏面前,向我效忠地人之一。他和其他人一樣,都是張宏一手養大,所以對張宏懷有很深的感情。跟我講解這些情況的時候,眼角始終不自覺地泛著淚光。但是在陳述的時候,卻沒有任何情緒性的字眼,力求理性和準確。 這讓我感動的同時,又不得不佩服張宏調教部下的能力。 「事發之後,我們迅速趕到現場。管家這時已經被重創在地,根本無力站起。但是,就在我們準備捉拿他的時候,他舉槍自盡了。我們於是馬控制現場,保存現場的完好,一切佈置好之後,我們就想辦法通知老大您,但是您一直占線……後來,我們也不知道為什麼馮小姐,還有一些附近的老大都紛紛趕來了……」 「好了,我知道是怎麼回事了。」我點點頭,剛說完這句話,我們一行人正走到大門口,把門一推開,看到大廳裡熙熙攘攘數百人,他們有張宏的僕人和保鏢,有各地紛紛趕來的老大們。還有先我一步而來的馮櫻和張放天。 當我一進門,全場人的目光就都站了起來,朝我望來,眼神極為複雜。我站在門口,目光掃了他們一遍,然後跟站在張放天的目光交會。這時候的張放天的眼神極為陰沉,陰沉之餘又充滿了一種野獸般的破壞欲,彷彿隨時都想把誰撕碎一般。我跟他對視了一陣之後,再看看他旁邊,馮櫻身後的賈雨。這時候的賈雨跟上次截然不同,他這時候望著我的眼神沒有絲毫敵意可言,但是也沒有任何善意可言,只是顯得出奇的平靜,僅從他的眼睛和表情上,根本無法看出他心裡在想什麼。 就在這個時候,馮櫻從眾人中走來出來,站到我身邊,關切地問道:「阿齊,這到底都是怎麼回事?」 我看了她一眼,說道:「我現在跟你知道的一樣多。」 「那趕緊讓那些人讓開,讓我們大家去看看事發現場吧。」馮櫻說著,望了望身後的那些人,有些不悅地說道,「這些人非得你來才肯讓我們進去看。」 「好吧,那我們現在去吧。」我說著,看了看大廳裡熙熙攘攘的人群,「不過,不要太多人去,免得搞亂現場,就我,你,張放天,再選三五個代表去看吧。看完之後,我們再報警,讓警察來處理這一切。」 「好的,就這麼辦。」馮櫻說著,點了點頭,轉過身跟張放天說道,「放天,你跟我一起上去看看。」 「是!」張放天神色陰沉地點了點頭,走了上來,一股強大的殺氣籠罩我的全身。而我不感到絲毫害怕,只感到陣陣無奈。 第二節 只懂流血,不懂流淚 過了一陣,我跟馮櫻一起隨機選了幾個代表,然後和張放天一起上樓去。 不多時,我們便來到了張宏的房間,看守在門外的保鏢,把門推開,兇殺的現場展現在我們面前。張宏身上中了起碼五槍,而管家身上則好像也被張宏手中的鋼珠給擊中,全身筋骨多處寸斷。從房子裡的擺設來看,當時兩人對戰的時間並是很長,應該是一經接觸,很快就就結束了。 我們所選的幾個代表,有兩個是張宏的鐵桿心腹,看到張宏的屍體,兩人馬上就啪地一聲,重重地跪在地上號啕大哭起來,一邊大哭,一邊號叫道:「乾爹,我們就算死,也一定會替你算清這筆帳……」 而站在他們旁邊的我心裡,清楚地知道,這一切都是天使安排的。所以我仔細察看這個現場並沒有興趣,只是掃了一眼,內心一痛,然後轉過身望向走廊,長歎一口氣,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人家都說,江湖漢子江湖死,出來混的早就準備了這一天。張宏這一輩子幹了那麼多大事,親手以及下令殺死的人不計其數,他今天這個境遇他應該也是早有心理準備的。這也是為什麼他死在床上時候的表情並沒有任何驚訝和不願,而是顯得很自然和安寧。但是不管張宏年輕的時候到底做過多少壞事,但是他對我楚天齊而已,自始至終都是一個關懷備至,並且對我寄以殷殷期待的嚴厲長者。所以。我縱使與他認識並不久,交談時間也並不太長,但是此時看到他晚年遭此厄運,心中也不禁磋歎難過。 馮櫻見到我這個樣子。便走到我身邊來撫著我地肩頭,輕聲安慰我。而我點了點頭,表示接受馮櫻的哀悼,再轉頭看了看張放天。 我只看到他站在房門前,站在那些號啕大哭的人的旁邊,眼珠子一動不動地盯著床上張宏地屍首,許久之後,他閉了一陣眼睛,什麼也沒說,轉頭自己下樓去了。然而。就在他下樓梯的時候,我突然聽到一陣混亂的響聲。過了一會。我聽到有人喊說,「張總裁,你沒事吧?」 才知道剛才張放天下樓的時候,竟然一腳踩空,從樓梯一直滾了下去。 好一陣之後,馮櫻讓人照了幾張相,然後就對另外三個一邊看。一邊搖頭慨歎地老的說道:「你們都看完了吧?」 那三個人都點點頭,於是,馮櫻點頭道:「那好吧,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警察吧。」 說著,讓他們三個人把痛哭流涕的兩個人都拉了起來。 我們一行人走到樓下,樓下那些張宏的忠心部屬,看到這兩個哭成這樣,頓時心中所有的幻想都消失無蹤,全都一個個撲到在地。哭天搶地的號啕大哭起來。 在場地其他的人,那些保鏢和傭人跟著一起哭,而其他不關事地股東們站在一旁。也是唏噓不已。這個時候,張放天已經沒有在這裡,他因為剛才在樓梯摔傷,已經自己一個人到房間裡去休息了。 而我站在高處,望著這些哭成一片的人,在猛然之間,有一種身心疲憊,搖搖欲墜的感覺。在這個時候,我甚至有一種馬上逃走的衝動。我真的有些不堪重負了,我只不過是個二十歲出頭的年輕人而已,為什麼要讓我負擔這麼多?但是我只是在心裡有這種衝動而已,在現實中,我是一臉麻木地站在高處,一言發地看著那些痛哭的人們。 這時候,馮櫻走了過來,走到我身邊,對我說道:「我知道張老先生地逝世你很難過,但是當前大局為重,我們是不是商量一下怎麼善後?」 我並沒有轉過臉去看馮櫻,只是冷冷道:「先辦喪事。」 馮櫻與我相處這麼久以來,還是第一次在我這裡受到這種冷遇。過她對我的這種行為很理解,馬上點點頭,「嗯,確實應該先辦喪事。」 然後,就一句話也沒說了。 過了一會,一個哭得眼睛通紅的保鏢走過來,問我道:「老大,這件事情我們什麼時候通知小姐?」 「馬上!」我眨了眨眼睛,答道。 「是!」儘管傷心,但是他還是恭敬地跟我鞠了一躬,然後才要退下去。 這個時候,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情,於是趕緊把他叫住,「你等一下。」 那個保鏢,馬上站住,聽我的命令。 「馬上給我找到全中國最好的化妝師,我不想讓鍾蕊看到她爺爺有任何地方有不妥。」 「是!」保鏢點完頭,然後跑步下去了。 保鏢下去之後,馮櫻伸過手來,正要安慰我,而我轉過身,正好看到他身後的賈雨。從前,我只覺得他像狐狸,但是我現在發現我大錯特錯了。他不是一隻狐狸,而是一隻狼,一直但奸詐而且凶殘的狼,最無恥和下流的幫兇!在這一剎那間,我真有衝上去一拳打得他魂飛魄散的衝動。但是,我知道現在不可能這麼做,所以我只是掃了一眼他看似平靜地臉,然後將這種衝動隱忍了下來。 但是我忍得真的很辛苦,所以我實在沒有心情再去顧及別人的感受,所以我也沒有好好地回應馮櫻地善意。只是看了她一眼,說道:「鬧了一晚,你也累了,去休息吧。」 說著,我看了我身後的人一眼,然後他們就上前來,對馮櫻說道:「馮小姐,請。」 馮櫻看了我一眼,深深歎息了一聲,沒有說什麼,帶著賈雨離開了。這時候。張盛扶著我的肩膀說道:「阿齊,你也去休息吧,明天天一亮,還不知道有多少事呢。」 我緩緩地搖了搖頭。「你們先去休息吧,我想去看看張放天。」 「我跟你一起去吧。」張盛說道。 我轉過臉看了看他,搖了搖頭,「不用了,我自己一個人去。」 說完,我就一個人邁著步子,在保鏢地指引下來到張放天所在的房間。門並沒有鎖上,我只用手輕輕一碰,門就被推開,然後我就看到張放天搬著一把椅子。朝著窗外,身子筆直地坐著。我站在門邊。只能看到他的背影,看到他的臉。但是我知道,此時此刻地張放天一定是在哭泣。 我記得偶爾在電話裡聊天的時候,張宏曾經感歎地說過,張放天最大的缺點就是,只會流血,不會流淚。他說。「要是有一天,可以看到張放天在我面前放肆的流淚的話,那該是多麼美的一個情景啊!」 張宏之所以這麼說,在張放天而言,眼淚是比鮮血重要得多的東西。鮮血裡所隱藏著的,只是生命而已,但是眼淚裡隱藏著的卻是尊嚴。而後者正是張放天竭盡一生所想要追求的東西。正如張宏所說,這個看似好鬥而凶狠地男人,終其一生。所追求的,其實只不過是尊嚴二字而已。 張宏為了教會張放天流淚,付出了他地看個晚年。他甚至將成功地改造張放天做為他晚年最大的人生目標。而以他這樣了不起的人。花這樣長的時間,花這樣多的心力,最後還是無法改造得了張放天。然而,他沒有想到的是,他生前無法教會張放天流淚,但是在死後,他卻讓這個只懂流血,不懂流淚的男人流下地眼淚。 看到這一幕,我在心裡默默地對張宏說,張老先生,你在天之靈看到這一幕,也該會有所安慰吧。你放心,我楚天齊雖然算上是頂天立地的男人,但是答應過你的事,我一定會做到的。無論發生什麼事,張放天,鍾蕊,這兩個人我都會幫你看好的,你安息吧! 我在門口站了約莫十分鐘之後,我邁著步子走進房間去。一聽到有腳步聲,張放天馬上擦乾眼淚,轉過頭,低聲喝道:「什麼人?」 當他看到我之後,像野獸一樣紅著眼睛盯了我一陣,問道:「如果你是想來再跟我灌輸什麼話,那就免了,我現在除了自己的判斷力,絕不會再相信任何人。」 我身子有些疲憊地彎著腰,看了張放天好一陣之後,說道:「出殯的時候,你,我,還有鍾蕊,我們三個人一起為張老先生披麻帶孝吧。」 說完,我眨了眨眼睛,轉過身走出門去。就在我剛要走出門口的時候,我聽到張放天說道:「楚天齊,我希望張先生確實不是你殺的。」 我站在原地,沒有回頭,只是點點頭,說了一聲,「謝謝。」 然後,就有些步履闌珊地離開了張放天地房間。 重新回到大廳之後,我就開始充當這個別墅的主人,安排大廳裡的人地飲食和座位,安排那些累了的人去找房間休息。同時接待那些深夜趕來的警察,安排人配合他們的工作。然後,公安局要求把張宏的屍體帶走解剖,被我當場拒絕。這個時候,馮櫻出來發揮了她的影響力,警察們照了相,收集了一些證據之後,在早上九點多的時候撤退了。 而我這時候,就開始安排那些化妝師開始給張宏做化妝。有生以來,我還是第一次見到真正的屍體,我心裡不自覺地還是有些害怕。但是我還是克制住了自己的這種恐懼,站在一旁,看著這些專業的屍體化妝師,怎麼對張宏的屍體做修補和化妝。 就這樣,不知覺中,就已經來到第二天中午一點多,張宏的妝終於被化好了。他現在看上去更像是一個睡著了的安祥的老人,我見到這個樣子,便付給那些化妝師重酬,讓他們離開。然後,我又開始跟底下的人商討種種喪事事宜。 到了下午七點多,二十幾個小時不眠不休,不吃不喝的我終於有些熬不住,走到大廳裡一個椅子上坐了下來,剛一坐下沒有三分鐘,我就*著椅背上打起盹來。 然而,不一會,我就突然聽到一個尖利的女聲哭著叫道:「爺——爺!」 這個時候,我才猛地一下被驚醒,然後就看到整個人哭得已經跟淚人兒一般的鍾蕊。當她看到坐在大廳的我,她馬上就撲過來,抓著我的手,問道:「我爺爺呢?我爺爺在哪?」 我看她情緒這麼激動,也不敢讓她現在就去看張宏,只能用力地抱著她,我很想說點什麼安慰話,但是最終我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好久之後,被我抱在懷裡一直痛哭不已的鍾蕊,突然哽咽著抹著眼淚,說道:「好了,我現在情緒好一些了,你可以帶我去看我爺爺了。」 我這才敢把鍾蕊帶到樓上去,這時候的張宏已經被安置在了另一個房間的床上。當我帶著鍾蕊來到這個房間,鍾蕊走進去,看到床上的張宏的時候,還不敢相信她的爺爺已經死了。走路都顯得小心翼翼的,走到旁邊輕聲喊著,「爺爺,爺爺……」 一連喊了好幾聲之後,鍾蕊聽不到張宏的回應,又再次爆發起來,她整個人撲在張宏的身上,放身大哭著喊道:「爺爺,你不是一直怪我沒有好好陪你嗎……現在蕊蕊回來陪你了……我以後天天陪著你……我哪兒也不去了……哪兒也不去了……爺爺,你應我一聲啊!爺爺……爺爺……」 我身邊的幾個老大見狀,趕緊紅著眼睛走上前去,扶著鍾蕊說道:「小姐,你別這樣,乾爹他已經去了。你這個樣子,乾爹他不會開心的!小姐……」 剛勸到這,這幾個人便忍不住,跟著哭了起來。 這個時候,我終於有些無法忍受了,我讓保鏢帶著我走到賈雨的房間。一進門,就看到他正好整以暇地跟馮櫻說著什麼。我一進門,就指著賈雨罵道:「賈雨,你這個王八蛋,你去告訴天使,讓他有本事衝著我楚天齊來,整天玩弄這些陰謀詭計,他算是什麼英雄好漢?」 賈雨站起來,淡淡笑道:「楚總裁,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怎麼一句也聽懂?」 一聽到這話,我的火火終於飆到了最高點,媽的,我忍無可忍了! 第三節 二十歲退休 第二十一章完美結局第三節二十歲退休 我也不管馮櫻在場,逕直撲上去,一拳直直地揮了過去,賈雨當時就伸手一擋。不過我此時身上藏有異力,又哪裡是他擋得住的?結果這一拳打過去,直把他整個人都打飛出數米開外。而他看似老弱,但是身體之強健,遠非常人可比,這一擊如果是普通人,非死即傷,但是對他卻並沒有造成什麼大的傷害。只是倒在牆邊,做憤怒狀對我火目而視,這個時候馮櫻也把我嚇壞了,一把抓著我的手,惶恐地叫道:「阿齊,你瘋了嗎?」 而在這個時候,我心裡的平常心也釋放出一股強大的能量,將我剛才釋放出的那股巨大的憤怒吞噬了下去。於是,隨著這一拳揮出去,似乎也將我的憤怒給打了出去。我的腦子裡開始冷靜地思考起來,在眼下這種情況下,我的任何衝動都可能落入天使的圈套。說不定,天使等的就是我失控的這一刻。更何況,賈雨自己也不過是個被利用的棋子而已,就算我把他打死,也是無補於事。所以,我打完賈雨之後,和他火目對視了一陣之後,在馮櫻又莫名其妙,又惶恐不安的目光中,我沒有繼續做什麼,只是伸手指了指他,「世上的帳,總有算的一天。」 說完,我就轉過身,氣沖沖地離開了。馮櫻叫了我一聲,見我沒有回答,就問賈雨,「賈爺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時候,我就聽到賈雨說道:「也許楚總裁有些失控了吧?」 我回到鍾蕊身邊之後。讓人將她帶回房間,然後吩咐人將張宏裝殄入棺。而我自己則坐在鍾蕊身邊,一直陪著她,直到她哭得渾身無力。昏昏睡去之後,我才敢*在牆上休息一下。 休息了沒有五分鐘,我就看到馮櫻出現在門口,躡手躡腳地對我打了個手勢。我看了看鍾蕊,確定她睡熟之後,才帶上門,走了出來。 然後,馮櫻將我拖到了走廊,問我道:「有十分鐘時間嗎?」 我歎了口氣,*在牆上。問道:「你今天怎麼會那麼衝動,突然去打賈爺爺呢?」 我看著馮櫻。真是恨不得一下子把所有的真相都告訴她,我於是問道:「如果我和賈雨之間,你只能相信一個人地話,你會選擇相信誰?」 馮櫻聽到我這麼問,眉頭頓時皺了起來,「你怎麼突然問這種問題?」 「你不要管,你回答我就好了。」我說道。 馮櫻為難地緊鎖雙眉。好久之後,她苦著臉搖了搖頭,「你們兩個我一樣相信。」 我苦笑著搖了搖頭,「那我就不能告訴你原因了。」 「為什麼呢?」馮櫻奇怪地問我道,「我真是覺得很奇怪,當初在香港,把你救下來的,不就是賈爺爺嗎?他不是跟你的祖先有淵源嗎?你們一向也都很好的啊,怎麼突然一下子你們兩個突然變得水火不容了呢?我真是完全搞不懂。」 「用搞不懂。」我伸手搭著馮櫻地肩膀。說道,「要不了多久,你就會知道答案的了。」 「要不了多久?那就是多久?」馮櫻問道。 「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要不了半個月,一切就會見分曉了。」 馮櫻又問道:「既然是這樣,那你為什麼不可以現在就告訴我?」 我眨了眨眼睛,沒有說什麼,只是仰頭望著天花板。好一陣之後,我聽到馮櫻歎了口氣,說道:「好吧,我看你也很累了,早點去休息吧,明天就要出殯了。但是張宏的地位非同小可,我們不可能再像前幾次一樣,私下開會就解決。所以,喪事辦完之後,大概要召開一個大型會議來商討善後事宜,你覺得怎麼樣?」 我這時候真是疲憊到了極點,所以也沒有多想,於是點了點頭,說道:「好吧,這件事情就拜託你去安排吧。」 第二天,喪禮舉行,我,鍾蕊和張放天三個人為張宏披麻帶孝,那些老大們出面為張宏抬棺。一路上場面宏偉,哀聲遍地,就不必再細說了。走在隊伍最前面的,就是我們三個披麻帶孝的人,鍾蕊端著張宏的畫像在中間,她哭得整個人路都走不動了,一路上都是我跟蹤張放天一左一右地扶著她往前走。 然而,在送葬的時候,我無意中回頭看到那些為張宏抬棺的老大們,心裡不自覺地就想到了彭耀和張震龍,因為要是他們倆在的話,那麼抬棺者中一定有一個人是他。就在這個時候,我地心裡突然升起一陣凶兆,「既然張宏能夠在我意料之外被他的管家刺殺,那彭耀和張震龍……」 一想到這裡,我心神便有些混亂。過,這時候正在送葬,我也不敢現在就去打電話確認什麼。好不容易,葬禮結束之後,我又有許多時間要做,實在是抽出身來一個人獨處。所以,我就把除我之外,唯一一個知道彭耀和張震龍藏身之所地張盛叫過來,說道:「你現在馬上去確認一下你爸爸和彭大叔是不是安全。」 「啊?為什麼?」張盛不解地皺了皺眉頭,問道,「我爸爸說不到萬不得已,不准我聯絡他,怕洩漏他的行蹤,你現在怎麼突然要聯絡他?」 我看了看四周,確認沒人之後,才湊到張盛耳邊,小聲道:「現在這個時候,局面再亂都不怕。只要你爸和彭大叔在,我們終究是可以把盤翻過來的。但是如果你爸爸和彭大叔出了什麼問題的話,那我們就滿盤結輸了。」 張盛是聰明人,聽到我這麼說。馬上點頭,「喔,那我這就去。」 說著,他就要走。我趕緊一把把他拉住,遞給他一張特殊的電話芯片,「打電話地時候換這個卡,走遠一點,確定身邊沒有可疑的人才可以打。記得提醒你爸爸他們注意安全,還有就是問他們張放天是不是也知道他們地藏身之處。 張盛接過手機卡,轉身剛走,就看到馮櫻又走了過來。我於是佯裝沒事的問道:「有什麼事嗎?」 馮櫻看著我,說道:「我們原定元旦地時候,在香港搞一個聯合旅遊財務報告會。向所有的股東通報我們聯合了旅遊這半年以來的良好成績。這件事情是早就佈置好了的,我想了一下。不如乾脆就把善後會議和這個會議合併一起開吧,這樣效率更高些。」 「好吧,這些都按照你說的去辦吧。」我有些心在焉地點點頭,說道。 馮櫻站在原地看了我一陣,又問道:「鍾蕊她情況怎麼樣?」 我答道:「還好,總算肯吃飯了。」 我話講完,馮櫻就有些不是很高興地眨著眼睛。過並沒有說什麼。我於是問道:「你怎麼了?看起來不是很高興的樣子?」 馮櫻看著我,說道:「你沒有發現,你這幾天跟我說話的時候,顯得有些冷淡嗎?」 我愣了一會,有些疲倦地笑著搖頭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這樣地,我只是……有些疲憊,你不要多心。」 我的解釋沒有起到任何作用,馮櫻眼泛淚光地問道:「你是不是懷疑張宏是我殺的?」 我還沒有回答。就看到馮櫻用力地揮著手,「我沒有!我發誓,我沒有!我承認。以前我確實一直視為張宏為對手,甚至也想過要殺他。但是自從聯合旅遊成立之後,我就是一直真心誠意想要跟他合作,從來沒有想過要殺他!」 我聽到馮櫻突如其來地辯白,直覺得莫名其妙,「櫻櫻,你怎麼了?你怎麼會有這種想法?我怎麼可能會懷疑呢?我只是覺得有點累而已,我這幾天全部加起來,睡了不到三個小時,我沒有精力隨時應對你的問題,就是這麼簡單而已,你何必想那麼多呢?」 「你不用解釋了。」馮櫻含淚看了我一眼,「賈爺爺已經跟我說了,你那天之所以打他,就是因為你懷疑是他親自佈置地這件事情。你不好直接跟我翻臉,所以拿他撒氣。他還跟我說,叫我不要難過,他已經找到了關鍵證據,可以證明這件事情不是我做的。」 賈雨,又是賈雨。我真是不知道說什麼才好了。我只能伸手扶著馮櫻的肩膀,說道:「我現在說什麼也沒用,過不要緊,最多還有半個月,半個月以後,就一切都會見分曉了。」 馮櫻聽到我的話,含著眼淚抬眉疑問地望著我,而我則用力地點頭,「相信我,再有半個月時間,就一切都結束了。」 「結束?結束的定義是什麼?」馮櫻看著我,又繼續問道,「是退休嗎?」 「退休?」我抬了抬眉毛。 「對啊,你不是跟我說過嗎?等到有一天,我們都可以歇下來的時候,我們就一起退休。」馮櫻說道,「你完全忘記了嗎?」 「狠得,我當然記得。」我點點頭,說道。 我剛說完,就聽到馮櫻又說道:「這次會議如果開得成功,張宏的事情也得到解決地話,聯合旅遊就真的上軌道了。到時候……你願意跟我一起退休嗎?我們一起去周遊世界,到處去玩。玩累了,你就當導演,我當演員,我們去拍好看的電影。」 我看了馮櫻好一陣之後,問道:「你怎麼會突然想到要對我說這個?」 「因為我真的累了。」馮櫻疲倦地垂下頭,「我突然覺得生活在這個圈子裡,一點意義都沒有。老是這樣殺來殺去,搶來搶去,有什麼意思呢?就算是張宏那麼強的人,到頭來還是被自己最信任的人幾槍打死了嗎?我想再這樣生活下去,我不想再走張宏的老路。我想要簡單,我想要輕鬆,我想要歡樂,我想要幸福!」 馮櫻說著,又抬起頭來,柔情似水地望著我,雙手拉著我的手,「我覺得你就是那個可以給我簡單,可以給我輕鬆,可以給我歡樂,可以給我幸福的人……阿齊,我願意放下一切,我願意把一切交給你,跟你交換幸福,你願意給我嗎?」 我愣在原地,很認真地看了馮櫻好一陣之後,用力地點了點頭,「好吧,半個月後,我跟你一起退休。」 就在我們兩人都進入到最感性地時光的時候,張盛又殺了回來。這時候,馮櫻趕緊用手擦了擦臉,然後裝作公事公辦的樣子,說道:「那就這樣吧。」 說完,她就匆匆走了。 張盛於是一臉疑問地走了過來,問道:「怎麼回事?我好像看到馮櫻哭了地樣子?」 「好了,你別管這麼多了。」我目送馮櫻的背影消失之後,看了張盛一眼,說道,「你爸爸和彭大叔那邊怎麼樣?」 「他們說一切都好,同時他們也要我向你道歉,本來他們應該來抬棺的……」 「我知道了。」我點了點頭,打斷他的話,「張放天的事呢?」 「他不知情。」張盛搖了搖頭,說道。 「那好,這樣我就放心了。」我有些緊張地摸了摸額頭,「這樣的話,只要張放天洩漏我們的計劃,那我們就還有勝算。」 張盛問道:「勝了之後呢?你打算怎麼辦?」 我略想了想之後,答道:「退休,我打算退休?」 「退休?二十歲就退休?你退休去幹什麼?」張盛不解地問道。 我轉過臉看著張盛,認真地說道:「正在開始想。」 第四節 「夢想者」號 第二十一章完美結局第四節「夢想者」號 當深夜再次來臨,所有人都睡去的時候,我守護在鍾蕊的枕邊,看著她吃了一點東西,終於睡去之後,我伸手按著青龍戒,輕聲念道:「青龍無悔!」 進入青龍戒之後,我招來四大BoSS,然後問了她們一個問題,「當我愛上止一個女人的時候,我該選擇誰?」 過了一會,安揚答道:「當你想選擇的時候,就不要選擇。」 我搖了搖頭,「不,我非選擇可,我不可能永遠這樣拖下去。」 「那就選擇你最愛的那個吧。」吳世道答道。 我又搖了搖頭,「如果我還能分得出我最愛誰的話,我就不需要到這裡來問你們了。」 「你可以把她們都帶上,去環遊世界啊,這不就行了嗎?」唐風答道。 我苦笑著再次搖了搖頭,「我當然是情願這樣了,但是我想沒有女人會願意跟七個女人分享一個男人吧?」 「你……有……八……個?」聽到我這麼說,唐風馬上把眼睛睜得大大的,搖了搖頭,「居然比我還多五個,你真牛,那我沒辦法了。」 我把最後的目光望向霍野田,因為四個人裡,只有他一個人沒有說話。 「有一部電影叫做《花樣年華》,你看過沒有?」接觸到我的目光之後,霍野田問道。 「當然看過。」我點點頭,說道。 霍野田又問道:「裡面最經典的台詞是哪一句?」 我想了一陣。答道:「如果有多一張船票,你會會跟我一起走?」 當我答完,我腦子裡頓時一個激靈,明白了霍野田地意思。「你的意思是說……」 「據我所知,太平洋中部有一個美麗的小島,叫做雲夢,那裡有藍天碧海,陽光,沙灘,還有純樸的島原著民。那個地方幾乎與世隔絕,現代社會與外界地接觸只有一條叫做『夢想者』的船。這艘船每年只航行一次,它一月一號從這個小島出發,將不願意繼續居住在那裡的人送到夏威夷。二月十四號從夏威夷返航。你只需要買九張船票,並且把所有的事實和你真心的想法寫成一封信。和這九張船票中的八張一起寄給你心儀的那些女孩們。當她們完全瞭解你是怎樣一個人,並且知道你曾經做過什麼之後,還願意到夏威夷和你一起去等這艘船,那麼那個女孩就是你該選的那個人……」 聽到這裡,我整個人都興奮起來,我幾乎是急不可耐地問道:「我該到哪裡去買這些船票呢?」 「因為這個小島雖然與世隔絕,存在什麼金錢上的問題。但是它需要維持它附近海域以及海島上的自然環境,這每年都需要花很多錢。因此,『夢想者』號地船票非常之高昂,它每年只能裝載九十九名乘客進島,每名乘客的船票價格是一百萬美元。」 「這麼貴?」我被這高昂地票價嚇得咋了咋舌頭,不過如果這個地方真像霍野田說得這麼好的話,一百萬美元,我也只能殺了,「不過。你還是把買票的聯繫方式告訴我吧。」 「好的……」 不多時,我從青龍戒裡出來。剛出來,一睜開眼睛。我就看到鍾蕊已經醒了,正躺在床上,眨巴著眼睛看著我。我於是趕緊摸了摸她的腦袋,說道:「蕊蕊不要怕,我在你身邊。」 鍾蕊依然眨巴著眼睛看著我,我於是有些奇怪地問道:「蕊蕊你老這麼看著我做什麼?我臉有什麼髒東西嗎?」 我說著,摸了摸自己的臉,什麼也沒有發現。這時候鍾蕊才搖了搖頭,然後坐起身子,輕輕地抱著我,說道:「阿齊,現在你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你答應我,以後永遠不離開我,好嗎?」 我笑了笑,伸手輕輕拍了拍鍾蕊地背,說道:「好的,我答應你,只要你不願意,我永遠都不會離開你,我會永遠照顧你的。」 鍾蕊聽到我這麼說,也終於露出這麼多個晚上的第一個笑容,安靜地躺在我的懷裡。過了一陣,我問道:「蕊蕊,你暈船嗎?」 鍾蕊答道:「不暈,怎麼了?」 我笑著搖了搖頭,「沒什麼……對了,我明天可能要到隴西那邊去辦一點事情,然後我要南下香港去開會,這段時間你要好好自己照顧自己,好嗎?」 鍾蕊懂事地點點頭,「你不用擔心我,你儘管去吧,不過你要早點回來,因為我會想你的。」 「你放心吧,要不了多久,我就會再見到你的。」我說著,親了親鍾蕊的臉頰,心情複雜地笑了笑。 第二天一早,我便乘坐自己的專機前往隴西。在去隴西地路上,我打通了霍野田給我的那個電話號碼,電話那邊傳來的,是不太標準地英語,「你好,這裡是『夢想者』航運事務所。」 我說道:「你好,我叫做楚天齊,我是一個中國人人,我想購買九張『夢想者』的船票,不知道你們還有沒有位置?」 我話剛說完,那邊的人就說道:「什麼?九個位置?真是巧,我們剛好還有九個位置,但是你確定你要九個位置嗎?你要知道,我們『夢想者』的船票可是……」 「我知道,一百萬美元一個嘛,你把你的帳號給我,我現在就轉帳給你們。」 五分鐘後,我把錢轉到了那個人所說的帳號上。過了一會,我再打電話過去,就聽到那個人笑道:「楚天齊先生你好。我們已經收到了你的款項,請你給我們九個乘客地名字以及一個電子郵箱。」 「電子郵箱?」我奇怪地皺了皺眉頭,「你要電子郵箱幹什麼?」 「我們將用電子郵件的方式把船票郵寄給你,你只要找到任何一台彩色激光打印機。用正規A4紙,就可以將印有乘客名字的船票給打印出來。」 「什麼?自己打印船票?」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確定你沒有搞錯嗎?這可是價值一百萬美元地船票。」 那邊那個人笑了笑,「迄今為止,還沒有人偽造過我們的船票。這張船票只對想要的人有用,對一般人一文不值。」 我想了想,這倒也是,不過我還是說道:「管怎麼說,你們這樣還是太兒戲了,為什麼不用航空快遞寄給我?」 「這張船票只不過是一個符號而已。只*這個可上不了船,必須配合著這班船的暗號才能用。」 「暗號?」 「是的。『夢想者』每一年都會有同的暗號,持有船票的人,必須能夠說出正確的暗號,才能夠順利登船。比如去年的暗號就是永遠。一共九十九張船票,每張船票對應一種語言的永遠。」 聽到這裡,我明白他地意思了,我於是問道:「那今年呢?今年的暗號是什麼?」 「今年地暗號是——對不起!」 「對……不……起?」 「是的。一共九張船票,你可以最多選擇九種語言的對不起。當然,如果你嫌麻煩的話,你也可以讓它們都對應一種語言的對不起。」 「好吧,我知道你的意思了,就全部用都用中文的對不起吧。」 「好地,那麼這九張船票的上船就都是中文的對起,持有船票的人在對應暗號的時候,必須說出中文的對不起。才能上船。」說到這裡,那個人笑了笑,「對了。楚先生,你說你是中國人,是嗎?」 「是的。」 「那可以麻煩你給我示範一遍中文對不起的發音嗎?我不懂中文。」 我字正腔圓地念道:「對起!」 「好的,錄下來了,我們會再專家確認一下地,現在可以麻煩你把乘客的名字告訴我了。」 「烏蘭,樓蘭雪,馮櫻,黃玄衣,鍾蕊,韓蓉,江薇,柳寧,楚天齊。」 那個人跟我一一確認這些名字的拼法之後,長吐一口氣,「好了,一切都好了,船票已經郵寄給你了,請你查收。」 我馬上打開手提電腦,上網打開我地郵箱,裡面有了九張船票的雙面票樣。 「我已經收到了。」我對著電話說道。 「好的,那麼我們的手續就結束了,對了,按照規定,我最後還得提醒您,我們最近一班船抵達夏威夷的時間是兩千零八年的一月一日,發船時間是兩千零八年的二月十四日,您千萬要錯過。如果錯過的話,你的船票就要作廢了。」 「謝謝,我會準時到的。」 ,『夢想者』號恭迎您的光臨!」 我現在所坐的,是我的專機,因為我時常在上面辦公,所以飛機上辦公用品一應俱全。跟夢想者航運公司的電話一結束之後,我馬上用打印機將這九張船票打印出來。剪裁好之後,我將其中八張船票放在了我隨身的行李箱裡。而另外一張,則放在我貼身的襯衣口袋裡。 就在這時候,我聽到我的助理走過來對我說道:「總裁,隴西就在下方,我們馬上要降落了,請您繫好安全帶。」 我一邊依照我的助理所說的繫好安全帶,一邊打開航空擋光板,向著下方望去,心中感慨萬千。 自從在青龍戒裡聽到霍野田那個主意之後,我心裡就已經打定了主意。所有的女孩,我都將用信件的方式把船票寄給她們,惟獨黃玄衣,我要親自送給她。我之所以這樣做,是因為雖然我這一年多以來,幾乎虧欠我身邊每一個女人,但是我虧欠最多的,毫無疑問就是黃玄衣。 飛機降落在隴西之後,我馬上讓助理找了一輛車,然後浩浩蕩蕩地朝著隴西礦業集團去。這個公司是錢氏家族最核心的集團,而它現在的總經理,就是錢易。 半個小時後,我來到了隴西礦業集團前台,前台那位小姐一眼就認出我來,很禮貌地笑著對我鞠了一躬,「楚先生,你好,請問您要找哪位?」 「我要找錢不易。」 「您有預約嗎?」 「沒有,那對不起,我得打電話看看錢總有沒有時間,麻煩您等一下。」 前台小姐說著,撥通了一個號碼,然後告訴電話那邊的人說我到訪。過了一會,她說了聲是,然後抬起頭來,抱歉地對我說道:「對不起,楚先生,我們錢總現在沒有時間。」 「他沒有那麼忙。」我說著,理會前台小姐,直接就往樓上闖。這時候,幾個保安就尾隨上來,結果被我的保鏢輕而易舉就摁在了地上。在職業流氓面前,保安的戰鬥力總是可疑的。 不過,我估計這些人的工資應該不低,因為他們確實很敬業,儘管戰鬥力跟我的保鏢完全不可同日而語,但是他們還是一直纏著我們,給我們製造各種麻煩,直到我們闖進錢不易的辦公室為止。 當看到我打開門,出現在他的面前,錢不易愣了一下,過他還是很快揮了揮手,說道:「你們可以出去了。」 我也轉過頭,對跟著我身後的保鏢和助理說道:「你們把門關上,在外面等。」 說完,我就轉回身,十幾個大步走到錢不易的辦公桌前,看著他。我們兩人對視了一陣之後,錢不易搖頭道:「我現在已經不插手這件事了,一切跟我無關。你親自來見我也沒用,我會告訴你更多的。」 我搖了搖頭,說道:「我來這裡見你,不是為了問你這些的。」 「那你來見我要幹什麼?」錢不易疑惑地問道。 「我想你告訴我,黃玄衣現在在哪裡。」 「玄衣?」錢易敢相信地看了我一陣,然後搖著頭笑了起來,「你還真是個不折扣的多情公子啊。」 笑完之後,他抬起頭,對我說道:「她的辦公地點在錢氏集團總部,春華路一百七十二號。不過,她現在可今非昔比了,你要見她的話,恐怕得預約了。自從從西京回來之後,她整個人比從前愈發勤奮,上個月已經頂替她哥哥升任我們家族的首席律師了。」 第五節 與黃玄衣的再會 二十分鐘後,我們一行人出現在位於春華路一百七十二號的錢氏集團總部。 我轉過頭對車裡的保鏢和助理說道:「你們先回我們自己的酒店去吧,我把事情辦完了會去找你們的。」 「楚總裁,不需要我們陪著你嗎?」助理問道。 「我要辦的是私事,很私人的私事。」我轉過臉,對助理笑著說道。 助理馬心領神會地點頭,「是,那我就回去準備一下元旦大會您要用的講稿了。」 「好的,你們去吧。」我說著,走下車。 剛一下,我就不禁攏了攏身上的大衣,把大衣領子翻起來,十二月的隴西還真是有點冷。這一次,又是找到前台,不過這次前台小姐並沒有認出我來。她甚至頭都不抬,就問道:「找誰?」 看來,錢氏集團總部的前台要比隴西礦業的前台囂張多了,應該是關係戶吧,我心裡這樣胡思亂想著,嘴裡答道:「我找黃……律師。」 「黃律師?她可忙得很,你找她有什麼事?」 我正要說我是楚天齊,話到嘴邊卻又猛地一轉彎,「我是礦業錢總派過來的。錢總有一份很重要的合同要我親手交給黃律師過目。」 聽到我這麼說,這位前台小姐馬上把頭抬了起來,臉上換了完全不同的一張臉,「啊?是錢總派過來地嗎?哎呀。真是不好意思,剛才有點忙,慢待了。黃律師的辦公室在五樓,你走上去就可以看到的。門上有她的名字。」 「好地,謝謝了。」我對這位前台小姐點了點頭,然後自己走過去按電梯。 上到五樓,我剛從電梯走了出來,在走廊上晃了還沒有三秒鐘,就看到一個行色匆匆的女人走過我身邊,打量了我一下之後問道:「你誰啊?來這幹什麼?」 我心裡苦笑一聲,怎麼錢氏集團總部的人都這麼張狂啊? 「呃……我是來找黃律師的,是礦業的錢總……」 我話還沒說完,這個女人就指著一個空蕩蕩的小會議室。「知道了,我會跟黃律師說的。她現在很忙,你先在這裡坐一下吧。」 「喔。」我點了點頭,然後順著她的手指,走進辦公室坐了下來。結果這一坐就是三四個小時,以至於我無聊到拿出手機來打遊戲,打到都快沒電了。知不覺中,連天都黑了。我看手機屏幕都看不清了。我於是站起來走到門邊,把房間裡的燈給打亮。 結果,就在這個時候,我才看到原來黃玄衣已經站在門邊了。 當我們目光相觸的那一刻,我看到黃玄衣整個人處於一種很奇特地狀態——她手裡拿著一支筆,雙手垂下,臉上完全沒有表情,彷彿是因為驚愕,又彷彿是因為一下子腦子進入了真空。 而當我們兩人的目光接觸了一陣之後。黃玄衣竟然顯得有些慌亂。她趕緊把眼睛移開,四處毫無目地地亂看,然後把手抬了起來。兩隻手用力掰著手裡的簽字筆,用不是很自然的聲音問道:「你怎麼來了?」 而我這個時候卻反而完全地平靜了下來,我靜靜地看了她一陣之後,淡淡地笑了笑,「我來找你啊。」說到這裡,我補充道:「是錢不易告訴我你在這裡的。所以你用太緊張,我跟他雖然算上是朋友,但是也已經再是敵人了。然的話,我不可能到這裡來找你。」 黃玄衣聽到我這麼說完之後,整個人顯得有點呆,我也不知道她是還沒有從見到我的呆中反應過來,還是被我的話給說呆了。總之,她就是繼續呆著就對了。而我這個時候就笑著說道:「好不容易才見面,可以要這麼不自然嗎?來,擁抱一個怎麼樣?」 我說著,對著黃玄衣,張開手臂。誰知道黃玄衣並沒有迎合我,和我擁抱在一起,而是一下子就猛地親在我嘴上,用力地吻起我來。嗯,我也搞不清楚黃玄衣現在地行為,到底是該用吻還是用咬來形容,因為她實在是太用力了。我猝不及防,甚至差一點被她撲倒在地上。 在激吻的過程中,我曾經試圖想要搶回主動權,過我的企圖被黃玄衣毫猶豫地給摧毀了。她一直掌控著我,甚至於將我整個人都壓在了牆上。而我除了斷地承受她熱情而凶狠的吻以外,什麼也做不到。這一幕看起來實在是像極了一個美艷而霸道的女上司,在侵犯一個唯唯諾諾,半推半就的男下屬。 好不容易才從黃玄衣熱烈的吻中搶到一個喘息的時間之後,我飛快地對黃玄衣問道:「這裡可是你的辦公室,你就怕你地同事看到說你壞話嗎?」 黃玄衣看了我一眼,說道:「我就是要讓他們看見,省得他們老是說我是同性戀。」 說著,她又繼續堵著我的嘴巴,而我這個時候,一邊跟她吻著,一邊含混地說道:「既然這樣,那我們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在這裡把全套都做足怎麼樣?」 這時候,黃玄衣噗哧一聲笑了起來,伸手打了我的頭一下,「你想得美,你這色狼。」 我這時候呵呵笑了起來,「你又是第一天認識我。」 我們倆對完這句話之後,終於停下了吻,彼此看了起來。看了好一陣之後,我才舒了口氣,說道:「真是沒有想到,我們倆這麼久之後地重逢居然會是這個樣子。」 「那在你想像中,我們重逢該是什麼樣子呢?我是不是該感激涕零。哭天搶地呢?」黃玄衣看著我,笑著問道。 「那倒不會,你不是那樣脆弱的人,這我知道。」我笑了笑。然後仰頭想了想,說道,「不過,在我地想像中,我一直把我們相會的地點定位在情趣商店或者SM酒吧。」 「去你的,我離開你之後,再也沒有去過那些地方……在認識你之前,也從來沒去過那些地方。」海 我聽到這裡,笑著說道:「不愧是律師,越來越會說話了。如果是外人。聽到你這話,一准認為是我把你帶壞的。」 「好了。不說這個。」黃玄衣有些害羞地摸了摸鼻子,然後說道,「過說真地,剛才站在門邊,看你坐在椅子上打手機遊戲的時候,真的很沒有真實感。」 「什麼叫很沒有真實感?我真的老得這麼快,讓你認不出來了嗎?」我反問黃玄衣道。 黃玄衣笑著搖了搖頭。「這倒不是,只不過想念一個人太久之後,突然看到那個人真的出現在面前的時候,總是難免會有這種不真實感吧。我當時甚至有些懷疑是自己的幻覺,不過……」 說到這裡,黃玄衣笑了起來,「跟你激吻了這幾分鐘之後,我開始相信這一切真的是現實。因為你身上的味道我實在是太熟悉了。」 我微笑著點了點頭,然後又調侃道:「不過。你剛才索吻的樣子真地很像是飢渴十年的怨婦。」 黃玄衣對我地話也不以為意,只是笑著又打了我一下,「你說話還是這個德行。走吧,難得你來,今天我就提前下班吧。」 不一會之後,我們倆就一起離開了錢氏集團總部。 走在錢氏集團總部門外的大街上,黃玄衣問我道:「你要在隴西待多久?」 「我元旦在香港還有個會,所以我明天就得走。」我答道。 「啊?這麼快嗎?」黃玄衣有些不願地問道。 我衝她笑了笑,說道:「是啊,時間有點緊,不過,你放心,今晚我會住你家的。」 黃玄衣害羞地搖了搖頭,也不管什麼形象,側身就飛踢了我一腳,「你這個傢伙,怎麼一輩子都是這麼這副死德行?說話一點分寸都沒有。」 「那好吧,既然你這麼說……」我裝作沮喪地聳了聳肩,「那我今晚回酒店好了。」 聽到我這麼說,黃玄衣癟了癟嘴,沒有說什麼,說好,也不說不好。這是什麼意思,就是公豬也知道。不過,跟黃玄衣重修舊好,巫山雲雨並是我此行的目的。嗯哼,準確的說,應該是不是全部的目地。更重要的目的是另外一件事,所以我暫且不管黃玄衣的態度,將這件事情揭過不提,「我聽錢不易說,你現在是錢氏集團的首席律師了?」 「是啊!」黃玄衣這時候又笑起來,驕傲地挺起胸脯道,「怎麼樣,終於知道我很棒了吧?」 「你一直都覺得你很棒啊。」我看了看黃玄衣,說道。 聽到我這麼說,黃玄衣反而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還好了,不過話說起來,你來隴西找我的目的是什麼?不會只是為了跟我春宵一度吧?」 「首先,春宵一度當然是很重要的原因了。」我笑著說著,伸手擋住黃玄衣錘過來的拳頭,然後繼續說道,「不過更重要地是,我想問你,你現在還能不能放下你所擁有的一切。」 聽到我這麼說,黃玄衣馬上笑著問道:「怎麼?聯合旅遊想出高薪來挖我嗎?」 我笑著搖了搖頭,「不,不是聯合旅遊。你現在是堂堂錢氏家族的首席律師,聯合旅遊哪裡挖得動你。」 「那……」黃玄衣疑問地看著我。 我從貼身襯衣裡抽出一張船票,遞給黃玄衣,「在太平洋地中部,有一個美麗的小島,叫做雲夢。那裡山清水藍,民風純樸,與世隔絕,是一個真正的世外桃源。外界每年只有一次跟它接觸的機會,有一艘叫做『夢想者』號的游輪,每年運送九十九名乘客進島,同時也把不願意繼續居住下去的人送出來。這張船票,就是『夢想者』的船票。」 「你的意思是,想要讓我跟你一起去這個小島嗎?」黃玄衣說這話的時候,臉上是難以掩飾的開心。 我點點頭,說道:「是的,不過是去旅遊,而是你待一輩子,你願意嗎?」 黃玄衣聽到這裡,站在原地很認真地看了我好一陣之後,正要點頭的時候,我又補充道:「另外,我還必須跟你說明一件事的是,除了你之外,還有另外七個女人也將收到同樣的船票。她們每一個人都可能會出現在那艘船上。」 當我說出這句話,黃玄衣原本羞澀,歡快的表情頓時凝固了起來。好一陣之後,這種表情漸漸轉換成了苦笑的表情。她低頭看了看手裡的船票,然後無力地搖了搖頭。 這時候,我繼續說道:「玄衣,這就是我,一個會同時愛上很多女人的男人。雖然,在我自己看來,我並不覺得我比普通男人要花心多少,我只是比他們運氣好太多而已,讓我在這麼短的時間裡遇到這麼多的好女人。但是,我必須承認,我自私,我對你們都公青。儘管我也愛你,但是跟你對我的愛比起來,我的愛一點也不值一提。」 說到這裡,我吞了口口水,垂下頭,說道:「如果你願意來的話,那我願意用我一生盡我所能來補償你為我所做的一切。如果你覺得我不值得你來,那你就把這張船票放在家裡當做紀念吧,它可是價值一百萬美元呢。」 聽到這個,黃玄衣笑了笑,將手裡的船票翻了幾下,自言自語著說道:「發船時間二月十四號,那一天好像剛好是情人節啊,呵,還真是巧啊……」 接著,黃玄衣又碎碎念著一堆什麼,我都沒有辦法聽清。好一陣之後,她終於深吸一口氣,抬起頭來,笑著對我說道:「先不想那麼多,先享受現在怎麼樣?先去吃大餐,然後看電影,逛街,最後,你住我家!」 聽到黃玄衣這麼說,我心裡咯登一下,不過我還是強撐著說道:「樂意效勞。」 第六節 凶兆 一切都按照黃玄衣預先所想的那樣,吃大餐,看電影,逛街,到了深夜,我們兩個一起回到了黃玄衣的家。重逢的激情在房闈之間完全的釋放之後,黃玄衣安靜地躺在我的身後,摸著我的背,說道:「天亮之後,你離開的時候,不要叫醒我。」 我問道:「情人節那天,你會拿著船票出現嗎?」 我的身後一陣沉默,好久之後,我才聽到黃玄衣說道:「我也不知道。」 我於是沒有再說什麼,閉上眼睛,沉默起來。 這一夜無話,第二天,我從床上起來了,遵照黃玄衣所說的,沒有吵醒她,穿上衣服就離開了。十個小時之後,我和我的助理們抵達香港。 到了香港之後,第一件事就是回到聯合旅遊香港總部,看到張放天正正襟危坐地坐在辦公室裡,整個人彷彿都回到了正常。也不知道他是裝的,還是真的,不過我也不好去問,轉身回自己的辦公室。 明天就是元旦,舉行聯合旅遊第一次內部財務報告會的時間。那些大佬們都已經紛紛到了香港,這是聯合旅遊的第一次整體報告,所以整個總部的人都很重視。大家都在為明天的會議做著最後的準備。而我這個身為副總裁的,就顯得有些不負責任了,一進辦公室,我就把秘書叫起來,指著桌上一堆文件說道,「把所有這些文件都拿去給張總簽吧。」 「但是……這些文件是您的職權範圍之內。」 「在十二個小時之內。我把我地職權轉讓給張總了。」我說完,揮了揮手,「好了,你可以出去了。我叫你的話,用進來。」 我的秘書奇怪地看了我一眼,最後還是轉身抬著一桌子的文件走了。然後,我就馬上掏出筆來,開始完成我在飛機上所沒有完成地工作——那就是繼續給剩下的七個女孩子寫信。 我在飛機上已經寫了三封了,分別是韓蓉,江薇和柳寧的,現在還有馮櫻,烏蘭,樓蘭雪和鍾蕊的沒有寫。從上大學開始。我除了簽字之外,幾乎就從來沒有寫過字。而這些信全部都要我親筆去寫。你別說,寫起來還真是有點費勁,有時候老半天都想不出有個字該怎麼寫,有的甚至不知不覺就把拼音給寫上去了。唉,全都是打清華紫光拼音法給弄出來的毛病啊。 把一支籤字筆咬得幾乎禿頭之後,我在臨晨一點鐘左右,終於把七封信都寫完了。然後。我在辦公椅上長舒一口氣,用七個不同的信封,把船票和七封信分別裝好,然後讓輪班的秘書進來,將這七個信封中的六個遞給秘書,「麻煩你幫我把這六封信寄出去。」 秘書接過我的信,答了一聲,「好地,我現在馬上就去寄。」 「謝謝。」我笑著點了點頭。看了看表,然後問道,「財務匯報大會是什麼時候開始?」 「明天早上九點半。」秘書答道。 「那我現在就在辦公室休息一下。明天早上八點鐘叫我。對了,張總呢?他回去了嗎?」 「張總現在也在辦公室裡,看樣子也是要通宵的樣子。」秘書答道。 我笑著點點頭,「那剛好,明天早上出發也有個伴。」 我說著,把腳往辦公桌上一抬,伸手把掛在一旁地大衣披在了身上,「出去的時候,拜託你幫我關下燈。」 也不知道到底是睡著多久之後,我就開始做夢,夢到我已經身在雲夢,夢到八個女孩子都已經來到了我身邊。 她們都對我笑著說道:「我們幫你打敗韋小寶!讓你老婆比他多!」 我於是得意地哈哈大笑,「韋小寶不管是質量和數量都不如我的美人們。」然後,我還無恥之極地說道:「既然這裡是世外桃源,那我們就要把過去庸俗的名字給拋棄了,從現在開始,我給你們取名字,星期一,星期二……星期天,以後輪到星期幾,我就跟星期幾同房。」 這時候,烏蘭奇怪地問道:「我呢?那我叫什麼?」 「哎呀,對哦,一個星期只有七天。啊,對了,我想到了,你就叫星期日我和其他星期幾在一起的時候,你可以隨時加入,隨便日,哇哈哈哈哈哈,真是暢快啊……」 我正笑得口水都要把地板給洗一遍的時候,突然一個聲音把我叫醒,「夢到什麼夢這麼開心啊?」 我有些懊惱地把眼睛睜開一看,把我叫醒的正是張盛,我於是有些不好意思地揉了揉眼睛,「喔,沒什麼,沒什麼,只是夢到一些風月場景而已。誒,你不是在會場那邊幫忙佈置嗎?怎麼跑回來了?」 「拜託,不要一副好像我沒有努力做事一樣,我昨晚可是忙了一夜。」張盛說著,揉了揉有些發紅地眼睛,「要是擔心你在這種關鍵時刻遲到,我才懶得衝回來叫你呢,你以為我不想好好睡一覺啊?」 「好了,不要表功了,知道你辛苦了。」我笑著拍了拍張盛的手,然後伸手四處去摸表,「怎麼,現在就到八點了嗎?我怎麼覺得好像剛睡一會一樣。」 「準確的說,是八點零三分。」張盛不等我找到表,就把他的手機遞到我眼前,對我說道。 「喔,那我得抓緊了!」我說著,趕緊一下子從座位上跳了起來,衝到洗手間去漱口洗臉。八點十五分,一切弄好之後,我對張盛說道:「我們再到隔壁找張放天一塊去吧。」 張盛眨了眨眼睛,說道:「張放天?他剛走了。我在門口碰到他的。」 我嘖了一聲,有些無奈地說道:「這個傢伙……唉,算了,我們走吧。」 這次財務會議安排地飯店跟六月份開大會的是同一個酒店。三十多分鐘。我跟張盛共乘一輛車來到這間酒店。九點鐘左右,我終於見到了昨晚一直守在會場的馮櫻,她整個人都累得有些憔悴了。看得我都有些心疼了,我於是走上去,拉著她說道:「這些具體的事情,交給底下人去做就行了,你何必自己親自來幹呢?」 馮櫻笑著搖了搖頭,「這段時間發生了這麼多事,大家已經人心惶惶了。所以這次會議就非同小可。大家坐在一起,所為地無非是一個利字。只要這次會議進展順利。我想開始有些分離的人心,會在我們巨大的現實地利益之下妥協的。所以這次會議一點差錯都不能出。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要把事情說得那麼嚴重,天塌下來還有高個子盯著呢。」我說著,心裡正在琢磨著用什麼表情和口氣,將放在衣服裡的那封信交給馮櫻。就有幾個不識相的人走過來,要馮櫻確定這個,確定那個的。等到他們終於走了之後,馮櫻看了看表。低聲叫了一聲,「哎呀,九點二十了,會議馬上就要開始了。等一下是我做主持人,我要去準備一下。」 說到這裡,馮櫻又抬頭看了我一眼,問道:「對了,你呢?秘書給你準備的講稿都背好了嗎?」 我有些鬱悶地強笑了笑,指了指自己的腦袋。說道:「放心吧,就算沒有講稿,所有地詳細數據和資料。我都在這個地方備份了,不會有問題的。」 「嗯,那就好。等下到了台上,你就照本宣科就好了,千萬不能使性子,今天可決能出差錯。」馮櫻拍了拍我地肩膀,然後轉身就急匆匆地走了。而我也只能伸手拍了拍自己胸口的信封,歎了口氣,然後走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去。然後自亞自語地安慰道:「沒關係,中午休會的時候再把信件交給她吧。」 按照規定,上午的議程有三個小時,主要就一個議題,那就是對這半年的聯合旅遊的工作成就做總結,對工作不足地地方做檢討,而總結和檢討的人,都只有一個,那就是我這個實際負責聯合旅遊運營的運營副總裁。 本來,按照我的意思,這次的總結成功大概是半個小時,工作檢討應該是兩個半小時。不過,因為現在是非常時期,很需要振奮士氣的時候,所以當秘書把馮櫻臨時刪節過的演講稿遞到我的手裡的時候,兩方面地時間剛好掉了個個。我雖然心裡並不喜歡這種歌功頌德的文件,因為我覺得我們實際的成績已經夠大了,完全有底氣,大肆吹噓反而顯得有些小家子氣。但是,既然這是馮櫻安排地,我也不好破壞她一片苦心。 所以,當我站在台上的這三個小時,我一字不差的按照秘書給我的講稿讀,就只差把標點符號也讀出來了。這種演講方式實在是是我楚天齊的風格,不過,在事實上,我的這篇三個小時的長篇演講的效果卻是奇佳。 因為張宏的緣故,剛開始大家的情緒都不是很高昂,但是當我開始念到每個人將分到的錢,以及他們即將分到更多的錢的時候,這些人彷彿一下子完全忘記了悲傷,紛紛忘情地歡呼喝彩起來。當然了,熱烈的,一次又一次的掌聲也是不吝於給我的。 三個小時的演講下來,整個會場的氣氛頓時熱烈起來,大家的臉上紛紛都洋溢著滿意的笑臉。看著他們這一張張臉,我不由得在心裡感歎,「無論是地上,還是地下,金錢永遠是最高的法則,全世界的每一個角落都是一樣的啊。」 我再轉過頭看了看馮櫻,剛好與她的視線相遇,我看到馮櫻這個時候露出了欣慰的表情,好像是大鬆了一口氣的樣子,對著我笑顏如花。就在我正要也對她笑的時候,我突然發現她身邊的位子是空著的。幾乎是本能的,我心裡突然猛地一沉,腦袋裡馬上了出一個疑問——「賈雨怎麼沒有來?」 在一片熱烈的掌聲中,我強行制止自己繼續將這個問題想下去,因為我本能地有一種危險的預感。如果我不好好控制自己的話,我真怕我臉上會突然面若寒霜。再三的鞠躬致謝之後,我終於從演講台走了下來,然後馮櫻笑著走上來,宣佈上午的會議結束,下午繼續。 等到在場的人都站起來的時候,馮櫻也走下來的時候,我趕緊走上去,假裝無意地笑著問道:「囈,賈雨怎麼沒來?」 馮櫻疑問地看了我一眼,反問道:「你不是現在跟他關係很僵,不喜歡看到賈爺爺嗎?怎麼突然問這個?」 「喔,沒什麼。」我掩飾地笑了笑,「只是我本以為這次他會跟我在大會上跟我大干一仗,沒想到,居然沒看到他,真是太奇怪了。」 「賈爺爺本來是跟著我一起來香港的,但是前天他說他臨時有事,所以離開了。我想應該是因為我這段時間總是在跟他說,讓他許再跟你衝突。所以他才會找借口避開你吧。」 「喔,是這樣。」我笑著點了點頭。 「好了,不要胡思亂想了。」馮櫻笑著拍了拍我的肩膀,「願不願賞個光,跟我一起去吃個午飯?」 我略想了想,假裝疲憊地笑著搖了搖頭,「了,昨晚沒睡好,我現在沒胃口,只想找個地方睡一覺。」 「嗯,也好,那我先去了。」馮櫻說著,看了看我,笑著離開了。 她一走開,我馬上就轉身走到一個僻靜角落,然後換上特殊芯片,打向張震龍和彭耀的藏身之處。 結果,電話響了整整一分鐘——沒有人接! 第七節 張盛的槍法 「出事了!」 我幾乎是本能地就意識到了這一點,但是我不知道我能怎麼辦。因為我根本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而眼下,我能夠商量這件事情的,只有一個人,那就是張盛。但是這件事情裡面有他的親生父親,萬一他激動起來該怎麼辦呢? 這樣想著,我也不敢去找張盛商量,只能一個人有些不安地在房子裡踱來踱去。踱了沒有多久,張盛就出現了,他高興地笑著拍著我的肩膀,問道:「嘿,你怎麼躲在這裡?害我找你老半天,餓死了,走吧,吃飯去了。」 「我不是很餓,你去吃吧,我想回房間休息一下。」我很想在張盛面前裝出沒事的樣子,但是實際上我沒有,因為我心裡其實想跟他商量這件事。 而張盛跟我在一起相處這麼久了,他也知道我的脾性,於是馬上問道:「喂,阿齊,你怎麼看去心事重重的樣子,莫不是有什麼事吧?」 我見張盛自己這樣問,便再也忍住,略一咬牙,對張盛說道:「你父親和彭大叔藏身的地方,除了我之外,你還跟其他人說過嗎?任何人!」 張盛幾乎是毫猶豫地搖頭道:「當然沒有,我至於那麼傻嗎?」 「但是……」我說到這裡,又卡殼,說不出來了。 「但是什麼?」張盛奇怪地衝著我眨了眨眼睛,突然笑著拍了拍腦袋。「你是剛才打電話給我爸爸他們沒打通吧?」 我驚訝地問道:「你怎麼知道?」 「嗨,一場誤會!」張盛輕鬆地笑著甩了甩手,「那天你讓我給我爸爸打電話之後過了一天,我爸爸就聯繫我。說為了安全起見,他們兩個會再換個更安全的地方,完全與世隔絕地,連電話也沒有。要我通知你沒有擔心,等到大會結束,那個陰謀家的陰謀終於浮出水面的時候,他們自然會出現。結果,我沒想到你第二天一大早就去了隴西,又不方便給你打電話。來到香港又是忙忙碌碌的,沒有時間跟你說明白。」 我聽到這裡。又驚又喜地用力打了張盛一拳,「你這個傢伙。什麼記性,這麼大地事情居然都會忘記說,差點把我給嚇死了。」 張盛笑著說道:「我這不是忙嘛,這幾天忙得跟狗似的,腦子裡完全一團漿糊了。」 「真他媽的,害我錯過了跟馮櫻的午餐。」我惱恨地瞪了張盛一眼,然後又笑道。「算了,少爺賞你個臉,陪你去吃頓午飯吧。」 終於放下心情之後,我跟張盛吃了一頓午飯。吃飯的時候,我的心情一直都很放鬆,一點也不知道接下來將要發生的,是多麼可怕的事情。 吃完飯,略微午休一下之後,就到了下午兩點。會議接著進行。通過上午的財務報告會議,每個人早知道自己袋子裡掉進去了多少錢,所以。除了少數張宏的死忠之外,心情都差到哪裡。過,礙於張宏生前巨大地威望,當大家進入會場的時候,臉色還都是顯得很嚴肅。 而這時候,我就在馮櫻地身邊看到了賈雨的身影,我當時心裡就有些不舒服,但是我又實在想不起來,他還能耍出什麼花樣。 下午會場的佈置,類似於古代歐洲圓桌會議的佈置。中間是一個圓形的鏤空大桌子,我們數百人分成四層,圍坐在大桌子外面。我和馮櫻等人坐在最裡面的位子,剛好是對面。當感覺到我疑問的目光之後,馮櫻有些不好意思地聳了聳肩,看起來相當輕鬆。這讓我心裡略略放鬆了一些,自己在心裡自我安慰道:「應該沒什麼大不了地事吧。」 兩點零五分的時候,由張放天宣佈會議正式開始,「眾所周知……」徇例對張宏的歷史成績做了一個總結性發言之後,張放天才開始切入正題,「張老先生的去世,給我們聯合旅遊帶來了巨大的損失。但是,他老人家在天之靈,一定不願意看到因為他的去世,而導致聯合旅遊的發展停滯前。因此,為了更好的繼承張老先生的遺志,為了將聯合旅遊發展得更好,今天下午我們大家要對張老先生地身後的事情做一些安排。首先,是張老先生個人在聯合旅遊的股份,我個人提議由他地親孫女鍾蕊繼承,知道大家有什麼看法?」 「我贊成!」我第一個高舉右手,說道。 然後,馮櫻也跟著舉手,說道:「我也贊成。」 現在聯合旅遊在明面上的巨頭實際上只有我們三個人,我們都舉手贊成了,那麼其他人自然沒什麼話好說,也都紛紛舉手表示贊同。 再接下來,就是討論一些瑣碎的細節問題的時間。這個時候,我就沒有怎麼發言,只是沉默著坐在席位上,聽著大家各抒己見。 讓我有些討厭的是,坐在馮櫻旁邊的賈雨,始終帶著一種陰險的笑容看著我。 「這個人老傢伙什麼時候死了才好。」我於是側過臉,對張盛負氣地說道。 張盛笑了笑,說道:「放心吧,他很快就會死的。」 我以為張盛這句話只是玩笑話,所以也沒有往心裡去,只是跟著笑了笑,「那敢情好。」 討論了二十分鐘細節問題之後,張放天就開始談第二件事情,那就是關於追查殺害張宏的幕後指使人的問題。當他提出這個問題的時候,賈雨緩緩站了起來,說道:「張總裁,這個問題就不用大家討論了。因為,,我已經可以負責任的告訴大家。我已經十分之確切地知道了這個幕後指使人的身份。」 當賈雨這句話一出,全場一片嘩然,就連馮櫻也有些奇怪地皺起眉頭來。很顯然,她事先應該也不知情。而賈雨繼續顧盼自若地講了下去。「這個人年輕有為,能力卓越。在經營和欺騙女人的感情方面,都有著驚人的天賦。不僅如此,他還非常之善於演戲,他地表演能力甚至得到了最高級別的國際電影節獎項……」,當 說到這裡,賈雨雖然還沒有點我的名字,但是全場誰都知道,他所說的就是我。這時候,我聽到張放天說道:「賈老先生,我們都尊重你的資歷和身份。但是請你說話的時候。稍微慎重一點,以免引起別人不必要的誤解。」 而這個時候。我也看到馮櫻在悄悄拉賈雨的衣袖。對於馮櫻的做法,我是能夠理解的,倒是張放天,他在這個時候說這種近乎是幫我說話地語言,倒是讓我感到即欣慰又有些驚訝。 就我本人的心情而言,我卻是格外地平靜。我想很多人都會有跟我相同的體驗,那就是當一件擔心的事情發生之前。難免會有所緊張和焦慮。但是當一切真的發生出來的時候,卻反而變得淡定了。 該來的,總會來,今天就決一雄雌吧,我倒要看看,你能耍出什麼把戲。 「我已經是風燭殘年了,我沒有什麼野心。而大家應該都知道,我對我所說的這個人,在最初地時候。是鼎力支持的。不謙虛地說,他能夠有今天這個成就,我也算是有起過一些作用的。所以。我今天所做的這一切,絕對是什麼針對他的個人恩怨,而只是想宣示事實的真相而已。那麼,真相究竟是什麼呢?」說到這裡,賈雨打開他隨身帶的公文包,拿出一副A3紙那麼大小的大照片,讓全場的人看了一圈,然後說道:「諸位,這張相片上地女人,叫做劉亞琴。是這位風流倜儻的少年在越南花藍市做試點的時候,所遇到地一個女人。兩人在越南卿卿我我,恩恩愛愛,好不甜蜜。但是之後沒有多久,這位風流倜儻的少年,就突然指稱這個女人是有人佈置在他身邊的間諜。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呢?因為據他自己調查出來,這名劉亞琴隸屬中國四大家族之一錢氏家族。這位少年這麼做,就是為了配合他放出一個謠言——那就是聯合旅遊的總裁張放天,要和錢不易聯合起來搞一個控制整個聯合旅遊的陰謀。然而,實際上這位劉亞琴還有另外一個身份,那就是一名叫做黃玄衣的女子的閨中密友!而這位黃玄衣,正是淪陷在這位少年的花言巧語之下的另一個女人。諸位聽到這裡,也許有些迷糊了。他費盡心思布下這麼個煙霧彈,到底有什麼意義呢?」 說到這裡,賈雨又舉起一張相片,這是陳遠任死去的相片,「看到這張相片,大家應該想起了點什麼了吧?沒錯,就是陳遠任刺殺案。大家還記得當時是什麼情形嗎?所有的人都把注意力集中到了張總裁的身上,懷疑是他指使了這次刺殺案,卻從來沒有人懷疑過這位少年。」 「賈爺爺,不要亂講話!」這個時候,馮櫻終於忍不住站了起來,對著賈雨大聲喝道。 「傻孩子,你上當了。」賈雨慈祥地摸了摸馮櫻的頭髮,然後繼續對著全場的人說道,「好吧,我看大家都有點心急了,現在我就說出整件事最關鍵的地方吧。」 賈雨說著,掏出一張紙,我定睛一看,這不正是張震龍和彭耀的效忠書麼?怎麼會到他的手裡? 「這張就是本該已經死了的彭耀和張震龍給這位少年的效忠書。這封效忠書絕對真實,如果大家有任何質疑,會後大家可以讓專家來查證……」看著全場一片茫然的樣子,賈雨冷笑著看著我,然後又望向全場的人,「聽到這裡,大家是不是有點迷糊了?如果真如我所說,這位少年是一系列兇殺案的指使者,那麼他又為什麼會要把已經向自己效忠的兩個人給殺了呢……答案就是,這兩個人根本沒有死!彭耀和張震龍根本沒有死!他們的死事詐死,一切都只不過是一個奪權的陰謀而已。事實的真相,就是這位風流倜儻的少年,從一開始就聯合張震龍和彭耀,要和他們一起聯合篡奪整個聯合旅遊的控制權。不止是聯合旅遊,他們還要控制看個中國黑幫和博采業……他們之所以詐死,就是想讓大家把懷疑的目光越來越多的放在張放天的身上,以方便這位風流倜儻的少年一步步控制整個大局。當陳遠任死去了,張宏死去了,張放天也死去了之後,他們就會復生,幫助這位少年控制大局。到時候,這位少年,就可以在這兩位大將的幫助下,左擁張宏唯一的繼承人鍾蕊,右擁我們集團的代表人馮櫻,之後再使出他出神入化的感情欺騙功夫,讓這兩個女孩唯他是從,這樣,他就可以成為真正的……整個中國的地下皇帝!」 說到這裡,全場哄然一陣大響,馮櫻臉上露出迷惑而又不敢相信的眼神。而張放天則是有些疑問的看著賈雨,似乎是有些不相信他的樣子。 「我知道,我知道你們這個時候一定要問我,證據呢?證據是什麼?好,我現在就給你們證據!」賈雨說著,拍了拍手,然後,我們就馬上聽到會議室的廣播裡響起張盛和張震龍的對話。 「爸爸,老大讓我問你們,你們的藏身之處沒有被發現吧?」 「放心吧,這裡機密得很,不會被發現。倒是楚先生那邊,他的計劃進行得怎麼樣了?」 「應該沒什麼問題,他對方女人的本事,你又不是不知道。將來的天下就是他的了,我們跟著他好好幹就是!」 聽到這裡,我皺了皺眉頭,轉過臉看了看張盛,而張盛則是憋紅了臉,彷彿隨時要爆發的樣子。 「元旦會議你們佈置得怎麼樣?一切還順利嗎?」 「放心吧,老爸,老大一切都安排好了,萬無……」 錄音剛說到這裡,我就看到張盛突然一下站了起來,飛快地從懷裡掏出一個東西,朝著對面的賈雨「砰!砰!砰!」響了三下,然後我就看到賈雨的額頭出現三個小洞,我這時候才知道原來張盛手裡拿著的,是槍。 還沒等任何人回過神來,張盛又馬上槍口一轉,對著站著的張放天開了三槍。 和賈雨一樣,這三槍全都是正中眉心! 第八節 最完美的詭辯宣言 當賈雨的鮮血噴灑在馮櫻的臉上的時候,我看到她的身子猛地一震,然後便向著我望來。在這一刻,她望向我的眼神裡,充滿的全是難以置信的詫異,刻骨的怨恨,以及絕望的悲涼。 而我這個時候,內心的詫異,憤恨與悲涼與馮櫻不遑多讓。然而,我比她多的,是對馮櫻的愧疚。早知道會走到今天這步,我就不該自作聰明,應該早早跟她把所有事情交待個清楚。現在事情走到這一步,我現在說什麼,都為時已晚了。 除了這些情緒之外,我就只剩下了一種感覺,那就是無力感。毫無疑問,在我與天使的這場戰爭中,天使獲得了全勝。這種無力干感使我除了表情麻木地坐在原地之外,再也無法做出任何反應。 而在我看似平靜的注視中,馮櫻那詫異,怨恨,悲涼的眼神緩緩消失。不一會兒之後,就開始變得有些空洞而疲倦,彷彿有什麼東西從她身體之內都抽走一樣。我知道,這是因為四大美女的任務終於得到了完全的完成,九天玄女的靈魂終於從四大美人身上得到了解脫。 就在我默默無語地坐在我的位置上的時候,會議室的鋼質鐵架上出現了數十個手拿狙擊槍的狙擊手。張盛揚手說道:「那些想要趁亂而亂來的人,請你們不要亂動。否則,子彈就會打破他的頭。生命只有一次。請你們不要用自己地生命來測驗狙擊手的專業水準。」 他語剛說完,我就看到大門被推開,有兩個人帶著幾個手下走了進來,這兩人並不是別人。正是張盛的父親張震龍和那個一直被我信任有加的彭耀。儘管被狙擊槍指著,但是當他們兩人出現地時候,現場還是不可避免地出現了一陣騷動。 這時候,張盛便在彭耀,張震龍兩人的陪同下,轉身走到語筒前,對著話筒說道:「在這裡,我奉楚總裁之命,在這裡對大家發表一篇講話。向大家解釋一下這麼久以來,到底都發生了些什麼。以及我們為什麼要這麼做。」 說到這裡,張盛煞有介事的從口袋裡掏出一封信紙。開始念了起來。 「諸位股東與夥伴們: 你們好,我原本沒有寫這封信的打算。因為我非常清楚的知道,一旦需要念出這封信的時候,事情一定是嚴峻到了無法和平解決的時候。我想大家都知道,我不是個好殺的人,因此我願意面對有人死去這樣的事實。但是,我幾經思量之後。非常痛心地認為,事情已經沒有了和平解決的可能。因此,我寫下了這封信,以便有突然事件發生地時候,我能夠最快速,最清晰地向大家闡述我的理念。 在闡述我地理念之前,我想給大家提及一個現實,那就是聯合旅遊出現僅僅半年,但是它所創造的利潤。已經是從前兩大派系的全年利潤總和還要多百分之七點五。這是一個不可否認的事實。 這個事實說明了什麼呢?說明我們在座所有人的利益受到了傷害,我們原本可以賺取到更多的利潤的。但是卻因為某幾個,或者某幾撮人地個人私慾。使我們失去了我們贏得的利潤。 是的,我們是黑幫,但是同時我們也是生意人。我們和普通的生意人不同的地方,只不過是我們所買賣的,是法律所不允許的東西而已。和所有的生意人一樣,我們工作的最大目標,就是利潤。利潤是壓倒一切地,是至高無上的追求。 而制約我們完美地實現我們的最高追求地,正是那過時的老秩序。這種過時的老秩序,導致了鬆散的組織關係,渙散的戰鬥力,而更嚴重的,是帶來毫無意義的內耗。在過去的十幾年中,我們在座所有人加起來,因為毫無意義的內耗所浪費的金錢,足以興建一個三峽水電站。 我想在座諸位和我一樣,迫不及待地認為事情絕不可以再這樣發展下去。我們的任務,應該說團結在一起,永無止境地對外擴張和競爭,去把日本人,歐洲人以及美國人的每一毛錢都搶到我們的口袋裡來。我們的目標非常簡單,我們不止是要成為最強大的博采業集團,更要成為全球最強大的黑幫集團。我們的觸角將深入到毒品,軍火,地產,色情以及電影和體育行業。我們將無所不在,驅使著全世界所有看起來正直光鮮的大人物們。我們將成為這個地球最頑強的病毒,任何抗生素也無法將我們祛除。 諸位,這一切都不是夢想,而是觸手可及的現實。我們已經展現的華美的財務數據,以及我們手頭掌握的巨大的政經關係網,都足以支持我們走到這一步。 我們唯一缺乏的,是一個新秩序。一個沒有派系,沒有爭鬥,只有團結和奮鬥的秩序。在這個秩序之中,每一個人都可以根據他所奉獻的東西,得到他應該享有的地位和尊嚴。而在這個秩序的最頂端,只允許有一個人,他必須是個天才領袖,可以絕對保證組織的統一和強權,可以絕對保障我們整個組織的全部利益。我並不認為我個人擁有這種才能,但是現實張震龍和彭耀對我的屈身效忠,之後又是張老先生對我的垂青,我深感榮幸之餘,也深深感到了自己必須背負著宿命般的沉重責任。」 念到這裡,張盛出示張宏當初立下的遺囑,「諸位,這就是張宏老先生在數個月前鑒署的,將他所擁有的一切都交由楚總裁繼承的遺囑。這份遺囑擁有絕對的法律效力。除了這份遺囑以外,我相信張宏先生生前最親近和重視地那些朋友們。應該也在張老先生生前,就在他面前向楚總裁進行絕對的效忠宣言。」 插話完畢之後,張盛繼續念道:「在這裡,我不得不提出鄭重的道歉。儘管我當時已經擁有了背負責任的自覺。但是當他們三位都推動我,必須對以騰龍情報局退休特工為主幹地馮櫻勢力採取果決手段的時候。我終究還是無法下定決心,而採取了姑息政策。結果,我的這一姑息,帶來的是,中立並且偏向我方的陳遠任先生的被刺殺。張放天這個以陰險毒辣著稱的叛徒接管了陳遠任的所有地盤。 即使在這個時候,我依然試圖和平的解決此事。我私下約見了張放天以及賈雨,但是他們兩人毫無悔意,對這件事情完全不認帳。我憤怒之餘,開始展開調查。誓要將此案兇手捉拿歸案。然而,我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夥人居然喪心病狂到在我們的調查進行到最關鍵地時刻,悍然發動了對張老先生的刺殺……」 經過大概二十分鐘地宣讀之後,張盛終於把這份他準備以久的宣言讀完。 然後,他環顧四週一眼,然後大聲說道:「雖然楚總裁併沒有特別要求,但是我們三人身為最忠實的部下,自動發出倡議。強烈要求在場所有人都簽下效忠書,宣示絕對效忠我們唯一的天才領袖,楚天齊總裁!」 他話剛說完,就看到彭耀和張盛帶著的十幾個人,開始在人群中散發效忠書。這一幕看起來真是可笑起來,全中國最凶神惡煞的一群人竟然共同坐在一起被集體強姦。而這些人的表現,也各有差異,有地主動站起來去接那些效忠書,然後馬上鑒了。也有了拿了效忠書,在認真看的。 但是真正拒絕效忠書的,只有一個人。那是一個福建的四十幾歲從事盜版行業的黑社會老大。而他拒絕效忠書的理由是——「我個人非常喜歡楚總裁,但是我們只是流氓而已,不是恐怖分子,這種過於狂熱的東西對我們沒有意義。」 應該說,他的意見是極為中肯的,而以他這種見解層次,當一個黑社會老大實在是有些屈才了。因此,在他剛說完這句話後,張盛往上看了一眼。然後,就聽到砰地一聲輕響,他的眉心上多了一個小洞,倒在了前面一位從事地產的黑社會老大地椅子後。於是,那些假模假樣看效忠書的人,便趕緊把效忠書給簽了。 不一會,全場所有活著的人都簽署了這份格式相同的效忠書。只有兩個人例外,一個是我自己,另外一個,就是已經開始有些回復清醒,然後冷笑著抱著賈雨屍首的馮櫻。 這時候,張盛便打開槍栓,再次走到馮櫻面前,然後把槍頂著他的腦袋,看著我,問道:「楚總裁,需不需要幹掉她?」 本來,我什麼也不想說,因為我說什麼都沒有用。但是這個時候,我不得不講語,我抬頭看著張盛,蒼涼地反問道:「你到底還想殺多少人?你真的那麼喜歡殺人嗎?」 張盛聽到我說到這裡,眼睛微微眨了一下,對著我笑了起來,「看來,楚總裁真的愛上她了,好吧,那就饒她一命吧。來人,把她帶走。」 張盛說完,就有幾個人走上前來,將馮櫻帶走了。 等到馮櫻被帶離現場之後,站在語筒旁邊的張震龍就帶頭振臂高呼道:「楚總裁萬歲!」 然後,我就聽到所有的人起立,跟著一起振臂高呼,「楚總裁萬歲!」 這種情形我之前也曾經有幸見過,是在一個傳銷大會上。而我此時的心態,和那時相同的是,同樣覺得可笑,因為兩者同樣都是一場可笑的鬧劇,而不同的是,我此時除了可笑之外,還有一種深深的憐憫——我憐憫在場所有的人,也憐憫我自己! 在一片此起彼伏的高喊萬歲聲中,我深深地歎息了一聲,佝僂著身子站了起來,然後緩步朝會場外走去。在這一刻我感到自己好像老了整整五十年,一種由骨子裡發出來的蒼老感流遍我的全身。這一剎那,我心中所有的憤怒,悔恨彷彿都一下子從我的身體裡飛了出來。我感覺到我的平常心到達了從所未有的強大的境界,我的內心除了平靜之外,還是平靜。 當我步履蹣跚地走出會場,張盛等人馬上跟在我身後。十分鐘之後,我和張盛等三人,來到了這間酒店的一個房間裡。各自坐下來之後,我抬起頭看著笑得很燦爛的張盛,問道:「天使給了你什麼條件,讓你背叛我背叛得這麼乾脆?」 張盛笑著搖了搖頭,說道:「不,阿齊,你誤會了,我可是從來就不曾背叛過你啊!」 張盛說著,走到廁所裡略待了兩三分鐘,然後重新回到我身邊,笑著對我說道:「現在你明白了吧?」 我看到張盛的真面目之後,苦笑了一聲,搖了搖頭,「我現在輸得心服口服,你把一切都安排得這麼周密,我又怎麼可能不輸呢?」 「沒有辦法,吃粗心的虧吃太多了,不得不變得更加小心謹慎一點啊!」張盛笑著張開手,說道。 我之所以會苦笑,我之所以會承認我必輸無疑,是因為——原來張盛的真正面目,就是天使!換言之,這麼久以來,一直在我身邊被我最信任和依*的兄弟,就是天使! 難怪,我當初在巴黎第一次見到天使的時候,總覺得他身上有某種熟悉的氣息。 第九節 美麗的結局(大結局) 坐在位子上靜了一陣,我問天使道:「可以回答我一個問題嗎?」 天使施施然地點點頭,「今天,我就是來把一切跟你說個清楚明白的啊!」 我問道:「江思佳是你跟江薇剩下的女兒嗎?」 天使點點頭,「是的。」 我略微舒了口氣,說道:「既然如此,那……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語,當初我追求江薇的時候,是你跟我一起去的……」 當我說到這裡,天使便頓時明白了我的意思,他於是仰頭哈哈大笑起來,「你是不是會覺得很奇怪,世上哪有男人自己給自己戴綠帽子的?」 我看著天使眨了眨眼睛,沒有說話。而天使繼續說道:「這也難怪你,要說你有這個想法,就連我自己在這麼幹的時候都會覺得有點彆扭。即使活了上萬年,但是這點大男人主義還是沒有辦法完全改掉。不過,我也沒有辦法,我必須這麼做。因為四大美女的靈魂,分別是,馮櫻的王昭君,樓蘭雪的貂禪,柳寧的西施,以及江薇的楊玉環。江薇的身上有著四分之一的九天玄女的靈魂,你必須最後一次完成四大美女的任務,才能將九天玄女的靈氣完全磨滅。因此,你跟江薇之間是必須發生點什麼的。至於對我而言,江薇只不過是有個通道和工具而已。我需要一個女人來幫我生育九天玄女靈魂的載體,生育出這個載體地女人身上必須也要有九天玄女的靈魂。而這次的四大美女的輪迴中。唯一年紀相當地,就只有江薇而已了。這就是為什麼我要選擇她的原因。」 我又問道:「這麼說,你從來沒有愛過江薇嗎?」 「當然沒有!」天使毫不猶豫地說道。 我說道:「可是你知道嗎?即使在與我相遇之後,江薇依然跟我提起你。在她的心目中。始終有著你的位置。」 天使毫不在意的笑了笑,說道:「凡塵中的女人的愛有什麼好珍惜的。只要足夠強大,這種愛要多少,便有多少。」 因為心裡已經將一切都放下,所以我的內心反而感到前所未有的平靜,看東西反而能夠比從前看得更加清楚和透徹。當我看到天使笑著說這句話地時候,我就知道他的內心並不像他所說地那樣。我於是說道:「儘管你這話說的很堅決,但是我卻完全不相信你的這些話,你知道為什麼嗎?」 天使挑了挑眉毛,似笑非笑地說道:「願聞高見。」 「不可否認。這世上犯單相思的人總是有的。但是這世上是不會有人可以刻骨銘心地單相思到死的。就像沒有人可以抱著冰山,一直到天荒地老一般。之所以可以長久地一直牽掛著一個人。一定是因為對方曾經給他發送過愛的訊息,使她感到幸福和溫暖。也許這種幸福和溫暖,只是短短地一瞬間,但是一定確實的曾經存在過。所以,我相信江薇之所以會直到現在依然在惦記著你,是因為你在跟她相處的時候,不知不覺中釋放出了隱藏在你自己心中的愛。」 說到這裡。我認真地看著天使的眼睛,繼續說道:「天使,你其實並不像你自己想像中那樣孤獨和冷酷。幸福從來都是觸手可及的東西,它隨時都放在你的手邊,只要你願意用心去將它拿起。天使,你何必去捨近求遠的想要去控制什麼全世界呢?如果心裡沒有愛和仁慈,那就算真的擁有了全世界,你也不可能得到幸福……」 當我說到這裡,原本自然地微笑著地天使。突然暴跳如雷的跳了起來,揮著手大叫道:「行了,你就別再給我嘮嘮叨叨了。連佛祖本心如來都沒有辦法說服我,你能說服得了我嗎?」 「天使,苦海無邊,回頭是岸。」 「夠了,本來還想最後一次,跟你談得愉快點的,沒想到你這麼年輕,居然可以這麼冥頑靈,自以為是。你竟然以為你地智慧會比存活了上萬年的我還要高嗎?真是不自量力!我這輩子最恨的,就是微弱不堪,還自以為是的人了!如果不是看在你是我大哥靈魂載體的份上,我真是恨不得現在就殺了你!」天使說著,忿忿不平地站了起來,走向窗邊。 站在窗邊靜了一陣之後,天使卻又突然哈哈大笑起來,他一邊笑,一邊轉過頭來,對我說道:「好小子,即使被我逼到這種境地,居然還能把我挑撥得心神大亂,看來你的意志還真不是一般堅定,我欣賞你。不過,不管你多麼聰明,也不管你多麼會耍手段,最後還是我徹底完全地贏了你,難道不是嗎?」 我深深歎了口氣,再說什麼,只是靜靜地坐在椅子上。 「好了,年輕人,不要這麼萎糜。」天使笑著站在我身邊,拍著我的肩膀說道,「我當初欺騙了你的祖先,但是這一次,我絕對沒有騙你。只要你配合我,好好地迎接我大哥的靈魂,我保證你到時候會感謝我的。想想看,從前素龍戒附體的時候,你是多麼幸福啊。而那時候只不過是幾個文人墨客,泡妞高手的靈魂而已。而馬上,你就將得到我大哥蚩尤的靈魂,那感覺跟青龍戒裡的靈魂附體沒有區別。唯一的區別,只是我大哥的靈魂要比他們強大一百萬倍而已。你再想想看,你只是在青龍戒裡跟那些靈魂學東西,已經讓你成長得如此之快。設想一下,你等到我大哥的靈魂之後,完全打開青龍戒的境界,把古往今來天才的靈魂全部釋放出來,成為你忠實的奴僕。天下所有地權力,財富。美女,奢侈品,這一切一切全都是你的,喂。這難道不是比什麼狗屁幸福和溫暖更誘人的事嗎?」 看到天使那興奮得都要變形的表情,我終於放棄了。面對一個頑固了上萬年地人,以我的能力和智慧想要改變他,實在是一件太難的事情。既然如此的話,那就隨他去吧。想到這裡,我心裡已經下定了一個決心,天使雖然贏了我,但是我是絕對不會讓他贏掉全世界的。 下定這個決心之後,我也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問道:「我知道你是個不喜歡浪費時間的人。但是你現在還願意坐在這裡跟我談。我想你一定有什麼事情還需要我去配合,不如直接說出來吧。」,當 天使高興地拍了拍我的肩膀。笑道:「爽快,我就喜歡跟你這樣的聰明人說話。好吧,那我現在就來說一下,我接下來需要你配合我做的一件事吧。這件事情呢,非常簡單,那就是殺人。」 說到這裡,天使頓了頓。看了我一眼說道:「你可不要誤會,以為我要你去亂殺人,我不會那樣浪費你的身份和才能。而且我也不是那種變態殺人狂魔,我殺人通常都是有明確目地的。我大哥蚩尤地靈魂,是多麼純粹陽剛的男子漢的靈魂,生前就是因為有那麼一點點兒女情長,鬧得功敗垂成。所以,這次我絕對不能讓他再犯這種錯誤。而這次我要你殺人的目的,非常清楚。那就是讓你忘掉那該死的。什麼愛啊,幸福啊,溫暖啊。這些狗屁的詞彙。男子漢大丈夫心中,只該有征服,勝利,光榮和尊嚴。你即將跟我大哥地靈魂融為一體,如果你心裡那種兒女情長的無聊調調太重的話,恐怕會影響到我大哥……」 我打斷天使的語,說道:「你就直接說,你想要幹什麼吧?」 「很簡單,你還記得『夢想號』輪船嗎?」 我淡淡地笑著掃了天使一眼,說道:「連這一步都被你算到,你真是聰明絕頂。」 聽了我的話,天使笑了笑,答道:「哪裡,哪裡,跟你在一起那麼久,就是在拚命地摸索你的思維方式和行為習慣。要是這麼久還搞不清楚你在什麼時候會想什麼,那我也未免太丟人了。好了,言歸正傳,按照我對你的理解,你在送船票之前,一定會給所有的女人都寫信,把一切的情況都說明白,包括你現在同時喜歡著八個女人這麼誇張地事實,對不對?」 「我已經說過了,你很聰明,就沒有必要一再重複這句語了吧。」我答道。 「對不起,今天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會有點表演欲過度……」天使說著,笑著聳了聳肩,「好吧,我們再次言歸正傳。我想明知道你同時愛著那麼多女人,還願意跟你一起去等那班輪船的人,我相信她一定是真的愛你地。而你需要做的事情很簡單,那就是開槍幹掉這個女人。如果來了不止一個女人的話,那你就挑她們之中你最愛的那個人開槍。」 說到這裡,天使笑著拍了拍手,「怎麼樣,是不是非常簡單的任務?」 「你覺得這樣有意義嗎?」我反問道。 「世上再沒有比這更有意義的事了。殺掉一個最愛你的女人,可以有助於讓你自己清醒的認識到,你不是一個普通的男人,你不會為情所困。同時,也可以防止你再去對什麼女人下什麼深情,因為每當你想這麼幹的時候,你就會有一種恐懼,那就是你很可能要被迫殺掉她。怎麼樣,我的邏輯表達得還算順暢吧?」 我眨著眼睛想了一陣,然後問道:「如果我拒絕呢?」 天使笑了笑,說道:「那很簡單,我會把這八個女人全部都幹掉,包括已經被你傷心傷到,我估計這輩子都不會再相信任何男人的,可憐的馮櫻!」 「死一個,或者是八個全部死掉,一切取決於你的決定。」天使說著,衝我笑了笑,「這算是提前分給你的紅利,讓你享受一下生殺予奪的快感。我想,你一定會喜歡的。最後一個情人節之後,我們會相遇的。」 說完這話之後。天使又笑著看了我一陣之後,然後便把手插在袋子裡轉身離開之前,走到我身邊,把我地左手抓了起來。輕輕一搓,青龍戒就出現在了他的手裡,「不是我小氣,而是我現在需要這個東西,所以只能讓他物歸原主了。」 說著,他轉身吩咐彭耀道:「把你的槍給他。」 彭耀就走到我面前把槍遞給我,再放了一盒子彈放在槍邊。就在三個人都要離開之前,天使又突然轉過身,對我說道:「哦,對了。有件事情想要跟你說一下。其實,在美國的時候。我早就可以抓住李薄,因為他身上藏有風後地靈魂,我要找他輕而易舉。不過為我發現順著你的計劃走,可以讓一切更快結束,所以我不得不臨時改變了一下計劃。」 說到這裡,天使從口袋裡拿著一枚戒指,這正是我在美國苦心積慮搶到的戒指。「喏,這就是我昨天剛拿到的……不是故意想要傷你自尊,只是想勸你不要再徒勞地想什麼歪主意了,你的一切都在我的控制之中,無謂給大家添麻煩不是。不過你放心,我沒有傷害柳寧,就她本身的條件來說,將來做你的性奴實在是個再好不過的選擇了,我可想你將來怪我。我不但沒有傷害她。我在幹掉李薄之前,還給她留了些錢和一張紙條,說李薄有事出遠門去了。要有一段時間才能回來,完全不敢驚動她。所以,你大可放心,她會和其他的女人一樣收到你地信和船票。如果她願意選擇到夏威夷去等那班船的話,那她也可以很自由地去那裡……競爭死在你槍下的機會……說了這麼多讓你不是很舒服的語,我想我是該適當的說些你愛聽的語了——經過心理醫生的治療,柳寧的腦子終於完全地正常了,而以我個人觀察來說,她對你似乎確實有著一種我所無法理解的情愫。」 說完這一番語之後,天使伸出雙手拍了拍褲帶,「好了,要說的都說完了,再見了,白馬王子。」 看著天使帶著彭耀和張震龍離開,我心裡突然意識到一個事實,那就是這時候的天使看似輕鬆自如,其實心裡狂躁得很,而他之所以如此不正常的嘮嘮叨叨說這麼多話,只不過是為了掩飾心中的這種情緒而已。 想到這裡,我不禁在心裡歎了一口氣,「看來天使也不是完全沒有破綻的啊。如果再多給我一點時間的話,我說不定可以贏回來。但是……」 但是可惜,現在只有一個半月,安排後事足夠,但是想要挽回局勢,卻是遠遠不夠的。所以,還是不想那麼多了,按照自己地決心去做吧。 我這樣想著,站了起來,把手槍和子彈收起來,離開了房間。我剛要走出房間就看到張震龍和彭耀兩個人一左一右站在門邊,「楚總裁,天使先生已經走了,他讓我們兩個人留下繼續給你打下手,控制一下局勢。」,當 我面無表情的點點頭,然後問道:「你們兩個是什麼時候跟著他的?」 張震龍答道:「張宏什麼時候開始跟著他,我們就什麼時候開始跟著他。」 「這麼說,你們兩個都是元老了。事成之後,說定天使封你們做國主。」我說著,搖著頭笑了笑,率先走在前面,他們兩個人緊跟其後。我們三人一起坐車回到聯合旅遊總部。 當我在他們兩人地陪同下,重新出現在總部的時候,我看到所有的人看向我的眼光和從前都截然不同,全都充滿了恐懼和敬畏。平時看到我出現,大家最多打個招呼然後各忙各事。但是這一次,前台到電梯工,再到一般的文員,高級職員,見到我出現,全都是霍地一下站起來,行著極為標準的彎腰禮,嘴裡恭敬地喊著,「楚總裁!」 我只當沒看見,自顧回到房間。在房間裡一坐下,我就對彭耀和張震龍說道:「離二月十四號只有一個半月了,再往後會發生什麼事情,誰也不知道。我長這麼大,對我老爸老媽還從沒有認真孝順過。這段時間,我想回家陪陪我父母,不知道可不可以?」這時候,張震龍站了起來。對我恭敬地鞠了一躬,然後說道:「我們不僅是天使大人的下屬,也是楚總裁地下屬。你想要做什麼,我們無權干涉。您是絕對自由的。」 我聽了張震龍的語,便問道:「那如果我不想看到你們,你們是不是就會馬上從我面前消失?」 張震龍馬上答道:「我知道楚總裁對我們有所誤會,我們絕對不是天使大人安排來監視你的,我們只是幫助你控制住局面,不想讓事情在最關鍵地時刻多生枝節而已。」 「謝謝你們的好意。」我說著,點了點頭,「那這樣吧,公司的事情我就完全交給你們兩個,你們在香港給我好好打理。我今晚就坐飛機回通海。好好孝順一下我的父母,你們看行嗎?」 「是!」張震龍和彭耀彼此看了一眼之後。一起彎腰說道。 「那麼,實在是太謝謝了。」我說著,按開桌子上的內線電話,「劇秘書,你進來一下。」 不一會,劉秘書走了進來,我於是吩咐她道:「從現在開始。直到二月十五號,把所有的文檔都交給張總裁和彭總裁。一切與公司有關的事務,在此期間交由他們全權處理。無論有什麼事,絕對不准打電話給我,明白了嗎?」 「明白了。」劉秘書顯得有些緊張地點頭答道。 我揮了揮手,說道:「好了,你可以出去了,出去後給我訂一張去通海的機票。」 「是!」劉秘書又點點頭,然後趕緊走出去。但是她走到門邊的時候,卻又突然走了回來,對我說道。「對了,楚總裁,有位黎小姐說是您的好朋友,有要事找你。」 因為劉秘書顯得有些過分緊張,所以她吐字不是很清,我沒有完全聽清楚,於是問道:「是李小姐還是黎小姐?」 劉秘書答道:「是黎,黎明地黎。」 「黎小姐?」我自言自語的念著,腦子裡閃出一個人地名字,「難道是黎文慈?她這個時候來找我做什麼?」 我問劉秘書,「她現在在哪裡?」 「她沒告訴我,她只給您留了一個電話號碼,讓您有空的時候打給她。」劉秘書說著,遞給我一張紙條,上面是黎文慈的號碼。 我掃了一眼上面的號碼,點頭道:「好了,你出去吧。」 等到劉秘書走後,我正要撥通號碼,這才發現張震龍和彭耀還在房間裡,我於是抬起頭來,看著他們問道:「怎麼,你們打算坐在這裡盯著我打電語嗎?」 這時候,他們兩人才慌忙站了起來,離開了我的辦公室。等他們都走了以後,我才撥通了黎文慈留給我的電語號碼,這是一個香港本地號碼。所以電話一通我確定對方確實是黎文慈之後,我便問道:「囈,阿慈,你怎麼會到香港來?」 「這還用說,當然是來找你啊,難不成還是來旅遊的麼?」黎文慈地口氣聽上去很健康,這讓我低沉了一天的心情略微高興了一些。不管怎麼說,我這輩子總算是干對了一件事情了。 「來找我?找我幹嘛?」我奇怪地問道。 「放心吧,不是來找你求婚的。」說到這裡,黎文慈在電話裡笑了一下,然後聲音稍稍放得沉重說道,「我是陪洛華來的。」 我聽到這裡,有點暈了,「洛華?她也來香港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不該問我,該問你的好兄弟。」 「我的好兄弟?你是說張盛嗎?」 「除了他,還有誰?」 接著,黎文慈就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跟我講了一遍。原來,早在我飛往隴西的時候,楚洛華就收到了張盛的一封信。在信裡,張盛用非常不負責任和輕率地語氣,表示他打算離開西京大學,同時也準備離開楚洛華,並且永遠不回來。為了說明張盛的話是多麼輕率,黎文慈引用了信裡的一段原話——「我打算離開西京這個庸碌地地方,同時也不可避免的要離開平凡的你。我將要去和楚天齊一起去幹大事業,這是你的想像力所無法觸及地大事業。而正是因為這樣。我們之間的關係沒有繼續維持下去的可能!我們永遠不會再見了,找一個不是太傻的男人,安心守著你地小日子吧,那是最適合你的生活。至於我。你就當作是人生中最華麗的一個夢好了!」 收到信之後,楚洛華還以為是惡作劇,因為,跟我一起離開西京的當天,她還和張盛一起過了一個浪漫的聖誕節。在這一天,張盛還背著她跑了整整幾百米。於是,楚洛華氣憤地給張盛打電話。誰知道只得到他粗暴的,「不要再打來」的回答。這時候,楚洛華才終於知道一切雖然像夢一樣不可思議,但是卻是貨真價實的事實。她頓時整個人陷入崩潰之中。把自己關在房子裡哭了整整一天。 因為在此之前,楚洛華的朋友之間。只有黎文慈曾經遭到過類似的境遇。而當時陪著黎文慈地,正是楚洛華。因此痛哭一天之後,她選擇打電話向黎文慈傾訴。聽完楚洛華的傾訴之後,黎文慈也同樣顯得不可思議,並且建議她把整件事情搞清楚。 於是,黎文慈就帶著楚洛華來到了聯合旅遊總部所在地香港。但是他們始終沒有辦法聯繫到張盛。而楚天齊在香港地手機號碼她們倆都不知道,也沒有地方去問。所以。無奈之下,她們只能聯絡聯合旅遊總部,要求他們轉告我。把這來龍去脈說完之後,黎文慈說道:「現在,你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吧?」 我在電話這邊點點頭,「我知道了。」 聽著我的口氣,黎文慈顯得有些驚訝,「怎麼你一點也不覺得驚訝的樣子?難道你這個做叔叔的事先已經知道這件事,但是居然對洛華不聞不問?」 我心裡想著。驚訝?我現在還有這種情緒麼? 不過,我嘴上還是說道:「張盛今天剛跟我講這件事情,所以……」 「那張盛有沒有告訴你。他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做?他難道瘋了嗎?前不久我看他們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寫這種恨不得把人心肝挖出來的信?」 我坐在座位上略微想了一下,說道:「這件事情說起來話就長了,電話裡一下子說不清,你在哪間酒店?我去找你,我們當面談談吧。」 「我在夜闌酒店,你過來吧,我在樓下咖啡廳等你。」 「好的,我馬上到,不過,你一個人下樓,洛華不會有事吧?」 「放心吧,她哭了一天了,哭累了,現在睡著了,一時半會醒來。」 「那好,半個小時後見。」 我說著,把電話掛了,又坐在上想了一陣,然後笑著搖了搖頭,越發堅定了自己地想法。或者天使自己並不想面對和承認,但是無論是在跟江薇,還是跟楚洛華相處的過程中,他並不是真的從頭到尾都完全沒有投入過一絲感情。不然的話,他為什麼還要多餘地給楚洛華寫這種信呢? 想到這裡,我不由得歎了口氣,自言自語道:「如果早一些意識到這一點,說不定就不會輸得這麼慘了。不過這種毫無價值的馬後炮,實在是沒有意義啊!」 我一邊像個老頭子一樣自言自語著,一邊穿上大衣,到門口坐車來到夜闌酒店。來到咖啡廳,我看到黎文慈已經坐在那裡等我。看到我進來,便朝著我招手。 我坐下來之後,黎文慈問道:「你要喝什麼?」 「來杯橙汁吧。」我順手拿了酒水牌,略看了看,說道。 「我就知道一定是橙汁,你還是那麼不愛喝咖啡。」黎文慈衝我笑了笑,然後說道,「這樣可不行哦,身為成功人士,應該學會扮深沉才對。」 「一點也不用扮,我現在心裡深沉得很。」這是一句大實語,但是我是用開玩笑的口氣說出來的。所以黎文慈馬上就指著我鼻子笑道:「你呀,還是那麼臭屁。」 我們倆就這樣你一言我一語的打趣了一陣之後,我突然沉默了一陣,看著黎文慈,說了一聲,「真好!」 我這話把黎文慈說得有些奇怪,「什麼真好?」 我說道:「已經很久沒有跟你這麼輕鬆地談話了。現在可以突然回到這種景況,我覺得真好。」 聽到這麼說,黎文慈也開心地聳了聳肩,「是啊。我也覺得這樣很不錯。雖然我得承認你是個很不錯的男人,但是世上不錯地男人止你一個,只要用心去觀察,就會發現每一個男人都有他的可愛之處。所以,我也沒必要吊死在你這一棵樹上不是?而且,我覺得你只是一個很好的情人,但是實在算不上是個好地老公,你太花心了。做朋友倒是再合適不過了,心情煩地時候可以找你逗樂,買東西沒錢的時候。可以找你報銷發票。」 聽到黎文慈說完這些,我笑著仰了仰頭。「別的不敢自誇,在報銷發票這方面,我倒確實是頗有些造詣的。」 黎文慈笑了笑,繼續說道:「我覺得很多事情都是退一步海闊天空。懂得堅持是一個優點,但是太過於執著,未必就是一件好事。尤其是在感情這種問題上,更是如此。」 我看這黎文慈。一連點了好幾下頭,「阿慈,你長大了啊!」 「在失戀中成長的,可不止是男孩,女孩也是一樣的。」黎文慈說到這裡,看著我說道,「不過,身為朋友我倒有句忠言要告訴你,你雖然還年輕。但是你總不能一輩子這麼花下去。就像蒲公英一樣,你遲早是要落地的,你玩得也差不多了。是時候安定下來了。雖然我們能在一起,但是我還是衷心希望你得到幸福的。」 也不知道咖啡廳的背景音樂太婉約,還是因為黎文慈的話太溫暖地關係。當我聽到黎文慈這樣說的時候,我也不知道怎麼地,眼睛裡就忍不住泛出淚光。這時候,黎文慈就笑著看著我,問道:「幹嘛眼泛淚光,是不是覺得自己錯過了一個好女孩?」 我沒有回答黎文慈的問題,而是伸出手,對黎文慈說道:「來,抱一下!」 黎文慈聽了我的語,略愣了一下,然後便也張開手和我抱在了一起。 「我對你的期待也是一樣,不過我比你嚴格許多。你將來一定要得到幸福才行,不然我會饒過你的,知道嗎?」我抱著黎文慈,在她的耳邊用力地說道。 黎文慈笑著說道:「知道了,今天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容易感傷,不像是平常的你嘛。」 我這時候才意識到自己似乎有些過了,我於是趕緊平靜一下自己地情緒,然後鬆開手,深吸一口氣,說道:「沒辦法,最近公事太多,理性太多了,現在突然聽到有人說這麼感性的話,就忍不住會變得感傷起來。」 聽到我這麼說,黎文慈便仔細地打量了我一陣,然後說道:「果然瘦了很多,簡直比我男朋友都要瘦了,這樣可不行。工作雖然重要,但是也要注意保重身體才行哦。」 「嗯。」我點點頭,然後問道,「你身上有你男朋友的照片嗎?拿來給我看看。」 「我錢包裡有一張。」黎文慈說著,打開挎袋,把錢包遞給我,「就放在最外面的透明夾層裡。」 我接過錢包,打開一看,裡面是一個很清瘦的男孩子的模樣,看起來應該有二十四五歲。雖然瘦,但是很精神,眉宇之間也泛著一股英氣,確實是個很不錯的男孩子。於是,我看完之後,連連點頭,「嗯,阿慈你很有眼光,確實是個不錯的男孩子。」 「那當然,這可是我挑的。他是個律師,剛考到牌照,家裡也很有,但是他不喜歡繼承父親地家業,寧願自己出來奮鬥。現在他每天都在很努力地在工作,但是絕不會因為工作而耽誤給我打電話。」 看著黎文慈一臉幸福的樣子,我也跟著高興,不過也沒什麼好說的,只能連連點頭。這時候,黎文慈才有些不好意思地拍了拍自己地腦袋,然後說道:「哎呀,真是不好意思,聊得太起勁,差點把正事忘了,我來這裡可不是為了來跟你敘11的……」 我這時候也跟著拍了拍額頭,「你不說。我也差點忘了,那你說吧。」 「什麼我說吧,應該是你說才對。」黎文慈說著,笑著瞪了我一眼。「快說,你那個好兄弟張盛到底在搞什麼名堂。居然說要和你一起幹什麼大事業,然後不想再理洛華了。這是什麼屁話嘛,難不成你們要一起去廣大佛門麼?還有什麼,我要離開這庸碌的地方,離開平凡地你,他是不是不會說人語了?」 我垂下頭想了一陣之後,說道:「一時間,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解釋才好。我唯一能夠跟你說的,只有兩件事。第一。分手對楚洛華來說,是一件好事。因為不止是張盛。我也將消失很久很久的時間,也許很久都不能跟你們見面了。第二,張盛給楚洛華的這封信,是在對楚洛華負責。因為當你沒有辦法跟一個人在一起,或者你沒有辦法讓自己愛上她地時候,最善良的辦法,就是對她絕情。給一個你不愛的人以希望。看似仁慈,實際上才是真的無恥。」 「你們都要消失很久,很久?」黎文慈眉頭一皺,「這是怎麼回事?你們到底要搞什麼?」 「我現在沒有辦法回答你。等到適當的時候,我會告訴你真相的,不過不是現在。」我說這話的時候,心想,「永遠都不會有真相了,因為我們不會再相見了。」 「真的一點也不能透露嗎?」黎文慈問道。 「對!」我點點頭。「你是極少數知道這件事情的人之一,希望你能夠替我保守秘密。」 黎文慈遲疑地看了我好一陣之後,才皺著眉頭說了一聲。「哦——」 「好吧,我們現在去看看洛華,有些話我要親口對她說。」我說著,站了起來,黎文慈也跟著一臉不解地站了起來。她看著我張了張口,想問什麼,但是最後還是什麼都沒有問。 不久之後,我們來到了她們倆所住的房間。我看到楚洛華神情憔悴地躺在床上,於是不由得一陣心痛和自責。當初,我如果幫助張盛去追求楚洛華地話,她就不會落得這個下場了。不過這種自責一點實際意義也沒有,因為時光不可能倒轉,我再後悔也不可能改變已經產生的既成事實。所以,我沒有繼續再想下去。 我很不想打攪楚洛華這難得地睡眠,但是我抬手看了看表,已經是下午五點多,我的飛機是晚上八點的,所以我不得不走到楚洛華身邊,然後輕輕將她推醒。 當楚洛華從睡夢中醒來,看到是我坐在她身邊的時候,就馬上抱著我大哭起來。而我除了撫摸著她的背,傾聽她的痛哭以外,也沒有辦法做更多的事。哭了好幾分鐘之後,楚洛華才終於稍微平靜下,帶著哭腔,哽咽著問道:「為什麼?這一切都是為什麼?」 我這時候收束住了內心地情緒,然後努力用最平靜的語氣對楚洛華說道:「洛華,事情到這一步,我今天只能跟你說一句話,你也許一下子很難接受,但是我希望你能夠記住。只要你記住,我相信它總會對你起作用的。既然你可以用一年時間去愛上張盛,那你就可以用同樣的時間再去愛上另外一個男孩子。不要再去想張盛,你們之間再續前緣的機會為零!」 說完,我不忍再看楚洛華絕望難過的眼神,匆匆地站了起來,朝著門外而去。當我剛跨出門外,我就聽到楚洛華在門外聲嘶力竭地大叫道:「楚天齊,你混蛋,你們兩兄弟都是混蛋!」 這句話好像尖刀一樣刺在我的心上,讓我心中一陣刺痛。但是我只是在門口略微站了一站,便繼續走出去。不一會,當我走到電梯口的時候,就看到黎文慈臉色慌張地衝了出來,問我道:「阿齊,你覺得這樣真成嗎?洛華在房間裡簡直就像瘋了一樣。」 我看了看黎文慈,說道:「分手就像殺頭,與其用鈍刀子慢慢割,還不如一刀砍下來痛快。現在她越絕望,就越早醒悟。當兩個人的戀情無可挽回地時候,絕情就是最大的負責。」 黎文慈聽到我說完這一番話,苦笑著搖了搖頭,「唉……也只有你們男人在面對感情的時候才可以這樣理性了。」 我淡淡地笑了笑。說道:「也許吧。」 我剛說完這話,電梯就剛好是來了,這時候黎文慈趕緊拉著我,對我說道:「我不管你多久不見我都好。但是一定要記得給我打電話。」 「我會地。」我走進電梯,然後轉過身,笑著對黎文慈點點頭,說道。 我的笑容一直維持到電梯緩緩關閉,黎文慈的臉完全被電梯擋住之後,才緩緩停止。然後,我感到臉上有一種溫暖的東西在滑動著,是眼淚! 再然後,我聽到自己細到幾乎無法聽到地聲音,「永別了。你再也等不到我的電話了。」 當我流著淚說著這句話的時候,我突然覺得我好像有一件事情應該去做。但是,我剛想到這裡,就聽到電梯聽的一聲輕響,停在一樓。我於是馬上伸手抹去自己臉上的淚水,然後裝作若無其事地走回自己的車上,「回公司收拾一下,去機場。」 一時間,竟然把剛才想到的要做的什麼事給忘了。 兩個小時後。我已經坐在客機上。當飛機起飛,我旁邊的人就認出我來了,興奮地對我道:「哎呀,你不是楚天齊嗎?你好,我是你的影迷,能給我簽個名嗎?」他說著,就激動地從身上掏出一個本子,遞給我。我笑著接過他地本子逃出懷裡的筆,在上面寫下了我地名字。 當我簽完名之後。我突然記起來我在電梯裡的時候所想到的那件事。寫封信給被自己困擾的女人,讓她一個解脫。這是連天使都做了的事情,我就更該如此。所以。我很需要給馮櫻寫封信,做為一個了結。 想到這裡,我於是對我的影迷問道:「不好意思,我想請問你身上有沒有現成的信紙?我突然想給我地朋友寫封信。」 「有,不瞞你說,我就是做紙張生意的!」那個人說著,笑著掏出一沓信紙給我。 我道了聲謝,然後接過信紙,放在前面的小桌板上,掏出懷裡的筆。因為我是突然有這個衝動的,事先沒有任何準備,所以當我把筆放在信紙上,便一下子不知道要寫什麼。 這時候,我就聽到我的那個影迷笑著對我說道:「哈,楚先生,看你這麼躊躇不決的樣子,一定是想給自己喜歡的人寫點什麼吧?」 我笑著點點頭,「是啊,是自己喜歡的人。不過,我們兩個已經走向完全相反地方向,永遠都會再有交匯的一天了。所以不知道要寫什麼才好。」 我的那位影迷笑著搖了搖頭,拍著我地肩膀說道:「楚先生,世上沒有任何絕對的事情。俗話說,車到山前必有路,人生的希望總是在我們認為最絕望的時候才出現的。所以,無論在什麼時候,永遠都不要放棄希望。」 我笑著對我的這位影迷點點頭,說道:「謝謝。」 然後,我重新提起筆,開始在信紙上寫了起來。 「馮小姐: 當我寫這封信的時候,我正在從香港飛到通海的飛機上。我本沒有想過要跟你寫信,不是我覺得我們之間已經沒有什麼好談的了,而是因為我知道你現在對我除了厭惡和憎恨之外,再沒有任何感覺。而我的來信除了讓你撕掉之外,再無別的意義。 不過,我終究還是拿起了筆,給你寫下了這封信。當我剛拿起筆準備要在信紙上寫下你的名字的時候,我以為我只是一時衝動。但是當我真的寫下你的名字之後,我才知道,這並不是一時衝動,而是我早就擁有了的想法。只是,我直到現在才有時間去面對它而已。 我寫這封信的目的,並不是為了對發生的一切做任何的解釋。事情已經發展到這一步,言語的解釋已經沒有了任何的意義,我也不覺得有任何解釋的必要,事情都已經這麼清楚了。我今天寫這封信,只想跟你說一件事,那就是請你不要恨我了。 在公開場合,我絕對不會這麼說,但是在私底下給你的信裡,我可以跟你坦誠。我算不得是個光明正大地人。不瞞你說,我曾經也是充滿天真幻想的少年郎,但是現實迫使我走向我自己也不願意走的方向。對於我自己所犯下的罪,我偶爾也是會感到懺悔地。而我的內心。也並不是時時刻刻都歡樂的。在人生所有的悲劇中,以情感之徹底淪喪與清晰地觀察到自我內心之卑劣為甚,而我大概兩者兼備。 當然了,我這樣的自白並不是讓你要恨我的理由。我說這些,只是為了讓你瞭解一下我其實也不是完全那麼壞而已。而我真正認為你不該恨我的理由,是因為恨都是源自愛,只有有愛,你才會有恨。 而我個人覺得,這是大可不必的。做為業務需要,也許我曾經確實給過你愛的感覺。然而,這一切都只是美麗的幻覺而已。並非真實。真正地事實,是我們彼此都從來沒有真正*近,也從未真正理解過對方。我們只是隔著靜靜地河流遠遠地觀望過一陣而已,就像看到天邊的野鶴飛過一樣,有一點美好地感覺,但是卻無法真正彼此瞭解。 雖然這麼說連我這麼狠心腸的人都覺得有點過分,但是我還是不得不坦誠地告訴你。儘管你在肉體上曾經給過我非同一般的歡娛,但是我確實不曾愛過你。 看到這裡,你也許會覺得奇怪,既然我對你並無感覺,那我又何必浪費我寶貴的時間來給你寫這麼一封信呢?答案很簡單,我之所以給你寫這封信,與我當初在會場放過你,是同樣的理由。那就是,既然一定要有一個敵人供我戰勝。我才能獲得快感的話。那麼選擇一個曾經跟我有過肌膚之親的女人作為對手,實在是一個很誘人地想法。 所以,拜託你早點從莫名其妙地怨恨中走出來。挺起腰桿,堂堂正正地跟我戰鬥吧。你跟我戰鬥得越激烈,我便越歡樂,簡直比跟你在水池裡的戰鬥還要讓我高潮迭起。千萬不要因為你那無聊的怨恨而削弱了你的智力,以至於你被你的集團踢下台去,成了一個可憐的,只能依*美色生存的女人。如果是那樣的話,就實在是太丟我的臉了。」 寫到這裡,我長舒一口氣,再把自己寫地東西看了一遍。看完之後,我有些難過地閉上眼睛呆了一陣,終於還是在最下面簽上了我的名字,「你的一夜君王,楚天齊!」 把這張寫滿字地信紙捲好放進自己的懷裡之後,我的筆依舊停在紙面上,我還想再給其他女孩也寫差不多的信。但是我的筆停在紙上停了好久之後,終於還是沒有寫。這首先是因為我實在無法承受在這麼短的時間裡連續寫七封這種信給我帶來的痛苦,而最重要的,是因為我害怕如果我這麼做的話,天使就又要洞察我的想法了。這樣的話,讓他失敗的最後機會就也要喪失了。 和上兩次不同的是,這次沒有老爸老媽來接我,因為我事先沒有打電話通知他們。下了飛機之後,我先找到機場郵局,把給馮櫻的信給寄了出去。然後自己打車回到家裡。 當老媽把門打開,看到我的笑臉的時候,顯得又驚又喜,「寶貝兒子,你怎麼回來了?」 「有點事情想跟你們商量一下,所以特別回來一趟。」我笑著說道。 「傻兒子,有事電話裡說不就行了?還何必專門跑回來一趟?你那麼忙。」老媽一邊把我讓進家,一邊說道。 我一邊走進屋,一邊說道:「這事非常大,我得親自跟你們商量才行。」 聽到我這麼說,老爸老媽都顯得很緊張,他們趕緊扶著我坐在,然後雙手放在膝蓋上,很認真地看著我。自從我當上族長的那一天起,我在這個家庭的位置已經變成了真正的一家之主,所以他們才會有這種反應。而我想到這裡,心裡便又不由得有些難過,我剛剛成人,正是要報答我的父母的時候,沒想到,卻只剩下一個多月的時間孝順他們了。 最要命的是,心裡明明很難過,但是還是要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事情是這樣的,我們集團現在得到了美國一個超級大財團的注資,現在美國方面已經是我們公司地大股東。他們要求我們集團把總部搬到美國去。並且要求我們的管理層也一起搬去。如果有誰不願意去的話,就要喪失職務。而且,他們已經確定了,如果我去的話。就把我扶正,讓我當聯合旅遊地正總裁。」 「這是好事啊,這還用商量嗎?當然去了!」老媽笑著說道。 「但是,這次融資之後,我們集團將被併入許多新業務。我要是願意去的話,最起碼也要在美國待個三五年,然後才能把事情理清楚。這樣,我不但沒有辦法繼續上學,就連國都沒有時間回了。」 「這樣啊?這個就……」聽到這裡,老媽老爸就互相看了一眼。有些猶豫起來。 過了一陣之後,老爸對我說道:「阿齊。你現在長大了,輕重緩急你懂得權衡。這種大事情事關你的未來,你自己決定吧。無論你的決定是什麼,老爸老媽都是支持你的。」 「對!」老媽用力地點了點頭,說道。 我嘟囔著嘴巴說道:「我個人來說,當然是希望去美國,因為我一旦喪失了這個機會。要想再得到這種機會就太難了。而且我在大學裡其實也沒什麼東西好學的了。」 老爸說道:「那你就去啊!」 「但是那樣的話,我會想你們啊。所以,我想你們跟我一起搬到美國去,你們看呢?」 我明知道我父母是那種超級傳統的中國人,對背井離鄉有著天然的抗拒,絕對不會贊成我這個想法,所以我才這樣說。果不其然,我這麼一說,就看到老爸老媽臉上苦了起來。 過了一會。老媽才說道:「寶貝兒子,是媽媽不想去,只是我的英文實在是一般。你爸就更不用說了。到了那邊,不要說一個朋友都沒有,就連話都不會說,買菜都不會講價,實在是沒有意思啊。」 老爸也跟著說道:「是啊,是啊,兒子,反正你在美國只是創業,早晚還是要回來地。搬來搬去也挺麻煩的,你說是嗎?」 「老爸老媽你們說地也對,但是那樣的話,你們就很可能有三五年都見不到我了,那可怎麼辦啊?」 聽到我這麼說,老媽馬上眼眶就紅了起來,老爸趕緊推了他一下,然後鼓勵道:「男兒志在四方,不要那麼婆婆媽媽的,到時候多給爸爸媽媽寫信,打電話就可以了。我們挺得住!」 老媽也趕緊點點頭,「嗯,兒子,等你出息了,風風光光回來,媽每天給你做好吃的。」 我見自己的計劃得到了完美的實施,便點點頭,說道:「好吧,那就這麼定了吧,我會多給你們電話和寫信的。」 我地計劃是這樣,在我這次離開通海之前,我將會寫下許多許多的信,並且將自己的聲音錄成光盤。然後,在兩千零八年二月十二日,我離開通海之前,將這些信和錄音,用平信寄給錢易。 請求他在未來的幾年內,從美國平均每個月給我父母寄一封信,平均每個星期給我的父母打一個電話。信件,我在這些日子裡會全部寫好。至於電話,光盤裡有我的聲音,通過電子手段,應該可以模擬出來。到時候就可以用這個聲音跟我父母說話。為了保證說話的時候不出錯誤,我會盡量準備充分的資料給他,以讓他對我的父母和家庭多多瞭解。錢不易雖然是個惟利是圖地商人,但是禽獸尚有憐憫之意,念在我們師兄弟一場,只要信裡的姿態放得低一些,,我想他總是會幫我這個忙的。 而現在第一步成功之後,我白天就四處陪我爸爸媽媽去玩,給他們買各種各樣地東西,並且耐心地教他們怎麼用。晚上,等到他們都睡著了之後,我就伏在桌案上開始寫信。 就這樣,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學校也放寒假了,楚洛華也從西京回來了。不過,她並沒有在她父親面前提及任何有關我和張盛的事。只是討厭聽到任何與我有關的事情。就連我們過年去他們家串門的時候,她也表現得極為冷漠。這讓楚正清感到很尷尬和不好意思。而我父母則覺得很奇怪,不過我倒是覺得很欣慰。 二月七號是春節,這一天老爸第一次准我和他喝酒。這一夜,我們父子都喝醉了。半夜。我從房裡醒來,繼續爬到桌子上開始寫信。這是第一百零一封了,當我寫到一半的時候,我終於再也忍不住,藉著酒勁,窩在被子裡痛痛快快地大哭了一場。第二天,起來之後我媽說昨晚半夜好像聽到我在哭,我趕緊矢口否認,說是在看韓劇。 春節過後,日子過一天就少一天了。在這些日子裡。我每一天都想哭,但是我每一次都必須忍住。然後強顏歡笑。有時候我甚至有一種衝動,馬上離開老爸老媽,跑到夏威夷去算了。但是我每一次都把自己地衝動給壓了下去,因為我希望盡量多陪陪我的父母。 在這種時時刻刻都看著父母歡樂的笑臉,然後想著馬上就要再也看不到他們的笑臉地痛苦之中,時間的轉輪終於緩緩地來到了二月十三號。 這一天,老爸老媽要到機場來送我。不過被我按住了。我不敢讓他們送,如果他們跟我一起去機場,我不知道我到時候是否能夠控制住自己。而我離開家的時候,連頭都不敢回一下。在那一刻,我終於明白了明明想回頭,但是卻偏偏不敢回頭的痛苦,因為我只要一回頭,我想我就走不了了。 眼裡含著眼淚,心裡憋著一股氣。我飛快地衝到樓下,攔了一輛的士,「機場!」 等到我到了機場。把已經打包好的東西,從機場郢局郢寄給錢不易之後,我便登上了飛往美國的飛機,看到通海市在我眼裡越來越小的時候,我才長舒一口氣,整個人放鬆下來。終究,我還是做到了。 二十四日凌晨,我抵達夏威夷機場,天使和張震龍以及彭耀來接機。 我一下飛機,天使就笑著對我說道:「非常高興的通知一件讓你覺得很驕傲的事。迄今為止,你地女人之中,竟然已經來了五位。他們分別是,江薇,韓蓉,樓蘭雪,烏蘭以及鍾蕊,她們現在分住在不同的酒店,都在等待著『夢想號』地來臨。」 說到這裡,天使對我讚歎地搖了搖頭,「阿齊,儘管我一向不怎麼愛誇人,但是我還是得說,這麼多代青龍戒主人中,能夠幹得像你這麼出色的,真是絕無僅有啊!等到將來事成之後,我恐怕還得跟你請教一二才行呢。」 我轉過臉看了看天使一眼,沒有說什麼,只是淡淡地笑了笑,「現在要幹什麼?」 「給你的槍你也不帶著,就這麼丟在辦公室,這槍可是很貴的。」天使從口袋裡掏出當初彭耀給我的那把槍,一邊在我面前搖晃著,一邊對我埋怨道。 我看了看他,說道:「飛機是不准帶槍的。」 「哦……這倒是,是我照顧不周!」天使笑著拍了拍腦袋,說道。 自從見到他開始,一直到現在,我感覺天使的心情都很好。大概是因為覺得勝券在握地關係吧。而我心裡只是冷笑一聲,「天使,我雖然輸了,但是你以為你真的就能贏嗎?」 「好了,我們出發吧,我給你選了個好地方,可以輕而易舉地射中她們其中任何一人。」天使說著,對我笑了笑,「走吧,跟我去看看我給你選的好地方。」 二十分鐘後,天使帶著我出現在臨海酒店。站在落地玻玻窗邊,天使指著不遠處的海邊方向,說道:「你看,那裡就是『夢想號』上客的地方。你站在這裡,可以非常清楚地看清楚她們誰是誰。你記住了,一定要射擊那個你最愛的,你才能保全其他的女人。如果你違心的射擊不是最愛的那一個地話,可是要重新來的哦。我可是有辦法鑒別出哪一個才是你最愛的!」 說到這裡,天使把手槍交給我,「喏,槍是你地。」 當我把槍拿在手裡,掂量了一下,然後,我就聽到天使說道:「已經上了膛的,你小心點。」 「你就不怕我朝你開槍嗎?」我問天使道。 「要是區區一個子彈就可以殺得了我,我還能活這麼多年嗎?」天使仰頭笑了笑。然後說道,「不要胡思亂想了,先休息一會,五點開始。老老實實坐在這裡等著射擊吧。」 天使說完,便有些百無聊賴的拿了一副撲克和彭耀玩了起來,而彭耀則一直看著我。此時此刻,當最後地時刻終於到來,我的心中反而平靜如水,我閉上眼睛,閉目養神起來。 五點鐘的時候,我不等叫,就自己睜開了眼睛,然後我就看到第一個出現在碼頭的女人。她是烏蘭。她身上難得地穿了一身便服,身邊放著個方形地箱子。*在碼頭上的籬笆上,有些失神地望著天空。 再過了十幾分鐘,鍾蕊也出現在碼頭,她穿著一身漂亮的裙子,背著一個跟她的漂亮打扮全不相符的大包。當她出現之後,就開始跟烏蘭兩個人彼此對視起來。 再後來,江薇和韓蓉幾乎是同時出現。鍾蕊看到韓蓉。就趕緊過去打招呼。但是打完招呼之後,兩個人又都陷入了一種淡淡的尷尬之中。至於烏蘭和江薇,則是各自站在一旁,別有意味的打量著韓蓉和鍾蕊。 到六點的時候,穿著牛仔褲的樓蘭雪出現了。她遠遠的就看到烏蘭等人,她當時表情顯得有些呆滯。於是在離碼頭有些遠地地方站著,沒有馬上走過去,而是提著行李箱有些彷徨的在碼頭外遊蕩起來。 再之後,其他地乘客陸陸續續到來。她們之間尷尬的氣氛略微淡了一些,但是大家彼此之間還是沒有辦法交談,全都各自站在一個角落裡。漫無目的地四處看著。 六點三十分鐘的時候,我看到柳寧出現了,她穿著一身旗袍,夾雜在其他一起來到乘客中的她,顯得格外打眼。而其他的女孩一看到她,幾乎是不約而同地各自搖了搖頭。我想,此時她們心情一定是格外複雜吧。她們彼此都沒有想到居然會有這麼多女孩同時出現。 這時候,天使停止打牌,走過來對我說道:「好了,時間差不多了,七個已經到了六個了,你該選了,這麼近的位置,又有瞄準鏡,你該不會打錯才對。」 我搖了搖頭,然後說道:「再等一下,可以嗎?」 天使看了我一眼,眨了眨眼睛,再看了看牆上地鐘,說道:「好吧,不過七點之前你必須動手。」 說完,他就繼續走過去跟彭耀打牌。 六點五十五分的時候,穿著一件連衣裙的黃玄衣提著一個旅行箱出現在了我的視線之中。當我看到她出現的這一刻,我便不由自主地笑了一聲。眼前發生的一切,比我想像中還要完美。這並不是說我認定有哪個女孩不回來。在我心目中,我認為每個女孩都有可能來,但是一個拉的全部出現,這卻是完全出乎我意料之外的,無論她們打不打算跟我上這艘船,只要她們都出現在這裡,我就覺得心滿意足了。而在這一刻,我的心中最後一絲畏懼徹底離我而去,因為我覺得我這一生不再有什麼遺憾了。 我歡樂而滿足地望著站在人群中的這七個女孩,貪婪地享受著這最後的美麗時光。而這美麗地時光彷彿光線一樣,閃瞬即逝。不一會,我就聽到天使站了起來,對我說道:「時間到了。」 而我這時候點了點頭,然後端起槍,透過瞄準鏡,將每一個女孩都細細看了一遍之後,我淡淡地笑了笑,然後猛地調轉槍頭,對著自己扣動了扳機。 然而,我想像中應該出現的頭漿崩裂的場面並沒有出現。我只聽到天使憤怒地大叫:「王八蛋,你竟然真會這麼幹!你這個愚蠢透頂的傢伙,我要你為你自己的選擇,為你自以為是的獻身和善良付出代價!」 這句話剛聽完,我就知道,我的行為又在天使的算計之中了。只活了二十年的年輕人,跟活了上萬年的老怪物鬥心計,果然是毫無勝算啊!我在心裡還沒有感歎完,就感覺到有某種沉重的東西擊中我的後腦勺,我頓時昏了過去。 等到我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我看到自己所出現地地方已經不是夏威夷。我之所以確定這裡不是夏威夷,是因為夏威夷不會有這麼中國化的東西——古漢字,巨大的棺木,日月星辰。銀河環繞,各種中國古典圖騰,這……難道這就是泰始皇陵墓之內嗎?很快,就有一個人證實了我的推斷,這個人就是天使。 這個時候地他,再也笑起來了,他冷冷地對我說道:「不是我心狠手辣,而是因為我一不喜歡別人侮辱我的智慧,二不喜歡別人壞我的事。如果你沒有絕情的話,我是不會放心地把大哥的靈魂交給你的。所以,我現在就要在你眼前把你喜歡的八個女人全部都殺掉。讓你一輩子都籠罩在這種陰影當中,讓你的靈魂再也不敢談個情字。」 這時候,我才注意到,在中央那個巨大的棺木旁邊,放著另外八個樹立著的棺材。而在這些棺材和大棺材之間,正是一臉麻木地江思佳,以及做為她的看護地彭耀和張震龍。 江思佳此時的氣息與她平時已經完全不同。有著一種與眾不同的磅礡氣勢,但是卻失去了她從前的那種靈氣。看來,被磨去靈性之後的九天玄女靈魂應該已經進入了她的軀體之內了。而她的手此時,正放在由八十一把鑰鑰組成地銅鏡上,這就更證明了我的觀點了,她正在遵照天使的吩咐,收回銅鏡上的眷戀。 而天使冷冷地跟我說完這句話之後,就走到這些樹著的棺材旁,把這些棺材的蓋子全部都一一掀翻在地。露出裡面的一個又一個女孩,烏蘭,樓蘭雪……不止是出現在碼頭的七個女孩。就連馮櫻竟然也出現在內。她們每個人都被捆綁著,嘴巴裡塞著東西,沒有辦法動彈,也沒有辦法發出聲音。 把棺材蓋都掀開之後,天使冷笑著指著我,大聲說道:「幾位美女,在這裡,我不得不承認,你們愛對人了。你們所愛的這個男人,為了傷害你們中任何一個,情願殺掉自己。但是,你們先不要高興,我接下來要告訴你們地就是,為了顯示對他的獻身精神的尊重,我決定把你們全部都殺掉。就在你們地好情郎面前……」 天使說著,掏出一支手槍,正要動手的時候。突然,整個陵墓之內發出一陣巨大的聲音,然後我就看到有一縷清煙似的東西從秦始皇的棺木中鑽了出來,以一個雄野霸道的形象出現在我們面前。我這還是第一次看到世上的靈魂,竟然以有若實質的形象出現在我面前,由此足以可見蚩尤的靈魂是多麼的強大。 而當看到蚩尤靈魂的出現,天使就再也顧不得對烏蘭他們動手,轉身「啪嗒」一聲,跪倒在秦始皇棺木前,對著蚩尤號啕大哭起來,「大哥,你終於醒了!」 而這時候,蚩尤的靈魂竟然也可以說話,「目弟,是你一個人幫助我甦醒的麼?」 天使含淚點了點頭,然後便將這上萬年來的心酸全都一股腦的跟蚩尤道了出來。說完之後,兩兄弟自然是彼此一番唏噓。之後,蚩尤再看了看四周,問道:「這些人是不是都是復甦功臣?」 天使便趕緊介紹了一下張震龍和彭耀,誇耀了一下他們的功勞。這兩個人趕緊跪在地上,像雞啄米一般瘋狂磕頭。 蚩尤略加恩勉幾句之後,又看向我,「這個年輕看上去氣象不凡,他又是什麼人?」 天使趕緊介紹道:「大哥肉身已經被毀,想要出到這陵墓之外,必須要有一具肉身才是。這個年輕人身上擁有平常心,足以裝載大哥強大的靈魂,所以才帶他來。」 「哦……」蚩尤長吟一聲,「目弟想得周全。」 然後,他又看了看江思佳,似信似疑地問道:「這個人……難道是……」 「大哥,她正是當年可一世的九天玄女。」 「啊?真的是她?怎麼感覺全不一樣?」蚩尤大驚道。 這時候,天使馬上跪在地上,對蚩尤說道:「大哥,這賤人從前毀了你的萬世不拔之基,害得你險些萬劫復。如今您好不容易重見天日,難道你竟然還牽掛著她嗎?」 蚩尤聽到天使這麼說。頓時一時語塞。 「大哥,我當初就曾跟你說過,世上一切女人都只不過是俗物,虛有其表而已。要不了多久就會墮落沉淪。您還說,別人不敢說,但是九天玄女就算是經過千萬年的流轉,依然不會有半點改變。但是您現在看看,只不過是一萬來年地時間,九天玄女不也墮落成一個只是略微氣質的凡塵女子了嗎?大哥,這就是女人啊!」 聽到天使這番話,再看了看目光空洞的江思佳,蚩尤長歎一聲,「罷了。罷了,我本來是已經不想再攪和到這凡塵的紛爭當中。寧願長眠地底地。但是既然你這麼辛苦把我喚轉過來,那為兄就帶著你再創出一番事業吧。」 然後,蚩尤便指了指棺材中的八個女孩問道:「這幾個人又是怎麼回事?」 天使答道:「這個年輕人一切都符合成為大哥肉身的條件,就是心中情慾太多。所以弟弟我要當著他的面,把他心愛之人全部斬殺,以絕他情慾。」 他剛說完,蚩尤搖頭道:「前生不成事。除了黃帝作祟之外,還有很大的原因是因為我們殺孽太多。這生應當接受教訓,不可多做無謂殺孽。」 天使說道:「但是這麼做,怎麼毀掉他心中的情慾。」 「我知道你擔心我又犯當初的錯誤,所以才會想要徹底斷絕他的情慾。」蚩尤說著,對天使說道,「你只把這年輕人帶到我身邊來。」 天使依言將我帶到蚩尤身邊,蚩尤對我說道:「年輕人,我現在再給你一次選擇機會。你現在有兩個辦法避免這八個女孩全部遭難。第一個辦法就是殺掉其中的一個。」 「我想聽第二個辦法。」我昂首道。 「第二個辦法很簡單,那就是你替他們所有的人死一次。前七次,都只是靈魂和意識上地死亡。而第八次,你將從靈到肉徹底的死去。而在這八次過程中,你地痛苦程度將會逐漸加劇,如果你死不了,你可以隨時醒悟。」 天使聽到這裡,馬上驚疑地喊道:「大哥……」 蚩尤一揚手,說道:「目弟放心,在我殺死他之後的一瞬間,我將進入他的肉體,那時候他的意識與靈魂俱滅,但是平常心尚未死去,效果一樣。」 「哦!」天使這才鬆了一口氣,退到了一邊。 我抬起頭,看著蚩尤說道:「我選第二種。」 蚩尤靜靜地看了我一陣之後,說道:「好,那就開始了。不過,在我殺你之前,我必須告訴你,我每殺你一次,會同時收走你關於一個女孩的記憶。也就是說,我每殺你一次,你都將會完全忘掉一個女孩。而我准許你每死一次之前,跟那個你將忘掉的女孩說最後一句話。」 蚩尤第一個從我的記憶裡抹去地是柳寧的記憶,而他這次殺我的方式是斬首。在被斬首之前,我走到柳寧身邊,湊到她耳邊,笑著對她說道:「你送給我的《小王子我已經看了,我最喜歡裡面的一句話——『當你撫平你的憂傷的時候,你就會是我永遠的朋友,你要跟我一起笑。』」 說完,我便跪在蚩尤的靈魂之下,承受著他在意識裡將我斬首地痛苦。當蚩尤真那麼幹的時候,一切都好像真實的發生一樣,而我內心沒有任何恐懼。我不但不覺得恐懼,反而覺得平靜和歡樂,因為我楚天齊終於可以為我所愛地人做一件像樣的事了。 柳寧之後,是韓蓉,而蚩尤這次賜給我的刑罰是車裂。在被車裂之前,我走到韓蓉的身邊,伸手摸了摸她的臉頰,然後笑著對她說道:「和你在一起的每一秒鐘,都像最美好的電影,你讓我覺得我是世上最幸福的男人。」 韓蓉之後,是江薇,而蚩尤賜給我的是火燒而死。而我對江薇所說的臨別之言是,「你讓我最愛慕的地方,就是你一向堅強,這次希望你也能做到,就算我幾天死在這裡,但是我在冥冥之中依然會注視著你的,你一定要好好努力。」 江薇之後。是鍾蕊,這一次,蚩尤給我地是萬箭穿身。我跟鍾蕊所說的是,「去愛另外一個男孩吧。只當我是一個最貼心的好朋友。」 再接下來,就是馮櫻,在消除馮櫻的記憶地時候,蚩尤給我的刑罰是下油鍋。當我聽到這個刑罰,我只是淡淡地笑了笑,然後走到馮櫻身邊,默默地與她對視了好久之後,輕聲說道:「對不起……我愛你。」 說完,我就走回蚩尤身邊,讓他給我施以刑罰。等到下油鍋的刑罰中醒轉過來。我發現我已經有些筋疲力盡了,但是我還是強撐身子走到了下一個女孩身邊。這個人就是黃玄衣,「《我在那一角落患過傷風,這首歌我已經聽過了,很棒的歌,但是下次再聽這種歌的時候,不准你哭,要幸福的微笑。聽到嗎?」 當我看到黃玄衣流著眼淚點頭之後,才笑著步履蹣跚的走到蚩尤身邊,承受了雷擊的刑罰。 倒數第二的女孩是樓蘭雪,我走到她身邊,看了她好一陣之後,伸出手抱住了她,然後笑著在她耳邊輕聲道:「實在是對不起了,這麼早就要讓你做寡婦了。」 說完,我就回到蚩尤腳下接受曝曬而死的刑罰。 經歷過最後一種刑罰之後。我感到我已經有些奄奄一息了。這時候,蚩尤才問道:「再接下來就真地要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了。你真的還要繼續下去嗎?」 我沒有回答他地語,只是扶著棺木站了起來,用盡最後一絲力氣走到烏蘭身邊,這一次,我什麼也沒有說,只是抽出了她嘴巴裡的東西,然後跟她忘情地擁吻了一分鐘。 然後,我再次走回到蚩尤腳下,跪在地上,閉上眼睛,沉聲道:「來吧……」 蚩尤有些不可思議地看了我一陣之後,終於操起了那雙有若實質的手,說道:「想不到世上除了我蚩尤之外,竟然還有你這樣的絕世情種。好吧,那就讓我成全了你吧!」 說著,他就朝著我揮下手來,然而就在他將要將我完全毀滅的那一刻,我的身上突然爆發出一陣紅光,將蚩尤的手震開。然後,我就看到我身上這股光往江思佳身上飛去。不一會兒之後,江思佳全身上下便放出一陣華麗地光華。江思佳的眼神在陡然間變得靈氣逼人。這種異像把天使嚇了一跳,卻讓蚩尤喜出望外,「玄女?」 「阿蠻!」江思佳對蚩尤說道。 這一聲把蚩尤叫得更樂,「玄女,你一點也沒變。」 「我當然沒變。」九天玄女在天使不敢相信的目光中,走到蚩尤身邊,「我從來就沒有變過。」 說到這裡,九天玄女轉過身,看著天使道,「你以為以你的道行,真的可以打倒我嗎?我當初就算到七七四十九代之後,阿蠻就將重見天日。我想在此之前體悟到阿蠻在我身上種下的情義到底是多麼的深重,才故意落入你的手中的。在我被你撕裂靈魂之前,我早將我地真靈藏在了索天繩當中。七七四十九代之後,我的真靈自動甦醒之後,便清清楚楚地看到了發生的一切。不然,你以為埋在賈雨身上地風後靈魂為什麼會突然甦醒?」 「是你,是你將他喚醒的。」 「沒錯,也是我安排他將索天繩交給這位年輕人的。」九天玄女說著,對天使說道,「天使,你處心積慮,怎麼也不會想到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吧?」 天使這一下完全失去了平時的鎮定自若,撲通一聲跪在蚩尤身邊,哭道:「大哥……」 而這時候,九天玄女全不理他,轉過身對蚩尤說道:「阿蠻,你對我的情義我一向知道。而我對你也並不是完全沒有愛意,只是你當初殺性太重。我害怕你會毀掉人間,所以才緊守相思之苦,幫助黃帝將你封印。但是這兩千多年來,我的靈魂分成四份,感受了世上種種相思之苦之後,我終於能夠真正瞭解你為我所承受的痛苦了。」 說到這裡,九天玄女對蚩尤伸開手,說道:「我已經決定了。我不要再管什麼人間,也不管什麼天下人了。從現在開始,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做什麼都願意。你要怎麼樣。我都隨你。只要你一句語,就算毀掉天地和宇宙,我也和你一起去。」 蚩尤怔了一陣,突然仰首「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地大笑起來,「玄女,你到底還是沒有完全明白我。天下,哼,你當我真希罕什麼天下麼?我之所以那麼不顧一切地想要跟黃帝爭個高低,說到底,無非只是為了在你面前證明自己而已。我想讓你知道誰才是天底下最強的男人。誰才是真正配得起你地男人。然而,我現在只覺得這一切真是無聊。獲得一個女人的愛最好的方法,是去真心的愛她,而不是像孔雀開屏一樣地去表現。」 說到這裡,蚩尤長歎一聲,對九天玄女說道:「一萬年,用了一萬年,我才明白這個道理。玄女。我是不是很傻?」 「我們都傻,世上人更傻,他們許多人倒現在還不明白這個簡單的道理……」九天玄女說著,帶著淚望著蚩尤,「阿蠻,我們走吧,我們離開這裡,我在月亮地心中央為你建了個天堂,你跟我一起去吧。」 「好。我們現在就走。」蚩尤重重地點了點頭,然後又有些猶豫的說道:「但是我現在沒有肉體可用啊。」 九天玄女道:「你弟弟的身體不就可以用麼?他已經完全著火入魔,留著他必定危害人間。殺了他。我想你肯定是捨不得的,不如你進入他的身體,這樣就兩全其美了。即可以給你一個長久不滅的軀體,又可以不殺他。」 蚩尤想了一陣,點點頭,「現在也只有這個辦法了。」 說完,蚩尤那有若實質的靈魂變鑽入了天使的軀體之內。很快,剛才還跪在地上的天使身上馬上生出一股直追日月地雄霸之氣,直叫人不可仰視。而這時候,蚩尤手一揮,說道:「把你的記憶全部還給你吧。」 然後,剛才被蚩尤一點點奪去地記憶又全部恢復在我的身體裡。之後,蚩尤指了指張震龍和彭耀,說道:「你們兩個是願意留在人間,還是跟我們兩人上到天堂去?」 張震龍和彭耀彼此對視了一眼之後,齊聲說道:「願意追隨大王上天堂。」 「那你們呢?」蚩尤看著我,問道。 我還沒有來得及回答,就聽到九天玄女也說道:「人間有的好東西,天堂裡應有盡有,你又有八位如花美眷做伴,你也不會寂寞,不如同我們一起去吧。」 而我搖了搖頭,說道:「天堂在心中,不在天上。只要心中裝著幸福,那到哪裡都是天堂。」 「那你們呢?」九天玄女又轉身看著已經被釋放出來的烏蘭等人問道。 而她們八個女人同時看了我一眼,竟然不約而同的說道:「有阿齊的地方,就是天堂,我們願留在人間。」 九天玄女聽完她們的語之後,便笑道:「這個年輕人花心則是真花心,不過癡心也是真癡心。八女共侍一夫在其他人身上都是荒淫,惟獨在他身上只能算是風流。遇到他,是你們地福分,也是你們的命數。即使身為九天玄女,我所能為你們做的,也只能是祝福,希望你們白頭偕老,共度此生。」 九天玄女說到這裡,便轉身對蚩尤說道:「阿蠻,就讓他們留在他們的天堂,我們去往我們的天堂吧。」 「好!」蚩尤說著,微一揚手,便將我跟八女送出地面之外。 出到地面之外,我感動地看著跟我生死患難過的八個女人,正要說點感動獨白的時候。這八個女人互相看了一眼,然後竟然自動自覺地圍成一圈,將我暴打一頓。 打完之後,我就聽到也不知道是誰的聲音怒吼道:「這叫殺威棒,以後你要是敢再多看第九個女人,就把你閹了!」 「對!閹了!」其他七女齊聲呼喝道。 「天——啊!有沒有人權?」 某男淒厲的叫聲,響徹西安境內,經久不息,綿延不絕! (完) 全本全集精校小說盡在:http://www.ctdisk.com/shared/folder_2275107_5db22a60/ 更多資源下載:http://qqzone.ctdisk.com